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6 章
    名震京华’四字,陛下一手瘦金贴,那才是古往今来天下唯一。臣实不敢献丑。”王泽轻轻的一拍,使赵佶倒是颇为自得。以他的文学修养的确可称得上‘大家’二字,他的‘瘦金体’字确属登峰造极。

    “即是王卿不愿为各位爱妃颂词”赵佶看着王贵妃,似笑非笑地说道:“朕亦是不能勉强。”

    闻言而知雅音,王贵妃居宫中二十年,对赵佶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见他如此说话,知其是戏耍之言。倒是上劲地说道:“官家即是不能勉王大人之志,妾身等fù人又能有何为?”作为在座年龄最长,地位仅此与皇后的宫妃,由她来说,倒是洽为得体。

    赵佶神色间颇为赞赏,他对王贵妃的话很是满意,宋代对士大夫最是优容,虽是末世赵佶昏庸无道、士人风骨沦丧,朝中廉耻之辈颇多,但还是有不愿随波逐流之人。

    百年帝王家训使得赵佶,有时也不得不顾忌到大臣们的颜面,这游悦文会之事,又不是中书门下副署的国事。就是蔡京、童贯等人有时也是会对他的一些事表示异议,万一王泽一个不奉召,他不仅亦是无可奈何的,更是颜面尽失。由贵妃等fù人说出,便是王泽拒绝,也无伤大雅不干他事。何况宫中贵fù的要求,王泽怎么说也得思量思量,毕竟不是每个大臣都能随便与这些妃嫔接触的。

    “陛下有旨,臣岂有不从之理。”王泽体会到赵佶的意思,今日若是拒绝虽无不可,但却会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但让王泽从内fù之命,王泽可没这么傻,这要是传将出去,那将会使王泽声名狼藉,为士人所不屑。倒不如奉赵佶旨意,传将出去,也好有些辩解的说辞。

    “爱卿甚是明理,各位爱妃稍待王卿家略略思量。”赵佶正说间,一名内侍急冲冲走到亭外,道:“陛下,殿帅高太尉在前庭求见,北面急迅。”没有赵佶恩准,就是高逑这般从龙旧臣亦是不能贸然进这妃嫔相聚之地。赵佶心知这几日来挂心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便恩准王泽留在亭中为众妃嫔吟诗作词,由张迪一旁侍候,自己冲冲而去。

    “久闻王大人才名,能先为奴家作上一首”一旁久不言语的林婉在赵佶刚转过假山便抢先开口向王泽讨词,这林婉亦是世家女,名月姐。因生的娇美如花,体态轻盈。入宫时颇得宠幸,落花又一流水无情,赵佶以是恋上新人数月不入她处,正是十九芳龄,愁肠百结。乍见青年才子,一双妙目早以落在王泽身上,虽知不能有所求,但求一词,聊以自慰。

    王泽却在众妃嫔的嚷怪言语中知这位妙人是林月姐,王泽的目光扫过时却有些心惊,‘为何如此相若。’林月姐的相貌在王泽看来与后世他所魂牵梦绕的女子有六七分的相若。在后世史书上这位婉呈惊鸿般的一闪而过,却不见她的命运结局到底如何?史书载在嫔位中这位林婉姿色最美,有‘林美人’之称。王泽读史虽是一睹而过,却记得这个记载,此番见到这位林月姐,美而般若,王泽心中突然升起丝丝好感。

    王泽在她火热的眸光中,满怀心事地走到早已备好的漆案前,提笔沉思。这可是份不讨好的差事,词不能太淡更不能太艳,淡了会得罪这帮不能得罪的贵fù,艳了又有轻佻之嫌。王泽轻轻落笔,来了一首‘点绛唇’

    花落苔香,断无人肯行鹤瓷。晚风翻绣。吹醒东窗酒。

    犹卧戳觎,明月知人瘦,香消后。乱愁依旧,开胡酥手。”

    王泽心中默默向史达祖道歉,这首词写的是寂寞思良人的女子,却也正恰是这般深宫怨fù们渴望宠幸的心思。

    林月姐从张迪手中接过与旁边的几位妃嫔读了,林月姐竟觉那意思竟是正投她的心思,眼眶一酸,泪水险些流了下来。莺声道:“王大人好手段,让人险些伤心落泪,”

    众女传看,都是觉得这词写的是自己,一个男子对她们的心思竟是如此知解,传观后,不少妃嫔对王泽引为知己,在日后或多或少地在赵佶面前为王泽说了些好话,这是王泽万万没有想到的。

    正在这时又有几人从不远处沿着舞池缓缓向千秋亭走来。

    “是太子和三大王、九大王。”张迪远远地看到,唱出这几人名号。这是说给妃嫔们听的,该回避了。众妃嫔很多人还未得到王泽作品,心中有些不甘,王德妃首先起身说道:“姐妹们,咱们去小轩湖看看去吧,待太子与二位大王去后再回。”大家只好一同起身随王德妃出去,林月姐在出亭转身时,一双妙眸深深看了王泽一眼,贝齿微露,嫣然一笑,随之而去。

    “赵桓、赵楷、这九大王不就是后世历史上,能挽弓一石五斗的南宋行朝开国之君赵构嘛。”王泽感到今天真是太幸运了,不仅得见十余位妃嫔,更是又同时见到后世历史上两宋之际这三位最出名的皇子。

    待三人走近,王泽出亭迎上深深作揖口称:“下官拜见太子殿下、郓王殿下、康王殿下”王泽只是赵佶的臣子,面对即使是太子,亦不可称臣。

    “原来是王德涵啊”郓王赵楷抢先一步扶起王泽,含笑温声说道:“此非庙堂,德涵不必多礼,不想你我同年,却今日才得重逢。”神色间竟是显得相见恨晚。

    第六章

    赵桓却木然而立,虽是颇有威仪,但与赵楷相比确是逊色许多处世之道。第一次见到赵桓,王泽有些失望,对赵楷的礼贤下士、笼络人心的手段很是赞赏。

    “若是赵楷即位,不知还会不会有二帝北狩的事发生”王泽是这么想的。乱世之中一个意气风发、锐气峥峥的皇帝终是要好过一个遇事优柔寡断,勤俭有余而英明不足的皇帝,他肯定的是,若只能在二人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赵楷。

    赵楷握着王泽的手继续说道:“本王与德涵神jiāo久也,重和元年殿试便yù相jiāo,怎奈误了些时日。待到有闲,却不想德涵以是走马上任。”言谈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下官何德何能,竟是使大王屈尊相jiāo。”话音显得很是激动。即是赵楷如此礼贤下士,王泽亦不能不有所表示,趁机脱开了手。亲王贵胄不得随意jiāo接外臣,新科进士更是国家他日之大臣,赵楷岂能随意jiāo结。不过,身为风头正盛的亲王,能说到做到这一步亦属不易。

    赵桓冷眼看着这一幕,知道赵楷趁着游园的机会在拉拢皇帝宠臣。但他也只能这样看着,赵楷的这本事他可学不来,也不屑如此。不过这么多年来谨小慎微的xìng格使他很是善于察言观色,他见王泽与赵楷说话时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自己。又借回话之际脱开手,这显然是对赵楷的举动有些抵触。不禁想到太子妃朱氏的话 ‘……王大人殿试本是及第第一,却被三大王所取,只为一字降为赐进士出身第一,心中岂能不有所怨。’心中暗自冷笑:‘恐怕老三这番心思要白费了。’

    “王大人所荐之法,与国与民甚是有利。本以为大人是位才子佳人,不想还是位治世之臣”赵桓这时才开口说话,将太子妃朱氏对王泽殿对之政的分析用自己的话说出,却令望王泽眼光一亮。可惜的是赵桓的口气僵硬,面无笑容,又令王泽不敢心生好感,一双眸子淡了下去。

    “太子过誉了”王泽对着赵桓礼节xìng地说道:“下官不过是尽臣子本分而已。”

    “王大人过谦了”赵桓看着王泽,面上仍是毫无表情。“能有这般心思,很好、很好。”

    王泽不明白赵桓何意,没有搭话,也懒的答话。

    倒是赵构在一旁笑道:“三哥与王大人倒是有缘,一个是及第第一,一个是赐出身第一。今日相会,自要好好叙叙同年之谊。”

    王泽不想赵构说出这等话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知情人都知道,若无赵楷重和元年集英殿。状元郎几乎可以肯定是王泽的,便是王黼未必愿为一字而做那等找人议论的勾当,这只能在心里说,若是拿到台面上,便是另一回事了。若是赵桓说出,王泽定是认为在挑拨他与赵楷的亲近,赵构许是无心之举。

    王泽忽地对史书上的这位高宗皇帝发生浓厚的兴趣,细看赵构,个头高大、相貌很是英武。并不像是后世历史教科书上描写的那般不堪,至少赵构看上去不像个无为之人。王泽想到若是真的有哪一天,自己成为赵构的臣子,后世的历史会是怎样写述。有自己在,还会发生风波亭之事吗?想到这王泽自己差点笑了出来,自己的出现已经开始影响这段历史,赵构能成为皇帝的机会已经很小了。

    王泽面对这赵构才有一种自己成为这个时代的神的感觉。知道每一个人的命运,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大事,知道如何更好地选择时机、手段来影响甚至决定皇帝的命运。

    赵桓、赵楷见王泽有些分神,赵桓以为赵构的无意之言勾起了王泽的怨思,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赵楷。赵楷却是不知赵桓所想,而他自度才华横溢、得进士及第第一是理所当然,自是不知宰执与考官的曲意奉承,使自己超越王泽,并使王泽连进士及第也为摊到的这番原委。

    “嫂子她们过来了”赵构转首笑嘻嘻地道。

    王泽忙躬身说道:“原来太子与二位大王携内眷相聚,即是太子妃与国夫人到了,那臣先行告退。”虽然宋代风气很是开放,并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但皇子内眷到来,外臣按礼如无准许,也是要回避的。

    “王大人是父皇诏命来此,要到哪去?”赵桓想起太子妃朱氏曾说过,有机会要见一见王泽,听其言、观其行,一定他是否能是可用之人。这才出言阻止王泽告退。

    赵楷亦笑着说道:“德涵不须回避,她们只是路过。我等进亭再说。”

    王泽这才放下心来,安心与三人一同进了千秋亭。

    赵楷见张迪在便问“父皇何在?”

    张迪躬身回道:“回大王话,方才高太尉急见,陛下去了前殿,说是去去就回。”

    王泽趁进来的工夫转了个身,看见一群侍女拥镞这三位盛装宫服的年轻女子向千秋亭这边走来。离此以是不远,王泽不以为意,转过头去。忽的感到不对,中间的那位女子怎的如此面善,待想再看,又怕失礼。心中一直孜孜不安,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三位皇子。

    太子妃朱氏与郓国夫人朱氏、康国夫人邢氏到了亭外。

    太子妃朱氏云淡风轻地说道:“原来太子和二位大王在这,让我们姐妹好找。”

    赵桓笑着说道:“本想去迎你们,却在此遇到王大人,故在此相候。”赵桓怕太子妃朱氏不识王泽,借言相告。

    “莫不是那位‘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王大人?”太子妃朱氏神色微动,问的却是这句少年壮志,报效国家的句子。

    “下官见过太子妃”王泽没有相看,施了一礼。抬起头来,瞬间呆着了“太子妃朱氏——”这个名字险些叫了出来。

    “太子没有骗我,真的是王大人。”

    太子妃朱氏的这句话,使王泽一个激凌回过神来。这可是在宫中,一个不小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子妃朱氏与二位国夫人进到亭来,太子妃朱氏浅笑道:“久闻王大人之名,不想今日在正阳宫得见,都说大人有须叟成章,不知今日可否我等内眷开开眼界。”

    王泽没敢正眼看她,心中却阵阵激动:太像了,这容貌、这声音、这举动。连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也是这么的想像,如一个小女孩对正写字的他说‘能把你的钢笔借给我用用吗’王泽的手微微颤抖,方才见到林月姐的时候,也不曾有如此的激动,不曾如此的震动。但此地不是一个臣子能表露心思的地方,只得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说道:“下、下官不敢,这就为太子妃填一首。”见太子妃朱氏嫣然一笑,王泽心中一dàng,忙走到案前提笔触墨,毫不迟疑地挥笔写到“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辛弃疾的一首名词,王泽为了心底那点点惊疑,便不假思索地写下这首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太子妃朱氏接过后读了最后一句,一双秀眸中闪出一丝温温的湿光。这一举一动看在王泽眼中都是那麽的熟悉,王泽只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便要脱口喊了出来……

    “王大人高才,提笔便是千古绝句。”太子妃朱氏忽然望着王泽,那目光中转眼间透出一股令王泽感到陌生的眼神,使王泽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得咽了回去。但见太子妃朱氏嘴角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后,又加了一句:“虽是当今大家亦是不能。这等全才,就是个状元及第也是远不能及。”

    这话说得赵桓暗自叫好,太子妃朱氏最近所表现出的政治上的才华,令他十分惊异。这句话不仅在jiāo好王泽又是在挑起王泽对赵楷的怨恨,隐隐奚落赵楷的状元来路不正。

    王泽即知皇室内情,这话焉能听不出来,分明是拿他当皇室争储之战的棋子。

    “好个厉害的女人,看来不是她,她岂能有这样的心机。”王泽很是失望,只得冷冰冰地说道:“太子妃过讲了,下官实是不敢当。”

    “父皇回来了”赵构说了一句。王泽心中一动“纵然不是,还是再看一眼吧。毕竟机会不多。”

    当再次接触她的目光时,王泽忽然感到在这陌生的眼神似忽有一些刻意的做作。“她何以说是‘千古绝句’”王泽想到在历史上朱后并不出名,也无如此才华,有的只是节烈的品cāo。这挑拨拉拢之言,这等文学修养,这哪里是史书中决然赴水的朱后,若不是史书有误……王泽本已安静下来的心,再次猛烈跳动,但他的表情以是镇定下来。

    赵楷再笨也听出太子妃朱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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