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38 章
    仁传到公厅。”……

    当王国仁被传到公厅,行过弟子礼后还在局促不安,不知王泽传唤他来所谓何事,李墨涵悄然退到门外等候传唤。

    “你是仁和顺波船行的王可瞻之子?”王泽含笑温声问道。

    王行升在杭州甚至整个江浙都是有名的大商贾,王泽知道也不足为奇,但王国仁不知王泽倒底为了何事而传唤他,还是孜孜不安地道:“正是”

    王泽见王国仁这副局促的模样,心下暗叹此子胆略绝非创业之才,面上还是微笑着道:“不必拘束,论起来我与王可瞻同为琅琊宗族!”

    王国仁不想王泽竟说出这话,当真是又惊又喜,与当世名声显耀、权倾朝野的朝廷重臣同宗,而且是从王泽口中说出,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惊愕之下,不及多想地道:“不知山长原来是宗族之人,敢问是何班辈?”

    王泽看王国仁如此孟浪,不禁暗骂其不通世故,这要是论起辈分万一有个高低之别,他岂不是弄巧成拙。想到后世今生自己都是琅琊王氏后代,好不容易寻访到一支可用支系,没想到其子弟竟然如此不堪,当真有些恼怒。语气有些生硬地道:“虽是同宗,却南北想别不知数代,辈分之间恐有差误。”

    王国仁想想也是,宗族各支系自有班辈排列,或许血缘以远……

    王泽却心下一动,脱口而出:“祖上班辈可有仕、鲁、叔、得、延、大、继、乔、行、国、仲、季、子。”

    王国仁一怔,欣喜地道:“山长所言不差,这正是学生宗族班辈,难倒……难道山长。”他见王泽一口气竟说出上下十三世,立即意识到或许能够攀上这位重臣。

    王泽温声笑道:“看来你得称呼本相一声叔父。”

    王国仁兴奋地望着王泽,道:“原来山长是行字辈的长辈……”说着,马上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于是郑重地跪倒在地叩首道:“侄儿国仁叩见叔父大人。”

    王泽亲自降座扶起王国仁,笑道:“贤侄起来吧,只因本相未按班辈取名,故而绝少有他地族人知我。今若不是听你文渊世兄说道书院中有国字辈的学子,而又是可瞻之子,险些误过了!”

    王国仁起身,他还没有从这份激动中冷静下来,被王泽一阵温言好语,说的端的个木偶似的,浑身地肥ròu都在激动地发颤。

    “过些时日,寻个清闲日子,本相要亲自拜会族兄。”王泽看在眼中,实在不想与王国仁再多说了。

    王国仁一惊,忙道:“岂敢劳叔大人屈尊下降,侄儿这就吩咐书院外下人知会家中。”

    他王国仁再愚钝自大,也不敢让王泽登门拜访,在退出公厅后马上修书一封,立即找来书院外的随身家仆,千般吩咐、万般叮嘱,定要在今日找到王行升,一定要把书信亲手jiāo给王行升。

    第七章

    三日后,王泽在州衙公厅内与王长龄、李墨涵、王直、聂诺并江浙路转运司、提举常平司几位主要官员,商议杭州地界官道逐段用水泥混凝土浇筑,及款项如何运转的问题。由于凤凰山书院通往州城官道和书院内主要干道的路面全部使用水泥制成,雨季路面没有泥泞,深得学子们的喜爱,杭州的官绅们也有到书院讲学、游赏,对水泥路面颇为赞赏,认为这是净化人心之善举。

    王长龄对由水泥制成的官道显示出前所未有的热心,积极支持王泽的主议,其热心程度就是王泽也感到惊讶不已。王直更不用说,他一向都是新思想的坚决拥护者,在杭州全境以水泥官道取代土砂官道也是他首先向转运司提出,规划以钱塘港口为中心,向四周辐shè官道并连通外州河道,形成一个由港口到内河的快速运输道路。这样以来,在港口装卸往来货物就不需要通过运河与长江绕个大圈子,也不须在多雨南方走泥泞的土砂官道。

    王泽当即将这建议延伸为连接全州几条主要官道,商议全部改用水泥道路。

    对于一次xìng巨大的投入而有可用数十年不用年年修缮的水泥道路,众人大体上都是同意的,尽管这断了某些人的生财之道,但要是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倒是成了阻挠善政的名声。大家的分歧主要是集中在如何运筹这笔巨大的款项,经过缜密的计算,水泥路的投入可是目前土石官道的五倍之上,仅一条钱塘到余杭的水泥官道造价就相当惊人,杭州可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这也是久决不下的主要缘由。但一旦建成之后的效益是显而易见的,除了不须年年填土之外,车辆速度也快了许多,后期维护费用亦是相当低廉。

    “相公”州衙门子手持一封拜帖,站在公厅门外道:“行海船行王行升王员外求见。”

    众人停止了讨论,齐齐望着王泽,王直轻声自语道:“这王雕儿来此作甚?”

    王泽也不曾想到这么快王行升就来拜访,碍着众人亦是不便多说,淡淡地道:“将王员外请至客厅奉茶。”

    待门子去后,王泽笑着起身道:“这王行升乃是本相的本家兄弟,不便怠慢,此间由延寿兄代为主持商议,我去去就来。”

    众人起身相送,王长龄望着王泽笑道:“不想王雕儿竟然是王相公在杭州的本家兄弟。”

    话中带刺、调侃意味,王泽岂能听不出来,只得笑道:“同宗而、,同宗而已,延寿兄且稍待片刻。”

    王泽别了众人,穿过两进院来到客厅,方才踏入门厅,便见一名身材高大肥胖,长着一个硕大的酒糟鼻子的肥胖中年人,从客座起身,向自己作揖道:“钱塘布衣王行升见过相公。”

    王泽快步上前回了个半礼,谦恭地道:“自家兄弟,这岂不是折杀小弟。”

    王行升眉头微动,忙道:“虽是同宗,然官民有别,礼不可废。”

    “哈哈……”王泽笑道:“此间乃是内宅,今日只叙兄弟情谊,兄长莫要多礼,请上坐。”

    二人分主宾坐定,家仆奉上茶水,王行升端起杯子,细细品着茶,暗中打量着王泽。自从接到王国仁的书信,他当真大喜过望,没想到当今誉满天下的重臣王泽竟是同宗兄弟,而且要前来拜会,生意人的头脑立即使他意识到,这是他未曾有过之机遇,错过了或许今生都不会有如此好的机遇。他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当然不敢让王泽前来,在准备停当后,主动来州衙拜会王泽,同时他也揣摩不透王泽用心,这也好打探一番。

    “小弟祖上自前唐昭宗景福年间北迁回乡,因故留居徐州,与江南宗族乡党失散长久,今见之,甚是欣喜。”王泽说的是他所出生家门的实情,更何况他对宗族还有深深的自豪。

    “相公……”王行升刚要说话,却被王泽打断:“兄长莫要这番称呼,这是外间公事上的话,你我尽可兄弟自称。”

    “这……”王行升犹豫再三,方才慢吞吞地道:“那为兄就托大叫兄弟一声德涵。”

    王泽温颜笑道:“这才是同宗兄弟……”

    二人相互叙问宗族之事,渐渐感到拉近了距离,王泽发觉王行升为人极为精明干练,谈吐间透着江湖人老道的干练,而王行升感到王泽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宗族中一些人读了几年书,选了个官便在族中现世的轻浮,而且对宗族的眷恋似乎超出他的想想,自此二人之间好感倍增。

    孰知王泽拥有莫大的政治势力和享誉海内的清名,王行升能攀上王泽这位同宗兄弟,可以说是飞来的喜讯,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何况王泽言谈间颇为重视宗亲乡党,他高兴的说话时,兴奋的一张胖脸上肥ròu直打颤。

    “兄长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竟是租下两处茶场、一处盐场,江浙路支卖局内又有六七条海船,在我王家可谓是首屈一指的大家。”王泽面带笑容不动声色地开始慢慢引导话题进入正题,他可没有时间攀亲叙旧。

    王行升心下得意,他平时就很为自己所取得这诺大的家业自豪,经王泽口中夸赞,喜笑颜开地道:“德涵过讲了,虽说为兄小有家业,却还是算不上东南巨富,倒是施家与温州王十八才算的上是富甲东南,不过为兄与十八哥加在一起,也不及德涵成就之万一。”

    自得的时候,他还是忘不了轻轻拍马,再怎么说他这位族弟是上位者。

    王泽奇道:“王十八,他也是……”

    “十八哥乃为兄堂兄家中长子,为人精明干练。自继承父也后,把温州王家治理的蒸蒸日上,目前江浙一路只有他能与施家相提并论。”

    “哦”王泽心下盘算着心事,对带出了另一家族人而感到高兴,这样一来可以全然不必抬举施家,两个王家的资源已经够用的了。

    “为兄不才,在江浙王家宗族中算是族老,他日还请得涵务必光临寒舍,为兄当召集族中长者为德涵设宴叙旧!”王行升说话间,一双精干的眼睛暗暗观察王泽的表情。

    “哎这怎么好让兄长破费……”王泽心下已经应允,但口上开始在推辞。

    王行升见王泽拒意不坚,断定他八成是在心中答应,于是果断地以长兄口吻道:“明日在寒舍只是设下家宴,待为兄知会江浙同宗名流,他日再设族宴恭候德涵,只为同族欢庆宴饮,望万勿推辞。”

    话说到这份上,王泽也就半辞半就地应允了,王行升自然大喜过望。

    话尽于此,王行升起身告辞,王泽亦不强留,亲自将他送到大门,这个姿态让王行升感激不已,他知道明天整个杭州,就会传遍王泽亲自送他出州衙的消息,继而他是王泽同宗兄长的消息也会传开,再往下的好处……想到这里,刚上马车的王行升被这巨大的荣耀陶醉的不亦乐乎,一直笑到了家门口。

    王泽回到了公厅,与众人见罪后,面带笑容地道:“道路款项事宜,或许可以官建商助,诸位以为如何?”

    王长龄疑虑地道:“莫不又要租让官卖事项,杭州地面已经没有多少!”

    王泽长快递笑道:“延寿兄稍待,我自有办法筹备钱粮,却无须官府问事。”

    次日夜,在王行升的西湖岸边的别院内,内外张灯结彩、大摆宴席,钱塘、仁和县城、甚至盐官的王氏宗族各房长老与闻名人物都到场陪宴。

    王泽与众人一一见礼,说长道短、嘘寒问暖,给宗人以极是温雅的印象,不过王泽见王行升请来这么多的宗族人士,当下暗自计较如何应对。

    “德涵请上坐。”

    “兄长请。”

    宴会堪称豪华逾制,主菜共有十五盏,这第一盏是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第二盏是nǎi房签、三脆羹,第三盏是羊舌签、萌芽肚,第四盏是肫掌签、鹌子羹,第五盏是肚脍、鸳鸯zhà肚,第六盏是沙鱼脍、炒沙鱼衬汤,第七盏是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第八盏是螃蟹酿橙、nǎi房玉蕊羹,第九盏是鲜虾蹄子脍、南炒鳝,第十盏是洗手蟹、鱼加蛤蜊,第十一盏是五珍脍、螃蟹清羹,第十二盏是鹌子水晶脍、猪肚假江珧,第十三盏是虾橙脍、虾鱼汤齑,第十四盏是水母脍、二色茧儿羹,第十五盏是蛤蜊生、血粉羹。

    此外有chā食八品,分别是炒白腰子、灸肚、灸鹌子脯、润鸡、润兔、灸炊饼、不灸炊饼、脔骨;劝酒果子十道,有砌香果子、雕花蜜煎、时新果子、独装巴榄子、咸酸蜜煎、装大金桔小橄榄、独装新椰子、四时果四色、对装拣松番葡萄、对装春藕陈公梨。另有所谓厨劝酒十味,即江珧zhà肚、江珧生、蝤蛑(即梭子蟹)签、姜醋生螺、香螺zhà肚、姜醋假公权、煨牡蛎、牡蛎zhà肚、假公权zhà肚、蟑zhà肚,与chā食一样都不计入正式下酒的十五盏。

    物尽奢华,简直是当年蔡府设大宴的排场,令王泽在享用的同时又有些坐立不安,毕竟是超出了官宴的享用,若是御史、走马承受得知,必然大大的参上一本。更令他有些不安的是即便是王安等高等仆从也是烧羊一口、滴粥、烧饼、食十味、大碗百味羹、糕儿盘劝、簇五十馒头、血羹、烧羊头双下、杂簇从食五十事、肚羹、羊舌托胎羹、双下火膀子、三脆羹、铺羊粉饭、大簇、糕鹌子、蜜煎三十碟、内有切榨十碟的时果一盒,仅各色水酒就有十瓶。

    以官宴而言,王安等人的偏宴已经是宰相的宴次,尽管是家宴,但这等逾制也令王泽在自得之余又稍稍不安。在他坚决的态度下,王行升只得将主菜去掉一盏,不计正式下酒的十五盏菜撤去三盏,但王安他们的偏宴仅撤下一味烧羊头。

    “果然是商贾巨富,端的不凡,家宴较之皇室赐宴丝毫不次。”王泽稍稍数数席面上的佳肴,大概算算自己这一桌就是购入成本也不下百贯,禁不住由衷地感叹。不过受到如次礼待,王泽亦是暗自兴奋,毕竟这是做为宗族中头面人物对他的奉承,王行升的财力又可见一斑。

    席间这些王氏族人能陪同王泽宴饮,多时感到无比兴奋,他们为族内能出了一位这等名声、权位的族人也高兴。当然,欢庆笑脸的背后,各人都是带有自己不同的想法与目的,已经有些人在心下计较如何好好利用这层关系,或入仕、或言商,为自己乃至家人谋取利益。

    席间如厕,当王泽与王行升一同更衣出来后,王泽笑着说道:“兄长搞的太过奢华,弟若不坚辞,必然有人在后构陷,无礼之处望兄海涵!”

    王行升岂能有不知之理,但知道归知道,面子上他还需要周全,至于怎样为好,那是王泽自己的事,当下陪笑道:“是为兄考虑不周,险些给德涵惹出事端,还往德涵勿怪才是。”

    “这是哪里话、哪里话!”王泽暗自称赞王行升会做人,办事井井有条,心下欢喜,笑道:“朝廷千头万绪,不得不小心再三,咱们自家兄弟不要再赔罪了。”

    “德涵说的是、说的是……”

    二人笑着走到前面,王泽见尚未有入正堂,放慢了脚步,有意无意地道:“几日前,书院研究院正在试制一种小小的齿轮机械,只是尚未尽全功,兄长若感兴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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