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白眼:“这也是我的床单。”
路将床上干净的床单拿了,随手打开了衣柜的门,手突然停住,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衣柜里面。
似乎想到了什么,路眼中的笑意加深,然后伸手将我塞在里面的睡衣拿了出来。
在路打开衣柜门的那一刻我就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一切都发生的极其迅速,迅速到我还没来得及挡住路,路便将衣柜中的睡衣拿了出来。
看着路手中的睡衣,我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果然,路扬了扬手中的睡衣,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眉眼间绽开一抹笑意:“原来漫漫早就迫不及待穿上了啊。”
如山的铁证面前,我口中的冤枉就跟古代的窦娥喊冤似的,直接被路忽略不计。
既然被路发现了,我也就不矫情,接过路手中的睡衣,我讪讪笑了笑:“我就说我怎么没见到我的睡衣呢,原来是塞这里了。”
☆、第27章 冲突起
穿着睡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我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关于男朋友留宿两人是不是应该睡一间房这个问题,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能很多人觉得这种问题哪里需要思考,爸妈若是接受得了婚前同居就光明正大皆大欢喜的睡一起,爸妈若是接受不了就偷偷摸摸偷梁换柱的睡一起。
那么问题来了,我爸妈属于接受得了且喜闻乐见的那种,但是我作为待宰的羊牯,而且是被爸妈送到刀斧手下的羊牯,本羊牯表示不服。
一位很出名的诗人曾这样写道:你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鉴于现在的情景,我略略改动了一下,捉摸了一下用来形容此刻的路和我甚为贴合:你宰,或者不宰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我拿着毛巾的手一抖,震惊的看着门口。
“再不出来,我会以为你睡在了浴室。”路压低了声音,隔着浴室门道。
我深呼吸几口,然后缓缓打开了浴室的门。
路眼眸深邃,嘴角微扬,手中拿着一个吹风机倚在浴室门口。
见我出来,路眼神微微一动,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说不出的魅惑:“出来,给你吹头发。”
我咽了咽口水,一颗心有些惴惴不安。
路嘴角的弧度加大,然后伸手拉着我走到客厅,将我按在沙发上,给我吹头发。
耳边是吹风机嗡嗡的响声,我坐在沙发上,莫名的紧张,感觉一颗心被什么揪着了一般,说不出的感觉。
路娴熟的将我的头发打理好,然后收了吹风机,长臂一揽,将我揽在怀里。
我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可是尽管如此,我依然觉得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旖旎的味道。
好在路没过多久便松开了我,只是声音却低哑的厉害:“漫漫,我很开心。”
我真的感觉我是硬着头皮被路带着进房的。
虽说我和路早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我一颗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进了房间,路随手关了门,听到身后传来落锁的声音,我的心一沉,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
路仿佛没发现我的紧张一般,只自然松开我的手,目光落在房间的梳妆台上。
我顺着路的目光看去,是路送我的那条手链。
当初我生日时,路和苏远不谋而合,一人送了条手链给我。
当初苏远霸道的将路送我的那条手链取了下来,换上了他给我挑的手链,并严令我不许拿下来。
苏远走了以后,我将手链摘了下来,连同苏远的日记,一起锁在了柜子里。但也再没戴过别的手链。
“很晚了,睡觉吧。”手心一暖,路将我的手握在手心,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抬头看着路,良久后点了点头。
我刚躺下,路便关了灯,黑暗中路成了一团黑影,模模糊糊的。我看着路在我身边躺下,然后伸手将我揽在怀里。
被路揽在怀里,隔着薄薄的睡衣,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路健硕的身躯。我微微动了动身子,打算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别乱动。”路声音低沉,细听之下带着隐忍。
我一愣,身子僵在那里。小腹处感觉到异样,明白过来的我有些yù哭无泪:“路,它那什么……我睡不着。”
我想不管换了谁,脖子上架了把刀也是睡不着的吧?我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这样吗?头脑简单的我丝毫没有发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
路轻咳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漫漫,你不累吗?”
我想了想,我确实很累,但是现在我全身都跟绷紧的弦一样,一点困意都没有。
于是我摇了摇头,声音清脆:“我不累。”
我的话音刚落,路便封住了我的唇。
我的反shè弧终于反shè到位,明白过来原来我和路对话的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这导致原本好心体贴我身体的路化身为狼,yù与我行周公之礼。
路的呼吸变得沉重,细碎的吻落在我的眉心,脸颊,下巴,锁骨……
黑暗中视觉受阻,其他感官便愈加灵敏,我清晰的感知到路的指尖在我的身上漾起涟漪……
“漫漫……”
黑暗中路的轻吟仿佛带了魔力,听在耳中如盛情的邀请……
“嗯?”
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自我口中溢出,我本意是想问路干嘛,但是天知道为什么我发出的声音那么羞人。
我烫着一张脸往被子里缩了缩,路却将我揽的更紧,呼吸也更加急促。
“你真美。”路的呼吸灼热,喷洒在我的脖颈间。
我一愣,脑海里闪过一张清冷卓绝脸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骤然推开路。
路猝不及防,被我推在一边,眼中的雾色渐隐,不解的看着我。
我低着头,脑子里突然乱糟糟的。
路伸手将我的脸扳过面对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漫漫,你有心事。”
是陈述句。
我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不能和我说吗?”路出声问我,语气中带着无奈。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句话。
我说不出口。
那句话太伤人,一旦说出口,便是伤人伤己。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路突然开口,紧张的看着我。
我一愣,看着路,眼底是不可置信。
路,他真的……真的……
我感觉我的心一点一点在往下沉,心口仿佛有很多的虫子在啃咬一般,疼的不能自已。
果然我只是替身么?
我叹了口气,点头:“嗯,我都知道了。”
路松开禁锢我的手,看着我喃喃地说:“那么你要和我分手?”
我咬了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我可以忍受和另一个人很像,但我不能忍受成为那个人的替身。
黑暗中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自嘲:“我明白了。”
连灯都没有开,路起身打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关门声,我的眼泪也终于决堤。
房间的门被推开,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抬头看着门口,在看到我爸时,一句“路”卡在了喉咙里。
我爸站在门口,几秒后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揽在怀里。
腰际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我下意识的“嘶”了一声,腰间的手一僵,我爸看着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之前被电棒电到了,接触点有点疼。”
洗完澡我也想过要抹yào膏,但是想到yào膏味道有点重,我最终没有抹yào。
我爸皱了皱眉,起身去客厅将yào膏取了过来。
我捏着yào膏,看着我爸愠怒的眼睛,一把扑在我爸怀里,失声痛哭。
☆、第28章 重游龙溪山
整整七天,我一直窝在房间里,脑子里全是我和路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明明才半年而已,记忆却长的仿佛没个尽头一般,绵延不绝。
爸妈每天如往常一般上班下班,从未问过我半句那晚的事,若不是爸妈眼底浓浓的担心与日俱增,我会以为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是原来那样。
我和路分手了。
那个念头一冒头,我便狠狠的压了下去。可是,有些东西,越是压制却越是疯狂生长。
我拼命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并努力的劝服自己,路不是那样的人,甚至愿意将自己jiāo给他。
可是我终究做不到。
我可以忍受和另一个人很像,但我真的做不到去做别人的替身。
幸福可以晚点来,但它必须是真的。
路……路……他怎么能这么残忍,他为什么不否认……哪怕是骗我一句也好,我的心也不会那么痛。
该有多像的两个人,才能让那么多人分不清呢?
路的那一声“你真美”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的,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我的脑海中也是这一句话真美。
想起那天下午在一品轩碰到的那个男人,被电击后奋力一拉将自己垫在下面,手紧紧的护着我,显然将我当成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凌蒙。
若我猜得不错,男人口中的“蒙蒙”,便是将我认成了她。
一个人的下意识最是真实,男人将我当成了她,摔倒之时下意识的保护我,可见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可是……可是就连爱慕她的男人都分不清我和她,那么路呢?他是不是也在牵着我的手时,心里想的却是她?
任眼角冰凉滑过,我怔怔地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出神。
三月半的天气,正是春雨绵绵的时候,连续降雨一个礼拜的Y市难得出了回太阳,虽然只是看着,我却仿佛感受到了那份暖意。
“漫漫,爸爸进来了。”屋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我爸推开门走了进来。
吸了口气,我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吸了吸鼻子后看着已经到了房中的父亲:“爸。”
我爸沉着脸抽了几张抽纸,心疼的将我脸上的泪水擦了:“再哭下去这眼睛该瞎了。”
我扯出一抹笑容:“我没哭。刚刚不过眼睛进沙子了而已。”
话刚说完,我顿时有种咬住舌头的感觉。屋里到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哪来的沙子。
我爸倒没在意,只换了个话题:“听说龙溪山的桃花开的很艳,今儿天气好,爸妈特意调了假,吃了午饭一起去看看。”
闻言,我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抬头却看见我爸布满血丝的双眼,我鼻翼一酸,点了点头。
我爸欣喜的点头,说了声“爸这就去收拾收拾”后步履轻快的出了门。
看着我爸略显佝偻的背影,我干涸的眼眶再次湿润。
我只记得追逐自己的幸福,却一直都忽略了默默守候在我身后的父母。
追逐林修的时候,我看不见苏远尾随的目光;和路在一起的时候,我看不见父母眼中的殷切。
和林修分手后,苏远一有空就拉着我到处玩,每天变着法儿的哄我开心,我也总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如今,我再次因情而伤,陪在我身边的是我的父母,他们虽没有像苏远那般拉着我疯玩疯闹,只是默默的守护在我身后,可是他们这无声的爱,却让我更加心疼。
因为无声,所以被忽略。
因为无声,所以心疼。
不一样的方式,一样的温暖我心。
站在龙溪山的山脚下,我看着漫山遍野的桃花有些出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我爸手中提了几瓶水和一些吃的,手撑着腰喘气:“年纪大了,还没开始爬呢,这就喘上了。”
我妈轻哧一声,看了一眼我爸手中的东西:“你看看你都带了些啥,累不死你。”
虽是这么说,我妈却伸手,想要将我爸手中的袋子提过来一个。
我爸摇了摇头,没让我妈提东西,而是将手中的袋子提稳:“都是你和漫漫爱吃的。待会爬山累了可以吃点东西。”
我敛了神色,走过去不由分说提了东西更多的一个袋子。
虽然今天周四,但是龙溪山依然人流如织,与这满山的桃花倒是十分协调。
此时正是下午一点多,阳光极为暖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下山了,我提着袋子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不知不觉就将爸妈落下一截。
看了眼身后相互搀扶着往上爬的爸妈,我心中一暖,转身继续往上爬。
站在山顶上往下看,龙溪山仿若成了一片粉色的海洋,放眼望去全是盛开的桃花。
凉亭里坐了不少休憩的人,或吃东西或拍照,其中不乏有情侣依偎在一起举着手机自拍。
等了二十多分钟,我爸妈终于上了山顶,两人皆是满面红光,一扫几日前的yīn霾。
凉亭内已经人满为患,我看了看四周,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将东西放在上面,然后扶着我爸妈在石头上坐会。
我妈揽着我爸的胳膊,陶醉的看着山下的桃花和天边的流云:“很美的景色。”
我爸点头:“是啊!很久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致了。”
太阳渐渐西斜,早春的天气,昼夜温差极大,游客们纷纷趁着天色下山。
我爸走到我面前说:“走吧,待会天色晚了就不好走了。”
我摇了摇头说:“爸妈你们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坐坐。”
我爸皱了皱眉,刚要说话,我妈拉了我爸的胳膊道:“那爸妈一边走一边等你。”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山顶的人越来越少,我站在凉亭旁,可以清楚地看见行人缓缓朝山下移动。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掩藏坐在繁盛的花海深处,美的像一副画卷。
太阳一寸寸向下滑,只剩下一点余晖,照耀着这一片花海。
身后渐渐传来脚步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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