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31 章
    卿,不令稍有疏虞。”李纲惶恐不安,再三顿首受命。与李同出治事。

    当夜,李纲宿于尚书省公厅,而其他宰执宿于内东门司。

    三更时分,皇后车驾将近半夜还是没有回来,赵桓越发不安,又生逃逸之心。

    第十五章

    正月初五,李纲自尚书省上朝,在路上见有官员复传有南狩之事,而且太庙神主已被请出。

    李纲大为吃惊,慌忙感到祥曦殿,见殿前司班直侍卫与禁军将吏皆已整装待发,乘舆服御停放在殿前,六宫妃嫔袱早已在车旁等候,

    正在他惶然无措时,宣正郎、龙卫神卫四厢副都指挥使吴革大步走到他面前,施礼说道:“相公,陛下决意出狩,下将等禁军将吏恳请相公进谏陛下,将吏们家眷俱在汴梁,愿死守京城。”

    李纲用赞许的目光望着吴革,说道:“吴太尉真是识大体之士,可叹那些君子们却无太尉半点见识。”说罢快步走到正在列队的禁军将吏前面厉声喊道:“尔等是愿以死守宗社乎,愿扈从以巡幸乎。”

    禁军将吏闻言皆高声大喊:“我等家小皆在城中,原以死守宗社!不居此,将安之”

    李纲满意地笑了笑,王宗一脸惊慌地快步走了过来。说道:“李相公这是何意?大内之中,岂可煽动禁卫违抗圣意!”

    “太尉不见禁军将吏皆愿以死固守宗社。”李纲正色道:“陛下还未成行,太尉与本相一同觐见陛下。”

    李纲不由王宗分说,拉着他便向殿内而去。

    进入大殿后,李纲见宰执们大多在场,赵桓已经也是行色匆匆,见到李纲拉着王宗进来,赵桓脸色微变,嘴唇抖了抖,却没有说话。

    李纲也不顾什么礼仪,高声说道:“陛下昨己许臣留,今复戒行,何也?且诸军之情己变,彼有父母妻子皆在都城,岂肯舍去,万一中途散归,陛下孰与为卫。且虏骑己逼,彼知乘舆之去未远,以健马疾追,何以御之?”

    这句话颇有力道,赵桓打了个冷战,顿时想到这后果。跺脚急道:“若非卿来,朕几复绝境。”说着颤悠悠地指着李纲,又道:“一切但凭爱卿主事。”

    李纲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向赵桓行大礼后说道:“臣不敢,既是陛下留意已定,敢有异议者,斩!”

    赵桓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白时中,李邦彦等人面面相嘘,早就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言。

    内侍出殿传旨后,传来禁军将吏三呼万岁的兴奋之声,着实震耳。

    李纲又趁热打铁,劝赵桓上御楼以见将吏,鼓舞士气。赵桓见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只得驾临宣德门。

    宰执、百官、将士即数站立与宣德门下,赵桓劳问将士,李纲与吴敏撰写数十个条陈,都是说些金人犯顺、yù危宗社,决策固守、各令勉励之意,令阁门官宣读,每读一句,将士声诺。

    二人都是进士及第,所写切入时弊,句句深入人心,城下将吏皆感泣流涕,奋呼杀敌之声,远震内外。

    赵桓见将吏士气高涨,自己平白也多了几分雄心壮志。当即宣诏封李纲为亲征行营使,马军都指挥使曹为亲征行营副使。力主出狩的白时中罢相,以李邦彦为太宰,张邦昌为少宰,吴敏知枢密院事,赵野为门下侍郎。

    李纲做为亲征行营使,设衙于大晟府,辟参谋官,书写机宜;句当公事,管句当文字,准备差遣;统制,统领将领,准备差使等,择文武官处之,吏房、户房、兵房、工房选三省人吏处之。赵桓又赐银、绢、钱各一百万贯匹两,文臣自朝请大夫以下,武臣自武功大夫以下,及将校空白官告、宣帖三千余道,一切许以便宜从事。

    宋朝君臣这时才开始汴京城的守御事宜,以李纲的话说是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此时汴京城四壁。以百步法分兵备御,每壁用正兵二千余人,而保甲、居民、厢军之属不与焉。修楼橹、挂毡幕、安pào坐、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凡防守之具,无不备。四壁各有从官、宗室、武臣为提举官,诸门皆有将官、大小使臣。又拔隶马步军将吏四万人,为前、后、左、右、中军。八千人有统制,统军将领、指挥、队将等。以前军居东水门外,护延丰仓,仓有粟、豆四十万石,是汴京城的主要粮草供应地。这也是勤王之师来到汴京城外驻扎后供应将吏口粮的主要来源。后军以步军为主,装备床子弩在东门外的樊家冈扎下大营,以床子弩使金军马队不敢接近。而左、右、中军在城中,以备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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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州州衙后院

    王咏翎、张云仁、封元、王直、薛立、殷修平、周良、欧阳lún、徐中、张阶、李纯、王崇仙、邱云、王孝仁十四名弟子盘腿坐于布垫上,听着王泽为他们授业。

    由于王泽身处曹州任上,深恐影响了可以就学的弟子们功课,遂将年长的几名弟子从汴京接到曹州,其余弟子由王泽的亲信家人王忠在钱塘照看,可以读书的就在由赵佶御笔亲题的‘江右离孤’小学校中就读,首徒李默涵在江浙路支卖局也时常照应一二。

    除了学习王泽专门挑选的儒学文献外,主要是看王泽亲自编写的故事,年纪还小的便也在校舍内,由他出钱雇佣的fù人照料。一群孩子,不怎么招人眼,何况都是孤儿,学的亦是儒学,人家也没有必要太过关注。

    一时半会,金军还不可能深入腹地打过长江,这些孩子们暂时不会有甚么危险,如若将他们全部迁到曹州,那可就会给一些人受之以柄。

    “公子,公子”

    王泽知道门外传来的是家仆王安的声音,于是说道:“你等在此好生温习功课,为师去去就来。咏翎你带着师弟们好生用功。”

    王泽来到前衙,见新任通判常坤、王长龄与曹焕、上官云四人早已在堂中等候。

    “各位大人久候了,本官失礼、失礼。”王泽客套的与四人招呼。

    常坤虽是几日前刚刚上任,但作为通判却不是王泽的属官,而是负有监察王泽与曹州官将的职责,没有常宁的副署,王泽的任何公文都不能生效,换句话说,常坤是曹州与王泽并列的行政长官。

    “大人。”还没有坐定,常坤便将一份公文呈于王泽。

    王泽起身接过公文,说道:“既是常大人副署,本官可日便可赴京城勤王。”说着目光转向曹焕与上官云二人,神情严肃地说道:“不知二位兵马粮草准备如何?”

    曹焕当即起身拱手说道:“回大人话,常宁军五千将吏整装待发,还请大人阅。”

    王泽前些日子是去过常宁军校阅,对这支不系将禁军的风貌却不感冒,校阅cāo练时连王泽这样的文官都看得出来这支禁军演练的都是些花架子,有的甚至不是本军之人,而是曹焕不知从何处花钱雇来的有些武艺的壮丁。

    “很好,很好,太尉系名将之后,当然治军有方。”王泽也不想得罪曹焕,毕竟他是名门世家,又是后族国戚,背后颇有实力。

    王泽又对着上官云说道:“上官太尉所部厢军、签壮若何?”

    当王泽说到这里,曹焕颇有优越感的瞟了上官云一眼。

    上官云起身说道:“本州校阅厢军三千俱已束甲待发,各县签发乡卒五千人都已到达州治,下将奉大人均令,日夜cāo练,已有所成。”

    “不错,很好!”王泽向上官云投去赞赏的目光,他在上官云出校阅其所部将吏时,知道上官云所辖厢军虽然装备远不如曹焕的禁军,但在上官云的严格训练下,其战力远远非常宁军可比。

    “诸位,金人jiān诈,败盟南侵,蹂躏我大好河山,略我兄弟姐妹。天子以仁德怀柔,岂知此般蛮夷当天子柔弱可欺,今本官奉天子诏旨领军勤王,望二位将军勿负圣恩。”

    “诺”二人齐声应对。

    王泽点了点头做了个坐的手势,二人施礼就坐。

    “关太尉引兵北上,勤王汴京便要仰仗常宁军与本州厢军。本官一介书生,本不知兵,此番勤王如何调度,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太尉。”

    王泽暗自遗憾,由于金军南侵,曹州驻泊的四将兵马由关胜统辖赶往大河驻守要津,听侯京东西路都总管司调遣,要是有着四将兵马在的话,何能用上常宁军。

    他等的机会是来了,但又对这个时代的战争着实陌生,后世被人谈之色变的ròu搏战,在这个时代是很平常的jiāo战方式,人与人、面对面的砍杀,想想便令王泽不栗而寒,真是后悔为何不借口留下关胜的一将兵马,怎么说他也是都钤辖。

    “大人过谦,下将如何承受。”曹焕倒是巧言令色,先开口奉承王泽。

    不过,他也只是这么说说,对于王泽能不能领军,不仅是他,连上官云也不敢苟同,只盼王泽勿要胡乱指挥才是。

    “此番本官领军勤王,州中事务就要烦劳常大人与州中各位大人。”

    王泽一出,常坤做为通判自然是曹州的最高行政长官,对于少了王泽,坤宁还是乐意的,笑着说道:“侍制放心,下官当与州中群僚通力维持州事。”

    王泽颔首笑道:“有劳常大人了”说着又正色道:“本州乃南京东壁,金人极有可能东掠,不可不留重兵拱卫。本官以为可将常宁军留驻三千,辅以各县乡军二千,由曹太尉统率,谨守州中各处关防。”

    不用领军前去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军,仍然可以在后方大权在握、花天酒地。曹焕当然乐意,不过,想归想,这场面上的事还得做。

    “大人为何留下将,下将身为禁军军将,理应亲率儿郎们跟随大人勤王。”

    “太尉莫要焦急,孰知曹州乃京东大镇,守将须是得力干将。太尉乃名将之后,素知兵法,留镇以保京东北壁,职责甚要,望莫推辞。”

    话说道这个份上,戏做足了,面子也给了,曹焕乐得顺驴下坡。于是,面露不虞地说道:“既然如此,下将当谨遵大人均令,誓死拒守曹州。”

    “太尉真乃勇将也。”王泽违心地赞了曹焕,又转脸对上官云说道:“上官太尉,此次勤王,就有劳太尉为军锋。”

    上官云对王泽的安排自然是心知肚明,这是在抬举他。当下起身说道:“下将定不辱使命。”

    王泽淡淡笑道:“好,此次我曹州勤王大军中,两千常宁军禁军做为中军,上官太尉统率本部为前锋,另外五千乡军分为左右翼与后军,时下汴京局势紧张,大军明日便行开拔。”

    王泽又对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王长龄说道:“延寿兄,这曹州治所,可就托付兄了。”

    王长龄淡淡一笑,冷冷说道:“侍制宽心,下官定然不负使命。”

    王泽对他的冷淡报已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经过长期接触,王泽感到王长龄确实是有才有德的官吏,更是嫉恶如仇、深虑民生。

    只是他不知为何王长龄与他就是谈不到一起去,几次jiāo谈均是礼数有加,却是保持冷冰冰的距离,不过,王泽对王长龄与他若即若离的关系,已然是习以为常了。

    第十六章

    黄河南岸各渡口,金军大队马步军正在过河,分路向汴京行军,一路烧杀掳掠,jiānyínfù女,无恶不作。

    “太过分了!”

    完颜宗弼经过一个村庄时,目睹金军将吏在村庄里烧杀劫掠,将男人杀光、女人则被抢掠如军中充作军妓,房舍被点燃或拆毁。

    他对金军这种暴行似乎很厌恶,并严令他所属的万夫队不得进行如此残酷的屠杀,但对于金军普遍的暴行也是无力制止,甚至对自己的部队一些抢掠行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也就过去了,毕竟还要靠他们冲锋陷阵。

    他身边中军卫队的将吏也习惯了完颜宗弼的态度,金军的行为更是早不见怪。

    “合鲁索,合鲁索”完颜宗弼远远地看到一名身高体壮,满面髯须三十余岁的金军将领正在指挥亲兵将几名fù人拉上马,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

    “合鲁索,过来。”

    合鲁索正在指挥亲兵挑选所虏fù人中长的较为标致的准备宿营后享用,不想被完颜宗弼遇到,他知道自己这位万户的脾气,不敢怠慢,jiāo代几句后,纵马赶了过来。

    “万户召下将有何事吩咐?”合鲁索笑嘻嘻地明知故问,与完颜宗弼打哑谜。

    完颜宗弼虎着脸,沉声说道:“大战在即,你倒还有心思选秀。”

    “这中原的小娘子确实是水灵,咱们不要,反正后面的还是要押他们到营中享用,不能便宜了他们。”合鲁索眼珠一转,满脸yín笑道:“万户,要不下将给您也挑几个标致的小娘子。”

    “混账,前面便是汴梁城,还有恶仗要打,如此行径,误了行军,你可吃罪的起。”完颜宗弼暗自叹息,合鲁索说不不错,他这支万夫队遵守军规能有何用,后续部队上来的话,手段比他这支还算有些约束的部队更加残暴。但他还是不能容忍在他眼前发生这种禽兽行径,于是高声喝斥道:“若是宋人烧了汴河桥梁,我军又要费一番周折,不知要伤亡多少儿郎。”

    “万户放心,下将这就率人前去夺了汴河上的桥梁,奉大军过河。”合鲁索原本就是一员猛将,被完颜宗弼激将,一股豪气顿时并发。

    “兵贵如神,合鲁索带着你的部属将汴河大桥给我夺了。”

    “夺一区区小桥,何用大队。”合鲁索傲然道:“下将只须率本部中军卫队为万户开路。”

    “不可鲁莽。”完颜宗弼确实一惊,汴河要津,宋军必然驻有重兵守卫。合鲁索以其区区七十骑中军卫卒便想夺桥,在他看来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合鲁索笑道:“万户多虑,宋人早以破胆,量此等鼠辈不敢下将争斗。”

    “汴河乃御河,官道所过,必有重兵防守。闻得我等到来恐怕以是要烧桥,你仅以七十骑恐不能成事?当率所部将吏以防万一。”

    “若不能夺桥,下将愿献出项上人头。”合鲁索转身快步向自己的战马大步走去。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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