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30 章
    欺人,却也骄贵不能任事,绝非将帅之才,但他是赵桓的舅父。由他取代赵佶的亲信高俅,以便赵桓把兵权牢固地掌握在自己手里。赵桓责成王宗“总齐禁旅,祗护殿岩,守卫京师,作固王室。”

    由于王宗资历较浅,素无军功,无法直接担任殿前都指挥使,只能以翊卫大夫、眉州防御使、试管干殿前都指挥司军务。

    最为震动的朝野的是诏旨赵佶与郑皇后立即迁出禁中,换言之,即是不让赵佶cāo纵乃至干预朝政,赵佶对此颇为不满,当即在宣召中使面前不满地道:“某人密奏事,予此中不许留身。大臣岂可如此?”

    但面对宰执们的压力,他仍然不得不出居龙德宫,而其皇后郑氏则出居撷景园。当他迁离禁中时,其宠臣皆恸哭不已,他本人亦是伤感流泪,还是自我表白道:“朕平生慕道,天下知之。今倦于万几,yù高居养道,抱子弄孙,优游自乐,不复以事物撄怀。”

    当月二十九日,赵佶被尊为教主道君太上皇帝,皇后郑氏被尊为道君太上皇后。

    赵桓初登大宝的这几项措施,使后世史学界颇为玩味。

    王泽的第八徒周良周子俊在担任《续资政通鉴》总撰时,评述这段历史,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赵桓的太子地位未能动摇并最终即位,其原因是多方面的。诸如:深入人心的储君理当立嫡立贵的传统,有力地支持着赵桓;他本人一贯低调,乃至善于伪装;竭力拥立赵楷的王黼罢相,暗中支持赵桓的李邦彦拜相;特别是金军大举南下,赵佶惊惶失措,急于南逃。

    一言以蔽之,赵桓继位实属必然中的侥幸,然而皇位继承权之争只不过是赵佶、赵桓父子内讧的前奏而已,赵桓即位并不标志着问题的化解,反倒意味着矛盾的深化。

    如果此前赵佶尚处于较为超脱的地位,表面上还只是赵桓、赵楷兄弟之争,那么此后则是赵佶、赵桓父子之间的直接碰撞。

    赵佶退位后,成为两宋历史上第一位太上皇帝。在君主独裁专制制度下,皇帝是天下的唯一的绝对统治者。

    然而在皇帝与太上皇帝并存的特殊条件下,皇帝的终极权力如何维护,太上皇帝的权力如何定位,向来是个难于解决、易于惹出事端的问题。太上皇之称始于汉高祖刘邦之父太公,他非“父有天下,传之于子”,而是“子有天下,归尊于父”,因而“不预治国”。

    唐高祖、唐玄宗退位后,虽称太上皇帝,但亦不预治国,那是由于子逼其父,父不得已。赵佶既不同于唐高祖、唐玄宗,更不同于太公,他系父有天下,传之于子,并且毕竟还算主动退位。

    他在退位时,于宣和七年十月二十四日,通过三省、枢密院发布诏旨,表示:“除教门事外,余不管。”

    赵桓固然期盼这一允诺成为事实,然而赵佶退位后,果真能不管朝政,甘于寂寞吗?赵桓对此不免持怀疑态度。于是,此后如何处理皇帝与太上皇帝之间的权力分配问题,成为赵佶、赵桓父子争斗的焦点。

    新皇登记的次日,朱氏理所当然地被册封为皇后

    靖康元年正月初一,赵桓率文武百官前往龙德宫朝贺上皇,赵佶提出要于正月初四前往亳州太清宫烧香还愿,以感谢太清仙人保佑其治愈因cāo劳过度引起的偏瘫疾病。

    正月初二,赵桓在李纲的鼓动下当朝下诏,令枢密院依真宗皇帝幸澶渊的故历预备亲征,传诏吴敏任亲征行营副使、权兵部侍郎李纲、知开封府聂山为行营参谋官,殿前司诸军奉旨整装集结,准备做为主力北上。

    正月初三,庭报传来,州失守,入内内侍省都都知、保信军节度使梁方平所统七千马军,遭遇完颜宗弼与赤盏辉两部的夹击,几乎全军覆没。

    梁方平率残部烧桥西逃,何灌的军马受到败兵乱民的冲击,军卒夜惊,导致zhà营,二万马步军四散溃逃,何灌知大事不可为,率中军卫队南奔。

    金军开始整军渡河,汴京城内一下子zhà开了锅,王公大臣纷纷收拾家财,携妻带子准备南逃。

    当天当晚夜漏二鼓,赵佶就通过通津门向东南逃逸,赵桓得知后异常震怒,但在朱氏的劝说下当即下诏,诏令范讷统胜捷军前往护从,同时准许天明后出城随行人员除太上皇后、皇子、帝姬而外,还有蔡京的长子、领枢密院事、恭谢行宫使蔡攸以及宦官邓善询等。

    蔡京的甥婿、尚书左丞、恭谢行宫副使宇文粹中也随后赶到。

    范讷原本是童贯的门客,后来仰仗童贯的权势,官至节度使。胜捷军是童贯的亲军,由西兵组成,军饷丰厚,装备精良,战斗力极强,范讷这时所统领的胜捷军,只是其小部份。

    赵佶的左右之人仍然是标准的“六贼”党羽,而朱氏的建议是趁机先将赵佶的亲信势力放出汴京,是着眼于有利于赵桓皇权的稳固。

    只是朱氏没有想到的是,在诏旨传出后,赵桓忽然嚎啕大哭。对朱氏说道自己被孤身抛在危城之中,皇族几乎全部南下,自己还亲征作甚,打算自己也一走了之,却又怕与唐明皇一般神龙失势,大权旁落。

    不论朱氏如何劝解,他还是六神无主,坐立不安,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最后,赵桓传王孝竭准备朱氏与他的的儿女远行的车仗,准备让她们母子三人暂离这危城,朱氏甚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叹息。

    正月初四,汴京戒严,一大早,赵桓就在延和殿召集府院宰执议事。白时中首倡出狩襄阳、邓州,据天下中允,依山川之险,遏四川、江淮之势,暂避金军锋芒,赵桓已有意与此。

    李纲却执意反对,说道:“京城内百姓议论纷纷,俱言宰执yù奉陛下出狩避敌,人心纷乱。若果真如此,宗庙社稷危亦。道君皇帝传大位于陛下,今舍之而去,可否?”

    白时中白了李纲一眼,说道:“金军势盛,京城岂能守得?”

    李纲不屑地说道:“天下雄关伟城何有之汴京之固?且京城乃宗庙、社稷、百官、万民之所在,今舍此而何至?京城臣民百万、天下将吏半数与此,若能率励将吏,慰安民心,岂有不可守之理。”看着赵桓点头称是的机会,李纲又趁热打铁。说道:“京城经百年修缮加固,城高壕深,体系完备,正可坚守以待勤王之师。”

    话音刚落,内侍陈良弼转出了说道:“陛下,据奴才所知京城橹楼创修,百不及一二,城东樊家冈一带壕河浅窄,决难防守。”

    可守不可守,双方各执一端,弄的赵桓没了主张,沉吟片刻,才说道:“着陈良弼侍同李爱卿、陈爱卿一同前往城东勘见,再由都堂执政商议妥善之法。”

    李纲等人去后,白时中正要言语,却见内宫新进内西头供奉官李有从殿后阁门转出,在玉阶下说道:“陛下,娘娘在后阁求见。”

    第十四章

    赵桓不知朱氏来此作甚,但皇后赶到朝议场所,必是有非常之事,当下说道:“众位爱卿在此略候,朕去去就来。来人,为各位爱卿看座。”

    待赵桓转入后阁,见朱氏正焦急地站立等候,说道:“皇后何事?为何如此匆匆?”

    朱氏见赵桓到来,面色一喜,对着身边的李素荷说道:“素荷且到外间等候。”

    赵桓见朱氏屏退左右,不知何故,直直地看着朱氏。

    “官家,外间可是正议论官家去留之事?”

    “皇后如何得知?”赵桓一愣神,继而有气无力说道:“各位大臣各执一词,朕好生为难。”

    “官家可有坚守汴京之意?”

    “这……”赵桓不知朱氏何意,但朱氏所问令他着实难以回答。

    朱氏的神色间闪过一丝yīn郁失望的幽怨,但还是说道:“事关国运,官家怎地拿不定主意,昨夜官家备车仗之事,万万不能行。”

    赵桓神色一晃,忽地说道:“险些忘了此时,皇后午膳后便做准备,稍后携大哥、主主出城。”

    “这如何使得,难不成让国母弃了满城fù孺独自逃命。臣妾更不愿抛下官家独自出城。”

    赵桓听得这话,脸面微红,心中却是一热,着实有些激动,不过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说道:“任凭皇后如何说道,朕意以决。”随后高声喊道:“李有、李有。”

    “奴才在”李有在外间听到后慌忙入内。

    “李有,朕传旨由你护送皇后午后出城,朕会派王孝竭遣禁军在城外相候,好生侍候。”赵桓说罢,也不待朱氏说话,转身向前殿走去。

    朱影待要叫他时,以不见人影,殿阁内无法高声喧哗,无奈地摇首叹息。

    而在李纲等人回来后,仍是各执一词,陈良弼除了一口咬定不可守外,却说不出多少道理。

    李纲提出不少具体的意见,如整顿军马、扬声出战、坚守以待勤王之师等。并且针对樊家岗的劣势说道:“城坚且高,楼橹诚未备,然不必楼橹亦可守。濠河惟樊家冈一带以禁地不许开凿,诚为浅狭,然以精兵强弩占据,可以无虞”

    赵桓的心思又开始活动随口说道:“以李爱卿所言,坚守还是上策。”

    李纲见赵桓松动,大为欣喜,说道:“陛下英明。”

    “但谁可任将尔?”

    李纲环视一眼在场宰执们,毫不避讳地说道:“朝廷平日以高爵厚禄,蓄养大臣,盖将用将之於有事之日。白相公,李相公等虽是书生未必知兵,然为大宋宰执之首,但借其二位相公位号,扶驱将吏以抗敌锋,此亦是二位相公职责所在。”

    白时中、李邦彦二人当时脸面煞白,平时吟诗作对,大论国事尚可,要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军,哪有这个胆量,二人同时认定李纲在羞辱他们。

    白时中恼怒成羞地指着李纲,抬高嗓门说道:“李伯记,你亦是一介书生,难道可以出战?”

    李纲决然说道:“若是陛下不以臣为庸儒,垧使治军,臣愿以死报。只是臣人微官卑,不足以镇服将吏而以。”

    “爱卿真忠义之士也。”赵桓眼光发亮,欣喜异常地说道:“执政有何阙否?”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野见问到自己分内事,上前说道:“陛下,尚书右丞宇文粹中随上皇东幸,其职尚阙。”心中叹道:‘真是便宜了李伯记。’

    “朕即封卿为尚书右丞。响午了,众位卿家可去崇政门外庑用膳,午后再议不辞。”

    众人看看天色不早,来回奔波也是颇为疲倦,闻言倒是乐意退朝休息片刻。

    赵桓自与朱氏相见后,午膳也没有了胃口,想来想去左右每个主意,一会要死守祖宗的社稷,一会又惧怕金军势力想要出狩。

    一旁侍立的王孝竭见赵桓心事重重,知道这位官家还是拿不定主意,当即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皇后、国公的车仗何时出宫?”

    赵桓楞了楞神,脱口说道:“午后悄悄出宫,派禁军城外相候。”

    “遵旨”王孝竭又说道:“那——陛下……如今,金军正在过河,陛下……”

    “过河”赵桓打了个冷战,放下手中的筷子。双目无神地望着眼前一桌子的美食,忽地说道:“王孝竭,传旨,午后召众位大人福宁殿再议去留之计,着封李纲为东京留守。”

    王孝竭会意地一笑。在这一顿饭的功夫,赵桓又改变主意了,显然又想出狩。

    福宁殿议论刚开始,李纲便先生为主,诉说唐明皇出狩川中的历史教训。并诉说:“出狩就是龙脱于渊,前途实不可测。”并言唐明皇闻潼关失守,即时幸蜀,宗社、朝廷碎于安贼之手,屡年然后仅能复之。

    范祖禹在旁边也极力主张坚守并说道:“唐明皇其失在于不能坚守以待勤王之师。今陛下初即大位,中外欣戴,四方之兵不日云集,金人必不能久留。舍此而去,如龙脱于渊,车驾朝发而都城夕乱。虽臣等留,何补于事宗社、朝廷且将为邱墟,愿陛下审思之。”

    “此真乃危言耸听。”耿南仲白了眼李纲,范祖禹二人一眼。不屑地说道:“相公言过了。”

    赵桓还在犹豫间,王孝竭从内门入,在赵桓身恻说道:“陛下,皇后、国公已经出城,正由禁军护卫南下。”顿了顿,又细声说道:“陛下怎可久留在此。”

    赵桓闻言脸色大变,猛然从御座上站了起来,声音变了个调。说道:“诸位爱卿勿在议论,朕将亲往陕西,起兵以复都城,决不可留此。”说罢,不知为何,流下了两行泪水。

    李纲急得跪倒在地,顿首流涕道:“事尚未到绝地,陛下真要舍弃社稷、万民……”由于气急攻心,言辞已不能出,几乎到了以死相邀的地步。

    正在此时,皇叔燕王赵似、越王赵晋见,二王见此情景,问明情由,不禁面面相嘘。做为外藩,他们对朝廷大事是不好发表甚么意见的……

    赵桓又缓缓地坐回御座,神情激动,亦不能言语。

    李纲继续说道:“金军已然过河,陛下西去,其必以轻骑追之,何能去远?”

    燕王赵似、越王赵见赵桓仍在犹豫不决,也感到不能再格守外藩不予朝政的制度,当下赵似说道:“陛下,臣以外藩本不应议论朝政,然祖宗百年基业危在旦夕,臣不得不进一二言。金人败盟入寇,陛下当以大义晓谕天下臣民,据守京城,万不可将宗庙社稷之地,弃之而让与蛮夷,陛下若是西去,必然凉了天下亿兆臣民拳拳之心。”

    赵亦说道:“陛下,臣亦以为陛下不可弃守京城,京城乃陛下之根本,弃之亦如龙脱于渊,虎落平阳,而大宋江山危也。”

    “京城可战将吏不下二十万,金人远来已是强弩之末,陛下以逸待劳岂有不胜之理?”

    “陛下,祖宗创业不易,岂能轻弃。”

    “二位大王言之有理,臣请陛下速做圣断,以奋军心。”

    两位叔辈亲王的话相当有分量,赵桓的神情稍稍恢复,情绪稍定。即取纸御书“可回”二字,用皇帝玺宝,传命王孝竭取快马追还皇后、国公。

    良久,赵桓直直望着李纲缓缓地说道:“既是卿留朕,治兵御寇专以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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