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塑山河》 正文 第1章 登记入城 一王独大,众王依附,无垠大地成一人之天下;百姓不如猪狗,遍地尽是孑孓漂泊之身,终日似茕茕野兔觅食,希望早在九天之外远离尘世,活着,畜生一样的活着。 天地间怨气凝结,四季不明,人性背离,求告无门。 重建山河次序迫在眉睫,却少有人敢冒犯掌权者,只因力量微弱,不能抗衡,只把性命看贱,了了残生。 黑暗至极,战将驾临,同心同力,誓要再塑山河 满天雪飞,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冻,飞鸟无影。黄昏,似有霞光在天边孤寂而昏黄,只是透露着似有似无的光。年轻人,只一个简单的行囊,独自走在大雪纷飞里,看见模糊的城头,他对着双手吹出几缕白烟,自言自语说道:“好啊,今天不用露宿荒野了。”竟然兴奋地跑起来,仿佛前方就是寒雪中的温柔乡。 城门关着,他无奈地抬头看看高大的城墙,刚要喊门,看见城门边贴着一排布告,贴近布告,以手抹去布告上的雪花,喃喃自语道:“好啊!还是这些通缉犯哦,都没抓住吗?”反身走回城门边,重重的敲几下城门,高声喊道:“开门,天都没黑呢,关什么门?”喊完又退几步,抬头看看城头,城头空无一人,继续敲门,继续喊,城门内终于有人问道:“谁啊,是人吗?” 他打量一下自己,终于确定地大声说道:“是人,当然是人。” “几个人?” “一个人。” 城门上的小门打开一条缝,有人借着逢往外探望,才开了小门,抱怨道:“进来吧,哪里来的。” 他走进门去,见通道里生着一堆火,开门的兵士关了门,赶忙在火堆旁坐下,抬头看着他,喊道:“别走,登记。” 他正想烤烤火,天实在太冷了,转身走到火堆旁蹲下去,笑着说道:“好啊,登记。” 兵士抓过登记簿,拿起笔,看着他问道:“名字c年纪c来自哪里c来这里做什么c可有担保?全部说来。” 他看见兵士拿着笔在登记簿上写画着,弓起身来瞧一瞧,低语道:“我还没说呢,就动笔了,画像啊,兵士都这么有才了,还会画像?”又转头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守门啊!” 兵士抬头看看,把笔一搁,大声说道:“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别找事哦。站起来,蹲着干什么?站好。” 他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啊,好啊,淡渊。” 兵士没好气地说道:“耍我是不是?弹什么渊?” “名字,淡渊,这姓的人少,总得解释一下,来我写给你。”说完拿过卫士的笔,在画像下写出:淡渊。 卫士不解地说道:“这叫弹渊啊?读‘弹’?” “对,对,对,淡渊,二十一岁,东文溪人氏,来这里找南城南家客栈的老板,南依一,对,南依一。” 兵士搁下笔,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拉长音问道:“你从东一文一溪来?” “对啊,东文溪。” “东文溪离这里那么远,这大雪天,你能安全过来?没遇上什么歹人?” “是啊,是很远,总算是安全到了,这是尼朔城吧?” “找南依一干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这,这也要说啊?” “当然要,快说,看你孤身一人,也不是走货c行商,东文溪那么远,这大雪天里,跑这里来干嘛?” “好啊,我说,我父亲呢,去世了,去世前让我来尼朔城找南依一,所以就来了。” “这样啊,背的什么?打开我看看。” 终于检查c登记完了,淡渊坐在火堆旁,烤火暖手,问道:“怎么你一人守城门呢?” 兵士蹲在火堆旁:“人都去护卫赵王宫了,人手不够呗,再说了,这大雪天,能有几人进城啊!”兵士突然站起来,拔出刀,对着淡渊问道:“你莫非就是要来刺杀赵王的人?登记完了还不走,问这干嘛?” 淡渊站起来,举起双手:“刺杀赵王,赵王是谁?” 兵士又把刀放下,继续烤火:“看你这身板也不是什么高手,快去吧。” 淡渊站起来,边走边嘀咕道:“全城的兵士去护卫赵王?这赵王唉。” 城里街道上空空荡荡,偶尔有几个人,也在大雪纷飞里快跑而去,只有他慢慢走着,太累了,走得太久。 南家客栈也是空空荡荡,几个店小二无聊地坐在碳火旁取暖,柜台边趴着一位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身穿灰白皮袄,满脸秀气,一手斜拿着一本书看着,显得百无聊赖。 这时,三人走进店里,也不言语,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柜台上的年轻女子大声喊道:“你们几个眼瞎啦,有人来了,看不见?李小东,快去接待客人,还想吃饭吗?生意还做吗?” 一个店小二站起来,嘀咕道:“又是我,每次都是我先去。” 另一个烤着碳火笑说道:“东南西北,我们四个人,东在前,当然你先去了。” 李小东走到三人面前,甩出一个登记簿支笔碗墨水,说道:“先登记,登记完再说话。” 三人也不说话,熟练地各自在登记簿上写了,其中一个男人说道:“来些酒菜,来个火盆,再开两间房。”说完拿出一块金币放在桌子上。 年轻女子如飞燕一般落在三人面前,把金币放在衣袋里,满面春风说道:“欢迎,欢迎,欢迎三位光临南家客栈,一看三位就是好人,用金币的都是好人。”对李小东说道:“登记簿收了,上酒菜,别让三位饿着。”又大声喊道:“李小南,端火盆来,快。李小西,外面给三位大爷拿东西,李小北,把马牵马厩里去。”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货也麻烦帮忙搬到房间里去,姑娘,好生手啊,怎么称呼?你是这南家客栈老板?” 年轻女子高兴地说:“小女子南雁,大雁的雁,看来三位是刚入城吧,外地人?连我都不认识,肯定外地人。” 男人礼貌地站起来,说道:“对,刚来这里,南雁,好名字,南雁姑娘,一起吃点,我们初来乍到,给我们介绍介绍这里?” “我不陪酒,这客栈是我家的,想听我介绍啊,可以,另付费用。” 男人又拿出一个金币放在桌子上:“这够了吧?” 南雁拿起金币,在手中搓捏几下,放进兜里,高兴地说道:“够了,够了,三位怎么称呼?” 男人指着自己说道:“王树关”指着另外两人说道:“我大哥王树丹,我嫂子路小小。南雁姑娘,这店里为何如此冷清啊?” 南雁坐下来,一手放在桌子上:“别说我们店里冷清,整座城都冷清呢,你们入城时没感觉吗?一来这天寒地冻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再者,你们可知道,赵王有令,没事不准随便走动,听说赵王在王宫遭了刺客,刺客没抓着,跑了,尼朔城这段时间还闹鬼呢?就更没人来了,这不就冷清嘛。” 王树关看看窗外大雪,说道:“这样啊,闹鬼?怎么个闹鬼?” 南雁放低声音说道:“夜里有人看见黑影在街道上飘忽,城里各地都出现动物尸体,尸体血都流干了,不是鬼做的么?你们晚上也别出去,在店里有吃有喝,管够。” 南雁边说着,边有意无意的打量三人,又说道:“三位,袍子可要送到你们房间去?” 王树关那过凳子上的三人袍子,说道:“有劳了。” 李小南给桌子下放上火盆,接过南雁递的三件袍子,转身往楼上去。 王树关又问道:“有人要刺杀赵王?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月初。”南雁想想又说道:“对,月初。人还没抓着,所以来往的人都得登记。” 李小东端来热气腾腾的一钵羊肉,摆好三副碗筷,看着南雁说道:“雁姐,后厨找你有事,让你去一趟。” 南雁站起来,笑着说道:“三位,慢慢享用,有事尽管找我。” 南雁起身,从柜台边进去,被李小西一把拉过去,低声说道:“雁姐,你去马厩看看。” “看什么看啊?这大冷天,我跑马厩里去做什么?有鬼在马厩里啊!看你们两个这表情,小西c小北,三人的东西都拿上去了吗?” 李小西说道:“雁姐,你小声点,随我们先去看看。” 三人来到马厩,李小西指着六匹马说道:“六匹马都是那三人的,三匹马运有货物,货物不轻呢,你摸摸,这袋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有声音,你摸摸看,是不是?” 南雁看看货物,再看看两个伙计,说道:“你两个是有病吧?货物进城时都要检查,要是有什么不该有的,能进得了城吗?好不容易来客人,好好照顾好才是你们的本分,人家可是付金币的,这样的好客人多难遇到啊!快给人家搬上去,别疑神疑鬼的,马喂好,南家的招牌不能抹黑,知不知道?” 李小北笑说道:“雁姐看到金子眼睛放光,兄弟,搬吧,我就说别叫雁姐了,你非得让雁姐跑一趟。” 李小西看着南雁:“雁姐,可小心一点哦,要是这三人有什么问题,可是会连累我们客栈的。” “连累个屁,快干活,进城检查有多严格,你们不知道吗?能进城,证明就没有问题。呀,要是他们多住几天,我们能挣更多金子呢,快,干活。”南雁说完,悠哉悠哉,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店里去。刚从柜台后进门,李小东让开南雁,指着柜台边的人说道:“雁姐,你来接待吧,说是找你父亲南依一的。” 南雁拿过登记簿,看看登记的名字,抬头看着问道:“淡渊,这什么鬼名字,找我父亲干嘛?他不再,吃饭住店先付钱。” 淡渊仔细打量着南雁,又看看一旁的伙计李小东:“好啊,先付钱。”说完把单薄的背袋放在柜台上,用手在里面摸索着。 南雁见他摸索半天也没掏出钱来,疑惑地问道:“不是没带钱吧?没钱可不接待哦。”又对一旁的李小东说道:“快去上菜,看什么看?你要帮他付钱吗?” 淡渊见只有南雁一人,低声说道:“哭妹,我是金羽鸿啊,不记得啦?小时候我们见过的。” 南雁脱口而出:“啊,羽” 金羽鸿马上示意小声点,南雁低声说道:“羽鸿哥,你怎么登记这名字啊!出什么事啦?” 金羽鸿大声说道:“我说你这姑娘会不会做生意,钱都给你了,带我去房间啊,饭菜送房间里来,天也太冷了。” 南雁拿出一把钥匙,从柜台后面出来,高兴地说道:“走吧,淡渊,我带你去。” 李小东正给三人上菜,看见南雁带着年轻男人上楼去,心想到:“这人也是用金子付的帐吗?还亲自带去房间。” 王树关问正上菜的李小东:“伙计,刚才那人是谁啊,她还亲自带去房间。” 李小东看看上楼的两人:“唉,我们雁姐只认钱,想必是那人大方,钱给得多,雁姐自然招待得好一些,我们做伙计的,那里管得了这些。” 只听南雁在楼上叫道:“小东,饭菜送上来。” 南雁把门一关,金羽鸿小声问道:“这房间隔壁可有人?” “没有人,这房间是单独独立的,旁边房间是放东西的,不住人。羽鸿哥,你是怎么啦?十来年没见你,都快认不出了呢。” 金羽鸿小声说道:“哭妹,哦,不叫小名了,雁妹,记住,叫我淡渊,入城时也是这样登记的,来自东文溪,父母亲去世,现在无依无靠,来投奔父亲以前的旧友,就是你父亲,可别记差了。” 南雁点点头,低声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金羽鸿靠在桌子上:“唉,一言难尽啊,雁妹,我爹真去世了,是被官兵设计的陷阱害死的,爹就是被官府通缉的反叛者,官府不知道我的存在,父亲的老友通知我,我才逃了过来,唉,父亲的遗体我都没法去看,查得太严了。但是,雁妹放心,我们小时候分别以后,爹就把我秘密送到山里师傅那里长大,官府并不知道我是谁。我师傅淡川仪身家清白,还是官府一直想笼络的高人,别人问起,就说我是淡川仪的儿子,反正大家对师傅也知之甚少。” 南雁看着金羽鸿,心中怀疑:这是小时候与自己玩耍过两年的羽鸿哥吗?怎么会又成了淡川仪大师的徒弟呢?既然父亲被官府害死,那就一直跟着淡川仪躲着就好啦,何必要下山跑我这里来呢?不禁问道:“羽鸿哥,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金羽鸿站起来,打开窗户往外面左右瞧瞧,回头小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爹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据说栽赃陷害我爹的人也来了尼朔城,我要亲自抓住他,以正我爹名声。” 南雁点点头:“哦,金伯伯没造反啊?谁要陷害金伯伯呢?” 金羽鸿说道:“我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小心楼下的三人,我进来时,能感觉到这三人必定是顶尖高手,他们登记的也可能是假的,就像我一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客栈陌生人 南雁打开门,又大声喊道:“李小东,淡渊的饭菜还没做好吗?厨房都死啦!” 李小东在吧台嘀咕到:“喊我是喊顺口了,他们三人也不是闲着吗?”李小南从后面出来,端起饭菜说道:“东哥,我送吧,你别嘀咕了,我都听见了,唉,不知小老板又要玩什么花样。” “话多,顾头儿随时会回来,快些送上去吧,这天见风凉。”李小东催促道。 油灯已经点上,天黑了,吃饭的三人刚要起身上房间里去,客栈大门突然被推开,寒冷的风夹着雪花扑进客栈来,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对着门外说道:“宝贝儿,里面请。”接着就看见一个女人趾高气昂地走进来。 李小北冲到门边,赶紧把门关上,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们是要把风雪都关了进来吗?” 男人对着李小北的脸就是一巴掌,大声骂到:“放肆,你一个伙计,是在怪我吗?滚开,拿酒菜上来,没长眼睛的东西。” 李小北被这一巴掌打得两眼冒金星,顺势往地上一躺,大叫着:“不好了,雁姐,有人要杀我,快来人啊!有人要杀我。” 男人嘿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一个伙计耍泼,平生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奇事啊!”又对旁边女人恭敬地说道:“宝贝儿,你先坐下,我来瞧瞧这稀奇事情。” 王树关三人又坐下来,看着眼前的闹剧。 李小北还在地上翻滚着,喊叫着,其余三名伙计即刻围了过来,李小东看着打人男人厉声问道:“你怎么打人呢?这里可是王都,能随便伤人吗?” 男人不由分说地举起手来,对着李小东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却落空了,李小东身子已闪到一边,男人定住摇晃一下的身子,看着李小东说道:“呦呵,今天真是开眼界,伙计的身手这么厉害,竟然能快过我的手,有得玩,有得玩。”说完,一掌对着李小东打过去,听得‘嗡嗡’响,掌力携带着劲风。 南雁从楼上飞身下来,拦在李小东前面,伸出一只手,把男人的手握住说道:“吃饭喝酒?还是住店?先付钱,不好意思,南家客栈规矩,两位要是不知道,想必不是本地人,多有得罪了。”低头对地上翻滚叫喊的李小北叫道:“小北,可以了啊,别杀猪似的豪啦!奖励你啦,乖,快起来做事情。” 李小北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对着打他的男人一拱手:“谢谢客官赐打,我又算得奖励了。”弄得打他的男人不知如何应对。 旁边三人看得差点笑出来,想这店里什么规矩,伙计不像伙计,老板不像老板。 再回想刚才李小东那快速的一闪身,练家子一看就知道是高手啊,一个伙计也如此身手了得?再看刚才南雁轻易地接住男人那一掌,不仅强大的掌力被轻易化掉,好好像没事一样,一下握住对方的手,看得人瞠目结舌。 男人被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家震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只见南雁接过李小东的登记簿和笔,往桌子上一放:“二位,这里规矩,先登记,完了再说事情。” 男人把袍子一撩,掏出一块腰牌,往桌子上一扔:“登什么记?好好看清楚,好酒好菜拿上来,哦,还有,一间最好的房间。”说完拉开凳子坐下来。 南雁拿起桌子上的牌子来,翻转看了,双手恭敬地递给男人:“何府的客人啊!真是让我们南家客栈蓬荜生辉,难得,难得,只是,既然是何大将军的客人,难道将军府不招待二位吗?再说,这王城里比我这里好得多的店多着呢,我这小店简陋,怕是接待不好二位啊!” 那男人刚要说话,女人掏出一块银子扔在桌子上:“收钱做生意,别的就不用操心了,姑娘。” 南雁拿起银块,掂量掂量,揣兜里,大声说道:“小东,招待客人。” 王树关对着南雁招手,带南雁过去后,低声问道:“那两位真是何大将军府的客人吗?何将军府可不在南城,南雁姑娘,世道凶险,小心莫被骗了啊。” 南雁坐下去,俯身桌子上,看着王树关地上说道:“只要给钱,我就接待,你怎么知道何将军府不在南城?莫不是你也是骗子吧?” 王树关欣然一笑:“罢了,罢了,是我多嘴。” 正说着,又有四人开门进来,走在前面的一男一女老态龙钟,俨然是一对老夫妻,后面两人也是一男一女,三十来岁。男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山野村夫,女人打扮略微精致些,但也是村妇模样。四人抖一抖身上的雪花,老妇人扶着老头儿说道:“就这里将就一晚吧,明天再说。” 南雁站起来,回头打量四人,大声说道:“真是好日子啊,今日夜里还有生意做,好,四位里面坐。小东,登记,接待。” 四人在靠近柜台一边的墙角坐下来。 南雁看看门口地上雪花融化的水,又大声喊道:“小南,没看到门口积水吗?还不拖干净。”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中年道人进来,青色长袍,外披一个黑色皮袄,面相白净,手拄一根长拐,背上背着一个大袋子,进门后,轻轻关上门,对着南雁说道:“南雁姑娘,你爹又不在吗?太冷了,南雁姑娘,容我歇一宿,歇一宿。” 南雁看看道士,没好气地说道:“欠的钱什么时候给?又来蹭吃蹭喝c蹭住的,我们南家地方小,挣的钱还不够你蹭的,走走走。” 道士只顾绕过南雁,在角落里坐下来,对李小西叫道:“小西,来碗素面啊,只一碗素面。” 李小西看看南雁,南雁无奈地点点头,对坐在角落的道士说道:“今晚没房间给你啊,自己吃完走人。” 李小东走过来,拿着几颗碎银子递给南雁:“就这么多,四人要一个房间c四碗羊肉汤,接吗?” 南雁抓过登记簿,嘀咕道:“真是奇了,今日都是陌生人,这点银子够干嘛使啊,现在物价多贵啊。”又大声说道:“不接不接,这么点钱接什么接。” 青年农夫模样的青年人站起来,对着南雁说道:“老板,你过来一下。”青年农夫边说边把背的包裹放在柜台上,待南雁过去后,青年农夫拿出一个精致的大木盒说道:“老板,通融通融,我家在这尼朔城外南边三十多里,我与内人送老父母回家,只带了那些钱,这木盒是家传之物,暂时押你这里,等我送父母到家后,回来路过再那钱来取,外面这样冷,不能让我们露宿街头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客栈陌生人2 一尺长宽的木盒,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南雁本想一口回绝,手触摸到木盒时,感觉木盒温润而厚重,拿眼镜一看,木盒没有开关,也看不出从什么地方打开,盒面上的图案自己见过,与市面上骗子买的假兽皮秘法卷首的图案有些相似,但看着不是新做之物。南雁自小跟着父亲学得老物件识别的本领,马上判断这木盒必有来历,只是为何在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手里,心中不免疑惑。再看天已晚了,再无人进店,也就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道:“好,看你爹妈大把年纪,就让你们住下,欠的钱日后送来,东西暂留这里。”说完走入柜台里,把木盒放入柜台里面。 南雁趴在柜台里面,眼睛扫视外面客人,感觉今天很是不寻常,看那最先进来的三人,刚刚明明准备站起来上楼回屋,现在却假装坐着闲聊而不离座; 拿着何将军府牌子的男女两人也不寻常,何将军府在西城,离这里很远,为何跑这里来住店,两人看似是夫妻,从眼神中可以看出那女人不是一般身手的人; 农夫四人看似寻常,这精致木盒透露着不是一般农家的东西,在接过农夫木盒时,发现农夫的手并不木讷粗鄙,根本就不是农夫的手,但是他为何要把这木盒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呢? 楼上化名淡渊的金羽鸿也在今日出现,他能唤出自己小时候的外号‘哭妹’,这也只有当初金羽鸿才这样叫自己,看着也是那个玩伴金羽鸿哥哥,他应该不会有假。 子目山道士乔万灵此刻来这里做什么?父亲南依一出去几天了,不回来也无消息,管家顾叶安早上出去打听父亲的事情,按理早该回来了,也是一去不回,南雁心中把这些连起来一想,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拿过登记簿,看看上面登记的人,突然感觉所有人都如淡渊一样,登记的是假信息。 南雁心中起疑,马上又想到金羽鸿说淡川仪大师死了,此刻仔细一想,不对啊,淡川仪号称‘东贤灵王’,东贤灵王淡川仪上至王族下至百姓,无人不知c无人不晓,都传说淡川仪修成不死之身,隐于东文溪的崇山峻岭之中,金羽鸿为何能冒充淡川仪的儿子,淡川仪怎么会有儿子呢?这不是无法验证的事情吗? 正想着,几名官兵进入客栈,本是例行检查,但是南雁发现领头的不是以前的人,身穿重甲,似要打仗似的,旁边跟着的六人只有一人是以前来检查登记表的,其他人都没见过。 南雁赶忙从柜台后出来,迎上去,把登记表递上去。 身穿重甲的人只扫了一眼登记簿,就把登记簿扔在柜台上,说道:“店里人都在了吗?” 南雁指指楼上说道:“楼上还有一个,其余的都在了。” “叫下来。”口气不容商量。 李小东赶忙大声喊道:“楼上淡渊,下楼来。” 南雁心中想:“往日只是大概看一下,今日为何要这样呢?”想着,再看外面,虽然是黑天,分明听得门外还有不少人,想也是官兵,“莫非我家客栈被官兵包围了吗?果然今晚有事。”南雁思量着,不好发问。 穿重甲的人先走到道士乔万灵身边,问道:“你这个子目山的道士,今日为何也在这里?” 乔万灵站起,脸上堆着笑容,客气说道:“孙大人好,孙大人好,我今日给南城姚将军府里做法驱鬼,没想晚了,也不好住将军府,这不,到这小店将就一宿,孙大人知道,子目山不近呢。” 南雁听乔万灵喊这重甲之人‘孙大人’,莫非是赵王宫里的孙鸣凤,这孙鸣凤是王宫一等战将,今日为何来小店巡查?南雁正想着,只见何将军府里的两人站起来,对重甲之人施礼后,又坐下来,重甲之人径直走到最先入店的三人面前,冷冷问道:“王树关c王树丹c路小小,你们三人干什么的?” 王树关站起来,回道:“路过,去东面看一个朋友,天太晚了,明日再走。” “带了什么东西?” 王树关把两个背袋放在桌子上,说道:“只得这些随身衣物,并没有其它东西,刚到店不久。” 南雁和店里四个伙计一听,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搬了三个大包入房间呢,怎么说没带什么东西呢? 穿重甲的人冷冷一笑,走向农夫打扮的四人,看了看,没有问话,抬眼看看楼上下来的淡渊,也没说话,又走回到王树关三人身边,说道:“落叶流沙掌传人杜桥阴c杜桥然,飞虹圣手巫子溪,三位听了不耳熟吗?” 王树关平静地说道:“大人,我等并没有听过这三人,不知为何大人这样问。” 只见何将军府里的两人站起来,走到穿重甲的人身外两步远,女人说道:“孙鸣凤,王宫一等战将,今夜竟然这样悠闲吗?” 孙鸣凤看着三人,说道:“我给三位介绍一下,这位女侠是何将军请来的贵客,飘风剑邵星月,她旁边那位应该就是狼牙刀肖道成,这夫妻二人三位也没听说过?” 南雁心中大惊,孙鸣凤连续道出这五个人的名字,都是江湖上只听其名,难见其人的顶尖杀手,今日怎么会都出现在自己这小客栈里,连忙从柜台里倒出几杯热茶,南雁自己拿木盘端在手里,走到孙鸣凤侧边,大声说道:“我的天啦!真是邵星月c肖道成二位高手吗?太难得遇见了,还有一等将军孙鸣凤,啊呀,今日小店真是光耀门楣,太荣幸了,来,来,来,喝杯热茶。” 旁边一名卫士伸手挡住南雁,孙鸣凤回头看看说道:“南雁姑娘,带你的伙计站在柜台边,要是再乱走动,别怪我不给杨将军面子,我知道你母亲是杨大将军远亲,我这里可只认王法,杨禄潜也奈何不了我。” 南雁刚忙退回柜台外站着,四个伙计也都站在南雁旁边,南雁大声说道:“孙大人,我们一定听你的,绝不乱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一等战将落败 孙鸣凤按住刀柄,厉声说道:“承不承认不要紧,先锁了回去再说。”旁边卫士一听,就像猎狗明白主人意图,马上拿起锁链朝三人后面围过去。 王树关把两手伸开,挡住同来的两人,对孙鸣凤大声说道:“孙大人,还有王法吗?还让百姓活吗?怎么要这样为难我三人?”这问也是明知故问,谁不知道,这世道,执法者就是法。 “王法,哼哼,我不就是王法吗?”孙鸣凤边说边拿手势暗示一起的卫士和邵星月c肖道成,让其小心防备,又接着说道:“堂堂落叶流沙的传人今天是怎么了?既然能杀人,为何不敢认呢?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说到这三人名字时,突然加大音量:“今日逃不掉的,外面重兵包围,弓箭手上百人,还想从我孙鸣凤眼前逃了?”孙鸣凤显得把握十足,眼看着猎物已在瓮中,还能逃得了吗? 巫子溪突然说道:“既然孙大人已经认定我们三人,那就”话说一半,把身后椅子砸向六名卫士,只听一声巨响,六名卫士已经被打飞到后面墙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奄奄一息,地上流出几瘫血红。 杜桥阴同时双掌打出,大声喊道:“子溪,你与桥然先走。” 孙鸣凤躲过杜桥阴的掌力,拔出刀来,大声喊道:“谁也逃不了。”一刀挥向杜桥阴。 肖道成拔出狼牙刀,杀向巫子溪,邵星月也以剑攻击杜桥然。 门外冲进来十几名卫士,围住六人掠阵,不敢轻易加入战斗。 三对三正打得难分难解,屋顶突然开出一个大洞,雪花即刻如爆瀑般淹了下来,屋内雪花弥漫,伸手不见五指,随雪花c寒气而来的还有异香。巫子溪率先从洞口跃上屋顶,紧接着杜桥阴c杜桥然也都从洞口跃出去了。孙鸣凤c邵星月c肖道成三人刚想追,发现身体变得软弱无力,孙鸣凤大叫道:“不好,是天香散。”本来以为是瓮中捉鳖,没想到被鳖咬伤,鳖还长着翅膀飞了,并且是孙鸣凤眼看着飞走的。 屋外马上弓箭手齐射,屋顶本有很厚的积雪,积雪突然爆炸开般四散开来,空中什么也看不见,满天都是雪花,弓箭手射出的箭被雪花淹没了,只听一个女人尖声笑道:“孙大人,后会有期,小心你的狗命。” 孙鸣凤手按在桌子上支撑着身体,回头看看柜台外瘫软的五人,问道:“那四人去了哪里?”看来不只鳖长翅膀飞了,连待载的鱼也长脚逃了,怎么逃的,还不知道,孙鸣凤恼怒而没有办法。 南雁自己也身体无力,惊奇地发现四个人都不见了。再看地上躺着邵星月c肖道成,二人胸口还各有一块白布,白布上写着:“走狗必死。” 稍微过一会儿,屋内的人都又恢复体力,卫士们从地上爬起来,有一半也死了,孙鸣凤蹲下去察看邵星月和肖道成二人尸体,怒吼一声:“谁,他妈的是谁?谁干的,啊!啊!啊!”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 道士乔万灵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四个伙计站在柜台外不知怎么办。 淡渊在柜台外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显得一脸茫然无措。 南雁哆哆嗦嗦地走到孙鸣凤跟前,看看地上尸体,慢慢说道:“孙大人,孙大人,这可与本店无关啊,刚才大雪弥漫,真是什么也看不见。”又回头对四个伙计大声吼道:“还不拿东西上屋顶把洞堵住,要冷死人吗?” 四个伙计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后门外,拿了几张大木板上屋顶去。 门外一名卫士进来,对孙鸣凤说道:“已派人四处追查,孙大人,现在怎么办?” 孙鸣凤咬牙说道:“怎么办?尸体先抬回去再说。”又对南雁吩咐道:“南雁,你给我听好了,今晚店里之事要是传了出去,我封了你的店。”转头对乔万灵说道:“还有你。” 淡渊马上说道:“我是刚来做伙计的,还没见到南依一,孙大人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雁马上接着说道:“对,孙大人,他是别人介绍给我父亲的伙计,父亲不在店里,我也不知道这事,就先安排他住下,等父亲回来再决定,孙大人放心,一切交给我,肯定不会传出去半点。” 卫士把店里尸体都抬走了,留下地上斑斑血迹。 一切发生得太快,孙鸣凤气得摔门而去。 乔万灵见孙鸣凤等人都撤走了,才站起来,在店里来回走了一圈,坐在南雁对面,用手指粘水,在桌子上写出一个“顾”字,看看南雁,又用手把字抹掉。 南雁看得心中一惊,这是管家顾叶安的暗号,表示可以相信眼前这人,为何会是蹭吃蹭喝的道士乔万灵呢?难不成父亲出事了吗? 南雁低声问道:“乔道长,请直言。” 乔万灵低声说道:“后面马厩说话。” 南雁会意,站起来,大声说道:“乔道长,你蹭吃蹭喝的,帮我去抬水来把地拖了,低你饭钱。” 南雁与乔万灵一起出去,打水时,乔万灵小声说道:“你爹和顾兄在我子目山道馆里,金羽鸿是假的,真的金羽鸿现在与你爹在一起,这个假的你先应付着,看他是为何而来,弄清楚他的身份和意图最好,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刚才三人留下的行李一定想办法送到东城杨禄潜大将军府,你一定要亲自送去,切不可出意外,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照做就行了。” “那四个人呢?是什么人?”南雁想起四人押在柜台里的木盒,见乔万灵没有说起,就没有马上说出木盒的事来。 乔万灵说:“那四人,想必是杜桥阴他们三人请来的帮手吧,别管了。明天我一早离开,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还会来。” 南雁心中疑惑,看来乔万灵不知道四人来历,也不知道木盒的事情,见乔万灵抬起水来要走,又赶紧问道:“我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乔万灵说:“难说,先办事吧。”说完与南雁抬水进店里拖地。 金羽鸿已经在帮着整理桌椅,见乔万灵抬水进来,嘻嘻一笑:“好啊,大家一起帮忙。” 南雁在一旁仔细打量金羽鸿,怎么看也不是假的啊,虽然相隔十一年,但是这神态,这眼神,不就是以前的金羽鸿吗?特别是他爱说‘好啊’,记得小时候问他:“羽鸿哥,你为什么老是说‘好啊’,什么都好吗?”当时金羽鸿解释说:“哭妹,你看,‘好啊’这两个字,用不同的语调说出来,意思却不一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复杂难言 南雁想:“莫非这个金羽鸿是真的,父亲那边那个是假的,这可怎么办啊?”又一想:“父亲何等聪明,还有顾叶安大叔在一处,一定可以发现真假的。”南雁想到这里,也就不再与乔万灵说什么。 一会儿四个伙计从屋顶下来,破的洞已经修好,屋里开始暖和起来,乔万灵自己要了房间钥匙上楼睡觉。 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突然陷入谜团之中,南雁独自把事情都想了想,疑问太多:一c金羽鸿到底是真是假。 二c往日的道士乔万灵,怎么突然牵扯进父亲的事情之中?南雁知道父亲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不知是何事。 三c江湖传言中的名号,原来真有其人,只是为何会相聚自家客栈中,莫非与父亲有关? 四c以乔万灵之言,把货物送到杨禄潜大将军府,为何他们不直接送去?到底是什么货物?如果是官家违禁之物,又是如何进的城?莫非是本就在城里。 五c杨禄潜是王都四将军之一,江湖人与他有什么瓜葛?难道是有人想利用自己母亲是杨禄潜远亲,从而带东西入大将军府,如果是这样,那东西必然有诈。 南雁理清头绪,偌大的王都,能信任的人只有四个伙计。四个伙计本都是孤儿,陆续被父亲收养长大,以东南西北取名,如自己孩子一样对待,并传以南家绝技功夫,四人对南家更是无半点二心。 东c南c西c北,四人以年纪排位,只因南家客栈后院有极老的一棵李树,四人小时候都在李树下玩耍,南依一就给四人取李姓。四人来历成谜,南依一说是外面捡回来的,世道不好,常有人因贫困而抛弃孩子,说是捡回来的,也不稀奇。只南依一的老婆杨玉茹不信,怎么那么巧啊,一年捡一个,小时候倒是看不出什么来,长到十几岁时,四人眉宇间与南依一有几分相似。南依一解释说:“跟着自己长大,时常教授他们功夫,一起久了,有些相似也不出奇。”别说夫人杨玉茹不信,就是旁人也难以相信啊,四人长得如四兄弟一般,但南依一咬定是荒野中捡回来的。 传言都说:“南依一在外面一定有女人,而且还不只一个。” “对啊,如果是一个女人,能连续每年生一个孩子吗?” “可不是嘛,这南依一太老道,外面养女人,还能把孩子带回家来养” 也有人私下赞扬南依一:“你看人家南依一多好啊,他太爱夫人杨玉茹了,从不进妓馆,就算外面养了女人,也绝不在夫人面前承认。” “打死不认账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起码南依一做到了。” “南依一太爱他夫人,可是也得吃外面的啊,吃了也不让夫人知道,这还不是爱吗?” “当然是爱,怕女人伤心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南依一从不理会。 两年前,南雁母亲杨玉茹带着南雁的哥哥南枫已离家出走,音信全无,遍寻不着,不知生死,出走的原因在外人看来极其简单,那就是认定南依一在外面有女人,还把外面女人生的四个孩子带回来养大了。杨玉茹也曾想妥协,必定孩子是无辜的,现在也都长大能帮忙做事情了,只要南依一交代清楚,就算把孩子的母亲接过来一起生活都可以,但是南依一坚决说是捡的孩子,杨玉茹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南枫离家后,就找不见了。 杨玉茹本是名门出生,又是赵家王朝顶梁柱之一的杨禄潜大将军远亲,长得也是美丽端庄,未出嫁以前,很多豪门公子想攀附这门亲事。南依一家算不得大户,只是不愁温饱,只因南家祖传了不起的绝学:淹山漫雪,旁人也不怎么为难他。南依一的父亲身怀绝技,却有些疯疯癫癫,不为官家所用。南依一小时候也看着不太正常,母亲早死,一个疯疯癫癫的父亲养大,家底就快消耗光了,可是杨禄潜却看上了南依一。 杨禄潜虽贵为四大将军之一,是王都东城第一主,他知道,官场随时都可能风云变幻,尽量笼络身怀绝技之人,以壮大自己实力,而且传言说南家先祖曾助第一代赵王平定天下,虽年代久远不可考证,但南家的祖传绝技‘淹山漫雪’是真的。正好南依一与杨玉茹年纪相仿,都是该成家的时候,杨禄潜替杨玉茹爹妈做主,把杨玉茹许配给南依一。 南依一的父亲誓死不准自己儿子娶官家女儿,杨禄潜却有办法,用不着他亲自出手,让人约了南依一去别家喝酒,喝酒之时,有一绝色佳人抚琴助兴。南依一看得眼都快跳出眼眶,这样美貌的女子,琴声又美妙绝伦,加上正当多情的年纪,对抚琴之人一见钟情,酒酣胸胆,南依一当场对众人表态:“要是能娶抚琴的女子回家,今生无悔。”南依一说出这话,当场就有人做主,替抚琴女子做主,愿意许配给南依一。 这当然高兴了,大家又都鼓动南依一,说他父亲疯疯癫癫的,要是被女子知道,还不吓跑了,不如在外面办完仪式,再领回家去,至于聘礼,有人说:“南依一这样钟情于一人,聘礼我替他出了。”却不知是谁出的。等成了亲事,南依一才带着夫人和嫁妆回南家。南依一父亲知道儿媳是杨禄潜的远亲后,气得大病一场,没过多久病逝。南依一自立更生,对杨玉茹也极好,只是少去杨家串门,只尽该有的礼数。外界所有人都羡慕南依一,娶得佳人不说,还是大将军亲戚,谁能不称赞呢?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南依一会顺着亲事往上爬时,南依一却坚守父亲遗训:不入官家门。收拾好仅有的家底,加上夫人的嫁妆,在南城建起南家客栈,虽不是大买卖,日子也算过得去。加上都知道是大将军远亲,也无人敢为难南家客栈,南依一也明白,南家客栈能活得滋润,还是沾杨家的光,不然客栈早就得关门大吉。 凡事能挣钱的生意,都是当权者各自把持,大小买卖自有大小权力把持,世道就是这样难,南依一也还是得感谢杨禄潜大将军,逢年过节c红白喜事,都亲自带着夫人杨玉茹送礼物去大将军府,虽然几乎见不到大将军本人,然,大将军府既然能收他夫妻的礼,外面人还得把南依一看着是杨大将军的人,凡事礼让三分。 金羽鸿的父亲是个阴阳先生,专门为别人办丧事,家在离王都尼朔城几千里之外的东文溪,因王都内外生活的人最多,也来到王都尼朔城找碗饭吃。最先是跟着别人帮工,后阴阳之术确实厉害,渐渐也有人单独请他,也就靠着本事在王都立足。有权的人什么生意都能抢占,唯独这事抢不了,权力再大c身家再贫,家里都得安葬人,要是阴阳先生做得好,有口碑,自然就有人愿意付钱,而且也没什么人会去为难一个专门替人办丧事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故人叹 金羽鸿父亲祖家不是王都人,也不是官家门里的人,挣多少钱也没法在王都置地安家,只能是个在王都疲于奔命的异乡人。手头宽裕了,包下南家客栈房间,把南家客栈当临时的家,一住就是好几年。住得久了,金羽鸿父亲与南依一成为能交心的好友,金羽鸿长到七八岁时,他父亲接他来王都尼朔城一起生活,还是住在南家客栈。金羽鸿比南雁大一岁,二人成为十分要好的玩伴,直到金羽鸿十几岁时,才跟随父亲离开王都尼朔城,再没有回来。 说起来,还无人真正了解金羽鸿父亲来历,只知道他是个为人办丧事的阴阳先生。就是南依一也极少知道金羽鸿父亲的底,所知道的都是听金羽鸿父亲自己说的。金羽鸿父亲做人圆滑c机灵,阴阳之术精湛,加上特殊的职业,也没人去仔细考究他的来历。 刚分开时,南雁还日日盼着金羽鸿能回来,必定是青梅竹马之交,几年过去,不见人影,也没有消息,南雁也就不再想着这辈子还能见到金羽鸿。 如今见到了,却被告知可能是假的,南雁实在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雁仔细想想,除了四个伙计,还有谁能帮自己呢?对,城外常来客栈卖柴火的嵇子楠,为人老实又仗义,长得漂亮又精神,长期在山中砍柴,身材魁梧有力,看上去格外的勇武,与南雁私下非常要好,相互爱慕,只是南依一才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砍柴的。 金羽鸿见南雁独自趴在柜台上发呆,凑过去,也趴在柜台上,小声问道:“王都现在都这样凶险吗?刚才那些人都是谁啊?” 要是眼前这个人真是自己小时候那个金羽鸿,南雁必定高兴与说自己心中的疑惑,想起乔万灵的话,真不知道这人是谁了,再不敢说心里的话,只心烦意乱地回答道:“我哪里知道,快回你房间去吧。” 东南西北四人围着碳火取暖,南雁没有回房休息,四人也得陪着,见金羽鸿趴在柜台上,李小东c李小南慢吞吞走到金羽鸿身旁,李小东用指头在柜台上敲两下:“我说,淡渊,夜已是不早了,还不回房间休息吗?你找我们老板,得等他回来对他说,我们可没接到老板交代哦,还请你别打扰我们雁姐。” “就是,雁姐可是我们的小老板,打她的主意,我们可不答应。”李小南附和道。 金羽鸿把脸快贴到李小东脸上,小声说道:“看看我是谁?我是金羽鸿啊,小东,怎么不记得我啦?” 李小东c李小南惊得把身子往后一仰,仔细打量着淡渊,李小南说:“看着有点像” 南雁突然把柜台一拍,说道:“小北,锁门。”说完,走出柜台,一把揪住金羽鸿拖进柜台里,她决定要即刻审问这个人,不然疑问越多,事情越难办,先从眼前最容易的办起。 四个伙计见南雁把金羽鸿按在柜台里蹲着,都围在旁边蹲在地上,南雁小声而严厉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冒充金羽鸿?” 四个伙计都傻眼了,既然是金羽鸿,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呢?四人也聪明领会,登记假名字,想必是为了躲避官府查验。 金羽鸿看着五人,开始讲述以前的事情,来证明自己就是金羽鸿。讲了很多,五人还是怀疑,金羽鸿从怀里拿出一颗蓝色玉石刻的弯月,说道:“南雁妹妹,这你总记得吧?如果我不是金羽鸿,能是谁?这事是我们以前的秘密,没有第三人知道,你还不信我?” 南雁从金羽鸿手中抓过玉石,握在手里,真就是以前自己送金羽鸿的玉弯月,回想当初,二人两小无猜,南雁曾对金羽鸿说:“羽鸿哥,长大我要嫁给你。”金羽鸿当时就答应,从怀里拿出一对蓝玉雕刻的弯月说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宝贝儿,现在我送一个给你,就当我们定亲的信物,以后绝不反悔。”本是孩童时的一时之言,南雁的蓝玉弯月早已收起来,没想到金羽鸿还记得,心中感动不已,加上金羽鸿说的那些小时候的事情,可以断定,眼前的金羽鸿就是真正的金羽鸿。 确定真假后,南雁高兴又为难,要是假的金羽鸿,赶出客栈去,或者报官,也就不用再理会。现在是真的金羽鸿,因为有情义在,不能不帮。据金羽鸿自己说,他父亲涉嫌造反,现在已经死于官牢之中,所以不能说自己是金羽鸿,不然也得被抓,可是,他突然出现,要干嘛呢?南雁还是没明白。 金羽鸿继续解释说,天下无道,人活得比畜生还难,话说错了都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这样的王,天下英雄共讨之。眼下王的势力正盛,各路有识之士还在集结准备之中,南依一就是其中的主要召集人,金羽鸿他来这里,就是要加入南依一的队伍,一起与各路英雄推翻赵王,再塑山河。 南雁与东南西北五人都听傻了眼,实在难以相信父亲正干着这抄家灭门的事情。 六人蹲在柜台里说着,乔万灵突然从楼上飘然而下,对着金羽鸿一抱拳,说道:“儿女英雄为苍生结义。”金羽鸿站起来,抱拳说道:“千难万险与同道开路。”说完各自比试手势。 两人对完手势,乔万灵施礼说道:“想不到东路旗主这样年轻,更想不到就是你金羽鸿啊。” 金羽鸿客气道:“好啊!通引道道长,辛苦你了。” “刚才死的几个是金旗主出的手?” “不全是,几个卫士是我动的手,飘风剑邵星月和狼牙刀肖道成,是桑家四人出的手。” “哦,没看出来,四人是是桑家四杰乔装的,桑家的疾风寒冰手果然了得。” “好啊,好啊!这邵星月与肖道成也算造诣非凡的人,可惜这二人贪念富贵荣华,为何大将军这狗东西卖命,桑家四杰此来就是要取他们性命的,死了好啊,也得让人知道与天下苍生为敌的后果。” “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位英雄也不告知我,竟然瞒过我这负责通引道的人,看来我得努力啊,都快跟不上各路英雄的节奏了。” 金羽鸿微笑说道:“乔道长,快别这样说,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同心同德,他三人也是怕麻烦你,再者,桑家四杰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们可能怕万一失手,连累了你。我也是到店才知道桑家四杰来了,看他们出手,我这也帮帮忙。” 乔万灵学着金羽鸿的口气说道:“好啊,好啊!”笑起来,又说道:“金旗主想必就是用的凌霄雷电指,这杀伤力与桑家四杰的疾风寒冰手类似,那孙鸣凤怕是想不到是你哦。金旗主真不愧是淡川仪大师传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寒夜回马 南雁和东南西北四兄弟,看着二人复杂手势,再听二人谈话,满脑子雾水,不明其理。 南雁站起来,大声说道:“二位,聊得欢啊,在我客栈里说这些,不怕我报官吗?” 乔万灵突然紧张起来:“哎呀,无量天尊,坏了大事啦,道员接了一个也叫金羽鸿的人上子目山道观,恐怕现在已与南旗主在一起呢,我这通引道道长如何对得起各路豪杰。” 金羽鸿沉着冷静,安慰说道:“乔道长,不必担心,我们之中混入奸细不是第一次,南旗主何等睿智,必能分辨真假,正好可以扣押下那个人,顺藤摸瓜,看看是哪路王军派出来的人,竟然能冒充我。” 南雁生气了,气急败坏地说道:“金羽鸿,你怎么回事,还不给我解释清楚。” 金羽鸿伸手要去抱南雁,被南雁侧身躲过,金羽鸿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好啊,好啊,哭妹,听我慢慢给你们解释。” 乔万灵冷静下来,与金羽鸿相互沟通到南家客栈的任务,好在大雪纷飞的天,南家客栈没有其他人。 三年前,为了对付东城大将军杨禄潜,在西城夜通天的屠宰场驯养了三条大毒蟒,这几天已经成功,可以使用了。落叶流沙掌传人杜桥阴c杜桥然,和飞虹圣手巫子溪负责把货接出来,把驯养好的毒蟒送来南家客栈,乔万灵负责来通知南雁,以给杨大将军送礼的名义,把毒蟒送进大将军府去。 夜通天能用自创的哨子音,控制送入大将军府的毒蟒发动攻击,就算不能杀死杨禄潜,也起码让杨大将军府死伤惨重。 南雁送了毒蟒进大将军府,无论成功与否,南雁和四个伙计都得马上离开王都,南家客栈只能放弃掉。眼下能够带着四人安全离开王城的,只有淡川仪传人金羽鸿有这把握,所以金羽鸿是来在保证送完毒蟒后,接南雁以及东南西北四兄弟一起逃离王都尼朔城的人。 夜通天在傍晚时分,得知飘风剑邵星月和狼牙刀肖道成二人离开何将军府,正赶往南城,感觉杜桥阴三人可能已经被暴露了,马上通知了潜伏在王都的桑家四杰,跟着邵星月和肖道成,以防不测。 还通知善于遁逃施毒的诗雅涵,如果杜桥阴三人败露,诗雅涵负责接应大家离开。 南雁听完金羽鸿的解释,陷入沉思。 夜通天安排的事务,乔万灵c金羽鸿并不知道,事情太过紧急,城里又查得严,所以夜通天在密盒中有写清楚,夜通天知道南雁喜欢值钱的玩意儿,便故意用了自己珍藏的一个紧致老木盒,金羽鸿解释的时候,南雁拿出桑家四杰的盒子出来,乔万灵打开盒子,才知道夜通天为这次立下大功,要不是夜通天,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恐怕要落入孙鸣凤的手中。 南雁沉思片刻,说道:“计划执行不了,我不是在乎与杨大将军是远亲,我也恨这帮拿百姓不当人的畜生,现在先转移楼上的毒蟒,快,孙鸣凤一定会回来。” 轮到金羽鸿和乔万灵摸不着头脑。 南雁不来烦地说道:“哎呀,王都我比你们熟,东南西北,快,把三位大侠的行李藏到地窖密室去,快啊,不然来不及了。” 又推着金羽鸿和乔万灵上楼,说:“你们进房间睡觉,过了今晚再说,别漏嘴,你们相互不认识,淡渊,快,剩下的交给我。” 孙鸣凤能做王宫一等将军,果然不是一般人,要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天香散给毒瘫软,杜桥阴三人必定逃不掉。逃跑的几人没有追捕到,孙鸣凤非常生气,本来是在大王面前邀功的绝佳机会,就这样白白失去。 孙鸣凤隐约感觉到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到南家客栈必定有事,天下之事没有这样巧,王都客栈众多,南家客栈都排不上位,三人为何偏偏落脚在南家客栈。 再一查问,属下禀报孙鸣凤,南家客栈南依一和管家顾叶安都不在,而且是出了尼朔城,南依一走了有几天了,顾叶安是早上离开的,也从南门出去的。 孙鸣凤冥思苦想,看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地方呢?他决定再回一次南家客栈,记起那个叫淡渊的人,有些可疑。本想让人抓了淡渊回来审查,又怕再出漏子,决定自己连夜走一趟。 王都尼朔城纵横三十里地,是几千里疆域最大的城,城内王宫c各级权贵府邸c军队c生活在王宫的人等等,几十万之多,加上王城外面周边的百姓等,有百万多之众。 大王赵天宇是普天下最大的王,其余各地小王都以赵天宇为至尊大王,无人能与之抗衡。王宫位于王城中间的山上,整座山围在其中,是王都尼朔城的城中之城,高墙阻隔着外面的世界,站在王宫的山上,可以遍览整个尼朔城内外,视野极好,蓝天白云c万里晴空时,可以望出去几百里,正是天底下位置最好的王宫所在地。 从王宫到南家客栈,来回几十里路程,需要不少时间,孙鸣凤为了立功,也是不辞辛劳。 夜已深,街面上都已结冰,一个人影也没有,银白色的大雪泛起朦胧的光,似月光洒满大地,又似寒冰冷霜的乱葬岗一般寂静。传说中的野鬼都找地方取暖去了,一阵阵北方吹过,整座城都在哭泣,哭泣声一阵一阵。满天大雪纷纷扬扬,仿佛要把整座城市一夜埋葬在白雪之中,孙鸣凤带着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在大雪弥漫中,从王宫奔向南城,践踏出‘卡兹c卡兹’的声响。 不分昼夜,常有官兵巡查,抓人,活着的人都麻木了,没有人关心深夜里的人如此奔忙是为什么。 路过南城妓馆林立的一条街时,只有这里还依旧灯火通明,欢声浪语与吹过的阵阵北风禽鸾和鸣,不知有多少男人醉倒在这温柔乡里。孙鸣凤在街上把通街的妓馆望去,回想起让自己快乐无比的女人有几天没来看望她了,就是这帮反贼闹的,如此美妙的生活,生什么乱呢? 南家客栈就在不远处,只有立下大功,才更有资本逍遥快活,孙鸣凤把心爱的女人丢弃在妓馆,带着欲壑难填的心,奔向南家客栈。 感谢关注c好评c意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寂夜上门了心愿 白天孙鸣凤在南家客栈失手后,恼怒又觉得窝火,仔细思量,全因自己大意所至。本以为王城重地,无人敢冒犯,就算有不知死活的大胆狂徒,也逃不出王城去。 飘风剑邵星月c狼牙刀肖道成夫妻,二人也算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了,寄居何大将军门下。夫妻二人恩爱专情,只是世道艰难,江湖人又是王权重点防范的群体,要是没有能挣钱的稳定来源,吃喝住行都成问题。在发生反王权事件以前,夫妻二人还能靠收徒过日子,后来王宫发布诏令,不准自成门庭结伙习武。夫妻二人过惯了靠武艺生活,其它事情一概不会干,也不愿意做下力活,凭借自身了得的武艺,投靠何大将军府,为官家做看门狗。 像夫妻二人这样投靠官门的武艺人很多,没有办法,聚众习武有造反之嫌,官府控制得十分严格。也有正大光明的门户教授武艺,那都是官府做给百姓看的,其实都是有官府做背景,学出来的人要有出路,还是得投靠官府。要是你身手非凡,一是登记在册,投靠官家,这样相当于有官府人做保,还能被王权所容;二是从此不再练武,做其它事情维持生计,定时接受官府的检查,配合官府c参加官府举办的活动,比如:一年一度的天平武艺大会c弘扬传统武艺选拔等;要不然也得加入有官家背景的所谓民间组织,比如:武艺传承门c造福武艺门等等这些官家许可的组织。 有官家背景的这些组织,还是等同于听从官家调遣。 少数有节气的高手,不愿做权力的走狗,要么把自己隐藏在山野里,过着几乎与世隔绝一般的日子,要么改行做些其它事情。 邵星月c肖道成应孙鸣凤的事情,自然也是私下有好处,加上夫妻二人也自信不会输给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 孙鸣凤有意让何大将军府里这两个江湖人参与,本想着,如果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要负隅顽抗,就算没有十足证据,也得杀了三人,到时就说是江湖恩怨杀人,自己去时已经晚了。如果能够活捉三人,带回去问出些与造反相关的信息来,就是自己之功劳。 南家客栈发生命案,本该上报官府,由南城巡防司负责,有了王宫孙鸣凤亲自出马,南城巡防司也就假装不知道。南城之主郁大将军府也不管这等小事情,而且大将军府也不愿得罪王宫的人。 各级官吏最看重的是权衡利弊,保护发展自己门庭要紧,权权勾结,王法如同虚设。 孙鸣凤深夜出马,这次带上自己的猎杀三将:飞天虎葛布拉c玄灵画手易春寒c鬼头鸠蛮,这三人是孙鸣凤的心腹大将,很多江湖一等高手都死于三人之手。 客栈门被敲响时,李小东睡眼朦胧地打开门,看到大队王宫将士装束的人马,在门外雪地里排列着,孙鸣凤不打招呼,大步走入客栈里,葛布拉大声说道:“把都灯点上,所有人都起来。” 李小东不敢有半点迟疑,赶忙把灯都点起来。 李小南烧茶水,李小西c李小北跑进厅堂,站在柜台外面不敢言语。 葛布拉把桌子拍得山响:“就你们四人?没听懂我话吗?” 李小西疾步跑上楼去。 孙鸣凤端坐中间:“南雁呢?” 南雁一路小跑下楼,头发有些零乱,站到孙鸣凤面前:“对不住,对不住,没想孙将军深夜造访,我都睡迷糊了,孙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不等别人说话,南雁把头发一拢,满面春风地笑说道:“放心,白天的事情我们守口如瓶,哎呀,我们这小店,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各位大人” 孙鸣凤阴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再胡乱说话,那就带回去慢慢盘问。” 南雁点点头,一双嫩白的手捂一下嘴巴上,站着,微笑看着孙鸣凤。 金羽鸿刚下楼,孙鸣凤眼神一动,鬼头鸠蛮一把抓起金羽鸿举过头顶,再反手按在地上。 金羽鸿立刻俯首贴地,丝毫也不能动弹。 十几个人马上冲上楼去搜查。 乔万灵哆哆嗦嗦地跑下楼来,站在柜台边说道:“孙大人好,孙大人好。”看看地上被压得死死的金羽鸿,假装不认识,问道:“这人犯什么事啦?” 两名卫士把刀抽出来,拦在乔万灵面前,乔万灵马上闭嘴不言不语。 南雁也不敢轻举妄动。 孙鸣凤接过登记簿,扫一眼,扔在桌子上:“哪里人?来王都做什么?” 金羽鸿被按在地上,口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东文溪人,义父去世,来投奔南老板,讨生活。” 孙鸣凤好像没听清楚,一摆手,鸠蛮把金羽鸿放开。 金羽鸿站起来,重复说道:“淡渊,东文溪人,义父淡川仪去世,来投奔南老板,讨生活的,讨生活的。” “怎么证明?” 金羽鸿刚要说话,孙鸣凤问道:“淡川仪?东文溪活神仙淡川仪?” “对,对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鸠蛮把信打开,递给孙鸣凤,上面只几个字:义子淡渊,落款:东山川仪。 孙鸣凤脸上好了些,把信放在桌子上,示意卫士给淡渊坐下,显然客气许多了,又问道:“你义父号称活神仙,可是他。” “活神仙这话,都是外面乱传的,只不过义父确实比一般人活得久,去年去世时,据我义父说,刚好一百三十岁。” “登记簿上你才二十一,比淡川仪小一百一十岁,怎么会是你义父?”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义父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几个月大的婴儿,反正从小他让我叫他义父。” “怎么死的?” “去年东面地动灾难,大人一定知道,我与义父二人在山中生活,地动发生时,义父被落石砸伤,年纪大了,再没好起来,不久就去世,逝世前,交给我这信,让我来找王都南依一混个事情做,义父可能是担心我的生活问题。” “东文溪与这里相隔几千里,你义父与南依一有什么关系?” “大人,这义父真没说,义父只说拿信来找他,他就能给我提供差事做。” 孙鸣凤显得失望,又问道:“你可学得义父本领?听说淡川仪精通几十门武功绝学,你这样子,我如何能相信你就是淡川仪的义子?” 金羽鸿对着天上一拱手:“当今王尊能证明。”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金羽鸿,刚才把金羽鸿按在地上的鬼头鸠蛮,更是显得激动。要知道,当今天下是赵王的天下,任何能与赵王扯上关系的人,非富即贵。 孙鸣凤微微一笑:“哦,当今王尊认识你?”孙鸣凤显然不相信这黄口小儿似的话,他是赵王心腹,知道这话听起来太过荒唐。 金羽鸿平静地解释说道:“大人,我义父离世前,也担心我以后没法生活,可能连自己都证明不了自己是谁。义父告诉我,很多年前,上一世王尊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上一世王尊曾请我义父出山为官,义父最后也没有下山,为感谢王尊抬爱,当着王尊的面,写过一副字送给王尊,这副字现在应在王宫里,拿来对照,就能证明这是义父手迹。”金羽鸿语气坚定,显得把握十足。 孙鸣凤猜不透这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赵王寝宫里挂着一副字,两个大字‘善安’铿锵有力,如仙露明珠,落款是:东民川仪,与眼前这信上落款只差一字。孙鸣凤时常要入寝宫面见王尊,王尊常望着那副字说:“善方能安,安为大善。”,能见到王尊的人都明白,王尊说这句话,即是勉励自己,又是告诉臣属要以此为戒。 孙鸣凤见金羽鸿十分镇定,不像在乱说,马上把信递给金羽鸿,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这样,淡渊老弟还得跟我回王宫里去,一来验证真假,二来王尊必然也愿意见见你。” 金羽鸿显得很犹豫:“好啊,能面见王尊,实乃三生有幸。我听大人的,以后还得请大人多多关照。” 情况变化得让南雁和乔万灵有些出乎意料,金羽鸿作为东路旗主,身份要是这样扎眼,以后如何能做事呢?又一想,莫非金羽鸿想入王宫杀赵王?单单杀了赵王,天下还是一样,不过是他儿子登位,其它什么也不会改变。要重建天下次序,必须消灭所有骄奢淫逸的权力者,彻底打破稳固的上层垄断传承特权,消灭霸占各方c各行利益的山大王,让老百姓有话语权c有决定权,天下才能安宁祥和。 孙鸣凤本是来找破绽,没想到竟然有这收获,能为王尊找到写那副字的人的义子,王尊必然会高兴。再想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淡渊当时也亲眼所见,还得让淡渊面见王尊时,把此事隐瞒下来。南依一现在不在客栈里,既然淡川仪能让淡渊带着信来找他,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南依一与淡川仪必然有某种关联,而且南家与东城杨禄潜大将军还是远亲,孙鸣凤当即决定暂时不为难南家客栈,一番搜查,也没找到破绽,先把淡渊和书信连夜带回王宫去,以免再出意外。 乔万灵和南雁再也无法安睡,东南西北四人把客栈内外都检查一遍,确定无人监视。 南雁和四个伙计已经知道造反的事情,也就算加入了,不加入也不行啊,总不能出卖南依一吧? 乔万灵以子目山道观道长身份做掩护,其掌管的通引道,是负责联络各路英雄的秘密组织。来客栈以前,南依一乔万灵:“自己女儿和四个伙计绝对可靠。” 乔万灵本是来接人的,现在不知是那方面出了纰漏,毒蟒计划已经不能实施,金羽鸿被带去王宫,接人离开的计划也得搁置。乔万灵说:“南雁,你们先不要动,还是像往常一样,南家客栈就暂时作为我们在王都的又一个据点,我一早先回去,把你父亲身边那个金羽鸿解决掉,弄清楚我们是哪里出了问题,你这边想想办法,要与金羽鸿取得联系,我这边也会想办法。” 南雁从房间找出蓝玉弯月玉坠,心中想:“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你又来了,来了还是这结果,以后怎么办?儿时口头的婚约还能当真吗?我该如何面对嵇子楠?”南雁满脑子疙瘩。 乔万灵见南雁拿着与金羽鸿一模一样的玉坠,心中明了几分,二人私事,也没必要过问。东南西北四人自然知道南雁与金羽鸿小时候那些事情,也不说破。 既然大家还不能离开,乔万灵又教给五人一些常用的手势暗号c暗语,以备以后同道中人来时方便。 南雁担心道:“金羽鸿到底是何用意呢?乔道长,他会借入宫的机会杀王吗?” “不会的,赵王身边高手如云,那是说杀就能杀的。他现在拿出那几个字的信来,可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他先前白天也没有亮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洗去嫌疑。要知道,能杀死飘风剑c狼牙刀并非易事,孙鸣凤之所以半夜又杀回来,就是他心中起疑。” 李小南说:“别说孙鸣凤那样的战将,我都不会相信这么巧,落叶流沙掌传人c飞虹圣手c桑家四杰同时出现在一个小客栈里,还悄无声息地杀了人,并且毫发无损地安全逃走,他不起疑才怪。” 客栈是南来北往的人汇聚之地,各种人来到客栈说各种话,聊各种话题,四个伙计从小在客栈长大,听多了,自然就知道江湖各种事情c各路名号。 南雁说:“可以啊,小南,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疑点在哪里?他们不过是随意选了家客栈落脚,这有什么好起疑的?” 李小南说:“雁姐,你是故意考我吗?” 南雁举起手来:“考个屁,再不如实说来,小心我打得你面目前非。” 李小南往旁边挪动一下:“南姐,你是个女人,说粗话不好;你又是老板,用武力威胁伙计,更不好,老是这样,谁敢娶你啊!” 南雁刚要动手,李小南连忙说道:“我说,马上说,你太心急了。这个疑点嘛,就是义父不在店里c顾叔也不在店里,这不就是巧合吗?孙鸣凤那样的人,他才不会相信这巧合。” 乔万灵说:“南依一真是有办法,把你们教得这样懂事,你才二十不到,竟然有这成熟的想法,实在难得,怪不得南依一和顾叶安能放心留你们五个在店里。” 李小东笑说道:“乔道长,你刚刚看到的,我们雁大小姐把我们训练得好,都是雁姐贤能。” 南雁大声说道:“话多,你们四个快去睡觉,别在这里烦我。” 乔万灵站起来,说道:“都休息吧,我一早出城,你们还是好好先经营客栈。” 南雁独自躺着,看着蓝月玉坠心烦意乱,等待天亮开城门,要去见见嵇子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山野茅屋爱意浓 南雁起来时,已是临近中午,想是昨晚睡得太晚,喊了几声,不见有人来,独自嘀咕道:“这四个人都干什么去了?”自己在后院里取热水洗漱完毕,在衣箱中翻半天,最后选定一套狐领雪袍,再反复照看自己妆容,觉得满意了,才哼着小曲准备出发,想着有时间没见嵇子楠了。 到马厩牵马时,吓一跳,马厩的马都满了,老李树旁边还栓着好几匹,慌忙冲进店里,店里三十几张桌子满满当当全是人,比集市还热闹。 一把抓住李小东:“这些人都干嘛的?怎么这么多人?” “哎哟,我的姐姐,客人啊,一大早就这么多人,你说奇不奇怪?这大冷天,突然比夏季生意还好。”说完又忙活去。 四个伙计来回快跑着招待客人,南雁一出现在柜台里,所有客人都偷偷看她,看似漫不经心,南雁自己显得手足无措。 有人低声说道:“南雁今天好漂亮啊,终于不是男人婆的样子了。” “是哦,看着比夜欢楼那边的漂亮多了。” 在众人注目中,南雁走出客栈门外,呼吸一口寒气十足的空气,透心的凉。 门外人来人往,对着南家客栈指指点点,南雁想:“莫非昨天的事这么快就传开啦?” 门外一排老柳,只剩光秃秃的枝丫低垂,雪停了,积雪堆积在道路两旁,隔壁和对面店铺里都是人,仿佛南家客栈这边开了庙会。 隔壁面铺的老头儿走到南雁身边,小声问道:“小雁,昨天你们店可是死了人?” “什么意思?” “你就别瞒我了,我们是老邻居,再说了,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听说何府大将军里的邵星月c肖道成死在你们店里,这不,我们这边所有店铺都沾光呢?家家客满。” 南雁知道,冬天里,人也都闲着,一有什么新鲜事,众人都像惊蛰后万物苏醒一般精神,昨日之事如何传出去的呢? 对面当铺家的妇人也马上往这边跑过来,顾不得树枝上撞落一头的雪花,兴奋地问道:“雁,何大将军府里两人真死你店里了?咦,真是该死,这两人可没少干歹毒事情。” 旁边铁匠铺的伙计也凑上来:“可不是嘛,当初我们掌柜家二弟一家都是那两人杀的,都没出申冤,今天听说他家都放炮庆祝呢?” 南雁扫视周围,拉着当铺家的妇人:“你们都哪里听来的消息?” “哟,还哪里知道的,雪地里都写着呢?估计整个王都都知道了,你不知道吗?这会子,满城卫士都清理完了吧,你家这生意可从来没这么好过,这下有得挣了。” 南雁紧一紧袍子,笑一笑:“热闹点好,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自顾转身回店里。 角落里中年男人大声喊道:“雁,过来一下,我老酒鬼啊,来来来。” 不好不过去,这老酒鬼是店里来得最勤的人,已经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估计与门外刚才的街坊差不多,南雁惊鸿般的穿过厅堂,站在老酒鬼面前:“又什么事呀,酒鬼叔?” 老酒鬼把凳子伸出一截来,用袖子把凳子抹一抹:“来,坐下说。” 同桌三个妖艳女子,一看就是夜欢街妓馆里叫出来的,总归是讨生活的风尘女子,南雁从不嫌弃,另两个男人也都是常来店里的熟客,南雁拢一拢准备出去见心上人特意挑选的袍子,刚落座,老酒鬼低声问道:“谁这么大本事,杀得了飘风剑邵星月和狼牙刀肖道成?雁,你别说不知道啊!” 南雁刚要说话,周围突然都安静了,南雁大声说道:“我真不知道,各位,该吃吃c该喝喝,尽好吧。” 同桌的邱少爷摸着南雁袍子说道:“雁,别走啊,今天这样迷人,我都看醉了,恐怕从此落下相思苦啊!” “没事,真想见我,常来就好。”南雁故意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起身离去。 南雁看见厨房帮工的几个人,还在忙着往厨房搬菜,也不理会,独自在后院井边徘徊,想着到底是什么人趁夜里把二人死讯写在雪地上,为何要这么做呢?虽然这两个走狗人大家恨得牙痒痒,但是王城巡防这样严格,都是什么人连夜写了这些,还能不被察觉。 南雁心里嘀咕:“莫非是西城屠宰场老板夜通天让人做的?”他想起昨夜那木盒中的留言,也是桑家四杰替夜通天故意送来的,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自己店里几人,还有就是乔万灵c金羽鸿c孙鸣凤一干人。金羽鸿被孙鸣凤连夜带入王宫,乔万灵昨夜住在店里,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定是义军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心里一团乱麻,自己一身精心打扮,不想理会这些事情,思量一番,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从后院出去,给搬菜的帮工说:“给小东说一声,我有事出城了,晚上回来。” 正午阳光照得雪地白茫茫的晃眼睛,打南门出城,见城门外人头攒动,所有人多盯着南雁看。城门外好多可怜人在乞讨,少有人理会,看门的卫士只要见到衣衫褴褛者,通通不准入城,活在王都的人如果不出城,永远也看不到饿殍遍野c寒骨与繁华仅仅一墙之隔。 寒气中,一路飞奔,道路上看见不断有人赶往城里去,是寒天里少有的人流。渐渐让马慢下来走一走,回头看,有没有异常,心中总感觉今日有人跟踪自己。 心生一计,打马向山上去。 山上有一破落庄园,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往日盛景,现今买下这庄子的一家人以教私塾为生计,与自己十分熟络。大雪天里,私塾没有学生,只这一家人住着。骑马进去,把马栓在树下,环视一周,并没有其它脚印,显然这家人没有出门。 听到动静,一位年迈的老者探出头来:“哎哟,这大雪天,雁姑娘,快进屋来,跑这来做什么呢?” “老先生好,我路过,歇歇脚。”南雁欢喜说道,走入庄里,厅堂中碳火正旺,赶忙把手伸过去。其他几人也都与南雁非常熟悉了,是老先生的家人和几个常驻弟子,看着南雁一身盛妆打扮,低声细语地议论起来。 南雁边与几人闲聊,边听着外面动静,想着,如果一会儿出去,雪地上有别的脚印,那自己就真被人跟踪了,不能把麻烦带到嵇子楠那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山野茅屋爱意浓 2 与庄里人闲聊,他们并没说起死人的事情,看来这庄里人是不知道的。 坐一会儿,喝几口热茶,南雁告别,出来并没有发现雪地里有其它脚印,心才安定下来。 快到嵇子楠茅屋前时,南雁仿佛看见茅屋里出来一个身影,转眼间就又消失在白茫茫之中,拉住马,仔细再看,又觉得刚才是看差了,摇摇头,自言自语说道:“子楠不会有别人的,要是真有,我”不愿想下去。 嵇子楠听见有人来了,从茅屋里迎出来,大声喊道:“雁,这冷的天,跑这么远干嘛呢?可有冻着?快进屋烤火吧。” 嵇子楠牵着缰绳,把南雁抱下马背,自己牵马栓在柴屋里,拿了干草丢给马。 茅屋简陋得一眼看全,除非那堆木炭中藏着什么东西。一个火坑在床和木台之间,床上铺着厚厚的兽皮,木台上放着茶缸和吃饭的碗筷,进门靠墙一排粗鄙的木架子,显然做得有些随意,架子上就是全部家当了。 嵇子楠高大魁梧的身体能挡住整个大门的光,英气十足的面孔透露着断雁孤鸿般的孤独,寒酸得让人楚楚可怜的强壮男人。虽然穷,收拾得却很干净,所有地方都整齐划一,井井有条,他很知足:“世道浑噩,这样活着挺好的。” 包裹放在木台上打开,他一一拿出来有序摆开,高兴又有些埋怨地说道:“这么冷的天,还带这么重的东西来,你爸要是知道你偷这么多肉出来,不会发现吗?” “别说这些,快烤上一些,我今天还没吃一点东西,恶得都能把你吞下去了。”南雁边说边大口喝着热茶汤。 嵇子楠刚忙忙活起来,口里埋怨道:“都什么时候啦?正午都过了,还没吃一点东西,这样不爱惜自己吗?你这样饿着来看我,我心更不好受。” 南雁放下粗茶碗,双手抱着正忙活着的他的腰,在背上很很咬一口,他疼得咬着牙高高仰起头,不出一声,又低头继续忙活。 南雁轻轻跳起来,像孩子一样趴在嵇子楠雄伟的背上,双手搂着他脖子,把冰冷的脸庞埋进他的脖子里,嬉笑着说道:“子南,你想我没有?” “想啊,你要还是这样饿着赶来,我宁愿你别来,我还好受一些。”嵇子楠的话里满是关怀。 “你骗人,我远处看见你屋里出去一个人影,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她走了,你老是交代,勾搭那家姑娘寡妇。” “雁,那家姑娘寡妇愿意来这屋里,也就你觉得好,我上辈子肯定是救过你的命。”他又直起身来,把肉放入碳火上的铁锅里,侧头时,脸正好贴在南雁娇嫩的嘴唇上,慌忙转回来,说道:“以后别拿你家店里这些肉了,我能捕猎,有肉吃,你要吃得饱饱的再来这里,路这么远,小心路上不太平。” 南雁趴在他背上,任他背着自己忙活,脸紧紧地贴在脖子上,听他这样关怀备至的埋怨,心里温暖如春。 嵇子楠继续说道:“今天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一大早,我去山那边端木家送柴火,听他与宫雪寒正聊着说你们客栈死了人,还是什么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你没有受伤吧?” 南雁从嵇子楠背上跳下来,围在铁锅边嗅一嗅,良久才阴着脸说道:“子楠,你怎么关心起江湖事了?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够简单,虽然世道险恶,你能有这颗知足的心,在这个欲壑难填的世界极其难得,千万别改变,你要是也变得与世人一样,我可就不再见你了。” “放心吧,雁,我不会的,再说了,我这家底,也没人与我为伍,有你比有这个世界都强。” 南雁往床上盘腿坐着,拉过皮袄搭在腿上,高兴地说道:“这就好,我相信你,子楠,我是没有办法,生来就在那样的家里,我也尽量不让自己在生活里陷得太深,一生太短,只想简单活c平淡日子,有一人相伴到白头,足以。世道艰难,当权者如恶魔,我们只是沧海一粟,救不了天下,也救不了世道,能安自身,就对得起活这辈子了。” “我都听你的。” “端木家,是端木暝曦吗?你认识端木暝曦?” “说不上认识,他的柴火一直都是我送,固定几天送一回,他那样的高士,我哪里能认识呢?我认的字都是你教的。” “唉,听说这端木暝曦十分古怪,通古博今,又仿佛是飞在云之上的雄鹰,不与尘世沾染,我还真想请教他些事情。”对嵇子楠问道:“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你要去,我能不带路吗?你找他,莫非店里真出事情了?” 南雁也不隐瞒,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只是没有说金羽鸿和义军的事情。 嵇子楠在锅边忙碌着,一边听南雁说客栈发生的事情,一边准备碗筷,盛一碗递到南雁手中:“先吃吧,总得先吃饱了。”在南雁身旁坐下来,幸福地看着南雁:“雁,你要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客栈就别管了,你不是说生活简单点吗?我养你,保证饿不着。” 细细吃着,满满一碗山药炖肉吃下去,南雁觉得比自家店里的还美味。伸伸腰,靠在嵇子楠的怀里,傲慢地说道:“靠好些,我要歇歇,这一路又冻又饿的。” 嵇子楠靠在墙上,手两边瘫着。 南雁把嵇子楠的双手拉在自己肚子上,说:“这肚子是你喂饱的,准许你抱着,但是要抱得我舒服些,不然下次不让你抱。” 嵇子楠心中似野兽狂奔,血直冲脑门,低头看见南雁丰满高耸的地方,雪白的肌肤温润如玉,只觉得自己血脉膨胀。 双手搂着柔弱无骨的身体,一时眼花缭乱,神不附体。 南雁抬头看看嵇子楠满脸通红,笑道:“你又在想干坏事啦?总得等我歇歇,你啊,就这事比什么都重要似的。” 嵇子楠支吾说道:“我,你太美了,我,你不愿意我也不敢。” “都让你享受多少回了?还不知足吗?要是别人知道,恐怕是没脸见人了,这辈子恐怕都嫁不掉。” “你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怎么还想着嫁别人呢?” “唉,以后再说吧,这他妈的世道。你放心,我这身体只有你碰过,其他人都不配。”说着,南雁把手伸进嵇子楠袍子里面去,笑嘻嘻地看着嵇子楠:“好烫啊,哈哈哈!我好坏,是不是像夜欢街里的风尘女子。” “什么风尘女子?我不知道,这辈子能有你,再没有更好的了。” “是吗?”南雁嘴巴越凑越近,拉着嵇子楠翻过身来,自己躺在下面“来吧,你的快乐时刻。” 屋外寒天冻地,屋内热情似火。 山野茅屋,春风永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情侣路 二人同骑一匹马,往南而行。 白雪覆盖大地,放眼皆是萧瑟苍凉。 路被白雪淹没,马依照主人的方向而行,瑟瑟寒风迎面,凋敝苍茫中,寒鸦在孤寂的枝头鸣叫,似那被寒气割破了的嗓音,更加沙哑苦涩。 嵇子楠指着前面的山梁:“雁,真要去吗?去了估计得借宿一晚,时间不够回来,夜里太黑,虎狼出没,也不安全。就算你的淹山漫雪能抵挡虎狼,夜里恐怕还会下雪,掉进深沟还是活不成,我们还要一起白头呢。” “去,我想去,也想走走,心里难受。” “好,那我就陪你去,就算端木暝曦不见我们俩,我也陪你去,只是,端木暝曦能解你心中之乱吗?” 南雁自己也不知道,听说嵇子楠固定给端木暝曦送柴火,想着见一面,应该不是难事吧,自己一片赤忱之心,虽然没有把握见到,就算想去。 她常听到店顾客说起端木暝曦,传得如神人一般,都说端木暝曦是当今世上心最通达明亮的人,是学识渊博c通晓古今的高雅名士,王宫数次相邀,端木暝曦皆以病推脱,坚持做一个山野村夫。他不与外人交往,住在幽谷深处,没几人见过他。如果能见到这个传说得极神的人,或许自己心中疑惑才能解开。 突然出现的金羽鸿和父亲的事情让南雁心中惴惴不安,从没想过做什么大事情,要不是母亲带着哥哥先行离家,恐怕自己也会离家出走,活在城,太累了。身在繁华闹市,又是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想简单都不行,纵然是枝头零落树欲静,也有北风无情把树摇。母亲与哥哥已经没有消息,自己不愿再伤父亲的心,宁可闹市带假面,也不愿亲人离散。 金羽鸿竟然还会出现,主要是他的身份,什么鬼身份,义军东路旗主,还是淡川仪的义子。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生活,南雁从没想过自己做一个伟大的人,做一个拯救万民的人,主要是觉得谁也拯救不了。南雁常常想:“世道还有救么?除非人的欲望都消失,不然谁掌握了权力还是一样”有这想法的恐怕是绝大多数,因为早已没有希望。 谁不想自己更好呢?法纪从来都高悬在天上,事情到自己时,谁不希望法纪对自己网开一面,有这想法就会有行动,执行法纪的还是人,执行的人也有欲望,法纪变成最好的交易载体,是实现欲望最好的利器。 南雁不会出卖自己的父亲,出卖自己父亲的人还是人吗?但是自己被无形卷入深渊之中,回头已无路。就算自己不参与义军,父亲如果败露,自己还是一样会被官府要了命,官府可是宁杀错,不放过的作风,无事进去都得掉层皮。 每次见到嵇子楠时,才觉得世间有一处干净的地方,真要是他也在俗世中同流合污,自己的理想生活恐怕再也没有了。南雁想:“父亲为何要加入义军呢?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世人真能拯救吗?还是想自己成为权力的掌控者,人心被欲望控制,能有个尽头吗?天下恐怕又要战火四起,老百姓更加悲惨。” 想到当今王尊,又确实可恨。王都表面上月明星朗,歌舞升平,却不知都是生活在挣扎之中,当然,挣扎的是占绝大多数的没有权力的人。 各级官府都挂着‘民心即王心’的牌子,却把百姓按在公堂榨油子,权力从没正眼看过水深火热中的‘民心’,依然年年把‘民心即王心’的牌子刷得透亮,简直就是婊子当街大喊‘守身如玉’,婊子起码付出身体,权力却只没有底线的索取,拿刀架在脖子上索取。 南雁也恨得不行,恨又能怎么样呢?淹山漫雪再厉害,不能抵挡千军万马,百年以后,总归是一堆黄土,好在心中还相信爱,也还用人爱的人,或许平平安安一生,把世道交给苍天的眼睛。南雁想得明白,嵇子楠的拥抱,才是真实可靠的,花花世界里的繁华,不过是故作坚强的肮脏。 是自私吗?或许是自己还生活得不错,南雁不是在压榨得只剩疲惫躯壳的百姓,家里也相当于是权力的保护者,受益者,同时也是被害者,心里永远没有自由的空间。 雪地里,倒着两个人,嵇子楠拉住马,跳下去仔细察看,回到马背继续前行,说:“不知是饿死还是冻死的,一老一幼,看样子,已经死了一会了,真是奇怪,我今天送了柴火回来时还没见到呢,唉,真惨啊,估计是出来讨饭吃吧,这大冷天,能讨着吗?” 南雁回头盯着雪地的尸体看了好一阵,直到消失在视野外。此时南雁的心很是悲凉,加上寒天漫漫,眼泪在眼眶打转,心想到:“高高在上的人啊,你们能看见吗?酒酣肉饱的人啊,你们能看见吗?为何有人骄奢淫逸c挥霍无度,却有人因不能果腹c不能御寒而匆匆离开人世,以此看来,自己虽不是个狠心恶毒人,也还是比父亲和金羽鸿他们更冷漠。” 南雁情绪低落地问道:“子楠,你说有人能拯救这个世间吗?” “这我可不知道,但是我想啊,或许应该有人站出来,去请王命,让王知道天下疾苦,起码让人活得有尊严。” “傻子,你以为王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只是他也需要有人保护他拥有的王权,他当然也要庇护维护他权力的人,百姓疾苦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请个屁的王命。” “那你去见端木暝曦做什么呢?” “都说他的心是最通达明亮的,我心中有难以决断的事情,想问问他,看看他这样的人怎么说。很多权贵都想见他而见不到,你经常给这样的人送柴火,离他那样近,真是难得啊!” “雁,你是犹豫什么呢?犹豫我们之间的事情吗?是不是我拖累了你。” 南雁紧紧地抱着嵇子楠,在他腰理使劲掐一把:“傻子,我们俩的事情,我从没有过犹豫,要不然也不会背着父亲与你交往这么些年。” “那是为何?是因为店里死的那两个人吗?端木暝曦不会管这事吧?这事应该官府来管啊!” “他们死了就死了,我才没心思理会呢,唉,子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吃百家饭长大的人,你不会明白我心中的犹豫。”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情侣路 2 “路还有这么长,你给我说说,也让我这个傻子帮你想想,虽然我没有亲人,哦,不对,你现在就是我的亲人。小时候,养我的大叔大娘对我很好,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只可惜死得太早,不然我现在还能有力气供养他们。穷人真是没有办法啊,官家儿子起码从我们住的地方甩死了,明明是他自己甩死的,官家非得说是大叔大娘杀的,我亲眼看见官兵把他们到路边杀头,那时我太小了,要是现在,我拼了命也要救大叔大娘。雁,虽然你说我傻,但我知道什么是亲人,你说说吧,莫非是要让端木暝曦帮你找你娘和哥哥吗?” “子楠,我爸出事了,顾叔也没回店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出在我家,好烦啊!子楠,你听说过义军吗?就是与王作对,要反王尊的那些人。” “知道啊,在城门口,还有很多地方不是都贴着布告嘛,你说的是那些人吧?” “要是那些人是你亲人,你会怎么做?” 嵇子楠一把拉住马,回头看着南雁,非常错愕地问道:“雁,你是说你爸和顾叔他们不能吧。” “你停下来干嘛呢?边走边说不行啊,快赶路吧。”南雁又接着说道:“告诉你也没事,我们这样好,你不会出卖我的哦?” “当然不会啦!不会我猜对了吧?” “差不多,我也才知道,子楠,你最明白我的,我只想和你一起到老,穷也无所谓,不被人关注的日子反而清净,可是父亲他们非得要做王尊最痛恨的事情,我该怎么办呢?出了给你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店里的人都向着我爸,跟他们说也白说。” “你是为这事去找端木暝曦啊,他能帮我们吗?” 两个人边前进边聊,也没有说出什么办法来。上了山,马就再也跑不起来,很多地方都是冰,两人只得下来牵着马前行。 路上见不到其他人,越走越僻静,路也更难行,终于累了,两人在大树下休息,嵇子楠拿出怀里一直暖着的水来,两人都喝一点。 山上突然传出声哗啦啦的声音,嵇子楠赶忙从马背上去下响锣,安慰说道:“雁,别怕,可能是狼,这锣是单独吓唬虎狼的,我们进山打柴的人都有,拼命的敲,就能吓走它们。”说完使劲敲起来,震得树枝上的雪花c冰晶拍里啪啦地掉下来,敲一会儿,再仔细听,果然声响没有了。 刚准备继续出发,周围又想起哗啦啦的声响,嵇子楠四下观望,见前面山上似乎有人下来。 一队官兵来到二人面前,其中一个指着嵇子楠和南雁说道:“总算找到两个人,就抓这两人回去交差,天不早了。” 十几个官兵马上往前围了过来,嵇子楠拿着锣和敲锣的棒槌拦在前面,大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的,想抢人吗?” 官兵嘻嘻一笑,说道:“我们是官府的人,遵守法纪,怎么能抢人呢?我们是抓造反的罪犯,这是我们为保护百姓的职责,你怎么能说得我们跟匪徒一般呢?” “谁是罪犯,我们” 南雁一把拉过嵇子楠,站在前面大声说道:“我是王都南城南家客栈南雁,你们怕是认错人了吧?” 为首的官兵说道:“哟,挺好看的美人儿,可惜了,等我把你脑袋敲碎,谁知道你是谁呢?” 另一个说道:“别这么冲动,这样漂亮的美人儿,兄弟们先好好享受一番,再动手不迟。” 其他起哄道:“对啊,对啊,也没白辛苦一天啊!” 南雁大声呵斥道:“你们是那个府门的人,敢这样猖狂?” 为首的把刀在手中弹得叮当响:“我们也不想啊,但是上面的人天天催着要抓反贼,总得交人上去吧?放心,姑娘,我们会把你俩毁容,保证没人能认出你们尸体,你们就是反贼,还有啊,兄弟们身体都强壮着呢,你死前还能好好享受一番,也不亏了。” “你们太猖狂歹毒,原来官府那些号称罪犯的尸体都是这样得来的啊?怪不得所有尸体都血肉模糊,你们这帮禽兽。” “骂吧,好好骂,也骂不了多久啦。” 嵇子楠站在南雁前面,低声说道:“你快骑了马跑,我来拖住他们,快走啊!” 为首的说道:“年轻人,身体不错,这身体最像反贼,可惜了,这样强壮的身体能挡得住十几把刀吗?”一挥手:“兄弟们,先把这男的解决掉。” 一人冲向前来,刀直冲嵇子楠劈过去。 南雁刚要出手,只见铜锣挡住了刀,发出一声巨响,嵇子楠一棒槌把官兵打飞出去,官兵甩在地上,口里涌出鲜血,挣扎几下,没了动静,雪地里透出鲜红色。 紧接着扑上来的两个官兵马上连连后退,其中一个对为首的说道:“这家伙力气好大啊。” 另一个跑去被打飞的人那里看看回来,对为首的说道:“死了,死了。” 为首的说:“怎么,还怕了他不成,他打死差人,现在不是反贼也是反贼了,还不一起拿了他。” 嵇子楠把强壮的双臂一横:“你们这群禽兽,我可不怕你们,非要逼我杀人,你们全他妈的不得好死。” “谁死谁知道,兄弟们,别跟他费话,一起杀了他,回去好交差领赏。” 南雁一看那被打飞的官兵已经死了,想这嵇子楠力气这样的大,以前从没注意他这下虎狼的锣和棒槌,想不到一下就能打死人,依照王法,嵇子楠以后再也无法安静地做个打柴人了。看到嵇子楠这样勇敢的保护自己,宁愿死,也要让自己先逃命,南雁很是感动。 南雁刚才还在考虑,自己没有武器,怎么对付这十几个手握大刀的人,南家淹山漫雪虽然厉害,自己没有练到父亲那境地,一下也没把握能对付这十几个人。有嵇子楠这一棒槌,南雁不再担心不好对付这伙人,担心从今往后再也清白不了。小声在嵇子楠耳边说道:“一个也不能放走,我刚才已报明身份,放走一个,我们都得成通缉犯,南家客栈也得遭殃。” 官兵仗着自己人手多,手上又都握有兵器,一起围攻上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贤能隐士幽谷深 嵇子楠拉开架势,以锣为盾,以敲锣的棒槌为武器,加上孔武有力,几下就把最先冲上来的几个人打得连滚带爬。 官兵看遇到顽强反抗的人了,还这等厉害,心中开始打怵,为首的十分坚决地要把眼前这两个人杀了,自己再次号召大家一起上,他也亲自扑过来。 南雁想到祸已到来,不得不做,不然自己就会成为通缉犯。使出家传的武艺:淹山漫雪,脚下如腾云,掌拳相交,专打人要害。脚尖飞旋,指掌如剑,几人脖子咔咔作响,即刻断气而亡。 为首的十分狡猾,看是遇到了高手,从侧面冲过去就要逃走,南雁大喊一声:“走不了啦!”捡起地上一把刀,一脚踢出去,把为首的人拍倒在地上,再奔过去,不听他求饶,一脚结果了他的性命。 南雁回头时,见最后两人跪在嵇子楠面前苦苦哀求:“大爷,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干这事啦!再也不干啦!大爷,我们家里老小都等着我们回去,我们回去绝不会说出去的”样子极其悲惨,声音如待载的畜生一般撕裂着。 嵇子楠举着棒槌和铜锣,犹豫不决地看着两个求饶的士兵,一时下不去手。 南雁走到两人面前骂道:“放了你两个畜生,我们以后还能有日子过吗?” “我们不说,绝对不说,从此再不做这差事,家里老小等着我们回去啊!我们错了,真的错了。”说着,挥着满是是血的手,开始抽打自己的脸,发出啪啪声响,十分用力。 南雁不屑一顾地说道:“刚才不是还要好好享受我吗?要是我们两个今天没能打过你们,恐怕现在你们已经在享受我了吧?”对嵇子楠说道:“杀了他们,要是让他们回去,我们以后都得亡命天涯,家里人也受牵连。” 两人拼命求饶,打得自己两个脸颊全是血,嵇子楠依然下不去手。 南雁生气说道:“子楠,你想想,要是现在你已经被他们杀死,她们正轮流在我身上快活,快活完了还要杀我去领赏,你还可怜他们吗?这帮人就是魔鬼,禽兽不如,不知祸害过多少人,快杀了他们。” 嵇子楠大叫一声,两棒槌打在两人头上,当即坐在鲜血染红的雪地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南雁反而平静,检查还有没有没有断气的,确定都死了以后,对嵇子楠说道:“别楞着了,快把尸体仍下面沟里去,两天就被野兽啃食光,谁也不知道。” 临近夕阳时,下了山,走入一个两山相夹的窄山谷里,天寒地冻的时节,山谷里的溪水冒着热气,山谷温暖如春,溪水清澈见底。南雁把手伸进溪水里,兴奋地叫道:“好暖和,是温泉水。”说罢,拉着嵇子楠一起跃入溪水之中。 山谷中无半点积雪,溪水中柔软的绿草像发丝般荡漾,溪水岸上绿草莽莽,不时有飞鸟低空掠过,发出一身悦耳的欢叫声。 仰面躺在温暖的溪水里,天空之深一条窄窄的缝,巨石壁上危岩悬挂,似随时都要掉下来。湿润的山谷中春意盎然,满是苔藓,光阴暗淡,烟雾缭绕,仿佛不是人间。 南雁趴在嵇子楠身上:“你刚才让我独自逃命时,真是让我好感动,子楠,我真没看看错你。” 杀死十几条人命,虽说是没有办法,心里还是愧疚又难受,两人一路无话,嵇子楠更是像没有缓过神来,听着爱人的赞许,嵇子楠在温暖之中才清醒起来:“雁,以后怎么办?我们杀了这么多人。” “什么怎么办?要是我们两个打输了,现在还能喘气吗?你已经血肉模糊,而我,可能还在遭他们轮流凌辱,对这样的禽兽东西,千万不能手软,不然后悔都来不及,这帮魔鬼,吃人不吐骨头,害了多少善良的人,难道你希望是你死了,我被他们践踏凌辱吗?” 嵇子楠一把抱住南雁:“雁,别说了,我都听你的,天啊,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欺负人啊,难道心中没有一点愧疚感吗?这不是逼人起来反王尊吗?” “唉,哪里那么容易,我们今天遇到的是最没本事的官兵,你想想,要反王尊几乎不可能,比登天还难。百姓手中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被检查到私藏兵器是大罪,而王权下有几十万大军铁骑,战将众多,兵器精良,又时常训练有素,老百姓有什么?就像你一样,有个棒槌就不错了。各地小王也都厉兵秣马,通通听从王尊号令,加上官府各种对付战争的武器各式各样,要反王尊,犹如自寻死路一般。” 嵇子楠听了,沉默良久才问道:“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见到大师时,你问问他,世道为何病成这样。” 天色已晚,山谷中策马奔腾,来到一个巨大的瀑布面前,银白透亮的瀑布没有丝毫声响,已经被冻成一道光滑如镜的冰墙,瀑布由高山飞流而下,形成巨大的冰柱,矗立在山崖之畔,残阳斜印巨大的冰瀑,如发光的玉石一般。冰瀑外一条深不见底的空谷,空谷上的桥已经被对岸拉立起来,需有人放下桥,才能过去。 嵇子楠和南雁站在山谷边上,嵇子楠失望地说道:“遭了,天太晚,桥已经收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南雁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在山谷中盘旋。 正当两人失望之时,一位老人走来,在对岸搅动机关,桥慢慢放下来,两人过桥以后,桥又被收起来。嵇子楠兴奋地说道:“老师傅,谢谢您!谢谢您!你怎么会这时后过来啊?” 老人走在前面,也不回头,声音洪亮地说道:“送柴火的,我都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南雁疑惑问道:“老先生,您是知道我们要来吗?” “我哪里知道你们要来,是公子说你们要来。” 嵇子楠高兴地说道:“端木先生知道我们要来?真是神人啊!能知道得这么准。” 老人不服气地说道:“准什么,我看一点也不准,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太阳都快没了。” 南雁想:“路上出现意外,要是不耽搁,连到达这里的时辰都能算得如此精确,这未卜先知的能力也太神了。”见老人步伐坚定有力,说话中气十足,身体虽然消瘦,却也不似老人的蹒跚模样,一时不敢再乱说什么,变得谨言慎行。 老人态度显得极不情愿,像一个被逼的怨妇一般,匆匆前去。 路在万丈深渊边上,好在路上没有冰雪,似常有人打扫。路只有不一米多宽,一边是坚固的岩壁,一边是万丈深渊,稍不留意,便是粉身碎骨。老人熟练地走在前面,嵇子楠牵着马走在老人后面,南雁走在最后,不敢有丝毫的分心,想,嵇子楠是走熟了的,背着柴火从这里走过去,胆量不同寻常啊! 沿着挂壁路前行一长段,期间经过几个山洞,有往山下去,又是一个温暖的山谷,如刚才温暖的溪水一样,只是这山谷更宽敞,溪水缓缓荡起层层叠叠的烟云,和风裹身,意味葱浓。 冬寒腊月绿草葱郁,丝丝缕缕烟霞,隐隐约约迟暮青光;高峡和声暖,凝香入涟漪;浓色照明目,脚印敲新筑。 在光洁如玉的大石头前,溪水猛然转弯,路也随之转向,翠竹摇曳腾腾清风,茂竹下,一条圆木拼接的路曲径通幽不见头,光在竹林中更加恍惚,光阴仿佛是墨色的,却又还发出清晰的光,天色已晚。顺小径前行,听得水流声大起来,没多久,见一股瀑布从山腰中窜出来,这是暖流的源泉。 山腰洞里窜出的瀑布又不是直线飞流入潭水,刚出洞口,就漫在一坨大石头上,水流并不急,漫过水的石头如绸布衫一般,包裹着耸出来的石头,石头如少女胸部的曲线,水在石头上缭绕到石壁上,顺着石壁滑落在底部潭水之中,潭水漫出来,淙淙地往下流,发出节奏明快的音律。 热气腾腾地往天上去,风一来,像失了魂鬼一样四散游荡,或许是热气长年的熏绕,瀑布周围成乳白色,光滑得不染一尘。瀑布从高处下来,显然已经把大量的温度,随烟雾散在空中,再从潭水中淙淙漫出来时,已经回到人适宜的温度,似天作之合,又似神人巧工。 瀑布外几十米处,竹林中几间小屋,屋也是用竹做料,清清朗朗,篱笆围墙,雅趣顿生。 竹屋外两边都有竹亭,两个竹亭之间是空荡的院坝,院坝里没有它物,只有一个打得抱不过来的石盘,石盘浑圆,被复杂的结构架起来。走近石盘,上面刻满日月星辰c飞禽走兽c花草树木,看似稳如泰山的石盘,手扶上去,发现石盘是动的,动得极慢。南雁好奇地蹲下去,看石盘下面复杂的结构是从地里延伸出来,想是地下还有一部分。 老人自顾打开其中靠最北面的一件屋子,说道:“先住下吧,看样子,今日他不会回来了。” 既来之c则安之,南雁随口问道:“太爷,端木先生外出啦?” 老人抬起头,指向高远处山坳里说道:“又去白羽姑娘哪里啰,音律不合,不会回来,我去给你们拿吃的来,等着吧。” 老人显得不耐烦,好像终于做完一件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丢下话,转身独自进屋里去了。 南雁十分欢喜这清静好地方,一时把外面的事都似乎忘了 送食物来的又是另一个人,这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跟嵇子楠非常熟悉了,两人微笑点头招呼,年轻人虽不说话,脸色却显示着热情。 嵇子楠解释说:“他叫哑人,不会说话,但是都能听懂,我每次来送柴火,都是与他交接。今天接我们的那个爷爷,我也少与他见面,不知为何今日是他来接。” 哑人笑笑,斜指上面。 嵇子楠说:“谢谢你,兄弟,我知道了,先生去白羽姑娘那里了,麻烦你了。” 哑人摆好引食,独自离去。 南雁胡乱吃几口,走出屋,往流水处去,院坝外左手外就是瀑布的声音来处,茂密高大的桃林挡住视线,只望得见瀑布的高处。南雁刚想从院坝里出去,看见院坝外,桃树下蹲着一头白虎,正眼露凶光的看着自己,吓得南雁倒吸一口气,再不敢往前走半步,而是慢慢倒退几步。 哑人疾步走入桃林之中,点燃灯笼,熟练地拍着白虎的头,指指南雁,又比划几下。刚才凶光毕露的白虎站起,往旁边和哑人走开去。 嵇子楠才跟过来,低声在南雁耳边说道:“雁,白虎极其听他们的话,不会乱伤人的,只不过啊,在这里的一切活动和说话,都要轻,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可能是先生不喜欢吧。” 南雁吐吐舌头,故意慢动作地往前迈,天空已经有稀疏的星星,站在院坝里,竹里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只望得四周高山峻岭,山腰以上都是皑皑白雪。 竹里的那条路在夜里变成黑色的口,等着吞没走进去的一切。 南雁不在走入桃林去,在亭子里坐下来,听得远处有琴声悠悠传来,显得十分悠远缥缈,在琴声中,听得出思念。不知不觉,南雁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兄长,特别是母亲,不知为何抛家而去,竟然连自己这个女儿也不要了,不知她现在好吗?兄长南枫会保护好母亲吗? 思念随着悠远的琴声,飘入天际,消失在红尘中,不知何处有思念的住所,能从此不再消散,南雁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嵇子楠抬头看看远方,又看看南雁,他知道,她在思念母亲兄长了,夜空苍茫盖住群山,音律缓缓入肺腑。在世外桃源的难得之所,坐下来,面对音律与浩瀚星空,愁绪从骨头缝里爬出来,叫人如何不思念。 他默默地为她擦干眼泪,任她依靠在自己身上,夜并不寒冷。 人在思念中,找不见自己的灵魂,灵魂暂时在追寻思恋的空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王宫里 难缠的宫女 在王宫中已经等待三天,依然是没有任何音讯。 独立的庭院,吃喝不愁,三位宫女服侍,要说这王宫家的待客之道也确实周全,就连吃饭c更衣c洗澡这样的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服侍的三位宫女也还都如花似玉。 本来三位漂亮的宫女,加上一个翩翩少年在独立庭院中,应该是春风满园,乐得不分昼夜,但金羽鸿却度日如年,这是为何呢?宫女百般,金羽鸿如太监遇到美女一般,丝毫不敢行动,怕稍有不慎,怕坠入温柔陷阱之中,自己可不是来享受的啊!“万一是王尊试探自己的呢?”金羽鸿不得不这样想。 庭院门口一身铠甲的卫士,禁止宫女和金羽鸿不能走出庭院半步,所有常用所需之物,都是经过卫士的手递到宫女手中。 “我要在这里住多久?”金羽鸿等得火急火燎,只得问宫女。 这宫女也不是个正经姑娘,掩嘴偷偷一笑:“公子爷,我们三位姑娘已经是你的人了,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共同的家啦,公子爷,哦,不对,夫君,才三日不到,莫非夫君就想着离我们而去吗?” “什么,什么啊?”金羽鸿如做错事的奴才,靠在墙根上,一脸惊恐地继续说道:“什么就是我的人了?我可没有动你们分毫啊?” “是啊,王尊把我们赐给你的,夫君,难道要违反王尊的旨意吗?” 另一个宫女笑笑说道:“夫君要是不要我们了,我们这辈子可如何能了?夫君是没动我们分毫,可是,我们动了夫君啊,肌肤之亲还能赖吗?” “就是哦,夫君莫非是天底下最负心的人,三日不到,就已经厌倦我们姐妹这绝佳的年纪,哎呀,我们姐妹可这么命苦啊!”说着,这宫女还流下几滴眼泪来。 金羽鸿正正神,往桌子旁一落座,严肃地说道:“你们可别赖我就是,什么肌肤之亲,洗澡是你们非要强我所难,我现在都还觉得害臊,那算不得是你们与我有什么关系。” “看看,夫君,我们都已经相互看遍对方,还有一起沐浴,这都不算,什么算,算什么呢?” “我求求三位大姐了,你们别再叫我夫君,我叫淡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子,还是快让王尊放了我吧。” 一个宫女走到金羽鸿身边,双手在双肩上轻轻按摩起来,说道:“王尊旨意,违反可是要杀头的啊,我们三人,不只是三人,家中老小加起来,三家人也得百十口子人,都要没命的,夫君,你真就这么狠心吗?” 金羽鸿耸耸肩,想躲开宫女的双手:“好,在我见到王尊之前,我们相互以礼相待,嗯,就像朋友那样,见到王尊时,我会给王尊说清楚的。” “什么时候见得到王尊呢?”按肩的宫女问道 “总会见得到的吧!” “总会是什么时候呢?”她穷追不放。 “是孙鸣凤将军带我进来,说是要见王尊的啊,总会见吧,见了,我也该离开了。” “你离开?我们姐妹怎么办呢?”坐在金羽鸿对面的宫女问道。 “这,这,这不是说了嘛,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的?谁相信,你去问问门口的侍卫,他们信吗?我们以后还怎么活?夫君要让我们三个自这花好月圆的年纪就开始守寡啊?古今以来,也没你这样的狠心人啊!” “就是,姐姐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况且这是王尊的旨意,能违抗吗?普天之下都是王尊的,死都没地方哦,唉,姐姐们,我们三姐妹还是自己寻个死法,去了算了,免得活着挨夫君的眼。” 正在按肩的宫女停下手来,即刻解下白缎腰带,爬上桌子,极其熟练地把白缎抛上房梁,别打结边说道:“姐姐,妹妹,我就先走一步了。” 金羽鸿一看,心想:配合很默契,动作也熟练,这是哪家馆里的风尘女子么?但是也不能让她们真死自己面前吧?看着似真似假,真的那就麻烦了,哼哼,这是比花样啊,那就一起玩吧,想到这里,连忙双手抱着桌子上的宫女,顷刻之间声泪具下:“好姐姐,我是苦命的孩子啊,姐姐要死,是万万死不得的,三位好姐姐都如此貌美如花,温润如玉c勤劳贤惠c万里挑一,我何尝不想与三位姐姐白头偕老c天涯共享,只怨小生实在是没有这福气啊,我身染奇病,四处访明医而终不得治,这条贱命时日无多,怎敢连累三位姐姐,我这样一粒红尘中的微尘,无论如何也不能玷污三位好姐姐的声誉,真要死,也是我去死啊。”说着,也往桌子上爬。 站在桌子上准备上吊的宫女把白缎递给金羽鸿:“好吧,我信你,你确实应该死,你死吧,你死了,我们姐妹为你守寡。” 三位宫女看着金羽鸿,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金羽鸿进退两难,嘻嘻一笑:“我是不是太过了?” 三位宫女一点头。 被叫做大姐的宫女说道:“确实太过了,诶,你这是谁教的啊。” “哦,无师自通吧,好像就是有点经验不够啊!” 叫做大姐的宫女把桌子突然一拍,吓得金羽鸿一个冷战,她接着说道:“知道经验不足,还不下来?” 金羽鸿故作战战兢兢从桌子上爬下来,慢慢坐下问道:“三位姐姐倒是经验丰富,拿捏得恰到好处,配合得天衣无缝,真是佩服佩服啊,以后我还得多像三位姐姐学习。敢问三位姐姐这是师从何门何派啊?也想认个师门哦。” 拍桌子的宫女站起来,缓缓走到金羽鸿身后,搂着金羽鸿的脑袋在怀里,变了一张脸,十分关切地说道:“夫君莫怪,刚才我一时激动,吓到了夫君,夫君怎么这就说起糊涂话来了,我们三姐妹都是王赐的姻缘,此生再无别的路可走,夫君,三日了,不叫我们夫人,你连我们的名字都舍不得叫吗?我们白齿青眉的年纪,姐姐,姐姐的,让人听见多不好啊,还以为我们姐妹都是悍妇,压着夫君呢。” 金羽鸿心中思量:好厉害的女子,年纪这样芳华,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缠人本领,这倒是为那般呢?是我得罪哪路神仙道人了吗?变思量边想着办法,又觉得毫无办法。 金羽鸿不禁对着房梁长叹一声:“天啊,救救我吧,我到底是怎么不尊重你老天爷了?要如此为难于我,殊不知:世间难事莫过于女人啊!” 自称妹妹的宫女说道:“夫君这话是何意?我们三姐妹对夫君可是服服帖帖,没有半点对不起夫君,夫君怎么能视我们如洪水猛兽一般?夫君必需要说清楚,不然,就算我们姐妹死了,恐怕也会落得身败名裂。” 金羽鸿站起来,后退几步,看着三位宫女说道:“好了,三位好姐姐,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真配不上三位姐姐,实话说了吧,我叫淡渊,是东文溪来的,离这里几千里地,父母都早不在人世,穷得叮当响,客栈中,被孙鸣凤大人带入王宫,说是要验明我的身份,验明就走,绝不敢贪图丝毫富贵c美色,姐姐们,一场误会,你们饶了我吧。” 她们唤着姐姐的宫女说道:“夫君这身世我们早已知晓,你是东圣淡川仪的义子,王尊对东圣淡川仪先师极其尊重,所以才赐我们三位姐妹如此好姻缘啊!夫君,你何必做这解释呢?” “姐姐,夫君是要我们姐妹重新介绍一番,夫君,我来介绍,想我们刚来时就说了,夫君那时不熟悉我们三姐妹,没能记住我们三人么?我是小妹白晨晨,她是二姐白沐沐,她是大姐白月月,我们三姐妹自小也是父母不知何人,好心人收留长大,好在老天给我们的样貌不差,有幸入宫里做事情,今得老天垂爱,王尊赏赐,让我们姐妹三人能与夫君结百年之好,从此也就是堂堂王都人了,夫君,有什么不清楚,不满意吗?”白晨晨说话温柔细雨语,流利细长,俨然一副小家碧玉。 金羽鸿听了都觉得真的不能再真了,问道:“三位,既然是王尊赐的好姻缘,为何重兵把守,不让我们离开半步呢?” “夫君刚来王都,有所不知,一来,新婚之人,王都习俗,一月不得离家。二来王都近来也不太平,既然是王尊亲赐姻缘,自然替我们安危做想,当然要严加护卫,这是多大的荣宠啊!”白月月解释道。 “就是,夫君好像觉得我们骗他似的。”白沐沐补充说道 金羽鸿想:我差点就信了你们,我反的就是王尊,岂能落了你们圈套,前路漫漫,还得小心周旋;要真长时间耽搁下去,只怕误了外面事情,这该如何是好?要是硬来,王宫中高手如云,自己就算本事登天,怕也是难以离去,以后还落得无法见人。 “夫君不言语,想是饿了吗?还是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我们。”白晨晨说 “你们先答应我,别再叫我夫君了可以吗?” “这可使不得,一日夫妻,百年不变,怎么能不尊王命呢?” “二姐说的是,夫君放心,来日方长,夫君定会习惯的。”白晨晨说 金羽鸿彻底无语了,还真纠缠不过这三名女子,真不知道这到底何意,王尊见不到,孙鸣凤也见不到,又出不去,真是死王八掉落深渊——死都死不出去。 仔细大量三位女子,长相都是一样的美,还真就像三姐妹似的,如此娇嫩的年纪,真不知如何调教得这般厉害。要是名门贵族之女,也必不能这样与自己纠缠,要是平常女子,又不可能有这般缠人的本事,要是风尘女子,又不是这般妆容礼节,金羽鸿一时还真看不透,只得守住最后一道门,不然将来如何对南雁交待,那可是自己心中唯一的最爱啊。 又忍四天,还是没有消息,金羽鸿心开始有些慌乱了。 但是这王宫里,待自己也是没有半点不好,取暖的碳火,吃的c喝的c穿的c用的,一样也不少,自己既然是东圣淡川仪的义子,总不能胡来吧,失了礼数,怎么也不是东圣义子所为。 到第十天,孙鸣凤终于出现了,然,只说一句,匆匆就离开:“淡渊兄弟,王尊事务繁忙,抽开身就来见你,兄弟好好歇息。” 金羽鸿想:这算什么事呢?什么时候抽得开身呢?子目道馆里还有一个假金羽鸿呢,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外面该发生多少事了,南雁不会担心吗? 想到南雁,金羽鸿又把蓝玉弯月坠拿在手里,想起南雁来:“她现在做什么呢?多年不见,雁妹已是如此美丽动人,唉,要是子目山道馆里的假金羽鸿逃了怎么办?自己身份暴露是小事,大家性命是大事,这损失对于还没壮大的义军来说,将是难以承受的。”金羽鸿乱七八糟的想着,没有头绪,这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有头绪也没自由啊。 就在孙鸣凤来过的当天夜里,快到子时时分,只听屋顶的瓦有节制的轻响了几声,不仔细听,都以为是朔风刮来什么渣子落在了屋顶,隔一会儿,又响起同样的声响。 金羽鸿仔细一听,这不是义军的暗号吗?暗号意思是让自己顺势而为,怎么顺势而为?金羽鸿想:难道是要自己借此机会打入王宫吗?这也太难了,那就是要接受这三位号称白姓的女子啊,南雁呢?自己深爱的南雁呢? 转念又一想:还得先稳住,既然有人冒充我,想必义军中可能出了叛徒,这暗号可能是有意试我也未可知。自己一直是东路旗主,与王都这边义军都没怎么照面,全靠主导联络各路义军的通引道道长——乔万灵安排接应,客栈中也就那几个人见过自己,真要是出了叛徒,自己还不一定会被暴露,眼下还得小心察觉。 自打听到王宫中出现义军联络暗号,等待不再是煎熬,已经是在悄然想起的大战之中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笼月谷中生变 金羽鸿化名淡渊,在王宫中等待着,与三个女人周旋着 南雁和嵇子楠在笼月谷中竹屋里也等待着,等着端木暝曦从山上下来,一解心中困惑,虽然等待,却不似金羽鸿没有自由,二人如果不愿意等待,随时可以离去,并没有谁会阻拦。 世间有几个连王族c高门中人都想见一面的人:东圣淡川仪c北贤宫雪寒,西有神机妙算:长孙轩公,南有通天测地:端木暝曦,这四个人在江湖或是贵族传言中,能见一人都是极其难得的。四人被传得如神人一般,但是这四人偏偏不爱做官,连脸也不爱露,至于这四个几乎都不与人相见的人是如何被世间广为传说,这也是一个谜,而越是见不到也就越是相见。 当然,这四人被传说的不只是响誉寰宇的名字,也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事件,这才使得谁都想见面讨教一二。据说这端木暝曦有通天测地之能,凡事都能提前预知,南雁见到竹屋外的大圆石盘上刻满日月星辰c飞禽走兽c花草树木,就知道这端木暝曦绝非只是虚名,况且他还精确地预料到自己与嵇子楠会来拜访,这更让南雁要见面请教的决心坚定下来。 近前是苍苍莽莽的竹林,四周是蜿蜒逶迤的山峦,溪水潺潺,和风絮絮,等在这竹屋里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加上还有爱人在一旁,远处时有悠悠琴声回旋。南雁铁了心要等到端木暝曦回来,至于客栈的生意,寒天冻地,热闹一两天,也就没什么客人了,大家早已习惯自己长期在外玩耍,也无人担心。 让南雁觉得奇怪的是:接自己进来谷里的老人再没见到,好像如消失了一般,嵇子楠只是以前与这老人见过面,其他一无所知,平时做事的又是一个哑巴,也就无法问他什么事情,这山谷既美丽又神秘,连人都神神秘秘的。 嵇子楠帮着哑人做些事情,勤劳惯了的人,现在又是在这里白吃白住,怎么也不能闲着。 南雁几次想去老人所指的那个山坳,每次都寻不见通往哪里的路,总是在高崖下就没有地方可前进了,不禁开始猜想这叫白羽的女人又是何等能人,能得通天测地的端木暝曦朝夕相伴,想来也不是一般俗世中人。 琴声越听越有味道,时而清幽如雾中慢慢盛开的兰花,时而放浪像要醉卧晚霞,时而肃穆又如千军待发,时而哀怨似要肝肠寸断,时而惆怅只把思绪撩向云霞。风高浪急而一泄万顷,仓山暮雪而寒气阵阵,醉意阑珊而蹒跚远去,潇潇洒洒直奔海角天涯,浓情蜜意述说天高地远南雁多听得几次琴声后,不禁感慨道:“今生能听几回这琴声,也算没有白活了,想这白羽姑娘,定然是以这千变万化的琴声,让端木暝曦魂牵梦绕。” 远远望得那传出琴声的山坳,白雪皑皑,定然是如大地一样孤寒,一个女子,为何偏偏住那高处?这也让南雁难以猜度。“温暖的山谷这样大,怎么也容得下一个琴声天玄的姑娘吧?” 问哑人,他无法回答,问嵇子楠,他也一片苍白,南雁只得在竹林中徘徊,在琴声中迷失,打发等待的好时光。 等到第五天清晨,朝霞特别绚烂,哑人递给嵇子楠一块竹板,南雁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着让嵇子楠单独去外面山中伐一段白楠木回来。南雁疑惑地问道:“为何我不能一起陪你去呢?有什么关键吗?” “雁,放心吧,我中午既可回来与你一起吃饭,白楠木在山涧外面才有,要爬到山上去才能得到先生要求这大小的白楠木,你去当然不便,我们既然来见先生,总得尊重先生决定吧?放心吧,我去了。” 南雁一一不舍得望着嵇子楠消失在竹林深处,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好像这个与自己相爱几年的意中人,这一去就会再不相见,南雁又摇摇头,安慰自己,自言自语说道:“想是这里清雅,我也变得柔软了。” 这个上午,南雁心中起伏不定,有些失魂落魄,一会儿跑到竹林前去眺望,一会儿又坐在亭子里磨皮擦痒,左右都不能安静片刻。等到日上头顶时,嵇子楠还不见人影,南雁开始有些急了,又安慰自己:“耽误一会儿没事的,耽误一会儿没事的。” 又过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不见嵇子楠回来,南雁焦急得快跳到山巅去找人了,又没人可以问,想出去寻找,哑人又不开悬崖上那道唯一通往外面的门。 傍晚就快到了,南雁急得伤心的哭泣起来,刚哭一会儿,哑人过来,拉起南雁,比划一番,南雁也不懂,只见白虎蹲在一旁,这才看懂哑人的大概意思,是要自己骑上白虎,让白虎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哑人把南雁扶上白虎的背,拿过一条软皮带,从白虎前胸栓过后背,打一个结,示意南雁紧紧抓牢。南雁想:这是要让我去接嵇子楠吗? 白虎带着南雁,并不是往山谷外去,而是腾云驾雾一般去往琴声出来的山坳里。 山坳十分宽敞,虽白雪皑皑,却有大片梅花盛开,香气扑鼻,比山下竹林自然是寒冷很多,一如两个世界。南雁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白虎在一个典雅的木石结构庭院前停下来,南雁来到庭院门前,轻轻敲响门柱,不见有人出来,里面只传来一个声音:“南雁吧?进来。” 南雁进入庭院,十几步穿过回廊,屋子的门开着,见屋外摆着两双鞋,明显是一男一女各一双,南雁自己也脱了鞋,进入屋内,屋内温暖如春。碳火旁一张低矮的长木几,木几旁席地坐着一男一女,男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面容白净,深邃的目光中英气勃发,朗逸俊美的脸上微微带一丝笑容,长发随意的拢在脑后,一件宽松的灰色软袍懒洋洋地披在身上,一手垂地,一手俯在木几案面上,木几上一壶热茶。 女人背对门外而坐,见南雁进屋,侧头过来招呼道:“来了,入座吧。” 南雁施礼后,轻轻地走到木几旁空着的蒲团上坐下来,这女人身披白狐皮做的袍子,里面一件浅蓝色上衣,看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过二十五六,秀丽精致的面容上,焕发着高雅圣洁的光芒,仿佛整个屋子都是她的光耀。大眼半开,敞亮的眼睑含苞欲放,长长的睫毛随着微微低向木几点的头,一如清晨的松枝花。皮肤与袍子一般白净,更加温润含露,把未开的双唇显印得更加绚烂亮丽,酥嫩的双手放在琴的侧边上,转头微微看一眼南雁,又回过头去。 这漂亮美人儿把南雁这个同样漂亮的女人都迷住了。 男人开口说道:“你是南雁吧?我就是端木暝曦。”对着对面的女人一点头:“她叫白羽,我的好朋友。” 端木暝曦不等南雁回话,端过一杯热茶给南雁,风趣地说道:“南雁这模样算得上是王都尼朔城的美人儿了吧?没有被赵王选入宫里去,真是幸运啊!” 南雁没想这端木暝曦这样随和,一点没有传说中的架子,自己腼腆地一笑,笑中带着对嵇子楠期盼的焦急:“今日得见先生,实乃万幸,要说美人儿,白羽姐姐在,我们这样子就显得是污泥俗物了。” 白羽端起茶杯,对南雁一招呼,自己轻尝一口,说道:“南雁,好名字,雁飞南回路漫漫,只留影舞虹桥畔。南雁何必妄自菲薄,你把自己比作污泥俗物,我这不就是污泥旁的一块顽石了。”白羽的语气显得轻柔而淡雅。 端木暝曦更飘逸放浪不羁:“好好,好,都不要把自己看低,我不做污泥,也不做顽石,只做个自在人就好,南雁姑娘心中有心事压着,也没心情与我们谈笑,南雁,是吧?” “先生有通天测地之能,我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先生,还请先生指教。” 端木暝曦又偏偏不直接说事情,绕起湾子说道:“通天测地那都是骗人的,我要有那个能耐,白羽姑娘就不会不与我好啦。” 白羽飘视端木暝曦一眼:“先说事情吧,别拿我来说笑,你通天测地的本领是真,只是我倒是不稀罕。” 端木暝曦哈哈一笑:“好,先说事情吧,南雁最焦急的事情是,你在等你爱人嵇子楠,是吧?嵇子楠这个打柴人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得到南雁这样的姑娘垂爱,我端木暝曦却只能听白羽几段旋律,我不如柴夫啊!” 白羽不紧不慢地说道:“能不能说事情,别扯上我。” “好,南雁,你的如意郎君回不来了,如果我没算错,他现在在被押往王都的路上。” “啊,先生,南雁告辞了,请先生让白虎送我出谷,我要去救子楠。”南雁一下站起来,南雁想:莫非杀那些官兵被发现了,不可能啊! 端木暝曦坐着没动:“南雁姑娘既然是来拜访我,现在依然没了兴致,看来我在南雁心中不如柴夫,这正常,南雁姑娘是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好得很啊!只不过南雁姑娘你打算怎么救你的男人呢?用你们家传绝技:淹山漫雪,当然能救得了,杀那些押解嵇子楠的官兵绰绰有余,只不过以后你们二人可要亡命天涯,你全家都将被王令通缉追捕,南家所有家产都将丝毫不存,你们早晚还是会被官府捉拿归案,你救了爱人,却要失去亲人,永远失去所有亲人,这分量得好好思量一下,南雁姑娘,你想这样救他吗?” 南雁扑通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地说道:“先生有什么办法指教,只要能救子楠,我南雁个人安危不足惜。” “世间的事情都是机缘,也没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也没有,南雁姑娘如果相信我,嵇子楠他现在还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要想安全救出嵇子楠,又不连累你和家人,这得从长记忆,必定你们二人犯下的罪不小啊!” “我对先生也无法隐瞒,那帮畜生就是该死,我不杀了他们,他们就要我二人的命,如果是先生你,你如何抉择?眼下世道还有法纪吗?” 端木暝曦对南雁招手说道:“南雁姑娘,你先坐下来,这事你也急不来的。”见南雁慢慢坐下来,端木暝曦接着说道:“那些畜生就当该死,可是他们为何偏偏遇到的是你们二人,不是我,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这不就是世间的机缘吗?这机缘不到我头上,我也就不做抉择。” “先生这话何意,是嵇子楠救不了的意思吗?我就算劫牢狱,也要救子楠。” “我相信南雁姑娘的本领和决心,那是决意不要亲人,也要冒险救爱人吗?你知道王法的,敢冒犯官府,而且是劫牢狱,这可是抄家灭门的罪啊!” 南雁一下瘫软在地上,怎么可能不管家人生死,端木暝曦的话可不是吓唬人,自己劫牢狱不管成不成,依照王法,南家客栈的东南西北以及厨房师傅,和南家所有人都将被官府捕杀,真要是那样,就算救得嵇子楠,也没法安心过余生。 南雁思量片刻,突然大声说道:“先生,这当中可有你的计算,事情怎么会这么巧?我们把杀了的尸体都已抛到崖下,就算官府寻得尸体,怎么能确定就是我们所做下的。刚好这样巧,先生让子楠外出伐木,就被官兵所抓,这都是巧合吗?而且先生偏偏不让我跟子楠一起去伐木,我要跟了去,子楠他就不可能被他们抓捕,这不是先生有意安排吗?” 面对南雁的无礼指责,端木暝曦并不生气,反而赞许说道:“南雁姑娘好聪明,把这些巧合都算进去了,连带着我也算进去了,南雁姑娘能不聪明吗?”随即,话风一转,说道:“南雁姑娘,你们家已经大祸临头,你有算计到吗?” 南雁心想:莫非端木暝曦知道父亲加入义军的事情,但这事绝不能承认,只默默不语,等端木暝曦说下去,看他是何意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笼月谷 涵霜宛 看看端木暝曦,他又停下来了,慢慢举起茶杯,南雁心中焦急,爱人被抓,这官府如此没有黑白,加上确实杀了人,却为何端木暝曦说自己家人也大祸临头了呢?南雁借助这沉默的时间,再反复回忆,总感觉端木暝曦从中做了手脚,不然为何如此巧合,等了五天,偏偏这时要出去伐木,还不让自己跟嵇子楠一起去,既然端木暝曦知道南家绝学:淹山漫雪,那就知道自己去了,那些官兵必然不是自己对手,所以才留下自己来的。 南雁见端木暝曦沉默不语,又想:难道我错怪他了吗?不会啊,就是他吩咐不让我跟着一起去的。转念又一想,这样尊贵高雅的人,他为何要害我与嵇子楠呢?完全没有理由啊,他害我俩c算计我俩,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以他响彻寰宇的声名,就算害我二人都是对我二人的抬举,要知道,如果死是被端木暝曦所陷害,这也得是超级贵人才有资格吧? 南雁又想:管他对错,反正我也没有他的名望,先道歉吧,要是他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再翻脸也是可以的,这顾不得自己的脸面了,救人要紧。当即又跪下说道:“先生,我错了,我一时捉急,冤枉好人,先生别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请先生救我,先生救我,求求你了。” 端木暝曦悠悠然说道:“我已经救了你,你不知感激,还要问罪于我,我还能帮你吗?” “救我?” 白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唉,凡事不能简单一些吗?你们两个真是的,一个聪明人非得要摆谱,一个糊涂蛋却总是要怀疑。”又转头对南雁说道:“南雁姑娘,你就是个糊涂蛋,端木他确实是救了你,也救了你全家,你不该怀疑他一片好心的。你也不想想,天寒地冻,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骑马的人就更少了,从嵇子楠家到这山谷的路上更是长年也没什么人。你们把人杀了,尸体往山崖下一扔就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真是孩子想法,顺着马蹄印找,不就到嵇子楠的家里了吗?嵇子楠是个打柴为生的人,哪里会有马呢?显然不是还有同伙吗?你骑马到嵇子楠家,不可能没遇到过人,官府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你骑马到过嵇子楠家,那么骑马路过杀人的嵇子楠同伙不就是你吗?而且你家的淹山漫雪又那样厉害。” 白羽一口气说完,喝口热茶,又补充道:“端木给我说这道理时,我真替你们南家担忧呢?既然官府能很容易发现人是你和嵇子楠杀的,嵇子楠独身一人倒是无处可查,你南雁可是有家有业的,这么大的罪,难道不会牵连你家人?你仔细想想吧,还怀疑他吗?” 南雁听完白羽这些话,这才明白真是大祸临头,想:难道此时南家客栈的人已经都如嵇子楠一样,都被抓起来了吗? 端木暝曦说:“别跪着了,起来吧,我讨厌这些个俗世礼节,也不想管你的事情,好歹是故人相托,你也不用谢我,你南家暂时没事,快起来喝茶,哭哭啼啼的最让人烦。” 南雁起来,镇定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我南家真的没事吗?官府既然抓了子楠,不会去南家客栈吗?” “这几日让你们住在山谷中,见你们情比金坚,嵇子楠被抓以后,必宁死也不会出卖你。这么多官兵死了,总得先让官府能有收获,嵇子楠不是去伐木,我让他去自投罗网的,只有先交一个人出去稳定官府,以后才能慢慢想办法。嵇子楠暂时也无性命之忧,今后再寻转机,或许能出来。” “先生,官府要追问子楠马是谁的呢?” “唉,你们女人真是麻烦,凡事都要解释清楚,你又是这样愚蠢。嵇子楠既然不会出卖你,马的事他可以说偷的c抢的都行,甚至说把你也杀了,毁尸灭迹了也行,只要你别出去,官府就没办法牵连到你南家,况且你家不是东城杨禄潜大将军的亲戚吗?事情已有真凶归案,无任何证据证明你南雁参与了,官府总得看杨禄潜的脸面的,你现在明白了吗?你暂时也就别出这笼月谷,嗯,我看你以后就给白羽当差吧。” 白羽即刻反对说道:“端木,我不需要差遣任何人,既然是你要救南雁姑娘,我看就认个妹妹吧。” 南雁这时十分机灵,马上施礼拜谢:“谢谢白羽姐姐,我南雁真是万分荣幸。” 白羽把南雁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仔细打量着:“既然认了姐姐,以后就是姐妹,不用这样客气,嗯嗯,真是一个标致人,只是我这涵霜苑就这么大地方,妹妹以后可能要耐得住性子才是。” “没事,姐姐琴声曼妙,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姐姐,是我三生有幸。” 端木暝曦又恢复刚才的样子,玩笑说道:“南雁,以后你可得多帮我照顾白羽,就算是我应你的答谢了,只要你把白羽照顾好了,以后的事我才会再帮你。” “别听他瞎说,什么帮他照顾,我不是他什么人,端木,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姐妹自会好好的。” “好,只要白羽姑娘觉得好,那就真好。”端木暝曦说 南雁这才略微从嵇子楠的焦急中缓过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也无可奈何:“先生这样年轻,我真是想不到,我,我还以为这样名声远播的人是为须发老者呢。” “妹妹,你别被他外表所骗,他可不年轻哦。” 端木暝曦看着白羽说道:“白羽,你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吗?放心,我身体比嵇子楠还好,我们可以在这山谷中养出一群孩子来。” “妹妹你看,这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端木暝曦,其实就一泼皮无赖,人啊,都被盛名所骗,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这满园梅花都被他玷污了。”白羽没有丝毫不悦,显然已经习惯端木暝曦这样纠缠。 “在你面前,我是什么都可以,白羽,你也该好好想想我们的事了,岁月易逝啊。”端木暝曦又对南雁说道:“你以后别叫我先生,叫我姐婿就好,可记好了。” “好,姐婿” 白羽笑笑:“看来这个妹妹也是向着外人的。” “姐婿不算外人吧?姐姐,你没听说:人生难得遇知音吗?我看姐婿就是姐姐的知音,我在竹苑这几天都有仔细听姐姐的琴音,姐姐要是心中没有丰富的爱,怎么能有那样飘逸丰满动容的琴音呢?” “就算有,何以见得就是他端木暝曦呢?世间男子只得他一个吗?妹妹不是看他帮了你,故意讨好他吧?” 南雁笑起来:“姐姐最好了,理解妹妹,我怎么敢得罪通天测地的姐婿呢。” 端木暝曦说:“看来以后这涵霜苑不再冷清了,南雁这丫头不傻啊,什么话都说得这么好听,还懂琴音,你说说,白羽姐姐的琴怎么好了。” 南雁说:“说就说,说得不好别怪我就是,我听了这几天琴声,从没听到这样的天籁,琴音时而清幽如雾中慢慢盛开的兰花,时而放浪像要醉卧晚霞,时而肃穆又如千军待发,时而哀怨似要肝肠寸断,时而惆怅只把思绪撩向云霞。风高浪急而一泄万顷,仓山暮雪而寒气阵阵,醉意阑珊而蹒跚远去,潇潇洒洒直奔海角天涯,浓情蜜意述说天高地远,总之啊,姐姐的琴声极其丰满,让人回味无穷。” 白羽听完南雁对琴声的评价,满意的点点头,想是说出了她抚琴的情绪。 端木暝曦提高音量:“说得真好,看来真是天赐机缘,南雁也是笼月谷中的知音了,将来必可托付重任。” “啊,重任,笼月谷还有重任啊?我能替姐姐c姐婿做事情,那真是求之不得。” “好,你先放宽心在涵霜苑好好住着,嵇子楠的事情嘛,不要担心,有个叫淡渊的人入了王宫,是吗?” “对。”南雁想,没必要隐瞒端木暝曦,他洞察秋毫,刻意隐瞒反而显得不实诚,又说道:“淡渊是我小时候很要好的朋友,他真名叫金羽鸿,飘风剑邵星月和狼牙刀肖道成二人在我家客栈被杀那晚上,他也在现场,后被孙鸣凤大人带回王宫里了。” “金,金羽鸿,就是以前那个王都最好的阴阳师的儿子吧。”白羽又刻薄地说道:“邵星月c肖道成就是该死,没一点节气,凭他们的本领,也算是一等一的英雄了,何必非得给官家卖命做走狗。” “是他,既然这淡渊就是金羽鸿,与你又是青梅竹马之交,以他打着东圣淡川仪这名号,救下嵇子楠一定没问题,只要他愿意救。”端木暝曦说 “愿意的,我让他救,他一定会愿意的,只是他已入王宫,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也无法把消息带给他啊。”南雁急切地说道 “这等小事,我让人办就好了,你写好信就是,以后别再担心了,心中带着太多的愁住在这里,把白羽这涵霜苑反而带着不好了。” “好,我听你们的,以后心中再不愁了。”南雁想:看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啊,与江湖的瓜葛也不浅。 端木暝曦说:“能让落叶流沙掌两个传人杜桥阴c杜桥然,加上飞虹圣手巫子溪c桑家四杰同时出手杀人,这背后的人才了不起,这些人,个个都是当世少有的高人,特别是桑家四杰,是谁能让他们同时出手呢?我端木暝曦还得去好好研究一下。” 南雁想:连通天测地的端木暝曦也还不知道是谁在主导着杀邵星月c肖道成这些人,看来江湖很深,还有高人在暗处。 白羽说:“独独这桑家四杰最是了不起,他们应该不会听别人指示办事情吧?我想是邵星月c肖道成坏事做得太多,他们依仗何大将军,一般人又还拿他们没有办法,桑家四杰自愿为江湖除害。” 端木暝曦说:“不一定,桑家四杰从不在江湖露面,比我都还藏得深,没有人请他,而且是非一般人请他,他是不会出手的。” 听端木暝曦说,原来这桑家四杰是一家人,父亲桑童,桑童夫人是女侠启灵幽,唯一的儿子桑任宗,儿媳也是启家的人,叫启了了。 桑童练成疾风寒冰手后,传给自己夫人和儿子,儿媳,四人都是江湖中几乎无人能敌的。 桑童不知从哪里得到上古秘法,把本来极其厉害的家传绝学疾风寒冰手,又修炼得厉害很多倍。 十多年前,端木暝曦应邀参加宫雪寒的寿宴,在北贤宫雪寒的寿宴上,众多高手切磋助兴,桑童凭借疾风寒冰手打败所有人,并且能同时对付十几个一等一的高手。因是宫雪寒寿宴,到场的都是各路德高望重的人,桑童还没有使出全部功力,可想这桑家四杰的本领了。 当时桑童的儿子桑任宗才十来岁,已经可以挑战参加寿宴的那些人了。 桑童夫人启灵幽本就是江湖出了名的女侠,启家据说是上古巫师的后代,桑童的上古秘法可能就是从他夫人那里得来的。 宫雪寒那次寿宴以后,再无人见过桑家四杰,也无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桑家和启家一直都是各朝王尊想拉拢的力量,上几代桑家c启家人也曾为王尊出过力,后世道浑噩,这两家人不知搬到什么地方去重建了门庭,再不为世人所能常见到。 南雁听了端木暝曦对桑家四杰的介绍,问道:“姐婿是最有名望的人,还能有谁指使桑家四杰做事呢?” “南雁,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哦,我这姐婿不过是众人抬举,这世间比我厉害的人多得很,你认的这姐姐就是其中一个。” 南雁转头看着白羽:“我就说我捡大便宜了,白羽姐姐一看就不是凡间的人,倒像是天仙下凡,一个迷恋凡间的仙子。” “妹妹,看你把我夸得,妹妹才是仙子,你们南家祖上是了不起的人,你父亲,你爷爷,都是极其能隐藏自己的人,南依一的真本领,恐怕你这做女儿的也未必知道。也是没办法,这世道,贤能之人都不愿为官家做事了,不藏着些难以安宁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相思之苦难解 南雁说:“姐姐这样看得起我们南家,父亲听了一定高兴,我本想着,这辈子与嵇子楠做个平常人,简简单单,白头偕老,唉,这鬼世道。” “是啊,你不想湿鞋,也不去水边行路,奈何有人要往你身上泼水,这就是世道。”端木暝曦又说:“你是背着你父亲与嵇子楠好的吧?” “嗯嗯,他那个顽固脑袋,我才不能让他知道呢,不然我想要的日子就没有了,唉,现在也还是没有了。” “放心吧,嵇子楠不会有事的。” 南雁问道:“姐婿,你说是有位故人相托,所以你才救的我,以姐婿的名望,什么样的人能拜托你做事情呢?如果有,这个人也一定是极其了得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关心我这么个俗人。” “南雁,你别小看自己,这个故人暂时不能告诉你,等机缘吧,你将来或许知道的。”端木暝曦又问道:“雁子,你家客栈出事那晚,还有什么人在场?” “乔万灵,子目山道馆的那个道士。” “乔万灵,这个人有意思,既能上天做神仙,又能在淤泥中装泥鳅,我都做不到,乔万灵,这世道啊,也就他这样忍耐力c慈悲心能为穷苦人出些力,难得啊。” 端木暝曦说:“白羽都能说乔万灵的好,这要让乔万灵知道了,他还不得乐上好长时间啊?” “你少挖苦我,我养母也不见踪影,现在不过是一个无根的浮萍,算了,累了,你回吧,有妹妹陪我就好。” 端木暝曦离去后,隔不了几天又会来涵霜苑,每次也都是与白羽抚琴喝茶。 南雁在涵霜苑住下来,慢慢与白羽更是如亲姐妹一般好,对笼月谷熟悉了,了解的事情也多起来。 白羽每隔几天就会外出两天,每次都是外出两天就会回到涵霜苑,至于去了哪里,白羽不愿意说,南雁也不好打听。 涵霜苑已经存在几百年,以前的主人早已离去,白羽是被以前涵霜苑的主人捡回来的,那时白羽五岁,父母不知下落,无人照顾,自己走丢了,倒在城外,被涵霜苑的主人带回来。在白羽十七岁时,她的养母不知去向,再也没有回到涵霜苑来。 白羽的养母是一个独自修行者,涵霜苑收集着很多市面上难得见到的典籍孤本,主要以修身养气的为主。还有几十件年代无法考证的精美兵器,几把古琴c琴谱。 在涵霜苑,没有见到任何白羽养母的信息,连名字都没有,想是养母不愿留痕,又或是白羽有意隐瞒。 看到涵霜苑这些收藏物,南雁才发现白羽这个人隐藏得很深,高不可测,也就明白了端木暝曦为何对白羽如此情有独钟。 涵霜苑后有一间山崖中的密室,据说是白羽的养母以前练功修炼的地方,进入密室的机关现在只有白羽知道,这也是涵霜苑南雁唯一不可以去的地方,白羽常常会独自进入密室半天,南雁自是不能过问。 有一次,南雁在涵霜苑外练习南家的淹山漫雪,白羽看了以后,竟然能指点出南雁其中不当之处,按照白羽的指点,南雁发现淹山漫雪更加运用自如,但是白羽说她只是懂得法门,并不懂淹山漫雪。 涵霜苑平常所需要之物,都是端木暝曦让哑人送来,白羽每次回来,多是带些二人衣物。 南雁平日把涵霜苑里里外外整理得干净整洁,白羽十分趁心。 空闲时,浏览涵霜苑中收藏的各类古本,自己胸中的见识一下扩大了无数倍。本领也突飞猛进,还从古本中知道世间各种传奇和多种绝学。 只不过白羽告诉南雁:“那些古本上的武艺不可练,最易损伤自己,还打乱了你身上的气,也会削弱淹山漫雪的力量。可以借鉴古本上固气养神的方法,提升自己淹山漫雪的力量,想每样都学会,最后什么也不精到,应该如桑童那样,才能站上顶峰。” 南雁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姐姐,又如师傅一般,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抢着把所有能做的繁杂事情都做了,以报答白羽的恩情。 以前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南雁天性聪慧,从哑人那里学会做饭c煮菜c泡茶c洗衣c修剪花草树木c烧炭c劈柴等等,很快变成一个十分贤能的女人。 涵霜苑后面山里是一个很大的溶洞,从溶洞里可以下到下面谷中的竹屋,只不过需要走很久,下来时还容易一些,上去就极其费力,多次以后,也就习惯了,还能把身体连得更精神。 白羽自己养着一只大青鹤,是难得一见的大青鹤,比一般鹤大好几倍。白羽自己出入涵霜苑十分快捷,骑着大青鹤,如仙人一般翱翔而去。 大青鹤只有白羽能亲近,南雁c端木暝曦也不能靠近,一身青天色羽毛,半个人长的鹤嘴像两柄利剑,锋利的鹤抓如根根钢枪,展翅翱翔时,挡住一片云彩,比白羽还孤傲。 只有在白羽面前,大青鹤才显露温情顺服,端木暝曦说:“青儿才是世间仙物,修行比大多修行高人还有成就,千军万马也难敌青儿出马。” 大青鹤平时也不在涵霜苑,而是居于逶迤的山峦之巅,但是,白羽轻轻一声呼唤“青儿”,大青鹤便从云霄中直冲到白羽面前。无论是涵霜苑还是整个笼月谷,青儿出现,毒虫猛兽皆四散逃离,不然就可能成为青儿的服中餐。 南雁几次下去竹屋,都不曾见到第一次入谷时那位老者,有一次问端木暝曦时,端木暝曦说:“你就别打听他了,极其的怪,好的时候极其的好,坏的时候要吃人,上次接你们,是我实在懒得下来,才求他那一次,平时他不见任何人,但是,他才是笼月谷真正的主人,名叫端木扬。” 南雁想:既然也姓端木,想必是端木暝曦的亲人c长辈,端木暝曦不说端木扬与自己什么关系,南雁也知趣不再打听。 偶尔能见到白羽和端木暝曦一起离开笼月谷,那场面是南雁一辈子也没见过的,大青鹤载着白羽在天空翱翔,如流云疾风,白虎驼着端木暝曦在山峦奔跑,似流星划过,然,南雁不知两人会去何处。 在笼月谷安定下来,南雁与哑人非常熟络,虽然哑人不说话,他善解人意,相处久了,就能清晰的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哑人常常带着南雁去温暖的溪水畔采摘野菜,告诉南雁那些不能吃,那些能吃,那些野菜什么时候采。 山中菌类丰富,也要区分那些能吃,什么时候吃合适,哑人像本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只是不会说。 哑人没有名字,也很乐意大家就叫他哑人,总是一副快乐知足的样子,面容朴实无华,二十出头的年纪,是笼月谷中的大管家,凡事都做得井井有条。 南雁开玩笑说:“哑人,你该让我姐婿给你取个媳妇,让你媳妇与你一起生活,这样才更有意思。” 哑人笑着连连摆手。 从涵霜苑到竹屋是两个世界的交替,涵霜苑冰雪笼罩c寒霜漫漫,竹屋是春意盎然c清风撩撩。 笼月谷上白云飞渡c山峦起伏,辽阔中的精细c悠远里的近切,浑噩世道中的纯洁,喧嚣外的清寂,繁华梦里的高洁。 把思念藏在心中,南雁只能把对嵇子楠的担心和思念对梅花说,对溪水说,泪水留下来时,把哽咽吞入腹中。她不知道他现在吃得好吗?穿得暖吗?受伤了吗?有时也怪罪自己连累了他,要不是自己非得来找端木暝曦,又怎么会犯下那大罪。 几年的郎情妾意c温柔似水c浓浓爱意,现在只能回忆,看不到头的期盼最是折磨人,没有回响的思念最是夺眼泪,深爱的人在落难中最是让人伤悲。看着清晨的露珠像情人的眼泪,望着孤独的雄鹰消失在落霞里,像爱人盘旋在心中的影子要渐渐隐去,捧一把清泉洗去昨夜的泪痕,触摸那清凉时,穿过指尖的温度把思念撩拨得更加惶恐。 惆怅和思念在黑夜里携手袭来,更是仓惶,泪水已不知淌湿过多少次霓裳,心中的痛牢牢地占据中胸膛,午夜里突然醒来,伸出手,抓不住丝丝熟悉的慰藉,重新紧紧抱着自己,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在黑夜里翘首以盼,南雁彻底憔悴了。 白羽常常看着南雁,长长叹一口气,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摇着头说:“唉,多情的女子啊!”又无奈的不知如何能抚慰伤心的灵魂。 白羽说:“女人还是不要爱人的好,爱了别人就担心着什么时候不能爱了,要是爱的人不是永远的爱自己,还是会伤心失望,爱的人也一直爱自己,他要是去了远方,还是难得盼望,如果爱的人遭遇不幸,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彷徨,唉,还是不爱的好。” 南雁问:“已经爱上了呢?” “哦,那就免不了要有悲伤喔,世间本来就如此匆忙,既然已经爱上,既然得到了这份幸运,那就要接受心伤。” “所以你不愿意接受端木暝曦的爱,你也不愿爱他?” “我没有你这样坚强,我怕有一天像你一样悲伤。”白羽显得矛盾又纠结 “明明喜欢,却要故意隐藏,人生本来苦短,时光匆匆无情,不怕回头时再没有守望?” 白羽举起酒樽:“世间没有能疗情伤的药,唯有别让自己受伤,你在这里守望,他也在盼望,如此熬人,不如早先就保持距离,也就不会在匆匆时光中惆怅。” 南雁不服气地说道:“哪怕一刻的彼此温存,起码也是活一回人的品尝,不入深处,不是少了本该有的趣味吗?” “那妹妹已经尝到味道,为何还是放不下,还是纠结其中呢?” “我,我不知道,可能放不下他,不想他遭受苦难吧,唉,女人恐怕到死也跳不出这个圈啰。” 白羽说:“可能我们的成长不一样,我自小就习惯了接受孤独,养母也是独自修行,不与男人来往,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也是另一种品尝。我知道端木他对我的好,我也欣赏他如此睿智c如翠竹一般高洁,那就这样彼此别太深,也是一种好。” 南雁说:“唉,想不到先生这样的能人,也无法完全溶解姐姐的心,姐姐要是放胆接受,未必会有我这样的结果,必定端木先生不是寻常人。” “是人,就会有生老病死,就会有天涯永隔的一天,怎么可能保证永不会因此而伤心?越是优秀c有能力的人,就越是容易被世间之事耽搁打扰,稍微放纵一点欲望,就可能沉沦得再也无法回头,但愿端木他能另外找一个意中人吧。” 南雁羡慕地说道:“有姐姐这样的女子,端木怎么可能还会看得上别家的姑娘,姐姐却非得隐藏,恐怕端木他这辈子苦的呢。” 白羽玩笑说:“妹妹这样替端木担心,不如你去温暖他吧,也好让我没有愧疚。” “看吧,姐姐心中既然有愧疚,证明姐姐就是爱他,哼,你非得要不承认,这样不是也苦了自己吗?” “我还是像养母那样吧,或许这样,灵魂更轻松一些,端木他也懂得这些道理,他不会怪我的。” “他是舍不得怪你。” 白羽又安慰南雁:“你也别天天替我瞎操心,你也别老是担心你那男人,你的信肯定早已送到金羽鸿手中,端木办这点事情还是容易的,金羽鸿会帮你救嵇子楠的,就算暂时无法让嵇子楠脱离囚牢,起码也能活着,事情已经这样,你把自己搞得如此憔悴,何必呢?担心又没什么用。” “好,听姐姐你的,以后再不这样了,弄得姐姐也不安心,真是大罪过。” “对嘛,你把武艺练好,将来做我们笼月谷的对外使者,必能获得极高的名望。” “真是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能得到姐姐和端木先生的教导c照顾,比我父母都好。” 南雁在快速的成长,必定有这样两位了不起的人指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稀里糊涂做了公主佳婿 金羽鸿在王宫里焦急等待,等待见过王尊后好回到江湖,身边这三位宫女实在烦人。 在听到义军暗号晚上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熟睡中的金羽鸿被一只小巧玲珑的鸟叫唤醒,醒来一看,被枕边的小鸟吓一跳,好在警觉惯了,没有叫出声来。 小鸟只半个拳头大小,一身金黄色的羽毛,自认为见多识广的金羽鸿也不认得此鸟是何品种,但见鸟的细小尖嘴上叼着一根小布卷,心中不知何故时,小鸟在枕头上放下白布卷,悄无声息地一飞不见了。 金羽鸿非常纳闷地小心展开细小布卷,上面只有几个字:嵇子楠入狱,望救,落款是一张哭脸。 金羽鸿看着画得极精细的哭脸,知道这是南雁所为,只是自己不认识一个叫嵇子楠的人,如何救?为何这小鸟能送来南雁的信?金羽鸿把信卷扔进嘴里咀嚼着,想着其中缘由,一时陷入谜团之中。 吃罢早饭,金羽鸿已无心陪白氏三姐妹玩闹,呆呆地坐在院落里回想小鸟送信和昨晚屋顶义军暗号声之间的关系,想着王宫里难道也有义军的探子吗?又想嵇子楠到底是谁,让自己去救,自己被关在这里,如何能救人呢?这事应该让夜通天去想办法,对,夜通天一定有办法救人,南雁何不让通引道道长乔万灵去联络夜通天呢?莫非南雁有什么不便?想着这些,金羽鸿脑子一团浆糊。 孙鸣凤风风火火地进来,同来的还有鬼头鸠蛮,就是在客栈把金羽鸿按住那位。孙鸣凤一脸喜气:“哈哈哈,淡渊兄弟,今日怎么这样冷清?”回头对一旁迎接自己的白氏三姐妹说道:“可不能委屈淡渊兄弟啊,这可是王尊贵客。” 大姐白月月不屑一顾地说道:“我们那敢啊,是人家看不上我们姐妹,给我们气受呢。” 孙鸣凤显得很是高兴,不理会白氏的回话,自顾王金羽鸿面前一坐,说道:“我的好兄弟,今日我来,有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兄弟,你听了一定高兴的。” 金羽鸿想:一口一个兄弟,今日有何喜事于自己吗?只得陪着高兴问道:“孙大人请讲,说来高兴高兴。” 孙鸣凤先不说事情,对鬼头鸠蛮说:“当日虽是误会,你始终有让淡渊兄弟受了委屈,鬼头,今日正式给淡渊兄弟陪不是,以后大家才能心无芥蒂。” 鸠蛮没有半点迟疑,双腿普通跪下,头磕在地上,接连两声响,地上石板粉碎,但没有扬起一点尘埃。 金羽鸿赶忙站起来伸手去扶:“鸠大人请起,我哪里受得起这般大礼,说了是误会,也就早忘记了。” 鸠蛮不用金羽鸿扶,退到一旁,鬼头刀挂在腰间,如钢铁塑像一般挺立。 孙鸣凤哈哈一笑:“好,忘了,过了,我先说第一个好消息,兄弟准备好,今日傍晚王尊就会召见你,算得是好消息吧?” “确实是好消息,等得我都快疯了。” “好,这下你可以安心了,第二个好消息就是”回头看看白氏三姐妹,又说道:“宁儿公主要亲自来看淡渊兄弟,这也是好消息吧。” “宁儿公主?” “哦,你刚来王都,可能不知道,宁儿公主是王尊最得宠的女儿,宁儿公主说淡渊兄弟是难得的高人,面对对三位佳人日夜相处,竟然不沾女人身,这真是男人中的极品。” 金羽鸿想:早知你们是要试探于我,这有何难?我心中只南雁一人。 孙鸣凤马上接着说道:“这个消息重要了,你肯定知道北贤宫雪寒的寿诞英雄会,就快到了,你作为东圣淡川仪的传人,能不去参加吗?” 金羽鸿想: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遂说道:“我这不是也出不去嘛,看来参加不了啰,唉,没这福分。我本也是要去的,奈何,唉!” “兄弟,要不怎么是好消息呢,王尊让我来先告诉你,今年让你代表王宫参加宫雪寒的寿诞英雄会,看看你还要带什么人去,也好准备起来。”孙鸣凤又小声说道:“淡渊兄弟,我们之间一场误会,也算是很有机缘,见到王尊时,你可得说带我一起去啊,行吗?兄弟。” 金羽鸿总算明白这孙鸣凤今天一口一个兄弟的缘由了,又一想:我如何能代表王宫去参加呢?看来现在自己是被夹起来的菜,不入别人口不行了,自己再强,也难敌王尊的大军,况且像孙鸣凤这般身手不凡的,王宫不知有多少。 “孙大人,客气了,我何德何能,能代表王宫去啊?” “那要是一定是这样,你带不带我一起去?” “真要是这样,当然就与孙大人同去就是。” 孙鸣凤把大腿一拍:“好,淡渊兄弟,咋们就这样说定了,你的身手我早知道,这可瞒不过我,是吧,淡渊兄弟?”不等金羽鸿回答,又兴奋地对一旁的鬼头鸠蛮说道:“好在当日淡渊兄弟没动手,不然你鬼头怕是要真去见鬼了。” 金羽鸿想:都是习武之人,这瞒不了他是明摆着的事情,今日才说破,倒是也不尴尬,好在他没提飘风剑邵星月和狼牙刀肖道成被杀的事情,不然定怀疑上自己当时不干净,忙有些歉意地说道:“孙大人是王宫重将,我客栈见孙大人,怎么敢跟孙大人动手呢?义父时常告诫我不可不尊重官家,这是王尊的天下啊。” 正说着,门外射入三根飞针,三根都奔金羽鸿面上来,快如闪电,劲道十分凌厉,金羽鸿来不及多想,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左手二指往上一抬,凌霄指的力量把三根飞针打落眼前,掉在台上。 见金羽鸿不动声色打落飞针,站起来说道:“孙大人,王宫里也有刺客?” 却见孙鸣凤没事人一样,哈哈一笑,站起来,几步夸到白氏三姐妹前面低头持礼对门外,白白氏三姐妹也是如此。 门外听得整齐的脚步声阵阵,显然是来了很多人,但只一人进门。是一个妙龄少女,年约十六七岁,面色粉嫩,身如春风杨柳,目泛清潭明波,一身白色貂绒大衣垂到地上。 孙鸣凤与白氏三姐妹齐声说道:“恭迎宁儿公主。” 金羽鸿一听,也赶忙站起来走到座位外站着。 宁儿公主把手一挥,脆声说道:“这些礼节免了吧,别弄得淡渊哥哥不自在。” “哥哥?”金羽鸿想,堂堂王尊爱女,王国公主,怎么这样随便称呼起自己来了。 金羽鸿想:王宫哪里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刺客,刚才三针显然是这宁儿公主调皮所为,想试探自己。 宁儿公主来到金羽鸿面前,比金羽鸿低大半头,微微仰头看着金羽鸿,说道:“淡渊哥哥果然是仙风神人一般俊朗,我定要让父王发布诏命,招你为我夫婿。” 白氏三姐妹立在宁儿公主身后,掩嘴笑起来,孙鸣凤马上说道:“恭喜宁儿公主得满意佳婿,恭喜淡渊兄弟,哦,该叫淡大人。” 白氏三姐妹齐声说道:“恭喜宁儿公主。” 金羽鸿不知所措,对宁儿公主施礼说道:“宁儿公主见笑了,刚才飞针险些要了我的命,多些宁儿公主手下留情。” 赵宁儿拉着金羽鸿一起坐下,又多孙鸣凤说道:“孙大人,我的飞针有进步吗?怎么轻易就被淡渊哥哥打下了,你们教得不好,我要罚你们。” “公主殿下的飞针当然十分了得,公主知道淡渊大人是东圣淡川仪传人,身手自然不是一般人,是公主夫婿太厉害。”孙鸣凤一旁带笑说道。 “哦,是这样啊!”赵宁儿又回头对白氏三姐妹说道:“这些日子,可有照顾好淡渊哥哥?” 白月月恭敬地说道:“一切都是依公主交代,公主真是神机妙算,都快赶得上长孙轩公了,公主看中的男人,果然是身灵心洁。” “好,备些午饭来,我就在这里陪淡渊哥哥吃午饭,还有孙大人,你陪我们一起吃,完了一去去见父王。” 孙鸣凤满面笑容:“多谢公主。” 赵宁儿显得十分自然,挽着金羽鸿手臂,不时把头靠在金羽鸿臂膀上,显然是已经当金羽鸿是自己夫婿,并没有公主的架子,反倒有些江湖儿女的味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金羽鸿知道这将非常难推脱得掉,心中开始盘算如何应对才好。天下无人敢违抗王尊之命,自己要是找理由不从赵宁儿,她必然不依,王尊肯定会为公主做主,更不能说出自己是心中有人,以赵宁儿这样强势,必然要为难她人,更是麻烦,金羽鸿心中一时没有主意。 孙鸣凤好话,奉承话说一大堆,赵宁儿小鸟依人的拉着金羽鸿不离手。 吃罢午饭没多久,果然传来王尊的令,让其现在去。 大队人马簇拥着c护卫着,出了庭院走了半个时辰才到,王尊在王宫半山腰的亭子里坐着,旁边几十个威风凛凛的护卫站在十步之外,护卫个个精神饱满,气度不凡,一看就是绝顶高手。王尊身旁还站着几名年纪偏大的人,显然是为高权重的王尊近臣。 孙鸣凤不敢靠近,只在护卫外与白氏三姐妹就停下来,赵宁儿拉着金羽鸿径直走向前去,快到时,赵宁儿放开金羽鸿的手,几步飞跑过去,爬在王尊腿上低语几句,王尊不停地笑着点头。 金羽鸿上前施礼后站在王尊几步外,王尊与几位近臣仔细打量金羽鸿一番,并没多问,显然已经确认金羽鸿就是东圣淡川仪的义子。 王尊说道:“淡川仪老神仙我是无缘相见,有这样优异的义子,当为我天下尽力,很是好的,淡川仪先圣的‘善安’二字我奉为至宝,时常观摩,很得东圣精神感召。现今北贤宫雪寒的寿诞英雄会即将到来,依照历代规矩,我王庭不可干涉,今你淡渊代表王庭与公主一同前往,以后就是我王庭的人了,淡渊,你可不能违我的话哦。” 金羽鸿还没说话,旁边几个近臣马上恭敬笑说道:“淡渊真是洪福齐天,得王尊看中,将来成就必在我们之上。” “当然了,我淡渊哥哥是人中豪杰,又是东圣人传人,这还用说吗?” 王尊说道:“好啦,我的宁儿公主,下去准备去吧,走时带上几个护卫,北方更是天寒地冻,小心身体。” 赵宁儿拉着王尊的手,撒娇说道:“父王,这就完了,我说的事情呢?” 王尊欣然一笑,一个手指在赵宁儿额头轻点两下:“父王就是喜欢看你这着急样,我宁儿公主的大事总得准备一番,不可怠慢了啊。等你们回来,马上举办婚礼。”说罢,对身后一位铠甲勇士招手。 勇士双手捧着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大声说道:“王尊之命,淡渊为宁儿公主夫婿,以后入住宁儿公主府,待英雄会归来再举行大礼。” 赵宁儿跳起来,一把抓过金牌,大声说道:“多谢父王,我先去了。”也不管他人,拉了金羽鸿就走。 王尊还在身后大声喊道:“宁儿,北方天寒,多注意身体啊!” 赵宁儿一手拉着金羽鸿,一手高举金牌对着身后王尊挥手。 原来这公主府就在金羽鸿被禁闭庭院的隔壁,金羽鸿先前住的就是公主府的一个偏殿,白氏三姐妹是宁儿公主近侍,身手非常了得。 金羽鸿感觉一切都没反应过来,见到王尊时,王尊也没给金羽鸿说话的机会,一切就这样定下来了。 回到公主府,赵宁儿满心欢喜,两人在一起时,在金羽鸿面前不再有丝毫遮掩,软磨硬泡地与金羽鸿成了夫妻好事。 两人都没有男人交合经验,又闹腾整整一宿。 金羽鸿看这赵宁儿天真烂漫,眼里没有一点杂念,对两人之爱甚是珍惜。 赵宁儿说自己这十几天一直暗中看着金羽鸿,越看越喜欢,这样把持有度的人天下难寻,加上东圣淡川仪义子这身价,也陪得上公主身份,不至于让王庭公主委屈,赵宁儿一片真心实意对金羽鸿,弄得金羽鸿良心不安。 金羽鸿不由得感叹身不由己,只怕以后难以面对南雁。 金羽鸿想过反抗,然王宫森严,无论如何也是闯不出去的。况且自己身负重任,想起晚上义军的暗号,也就暂时做了公主夫婿,不敢与王庭作对。金羽鸿丝毫不贪恋富贵荣华,只想着事已至此,有此身份,将来也更好地为义军出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参加寿诞英雄会途中 客栈遇比武 北方最高威望的贤者宫雪寒,号称北贤,每五年一次借自己生日寿诞举办一次天下英雄的聚会。 因其北贤宫雪寒名望极高,天下英雄无不尊敬,就连王尊也极其尊重。 宫雪寒的师傅极北老仙曾助赵王先祖平定天下,以一人之力除掉围困赵王先祖的四条恶蛟。这四条恶蛟当时把赵王先祖十几万大军困于桥山,十几万大军不敌四条恶蛟,眼看着恶蛟逐一吞噬大军,极北老仙杀了恶蛟,救出赵王先祖。 赵王先祖征服天下后,本愿与极北老仙共掌天下,老仙无意于世间王位,赵王先祖盟誓,桥山以北三百里为自由之地,王庭不可干涉半点。而老仙为使赵王先祖放心自己真的无意占有江山,也答应赵王先祖,桥山以北三百里绝不自立国门,不建一军,不干涉王庭丝毫。 桥山以北本是极寒之地,一年有一半时间处于冰封之中,人烟极其稀少,以捕猎为生。 极北仙人后不知去向,桥山以北由其最得意的弟子北贤宫雪寒掌管,依然是遵从极北老仙定下的规矩。 每五年一次的寿诞英雄会是桥山最热闹之时,各方英雄相聚,又无王庭干涉,是难得的自由之时。 王庭每次也派人参加,除了送去厚礼,也暗中观察江湖人动向,但是去时只以江湖规矩,不打王庭旗号。 金羽鸿和宁儿公主,带上白氏三姐妹c孙鸣凤及其他的三个副将飞天虎葛布拉c玄灵画手易春寒c鬼头鸠蛮,外加十几个人的运输礼物和物质的人马,一起代表王庭去往极北桥山。 赵宁儿显得兴奋异常:“淡渊哥哥,我一直想看看天下英雄都是什么模样,现在长大了,父王终于同意我去了,是不是天下英雄都如淡渊哥哥这样的?” 金羽鸿面露羞涩:“公主殿下,我与天下英雄比,半点也不如他们,天下卧虎藏龙之人众多,我算不得英雄。” “不可能,淡渊哥哥是东圣的传人,现在还是本公主佳婿,这不是英雄是什么?” 孙鸣凤一脸欢喜:“公主殿下与淡王婿都是英雄,只不过公主殿下可曾知道,去参加宫雪寒的英雄会,不能以王族身份,只可以个人名义。沿途去参加的各路英雄众多,这一月里,王尊也不得干涉去往桥山的各路江湖人,哪怕是持械打斗c伤人致死,官家也不能干涉,过后也不得追查。唉,换做平时,连私带兵器都得遭到抓捕,所以这一月的路上也是极其危险的。” 赵宁儿一脸懵懂:“啊,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这公主去了很是威风呢,那我不就是变成普通人了,这样也好,太有趣了,至于危险嘛,我才不怕呢,有淡渊哥哥在,谁敢动我们?” 孙鸣凤打马走上前来,又说道:“公主放心,我们自然是以命保护公主殿下。” 白三妹白晨晨问道:“孙大人,以你这样说来,这一月岂不是可以随意杀人?那人还能好活吗?” 孙鸣凤对这白氏三姐妹也是恭恭敬敬,一点没有一等战将的威风,想来是公主的人,不敢轻易得罪,孙鸣凤耐心解释说:“晨晨说得对,可以说是这样,但是这一月并没有谁会乱杀人,竟比平时还太平安全得多。” 白二姐白沐沐问:“这是为何?” “虽然这一月发生的事情官家不管,过后也不追究,但是众多英雄在此时出来,谁要是为非作歹,总会有人出面来除掉为非作歹的人,也好趁机扬名。如果出现聚众对抗王庭官家,北贤宫雪寒自会出来干涉,也不用我们动手。” 赵宁儿问:“宫雪寒这样厉害吗?难道桥山不怕被围攻。” 孙鸣凤说:“一来北贤德高望重,受众多英雄追捧,但凡有人想打桥山的主意,必被众多英雄联手除掉。二来桥山中高人不知有多少,无人敢挑战桥山。” “这样说来,我这个公主还不如宫雪寒威风,想不到他倒是能被天下英雄保护起来。” 孙鸣凤说:“宫雪寒再德高望重,也无法与公主殿下相提并论,天下英雄表面上保护的是桥山,实则是保护那片自由之地的难得。天下都是王尊的,现在管制也极其严厉,难得有那样一片自由之地让英雄藏身,谁要想破坏,当然就不会被天下英雄所允许了。” 一行人便衣前进,与众多赶往极北桥山的队伍一样,没有半点官家气势,只从一行人衣着光鲜富贵上可以得知是高门出来的。 雪虽然停了,大地还在白雪覆盖之下,越往北走,越是白雪皑皑,寒风凛冽。才一天,赵宁儿就借故天太寒冷,非得让早早就休息,而她与金羽鸿的马车中还有碳火烤着,可想骑马前行的人有多冷。 去往极北桥山的沿途人烟极其稀少,客栈也是按天路程才有那么几家,天寒地冻,谁也不敢晚上赶路。 因有公主同行,孙鸣凤显得十分殷勤,每次住店前,都让飞天虎葛布拉c玄灵画手易春寒c鬼头鸠蛮三人严加在公主屋外看守。孙鸣凤一进门,客栈老板自然都认识,因孙鸣凤长期在外抓捕通缉要犯,这次带着一队人往极北桥山走,知道有王族人去祝寿,做客栈生意的当然不敢怠慢,说是过后不计较,官家要寻个理由为难做生意的,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这一月,往桥山的各个客栈都人满为患,老板也趁此大赚一笔,平时这条路上人少,大家也都理解客栈一年就靠这个时候赚钱,价格贵c东西少也不计较。 前两日,孙鸣凤都是让客栈老板把饭菜送到赵宁儿房间,有白氏三姐妹服侍着,第三天,赵宁儿见客栈中十分热闹,非得在楼上靠窗的位置吃饭,好听听这些人都谈论什么。 孙鸣凤不敢阻拦,只好跟着把窗边的位置都占了,好护卫赵宁儿安全。 刚做定,就听楼下有一人大声说道:“孙鸣凤那条狗真不是个东西,听人说,飘风剑邵星月和狼牙刀肖道成被杀的时候,孙鸣凤那狗东西就在现场,动手的英雄真该连着把孙鸣凤也杀了才解气。” “是啊,那狗东西害了多少人?” 金羽鸿探头看去,起头说的是一个中年人,衣着上看没什么出奇,留着一戳山羊胡子,两眼深陷,颧骨突出,脸如皮包骨。金羽鸿与赵宁儿c白氏三姐妹都以纱半遮面,旁人不知这几人是谁。 听到有人骂孙鸣凤,赵宁儿开心的笑起来,小声说道:“孙大人,可不能生气哦,不能坏了我们去祝寿的规矩。” 孙鸣凤点头微笑。 却见飞天虎葛布拉早已站在那个极瘦的人身后,手按在腰中刀柄上,看着带头骂孙鸣凤的人。葛布拉出来时用狐皮围着眼睛以下半张脸御寒,旁人以为他是看热闹的。葛布拉把手往瘦的人肩上一搭:“这么说,你又是哪路东西呢?” 葛布拉此话一出,现场马上安静了,知道为孙鸣凤叫屈的人定是官家中人。瘦子并不慌乱,也不看葛布拉,脸上的皮上提两下,额头抬一抬:“飞天虎葛布拉,你身上这跟狗同样的味道,我早已闻见,怎么?要摆官家架子吗?众英雄在这里见证,要比试,我也不怕你,你要做何打算?” 瘦子的话刚完,葛布拉说:“那就对不起了。”搭在瘦子肩上的手变成利爪扣向瘦子脖子。 手离脖子这样近,又是在人身后,众人都替瘦子捏一把汗,没想瘦子也不躲,下手对着葛布拉就是一掌,葛布拉反身越过桌子,跳到瘦子对面。 瘦子依然没动,接着骂道:“既然做了狗,就该找个角落躲起来,我这人最讨厌狗了,你这条狗到时躲得快。” 金羽鸿c赵宁儿楼上的所有人都看得聚精会神,金羽鸿想:这瘦子确实有些过分了,虽然这些官家人时常拿百姓耍威风,但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反复的骂,这瘦子会是哪路人呢?竟然有这般身手,面对葛布拉的攻击,身子都没挪动过。 旁边有人叫好,不只是为瘦子叫好,还是嫌不够热闹。 客栈老板见没有伤着人,忙出来大声说道:“都是英雄好汉,天寒地冻的,喝喝酒暖和,别伤和气。” 葛布拉怀里掏出一块金币弹给客栈老板:“不会扰了你生意,打坏东西算我的。” 老板得了金子,转身不见人影。 葛布拉弹出金币的手,顺势抓向瘦子,瘦子脑袋往旁边一歪,躲过去,脚蹬地上,人连带着做着的长条木一起后退两步远,葛布拉的腰中大刀已经拔出来,砍向瘦子。 瘦子手提长木条起来,被葛布拉一刀削成两段,葛布拉再要砍过去,瘦子已经以半块木板打向葛布拉腰上,葛布拉没有完全躲过,挨得看似也不严重。 瘦子已经翻身站到桌子对面,隔着桌子对葛布拉说道:“你这样的人,要杀了你都是扰了大家喝酒的兴趣,知趣的还是回去躲起来吧。” 因管理严厉,平时也没有高手露脸的机会,五年才有这一次聚会,相互之间认识的不多,现场显然没有人知道这瘦子名号,无人叫他的名号喝彩。 金羽鸿看刚才这几招,如果继续下去,葛布拉肯定吃亏,到时孙鸣凤面子下不来,必然要大动肝火,出面围攻这个瘦子,要是那样,必然有伤亡,但是自己也不好出手制止。 葛布拉几招都落了下风,此时更显得心急,但是出招时已经显得更加小心。手中刀在掌心一转,人与刀合一,直奔瘦子面部杀去,瘦子伸手一拨,葛布拉招式已经变幻,脚尖勾向瘦子腹部,瘦子后面还有一张桌子,退也不好退,被葛布拉一脚踹在腹部,虽没有什么伤害,葛布拉总算扳回些颜面。 赵宁儿看到这里,小声对金羽鸿说:“葛布拉还不错,这招式变得真快。” 金羽鸿点点头,想这飞天虎也不是白叫的。 葛布拉再要出手时,一个老者拄拐说道:“瘦猴子,别打了,你这张嘴巴就是不好,人家也没拿官家身份压人,骂一两句也就是过瘾了,要一味的揪着骂,显得也是没有气量,来到这条路上的,不管哪里来的,总归都是去为北贤老人家祝寿,要比试可以,确不能拿什么身份骂别人,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拄拐的老人精神烁烁,看他那条铁拐杖,足有几十斤重,众人皆知不能小觑。 葛布拉学着老人的叫法:“瘦猴子,咋们还没完。”说罢又是旋风一般抓向瘦子。 瘦子伸出二指来反向葛布拉手腕插去,葛布拉身体反抽回来,另一手一刀平削过去,只听当的一声,老人的铁拐杖挡住了葛布拉的刀,葛布拉刚要对老人动手,老人把铁拐对着刀一送,葛布拉被弹会两步,背顶在桌子上。 这力度非同小可,能把葛布拉硬生生顶回去,只听老人说道:“你也不对,这瘦猴子虽然嘴巴讨厌,过了这几招,人家也没动腰间武器,你连连使刀,显得已经是输了,既然输了,还打做什么呢?” 瘦猴子马上接话说道:“铁杖子果然公道,不愧是隐世高人。” 有人立马惊呼道:“呀,这就是铁杖子,这把年纪,身手这样了得。” 有人对着老人施礼:“铁杖子,久仰久仰啊。” 也有人打趣道:“铁杖子,你还没死啊。” 一直站在一旁的玄灵画手易春寒怕葛布拉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吃亏,不由得站到葛布拉身后。 孙鸣凤依然微笑看着下面,鬼头鸠蛮在他身边也文丝不动。 葛布拉丝毫不担心,对铁杖子说道:“既然你这五年才能见一回人的铁杖子要主持公道,说个打法。”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打斗中望故旧 笼月使者压众人 铁杖子微微一笑,嘴角的皱纹随之变得更有层次,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接二位几招,要是二位三招不能胜我,各自喝酒住店,再不计较,要是我输了,再不管这闲事。”铁杖子显然是把我十足。 瘦猴子马上嘴上说道:“我瘦猴子认输,自认不是你铁杖子对手。”说罢站到一旁再不言语。 葛布拉自知与这铁杖子单打独斗绝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哼了一声,,准备往楼上走。 只听一个中年人说道:“看来不用官架子,竟然是个草包。”众人目光又都看着中年人。这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年纪,似年青人一样,只是穿得老成,看着年纪大些。个子不高,身才短小,脸圆乎乎的,白白净净,眼睛眯成一条缝。 葛布拉听这人寒酸自己,转身正要回话,只听中年人又说道:“铁杖子果然是威名犹存,一根铁拐杖就吓住这么多人,这把年纪了,该好好在家看孙子才是,跑这冰天雪地里来做什么?” 铁杖子含笑带讥:“我要不出来,怎么能看你呢?” 众人一听,显然是骂中年人是孙子,都笑起来。 要依平日里,葛布拉早就打上去,无奈这次出来是为护卫公主,又见这中年人开始与铁杖子互骂,也就停下来先看看。 中年人见嘴上没有占到便宜,手中正吃着的豆子弹向铁杖子,几颗豆子如子弹一般,铁杖子的拐杖挡住一棵,另外几颗被打入铁杖身边柱子里,深深的陷在里面,这力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铁杖子依旧不慌不忙,说道:“报上名来,看着有些本事。” “什么名不名的,先拿了你铁拐杖,看你以后怎么走路。”说罢已经手伸到铁杖子面前。 中年人的手刚要抓住铁拐杖,只见铁拐杖在铁杖子手中一抖,中年人的人被弹回去,中年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抬起一腿就横扫过去,铁杖子的铁拐杖往旁边一动,正好挡住中年人横扫过来的腿,只听嗡的一声,中年人的腿扫在铁拐杖上,中年人并没有事,铁杖子竟然被连着铁拐杖一起打飞几步出去,险些撞到旁边看热闹的人。 现场的人立马对这中年人刮目相看,铁杖子稳住身体,把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拄,人飞起来,一脚弯曲,一脚像剑一般刺向中年人。正当大家都以为中年人要躲避时,只见中年人伸出一手,从侧面对着刺来的腿就是一个边掌,咔嚓一声响,铁杖子‘哎哟’一声,摔在地上,铁拐杖滚到一边。 中年人对着地上的铁杖子一脚踏过去,刚才的瘦猴子抬手就拍像中年人的腿,中年人往后收住腿。瘦猴子马上说道:“矮敦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铁杖子既然已经败于你,你何苦要再踏这一脚来呢?” 众人都为瘦子鼓掌,纷纷小声谴责中年人。 赵宁儿小声说道:“这瘦猴子真是个真英雄,他连铁杖子都打不过,还要去这取胜的中年人脚下救人,了不起。” 金羽鸿说:“是啊,我们先看看吧,这当中高人很多,不会让人乱来的。” 中年人见大家都暗自谴责自己,只好对瘦猴子说:“你这早已认输的人,有何脸面管我的事。”说完就对着瘦猴子踢过去。 瘦猴子腰间哗啦一声响,一条锁链在手,边半起身,边以锁链挥向中年人的腿。中年人身体在空中快速一打转,踢出去的腿回来站立地上,另一条腿又横扫过去。看热闹的人纷纷后退,好让出更大的空间来,瘦猴子另一手反抓向扫来的腿,知道刚才这腿把铁杖子打腿,也不硬碰,手抓住中年人的裤腿,立马扯下一大块来,连同里面的厚皮裤一起扯下,人往旁边一闪:“矮敦子,大雪天的,不冷吗?” 中年人想不到这瘦猴子竟然有这般阴招,加上众人哄堂大笑,一时十分尴尬。 已经退到一边的铁杖子说道:“瘦猴子,好样的,这一招扒皮抽筋果然使得好。”看来这铁杖子也无大碍,说起话来依然铿锵有力。 瘦猴子说道:“当然了,对畜生扒皮抽筋是我的长项。” 赵宁儿笑道:“这瘦猴子的嘴太讨厌了,见谁骂谁,看来孙大人挨骂得也不冤枉啊。” 孙鸣凤小声微笑说道:“公主说得对,这瘦猴子嘴吧就是讨厌,我早知道这人,不愿理会他,平日里他居无定所,靠给人看相算命挣点钱过日子,没想到他身手这样了得。” 白月月说道:“看相算命的,嘴巴就是贱。” 中年人哪里肯罢休,裤腿被扯下一截,还被众人取笑,大声说道:“瘦猴子,老子最讨厌别人骂我矮敦子,今天老子跟你没完。” 瘦猴子摇晃着脑袋:“矮敦子,矮敦子,你就是个矮敦子,怎么样啊?矮敦子,你这矮敦子还能回去穿好裤子再来吗?哦,你是个矮敦子,谁有抹布给他一块,够他做两条长裤子了。” 这一些话更是逗得大家狂笑不止。 中年人的腿虽然短,却是极其灵活,连连对着瘦猴子攻击过去,瘦猴子知道打不过,躲起来却是一把好手,身形极其灵活的在几张空出来的桌子间腾跃,中年人每次都是看似得手,就差那么一毫,刚好就被瘦猴子躲过。 瘦猴子再一躲,正好撞到刚进来的一个女人,这女人不知里面打起来了,刚要骂,瘦猴子已经又转到旁边去了。 这女人一看是有人在过招,也就不计较,站到一旁围观起来。 金羽鸿探身看得专注,女人进来时,金羽鸿心头一震,这不是南雁吗?虽然她的厚围脖遮住了大半的脸,只留得两个大眼睛直转,头上带着熊皮帽子,但这样子怎么也瞒不过金羽鸿,他太熟悉南雁了,这些日子,心中不知把南雁想了多少遍,有赵宁儿等人在一旁,自己也不好相认,心中思量着:南雁不在客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难道她也是去参加英雄会? 又进来三人,正是当日南家客栈的落叶流沙掌传人杜桥阴c杜桥然,后面跟着飞虹圣手巫子溪。 金羽鸿在楼上看得真切,南雁认出三人,但假装不认识,三人显然没有认出南雁来。金羽鸿暗想:看来桑家四杰也一定在这些人中间,桑家四杰擅长易容,一时难以分辨出来。 鬼头鸠蛮已对孙鸣凤暗暗指了指杜桥阴三人,孙鸣凤小声说道:“别忘了,这一个月只有江湖事,不能抓捕任何人。” 葛布拉与与玄灵画手易春寒都看到杜桥阴三人进来,抬头看看楼上的孙鸣凤,孙鸣凤示意不能动。 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也看到了楼梯旁的葛布拉和易春寒,但三人并不慌张,也假装没有看见,也不理会瘦猴子与中年人的打斗,径直走到柜台边,大声喊道:“老板,上房两间。” 瘦猴子马上喊道:“飞虹圣手,你不帮帮我吗?我给你免费算一卦,怎么样?”说着躲在巫子溪旁边。 中年人正要去打瘦猴子,没想到瘦猴子竟然往别人身边躲,一腿正好踢向巫子溪,只见巫子溪手掌在腰部位置一转,中年人一个踉跄被强大的力量逼退两步。 现场很多人都鼓掌欢呼。 看来认识巫子溪三人的人很多,只这三人态度高冷,不理会众人。 有人议论开了:“飞虹圣手果然了得。” “是啊,与她同路的就是落叶流沙掌传人,这三人了不得啊。” “当日诛杀飘风剑邵星月c狼牙刀肖道成两人的就是他们。” “哎呀,真是了不起啊,为江湖出了两个大祸害。” 中年人自知不是巫子溪对手,楞楞地站着傻笑。 三人不理会众人,快速上楼而去。 金羽鸿暗自观察孙鸣凤的反应,孙鸣凤镇定自若,金羽鸿想:既然当初孙鸣凤来抓捕三人,必然是有把握打过三人,要不是诗雅涵施展毒雾,桑家四杰暗中出手,杜桥阴三人恐怕已经被孙鸣凤抓捕到手,看来这孙鸣凤身手不可估量。 南雁见三人上楼去了,自己也到柜台边去拿房间钥匙。 瘦猴子见巫子溪三人不理会他,南雁过去后,见南雁身段曼妙,眼神流光,嘴上说道:“好美的美人儿,别浪费钱了,不如我们挤挤吧?” 刚说完,瘦猴子被砰地一声飞到门边,人被撞到门上。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瘦猴子爬起来,颤抖着身体说道:“笼月谷使者,对不住,对不住,没想到是笼月谷使者,瘦猴子再不乱说了。” 金羽鸿一听,自己看错了吗?还是这人长得与南雁有些相似,又或是眼神相似? 南雁不理会,独自上楼去了。 大家一听笼月谷使者,都马上发出十分敬佩的眼神看着南雁上楼去。 等南雁上楼了,瘦猴子又笑说道:“这一下挨得真值,笼月谷的探月手果然厉害,能挨一下也是荣幸啊。” 赵宁儿小声笑道:“月月,你真说对了,这个看相算命的嘴就是贱,被人打了还这样欢喜,真是难得,这笼月谷是什么地方啊?大家都这般崇敬。” 金羽鸿摇摇头,也确实不知。 孙鸣凤马上解释说道:“公主殿下,笼月谷的端木暝曦号称能通天测地,与北贤齐名,王婿在东面,对这笼月谷可能不知道。” 金羽鸿马上说道:“通天测地端木暝曦住在笼月谷啊?竟然有这样厉害的使者,有机会定要去拜访一下。” 孙鸣凤说:“王婿,这可难了,纵然是贵至王庭,这端木暝曦不见就是不见,谁也拿他没办法,要到笼月谷中,只一个条万丈悬崖峭壁的路能进去,并且还隔着一道万丈峡谷,笼月谷的人把桥一收,谁也进不去。况且这端木暝曦能通天测地,你还没去他就已经知晓,他既然是快人一步,别人就更难打笼月谷主意。笼月谷中还住着一个青鹤仙子,不知是人是仙,有人见她白衣飘飘,骑在大青鹤背上从笼月谷方向飞进飞出,总是在云端之上翱翔,无人看真切过,所以笼月谷就更显神秘莫测。” 再看刚才熙熙攘攘的楼下,所有人又都坐下来喝酒吃饭,油灯把客栈里照得有如白昼,都议论起笼月谷来。 赵宁儿觉得没劲,悻悻说道:“这笼月谷有什么了不起,一个笼月谷的使者来了,都马上变得规矩起来,唉,笼月谷真是天神住的地方么?” 看得打闹来,饭菜都凉了,孙鸣凤又热情地安排人端下去重做。 赵宁儿边喝酒边不服气地说道:“淡渊哥哥,你义父淡川仪与宫雪寒c端木暝曦还不是一样齐名,偏偏这笼月谷就这般得人尊崇,真是让我生气。” 金羽鸿安慰道:“我说宁儿,这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我义父从来是独居隐身世外,不愿与世俗盛名计较,也是这样教我的,各自行事c活法不一而已。” 孙鸣凤马上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要是下面的人都知道上面坐着淡川仪圣人的传人,比看那笼月谷使者更崇敬。” 金羽鸿怕赵宁儿故意找面子,忙阻拦说道:“不可,我义父生前不好名声,现在更不能坏了义父规矩。” 赵宁儿乖巧地趴在金羽鸿臂膀上,嘟起嘴说道:“那好吧,听你的。” 果然听得楼下有人议论道:“能与笼月谷相媲美的,除了桥山北贤宫雪寒,恐怕只有东圣人淡川仪了,长孙轩公都要差一点。” “是啊,也不知淡川仪还有没有在人世,要在的话,年纪起码比宫雪寒前辈还长几十岁,怕是得有一百好几十了呢。” “唉,你也不想想,以淡川仪圣人的本领,他能不留下传人吗?说不定这次也会去桥山呢,到时候如果能见到一面,当面请教,这一趟就没白去了。” “好不要脸,你也能向淡川仪圣人的传人请教?” “就是,来,来,来,喝酒吧。” 赵宁儿听了心中很是高兴,对金羽鸿撒娇道:“哇,我真是荣幸呢,能与圣人传人结为百年之好,嗯,我很满足了,我要一生守着你,不让你离开半步。” 金羽鸿心思全在猜测刚才的笼月谷使者与南雁的相似上,见赵宁儿这般深情,心中更觉得难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刺杀公主 姐妹破敌 大家以为今晚已经无事,金羽鸿c赵宁儿一行人也准备吃饱喝足后歇息,突然一阵狂风吹入屋内,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金羽鸿赶忙护住赵宁儿,孙鸣凤也起身来,与飞天虎葛布拉c玄灵画手易春寒c鬼头鸠蛮,四人把守四方,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一声狂笑:“哈哈哈,都是什么英雄豪杰,我看不过是些酒囊饭袋c走狗奴才,不如让我送你们去地狱团聚。” 灯一熄灭,客栈内立刻如开水炸锅,吵闹如要掀翻屋顶。 洪亮的大笑声在屋里回荡,不知是有人开门往外走,还是寒风吹开了门,客栈内马上寒气逼人,客栈外也是漆黑一片。 赵宁儿听得笑声在屋梁之上,见不得有人如此猖狂,从衣服里掏出几根针来,对着房梁笑声处射去。 金羽鸿没想到赵宁儿会突然出手,已经来不及阻止,赶忙把赵宁儿与自己换个位置,小声说道:“宁儿别动。” 孙鸣凤小声嘀咕道:“这人是夺命煌魔牧野煌,没几人能抵挡得住,小心保护公主。” 果然楼下有人大叫道:“是夺命煌魔,是牧野煌。” 也有人喊道:“牧野煌,你再厉害,今晚如此多英雄聚在这里,大家一起上,灭了他。” 各自掏出怀里火种吹然,四下张望。 只听牧野煌笑道:“哪来的雕虫小技,区区几根针也想害我,不知量力。” 空中已发出一股力量打向金羽鸿而来,金羽鸿感到这力量不能硬顶,好在自己与赵宁儿换了位置,不然赵宁儿肯定躲不过,而且对方在黑暗中出招如此的准。金羽鸿单手发力一拨,把这股力抛向屋顶,消散在空中。 一个灯火如流星在屋里飞过,屋里各处熄灭的油灯一一点燃,竟然不知是谁所为。 客栈门已经被人关上,屋里又是灯火通明,夺命煌魔再也不能藏身,只见一个带着白皮面具的人跳在客栈中间,哈哈一笑,众人都散开几步,留下几张桌子的地方来。 赵宁儿往下探头时,带着白皮面具的人也正好向赵宁儿这里望来,白皮面具人说道:“楼上好俊的功夫,竟然能化我的力。” 赵宁儿正要搭话,只见瘦猴子已经站出来,对着白色面具人说道:“我瘦猴子擅长看相算命,你把面具拿下来,我就知道你今晚能不能活,你扮成夺命煌魔牧野煌的模样,但是你笑的气息不对,真搞不懂,牧野煌有什么值得效仿的,不如你效仿我瘦猴子,哦,不行,你不够瘦。” 赵宁儿小声对金羽鸿说:“看这瘦猴子还真是不怕死啊。” 孙鸣凤更觉得奇怪,平时一个算命看相为生的人,竟然有这般胆量。 白皮面具人一掌打向瘦猴子:“先要你的命。” 嗡的一声,却见瘦猴子已经从空桌下窜到一边,白皮面具人一招不中,更加恼怒,接着又打过去,铁杖子把铁拐杖横拦过去:“瘦猴子,我来助你。”一声闷响,白皮面具人掌力打在铁拐杖上,铁杖子身体晃了晃才定下来。 白皮面具人一掌又回拍向瘦猴子,眼看瘦猴子又要躲不过,却见刚才与瘦猴子动手的中年人抓起一条木板打去:“瘦猴子,我路二郎今天救你一名。” 瘦猴子看着路二郎交上手,旁边喊道:“哎呀,我说矮敦子,原来你叫路二郎啊,早点说嘛,我也不用叫你矮敦子了。” 瘦猴子c铁杖子c路二郎三人已经一起连起手来,四五张桌子已经烂得稀碎。 赵宁儿说道:“真是奇怪,刚才他们三人还在相互搏命,现在又突然团结起来打一人,奇怪。” 孙鸣凤马上讨好地对赵宁儿微笑说道:“江湖人不当真,相互切磋不记仇,这要是真的夺命煌魔,他三人早已死了,但看身手,这个假的夺命煌魔也很厉害。” 金羽鸿看看楼上楼下,都在围观,再没有人出手,楼上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也站了出来,看着楼下打斗。金羽鸿看见杜桥阴不时往自己这边看,想是白氏三姐妹站在赵宁儿旁边太引入注目,杜桥阴应该没有认出自己,想他也是义军中骨干,趁杜桥阴看过来时,金羽鸿悄悄打出义军手势暗好,示意不要轻动。 杜桥阴看出金羽鸿手势,也悄悄回了信息,又与看得入神的杜桥然c巫子溪二人耳语,杜桥然c巫子溪也用暗号悄然回信息。 赵宁儿说:“淡渊哥哥,既然这个夺命煌魔是假的,我们擒住他看看到底是谁。” 金羽鸿说:“宁儿不可,江湖人各有自己目的,轻易揭穿别人不是江湖人的手段,除非他违背江湖规矩,这个假的牧野煌还没有乱杀人,我们先看看。” 几个回合下来,瘦猴子脸上已经挂了彩,看他依然战斗着,应该是没有大碍,铁杖子也有些疲惫样,路二郎招式凌厉,只凭双腿呼呼生风,与这白皮面具人势均力敌。 瘦猴子边打边骂:“我说没脸没皮的家伙,你冒充牧野煌有何好处,你脸被你妈收回去了吗?你要带这禽兽面皮。” 白皮面具人显然是被瘦猴子的话激怒了,一掌挡住路二郎,脚踢起一块桌子的碎木板,直插瘦猴子的胸口,瘦猴子大叫一声:“你要老子的命啊。”抽出腰间锁链打向插来的木板,没想接连好极快,其中一块插入瘦猴子的左肩,瘦猴子哎哟一声,飞出几米远。 有人扶起瘦猴子,又有一人跳出来加入战斗,围攻白皮面具人,依然是三对一。 赵宁儿突然对白氏三姐妹说道:“月月,看这个假的夺命煌魔也就这样,你们去擒了他来。” 金羽鸿招呼阻拦也没用,白氏三姐妹只听赵宁儿的,只见白氏三姐妹一起跳到楼下,白月月大声喊道:“都闪开,我来擒他。” 路二郎c铁杖子和刚才加入围攻的人马上退出战斗,三人相互一笑,算是感激共同的战斗机缘。 众人开始议论开了,都不知道这三人白纱蒙着大半脸的女人是何方高手。 金羽鸿一看白氏三姐妹,心中震惊,以前与自己调笑十来天,没想这三姐妹有这般好身手,把自己都骗了,转念又一想,这也正常,眼下这世道,能昼夜近身护卫公主的人必定不是一般身手的人。 三姐妹配合默契,好似一人分身一般,没几下,白皮面具人已经被打倒两次,想逃又被三人围住,只得又拼力与三姐妹战在一起。 眼看三姐妹就要拿下白皮面具人,屋外黑暗中又冲出一人来,打扮与这面具人一模一样,身高体型也一样。 一阵寒风吹进来,有人又马上把门关了。 后进来这面具人身手却更厉害一些,这下白氏三姐妹已占不到多少优势,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后来进来的那个面具人边打边大声喊道:“王八公主就在楼上,各位英雄为何不杀了那个王八的女儿,竟然不知好歹要围攻我们兄弟,既然都是英雄豪杰,当今无道,赵王祸害天下,赵王躲于深宫你们不敢去,现在他女儿在此,你们也还是不敢动手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金羽鸿与赵宁儿这边,又见刚才的葛布拉也在旁边护卫,大家都明白这两个面具人话不假。 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脸上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显然是不明白为何金羽鸿护着王庭的公主。 孙鸣凤索性先站出来,厉声说道:“你们谁敢?此月为北贤老人家祝寿而去,不计较身份,你们想坏江湖规矩吗?” 金羽鸿听孙鸣凤这话,感觉孙鸣凤怕大家真的围攻起来。 又听孙鸣凤说道:“你们要是敢先坏规矩,莫怪我也坏规矩,到时大军阻路,看你们谁能到达桥山。” 孙鸣凤说中了大家要害,也是这个道理,众人无人敢动。 赵宁儿在楼上叫道:“别跟他们纠缠,不擒活的了,死的也行,胆敢想来行刺我。” 看来白色三姐妹刚才留了一手,因赵宁儿下令让三人把这假的夺命煌魔擒来,想是要活的。赵宁儿话一出,白月月口中回答一个‘是’,只见三人手中的剑已换了招式,只两招,其中一个面具人手臂已被削开,鲜血直流,紧接着,另一人腰部被刺一剑,血不停的往外涌。 面具人突然像空中扔出一个东西,‘嘭’的一声,所有灯又熄灭了,想刚才灯估计也是这样熄灭的,门也突然开了,风雪涌进来,马上有人点然油灯,白皮面具人两个也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斑斑血迹。 白氏三姐妹飞身上楼,依然立于赵宁儿面前。 金羽鸿赶快带着赵宁儿回房间里去,想是什么人要刺杀赵宁儿呢?如若是义军,又不像,杜桥阴三人也没助阵,难道还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一般人怎么能这样清楚的道出赵宁儿身份。 孙鸣凤带着葛布拉c易春寒c鸠蛮三人在外间守护,商量着谁要行刺公主殿下。 里屋中白氏三姐妹为赵宁儿重新安排餐食,立于一旁。 金羽鸿赞许说道:“三姐妹好厉害啊,当初我竟被你们骗了,坐下来一起吃吧,我最不喜欢这样拘谨,弄得我不自在。” 赵宁儿点点头,三姐妹才坐下来,白晨晨说道:“王婿当初不是也骗了我们三姐妹吗?装着一副若不经风的样子,哼,我们早就知道王婿身手不凡,不过王婿倒是真没正眼瞧过我们。” 赵宁儿还在回味刚才那人的话,大声对外问道:“孙大人,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行刺本公主吗?你不是说这一月不计较身份吗?为何会如此?” 孙鸣凤显然在外面隔着道门也能听出他的颤抖声:“公主殿下,属下一定查明白,但请公主殿下放心,此去我等舍命也得护卫公主安全。” 赵宁儿也并不一味怪罪下去,说道:“知道了就好,你孙大人也辛苦,休息去吧,我这里无人敢杀进来。” 孙鸣凤迟疑了一下,回答道:“遵命,公主殿下,我就在旁边,请公主殿下与王婿放心,我们会睁着眼睛的。”说罢关门离去。 赵宁儿又说道:“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怎么就想行刺我呢?这些人就那么狠父王吗?”赵宁儿知道鬼头鸠蛮在外间值夜,又大声问道:“夺命煌魔真人是谁?我看大家都很怕他啊。” 鸠蛮在外回说道:“禀公主殿下,真正的夺命煌魔确实不是一般的厉害,他是北边牧王爷的第一杀手,牧王爷对王尊是极其效忠的,真正的夺命煌魔也不敢对公主殿下和我们动手,这人扮成夺命煌魔的模样,想是行刺成功后,好挑起王尊与牧王爷的不合,此等雕虫小技怎么能得逞。” “那要是真的牧野煌来了,你们可能敌得住?” “单人不行,有我们三人,还有孙大人在,牧野煌也不敢单挑我们四人,必然没他好果子吃的。” “好,那就好。” 鸠蛮想着趁机夸孙鸣凤,又补充说道:“孙大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江湖没几人是对手,有孙大人在,公主殿下大可放心。” 白沐沐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你们孙大人厉害,我们也放心了。” 金羽鸿趁机问道:“你们三姐妹师出何人?这般厉害,看你们身手,又似不是一家之学,可有拜访名师?” 白月月看着赵宁儿,对金羽鸿说道:“王婿心中要有什么疑问,等我们三姐妹睡了,你可慢慢问公主殿下的。” 赵宁儿当即对白月月说道:“无礼,罚一杯。” 白月月马上把酒干了,依然调皮的笑一笑,吐吐舌头。 赵宁儿对金羽鸿解释道:“淡渊哥哥你别怪她们随意,没有礼节,我自小与她们一起长大,她们也只大我不几岁,我们在一起随意惯了的。” 金羽鸿说:“我计较什么,我最喜没有规矩了,自由自在多好啊。” “嗯嗯,我也喜欢,看来我与淡渊哥哥真是注定的要好。”又解释说:“哦,她们三姐妹从小被父王派宫里各个高手学习训练,只为长大后做我的近侍,所以看不出到底是何门中人。有父王的命令,她们学到的都是精华,别说刚才那两人,就是宫里高手,也无几人能胜她们三个联手,孙鸣凤都不行,所以父王才能放心我这样几个人出来。” 聊了几句,各自休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官府八人被杀 金羽鸿退刺客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孙鸣凤才来禀报,说昨晚店里死了八个人。 尸体被抬到客栈一楼大堂中间摆放着,客栈老板连连叹息,唉声叹气。 楼下很多人围观,也有的人看看就继续赶路去了,孙鸣凤与金羽鸿c赵宁儿一行人也下楼来看怎么会事。 客栈老板见孙鸣凤下来,马上解释说道:“昨晚一点响动都没有,各路英雄豪杰也都没有异样,今天早上有几个房间没有起床,想着各位英雄还要赶路去参加宫雪寒的寿诞,店里派人一一去请,才发现人死了。” 死的这八人的跟随者显然也认识孙鸣凤,打过招呼后,不知如何是好。 赵宁儿大声问道:“这死的都是谁啊?孙大人,你可认识?” “回禀公主殿下,这八人分别是南城郁大将军府两人,西城何大将军府两人,南王薛王爷府里四人,看来杀的都是官府里的人,看这些人的死法,与以前飘风剑邵星月c狼牙刀肖道成的死法一样,都是在没有反抗余地下一招毙命。”孙鸣凤说完往四周打量。 金羽鸿知道孙鸣凤肯定在看杜桥阴几人是否还在客栈中,自己也猜测定然是桑家四杰动的手,杀的都是官府中人,恐怕一定是义军让桑家四杰做的。 瘦猴子c路二郎c铁杖子三人显得如老友一般,站在一起看热闹。 瘦猴子嘴巴上‘啫啫囔囔’:“哟,这是谁啊?身手这般了得,连我等都不知道,啊,肯定是我昨晚睡得太熟了,不然我也得看看是谁这样本事。”显然有些幸灾落祸的口气。 大家已经知道瘦猴子嘴里无好话,也都不理会他。 几人围着孙鸣凤哀求道:“孙大人,你给我们拿个主意啊!”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北贤的寿诞是去不成了,回去还没法交代啊。” “孙大人,你给我们指条路吧。” 孙鸣凤把手一甩,黑着脸说道:“技不如人,遭此结果,我有什么法子,这一月官府又是不能追捕的,你们不知道吗?什么怎么办?一派人送信回去,尸体也带回去,二是把礼物派人送过去,英雄会就别参加了。昨晚这客栈可还有官家的人住?” 其中一个说道:“有,东城杨禄潜大将军府里的几人,他们也都没事,刚上路走了不久。” 孙鸣凤摇摇头说道:“这八位也是官府中一等一的高手了,这样悄无声息地就死了,唉,看来是针对官家来的,动手的人不只一人,这本领不小啊。” 正说着,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从楼上下来,背着行囊,看样子是要继续赶路。 葛布拉c易春寒c鸠蛮三人立马警觉起来,孙鸣凤对着杜桥阴三人说道:“别得意,让你三人活过这月,早晚你们也是我的刀下鬼,这八人难道不是你们杀的?” 杜桥阴并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孙鸣凤面前:“怎么?孙大人这月也要办案?”又看看地上躺着的八具尸体说道:“是不是我杀的没关系,我看着也高兴,天下必要再塑山河,这等欺压百姓的东西死不足惜,还有你们啊。”说到这里,指指葛布拉三人:“你们也是官家走狗,王庭里的奴才,小心与天下人为敌就是这般下场。” 孙鸣凤没发话,葛布拉三人气得牙咬得咯咯响。 巫子溪看白氏三姐妹护卫着赵宁儿,巫子溪摇摇头:“哎呀,可惜了,多标致的一姑娘啊,可惜生在王八家里,哟,是可惜得很。” 赵宁儿马上反击道:“那来的山野下流货色,信不信现在就要你的命。” 巫子溪不慌不忙,脸上微微一笑:“想动手啊,我随时奉陪,什么狗屁公主,王八头子早晚横尸荒野,只怕到时候你不死也得轮落成一个山野下流货哦。” 金羽鸿想:你招惹这赵宁儿做什么呢?动起手来,我如何办呢? 孙鸣凤马上逼近巫子溪:“再嘴上无德,休怪我动手了。” 赵宁儿气急败坏地说道:“孙鸣凤,给我杀了这个贱皮子,胆敢侮辱我,真是不想活了。” 没想到巫子溪c杜桥阴c杜桥然三人突然施展功夫凌空飞了出客栈,只留下巫子溪一句话:“赵宁儿,你能活到桥山,也回不了王都,咋们后会有期。” 赵宁儿气得一跺脚:“早该直接杀了他。” 赵宁儿的话还没有落地,围观中冲出两人,举刀杀来,喊到:“先杀了你这王八犊子。”刀锋凌厉,速度极快,二人不要命的往赵宁儿杀来。 金羽鸿刚要出手阻止,葛布拉c易春寒c鸠蛮三人已经迎上去,挡住二人。 孙鸣凤锵啷一声拔出刀来,在白氏三姐妹前摆开架势,说道:“公主c王婿先暂且歇着,这两个狗东西不自量力。” 围观的人立刻往旁边靠,让出一大块地方。 客栈老板早躲进柜台里面去了。 赵宁儿随从已搬来座位,在柜台外让赵宁儿c金羽鸿坐下,白氏三姐妹拔剑四顾,不断地扫视四周。 赵宁儿坐下又站起来,金羽鸿赶忙拉住赵宁儿,说道:“宁儿,别着急。”金羽鸿自己心里很是着急,看这两人身手自是不错,能在葛布拉三人围攻下展开拉锯战,可是再打下去,孙鸣凤或者白氏三姐妹出手,这二人必然没命。 再看四周围观的人中,金羽鸿发现了自己东路义军中人在给自己打暗号手势,自己作为东路义军旗主,也以暗号回了信息,只不过这时候可没有时间详细联络。 突然人群中又一个中年人跳出来,直接对着孙鸣凤一掌拍去,掌风把四周的人都逼得往后退,很是强大,孙鸣凤横刀就挡来掌,刀在手中翻转,又挑向来人。 只见攻击孙鸣凤这人,大寒天里,只一身单衣,脸上蒙着一块黄皮,飞跃起来,根本不在乎孙鸣凤的刀,另一掌更厉害,如携冰带雪般拢起一阵寒气打向孙鸣凤。 金羽鸿当时心中震惊:南家的淹山漫雪掌法,好生厉害,莫非这人是南依一,但看身材,不是南依一,倒像是南家客栈管家顾叶安,因金羽鸿在南家客栈住了几年,对南家客栈的每个人都非常熟悉。 孙鸣凤才挡不几招,被一掌拍得摔出客栈门外去,而这使用南家淹山漫雪掌法的人,他并不去继续追杀孙鸣凤,反身对着赵宁儿扑来。白氏三姐妹刚要冲出去,金羽鸿大喊一声:“保护公主。”自己抢先越过白氏三姐妹,右手二指在空中一划,空中仿佛被划开一道裂缝,二指带着手臂穿过空中裂缝,直接插向来人的手掌。 单衣人见金羽鸿插出的二指,仿佛把空气凝固了一半,在空中一个回身,双掌携冰带雪打向葛布拉和鸠蛮,同时大喊道:“走”,刚才与葛布拉三人战斗的人转眼与单衣人冲出客栈去,孙鸣凤已经爬起来,又被突然闯出的三人掀翻在雪地里。 客栈中围观的人立刻对着金羽鸿仔细打量,金羽鸿虽罩住口鼻,也能看出是一个年轻后生。 有人小声赞许道:“这个年纪,这样身手,这次英雄会估计会天下扬名,不知有几人能敌。” “他还用扬名吗?这还看不出?分明是公主佳婿,唉,世道更难了,这样身手的人出在王庭中,江湖算得了什么?” “走吧,走吧,我等身手,只能去看看热闹。” 金羽鸿刚才使出凌霄指时,故意加入了父亲替人堪地定穴的画地乾坤,没让人看出自己来路。 赵宁儿显得十分满意,抱着金羽鸿手臂,刚喊出:“淡” 金羽鸿马上说道:“弹什么?宁儿,走吧!” 赵宁儿知趣的‘哦’,高兴地依偎在金羽鸿手臂上。 瘦猴子对着金羽鸿一招手:“小兄弟,出门在外,脚下的路要看清楚啊,大雪天里,小心掉进冰窟窿里去,到时一辈子就毁了。” 金羽鸿看得真切,瘦猴子招手时,手指上打出的是义军暗语。 金羽鸿手一挥:“多谢提醒,你这身体更要防着寒风。”金羽鸿也打出义军暗语手势。 这时看见铁杖子也打出义军暗语手势,路二郎的手势表明他是义军西路旗主,金羽鸿猜测想:都是义军,看来昨晚是配合晚上要杀这八人,故意吸引大家目光。 三人结伴出了客栈门。 葛布拉c鸠蛮c易春寒三人追出去,扶起孙鸣凤,再看刚才三人,已经消失在茫茫无垠的白雪之中。 孙鸣凤看上去无大碍,看来还是精气练得好,能抗住淹山漫雪的攻击。 赵宁儿大声骂道:“下贱东西,跑得倒是挺快。” 孙鸣凤对着金羽鸿施礼说道:“多谢王婿出手相救,这掌法好生厉害,我这么多年也没见过。” 白月月说道:“公主殿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要不是王婿出手,我们三姐妹也不一定能挡得住刚才那人的双掌,江湖中如何有这般好手而不知其来路。” 围观的人都向金羽鸿投出羡慕的目光。 金羽鸿问道:“孙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想是刚才先出手的二人故意拖住葛布拉三人,后一人看来是要行刺公主殿下,我们赶快出发吧,路上再听属下解释。” 正在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楼梯,只见笼月使者翩然下来,头上罩着白沙帽,嘴巴连同鼻梁下依然是被厚围巾挡住,金羽鸿看见这人与南雁太像,并且金羽鸿明显感觉到笼月使者看了自己几眼,笼月使者也不与众人交流,看都不看周围和地上的八具尸体,径直出客栈门去了,只听得马蹄声快速远去。 几个人追出客栈门去看,并议论道:“好飘逸的身段,估计一定是位美如天仙的人。” 客栈中人陆续往外走,继续赶路。 孙鸣凤刚要走,客栈老板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囊带,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金子,笑着塞到孙鸣凤手里说道:“孙大人,你看,客栈发生这事真是对不住,也帮我带点心意孝敬宫雪寒老人家。” 孙鸣凤往怀里一揣,侧身让赵宁儿c金羽鸿等人出客栈门,自己才慢慢跟出来,想是又对客栈老板和那八具尸体的随从交代了几句。 孙鸣凤脸色极其不好,显得很是尴尬,因为刚才在众人面前丢了人,公主面前自己又不好说,这么多年来,还少有这样的交手,自己落败得这样快。 赵宁儿好像无事一般,在车轿里说道:“孙大人,你看刚才那样身手的人多吗?” “不多,这样的人极少出现。” “你看,为何这样好身手的人不为父王效力,单单要与我父王为敌呢?” “这个属下不知,最近出了些反贼,正在四下追捕,可能这些人受了哪个妖人蛊惑也不可知,但是他们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只能是东躲西藏暂时过日子。” “我父王知道吗?出了反贼。” “王尊知道的,但这些个贼匪用不着王尊操心,不多久,必然要清理干净的。” “是嘛,清理干净?我看连孙大人都不能敌,没那么容易清理吧?”赵宁儿又说道:“这样身手的人,不愿为王庭效力,莫非天下人都恨王庭官家?要是这样,莫不是父王有什么无道的地方么,你们作为臣属,对外面生活,百姓情况也了解得透,父王有什么过错,也该直接对父王提出来的,莫弄得天下怨声载道,那就晚了。” 孙鸣凤回答道:“是,是,公主殿下教训得对,王尊圣贤,皆是做臣属的可能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百姓,应该受罚。然这些个贼匪古来有之,公主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赵宁儿口气变得有些严厉:“不放心上?别人骂我是王八孩子,你没听见?” 金羽鸿看再这样下去,孙鸣凤更难下台,赶忙说道:“宁儿,江湖上,骂来骂去正常得很,你记得昨晚那个瘦猴子吗?他谁都骂,你计较这些个话,那就不好来江湖走动了。” 白月月说:“王婿此话在理,不过官府中总有那么些人,假借王命欺压良善,我听说牢狱里有人被劫走了,这贼匪也太厉害了些,能在王城做下这些事来,可见王尊不一定知道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再见乔万灵 金羽鸿想:白氏三姐妹一直在赵宁儿身边,如何对王宫外面的事这样清楚,看来这公主年纪不大,想的事情一点也不是看着这般简单。 孙鸣凤说:“月月姑娘说的那个嵇子楠确实疑点很多,他一个靠打柴为生的孤儿,就算是有把子力气,也必不能杀死十几名官兵,想必是有人合谋。抓住嵇子楠的是东城杨禄潜大将军管辖的巡防司,按理,杨大将军管辖之地最是严密,从官牢里救出人犯去,王都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杨大将军下面战将最是厉害,这次客栈只有他的人没有被杀,可想杨大将军府里的人都极其厉害,却被救走一个人犯也是奇怪。” 孙鸣凤这话中含着多层意思,又或许是他在客栈丢了脸面,心中憋屈。赵宁儿又没好气的说道:“孙大人,你这话可别再说,杨大将军自然是没有二心的,出了事情别在下面相互使阴招,父王眼睛明亮,看得清楚,你这样的话要是被父王听见,小心你以后入不了王城。我知你刚才觉得失了脸面,这次当你没说,还有啊,前面还有好几天路程,恐怕也是不会太平,可得尽早做好打算。” “公主殿下放心,这一路都有安排我们的人,沿途需要歇息的客栈也早有安排,只是这一月官家不干涉江湖时,所以才没有显出来。” 赵宁儿又说:“既然都有暗中安排眼线,为何还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八人,你在客栈不算丢脸面,郁大将军c何大将军,还有薛王爷才是丢了脸面,他们会是善罢干休的人吗?传我的令,不准沿途报复无辜之人,要真有真凭实据,就明里打败别人才是光明磊落,别再给人落下口实,说官家以权压人。” 孙鸣凤马上说道:“是,这就传下去。”又吩咐道:“鬼头,按公主殿下吩咐传下去,别有偏差,快。” 只听鸠蛮答应一声,马蹄急去。 金羽鸿更对赵宁儿另眼相看,一个公主的命令竟可以节制大将军与王爷,想必赵宁儿有他父王的特许诏令,沿途暗中保护赵宁儿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赵宁儿又问道:“孙大人,你刚才说路上解释,可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回禀公主,昨夜死的这八人,与在南家客栈杀死邵星月和肖道成的手法一样,想必是同一伙人所为,当日我带邵星月和肖道成一起抓捕落叶流沙掌传人杜桥阴c杜桥然,还有飞虹圣手巫子溪,这三人后来逃掉了,与此同时,邵星月与肖道成被杀,当时他三人能逃掉是因为屋顶有人施毒烟,就算不是他三人,也与这三人有莫大的关联。” 赵宁儿说:“既然这三人敢明目张胆与你见面,可想他们定然早有准备,早上骂我的就是飞虹圣手巫子溪吧?这个女人看着不简单啊。为何你要抓捕他三人呢?” “回禀公主,前不久有人夜入王宫行刺王尊,后被逃掉了,当时有好几人一起行动,王尊护卫一直追到城外,交手时发现黑衣人使用的就是落叶流沙掌,飞虹圣手巫子溪是杜桥然内人,所以就通缉三人,后来有密探告诉我三人来了王城,因当时匆忙,也是我大意,想着有邵星月和肖道成,加上我,抓他三人肯定没问题,后竟然被他们倒过来杀人逃走,真是可气。” 孙鸣凤见赵宁儿没有说什么,又解释道:“这三人肯定与反贼有莫大的关联,我已派人暗中监视他们,等这月过了,再行抓捕。行刺公主殿下的人掌法怪异而凶狠,另外两人使的杂家手段,三人有意隐瞒身份,身手又如此了得,恐怕是我们这一路的劲敌,好在有王婿在,王婿可以看出什么来由没有,还请明示属下。” 金羽鸿说:“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极少,江湖各门各派都不了解。以我看,江湖人并非恨公主殿下或王尊,只不过公主殿下身份特殊,有些人想借此扬名也是可能的,至于贼匪,就如孙大人所言,古来有之,要是因此大动干戈,反而让这些贼匪更觉有意思,不如少理会他们,有真凭实据的,明里通缉抓捕就是,宁儿,你说呢?” 赵宁儿高兴地说道:“淡渊哥哥说得有道理,这些个反贼,越当他们一回事,越跳得起劲,只不过反贼一定要拿,这是危害社稷的事情,也不可掉以轻心。” 孙鸣凤借此恭维道:“王婿是东圣人传人,这份睿智我们差得远,以后还要多相王婿请教。” 只听前面有人喊道:“孙大人,真是荣幸啊,能遇到孙大人,贫道三生有幸。” 赵宁儿探头看看,问道:“这是何人?” “回禀公主,子目山的一个穷道士乔万灵。”孙鸣凤又大声说道:“乔道长,你也要去贺北贤吗?” “当然要去嘛,我们虽是无足轻重的人,但是能借此感受北贤的教化,机会实在难得啊,凑热闹c凑热闹。” 金羽鸿想:乔万灵是义军通引道道长,掌管着各路义军的联络事务,此刻前来,必然知道我在这里,看来是有意来的。金羽鸿随口说道:“我记起来了,孙大人,当初你深夜到客栈,这个道长就在那里,看来很是有机缘啊,让他过来招呼几句。” 赵宁儿说:“既然这么有缘,孙大人,让乔道长近前说话。” 孙鸣凤马上让乔万灵来到马车旁,金羽鸿撩开帘子,说道:“乔道长好啊,又见面了。” 乔万灵惊讶又欢喜的说道:“哎呀,无量天尊,今日是什么大好日子哦,竟然能见到东圣人的传人,哎呀,无量天尊,贫道真是没有白来一趟。” 金羽鸿马上扶着赵宁儿肩膀说道:“乔道长,还不见过公主殿下。” 乔万灵又是惊讶地笑说道:“马车停下来,停下来,我要好好参拜公主殿下,这必须得好好参拜,公主殿下真是天仙下凡啊,世间定然没有如此美人儿,无量天尊,公主殿下,恐怕是天上的仙人吧?” 乔万灵一副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似的,逗得白氏三姐妹笑起来。 赵宁儿说:“听说你曾与我淡渊哥哥在客栈有一面之缘,没想道长是个如此有趣的人,看样子,道长也是有修为的人,大礼就免了。” “无量天尊,多谢公主殿下,贫道见公主殿下面相如仙骨神相,近来公主殿下必有大喜,能得奇才,贫道从没见过如此好的仙容,还望公主殿下看在一面之缘上,给上天打个招呼,让贫道早日飞身,脱离苦海,无量天尊,贫道今日就是遇到真仙人了。” 乔万灵虽尽是阿谀奉承的话,手拄拐杖,不断地给金羽鸿发暗号,意思是子目山已安全,假的金羽鸿是官家探子,已秘密处理,小心孙鸣凤,隐藏得很深。 金羽鸿也打出暗号:沿途王庭探子很多,义军小心行动,具体晚上住店是想法再联络。 白沐沐笑道:“乔道长满口莲花,竟不像是修道之人,莫不是好话说惯了吧?” “无量天尊,贫道全是真话,无半点夸大其词,能见公主殿下一面,实在难得,打扰到公主殿下了,请罚罪于贫道。” 赵宁儿笑笑:“道长自去吧,没什么要罚罪道长的。” 乔万灵退出去,在雪地里对着前进的马车拜起来。 白晨晨在马车外说道:“公主,那道士还真在雪地里对着公主拜起来了呢,我们公主是真仙人,看在我们姐妹服侍公主殿下一场的份上,公主殿下也给上天说说,让我们姐妹也能飞身,与公主殿下一起做了仙人,才好永远服侍公主。” 赵宁儿说道:“你也同那道士胡说,我看把你送给道士算了,你也好与他一起飞身。”说完自己也笑起来。 白沐沐笑着说道:“三妹,去吧,公主都发话了,飞身后别忘了我们才是,哈哈哈。” 白晨晨说:“我还是闭嘴吧。” 赵宁儿笑道:“你自己不去的啊,仙人也不做,可是难得哦。” “服侍公主殿下,比当仙人好。” 赵宁儿说道:“你这话比那道士还假,好在我也没当你们姐妹是下人,不然背地里不知说我多少坏话呢。” 白晨晨马上叫怨道:“天地良心,我们对公主殿下可是没有半点二心的,就是为公主殿下死了也没有一点怨言。” 赵宁儿撩开帘子:“就许你们打趣我,我说一句,你就喊天叫地的,臊不臊啊?” 一路说笑没多久,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说了几句,孙鸣凤对赵宁儿说道:“启禀公主殿下,前面又死人了,我们是否加速,去看看。”看来孙鸣凤不敢轻易离开自己岗位。 “好” 孙鸣凤马上下令,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起来,其他人也马蹄声声,一路飞奔前去。 到达前方马车停下来时,赵宁儿不容分说地拉着金羽鸿下车去,白氏三姐妹近身护卫,飞天虎葛布拉c玄灵画手易春寒旁边警戒,孙鸣凤呼开人群,进去一看,地上躺着三人,鬼头鸠蛮蹲在旁边察看伤痕。 路边白雪有过膝深,三具尸体已经被抬到路上来,留下雪地里一个大坑,血迹已被凝固在雪里,殷红斑斑。 三具尸体还没完全僵硬,看上去没死多久,想是就在白天路上把人杀了。 鸠蛮见公主前来,把三人盖着的衣服翻过来,每个尸体的衣服上都写着:走狗下场。 孙鸣凤恨恨说道:“太他妈猖狂了,竟然敢在大白天的路边杀人,这是他妈的什么英雄豪杰,还有规矩吗?”看见赵宁儿眼神不对,孙鸣凤赶紧闭上嘴。 赵宁儿看看,什么也没说,回到马车上,让继续赶路。 走出一段,赵宁儿问道:“是你们派出的探子吧?” “是的,公主殿下。” “能看出什么来吗?” “对方是用短刀的,一刀毙命,三人来不及还手,这是明目张胆跟官家作对,反贼越来越猖狂了。” 赵宁儿显得并不奇怪,说道:“这本是我们王庭的不是,既然说好是整月不干涩江湖,官家又到处派出秘密探子,江湖人难免会觉得官家暗中监视大家,我要是江湖人,我也会觉得不舒服。” 孙鸣凤说:“公主考虑得周全,确实如此。” 赵宁儿又说道:“暗中监视嘛,还是要的,只不过你们也该做得高明一些,别让人看出来才是,你看这一杀一个准,也证明杀人者并没有枉杀无辜,也没有连累无辜百姓,这不让他们更得人心了吗?” 孙鸣凤马上回答道:“是c是c是,公主这话说得明白,我是否需要把公主殿下的示下传回去,负责安排这密探的是大王子殿下。” “哦,是他负责密探这事啊,也太不缜密了,算了吧,让他自己想去,我懒得管他。” 金羽鸿假装不知道谁是大王子,问说:“宁儿,大王子就是太子吗?他还要亲自管理密探这样的事么?” 赵宁儿叹气说道:“唉,淡渊哥哥,你是刚入皇都,不知父王对各王族之人的管辖分派,父王现在身体健康,还没立太子。父王虽然孩子很多,但只有我与王兄是嫡子女,母后几年前去世时,父王因深爱母后,给母亲保证不再立后,所以将来王兄应该就是太子。你可别小看统管密探这事,现在密探遍布天下,比军队都强大,节制天下王土的所有密探,天下之事就能无不知晓,以前这事是父王亲自统管,这两年才交与王兄的。” “不能吧,宁儿,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密探再多,也不可能比军队更强大。” “咦,怎么是夸大呢?你也不想想,军队里也有很多密探啊,除了王兄和父王,谁也不知道军队中到底有多少密探,所以统管密探比掌握军权更重要。” 金羽鸿随口说道:“我义父曾说:君臣一心,将士一心,这两个一心就是天下脊梁;官不欺民,民不疑官,此为社稷之本。以义父之言,如果广布密探,岂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导致人人皆无信,人人皆多疑,人心惶惶,如何能安心生活呢?我是不懂,公主切莫怪罪。” “东圣人这话太对了,我怎么能怪罪于你呢,应该把东圣人这话告诉父王,父王常常说:善就能安,安就是善,这也是东圣人手书‘善安’二字中得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嵇子楠入古御门 途中故人不能认 金羽鸿心中想:王国遍地探子,这样的生活谁能安心呢?看来推翻赵王也不会很难,官家中自己也是各怀鬼胎,眼下要是能快速得到密探这机构的布局情况,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听赵宁儿所言,她也不熟悉密探的布局情况,既然是由王尊和大王子亲自掌管,想来不是一般的重要,金羽鸿心中又多了些疑虑。 金羽鸿又想:为什么南雁会是笼月使者,见了面连个眼神都不暗示,难道是怪罪自己没有救嵇子楠吗?自己根本没法脱身救人,南雁难道就要因此而恨自己?嵇子楠到底为何对于她如此重要呢? 当日嵇子楠出了笼月谷没多久,就被东城巡防司的人抓捕了,关入大牢后,免不了被毒打折磨一番,但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至于马蹄印的解释,真如端木暝曦所预料的一样,嵇子楠说自己从路边偷的马匹,杀人以后,马匹被推进了万丈深渊中。 巡防司的人把嵇子楠折磨得只剩半条命,只好罢手,扔在牢里准备择日公开处决。 嵇子楠一个打柴为生的人,又牙口不松,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巡防司也就没有对嵇子楠进行重点看押,扔在一般的死牢里,想这王城处处布防,也从没发生过从牢中丢失人犯的。 晚上寒天地冻,东城巡防司外一日既往地安静,正当星光渐渐隐去,黎明就要到来之时,两个黑影潜入巡防司,以迷烟放倒值夜的看守,也放倒了嵇子楠,二人背着嵇子楠快速逃离王城,一直逃出几十里地才停下来。 这是一个荒芜人烟的山沟里,白雪皑皑覆盖了一切,一人牵过马说道:“嵇子楠交给你了,后会有期。” 另一人自己骑了马匹,把嵇子楠放另一马匹背上拴牢,在晨曦中走入一片丛林,出了丛林来到一处房屋前。这处住所十分隐秘,在群山中的一处山坳里,四周近百里都是莽莽原始森林,不见一处烟火。 男人把嵇子楠带到屋前,已快中午时分,大声喊道:“出来个人,这人太沉了,一路上把我都快累坏了。” 两人前来,把嵇子楠抬在屋内,一个说道:“大师哥,你们药也下得太猛了,现在都不醒。” “拿唤香熏一下就好,这也要怪师哥的不是吗?” 伤痕累累的嵇子楠醒来,气息微弱,看看四周和几个面前的陌生人,喃喃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死了吗?”说完又晕了过去。 两天后嵇子楠再醒来时,感觉身上有力气了,所有伤都已经结疤,自己所处的屋内甚是简朴,起身刚开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堵在门外,笑容满面地说道:“你可算是醒来了,先别出门,外面风寒,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少年拉着嵇子楠在屋里碳火边做下来,不一会儿就有餐食送来,几大块炖好的肉,一大锅汤。嵇子楠太饿了,吃得一点不剩,才不好意思地问道:“小兄弟,这是哪里啊?我不是在大牢里吗?” 少年看着嵇子楠:“你好壮啊,呀呀,真是好壮,放心吧,小师弟,这里不是大牢,这里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小师弟?我怎么是小师弟呢?你才多大啊?” “我从小就跟随古御龙灵师傅,你才来这里两天,你当然是小师弟啦!你命就是好,师傅从没下令去牢里救人,你是头一个,还有啊,你来的时候命悬一线,吃了师傅的灵丹才能活过来,师傅那灵丹啊,吃了虽说不能飞身成仙,却能让你心神格外灵光,身体的潜能会全部唤醒,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嵇子楠站起来活动几下,确实感觉自己如有万钧之力,又赶忙对少年问道:“你师傅现在何处,救命之恩,我该当面叩谢的。” “不急不急,师傅要是会见你,师傅自然会来的,来吧,你先叩谢我也是一样,我代表我师傅接受你的叩谢。” 嵇子楠憨憨的样子,马上双腿跪在地上,对着少年拜起来,连连说道:“感谢师傅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愿效犬马之劳。” 少年盘腿坐着,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以后你” 窗外飞入一个小雪团,正好打在少年额头上,少年被在雪团打得翻了两圈才停下来,刚忙归在地上,双手扶在地上,嘴里说道:“弟子恭迎师傅。” 门外进来三人,两个二十岁模样的,另一个有四十多岁,身形飘逸,面色白净,如白玉做面,一开口却是女人声音:“灵蛇,你又在作弄人?为师怎么教的你?” 少年连连叩头:“师傅误会我了,我这次真没作弄他,是他急着要叩谢师傅救命之恩,我见师傅没空来,所以” “所以师妹你就代起师傅来了?” “灵豹师兄,你也不帮帮师妹。” 嵇子楠一听师妹,心中想:原来这少年是个姑娘家啊,又连忙对着玉面中年人叩头说道:“感谢古御龙灵师傅救命之恩,嵇子楠终身不忘,只是嵇子楠为官家通缉的要犯,不值得恩人为我惹上麻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以后你加入我古御门下,即是官家要犯,嵇子楠这个名字也不能再用了,今日起你就叫灵木。据说你以前打柴为生,难得的好身体,你已吃了我的灵丹,加上你心中纯净,只要稍加练习,学成古御门中一二也容易。入了我古御门,从此不得乱想乱问,更不能有丝毫背离之心,不然必取你性命,你可记住了。” 嵇子楠连连叩头:“师傅当是我今生父母,不然我已死于囚牢,只要我嵇,灵木活在世上一天,只听师傅之言行事,绝不会有半点背离之心。” “好,以后你就先跟随灵蛇师姐学习我门之艺,有所成就后,为师再指导你。眼下有一件要事需要去办,三天后出发,灵豹c灵蛇,你们二人带着灵木一起去北贤宫雪寒的英雄会走一趟。” 灵豹说道:“才三天时间就要出发,灵木师弟这身手,师傅有什么事交代于我,让我和灵蛇师妹去就可以了。” 古御龙灵冷眼扫过,灵豹地下了头,古御龙灵继续说道:“我们古御门本不参与江湖事,也不管官家的事情,无奈多年前我欠下一笔人情债,你们这次是替我去还债,只要保护杨禄潜将军府的人不被江湖人害,我的债就算还了。灵木刚入我门下,你们带他去历练一番。” 嵇子楠正心中疑惑,自己就是被杨禄潜将军府管辖的巡防司抓的,现在要去保护他的人,这当中有何关联?也不敢多问,又听古御龙灵说道:“灵木,你灵蛇师姐会给你乔装打扮,别人一定认不出你来,单有一点,见到以前故人绝不能相认,此番让你一起去,也是要检验你对我们古御门的忠心,如果还想着从前的人,从前的事,你从哪里来,我就还把你送还那里去,可记住了。” 嵇子楠捡了一条命,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怎能不从。 三日里,灵蛇也并没有教会嵇子楠什么招式,一来灵蛇贪玩,二来三日也学不会什么东西。 嵇子楠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比从前强壮了好几倍,心中记挂着南雁,不敢表现出来,已经答应师傅,加上自己为通缉要犯,也不想再连累南雁。 三日后,嵇子楠与灵蛇师姐c灵豹师兄往桥山出发,根据师傅交代,记住杨禄潜大将军府里的人在行囊上的记号,大将军府里的人在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出发,三人也不用露面,只沿途暗中跟随保护。 直到客栈发生杀人的那晚,嵇子楠才发现灵蛇与灵豹身手极其了得。 当时三人一起住在杨禄潜将军府二人房间的旁边,杨禄潜派的是自己儿子杨平川和府中第一剑手秦明。 当晚凌晨时分,客栈内悄然闪过两条人影,无声无息,如淡淡的夜风一样无人察觉。灵豹叫醒灵蛇与嵇子楠,示意嵇子楠别动,灵豹与灵蛇二人暗中看着两条黑影。 两条黑影手中不知是有何物,对着门一挑,闪进屋里,很快又出来,直到这两天黑影靠近杨平川的房门时,灵蛇抓起房间两粒豆子,从窗里打向两条黑影,黑影马上对着三人房间扑来,灵豹手中随手拿起洗脸巾,在空中一转,飞出两股水射向两条黑影,黑影可能知道一时无法取胜,为不闹起来暴露自己,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天一早,杨平川和秦明见客栈死了人,而且都是官家的人,自顾早早就离去了,三人紧随其后,五匹马一前一后快速离去。 头一天晚上客栈那几场打斗,杨平川与秦明在房中,并没有参与围观,只因杨禄潜早有交代,眼下反匪越加肆无忌惮,很多隐身江湖多年的人都已加入反匪队伍,尽量不要在路上露面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斗。 杨平川和秦明知道,虽然已经请来古御龙灵的弟子暗中护卫,自己的性命还是得自己珍惜。 杨平川身手也不弱,是杨禄潜最小的儿子,自小受父亲专宠传授,加上将军府里各高手教授一些,虽才二十来岁,身手也能排得上江湖上一等了。 秦明与飘风剑邵星月是同门出身,秦明比邵星月大上十来岁,现在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当年王庭不准天下私设门派后,秦明通过王庭举办的比武大赛,一举夺得第一剑的美名,被杨禄潜看中而收入将军府中。 邵星月最开始是看不起师兄加入官门的,也就与秦明从此分道扬镳,邵星月后来认识了狼牙刀肖道成,二人结为夫妻,渐渐被生活所迫,不得已做了西城何大将军府里的杀手。 秦明比邵星月剑法好,做人极其低调,进入杨大将军府后,近乎不出将军府,只在大将军家人出门时担任保镖的角色,也不乱生杀戮。 杨平川私下里叫秦明师傅,二人关系非常好,秦明家里人除有将军府的按月银两发放,杨平川私下里还给秦明很多银两,感谢他教授剑法。 秦明时常高手杨平川,自己当年能得第一剑的美名,只因真正的高手对王庭的比武大会不屑参加,而自己迫于生活无着落才参加的。 飘风剑无保留的传给杨平川,秦明一是想着让飘风剑有一强大背景的人做传人,在王庭禁武如此严格下,飘风剑才不会失传;二来看着杨平川天赋极好,人品也好,不是纨绔弟子模样,为人谦和善良,对自己私下里又以师傅相尊重。 杨平川在客栈房间里听到有人为飞虹圣手巫子溪叫好,后来又听到笼月使者名号,自己第一次走江湖,特地向秦明请教这两人为何能得到众英雄推崇。 秦明告诉杨平川,笼月使者高不可测,而飞虹圣手也不是一般人,以杨平川现在的武艺,难说能赢得了飞虹圣手,笼月使者就更不用说了。 客栈晚上打斗时,灵豹c灵蛇c嵇子楠也在楼上围观,灵蛇本也想出去玩玩,被灵豹拦住说道:“下面那些人,没一个配与我们动手,那样身手的人,何必与他们计较。” 当落叶流沙掌杜桥阴c杜桥然和飞虹圣手巫子溪进来时,看到巫子溪随手撩退路二郎,灵豹才点点头:“这个飞虹圣手倒是不错。” 后又见笼月使者打飞瘦猴子,灵蛇见众人对这笼月使者极其的尊重,一心想找笼月使者比试一番,灵豹严厉告诫道:“师妹,你可别忘了,师傅绝对不准我们与笼月谷中人动手,师傅既然单独这样说,师傅必然与笼月谷是有渊源的,难道你要违抗师傅之命吗?再说了,我们此番出来,不是来争强斗狠的。” 嵇子楠当时看出笼月使者就是南雁,因为嵇子楠对笼月谷还算熟悉,知道南雁就在笼月谷中,这此一定是替笼月谷去桥山参加英雄会,想到古御龙灵师傅的话,加上自己再不想连累南雁,所以未敢与南雁相认,只心中暗自垂泪。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秘温泉客栈 神秘三人同行 到晚上再次入住时,赵宁儿发现入住的不是客栈,问孙鸣凤:“为何在官家驿站落脚?我这此出来是要见江湖人,了解江湖事,你如此安排,我还出来做什么?” 孙鸣凤一旁垂首回答道:“昨晚已有南城c西城和薛王爷家的人遇害,所以大王子今天才传来命令,让去往桥山的官家人一律住驿站,避免与江湖人再生杀戮,如若公主殿下不依,属下马上安排前面客栈。” “我奉父王之命出来,关王兄什么事?被人杀了是技不如人,活该,我不要住这官家客栈。” 孙鸣凤连连点头,又说道:“北城长史大将军府里的,还有东城杨大将军公子杨平川等着拜见公主殿下,见与不见?” “长史将军府里的人就算了,这杨平川我认识,让他一人来见见,见完就去前面客栈,这里让与其它官家人住就是,一帮贪生怕死的东西。” 杨平川一人前来独自拜见赵宁儿,行礼过后,赵宁儿问道:“昨晚为何你们杨大将军府里的人没事?你可知道死了八人?” 杨平川回答说:“回禀公主殿下,微臣早上起来已经看到,我父亲这次让我低调出行,只带了秦明一人,没有其他随从。我们二人早早就回房间歇息了,没有在客栈大堂停留,故此可能刺客不知我二人在客栈。” 赵宁儿微微一笑:“杨平川,真的就是这样吗?昨晚客栈打斗甚是热闹,郁大将军府和何大将军府中人也没在现场围观,薛王爷的人也没出现在客栈大堂,他们应该是与你杨平川一样极其小心,为何还是被杀呢?” 杨平川镇定自若,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说的话平静如水:“回禀公主殿下,微臣确实不知,所以今天就开始入住驿站中,避免再生祸端。” 赵宁儿脸上抽搐一下,似十分愤恨。杨平川的父亲杨禄潜大将军曾为小儿子向王尊求娶宁儿公主,希望送杨平川做王族快婿,奈何赵王极其疼爱赵宁儿,说是让赵宁儿自己决定。赵宁儿见过几次杨平川随他父亲杨禄潜进宫奏事,杨平川长得并不让人讨厌,还是一表人才。赵宁儿讨厌杨平川小小年纪,与他父亲一样,学得十分谨慎世故,没有一点年青人该有的朝气样,故没有答应。 金羽鸿已经被王尊招为赵宁儿的夫婿,这事大将军府早已知晓,杨平川眼睛扫过金羽鸿,依然是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反应。金羽鸿见这杨平川如此镇定,心中暗暗佩服,看年纪杨平川比自己可能还小一些,近来义军到处生事,他与将军府不可能不知道,单单只带一名随从,这当中必有蹊跷。 只见赵宁儿站起来拉了金羽鸿就往驿站外走,口里说道:“贪生怕死才住这里,我进来就觉得这里空气憋闷。” 杨平川在后面大声说道:“我杨平川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今公主殿下有话,也不愿做一个贪生怕死之人,秦明,走。” 赵宁儿不理会杨平川的话,上了马车催促前行。 金羽鸿在客栈外看见三名路人,皆是寻常百姓打扮,表面上看似乎是正要路过驿站,仔细观察知道这三人不是看着这样简单,莫非是密探? 金羽鸿故意问孙鸣凤:“孙大人,你可看见客栈外那徘徊的三人?他们是密探还是贼匪呢?我看不是路过的江湖人。” 孙鸣凤回头又望一望,只见三人在杨平川c秦明身后慢慢走着,心中也觉得奇怪,本没有在意,金羽鸿一提醒,心上也疑惑起来:“王婿真是心细如发,我看这三人必是杨平川家请的江湖帮手,暗中护卫他,秦明虽号称第一剑,其真正实力并不比我等好多少,杨禄潜大将军历来做事沉稳,不至于让爱子只带秦明出门,虽看出是这样,我们也不好干涉。” 赵宁儿狠狠骂到:“杨平川这个狡诈如狐的东西,要是没有十足保障,他怎敢这样胆大,最讨厌这心口不一之人,瞒别人可以,竟然也敢瞒本公主,岂不是当我傻子。” “谁敢当公主殿下傻子呢?他父亲安排人暗中保护杨平川也在情理之中,公主殿下,我看早晚会有人对杨平川动手的,到时我们就知道了,公主殿下没为这事生气,前面客栈肯定还有热闹可看。”白月月轻声说道。 大地只剩最后的一抹霞光,青色的天空中已挂上一轮细小的弯月,朔风好像加了力气,路上行人只有三两,客栈外早有飞天虎葛布拉带着客栈老板等候迎接。 楼上已留好靠窗的几张桌子,这几张桌子正好在大堂中空上的外边,是一个独立区域。白氏三姐妹护卫着赵宁儿c金羽鸿直接去坐下来,热茶热酒已经被好,每张桌子下都有烧上碳火。 金羽鸿见这客栈金碧辉煌,很是气派,比以前所见客栈都大很多,奢华很多,客栈中人早已满坑满谷。心中疑惑这也不是繁华之处,怎么会有这样气派一家客栈,要是平日,这客栈能有多少人来呢? 赵宁儿也同样疑惑,问孙鸣凤:“这里也是荒野之地,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客栈,就算是在王都,也没几家这样规模的客栈,是何故?” 因早已说好不可暴露身份,孙鸣凤在隔壁桌子扭头回来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客栈后面有一处很大的天然温泉,传说洗了这温泉能延年益寿,故此长年都有很多人到此游玩。不敢隐瞒公主殿下,此温泉客栈北王牧王爷是其真正的拥有者,不然如此奢华巨大的客栈也建不起来。入住这温泉客栈也不论身份,只认黄金,以价格不同又分好多品级,我们目前这样的位置加上客房,需要黄金百两,比王都最好的酒家客栈还贵,但是公主殿下请看,这里依然满满当当。” 赵宁儿早知道所有看得见的生意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家做背景,也就不觉得奇怪。又往窗外看去,果见暮色中杨平川与秦明二人往温泉客栈来,后面跟着的三人也是往这里来,赵宁儿指着外面说道:“淡渊哥哥你看,果然如你所说,你看那三人远远跟着杨平川二人,也是要住这客栈的,今晚看是否有事发生。” 孙鸣凤说道:“今晚我派一人不睡,倒要看看是何人这样大本事。” 金羽鸿探头看去,果然如此,杨平川进来后,后面三人也进了这客栈,听孙鸣凤要连夜守人,金羽鸿说道:“昨晚发生那样大的凶案,沿途早已传开,贼匪也不至于如此没有脑子吧?怎么可能还在夜里杀人,贼匪必然知道各家会在夜里防范,说不定会趁这热闹中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金羽鸿的话不紧不慢,孙鸣凤如醍醐灌顶,马上说道:“王婿好生智慧,鸠蛮,小心看着。” 赵宁儿无心吃喝,眼睛在客栈里人群中搜索,热火朝天的人流中喧哗一片,什么也听不真切,又有些失望地说道:“人太多了,还不如昨晚的客栈里能听清些人说话。” 白沐沐给赵宁儿盛好一碗热汤:“公主殿下,可以用了,都一一查验过,没有问题。” 金羽鸿觉得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加上一路颠簸,大口大口吃起来,对赵宁儿说道:“宁儿,快吃些东西,不然那有精力看热闹。” 赵宁儿见金羽鸿吃得十分香甜,胃口也打开了,转身专心吃起来。 杨平川c秦明二人依然是拿了房门钥匙,直接上楼,让掌柜的把饭菜送到房间里。秦明把大将军腰牌露给掌柜的看看,掌柜立刻脸上洋溢起如花的笑容,不敢有半点怠慢。 灵豹c灵蛇c嵇子楠三人非常熟练地到柜台,把秦明剩下的钥匙拿了也上楼去,掌柜的一看心中自然明白,也不声张,依然笑容灿烂。 白晨晨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果然那三人与杨平川是一起的,我见秦明要了两个钥匙,故意留了一个钥匙在柜台,被那三人拿去,虽然做得极其隐秘,也躲不过我这有心人的眼睛。公主c王婿,你们说他们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一起呢?又不是不可以。” 赵宁儿回头瞥一眼上楼的几人:“不管他们,出事再说。” 赵宁儿孙鸣凤这两张桌子店里小二也无法靠近,餐食茶酒都是葛布拉带着几个侍从接过来,白氏三姐妹查验后才上桌子,显得极其小心。孙鸣凤一边吃一边四下打量,不敢有半点大意。 金羽鸿借着站起来伸懒腰,仔细打量楼下一番,见乔万灵也在客栈中与自己打暗语。路二郎c瘦猴子c铁杖子三人已经合成一桌在角落里喝酒聊天,只是没有见到杜桥阴c杜桥然c巫子溪三人。 金羽鸿知道这人群中密探很多,扶在栏杆上假意看下面热闹人群,手在栏杆外对着乔万灵极其小心地传达信息:密探很多,注意安全,东路义军自己现在没法脱身掌管,让副旗主东方客仔细着些。 乔万灵暗中手势暗号回信息:放心,东方客已经取得联系,义军经费有限,大多没有入住这客栈,这里马上要乱,金羽鸿自己小心些。 金羽鸿回头坐下来,心中暗自思量:这里马上要乱!这是何意?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对孙鸣凤说道:“孙大人,你可看见这里有可疑人吗?” 孙鸣凤放下筷子,小声回答道:“回王婿,都知道这温泉客栈是牧王爷产业,况且夺命煌魔牧野煌又是牧王爷族中的人,极其厉害,应该不会有人在此地为祸,出了事且不说牧王爷脸面,牧野煌脸上怎么过得去呢?怎么说牧野煌也是少有对手的人,今天人这样多,加上昨日出的事情,牧野煌一定在客栈内亲自把持。” 赵宁儿懒懒无趣地说道:“要一点事情没有,突然觉得也没有意思了。” 孙鸣凤笑脸回到道:“公主殿下,恐怕公主殿下入住温泉客栈的消息早就传到牧王爷耳朵里了,他敢不小心些吗?肯定早已吩咐牧野煌亲自来客栈照看。你看这些跑堂的人,个个精神抖擞,都是极其厉害的人假扮的,防守很是严密。因公主殿下交代不想因其身份被打扰,我已交代掌柜的不可让牧家任何人前来拜见公主殿下。” 赵宁儿高兴地说道:“孙大人,这点你倒是做得极其的好,这一路上要是这个那个的都来拜见,我这趟出来就更没意思了,我淡渊哥哥也是不喜欢拘谨场面的人,我们就像江湖人一样自由自在才好,传下令去,本公主不接受任何人的求见。” 再看楼下,素衣装扮的堂官又多了许多,看着都是在为客人忙前忙后,以这些堂官壮硕精神,行家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店小二。 乔万灵与好多人都熟络,几桌来回的坐着,与大家说笑。 繁杂中,金羽鸿看见笼月使者快步上楼,进了一个一等上房。看着笼月使者走路模样,与南雁极其的像,但仿佛又比南雁轻盈了些,依然白纱垂面,厚大白狐领堆在脖子上,难以看清面目。 刚才杨平川和嵇子楠三人房间堂官已送去几次东西,都是在门口递进东西去,没有进入房间。 金羽鸿进房间小解,见得房间里极其奢华,房间里有套间,想必是方便有钱有势的人带的侍从。温泉被引入每个房间,在房间里就有一池清澈温泉水,热气洋溢。各式布置也极其讲究,床褥都是貂绒羽被,坐处都铺上虎豹狐皮,整个房间十分暖和,与外面冰天雪地如同两个世界。 金羽鸿看着奢华富丽的房间,心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百姓挨冻受饿,这里竟然如此奢靡。自己与赵宁儿假做夫妻,晚上还要各自睡各自的,但独在一个房间里,也觉十分不便。赵宁儿虽答应金羽鸿因义父亡故未满三年,暂时不圆房,但是赵宁儿俨然已当自己是金羽鸿女人,在金羽鸿面前无丝毫隐瞒,时常弄得金羽鸿面红耳赤c全身不自在,她又时常逗金羽鸿玩耍,金羽鸿面对这个芳龄美人儿,如在地狱之中难受。 金羽鸿小解完毕,回到桌上对赵宁儿说道:“宁儿不去房间泡泡温泉吗?我看温泉都引入房间里了。” 赵宁儿在金羽鸿胳膊上戳一戳:“我们一起泡?” 金羽鸿面露尴尬,白氏三姐妹笑语晏晏。 突然,楼上一个一等的房间扑出一个人来,胸前全是血,大喊道:“有毒,有毒,救”话没说完,倒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杀手再度得手 夺命煌魔失颜面 楼上喷下一大口血,如血红的雨水一般,洒了一大片人的头上,桌上菜碗里。 即刻有十几个堂官上去堵住喷血那人出来的门,人也马上被簇拥着抬了进去,大有要掩盖死人之事。但哪里掩盖得住,能住这家店的人,都是花了极贵的黄金做价,来头也不是一般穷人,顿时喧哗起来,有人跳起来大骂,有人掀桌子c砸盘子,大堂里乱哄哄一团,然楼梯上已被身强力壮的几十名堂官堵死,谁也上不去。 赵宁儿一下站起来,看着对面楼道里的众堂官,对孙鸣凤命令道:“你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孙鸣凤站起来,手按腰中宝刀,去到喷血的房门口,把腰中牌子一亮,十几个看守堂官楞了一下,只得让孙鸣凤与鬼头鸠蛮进去。 没多久,孙鸣凤回来,在赵宁儿面前小声说道:“太惨了,是丘王爷的人,十几个全部中毒而亡,都是七窍流血,死得极其难看。” 赵宁儿小声嘀咕道:“四大将军c八大王,已各遭其二,今日也是官家中人,看来行凶者目标极其明确。”抬头看看杨平川的房间方向:“杨平川真是稳得住啊。” 金羽鸿想:必然又是义军所为,不然为何乔万灵能提前告知将要大乱呢?想着,难道是诗雅涵做的吗?要不是她,又有谁有这般本事下毒后安全逃离,金羽鸿想着,又不露声色地静观其变。 楼下从喧闹已经变成齐声吆喝,要客栈公布真相,赔偿损失。 瘦猴子又跳出来,站在桌上大声喊道:“众英雄听我说,这里花了我们不少的金子,怎么能白白被喷了血而不理会呢?掌柜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再者嘛,楼上的事情也不可隐瞒,是不是啊?” 赵宁儿低头一看,笑说道:“又是这瘦猴子,还真是个热心人啊!” 孙鸣凤摇摇头:“这温泉客栈不比昨晚的客栈,牧野煌怎么能容得别人在他地盘撒野。” 孙鸣凤刚说完,瘦猴子扑通一声被人打下桌子去,正当所有人找寻是何人所为时,只见桌子上站着白皮面具人。因昨晚也有白皮面具人假冒的牧野煌闹事,今日这些人当中显然有不少昨晚客栈的人,一见这白皮面具人又出现,有人吆喝道:“昨晚出来,今晚又出来,你不是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吗?也该一起现身才是。” 白皮面具人未说话,掌柜的在桌旁大声说道:“各位,这是牧野煌大人,有被血喷到了桌子,我们所收的所有金子原价退还,并且今晚的吃住全免,各位被惊吓到的人请随我到柜台领取你们交的金子。我们所供餐食茶酒绝对安全,请各位放心,温泉客栈近百年,我们不至于砸了自己招牌,楼上之事我们需要详细查明再告知于众英雄。” 白皮面具人这时才说话:“敢在我牧野煌的地方动手,不要命的就站出来,还有,昨晚上假扮我模样的两人早晚得是我的手下鬼。今日客栈中人全都不准离去,对不住了,各位英雄豪杰,都说我牧野煌是夺命煌魔,但我牧野煌决不会枉杀一个英雄,要是有人趁机捣乱,就别怪我下手无情,各位继续吃喝吧。”说完,一闪身,跃入楼上中毒的房间。 牧野煌的话果然有效,想是都知道牧野煌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瘦猴子也算是身手极好的人,直到被打落桌下也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再没有人出声挑衅,被喷到的人都去柜台前领取金子,回来又坐到堂官极快打扫好的桌前。 瘦猴子可能自觉牧野煌不好多付,爬起来悻悻说道:“打我做什么?我也不过是说句公道话而已,是不是啊?众英雄。” 掌柜的已经站在楼梯上大声喊道:“众英雄,今晚多有照顾不周,为表歉意,今晚酒钱全免,请众英雄免费畅饮,每人还送鹿茸血参汤一碗,这可是难得的珍品,来,给众英雄上汤啰。” 大堂中顿时掌声雷动,又是欢声笑语,刚才所历经之事仿佛没有发生似的。 金羽鸿对赵宁儿说道:“宁儿你看,这掌柜的倒是挺会安抚人的。” 赵宁儿非常无趣地样子:“唉,又无热闹可看了,难道都惧怕牧野煌到如此地步了吗?” 孙鸣凤解释说道:“公主殿下,王婿,别看这会儿安抚下去了,牧野煌的脸算是丢了,不出明日,事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况且死的是丘王爷的人,其中还有丘王爷的三儿子,这事恐怕得费牧王爷不少金银财宝啊。” “丘王爷的三儿子,那丘王爷还不告到父王面前去啊?我看王兄也要因此被牵连到,必然被父王怪罪密探没有做好,不然两个将军c两个王受损,竟然不知谁做下的,这天下还能是王土吗?”赵宁儿这样自言自语,孙鸣凤也不敢回话,怕说错一句自己引火烧身。 嵇子楠c灵蛇c灵豹三人在房间里隔窗看外面,嵇子楠自是不懂江湖中事情,只知道自己这两个师兄师姐身手极好,昨晚能两招击退杀手。 灵蛇说道:“师兄,你看是谁做下的?下毒之人还在客栈中吗?” 灵豹看看师妹:“我说师妹,就少关心别人的事行吗?这里温泉那么好,不去享受享受?” “享受什么啊,我倒是想享受来的,要是凶手杀了隔屋两人,怎么给师傅交代?师兄,你说说,下毒之人是从屋顶来的吗?” 灵豹马上阻止灵蛇,小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吧,这些事情我们不要去管,我们只要完成自己任务就好了。” 灵蛇看着嵇子楠:“灵木,你别真跟一根木头似的,师傅要你同来是为在俗世中历练你,你明白吗?” 嵇子楠半天只说出:“我,我,唉” 灵蛇抱怨道:“灵木师弟,师傅的灵丹可不是谁都能吃的,你吃了师傅灵丹,我也教了你三日口诀,你该比外面那些假装英雄豪杰的高出一些才对,你这样子一点也没用似的。” 嵇子楠脸红耳赤地说道:“灵蛇师姐,我天生就笨,以后还得师姐多费些心力。” “你这人,憨憨的挺可爱,说起好话来这样流利顺畅,要是放到外面,不知迷死多少姑娘,不像灵豹师兄,身手那样好,总是一副铜皮脸,真让人不舒服。” 灵豹扭头往后面走:“师妹,你看着前面,我去后面,小心一些。” 灵豹走后,灵蛇小声对嵇子楠说道:“哎呀,我的小师弟,哦,这样喊你这个大块头,总觉得别扭,灵木,刚才你可听见屋顶有风的抖动声?” “还能听见风的抖动声啊?” “怎么不能听见,风是有方向的,要是有什么在风里打乱了风的方向,在风里激起一些涟漪,自然会有风的抖动声,刚才的抖动声就是那下毒之人来去,想这下毒之人身手好生了得,我们都得小心提防。”说罢又用纤细白嫩的指头戳戳嵇子楠胸口:“用你的心感悟身边一切。” “哦” “唉” 赵宁儿突然对金羽鸿说道:“淡渊哥哥,你能制住这牧野煌吗?就看不得他这个猖狂样子。” 金羽鸿微微一笑:“宁儿公主殿下,我们制住牧野煌干嘛呢?他既然是为牧王爷卖命,不也是替王尊卖命吗?” 赵宁儿笑笑:“哦,你说的是哦,唉,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罢了。” 白沐沐趁机打趣道:“我们公主殿下怕是只看得惯一个人,别的人还能入公主殿下的眼吗?”说完瞧瞧金羽鸿。 赵宁儿伸手在白沐沐腿上用劲一掐:“看你还笑不笑我。” 白沐沐连连摆手,脸上痛苦却又不敢出声。 金羽鸿与其他人都轻轻笑起来。 突然一阵狂风吹进客栈来,客栈大门仿佛被什么东西用极大的力撞开,葛布拉c易春寒c鸠蛮马上起身护住赵宁儿,白氏三姐妹转身四顾,金羽鸿一把拉住赵宁儿用一手挡住。 再看楼下,已有好几个堂官被打倒在地,其他堂官围上去时,根本没有任何用,全部被打飞开去,金羽鸿一看,心想:又是昨晚那人,还是使的淹山漫雪掌法,威力确实无人能靠近。 牧野煌从楼下跃下来,抓过堂官的刀扔向杀手,口中大喊道:“哪里的野鬼,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拿你命来。” 牧野煌扔出去的刀已经旋转着奔他自己回去,牧野煌一掌打出,空中嗡嗡作响,刀随之跌落下面桌子上,插穿在桌面上。空中一击勾腿,脚尖踢向杀手,手里又多了一把筷子,如离弦之箭一般根根射向杀手,其他人都眼看这杀手已经被牧野煌的几招圈起来,再想脱身已经太难。 蒙面杀手冷冷一笑:“雕虫小技,什么夺命煌魔,我把你变成小鬼。”说话间,已经躲过牧野煌几招凌厉,左手在空中一挥,又是携冰带雪地打向牧野煌,牧野煌退到楼梯上,大喊道:“好厉害的淹山漫雪,南依一,我与你南家客栈有什么仇恨?”说话间又连连踢出急剧旋风腿,不然杀手的冰雪掌风靠近,楼上又从空中跳下十几个堂官,不要命的扑向杀手。 蒙面杀手几掌打开扑来的堂官,大声说道:“什么南依一,什么东西?我让你也做鬼看看。”又打向牧野煌。 赵宁儿对金羽鸿说道:“淡渊哥哥,给他颜色瞧瞧。” 金羽鸿无法,也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南雁家的淹山漫雪掌法,脚在栏杆上一借力,人已到达牧野煌身后楼梯上,对着杀手一记旋指射出去,杀手空中后翻几个身,在桌子上一落,又扑门外去,大门被轰的一声打得稀碎,杀手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金羽鸿见杀手已逃,人又纵回赵宁儿身边,赵宁儿着急道:“淡渊哥哥,你刚才直接从后面杀去,那杀手必然难逃。” 金羽鸿微微一笑,不好说什么。 孙鸣凤赞许说道:“公主殿下找了如此好的王婿,怎么还埋怨王婿呢,王婿是当世英雄,自然不会从背后袭击人,这才是王婿英雄之处啊。” 赵宁儿看着金羽鸿,撒娇说道:“原来这样啊,淡渊哥哥,我错怪你了。只是我刚才听牧野煌喊说是南依一,淹山漫雪,这怎么会事啊?” 楼下牧野煌已觉十分尴尬,在楼下对着楼上大声喊道:“多谢英雄出手,这份情我牧野煌记下了。”牧野煌当然知道是公主殿下身旁的人出的手,必然是新王婿,但是公主早有交代,不准拜见,只得在楼下大声喊谢。 金羽鸿正想着怎么回答赵宁儿的问题,孙鸣凤待牧野煌喊完,对赵宁儿讨好地说道:“这杀手掌法看似南依一的淹山漫雪,其实又很不一样,我见识过南依一在迎娶杨玉茹时展示的淹山漫雪,比这杀手厉害,并且出掌也不一样,南依一与杨大将军是亲戚,为人也极其低调,要真以淹山漫雪杀人,这牧野煌恐怕早已毙命。” 赵宁儿惊奇地问道:“南依一身手这样了得?就是南城南家客栈那个人?” 孙鸣凤答:“公主殿下,确实如此厉害,要不然杨大将军怎么会把他族内第一美女杨玉茹嫁给南依一呢?当年的南依一可是穷得叮当响的人,就是建南家客栈的财物也是杨玉茹的嫁妆啊。” 赵宁儿点点头,看着金羽鸿说道:“难怪你义父东圣人要你去找南依一,原来这南依一这样厉害啊?只可惜这南依一也没有什么建树。” “何止是没有建树,还在外面与别的女人养下四个孩子,还把四个孩子都带回客栈做伙计,老婆都被他气走好几年了。”孙鸣凤又赶紧补充道。 赵宁儿若有所思道:“哦,这样啊,现在南依一去哪里了呢?” 孙鸣凤说:“南依一出门找他老婆还没回客栈,她女儿南雁又出去寻父亲,也没回客栈,也是十分蹊跷。” 金羽鸿显得很是担心,说:“不能吧?我们离开南家客栈时,南雁不是还在客栈吗?” “据密探说,南雁是第二天离开南家客栈的,现在的南家客栈就是南依一那四个野孩子看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卷 公主倾情诉爱意 人在天涯心无落 金羽鸿听了孙鸣凤的话失落地说道:“唉,想不到义父让我找南依一谋个差事,我现在都还没见南依一一面,真是机缘不到啊。”金羽鸿也是真的担心南家客栈,特别是放心不下南雁,尽管南雁有他父亲亲授的南家绝技淹山漫雪,然,江湖孤苦,南雁那样单纯的人如何能独受风雨。 赵宁儿不解地说道:“淡渊哥哥,以你的身手,加上东圣人名号,无论如何也不用去找南依一谋差事才对啊?” “宁儿你有所不知,我义父希望我不要被盛名所累,让我平平淡淡过一生,又担心我独自在山中受累,故让我去找南依一谋个能过日子的差事就行,谁知遇到孙大人查案,非得让我出示身份证明,不得已才拿出义父手书来。” 赵宁儿似有些得意地说道:“孙大人,这样说来,这我还得感谢你呢。” 孙鸣凤马上笑着卑谦说道:“公主殿下哪里话,我何尝能经得起公主殿下的感谢,我承蒙王尊看得上,能替王尊效命,自然应该为王尊发现才俊,不使才俊无用武之地,这是卑职该做的事情,能发现王婿,自然是公主殿下修为所致。” 赵宁儿笑笑:“好啦,你也别过于谦虚,孙大人,你的这个好,本公主自然不会忘记的。” 孙鸣凤满面荣光:“多谢公主殿下,多谢公主殿下,卑职不敢受。” 葛布拉上来小声回报:“堂官死了十几个,牧野煌损失可不小啊。” 赵宁儿突然又问道:“淡渊哥哥,你两次打退这人,为何不把他捉来,哦,我倒不是要问他的罪,这样好的身手,父王一定也是需要的。” 金羽鸿马上回答道:“宁儿你也是极懂武学的,这杀手的掌法极其怪异,掌法间裹挟着冰雪,这裹挟的冰雪是他掌力聚合空气而成,如无数利剑一般,打入人的身体,冰雪融化,人死了都看不出伤来。我要是拼力拿他,他必然双掌齐用,这客栈内如此多的人,拼起来要伤很多无辜之人,况且这人没有使出完全本事来,我就算能赢他,我也没有把握能拿得住他。” 孙鸣凤说道:“正是,我看这套掌法也好生怪异,能练成如此境界必然不易,不知是不是南家的淹山漫雪还有其他分支派系,这套掌法如携有千百箭在手,杀人不留痕,王婿能击退他,已经非常不易,刚才王婿再晚出手,我看牧野煌也未必还能活命。” 葛布拉小声说道:“正是,听掌柜的说,牧野煌已经身受两处伤,正在调养呢。” 赵宁儿幸灾落祸地说道:“还没看他得意多久,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楼下早已议论开了,又不时地看楼上金羽鸿等人,眼神里全是顶礼膜拜,想这样厉害的杀手,竟然一招而破,可想公主身边这人有多强大。 很多人也暗暗高兴,看刚才牧野煌那样盛气凌人,现在输得这样惨,还要靠别人出手相救,自然心中觉得大舒一口气,晚上酒又是免费喝,好酒之人喝得更加的欢乐。 灵蛇在房间里念叨:“灵豹师兄,那年轻人好生厉害,两次都是一招击退杀手,我看他使用的指法不一般,又有几分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了。” “是凌霄雷电指,昨日他有心隐瞒,今日杀手更下力气,他不得已才使出凌霄雷电指,昨日我就猜是这套绝学,这指法是东面山里人的练法,与我们南面的指法相近,各有所长,师妹,我看这人极其低调,不是要争锋出头的人,此人还算是个真英雄。”灵豹又小声告诫道:“师妹,江湖高手很多,我们不得丝毫大意,以免师傅怪罪,更不能丢师傅的脸面。”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灵蛇小声嘀咕道,见灵豹往后面去了,随手对着灯笼使出指力,只见一盏灯笼马上被打灭,对嵇子楠说道:“看到了吧?我来教你,反正也是无聊。” 客栈里又突然来了好多堂官打扮的人,个个英武,比刚才还多了许多。 赵宁儿看看,再无新鲜事,一起回到房间里去,赵宁儿不禁感叹道:“这些人还真是会享受呢,房间里面有温泉,比我府里都方便,你们三姐妹外面看着,我与淡渊哥哥去泡一泡,你们在,他不自在。” 白氏三姐妹屋里仔细检查一遍,确认安全了才退出里屋,在外面房间等候。 金羽鸿死活不愿与赵宁儿一起泡温泉,赵宁儿拉住金羽鸿小声说道:“我已经委屈答应你不圆房了,你就不能陪我玩玩吗?淡渊哥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人?”赵宁儿一脸委屈,眼里似有泪水要滑落。 金羽鸿看着有些悲伤的赵宁儿,心中又觉得十分不忍她落泪,想这王族公主,平日里应该没人让她如此委屈求人,偏偏又对自己如此钟情,只好说道:“好啦,宁儿,我陪你去泡泡就是。” 赵宁儿又高兴地蹦蹦跳跳,拉着金羽鸿去后面屋里的温泉池水中。 泉水正适合人的温度,走入其中,满是被温暖包裹着,赵宁儿见金羽鸿闷闷不乐,又问道:“淡渊哥哥,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你说你义父东圣人仙逝在地动之中,这也是无法验证的事情,你要因此而守孝我也依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心中肯定是有别人,并且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你进王宫的十几天里,我早已调查清楚。” 金羽鸿听了心中很是震惊,想自己与南雁之事外人并不知情,就算是南雁父亲南依一也未必知道,公主如何能调查到呢?莫非她有意使诈,金羽鸿一口否认。 赵宁儿分析说道:“淡渊哥哥,我知你不愿在我面前承认,我也知道你心中有人,你时常会把玩你的弯月蓝玉,每到这时,眼神里满是思念,我能不知道吗?我想这个女人一定是南雁,南家客栈的南雁。” 金羽鸿更是全身冒汗,好在泡在温泉里也看不出来,矢口否认道:“我与南雁只见一面,就被孙大人带入王宫,跟南雁话也没说几句。” “怎么不是,我想不出你还会在心中藏有谁,我问过别人,南雁比你小两岁,长得漂亮水灵,你到王都首先到达南家客栈,除了你义父之命,必然还有其它缘由。淡渊哥哥,我也不是要你今日承认什么,我只是让你知道,我赵宁儿遇到你以前从没爱一个人,长这么大也从没有人让我这么放不下过,我实心实意地对你,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淡渊哥哥能念我宁儿的好,知道宁儿此生最爱的人是淡渊哥哥,我就知足了。”赵宁儿说完,无声地流下两行热泪来。 金羽鸿显得极其无奈,又赶忙心痛地为赵宁儿擦拭眼泪,安慰道:“宁儿,唉,我本是一个山野之人,不值得你这样爱,你是如此的尊贵,正是最妙龄的时候,不该为我这个山野之夫这样委屈自己。自与宁儿相识以来,我知宁儿待我之心,无一日不觉得对不住宁儿公主殿下的爱,我义父仙逝不久,我怎么能自己成亲,真是委屈了公主万钧之躯啊。”又解释说道:“我这蓝玉弯月,是义父留给我的东西,我怎能不时常拿出来思念义父,宁儿切莫误会了。” 赵宁儿收住眼泪,抬头看着金羽鸿,天真纯洁的大眼睛满含深情,轻声问道:“淡渊哥哥,你不会骗我的哦,是不是?” 金羽鸿笑笑,捧起一把温泉水浇在赵宁儿头上:“我怎么敢欺骗公主殿下,宁儿公主最聪明了,二八芳龄,又这样漂亮如天仙,依照白天路上那道士的话,宁儿简直就是世间真仙人,我怎么舍得骗一个天仙呢?” 赵宁儿天真烂漫的笑起来:“好,我相信我的淡渊哥哥,我才不是仙人,我只做淡渊哥哥的女人,今生足以,就算是公主身份也是可以不要的,所有一切都可以不要,只要淡渊哥哥。”说着趴在金羽鸿的腿上拍打着水花。 金羽鸿笑说:“公主殿下切莫只要我淡渊,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比我好的更是如满天繁星。” “怎么?淡渊哥哥又嫌弃宁儿啦?” “不是嫌弃宁儿,我淡渊并非世间无敌手,人在江湖,早晚有失手的一天,就像夺命煌魔牧野煌一样,取了别人性命,早晚也有人来取走自己的性命,说不定我那天也会败于人手,丢了性命也未可知,宁儿这样乖巧的人,应该要有好男儿陪你到老。” 赵宁儿加大音量:“我不要,我只要淡渊哥哥,你要是死了,我去给你报仇,要是我也报不了仇,我就与你一处死去,我再不要别人。” “宁儿,你小声点,楼下的人都被你吵醒了,好好好,不要别的男人。” 赵宁儿又轻声说道:“你也不是江湖中人啊,你是我们王国王婿,一般江湖中人怎么能比?再说淡渊哥哥身手如此了得,也不乱开杀戮,怎么就会死于别人之手呢?” “唉,人生一世,实在难得说,我说句冒昧的话,现在义军这样猖狂,将来更加壮大了,难道说就没有杀入王宫的可能吗?我不为我自己,就为保护宁儿周全也要与他们拼命,能不能敌得过实难保证啊。”金羽鸿说这话并非故意欺骗赵宁儿,而是试探赵宁儿对她父王还能统治多久的坚信度。 赵宁儿的回答令金羽鸿十分意外:“淡渊哥哥的忧虑也是我的,看这些手握权力的人如此肆意妄为,早晚得丢了赵家江山,真到那时,淡渊哥哥与我也无须与他们拼命,我们二人早早逃离王宫,做一对江湖鸳鸯未尝不是好事。” 金羽鸿实在想不到,赵宁儿十六岁年纪竟然想得如此的宽广,心中暗暗佩服赵宁儿的明智通达。又问道:“父王、王兄等等都不要啦?”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只要淡渊哥哥你。” 赵宁儿越是这样肆无忌惮地表面自己的爱,金羽鸿越觉得心中难受,想有朝一日,义军必然是要攻破王宫,杀了赵王,到那时,自己如何面对赵宁儿。奈何自己早已下定决心要为天下苍生谋公道,早已立下誓言与当今王族狗官们不两立,只待义军强大时,一举拿下王宫,再塑山河,那赵宁儿呢?她是如此的天真无邪,对自己可以说是已经尽其所有,她如此的委屈自己,只为她自己心中所爱,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舍得伤她分毫呢?金羽鸿心中翻江倒海。 又想着天意如此弄人,要是没有遇到赵宁儿,自己与南雁也该比与赵宁儿更相爱,以自己身手,联合众英雄豪杰,把这些个王族、豪门杀得一个不留,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又该是如何的畅快淋漓? 笼月使者就是南雁,她已经从两次金羽鸿出手时认出了金羽鸿,虽然她知道金羽鸿是义军中人,必然是不得已才与公主同行,但是南雁心中记挂的是与自己私下好了几年的嵇子楠。 南雁见到杀手使出的淹山漫雪,就已经知道杀手就是客栈管家顾叶安大叔,知道从此南家也走上了不归路,不知父亲现在何处。南雁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的争斗,既恨管家欺压百姓,又恨世间生灵涂炭,把短短的生命如此耗费。这些日子,渐渐也明白世间之人各有使命,都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前进,在前进中可能占了别人的道,又或说是别人侵占了自己的道,各自为自己的道拼命。 南雁知道白羽已经让人救出嵇子楠,她相信白羽不会骗自己,只是以白羽和端木暝曦所言,嵇子楠是官家通缉要犯,暂时不可相见,弄得不好,既会害了嵇子楠,还会连累救他出牢狱的人,南雁也就暂时把嵇子楠藏在心中时常记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卷 金羽鸿心忧 客栈再起风云 笼月手是白羽传给南雁的,加上南雁本就身怀淹山漫雪绝技,在端木暝曦与白羽的指导下,南雁更是找到了全身法门,进步神速,一招笼月手一学就会。为不暴露自己身份,沿途不敢使出淹山漫雪,只以笼月手护卫自己。 一路走来,南雁所遇之事都与端木暝曦预测的一样,不禁对端木暝曦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依照白羽和端木暝曦的吩咐,此行一是要为北贤宫雪寒祝寿,二是要相助一人,那人到现在也还没出现,但是南雁越来越坚信,那人一定会在端木暝曦预测的时间和事件中出现的,自己也不着急。 此刻的金羽鸿心中却十分焦急,除了担心南雁外,他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回忆一遍,这是他不能放弃的习惯,作为东路义军的领头人,稍有不慎,就可能害了无数英雄豪杰性命,哪怕是一丝丝细节也不能放过。 先想想今天自己有没有犯下需要补救的错误,再想想今天遇到的一切人和事。金羽鸿想:乔万灵给自己暗示要大乱时,客栈还什么意外事情都没有发生,而后发生两件事情,看似这两件事情都是义军做下的,但事情发生以后,乔万灵消失不见了,如果乔万灵只是指的其中一件呢?想必就是指的杀手这一件,因为他昨晚也出现过,那毒是谁下的呢?难道说还有痛恨官家的组织,绝非有个人敢挑战丘王爷的。 如果下毒不是义军所为,必须马上搞清楚是谁所为,金羽鸿恨不得马上见到乔万灵,因为乔万灵负责义军所有连洛信息,在义军中的名号是通引道道长,这称呼也契合他道长的身份,相当于王庭密探的头子,只有乔万灵才清楚所有义军要行动的事情,和已经行动的事情,准备行动的事情不会告知乔万灵。 金羽鸿还有自己担心却也顾不到的事情,也需要向乔万灵打听清楚,那就是南家客栈的安危和人员去处。自己两次交手,已基本可以确认,杀手就是使用的南家的淹山漫雪,就连牧野煌都喊出来了,加上孙鸣凤今晚说南依一、南雁相继失踪,王庭连起来一想,就知道南家客栈有问题,势必会把南家客栈剩余的人全部抓捕起来,要是南家客栈的人入了牢狱,不死也得脱层皮,这是牢狱对待无保释之犯一贯的手段,试问谁敢去保释一个反贼,真是这样,恐怕杨禄潜都得赶快撇清与南家客栈的关系。 又一想,乔万灵做事历来严谨,既然南家淹山漫雪要出击,南家客栈的人肯定早已安全,王都中还有夜通天帮忙,提前转移南家客栈的人员应该没有问题,心中想着但愿是这样,又叹息南家从此走上不归路。 赵宁儿见金羽鸿有些心神不宁,问道:“淡渊哥哥,你又在担忧什么呢?” “哦,我在想啊,这几次都是官家人遇害,尽管杨平川有三人暗中保护,但看行凶者如此厉害,像丘王爷的十几个人死得悄无声息,这杨平川会不会也在今晚遭遇毒手啊?如果他能逃过,那么所请的三人必然是绝道:“我看你们是成心捣乱,必然是与反贼有勾结,我只是察看下毒嫌疑人,如何就不能?这可是我家客栈。” 瘦猴子在下面大声骂道:“反你妈的贼,你全家都是贼,血口喷人,你想污蔑众英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以为我们真的怕你这条恶狗吗?” 大堂一片喝彩,显然是对瘦猴子的话极其支持赞同。 牧野煌喊道:“瘦猴子,有本事上来我们较量较量,别躲着逞嘴能,算不得英雄。” 瘦猴子又骂:“放你的狗屁,你是玉皇大帝啊?想与谁打就与谁打?我想跟你妈过过手,行不行?她要是不敢来,就是缩头王八。” 本是强词夺理,却又是一阵喝彩。 路二郎大声喊道:“牧野煌,你要么给众英雄磕头赔罪,要么就一绝生死,你怎么说?别婆婆妈妈的,你不是号称夺命煌魔吗?”路二郎话刚落,在桌子上一个翻身,两手在下支撑在桌面上,双腿连环攻击牧野煌。 路二郎明显是要与牧野煌拼命,双腿变化漂移,在牧野煌的攻击下连连躲开。眼看牧野煌要得手,年轻人一脚踢出来:“路英雄,你歇歇,看我们兄弟的。” 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更显得入春风杨柳,二人以掌变指,一人三影,两人六影,牧野煌只有招架之力。 孙鸣凤小声说道:“这两年轻人好生厉害,公主殿下出来前,他兄弟二人已经赢了牧野煌一回。” 赵宁儿看得目不转睛:“哦,可以看出这两年轻人什么来路?” “还真没看出来,这样年轻,能力压牧野煌,以前竟然不知道有这好人物,看来密探……哦,可能是新出来的吧。”孙鸣凤本想说密探也有疏漏,好在反应及时,心中惶恐,密探可是大王子亲自掌管。 赵宁儿看得正欢,摇头晃脑地跟着三人打斗摆动。 金羽鸿边仔细看,边心中思量,这两个年轻人如此了得,会是谁呢?乔万灵又不见人影。看矮一点那个,身体飘逸如风,每一掌、每一腿都显示着柔软中力拔千钧,金羽鸿突然想到,矮的肯定是女扮男装,又有这本领的人,么非是桑杰四杰中的两个?桑家四杰本就擅长易容,以桑家四杰的身手,牧野煌当然占不了便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卷 牧王爷拿财求平安 公主出手安英雄 两个年轻人与牧野煌已经百十个回合了,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金羽鸿看打了这么久,心中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推断,要是桑家的人,牧野煌应该支撑不了这么久,难道不是桑家人,又或者他们故意在等什么,在等什么呢?金羽鸿心中不解。 客栈发生的情况已经快马一次接一次的飞报牧王爷,空中更有更快的信鹰传信。 当接到报告,客栈已经快失控,牧野煌也支撑不了多久时,牧家人对牧王爷说:“出兵吧,先把店里人全部围起来,弓箭手加长枪队一起出动。王爷,再耽搁下去,客栈都要被拆了啊。” 牧王爷把桌子一拍:“糊涂,这也叫主意啊?你是想让本王违抗王命?可知这一月官家是不能干涉江湖人事的,你们啊,关键时刻竟是些没脑子的。再说了,宁儿公主也在店里,你们他妈的是想让我发兵围困公主?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王爷,你得拿个主意啊。” 牧王爷抚摸着自己的羊脂白玉:“唉,不好办啊,客栈拆了烧了毁了都无所谓,可以再建,一是丢不起这脸,二是野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失了臂膀啊,唉,可怎么办才好呢?关键是公主殿下在场,我也不能出面啊,这事弄的。” 牧王爷又埋怨道:“野煌将军这事怎么办成这样?丘王爷那边还没对付好,客栈又出这大乱子,哎呀,天要亡我啊。” 牧王妃突然说道:“王爷,你别急,要是让公主殿下出面调停呢?费多少金银都无所谓,多给住店的人一些补偿,能救下野煌将军就好。” “我说王妃,公主殿下早有令传下来,不让任何人拜见,我怎么去求公主呢?” “王爷,紧急事情,特殊情况,王爷你不想想,野煌将军为我们家立下过多少功劳,要是我们都不救,将来谁又肯为我们牧家卖命?现在反贼越来越猖狂,要是没有英雄愿意为牧家效命,别说财物,恐怕是牧家上上下下性命也难保啊,王爷!试一试看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唉,那快快快,带我悄悄去见公主殿下。” 客栈这边,两个年轻人越来越占上风,牧野煌拼了命的迎战,退不能退,赢又没有希望,心中焦急万分。 矮小一点的年轻人招式不断的变化,似不是出于一家,虽是空手,却像满身都是利器,招招都要夺人性命。 好在牧野煌也算一等一的高手,在两人间玩命抵抗,已经全身被汗水湿透。 牧野煌厉害之处在于他的精到力量与数独。双手变化多端,似剑削、似枪刺、似刀砍、似棍打、似锤砸,似利爪盘旋、似蛟蛇闹潭、似猛虎寻猎、似苍狼下山。身形灵活,双脚各成一堵墙,来回抵挡对方招式,翻身上下左右的闪动,只打得空气被分割成片。 高一些的年轻人双手如剑,每手两指做锋,所指之处寒气阵阵,仿佛把空气凝固成剑,剑剑刚劲,在空中划出道道白气留痕。双脚如踏云追月,闪动时脚不沾面,如鸿雁翻飞于凌空,似浮尘飘于霞光之中。 单薄矮一点的年轻人,身如春风杨柳万千条,一人成三影。两手以点指带利爪,三指成鹰爪,下俯捉月影,反手摘星辰。流影闪动,空气也发出刺啦声声响,像春燕含枝寻芳泥,蜜蜂追踪侵巢人,雾中取水润双唇,花蕊点蜜尝气灵。 两人配合默契,互帮互助,互守互攻,牧野煌六神生烟,恨不得再长几条手臂。 牧野煌边招架边喝道:“本人不杀无名之辈,还不报上名来。” 矮一些的不发一言,依然是高的说道:“怎么?你先顾着自己的命吧,谁取谁的命,一会见分晓。” 牧野煌又喊道:“你等鼠辈,只敢无事生非,那敢半点担当,这我面前充英雄,瞎了你的鼠眼。” “说出来怕你自己吓死,我兄弟乃古御龙灵门下,今日要替江湖除害。” 此话一出,满堂惊诧,立刻有人高声其呼叫好。 “古御龙灵,这又是何方神圣?”赵宁儿疑惑不解,金羽鸿也摇摇头。 孙鸣凤解释说:“古御龙灵派在王庭取消私下门派以前就悄然消失,想来这古御龙灵早有预料,少有人清楚这门中人,只听说古御龙灵丹药与气生法门极其厉害,要真是古御龙灵门下的人,恐怕牧野煌早已没命,再说古御龙灵中人久不显江湖,不至于为了杀牧野煌而再出江湖,牧野煌没这么大面子,只怕是这二人假意乱说。” 楼上房内,灵蛇小声对灵豹说道:“这些个人真是鼠辈,自己名号不用,竟敢冒充我们师门,师兄,这总得让我出手教训他吧?” “出手出手,出什么手?灵蛇,我看你就是想打架,找什么理由呢?忘了师傅嘱咐啦?这两人已经比这牧野煌厉害不知多少,这样厉害的人为何要冒充我们师门呢?更有可能是故意引我们出手,岂不上当?我们只专注我们的任务,不要被他们扰乱心绪。” “唉,真没意思。” 正看着,客栈掌管悄悄把孙鸣凤叫到旁边耳语几句,孙鸣凤显得很是为难,客栈掌柜不断哀求,不断许诺,孙鸣凤才点点头。 孙鸣凤到赵宁儿身边小声说明牧王爷来意,希望在房中见上一面。 赵宁儿沉默半刻,终于去到客房里见牧王爷。 牧王爷跪在地上哀求道:“公主殿下恕罪,无论如何请救小王一命,看在我世代忠心的份儿上,公主殿下千万别抛弃我,救我这一回吧,小王必将永远记得公主殿下大恩,求求你了,公主殿下,只有你能平息小王这祸事。” 赵宁儿不慌不忙:“牧王爷,你拿着王庭俸禄,却还要做这样大的买卖,就该知道会有此祸事早晚降临,非是我不管,你不是不知道,这一月,我父王都不管江湖事,我能怎么管呢?我能违抗我赵家王庭对天下人的承诺吗?牧王爷,你快快起来吧,本公主真是帮不了你呢。” 牧王爷继续哀求道:“小王怎么敢让公主殿下违抗王庭承诺,只要公主殿下做一个中间人,我愿舍弃客栈,舍弃万金,我府里的所有黄金都已经运来,求公主做一个中间人,我愿给店里的每人一百金,平息这祸事后,再不做买卖了。” 赵宁儿琢磨道:“这样啊,我看现场起码有几百人,这样算来,你可真是要倾家荡产了哦,为一个牧野煌值得吗?” “小王就当买一个教训,从今往后只专心为王庭效命,再不从事任何买卖,公主殿下救我这次,小王全家上上下下定然终身感恩戴德,求公主殿下为我做主啊,只有公主殿下才能救我了,公主殿下,你就救救小王这次吧。” “我想想啊,嗯嗯,你写一凭据给我,别到时候父王面前说不清楚,然后你让人把金子都抬进来吧。” 牧王爷只得照做。 白月月收了牧王爷写的凭据,看看,对赵宁儿点点头。 赵宁儿回到看热闹的位置上,只见瘦猴子与路二郎几乎同时往上扫视了一眼,很快又专注到打斗中去。 瘦猴子此时大吼一声:“杀了这个为祸江湖的恶魔,拆了这害人的客栈,我们打入牧王府去,看看他这个王爷如何要开这害人的客栈。”瘦猴子这话显然是乱说,这客栈也没害过人,这也不是黑店,但是此刻群情激奋,都高声赞同瘦猴子的话。 高的年轻人突然对着牧野煌一掌劈下去,年轻人本是身形极快,一人出三影,此刻三影合一影,只见牧野煌一条手臂被活生生地劈下,喷着鲜血抛入空中,落下时,众人连连躲避,牧野煌人摔在地上,矮瘦的年轻人刚要踏上去,赵宁儿站在楼梯上大声喊道:“停手,众英雄听我一言。” 有人叫道:“凭什么听你的,你要是与牧野煌一伙,下来手上过。” 孙鸣凤大声喊道:“大胆,这是王庭宁儿公主殿下,岂能容你等污蔑。” “公主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难不成王庭要失信于天下人?” 孙鸣凤刚要说话,赵宁儿拦住,自己说道:“我今日不是要帮牧野煌,也不是要帮这客栈,我是要为众英雄出个主意,希望各位英雄豪杰能给我赵宁儿薄面,先听我说完,如果觉得我不公道,只当我没说,也耽搁不了各位英雄豪杰多少时间。” 金羽鸿想:赵宁儿小小年纪,说起这些话来,条理清楚,很是老道,真不能小看。 “你说,你怎么个公道法?”楼下喊道。 “牧王爷拿着王庭俸禄,私下做这买卖,本就是有罪,父王一定会追究的。我本是路过这里,不想干预各位英雄豪杰的事,然这等违抗王命的事我也看不顺眼,王庭早有承诺于天下人,本月绝不干涩江湖事,牧野煌抗命在先,但是,你们杀了牧野煌和这客栈的人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出出气罢了。本公主做主,查了牧王爷这些年非法聚敛的财物。本是英雄豪杰相会,少些杀戮,大家也都高高兴兴的,我已查来牧王爷非法聚敛的财物,补偿大家,按人头算,每人黄金百两,有一个算一个,现在黄金就在这里,你们放了牧野煌和客栈中人,我们就开始分金子,要是觉得我不公道,你们尽管做去,我赵宁儿再不干涉半点。” 大堂中片刻沉默。 瘦猴子突然说道:“我觉得还算公道,牧野煌已经废去一臂,各位英雄这趟也不少花费,我看就这么办吧?” “可以,就当是给公主殿下一个面子。” “对,公主殿下做主,一定不会骗我们。” 孙鸣凤一挥手,让掌柜的带人抬了金子下去分发,几个人才捡了牧野煌手臂,扶着牧野煌离去。 牧王爷在房间里对着赵宁儿拜几拜,从后面悄悄离去。 没出房门的人也都按人头分了百金。 掌柜的带人抬着剩于的万把两黄金交于赵宁儿。 赵宁儿也不要黄金,只说道:“这剩余的黄金你这掌柜的收着,但不是白收,服侍好本月来往到店的英雄豪杰,别再生乱子。” 掌柜的连连叩谢离去。 路二郎趁大家忙着领取黄金,对金羽鸿用暗语手势告知:今日目的达成,请保重。 金羽鸿想:什么目的达成呢?是为义军筹集经费?这点黄金于个人虽然不少,对于义军要做的事,也不过是深潭一瓢啊,么非自己离开义军这没多久,义军已经这样困难了吗?还是有别的目的?如果为除掉牧野煌,也不见两个年轻人真的下杀手啊,还有可能就是要先让牧王爷人财两失,伤及王府元气,对天下义军倒是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眼看两边要大动干戈的厮杀,被赵宁儿的口才和几万两黄金平息,有少部分人得了黄金连夜离去,连夜离去的人中就有路二郎、瘦猴子、铁杖子三人和两个对战牧野煌的年轻人,不走的继续喝酒斗乐,掌柜的不敢有半点怠慢。 很多人轮流对楼上举杯:“公主殿下很是公道。” “是啊,不如公主殿下离了王宫,必是一方女侠。” …… 赵宁儿听得心中十分惬意。 孙鸣凤趁此说道:“公主殿下这下扬名江湖啦,以公主殿下这般年纪,竟然比大多老臣也做得漂亮。” 赵宁儿突然对下面扫视一圈:“古御龙灵的那两人呢?叫上来喝杯酒。” 玄灵画手易春寒说道:“回禀公主,那两人拿了黄金就离开了,现在恐怕早已走远。” “走啦,唉,又慢一步,淡渊哥哥,你看那两人难道是为黄金吗?嗯,肯定不是的,能一掌劈下牧野煌手臂的人又怎么会是为一百金呢?” 金羽鸿说:“想是动了手的人都不好再留在店里,江湖人多注意自己安危,怕晚上再遭报复,我看离去的人不少,恐怕都是当时真动了手的人。” 孙鸣凤说:“王婿说得很对,江湖人动了手,不可能再住在他的店里。” 赵宁儿又恨恨说道:“这个牧王爷,竟然攒下如此多的黄金,他既然愿意拿这些救人救店,可想他家里聚敛了多少倍今天损失的黄金。” “可不是嘛,今天损失的黄金,估计就是这家店三两年的利润而已。”孙鸣凤补充道。 赵宁儿坐一会儿,再觉得没有意思,就回房休息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卷 诡异之夜 秘密接头 清晨,外面是白雪皑皑的世界,苍苍茫茫的路上只有寥寥几个赶往桥山的侠士,前行得甚是艰难,只因昨夜雪飞舞苍龙,一夜大雪把路都淹了。 外面虽是寒天冰雪,温泉客栈内却早已纷纷攘攘,热闹得很。一来是昨夜大雪,早上好多驱车的人都难以前行,只等着路上的雪平一些再出发;二是昨夜奇怪得让人费解,本来客栈中人都分得牧王爷用来息事宁人的百金,加上昨夜吃喝全免,客栈中人是尽兴了,早上起来个个都楞了,发现昨夜分得的黄金没了,连自己原先带的都一起没了。 当第一个人开始大骂:“那个鼠辈偷了我的盘缠?”时,其他三三两两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的人还当笑话看,很快,大家都发现所带金银没了。这温泉客栈是一等一的贵,能住这客栈的都是极其富贵的人,一般江湖人可是不敢进这门的,热心的人粗略估算一番,昨夜客栈中竟然丢失十几万金银,这怎么能是一般毛贼能做得下的。 客栈掌柜也是无处喊冤,昨夜分剩下的一万多金,加上平日里积攒的零碎,全部没有了,偌大的客栈,店里伙计加上住客,好几百人,没一个人昨夜有听到风吹草动,好像有一个专门吸收金银的怪物,一夜之间把店里金银盘缠都吸走了,其它宝贝、兵刃等一概没动。 等客栈中人都陆续起来后,整个温泉客栈炸开了锅一般,金银丢失是小,可前面的路程怎么办呢?离桥山还远着呢,一路上总得吃喝花费,此刻冰天雪地,要回去带了再继续前往,必定会弄得火急火燎的,还不一定赶得上。 白月月站在外间厅堂门口,含讥带讽的说道:“孙大人,昨夜想是太累了吧?能把孙大人的盘缠偷走,世上能有几人?” 孙鸣凤的猎杀三将飞天虎葛布拉、玄灵画手易春寒、鬼头鸠蛮偃旗息鼓的垂立一旁,孙鸣凤更是脸色苍白无力,又强颜微笑:“月月,是我疏忽,是我大意了,所失盘缠全部算我的,公主殿下和王婿没事吧?” 白月月故作卑谦的说道:“孙大人自然是多金多银,失了多少都无所谓,我们姐妹可不敢像孙大人那样潇洒,公主和王婿可是丢不得的。” 赵宁儿开门出来,看似昨夜睡得挺好,精神饱满,心平气和的说:“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就能丢了呢?你们说什么啊?” 孙鸣凤赶忙汇报了客栈现在的状况,赵宁儿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然神采奕奕,对白月月说:“今早吃什么?” 外面已经快闹翻了天,看赵宁儿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知道公主殿下自是不在乎金银盘缠,金山银山于她是招手既来,用之不尽,但昨夜之事岂是丢失金银那样简单,赵宁儿自出王宫,最是喜欢看稀奇热闹之事,此时反而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了。白月月不好相问,转身命人送来早晨。 这间二楼上的套院是此温泉客栈最大最奢华的一套,孙鸣凤当然是暗里以公主殿下的名义让客栈单独留备出来的。最里面是引入温泉的水池,隔壁是卧房,卧房外有左右两间侍从房,两间侍从房之间是通往里面主卧房与过道间的小厅堂,侍从房外又是一大厅堂,大厅堂外与房门间有一条几步宽的过门儿廊,是为安全和隔音。 除过门儿廊,其它地上皆是铺满毛皮地毡,松软又暖和,葛布拉、易春寒、鸠蛮需轮流带人在过门儿廊值守,所以过门儿廊又加了几张毛皮褥子。 因是清晨刚起,孙鸣凤与白月月在过门儿廊里面的大厅堂讲话,等白沐沐、白晨晨给赵宁儿梳妆好,赵宁儿听见二人谈话出来,孙鸣凤也是在此对公主赵宁儿汇报昨夜发生的事情,赵宁儿往桌旁坐下来,背靠着熊皮貂绒,满心欢喜的等早餐上来。 白晨晨站在过门儿廊边里面试吃每一道菜,才一一传进去。 客栈不比王宫里的公主府邸,依照尊卑,赵宁儿和金羽鸿该在里面小厅单独用餐,外面大厅留给孙鸣凤等人用,白月月见赵宁儿在大厅堂里坐了下来,请示道:“公主殿下,在这里用餐?” 看看偌大的奢华厅堂,赵宁儿说:“都一起吧,既然是走江湖,也就不用那些规矩了,你们姐妹,还有孙大人和葛布拉、易春寒、鸠蛮都来一起吃,这才热闹。” 白月月马上指挥着快速的摆好位置,赵宁儿和金羽鸿的摆当中并在一起,白家姐妹三人依次一边排下来,孙鸣凤等四人的也依次一边排下去,七人各一方木几、一张靠背毛皮坐垫。 珍茸羹汤、鹿血小樽、牛肉羊肉各一、雀翅一盘、菜蔬几样、烤饼几个,每座位上都一样,只赵宁儿和金羽鸿拼在一起的木几上都是双份,又多几份鲜汤。每座位旁碳炉一个,厅堂甚是温暖,如沐浴春风暖阳之中。 赵宁儿只穿得薄衣两层,一身淡紫红,发鬓往后拢起,珠玉头饰穿戴整齐,犹如清风中的仙女,微斜而坐。孙鸣凤等人当然是除外套没穿,其它都是整齐庄重,赵宁儿喜欢随意自在,他们依令相陪,却谁也不敢乱了规矩。白氏三姐妹自小陪公主长大,伺候了十几年,彼此感情深厚,偶尔玩笑打闹,也不会不识大体。只赵宁儿斜坐着,其他人不敢坐下,只因王婿淡渊还没出来入座。 白氏姐妹伺候公主或者公主的男人,都不避讳或拘泥男女不便,这是王族里的侍从本分,早先白氏三姐妹就曾伺候金羽鸿吃喝洗漱,除没发生男女之事,其它皆已熟悉。孙鸣凤见白氏三姐妹皆在厅堂公主旁,小心翼翼问道:“王婿还没起来吗?” 孙鸣凤一问,白晨晨准备进去看金羽鸿是否该穿衣了,赵宁儿说道:“让他再泡一会儿吧,今早起来,我们透过天窗看外面,淡渊哥哥说雪太大了,今日我们恐怕是走不了啦,所以他想多泡一会儿。” 白月月马上接话说道:“我还纳闷呢,怎么公主殿下也不关心外面那么热闹,也不催促赶路,原来王婿早已知晓今日走不了,哎呀,我先还以为公子殿下今日换性子了喔。” 赵宁儿探身把手在碳火上捂捂,笑说:“白月月,你一天到晚猜我心思做什么?孙大人也丢了盘缠正是合适,要是别人都丢了,偏偏我们没丢,岂不引来嫌疑吗?外面大雪漫天,他们还有的是时间闹,一会慢慢再看也不迟。” 白晨晨年纪最小,平日里最是爱说笑打闹,听赵宁儿如此说,眼望着外面方向:“公主殿下,王婿还没好,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去外面给公主先打探一番,回来说予公主殿下。” “你敢,这就闲不住了?又想出去凑热闹?” “好,公主殿下,我不去就是。” 金羽鸿知雪太大,今日不能继续前进,这一点不假,公主出行,虽然是依便装去桥山,不摆公主架子,然必定是公主,衣物东西也驼了不少,加上车驾,这么厚的雪,肯定走不了。他借口多泡一会儿,却是有意支开赵宁儿和白氏三姐妹,只因清晨未亮之时,听得外面有义军的暗号,约定早晨相见。温泉池外是高崖飞瀑,正是避开常人的好地方,只是要能在外面立足不是常人能做到。 暗号再响起,金羽鸿假意趴在窗前看山川银妆,窗外慢慢探起一个头来,是乔万灵,金羽鸿心中疑惑正待问他,马上问道:“乔道长,昨夜不曾见你,对丘王爷家下毒的可是义军?” “对,除了诗雅涵,还有谁能做到,你这里还有何重要事情打听,赶快说来。” “只一件,我心里一直不安稳,袭击公主和两次谋面出击的人都是用的淹山漫雪,是否是南家客栈管家顾叶安?南家人都安全吗?南雁怎么样了?我看那笼月使者怎么似南雁。” “金旗主放心,南家客栈中人都已转移,没办法了,因那个人冒充于你,南家已经败露,好在我们转移得及时,这事容以后有机会详说。杀手确实是顾叶安,刺杀公主只为转移视线,笼月使者是否就是南雁,我们还在核实中,据说南雁去了笼月谷,应该没错,只差当面认证了。” 金羽鸿一时也想不起什么来,心中只是记挂南雁,忙说道:“乔道长,有机会的话,代我向南雁姑娘解释,只说我与赵宁儿是假意而为,实属万不得已。”话刚说完,金羽鸿又后悔了,自己作为义军骨干,怎么偏偏要乔万灵对南雁解释这个呢?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乔万灵并没有说其它的,只答应道:“好,一定代到,我这次冒险急着见你,实在是替你安慰着想,你本与南家有瓜葛,现在南家已经明了是与王尊作对,必然会牵连于你,赵王狡诈无比,现今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你必已经在他们布控之中。我们几路旗子主通过商量决定,你再将计就计下去,实在太危险了,不如现在撤身出来,还来得及。” 金羽鸿想得很多,对赵宁儿有些不舍也是其一,不是因为爱,而是为赵宁儿的善良、纯真,还有义军的安危,此刻退出去,自己固然暂时安全,然通过赵宁儿也能知道很多王宫密事,对义军更加重要,此时没有时间解释,只说道:“我想还能应付一段时间,赵宁儿的王兄负责着所有探子,我一定得弄清楚他们的布局,不然冒充我的那种事情还会发生。” 乔万灵单手扣在窗台边缘,身下是万丈冰崖,外面又是寒天冻地,鹅掌大的雪迷迷茫茫盖住了天地,也不能久挂在外面,说道:“既然这样,我先走了,一定得保重,我们会派人在你周围,如遇急事,暗号通知。” “道长辛苦了。”金羽鸿刚说完,乔万灵已穿入风雪之中。 来不及细想,外面人正等待着吃早餐,金羽鸿快速从温泉池中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装束,走到小厅时故意放慢脚步,慢慢吞吞的出来,似意犹未尽的说道:“宁儿,温泉真是舒服啊!特别是在这样天气里。” 大家见金羽鸿入位,才都入位坐下来,金羽鸿端起鹿血一饮而尽,试试嘴,有些得意的说道:“宁儿,怎么样,今天是出不去了吧?” 赵宁儿柔情的依着金羽鸿:“淡渊哥哥估计得一点没错,所以我们才能如此享受早餐啊,孙大人,耽误几天不碍事吧?” “回禀公主,每年这个时节,北边都是大雪天,我们早就预估了这样的耽搁,不碍事。” 赵宁儿边吃边说道:“淡渊哥哥,昨夜发生大事情了,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大事情?又死了那家的人?还是大雪压塌房屋了?” “比这严重,而且诡异。” 金羽鸿一脸茫然,心想:“能有什么大事情呢?刚才乔万灵也没说新的事情啊,他消息最是灵通,能有什么事呢?”金羽鸿放下面饼,看着众人,又把目光落在赵宁儿身上:“宁儿,还能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赵宁儿把身体转向金羽鸿,兴奋的说道:“昨夜,客栈中所有金银都不见了,别说是大雪走不了,我看那些人天气再好也难继续前进了,盘缠全不见了。” “怎么会呢?这客栈中高手如云,就没人发现盗贼?” “还就没人发现是何人所为,所以诡异啊!” “我们呢?我们的盘缠也没了?” 孙鸣凤站起来:“是的,王婿,是卑职失职。” 金羽鸿招招手:“孙大人,现在是走江湖,大可不必如此多礼节,只不过,能从孙大人手里拿走东西,这盗贼倒是很有本事啊!反正没事,说来听听,怎么就能丢了呢?” 葛布拉施礼说道:“其实都是我们的责任,不怪孙大人。每次住店,公主殿下的衣物等东西有白家三位带着,其它贵重物品我们也会搬入房中,盘缠也在一起,没想有这胆大妄为的人,竟然能一夜盗走所有人的盘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