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 第 5 章
    “请王公子进来吧。”一个悦耳的声音传出

    王泽推门而入,见一位二十余岁的盛装美貌女子纳了一个万福后,道:“本应亲去见公子,外面人多眼杂,故请公子进来一叙,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面对如此佳人王泽忙还礼道:“岂敢、岂敢”念头一转又道:“姐姐言重了”

    李师师本就是客套话,不想王泽颇为识趣,芳心喜悦,柔声说道“请上座”

    王泽落坐后环顾一眼,见此屋甚雅,珠帘秀额,红床锈被,四壁挂山水名画,绿绸窗帘。一幅‘百骏朝阳图’挂在客厅中,琴案上摆着一张名贵的蛇蚣琴。

    李师师一双楚楚妙目,万般风情地看着王泽,嬉笑道:“公子看哪般风景,只恐陋室小阁,不如雅士法眼。”

    王泽被她看得脸面一红,诺诺地道:“看姐姐雅居,一时忘形,失礼、失礼。”

    李师师嫣然一笑,柔声道:“难道姐姐还不如这小阁,公子看都不看。”

    王泽忙道:“姐姐说笑了,此室虽雅,但无姐姐仙踪,只不过是无仙之山、去龙之水。正如诗云: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李师师见王泽说的得体,甚是知趣,喜道:“姐姐老了,只怕待会一位仙子驾临,你却会再看姐姐。”

    王泽心中感慨:“倒底是楚馆行首,好生泼辣,此般艳诗,竟能全然消受。”,转念又无不戏虐地想到赵佶也是她的入幕之宾,此时此景,倒显得几分暧昧。

    李师师见王泽模样,只道是在想那般楚王梦神女之事,在她看来王泽竟是风流才子,方才那诗足以证明王泽对自己的惊艳。行中之人,何种场面没有见过,何况自己本就是绝代美色,王泽这般光景,她却毫不介意。说道:“妹妹还不出来,却让公子在此久候。”

    王泽真是不想内室还有一人,但见一位身着素白衣裙的二八妙龄女子,粉面微红地走了出来。王泽忙站起身来,心中赞道:“好一个美人啊”

    李师师走过去拉着那女子的素手,打趣地道:“刚刚是谁嚷着要见王公子,这会怎的又扭扭捏捏起来了。”

    这女子俏面更是羞的通红,轻轻娇颠:“姐姐”

    李师师对王泽笑着说道:“这是我家妹妹,芳名柳慧如,年方二八。”

    王泽点了点头,欠身一礼。说道:“原来是柳姑娘。”柳慧如娇羞地道:“公子何须多礼,小女子承受不起。”

    “好了好了,别这般拘谨了。”李师师道:“你我姐妹,王公子又是我家同姓兄弟,叫人觉得怪怪的。”

    对李师师的的豪迈,王泽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有感这个时代的歌女,较后世倒多了一层温情和自尊。

    柳慧如坐在王泽下首,一双妙目不时地看看王泽,每次都是一阵没来由地心慌。

    “我这妹妹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这樊楼中,是位上上品的姑娘。昨日得兄弟一首‘三姝媚’,在姐姐这正炫耀着呢,却听小侍儿说她房的几个姐妹接了位贵客。我道是哪个来着,一次竟叫得楼里三位头牌里的姑娘,一打听,原来是我同姓的兄弟,才冒昧请来一叙。”说话间,不时看着柳慧如。“我这妹妹平时里多看不上那些王公世家子,对那读书人也只是平淡jiāo往,全然未放在心上。哪知一见兄弟的诗词竟是爱不释手,京中所唱王词多是我这妹妹谱的曲。我倒没给他说是谁来的,情急之下躲入内间,方才知道是我兄弟。这不,小脸还红这呢。”

    柳慧如涉世未深,被李师师说得一阵害羞又是一阵高兴,坐在那摆弄绣帕,不敢抬首。

    “在下何能?些许小词,竟得姑娘盛情相待。”

    “公子莫要这样说”柳慧如羞的俏面如霞,酥胸起起伏伏,细声说道:“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

    “姑娘请说,在下无有不从”

    “能否请公子也为小女子填词一首”话说得更细了

    “这……”王泽望着李师师,这李师师的绣阁内,自己做客,岂能无主人同意而答应。

    “小女子只是说说,公子不必在意”柳慧如见王泽犹豫,只道是王泽不愿。心中一晃。

    王泽知她误会,笑道:“在下是想借姐姐文房四宝一用。”

    柳慧如大羞,垂首不敢看王泽。

    “原来如此,不过要妹妹为我兄弟研磨。”李师师取笑道,

    “这是自然”

    王泽起身走到书桌旁,李师师站在他身边,柳慧如为之研磨,只觉阵阵如兰似麝的想起沁入心肺,一颗心却‘扑通、扑通’地直跳。

    王泽好半天才压下心猿意马,提笔稍稍沉吟即挥笔直书,柳慧如在旁用自己才能听到的

    声音念道:“临江仙、闺思”

    “愁与西风应有约,年年同赴清秋。旧游帘幕记扬州。一灯人著梦,双燕月当楼。罗带鸳鸯尘暗澹,更须整顿风流。天涯万一见温柔。瘦应因此瘦,羞亦为郎羞。”

    读罢,柳慧如以是妙眸含泪,痴痴地望着王泽。这青楼楚馆的女子本就是家为生计所迫,典女入此,樊楼虽以歌舞伎为主业,名媛们并不被强迫陪伴客人过夜,但却要每每面对那些纨绔公子,倜傥轻浮、追芳逐粉的市井无赖,仗势偷情的官宦小吏,挥金如土的巨商大贾。即使是些文人骚客,也多半是追风引蝶、夸夸其谈。她们无不希望自己遇到一位真正的才俊之士,可在这世风日下的末世,她们这些弱女子怎能如意心事。此词写得就是思春女子对心仪男子的思恋之情,正映柳慧如这般小女儿多愁善感的心思。想到自己虽名播京城,却不过是人家一摇钱树而已,yù得一知心人而不能,如何不是黯黯伤心。

    李师师心有所触,亦是暗自垂怜。

    柳慧如轻挪莲步,到那琴案旁,坐了下来。素指轻触琴弦。

    半响,抚琴而歌,却是这“愁与西风应有约,年年同赴清秋……瘦应因此瘦,羞亦为郎羞。”琴之韵律、情之所致,莺转唇音、委婉幽缠、却是哪般瑟瑟绵绵,女儿般的慎密心思,透过这琴声点点滴滴传出。

    王泽虽不精琴乐音律,此时此景,柳慧如的心思,他亦是品之若观。暗道:“实不想今日,生出这般事来,”却又不知李师师的一双秀眸,偷偷地缠在他的身后。

    “姑娘,官家来了。”三人各有所思之际,门外老鸨李妈的声音传来

    王泽闻言吃了一惊,暗道怎的如此背运,第一次来樊楼,就碰上不该碰到的人。如相见不暇,自己的一番心思就要凫水东流。

    正在没了主意间,李师师说道:“可躲入床下。”

    王泽十分不愿,要是传将出去,岂不坏了名声。真是惶惶不安,各种念头纷织jiāo来,甚至连翻窗跳楼的念头也是一闪而过。

    “公子本是奴家相约,与姐姐会文论乐,要躲什么。”柳慧如这一番话,一语警醒梦中人,王泽暗赞她机敏。

    李师师也是灵巧之人,稍一思量,便是会意。说道:“妹妹先和我兄弟做做样子,姐姐去迎驾。”

    待李师师出去后,王泽望着柳慧如诚然道:“真是不想柳姑娘有此急智……”话说了一半。柳慧如却羞涩地道:“能为公子分忧,是小女子的缘分”

    王泽心中一动,这话语好生暧昧。情急间,王泽哪里能细品其中滋味。

    外面传来李师师的声音,王泽忽地牵住柳慧如的素手轻轻地道:“姑娘莫怪。”

    柳慧如深深看了王泽一眸,芳心一阵慌乱,面上却落落大方地说道:“公子说那里话。”

    门开处,二人同时回首却只是见李师师一人。李师师看到他二人牵手,神色微变,柳慧如觉察到李师师的异样,才想到她和王泽正是牵手相依,忙脱开手迎了上去。很不自然地问道:“姐姐,官家没来。”

    李师师笑了笑,恢复常态。望了一眼王泽又对柳慧如道:“姐姐对官家说我家兄弟与妹妹在相会,做得新词,要用这蛇蚣琴和唱。我就请他二人来我这,也好度此漫漫长夜。官家也是知趣的人,说了不能棒打鸳鸯,坏了人家好事,先行回宫了。”

    王泽听到这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道:“这风流皇帝还真是知味之人”就势说道:“却误了姐姐良辰,真是罪过。”

    李师师抿嘴一笑,娇颠道:“那今夜却要叫兄弟来补偿。”

    王泽自度横竖赵佶已知他在此,事端以生。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今日权且玩个痛快。

    “那——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妹妹”

    “权凭姐姐安排”

    悦缘阁内,杜三娘、许瓶儿、何金奴放开手段,竭力讨好。蔡绛与范宗尹被三位歌妓侍候的如临仙境,心中直呼痛快,全然不觉身在何处。

    第五章

    次日,王泽在公厅与同僚闲谈,他虽说是崇政殿说书,非留侍经筵,平时却也无职事,只能在馆阁内与清要们谈论文学,面对这些谈古论今的书生,王泽竭力应承,以至于渐渐招架不住,真是好不烦恼。大内的入内内侍省张迪奉旨来宣王泽面圣,王泽得便,与同僚告罪,在他们嫉妒的目光中与张迪一同上了马车。

    车上王泽与张迪不熟,只是客套这闲谈几句。王泽感觉马车行得很快,不像是去大内,禁不住想问:“张公公,这不太像是去大内?”

    张迪因王泽是新宠,也不愿言语神态上无故得罪他。笑道:“王直阁好造化,今日官家携诸位娘娘游览上阳宫,特召大人前去侍驾。”

    王泽闻言心中不悦,如今天下之势如此危机,赵佶还有心情游乐。却不想自己也是流连樊楼。转念想想赵佶本就是个风流之君,天下在他眼中不过是供他享乐的驱使之物,想通这个环节,王泽便不以为介了。换了一张面容,笑着说道:“那是天恩浩dàng,只是有劳张公公了。”jiāo结好这位赵佶身边的宦官,对王泽自是利大于弊,何况结jiāo宦官对于士大夫来说也是很平常之事。何况张迪除了迎合赵佶喜好外,并无什么大恶。

    “王直阁客气了,咱家本就是为官家跑腿之人,有何劳动不劳动的……

    汴京城北,艮岳御花园因正门牌匾有赵佶御书‘上阳’二字,故而又称‘上阳宫’。该园是因赵佶本人迷信教道,到处寻仙求道,询问如何才能让皇后和宫妃多生儿子。道士刘混康对他说汴京东北地势低洼,故有碍于多生子,如果在那里造一个地势较高的御花园,定能多子增福。赵佶信以为真,就指派朱童贯等人筹建御花园,按天文方位,北方为艮,所以取名艮岳御花园。圣旨一下,设东南应奉局在苏杭一带广征奇花异木,强令征收太湖石,又从全国各地调集成千上万的能工巧匠,大兴土木,模仿杭州凤凰山建造一个东西长十二里,南北阔约十里之大的御花园,闹得南北方人民叫苦不迭,同时还耗尽国库巨资用汉白玉建造一个高三丈余的万寿山。御花园内山水尽有,白花齐全,真乃一个令人神往的皇家玩乐场地。

    守门殿前司班直打开院门王泽随张迪进得园中,闻得一阵阵悦耳的丝竹之声从远处随风飘来。这是王泽第一次进入这座在后世留有盛名的园林,园中香风袭袭,落红满地。走过一座卧虹桥,便是条翠竹掩映的青石小路,微风过处,竹影婆娑,小路曲折蜿蜒,寂静幽深。转过路的尽头,眼前又豁然开朗:但见小丘似山,奇石如峰,清澈的泉水从石罅中涓涓流出,叮咚作响,如鸣环佩;漫地绿茵,绵软如毯,有数只仙鹤、锦鸡翩翩其上。

    不由感叹就是这座园子激起了南北大变,逼得无家可归的方腊揭竿聚众,北方的宋江聚亡命于梁山造反的直接原因。而如今女zhēn rén在北疆虎视耽耽,伺机yù侵。身为天子的宋徽宗在这风云多变的岁月里却只顾吃喝玩乐,没有半点自奋之意。

    正想间,以转过一座由太湖石构建假山的中央,到了万寿山下的御湖舞榭,王泽暮然惊呆了,但见风吹垂柳、飘花纷飞中,千余名天仙般的宫女高鬓盛装、在万花飘芬的舞池里旋转歌舞,舞池顿时成了花的海洋。

    “真是人间仙境啊”王泽从心底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不知不觉站在当处,看得出神。张迪见王泽失态并不以为意,哪个大臣面对如临瑶池仙境般的美景,能不为之痴迷。笑了笑,没打搅王泽,径直向千秋亭复命。

    王泽看了一曲终了,这才发察自己失仪,忙向千秋亭快步走去。见赵佶与十余位盛装妃嫔坐于亭内,正在谈笑风生。于是走到亭外,深深一拜“臣,叩见陛下。”

    赵佶见王泽来到,笑着说道:“爱卿快快平身,进来说话。”

    王泽略略犹豫,便走进亭内站在远离嫔妃的地方,毕竟他不能过分接近皇帝的内宫妃嫔。

    “爱卿看着千女曼舞是何心情?”赵佶对于臣子的风流雅好,的确是颇能优容,甚至还有些纵容。方才张迪说王泽看歌舞出神,赵佶颇为自得,想到昨夜樊楼风情更觉王泽与自己同好,亲近之意更甚。

    王泽见赵佶心情颇佳,神色间有自得之色,知道他是有意向臣子卖弄。

    “臣来这万寿山,竟是如凡人到了瑶池仙界一般,不觉间竟然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哈哈……”赵佶高兴的胡须直抖。“爱卿何罪之有,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上千位仙子临凡轻歌曼舞、酥起仙姿,便是朕也是醉了,何况爱卿。”说话间,含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妃嫔,对王泽嬉笑说道:“爱卿可知召卿来何事?”

    “臣愚钝,不敢私揣天思。”召大臣来这不过是风花雪月之事,王泽心知肚明却是不能说出的,有时显得愚钝些不是坏事。

    “今日朕与各位爱妃同游,方才贵妃以爱卿的‘双双燕、咏燕’一词谱的舞曲,一曲唱来,各位爱妃都想见见爱卿,一睹名震京华才子的风采,还要见识见识卿的快才。”

    “臣些许小作,哪敢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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