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看着他正要转身离开,哑着嗓子道:“等等。”
沈易之顿住,阮袭转身走到一侧的暗格处,拿出父王牌位后的墨色檀木盒jiāo到他手上,“你…小心些…”小迦惊讶,苏凝先前那般来讨小姐都未曾给,怎么……
她一向都说自己不是个聪慧的人,可事实却从来都不是如此,沈易之笑笑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小迦泛着嘀咕关上门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其实让她察觉到这些,到底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总想以更加亲昵的身份去接近她。从一开始她拘于淮南沈家名声一事起,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那个率先认输的人,如今算来,倒是果不其然。
☆、□□
大穆朝素来强盛,朝中偶有风云也终究对民众无害。
这些日子却有些不一样了,淮南陵忽然□□,就连朝中司马大将军之女就死在了□□当中。更是神奇的是这□□当晚结束之后,不过六七日的时间又忽然出现,一次比一次来来得凶猛,最近的一回那些人好似疯了似的忽然在淮南各郡纷纷举起长剑乱砍,淮南陵又是三陵当中唯一没有军队守着的,可那些人不知为何不到半日就匆匆被人尽数斩杀。平乱那些人,身上穿着的是大穆军队的兵服,可又瞧着不像,着实奇怪。
小迦说着这些的时候,阮袭正同苏月朝下棋,她执得白子看着有些混乱得棋局,正要落子时才发现没有棋局已定。抿唇看着一脸得意地苏月朝,无奈笑笑,“从前不知晓你的棋艺竟如此精湛。”
“并非是我棋艺精湛,而是你心不在焉。”苏月朝悠悠答道,将双手垫在脑后看着说得起兴的小迦,忽然打断,“小迦。”
如此慎重,倒是惹得小迦顿了顿,瞧了过来,“苏二少爷有事?”
“没,就是想问问你们姑娘家家的是如何过生辰的?”苏月朝叹了口气,阿芙生辰将至,可怜蔡付竟还要防着自己去见阿芙,着实是不爽。
闻言,阮袭倒是想起来上回在鸿允学馆苏月朝同蔡付打架一事,自顾笑笑,小迦很是配合地歪头想了想,道:“礼物一事,重的是心意。若你是真心实意,一句话便也能得了姑娘的心啊。”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苏月朝恍然大悟地点头,心中想着还得想个法子过了蔡付那一关才是。小迦瞧了瞧阮袭,又瞧了瞧苏月朝,很是不解,“苏二少爷,你为何问我而不问我家小姐呢?”
阮袭一听见自己的名字,也好奇瞧了过去,那厢苏月朝立即坐起了身,摆手道:“小迦你可莫要害我,阿袭xìng子一向淡然,我若要问她,她自然又会让我去问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阮袭听得想笑,正要出声却见苏月朝忽然抬手嘘了一声,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一向玩世不恭的面上皱了皱眉,看向阮袭时却见她一脸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不禁出声问道:“怎么忽然会有这么多人隐在暗处?”
淮南陵动乱,从先前的兵法纪实再到眼下,以穆承垣的xìng子自然会加派人手确认她人在北都,若兄长当真威胁了他的帝位,自己便是最好的筹码。她皱眉点了点头,却没说别的,小迦也静了下来,正在安静之际,叩门声忽然响起。
这几日林庸自然不会让承楹来的,小迦也疑惑前去将门开了一条缝儿往外看过去,见着外头的人有些惊异,“苏老爷子?”
苏月朝也惊住,连忙起身上前迎过去,“爹?你怎么来了?”
只是苏老爷子却没理会他,被人搀扶着坐在桌旁看着已经结束的棋局,一时也没有说话。小迦正要抬手倒些茶水却被阮袭伸手制止,阮袭自己提起茶壶倒了一杯,递到了苏老爷子手上。触到苏老爷子手时,却发现苏老爷子的手不知为何在安安发抖,连面上神情都很是复杂,像是有几分欣喜,又像是有几分可惜,心中沉了沉。
“苏老可是有事要说?”阮袭对上苏月朝的眸子,见他也是一副疑惑地模样,小迦适时地将门关上。
良久之后,苏老爷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连嗓音都有些颤抖,这副模样倒是有些像最初来沈园见阮袭的模样。
“阿袭。”苏老忽然出声唤道,像是在抑着许多东西,眸中也是思绪沉沉。阮袭没有回话,在等着苏老继续开口,苏老看着她的模样低头抿了口茶水,嗓音像是沉积了许久,才道,“你可知道.......少家主出现在了淮南?”
苏老还未见过沈易之,想来也不知道沈易之就是沈容卿一事,以苏老同沈家的情义,此时倒也是可以理解了。苏月朝也很是大惊,淮南陵如今已经大乱了,怎么忽然连沈容卿也出现了?
“苏老说的可是当真?”小迦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出声问道。苏老点头,抬眸看着面上不知是何反应的阮袭,想着她忽然听说本该已故多年的夫君此时忽然传来还在人世的消息,想必定然有些无措。
“阿袭,待日后少家主回来若你不愿呆在沈家,届时向他讨要一份和离书也并非是不可。”
“爹,你在说什么呢?”苏月朝出声道,终究是一个女子,一纸和离书之后身上淮南沈家下堂妻之名是决计逃脱不了了。正要在说什么,小迦也惊得打落了手边的茶壶,阮袭伸手扶起,又为苏老爷子添了些茶水,“眼下还未见着沈少家主,日后之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苏老敛下心中的歉意,点头。苏月朝没有说话,将手边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着阮袭没有什么表情的面上,有些疑惑,她竟真的不担心沈容卿是个如何的人么?他这些年究竟在哪里,又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儿,身边是否有着妻妾......想着,自己倒是叹了口气,最应该担忧的该是当今皇上会如何对待沈容卿才是,这可算作是欺君之罪啊。
“我方才收到淮南陵传来的消息,说是□□之后有人偶然发现了沈少家主的身影。”不过寥寥几语,苏老说得却是有些沉重,阮袭没有答话。苏老看着杯中茶水晕开一圈圈的水纹,想着那书信中提到的少家主面毁声嘶,心中更是沉重,整整十三年啊,沈兄,终究是上天开眼啊!
他的动容阮袭又怎会看不明白,小迦几番想要开口说话都被阮袭拦下,只好在一侧生着闷气,阮袭看得想笑。末了,忽然想起昨日顾韦来传的话,像是刻意隐了些兄长的部分,不由得看向苏老爷子,禁不住出声问道:“苏老,你可有有关我兄长阮青的消息?”
她说这话时嗓音刻意压低了,苏老也愣了愣,继续道:“有是有,只是......”
因他有过jiāo代,所以从淮南传来的书信中也有着不少阮青的动向,只是......他抬头看见阮袭眸中的关切,心中叹了口气,那些消息中除了少家主一事便是阮青此时也陷入了□□这场泥潭当中,犹豫着还是出了声照实回答,看着墙院外一片平静的模样,苏老沉下了嗓音,“阿袭,若你兄长当真如传言一般,也是淮南□□一事的主谋之一,你......”
阮袭愣了愣,若仅仅是淮南动乱一事还好,可兄长偏偏有更大的企图......苏老看她陷入了深思,也不再打搅,让苏月朝搀着他回了苏府。
小迦嘀咕了一声什么,阮袭却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了。
“放肆!”画熙殿内忽然传来重拳拍在桌案上的声音,还伴着皇帝的厉喝声,穆承楹咬牙扑通一声跪下,身侧的穆承奂也跟着她跪了下去。
“皇兄,青哥...阮青他不会跟淮南动乱有什么干系的,你又何必苦苦派人守着沈园不放?”已经接连几天了,上回她亲眼见着阿袭要出府被人拦住,那人险些还动了刀子!此言一出,穆承奂也拱手,“皇兄......”
“退下。”穆承垣抬手抚着额心,长长呼了口气,原本带了些怒气的脸上更多饿了几分意味不明的韵味。看着他面色如此,穆承楹咬了咬牙,正要出声说些什么,身边的阿奂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穆承奂皱着眉头拱手,“臣弟告退了。”
“阿奂?”穆承楹有些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奂竟然沉稳了这么多......转眸想着,也不情不愿地跟在了穆承奂身后离开。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穆承垣眯起了眸子,盛公公正在俯着身子仔细地拾起被他扫落在地的奏折,整个人都靠在身后的软榻上皱着眉头悠悠问出了声,“盛安,你同朕说说,你觉得阮青可是会谋反的人啊?”
盛安的手顿住,额上落了些细汗下来,“陛下说笑了,盛安不过......”
“朕恕你无罪,说!”
“这...阮公子瞧上去不像是个回谋逆的人...”
“哦?”穆承垣勾起唇角,继续问了声,“是么?”
脑中忽然涌现出阮青的模样,这样的人...许是真的没有心的...
☆、淮南
还未等到淮南陵传来的消息,倒是收到了承楹回东墨前派人送来的口信,说是穆承垣要亲自前往淮南去看闻锦伤势,承楹怕自己也牵扯在了此事当中。
“小姐?”小迦见她发愣,出声唤道。
阮袭皱眉,穆承垣亲自去往淮南一事......如今闻锦重伤,穆承垣此举天下人看的是陛下生得,可此时司马老贼还在北都,他怎么会安心让他人建国?还是此事...仅仅是一个幌子...
兄长未有来信,沈容卿也未有来信,除却几日前的动乱消息,整个淮南陵的动静半分都没有传过来。脑中越来越乱,不,不对,此时闻锦重伤,西北陵那边还不知情况如何,穆承安定然在淮南陵那处,可单凭穆承安和卢振业......
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握住小迦递茶水的腕子,“这两日北都沈家可有什么动静?”
小迦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小姐怎么忽然问这个?
“兴许是没有,这两日沈园被看得越发严了,小姐你忘了?阿银小少爷上回不是直接被接到了宫中么?”
她这话说得不错,她出去不得,苏月朝从鸿允学馆带阿银回来时,被人拦在了半道上说是宫里来的人,当晚就有人来知会说是小公主想见见阿银小少爷,可当中缘由谁都知道。整个沈园,此时连束缚的人都进出不得了。承楹的消息能传进来,想必也是穆承垣知晓她即使能猜出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能力将消息送到淮南去。
若她料得不错,此时北都沈家估计已经暗中在淮南陵部署刺杀事宜了,而能被穆承安留在北都看守局势的只有司马老贼一族。所以从头到尾,穆承垣都在布一场声东击西的大局。平日里北都有皇城军看守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可若是皇帝带着皇城军离了北都的话......只要司马一家按捺不住移动,整个司马一族便都会死于穆承垣这场大局中,而司马家一倒台,穆承安便少了一大助力,可淮南呢?
当真要弃了淮南么?
还是......穆承垣对淮南陵早有安排?他jiāo给了谁?
脑中忽然闪现出沈容卿的身影,背脊瞬间凉到彻骨。沈易之隐姓埋名十三年,若是能安定淮南局势将整个淮南伸手奉上,穆承垣哪里还会在治他的欺君之罪,他日后顶着的便是他淮南沈家少家主之名了。她不敢再想下去,若是真的,那这到底是谁为谁设的局?脚下忽然有些发软,小迦连忙上前扶住,“小姐,你怎么了?”
“忽然有些冷。”她回答得有些漠然,此时已经入了秋,院中有些树叶落下,树下的棋桌上已经被落叶盖满。小迦连回屋拿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阮袭伸手拢了拢,可没有半分暖意,忽然想起什么,回屋写了封信仔细折好。推开院门时,腰上横着剑的侍卫正挡在门口,见着她出来,皱眉道:“靖西公主,还请您回到院中歇着。”
“你们此时知道是公主了?”小迦不满地在身后出声道,那侍卫却挡在门前动也未动。阮袭伸手制止小迦,扬了扬手中书信放在那人手中,“你将此物jiāo到穆...陛下手中...”
看那人面上不怎么在意,不由得继续道:“若是耽搁了,后果你怕是担不起。”
语音刚落,那人面上迟疑着,看着主仆二人已经转身回去了,这才伸手jiāo到身后的手下人手中,“将信送到宫中去。”
“小姐,你那信上写了什么?”小迦摸不着头脑问了句,阮袭顿了顿,开口道:“若是没有意外,今晚宫中会有人来接我暗中去淮南陵,小迦,这些日子你就好生呆在沈园,只当作我还在沈园的模样。”
“小迦不能陪你去么?”
“不可。”阮袭皱眉出声,穆承垣去淮南陵只是个幌子,但为了掩人耳目,声势自然不会小。穆承垣若是当真答应让她前去,也不过是看在她西北王yòu nǚ的身份......
小迦皱眉有些不高兴,嘴上一一jiāo代着许多事,数落着阮袭。阮袭无奈,只好出声应着,想起阿银此时还在宫中依旧有些担心,但转眼一想穆承垣看在闻锦的面上也会命人好生照料着阿银,微微宽心。
翌日,天还未大亮时便有人来叩门,阮袭一早就换上了宫女的衣物待叩门声响起时就匆匆往城门赶去。被人掩着入了宫女的队列,抬眸时瞥见紫金帐中的人影,倒真有几分穆承垣的影子,随着长长一声“开城门”有身旁的宫女扯了扯她的衣袖,阮袭垂首忙跟了上去。阵仗是素来帝王出行的阵仗,歇息的时间很少,阮袭混在其中算着时日,忽然被人撞到。
是个身着宫装的宫女,阮袭手中的茶水被这么一撞都倒在了她的身上,连忙出生道歉,“抱歉。”顿了顿,看着她手中的托盘,伸手接过,继续道:“这是要送到马车内的?我来待你送,你先回去那边讲衣物烤烤火吧。”
宫女犹豫着,毕竟是秋季,有风吹来时带了不少寒气,只好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宫女,小心jiāo代着,“陛下这几日赶了风寒,你记得将羹汤送到马车外就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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