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孽缘绿》 正文 第一章 风雪梅花山 门外风雪堵路,脚下寸步难行。 在河南之地,嵩山少林寺乃中原武术发祥之地,至今乃历史悠久。武林之中有不少俗家弟子曾在少林学艺,而这位霍大侠,也曾拜在少林门下,学到少林最精深武林绝学《达摩易筋经》。 相传《达摩易筋经》是由少林寺达摩大师所创,为中国武术界中最负盛名的内功心法。《达摩易筋经》有一百零八式,后经霍飞鹏所悟,造就成一百零八式《达摩剑法》,由于这套剑法奥妙至深,可堪称武林一绝,也难免会引起心智不坚的江湖人士前来抢夺。而今正是明宣宗统治时期,早年霍飞鹏在梅花山为妻子林静种了许多梅树,今年正赶上腊月十八日大雪,霍飞鹏带着妻子家属到梅花山赏雪。可说来也奇怪,这梅花数年来并无今年开的盛满,不知今年为何开得如此多娇。 正所谓“残花败柳数十载,难得一年忒娇艳。”红梅山之上,风儿寒骨,冰雪如画,梅枝头儿,花挂枝头丫儿弯,真乃梅花盛旺之年。林静挺着大肚子跟着丈夫霍飞鹏坐在车厢里来到梅花山,他夫妻二人看着眼前这雪白梅花之景,林静念起宋代诗人卢梅坡的《雪梅》来:“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首诗用在此处,最恰好不过了。”这首诗颇有微妙之处,译为梅雪争春,各有所长之处。梅花虽没雪白,但有一段清香。白雪虽没梅花清香,但有洁白无瑕之美。可谓“相相比比无言评,点点画画胜难却。” 霍飞鹏见妻子胜爱梅花,今日发出这样感叹,心中笑道:“静儿一向喜欢红梅,今日想到宋代诗人卢梅坡的雪梅,可想静儿喜欢雪不在梅花之下。”霍飞鹏微微一笑,拉着妻子的手道:“静儿,你这般喜欢雪梅,若你生下龙凤胎,男的取名为白雪,女的取名为红梅,你看这名字可好?”林静温和一笑,道:“这名字好听,白雪洁白无瑕,我很喜欢。红梅傲寒绽放,坚强无比。就依你的吧!”霍飞鹏见妻子欢喜,喃喃一笑,道:“我们找个地方息息,慢慢欣赏这美景。”霍飞鹏见妻子脸色红润,呼唤下属马大塘在梅花林中摆好酒菜,扶妻子坐下,便伸手为妻子倒了一杯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举杯便细细品味。突听马大塘道:“公子,这酒名叫醉仙红,是专门养身子用的,公子吃了觉得这酒味可好?”霍飞鹏回味酒入嘴扑鼻香,酒进嘴,清香可口,酒到喉咙之时,甘甜却舒畅,酒下腹时,却又往上冲,似乎有股精神清爽力道。正是“好酒不下肚,精神往上冲。”这是懂酒之人浪子游侠段飞鹏曾言的一句话。霍飞鹏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道:“好酒,好酒,马大塘,你也来陪我夫妇二人吃上一杯。” 马大塘听了这话,神色惊讶,但仔细想来:“我一个下人,怎能与霍公子坐在一起吃酒呢?”林静聪明过人,早已看出马大塘的心思,道:“马大哥,你就坐下跟我们一起吃酒吧!”马大塘更是一惊,他这辈子从未有人称呼他为马大哥,现在听到霍夫人这么称呼他,他立即拱手道:“霍夫人,我只是一个下属,不敢与你们夫妻二人同座吃酒。”霍飞鹏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把马大塘拉到桌前,喝道:“马大哥,你我年纪差不多,且能这般多了礼数,好不叫人变扭,从今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马大塘曾是一个奴隶,在洛阳陈忠伯的府上被人陷害,流落街头,又被人追打,恰碰见霍飞鹏夫妇救了他,便把他带到了梅花山做了自己的下属,可霍飞鹏从没把他当着自己下人看待,每日便把他叫到跟前与他二人共餐,马大塘觉得不妥,认为自己也受过霍飞鹏恩惠,岂能与他们称兄道弟。如今马大塘听了霍飞鹏这么一说,心里却也欢喜,但他还是顾于礼数,不敢与霍飞鹏夫妇同坐吃酒。霍飞鹏无奈,硬生生把他按坐凳子上,给他倒了杯酒,道:“马大哥,兄弟知道你为人正直,潜心与你兄弟相称,以后你在我梅花山,我就是你的兄弟。”说着,霍飞鹏把酒递给了马大塘,泪水流下,立即跪拜在地,道:“公子,我只是个下人,岂能高攀。”霍飞鹏拉起他,道:“兄弟我一声纵横天下,本目中无人,后来承受少林师傅觉缘大师教诲,才有今日,若你都不能与我成为兄弟,那兄弟我愧对觉缘大师的教诲了。”马大塘含泪感动万分,道:“好,我听兄弟你的便是。” 马大塘缓缓坐在凳子上,与霍飞鹏夫妇共饮酒来,甚是欢喜。过了半柱香时刻,雪花越下越大,山川洁白都已见着鹅毛大雪,梅花枝头着地,花儿却不胆寒,叫人好生赞叹不已。可是山间传来马蹄之声,脚步声,霍飞鹏打了一个寒噤,冷冷一笑,道:“居然来了,那你们一人都别离开。”马大塘听霍飞鹏自言自语,但他从未想到有人从山下赶来,也从未想过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 忽然听见林静“哎呦”一声,道:“霍大哥,我肚子不舒服。”霍飞鹏吃了一惊,立即扶住妻子道:“这么了,是不是天气太冷了,你受不住这寒气。”林静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甚是难以忍受,喝道:“霍大哥,我想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这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来,霍大哥,你说该如何是好?”马大塘见霍夫人忍痛难耐,立即把马车牵了过来,霍飞鹏慢慢把林静扶进车厢里,听林静疼得大声呼叫,接着风雪甚苦耐,梅花山上,见七人蒙着脸“呵呵”大笑,道:“霍飞鹏,只要你交出达摩易筋经,我们饶你不死。霍飞鹏本想从车厢中跳出来,见妻子伸手拉住他的手,道:“霍大哥,你说过,若是一对龙凤胎,男的就叫白雪,女的就叫红梅,对不对?”霍飞鹏微微一笑,点点头道:“静儿,他们就叫这个名字,男的叫白雪,女的叫红梅。”林静轻轻放开了霍飞鹏的手,霍飞鹏吻了她左脸,慢慢走出车厢来。见那七人脸部用青布衫遮着,霍飞鹏认得他们身材,胖的名叫吴田龙,瘦的便是七断香秦天,而手拿菜刀的便是花手孟婆子,而其中四人,霍飞鹏便不认识了,霍飞鹏见家属都守在马车旁,心里也放心许多,于是问道:“你们这些人,为何遮遮掩掩,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们来么?”吴田龙呵呵一笑,道:“霍兄弟,你真好眼力,不过过了今日,明年便是你的忌日。”霍飞鹏喝道:“吴田龙,你我都是少林俗家弟子,你这般恶毒,对得起师傅的教诲吗?”孟婆子“哈哈”大笑,道:“吴大侠,岂能与他多费口舌,你师傅偏心,把达摩易筋经传授予他,不传授予你,若你今日不动手枪了过来,日后等这小子武功精进,在对付他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说完,孟婆子一菜刀挑出,唰唰两声,向霍飞鹏刺来,接着又见六人一马平川击来,霍飞鹏一惊,腰间的宝剑一动,点起雪花红梅,在七人中间一扫而过。七断香秦天吃了一惊,看着霍飞鹏使出剑法歪歪斜斜向他刺来,他一剑刺出,没想到刺了一空,自己脸上的青布衫也被霍飞鹏摘下,甚是惊讶,忽见梅花一动,霍飞鹏趁吴田龙不注意,一剑飞仙花满天,雪花漫天遮眼儿,刺中了吴田龙的左臂。吴田龙一惊,吓了一跳,立即躲闪,见那黑衣四人剑法琢琢而生,快似闪电,向霍飞鹏身后刺来,霍飞鹏对达摩易筋经深有研究,也领悟到其中奥妙,在加上自己所悟的达摩剑法一百零八式,如今也使得淋淋尽致,这四人岂能是他对手,他手中的剑轻轻一绕,缠住了四名黑衣人的剑,黑衣人一惊,剑差点脱手而飞,突见孟婆子冷笑,向马车扑去,马大塘一惊,道:“不好!”马大塘立即挡住孟婆子去路,孟婆子一怒,伸手一掌击在马大塘胸上,马大塘失去重心,摔倒在马车脚下,听车厢里霍夫人大叫一声,接着又听见一名男婴哭声,他欢喜之极,猛力爬起,见孟婆子扑来,他一把抱在孟婆胸前,孟婆子吃了一惊,心里大怒,心道:“我这辈子还没有个男人碰过我的手,更没有一个男人抱过我的腰。”他重重一掌把马大塘击倒在地,脸色通红,举起菜刀向马大塘砍去,马大塘一惊,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左脸也被孟婆子刀尖划去一道口。突见两名霍家下人赶来,纷纷向那孟毒婆子扑去。忽然又听林静大喊一声,接着又听见一个女婴大哭,马大塘欣喜若狂,不顾一切跑到霍飞鹏身后,喝道:“兄弟,夫人生了,是一对龙凤胎。”霍飞鹏大喜,心里甚是高兴,忽见秦天一剑向马大塘刺来,霍飞鹏一惊,施展轻功一剑刺去,剑声刺耳,剑发出火花,马大塘吓得全身发抖,见那吴田龙一剑向马车刺去,突见霍夫人破车而出,两枚金针向吴田龙打去,吴田龙一惊,连闪开来,接着见霍夫人身后一闪,一名青衣男子一剑向她刺来,这剑法好生快急,霍夫人未来得及提防,也被剑穿胸而过,马大塘吓破了魂,大喝一声,道:“霍夫人,霍夫人。”霍夫人看着车厢里的两个婴儿,缓缓倒在地上,马大塘快步跑到霍夫人面前,见霍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对鸳鸯手帕,一红一白,图案却是一模一样,好生奇怪,这么会是鸳鸯手帕呢?当然是,只不过这两块锦帕意境不同寻常而已。原来这是当年霍飞鹏见到林静之时两人合绣而成,虽是一模一样的鸳鸯手帕,但有白红之分。于是霍夫人拼着最后一口气道:“马大哥把这白色锦帕给白雪带上,这块红色锦帕给红梅带上。”说完,见霍飞鹏向她施展轻功大喝赶来,她伸手向霍飞鹏抓去,但她很是绝望,眼圈抹黑,见不到霍飞鹏的身影了,不过她能听到霍飞鹏在喊她,在喊她静儿。没错霍飞鹏抱着林静的身子哭喊道:“静儿,静儿,你能听见我的话?回答我呀,我是你丈夫,我是你丈夫。”仍然没听见林静回答他,只见林静橘红的衣衫被白雪沾上,他抓起马大塘的手,喝道:“马大哥,快带我的孩子离开,快!”马大塘似乎傻了一般,挣扎站起,跑到车前,突见那青衣人一剑向他刺来,他猛力抓起一个孩子,转身避开青衣人的剑,霍飞鹏见此,脸部肌肉绷紧,一招达摩剑法向青衣人刺去,青衣人一惊,立即闪开,肩头还是被剑刺中,吓出冷汗。马大塘立即把锦帕分别塞进两名婴儿怀中,突见青衣人又一剑刺来,马大塘心想:“这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谁还能救我一命呢?”眼看青衣人剑已刺向他脉门,突见一把匕首飞来,原来是霍飞鹏在七人的围攻之下,心里还是挂记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所以霍飞鹏腾出手来,一把匕首打在青衣人的剑锋上,青衣人一惊,见剑锋缺了道口,立即抓起另一个孩子,转身闪了来。 马大塘见没指望可从青衣人手中抢回婴儿,于是拔腿便向梅林之中跑去。 青衣人见雪越下越大,遮住了双眼,转眼之间,不见了马大塘的身影,很是生气,于是举剑喝道:“霍飞鹏,念你武功再厉害,也逃不出我们八人的剑。”说着,青衣人一剑向霍飞鹏后脊骨刺去,霍飞鹏脸色一变,使出辣招来,他的剑犹如滔滔江水,在地上一划,身子腾空而起,刺伤了那两名黑衣人,自己也被吴田龙刺中,胸口处流出血来,接着身后又遭青衣人重重一掌,他的五脏六腑也被震碎。顿时躺在地上,拼命向林静爬去,秦天深知他的心意,见霍飞鹏无力针扎向自己妻子爬去,便帮了他一手,把霍飞鹏送到了林静身边,然后叹了口气,慢慢离去。 可那青衣人,却不放过霍飞鹏夫妇,在他们身上寻找《达摩易筋经》跟《达摩剑谱》。可惜都没有找到,不过他找到一封信,信上却写到:“霍大侠,久闻你剑法精堪,贤兄萧云南前来拜访,收到此信,腊月十八日我们在梅花山相见,萧云南。”青衣人大吃一惊,他久闻萧云南大名,岂能还敢留在此地,叫众人赶紧击去。自己带上那婴儿,脸色看似清秀,却不忍杀他,但想想自己杀了他父母,十八年后,这婴儿难免会为他父母报仇,于是他举起手掌,准备下手之时,突见萧云南喝道:“花兄,你真想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吗?”原来这青衣人姓花,名叫花应求,花应求一惊,淡淡地道:“原来你就是萧云南。”萧云南十六岁跟随父亲萧金鸿出走江湖,从未有人这般对他说话,萧云南脸色一沉,一把刀向花应求飞去,花应求一惊,吓了一跳,立即转身闪开,肩上也中一刀,疼痛如麻,喝道:“你若敢靠近,休怪我杀了这婴儿。”萧云南懒懒一笑,道:“你杀他又有何用,他又不是我孩子,他的死活与我何干?”花应求想到萧云南所言没错,但又想想萧云南刀法是这天底下无人能敌的人,花应求岂能敢与他拼斗,于是花应求冷冷一笑,两枚铁尖暗器向萧云南打去,萧云南见孩子在他手中,不好轻易向他出手,便伸手接住了花应求的暗器,花应求施展轻功而去,不一会儿消失在梅花山上。 萧云南见霍飞鹏夫妇惨死在梅花山,他却十分无奈,便把他们合葬于此,希望花应求别对那婴儿下毒手,把那婴儿扶养长大,弥补自己的过错才好。 天明气清,年冬腊月已过,马大塘带着孤女红梅,一路向天山而去,他心想:“若红梅长大后要为父母报仇雪恨,必先找一位名师才可。”马大塘抱着婴儿,一步一步向天山走去,天山远在西北,当年铁笑花曾隐居在北高峰,后来叶云在江湖流浪,也曾在天山南高峰隐居,马大塘心想:“天山之北,寒冷无比,我要上北高峰,可谓路途险阻,那是不可能之事,若去南高峰,路当然要比北高峰好走许多。”但他又想道:“北高峰虽难走,但铁大侠武功盖世,剑法可堪称天下第一,若红梅能拜他为师,那在好不过了。”于是马大塘便带着霍红梅向天山北高峰走去,一月过后,马大塘见到了铁笑花,如今铁笑花脸上皱纹凸现,也是七八十岁老人,不过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真气,虽已隐居天山多年,但从没抛弃剑法。 马大塘抱住婴儿跪拜在雪地里,道:“在下马大塘前来拜见铁大侠,希望铁大侠收留霍飞鹏的女儿为徒,他日孩子长大,也好为父母报仇。”铁笑花问起来由,马大塘一一把霍飞鹏夫妇的遭遇告知了铁笑花,铁笑花叹了口气,想想马大塘带着婴儿千里迢迢带来拜师,甚是不易,他连忙伸手扶起马大塘,微微一笑,道:“霍大侠也算是一代英雄,如今他儿女落难,我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不问不顾。”于是铁笑花伸手接过婴儿,忽见眼前人影一晃,铁笑花吃了一惊,放眼望去,见那少年站立在地,喝道:“路天拜见铁爷爷,家父想请前辈到落日峰一聚。”铁笑花见这少年英俊潇洒,淡淡笑道:“江湖三杰之中每年弟子都要比试一番,这次不知那位的弟子武艺更高一些了。天儿,你先回去告知你父亲,我办完事后定来。”路天拱手告辞。他脚尖轻轻点地,人已飘身在风雪之中不见了踪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比武论剑 岂说江湖三杰,那分明便是叶燕路三兄弟了,早在几十年前,江湖流传他们的侠义之事,至今影响颇深,不过江湖三杰之约,每年正月十五都要举行一次比试,检查弟子武艺如何?所以路小飞便叫儿子路天前去叫铁笑花来做见证人。 落日峰之上,有一男一女正在山间练剑,男的正是路天,女的名叫黄英,黄英曾是路小飞的关门弟子,如今都成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她与师兄路天在山间比剑,为的就是明日打败叶大侠的的儿子叶不凡,因为在前两次比剑,都给叶不凡赢了下去,今年路天心想:“这次绝不能让叶不凡占了便宜。”所以他与师妹黄英在山间练习剑法,可是江湖上的人都知晓,路小飞原本与刀法在江湖行走,若他们比剑,岂不是叶云与燕士郎的传人站了上风。不过,路天黄英曾请求铁笑花教他们剑法,得到叶燕路三人的赞同,如今路天黄英师兄妹不但学会了路小飞刀法,也学成了铁笑花的浪子绝剑,在功夫上,也颇有见长。 路黄二人也练完刀剑,路天见师妹剑法也熟悉,站在大石头上道:“师妹,我们先会去吧!明日正是比剑之时,今晚我们应该养足精神,等明日好与兄弟姐妹们比个高低。”黄英喃喃一笑,剑也归鞘,道:“师兄,明日你有把握打败叶不凡师弟么?叶不凡师弟剑法得叶伯伯真传,他的剑法确实太厉害了,我没这个把握赢他。”露天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一纵身,道:“师妹,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习武练剑之人,应该强身健体,谁输谁赢并无关系,要是叶兄弟赢了,说明他在剑法上的造诣确实下了功夫,我们应该多多向他讨教才是。”路天边说便施展轻功上了落日峰,黄英听他道来,甚是佩服他的人品,于是微微一笑,道:“师兄说的对极,我们以后应该向他多多讨教才是了。”两人边说边笑,一路向家走去,黄英忽见师娘杜莹莹站立在他们面前,杜莹莹微微一笑,道:“天儿,英儿,你们两个上哪里去了,你师傅在找你们呢?”黄英娇气地道:“师娘,我和师兄刚才去落日峰底下练剑了,师傅他老人家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杜莹莹见黄英每日跟着自己儿子路天东跑西跑,早已知道他两人的心思,便微微一笑,道:“你师傅是怕你们两个偷玩,才叫我出来看你们二人是否偷懒了,现在好了,你们回来了,我就难得管你们了。”说着杜莹莹准备向落日峰走去,随后又回过头来,道:“天儿,回去告诉你父亲,我要很晚才回去吃饭,你们就不等我了。”路天本想问母亲去何处,但又想想,若母亲想对他说,那就早说了,于是淡淡道:“是,娘。”说完,路黄二人看着杜莹莹的身子消失在落日峰,两人便向路宅走去。 路天黄英走进庄里,见燕叔叔跟父亲坐在大厅里喝茶,燕士郎见他二人走了过来,心念一动,等我考练考练他二人的内功,燕士郎手指轻轻一吸,一粒花生米进了手中,便朝他二人轻轻弹出,“呼”的一声,打向路天脚环穴,闻风声,吃了一惊,避闪开来,突听路小飞道:“三弟的内功更上一层了,你刚才所使的一指弹功夫甚是了得。”燕士郎“呵呵”一笑,道:“二哥,让你见笑了,我这一指弹的功夫,都使得老套了些,不过我这侄子,武功精进不少,能用听风便器的功夫觉察到我发出的花生米,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了。”路天微微一笑,恭敬拜道:“天儿拜见燕叔叔。”忽见黄英也拜道:“英儿燕师叔,燕师叔近来可好?”燕士郎一笑,见他二人好生有礼,道:“好,好,你师傅果真教了你这个好徒弟,燕师叔真为你们感到高兴。”路天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不见师弟云枫师弟到来,也不见叶伯伯和叶不凡兄弟到来,他眨眨眼,问道:“燕叔叔,云枫师弟去了何处,怎么不见他呢?”燕士郎微微一笑,道:“你那云枫师弟,从小就是为顽皮的孩子,他还没等我答复,早就向天山找你叶伯伯去了,他那性格,倒已你叶伯伯有几分相像,你就比管他们了,我想他们也快到了。” 路天黄英等人等到第二日,叶云,铁笑花,叶不凡,云枫,还有一个马大塘抱着一个女娃儿来到路宅,黄英很是喜欢那可爱的女娃,蹦蹦跳跳跑了过去,逗起那霍红梅来,杜莹莹见黄英活泼乱跳,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守着父亲嚷嚷傻气,觉得很是好笑。 她突听铁笑花道:“今日比剑,不准使用暗器,也不准伤人,只点到为止。天儿,你是兄长,得照顾你的师弟师妹们,知道吗?”叶不凡站立在父亲叶云身后,一语未发,也不知今日他到底怎么了,平日里,他的话可不少,今日这么变了一个人是的。而那云枫,却欢喜地道:“师傅,我先上。”燕士郎点点头,拍拍他肩膀道:“云儿,好样的。”云枫在他们四人之中,年纪最小,只不过才十三岁,可他剑法甚是了得,每次都得师傅夸赞。 云枫走到比剑的正中央,见黄英挺剑也走了上来,喝道:“云师弟,我先来向你讨教。”云枫微微一笑,擦了擦剑鞘,得意一笑,道:“师姐,你可别看我年纪小,你大可使出本事来。”黄英微微一笑,脸色一变,道:“好!”好字刚落,黄英一剑向云枫刺了出去云枫并不躲闪,一剑悬挑,使出“玉龙剑法”之中剑悬挑心来,黄英吃了一惊,立即躲闪,轻飘飘到了云枫身后,云枫瞭眼一看,一剑刺出,“当当”几声,吓得黄英连连后退,黄英被云枫两招一式给击败,收起剑来,云枫对他微微一笑道:“师姐,承让!”路小飞一见云枫年纪轻轻,剑法却有这般了得,真是青出一蓝胜于蓝。 路天见师妹败下阵来,一步之遥,跃到场中,拱手道:“师弟,请!”云枫微微一笑,拱手道:“师兄,请。”云枫的剑一成一体,扑地向路天使来,路天吃了一惊,连退两步,脚踏地,一纵身跃高数丈,当空一剑向下向云枫刺来,云枫见此,抱剑连转几个圈闪开,站稳脚跟,一剑又向路天击去,路天见他剑法奥妙,不敢怠慢,脚下功夫一扫,迎剑而上,两剑相碰,云枫被震退数步,摔倒在地,原来路天使出内功,才把云枫震退,要知道,云枫年纪尚轻,内功修为当然不及路天,这铁笑花看在眼里,可刚才比剑之时,未曾提到不可使用内力,这局打完,算是路天胜出云枫。 燕士郎见云枫摔倒在地,深知不公平,但想想云枫年纪轻轻,天资聪明,他本该知道路天使出内功他才输给了他,云枫看了一眼师傅,眼睛狠狠盯着路天,路天突然觉得心里一凉,不知自己犯了何规矩。突见叶不凡走上场地,把云枫扶了起来,道:“云师弟,你没事吧!”云枫摇摇头,未说一句话。但他见叶不凡温和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微微一笑,道:“不凡师兄,我没事。”随后云枫看了一眼路天,慢慢走到师傅身边,燕士郎道:“孩子,你是好样的!”云枫微微一笑,道:“师傅,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打败师兄们的。”燕士郎摸着他的头,懒懒一笑,道:“孩子,要记住为师的话,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为什么学功夫?”云枫眨眨眼睛,想起师傅常常教诲他学功夫的话,于是伸出舌头,道:“学功夫扶贫怜弱,除暴安良,还有还有”燕士郎戳戳他的小嘴,道:“强生健体,修生养性,不可争强好胜,胡作非为。”云枫跳了跳,道:“师傅,我记住了。”忽见叶不凡剑法一变,向路天脉门刺去,这一剑,快如闪电,去无风,闻无声。路天吓出冷汗,立即闪躲,又见叶不凡一剑挑出,剑剑生辉,向路天下盘扫去,路天一纵身,连避开叶不凡两剑,叶不凡见没克制住他,又见父亲向他一笑,他剑法一变,碰在路天剑上,路天一反手,破得叶不凡退出数步。原来路天这招是铁笑花所传给他的浪子绝剑中的奥妙剑法,名为“御剑倒刺”。叶不凡见路天剑法也很了得,转身便走,路天使出剑法,施展轻功向他追去,铁笑花连赞了两个“好好”。他想到自己剑法也找到传人,在看着杜莹莹怀中襁褓的婴儿,他又微微一笑,见路天剑法快如闪电,一剑向叶不凡涌泉穴刺去,叶不凡吃了一惊,心道:“铁前辈剑法果然精妙,难怪堪称天下第一快剑,果然名不虚传。”于是叶不凡使出父亲传授予他的浪子剑法,一招制敌为先机,本想克制路天的剑法,他未曾想到铁笑花当年与他父亲比剑之时,叶云用了同样的招式克制住了铁笑花的剑,如今他使出这招,本以为能克制路天的剑,哪知路天人并未上前,剑走偏锋,歪歪斜斜挡住叶不凡的剑,叶不凡吃了一惊,又见路天使出“六字诀”向他脉门刺来,这“六字诀”分为“前c推c后c进,偏c锋。”向叶不凡“喉,胸,左肩,”三个部位刺来,叶云,路小飞,燕士郎一惊,路小飞大声喝道:“天儿,不准伤人。”众人定睛一看,想阻止也来不及,因为铁笑花的剑太快了,铁笑花把此剑法传授给了路天,经路天勤加练习,浪子绝剑也使得出神入化。不过谁也没想到,叶不凡一步迈开,脚上功夫不乱,手上功夫更是不乱,他一剑飞仙,浪子九剑妙剑生花,一个反身,使出“破剑决”来,意为进招待招,见招拆招,闻风而不乱,运剑心静,一招破剑为先,方可后发制人。可谓:“遇剑急而不躁,静而观其制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见叶不凡超越剑术,甚是可喜可贺,这不得不令铁笑花刮目相看,也不得不令叶云刮目相看,叶云原本以为自己儿子会败在浪子绝剑之下,可惜他打破了这个武林神话,想当年,铁笑花以为自己学到浪子不败的剑法,本已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他可未曾想过,后人武学也不在他之下,但这些并非重要,重要的是悟剑之人的造诣高深。 浪子不败的剑法可独步天下,他一生比剑无数,从未败过,后来只收了铁笑花为关门弟子,可铁笑花只学会了浪子不败的浪子绝剑,便在江湖称为天下第一快剑,若铁笑花学会浪子不败全身本领,恐怕浪子游侠段飞鹏,古剑宗就算活在这个世上,也未必是铁笑花的对手。不过这些都是个谜,因为除了铁笑花外,在已无人知晓浪子不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人知晓浪子不败剑法到底有多精深了。 话说回来,云枫年纪轻轻,也得燕士郎真传,假以时日,他的剑法也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堂来。自从燕士郎在水潭里获得叶云扔在水中的玉龙剑法后,燕士郎的武功精堪,也不知到了各种地步。但他寻思:“这套玉龙剑法,毕竟是叶大哥所有,里面的心法招式,早已被叶大哥知晓,若不经百家所长吸取精华,他日更难以与人匹敌,如今我又收了云枫这个天资聪慧的弟子,在加上叶大哥对云枫的指点,有朝一日,云枫便会成为一代宗师。” 原来,叶云武艺之高,在于他所学武艺之多,综合百家所长,向心剑法也颇为了得,他深知玉龙剑法之奥妙,浪子绝剑之轻盈,后又得到浪子游侠段飞鹏的掌经剑诀,可谓是江湖一等一的武林神话。但他从未见过一把刀到底有多快,到底有多猛力,这让他一生最遗憾的事。 这把刀会是什么样的一把刀?武林之中,很少有人知道这把刀的秘密,也很少有人见过这把刀,因为这把刀确实太可怕。 “若我是你,宁愿别见到的好!”这话在两年前就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口中说了出来。这人一定是个很洒脱的人,但又是个话很少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回章 刀锋 “剑诀莫忘刀,刀才似配角!”因为刀光一闪,世间又少了一个呼吸的活人。 又过了两年。那少年已满十八岁,如今他手上的刀永远都是那么漆黑,他的衣衫,仍然也是那么漆黑,但他的脸,是那么俊俏,多少女子见了他,都会想多看他一眼,可他都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走自己的路。 这少年慢慢走进房里,看着这前往嵩山少林寺的道路,他叹了口气,并未前行,因为他看见前面有个酒铺,他缓缓走了进去,酒铺很烂,可以见着外面阳光,也可以见着马厩里的马,还可以看见路旁的行人。 过路的人不多,握剑的人大概一百来人呢?剑锋并不雪亮,却是锋利无比。少年见了,心里打了个寒颤,他吃上一杯酒,伸手摸着自己手中的刀,刀是漆黑的,因为没有光,刀不会发出光来,那刀就永远是漆黑的刀了。 店小二端着菜碟走了过来,看着那少年的刀好生漆黑,经不住问道:“少侠,你的刀永远都不会发光吗?” 少年看了他一眼,握起手上的刀,道:“遇见光的时候会发光!”店小二无奈一笑,再问:“那何时才能遇见光?难不成它永远都见不到光就永远是漆黑的吗?”少年冷笑一声,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刀出鞘的时候便会发光,你信吗?”店小二半信半疑,哔哔嘴道:“照你这么一说,所有刀只要一拔出鞘来,都会发光不成?”少年喃喃一笑,道:“那可未必?” 店小二一惊,菜碟还未放下,却“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少年看见门外站着一群人,他未必把他们放在眼里,对店小二道:“因为他们拔刀的手不够快,刀自然不会瞬间摩擦刀鞘,刀也就不会发出光来。当然这也是刀发光的一种。”店小二原本可以把菜碟稳稳放在桌上的,忽听少年又意味深长地道:“当然这也是刀发光的一种”时,他放菜碟的手又停在桌前,言外之意:“刀发光还有另外一种法子的。”店小二再问道:“少侠认为还有那种法子刀才会发光。”少年笑而不答,店小二看见外门一人冷冷笑,喝道:“花木朗,江湖上的人都怕你的刀,老子偏偏不怕,今日老子要看你的刀如何才能发光?”说话的人便是龙门镖局刘三刀的徒弟秋白虎。刘三刀在江湖上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只要他使出刀来,便可在三刀之内要人性命。 当然,刘三刀并非是他名字。就像浪子不败也并非是他的名字一样。他们的名字都很简单,都用一个绰号代替罢了。 店小二见刘三刀呼唤眼前这位少侠为花木朗,他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就是从未有人见过他使出刀的花木郎!店小二缓缓后退,见花木郎道:“若我是你,宁愿别见到的好!”秋白虎冷冷一笑,心道:“你是看不起我秋白虎的武功吗?有本事你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高招!”秋白虎喝道:“今日不但我要见到,就连我身后的这些兄弟,也要见到你手中的刀是否会发光!” “剑诀莫忘刀,刀才似配角。” 花木郎见众人高呼,接着见他们拔出剑来,忽见一名女子也走了进来,顿时这里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在这里,所有人的剑都得收起来,也得藏好!因为这天底下,只有霍红梅的剑最快,谁敢把自己的剑让霍红梅见到,那就是一个字“死”。秋白虎手中没有剑,只有一把刀,他的刀好生雪亮,与花木郎的刀恰好相反。花木郎的刀漆黑,他的衣衫也很漆黑。 秋白虎见霍红梅目中无人,喃喃地道:“霍姑娘,我们与你并无怨仇,这小子自称自己刀会发光,我且见个真知,你且别管闲事。”霍红梅瞅了他一眼,道:“你们要打架,关我何事?不过别打扰我吃饭,我什么都不管。”秋白虎听了霍红梅的话,甚是欢喜,道:“花木郎,你且敢与我们到梅花山比试比试?”霍红梅一惊,念道:“梅花山!”她似乎没有去过,但这名字在她心头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忽听花木郎道:“要想打架,随处都可打,为何要去梅花山。”秋白虎两眼一翻,走上前来,道:“哪里杀人才有趣。这里我下不去恨手,若你要逼我在此动手,你先得把这位霍姑娘请走。”花木郎觉得这人好生无奈,要打架还得由得旁人么?花木于是淡淡一笑,道:“也罢!”花木郎向那霍姑娘求了个情道:“姑娘,可否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刀?”霍红梅只发一语,“我只见到死人才不会打扰我吃饭!”花木郎微微一笑,也懂霍红梅的意思,道:“多谢!”花木郎慢慢走了出去,他的刀始终还是没有拔出鞘来,忽见刘三刀一步青云,跃到花木郎前面,道:“花少侠,请见谅,恕我管教无方,得罪了少侠!”刘三刀也算是花木郎的前辈,这般有礼向他赔礼,花木郎却不得放过这秋白虎。花木郎眼睛一斜,脸色又变得温和起来,道:“刘大侠,他们只要得罪我都好说,若得罪了酒铺里吃饭的那位姑娘,恐怕就没我好说话了。” 刀锋?还是没人能见到似什么样子,但隐隐感觉好生可怕。 刘三刀刚把秋白虎叫走,接着又来了一名身穿黄冠,头戴珠银的姑娘,这姑娘姓方,单名一个“琼”字。花木郎见她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看似十分可爱之极。于是见她走进酒铺,坐下来吃了一杯酒,突见一群人骑马赶来,花木郎站在门口,转身恰好见霍红梅付了账,走出酒铺。他又见那群人下了马,走进酒铺,将方琼围成一圈,方琼一惊,喝道:“王万元,你胆敢抓本姑娘吗?”王万元本是个好色之徒,舔舔口舌道:“方姑娘,居然你爹答应把你嫁给我,他定当早已知道我爹的意思了。”原来这王万元是王振之子,王振如今也是太监,深得英宗宠幸,他的儿子王万元生性好色,也不知看上了人家多少姑娘,如今又挑上了方向明的女儿。花木郎见这般禽兽不如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心念一动,道:“我得耍弄他一番。”花木郎缓缓走进酒铺,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道:“那位小哥,你可知道刚才那位美人儿比她漂亮多了,若你马上出门往左走,变可追上。”王万元大喜,连忙问道:“兄弟,你可说的是真的?”花木郎微微一笑,转身一下子坐在桌上,道:“你不信便罢了,你不去追我可要自己去了。”王万元见花木郎说的很是认真,吩咐手下,快马向左面追去。 花木郎“哈哈”大笑,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好色之徒,可又是个笨蛋。”说完,花木郎又“哈哈”大笑起来。方琼见花木郎笑个不停,还以为他是个疯子,道:“喂!你是傻子还是疯子?”花木郎还在笑,并未理她,方琼拽了拽花木郎,道:“喂!我在问你话?”花木郎笑声顿时停了下来,看着方琼认真的表情,眨眨眼睛道:“你说什么?在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方琼有些生气,大声喝道:“我问你是傻子还是疯子?”花木郎立即堵塞耳朵,跳起来道:“姑娘,我好心救了你,你却这般对待你的恩人?”花木又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我让那禽兽扒光你衣服好了。”方琼听了大怒,一掌向花木郎击去,花木郎吃了一惊,装着自己并不懂武功,歪歪斜斜贴方琼掌肩而过,“哎哟”一声,装着绊倒在地,方琼差点被他给骗了,还好她眼睛一亮,见到那柄漆黑的刀鞘,方琼喝道:“你这菜花大盗,装什么装。”一拳向花木郎击去,花木郎一惊,从地上硬生生抱住她的拳贴在心上,“吁吁”几声,眼睛盯着外面骑马的六七人,方琼见他抓住自己的手放在他胸上,脸变得通红。原来,王万元快马追了出去,未见到一个女子的身子,想想自己被酒铺里的花木郎骗了,前来讨债来了。 方琼顺着花木的眼神看见王万元骑马站立在门外,心里一惊,不知如何是好?立即放开躺在地上的花木郎。花木郎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姑娘,他可走来找你麻烦了。”方琼恨着一拳打向花木郎胸处,花木郎一惊,立即闪开,喝道:“又来,姑娘,我可没得罪你,这么下手那么重。”突见王万元一马鞭向他抽来,花木郎一闪,躲了开了,道:“王兄,连你也这般无礼么!我刚才明明见到那女子往左面去的,你追不上却怪起我来,这是何道理?”王万元等七人下了马,王万元一手揪住花木郎衣襟,道:“兄弟,你可好,把我骗走了,你还敢来欺负我娘子。”花木郎眨眨眼睛,突见方琼站立在他面前,喝道:“你还不快走,你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吗?他是王振的儿子,你敢得罪他。”花木郎微笑道:“我都得罪不起的人,那你就应该早跑得远远的。不过今天我心情好,救人救到底。”说着,花木郎对王万元似笑非笑地道:“王兄,你看这女人凶狠恶煞,若你娶了她,这日子可没法过,小弟建议你还是另找一家贤惠的姑娘,那才是上策。”方琼又气又恨,这下花木郎可讨不了好去,方琼大喝一声,一掌向花木郎胸口处打去,花木郎一惊,使出内功,硬生生被方琼打在地上,王万元欢喜万分,伸手前来拉住方琼的手,方琼大怒,一拳打在王万元右眼上,王万元“哎哟”叫喊,疼痛乱跳,花木郎缓缓爬起,微微对王万元一笑,道:“王兄,我早跟你说过,这姑娘凶狠恶煞,不要遭惹的好。”方琼听花木郎又在骂自己,心里大怒,眼睛狠狠盯着花木郎,“嗯”的一声,一拳向花木郎打去。花木郎这下学乖了,立即拉王万元替他当了一拳,王万元“哎哟”一声巨响,花木郎转在他面前一看,见两只黑黑的熊猫眼肿得大大的,花木郎微微一笑,道:“王兄,这女人好恶毒,让我帮你出口气。”说着,花木郎假装伸手一拳向方琼打去,喝道:“王兄,你且看我如何打她。”话一说玩,花木郎却被方琼一脚踢翻倒地,装着疼痛不已,只听方琼“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酒铺。 王万元见花木郎帮自己,反被那姑娘揍一顿,心道:“这方姑娘下手不知轻重,我这么敢娶他做媳妇?”于是带领手下纷纷离开。 花木郎见他们走远,从怀中逃出一个包袱来,道:“还好有你,不然我非被她一脚踹死不可。”原来,花木郎转身坐在桌上,把那方琼的包袱瞬间塞进怀中,由于他偏瘦的身子,不易让人看出来。 花木郎看着回过神来,傻傻一笑,道:“方姑娘!”转身从后面追去,等他追到山脚,见着一五名黑衣蒙面人正在围着方琼打斗,花木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这么了,偏偏遇见不好的事,罢了,救人救到底,算我倒霉吧!”他一说完,见两名黑衣人一剑向方琼后心刺去,又见两名黑衣人举剑向她正面刺去,还有一人飞身一跃,当空一剑向她头顶刺下,花木郎惊愕,道:“若我不救她,她必死无疑,若我救了,她必定会认为我多管闲事。”眼看黑衣人的剑要刺中方琼,花木郎也不管这些,手掌一动,地上石子飞起,向方琼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打去,花木郎手中刀光一闪,方琼前面两人也被刀光击毙,方琼立即转身避开,花木郎见那黑衣人剑尖着地,忽地弹起,向方琼扫去,方琼一惊,举剑当开,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方琼手中的剑已被震落,黑衣人接着一剑向方琼刺去,方琼斜身避开黑衣人的剑,黑衣人也一惊,一掌击在方琼肩上,方琼被黑衣人这么一击,摔了出去,花木郎见此,飞身一跃,抱住了方琼,方琼大吃一惊,心想:“从未走过男人这般抱我。”这次方琼重重一掌击在他心口,花木郎“哇”的一声,吐出鲜血来,不过他的刀早已入鞘,见山翩然飘出一个少女,正是刚才在酒铺所见的霍红梅。 霍红梅剑也拔出,一剑向那黑衣人刺去,黑衣人一闪,脸上的黑布纱也被霍红梅遮下,霍红梅怒道:“秦天,拿命来!”原来那黑衣人是一段香秦天,秦天见来人剑法比刚才那女子猛力,大彻大悟道:“你就是霍飞鹏的女儿霍红梅。”他说着话,也很霍红梅斗了两招。霍红梅喝道:“亏你还记得我爹,受我一剑。”秦天剑她快去闪电,不敢怠慢,立即挥剑见招拆招,但始终还不是霍红梅的对手,秦天心念一动,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他剑走偏锋,“刷”的一剑,借石壁逃了出去,霍红梅本想在追,但见到花方二人也受伤,走到二人跟前道:“你们两人没事吧!”花木郎爬起声,叽叽歪歪地道:“”说得好生不清楚,霍红梅,方琼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方琼瞟了花木郎一眼,对霍红梅道:“多谢霍姑娘相救,在下方琼。”霍红梅微微一笑,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想必把你误认为是我了,才对你下手的。”方琼,花木郎吃了一惊,花木郎问道:“霍姑娘,他们为何要杀你啊!”突见霍红梅脸色一变,一语不发,方琼机灵,推了花木郎一下,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不感谢人家便罢了,还”花木郎见霍红梅眼睛含着泪,他不知所措,上前道歉道:“对不起,霍姑娘。”霍红梅并不在乎,懒懒地道:“两位就此别过。”花木郎觉得她怪怪的,也觉得霍红梅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他会想起来,两年前,他跟父亲花应求在开封之时,听父亲花应求和孟婆子在破屋里谈起霍红梅和霍飞鹏夫妇的事,他大吃一惊,脸色发青,淡淡地道:“霍红梅。”可惜霍红梅也走远,在已听不见他的话。忽听方琼喝道:“菜花贼,还我包袱!”方琼走了两步,脸上生出怪异,围着花木郎道:“你不但是个采花贼,还是个大盗,居然敢偷我的包袱。” 花木郎觉得自己好冤,戳了方琼脸蛋,道:“你说我是不是比窦娥还冤,我明明刚才救了你两次,你不谢恩便罢了,还恩将仇报,现在还好,不骂我是采花贼,就骂我是大盗。”方琼懒懒一笑,道:“你!你这人功夫不行,嘴上功夫倒是有”方琼刚才把手举起,说道这里时,猛力把手放下,见包袱在花木郎背上,猛力从他身上抢了过,“哼”的一声,向前面走去。花木郎突觉有马蹄之声,脸色沉重,向石壁上施展轻功而上,躲在一棵大树下,见来人是龙门镖局的刘三刀,刘三刀下了马,看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好锋利的刀!刀锋之光,无孔不入。想必也只有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似曾相识 花木郎躲在树下,想起师傅再三的叮嘱,“郎儿,为师教你刀法,你可得答应为师两件事,一是不要向别人提起我的名字。二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轻易使出刀来。”这两件事,花木郎如今暂时办到了前一件,而后一件事他却违背了师命,不过想想,若花木郎刚才不拔刀救方琼,那方琼自然必死无疑,这也是万不得已之事,他想想也不为过吧! 花木郎见刘三刀跃上马,挥鞭而去,他从树下跳了下来,跟着方琼的身后追去。 方琼来到吴家庄,看着前面有个客栈,房檐处挂着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两个“虎门客栈”四个漆黑的打字,方琼好生怪异,念叨道:“虎门客栈,这吴家庄真有意思,以为这里真的有虎吗?还连招牌都那么吓人!”说完,她便朝里面走去,突见客栈里黑漆漆一片,并无一人,她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是方家大小姐,又是方向明的掌上明珠,从未见过这般吓人的地方,她一脚把破门踹塌,那门上当然也沾满灰尘,顿时四处飞舞,令方琼好生难受,她本想转身回家,但想想王家不会罢休这门亲事,只要她一回去,她父亲非逼她嫁给王万元不可。她一想道这里,打个寒噤,道:“我死也不回去,我就偏不嫁给那个王八羔子。”她“哼”了一声,看着天色已晚,心道:“居然这里有客栈,想必这附近还有人家。”她转身离开了虎门客站,来到大街上,忽然眼前一晃,她吃了一惊,慢慢道:“这么又是他,他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原来花木郎却站在她面前,她转身扭头便走,在人群绕了个圈,看见前面有个酒铺,她高兴地走了进去,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突见花木郎居然坐在她身后,她甚是恼气,走到花木郎面前坐下,道:“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在哪里都碰见你啊,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花木郎见她无理取闹,道:“喂,你讲不讲理,分明是你阴魂不散,一直跟踪我。看,我刚刚到酒铺,你就跟着进来了,这么说我也是先到,谁阴魂不散了啊!”方琼想想也是,跺跺脚无奈地道:“好,是我阴魂不散,我走,行了吧!”说完便转身朝门外走去,突见方府的人堵在酒铺门口,方琼吃了一惊,叫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原来门前站着的那人,正是方琼的哥哥方天戟,方天戟衣冠琢琢,脸部秀清,一幅公子少爷模样,花木郎见了他,转身避开脸,忽听方天戟道:“还不跟我回去,过几日就是你的大婚了。你知不知道爹爹到处找你。”方琼听了这话,很是大怒,喝道:“我不会嫁给那个王八羔子,我也不会跟你回去。”说完她小脾气一发,扭头朝门外冲去,可门也被两名汉子挡住,方琼见冲不出去,大怒,又跑到花木郎身边,戳戳花木郎恳求道:“花哥哥,你能不能帮我这一次。”花木郎把头转到一边,不理不答,方天戟知道妹妹机灵,把戏又多,站在门口,看她还会玩出什么把戏来。 方琼又转到花木郎脸庞处,“嘿嘿”一笑,道:“花哥哥,你就行行好吧!帮我这次好不好。”花木郎跳了起来,傻傻一笑,道:“真的要我帮你?”方琼见他是个人了,终于不是了木头,她点点头道:“真帮。”花木郎脸上闪出阴阳怪气之色,心道:“方天戟是她哥哥,那我就吓她一番。”花木郎得意一笑,道:“那我就杀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在为难你了。”方琼吃了一惊,小声地道:“你是不是疯子,他是我哥哥,你要杀他。”但她想想花木郎的功夫,都不是她对手,岂能杀得了她哥哥方天戟?于是淡淡道:“我是要你帮我想想法子把他们赶走。”花木郎戳戳脑袋,转过头看了一眼方天戟,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就说你有心上人了。”花木郎觉得似乎这样还骗不过方天戟,又戳戳脑袋道:“不行”他还没说完,突听方琼喝道:“有了。”花木郎见他古灵精怪,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突见他跑到方天戟面前,道:“哥哥,我不回去,我也不会嫁给王万元,因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方琼伸出手指直指花木郎,花木郎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跑到方琼身边,低声道:“你在胡说什么?”随后,花木郎向方天戟叽叽歪歪解释一番,道:“方方大哥,你别听她”方琼立即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嘿嘿”一笑,道:“哥,现在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反正我死也要跟他在一起。”方天戟大怒,命随从把方琼抓了起来,他手中的剑一声鸣响,向花木郎刺去,花木郎吃了一惊,连闪开来,忽见方天戟一招“落雁沉鱼”向他下盘便刺,花木郎连连后退,一个翻身闪到方天戟身后,方琼见了花木郎身法快急,喝道:“点他后背穴。”花木郎伸手在方天戟后心轻轻一按,方天戟在已动弹不得,花木郎一个转身,手指轻轻一弹,抓住方琼的汉子也被他给打翻。花木郎拉着方琼向门外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在昏暗的西郊外嘻哈打笑。你追我赶,像小孩子一般追逐打闹,花木郎见方琼跑得快急,笑道:“不跑了,反正你那傻傻哥也追不上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住下。”方琼看着天色也暗,想想自己逃出来也不是个办法,她脸色一沉,郁郁寡欢,一语不发。花木郎见她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不高兴?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方琼伸手整理头发,道:“不是了,我是怕我爹爹担心,他一定还会派人来找我的。” 花木郎微微一笑,转到她面前,道:“你不是不想嫁给那王八羔子吗?我有一个法子,让你爹不会把你嫁给王万元。”方琼听了他的话,喜出望外,急问道:“什么法子啊?快告诉我。” 花木喃喃一笑,道:“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方琼举起拳头,花木郎一惊,喝道:“我说我说,行了吧!”花木郎转了一圈,似乎还没想好法子来一样,方琼突听他道:“你回去告诉你爹,就说你被道姑母夜叉收做了关门弟子,三年内不能出嫁,准保你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便是。”方琼想了想,“道姑母夜叉武功高强,江湖上人人皆知,若得罪她,那非死不可。”方琼欢喜道:“只要拜了道姑母夜叉做了师傅,就怕连皇帝老儿都不敢拿我怎样。”说完,方琼跳了跳,大喝一声,道:“盗贼,这是个好法子。”花木郎脸色一变,伸手把她头上珠子抓在手中,方琼大怒,喝道:“盗贼,还我”花木郎转身便跑,方琼紧追不舍。 昏暗的夜里,也不知到了何处?似乎到花府门前,花木郎冷冷一笑,跑到后院,一跃而起,翻过墙,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花木郎有个习惯,他不喜欢从自己正门宅子,他种喜欢从后院翻墙,所以江湖有人给他取了一个绰号:“盗贼花木郎。”这盗贼花木郎不仅会盗别人的东西,还会贼女人的心。这不仅因为他那张脸,还有他那张可恶“嘴小偷”。 花木郎性情豪放,但他这绰号到也没什么?他虽爱说爱笑,也有他烦恼之处。因为花应求曾经把太玄剑法传授予他,让他杀那些该杀人,还有一些花木郎都不知道该杀不该杀的人。 花木郎知道自己从小读过四书五经,却也四个顽皮的孩子,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对花应求的话,却是言听计从。所以花木郎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猜透他心思的人。 花木郎跟方琼折腾了一天,他原本想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躺下睡上一觉,不料,见父亲花应求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道:“郎儿,你今日去了哪里?你姨娘怎么都找不着你。”花木郎向父亲行了个礼,道:“爹,我出去在街上瞎逛了一天,姨娘找我有什么事?”花应求脸色暗淡,淡淡地道:“你姨娘明日要去少林寺上香,叫你陪她一起去。”花木郎微微一笑,道:“上香,好啊!”突地觉得失礼,低声道:“爹,明日你不跟姨娘一起去上香?”花应求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道:“明日你那些大叔大伯要来咱们府上商量如何推选武林盟主一事,我就不去了。”花木郎忽然一惊,心想:“为何要推选武林盟主?难道我师傅秋叶要退位了吗?”原来在十五面前,江湖上的人就推选了一位德高望重人做了盟主一职,那人正是秋大侠,而那秋大侠正是花木郎的师父。秋盟主当年年少之时,曾在华山受萧金鸿指点刀法,由于他聪明过人,武功造诣颇深,后得路天,叶不凡等人推荐做了武林盟主这个职位。花木郎不知为何要重新推选武林盟主,他很是诧异,脸色铁青,但又怕父亲看出来,他微微一笑,道:“爹,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姨娘的。”花应求温和一笑,漫步走了门前,道:“郎儿,你在外面可曾听一个名叫霍红梅的女子。”花木郎迟疑半响,想道:“父亲怎么会问起她,难道他们见过?”于是淡淡地道:“孩儿没曾见过。”花应求觉得有些奇怪,心想:“郎儿在想什么?”于是花应求冷冷一笑,道:“你可知道她是谁的女儿。”花木郎摇摇头,忽听花应求又道:“她是你母亲仇人霍飞鹏的女儿,若你见到她,定要为你娘报仇!”花木郎退了一步,喝道:“我娘仇人的女儿。”花木郎哪里知道,当年花应求为夺《达摩易筋经》,遭自己妻子苗青青反对,却错手杀了苗青青。 花应求朝门外望去,见夜空繁星点点,偶有流行划过,又听门前鹦鹉鸣叫,回忆起他当年重重一掌击在苗青青后心,他的泪水泪下,心道:“若不是当年霍飞鹏得到绝缘大师的达摩易筋经,青儿也不会被他一掌错杀。”花应求越想越怒,脸色顿时变得如此可怕,花木郎见父亲这般神色,心里一颤,想道:“原来爹对娘的思念却这般痛苦,虽说霍飞鹏夫妇已死,但他们女儿还活着。”于是花木郎跪拜在地,道:“爹,我错了,我今日见过霍红梅,她正在被一断香秦天的人追杀。”花应求一眼盯着花木郎,喝道:“你说什么?你见过霍红梅,你告诉我,你在何处见过她。”花木郎见父亲痛苦的眼神看着他,心里甚是难受之极,道:“在去少林寺路上,我在酒铺见过她。”花应求拳头握紧,冷冷道:“去,去给我杀了她!”花应求把剑递给了花木郎,花木郎缓缓接过剑来,看着父亲慢慢走出房间。 “夜静无声风儿动,酒里挑灯剑飞云。” 这酒铺,破烂的窗,大洞的壁。站在酒铺外面,皆可见到里里外外的人。 酒铺里,燃着一盏灯,坐着一个人。门外,挂着一道轮月,站着一个人,握着一柄剑。门外的人看门内的人,门内的人看门外的人。他们配合得十分默契,彼此再次相见却像是似曾相识。门外的人名叫花木郎,门内的人名叫霍红梅。可是门外的花木郎拔出了剑,他的剑指月圆,快步向酒铺里坐着的霍红梅刺去,霍红梅坐着腾空而起,在空中拔出剑来,剑光一闪,壁面倒塌,一剑向花木郎刺去,花木郎吃了一惊,使出太玄剑法中的“傲剑飘扬”迎去,只见两剑剑尖相碰,摩出火花,两人彼此觉得手腕一麻,各退数步,冷眼相看。霍红梅见花木郎手有些发抖,道:“今日你受了伤,我胜之不武,待他日你伤好了,我们在战不迟。”花木郎咬紧牙关,心道:“这小小的伤又能奈我何?”于是喝道:“接剑!”他的剑已向霍红梅刺出,霍红梅见他纠缠不清,冷冷一笑,浪子剑法嚯嚯展开,一剑迎上,当的一声,闪出火花,接着霍红梅快挥舞,破得花木郎闪避不及,衣衫也被霍红梅的剑挑了下来。花木郎大吃一惊,剑如飞云,一招“玄心决”使得绝世重生,一剑向霍红梅左肩刺去,忽见霍红梅冷冷一笑,并无躲闪之意,倒让花木郎生疑,正是“挑剑妙世绝无顶,笑脸一开却多疑。”花木郎剑法虽奥妙,但已迟疑半响,当让霍红梅占了先机。 霍红梅得到师傅铁笑花真传,剑法在西北一带除了叶不凡,云枫二人,后辈之中无人是她对手。就连路天黄英夫妇二人也曾败在她剑下。可谓霍红梅剑法精妙,悟性颇高。而那花木郎,天生聪明,剑法虽是父亲花应求所传授,多半是靠他自己领悟,如今也使得一手好剑法,他的资质定不在霍红梅之下。 数十招过后,花木郎拜下剑锋,心里暗暗想道:“你虽剑法了得,但我刀也不差。”霍红梅见他把剑使成刀法,惊愕一声,道:“好刀法,不过我比你更精通三分。”花木郎甚是惊讶,听霍红梅一说,吓了一跳,忽又见霍红梅也把剑法变成刀法来,花木郎连连后退,被霍红梅逼在墙角,他大喝一声,奋力一振,破墙而出,见霍红梅手法一变,看似“回旋第一刀”的刀法,大彻大悟,原来霍红梅不但学了铁血儿铁笑花浪子绝剑,也学了号称“江湖三杰”之一路小飞的回旋第一刀法。花木郎心想:“江湖之中,刀法最精堪莫过于两人,其中师伯萧云南的幻灵刀,师傅秋叶的狂绝刀,而霍红梅所使的又是何刀法?”这令花木郎不知其解,花木郎见了霍红梅所使的刀法后,忽觉师傅所传给他的狂绝刀也不过如此。忽见霍红梅一剑向他胸口刺来,他大吃一惊,立即躲闪,可肩头还是被霍红梅刺中,疼痛不已,摔到倒在地。见霍红梅并无杀他之意。 忽听树叶哗哗作响,一条人影一闪,来人正是马大塘。马大塘喝道:“梅儿,杀了他,他是你仇人的儿子。”等马大塘盯睛打量花木郎,见花木郎与霍飞鹏十分相像,他吃了一惊,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花木郎闭嘴不答,见马大塘走了过来,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花应求的儿子,对不对?”花木郎见马大塘脸上十分丑陋,又有一道刀疤,喝道:“是又怎样?”马大塘听他口气,大怒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受我一掌。”说着,马大塘一掌向花木郎击去,花木郎一惊,在地上打了个滚,突见一人从房顶上跃下,喝道:“马兄,且先住手。”马大塘,霍红梅一见来人是秋叶,大感诧异,花木郎见着自己师傅站在自己跟前,却不敢叫出“师傅”二字,忽听马大塘道:“秋盟主,这么是你。”秋盟主扶起花木郎,打量着霍红梅,道:“马兄,这小子如何得罪了你,也罪不至死,看在我的面子上,便放他一马吧!”马大塘见秋盟主都这么开口说话,他也不得不放了这小子,毕竟他们要杀的人是花应求,不是这小子。于是喃喃地道:“秋盟主都这么说了,我且能不给秋盟主面子。”秋盟主拱手道:“多谢马兄。”马大塘也拱手还礼,随后见秋盟主把花木郎带走,马大塘回想起刚才花木郎的模样,确实很像霍飞鹏,但这小子姓花,不信霍,自然不是霍飞鹏的儿子了。马大塘左想右想,喃喃地道:“秋大侠为何会救这小子呢?”对马大塘来说,这都是个谜。 不过马大塘刚才见到了这小子的刀法,颇有几分了得,这刀法虽不如回旋第一刀,但从招式变化来论,却有精妙绝伦堪言。所花木郎手中有一把刀,狂绝刀法才会发出威力来,若是剑,只能在招式上发挥作用,却不能淋淋尽致发挥刀的威力。 花木郎如今能把刀法融入在剑法上,可想他的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可成为武林中的一号人物。 花木郎跟着来到剑阁,秋叶问起他这几日的事,他一一告知了师傅。秋盟主见他表情沮丧,问道:“郎儿,你爹花应求传授给的太玄剑法,似乎还保留一势绝学。他可曾告诉你。”花木郎一惊,吓了一跳,道:“师傅,我爹怎么会保留最后一势绝学?他也把太玄剑法全部传授予我了,我那日不是当着你的面掩饰过一遍?”秋叶叹口气,道:“孩子,你太天真了。你爹所学的太玄剑法,最后一势便是弹玄剑,这这弹玄剑又有无种变化,缠c圆c勾c粘c推c破c玄克c刺。这九种变化,若你学成,各家各派的武功,你只要看上一便,便可从中推出破剑的招式。”原来,这十八年前,花应求为夺达摩易筋经,就是要学会易筋经之中的洗精髓,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不过在十八年前,他还未练成太玄剑法最后一层“弹玄剑”。所以一直屈服在武林之中,如今他已练成“太玄剑法”最后一式,对于重新推选武林盟主一职,极为赞成。 花木郎对师傅的话有些疑惑,他不知师傅所言是真是假,但又想想,常言道:“师傅教徒弟,教一手留一手。”秋洪瑾留了最后一式剑法没传授给他,这也不奇怪的事。不过花木郎天资聪明,脑海里一想,道:“师傅一个,学艺在个人。”他一拔出剑来,一招“飞蓬展翅”使得甚是精妙,接着又一招“玄月倒刺”使得绝妙生辉,他一着地,又腾空而起,一招“游龙惊凤”简直使得恰到好处,这连秋叶都赞叹不已。秋叶喃喃一笑,道:“我所见过英雄少年的人中,出了我师傅的儿子萧云南,十几年来,从未见过一人有这么精深悟性。”忽见花木郎一步之遥,一招“剑掠重生”挥洒自如,犹如流水绵绵不绝。忽听剑法狂啸,花木郎微微一笑,正是:“悟剑精无敌,一笑解千愁。”本来刚才花木郎心里很是疑惑,为何父亲不把所有剑法传授予他?他的心很是忧愁善感,不知如何打算回去向父亲问个究竟,现在,他举剑而出,悟出太玄剑法最后一式来,他甚是欢喜,脸上露出笑容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菜刀与花伞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这是佛家《开经偈》言语。 后有来人念道:“莲池海会。弥陀如来。观音势至坐莲台。接引上金阶。大誓弘开。普愿离尘埃。”佛家圣言之广,普渡天下众生之多。可谓佛号慈悲,佛法无边。却是无边,但也会遭人破坏。 嵩山少林寺好歹也有数百年历史,世代弟子众多。佛缘至深者,品德之优者却也寥寥无几了,这也是少林寺的一大憾事。如今添香油,捐钱财官人少之又少,唯有这位一心向佛的寡妇杜心莲前来少林寺上香,祈福。 在少林寺有三大上香日,农历二月十九观音圣诞日,六月十九为观音成道日,九月十九便是观音出家日了。这三大上香日,自然也有很多人前来拜佛算命求姻缘的。 方琼昨夜回到方宅,被父亲关在房间里,她左思右想,总想找个机会逃出去。好在今日是农历二月十九,她好不容易在奴婢凤儿的帮助下从房中逃了出来,她似乎被爱情蒙住了心智,总想见到花木郎。她听说今日便是观音圣诞日,所以一人骑马飞奔向少林寺赶去。 去少林拜佛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这八九条汉子想必不是拜佛便是游览嵩山少林寺了,他们各自手中都带着利器,看了真让人胆寒,所以路边两旁的人纷纷都躲开这九条汉子。可花木郎偏偏不让,也不躲,因为他走的是人道,只要是人道,自然是不会怕这九条汉子的。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九条汉子见花木郎坐在马车厢前催促马挡住他们的路,一个看似肥头大耳的莽汉,名叫卢壮士,喝道:“小子,你没长眼睛?他们都会让路,你为何不让?”八条汉子比手比脚,不耐烦地看着花木郎。花木郎“吁吁”两声,道:“我走的是人道,不需要让你们。”莽汉摸摸头,不知啥叫“人道”,“哎呀”问道:“小子,你且告诉我,什么是人道。”花木郎嘻嘻一笑,道:“人道嘛!就是教你做人的道理。子曰:见孤独老病之人先避之。子曰:见车辆行走不可居中也!”卢壮士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其解。他那知花木郎在耍他,花木郎傻傻一笑,催促马前进,莽汉摸不着头脑,也让开了路。见花木郎吹吹曲儿,懒洋洋从他们身旁赶着马车经过。车厢里那妇人“呵”笑一声,问道:“郎儿,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花木郎催催马,淡淡地道:“姨娘,我看他们欺人太甚,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不过他们脑子真笨,不知我胡说八道,还把我说的话当了圣人呢?” “你呀!什么都没学好,嘴上倒是有一套,若是你爹知道了,定要骂你,”杜心莲道:“郎儿,昨日你干什么去了。一整天不见你身影。”花木郎回过头去,道:“昨日我去狩猎,不小心掉进了坑里。后来在酒铺遇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武艺高强”花木郎突见眼前一匹马奔来,他“吁吁”几声,见来人正是方琼,花木郎大吃一惊,见方琼喝道:“盗贼花木郎,昨晚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我被我爹关了起来,说,你现在如何补偿我。”花木郎“哎呀”一声跳下马车,围着方琼转了一圈,他的头一点一点,手拿着马鞭一甩一甩地道:“嗯!我看你呀!全身上下一块肉也没少,连昨日穿的衣衫也没变,所以”方琼见他在耍自己,怒道:“你是不想补偿本小姐了!”说着方琼呲牙利嘴,眼睛狠狠盯着花木郎。杜心莲把车厢帘子拉开,叫道:“郎儿,这是谁家的姑娘。”方琼一见杜心莲,大吃一惊,以为是花木郎的母亲,低声拜道:“伯母好!我是方琼。”杜心莲见方琼像变了和人似的,微笑道:“方姑娘,是不是郎儿欺负你了。我” “不是不是,伯母,我是跟他闹着玩的,”方琼鬼迷心窍,打断杜心莲的话道,随后,方琼向花木郎使了个白眼,心道:“算你走运,改日在找你算账。” 杜心莲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对了,方姑娘你也要去少林寺?”方琼急道:“嗯!”她忽然觉得有些脸红,连声道:“是我爹叫我到少林寺找仁空大师,前去商量推选武林盟主一事。”方琼也不知如何骗过杜心莲,随口编了个谎言,不过,昨日她确实听到要重新推选武林盟主一事,这武林盟主一职,并非是她随口捏造的。杜心莲微微一笑,“方姑娘居然也要到少林,我们就同去吧!”杜心莲微微一笑,点点头,见杜心莲把车帘子放下,喝道:“郎儿,我们走吧!”花木郎瞅了方琼一眼,催马道:“走喽!驾。”方琼骑马跟在车轮后,见车轮碾起黄土,黄土下偶尔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走了不少路程,马车进入树林,忽见树枝一闪即逝,花木郎“吁吁”两声,见地上尸体遍地,刀剑各处。他吃了一惊,立即下马,查看尸体。杜心莲在车厢里问道:“郎儿,发生甚事?”方琼也见眼前的血迹,催马上前,见尸体异处,脸色一变,道:“这么会是我方家的人。”原来,这些死尸全是方家的守卫,也不知谁有这么大胆子,杀了她们方家的下属。 杜心莲听方琼道来,立即拉开窗帘,见这树林里有十六七人的尸体,她大吃一惊,又见当下树林里雾气沉沉浮动,好深阴森恐怖,遂打了个寒噤,走下车来,看着地上死尸身上的剑伤,忽听花木郎脸色一变,喃喃道:“是她,我该想到是她了。”方琼惊讶问道:“花哥哥,你说的是谁杀了他们。”花木郎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道:“霍红梅,只有她的剑才是这天底下最快的剑,你看他们都是一剑毙命,剑剑封喉而死,不是她还有谁?”方琼恍然大悟,面露惊恐之色,道:“你是说昨日救我们的那个女人。”杜心莲觉得十分疑惑,不知花木郎昨日都见了些什么人,担心地问道:“郎儿,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又叫什么名字?”花木郎走到她身边,道:“姨娘,她是霍飞鹏的女儿霍红梅。” 杜心莲脸色发青,退了两步,狠狠地道:“造孽啊造孽!”花木郎一惊,心念一动,问道:“姨娘,你认识霍飞鹏吗?”杜心莲惊哑,久久莫不开口,一开口却让人吃惊,她狠狠地道:“我岂能不认识。十八年了,这笔血债总要还的。我就知道,霍飞鹏女儿长大,定会前来给他父母报仇。”花木郎吃了一惊,追问道:“姨娘,这是这么回事?” 杜心莲摇摇头,她决不能告知花木郎,若花木郎知道自己身份,那会伤及更多无辜之人。见天色一变,开始下起雨来。雨并不大,却见一个和尚撑着伞,嘴里叽里咕噜,念念有词,道:“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杀戮早已开始了。”“呼”的一声,不知从何处专出一个人来,那人手拿菜刀,脸色姿色可佳,想必便是二十年前的孟婆子了。孟婆子见了他们四人,喃喃一笑,自言自语地道:“真像,真的好像!”撑伞和尚问道:“施主,不可妄断言!”孟婆子手中的菜刀晃了晃,冷笑一声,“哼,臭和尚,都这把年纪了,还像大姑娘撑着一把伞,害不害臊。”花木郎阴笑一声,低声对孟婆子道:“你别看这把花伞,里面还藏有玄机,疯婆子,你可要小心了。”孟婆子又耍弄着手中的菜刀,她的手从来没停下来过,似乎这把菜刀在她手上生了根,花木郎见她向前走了两步,哼道:“我到要看看这臭和尚手中的花伞到底像个什么样?”于是孟婆子喝道:“臭和尚,你不在寺庙里念经超度,咋的管起闲事来了。”和尚见这孟婆子出言不逊,怒喝道:“你这疯婆子,都已十八年了,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你可曾想过,若有一日我把你的事吐不出来,你还敢说我撑伞害臊?”原来,这孟婆子曾经爱上一个吴田龙,在莲花池跟吴田龙做出丑事,被这撑伞和尚碰见,如今在此碰见,两人越吵越凶。正所谓“冤家路窄,见面岂休。”眼看孟婆子已发起怒来,急道:“臭和尚,你敢威胁我。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方琼,花木郎,杜心莲吃了一惊,见孟婆子的菜刀飞向撑伞和尚。撑伞和尚一闪,避开孟婆子的菜刀,他手中的花伞一动,如武器般向孟婆子打去。孟婆子刀光一杀,刀在花伞上一转,直逼近撑伞和尚喉咙而去。 方琼大吃一惊,看在眼里心潮澎湃,喃喃地道:“花哥哥,你看这婆子武功了得,不在道姑母夜叉之下。”花木郎淡淡地道:“那是当然,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熟能生巧。若你每天手中都拿着菜刀,每天二十四个时辰都不放下菜刀的话,你的刀法也很厉害的。”方琼感到有些疑惑,问道:“这与刀法有何关系。”花木郎微微一笑,眼睛却看着孟婆子,撑伞和尚斗得激烈地道:“我的大小姐,你想想看,这孟婆子每天都用菜刀切菜,割肉,甚至劈材,练武,时不时与人打起驾来。可想,他手中菜刀早已熟练,刀法向何处杀人,劈人,刺人无所不通。你在看看她的刀法,招招向那打伞和尚凶猛砍,刺,扫等招式使得甚是快急。”方琼一见,甚是惊讶!见那孟婆子招招毒辣,一刀一刀向那撑伞和尚要害便刺,撑伞和尚衣衫也被她破得连连后退。忽听花木郎又道:“可她这位冤家武功甚是比她高明许多。打伞和尚大力金刚掌使得出神入化,在加上他的七十二种棒法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孟婆子刀法再厉害也难劈死他。”方琼听花木郎道,甚是惊讶!心道:“他为何知道得这么多呢?”方琼哪里知道,花木郎悟出太玄剑法最后一式,见各家各派武艺便可冷而不乱,静而分之,分而了之,可惜就差了分而破之。突见花木郎鼓掌赞道:“好刀法,”见孟婆子一招天圆风神刀挥展得淋淋尽致,撑伞和尚的腹部衣衫也被孟婆子割下,孟婆子冷冷一笑,道:“小子,这招叫做快刀剖腹。”撑伞和尚恼怒,喝道:“疯婆子,这十八年来,你刀法确实了得,不过我也遁入佛门,不愿与你一斗,还请你放下屠刀,化解我们之间恩怨。”孟婆子岂能罢手,她的刀法早已练到纯青境界,若此时放了那和尚,年后,这和尚苦练少林七十二绝技来对付她,那可说不准自己会吃多少亏。于是孟婆子喝道:“臭和尚,你休想!”孟婆子一刀劈向撑伞和尚头顶,撑伞和尚转身避开,孟婆子菜刀把撑伞和尚背后的树子齐齐劈下,撑伞和尚大吃一惊,也不敢说话,专心与孟婆子斗了十个回合。两人见额头出汗,气喘吁吁,忽听一女子笑道:“疯婆子,臭和尚,你们可曾记得梅花山一桩血案。”孟婆子一惊,见两条人影从雨雾中一闪而来,两人连连后退,撑伞和尚喝道:“你就是霍飞鹏的女儿。他就是当年未死的马大塘。” 马大塘“哼”了一声,喝道:“臭和尚,亏你还记得我。”撑伞和尚撑开雨伞,喃喃一笑,道:“当年若不是我放你走,你还能活到今日?”原来十八年前,马大塘抱着霍红梅下山后,后遇见他们七人在山下酒铺喝酒,这和尚与孟婆子发生口角,在吴田龙的劝阻下,撑伞和尚就离开了酒铺。马大塘抱着霍红梅便向外跑,撑伞和尚听见婴儿哭声,便追赶马大塘,后来撑伞和尚为了报复孟婆子,才没杀了马大塘跟霍红梅。霍红梅见着孟婆子,臭和尚,心里起了杀机,冷冷一声:“臭和尚,也该到你们还债的时候了。”杜心莲见了霍红梅,心里一惊,道:“原来你就是霍红梅,这些方家人都是你杀的吗?”霍红梅敢做敢当,喝道:“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杜心莲走上前去,看着霍红梅道:“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们?”忽听马大塘冷笑,道:“他们都因为方向明而死,若方向明当年不去夺什么武林秘籍,不去杀霍飞鹏夫妇,他们岂能为他而死。”杜心莲怒道:“他们是无辜之人,你们要报仇,便找杀害霍飞鹏夫妇的人报去,何必牵涉无辜之人。”霍红梅冷冷一笑,道:“他们无辜,你可曾想当年梅花山一事,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中,他们就连和我一起出生的同胞哥哥都不放过,我岂能放过他们。”杜心莲看了一眼花木郎,又看了一眼方琼,喝道:“真的是怨孽。好,十八年了,就算你杀了他们,就没人找你报仇吗?”马大塘喝道:“梅儿,岂能与他们废话,杀了他们为你爹妈报仇。”孟婆子“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来啊!当年你爹虽学了达摩易筋经跟达摩剑法,仍然不是我们对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能杀得了我们不成。”要知道,当年霍飞鹏见自己妻子惨死,又担心两个刚出生的婴儿,才被他们七人连手击败。现在霍红梅也长大,学艺已成,为父母报仇,乃天经地义,就算她不是仇人对手,她已不会罢手。于是霍红梅手中的剑已拔了出来,喝道:“疯婆子,今日我就先杀了你为我爹妈报仇。”她一纵身,见方琼一掌击去,方琼喝道:“魔女,你杀我方家人,还敢在此放肆。”霍红梅一惊,一剑飞舞,脚尖在地上转了几个印子,一剑向方琼刺去,花木郎心急,心道:“霍红梅剑法了得,方姑娘岂能是她对手。”忽见孟婆子阴笑,“不知死活的东西,让我来会会你。”杜心莲看了胆战心惊,道:“郎儿,方姑娘对你不错,她可不能出什么差池。” 忽听“哎呦”一声,方琼也被霍红梅一掌击出,忽见树林深处又一闪,一名中年男子正好赶上,救了方琼一命,中年男子喝道:“妖女,岂敢伤我女儿。”原来来人正是方向明,方向明见女儿肩头受了霍红梅一剑,心里大怒,一掌向霍红梅击去,马大塘一惊,喝道:“梅儿,小心!”霍红梅荡开孟婆子的菜刀,反手一剑刺向方向明。方向明不躲不闪,一掌绵绵贴霍红梅的剑而去,霍红梅一惊,本想闪开,可一惊来不及,肩前也被方向明击中,立即退出数丈远。忽见孟婆子一菜刀劈去,马大塘一惊,一个龙旋步迎上,孟婆子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吃惊,不过她脑子里想:“好俊的步法!”撑伞和尚看了这是少林游龙步法,更是吃惊,心道:“马大塘十八年前,未有一点武功,如今却有我少林武学。”撑伞和尚又想道:“这门武功,除了仁空大师学过外,少林弟子无一人可得学。”撑伞和尚哪里得知,当年叶云游遍天下,曾与少林高僧慈善太师相遇于湖北,慈善太师在打四川唐不易之时,曾经使过这游龙步法,后来被叶云看了一遍,习得此步法。 霍红梅在天山拜铁笑花为师时,叶云见她天资聪颖,并把这套步法传授予霍红梅,当时,马大塘也在,叶云并一同传给了他二人。马大塘虽在天山看着霍红梅长大,又见她每日勤加练剑,自己也跟着学了些杂功。如今却到有所用处。孟婆子见马大塘步法怪异,刀法却劈不着他,反而自己吃了马大塘两个亏,一是被马大塘如同当年一样抱住了她的腰,二是孟婆子却被马大塘吻上一口。孟婆子心里甚是大怒,喝道:“淫贼,你敢轻薄老娘,老娘让你见见我的菜刀。”“呼”的一声,马大塘胡子也被菜刀扫去,好在菜刀短了半寸,否则马大塘便一命呜呼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设计换新娘 “人情猜疑费评章,一见钟情两茫茫。” 筱筱玉,花弹子,剑声如律,快剑无锋。只听续声一响,浪子巨剑破云空,向孟婆子刺来。眼看要刺中,忽见雨伞纷纷,暗器齐发,接着“当当”几声,见霍红梅左臂负金箭,花木郎一惊,心道:“江湖讲究道义二字,撑伞和尚居然暗箭伤人,算是慈悲之心?”忽见方向明一掌击向霍红梅,杜心莲大喊一声,道:“方大侠,且住手。”方向明且能住手,猛力一掌击去,见马大塘拼命挡住,众人大吃一惊,见方向明一掌击在马大塘后心。“哇”的一声吐出鲜血来。霍红梅一惊,大喝道:“马伯伯。”马大塘颤抖的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梅儿,快走。”霍红梅拼命站起,扶起马大塘一跃而起,从树林之中穿过。孟婆子喝道:“哪里走?”話声未了,急着追了出去。撑伞和尚,方向明,方琼见此,也追了出去。只见花木郎跟杜心莲二人留在此处。花木郎很疑惑对杜心莲道:“姨娘,恐怕我不能陪你去少林寺了。”杜心莲懒懒一笑,拍着花木郎的肩膀道:“孩子,你不能让他们伤到霍姑娘,你快去阻止他们,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花木郎一惊,不知杜心莲在说些什么?他本想问,可他一想:“等事后在问也不迟。”于是点点头,施展轻功追去。花木郎虽走在后面,可他轻功得秋盟主真传,自然轻功也是一流。一眨眼功夫,他便见到了方向明,可他一直躲在他身后,等他们追到少林寺庙塔前,不见了霍红梅的身影,几人四处寻找,仍未见。忽听方向明道:“不用找了,他们想必早已躲起来,不过他们却活不了多久。”撑伞和尚阴笑道:“方大侠果然好眼力。那妖女也中了暗器,不仅如此,我在暗器上涂了毒,多半是活不过今日,而那马大塘已中了你一掌,他的骨髓也被震碎,除非有人会移骨复原的功夫,不然离死也不远了。”方琼听撑伞和尚一道来,似乎觉得他们跟自己父亲很是熟悉,接着脑海里又想起马大塘所说的话,脸色忽然一变,猜疑地问道:“爹,你告诉我,十八年前,你是不是跟他们杀了霍飞鹏夫妇。”方向明看了孟婆子,撑伞和尚一眼,脸色并无任何惊讶之处,喃喃一笑,低语道:“女儿,你在说些什么,你爹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可能杀霍飞鹏夫妇呢?对了,你是听谁说的。”方琼退了两步,道:“是马大塘刚才亲口说的。还有我们方家守卫,是不是你派来杀霍红梅的。”方向明听自己女儿这么对他说话,很是大怒,道:“是又怎样?对了,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质问你父亲来。看来你哥哥所言不错,你是爱上了那姓花的淫贼了。”方琼哪里知道,那些守卫便是他哥哥方天戟派来寻找她的,却被霍红梅碰见,才下手杀了他们。忽听方向明又道:“你哥哥派人来找你,却不见你的影子,明日就是你出嫁之日,还乱出来走动。你怎么像我方向明的女儿?”方琼听父亲提起出嫁之事,甚是来气,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嫁给那王八羔子吗?要嫁你嫁,我可不要嫁给那种窝囊废。”方向明一巴掌击在女儿脸上,喝道:“看来你是爱上那姓花的小子了,我得非杀了那小子不可。”说着,方向明转身便去找花木郎。忽听方琼喝道:“爹,不要。我求你不要杀他。” 花木郎躲在庙塔一角,见他父女闹成这样,他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此刻的他,并非对方琼有男女之情,他只想找到霍马二人。他见孟婆碗,撑伞和尚也离去,忽听方向明道:“我可以不杀他,不过你得答应我,明日你必须嫁给王万元。你要知道,你爹这头上的乌纱帽,是靠王振在皇上面前美言才保住的,若你不嫁给他儿子,你爹的命就在已保不住了。”方琼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和她说出这么多话,这些话,也是她做女儿这么大从来都没听父亲方向明提起过。因为在她母亲死后,她就一人整日郁郁寡欢,每日跟着奴婢呆在方宅,以为自己活着浪费吃喝,死了浪费土地。而这几日,她好不容易才溜达出来,却被王万元撞上,非要她嫁给他不可。后来王家便到方家提亲,选了个良辰吉日,便在明日拜堂成亲。可昨日,正好是巧了,这方宅大小姐便碰见了盗贼花木郎,而这盗贼花木郎,不尽会盗世间发光的宝贝,还会盗世间别人盗不了的人心。花木郎躲在角落,听方家父女的谈话,花木郎很是惊讶!心道:“没想到方姑娘对我一见钟情,若它嫁给了王万元那种花心之人,不等于害了她一辈子吗。”接着听方琼道:“爹爹,只要你不杀他,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方向明微微笑道:“女儿,爹答应你便是,只要你嫁到王家,我保证绝不动那小子一根汗毛,如何?”方琼点点头,跟谁父亲向方宅走去。其实,方向明心想:“就算我不杀他,我也要他活得生不如死。” 花木郎见方家妇女离去,转身便寻找霍红梅马大塘两人。可惜这庙塔有些甚高,遮住他的视线,他一纵身,跃上塔上,俯视一看,见塔下雾气蒙蒙,隐隐传来血腥味儿。花木郎除了嘴皮脸厚之外,他鼻子也厉害。 他四处张望,见塔下有块衣衫被石头挂掉在那。 花木郎跳下塔来,跟着脚印追了上去。他想起刚才孟婆子跟撑伞和尚也朝此处而去,他惊愕,打了个寒噤,便施展轻功追去。 嵩山之上,寺庙依山傍水,三间有桃花,花下流水染成妆,容颜淡红衣衫如雪,脸如仙。一少女像是在山间赏花,可在雾气殃然,却不见桃花开得是真是假,这少女叹口气,道:“谁叫我是路月呢?路月啊路月,你何时才不会惹爹娘生气。”路月走了两步,忽见那孟婆子,撑伞和尚急匆匆向她赶来,路月躲在树角,不敢出声,忽听孟婆子道:“臭和尚,这寺庙十里之外都被我们找遍了,你说,那妖女到底藏在了何处?”撑伞和尚见孟婆子找不到人,向他身上往气撒,孟婆子接着喝道:“若你当年一掌劈死他二人,今日岂能活的提心吊胆。都怪你这疯和尚,留下祸根子。”撑伞和尚冷冷一笑,道:“你还怪我,若当年不是你跟吴田龙,花应求出的馊主意,我也不会落到出家做和尚这个地步。对了,当年霍飞鹏不是还有一子吗?花应求不是把他带走了吗?我想那男孩也还活着。”孟婆子一惊,脑海转了一圈,他刚才所见花木郎那小子很向霍飞鹏的模样,于是淡淡地道:“那婴儿会不会是花木郎那小子?” 正是“前言一叙甚无意,后者听其却糊涂。”花木郎正在他们身后,听这孟婆子,撑伞和尚一番话,他甚是惊讶!但他喘气吁吁,却听得模糊不清。忽然,他见到一女子躲在岩石处,又见到一人躺在岩石后,花木郎看清了他们的脸,于是拾起一颗石子,往右面一扔,引开了孟婆子跟撑伞和尚。 躲在树下的路月见孟婆子,撑伞和尚走去,方才走了出来。但她并未知道,旁边居然还有人。路月走了出去,“呼”的一声,身上也被人点中穴道。岩石旁的人大吃一惊,突见花木郎跳了出去,道:“出来吧!他们已走远了。” 见霍红梅扶着马大塘从岩石旁走了出来,霍红梅喝道:“原来是你,你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花木郎嘻嘻一笑,双手抱着走到她二人面前,道:“别紧张,若我想杀你,你觉得现在你是我对手吗?”忽听旁边路月大声喝道:“霍姐姐,我是路月,快给我解开穴道。”花木郎一惊,看了路月一眼,道:“哦!原来你们认识。”花木郎从上到下打量了路月,见她花容月貌,傻呆片刻,立即回过神来,道:“姑娘,得罪了。”花木郎又一颗石子仍去,正打中路月身上的穴道,给她解了穴,于是喃喃地道:“听方向明和那臭和尚说,你中了毒箭,若没解药,你必死无疑。还有,我看你马伯伯伤得不轻,若不赶快医治”霍红梅恨了花木郎一眼,喝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别忘了,你是我仇人的儿子。”花木郎冷笑一声,道:“你也是我仇人的女儿,当年你爹杀了我娘,我原本可以在这里杀了你,若不是我姨娘让我放了你,你能活到明日?”路月见他们二人吵吵闹闹,站在一旁,惊讶地道:“霍姐姐,他是谁啊!你们是怎么受伤的。”霍红梅脸色苍白,看了一眼路月,见路月走到了过来,接着扭头向花木郎阴笑,道:“是不是你伤了我霍姐姐和马伯伯。”花木郎见她面色阴冷,道:“你是谁?且敢这般对本公子说话。”路月“哈哈”大笑,道:“你还不知脸红,称自己是本公子,我还是公主呢?”她说着话,一掌向花木郎击去,花木郎一惊,一个转身,道:“你这臭丫头,无礼可送,找什么茬?”路月“嘿嘿”一笑,道:“手掌便是礼。”霍红梅很是担心,她见过花木郎武功,也见过路月武功,心想:“路月怎么是姓花的对手呢?”忽见花木郎手掌一翻,道:“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一份礼物。”他手指轻轻一点,点中了路月姑娘的檀中穴,这手法好生巧妙,若稍微不慎,便要了路月姑娘的命不可。好在花木郎精通杜家点穴大法,方可让路月停住手脚来。 花木郎制住了路月,并朝霍红梅走去,忽听马大塘道:“花木郎,今日我们落入你手中,你打可一剑杀了我们三人。”花木郎“哈哈”大笑,手掌握紧,道:“我是来谈交易的,不是来杀你们的。”霍红梅走上前来,看花木郎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咳嗽几声道:“什么交易?”花木郎开口便道:“杀人!”所有人感觉世界顿时震动,心里惊骇万分,久久未说一句话,花木郎接着道:“不用大惊小怪,我只要你们明日阻止王万元娶方琼,若你们答应,我便给你们解毒。”马大塘觉得奇怪,似乎有些不信花木郎的话,问道:“你有解药?”花木郎懒懒一笑,“当然没有,不过你没听过我在江湖上外号吗?我盗贼花木郎想拿到解药可不是一件难事。”花木郎很是得意地道:“若你们不信我,那可等着死吧!”马大塘半信半疑,他知道花木郎做事古怪,坚决地道:“梅儿,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他们花家之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霍红梅犹疑迟疑,道:“好,只要你给我解药,并救我马大伯,我帮你阻止这桩婚事便可。若你敢骗我,我只要有一口气在,便杀了你。”花木郎得意一笑,一迈身子,手在路月身上一点,道:“放心,烂命一条,你若不信,现在便杀了我,我也不会还手。”说着,花木郎举起霍红梅手上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霍红梅动了动,心道:“这人是不是疯了,还真不要命了?”霍红梅挣脱他的手,道:“好,我相信你。” 花木郎把脖子伸往霍红梅耳边,低声道:“我就喜欢你这话,在此等我。”说完,花木郎转身施展轻功向孟婆子,撑伞和尚追去。 岂说孟婆子被花木郎一颗石子骗走,两人到处寻找片刻,仍不见霍红梅人影,孟婆子有些心急,道:“臭和尚,你说那妖女会跑哪儿去?”撑伞和尚摸摸亮头,向前走了一步,停下,喝道:“疯婆子,你那么英明,轻功居然不如那妖女,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孟婆子像变了个人是的,好生觉得这和尚没趣,手中的菜刀动了动,心道:“要不是为了对付那妖女,我早杀了你。”孟婆子转身准备向山下走去,忽见花木郎站在山上大石头上,阴笑一声,眼睛一斜道:“我倒以为两位去了哪里呢?怎么就连一个受伤的女人都追不上么?我说两位前辈,你们可一生纵横江湖数十年,也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若今日传出去你们二人连一个受伤黄毛丫头都追不上,那可丢两位前辈的大名。现在好了,若我告知两位他们在何处,可否帮我一个忙。”孟婆子脸色,“哟!小兄弟,传言江湖中的人都叫你盗贼花木郎,可真不错,我倒是看你越来越像贼了。说,那妖女现在何处?”花木郎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站在两人身后,道:“孟婆子,你心急什么?老实告诉你吧!霍红梅呢!现在也变成生不如死之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前来找你们了。”撑伞和尚得意一笑,道:“花木郎,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给那妖女求解药来了。”花木郎嘻嘻一笑,从撑伞和尚身边一转,嘴角上扬,“我说花和尚,你倒是挺关心你身上的解药嘛!今天花某心情不错,不是为她书解药,是来找两位前辈帮帮忙的。”孟婆子稀奇古怪看了花木郎一眼,只觉他不怀好意,忽听花木郎道:“我知道两位前辈与我父亲交情可不一般,今日我父亲召集各路英雄,准备重新推选武林盟主一职,若两位感兴趣,可以去花府看个究竟,也许也能推荐推荐下任武林盟主。晚辈话已带到,就不与两位前辈多说。”花木郎转身一跃,飘身不见了踪影。撑伞和尚哪里知道,花木郎这一出,分明早已把他身上的解药给盗走了。 “花红圆满月,月下仆人哭。” 这方家大宅,虽比不上贵族宅院,但在这洛阳城里,也有几分气派之势。方琼的房间里,仍有人哭哭啼啼,真不像个样儿来。忽听一女子哽硬道:“小姐,我命真苦,刚来服侍你,方庄主就要把你嫁出门去,我这做奴婢的,都替小姐不值。”方琼大大咧咧道:“心儿,我都不哭你哭什么?你若真为我好,就去找我哥来,我有话跟他说。”心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道:“小姐,明日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嫁给那姓王的,就一点都不难过吗?再说了,方公子为你的婚事忙了一日,现在他去挑选明日护送你的护卫?你也得给公子息息吧!”方琼立即站起身,心儿一惊,忙道:“小姐,我我这就去找方公子。” 花满玉楼,两倚清香。这方宅里里外外,像是接新娘过门似的,这么像是嫁姑娘呢?这方宅人多热闹,找一个人真的不易。心儿找了半响,仍不见方天戟的身影。原来,这方天戟早已提起剑走出了方宅,他去找一个人算账,也并非是算账。 很快,很快,四周见不着光线,一夜即到三更。也正是鸡鸣之时,方天戟来到树林酒铺,见一男子守在门口。他似乎在思量一些什么?突见方天戟出现在他面前,他惊骇道:“是你,你找我?”方天戟走上前来,道:“对。花兄,我作日见你救了小妹,先前误会了你,前来向你赔礼道歉。”说着,方天戟拱手道:“花兄,对不起。那些小事你可别放在心上。”花木郎感到很是突然,这短短两日,花木郎对方天戟也有些过错,见他如此大义,不顾面子向自己道歉,确实有些难为他,于是拱手礼让道:“方兄,这件事我也有些不对,希望你也不别放在心上。来,我请你吃酒。”她准备推开门,心想:“霍红梅此刻和马大塘刚躺下,若他发现我救了他们,且不是又遭他误会。”忽听方天戟笑道:“不用了,不过我有件事得求你。” 花木郎转过身,走上前去,“哦!这方家公子有何事办不到,会来求我。不过我这人喜欢爱管闲事,你说来听听,是何事?”方天戟身子有些魁梧,高个儿,也有一张俊俏面孔,见他微微一笑,道:“我想请你男扮女装,嫁给那姓王的王八蛋。你可否答应。”花木郎为这件事找了霍红梅马大塘等三人帮忙,现在听方天戟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欢喜,他想了片刻,道:“这到是个好主意。要骗过那傻子新郎官,也不是难事。不过吧!若事后,被王振那老狐狸发现了,这可不得了。”方天戟“哈哈”一笑,“花兄多疑了,我会按时与江湖绿林好汉联络,扮着山贼搅乱这桩婚事,到时你趁机逃跑便是。”花木郎心想,“逃跑便不是难事,难办之处要如何才可把方姑娘掉包?”方天戟见他有些为难,道:“花兄莫要多想,我早已有了对策。” “哦!方兄说来听听。”花木郎迫不及待等方天戟说出计策来,他的双眼都看直了,仍未见方天戟说话。 方天戟笑了笑,走到门前,道:“明日王万元必定抬着轿子经过雨雾山,而那雨雾山只要是雨天,便会雾气腾腾,让人看不清虚实,到时我带领人埋伏在哪里,扰乱他们,你趁机逃出轿子便可。若王振发现,也不知是谁所为,他还能怎样?” 花木郎右手背在后面,摸着自己最长的几根头发,大声喝道:“方兄,传言可不假,你确实足智多谋,连天时地利都想好了,好,我便答应你。”方天戟脸色微微一变,还是有些担心,不知如何才能调换新娘子一事甚是苦恼。于是淡淡地道:“花兄,今晚我便把我妹妹藏起来,你得跟我去趟方宅了。”花木郎微微一笑,道:“方兄放心,我这盗贼花木郎,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也早该该改了绰号,是吧!”说着又得意三分看着方天戟道:“明日呢?方姑娘仍然上花轿,你回去找好抬花轿的人,明日经过凤阳楼时,他们必定会在凤阳楼息息,到时我也为他们准备一架花轿,就在哪里把你妹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我扮着新娘,任由他们抬走便是。”话说回来,花木郎不知扮演过多少次新娘了,这连花木郎都已记不清。方天戟点点头,谢别而去。 正待明日,天眼开河,有轮圆阳,红脸羞涩,忽见万物复苏,朝气蓬勃,她却害羞得把头缩进白衣里躲了起来。 方天戟站在门前,欢喜一笑,一一把抬轿的人都点了个清楚,并安排得妥妥当当。随后走了出去,迎接王家来的贵客和街坊邻居。这方宅里里外外,都是喧哗热闹之气,每个人都显得彬彬有礼,也不失了这当地礼数。该送礼的也还得送,但礼物轻重不等,各凭心意。正所谓:“礼轻人意重,千里送鹅毛。”这些大大小小的金银绸缎,华而不衰礼品,都显得很有独特之处,这当然是富贵人家才能送得起的。 方向明见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朋友也到来,他前去迎接,见花应求,一断香秦明,秦夫人,钱老板等相续到来,方向明脸面春光灿烂,衣着整齐,微微笑道:“花大侠,秦大侠,钱老板,有失远迎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花应求拱手道:“方大侠,你嫁小女,定当很忙吧!不失远迎。”钱老板眼睛盯着门前花轿,微微笑道:“方大侠可为女儿找了一个好靠山,以后还得望你多多照顾贤弟了。”方向明听了这话,颇有些深意,但也微微笑道:“钱老板哪里话,承蒙王大人看得起,并叫我把小女喜配王公子。”忽听秦明道:“不管怎么说,方兄也该和我们吃上两杯。”方向明把花应求等人安排坐下,并举酒杯,相敬如宾,饮便退去。随后见繁花似锦,红如添香,新郎官骑上马背,心儿把方琼扶进花轿,喇叭擂鼓响起,忽听管家宋管道:“吉日已到,起娇。”前后两人把轿子抬起,众人高声喧哗,跟随轿子走出门外。 “山前桃花逢喜艳,未知鸟儿成鸳鸯。闻堂前三香火烛,未见伴侣入洞房。”这首诗名叫《喜鸳鸯》,原本是世外高人所写,意为春风之气山前挑花见喜而艳,却不知站在枝头的一对鸟儿也是恩爱鸳鸯。闻堂前香烟火烛,仍不见伴侣入同房。方天戟站在门前冷笑一声,寒意逼近数尺,鸟儿惊魂乱患。凤阳楼山水文园,前有河流相依,后有高山绝壁。花木郎早已站立在山顶之上,看着一队人抬着花轿,骑着座椅,正往凤阳楼而来。凤阳楼并不大,也不会太小。楼里的人正在摆设座椅,等待过路的贵客。忽见天空渐渐弥漫,开始下起雨来,雨越来越大,一个名叫贾青的人道:“公子,这天作怪,我们去凤阳楼息息再走吧!”王万元见雨越下越大,又见凤阳楼正在眼前,心道:“错过此处,在已没有地方遮雨。”点点头,道:“好!”贾青大声向众人喝道:“众位,现赶天下雨,我们暂时在凤阳楼避避雨,等雨停后,我们在上路。”忽见身后也有一队结亲之人向这里赶来,看起来人数并不多,十来人左右,骄子的颜色,绣花,珠帘都与王家一模一样。贾青手里按着剑,很是担心出什么意外,于是上前问一个看似五十岁的马大塘道:“这位大爷,请问这是谁家官人迎亲。现要赶往何处?”马大塘脸色微微一笑,瞟了一眼凤阳楼里的人,道:“这是我家花公子向杜元宝的千金迎亲。唉!你看,这不老天爷作怪,偏偏要在此下雨,我们也得进去避避雨。”贾青从未听过杜元宝这个名字,也从未碰见过两家人同一天迎亲,更从未见到过落在地上的居然是一模一样的花轿。他有些放心不下,手里的剑按得死死的,但也恭敬道来:“这个自然。各位请进,别让新郎官淋湿了衣衫。”马大塘斜眼看着贾青按着手的剑,心里打了个寒噤,道:“各位,先找个地方息息,雨过后再走吧!” 众人歪歪斜斜走进了凤阳楼,便围着桌椅板凳,有的正规坐下,有的歪歪扭扭坐着,有的靠着桌子站着,有的却在高声喧哗,有的颜色瞅着眼前的花轿,有的相互使使眼神,反正这里什么表示皆有,可谓:“露面不知新人愁,花前雨落藏玄机。”众人吩咐酒楼里的人拿出酒来,大饮三大杯。 过了一柱香时辰,雨见见停下,众人似乎有些醉意,但又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马大塘瞅了一眼天色,装着有些睡意,看着贾青喝道:“雨已停,我们赶快上路吧!”他说着话,看见众人都已站起,各自有序跟着他走到门外,贾青把新郎官扶上马,见众人也抬着花轿走出凤阳楼,却不知花轿也换了新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三掌莫可言 “姻缘俩伴侣,半真如半假。” 山间云雾缭绕,突有秃鹰c乌鸦等动物鸣叫。怎不叫人胆寒三分。 唐青走在众人前面,看不清山上有多险峻,也听不清山间雨打树木之声,唯有寒意涌上心头,右手紧紧按着宝剑。口里却不停地大声喝道:“大家小心,路面湿滑,可不要摔倒了。”他唠叨几句,道:“大伙儿辛苦了,等过了这慌山头,便到了雨雾山,大伙儿得打起精神来,过了雨雾山,很快就到了王府。到时大家吃喝,闹洞房也好,大家便玩得个开心,说不准王大人还给大家一份礼物什么的,这可说不准。”一个方家陪同者道:“这个自然,王大人与我们庄主交情颇深,现在我家小姐嫁入王家,两家关系更是没得可讲,这王大人啊,哪怕不给我们什么礼物,只要我们向他敬上一杯酒,也算是荣幸之至。”王万元瞟了那陪同一眼,道:“这个自然,我爹深得皇上恩宠,只要我爹随口给皇上说,你们要什么礼品都是小事,若是给你们一官半职,岂不是能让你们下辈子活得漂亮。”陪同立即拜谢道:“公子若跟王大人这么一说,小的从此便跟随公子左右,任公子调遣便是。”王万元“哈哈”大笑,“你叫什么名字?本公子少不了你的。”陪同一听,欢喜之极,像狗一样跑上前来道:“小的叫活宝,可乳名却叫疯狗,祖上几代人都是做生意的,还望公子提拔活宝。”众人听了活宝的话,便笑而不止,唐青眼睛一扫,众人忽觉寒气逼来,立即住了笑声,唐青冷冷一笑,道:“捧在手心里是活宝,放在地上是疯狗,有什么好笑。公子,前面便是雨雾山了,雨雾山树林充茂,难免遇到狼野虎豹,大家得小心为上,打起精神,不要耽误了公子拜天地的时辰。”忽听王万元嫁的一声,催马向前赶进,见雨雾山中大雾弥漫,阴深恐怖,寒气逼人,他打了个寒噤,喝道:“唐青兄弟,前面就是雨雾山了,叫大家小心些。”唐青也催马上前,喝道:“公子放心,就算有野狼虎豹,也当不过我唐青的青魂剑。”说完,唐青调转马头,向众人高呼而去。 雨雾山之险,不在于悬崖峭壁,也不在于野狼豹子,而在于这里常年累月的雾气,雾气缭绕,人难以看清虚实。 喇叭声,擂鼓声,不知为何到此就停了下来,不仅如此,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这里曾经有个传言,这传言里说得好:“雨后雾缭绕,天眼不开河。山中有老虎,人心也惶惶。若有路人过,结伴同行去。”可在两年前,这雨雾山里的猛虎,早已被一个名叫云枫的侠士给打死了。如今还有什么虎狼,只留下这雾气殃然,密密麻麻的树木林子罢了。 王万元,唐青等众人慢慢走进这可怕的雨雾山之中,他们所走的每一步,所见的一切,都是在新鲜不过了。因为他们的眼前,是棵千年老树,还有那堵住路中央的诸多大石,唐青下了马,走上前去察看情况。忽见林中树木一动,众人大惊失色,忽听左右林中高声喝出,接着二三十人围持这各般兵器击来。唐青一惊,喝道:“公子,小心!”他拔剑腾空而起,向王万元身旁赶来。王万元吓出冷汗,见二三十人纷纷赶来,他连连后退,新郎官帽子也被一名女子打落。突听那汉子喝道:“就你这样子,还敢娶方家小姐,去死吧!”那女子一脚踹在王万元后背,王万元扑通一声摔下马蹄,顿时“哎呦”叫喊着。唐青一惊,赶紧跑了过来。忽见一女子向花轿飞身而去,接着“呼呼”两声,不知从何处两枚暗器向那女子打去,那女子剑法一变,傲然拔出,两枚暗器也被击落,忽听秦天喝道:“霍红梅,你居然还敢来捣乱。”霍红梅扭过头来,道:“姓秦的,你杀了我父母,我今日便杀了你。”霍红梅手中的剑豁然出手,一剑向一断香秦天刺出,秦天挥剑迎上,在花轿头上猛力斗了起来,而轿中却无人感到惊恐,反而轿子稳稳当当置在地上,好生不叫人疑惑。 忽听王万元大叫一声,“秦大侠,快救救我娘子!”秦天哪里听得见他说的话,剑剑向霍红梅刺去,霍红梅一惊,从轿子顶上跳了下来,“轰隆”作响,忽见轿子四分五裂,布花飞扬,秦天一惊,一掌向霍红梅胸部击去,霍红梅运剑如风,一剑飘扬,浪子巨剑犹如清风,向秦天手掌心刺过,秦天一晃身子,“吁吁”两声,手指也被剑锋划破。突见唐青一剑挥来,喝道:“大家快走!”話声已尽,剑招一出,力未到,剑先到。好一招尽力相推之势,只听“刷”的一声,霍红梅衣衫也被刺破,好在她身法迅疾,快如凌风,闪了开来。霍红梅见路月奔来,拉住新娘子的手,大声喝道:“喂,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不跑呀!”新娘子跟着路月跑重围,王万元看着新娘子被陌生女子救走,立即跑了出去。他见新娘脚下动,一双男人腿露了出来,不得不令他惊愕万分。正是“雨雾轿前红装伴,仔细看似雄兔足。”王万元冷冷一笑,见众人追了上去,喝道:“不用追了,他不是方姑娘。” 众人脸色一变,不知王万元在说些什么?睁眼看着红衣飘飘在雨雾中消失。 忽听霍红梅大喝一声,剑法如风,一剑向唐青刺去,忽见活宝手中暗器齐飞,向霍红梅打来,霍红梅还未来得及躲避,身上也中暗器,他不慌不乱,挺剑便走。突听马大塘喝道:“快撤!”所有人纷纷离去,等秦天本想追时,唐青一把按住秦天的肩膀道:“别追了,我们得回去禀告王大人,让王大人亲子出计捉拿比较好。”秦天回过头看着唐青,“哼”了一声,道:“一群贼人,实在可恶。我们得赶快告诉王大人才行!”说着,众人快快离去。 路月把新娘抢走后,她却见新娘怪怪的,一句话也不说,立即停了下来,道:“我说新娘子,你干嘛连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你是哑巴。”新娘见她围绕着自己打量一番,微微一笑道:“我说路月,若我敢说话且不把新郎官吓得个半死。我找谁结缘去。”路月吓了一跳,立即揭开新娘子头上的红纱,大声喝道:“唉!盗贼,这么会是你呀!”原来新娘子便是花木郎,这令路月很是吃惊,路月不知如何花木郎会打扮成新娘子嫁给王万元,这让她匪夷所思。忽听花木郎道:“怎么?我扮演新娘子很丑吗?你看看你这神色,像吓成猪一样。”路月听他出言不逊,心里大怒,道:“什么?你敢骂我。”花木郎见他凶狠般模样,急道:“路月姑娘,我说的是像,不是说是。不过你生起气来还挺可怕的。”路月更气,准备举手便向花木郎打去,但心想:“谁发起火来不害怕。”接着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花哥哥,这还害怕吗?”花木郎看她神色,简直眼睛都直立起来,因为他见到路月顿时变了个人似的,见她温柔可爱,说话好生温和,简直连刺见了都开出花来。 花木郎回过神来,他知道这天底下,唯有一个人才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而这个人,不是路月,也不是霍红梅,更不是花手孟婆子,道姑母夜叉。她是姓“付”,双名“红颜”,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所以人称美颜一枝花。这一枝花的名头可不小,只要她想做什么,要什么,或者是看什么人不顺眼,她只要说一句话,很多人都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为她取,为她拼命。更独特的是,一枝花从未对任何一个人生过气,也从未亲自下手杀过人。 花木郎微微一笑,道:“就你会装神弄鬼。”说完,他慢慢向街上走去,脑海里闪出一枝花的身影,耳朵听见一枝花的温柔动听的声音来。 付红颜如今在梦欢楼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她想做什么,看什么,从来没人敢说上一句话。现在,她在沐浴盆里洗着热水澡,门外无数双珍珠眼从门缝里专了进来,见到她那白白嫩嫩的肌肤,媱若多姿的芊芊玉手,门槛处早滴满口水。有人说:“这天下第一花可胜过西施,貂蝉。”有人说:“这西施貂蝉有何美,她简直是天仙般的嫦娥。”还有人说:“这付红颜姑娘,上天称作活仙女,下凡称作美颜一枝花,入狱称作鬼中仙。”可见,付红颜美神话般的传言不下于仙女,凡人般的姿色不下于西施,貂蝉,入狱般的神色想必也是女颜之首了。 只可惜她出生于梦欢楼,却辜负了一生的容颜。 她的父亲不知姓何?她母亲以前却是这满城之中最美的女人付不欢,也是这里梦欢楼楼里的老板。虽说她母亲的名字虽叫不欢,可人却是这里最欢乐之人。 付红颜早已见门外有着一群臭男人的眼睛,她澡也洗完,门外的人见她手指轻轻一动,澡盆之中水花四溅,隐约见到一个肉身而起,等水花落下之时,付红颜早已穿上白纱,忽听一扇窗子破裂,两个人也被硬生生从从窗户外推了进来,接着,门也塌下,几条汉子害羞地爬在地上,脸色通红。想当年,铁剑肖建魂建梦欢楼之时,若见到这般情景,这些偷窥之人脑袋搬家都未曾可知,可这位梦欢楼的老板,她却不杀人,也会给这些人吃吃苦头什么的,那是少不了的事。 倒在地上阿猫阿狗回头一看,见付不欢阴笑,立即从地下滚跪在地上,纷纷求饶,道:“付付老板,小的们知错,请付老板饶命!”付红颜嬉笑,道:“娘,你怎么来了?”付不欢瞟了女儿一眼,道:“若娘不来,岂不让这些人臭男人占了你便宜。女儿,不是为娘的说你,要是我年轻之时,早已把他们眼珠子挖了出来。”忽见门外走进一人来,这人好生潇洒,个性爽快,他见着眼前有张桌椅,便坐了下来,喝道:“这梦欢楼如此清淡,正和我意。付老板,来两杯酒。”付不欢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少年,笑道:“哦,原来是花公子,花公子,你可有段时间没来我这梦欢楼了。你看我这生意也都冷淡了许多。”花木郎收拿起杯子,在手上转了几圈,道:“付老板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又来了?付老板今日客人可不少,不过都被你弄成这样,以后谁还能来梦欢楼看戏呢?”付老板笑道:“他们爱来不来关我何事?不来还显得舒服些。不过只要花公子来就可以,我这梦欢楼的门啊!永远为你开着,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不过公子得带上钱来。”花木郎“哎哟”一声,伸手摸摸兜里,勉强一笑,道:“付老板,你还别说,你看我这记性,还真忘了带银子了。”忽见门外走进三个人来,花木郎对他们在熟悉不过了,这三人分别是唐青,秦天和活宝疯狗。这三人去了王家之后,奉王振的命令前来寻霍红梅等人的。恰巧他们也来了这梦欢楼看歌姬喜戏,不料却碰见了花应求的儿子花木郎。唐青三人似笑非笑走上前来,唐青微微一笑,“没想到花公子也会喜欢这个地方。实为难得啊!”付老板手艺不错,轻轻一辉,在唐秦活三人面前摆动,“哟!唐护卫,说的哪里话。这位花公子年纪轻轻,对世间寻乐之处不在你之下。不仅如此,就算花应求也不及他。”活宝“嘿嘿”笑道:“我说付老板,这位花应求的事你可知道多少。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别看他平日里礼上有佳,对人很好,可不比花木郎差哪里去。”花木郎“哦”了声,看着走下楼来的付红颜,微微一笑,道:“我说疯狗,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点儿,我可是我,与我父亲有何关系。”秦天冷笑一声,花木郎问道:“你这厮为何冷笑?” 秦天抱剑走了两步,看着付红颜如花似玉般飘逸过来,似乎没听见花木郎的问话,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一句:“当然与你无关,你只不过是认贼作父罢了。”众人一惊一乍,这一断香秦天平时话也不少,今日不知吃错了何药,竟敢冒出这般话来,怎能不叫花木郎生气,花木郎眼睛狠狠盯着秦天,手掌握出冷汗来,淡淡道来:“你这厮说话嘴巴放干净一点儿。谁认贼作父了。”秦天手指扶着剑,冷冷地道:“花木郎,你别以为这么多年来花应求对你处处有佳,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就可以洗清当年他所犯的罪恶?笑话,老子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就是”忽见门外暗器飞出,众人定睛一看,立即闪了开来,花木郎纵身一跃,追了出去。 只见两人轻功快如闪电,向雨雾山顶而去,花木郎冷笑一声,道:“这对冤家怎么好了,昨日不是斗得个你死我活么?”花木郎不解,见孟婆子,撑伞和尚站立前面,面部阴笑,孟婆子道:“花木郎,好轻功。”花木郎站稳脚跟,微微一笑,道:“我说两位冤家,找我何事?”撑伞和尚皮笑肉不笑,上前两步,喝道:“盗贼,你敢偷我解药救那妖女,若我不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早已把你四分五裂。”花木郎“哈哈”大笑,“我说臭和尚,你平日里打把伞便罢了,嘴上功夫还那么凶,你何时才能领悟到佛家圣言。不过我看你这辈子,永远都修不成真果,反而要被佛祖责罚,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不可。”撑伞和尚心里大怒,见花木郎呲牙利嘴,岂能跟他在耍什么嘴皮子,喝道:“盗贼,有你这般对长辈说话?看我教训教训你。” 花木郎见撑伞和尚手指一动,急道:“等等。”撑伞和尚瞪了花木郎一眼,道:“你是怕我不是你对手吗?那我就让你一只手便是。”花木郎微微一笑,“臭和尚,勿须你让,我三掌便把你击倒在地。”忽见树叶哗哗作响,唐青,秦天几人也赶到,见撑伞和尚被花木郎这般气来,心里大怒,喝道:“好自大的家伙,让我看看我千丝伞。”说着,撑伞和尚一跃而起,一伞向花木郎击去,花木郎连退数步,掌心向外往前,刚猛一掌击在伞轴上,顿时树叶齐飞,四周巨响,众人见此,大惊失色,不知花木郎内功如此深厚。忽见花木郎一翻身,第二掌向撑伞和尚头顶按去,撑伞和尚惊愕,吓出一身冷汗,立即撑伞挡住,才避了花木郎第二掌,撑伞和尚阴笑,寻思:“你只需三掌把我击倒在地,我却一掌把你击毙。”撑伞和尚使出鹰爪功,呼地变成刚猛无比一掌击向花木郎。 花木郎一惊,见树叶漂浮眼前,犹如剑光一闪即逝,四周顿时一片沉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玉笛吹歌 江湖,有三种最为上乘掌法,分别为柔c缠c刚三种最为了得。可三掌法之中,也有独特各异之处,柔克刚,缠带绵,刚而猛,通行之人把这三掌法合而为一,便可独步武林。但在此时,撑伞和尚使出这般威猛刚劲的掌法来,正恰是刚猛击石,无坚不摧,花木郎怎能击住?唯有一个法子在花木郎脑海里浮生未歇,众人只见花木郎步子迈后,右手犹如缠蛇,缠住了撑伞和尚击来的掌法,花木郎右手轻轻一扣即合,抓住了撑伞和尚的手腕,身子往后一纵,众人连声赞道:“好俊的功夫!好俊的功夫!”众人见花木郎使出以柔克刚,借里打力的功夫,都自叹不如。 撑伞和尚哪里站得住脚跟,也被花木郎摔出数丈,连人带爬站了起来,好生羞愧。 忽见孟婆子“哈哈”大笑,“厉害,厉害!不愧是花应求的儿子,花应求总算交出个人才出来。”秦天瞟了一眼孟婆子,嘀咕道:“恐怕我们今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孟婆子见秦天没好脸色,很是懊怒,道:“秦大哥说的哪里话,我倒认为接下来的事会更加精彩!”孟婆子手拿菜刀,在秦天面前一晃,道:“秦大哥,你告诉刘三刀,好戏还在后面呢?”孟婆子看了一眼撑伞和尚,一纵身不见了踪影。花木郎觉得好生奇怪,这孟婆子独来独往,为何这两日她与撑伞和尚走得近?这倒是件怪事。 花木郎看着撑伞和尚,道:“臭和尚,其实我根本不是你对手。你知道你怎么会败在我手里?”撑伞和尚眼珠子都盯直了,不过他也是个爱脸面之人,岂能让花木郎这小子羞辱一番,于是喝道:“我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若你想羞辱我,门都没有。”話声刚落,撑伞和尚伸出手掌准备向自己天灵穴击去,只听嗖嗖两声,黑衣一闪,霍红梅站立在地,喝道:“想死,你的命也是我的。”这声音好生熟悉,原来来人正是道姑母夜叉,母夜叉铁叉一出手,撑伞和尚未来得及躲闪,身上也被刺了两个洞,绝望仇恨的眼神变成死灰色,口里惊呼沙哑道:“原来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母夜叉。”撑伞和尚说完话,缓缓倒地,不知人事。 母夜叉“哼”了一生,心里好生舒服,她杀了自己的仇人撑伞和尚,心里甚是放下许多,但又不知在苦笑着什么。她凄凉的脸色似乎有些失望,甚是不知所措,因为十八年前,她丈夫白玉孤城是被撑伞和尚的暗器所杀,这十几年来,道姑母夜叉苦练武艺,四处打探撑伞和尚下落,为有朝一日为夫报仇。没想到她路过梦欢楼之时,见着了撑伞和尚与孟婆子,特跟了上来,躲在树林之中看他们想做甚事。 母夜叉见撑伞和尚死在自己铁叉上,也算报了仇,不过她的心似乎冷得许多,表情并非愉快,因为她的眼睛如刀一般锋刃盯紧了付不欢母女,似乎跟他们有仇似的。 正所谓:“眼如刀锋狂刃寒,仇到深处无言处。”她手中的铁叉一挥,直入付不欢胸膛而去,忽见树叶哗哗作响,林中多出一民中年青衣男子来,此人便是云枫,白云的云,枫树的枫。众人只见云枫手中的剑轻轻一动,母夜叉“吁”了声,停下手来,冷笑一声,道:“连燕大侠的徒弟也来了,真是有趣得很啊!”花木郎见了云枫,早知云枫剑法了得,甚是在霍红梅之上,忽听云枫道:“道姑,多年未见,看来你脾气还是一点也为改。”母夜叉冷冷笑道:“云大侠,你想阻止我?那就先杀了我,否则”说着,母夜叉手中的铁叉顿时飞起,人也向云枫扑去,云枫惊愕一声,吓了一跳,手中的剑并未出鞘,只见他腾空而起,又见道姑母夜叉手指轻轻一弹,两枚暗器向付不欢,付红颜打去。忽见花木郎一跃而起,接过暗器来,这不得不令众人吃惊。 道姑母夜叉见此,心里大怒,对着付红颜母女道:“今日算你们走运,改日在会。”道姑一纵身,飘身而去。 付红颜见花木郎救了母亲跟自己,上前拜谢,道:“多谢花公子救命之恩。”花木郎微微笑道:“付姑娘多礼了,你是我朋友,我怎么又能让她伤了你呢?”两人彼此一笑,似乎在传情。付不欢见此咳嗽两声,道:“花公子,你在我梦欢楼之时我从未见过你有这般惊人的武艺,不知是谁教你的。”花木郎微微一笑,道:“我这三脚猫功夫,不值得一提。” 云枫走到花木郎身旁,笑道:“花少侠过谦了。花大侠接暗器的功夫可是一鸣惊人,连我都佩服三分,好了,我也得走了,各位后悔有期。” 众人看着云枫转身离去,秦天站在一旁,打了个寒噤,也跟着走出了雨雾山。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很是诱惑人!除了黄金白玉外,当然有宝刀,宝剑,还有人人可欲可敬,高高在上的权威,这些是在诱人不过。 如今也暗淡,四周黑压压一片,王万元跟父亲王振坐在堂前,看着一个个宾客离去,王振脸上早已无光,心里甚是难受至极。他看着门前灯笼红亮,房檐顶上星光璀璨,有看着屋檐红布由风摆动,他咬紧牙关,大步走出门去。 路是昏暗的,有谁塘子,还有王府的家丁,守卫。等他走出王府,这天底下就会显得不太安静,他很清楚,这二十年来,他一心想做的事,如今早已可以下手了,为何他还迟迟为动手?这并不奇怪,因为秋叶是当今世上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若他不死,花应求,刘三刀,唐青,孟婆子,撑伞和尚,秦天等人自然不会为他所用。 今晚,圆月当头,花开满院,唯有阁石里藏有一把刀,这刀有七七四十九斤,传言是用玄铁打造而成,若不是个武功高强之人,是无法举起这把刀来杀人的。 这把刀,当然只有一个人能举起来,这人便是南宫雪,南宫雪是瓦刺人,曾经在也先部下当过将军,如今流浪中原做探子,曾佩有此刀,刀身黝黑,刀锋发亮,很是诱人。 阁石外有人在说话,听起来是刘三刀,也只有刘三刀才会发出这样的口音:“雪爷,一切都准备好了,过了今晚,王振便会请皇上出兵讨伐瓦刺。到时候瓦刺兵做好埋伏,定可大败明兵,只要杀了皇上,朝中必然大乱,我军入驻中原,指日可待。”阁外灯光闪烁,花絮飘零,风云怒号,接着听门外嘎吱作响,并无来人,一定是风吹动了门。不,南宫雪眼前一花,花应求早已站在门口,见花絮纷纷,头发飘飘,花应求冷冷一笑,道:“院中花满天香阁,月冷凄凉刀影寒。南宫雪,十八年未见,你的心还是一样冷如冰。不过你的脸早已沾满了花,想必遇见什么喜事了吧。”南宫雪瞟了一眼花应求,一杯酒脱手飞出,花应求身子一变,快如疾风,只见他转了几圈,手接住酒杯,人却到了屋里。刘三刀一惊,未曾想到花应求却有这般功夫,他见花应求把酒喝下,听着南宫雪道:“花兄,十八年未见,你的功夫已然了得,我实在佩服。不过,我听说你把太玄剑法传给了你儿子花木郎,对否?”花应求冷笑,道:“对,因为我要让他替我杀人!” “杀谁?霍红梅?”南宫雪急道:“别忘了,他可是霍飞鹏的儿子,你真不怕有朝一日他知道真相后找你报仇。花兄,我得提醒你了,还是早些解决他为妙。” 花应求叹口气,放下酒杯,道:“南宫雪,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会怕一个无名小卒不成。在说了,留着他,我自有妙用。” 刘三刀“哈哈”大笑,冷冷地道:“妙用,花兄,你不会真要那小子去杀霍红梅,马大塘?” “没错,我就要他去杀霍红梅,马大塘,更重要的是杀了秋盟主。”花应求急促地道。 刘三刀,南宫雪看了一眼花应求,两人各自都很清楚,过了今晚,在已没有秋盟主这个人。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世界上先少的人不是秋盟主,而是王振的儿子王万元。 很快,外面走来一个身穿白衫,个儿瘦瘦的七尺男儿,他肩上扛着一支玉笛,此人便是玉笛吹歌。也只有他手中的玉笛发出的声音,才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也只有他的笛声,才让他活到了今日。花应求似乎还不知此人名叫玉笛吹歌,所以他第一眼看见玉笛吹歌之时,就一直认为玉笛吹歌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剑。可是玉笛吹歌早已在江湖上出了名,他只要想杀人,没人躲得过他的笛声。 玉笛吹歌杀人时,他才会吹上一首好听的曲子,否则,在平时他是不会吹玉笛的。他白衣如雪,笛如玉,外貌俊俏得没话可言。南宫雪等人见他走了进来,没有一个人说话,忽听玉笛吹歌道:“是银票还是白银?”花应求吓了一跳,他知道只有资格开这样口的人,也只有玉笛吹歌了,可惜这玉笛吹歌并非是他名字,正如浪子不败一样,浪子不败也并非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绰号。 江湖中的人,都会把自己的绰号看得很是重要,因为他们知道,绰号是他们活着的基石,是他们的威信,当然也是一种有力量的权威。 南宫雪听了玉笛吹歌的话,缓缓站了起来,道:“两种都不是。” “那是什么?”玉笛吹歌似乎忘记了这世界上少了黄金,金条,珠宝了,所以他说出的话只有银票,白银。当然,传言道:“白的是银,黄的是金,这圆的便是珠宝了。”这些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都听说过七八十遍,一点都不陌生。 花应求,刘三刀期待的眼神发出光来,因为南宫雪拿出来的是一箱金灿灿,黄真真的黄金,玉笛吹歌也并非感到惊人,因为他见过这种东西都似乎感觉厌烦。 自从他开始叫玉笛吹歌以来,就从来没有用过白银,更谈不上用银票了。 玉笛吹歌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黄金,然后并未伸手验证真假。 在玉笛吹歌眼里,这些东西永远骗不了他的眼睛。他伸手把箱盖关上,抱着箱子一步一步有力向门外走。刘三刀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口箱子,也从来没有忽视过玉笛吹歌肩上的玉笛。 玉笛吹歌拿了黄金,并未问南宫雪要叫他做何事?但他心里清楚,除了杀人外,别无其他差事。但至于杀谁,想必玉笛吹歌心里早已有数。 夜晚的风确实很大,很冷。 圆月凄冷,脸色苍白,杜心莲看着这个犹如思念,又是寂寞的慢慢长夜,他看着花木郎在月光之下练习剑法,却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剑已入鞘,花木郎转身向杜心莲走来,微笑道:“姨娘,在想什么?”杜心莲坐在长廊上,看着满院阴凉,心里沉重,喃喃地道:“郎儿,姨娘在想,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娶个老婆,成家立业了。”花木郎在杜心莲身旁转了一圈,对着她道:“姨娘,可惜这天底下的女人都说我是盗贼花木郎,又说我是采花贼,谁敢瞎了眼,敢嫁给我呢?” “你还别说,我心中早已有个人选了。”杜心莲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拉起花木郎的手道:“方家的那姑娘看起来对你不错,不如过几日,我找她聊聊。” 花木郎脸色一变,急道:“千万别”杜心莲一惊,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花木郎脸色忽然好转,微微一笑,道:“方向明早已把他喜配给王万元,我一个盗贼,她怎么会喜欢我?对了,姨娘,你为何会叫我救霍红梅马大塘呢?”花木郎转移了杜心莲的话,杜心莲脸色忽然一变,道:“孩子,我是不想让他们以多欺少,便叫你去救他们,没别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啊!”花木郎知道,他所见到杜心莲脸色表露出的神色,想必杜心莲是有难言之隐。花木郎见杜心莲不想告诉他,也不便在问,于是看着这漫慢长夜,想起师傅秋叶为何不让自己在面前提起他的事来,这一想,便到了第二日。 等他醒来之时,也是太阳晒着屁股之时了。他坐在床头顺着窗外看去,花府里好生安静,也没任何一个人,想必去看热闹去了。 “这会有何热闹?” 梦欢楼前,有二三十口棺材,这些棺材,分明是连夜打造出来,棺材外观材木鲜艳,痕迹透露出做工粗糙的深色。 这当然瞒不过在场人的眼睛,可惜昨晚发生的惨案,不只是一桩。因为秋盟主死了,很奇怪的是,连王振的亲身儿子也被人砍去了脑袋。很奇怪的是,连脑袋也被人拿了去。 路过梦欢楼的人,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摆着摊儿的人都来看着官府里的人正在把地上的尸体装进棺材。 可花木郎看着这一切都太突然,他缓缓走进,泪水早已不知不觉落下。因为当他刚走到这里之时,就听旁人断断续续说道:“到底是何人杀了秋盟主,我们绝不能放过他。”接着,花木郎看清了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也许他们都很陌生,但他只要看过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 他走到秋叶身旁,见伤口好生奇特,让他惊骇万分,道:“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花木郎与玉笛吹歌 这个世界上能瞒过花木郎的事不多,能杀他的也没不多。 所有人的尸体都也放进了棺材,唯独只有秋盟主的尸体还在地上。这天底下能杀了秋盟主的人,恐怕也只有玉笛吹歌了。这对花木郎来说,并非是件好事。因为江湖上的人,从未有人见过玉笛吹歌是用什么兵器杀人的。 不过只要玉笛吹歌杀人时,他便会吹上一首好听的曲子,这曲子是用来纪念这世间的美好爱情伴侣,大意为:“冰雪随风飘荡,游人看花似锦,问世间深情圆梦,全感上天恩赐。浪子漂泊东西南北天,只伴伊人红妆走天涯。情何物?相厮守。一生一世两相伴,愿感天地赐缘人。”看来,这位在江湖上漂泊一生的玉笛吹歌也是个痴情男人。 这对花木郎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只要有情,花木郎自然有法子杀了玉笛吹歌。 花木郎把秋盟主的尸体亲手装进棺材,看着无数辆马车把这些装满尸体的管材运走。忽见霍红梅的身影在墙角一闪,他一个转身追了上去,等他追到山脚破屋时,他打了个寒噤,小心翼翼向破屋里走去。 破屋并不大,房顶用茅草盖着,看起来还很干净,屋里有桌椅板凳,桌上有壶玉酒,桌旁有三人,一人戴耳坠,侧身坐在门前处,而那两人,分明是霍红梅,路月姑娘。花木郎站在门前许久,迟迟未见他要进屋的意思。 花木郎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转过身来,他准备立即走开,没想到听那女子道:“花大哥,是你吗?”原来她是方琼,在雨雾山一别后,路月把她带到了萧山破屋。花木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方琼,微笑道:“不是我还有谁?”方琼站起身走来出来,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呢?没想到你还真来了。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花木郎眯眼一笑,道:“得了吧!我想你,你不一天纠缠我还真感谢你,我的姑奶奶。”方琼脸色一变,手准备举了起来,大喝一声,道:“你这不是来了吗?还嘴硬。” “是,是。我的姑奶奶,我想你了。”花木郎不耐烦地道。 方琼一把拉住他的手,蹭蹭脚道:“你来了正好,我在这里呆得闷死了,你陪我出去骑马吧!”花木郎戳了戳她的鼻子,道:“我说方姑娘,你爹现在到处找你,你还敢回去,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万元死了” 方琼急道:“什么?那王八羔子死了,太好了。” 花木郎笑道:“我可还没说完呢?姓王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知道轿子中的人不是你,回去给他爹说了一通,昨晚不知发生什么事,他无缘无故被人给砍去脑袋。现在说不准王振已经带人去了你家里,找你爹理论去了。” 方琼惊骇万分,急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这下可把花木郎吓了一跳,花木郎一惊,看着霍红梅,路月走了出来,道:“喂,你真不知死活啊!若你现在回去,王振必定会怀疑你爹派人假扮你,到时并把你爹连你给抓了起来,说不准”方琼吓得魂飞魄散,连退两步,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花木郎看了一眼霍红梅,见她伤已痊愈,又看了方琼一眼,道:“你就呆在这里,我去方家看个究竟,等我消息。”随后他又看了霍红梅,路月一眼,道:“霍姑娘,路姑娘,方姑娘就交给你们了。”路月看了一眼霍红梅,转头对花木郎笑道:“花公子,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她的。”花木郎领了这个情,快不向方宅走去。 前路相逢坎坷,刀剑无情刺骨。等花木郎带刀赶到方家之时,一场杀戮早已过去,花木郎所见的人,所看到的事,都已足可吓死人来。 门前门后,听得乌鸦乱飞,惊鸟鸣叫,却有十分安静,因为这里刚才发生了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来。 方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却都堆满了尸骨,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夜之间,会死那么多英雄好汉。花木郎确实想不到,他在方宅转了几圈,见一条汉子稳住柱头,全身血淋淋的腥味,花木郎猛地向前扶住他,问道:“是谁干的!”那汉子断断续续说了一通道:“告诉方公子跟小姐,叫他们小心小心庄主。”花木郎闻其言,吓了一跳,见那汉子断了气。又见门外跑进花府和南宫雪的人,接着又见南宫雪,花应求,刘三刀,秦天,孟婆子等人走进屋里,众人见了花木郎手中的血,都十分疑惑,忽然听秦天喝道:“花兄,你教了这么一个好儿子,竟然把方宅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杀了灭口,秦谋总算开了眼界。” 花木郎期望解释的眼神看着父亲花应求,忽听花应求道:“郎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花木郎不知所措,连退数步,淡淡地道:“爹,他们不是我杀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刘三刀“哼”了一声,“花木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一个人在方家,他们不是你杀的还有谁?”孟婆子笑道:“是呀!花小侠,你说你没杀他们,那你说说到底是谁干的?”花木郎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所有人眼光中充满杀机,他打了个寒噤,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我来之时他们已近死了。” 秦天靠着主子,手中的剑动了动,道:“花木郎,不要在狡辩了。你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方向明,是不是为了达摩剑谱。”花木郎一惊一乍,脸色一变,道:“什么达摩剑谱,花某闻所未闻。”秦天冷冷一笑,“哼!十八年前,霍飞鹏死后,方向明前去梅花山找到达摩剑谱,若你不是为达摩剑谱,那还有什么?”秦天看了众人一眼,喝道:“花木郎,若你今日你不把达摩剑谱交出来,恐怕连你爹也保不住你。”花木郎“哈哈”大笑,并没打理秦天,因为他明白,这桩案子早已为他设计好了,他师傅秋叶死了,他不敢相认,如今他有遭人陷害,却无话可说,他手中的刀动了动,众人连退数步,因为他们明白,很少有人见过花木郎带刀的,而这刀好生奇特,刀鞘涉黑,刀柄如龙形图案,这是一把破魂刀,所以刀色永远都是漆黑如夜。 秦天不敢上前,因为他曾经见过这把刀,这是一把可怕的刀。 孟婆子,刘三刀见了这把刀,觉得花木郎功夫深不可测。孟婆子虽与花木郎交过手,但也没占到便宜,如今看见这把刀,他便想起白玉孤城来,白玉孤城自然是道姑母夜叉的爱人,可惜他被人害死,可他的刀居然在花木郎手中,这并不奇怪,因为白玉孤城死后,曾把这刀给了叶不凡,后来叶不凡,路天等人推选秋叶当盟主之时,叶不凡把此刀赠给了秋叶,后来,花木郎外山间练剑,秋叶正好路过,指点花木郎功夫,便把此刀送给了他。后来花木郎便拜秋叶为师,习得狂绝刀法。 如今方家宅院,早已站满了几百来人,花木郎看了一眼父亲花应求,道:“爹,他们不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花应求见儿子已无路可走,他不管是陷害还是嫁祸,也不管是自己儿子花木郎真的杀了方家一百来口人还是没杀,此刻他的内心是矛盾的,因为他无能为力救自己儿子花木郎,他叹了一口,道:“郎儿,不是爹不信你,你要找出证据来证明他们不是你杀的,达摩剑谱不是你拿的,爹才可以保护你啊!”花木郎微微一笑,道:“爹,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至于他们,我才不在乎!”孟婆子听了这话,喝道:“盗贼,好大的口气,你有这个份量打败我们?”忽听门外玉笛吹歌的笛声响起,见房顶上白衣如雪而下,笛声很快没了声音。 忽然听玉笛吹歌道来:“加上我总够份量了吧!”众人吃了一惊,孟婆子喝道:“玉笛吹歌,你也想来凑热闹。”刘三刀,花应求各自退了两步,他们二人知道,玉笛吹歌杀人从来不会问理由,也不问别事,只要他要杀人,无人能阻止。玉笛吹歌笑而不答,玉笛在手中转了一个圈,见门外花花柳柳,树木残缺,门前血迹斑斑,他才慢慢轻然而道:“我玉笛吹歌想要管的事,江湖没几个人敢说!” 花木郎闻玉笛吹歌话来,心道:“看来,师傅并未是他所杀,那师傅的死,又是何人所为。”花木郎确实不敢相信,秋盟主王万元在一夜之间被人所害,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不可得知,不过他相信,今日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想必不止眼前这些人了。 忽听刘三刀陪着马皮道:“这个嘛!倒是。不过今日我们要找的是花木郎,不是你玉笛吹歌,还请你别管这闲事,否则”玉笛吹歌眼睛顿着刘三刀,道:“是吗?”忽见花木郎道:“玉笛吹歌,花谋多谢你,不过这是我与他们事,与你并无关系,你走吧!”说着,花木郎对着刘三刀等人看了许久,忽听刘三刀道:“花木郎,数日前,我听说你的会发光,今日我得看它到底是如何发光的。”話声刚落,刘三刀的刀已向花木郎刺去,花木郎一个纵身,跃出门在。他刀未出鞘,也和刘三刀斗了一招,如见南宫雪的人冲向花木郎,玉笛吹歌飞身一跃,白衣一闪,手上功夫果然惊人,三名汉子也被他给弄废,接着见玉笛吹歌玉笛一变,如剑般锋刃,在场中任由挥洒。秦天等人见此,冷汗直冒,。花应求见此,心想:“江湖传言可不假,玉笛吹歌武功确实了得,若非今日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刘三刀刀法一变,喝道:“花木郎,受死吧!”刘三刀原本也称三刀之王,可他这么一道,脚板踏地,腾空而起,一刀向花木郎头顶劈去,刀法极快,刀锋锋刃,力量急猛,花应求惊骇呆傻,见刀光血影闪动,刀断两截,刘三刀猛力扑倒在地,忽见花木郎刀光闪动,向众人狂刀砍去,刀刀见血,刀刀发光。 原来着柄破魂刀刀声虽然漆黑,但刀锋达到疾风之刃,自然会发出光来。 玉笛吹歌见了花木郎的刀,冷冷一笑,于是玉笛吹歌玉笛如仙,挥出剑气来,原来玉笛吹歌所使的招式,曾经是浪子游侠段飞鹏所创的浪子九剑。花木郎见了吃了一惊,见玉笛吹歌所使招式,想起师傅秋叶曾跟他提起过,这江湖之中,除了江湖三杰之一的探花一笑叶云剑法最为了得外,其次便是铁血儿铁笑花,而这玉笛吹歌,所使剑法果然名不虚传,除了探花一笑所学的浪子九剑与浪子剑法外,恐怕江湖之中只有叶不凡才学到探花一笑的本领了。而今想想:“玉笛吹歌居然会使浪子九剑,分明与会使浪子剑法。” 众人只见玉笛吹歌手中的玉笛如剑,挥洒剑气纵横,快如凌风,孟婆子,秦天相续而上,接着门外走进了王振带来的锦衣卫头领段西风,段西风并命人团团把这里包围得严严密密。花应求冷哼一声,听王振喝道:“全部给我拿下!”花应求见锦衣卫全盘出动,刀声嚯嚯,立即喝道:“大家别在打了,我们全都种了王大人的奸计。” 花木郎,玉笛吹歌见此,心里一凉,两人相斗与合,相觑一笑,花木郎道:“看来今天我们都得死在此地。”玉笛吹歌看了一眼花木郎,冷笑一声,道:“花木郎,你不能死,我还没和你比试?你就这么死了,我且不寂寞。”花木郎咩咩嘴,道:“就怕你的玉笛在厉害,也没难逃出这张网。” 玉笛吹歌并没回答他,玉笛一出,飞雪玉花满天,剑气纵横交错,嘴里喝道:“就算他们有上千人,我玉笛吹歌这能怕了他们。” 花木郎“嗑嗑”一笑,“说得好,那今日我们并肩作战,杀了这宦官。”说话之间,花木郎刀光一闪,犹如滔滔江水,道道波纹,向锦衣卫扫去。 秦天,孟婆子万万没想到这天衣无缝的计谋,居然让锦衣卫捡了个便宜。 花应求向王振使了个眼神,大声喝道:“众位莫慌,跟我杀出重围。”众人听了,剑锋一转,直向锦衣卫刺出,可这锦衣卫自从明太祖朱元璋设立以来,经过强烈训练,武功身为了得。如今锦衣卫被宦官王振掌控,明英宗拿他实没办法,只有任凭王振胡作非为。 剑声消停,天也进入黑夜,方宅狼烟遍地,早已化成灰烬,花木郎,玉笛吹歌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王振看着眼前已成平地,命令手下挥马而去。可惜有一个看得实在清楚不过,这人便是方天戟,他眼泪流下,心如刀割般疼痛,他手指捏出血来,他从未想到方家会被毁,他的心在滴血,心口隐隐作痛,一口鲜血喷出,他整个人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忽见一条白影从头上掠过,他惊恐躲在墙角,见来人衣冠琢琢,手拿画扇,偏偏扇了三下,冷笑一声,摇摇头而去。 方天戟慢慢走了出来,听着这狂风呼啸之声,大街小巷都已花钱票子飞动,挨家挨户门声作响,鸡飞狗跳,方天戟连一家屋里灯火都未见到,更不必说是见着一个人了。他一步一步在街上无声无息走动,他不知要去何处?也不知该去何处?他脚步从未停下,可他的心却在想:“十年磨一剑,君子报仇,不在朝夕。待我有了靠山,定会回来踏平中原!”他手中的纸钱在空中挥舞,一人向西北边走去。 忽见玉笛吹歌站立在他面前,道:“要走!也得先找出凶手,再走也不迟啊!” 方天戟见玉笛吹歌站在自己面前,并仔细打量他一番,见玉笛吹歌白衣如雪,笛如白玉,此乃堂堂俊俏男儿,个性却冷漠无情,看似无情,心却有情。 “你想知道方家是这么毁的吗?” “想知,你会告诉我?”方天戟骰子里就没打算让玉笛吹歌告诉他,他脸上也成死灰之色,无一丝血色,真乃惊骇吓人。 可玉笛吹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何况是一个活死人呢? “是南宫雪。” 玉笛吹歌回答得好干脆,好利落。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告诉我又有何目地?” 玉笛吹歌冷笑,向前走了一步,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至于有何目地,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南宫雪才是杀害你方家的凶手。” “南宫雪,他是什么样的人?身在何处?”方天戟追问道。 “一个运筹于帷幄之中,在背后掌控人生死的人。他居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这世界上的人,除了他身边的人之外,没一个人知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何处?” 玉笛吹歌顿时愣住,他知道至少现在还不能把南宫雪的下落告诉方天戟,因为他知道,方天戟此刻不是南宫雪的对手。 玉笛吹歌摇摇头,道:“你若想知道南宫雪的下落,得先胜过我。” 方天戟手中的剑顿时出鞘,一剑向玉笛吹歌刺去,玉笛吹歌并未闪躲,他耳听剑风之声,顿时四周沉静,巷口出炊烟缭缭,一阵风吹过,见方天戟手中的剑也被玉笛吹歌的两根手指夹得死死的。方天戟一惊,准备拔出剑来,可惜咋使劲也拔不出剑来,剑好在玉笛吹歌手中生了跟似的,动也动弹不得。方天戟嬉笑抱怨,道:“你想干什么?要么你告诉我南宫雪的下落,要么你就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去杀南宫雪,就这么简单!你若执意要去,死了恐怕都没人会给你收尸。”玉笛吹歌两根手指轻轻一松,方天戟怒气爆发,连退数步,道:“好!你不告诉他下落,我自己去找。” 说完,方天戟转身便走,在巷口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会领你情的,再劝也没用。” “你还是跟来了。不过我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花木郎按着手中的刀,呆若木鸡,嘴上却说道:“恐怕不只是他一人,只怕方家小姐也得跟着丧命。玉笛吹歌,你能帮我一件事么?” 玉笛吹歌一惊,问道:“何事?” “帮我保护方姑娘。” 玉笛吹歌“呵呵”一笑,随后摇摇头转身向巷口走去。 花木郎大声喝道:“除了你,没人能保护她。” 玉笛吹歌停下脚步,脸色顿时冷去冰刀,四周寒意逼人太甚,忽听他冷冷一笑,“没想到盗贼花木郎也也会求人,也罢!我帮你便是。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年后,我要与你好好比试场。” 花木郎闻其言,不知是欢喜还是愁怨,他打了个寒噤,忽然觉得四周好生安静,实在太安静不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笔下丹青似景 阁石洞里放仇人 天下间除了花木郎外,玉笛吹歌可不是一般的人。 玉笛吹歌这个名字确实有点意思,有人说:“如果玉笛吹歌离开了手中的玉笛,恐怕他是这世界上最寂寞的人。” 也有人说:“如果玉笛吹歌手中握着的不是玉笛,是一柄剑,那么他一定是这世界上剑法最了得的人。” 不过这京城里,见不到玉笛吹歌的影子,但不代表他这个人不存在。 因为玉笛吹歌知道,只要花木郎所在之处,他的名字别人也会自然知道。 如今已过了三天,花木郎坐在长凳子上喝酒,他的眼睛看着酒杯,酒壶,菜碟,当然还有一把漆黑的刀,刀鞘上有层薄薄水珠滚动。他闻着门外雨滴之声,听着风雨兼程的脚步声,却扭头扫了一眼酒铺,酒铺里只有他坐在桌前喝酒,一人手里拿着粗糙的笔杆,这人人称笔仙,当下人呼唤他笔者。 花木郎坐着喝酒,吃肉,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叹息之声,却听见树叶水珠滚落在地下的地咚响声,真是眼看一里不成器,耳闻千里动心惊。有诗曰:淤泥成河千秋浪,狭路有缘是故人。这雨下得虽小了些,但足够让人在半柱香不到之时寖透全身衣衫,即使在雨中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穿着雨鞋,也抵挡不住偏风雨斜沾衣。 花木郎从未想过要躲避敌人的追杀,他静静坐在桌前,听着雨声,真乃:“楼前闻雨声,雨落知多少?空山鸟语静,人来无语声。”这脚步,跑得虽是轻巧,但有些缓急。花木郎念道:“笔墨丹青书砚画,举酒畅饮何时欢?风有和煦无情时,雨有欢喜弄人愁。”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笔者未停笔,耳闻声写词:“路悠悠岁月蹉跎,天惶惶残败花前。叹闻孤城当落晖,白玉城楼冻冰雪。狂风暴雨破门入,天光煽动惊魂夜。笔者卷纸如飞雁,剑声光照留人梦。”那人站立在门外,斗笠下白发似霜,手中抱着柄剑,见那笔者把书画扔来,那人剑如凌风,瞬间在纸上刻写二十八字:“白玉孤城风满楼,问剑一笑浪江湖。闻名于世寻侠客,追行无敌天下剑。”见此二十八字,笔仙腿也软,但心里却是欢喜之极。这二十八字,此乃比武成名剑道,扬名于世。笔者看了连退数步,朗声喝道:“白玉孤城果然名不虚传。”花木郎听了这话,也未回过头来看白玉孤城。 白玉孤城如今在此出现,想必也只有玉笛吹歌才能知晓,二十年来,江湖人总以为白玉孤城早已被撑伞和尚的暗器毒死,未曾想到他仍然活在人间。 花木郎曾想:“道姑母夜叉为他的死血洗江湖数十余载,仇恨早已永远埋在母夜叉心里二十余年,可她却没想到白玉孤城尚在人间。若是母夜叉知晓,这江湖不知还会出什么乱子来。” 白玉孤城一步好是一步走进酒铺,他的步子不大,但每处都也印下深凹脚印。白玉孤城对着笔仙道:“他就是花木郎?”笔仙笑而不欢,淡淡地道:“他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早上,连天也被他等愁。才下雨淋湿了阁下的衣衫。” “是吗?那我得向他道个歉。”说着白玉孤城眼睛狠狠盯着花木郎道:“我知道你会等我,你会跟我一决高下。” 花木郎举起酒杯,一口而尽,冷语道:“当我杀了刘三刀的那一刻起,他的徒弟秋白虎一定会找我报仇,但我却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你。”白玉孤城握紧手中的剑,道:“废话少说,你杀了我结拜兄弟刘三刀,我定要你的命。我敬你是条汉子,请拔出你的刀!” 花木郎拿起桌上的刀缓缓站起,他的眼睛冷若冰清,他明白对付白玉孤城这样凶残冷静,武功极高的杀手,他的心似乎有些颤抖。但在白玉孤城眼中,花木郎只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而已,他也绝不可小觑了花木郎。因为白玉孤城明白这世间有两把刀实为可怕,一把萧云南手中的幻灵刀,另外一把便是天下人称赞为第二的狂绝刀。不过这都是传闻,及少有人见过,也许这只有笔仙才能知晓了。 在笔仙手中薄记里,曾记载着江湖中最有名的刀剑,武林秘籍,暗器,毒药等厉害杀人武器。只可惜笔仙不是一个习武之人,否则这天下武艺,刀剑,暗器都非他莫属不可。 笔仙惊魂站在角落,看着眼前这两位高手准备决斗场景,他不得不想到江湖中最为可怕的剑,血影剑法原本是南王部下楚方雄所学,可后来这套剑法却传给了名震江湖的白玉孤城,这不得不惊魄人心。 笔仙见花木郎,白玉孤城久久未战,早已看出二人都在等待最佳时机,但他却没见着二人是何时拔出刀剑来的。因而在笔仙的武林仙谱第一页,曾记载着武林狂刀三首:“幻灵是天下刀中之神,为古剑宗所创也!狂绝轻盈却稳重,乃刀中之二绝学。狂魔刀锋魔影魂,此为魔刀,江湖排名第三,因而江湖传闻有第一,第二,第三复姓,实则是刀的排名,可后人传留而下,兴许就成了名姓。可第四把刀却是回旋第一刀,也堪称弯刀,也被路天习得。”而在这第三十八页面上排名第一的剑却不是滴血莲花剑,而是一把残剑,实名为梅雪残剑,仙谱之中曾记载一段凌乱语:“雪花傲梅凌风,冰若剑锋狂刃寒。残剑如雪,梅花锋刃似滴血。故人有言:‘残剑一出,血溅红雪!’笔仙在此作笔,真乃神也!原由滴血莲花锋刃无比,长到恰处,剑光虽是白红闪烁,却没光寒!梅雪残剑涌光芒,射刺万丈无间隙,剑虽残,光冷坚韧,傲寒凌风。”可想笔仙作笔残剑,费尽心思才磨得一剑,实属不易!但又想想,此剑虽残,但残而完美,实可堪称武林一绝。此仙谱有言:“血影剑法排名却不在浪子九剑之下,却在达摩剑法之后。”也难怪江湖人在十八年前为争夺达摩剑谱,在风雪梅花山暗杀霍飞鹏夫妇二人,由此引起江湖厮杀。 归根结底,皆是在十八年前,花应求,南宫雪,方向明偷看了笔仙所写的武林仙谱后所引来的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 忽见雷鸣电闪,风雨交加,惊魂得一刀一剑在笔仙眼前闪过,接着见那刀剑不相容擦出火花,花木郎,白玉孤城飘身而起,笔仙立即记载薄中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刀剑屋。若无妙笔生花处,笔仙折笔挥手世!此乃毕生数次观战,今日本也无憾也!后人有晓花甲,人称先知!方可解说一词,观天四象,六十轮甲子,能知其人宿命,才可在奇人数倍。吾乃文人,不知天时地利,但识天下兵器,通晓武术至高境界,今日风雨雷鸣电闪,观花木郎,白玉孤城一战便可成天下传闻也!使记于此。”笔仙手写字诀,口念其词语,眼观此战,惊呼,叹呼!赞呼! 花木郎刀光一闪,破屋而出,白玉孤城跟上,剑走偏锋,剑剑生花,招招毒辣,便向花木郎身体刺去。花木郎知晓白玉孤城为刘三刀而与他决斗,出于情义而字,但他此刻不能死,他还要找出暗杀师傅秋叶的真凶。花木郎咬咬牙,见白玉孤城傲气凌神的血影剑法刺来,他一个转身倒刺,刀如青龙,顿时四周一闪一片寂静,唯有房檐滴水声叮咚滴响,水花四溅,白玉孤城并未输,花木郎也并未输,这一战,他们都很幸运,彼此之间还能站立在雨水之中说话,这令笔仙无从下笔,于是笔仙摇头勉强写道:“_闻滴水不漏,实则夸夸其言。水有穿石之功,无言形其绝妙。” 白玉孤城收起手中的剑,淡淡地道:“我的剑杀不了你,可你的刀也杀不了我。这笔血债就此了清!”花木郎拱手相谢,道:“花某多谢白玉孤城!”白玉孤城在已没有说话,转身向树林之中走去。笔仙喃喃一笑,“我原本以为玉笛吹歌才是怪人!他也是个真的怪人!”花木郎哪里还听笔仙说话,他慢步向阁楼走去,他走得很慢,脚步歪歪斜斜,却不知自己也受重伤,他刚走到阁楼之处,猛地倒在雨中,在已爬不起来。但他耳朵里听见雨打巴伞之声,却闻到一股女人熟悉的香味,他安心睡去。 女人把她带走了,带到一个没人去过的地方!这是一个神秘而胆寒的地方,这里四处阴暗,白天黑夜都点着烛光。这里分明是间阁石,石壁还有苔癣,但也有美好之处,洞里萨湖碧绿,鱿鱼浅底。岸上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好如水中见月满园,岸上壁花似景。花木郎确实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他挣扎着眼睛,看着这漂亮的阁石洞里,真乃世外桃源一般美景,只可惜未有那般热闹,但却比世外桃源更为神奇。 这里是霍飞鹏夫妇二人居住的地方,称为仙居阁。霍红梅把花木郎带进阁石,看着这数十年未变的光景,霍红梅叹了口气,道:“花公子,你醒了。”花木郎点点头,问霍红梅道:“方姑娘呢?”霍红梅见她并无感谢自己救他,反而关心起别的女子来,心里甚是不悦,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儿,还在乎你的方姑娘。算了,看你关心方姑娘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说着,花木郎愣了愣,不知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反而遭她恼怒,接着听霍红梅嬉笑道来:“有玉笛吹歌在,方姑娘现在过得好得很,你别老是担心人家,先把你的伤养好在说。”霍红梅曾得花木郎相救,心中冰冷的心也融化许多,说完,她嘴角上扬,甚色迷人。花木郎看着碧绿潭,见四周芳草鲜美,在见着弹顶上有个大洞,见光线稀疏,雨滴纷纷落下,他喃喃一笑,道:“霍姑娘,这是什么地方,竟是如此之美。” 霍红梅脸色一愁,想起父母之事,又救了自己仇人的儿子,心里很是恼怒,但她还是勉强一笑,淡淡道来:“这里是仙居阁,在十八年前,我父母曾居于此,在我十岁那年,马大伯带我到梅花山祭拜爹妈时,曾来过这里。” 花木郎见他面部忧愁,想起师傅秋叶被人暗杀的事,他心中充满仇恨,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知霍大侠夫妇是怎么死的,我想他们在世之时,定是江湖上的大英雄。霍姑娘也别难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为他们报仇的。”霍红梅向前走了一步,想起自己母亲被花应求一剑刺死,心里很是难受,她看着眼前这个仇人的儿子,却又下不了手杀他,于是淡淡道:“现在你醒了,这里有一把伞,你走吧!” 花木郎吃了一惊,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为何霍红梅要赶他走?花木郎想到了原因,因为江湖传言:“霍飞鹏,林静之死,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七人所为。”而这七人之中,他也猜到父亲花应求也在内,但他却又想起父亲的话来,“我的母亲二十年前死在霍飞鹏手里,我爹也为母亲报了此仇,为何爹爹还要置霍红梅于死地!”他无需解释,喃喃地道:“好!多谢你救了我一命,姑娘保重!”花木郎转身走了数步,随后慢慢回过头来,看着霍红梅憔悴的背影,忽听马大塘门外喝道:“梅儿,大伯回来了。今日我在镇上听人说了秋盟主的事,原来秋盟主是被”马大塘忽见花木郎站立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喝道:“花木郎,你居然敢找上门来。受我一拳。”話声刚落,霍红梅大吃一惊,见马大塘一拳向花木郎胸口击去,拳风如雷贯耳,直达花木郎耳边,花木郎连闪避开,见那马大塘一脚踢来,花木郎本也受了内伤,不敢强运内功,他手一动,准备拔出刀来,可心念一动,“马大塘是霍红梅伯伯,若杀了他”他一松开刀柄,腹部也被马大塘重重踢到,倒在地上。忽见马大塘一招“孤星掌”向自己额头击来,霍红梅一惊,立即挡住了马大塘,马大塘喝道:“梅儿,你在做甚?让我杀了仇人之子,好为你父母报仇。”霍红梅死死不让,嘴里喝道:“大伯,我知道你想杀他,但他曾救过你我性命,这样杀了他,岂不是不仁不义。”马大塘听了这话,收了手,向花木郎走进两步,狠很道:“看在梅儿的份上,你走吧!不过,下次让我在见到你,我绝不会放了你。”花木郎针扎从地下站起,随后他一步挪动走出仙居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没有雪的雪 落水花坛,彩虹七彩,任由流水冲打,仍闻风不动闪烁七彩光芒。 黄昏时刻,天边彩霞满天,蜻蜓点水追红日,蝴蝶偏偏菜花百花。 玉笛吹歌,方琼,路月站立在这落水花坛,看着这艳丽彩霞,听着流水之声,感受着这世间最美最陶醉落日。可惜这让人享受的日子却短暂,路边一人慢慢向玉笛吹歌走来。 玉笛吹歌闻其风咧,他的玉笛动了片刻,见南宫雪站在离他不到五步之内,方琼,路月却惊嚇一跳,忽听南宫雪道:“我找了你三日,你居然会会跟女人在一起。真是没想到啊!一向冰如孤傲的玉笛吹歌,也有这般爱好。” 玉笛吹歌道:“别废话,找我何事?” 南宫雪从怀中掏出一张布满“三万黄金买萧云南人头”十字黑压压的字条,玉笛吹歌接过字条,皱眉道:“他在何处?” “京城!” 方琼走上前来,看着眼前这张冷如冰雪的脸庞,道:“你不能杀他,他是于谦重要的护卫你杀了他,于大人便失去了一只右翼,皇上身边也少了一个得力手下。” 方琼并未知晓萧云南是萧金鸿之子,他手中的幻灵刀早已出神入化,玉笛吹歌要杀他谈何容易。不过在两人还未动手之前,谁也难料他们的生死。 路月鬼灵精怪道:“玉笛吹歌,方姑娘说得没错,你不能杀他。你若杀了萧云南,江湖中人便会与你为敌,到时可不是别人毁了你,而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玉笛吹歌知道,他这生追求最高剑道,总爱独来独往,旁人岂能劝阻他的去路。 江湖人从未见过玉笛吹歌的剑,但都深知玉笛吹歌武功深不可测,只要他要杀人,没人能逃得过他的追击,也没人能逃得过他那只神秘玉笛。 路,还是要走下去! 玉笛吹歌并未听从方琼,路月的劝阻,便接下这宗杀人差事,他明白,自己这生要做的事,要么是自己被杀,要么是别人被他所杀。也许他是这么认为自己的,杀人和被杀都是一件很神圣光耀之事。 玉笛吹歌看着南宫雪如影随形笑着而去,他的玉笛从此在不杀人的山水之间吹起!他身旁的两位美人面如娇艳,他们洗耳倾听把这只曲子听完。 忽听方琼淡淡道来:“我就知道,男人要做的事,女人永远都不能劝阻的。” “对,尤其是玉笛吹歌这样的人!” 路月看着玉笛吹歌的背影离去,不舍之心瞬间涌出,眼睛里有一种挽留之意。可惜少女之心,说出来岂不害羞。忽见方琼叹口气道:“路月,花木郎去了已有三日,现在怎么还没会来,是不是我家真的出事了。” 路月脸色沉重,寡言少语,心里砰砰直跳,不知在担心何事? 方琼不知所措,心里一慌,道:“不行,我要回去看看。”話声刚落,方琼便向回家路跑去。 几个时辰已过,出现在方琼眼前的,并非是一座宅子。这让她不可思议,她跪倒在地,眼里布满血丝,啼哭叫喊父亲,哥哥方天戟。 路月知道方琼心中的痛苦,她明白,花木郎并未来得及阻止这一切事实的发生,但她却不明白花木郎去了哪里。他思索未定,忽见空中几枚飞镖射来,路月拔刀震落,见前后路也被黑衣人占据,真是要赶尽杀绝了吗? 方琼见此心里恼怒,举剑便向黑衣人刺去,只可惜她是一个弱女子,手上使不出劲来,路月见她被黑衣人一脚踹出,短刀一个旋转,刺杀了两名黑衣人,忽见墙角处白衣飘飘,玉笛在空中如剑声般响起,唰唰几声,黑衣人瞬间爆炸,衣衫纷纷,血溅满地。方琼,路月顿时呆若木鸡,只觉得眼前这位冰如冷血无情的玉笛吹歌杀人如同杀鸡宰羊一般容易,甚至比杀机宰羊还容易得多。因为她们所见玉笛吹歌手中并非使剑,而是一支珍贵的要命的玉笛。 曾经有人说过,有笛声的地方,自然就有玉笛吹歌这个人。有他这个人,江湖自然就很冷漠许多。因为那些花拳木剑在玉笛吹歌眼里自然连烧火棍都不如。 方琼见了玉笛吹歌,狠狠盯着他道:“你一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对吗?” 玉笛吹歌怔住,淡淡地道:“对!我知道。” 方琼退了两步,阴笑道:“我知道了,难怪花木郎叫你保护我,他是没脸来见我,对不对?” 玉笛吹歌道:“如果你要抱怨,就该大声骂他几声。也许他现在什么都已经听不见。” 路月迟疑半响,见玉笛吹歌,方琼彼此生出恨意,忽听方琼怒道:“玉笛吹歌,告诉我,花木郎去了何处。” 玉笛吹歌冷冷道:“刘三刀死在他刀下,这样的事没人赶去做,也没人赶去想的。凭你的机智,该知道花木郎去了何处!” 路月一惊,不在问下去,他明白,花木郎若没死,也成半死不活之人。因为刘三刀曾有个结拜兄弟白玉孤城,坐下弟子数百人,就算花木郎走遍天涯,也逃不了刘三刀弟子朋友的追杀。三日前,京城传来噩耗,花木郎被人打伤,也不知去向,而今京城传出他与白玉孤城的拼斗,江湖人人皆知。 方琼愣了半会儿,路月见她面如死灰,如同一个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人。路月叹了口气,道:“方姑娘,我就知道花木郎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不过你放心,他一定没事的,我去帮你找他问个明白。虽然你们方家被毁了,但还有你,还有你爹,你哥哥在,他日在重振旗鼓,定能在武林之中创出一席之地。” 方琼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看着冰若冷血的玉笛吹歌,她打了寒噤,道:“没错,我还有哥哥,还有爹爹。不,我哥在哪里?我爹又去了哪里。” 恐怕,这世界上真的无人知晓方庄主,方天戟去了何处? 可在玉笛吹歌眼里,他定能猜出来了。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玉笛吹歌明白,他日见方天戟所去路向,分明朝京城而去。 在天子脚下,京城确实是个好去之处。玉笛吹歌赶着马车,乌篷之中坐有两个女人,车轮辗着泥土,一路狂奔使向京城。 进入京城必先经过风堡楼,这风堡楼虽在偏山脚下,却是去京城的必经之楼。但已成了江湖过客休息之所,所以这里很是热闹。 风堡楼啊风堡楼,有风必有避风之堡,有堡必有人,有人必有江湖,有江湖必有杀戮。 风堡楼狂欢前奏,热闹之极。堡楼前坐有一名身穿青衣,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子,玉笛吹歌见他威风凛凛,右手握着酒杯,淡淡吃着酒,品着堡楼里的清香。 堡楼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并未把玉笛吹歌这样的人放在眼里,众人还是那么狂欢,风语谗言,玉笛吹歌见一群汉子,坐在凳子处东倒西歪,唐惶而谈,跛啰汉子见两位美人跟着一个冷冰冰的人,心里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跛啰阴笑,看着玉笛吹歌三人坐在他对面,伸手敲敲右边坐着的喇嘛僧人,道:“大师,你看那两个女人,并非京城之人,还有那手拿玉笛的冷面汉子,看他们穿着打扮,多半是出身名门正派,我看那汉子是从西北来的。”喇嘛僧人哔哔嘴,冷眼顺着破锣汉子手指瞧去,果如破锣汉子所言,接着忽听破锣汉子道:“大师,你可识得三人身份。”围在桌前的三名汉子,也听清破锣汉子聊起对面三人,一个黄皮小子道:“我识得其中一人!”破锣汉子“哦”的一声,惊讶问道:“黄兄弟识得何人?”黄皮小子手指并未动,得意道来:“坐在玉笛吹歌左面那女子,真是洛阳城里方向明的千金,哼!方家如今被冷面杀手步一飞毁了,我看他也嚣张不去哪里。不过这姑娘到有几分姿色,今日我是要定这姑娘了。”一人“哼”冷而笑,并未说话,眼皮底下眉毛胡子一皱,听得那泼皮书生道:“向天明,你为何冷笑?难不成你一个书呆子也要争女人!”那黑斯跟着冷笑,破锣汉子手中的酒溅额额满桌子都是,那黑斯接过话来:“黄皮,你可知坐在那两位身旁的姑娘是谁?” 黄皮汉子管他是谁,拍拍桌椅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黄皮也不怕,在说了,他不是天子,我岂能怕他。”泼皮书生又一声冷笑,放下筷子,丢了酒碗,站立身子,众人很是觉得怪异,立即拉住,问道:“向兄上哪儿去?也得跟我们四人道个别,再走也不迟。不对,我们只说了你一句书呆子,你就生气了不成。咋的一句不吭就要走?”泼皮书生拍了一下黄皮汉子肩头,轻声细语道来:“四位兄长,你们可知他是何人?他便是名满江湖的玉笛吹歌!”说完,见那黑斯站起身,跟着泼皮书生恰好走到门前。可他们并未走出门外,见一红衣女子向他们迎面走来,那泼皮书生的眼睛早已看得笔直,这是多么一张充满爱慕温和生机盎然的脸,也许这江湖从未有别的女子比她漂亮了。 美颜一枝花这个绰号不是假的,真乃人如其名,无处不讨人喜欢,尤其是男人。 有人曾说过这样的话:“初阳诱人三分色,繁花见此羞愧疚。真乃神仙之躯体,绝外胜美人。”赞的便是一枝花付红颜了。 玉笛吹歌并未去认真观察一个人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这世间令他感动的事不多,令他值得看上一眼的东西也不多。因为他见过很多女人,更见过很多金银珠宝,他知道自己并未喜欢过,也并未快乐过。 他眼里,只有一个朋友,只有一只玉笛便已足够。 这屋里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入到美颜一枝花的脸庞,胸,腰,臂膀上,当然,还有她那不可告人的地方。 若有寒冬腊月的雪,冰冻三尺得寒冰,定能把这些如迷之人冻死不可,也许,他们死了都未曾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就算他们死了,他们的惊魂似乎还停留在那一瞬间的梦幻之中。 屈原曾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玉笛吹歌并未痴迷于此,他仍然喝自己的酒,看桌上放着的玉笛。 付红颜走进楼里,见那两半兔牙小二,也如痴人一般傻呆,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小二,给我来碗白菜豆腐清水面!”店小二傻头傻脑“哎”了几声,戳戳脑袋问道:“姑娘,你说要白菜豆腐清水面。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面。还请姑娘换上一碗羊汤面吧!”付红颜神色淡弱,微微道来:“你店里没有,我不吃了便是。”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忽听楼上脚步声缓缓走下,玉笛吹歌眼里早已盯住那人,只见那人微微道来:“姑娘请留步,我叫厨艺给你做上一碗白菜豆腐清水面便是。”付红颜回目一笑,淡红的嘴唇轻轻道来:“多谢!”那人身穿蓝布衫,左手放在身后,鼻孔下留有浓浓的短胡须,玉笛吹歌见他一步一步走下楼来。 这一走更是惊人之极。 黄皮汉子,喇嘛僧人,等人都站起身来,只有玉笛吹歌仍然坐稳未动,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何必一惊一乍呢? 牛肉,羊肉,花汤圆子,燶烧鸡等美食,摆设在饭桌上,唯有这女子,坐在凳子吃起素面,看似可口满面春风,笑容依旧可见,可心里却胆寒三分。不过就算现在有层层高雪,冰冻脸赤,也难以破去付红颜红润光泽的脸庞。 晚风吹行舟,岸上风沙起。风堡楼就这种气候,不必大惊小怪。 呼呼之声进入楼里,各种窗帘随风摆动,沙尘已进入风堡楼。这次,众人不得不大惊小怪。因为有风必有堡,有堡必有人,有人便是江湖,只要是江湖,一定会死人。 嗖嗖裂耳,六名黑衣人站立在门前,看似朝廷锦衣卫,非是也!一个人喝道:“方姑娘,有人要见你。”方琼甚是惊讶,立即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要见我?”黑衣人淡淡地道:“步一飞的手下,还请方姑娘跟我们走。” “若是我不让她跟你们走呢?”这话当然不会是别人说的,这话是玉笛吹歌,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佩得上说出这样的话来。 黑衣人看他如此狂妄自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这般对我们不恭,对我们不恭,便是对我家主人不恭,这样的人,只有一死才会乖乖听话!” “玉笛吹歌。”这当然不是玉笛吹歌的名字,因为玉笛吹歌根本没有名字,所以玉笛吹歌也就成了玉笛吹歌,他这代号就这么简单。 很多人都知道,玉笛吹歌杀人没有理由,也不会去问理由,他觉得谁该死,那人定得死,这些人也不例外,因为他们都是该死之人。 忽听黑衣人道:“我不管你是玉笛吹歌也好,是萧云南也罢!也都德死。”这话当然有个原由,萧云南便是威震八方的刀客外传,他手中幻灵刀一出,从不留下活口,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很忌惮他,这也是南宫雪要杀萧云南的原因之一。 黑衣人手中的剑也挥出,便向玉笛吹歌刺来。玉笛吹歌自然有个习惯,杀人之前,定要发出玉笛之声的,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在刀剑未刺到玉笛吹歌一步外之前,他的玉笛自然还在响起,当敌人剑已离他一寸之时,敌人却无声无息倒在他面前,因为他手中的玉笛便是杀人利器。 站在楼下的蓝布衫男子,见玉笛无锋,玉气如雪,白衣一闪而过,黑衣人无声无息站立在地,久久未有响动,四周仍然肃静冰冷。 没有人能形容玉笛吹歌这一招之快,也许他一招快如疾风,惊如雷电,瞬间猛击一击即中,谁又能逃得过这么一击?就连血也未来得及喷洒,黑衣人便闻风不动静静站立。 “嘭”的一声,血溅桌上,墙壁,碗里各处所见。萧云南吃得紧,看着五人缓缓倒下,他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语不花推开房门来。见门面反光,桌前坐着一个熟悉陌生的脸庞,此人正是白玉孤城。 雪仍然未下,心里早已堆满积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会开花的 剑 萧云南即将跨步走进房中,忽然听那白玉孤城大喝一声,道:“萧云南,十年之约也到,难道你想避战?” 风堡楼里,所有人都已停止呼吸一般。他们都不知身后坐着一个从未说过一句话的白玉孤城。而此刻,白玉孤城忽如其来一句话,也不得不让众人惊骇目睹。 然而此番的玉笛吹歌见这位看上去并未衰老的萧云南,他打了个寒噤,眼睛如巨火般盯住了萧云南。 只要玉笛吹歌盯着的人,一定没人逃得过,也没人敢去逃,因为逃不是解决问题的问题,问题是不能做懦夫,这样才能对一个追求剑客之人的尊重。 萧云南转过身来,看着所有人都已站起,纷纷排成一队,相续让出道来,见萧云南慢慢走了过来,道:“白玉兄,别来无恙!” 十年之约,落峰山崖,幕后竹林,一刀凌风。 十年前,萧云南与白玉孤城在幕后竹林偶遇,两人便已惺惺相惜。从那以后,便定下十年之约,于幕后竹林一战。 白玉孤城慢慢悠悠挺剑站起,走到萧云南身后,冷冷道:“萧大侠,给你三日,足够否!” 萧云南拱手道:“足够!” 白玉孤城转身走到门前,见屋里所有人都已看得惊呆,忽见门外走来一人,玉笛吹歌斜眼一见,道:“霍红梅!”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盯在霍红梅剑上,因为他手中的这柄剑,太雪亮刺眼,岂能不让众人感兴趣。 霍红梅见了玉笛吹歌,看了一眼方琼,路月却叫喊道:“姐姐,你终于来了。”路月奔跑上前拉住霍红梅的手,霍红梅微微一笑,道:“路月,你们是怎么来京城的。”路月冷言眼看了一眼霍红梅道:“姐姐有所不知,自从花木郎走后,方家就被人毁了,现在方庄主也下落不明。我们寻了几日,都没找到一点线索。”霍红梅剑眉一挑,握紧手中之剑,道:“这件事我也知晓,我打探到毁路家庄的人是门满江湖的步一飞,我听说他今日要来风堡楼,我特来找他报仇雪恨。” 方琼问其言,着急走到霍红梅身旁问道:“霍红梅,当真是他杀了我方家几十条人命吗?” 霍红梅点点头,真诚回答道:“昨日我在千灯塔追杀秦天之时,听见他亲口所言,这个你该相信。” 方琼腿一麻,坐在凳子,她想起步一飞与自己父亲交情颇深,不知步一飞为何会这么做,难道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白玉孤城挺剑看了一眼霍红梅,喃喃一笑,“听说你是铁笑花关门弟子,若有幸,我也想见识天下第一快剑风采,不知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霍红梅通常不会让人失望,更不会让人绝望,她只有个要求,找出所有人杀霍林夫妇的杀人真凶,她才会答应白玉孤城的要求,于是淡淡道来:“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帮我一件事。” 白玉孤城冷笑,上前走了两步,见萧云南惊奇看着他们二人,于是淡淡道来:“什么事?不妨直说。” 玉笛吹歌走了过来,抢过霍红梅的话道:“告诉她当年有多少人为了达摩易筋经杀死霍大侠夫妇二人,其中还有几人是谁?” 白玉孤城一声不吭,静静听着玉笛吹歌的谈话,玉笛吹歌走到桌前,举起酒杯,缓缓道来:“霍姑娘,其实有一个人比白玉孤城更清楚这件事。” 玉笛吹歌明白,十八年前梅花山所发生的事,除了马大塘外,当然还有一个萧云南。 萧云南心里也明白玉笛吹歌的意思,于是无奈一笑:“我知道,当年霍飞鹏,林静之死,共有七人所为。霍姑娘想知道这些人不难,不过我看在你是铁大侠的弟子,我得奉劝你一句,放下屠刀,才能放下你心中的仇恨,才可消除心魔。” “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霍红梅曾在父母坟前发过毒誓,我定要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哪怕是我死了,与要和他们同归于尽。”霍红梅冰冷的心凝结成冰,她冷笑道:“萧大侠,我知道你与我师傅有些交情,若你不想相告,我霍红梅有一天也会将杀害我爹妈的仇人找出,今日便就此别过。” 霍红梅转身朝门内便走,忽见白玉孤城挡住她去路,道:“霍姑娘,我会帮你找出你的仇人,也可以帮你杀了他们,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霍红梅斜眼瞧着白玉孤城没安好心的模样,道:“我只要你帮我找出两个人,其他的事就不劳烦你了。” 白玉孤城得意喝道:“好!只要我白玉孤城想要办的事,没有什么天大之事办不成的,霍姑娘,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路月看着霍红梅走到桌前坐了下去,于是也跟在爬在桌前,问这问哪。 玉笛吹歌曾答应过南宫雪对付萧云南,如今看来,不用他动手,白玉孤城已会对付萧云南。不过他心里明白,萧云南曾与师傅探花一笑是好友,听师傅曾经跟他说过,萧云南乃江湖奇人,曾救过他师傅一命。 探花一笑曾经对玉笛吹歌提起过,萧云南十六岁之时,早已在西北一带身负众望,成为江湖豪杰,而在十多年前,瓦刺势力逐渐强大,将士猖獗,屡屡侵犯大明王朝边界,屠杀百姓。后经大明黄帝为保国家太平,采取武举考试选拔,其中萧云南拿得头榜武状元,被调遣做了于谦守卫十来年,如今官府腐败,玩弄权术,江湖一片混乱,萧云南为探消息,曾向于谦请命,离开朝廷来到风堡楼,调查瓦刺派到中原的杀手。 已过了两个时辰,步一飞终于出现在风堡楼,可惜哪里,却已经成为他亡命之所。 风堡楼终于安静了下来。 京城却不一样,看大街小巷摆着摊儿,街坊邻居开着杂铺,药管,铁匠铺,包子铺等处处热闹!尤其是那风华绝色佳人的地方,甚是好玩很哪!这招牌刻写了龙飞凤舞的“欢心楼”三字眼,有不少人见了这“三字眼”欢喜还来不及呢?所以每日子时到次日卯时之间,这里的风流浪子自然半衣半裸,沉睡温香,如痴如迷,享受不浅,真是人间好世界啊! 欢心楼的梦也该醒了。 花木郎挪动身子,出现在欢心楼街道口,他咳嗽几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花木郎就此残身此地,呵呵!老天爷对我还算不错,有句话叫什么开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花木郎啊花木郎,你一身风流,为朋友搭上一条命,值得吗?还不如去风流一回。” 花木郎睁眼着欢心楼门前,排着队的娇艳女子,拉拉扯扯叫喊着官人,公子,少爷等通俗之语,正是如麻汤下温柔手,忽热忽吻窃白银。 花木郎不知不觉走到欢心楼门前,见那花魁诱惑般的小手在空中柔软一招,前鼓后翘般向他花枝招展而来。 花魁微微一笑,嘴角上扬,手指轻轻往花木郎身上一摸,道:“花公子,近来是不是在外面遭惹了女人,咋的弄成这般模样。来来!进我们店里,让桃花春柳,满颜樱桃给你洗个热水澡,去去你身上驱寒,加上点温香可满意。” 花木郎闻其言,真求之不得,不过他心念一动,偷偷伸手按按衣兜,忽然一惊,兜里早已没银两,他咪笑道:“这个自然是满意!花魁姑娘,可有好吃好喝。” 花魁一手拉住花木郎的手,急道:“花公子,好吃好喝当然少不了,就连你想吃的那个那个都有,这么少了吃的呢?不过花公子赏上白花花的银子就好,当然,要是赏上发出金灿灿那个东西,你不必去跟妈妈说,我便伺候你满满意意,让你享受这世间从未享受过的东西,你看怎么样?” 花木郎“呵呵”一笑,边走边道:“这银子嘛,定当少不了你,不过要看你伺候得让我满意不满意。我昨日听说,你是刚来这京城里最懂得伺候男人的女人,所以今日我便不会放过你。” 花木郎确实很懂女人,他不但懂,还会偷,偷心的偷。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定会跑不了,也会让女人愿意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花魁嘻嘻一笑,伸手推开房间,慢慢悠悠走了进去,淡淡道来:“花公子,这间屋里从未有人进来过,你看左边便是沐浴室,右面便是软床,而前面便是面向街道的窗台,花公子,你先洗个热水澡,我也得准备准备。” 花木郎抱住花魁的腰,微微笑道:“你不帮我搓背吗?这么忙着要走。你的心似乎跳得如此厉害”花魁挣开花木郎的手,耳根顿时红了起来,道:“花公子说笑了,我们干这行的人,这么心会跳动呢?” 花木郎喃喃一笑,他心里早已明白,若她不是个处女,这么会有如此反应,于是猛力把花魁抱上床头,他身子压在花魁身上,毛手毛脚,在她耳边轻轻道来:“你说你这么美,若有男人碰过你,你绝对不会有这般心跳,今日为何要为区区银两失了身子呢?”花魁死死挣扎,冷眼看着花木郎,花木郎站起身来,道:“是他们逼你这么做的?”花魁爬了起来,心里一酸,哭泣着道:“花公子,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也知道你会来京城,所以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三夜。” 花木郎闻其言,更是一惊,追问道:“这是为何?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何不说出来,看我是否能帮到你。” 花魁迟迟未说话,花木郎偶尔听见一个老婆子的声音喊道:“京城天下第一花魁接客了。京城天下第一花魁终于接客了”这样的话在门外响了三声久久未绝,花木郎明白,这是欢心楼里的规矩,每个新来的女人,都要在此挣扎一番才肯接客,若接了客,这胖妈妈自然要高声大喊三声,让众人知晓此事,从此以后,让新来的女人成为欢心楼里的第一主角戏。 花魁啜泣,苦笑道:“呵呵,你都听见了,我只不过是他们抓来的一名疯女人而已。你又怎么会救我出去呢?我真的太傻了,总盼着你会出现救我。现在没这个必要。” 花木郎推开房门,见楼下的人如此兴奋,他微微道来:“姑娘,你姓什么?”花魁坐在桌前,伤心道来:“我姓高,双名无愁。这是我爹给我取的名字,他让我不要做一个忧愁的人,所以他给我取了高无愁这个名字。可惜,在三天前,我爹娘就被他们给杀了,还把我带到这里陪同客人喝酒。” 原来高无愁是高铁心跟石大娘的女儿,三日前,在破庙里避雨遇见一群黑衣人,才遭黑衣人毒手,杀了高铁心夫妇二人,并把高无愁抓进镇魂街胡大帅镖局,把她赐给那镇魂街大镖头胡大帅做小妾,不料胡大帅遭高无愁偶一踢到胯处,痛苦难耐,一怒之下,胡大帅便把高无愁卖进了欢心楼,自己在家养伤待日。由于高无愁姿色可人,便成了欢心楼里的天下第一花魁。 高无愁一一把事实真相告知花木郎,花木郎微微一笑:“高姑娘,你也别难过,我救你出去。”高无愁道:“不可,他们不会放过我。花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只是恨我自己不能为爹娘报仇雪恨,我心有不甘。” 花木郎瞧着高无愁忧愁伤感,他于心不忍,淡淡地道:“他们把你卖了多少银子。我把你赎出来,还你自由。”花木郎一急,推开房门,见那胖妈妈带着一群女子站立在门口,又见楼下两个衣冠琢琢的京城官人,花木郎认得此二人,身穿黄官衣衫,头戴一斤二两乌纱帽中年男子正是京城里张富堂,另外一人身穿蓝布衫,脖子头上带着金银珠宝,人称京城第一商户冯金宝。花木郎见这一官一商在此饮酒作乐,欣赏歌姬作舞,好生快活之极。 忽听胖妈妈问道:“我说花公子啊!你可够有福气,这丫头啊!便是我们这里刚来的花魁,而且还是个”胖妈妈害臊有些开不了口,站在胖妈妈身旁的桃花接过话来:“她可是个大家闺秀,自然也是个处女!花爷,你可艳福不浅,今日能摊上这般美人,真是你的福气。”春柳绿衣一闪,轻盈而笑,道:“是呀!花爷,你可要经常来我们这店,我们也会好好伺候花爷的。” 花木郎阴笑一声,道:“我说胖妈妈,你这欢心楼这么就没规没矩,一群人来我房间门口偷听,叫我好生不自在。现在好了,我跟你谈一笔交易,你看如何?”胖妈妈哎呦一声:“我说花公子,这里可不是杂货店,也不是菜市场,更不是做生意的地方,能谈什么交易呢?” “常言道‘交易逢生满天下,钱财滚滚落谁家’。这就要看你老板娘想不想谈了,若你不谈,我看这黄真真金灿灿的宝贝可就是我的了。到时你可别后悔啊!”花木郎鬼迷心窍,偷偷一笑道:“胖妈妈,你是要谈还是不谈呢?” 胖妈妈听到“黄真真金灿灿”六个字眼,嘴也张得比碗还圆,欢喜急促,道:“谈,谈!只要是银子嘛!我都谈。”她磨蹭片刻,道:“不知花公子要谈那一桩生意!” 花木郎微微嬉笑道:“我卖她跟我走!你可否答应?” 胖妈妈吃了一惊,道:“我说花公子,你这人是不是吃错了药!这里本该不谈生意,也不该把歌姬卖出去,你到好,不开口便罢,一口啊,可吓得我这老妈妈双腿发软。不过我得先告诉你,这丫头已经在卖身契上画了押,若你付得起这三万两银子,我可把她卖给你。”胖妈妈瞅着高无愁,冷冷一笑,道:“花公子,你出得起这个价吗?若你出不起,赶紧滚蛋了吧!” 花木郎朝楼下的张富堂而笑,于是纵身一跃,便向张富堂,冯金宝洋洋而笑走去,胖妈妈,桃花春柳,满颜樱桃不知所解,全都跟着花木郎走下楼去。 张冯见花木郎迎面而来,推开身旁女子,站起身来,阴笑而笑,道:“花木郎,我就说嘛,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张富堂也能找到你。” 花木郎呵呵一笑,道:“张师叔,不,张大官人,我们又见面了。” 张富堂道:“你敢来见我,不怕我杀了你!” 冯金宝见张富堂如此生气,也不知他与花木郎有多大怨仇,于是劝道:“师兄,你俩有仇,何不坐下来慢慢解决。常言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俩就在此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更好!”张富堂闻其言,甚是愤怒,道:“不可能。”花木郎“哈哈”冷笑,道:“对,不可能。”冯金宝甚是惊骇,退了两步,道:“花公子,你们俩有何怨仇,一见面就吵。” 张富堂冷笑,走到冯金宝身旁,道:“师弟,你似乎忘了,十八年前,太玄山上,是谁给给师傅下毒的。你又忘了我们两人怎么被师傅赶下山的吗?” 冯金宝听了此话,蓦然想起,十八年前太玄山上,花应求为夺达摩易筋经,怕师傅太玄真人前去阻止,便在师傅太玄真人饮食里下了蒙汗药。后来,花应求设计告知太玄真人是师弟张冯二人所为,太玄真人信了花应求的话后,把张冯二人赶下莫云山。 冯金宝大声喝道:“原来你是花应求的儿子花木郎,难怪你会有如此风流,看来你跟你爹都不是个什么好人。” 花木郎曾听父亲提起冯金宝,如今在此碰见,也真是个时候。于是淡淡拱手道:“三师叔说的哪里话?” 张富堂冷笑道:“哼!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师弟,岂能与他多费口舌,今日我们就看看这小子有多大能耐。”说时迟那时快,张富堂鹰爪功向花木郎胸膛抓出,花木郎一惊,往后一缩,张富堂见未抓中,吃了一惊,他左手前功,眼看要抓中花木郎胸襟,忽见眼前一闪,他的手爪把桌子抓去一块木。 冯金宝面如土色,冷汗直流,见花木郎跃到师兄身后,他掌法候变,一马平川向花木郎后心击去,忽见剑光一闪,冯金宝立即收手闪开,只觉得胡子短了一寸,着眼看时,见一中年男子手握滴血莲花剑站立在他身旁,忽觉冷意袭来,白露为霜,琢琢而生。来人穿着整齐,相貌堂堂,乃秋叶的儿子秋照天。 江湖传言,秋叶便是叶云之子,几十年前,叶云妻子秋霜生下一名男婴,取名秋叶,是让他长大后,认叶云做父亲,所以秋照天便是探花一笑叶云孙子,名为叶照天。 花木郎见他手中紧握滴血莲花剑,也认出叶照天来,于是大喝一声,道:“师弟,你来得正好,助我一臂之力夺下他们手中的不易之才。” 张冯二人见了滴血莲花剑,甚是惊骇,张富堂朗声问道:“你是探花一笑的什么人?”叶照天并未回答,一剑挑起,向张冯二人刺去。 花木郎伸了个懒腰,拍手笑道:“二师叔,三师叔。如果你们要活命的话,便把身上所有银两拿出来,我便叫我师弟饶你们一命,如果你们执意不给,那休怪你贤侄。” 张富堂边斗边喘气道:“好你个花木郎,等我收拾好他,在找你算账。”話声刚落,张富堂鹰爪功在半空鸣响,“唰”了一声,便向叶照天手中的滴血莲花抓去,眼看得手,赵啸天剑锋一转,喉喉两声,白红一闪,剑光顿时开出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快剑与雪雕 江湖中,除了滴血莲花剑外,恐怕世上无一把剑能开出白红花了。 张冯二人虽听说过滴血莲花剑的名字,但始终无幸见到,可他们一见到,便以吓出尿来。因为他们脖子上有一把利剑,若稍微不慎,切断喉咙,恐怕久久都不会流出血来。 花木郎“哈哈”一笑,见冯金宝兜里滑出金黄刺眼的金条白银来,于是走过去拾起来,放进嘴里咬咬,真是真金白银,于是花木郎把金条扔给胖妈妈,对着张冯二人道:“两位师叔,得罪了!叶师弟,放他们走吧。”胖妈妈见了银子,乐开花来,立即把高无愁拉到花木郎身旁,道:“花公子,现在人我也交给你,没我什么事,我就不陪各位了。” 花木郎点点头,看着张冯师叔垂头丧气走出门外,他懒懒地道:“师弟啊!你剑法大有长进,把我那不知天高地厚两位师叔,打得落花流水,垂头丧气。”叶照天微微一笑,道:“这叫失了财物丢了面子。师兄,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们找上门来。” 花木郎晃眼一看,见高无愁拜谢道:“花大侠,多谢你相救。小女无以回报,愿意一辈子服侍你,还请你收下小女。” 花木郎瞅了一眼叶照天,喃喃道来:“我说高姑娘,你要谢就谢我这师弟,是他就了你。” 高无愁听了花木郎的话后,确实是叶照天救了她,她看着叶照天一语不发,有些不悦,也答谢道:“多谢叶公子救命”叶照天立即扶住她,道:“可别,可别谢我,我只是来凑热闹的,要谢你得谢他。”高无愁低着头,听那胖妈妈道:“我说姑娘,有这两位江湖鼎鼎有名的大侠救了你,你还哭哭涕涕做什么?现在你自由了,以后的路啊,你还得小心些。这次是你遇见了见我,否则就算在多银子,别人也不会答应他们把你轻易赎回。好了,桃花春柳,满颜樱桃,送客!” 叶照天冷笑一声,道:“师兄,看来这里真的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吧!”叶照天转身离开,高无愁偷看他的背影,好深威武霸气,心里却暗暗试意,甜蜜跟着离开欢心楼。 花木郎走到门前,自言自语道:“若别人砸了你的场子,别人还会欢迎吗?”花木郎摇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抬头看看天色,早已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看似大雨即将来临,却低头见街道口有一辆马车,马车左右有一丈高的墙壁,离墙壁不远处有座高大老宅,花木郎咳嗽几声,他才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他叹了口气,咬紧牙关,道:“白玉孤城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他当年会与第一刀神萧云南定下十年之约。”花木郎停下脚步,看着叶照天街道口走去,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对。 狂风扫地三尺深,京城的风沙气候果然不同南方。花木郎惊呼一声,大喝道:“叶师弟。小心有埋伏。”話声刚落,马车里挑出四名黑衣人,墙头处白衣飘身前下,屋顶上却不知早已站着一人。 花木郎不顾一切,立即冲了上去。见眼花缭乱,隆隆之声,刀光剑影如风击打,铮铮火花四溅,周围草棚乱飞。忽见白红光一闪即逝,一人高声喝道:“主人有令,我们的目的是花木郎,谁先杀了花木郎,谁就可以做云风堂堂主。” 花木郎一惊,冷笑道:“云风堂堂主,做梦去吧!”刀锋之影,狂啸龙吟,嚯嚯生辉,刀剑之中,忽见陌头杨柳色,笛声如歌,白衣一闪,剑气纵横。黑衣人见此,大吃一惊,立即拔腿便逃,原来房顶上的人,正是玉笛吹歌。 叶照天见了玉笛吹歌,又看着他手中的玉笛,心道:“没想到小师叔的剑法也得爷爷真传,可惜他一生追求剑道独神之极,没把功夫放在救人之上,不过他今日救了我们,也不枉爷爷的一片苦心。”叶照天知道,当年霍飞鹏把他父亲秋叶带到天山之时,叶云便知晓秋叶便是他与妻子秋霜的儿子,后来叶云娶了柳永芳之后,生下叶不凡,从此隐居于天山之上,从未踏入江湖。后来叶不凡在落日峰比剑之后,他并没回天山,便在杭州西湖偶碰一男孩昏倒在地,那男孩身旁有一支玉笛,叶不凡便给他取了玉笛吹歌这个名字,于是便把他带到天山,拜在父亲叶云门下,于是江湖便于天山为名,称作为天山派。所以叶照天便叫玉笛吹歌一声师叔了。 玉笛吹歌见花木郎脸色苍白,淡淡地道:“你受伤了。不过江湖之中能伤到大盗花木郎的人不多,如果我没说错,是白玉孤城打伤了你。” 叶照天惊骇万分,立即走上前来,道:“白玉孤城,他在何处?”玉笛吹歌见了叶照天,又看见他身旁的这位女子,喃喃地道:“照天,想必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告诉师叔,你找白玉孤城做甚?”花木郎惊愕地道:“你见过白玉孤城!” 玉笛吹歌朗声道:“见过,我在风堡楼见过他,不仅如此,还有霍红梅。不过白玉孤城已经离开了。” 花木郎走了两步,道:“那你一定见过萧云南,你也一定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决斗,对吗?” 玉笛吹歌温和的脸忽然变得冰凉,道:“我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也想找白玉孤城?” 花木郎转过身来,想起笔仙在仙谱中所写到晓花甲这个名字,他也明白了一切,若想追查杀害师傅秋叶的凶手,必须找到晓花甲,而知道晓花甲所在之处的人,也莫过于白玉孤城。 花木郎点点头,道:“对,只要找到他,我才可以找到天下第一的先知先生晓花甲。我也才能找到杀害秋盟主的凶手。”叶照天道:“小师叔,花师兄说的没错,要为我爹报仇,必须先得找到白玉孤城。” 玉笛吹歌叹了口气,“恐怕现在没人知道白玉孤城去了哪里。”叶照天道:“我知道,因为白玉孤城要在决斗之前焚香沐浴,闭关三日才会赴约。不过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习惯,在焚香闭关之前,他定会去见一个他认为值得要见的人。” 玉笛吹歌实在不知还有谁才是白玉孤城认为值得要见的人了。可花木郎知晓,除了道姑母夜叉外,这辈子没人值得白玉孤城要见的人。 花木郎微微一笑,道:“道姑母夜叉,他一定会去见道姑母夜叉。” “道姑母夜叉,她又在何处?”叶照天绝望地道。 忽听高无愁道:“京城里,镇魂街胡大帅知道。”叶花玉笛吹歌三人惊嚇不已,花木郎道:“镇魂街。”他一字一句把镇魂街这个名字说了出来,接着问道:“胡大帅怎会知晓道姑母夜叉下落。” 四人朝镇魂街慢慢走去,高无愁把事情经过一一告知他们三人。 天底下,能与道姑母夜叉打交道的人,只有镇魂街的胡大帅。胡大镖局上上下下,似乎知道有客人远道而来,所以镖局里的管家福通天早已命仆人,丫鬟把屋子大厅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永远改变不了这屋子里的喧哗之声。 胡大帅见门外的人纷纷退了进来,他惊嚇站起身,见花木郎,叶照天,高无愁三人走了进来,他惊愕颤抖,阴笑地道:“花大侠,你这是干什么?”叶照天道:“你说呢?” 福通天走上前来,道:“叶少侠,若我没猜错,你们是来讨债的。”花木郎看了一眼高无愁,见她充满仇恨,拳头握紧,冷冷道:“福通天,胡大帅,我要杀了你们。”胡大帅“哈哈”大笑,伸手拍了三下,身后七八条汉子手中握着刀,护在胡大帅面前,花木郎定定神,道:“看来你早已有准备。”胡大帅喝道:“当然,若我胡大帅不知晓你们会找上门,也不会为你们打扫干净屋子,也不会让你们三人轻易进来。” 花木郎娇眉一皱,淡淡地道:“胡大帅,你不想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不过你觉得这点人就能将我们留下。” 一把刀似乎在楼上闪了一下,接着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上梯子上传了下来。 大厅里显得好生安静,每个人的眼睛盯着那梯子上传来的响声。桌上的盘中水果,厅内悬挂的一口宝剑砰砰跳动。周围似乎变得十分寒冷起来,花木郎见了那口刀,犹如天魔神谭,重量惊人,接着又见到那人露出脸来,凝重冰寒,散发寒气。在见此人发型,分明来自大漠瓦刺。十年前,花木郎见到他的时候,此人俊俏如风,堂堂而立。今日见他右手食指戴着玉环,脸上凝重冰寒,散发寒气,此人正是南宫雪。 南宫雪手中的刀锋无比锋利,无坚不摧,这把刀早已陪伴他整整三十年。 忽听他冰冷地道:“加上我,该能留下你们三人吧!” “是吗?”一声即发,声音好生平静,屋里的人不知这“是吗”二字从何传进屋来,但见帳幕飞飞,窗前风吹煽动,门前天花凋谢,各自纷纷扬扬掉落,笛声悠悠伤心传来,见那白衣飘飘,冷漠般的脸露出在众人面前。叶照天“嘿嘿”笑道:“小师叔,没想到你居然来得如此之快。”南宫雪冷冷地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杀了萧云南!” 玉笛吹歌举起玉笛,看了一眼周围所有的人,道:“他不用我动手也活不过五日。” “哦!如果五日之后他还活着,该如何解释!”南宫雪走到玉笛吹歌身旁,缓缓道来:“你还会跟他决战?” 花木郎似乎听他们说得太多,于是喝道:“没有人能打败他,包括你,除非在他最不防备之时向他出手,否则没有人有拔剑的机会。”胡大帅道:“是吗?我不信,在我看来,秋盟主武功深不可测,还不是死在别人手中。历来古话说得好,强中自有强中手,哪怕萧云南刀法在厉害,也有败的一天。不过玉笛吹歌武功高强,从未有人从他手中生还,自然也不会错过与萧云南比试比试吧!” 玉笛吹歌原本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此刻他却道:“当然,这一战只不过是迟早之事,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死,我要亲眼看见他与白玉孤城决战。倘若有人非要他现在死,我玉笛吹歌自然不会放过他。但是,今日我来是想借一个人的头颅用上一用。” 福通天一惊,立即躲在南宫雪身后,不过玉笛吹歌的眼睛早已看着胡大帅。 胡大帅嘿嘿一笑,道:“南宫雪,玉笛吹歌要在我镖局里杀人,你快替我挡住他。”南宫雪对他冷冷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畏畏缩缩。你得罪了别人,我怎么能帮你管闲事,尤其是我这位朋友的闲事。” 忽听剑声一响,窗前却染成红色。 胡大帅的头颅早已被白布包裹起来。 花木郎还未来得及阻止玉笛吹歌,他好生失望,如今要找第二个人告知他道姑母夜叉的下落?恐怕在已没有了。 不过玉笛吹歌见到在南宫雪身后打颤的福通天,他一把把他给揪了出来,问道:“母夜叉在何处?” 福通天双脚发抖,打颤结结巴巴道:“在梅花山上仙谷洞里。昨日我帮白玉孤城给他送信,说月圆之夜,梅花山上,故人重逢。” 花木郎一惊,念道:“梅花山,梅花山到底有多大,为何如此神秘!”花木郎曾得霍红梅相救,把他带到梅花山脚的一个仙阁洞里养伤,如今听福通天提到梅花山,他快步向梅花山赶去。 月圆之夜,梅花山上,故人重逢!? 也许有人会问,梅花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不难回答。 这里常年累月积雪浮云,梅花四季优美,乃天地风雪交集之处,固然又是一座山脉,江湖豪杰把它称作中华东北之巅,故有“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美誉。 长白山乃中华十大名山之一,这里是满族人的发祥地,而在长白山的主峰上,霍飞鹏曾为妻子林静栽下无数株梅树,现在山上花香扑鼻伊人,高山戴着雪帽欣赏美景,真比人更有福气。可惜,却让人想不到的是,长白山风雪载途,山川之路早已被雪崩挡住,若要上梅花山,谈何容易。 花木郎,玉笛吹歌等人快马来到梅花山脚下,看着山上冰川融化集成小河叮咚流下,山上雾气沉沉,松间积雪数尺之深,福通天长长叹口气,道:“翻过这座山,经过松林,就到仙姑洞了。我想白玉孤城现在一定到了梅花山间。” 花木郎催马走上前去,耳听着风雪飕飕之声,忽见脚下有马蹄印记,转身向玉笛吹歌等人喝道:“这里有马蹄印,白玉孤城刚路过不久,我加快行程,便可追上他,不过前面的路被风雪挡住,我们得牵马慢行一段路程,各位请跟我走。”叶照天拉马走到花木郎跟前,见了马蹄印还未被积雪遮住,点点头道:“白玉孤城果然刚经过这里,师兄,我们这么才能翻过这座山?”玉笛吹歌见雪越下越大,耳听着山间传来的呼呼松声,道:“若我们牵马从山坳处慢慢行走,自然脚程慢了些,倘若我们施展轻功爬上山去,不到半个时辰,我们便可翻滚这座山,也许可惜追上白玉孤城。”玉笛吹歌看了一眼高无愁,叹了口气,道:“花兄,福管家,不如我们三人上山,照天留下来照顾高姑娘,我们也放心。”花木郎深知玉笛吹歌的意思,淡淡地道:“这样也好,就不知高姑娘和师弟的意思如何。”高无愁见山底风雪猛力,想必山上更是寒冷得多,不如就在山下等他们回来,于是点点头道:“好!花公子,你们放心去吧!我一个留外此处等你们四人回来。” 叶照天喃喃一笑,牵马和高无愁站立一排,道:“我留下来照顾高姑娘,师叔,师兄,你们尽管去便是,高姑娘就交给我了。” 花木郎双手拍拍叶照天肩膀,道:“好,师弟,保重!”叶照天道:“师兄,保重!” 路迢迢远迟天涯,看风花雪景垂柳。门前冰块累成晶,柳掉垂帘金闪烁。仙谷路蜿蜒曲折,站在山顶之上,见一山谷之中坐落一个仙谷洞,洞口高八尺有余,阁石门有千斤之重,紧紧闭住洞口。 阁石门外站着玉花福三人,福通天拜上:“在下镇魂街胡大镖局福管家带两个朋友前来拜见道姑,有事求于道姑,还请道姑打开阁石门。” 洞中传来话道:“谁眼见我,要求何事?”花木郎拱手道:“道姑可曾记得我,我乃花府花应求之子花木郎,还有一位是我朋友玉笛吹歌。” “花木郎,玉笛吹歌。好生熟悉的名字,不过你们要求我何事?赶紧说来。”道姑母夜叉隔墙传音功夫却是了得,若他没有深厚的内力,当然是办不到的,玉笛吹歌挺胸上前,道:“道姑,白玉孤城刚才是不是来过这里?”道姑母夜叉双眉翘起,怒道:“他早已死了,何必还来这里。就算他还活着,也都是个死人,对于死人,我从来都不回去看他一眼。你们问错地方了,还是请回吧!” 福通天见母夜叉不悦,上前道:“居然道姑不知白玉孤城所在,那我们就此告别。花大侠,我们下山吧!”花木郎冷笑一声,道:“居然来了,我定要知道白玉孤城的下落,否则我是不会回去。” 玉笛吹歌见花木郎执意要找到白玉孤城,他叹了口气,大声喝道:“母夜叉,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白玉孤城下落,如果你真不告诉我们,那你以后真的在已没机会在见到他了。你知道不知道他马上跟天下第一神刀萧云南决斗,如果你不告诉我们,恐怕没人阻止他了。”花木郎呵呵大笑三声,道:“母夜叉,我听说萧云南幻灵刀一出,决不会留下活口。哎!我看啊!这回如果你不去阻止他,连我们都帮不上什么,算了,福通天,玉笛吹歌,我们还是回去吧!” “等等,”話声刚落,人已穿石而出。 母夜叉两鬓斑白,身穿白衣,看着花木郎微微一笑,道:“他什么时候与人决战,地方在何处?”花木郎一惊,他很疑惑地看着福通天,忽听玉笛吹歌道:“落峰山崖,幕后竹林。” 此话一出,母夜叉甚是惊讶!这么多年来,她心里只知道白玉孤城早已被撑伞和尚的暗器毒死,却不知后面还有如此一个活死人的秘密!她心里如刀般绞痛,内心顿时崩溃如泥。她缓缓勉强一笑,泪眼朦胧,抬头见天空之城,白雪冰雕,屹立如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忧愁当头一杯酒 山旁相依,翠竹青叶,晚风各处,落日余晖,恰是一番风韵美。 花木郎此刻才明白,他知道母夜叉现在的心情,因为母夜叉也明白自己是这世界上最蠢的女人,她受一个男人骗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不知这男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心越痛出血,愤怒如烈火燃烧她的肢体,似乎觉得焚身挤爆,她怒哼一声,道:“白玉孤城居然还活着,为什么,这都是为了什么?我苦苦为他报仇雪恨,寻遍大江南北,到头来,却是一个假象。不错,江湖人都说我是杀人魔鬼,这都是拜你白玉孤城所赐。白玉孤城,就算你得到金山白玉,我也要让你真的变成一座孤城。” 福通天冷冷颤抖,面部成了土色,似乎想道了什么,忽从他口中道:“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孤城白玉,玉笛吹歌。”说完他“嗑嗑”笑道:“天下无敌人空虚,绊酒寂寞寻知己。是枭雄或是英雄,是知音或是仇敌,只在一念之间。”玉笛吹歌问道:“此话何意?” 花木郎道:“既生瑜何生亮!没想到江湖之中,除了晓花甲花先知外,居然还有你这位大明鼎鼎的一通天福通天。”福通天喃喃地道:“笔仙曾言:‘刀剑如梦非他莫属,知人者智数先知,通天遁地非福也!’刀剑之所长,无人比得上笔仙,知人智,自然是花先知,能通天遁地之人,那就是我福通天。” 母夜叉转眼似水流年,苦哼看着福通天道:“你居然能通天,遁地之术,告诉我,白玉孤城现在在何处?” “香潭!此刻他定在香潭!”花木郎忽见他一跃而起,遁地而去,話声传来:“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些,至于去处?恕我不能相告!” 玉笛吹歌见此人遁地之功甚是了得,他不曾想过多少次,原来福通天在镇魂街胡大镖局做了十年之久的管家,一直屈身在胡大帅身旁,却不肯露出看家本领,如今,胡大帅被玉笛吹歌一剑刺死,他也不得不重出江湖,寻找寄宿。 母夜叉自言自语道来:“香潭,香潭,好熟悉的名字。”她想来想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她似乎是梦想星空,情思未了,冥冥之中想起:“黄花树下,人老珠黄,长发如雪。”等她睁开双眼,见白发苍苍,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她的心变得憔悴,杀气从她眉宇间露出痕迹,她轻然而起,如影般向黄花树下翩然而去,因为哪里有她要找的人,所以她也不会在理会任何人。 梅花山下,留有足迹。 雪地里,当然也有血迹——红血。 只有染满鲜血的雪,才能配得上红血这个名字。 玉笛吹歌冰雪无情的脸上早已变成灰色,他从未见过如此快剑。 雪地里,有云风堂的人躺在地上,花木郎看了敌人身上的印记符号,原来云风堂通常用大漠孤鹰图在自己人右臂上作了暗号。而这云风堂的人早年在陕西一代活动,为何会出现在中原?他们来中原到底有何目地。当然,江湖上每个帮会都自然有自己的秘密,别人当然不可得知。 玉笛吹歌冷冷地道:“江湖中,能一剑杀了五人的高手,不出五人!”花木郎道:“除了白玉孤城,叶不凡,云大侠,霍飞鹏四人外,你认为这第五人会是谁?”玉笛吹歌脸色如土,淡淡地道:“一个死人。” 花木郎觉得这话有些好笑,但又觉得很不好笑。因为他听见道:“孙石刃。有人叫他死人,所以他的剑比铁笑花的还可怕。” 花木郎道:“他使的是什么剑?” “破剑,一把从来都没有锋刃的剑,所以他叫做石刃。”玉笛吹歌似乎遇见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这让他感到十分可怕。这江湖上,能让玉笛吹歌感到可怕的人不多,然而这位从未露面的孙石刃却是其中之一。 花木郎微微一笑,道:“看你这表情,一把无锋无刃之间,有那么可怕吗?” 玉笛吹歌察看敌人身上的伤口,缓缓站起身道:“就因为这把破剑无锋无刃,才是最可怕的剑!” 花木郎知道,只要是剑,是刀!都是杀人的利器。 不过在笔仙所写的仙谱之中,除了一把残剑外,玉笛吹歌所言的破剑,都不在仙谱排名之中。然而这些未可知的剑,常常都会想在江湖上寻找一席之地。 花木郎忽然想起,道:“叶照天,高无愁被他抓走了。” “我已经想到了,不过我还是不确定,孙石刃到底是何身份,他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会不会是云风堂的人。”玉笛吹歌似乎不敢相信,他明白自从秋盟主死后,江湖就没一日得到安宁,有时他在想,方家被毁是不是一个早已布下的局,这些他都不敢相信,不过他知道,中原大乱,朝廷安危迫在眉睫。他不得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花木郎见他想得出奇,问道:“你认为孙石刃是云风堂的人!我倒是不怎么认为,我恰好认为他是南宫雪的人。”玉笛吹歌道:“为什么?” 花木郎道:“你跟我来。”两人朝山下走去,花木郎对玉笛吹歌道:“你可知道孙石刃的出现不是太恰了吗?为何偏偏外长白山出现呢?答案只有一个,他一定知道我们回来梅花山,也一定知道我们要见的人是母夜叉。” 玉笛吹歌手拿玉笛,看见松手里雾气腾腾,他有些疑惑不解,但生起疑来:“你的意思是说母夜叉跟他认识。”花木郎道:“没错,你可知道母夜叉是哪里人?她是北方瓦刺人,曾是瓦刺的公主,我听师傅说过,当年瓦刺公主为了白玉孤城,离开宫中来到中原,后来瓦刺王国并秘密派人潜入中原保护公主,其中就有当年霍飞鹏的妻子林静,还有灭明复国。其中两人无从可知。我想南宫雪算是两人中的其中之一。” 玉笛吹歌摇摇头,道:“我看他们潜入中原的目的并非是为了保护公主,他们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木郎道:“你说得没错,这个秘密就在霍飞鹏的爱妻林静身上。当年瓦刺国派到中原的人,共有六人,林静便是瓦刺国宰相张士诚之后,当年张士诚在浙江败给朱元璋后,得萧云南相救,逃到了瓦刺国,希望借助瓦刺国的力量,卷土重来。后来瓦刺王知晓张士诚在中原留下一批宝藏,想把张士诚的宝藏占为己有,并把玉灵公主喜配予他,后来,瓦刺国发生兵变,先王在乱世中被人暗杀,新登机的小皇帝并把张士诚与玉灵公主所生的女儿张婉君与大公主也心阳结为姐妹,可惜不巧的是,大公主爱上了关外白玉孤城,而知道张家宝藏所藏一处的人,只有张士诚的女儿张婉君,而张婉君就是化名为林静的姑娘。” 玉笛吹歌有些匪夷所思,道:“我看他们公主是假,实则寻找宝藏是真。”花木郎微微一笑,道:“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宝藏之胸也!好在张士诚后人已死,他们的美梦就此破裂。” 玉笛吹歌停下脚步,见山间月圆生起,他勉强道来:“不,他们也并非是寻找宝藏那么简单!我想他们定还有什么秘密!” 花木郎早已猜出,他用手戳戳鼻子,故意道来:“世人都有秘密!何况是一个王朝!我看那孙石刃多半也是瓦刺人。” 花木郎并没有在说下去话,因为他很疲倦,总想找个地方落脚,住上一宿。 他想到自己流浪江湖,每日在他洗澡之时,都有人给他搓背,而那手,当然是纤纤玉手,那脸,也自然是涂满胭脂花粉的脸,然而,涂满胭脂花粉的脸,自然也只有女人了。 花木郎知道,至少现在看来,都是女人才会涂胭脂花粉的。 但有胭脂水粉的地方,他可能会碰见一个人的朋友,而这一个人,定是名满天下萧清锋的朋友。 萧清锋的朋友很多,昆仑派的戴一宗,苏州的何霄鹏,这些都不在话下,而他这位朋友,早已出现在京城,他定是一个无所不知的花先知。一朵花,自然成了花粉,水粉,也自然就有了香味。 花木郎见那灯火阑珊,隔房街道上,夜市显得十分热闹。 这里不缺少吃喝,也不缺少观光夜景,更不缺少烟花爆竹,祝福话语。因为今夜是这城里的一种名族节日。对于少数族別来说:“节日是他们最高尚,最崇拜的生命缘。无人敢破坏这种神圣之光的明主节日。”花木郎对玉笛吹歌道。 玉笛吹歌原本是个不会笑的人,此刻他却笑了。 玉笛吹歌道:“看来,你对民间之事也很感兴趣,不过我可没功夫陪你,我要焚香沐浴,舒服睡伤一天一夜。等白玉孤城与萧云南决斗之时,我才前去观战。”花木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市街上,他摇摇头,往人群之中插进,见一汉子正在舞剑,他为鼓掌捧场。 不知过了多久,大街小巷,河畔花园里的人都已纷纷离去。 花木郎忽见杨柳岸旁一道黑影闪过,他快步追了上去,见树林充茂之处站着两个黑衣人。 花木郎慢慢靠近,听着两个黑衣人的谈话道:“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他就是花木郎和玉笛吹歌。” 那人黑衣人思虑良久,道:“我们的目的是花木郎,至于玉笛吹歌,自有人去对付他。你只管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 黑衣人退了数步,道:“如果我们杀了花木郎,花应求会不会找我们报仇。”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以为花木郎真的是花应求的亲生儿子吗?”此话一出,握剑黑衣人吃了一惊,追问道:“方大侠,此话何意?” “哼!你可知道当年梅花山上,林静生了一对龙凤胎,并给他们取了名字。男婴换作霍白雪,女的则是霍红梅。而霍飞鹏夫妇死后,花应求抢了那名男婴,抱回了洛阳城,并教他太玄剑法。” “哦!照你这么一说,花木郎便是当年霍飞鹏的儿子霍白雪。” 花木郎躲在角落,听了黑衣人的谈话,惊骇不已,忽听那姓方的黑衣人道来:“没错,花木郎就是霍白雪。十八年了,花应求整整扶养他十八年,多少对他有些父子之情。我们这次若能杀了他,要对付霍红梅也并非难事!” 花木郎心想:“我爹传授给我的太玄剑法为何保留了最后一式,姨娘为什么会叫我去救霍红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思虑良久,耳听着风生,突见黑衣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立即转身,跃到树稍,谨慎躲在角落。 黑衣人淡淡地道:“方大侠若今日不告知我这些,恐怕我这辈子都不知晓。好了,方大侠,我们依计行事。” 花木郎看着那黑衣人顿时消失在树林之中,他有些不解,却让他感到十分疑惑,他开始问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从何处而来。他不敢相信那两个黑衣人的话,但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花应求所做的事,都让他蒙在鼓里的。 花木郎缓缓朝镇上走去,他伤心,他绝望!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浪子。 他知道霍飞鹏夫妇的事不少,但他从未见过霍飞鹏夫妇所住之处。 他到底是谁? 江湖上的人只认识一个花木郎,一个风流倜傥,盗名天涯海角的盗贼,他忽然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他本想回去问个清楚,但他又想,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一个人怎么会去扶养自己仇人的孩子呢!这实在太可笑,太不可思议了。他走近一家风餐露宿的茶馆,他要的不是茶,而是酒。 花木郎举起酒杯,看着门前花儿调谢,嘴里念道:“待浮花c浪蕊都尽,伴君幽独。秾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又恐被c秋风惊绿。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两簌簌。”花木郎看着天边月色,又念着李白所写的诗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相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生无愁,活相随。情缘似景优美,芳草萋萋愁如眠。如今只有一壶酒陪伴,又有何忧愁?” 桌上堆满酒罐,大地一片苍然。门前鸟雀唧唧呀呀乱飞,阳光穿过树林,透过窗户,射在花木郎脸颊上显得有些忧愁。 又过了一日,茶馆里在安静不过了。 花木郎睁睁双眼,抱着酒罐站了起来,看着刺眼的阳光,他叹了口气,东倒西歪走到门前,忽见树叶煽动,风儿狂啸,南宫雪静静站在门口,看着花木郎许久了。花木郎打了个寒噤,脑子一下清晰可辨,道:“你是来找我的,我们见过吗?” 南宫雪并未看他一眼,缓缓地道:“当然见过,我还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无敌阴谋的揭露 “哦,那你一定错了,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名字。” 花木郎说的很认真,他确实不敢相信自己叫什么名字,也没必要知道。 他此刻是痛苦的,因为他慢慢发现了每个人的秘密了。 南宫雪嘴角勾起,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花家人?” 花木郎走了两步,道:“我是不是花家人,这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我的仇人。” “仇人,你一个风流浪子,怎么会有仇人?”南宫雪惊骇地道:“除非你想管别人闲事。” “不,是他们想利用我,等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之后,就会杀了我。这样的人,就是我的仇敌。”花木郎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他猜测的,因为他更明白,如果他真的是当年霍飞鹏和林静的儿子,那么他的仇人自然很多,最少不在五人之下,所以花木郎接着道:“你也是我的仇人,对吧!” 南宫雪阴笑一声,道:“至少现在还不是,不是吗?” 花木郎未说话,静静看着眼前这片树林,忽听南宫雪道:“我是来告诉你,萧云南现在正往幕后竹林去,若我没猜错,此刻他已经到了死人谷。你可以去看看他,也好为你的朋友做点事。” 花木郎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但我更关系的是白玉孤城,不是萧云南。” 南宫雪脸色铁青,惊讶失色,道:“为什么?” 花木郎挺着刀,听着每一片叶子摇动的声音,道:“他死了,就没人知晓晓花甲的下落。” “喔!那你一定不想让他与萧云南决斗。不过没关系,明日一战,一定很精彩。” 花木郎微微道来:“不,这场比试,一定不精彩,因为没人能亲眼见到他们的比试。” 南宫雪惊讶!不知站在他眼前的这位少年为何就这么肯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见花木郎缓缓向树林之中走去。 香潭,玉笛吹歌已经到了香潭。 他的鼻子很好!远远闻到竹林深处传来的焚香,沐浴之味。 竹林之中,光线阴暗,玉笛吹歌站在门前,看着竹屋里一人在沐浴盆里洗澡,他的皮肤光滑紧缩,手臂肌肉猛力,各分其位,玉笛吹歌打了寒噤,心想:“白玉孤城若没有练过三十年的剑,也不有这般精致的肌肤。” 忽听白玉孤城道:“你来了,你不怕我杀了你。” 玉笛吹歌冷冷一笑,道:“在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可以一剑杀了。” “但是你还是没有动手,你在犹疑?”白玉孤城道。 玉笛吹歌挺剑靠在门前,眼睛盯着白玉孤城道:“因为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白玉孤城微微一笑,伸手拿着毛巾,道:“我知道,一个杀手,是从来不会冒险做没把握的事的,若想做,除非一出剑,就要置敌人于死地。否则死的人一是他。” 玉笛吹歌面如冰雪,阳光也无法熔化他脸上的冰雪。他的手也如此冰冷,玉笛更是冰冷。 玉笛吹歌道:“你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因为没人敢否认你所说的话,所以你很老实,很多人都叫你吴不实。” 白玉孤城猛力从沐浴盆中跃起,水花四溅满地,一件灰色衣衫把他那装满肌肉的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玉笛吹歌一惊一乍,见到他那灰色衣衫褴褛,光线一闪即逝,忽见门外走进霍红梅马大塘二人。 又过了片刻,花木郎,道姑母夜叉出现在香潭处。 这般景象,是人无法可以描绘出来的。 因为“竹叶漂浮荡漾起,荷塘春色水流涕。昙花梦似故人愁,相思断情仇更浓。”一双眼暮,两条剑眉的女人心中充满仇恨直盯着白玉孤城很久很久。 白玉孤城认出了她,他是道姑母夜叉,是瓦刺国的公主,如今她满头白发,银色苍翠,已经是四五十岁的道姑。 道姑母夜叉冷冷一笑,道:“孤城,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白玉孤城走到母夜叉跟前,恭敬地道:“公主,对不起。” “是,你是对不起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大漠?”道姑母夜叉含泪而出,银白的脸上露出皱纹,悲切地道:“我父亲待你不薄吗?还是我欠你的太多?” 道姑母夜叉连问了白玉孤城四个问题。可惜白玉孤城只有一个“不”字回答她,然后就默默无言了。 真的很热闹,该来的人都来了。 南宫雪,秦天,孟婆子,花应求,还有很多人从未见过的灭明复国也来了。不过来得最快的人,当然是路天黄英夫妇二人了。 花木郎环眼四周,见那方琼,路月向路天夫妇二人走去。孟婆子身旁却站着一个付红颜,当然还有付不欢。 这都算不了什么热闹,因为这里还是少了很多人。 萧云南还未到,因为死人谷早已有人动了手脚,那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有人一定能猜出来。 死人谷,自然是流有血的地方。 这些血,这些尸体,自然是朝廷锦衣卫。因为只要幻灵刀一出,从来就没有人能躲避刀锋,锦衣卫也是人,不是神仙,所以地上躺着的尸体,一定是锦衣卫,这是没有假的。 不。 云风堂,也是个很独特的名字,云风堂的人,自然有个秘密,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个图案,这图案自然是个武林高手给他们刻刺出来的,因为这图案标记雕工精致,从没有人想得出这图案是用什么东西刻刺而成,而且还刻在人的手臂上。 萧云南很清楚,二十年前,江湖就有这么一个帮派,风云派。遗憾的是,在观音桥一战,西山五霸死后,江湖近二十年来安静了许多,可没想到的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江湖又出现了这个帮会,这令萧云南无从可知,萧云南看着地下躺着的尸体,他们右臂都雕刻着一模一样的印记,这印记,跟二十年前风云帮的印记一模一样。 很快,天渐渐黑了。 路还是得往前走。 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幕后竹林。可惜这竹屋很小,不能容下那么多三教九流的江湖朋友,但还能容下二三十人。 花木郎手提一壶酒坐在门前观望夜空,他身旁站着一个人,这人自然是方琼,自从方向明失踪后,方家就剩下方琼跟方天戟了,可方天戟自今不知去了哪里,也许他早已躲到一个从未有人知晓的地方去了。 方琼看着今非昔比的花木郎,淡淡地道:“花大哥,昨日我听别人说南宫雪找过你,是不是真的。” 花木郎喝了一口酒,看着她那出神的眼暮,道:“他确实找过我,他跟我说了很多话。”花木郎喝了一口酒,看着流星划过夜空,他叹了口气,道:“步一飞死了吗?” 方琼有些失望,勉强一笑,道:“他死了。” 花木郎道:“那你为什么不高兴?”方琼冷冷地道:“因为因为你的事情让我高兴不起来。” 花木郎惊愕万分,提酒壶站起,追问道:“什么事情?” 方琼沉默半响,鼓起勇气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花木郎心里很是低落,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话,于是喃喃一笑,忽听方琼道:“我知道,前两日你去了欢心楼,你一定是爱上了那高无愁。” 花木郎甚是惊讶,不知方琼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他接连三叹气。听着方琼有些失望地道:“她被风云帮的抓了去,还有你的师弟叶照天,你知不道我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花木郎放下酒壶,戳戳鼻子,问道:“说了些什么?” 方琼拉住花木郎的手道:“如果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一定告诉你。” 花木郎脸色一变,嘴角上扬,道:“要我回答你什么?” 方琼推了推花木郎道:“你还问,你到底回不回答?” 花木郎微微一笑,道:“居然我要你告诉我,那回答你也不能太仓促,是吧!本公子从今日开始,就一辈子守护你,做你的护花使者,这满意了。” 方琼心底无比开心,蹦跳道:“不准反悔。” “绝不反悔,”花木郎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道:“方琼,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危险吗?他们都想杀我,包括我爹他也不放过。” 方琼淡淡地道:“知道,因为你是霍白雪。” 花木郎惊讶失色,眼珠子盯着方琼不放,道:“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 方琼拉着花木郎的手道:“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霍飞鹏的儿子了,你看,你身上带着的一块白帕,上面的图案与霍红梅身上带着的红帕上的图案也是一模一样。” 花木郎道:“所以你就猜出了我的来历。” “但我还是不确定,自从听见南宫雪与你父亲谈话之后,我才明白。”方琼静静地道。 花木郎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当然,这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方琼脸色铁青,她宁可从来没有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可惜她听见了,听得太清楚不过了。 方琼脸色一沉,道:“我听见他们说你是霍飞鹏和林静的儿子,他们没有从你父亲手中拿到达摩易筋经,但已经杀了你父母,所以他们怕你知道身世后找他们报仇,还设计让你接近霍姑娘,让她爱上你,你也爱上她,并让你们二人结为夫妻”花木郎听了此话,酒壶摔得破碎,狠狠地道:“你是不是在说谎?我怎么可能会爱她,她怎么可能又会爱上我,真是可笑至极。” 方琼从未见过花木郎如此愤怒过,不过她明白,自从跟霍红梅在一起的日子,她已经发现霍红梅已经爱上了花木郎,这也是她今夜为何试探花木郎是否爱她的原因之一,其次便是阻止花木郎爱上霍红梅,防止这段孽缘的发生。 现在,对花木郎来说都已无所谓了。因为花木郎在树林之中早已听见姓方的人和黑衣人的谈话,这更让他确信自己是霍飞鹏的儿子。 静夜四无邻,竹叶青风动。愿听流水声,谈论风生起。 三日已过,幕后竹林之中,无数英雄豪杰,都期望见到这局比试尽快到来。 可白玉孤城苦苦等了两个时辰,萧云南任然未到,霍红梅见四周的人,似乎少了一个道姑母夜叉。 没有人知道道姑母夜叉去了何处,也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幕后竹林的。 但一定有人会想,道姑母夜叉应该昨夜就离开的,因为他不想看见萧云南与白玉孤城决斗,所以昨夜,她当然去找萧云南了。 萧云南没死,也没受伤,就如同在观音桥大败西山五霸一样,一把幻灵刀,只要见风,定会杀人。 所以,道姑母夜叉多半是死在萧云南的刀下。 萧云南一步一步来到了幕后竹林,所有人都为他让出一条道来。这条路,自然很宽敞,但没人见他身上带有武器。只觉得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甚是可怕之极。 玉笛吹歌见了萧云南,再看看白玉孤城手中的剑,他似乎觉得他们两人无论是谁死在谁的手中,都是一件很神圣很光彩的事。 这一战,白玉孤城苦苦等了十年,这十年里,无人知晓他有多寂寞,自从前几日遇见了花木郎,笔仙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武功倒退了许多,而也是在前几日,他又找回了信心,他明白,一个追求剑道独尊之人,定然要找到足够强大的对手才会让他有自信不在寂寞,更有自信去杀人。 可惜江湖之中,能让白玉孤城刮目相看的人寥寥无几。 花木郎的眼睛似乎从来不眨一眼,他相信此战定然也是一件难以见到的旷世奇遇。但这一战,又有多少人能亲眼所见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神剑一笑 也许,很久很久就有人知晓这里何时要发生庸人未知的事了。 幕后竹林,一人反骑毛驴,哼哼曲子向竹林之中走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许久,他们迟迟不肯说一句话。 那人似乎哼哼道:“路迢迢,山巍巍,两秀青山水自流,风儿吹,鸟儿鸣,鸳鸯点佳音。毛驴之情通天理,八方来人废论评章。可怜天下多少事,一生枉论江湖言。”短小的曲子,有艰辛之遥,有秀丽山水相伴,有鸳鸯戏水之情,有动物通天之术,有来人废评天下,真乃可怜天下事,枉论江湖是非知语。 那人缓缓走进人群中央,见那一双双眼睛盯着他。有仇恨的横眉,有冰凉的眼暮,有狭隘的暮眶,有温和的眼珠,自然也有羡慕的眼神,忽听他“吁吁”两声,毛驴立即停下,他却开口惭愧地道:“唉!走错道,走错道了。你这仙驴,赶快调头来。”那毛驴似乎不听他使唤,执意不调头,却仍然往前走去。那人并不发怒,也不用鞭子抽打,任由它去,忽听他又喝道:“前路坎坷,莫去,莫去。”众人甚是惊讶,见那毛驴停下脚步,见此人手拿破扇子,眉清目秀,看似道士,又像书生,又非书生,实乃仙人一般穿着。 众人目光炯炯看不出来人身世,都莫不作声,忽见竹叶煽动,一个小孩从竹竿上跃下,高声叫喊道:“晓叔叔,你怎么来了。”原来,这倒骑着毛驴的人正是名满天涯花先知,又号称天下第一先知,他出自山陕一带,曾拜在何姑子门下,学得一生与众不同的本领。但很多人都只知道他的名字,却不知晓他的相貌,所以这里除了那孩童外无人知晓。 花木郎听了孩童呼唤他做“晓叔叔”,自然也比谁都更高兴。他苦苦寻找晓花甲下落,不料晓花甲竟然出现在幕后竹林。 晓花甲见孩童呼唤他,他立即从驴背跳下,迎来孩童道:“龙儿,你认得我?”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忽听孩童利嘴道:“晓叔叔,龙儿当然认得你,我第一次见你骑驴时就是倒着骑的,所以我一直记得你。”孩童名唤冯天龙,现刚过九岁,三年前,晓花甲曾木庄坳一聚见过冯天龙爹妈冯绍峰和韩信儿,他们怀中抱那六岁的孩子正是这孩童。 冯天龙嘿嘿一笑,见晓花甲拉着他的手道:“龙儿,你爹妈咋不来呢?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为什么回来到这里?”晓花甲不等冯天龙回答,接连问了几个问。众人又见他破扇子轻轻煽动,拉着冯天龙的手慢慢走到玉笛吹歌,白玉孤城中间,藐视从未见过他们二人要决斗场景。 冯天龙嘻嘻笑笑道:“叔叔,是我爸爸叫我来请你到庄上做客,所以我就奉家父之命赶来这里。”他所说之话,一半是孩童口气,一半是大人口气,不仅如此,他说道后面一句话时,还彬彬有礼敬道。晓花甲见他聪明伶俐,甚是喜欢,又是好笑。冯天龙认认真真道:“叔叔,还有名满天下的冷面杀手萧大侠也在我家里,如果你不去的话,我爹爹会生气的。”晓花甲故意摆了个眼色,忽见南宫雪冷冷一笑,道:“花先生,久仰大名。不知花先生是来观战还是闲游。”花先生这个名字自然好听,也很好叫,不过他这人竟不好惹,因为他手中的扇子令别人觉得可怕之极,自然很多长辈,晚辈,还是孩童都对他很恭敬,南宫雪也是如此。 晓花甲半眼瞅四周,这是没人能做得到的。 晓花甲微微一笑,道:“都不是。”花应求摸摸短小精悍的胡须,惊讶地道:“那是来干什么啊?”冯天龙嘿嘿笑道:“我知道,是来送花的。”众人闻其言,轻言一笑,但未见到晓花甲身上带有一朵花,也没见到孩童身上带有一朵花,所以都十分觉得好笑。 可是花木郎不觉得好笑,玉笛吹歌也不觉得好笑,萧云南更不觉得好笑,因为只要他们一听到送花,一定会有人在幕后竹林血染黑土。 纵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晓花甲与冯天龙,也不知冯天龙玩了什么把戏,他手中自然多出一朵鲜艳夺目的玫瑰花来。 花木郎微微一笑,慢慢悠悠走到花先知身旁,恭敬道来:“小兄弟,这花一定很珍贵,可不可以送给哥哥。”孩童一惊,随后微微一笑,道:“哥哥,你还年轻,不需要这花,以后会有很多女孩送你的。”冯天龙自然知道此花珍贵无价,但这花不能送给活人。花木郎自然知晓,因为在玫瑰之乡,玫瑰每年的四月中下旬开花,到五六七月到达旺季,一般在八月可转入衰退期,九月全败。所以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玫瑰花,开花期可持续到寒冷的冬季。另外,花开时间受阳照射影响很大,温度高时,开的时间却是很早。但此话一出鲜艳夺目,自然不是一般寻常花,而是用深厚的内力护养成鲜。自然成了无价之瑰宝了。 花木郎嘴角勾起,轻微一笑,孩童看得神色讶异,他似乎想到了一个人,探花一笑叶云的眼暮,脸庞来,这神色自然与叶云有几分相似,但又各有千秋。探花一笑叶云微微一笑,自然有很多人告知他想知道的秘密,就连男人,也经不起他露出的微笑,所以没人敢否认探花一笑的笑容如同尖刀下的锋口。虽然萧云南曾与探花一笑叶云有过生死之交,他也不敢否认探花一笑的笑容。 花木郎微微道来:“你要送给谁呀!”孩童未说话,也不会说话,因为送花的人,通常只会说“死人也喜欢玫瑰花”这八个字。这八字听起来很俗气,但有一种份量:“凄凉,冷清的份量。” 通常不说话的孩子,是无人知道他要做什么的。因为孩子做的事也时常让大人感到惊讶!感到新鲜。 纵然无形之刃,傲雪千里,仍有听见有人颤颤发抖作响。秦天嘶哑半响,只觉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了。天堂是他要走的路,所以他不会流一滴眼泪。 这样的杀人方式,没人能形容这孩童是如何做到的,大家都莫不作声,看着孩童慢慢走到秦天身旁,凄然道:“死人也喜欢玫瑰花”。 南宫雪,孟婆子,花应求等人见自己朋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不敢上前讨公道,就这么不明不白被这十岁未到的孩童杀了,真是不可思议。 众人一惊,一件新鲜事出来了。 “剑一定很好玩,但不会很好用。”孩童莫名其妙说出了这句听起来有些矛盾的话。晓花甲温和的脸忽然变得冰冷,变得苍白,他淡淡地道:“剑看似好玩,一不小心就会弄伤自己的手,也会要了自己的命。”他拾起秦天掉在地上的剑,拉着冯天龙的小手,向毛驴走去。 霍红梅用的自然是剑,白玉孤城也如此。他们为何都不觉得剑好玩呢? 玉笛吹歌是个很冷静的人,他不使剑,却使得一手好玉笛,他也淡淡道来:“对,它确实好玩,但也并非好用。凡是使剑的人,都有缺点。有的时候,他们对剑既是爱又是恨。”玉笛吹歌叹口气,接着道:“他们爱剑如痴,恨剑如雪。”冰冷的剑,洁白如雪,但谁能握着不刺骨? 白玉孤城听了这话,与自己有几分契合,道:“就因为它冰冷,我才要挑战自己,才要用它打遍天下。各位今日竟然来了,那我就要请诸位作个见证,今日我与萧大侠所定的比武期限已到,现在就在此决斗,不管我们谁输谁赢,自然避免不了伤亡。如果我白玉孤城死在萧大侠的幻灵刀之下,也是一种荣幸,我门下所收的弟子青云,卢别勇,铁叉凤等弟子,不得找萧大侠寻仇。当然,若萧大侠有什么不幸,他的弟子,朋友也不得找我门下所有弟子寻仇。”众人很是赞同,连口道:“好!好!” 萧云南缓缓走了上来,朗声道:“白玉兄,今日一战,无论胜败如何,我们都要让后人知晓这是一场公平决斗。”白玉孤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可惜今日他没来,否则这场决斗也许是这天底下最精彩的一件。” 萧云南微微一笑,道:“他是谁?”晓花甲插嘴道:“第一笔仙。江湖传闻仙谱之中排名第一的是幻灵刀,可你白玉孤城的剑并非是排名第一的梅雪残剑。若是这样,我想你的剑与他的刀相比自然是一件很精彩的事。”白玉孤城冷笑一声,道:“若我的剑打败了萧云南,这笔仙的脸自然就不知往何处放了。不是吗?”说完,白玉孤城慢慢走进空旷之处。 众人都战战兢兢看着这两位武林高手即将决斗的场景。 路月缓缓走到霍红梅身旁,问道:“霍姐姐,你说他们两人谁会输?”霍红梅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忽听花木郎道:“他们谁都输了。”路月听了这话,很是生气,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都会输呢?你以为你是神仙么?”晓花甲眉毛一皱,道:“他们是同一路人,无论谁死了,都没好处。”路月看着身旁的付红颜,扭头不在说话。忽然听见林中异响,玉笛吹歌在已不见,众人吃惊利索,冷汗直冒,不知为何,扭头见白玉孤城,萧云南时,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白玉孤城跪倒在地,在已不会说出一句话来。 瞬息之间,万物皆有妙论,也有谗言。各自议论纷纷。 此刻,玉笛吹歌早已到了幕后竹林之外,他的轻功,是江湖上很少有人能比的。他听见响动之后,人已追了出去,见那黑影闪动,穿过竹林,他飞身跃前,挡在黑衣人面前,喝道:“你也没有路,还能逃么?”那人掀开黑面,露出死灰色的轮廓,手中的剑细如钢针,玉笛吹歌见了,脸色沉重,只听那人道:“我不是逃,我是来杀你的。”話声刚落,人即到,一剑向玉笛吹歌脉门刺去,玉笛吹歌连连后退,还未来得及抵挡,身旁衣衫已被黑衣人挑去一块,还好他身法敏捷,向右躲过此剑。朗声喝道:“换剑,你是公孙博云。”公孙博云乃风云帮副帮主,他的剑法与换剑决著称,虽未到达第十层,已是江湖一对一的高手。 公孙博云道:“没错,我就是公孙博云,当年你爹毁了风云帮堂座,弄得我风云帮弟子无抬头之日,今日我便来杀你消我心头之恨。”玉笛吹歌听了这话,很是生疑,问道:“你认识我,也见过我父母?”公孙博云呵呵冷笑,道:“没错,十八年前,你父母就死在杭州,当时我赶到杭州之时,你也被人抱走,可是在几个月前,我见到了这只玉笛,当然也认得你了。”公孙博云知晓,江湖流传的玉笛,只有四川彭式家族才能拥有的。可惜玉笛吹歌并不知晓,他这生中只知道他叫玉笛吹歌这个名字,从不会知道他还有第二个名字。他从来都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他的玉笛快速出手,猛力向公孙博云击去,公孙博云一个侧左,快剑闪开,一剑流星刺向玉笛吹歌肩膀,玉笛吹歌前走,恰到好处,并未刺中,忽听玉笛一响,一把雪亮金银的剑从玉笛之中拔了出来。迅疾向公孙博云肩膀刺去。铮铮几声,火花四溅,竹叶煽动,尘土飞扬。忽听公孙博云呵呵一笑,道:“玉笛吹歌,你剑法确实了得,不过你要杀我,也不是一两招的事情,如果你真要杀我,为什么处处留情。你是不是想知道自己姓什么?名什么?” 玉笛吹歌当然想知道,不过他有个习惯,若是别人要他知道,他从来都不会去听,也不会去想,所以他的剑像神一般刺在公孙博云的手腕上。公孙博云见自己不是玉笛吹歌对手,拔腿就闪,不见了踪影。 忽见花木郎从林中走了出来,道:“我以为玉笛吹歌从来不会使剑,今日算是见到了。” 玉笛吹歌双眼如炬,步入云霄,一剑刺到花木郎喉咙处,呼地停下,竹叶顿时漂浮未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孽缘生情 从此剑飞剑,人非人。花木郎接下来并非是花木郎,他所知道的是十八年前所要知道的事! 林中早已有一双可怕的眼睛盯着玉笛吹歌,只要玉笛吹歌的剑在上前一步,也许死的人未必是花木郎,而是玉笛吹歌。 玉笛吹歌放下手中的兵刃,远远看着那灰衣人,然而却永远看不清他的脸庞。玉笛吹歌不断问自己,此人会是谁,他为什么一直跟着花木郎?他不知晓,但他知道这个人一定很厉害,所以远远就感觉到此人身上有股强力的杀气。 忽听花木郎道:“你为何不动手?”玉笛吹歌叹口气,道:“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孤儿。所以我们很寂寞。”花木郎惊骇道:“你在同情我,但我不孤单。”玉笛吹歌知道,花木郎有很多朋友,还有个爱他的女人,所他的回答通常都很简单:“我知道。”花木郎讶异道:“你知道!”玉笛吹歌道:“你不是花应求的儿子,你是霍白雪。”花木郎听了此话,手中的刀动了一下,但他的手却在颤抖,他的脸早已苍白,他的心早已滴血,可他的头脑很是清醒,他淡淡地道:“那又如何?”这口气说得很是惬意,可玉笛吹歌不会介意,因为他知道花木郎的心情,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他冷冷一怔,道:“你会报仇,但现在还不是你报仇的时机。”花木郎哀叹一口气,很想现在眼前就有一壶酒,可惜没酒,只有淡描一句话:“我知道。”玉笛吹歌似乎觉得惊叹,挺剑道:“所以我们应该活着,只有活着,我们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不,是我自己要活着,不是我们。”这样的话从花木郎口中说出来,玉笛吹歌是永远不会相信的,因为一个人只要被仇恨冲昏头脑,他可是什么话,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花木郎也如此。 玉笛吹歌看着天边,缓缓跃到山顶,朗声道:“我问过晓花甲,秋盟主的死是”突见一缕黄沙从石崖闪过,玉笛吹歌惊讶失色,见来人是方琼,他喝道:“方姑娘来得正好,你来告知花木郎秋盟主的事。”方琼见了花木郎,喝道:“狂绝刀的传人原来是你,花木郎,你还装自己不懂武功。若非我听晓花甲说来,还不知你是秋盟主的徒弟。”花木郎低头不语,见玉笛吹歌走下山去。接着又听方琼呵斥道:“你为何见我就躲,我会吃了你不成。”花木郎见他没完没了,道:“你来做什么?告诉我,我师傅是谁害死的。”方琼迟迟未答,似乎有些难言之隐,道:“你真的要知道。那就问你父亲花应求,他定会告诉你。”花木郎觉得十分奇怪,道:“为什么要问我父亲?”方琼揪揪竹叶,道:“这这反正只有你父亲知道。不,他不是你父亲,他是你仇人。”花木郎惊讶失色,追问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花木郎眼珠子瞪得圆圆发慌,方琼见他无礼伸手往自己肩上抓来,她甚是有些恐慌,道:“你要干什么!”花木郎掐住她脖子,道:“你最好告诉我,否则我杀了你。”方琼吃了一惊,他从未见过花木郎对她如此凶狠恶煞过,如今不知为何花木郎会变成这样,于是她只好一一把所知道秋盟主的事告诉了花木郎。花木郎听道花应求这个名字,如同野狼般奔下山去。 方琼心里憔悴,她静静呆了半会儿,心里始终放不下花木郎,于是快步向花木郎追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方琼不知为何物,心里总想着花木郎,她对自己道:“无论花木郎怎么对她,她都可以忍受,哪怕是杀她,她与心甘情愿。”她追到山下,追到河边,终于看见了花木郎的背影。 她上前抱住花木郎,祈求他不要离开,可惜花木郎不再是她以往认识的花木郎,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霍白雪。 霍白雪脸色苍白,冷如冰霜,狠狠道来:“我们不在是朋友,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霍白雪转身准备离开,忽听方琼大喝一声,道:“就因为你是霍飞鹏的儿子,你才这样冷酷无情吗?竟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嫁给那王八羔子?你为什么要逃避?”霍白雪停下脚步,他手中的刀漆黑如夜,他淡定地道:“你不会明白,也不该明白。”方琼挡住了他的去路,含泪道:“花木郎,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绝情的人,你要走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原由。”霍白雪静静站了许久,他的眼暮有些湿润,他知道,只要是花先知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他确实是霍飞鹏的儿子,方向明是杀害他父母的帮凶,他不可能告诉她这些的,他摇摇头道:“保重!” 霍白雪一步一步像河边走去。他走得很慢,但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吃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见前面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和一名青衣男子,他吓了一跳,见着霍红梅马大塘特地在此等他一番,他停下脚步,看着碧绿的天空,辽阔的海洋,高大的凤阳楼,霍白雪打了个隔,忽听马大塘道:“梅儿,他来了。”霍红梅转身看着霍白雪,迟迟并未发话,两人相看泪眼朦胧,马大塘甚是欢喜,又是害怕,他欢喜这对孪生兄妹在此相认,害怕接下来他们就将离别。马大塘看着兄妹二人,心里一酸,哭泣起来,但他手掌不停地拉住二人的手道:“快,快拿出你娘给你们的锦帕来。”霍白雪,霍红梅拿出锦帕,拼在一起,三人见锦帕上绘刺的红白鸳鸯在落霞山水处齐飞,甚是欢天喜地,马大塘微微笑道:“这是你娘在杭州遇见你爹时,两人共同绘刺的鸳鸯锦帕,在你娘临死之前,叫我给你兄妹二人系上的,我永远忘记不了梅花山上的那一日大雪。如今你兄妹二人相聚,为你们爹娘报仇的时候到了。” 霍白雪愣住,淡淡地道:“报仇。”马大塘见他一脸阴沉,有几分向霍飞鹏,于是喃喃道:“对,报仇。我要杀害你们爹娘的人付出代价。” 霍红梅看着马大塘很是有信心的样子,她冰冷的手中握着一柄剑来,这柄剑是当年魔教所铸的青虹剑。霍红梅走了两步,道:“大哥,你是不是不想为爹娘报仇。如果你不想做,我们不会逼你,我自己去找他们报仇。” 霍白雪看着江山浪花拍岸,心里有些矛盾,道:“不,我一定会杀了他们为爹娘报仇。红梅,你知道吗?我师傅秋叶也是他们害死的,我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马大塘一惊一乍,道:“他们为什么要暗算盟主。” 霍白雪在清楚不过了,于是咬咬牙道:“因为他们要自己当盟主,所以暗杀了我师傅。”马大塘甚是惊讶,脸色铁青,缓缓听着霍白雪一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霍红梅摇摇头道:“不过花应求是你养父,你真的能对他下手?”霍白雪并未说话,忽听马大塘道:“说得没错,花应求确实是你养父,但他亲手杀了你娘,这个仇,定然要报,可你又下不了手。不如这件事就由梅儿去做,你看如何?”霍白雪无奈,也只好默认。 天渐渐暗淡,洛阳城里,夜色明媚,偶有淡淡忧伤。 霍白雪坐在窗前,想念自己的故土,林园中梅花开得如此娇艳,门前旁边洁白的松树,那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真是如此美丽,可他又想起一个人来,那人正是方琼,虽说方琼有些淘气,但她人却冰雪聪明,霍白雪却无意中爱上了她。 窗前,月光娇美,星空梦寐,方琼双手撑着下颚,苦思良久,才幻起一点思绪:她想起自己逃出家门,前后见过父亲才两次而已,没想到转转几日,方家被毁,兄长失踪,现在寄人篱下,见“窗前明月星空夜,两行腮膀泪成河”。但又想想遇见花木郎那些日子里,她活出了自我。也许那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只可惜岁月蹉跎,转瞬之间,两个明明相爱之人,如今却不知何故变成仇人,她越想越难过,冥冥之中,靠着窗台入睡过去。 可这相隔天涯之人,情意绵绵相通,两人都靠在窗前在梦中相遇,也许这是佛家所言:“遇即是一种缘,缘之空,情所在,梦相随。”意为缘本是一种苦无空渺,若有情,自然会在梦中相见,所以有人说:“相遇是缘。”不管这是一种孽缘也好,还是坚贞不渝的爱也罢!至少他们二人此刻在梦境之中是自由洒脱的。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霍白雪从梦中惊醒,他看着窗外,大雨纷纷,听着瓦片嘀嗒嘀嗒响声,他吸了口凉气,走进房里,见桌前有字条,他吃了一惊,念道:“照顾好马伯伯,珍重!”霍白雪不知所言,立即冲出门外,见门外一匹黑马,他猛力一跃,冒雨奔驰而去。 江湖,就从花先知出现后,江湖就在已没有安宁过。 马鸣啾啾,流水千里。大雨滂沱,风雨兼程路难行。霍白雪快马向花府奔腾而去,他希望自己还能来得及阻止霍红梅杀花应求,可惜晚了。 杀戮已经开始了。 门前雨露均沾,房檐顶上雨如注。霍红梅知道,她这次行刺花应求就根本没有打算活着离开,所以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她一步一个脚印走进花府,她的脸被雨冲淡,她的心变得冰冷。但她手中的剑从不僵硬,所以她与花应求过了七八招仍然未分出胜负来。 花应求所练太玄剑法也得太玄真人真传,在加上他修行数十年内功,霍红梅剑法再厉害,也近不了花应求身子半分。霍红梅恼怒,几次眼看就要置花应求于死地,却让她意外的是“花应求剑法一变,其中杂有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再过数十招,霍红梅觉得全身发热,只好转攻为守,见招拆招。不一会儿,却惊动了府上所有人。 正待霍红梅发现之时,她也被府上的人围在墙角,只见花应求喝道:“霍姑娘,赶快束手就擒,不然让你死无全尸。”霍红梅惊愕大怒,她自出走江湖以来,从未扔下过手中的剑,于是淡淡道来:“我居然来了,好歹也得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不怕死的就一起上来,让我也打个痛快。”纵然一听,众人也知霍红梅说大话,遂拔刀剑,猛力向霍红梅扫去。忽听雷鸣电闪,隆隆之声作响,雨打东墙各处,雨滴千古绝唱起,红梅剑心坚韧击去,朵朵水花四溅,泥土飞扬,打在敌人脸颊,眼睛各处,纷纷嚷嚷大叫。忽见房中走出一名妇人,那妇人喊道:“应求,不要在作孽了,放她走吧!”原来这夫人正是杜心莲,她是花应求请来府邸的奶娘,没想到这一来,也有十八年之久。 花应求见府内被霍红梅大闹一场,心里大怒,本想借此杀了她,可又想道:“我这么多年来,从未在她面前杀过人,罢了!”于是喝道:“都给我住手,让她走吧!”此话深有威武,众人一听,各自纷纷住手,站到一边让出路来。霍红梅横了一眼花应求,道:“你别指望我会谢你,我还是会找你报仇。” 忽听一人喝道:“不能让她走。”众人定睛一看对面房顶上站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破笠的中年男子纵身一跃,站立在花府门前。 霍红梅吃了一惊,忽听花应求道:“灭明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做了那么绝?”原来此人正是灭明复国,此人乃元朝后裔,因国破山河,所以取名为灭明复国。 灭明复国冷笑言语:“就因当年未斩草除根,才有今日之灾。所以今天我就要杀了她,永除后患。”霍红梅闻其言,心里一凉,水遮住了她眼暮,她未来得及擦净,耳听灭明复国一掌击来,她大吃一惊,猛力跃起,避开掌法。霍红梅一剑穿梭掣电灭明复国面门,灭明复国不慌不忙,不惊不愕,见剑雨浮生两指一夹,正夹着霍红梅使来的剑尖,霍红梅猛力向前递进,灭明复国轻轻一拉,剑已弯曲成弧,灭明复国淡然一笑,道:“铁笑花的剑也不过如此,”钉钉两声,霍红梅手心发麻,剑已脱手飞出,重重插进门前圆柱上。 接着又一声惊呼,众人目睹霍红梅被灭明复国一拳击在腹部,倒翻在雨中爬起,灭明复国还没等霍红梅喘过气来,一掌向她天灵盖击去。忽见剑雨纷纷击来,灭明复国转身化解,放眼望去,见那少年手中握着一把利剑,此人脸如冰雪,衣如白影,一剑凌尘,锋芒闪露,剑雨成丝,猛力向灭明复国刺来,灭明复国嘎然一惊,猛烈回头,一闪即逝一块飘落在泥浆中,等他回过神来,见那玉笛一闪,才知此人是彭家后人。由此一来,灭明复国心里有了几分把尺,喝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玉笛吹歌。”玉笛吹歌知道:“这名字只是他的代号而已,又能算什么?”他低语冰冷道:“是又如何?”灭明复国听他口气甚大,上前一步,蓑衣破碎,斗笠飞向玉笛吹歌,玉笛吹歌猛力跃起,连避开灭明复国掷来的武器。 灭明复国见未击中,一招金龙掌猛烈击去,只见玉笛吹歌玉笛轻轻一点,银光落刃,剑锋一闪即逝,灭明复国立即侧闪避,他腰间拔出一把软玉剑来。两人相对数眼,迟迟不敢出手。因为有人骑马赶到,从空中一闪而到,朗声道:“好剑法,可惜雨这么大,看起来也费劲。还不如停下手来,当他们走吧!”霍白雪得意一笑,走到杜心莲身旁道:“姨娘,外面风大,你还是先回屋里,别着了凉。”杜心莲见霍白雪对她甚是关心,微微笑道:“郎儿,你总算回来了,快劝劝你爹,让他们走吧!”霍白雪冷了一眼花应求,低声道:“爹”还未等霍白雪说完,花木郎喝道:“孩子,不是爹不肯,爹也没办法,还得看你大伯是否答应。你要求就去求你大伯。”霍白雪转眼看着灭明复国,恭敬祈求道:“大伯,郎儿求你放过他们,看在他们曾经救过我的份上,你就答许了吧。”灭明复国心想:“玉笛吹歌剑法奥妙独特,若执意要留住他,恐不能!何不把这个情面留个花木郎,以后在找机会除掉他们也好。”灭明复国点点头,走到玉笛吹歌身旁,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剑?”玉笛吹歌道:“浪子九剑。”灭明复国冷笑三声,道:“玉笛吹歌,看来我们同出一道师门。你可知道我练的是什么剑?”灭明复国傲气凛然道来:“风雪剑法。”原来当年浪子不败段飞鹏曾收了一名弟子,那人正是灭明复国的师公朴(pia一)不恭,朴不恭死后,并把风雪剑法传给了灭明复国的师父龙纹进。如今灭明复国也得龙纹进衣钵,剑法固然厉害许多。 玉笛吹歌从来都不会在乎什么剑法,他知道剑有灵光,傲寒,声响,当然也要看是何人用剑。所以他并不在乎灭明复国所练习的剑法,更不在乎他是何人。所以他冷冰冰回答灭明复国:“那又如何?”灭明复国听了此话,双眉一皱,本想出手击向玉笛吹歌,忽见杜心莲道:“玉笛吹歌,还不走吗?快走啊!”玉笛吹歌见杜心莲很似亲近,看了半响,转身扶着霍红梅离去。 一柱香过后,雨停了,阳光普照大地,四月飞花逐月。洛阳城里,显得甚是热闹。 霍白雪坐在窗前,他思量着花应求为何要收养他,他真不知原由,但见南宫雪从门外走来,他吃了一惊,立即跟随上去,见南宫雪走进自家大厅,又见父亲稍等切茶,仆人纷纷恭敬行礼,随后相续离开,霍白雪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施展轻功跃到房顶,揭开瓦片,放耳听去,道:“花兄可否答应。只要除掉萧云南,别说是整个江湖,就是这个天下都是我们的。”花应求懒懒道:“只怕有心而无余力,南兄,你也知道,萧云南十六岁出走江湖,与探花一笑,秋洪瑾等人齐名,就连白玉孤城都败在他刀下,若要真杀了他,除非请风云帮帮主任天霸出手不可。”霍白雪闻其言,惊骇不已,心想:“他们要对付萧云南,这是为何?”忽听南宫雪道:“不如我们聚齐当年的七位兄弟,再来一个出其不意,制人于死地。你看如何?”花应求寻思片刻,道:“只怕这些兄弟不愿意在提兵器。你也知道霍飞鹏的女儿霍红梅剑法了得,若非他与我苦斗,灭明复国也拿她不得。在加上她身边有一个玉笛吹歌,要动萧云南,谈何容易。”南宫雪冷笑道:“花兄,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就算玉笛吹歌,萧云南再厉害,也未必能阻挡你的太玄剑法。”花应求笑道:“话是这么说,自从秋盟主无声无息死后,我发现郎儿变了。他是不是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南宫雪道:“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安排。”诡异的眼里,永远让霍白雪难以猜出南宫雪在想什么?霍白雪只见南宫雪用手动动指环,忽听花应求道:“好,那就聚齐所有兄弟,等杀了萧云南,擒获于谦后,在稍封信到瓦刺,一鼓作气攻打中原。到时这天下定是我们的。”两人在房里呵呵而笑,忽听方琼喝道:“花应求,快放了花木郎。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花府。”南宫雪,花应求一惊,立即赶了出去,见方琼大吵大嚷道:“你名知花木郎是你仇人的儿子,为什么还要收留他,你是不是想利用他为你夺天下。”花应求怒道:“住口,你这黄毛丫头,岂能在此撒野?”方琼见花应求走了出来,她压紧牙关,道:“我说错了么?这是花先生亲口告诉我的,还有玉笛吹歌也知道这件事。还有”方琼立即住了声,似乎自己说错了话。突听南宫雪冷冷道:“还有谁?”方琼并未说话,转移道:“花木郎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南宫雪嗑嗑笑来:“你喜欢他!你不妨告诉我,我替你找他,怎么样?”方琼打量南宫雪半响,她将信将疑,道:“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南宫雪眼角一皱,道:“当然知道,不过你得告诉我晓花甲跟你说了些什么?”方琼见他没安好心,走了一步,道:“他说了,你心胸狭隘,是个大魔头。”花应求见方琼骂人还如此可爱,甚是有些好笑,但他并没有笑出声来,忽听南宫雪笑道:“你这姑娘,长得还挺可爱,只可惜嘴太厉害,你知不知道你爹跟我是什么关系,若我不看在你爹的份上,早就送你见了阎王。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赶紧告诉我晓花甲跟你说了些什么?二是除了你和玉笛吹歌知道这件事外,还有谁知道?”方琼见南宫雪这次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动了真格,她打了个寒噤,忽听花应求道:“南兄,我看我已经知道了。看在方向明面子上,方姑娘,你走吧!”方琼未见到霍白雪身影,她耐着不走,时而瞟一眼墙头,时而看一眼正门,可她始终未见到霍白雪的身影。她打定主意,准备闯进屋里寻人。 花府里里外外,早已站满守卫,方琼猛力向东角闯去,见那守卫刀眼惶惶,直向她劈来。忽见房顶一闪,喝道:“住手。”霍白雪站立在地,拉住方琼的手道:“你来干么!你真不要命了吗?”方琼见了霍白雪,欢喜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霍白雪知道上了方琼的当,可这有何法子,他知道方琼说出花先知后,这所有的事是瞒不过花应求的,所以才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花木郎微微道:“我知道,你为了我闯入花府,我怎么会不管你?你赶快走,在湖边等我。” 方琼惊讶道:“不,要走一起走,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南宫雪微微笑道:“花兄,你也该发句话,是该留住他们,还是要他们走,米得看着办啊!”花应求心里疑惑,毕竟霍白雪是他养大,现在也有几分父子之情,若放他走,以后他定然会来报仇,他又思量道:“方琼事方向明的掌上明珠,何不黑自己留下一条后路!罢了,罢了!”于是花应求心里打定主意,道:“郎儿!为父待你如何?”霍白雪道:“如同亲生父亲。”花应求听了此话,也知道霍白雪不再隐瞒他,甚是感到欣慰,微微道:“好,孩子,我深知做错了很多事,但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变过,唯独错在杀了你爹娘。如果你想找我报仇,我花应求定然与你决一死战,从不逃避。但我得告诉你,你的剑法是我传授予你,你想打败我,恐怕没有这个机会。”霍白雪道:“我知道,只要我活着,总有一丝机会。”南宫雪见了这对父子谈话,甚有几分羡慕,忽听花应求道:“很好!这才是我调教出来的好儿子。不过如果你今日踏出花府,你要知道,从今以后,我们的父子之情,从此了断,你以后的路也很艰险。”霍白雪闭眼养神,心里有些酸痛,他淡淡地道:“我明白,只要我走出花府,就会有人追杀我。我还知道,你也会派很多杀手,也会派最好的追踪人士打探我的下落,所以我走到哪里?都逃不出你的魔掌,对不对?”花应求冷冷道:“你跟你爹都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们走吧!”霍白雪走到花应求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头,也算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霍白雪站起身,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方琼,道:“我们走!”两人缓缓走出花府,方琼疑惑问道:“木郎,你父亲为什么会放我们走?”霍白雪道:“以后我在已不叫花木郎,你也不许叫这个名字,知道么?”方琼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白雪。白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方琼嘴角露出笑容,期望霍白雪赶快告诉她,霍白雪深知她的意思,道:“因为你是方向明的女儿,我是他的养子,若他此刻杀了我们,就会被天下人唾骂。若他放我们走,我就会背上不孝之名,背叛花府的下场,所以他就更有理由派人追杀我。如果你跟我一辈子,你爹当年也是害死我爹娘的凶手,你说如果你父亲还没死的话,他会怎么想?”方琼自然知道,他父亲定然会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方琼很失落看着霍白雪,道:“我父亲也会阻止我们在一起。不过我不管他允不允许,我都永远陪伴你,跟你白头偕老。”霍白雪拉住她的手,一下放了开来,向前走了两步,默默无言。方琼脸色一变,问道:“你不爱我,还是你不愿意与我白头偕老?”霍白雪道:“不是,只是”霍白雪顿时住了口,他脸色铁青,不在说下去,忽听方琼道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说完,方琼转身独自离开。霍白雪心里忐忑不安,准备上前追去,忽见一男一女奔来,他大惊失色,本想喊出声来,又见方琼背影远远离去,心里如同千斤石头压住,瞬息之间,喘不过气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滴血惊魂 血是一种带有淡淡咸味的养液,若无它,飞禽鸟兽,爬行猛虎,智星人类,也许就不会生存于这个世界。 然而,这滴血一出,就会使人全身发软,惊魂魄散,也可以说是惊魂脱壳。而霍白雪的血,自然不是白色无味的,他的血,也是红色的。没有人知晓这支毒箭从何处飞来,霍白雪忽觉眼睛一花,头一晕,他却软绵绵倒在地上。 霍白雪旁边站着的是身披灰色的老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赤云剑公孙博云,公孙博云似乎从来不会用脚走路,正如他手中从来没有箭一样,然而他手中偏偏能发出箭来,而这箭不是一般的箭——毒箭。 霍白雪中的是毒箭,此刻他挣扎站起,可他爬了许久,眼睛里露出失望来,忽见叶照天,高无愁慌忙向他奔来,公孙博云一马平川挡在他们前面,喝道:“站住!”叶高二人好生听话,立即停下脚步,可他二人脸上表情,露出惊讶恐惧之色,忽听霍白雪道:“你是赤云剑公孙博云。”叶照天吃了一惊,道:“你就是当年元末杀人不眨眼的公孙博云。”公孙博云横了叶照天一眼,随后他转身看着倒在地上的霍白雪道:“你认得我。那你一定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叶照天似乎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高无愁,在打量公孙博云一番,忽听霍白雪道:“你想找剑谱!还是找黄金。”公孙博云冷笑道:“其实我是来与你合作的。”高无愁哟了声,道:“合作!有设么事公孙大侠做不到的,还需找人合作吗?再说了,公孙大侠可是江湖鼎鼎有名的人物,若传出去岂不闹了笑话。”霍白雪苦笑道:“要合作你也别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过今日我心情好,你到说说合作的原由。若我满意,自然跟你合作。”公孙博云手握赤云剑,上前两步,道:“若我不用这种手法,恐怕想与你合作,你也不会答应,对吧!现在你居然想听我的理由,好!我告诉你。”公孙博云扭过头来,朗声喝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就是南宫雪。” 叶照天吃了一惊,上前喝道:“你与南宫雪有何怨仇,为何要杀他?”霍白雪白了一眼,他用尽全身精力逼毒,他的手指开始有了知觉,可他背脊处的箭仍然未拔出来。他听着公孙博云道:“他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我的兄弟,彭世明。”他的话有些刺耳,有些威武雄厚,高无愁听了有些胆寒。 公孙博云回想当年杭州一战,彭世明一世英名,居然被南宫雪害死于杭州,等他感到杭州之时,得彭世明一句话:“寻找他的儿子,彭长鹰。”这么多年已过,公孙博云胡须花白,脸上皱纹累累,但他精神不下于当年,剑法却是更高一筹。当他见到那只玉笛时,他的剑虽然沉稳厚重,却永远战胜不了那俊俏男儿玉笛吹歌的剑,他寒冷一笑,道:“如果没有彭世明,就没有我公孙博云,霍白雪,老子知晓你的身份,如果你想为你爹霍飞鹏报仇,那你就听我的,只要你跟我合作,杀南宫雪就易如反掌。”公孙博云阴冷笑,暗里想道:“只要抓住霍白雪,玉笛吹歌,霍红梅马大塘等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叶照天见霍白雪迟迟未发话,他正揣测公孙博云的心思:“想必公孙博云并非是为了对付南宫雪,他一定还有什么目地。” 公孙博云仍未见霍白雪开口,他道:“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要杀南宫雪,只有除掉他身边的五只羽翼就可。而这五只羽翼,你也应该知道是那五只了吧!”叶照天知道,这无非就是当年杀气霍飞鹏夫妇的那几人而已。可是霍白雪不在乎,他所关心的却是七人聚义。公孙博云见霍白雪不知在想些什么,忽见霍白雪缓缓站起,这不得不令他大吃一惊,忽地喝道:“你这么没中我的软骨散。这不可能。”霍白雪微笑道来:“你可知道江湖中有一门武学,就是克刺软骨散这种毒。”高无愁喝道:“霍大哥,什么武功。”霍白雪道:“化星决。这门功夫,不但能化去软麻毒性,还能化解阴狠毒辣之类的毒掌。公孙博云,你的软骨散对我不起药效。所以我也不会答应与你合作。” 公孙博云冷笑三声,道:“哦!看来我这风云帮的堂堂副盟主,还真拿你没法?不,别忘了,你已经受了箭伤,现在还不是我对手。”霍白雪冷笑道:“说这话之前,你还得看看别人手中的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一双眼睛,一身灰衣再次出现在石峰下,可惜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脸,包括霍白雪也没有见过,这人会是谁?自然无人知晓,但他的样子一定是惊人而又恐怖的。 公孙博云知晓自己的本领,他在追踪别人时从来都不会用脚走路,但不排除他永远都不用脚走路,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没有了脚,所以才不会用脚走路,毕竟他现在还有一双粗老的腿,腿下自然有一双穿着破烂草鞋的脚。 可他见到那件灰色衣衫,如同一双无坚不摧的眼盯住他,他全身毛骨悚然,额头冒出冷汗来,他心想,世间除了玉笛吹歌外,无人能让他如此心惊肉跳过,而这来路不明的灰衣人还没现身,他额头也冒出冷汗来。 公孙博云原本手已握紧剑柄,此刻他的手松动了。 灰衣人瞬间不见了踪影,霍白雪微微笑道:“你也该明白,要杀人,还得选个好时机,否则死的未必是我。” 公孙博云横了霍白雪一眼,缓缓走下前去。 血并没有主动停止过!可人却已经不动了。 当公孙博云走下山的那一刻,他所见到的,仍然是一件灰衣,而这件灰衣如同一把从未开过锋芒的利剑在山下发出光芒来。如此神奇的剑,自然是上等神功。而这上等神功,偏要赋予在此人身上,公孙博云自然也永远想不到的。 因为这人练了奇凤换龙玄功,纵有心灵神速,龙腾自越,他来如风,去如电。可他为何一直跟着霍白雪,这是公孙博云所关心的事。 恰到此时!两名剑客出现了。 玉笛吹歌,霍红梅固然来了,玉笛吹歌见着这张脸,自然也会胆寒三分的。 不,不只是这张脸,山下的树林之中,有无数张脸,也有无数双眼睛,更有无数双手。他们是来杀人的,可他们选错了时辰,所以遇见了灰衣人。 灰衣人所用的剑,自然是一把世间不能杀人的兵器——木剑。 “黑衣人手中居然握着的是一把木剑。”这群人唧唧哇哇围着灰衣人道:“这样的剑这么能杀人。” 灰衣人没有说话! “没错!这样的剑这么能杀人。”树下孤立的公孙博云懒懒道。 忽听黑衣人众声道:“这人疯了,抢了小孩子用刀削的木剑来玩,还想跟我们斗,这不是个疯子?” 灰衣人脸上并无仇意。他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忽听黑衣人叽叽歪歪众声道:“这人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哑耳聋!我们这么说他!他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忽听一人重重喝道:“倒不如给他个解脱,十八年后,重新做条会说话的狗!”話声未了!此人不知为了什么!跪拜求饶的模样真让人可怜。 玉笛吹歌冷笑不言而喻!公孙博云却已经目瞪口呆,惊魂半死,全身颤抖。 风尘卷起,树叶狂歌!痴人舞剑,看戏呆子!滴血千秋,写于书画,江湖传言凌风起,唯见滴血惊梦魂! 三个月后!江湖仍然目睹此番滴血惊魂惨状!树林之中,灰衣人一把木剑,挥散即聚,犹如飓风之龙狂吼,黑衣人面色苍白,喉咙深处,咯吱咯吱作响,似乎想说什么!目瞪良久,砰的声响,喉咙喷出血来。 再过两个月,即将九月,那日天灰蒙蒙,窗外下起滂沱大雨,玉笛吹歌从梦中惊醒!满脸冷汗,他想到自己的剑是永远无法与灰衣人相媲,他时而凭起知觉与黑衣人斗剑,没出招就也倒下,刚过招,也是一招即逝封喉!所以他根本无法想象灰衣人剑术已到仙界的地步,甚至超出了仙界,成为无招无剑,无气无流,只要心中想杀人,那人自然暴命而死,这是多么可怕的剑,而这剑,早已无招无式,如何去破。 洞里,刻着招式,心法口诀。但已经黯然无光!摸不出痕迹。后来,萧云南见到玉笛吹歌时所言:“此乃剑法,非物所能及!故名梅雪残剑!”后来,笔仙所赠:“万物皆为剑,存于心也!若无剑,则无我!乃死人也!而玉笛则不同!无剑而有心!否认世人所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遥,数英雄玉笛吹歌也!”当然这都是后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虎龙岗 有人言:“英雄流血不流泪,生与死,是人生轮回。”也有人言:“英雄从不委屈自己苟活于世。”这一大一小,说的有时并不中听,但很管用。 野路露未净,路有冻死人。这算命先生,也算学得猴精的,冯天龙拉着晓花甲的手缓缓穿过树林,他们准备下山去,而他们走的却是小道。 路途,一名女子,饥饿啃着黑干粮,多么硬邦的口食,在她喉咙处难以咽下,她身上没有带水,只有一个包袱。 包袱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也只有一把匕首。听说是开金库用的钥匙,她这么会有金库钥匙呢? 因为有人死了,把这钥匙转交给她的。让她逃出皇宫,去找一个姓萧的人,这人曾经是个大内高手,人称冷面杀手萧清锋。这一路,女孩走得很辛苦,他碰见很多冻死在路边孤儿寡妇,也碰见拐骗的坏人,也走过他从没有走过的路,吃过她从来没有吃过的干粮。 晓花甲唱着哥儿,悠悠而行,忽见那女子晃晃悠悠,普通倒下,吓了他二人一跳,冯天龙惊呃道:“晓叔叔,你看那姐姐晕倒了。”晓花甲喔的声响,打个懒皮,道:“哪里呀!我这么看不见呢?”冯天龙指着那女子,急道:“晓叔叔,在哪儿!在哪儿!你快看看,她就在哪儿!”晓花甲揪揪眼皮,“哪儿会在哪儿呢?会在哪儿呢?”冯天龙更急,见晓花甲把自己眼睛蒙上,他伸手拉开晓花甲蒙住眼睛的手,道:“叔叔,你把眼睛蒙上,怎么看得见啊。”晓花甲抬头转了一圈,道:“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看着的是星星盼月亮呢?”冯天龙见着满天光芒,圆阳光明,寻思:“叔叔又在说胡话了。这分明是白昼,这么说是星星盼月亮呢?”于是他猛捏自己的小嘴,“哎呦!我不是在做梦,叔叔是在做梦?不,叔叔,你是故意的。”晓花甲道:“你这小子,什么故意不故意,你以为我当真故意么?你看看那女子,早已死了,死人,活人是看不见她的。”冯天龙哎呀一声,道:“叔叔,你不是说自己能知天知地吗?还能起死回生呢?怎么说已算是半个先知先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晓花甲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露出怪异之色,伸手拔了一根干草,道:“你这人小鬼大,脑袋也不大,什么叫做半个先知先生,我分明就是一个活佛先知,怎么?你见这位姑娘秀美,想要我救她不成。”冯天龙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叔叔嘴厉害,没有这个本事。就算你要救,也救不活了。”这孩童很是顽皮,居然学大人说起话来,弄得花先知又笑又气,忽见冯天龙伸手拿起那女人的包袱道:“叔叔,这包袱里有把匕首。” 晓花甲一见,惊讶失色,立即从冯天龙手中把匕首拿了过来,随后放眼看着昏迷不醒的宫女,他大感诧异,忙道:“龙儿,快把她扶到虎龙岗,找大夫独脚神医给她医治!”冯天龙见晓花甲如同太监急出尿来,问道:“叔叔,你不是会医道吗?为什么还要到虎龙岗找独脚神医给她医治?”晓花甲道:“因为这里是独脚神医的地道,我们过路人,不能坏了人家地道的规矩。” 冯天龙两眼迷茫,不知晓花甲跟他说的规矩何意,看着晓花甲把那女人扶起,向虎龙岗赶去。 虎龙岗并不远,绕过山头,便是了。 门前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与旁人家写的字不一样,而这字,永远写着“独脚神医”四个甲骨文字样。江湖行医,至到至今,晓花甲只知道这独脚神医的招牌写的是自己的绰号。 晓花甲很礼仪上前敲敲门,屋里似乎没有人,但又听见药罐子碰瓷响声,这倒已奇怪。 晓花甲再恭敬礼仪敲门,敲门声响了三下,屋里传来话道:“进来。”声音嘶哑,确十分入耳清晰。 晓花甲推开门,闻着药味,咳嗽两声,他与冯天龙走进屋里,见那黑漆破竹后面,站着三人,一人手上在忙碌着,晓花甲拜道:“在下花先知,前来拜见神医,还请神医帮我救一个人。”独脚神医听了花先知这个名字,手中的活儿停下,迟迟不见他在说话,过了良久,神医道来:“带的是什么人?银子带足了吗?”神医忽听孩童口音道:“一个地位很尊贵的宫女,银子让你花十八代人都花不完!”独脚神医听了此话,冒出一把冷汗,心凉地道:“那一定是个值钱的宫女,如果我不救她,就一文不值,对吧!”晓花甲道:“还请神医看在家师何姑子的份上,救救这个宫女。”独脚神医听了何姑子这个名字,脸色一变,道:“可惜我这位病人病得不轻,若不先把他治好,恐怕我也对不起恩人。” 晓花甲问道:“你这位朋友是谁?他还会说话吗?”独脚神医道:“他现在不能说话,但他的手会动。如果他会开口说话,也一定会让我先救他的。所以花先生,你还是多等时日,等我把我的病人救好了,我再救你的病人。”神医忽听孩童道:“他居然不会开口说话,那就永远不让他说话更好,你也少忙活几个?” 黑暗的屋里,孩童冯天龙未见到独脚神医长什么样子,但十分好奇想见上一见。 独脚神医冷笑一声,道:“恐怕不行,我这位病人,虽然不说话,但他还会动。如果你想要他永远不说话,还是要他永远不会动,那得看小公子得本事如何?”冯天龙狂傲道:“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我也一定让他永远不会动。”独脚神医缓缓转过脸,向屋里一男一女使了个眼神,于是三人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一个十三岁的孩童,还有一个男人扶着的女人。独脚神医冷面一笑,道:“小公子,我可先得说好了,我里面的这位病人,他还会动,你可要当心!”冯天龙道:“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妙计对付他。” 独脚神医等人闻其言,各自大吃一惊,看着冯天龙大摇大摆走进屋里。 屋里光线微弱,大椅坐着一个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人。 冯天龙见他脸色苍白,面目可憎,恰也觉得此人好生面熟,不禁惊愕起来,但屋里暗淡无光,无法露出他浅薄的表情来,冯天龙压住心惊问道:“你是?” 这人没说话!可这人自然是霍白雪,他中了公孙博云毒箭之后,被叶照天,高无愁二人带到了虎龙岗,可惜不巧,在白玉孤城与萧云南在幕后竹林一战后,曾经见过这位孩童公子,霍白雪自然还认得他,可他并非还记得霍白雪。 屋里静了片刻,屋外没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只有冯天龙一人道:“大叔,你好面熟。”霍白雪苍白的脸没有一丝笑容,他只是静静坐着,又听冯天龙道:“哦!我忘了神医说的话,你是一个哑巴,是不会说话的。所以以后,你都永远不会说话了,你记住了吗?”霍白雪似乎觉得这孩子说话很有趣,有趣得露出杀机来,没错,冯天龙似笑非笑,一把匕首,忽然之间闪动,屋里忽然变得寒冷起来。 屋外的人听了打斗声惊呼起来,他们想看个究竟,可惜屋内太暗,始终见不到发生了甚事? 忽听“嗖嗖嗖”一连三声,接着,一声冷笑道:“哦!大叔功夫不错,可惜遇见了我,所以你注定要死在我手里。” 冯天龙手上寒光一闪,凄箭头上一把刀,直奔霍白雪喉咙而去,霍白雪微微一笑,忽见冯天龙死灰色的眼神紧紧盯着他很久,但冯天龙永远都不敢在动半响,否则那冷箭头上的刀自然会刺穿他的喉咙。 冯天龙双眼炯炯有神盯住霍白雪苍白的脸,但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输给任何一个高手,因为他还年轻。年轻就是他最大的长处,也是他最好的本钱,只要他不死,只要再过十年,他的功夫就会超越很多武林高手。当然也会有机会打败霍白雪。 晓花甲似乎知晓屋里发生任何事?他立即扶着那宫廷女子翩然走进帳幕,道:“这么好的伸手,怎么会像是一个病人?”霍白雪瞟眼打量花先知,忽见独脚神医一跛一蹭走了进来,道:“两天前,他就这样了。还好他还会动,否则已经死在这位小兄弟的刀下。小兄弟,我这位病人虽然病得严重,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冯天龙阴笑道:“你这位病人我也不怎么厉害,如果他不用内功,他能接住我的冷箭刀?”叶照天咳嗽两声,花先知把目光移到叶照天身上,道:“龙儿,别闹了!若不是霍大侠手下留情,你这小命早就飞了。”冯天龙吃了一惊,连退数步,郎声道:“你说他姓霍?怎么可能?”高无愁走近霍白雪身旁,道:“他确实是姓霍,不过江湖上的人都喜欢叫他花木郎。”冯天龙听了此话,呆在一旁未曾说话。忽听花先知道:“独脚神医几日与花木郎有过交情,咋的不救我的朋友?”独脚神医又一跛,道:“花公子,你也该知晓我老头子的规矩,如果先来的病人还没治好,我是不会去救他人。否则就坏了我的规矩,叫我这么在江湖上立足?所以看你朋友能不能熬到我这病人开口说了。”冯天龙冷笑道:“跛老头子,什么规矩不规矩,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如果你的病人一辈子说不出话来,我这位姐姐不就没救了?”独脚神医伸手端着碗药,慢慢递给霍白雪道:“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这老头子能有今日,是靠老夫守着这规矩活下来的。”冯天龙惊讶问道:“这规矩有那么重要么?”晓花甲见独脚神医冷笑道:“规矩当然重要!如果你越权,自然会引来杀身之祸。”冯天龙听了此话,寻思想道:“难怪晓叔叔不救宫女姐姐,原来也是为了守这个规矩。可是为了救人要紧,还管什么破规矩?”于是冯天龙道:“规矩归规矩,你们怎么又能见死不救?”話声刚落,冯天龙的冷箭头上一把刀架在独脚神医的脖子上,独脚神医惊愕半响,忽听冯天龙道:“跛老头,你是要救还是不救?” 座椅上站起霍白雪的身影,屋里顿时冷死忽热,烛台上的灯火也被风吹灭。 “要救,当然要救!不过照你这样玩刀,早晚会伤了自己,”霍白雪轻轻地道。 屋里烛光亮起,却多出一个三个人来,萧云南,笔仙,方琼三人从窗前烛台跃了进来。 萧云南微微笑道:“没想到除了当今武林的孟婆子外,还有我们三人爱刀。好了!居然人都到了,大家坐下来,如何商议对付风云帮。”笔仙手拿三尺六的粗笔,淡淡一笑道:“霍兄弟,你真行,连小孩子都要骗!” 花先知见冯天龙有些不悦,忽听霍白雪道:“笔仙手下三尺六,我比不过你。但要我骗人,盗东西,恐怕还未有人能及我。废话就不说了,这次七人聚义,目的并非那么简单,晓花甲有何妙计对付风云帮。” 花先知盘算良久,道:“拖虎藏龙,一击即中!”叶照天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花先知道:“风云帮如今的形势就是无数条卧龙,我们就是虎。”方琼微微道来:“我们不知风云帮近数十年藏了多少杀手,也不知他们最终的目地是什么,所以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用拖虎藏龙来遮人耳目,目的是为了增强实力。”方琼走了两步,道:“他们的目的是?” “攻打中原。”花先知接道:“所以在十八年前,瓦刺野心勃勃,并安插武林高手来中原收复各大门派,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曾经在关外长大的霍飞鹏凭自己悟出的剑道达摩剑法称霸武林,从而激起他们的野心,毒杀了霍飞鹏夫妇二人。”霍白雪冷冷地道:“倘若他们不为了达摩剑法,等我爹隐居山林之后,他们早已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他们未曾想到十八年后,还有一个能知天时地利的花先知。他们总拖虎藏龙,那我们就用藏龙献吓来引诱他们上钩。”花先知手掐指头,破扇子缓缓煽动着,萧云南见他一语未发,心中开始猜疑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潜龙出没 高无愁恰巧说来一句话:“那就看这鱼饵如何挂勾了。” 花先知未说话! 高无愁接着道:“除非这香饵放在萧大侠和玉笛吹歌的身上,他们才会感兴趣。” 花先知还是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想:“风云帮在十八年前,彭世明在杭州战死,风云帮恰巧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而今,风云帮重振旗鼓,就连江湖上很多武林高手都失去踪迹,为何风云帮又要在此刻才引起江湖动荡不安?”花先知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方向明,方家毁了,方向明,方天戟不知去向,后来,秋盟主死了,传言是花应求所为,而花应求明知秋盟主与路小飞,云枫,叶不凡是好友,所以花先知断定花应求不可能是杀害秋盟主的人,除非有人故意作了安排。花先知想了许久,都难以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忽听方琼道:“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况且玉笛吹歌是个嗜剑如命的人,他执着于剑,很可能会误了大事。”高无愁见方琼反对自己建议,心里暗暗难受,道:“我看玉笛吹歌才是霍白雪的朋友,所以你你是怕他死在风云帮手里,霍白雪无论如何都会为玉笛吹歌报仇!”方琼怒道:“你!”高无愁道:“我知道,你是方向明的女儿,别忘了,你爹也是江湖中人的仇敌,说不定你也是漠北人士。”方琼并未说话,忽听霍白雪道:“其实,我们根本用不着用玉笛吹歌和萧大侠。”萧云南有些不解,问道:“这是何意?”花先知道:“因为他们最想杀的人就是霍家兄妹。”叶照天吃了一惊,道:“你的意思是?”笔仙举起酒杯,看着窗外道来:“没错!只要霍白雪一人就足够了。花应求,南宫雪等人早已派人追杀他数日,如果我们把霍白雪在虎龙岗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定会派人前来对付霍白雪。只可惜我想不到他们七人会不会来。”所有人听了这话时,都盯着花先知看了许久,花先知有些矛盾,淡淡地道:“你们都别看我,这件事还需要一样东西才可以。” 叶高方等人诧异问道:“什么东西?”花先知笑而不答,笔仙微微一笑道:“还是先知知晓我的心意。”霍白雪见他二人笑得如此开心,也猜出这件东西——《达摩剑谱》。 达摩剑谱会在何处?花先知掐指一算,破扇子轻轻拂动,嘴里淡淡地道:“只有方向明才知道达摩剑谱的所在,所以得找到玉笛吹歌。”笔仙轻然而笑,道:“不用找了。他来了。”一阵寒风刺门而入,玉笛如雪,冰清寒冷,玉笛吹歌孤立在门前,道:“你要找方向明拿到达摩剑谱,可他会在哪里?”方琼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讶然一惊,道:“你们说我父亲没死。他拿到了达摩剑谱?”花先知道:“方姑娘,其实这件事早已可以猜到的,你父亲把你嫁给王万元是为了什么?还有你哥方天戟为何不追查是何人毁了方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父亲亲自毁掉了方家。”方琼感到惊讶,她始终不敢相信,脸色一沉,淡淡问道:“他为什么要毁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心血?这是不可能的事?”萧云南道:“这个我也不曾想到,因为昨夜我看见了一个灰衣人跟一个姓方的人谈话,若我没猜错,这个人就是你父亲。”霍白雪吃了一惊,念道:“灰衣人跟姓方的人谈话!”霍白雪在与白玉孤城一战后,他也在树林之中曾经见到两个神秘人的谈话,其中一个就是姓方。忽听萧云南道:“你见过他们?”霍白雪否认:“未曾见过,但也听过他们的谈话。”叶照天道:“有这么巧?你们两人都听见他们的谈话!可见着他们的面孔。”萧云南很失望地道:“昨夜月光暗淡,我始终看不清楚他们的脸。”方琼问道:“那他们说了些什么?”萧云南道:“他们说了七人聚义定在腊月廿七夜晚。至于具体位置他们还未说。”霍白雪看着窗外,听着北风,回想梅花山的夜月高招,昼夜白雪,他不禁感叹,道:“腊月廿七夜晚,他们会商议些什么?”玉笛吹歌冷冷一笑,道:“他们一定要做一次惊天动地之事,而这件事,一定也是关乎他们生死存亡的大事?”叶照天道:“所以他们要安排在腊月廿七聚义,商议对策。”玉笛吹歌没有说话,他看了霍白雪许久,忽听花先知道:“没错!再过三日,正是春节。那他们会做什么?”没有人知晓,也没人可以敢确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但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成为了一个神秘可疑的秘密。因为神秘可疑,所以才会令庸人感到可怕。 不管有多可怕,他们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玉笛吹歌是个不喜欢多说一句费口舌的话,所以他走出了独脚神医的医馆。 独脚神医也很久没说上一句话了,似乎众人也忽略他的存在。然而此刻,他却说道:“不管他们有什么秘密?至少我们按计划行事。等玉笛吹歌找到方向明后,自然就会引他们上钩。”方琼有些担心,她不知道父亲方向明可否是玉笛吹歌的对手,她深怕他们二人会打斗起来。但她又想道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她也感到十分绝望。 忽听有人咳嗽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早已昏迷不醒的宫女咳嗽出来的声音,宫女的床头坐着一个孩童,孩童在为她擦脸上的汗。 不知过了多久,宫女醒了。她那憔悴身躯动了两下,随后看见了孩童冯天龙。冯天龙见她醒来,兴高采烈地道:“姐姐,你醒了。”宫女并未听见他说话,反而问道:“我的包袱呢?”说着宫女挣扎从床头爬起,可她总是个过贯了别人伺候的日子,她在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但她看起来很着急,于是又问道:“我的包袱呢?”冯天龙把她扶起,道:“姐姐莫急,你的包袱还在,我去给你拿来。”宫女见冯天龙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冯天龙把包袱拿了进来递给了宫女,宫女拿到包袱,心里平静了许多,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了我?”冯天龙点点头道:“姐姐,我叫冯天龙!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姐姐,你为什么会来虎龙岗呀!”宫女听了此话,一把心酸泪流出,摇摇头道:“我是来找人的。”冯天龙见了包袱里的匕首后,他知晓宫女所找的人正是萧清锋。所以两天前,晓花甲并叫人传信给了萧清锋,萧清锋此刻正在门外,他耳朵敏捷,听到屋里有人谈话,他快步走了进来,看见宫女已醒,着急地喊道:“灵珠,你醒了。”原来这宫女正是文臣蔡宏兴之女,蔡灵珠曾与南月公主关系非浅,而蔡宏兴得到于谦的赏识,于谦曾把他推荐给皇上,后来皇上见他屡屡建功,才把金库钥匙交给他保管,但朝廷宦官王振把握朝政后,谋害忠良,而蔡宏兴就是被王振谋害的其中之一,随后王振多次向皇上弹劾于谦,好在有南月公主为于谦解围,于谦才稳住了文职一位。在几日前,王振为了与瓦刺开战,需要补充军用物质,派人请求皇上下令打开金库,皇上不许,王振并秘密安插刺客谋杀蔡宏兴取金库钥匙,但他未曾想到,蔡宏兴在临死之前早已把金库钥匙交给了自己女儿蔡灵珠。 蔡灵珠见了大内高手萧清锋后,并把一切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萧清锋接过开金库的匕首,他看着天空,叹口气道:“没想到我刚离开京城,就发声这样不幸的事?灵珠,你先去冯家庄住下,我到京城面圣皇上。”忽听门外一人道:“不可,如果你这样去见皇上,并告知他是王振所为,那就大错特错了。”萧清锋吃了一惊,道:“神医有何妙见?”独脚神医一跛一蹭走了过来,道:“依我所见,这金库钥匙暂由你保管,不可泄露出去,如果有人知晓金库钥匙在你身上,王振就会顺水推舟,说你为了贪财,谋杀了忠臣蔡宏兴。趁现在没人知晓金库钥匙在里手中,那就让他成为一个秘密,你看如何?”萧清锋看着独脚神医,在看看冯天龙,也看着蔡灵珠,他的眼泪似乎快要夺眶而出。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他不得不作出牺牲。 萧清锋淡淡地道:“神医,这样值得吗?”蔡宏兴明白他们的意思,苦思道:“为了南月公主,为了大明王朝,我又算什么。”蔡灵珠苦笑一声,咬舌自尽。屋外似乎有一双眼睛泪出泪来,这人正是霍红梅,她看了许久,见着独脚神医用一把长剑刺穿胸膛长逝,接着就是那孩童冯天龙。也许这就是冯天龙的命,他不该救蔡灵珠的,但他又想想,为何这地方叫做“虎龙岗”呢?冯天龙冷箭刀也拔出来,微微一笑,道:“萧叔叔,我们冯家的冷箭刀从来都是单传,如今我要死了,我们冯家的冷箭刀无法在传下去,现在我把冷箭刀法演示给你看,我死后,如果有机会,你告诉我爹妈,我是好样儿的,我也是一个小小英雄。”萧清锋面带土色,见冯天龙把冷箭刀演示完,他手指轻轻一弹,冯天龙在已不能在动,冯天龙见萧清锋微微笑道:“孩子,你还年轻,叔叔要你记着,我的师祖古剑宗曾经留下三大绝技,一是幻灵刀,二是狂魔刀,还有一种绝技就是冰雪一指弹。现在我把冰雪一指弹传授予你,至于幻灵刀法,我也做了副本,你可以跟着刀决和图形修炼。”说着萧清锋半柱香时刻,也把所有的冰雪一指弹演习完。可他转过身来看着冯天龙时,冯天龙早已自断经脉而死。 萧清锋见了此番情景,忽然觉得四周漆黑,全身经脉乱冒,他手中匕首,从此伴随着他一生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官府的人追查到此,见屋里躺着四具尸体,各自叹息。其中一人名叫唐青的人,他曾是王元宝的随从,可王元宝死后,他便成了王振的得力助手。唐青身后站着一个贾青,贾青见一向很严肃,他从来都按规矩办事,也从不出一点差错,所以王振也非常赏识他。至于坐在凳子上疯狗,他脾气暴躁,若惹怒了,他便向野狗般咬人不放,但他有一点别人从来都学不会的东西——所以有人叫他做活宝。他见到地下躺着蔡灵珠,独脚神医和一个孩童的尸体,他不禁吃惊道:“不用查了,在查下去,也是没有结果。”贾青听他莫名其妙说了这话,问道:“为什么?”活宝跳到凳子上,道:“蔡灵珠在临死之前,都咬舌自尽,还有这孩童,分明是有人点了他穴道,想要用苦刑逼问他金库钥匙的所在,他却自断经脉而死,还有独脚神医,他胸膛中剑,若不是一个剑客高手,要杀他,非所易事。我想着金库钥匙不在蔡灵珠的身上。”唐青惊讶地道:“是不是她也把金库钥匙交给他人,所以宁可自己死,也不肯说出钥匙所在。”贾青道:“有这个可能。但她会交给谁?”活宝跳下凳子,道:“这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你们想想,能与蔡灵珠走得最近得人,只有南月公主。除了她,我在已想不有第二个人。”贾青惊嚇道来:“你敢怀疑南月公主拿到了金库钥匙。这可是杀头之罪。”活宝冷笑一声,道:“如今的天下,都在王大人手中,区区一个南月公主,她又能奈我何?就算是皇上,也得怕三分。”唐青并未说话,见贾青不悦,忽听门外有人道:“报告统领,御林军指挥使严勇谋,锦衣卫大人东方美到。”唐青脸色一变,道:“他们怎么来了。”那守卫道:“手下不知。”唐青看了活贾二人,转身出去迎接。 虎龙岗上,每个角落都站满了锦衣卫的人。可那山顶之上却站着一个冷面杀手,他的目光如炬,拳头紧握,却闻风不动地站了许久。 过了片刻,唐青等人恭敬锦衣卫东方美道:“大人何苦来这偏偶岗上,区区小事直接交给我们办便是,怎敢劳烦大人你来。”东方美笑而不应,接着唐青又道:“王大人吩咐了,无论如何也要查到金库钥匙所在,若没有金库钥匙,就打不开那万斤阁石门。”东方美“哦”了一声,衣衫一飙,扭头便道:“王大人正的这么说的,那他为何不亲自前来,我看这事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活宝朗声道:“东方大人此言差矣!王大人为了这事,与朝中大臣闹翻了天。你可知道王大人是怎么跟皇上说的吗?王大人说了,此事交由他来处理,三个月后,若还没找到金库钥匙,王大人便辞官还乡,这件事并交由东方大人来处理。”东方美愣了贾青一眼,道:“哦!那我是误会王大人了。”活宝得意地道:“可不是吗?不过王大人请求皇上之后,皇上认为自己身边离不开王大人,便把此事交由你们锦衣卫来办,还请我们与御林军协助你们。”御林军指挥使严勇谋道:“东方大人,他说的没错,这是皇上下的指令。皇上要我们御林军来协助你们锦衣卫,我们进去看看。”屋里每个人的尸体都还在原地,也没人移动过,锦衣卫东方美见了,道:“没想到蔡宏兴临死之前还把金库钥匙交给蔡灵珠,不过此刻事情并无那么糟糕。我们抓紧时间,查出金库钥匙的所在。唐青微微笑道:“不用了,我们已经查过,也未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至于那把匕首,也被蔡灵珠藏了起来。”严勇谋疑惑地道:“那该如何是好?眼下瓦刺人就要攻打跨过雁门关,直进中原了,如果前方将士没有军物,这丈如何去打?”东方美冷笑一声,道:“此事不可宣扬,等我回京复命之后,与王大人,于大人商议之后,在做巡查。”严勇谋看着窗外,随后扭头转身,淡淡地道:“看蔡宏兴一片忠臣,今日就把他的女儿好好安葬吧。”唐青换来阿左阿右,并吩咐他们二人把三人合葬在虎龙岗上。 随后阿左阿右离开,只有一座孤坟就在虎龙岗。慢慢树林里走来一人,此人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拿着玫瑰花。双眼无神,如死人一般盯着坟墓。不知过了多久,他把玫瑰花放在坟前,痛哭流涕,良久才说一句话:“龙儿,爹来晚了,爹没能及时救你,让你遭遇不幸,爹实在对不起你,也没脸回去见你娘亲。不过你放心,爹一定为你报仇。”原来此人便是冯天龙的父亲冯敬,冯敬双眉囧囧,他抬头看着天色雾气黯然,耳听狂风呼啸,雷鸣之声巨响,顿时闪电交加。他缓缓站起身来,见十里狂沙纷纷汾阳,雨打湿地,他的衣衫,早已被恶风吹乱。他的手,早已捏出血来。呼的一声,刀光一闪,直刺冯敬后脊而去,冯敬伤心过度,没有提防,身子也被敌人刺中。 那人手持的剑身还在冯敬身体里,冯敬似乎从来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只扭头对视敌人,见那人正是灭明复国,他冷颤一声,道:“原来是你!”灭明复国脸色铁青,神似怪异,冷冷地道:“没错,就是我灭明复国,我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替我妻子凌燕报仇,没想到你居然不堪一击,被人偷袭都不知道。”冯敬苦苦一笑,道:“该还的我都还了,如今我还能要什么?就是你在刺我几剑,我也不会还手。”灭明复国觉得冯敬有些奇怪,立即拔出剑来,又见冯敬连动也不动,哼也不哼一声,这反而吓住了他。灭明复国连退数步,见冯敬一心求死,他叹了口气,道:“我的剑从来不会杀死人。”冯敬冷冷笑道:“可惜我也是死人了。”灭明复国道:“这是我一生中犯得最大过错。”冯敬道:“所以你要砍下一只手。”灭明复国举起剑,还没等冯敬说完,他的右手也被砍断,随后冷笑道:“对!这是我的规矩。”冯敬叹口气道:“可惜我还没死,你就砍了自己的一只手,值得吗?”灭明复国疼痛难忍,他却咬紧牙关道:“值得!因为你跟死人一样,永远不会在杀人。”冯敬脸色苍白,慢慢蹲了下去,他背靠大石坂,淡淡地道:“可惜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过有你这样讲原则的人不多,我死也无憾。在我临死之前,想托付你一件事?”灭明复国苦笑道:“我也是个死人,还能帮你做甚?”冯敬觉得眼前金星闪闪,他死撑道:“你能,如果你看见谁会使我们冯家的冷箭刀,那他一定是是杀我儿子的凶手,也是拿到金库钥匙的人,你可以杀了那人,拿到金库钥匙。”灭明复国见冯敬把花说完,在已不能动弹。 灭明复国狂笑三声,见身后走出一名付不欢来。付不欢轻轻道来:“其实,你不用杀他的,因为他儿子冯天龙也经死了,你杀了他,到已成全他与自己儿子和妻子团聚。”灭明复国听了这话,更是惊讶!又是后悔,淡淡看着付不欢道:“他妻子是谁?是谁杀了她。”付不欢轻然而笑,道:“他的妻子姓凌,单名一个燕字。”灭明复国似乎被雷劈了一下,他整个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耳边传来付不欢的话道:“他的妻子,是玉笛吹歌杀的。如今你也成为一个废人,要杀玉笛吹歌,恐怕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付不欢看了一眼灭明复国,冷笑一声翩然而去。 秋日黄叶凋落,一片凄然。命运入魔相随,人定胜天难却。霍红梅一直躲在角落,看着生不如死的灭明复国,她的剑跳动眉心,似乎很是沉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冰沙刺骨 霍红梅并没有出剑,他只觉得这个仇人很可怜。可怜的不是他的人,而是灭明复国的心。 灭明复国从此不能在用剑,他也并不怕别人的追杀! 白昼狂沙纷纷,玉笛吹歌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沙掩埋。 玉笛吹歌追查方向明的下落很久了。这次他听别人说半年前曾经有个名叫任天霸的人出现在西北。这里很接近瓦刺,所以取名为瓦萨客栈。 瓦萨客栈的老板姓李,名叫李老子。李老子有根六尺长的烟斗,烟斗上吊有一个铜佩,佩上刻写昏暗的小篆文字,谁也不识的此二字,所以有人叫这六尺长的家伙作烟斗,也许这二字就是烟斗。 黄沙临暮。 夜色降临,黄烟吹起,客栈路旁有人居民在迁移。有高的矮的瘦的胖的老的少的一哄拼命而逃。 九月鹰嚎。 在九月初一,有人说这里有只孤鹰,时而高空嘹鸣,时而攻击人类,玉笛吹歌询问路人,听说:此鹰嚎叫,欲痛难耐,狂野杀人。所以这里的贫民向南迁徙。 玉笛吹歌觉得奇怪,大漠孤烟,哪有孤鹰杀人。如果有?这孤鹰为何会如此? 鹰嚎长鸣,人心惶惶!玉笛吹歌闻其声,快如闪电,跃到房顶,见那黑衣一闪,面具如鹰的汉子站立在对面南房顶。 没错!这是一只孤鹰,一只孤独的老鹰! 玉笛吹歌见他背影,喃喃地道:“你是孤鹰!为何要杀人?” 这是一只会说话的孤鹰,只要拿下那张面具,这只孤鹰一定是一张人皮脸。 庐山面目就在玉笛吹歌面前,玉笛吹歌想撕掉这只孤鹰的面具,恐怕玉笛吹歌不是吹的是歌,而是割。 “因为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为什么不杀?”孤鹰似乎不会用嘴说话的,他用的是喉咙发出撕裂的响声对人说的话。 玉笛吹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孤鹰,他觉得很新奇,所以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你居然杀了人,为何要敢他们走?” 玉笛吹歌手中的玉笛真的漂亮之极。 孤鹰扑打羽翼,准备想叼走玉笛吹歌的玉笛,可他还是忍受着耐性道:“因为他们怕我,怕我吃了他们。” 玉笛吹歌道:“可我不怕你!你也吃不了我。” 孤鹰似乎大怒,手上的黑剑有些血红。孤鹰瞅了玉笛吹歌一眼,冷冷道:“因为你是玉笛吹歌?哼!你的名头虽大,可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一个从未杀过高手的人。” 夜色朦胧,黄沙死寂! 玉笛吹歌怒气迸发,冷言道:“你想跟我一战!可惜你已败了。” 孤鹰呵呵笑道:“我们还没交手,何谈败字?” “因为高手是从来不会杀无辜之人,单凭这一点,你已经输了!” 孤鹰握紧拳头,怒火冲天道:“就算如此,这与比剑有何关系!”玉笛吹歌面色如霞,道:“因为习剑之人,最记三戒:一戒杀辜;二戒杀佛,三戒杀畜。”孤鹰怔住,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习剑之人有三戒,你倒说说为何要记三戒?”玉笛吹歌玉笛背在身后,脚踏瓦片,冷笑一声,道:“第一,无辜之人并无过错,你有什么资格杀他们。第二,佛本就是无边无际的灯光反正说来你也不会懂,无需跟你说得太多。”孤鹰见他很不乐意,自己也耐不住性质,于是喝道:“没错,因为我是一只野性孤鹰,本来遇人杀人,遇佛杀佛。更不必说是杀猪宰牛,玉笛吹歌,别人都不知晓你会用剑,我却知道你会用剑,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分个高低。”玉笛吹歌冷笑,道:“我说过,你已经败了。”玉笛吹歌说话从来都很有自信,也有道理的。但他从来都不喜欢多一句话,除非他遇到了很有趣的事才会多说几句。 这次也不例外,不过现在他的话少了。因为这人不值得他多说一句话,所以他准备离开。 呼的一声巨响,玉笛吹歌身后出现了一把利剑。什么是剑?剑当然不是血铸成的才叫剑,剑是一种杀人的利器,是一种王权的象征。而这把黑漆如血的剑,自然有个历史的。这是唐朝武学家孙博玉的佩剑,名为血影剑。 数百年了,这把剑保存完好,想必它的铸造精细,而且纵火千年才熔铸成此剑。 玉笛吹歌闻剑锋,辨其器!便能断定出此剑能削铁如泥,吹毛即断。看起来比当年杨家后人杨志所卖的刀傲寒锋利数倍。可惜孤鹰所使的剑在玉笛吹歌眼里,实在太慢了。因为玉笛吹歌在剑锋向他后心刺来之时,他想了许多问题,然而孤鹰的剑始终未制到,也未碰着他的衣衫。 忽听玉笛吹歌狂喝一声,忽地四周变成死寂!因为瓦萨客栈里所有人的眼光,都见到一块黑布漂浮沉落而下,孤鹰的面具破成两半,剑已插进地上,铮铮作响。 玉笛吹歌看着孤鹰的尸体落下,他也跃了下来,拔出地下的血影剑,离开了李老子的客栈。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他不能再耽搁了。 冰沙刺骨。 大漠北边,出现了一道青色寒光。不,是寒烟,也有白c黄c红c黑等浓烟一道道一层层漫延上升,黄硫臭气散发熏天。地下有烧灼旗帜,丢弃盔甲,长枪,兵刀,还有佩剑。 黄昏独自起,风沙狼烟直。寒风与浓烟焦灼一起,明兵狼狈而逃。 夕阳着彩霞,狂歌宏达飞。杯中烈酒温,战士壮猛勇。玉笛吹歌接近瓦刺帳幕,见士兵守备森严,不敢轻易靠近。 玉笛吹歌为何会来到这里? 这里有他要找的人——方向明。方向明真的来这里了吗?他来了。 九月之日,云红满天,他带着秘密来到大漠的——任天霸 帐篷里有人谈话,有美食气味熏鼻。长桌上,有羊肉,马肉,花烧牛排,还有一碗热烹烹烧汤。玉笛吹歌好不容易靠近帐篷,见夜色朦胧,冷风轻描,闻帐篷之中谈话道:“他来了。可惜他再也不能用剑。”一名衣冠琢琢,头戴皇冠的人,名叫也先,也先喃喃道:“姓霍的来了没有?听说他师傅是探花一笑的后人。想必也是个难得的人才。还得花大侠的真传。如果我能得到他,为我们瓦刺国天翼,踏平大明,恢复祖宗基业,时乃万世之功业。”坐在桌前的可汗脱脱不花道:“话虽这么说,就看他能不能效忠于瓦刺。如果他像张士诚那样,真是我瓦刺之福。方大侠,听说这次你的功劳不小,不仅给我们带来了大明王朝珍珠银宝,还为我们带来一匹汗血宝马。”玉笛吹歌纵耳一听,心里狂悦,心想:“那姓方的人到底是谁?他会不会是方向明?”忽听姓方的人道:“为大汗效力,是卑职之责,卑职确实带来一匹汗血宝马,特送给大汉征战天下的。”也先高兴地站起身来,道:“很好,很好。”随后也先举起酒杯,大喝道:“今日我们瓦刺国有如此强盛,全靠众勇士,来,我敬大家一杯。”众人举杯站起身来,金银酒杯相碰响过,纷纷喝道:“干!”圆月当空,凄凉皓月,玉笛吹歌扒来帳幕,见那五六人汉子喝着酒,忽见那身穿蓝色衣衫男子,衣袖微微一动,一支冷箭飞出,玉笛吹歌一惊,立即闪开,跃上帐篷顶端,忽听帐内众人大喝,纷纷追了出来。 剑当空一扫,一道波纹响玉笛吹歌对面击来,玉笛吹歌终身一番,站立在地,忽见灯火通明,鼓声齐响,大军顿时围得苍蝇难飞。玉笛吹歌冷笑一声,见方向明站立在身后,道:“玉笛吹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单枪匹马闯军营。你当真不怕死?”玉笛吹歌见天色暗淡,火把通明,他打量着方向明道:“我玉笛吹歌这辈子,就从来没想过一天怎么活过,今日我总算知晓了,你方向明不但求荣卖国,还是个贪财之人。”方向明本想向玉笛吹歌出手,忽见也先道:“你就是玉笛吹歌,我看你也是条汉子,不如就效忠于我,今日之事,我定当不在计较,米可否答应。”玉笛吹歌冷笑一声,道:“我是汉人,从来不会为敌人做事。你们本来也接受大明管制,为何又要发兵与大明作对。”也先哈哈大笑,道:“你可知晓大明江山,也从我们祖先手中夺来,今日我瓦刺部落,就是要恢复我们祖先的基业。这有什么不对?”玉笛吹歌微微一笑,道:“如果当年你们祖先不滥杀无辜,虐待我们汉人,我们汉人当然不会反抗。”可汗脱脱不花道:“玉笛吹歌,你别不识时务,你到底答不答应大汗的要求。” 玉笛吹歌手持玉笛,见满天星空,月光凄寒。四周油火嚓嚓作响,他眉毛一皱,玉笛之中拔出一把剑来。 一把把刀,也向玉笛吹歌劈c砍c刺c划而来,玉笛吹歌脚尖一点,退飞而起,跃到帐篷之上,剑剑往下扫去。士兵脚下功夫了得,也立即闪开,刀身一反,向玉笛吹歌正面刺去。玉笛吹歌剑稳八方,挡住敌人刺来的刀,随后一剑横扫,快去闪电,只听士兵狂声喊叫倒地,接着,玉笛吹歌猛力向前走,剑花一起,玉笛狂歌。风沙飞起,灯火熄灭。朦朦胧胧之中,玉笛吹歌也杀了十一二人。 薄薄衣衫,如同飘雪纷纷,忽高忽低,忽闪忽黑,浪子九剑,一一施展开来。 也先,可汗脱不花,方向明等人一见,惊骇不已。突见空中一闪,一个满脸胡须,眼眉花白,身子魁梧的大汉子当空一剑刺向玉笛吹歌,玉笛吹歌大吃一惊,见此人剑法上杂有内功,他不得不立即躲闪,可惜汉子剑法来得极快,玉笛吹歌只有运剑挡下,方向明一见,狂喜而笑,道:“任兄,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把他拿下。”原来这人正是风云帮帮主任天霸,任天霸为何会出现在瓦刺,这当然不是一个秘密。九月之日,云红满天,任天霸来到了瓦刺,这几日里,他一直住下背面帐篷里,忽听擂鼓之声,他也知军中发突发事件,所以这才赶来,见玉笛吹歌大闹军营,他一剑当空,向玉笛吹歌刺去。而这一剑,玉笛吹歌并没有提防,还好他跟随探花一笑叶云学得听风辨器之功,此刻恰好碰上用场。 玉笛吹歌的剑,也闪出火花来,忽见任天霸双腿踢来,他左掌一出,着个正着,退出数步开外,忽听方向明喝道:“任帮主,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接着又一声大喝,头戴花帽的齐真羽一剑挑来,道:“我也来凑凑热闹。”玉笛吹歌一惊,挥剑当下,衣衫也被刺了一个洞。忽见帐篷脚下,一条瘦衣汉子,手提铁枪,一枪向玉笛吹歌脉门刺来,玉笛吹歌快如凌风,闪避来开,见四面八方也站满敌人。玉笛吹歌狂冷而笑,道:“都来了?痛快!”方向明道:“听说你师傅探花一笑能在千军万马之中来去如风,不知你是否也能像他一样。”玉笛吹歌面色铁青,他白衣一闪,喝道:“方向明,那今夜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夫。”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绘刺成剑路向方向明刺去。耳边却听任天霸道:“江湖有三杰,探花一笑叶云,回旋第一刀路小飞,玉龙神剑燕士郎。可他们三人也隐退江湖多年,他们的徒弟之中,唯有叶不凡,云枫甚为了得,至于你玉笛吹歌,只不过是吹虚罢了。”说完,任天霸快剑向玉笛吹歌扫去,玉笛吹歌见他侮辱师兄弟,愤然大怒,一招流星剑雨,旋转向任天霸刺去,剑锋就在这一瞬间,如同一流星射出,破皮而过,众人定睛大喝,敌人赞道:“好剑法,恐怕这天底下,除了他师傅,没人能使出这样的剑法来。”任天霸吓得冷汗直流,在已不敢大意,立即站稳脚跟,大喝进剑。玉笛吹歌见此敌众我寡,早已相处逃出重围之计,可他力之过急,险些遭众人毒手。数十招过后,不,六十招过后,玉笛吹歌额头见汗,方向明见始终拿玉笛吹歌没法,他脚步一变,虚剑而进,歪歪斜斜向玉笛刺来,玉笛吹歌一见,吓了一跳,立即荡开方向明的剑,快步向帐篷处跑出,冰沙有些刺骨,夜色朦胧,狂歌鼓震,后有追兵,前有强敌。玉笛吹歌无路可走,也没打算要走,但又不得不走。脱不花的双钩,方向明的达摩一百零八式,齐真羽风雷宝剑,瘦衣人的铁枪,帖木儿双钩刀,后有三百名追兵,玉笛吹歌怎能不胆寒。他的衣如雪,剑如玉,头发如丝,他一剑快是一剑,招快是一招,可他刚刺到方向明跟前时,方向明人也歪斜躲过,这让他大感诧异,寻思:“达摩剑法果然非同寻常,难怪当年霍飞鹏会护剑谱而牺牲在梅花山。”寻思之间,任天霸剑锋一转,快如闪电,劈向玉笛吹歌头顶,忽见花白头发,一只独臂,快如飓风挡住了任天霸的剑。任天霸大吃一惊,未见此人相貌,心也凝重,不敢上前,见那花白独臂头戴破笠的人一把抓着玉笛吹歌肩膀,奔出重围而去。方向明等人站立一排,各自叹气。 随后纷纷离去。冰沙并非有冰沙,冰沙也并非刺骨!刺骨的并非一定要冰沙!只是“九月飞歌,传来阵阵狂沙!寒风刺骨。谈笑一生为国死,留得青石在人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最可怕的人 几个月也过,今日便是腊月廿七。 原阳当空,可细雨纷纷情难愁! 这是一个空旷的地方。旁边有棵古树,树下叶沉满地。树旁有个沼泽,早已灌注流水。这是瓦萨客栈西北三雄所在之地,这里有茅草盖的一间房屋。里面住着两个人,一个是三个月前受过伤的玉笛吹歌,一个自然是独臂老人。不,他并不老,他只是带着破烂斗篷,斗篷下用黑面纱挡住,无人见过他的脸,但他一定还很年轻。 玉笛吹歌看着烟雾蒙蒙,茅屋顶上稀疏雨水滴下,他叹口气,道:“我不能在等了,我一定要去救他们。”独臂汉子道:“你的伤还没好,不可一意孤行。”玉笛吹歌站在门前,看着古树萧条,听着流水叮咚。忽听独臂汉子道:“你这样去,也等于是送死,何不如坐下来陪我喝酒。”玉笛吹歌闭眼不答,随后转身坐下,道:“我不喝酒。”独臂汉子一惊,道:“哦!我从前记得你会喝酒。”玉笛吹歌横了他一眼,道:“我们以前认识吗?”独臂汉子一惊,深知自己说错了话,道:“不认识,可我见过你在瓦萨客栈喝过酒。”玉笛吹歌没有说话,他实在呆不下去,立即站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风一定很大,吹得飕飕作响,玉笛吹歌衣衫从来都是那么单薄,从来也那么雪白。独臂汉子见他走到树下,也跟着前去,道:“离这里有个断崖,名叫断日峰,你可以去哪里看看,也许心情会好一点。”玉笛吹歌果然向前走去,他要去何处,从来没人能阻止他。所以他很快就到了断日峰。 断日峰如同独臂汉子所言,这里从来没有天日,这里寒气逼人,阴森恐怖,偶尔听到流水的声音。玉笛吹歌站立在崖边,看着荒草丛生,苔癣茂盛。悬崖峭壁之处,偶尔见着利刃所划的痕迹,忽听独臂汉子道:“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个地方。”玉笛吹歌眼暮一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独臂汉子道:“因为这里有一段伤心往事?”玉笛吹歌没有在问,因为他知道,如果在问下去,他的心就会崩溃,所以他不想在问。忽听独臂汉子道:“这里曾经有名剑阁在此练武,他想克制七情六欲,把剑法练到最高境界。可惜有一天,他见到一个女人被人追杀,他毫不犹豫救下了那女人。他问那女人住在何处?准备把她送回家,可惜那女人没有家,也不知往何处去?后来那女人留在这里,每天看他练剑,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剑客仍然未对女人动情。可惜,那女人不是他,所以想方设法来接近剑客。剑客本来可以练成最后一式剑法,可惜就在关键时候,追杀女人的仇家找到了这里,并被剑客全杀了,但剑客也受了伤,女子就每日为他熬药,喂他吃喝,时间久了,剑客冰冷的心被他感化,后来,两人便结成夫妻。生下一子,直到孩子有半岁的时候,女人的父亲找到她。”玉笛吹歌听到这里,问道:“女人不是说她没家吗?怎么有个爹?”独臂汉子道:“没错,关键就在这里。因为女人的父亲就是派她女儿来杀剑客的,可惜剑客武艺高强,见了女人父亲之后,两人真的打了起来,这一打,便是三天三夜。可惜,剑客未练成破剑最后一式,但到底还是剑客胜了。但却输了妻子。”玉笛吹歌道:“他妻子被他父亲杀了。后来剑客带着孩子,去了江南杭州。”独臂吃了一惊,道:“你是这么知道的。”玉笛吹歌冷冷道:“因为这只玉笛。” 独臂汉子道:“没错,所以那个男孩是你,你就是彭长鹰。”玉笛吹歌横了他一眼,道:“不,我没有名字。这一生,除了这只玉笛,我就没什么可留念了,我的名字也如此。”独臂汉子微微一笑,道:“那你的朋友呢?还有一直暗暗喜欢你的霍姑娘呢?”玉笛吹歌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忽听独臂汉子道:“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在何处?”玉笛吹歌道:“如果你想告诉我,你也该知道我不会问那么多,也没必要去问?”独臂汉子道:“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这辈子,除了今日外,就永远见不到她。” 玉笛吹歌没有说话。 独臂汉子道:“因为你马上就会死,你死了之后,彭世明真的绝后。可惜我又不舍得你死,因为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救过的人,但我救你,是因为不让你死在他们手中,而是要死在我手中。” 玉笛吹歌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狠狠了独臂汉子一眼。 随后独臂汉子道:“错就错在你杀了我妻子,拿到了金库钥匙。” 玉笛吹歌觉得可笑,但她从来都不会笑,除非有一天他认为自己是该值得笑的时候,否则他是从来不会勉强自己的。 此刻他说了一句话:“那你为何还不动手杀我?”独臂汉子道:“因为我还有话对你说。” 玉笛吹歌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听着:“今夜,就在我们住过的小屋里,七人聚义,共商大事。我想你的朋友也会来,还有你的师兄叶不凡也会来,你虽不喜欢凑热闹,但今晚,你不应该错过。”玉笛吹歌脸色铁青,道:“我劝你现在就杀了我,让我还了你人情,否则过了午时,我就会离开这里。”独臂汉子道:“我从来不杀求死之人,要么你跟我决斗,如果你输了,从此就对我言听计从,如果我死在你剑下,反倒是一种荣幸。”玉笛吹歌冷笑道:“你的右手已断,怎么能跟我比剑,除非你左手比右手使剑更快。”独臂汉子看着山崖悬翘,道:“你猜对了一半,但我的左手从来没杀过人,也从来没人见过我的左手比右手用剑更快。所以你答应了我的请求。”玉笛吹歌道:“至少你比孤鹰强了十倍,我无理由拒绝你。也不用理由拒绝你。发招吧!” 独臂汉子道:“在我发招之前,你应该要知道一件事的。”玉笛吹歌收势道:“什么事?”独臂汉子道:“在你死之前,我带你再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你一定要去。不去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玉笛吹歌道:“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有这里恐怕么?”独臂汉子道:“哪里比这里更可怕得多,哪里是墓阁。死人住的地方,你说可怕不可怕。”玉笛吹歌觉得那是一个很适合他的地方,所以多问了一句,道:“有赵死猪可怕吗?”因为赵死猪这个人是卖棺材的,黄沙镇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是绝名,人长得得也很绝。赵死猪不但向死人,连走路膝盖都不会弯曲,所以他走起路来,是直奔奔踏出去的。说他是死猪,自然也有道理的,黄沙镇没人不知道他站着都能睡熟过去,而且他人胖得像死猪,脸像个死人。也许这是他每日与棺材混在一起的缘故。但他确实个热心肠的人,也至少比那些人干净得多,就连探花一笑也佩服他三分。 独臂汉子的话自然比赵死猪可怕,因为他听说话过赵死猪的故事。 独臂汉子道:“江湖上最可怕的人,并非赵死猪这样的人。至少他知道害怕,知道会疼。而最可怕的人,如果你一口一口咬下他的肉,一剑一剑刺他的心窝,一刀一刀拼下他的肉,甚至挖他眼睛,喝他的热血,他连哼也不哼一声,连说也不说一句话,他也一点也不觉得疼,更不会还手来杀你,至少你咬了他十来口,刺了他十来剑,拼下他十来片肉,他也不会对你咋样?不过等你都感到害怕之时,也许,你就不觉得自己能说上一句话来,或者你永远都见不到光明的存在。”玉笛吹歌道:“那么就一定被他杀了。”独臂汉子板着脸道:“没错,这样的人,是没心没肺,没血有肉的。”玉笛吹歌道:“那一定是僵尸。”独臂汉子道:“所以我带你去的这个地方,跟僵尸差不多,你说可不可怕。” 玉笛吹歌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这里黑暗无光,阴森恐怖,令他毛骨悚然。但他耳朵敏捷,能听声辩器,墓阁里,有滴水之声,风声,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石门打开,灯火辉煌,无数口棺材,放在此处,棺材盖上沾满灰尘,玉笛吹歌看着数十口棺材,淡淡问道:“这个墓地是谁挖掘出来的。这是当年张士诚所挖的墓地,江南一战,张士诚兵败后,萧云南当时才有十来岁,单凭一把幻灵刀,救了张士诚等人的性命,后来,张士诚无路可走,并在此荒山野岭之处修筑座墓,让众将士在此躲避整整三个月,后来明退去,张士诚帅兵投靠瓦刺大汗,其中我师傅他老人家也在其中。”再转过一道石门,见一口水晶棺,玉笛吹歌上前一看,里面有一女子,在烛光照耀下,正是:“烛光似而羞,似花如仙女。”就连当今武林美颜一枝花付红颜,也不敢与之相比。 玉笛吹歌退了半步,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那女人?” 独臂汉子道:“她姓谢,名叫谢婉吟。”这天底下,除了她外,能让剑客彭世明动心的女人不多。 玉笛吹歌淡淡地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此话说得真好!” “你身上的玉笛,是你爹去杭州以后,认识一个女人,那女人在你父亲死之前,作为你的生辰礼物的。”玉笛吹歌知道,几日前,他无意之中发现玉笛里藏有一封书信,里面记载了付不欢的名字。所以付不欢是他父亲彭世明后来取的二房,那么付红颜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也难怪他们二人看起来有些相像。 这么多年了,不知花开了多少日,人走了多少路。这水晶棺中的谢婉莹还如生前一样秀美。玉笛吹歌似乎对她并无一点感情,她得泪水从来都没有流出,心也没酸痛。这令独臂汉子十分惊讶!他以为玉笛吹歌见了水晶棺里的女人后,自然会忍不住内心的创伤而悲切。而玉笛吹歌不但没有,反而面带笑容,道:“不管这人是谁?至少我很感激你。让我来到这个永远没人知晓的地方。如果你不是灭明复国,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 灭明复国把破烂斗篷摘下,他苍白的脸没有血红,只有一段忧伤呈现于两腮之间。 灭明复国惊讶失色,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玉笛吹歌道:“因为你说错了话。”灭明复国知道,他确实说错了话,错就错在他知道玉笛吹歌以前会喝酒。所以灭明复国道:“那是我说过你以前会喝酒。”玉笛吹歌摇摇头道:“不,你错在一个地方,那就是你不杀求死之人。”灭明复国吃了一惊,江湖上,每个人都知道他这个规矩,所以他大意了。让玉笛吹歌认出他来。可他还不明白一处,玉笛吹歌为何不怀疑他自己说错玉笛吹歌以往会喝酒呢?于是灭明复国问道:“你为何不说我说错你以往会喝酒。”玉笛吹歌喃喃道:“因为我确实去过瓦萨客栈,也在哪里喝过酒。所以我并不怀疑。最怀疑你就是你为什么蒙着脸?为什么说自己不杀求死之人?又为什么只有一只独臂?”灭明复国道:“那你说呢?” 玉笛吹歌走到灭明复国跟前道:“因为三个月之前,你曾经杀了一个一心求死之人,所以你犯了一个错误,并砍断了你的右臂。”灭明复国惊讶失色,娘腔一笑,道:“谁告诉你的,是霍红梅还是霍白雪。还是那姓方的姑娘。”玉笛吹歌道:“他们三人都告诉过我。”灭明复国吃了一惊,道:“他们三个都来大漠了!是什么时候来的。”玉笛吹歌握着玉笛,他身子靠着墙壁,道:“他们跟我一起来到大漠的。也和任天霸同一天来到大漠的。那日正是九月初一,云红满天。”灭明复国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事?”玉笛吹歌道:“三天前,三封书信告诉我这些的。” 灭明复国从来没有想到霍白雪等人在三天前会知道他们所住之处,这是让他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但这一切,都在已不重要,因为过了今日,玉笛吹歌就会死在自己的剑下。所以他冷笑三声,脸色一沉,道:“都无所谓,因为在我眼里,你同样会死在我手里。” 剑也出鞘,但并没有进招。玉笛吹歌看着这黑幕,墙壁,听着流水,感受死寂。他的玉剑拔了出来。 “铮”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嘭”的一声震动,两掌相碰,一道道浮沉而过,两人各自退出数丈开外。接着又撞在一起,只听定当作响,墓里卵石纷纷,黑影闪如快电。没有人能形容他们所用的招式,也没人能形容灭明复国左手剑法之快。 过了许久,从墓阁中打斗到悬崖峭壁之上,从悬崖打到断日峰。任然为见一人全身完好,两人各自衣衫不整,肉血溅飞。 玉笛吹歌良久持剑,身上剑伤未好,此刻他的手在颤抖,在滴血。他知道,至少灭明复国比孤鹰强十倍,至少灭明复国也等他的伤不在那么痛才跟他一战,所以这一战,无论谁死,都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他们两人相隔数击,只听灭明复国狂啸一声,剑如飓风之龙,一剑向玉笛吹歌喉咙处刺来,正待此时,也进入黄昏十分,天边红云漫天,微风各处,弄起阵阵浪花,玉笛吹歌玉笛一响,见悬崖峭壁,万丈深渊,这时灭明复国剑法离玉笛吹歌喉咙不到三尺,玉笛吹歌猛力一转身,逼开灭明复国刺来的剑,灭明复国讶然一惊,见自己要跌入万丈深渊,就此刻,他回头一望,玉笛吹歌飞身扑下,左手持剑,右手抓住了他的脚,随后见玉笛吹歌双脚勾住断崖生树枝,猛力往上一拉,灭明复国全身往上一纵身,见玉笛吹歌向崖底坠落。 灭明复国站立在断日峰上,他的脸如雾气蒙蒙,全身遍体鳞伤,嘴里喝道:“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随后他抛剑相赠,道:“我的从此就是你的剑。我会救你朋友一命,保重!” 不知天涯何处,悠悠传来玉笛一声,此中有言:“悲切悲切,狂歌无欢。就此别离!情欲袅袅。英雄幕后,背负仁心”短短词曲,忽有忽断,呼高呼远,随后静静如夜。 瓦萨客栈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茅屋里却暗淡无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