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尸诡闻》 正文 第1章 城脚鬼市 蛇冢迷岭篇 迟来的4路汽车在寒风中缓缓地驶来,我又裹了裹外衣夹杂在拥挤的人群中挤上了车。爷爷已经离世月余,在悲伤中想起老人家生前的嘱咐,我决定还是走一趟,去那个地方。 与其说是叮嘱,倒不如说是说胡话,至少家里的人都这么认为。二伯总是说爷爷越老越糊涂,整日地胡言乱语。没个正经的,每次说完都会扶一扶那只褐色镜框,随后吸一口老旱烟,又长吁道:“这老头子,年轻时被抓去当兵,混了几年早成了个兵油子,那一年跟着部队去盗墓,捞了不少宝贝,全他娘的给一个青楼女人给骗走,离家几年,疯疯癫癫地抱着个孩子又跑回来了,满口的胡话,什么会动的尸体,什么奇异大虫的,俺娘看着他可怜,就又收留了他,从那以后,虽偶尔会正常一下,但最后还是满嘴呓语,整日地疯癫不堪。” 二伯说的那个孩子,其实正是我的父亲,按奶奶的话说,这是我爷爷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别看二伯满嘴说着对爷爷的不满,但是人却心眼儿不坏,对我和父亲却没什么成见,而大伯的态度恰好相反,每次见我都是爱理不理的,对父亲更是充满了厌恶感,也许是看到我们爷俩便会想起当年爷爷抛弃奶奶和他们兄弟俩的怨恨吧。当然,父亲背负着这样的背景身世以及所处的生活环境,也使得他变得异常的少言寡语,与世无争。 爷爷临走的那晚,除了大伯没来,剩下的家人都聚在了一起。瞎眼的三大爷与奶奶都坐在祖父的身旁,紧紧地握着他那枯燥的手,父亲沉默在一旁,二伯坐在木椅上右腿耷拉在左腿上不时地吸着老旱烟,面色凝重。 昏暗的灯光里,斑驳的墙面,整个屋内夹杂着二伯的烟气,显得格外的沉闷。爷爷轻咳了两声,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奶奶这时转身看向二伯厉声道:“你个崽子能不能别吸了。”二伯没好气地把烟杆儿在那只耷拉在左腿上的鞋底板上掸了掸剩下快要燃灭的烟丝。“老婆子,我对不起你呀!”爷爷发出了呜呜的哭声说着。奶奶的眼角也留下了泪水,三大爷也跟着哭了起来。爷爷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弱,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三江岭,槐花香,麒龙打洞醉雄黄;孩啼笑,怨妇泣,转身遥望山大王。记着去吴家老宅取龙眼一一一一一一”爷爷刚说到这里,就被二伯厉声打断道:“你个老头子,临死了还在这儿胡言乱语。”奶奶哭泣地大声喊道:“你住嘴。”而这时,爷爷已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忽地回过神来,爷爷去世那晚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公交车缓慢地行驶着,窗外人影如同电影般一幕幕闪过。回忆起那晚爷爷未说完的遗言以及二伯过激的表现,总觉得他们似乎隐瞒了什么。 下了车站,我径直走向街对面的城脚巷。此处乃是明末时期的鬼市,那时到处闹饥荒,野狗食人,流民遍地,真是一片生灵涂炭。百姓们吃不上饭就都去掏挖古墓,只知道这些玉石古瓷可以换来吃的,反正是在他们眼里和家里的锅碗瓢盆没什么区别,可这穷乡僻壤的人怎能和这儿高住富贵庙堂的官人打上交道呢。所以便出现了中间人,黑话唤作:黑袋子。久而久之,淘腾古墓的有些村民也知道了手中挖出的都是宝贝,便悄磨叽儿地凌晨就来到城墙根儿脚下,等待买主,时间长了,不自然地便形成一条市场,每至三更起,这里便灯火交错,人群川流不息,夜至五更,便会立时杳无人影,空旷幽静。有人会问,这般明目张胆地贩卖古墓文玩,就没官府的人管吗?当然这里的贩子也会想到这点,都会买通官府的人,这类人也被称作为“打通孔”,有官兵来抓时,就会提前通知。而慢慢地有些当地收受贿赂的官员也会把些文玩拿到这里通过打通孔来贩卖,不觉中这里便成了三不管地带,什么地痞流氓,牛鬼蛇神,三教九流都汇聚在这里。毕竟是暗地里的脏买卖,场面上说不过去,官府竟与这些小贩约定只得三更起,五更停,久而久之的也形成了这里的规矩。 改革开放80年代初,这里也受到了改造,城墙对面盖起了一排房屋,曾经的黑袋子都在这里开起店来,而城墙脚下都聚集是些小摊小贩,卖些仿古文玩,低劣摆件。二伯就在这里盘下一家店,玉石瓷器,古木家具,做起文玩买卖来。 来到了二伯的店门口,只见沿街一侧排满一溜儿木质房屋,都用红漆粉刷,各家门柱都刻有墨子对联,大意无非都是财源广进,岁岁平安的意思。而唯独二伯的门店例外,门柱子哧溜溜的什么也没写,唯有门堂挂一金匾,题曰:笑书生。其实这三个字就是二伯江湖上的名号罢了。二伯总是说写那些对联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货不好,何来财源广进;货不真,何来岁岁平安。现在什么东西都讲究个牌子,你二伯的名号就是牌子,就是块金招牌。 刚进店里,就看见大伯从内屋出来,我有些惶恐地叫了声大伯,他并没有理我,只是对着一旁坐在木椅的二伯说了声:“我走了,过几天就回来。”二伯应了一声,又继续抽起旱烟来,大伯随后便冷冷地从我身边走出店外去了。 说起大伯,除了他对我和父亲的排斥疏远外,还有就是我发现他经常不在家,从我打记事起,只知道他很少在家里待着,一出去就是个把月,回来时总是在夜里灰头土脸的,然后在家没几天,就又没了踪影。我曾好奇地问过家里人,他们都说让我别问那么多,久而久之,也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二伯看见我来到店里,动了动身子,矮胖的身躯坐在椅子上脚都着不下地,圆圆的脸上红光满面,老花镜松垮在鼻梁上,坐在木椅上的他显得更加的矮小,短长的头发下一双明锐的双眼向上朝我看来,像是一个老小孩似得,和大伯哪瘦削却布满筋肉的挺拔身体,冷峻又枯黑地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兄弟像是互相反着长似得。二伯扶了扶镜框说道:“周古石,你个兔崽子,毕业了整天瞎浪荡,也不知道帮着二伯来看看店,学个什么盗墓专业,有个啥子好。”听到二伯口中蹦出的盗墓专业名词,我赶忙打住道:“是考古,说了几遍,您怎么还是记不住呀二伯。”二伯笑呵呵地说道:“管它娘地是考古,还是盗墓,不都是挖人祖坟吗,还整出这些花花肠子。”我又急忙着回辩道:“考古可是科学发掘并保护文物的行动,而不是盗墓贼破坏古墓结构,盗取贩卖国宝所能相提并论的。”二伯不急不缓地吸了口老旱烟又嘟囔着说:“对对对,你是大学生,你二伯我说不过你行里吧,对里,你今天到我这儿有啥事?”说到这里,我这才想起来找二伯的目的,我找了一方木椅坐了下来,挠了挠头,想了一下问道:“二伯,爷爷那晚说的那段顺口溜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吴家老宅,龙眼什么的又是在说什么?”结果不出我所料,二伯的脸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厉声道:“啥意思都莫有,就是你那死去的爷又胡说咧。大人地事,你个小毛娃少问,赶紧给我回家待着去。” 吃了闭门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不过听了二伯刚才说的话:大人的事,你个小毛娃少问。让我更确定这并不是爷爷的胡言乱语,而是真有事情存在,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出了门,闲来无事。我便沿街走去。已入深秋,一大清早的,街上只有几家店铺开着门,城墙脚下也零零散散地只来了几个小商贩,我一眼扫去,都是些普通的玉石雕刻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便瞬间没有了逛下去的兴致。寒风袭来,肚子也冷的跟着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想起早上还没吃饭,不觉的变得更饿了。来到了城墙根儿的一处旮旯角,在那的摊贩上买了一个肉夹馍,卖肉夹馍的大姐是山村里来的,做的肉夹馍是馍酥肉嫩,肥而不腻,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再要一份儿粉丝牛肚汤,坐在大姐放在这里的那面破桌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 不过今天却无那份兴致,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爷爷那晚说着的话,不自觉中,竟然小声地念了出来:“三江岭,槐花香,麒龙打洞醉雄黄;孩啼笑,怨妇泣,转身遥望山大王。”这时,大姐将粉丝牛肚汤和肉夹馍端到桌旁,并说道:“我说,小周呀,你怎么会说俺家乡的童谣呀,你去过俺哪里吗?”“什么,这是您那里的童谣吗?”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大姐这时已经回身走到她那辆架在三轮车上的玻璃柜前,一边忙着翻腾着锅里的肉块一边说道:“是呀,那首童谣俺们村里的人都会唱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曾问过村里年长的老人,都也说不知道啥意思,反正都说是一辈辈儿这样传下来的”我又问道:“您哪里有没有一个叫吴家老宅的地方?”大姐摇了摇头,正当我有些失望的时候,大姐又说道:“吴家老宅的没听说过,倒是听老人说山里边确实有个荒废百年的宅院,听说阴气森森,平日里也没人敢去。” 听了大姐的一番话,让我觉得爷爷的遗言似乎和这个村子有着什么联系,我又急忙问道:“那大姐,您住的地方能告诉我一下吗,我想去您哪里游玩一下。”大姐诧异地说道:“俺们那儿穷乡僻壤的有啥好玩的。”我随口一答:“在家闲着没事,就是找个地方瞎逛逛。”大姐紧接着说道:“那行,小周你要是去的话能不能帮大姐稍些棉袄给俺女儿。你二伯的伙计老李头说好的今天回家帮俺稍的,俺早你一步把包裹拿到你二伯那里去找他,你二伯说老李头昨晚就回家了,这王八崽子,还白白吃俺一碗粉丝牛肚汤,两个肉夹馍,等他回来,非得要回这笔帐。”大姐嘟嘟囔囔地啰嗦着。我心里笑了笑什么也没想就满口地答应了,匆匆地吃完早饭,接过大姐放在车底包裹严实的行囊,便回家准备收拾一下,拿起大姐给的地址,准备去往那个地方:李家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红衣鬼娘 回到家中,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取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从二伯那里回来的路上,就早已买好了车票,只等待着晚上悄悄溜出去。 长途车是第二天清早的,我溜出来后,找到了一家宾馆住了下了,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那段童谣。天刚蒙蒙亮,就早早地起来迎着寒冷的北风座上了大巴车。车厢里挤满了人,咳嗽声,交谈声汇杂在一起,弥漫着一股股汗水的味道。暖烘烘的也乱哄哄的。 我看向窗外,天空灰蒙蒙地,寒风不断地打下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偶尔路过的鸟儿匆匆掠去,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毫无生机。不觉中,困意来袭,慢慢地闭上双眼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中感到有人再拍打着我的肩膀,我猛地醒过神来,才发现天已经乌茫茫地黑成一片。售票大姐笑着说道:“终点站,到了,该下车了。” 我走下了车厢,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浑身一个哆嗦,一下子清醒了大半,要说这山村的夜晚比城里面可冷的多呀!我望向前方乌漆嘛黑的一片,隐约中是一片望不到头儿的麦子地,中间隔出一条通向前方黑暗深处的道路。我的周围是有几处孤零零的土屋子,没有一丝灯火,伴随着北风的呼啸,在这冷清偏僻的地方,显得格外诡异。车子在这时转弯向回开去,我看着远远消失的车灯,也许只剩下那夜空中的明月与我为伴了。 我向前踏去,按照大姐的指示,沿着前方的道路一直走去,就能看到村子了,由于村子太过偏僻,平日也没什么人到这里来,一般车子都停在这里就不会再往前开了,但我清楚地知道,大姐说过,至少还要走十里地的距离才行。在寒风中也不知走了多久,伴随着夜风的吹袭,两旁的玉米地不时地摩擦出阵阵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正走着,忽然间只见远方一片灯火辉煌,随着步伐的前进,渐渐地能看见远方的村落里站满了人,都在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好个热闹。看来前面的村子就是李家沟了,我加快步伐走去,只见这里亭楼伫立,家家门前都吊着大红灯笼,这么热闹的地方,大姐还说是什么穷乡僻壤,这也太谦虚了吧。我走到人前,大声问到,你们谁是李秀娟大姐的亲属,她托我给她女儿稍些过冬的衣服。一瞬间,大家都停止了欢闹,都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立时愣在了原地。这时,人群中一个穿着红衣棉袄,扎着两个大粗麻花辫的姑娘冲我跑来说道:“我是,我是。”我紧接着说到:“你是?”“他是我嫂子”,红衣女子笑嘻嘻地说道。我松了一口气回道:“这是你嫂子让我给她女儿捎的衣服。”红衣女子一把接过抱在怀里,依然笑嘻嘻地说道:“天气冷,好哥哥跟我赶紧进屋吧。”说完便挽起我的胳膊往眼前的屋内拉去,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跟着走去,此时,只见其他的村民都看着我露出一股坏笑来。来到了门前,红衣女子敲了敲门,一个年迈的老汉打开了屋门,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时红衣女子已经把我拽进屋内坐在了炕上,我正纳闷这小妮子怎么劲儿这么大。只见老汉慢慢地关上门来,走过来也坐在了炕上说到:“多大了。”他说话的声音严肃,面无表情,到有些像极了大伯,我竟有些害怕起来,忙回道:“虚岁23。”老汉又说到:“看你还算是一表人才的,现在你和我女儿就成亲吧。”我的脑子突然就像是被雷哄了似的,怎么我是来个李大姐送东西的,怎么变成要成亲了,这时,那老汉一把抓住我的右手说到:“赶紧的。”老汉的手劲儿异常的大,只觉得手胳膊有些隐隐作痛,不知在何时,红衣女子竟早已换好了红色的嫁衣,头顶披着红盖头如同飞着一般飘了过来说到:“难道你不愿意娶我吗?”只见她慢慢地揭开红盖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头的背面,披头散发,头发如同正在生长般直到脚尖,我一下子炸开了锅,只觉得头皮发麻,猛地挣脱开老汉的手,破门而出,屋外竟是空荡荡的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我转身又看向身后,不知在何时,村民都一排排地站在了我的身后,一个个的都面无血色我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只见村民门脚尖垫着地,飘过来在我身旁打着转,越来越靠近我,我眼前一阵发黑,眼睛慢慢地闭了起来,最后只见他们都靠近了我,一双双煞白色的双手像我伸来 隐约中,耳边传来一阵话语:“爷爷,快看这是娘的包裹布,快看这儿还有个人在这里躺着。”朦胧中,只见一个老头儿叼着一根大烟枪看着我,四周是一片荒地,嵌插着许多东倒西歪的石碑。不多会儿,只觉得有人把我扛起来,颠簸中又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我梦见了一个老头在喂我什么,只觉得很苦。在睡梦中,看见一个高大的壮汉似乎拍了拍我的脸说着:“爹,这小哥怎么还没醒来。”在睡梦中听见一个小孩唱起了童谣,那首引我而来的童谣,我猛地惊醒过来,只见床下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女孩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向门外跑去并大声喊到:“姥爷,舅舅,这个哥哥醒来了。” 我艰难地坐起身,靠在身后的一个破旧的衣柜上。隐隐地感到右手臂有些疼痛,我翻开衣袖,赫然是一个红的发黑的手印,我不由地一惊,脑海慢慢地浮出那晚的画面,想到深处,越是觉得害怕,脑袋也涨的厉害。正思索间,屋门慢慢地打开,迎面进来一位身着大黑棉袄的老人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老人不急不缓地坐到了炕上,摘下头顶已有些破烂的棉帽子,漏出了一头枯燥的白发,随后抽了一下老旱烟说道:“小伙子,你醒了。还难受不。”我到现在还感到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木然地看着老人。老人继续说道“你小子可算命大,居然闯到了乱坟岗,在哪里还睡了一晚上,也没个冻死,只是一直发高烧,我和我家三柱子花了老大劲儿可算是给你灌下了草药,你这一睡就是2天2夜呀。”什么乱坟岗睡了一晚,我着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地又回想起那晚的画面,身穿红色嫁衣的新娘,满是一双双毫无血色的双手像我伸来,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打住了自己,我开口把那晚的经历又给老人说了一遍,老人面色沉重地吸了口老旱烟说道:“你小子是被鬼迷道了,要不是你胸前的那个菩萨,估计你的命早就交待在哪儿了。”我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玉菩萨,沉默了许久,这块玉菩萨还是奶奶给我的,曾经并嘱咐过我,必须一直带着身上,说是辟邪,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突然间屋门又响了起来,只见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大汉扛着一堆柴火走了进来,放在了和土炕连在一起的灶台的旮旯角处“这位小哥,你醒了。”我微笑地示意了一下。随后,只见那个五六岁的小妮子一下跳上了土炕依偎在老人的怀里说道:“爷爷,俺娘啥时候回来呀。”老人笑着抚摸了一下小女孩说道:“快了,快了,等天上下雪的时候你娘就回来了。”紧接着转头又对着大个子壮汉说道:“三柱子,牲口都喂好了吗?”“喂好了,爹,你还不放心俺。”三柱子憨憨地笑了笑,又摸了摸那光光的头。接着只见他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又将双手搓了搓交叉着放进了袖口,坐在灶台板上对我说道:“我说这位小哥,你怎么有俺姐姐的包裹布,俺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俺姐去城里从家拿走的,本来是留着给俺做被单儿的,硬是让俺姐给扯走了一块,害的俺有用另一块布和剩下的单子缝在了一起又做了一个,这不你盖得这个被子就是。”我看了看压在身上的被单,果然另一半是和李大姐的包裹布料花纹一样,都是大红花色的,这才晃过神来,忙问道:“你们是李秀娟大姐的亲属吗?”那小妮子马上高喊着:“对那是俺娘,俺娘就叫李秀娟”。身旁的老人和三柱子也点了点头。于是,我说明了来意,老人和三柱子也一直问着我李大姐在城里的生活如何,我们聊了许久,直到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别看三柱子有些傻里傻气的,却做了一手好饭。粗狂高大的身体却长了一张纯真的面庞,清澈的眼神像个孩子一样。在聊天中,我得知了老人的名字叫李三春,大儿子当兵死于战场,李大姐的丈夫也早早地死去,成了寡妇,三儿子也就是三柱子小时候有些变故,脑子有些不灵光。他自己的婆媳也因大儿子的死去发了疯病,家里又穷得要命。于是,李大姐扔下了自己的女儿喜子只身一人去了城里赚钱养家,留下了他们四人相依为命。 没多时,三柱子将土炕上的桌子摆满了菜。浆水酸菜,水煮白萝卜,野猪肉,黄面馍,一人一碗苞谷粥。粗茶淡饭,简简单单,此时却香气怡人。昏睡了两日的我肚子空空的,直接抓起馍来就往嘴里吃。喜子不知在何时早已打开包裹,穿上了李大姐缝制的大红棉袄,又黑有大的眼珠顺着高高的鼻梁不时地看着自己穿着的衣服,泛红脸颊下的小嘴笑呵呵的,一边拿起包裹布在土炕上跑来跑去地喊着:“俺有新衣服了,俺有新衣服了。”三柱子却急忙地说道:“喜子,把包裹布给俺,俺还要用它做被单呢?”而喜子却在我身后和三柱子绕来绕去的,嬉闹玩耍,三柱子真像个小孩。而对坐的李三春大叔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你俩别闹了,喜子,快给你舅舅。” 吃完了饭,三柱子就早早地把饭碗放在了灶台上大黑锅里,用早已烧好的热水慢慢地洗着。喜子似乎玩够了,已在土炕上睡了过去。李三春大叔依然一袋袋地正抽着旱烟。童谣,此时脑海里浮现出了童谣,我问道:“大叔,你有没有听过这首童谣?”我念了一遍爷爷遗言中的童谣,只见大叔吸了一口旱烟说道:“听过,祖辈儿传下来的,你怎么也知道这个。”我接着说道:“那您听过一个叫吴家老宅的地方了吗?大叔突然放下了烟袋,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而一旁的三柱子扔掉了正在洗刷的碗,像发了疯似得大喊了一声就躲在灶台角落木柴处满脸恐惧地瑟瑟发抖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夜黑风高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由地让我一惊。李三春大叔突然变得严肃的脸庞,三柱子这骇人的表现,事后让我倒是觉得有些惊喜,因为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秘密。这也正是我此行要来的目的。 李三春大叔赶紧放下手中的烟枪,像哄小孩子似得慢慢地把三柱子扶到土炕上,给他盖上被褥,轻轻地拍打着他那正在发抖的身子,直到三柱子睡了过去。 大叔起身又坐了回来拿起还在燃烧着火星的烟枪深深嘬了两口,若有所思地说道:“记得那还是十五年前,那时的日子很难过的,家里穷的经常是过着有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有一日村里来了一行人,有四五个吧,穿的都是乌黑的中山服,到我们村来询问一处古宅,村里的人都知道应该是牛角山深处的那个废弃古宅,至于这座古宅何时而建,何时破败的并无人知晓,但是却有个奇怪的传说,哪里有勾人的鬼魂,只要去过哪里的人都回不来,村里有年轻胆大的,偏不信邪,孤身前往,之后变没了消息,村长就带一伙人去寻找,却在西岭处的白桦林里找到了尸体,吊在树上,听说眼神挣得老大快要突了出来,面目扭曲,嘴里耷拉出舌头。自那以后村里的人再也没人敢去哪里,连说都不敢说那个地方。所以即使来的这伙人出手十块袁大头以及百斤苞谷籽儿的报酬,也没人敢带他们去,那时大儿子在战场上死去,俺家婆娘一次发了魔怔,剩下的两个孩子还小,家里穷,为了填饱肚子以及给俺婆娘看病,于是,俺就硬着头皮带着他们去了古宅,那时三柱子还小,非要缠着要去,秀娟懂事留下照顾他娘,执拗不过,只好带着这小子一同去了,爬山穿林,走了好一阵子,来到了古宅,只见那一伙人有一个年长的老人拿着一张羊皮纸说到,这就是吴家老宅,随后他们一行人就走了进去,来到庭院,从身上的包里取出几个大盘子,在里面放了烧鸡,花馍馍等贡品,中间点起三根带木把的大香插在地上,一行人都跪在地上叩拜起来,我当时不敢进去,只是透过木门看着,这时那位年长的老者像一旁跪拜的年轻小伙子低声不知说了什么,接着那个小伙子站起身来像我走来,从口袋取出十枚大洋给了我,便言语让我回去并嘱咐我回去不要多说话,随后便关上了闷。拿了钱,我当时很是高兴,并没在乎很多,就带着三柱子快步地走了回来。谁知三柱子那天看见了那伙人祭拜的贡品,竟嘴馋,隔天偷偷带着村里的几个孩子又跑去了哪里偷吃贡品,谁知到了晚上还没回来,于是村里的丢了孩子的大人都聚在一起又带了几个自告奋勇胆大的一同去那座古宅找孩子,来到了古宅,院子里的贡品都不见了踪影,连那一行人都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留下的只是满地的小孩残肢,唯独我家三柱子躲在一旁的墙角满脸恐惧地发抖这着,嘴里不时说着大蛇大蛇的字眼,从那里回来以后,三柱子就一直发高烧不止,村里的老大夫给灌服了不少汤药,可就是治不好,自那以后三柱子就给把脑子烧坏了,村里的人都说这是中了邪气,被鬼附了身,家里的婆娘疯了,小儿子也傻了,加上死去的那些小孩的爹娘都说是我家三柱子的过错带着他们的孩子去了老宅送了性命,在这个村子实在是没法呆了,于是我带着一家人搬到了这里,远离了人群。” 大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只见他用那油黑破旧的衣角正擦拭着眼角流下的泪水。隐隐地能听见一丝抽泣的声音。我劝了劝大叔,说人活着就好,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大叔呜咽着点了点头,烟枪的烟丝慢慢地燃完,我们两个对坐着沉默了许久。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屋内是一间三四平的土屋,黄泥土糊的墙面夹杂着晒黄的麦秆细枝,土炕可容纳四五个人,连着的一旁是灶台,做饭时可将土炕烧的暖烘烘的,灶台的右墙上凿开一个长方形的小洞,里面贴着一张灶王爷的画纸,插着三根红蜡烛和一碟小菜作为供奉,每每过年,家家户户都会给灶王爷的贡盘里放上蜜糖,以此来黏上灶王爷的嘴,以免他老人家到天上说自家的坏话。灶台左边是一条过道直通向那扇破旧的黑色木门。屋内显得有些拥挤和杂乱。 夜色已深,我们四人都挤在热炕上,大叔拍了拍喜子和三柱子,就吹灭了蜡烛,屋内顿时如同掉入深渊一般,伸手不见五指,任凭那外面的冷风吹打着屋门与窗户,纹丝不动。 昏迷了两天的我,此刻毫无睡意,我望向窗外,夜空漆黑一片,只剩下微弱的月光与北风的呼啸声。忘了不知多久,慢慢地也有了困意,正要转过身子睡去,眼前的窗户外一个人影快速地闪过,我以为我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只见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我小心地拍了拍身旁已经熟睡的大叔,没有叫醒他,于是我对着窗户轻喊了一句“谁”,没有人响应。想着自己或许是困了看花了眼,又或许是门外被风吹起飘过的叶子吧。于是放下心来睡了过去。 朦胧中,隐约地听见有人哭泣的声音,我不觉中睁开了双眼,忽地一阵冷风袭来,把脑门吹得凉飕飕的,我一个激灵醒了神。只感到一双枯燥的手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的,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声幽怨的哭泣声。那声音就在我的上方,我顿时头皮发了麻,一股凉意窜向全身。我吓得动不了了身子,想喊也喊不出来,恐惧蔓延在我的全身。哭泣声不是地传入我的耳边。 “大柱,你回来了吗,大柱,你回来了吗。“ 这时,屋内的烛火亮了起来。我的眼前映入一个披头散发,满脸嗷黑枯燥的脸庞正与我对视着。我一下慌了神,作起身来土炕角处后退。 李三春大叔麻利的跳下了炕,将那人移开到墙角的椅子上,说到:“老婆子,你又瞎胡跑哪儿去了。“只见这老太婆身着一件黑色的棉袄,嘴里不是地还嘟囔着:“是大柱回来了吗?是大柱回来了吗?“三柱子和喜子不知在何时也醒了过来,喜子爬下了炕直扑到那老太婆的怀里叫了声奶奶,三柱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叫了声娘。大叔紧接着说到:“大柱快回来了,大柱快回来了。以后晚上别乱跑了,三柱子,赶紧把你娘送回屋去。“三柱子起身披了层大衣搀扶着她走出了门,三柱的娘还不时地回头看着我。 一场虚惊,大叔直忙说着见笑了,见笑了。自家的婆娘这是老毛病了,见了生人来家里就以为是自己那死去的儿子大柱回来了。说完不由地长吁起来,顺着有点起烟枪抽了起来。 几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早起的公鸡仰着脖子打起鸣来。我起开身,透过窗户看见天空还有些暗沉沉的。一旁的喜子还在沉睡着,三柱子也在打着鼾声,大叔不知在何时已不在了屋内,只听见屋外传来一连串的劈柴声,我穿起了衣服,走向门外,一股渗人的北风扑面而来,我裹了裹衣服,映入眼帘的是大叔不断地挥动着斧子在劈柴。我打了声招呼,向四周看去,周围是用一串一米高的篱笆围着,屋子隔壁还有一处房间并列着,透过窗户,隐隐地能看见一个满头披发的女人坐在炕上背对着,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虽然知道这是三柱子的娘,但昨晚的经历,直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我又向外走了十几米,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大叔的屋子孤零零地坐落在这里,四下廖无人烟,周围伫立着几棵满是枯叶的树木,这里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世界。 过了晌午,三柱子做好了饭。只见他端着一晚稀饭和浆水菜端到另外一个屋子,大叔招呼着让我坐到热炕头,身子刚好别在胡跑,小心可再冻着。喜子抓起黄面馍大口地吃着,像是晚一步谁就会给他抢似得。大叔依旧抽着烟枪,不时地吃上几口馍和菜,静静地坐着。 我端起眼前热腾腾的稀饭,正要喝去,屋外却传来一声怒吼:“李三春,你给我出来。”大叔慌忙地坐起身像屋外走去。我透过窗户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妇摸样的人在外叉着腰大喊着。 “怎么了,怎么了。”大叔询问道。 “昨晚河道死人了!”中年妇女大声地说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三里石庙 我走出了门外,只看见李三春大叔示意那位中年妇女小声点。于是两人在一起贴着耳不知开始咕哝起什么来。 事后,那位中年的妇女正欲转身,又回身说道:“那你快点来,在三里庙旁的河道。”说完,拖着肥胖的身体闷腾腾地驾着牛车就走了。李三春大叔走向屋来,只见满脸的急躁与不安。我跟着走进了屋内。大叔说道:“三柱子,你把你娘和喜子看好,对了还有这位小哥,我出去有些事,撵着天黑就回来了。”三柱子嗯了一声,继续大口地咬着馍吃着,聪明地喜子似乎看到了事情的不对,忙问道:“爷,刚才孙婶儿说谁死了。”大叔忙回到:“你个小娃娃听错了,你孙婶儿说是他家那耕地的牛死里,你好好和你舅舅在这儿吃饭,爷爷我去去就回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随便哄一下便就信了。大叔急忙慌地走出了门,我跟着走了出去,小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叔把我又向着屋门外远处拉了拉,悄声在我耳边言语道:“三里庙处的河道发现了死人,有人说是看见俺婆娘在哪里出现过,他们怀疑俺婆娘发疯病杀了人,所以我去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你病刚好,赶紧回屋去,不用管这闲事。”我听了后,执意要去看一看,大叔那我没办法,只好驾着牛车带着我一同前去。 牛车上装满了枯黄的麦草,我一头扎在里面,用一旁的麦草盖在身上,大叔坐在车前拉着拴牛绳,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着。我望向天空,几只秋燕划过天边,耳畔不时地呼啸着风声。 就这样在颠簸中过了半个小时,只听见大叔拉住了牛车,随后把牛车寄放在一个老乡处。便带着我向一处斜坡向下走去,两旁尽时枯黄的野草摩擦着身上的衣服,我们顺着满是石头的土路慢慢地走着,远处渐渐地传来河流湍急的声音,又向前走了十几米,来到了河道处,只见眼前乌压压地围满了村民。 “李瘟神来了。”一个村民指着大叔说到。 村民们都转身向我们看来,随后,便是一片交头接耳地议论声。说实在地,此时我都有些难为情,更别说李三春大叔了。只见大叔红着脸挤向人群,我跟着挤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的身着黑衣的死尸趴在一处浅水流处,一只脚没有穿着鞋子泡在水中经过一夜的时间,那只脚的颜色被泡的又黄又涨,直恶心的我差点吐出来。尸体的身旁散落着几个青铜器。看到这些青铜器,我不由地凝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似乎不是一般的物件,我低下身子拿起一个再手上把看。我不由地倒吸口凉气,因为眼前呈现的正是西周时期的文物,正思索间,只见一个衣着简陋的村民也弯下了腰,随手拿起一个青铜器用手敲了敲放到耳旁听了听,又疑惑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个啥东西嘛?”说完便拿起准备往怀里放去。见此状,我立刻拦下,好说歹说,最后在身上摸到一盒烟这才换来那尊青铜器。我脱下了衣服,将散落在地上的包了起来。刚站起身来,只听见一旁的村民说道:“这死人的东西你还要,不嫌沾晦气,身后有一个三里庙,庙里有个洞里面全是这东西。”听到这里,不由地为之一怔,顿时起了兴趣,忙从口袋掏出一只猴上树递过去说道:“这位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那村民接过烟和我离开人群来到一处浅滩蹲下说道:“小兄弟来,蹲下说,蹲下说。”我顺势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火柴点燃,他也忙伸过头来点烟,随后又说道:“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还挺上道,那大哥我就把知道地都给你说一哈。”我笑着嗯了一声,只见他娓娓道来。 “说起这铜罐罐,这还要从五年前那场大雨说起。那一天风刮地那叫一个猛呀。人出门都睁不开眼睛,把村头周老汉地牛棚都给吹倒里,牛脱了绳都给吓跑了,你没见,那可给周老汉气地呀。那瓜怂老汉真是个二锤子货,刮那么大风,就一个人跑山里头找牛去里,他走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大雨,你没见,那雨就跟用盆倒水一样,一下子就把路淹了,在低洼处住地人那几天脚都是淌在水里,这雨一下就是七天七夜,那瓜老汉这一去可也就再没见回来,村里地人都估摸着这老汉闹不好都死山里了,但是村长还是组织里一批人准备去找找看,再不济也得寻回个尸首。一群人踏着那稀拉拉地糊糊泥向山里赶去,当时我也在场,你可不知道,那泥粘在脚上有几斤重,都沉地快抬不起脚了,我们一行人沿着山脚下的泥路走着喊着,就是没见那周老汉的影子,走了大概三里多地,前面山体塌方,把路给挡着了,我们顺着塌方向山上看去,只见山上不到十米处竟然出现了一座庙宇,如同嵌在山腰里一样。一行人都看呆了,都不知道是个咋回事,于是商量了一下,村长决定带人上山看看。费了老大的劲儿,一行人才爬上山去,哪一个个身上脏地,都像刚从泥坑爬出来一样。来到了庙门前,迎面就是两根石柱,上面各雕刻着一条大蛇盘绕着,就跟真地一样。庙宇好像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只有庙门是用木头做的,这也真是奇怪,一般遇见的小庙都是木头搭建的,这石头地还真是少见。村长带头开门走了进去,刚打开一个缝隙,一下就吓瘫在地上,我们一行人向门缝隙儿里看去,只见是一个长着蛇头的人正站在里面。“说道这里,这村民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烟抽完了,小兄弟,再给大哥点一根。”我无奈地笑了笑,给他又点上一根烟,他吸了两口,又接着说道:“这一下把一行人吓得够呛,都倒退了了几步,一个年纪轻地吓得直往回跑,一下子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唉,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干啥事都莽莽撞撞地,当时我胆子大,但还是提着嗓子眼小心地把庙门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尊石像,蛇面人身,乖乖地,你可没见那逼真地,就像个活地一样。住在我家隔壁的李三儿眼尖地大声说道‘珠宝’,我这一看去,才发现那石像披着一个大红袍子,上面镶满了玉石珍珠,这一下可是乱里套了,其他人看见宝贝,都忘了刚才的恐惧,上前扒了那件袍子,抢上面的玉石珍珠,连村长都制止不住。但是李三儿身体强壮,平日里在村里没人敢惹,一声厉喝,其他人都吓得缩到一旁,那大红袍就被李三儿一个人捡走了。过后不知那个乃求地跑到石像后头,发现那后面墙上有个洞,一帮人听见声音后都走向那里看去,墙面确实有一个横着地深洞,隐约地能看见一个人在里面躺着,我像里面叫了一声:‘是周老汉吗?’半晌不见那人回应,李三儿胆大一个人走了进去,没多时,就又大喊着跑了出来,村长当时急忙地问道:‘可又咋了,是李老汉吗’李三儿说道:‘就是的,但是人死了。’村长气哄哄地说道:‘人死了就死了,咋都跟丢里魂似得,刚才抢珠宝时不是威风八面地吗?’李三儿挂不住面子,没好气地说:’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村长经过刚才那蛇头人身的石像吓过一次,反倒是胆子怯了起来,最后还是我和李炮仗进去把尸体抬了出来,你可别说,那死相别提多吓人了,周老汉眼睛瞪地溜圆儿地,脸那个乌青乌青地,当时我和李炮仗也都吓地叫了出来。要说这周老汉,是入赘到我们李家沟一户人家地,原不是我们村里,老家在何处也不知道,平时也少言寡语的,老婆死后就一个人生活着,连个娃也没有,去他家里连个像样地家具都没有,就有一张土炕和一张烂地快散架地桌子,村里人也都穷,只好找了个麻袋把他包了进去,到深山里给埋了。当时记得去洞里抬周老汉地时候,他的身旁堆满了这些个铜器,这东西看着也不值钱,李三儿也没来和我们抢,于是一行人都各自拿了一些大一点的,当盛米放鸡蛋的容器用了。事后,李三儿把那大红袍儿拿到城里去卖了,这可把钱赚了,把老屋子拆了又盖了新房,在村里变得更嚣张跋扈起来。又过了几个月,村里就发生了怪事,李三一家人都离奇地死去,死地时候身上都爬满了毒蛇,村长一寻思,这肯定是和那座石庙的蛇像有关,于是村里面都筹了些钱,请了个法师作法,法师说是扰了地仙,需要将拿走的铜器珠宝原物放回方能消灾。这一下大伙儿都把拿走的铜器放了回去,可是玉石珍珠都被李三儿卖了,也找不回来了,法师又说道,那就只能每日供奉和作法,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也许能平息地仙之怒,于是那一段时间,家家户户杀鸡宰牛,每日叩拜,这事才算了结了,那庙宇里村子有三里多地,村里也就起名叫三里庙。所以我说,小伙子,这玩意儿可不敢胡拿。我看这河里躺着的人闹不好就是拿了地仙的东西,惨死在这里的。” 我笑了笑说道:“那我把它放回去,你能告诉我那三里庙什么地方吗?”其实我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人们很多时候都会把自己遇见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叙说一遍,我问他这个,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要到庙宇的地址,如果真如这个人所说,那洞里面有许多的青铜器,或许周围应该会有古墓的存在,那可真是一个不小地发现。 哪位村民向前方指了指说道:“向前走,拐个弯就能看见了。” 我道了声谢,向人群看去,依然是闹哄哄的一片。李三春大叔一脸焦急地再向一位满面白须的人解释着什么。我又向人群走去,只听见那里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我说三春呀,不管你怎么说,但毕竟李老太婆儿看见过你老伴儿出现过这个河道,而今天早上这里却发现了死人,这我就是想向着你,也不行呀。要不你看这样,刚才我让支书已经给公安打了电话,让警察们来处理这件事吧。”李三叔一脸的无奈,也只能点头答应。那位老人看来应该是村里的村长,随后他又大喝了一声,让村民都解散回去吧,之后看见几个年壮的小伙子听了村长的话,找了个凉席把尸体一包就抬走了。我走到大叔身旁,只见他一脸的沮丧。不时地轻声叹着气然后坐在了河道浅滩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我站在一旁,陪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李三春大叔站起身来说道:“小周,我们回去吧。”看着天色还早,我想去看看那座三里庙,何况就在眼前不远处,于是回道:“大叔,要不您先回去,在屋内睡了几天,我想活动活动筋骨。”大叔淡淡地回道:“也好,那你认识回家的路吗?”我嗯了一声,大叔就向小坡爬去,与我做了别。 我沿着哪位村民指的方向,向前一直走去,伴随着潺潺流动的河流,来到了拐弯处,山腰处赫然映入一座石庙,犹如嵌在山体一般。我从河道爬上了山路,又沿着有些陡峭的山路约莫十五分钟左右来到了石庙处。真如那位村民大哥所说,眼前立着两根三米多长的石柱,上面雕刻盘旋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大蛇,庙宇高出石柱约有一米的距离,上面屋檐,瓦片皆是雕刻出的形状,外墙面平平整整,却黑的发亮。我走上前推开了庙门,一座高2米左右的石像立在庙中央,蛇面人身,整座身体从头至尾都雕刻着蛇的鳞片,漆黑的身体在暗沉的庙宇里透着冷光。看到此景,虽然来前早已有了心里防备,但还是不由地一惊,我定了了神,仔细端详这座石像,那蛇头的眼睛似乎如同一条真蛇一般,盯着自己的猎物,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石像的周围散乱地放着一些破瓷碗,估计是以前村民供奉是留下的。我向屋内看了看,发现石像的身后果然有一个洞口,我慢慢向哪里走去,借着门外的照进来光,能隐约地看见一些器具杂乱地摆放在里面,洞口大约有一米多宽,我点燃一根火柴,矮着身子向里面走去,走到两米多处,借着火光,果然哪里堆满了青铜器。这时我似乎看见有一张照片压在那些青铜器下面,似乎照片上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火柴刚好在这一刻烧完,于是我有点起一根火柴,刚擦亮的瞬间,只觉得脑后被重重的一击,随后眼前就是一黑,隐约中感觉到有人将我翻了过来,那人背对着洞口,我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看到那脑袋光秃秃的一点毛发都没有,这似乎是一个不到一米的怪物,随后眼睛一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搬尸土夫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迎来的是二伯那张圆圆的泛着红光的脸庞。我不由地一惊,坐起身来说道:“二伯,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只觉得脑后还有些隐隐作痛,二伯坐在炕上转身说道:“我说你个瞎老驼,下手也不轻点,看把我大侄子打成啥样?”我向他身后看去,什么人也没有,这时只见炕沿一双枯燥发黑满是褶皱的双手放了上来一撑,一个圆光光的脑袋漏了出来,随后只见一个一米多高的驼子跳上了炕,说道:“你不是让我见了你侄子打晕他给你抬回来吗?”二伯一下急了眼说道:“我那不是气话吗!这小子背着家里跑出来,”二伯边说边指着我,“我当时不是又急又气,这不是气头上才说了句要是发现那小子就给我拍晕送回来,你怎么还当真了。我看你眼瞎了,怎么心也瞎了。”瞎老驼歪着个嘴,把头转向一边,我看向这位瞎老驼,他的右眼用一块黑布条绑着,脸庞瘦削,身材矮小,却充满了一股狠劲儿,看年龄约莫五十岁左右,满面沧桑,褶皱的脸上有张歪嘴,正气哄哄地坐着。看着他手臂咯吱窝价夹着一个老套筒,想想,估计他就是用这东西把我打晕的吧。 这时二伯又将目光转向我这里,随后一个巴掌超朝我的后脑勺拍来:“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敢离家出走了还,看我会去不揍你个的兔崽子。”我连忙求饶,知道错了,二伯又说道:“你个兔崽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本欲回答,回头一想二伯刚说的话:找到这里来了,这个‘找’字似乎透露出我真的来对了地方,我回道:“二伯您先别管我怎么到这里,我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二伯嘴角露出了微笑,有些阴险的微笑:“你跑出来这么多天,可没把你爸你奶给急的,家里报了警,又到处贴寻人启事,谁知李大姐最后到我店里,告诉了我事情原委,所以我就到李家沟来寻你了。”说完,二伯又拍了我两下又接着说道:“敢有下次,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我嘻嘻一笑问道:“哪二伯,我还是想问一下那晚爷爷遗言里说的那个龙眼什么什么的是什么意思?”结果依然如此,二伯立时严肃起来,跳下了炕来来回地踱了几步,转头看向我说道:“你真的想知道这一切?”我点了点头,二伯又接着说道:“等回到家里后,我在细细给你道来,免得你小子又偷跑出来?”事后,我把来时遇到的乱葬岗的怪事以及李三春大叔救了我的事说给二伯听,这不说还好,一说可把二伯气的,一个劲儿的脱下布鞋要打我,嘴上嘟囔着:“算你小子命大,看你兔崽子以后还给我乱跑不。”我们在瞎老驼家吃了饭,我又到合作社买了些白酒与江米条,麻饼等给李三春大叔送去,表示了谢意,便随着二伯坐车回到了家里。 回到了家里,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虽挣不上大钱,但也是衣食无忧,毕了业,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整日地游手好闲,来回地瞎乱逛。有好几次我去询问二伯龙眼的事情,但是二伯都借口稍后有客人要来,就将我大发了,我也不敢多问,别看二伯矮矮胖胖,发起脾气来可不好惹。于是我一如既往地到处游玩,直到来到了西谷仓。 说道这西谷仓,也是一文玩档子。此地本是清朝时的一处粮仓,后富家子弟多聚于此斗虫,赏鱼,把玩核桃,之后小贩们都据此扎了根贩卖各种物品。久而久之,也自发地形成了规矩,商贩们将西谷仓围成一团,分东西南北四巷,北巷鸟兽鱼虫,南巷古钱字画,西巷文玩摆件,东巷杂乱小吃。人越来越多,人气也是越来越旺,挡了官家粮道,这不能不是个问题,后与官府达成约定,每周四,周日开市,那场面真是,吃,喝,玩,乐在这里样样齐全,多是三教九流,趋之若往,醉心于此。 今日恰逢礼拜天,我一早地起床就来到了这里,真是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人挤着人,背贴背,脚后跟踢着脚后跟,好家伙,堵得真是水泄不通,三十几米的距离,楞是走了十多分钟。挤到了拐弯处,迎面的便是北巷市场,一路走来,鹦鹉学唱,蛐蛐斗鸣,金鳞甩尾,黄狗犬吠;街角老者对弈,逗鸟,喝茶,论道。一片热闹与祥和。我又顺着人群,慢慢地挤到东巷,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满街的叫卖吆喝声,胡辣汤,炸油饼,肉夹馍;豆浆,油条,菜盒子;腊牛肉,羊杂肝,豌豆糕一一一一一一 这下可把馋虫勾了上来,我来到一处空位,桌子上还摆放着上一个客人留下的刚吃完的饭碗。我叫了一份胡辣汤,三个油饼,那叫一个香,三下五除二就咥完了。 吃干麻净,我又随着人群挤到了南巷。这里都是些古朝留下麻钱铜币,没有假的,都是真的,都是小贩们去乡下按斤向村里人收购的,有的个别小贩还会用老糖来骗取一些小孩让他们把家里的古钱币拿出来换糖吃。二伯曾就这么干过。因为这些古币存世量极大,所以价钱都很便宜。普通的收藏爱好者可以来此淘淘古币,字画,或许还能捡个漏。 转过街角,最后就来到了西巷。这里倒是与二伯开店的城脚巷有些相似。迎面右手边都是些小摊贩,多卖些仿古文玩,低劣摆件,说白了都是些水货,这的小贩各个都能乱侃,假的能说成真的,真的能说成假的,专骗收藏新手,想在这里淘到真东西,真是比上蜀道都难。左手边却不一样,而是些门面店,在这里不是说能一定买到好货,但只有这里面的老板才有门路搞到好玩意儿。听二伯说,这儿的老板或多或少都会和倒斗的搭上关系的,甚者有的店老板就是倒斗的。左右两边形成了对比,真与假,假与真。我沿巷子慢慢走着,来到一店门外,一股异香飘入鼻尖,味道很淡,但很好闻,我抬眼看去,只见门庭竖一木扁招牌,书曰:“摘香阁”。我走入店内,只见掌柜站在柜台正阅读一本老旧的古籍,见我进来,忙招呼道。我见这屋内一无文玩字画,二无玉石摆件,只见一排排木架上摆满了香炉,瓷的,铜的,鎏金的。忙问道:“我说这位老板,你这店里不会是只卖香炉的吧?”这中年男子身穿三角领毛衣,打一领带,不高不低,瘦瘦的身体,眼神充满了精神,回道:“摘香,炉为配物,香乃本原。这位看官不就是被我这奇香吸引进来的吗?”他说这话倒是不假,我确实闻到此香才走进来的,我随口附和道:“那您这店里的香味是何种香料所发。”中年男人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香炉拿到柜台上揭开说道:“就是这个,您看。”我看去,只见一团似干肉的东西正点燃冒着青烟。看到此物,不由一惊,这东西我听二伯说过,这其实就是一种古尸的肉块。死尸亦有异香,能人巧匠用特殊方法将尸体脱水防腐并涂抹香料,埋置阴山百年,便可成为上等的香料,多供奉于王宫贵族享用。因为制作周期之长,多有朝代更替,人祸战乱等原因,导致制作好的香尸一直埋在深山老林,从此便无人知晓。这就需要专门的人前去寻找。由于古尸深埋风水灵秀宝地,常年吸收日月精华,天地阴阳,都有灵气,可保当地风调雨顺,亦有地仙的说法。但世事难料,山川变换,战乱祸事,以及后来倒斗之人等多对古墓的破坏,风水宝地也会变为凶煞荒冢,尸体吸收败恶之气,亦会变成煞神,也称煞地仙,据此地便会霉运连连,遇事不顺。不管是何种,人心难测,有的达官贵人会请风水先生寻一风水宝地,请倒斗之人盗出地仙供奉,可保其官运亨通,亦或者沾惹煞神盗出地仙请得道高人埋置荒岭偏山,作法封印。亦或者向这家店老板一样,盗取香尸,供卖行商。久而久之,盗尸的与倒斗的慢慢地分了开了,各成体系,此类人后称为搬尸土夫,盗取尸体黑话都唤作:劫地仙。 我看了看眼前的中年老板低声说道:“你这儿是劫地仙的吧。”我的话刚一说出,那老板眉头一皱,喊来伙计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店,我有要客来招待。”说完便把我请到内屋。随后双手握拳说道:“鄙人行陈,单字一个虎,江湖朋友错爱送封号秦岭虎,敢问这位劫道好汉,封居龙形,卦满几钱。”听到这里,我不由地心里一个咯噔,想着这回可玩大发了,眼前老板可把我当成搬尸土夫了,竟对我说起了黑话。自己年纪轻轻,有碍于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凭着记忆回想着二伯给我说的,这封居龙形,无非是问我身居何门何派,这卦满几钱,就是问我盗过几具地仙。无非是问我道行几何的。二伯说过遇到此事,应同样握拳这样回答:”鄙人不才,四爪蛟龙,居井而存,袖间铜方,尚余三文。”此话表面之意则是我无门无派,就会些三脚猫功夫,盗过的尸体也没有几个的意思。但大意多是谦辞,这样说一是为人谦和,二是免了对方小瞧了自己。秦玲虎又说道:“观仙走木,四海同根。破龙闯水,奈何几钱”。这句话的大意也是客套辞,意思也就是搬尸土夫,都是一个根传下来的,盗过的地仙少与多,并不重要。不过说到了这里,我不想进行接下来的对话了,因为再说下去,就我肚子那点黑话底子,马上就会露馅了,于是又赶忙握拳道:“承蒙茶香,去日论古。陈老板,我们后会有期,身上还有其他事,盼改日再来拜会。”秦玲虎将我送出门外又低声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堂前高台,请仙入莲。”听到此话,我笑了一下别过,转身慢慢走去直到右转到北巷,这才停下来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在墙角站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神,又想起之后秦玲虎对我说的:堂前高台,请仙入莲。不由又是一阵冷汗冒出,因为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希望能收到你盗出的地仙。现在想想,辛亏找借口走了出来,要不早晚要露馅,那时面子就丢大发了。这时,旁边的鹦鹉架上恰巧冲我叫到:“骗子,骗子。”我笑了笑,趁鸟主人没注意,弹了一下鹦鹉头,就汇入了人流,向家走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易形蛊眼 二伯的伙计老李头不知怎么了,说有事回李家沟一趟,直到现在还不见音信。时至寒冬,生意也越来越旺了起来。虽不是大生意,倒也不是些小买卖,二伯有时候忙不过来,便让我过去帮帮忙,反正闲的也是闲的,就过去帮他看了几天店。 “我说大侄子,一天在家闲着,叫你来给二伯看下店,看把你难的”二伯没好气地冲我说道。我皮着个脸笑嘻嘻地回道:“这不来了吗。不过二伯咱可要是事先说好,我这上一天班,就得开一天班的工资,加班另算。”二伯端正做出脱鞋的举动气呼呼说道:“你小子还敢给你二大爷要工资,看我不抽你两下。”我忙大住道:“得得得,您还是别脱鞋了,我给你免费看店还不成吗。你侄儿我脑袋硬,抽坏了您的老北京布鞋还不得花钱重买不是,这可不是把之前的生意给白做了吗?”二伯哈哈一笑。说道:“少给你二伯我贫嘴,老幺那来了一批新货,你二伯我去物色物色,你可给我把店看好了,有事电话招呼。”说完,二伯又嘀咕道:“这老李头,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边说边走向店外。 二伯走后,闲来无事。我便站在柜台拿起一本杂志看着。正阅读的兴起。不知何时有人进了点来,冲我说道:“您这儿收老物件吗?”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忙抬起头,只见来人是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身着一身黑旧的中山装,却显得很干净利索,头戴暗红色针织帽,布满了褶皱的黑黝面庞,写满了沧桑。眼神中充满了狡黠与机警。心想这该不会是个掏野土的扒瞎子吧。说起扒瞎子,听二伯说过,多是指一些不懂寻龙点穴,摸金本领的普通盗墓贼,这类人,大多都是专倒些看的见的野坟,这类坟墓都是些穷人,或一般是些家境稍好些的富家坟墓,都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基本只要趁晚上没人或一人或结伴偷偷掘坟盗取即可,也称掏野土。之后挖些他们看着值钱的东西就悄磨叽儿的来到鬼市上贩卖换个酒钱,由于这类人都不识货,也好忽悠,即使有好的东西,像我二伯这种狡猾的商人,总会忽悠着以低价收取,给个三瓜两枣的就给骗走了,他们都还以为卖了个大钱。这类人道上的人都笑话他们只会扒土掘坟,就是有好东西,也会跟个瞎子一样贱价卖了,所以都笑称为”扒瞎子”。我看了看他手中那布满油渍的黑布包裹,按往常地套话说道:“收是收,但要看是什么。”。那老头接着说道:“我听朋友介绍来的,我想找你们这儿的掌柜,笑书生。”我一听,这“笑书生”不就是二伯江湖的道号吗?心想对付你一个扒瞎子还用二伯亲自出马,于是瞎绉绉道:“小爷我就是笑书生。”那老头开始上下大量起我来,一脸的疑惑与不信,接着说道:“我看你小伙儿年纪轻轻,不可能是这儿的掌柜吧。”我一听这话,还小瞧了我,回道:“爱信信,不信拉倒,出门找别家去。”心里想着这人就是个扒瞎子,能有什么好货,赶紧打发走得了,省的扰我清闲看书。那老头忙陪着笑说道:“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这位小哥可别跟我这老骨头计较,家里有事着急用钱,看能把这老物件给个什么价钱。”边说边把那黑布放到柜台小心翼翼地打开,我瞥了一眼看去,这一下给惊住了,竟是一个青花瓷。我拿起来仔细观察,看着青瓷造型,胚釉胎质,以及低款,是正宗的大明宣德青花纹梅瓶。我又看了这个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怎么看都不会是他这种人所能拥有的,一看就是个不知掏了哪家富庶庭堂的坟墓的扒瞎子,没想到还真让他掏出了宝贝。我问道:“这是你的吗。”谁知那老头马上变得激动起来,红着脸有些结巴地说道:“怎么不是我的,俺祖宗传下里的,急着用钱,要不老头我才不舍得卖呢?”正所谓看破不说破,这市面的古董没几个是正经来路的,所以都是行规。但我也听二伯说过,对付这些个扒瞎子,可要慢慢来,尤其看见他们手上的宝贝时,表情不要过于明显,以免让他们看出所以然,就不好压价了。我说道:“破青瓷瓶一个,值不了几个钱,做工一般。也就一千多块吧。”那老头急着脸说道:“什么才这么一点,我听人说少说也五千左右。”我一听他才说这点钱,更让我相信他是一个扒瞎子无疑了,但是越是这种情况,越要沉得住气与他慢慢周旋着,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最多在加一千,爱卖不卖,出了这店,你去其他家若还是这个价,我就再送你一个一样的。”这些扒瞎子多是些着急用钱的人,而手上得宝贝又是脏物又急着出手,只要悠着点来,基本都能做成,那老头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跺了跺脚,说道:“两千就两千,但我要现金。”我心中暗喜,说道:“那就成交。”于是用二伯留给我的钥匙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备用金点了一下两千圆,给了那老头,那老头随便了一数,马上就转身离去。我如获至宝地青花瓷包好放入里屋,忙给二伯打电话说道:“二伯。赶紧回来,收到宝贝了。”我又在电话里细说了青花瓷的情况,二伯在电话的一头也激动地说道:“大侄子,你等着,二伯我马上回来。” 不多时,二伯赶了回来,忙说道:“东西在哪里。”我从里屋拿出来,小心地打开,二伯托起来,仔细地用放大镜观察起来,来回打量着,随后把青花瓷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说道:”假的,我说,大侄子,你被人蒙了。” 我当时脑袋如同被雷击了一般,一脸的茫然。随后忙问道:“怎么可能,我明明仔细地观察过了,怎么会是假的。”说完,又端起来盘看起来。 二伯气哄哄地说道:“别看了,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我一五一十地把经过给二伯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二伯在听的过程中,就已经开始不断地拍起大腿,不断地叹气道:“大侄子,你这是被人下蛊眼了。” 后来二伯告诉我,这所谓蛊眼,就是一些造假高仿的能手假装自己是扒瞎子,专挑一些阅历浅的古董商来行骗的,也有趁老板不在的时候,用这几乎以假乱真的东西蒙骗店铺伙计,让伙计慢慢着道,深信不疑自己的东西是假的,慢慢地上套,随后用钱买下。这类人每在一个地方行骗成功后,就会踩点到另一个地方,等发现时,他人早已不见踪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二伯又接着说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子?”我详细地叙述了那人外貌,只见二伯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许久,一拍大腿大喝道:“好小子,这海狗子骗人骗到我头上了。”二伯说完,便招呼我现在把店一关,让我跟他找人去。 我跟着二伯的身后,一路上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巷口停了下来。远远地就听见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前方的电线杆子处乱侃着。这时二伯像那里大声说道:“海狗子,你满月时,你二大爷我还喝过你的喜酒呢。”我看了看了那边,只见一个年轻人拿着一个青花瓷正在给一个人说着什么,看到我二伯,就停了下来,看了看我,又看向了二伯,脸上有点愧色地说道:“二大爷,你咋来了。”随后又把手中青花瓷放入怀中的包里,转头对他身旁的人说道:“有事情,改天在卖。”说完便向我们走来。 海狗子说:“我说,二大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二伯有些气哄哄回道:“先别管他什么风,你不请你二大爷到你家坐坐。”二狗子笑嘻嘻地说道:“那是那是。” 随后,我们跟着他走入了巷子里,转了几个弯,把我都给转迷了,终于来到一处平房,屋内还不时地传来狗的叫声。我和二伯跟着海狗子进了院子来到他的屋内,一股潮湿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又脏又乱,只见一张烂木板床,上面的被子和衣物搅在一起杂七杂八的,还有一个炉子,正烧的旺腾腾的。二伯把身旁的椅子挪了过来坐下,我也找了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二伯说道:“我说二狗子,你他娘的也不注意自己的卫生。”海狗子蹲在炉火旁,点起一根烟递给二伯,二伯摆了摆手,又移向我,我也示意了说了声不会,于是他就放到嘴边吸了口说道:“饭都吃不饱了,还讲究个啥?”二伯大声说道:“那你就骗到你二大爷头上了。”海狗子陪笑着说:“糊涂糊涂,我就是想帮你试试你的新伙计成色怎么样,我看一般。”说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地一怒,这骗人还骗出理了,正欲顶回去,二伯又接着说道:“这是我大侄子,不是新伙计,老李头这两天有事还没回来。”二狗子一下子就变了脸,忙又点起一根烟,站起身来双手递给我说道:“哎呦,我这狗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周家小爷呀,罪过罪过,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别和我见识。”我心想,这海狗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做人真是油滑,不过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在追究下去,岂不显得小气,我随口说道:“没事没事。我不会抽烟,你还是拿回去吧。”海狗子把烟又装回了盒子,嘴里叼着个烟,双手烤着炉火说道:“二大爷,我师父最近可好,听说最近再找龙眼一一一一一一”海狗子话刚说到一半,二伯大声地咳嗽了一声,瞪着他,要摇了摇头,海狗子看了看我,忙改口道:“啊啊,我说的我今天买了些龙眼,在对面田老汉家里放着,现在给你们取去。”说完,便开门离去。 疑问顿时涌上心头,海狗子刚才说了龙眼,难道他知道一些内情。不过此刻让我最为纳闷的是,今天给我下蛊眼的是一个老头,而这个海狗子瘦瘦矮矮,才二十出头,怎么会是早上骗我的人呢。我把疑问告诉了二伯,二伯笑了笑,便起身走向床边,翻了翻被褥,取出一件中山装和一个人皮头套,看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海狗子会易容术呀。二伯又笑了笑说:“今天一听你对那老头描述,我就知道是这海狗子了,从小看他长大,撅着沟子拉什么屎我都是知道。”我又看向床边放着的那个包,漏出的青花瓷,顺手拿过来打开取出来,这一看,竟和我早上收到的假瓶一模一样,顿时那个气呀。 这时,海狗子推门走了进来。有些羞愧,又笑嘻嘻地说道:“周家小爷,这时赝品,是假的,您要是喜欢,我这个送给您也行。”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起早上被他骗的团团转,但也无可奈何,我放下了瓶子说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海狗子看我一脸气色,也就没再接话,拿着一袋桂圆递给二伯和我说道:“这田老汉真是的,今天路上有事,就先把这桂圆放到他家,这不给你们去取去了,这老小子给我吃了一半多,真他娘的后悔放他哪儿了。”二伯在他那里又跟他说了一些话,然后我们就走了。这海狗子听二伯说祖上也是个倒斗的,他娘刚生下他就死了,他爹想着是倔人祖坟受到了报应,于是金盆洗手,后又不知怎么又操起了旧业,却困死在一座古墓中,这海狗子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东家一口,西家一口的,也没人管,长大了整天吊里郎当,不学无术,整日地坑蒙拐骗为生,不知最后又在那里学了易容术,有干起下蛊眼的行当,大伯二伯曾也劝过他,但就是不听,也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随他自生自灭了。不过也是个可怜人,最后二伯也没要那两千块钱,就当救济他了。 出了门,已是傍晚。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瞬间一股寒意贯彻全身。我和二伯都打了个哆嗦,向巷子外走去。一路上,又想起龙眼的事情,不由地又是忧心忡忡,连日地问过二伯关于龙眼的事情,他都躲着我,问得急了,二伯就又会开口骂我,也只能一次次地作罢,但想起刚才海狗子说道龙眼时的欲言又止,二伯的突然打断,心想这海狗子肯定知道写内情,于是忙打着幌子对二伯说,自己还想转转,二伯嘱咐我小心点,便一个人走了,我在周围来回转了几圈,确定二伯走远了,又转身走向海狗子的家,一切谜题也许在哪里就能解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龙眼蚕豆 从海狗子家出来的时候,我就特别地注意了拐了几个弯以及一些带有标志性平房,说实话,这家伙住的地方真绕,也真符合他这坑蒙拐骗的人品。经过七转八转,终于找到了他的家,这期间还走岔了几个地方,我敲了敲院外的铁门。只听见里头传来:“谁呀,那个的,敲啥门。”随后。只见爱海狗子打开了门,他一看是我,立马笑着说道:“周哥,不是说我二大爷不要那钱了吗?”我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不是来问你要钱的,你周哥我是来请客的。”海狗子顿时喜笑颜开:“这感情好,周哥请客,我可不能薄了面。”随后直接把披在身上的大衣穿上,锁上门,就走了出来说道:“周哥,咱是去吃龙虾海鲜还是鱼翅鲍鱼,我看满汉全席就算了。”我回道:“你把你周哥当土大款了,还满汉全席,庆祝你骗我有功吗。”海狗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都行都行,只要是周哥请的就是面糊糊都是香的。”我看着这人贫嘴的功夫真是了得,也没接下去,转到路口找到一家小店,叫了两个热菜,两个凉菜和几瓶啤酒,就坐了下来。 饭菜刚上桌,海狗子已经双手挫着笑着说道:“这几天都没吃个饱饭了,天天的白水面条酱油醋,吃的都快吐出来。这个好,这个好。”紧接着拿起桌上的啤酒,三下五除二,用牙打开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我拿起酒瓶和他干了一杯,灌了一口,说道:‘我说海狗子,你今天给我看的那个大明宣德纹梅瓶是在哪里弄得,怎么做得这么逼真,我当时可是一点都看不出假的来呀。’说道这个,海狗子一脸的骄傲,说道:“这我不是给你吹,别说你这儿雏儿,就我这瓶子,拿到西谷仓和城脚巷,能看出来真假的还真没几个。”他话刚说完,意识到刚才话里对我的不尊重,又立马接着陪笑道:“周哥,我不是说您是雏儿,唉,我这张嘴平时说话秃噜惯了,您别在意啊。”我笑了笑说道:“没事,我理论多于实践,确实不如我二伯,经常也看走眼的。”海狗子哈哈大笑,又说道:“看来周哥是个爽快人呀,不记仇,海狗子我敬你一杯。”说完便灌下好几口酒,我也顺势喝了些,说道:“那你这瓶子哪里来的,为何做的如此以假乱真。”海狗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边嚼着边说道:“就是西谷仓黑手老汉哪儿拿的,我给你说,”二狗子把手挡着嘴,又轻声说道:“就是有些店铺掌柜的货都是从哪儿拿的,那帮黑心的全当真品忽悠出去了,可赚了老鼻子钱了,也不怕作孽”他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只觉得好笑,这海狗子早上还用这假瓶子骗了我,这转过头,晚上又开始骂上别人了,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一下,连自己都骂进去了。我又说道:“那这人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没听过,从小到大这西谷仓都转的闭着眼都能走完,怎么从没听过这个人呀?”海狗子有些洋洋自得是,说道:“这就的有门路了,怎么周哥,您要是想搞些,我可以帮您,这老汉人也怪,只卖熟人面子,平常人连见他一面都见不着。”我忙回道:“你可得了吧,你周哥我可是大好青年,不会干着买卖的。”海狗子笑了笑说道:“那行,您要是啥时真想要,随时招呼我就行了。”我无奈地看了看他,只见他一口口地把菜夹入嘴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灌了几瓶啤酒下去,这海狗子我看已有些晕晕乎乎的了。这时,我觉得机会来了,趁他现在满是醉意,看能不能套出关于龙眼的事情。我说道:“海狗子,这今天在你家里你说的那个龙眼什么什么的,是什么呀?”海狗子昏昏沉沉地醉着酒回道:“什么龙眼呀,奥,不是把桂圆都给你们吃了吗?”我急忙回道;“你仔细想想,不是说的桂圆,是龙眼。”海狗子接着说道:“唉,你说的是龙眼蚕豆吧,你二伯不让我给你说,给你说了,你二伯就会拾掇我的。” 龙眼蚕豆,这四个字萦绕在耳旁,这是个什么东西呢?正思索间,海狗子醉醺醺地又说道:“我说周哥呀,你能不能给你大伯说一下,带我再去劫个地仙,我保证这回不出乱子了。”什么劫地仙,大伯是劫地仙的,难道他是搬尸土夫,想到这里,不由地心里一惊,忙又问海狗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发现,他早已醉的不行人事,呼呼地睡了过去。 我结完了帐,就将海狗子往身上一背,你还别说,这小子个不大,还挺有重量的。一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算是把他背回了家,从他身上摸出了钥匙,打开门一下子就把他扔在床上,盖好被子。临走前,只见海狗子半眯着眼迷糊糊地说道:“周哥,你们慢走呀!”我回道:“什么你们,就你周哥我一个,你二大爷早回家去了。”可是这时,海狗子早已昏昏大睡过去了。 已是凌晨,我出门望了望天空,黑漆漆的连月亮都遮的看不见了。阴风袭来,吹得整个人都是透心凉。我独自走在寂静的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借着远处忽明忽暗的路灯,才勉强辨别方向。 “周哥。周哥。”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声音很轻,很淡,到又能捕捉到它的存在。我四下望去,只见一排排砖房,布满了杂乱不堪的老旧电线,每家的窗户都黑呼呼的如同一个深渊一般。我拍了拍头颅,估摸着自己也是喝多了吧,加上出来被这冷风一激,也变得有些迷糊,可能出现幻听了。 末班车早已离去,就这样,我也不知道走了才多长时间才回到家中。刚进了屋门,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过去了。 直到隔天日上高头,我才从睡梦中醒来。一个人坐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半天,脑海中突然闪过龙眼蚕豆的字眼,这才晃过神来,匆忙地洗漱一番,就又去找海狗子了。到了他家,敲了半天门敲不开,路过的一个邻居告诉我,那小子好像一大早就背个包出去了。我心想,估计又不知道易容成什么样子去骗人了。想着去西谷仓或者城脚巷等古玩市场看看,说不定能碰到。我起脚就先去了西谷仓,这离他家相对近些,今天不是西谷仓的集市,相对来说人少了许多,我一个人悠闲地浪荡在街上,把四个巷子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可疑的人,不过想想,以海狗子的易容能力,真是和我打个照面,也未必能识得出来。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丧气,正好转到了西巷,我也有些累了,就找到一处茶摊,要了一杯茶吃。一个人捧着一杯茶站在冷风中,不由地瑟瑟发抖起来,嘴里不知不觉中嘟囔起龙眼蚕豆的字眼。这时,才注意身旁有一个老汉,他站起颤巍巍的身子对我说到:“龙眼蚕豆,这东西我好像听过。”我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转身问道:“老人家,您听过这种东西吗?”老人回道:“记不清了,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这个词。对了,前几年,海狗子那小子让我给他做过这东西。”我忙回道:“您认识海狗子吗?”老人突然有些气呼呼地说道:“那小子是我眼瞎收的混账徒弟。” 事后我才知道,和我说的这位老人,就是海狗子口中所说的黑手老汉,人如其号,那双手黑的如同炉碳一般,但仿制古玩水平极高,不过此人一般只会做几个自己玩玩,平常只做些普通的瓷器换个活命罢了。从他的话中得知,海狗子前几天偷了两个他自己仿制的大明宣德纹梅瓶,这一提到海狗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后来想想,这海狗子昨天给我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什么能帮我弄来以假乱真的瓷器,原来都是偷他师傅的,不过也符合他这种人的为人处世。 我把黑手老汉邀到了茶摊,给我他端了一杯茶,询问道:“老人家,您能告诉我一下当时海狗子让你做的龙眼蚕豆是个什么样子的吗?”老人喝了一口茶,双手把杯子捂得紧紧的是,说道:“记不清了,不过记得当时做了一个瑕疵品,他没看上,好像还在家放着。”我忙说道:“哪您能帮我找找看吗?在的话,我买下了。” 我跟着黑手老汉来到他家,那是一片院子,里面住了好几户,院内的摆放乱成一团。我跟着他进了屋内,一股中药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不由地捂住了鼻子,黑手老汉说道:“人老了,一身的病,屋里药味重,你别在意啊。”我放下了手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就是鼻子痒痒了。”屋子很小,架子上,地上都摆满了各种瓷器摆件,黑手老汉走到床底下翻腾了半天,取出一个小木盒,拿出来摆到桌子上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很奇怪的金鱼的模样。怎么说呢,这金鱼看去,就如同我们常见的黑龙睛,周身漆黑如墨,身段雍容华贵,唯有那凸起的眼睛奇大,形状犹如一个大蚕豆一般,显得格外瞩目。我不由地一惊,怎么有这么个奇怪的金鱼,我拿起来仔细地看着,材质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还是买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我坐在车上,拿起来仔细地端详着这个金鱼摆件。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不是和爷爷临死前说的“龙眼”有关系呢。看来一切还是要去问问二伯才能知晓。回家的路上,我又去了海狗子的家,他依然还没回来,于是我只好转道去了城脚巷到了二伯的店里。只见他一个人正坐在哪里看报纸。 我走了进来,叫了声二伯,他放下报纸看了我一眼,又骂道:“你小子又跑哪儿去了,让你帮我看下店,今天有跑哪儿瞎逛了。”我没说话,只是走到二伯的身旁,掏出那个龙眼蚕豆,二伯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从我手中一把夺过打量一下问道:“你哪里能来的。”我回道:“黑手老汉那里淘来的。”二伯拿起龙眼蚕豆站起身来在店里来回地跺了几步,就转身进内屋把那龙眼蚕豆收了起来,又出来说道:“你先回家老实待着,别再胡跑,这东西很危险,以后别再想这些了,你该知道的,到了时间自然就会知道的。”说完就将我敢了回去,二伯虽然身材矮胖,生气起来,却让人不由地望而生畏,我灰溜溜地跑了回了家。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柳条打鬼 这之后的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从那晚以后,海狗子再也找不到了,如同在这个世间蒸发了一样。又一次我去找他,哪的房东大娘海说狗子跑了,还欠了他三个月的水电房租还没交,我又去找了黑手老汉,他只是一直骂海狗子是个王八龟孙子,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似乎,从这一天起,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从来没这个人似得。 龙眼蚕豆被二伯拿走了,唯一能知道些内情的海狗子也不见了,线索似乎在这一刻断了下来。这一段时间得忙活,除了从李三春大叔那里得知了吴家老宅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这龙眼就是龙眼蚕豆的意思。其他的却毫无进展。 也知不道怎么了,这几天突然觉得很乏累,尤其后背有些隐隐作痛。我闲来无事,在几个古玩市场都溜达了几圈,就准备回家,谁知,刚走到了半道,二伯一个电话就把我叫了回来。我来到他的店内,只见他有些行色匆匆,额间写满了焦急。看到我刚一进门,就说道:“可把你等来了,你赶紧先替我看会店,记着这回我不在,私下你什么也别收,拿不准就给我打电话。”说完,便急匆匆地想店外走去,刚出店门,又转头道:“就是个琉璃珠你也得等我回来。”我正欲辨言,二伯小跑着早已消失在街角。我心中有些不平,至于这样小心吗,虽然收到了个假瓷器,但按那瓶子仿制的水平来看,价钱也没亏着,跟别说这还是黑手老汉手中制作的赝品,我一个没江湖经验的人被骗着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再想想,毕竟收到了假东西,二伯这样的态度似乎也情有可原。 这古玩店忙时就忙得很,闲时也闲的干净。要不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我一个人在店里来回地走来走去,时而看书,时而发呆,直到下午才把二伯盼了回来。二伯依然满脸的焦急之色,我问他怎么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先回家吃饭。 在路上,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只觉得此刻特别没有精神,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摧残着我,随时都可能倒下睡去。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硬是拖着身子走回了家。一到家里,一闷头就倒在床上睡去,奶奶在门外敲着门唤我吃饭,但是,此刻脑袋很沉,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有人在敲屋门,那声音非常的大力,如同打鼓的声音一般,每一下都敲得人胆战心颤。我心想,怎么没人去开门,本想继续躺着,无奈声音一阵阵地传来,只好硬撑着爬起来,向屋外走去,此刻,头很疼也很困,我几乎是闭着眼摸索着走到了门前。 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竟是海狗子。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忙说道:“海狗子,你去哪儿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这时,我才发现海狗子有些不对劲儿,只见那脸色煞白,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嘴唇却红的似血一样快要滴下来,面庞毫无生气,如同一个蜡像。我又说道:“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先进来,我还有关于龙眼蚕豆的事情要询问你呢?”谁知,此话刚出,只见海狗子那双眼神突然如墨水般迅速地变成黑色,刚才还毫无生气的面庞立时充满了杀气,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手直接冲我的脖子掐来。嘴里不时地发出令人惊悚的咯咯声。我一下没有防备,被他直推倒在地上,一口气呼吸不上来,连求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求生的本能,让我在地上来回地挣扎,我的双手也向他掐去,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海狗子就如同一个幻影一般,我摸不到他,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连挣扎的力气也快要没有了,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如同深渊一般一一一一一一 不知在何时,耳旁传来了正在诵祷的经文声,我半眯着,看见自己正躺在床上,屋内的灯光亮的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的嘴巴很干,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脑袋沉沉,意识模糊。不断传来的经文声,只让我感到心烦意乱,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一样。 这时,我看见奶奶正坐在我的床边,她的身旁放了一张老旧的木桌,上面放了一个白色的瓷碗,只见她双手各拿一只筷子,在水里试图垂直立好松开手,一连这样了好几次,但结果毫无例外,每次她松手的刹那,筷子便在碗内倒落下,溅出的水花洒满了桌面。奶奶皱起了眉头,示意了站在一旁的父亲,只见父亲他走出屋外取出几张黄纸,用火柴点燃,在我头顶转了一圈,那烟气呛的我不住地咳嗽起来,随后父亲又拿着黄纸在原地快速地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后,就听见奶奶说道:“现在赶紧出门,把它请出去。” 过了大概几分钟,父亲走了回来,看了看奶奶,奶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在瞬间,只见她额头皱起,面露厉色,对着我说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随后,他将右手身伸到床底,抽出一根柳条朝我身上抽打起来,奇怪的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疼痛,抽了大概七八下,奶奶又转身对着空气开始抽打起来,边抽打边骂,身子也不断地向前走去,直到是走出了屋门外,就见一声屋门重重关闭的声音。 奇怪的是,似乎就在哪门关住的刹那间,我的身子感到轻松舒服了起来,刚才还烦躁难受的感觉,一下子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奶奶和父亲这时走进屋来坐到床边,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间,父亲对我微微地笑了一下,一种辛福感油然而生,但身子还是有些疲惫,我望向他们,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身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格外清爽,与之前疲累无力的感觉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坐起身来伸来个懒腰,起身又展了展身子,好个痛快。 吃饭的时候,询问了昨晚的具体情况。听奶奶叙述说,那天半夜,我在屋内乱喊乱叫,把她和父亲惊醒后,他们进来看到我时,他们都蒙了。只见我当时在床上脸色雪白,汗珠不住地往下冒,都把枕头侵湿了,过来一摸我的额头,那叫一个滚烫。奶奶第一时间反应我是被鬼上身了,于是用立筷子和烧纸钱向要请那个鬼出去,谁知那只鬼硬是缠着我,于是他只好把提前准备好的柳条取出,把它打了出去。 听到这里,我当场笑了出来,说道:“奶奶,我都20多岁了,你还用这一套吓唬我。”奶奶瞪了我一下说道:“别嬉皮笑脸的,你还别不信。这几天跑哪去了,身后留下那么大个血手印,还有上次一个人跑到李家沟这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正准备说这几天没去哪儿,就是认识了一个海狗子的人,话头刚想到这儿,那晚海狗子凶煞的面庞又浮现在脑海,我一时愣了下了,不知说什么是好。奶奶看我发呆说道:“发什么呆,赶紧吃饭。”我回过神来,沉思起来。 吃完了饭,我一个人来到了卫生间,脱下衣服,从镜子里望去,当时我就惊住了,我的身后果然有一个血手印,我慌忙穿上衣服,只觉得脑海一片混乱,难道海狗子死了吗?不不不,我不信这些怪力乱神,昨晚的一切也许都是巧合,海狗子或许只是卖了手中的假瓷瓶找地方藏起来了。这一切我似乎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有找到海狗子一切才能明朗起来。 我不断地回忆和海狗子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平平常常,只是吃了顿饭,从他口中得知了龙眼蚕豆,想到这里,脑袋顿时一亮,难道海狗子的失踪和这龙眼蚕豆他有什么关系吗?还是我自己太在意这件事,导致我把这两件也许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硬是连在一起了呢? 正思索间,窗外下起雨来,乌云将天空遮掩的浑浊与暗沉。不一会儿,雨就淅淅沥沥下的越来越大,窗外不时地划过闪电,将这漆黑的夜空如同划了一道似得。闷雷声响彻天际,我看屋外的大雨从窗台溅了进来,起身就去关窗户,手刚放去窗门的一瞬间,一只血红色的手掌紧紧地将我握住,力气很大,死死拽着我,那手掌很冰如同尸体一般,瘆得我全身发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我大叫起来,我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挣脱开来,只见那只手从窗户间滑落下来,我呆站在原地,紧张地望向窗外,好一会儿哪儿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像那里挪去,向着窗外看去,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窗底下竟面朝下趴着一个人在一滩血泊中,大雨将血液冲的到处都是,我似乎看见那个人的手指动了动,赶紧喊上父亲出门查看,把那人翻过来一看,这不是老李头吗? 暴雨中老李头突然睁开眼睛,满脸的血色。他像一个疯子一样地大声呼喊着:“大蛇,大蛇,大爷被叼走了。”说完竟站起身子傻笑起来,不断地在雨中来回转着圈,随着一声响雷的贯彻天际,只见他身子一直,双眼充满了恐惧,倒在雨地中。我和父亲赶紧将他拖回屋内,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奶奶煮了一碗姜汤送了过来。二伯闻讯也第一时间赶了回来,我们一家人都围看着沉睡的老李头,想起他刚才说大伯被叼走了的话,都是满脸的焦急。 过了十来分钟,老李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一下他又像是脱缰了的野马,从床上趴起来在屋里乱跑起来,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像猎物看到了狩猎者一样,嘴里嘀咕着:“鬼,鬼,我不怕你们。”说完就大叫起来,把家里的桌椅摆饰拿起来就往我们这里扔来,我一看这怎么行,于是让奶奶在后面躲着,我和父亲,二伯一同制服了老李头,将他捆起来又扔回了床上,可是他还是在大喊大叫,二伯手黑,一下子打晕了过去,又用一块白布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家人把屋内整理了一遍,都坐了下来,沉默不语,二伯,父亲,奶奶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之色。想起先前海狗子给我说过大伯是搬尸土夫的话,我不由地张开了嘴问道:“二伯。”二伯回道:“怎么了。” 我吞吞呜呜地说道:“大伯是一个搬尸土夫吧。”我的话刚一出口,大家的脸色都变凝重起来,同时也都都有一丝疑惑。二伯急忙说道:“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叙述了那日和海狗子的对话,说明是海狗子无意中喝醉告诉我的,包括龙眼蚕豆的事情,父亲和奶奶摇了摇头,二伯拍了拍额头自言自语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随后站起身子在屋内来回的走着,屋内的气氛压抑极了,许久后,又转头对我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一家人都是搬尸土夫,包括你的奶奶和父亲也是,你爷爷早年抛弃奶奶,奶奶就靠倒斗摸明器把我们兄弟三人养大,你奶奶年事已高,加上当时你母亲难产生下你后,于是让你父亲留下照顾你们祖孙,我在城脚巷开了古玩店,明面上做些瓷器等古玩买卖,但暗地里却做的贩卖尸体的生意,而你大伯和老李头就负责去古墓里劫地仙,什么是劫地仙我以前也告诉过你。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是打算在你这一代就断了这吃死人饭的根儿,从此和这些脏买卖断了关系,没想到你爷爷临终一句没说完的遗言却勾起你的好奇心来,让你暗地里不断地查询这一切,也许是天意吧,你上大学选专业的时候却又非得选个考古类的专业,怎么说呢,还是跟死人堆里打交道,既然你好奇,那就好奇个地,你大伯和老李头这次出去,是准备劫一个地仙,按时间来算,他们也该回来了,但就是迟迟不见踪影,连个信都没有,我想着应该是出了问题,所以这段时间让你帮着看店,就是去打听你大伯的消息,看这老李头的情况,估摸着他们在墓里是遇到麻烦了,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到老李头清醒后才能了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跛子老二 听完了二伯的叙说,我沉默了下来。想在学校里老师给我灌输的思想,我对这盗墓贼是恨透了,他们贩卖文物,破坏古墓,致使先祖的文化流失海外。可笑的是,我自己就是出生在这个家庭,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后来老李头醒了过来,不过还是疯疯癫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一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二伯道:“这盗尸体比盗明器还要损阴德,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也是无奈之举。你大伯现在困在墓中,生死未卜。这事情又不能声张,现在老李头半疯半傻,他是指望不到了,你奶奶上了年纪,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看只能你,老三和我去下墓找你大伯了。” 奶奶似乎不愿意我下墓穴,但是碍于大伯的境况,二伯也夸下海口说一定带我回来,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同意了。不过我还有疑虑说道:“二伯,其实到现在,我还重没下过墓穴,这倒是我也很好奇想去看看,不过话说到前面,下墓后,我们一不能摸明器,而不能劫地仙,否则,别怪我不近情理,这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去的。” 二伯笑道:“你倒是让我拿,我也不会拿的,你二伯活了几十年不是不明白事理,你大伯现在这个情况,你看我有心思拿吗?”我想想也是,点头同意道。二伯又说:“这老三也有几年没下斗了,”说完看了眼父亲,接着说道:“我这是也一样好久没活动过身子骨的人了,看来这一趟我们得找些帮手,信得过的帮手。”我回道:“那墓穴的位置您知道吗?”二伯回道:“当然知道,每次你大伯和老李头下斗时,我们都会事先商量好,所以每次他们下的什么墓,我都清楚。” 二伯接下来又说下墓还得准备些东西,于是第二天,我跟着他就来到了西谷仓的一个摊上。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在哪里正幺伙着卖些玉石器,这东西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些仿制品,也就能蒙蒙不懂得人。二伯停在摊前,说道:“跛子老二,别来无恙呀!”这跛子老二抬眼一看我二伯,立马笑道:“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出马,可别是想重操旧业,下斗劫地仙去吧!”他说后半段的话时,声音很小几乎是贴着二伯的耳朵说的,我在一旁听得都些模糊不清。二伯神秘的笑道:“可否借一步说话。”那跛子老二看二伯这一笑,想是让他言中,于是三两下就把摊位收了起来,包成一个打布包扛在身上对二伯说:“二爷,您跟我来。” 我看着跛子老二右脚一跛一跛都走着,身材矮小,眼睛眯的像个缝似得,力气确大的不行,一路走到家,扛着这么个包袱,竟不喘一丝大气。 来到了跛子老二的家,屋里布置简单,但干净整洁。他拿来几个椅子,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说道:“二爷,您别给我开玩笑,这都有十年没见过您下斗了,怎么这回来真的了。”二伯回道:“手脚酸痒,下去玩玩。”跛子老二笑道:“我说这下斗劫地仙,在您嘴里却说玩玩,您可真会那我跛子开玩笑。”二伯也笑了笑回道:“废话少说,和你大爷每次来的一样,铲子,火折子,黑驴蹄子什么的都给我备好就行了。”跛子老二忙回道:“好嘞,我这儿您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做事,您就放下十万个心就得了。”二伯挥手说道:“还有一样东西恐怕不好弄。”跛子老二询问道:“什么东西,二爷您说,只要我跛子在啥都不是问题。”二伯冷冷地笑着说:“就是你。”跛子老二一下子做在了地上,吃惊地回道:“什么,二爷您下斗还要带上我。自从我这条腿断了,我就发过誓再也不去干着损阴德的事了。”二伯严肃地回道:“不下去也行,这十年前的事情,”二伯还未说完,跛子老二忙打断道:“行行行,这斗我下还不成吗?” 我能看出跛子老二一脸的不情愿,也不知道二伯用什么把柄威胁了他,让他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了,我询问过二伯个中缘由,但他支支吾吾,事事不肯告诉我,问的急了,就冲我发脾气,这事也只好作罢。 过了几天,一切准备就绪,我和父亲,二伯,跛子老二一行人踏上了目的地,对,还是那个地方,李家沟。为了打消路上人们的怀疑,我们打扮成了旅客,乘坐火车时,我和跛子老二住在了一间软卧。闲的无聊,我就打听到了一下为什么这么不情愿下斗,他叼起一根烟,点了起来,吞吐的烟雾迷离了他的眼睛,只见他慢慢地叙述起来。 这跛子老二原先也是二伯他们劫地仙时的帮手,那还是十年前,下斗时,大伯二伯和我父亲都是一道去的,但有一回他们寻摸到一处古墓,二伯擅长寻龙点穴,定了墓的位置,跛子老二主要是来挖盗洞,由于身子矮小,每当盗洞挖好都会探着身子进去探路,看位置挖的对不对,确定清楚后,才会上来告知二伯一行人。听他回忆道,那时他们来到一处荒山,烈日阳阳,直照的人头昏眼花,跛子老二不时地擦着身上的汗水说道:“我说,二爷,这次您可定好位置了,别又让我白刨次土。”二伯皱了皱眉,纳闷到:“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从没遇到这种情况。”原来淘斗时,不知怎么,二伯依照所学的分金定穴,却始终找不到墓穴位置,一连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连二伯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使唤了几十年的东西,怎么就不灵验了。二伯手里拿着罗盘来回地勘探着方位,大腿一拍,说道:“这回准没错。”跛子老二又擦了擦汗,气喘着说道:“二爷,您这回可瞧准了啊,在定错了,下一个我可真是没力气挖了。”二伯气哄哄地说道:“让你挖你就挖,费什么话。”跛子老二被二伯这一喝给吓住了,什么也没说,就埋头挖起洞来。二伯身材矮胖,行动不便,大伯和父亲下去一块帮忙,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挖到了墓墙。跛子老二大喊道:“二爷,挖到了,挖到了。”二伯朝洞口瞧去,笑了笑说道:“看你小子咋不继续叫唤。”跛子老二嬉皮笑脸道:“拿这谁敢,还是二爷厉害。” 跛子老二和大伯父亲他们挖开了墓砖,打开只有十五公分左右的洞口,随后,跛子老二手中拿着一个公鸡,绑着绳子就扔进了洞口,只听见一扑腾声在洞内传来,过了许久,将公鸡拉出,看见还活着,这样做无非就是探一探古墓的氧气度如何。紧接着这跛子老二浑身一缩,整个身子比这洞口竟还小了一公分左右,直接就钻了洞口先去探探路,看来这跛子老二并不是单纯地做苦力的,谁想着身上还有缩骨这种绝活儿。跛子老二麻溜地钻进去后,沿着眼前漆黑的墓道扔出火折子,借着隐约的光芒,向里面走去,走到拐角处,一下子把他惊住了,眼前竟堆满了金银铜器,像一座小山一样,这可把跛子老二开心坏了,忙拿起几个小件揣入怀里,就向外跑去,通知二伯他们。谁知跑了出来后,令他震惊的是,二伯他们竟然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地来时的装备,这一下把跛子老二给呆住了,他环顾四周,大声地叫了几声,荒山野岭中,死一般地寂静,传来的只是他自己的回声。他一下起了冷汗,战战兢兢地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想着这样等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拎起装有食物的背包向来时的方向走去,但令他恐惧的是,他不管怎么走,最终都会走回这个盗洞的地方,他一下慌了神,不知所措起来,忽然间,不知在何时,远远地看见几个人在前方围在一起说话,他一看是二伯他们,忙跑上前去,说道:‘二爷,我说你们跑哪儿去了,可把我一顿好找。’二伯笑道:‘肚子饿了,去打些山味来。’跛子老二看去,只见他们生起一堆火,正在烤一只山鸡。看到这个,跛子老二不由地感到肚子饿了起来,想着刚才挖了这么长时间的盗洞,早该补补了,于是拽下个鸡腿狼吞虎咽吃起来。这时大伯递上一碗酒,跛子老二也没管哪来的,一口喝下,正吃着,跛子老二发现了异常,只看到,二伯他们都傻笑着看着他,那种笑容很诡异,他正纳闷着,只感到手被咬了一下,看去,只见原先还握在手上的鸡腿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个老鼠,那老鼠的腿还在他的嘴里咀嚼着,碗里的酒也变成了鲜红的血液,这一下把跛子老二恶心的全吐了出来,等到回头是,发现二伯他们都不在了,更加诡异的是,他又回到了那个墓室,那一堆金银青铜器正还在闪着亮光,他知道,得罪了墓主人,忙把刚揣在身上的东西又扔了回去,跪下磕了几个头,就转身向盗洞跑去,刚走到墓道没几米处,他隐约地听见一阵阵低沉的嘶哑声在身后传来,回头打开一个火折子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一个满头枯发,面目发黑的干尸就在他的眼前,几乎是脸贴着脸,他哇的大叫一声,扔下火折子就疯狂地跑去,谁想那干尸大呼一声也跟着追了过来。跛子老二一路上跌跌撞撞地来到到洞口,往上爬去由于紧张,忘了缩骨,经卡在了洞口,大伯父亲看到跛子老二卡在洞口大喊着有煞地仙,忙一同伸手把跛子老二往出来啦,就在拉出来的一刹那间,跛子老二惨叫了一声,他的右腿被干尸一下扭断,大伯见状,忙拿出黑驴蹄子镇住干尸,父亲将已疼昏过去的跛子老二抬了上来,然后连同二伯和大伯封了盗洞。事后,跛子老二腿就变成这样了,这也是他跛子老二外号的由来。” 说到这里,我看到跛子老二的脸上挂满了恐惧,看来那一次的经历对他影响极大,久久不能忘怀,似乎就如同刚才发生过一样,这也难怪他不愿意在下斗了,本想问他为什么二伯说了一句未说完的话,他就又答应下墓,但细想想,他自己的把柄,他怎么会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也就作罢。 我取出一个手巾递给他,他擦了擦额间的汗,又点起一根香烟说道:“我说周家小少爷,我劝您还是别下这斗了,那里的凶险不是您能想得到的。”我笑了笑,关于这怪力乱神我是丝毫不信的,我总觉得是他夸大吓我的,再加上二伯威胁他时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的话,我想他应该还是隐瞒了什么,并没有全说出来。虽然他叙说的这么传神,我依然是半信半疑,我回道:“有我二伯在,我还怕什么,再说我还从未下过一次斗呢。”他看我表情这么想往,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一个人静静地抽起烟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河道怪影 听完了跛子老二的经历后,我有些困了,躺在车厢内睡了一小会儿。到了站,我们又搭着牛车来到了李家沟,直奔到那天那个打晕我的瞎眼老头的家里。 到了哪里,他似乎早已知晓我们要来似得,已经准备好饭菜酒食。坐了一天车,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咥这山里的野味,喝了几碗稠酒,肚子吃的撑的发胀,我倒在一旁的炕上休息起来。 本打算眯一会儿,谁知这一睡觉就睡到了傍晚。我走出门,望着灰沉的天空,心头忽地涌上一股压抑感。突然想起李三春大叔,还好当时他的救助,才捡回一条命,于是又到村里的合作社买了些点心,淌过急湍的河流,爬上土坡,走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慢悠悠地向他家走去。 远远地望见前方炊烟袅袅,一声声劈柴声传了过来。我向哪里大声喊去:“三柱子。”三柱子抬起笨重的身体,一手横放在额间想我看来,大叫道:“周小哥,你来了。”随后又转头对着屋里喊着:“爹,喜子,周小哥来了。”喜子这时破门而出,一把跑到我的面前,我把点心递给他,他笑嘻嘻地抱着又跑了回去。我心想,还以为来欢迎我的,这小妮子原来是冲着吃的跑来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李三春大叔忙赶着接我出来说道:“,我说,小周,来就来,还拿什么礼呀。”我回道:“应该的,应该的,多亏你们上次收留,要不我可能早冻死在荒山野岭中了。” 我们一路边说边笑地走到了屋内。大叔给我沏了一杯茶,喜子正在炕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大叔摸了摸喜子的头:“不懂事,光知道吃,来了也不叫下人。”喜子光顾着吃,也不理会,我们看了看那小嘴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东西,生怕有人给他抢似得,不由地都乐开了花。 交谈中,我也询问了上次在河道的情况,大叔说都是一场误会,虽然村里的人看到过大叔婆姨的确出现过案发现场,但根据大叔家来回的路程,以及死者的死亡时间,互相矛盾,所以排除了大叔婆姨的嫌疑。尸体已经被警察拉走了,案子还正在侦查中。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听大叔说,村里的人都犯忌讳,哪条河道现在都没人去了。 其实我看出一二来,看那人身着以及身上掉落的青铜器。估摸着应该是个倒斗的,有可能同伙作案,分赃不匀,出现了分歧,以至于此人命丧他乡。一阵寒暄过后,我准备回去,大叔偏要我留下吃完再走,几经推辞,大叔看留不下我,就硬是装了三张锅盔给我,推脱不了,只好接了。 出门时,天已蒙蒙黑了。大叔就给我点了个灯笼让我打着照路。这里夜晚冷的出奇,真后悔没有多穿上一件衣服再出来,我裹紧了裹单薄的外衣,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小心地踏着步。脚下枯黄的野草,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路过的风吹得满树枯叶枝干婆娑作响,加上不知何处传来的狗吠声,在这寂静的夜晚竟显得格外地惊悚。 手中的灯笼在这空旷的地方如同一个鬼火一样孤独地闪烁着。发出模糊的光芒,将脚下的路照的模模糊糊,我顺着土坡缓缓地小心向下走着,此处山坡有些陡峭,加上光线烛火迷茫,看的很不分明,我一不小心,就滑了个跟头从山坡跌落下来几米。这一下可摔得够呛,不一会儿,脸颊和手臂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我借着快要淹没在黑云中的月光,看到倒在一旁熄灭的灯笼,慢慢地爬起身子,把灯笼捡起来,从灯笼底部将蜡烛拖上来,又点起蜡烛,这突然来得黑暗,随着蜡烛得重新照起,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我拿起灯笼,照了照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发现右胳膊肘处擦烂了一大块皮,看着天色已晚,也没在意伤口,忙直起身子照着路继续前行,过了这条河就到了李家沟。 李三春大叔住的地方属于玉田县库水峪,李家沟属于张谷县,两个村落都属于各自县城的边界,一河之隔。河水流淌,养育着两村人。平日两村也互相通婚,开个玩笑话,虽然只有短短地一河之隔,但不管两村嫁女儿也好,娶媳妇也罢,至少从地理上来讲都算是嫁到了外地,户口什么的都要重新办理,虽然麻烦,但也无可奈何。 我想着这一切,不由地觉得好笑。刚走到河流浅滩处,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石头的撞击声。在这漆黑的夜晚不由地有些发毛。那声音响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我呆站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又响了起来。这声音倒是有点像村里妇女洗衣服时,用石头敲打衣服,大多是都会用一种木棒来敲击,以此来浆衣服,不过有时为了下河方便,少拿东西。于是直接就地取材,河里的石块代替。不过回头一想,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谁还会在这儿洗衣服。我大声向那里喊去:“是谁在哪里?”那声音霎时停了下来,没过几秒,又通通地响了起来,似乎声音变得更大了。我咽了口唾沫,抬起灯笼,寻着声音的源头慢慢地向哪里走去,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河流的湍急声,在这沉寂的夜空中显的格外地诡异。 我慢慢地走到近前,看见一个矮小的黑影正拿着一块石头猛地砸着浅滩处的石头,一看我走来,扔下石头,就跳到身旁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小心地探出脑袋来看我。我看去,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坐到在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睁着溜圆溜圆的青绿色眼睛,似乎两团悠悠地鬼火望着我一般。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喊叫了一声,那怪物被我这一喊叫,竟也吓得向回拉了拉脑袋,我见状,忙起身向后跑去,猛地感到后脑瓜子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阵剧痛,我捂着后脑勺,向后看去,漆黑的夜将那怪物的身体淹没,只留下两个绿幽幽地眼睛冲我看来,随后又是一块石子向我砸来。我心想,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怎么老是向我扔石头,这时间也无法考虑,忙找到一处浅流,淌了过去。随后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声呲呲地嘶喊声。我被吓的够呛,赶忙又爬上山坡,向回赶去。 小跑了一路,似乎甩开了那个怪物,我向身后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如深渊般的画面。一路上的急跑,把灯笼内的蜡烛晃得东倒西歪,灯笼边上糊的红纸都被烧破了好几个洞。我望了望远方村落亮起的灯火,一下子心里就踏实了起来。 这一下放实了心,就慢慢地走了起来。虽然能看到前方的灯火,但是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路程。我打着灯笼,照着脚下的泥路,小心地前行着。走着走着,发现了不对,我几乎都要崩溃地喊出来,因为灯笼映照在地上的影子,竟然出现了两个。我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强镇定下慌乱如麻的心情,小心地走着,那身后的影子与我的影子一前一后,我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但细细一想,鬼都不是没有影子的嘛,于是我停下了脚步,那影子也跟着停了下来,我又一只脚轻轻抬起悬在半空,谁知那影子的动作学我,也悬在了半空,我的妈呀,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这是又招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定了定神,有些颤抖地继续向前走去,那影子随着我的动作,向前踏步。就这样过去了几分钟,我实在受不了了,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算是豁出去了。猛地转头,不由一惊,此时,要是出现个干尸鬼脸说不定我的心还好受些,毕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的是,什么都没有,身后只有一片望不尽的黑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着今晚怪的很,忙转身向前赶去,这才发现,前方竟然站着一个老妇人,头上的黑发枯燥夹杂着许多白色发丝,身着破旧的棉袄,黝黑的面庞一脸的褶皱,人瘦的出奇,就跟皮包骨头一样,在这漆黑的夜里,那样貌看起来恐怖极了,活脱脱地像是一具干尸。她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我身后一阵发毛,忙快步向前走去,走过她后,我转身望去,发现他跟着转头继续地望着我。我几乎吓破了胆,看着村子离得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扔下灯笼,就向村子跑去。 回到了瞎老汉的家,忙关上门,大喘着气。二伯他们见状,忙询问道:“我说,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我低喘了几口气,弯下了腰,这一路跑回来,喝了不少凉风,咳嗽了几下,将刚刚遇到的事情给二伯他们叙述了一遍。谁知,那瞎老汉哈哈大笑起来。 我忙问道怎么回事,那瞎老汉回道:“你在河里遇见的那不是什么怪物,那是一只猴子,前村马老四养的,那猴子是他有一年冬天在山里捡的。 原来这瞎老汉原来也不瞎,还是和这马老四有一年去山里打猎时所留下的伤。说也奇怪,马老四这人也是克人的命,家里父母兄弟五人,全都死了,就活下他一个人,村里的人都说他是天下掉下的灾星,平日里都离他的远远地,平日里连孩子们见他都扔石头,也是个可怜人。这人心却不坏,虽有高大壮实的身体,却也从不欺负人,老老实实地,一个人就搬到对岸的平地上盖了间土屋住了下来。靠着打猎为生。记着那年瞎老汉和马老四一同去山里打猎,那时正值寒冬,马上大雪就要封山了,他们结伴去山里准备多打些过冬的野味。” 那时已入深冬,猎物基本都刨洞进窝冬眠了,他们在山里寻摸了一天都没打到一只猎物。于是他们们就往更深的地方走了走,在山里晃悠悠地转了半天,快要天黑,还是什么都没找到,这瞎老汉心想着,这今天点真被,冷嗖嗖地冻了一天,脚都快冻僵了,什么收获都没有,一气之下,竟蹲在地上,抽起了旱烟来,又摸出身上的酒葫芦,灌了几口酒,身子这才暖和了起来。马老四站在原地望了望,一脸的茫然,也蹲下来啃了几口锅盔。 瞎老汉和马老四商量了一下,准备在向里走走,如果在没有猎物就转身回去。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打着,正要绝望回去的时候,嗖的一下一个影子在前方蹿了出来,他们也没看清是什么,以为碰到了活物,也不管是什么,就忙追去,那东西身子可真灵活,他们一路追着追着,竟追丢了。瞎老汉四下张望,眼前是一片茫茫地山林,以及不断从耳旁呼啸过的冷风。这一下火气就上来了,狠狠地跺着土地,气急败坏地大喊着。马老四也是一脸的失落。也许哪天真是走霉运了,瞎老汉想想算了,还是回家吧。但是接下来的难题迎了上来,他们光顾着追那猎物,谁知跑到山林深处,这里面树木参天,密密麻麻,一时失了方向迷了路。唉,这真是点背儿,喝口水都噻牙缝,用那文绉绉的话来怎么讲,对屋漏偏遇连阴雨嘛。你说这猎物今天一个没打到,这还迷在了深山老林中。眼看着天越来越黑,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这北风刮得跟刀子似得,这要是在这老林中冻一晚上,非得给冻死不可。于是两人就寻摸到了一处山洞,捡了些柴火生着取起暖来。 他们把食物取了出来,架在火上烤了烤。就着酒嚼了起来,正吃着,突然听到了洞外有脚步的声音,他们顿时惊了起来,忙着站起身子,拿起手中的老套筒,这洞穴很大,火堆很小,照不清洞外的情况,只能朦朦胧胧地看着洞外,忽地一下冷风吹过,一个身影扑了上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瞎眼老汉他们猝不及防,两人都放了一空枪,忽地转头看去,才发现是头饿狼,这一下他们倒吸了口凉气,这饿狼面目凶恶,龇牙咧嘴,毛发耸立。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瞎老汉刚喝过几口烈酒,想起今天一无所获,一肚子窝火,临了还让只山狼来欺负,竟然胆子壮了起来,矮着身子,端起老套筒对直了,那饿狼像发疯了似的向他扑来,瞎老汉扣下枪,什么,卡壳了,这下了他的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那饿狼猛地扑了过了,一爪子就把瞎眼老汉的右眼竟然一下子挖掉,那血流的满地都是,直疼的瞎老汉满地打滚,大喊大叫。这饿狼正要对准瞎眼老汉的脖子咬去,这时,马老四扣下猎枪,一枪对着饿狼头部打去,直打了个脑袋生花。随后忙快步走过去,扯下身上的衣服捂住瞎老汉的眼睛。那瞎老汉疼的一下子晕了过去。 第二天,马老四背着虚弱的瞎老汉,又在深林寻找出路,但是这林子就跟迷宫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他越找越迷,无奈之下,又顺着原路回到了洞内。折腾了一夜,马老四又累又饿,看着死在眼前的狼尸,于是拿起手中的猎刀割下狼腿烤了就和瞎老汉分了吃了。但是他们带的水都已经喝完了,马老四只好独自一人在周围寻找水源,在林中正晃荡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马老四不由一惊,心想道,这深山老林怎么会有婴儿的啼哭,也没多想,寻着声音找去,来到一处大石的缝隙下,那里平地刨出了一个洞,竟躺着一个满身是毛的东西。马老四不由地纳闷起来,向那里走进一看,竟然是只猴子,但奇怪的是,与其他猴子不一样的是,这猴子身上毛发的颜色漆黑如墨,两个大眼溜圆溜圆的呈现出青幽的绿色,这马老四平日里为人憨厚,也没多想,直接就抱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块没吃完的狼腿递给那小猴子,拿小猴子看来是饿坏了,像个饕鬄一样三两下就吃完了,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了下去。吃完竟然不哭了,还笑了起来,马老四看后也笑了起来,四下望去,就抱起小猴子起来继续寻找水源,正走着,那小猴子嘶喊起来,一直手向右边指去,马老四把小猴子手轻轻地放了回来,说了声别叫,谁知那小猴子又把手伸了出来,继续向右指着,反复了几次,就依着小猴子手指的方向走去,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找到一处山河来,忙过去用酒葫芦打下一壶水,喝了起来,喝完,又给那小猴子喝了点,那小猴子竟抱起葫芦喝了起来,样子不知道要有多好玩。找到了山河,只有沿着河水的方向,就能寻到下山的路,于是,马老四又打了一壶水,回去洞穴,给瞎眼老驼喂了些水,休息了一下,从身上又扯下一块布吧,把那小黑猴儿绑在胸口,又背起瞎眼老汉,沿着河流下山的方向,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一路颠颠簸簸地回到了村子,瞎眼老驼从这以后右眼就彻底废了,加上是个驼子,村里的人都称他为瞎眼老驼,而马老四收留了那只小黑猴儿,就一直相依为命地活着。 说到这儿,我才知道,闹了半天,晚上遇见的怪物竟然是只猴子,原来全身都是黑色的,怪不得,看不清身子,只能看见那对如鬼火般的眼睛。心里不由地苦笑了一下,想想刚才河道那怪物用石头砸自己,果真也是猴子的天性使然。 我转头一想,心里暗叫不对,这怪物是猴子,那之后遇到灯笼下莫名多出来的影子又是什么。瞎眼老驼又笑道:“看你对那老妇人的描述,我就想到了,那应该是隔壁村住的寡妇刘姐,早年死了丈夫,没有儿子,一个人如同鬼魂一样到处游荡,平日里没事儿都要饭吃,他们村要完了,又挨家挨户地跑到我们村来要,下午那会儿,你刚走,他还到我家要了几个锅盔,不信你可以问你二伯。”瞎眼老驼说完看了一眼二伯,二伯点头示意道。瞎眼老驼接着又说:“这寡妇刘姐平日里也疯疯癫癫的,脚步特别轻,爱模仿人,估计当时看你从河里跌跌撞撞地上来,就偷偷滴跟在你身后,想要那几个锅盔,你转身的时候,估计早你几秒跑了前面,当时你慌慌张张的,天色又黑,估计也没注意,之所以之后一直看着你,说白了还是盯上你的锅盔了。”听到了这里,心里想着,当时被那猴子在河里吓得够呛,当时一直是恍恍惚惚的,所以着了这寡妇刘姐得道儿,还以为碰上了鬼,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 二伯回道:“还没吃饭吧,给你留菜了。”说完,瞎眼老驼端上几个黄馍馍,和简单地野味素菜,受到这些惊吓后,我也饿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山野鬼胎 夜里躺在热炕上,想了想不久前发生的一切,虽然知道都是假的,但还是心里有些余惊,辗转反侧了许久,恍惚间,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鸡鸣声吵醒了我。我起床发现二伯他们早已起来。 瞎眼老驼说道:“如果下斗去寻大爷的话,我看我们人手还有些个欠缺。” 二伯回道:“但是能靠得住的就眼前这几个。”二伯说完,看了一下跛子老二,父亲和我,又说道:“其他认识的,又拿不准为人,能找的都找来了。”瞎眼老驼又回道:“记着昨天我给你们讲的马老四吗?”我么都嗯了一声,瞎眼老驼接着说道:“马老四救过我的命,他的为人我很清楚,最主要的一一一一一一”跛子老二还没等瞎眼老驼说完,忙插话道:“最主要什么?”瞎眼老驼瞪了他一眼,又续着说道:“他手中的那只黑猴有灵性,我们那次从山里走出来,就是多亏了那只灵猴。”跛子老二又接话道:“我看那是巧合吧。”瞎眼老驼从一开始就看不惯这跛子老二,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这次去下斗,除了马老四,还就非他莫属了。”我忙询问道:“瞎老伯,那您能告诉告诉我们为什么非他不可呢。”瞎眼老驼说道:“这黑猴子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是巧合,才使我们找到归路的。但之后的每次打猎我们都带着他,不管走的有多深,迷了方向,只要把这黑猴儿带着,它就会给我们指一个方向,然后顺着它指的方向,就必然会找到下山的路。”我不由地纳闷,世间竟还有这等奇事。二伯又道:“瞎老汉。咱们几年的交情,我相信你,你推荐的人我们自然也不会怀疑。眼看着大哥困在古墓几天了,这事情可不能耽搁了,但也不能太急,毕竟是下斗的事情,还是要做好周全的,我看,你今天就去联络马老四,这斗早一天下去,我大哥的境况也就多了一份希望。” 瞎眼老驼连点头说是,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一同随着瞎眼老驼去寻找马老四。过了河道,来到对岸,又走了一里多地,就看到一座茅屋孤零零地扎在那里,周围围了一圈栅栏,种了一些东西,但这时节,都已枯没了。 瞎眼老驼在屋外大喊了几声,但是屋内什么回应都没传来。瞎眼老驼低语道,这下不好,别是一人上山打猎去了吧。虽说这马老四经常与瞎眼老驼结伴儿打猎,但大多时候,也会一个人上山去。瞎眼老驼别看身子矮小,背驼,身子却灵活异常,一个翻身翻到了篱笆内,透着门缝儿看去,哎了一声,拍了一下大腿道:“看来猜对了,果真一个人上山打猎去了,连哪儿平日里在墙上挂着的枪都不见了踪影,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回道:“要不我们现在上山找找。”瞎眼老驼回道:“没用的,这马老四自从得了这个神猴儿,那是在山里转个没停,带够干粮,净往深山中走,一去就是好几天。反正是有那只神猴儿指路,想找洞穴就能找到洞穴,想回来,那神猴子一指,顺着方向就能回来,唉,来晚了,来晚了。”二伯急道:“事情既然这样,也没时间等他了,我看就我们几个吧。” 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我们一行人有些沮丧地走了回来。商量了一下,就今晚行动,夜深人静的也不易引起村民的怀疑。 我们回去清点了一下所需物品,打好了行囊。匆匆吃了口饭,就等着天黑来临。深秋的天短,天黑的很快,六点左右外面已经是黑呼呼的一片。瞎老驼隔着窗户看了看外面,回头说道多等一会儿,现在的村民都还正在烧饭,等到九十点那会儿,天冷,大家都会早早地上热炕头睡觉去了。跛子老二一听还早,就一头扎在炕上睡了过去,父亲和二伯一脸忧心忡忡地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着。 世间的一切莫过于等待让人如此心烦意燥,焦急难耐。你期待着它的降临,但此时世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让人感到备受煎熬。我横躺在炕上,闭目沉思,思考这古墓里会是个什么样子,虽然看过很多考古现场的照片,但我也深深地知道,切身的体会才是最真实的,当自己下斗时会遇到什么,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万千思绪,不觉中竟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到有人拍打着我的脸庞,我睁眼看见父亲对着我说道:“时间到了,起来吧。”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了身子,屋内的灯光很暗,将一切照的模模糊糊。跛子老二一下扛起背包,瞎老驼握着一个老套筒。我赶忙起身和父亲二伯每人提了些干粮,肉干。这时,瞎老驼打开木门向外探头看了看,回身关上门说道:“我看这时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睡了,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绕后山走,尽量避开村子走。”说完,打开后门向外小心翼翼地走去。我们跟着他的脚步走去,跛子老二殿后,吹灭了蜡烛,屋内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我连忙借着月色走到了瞎老驼的身边,身后猛地一阵响动,在这寂静的夜晚显的格外的响亮。一行人都大惊向身后的屋子看去,只见一个人爬了出来抱怨道:“我说,瞎老汉,你家地怎么磕磕洼洼的,害的我栽了这么一个跟头。”我赶快去扶他,这跛子老二被摔了一脸的鼻血,他起身,直接用袖子擦了一下,说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刚说到一半,二伯打断道:“呸呸呸,你念你奶奶的个诗,就你那肚子里了的墨水,榨干了也没有几滴,快点,别墨迹了。”跛子老二被二伯这么一凶,也不敢再说下去,瞎老驼打量的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惊醒村民,只是远处传来几声狗吠。随后用手嘘了一下,指向后院处的门,示意我们从哪里走。 出了门是一条土路,寒冷的夜晚将土地也冻得紧梆梆的。迎面扑来一阵阵冷风,刚从热炕上下来,被这风吹得浑身都透着凉气。跛子老二说道:“他奶奶的,这天杀的风。”瞎老驼回身说道:“就你话多,少说两句不会死。”跛子老二准备回语,看到二伯瞪了他一眼,就消停了下来。 这条土路沿向一个小山坡,走到上面,村子都在地下三米多处。山坡的的路旁也有几间破土屋,大多都没人住了,已在岁月的摧残下显得破败不堪,在寒风的吹袭下,似乎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我们走了没几分钟,忽地传来一阵哭泣声,那声音很弱,但又隐隐的萦绕在耳旁。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我停下了脚步,小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跛子老二搭话道:“全他娘的是风声,哪来的哭声,我说周家小爷,想必是您听错了吧。”二伯和父亲冲我摇了摇头,说也没有听见,难不成真是听错了。瞎老驼看了看一旁的破旧土屋,皱了皱眉,回头说道:“赶紧走,别再耽搁。”说完,就扛着老套筒继续前进。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回身看了看,只有漆黑的夜色,凛冽的寒风肆意穿梭在天地间。 父亲拉了拉我,让我别多想,赶路要紧。心里想想,或许有些紧张了吧。于是转身跟着走去。 具体的方位只有二伯知道。按二伯说的,每次大伯下斗时,他们都会商量好对策,然后大伯会带着老李头下斗劫地仙,瞎老驼这儿算是个落脚点。有时他也跟着一起去。所以,这次拯救行动基本都是二伯和瞎老驼做带头羊,引着我们去找那个古墓,我私下曾问过,具体在哪儿,二伯也说不清楚,说等到了地方才能确定具体方位,所以一行人都是跟着二伯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们穿过这条小路,在寒风中,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山下,这时,已经离村子很远了。一行人就在原地小憩了一会儿。(到了这儿,瞎老驼的任务结束了。剩下了该二伯带路了。) 眼前的延绵不断的山脉正是三江岭,夜色黑沉,依然挡不住这雄浑的山势,巍峨的气脉。隐隐中一股浑然大气冲击着周围的一切。 三江岭,我心中的默默地念到。大伯在这里下斗时失踪,爷爷遗言中的童谣也提到了这里,这里应该是个什么地方,它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或许只有进去,才能知道一切。此刻,我有些迫不及待,一行人稍作休息后,瞎老驼迎头开路,我们紧随其后。 山路并不好走,这里常年没有人来。满目的杂树枯草,好在有些猎人还来这儿打猎,这才依稀地能看见一条快要遮盖在脚下的路。随着不断地前进,山路开始有些陡峭起来。地上乱石混入土中,凹凸不平,二伯肥胖矮小的身体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瞎老驼停下了脚步,向四周望去,说道:“二爷,我看还是休息一下吧,我记得这里周围有处平地,旁边有一大石可挡风,我们到哪里歇歇脚。”二伯气喘着点了一下头,于是一伙人就跟着瞎老驼走去。 来到了这里,此处树木环绕,中间一片平地,只有零星的枯草,一旁伫立着一块大石,我们走到大石旁,卸下行囊,捡了些木柴点了起来,一伙儿人围着坐下休息起来。跛子老二扔下背包,大声说道:“累死老子了。”说完做到我的旁边,问道:“周家小爷,有烟抽吗,给来根。”我摸了摸口袋,空空的,于是摇了摇头,那跛子老二又转头问二伯和父亲,他们也摇了摇头,这时,他又望向正在抽旱烟的瞎老驼说道:“我说瞎老汉,把你哪儿旱烟借着抽两口。”瞎老驼回道:“不是老汉我小瞧你,这烟劲儿老大了,就你这儿身板,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心抽过去,这荒山野岭的可没人救你。”这可把跛子老二气的,回道:“还给你个驼子脸了,就你这破烟我才不稀罕抽,我都是在家烧火用的。”瞎老驼吸了口烟,说道:“把你娃吹得牛皮都上天了,这东西能当烧火用,咋没呛死你个地。” 看他们斗嘴,我不由地乐了乐。突然感到肚子有些痛,我拿了手电筒就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出恭去了。周围都是些老树,以及半人高的杂草,随着风声,不断地摩擦作响。我用手带脚拔掉和踩平一小片空地,就蹲了下来。冷风将屁股吹得冷嗦嗦的,我不禁地打着寒颤。 夜风呼啸在耳旁,忽然间一阵哭泣声传来。还是那么地微弱,却又能听见他的声音。那声音很诡异,想是个野兽在呜咽一样。我汗毛立时竖了起来,什么都没想,赶紧地擦了擦屁股就站起来提紧裤带,然后打起手电,四下张望,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手电的光芒是那么的弱小,毫不起眼。 那哭声似乎又停了下来,如果说第一次是我幻听,那么这一次怎么也不会错了吧。可是让我纳闷的是,这到底是谁在哭泣,这么晚了,除了我们一行人,谁还会跑到这深山老林中,难道是鬼,我的思绪开始发散开来,越想越觉得发毛,忙打起手电想回跑去。 跑回到了空地,眼前一片空空如也。二伯他们都不见了踪影,漆黑的夜晚,只有那堆火还在燃烧着,地上还放着瞎老驼的烟杆子还在冒着火星,但奇怪的是,行李都不见了。我站在原地纳闷起来,夜色下的寂静,以及山林中传来的怪声,不由地使我开始紧张起来,我一下子慌了神,举着手电看着周围,枯树,枯草,一切都是那么的死寂,远远地前方,黑漆漆的如同深渊一般,越看越透着邪气。我向着周围大喊着父亲和二伯的名字,传来的只是不断地回声,这到底是怎么了,就这一会的时间,我经历了不知何处传了的哭声,眼前消失的大家,正思索间,身后有人拍了拍我,我回身看去,这一转头看见的一幕,吓得我大叫了一声向后退去几步,跌倒在地。 这该怎么形容,那是一张奇形怪状的脸庞,眼睛一大一小,鼻子外翻,牙齿外露,满头的长头发枯燥地打着结,最主要的这人全身裸露只围着一块破布,面无表情,眼神无光,皮肤干枯,活像一具干尸,在这夜晚的衬托下,显得诡异极了。 这东西慢慢地向我靠近,此刻,我的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砰砰直响。随后耳后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去,二爷咱们这是碰到活地仙了吧。”我急忙转头看去,只见二伯他们都在我的身后,身上都扛着包裹,跛子老二正指着这个怪物说道。这时,瞎老驼扔下身上的包裹,拿起老套筒就是一枪对准那个怪物,一下把那怪物手臂打伤,这怪物疼的只嗷叫了一声就向身后的黑暗处跑去。 瞎老驼准备追上去,被二伯拦了下来,二伯道:“还是算了,在这深山中,我们还是别走散的好。”瞎老驼点了点头,把老套筒又背在身后,父亲这时扶起了我,询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扶到身边的大石旁,让我靠下,递给我水壶,我喝了几口,定了定神,沉默了半天回问道:“这什么东西,还有刚才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人彘野祠 大家又围坐在了一起,父亲捡了些干柴往火堆里了一扔,火光顿时亮了许多。经过刚才的事故,瞎老驼来回走动巡视着周围,以防那个怪物再次来袭。跛子老二将包裹都堆在他的面前,双手环抱着,他的个子本就矮小,坐在那里,几个包裹堆下来。几乎把他整个头都掩埋了。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二伯出来时匆忙,借起瞎老驼的大烟杆子抽起旱烟来。父亲沉默地坐在一旁。跛子老二头颅搭包裹上若有所思地说道。 “周家小爷,这不是刚才你去蹲坑了吗,我们一行人就围着火取暖,谁知不知怎的,我回头看时,身后的行李都不见了,这把人惊得,忙问大家,环视四周,什么都不见了,这一下子有些炸开了锅,你说这好好的包裹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难不成被鬼顺走了。于是大家都捡了几根木棍点燃,接着火光向着四周寻了寻,什么都没有。我向外面更深处走了走,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还以为是你,冲着他喊了一声,那东西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什么动静都没有。但是没过几秒钟,那东西开始晃动身子起来,当时我也没多想,那着火把就向哪里走去,谁知这东西看见我走过来,一下子就转身向后窜去,然后消失在黑暗里。我当时还有些发憷,想着别不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于是小心翼翼地又向那里探着走了几步,一个不留神,不知被什么绊倒在地上,哎呦,你说我今天这是咋了,一天就被绊了两次,真是走狗屎运了,到现在身上还疼着哩。我慢慢地爬起来,回头看脚下,居然是我们的包裹,看样子,保不齐就是刚才那东西给顺到这儿的,突然有人扶我起来,我以为是你们其中的一个,于是顺势伸出手,刚站起身,抬头看时,这可差点又让我栽一个跟头,我的乖乖呀,眼前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呀,满身的毛,那脸,刚才你们也都见过了,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那怪物竟然对我呲起牙来,向我扑来,我忙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把冲他挥舞,看来这怪物害怕火,竟停在原地和我对峙起来,这时突然一声枪响,只感到耳边子弹擦过,那怪物转身看到二爷他们想这儿赶来,就转头向一旁跑去,说到这儿,我可的要说两句,你这瞎老汉啥枪法,那怪物你没打住,咋差点还打住了我,我看也是个半吊子水平。” 那瞎老驼瞪了一眼跛子老二,什么也没说,继续巡视着,随后跛子老二又继续说道。 “二爷他们向我跑来,问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了他们事情经过,但当时天黑,他们也没看清是个什么都东西,而那时我有些吓蒙圈了,结结巴巴地也说不清楚,二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就好,先回到火堆处再说。这时,你父亲大声叫道,不好,那怪物好像跑到你蹲坑去的方向,接下来,大家赶紧都捡起包裹,向回赶去,由于刚才我走的比较深,都跑回去也有几个分钟过去了吧,一回去就看见你和那怪物对峙着,接下来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跛子老二刚说完,想了想,似乎觉得什么不对,又冲向瞎老驼气冲冲地说道:“我说,你这瞎老汉怎么刚才救周家小爷时,枪法怎么又变准了,我看你成心的吧。” 这瞎老驼也是个蹶子,竟然回口道:“你爷爷我就是要你小命咋了。”说完,不以为然地又继续寻视着。这可把跛子老二激住了,忙回口道:“你是谁他爷,我还是你祖宗呢?”说完,二人竟有起身打起来的趋势,二伯坐起身来去拦住瞎老驼,我也顺势按住跛子老二说道:“你们这都是话赶话,刚才你也说了你走的深,就拿一个火把,光线肯定很暗,那怪物又准备扑向你,估计瞎老伯情急之下才开了一枪,所以没打准,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算救你了一命,咱可不能以仇报恩不是吗?” 跛子老二坐了下来说道:“还是周家小爷会说话,不过你说的话也对,”跛子老二又把脸冲向瞎老驼说道:“瞎老汉,我跛子今天算是欠你个人情,事后我是一定会还给你的。”瞎老驼被二伯劝了劝也消了气,不过还是那股掘劲儿回敬道:“你个娃娃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老汉我轮不到你个兔崽子来救。”跛子老二咦了一声,准备有回道,这时,二伯大声冲着跛子老二骂道:“还有完没完了。在喊叫,腿给你卸了。”这跛子老二不知怎么很害怕二伯,只要二伯一发声,基本上就不说话了,这次依然一样。 经过了这么一场闹剧,大家都变得异常警惕起来,以为那怪物到底是什么,还会不会回来,谁的心里都没有底,但在这儿四面空旷,夜深寂静的空地上,寒冷的夜风疯狂地呼啸着,随着时间不断地迈向深夜,只有这一块大石作为挡风,根本是不行的。 二伯抽了口烟说道:“这天色越来越深,瞎老驼,这附近还有什么避风的地方没。” 瞎老驼环视了一下四周,凝重地看向我们,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跛子老二回道:“那你早不说,在这儿瞎墨迹个什么。” 瞎老驼回道:“这不是临时说在这儿休息一下吗,谁知发生这么个怪事,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去,又不是来不及,你个娃赶着投胎呀。” 未防着跛子老二又跟瞎老驼斗嘴,二伯早早地怒视了一下跛子老二,这跛子老二才没接话。随后,我们一行人跟着瞎老驼的指引下前进,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一件破败不堪的土庙前。 这土庙并不大,大约三四平米左右,造型就是普通的那种庙宇,土墙茅顶,一副荒凉破旧的景象,看来早已断了香火,在这枯树杂草所形成的萧条黑夜,竟显得有几分诡异。不过好在整体并未破损,进去遮个风,挡个雨还是不在话下。 瞎老驼走在前头打开了庙门,随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声音显得很明亮。瞎老驼迎面走了进去,点起了供桌上的两根燃到半截的蜡烛,火光瞬间点亮了屋内,虽然很微弱,但一路走来,全是夜色呈现的黑暗,我们每个人拿着的燃烧的火棍还是那么的不显眼。猛地有了蜡烛的光芒,反倒是显得亮了起来。虽然我们带了手电和蜡烛,但是二伯叮嘱着能别用就别用,尽量留在下斗时在使用,还是节约的好。 但接下来看到的竟然差点把我们都吓瘫在地上,那土庙内的供桌上放着一个瓦缸,里面竟然露出个人头来。在昏暗的烛火恍恍惚惚下,显得诡异极了,那情形像是随时都会张开眼似得。而这时瞎老驼不紧不慢地关上庙门,竟坐在了一旁的麦秆上,点起老烟枪一口口抽起来。 跛子老二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你这瞎老汉是不是疯了,这有一个人死人头,你还能慢悠悠地坐下抽烟,咋不呛死你个的,还有你带我们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瞎老汉看了看那我们,又瞪了下跛子老二,左手拿起烟杆,因为他坐的地方就在供台旁,供台也不高,伸出手就能够到那上面的烛火,然后把烛火靠近那个人头,这下我们才看清,那确实是个人头,不过不是真的,而是一个泥塑雕像,看面貌是一个女人的头颅,没有头发,眉毛,光秃秃的想一块石头一样。 这下大家才放下心来,都舒了口气。向那泥塑靠近看去,不过由于那个泥塑过于逼真,大家都还是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望着。随后二伯说道:“这好像是个人彘呀。” 人彘这我听说过,传说刘邦的戚夫人就被吕后做成过人彘。这人彘的做法极其残忍,在我眼里简直是如同下十八层地狱一般恐怖。受刑者要被砍掉四肢,挖下眼珠,割掉舌头,用铜水熏烟使耳朵变聋。这还不算,还要剃光头发,眉毛,最后扔到厕所,只等待此人在绝望,恐惧中慢慢地死去,光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二伯坐了下来,我们跟着也坐在了那堆麦秆旁。二伯又回头向瞎老驼问道:“怎么你们村里还有供奉着这个的。”瞎老驼吸了口烟,长吁道:“要说清这事,还要从我年轻时说起。” 原来这事是发生在十年前左右,具体的世间他也记不清了,光记得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天。村里曾来了一行人,询问吴家老宅的地方,那时村里的人知道吴家老宅是个邪门的地方,给多少钱都不愿意带领,而村里的李三春动了心思,这之后的事,李三春大叔也都给我叙述过,他的儿子三柱子疯了,村里也死了不少孩子。不过也正如之前所说,李三春把那一行人带进吴家老宅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那时交通闭塞,村子直到现在都还是很迷信的,大家想着那帮人也许触犯了鬼灵,都被恶鬼给收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又一次他上山打猎去了,自己的婆姨生了重病,家里的女儿一时慌了神,身上也没有钱,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到山上找瞎老驼,这姑娘天生胆子小,平日里总是在家做些家务,晒洗衣物,平日里很少出门,所以来到山脚等他爹,等了个把小时,还没见瞎老驼回来,眼见着自己的娘病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这心一横,直接就往深山里走去,这一边走着一边喊着,越走越深,走着走着,竟然迷了道。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有害羞腼腆,这一下就慌了神,于是哭着到处喊爹哭娘,乱走乱撞。这下倒好,越走越深,彻底迷失了方向,这妮子夸嚓一下做到地上哭的更是凶了起来。一脸的茫然无助。 这小妮子正哭着,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还以为是他爹瞎老驼,正欲转身看去,忽地一下重击砸在自己的脑后勺上,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临闭眼前只看到一个满身是毛的怪物蹲着凝视着她。 瞎老驼这天收获颇丰,打了好几只山鸡野兔,兴冲冲地赶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婆姨正痛苦地在床上呻吟着,而自己的女儿也不见了踪影,后来听村里的人说,上山找他去了,他忙托老邻居照顾一下自己的婆姨,端起猎枪就往深山走跑去。此时,他的心焦急万分,自己的这个女儿虽不是出生在富裕家庭,但平日里瞎老驼对女儿也是宠爱万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跑到了这深山老林到现在还没见回来,心里着实是焦急不堪,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朝着哪个方向走,这山这么大,得找到什么时候呀,越想越是心急如火,一路上那着老套筒对着草丛来回抽打,沿途不断地喊着自己女儿二妮的名字,像发了疯似得在这深山中怒吼着。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空地,远远地看见自己的女儿躺在一处血泊中。瞎老驼这下炸开了锅,扔下枪就跑到二妮身旁,搂起自己的闺女放声痛哭起来,二妮的嘴角忽然动了动,微弱地喊着爹和娘,瞎老驼不由分说,背起二妮,捡起老套筒就向山下走去。这一回家,瞎老汉的老婆看见自己的女儿二妮成了这个样子,那一下急火攻心,咳嗽个不停。那时村里没有医生,瞎老驼赶着自家的驴车就跑到二十多里外的村子,几乎可以说是绑回来了一个赤脚医生,那大夫也是个半吊子,瞎老驼的婆姨本就病重,这一下看着昏迷的二妮,加上这大夫的乱开药,一下子气没顺,就过去了,二妮也丝毫不见起色,高烧不止,昏迷不醒。这下瞎老驼真是要疯了,拿起老套筒就要杀这赤脚大夫,好在村民们极力劝阻与拦挡,这庸医灰溜溜地就跑了。 瞎老驼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整日地茶饭不思,还是村民帮着把他婆姨的尸体给埋了。没过几日,奇迹竟然出现,二妮突然病就好了,高烧也退了下去。这跌倒谷底的瞎老驼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哭了起来。不过之后的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而二妮自从醒后,像变了个人似得,虽说以前不爱说话,性格胆小腼腆,但人还是很乐观向上的,而现在每天都是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和谁都不说话,吃完饭就坐在自己屋里的土炕上,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晚上吃完饭,就去睡觉,日复一日,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但这并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接下里发生的事情才是让瞎老驼感到绝望与害怕。因为二妮的异常表现,让瞎老驼也是每日地忧心忡忡,每天晚上都要透过窗子看看二妮的状况,可是那一日的场面吓得他终身难忘。那晚,他像往常一样去看二妮,在窗户外竟看到二妮坐在镜子旁不停地梳头发,一直地就这样梳呀梳,瞎老驼通过镜子看到二妮正在诡异地笑着,那笑容怎么说呢,就像恶鬼的笑容一样,诡诈,恐怖。随后二妮依然笑着转过头向他看来,这一下子就把瞎老驼吓得摔倒在地上。 之后发生的事更加离奇,从这以后,除了二妮每日地晚上梳头诡笑外,二妮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打了起来。可是自己的女儿二妮可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呀。闲言闲语开始流传在村里的各个角落,每天都有人议论着二妮,说二妮未婚先孕,败坏风气。瞎老驼也常和村里人理论,甚至大打出手。可是这二妮自从山里被他背回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个所以然,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留下悔恨的眼泪,抱怨着如果他那天如果不贪图多打些猎物,早点回来,二妮也就不会去山里找他,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就这样又过了将近十个月,二妮的肚子已经变得很大了。突然一日二妮消失了。瞎老驼这下可又急眼了,最后从一个住在村头的村民哪里的得知,二妮独自一人跑进了深山,那村民还说当时拦住问二妮挺着个大肚子跑山里干啥,而二妮竟恶狠狠地看着他,那眼神异常的狠毒,他被吓到当时什么话也不敢说了。但还是赶忙去找瞎老驼,刚好遇见半道找女儿的瞎老驼,于是说明了来由,瞎老驼不由分说,回家拿起老套筒就向深山跑去,找了好久也没看到二妮的身影,突然想到当时二妮昏倒的地方,于是凭着记忆找到那个地方,眼前的一幕让他失声跌倒在地,只见满地的残肢,眼珠,头发,而一旁正蹲着个婴儿大小的满身是毛的怪物趴在地上啃食着满地的残肢。那旁边还有一个瓦罐,里面露出一个人头,瞎老驼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女儿二妮,他站起身子,举起枪,恶狠狠地喘着粗气对着那小怪物就是一枪,那小怪物应声倒下,挣扎了几下就死了过去,瞎老驼哭着跑到瓦罐旁,看见二妮全身四肢被割掉,没了眼珠,耳朵嘴角眼角处都留下一长溜儿的血液。他顿时瘫倒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之后,奇了怪了。村里的牲畜开始莫名地消失,靠近山里住的村民也都死去,去过现场的村民看见都说那死状别提有多惨了,都是被趴了皮,吃了内脏,一股的血腥味。从那以后山脚下再也没有人敢去住了 村里请来了道士,那道士掐指算着,说是瞎老驼的女儿怀的是山神老爷的孩子,瞎老驼把那孩子打死了,山神老爷怒了,这要开杀戒了。必须把那小怪物的尸体埋到二妮的肚子里缝住,然把二妮的肉身包裹在泥塑中放入瓦罐,每日供奉叩拜,作法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祛灾,瞎老驼哪能让女儿任人摆布,耐不住村里人的死拦猛打,最后还是没有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从这以后村里再也没有发生牲畜人员失踪死亡的事件。不过事后他在马老四的帮助下偷偷地取出女儿的遗体,找个深山没人去的地方给埋了。每年清明或者想念女儿的时候,都会借着打猎跑到哪里去祭拜自己的女儿二妮。 而瞎老驼并不关注这些,他那日在二妮的尸体旁,看到了一双布鞋,他清楚地记得就是那次村里要去吴家老宅一行人中穿的,他知道这些人和二妮的死绝脱离不了干系。于是就去吴家老宅寻找过,但那群人早不见了踪影,如同消失了一般。一直到现在都没线索,而瞎老驼这股恨并没有结束,之后不断地打听到,那行人似乎是倒斗的,于是结识了二伯,进入了倒斗的行列,希望能找到那帮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坑洞死尸 听完了瞎眼老驼的故事,我们都沉默了,在这漆黑寂静的野祠,连空气中都变得沉重起来。也许我们都听得太过专注,都没注意到,瞎眼老驼不知在何时留下的泪水,早已湿红了那枯燥的眼眶。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抚摸着瓦罐中的泥塑,额头靠在上面,呜呜地小声地抽泣着。二伯也坐起了身子,叹息着拍着瞎老驼的背,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止在了口中。 这一夜很是安静,连跛子老二都不去找瞎老驼斗嘴了。我们轮流守夜,以防那怪物来袭。我坐在麦秆上,不时地添着柴火,望向那瓦罐的少女泥塑,我不敢想象,她遭遇了这些反人类的刑法,当时的内心该是有多么的恐惧与无助,连死后都要受到这种侮辱,虽然瞎老驼最后偷偷地取出来把她安葬了。 父亲这时向我靠了过来,脱下他的外套给我披上,我转头看去,看着父亲的脸庞,消瘦,但却很安静,那双大眼睛还是那么地明亮,但常年的压抑,透露出一种凄凉感,高高的鼻梁下是一张沉默的不语的薄嘴唇,短长的头发鬓角处已经冒出了几丝白发,对呀,我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父亲了,整日地浪荡,无所事事,面对朝夕相处的父亲既陌生有熟悉,我站起身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将身上的衣服又给父亲披上,示意让他先休息,我继续守着,而父亲摇了摇手,执意让我去睡觉,他来替着守夜。 我躺在麦秆上,看着父亲的背影,那不高的身躯已有些微驼,我止不住双眼,泪水不断地留下,渗湿我的眼角,我的脸颊一一一一一一 隔天清晨,天刚有些光亮,二伯拍着我叫我赶紧起来赶路。我们慌忙地收拾了一下,一路上就啃着些冰冷的干锅盔,顶着寒冷的悲风向前走着。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瞎眼老驼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周围,对着二伯说道:“二爷,这已经到了三江岭,剩下的路该有您来带了。”瞎眼老驼的话说得已经很明白,我们离大伯他们倒斗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近了,至于接下里该从哪个方向出发,就要看二伯的这寻龙分金点穴的本事了,二伯从背包掏出罗盘,四处打量着盘算着,我在一旁也看不懂,就冲着身旁的瞎眼老驼说道:“瞎老伯,你说这三江岭名字叫个三江岭,这是从哪儿得来的称呼,你们这儿就有一条河,而我们到了这深山中,更是不曾见过其他的水流,这怎么个说法呀。”瞎眼老驼也是一脸的疑惑,回道:“不瞒你说,周家小娃娃,其实老汉我也不知道这名字咋来的,反正是自打出生,这村里就这么个叫法了。”这时,跛子老二插口道:“这自古中国国土疆域雄厚,地大物博,叫个什么怪名字的都有,何况这三江岭也没什么特别的,反正就是个叫法,您看您为这有啥可纠结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理不是这么个理。其实大多地名都是有来历的,只不过由于时代的久远,一代一代的传下来,慢慢地人们都只记住了名字,而忘了原由,这倒也正常,我之所以问这些,因为我心里只是一直惦记着那首民谣:三江岭,槐花香一一一一一一 刚想到一半,二伯转头指着前方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处,那里有个山洞,直通山的另一方,这之前我和大哥推算过得,虽然我没来,应该没错的。”我们一行人朝那里看去,远处映来的只是一片土黄的山路和枯树。 瞎眼老驼闻言第一个就向前走去,我们剩下的都拿起放在地上的包裹,紧随其后。这里的是一片平路,几乎没有斜度,两处都是些乱石枯草,安静的只有风声与我们一行人的脚步声。 二伯说是不远处,可是等我们走到这洞口门外时,又过了一个小时,一路上跛子老二可没少抱怨,二伯也只是不断地瞪他,等到了目的地,天已经大亮起来,整个视野也不觉中变得开阔多了。 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外面堆满了碎石,长满了杂草,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知道这里会又一个洞穴。跛子老二放下身上的包裹,大叫道:“二爷,您确定是这个地方,我咋看像个蛇洞洞呢。您可瞧准了,可别咱们些人进去,全都交代里面了。”二伯瞪着跛子老二说道:“想当年你和二爷我走南闯北的时候,可见过二爷我失败过。”跛子老二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像有那么一回。”二伯瞪圆了眼睛,脖子老二忙收住了话,说道:“没有没有,看我这脑子。”瞎眼老驼看得一脸雾水,我和父亲都不由地会心一笑,这跛子老二说的好像有那么一回,应该就是他断腿那次遭遇的经历吧。话不多说,父亲卸下工兵铲递给跛子老二,二人三两下就把洞口的石子拨开,瞎眼老驼从腰间拿下一把镰刀,劈开周围的杂草,洞口一下就呈现我们的眼前。一眼瞧去,看长度约莫二三十公分,宽也就二十多公分,我在看一旁的二伯,心里想着这二伯进去估计够呛。 二伯示意跛子老二进去探路。这跛子老二犹豫了一下,我心里却看得明白,他以前和二伯他们倒斗时,就属于开路先锋的,就是因为那次遇见了活地仙,断了腿,这才有洗手不干,摆摊买起仿古文玩的,也不知二伯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才硬着头皮跟着来的,所以,此时他犹豫的样子,不难看出,还是上回的事留下了阴影,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跛子老二想了想,从背包取出几个火折子,一般向这种开路先锋的都不会带行李在身,以免下斗时遭遇意外,免得东西全丢了,后面的人什么都没有也受困于此,所以,东西都会让后进去的人来拿着,跛子老二进洞前示意了一下这些包裹交给我了,我点了点头,他就拿着火折子放到洞口,几乎就在刚放到洞口的一瞬间,火苗就被吹歪向一边,看来洞口的空气是流通的,另一头连着出口,随后跛子老二就准备钻进去,身子刚进去了一半,就听见他又说道:“二爷,我如果这回交待了,你可记住帮我找块风水宝地把我埋了,可别把我丢下,”跛子老二的话还未说完,二伯气哄哄地就是一脚跺过去,跛子老二一下整个人就钻进了洞里,随后传来一生咕咚的落地声,接着就传来跛子老二的声音:“你可真狠呀,二爷,这把我摔得可够狠,要不是,”跛子老二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似乎就在这一瞬间,他消失了一般,我们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再也没有一丝声音传来,眼前只是这黑漆漆的洞口,如同死神的眼睛一样注视着我们,让人不寒而粟。 大家都愣在了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气氛一下安静到了极点,父亲对着二伯说道:“二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可刚才听见,跛子老二好像被你一脚踹下去,想是掉在了地上。”二伯也是一脸的疑惑有焦急,对这洞口大骂道:“老二,你个跛子别在你二爷我面前装神弄鬼,小心等你上来我把你废了。”可是洞口依然没有声音,黑洞洞的,如同一个恶鬼的嘴巴,东西被吞进去就什么都不见了。我拿起身上的手电向洞口走去,二伯来不及拦住我,只是不断地说着你个兔崽子,回来,回来。我也没去理会,洞口离我很近,二伯还未开口时,我已经走到了洞口旁,打起手电向里面看去,却看见跛子老二在一侧的墙边蹲着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充满了惊恐,我用手电随便地扫了一下,什么也没有,便对着脖子老二说道:“你在搞什么,叫你也不会回个声。”我刚说完就起身向里面跳去,再跳的过程中我看见了跛子老二只对着我摇手不让我下来,可是我已经跳了下来,根本就来不及回身了,一瞬间,只觉得脚下是空得,掉进了一个坑里,这一下把我摔得够呛,幸好地上有个软绵绵的东西,垫着,否则非要把我摔骨折不可,我用手摸了摸,拿手电照着一看,这一下可把我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垫在我身下的竟是一个死人,慌乱中借着手电的光芒,才发现,这是长宽约一米左右的大坑洞,周围除了身下压着的死尸,还散落着一些陶罐碎片。 向上看去,这坑洞足有三米多高,要不是地下有这个死人给垫着,我估计不是摔死,就得是个半身不遂。由于洞内光线很暗,进来时地洞口离我掉进来的坑洞也有近两米的距离,加上这个坑洞洞口也小,所以刚从洞口探头进来也并没有注意,这下可着了道,一下子摔了进来。这时头顶上方的洞口探出一个脑袋,看去,是父亲正用手电望着,我向哪里挥着手,紧接着二伯似乎把父亲拉开,探头向我这里看来说道:“大侄子,大侄子,你没事吧。”我回道:“没事,你们下来小心点,这有个坑洞,二伯回道:“你等着,二伯我马上来救你,说完后他似乎看见了跛子老二,对着前方又说道“你个崽子老二,看我进来不收拾你。”说完就挤着身子向里面猛钻,洞口外面传来父亲的声音:“二哥,你慢点还是让我先进去吧。”二伯扭着身子回道:“老二,我卡住了,把我往进推。”说完又说道:“你个崽子老二要什么手,还不过来搭把手。”随后一声落地声,二伯跳到了一边,避开了坑洞,紧接着就是看见父亲也从洞口外进来,接着就是瞎眼老驼。 随后,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呼声,上面似乎乱成了一团,我在坑里喊了几声,没见回应,过了有几分钟,一个绳子放了下来,接着就是跛子老二探出头来说道:“周家小爷,快点拽着绳子上来吧。”我不由纳闷起来,这是怎么了,跛子老二刚才还满脸的惊恐,怎么现在像变得没事人似得,还有刚才上面发生了什么,一阵戚戚促促的。但此刻容不得我多想,想着身下压着个死人,直觉得瘆得慌,要不是刚才这一连串事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可真的被吓死。我顺着绳子,吃力地向上爬,快到了洞口,双手一撑,父亲也过来扶我,于是稍一使力就爬出了洞口,刚坐到墙边,还没喘口粗气,我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得直接瘫在了地上,对面不到两米的距离,赫然是一张诡异的人脸对着我发笑,跛子老二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怕,周小爷,就是一张壁画。”二伯这时一脚踹向跛子老二说道:“你还有脸说,看把你刚才吓得连个话都不吭。” 原来一开始跛子老二钻进洞来,被二伯狠狠地踹了一跤扑了进来,谁料想弄拙成巧,反而是直接越过了坑洞,跌落在了平地上。他疼的直哼哼,爬起身子随手掏出一个火折子,谁知旁边的墙上却有着这么一副诡异,面含奸笑的鬼脸,他没拿手电,而火折子的光芒有很微弱,这跛子老二以为自己遇见了鬼,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随后就是我不明白情况,也掉进了洞里,紧接着就是二伯父亲还有瞎眼老驼在我的示意下,进洞时,向一边跳去,他们跳下来时,也猛地被这壁画给吓到,也是都在墙角边待着,秉着呼吸,不敢说话,随后还是父亲用手电仔细端详了一下,才发现这只是一张壁画,这才虚惊一场,接着就是跛子老二把我拉了上来。 跛子老二被二伯狠狠地踢了一脚后,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屁股说道:“二爷,您也别凶我,您也不是被这壁画唬住了吗?”二伯回道:“要不是你个崽子进洞后,跟个鬼一样没了影,还以为你遇到了啥,要不我们能被这玩意儿吓住。 其实,眼前这东西吓着,并不意外,在这黑漆漆的洞里,充满了压抑感,再加上洞很窄,坐在墙边,那张壁画的面庞很大又离的很近,就如同一个人站在面前一样,加上火折子微弱的光芒闪闪呼呼,看去更加的诡异,恐怖。即使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幅壁画,但看着这张脸,还是感觉不自在。 跛子老二一脚被二伯踹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尘,又揉了揉说道:“二爷,您下脚也轻点,这一会儿功夫,都踢了我两脚了。踢坏我没事,可别把您的脚给碰疼了。”二伯看这跛子老二还臭贫起来,冷笑了一下说道:“二爷我不怕脚疼,要不我再赏你两脚。”跛子老二立马摆出手势打主道:“别别,二爷您还是饶了我吧,这屁股再踹几下,就得从两瓣变成四瓣了。” 我坐在地上苦笑了一下,二伯和跛子老二的对话顿时把这死寂压抑的洞内变得有些活跃轻松起来。二伯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有事没,我摇了摇头,回了句不打紧,坐起身子,打起手电,向眼前这幅诡异的画像看去。 眼前的的石墙接着手电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青白色的,上面描绘着一个巨大的脸庞,有点像京剧的脸谱。线条勾勒简单,却出奇地传神,明明是在一张墙上画的脸庞,却如同浮出墙面一般,那庞大的面庞,一双溜圆的眼睛毫无生气,宽大鼻子下,一张诡异的笑脸,向刺刀一样冲击着人的心灵。二伯他们上前也走过来查看,我疑惑不解,询问道:“二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二伯仔细低端祥着,不住地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间我感到一双手正在跩我的裤脚,经过刚才的一场经历,心情还未平复,不由地一惊看去,只见跛子老二又是一脸的恐惧指着洞口说道:“周家小爷,您听见什么奇怪声音没。”二伯见状,一见跛子老二又是这般神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正欲发火,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忙转头向那个坑洞看去,只听见那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赤眼鼠群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楚,听得人头皮直发麻。跛子老二满脸的恐惧,颤抖着嘴唇说道:“二爷,别是那下面的尸体活过来了吧!”二伯瞪了跛子老二一眼,小声说道:“你家死尸还能活过来,最多也就是起尸了。”跛子老二听到二伯的话,更是一惊回道:“难道地下的这位地仙爷给活了。”说完忙跪在洞旁。嘴里念叨着:地仙爷爷,小的不知您在这里,打扰您了,您冤有头,债有主,等俺回去一定给你烧香祭拜,您可别收了我呀。二伯见跛子老二这般模样,肺都快气炸了,准备再去踢他一脚,父亲拦住二伯,示意现在不是时候,先搞清楚洞里的情况再说,二伯皱着眉头点头道:“老三,那你去看看,小心点。”父亲从身上背包里取出一个黑驴蹄子,打起手电,向坑洞里边走去,刚走到洞边,俯下身子用手电探看,瞬间就捂住鼻子,转身向我们说道:“妈的,是一群老鼠在哪儿啃尸体。” 坑洞离我们很近,就几米的距离。父亲再去看的时候,我们也都跟着走了过去,等父亲转身说这一切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坑洞旁,这跛子老二也是手快,刚一到洞边就扔下一个冷光弹,这一下坑洞内的被照的清清楚楚,只见那里不大的空间里,聚集着数以百计的老鼠,多的令人头皮发麻,黑压压的一片,在坑洞里来回移动着,将整个尸体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坑洞底部的边沿借着冷光弹的光芒。这时才发现那里边角处有不少的小洞,正不时地涌出一只只老鼠,想想,刚才自己如果爬不出来,就得被这些老鼠活吃了,越想越都觉得后脖子发毛。随着不断地老鼠涌出来,坑洞内的腐臭味也越来越重,跛子老二直接被熏得就吐了出来,而那群老鼠都像是碰到了美味佳肴一般,一股脑地扑上去把那摊呕吐物都舔舐干净,这一幕看得我直反胃口,几乎也要吐了处来。 正所谓僧多粥少,那一具尸体那经的起这群老鼠啃食,也许手电冷光弹的光源吸引来他们,突然有几只老鼠抬头向我们看来,那漆黑如掉进墨缸的皮毛,以及那泛着红光的双眼,一双露在嘴外的獠牙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我从未见过这般恶心凶狠的老鼠,他盯着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窜向全身。跛子老二大叫道:“快跑呀,这帮老鼠盯上咱们了,再不走,就得被活啃了。”说完,那小子拎起背包就向身后黑暗的隧道跑去,就在这说话的一瞬间,那坑洞底下的老鼠,已经像叠罗汉似得,如同喷泉一样向上涌来,伴随着阵阵恶臭,熏得我有些眩晕,不知是谁一把拉着我的后背衣领,拽着我就向后跑去,这手脚慌忙的,我的手电掉在了地上,眼看着那老鼠群快要爬到坑洞边沿,我来不及捡起来,就转身闷着头跑去。前面只有父亲打着一个手电,我跟着他的脚步,不停地在这漆黑的隧道中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一路上似乎有许多的弯道,碍于身后一群恶鼠的追逐,我们也顾上不那里是哪里,反正就是见路就跑,见弯就拐,大概跑了十几分钟,看见前方跛子老二,瞎眼老驼和二伯正向我们招手,我看到他们,忙挥了挥手,谁知他们依然不断地向我们挥着手,看那神情很怪,招手的姿势也有些不对,手势一直向上向下的,而瞎眼老驼也拿起老套筒对着我的头顶,不像是招呼我和父亲过来,倒像是让我们趴着,我抬头一看,我的妈呀,差点没把魂吓出来,不知在何时,一只闪着红眼的恶鼠就在我的头顶,这隧道一路跑来,高度很低,离顶部也就十厘米左右,我和这恶鼠眼对着眼,它此时张开獠牙,准备向我扑来,我才明白二伯他们的用意,忙趴下身来,这时,只听见一声枪响,一滩血肉从空中掉下砸在我的脸上,那股血腥腐臭味,让我的胃里翻江倒肚,还来不及恶心,父亲已拉起我向二伯他们跑去,到了他们跟前,那是一扇石门,二伯和跛子老二急忙地把我们拽入到里面,瞎眼老驼又开了几枪,忙像门里里走来,然后我们都贴着石门,使出吃奶的利气把门给关住了,几乎就是石门关住的一瞬间,就听见一阵阵扑向石门的声音撞击声,以及不断地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们几个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一个个的都大喘着粗气。我看着跛子老二瘫在那里,正大口地喝着水壶的水,笑着说道:“跛子老二,你小子腿别看瘸了,跑的倒挺快。不过值得表扬的是,包裹却没落下。”跛子老二笑呵呵地说道:“那是,那是,我老二就是命都不要,这包裹也得给拿住,要不咱几个在这深山,无水无粮的,不饿死,也得饿昏了,闹不好就让地仙或者山里的怪物给收了。”跛子老二刚说完,眉头一皱,一脸的苦闷之色,二伯问道:“你小子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跛子老二小声小气地说道:“二爷,我给您说了,您可别生气呀?”二伯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回道:“怎么了,把啥给落下了。”跛子老二挠了挠头,那双眼睛说话时都不敢看着二伯:“把照明工具都给丢了。”二伯立时拍腿怒道:“那里面的冷光弹手电全不见了?”跛子老二回道:“那不尽然,我口袋还揣着几个火折子。”二伯一下气不打一处来,又对着跛子老二骂道:“你那几个火折子,有个屁用,别说下斗,就是现在咱们困在这个洞穴那点东西也不够用。”父亲起身说道:“二哥,消消气,当时那种情况,也由不得跛子,我手上还有一个手电,和一个冷光弹,省着点用,应该没啥问题吧。”跛子老二忙插话道:“三爷威武,三爷牛逼,还留了个手电,这下不用担心了。”二伯气的直脱下脚下的布鞋朝跛子老二砸去,大骂道:“好你奶奶个腿儿。”跛子老二不住地求饶着,我顺势过去捡起布鞋,又递给二伯,说道:“行了二伯,消消气吧,父亲说得对,那种情况由不得人,我也不是把手电给丢了,眼下的情况,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出去才是现在所要面对的问题。”二伯点了一下头,又坐在了地上,瞎眼老驼依然警惕着举着老套筒盯着石门,我们都叫他过来坐坐,没事的,他硬是不听,说他不累,他看着就行。执拗不过,也就随了他。 现在才想起那洒在一脸的老鼠尸体,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就擦掉脸上的污秽,那血红的肉酱和黑毛,我发誓,在这之后的几年我都不会吃肉了。现在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缺少光源,父亲的留下的手电筒,不能再这样照下去了,但火折子和冷光弹又撑不了多少时间。无计可施,在这间石室里来回查看着。 这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长约十五六米,宽越十二三米左右,四周的墙面都是灰白的石头砌成,屋内空空如也,只有一方棺木横躺在最前面的石台上。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停放着一口棺木,加上这手电照射出的光芒,一黑一亮,显得格外的诡异。二伯和父亲那里走去,仔细地打量着,摇了摇头,我问二伯怎么了,他回道:“按风水方位来说,这个地方并不是葬人的上佳好穴,在看着石室规模,颇有些寒酸,王公贵族不可能葬在这里,要说这清苦百姓家,在此处挖坟造墓,哪又奢侈了些,我估计我们几个跑到那个当地稍微富庶人家的坟墓里了。 什么,脑袋不由地惊讶起来。看二伯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是在一座墓穴中,自己没想到,第一次下斗,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野穴。说起这野穴,多指一些民间穷苦百姓亦或者家境稍富裕些人家的墓穴,这类墓穴在盗墓贼眼里,那就不值得的一盗,基本就没什么好玩意儿,多是些扒瞎子什么都不懂会来这些地方盗取些墓主的陪葬物,摸金时,也没有什么规矩而言,进来几乎就是一通搜刮,反观这些扒瞎子盗过的墓中,大多墓主人都会被扔在地上,像个破烂玩意儿一般扔在那里,更有惨的,这些大户下葬时穿的衣物都是些好料子,扒瞎子们都是穷苦的百姓,又是顺手都给把衣服扒了,可怜了这些墓主人生前威风,下葬风光,最后却落下个裸身横尸的下场,想来也是悲哀。不过这类墓穴,听过二伯说过,大多尸体起尸的概率很高,因为这些墓穴,并不像黄陵贵族一样,穷尽人力物力,修建在风水宝穴,深山老林数十米的地下,而是基本和普通百姓一样,掘地三尺,无非就是棺木的区别,墓穴造型,大小能比平头百姓家的豪华阔绰些,最多也就是,再个风水位上,以此好荫福子孙后代。正如前面所说,这类地方埋的并不是很深,常有野兽之类的打洞恰好钻了进来,尸体遇到这些活物,闻了生气,都会起尸攻击一切活的东西,记着小时候二伯就曾给我讲过一段他自己遇见的奇闻怪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野猫惊尸 记得小时候,我没事总爱跑到二伯店里玩耍,没事就缠着他给我讲故事,二伯每次都执拗不过我,只好抱着我讲一下他经历过得奇事。那时我来时,路上都会买一串糖葫芦,津津有味地坐在二伯的腿上静静地听着。 民国末年的深秋,北风刮得跟刀子一般,满树的落叶应声而下,枯黄满地的叶片,厚实实地堆在一起,踩上去软踏踏的。二伯那年才八岁,头剃的光秃秃的,只有后脑勺留两个小辫子,所以,二伯小名也唤作二辩子。贫苦的家庭环境,也让他早早地独立起来,那时穷,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去读书了。大伯那时年龄稍长,一个人外出给人打长工,二伯就在当地的地主家给人做起了放羊娃。这一天倒也是清闲,二伯总是把十几头羊迁到山脚河道处,这时,这些羊都会越身而起,在这陡峭的山壁间自由地驰骋着。这羊群养久了都会认人的,放到山林间,一般到傍晚时,拿一个瓶子,装满苞谷粒儿,在山下只要不断地摇瓶子,嘴里发出“欧赖赖”的声音,自家的羊群都会听见声音向自己跑来,就这样反复地呼唤着,没多时,就会聚齐羊群。二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样的工作。平日里把羊放到山间,基本上这一天,二伯就是自由身了,一天从早到晚闲得发慌,他就用捡到的尼龙线和从奶奶那里偷来的铁针,说起这事儿,二伯说当时被奶奶发现后,那好一顿收拾。然后掰弯铁针后穿上线绑在木棍上,做成一个简易的鱼竿,鱼饵可以在河道浅滩处的石缝里找到一种沙虫,或去河道桥边的牛粪堆放处,在那里刨出蚯蚓来以此做为诱饵。经常的垂钓经验,让二伯掌握了钓鱼时下杆的方位与技法,也算是自己总结出一些经验,每每放羊闲暇的时间里,他总能掉出大鱼来,然后就在河道旁点起火堆,烤熟后撒吧撒吧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我那时总是开玩笑,说二伯这么胖,原来从小就是个贪吃鬼,他总是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斜我一眼,然后就笑笑摸摸我的头继续说道。 那一日,二伯如往常一样放完羊后,就坐在河边钓鱼,突然天气转阴,天上顿时下起来大雨,二伯当时还纳闷,这好好的晴天怎么说下就下呢,但当时也不容他多想,扔下钓杆,就去幺伙着去呼唤还在山间来回奔跳的羊群。如往常一样,那群羊听见了呼唤,都应声向二伯跑来,不一会儿就聚齐了羊群,二伯开始点数,数到最后,却发现少了一只,于是在雨中慌忙的他有赶忙数了几遍,发现还是少了一只,正着急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他转身看去,是东家的管事老田叔。那老田叔在雨中冲着他大喊着,虽然雨下的很大,但依稀地还是能听见他说的话:“二辫子,下这么大的雨,赶紧把羊赶回圈里,还在那儿墨迹啥?”二伯当时慌了神,害怕丢羊的事,被老田叔知道后挨骂,于是并没有说出丢羊的事,加上雨大,一群羊白茫茫的一片,不一只只数根本就看不出来,二伯就混着把羊又赶回了东家的羊圈里,想着倒时自己出来在打着伞寻寻,找到了,等第二天放羊时在赶到一起送回去就行了。二伯平日里做事干净利落,东家与老田叔也颇看好他,对他很是信任,所以少只羊他们并没有发现。 二伯把羊赶到东家羊圈后出来,不一会,天突然放晴了,但还是阴气沉沉的,乌云黑压压的似乎快要掉下来一样,现在天色也到了傍晚,二伯匆忙地先跑回家随便吃了口饭,糊弄了两句,告诉奶奶有点事出去,于是一个人,找了根破木棒,缠了块油布,点起火把就跑到放羊的山脚处寻羊去了。二伯如往常一样,拿起手中的瓶子,不停地摇晃着里面的苞谷籽儿,并不断地“欧赖赖”地呼唤着,在这漆黑的夜晚中,整个河道除了不断流淌过的水流声,就剩下二伯的声音回响在山间。 夜风刮来,二伯一个激灵,全身像是掉到了冰窟窿一样,来个透心凉,二伯急忙跑出来寻羊,并没有多穿衣服,只好裹着单薄的衣服,发着抖在河道山间下不停地走着,叫着。 夜色漆黑,渗人的冷风不断地呼啸着。除了二伯手中火把,一切都沉寂在一片望不见的黑暗中,河滩的杂草处,有时会猛地抖动一下,二伯习以为常,他知道这都是些兔子野鸡什么的在里面,而河道的水里,到了晚上,水蛇都会出来游觅猎物,这一切,二伯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一般看到水蛇,都会绕道走,别惊着这些长虫,它们一般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山羊凄惨的叫声,二伯心中暗叫不妙。传闻这深山中有野狼出没,不会是羊被这狼给叼走了。他熟练地在河水中浮出水面的石头上,来回跳动着,循声而去。谁知不知怎地脚下一滑,二伯猛地一下摔倒在河水里,迎头就是一个狗吃屎,直撞到一块石头上,当时他就觉得鼻子一酸,嘴里冒出一丝甜味,抬头用手抹去,满鼻子的鲜血,不停地留着,二伯忙用冰凉的河水洗净鼻血,仰头扯下身上的衣服,塞入鼻孔来止血,过了几分钟左右,血终于止住了。他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子,估计这下可是摔狠了,碰一下就钻心的疼,猛地又想到,刚才羊的惨叫,回过神来,这一下可把他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因为在他的脚底下,正是一个羊头,就是这东西把他绊倒的,因为天色漆黑,加之羊头几乎隐匿在水下,以及他手中明晃晃的火把,二伯心里又火烧火燎的,竟没注意到。 这一场面可把二伯吓蒙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手中火把的边缘蘸着河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二伯慌忙抬起手臂,向后坐起身来,又小心地俯着身子,用火把探照那颗羊头,发现那羊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这正是东家走失的山羊身上特有的标记。二伯看这羊死了,刚才心里的恐惧立时消了,想着自己给人家看羊还给死了,这回去可怎么交待,不由地火上心头,忽地几米外的一堆杂草中响动起来,二伯顺着看去,才注意到脚下是一溜血迹也沿向那片草丛,隐约中听见一丝猫叫声,心里盘算着,原来是让猫给叼了,不过猛地回头一想,这猫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咬断羊头,还能把整个身子在这么短的世间里就给拖走,要知道,他刚听见羊的惨叫声没多时,就跟着跑来了,应该不大可能,估计也就是一野猫。 东家的羊死了,二伯心里也是郁闷,顺手在河道捡起一块石头,就像草丛中扔去。这一下可把草丛中的猫给惊了,竟探出头冲着二伯嚎叫起来,二伯见状,心里嘀咕着,连你个夜猫也敢欺负我,顿时火上心头,将火把放在河滩的石头上,抱起一块有两人头大的石头向前走了几步,猛地扔进草丛中,那猫看见二伯举着石头砸它,猛地缩回脑袋,二伯这一下估计是砸空了,只听见一声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声回响在四周,过后,那猫又探出脑袋向二伯撕嚎起来,那眼神中布满了敌意。二伯一看这猫,还给自己杠上了,火气也越来越大,拿起地上的火把,二话不说,就准备冲进草丛,那猫见状,似乎嘴里叼者什么东西向后退去。二伯来到了草丛旁,双手拨开眼前的草丛,才发现这里竟有一个洞口,长约五十多厘米,宽约四十多厘米,二伯将火把深入洞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无头的羊尸,羊尸几乎堵着里洞口,漏出的缝隙里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二伯。 二伯定睛一看,这就是那只猫的眼睛,二伯心里嘀咕道,就是羊死了,也不能让让你个夜猫全独吞了,于是左手拿着火把照亮,右手伸进洞内拽住羊尸往外拉,却发现拉不动,原来那野猫见二伯拽着羊尸往外拉,他也张开嘴咬住羊尸想回拉去,这一进一出,却是与二伯展开了拉锯战。二伯心里想着,我一成人还拉不过你一只野猫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感到匪夷所思,那猫的力气极大,二伯一只手拽着羊丝毫使不上劲儿,情急之下,把火把人扔在了地上,两只手并力使劲儿向外拉,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奇大的力量,猛地将二伯拽进了洞中,这一切如同电光火石般,二伯还没反应过来,直觉的自己身下一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二伯揉了揉自己的腰,站起身来,望着眼前的黑暗,四下静悄悄的一片,不由地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向后退着,没走几步,身后是一堵石墙,后脑勺重重地碰到了墙上,那个痛啊,直接抱着头就蹲了下来,过程中,似乎碰到什么,一刹那的功夫,眼前一亮,周围的墙上环绕着一圈蜡烛在烛台上闪烁着。 忽然间,明晃晃的一片,二伯的眼睛反倒是照的有些睁不开眼。他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下,只见眼前的地上是那具羊的尸体,而旁边正站立着一只猫,耸着背,咧开嘴愤怒地看着他,这一下把二伯给彻底惊住了,并不是那猫愤怒充满敌意的表情,而是这猫竟然有一只老虎那么大,但头却正如普通的野猫一般大小。天哪,二伯心里暗暗叫苦,这是个什么东西呀,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猫,看着身形,他这矮胖的身体断不是这畜生的对手呀。令他更惊讶的是,这房子的周围堆满了各种动物尸体,甚至还有几具人的尸骨,难道刚才在外面,这猫盯着他,并不是为了护着这具羊尸,而是把自己也当成了猎物,这样想来,二伯不免有些后怕,自己拽羊被拽进了洞内,这下可真是进狼窝了。而已目前的状况来看,现在出去,那洞口那么小,自己向外爬时,肯定会被这怪猫咬住,更是没活路,而自己在这里和猫对峙着,也不是个办法,正思索间,二伯看见这猫已经动起了步伐,上下打量着他,看来随时都会扑过来。二伯心里越来越紧张了,四下乱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看有没有东西可作为兵器或者可以躲避的地方。 但是这里空荡荡的,除了满地的尸骨,还是在这大猫的身后,只有自己右侧的一个石台上,放置着一座棺木,棺材盖儿似乎并没有紧盖着棺木,一角处搭在棺木一旁,突了出来。二伯心里打起转来,要不先跑到棺木处,好和这怪猫做个周旋,然后掀开棺材盖儿,躲进棺材里。话不多说,二伯猛地拔腿就跑过去,那大猫也跟着扑了上来,二伯来到棺木旁,猛地用力气一推棺材盖儿,谁知,这棺材盖并不是很重,还有些腐朽,二伯情急之下使的劲儿又过猛,竟一下子把棺材掀翻在地上,随后就是一阵砸地声回响在墓室内,在寂静的墓室里,显得异常刺耳。 那大猫纵身一跃,恰跳进棺材里,二伯见状,赶忙跑到另一边用力搬起棺材盖儿又盖了回去,但是害怕那猫顶开,三下五除二又做在了上面,死死地压着。那大猫不时地在棺材里撕嚎着,来回地撞着棺材盖儿,二伯心里慌乱急了,忙趴在上面,四肢抱紧棺材,生怕那猫给撞出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只听见那怪猫一声惨叫,棺材内来回震动了几下,就停了下来。二伯惊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棺材内没了动静,气喘喘地小心地爬下了棺材,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具棺材,朱黑色的棺木,雕刻着稀奇古怪的文字,他也不明就里,眼下也顾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先逃出去为妙。 借着墓室的烛光,他寻摸到进来时的洞口,离地一米多,所幸并不高,要不二伯进来时可非得摔个残疾不可。二伯身材虽然矮小,但爬这么点高度还是没问题的,他半蹲着,猛地一跳,双手按在洞口边沿,再一使力,双手撑住身体,一下子就爬到了洞口,下意识地看了身后墓室内的棺材,只见那棺材依然静静地在石台上,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二伯只觉得那里透着邪,也没不敢多想,忙转身向外爬去。 之前被大猫拉进来是,也并没多注意,这二伯爬出来时,才发觉这一段洞口距离,还是挺长的,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只想着赶紧爬出这该死的洞口,那只怪猫到底死没死,他也不清楚,只想着赶紧逃出去就行。害怕什么来什么,二伯正向外趴的时候,从身后的传来一声,巨大木板落地声,二伯心里顿时一惊,难不成那怪猫没有死,又撞开棺材板,跑了出来,二伯越想越是害怕,洞口狭小,他本人又身材肥胖,而且当时自己还是背对着,根本没法转身,这大猫要是追上来,自己不就成了那大猫的嘴边肉了吗?越想越是害怕,二伯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可是奇怪的是,二伯估摸着应该爬了二三十米的距离,怎么还是没有看到出口,心里想着,自己进来时,虽说没有计算过大概的距离,但也绝不会有这么长的路程,难不成这洞口还有岔道,加上洞内黑漆漆的一片,自己怕是给爬错方向了。正在二伯思索间,身后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嘶哑声,像蛤蟆的叫声一样,虽然很微弱,但能清晰地听见,二伯这下慌了神,也怪当时自己为什么要和这怪猫较劲儿,这下好了,小命可要交待在这里出不去了。 那声音似乎里的越来越近,像是一个人匍匐着向前爬并伴随着不断传来的嘶哑声。二伯定了定神,想着不管怎样,先不能慌乱了阵脚,不管那身后是什么东西,还是自己爬错了方向,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还是先顺着现在的方向往前爬,加上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二伯当时也不敢多想,头也不回,直闷着头想前爬去。 大概是人求生的本能,没想到在这狭小的洞口内,二伯拖着自己这肥胖的身躯,爬行得速度还很快,没多会儿,身后的怪声变得小了起来,看来是已经甩开了距离,二伯不敢分心,还是闷着头,在黑色的洞内向前爬着,前后大概爬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眼前透出了光亮,二伯似乎看到了希望,但转头一想,暗叫不对,这自己进来时,正是深更半夜,即使到了洞外,也应黑漆漆的一片才是,最多也就是有些微弱的月光,这明晃晃的一片,不像是洞口外,倒像是一座点着烛光的屋子所发出的,但是当时看到不远处眼前的光亮,也没再多想下去,倒是更卯足了劲儿向前爬去。 来到了洞口外,二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因为这里正是自己刚爬出来的那座墓室。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五更鸡鸣 二伯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不由地暗惊。一眼扫去,还是那些摆饰,洞口的正下方靠前处,放着着一口棺材,二伯身子微微向前伸过去,棺材盖被劈成两瓣,散落在地上,棺材内赫然了躺着一具猫尸,正是之前和二伯对峙时的那头怪猫。这怪猫似乎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一般,勃颈处少了一大块肉,此时,还在不停地冒着鲜血。而对面就是自己刚爬出去的洞口,直直地正对着自己,想着刚才二伯光忙着与怪猫周旋,也没注意到对面墙上还有一个洞,但是停下来细想,自己从另一个洞口爬到对面的自己正所处洞口,那岂不是墓室内的这两个洞口是相连的,但奇怪的是,他在爬行时,只记得自己一直是直行的,并没有拐弯呀,怎么还能从那一头爬到了现在所处的位置,二伯着实想不通为什么。二伯咽了咽唾沫,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猫尸,忽地又想起刚才自己压在棺材上的震动,难不成棺材内还有其他怪物。二伯越想越乱,干脆什么也不想了,一个纵身跳下,来到棺材旁。 垫着脚附身看去,棺材很深,足有一米多的深度,这样的棺材,二伯从没见过。棺材内四周角落各放着几块玉球,有两个成年人手的大小,血红血红的,如同透明玻袋装满鲜血一般,随时都会迸发出来一样。二伯正欲伸手去拿,总觉得感到阴森森的,似乎谁在看他一样,这才发现,那躺在棺材内的猫尸的眼睛正对着他,即使死去,那眼神中依旧充满了狠毒。二伯心里一个咯噔,在棺材内撕下一块黄布,盖在了猫尸上,嘴里还说着:“偷吃我的羊,这下把命交待这儿了吧。”说完,从棺材角落取下一块血玉球,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想着或许能卖两钱,就随手放到胸前,正准备去拿第二个时,忽地头顶上方的洞口内又传来那低沉恐怖的嘶吼声。二伯这才恍过神来,想着还有一个怪物跟在他的身后,一开始还以为是这怪猫,再看看眼前怪猫的尸体,又看看了洞口处,也不知道是个什玩意儿,也不敢多想,起身就跑到刚才逃出的洞口三两下翻了上去。 刚爬上去,二伯回了一下头,差点没从洞口摔下来。对面自己刚出来的洞口处竟冒出了一双枯燥的双手,如同干柴一般,紧接着就伸出一个干瘪的头颅,脸上干的似乎就剩一张皮,干巴巴地似乎粘在脸上一样,映出头骨的形状,一双空洞幽黑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二伯看着。二伯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叫道:自己这是遇到诈尸了,听过村里的老人讲过,人死后,不能与活物碰触,尤其像猫一类的夜行动物,身上都有阴气,与死尸碰触,都会起尸,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民间传说或者是大人吓小孩的,没想到今天让自己真遇见了,这可真是倒霉,丢了东家的羊,又遇到这等怪事,真是最近走霉运了。 正思考间,那干尸从对面的洞口爬出来,直接掉在了地上,二伯伸着头向哪里看了看,那尸体忽地爬起来,双手张开,猛地向二伯这里扑来,不时地发出恐怖地撕嚎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二伯一下子像是炸开了锅,头皮直觉的发麻,吓得啊了一声,忙转头就像洞内快步爬去。 此刻也顾不得绕没绕圈,先逃命要紧。她拼命地向前爬着,只觉得一路直直地向前延伸着,没有一处拐弯,爬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二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前方的光芒,看来自己又爬了回来,他喘着粗气,挪到了洞口,抱着不可能的希望向下看去,眼前呈现的还是那间墓室以及那躺在棺材内死去的怪猫,他又是纵深一跃,跳了下来,不多时,又听见头顶的洞口又传来了那具活尸的声音,他不敢停留,忙又跑到对面的洞口,双手又是一撑,爬了上去,转身看去,那具干尸如刚才一样在洞口外死死地盯着他。 二伯看着对面洞口的干尸,不知该怎么办,难道继续这样往复爬着,经过这两圈的爬行,他的力气快要耗尽,已经开始低喘起来,那怪物如刚才一样,从洞口爬出,重重地又坠落在地上,随后又向他冲过来。二伯眼神惊恐地看着那具爬来的干尸,无奈地只好又转身向洞内爬去。 沿着狭窄黑暗的洞内,二伯的裹着衣服都能感到洞臂的生硬与冰凉。空气仿佛被冰冻起来,没吸一口,都凉在心里。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二伯只能拖着有些肥胖的身躯快速匍匐前进着,在之前两次的逃跑中,裤子膝盖处早已磨烂,周身裸露的地方到处都是擦伤,或许已经被这干尸追了两圈,前后折腾了快要两个多小时了,二伯此刻倒不如一开始那样惧怕起来,反倒是心态平缓了许多,但是擦烂的伤口伴随着冷汗浸渍,反而让他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二伯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他的四肢已经没有支撑向前爬的力气了,他听了听身后,没什么动静,便停下身来休息一下。 正喘息间,二伯胸前放着的那块血红色玉石竟然发起光來,隐约中能看到那里面血红色似液体般在流动,玉石发出的光芒并不是很亮,发出的是暗暗的光芒,这突然亮起红光的玉石,着实把二伯吓了一跳,他用后背顶着洞顶,稍抬起些身子,仔细的端详这正在发光的玉石球,一脸的疑惑,正思索间,身后又传来那干尸的声音。二伯没多想,把玉石球又放入怀中,忙向前爬去。 眼前又呈现的那熟悉的光芒,二伯直到自己这又是爬到了先前的墓室,但是他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向哪里前行。 快要来到洞口时,二伯加快的了速度,刚到洞口,他看都没看,轻车熟路地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胸前的怀着的玉石球竟从中飞了出来,二伯低头正欲捡起,映入眼帘却是一双小巧细嫩的双手已经抱住那颗玉石球递给他,二伯抬头看去,竟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正冲着自己微笑,二伯这一下慌了神,却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看着眼前的姑娘,身着绿衣红裤,样貌也漂亮标致,竟一下子脸红了起来。 那女子开口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二伯被问得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刚才还在洞里被一具干尸追逐,怎么一抬眼来到了一处农家里。干尸,二伯想到这里,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自己刚跳下的那个洞口居然不见了踪影,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面漆黑如墨的墙壁,二伯环视四周,发现这黑墙上挂满了纸花,五颜六色的,看的人眼花。这到底是怎么了,二伯完全变得迷茫起来。 那女子冲着二伯微笑了起来,随后转身,将玉石球放到屋内的一张黑木桌上。二伯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房子和女子,不知所措,心里不断会一直前先放上的事情,按之前发生的一切,自己这是应该还是会回到那个墓室,怎么从洞内爬出来,却到了这里,而且身后的洞口怎么突然就不在了呢? 就在这思考神的一刹那,那张黑木桌上不知在何时摆满了酒食饭菜,那女子早已坐下冲着他笑道:“小哥哥,饿了吧,快来吃饭吧。”二伯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的疑惑,甚至开始害怕起来,这一切太不正常了,而那位女子却依然冲他招手并笑着道:“快来呀,快来呀。”声音变得空空幽幽的,二伯看那女子的笑容吗,越看越是诡异,额间不断地渗出豆大的汗珠,下意识地向身后退去。 但忽然间,眼前的桌子处的椅子移开到一旁,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拽了过去,他在空中几乎是横躺着飞过去的,到了桌子旁,那力量突然消失,自己掉了下来,却不知在何时,那移开的椅子已然又回到了桌子旁,自己随后就掉在了椅子上坐了下来,二伯惊恐万分,抬起头来,却看到眼前的妙龄女子地面庞变成了煞白,像是涂抹了白面粉一样,脸蛋两颊还画着血红色圆点,刚才还笑着的面庞,此刻已经变得面无表情。而二伯自己的左右两旁,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老汉和一个老妇人。他们如同对坐的女子一样,脸上煞白,两颊涂着红点。那老汉老妇人都身着清朝时的衣服,一褐一红。 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二伯顿时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坐的三人开始拿起饭碗缓慢如同机械般用筷子拨着饭碗想嘴里送去,随后此三人同时放下碗筷,直直地端坐着,各自目视着自己的正前方,忽然间,二伯看到,眼前的女子的眼角处留下一行行浓稠的血泪,随后冲着他奸笑起来,二伯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本能地站起身子,掀开饭桌,忽地一股力量将他击倒在地上,随后只听见一声砸地的沉重声,眼前就是一黑。 当二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那颗碎掉的玉石球散落在地上。二伯看向眼前的一切,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的墓室。而干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切突然间就消失了,只剩下墓室墙壁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 看着眼前的一切,二伯的脑子一片空白,随后又是一声重重地落地声,二伯回过神来,想前看去,原来那只干尸已经追上他从洞口又掉了下来,眼前的处境,让二伯没有时间思考刚才的问题,忙起身向另一边的洞口跑去,但似乎有些晚了,当他双手撑着身子刚到洞沿的时候,那干尸也早已跑过来抓住了他的脚脖子,二伯只感到全身一股寒意。虽然这干尸瘦的就剩下个柴火一般,却没想到,手劲却很大,二伯感到脚脖处已有些隐隐作痛。他回头,狠狠地对着那干尸的手臂狠狠地踹了几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几脚下来,就把干尸的那双手臂踹断,随后忙起身向前爬去,那干尸紧跟着也爬了上来,死死地追着二伯,二者的距离前后不过一两米,二伯清楚地知道自己少一停歇,就会被这干尸追到,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嘶吼声,二伯此刻害怕到了极点,嗓子眼都快要跳了出来,但是他此刻什么都不敢想,只是闷着头向前爬着,爬着爬着,只听到一声鸡鸣声传来,随后眼前慢慢地出现了微弱的亮光,二伯猛地向洞口外,一头扎进了河水的浅滩处。 看着灰沉的天空,以及擦过耳畔的冷风,二伯此刻已经筋疲力尽,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昏睡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衣冠怪冢 这之后,听二伯说是村民发现了他。奶奶当时早早地睡去,想着二伯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并没在意,直到早上起来,才发现二伯一夜未归。天刚蒙蒙亮就跑去询问管家老田叔二伯的踪影,他们都说二伯把羊放羊圈后就走了。奶奶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遂叫了村里的村民一同去寻找,直到在离村子十里地的河道处看到半躺在水里的二伯。 他们找到二伯时,二伯的腿上还有一节干尸的手臂拽在二伯的腿脖子上,之后二伯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把事情给村民都说了一遍,那时的人们普遍都很迷信,最后还是老田叔拿的注意,找了村子里的年轻胆大的小伙儿钻入那个洞里用大石把整条洞口的道路给封死,洞口外,也用一整块大石堵得严严实实的,随着时间迁移,草木丛生,慢慢地连二伯都找不到那个地方的所在了。 思绪回到眼前,面对着眼前这漆黑的墓室,以及停放在眼前的棺材,只感到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一般,寒意渗人。我总是觉得二伯给我小时候讲他的那些经历都是添油加醋哄小孩的,不过想想即使那一切怪力乱神都是假的,单单待在这墓室里一会儿就会让人觉得汗毛都竖起来。 我们一行人现在只剩下父亲的手电打着光,但在这漆黑的墓室里显得还是微弱了些。我们一行人半围着在一起,借着这点光源,才能看到各自的面庞。我总是感到身后看不见的黑暗里会有什么东西出来抓住我一样,感到特别的不安全。人们总是喜欢光明的地方,只有光明才能给人带来安心与依靠,而黑暗只会给人留下未知与恐慌。 我望着眼前这口漆黑如墨的大棺材,也许是心理的作用,隐隐地感到那里透着一股邪气。我轻轻地摸了摸棺材边沿,一股冰凉感瞬间窜遍全身,不由地身后冒出冷汗来。跛子老二抓起父亲握着手电的右手向棺材靠近了些,嘴里并说着:“三爷,您把手靠前些,我借个光。”二伯看到骂他道:“你靠那么近能看出个啥,别是狗看星星一片明了。”跛子老二突然一抬头,竟用恶狠狠地眼神看着二伯。 漆黑的空间,手电的光芒映在跛子老二的脸上,显得惨白异常,加上浮现在脸上的凶恶表情,此刻他犹如一个怪物一样。看着这幅场景,实在想象不出,一直对二伯毕恭毕敬的跛子老二怎么性情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分明地看见一旁的二伯身子似乎也晃动了一下,喉咙一动,咽了口唾沫,呆站在原地。 忽然间,跛子老二像发疯了似得,拿起身后的洛阳铲,面目狰狞,大声喊叫着挥舞着洛阳铲。我们就在他发疯似的一瞬间,都向后退去,大家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好好地一个人,此刻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那跛子老二来回打量着我们,忽地转头看向我,高举起铲子,准备冲我打来,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了几步,只见跛子老二随着一声撞击声,应声倒下。倒下的一瞬间,瞎眼老驼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下眼老驼一开始一直在石门处守着,没有跟我们一同过来,也是看见跛子老二跟发疯了似得,就在他身后,看情况不对,猛地越步跑来,用老套筒一下击中跛子老二的头部,这才把他击晕在地上,随后,瞎眼老驼从身上的背包扯出一长串绳子,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跛子老二双手翻身绑得死死的,也把双脚困得严严实实。 我们看后,都慢慢地走向跛子老二,看着他迎面趴在地上,父亲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看向我们示意他还活着。二伯拍了拍脑袋,一脸的凝重与疑惑,他不清楚跛子老二这是怎么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棺材,我也察觉到一丝不对,父亲握着手电照向那里,我看了看二伯的表情,已经猜出,二伯怀疑是那口棺材在做鬼。我问道:“您是怀疑棺材内有地仙?”二伯看了看父亲和瞎眼老驼,冲着我点了点头。 随后,二伯拿走父亲的手电向棺材旁走去,我和父亲紧随其后,瞎眼老驼站在原地看着跛子老二,虽说这跛子老二被绑的紧紧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下个人看着,天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二伯停在原地,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口棺材,他贴的很近,不时地扶着自己的老花镜,随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原来是一个衣冠冢呀。”我和父亲都疑惑地看向二伯,二伯随后又说道:“你们靠近了看,这底下有一段记录。”我靠指给的方向,在棺材最底下用红字书写着一连串的文字,大意是墓主的生平,但由于某些原因,尸首无存,只得用生前留下的衣冠来盖了一座墓穴。由于字体很小,还在这棺材底下,漆黑的墓室,不接着光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看到这些。 二伯拿起手电又绕向棺材的另一旁,又仔细地端详起来,我和父亲也跟着走了过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凡开棺者,亦生亦死。”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印象中只听过开棺必死,无非古墓的主人死时都会为自己的墓葬设下机关,以防盗墓贼来摸金,写下此四字,无非是给进来倒斗的盗墓贼最后警告与机会,让盗墓贼看后速速离去,也有一些野穴的大户人家也会写着,不过相比较来说,都会是些简易机关亦或者什么都没有,玩的心理作用罢了。 正当我们都疑惑这八个字的时候,瞎眼老驼突然出现在我们身旁,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二伯回道:“瞎老汉,你不看着那刚发疯的跛子,怎么跑到我们这儿了,是那跛子老二醒来了吗?那你更应该好好在那看着那疯子了。”瞎眼老驼颤巍巍地小声说道:“二爷,那跛子老二不见了。”我们顿时大惊,父亲说道:“这好好捆着的人怎么就不见了,二伯忙拿起手电跑到棺材前面,用手电环视四周,发现空空如也,这跛子老二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我急忙问道瞎老驼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你一直在他身旁看着他吗?瞎老驼回道自己一直就在跛子老二身旁寸步不离,他看着我们在棺材后面不知干什么,就这一眼,等他再看自己脚下时,跛子老二就突然不见了踪影,随后他马上向我们跑来说这件事。 这真是奇了怪了,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望向眼前漆黑死寂的墓室,以及这口棺材,越发地感到背后一股凉意袭来。 我看向石门的方向,外面还不是地传来怪鼠窸窸窣窣的声音,而眼下身后又无退路,目前还把跛子老二给丢了,此刻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忽然想到,刚才那口棺材写着的:凡开馆者,亦生亦死。心地嘀咕道,反正眼下已经是这么个状况了,何不打开那口棺材看看到底有什么。我对这父亲二伯说了说自己的想法,他们也点了点头,因为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对于我这个“倒斗新手”,也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接过二伯的手电筒打着亮,父亲和二伯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用铁铲等物件撬开棺材盖儿。此刻我的心跳直砰砰地响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第一次见到开馆,或许两者都有吧,总觉得此刻还有些期待加激动,虽然这有些不地道,古话说的好,入土为安嘛,而此刻的我却盼着看到死者被掘坟开棺的场景,着实有些罪过,心里也是有些矛盾。 随着一声棺材盖儿落地声音,我们一行人都围上前看去,大伙儿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惊得腿都有些打哆嗦,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因为棺材里躺着的竟是跛子老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秦曲鬼腔 二伯与父亲都皱起了眉头,瞎眼老驼也是一脸的惊愕。 我细细打量躺在棺材里的跛子老二,只见他身上竟穿着一身唱戏的女西服,头戴紫钗金冠,面涂百分,颊抹腮红,唇染朱红,双手伏于胸前,俨然一副男人身,女人态,不过这扮相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二伯看着跛子老二这番装扮,皱了皱眉,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有板着脸,准备伸手碰一下他,父亲忙拦着说道:“二哥,这棺木诡异的很,还是小心点好。”二伯立时就收回了手。 一开始记着这棺木记录这是一个衣冠冢,怎么跛子老二却躺在了里面。我疑惑地看着二伯与父亲,他们都摇了摇头。正在我们摇头不知为何时,瞎眼老驼指着躺在棺木内的跛子老二有些哆嗦地说道:“二爷,诈尸了。” 我们顺着看去,谁料想刚刚还静静地躺在棺木内的跛子老二睁开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墓顶,二伯一把从我手中夺过手电,照向跛子老二,小心翼翼地冲着他说道:“我说老二呀,你小子是人还是鬼呀,是人的就说句话,喘口气,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我与父亲,瞎眼老驼在一旁都屏住了呼吸,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过倒是发生些什么,或许我们的心还会好受些,可是这跛子老二就这样跟个死人一样躺在棺材内,睁着眼睛,一言不发,动也不动,反倒是让我们摸不着底,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我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二伯他们毕竟不是第一次下斗,相对来说心态比我好很多。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都围在棺材旁,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我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 忽地耳旁传来一阵冷风吹过,随后就听见二伯跌倒在地的骂娘声:“那个狗日地冤鬼下死脚绊我。”我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有一股力量人猛地把我推了开来,我迎面一个狗吃屎重重地砸在冰凉的石板上,鼻子顿时又酸又热的,随后应声听见又是两处倒地的声音,看来父亲和瞎眼老驼也被不知什么的东西给撞到了。 二伯摔倒在地,手电似乎摔灭了。我在黑暗中小心地向前爬着,并呼唤二伯父亲他们。 不知怎么,黑暗中竟传来戏曲敲鼓的声音,我的心哇地就是一凉,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墓室中还有唱戏的草台班子,正思索间,一声幽怨的女子声音响起。 “花开花落庭前靠,风高秋叶扫孤寒。断烛尽,残香飘,闺阁十八载,黄花谁人摘。这家遇横祸,爹娘乘鹤去,落得我孤身一人无人怜,奴家整日夜泪洗面,独守难眠。幸有如意郎,把我娶家还,谁知竟是人面兽心种,把我贱遗青楼腌臜地。” “平日里唯唯诺诺,不敢多言。稍有错失,便是皮鞭贴身,恶语辱骂。好在我天生嗓音妙,又被买入草堂班。本想这日子好过从前,却不料想,又是刚离虎穴,又入狼窝。这班主生性喜酒,醉后将我鞭打,奈何弱女子无力,只得忍气吞声把苦咽,把苦咽。” 这曲调空幽,又显得静谧。环绕在耳旁,似乎就在我的身旁,又似离我于天边。我不觉中竟听得入神,忽然间,肩膀一只手搭了过来,惊得我直冒了一身冷汗,控制不住大声喊出,又是一只手忙捂住我的嘴巴,耳边却传来二伯的声音:“大侄子,是你二伯我。” 这时,二伯打起手电,用衣服挡着,只露出微弱的光芒,我正欲回话,只见二伯用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将手电的光芒指向前边,示意我看去。才发现七八米外处坐着几个打锣敲鼓,拨弄琴弦的乐师,一个个面部都白的吓人,毫无表情。正中间竟是一个女子,身着戏服,在哪里来回的走着台步,唱着戏词。我细细看去,他身上穿的衣服不正是刚才棺材内跛子老二穿的那身衣服嘛!,还有,这跛子老二又跑到哪去了。 二伯看出了我的疑问,靠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这咱几个八成遇上鬼戏班了。”我回问道:“啥是个鬼戏班?”二伯接着说道:”说来话长,我就简单地说一下,这阴阳间的事物很多都是相通的,地上的人生前吃穿住行,消遣找乐,这死后去阴间的鬼魂也是如此,所以才有清明重阳给我们祖先烧纸祭祖的风俗,以供他们享用,这鬼戏班也分两种,一种就是死后的富贵之人差唤来鬼戏班供自己享乐,这古时的戏子大多都是身份地位很低,说得难听点生来都是苦贱命,死后也就是裹一草席被人一埋,没人上香祭拜。死后也要继续做着伺候人的活。还有一种,”二伯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皱起眉头,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紧张起来。我忙又催问道:“二伯,还有一种是什么?”二伯摸了摸额头,严肃地看着我说:“还有一种是冤死的戏子,这类戏子含冤死去,都会在阴时阴刻出来唱戏,但是唱的都是自己的冤屈,若碰到此种鬼戏班,都要小心地避过,因为他都会唱给你他生前听他的冤屈事迹,而坐为听戏的你就必须于她对戏并且帮要帮她沉冤昭雪,否则,她就会化为厉鬼,拉你陪葬。” 听到这里,我的额头不由地冒了冒冷汗,二伯又说道:“我看我们今天算是遇上灾了,这女子唱的戏词我从没听过,而且唱的每一句分明就是他身上发生的事,看来今天算是遇上难事了。” 那女子不时地挪着步伐,摆着动作,唱着戏曲。在这漆黑压抑的墓室中,显得愈加的诡异。我又问道:“二伯,父亲和瞎老伯呢?”二伯摇了摇头,回道:“不清楚,这墓室挺大,刚才一阵阴风吹过,都找不到,这我瞎摸着才找到你。” 正说间,前方那女子用戏曲唱腔说道:“这位官人,可否助小女子一把。”那女子刚说玩,我就看见眼前的二伯额头青筋鼓起,双眼充满紧张与恐惧。我说道:“怎么了?”二伯看了看前方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竟对着我们笑着,那笑容冰冷阴沉,看的人毛骨悚然。二伯回道:”这下完了,被发现了,看来必须要上前与她对戏,否则,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你赶紧先去找你爹和瞎老驼去。” 二伯话音刚落,便起身移着戏曲台步,嘴里大声地拖着“呀”的声音像哪位女子走去。二伯这人两个喜好,抽烟,喝茶,听秦腔,至于古玩上面的事,他自己都说纯是吃饭的家伙,别看他把这些古玩的事情弄得条条道道,但根本就不是他的爱好。打记事起,就看见二伯有事没事,就一个人在家里自娱自乐地唱着秦腔,你还别说,唱的还是有摸有样的,不说达到戏曲大师的地位,也算是达到了职业的水平,他总是没事开玩笑说道,等哪天不干文玩生意了,就去找个戏班给人唱戏去。但是他总爱唱些才子佳人的角色,我有时都会嘲笑他,说您那矮胖的身躯也就适合唱个丑角,为这事,二伯可没少拖下布鞋追着打我。 我看着二伯熟练地挪着步伐向哪里走去,扭动着那矮胖的身躯,嘴里唱着戏曲的声音回道:“何事,何事呀!”那女子顺势对着二伯还礼,半遮面低头欲哭,又抬头回道:“小女子命苦呀!还望公子搭救呀!”随后就是来回的对唱。我趁着这会儿功夫,小心地打着手电,匍匐在地上寻找着父亲和瞎老驼的身影,墓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在这儿黑暗的空间内,加上那边还立着个鬼戏班,着实有些不好找。我低喘着气,打着手电寻摸着,隐约中看见墙角处躺着一个人和蹲着一个人,细细看去,正是父亲在那蹲着,一旁躺着瞎眼老驼。我加快爬行的速度,父亲也看见了我,也向我爬来,同事做出“嘘”的手势。 来到了墙边,才发现瞎眼老驼额头沾着鲜血,我看像父亲,父亲回道:“刚才一阵阴风吹过,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昏睡在这里。”说完,又指了指二伯的方向:“你二伯在哪儿对戏呢?”我嗯了一声,又说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父亲皱了皱眉头,回道:“这回咱们遇到鬼戏班可不好对付,他与你二伯对戏陈诉冤情,那你二伯就必须帮他平复冤情,否则咱们都得死去。” 我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这墓室的年月怎么看都有上百年了,害他的凶手就算是在长寿,也该老死了,这我们怎么为她平冤,退一万步讲,即使那人是千年的妖怪也好,万年的乌龟也罢,就算还未死去,我们此刻被困在古墓中出不去,也不是什么都做不成吗?难不成真要死在这里。 正忧愁间,脑海突然浮现一开始棺材写下的那几个字:凡开棺者,亦生亦死。我思索道,难道脱离之法,会和那口棺材有关,想着跛子老二突然消失,又出现在棺材内的画面,不由得好奇起来。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父亲,父亲也点头说可以试试。 眼下这种情况也顾不了许多,瞎眼老驼此刻正在昏睡,也不好移动,我和父亲暂时只能将他搁放在这儿,想着实在棺材找不到什么古怪再回来。 随后,我和父亲小心地来到棺材旁,借着手电的光芒,棺材里一片空空如也,父亲踩上石阶,摸了摸棺材底,突然看向我说道:“这有暗阁。”随后只见他翻开棺材里的垫布,映入眼帘的是一扇长款约五十公分的拉门,父亲用手一拉,地下呈现出一个阶梯通向深处,我激动地说道:“爹,这里果然有出路。”父亲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在这里打着手电,他过去把瞎老驼背过来,我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没一会儿功夫,父亲拖来了瞎眼老驼,说道:“古石,你先背着瞎老汉下地道去,我随后跟来。”我回道:“爹,那二伯咋办?”父亲回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接着我先走下了石道,父亲递给我包裹让我背上,随后又将瞎眼老驼抱下来,我背对着背上他,父亲叮嘱我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他救了二伯随后就跟来,把手电递给我,我用嘴咬住,回头看了眼父亲,父亲点了下头,就把盖子盖上了。 我刚走下石阶没几步,就听见上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千棺石阶 我听着上面不时传来的打斗声,急的又背着瞎眼老驼走到石阶入口,大声地喊着父亲和二伯,焦急的询问着发生什么了,但没有人回答我,隐隐地传来他们紧张急促对话声,隔着木板听得不清楚,慌忙间,我用头顶着入口处的木板,才发现那上面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得死死的,怎么顶也顶不开。我把瞎眼老驼暂时放到了地上,不住地用手向上拍撞着木板,并大声地呼唤着他们,五分钟左右,只听见二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兔崽子,你先带着瞎老驼赶紧跑,这儿有我和你父亲顶着。”我回道:“二伯,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打开木板,我上去帮你们忙。”二伯又大声骂道:“让你走你就先走,到时谁都跑不了,快点。”二伯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放心他们,我接着说道:“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们的。”上面传来几乎带着哭腔的二伯,不停地用手拍打着木板大声喝道:“兔崽子,你这是要把我气死不行,快点,你放心我和你父亲自有脱身之法,你瞎老伯现在昏迷不醒,伤势不明,二伯我算是求你了,赶紧先带着瞎老驼脱身再说。”我看了看被我靠在墙角的瞎眼老驼,满额头的鲜血,无奈地原地喊了一声,一咬牙,又背起他,向台阶下走去,回头大声喊道:“二伯父亲,我在底下等你们。”说完,便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如千丈深渊一般不知延伸到何处,此刻只有嘴里叼着的手电,毫不起眼地亮着光芒。 整个石道大约两米多宽,死寂沉沉,我每走一下一节阶梯,都回响起清楚的脚步声。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脏砰砰地直跳着,眼前除了周围这冰冷的石墙,就是通向深处的黑暗,我仿佛淹没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除了眼前的手电光芒,以及我心跳的声音,才能确定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路上背着瞎眼老驼,加上紧张心情,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已有些酸累,我喘着粗气,靠到墙边,放下了瞎眼老驼,举着手电向石阶深处照去,还是那一望无际的黑暗,我回身看向身后,期待着父亲和二伯走下来的身影,但什么都没有,只弥漫着死寂与恐怖。 我靠在墙边的一阶石梯上坐下,看着满头是血的瞎老驼,我扯下背包上的一块布,唾了口唾沫,给他擦掉了额头上的血迹,才发现那是一个大约三四厘米长的伤口,所幸并不严重,看着他晕乎乎地躺着,估计是一开始在墓室中给撞狠了,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不过我下意识地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着自己想多了。 此刻,口渴难耐,从包裹中找出水壶喝了一口。站起身子,向下移了几步,打着手电来回地照着,却发现下面的一处墙有些古怪,我小心翼翼地向那里移去,大约五六米的距离,而眼前映入的画面,吓得我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谁料那墙面上竟有一个长宽两米左右的正方形石洞,里面放着一方石棺,但令人恐慌的是,石棺的正前方用铁链吊着一具白骨,身着早已破烂不知什么材质的烂衣服耷拉在尸骨身上,那白骨的眼窝空洞黑暗正对着我,我越看越是发毛,感到浑身不自在,过了好久,我才缓过神来,猛地大口呼吸了几下,沉了下气,颤抖着站起身子,手电向四下照去,才发现从此处石阶延伸至看不到前方,左右两面对称排满了这样的石棺以及吊着的尸体,一溜溜地形成一道长线与阶梯平行而去,那场面震撼中透漏着诡异。 正当我恍惚间,有人碰了下我的后背,我忙转身看去,什么都没有,吓得不自觉的倒着走了几步阶梯,这才发现,瞎眼老驼捂着伤口站在上面看着我,我忙走上前去说道:“瞎老伯,你醒了。”瞎眼老驼四处望了一下,回道:“这是怎么了,我们在哪儿,还有你二伯父亲都跑哪儿去了,怎么都不见身影。”我随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下,他缓缓地坐下,满脸的凝重。 “这鬼戏班,您听说过吧?” 瞎眼老驼抬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在身上寻摸着什么,最后在怀中掏出大烟枪,准备点燃,我忙回道:“瞎老伯,这是在地下,也不知道空气流通不流通,”我话还未说完,瞎老驼已经明白了意思,因为在这地下密闭的空间里,谁也不知道氧气的含量有多少,瞎老驼用烟枪向额头轻轻地敲打了两下,又随手放入怀中说道:“老了,老了,忘性大了。”随后又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个鬼戏班我和你二伯他们走南闯北时也遇到过,”说完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时也遇到过一个含冤的,当时队伍里有一个叫虎娃的孩子就是栽倒在那些玩意手里了。”我一听到这儿,还真死过人,忙问道:“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救父亲和二伯他们吧。”我还在说话的过程中,就已经动身向回走去,瞎老驼忙起身拉住我说道:“咱们上去什么忙都帮不上,闹不好还会成为累赘,你父亲的本事我见过,兴许没什么问题的,当年遇到的鬼戏班就是你父亲和你大伯联手解决的。”他说这话时语气明显的有些不自信,因为连瞎眼老驼都知道,当年父亲,大伯,他,估摸着还有跛子老二等遇到时都是棘手的问题,至少一开始从墓室中二伯的表情以及刚才瞎眼老驼的神色不难看出。 此刻,我心急如焚,瞎眼老驼看着我此时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周家小娃娃,别担心,我和你大伯二伯他们下斗时,什么难事都遇到过,你还是放宽心哩,相信他们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不过在这幽闭,死气沉沉的空间里或许确实可以得到一丝慰藉。我笑了笑,说道:“那瞎老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说到这儿,这才想起来,眼前遇见的这石棺吊骨。瞎眼老驼让我把手电照指向那里,他走得很近,看着眼前吊着的白骨,凝视了许久,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这我也不清楚,关于分金定穴,墓葬布局等一类的事情,这你父亲他们都比我懂得多,我基本就是跟着他们的指点做些掘土,挖盗洞的活儿,这十几年下来,也遇到过不少墓葬的布局结构,但像这样的从来没见过。”他说完又向下走了几个阶梯,我忙跟上步伐,他又望了望另一个石壁中的吊骨,摇了摇头。我接着问道:“那我们接下里该怎么办?”瞎眼老驼看向我,又向石阶下面的深渊看去回道:“走下去才能知道。” 我们用着仅剩的这只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踏着石阶向下走着,即使我的脚步很轻,还是回响起踏向石阶传来的声响。瞎眼老驼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身子还有些颤巍不稳,每走下一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我搀扶着他慢慢地走着。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气,在这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内,充满了压抑与诡异。也许是心理的作用,紧张的我,嘴里不时地发出“呼哧呼哧”低喘声,前方看不见黑暗,似乎随时都会扑出什么东西,让人胆战心惊。 沿着石阶向下走去,一路上不知走了多久,偶尔大着胆把手电的光芒指向一旁的石壁,依然是那些吊着的尸骨和它们背后的石棺,两面的墙壁黑漆漆的如染了墨水一般,用手摸上去光滑似乎没有任何摩擦力。 我边走着边说道:“瞎老伯,我看我们这走了这么久,差不多有20分钟了,这石阶怎么似乎没有尽头一样,还有这一路走来,周围可全是这些石棺吊骨,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大概都有四五百处了。” 瞎眼老驼回道:“唉,这要是你二伯他们在,或许应该知道个所以然,可偏偏让咱俩个门外汉遇到了。说再多也没有用,还是慢慢地向下走着吧。” 也许只能这样,我和瞎眼老驼就这样小心地走着每一节阶梯,接下来的一段路都是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此刻,我的脑海似乎空白一切,这一路上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搀着瞎眼老驼慢慢地下着阶梯,走着走着,忽地瞎眼老驼猛地停了下来,这一下差点没站稳把我摔倒在地上,我忙回头问道怎么了,这才看见瞎眼老驼眼里充满了紧张,手指着前方有些哆嗦地说道:“前面有个人站在那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鬼哭魂笑 这一路走来,手电的电量早已快要见底,大概几分钟前,手电的光芒已经越来越弱,瞎眼老驼刚说完这句话,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手电啪的一下灭了,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我不免地心慌起来,不觉地脚步向后一移,一个踩空,竟跌倒在地,顺着石阶滚了下去。 这一滚也不知滚下去了几米,当我停下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我摸向额头,湿漉漉地,看来流了不少血。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记着自己刚才跌倒时,好像把瞎眼老驼不小心也拽了下来,估摸和我一样,也滚下了阶梯,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滚到了哪里,我下意识地摸着周围,身上的包裹不见了,不知在滚落的过程掉在了何处,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要找到它更是大海捞针。 我不由地开始心慌起来,我本想呼唤瞎眼老驼吗,但猛地想到他刚才说看到了一个人,这才忙闭住将要张开的嘴,屏着呼吸,用耳朵听着周围的一切。 此刻,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突然感到一股绝望感,那是一种与世隔绝,身处未知的恐惧,我的心跳不由地加快起来,每一次的喘气,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都显得格外的响亮,刺耳。眼下瞎眼老驼不知去向,不知是否和我一样害怕那个不知是谁的人,而躲在某个角落不敢说话。 就这样,时间慢慢地流逝着,在这压抑的的地方,我几乎快要崩溃。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小心地移了几步,移动的过程中双手摸着周围,抱着侥幸的心理,看能不能找到背包,那里面还有几个火折子,再不济能摸到个什么棍棒石头也行,好歹有个防身的东西,至少心理上会得到些许安慰。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眼前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包裹着,剩下的只有这令人窒息的空气与无边的绝望。 正当我迷茫无助,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时候,耳旁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周家小娃娃吗?” 瞎眼老驼,我的脑海顿时涌现出这四个字,我忙回道:“瞎老伯,是我,你在哪里,我看不见你。” 随后,一个棍状物向我的头敲来,像是盲人为了确认方向,用棍子左右敲打地面一样,在我的头上左右地敲了几下,那熟悉的声音,又传来:“原来你在这儿,害得我好找?”我随手抓住那根正在敲打我脑袋的棍子,刚摸到时,就猜到这是一根大烟枪,二伯的那根烟枪我可没少摸过,小时候看他吸烟时,我背地里偷偷地学着他吸烟,还记得,那一口烟气,可没把我呛坏。 我接着瞎眼老驼的话说到:“是我,瞎老伯,别敲了我就在这儿。” 那瞎眼老驼咯咯地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怪,我此刻并不在意这些,忙又问道:“刚才那一会功夫你是跑哪儿了,还是被我拽到摔了下来,又昏过去了。”谁知,瞎眼老驼又是一阵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心里想着,别是给摔坏脑子了吧。 忽地想到瞎眼老驼刚说的这周围还有一个人,我忙低声说道:“瞎老伯,你小声点,你不是说这周围还有一个人吗?”瞎眼老驼又是咯咯一笑,这一笑笑得我后脊背直发凉,真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瞎眼老驼,但是听声音没错的,还有他这根在身上带着的大烟枪。不过说实在的,这石阶深处太黑了,黑的没有了光源,即使我与瞎眼老驼面对着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感觉一个人影在眼前晃着。 我接着说道:“您没事吧,怎么总是在笑。” 瞎眼老驼这次可算是没在发笑,又回到之前的低沉的语气说道:“周家小娃娃,不用怕,刚才兴许是看错了,你拉着我这根烟枪,我在前面给你探路。” 想想这瞎眼老驼毕竟和大伯父亲经常去倒斗,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个什么,我嗯了一声,就抓住烟枪,小心地跟着他的步伐向下爬去。 寂静,除了我的脚步声,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但我清楚地知道这周围的墙壁上满是吊着的尸骨,想着它们正一个个地在黑暗中盯着我,就感到背后一阵阵发凉。 我们几乎是爬着走的,因为太黑了,站着走免不了在踏空,谁知这石阶会不会有不完整的地方,亦或者会出现什么拐弯处,别到时迎面撞上去,那可就惨了。只有爬着,还能确定脚下的路接下来该怎么走。 “咯咯咯咯”,又是瞎眼老驼的笑声,那笑声很怪,甚至有些诡异,也许知道这是他的笑声,也并不是那么的害怕,我边爬边对着前面的瞎眼老驼说道:“我说,您怎么老是笑呀,听得我毛悚悚的。” 瞎眼老驼停了下来,听声音似乎转过头对我说道:“那声音不是我的。” 这回答顿时让我是一阵头皮发麻,这不是瞎眼老驼的笑声,又会是谁的,我忙小声地问道:“您刚才到底看没看见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瞎眼老驼回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刚才被你拉着摔下阶梯后,也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还有什么动静,除非,”他说道这时,停下了下来,我似乎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接着他的话说到:“您不会是说这有鬼吧。”瞎眼老驼低声对我说道:“嗯,这鬼似乎在学我的笑声,我们且爬着,看它还会有什么动作。” 瞎眼老驼说完,就继续向下爬着,我感到前面的大烟枪向前一拉,也紧跟着爬去。令我恐惧的是,那诡异的笑声又传了过来,似乎就在我的耳旁,我屏住了呼吸,此刻心里害怕极了,感觉随时都会有双手向我伸来。 “瞎老伯,瞎老伯,您爬慢点,怎么这声音又来了。” 瞎眼老驼没有停下来,而是边向前爬着边说道:“你别怕,这咱爬了一路也没见遇啥事,估计也就是个捣蛋鬼,吓咱俩玩呢,也或许,看咱们爬着走,看着好笑,就笑了。” 虽然我看不见我们两人的样子,但用脑子想想,我们一老一少,各拽着个烟枪的一头,在石阶上小心地向下爬着,那样子一定很滑稽,但是真如瞎眼老驼所说,这笑声真是一个鬼发出的,岂不是就是说这鬼就在我们身旁,我们爬着,他跟着看着,还边看边笑。 这到底是真是假,我都感到不重要,只觉得瞎眼老驼对我说的这些话足以让我精神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都不相信这怪力乱神,但是这一路走来,很多事情让我不免对自己之前的认知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不和常理的东西存在吗? 前面又传来瞎眼老驼的声音:“周家小娃娃,你别怕,挺着胆爬就行了,你越是害怕,它越吓你,啥都别想,只管跟着我往前爬就行。” 我心里不住地想着,瞎眼老驼您还是别说了,有没有鬼我不知道,这一路你说的话都足以把我吓得够呛了,再说下去,即使没鬼,也都能被你说的这些话给吓懵了,这本就不是鬼吓人,而是人吓人了。 此刻也只能心里抱怨几句,也无其他之法,不管是真有鬼还是假有鬼,也只能跟着瞎眼老驼就这样爬着。但是那笑声还是时不时地在我耳旁划过,若有若无,似乎在远处,又似乎就在耳旁,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一会儿传来一长串的笑声,一会儿又安静的什么都没有。但这一路爬来,却是只听见笑声,并没有遇到其他异常。 就这样跟着瞎眼老驼再黑暗的石阶向下爬着,忽地瞎眼老驼停了下来说道:“这好像到底了。”我摸了摸周围,似乎再向前,阶梯是朝上走着。 就当我疑惑这石阶怎么忽然朝上的时候,身后的石阶深处传来一阵阵“嘣嘣”的声响,但就听声音的大小来看,似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忽然瞎眼老驼大声喊道:“快跑,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这一切来得突如其来,瞎眼老驼猛地就是向上爬去,我一没注意,手从大烟枪脱了下来,但是听着瞎眼老驼那紧张的语气,我不由分说地,在这看不见的空间里,朝着石阶拼命地向上爬去。 就在我刚向石阶上爬了没几步,又传来一阵声音,这一次不是那诡异的笑声,而是一阵凄怨的哭声,幽荡地从头顶上传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人头白骨 这一次我听得分明,这声音就是瞎眼老驼的哭声。随后,那声音越来越大,哭得很凄惨,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瞎眼老驼哭成这样,难不成是刚才石阶深处传来的声音,但是想想,也不至于让他哭的如此凄惨。他的哭声变得有些小了,听上面传来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极力地向上爬着,我能感觉到已经甩了我好几米了。 这刚才后面传来的声音是什么,能让瞎眼老驼变得如此恐惧与害怕。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拼力地想上爬着,边爬边喊道:“瞎老伯,你慢点我跟不上了,你到底在哭什么?”瞎眼老驼并没有回复我,只是不断地哭泣着向上爬去。 我摸不出个所以然,边爬边向身后看了几眼,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但是回头一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即使有什么东西我也是看不到呀,但是之前身后石阶深处传来的声音却静止了下来。 我忙大声呼喊道:“瞎老伯,你别那么急着爬,那声音不见了。” 瞎眼老驼听见了我的呼喊声,听了下来,隐隐地能听见他好像嘟囔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回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周家小娃娃,听我的,别停下来,还得继续爬。”他的话刚说完,我就听见他想又上爬去的声音,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跟着前进。 这向上爬要比向下爬费劲的多,也不知爬了多久,只觉得已经累得喘气,我忙叫着前面正在爬的瞎眼老驼:“我看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实在是爬不动了。” 说实在的,此刻的我已经有些筋疲力尽,我刚说完话就瘫在石阶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心里想着,累死老子了,就是有鬼我也不爬了。 不知在何时,瞎眼老驼来到了身旁,拍了拍我,这一拍,吓了我一跳。只见他说道:“别怕,周家小娃娃,是我。”我用手不时地上下抚摸着胸膛顺气,低喘着说道:“瞎老伯,你怎么神出鬼没,吓我一跳,爬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累。”瞎眼老驼回道:“这黑漆嘛呼的你啥都看不见,当然以为我神出鬼没的。”我又接着问道:“那你刚才哭啥?”瞎眼老驼此刻沉默不语,过了几分钟才说道:“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说完,就听见他转身向上爬去。无奈身边就他一个人,他这一走,就剩下我一个人,歇了这几分钟,也缓了口气,于是我又拖着身子跟着他继续向上爬去。 自从后面的声音没了以后,瞎眼老驼平静了许多,爬行的速度也变得慢了起来。我顺着向上爬着,正要跟他搭话,上面传来一个物体向下滚动的声音,这一下刚好来到我的手边,我不觉摸去,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硬梆梆的,就在那触摸的一瞬间一股冰凉感窜入全身,我啊地大叫了一声,将那东西扔向身后,只听见传来一声滚动的“哐当”声由近到远,直到声音消失不见。 我还没回过神来,瞎眼老驼说道:“别一惊一乍的,那是个人头骨,刚才我摸到的,顺手扔了下来,这上面的石梯还有很多,都是被出口的风吹散掉落了一地。” 听到这儿我不由地心里骂娘,你个老小子摸到头骨不早说,还给我扔来,真是缺德缺大发了。随后,他又说道:“你小心点?”我还刚纳闷小心什么,紧接着上面又传来一连串的“哐当”声,我心想着,这该不会又是人头骨吧,听这声音少说有十几个。 随后滚落在我手边的东西,印证了我的想法,果不其然,十几个人头骨从我身边滚落下里,更可气的是,一个人头骨正滚落在我的胸膛,由于是向上爬,我的嘴差点贴着它,想着都让人恶心,浑身发麻,二话没说,用手抓去向下扔去。这还巧了,食指和中指刚好插入人头骨的眼睛窝,大拇指塞进了人头骨的嘴里,身上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赶紧拿起来向身后甩了出去。 随后,又是一阵阵声音从上面传来,我此刻握紧拳头,用手臂托着身子向上爬着,每滚落到我身边的人头骨,我都用手臂快速地拨到一边,然后再向上爬去。 “瞎老伯,你别老是把那人头骨向下拨呀。” 瞎眼老驼说道:“太多了,挡着道儿,不拨开爬不上去。” 听到这话,身后一阵阵发凉,凭着想像都能知道石梯的上方看来是堆满了人头骨,而我们此刻就趴在其中,越想越是头皮发麻,干脆心一横,滚下来一个就拨开一个,管他娘的什么东西,我就当是保龄球,反正也看不见。 一阵阴风吹过,一股寒意窜遍全身,冷的不由地打了个寒颤,那怪笑声若有若无地又从上面传了下来。我边用力向上爬着边对着前边的瞎眼老驼说道:“那声音又来了,你听见了没。”瞎眼老驼没好气地回道:“那当然了,赶紧爬,一路上废话真多。” 这被瞎眼老驼一呛,也不知说个啥是好,但总是感觉此刻所面对的瞎眼老驼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行为变得古怪,那沉稳老实的瞎眼老驼,越来越像痞子老二的性格,说话开始有些贫了。但是在这望不见的黑暗里,我也无暇思索那么多,只能摸着黑闷着头继续向上爬去。 这也不知爬了多长时间,似乎滚下来的人头骨越来越少了,直到最后,什么滑落的声音都没有了。一路上沉默了许久,只晓得一股脑地想上爬着,我终于开口说道:“瞎老伯,这上面的白骨没有了吗?”瞎眼老驼回道:“那你还嫌少咋地,要不我把我的头拧下来给你扔下去当球踢。”我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赶紧先找到出口再说吧,要不咱们休息一下。” 瞎眼老驼忽然停了下里,厉声冲我说道:“不行!”那声音很是坚决,甚至带些恐吓,虽然我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我从他的气息中能感觉到他似乎正用一双恶狠狠地眼神看着我,我不由地汗毛竖起,一股恐惧感蔓延在心间,那种感觉比我之前遇到的灵异事情还要让人感到恐怖,未知的恐惧毕竟有些缥缈,而眼前的恐惧正是事实的存在。 就这样,空气似乎静止了一般,一时间气氛都有些尴尬。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瞎眼老驼他这是怎么了,谁知,他却先我一步很是客气,赔笑着说道:“周家小娃娃,老汉我刚才神经了,不该给你大声喊叫,给你在这儿赔礼道歉了,我们还是赶紧找出口吧。” 这发生的一切,让我不明所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的瞎眼老驼性格与行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有些神经不正常,难不成按他之前所说的,自己丧妻失女,这老小子该不会真被刺激成神经病了吧,加上在上面墓室的狠狠地一撞,又给激出病了,这一路一会哭,一会生气的,现在又笑着对我说话,越想越是发毛,别可犯病再把我给做了,那我岂不是死的多窝囊。 但转头一想,也许是在黑暗的环境里,急着想要逃出去,人的心境出现了变化吧。反正就在这么一会时间,我的脑海里不断地解释着瞎眼老驼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身后又传来了那“蹦蹦”的声音。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有人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向上拉去。 “瞎眼老驼,你放下手,我自己能爬。”我用力地边甩开他边说道。 那瞎眼老驼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股劲地把我向上拉,我此刻真是纳闷,他那矮小的身板儿,怎么那么大的劲儿,就在这思考的一瞬间,我又被他拉上去了几米的距离,我此刻就像一个行李一般,被人向上拖着,那石阶的棱角硌得我叫苦连跌。 我不断地呼喊着让瞎眼老驼把我放下里,但他丝毫不理睬我,只是一股劲儿地向上拉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挣脱不下来,此刻我似乎就是一个渺小的猎物被猎食者含在嘴中,自己丝毫动弹不得。 过了大约几分钟,忽地上面传来瞎眼老驼近乎癫狂的笑声道:“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随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很恐怖,游荡在四周。 我抬眼望去,才发现不远的前方露出一丝光亮,看来我们来到了出口,随着瞎眼老驼快速地拖着我前进着,那光亮也越来越明亮起来,这才发现,石阶的两旁堆满了白骨,有人的,似乎也有些牛羊马之类的。 瞎眼老驼直到把我拉到一处平地,才松下手把我放了下来,这一路磕碰直觉得身子酸痛难忍,疼的都动不了身子,只能瘫爬在原地,我咬着牙抬起头,看着自己被磨烂的衣服和手臂上的伤痕,一片红一片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着瞎眼老驼这老玩意儿吃错什么药了,这一路把我害的好惨,正准备抬头找他理论,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我抬头看去,只见瞎眼老驼站在几米外的洞门处,应声倒下,头背直砸向地面,而洞门处投进来的光亮清晰地映着一个站立的人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洞外诡事 望着前方倒印着的身影以及倒在一旁的瞎眼老驼,我不知道此刻我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一路跌跌撞撞过来,我早已变得有些麻木。 我静静地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那里,四周空气安静的像是一切都不存在。看着迎面趴在地上瞎眼老驼,此刻他是生是死,也毫不知晓。 那个洞外站着的是什么,活人,怪物还是冤鬼。此刻的脑海混乱一片,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打转。 就这样僵持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的双眼死死地望着哪里,似乎连身上的痛处也早已忘却。 但是,隐约间能听见潺潺的河流声不断地传来,缥缥缈缈,似有似无,而此刻,所处的环境,让我无暇顾及这一切。 死寂,死寂的让人越发害怕。害怕到了极点,我终于按耐不住,心里想着管他是人是鬼,冲过去跟他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猛地爬起身子大声高喊着给自己壮胆,此刻的自己像是一个赴死的勇士朝着那里冲去。 当我跑到洞门口,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东西竟是一座蛇首人身的石像,全身浮雕出铠甲,手握一把宝剑伫立着,那双眼神似乎如真的一般,像是凝视着自己的猎物,透露出一股杀气,越看越是让人心寒。 我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瞎眼老驼,正要把他翻过身来,忽地那熟悉幽怨的声音又划过耳畔。不对那声音就在我的耳朵边。我立时后背发寒,满脸的惊恐侧头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空洞双眼,煞白脸色的女人。我像是炸了锅似的站起身就向洞外跑去,慌乱见,径直撞上了那座蛇首人身石像,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那石像也应声到下。 想着瞎眼老驼还躺在地上,不能抛弃他不管,我半蹲着身子拉起他的双手就向外拖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是在半清醒半晕乎的状态下进行的,刚才撞在石像的那一下,可算是撞狠了,直到现在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耳朵也感闷沉沉的,一股刺痛感直钻心中。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瞎眼老驼很轻,轻的就像一团纸一样,我几乎好不费劲的就把他拉了出来,由于用力过大,我反倒是身子猛地向后一倾,却是跌坐在了地上。 慌乱间,当我再一次起身拉他双手的时候,一股冰凉感蹿向全身,我眼看着瞎眼老驼的身子开始渐变慢慢地他的全身竟然浮现出红衣黑裤,而光秃秃的脑袋上竟快速地长出乌黑的长发来。我下意识地松开双手,谁知瞎眼老驼的那双手早已变得如同白玉一般,在我松开的一霎那,他竟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肘,那手劲很大,直捏的我骨头快要碎裂一般。 忽地我听见那个幽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眼前的瞎眼老驼此刻宛然就是一女儿身。我能清楚地看见,他那低着的头颅下缓缓地地冒出一缕缕轻烟来。慢慢地那头颅抬了起来,伴随着骨头的咯吱声,我惊恐地盯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双空洞的双眼,那煞白的面庞,就是刚才在我背后出现的那张面目。 我发疯似的用力挣脱,但是眼前这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双手,而那双空洞毫无生气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越看我越是发毛,我大喊着,近乎歇斯底里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后拔去,谁料想我一下子就仰躺在地上,那怪物竟顺着爬到了我的身上,脸几乎贴着我的脸。 似乎一下子世界就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我一人急促的呼吸声。而那怪物的脸庞就这样纹丝不动地看着我。 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推开他,又害怕惹毛它咬我一口该怎么办,只好这样无奈地僵持着。 那怪物的嘴里不时地冒出轻烟,味道却一点也不呛人,本以为会是腐臭的气味。谁料想,飘出来的竟是一股檀香味。 之前在洞口石像上那一撞,我的脑袋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晕晕乎乎的看什么还有些模模糊糊。 不知为何,忽然间一股睡意袭来。那种困乏感从未有过,我该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就眼前一黑,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流水声,流水声 我的耳畔不断地回响起流水的声音,隐约中听见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睁开了双眼,朦朦胧胧地看见一片白色在眼前不断地摇晃着,还伴随着一丝红晕,我揉了揉双眼,睁大眼睛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可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吓丢了,映入眼帘是一张难以形容其丑陋的女人面庞,整个脸庞像是摸了白面粉一样,脸颊印着两个朱圈,穿着一身戏服,头发却是留着很短的寸头。 这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我来不及思索其他,下意识地翻身向前爬去,想要赶紧地离开他,谁知,双腿竟被那女人死死抱住,只听见又传来:“周家小爷,是我呀,是我跛子老二呀!” 我回头一看,忽地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之前在棺材里跛子老二躺着的模样吗! 不过,我一下子还没缓过神来,随后我的父亲走了过来,半蹲下身搀抱着我,用手指了指跛子老二,又直了直右手旁得河边,那跛子老二应了一声说到:“得了,我马上去洗干净,收拾利索。” 跛子老二麻利地脱下了身上的戏服,蹲在河边开始洗去脸上的妆容,边洗边自言自语到:“可惜了,可惜了,把那个紫金钗冠丢下了。”随后双手又捧起一抔水搓洗起脸庞。 这时,才看见二伯手中拿着一柱香,走到河边对着脖子老二一脚就是蹬去,随后说到:“他娘的,命都差点没了,还惦记着那死人的玩意儿,一路上就你叨叨个没完。” 跛子老二被二伯这一踢,一头就栽到水中,随后扑腾扑腾地在水中打了几个转,忙起身走到岸旁,脱下身上的戏服,小心翼翼地说到:“这数九寒天的,你是要冻死我不成吗。还有二爷,你可不能每次都下死手呀,不对,下死脚呀,你在这么踢上个几回,我看我另外一条腿也非得跛了不成,”跛子老二皮着脸笑了笑又说:“在说好好的东西丢了也是可惜,还不如拿出去换几个纸钱也好让人在外快活快活不是吗?”说完他看了看手中的戏服,皱了皱眉头嘴里嘀咕道:“又可惜了,这一见水可就不值钱了呀!” 看到眼前的一行人,突然间一种温馨感油然而生,那一路上不时地用脚踹跛子老二的二伯,沉默不语的父亲,以及不断贫嘴的跛子老二,刚想到这里,忽地才想起瞎眼老驼,我忙四下探望,却看见瞎眼老驼正在洞门外背对着不知干什么。 二伯回身对着瞎眼老驼叫到:“驼子,过来吧没啥事了。” 瞎眼老驼显然还有什么不放心似的,一步三回头的慢慢地向我走来。而让我纳闷的是,这瞎眼老驼不是刚才晕倒不起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生怕他又变成什么怪物,随后开口说到:“你没事就好,这一路咱俩逃出来,可真不容易呀。” 瞎眼老驼却疑惑地冲我说到:“我们什么时候一块逃出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