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沈家有妻 > 第 8 章
    “倒也不是旁的事。”他说着,倒有几分不好意思,顿了顿才继续,“听闻令夫君生前的青竹印鉴寻到了?在下不才,月前收了幅《淮江图》难辨真伪,又恰逢想起者《淮江图》乃是令夫君遗作,故而想要借印鉴一用,以辨真伪。”

    素来听闻安子敬痴迷书画礼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她轻笑一声,看了眼走过来的沈易之沈怀之,也没什么隐瞒:“安公子收的那幅印鉴可是有九十七株青竹?”

    安子敬不解,疑惑看了看沈易之,后者笑笑没说话。倒是阮袭继续道:“沈容...先夫的印鉴乃是九十七又半株,《淮江图》早在承楹幼时不小心被毁。”

    啊...安子敬遗憾叹了声,可还是有些不甘心:“沈夫人确定么?我收的那幅自己也斟酌过良久,可实在是找不到......”

    “你收的那幅,是沈夫人临的。”沈易之站到安子敬身侧,伸手揉了揉阿银的发。

    阮袭惊讶,他怎么会知道?那时候承楹不小心毁了那幅画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来央她,无奈之下她就凭着印象临了一幅让承楹搁到了沈贵妃的宫中,最后一回见到时上面便多了个青竹印鉴,往后的事她就不清楚了,怎么辗转到了安子敬手中?眼下想想...想必沈贵妃那时就看出了端倪,不过未曾追究罢了,为了掩人耳目还命人刻了印鉴盖上?看着安子敬惊异的目光,她抿唇笑笑,转头问向沈易之,“沈公子如何知晓?”

    他眉宇依旧暗淡,铜钟响起,又恭恭敬敬地朝着沈贵妃灵柩的方向拱手。阮袭心中一紧,想起他和沈贵妃两人的私情,很快收回目光,拍了拍阿银,弯了身问道:“我们回去?”

    阿银摇摇头,示意了一下闻府的马车,眼眸中有些期待,“阿袭......”

    他小心的神情阮袭看得有些想笑,点点头,“去吧,记得最迟明晚要闻府送你回来好么?”

    他点头如捣蒜,小跑着往闻府的马车跑去。直到看到闻锦满怀笑意的将他抱起,冲她点了点头才安心地安子敬沈易之等人告辞转身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安子敬终归还是个书呆子,还要问仔细些,可刚要出声就看到林佳也从马车里走出来,一向视礼法为生命的他却连声告辞都来得及说一声。

    沈易之宽袖中的手紧握,灵柩已不见踪影,远处那一袭青衣的女子正掀了马车的罗幔往这里看,撞上的他目光怔了怔,状似不经意地放下罗幔。

    阮袭回到沈园时,正遇上苏府的三个孩子在前厅缠着小迦玩,小迦求救似的看向她:“小姐......”

    “怎么回事?”

    “这三个孩子一早就被苏二少爷送来说要找小少爷,小少爷又不在,我怕吵着公子,只能带着他们在这里,可是......”

    “辛苦了。”阮袭拍了拍她的肩,往后堂走过去,推开兄长的房间。看兄长还在睡着,只将窗子开了个缝儿转身回去自己屋子了。

    可谁知刚一打开屋子,就被一双手拉住很快被人抵在门上,她刚想叫鼻尖就闻到了熟悉的yào香。颈窝有温热的气息传过来,仿佛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别动。”他说。

    这算什么?忽然想起他今日看沈贵妃灵柩时的神情以及撞见他与沈贵妃私会那日的亲昵,猛然清醒,费了很大气力将他推开,他也不闪躲,可力道大得不像话。阮袭挣不开,又怕惊到了淮南陵那些个小厮,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沈易之,放手。你不要你北都沈家的声誉,可我还要守着淮南沈家的名誉。”

    果然,他顿住。她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他下颚已经离开了颈窝,身子也放松了些。可下一刻,就有温热附上自己的唇,试探xìng的摩擦之后就是长驱直入,像是怒极的撕咬。她不敢动,闷哼一声,脑中混沌一片,直到快喘不过气来,他才退出领地,继续在唇边摩擦。

    “抱歉。”他指尖轻抚过她的唇角,低声说。

    阮袭没有动静,眼中尽是漠然的冷意,“沈公子若是思恋旧人只怕是找错了地方,为先夫上香的时辰到了,沈公子请回吧。”她这一句话不单是说明了自己已非尚在闺中的女子,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怒意。

    闻言,指尖落空,沈易之闭上眸子,轻笑一声,“阿袭,你到底是在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这话问的奇怪......阮袭推开他,没有回答。

    是在为我方才...还是在为沈贵妃?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倒了杯茶水递给面色难看的阮袭。见惯了她忧心阮青时的模样还有寻常时候淡然的模样,可眼下像是耍小xìng子似的别过头抿着唇的模样倒是甚少见到,轻声继续道:“其实算起来北都沈家和淮南沈家倒还真是积怨颇深.......”

    见她依旧不语,沈易之也勾了唇角,“阿袭,我此生最后悔的是两件事。”

    良久沉默之后他突然开口,阮袭面上毫不在意可心中还是敛了心神,想听他说些什么。

    “一是幼年年少轻狂,闯了大祸。”顿了顿,嗓音沙哑了些,继续道:“二是...未曾早些遇见你,这世上诸事,大多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沈易之,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意味着什么......阮袭看了眼门外有人影在动,很快小迦的声音传过来,“小姐,小厨里的饭菜好了,可要端过来么?”

    阮袭看了眼沈易之,出口答道:“不必,送到兄长房中就好。”

    小迦嗯了声,有些疑惑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

    那怎么房门紧闭啊...小迦不解,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道:“对了,方才苏二少爷来问您拿几本书来着,说是早前同你说过,我就给他拿去了。”

    “好,确是同我说过。”她随口答道,思绪却早已飞到不知名的去处。

    听得小迦脚步声渐远,阮袭背部忽然放松靠在门上,心中恍若一团乱麻,只是声音依旧冷漠,“沈公子该走了。”

    “阿袭。”他轻声唤道,又恢复了往日里那般风骨,像是有些无可奈何,身子走进阮袭,却停在半步远的地方,嗓音累极了,“你是极聪慧的女子,想必也清楚眼睛看到未必是真的,你想让阿奂随心便好,我却只想让你凡事随心便好。”

    阮袭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今日这一番话确然有失礼数。”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前案上的檀木盒,眸底晦暗不明,继续道“但阿袭,吾妻之位,唯你而已。”

    他说完,便将她轻拉到一侧,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转眸间正好瞥见被人搀着刚出房门的阮青,抬手作了揖,转身离开。

    阿袭,吾妻之位,唯你而已。

    沈易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沈家嫡子...妙手神医...可单凭这些你又怎胆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教阿奂yào理时的温润莞尔、为兄长诊治时的沉稳镇定、同自己说话时那暧昧不明的情愫......许多有关他的片段忽然都涌入脑海,早在入淮南沈府那日的决心似乎正一寸寸瓦解,她有些慌乱,手上敲着桌案的指尖越来越快......

    “阿袭。”兄长清冷的嗓音突然唤回她的思绪,阮袭,你越发荒唐了,不禁苦笑一声。

    “兄长,怎出来了?可还有哪地方不舒服,我让小迦去请沈......”一连串的话惹得阮青有些无奈,只是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无碍。”

    两人都未提昨日的事儿,这是他们兄妹二人的默契。阮青看着她脸上的红色印记还未褪去,有看到还泛着热气的茶水,眸子深了深,“你同沈易之......”

    “我同他...不过有过些jiāo...”她话未说完就有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断,“公子,陛下来看您了。”

    穆承垣?和兄长对视一眼,阮袭有些担心,兄长同皇上向来jiāo集甚少,怎会来看望?看着兄长瞬间冷下来的眸子,心中更是不安。穆承垣心思向来都是深不可测,兄长如今不过月余......

    “辛安,扶我回房。”兄长出声,眼神安抚她,阮袭点头,立即起身前去迎接。

    今日穆承垣着的是一袭墨紫色锦袍外加同色外袍,原本俊美的五官更是趁得多了几分别样的风华,只是眉宇之间却有刻意掩着的莫名情绪,兴许是近日正逢沈贵妃大丧的缘由。见着她俯身跪拜,拂袖道,“不必多礼。”

    身侧小公公尖锐着嗓子道,“陛下今日一来是探望阮侯的伤势,二来是有些事要同他商议,不知现在......”

    “兄长此时还在房中修养。”阮袭低眉回答道。

    “带朕去瞧瞧。”他一出声到时叫阮袭愣了愣,方才没注意,此时听着这声音疲累至极还夹杂着许多愁意。见他眼神瞥过来,立即躬了躬身,带路。敲开兄长房门时,兄长正侧卧在榻上,手中拿了本《淮南陵志》,阮袭看了眼兄长的面色,这才安心出去。

    她担心兄长,又无法守在门前,索xìng就同小迦在离兄长房间不远处的凉亭中等着。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小迦被她惹得也有些心急,“小姐,我估计没什么事儿。”

    阮袭应了声,可下一刻房门就被大力推开,阮袭立即起身,看见穆承垣嘴角的乌青呆了呆。穆承垣自然也是看到了她一脸担心的跑了过来,拂袖离开。这一番动作阮袭更是不解,进了兄长的屋子,原本躺在榻上的兄长正披着一件墨紫色外袍站在窗边,突然有个想法在心中生根,她想抹去可似乎又抹不去。

    “阿袭,先出去好不好?”

    她了然,将房门拉上,可心中总是无法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把小天使都扑倒在地,然后挥着小鞭子,收藏收藏快收藏,不收藏我就要动手了哦,吼吼吼\^O^/

    ☆、一场好戏

    不知怎的,脑中忽然想起兄长从前在西北骑马纵横的模样......有些心烦,想起前几日小迦提过自沈园偏门出去有个小酒馆,自顾得拿了件外衫披上就出去了。小迦说的果然不错,这酒馆虽小可也古朴别致,只是抬眸瞧见二楼依窗位置的苏二公子苏月朝,微愣,想想还是直接在一楼的依窗位置坐下。可谁知她想要装作没看到,可苏二公子倒是个热情的人,尤其是这几日熟络了些之后,扬手道:“沈夫人。”

    扬声唤着别家的夫人,还毫不自知,这北都当中也唯有这位苏二少爷了,只是她只想寻个安静,微微欠了身点头示意,在苏二公子的目光中泰然坐在了一楼处。苏二公子噎了一噎,看了看手边的书,原本还想当面道谢呢......

    听得苏二公子唤她沈夫人,前来斟茶的小厮也瞧了眼,倒是从未见过哪家的夫人独自来酒馆的,躬身道:“沈夫人,您可要点些什么?”

    “上些酒罢。”瞧着窗外寥寥无几的人,有些出神,随意开口道。

    小厮点头,拿了壶酒上来,看着这沈夫人在发呆,也未出语叨扰。

    阮袭出身西北,好酒却鲜少醉酒,今日是脑袋昏沉想要一醉。倒了酒,一饮而尽,喉咙中火辣辣的,倒是越发清醒,一杯接着一杯,清醒过后倒是莫名的混沌,许多事都抛在了脑后,倒是有几分畅快。

    看着不知何时伏在桌子上的阮袭,小厮愣了愣,哭笑不得,这沈夫人莫不是将就当作水喝了?刚刚下楼的苏月朝一眼就瞧见她,也是愣了愣,又不好让一个姑娘家呆在此处,可她既然出来喝酒,必然也不想这副模样被家中兄长瞧见。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柜台处的刘妈,唤道;“刘婶儿,麻烦你把沈夫人扶到楼上客房,帮我在隔壁备些茶水,另外刘婶儿你再叫一人照顾着这姑娘,待这姑娘醒了之后唤我一声,可好?”

    刘婶儿也正愁着待会儿这姑娘要真是没人管,这酒钱可怎么办,一见苏二公子开口了,心中一喜,“自然是好,我待会儿叫小兰上来伺候着。”

    看着刘婶儿扶着阮袭上楼,想了想有转眸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你先去沈园通禀一声,就说今日沈夫人在苏府陪着笙儿玩,晚些时候就回去。”

    侍从点头。

    阮袭醒来时,头疼得厉害,小迦赶紧递上解酒汤,看了眼站在一侧脸上有些担忧的阿银笑笑。

    “阿银回来了啊......,昨日是苏二公子送我回来的?”她接过解酒汤,皱着眉喝下去,才出声问道。

    小迦一听她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数落道:“还说呢,今日一大早沈公子来给少爷送yào,正巧赶上宫里来人接少爷入宫,那福总管原本也是要请沈公子入宫的。但是少爷怕你担心,想同你说一声但谁知你正好不在府中,苏府正好来人说你歇在了苏府,沈公子就代少爷前去找你,谁知在苏府没见着你人倒是在苏府后的小酒馆里找到了人,就将你带回来了。幸好有苏二少爷在,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阮袭自知是自己的错,笑笑,说了声抱歉。刚要问兄长的事又想起沈易之也进宫了,这才稍稍放了心。转眸看向阿银,眉眼带了几分笑意,“阿银,你想不想学些武功防身?”

    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苏府世代从商,可苏家的两位公子一身防身功夫也是自幼学的。自从领了阿银之后她便有此打算,兄长出事之后她就更加坚定了,但还是要看阿银自己的意愿。

    “想。是像苏二哥学么?我上回见过他晨起练剑,耍起剑来还是有几分正经样子的。”阿银说的一本正经,一双大眼睛看着阮袭,阮袭失笑,苏二哥......苏月朝此人着实不靠谱......心中虽如此想着,但还是点头,“你苏二...叔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只是......”阿银皱起眉头,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小迦了然,也笑着说道,“阿银小少爷你放心好了,练剑乃是正事,苏家的那个小娃娃不会缠着你的。”阿银这才散开皱起的眉头,扬了嘴角,阮袭看他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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