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和秦始皇恋爱的正确姿势 > 正文 97.父亲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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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鸣仔细看了董慈一眼, 眉眼抽搐, 心说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这话女性朋友们都爱听,董慈也笑起来,拍了怕秦真的肩膀,也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哥哥也长高了,变得更俊了!”

    秦鸣忙拉住秦真道,“你快把人放下来好好说话,没见妹妹脑袋包着呢,你别晃她!”

    秦真忙把董慈放了下来, 仔细看了看董慈的脑袋和手腕, 俊面染了忧色和怒意,董慈知道他是担心了,忙解释道, “就是磕碰了一下,太医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哥哥不用担心。”

    秦真神色缓了缓,又忍不住伸手在董慈脑袋上揉了揉, 低声叹气道, “阿慈受苦了, 公子已经答应哥哥,以后不派阿慈出去做事了”

    秦鸣听得白眼直翻,心说傻兄弟,主子本来就要把人拘在身边,随口应了你一句,你还当真了!

    秦真还在说,兴高采烈的,“阿慈以后搬来跟哥哥住,哥哥定然能将阿慈养得白白胖胖的。”

    董慈头点成了小鸡啄米,秦真顿时乐得找不着北了。

    秦鸣有些同情地看着自己正做美梦的二傻子兄弟,等随从来催了,就开口道,“好了好了,先去办正事要紧,等回来咱们再请妹妹好好聚聚。”

    秦真也知正事耽误不得,离别在即,忍不住又将董慈抱起来颠了颠,面有忧色,“阿慈太瘦了,要多吃点好吃的,长胖一些才好。”

    董慈见他身穿铠甲,腰悬长剑,是真的有要事在身,忙将匕首递给他道,“这个是妹妹给哥哥准备的礼物,哥哥带上当个防身的物件,妹妹祝哥哥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秦真惊喜地把匕首接过来,拔[出来试了两下,赞不绝口,“好锋利的匕首!”

    那边有随从时不时看过来,显然是等得着急了,秦鸣忙道,“要出发了,这一去回来就安稳许多,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罢。”

    董慈点头,见有不少人等着,也不好相送,只朝秦真道,“哥哥一路平安,我在咸阳等你回来接我回家。”

    秦真高高兴兴的走了,给董慈留了一大包他说的小玩意。

    董慈回了月泉宫,就把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东西零零散散的铺了一矮几,董慈看得又好笑又感动,秦真这是当真把她当孩子了,什么泥人面人,玉簪手镯,铃铛手串,还有各地时兴的小玩意,品种繁多,看得她眼花缭乱,里面竟真的有一小包金叶子,还有一包银贝,装钱的袋子有点旧,想来是攒了有一段时间了。

    董慈一手捏着一个可爱萌新的泥娃娃,一手握着一根羊脂玉簪,眼眶都有些发热了,说真的,两辈子两个世界,像这样对她好得掏心掏肺的,秦真还是头一个。

    她来这里可真是一点都不亏,阴差阳错得了这么一个哥哥,也算是老天爷莫大的恩惠了。

    董慈把脸埋进秦真给她准备的衣裙里,脑袋搁在上面翻过来又翻过去,心说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嫁给秦真别怪她大逆不道,说真的,要是秦真年纪大一点有个二十五六岁三十岁,又没有定亲,她都想倒追他啦!

    董慈长吁短叹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见兴平进来了,这才去把自己装东西的小箱子拿出来,把这些礼物连着钱袋子一起装进去,她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富豪,秦真给的这些钱她也用不上,倒是可以攒起来,以后可以给小侄女们添置嫁妆嘛!

    董慈拍了拍重了不少的盒子,心说以后她背着跑江湖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兴平脸色有点不太好,心不在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住朝宫门口张望,董慈不由问,“出什么事了么?公子去哪里了,怎么没带你”

    兴平看了董慈一眼,心说主子去女闾的事也没藏着掖着,他说一说也无妨,董姑娘古里古怪的,说不定还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兴平死那当活马医,全当自己找了个倾诉的对象,苦着脸朝董慈道,“公子去女闾了。”

    董慈愣了一下,兴平也觉得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跟一个女童说女闾的事,她能懂就怪了。

    兴平倒是料错了,女闾的事,董慈还恰好就懂一些。

    董慈蹙眉问,“谁请去的?”

    女闾就是妓院的意思,这种妓院又跟后世人了解的妓院有些不同,因为它是官办的。

    女闾是妓院青楼的前身。

    说起来可能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但历史上首次创办妓院的恰好是号称华夏第一相的贤臣之师管仲。

    大天[朝的人可能没有一个不知道管仲的,每一个做官的都想朝管仲靠齐,他是春秋时期重要的政治家c军事家c思想家,在任期间大兴改革c富国强兵,励精图治一步一步将齐桓公推上了春秋五霸的位置。

    “微管仲,吾齐被发左衽矣。”孔子这样夸赞他,“管仲辅佐齐桓公做诸侯霸主,一匡天下,要是没有管仲,我们都会披头散发,左开衣襟,成为蛮人统治下的老百姓了。”

    这一段话由孔圣人说出来,其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可就是这样一个彪炳史册的治世能臣,却成了大天[朝世世代代性服务行业供奉的保护神。

    这多少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正因为这一条,管仲贤臣名将的名声之外,又背上了许多不怀好意的揣测和责难。

    董慈一再提醒自己,莫要用后世人的眼光和习俗来看待两千多年前的人和事,当时当地,管仲采取的这项举措,确实是带有一定的经济政治目的。

    这项措施带来的经济效益和政治效益先不说,光是它能流传后世历朝历代将近两千多年,就足以证明它在当时社会条件下存在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了。

    管仲创立了女闾之后,其他国家争相效仿,秦国自然能也不例外。

    秦国的女闾又有些不一样,秦国人不好玩乐,闲散懒惰之人动辄论罪处置,就算不是牢狱之灾,也要罚你上缴几幅铠甲盾牌什么的补充军需,因此这女闾舍在咸阳城的生意也就十分冷清,开设女闾的目的本就是给朝廷创收,士人们就算去了,也背着募捐军粮的名头,它有些不成文的规定和惯例,去了非得要扒下一层油皮来,没有些家底的人,轻易是不敢去的。

    董慈蹙眉问,“哪家请公子去的?”

    董慈这模样分明是懂的,兴平心下有些诧异,忙回道,“就是上次那个游正卿家的嫡子了”

    董慈眼皮跳了跳,见提起游家兴平脸色更难看,不由问,“该不会是说想道歉,所以请来一聚,吃酒玩乐罢?”

    兴平点了点头,董慈有些哭笑不得,这群混小子们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气不顺,找了个理由,想光明正大地削赵小政一顿罢了。

    咸阳城里但凡知道点宫廷内[幕的,哪会不知赵政是个两袖清风的穷公子,秦国王室也没有骄纵子嗣的惯例,原先秦惠文王嬴驷还被赶去民间体验人间疾苦呢,赵政每月就领那么点银饷,养点人估计都捉襟见肘,哪来的钱财挥霍。

    吕不韦前几个月刚刚把东周灭了,这段时间秦国上下也没什么战事,董慈想了想,又问兴平道,“最近可是哪里又有天灾了。”

    董慈这么一说,兴平也恍然道,“是定阳那边,三年大旱,百姓们颗粒无收,晨间杨谋士他们还都说要给那边捐点钱财物件什么的。”

    果真跟她想的一样,董慈忍不住啧了一声,姓游的这招可够损的,官员们是知道赵小政没钱,可百姓们不知道啊,在百姓眼里,赵政贵为一国公子,他都没钱,谁还有钱

    人家送了份礼来诚心道歉,你不去那就是心胸狭隘了,去了不给灾区人民捐物捐粮,难免要落得吝啬寡义的名声

    这游辛友背后莫不是有高人指点不成,凭他那二楞子的模样,估计还想不出这么合时宜的计谋来,董慈有些咂舌,这帮兔崽子,正事不干每日瞎琢磨这些阴人的诡计,要是肯像各家的老爹一样把心思花在治国安邦上,秦国也不会熬了两代就过气了。

    现在却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董慈定了定神,指了指墙边放着的箱子,起身朝兴平道,“兴平拿上东西,咱们找公子去!”

    董慈知道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但这种东西出现在船上本来就很不寻常,她随便跟赵小政提一提,小心点总是没错罢?

    日头已经升起来了,这会儿正是朝食的时间,董慈跑到船头的时候,赵政赵姬已经在长桌前坐定了,梅州正陪着闲聊。

    董慈环视了一周,梅州,巧心巧意,还有几个家仆也都在,主子仆人分成两桌,董慈也看不出谁好谁坏。

    吃饭向来没董慈什么事,平常她也不会跟过来,这次却是站在赵政身后不走了。

    赵姬神色有些不悦,另一桌的巧意见她跟屁虫一样贴在赵政背后,眉毛立马挑得老高,呀了一声道,“你怎么出来了,你还需要吃饭呀?”

    董慈心里有事,闻言也就是笑笑,她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历史记载的明明白白,秦始皇卒于四十九岁,她根本不用这么紧张,不管这次是不是真的有人下毒,赵政总归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但董慈还是决定赖着不走了,赵政这孩子在细枝末节上十分宽宏大量,就算最后真的只是闹剧一场,赵政也没那闲心拿她怎么样。

    这么想着,董慈底气就足了许多,对赵姬梅州不太好的脸色视而不见了。

    这时候吃饭还是分而食之,几人虽是围坐在一起,但食物是分到各人盘子里的,赵姬的头一个送上来,一份鱼肉,一份羹汤,还有两份小菜,一个馒头,看起来搭配得当,卖相爽口诱人。

    董慈死皮赖脸的站在赵政侧后方,身体几乎和赵政的叠在了一起。

    甲六是负责做饭食的家丁,赵姬梅州的饭食也是他亲自端上来的,他见董慈也在,脚步顿了一下,就拿了个馒头递到了她面前,笑道,“看你可怜,赏你一个吃。”

    这些护卫就不是会可怜人的人。

    董慈笑了笑接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闻到了一股极其细微的苦味,苦中带着微微的酸气,很特别的味道,真的是箭毒木。

    要把箭毒木的汁液融到馒头里,适度均匀得恰到好处,即不被人发现又能毒死人,厨师怎么可能不需要红背竹竿草呢。

    董慈心里骇然,嘴角咧开扯出了两声笑,把馒头塞进袖子里,秉着呼吸声朝甲六道,“谢谢甲六叔儿!”

    甲六脚步一顿,奇道,“你怎么不吃?”

    赵政的饭食也被端上来了,份例和赵姬的一样。

    董慈心里着急,很想直接跳起来说饭菜有毒,但这明显不行,敌友不明,如果这一船的人都想置赵政于死地,那她现在跳出来,只会让大家死的更快更惨烈。

    赵政被腰侧细微的触感戳的浑身一僵,未及细想却立刻分辨出了两个字,有毒。

    甲六的问话不可不答,董慈正想找个借口挡回去,那边巧意就扭头打趣道,“六叔你可随她了,死丫头哪回在外面吃过东西的,有好的她还不拿回被窝里躲着吃?”

    甲六呵呵笑起来,憨厚老实,又给董慈递了一个面饼子,董慈机械的回了句谢谢六叔。

    赵政并未斥责她,也没有回头询问,想来是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董慈舒了口气,拿着馒头转头立马跑回了厢房。

    她又不吃馒头,想在那儿装死逃过一劫是不可能了。

    董慈后背都是湿汗,几步就跑回了厢房,遇上了秦鸣,忙问道,“你去哪里?”

    秦鸣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想来是因为董慈从不与他们多话的缘故,听董慈这么问,便也规规矩矩行礼答道,“正要叫秦真过去吃饭呢。”

    董慈忙把人拉进房间,急急道,“公子有事情吩咐,饭你待会儿再吃。”

    外面除了河水浪花声和风帆的摆动声什么也听不见,董慈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研究到底哪里出了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

    董慈飞快地朝秦鸣吩咐道,“公子让你去船腹看看,想办法将里面的小船放出一条来,尽量大一点的,靠着船边等着,事情紧急,公子马上就要用。”

    董慈语气急促,神色焦急,秦鸣知晓事态严重,当下也未多说什么,直接领了吩咐做事去了。

    情况简直糟透了。

    不远处那艘黑红色的轻舟靠得越来越近。

    董慈能看见那艘船夹板上站了六七个人,两两站在一起,一人背上背着箭,一人手里擎着烧红的火把。

    这一切都是有人细心谋划好的。

    杀完人再放一把火,船烧个干净,人死得透透的不说,连渣都会被水流冲走,往后就算有心人想查,也无从查起了。

    秦国公子归途中罹难于水匪,尸骨无存,可真是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两只船并列一处,一块夹板从那艘黑红的货船上搭了过来,砰的一声震得船身都晃了晃,接着就是密集的脚步声,有人从这边跑过去了。

    看穿着多半都是护卫,董慈能认出来的面孔有六个,甲四和甲六都在其中,其余都是船上派来接应的人。

    董慈用砚台捣药,将捣稀的药汁冲了一桶水,度秒如年的等着那块夹板收回去。

    好在那群人动作迅速,没让董慈等太久,不过一口水的工夫,过板就收了回去,董慈忙拎着桶猫着腰过到船檐那边,贴着栏板往船头跑。

    带着烟火味的箭羽破空而来,钉在船身上,木制的船身顿时滋滋滋烧了起来,董慈心里越发着急,赶过去的时候,饭桌前躺倒了一地,已经没人清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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