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62 章
    不惧,阵形丝毫不乱,前方以弓弩不断不断打击马队。这绝对是一支精锐劲旅,既然他们已经列好了阵势,再行死打硬拼,对于远途奔袭的金军来说是极为不明智的,只能白白的耗费时间与生命。他要的是一击成功,彻底歼灭宋军的中军帅帐,而不是与他们的精锐陷入攻防战,即使是获胜,他的支万夫队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无力在淮南地造成对宋朝行在的军事压力,完颜宗弼的战略将完全落空。身为金军万户,他很明了完颜宗弼的策略,对这种意图也有坚定的服从意向。

    “传令大军转向宋军后军,向东脱离战场。”在阿里再次果断地下令,金军马队如一条绵长的长蛇,与宋军擦肩而过,转道旷野向东南直入滁州境内。

    “攻伐进退来去自如,不愧为女真精骑。”封元望着远去的马蹄声,禁不住发出感慨。

    “大人,看金人是要进入滁州了”张勤轻声提醒,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以封元这样的老练之人,又岂能不会判断。

    封元却淡淡笑道:“他们不过是疑兵而已,不用惧怕。”

    “大人、大人,大帅传令,金军偷袭各营列阵,各营列阵……”一名帅帐的中军卫卒飞马而来,当他看到严阵以待的第一镇军阵时,不禁愣了愣。

    “告诉大帅,封某早已将金人击退,请大帅大可不必担心。”封元朗声大笑。

    帅帐的中军卫卒喜道:“小人这就去禀报大帅。”

    封元点了点头道:“转告大帅,金军马队已入滁州,下一步行止请大帅定夺。”……

    京东,梁山泊湖北岸寿张县境内,由张俊的大军三万余人连同京西、京畿的万余人组成一支实力雄厚的大军,浩浩dàngdàng向郓州挺进。南面驻泊的京西长征侍卫大军第二军的军锋,已经越过寿张进入须城境内,宋军自京畿与京西开始对金军展开全面反击。

    郓州与兖州留守金军兵马太少,只能坚守阳谷、东阿、须城、中都、瑕县、龚县几个县城,向南的攻取城池多半放弃。金军留守兵马主要驻防阳谷、东阿,须城驻防金军不过千余人,面对数万宋军马步军,自然是不敢出城迎战,除了派出游骑外,重要的不可放弃的城池整日里闭门自守,任宋军叫骂就是不出战,而一些驻兵较少、没有太大战略意义的城池直接放弃,向重要城池集中兵力。

    长征第二军的三百余骑在军锋之前十里处充做探路游骑,这支小马队用的是河曲马,显然是军中精锐。河曲马乃是当时最为优良的马种,宋与夏每年jiāo易广费银钱换取河曲马,每匹费钱五十贯之多,在陕西边地大量设置马场,想自己培育河曲马,无奈收获不大。所以,金军在战场上形成一个判断宋军部队战斗力的惯例,凡是装备河曲马、冷锻甲的部队必然是宋军一等一精锐劲旅无疑。

    王孝仁骑马在队列的前端,他对于在去须城的路上并没有太多的悬念,金军主力正在淮上、齐州作战,郓州金军根本就没有力量反击。与封元担忧相同的是,常宁侍卫大军垮了,邱云生死不明。

    “王大人,前面有几具金人尸首。”一名急脚子飞驰而来,到了王孝仁马前禀报。

    王孝仁见怪不怪地道:“去看看。”

    一行来到一处小道上,骑兵们四处警戒,王孝仁下马检查尸体,怪异地看着五具倒毙于枯草之间的金军尸体。一旁的一名队长道:“大人,有什么异样?”

    王孝仁沉吟半响,才说道:“你不感到怪异,这几名金军是女真族骑兵,从伤口来看是被三菱双钩箭所杀,而且是在三个时辰之内的事情。”

    队将诧异地道:“郓州已被金军控制,谁人能杀五个精悍的女真军卒,难不成是常宁军的溃兵?”

    “十有八九是常宁军散落兄弟所为。”王孝仁轻松地笑道:“而且这几位兄弟身手不凡,不过他们的弩矢不多了。”在那队长疑惑的眼神中,他又道:“看这伤口,并非神臂弓、更非黑漆弓,从伤口拔出弩箭来看,肯定是钢臂弩,只有钢臂弩专用的三菱双钩箭,可以在伤口不大的情况下,使伤口快速放血,其他弓弩所用均为狼牙箭矢,上有倒刺,一旦拔出定然会使创口扩大。你们细细看看,这几人的伤口,还有草地上的血迹。”

    “果然如此。”那队将细细看过后,敬佩地说道:“不是大人说,下将还真没注意。”

    王孝仁淡淡地笑道:“凤凰山兵器研究院的师弟们心存一念之任,使人中箭后快速失血在昏迷中死去,少受些痛苦,却岂不知又陷入另一个致人速死的境地。”

    那队长与身旁军卒当然知道王孝仁是神佑元年的文进士出身,又是神佑二年的武进士出身,对他的见解简直是敬若神明,纷纷点头称是。

    “看这姿势,必然是一击所杀,常宁军的兄弟最少也在五人,能在金人控制的郓州游击散兵,真忠毅剽悍之士也!”王孝仁禁不住对shè杀金军的军人由衷叹服。

    “可惜已经三个时辰了,他们有马的话,相必已经出了须城。”不知哪名军卒发出感慨。

    “他们不会走得太远,而且不用多长时间你们或许能见到他们。”王孝仁起身上马,他相信既然常宁军的散兵游勇在郓州活动,知道大军已经开进郓州,自然回来相投。

    王孝仁又率军向东前进,一路笑谈风声,当数百名宋军精骑渡过济水,众人笑言哪里是去打仗,简直是在郊游,若不是军规规定前锋游骑不得超过主力二十里,他们早就到了须城城下。

    众人正要一鼓作气赶赴须城县城,却传来前锋渡过济水安营扎寨,主力大军在济水西岸扎营,准备修整一番,明日再向县城出发。无奈之下,王孝仁只好传令部众下马休息,准备伙食。

    第九章

    次日五更天,洗漱用饭后,王孝仁迫不及待地传令向须城快速进发,这支马队进展的相当顺利,没有遇到任何拦阻地到了须城县县城之下。

    离县城千步之遥,王孝仁散开部众,仔细地观望情形。他虽然有迫不及耐的心思,但还是存有一份戒备之心,须县县城乃是州治所在,又是与金国接壤的军州,须城城垣高大、颇有气势。以他看来,这一座大城,金军以千余人防守又要警惕城内百姓接应宋军,真的是不自量力,

    “难道金人撤了。”望着城上没有防御器械,也没有旗帜,城头静悄悄的。按照常理判断,宋军数万大军进攻须城这样诺大的州城,金军是防御不了的,他们应当放弃须城撤回东阿和阳谷与那里的金军会和,保卫大河上的渡口才是。但是这毕竟是王孝仁自己的判断,他不敢保证自己有十层的把握,反倒是有些心虚,毕竟城中有千余名金军,万一是诈诳他们入城,这几百骑兵定然难逃噩运。

    “大人、大人”他身侧的那名队将急促地道:“下将看城池好像无人防守,鞑子会不会弃城而去?”

    王孝仁没有理会他,心中正在处于激烈的矛盾中,拿不准是等候后面的前锋大军到来后再做计较,还是先全了这夺城之功,成败得失系於一念之间,他握着剑柄的手溢出了汗水。

    营军法虞候有些沉不住气了,眼看着一件大功唾手可得,王孝仁竟然犹豫不敢进,他又岂能在此犹犹豫豫丧失了这次机会。于是手握刀柄,目光紧紧盯着王孝仁,沉声道出两个字:“大人”

    王孝仁转首看到虞候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下倏然一惊,虽然在此他的官职最高,但虞候却不是他的下属,而且有临阵议处领军将领的权力。攻与不攻本是在两可之间,面对空城而却步不前,虞候有足够的理由斩杀主将。眼看对方握着刀柄的手已经暗暗颤抖,他再一次望向城头,咬了咬牙,暗想:‘去就去了,拼一拼吧!’想罢,抽出长剑。高喊:“全营前进”

    正当数百名骑兵列为三对向城门杀去,及至城门二百余步时,却见城门缓缓打开,冲锋中的马队在王孝仁大声呼喊中减速,到了五六十步时才约束住前进的步伐,大家齐齐望着城门出来了四名身穿宋军常宁军服饰的军卒。

    王孝仁苦笑一声,嘀咕道:“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在下常宁侍卫大军忠士余坤,在此恭迎长从军诸位。”当先一名年近三十的军汉笑呵呵地抱拳大喝。

    王孝仁与监军虞候面面相嘘,二人同时在想一件大大的功劳转眼间被他人从自己的手上夺去了,当真是晦气,若无昨夜宿营,恐怕是他们二人站在城门意气风发地迎接大军入城。

    事到如今,他二人只好苦笑着下了马,缓步走到城门口。

    “怎么就你们四人?”王孝仁身为营指挥使,自然要询问情况,营虞侯知趣地闪到他身后,。

    余坤并不以为对方是营指挥使就卑躬屈膝,血水中趟过来的的汉子还在乎什么,何况又不是一支部队的,当下眉头高挑,朗声道:“一行五人,昨夜进入县城。”

    王孝仁疑惑地道:“还有一人……”

    “是”余坤道:“还有本队队将,我们一行五人自军司战败后,游走郓州境内,斩杀金军将吏上百人,昨日方才得知金军弃城而去,故此先入城中恭候大军。”

    王孝仁尴尬地笑了笑,道:“昨日济水之侧那五名女真军卒是你等杰作?”

    余坤脸颊闪过一抹冷笑,傲然道:“正是这几名探马是刺探大军行至,被队长率我兄弟四人一击所杀。”

    “好大的能耐啊!”

    监军虞候稍带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王孝仁知道他恼恨这几人平白夺了他们的功劳,但他也不在意,笑道:“昨日看到五个鞑子横尸山野,本将知必是常宁军散落兄弟所为,看来你们在郓州四处伏击鞑子,颇有战绩。哦对了,还不知你家队将和另几位壮士高姓大名,可否相告?”

    余坤笑着抱拳道:“大人客气,在下弟兄都是无名小辈,名讳不值一提,所属队将乃武进士邱云邱队将。”

    “邱云”王孝仁惊诧之下险些失态,脸颊上泛起一团喜色,道:“原来是邱师弟,他还活着……”

    余坤诧异地望着王孝仁道:“大人认得我家队将?哦师弟……”

    王孝仁不待余坤说话,畅快地大笑道:“识得,怎么不识得,同门兄弟,同门兄弟……”在余坤惊讶的目光中,又笑道:“怎么,长翼为何不来迎接大军,难不成取了州城,以为自己成了人物不成。”他这话完全不是他意,只是兄弟之间那种擦肩而过不能相见的急躁。

    余坤忙地道:“大人,邱大人昨日进城后不久便去了郓州大户李宅,之后便不知去向……,在下怕误了大人抵城时辰,不敢前去寻找,只好按下心思在此等候大军到来。”

    “原来如此。”王孝仁点了点头,以示鼓励,又问道:“那邱长翼现在何处?”

    余坤苦笑道:“队将一夜未归,我等因安排宣抚百姓,脱不开身。今晨在下去李宅询问一番,那老厌恶只说大人出城北却无他说,在下询问城门买卖人,得知那老厌恶所说不假。”

    “长翼出城后一夜未归?”王孝仁吃了一惊,以他对邱云的了解,邱云是个不拘言笑,大大咧咧的士子,从来不把事情放在心上,何事能让邱云牵肠挂肚一夜未归,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是在下亦是焦急万分,准备迎接大军入城后,再前去李宅逼那老厌恶说出原委,去寻找邱队将。”

    王孝仁望了眼监军虞候,寻思想了想,断然道:“你么不必去了,好生将息几日,这件事jiāo于本将。”

    既然是王孝仁与邱云师出同门,余坤亦是不好再说,于是抱拳拜倒道:“全赖大人。”

    王孝仁微微颔首,回身高声道:“急脚子回报前军,其余诸位随本将入城安抚百姓。”

    午后,王孝仁独自来到城北十余里的一处坟地前,果然见到坐在坟前邱云的背景,他在邱云背后十余步下了马,从马背上的袋子里拿下一个沉重的袋子,缓步走到邱云身后,默默地望着墓碑上的铭文‘爱女李乔儿之墓’前,如同木头般坐在碑前的邱云。

    良久,他方才长长叹了口气,沉重地道:“人死不能复生,师兄当珍重!”

    “坤道来了”邱云沙哑着嗓音,慢慢道出了这四个字。

    王孝仁走到邱云背后,道:“李乔儿,李乔儿,节烈女子也,师兄节哀顺便。”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邱云粗重地喘着气。

    王孝仁没有作答,半跪在地上,从袋子里取出一只烤鸡、一块烤ròu,几品果子,和一袋酒,放在邱云面前,轻声道:“师兄,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邱云看也不看放在地上的酒ròu,只是呆呆地坐在墓碑前出神。

    昨天就在昨天,他与余坤等四名弟兄,劫杀了五名金军女真骑兵后,一路向东北驰去,却见金军千余人正在向北撤军。邱云立即意识到京西宋军已经开始反攻了,金军正在进行收缩,须城距河不尽,城大兵少不可守御,金军将领的北撤倒是高明一招。他顾不得多想,立即与余坤几人商议后,火速赶往须城,为的就是能尽早与李乔儿见面。

    当他风风火火赶到须城之下,天色将晚,果然一座空城。于是他jiāo代了几句后,直奔李宅而去。当他满心喜悦又有些孜孜不安地叩开李宅大门后,才感到宅内的装饰气氛有些不对,不禁心下升起一种不祥之兆,但他还在极力安慰自己,暗道说不定是李家员外亡故。不消片刻,残酷的现实打破了他的美梦,当封元听到老苍头哀伤地说到小姐已然仙去的话,当即就站立不稳,整个人向脱了力一般地软瘫在阶上。后来在他的威逼利诱下,老苍头终于说出了当日的情形。

    那日,贿赂了军校后,李乔儿登上了城墙,恰恰目睹宋军的溃败,当她失魂落魄地下了成来,李员外正找到城下。李乔儿死活不愿回去,在路旁拦住几名大命不死撤回城中的军卒,他们都说邱云率本部马军奉命对金军做死亡冲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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