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叆叇》 正文 第1章 序言 犹如计算机里的双系统,如果你寻得了一个双系统的人生,不同的你,是否还是同一种人? 现代世界里的简单,是一个刚入社会的上班族。单纯,可爱,亦木讷的不善交际。而仙侠世界里的星昀,是一个背负血仇的孤儿,高冷,淡漠,亦狡黠的伶牙俐齿。有多少人能够看穿别人,又有多少人能够看穿自己?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勇于成为任何你心中的样子,如果在一个不用伪装的世界,你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说,你会是怎样的一种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生活的影子 一生活的影子 小的时候,看童话,以为长大就是为寻得自己的王子。看神话,以为天地轮回乃世间法则。长大后,才发现曾经那些信以为真的幻想,竟被现实摧毁的所剩无几。 简单是一个刚毕业,入社会还不到一年的上班族。当学生的时候羡慕上班的人,觉得他们更自由。上班后想要重回学生时代,因为不想踏足这个现实的社会。 “简单,你怎么还没起来?”妈妈的声音还在客厅里回荡,同是上班族,简单却好似还未将学生时期的时差给倒过来。做好早餐的妈妈还在忙碌着,妈妈的勤快简单好似只遗传了一半,那就是对自己要求高,对周遭却是得过且过。 “简单,再不起来我可不等你了。”妈妈终于还是下了最后通牒。床上的简单极其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再给自己三秒钟的神游时间,她对自己说着。其实简单虽然睡眠时间少,但是睡眠质量却是非常好的。从小到大,几乎不做梦,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除了上班之后。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6点半,赖了十分钟,好像是该起来了。 洗漱完毕,吃完饺子,整理行装,搭上妈妈的顺风车,便开始了一天的上班族生活。 “简单,来的挺早啊。”何茗是简单的同事,隶属行政部,比她早来公司两年,但是工作经验已经有五年。“早上好。”简单微笑着问候。何茗也点点头回应道,“早上好。” “大家早上好。”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一个人影闪过,外面的按钮被按住,于是电梯门又打开了。一个人影矫健的挤进电梯里已所剩无几的空间,简单定眼一看,便是销售部的同事,刘毅。“早上好。”简单和何茗一起回复道,何茗更是笑着调侃刘毅“你也是来的及时,电梯都要被你吓到了。” 刘毅嘿嘿了几声,没再回话,因为门缝边缘的他实在也是不好回头。进了公司,打卡,各自回座位。简单打开电脑,就准备开始工作。同属技术部的肖丞凑了过来,悄悄递给她一张西餐厅的优惠券,然后就悄无声息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肖丞和简单是小学同学,虽然中学不在同一所学校,却意外的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同系不同专业。如果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异性伙伴就算青梅竹马的话,那他们勉强算是,虽然他两冤家的情谊更加深厚。 “什么意思?”简单快速的敲着键盘,技术部最不愁的或许就是键盘声。“便宜你。”肖丞的消息迅速回复。“不用了,我晚上习惯在家吃。”“别这么宅嘛,年轻人,待在家里的时间太多,可是会被淘汰的。/斜眼笑”“除去睡眠时间,在家里待得时间好像并不多。”简单掰了掰手指,不管是学生时期,还是上班时期,感觉家就像是用来睡觉的地方。“老待家里做什么?/擦汗”“巨蟹座的特性/卖萌,那你老待在外面做什么?/疑问”“年轻人嘛,不在外面闯,难道几十年就准备这样过?”“你这也算在外面闯?/发呆”简单关掉对话窗,开始工作。如果说宅在家里都算浪费时间的话,那和肖丞的这些对话简单觉得更没什么意思。肖丞的性格确实和简单太不一样,至少是呈现出来的一面。 说肖丞和简单是冤家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从小两人的性格就有些对立。小时候,简单喜欢爬山踢球打枪,有着男孩子调皮捣蛋和冒险的精神。而肖丞则是安静的,书生乖乖仔性格。上初中后,两人虽然不在一所中学,却同时选择了理科。而那之后,肖丞开始变得开朗,简单却变得内敛了许多。中学学业繁忙,两人很少见面,甚至连对方报的哪所大学都未曾了解。直至新生报名时再次相遇,两人都显得很惊讶,看来注定要做一辈子冤家了。这不,连并未事先约好的一ffer,都同时聘用了两人。 坐在西餐厅里的两人,却是各自玩着手机。也许肖丞已经适应了简单的习惯性拒绝,而简单,也默许了肖丞的习惯性邀请。一位老爷爷从两人身旁走过,看着两个年轻人默然无语。“或许老爷爷在想,唉,又是两个低头族。/笑哭。”肖丞的消息传到了仅一米之隔的简单的手机上。简单嘴角轻扬,手指灵活的点击着手机屏幕,“我想再过十几年,说不定只几年,会不会人们干脆在大脑里植入心灵传感的芯片,然后就没有人再会说话了?”“你希望变成那样吗?”简单看着肖丞的提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却是放下手机,抬头对肖丞说,“还记得我们七岁时,在后山上说的话吗?”肖丞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小孩模糊的身影。 “要斩妖除魔,我们首先得拜师学功夫。”小女孩一边将一个保温瓶装入书包,一边头也不回的对身旁的小男孩说道。“可是我妈妈说后山上不安全,小孩子不能随便去那里。”“仙人隐居的地方当然不是普通的地方。”小女孩并未害怕,反而有些生气的推了一下小男孩,略显大声的责问道,“你还是不是男孩子,竟然会怕这些。”小男生抿了抿嘴,突然头抬的高高的,“谁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担心你是女孩子会害怕。”“我才不害怕呢。”小女生也将头抬得高高的。 夜色朦胧,两个小小身影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分别从两扇门中跑出来。然后一人背着一个书包,向后山的方向拼命跑去。小男孩显得有些追不上小女孩,小女孩却并没有减速的想法,而是不时回头望向喘着粗气的小男孩,微微一笑。到达山顶,竟已是两个小时以后。后山不高,却也没有太多好走的道路,随着月色,两人东走西窜的虽然绕了许多路,却也终于到达一处山顶。此时正是凌晨两点多钟,山温阴冷,两个孩子站在石台上看着月亮。晨风习习,小女孩不自主的打了一声喷嚏。虽然两人都穿着棉袄,但刚才爬山时产生的热度,碰到这冷风,还是让小女孩对这温差敏感了一下。看着揉着发红的鼻头的小女孩,小男孩浅浅一笑,从背包里拽出一条毛毯,给小女孩搭上。“你怎么还带了这个?”小女孩有些吃惊,她说要历练,所以信誓旦旦的说不许带多的衣服。可没想到小男孩竟背了条毯子?“你说不能带衣服,所以我就带了毯子。想着如果你走不动了,就把你卷起来,滚下去,免得我背。”小男孩坏坏的一笑,“你知道你不轻。”小女孩竟没有反驳,而是嘟了嘟嘴,继续赏月。“肖丞,你说这个世界有多大?”简单看着皎月喃喃道。小男孩却是始终看着小女孩,片刻才转过头看向天空,“你傻吗?能有多大,就地球仪那么大。”“不是还有宇宙吗?”小女孩有些不甘心。“宇宙哪是一般人去的了的,据说光在宇宙里跑,都是用年计算的呢。” “你说,真的只有这一个世界吗?”座位上,简单看着对面的肖丞认真的问道。肖丞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平行空间?”“如果有另一个世界,我想去。”简单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过简单好似并未注意,“哪怕那是生活的影子,我也想要去经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拾获星昀 一拾获星昀 吃过晚饭,肖丞本还想拉着简单去公园走走,谁料简单这次并不买账,甩下他一人,挤上了负载的公交车扬长而去。简单想回家,虽然回家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是一家三口各玩各的电脑,但是简单觉得那也比在人群里找存在感好。 回到家里,轨迹依旧。打开卧室的电脑,到客厅倒满开水,洗上一个苹果,然后回到卧室的电脑前。今天要做些什么呢?简单有些茫然。人的精力是一种奇怪的力量,虽然上班好似并非如此费神,但总能耗尽人的大部分精力。回到家中,便不想再费神费脑了。打开视频,随意的看了一些新闻。简单才想起手机一直调的震动状态,不知道会不会有未及时看到的消息。简单半起身,伸手将桌子前端上的背包拿到跟前,从里面掏出手机。看到消息灯蓝色的光线忽暗忽明,看来果然有消息。划开手机锁屏,看到有一封未读的短信。 “简单,我是孙晴,我回来了。小宅女什么时候肯出来?”孙晴是简单的初中同学,却也是简单的知心好友。她们考入同一所高中,虽然在分班时,孙晴选择了文科,后来选择了英语专业。她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虽然学业繁忙只是偶尔见面,却是简单为数不多的交心的朋友。大三时,孙晴去国外做交换生,后来继续在国外读研,只有寒暑假会回来。“周六,上午九点,老地方见。”信息发送成功,简单放下手机,双手张开躺在床上。又可以出去转转了,简单舒心的想道。 周六,上午八点五十二,一下车站的简单便立刻往省图书馆奔去。这么久才见,可不能迟到。进入到图书馆,来到电子阅览室,简单一遍走一遍找寻着孙晴,可是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简单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九点零五分,孙晴从未迟过到。简单来到电子阅览室的一处角落,这里是孙晴和简单的“秘密基地”。因为这里的两台电脑比较隐蔽,光线也不太好,所以平时很少有人会用这两台电脑,她们两便把这里当做了两人谈心的场所。简单看到当中的一台电脑并不是屏保的模式,还有未关闭的记事本程序。电子阅览室的电脑是需要用读者证登陆才能使用的,每天限时使用两小时,是谁这么粗心大意竟然忘记注销掉账户?简单向四周望了望,现在还比较早,电子阅览室里没有几个人,并且那些人都正在使用其他的电脑。 简单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帮人家把账户退出来吧,免得被其他人使用。简单坐到座位上,将光标移到右下角的小头像上,账户信息便显示出来。“账户名:旼夕,登陆时间:九点零三分。”旼夕?读者证的账户名都是登记的身份证上的真实名字,有“旼”这个姓吗?简单感觉有些奇怪。而且登陆时间是九点零三分。简单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九点十一分,电脑右下角也是九点十一分,时间是准的。可是刚才自己一进电子阅览室就望过这里,清楚的记得这里是没有人的,而且也没看到有其他的人在电子阅览室走动。简单竟觉得有些诡异,可简单从来都不是会害怕这些事情的女孩。她点开浏览器,查看浏览记录,发现果然这个账户使用过浏览器,在九点零五分的时候点开过一个网页。简单点击了记录上那个网址,可是页面却一直在缓冲状态,简单点了一下刷新,依旧显示不出来。 “简单。”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简单本能的抬头,发现竟是孙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几分钟。”孙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事,我也刚来。不过孙晴,你过来看一下,这个账户好奇怪呢,账户名竟然是”简单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将光标移到账户信息上,可一回神竟然发现电脑是屏保模式。简单动了动鼠标,屏保模式取消,可出现的却是账户登录界面。账户注销了?可是她刚才并没有操作。难道是账户在其他电脑上登陆,所以将这台电脑的账户挤出来了?简单站起身,向四周观望着,却发现依然是刚才那几个人,并没有多出其他人在使用电脑。孙晴走到简单的身边,“简单,你怎么了?”“太奇怪了”简单有些困惑,好奇心更是有所膨胀。她坐回座位上,键盘迅速敲击着,简单的账户登陆成功。点开浏览器,历史记录,竟然为空?! 简单怔住,孙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简单的这一连串举动,但并未追问些什么。简单立刻用快捷键打开一个记事本文件,闭上眼睛,手指时快时缓的敲击着,记事本上一个网页地址被记录下来。简单睁开眼,再次确认了一遍,简单的瞬记能力,可是专业的。简单拿起手机,将电脑屏幕拍下,然后将记事本内容删除。做完这些,简单才突然注意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孙晴,“你来了。”孙晴摊开手无奈道,“我刚才就来了。”两人相视一笑。 一进家门,简单就给孙晴发了一条消息,“已到家。”换鞋,进入卧室,打开电脑。简单看着手机照片里的那个网址,之前的事情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对,如果是错觉,这错乱的时间未免也太久。打开浏览器,输入网址,果然还是打不开。简单叹了一口气,不再管电脑,而是径直走出卧室去冲牛奶。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待简单再回到电脑旁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那个网页竟然显示出来,原来只是缓冲的速度慢?简单开始仔细的浏览网页,却发现偌大的页面上,只有两个字,“星昀”。简单有些不明所以,只得用鼠标一阵点击。就在她点了“星”字又点到“昀”字后,鼠标上竟然传来一股电流。简单握住鼠标的左手本能的弹开,酥麻感从左手迅速传遍全身,紧接而来的还有眩晕感,不一会简单便感觉自己晕了过去。 “星昀,星昀”一阵叫唤声在简单的耳边徘徊,简单眼目惺忪,看到一个女子正在轻轻的摇晃着自己。她是谁?为什么要碰我?还叫我星昀?简单慢慢爬起来坐直身体,看着面前的双腿,却是整个被惊呆。怎么感觉不像是自己?简单慌忙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湖边的竹床上坐着,身旁正是刚才叫唤自己的女子,以简单的年龄来说算是姐姐。简单不顾身旁这个姐姐的叫唤,赶忙爬下竹床,直奔湖边而去。身后的姐姐更是惊讶的追在她身后,一边还在喊着,“星昀,跑慢点。” 看着湖面倒映出这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简单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谁?我这是在哪? “星昀。”追来的女子跑到简单的身边,蹲下来看着发呆的简单,看起来有些担心。她牵起简单的手,温柔的问道,“怎么了?刚才做噩梦了吗?”简单转过头望向身边的女子,稚嫩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你是谁?”身旁的女子先是一怔,随后便笑着摸了摸简单的头发,“星昀怎么了?睡一觉起来就不认识娘了?”娘?简单迅速恢复冷静,开始理清思路。这么说,我现在成了这个叫星昀的小女孩,而这个女子是我的娘亲。简单再次打量着自己和这位母亲的装束,现在是古代。星昀,想必就是刚才网页上的那两个字。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之后还会经历些什么,但简单突然有一种期待,或许,不会太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融入,接触 一融入,接触 “星昀,我们该回家了。”这个现在需要简单称呼娘的女子,正在呼唤坐在湖边的简单,或者应该是星昀。简单并未回答,而是默默的起身,跑回了女子的身边。和这位母亲相识才不过几个时辰,但简单好似已经可以接受这位母亲,至少在这个世界。简单可以感觉得到,星昀的娘亲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虽然简单不知道自己的蓦然闯入,使真正的星昀去了哪里,但是她现在更想试着过过这个六岁小女孩的人生。 跟着女子走在蜿蜒的小道上,静宜舒畅。一路上简单的眼睛就没停过,东看看西跑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那般好奇。并非没见过这山山水水的景色,只是总想触摸,来确定这一切是梦还是真实。玩了一路,简单也有些累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简单放慢了脚步,走在女子的后面,看着女子背上竹楼里的植物,简单又来了好奇。一路小跑到女子前面,指着女子的背篓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女子低下头微笑的看着简单,轻声说道,“是草药哦。”“你会治病救人?”简单又跑在前面,倒着走路。“爹和娘都是医师,星昀不是也说长大后想要和爹娘一样,治病救人吗?”既然是医师,为什么要住在这深山僻壤?这地方哪有什么人需要医治,难道星昀的爹娘是隐世的神医?简单一边想着,一边转回身继续向前走着。女子并未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星昀的背影,依旧笑着。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一处带有小院的几间茅屋浮现在简单的眼前。女子走上前,拉开围栏,放下竹楼,便进到炊烟袅袅的一间小茅屋,想来应该是去做饭了。简单四处逛着,打量着这略显寒酸的家。别人穿越都是公主嫔妃什么的,我倒好,竟在这荒野之处,与世隔绝的,还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呢。正想着,女子就从屋里走出,“星昀,快去洗手,一会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要去看你爹呢。”爹?“爹在哪里呢?”简单脱口而出。女子又是笑了笑,“星昀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是去到别的地方游玩之后,竟将爹娘都给忘记了?”你女儿确实是到别处游玩了,简单只是在心中想着。“星昀还小,所以记性不好。”简单开始回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女子笑着拍了拍简单的头,口里说着“小淘气”,便转身进厨房端菜。 在餐桌上,简单终于从女子口中获悉一些情况。在这个世界,她是一名6岁的小女孩,名叫星昀。父亲星轨,是星华镇医馆的一名医师,平时不常回家。星昀与母亲医云住在医丘山,医丘山是医氏族人的祖山,医氏族人世代从医,医丘山更是栽种着各种草药。白天母亲会在家打理家务,上山采药,邻家大表哥医柏会帮忙劈柴担水。而星昀,还未到读书的年龄,自是相伴母亲左右,一边玩耍,一边辨识草药类型。草药简单心头一冷,她从未接触过此类知识,难道要在此处学医?“星昀,该随我去星华镇了。”简单应了一声,便起身跑出房门。下山的路上,倒是遇到不少山民,大部分姓医,也有小部分姓星。医丘山一下,便是一条宽河,医云道是古流河,过河便是星华镇。岸边有一船夫老爷爷,船上已载有四五人,医云带上简单上船,船夫便划桨渡河而去。在船上,简单听着医云与船上之人闲聊,听到他们谈到伏海沼泽。“听闻近日星华镇有好些居民去到那里采摘灵药。”“那个地方太诡异,他们怎么能往那儿去?大家都平安吗?”医云担心的问道。旁边的一位大叔答道,“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其实那伏海沼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我前几日才从那里出来,除了一圈沼气,也再无其他。只要你方向感好,不迷路,进去寻觅一番根本不是问题。”船夫却是插话道,“星力啊,我劝你们还是少去。数年前我载过一批外地人去那里,那些人个个看起来都不是一般人。次日他们从那出来,便说那地住着邪魔,要我以后少往那儿去。”星力大叔看起来却是不屑,摆手对船夫老爷爷笑道,“福伯,您老看谁都不是一般人。”船夫老爷爷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医云却也是规劝道,“福伯渡舟载人,什么人未曾见过,什么事未曾听过,他老人家说这话自是有道理的。我们医丘山上草药遍山,何须去那危险之地搏命?”“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星力旁的一个年轻小伙接起话来,“遍山的草药便不可贵,那灵药可会长在那一般的地方?我看伏海沼泽越是凶险,越有可去之由。”年轻人就是冲动,简单心想。“就是就是,医小病那自是一般草药就行。医云,你们家星轨医师被称为旷世奇医,多少人慕名而来,这疑难杂症,当然得神医仙药才行,你们家星轨不去那可行?”“星轨也去了?”医云急忙反问道,却是把星力问的一愣。继而便是慌张的眨着眼,连忙摇头道,“没,没我瞎猜的。”可任谁看他这反应都不愿再信,年轻小伙看出星力乃是说漏了话,只能唏嘘的转过身去,船夫老爷爷也是轻声叹了口气。医云也不再追问,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旷世奇医?看来星昀的父亲并非等闲之辈。 星华镇比简单想象的要大,也更繁华,更像是一座古都。酒馆c客栈c菜市c布店c书店c铁匠铺还有学堂,生活娱乐样样都有,但以医馆最多。穿过一条街,简单至少看到了五家医馆,不过有三家主要是药房,取药的人多,问诊的人少,直到简单跟着医云走进“司命医馆”。这家医馆与别家不同,店面宽大,装修精致,人多。尽管地方大看诊的医师多,可等候问诊的病人依然都快排到门外了。简单感慨,不管在哪个世界,这世间受难之人都着实不少。简单在人群中穿梭,跟着医云进入到后厅,后厅看似也是问诊之处,只不过相比前厅宽松许多。偌大的堂厅只有一人在看诊,那人身旁竟还有一人协助,这与前厅的那些医师明显不同待遇。简单正揣摩着此人的身份,就见那人对助手耳语交代了几句,便起身向简单走来,还带着温和的微笑。“星昀,多日不见,又长高了。”这个儒雅俊朗的男人,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简单不识他,却是看到桌上的名牌写着“星轨医师”,才想到此人应该就是星昀的父亲,那个人称旷世奇医的星轨。“爹。”简单不知该如何与星轨相处,只是简单的喊了一声。星轨并未介意,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与医云问候。简单更是趁机溜出后厅,向前直冲冲跑着,不时回头看一下爹娘是否追来。在跑到后院,确认他们没有跟来后,简单才松了口气。闲庭漫步,来到池塘边,看着水里的鱼儿自在畅游,简单竟有些想家,不知道自己的爸妈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自己不见,或者说,真正的星昀正在和她一样困扰?“星昀。”后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简单回过头,看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一手拿着一根钓鱼竿气喘吁吁的跑来,“你终于来了。”简单不知如何接话,男孩竟也自顾自的说下去,“上次你说想钓鱼,这不,我终于向我爹求来了两根,饵我都已经上好了,就等你来。”说罢男孩将一根鱼竿递给简单,简单接过,却发现鱼竿上还刻着两个字一一星昀。简单抬头寻着小男孩手里的鱼竿,果然也发现两个字一一司幽。原来他叫司幽,看来和星昀是很好的朋友。不自觉的,简单脑海里出现了肖丞,但显然,肖丞小时候可没有这个小男孩话多。“星昀,走,我带你去一个绝佳的地方,保证鱼儿不停的上钩。”说罢司幽就自然的牵起简单的手,而简单竟并未反抗。青梅竹马的感觉,简单不是没有体会过,只不过,小时候那个主动牵手的小孩,总是简单。那个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肖丞主动牵她的手,该有多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霄泊渊 一霄泊渊 “星昀,你怎么了?”司幽伸着脖子,看向身旁发呆的简单,“听你爹说,你生病了,所以上次才没有来,你的病还没有好吗?”简单微微的摇了摇头,视线一直停留在鱼竿上。简单有些想家了,看到司幽,简单想起的却是和肖丞的点点滴滴。“司幽,我们认识很久了吗?”简单突然的提问,却让司幽有些发愣,“我们真的,真的是很好的伙伴吗?”司幽定神片刻,才伸过手将简单的鱼竿拿起,和自己的鱼竿一块摆到一旁,“星昀,我觉得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劲,感觉都有点不像以前的星昀了,你到底怎么了?”司幽将手抚向简单的额头,体温正常,“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从有记忆起就有彼此。我们还约好以后长大了,要做夫妻的呢。”夫妻?简单有些小惊讶,星昀和司幽的感情竟然这么深?这么小,便约好长大要做夫妻,这些小孩子,会不会懂的有点多。“我前几天生病,可能脑子有些糊涂了。”简单准备搪塞过去,反正离长大成亲还远着呢。最后她肯定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那个时候真正的星昀就会回来。说不定她和司幽是两情相悦,简单可不想坏别人的好事。 “司幽少爷,老爷唤你去书房一趟。”一位小姐姐手托茶杯经过,对司幽说道。“知道了,果果姐,我一会便去。”“你还是尽快去,狄首城的竹老爷来了,想来老爷找你有事。”星果说完此话便入前厅而去。“星昀,你便在此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快去吧。”简单说罢将一旁的鱼竿再次拿起,摆起了钓鱼的架势。司幽一笑,便转身向后院跑去。司幽的身影刚刚消失于转角,简单便放下鱼竿,跟了上去。简单的好奇心,好像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曾减弱。简单循着司幽刚才在池边溅湿了鞋底而留下的足迹,来到了后堂。正寻着书房,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世侄,现在可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这霄泊渊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可以入的,你世伯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求得这一个名额,岂能说不去就不去?”简单走近门边,不敢探头,便只是倚门听着。“爹,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去那霄泊渊,早就听说那儿非常人能入,我去作甚?再说,我若去了,星昀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星昀是要留下来接手她父亲,传承我们这司命医馆的,你还担心你们会分开不成?”听这话,此人便是司幽的父亲,想来也是这司命医馆的馆主司命老爷。“我不管,爹您知道我爱行医,我继承您这医馆便行,为何非要星昀接手?又为何非要我去霄泊渊,学那旁门左道之术?”“司幽,不可胡言,谁说这是旁门左道。霄泊渊可是‘顺’法里第一大门派。”顺法?简单有些不太明白。“什么顺法逆法,你们也都是听外人所说。顺天力逆天命,这样的荒诞之言您竟然也信,亏您还是开医馆的。如若真有此术,还要医师何用?”顺天力逆天命,岂不是神仙?简单想来却觉得有几分意思。“劳苦大众何其多,修的此术之人又能有几个?医师当然有存在的意义,但此术也非无稽之谈。”正是司幽世伯的声音,“霄泊渊,心法名曰‘占天’,此术主天法,境界是以自然之力周天运。”“自然之力周天运?呵,若能算得天运,此生何患人为?”司幽轻视一笑,“那不成这世间之神了?”简单也忍不住掩嘴而笑,说来便是,这成仙成佛之事,不过也是影视剧里的遐想罢了,如若为真,这世间岂不混沌?“天意不可违,但天力可为,你去试试便知,难道世伯我还会害你不成?”“大哥言重,吾儿还小,童言无忌,还望兄长海涵。”简单已经偷偷糊破纸窗,可现一小洞,呈偷瞄之势。只见屋内立于三人,除司幽外,有两位中年男性。其中一位,司幽看起来与此人眉目有几分相似,想来便是司幽的爹。另一位衣着华贵,却不似这星华镇寻常人家,想来便是司幽的世伯。司幽此时正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书桌上的墨宝,两位长辈则是暂时归于沉默。 “星昀,你在此做什么?”背后星果的声音着实使星昀吓了一跳,可能偷看的太认真,星果到身边了竟都未察觉。“星昀?”屋内三人都已出来,司幽更是一把抓住星昀的手着急的问道,“你你刚才都听见什么了吗?”“霄泊渊?”“我不会去的。”司幽认真的回答道,“我答应过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在司幽的话音出现的同时,竟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和声音在简单的脑海里闪过。是谁?简单的记忆里,肖丞应该没有说过这句话。简单不知该如何回应司幽的承诺,这好像应该是星昀做的。“老爷,外面有人拜访。”星果被打断的思维终于回过神,“星轨医师要我来请您和竹老爷。”“拜访者何人也?”竹老爷发问道。“听闻是锦龄城城主胥陵大人。” “原来是胥陵大人,司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一到前厅,司命老爷便赶忙上前行礼。对面站着一位眉目威严,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身后是数位神情肃穆的手下,似乎门外也有。既是城主,必然有点来头,简单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默默的跟在司幽的后面站在一旁。“司命兄言重,司命医馆名扬千里,想来司命兄也是日理万机。有机会登门造访,乃吾之荣幸啊。”胥陵言语中虽是客套之词,简单却丝毫看不出胥陵的脸上有任何的敬仰之意。“胥陵大人不远千里到这星华镇,不知所谓何事?”却是竹老爷最先发问,竹齐毕竟为狄首城名商,形势自是比司命了解的多。锦龄城乃是方圆千里最大府城,而作为一城之主的胥陵自是位高权重。传闻此人文武兼修,智勇双全。但为人自傲,性格残暴,且霸权,风流成性,总之,是让人敢恨不敢惹的角色。胥陵左手一挥,只见从门外进来四个人,抬着一个支架。支架上躺着一个人,样貌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但是面色泛白,毫无气色,俨然如死者一般。 “素闻星轨医师医术精湛,更有妙手回春的称号,想来我儿胥渡之病,医师自有妙计。”面对这毫无生气的病人,众人面面相觑。司命与星轨相视一眼,星轨便默然上前把脉,观瞳,仔细诊断。但不一会,便收手做拱,“脉象皆尽,气数全无,体寒如冰。公子已归去,望令尊节哀顺变。”“医师说笑,若是小病,我锦龄城何患无医?”胥陵却是拂袖而笑,“有闻星轨医师自得神术仙法,练有以命续命之能。”只见胥陵半转身,从身后推出一个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胥陵力气太大,一推便将男孩推倒在地,趴在胥渡的身旁。小男孩并未哭闹,而是平静的从地上爬起,低着头站着。“药引已找好,请星轨医师,以此子之命,续我儿胥渡之命。”胥陵话音刚落,便惹来众人非议。“简直荒唐,以命换命,简直有违天道伦理,星轨医师怎可能会修如此邪术。”“这么小的孩子,这胥陵是何人物,有何权利夺人之命。”“胥陵大人,我想您的传闻有误,我们医丘山和星华镇的医师都乃普普通通的大夫。医术或还不及锦龄城的名医,更别提什么神术仙法,根本闻所未闻。”司命恭谨相待,胥陵却丝毫不在意。只见胥陵视线环视,将在座之人皆打量一番,直到看到司幽,目光竟然放定。司命见状,愕然惊醒,赶忙移步到司幽面前。胥陵看在眼里,突然大笑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但毕竟不是患者的父母,怎么会有父母心呢?”胥陵脚步向前逼近,司命只得带着司幽向后退,“传闻是否属实一试便知,如若这患者是司命兄的儿子,或许这父母心还真能展现一下。”胥陵此言犹如春雷,惊得众人纷纷有些惧意的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这胥陵也太嚣张了,就算他是那个锦龄城的城主,可现在他可是在星华镇,这里又不是他的地盘,他怎么还敢这么猖狂。简单正想着,却发现跟前的司幽开始往外面挤,简单刚想要拦住他让他不要捣乱,却为时已晚。只见司幽从父亲身后探出身子,站到最前面,指着胥陵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大坏蛋。就是你放水淹了歌虹镇,是你害死了我的朋友,你是坏人!”竹齐比司命反应更加迅速的将司幽拉回,“胥陵大人,童言无忌,莫要见怪。”司幽竟还不肯退回,简单无奈,只得也挤身出去拉他,“司幽,你别胡闹了,这是大人的事情。”“星昀,你不是知道的吗?歌沃就是被他害死的,你怎么还来拉我?”“可是”“星昀?”胥陵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一丝小小的惊喜,“你就是星轨医师的女儿,星昀?”简单本能的抬头,刚想回答是的,却还未等简单完全抬起头,甚至星轨都没来得及去挡到简单的面前。简单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向了自己,然后是一股巨大的推力,将这个小小身影连同自己,一齐重重的压倒在地。就在简单倒地的瞬间,一片血迹喷射而出,溅到了简单的脸上,而同时,简单也随着倒地撞击的一阵痛感,而失去了意识。片刻回神,模糊的视线里,满是米色,就好像简单家里的地板一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辗转 一辗转 座位上的简单正在认真的敲着命令,没错,她回来了。醒来后的第一时间,简单就爬起确认了时间,只经过了一刻钟。她晕后倒在地板上,十五分钟后爬起,这过程出乎意料的连贯。但是,简单在星昀的世界里呆了有一天一夜,倘若这个世界里简单只是昏睡了十五分钟,那么,这段时间,真正的星昀去哪了?简单百思不得其解。 显示屏右下角处闪烁着头像,简单打开消息窗口,在心中默读着内容,“平行宇宙是指从某个宇宙中分离出来,与原宇宙平行存在着的既相似又不同的其他宇宙。在这些宇宙中,也有和我们的宇宙以相同的条件诞生的宇宙,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简单转过头一脸莫名的看着肖丞,肖丞倒是没有抬头,依旧埋头于工作。简单想起上一次与肖丞的对话,莫不是他真当我对平行空间感兴趣?简单浅笑着转回头,便不在继续看肖丞的那些消息了。 倚在窗前,城市里的夜晚灯火斑斓。看着黑的透彻的天空,让简单想起了身为星昀的那一夜。那个世界,那个草屋的窗前,尽管深林幽冥,静宜的只闻蝉鸣。但满眼的繁星,伴着竹香的清风,那一刻的悠然,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简单转头看向电脑,是依旧缓冲着的页面。无法解析的域名,网页也没有报错,更无法获得源代码,回来已经是第四天,简单也不知为何会对那个世界如此关心。按理说能够回来便已是万幸,如若再次点击那个页面,可能又会去到那个世界,甚至很难再回来。但是简单的脑海里,始终是倒下时那一片血迹,和那个未看清的小小身影。简单清楚那血并非星昀的,而那小孩的身影多半是司幽,想到这简单委实安不下心。她不知道真正的星昀回去后,面对她闯的祸会作何想法,但她就是想回去看看。 页面缓冲了有十多分钟,可是依旧未显示出那熟悉的字样。难道真的回不去了?简单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便关闭显示屏,打开手机音乐,播放钢琴曲歌单,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手机里悠扬的钢琴曲萦绕耳旁,简单放松身心的享受着。渐渐的,那声音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音量也显得越来越远。不过简单并没有起疑,想着或许今天有些累,小憩一会也无妨。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随着睡眠的深入,简单却越发的觉得累。最初是简单自主的想要闭目养神,到后来,竟演变成简单无法控制自己苏醒。简单在潜意识里变的有些惊慌,开始想要摆脱这样一种好似梦魇的状态。简单努力的想要自己苏醒,在模糊的梦境里,拼命的往透着光亮的前方奔跑。仿佛身后就是连续断层的悬崖,跑慢一步,自己就将坠入无尽的深渊。恐惧莫名的袭来,简单可以想象自己已惊得满头是汗,但简单没有一丝空隙可以让她去探究为什么,她只能拼命的跑。终于前方的光亮开始靠近,但简单并不敢有一丝怠慢,直到简单左脚踏入光亮的领域,右脚地面的骤然坠落让简单本能的双脚后蹬,并同时发出了“呀!”的一声。 光亮铺满了简单的双眼,她感觉到自己坐直了身体,看来是醒了,她终得舒了一口气。可是待视线恢复,却又是将她愣了回去,眼前的一切显然不是她睡前的模样。没有电脑,没有座椅,只有陌生的房间,和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但让简单感受最真的,是头部的痛感。简单定下心,仔细的观察着周围,还有自己。很快,简单便安心的躺了下来,看来,她竟是回来了,回来了星昀的世界。简单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厚厚的,看来伤的不轻。不过好在除了头上那包的粽子似的纱布外,身体其他的部位好像并没有什么伤。简单休息了不过片刻,便急忙起身。比起回想被传回来的缘由,简单更在意的是那个模糊的小小身影。简单扶着脑额,爬下床去,出门想要寻个过程。 站在熟悉的池塘边,简单觉得有一丝诡异。看太阳的方位,现在正值初晨,可整个司命医馆静的有些出奇。后院被她找了个遍,竟未寻得一人,本准备前去厅堂查看,可简单不知为何就是有些迈不开步子。难道她怕了?可是她怕什么?简单自己也有些不解,如若真有危险,她一个人睡在屋子里好像也得不到什么保护。简单思虑了片刻,给自己鼓了鼓勇气,便向后厅走去。如果简单没记错,星昀的父亲就是在后厅问诊。无人,简单继续前往前厅,竟还是无人。简单有些慌乱的跑出司命医馆,走上大街,大街上竟然空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简单有些神色难定,难道自己是在做梦?简单想都没想一脚踢上司命医馆门前的一座石狮。“啊!”简单本能的抱着自己“英勇”的左脚,疼的直咧嘴。“星昀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街的左边传来,简单侧首,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冲上来查看简单左脚的司幽,“十指连心,难道你这样不疼吗?”简单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好说自己是为了测试是不是在做梦吧。“你没事?”从司幽那“夺回”左脚后,简单第一个反应便是找寻司幽身上的伤,可是司幽完好无损,连一个伤痕都没有。司幽反应过来简单的行为后,竟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星昀,我当时反应太慢,我不应该让你受伤的,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是第一个冲到你面前的那个人。”“他是谁?他怎么样了?”简单的思维和记忆并未因为世界的辗转和厚厚的纱布而迷乱,如果不是司幽,在场的人员中,唯一能符合那个小小身影的便只有他,那个被胥陵城主当作药引的小男孩。简单还清楚的记得,胥陵粗暴的将他推到后,他平静的从地上爬起时的神情,倔强,和坚定。不哭不闹,仿佛命运的流转他都无从参与,也无所在乎。这样的神态浮现在那张稚嫩的脸上,简单免不了的好奇。只是没想到后来,竟是那样继续。“他你放心,你爹和我爹都在救他呢,他不会有事的。”“他伤的很重吗?”简单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不过随即想到自己的疑问太多了,这样子追问不是有效的方法,“司幽,我们进屋里,你仔仔细细的告诉我那之后的事情好吗?我受了什么伤,他怎么样了,胥陵城主还有星华镇的人都去哪了?”司幽点了点头,牵起简单的手,一起走进了司命医馆。 通过司幽的叙述,简单大致的还原了当时的经过。胥陵的突然出击,众人皆未反应过来,除了胥陵身前的那个小小药引男孩。胥陵那一掌并未留情,星轨清楚,如若是星昀受了那一掌,必然当场毙命。不知那小男孩是何来历,受此一掌后,虽重伤昏厥,但身板强硬,性命得保。星轨当即就带着星昀与那个小男孩退至后厅医治,星华镇治安长星河也第一时间带人赶到现场与胥陵对峙,随后胥陵便带人离开了星华镇。“锦龄城卫水淹歌虹镇”虽无根本证据,但大家早已默许,所以因为害怕星华镇也遭次报复,许多镇民都去到医丘山避难了,未去的也都停业静待家中,所以街道人烟难现。“你爹说你伤势并不重,所以就让你在我家休养,他与我爹带那个小男孩上医丘山医治。”“我自那日起便一直未醒?”“是啊,你整整昏睡三日,我一直守在你身旁,你娘和果果姐也在此照料。”简单有些惊讶,这么说自她离开这个世界后,星昀并未苏醒,那真正的星昀难道也未回来?并且简单在家呆了有四日,此地过去三日,时间依旧不吻合。这两个世界到底有何关联,星昀与她又有何交集,这一切的一切究竟为何会发生?简单觉得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心头,无从入手,也无从消弭。 “他怎么样了?”简单沉静片刻后终于发问,她决定先放下那些目前无解的难题,先从有解的开始了解吧。“我听说性命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伤的有些重,所以需要好好休养。”司幽一边回答一边帮简单倒水。“他还没有醒吗?”“没呢,我爹说可能还得有一段时日,只是不知他是何来历,所以拜托竹世伯去打听了。”司幽将水杯递给简单,简单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竟未反应过来去接。司幽也不想打断她,便默默将水杯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坐到她旁边,也沉默起来。这个小男孩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简单想着,但她现在思虑更多的,却是那张冷笑的脸庞,那个传闻因一户之争,而水淹全镇的胥陵城主。简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这不好的预感是预示着她将回不去自己的世界,还是预示着在这个世界,会发生让她放不下心回去的事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交织 一交织 回到家的医云一听说星昀醒过来了便赶紧过来看她,虽然简单不是真正的小星昀,不太会撒娇,但是情感上的接纳让她们在后院里的竹床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依旧十分融洽的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就好像简单初来的那夜一般。简单仰躺看着天空,医云却是侧目看着身边的星昀,手温柔的轻抚着星昀的头,眼里满是心疼,“都是孩子,真是让人心疼。” “娘,那个坏人还会回来吗?他会再伤害那个小男孩吗?上次他说要用那个男孩的命续他儿子的命,真的是太坏了。”简单努力的模仿着孩子的口吻,可还是难掩心中对那个残暴家伙的厌恶。“放心吧,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好人,不会所有人都怕他。你爹也会保护我们的,还有你星河堂哥,也会保护我们星华镇和医丘山的人。”“我听司幽说,是胥陵城主下令锦龄城卫水淹了歌虹镇,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洪水不是属于天灾吗?”简单终还是将心中那个绕了很久的问题给提了出来,并不时的联想到司幽的世伯所说的“霄泊渊”c“顺天力逆天命”,还有胥陵对星轨提出的“以命续命”之法。这些看似荒诞的字眼,这些人却如此正经的讨论着,想来并非无中生有。 “这个世界太大,有多少我们未曾知晓的事情都实属正常,人心更是良莠不齐。但是星昀,娘希望你能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你都要有自己的想法,看待事情,要保持思考,保有疑问,那样才能保自己安全。娘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听着医云的话,简单竟然有些泪目,无论在哪个世界,父母的爱都是此般相似。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就被医云给叫醒。“娘,我们这是去哪?”简单一手牵着医云,一手牵着司幽,再加上后面的星果,四人随着街上迁移的人流,快速前进着。人群的嘈杂将简单的声音淹没,只有和自己身高相近的司幽听见了简单的问题,“今晨我听果果姐说,锦龄城卫与星河哥已在异渡河对战起来”“异渡河?”“你不记得了吗?就是上次去竹世伯家渡的那条河,名曰异渡河,在歌虹镇与星华镇交汇处,往狄首城方向。”“哦”虽然简单心中并无个大概,却也佯装回忆起的模样来,“那星河哥打的过他们吗?他们能水淹歌虹镇,想必很厉害。”“所以大家现在都往医丘山迁移,不就是怕他们也水淹星华镇吗?”星果在后面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道,“不过星鸣镇长已经与竹老爷去向狄首城城主瑾持大人请援,这狄首城立于星华镇与锦龄城之间,多年来与我们私交甚好,想必不会坐视不理吧。”说着就来到了古流河岸,看着岸边涌动的人群,显然人多舟少。星昀正思虑着排队可能要排很久,却看见前方的男子纷纷让出了道来。“这里还有两位女子和两个小孩。”人群中有人向前方喊道,只见前方的人也都让开了道。医云和星果带着星昀和司幽向前走着,简单才发现岸边伫立的都是男子,已然登船与准备登船的都是女子与老幼。 来到福伯船边,上次与星力一起和医云说话的年轻人一把将司幽和星昀抱上了船,在他准备离开时简单竟脱口问道,“哥哥,你们不去医丘山吗?”只见小伙笑了笑,拍了拍简单和司幽的头,却转头对司幽说道,“小小男子汉,这船上的女孩子们可交给你保护了。”司幽先是懵懂的发着呆,随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了一声“嗯,我会的!”“医舛,走了。”只见小伙身后一个大叔对他招手道。“来了。”这位名曰医舛的小哥哥最后看了简单和司幽一眼,便转身离开。 船夫福伯卖力的划着,想必他们也没时间能休息,岸边还有那么多人等待着渡河。简单坐在医云怀里,看着四周忙碌的船只,还有对岸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遥望中的人们,简单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融入了星昀的身份。对他们的感情更显亲近,就好像他们真的是自己的亲人族人一般。正当他们渡到河中之时,河水突然变得湍急起来,船身也跟着摇晃。船夫们努力的稳着船身,艰难前进。星华镇方向霎时传来一道光亮,晃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光亮渐退,可漫天的乌云竟从星华镇方向向这边一罩而过,大风随着阴云而至,河水流速更加湍急。船夫们看清形势,也都立刻回神,拼命向医丘山方向划去。就在他们离医丘山岸边还有不过数十米的距离时,倾盆大雨骤然来袭,粗大的雨滴打的人们猝不及防。船夫们还在拼命划着船,船上一些人帮忙把卸下的船篷搭起来,否则依照这如瀑布般的降雨量,只怕不过多久船就会被雨水溢满。终于到岸,大家相继帮扶着下船,待人下完,福伯竟还准备回航渡人,却被另一位船夫给拉住,“福伯,这风这雨,别说你渡不了人,怕是船都保不了。”“可对面还有那么多人要渡河呢。”“对面的人会想办法的,这种情况贸然渡河,危险更甚啊。”福伯不甘的望着对面,终还是被那船夫拉下船来,准备到岸上避雨。 这雨下的让简单觉得着实诡异,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顷刻就能如此翻云覆雨?且这雨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好似将湖水倒了下来一般。这场景,不免的让简单想起了“水淹歌虹镇”的字样,莫不是锦龄城卫的故技重施?想来医云众人也有此思虑,只见医云将简单交给星果,自己挪动身体探寻着某人。因为放心不下对岸之人,大家都聚集在岸边未上山去,人与人拥挤在一起,加上大雨阻碍视线,想找一个特定目标着实不易。医云张望了半天还未寻得,这时医云身旁的福伯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开口问道,“医云,你是在寻着谁呢?”“星轨有说过会带着那小孩在此处等我,待将小孩交给我后方离去,可刚才到岸之时我并未发现岸边有人,不知是否我看错了。”福伯好似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对医云道,“星轨医师与司命老爷一大早便渡河而去了,搭的我的船,我记得并未见有小孩身影呢。”“他们一大早便去了?”医云显然有些惊讶,“可我并未在星华镇与他们遇见。”“他们并未去星华镇,而是与星力和医柏去了伏海沼泽。”“伏海沼泽?他们去那里做什么?”医云更是惊得恨不得立刻动身去寻,却是被福伯赶忙拦住。身后的一个人头突然蹿出,倒是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嘿嘿笑着,医云好似不识,但福伯却反应过来,“原来是星桀啊,你在这乱窜做什么?”只见星桀从别人的伞里移到福伯的伞里,从衣兜里拿出一本书,又从书里抽出一封信交给医云。医云只是一愣,星桀倒是自顾自的将信放进医云的手里,并解释道,“我叫星桀,原是星华镇的一名孤儿,后来被一群坏人抓去了伏海沼泽,是星轨医师一周前将我救下,并将我托付给星力叔。今日一早他们一齐去伏海沼泽办事,让我照看一个小男孩,并告诉我将此信交于福伯,让福伯转交给星轨医师的妻子。”“那你就这么把信交给她,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星轨医师的妻子呢?”福伯笑着问道。星桀倒是古灵精怪的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早就听说过星轨医师的妻子是一位明眸善睐,齿如瓠犀的温柔女子,与星轨医师郎才女貌,怎会不好辨识?”简单对星桀的话完全赞同,更佩服他这舌灿莲花般的言辞,这么小嘴就这么甜,长大还得了?医云被这小孩夸的竟有些脸红,只得笑着摸了摸星桀的头,便侧身去阅信。简单不知星轨的信写了些什么,只知道医云阅后脸色明显不太好。医云将信装回信封放好装进衣兜,对福伯耳语了几句,便要星桀带她们去看那小男孩。 大雨不知疲倦的下着,上山的路变得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平坦,又或许是因为各怀心事,一路上大家默契的一言不发。星昀家的草屋终于浮现眼前,大雨拍打着本就不是那么坚固的屋顶,莫名萧瑟。大家进屋,星果首先去忙活午饭了,星桀带着剩下三人来到简单之前住过的卧室。床上躺着的,正是之前与简单只有一面之缘,却舍身救他一命的小男孩。走近,脑海里是那个抱住自己的小小身影,画面由模糊渐变清晰。这是简单第一次真正的观察他,精致的五官轮廓分明,浓密的眉毛承托出不符合年龄的英气,长而微卷的睫毛叛逆的向上扬起。但最让简单注意的,是包裹在小男孩身上厚厚的纱布,隐隐还透着微红的血迹。就是这么看着,简单竟有一丝出神,好像时间在此刻定住,而在某个大家看不见的角落,有些什么东西被交织在一起,又或许,本就被那无形的因缘交织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保护 一保护 瓢泼的大雨毫无停息的征兆,仿佛不淹没一切誓不罢休。河水上涨,医丘山岸边的村民们无奈的上山离去,星华镇的情况,一时便也无人知晓。茅草屋内,围坐在饭桌上的五人静默的用餐,各怀心事。终是司幽忍不住,向医云问道,“云姨,我爹和星轨叔到底去伏海沼泽做什么?星桀递于的信上没有提到吗?”司幽话音刚落,其余人也纷纷将低着的头抬起,望向医云,好似心中也期待着她的回答。医云并未抬头,依旧默默的吃着饭,这倒使星果也变得急躁起来,“云姨,您倒是说说嘛,我们真的挺着急的,究竟星轨医师和司命老爷有没有办法救我们星华镇?”看到星果急切的眼神,医云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碗筷,对众人扫了一眼,才语调缓慢的开口,“能救,你当如何?不能救,你又当如何?”“这”星果显然无法回答。医云继续说道,“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无从选择,既然无从选择,何不坦然面对?相信我们能够相信的人,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够了。至于结果,就交给命运来决定吧。”“可是”这次竟是简单开口,“已经明确的事实为什么不能分享?”简单的话语刚停,就发现众人用讶异的目光看着她,很显然,她的这番话,全然不像是从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 医云也略显惊讶,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浅浅的笑了笑,开口说道,“看来我们的小星昀长大了,真的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了。”简单竟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医云的声音再次从同样的方向传来,“信上的文字不少,但想要传达的内容很简单。此番与锦龄城卫的对阵,恐怕不是星河以常规对战的方式所能够应对的。而这星华镇方圆之内能够与之对阵,并能及时赶到的,恐也只有伏海沼泽内的那些人了。”“那些人?”显然大家对这个词都没有具体的概念,在他们的认知里,伏海沼泽应该是险境,怎会有人居住?“具体的情况信中并未多加赘述,只是告明我们如果星华镇失手,要不惜一切努力前往伏海沼泽,那样或许能保住性命。”“伏海沼泽”星桀握筷子的手越握越紧,竟还有些抖颤,“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保命,除了迷雾沼气,便只有尸骸遗骨,不沦为亡魂便是万幸。”医云不置可否,星桀的遭遇,让他有这样的想法情理之中。其实她自己也着实不解,如果锦龄城卫所用确为顺天逆命之法,那能够与之对阵的,医云首想的自然是霄泊渊。虽然霄泊渊隐于异渡河旁的霄泊峰之中,紧邻对战地,但也正因如此,救援不是更能够及时吗?并且霄泊渊自来是顺法第一大派,想来要他们拯救无辜民众自不会推脱,为何星轨和司命会弃寻霄泊渊而转索伏海沼泽,难道这伏海沼泽中还藏有比霄泊渊更厉害的顺法门派? 医云正思量着,却见司幽已经吃完下桌,准备出门。星果赶忙拉住他,问他准备去哪。“当然是去岸边看看,现在全然不知情况如何,我怎坐得住。”“你一个小孩去那作甚,更何况下此等大雨,路况堪忧。”星果已放下碗筷,下桌站到了司幽的面前,想要阻止他出门。司幽甩开星果的手,竟有些生气的说道,“我是男生,我答应过小哥哥,会保护你们的。”司幽的话竟把星桀给逗笑了,“你保护?才屁大点的孩子。”“你说什么?”司幽怒气冲冲的看向星桀,“你道歉。”星桀竟也下桌立于司幽面前,将近高司幽两个头的个子不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但司幽并无丝毫的惧意,也抬头直勾勾的瞪着星桀。简单看到两个小男孩这样斗气,顿时有种“不打不相识”的即视感。医云起身,正准备出面调解之时,敲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星果上前开门,只见进来三个大叔,简单不识,星果倒是有些惊讶的对第一个进门的大叔问道,“星祥叔,你怎么来了?他们是?”只见星祥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偏着头小声的对她们说道,“这两位是竹齐老爷派来的人,是来接走住在你家的那个受伤男孩的。”说完星祥身后的两位大叔就准备进屋,却被星果给及时拦住,医云下桌走了过来,“星祥哥,你说竹老爷派人来接小男孩,星轨与司命老爷可知道?”“知道吧”星祥的声音更小了。“有他们的信吗?”“他们在外面,哪有时间写什么信。”陌生大叔中的一位说道,“有口头话带到不就行了。”说罢下巴向前努了努,示意另一位大叔进屋。另一位大叔授意准备向前走,却被司幽给一把抱住,“胡说,我爹有事从来都会留字,从不爱口头传信。”星果也跟着拼命点头,并伸开双手横加阻拦。“女人小孩就是麻烦。”下令的大叔有些不耐烦的对另一个大叔说道,“愣着干什么,我们只负责执行老爷的命令,你还怕女人小孩不成?”被司幽抱住的大叔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手将司幽拨开,推向星果,星果本能的扶住司幽,大叔便乘机穿过他俩。突然一把凳子横飞过来,大叔身体一侧便躲了过去,抬头看去便是做好防御姿势的医云。“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再不让开,我把你们都给扔出去。”大叔一声吼,便向医云大步走去,医云出拳,竟被大叔轻易接住,顺势一拉,便将医云扯去了身后。 大叔迅速进屋,却发现床上只剩下空被褥,气的将被褥一把掀起扔在地上,然后转身出屋,对着医云大声吼道,“孩子呢?”医云众人也露出稍显惊讶的表情,但立刻会意,便都闭嘴不语。“可恶。”两位大叔怒骂一声,便开始在屋里屋外搜寻起来。就在他们搜寻期间,医云走到星祥身旁,严肃的问道,“星祥哥,他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来强行带走受伤男孩?”只见星祥表情为难,低头不语。“后院。”只见在外搜寻的大叔对屋内吼道,“后院的栅栏门是打开的,他们肯定从后院逃走了。”屋内的大叔赶忙出屋,“应该还没走远,快追。”两位大叔出栅栏顺着后山的方向跑去。星祥见两人离去竟是松了口气,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快速转身离开。医云刚想追上星祥问明情况,却被司幽的一句“星昀呢?”给刹住了脚步。众人环顾四周,才发现星昀不知何时没了身影,便赶忙开始寻找。 众人呼唤星昀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屋顶上的两个小小身影都在毫不温柔的雨滴下瑟瑟发抖,耳旁粗暴的雨声已将接受外音的能力屏蔽掉,小女孩迷糊的抱着昏迷中的小男孩。在陌生大叔进门的时候简单就因为不想打招呼而溜进了房里,在发现大叔们是要来带小男孩走的时候,她也不知为何,想都没想就吃劲的背起小男孩,从窗户翻出,准备躲去后院。但当简单将栅栏门打开之后,竟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了用草堆砌的屋顶。躲在屋顶的草堆中,任凭冰冷的雨滴击打着自己的皮肤,冻得意识模糊的简单不自觉的抱紧了身边唯一有温度的小男孩。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交替的给予着温暖,脑海中都下意识的浮现出自己难以忘怀的场景。简单脸上皱起了眉头,好似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个小小身影一遍一遍的在他脑前浮现,那份担忧一点一点的增加,她想救他,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哪怕再也回不去。 “不要爹”呻吟声从简单的怀里传出,“不要杀娘亲爹”小男孩的脑中,是娘亲苍白的脸上无力的微笑。“娘你不要死”小男孩趴在娘亲的身上,悲伤和恐惧充盈着他落寞的身影。“小幻”血从地上的女人身上不停的析出,就好像她的身体是一口无尽的源头,但渐逝的血色让人明了,一条生命即将消失,“答应娘你要好好的活”女人伸出手,想最后抚摸一下幼子的脸庞,升至半空,“活下去”手还未触到小男孩的脸庞,便猛然坠落。“娘”随女人气息远去的,还有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呼唤。“爹”双目紧闭的小男孩微弱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一双冷漠锋利的眼神印在小男孩的心底,毋容置疑又理所当然的口吻,“因为你是我胥龄的儿子。” “你说那个小男孩是胥龄城主的儿子?”异渡河边,司命惊讶的看着竹齐,“可他他要杀他的儿子”竹齐默默的点着头,补充道,“为了救他的另一个儿子。”“可是这也太”星力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理由。“现在我们别无选择。”竹齐直接跳过对胥龄的评价环节,“如果想让星华镇不重蹈歌虹镇的覆辙,我们必须把小男孩交出去。”“他叫什么?”“嗯?”竹齐显然觉得星轨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那个救我女儿的男孩,叫什么?”“现在这个重要吗?”竹齐有些不悦。“如果他救得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吗?”竹齐顿时有些尴尬的偏过眼神,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胥幻,是胥龄和府中婢女所生。” 女儿的伤,我会加上你儿子的伤一起还给你,星轨坚决的眼神让竹齐沉默下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异渡河 一异渡河 面对异渡河对岸,久不过河的锦龄城卫,还有这异样的倾盆大雨,司命的心中惴惴不安,“竹兄,这瑾持城主当真不肯帮忙吗?”竹齐默然不语,星符见状答道,“不是不救,我们并未得见瑾持城主,是狄首城卫垚止接待。他说城主的决定是,会帮忙阻止锦龄城派遣的支援人员,至于已经过城的人员,他们不便与其有正面冲突,毕竟狄首城毗邻锦龄城,如若有什么冲突,恐危害狄首城数万居民的安全。”“这还能有什么支援,锦龄城卫已半数尽出,我方不敌才向狄首城求援。这一句不便产生冲突就置身事外?唇亡齿寒,他们难道就不担心歌虹镇乃至我星华镇,都是他狄首城日后的下场吗?”司命显然非常气愤。当初锦龄城卫水淹歌虹镇,部分幸存村民逃出向邻府求救,星华镇好心收留,狄首城却城门紧闭,事后一句城府人满为患就此推脱。歌虹镇,星华镇与狄首城数百年的交情,竟被锦龄城轻易击破,司命不免大为感慨。 司命本为狄首城商人,与司幽母亲医依相识相知相结合后,二十年前举家迁至星华镇发扬传家医业。这些年,村民的质朴醇厚深深感染了司命,驰骋商场多年缺失的情感被唤起,司命已将情感落根于星华镇。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经的家乡,竟是如此无情之地,“此话纯属推脱,明显坐山观虎。如若我们能占上风,或许他们还肯出面阻拦一下锦龄城支援。但如若我们败下阵来,我想他们会迅速抽身,锦龄城支援会如期而至。”“你们如何能敌得过?这歌虹镇之事就是一个最好的警告,因一户之争而水淹全镇,这是他锦龄城的作风。如今星昀无碍,胥龄只要你们交出他的小儿子,便肯不计前嫌。你们这是要硬插手他人家事,而害了自己的家人吗?”竹齐更显着急,他全然不理解司命与星轨为救胥幻而与胥龄为敌的理由,更何况胥幻还是胥龄的儿子。“竹兄这话我可不爱听,且不论他胥龄伤星昀之事,为救其子,司幽都险些沦为目标。虎毒不食子,此等人的心性我想竹兄不会不识,无论我们交不交出胥幻,星华镇都难逃此劫。既然如此,为何不多救一条人命,还是个孩子。”司命无意讽刺竹齐,他们两是世交,此等危机时刻,竹齐依然能相携左右,为他思虑,他深表感激。但司命同时也再次感受到,狄首城名商过于理性的冷漠分析。竹齐不再辩驳,无奈沉默。星轨一直无话,而是默默观察着漫天的乌云。 “伏海沼泽之行,可有收获?”星符发问星轨。星轨非等闲之辈,是全镇人共知的,旷世奇医的头衔,却并不是他唯一的名牌。伏海沼泽,非善地,虽踏足之人不少,却多无法深入腹地。全镇唯一能自如探索,安然无恙的,便是星轨。锦龄城卫对阵之时,众人皆商议寻往霄泊渊求援,星轨却毅然决定去伏海沼泽寻法自救。众人不解,但对星轨的信任发自心底,也就并无异议。此时的星轨并未立刻回话,而是从胸前衣兜内拿出一串玉珠,寻太阳以相对,接着掐指算位,进而娓娓道来,“虽不至毫无收获,却也并无太大把握,一切只能看天意。伏海沼泽之人,愿同阵以助,却也有条件。”“是何条件?”星符赶忙问道。“星桀。”司命接话,“他们要我们将星桀交于他们,但是他们保证不会伤害他。”“那他们要他作甚?”这次倒是竹齐不解。“不知,但我已全然拒绝。”星轨平静的陈述。星桀是星轨救下,他人自无权利非议。可当初是星轨提议入伏海沼泽求救,现如今又断然拒绝,这眼下之劫,又该如何是好?星轨显然看穿了众人的思虑,“尔等放心,我虽不愿以无辜孩童作为筹码,却也不会致全镇村民于不顾。与锦龄城卫一战,既是公义,也是私怨。”说罢星轨将玉珠套于右手,对星符说道,“你前去通知星河,让他带众人退至古流河岸,你们也随其前往,此地我一人布阵即可。”“你一人?”众人哗然,异渡河对岸可是锦龄城卫数千精兵,就算星轨能以一敌百,也自无胜算。“此阵非寻常理法,多年未用,我怕掌握不好,所以为防伤及同仁,望你们迅速撤离,以免顾虑。”“非寻常理法?”竹齐有些好奇,却被司命摆手作罢,星符也不加多问,只快速向异渡河岸飞奔而去。 星轨目视众人撤离,算过他们大致抵达古流河岸的时间,便独自一人往异渡河岸行去。异渡河宽度是古流河三倍有余,河水清澈,流速不急不缓,且流线绵长,数百年来都是交易交通的重要流域。没想到此刻,这生命之河就将被血痕浊染,成亡魂墓地。或许因为阴云不散,气温低冷,异渡河上此时正是雾云萦绕,蒸气浮沉,完全看不到对岸一星半点的情况。星轨平静亦然,抬首望向厚重的云层,轻声道,“师父,现如今的洞堡,已改名隐唤巢,自诩逆法门派。徒儿无能,无力为师父清理门户,如今更因面临强敌而迫不得已要行逆法禁术。徒儿自知罪孽深重,待徒儿保得所要保护之人,他日再见师父,自当请罪。”说罢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床榻上,是两个熟睡的小孩。小女孩除了有些着凉,已无大碍。小男孩却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医云在床边为小男孩把脉诊断,星果则用湿毛巾帮小男孩擦拭身体降温。司幽趴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星昀,心情有些复杂。当初爬上屋顶的星桀,看到紧紧抱住胥幻的星昀,脱口就大叫道,“星昀抱着他呢,原来是星昀偷偷把他藏上来的,星昀反应真快,不愧是星轨医师和云姨的女儿。”星桀兴奋的话语传到司幽的耳里却不是那么让人高兴。司幽不讨厌小男孩,毕竟他救了星昀的命,司幽很想谢谢他。可是当星昀对小男孩越来越关心时,司幽却不是那么高兴。为什么星昀这么在意这个小男孩?就因为他救过她?接着司幽就开始懊恼,为什么当初第一个冲到星昀前面的不是他?端着水盆的星桀看到司幽莫名的“哼”了一声,转头跑出了房间。星果刚想追上去问一下,却被星桀的话给拦住,“别追了,男生都是要面子的。”星桀嘿嘿的笑着,表情奇趣。星果没明白星桀的话,但是因为手上还有毛巾,所以也就不好再追出去。 跑到房门口的司幽,坐在大门的门槛上,嘴嘟的高高的,一脸郁闷。突然司幽发现,雨不知何时变得小了起来,乌云开始回撤。不过片刻,乌云散去,太阳重现天日。司幽跑出门,爬上一棵大树,向星华镇方向眺望,目光途径古流河,发现古流河星华镇方向的岸边,人山人海。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多人?当初他们过河时的人可比这少多了。“看得清吗?”司幽回过头看向树下,是正抬头望向他的星桀。“怎么看不清,难道你没听过登高望远吗?”司幽不以为然,继续回头向远处张望。“看得清异渡河吗?”星桀几步爬上树,立于司幽身旁,“以普通人的能力,按理说是看不到异渡河那么远的。”司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那你不是一样看不到,说什么大话。”“急躁的小孩。”星桀又是嘿嘿的笑着,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片叶子,这片叶子和一般的叶子看起来不太一样,竟然是全黑色。星桀用叶子挡住右眼,左眼眺望远方,看的认真。司幽不知他在看什么,也凑到他眼旁想发现他的目光是在哪,却什么也没发现,除了星桀由笑变得严肃的神情。 星桀转身跳下树,司幽本能的跟着跳下。星桀向屋内跑去,司幽追不上,在后面喊道,“你看见什么了?”星桀没有回答,径直进屋,走进房后有些激动的对医云问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退回至古流河岸,为什么异渡河岸只有星轨医师一人?”医云显然被他的问题给问愣。“你真的看的见?”司幽有些不大相信,“不可能,这么远,你怎么可能看得见,而且我爹不可能不与星轨叔共进退的。”“我的黑夹子能够复倍视力,异渡河岸只有星轨医师一人,而古流河岸,有很多很多人,包括今早还和星轨医师在一起的司命老爷和星力叔。”星桀以坚定的语气回应道。司幽不知该如何反驳,却还是生气的瞪着星桀,他讨厌星桀这么说他爹。星桀却只是看了司幽一眼,便转身欲走。“星桀,停下。”医云的声音从星桀身后传来,“很多事情的真相还不明朗前,不要轻易的给它下定论,那样会使自己被急躁所迷惑。”星桀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云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如果你看到了如今的异渡河是什么样子,你就不会这么冷静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星果的声音似乎高了一调。“我不相信星轨医师会是坏人,但是,为什么要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他是医师,他应该是去救人的。”星桀双拳握的紧紧的,肩膀有些颤抖,“是那些自诩清高却胆小懦弱的人逼的,我讨厌他们。”说罢头也不回的向门外奔去。屋内留下的,是三个站立着的,对目前情况一知半解的人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师门 一师门 暗红色的河水依旧不紧不慢的流着,水声清灵,水质却已变得浑浊。星轨的对岸,人影交错,仿佛两兵交阵般的刀光剑影下,是战争场面最熟悉不过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让人觉得诡异的是,穿着同样军衣盔甲的人们,互相间漫无目的的砍杀着,竟好似一群疯子在群魔乱舞。对岸淅淅沥沥的小雨,将血迹汇入异渡河,遂将河水染红。锦龄城卫弑缺显然未料到人称旷世奇医,为人正直的星轨医师,竟会使得如此邪术,想来当初胥龄城主所说的以命续命之法,并非子虚乌有。弑缺不得破解之法,却也断不能让军队就此覆灭。弑缺骑马行于阵前,从腰间取下一短小竹笛,立于嘴边,悠扬笛音低沉绕耳。岸边发狂的士兵均落下刀剑,双手捂住耳朵,仿佛魔音垂心,让人痛苦万分,不消片刻,大片士兵已晕厥倒地。 雨势一小,古流河边的船夫们就纷纷开始渡河载人,此时已是天晴,也是福伯第二个来回。福伯船上的人都下船后,福伯正准备再次起行,却不料一个身影一下子跃上船头,福伯定眼一看,竟是星桀。“星桀?你上来作甚?”福伯一只手握浆,一只手对星桀摆动着,“快下船去,福伯还要去对岸呢。”“我也正要去。”星桀已从船头滑下,坐到船凳上。“你胡闹,现在还有很多人要渡河,你占着这一个座位是觉得好玩吗?”福伯有些生气,还以为星桀是想坐船玩。“我回程不占位,我要去异渡河呢。”“更是胡闹,连护卫队都撤回来啦,你一个小孩去做甚?”福伯已经走到星桀身旁想将他拉起来要他下船,可星桀却一绕身到福伯后面去了。星桀指着对岸的方向说,“我自有要去的理由,福伯,对岸还有好多人等着渡河呢,你怎还舍得在此与我浪费时间?”“你这小鬼。”福伯转过身来,“医云呢?”“福伯,我真的有理由,你先渡过去嘛,过去了我再慢慢给你解释。”星桀又回到船凳上坐好。福伯看着其他船夫已纷纷出发,自己也不好再耽误,只得一边摇着头一边握浆离岸。刚至星华镇岸边,星桀就一个翻身下船,往异渡河方向奔去。福伯来不及喊,却也没法放下心,便将此事告知了组织人员上船的医舛。医舛在人群中寻着星力与司命老爷,刚才他们下令,前方激战,所有人都不允许再前往异渡河,所以此事他自没法断然追去。可岸边人数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寻得星力与司命老爷的半点身影。医舛心中焦虑,虽然此事并非他责任,但是星桀毕竟还小,他也不忍放任他去涉险。并未再多加思考,医舛便毅然的向异渡河方向跑去。 “星轨医师。”星桀的声音使星轨一惊,转过身立刻握住了星桀的双肩,严肃的看着星桀,仿佛在质问着他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这样?”星桀并没有回答星轨心中的疑虑,反而指着暗红的异渡河,有些生气的问道,“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是最好的医师,你是”“回去。”星轨打断了星桀的话,口吻威严。“我不!”星桀大声喊道,“我不要你变成这样!”“回去!”星轨的声音响彻四方,悄不然的将随后赶至的医舛吓了一跳。医舛第一次看到如此严厉的星轨医师,竟本能的停下了继续迈步的勇气。“你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去杀人,他们躲得远远的,他们都是胆小之人,他们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星桀努力挣开星轨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头也不回的指着身后,意指古流河岸的众人。“你错了。”没想到身后竟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星桀回头,条件反射的跑向了星轨,星轨立刻将他藏于自己身后。只见他们对面一人从天而降,缓缓落地,面露微笑,“师叔可是为了你。”“你来做什么?”星轨并无善意,漠然发声,“我已断然拒绝你的要求,你更无需相助。”“旌祖拜见师叔。”只见对面一人向星轨恭敬摆手,弯腰作揖,“师叔此话严重,就算师叔拒绝我们的提议,作为同门,师父怎会致师叔于不顾呢。”“我所拜之门唤之洞堡,与你们隐唤巢无任何相干。你此刻速速离去,我念与你师父相识,便不加为难。”星轨面无表情,眼神却锋利无比的盯着旌祖。旌祖抬首,自顾一笑,再次将目光看向星桀,却是对星轨说道,“旌祖着实不解,师叔与此孩童之前并不相识,冒险相救一次便当是日行一善了,可如今是关乎到师叔家人与族人的安危,师叔却不惜动用禁术也不肯将此孩交于我们,敢问师叔是如何思虑的?”“你当真我不知你们的用意,洞堡之旧法,虽都是以顺法为始,以医人为图,可后续为练以毒解毒之法而修得禁术,师父自省而知,已将此等法术封禁。可师兄却待师父仙逝之后擅自解封此等法术,还改洞堡为隐唤巢,专修此等法术,自诩逆法门派,危害苍生。你们想要星桀的原因,我可并非完全不识,你们休想得逞。” “可说到底,师叔口中的逆法禁术,不也成功助师叔破敌。学法本就为自保,何来好与坏,师叔用便正义,我们习便危害苍生,此番划分实有不公吧。”“我无心与你口辩,如若你还执意不肯离去,休怪我以敌视之。”星轨身直立腕,已有施法之势。“师叔莫急,旌祖此番前来也无意与师叔口辩。其实师父早已下令,此番如若师叔还是不愿妥协,吾等也不许对师叔不敬。并且不管师叔决议如何,都要助师叔破敌。”旌祖又是一躬,随后抬首相告,“其实师叔若再等上片刻,根本无需违心使出师叔口中的逆法禁术,此事自有师侄代劳,那些杀人残暴之名,师侄自会顶上。”说罢旌祖向异渡河走去,经过星桀时,头也不回的传声道,“此事除星桀之外并无人知,之后我会散布消息,让众人以为此法乃我隐唤巢旌祖所施,师叔旷世奇医的名牌,相信不会受影响。”星轨听到此话刚想上前阻拦旌祖,却突然被星桀紧紧抱住,“星桀,松手,你这是做什么?”“就让他去吧。”星桀紧闭着眼睛死死抱住星轨,“星桀不想让星轨医师去做这些事情,他们愿意做,就让他们去做吧。”“星桀,你”“星轨医师本就不是坏人,这事也不是星轨医师强迫旌祖去做的,他自己要去做,星轨医师为何还非要去阻止呢?”星桀突然一边抱着星轨一边双腿跪在了地上,“星桀知道我这么想很坏,是自欺欺人,可是星桀愿意忍受任何人的责骂,也不要让星轨医师去承受这些。”看着星桀的哀求,星轨竟有些怔住。 立于城角的人影,早已被这些对话给惊住。医舛从未料道,星轨医师竟然真的修得此等逆法邪术。医舛心跳迅速,头脑混沌,不知是该出现带走星桀,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退离此地。正待三人僵立之时,异渡河对岸却有数人踏水而至,与岸边的旌祖相对而视。“你乃何人,报上名来。”弑缺不识旌祖,举刀威视。“隐唤巢旌祖,乃星华镇援助之士,你若是锦龄城之人,便无需废话,吾静待出刀。”旌祖面不改色,刀未出鞘,自若而视。弑缺前段时间便已查闻过隐唤巢,乃是新出逆法门派,法术诡巧,伤于心智,素有杀人于无形之传言。“莫不是刚才那逆法之术,乃你施于?”弑缺虽有不信,却还是问出了口,想得若不是此人所施,自也不会傻到去替人背此之怨。“正是。”旌祖此答着实出乎弑缺所料,旌祖却只是笑笑继续答道,“若刚才我观察的无误,阁下所施乃禁生堂之法。我虽无与禁生堂交过手,但看在我等都乃逆法门派,也可属同道,不想伤同道和气,才好意规劝。今奉师命,必保星华镇安全,如若你等肯撤去,我自不会加以为难,但如若执意相对,也莫怪我出手狠辣。”弑缺心有不甘,却也着实对隐唤巢不够了解,未有把握能敌。犹疑片刻,便抵手回应,“绝非我禁生堂有俱于隐唤巢,但今我乃是锦龄城卫的身份,自不会擅自与别派为敌。今日我等便卖得隐唤巢一个面子,暂且退下。但如若之后得令不顾于此,便不会如此妥协,望隐唤巢之后也多思量思量与锦龄城为敌是否值当。”说罢,轻笑一声便转身带众侍卫飞离。 望着对岸众兵相继撤离,旌祖才转身走回星轨面前,又是以礼相敬,“此次奉师命助得师叔,虽未战而退敌,但想来此怨依然未除。星桀一事,家师已交代不会加以为难,并且要旌祖传话于师叔,此后如若师叔有令,必会鼎力相助。”说罢弯身一鞠之后,转身影淡消失。星轨全程无话,也无任何眼神回应,只是默默凝视天空,思绪繁杂。此番所获相助,虽保得星桀,也再无对战,却不知这无意接纳的人情,是福是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家人 一家人 异渡河之战距今已有数日,可星华镇内依旧人烟稀少。镇民心中并非无数,这锦龄城的行事作风,怎会如此便善罢,歌虹镇如此,星华镇所面临的境遇,亦是如此。不少镇民已开始千方百计的想要移居狄首城,虽然此时移居之行已难上加难,却依旧有不少镇民不辞辛劳的四处奔波。“以为狄首城乃安全之地,在我看来,未必比星华镇可靠。”司命放下茶杯对堂内之人说道,坐于堂内的除了司命,还有前来拜托他联系移居事宜的医方和星箭,此两人都乃司命生意上的伙伴,负责为司命医馆招募医师和采集草药。“司兄之言我等也并非不知,星华镇和医丘山乃我两家乡,自是有情难舍。可上次大战司兄也看到了,我方完全无可抵之势,听闻是星轨医师请高人退敌。可不是我泼冷水,这高人或许是受过星轨医师的恩情方得出手,可锦龄城卫并非等闲之辈,再大的恩情我想最多也只得保星轨医师一家便足已还清,怎还会费心护得我们这些不相干之人。自是如此,我等都非孤身之人,就算我们自己肯与家乡共存亡,也无法弃家人之不顾。”医方一番无奈之言,司命也无力反驳,当日大战详情他并不得知,但异渡河当日血染之势确实震惊众人,此番代价,再大的恩情相信也足以报之,怎还敢再劳烦相帮之人呢。但司命就是不肯就此认命,且不说歌虹镇里无辜逝世的好友,星华镇与狄首城乃唇亡齿寒之势不难明朗,逃得一时,然后苟延残喘的去迎接下一次更无胜算之战,还不如就此与锦龄城此般恶势力好好斗上一番,也无憾此生了。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决定,他也没有立场去要求朋友舍命相陪,更何况,大家也都是有家之人,很难做到如此的义无反顾。只见司命长叹一声,端起茶杯轻抿,斟酌片刻后回话道,“此事我会尽力帮助二位,但想必你们也清楚目前狄首城之势,移居之事已被严加管制,城内房产更是恶意提价,想要办成此事实属不易,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两位确切的保证,只能请两位回家等消息了。”医方与星箭一齐起身拜谢,司命也抵手回礼。送走医方和星箭后,司命便回书房著信一封于竹齐,委此事于他,顺带询问司幽入霄泊渊一事可有变化,书毕,司命也无奈笑叹了几声,果然,谁不是心系家人呢。仆人取信后便速速启程,司命却是立于门前久久未回府中,看着街上零星的人影,想到歌虹镇好友的灭门亡魂,司命还是自难平息心中愤懑。只见他摆手召来守门的仆人,对其耳语了几句后,才转身回府。 从前的医丘山,静谧悠然,如今却颇有人满为患之势,就连星昀家本就不大的屋子,此时都住着七个人。星轨正在房内为胥幻治疗,医云和星果在厨房准备着晚饭,门口的院子里,是比赛爬树的星桀和司幽,还有坐在门口发呆的星昀。“我听说你娘一直就在医丘山上修养,你为什么不去和你娘一起住,却要挤在星昀家呢?”已三次爬到树顶的星桀看着还不服气的司幽问道。司幽却是伸手拽着星桀说道:“你再和我比一次我就告诉你。”“再比你一样会输,我看你小,都让你好几秒了,再比,还有什么意思?”星桀三两下趴下树头,一个跟斗利落的翻身下树,颇感无趣的准备回屋。司幽也紧随其后,又是拉着星桀继续说道,“这次我保证赢你,我发现了更短的路线。”星桀无奈,只得说,“那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再陪你比一次。”“好。”司幽爽快的答应,“其实也没什么原因,我娘生来体弱,生我之后就更是长期卧床,爹说医丘山人杰地灵,药气袅绕,便让娘在医丘山静养。既是静养,爹自是不希望有人或事扰到娘,所以就让果果姐带我在星昀家住,并且还嘱咐过不能告诉娘星华镇的事情。”“那你娘住在哪呢?我看你上山后也并未去探望过,再说,医丘山顿时住进这么多人,谁看到都会起疑吧,如何瞒得住?”星桀已和司幽再次走到了之前的树下,司幽倒也并未急着开始,“我也不知道,每次爹带我去看娘走的那条路,幽深林茂,我偷偷的去寻过很多次都找不到正确的路线。”“这么神秘?听起来还挺有趣的。”星桀话还没说完,司幽便已经开始向树上攀爬,星桀倒是不紧不慢的站在树下继续道,“下次你爹再带你去,你好好的记下路线,然后我陪你一起去找,你找不到,想来也是到了深处就不敢前进了吧。”说完一跃而起,在一个又一个枝头间如猴子般轻盈直上,不一会便又先司幽一步攀到了树顶。司幽见状,顿时哼到,“你并非是爬上树,却是跃上来的,这不公平。”“怎么不公平?我们只是比谁先到达树顶,又没规定方式,怎么,小少爷输不起?”星桀借机调侃道,“医者仁心,你却这般注重输赢功利,还挑眉耍赖,这般有失风度吧。”“我我才没有耍赖呢,我家院中没有这般大的树,所以我才不习惯,待我练上几日,绝对不比你慢。”司幽说罢开始默默上下攀爬练习,未再理会星桀。星桀倒也不再纠缠,本来他就是看在司幽是星轨医师家的客人才会陪他玩这么久,现在他倒乐得清静。星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树顶的长枝上,开始漫不经心的向山下眺望。未使用黑夹子,星桀也只可见星华镇里罕至的人烟,和异渡河那若隐若现的水流,但他并不在意,只要星轨医师平安的和他们在一起,他便不想在意太多。星桀从小就是孤儿,从前,在他短暂的生涯里,他思虑最多的,只是活着。爹娘都没有,除了活着,他想不到心里还能记挂什么事情。直到那一次,他被一群陌生人抓去了伏海沼泽,那个阴冷诡秘的地方。他不知道那些人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早已放弃了生的念头。但是星轨医师从那些人手中救下了他,并且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家,悉心的为他治伤,给他送来新衣服,还做饭给他吃。这些别人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日常,却是从小孤身一人艰难着长大的星桀从来没有体验过,甚至从来不敢去想的经历。星桀不知道拥有爹娘是一种什么感受,但是他已经把对星轨医师的情感定义为了父子,他早已默默发誓,不管星轨医师如何看待他,他都将视他们为家人,更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个家。 “星桀哥哥,你在看什么呢?”树下是星昀的声音,星桀立刻回头,翻身下树。星桀喜欢这个妹妹,机灵可爱,还有那份单纯善良的心,都让他不得不感慨,不亏是星轨医师和云姨的女儿,“没什么,看星华镇,好像还是没有什么人。”“听说大家都担心锦龄城的人还会再来,所以都不敢回去星华镇,甚至有些人都要躲到狄首城去。”简单也眺望着山下,其实她一直在想,医丘山与星华镇不过一条河的距离,好像也并不会更安全多少。“放心吧,星轨医师会保护大家的,我我也会尽全力保护你们”说到这星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星昀应该会觉得好笑吧,我哪有什么能力保护大家。“嗯,我相信爹和星桀哥哥,我都听说了,星桀哥哥上次一个人跑去异渡河找爹,虽然娘说这样很危险下次不允许这样,但是我还是觉得星桀哥哥你好勇敢,好厉害,所以我想,就算哪天我不在,星桀哥哥也会好好照顾爹娘的,对吗?”虽然并非自愿,但简单却不得不担心着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去,又更加不确定真正的星昀会不会在她离开后回来,所以,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星昀的爹娘,尤其是现在这样一个处境。简单不知道她这样将这个重担硬分给星桀是不是会显得有些不厚道,但是她能够感觉的到,星桀对这个家的关心和付出,都是真心的。所以,简单希望她能够以星昀的身份去去除星桀的那份顾虑,那份略带自卑的疏离感。她希望让星桀对这个家有真正的归属感,这对一直孤身一人的他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你不在?”显然星桀对这几个字有些意外,“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一定是上一次胥陵城主伤害你的事情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是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们大家都会保护你的,星轨医师c云姨还有我,我们都愿意付出所有只为保你平安,所以”“怎么还叫星轨医师?”简单显然没想到星桀会如此在意,赶忙打断道,“司幽都叫星轨叔,你怎么还叫星轨医师?”“我”星桀被问的触不及防,他和司幽不一样,司幽是司命医馆的小少爷,司命老爷和星轨医师又是好朋友,但是他星桀却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孤儿,他怎敢叫这么亲的称呼呢。“跟你说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简单突然小声的凑到星桀的耳边,“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我爹问我娘,说自己是不是不够亲切,所以你总是叫他星轨医师。”“没没有,是我自己不敢”星桀没有继续说下去,简单倒是笑着拍了拍星桀的肩膀,“星桀哥哥,下次别再叫我爹星轨医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爹的病人呢。”“我”“我们可是一家人,不是吗?”看着星昀的笑容,星桀也缓缓的露出放松的笑容,说道,“嗯,一家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嫌隙 一嫌隙 “司兄此话何意?”司命医馆内端坐三人,便数星华镇镇长星鸣最是焦虑,“你说让我们主动出击?此话恕星鸣着实不解。”“镇长,您先别着急,我想司命老爷也不是冲动之人,想必自有考虑,您且听下去。”星符说完后望向司命,“司命老爷,您竟然提出主动出击,想必您也是有所谋划的。但比起这提议我更为不解的是,为何今日商讨对敌大计,您只请了镇长还有我呢?这么重要的决策,难道星轨医师和星河不应该在场吗?”只见星鸣镇长也连连点头,疑惑的看向司命。司命却是并未及时回答,而是起身走到偏厅的书柜旁,从其中一格的木盒里取出一纸画布,然后回到座位上摊开,竟是一副简图。“这是我托人从狄首城货郎手中买来的,一幅狄首城方圆百里的简图。当然,居狄首城越远,这信息自是越模糊。但从图可知,狄首城南门正居一湖名曰‘芊湖’,东南方向过那浅陌河便是锦龄城,西南方向顺异渡河,过两旁夹河之峰‘霄泊峰’和‘高门峰’便能到异渡河对端,既星华镇东门和歌虹镇北门,当然,现在歌虹镇已尽无人烟。穿星华镇至西门,渡古流河便可到医丘山山脚。”“此图绘制已实属精良,想必探路之人功力不凡。”星符不由感叹道,“此图方位和测距都很精细,看来图中信息还是比较可信的。那么从图可知,锦龄城要想抵至星华镇,除了渡芊湖翻高门峰再穿歌虹镇,便只有经狄首城渡异渡河一路。众所周知,这高门峰皆为悬臂,且山高如云,从未听闻有人能越得此山,那此番我们若能守住异渡河,最好能得狄首城之助守得浅陌河,这战地就拉的很远了,星华镇也可安得民心。”星符一番分析之后,好似找到了防御之法,星鸣镇长竟也顿感那紧张的心可稍作松弛。“星符分析也确有此理,起初我也是做这般考虑,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想与瑾持城主会面以结盟友。可就在异渡河之战之后,我生出多项疑虑,所以才又多方托人去探查,没想到,得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消息。” 在座二人也皆都再次紧张起来,只见司命从桌边拿起早已摆好的毛笔,沾于点墨后,在高门峰南侧空白之地画了一个圈,而后问道,“你们可知此圈乃何地?”“这高门峰北面为异渡河,东面为芊湖,西面为歌虹镇,歌虹镇与我星华镇又素来被古流河与盘湖所围,古流河河面较窄,流速不快,但盘湖一向大风大浪,多有水旋,所以少有人渡,这高门峰南面之地,便更无从所知了。”“星符所言非虚,芊湖亦是如此,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芊湖与盘湖实乃一湖,将高门峰所围。但就在昨天,我派的人查到,已有人穿伏海沼泽到达盘湖南面之边,发现并未是绕高门峰与芊湖相连,而是别有洞天,有深府隐于此。”只见司命笔锋沉稳的在圈内书上三个字‘禁生府’。“‘禁生府’?”星符讶异不以,倒是星鸣镇长素来对这些门派之别不甚了解,所以有些不明所以。星符颇感震惊,不由惊叹道,“逆法第一大派禁生府竟藏于盘湖对岸,素来听闻锦龄城和狄首城多有此派弟子,大家都以为这禁生府多有可能是大隐隐于市,藏于这两座府城之中。未曾想到,它竟离我们星华镇如此之近,这般真是叫人汗颜啊。”“此府多凶险?”星鸣镇长仿佛也从星符言中了解到了一些,可还是颇有不解,“可就算此府凶险,与我们星华镇应该也并无仇怨,何以挂心?”星符想来也是,若禁生府真有敌对之意,只怕早动手了,又何待今日呢?“若是异渡河大战之前,我获悉此消息,也不过是在此图上添上几笔而已。可如今,我却多有疑虑。”司命小心将图纸折起,起身一边走去放图的盒子边,一边道,“想必异渡河之战当时的情形大家应该都难以忘怀吧。异渡河河面宽阔,流速平稳。可能因有两大神峰所立,所以也常有雾气萦绕,河水清澈,素来给人以净域之感。可那日,仿佛地狱大开,百鬼屠绝,河域浊染之势震惊众人,血色漫出的腥味渗人心肺,谁还敢踏入这母河一步,好似都是勇气极佳之士了。”司命小心的将盒顶盖上,然后又回到座旁立于桌前,“可若这般之势是两军交阵之景,也就不难理解。可当日,我们的队伍可是全员退回,只有星轨一人立于阵前,就算他真的请来了高手,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与将首对决,何来此般惨况?恕我直言,正义之士,如何报恩,也不至于此啊。”“司兄所言,莫非,是想说星轨医师请来的高人,非正派人士?”星鸣镇长虽有些难以作评,毕竟星轨医师退敌确实为户镇民,他这未有所大作为的镇长又何来立场谴责授恩之人的手段呢。可细想司兄今日所言,还有未邀星轨医师的行为,无不在表明,司兄对星轨医师是有所看法的。“甚至所谓的高人,我们也都未曾相见呐。”司命所言暗喻更诡,其余二人都未敢接话。高人退敌,仅是星桀所言,可当日,星轨医师的沉默,还有医舛因跟丢星桀所以刚至的解释,都不免让人难以信服。据福伯所言,当日医舛未多加思虑便追星桀而去,按理说不可能会跟丢星桀,不说速度上不会,明明已知星桀是前往异渡河,何来跟丢的可能性?如若医舛同星桀一般也看到了高人退敌,又为何要编出此等荒唐之言退出证言呢?还有星轨医师的沉默,以他们对星轨医师的了解,就算是要退敌,星轨医师断不会同意让相帮之人使出此等惨烈的手段。可是当日所言的非寻常理法,却实能以一击百,若真乃星轨医师所施,那么星轨医师的真实身份,怕是他们都未曾想象过的,而如司命兄之意,怕是怀疑乃禁生府弟子了吧。 沉默片刻,还是星符打破了僵局:“如若真是同司命老爷所推测一般,倒是也可以解释为何星轨医师不考虑求助霄泊渊而去探请伏海沼泽之人。我也是近日才听闻的消息,伏海沼泽中有一新起门派,名曰‘隐唤巢’,自诩逆法门派。这同道中人,怕是更好交流吧。”“那这般想来,胥陵城主所言的以命续命的邪法,也未尝不是实情?”星鸣镇长已惊得手都难以握稳茶杯,只得抖动着放下,继续低声道,“这星河乃星华镇治安长,掌管营队,为人正直,功夫不错,也从未有失偏颇。可他毕竟是星轨医师的侄子,这般看来,他也未能完全可信?”“这也是为何此次我未邀他一同商议的原因,毕竟现在对星轨的行为和身份都只是推测,未有实证。星轨与我相交多年,我也难以仅凭此般推测便弃掉多年的友谊之情。星轨的医术和仁心,更是多年实为之事,怎可因一两件不明之事就此推翻呢。”“那司兄所言的主动出击,是何策略?”星鸣镇长求教道。司命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可听闻过刻零苑?”“司命老爷所指的可是顺法门派中的刻零苑?”如司命所料,星符果然有道,“正是。就算星轨确与逆法门派有关系,但我实难怀疑他的善心。反而为户镇民,他可以不惜暴露身份,违心出击,手段狠辣,却只是更让我作为朋友而为他忧心。所以,我不想把这么大重担仅压于他一人之身。而我能够想到的帮他之法,就是主动出击,先他一步出手。可我也清楚,我等实非锦龄城卫的对手,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委请正派人士以护正义。所以我已经托竹兄去寻访霄泊渊,今日更想请星符能出力寻访引荐刻零苑的人士。”“司命老爷严重,此乃吾份内之事,必当尽全力。”星符抵手领命,司命也回礼相谢,进而又转身对星鸣镇长说道,“司命还有一事想托于星鸣镇长。”“司兄但说无妨。”“虽知星轨绝无坏心,可毕竟牵扯逆法门派,有违正义。此时虽不知星河是否获知,但为防惨案再现,还请星鸣镇长以派星河护卫医丘山为由,将他调离主队之位,队员可交由星符掌管,以保万全。”“司兄所言甚是,我自当安排。” 星鸣镇长和星符离去后,司命回到房内,稍显呆滞的坐于堂中,神情倦怠。片刻之后,又仿佛如梦初醒,急忙起身走到柜前将图纸再次取出,手握毛笔,在伏海沼泽旁缓缓书上‘隐唤巢’。书毕放下毛笔,细细看着这越发详尽的版图,又是一声长叹后呢喃道:“看来这星华镇,确非太平之地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仇怨 一仇怨 “爹,今日的食盒可比平日里都要丰盛,可今日既非娘的生辰亦非节日,何以如此隆重?”走在如迷宫般的林间阡陌中,司幽脑海中是出门前星桀要他好好记路的嘱托,可不过入林片刻,司幽就已然放弃。司幽自视方向感还是不错的,可是这迷林着实怪异,好似处处相同,如镜面一般,根本无从分辨。太阳的方位便更是奇特,他明明记得爹带着他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可这太阳方位却好像也会转弯似的,竟一直悬挂于他们的正前方。于是,放弃记路的司幽自然将好奇心转移到了别处。司命并未解答司幽的疑问,而是再次叮嘱道:“今夜我们将在‘鹭养府’留宿,此府虽不大,但府中暗格机关众多,你切莫顽皮闯祸,更不可擅自离府,可明白?”“孩儿明白,定当听爹的话,不会给爹惹麻烦。”司幽正经回应,心中却想着,这可是第一次在鹭养府留宿,不探个究竟,岂不遗憾。再说,这记路不成,若能探得这鹭养府一两桩轶事,便也不至于在星桀面前太丢脸。一路想着,便积极的随司命行路,不过一个多时辰,便看见了那熟悉的府门。 鹭养府不大,除外围墙,仅有两个院子加一座三层楼阁,结构也并不复杂,两个院子一门之隔,楼阁位于后山林之中。在这僻壤的山野间,已算得上是比较大气,且幽深的住所了。一入门,便看到司秋正从正厅走出,看到司命和司幽,赶紧上前行礼,“老爷来了。”司命点头回应,然后将手中食盒递于司秋并说道,“今日我与司幽会在此府留宿,你去收拾两间客房出来。”“是。”司秋接过食盒,正准备撤下,却被司幽一把抱住。只见司幽抬头望向司秋,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秋姐,我要吃你做的鸡蛋面,好久没吃,我都快馋死了。”司秋看到司幽这副小孩模样,本想笑着调侃一番,可司命老爷在场,便不好太过嬉戏,只得拉开司幽的手,微笑着说道:“小少爷,这么大的食盒面前,你怎么还惦记着鸡蛋面呢?”“林师傅的手艺就是过于精巧,卖相犹如展品,让人吃得都不自在,食之有愧似的,颇影响心情。”司幽竟一本正经的答道,却是把司秋给逗笑了,但很快司秋就佯装生气的模样对司幽说:“小少爷,你这话还是别让星林叔听见,他可是会生气的。而且你这话好像也让我高兴不起来呢,你这是说我做的鸡蛋面卖相不好看吗?”司幽一听连忙又一把将司秋抱住,赶忙说道:“才没有呢,司秋姐的鸡蛋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蛋面,也是我见过卖相最好看的鸡蛋面。”看着淘气的小少爷,司秋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司幽的头说道:“好了好了,就你嘴最甜,晚上就给你做。”司幽听到,高兴的抱着司秋竟不肯撒手。司命看到无奈的摇摇头,催促道:“好了,以为自己还小吗,成天像个孩子一样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还不快进屋给你娘请安。”司幽听到,立刻松开手,对司命和司秋行了一礼,便赶紧向主卧跑去。看着司幽奔跑的背影,司命却是轻声说道:“你们这般惯他,待他日后独自经历这世界,该如何面对。”“老爷想多了,少爷虽看起来顽皮,其实聪明且勇敢着呢,司秋相信少爷以后一定会很了不起的。再说,我们不都会陪着他吗,怎么会让少爷一个去面对这些呢。”“希望如此吧。”司幽看着主卧的方向,颇为感触的说道,“我不求他能有多大成就,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足矣。” 时隔半月才又见到的儿子,好似又长高了一些。看着滔滔不绝的说笑着的司幽,医依眼中满是思念。可还未过片刻,司命便进屋,并且对司幽道:“爹与你娘有事要商议,你先出去玩会。切记,只得在院中或客房玩耍,不得擅自去到其他房间玩耍,更不要出府,明白了吗?”司幽明显对爹的“驱逐”略感不悦,但也不敢抱怨什么,只得低声一句“明白了。”便大步离开。医依看着生气的儿子,只觉又心疼又好笑。司命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并未多加问候,而是直入主题,“夫人可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托竹兄让司幽入霄泊渊一事?”医依听完只是略显无奈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司命见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同意,但你也知道我会坚持。说到底,我们也都是为我们的儿子好,你不忍他离家历练受苦受难,我也不忍他无力自保陷入险境,我能够理解。”“可我不能够理解。”医依只是将头偏向一旁,没好气的说道,“我们两家都是世代从医,并无仇怨在身,何来无端险境?再者,司家也算一门望府,何以自保不得?为何要将我们唯一的儿子送入那我们都不是很了解的,所谓的顺法正派?你若要说不是因为竹兄之子入了那霄泊渊,你想争些颜面,我便更无从理解。”“我从不是在意此般功利之人,难道你不了解吗?”司命也颇有些动怒,他不想让医依知道星华镇目前的境遇而忧心,但也不想就此在夫人心中落得这爱慕虚荣的头衔,只觉着实委屈,“如今世道已不同寻常,狄首城c星华镇与歌虹镇的百年太平,早已在十年前锦龄城易主之后而改变。歌虹镇之事你不是不知,那些受害者中又有几个是真正与那锦龄城有仇怨之人?歌涂兄一家又何尝不是一门望府,结果呢?莫名的一场大水倾覆所有,一家灭门,尸骨无存,这又是他们可曾想到过的险境吗?”司命所言让医依无力反驳,初闻歌虹镇之事时,确实让她震惊伤痛不已。但与司命的想法不同的是,正是世道如此,她才更想把孩子留在身边,总觉得这般才能安心,至少自己能舍命相护,怎么也比让孩子独自去面对更有把握。“有存,有存”正当司命和医依沉默之时,床边衣柜里传出的声音顿时将两人吓了一跳。司命立刻起身,护住床边的医依,静默片刻,才缓缓向衣柜移去,迅速将衣柜门拉开。只见一孩童在门被拉开的一瞬间跌撞出来,倒是司命本能的将他接住,扶稳之后,司命露出了有些气恼的神情:“星夜?”床上的医依闻声赶忙从床上下来,走到司命身边,将孩童护入自己的怀中,并带着歉意对司命说道:“真的是抱歉,我带星夜向老爷赔罪,这孩子可能是一个人害怕,所以才不知何时溜到了我房中的衣柜里,请老爷莫要见怪。”司命已是一脸不悦,冷静几秒钟后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太过严厉:“他已经快十二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那么容易管制的住。我早就吩咐司冬将他锁入房中,怎么还是让他如此乱窜?”“星夜这几年有了很大的进步,他长大后也学会懂事了,不会有危险的。”“医依,当初收养这孩子你已经知道我是做出了多大的让步。他爹娘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定当也会为我们引来杀身之祸。我知道你善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但恕我做不到你这般大义。而且如今我们自身难保,你就不要再让他添乱了。”“我”“有存,有存,没死,没死”星夜无意间打断医依的话语,再次点燃了司命的怒火:“死了,早就死了,你爹娘早就死了,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最好记得你面前这个人的恩情,不然你真的罔活于世。”说罢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又停下,头也不回的说道:“今夜我和司幽会在此留宿,你最好让他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司命离去后,医依才松了口气,将星夜扶起。星夜却还是目无焦点的摇着头,喃喃道:“没死,没死,大水也没有死” 锦龄城中,胥府议厅内,正座上的胥陵正听着弑缺传回的报告。“刻零苑?”胥陵淡漠的语气略带着一丝不屑,“先是霄泊渊,而后是隐唤巢,现在刻零苑也出来了,什么时候这星华镇成如此受欢迎之地了?”弑缺未敢接话,“上次损兵惨重,想来这隐唤巢是插手定了。”“上次大部分是伤,死亡人数并无几人,所以”“伤的还不如死的。”胥陵的话再次将弑缺打回沉默,“这霄泊渊和刻零苑,我也有所耳闻,但不巧,我胥陵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所谓的门派。故弄玄虚,有点本事就大肆宣扬,却又不敢真的出来争些什么,无名小卒。”弑缺是禁生府弟子之事,并不敢主动提起,虽然他觉得胥陵城主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如果是别人,听到胥陵城主这话或许会觉得有些过于自傲,但只有弑缺知道,胥陵城主的话并不是自负之言,死于他手的名门弟子可不在少数,包括自己,都实有伴虎之感。“弑缺。”“属下在。”弑缺低头待命。胥陵起身将自己的佩刀放入刀架,冷笑道:“既然人家不想打常规战,那我们就入乡随俗,以仇报仇,以怨报怨,你觉得如何啊?”弑缺单膝跪地道:“城主英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空城 一空城 漫无人烟的歌虹镇内,萧瑟的风无心的吹散了堆积的枯叶,伫立的人影仿佛野鬼化身,若有人看到,只怕会不寒而栗。“弑缺,这空城给你什么感觉?”胥陵的右手把玩着一片枯叶,眼神却是注视着前方破败的房屋门上那把色泽光亮的锁。弑缺揣摩着胥陵城主心中的答案,却发现自己并不得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可是你的佳作,怎么都没见你邀过功。”胥陵转过头望向身旁沉默的弑缺,“在我的军队里,不需要谦虚的将领,作为不是让出来的,我不瞎,奖罚自不会乱。说说,这空城,给你什么感觉?是功,还是过?”功过?弑缺在心中分析,水淹歌虹镇,是胥陵城主下的命令,弑缺自认也执行的比较彻底,若是论功过,自当无过。莫不是胥陵城主有什么新的任务要吩咐于他,所以要他主动邀功?“城主下令果决,免去蛮户纠缠以天灾掩之,让人无从非议,实乃高明。这空城,乃属于城主,实至名归的功。”“斩草除根,是我的作风,出手狠辣,是你的优势。但根,没除尽,可能就后患无穷。野草,生命力是最顽强的,你这得过且过的善后风格,可能让你功败垂成,明白吗?”在最后三个字道出的同时,胥陵右手的枯叶顿时化为灰烬,随之改变的,还有对面门上掉落的铜锁。看到落地的新锁,弑缺才顿时醒悟,忙单腿跪地,抵手请罪:“属下处事不善,愿领责罚。”看到身旁惶恐的弑缺,胥陵深吸一口气,平缓语气后道出:“罢了,这大水漫城也实非精准之法,蚁民难除情理之中。”胥陵伸出左手将弑缺扶起,“我听闻这歌虹镇遗民向邻里求助,狄首城未收,所以都流入星华镇了,是吗?”“确实如此,想必这歌虹镇上,清街整货之人,也都是往返于两镇之间,并不敢在此逗留。”“妙哉。”胥陵重重的鼓着掌,好似颇为兴奋,“这星华镇与我之仇怨,私事,公事,皆有无从谅解之由,此次终于可以摆脱这滥杀之名,真是难得的舒心。”弑缺不知该如何接话,想来这星华镇屠镇之灾,怕是免不了了。“医丘山山体庞大,地势高耸,水灾,恐难灭之。”“水太温柔,本就不再适合。”胥陵开始向歌虹镇北门走去,弑缺紧随其后,“这次我们用火,火好,热烈,彻底,干净。”“以火烧山?这医丘山上满是草药,其中不乏珍贵药材,就这么烧了,会不会太可惜了?”弑缺竟是脱口而出,不过随即后悔已晚。胥陵露出惊讶的神情看向弑缺,弑缺低头避之,“可惜?药是用来做什么的?救人的,杀人需要吗?你需要吗?”“属下失言。”胥陵收回目光,平复神态,“空城,得空啊看来为了防止这火烧不大,有几块石头要先除一下,剩下的全是木头,才利落。” 鹭养府内,司幽东奔西窜,却发现这可入房间,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房间竟都是锁着的,窗户也是封死,不露缝隙。司幽不悦的坐于别院塘边,“没意思。”“什么没意思?”司幽抬头,正是刚寻完院的司冬,“又是谁惹小少爷生气了?”“冬哥,这整个鹭养府,也就我娘c秋姐和你三个人长住,这又是如此幽深隐蔽之地,这么多房间,你都锁着,是防谁啊?”爹说鹭养府机关暗格都是司冬所造,而司冬平日里也很宠司幽,想来如果征得司冬的同意,在这鹭养府寻宝玩闹便不会是问题。“小心点总是好的嘛。”司冬也在司幽旁的石凳上坐下,“正因为此府人少,我自是看护不过来,所以自是小心点为妙。”“可这鹭养府,应该也并无什么奇珍异宝吧。据我所知,爹有专门的宝库,所以应该不会藏什么宝贝在这。以往都是当天便返回星华镇,所以自没有机会好好参观,今夜难得留宿,冬哥你就让我参观参观?”“参观自是不可。”司冬起身望向司幽,“不过我听老爷说你也对一些机关巧物颇感兴趣,有个地方倒是可以带你去见识见识。”“好吧,我便退而求其次,先随你去开开眼界。”司幽故作勉强的神态不由的把司冬逗笑。 茅草屋院内的不速之客,让高悬于夜空的月亮仿佛都暗淡了几分。与之对立的星轨在踏出门的那一刻便已然发觉,藏匿于暗处的将士们已将茅草屋包围。“胥陵城主,想不到你竟会屈身大驾寒舍,真是有失远迎。”星轨放于身后的右手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简单不识,但医云看后仿佛知晓,立刻带简单进屋。胥陵见状,倒是笑言:“说来我与星轨医师也实乃有缘,你不肯救我二子,我本该恨你,可你又救了我三子,我是否又该谢你呢?”“恕我才疏学浅,并未听闻以命续命之法,如若胥陵城主硬要找人为二子之逝陪葬,星轨愿受此怨,还望莫要迁怒于他人。”“硬要?”胥陵冷笑,“迁怒?我胥陵好歹乃一界城主,何曾如此不讲理过?你可莫要冤枉我。”胥陵突然威肃凛视,“论私仇,你对我二子见死不救,又挟我三子自保,罪一。”胥陵上前一步继续道,“我派来接我儿子的将士,你不问缘由,以敌视之,还勾结逆法邪派,伤我百人,罪二。”胥陵又迈前一步,“论公怨,你们星华镇枉顾天意,擅自收留歌虹镇遗民,以致狄首城受此非议,罪三。”胥陵站定,缓缓拔刀,“不仅如此,你们还书信霄泊渊c刻零苑,编造谎言陷我锦龄城于不义之名,事不过三,罪无可恕。”胥陵持刀出击,呈旋风之势与星轨对阵,星轨亦早已从袖内抽出软剑接招。刀光剑影间雾隐山蒙,风起石落。激战数回,优劣难辨,终在雷霆一击后两人分边而立,亦都知晓普通术法难分敌手。胥陵霎时拔刀横劈,顿时剑气闪现无冥幽火,瞬息击出。星轨右手手握玉珠,施法护体,左手软剑蜿蜒,胥陵之剑气竟随之波动不已。星轨的玉珠悬空翻转,藏匿于树影之中的将士竟有些难以自恃,纷纷刀落伏地。胥陵却依旧神情自若,只不过好似更加兴奋,徒然大笑起来,“有趣,真是难得的对手,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胥陵已闪现于星轨的护法之界,却是犹如无障之尊,直逼星轨近身。星轨本能立剑于前挡之,却被胥陵徒掌将剑击断,星轨大惊,本想以玉珠施法,怎料胥陵竟先一步用刀砍伤星轨右肩,玉珠随即甩落,胥陵并无停顿,翻身一踢,直击星轨胸前。星轨虽极力克制,却依然被弹出数米后无力倒地,待他回神,胥陵的刀已立于脖间。两旁将士已然恢复起身,迅速将星轨擒住,其余将士看向胥陵,等候指令。胥陵收刀,看着星轨掉落一旁的玉珠,下令道,“除小少爷和星轨医师之女,其余人等,不留活口。”“是。”将士得令进屋搜寻,却无果而返,“报告城主,屋内无人。”胥陵听后并未生气,却是再次大笑起来,众将士茫然视之。胥陵笑罢,终得出声,“竟有密道,想来此时早已遁无踪迹,看来我们星轨医师这普通大夫做的着实忙碌。罢了,就再陪星轨医师的千金多玩会也无妨。” 星华镇司府门外,将士向弑缺回禀情况:“报告将首,此府上下只寻得七位家仆,其余人等,一律未见。”弑缺看着被束缚的家仆,问道:“你家主人呢?”家仆怒目而视,竟无惧意:“要杀便杀,你们这帮恶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啊。”家仆倒地,颈部呈血喷之势,操刀的将士还不满的用脚踢踹着抱怨道:“废话真多。”弑缺却是顿怒,一巴掌将该将士打翻在地,“谁让你出刀的?”将士被打蒙在地,愣了几秒才跪地喊道:“将首饶命,我我看这刁民对将首不敬,一时没忍住,就”旁边另一将士也弯腰抵手道:“将首息怒,我看这些家仆也都乃顽固之辈,根本不怕死。”“越是不怕死的人,越不能够让他死。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废材,我要你何用?”弑缺一脚将跪地将士踹出数米,即刻吐血毙命。其余将士见状忙惶恐跪地:“将首息怒。”弑缺未理,而是定神看了这宛若空城的星华镇街道几秒后,偏头看向剩余的六位家仆,说道:“我劝你们最好在此说实话,我还能够给你们一个痛快。若真是进了锦龄城府的刑牢,可就是生不如死的境地。”六位家仆听完后明显变得惴惴不安,却都还是有些踌躇不定。弑缺轻叹,转回头道:“带回刑牢,严加审问。”“我们我们真的不知老爷和少爷在何地”一位家仆惊恐万分,徒然跪地,“只知道老爷带少爷去医丘山探望夫人了”“四儿,你竟然”一位大叔模样的家仆一脚踢向跪地的家仆,好似想让他住嘴,可被踢倒的家仆却绝望的哭叫道:“林叔,我不怕死,但我相信老爷若知道,也会同意让我们痛快的走的”弑缺默然转身,低声说道:“处理掉吧,然后尽快启程去医丘山与城主会合。”“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道别 一道别 夜幕下的医丘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深夜的宁静,不知守护着多少人的梦。“将首,人带来了。”说话的将士将一人往前一推,正是惶恐不安,唯唯诺诺的星祥。“我听闻司命馆主的夫人常年在医丘山静养,带路吧。”弑缺用佩剑拍了拍星祥的肩膀,示意他出发。“大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这司命老爷本就不是医丘山的人,医依夫人的老屋也早就送给她家亲戚了这司命老爷让医依夫人在何处静养,我我真的不知啊”弑缺听完后,将佩剑重重的压在星祥的左肩上说道:“我叫你一声星祥叔,那也是提醒你,人活着不容易。你已经不是那年少气盛的年纪了,有儿有女有孙子辈,天伦难道不比义气重要吗?我已经知道这司命馆主在医丘山的府邸叫‘鹭养府’,并且听闻,当初这府可是你带队修建的。你可知,如果你是我的将士,刚才你那话还没说完我就送你去见无常了。”星祥一听惊得心跳仿佛都要骤停,直吞口水,却还是未出声回应。弑缺见状将搭在星祥左肩的佩剑换到右肩继续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上次让你带人去接小少爷,你们竟被几个女人和小孩耍了,胥陵城主着实有些不高兴,这次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在听到“胥陵城主”这几个字后星祥的心理防线明显已被击破,他无奈的说道:“我只知道入口,在建完鹭养府后司令老爷请人在那一处布了迷阵,一般人寻不到入口,就算寻到入口进入迷阵中后,也寻不到出口,只会再次从入口出来。”“迷阵?”弑缺饶有兴趣的看着星祥,“无妨,迷阵是我们的事,你带路吧。” 鹭养府府门外的树林里,弑缺等人已环伺良久,弑缺的静待,却是将士们不解的。“将首”一将士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已探明这鹭养府内只有司命夫妇,司冬司秋兄妹与司家小少爷,并无护卫高手我们为何还不动手?”弑缺偏头看向提问的将士,该将士便赶忙低下了头,稍显紧张,“这司冬你们可曾了解?”“司冬听闻司冬司秋兄妹乃司命馆主的远房亲戚,江湖上并无此号人物,想来也不过是普通护卫。”“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那些虚名。”弑缺手握佩剑,竟皱起了眉头,“此人善做机关暗器,地道密室也乃巧匠,听闻这司家宝库便是他所造,可时至今日别说闯闯,位于何处都无人能知。”“莫不是那迷阵也是”“‘镜面迷阵’乃霄泊渊术法,想来是请霄泊渊弟子所布,不过此等级别的术法,也就唬唬那些草民。”“那将首,是在担心司冬的机关暗器难以对付,才”“对我而言,那些机关暗器,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那”“但是如若这鹭养府真有司冬精心建造的地道密室,只怕我们也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弑缺颇为烦恼的叹了口气,如若不能一击即中,只怕此次任务难以顺利完成。“将首,属下倒有一些想法,相信可保万无一失。”一个年轻的声音从第一排的将士身后传来。弑缺做了一个摆手的姿势,站在第一排的将士赶忙让至一旁,让发话的年轻将士出现在弑缺面前。弑缺看着这个年轻将士问道:“新来的?”“是。”“述策。”“属下在。”弑缺身旁一个副将模样的将士抵手回应。弑缺指了指那个年轻的将士,对副将问道:“我让你挑精锐,怎么是个新来的?”“回将首,他虽召入还未满一月,但能力比较突出,脑子也比较机灵,所以我就调到我队里来了。”“抢人拿手,这个学的不错。”“谢师兄。”述策脱口答道,但随即立马改口,“谢将首。”弑缺并未追究,而是继续与年轻将士的对话,“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已从星祥那了解到,司命馆主每次都不会长留,这次应该也不无意外。我们可在此监视,待到司命馆主启程回星华镇时,在鹭养府门口伏击,想来那司冬必然会想都不想便出府援助。只要能将司冬解决,这鹭养府的其他人,便都跑不掉。”年轻将士平静的陈述,就算是老将士,在弑缺面前,也常是小心翼翼不敢尽言,他的这份沉稳,让弑缺颇为欣赏,“分析得道。”弑缺再次望向述策,“此处留派四人对鹭养府全方位监视,再派两人伏守在镜面迷阵的入口,以防他人误入,有消息立刻回传。述策,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弑缺突然发问该年轻将士,年轻将士自若依旧,平稳答道:“属下笠蔚。”“好,你和述策,随我在鹭养府四周探查,看看会否有机关暗道,以确保万全,其余人等,留此待命。”“是。”众将领命,纷纷向述策聚集,等候调派。述策分工完毕,便带着笠蔚与弑缺一同开始在鹭养府四周探寻。探寻了一路,弑缺并未有何发现,述策也未作停留,倒是笠蔚,竟在一处浅沟前停驻。述策还在另一边细心探寻,并未关注笠蔚,弑缺轻步走到笠蔚身旁,向笠蔚注视的浅沟打量过去。笠蔚迟立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忙向弑缺抵手,弑缺抬手免礼后说道:“此浅沟虽有奇特,但看起来并无大异,留意即可。”笠蔚回身,“属下经验尚浅,才多有迟疑。”“走吧,这一带已寻遍,继续绕府而行。”“是。” 天刚蒙亮,司幽便被司秋督促着起床,不消片刻,便已坐在堂厅的餐桌前。司幽不免抱怨道:“爹,难得留宿鹭养府,何须如此急于回程?我都还未与娘道别呢。”“你娘此时正是熟睡,就不要进去打扰了。今日正是你竹世伯此前回信,商于入霄泊渊之日。还是早日回去,莫要让客人久等,失了礼节。”“我还未同意呢。”“父母之命,何须你多言。”司命只是吃了几口粥,便起身去拿准备带回府中,司秋为司幽准备的食盒,“走了。”司幽却是赌气的赖在凳子上,嘟嘴哼到,“我还没吃呢。”“你”“少爷,路程不远,先拿一个馒头垫垫肚子吧。”见老爷就要发火,司秋便眼疾手快的用手帕从碟中包了一个馒头后塞到司幽手上。司幽看见爹真的生气,便也不敢再闹,乖乖将包着的馒头放进衣兜里,极不情愿的起身随司命出了厅门。司冬与司秋送司命与司幽到了府门,司命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司幽转身准备离开。可刚离府门不过数米,一记飞镖便箭速向司命飞来,司冬反应敏锐,即刻闪挡在司命面前用匕首将飞镖击落。但同时闪现的,却是从天而降将他们包围的八位锦龄城将士,和已擒住司秋的述策,还有立于府门前,凝视着司命众人的弑缺。“司命老爷,别来无恙。”司命凝神细细打量,才好似难以置信般的问道:“你是弑缺?”“十年未见,看来司命老爷还是精明依旧。”弑缺冷笑的样子,竟有几分胥陵的影子,“又添一子,这天伦之乐,怕是早已让你忘却那陈年往事了吧。”“你既然在胥陵手下做事,看来忘的彻底的,怕是你这位旧将。”“有些能忘,有些自不能忘,今日这旧账未抵,新账又起,我便好好同你算算。”弑缺一个手势,八位将士迅速出击,司命迅速握住随身匕首抵御。司冬反应迅速,抱起司幽后旋起踢倒右侧两位将士后,将司幽腾空推离,司幽跃出数十米后方落地。弑缺见状,立刻拔剑,一跃而起,司冬却先其一步在空中与弑缺相击,两人皆反弹落地。司冬迅速转头对司幽喊道,“密阁,记住,不找到不准出来。”司幽显然有些迟疑,但看到两位将士飞奔过来被司命搏命拖住后,只得甩掉眼眶中徘徊的眼泪,向后山林楼阁跑去。弑缺看着正前方手握匕首,呈攻击姿势的司冬,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述策说道:“其余三个交给你,速速清理。”“是。”司秋应声倒地,血涌而出。 后山林楼阁的地下室内,司幽含着眼泪,慌乱焦急的在各类机巧灵物中翻找着,“龙首龙首龙首”司幽一边肆意乱翻,口里一边反复的说着这两个字,“龙首”就在弑缺与爹交话之时,司冬小声告诉司幽,昨夜带他去的密阁里,有一器物,神似龙首,是非常厉害的法器,可助司冬破敌,让他来取。可他将这密室的数十个展柜翻遍,也未寻得神似龙首之物。司幽又将书桌上的摆件翻看了一番,还是未有结果,竟气恼的将摆件一扫而飞,有些崩溃的大哭着跪蹲在地,痛心疾首的抱着头,口里喃喃道:“你骗我我再也不要信你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余温 一余温 以往本就无多生气的鹭养府,此刻更显沉寂。昨夜的团聚与欢笑,仿佛便是那短暂而又永恒,封存于这鹭养府最后的一丝余温。述策带领着其他将士正在后山林处搜寻,府内此刻只有弑缺一人。他立于后院正中,看着主卧染血的偏窗,脑海中浮现出此刻府门处的三具尸体,这一幕与十年前是此般相似。就在弑缺还处在追忆之中时,主卧内突然传来的窸窣声引起了弑缺的注意,莫不是这司家少爷竟是藏于衣柜之中?若真如此,那还真是他弑缺高估了这位巧匠。衣柜处的声响依旧,弑缺缓步靠近。立于柜前的弑缺出掌回握,柜门便被外力开启。衣柜内,一孩童正蜷缩在一堆衣物之中,阳光的徒然射入,让孩童晃眼,他便伸出右手将眼睛遮住。弑缺有些惊讶,此鹭养府内应该只有司命夫妇,司冬司秋兄妹,和司家小少爷。弑缺上前拨开孩童用来遮挡眼睛的右手,仔细端详,才发现此孩童竟无丝毫害怕的神情,而是神志略显异常。但更让弑缺在意的,却是觉得此孩童似乎有些面熟,可又无会面的印象。孩童的视野逐渐恢复,看到弑缺后,竟努力着爬起,伸出左手,以击掌的方式对准弑缺。弑缺本能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紧握佩剑。可孩童并未有任何攻击行为,而是口里喃喃道:“呀倒”弑缺茫然的愣在原地,孩童便又再次提高音量的说道:“呀倒”弑缺顿时神情震惊,竟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小少爷?”孩童好似并未会意,而是固执的喊着:“呀倒呀倒”弑缺的眼眶中竟变得有些湿润,他缓缓将佩剑放在地上,佯装被攻击到的样子,向后倒地,并轻声叫道,“啊。”孩童见状立刻笑起来,伸出双手:“抱”弑缺立刻起身,上前抱住孩童,口里激动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真的是你,星夜少爷,你竟然没死,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姨姨床上床上”弑缺将星夜松开,顺着星夜伸手的方向望去,竟是血泊中的医依夫人,弑缺不确定的看着星夜,问道:“你你认识她?”星夜仿佛变得有些焦急,摇动着身体,指着医依夫人喊道:“姨地上冷床上床上喝药”弑缺再次看向医依夫人,心中才顿时想到,难道说当初是司命夫妇救了星夜少爷?“这不可能”弑缺难以相信,当初,司家的长子,虽无意,可确实可以算是被老爷害死的,司家夫妇怎么可能还会救星夜少爷?“姨别睡冷”星夜的话再次让弑缺回神,无论如何,星夜少爷的身份决不能被胥陵城主知道。 “将首。”屋外是将士进院的声音。弑缺好似惊弓之鸟,迅速将星夜抱入柜中,小声说道:“小少爷,对不起。”说罢左手向星夜后颈一击,星夜便靠倒在衣柜里。弑缺轻声将衣柜门关上,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上坦然的神情后,才出门招来寻他的将士,“如何?”“回将首,那小少爷还未寻得,不过,我们破除了一些机关暗格,发现那小少爷很有可能藏于后山林楼阁地下室暗格内。可那处暗格我们如何都破不了,那墙也不知是何材质,坚硬无比。”“好,你们先行撤离,此处交由我来处理。”将士们有些面面相觑,不解弑缺何以要独自留下处理,“将首,据情报,霄泊渊弟子可能随时会到,我们还是留下来陪护将首,如若对战,也好助将首一臂之力。”“无需多言。”弑缺摆手道,“如若真对上那门派弟子,我一人反而好脱身,你们若在,我是弃你们而去,还是被你们拖累?”“这副将还在暗格处,也一同撤离吗?”“这是军令,你立刻传话,所有将士退至歌虹镇与城主会合。”“是。”众将士接领,纷纷转身离去。笠蔚却是待其他将士走出数米后才上前一步,犹疑的提醒道:“那浅沟”“我自会查探,你随他们一同撤离。”笠蔚似乎还有不解,但还是立刻抵手回应,“是。” 楼阁地下室内,挡住暗格表面的书画已被将士毁坏,从此墙上的刀印火痕便可知晓,此墙非寻常材质。弑缺巡视左右,寻觅了一番暗格可能的机关,但无从所获。想来这暗格很有可能有其他入口,此处只为出口,那机关便在暗格内,也就无从寻获。“其他入口”弑缺眼前浮现出那奇特的浅沟,和笠蔚临走时的提醒。但弑缺却好似并不是很焦急,他再次将鹭养府里外上下巡视了一番。确定再无其他人之后,走到星夜少爷晕倒的衣柜前,小心的将星夜少爷抱至楼阁地下室,靠于右侧墙边,并用一处并不是十分能够遮蔽的书柜假意遮掩。看着靠于墙端的星夜少爷,弑缺竟久久舍不得离开。仔细端详下,弑缺发现了星夜少爷右额上那隐隐的疤痕。那是星夜少爷一岁时,奶娘大意,使星夜少爷从楼梯上摔下后留下的伤痕,也是后来医师推测造成星夜少爷神志异常的病因。弑缺突然想到,当初为星夜少爷诊断的,正是星轨医师,并且他隐约记得,老爷说星轨医师有法可治星夜少爷的病。但若是如此,为何少爷依旧如此?莫非司命馆主留下星夜少爷一事,星轨医师并不知?莫不是司命馆主并不想医好星夜少爷?可是看星夜少爷对医依夫人的情感,医依夫人对星夜少爷应该并不差。那为何难道少爷的病治不好?弑缺摇了摇头,现在如何猜测都是徒劳,听闻胥陵城主已擒获星轨医师,到时候找个机会私底下一问便知。弑缺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星夜少爷,再次说道:“星夜少爷,你一定要活下去。” 弑缺立于鹭养府府顶已有片刻,心中正埋怨这霄泊渊的弟子行事真是拖沓,竟这般久还未寻得此地,天空中就闪过一道虹光,两名男子便立于鹭养府门外。一位看似三十出头,一位看似仅十四五岁,两人也已然发现弑缺。只见那少年指着弑缺喊道:“你莫不就是那锦龄城的恶霸,名曰弑缺的家伙?嗜血魔徒,还不快下来受死。”弑缺轻笑一声:“这霄泊渊的家教还真是不错,出言不逊想来是必修术法。”“什么霄泊渊,我们可是刻零苑弟子。”少年的傲气好似也引起了身旁前辈的不满,“涸悲,休要无礼。”少年无奈闭嘴,但注意到府门的三具尸体后,再次大惊,“烨岱师叔,你看”“命有此劫。”烨岱蓦然叹息,“此血案,可是阁下所为?”“还未尽兴,你们便登门打扰,实属不该。”弑缺从腰间取出竹笛,立于嘴旁,“待我试试,我这兴扫的值不值。”笛声起伏,只见烨岱与涸悲手握之剑也随之振动不已,涸悲已伸出双手,想将剑定住,怎奈竟无法做到。烨岱定剑说道:“‘谷鸣入殇’,阁下乃禁生府弟子。”涸悲之剑已几乎将要脱手,烨岱右手抬起,左手抵剑盖之,顿时周身泛起虹光。弑缺顿感笛声渐消于耳,涸悲之剑也随之稳定下来。弑缺将竹笛放下,微微而笑,“‘暮归始’,看来是列位座次的前辈。”话音刚落,三人皆发现四周的镜面迷阵竟渐速消散,弑缺起身将竹笛挂回腰间,手握佩剑,呈曲腰之势道:“想来是这霄泊渊弟子解阵,自是如此,我便不奉陪了,望他日能有机会与前辈一较高下。”言毕,便侧身一跃,没入天际。涸悲本想再追,却被烨岱单手拦住,“此人无心恋战,无枉追矣。”“他已杀尽,自是无心再战,可我等怎能如此轻易就放虎归山?”涸悲不甘,烨岱却是向府门走去,涸悲忙跟在身后,“师叔,如若不追那恶徒,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我可不想和那霄泊渊的自恃之辈碰面,必定是不悦之会。”“若是殆尽。”涸悲不明烨岱所言何意,“是不可全都留给顺势之者。” 普存和普活将鹭养府内外探查了一番,这暗室之事,普存已然察觉,但普活心术尚浅,看来并未知晓。“师兄,师尊说的那个司家小少爷,生未见人死未见尸,该如何是好?”普活颇为焦急的询问道,“我们是否需要在医丘山再搜寻一番?”“不必了。”普存摆手道,“迷阵消散之前,若这司家小少爷在此,定无能力自行破阵而出。若是被人劫走,也自不会再逗留于这医丘山上。相比此事,此府惨状,我们还是早日回禀师尊比较重要。”“那我们是否该将这尸体埋葬,也好让他们入土为安。”“你如何总难分清轻重,我们应该尽快回禀师尊。如今迷阵已消,这医丘山人来人往,片刻就会有镇民发现此地,也就自会有人将他们埋葬,何须你操此闲心。”普存已转身准备出府,普活迟疑了几秒,还是无奈跟上,“师兄当日竹齐老爷说这鹭养府住着精通机关暗道之护卫,刚才的探查未免太过马虎,不如我们再”“你是觉得师兄敷衍了事吗?”普存明显有些不快,“如若你觉得师兄判断有误,你可自行在此,到时说不定还真能得到一些镇民对你善心的称赞。”“普活并无此意,师兄莫怪。”普活忙低头赔罪,普存却并未理会,依然径直出府。普活再此环顾了一番,便也跟着出了府门。正当准备随师兄离去之时,目光却蓦然注意到了司命馆主身旁的食盒上,心中不禁感触。“师兄”普存不解回头,稍显恼怒的看向普活,但普活再无迟疑,“抱歉,我还是想留下来,将他们埋葬之后,在医丘山寻查一番再回霄泊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正反 一正反 福伯摇曳的船上,简单双眼迷离的看着与他们渐行渐远的医丘山,心情复杂。医丘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瞬息万变。在现实世界中,她是从小在和平的年代,安定的国度,和谐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独生女。从前的自己,仿佛觉得这一切轻而易举的幸福如同呼吸一样,让人习惯到遗忘了它的珍贵。但未曾想过,其实这看似寻常的生活,并不是理所当然。在这个世界里,无论是当初听闻如空城般的歌虹镇,还是如今人满为患的医丘山,这个世界给简单切实的感受到了那个以往仅存在于理解表面的词语一一动荡。“云姨,你还是让我回司府吧,我担心少爷。”星果再次开启了那个已经讨论过几次的话题。医云确实再次摇了摇头,“星果,如果是以前,我自当立刻送你回司府。但是现在情况不同,那些人,应该不会是只冲着星轨而来。现在无论司府情况如何,你也都帮不了什么忙,这么危险,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呢?”“老爷当初收留我,就是把我当成家人,现如今,就算有危险,就算会死,我也不会怕的。”星果也怀疑司府会遭受攻击,可是她无法不去想,那是她的家人,真正的家人。医云还准备再劝,倒是福伯先开了口,“你不用再说,这船啦,可是我撑桨,就算医云同意你去,我也不会掉头的。”“我们去伏海沼泽,真的有人会帮我们吗?”船头竟是医柏和星力,此时星力正在清理之前慌忙准备的干粮,医柏却是有些不安,“这伏海沼泽,虽然我们每次都进入不到腹地,可也是探过几回的。虽无大危险,但是如若真的遇到不善之人,怕是也凶多吉少。”“我明白,这伏海沼泽,我虽未去过,但其中凶险,怎会不知。可星轨之前留信中提到,如若遇到危险,必要去那伏海沼泽,方有一线生机。”医云将手中的信拽的紧紧的,她不知星轨此时是生是死,但是她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悲伤。如若她是孤身一人,那日便不会离开,生则成对,死亦成双。可她身边还有三个孩子和星果,她怎能带这四个年轻的生命与她陪葬,又怎会放心他们独自寻那生路。“医柏,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胆小,瞻前顾后了?”星力对医柏的退缩明显有些不满,“这船上皆是老人c女子和孩童,也就我两个年轻男子,你说这话,还想要谁护你不成?”医柏不再接话,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陷入沉思。 一到岸边,简单便明白了这“伏海沼泽”的含义。阴暗湿冷,雾气弥漫,给人一种来到地狱之门的感觉。众人下船,一路无话的星桀默默的背起沉睡中的胥幻,医云劝星桀道,“听星轨说过,这伏海沼泽之人对你不善,当初给我的嘱托是如若遭遇危险,便让星力带你去狄首城,将你托付给竹老爷。可你执拗,非要跟来,如若事出意外,你让我如何向你星轨叔交代?”“云姨,你不用再劝我,以前的我,只会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活着。当被那些坏人抓走之时,我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不解。虽然是孤儿,但我自认并未做什么坏事,我认命活着已是一种恩惠,这世间还是尽藏美好。可老天为何要让我连这般自欺欺人的美好都不复存在,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此般世界,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星桀的话让简单感触良深,她不是六岁的星昀,现实世界中的她,是父母眼中永远的孩子,而此时简单眼中的星桀,却难以让她想象,这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星桀并无多加停顿,而是继续说道,“但是星轨叔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不识,所以当初我并未在意他的存在能改变些什么。可是之后他们的对话让我明白,他是为我而来,他竟然是为我而来。”星桀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算什么?在别人眼中,就如那蝼蚁一般,一不小心被踩死都无人能知。可是星轨叔却为了我,以一敌十,将我救下,还待我如此亲切,如家人一般。”星桀真挚的眼神望着医云,“也许一直有家人陪伴的你们,体会不到我的情感,什么叫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就算注定有危险,也希望你们不要抛下我,因为那对我而言,是比死更痛的伤悲。” 伏海沼泽,遍地平川,竟无半点植被,所到之处,除了一片黄土,便只有那偶尔冒出的骸骨给人一星半点的分辨。星力打头,医柏殿后,一行人前后相随,。“我也只能寻得此处,这片湖泊,据说危险异常,底有淤泥,水有恶鱼,面有浮萍,所以常人根本不得过。”星力颇有无奈的说道,“若是星轨医师,想来有法,可如今就算我能勉力而过,你们又要如何过去呢?”“可有其他路绕行?”医云问道,看着伏海沼泽,广袤无边,想来应该不会只有一条路可走。此次却是医柏上前问道:“其他路或许也有,可都乃沼气浓密之地,而且常有毒蟒藏匿,想来亦是凶险。”正在一行人思虑之时,他们后方竟传来脚步声,众人顿时警惕起来,星力和医柏也站到最前面,将其余人护于后方。不一会,就有五人从雾影中逐渐现身,待到发现星力众人后,才方得止步。其中领头一人打量了一番后才徒然开口:“你们可是医丘山来的?”星力与医柏对视一眼,星力还是如实答道:“正是,我们来此寻人,你们是?”对方并未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寻何人?”星力这次有所犹豫,未有回答。之间对方领头人身旁有一人说道:“若是寻那隐唤巢,我看你等并无术法加身,最好速速撤回,以免白白送命。”除星桀外,其余众人并不识那隐唤巢为何处,便亦无话。领头人看他们面露疑容,想来非江湖中人,便继续解释道:“此湖对面有一新立门派,皆非善类,你们若是无要紧之事,最好不要在此逗留。若是迷路误闯此地,我可派一属下护送你们出这伏海沼泽,我刚才看到岸边有船工,你们可乘船离开。”属下?此人莫非是兵将?可若是那锦龄城的兵将,知晓他们是医丘山的人,又怎可能会如此友好。“你是莫非是兵将?”星力还是将不解道出,此人看来并无恶意,星力也不想过于。“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乃狄首城将首垚止,奉命来此探查这隐唤巢。”垚止为人和善,温声相告,“听闻今日星华镇与医丘山相继出现灭门惨案,也实属不太平,但这伏海沼泽,确非可居之地,还望你们速速远离。” “垚止兄这话可不地道。”声音从天而降,可众人环顾一周并未发现有人,倒是垚止回应道:“想来是隐唤巢弟子,既已至,又何必畏首畏尾。”“倒实非有所畏惧,只是不知垚止兄此番前来,是以狄首城城卫之身份,还是禁生府弟子的身份?”禁生府一词让星桀惊讶不已,从上次旌祖与弑缺的对话中,他还清楚的记得,弑缺也乃禁生府弟子。而禁生府好似并非顺法正派,可这垚止的气质与举止,实乃将其与弑缺联想为师兄弟。垚止微微一笑,语气却更显温和,“刚才我便已告知,我乃狄首城将首,想来你应该偷听到了,又何多此一问?”旌祖顿时闪现于星桀身旁,吓得星桀本能向后退避,却被身后另一人抵住,一女声从身后传来,“小师弟,小心脚下,可莫要失足留了性命,还是两条。”“小师弟?”星桀讶异。“你们不就是来求助我们帮忙救出师叔的吗?若是师叔来请援,自是不敢谈条件。可如今,怕是只有你星桀入我们隐唤巢,我们才会出面相帮。”旌祖郑重其事的面向星桀,“如何?师叔为你不惜违心使用逆法,难道你此刻还要拒绝?”“星桀,他们在说什么?口中的师叔又是谁?”医云明显察觉到旌祖口中的师叔有异。星桀并未作答,而是反问旌祖道,“若是真入这隐唤巢,我能够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吗?”“就如我上次对师叔说的那样,法无好坏,人心有别而已。”旌祖转过头正对垚止,“若为自保,何错之有?”不知为何,简单竟觉得,旌祖给人的感觉,并非像电视剧中描述的反派那样,让人厌恶。在现实世界的和平年代,尚需武力牵制,保家强国。在这动荡的世界,自此不是更无可厚非,只要不是滥杀无辜,又岂能仅因外表和那所谓的正反派名声来定人好坏。在这个世界,就连简单,都不想变得如此无力,想要变强,何过之有?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风云 一风云 碧火的宏光冲天闪耀,就连伏海沼泽的雾蒙都被染上炫彩。众人的目光早已被吸引,只可惜伏海沼泽的朦胧光景让大家并不清楚到底所为何因。旌祖皱起了眉头,转头对星桀背后的女孩说道:“苡临,你先带他们回门派,我出去了解一下情况。”旌祖的话音刚落,垚止已先他一步带领众将士回身消失在了隐雾中。岸边的福伯看成漫天陨落的火球,震惊的情景已经冲破了他的所有认知。顿时变身火海的医丘山和星华镇,发出的光亮甚至已经盖过了阳光。伏海沼泽岸边的旌祖,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几乎惊讶到大脑无法思考。“师兄,这火球”旌祖的身边突然传来苡临的声音,旌祖回过头,有些责问的语气:“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让你”“师兄”苡临看着这如奇异景观的场景,早已震撼到无法再作出任何回答。就在所有人被震惊到大脑停止运转的时候,只有星桀立刻跳上了福伯的船头,对着福伯大声说道:“福伯,快,快带我回去。”福伯回过神来,身体却依旧僵硬。“别想了,现在回去,也不过是一同葬身火海而已。”苡临上前拉住想要去福伯那夺浆的星桀,“这并非寻常天灾,此等术法,不是入位座次的初等弟子所能施展的。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和师兄,也没办法阻止。”星桀还在拼命想从苡临的手中挣脱,并大声说道:“你们说入隐唤巢,就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可是现在,连你们这么厉害的人都无能为力,你们隐唤巢,根本就是徒有其名。”“此等术法,想来应该是列位座次的前辈所施,我和苡临都乃平位座次,也却是无计可施。”“一定是弑缺,他是禁生府的弟子。”“这弑缺可是上次在异渡河与我对话之人?”星桀拼命的点头,“听闻他是锦龄城将首。”旌祖竟有些难以置信,上次所见之人,看起来年纪颇轻,禁生府素来被称为逆法第一大派,难道列位座次的人竟是如此年轻之辈?若是如此,幸好上次弑缺并未与他交手,否则,他实难有把握能够取胜。“你们隐唤巢难道没有列位座次的前辈?”简单对眼前这堪比现实世界中的电影《2012》的灾难场面给吓傻短路的脑回路终于恢复了运转,“可否请列位座次的前辈前来阻止?”“这”“你们看,火球消失了,医丘山和星华镇的火势也渐渐小了。”星果的声音打断了旌祖为难的话语,众人才皆回过神来,发现确实如此,星果颇为激动的说道,“难道是霄泊渊的前辈来了?” 医丘山山脚,背着星夜的涸悲,看着全力施法的烨岱师叔,露出担忧的神情。刻零苑,心法名曰“知世”,此法主辰法,以时数命转定劫苦。而“暮归始”,属高等术法之一,以耗损历练所蕴存的命辰之数,以抵回转命数所需劫数。看着额头已渗出汗珠的烨岱师叔,涸悲有点难以想象此刻烨岱师叔所面临的对手是何等厉害。天空上降落的火球数已消失殆尽,周围的火势也渐进熄灭。但涸悲清楚,此法以术抵术,纵然能将对方的术法反退回去,可并不能从那无常手中夺回已消逝的生命。医丘山上,汇集这原医丘山c星华镇全民及歌虹镇遗民近万人,刚才那时间并不算长的“天灾”,杀戮的生灵难以想象。火球已全然尽灭,火势也已然消除,停止施法的烨岱终得以放松。“师叔,你没事吧?”涸悲上前一步问道,“师叔,这施法之人的身份,可有线索?”烨岱并未及时回答,而是缓出一口气,稍息片刻,才得出看法:“禁生府,心法名曰‘永无’,此法主灭法,以杀戮噬魂夺暗力。水淹歌虹镇,火烬医丘山,这两次施法皆乃天灾,且对象皆乃万千生灵,想来此人术法精湛,心法悟性极高,实属厉害。”“禁生府的话,难道还有比那弑缺更厉害之人?”弑缺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涸悲自难将他与此等高等术法关联起来,“莫不是那胥陵城主亦是禁生府弟子?”“年少有为,看来我们都以貌取人了。”烨岱的话让涸悲一时难以会意,“这胥陵城主并不年少呢。”烨岱并未再多加解释,回头看向涸悲身后昏迷的孩童,说道:“想来这施法之人,并不会就此善罢,我且留此地,你速速带该孩童回门派,禀明详情,望速派支援。”涸悲并未立刻回应与动身,而是露出颇为不理解的神情。烨岱见状,无奈问道:“你又有何不解?”“太多太多”涸悲身体向上一顶,好让自己能够更稳的背好身后的孩童,才继续说道:“师叔之前说言的‘殆尽’,想来就是指这鹭养府幸存之人。可我们明明发现了那暗室,这孩童又并不是我们所寻的司家小少爷,那想来那司家小少爷很有可能就藏于那暗室之中。我着实不解师叔何以想都不想就带走这陌生男童,却将那司家小少爷留于暗室之中,这不是明显让那霄泊渊弟子白白捡了便宜。不明内情之人还以为是他们赶走了锦龄城的恶徒,救了那司家小少爷呢。”烨岱看着涸悲这一脸的不甘,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想着果然还是个孩子,“你可知此前与我们对战之人,是何人也?”“当然知晓,不就是之前师兄所说的锦龄城恶徒,名曰弑缺的家伙?”涸悲一脸鄙夷加厌恶。“那你可知这弑缺是锦龄城的何许人也?”涸悲一脸迷惑,猜测到,“还能是何许人也,听闻这锦龄城和狄首城多有禁生府弟子,此前与师叔交手,完全被压制。此等能力,最多不过平位座次,想来能是个副将,就算是很厉害了。”烨岱又是笑着摇了摇头,“我此前就说过,此人无心恋战,所以自是并未使出真实的能力。‘谷鸣入殇’,虽是这禁生府平位座次的弟子所习之法,但此法形式多变,术法威力依靠施法人的能力阈值广阔。”“有多广阔?莫不是这平位座次等级的术法,列位就能使出高等的效果?”“不无可能。”烨岱望空答道,“这水淹歌虹镇,火烬医丘山,想来就是那只闻其名,未见其招的禁生府高等术法之一‘君陌谣’。””师叔这意思”涸悲露出吃惊的表情,“莫不是说这弑缺,可能是禁生府列位座次的前辈?”烨岱静静的看着涸悲,并无回应,涸悲不服的再次确认道,“就那个二十六七岁模样的家伙?”这次烨岱倒是缓缓点了点头。 “如若真是如此,我更愿意相信那弑缺乃是童颜逆龄否则”“否则?”烨岱好奇的看向涸悲。涸悲哭丧着脸直直说道,“否则我们刻零苑就太弱了,师叔三十五岁才达列位座次,竟已是我们刻零苑最年轻的列位座次弟子。”烨岱无话,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不过,那我就更加不解了。”涸悲好似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若这弑缺乃如此厉害之人物,真会有幸存之人?”“这便是我留下司家小少爷,却带走该孩童的原因。”烨岱看着涸悲求知眼神,便赶忙继续解释,“如果我的分析没错,这两个幸存者都并非是运气好,而是这弑缺有意为之。这也正好解释了我当初对他孤身一人留于鹭养府的不解。锦龄城的行事作风从来都是赶尽杀绝,所以这弑缺留人之事想来是悄然为之。可这孩童的身份我们虽不识,但司家小少爷确无可留之由。从鹭养府四人被杀的状态可知,实不像有恩于弑缺。那既是如此,为何要放过这司家小少爷一命?我的推测,想来与这孩童有关。”“师叔是说,弑缺真正想留下的,是这孩童?可我们之前所获消息,并无有关此孩童的任何线索。若是这孩童是弑缺在意之人,为何不带回锦龄城,却要假意留在鹭养府?”烨岱看到涸悲终于肯动脑筋,颇感欣慰,“说明此孩童的身份并不寻常。”“师叔带走该孩童我是理解了,和我们可将人都带走,又为何要给那霄泊渊留下一人呢?”“霄泊渊受狄首城名商竹齐老爷所托,来寻救司家小少爷,但此次看来所托非人。”“顺势之人?”涸悲恍然大悟道。“看来开窍了。”烨岱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以这霄泊渊弟子的能力,哪怕是个入位座次的弟子,寻这镜面迷阵绝非难事,破解更是迅速。可这次他们却是待我们进入片刻之后才有所行动,不道他们一句顺势之人,实难舒心。”“那将这司家小少爷交给此等人士,可不委屈?”涸悲还是有所顾忌。烨岱却是摇头道,“如若我们带走这司家小少爷,将掀起的风云,怕是要刮翻这顺逆六大派。”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挣扎 一挣扎 古流河的水温,仿佛承载着亡灵们在这尘世的最后一丝眷念,暖人肌肤,却寒人心窝。简单倚靠在福伯的船边,右手放进那温热的河水中,却并未感受到一丝的温暖。刚才那一番“加热”,让这放眼望去,所到之处,皆面目全非。不过才几个时辰之前,简单便是在福伯的船上,与那医丘山渐行渐远。那时的医丘山,还是那绿林繁茂,鸟语花香的怡人之地。如今,这骤然的时过境迁让人触不及防,此起彼伏的恸哭声代替了鸟声,从那满目疮痍的医丘山绝望的发出。终于福伯的船抵达了医丘山山脚,并未减速的船体直直的冲向岸边,穿还未停稳,福伯便扔下手上的船桨,跑下船去,一同奔去的还有星力和医柏。他们的一家老小都在医丘山居住,此刻那焦急的心情大家又怎会不知。医云c简单,星果和背着胥幻的星桀下船后,却只是迟迟未曾上山,而是在山脚伫立。倒是旌祖和苡临在岸边四处巡游,观察这些留下来的火痕,便可看出刚才那些火球的威力不容小觑。“云姨?”医云转头,发现正是从山路上跑向他们的医舛,“云姨,你们去哪里了?”医舛走近,才看到了那日与星轨医师对话的旌祖,顿时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医云上前,并未回答,却是询问起医丘山的现况。“太突然了,根本毫无征兆,让人始料未及。”医舛转过身看向医丘山上,继续道,“医丘山树大林深,枝繁叶茂,再加上山上房屋多是茅草木屋,这火球漫天而至,让人几乎无处可躲。只是好在山间有那么几处平日里用来储物纳凉的洞穴,几乎所有人都涌向了那几处。但医丘山上近数万人,又会有多少人能够在这如火场的境遇里找到这些洞穴呢?所以这死伤情况,我已无法估量。”“我家老爷和少爷呢?你看到我家老爷和少爷了吗?”星果慌忙的拽住医舛问道,“他们去探望夫人,我不知道他们回司府了没有,你有去星华镇探查情况吗?”医舛看着星果,神情有些犹疑,斟酌了片刻,还是道出了这番话,“我也是刚才与星符会面才得知,今日一早星符带队巡视星华镇内时,发现星华镇司府上下七名家仆,皆遭毒手。”看着已经几乎腿软的星果,医舛无奈继续道,“并且就在火球陨落前不久,我听说有人在一药谷内发现一座府邸,名曰‘鹭养府’,并且府邸正门,有四座新坟,立有一块木板,刻有‘司命夫妇及鹭养府护卫两名’的字样。”星果已跪倒在地,如灵魂出窍一般木然。“那司幽呢?”简单听得仔细,虽然司府上下几乎灭门,可并未有司幽在内,那么司幽会在哪呢?医舛望向简单,颇为愧疚的回答道:“当时还未来得及探查这鹭养府上下,火球便至。我无力阻挡,只得无奈藏于这鹭养府瓦房之下,才得以幸存”简单理解,医舛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并不像是有法自保之人,这么做,实难怪之。“医舛。”岸边突然而至的五艘船极速靠岸,其中一人还未下船便急忙冲着医舛呼喊,“快带大家撤到山上去,锦龄城卫已杀至古流河对岸,速速通知星河带其余护卫前来支援。”“什么?这锦龄城卫如今已不顾那悠悠众口,竟这般猖獗的草菅人命,真乃地狱疯魔。”苡临听到这消息后竟是第一个愤懑道,“让他们来,我才不会放过他们。”“星桀,你随云姨上山,我和苡临留在此处。” 过岸之后,等待他们的人中,出现的几个陌生人,着实让述策有些惊讶。刻零苑的烨岱述策之前有过几面之缘,霄泊渊的普活乃入位座次的新弟子,所以述策不识,旌祖与苡临就更不用说了。随着述策第一队登岸,后续队伍也都在陆续靠岸,目测开来,约有近百人。弑缺在歌虹镇与大部队汇合后,胥陵城主并未多加询问,而是直接下达了攻击命令。弑缺负责暗造天灾火烬医丘山及星华镇,其余将士分两大队,一队由歌虹镇西门方位,另一队由异渡河方位,从两方严守,对逃出的遗民进行清理。不过事出意外,弑缺的君陌谣竟再次碰上了烨岱的暮归始,并且烨岱竟是此般拼命,着实让弑缺未曾想到。但想来让弑缺更料想不到的,绝对是述策目前所面对的这些人。谁能想到,顺法门派刻零苑与霄泊渊竟会与逆法门派隐唤巢共同对敌。述策最初并非准备是以禁生府弟子的身份出战,而是锦龄城副将卫。除烨岱外,其余人士,述策虽不识,但他可以感觉到,想来也是门派弟子,不然留于烨岱身边好似并无什么作用。“各位看来并不似这医丘山或是星华镇之人,若是门派弟子,便报上名号,。”“要打就打,虽和你这种人有什么好报的。”苡临早已准备作势出招。却是被旌祖伸手拦住,“术法对阵,若是了解的敌人,如你这般冲动倒也无妨。但若是不识的对手,就要多加留意,若是术法使用不当,可是很容易被对手压制的。”述策见状,便知术法之战必不可免,便下令一将士去回禀将首,其余将士向后退出一定距离,等候指令。其余人先不说,但述策深知这烨岱乃刻零苑列位座次的前辈,与之对阵,述策实难放松。述策拔刀,立法以对,正准备使出谷鸣之殇时,却被一将士的禀报之声打断,“是将首。”述策回头望去,弑缺果然踏水而至。弑缺站定于述策身旁,述策赶忙低头抵手,“将首。”弑缺并未回应,而是径直向前走了几步,抵手道,“烨岱前辈,想不到这么快便再见面,此一战,想来应该算作第三次交手了吧。”“那君陌谣果然是你所施,这么年轻便能达这列位座次,果然年少有为。”烨岱的话语,除了旌祖并无意外,普活与苡临都大吃一惊,列位座次,这么年轻的前辈,实让他们有些难以相信。弑缺再次取出竹笛,烨岱见状立刻对身边三人说道:“你们以术法护体。”三人虽并不知为何,但也都依此照做。弑缺将竹笛立于嘴旁,对述策说道,“行握阵。”“是。”述策接令举剑挥舞了几下,周旁的将士便好似得令一般,齐刷刷将武器举过头顶紧紧握住。弑缺笛声再现,却并未如烨岱所料那般控制他们的武器,而是周旁之人纷纷随武器腾空而起。烨岱会意,赶忙施法想阻止将士入山,却被突然拔刀飞来出击的述策所打断。其余三人见状,也都顿时明白弑缺的策略,纷纷解除护体。普活拔剑施法,只见空中突现狂风,对将士的飞行造成阻碍。旌祖与苡临亦然拔剑而出,只见空中有些将士竟徒然脱手坠落。弑缺将竹笛换侧,笛音缓变,旌祖与苡临的剑竟都变的有些不稳,术法亦受抑制。医丘山脚下,二对四的术法之战还在继续。一些已然飞入山中的将士落地之后,便立刻举刀四散开来,见人便杀,狠绝异常。此时的医丘山仿佛已成人间炼狱,屠绝人性的风血之地。 星河与星符正带领护卫与锦龄城精兵对战,简单一行人随着人流向山顶奔跑,境况混乱。简单从未遇到过如此逃难之景,整个人已然懵掉。这段时间,已然渐渐融入星昀生活的简单,早已分不清,自己是那现实世界中的上班族,还是这个世界中的医师之女。人流的奔袭中,医云牢牢的拽着简单的手,简单用星昀六岁的脚步吃力的跟着成年人的步伐。她害怕,真切的害怕,害怕会与娘分开,害怕会碰到那些丧心病狂的恶魔,害怕这个世界中的逝世会是真正的结束,害怕消失的,不止是星昀,还有简单。就在简单再次回神之时,却发现身旁的星桀与星果都已被人流冲散。“娘,星桀哥哥”“快走,快,快入洞穴。”洞穴门口,医舛组织着杂乱而至的人群相继。医云一把将简单抱起,在拥挤中随人流入了洞穴。洞穴两旁虽插了很多火把,可洞阴暗潮湿的环境却让火烛左右晃动,好似随时都会被吹灭。简单因为被医云抱着,所以可以探出头前后观察。洞穴之内人潮拥挤,摩肩擦踵,但简单发现此次与那次渡船一样,洞穴之内皆为女人和老幼。突然,洞穴开始震动摇晃起来,众人纷纷以为洞穴将塌,开始惊慌的想逃向出口。洞穴的震动依旧持续,人群开始变得更加骚乱,医云在人群的左拥右挤中不慎跌倒,简单也随之坠地。但人群却依然失去控制一般胡乱移动着,医云拼命想护住简单,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简单惊恐的双手抱头,身体蜷缩,心中想的,竟是肖丞。简单紧闭双眼,如人至垂死之时的挣扎一般,意识渐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安定 一安定 人的脑袋确实是个神奇的存在,当你闭上双眼,脑中的世界就如一个神奇的七彩花筒,所有的感觉仿佛都可以由其支配,甚至你都不会感觉到它的转变。简单已经忘记自己闭眼了多长时间,周围的一切喧嚣,挤踏,似乎都已经渐渐消失在了她的身边。毫无知觉,万籁俱静,仿佛置于一片虚空之中。终于的,那份恐惧亦随着心智放松而悄然逝去,简单的感知慢慢恢复。但已感受不到那石地的冰冷,手指所触的,是那绒毛的舒适感。简单似乎有所察觉,却又好像并不太想接受,但纠结许久,终还是鼓起勇气,徐徐睁开双眼。终究,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房间,歌单里的钢琴曲还在播放之中。简单不知是放心还是不甘心,轻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拿起手机,看着时间,据当初打开音乐后放下手机的时间又是近一刻钟。简单不解,此次在星昀的世界里待了近十日,在现实世界中,却还是不过熟睡片刻,难道这两个世界的时间并无多大关联?简单起身,走出卧室,站在阳台上向下俯瞰。几个孩子在健身器材处奔跑玩耍,笑声畅快自由。简单深深的吸了一口平时存在感极低的氧气,感受到的,是满满的安定。 现实世界的生活节奏自然不同于在山间林里,上班的日常总能让你从周末里任何的不同经历中回归本位生活。今日同事聚餐,大家都情绪高涨,除了简单。你敬过来我敬过去,在觥筹交错间达到交际维系的目的。简单向来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氛围,但作为新人,她自然也不能表现的太冷漠。只得在肖丞的“带领”下,微笑着敬了几杯。不过好在他们公司有不提倡拼酒的规定,所以喝多喝少也都自愿,简单自然也就都只是抿了几口。时间在喧闹中流逝的比男生们杯中的酒还要快,满桌的酒菜好像并未给人多少所谓的饱足感,反倒是微醺的酒意发酵着意犹未尽的狂欢。于是在头的带领下,大部队向ktv转移。 “你好,这是你们的水果拼盘和啤酒。”一位服务员将水果拼盘和一箱啤酒放在桌上,微微弯腰,礼貌的询问道,“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男生们大都在玩着骰子和纸牌,并无人理会。女生们也有的在唱歌,有的在大声的聊天,竟也无人注意。这一厅的人,竟只有这注意力本就不集中的肖丞和简单“有空”。肖丞扫了一眼,发现并无人带水杯,桌上也并无装水的水壶,便对服务员说:“额再来一箱矿泉水吧,光喝酒肯定不行的。”“农夫。”简单微笑着补充道。“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帮你们上。”服务员又鞠一躬,便出去了。“简单,你在干嘛呢?”何茗暂时脱离“八卦小分队”,向她这凑来,“跟你的肖丞说什么悄悄话呢?”简单和肖丞的关系,简单并未对公司的同事说过。但不知是不是她和肖丞真的“当局者迷”,所以自己觉得很平常的一些举动,在同事眼里竟觉得有些亲密,于是,也就止不住大家的遐想了。“肖丞给大家叫了一箱矿泉水,光喝酒不太好。”“我看是为你叫的吧,知道你不爱喝酒爱喝矿泉水。”销售部的陈怡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调侃道。“那这么看来,这一箱是叫多了,要不我说说,只来一瓶就够了?”简单故作认真的准备起身。“别别,开个玩笑而已,这矿泉水当然是大众的需要了。”何茗笑着拉住简单,陈怡也笑着点头。简单坐回座位上,陈怡却是把头凑得更近了,还略微小声的对简单与何茗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头今天要在这家ktv唱歌吗?”简单和何茗自然的摇了摇头,这间ktv并不是他们以前常定的那家,并且这间ktv离他们聚餐的地方并不算近。“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对别人说啊,我听林秘书说,头是借机来这私会佳人的。”“私会佳人?”何茗有些许吃惊,陈怡口中的头,正是他们所在的分公司的总经理,贺清。可是何茗进入公司至今,就只听闻过贺清是怎样怎样的好男人,根本没听过关于他的任何绯闻。何茗听说他和他老婆是从小的玩伴,感情一直很好。虽然他夫人从未来过公司,但从贺清几乎每日准点下班回家,还有和夫人打电话时那温柔的语气,一直都让公司的女生们羡慕不已。何茗拉着陈怡小声说道,“贺总是出了名的好丈夫,怎么会来私会佳人呢,你们可别瞎说。”陈怡倒是有些轻笑道,“能爬到这个位置的,能有多少真正的好丈夫。听说贺总和他妻子刚满十八岁就办了婚礼,今年贺总都四十多岁了,还从未听过他们孩子的事情。你们想想啊,那么早就在一起了,到现在都还没孩子,说没问题都没人信吧。” 简单在心中叹了口气,女孩子除了逛街这一项专属技能外,八卦能力也不容小觑,虽然这两项她都不具有。儿时的假小子经历,让简单的性格有些偏男生属性,不会撒娇,不爱逛街,思维理性,无八卦意识。简单从小就直爽,交友偏爱交心,如果她认定你是她的朋友,她便会真心相待,不在乎身份和付出。但如果她觉得不想交的朋友,她便不会留情面,甚至连寒暄都省了。简单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可以做到表面与人交好,背后其实根本讨厌那个人。孙晴说这其实也是交际,人生活在这个大社会环境下,不可能一个人生活,也不可能只和你喜欢的人交流,那样是生存不下去的。简单以前不懂,也不认可。可能校园的环境还是更单纯一些,所以简单的想法并未得到什么碰撞。直到她真正的进入社会,上班,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第一次得到碰撞。公司是多部门的集合,效益更不是某一个人的产物。要完成工作,除了尽自己的本分,更需要与人合作。这就需要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哪怕不全是你交的来的人,你也不能挑拣。而要与人建立关系,便少不了要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毕竟每个人的性格喜恶都不一样。便如八卦,简单虽然好奇心重,但并不喜欢在背后议人是非。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却也能这么义正言辞的猜测,这难道不是自欺的一种表现? 正是简单出神的那一会,何茗和陈怡的话题不知何时从贺总私会佳人转到了服务员帅哥上。“刚才我去洗手间,在外面休息区看到了一个小帅哥。本来想拍下来给你们看看的,可惜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就没好意思。”陈怡不过比简单大一岁,除了八卦这个爱好,花痴也是陈怡的一面。不过相比对八卦的反感,陈怡的花痴却反而让简单觉得陈怡是把自己当朋友的。因为除了简单和何茗,在别人眼里的陈怡一直都是那种认真,干练的正经女孩。一个人愿意把不愿对别人展现的一面展现给你,简单觉得这是信任的一种表现,虽然陈怡也没少被简单吐槽。“什么时候啊?属于哪种类型?看起来多大年纪?”何茗也来了兴趣,对于这种话题,何茗也是从来不抗拒的。“就刚才和刘毅出去下餐单的时候。类型嘛,看起来挺高冷的,但是服务的时候笑容还是挺暖的。”“服务员?”这个身份好似有些让何茗失望。“我想应该是兼职吧,他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陈怡立马给她补充了希望。陈怡这招果然奏效,甚至希望给的有些满,都溢成期望了,“我们去确认一下吧?”何茗说完就拉着陈怡和简单要走,陈怡自是乐意,但简单倒是有些犹豫。肖丞好似看出了简单有些不想出去,但因为并不知道这三个女孩刚才谈了些什么,所以竟然使坏的小推了一把不愿挪身的简单。“你干嘛?”简单给肖丞一个口型。肖丞立马回了一个口型,“你太胖,占位置。”还附带一个鬼脸。还想回表情的简单无奈的被何茗和陈怡拉着出了包厢。 出来后的三人竟不知目的地在哪。“你刚才是在洗手间的休息区碰到小帅哥的,不然我们再去那看看?”何茗提议道。陈怡倒是摇了摇头,“刚才他应该是送客人到洗手间,我看他送到之后转身就走了,现在应该也不会在那了吧。”“简单,你觉得呢?”何茗突然问向简单。简单便脱口回复道,“我觉得他已经下班了也是一种可能性。”“不会吧?”何茗和陈怡同时发出的“哀嚎”让简单本能的补充道,“不过这只是可能性比较小的猜测之一。”看到何茗和陈怡点着头,简单悄然的舒了口气。“我们去前台看看,然后再四处逛逛。他既然是服务员,应该不会常待在包厢,总该比顾客好遇见些。”何茗再次给出方案,陈怡貌似也比较赞同。不过简单还是有些小顾虑,“我觉得我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小夸张了?不过就是一个帅哥而已,以陈怡的近视程度,说不定还有些小偏差”“我可带着眼镜在呢。”陈怡有些小反驳。“是是,你是带着眼镜,可是”“简单,你得理解。”这次是何茗打断道,“在自己生活范围内发现帅哥的几率可比看电视剧时小太多了,你不能因为你有了肖帅哥就放大我和陈怡的可能性啊。”简单败北,为防止越描越黑,简单只能拉起何茗和陈怡,露出无比赞同的表情,肯定道,“你们说的有道理,简单受教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好奇 一好奇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第一次逛ktv的经历让简单深刻领悟到这句话的意境。在把整个ktv寻觅了一番过后,何茗与陈怡终于决定放弃,简单也终于能够摆脱佯装迷路的尴尬戏码。“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啊。”看起来何茗的失落不是一点点。“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又要被追问了。”陈怡努力辨识着回包厢的方向。简单倒觉得包厢那么多人,估计也没多少人会注意。三人一路聊着天找到他们的2301号包厢,刚准备推门,门却正好被向内拉开。三人抬眼一看,竟是黑着脸的肖丞,此刻正有些生气的盯着她们,尤其是简单。“怎么了?”不明所以的何茗和陈怡默默看向简单,简单会意发问。“你们跑哪儿去了?”肖丞质问道,“你们三个可真是默契,集体不带手机玩失踪?”“失踪?”三人却是默契的反问道。简单带着身后的两人绕过肖丞进入到包厢,却发现大家已停止了娱乐,竟都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们。“我们我们只是去了洗手间,然后出去透了透气”何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简单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缓和。“三位回来就好,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我还需要跟我的同事通知一声。”顺着声音三人才发现,包厢门前还站着一个服务员,与肖丞一般高挑。因为是向着沙发上的同事们说话,所以简单三人只看到了侧颜,但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原来你在这里。”陈怡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脱口发出了这声感叹,结果自然是引来众人,包括那位帅哥的目光。“你们认识?”贺总显得有些惊讶,但这一问反而把陈怡给问愣了。简单立马看出这位男生应该就是她们刚才寻觅未果的目标,正在想着怎么绕过这一出时,何茗先上前拿起了酒杯,赔礼道,“真的是不好意思,没想到让大家担心了,我先自罚一杯。”说着一饮而尽。大家见状也立马道着没事,继续聊了起来。安静的包厢终于恢复了喧嚣,侍应小生也径直离开了包厢。就在陈怡准备跟上去时却被简单一把拉住,“算了吧,再继续下去可就是孽缘了。”陈怡还未回话,贺总就从他两身边走过,脚步略显急促的出门左转,顺着刚才那位男生的方向离去。简单片刻放开抓着陈怡的手,就准备跟出去,却被肖丞一把拦住,“你又要去哪?”看着有些不悦的肖丞,简单终于放下了那份好奇。 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终于转身离去的肖丞,简单才回到桌前放下背包。还没喝上水,电话铃声就透过背包响起。“怎么现在才回?”妈妈从房间走出来,顺手将包递给简单。简单一边掏电话一边说道,“公司聚餐,然后去唱歌了喂?”“简单你到家了吗?”电话里是:的声音,“到家后上qq,陈怡开了群聊。”“不早了,我”“你知道今天在包厢里的那个服务员是谁吗?”问的人好像比答的人还要好奇。“‘红颜祸水’。”简单打开免提,放下手机,转身一边倒水一边不急不慢的调侃道。“你知道他姓什么吗?”何茗竟没有吐槽,继续追问道。简单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难道姓帅?”“姓贺。”“咳咳咳”简单一口呛到,立马放下水杯缓气。何茗幸灾乐祸的关心道,“怎么样?这个八卦威力大吧?”简单并没有接话,何茗倒是继续引诱着,“贺总以公司聚会的名义去ktv看儿子,有没有觉得有故事啊?”“嗯,睡前故事听完了,该洗洗睡了。”简单按下了电脑开机键。“睡什么呀,你难道不好奇吗?”何茗的声音高了一调,手机都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简单对着电话大声说了一句,“好奇你为什么还不困,晚安。”登上qq的简单看到不停闪烁着的群头像,自然的挂断了手机,手指灵活的敲击着。 省图书馆的总服务台旁,简单正在对工作人员说着什么。孙晴坐在一旁的靠椅上看着随便从书柜上拿来的一本书,并未去打扰。过了一会,简单好似终于处理完了,转过身,才发现了已到的孙晴。“什么时候来的?”简单走过去对孙晴问道,“怎么没过来找我?”孙晴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后将书放在了身旁,回答道:“刚到,看你在忙,就没打扰你。”“走吧,老地方。”简单起身,孙晴也随之起身。不过孙晴拿起靠椅上的书,指了指旁边的书柜道:“你先去吧,我去把书放好就来。”电子阅览室的秘密基地处,两人坐着聊了很久,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愉快的和孙晴聊天了。“你刚才在总服务台,处理什么呢?”聊完了日常,孙晴自然的提到了这个话题,“我看你和那员工讲了半天,可也没看你拿你自己的读着证出来。”“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我当时的操作吗?”“你是说在记事本上写的那个网址?”简单点了点头,却是接着孙晴的话继续说道:“上一次我在电子阅览室等你的时候,看到你现在这个位置的这台电脑上,有一个未注销的账号,名叫‘旼夕’的用户。”简单讲手机上打出的这两个字给孙晴看,孙晴笑着说道,“这个姓还挺少见的。”“我在网上查,这个字并不是姓,可我还不确定。所以今天假装读者证未带,想让工作人员帮我查一下这个账户的借阅情况。”“人家告诉你?”简单嘿嘿笑了笑,说道,“读者证号肯定是不记得了,我说之前是我朋友帮我办的所以我不太记得她绑的什么电话号码,现在我也只是想查一下这个账户有没有未归还的书。”“结果呢?”“结果”简单又是嘿嘿笑着,“结果没有这个账户。”孙晴听到拍了一下简单笑着说道:“人家愣了吧。”“我只能假装说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市图书馆的读者证,然后给人家赔礼道歉。”孙晴听完后若有所思,“那或许是你看错了?”“可是浏览记录,还有那个网址,这若是错觉,我想我可以考虑去医院看看了。”简单调侃道。“那还能怎么解释?服务器里不是查不到这个账户吗?”孙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那个网址,我看你记下来了,没有去试试?””这网址有点异常。缓冲不出来,域名无法解析,网页也没有报错,更无法获得源代码。”简单有点心虚。“异常?”孙晴却是并不惊讶,而是坏笑的表情说道,“这不正好吗?哪儿异常,你可是学计算机的呢。”“我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简单一脸理所当然,“是正经学计算机的。”“好好,知道你是正经人家”孙晴假装明白的夸张的点着头,“那正经君,接下来你准备怎么调查你的幻觉?”“今天叫你来,确实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简单从包里拿出耳机,继续说道,“一会我会插上耳机,在这小憩一会。你能用你的手机定个时间,十三分钟后叫醒我吗?”“在这睡觉?”孙晴一脸的不解,“你约我在这来就是为了睡觉的吗?还只睡十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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