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沈家有妻 > 第 2 章
    有司马老家伙的骑shè课和隆奇侍卫长的武艺课,过几日还有诗书,六礼,兵法......”

    “什么?”穆承楹惊叫出声来,阮袭也是吃惊,阿奂小小年纪竟要学这些东西?即使贵为皇子,这些东西也太多了些啊,难怪阿奂说累,纵使是她,也应付不来如此多的课业啊。

    “成大事者志当存高远,才须立众国。”精致的五官满满的是坚定,阮袭也难得敛了神色,看穆承奂的眼神郑重了些,正想沉声说些什么,却被清寂的男声打断。

    “说得不错。”这声音阮袭听得有些熟悉。

    “沈哥哥。”身侧的穆承楹扬了声调,招手望向走进来的沈易之,他笑笑,冲他们一一点头,他继续方才的话,“男儿立于世,理当如此。”

    “嗯!”穆承奂郑重点头,小脸上神色也是严肃。阮袭有些心疼,这样的年纪本该与爹娘同放纸鸢,张扬肆意,可身在权贵至极的皇家,一举一动都身不由己,肩上负担的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不禁扶上阿奂的肩,语重心长道:“阿奂,我宁愿你活得潇洒肆意些。皇家也好,寻常人家也罢,你只消记得你始终都是你自己。”

    穆承奂似懂非懂,但一抬眼就看见阮袭眸中的疼爱和关切,还是点头道,“阿奂知晓了。”

    “阿袭......”穆承楹怅然出声唤了句,却最终瞧见她的神情还是闭了嘴。正值铜钟响起,阮袭回神,翻开桌上的草木纪,心神却莫名的四处散开。

    “今日说平车前,民间俗称车前草,大多生于河滩、草甸......”沈易之翻开书页,瞥了眼出神的阮袭,想起她方才同阿奂说话时的神情,敛了眉眼,继续。

    铜铃响起,沈易之随即将书卷搁在书案上。有微风吹过,纸张哗哗作响,沈易之今日着的仍然是素青色长衫,被微风掀了一角,一身风采更是卓然,穆承楹在一旁感慨了声“也难怪北都女子都想要嫁给沈哥哥,家世相貌才华,有几人能及得上他?”

    阮袭没有说话,仔细瞧着垂眸收拾着书案的沈易之,上回诊脉时她就觉得他很熟悉,加之上回沈贵妃一事,现下算是确定了,上回在薄因亭同沈贵妃私会的正是沈易之,这深宫之人,倒是人人都隐藏至深。只是这人比起沈贵妃,估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死之间,素手成欢,他的医术可谓是世间难求。却没想到,竟也是个纵情声色秽乱后宫之人。

    “沈哥哥,我想去西岚苑吃阿袭姐姐做的燕归巢,你要不要去?”穆承奂见沈易之正要离去赶忙出声问道。

    听他这么说,阮袭因无聊翻着书卷的手顿住,直直看向沈易之。

    “好啊,正好我也想吃了。阿袭,今日就你做东,好不好?”穆承楹也来了心思,颇兴奋道。

    阮袭无奈,于是内宫学府的护卫就瞧见,小公主穆承楹、小皇子穆承奂、还要沈家沈易之、阮家阮袭,四人一同出了学府。内宫学府虽在宫内但与后妃居住的几处宫殿还是有些距离的,同西岚苑更是不近。小皇子与小公主在前面颇兴奋的讨论到午膳要吃哪些菜,沈易之同阮袭两人一个比一个静默,场面像是冰火两极,诡异而尴尬。

    “燕归巢?”

    他忽然出声,阮袭也吓了一跳,默了默才极不情愿的出声解释:“算不得名菜,不过是幼时西北的家常菜,形似巢中燕。幼时母亲常做给我与兄长做,初来大穆皇宫时,因不习惯膳食兄长就亲自动手给我做。”想起了那时兄长满脸黑烟的模样,忽而笑了,有些恍惚,“其实,兄长做的极是难以下咽,他连盐同糖都分不清。”

    “之后有一年的青哥哥生辰,阿袭姐姐就是做了燕归巢给青哥哥,我同皇姐去蹭吃的,那味道真的很好啊。”穆承奂见他二人在讨论燕归巢,连忙凑上来接着道,那神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流下口水来。沈易之有些好笑,敲了敲他的额头,好笑出声,“阿奂不愧是对吃食颇有研究。”

    小迦打理了半日的院子,抬头瞧了瞧日头,心想小姐怎还未回来,谁知刚坐下,西岚苑大门就被推开,小迦瞧这一行人有些发懵,刚想起来行礼就被自家小姐制止,“小迦,将院里的冬笋挖出来些罢。”

    “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扬着小鞭子追小天使,嘿~嘿~嘿~

    ☆、西岚苑小聚

    阮袭七岁入宫,兄长被留在宫中的偏殿,她被安置在西岚苑。起初先帝派了两个侍女来侍奉她,两年后宫中也被疫病传入,那时只要身染疫病就被暗中处死以免传染其他人,小迦趁着慌乱逃入了西岚苑,两个侍女害怕就求着掌事公公调走。阮袭暗中将她留下来,兄长不知从何处取得yào材,好生照料了许久,小迦才得以生还,之后就一直留在西岚苑了。

    相识那年,兄长十七岁,她九岁,小迦十岁,承楹八岁,阿奂三岁,如今八年恍若白驹过隙。

    “阿袭姐姐,饭菜可做好了?”小厨外阿奂扬声问道,阮袭猛然回神,转眼瞧见锅中黑乎乎的一团,很是头疼,没想到做一个燕归巢竟出了神,叹了口气走出去,看着在院中等了许久的几人,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你们需要再等会儿了......”

    “没关系,今日不吃燕归巢也好,阿袭姐姐随便做些就好。”穆承奂又喝了杯茶,独自咕咕作响,又看了看时辰,有些着急了,又不好意思催促。

    听他说这话,小迦和穆承楹忍不住笑出声来,沈易之也有些奇怪,抿了口茶。

    穆承奂拉长了语调,“啊,我忘了,阿袭姐姐只会做燕归巢一个菜。”

    沈易之忍不住扬了嘴角。

    “小姐,你们等会儿吧,小迦这就去给你们做几个菜。”阮袭瞪了眼阿奂,阿奂赶紧转头饮了一大杯茶水。小迦笑着转身,刚走两步就被叫住,阮袭起身看向小迦,“小迦,备些炭火过来吧,阿奂,随我到小厨拿些食材过来。”

    好生生的一场午膳从燕归巢变成了烤ròu,好在阮袭烤得一手好ròu,阿奂因着饿也不顾斯文礼法狼吞虎咽开来,多少像些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而不是整日家国天下。酒足饭饱之后,阿奂擦了嘴角,“好了,皇姐,阿袭姐姐,咱们去马场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下两人都顿住。穆承楹放下ròu,同阮袭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转过头去。

    “是骑shè和武艺?”沈易之饶有兴致的问道,阿奂点头,“沈哥哥你要去看么?”

    “我下午还要去义诊,便不去凑热闹了。司马老将军的箭术在几国当中可谓是鲜有敌手,你学学也好。”

    “阿奂知晓的。”阿奂点头,又转眸看向穆承楹与阮袭,在等着两人开口说话,场面有些好笑。

    “阿奂啊,皇兄只说叫我听些文课,你这骑shè武艺什么的我就不必去了吧。”穆承楹弱弱开口,阮袭也顺势道:“是啊,你皇姐只爱胡闹,那司马老贼严肃得紧,你不想承楹一去便被他骂吧?”

    “也好,这些舞抢弄棒的,总归是男儿要学的。”阿奂少年老成的开口,心中却有些低落,但想到明日一整日的文课她二人又会去,才宽了心,恭恭敬敬的冲沈易之拱了拱手离去。见他的反应,穆承楹默然,转身对沈易之说道:“沈哥哥,皇兄是不是将阿奂管得太紧了?我倒同阿袭一样也希望他轻松些。”

    沈易之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转眼就到年关了,内宫学府的课也停了。

    自打学府停了课之后,阿奂往西岚苑跑得更勤了,今日一大早就来叩门,小迦磨磨蹭蹭地前去开门,阿奂一见门打来一溜烟的往内堂跑去,“阿袭姐姐,阿袭姐姐。”

    “你倒是比你皇姐跑得还勤。”阮袭抱着暖炉调笑道,小迦推门而入时有风吹进来,她紧了紧披风,阿奂见状,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搭在她身上,随口道:“上回沈贵妃提到皇姐也该成婚了,皇姐生怕二皇兄给她说亲,故而近日都在同沈贵妃斗法呢。”

    倒真是承楹的xìng子,“对了,阿奂,那沈易之近日可还入宫请脉?”

    “不了,沈哥哥是沈国公独子,虽医术高超,可毕竟是男眷也不好日日入宫,自停课之后也就没入宫了。姐姐怎么今日问起他?可是身子不适?”

    “只是觉得奇......”话还未说完,门外就有公公拉长调子的声音,“皇上驾到......”

    阿奂吓了一跳,连忙躲到内室,还不忘提醒阮袭:“阿袭姐姐,你莫要告诉皇兄我在这儿,若是皇兄伤你,你只管叫我便好。”

    阮袭听得好笑,点头,见他藏好了才同小迦出去接驾。

    “阮袭叩见圣上。”

    一侧的公公正要怪她姗姗来迟,穆承垣抬手制止,虚扶她起身。阮袭脑中盘算了一阵,还是出口问道:“不知圣上来所为何事?”

    穆承垣没有说话,瞧着屋中摆设,又回头瞧了瞧阮袭手中的披风,他昨个儿刚命人给阿奂送过去今日就被送来了这处,她同阿奂承楹的关系倒是很得好,心中沉了沉,勾起唇角:“昨日阮青寄了信回来,字字句句都在忧心着你这个妹妹,朕总归也来来瞧瞧。”话音刚落,又吩咐身后的公公多送些好碳过来。

    “圣上可是同兄长有过jiāo易?”

    她这话问得奇怪,小迦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要提醒她开口注意些。

    穆承垣笑笑,弯身拨了拨炭火,却没想到这不似他宫中那些炭,呛得他咳了声。忽然想起那人也是住在这般地方这般境地,况且他又身子不好,下人是否也是这样怠慢?不禁平添了怒气,良久才缓了神色,道:“jiāo易?你说的是哪桩?朕同阮青有过不少jiāo易......”

    “阮青年后才能回来,你倒不如自己去问问他。”他答得随意,又吩咐小迦去内务府领些棉被,径自出了门。见他要走,阮袭心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阮袭斗胆,兄长同阮袭说过,待回来后就请命叫阮袭离宫,这桩jiāo易当中,不管兄长应了您什么可否作废,哪怕阮袭......”

    他顿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步步靠近她,“哪怕你作为筹码去和亲?”

    早就听闻越国今日派人来求亲以求和,她虽身份不济,可总归也是先帝亲封的靖西公主,承楹深得他这个二皇兄的疼爱,自然是舍不得。无视小迦的暗中阻止,她哑着嗓子:“是,哪怕是和亲。”

    “哦,是吗?”穆承垣晃了晃神,半晌才扬了语调,声音极是好听,小迦在身后却是听着心惊,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命小姐去和亲,好在穆承垣只是转身离去。见他已不见身影,连忙去关上院门,将阮袭从地上扶起,披风又系得紧了些,生怕她冻到。

    阮袭摆手,倒了杯酒在炭炉上温着,有轻缓的步子声传来,又立在她一侧,将小暖炉塞在她手中,她漠然开口,“你都听到了?”

    “对不起。”阿奂出声道。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阮袭落寞中竟被他这句话逗得想笑,“阿奂,这与你有何干?那时你年纪还小得很吧?”

    “沈娘娘也说过这话。”

    沈娘娘?阮袭这才想起,那沈贵妃是淮南沈家之人,昔年淮南沈家,西北阮氏接连灭门,沈家整族只剩下身在宫中还是先帝妃子的沈宜欢,正是如今正得新帝恩宠的沈贵妃,只要有她开口,想必日后兄长的境地也好些,兴许......只是她向来不喜热闹,除却皇帝的,其余的一律推了,与后宫众人也未曾有过jiāo集。

    不过...忽然想起一人,转眸看向阿奂:“阿奂,我出不得宫,你明日悄悄请沈易之过来好么?”

    “沈哥哥?皇姐也许得瞒着么?”阿奂疑惑开口。

    阮袭郑重点头,若是让承楹那丫头知晓,只怕又要闹到皇帝那里去。

    翌日晚膳过后,天色昏暗。窗外有雪花落下,小迦有些担心又拿了床薄被给她围上,口中数落道:“小姐,你知晓自己畏寒还日日坐在窗口,还有啊,一早内务府送来的东西你也不肯用。”

    阮袭正要开口回话,就有叩门声响起,小迦正要出去开门,阮袭想了想抓住她的腕子,“我去罢,你先去歇着。”

    “不行,小姐你不是说沈公子就是同沈贵妃...那人么,若是他对你yù行不轨的话......”

    “他不会。”阮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虽说她一向对沈易之不喜,可听了那么久的yào理课,多少还是有些jiāo集的,除却与沈贵妃一事,她倒还觉得此人风骨卓然。

    将薄被搁在软塌上,前去开门。

    他依旧着的是素青色长衫,见着她面色发白出声问道:“知晓自己体寒怎还不注意些?”

    他这么一问倒是阮袭愣了愣,随手将门栓拴上。他倒是因着自己来过几回,也不把自己当做客人,扫了眼房中摆设,自顾给自己在炭炉上温了杯酒,阮袭也顺势坐在炭炉旁,拿过杯盏给自己也温上一杯,谁知刚倒满就被一只极好看的手端走,那人依旧眉眼含笑言语之间少了最初相识时的谦谨:“你一向是如此对人不设防么,深更半夜同不相熟的男子一起喝酒?”

    阮袭被噎住,拿过薄被将自己围住,“我自幼好酒,这些又怎会醉?”顿了顿,才继续道,“若我记得不错,你同沈贵妃熟识?”

    沈易之哪里能听不明白她话中的试探,将杯盏搁下,任由口中醇香蔓延,“在姑娘眼中,怎样的来往才能算作是熟识?你我这般算么?”

    阮袭没料到会被他反将一军,只是这人面上端的是正经模样,话说的也是十分正经温雅,但不知为何此时竟让阮袭生出了几分对方在调戏自己的错觉。只是若真细论起来的话,他二人在西岚苑搭伙吃过几日的饭,自己还听过他两个月的yào理课,兴许也算是罢。

    有些莫名的烦躁,“此番请你前来,我是有一事相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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