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102 章
    牌jiāo相掩护,不断向金军马军shè击,后方五百步开外的两个军阵,也不断用弓弩向金军有组织地shè击。

    只要金军马队进入神臂弓或黑漆弓的shè程,就会遭到至少两个方向的箭矢打击,完颜突合速的万夫队在损失几百骑兵后,不敢过分接近宋军神臂弓、黑漆弓组成的箭幕,整个马队分散在宋军军阵外围,在神臂弓shè程之外游走,寻找宋军军阵行动时的薄弱点,伺机发动突袭。不断有小股骑兵倚仗骑术精湛,屡屡闯入宋军神臂弓shè程之内,执弓对宋军反击,偶尔小有斩获,但这些个人行为却无关大局痛痒。

    军阵战是宋军历来的拿手好戏,几乎每一支禁军部队或是边地乡军,都受到过严格的军阵行动训练,每个军阵行动都有一定规则,每二三百步就会缓下来,在神臂弓的掩护下调整队列,然后继续稳妥前进,各阵之间几乎达到惊人的一致。

    此时,完颜拔离速的万夫队也开始对宋军后方军阵展开攻势,鱼鳞大阵的前锋处于进攻状态,随着七个军阵不断推进,整个大阵被前后分割开来,中军军阵就暴露出来,完颜速拔离的马队立即chā入宋军之间,在鱼鳞大阵中间打下一个锲子。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金军右翼与宋军后军外,两军前方完全jiāo织在一起,相互之间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第三章

    纵观整个战场上,曲端与完颜宗翰都犯了一个错误,而且两人的失误都被对方利用。

    金军由于情报掌握不准,未能在宋军出寨就从容布置阵型,宋军虎视眈眈之际,仓促调整兵力,致使整个阵型处于散乱状态,遭到宋军突然打击,失去了右翼抄掠、左翼正面突破的战机。而宋军在进攻时,由于单单进攻金军左翼,未用全部兵力展开全面攻势,致使大阵断裂,军阵防守强度剧减,被金军马队在防御部队与进攻部队之间站住脚跟,失去了一次虽有风险,却有可能一举击溃金军的大好时机。

    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将吏都是士气高昂,都相信自己能把对手打的落花流水,曲端与完颜宗翰两人都下了一步臭棋,但各自都有一招狠棋,下面就看谁先再犯一个致命的失误了!

    “粘罕太可恶了。”曲端通观整个战场,他并没有把切入宋军之中的金军万夫队放在眼中,反而认为只要中军轻轻合口,就能把这个冒失地万夫队全部吃掉,他轻松地笑道:“以两个万夫队万余马军,就想撼动我十万精锐组成的大阵,可笑、可笑!”

    刘却有些顾忌,毕竟金军切入前军与中军之间的,是整整一个精锐的万夫队,一旦战场形势有变,单单这支部队就足以造成宋军的全面瓦解,他无不担忧地道:“曲帅,金军一部死死咬住前出大军侧翼,一部chā入大阵空隙之间,万一其以马队阻拦我军主力,而全力围攻我前伸各部,将如之奈何?”

    曲端眼中遽然闪过一丝忧虑,但旋即道:“无妨,本帅正是要金军合围我前军七将兵马,以前军七个军阵jiāo相掩护,他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一口吃掉。而本帅将率大军主力,待机对金人做最后一击。”说到这里,曲端斜眼看着刘,脸面上挂着一抹残酷的笑,冷冰冰地道:“信叔有时候为帅者不能有fù人之仁!”

    刘一怔,旋即明白曲端所指,为帅之道他又岂能不知,但把七将数万兵马作为死士,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何况,他并没有从曲端话中听出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意味,反倒是有些无奈的孤注一搏。

    曲端见刘面有忧郁,似有话却又咽了回去,他回望战场,冷冷地道:“信叔有话,但讲无妨。”

    “曲帅已然用兵,下将再说何益,此策虽曲帅仓促决断,不合将之仁德,却亦是为今击破金马的上善之策。”刘平淡而又坦dàng的回话,淡然平和又不失自己的体面。

    面对刘的坦率直言,曲端被看破心思,禁不住脸面微热,不知如何应对。

    吴站在一旁,听得真切,以他看来,曲端虽是临机决断,却也不失时局上策。兵者,诡道也,临阵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为帅者岂能思前顾后,事事万全处置,即便是牺牲数万人,能将金军这支女真主力马队消灭,至少是重创,也是值得的。

    “吴太尉此言甚善,然下将却以为太尉言曲帅决断不合将德之仁,却不敢苟同。”吴称刘为太尉,是中低等武官对高等武官的尊称,高等武官之间的称呼却随意了许多,而一声太尉、一声曲帅,其意在提醒刘,曲端是主帅,刘做为下属,不应当临阵使曲端难堪,失了上官的体面。

    “将之五德,智、信、仁、勇、严,太尉所谓仁德,所指不过是数万人,而曲帅所系乃陕西六路十余万大军,朝廷制止金马南下的大略与京西,陕西官民xìng命。仁德曰:‘爱之若狡童,敬之若严师,用之若土芥’,下将虽是愚鲁,但亦知即便是我陕西十余万大军与鞑虏精锐在此同归于尽,曲帅亦是可称得一个仁字。又如‘将不两生,军不两存’,临阵伤亡在所难免,霍骠骑云‘歼敌一千,己伤八百’,以三万人为饵溃敌,况我军胜,三万人将生还大半,此岂不谓之‘勇’ 也……”

    “唐卿大将议事,尔不可乱言。”曲端心中固然认可吴所言,但面子上还不得不训示吴,免得让身为主要将领的刘下不了台,从而产生芥蒂,这可是为帅临阵大忌。何况,刘亦是西军大将,与他在平时的地位几乎不相上下,须稍存颜面。

    吴应声垂首,低声道:“下将知罪。”

    “曲帅、军情紧急,下将这就临阵指挥。”刘感到有些不太自在,也不知该再说什么,前去指挥所部兵马,免得两人在一起尴尬。

    曲端也感到气氛尴尬,而且中军已经直接面对金军马队,刘靠前指挥尤为重要。于是温声道:“信叔自去,切切珍重。”

    刘默默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只是不经意间瞟了眼吴。

    王孝仁披着沉重的铁铠,浑身上下尽是血污,渐感气力不支,他已经在战场上打了半个时辰,所在十一将前部番骑伤亡惨重,赵怀德已经重伤退下,各队队将伤亡近半。在赵怀德重伤后,将余部托付与他,使得他担负起指挥一部兵马的重任,但这支由党项熟羌组成的精锐马军,此时仅仅剩下不到五百骑。做为护部将,临阵就是要冲在将吏前方,他自然是挥动大qiāng冲在前列,这不仅是职责,更是他多年所愿,他已经忘记自己倒底杀了多少人,无论是女zhēn rén还是由汉人组成的阿里喜。

    王孝仁在十一将的令旗指挥下,率领所部连续冲杀金军军阵数次,仍然杀不透,而且不断遭到金军马队的反击,每次都会有不少骑兵伤亡。

    金军前面由完颜赛里克指挥阿里喜部队顽强抵抗,这群充当杂役仆从,任由女zhēn rén使唤的汉人,在宋军的刀剑砍杀下,其狂热的野xìng彻底迸发,他们几乎毫不犹豫地杀死他们的敌人,当然大多数都是他们的同族。战争是残酷的,但又是这么可笑,两群舍生忘死厮杀的人,大半竟然都是汉人,而宋军为了保家卫国、阿里喜却是为了活命,宋军汉族将吏为了功劳、金钱赏赐,阿里喜除了活下来继续充当杂役,他们什么也没有。

    完颜银可术手中仍然有数千骑兵没有投入作战,前方阿里喜的大量伤亡,在他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一回事,反倒是一些女真骑兵被击落码下,使他心痛不已。但他还是要等到由少量马军与阿里喜组成的部队,将宋军的冲击力完全抵消,保证金军右翼各万夫队完成集结,对宋军进行狂风暴雨般地的分割后,再将这数千骑兵一次xìng投入,对这支宋军进行致命一击。

    完颜突合速的部队在宋军乡军弓弩的打击下进展不大,迟迟不能有效的拖住宋军各阵前进。

    由于刘到达指挥位置后,立即传令三个军阵缓缓前移,与前出部队距离不断拉近,完颜速拔离的万夫队也暂时陷入宋军前后的弓弩攻击,又无法组织有效地反击,不断有金军骑兵落马,他的万夫队就如同夹在馅饼里的一块ròu,不断地被啃咬、撕裂。但为了整个战局,他的万夫队必须要忍耐痛苦的煎熬,即使付出全军覆没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完颜宗翰紧张地观望战局发展,眼看宋军步步紧逼,金军始终无法有效的对宋军成功分割,完颜速拔离的马队虽然介于宋军中间,但面对宋军主力军阵的推进,缺乏马队冲击距离,逐渐形成被两支宋军合围之势。宋军步军装备精良,金军一个万夫队一旦被合围,将很难冲出重铠步军的包围圈。马军长于机动、冲阵,拙于同步军缠斗,一旦陷入组织严密的军阵之中,其下场是毫无悬念地被分隔开来,逐一被各个绞杀。能否挽救完颜速拔离万夫队命运,只能寄托在完颜银可术能否坚持住,完颜突合速是否能将掩护宋军攻击部队的侧翼乡军击溃。当然这只是希望,他很清楚为了全局纵然牺牲一个万夫队也是值得的。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为了一个相反而又相同的目的,军人生命在国家大义与战场胜负的渲染下,几乎一钱不值,随时可以被抛弃,他们只是棋盘上的一颗虽是被换掉的棋子,一个衡量双方实力对比的数字而已,双方统帅下达的几乎是同样的命令,都在冷眼观看他们被对方杀戮,或许有悲怜、可能有同情,但绝对没有不忍!

    由少数精锐马军和为经过严格训练、装备简陋的阿里喜组成的部队,终究不是经过严格训练、长久与西夏作战的西军对手,在宋军一波又一波猛烈攻势下,金军这支杂牌部队渐渐抵挡不住,简陋的防护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防护铠甲,在宋军身披重甲的重装步军肆意砍杀下,死伤累累,军心逐渐动摇,整条战线开始后退。

    随着金军左翼不断被挤压后退,在整个战场上,胜利的天平似乎向有利于宋军的方向倾斜。

    第四章

    “太尉,前锋张宪部方才传报,前锋渡过伊水,发现金军游骑远远刺探,张宪率军数次伏击,小有斩获。”岳飞骑在马上,跟在正在行进中的王渊身边,详尽地说着前方军报,张宪使他所属部将,自然要夸赞一番。

    自王渊统率大军西进,沿途征调各处兵马,过郑州时岳飞请战,王渊逐命岳飞点起所部精锐一万随军,并临时任命岳飞为前军统制官。而岳飞的部将张宪奉命率本将马步军三六百人千人为前军军锋,一路为主力大军开道。

    王渊颇有兴致地道:“颇有斩获,看来金人就在眼前了,前锋是不是捉到活口了?”

    “正是。”岳飞对张宪设伏歼灭小股金军马队,俘获金军侦骑感到满意,捕捉大队马军容易,但小股游骑往往远离主力,来去漂浮无踪,要想设伏劫杀极为困难。

    王渊勒住马缰道:“快快带来问话。”

    岳飞停下道:“太尉,张宪已然问过俘人。”

    “嗯”王渊颇为意外地瞧着岳飞,愕然道:“鹏举何意?”

    岳飞笑道:“小小的金军游骑有何事可问,不过是洛阳战事尔。”

    王渊微微蹙眉,盯着岳飞半响,方才笑道:“不知曲正甫是否能熬得住,会不会率先与粘罕jiāo手?”

    岳飞被王渊盯的不太自在,又乍听王渊说辞,不禁一怔,他不是西军出身,又非高等武官,对曲端仅闻其名,谈不上了解其为人,自然明白王渊为何道曲端不按部署,先行与金军开战的缘由。

    王渊见岳飞迟疑,知道他的话岳飞不能理解,但牵连大将秉xìng,当下亦不好明说,笑道:“洛阳情形如何?”

    岳飞缓过神来,看到王渊似笑非笑的目光,有些尴尬,暗骂自己想的太多,大帅说些什么关他鸟事,于是正色道:“曲太尉已然与金军开战,胜负尚不可知。”

    王渊却在转念间改变了主意,捻须笑道:“果然在本帅意料之中!鹏举定然不解本帅为何有此一说。这曲正甫向来心高气傲,所来以陕西六路精锐十余万东进,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已将洛阳视为囊中之物,又岂能容他人染指。”

    岳飞细细品味王渊的话,逐渐明白了王渊所指,讪讪笑道:“曲太尉xìng情太急,客军岂能专美于先,无论如何太尉才是沿河大帅。”

    “虚名而已、虚名而已。”王渊对岳飞的话感到很入耳,口上却还是谦虚道:“我辈武人岂能将名位看的太重,有些时候虚名不一定是好事。”

    岳飞面色沉凝,心下却不以为然,暗想今日若易位处事,他定然不让曲端率意行事,只是淡淡地道:“太尉说的是。”

    王渊向岳飞报以善意地一笑后,望着洛阳方向,若有所思地道:“粘罕所部,乃女真精华所在,曲正甫cāo之过急,反倒不美,如若有失京西将糜烂不堪。传令前军抛弃辎重,轻装前进……”

    “王太尉下将有个不情之请。”岳飞打断了王渊说话,在王渊愕然点头默许后,才道:“我军马步军同行,耽搁时辰,下将愿率本部三千骑火速西进,前军在后随大军一同前进,愿太尉恩准。”

    岳飞自合并收拢二将残部,倒是组织了一支三千余人规模的马军,虽说马匹差强人意,但毕竟比没有强,且他更想凭借马军驰骋沙场。

    王渊淡淡一笑,对岳飞打断他的话并不以为介,温声道:“也好鹏举率本将马军先行,一切便宜行事,却断不可贪功冒进。”

    岳飞大喜,抱拳道:“多谢太尉成全,下将定然不负太尉所望。”

    王渊望着岳飞骑马飞驰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岳鹏举真将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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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午已过,洛阳之郊的战场上,二十万人仍在舍生忘死地相互厮杀,由于要牵制宋军中军不要过快行动,完颜宗翰再三权衡,不得已之下传令右翼出动一个万夫队马军,与完颜突合速联起手来,向宋军前军侧翼进攻。由于这支精锐的投入,使宋军前军侧翼遭到更大的压力,熙河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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