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呢,一个中国的七品县令都天天轿来轿去呢。堂堂的美国公使,居然

    连个轿子都没混上,导致当代的美国学者还在大跌眼镜。华若翰其实也要求坐轿了,jiāo涉的

    时候说我自备了两顶轿子,一只给我坐,一只给我国远东舰队司令达底拿先生坐,只请你们

    给找16 个轿夫就行了。僧王向咸丰请求相关事宜,咸丰的指示是:北塘登岸后,不妨许其坐

    轿;绕过天津后,天津至通州,走水路;到通州后,令其坐车,或者坐骡拉的轿子;到北京

    后,那是万难允其坐轿的。

    奴才最懂主子心了,当然知道咸丰很不情愿美使坐轿,于是僧王、恒福在执行的时候又超标

    完成了任务,那就是,北塘至天津这段,即使咸丰已批准,他们也不想让华若翰坐轿了。可

    怜的老华说:我要坐轿。清方回说:外国来中国,不兴坐轿。华若翰说:进贡国才不坐轿呢,

    我们就不是进贡国。清方回说:俄国人现在北京,也没有坐轿,都是坐大车嘛。华若翰说:

    我不管俄国,我要坐轿。我带了两只轿子,给我找16 个轿夫就行。清方说:这地方偏僻,找

    不到轿夫啊。我们总督都没有坐轿呢。华若翰玩不过他们,终于放弃了。一看傻美国佬这么

    容易哄弄,清方代表干脆又进了一步,皇帝不是批准美使通州至北京的路上可以坐骡轿吗?

    咱也给他撤了算了。可怜的华若翰只能坐上清方备好的大车,没有弹簧的那种车,一路颠着

    进了北京。可是把华若翰尊贵的屁股颠坏了。美国学者丹涅特是这样评论的:“第一次进入帝

    国京城的美国公使和他的随从人员就这样搭乘朝鲜和其他贡使按期进京所乘用的同样的车马

    卤簿前往北京,在沿途住户和城里居民的眼里看来,这一行人等就无异是前来向天子进贡了。

    甚至有人说,车船前面都挂了面不祥的小黄旗,上面写有“美国贡使”的字样。 另外两个美

    这一次,我们又挨打了中英第二次鸦片战争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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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学者更是认为,这是成心羞辱华若翰,木马车上没有弹簧不说,甚至没有带垫子的椅子。

    他们说,老华被颠得关节严重疼痛,到最后几英里时,实在受不了,宁愿下车步行。于是,

    “1857 年7 月27 日,中国人终于高兴地看到西方列强的外jiāo代表像个农民一样,靠双腿走

    着进入北京,这些夷人卑弓曲膝,终于回到他们应有的位置。” 总之,我们的阿Q 政府又胜

    利了一回。

    第三,华若翰赠给大清官员的礼物,人家上jiāo国家机关了。

    傻乎乎的华若翰,受了清政府大员的羞辱而不知,还自作多情地拿个眼镜要赠给负责接待他

    的直隶布政使文煜,文煜不敢接,却委婉地说:公使到京,说不定还要用呢。等从北京回来

    后再给我吧。华若翰说:给你眼镜,是为了相别之后你看到眼镜,好睹物思人。 晕,这个傻

    冒,清方一见你们就头疼,见一次,不定恶梦半年呢。还叫人家睹物思人呢,以为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文煜大人会得相思病呢。面对这种致命的多情,文煜没法,只好接了,但是转jiāo军

    机处了。这东西不能要,要了,就说不清了,不定哪天就成汉jiān了。

    第四,进京之后,美国公使和他的随行人员变成了囚徒,甚至与俄国公使自由通信的权利也

    没了。华若翰临行之前,俄国停在大沽口的两艘蒸汽艇向华若翰先生行礼致敬,东西伯利亚

    总督穆拉维约夫前来话别,拿着一封信让华若翰捎给在京的俄国驻华公使伊格纳耶夫

    (N.Ignatief)。华若翰与北塘的迎接官员们第一次见面就jiāo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转jiāo。中方

    接过了,过后又后悔了,认为捎信不合礼制,所以又退回给华若翰了。华若翰想,那我到京

    自己送吧。也不行。中国卫兵看着呢,他们不能自行出门。两个俄罗斯人曾经试图冲进华若

    翰的行馆,被中国卫兵给拦下了。华若翰不知道,就在他北塘进京的前一天,也就是7 月19

    日,僧王已给咸丰上奏了:俄夷久住京城,各处游玩,已难禁止,现在美夷再进京,也学他

    们各处游玩咋办?能不能暗地里跟俄夷商量一下,美夷在京之日,俄夷也不要出来游玩,这

    样美夷就没法学他们了。

    第五,行馆中不得悬挂国旗。华若翰一进京,按照惯例,要挂自己国家的小旗。就象现在的

    外jiāo使馆一样,都忽闪着呢。问题是清政府不同意他挂。这个问题就不好说了,中国方面都

    没有国旗,夷人还国什么旗?更重要的是,第一次鸦片战争前,外国人在商馆挂旗,中国人

    认为那是不利手咱们的风水符咒呢。一句话,北京城里忽闪上美国的米字旗,有损清政府的

    尊严,还妨碍居民风水,咱理由很多的。

    第五,中国方面要求华若翰见皇帝时,叩头。三跪九叩嫌多,那就给你打个折吧。跪三次如

    何?华若翰这次可不傻了,以少有的坚决和南部特有的风格风趣地回答说:他纵然愿意弓身

    微曲右膝,可是他却只惯于向上帝和fù女下跪。拒绝下跪后,他主动提出他愿意鞠躬,很谦

    卑地鞠躬:“我愿意脱掉帽子,深深鞠躬,迎接皇帝陛下;愿意站着而不是坐下;愿意只在在

    回答问话的时候才开口;愿意倒退着离开,陛下还在时绝不转身”。 这个傻冒,林则徐受中

    国皇帝接见,能跪在毡垫上就是旷世宠荣了,好多心里学家认为满族权贵穆彰阿和琦 善等人

    都吃醋甚至自尊心受伤,在鸦片战争发生后乘机打击林公呢。你一个美国佬,长得那么高,

    电线杆子一样戳到中国皇帝面前,那不把中国的皇宫大厦戳倾吗?还有,中国的文武大臣,

    不等皇帝说散朝,谁敢先走啊。就是现在,领导不下班,办公室人员就不敢先下班回家的。

    所以,不体谅中国国情啊。

    清方也看到了,这老美虽然傻些,但是一提叩头就变精了,但他们还要努力,说:鞠躬也可

    以,这样鞠躬好不好?比如,你鞠躬的时候,用手指戳戳地什么的?

    华若翰不干。于是清方又想出了一个主意,让华若翰把腿隐藏在桌布后面。这样就是双赢了。

    华若翰不用下跪,但是皇帝可以假装他在下跪。总之,都是出门混的,给些面子好不好?

    正在谈判的过程中,咸丰皇帝又凭栏处怒发冲冠了,他要求,美国公使必须给他叩九个头。

    叩头问题整整谈了十几天也没有一个结果,于是,咸丰不耐烦了,要求驱逐美国公使。华若

    翰也就不再要求面对皇帝亲递国书了。双方转移换约地点,回到北塘,于1959 年的8 月16

    这一次,我们又挨打了中英第二次鸦片战争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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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换约。并且把自家总统的国书转jiāo桂良,由桂良代呈中国皇上。也算是“扁满”地完成

    了自己的出使任务。

    老憨华若翰对自己的换约之行还比较满意,认为和平就是和平,就甭管是在北京还是北塘换

    约了。清方要求他跟英法说合一下,代劝他们也来换约,华若翰也痛快的答应了。华若翰满

    意了,但是诸多旁观者不满意。除了美国人,还有英法人,特别是后者,讥笑华若翰投机取

    巧,那巧还不怎么巧,他们普遍认为,华若翰换约之行更多的是笑话与屈辱,他们传说,美

    国公使坐在一个箱子里被运到了北京,在北京又遭遇了囚徒般的待遇。唉,英法说风凉话也

    是正常的。美国换约前后,咸丰就指示两江总督何桂清,看看英法公使是不是都到上海了?

    劝劝他们,也都来换约吧。何桂清先劝的法国,说,俺们的大员本在北塘等你们来着,谁知

    你们直接闯入了大沽,以致于闹出了误会,其实咱们之间本来没啥呢;听说美国与俺国正在

    北塘换约呢,双方情意甚厚,现在俺们的桂良已经到京了,希望你也前往换约,并劝英国一

    块儿去,免致过期不候。法国公使的回复是:俺在静候国王的指示,俺自己现在不能当家作

    主,关于英国方面,我向他们转达了,我们俩个深知贵大臣常以和好美意为心。何桂清再照

    会英使,愿意不愿意与法国一道上京换约啊? 估计布鲁斯正在气头上,没有回复何桂清,因

    为何桂清提jiāo给咸丰的这些资料里只缺英方的回复。

    布鲁斯确实气坏了,因为何桂清向咸丰汇报自己与英法照会详情时,另附一奏折,折中说,

    英法公使从大沽口退往上海时,其势汹汹,几若不共戴天,盖因二夷百余年间没吃过这等亏

    了。

    何桂清蒙对了,英夷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等亏呢。消息传到欧洲,英法大哗!

    大沽之事传出:傲慢lún敦与浪漫巴黎同时大哗

    大沽失败的消息,于1859 年9 月传到欧洲。lún敦与巴黎大哗。

    英国与巴黎相较,前者保守,后者浪漫。前者反应比较慢,后者反应比较快。所以我们先看

    法国的反应吧。

    法国虽然在大沽的损失相当的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反应不强烈。一海军上尉说:“长久

    以来,文明首次在我们所称的野蛮面前止步了”,为了“法兰西国旗的荣誉”,“远征中国应坚

    定不移”。

    拿破仑第三的帝国政府更是一下子就把大沽事件认作侮辱xìng的:法兰西国旗严重受辱,帝国

    政府必须报复!此时的帝国政府正处于海外扩张时期,所以这是它最正常的反应了。另外,

    作为军事独裁制度,靠海外征服、靠qiāng杆了赢得声望,也是它军队的需要。

    法国外长致书法国驻上海代表布尔布隆:皇帝政府决定因中国政府如此明显违反国际法最基

    本的准则而给予惩罚。目前政府正与英国协商,争取明春动手。之后,他向中国政府提jiāo备

    忘录,提出赔礼道歉等条件。中国的拒绝更加坚定了法国政府的动武决心。

    民间舆论方面,起初大家都偏向于远征。后来发现,远征跟他们也没啥关系,不过逗逗乐而

    已。因为法国在中国没有任何重大利益需要维护,两国缺少通商的基础。不过,谁让法国浪

    漫呢?他们认为,仅北京这个神秘的名字就足够令人魂牵梦绕了。不只民间,就是拿破仑三

    世,也受他叔父的影响-那个预言中国睡醒必将震撼世界的拿破仑一世就对中国充满了诗歌

    般的想像。所以,深入中华帝国,挺进北京吧。

    为此,法国开始了远征筹备。它一始就确定出兵1.8 万,甚至准备派出自己的骑兵队。但最

    后还是放弃了骑兵队,并把兵力削减为这个数的零头:8000 人。一则是考虑到实施问题与经

    济问题,二者是考虑到了英国的感受。特别是后者,法国出兵过多,超过英国,英国是不接

    受的。

    法国迅速准备好了远征,下面我们来看看英国方面的反应。英国先是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态度就很激烈了。

    这一次,我们又挨打了中英第二次鸦片战争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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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民间。lún敦《每日电讯》说:“大不列颠应攻打中国沿海各地,占领京城,将皇帝逐出

    皇宫并得到物质上的保证,担保以后不再发生袭击……我们应该鞭打每一个穿蟒袍而敢于侮

    辱我国国徽的官吏……应该把这些人(中国将军们)个个都当做海盗和凶手,吊在英国军舰

    的桅杆上。把这些浑身钮扣、满面杀气、穿着丑角服装的坏蛋,在桅杆上吊上十来个示众,

    让他们随风飘动,倒是令人开心和大有裨益的场面。无论如何应该实行恐怖手段,再不能纵

    容了!……无论如何应该实行恐怖手段,再不能纵容了……应该教训华人重视英人,英人高

    出于华人之上,英人应成为华人的主人翁……。我们至少应该夺取北京,如果采取更勇敢的

    政策,则应于夺取北京以后永远占领广州。我们能把广州保留在自己手里,和我们现在领有

    加尔各答一样,我们能够把广州变为我们远东的商业中心,来抵抗俄国在中国东三省边境所

    已取得的势力,并奠定新领地的基础。” 《泰晤士报》说:“英国要与法国一起,必要时甚

    至单独行动,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讲信义的乌合之众;要使欧洲人的名字从此在他们整个领

    土上成为令人敬畏(如果不是令人喜欢的话)的通行无阻的保障。”

    政府相对来讲,稍理智些,但是心态比较复杂:

    第一,布鲁斯出发时,他的上司是托利党内阁。大沽口惨败消息传回时,则换上辉格党内阁

    了。尽管托利党在布鲁斯出发前给了他训令,但是为了给现执政党颜色看,他们尽力攻击布

    鲁斯,并且表示对大沽惨败不负任何责任。

    第二,巴麦尊现任内阁中,有些成员当初是特别反对亚罗战争的。现在,又摊上了布鲁斯事

    件,当初不支持包令武力进城,现在支持布鲁斯武装换约?这咋转变呢?

    第三,有人把矛头对准了额尔金,认为他应该对大沽之役负责,因为他签订了不详的天津条

    约。在公使驻京问题上作了不该作的让步,遂导致了这一切后果。

    第四,布鲁斯太轻率了。是不是疯了?当时在中国,走大沽是唯一的选择吗?

    布鲁斯为之辩解:

    第一,白河是去北京的唯一的自然通道。北塘那样的偏门,是不能走的。“英法这样的西方两

    大列强只应从偏门进入吗?他们这不就像是来向皇帝朝贡的”。

    第二,6 月25 日上午九时才接到直隶总督恒福的照会,邀请他从北塘进京。这个时候已来不

    及了,贺布离他12 公里之遥,而且拂晓就下了行动命令。

    第三,中国人利用jiān诈引起了战争。

    第四,对付中国人,只有战争,才能恢复他们的理xìng。

    第五,美国公使倒是从北塘进京了,不是遭受诸多侮辱吗?

    至于巴麦尊内阁,从1859 年9 月16 日起,八天之内开了四次内阁会议。第一次内阁会议,

    紧急决定,立即从印度派出土著军、欧洲军各一团前往香港。第二次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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