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208 章
    邵,著作郎张九成、枢密院编修官胡铨、陈渊,承直郎邓肃,门下给事中张志远,权工部侍郎魏结为壮年才俊之臣,可堪大用。”

    王泽暗自冷笑不已,这些人诚然都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栋梁之臣,但要纵横南海,他们还欠些许火候。

    李纲邹了邹眉头,似乎不太满意谭世绩献策,但他没有出言,脸色颇为无奈。在王泽提出派出得力官员随大军出征,借机在最恰当的时候停止战争,他就马上明白王泽是在为王门子弟前程铺路。王门子弟自神佑十五子之后,科举上一代不如一代,进士出身越来越少,反倒是研究那些奇妙玩意、山川地理居多,而且王门弟子对海外的兴趣明显高于国内。王泽必然会为这些人的前途考虑,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论政理论的好机会,也是发挥他们长处的绝佳时机。

    正当李纲念头煽动的时候,孙傅有意无意地道:“欧阳辙倒是独当一面的干才。”

    秦桧微愕,是想欧阳辙入仕短短十年,就成为有内相之称的翰林学士,他日转官必然是正任侍郎,离执政不过一步之遥。不过他诧异地是孙傅举荐不可能远离朝廷的欧阳辙,其目的何在?他不相信孙傅完全出于公心,倒底在打什么算盘?

    果然赵谌说道:“欧阳辙以翰林学士、知制诰,断不可轻出。”

    孙傅面色木纳地退回班位,不再言语。

    “陈东、薛立二人担任副使恐少,诸位卿家还有何人选,可尽言之?”赵谌此话否定了谭世绩所荐之人,也认同陈东、薛立二人堪当大任。

    殿中众人在赵谌说吧,都敏锐地意识到皇帝有自己的打算,第三名使臣或许是另一场风波的开端。

    王泽在众人正在揣摩之际,出人意料地道:“恕臣斗胆妄言,陛下对副使人选已有着落?”

    孙傅转首惊愕地望着王泽,他不明白一向低调行事的王泽,今日怎么变的如此咄咄逼人,直接与赵谌较劲,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赵谌亦不曾想到王泽会直接相询,不禁怔了怔,脱口道:“若有人选,何须召诸位卿家商议!”

    王泽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旋即道:“南海诸国,分布广漠、王化未开、人xìng刁悍,一句不合即动抢棒。前往出使之人,不仅要谋略胆识过人,还须得通晓南海民俗、人情,非如此莫说朝廷重任,身家xìng命亦不得保。朝廷选拔使臣必然要德才兼备,技巧善变、果断狠辣之人,方能够在诡异万……

    分的纷杂局面中为朝廷博取最大利益。”

    赵谌冷冷地道:“果真如此,那当如何是好?凤凰山书院学子多通夷事,何不择优选之?”

    王泽当即道:“陛下圣明,凤凰山书院学子的确有博通方外见闻,才智之士可堪大用。”

    孙傅、李纲等人听到这里,都暗呼:‘上当了……’王泽在引导赵谌的话头,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向一个无法逆转的圈套中,但他们却无法出言反驳,朝廷大臣,除王门子弟与凤凰山书院学子外,很少有人能通晓南海事务,便是连孙傅方才举荐几人,他自己也不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置好南海事务。

    “臣斗胆举荐一人,不知陛下以为如何?”王泽的嘴角闪出一抹得意之色,他终于抛出了杀手锏。

    赵谌茫然不知自己已经被王泽圈进了滔滔,问道:“何人?”

    “拜占庭人尤里斯。布鲁图。”王泽毫不犹豫地断然道。

    此言一出,满殿喧哗,连李纲的脸色也变的不好看了,用蛮夷之人出使南海,令他们内心深处实在接受不了,煌煌中华难道就无人可用?非得要用一个色目人成为使臣不成。

    “尤里斯虽是色目蛮夷,然其游历海外多年,通晓南海数国文字,又熟知天朝礼仪,实为上佳人选。”王泽坚持亦有它的理由,在杭州与尤里斯自初次接触,对此人就暗自赞赏不已,几年来的接触中他发现这些夷商中才智之人为数不少,这个尤里斯尤其精明强干,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是其他人所不能与之比拟的,而且与他几次深谈,发觉此人对政论有着极为独特的见解,正适合他以夷制夷的构想,所以他才决定搏一搏。

    “难道我大宋无人可用,竟要以化外之人为使臣,不知王大人怎做此想?”朱胜非最先从惊愕中反过味来,当即出言反驳。

    孙傅亦是道:“此干系朝廷颜面,王大人切切慎言,此议断不可行、断不可行。”

    “颜面”王泽拖了个长长的声调,冷冷地道:“如今朝廷要的是南海财富,哪里盛产金银铜铁,哪里有翡翠玛瑙,哪里有珍贵yào材、高产稻米,试问朝廷士人能有几人能够一一详细列举,尤里斯等色目蛮夷常年游历南海,对各地物产风俗极为熟悉,用几个夷人若是能把事情办好,何必计较他们是何处人呢?”他说着话,旋即又有些动情地道:“拜占庭系汉代西方大秦国分支,其国土之广漠亦是方圆万里,其文化、物产虽不能与我潢潢华夏相提并论,却在域外亦是礼仪之国、有着自己的独特文化。再说尤里斯系拜占庭贵族后裔,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十余年来游历中国、南海、身dú之间,见识广博非凡,又心幕天朝威仪,朝廷能用当用之,切莫以非我华族而弃之如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桧亦是小声嘟囔一句,这句话他还是听王泽在讨论西李的时候,不经意地说出,他并不赞同王泽使用色目人,不禁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南海之事,事关十余万大军几时归乡,国朝威仪所在,外族之人,恐不堪朝廷重托。”李纲犹豫再三,方才说出心中疑虑,毕竟他对那些讲究钱财利益的色目人没有多少好感。

    王泽暗自叹息李纲,他虽是不多见的开明士大夫,但还是受到时代的局限,对纳四海之才、为中华所用不甚了解,他所能接受的是大宋的士人,能被朝廷野无余才地任用,最大限度只能接受自己的海外政策,而不是兼收天下人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在士人中被津津乐道,而且士人所忠非国而为天下开口天下、闭口天下,但到了真正……

    面对的时候,却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大人饱学之士,当知何为天下?”王泽有些焦虑,话语上有些不敬。

    李纲一怔,他没有介意王泽的不敬,道:“请王大人直言。”

    王泽环顾众人,毫不客气地道:“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尤里斯所在拜占庭当为天朝藩属,尤里斯亦是陛下治下臣民,藩国臣民当为天朝尽忠亦是正理,外族之人只要一心归附朝廷,与国朝士子何异?”

    他这是打了个擦边球,虽然是有点强词夺理,但无人能有效地反驳,因为他占据着天下的角度,这是无人敢于冒着大不违反驳的,总不能说天下间出了蛮横的女真,还有屡教不改的党项外,还有不是哪国不是朝廷的藩属。

    赵谌神情稍有得色,毕竟他是天子,王泽的话他还是挺受用的。

    “不知这个尤……尤里斯,是否可以信任?”宇文虚中小心翼翼地回避天下之任,从忠心入手,间接地对化外之人提出质疑。

    王泽暗自称高,宇文虚中才是只老狐狸,平日里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模棱两可,但往往在关键时刻语中要害、犀利无比,还不令人心生恶感。

    “尤里斯在东南州郡已经娶妻生子,改了汉人的姓名,取姓鲁名顺中。”王泽使出了这一手,但还是没有太大说服力,因为很多夷商在东南州郡都有妾室子女,并不稀奇。

    宇文虚中并不接王泽的话,再次沉默不语,反正该说的他也说完了。

    许翰不满地道:“夷人向慕中华者,何止千百,娶妻生子何足道哉!”

    王泽无奈地望着李纲,他发现朝廷宰执们对于任用夷人出使,有着坚决的排斥心理,自己几乎没有说动他们的希望。也难怪刚刚遭到女真残酷的摧残,在士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耻辱,短期内使他们难以建立对异族的信任。

    但他深深忧虑的是,正是这段由女真开始的入侵,直到崖山日落,两次大规模的异族入侵,使汉族士人的思想发生了根本xìng变化,由对外族的开放宽容,包纳百川融入中华的心态,逐渐走向对异族的严加戒备,对这段屈辱历史的,学术逐渐趋向极端化的保守,社会也开始走向自我封闭,目前宰执们的态度正向这方面发生微妙而又不易察觉的变化。

    李纲回避了王泽几近求助的目光,他能理解王泽的心情,也明白把握时机停战对南海之战的意义,但任用夷人来参于国事军务,实在令他感到背脊发凉。

    王泽有些失望,他心一横,决定在这件事上抗衡到底,有这个先例后,大宋将重新树立征服万国的雄心,进一步迈向海洋,这样的话,或许还有希望,所以他决不让步。

    “陛下,尤利斯乃贵族之后,深蕴南海形势,确实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且用夷人可消除蛮国疑虑,可谓事半功倍,臣举荐此人,定然可成大事。”王泽话锋一转,接着道:“然派遣官员担任副使干办官,还是万全之策。”

    李纲遽然望向王泽,他感到王泽说的委婉,但态度相当坚决,几年来少有的坚决。

    第七章

    朝廷上为出外文官使节的人选纷争不断的时候,朝廷出征的大将开始离开行在奔赴本部所在港口,各军由于距离远近,出发日期不同,各位将帅离开行在日期亦是不同,上官云做为侍卫水军的最高长官,是最后一批出发的将帅,而张云仁却以使副担任全军军锋。则是首批出海将帅。

    赵构也没有多少消停,女史的案子能拖就拖,尽管他心中跟明镜似的,但还要进一步观察风向,再做下一步打算。事实上,他并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而他心存那一点疑虑,也随着一位令他惊讶的来客而抹去。

    当韩国公主赵柔嘉轻车简从来访时,他并没有当作一回事,而是以叔辈接待赵柔嘉,令他诧异而又有些不满地是赵柔嘉不仅回绝了吴郡君的接待,而且屏退王府和恭祝的左右侍从。

    “主主这是为何?郡君一番好意……”赵构显然意识到赵柔嘉今日定然有事,而且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话声未落,赵柔嘉正色道:“王叔见谅,奴实有不得已苦衷,要与王叔独言。”

    赵构愕然,他不太明白这个小公主,能有何事找他,对她的无礼也就权且放一放,静待她下面的说辞。

    赵柔嘉细看赵构,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放下心来,她要的就是赵构能心平气和地听她说话,这般情景,正和她最初设想相差无几。

    “官家托奴家问王叔好。”赵柔嘉并没有先进入正题,而是把皇帝给抬了出来、

    “臣感官家天恩。”赵构心下一动,却不及多想。但他心中却闪过一丝yīn郁,赵柔嘉绝非无意提起赵谌,所谓有所出必有所处,这不是省心的事。

    赵柔嘉接着道:“王叔乃咱家长辈,凡事都要依仗王叔,官家倒是几次在奴家面前念叨王叔当年英姿,说是有些事还须王叔扶持。”

    赵构淡淡一笑,他愈发肯定了赵柔嘉是赵谌的说客,但她要说什么事?还是无法肯定。

    “王叔对王泽隐匿龙德宫妃嫔事,不知审讯的如何了?”

    赵构一怔,当他触及赵柔嘉那张美艳而又透着阵阵寒意的脸颊,遽然间,他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赵柔嘉的这句话太直白露骨了,一股强烈不安冲击着他本就紧张不堪的神经,联系整件事情、贯穿起来,品味其中味道,赵柔嘉的目的他已经揣摸到六七分了,顿时背脊涌上丝丝寒意。越不想搅进这趟浑水也是被泼了一身,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他干干地笑道:“那女史一口咬定所见之人就是龙德宫林婉仪,但仅凭她一人之言尚不足信,指证为林婉仪的女子何在?官府若介入办理,偌大的行在寻找区区一人,岂是易事?女史所指之人若是路过行在,又去哪里寻找?”

    赵柔嘉愕然望着赵构,听他的意思不仅是怀疑女史案有弊,而且根本就不想出力查办。她立即出声道:“既然相告,必有出处,事关皇家体面,王叔岂可等闲视之,难道外面传言王叔没有听过?”

    “谣言、有何谣言?”赵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索xìng先装下去看看赵柔嘉的底牌再说。

    “汴梁围城之际,区区一个妃嫔,任何人都有可以趁乱劫掠……”赵柔嘉说着,懵然察觉赵构充满疑惑的眼神,品味方才他那句‘谣言’,立即明白赵构已经有所怀疑,当下改口道:“奴家只是有所疑虑,难道王叔不觉得奇怪其中事情怪异?”

    “奇怪这又有何奇怪的……”赵构不紧不慢地道:“孤王虽然远在京东,但也知道当年二帝北狩,跟随宫人颇多,沿途失落几人,亦属正常,至于其它倒不曾听说。”

    赵柔嘉暗骂一声‘滑头’王泽藏匿林月姐的传言,要说赵构没听说过,打死她都不信。转瞬间,她换了一张面孔,细声笑道:“王叔真是守祖宗之法,令奴钦佩不已,官家亦是常言,大王谦恭守法,是我皇家子弟的楷模。”

    几句不咸不淡地讥讽,赵构面色微微赫然,饶是他城府极深,只是干笑几声,没有说话。

    “王叔”赵柔嘉稍加思量,决意破釜沉舟去搏上一搏,她摇了摇牙,沉声道:“难道王叔不难皇室安危否?”

    赵构神情大变,赵柔嘉这计划触动了他的神经,话尽于此,他已经明白了,也深切地体味到赵柔嘉一个小女子的谋划,而且赵柔嘉能有胆量公然与?权势滔天的王泽对着干,敢于yīn王泽一把,他的那位侄儿是起到了关键作用。

    当今天下相权弥盖君权是不争的事实,做为赵家的子弟,做为皇家硕果仅存的近藩亲王,他早就对这种状况不满,对王泽势力的发展无时无刻部心存忌惮。他不是不想有所动作,他也很想把政权从朱影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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