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了半天,掏到了两个球,却愣是没掏出个帕子。
只得回身向小慕容问道:“夫君,有帕子吗?”
小慕容优雅地不知从哪搞了一条帕子,递了过来,她转手又塞给了那小宫女,说道:“快些擦擦,下去涂些yào,莫叫人说是我欺负了你。”
小宫女仍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她也没在继续相劝,就直起身,兀自替自个夫君梳起头来。
她斜眼瞟见这小宫女还张口结舌地愣在那瞅她,好半响,才颤着身子退了出去。
她低头,开始粪发手中的活……
“我记得以前你宫里头的人都不会说话,这会儿怎么……”
“我见你喜欢热闹,便将那些人全打发了。”小慕容如是答道。
她很感动,所以下手卖力了些,半个时辰后,这活粪发了……结果……没涂上墙……
她拿着木梳十分不好意思的再梳了两下,一本正经道:“那什么…小慕容,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厮斜着眼睛问,“哦?是吗?”
她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是的。”
小慕容那慵懒而又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你想为我梳发,最后弄得打结梳不开为之找的理由?”
她大,只得嘿嘿干笑了两声。
小慕容侧目瞥了她一眼,她连忙收了笑,学翎雪委屈嗫嚅道:“这不没替别人梳过头嘛。”
这回,他则是直接起身,拉着她就往梳妆台前走,她惊道:“小慕容,你不是想报复吧?”
“娘子啊,你似乎越来越了解为夫了。”小慕容笑的温和。
了解你?我擦!她眼中立刻充满惊恐。
这厮脾气好比六月的天,说打雷就打雷,说下雨就下雨,深奥的完全脱离凡人智慧所及,她何德何能,居然敢了解他?这不寻求自我毁灭嘛?
所以小慕容究竟会怎么做呢?这向来都不是人类能探索的区域!你只要等着看结果就成了!
“怎么,娘子不愿意?”许是见她走神,小慕容挑眉问道,桃花眼满是危险。
她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梳妆台前,无奈道:“如果夫君非要坚持的话,我也只好……盲从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忍不住叹气。
就听得小慕容说道:“子衿……我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愕然转头,她发现小慕容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鼻息正轻轻柔柔的扑在脸上,犹如蝴蝶闪动翅膀,微痒,还带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
“自然、那是自然,被夫君这样对待是我的荣幸。”姑nǎinǎi我有被虐症,怎么着吧!
于是半个时辰后,这厮微笑道:“这样就好了,娘子妆画的太美出去为夫可是要吃醋的。”
她看向铜镜中小慕容的杰作,眉头忍不住的皱起。
估摸着小慕容是瞅见她皱眉了,所以才问道:“子衿不高兴?”
“没有。”她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叫道:“只是你把我的眉画的难看也就罢了!竟然还把那么矫情的话当理由,你怎么就这么记仇呢?你一直女扮男装的吧?”
小慕容怔忡了一会,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正无语着,突然翎雪在外面轻声禀道:“娘娘,太后派了人来,说是请您去宜寿宫共赏新茶。”
赏新茶?赏我一丈红还差不多!
她虽料到这该来的还是会来,可这来的是不是忒快了些?
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转头问小慕容道:“夫君,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子衿是愿意去还是不愿意去?”小慕容不紧不慢的捋了捋她的发丝,答非所问,若有所思的看着,眼神飘忽不定,一双妖媚的桃花眼眨来眨去,分明是在算计啊!
她想了想,答道:“我觉得吧,咱们就这么近的住着,不去不合适,得了,还是去吧。”
她刚想唤翎雪进来梳妆,就听得小慕容嘱咐道:“皇后也在,小心应付。”
她瞪大了眼,转头惊讶地看着他,脱口问道:“那老娘们也在?”
小慕容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心里不禁有些犯虚,琢磨着自己说话是不是太过粗鲁了一些,这老娘们虽是小慕容后妈,可好歹也是当今皇后呀!
小慕容最终笑了笑,点点头发表自己的感叹,“皇后城府深,xìng子稳,倒是你,先前第一次碰面就有办法叫她冲动。”
她大惊,认真的望着他,“这是好事啊,还能冲动,表示皇后还对生活有激情。”
“哦?”小慕容斜睨了她一眼,小扇子似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勾人呐~
她把手伸进小慕容衣襟内上下其手,继续道:“不过总是冲动的话,表示皇后还不懂生活。”
小慕容愣了一下,随即又出声的笑了起来,笑的门外的小宫人们面面相觑。
待摸够了,她站起身,唤了翎雪,让翎雪帮着她把里里外外都穿戴整齐了,这才出了门。
路上却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待一脚都踏进宜寿宫宫门口了,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哎呀,怎么就顶着小慕容画的眉出门了呢!
她第一反应就是抬脚回去修眉毛,可这脚刚抬了抬就瞥见那领路的宫女在看她,还问她道:“皇子妃娘娘怎么了?”
她那脚沉了一沉,摇了摇头,跟着前面那宫女继续走,得!这至少也算是‘恩爱’的证据了。
这样一想,她也宽了心,行至离殿门口不远的地方时,里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母后这儿的新茶特别的清香甘润,喝得臣妾身心好一阵舒畅。”
“瞧瞧这小嘴甜的,这都做皇后的人了,……嘴还这么贫,也不怕叫下人看了笑话。”
“哪能啊,臣妾是实话实说罢了。”
“呵呵……皇后既然喜欢,回去时捎上一份。”
“那臣妾先谢过母后了。”
她踏进殿门,抬头瞄了一眼高位上坐着的皇后和太后,侧过头偷偷地与翎雪说道:“瞧这皇后真不简单,人前小白花,人后霸王花,这才是飞机中的战斗机啊!”
翎雪怔了一怔,忽地低声问她道:“与太后娘娘相比呢?”
她思量了一下才答道:“太后咱没接触过,握不准是什么花,但甭管这太后是什么花,反正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不足为患!”
翎雪还yù再问,前头的太后已是瞧向了她,笑得很是慈祥,叫她道:“孙儿媳来了啊,快叫皇祖母好好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胚子叫哀家的孙儿失了魂。”
她顿时了,失了魂……失他个球的魂啊!你孙儿美色站于前纹丝不动的那股淡定劲儿!您是没瞧见过吧?
她面上还算淡定,趁着走路的功夫深吸了口气,将嘴角用力向上扯,然后,抬头,挺胸,夹屁股……一步一步地向高坐处走了过去。
才走到一半,太后就从高坐上向她伸出手来。
她又努力将嘴角扯得更开,手臂也向太后伸过去。
太后将她扯到身旁坐下,轻笑着叹道:“果然是美人胚子,难怪孙儿会亲自跑到哀家这里请求赐婚,直接将他父皇都忽略了,让他父皇气了好一阵子。”
她听得是一怔一怔的,春节宴会上小慕容yù处罚御史大人,皇帝当时并未计较,只一句“胡闹!”便止了这茬,她便瞧出这皇帝是有些许忌惮小慕容的,既然如此,这皇帝不挥刀断小慕容臂膀已是好的了,怎还会傻到在替小慕容接上另一臂膀?敢情小慕容是直接将他老子架空了。
这由太后出面赐婚,只要太后发了话,皇帝那里也就没得好说了。
一时弄不清楚这太后究竟是挖了什么坑让她跳,只得忙做出羞羞答答的模样,低头做鹌鹑状,在摸不清楚队形前,还是别乱站的好!
倒是旁边的皇后却跟着凑了句趣,“儿媳这眉莫不是四皇儿替你画的吧?瞧这眉画得都快要上天了,宫里可没这手法生疏的,一瞧便知这定然是四皇儿替你画的,母后,您快瞧瞧,这夫妻二人可真恩爱。”
☆、第九十八章 我擦!才刚玩完宫心计,出了套
说实在的,她也觉得这眉画得挺具有魔xìng的,毕竟人家的眉画得是与眼睛平行带点弧度,小慕容这厮倒好,直接给她来了个垂直向上,还不带拐弯!
她点头,直爽而单纯的看向太后解释道:“可不嘛,昨晚夫君一直折腾到大半夜,今早一起来,夫君就嚷嚷着非得替臣妾画眉,说是举案齐眉,结果便成了这副模样。”
皇后那里做出十分惊讶的模样,太后这里却是对着她含笑嗔道:“你这孩子,哪里有你这样直白的。”
话虽这样说着,太后自己却老实不客气的念叨起,“哀家十四岁时初见先帝,先帝便说要替哀家画一辈子眉,直到哀家二十三岁,他才终于兑现诺言,其间足足隔了九年,女子年华,能有几个九年,众人皆劝哀家不要等了,可哀家偏不听,他既许了诺,便一定会兑诺,虽然后来他心中有过她人身影,可哀家知他心中也定然是有哀家的,所以哀家从未怨过,只默默等待,而先帝也终究没有负哀家,果真替哀家画了一辈子眉,只可惜他走哀家前头了。”
她愣了一愣,暗道这老太后说话还真幽默!
太后又向皇后道:“如今哀家也已六十有几了,就连当年容貌最盛时也不及孙儿媳,岁月催人老呢。”
她则垂着头,继续做鹌鹑状,抽空瞄了太后一眼,当真看不出来是六十有几的人,顶多也就四十有几,虽是青春不再,模样却是真的不错。
皇后笑道:“母后端庄、高雅风韵非凡,怎见得就老了?不过是成日里听人尊着太后、母后的,便想着老了,老了,若果然出去了,不知的见了,许还当是未出阁的呢。”
便见太后笑道:“瞧瞧,皇后又贫嘴了,哀家都六十有二了,还未出阁,岂不成了怪了?”
太后与皇后两人正虚情假意地应对着,她也暗自琢磨着这老娘们虽然是小慕容的后娘,可却是六皇子的亲妈啊,就老娘们说的那话明显是要找她茬啊,幸好被老太后挡住了,不然那把火非得烧到她身上来不可。
烧着了她,还愁燎不到小慕容身上么?
不过,她可不认为老太后会真心实意的帮她,这后宫中的女人有几个是能和平共处的?她估摸着太后的做法就是应了那句,‘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想得有些出神,身旁那如菩萨一般的太后慈祥的说道:“瞧,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是叫孙儿媳过来品新茶的了,来人,快些把茶奉上。”
吩咐完,又转头看她,用手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哀家这孙儿时常爱闹些小别扭,孙儿媳今后可得多担待着点。”
何止呢!那厮何止就只一点小别扭,简直就是个绞股天津大麻花好嘛!
但是sb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于是,她点点头,温声细语地回道:“夫君待臣妾极好。”
太后笑眯眯的看了看她,向旁边的皇后赞道:“瞧瞧,这丫头多懂事,看来哀家这婚果然没有赐错。”
她怯羞羞的抬头,却正巧看到皇后眼中的冷笑,那她也只好报以同样一笑,倒让皇后稍稍一怔,她又立刻垂下了头,太后没等到答案,又再次问道:“你说是不是啊?皇后。”
皇后反应过来,笑答,“自然,母后这婚自然没有赐错。”
太后掩着个嘴呵呵地笑,这终极大boss笑了,身为执行董事的皇后岂有不笑之理?故皇后也掩着个嘴跟着太后凑趣的笑了起来。
自古以来婆媳姑嫂难相处,婆媳大战更是如火如荼地在中国延续了几个世纪,要不后人怎会为那肥皂剧总结出这么几句,什么英剧忙着雾天撑伞搞基,美剧天天忙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韩剧车祸骨癌失忆啤酒zhà鸡,港剧法医律师豪门争权夺利,唯独咱这大天朝是夫妻婆媳一台戏,碟中谍,计中计。
她自觉此时沉默是金,可猛地想起刚才太后提到了茶,让她突然意识到,这太后终于给她下套来了,这新媳fù过门,哪有不朝长辈敬茶,反倒自个喝起来的?
于是,她端过宫女奉上的茶,夹着屁股站起身,茶杯高举头顶,做敬茶状,轻声慢语道:“这杯茶孙儿媳先敬皇祖母。”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接过了茶来,喝了一口放在一边,指着她又同皇后笑道:“瞧这孩子多孝顺。”
要说这宫里的人就是老道,见她此举,连忙快速地递上第二杯。
她虽一百二十个不愿给这老娘们奉茶,但碍于毕竟上边还坐着个董事长,连执行董事皇后都扮演着小白花,你说你一个连总经理都不算的人敢在董事长面前跳脚吗?
于是乎她又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杯,双手奉了上,瞧见皇后慢了半拍才接过茶杯,也料得这皇后亦是百般不愿喝这茶水。
嘿!有种你倒是别接啊。
奉完茶,太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又拉过她,自手上取下一只玉镯,套在了她手上,余光便瞥见一旁皇后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嘿!难不成这只玉镯价值不菲之余还有何种特殊意义?
她忙扯开面皮子,甜甜地谢恩道:“孙媳谢皇祖母赏赐。”
再余光一瞥,果不其然,皇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谓控制的炉火纯青,只听皇后笑道:“母后可当真舍得呢,臣妾入宫以来,可从未见着过这么好的东西啊。”
太后却没理皇后这茬,反而柔声对她说道:“好了好了,孙儿媳快早些回去,别叫哀家孙儿等急了跑到哀家这讨人来,记得捎上一份新茶,叫哀家孙儿也尝尝。”
她还不及答复,一旁的太后却又打趣道:“分明是母后自个乏了,却偏要借着四皇儿的由头,得了,臣妾也紧着回自己宫里去了,省得在您老人家这碍眼了。”
虽是这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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