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夫君狂妄妻》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诺涵】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鬼面夫君狂妄》作者:湮灭的承诺 17K小说网VIP2017-02-28完结 谁不知道皇位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可这奋斗抢皇位却是天底下最难做的勾当。 有人约她一块儿抢皇位? 唉!这工作着实是太危险了些,若抢不着皇位得跟着一块倒霉,若抢着了皇位还得小心自个倒霉,再加上后宫嫔妃三千,一不注意,一下子就趴窝了。 得,还是免了吧。 再说这生活在古代,她还必须懂得怎么把握自个命运,这讨好有能力的上司就是必修课程,要成功了,这屁股也能跟着抬一抬,升个职什么的,可如果逆来顺受的,那离位列仙班也不远了。 可要若是能把上司发展成对象,那岂止是抬个屁股? ☆、第一章 一座精巧的亭子座落在小山坡上,亭 一座精巧的亭子座落在小山坡上,亭尖深沉枣红,亭柱古老墨绿,三面都是桃树,另一面连着长廊弯下了山坡。背向长廊,面朝桃树,翎雪及飞霜二人垂手侍立一旁,她一手支着头斜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一手不耐烦的弹琴。 半响后,终是忍不住转头瞅翎雪,用口型问翎雪:人可来了? 翎雪颇为无奈,小心地绕过长廊去查探,片刻功夫,一溜烟跑了回来,却是冲她摇了摇头,她顿时萎了下去。 许是见她精神不振,翎雪建议道:“小姐,要不您唱首曲子?兴许能将人引来。” 她眼睛一亮,是个好主意,可这唱什么曲儿好呢,她咂摸了一咂摸,又咂摸了一咂摸,不如就唱凤求凰吧! 于是她静下心来,端正地在椅子上坐着,淡定地弹着琴唱起小曲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dú我肠。” “何缘jiāo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jiāo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阁楼另一处,少年背光而立。 他轻垂着头,听得琴音,唇角缓慢勾起,眸中闪着暗蓝色光芒,仿佛寻着了猎物的狼。 微风拂动,一片桃花飞离枝头,飘落下来,却恰巧落入杯中,少年修长的指尖轻滑过那青龙凤酒杯,叹道:“可惜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拾起酒中花瓣,置于鼻尖轻嗅,却垂下眼睑再次叹息,“花入酒中香消,酒中入花味涩,二者皆可惜。” “王公公,弹唱这凤求凰的可是那丞相的千金?”少年未回头,只望着前方风景,忽得发问。 “回殿下,确是相府千金,萧子衿萧小姐。”王公公上前一步,弯腰拱手道。 少年闻言,默了片刻,抬头望向天空,漫不经心。 “传闻相府千金才貌双全,可谓首屈一指。”他顿了顿,将手一松,花瓣飘落,“可这一曲凤求凰唱的着实矫情,本殿下瞧她这才情...啧啧……” 他将头一偏,不紧不慢地问道:“王公公,你觉得如何?” 王公公却是低了低头,眉目纠结的说着,“这...回殿下,奴才不敢妄下断言。” “呵呵...王公公说话甚是有趣儿。”他慵懒的吟吟几声,又道:“既如此,倒不如随本殿下去瞧瞧,这相府千金是否真如外面所传言般具有才貌双全?” 他背对着王公公,瞧不清面部是何神情,随后转身轻言,“抑或是徒有其名罢了!” ‘叮!’一声,古琴琴弦断了一根。 翎雪紧忙快步上前,执起她的手仔细查看,急声问,“小姐,您的手可伤着哪里了?” 她缓缓将手抽回,低垂了长睫,将‘装’进行到底,“不碍事,只是这琴可惜了。” 飞霜也袅袅上前来抱起琴,安慰她道:“这有何好可惜的,一会子飞霜叫来琴师修修便是。” “嗯。”她轻应一声,点了点头,十分优雅的站起身来。 翎雪伸手搀扶了她,忙安慰着,“小姐莫难过,只是把琴罢了,琴师定可以修好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叹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断弦难续,罢了,罢了……扶我回房吧!” 翎雪点点头,“是。” 翎雪一面搀着她一面叮嘱道:“小姐,奴婢听说琴弦断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小姐这几日可得多加谨慎才是。” 她闻言却是一笑了之,“信则有,不信则无,忘了便是。” 翎雪还yù张嘴说些什么,后头就传来一道低低地哑哑地,磁xìng而又深沉的声音,如玉石之声。 只听那人念: “染火枫林,琼壶歌月, 长歌倚楼。岁岁年年, 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水落红莲,唯闻玉磬, 但此情依旧。汉霄苍茫, 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 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她停下步伐,却是一语未发。 “抚琴寄语,小姐好生雅致。”他勾起非常温和的微笑,眉目清朗,异常柔和的看着前方女子,“我听说这后院有兰花,故来一探究竟。” 萧子衿闻言,本想华丽转身,却不料竟潇洒撞墙! 瞅着眼前的男人,她真心觉得语言匮乏了些,脑子里捣鼓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词方可形容他的。 只得先感叹一句,我擦!实在是太他妈美了! 怎么说呢?那一双薄唇轻抿着,听大伙说长着这样唇的人都很薄情,而且,这人的唇还很白,没有一点血色,神奇! 朝上看,那狭长的桃花眼中带有一丝冷笑,没错!那小眼神中带的就是冷笑!我去你nǎinǎi个腿!摆这脸谱给谁看? 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男人!这人到底是生着怎样一张脸! 既有花样男子的妖魅中xìng,又有翩翩君子的温文尔雅,且还透着不容忽视的高傲和贵气。 可以说本该形容女子的词都可用上,本该形容男子的词,他一应俱全。 这人好似符合任何女人梦中情人的形象,活脱脱一大众情人!而且还是上至八十岁老太太下至三岁小娃娃通吃的那种!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大伙成天追捧着的男神? 大伙问什么是男神? 所谓男神就是那种瞧一眼就知这辈子和你鸡毛关系都没有的人! 停!想远了。 视线转到这人眉间桃花状的花钿上,这瞧着不像是点上去的,倒像是与生俱来的,闪着淡淡幽光。 神奇!真他妈神奇! “萧小姐?”他十分好耐心的唤了一声走神的萧某人。 眼中的冷笑变作了探究,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女人,面容姣好,一双眼睛大大的,嗯...此时正呆呆地望着他。 总结,这个女人好生奇怪,从她肆无忌惮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这忽然响起的声音,让萧子衿脚猛地一颤,差点跌倒!萧小姐?不错,她是丞相府千金萧小姐,一个大家闺秀。 她暗暗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轻笑道:“那公子可瞧见了?” 此人一默,片刻后却忽得笑了,慵懒而玩味,朝着自己前进几步,停下身凑近她,一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凝视着她,说道:“瞧是瞧见了,只可惜……” 她抬头直视他那桃花眼,温柔浅笑地问道:“可惜什么?” 这厮忽得露出温柔之极的笑容,紧着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下巴,说道:“可惜,不过是温室里的雅兰而已。” 那声音如沐春风划过,不过,她没心情欣赏,只默默瞥向翎雪,余光给她使了个眼色。 ☆、第二章 她这口气还没松出去,瞬间又被吸回 谁料翎雪这丫头早已是看呆了,那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哪还瞧得见她的眼神? 她不放弃地一个劲地冲翎雪使眼色,眼皮子眨得都快抽筋了,翎雪才瞅见了,先是迷茫,后了然的点点头。 就听翎雪大喝一声,已是执起一掌朝那人劈去,嘴里还叫嚷着,“大胆!哪来的登徒子,胆敢欺负我家小姐!” 她这口气还没松出来,瞬间又被吸回了肺里,当时就呛懵了,只恨不得一掌将翎雪这丫头拍晕过去。 那公公着装的人眉毛一横,冲翎雪大喝道:“放肆!竟敢对殿下不敬!” 也不知今个翎雪是哪根筋搭不对了,竟对这老太监的话充耳未闻,直接就将qiāng杆指向那公公,怒目相视着,“怎么?你们擅闯我家小姐闺房,可是有理了不成?” 那老太监也急了,伸手指向翎雪,“放肆!你......” 还未说完,便被那殿下轻言打断,“住口,王德。” 这殿下看了眼她,嘴角牵动一下,似笑非笑,这才将头一偏,桃花眼斜睨王德, “本殿下误闯小姐闺房,已是不对,你若再强词夺理,岂不是想让本殿下背上骂名。” 名为王德的老太监两腿一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把头磕得那叫一个实诚,“奴才该死!殿下恕罪。” 那太监还在磕头,又见殿下朝她作揖道:“本殿下在这给小姐赔不是了。” 她没理会他那明显敷衍的道歉,只努力把嘴角向后扯,紧着抬头柔和一笑,“也罢,既然连殿下都开口了,我若是在说什么,恐怕就是得理不饶人了,殿下您说,是吧?”说完,她就转身离去,“翎雪,扶我去阁楼歇息。” 他看着前方离去的背影,勾唇浅笑一声,“王德,你既随本殿下来了,倒是说说看这相府千金如何?” 王德依旧跪着,弯腰低头道:“回殿下,奴才认为这相府千金出身名门,温柔娴淑,且知情识趣。” “你可知道这温室里的雅兰是何意思?”他的声音轻轻巧巧,眯了眯多情的桃花眼,温柔而又优雅的翘了翘唇角。 “徒有兰花之名,却无兰花之实。”王德把头一抬,诡异道:“殿下,恕奴才直言,您要的不正是这温室里的雅兰吗?” “话虽如此,但若真要和这女人相伴一生,怕会很是无聊啊,况且...本殿下总觉得这相府千金并非像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有点...不对劲……” 言罢,忽得就见他桃花眼一弯,薄唇一翘,笑,“有意思……” “殿下,方才那侍女对您如此不敬,要不奴才去……”王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罢,本殿下今日心情甚好,暂且不予计较。”桃花眼妩媚一眯。 另一处,一条黑红相间的琉璃屋檐,巍峨的攒尖顶的轮廓从蔚蓝的天空中勾画出来,绚丽巨大的匾额楹联,无不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萧子衿便坐在这楼阁之上,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瞧着前方的风景,托着下颚,她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哎?翎雪啊,你说这殿下还真是……” 只一瞬间,她实在忍不住了,敛笑站起身,眼有力向上望,鼻扩张,鼻唇沟加深下部有力向内弯曲,上下唇用力收缩的骂道:“一个彻头彻尾的乌龟王八蛋,居然敢说老娘是温室里的雅兰,我擦!” 她,闵筱,职业杀手,也不知怎的,就从二十一世纪穿到了这什么大越王朝相府千金萧子衿身上,从此,她,相府千金萧子衿便重生了。 现龄十五岁。 穿越前且不细说,无非就是一起执行任务,后被摆了一道,就这般翘了辫子。 犹记三个月前,刚穿来时由于摸不清楚状况,以致害得她在丞相府出丑N次。 第一天,她睁眼时,只瞧见满屋子的古香古色,虽不想落入俗套,但还是下意识就问:“你们是什么剧组?拍的什么片?” 坐在床边打盹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见她醒来,惊叫着跑出去,跑远了她还听到那姑娘划破长空的声音:“老爷老爷!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演得不错,有潜力! 未回神,一道哭声惊天动地响起,“小姐啊!您可醒过来了,您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可让雪儿担心死了!%&#…” 这姑娘一面叨念一面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就纳闷怎么那么多眼泪,莫非用芥末搽眼睛了? 这姑娘继续念叨着,“小姐!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怎么就落了水啊!您说您好端端的爬阁楼做什么啊!” 这姑娘每句话后面都带个“啊”字,充分表达了这姑娘强烈的感情。 她听着听着也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张了张嘴,愣是不知该说什么,索xìng闭了嘴,以致后来刚才那姑娘喊来了老爷子后,她都没说一句话。 于是乎,半个时辰后这件事就传遍了萧府上下,道是,小姐落水后撞了邪导致xìng格大变,竟连话都不会说了! 第二天,由于生病,躺在床上,昨个那名叫雪儿的姑娘便堆了一堆书本给她说,“小姐,这些都是您平日里爱看的书,奴婢给您取了几本来,好打发时间。” 这姑娘名叫翎雪,自七岁起就跟随在这相府千金身边,这自然是从这姑娘口中套来的话。 眼下,她拿起一本书,一眼望去,只觉下巴沉了些,虽说这繁体字咱勉强凑合认识,但,你这标点符号我不求全对,有个停顿也是好的。 可是,它全没有。 还有这左左右右横七竖八的繁体字,愣是觉得有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点奇怪。 翎雪指了指书说,“小姐,拿反了……” 于是乎,相府又热闹起来:小姐因落水昏迷多日,醒来后终于半显疯癫了! 呵呵…… 第三天,饭桌上,丞相老爷子与相府千金用晚膳。 这丞相老爷子是官大家大金库大,一顿饭吃得满汉全席山珍海味,先前由于病着,天天白粥青菜豆腐的她两眼干瞪,没等菜肴上全就挥筷子开吃,那叫一个气吞山河如狼似虎,端菜的下人下巴都快要脱臼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丞相老爷子只淡淡一笑道:“子衿食了多日蔬果白粥,是该滋补一下了。” 然后这老爷子又为其碗里添了一只鸡腿。 于是乎,夜黑风高,所有闲暇的下人都忍不住出声闷笑谈论那“天雷滚滚的吃相”。 …… 不过,咱得允许年轻人犯错误啊,犯错误不可怕,只要改回来就还是好同志嘛。 三个月,虽不算长却也不短了,足够让她知道许多事情了。 比如:当今皇帝xìng子柔弱,先帝当时是极不喜的,只因在一次叛乱中救了先帝的命,皇帝才能顺利继位。 还比如:这萧氏的老爹曾在那次叛乱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官拜丞相,军权在握。 又比如:当今四皇子有着大越第一美男子之称,当今太子有着大越第一风流皇子之称,再再就是当今六殿下有着第一草包之称。 再比如:这大越最大青楼要数醉情楼,最大赌坊要数长乐坊,百香楼的糯米鸡最好吃,福满楼的zhà子鸡最酥脆。 …… 自然,三个月也足足可以让她这个现代人改变成古代人。 笑由哄堂大笑该成了掩面轻笑。 说由快人快语该成了细声慢语。 行由凌波微步该成了弱柳扶风。 坐由各式瘫改成了鹌鹑状。 就连平日里的娱乐项目也由舞刀弄qiāng改成了整日里摆弄绣花针。 ……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翎雪提醒她道:“小姐莫激动,您的脸扭...扭曲了。” 萧子衿立马调整面皮子,然后摸了摸脸,坐在了旁边的台阶上,恨恨道:“什么人呐!还天下第一美男!亏得我为引他前来唱什么凤囚凰,早知道就给他搞两片十八摸了,那小子还不如我呢。” 翎雪又劝,“小姐,莫要席地而坐。” 见她没反应,翎雪又接着道:“小姐,奴婢劝您还是莫要再想了,准是越想越烦恼的。” 她侧头看向翎雪,翎雪一碰她的目光就把头低了下去。 这不说还好,一说她恶气更甚,直接站起身来,朝这丫头逼近,“你自是不希望我想,说来说去,可着不都怪你!” 翎雪露出震惊模样,睁着杏核大眼看着她。 她站直身子,一屁股坐在楼阁上的美人靠上,“可不是你?也不打听清楚,没事竟听那些个老东西胡扯。” 翎雪嗫嚅着,“那个,小姐......” 她一瞥翎雪,不依不饶地,“你要打听清楚了,我用得着装得这般辛苦嘛?害我还得故意弄断琴弦,不然我得弹到猴年马月?” “不过小姐,这四皇子长得确实很不错耶!”翎雪抬头望天,双眼冒着桃心,鼻血君都成功被召唤出来了! 萧子衿用手托着下巴,听翎雪这般说,只觉火气又大了些,“不错?哪里不错,那该死的桃花眼,最是让人讨厌,咦~你流鼻血了!!好恶心啊!!” 紧着挪了挪屁股。 忽得萧子衿又想起件事,转头,抬头,瞪着翎雪,“还有,你胆子到不小!皇子你也敢动手!” 翎雪忙摆手解释道:“小姐,不是奴婢想动手的呀。” 她又道:“我刚不是一直在给你使眼色!” 翎雪理所当然地,“所以奴婢才动手的嘛!” 萧子衿一噎,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过去,无语道:“我是让你找借口扶我离开!” 翎雪一怔,“呃?” 愣了几秒后的翎雪紧忙掏出锦帕擦了擦鼻血,凑近萧子衿边抚她胸口边嘿嘿笑道:“小姐,消消气消消气,奴婢知错了。” 这丫头说到消气,她灵光忽得一闪,伸手按住翎雪的肩膀,凑近这丫头,“我想到可以消气的地方了!” 翎雪被萧子衿这么一盯,寒毛都不自觉得竖立起来,“小...小姐。” 她拍了拍翎雪,说道:“去,找套男装出来,我这手有些痒痒,想去长乐坊玩玩。” 就见翎雪无奈望天…… 一会子功夫过去,待她沐好浴,翎雪已将一套男装用檀香熏好、熨好,双手捧了来,当然,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被他人瞧出是女扮男装。 这一刻,她不得不感叹,原来这偷溜出府的本领,翎雪已经被她调/教地炉火纯青了。 啥也不说了,先换衣服吧。 “嘿嘿,小姐,您瞧我这身装束如何?”翎雪一身男装从屏风后走出,对着铜镜转了一圈后,像是发现了什么,顿时瞪大眼睛,“哇!” 萧子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拿着折扇,“咋样?本公子这身装束怎样?”瞧翎雪看过来,她又扬了扬下巴,冲翎雪说道:“本公子心思细腻又有手段,风流俊俏身材又火,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胸有胸!” 翎雪喜滋滋的走上前,绕着她走了一圈,毫不猥琐的扮起了狗腿,“哇!小姐,一准的美!您下回也帮奴婢打扮打扮呗。” 好个翎雪,这句话总算是让她把气给顺过来了,可是,翎雪,你给我搞两套男装来干什么?还这么自觉的自个儿穿上了,本小姐有说要带你一块儿去吗? 看着翎雪那期待的眼神,无奈有话说不出,罢了,带上你吧。 她一敲翎雪的脑袋瓜子,说道:“走吧,小书童。”走到门外了,忙又补充一句,“记得喊公子!” 翎雪答,“是,小姐。” 我去,她无语,直接翻了个白眼。 把手一挥,折扇刷的打开,她随即摇了起来,“你小姐我这可不是扮出来的,是本公子天生丽质。”顿了顿,又把重点给翎雪普及一下,“记得喊我公子,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么没记xìng!” ‘嘭!’一声,她直直就撞上一堵ròu墙,真他妈疼!于是瞧也没瞧清是谁,一抬头就朝这人吼道:“谁他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 ☆、第三章 你当皇帝内裤是你自个内裤呢想脱就 这人下意识‘嗯?’了一声,只凝起了眉目,脸色却是不变,萧子衿立刻琢磨,这人是没被她给激怒?还是听不懂比较现代的脏话? 又瞥了下,她突觉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终于有点淡定不下去了。 殿下啊殿下,只愿您贵人多忘事,眼睛近视八百度,方才未能记清我那模样…… 这人看了她一眼,嘴角就往上提了一提,害她一阵心虚,不禁在想这厮有没有认出她来。 场面一时有些冷,萧子衿一看,这不行啊,怎么说也得先道个歉才是,可一张口,吭吭哧哧半天也只吐出几个字来,“额…那个…我…你……” 正又急又无奈间,就听得这殿下说道:“本殿下方才行的太急,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公子。”停了停,桃花眼一瞥王德,“王德,还不快给这位公子道歉。” 王德一阵诧异,“啊?我?”而后撇了撇嘴,对着她弯腰致歉,“对不起,公子。” 她见这殿下神情并无异样,才稍稍松了口气,甚幸,甚幸,看来这家伙并未认出她来。 心思还没上嘴脸呢,那殿下却忽然间挑起她垂下的发丝,置于鼻尖,啧了两声说道:“不曾想公子身上竟会有这般好闻的清香!” 说完这厮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发丝,身子与她擦身而过。 “是雅兰的清香吧。”这话传来的时候,那厮已走得老远。 她怔了一怔,哪来的雅兰清香?老娘换装前可是沐浴过的,连衣服都特地用檀香熏过,转头在看那厮淡定的走姿,突然明白过来,他大爷的!她可不就是他口中的雅兰! 哈!这家伙不仅是淡定帝,还是腹黑帝啊,这演技搁现代估计能拿个金马影帝当当。 回过头又见翎雪满脸纠结的低头喃喃道:“这殿下可好生奇怪,到底有没有认出咱们,会不会去老爷那告咱们一状?” 翎雪啊翎雪,你瞧你小姐我这秋水含睛的眼,再瞧瞧这不盈一握的腰和此地无银的胸,你说这家伙有没有认出咱们,到底咱们女人是傻子还是真把男人当瞎子了? 翎雪一路低着头不停的嘀咕着,“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四殿下发现,千万别让四殿下发现,老天爷保佑……” 听得她脑袋有些胀痛,便与翎雪商量道:“咱能别再念叨了吗?”不等翎雪答复,她又问,“哎?翎雪,你知道雅兰是什么意思不?” 翎雪听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哭诉道:“小姐啊,你还有心思去管什么雅兰不雅兰的,若是四殿下去老爷那告咱们一状,奴婢还不得惨啦,被老爷剥皮是轻,拆骨是大呀!” 这姑娘秀眉都挂到一块儿去了,一脸地惊恐加担忧。 她拍了拍翎雪的肩,安慰道:“放心好了,这雅兰呢是温室里的花朵,离了枝的,他不会说的。” 这殿下若要拆穿刚才不就拆穿了? 许是她的话让翎雪听得云里雾里,所以这姑娘还有些愣愣的,但瞧她神情轻松,翎雪便也跟着松了口气。 她摇着折扇,大步走了出去,同时口中还振振有词,“瞧瞧,看来本公子还是极富魅力的嘛!” 翎雪却是汗颜,“小姐……” 长乐坊内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啊,下咯,下咯。”荷官一开骰盅,大喊,“四五六,大。” “可是奇了!怎么又是大,这都连续七局了。”说着一身影就跃过了桌面,到达对面的同时又朝另一人使了个眼色,“现由本公子坐庄。” 说完就一把扯开荷官,甩在一旁。 场内之人见状,都朝四周散开,以免波及到自个。 那人收到眼色,立马地去桌子另一端抓起银子来。 待回过身才发现周围已是围满了手拿大刀之人,那人立马咧嘴傻笑,“那个...我、我只是过来鉴定一下这些银两是真是假,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周围大刀一横,便将这二人压倒在地! 待快要走到长乐坊时,萧子衿步子迈得更大了,翎雪在后面追了半条街,终气喘吁吁地停下了,直喊,“小啊,公子,您慢点!” 慢点?笑话,她要再慢点,人家不都玩好了吗? 她脚下迈得更快,眼瞅长乐坊就在眼前,忙就掀帘进去了,结果……呵! 她再出门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用自家的古董花瓶救出了昨日里被赌场管事五花大绑的俩人! 提起这事她就糟心不已,昨日里,她本怀着出门捞大钱的心思,可谁知这钱没捞着,反倒是赔了三百两,这趟门出得甭提有多闹心了! 两个月前呢,她在赌场内认识了两个人,小歌及小云,这俩人爱玩,手气却背得要命,这不几番骰子一摇,输得是就差打光屁股了。这俩人也不是吃素的,于是连盯荷官好几局,嘿!还真瞧出问题来了,道是荷官每次开盖前,都会动一动桌子,于是料定桌子低下藏了机关,想到他们出老千敛收百姓钱财,又想着在这输了不少,一时气不过就动手砸了场子,想抢回银子,结果却被赌场管事五花大绑了起来。 经过一番审讯,他们又得知,原来这赌场的后台老板,竟是临沂王唐家。这临沂王可是先祖所封的藩王,财大气粗的主。赌场管事说了,倘若赔不出三百两银子,就在后院挖个坑,直接将俩人活埋! 好死不死这事让萧子衿给撞着了,于是那俩人朝她这么一求,呵!三百两银子就糊到她身上了,三百两!上哪弄去?除非去偷! 说到去偷,萧子衿瞄准了自个家中的各式古董,但那可都是丞相老爷子十分喜爱的宝贝!但是缺这么个一件两件的,丞相老爷子应该发现不了吧? 于是当天夜里,她悄悄潜入大厅,瞄准四下无人,抱起那古董花瓶就往外溜,却忽闻得翎雪喊她,惊得她手一哆嗦险些将花瓶给抛出去。 翎雪睁着个杏核大眼,问她道:“小姐,您抱着这么大个花瓶做什么?” 她生怕被人发现,急得忙冲翎雪轻轻嘘了声,说道:“这不急用嘛。” 翎雪无奈,似窥破她的心思,又问她道:“小姐可是要去救那俩人?” 她笑笑,“人命关天,这不救能行吗?” 翎雪一听却是急了,压低着声音道:“我的小姐啊!可这是老爷最喜欢的宝贝!” 她忙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赶明儿我赚了钱就把它弄回来!”说完便往外走去,突得又想起一个问题来,转头问翎雪道,“翎雪,你说这花瓶值不值三百两?” 翎雪看着她,很是诧异,“小姐,这花瓶岂止值三百两,它可至少值一千两!” 她一惊,又差点将花瓶掉在地上,亏得翎雪眼疾手快的捧住了,她虚惊一场道:“那就好,翎雪,你可得保密啊!” 说完她抬腿就要走,却听得翎雪在后面低声疾呼道:“小姐,小姐!” 她一下子火大了,转过头看翎雪,就见翎雪低着声音激昂道:“错了,错了,小姐走反方向了!” 她面上一红,忙调转方向继续走。 于是就这般用花瓶赎了俩蠢货,她心里实在窝火,刚将他二人从赌坊里提溜出来,便冲他二人大吼,“蠢货还敢砸人家场子!想法子把那花瓶给我弄回来!” 小云拍着胸口说没问题,竟还向她夸起海口来,“莫说是个花瓶你就是要皇帝的内裤我也给你弄来!” 她顿时无语,这蠢货话越说越没谱了,她厌烦道:“别吹牛了,就你这蠢货,你当皇帝内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是你自个内裤呢想脱就脱?” 小云被她噎得没话说,只睁着个大眼看着她,半响后才低声说道:“听说了吗?临沂王儿子今晚要来京,他兜里银两定然不少!” 她愣了愣,已是猜着了小云的心思,却没答话,只转头看他。 小云也转过头看她,说道:“那赌坊可是临沂王开的,刚刚他们才敲了咱三百两呢!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劫他一劫?” 她笑了笑,“行,那你就劫他儿子!” 大街上熙熙攘攘,她摇着折扇与翎雪走在街上,实在无聊得紧,眼珠子滴溜一转,干脆...拿定主意,一收折扇道:“翎雪,咱去醉情楼!” 就见翎雪哭丧着脸,“公子……” ☆、第四章 我擦!这小姑nǎinǎi不会把桌子当铁饼 皇宫内 一个着了公公之服的人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座上的皇后稍稍抬眼瞧了那人一眼,朝身旁的宫女一摆手道:“芍儿,你们先出去。” “是。” 待宫女退下后,皇后这才抬起眼眸瞧着下方之人,“王公公,起吧。” “谢娘娘。”这人抬起头,才让人瞧清了他的面容,可不就是王德! 皇后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公公不在殿下跟前伺候着,怎的有空到本宫这儿来?” 王德快步行至她身旁,一面替她捶着肩一面说道:“哎哟!瞧娘娘说的,奴才这不惦记您的恩情嘛!” 皇后脸都没抬,只漫不经心的问,“本宫对你有何恩情?” 王德顺势低语道:“当初若不是娘娘,恐怕奴才早去给先帝殉葬去了,现哪能在娘娘跟前伺候着!” 显然这样的马屁对皇后很受用,就见皇后笑了一笑,拿眼扫向身后的王德,说道:“本宫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公公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王德将四周打量了一打量,才附在皇后耳边小声道:“昨日里四殿下去了丞相府且还见着了相府千金,奴才跟您说吧,这相府千金本身如何一点都不重要。” 她手肘撑着桌子,把眼眯上了,“那公公认为这相府千金如何?” 王德立即掐媚道:“可谓富贵之相啊!” 皇后睁开眼,询问,“哦?本宫怎的不知公公还懂得看相?不妨说说看。” “关键就在于她这丞相老爹可是手握重兵呐!您说,为什么连心高气傲的四殿下都站在她门前吟诗呢,就因为将来无论是哪个主子成了皇上她都得是皇后!可若反之,谁娶了她,那不就……”王德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意思却是不含而喻了! 听到最后,皇后竟也笑了起来,“王公公可真是聪明人,今后四皇子那边还得请公公好生照顾着!本宫定然会重重酬谢公公的。” 王德紧忙跪下谢恩道:“替娘娘办事,是奴才的福气!”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唤道:“芍儿,带王公公去挑赏赐。” 听得皇后吩咐的芍儿立马从殿外进来,朝王德俯首道:“公公请。” 王德也相当客气,“劳烦这位姐姐了。” 待侍女带着王德离去后,皇后把头一偏,朝屏风后的那道身影说道:“迟儿,你可是听清了?那四皇子可比你早一步踏入丞相府大门了。” “母后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屏风内悠悠传来一道声音。 醉霞阁前,萧子衿才行至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老妈妈连拉带拽的给扯了进去,嘴里还招呼着,“哟,萧大公子来了啊,里边请,里边请!” 萧大公子?没错!这可是她混出来的名号,素有‘花花公子’之称,出手阔绰,背景成谜,容颜绝丽,也可算得上是大越美男之一了! 一入门,醉情楼内各种形形色/色之声都传了过来。 “客官,你好坏啊,罚你喝了这杯酒……” “来来来,客官,喝了这杯嘛……” …… 这地就门面而言,布置得是相当辉煌,用朱楼碧瓦形容也不为过,转过弯来,是几条曲折的回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及屋子。 几处院落的风格有明显的差异,有的一片奢华,有的却又曲径通幽,萧子衿也是在这三个月内抽空子才把每个院子都逛了一遍,摸清了每处的景致。 若想要体验到皇帝那样的待遇,就可及尽寻处奢华点的屋子,不过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票子!这要喜欢刺激点的,还可到那曲径通幽之地野战一番。 她当时兜完这青楼之时还不由感叹过:果真是以人为本呐! 此时她正享受着在古代唯一的乐趣,那就是调戏美人!所以当这美人扭着腰肢坐到她腿上时她也不恼,嘿!还别说,这青楼里的伙食那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把这些个美人养得是珠圆玉润的。 真他妈有点沉了些! 不过,她清楚决不能对着女人说胖的,哪怕丰满也不行,于是,她识相地选择闭嘴,只偷偷用两腿倒换这美人的重心。 这美人也主动,时不时的去摸她脸,说道:“公子,咱们可是许久不见了呀,您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我们这儿了。” 她身旁坐着的美人听了,一面将身子往她身上靠一面也跟着凑趣,“可不是嘛公子,您是不是又结识了新欢,忘了我们这些旧爱了?” 她忙也配合这些美人,扯开面皮子,把头一转,灿烂地笑道:“怎会呢!本公子这不想着你们,所以来看你们了么!” 就见得身旁几个美人被迷得是七荤八素的。 她腿上那美人一听,捶着她肩嗲道:“公子说的话,我才不信呢!全醉情楼的姐妹都知道,公子,您是最没良心的!” 她又紧忙拍着这美人的背拼了命的安慰着,许是只顾着和这美人‘打情骂俏’倒把身旁那美人忽略了,就听得身旁那美人泫然yù泣的说道:“公子怎的只抱柳姐姐,不抱惠儿呢!公子坏。” 美人这一说,她又回过身去搂这美人,安慰道:“乖,惠儿不哭,来来来,让本公子抱抱。” 刚把身旁的美人安抚好,腿上那美人却又不干了,朝她身旁那美人嚷,“死丫头!你存心跟我抢是吧?” 身旁美人‘吓得’将头埋在她肩头,“公子,柳姐姐她凶我。” 她顺手拍了拍这美人的背,柔声说着,“乖,乖,惠儿最乖了,有本公子在,没人敢凶你的。” 熙熙攘攘的街道边一茶馆里,小云毫无形象地坐在了长凳上,另一脚还踩在上面,冲着对头的小歌小声道:“哎!我告诉你个趣事!” 小歌一听,来了兴致,凑近小云问,“你可是又听到了什么新鲜事?” 小云一拍桌子道:“可不!我听说到那临沂王的儿子唐云清今晚要来京了,嘿!临沂王的儿子,小金主啊!这兜里的钱财排起来不绕街道一圈也得有半圈啊!” 邻桌的三个男人听言,纷纷放下手中的茶碗,相互jiāo换了眼神,便起身离开了。 小歌瞥了那三人一眼,紧忙说道:“那小金主随手拿出一件岂不够常人吃上半辈子了?” 小云也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冲屋外喊,“可不是!” 待瞧不清那三人背影了,小云端起茶涑了涑口,说道:“像他这样财权具佳的人居然还开着赌场敛人钱财,更可恶的是居然敢敛到咱的头上来!总得叫人去劫他一劫,给点教训!” 小歌点头,“有他受的!” 醉情楼的厢房内,翎雪坐在一边靠窗的凳子上,拼命的咬着手帕,时不时的瞟向自家小姐。 祸害啊祸害,天大的祸害,唉,其实吧,老爷也着实可怜,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个天大的祸害。 不过,她们小姐长得呀,确实是……转念间,回头一瞥自家小姐,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也太过分了,那个女子可是要亲小姐,亲便也罢了,还是嘴唇,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口下留人。”翎雪‘噌’得站起身,一手抬起面前的桌子,一个没收住,抛到了窗外…… 紧接着窗外就响起一道叫声,“啊!!!” “天外飞桌啊,砸死人啦!!!” “死人啦,报官啊!!” “什么天外飞桌,是从上面,醉情楼丢下来的!” 听到叫喊,萧子衿这才反应过来,与众人齐齐抬头看向翎雪,盯…… 翎雪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所措的瞅着她,嘴里结结巴巴着,“小…公子,我…桌子…你…他...楼下……” 她听得奇怪,视线在翎雪周围转了一转,顿时惊觉翎雪跟前本应有一桌子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她抬头看了眼大敞的窗户,又瞧了一眼翎雪,再听着楼下嘈杂的声音,心中陡然一惊,我擦!这小姑nǎinǎi不会把桌子当铁饼给扔出去了吧? 翎雪战兢兢地瞄着她的脸色,一脸心虚,连带着话也捋不顺,“我...你...他...桌子...下去了……!” 萧子衿听不下去了,只淡淡瞥去一个眼神,打断道:“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他什么他啊,笨手笨脚的,本公子才不管呢!你自己看着办!” 她一说完,就见翎雪嘴皮子一扯,‘哇’得大哭起来,“我就猜着公子没心没肺,定然不会管我的,往后公子写字没人磨墨了!读书没人掌灯了!就连练武也没人给您提大刀了!” ☆、第五章 废话!老娘可没抽风到想要自残的地 见她没反应,翎雪一下跪在了她跟前,努着劲地哭诉道:“公子啊,翎雪只求您一件事儿,以后莫要让飞霜妹妹帮您抬大刀啊!不然哪天,她力气大了,一不小心,又得多出个冤死的翎雪来!” 她身旁的美人咬了咬手帕,一脸的感动,“好可怜呐,公子……” 翎雪飞快梭了她一眼,又泪汪汪地叮嘱她道:“公子啊,往后翎雪不在您身旁,您吃饭要小心别噎着,喝水别呛着,吃鱼别卡着了呀。” 她顿时无语汗流,推开了腿上的美人,站起了身。 翎雪许是见萧子衿有了动作,紧忙抹干了脸上的泪痕,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她,“公子……” 她面色如常,低头去看翎雪,“行了,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本公子会在大刀快要砍下之前喊‘刀下留人’的!” 翎雪低头揉了揉脸,再抬头时已是笑靥如花,“公子,可是真的?” 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在地上,这尼玛可真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啊! 她点了点头,“我先瞧瞧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吧!” 说完忽就见得翎雪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公子,您真是太好了!” “……” “……” “……” 大伙儿皆默了片刻,紧接着屋内便响起萧子衿的怒吼,“好恶心啊,你居然把鼻涕擦在本公子身上!赶紧给我死开啊!” 翎雪麻溜的向后退了两步,于是她又发现,“居然还有油!啊啊啊好恶心啊!” 翎雪低着头嗫嚅,“那个,奴才刚才吃菜时弄上去的,一会子回去,奴才替您洗啊。” 她拿眼瞪翎雪,“回头再找你算账!”说完就走到窗边,眸光向下望去,叫道:“喂!下面是个什么情况,人死了没啊?” 底下的人纷纷抬头望她,瞧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一着了侍卫服侍的小子冲她大喝道:“喂!你谁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扔的桌子把我车夫砸晕了,居然还敢这么横!” 这人身姿挺拔,服饰的质地明显比其他侍卫更好,手中还执着一把长剑,她琢磨着,这人大概是侍卫头头! 翎雪一听,重重呼出一口气儿,“只是晕了啊,没事就好!” 你是没事了,老娘这把火却是被撩起来了! 她低头瞅着那人,冲他喊道:“我就这么横了!你能怎么着?不服啊,不服你倒是把桌子给本公子砸上来呀!” 身旁的美人也闲不够热闹似的,朝萧子衿凑了句,“公子好口才啊!” 那侍卫明显一噎,被气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她正得意着,就听马车内响起一道声音,“天寒,不用理他,你来赶车便是。” 那人听了,一脸不服的盯了她片刻后,转头恭敬的与车内人说道:“公子,无论如何他也应道个歉才是啊。” 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道:“桌子又不是我扔的,我凭什么道歉,再说了,就算是本公子扔的,你能怎么着?” 后头的翎雪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小…公子,别这样,咱理亏。” 她没理翎雪这茬,只看着马车车帘被掀起一角,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此人口气之大,问清楚他是哪家的公子,我好整治整治他。” “是。”那侍卫头头应了一声,紧忙就对她旁敲侧击起来,“你这小子这么横,想必是有点名堂,不知是哪家公子,我倒想看看你后台究竟有多硬!” 只可惜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回道:“我做什么要告诉你?不过嘛,听马车内的声音甚是好听,里头坐着的若是个美人儿,本公子立马下来给你们当面道歉!” 那人因仰着头,所以明显就见那人脸一下就沉了下来,一面抽出手中的长剑,一面冲她大喝,“大胆!纨绔小儿出言不逊,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她面上忙也顿显惊恐,配合地,“哎哟喂,本公子好怕怕哟!这位大爷,您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哟,记得不许打脸啊,本公子可是靠脸吃饭的!” 终是翎雪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扯着她衣袖道:“公子,您不要这样好嘛,您这样不是……那……什么了嘛!” 底下那人指着她,正想发飙,就被马车内幽幽传来地淡漠嗓音打断,“天寒,莫要受他挑衅,既然这位公子都这么说了,我出来会他一会便是。” 说着车帘轻轻被拉开,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光瞧着这架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还未瞧清楚人,她已是先发出一声感叹,“可着是个大美人儿呀!”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模样,身形却极为欣长,着了件藏青色锦衣。 待瞧清那人面容时,眼睛顿时睁得如铜铃大小,叫道:“真的是太漂亮了啊!” 她身后的翎雪也扒拉开众人,把头钻了出来,“让我瞧瞧,让我瞧瞧。”接着就见翎雪好似神经一断,睁大眼睛瞅着,大叫,“哇塞!可着与公子有得一比,都超级漂亮的!” 她再次凝眸看去,那人缓缓抬起头,嘴角含着一丝玩味地笑容看着她,她俩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她妥协地转移了视线。 心中立马想,这人果然厉害,想当年她盯着一伙子男人看的时候,无人敢正面迎她锋芒! 得!这局且算你赢。 萧子衿调整好面部表情,又朝下看去,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番,才说道:“没想着世间竟有这等天姿,唉,既然是这等美人儿,看来本公子是不得不下去赔礼道歉了!” 说完她就努力地爬上了窗户。 翎雪当即膛目结舌,吓得是满脸冷汗,直嚷着,“小啊!公子!”紧忙想伸手去拉她,却捞了个空,留给翎雪的是她下坠的身影,紧接着她听见‘嘭’的一声,估摸着翎雪是‘三魂出窍七魄离体’了。 那大美人看着她,脸色凝重无比,一语不发。 她琢磨着,这大美人是怕她摔个半身不遂还是咋地?毕竟这醉情楼着实是高了些,再加上从上头掉下来的冲击力,这结果吧……还真是有些难以预料。 那上司憋着口气,倒是那个下属就很直白,看见她掉下来了,就赶忙合起手叫道:“老天爷保佑,摔你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她本想给大伙来个完美落地的!结果听完那侍卫头头的话,脚一软,差点没栽倒了去!刚稳住身子,就听得耳边近得不能再近的声音说道:“你想……做什么?” 她刚想转头,又见那侍卫头头一个愕然,“糟糕!你居然会武功。” 废话!老娘可没抽风到想要自残的地步,她只是营造了个从窗户口掉下的错觉,但落地时利用小腿微曲以缓冲身体下落对关节的冲击力。 她动了动腰,一丝闪光晃了那侍卫头头一下,紧接着就听那侍卫头头叫道:“天蚕丝!你这小子竟然用天蚕丝做绳索,天蚕丝锋如刃、柔似水,利穿甲,舞如蝶,能得到天蚕丝,你这后台果然够大够硬!” 她笑了一笑,这才转过头来,好么!那脸近得,都差点贴上了! 眼前那大美人怔愣住了,想张口说什么,她心中一动,得扳回一局才行! 这样一想,萧子衿立马将手指轻轻按住这人嘴唇,“哎呀呀,凑近一看,更是美得不得了!” 这大美人正想后退,却敛眸时一怔,她顺着这大美人的视线瞅见自个手腕处的一印胎记,不禁疑惑,就是个胎记,有嘛好稀奇的? 萧子衿这里还疑惑着,那边就有人一面拿着长剑朝她挥来,一面大喝着,“大胆!你这登徒子还不适可而止,赶紧放开我家公子!” 萧子衿听了很无语,转头问那侍卫头头,“哎?我又没抱你家公子,怎来的放开一说?”说着就见大刀挥来,她忙偏了偏身子,连带衣角都随风飘逸起来了。 那侍卫头头却不肯放过她,紧跟着刀锋抖转,反手朝她挥了过来,“看我如何收拾你这登徒子!” 却被那大美人及时叫了停,“住手!不准伤他。” ☆、第六章 她一乐,好么!还和她玩起套路来了 侍卫头头紧忙长剑一收,“公子,您为何要包庇这等纨绔之人。”说着长剑继续朝她挥来。 她还不及松懈下来,忙又将身子向后一偏,暗想,唉,连上司的话都不听,早晚辞退你丫的! 萧子衿站定后,问那侍卫头头道:“你这小子可是来真的?” 那人不答话,只转了个身,速度之快地执刀到达她跟前,她现代所学的本事还没还回去呢,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故手中折扇早已是抵住那人咽喉,笑问,“若我手中的是一把刀,你此刻会不会已经死了?” 那侍卫头头怒瞪着她,不答话,倒是一旁的那大美人兴奋叫道:“好厉害!这应是有技巧的吧,要怎么才能如此简单的制服别人?莫不是要抓住哪个致命点?” 她愣了一愣,转头看着那大美人,却瞧见他眼中真真切切的带着疑问。 她一乐,好么!还和她玩起套路来了,不过就算他套路玩得深,她又岂会来当真呢? 萧子衿笑道:“没想着大美人还是个天然呆啊?” 就见那大美人微微一怔,她讪讪一哂转回了头,手上便用上了些力道,折扇就在侍卫头头脖子上压出道血痕来,“还不快些认输,别逼我杀人。” 余光却瞄到那大美人身子僵了僵,紧接着便听他不急不缓地说道:“你变了许多,一点也不像儿时的你了。” 她好奇地转过了头,又听得那大美人道:“胎记,你手腕处的胎记我小时见过。” 她一时不觉有些怔了,这古代不是最讲究男女之别的吗?他一公的,她一母的,俩人就是上幼儿园都不一个校区啊,怎么就能忆起往昔来了呢?这他妈是纯属扯淡还是另有目的? 这样想着想着,萧子衿不禁有些心虚起来,琢磨着吧,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便收回了手,“算了,看在大美人的份上,饶了你这废物了。” 翎雪也缓过神来了,在上头冲她喊道:“公子啊,莫要打架…不然老爷会杀了我的!” 萧子衿抬起头,就瞧见半个身子挂在窗户口,满脸泪痕的翎雪。还不及张口说句话,那侍卫头头就从袖中掏出一柄小刀,一面刺向她,一面叫嚷,“你说什么?若不是我家公子叫我手下留情,我早已把你打趴下了,你居然还敢出口伤人!” 翎雪大叫,“公子当心!” 她不及多想便仰身向后侧翻过去,刀身与她擦身而过之余,才冲翎雪投去一个眼神,“不必担心,凭他还伤不了……”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两道声音几乎同时打断。 大美人大叫,“小心!” 翎雪一声惊呼,“啊!” 她余光便见那刀尖回滑过她脸颊,饶是她将头一偏,还是觉得脸颊处一阵刺痛,已是挂了彩。 翎雪顿时放声大哭,“公子,公子,你伤得可严重?老爷一定会杀了我的。” 萧子衿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脸颊,忽又听得后方蹄声阵阵,不及回头一看,身子就被人勾起,直直坐在了马背上。 抬头之际,只见翎雪急忙忙地努着劲往窗外探,然后就听后方传来翎雪的叫声,“公子啊!!!” 萧子衿愣了那么几秒钟,顿时反应过来,忙从这人怀里探出头来,一面用力扭动身子挣扎着,一面大叫,“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美男啦!苍天呐,大地啊,我们大越还有没有王法啊!!” 这人披着一件黑色披风,脸上还戴着一块银色面具,头上又戴着披风上原有的帽子,根本就看不见脸嘛! 这人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薄唇,轻柔的飘来一句,“嘘,小姐,是我,不必惊慌。” 她很无语,顿了一秒钟,又扯开比刚才还要高上十二分倍的嗓子,“你谁啊!谁认识你啊!!救命啊!!!强抢良家美男啦!!!!” 她在马上挣扎地一扭一扭的,真怕一不小心给扭到地上去,再让这马踏的血ròu模糊。这样一想,她立马举起了掌刀与这人商量,“这样,咱们配合一下,我尖叫一声,你把我敲昏,省得我动来动去还得没完没了的叫。” 这人怔了一怔,然后从谏如流地举起了掌刀,萧子衿趁势嗷了一嗓子,在这人掌风劈下来之前,猛地收住声音。 张嘴还不及道句谢,身后就传来那大美人的叫声,“站住!你是谁?快把他放下,你想对他怎么样?” 萧子衿翘起首遮着这人的披风向后扒望,没想到那俩人竟在后头骑马追来了。 只听她身后这人冷哼一声,然后将头转了过去,就见那大美人一睁双眼,微微张嘴,显得有些惊愕。 还没琢磨过来那大美人是怎么了,又听那侍卫头头陡然喊道:“喂!我跟那小子还没玩呢,想从我手里抢人,门都没有!” 这人没搭话,只扬鞭策马,马速极快,行了一会不见那俩人追上来,她终于松了口气。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禁想笑,笑容还没收起,她就抬起头打量这人是谁,结果正对上这人低头的脸,一下子有点僵。 这人却柔柔一笑,面具下的眉目甚是撩人,“没想到丞相千金武功了得!倒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呐!” 萧子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随口答道:“彼此彼此,你也不赖,大庭广众之下掳走个‘男人’!” 身后人没说话,只一阵沉默,萧子衿却猛地想起个事,低头,转头,抬头,瞅着这人道:“你干嘛装做和我很熟的样子,我认识你么?你谁啊!” 这人却是嘴角微微绽放,半遮半掩,伸手抚上她脸上的伤口,充满怜惜的说道:“这么美的脸上划了伤口,就连看的人都感到心疼呢,自己竟还浑然不觉。” 说完这人慢慢凑近了她,俩人鼻尖都微微触碰到了,怔愣间,又听他道:“我想我若是舔一下你的伤痕,那时的你也许就会感到痛了吧,那么,你的表情会是……”说到最后还静静看了她一眼,紧接着顺势附到她耳边,轻声道:“……什么样的呢?” 她血气上涌,脑中突闪过八个大字来:天理昭昭,因果不爽。 萧子衿啊萧子衿,你再去调戏别人啊,怎么样?现在遭报应了吧?自个也被人家调戏了吧! 她面无表情地回过身端坐在马上,不说话。 这人大笑着勒停了马,“在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小姐何必紧张,方才看到萧小姐与那公子亲热,也不见得这般胆小,怎么这会儿……” 她咂了咂嘴,打断道:“调戏与被调戏之间的差别可大了!” “原来萧小姐喜欢做主动的那一方。”这人十分温柔的陈述,好似在说一段十分暧昧的情话。 萧子衿耸了耸肩膀,“当然,调戏人多好玩啊,尤其是……”说着,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便转回了身,就见那人已是动作优雅的下了马,“你干嘛?” 这人嘴角一提,答道:“自然是让小姐做小姐喜欢做的事。” 萧子衿不明,咂摸了一咂摸,还是没明白过来,便低头看向身旁那人。 就听那人道:“既然小姐这么喜欢调戏美人的话,那……”说着还不疾不徐的扯下外罩的披风,摘下银色面具。 ☆、第七章 她听得是一怔一怔的,待反应过来一 待这人抬起头让萧子衿瞧清那张脸时,她顿时愣住,不禁大叫,“怎么又是你!” 没错,这人可不就是咱大越第一美男子四皇子殿下慕容赦月嘛! 这厮笑了笑,却不言语,只一把扯住她胸前的衣服,把她扯了过去,然后就听得这厮道:“要不要试一下调戏本殿下这样的?” 萧子衿愣了一愣,紧接着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眼前之人,嘴角也泛着温柔的笑意,“四殿下你……”紧着垂眸,蹙眉,撅嘴继续道:“……有病!” 说完就一手拍掉这人的手,直起身子看向他道:“四殿下,你也未免太过自恋了,我萧子衿虽喜爱美人,但偏偏不爱你这口!” 这厮看似失望地垂了垂眸,说道:“真是遗憾,我还以为我们会很合得来呢,萧小姐倒是说说,为何不爱本殿下这口呢?” 说完就施施然的抬起头看着她,那小扇子似地睫毛颤了又颤,真是极为变态! 她答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见一个爱一个的死桃花眼!” 这厮却温软柔和的笑道:“本殿下听着,怎么觉得是在说萧小姐你自己呢?” 她噎了一噎,没想着这厮斗嘴的本领还挺高,小瞧这人了,当下只得含糊道:“说的就是你,死桃花眼,迟早得败在女人手上!” 说完不等这厮答话就一扬马鞭纵马离去。 谁曾想她都跑出一段距离了,后头还飘来一句,“那本殿下就等着败在小姐手上的那天~” “……” 真他妈让人无语! 慕容赦月站在原地,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暗夜,丞相那给本殿下盯紧些,本殿下的计划绝不容有丝毫差错。” 空气中气流涌了几下后,一道没有丝毫温度地声音响起,“属下知道了,不过尊上与其担心暗夜不如担心下自己。” “你什么意思?” “尊上不觉得自己在萧小姐面前笑的太开心了么?” 他笑了一笑,“本事见长,倒教训起本殿下来了。” 勾起的笑意恰似玄冰向四周不分敌我散发,暗夜微微后退一步。 “不敢!” 他却笑言,“该怎么做,不用本殿下告诉你吧?” “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去玉琼楼接受刑罚。”转瞬,便已不见了踪影。 萧子衿一路快马加鞭往丞相府后门跑去,直到夜幕微微降临才抵达,然后一跃下马,忙就贴着墙根往府里溜去,要被丞相老爷子知道这事,少不得一顿说教。 刚进门,就见翎雪闪着泪光从柱子后探出头来,瞧见是她,一把就扑进了她怀里,甩着哭音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被掳走可担心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着您了!” 她忙捂住翎雪的嘴,安慰道:“翎雪乖,你小姐我不是回来了么,不哭不哭。” 翎雪胡乱抹了抹泪,正色道:“小姐,老爷放话了,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拆了奴婢的骨!” 她愣了一愣,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翎雪的衣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问道:“丞相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翎雪许是被她吓着了,好半响才扯了扯僵硬地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奴婢忘记把假髻给取了,然后...然后就被老爷发现了。” “是哦?!所以你就出卖我了?” 翎雪杏眼一睁,一副想到什么大事的模样,忙道:“小姐,比起责骂奴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今个有人来提亲,听说是个年轻貌美的公子,老爷已经将您许配给他了!” 萧子衿下意识的点点头,“年轻貌美的公子?听起来不错,许了......”一道霹雳从天而降,“许了???” 翎雪点头道:“嗯,许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抬手一个bào栗敲在了翎雪头上,“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赶快去见老爷子!” 翎雪帕子往外一掏,眼圈立马就红了,“小姐,你又打我。” 要不是她俩太熟了,不好下手,她还真想甩鞋底子了。 又听得身后的翎雪幽幽地说,“小姐~您这样的脸进去见老爷,恐怕老爷又要大开杀戒了~” 萧子衿脚步猛地一顿,伸手抚上脸上伤口,思量了一思量后,才道:“翎雪,快去把飞霜叫来,我要梳妆。” 翎雪应了声,忙就转身去寻飞霜了。 待她换了衣物,理了发髻,径直就朝丞相老爷子书房而去,然后就听得屋内传出一声低沉地嗓音,“子衿回来了,是么?” 这么好听的声音要不是她知道是丞相老爷子的,还真以为是哪个年轻公子哥呢! “是的老爷,小姐已回来府上有一会子了。” “嗯,你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 她正想推门,丞相府管家便从里头开了门,朝她行礼后,便转头朝丞相老爷子道:“老爷,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管家朝她躬腰道:“小姐请。” 她点头,“管家,我和爹爹有事要商量,麻烦你去外边候着。” 进得书房,透过珠帘便瞧见那只有二十有几模样的丞相老爷子侧脸,果然是官大业大金库大,保养的这么得当,如此美颜,也难怪会遗传出萧氏这样妖娆的容貌了。 萧子衿调了调面部表情,掀开珠帘,笑如幽兰,“爹爹~” 丞相老爷子没说话,只侧过头来默默无声地注视着她,忽而对着她一笑,“乖女儿~今天爹爹突然好想你哟!”一眨巴眼,竟扑向了她,“来,让爹爹抱...抱...唔...唔唔……” 亏得她眼疾手快,已是一个手掌盖在了丞相老爷子脸上,面带狞笑地看着老爷子,“抱个屁!说,你把我许给谁了?” “哎呀!我说,我说。” 她吼道:“快点说” “其实吧,爹爹也不想把你这么早许人的。”老爷子抬头看向天花板,瘪瘪嘴,“你知道的,你娘死得早,爹爹万一哪天撒手人寰……”说着,还煽情地抹了抹泪痕。 这不痛不痒的,她没理会,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说重点!” 老爷子一噎,额上就冒了点冷汗出来,忙就嘟嘴,冒桃心,手指比划着介绍道:“此人眼睛大大,嘴巴小小,鼻子翘翘,下巴尖尖,且皮肤晶莹剔透,绝对是个美人儿啊!” 她听得是一怔一怔的,待反应过来一把拽住老爷子,“想唬弄我是吧!别忘了,水族馆里的水母就长这样!” “水族馆?什么东西?”老爷子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把头一偏道:“呐,你自己看吧。” ☆、第八章 唉!谁不知道皇位是天底下最好的东 萧子衿一把夺过信,打开。 余光就瞄见丞相老爷子视线飘忽地挪了挪凳子。 她转过头去盯了老爷子一会子,大吼道:“你挪什么挪,坐好,不许动!” 老爷子忙正了身子,“我不挪了…你继续看呐,继续往下看啊!” 萧子衿这才看向手中那封信,“丞相叔叔好,吾自上次在校场拜别叔叔后,已有数年未见,今日突然登门造访,心中之情难以启齿,特以书信代转心意,叔叔莫要见怪。” “吾虽在宫中,却听得叔叔之女萧子衿貌若天仙,可谓我国之首,且知书达理,吾闻后对子衿万分倾慕……” 读到这儿的时候,萧子衿差点没笑出声来,转头同老爷子说道:“这人嘴巴倒是蛮甜的!” “当然……”老爷子笑着弹了弹肩上的褶皱,“继续,看看后面还写了些什么?”接着又挪了挪凳子。 她装没看见的,继续低头读信。 “又闻子衿尚未配婚,吾的决心更加坚定,吾要娶子衿为吾之妻,望丞相叔叔能将子衿许配给吾,吾若有一日登得帝位,子衿便是皇后,若吾一日在帝,子衿便一日为后,大越天下,以子衿为尊!” 唉!谁不知道皇位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可这奋斗抢皇位却是天底下最难做的勾当。再说这工作xìng质也着实是太危险了些,若抢不着皇位得跟着一块倒霉,若抢着了皇位还得小心自个倒霉,再加上后宫嫔妃三千,一不注意,一下子就趴窝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念,“吾之后宫,除子衿外,再无她人,吾之心永远都属于子衿一人,慕容千……” “……迟??” 萧子衿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咂摸了一咂摸,又咂摸了一咂摸,问道:“慕容千迟?是哪个大神啊!怎么没啥印象……” 老爷子干咳一声,面露尴尬,“当年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后跑么,记得那时你还挺嫌弃他的……” “嫌弃……”她愣了一愣,不禁莞尔,“原来是那个经常被欺负的六殿下呀!” 因为先祖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所以很看中这一块,希望孙儿文武双全,便时常督促他们在校场练武,听翎雪说小时老爷子经常会带萧氏去校场骑马,这一来二去的就和六殿下熟识了,所以每次萧氏去了,六殿下就去找萧氏玩耍,可萧氏却不喜欢xìng子软弱的六殿下,于是很少理会六殿下。 老爷子忙点头道:“对呀对呀!” 她再次确认,“就是那个老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的小迟?” 老爷子又忙点头道:“对呀对呀!” 她大笑道:“哎哟爹爹,你怎么不早说呀!” 老爷子期盼地看着她,忽得正色道:“这么说来,乖女儿是答应了?” 她怔了一怔,毫不迟疑地点头道:“我答应……” 我答应……我答应个球啊!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竟把我许配给那懦弱胆小的无能小辈,爹爹你还真是太过分了!” “乖女儿误会了,小迟现在可……”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已是被萧子衿一拳闷在了肚里。 紧接着便听得老爷子痛声说道:“你这个不孝女…居然对你上了年纪的爹用这么狠dú的招式。” 她上下打量了老爷子一下,哂道:“上了年纪?我看您倒是挺年轻力壮的嘛!还有,爹爹,许婚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小事!” 老爷子默了一默。 她问老爷子道:“你怎么能将我许给一个零件都没长齐的孩子?你让女儿今后如何生活?且不说女儿容颜易老,这慕容千迟若还是如以前那般胆小怕事,到时怎么在朝廷站稳脚步,天下若是大乱,谁来承担这份责任?你如何向大越百姓jiāo代?” 说着说着,他妈的情绪还上来了,连带泪水都差一点滚落下来。 老爷子眼圈也红了,声音里也有着遮掩不住的悲戚,“子衿,你身为女儿身,不能上朝为官,爹爹只好在有生之年为你的将来打下基础。” 她接道:“如今,这慕容千迟想要靠你夺位,倒是为你恩施天下制造了机会,但爹爹,这黄口小儿的话又岂可当真?还望爹爹三思,女儿告退。” 老娘这个穿越玩够了!老娘要回现代去!老娘这就寻处水跳下去,没准一睁眼就回到现代了! 可怕就怕现代没回去,反倒真上了西天,而且潜意识里隐隐明白后者的可能xìng更大,唉! 就在她掀起珠帘往外走时,又听得老爷子沉哑地说道:“去找太医拿点yào,女孩子的脸留不得疤,至于伤你的人……是锦衣卫的薛天寒,对吧?” 萧子衿心中一凛,“这伤是女儿咎由自取,还望爹爹莫chā手管理此事。” 说完,也不等老爷子说话,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后头隐约就有声音响起,“来人,给我拿酒……” “是,老爷。” “……放下就出去吧。” “是,老爷。” 入夜,月光零零碎碎洒落下来,树林内寂静而安详,一匹黑色骏马驰骋而过,扬起一地的灰。 黑夜中,却见一人孤身策马狂奔,不知不觉,竟跑上了山顶,猛地,这人拉紧缰绳,拽停了马,却是立于了悬崖边。 挺直腰杆,遥望着月光照耀的群山,待看得够了,才收回视线看向手上的扳指,父亲的话浮现脑中:城儿,此扳指切不可弄丢…… 远处又有一人纵马行来,在不远处停下,待马停后,才终得大口大口喘气,稍稍平复了气息。 公子着实跑得太快,他压根就跟不上公子的步子。 待气喘匀了,才慢慢驱马上前,来到公子身侧,问道:“公子在想什么?” 公子许是出神了,隔了好半响,才回道:“没什么。” 他见公子脸色不太好,便不再追问,想到一路上的埋伏,复又说道:“公子,避免夜间中敌人埋伏,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嗯。”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惜字如金的回了一字。 明日,他便不信还抓不住此人! 距离此地千米之外的石堆旁,小云冲另外一头的小歌问道:“你那头准备的咋样了?” 小歌打起了包票,“没问题了,只需等他们一来,拉动绳子,待马一摔,咱们就冲出去,洗劫他们!” 片刻功夫,马蹄阵阵,不远处,尘沙中,两匹高头骏马驰聘而来。 俩人立马地互换了个眼神,就齐齐一拉手中麻绳,马匹一勾,朝前扑滑而去。 马上之人一阵凌然,一脚踩在马背上,瞬间腾空而起,那随行小厮一看就知道技术不到家,有些吃力地翻过马背,忙用剑撑在地上。 然后二话不说,蹭蹭蹭几步迈到那男子身前,视线一扫周围,底气充足地喝问道:“什么人?快出来!” 就见小云双手持刀走了出来,大笑着叫唤了一声,“小歌,上!”大有一种‘关门,放狗’的气势。 男子瞧着手持大刀朝他奔来的俩人,敛眸冷哼一声,也迎了上去。 一会子功夫,四人就对打起来,小厮马力不足,率先出了局,就见男子一个飞身,与小歌二人擦身而过,紧着又一个转身袭上他俩,对打中,又见男子一个利落的后空翻一脚踢向小云后背,一手劈向了小歌。 “一路都想追杀于我,看来不必等到明个了,今个便可擒了你们!”男子那厥冷的声音带着冷然的戾气,眸中带着星火燎原,“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小云被踹得连连后退好几步,许是打得热了,竟把上衣也给脱了,叫嚷着,“管我们是什么人做什么!” 说完忙又冲了上去。 “不说,今个就是你的死期!”男子微眯眼眸,冷哼一声,持剑朝小云飞身而去。 ☆、第九章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你家小姐是 小云瞅着眼前之人杀意弥漫地朝他奔来,有些不知所措地连连后退,忙叫道:“等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 偏在这时,脚下竟还踩着了一颗石子,于是整个人朝后仰去,不及多想,忙就侧身迂回,伸手抓住了那人握剑的手,竟将他大拇指上的玉戒也给脱了去,忙拽住小歌,逃之夭夭。 小歌一愣,忙反应过来,“哎!你拽着我跑什么,东西还没抢呢!” “再不跑,咱小命就没了!”小云应道。 小歌咂了咂嘴,“奇了,你不说这小金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可这结果怎么大相径庭呢。” “公子,为何不追?”那小厮持剑跑来,见自家公子并无继续追的打算,不禁问道。 男子脸色暗了暗,“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这许是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们过去。” 小厮陡然一惊,“莫不是这俩人也和之前一路暗杀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男子目若寒星,未语。 小歌一面踢脚,一面甩着狗尾巴草,叫道:“这么说来,我们忙活半天,可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委实不爽了些。” 说起这个,小云忙往腰包里掏了掏,掏出个玉戒放于小歌眼前,说道:“不管怎么说,这趟也算是没白忙活了,好歹是有了个补偿。” 小歌拿过扳指掂了掂,点头道:“也是,从这公子哥身上弄来的,定然都价值连城!”说完又猛地想起件事,又问小云道:“你做什么打架时脱掉上衣?” 小云想了想,反问道:“脱裤子你不会感觉怪怪的吗?” 小歌:“……” 男子将剑放回腰间之际,却发现那只玉扳指不见了,霎时,脸如yīn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降下冰雹。 该死!扳指想必是方才那人虚幻一招给趁机脱取了,扳指是父亲给他的,虽不知这扳指贵重在哪,却听得父亲再三叮嘱,这扳指丢不得。 “公子,可是老爷给您的那只玉戒……”丢了? 男子冷目瞥向小厮,堵回不合时宜的话。 小厮忙就半跪拱手道:“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公子及公子的东西,请公子责罚。” 男子凤眸眯了一眯,“这两人绝不简单,我们此次去盛京想是不得安宁了!”说着已是沉下脸来,“修冥!今日这俩人,你务必仔细打探,查出背后是谁指使的,我定不放过他们!” 他定要拿回扳指。 眼前的桃花落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纷扬扬的花瓣,随风便落散在了下方的池塘中。 萧子衿仰起头看得出神,不由得轻舒广袖,几朵调皮的花瓣随风竟散入她的掌心,却犹不及她掌心的莹润。 待转过头时,飞霜却站在一旁,正默默地看着她,关切地道:“小姐,更深露重的,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飞霜,你先下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飞霜仍在一边站着,很是忧愁地看着她,就是不肯走。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你家小姐是早已登极乐了,可是她呢?她这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有些无力起来,只得摆手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的,她就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可偏生就有人不愿如她意。 待飞霜出去后,她才恼道:“梁上君子,都待了这许久,可以下来了吧?!” 就见一个着了紫红锦衣的人‘飘’在了她面前,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幽香的桃花气息。 四皇子眯了眯那多情地桃花眼,又翘了翘xìng感地薄唇,这才问她道:“萧小姐平日对梁上君子都是这般客气?” 她垂着眼皮看四皇子,“我只是不想招惹是非,四殿下若是无事就请离开。” 谁知这厮却赖着不肯走,反倒缓缓走到她身旁,在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却是一言不发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这才淡淡说道:“这么冷的天,小姐穿得这么单薄赏月,还真是好雅致啊!” 她怔了怔,紧接着又笑了笑,“半夜三更的擅闯女子闺房,四殿下也颇具风情啊!” 四皇子默了片刻,才又说道:“看小姐刚才还有气无力的,却不想拌起嘴来还挺厉害的。” 她一直静静地瞅着,心中却是对这厮更是佩服起来,能将哄人做到如此无形的地步,倒真是了得了,只可惜老娘不是吃素的,不会被这点小手段迷了眼睛。 正走神呢,又听得四皇子问她道:“不搭理本殿下么?看来小姐的心情还真是坏的可以呢!” 说完四皇子又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一挥衣袍,竟旋身坐在了她面前的栏杆上,桃花眼笑意茫茫地看着她,“那本殿下冒昧的提醒下小姐好了,伤心难过时最不能做的便是赏月了,这月有yīn晴圆缺只会看得心里愈加不舒服。” “不过呢,好在有本殿下在这儿,小姐也不必对着月亮自怨自艾了,让本殿下替你消解一番吧。” 话音刚落,就见这厮忽得朝后仰去,萧子衿悚然一惊,“你做什么!下面可是池塘不说,这么冷的天……”话还没说完,却被他的目光给别了回来。 然就见他随着落下的桃花,竟十分优美且优雅地‘飘’下阁楼前的池塘内。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轻轻冉冉地嗓音,低沉而又富有磁xìng。 这厮竟能踏在水中荷叶上舞动,且还这么游刃自如,而水面上却丝毫没有微微dàng漾。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dú我肠, 何缘jiāo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哈!这家伙果然是腹黑帝啊,这小曲儿可是先前为了引他而来所唱的凤囚凰啊。忽得她就想到,若先前她唱的是十八摸,这四皇子此时是否也会唱起十八摸来呢? “jiāo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她趴在栏杆上,向下扒望,叫道:“喂!慕容赦月,你别再跳了。” 四皇子并未答话,只是默默无声地看着她,忽得对着她一笑,道:“萧小姐这么亲切地直呼本殿下的名讳,还真是难得呢,可萧小姐知道直呼本殿下名讳,会如何么?” 她没理会这茬,只是正色地问道:“慕容赦月,你别油腔滑调的,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慕容赦月却是一笑,“萧小姐怎的突然问本殿下这种问题?莫非又想拿本殿下消遣……”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我没时间和你说笑,我只要你回答喜欢或不喜欢。” ☆、第十章 这人被她吓着了,好半天才抖着手问 说完她静静地看着他,等着答案,微风一吹,几朵花瓣散落在了他的肩头。 好半响,四皇子才眨了眨眼,抬起头,双眼含笑地看着她,“本殿下确实……” “登徒子!”忽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地大喝打断了四皇子的话。 她有些蹙眉地看向声源处。 就见得翎雪已是跳下了池塘赤手空拳的冲殿下扑去,嘴里还叫嚷着,“竟然夜闯我家小姐闺房,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萧子衿以手覆额,恨不得一巴掌把翎雪给拍晕过去。翎雪,咱这正解决终身大事呢,你突然冒出来算怎么回事? 此刻再埋怨翎雪已然没用,她急忙从旁边的楼梯冲了下去,大叫,“翎雪!” 就见四皇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冷哼一声,说了句,“勇气可嘉。”同时身形极迅疾地一晃,避过了翎雪如猛虎般一扑,又朝着翎雪挥出几瓣桃花,便让翎雪靠近不了半分,然后执起一掌,直劈向翎雪肩头。 她一看大惊,忙叫道:“慕容赦月,不许伤她!” 四皇子的手略顿了顿,还是继续劈了过去,不过势道却是明显地减弱了许多,便听得翎雪这姑娘闷吭一声,人就委顿在了水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翎雪这样的! 她又气又急,连鞋都来不及脱忙就淌水过去查看翎雪的伤势,先摸了翎雪颈侧的动脉,又测了测鼻息,见翎雪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抬起头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却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小姐不必担心,本殿下没有使用内力,伤不到她。” 萧子衿却在想:这厮就一个收掌的动作都像是演练了无数次之后摆出的最好看的poss一样,倒是没坠了‘大越第一美男子’的名头了。 她又低头看了看翎雪,这水里这么凉,泡久了非得生场大病不可,这样想着,她忙抬头与四皇子商量道:“要不……你再去屋顶上待会儿?” 四皇子明显愣了一愣,将手背于了身后,眯着眼睛探究地打量她。 萧子衿只得解释道:“我得叫人进来把这丫头抬出去,让人瞧见你在这儿会有闲话的。” 四皇子莫名其妙地轻笑了一声后,身影一晃,斗转星移间就到了楼阁斜对面的屋顶之上。 萧子衿忙唤人进来把翎雪抬出去换衣服,自己又走到楼阁上,坐在了美人靠上,把鞋袜脱了,又挽了裤脚,又觉踩着地上有些凉,便把脚也抬到美人靠上,用披风裹严实了,这才冲屋顶上的四皇子叫道:“哎!你可以接着回答我的问题了。” 四皇子淡如清丝地声音就传了过来,他道:“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实在难以说出口,等下次单独见面时,本殿下会和你说的。” 一眨巴眼,竟不见了! 古代轻功这玩意儿果然好使。 萧子衿顿时反应过来,忙大叫,“慕容赦月!” 飘渺地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这是本殿下给箫小姐的最后一次特许,此后莫要再唤本殿下的名讳。” 她一时怔了,我擦啊,这厮名字取来可着不是让人叫的?是用来看的? 待余音彻底消失后,她手指敲击着栏杆,立刻高声唤道:“翎雪!” 翎雪小心翼翼地从阁楼门口探进头来,刚想缩了回去,她就冲翎雪招了招手,便见翎雪蹭蹭蹭几步到了她跟前,低垂着头道:“小姐,奴婢又给您丢脸了。” 她抬眼打量翎雪,嗯,湿衣服已经换了,可翎雪啊翎雪,你瞧你醒的这时候,你要晚醒几分钟也是好的呀。 她无奈地说道:“你这只动手不动脑的xìng子,我已经习惯了。” 翎雪嘴巴张了张,还是默了。 林中随着哒哒地马蹄声,又极速驰骋过两匹骏马,刚积淀下不久的尘土,立马地又在空中肆意飞扬起来。 那小厮惊道:“公子,这二人怎的跟逃亡似得!”还差点将他马给带翻了。 说完便又想起方才的经历,“莫不是后面有山匪跟来,公子,我们是否应该避上一避?” 男子反而不疾不徐地说道:“不必,出了这个林子便入得盛京,即便有山匪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盛京胡来。” 小厮点了点头,觉得公子说得有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山匪应该不敢胡作非为。 男子冲前方抬了抬下巴,问道:“修冥,你可知,刚才过去的那两人是谁?” 修冥摇头,“属下不知,不过瞧他们锦衣华服的,应该不是普通百姓才对,况且他们骑的也是千里马,应该是同我们一样,是外来客。” 他嘴角含笑,点头道:“他们是临州来的,那人身上的锦衣是临州织造的云纹绉锦绸,这种绸缎仅供皇室使用。” 修冥稍一沉默,说道:“公子认为这人是临州临沂王之子唐云清?难不成他们也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 他随公子来京便是为了这事,却不是因为这位子,而是为了某件东西。 男子摇头,“唐云清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吃喝玩乐无一不精,武刀弄棍却无一知晓,这样的人怎的会对武林盟主之位感兴趣。” “唐云清不远千里来盛京,这盛京除了武林盟主选举轰动各地之外好似并无其他大事发生,难道……”?修冥一阵了然。 男子冷笑,“许是与我们有一样的目的也说不准。” 屋里头,四皇子一撩袍摆在桌旁坐下了,淡淡说道:“说来还真是有些许可气,竟破坏了本殿下的计划。” 一旁站着的暗夜面色稍有憔悴,嗓音中也透着虚弱,“尊上,恕暗夜直言,您那计划被破坏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四皇子眉梢微微一挑,?“怎么说?” “今日夜幕降临之时,萧丞相因婚事闹了些许矛盾,这只警醒的老狐狸竟喝了个烂醉,让我近得他身,发现一张古折皮纸。” 四皇子笑了笑,说道:“这里头藏着的可是足以让这天下,江湖天翻地覆的秘密呢!” 暗夜又问,“尊上可chā手此次武林盟主选举?传闻此次武林盟主也将得到一张古折皮纸。” 四皇子沉默片刻后才说道:“这便要看那些‘侠肝义胆’的武林中人怎么做了。” 第二日一早,萧子衿男装罩体,玉带束发,正绕着铜镜转了一圈,忽听得屋外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翎雪推开了,翎雪端着木盆走了进来,唤她道:“小姐,该起床洗漱了。” 她继续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同翎雪说道:“你太慢了。” 嗯,这扮相不错,可谓是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邪意,就连谈笑间,都唯少世间礼态,就是有些许娘了点,不过不碍事,她本来就是女的嘛,可以理解。 她转过头来,同翎雪道:“翎雪,一会子我要去见四殿下问点事,你不用跟着我了,到醉情楼等我就行。” 翎雪杏核眼一下子挣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小姐怎的搭理起那轻浮的殿下了?” 她很想告诉翎雪,小姑娘,你生活在古代,还不懂怎么把握自个命运,这讨好有能力的上司可是必修的课程,要成功了,这屁股也能跟着抬一抬,升个职什么的,可如果你逆来顺受的,那离位列仙班也不远了。 可若是能把上司发展成对象,那岂止是抬个屁股? 于是温柔地对翎雪小姑娘说道:“这私奔自然得是两个人的事,再说了一个人跑多没面子。” 翎雪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就石化了。 唉!姑娘,你这接受能力不强啊。 萧子衿一路上都在想:这个开场白该怎么开始? 难不成轻挑起四皇子的下巴说,“慕容赦月,本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喜不喜欢本小姐?” 四皇子会否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拼命点头?再如下念: “喜欢!太喜欢了!本殿下对小姐的倾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天地可证,日月可表啊!~~~~~” 然后她再很豪迈地揽着他?再来一句: “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你了,你可得乖乖听话啊!” 那他会不会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她怀中? 唉!想多了! 突觉袖子被人拉了拉,由于一时还停留在思绪中没反应过来,又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 萧子衿实在不耐烦了,就紧握拳头,睁大眼睛,连带鼻子都扩张地大吼道:“谁他妈的打断老娘的思绪啊!!” 这人被她吓着了,好半天才抖着手问她,“你怎么了?” 萧子衿定了定眼,这才瞧清这人,不是昨个那大美人吗?怎么找上门来了?她忙调整面皮子,立马扯起嘴角笑逐颜开, “原来是大美人啊,怎么?你跑到相府门口,该不是...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大美人道:“是薛天寒,丞相叔叔把薛天寒抓起来了。” “薛天寒?”她一时没明白过来是谁,又听得大美人说道:“今个一早,丞相叔叔派了人来把薛天寒带走了,他走后,我思前想后,想是昨个他错手伤了你,怕是惹恼丞相叔叔听说后生气了,果然,他一到丞相府便被丞相叔叔给绑了。” ☆、第十一章 哈!还盯着她的眼睛说这话,这小 萧子衿琢磨了一琢磨,这人能找上门就说明知道她身份,没准真和以前的萧氏认识也说不准,便拍了拍这大美人的肩头,安慰道:“放宽心,有我在,我这就陪你一块进去找臭老头要人!” 大美人点了点头,她又装像地提醒道:“记得待会儿见到老头,态度一定要坚硬,那老头吃硬不吃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大美人便浅淡地笑了笑,说道:“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她冲丞相府抬了抬下巴,“随我来吧。” 大美人嘴角含笑,立在一旁沉默不语,她瞥了这人一眼,率先转身往府中走去,直待她走了几步出去,这才在后面跟了上来。 她问道:“大美人为何为了一个侍卫甘愿得罪我...丞相呢?” 便听得大美人的步子顿了顿,又沉默了一会,他那略有些低沉舒缓地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薛天寒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侍卫,他亦是我的亲人,犹记小时,母妃将我软禁宫中数年,别人皆对我置之不理,只有薛天寒一直陪在我身边。” 大美人走上前来双眼含笑地看着她,“所以与其说他是我的侍卫,不如说他是我的亲人,不过,自是不能与你相比的,小迟...永远都最喜欢那个在小迟面前奔跑的人。” 萧子衿一怔,“迟?你是慕容千迟?六殿下!” 大美人嘴角含笑,点头,“嗯,你终于记得我了,”大美人话语略有停顿,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还想着若不直接告诉你,你还得迷糊多久呢?” 哈!还盯着她的眼睛说这话,这小子不就是想分辨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吗?只可惜她实在没心思再陪这人做戏。 只垂下眼皮说道:“殿下自己进去寻人吧,竟然你是六殿下,你那侍卫也只会受些皮ròu之苦,严重些也就半只脚踏入棺材。” 说完就往府外走去,六殿下忽得叫住她,她步子一顿,就听六殿下问她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何你要生气,我改还不行吗?你能别讨厌我吗?” 她压根不认识这六殿下,根本谈不上讨厌,但是被摆了一道心里自然不爽,既然先前的萧氏不喜欢这人,那她现在成了萧氏,也只好扮演好这个角色了。 萧子衿微微侧过了视线,面上挤上些许冷漠之色,缓缓说道:“你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想讨厌你,所以请你往后别再靠近与我,你快些进去寻你侍卫吧,若去得迟了,他没准两只脚都进了棺材。” 说完,生怕这六皇子再追问,连忙向府外走去,赶紧又紧迈了几个大步转过府门,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六皇子视线中。 待萧子衿兜到街上时,正巧碰见了小云和小歌,俩人有说有笑地从当铺蹦哒出来。 直到她近前了才猛地停下了,俩人同时抬脸看了她一眼,面上立现惊恐之色,然后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跑。 她低声喝道:“站住!” 前面已是跑出去几步的俩人皆不情不愿地转回身,扯起面皮子向她看来,小云率先惊喜地叫道:“呀!真是巧了,您这是出来溜圈?” 我溜你大爷的圈!萧子衿心里骂完了,这才缓缓点头,前行了几步,绕着俩人看了一圈,笑着问他俩道:“是有些巧了,你这是偷着了皇帝内裤拿来典当了?” 小云的额头上见了汗光,忙点头道:“正是,正是。”被小歌用胳膊捅了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忙又摆手道:“不是,不是。” 萧子衿强忍着笑,绷着脸上的面皮,探身凑近了俩人,低声问,“做了回山大王,可是有了些收获?” 俩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连连答道:“有,有。” 报复这事越是吊着越会叫人寝食难安,她笑了笑,没再说话,抬脚走了。 果然,没走得几步,俩人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很是惊愕地问她道:“就这么完了?” 她笑着转身,怒道:“没完!赶紧给我把那花瓶弄回来!” 俩人被她吓得一愣,好半响才如同旋风一般卷走了。 她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寻思着得去当铺瞧瞧这俩人劫的东西,可一进门,竟是被一戒指给吸去了视线。 当铺掌柜也是眼尖,忙就掐媚地上前,“这位公子好眼光,那玉扳指可是少有的奇珍异宝呢!” 萧子衿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了一打量,又听得掌柜说道:“公子长得好生俊俏,这戒指戴在公子手上一准漂亮!” 她笑了笑,同这掌柜寒暄了几句后,终于如掌柜所愿的买了这玉戒,付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后,就见掌柜把银子放到嘴里咬了咬,萧子衿当场就想问这掌柜一句:味道可好?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她这一问,估计得被冠上疯癫之名了,这古代鉴定真假,可不都靠咬嘛! 于是摇摇头就走了。 还听得后头传来掌柜笑嫣嫣地声音,“公子慢走~” 因正直初秋,御花园里的花木还未全部秃顶,可以遮人身形,只要没遇上那扯淡的连呼吸都可察觉得到的武林高手,就不碍事。 她在树后溜了两圈,琢磨着要在皇宫横行,得先弄套宫里的衣服才行,这样想着,她瞄准了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巡逻侍卫。 因藏身在树后有一会了,她合计着,那些人也该到了,就赶紧摆好姿势,片刻之后,便听得有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悄悄探出头瞅了瞅,果见一行人已是从她藏身的树旁走过。 ……第六个,第七个,好,很好!……她紧忙伸出一只手,捂住最后那个侍卫的嘴将他勾了过来,一个掌刀落下,那侍卫就焉了。 萧子衿又探出个头,确定无人后才开始换那侍卫的衣服,系好裤腰带,整好袍角,又整了整衣袖,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心中只是纳闷,不都说皇宫戒备森严?怎么她就平安无事的溜进来了?真真那个奇怪啊! 不过这规模确实挺大,她寻思着,该去哪找这四皇子?不然先找个人问问?可谁知在原地溜达来溜达去地等了半小时,愣是没等到一个人毛。 萧子衿十分无奈,只好放弃了原地等人的打算,到处转悠寻人,可转悠了好些久,不仅没找着人,还险些迷了路。到后来她实在是没了耐心,只得先寻处亭子坐着歇息。 不由仰天长叹一声后,在心中骂道:我擦啊,不是说皇宫里的宫人是数以万计的吗?难道连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吗? 她心里正无语间,一小宫女出现在了她视线里,她忙起身扯起面皮子,一面绽放出迷人地笑容,一面走上前去喊道:“这位姑娘,比怀里的百合还要淡雅脱俗的姑娘。” 那小宫女一听,转过头来,哑然失笑,“侍卫大哥,你叫我可是有事?” 她忙答道:“我是新调来的侍卫,有份重要的折子要jiāo给四殿下,姑娘能告诉我这四殿下他住哪吗?” 那小宫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哦,原来是新调来的侍卫呀,你说你要去哪?” 她又答道:“四殿下……”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小宫女打断,“直走,前面那个路口左转便是了。”说完就像是被流氓追着似得跑了。 看得她是有些怔怔地,得!总算是知道地方了。 ☆、第十二章 她当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叫 待萧子衿来到小宫女说的那地,转过弯时才看到殿上牌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长陵宫’,这位置着实是有些偏僻了。 正想推门进去呢,突觉周围气温降了一降,立时便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猛凉。 好歹她在先进社会混过啊!她是不是可以将包围她的这些‘白色不明飞行物’解释为鬼魂?! 这时候她是多么的想要晕倒啊!偏还就晕不倒,只得下意识的大叫出声,“鬼啊!!!!!” 她想不了许多,忙就使劲推门进去,一瞅,一时不觉更是傻眼了。 大伙儿别误会,没有鬼了,都是人,而且是川流不息的人。可为嘛这些人死气沉沉的?她一活生生的人突然跑进来竟连一个问她的人都没有?为何这些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莫不是让她碰着了鬼魂的亲戚,僵尸了吧?!! 萧子衿强撑着拉住一人,试探xìng地问,“这位…小哥,在下是新来的侍卫,有份急件需得呈给四殿下,却不想迷了路,能否劳烦小哥给指个路?” 这小哥淡定的抬手朝她比划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也不知再讲什么鸟语。 萧子衿实在看不下眼去了,赶紧给这小哥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也朝这小哥比划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新来的侍卫,有急件要给四殿下,你能不能给带个路?” 这位小哥愣了,不比划手,也不咿呀了,只看着她。 哦,这伙人不是僵尸,是活生生的人没错,只是又聋又哑,jiāo流全靠手语。 难怪那小宫女一听说四殿下的寝宫就跟脚踩祥云似的,跑得飞快,一个寝宫都是些又聋又哑的人,不怕才是奇了! 她不会手语,便没再理会那小哥,只琢磨着左边的西苑和右边的北苑,她应该往哪边走?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朝右边奔去。 不管了,先去北苑找找吧! 为毛她总觉得这寝宫里的人都那么奇怪?为毛她总觉得好像进了一个变态的老窝? 萧子衿蹑手蹑脚进得殿时,顿时又傻了眼。 哗……华丽,太华丽了! 这地方不知甩了丞相府几条街,但是,她看着愣是觉得有那么些……别扭?奇怪?还是诡异? 一望无际的宫殿之中,yīn风阵阵吹起黑白重叠的纱帘,加上四周光线不太好,yīn暗yīn暗的,她只觉头皮发紧,连鸡皮疙瘩都排排站了。 没想到四皇子平日里穿得是人模人样,竟会喜欢这种诡异环境,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走得几步,就瞧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她走上前去,拿起那玩意儿,仔细打量了一打量,竟发现是假发。 脑子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飞快地闪了一下,快得叫人抓也抓不住。她只得掀开跟前层层纱帘,紧接着就隐约透过眼前镂空的雕花屏风瞧见一个大大的浴池,再定眼一瞧,赫然发现池中还趴着个人。 萧子衿忙藏身于柱子后,再探出头去打量,瞅见那人修长的手臂耸拉在池子边,白色的发丝一缕缕缠绕在白皙的胸前,浮撒在池水中…… 她一时怔了,再定了定眼,白的!真是白发! 那人没反应,依旧静静地趴着。 除了这寝宫的主人,谁还能在这地方泡澡泡得如此淡定? 她有点呆了,没什么反应。 四皇子忽得睁眼,眯了一眯,她心里一惊,就见得四皇子嘴角若有似无地向上扬起,她正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发现她了,就见这小子竟又眯上了。 她正纳闷这小子是个什么心思,忽听得有人大喝一声,“拿命来!”就见一黑衣人从不远处直冲四皇子疾奔而去,手中还握着寒光闪闪的宝剑。 这就是智商问题啊!有这样偷袭前还给人家个信号的吗?她很想问这人一句:你这是要打人闷棍啊,还是要做劫人劫财的山大王啊? 呃,这思路是不是有些跑偏了? 萧子衿心里猛然一惊,就见那黑衣人在四皇子默然的注视下奔到了他的身前,四皇子微微挑眉,修长白皙的手臂微抬,手腕便轻松地夹住那剑一弯,弹了出去,剑应声而落。 随手扯下殿梁上垂下的白纱,四皇子随意的往身上一裹,身形一晃,已是握住了那人脖颈。 “作茧自缚。”说完四皇子手腕微微一转,嘎吱一声,就见那人眼睛一闭,彻底位列仙班。 萧子衿就这么看着,看着四皇子轻轻推开黑衣人,凝视着自己的手指,优雅得如同不是刚捏断一个人的喉骨,而是才采撷下一朵花在欣赏一般。 正看得出神,殿外忽得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功夫,那些人就到了廊下,就听得有人在门外恭声说道:“殿下,属下护驾来迟。” “魑,送到玉琼池。”四皇子拎起那尸体,丢了出去。 …… 据她所知,这皇帝与四皇子生母宋氏都是根红苗正的大越人,四皇子竟然有一头白发,这是怎么说的?这到底是皇帝偷了人还是宋氏爬了墙? 尚在琢磨呢,身后突得响起一道温润的话语,带着明显不悦,“看够了?” 萧子衿心里突然一突,忙转过了头,却是错不开眼去了,只见得四皇子白发披散在肩头,有几缕落在脸颊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上长长的睫毛翘而密,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手臂,白发缠绕在手臂上,表情宁静而恬淡,还真带有几分桃源仙人的飘逸。 她一时不觉看得有点怔了。 而四皇子,他却切合适宜的含羞带怯地低下头,轻启红唇,不悦道:“花痴!” 她忙把面皮子扯平了,然后试探xìng地问,“殿下,我能问你件事么?” 四皇子眼眸一亮,连带着额间花钿那抹幽光也隐隐跳跃起来,他微微扬了下颌,说道:“嗯,你问。” 萧子衿张了张嘴,觉得这话却实在不好问出口,总不能直接问四皇子:哎?你爹妈都是黑发,为嘛你会是白发?这究竟是你爹出了轨,还是你妈劈了腿啊? 她琢磨了又琢磨,还是觉得把话说得模糊些比较好,便只问道:“你是什么人?” 就见四皇子眉梢一挑,然后装像地低头瞅了他自己一眼后,抬起头,双眼含笑地看着她,答道:“男人,难道萧小姐看不出来吗?” 没办法,对于这样的人也只能敞开山门说亮话了,她咂了咂嘴,又迟疑了一下,才小心地问道:“你祖上可是有胡人的血统?” 许是她这山门开得有点大,话也太直白了些,四皇子怔了。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那,你的头发,这不像是纯种的大越人啊,祖上有胡人的亲戚?” 她刚说完,才眨一个眼,原本温文笑谈的四皇子已是换上一副落寞、凄凉的面孔,似乎受到了难以承受的打击,外加身后的黑白纱帘轻拂,更显出凄恻恻的悲惨与风萧萧兮的景况,煞是感人热泪! 她一时有点傻,没反应过来。 四皇子已是侧过了身去,沉思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晌,语气颇为沉痛地说道:“我母妃本是北冥公主,遵从父命嫁来大越和亲,她虽宠冠后宫,却也引来祸端,怀胎之际遭人陷害失了宠,终日郁郁寡欢,诞下胎儿后,不知为何狠心的将这孩子jiāo由了玉姑姑抚养。” 见四皇子勾起了伤心事,萧子衿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歉疚起来。 四皇子又道:“由小至大,她从未召见过她的孩子,甚至从未看过他,即便是死的那一刻,她也不曾让那孩子见她最后一面,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很可悲?是不是很可笑?” 又见四皇子情绪这般低落,萧子衿心中更觉得过意不去,正想开口安慰他两句,却见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道:“这都是半个世纪前的老黄历了,你该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 她一怔,半个世纪前的老黄历?她怎么没听那些三姑六婆们八卦的时候提起过?难不成以前的萧氏听说过?四皇子生母不是根正苗红的大越人? 这样一想,萧子衿急忙一拍脑门道:“可不是,你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是有些老了……” 四皇子没有做声,只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多了抹探究之色,她只得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片刻之后,四皇子却是忽地嗤笑了一声,仰着头闭上了眼,好半晌才转头向她看了过来,轻声说道:“你的脑袋是装了什么,这么不靠谱的故事,你也相信?” 萧子衿一个怔愣,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我擦,去你个太后的!居然是在诈她! 她当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叫尼玛献殷勤跑到人家屋里来,叫尼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去问候人祖上! 四皇子却是懒懒说道:“看来有空,本殿下需得传授你一些防骗术,谨防上当。” 她暗中狠咬了咬牙,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要多sb多sb! 再看四皇子,他那还侧着头斜睨她呢,静默片刻,四皇子转回了头去,忽地没头没脑地问她,“你说她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呢?” 萧子衿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刚才那个故事的女主角,便不由琢磨着这小子问她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结果,只能老实答道:“我怎么知道屎壳郎为嘛会这么喜欢滚粪球。” 四皇子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出声,好半响,才止住了笑,又问她道:“平日里不让见便也罢了,竟连最后一面……你说天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母亲?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无语,冲这厮翻了个白眼,“我实在无法理解屎壳郎的这种做法。” 四皇子又笑开了,许久才停下来,侧了头清朗眉目,温和清雅的看着她。 ☆、第十三章 她就不明白了,同样一个鼻子两眼 她有些心虚地微微侧开了视线,瞧现在这状态,等着这厮对她开口是不太可能了,干脆,还是她开这个头吧。 便抬手在四皇子眼前挥了挥,“慕容……殿下?” 四皇子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萧子衿又想了想,若老避开视线,有做贼心虚的嫌疑,于是干脆睁大眼睛与四皇子对视,很真诚地问他道:“有时间没,要不咱们……聊两句?” 四皇子哦了一声,收回视线环视周围,然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竟十分惊喜的跑到一张干净的可以当做镜子来照的椅子边,稳稳坐下了。 萧子衿怔愣了一下,再次看向四皇子,眼神真诚无比,张了嘴刚说了个‘我’字,便听得有人在外叫道:“殿下。” 她只得把正题放放,先询问四皇子的意见,“这……还说吗?” 就见得四皇子那双桃花眼微微眯了一眯,对她笑道:“没事,你继续说。” 嘴还没来得及张呢,便又听得屋外说道:“殿下,凤池山庄庄主及弟子白清明求见。” 四皇子刚听完,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桃花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 她就不明白了,同样一个鼻子两眼睛的,怎么这厮就能传达出这么多的含义呢? 疑惑,诧异,愤怒…… 最后竟是嘴角弧度微妙的上翘起来,问道:“现在呢?” 屋外人答,“已在西苑等候殿下。” 四皇子应了一声,视线随意地从她身上扫了两次,没询问她意见就吩咐屋外人道:“魅,带着萧小姐一起过来。” 萧子衿一愣,下意识就问,“我去干嘛?” 四皇子冲她眨眨眼,说道:“看戏。” 说完就不可置否的转身消失。不是轻功,就是直接就消失了!!! 她有些怔愣,转过身来时,差点没被身后的‘背后灵’吓得七魄离了体,未及反应,便听得这人淡淡说道:“萧小姐,请随属下来。” 她想着出来也有些时候了,翎雪这会子该在醉青楼等她了,便试探地问这名为魅的人道:“我可不可以不去?” 魅点头,“可以。” 她还不及调转方向,便又听得魅说道:“反正属下没抗过命,不曾见过抗命的下场,很好奇那会怎么样……” 她脚一跄,打断道:“得!我去。” 瞅着从她边上一个个窜过去的那玩意儿,心尖不由也跟着一颤一颤,可为嘛这人就不怕呢?还那么镇定自若的前头带路?难道这人看不见? 她走上前去,冲那些玩意儿抬了抬下巴,问,“哎?你看不见它们吗?” 魅抬眼平静的看了一眼,说道:“看得见。” 她奇道:“那你不怕?” “习惯就好。” 她又问,“宫里头让养这玩意?” “这里是废宫,不会有人来。” 废宫?废宫都这般豪华?她还想再问,就听得四皇子优雅温和的声音说道:“这般见面礼真是新颖。” 一个飘渺的身影就在门边颤了一下,待她进得屋内,才瞧清了门边这人,瞧着比她年长几岁,身材欣长,着月白色长裙,侧脸甚是美艳。 她不由感叹:果然是想要俏一身孝,要想美露大腿啊! 这人转过头看见她,眼里几丝惊诧,神情微怔,瞬即恢复如常,转回了头。 萧子衿本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美人儿,虽然身形稍嫌大了些,可是,再看一眼,她肯定这是一个人妖! 她转头,又见另一边站在一个着水蓝色锦衣的男子,眼神同样也停在了她身上,这人的眼神清澈无比,待看到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脑中突得闪过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极品女王受! 正胡思乱想,听得四皇子说道:“下次找我不必扮做女人,何必呢?还有方才那舞看着好些生硬,不喜欢。” 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就听得门口这人叫骂道:“你这混蛋究竟在哪看戏?” 萧子衿只觉眼前一道红色身影一晃,四皇子已是到了那人跟前,伸手一揪那人的脸颊,森然道:“好好说话,当心本殿下将你送往玉琼楼。” 她又往四周看了看,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只好看着他二人‘打情骂俏’。 四皇子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在她身上打了个转便移开了,只淡淡问她道:“做什么杵在那?” 她这才觉得是有些不太对,侧了头讪讪地道:“还就是不知道做什么,才杵在这的。” 四皇子眯了眯眼,凭空抓出一片桃花,随意的勾画了一下,桃花瞬间变成了一杯飘香四溢冒着热气的茶。 萧子衿一时怔了,只觉下巴都快掉了地。 我擦啊,咱这不是中国古代封建王朝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四皇子缓缓喝了两口,这才笑道:“这么多椅子,你不知该做什么?” 她心想,这是赐座了,忙找了把椅子坐下。 坐定了,才发现正对门口那人坐着,且平行的视线还正对人胸口,看着那人胸前的猛料,萧子衿突然好奇起来,想这古代难道也有胸垫这东西? 许是她想得太过于出神,看向那人的目光温度一时便没控制好,将那人看得有些尴尬,那人朝她这扫了一眼,便侧过了身,孰料衣内那东西竟顺势掉了下来,滚到了她脚边。 四皇子一愣,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门边那人眉头皱得更紧,连那张脸都快黑漆漆的了。 倒是那个着水蓝色锦衣的人面色如常,低头沉默着,好像压根不在状态。 她心中暗念阿弥陀佛,是我的错,原谅则个。 就见四皇子弯腰捡起她脚边的橙子,竟转手递给了她,然后看向那人,说道:“头次见人这样带水果的,真特别。” 得,那人的脸是真黑了。 四皇子却是无比清雅的理了理袖口褶皱,随意问了那人一句,“有何事?说吧。” 四皇子问完,倒是那极品女王受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微启唇道:“肖某有个不情之请。” 就见得四皇子身形明显顿了一下,稍后,他温文尔雅的将头一偏,笑吟吟地望着他,“是吗?是什么事需要庄主亲自从凤池山庄跑来找我呢?” 萧子衿才了然,原来这极品女王受是庄主,那门口着女装的应是弟子白清明了。 她瞄了眼一袭女装的白清明,琢磨着这白清明定是准备了九九八十一套“有趣”的服务来满足四皇子,以求所求之事可成。 但是,压根没用上。 庄主似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武林盟主选举在即,我想当武林盟主。” 四皇子没说话,径自走到她旁边的椅子边坐下了,眼睛却看着白清明,片刻后,才低沉轻慢地说道:“我看着那些自封的英雄好汉就生气。” 白清明敛眸做淡漠状。 庄主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就落到了旁边四皇子的身上。 萧子衿一直没说话,因为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又一时摸不准这四皇子叫她一块过来做什么,生怕一开口就落了圈套,所以干脆闭嘴。 她侧了头,四皇子的目光还停留在白清明身上。 她心里敲着边鼓,这……太复杂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爱? 可这真爱到底是谁爱谁啊?尼玛不会是四皇子爱白清明吧! 屋内气氛古怪地安静了下来。 她肌ròu崩得太久都有些木了,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小幅度地挪了挪屁股,眼神不经意一扫,发现四皇子,庄主及其弟子都看着她,她心一跳,再不敢动。 沉默,还是沉默,一直沉默。 萧子衿修身养xìng的功夫不能和这些古人相比,实在无法忍受。她咂了咂嘴,打破了这阵沉寂,抬抬眼皮翻了翻外面,再看向四皇子,试探地问,“要不……我先走?你们三好好……呃……jiāo流一下?” 四皇子站起了身,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本殿下乏了,各位请便。” 哎呀!她巴不得有四皇子这句话呢!听了赶紧就抬屁股走人,刚走两步就听得那庄主问四皇子道:“那我的事……” 便听四皇子笑道:“允了。” 出门之际,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四皇子虽是笑眯眯的,只是那双眯的细长的桃花眼黑如夜深如渊,冰寒刺骨。 她一时也顾不上琢磨四皇子的表情,连忙撩着袍子小跑了出去。 ☆、第十四章 看着誓与贞洁共存亡的翎雪,她哭 待来到醉情楼,翎雪见着她,立刻迎了上来,哭丧着脸道:“公子,您可着算是来了,您若再不来,小的可就得被抬出去了。” 说完翎雪斜眼瞄了瞄屋里的两名壮汉。 萧子衿冲翎雪歉意的笑笑,摆摆手让那两名壮汉出去,又喊了小二进来,说道:“翎雪,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本公子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正说话间,忽闻屋外一阵骚动,然后就听得一道冰凉如玉的嗓音说道:“一千两黄金够不够包下你们这最好的雅间?” 嘿!富家子弟呀,出手这般阔绰,是谁家的少爷? 她好事,立刻就扒着门框往下望去,就见老妈妈拨开人群,直寻目标,对该男子点头哈腰道:“够,够,够,这位公子真是豪气如云!妈妈我眼拙,不知公子的名讳是……” 又见一小厮站出来道:“放肆!连我们北冥世子都不认识!” 老妈妈又惊又喜,“不知世子驾临,有失远迎!快请快请!来人,可着好酒好菜的上!”吩咐完,又看向那北冥世子,“这儿的美酒姑娘任凭公子享用!” 唉!财不可外露,权不可外显,这北冥世子这般高调的炫富就不怕遇到歹人么?身为北冥世子什么场面和美人没见过,却砸重金逛窑子包美人,有钱人的心思就是复杂。 翎雪在一旁瞧出些门道来,走近了她身旁,问道:“公子,怎么了?” 她没理会翎雪,只在屋里瞅了一圈,十分不解地问,“小二哪去了?我那菜还没点呢。” 翎雪眨了眨眼,说道:“公子,我点完了啊。” 然就见得门一开,一道道美食被端了进来,顷刻间,便摆满了整张桌子。 萧子衿默了一默,胳膊肘捅了捅翎雪,淡定问道:“翎雪,带钱了吗?” 翎雪手里抓着糟鸭掌,嘴里嚼着辣子鸡,含糊道:“若是带钱了,方才便不会差点被抬出去了。”翎雪顿了一顿,猛得抬起头来看她,怯生生的问她道:“难道公子没带钱?” 萧子衿看了看手上的玉戒,又看了看翎雪,嘿嘿干笑了两声。 就见翎雪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脚边抱着她低声哭道:“公子......一会子会被抬出去的吧!” 她被翎雪搞得很无语,只得用手轻拍拍翎雪的背,轻声道:“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在呢嘛!俗话说撑死的不怕饿死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吃了再说,啊?” 对着一桌子丰盛的佳肴,萧子衿吃得很嗨皮,刚端起粥正准备吸溜呢,屋外一声异响,就见得一个满身黑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吓得她心里一惊,差点当场就把手里的碗给扔了。 翎雪正啃鸡腿啃得开心,冷不防这一吓,立即愣住,鸡腿含在嘴里,竟忘了拿出来。 黑衣人迅极关上房门,冷眸看向她和翎雪,低声道:“别动!在动就杀了你们。” 听完黑衣人的话,便又听得门外的骚乱声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门外有人叫道:“搜!一间间的搜,莫要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把这胆敢刺杀北冥世子的刺客给我揪出来!” 萧子衿看看房门,又看看黑衣人,前后琢磨了一琢磨,立刻明了,好一招引蛇出洞啊!这北冥世子这般做的目的竟是为了引这刺客上钩,先是将这刺客引来醉情楼,在高调表面自己身份,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引蛇出洞。 青楼鱼龙混杂,不管是刺杀还是设陷阱,都很是恰当。 她刚把手中的碗放下,那人已是身姿迅猛地到了她的面前,手中泛着亮光的长剑也已抵在她的脖颈处,“别出声,你若胆敢出声,我便杀了你。” 吓得翎雪嘴里的鸡腿都掉了下来。 我去你爷爷个嘴!她穿越后一点福利还没享受到呢,这就要下线了?我擦!坑爹哪!! 她沉着脸不说话。 屋外阵阵脚步声愈行愈近,片刻功夫,就到了门前,紧接着便传来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黑衣人瞥了眼隔扇门,把横在她脖上的剑轻轻一抬,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杀了她。 萧子衿看向黑衣人,真诚地与之商量道:“我能救你,不过你得听我的。” 黑衣人不作答,想来是不信任她。 她又低声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我帮你,二、和他们来一场生死搏斗,你何不赌一把,看看我能否救得了你?” 黑衣人思索片刻,缓缓放下了横在她颈间的剑。 这地是青楼,也只得让这人扮做嫖/客了。她用手摸着自己尚在的脖子,看着黑衣人道:“脱衣服。” 黑衣人一愣。 翎雪也愣了愣,立马就扑了过来,压低声音急切地劝道:“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救人的法子千千万,切莫捡着这法子使,再说您若真牺牲了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老爷的面子也丢尽了,一旦这事传了出去,那吐沫星子就能淹了咱府上,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萧子衿开头没听懂,仔细琢磨了琢磨才明白了翎雪的意思,看着翎雪那急切的小脸,她手都抬起来了,又强行忍住了,心里只一个劲地默念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是在考虑,我不上,你上。” 翎雪吓坏了,一个劲地眨着大大的杏核眼,然后又扑上前来,带着哭音说道:“只要是为了小姐,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但是让奴婢做那档子事,奴婢这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翎雪说完抹了抹泪,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很是坚决地道:“反正奴婢不干!死都不干!” 看着誓与贞洁共存亡的翎雪,她哭笑不得,只得赶紧同翎雪解释,叫翎雪只需脱了外衣和这人往床上一躺就成。 估计这黑衣人刚才被雷劈得狠了些,所以一直有些愣怔,这会子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利索把外衣一脱塞床下,迈上床就蒙头盖上了。 翎雪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带着与年龄不衬的忧愁,一步一回头地往床上去了,然后真的就只是一躺。 她一看,这不成呐,太假了,好歹你俩也配合一下!于是她又忙上前去调整翎雪的姿势,顺带扯了扯翎雪肩头的衣服,最后把翎雪发带也给松了,任满头青丝泄下,这才勉强有了些许氛围。 她琢磨着这样也不错,只要别是厚脸皮的一把扯开被褥验个真假,该是能过关的。 正想着,便听得门外传来呵斥声,“你们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搜!” 她赶紧一溜烟坐回位子上,低声说翎雪道:“别苦着脸!赶紧给我笑起来!” 翎雪忙低头揉了揉脸,再抬头时已是笑靥如花。 她却是有些傻眼了,我擦,这才是女人中的女人啊,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不愧是实力演技派啊。 待她缓过神来时,门外之人已是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门闯进来了。 于是,这伙人看到了十分香艳的一幕。 一美人青丝如瀑,衣衫不整地俯在男子一旁,从门口那角度看过去,那姿势,甭提有多暧昧了! 果不其然,带头身后的人见此情景,还捎带起吹口哨来了。 “你们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带头之人侧过身去,怒吼。 翎雪那里忙做出被吓着的模样,赶紧将肩膀下方的衣物拉起来,含羞怯怯。 她也忙做出十分惊讶的模样,“这位兄台,你怎的闯进来了?” “少废话!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做这种事!” 萧子衿又把面皮子调整到最无辜的状态,“兄弟,你这话说的也太逗了,这里是青楼,不做这种事,该做什么事?” “废话少说!我问你们,你们可曾见到一个刺客经过这里?” “刺客?什么刺客?”她做出吃了一惊的样子,又茫然道:“这你也瞧见了,我们都在做那事,哪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其他事。” 带头人“哼!”了一声,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扫了她们一眼,然后转身对小喽喽道:“走!到别处搜去!” 她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紧着火气就窜上来了,敢鄙视她,若不是情势所逼,她非冲上去揍那人一顿! 便听得刺客君问道:“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救你?你要死在这我还得给你收尸,麻烦死了。 她笑了,答这人道:“不是有句古语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救你一条命,你承我一个情,日后难说谁又救到了谁。” 刺客君从腰间掏出几张银票,放到桌上道:“在下从不欠人人情,这是此次接单的定金,给你。” 她笑了笑,却是没再多说。 时候也不早了,她得趁老爷子回来之前,赶紧回府,不然后果可就严重了,于是朝桌上银票抬了抬眼皮,同翎雪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回府。” 临出门时,余光瞥见那人夺窗而出时飘起的黑色衣角,她忍不住一时又犯了好心,对那人说道:“哎!以后要还在大白天动手,就穿个浅色的衣服,黑色的忒显眼,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是刺客嘛!” 说完,也没回头看那人的表情,就领着翎雪出门了。 ☆、第十五章 她一噎,忙端正了姿态,认错道: 一出门,混杂的说话声熙熙攘攘尽数入耳,其中包括对面的对话声。 “……刺客呢?” “卑职等无能,还未抓获刺客,请世子责罚。” 萧子衿一愣,随即步子一顿,抬眼朝对面望去。 北冥世子脸色铁青的问道:“修冥人呢?” 就见得方才那个带头人忙低着头凑上前去,应道:“属下在!” 北冥世子一愣,抬起一脚下一个动作就是去踹那小厮。 萧子衿用手捂了眼,暗叹这时候还上赶着应声,不是明摆着上赶着找踹了。 北冥世子踹完了人,冷着脸走了。 萧子衿叹了口气,也抬脚走了。 待走到楼梯口时,正巧面前一人挡住了她的路,她也没太注意,只抬起手嘴里说着,“兄弟,让让。” 谁知那人却不肯动地方,反倒跟个雕像似的杵在原地。 不过,她也没空与人争是非,见这人不肯让,便向旁边走了走,绕过这人就下楼了。 刚下得两节台阶,便听得这人叫住她。她侧过身,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那人,竟是北冥世子,这人看着她,嘴角似冷冷挑了一挑,吓得她心里一虚,只想高声表白:我真不是故意救那刺客的! 谁知北冥世子竟是问道:“看公子气质华贵,仪表不凡,不知公子作何营生?” 她低了低头,忙整了一下脸部表情,再抬起头时唇角已是泛起极淡却真实的笑容,“不过是个走南闯北的商贩,做点小本买卖。” 北冥世子眉峰一挑,“是么?我看公子倒不像是个商人。” 萧子衿一惊,看着北冥世子,琢磨着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琢磨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只得问道:“何以见得?” 北冥世子脸色平静,沉默不语。 她心里突然一突,猛然似点透了点事,忙在面皮子上挂起淡定的笑,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北冥世子脸色终变了变。 她转身转得更干脆利落,果不然,脚还未及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北冥世子的嗤笑声,“公子目光精明,神色贪婪,不像商人,倒像贼人!” 紧着就是翎雪叫道:“当心公子!” 萧子衿忙侧过身去躲北冥世子劈来的一掌,又听北冥世子发出命令,“把玉戒jiāo出来。” 我擦,好大的口气啊,你说给我就给啊,真把自个当大爷了。她不由冷笑,反问道:“这玉戒是我花钱买的,凭什么要给你?” “买?我看你是偷还差不多!”说着,运气震离翎雪,北冥世子又一掌冲她劈了过来。 她此时赶着回丞相府,哪有空与北冥世子继续做纠缠,索xìng便拉着翎雪溜之大吉。 她都溜出醉情楼了,还能感觉到那森然的目光shè向她背影,相当无语。 冷月清辉如寂,在曲折的林中的传来声响。 “乖徒儿,唔,别舔,那里好脏,恩恩…啊…恩…啊。” “师父,麻烦请闭上你那奇怪又难听的声音。” “谁叫乖徒儿这么诱人的吮舔为师胳膊的,为师也很无辜!” “谁让师父拔新领异,大路不走非得走曲折的山路回山庄,这会又被dú蛇咬伤,若不把dú吸出来,师父会很危险。”语气淡若如水。 “乖徒儿......” “师父,你的手放在弟子的腰上了,麻烦您把它移开!” “乖徒儿......” 庄主各种撒娇扮蠢卖萌充愣装无辜。 “师父,请时刻谨记,您是凤池山庄庄主,一言一行皆为模范。” “可是,若为师也变得跟乖徒儿一样冷若冰霜的话,乖徒儿的眼中,还看得到为师的存在吗?” “若是看不到为师的存在,为师也会不甘心。”见他乖徒儿不说话,又自顾自的说道。好像每次乖徒儿在他面前都很无语呢?他就那么没话和他说吗?奇怪。 “为师如此爱慕乖徒儿,乖徒儿却对为师无动于衷,这怎么可以呢?为了乖徒儿,为师真的很想变强大!这样,世间的流言蜚语就由为师来承担好了。” “师父,我们该上路了,长清掌门还等着师父的‘好消息’。”面上依旧平淡如初。 宫中,六皇子从丞相府带回薛天寒,便将他安排在后厢房养伤,确如子衿所言,薛天寒只受了些许皮外伤,并未危及到xìng命,他悬在肚里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来到偏厢房,薛天寒正卧在榻上养伤,见他前来,便挣扎着想要起身,“殿下……” “快别起了,你身上还有伤呢!”他忙走上前去阻止薛天寒,“伤好些了么?” “属下xìng命微不足道,劳烦殿下挂心。” “我帮你上yào吧。”六皇子伸手就要掀起覆在薛天寒身上的蚕丝被褥。 薛天寒拒绝道:“殿下,这不合规矩,属下的伤不要紧的……属下自己来就行,不必劳烦殿下。” 六皇子笑了笑,说道:“不打紧,我早已将你当做是我的亲人,记得儿时...其他皇子嫌我懦弱都不愿与我来往,甚至辱骂拳脚相加与我,你却突然冲出来,护我周全。” 六皇子兀自掀起被褥,替薛天寒上yào。 “再后来,母后将我囚禁在这玉明殿数年,若没有你,独独一个我又怎能在这险恶的深宫中安然长大?即便不能像儿时一般玩耍,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也应护你周全。” 薛天寒摇头道:“殿下,属下维护殿下、护殿下周全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纵使属下能力卑微,微不足道,只要属下还在殿下身边一刻,属下都会护殿下周全。” 虔诚的话语,如同誓言。 六皇子淡淡一笑,未语。 心中却想起另外一事,今日去丞相府,管家曾递给他过一封信,思及,从怀中拿出书信,一目十行。 ‘敬禀者,收到殿下之信,臣倍感荣幸,校场一别,数年未见,劳烦殿下挂心,阅信之内容,臣深感惶恐,臣之女桀骜难驯,难当大任,纵使勉强相聚,究属势如枘凿,且念及小女尚未及笄,殿下所说之事,恐有不妥,特写此书信,以报歉意……’ 又要让母后失望了呢…… 薛天寒见殿下面色不是很好,隐隐猜到了事情的轮廓,却又不确定,yù言又止…… 然而此时,却听得殿下道:“嗯,被拒绝了。” 六皇子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薛天寒起身下跪请罪,“想是昨日里属下伤了相府千金,故丞相一怒才会拒绝公子求亲,属下该死!” 六皇子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萧子衿望了望高坐上的老爷子,心里忍不住把北冥世子的亲戚全问候了一遍,就因这一耽搁,本来没事的都有事了。 她刚回到丞相府,就被丞相老爷子逮了个正着!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她发现她想的已经对解决现状毫无帮助了,赶紧扯回了思绪。 她又倒了倒重心,试探xìng地问道:“爹爹,要不我给您捶捶背吧?” 老爷子面无表情,“不用。” 她犹不死心地,“爹爹,我去给您端洗脚水吧!”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不用!” 她再接再厉地,“那您让我干点家务活吧!” 老爷子面皮终于动了动,用手拖起下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眼睛含笑地凝视着她,在她希望开始亮堂起来的时候,老爷子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老爷子道:“什么都不用你干,就这样给我跪到天亮!” 丞相府正厅中,她双膝着地,左右手各执一小桶,且桶中盛满了水,正在执行这美名其曰是为‘下跪认错礼’。 她低头再次把北冥世子的亲戚问候了个遍! 萧子衿斜眼瞥了瞥翎雪提的水桶,又抬眼与老爷子商量,“要不这样,爹爹,我和翎雪换个水桶提吧,她里面的水看起来少多了。” 翎雪一惊,紧忙回绝道:“小姐,不行啦,奴婢连这个少的都快提不动了。” 瞧瞧,就白日里还喊着替她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女人的话果然不能当真! 她怒道:“我是小姐啦,你这丫头真不贴心。” 就听得老爷子训她道:“你还知道你是小姐啊?你不是风度翩翩的萧公子吗?” 她一噎,忙端正了姿态,认错道:“爹爹,女儿知道错了。” 老爷子又训,“你倒是翅膀长硬了,醉情楼那种地方你也敢去,还与别人大打出手,差点将人家醉情楼都给掀咯。”陡然音调一转,高昂道:“还有!我那绿瓷釉花瓶哪去了?” ☆、第十六章 翎雪一听就给她跪下了,带着哭音 萧子衿默了一默,在面皮子上挤出几分委屈,“爹爹,我知错了,这俗话说的好,马有失蹄,人有失算,这吃芝麻哪有不掉烧饼的。” 余光就见得翎雪双手一抖,水桶中的水dàng起波纹,溅到了地面,然就听翎雪好心地提醒她道:“小姐,是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 气得她转头一脸yīn气的瞪着翎雪。 老爷子却是一脸正色,“好好跪着给我反省反省,禁足一月!”说完衣袖一拂,扬长而去。 萧子衿忙叫道:“爹爹!!!” 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寂静。 总经理内部建设没做好,结果董事长一发飙,立刻就将她架空了。 唉!追悔莫及啊…… 在这通讯基本靠吼,jiāo通基本靠走,照明基本靠油,取暖基本靠抖,娱乐基本靠手的古代,也就剩出门溜圈的乐趣了,就这一点,丞相老爷子还给她断了! 虽然被禁了足,可在住的小院里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甚至扒院门口往外看看及上阁楼往外扒望也是被允许的。 于是这些时日里萧子衿是早上吃了饭就去溜圈,下午吃了饭又去溜圈,晚上实在无聊得紧,蹲阁楼上看着月亮打发时间也可勉强度过的。 曾经有人说过,弹指一挥间,三十年就过去了,更别说是她这三十天了,这三十天足以让她作禁足诗一首来概括。 禁不在多,应付就行。 思不再省,熬到就行。 斯是禁足,唯吾闲情,吃喝嫖赌,样样都行。 闲话有翎雪,能唱会弹琴。 八卦传得快,骰子玩得勤。 盯上堵下防对家,寻思自/摸赢。 有丝竹之悦耳,有马吊之顺心,堪比快活林。 心里云:何苦之有? 尽是扯淡! 她默默坐在桌前临帖,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叫她一笔一划照着些写是没问题,可若叫她默着写,就着实苦煞她也。 禁足期间,有一日被老爷子抽查“犄角旮旯”怎么写,她没回答上来,从那以后,她就多了一个活,临帖,俗称:练大字。 她抓着毛笔杵在那,实在下不去手,也就索xìng搁笔,吩咐在一旁研磨的翎雪道:“去,给我弄套男装来。” 翎雪一听就给她跪下了,带着哭音求她道:“小姐,您就别再偷溜出府了,老爷好容易才给咱解了禁,您要光明正大出府便也罢了,偏还爱着男装溜出去。” 她问翎雪,“你去不去?” 翎雪这回很是果断地回绝道:“奴婢不去!奴婢还没活够呢。” 她拿眼斜睨翎雪,一副你到底去不去的样子。 翎雪飞快睃了她一眼,忙躲开她视线,终是抵不住她的眼神杀,转身就去给她寻衣服去了。 她这才笑看了翎雪一眼。 待她换好衣物,拉着翎雪,悄摸摸地往府门口方向溜,倒是没惊动什么人。 刚摸到墙角处,顺着墙根蹲下,又向四周探了探,见没人,要起时却猛地一头栽到了青草里,她忙抬起头,擦了擦嘴上的青草,回头瞪翎雪,“你踩着我衣服了!” 翎雪忙挪开脚,替她整理衣摆,然便听得翎雪竟问她道:“小姐,这草可是有些什么味?” 萧子衿顿时无语,瞥了眼翎雪,回道:“草莓味!” 说完就见翎雪将信将疑的揪起一根放入嘴里咂了咂,泪流满面地喊道:“小姐太会唬人!” 她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他妈是什么智商?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翎雪的脑门,“笨!我说草没味,没味!没味道。” 转回头,萧子衿往不远处的大门瞅了瞅,又四下瞅了瞅,冲身后的翎雪招了招手,便自顾自的往前溜去,却发现翎雪迟迟没跟上脚步,又转回头去,“人呢?” 再一低头,却见翎雪爬在地上,不解道:“你趴地上做什么?赶紧起来!” 翎雪仰起头,睁着杏核大眼瞅着她,“小姐,您能瞧见奴婢啊,奴婢还以为奴婢趴得这般低,您就瞧不见奴婢了呢。” 她气得要仰过身去,“蠢货!这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吧,赶紧起来,别墨迹!总跟个二胡似的,尽缺根弦。” 翎雪还是打退堂鼓,“小姐,要不咱就别出门了吧,若被老爷发现了,一准得惨!” 她宽慰道:“放心,老爷子出门去了,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翎雪还是迟疑着,她便引诱翎雪,“一会子我请你吃大餐!” 翎雪脸色亮了亮,不过还是带着些畏缩之色。 她继续引诱道:“那百香楼的糯米鸡香而不腻,你不一直想尝尝,还有烤鱼外焦里嫩,口感酥香,可是你的最爱啊,去不去?” 翎雪精神立刻抖擞了起来,一骨碌从地上蹦起来,盯着她说道:“小姐,咱们快些去吧!不然一会子又该点没了。” 望着翎雪那张雀跃的脸,她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来,只怔怔地点了点头。 疾步走到门口,正要伸手去开门呢,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萧子衿一时没防备,走得又急,直直被撞的后退好几步,身后的翎雪更是受池鱼之殃四仰八叉摔倒在了地上。 她揉着额头抬起头恼道:“谁这么大胆敢撞...”猛地看清来人,瞬间中气不足,“...我。” 老爷子甩了下袖袍,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怎么?又打算偷溜出去?” 她自禁足以来还未出过院门呢!颇有些掐媚的跑上前去,“没啊!您不说我应和其他皇室多接触接触吗,我这不遵从您的意思在办事嘛。” 老爷子撩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做什么穿着男装?” 这穿女装出门,万一便宜没沾到,反而让人占了便宜去可如何是好啊! 萧子衿一噎,秉着‘小事说实话,大事扯瞎话’的原则回老爷子道:“我这不长得太引人注目了嘛,这着男装总得比着女装安全吧,您说是不是?” 老爷子道:“歪理倒多!早去早回,莫要闯祸,身为大家闺秀总生得一副闯祸的xìng子,看将来谁敢娶你。” 她闯祸的时候,可没人知道她是丞相府小姐。萧子衿心想,老爷子这是准了,忙扬起脸巧笑应下。 出了府门,她只觉四肢通泰,神清气爽,拿起街边的拨浪鼓摇了摇放回去,接着再去逗逗街边笼里的鸟,又去摊位上翻了翻好看的簪子饰品……正yù蹲下去逗笼子里的小白兔,翎雪终等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她,“公子,快些吧,一会子百香楼的糯米鸡又该点没了。” 萧子衿看看翎雪面上的急色,再看看四周琳琅满目的小摊,只得点头道:“那好,吃了在玩吧。” 带着翎雪到了百香楼,因包房已满,只得领着翎雪坐到了阁楼位子上去,点完菜因闲着无聊就抬眼向前看了过去,就见一辆不算奢华却算得上是高贵的马车从城门外驶入,马车后还跟随着数十随从,看阵势也知这车内主人非富即贵。 正想着,又见马车里头的姑娘探出头来又收了回去,面孔不太清楚,太远了!看得出来长相不错。 片刻功夫,菜还没上齐,那马车已是到了楼下,竟也停在了百香楼前,驱马的随从把脚踏放下,对车里人说道:“小姐,到了。” 就见得车帘被一只白皙小手掀开,随即一张清丽的容颜现了出来,青丝垂肩,玉簪斜chā,轻抬睫羽,目如明珠,多说不过与萧氏一般大小。 这姑娘轻轻地走下马车,在唇边扬起笑容,萧子衿暗叹,这真真才是大家闺秀啊! 结果就见这姑娘蹦哒着进了酒楼。 得,同她一个样。 长相过得去,会引人回首多看两眼,但那走路的果决姿态着实称不上婀娜,好听点叫英气俐落,难听一点叫粗俗不雅。 小二连忙走上前去招呼,“这位姑娘,楼上包房已满,只有二楼楼阁还有位置,您看您是等会儿包房的位置呢?还是在阁楼用食?” 那姑娘环顾一周,一眼相中她对面阁楼的位置,伸手一指,“就那里吧!”便直径走了上来。 这姑娘挺活泼的,萧子衿心里顿时透亮起来,真想问问这姑娘有没有兴趣jiāo个朋友,往后也好一块结伴去旅游什么的。 她便忍不住回头看了这姑娘一眼,不曾想却被这姑娘看了个正着,这姑娘脸色表情似怔了一下,眼神很是复杂,她一时有些纳闷,也想不了那许多,立刻回过了头,就听翎雪问她道:“公子,怎么了?” 她冲翎雪摆了摆手,翎雪便又埋头吃得很嗨皮。 小二引着这姑娘行到她对面坐好,摆好碗筷,倒了茶水,“这位姑娘,想吃点什么?” 那姑娘似还没回神,没答话,倒是这姑娘身后的随从说道:“把你们酒楼最好的菜都端上来吧。” 小二一听,喜上眉梢,“好嘞!这位姑娘您稍等,饭菜一会就来。” 那姑娘朝她这望了一眼,冲那些随从摆了摆手,“赶了这么些久的路,你们也应饿了,都去吃点东西吧,我这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第十七章 她对翎雪这姑娘挺无语的,平日里 待吃过饭,付了帐,下了楼。翎雪叫了轿子过来,直接就要扶萧子衿上轿。 萧子衿忙问,“这是哪去?” 翎雪看看她,很是诧异,“不是去拜访御史府吗?百官中除了老爷,就数御史大人阶级最高。” 拜访御史府?出了丞相府再进御史府?她何必要给自己找这不自在。 “我和御史又不熟,做什么去拜访他?” 萧子衿说完,刚迈出一步就被翎雪拽住,“公子不说要与皇室多接触吗?这不去找御史千金您往哪去?” 她笑道:“阶级高的皇室又不数御史一人,那四皇子阶级不比御史更高?” 翎雪劝她道:“可若被老爷知道了,老爷怕是又得禁您的足了。” 她不在意的摆手,“安啦,你不说我不说,老爷子怎么会知道,再说,我这不就照着老爷子的意思在办事呢嘛!” 跟在后面的翎雪就叹了口气,“公子,您那叫与其他皇室多接触接触么?您那不叫只和四殿下多接触么?” 她回头瞥了翎雪一眼,“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快走吧!” 正说着,就听见一声“走不了了”,北冥世子极其小厮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剑已是封住了她的咽喉。 翎雪杏核大眼一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上。 她对翎雪这姑娘挺无语的,平日里没事是舞刀弄棍的,一到关键时刻就给她掉链子。 萧子衿转回头,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北冥世子。 北冥世子神情冷凝得彷若隆冬里的霜,“我们是否该将新仇旧账一起算算?” 许是楼上那姑娘同她一样好事,故从北冥世子把刀架她脖子上起,那姑娘就已在侧目向她这扒望了。 她没理那姑娘的茬,只抬眼看向北冥世子,问,“你打量够了没有?” 北冥世子面皮始终冷凝,“把玉戒jiāo出来!” 萧子衿不由一怔,玉戒?又是玉戒!正要开口说话呢,就被两道声音给吸了去,那娇滴少fù道:“这只玉簪好生漂亮,相公,你觉得呢?” 书生相公道:“我觉得这只较为清秀,我替你戴上。” “讨厌啦,相公。” 这一音三颤的,让她直直打了个哆嗦,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瞅向那俩人,商量,“我说你们两个,如果要打情骂俏的话,可否到别处去?很碍眼!” 气氛忽地僵凝,然后便听得“噗”的一声,坐在阁楼上的那姑娘就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给喷出来了。 萧子衿朝阁楼上瞥去一眼,十分无语,又看向北冥世子,真诚的说道:“这玉戒真是我买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那掌柜。” 北冥世子低低冷笑一声,“好给你开溜吗?你当我是傻子?” 萧子衿心中陡然一惊,呀!他怎么知道? 许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惊讶,北冥世子的眸子更黑更深,蕴起更多的怒气。 萧子衿颇有些无奈,决定和北冥世子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这位兄弟,咱们得好好谈谈,你口口声声这玉戒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我偷这玉戒,你倒是说说我是何时何地何种原因去偷你的?” 北冥世子被她问的一怔。 她又接着说道:“我说我没偷吧,你不信,你说这玉戒是你的,我又凭什么相信?再说,我是偷的还是买的,你调查调查不就得了?” 北冥世子更愣,他这一愣,倒是给了她开溜的机会,拽住翎雪就跟火烧屁股一般。 她很想回头冲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冥世子喊:兄弟,这胸大呢,不代表就一定得无脑,头发长呢,见识也不见得就短了,你别太小瞧人了。 侧目向下扒望的女子转回头就见小二哈腰陪笑的跟在一个公子哥身后,劝,“唐世子,请您多包涵,上头包房真没位子了。” 唐世子却不买账,“是吗?本世子想要坐,还怕没位子。” 小二仍在卖力劝说,“唐世子,您看要不先等包房客官用完餐?或是阁楼雅座也不错,您看……” 唐世子抬眼看了看,指了指她对面那位子,“那吗?似乎不错!本世子就坐那,走走走,这没你事了。” 唐世子说完便迈步朝着阁楼走来,却是来到她身旁,恭敬有礼地问她道:“在下可否与姑娘一起坐?” 她答,“自然。” 唐世子刚坐下来,‘哗啦’一声,凳子便散架了,整个人一下坐到了地上,惹来周围众人一阵哄笑,她忙说道:“可真是对不住,忘了告诉您一声,这凳子是坏的。” 唐世子站起身,一脚踹开木凳支架,伸手划过众人,“笑什么笑!都闭嘴,我可是临州临沂王之子唐世子唐云清。”最后指向她,“你敢这般待我。” 她头也不抬,“老子的权势被儿子套在头上到处吹嘘,还真是给你老子长脸!” 唐世子猛一拍桌,“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坐你这儿是看得起你,识相点,就乖乖倒杯酒向本少爷认错,兴许本少爷一高兴还将你纳入府中了。” 女子乐了,嗤笑道:“本姑娘也奉劝唐世子一句,识相的就赶紧自己滚蛋,否则本姑娘发起火来连自己都害怕!” 唐世子一把拽起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别给脸不要脸!” 疼得她秀眉不由一皱,抬起一脚狠狠踩在唐世子脚上,疼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就见唐世子捏紧拳头,抬手,怒喝,“把她给我抓回去!” 话音一落,那些随从便蜂拥而上,团团堵住她的去路,周围的众人也连忙逃下楼去了。 她顺手就抄起桌上的几道菜肴抛了出去,唐世子左右闪躲一番,笑道:“本世子当你生气起来有多让人害怕呢,原来,竟是这般?” 她没说话,又抄起几盘菜肴抛了出去。 唐世子又左右闪躲一番,最后竟还接住了最后抛去的一股盅,十分淡定地摇起折扇来,她不由一愣,“哎,唐世子,你手里那可是精炖佛跳墙,不觉得烫吗?还是你的皮已是厚到不怕烫的地步了?” 唐世子愣了一愣,这才低头一瞥,顿时抛掉佛跳墙,拼命甩手,怒不可极,“上!都上!给我绑了她” 女子的随从见众人纷纷‘逃’下楼,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涌了上来,刹那,两批人便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砰砰当当,盘子、菜肴撒了一地。 她拍了拍自己随从,“好家伙,你们再晚一点来就准备替本姑娘收尸吧!” 这会子她可得空好好收拾一下这唐世子了。 她与唐世子几个回合间,唐世子被她踹了一脚,一个收缩不住,朝阁楼栏杆倒去,吓得直呼,“太公...太公……” ☆、第十八章 她上去就一耳光甩了过去,吉你个 她回头揪住唐世子的衣襟,好笑地看着他,“唐世子,既然这般想你太公,要不送你去见见他?”说完就作势要松手。 吓得唐世子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 这时,却有一根木棍挥来,她松开唐世子,忙去回击,夺过木棍,又将侧边攻击的随从挡了回去。 唐世子方才一直被她拽着,这会子没了拉力,立即朝后仰去,“爹啊...爹...救命……” “乖,爹马上就来救你。”她笑着应声,一跃跳到唐世子跟前,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就着地时的缓冲旋身坐在了桌上,微敛长睫。 唐世子惊魂未定,两腿一软,跪了下去,“谢,谢谢!” 她大度地摆手道:“不客气,冲你喊的那声爹,救你是应该的,虽说救了你,可也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呀。” 唐世子浑身打了个颤,羞辱感充斥着他的全身,忙从地上站起来,双手一抬,大吼,“绑起来!必须给我绑起来!” 话音一落,两批人又打的难舍难分,女子一个闪身,躲过小厮的一棍,抓起桌上的茶壶,茶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向了对面那个男的。 砰一声闷响,茶壶应声而裂,小厮顿时愣如呆瓜。 她回旋站到木栏上,却因脚底一个打滑,毫无征兆的朝后倒去,唉,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啊! 本以为会重重摔倒在地,本以为会血溅当场,可就是没想着会突得腰身一紧,整个人落入一个怀抱中,墨竹的清香盘旋鼻尖。 女子下意识的抬头,“是你?”这不是刚才那个男子么,好一张清冷俊雅的脸,想她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好看的人。 “这么高居然没摔死你!上,都给我上!”唐世子看着下方,双手紧紧捏住栏杆,怒言。 “走,快走!”女子也不恋战,也不管这北冥世子是否同意,拉起他的手就跑。 “做什么要跑?” “寡不敌众,且对方又是世子,不跑难不成等着被揍吗?” 北冥世子皱眉,“但此事与我无关。” “但你救了我,就与你有关了。” …… 待躲过北冥世子,萧子衿已是换了女子的装束,入得宫门,翎雪低眉敛目地跟在她身后,她懒得说话,翎雪也不开口,走到御花园中时,翎雪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拿着老爷给您的令牌进皇宫,可是真要去找四殿下?” 萧子衿淡淡瞥了两眼翎雪,说道:“自然,不然你以为我进宫做什么,赏花游园度春节来的?” 翎雪看看她,又咬了咬唇瓣,看出内心很是矛盾,她见翎雪很少如此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翎雪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小姐虽未及笈,但四殿下毕已成年,小姐实不该进宫寻四殿下,免得落人口实,说您和四殿下暗约私期。” 她知翎雪说得有理,连忙点头道:“记下了,以后少来皇宫就是。” 翎雪听她如此好说话,微微一笑道:“那小姐,眼下咱们……” “眼下咱们先去一趟四殿下的寝宫。”她严肃正经地说道。 翎雪刚才还挂满脸的笑容顿时全消,嘟囔着,“这古往今来,最怕不过众口,小姐不避嫌就罢了,还不嫌事儿大的偏往上凑,像小姐这般开放的人,恐怕少之又少了。” 萧子衿步子一顿,回身冲翎雪举起拳头,“小丫头片子敢嘲笑我,找打是不是。” 翎雪却扑哧笑了起来,叫着“小姐饶命。”便朝那堆假山石躲去。 她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迈脚追去,却在刚绕过假山时,听得前方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是一道女声怒道:“该死的奴婢,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也敢撞!” 萧子衿心中陡然一惊,快步走上前去,果然就见得翎雪脸颊红肿,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气得她捋了袖子就上去了。 翎雪紧忙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就见那宫女又扬起手掌,她张口还不及喝止,就眼睁睁见那巴掌甩在了翎雪脸上,“好大的狗胆,是谁这么教你的!?” 她心中怒气更甚,冷声叫道:“本小姐!” 那宫女一愣,朝她这看了一眼,紧忙哈腰请安,“奴婢给萧小姐请安,萧小姐吉……” 她上去就一耳光甩了过去,“吉你个头啊吉,该死的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敢打我的人。” “对不起,萧小姐,奴婢……” “啪”一声,她扬手又一耳光甩在了宫女脸上,“该死的奴婢,还敢顶嘴,好大的狗胆,谁这么教你的!?” “本宫!”一道怒声传来,娴雅少fù被人拥簇行来,约莫三十出头模样。 萧子衿一时不觉有些傻眼,能在锦衣上绣凤凰的,恐怕除了皇后也没别人了,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夹紧屁股,没骨头似的扭上前去,请安道:“臣女萧子衿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嗤笑一声,说道:“本宫当是谁这般胆大,竟打本宫的人,没想着是相府千金,本宫听说过你,原以为你聪明又漂亮,看来是本宫太高看你了。” 萧子衿心想,让皇后高看也不见得就能升华她的人生。 就听得身后那宫女突然高声叫道:“皇后娘娘!”待萧子衿再抬眼时,宫女已是扑倒在了皇后的脚边上,扯着裙摆哭诉,“皇后娘娘,您可得替奴婢做主啊,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萧小姐一见奴婢就打了奴婢两耳光。” 萧子衿一时有点傻,想这皇宫果然是锻炼演技的好地方啊! 翎雪一听气得要背过气去,走上前来质问,“你这不是颠倒黑白呢吗?” 她明显地看着皇后脸色一沉,“本宫瞧着你应要好好教育教育身边的丫鬟了,主子没开口她一个丫鬟瞎嚷嚷,这般没规没矩原要掌嘴十下,只是你竟是相府千金,本宫也不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打你的脸,但那丫鬟却是不能轻易饶过的,芍儿,掌嘴。” 芍儿嘴角一扬,冷笑着应声,起身走到了翎雪面前,不等芍儿动手,萧子衿便冷声喝断了芍儿,“住手!” 芍儿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挑衅,“箫小姐,奴婢是奉娘娘的旨意,箫小姐莫不是想违抗懿旨?” 她眉头下意识一皱,立刻调整面皮换上一脸恭敬,“皇后娘娘,本是您宫女不对在先,还请娘娘好生教训教训她。” 皇后侧首,眉宇间浅露威仪,娓娓道:“本宫怎样去管教下人,可着还需叫你来教?” 她俯身大拜,“不敢,娘娘若没什么事情吩咐,臣女先行告退。” 就听得皇后说道:“惹了事就脚底抹油,这莫不是萧小姐的一贯作风?” ☆、第十九章 小样吧,老娘好容易厚道些,还真 萧子衿心想,反正她现在是不能走,却又琢磨不出来皇后是个什么意思,只好放弃,巧笑道:“皇后娘娘,您宫女打了我丫鬟两巴掌,我回了两巴掌,这不是扯平了吗,我都不计较了,您又何苦揪着我不放呢?” 皇后眼角勾勒的鄙夷有许些浓厚,“想必平日里丞相对你也是疏于管教,不然怎叫你这样油嘴滑舌没了礼数,请安虽规矩,礼却行得散漫,无半分闺秀之态,这会子想耍耍嘴皮子了结此事,都当这般轻松?” 萧子衿听得心惊,想这皇后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去,忙给皇后扣上一顶高高的帽子,“皇后娘娘,臣女知道娘娘您大度贤惠,对人又一直是宽厚仁爱,定然不会与臣女一般斤斤计较的。” 皇后迎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却是讥诮地笑了笑,莲田眼角诡异过敛,“计较不至于,只不过一切得遵着礼数办事。” 她这心又是一惊,就听得皇后说道:“本宫瞧你平日里闲散惯了,入得宫来还这样莽撞,保不齐不会冲撞到皇上,本宫统辖六宫,自然有义务需得教萧小姐一些宫中的礼数。” 唉!终究还是躲不过这劫去。 翎雪扶住了她胳膊,担忧地唤,“小姐……” 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后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她就不相信皇后还能吃了她。 凤池山庄内,一个水蓝色身影脚步迅疾,旋风一般卷进门去,扑倒在了白清明的面前,“乖徒儿,还有一月便是武林盟主选举,来陪为师练武。” 白清明眼睛不离书卷,只淡淡地说道:“不要。” 庄主眉眼一挂,问道:“为什么?” 白清明头也未抬,继续翻阅书籍,说道:“弟子怕弄伤你。” 庄主噎了一噎,为师的武功就这般不济么?须臾,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徒弟,“乖徒儿,那陪为师下棋吧。” 白清明抬头瞟了庄主一眼。 “不要。” 庄主自然是不乐意了,又问,“为什么?” 白清明不紧不慢地说道:“弟子耍赖的功夫不及师父。” 庄主一听,直接做大字型趴在地上,扮尸体,“乖徒儿若不陪为师下棋,为师趴这儿不走了!” 片刻功夫,屋内便响起庄主不解的声音,“哎哎,乖徒儿扛着为师作何?哎哎,乖徒儿开门作何?” ‘嘭’一声,庄主被华丽丽的给扔出了门,白清明一挥手,房门攸的关上了,庄主立即起身拍打房门,“乖徒儿,乖徒儿,快开门,为师保证这次不耍赖了,嘤嘤嘤~” “这是师父向弟子一百零一次保证。”屋内人不为所动。 庄主一噎,撇嘴,“小气。”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潇洒离去。 唉! 终归是被皇后‘请’进了寝宫,皇后高坐上坐着,她在一边晾着,皇后不赐座,她也只好站着,继续装她的淡定。 皇后静静地打量着她,点漆般的眼眸里满是讥讽与不屑。 萧子衿忙把嘴角往上一提,笑得灿烂,“娘娘的寝宫果真不一般,这寝宫里的宝贝随便拿出一件,足够平民百姓吃一辈子了。” 皇后嘲弄般一挑眼角,将茶微微抿了一口后,才说道:“萧小姐此时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倒挺惬意。” 她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皇后,“娘娘这叫什么话,娘娘这儿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且臣女难得可这般近的欣赏这些宝贝,自然是得看个够,瞧瞧这玉麒麟、白玉转心莲子瓶、白玉凤凰花瓶、金座红珊瑚宝石盆景,可都是一等一的宝贝。” 萧子衿边走边瞅得开心,芍儿猛地喝道:“放肆!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敢这般造次。” 她故作一惊,一面打量那些古董,一面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属螃蟹么?这么横,说几句话怎么了,难不成还能把这宫殿给说塌了?” 芍儿冷喝,“这是宫中礼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 她停下了脚步,侧过脸打量芍儿片刻,问道:“礼数?什么礼数?每个人都得守?” 芍儿立刻端出架子,傲然道:“自然,在皇后娘娘面前,谁敢胡乱造次。” “放肆,你个鬼跳墙的宫婢,谁准许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皇后娘娘还没说话,你算哪根葱?还有没有礼数和规矩?”芍儿被她冷眸一扫,已是心颤,再听她的话,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芍儿瞬时面如死灰。 小样吧,老娘好容易厚道些,还真当她是好xìng子的了! 就听得皇后冷声说道:“不错,不错,你这反咬一口咬得不错,在本宫面前竟这般放肆,胆子着实不小。” 萧子衿忙又扯起面皮子,笑道:“皇后娘娘,臣女好歹也是丞相府千金,岂容这下人跟我这般放肆,您说是不是?” 皇后眉间笑意蔓延,口气调笑,却冷着声说道:“那萧小姐在本宫跟前这般放肆,又当如何?” 她一默,朝皇后俯身大拜,“臣女行事却有不妥,臣女在这给您赔不是,臣女说话有欠玲珑,若有冒犯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饶恕臣女这次的礼数不周。” 皇后又是一声嗤笑,“这会子才懂点礼数,你不觉晚了些?” ☆、第二十章 幸亏我也没指着在你这棵大树下躲 吓,这皇后不是想动用私刑打她一顿吧! 果然,萧子衿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就听得皇后说道:“萧小姐不分尊卑,在本宫宫里头大声呼喝,既然丞相府规矩不严,那今个本宫便好生叫你学学规矩,芍儿给本宫打。” 那宫女应声朝她行来,扬手yù打,她率先走上前去扬手就给了这宫女一个耳光。 皇后长睫微敛,眸中迸shè出的一丝杀机转瞬即逝,却被她捉个正着,便见皇后猛地放下手中茶杯,怒喝道:“放肆!本宫的人你也敢打?” “皇后娘娘,放肆的是她,猪八戒调戏嫦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打当朝重臣之女,我只掌了她的嘴而已,这并不过分吧?” 皇后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首先强调了一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主旨,然后又分析了一下“宫必赏,罚必过”的宫中礼数,就“惩处”这一问题进行了具体安排后,又从此事发散开来,说道若不惩处往后还如何管理后宫上来。 最后总结道:“重臣之女打不得,丫鬟总能打吧,芍儿给本宫打。” 别看后宫中这伙子女人个个像个不尊事的菩萨,那狠起来手段dú辣去了,就这皇后而言,人家那可是在千人之中脱颖而出登上后位,又在一伙子嫔妃中摸爬滚打十来年,却屹立不倒,若是只把她当做一朵小白花,那才傻了呢。 皇后见她一把握住芍儿扬起正yù打向翎雪的手,冷声质问,“怎么?本宫莫不是连一个丫鬟也打不得?” “皇后娘娘听臣女一言,再打不迟。” 皇后冷笑,“哦?听你什么言?” “娘娘贵为六宫之首当为六宫妃嫔树立榜样,举止大方方能母仪天下。”萧子衿来回渡步,分析其中利害关系,“所以,臣女估摸着您这一下手,若被有心人钻了空子,怕是会传出不利您的谣言了。” 皇后冷眸轻扫她一眼,眸中深意让人不寒而栗。 她装作没瞧见,眨巴眨巴大眼睛,来到皇后跟前,巧笑嫣然,“皇后娘娘觉得臣女说得对吗?” “若娘娘觉得臣女说得对,又没臣女什么事的话,那臣女就先告退了。”说完,萧子衿拽起翎雪就溜之大吉了。 “娘娘就这般轻易放过她去?”芍儿看着二人背影,有些不甘。 “看她之前的行事,本宫道她是聪明人,不曾想只会耍点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构不成威胁,况且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皇后看着萧子衿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半真半假的赞叹一番,语气却是如若寒冰的嘲讽。 出得殿门,萧子衿轻叹口气,若她表现的涉世已深、步步算计,怕是这个皇后会想着法子来铲除她了,皇后是个聪明人,在她面前变着法的耍心机只会加快死亡的步伐,只有yù拒还迎,看似聪明的辩解在皇后看来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曾经有句话说,这世间有一种女子,她长得如天仙般貌美,能发出摄人心魄的笑容,能用最甜美的嗓音与人谈笑风间,让人觉得世间少了她便会黯然失色,可就在别人转身的瞬间,她的嘴角浮过一丝冷笑,如妖鬼般yīn险,城府深不可测,令人毛骨悚然,这样的女子,是可怕的,是应该远离的。 然这样的人说得不正是前世的她吗?可谁又知道她心中的苦,谁又不想纯洁的如一张白纸,没有太多烦恼,面对人生充满快乐与欢笑。 可上天剥夺了一切,老天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不过是想活命,有谁知道前世作为杀手的她,每日都是怎样的活着,命,对她而言,太重要了。 今生能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这样了,好容易变得厚道些,却又差点被皇后这老娘们给撩起来。 就这样胡乱寻思着,萧子衿忽地就觉得自己现在太矫情了,连心理活动都要用这么文艺小清新起来了,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要不得,要不得啊……” 翎雪抬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安慰她,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待她风风火火的赶到长陵宫北苑,在侍卫的诧异和来不及阻挡的情况下,一把推开了房门,嚷道:“小慕容,你做什么见死不救?” 四皇子眯着的眼缓缓睁开,雾蒙蒙的双眼微微茫然的看着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扰了他的清梦而恼怒,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萧子衿认为。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又不许我叫你名字,叫你殿下又显得生疏,我倒觉得小慕容好听又好念,你觉得呢?”她路上走得有些许急,腿都有些麻,望了眼四周,却没寻着凳子,干脆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道:“幸亏我也没指着在你这棵大树下躲雨,不然早晚遭雷劈,还是自个搭了房子的好!” 四皇子眯了眯眼,又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子,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这厮终于开口了,“箫小姐喜欢就好。” 萧子衿见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有些愕然。 四皇子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以为然的转回头,继续闭目养神。 她咂了咂嘴,叹道:“得,你也别箫小姐箫小姐的叫我了,叫我子衿吧。” 四皇子眨巴眨巴真是有些妖娆的大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又颤了颤,终于点了点头。 “好。” 这小姐进屋寻四殿下了,作为丫鬟的她也不好去打搅小姐不是,所以也只能和这个面瘫侍卫站在门口,守门! “紧吗?”紧闭的房门内传出一道女声,魑把头低了一低,翎雪脸颊红了一度。 即便未经世事,但……但…… “不紧。”紧闭的房门内又传出一道男声,魑把头又低了低,翎雪脸颊更加红了 。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不要闯进去…… “那再进去一点呢?”魑捂嘴清咳,翎雪掩面侧身。 可若是闯进去,岂不就坏了小姐的名节了…… “应该可以。”无视,无视。 可若是不闯进去,那小姐的清白岂不没了…… “痛吗?”莫听,莫听。 怎么办怎么办…… “不痛。”魑再一次的想歪了,翎雪尴尬到不行了。 殿下,请莫这般折磨属下,您还是一刀了结属下来的快些。 “得!那这玉戒就送你了。”屋内响起兴奋的女声。 魑双腿一颤,差点跪下去,他想歪了,他居然想歪了,他真想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翎雪心神一松,两腿一软,一屁股坐门框边上了,连人还没站起身来,先抬起手来摸了把汗,她服了。 ☆、第二十一章 我擦!人被逼急了,什么法子都 魑和翎雪俩人竟很是默契地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四目相对,皆尴尬地皮笑ròu不笑,瞬息,翎雪起身掩面离去,她发誓,她再也不想见着小姐了。 “为何?”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收到别人给的东西,向来他要的东西,他都会自己争取。 她盘腿坐在玉塌前,听言不由得咂了一下嘴,调整表情露出少有的严肃,问四皇子道:“这做事它就非得有理由么?” 四皇子看着她不语。 她无奈,只得半真半假地冲四皇子解释道:“这送一个人东西哪来这么多理由,我就逛铺子的时候,想这玉戒戴你手上定然好看,就买来送你了。” 四皇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想看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最后侧过了头问,“是吗?” 她郑重点头。 就见四皇子轻轻地笑了。 她也跟着笑了笑,从地上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四皇子许久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也坦dàng地和他对视,等待着他的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四皇子终于似回答又似自语地说道:“喜欢不喜欢,这答案真的重要么?” 重要么?不重要吧,作为皇家,喜不喜欢似乎真不重要,毕竟皇家人皆会因利益而被捆绑在一起。 她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该回答重要还是不重要,干脆又闭了嘴。 就这般,沉默,沉默,又是沉默,直到魅的声音响起,“殿下,行装已收好,明儿一早便可出发。” 萧子衿忙问,“出发?这是哪去?” “武林大会。”四皇子那双招牌桃花眼里分明蕴满了笑意,可总让人觉得得慌。 她yù开口询问,便见翎雪被流氓追着一般,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见着她,便道:“小姐,可了不得了,老爷不知从哪听说小姐闯了祸,说是要带小姐回去,老爷说了,这次绝饶不了小姐。” 萧子衿暗呼一声“完了!” 她急得在屋里来回渡步,“得,这下准完,老爷子非打死我不可!”说完又心急火燎地在屋里转了两圈,猛得抬头瞅着跟前柱子,“要不我一头撞这柱子上,弄得鲜血淋漓,到时候没准老爷子就不忍心再惩罚我了!” 四皇子眉梢微微扬了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此甚好。” “不行!”翎雪斩钉折铁,萧子衿才一抬眼,就见翎雪扑过来跪倒在她跟前,带着哭音劝,“小姐...您万不可做傻事,您这样做,下个死的就是奴婢啊!”说到最后干脆直接抱住她大腿。 萧子衿顿时无语,她身边怎么竟是些这样的人,将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化作探照灯,直向四皇子shè去,“小慕容,你真确定叫我这样做?” 四皇子笑了,“未尝不可。” 翎雪望着她,“小姐……” 我擦!人被逼急了,什么法子都能用上,这法子也不是不可,她点点头,认真凝视柱子,拉开步子蓄势待发,叫喊着冲了上去,“呀啊!” 翎雪一口气上不来,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冲到即将要撞上去时,萧子衿却突然收步,“我改变主意了。”翎雪还没缓过气,便又听她道:“还是悬梁吧,没准那老爷子看我可怜就放过我了。” 就听四皇子说道:“好,魑去准备一下。” “殿下,白绫已备好。”这魑果真是去无踪来无影啊! 她无语O__O"… 四皇子又道:“魅,去检查一下房梁是否稳固,免得子衿悬得不顺利。” “回殿下,房梁是采用上下弦结构,十分牢固。”又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继续无语-_-"… 四皇子得出结论,“可以悬了。” 萧子衿翻了个白眼,真不该指望这厮会阻止的,这小子,你哭的时候他不哭,你淡定的时候他比你还淡定,你激动的时候他就更不激动了,就像现在,他还十分淡定的倚在那儿,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你,还十分努力的劝说你去上/吊! 得!她最终妥协了,“要悬你自个悬吧,我才不悬呢,没一点人情味,我做什么要悬,我还偏就不悬!” “不悬了?”四皇子的眼眸如幽深墨谭,忽闪了一下,叫人不禁神迷意醉。 她摆摆手,“不悬了,要一个收缩不住,还不真见阎王了。”说完,她忽得抬起头来,瞅着眼前的美人儿,“小慕容,要不咱去宫外走走?” 没准能躲过老爷子的‘dú爪’,顺道还能培养培养感情,嘿嘿…… 四皇子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倏然唇角一弯,最终变成了一个笑脸,“好啊。” 另一处,那女子拉着北冥世子一直跑到了郊外,累得她脸色微红,大口喘气还不忘道谢,“谢...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恐怕我就得被那些人揍惨了。” “不客气,不过是恰巧路过,顺手而已。”北冥世子倒淡定的很,脸不红气不喘的,好像他一路不是跑过来的。 女子噎了一噎,敢情这人根本无心救她,不过是顺手捞了她一把,“你这人好生奇怪。” 北冥世子不解,“为什么?”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俊美的不得不使她暗暗惊叹。 “救了我,竟连我的名字都不问。” 闻言,北冥世子很平淡的回了个‘哦’,随后启唇,“不过,我也没说我的名字,不是吗?”目光略扫女子腰间,又言,“千寻是吗?” 她感到一丝诧异,大眼睛紧紧盯着这人,“你怎知我叫千寻?莫不是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是你玉佩上刻了这两字而已。”这人指了指她腰间佩戴的玉佩。 她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然,这时,不知从哪蹿出一个身影突然朝救了她的人半跪道:“属下救驾来迟,望世子恕罪。” 见此一幕,她很是有些意外,“世子?” 就听得这人向她解释道:“姑娘,我这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从脑子有些许毛病,总认为我是世子,所以经常这般叫我,你可一定得帮我保密。”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笑着摆手,“放心吧,这种事哪能随便说,我一准不会说出去,冒充皇室被我父皇知晓,那可是掉脑袋的事。”说到最近猛然惊觉过来,发现竟漏了嘴,顿时后悔莫及的掩面。 北冥世子抬眸,疑惑的开口,“父皇?” 慕容千寻顿时哈哈大笑,“这事说起来可是巧了,我爹他脑子也不好使,总以为他自个是皇上,在他眼里我就是公主,呵呵,这人老了,脑子都会时常出现一些问题的。” 说完,她还不急喘口气,先抽空子几不可见地抹了把汗,这个谎,可算是被她圆回来了。 北冥世子眸色深沉,思忖眼前女子是否真是一般的无知女子,对她的话也半信半疑。 顷刻间,二人竟默契的皆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这是个秘密,万不可告诉他人。” 言罢,二人又皆是一愣,相视一眼,尴尬一笑。 ☆、第二十二章 她再次怔了,我擦啊,咱好歹在 再看换了装束的萧子衿这边,这好容易能独处了,却很是苦逼的在追着四皇子走。 她看着前头自顾自走的四皇子,撇了撇嘴,这走路跟飞似得,她哪跟得上啊,这叫出宫走走么,这分明就是他走她追好吗。 毕竟这萧氏还只是个十五岁的身子,着实是有些跟不上四皇子的步伐,总差那么两三步的吊着,她不禁大叫,“小慕容,你慢点,等等我。” 这里刚说完脚下也不知踢到什么,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朝前扑去。 正在这时,四皇子许是听见她的叫声刚好转过身来,她不忍再看,赶紧用手捂了眼,得,扑进四皇子怀中了,两人就这般摔在了地上。 就听得四皇子问,“你要保持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 她一怔,放下手低头去看身下的慕容赦月,看到的却是虽然弯着、但没有笑意的桃花眼,那微长的羽睫稍稍颤动,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弧度却并非是善意的笑容。 我擦,这慕容赦月长得真是人间祸水啊! 他就是随随便便的往街上一站,都得迷死多少黎明百姓啊,话说,会不会因为这样造成jiāo通拥堵而发生踩踏事件?那么得死多少人啊?呜呼哀哉...... 慕容赦月微微眯了眯眼,勾人的桃花眼里浮着森然的笑,“是谁这般缺德,把球摆的满地都是,害子衿摔倒不说,还连累到本殿下。” 真是...她还以为他在为她抱不平,没想到...“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萧子衿连忙站起身来,拍掉手上的泥土,低着头对慕容赦月碎念着,“虽说你是皇子,可你是人我也是人,对女孩子好些是男人的基本常识,你懂不懂啊...真是……” 念叨过后,突得想起慕容赦月刚才说的话,“你刚说什么?球?” “哪,这些。”慕容赦月十分优雅的站起身,再十二分优雅的伸手一晃一捻,凭空冒出的花瓣成了一件朱红外衫,最后睁着可怜兮兮的桃花眼,指了指地上‘球’一样的东西。 她看了眼地上,颓首,忍不住抚额叹息,“小慕容,你没点知识也要有点常识好吗?什么球啊,这摆明了是西瓜好吗?” 抬起头时,小慕容原本沾了泥土的外衫已变得纤尘不染,这小子果然是有洁癖啊…… 慕容赦月像看怪物似得看着她,一阵诧异,“子衿在说笑么?西瓜不应是红色的吗?” 萧子衿抚额长叹,无奈道:“西瓜的确是红色的,可是,那是刨开后的西瓜,西瓜在刨开之前就是这样的。” 慕容赦月桃花眼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有点迷茫,似乎还有点委屈,戳了戳西瓜,道,“是吗?” “不信,你自个刨开看看。”萧子衿撇了撇嘴,道。 稍后,就见慕容赦月皙白指尖凭空捻出一朵桃花瓣变做小刀,对着西瓜轻轻一划,开了...... 她再次怔了,我擦啊,咱好歹在十分崇尚科学的二十一世纪生活了数十年,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花瓣可以变成小刀?为什么?! “嗯,的确是西瓜,可是它为什么是圆的呢?”他一双桃花眼潋滟水光,眼尾稍向上翘,眸珠稍稍向上抬,撅嘴傻傻的看着她。 她一噎,是真有些想骂街了,万般忍耐之下,极其温柔陈述道:“这么说吧,如果这西瓜它是方的,你又会问我,它为什么是方的,那这西瓜它总得是有个形状吧!”最后一句几乎是bào喝了。 “子衿说得极是。”慕容赦月桃花眼微微一眯,不怒反笑,笑得魅惑丛生,笑得邪肆生香,笑得萧子衿心里直打颤。 “偷瓜贼!”田野里传来一声怒喝,只见一个农夫执着木锄赶了过来。 闻言,慕容赦月悠悠然的站起身来,抬眸迷茫的一扫声源处,唇角稍稍染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萧子衿算是领教到了所谓的抬眸一笑,果真是叫人心dàng意牵啊! 话说这抬眸一笑也是有讲究的,若是面部肌ròu过大吧,那叫傻笑,若是过小呢,又成了面部肌ròu痉挛。 所以,毫无疑问,小慕容这招牌式的笑容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那农夫许是被慕容赦月的笑容给迷住了,张着嘴愣在当场,等好不容易回过神后,萧子衿及慕容赦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慕容,那里好像有人在打架。”萧子衿拉了拉慕容赦月的衣袖,看着十丈之外,两男一女正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被围住的人好像一个是那个跟她要玉戒的人,一个是今日在阁楼上的那个女子,还有一个看样子像个随从,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是么?”慕容赦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连个余光都懒得给那群打斗的人。 “那三人的武功不错啊,不过,那些黑衣人也不像是省油的灯。”萧子衿兴奋的念叨着,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对战,并且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如果那人死了的话,总不会再纠缠着跟她要玉戒了吧。 打斗十分激烈,滋滋破空声中,剑与剑碰撞声不绝于耳,女子一边挥动手中利剑,一边紧靠着男子的后背问,“你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这些人下手这么狠,招招毙命,我真是被你连累死了。” 北冥世子一双仿佛结冰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感,森然开口,“在下自认并未得罪任何人,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杀在下。”厥冷的话音在刀光剑影中回响。 一路上,究竟有多少人想要杀他?目的又何在? “顾夜城,你用不着得罪任何人,你的存在对别人就是一种得罪,所以你必须得死!”黑衣人中响起了一道嗓音回答了顾夜城。 慕容赦月微抬头目光盈盈的朝打架方向柔柔的瞥过去一眼,眨巴着他那能勾人的桃花眼看向她,“子衿不救?” 她还未及答话,就被身旁人一推,莫名的加入了打斗,一个凛然,她极力闪身躲过迎面刺来的长剑,紧接着慕容赦月迅速抬手弹开长剑,优雅的向对方腰部要害踢去一脚。 她心下松口气的同时撇头看向慕容赦月,“干嘛推我,你差点害死我知道吗?!” “我还以为子衿会夸我们俩有默契呢。”慕容赦月歪了歪头,绯丽的桃花眼带着几分迷蒙之色,柔柔的看着她。 说完,就见他信手拈来数十朵桃花飞了出去,凌利如韧,瞬息之间变成一枚枚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暗器朝数十个黑衣人面门袭去。 ‘嘣’现场瞬间如烟花绽放,一个个黑衣人奇妙的变成了桃花雨,纷纷扬扬的桃花花瓣携着淡淡甜香缓缓飘散,片片桃花如断翅的彩蝶悲壮飘落,这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萧子衿完全傻眼了…… 当然,傻眼的还有那女子,相比较之下,北冥世子对此一幕只是微微一惊,旋即恢复正常,看起来是见过大世面之人。 ☆、第二十三章 兄弟,你的眼神,我懂,可是, 回过神来的千寻,赶忙看向这神奇一幕的制造者,刹那又呆了,过于白皙、yīn柔的绝美脸庞,细长的桃花眼闪烁着淡淡的妖xìng,薄薄的唇过分的白,却并不影响他的美。 而他所拥有的气质也让人完全道不明,霸气,邪魅,妖娆等等,本以为在她身旁这人已是少有的美人儿,没想到眼前这人更是惊艳,怕是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他了吧。 等等,好像有些许眼熟…… 萧子衿也打量起距离自己不远的女子,当时也未注意看,现下仔细看来,长得十分清丽,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还真是个美人啊! 北冥世子显然也被慕容赦月的美貌给震住了,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在下顾夜城,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而在看了慕容赦月之后,突然朝她看了过来,目光热情火辣! 兄弟,你的眼神,我懂,可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总不能恩将仇报、扑上来咬我吧!什么?把玉戒jiāo出来?别闹了,本小姐可没见过煮熟了的鸭子还能飞走的! 于是,她淡定的与北冥世子对视着。 对于道谢的话,慕容赦月悠然接受,淡淡回了个‘嗯’,便把目光转向了千寻。 “小千,你回来了。”那双略弯的桃花眼,正柔和的看着那女子,动作柔缓的抬手,抚摸着女子的头,跟摸一只宠物毫无分别…… 萧子衿闻声转头,“慕容大公子,你认识这姑娘?”明知故问,不然以小慕容的xìng格哪会出手救别人,能让他出手相救的人,想来关系也不一般。 想想这小慕容真是够偏心的,她被皇后带走之际,也不见他来救,‘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偏心……’ 许是感受到有一道热烈目光,她循着目光看去,“你看着我干嘛?” 这北冥世子还盯着她干嘛!比谁眼睛大是么?来来来! 这情景...小慕容和小千姑娘淡定的看着对方,而她和北冥世子火辣的彼此盯着! “四哥哥,我想死你了!”展开双手就要扑上去抱四哥哥,奈何她四哥哥一晃就不见了,害她扑了个空,“干嘛呀,四哥哥,抱一下又不会少块ròu……” 他理了理袖口的褶皱,鬼魅的桃花眼如一湖平静的秋水,淡声道:“小千好脏,都是灰。” 唉,每次看到她的这个哥哥,她都不得不感叹,真的是太美了!感叹过后又不得不叹息…… 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幸就幸在她是他妹妹,可以黏着他,可是不幸也不幸在她是他妹妹,不能黏一辈子。 四哥哥?原来是他妹啊!这么说来,就是公主了,真是虚惊一场,看来小慕容还是个护短的人。 “在下方才怎的闻到一股醋味儿?”北冥世子突然出声。 “……哦……早上吃饺子了。”←_← “……” “蘸醋吃的。”→_→ “…… ” 事情解决了,自然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做停留,故众人离去。 转身离去之际,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北冥世子,她怔了一怔,你你你,干嘛老这样看着我!? 在慕容赦月抬手之际,顾夜城便已注意到戴在他指上的玉戒,玉戒怎会辗转到了此人手中,此人武功远在他之上不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看来,这玉戒是要不回来了。 “兄台答应在下一个请求,在下以后便不再跟兄台要那玉戒如何?”顾夜城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深邃。 他命人去饰品铺和当铺打听过,这玉戒确实是他买的,这般说来,该是和那两人没关系,虽然他们帮了他,但追根揭底,这个玉戒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也不能就这样送出去了。 萧子衿就笑了笑,“那玉戒可不在我身上,你跟我要也没辙。” “那在下便告诉那位兄台,那玉戒是你偷的。”刚说完,便扯开嗓子道:“兄台,那玉戒” 此言一出,她自然淡定不下去了,‘那玉戒不是偷的’七个字立马喊出三个字,辛亏嘴皮子利索,连忙截住后面四个字,含笑看向顾夜城,“那玉戒不借得呢?” 小慕容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倒是公主很好奇的转过身来,询问,“什么玉借不借得?” 顾夜城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公主,回道:“哦,这位兄台是看见在下腰间的玉佩甚是好看,便问在下可否借他观赏一番。” 他说得一本正经,她却听得颇为无语…… 唉,被人揪着辫子的感觉真不好受,为什么不证明清白?因为...还真是自己叫小歌二人去拦截的…… 回答了公主的问题,顾夜城便把目光转向她,“自然是借得。” 她真是堵着一口气,还得装模作样的跟顾夜城致谢,“多谢多谢。”压低声音凑近他,“什么请求?” 他也客气道:“客气客气,是在下谢兄台救命之恩才是。”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在下暂未想好,等想到的时候自会告诉兄台。” “好说好说。”她拍打着他的肩膀,咬牙切齿,‘jiān诈,狡猾,小人,卑鄙,无耻……’ 他二人你辞我谢的客气,浑然不知前面的大神已经心情不太好。 慕容赦月心中不快,在她面前来回渡步,转圈圈,心中有话不吐不快,可是吐了会不会有点不近情理。 强大的气场震得她头痛,她有些莫名,干嘛呀这是。 “以后不许碰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终于,他还是松松散散的说了出来,痛快多了。 于是,他华丽的转身,潇洒的离去,留她风中凌乱…… 他这话嘛意思?余光无意中向旁边扫了扫,正好扫到两道‘诡异’的目光,她不由一愣,心中顿时明了。 他俩不会在想…… 她还有些不确定,不禁又往那里瞥去一眼,果然,他们看向她那无限yy的眼神,她顿时yù哭无泪,忙把面皮子扯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定了,若无其事的理理衣袍,跟着小慕容身后走了~ 未央宫内,一侍卫单膝跪在皇后跟前,“卑职叩见皇后娘娘。” “起来,公主还没找着吗?”皇后一头乌黑如墨无一根白发的秀发挽着一个高髻,戴着金凤钗,灼灼的目光盯着下方的侍卫。 “回娘娘,还...还没,卑职们还在找。”侍卫站起身,yù言又止的答道。 “混帐!你们是怎么保护公主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丢了。”皇后柳眉一皱,一股怒火不由得从心中一下窜了上来,发髻上的珠钗相互碰撞,发出叮叮铛铛的响声。 “卑职该死,卑职护驾不力。”侍卫一个冷颤,忙又跪了下去。 “你真该死!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多派些人手去找公主,若是公主出了事,你们就提头来见吧。”慕容千寻刚走到门口,便听得里头传来的怒吼,一个人紧忙走了出来,是今日护送她的侍卫,在酒楼的事,母后怕是已经知道了。 “公主,卑职叩见公主。”侍卫一见公主安恙的回来了,连忙行礼,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否则他的脑袋就得搬家了。 “下去吧。”慕容千寻摆了摆手,扬起落落大方的笑容,踏进了大堂,“母后,寻儿回来了。” “寻儿?寻儿你回来了。”皇后起身行至慕容千寻面前,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焦急的询问,“可是有哪受了伤?” “没有,亏得寻儿跑得快,不然母后就得替寻儿出殡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祸端,慕容千寻很自然的隐瞒了顾夜城那一段。 “胡闹。”皇后佯装怒容,瞪了眼慕容千寻,轻轻叹了口气,“寻儿,你身为公主,怎能随随便便与他人打架呢?” “母后,那个家伙想调戏寻儿,寻儿能不打他吗?那家伙人多势众,我只会一点三脚猫的武功,这打不过,就只好逃了。”慕容千寻微微一笑,回答得那么准确,那么自然,那么流畅…… ☆、第二十四章 她垂了眼皮,沉默片刻后,可怜 “爹爹,这个玉琉璃价值不菲啊,要是我一不小心玉琉璃碎了,我怕您心疼儿。”萧子衿跪在地上,高高举着玉琉璃,低着头,缩着脖子,一副委屈模样。 “没事啊,玉琉璃要是碎了,我就给你换个水缸,老鼠也敢舔猫鼻子,你胆子不小。”丞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家女儿,果然还是应该关在家里,一出来就惹祸,这次还惹了这么大的祸。 她垂了眼皮,沉默片刻后,可怜巴巴地轻声说道:“事出突然,没人想到会闯祸啊,下次一定注意,您别生气了。” 老爷子眉毛一横,“还有下次!我说女儿啊,你给你爹争点气好不好?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成天闯祸,什么逛青楼、去赌场、打架,现在更无法无天了,连皇后娘娘也敢招惹,你说你,胆子真是比水缸还大!” “爹啊,这哪是我去招惹皇后啊,是皇后娘娘找我茬。”萧子衿秀眉拧在一块,撅嘴道。 “你还顶嘴,难怪那宫女说你爹是老糊涂了,连自个女儿都管教不好,居然敢在后宫胡乱撒野,唉,看来你翅膀真是硬了,爹也真是老了,连个宫女都可以爬到你爹头上动土了。” “什么?哪个宫女这么大胆居然敢侮辱我爹,肯定是芍儿,三八,贱人,芍儿那渣女居然敢以下犯上,我非要去抽了她的筋。”萧子衿放下玉琉璃,咒骂着站起身,怒火冲冲的朝着大门暴走。 “你站住。”丞相叹了口气,无奈的回过身来招手。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狠狠的帮你教训她,真是蝙蝠身上chā鸡毛,她算什么鸟,居然敢侮辱到我爹头上。” “子衿,你给我回来,她,她是皇后娘娘的人,不是你能随便动的,再说,这,这也没你的事啊。”丞相嘴角僵硬地抽搐着,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话虽如此,她还是难消心头之恨,开什么玩笑,难道就因为她是皇后的人,他们就必须受委屈?略微一顿,萧子衿又不甘心的嘀咕了起来,“那渣女这么过分,难道爹爹就算了吗?”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说一句有半句都是粗话呢,三八贱人渣女,你都从哪学来的,这种话是你一个丞相府千金该说的话吗?她不过是个宫女,听命行事,我们干嘛要跟一个宫女斤斤计较呢?” “爹,你先消消气,女儿非得替你好好教训她不可!”萧子衿挽起袖子,露出拳头,准备动武。 “行了行了,你还嫌你惹得麻烦不够多吗?那是皇宫,不是上街买猪ròu,可以随便斤斤计较的,咱们是皇室是贵族,不是流氓,受点气难不成就去把别人家给掀咯?这叫什么事?#¥#%......”老爷子继续喋喋不休中。 她没法子,只得竖着耳朵继续听老爷子滔滔不绝的训话。 丞相一转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那昏昏yù睡的女儿,大叫,“谁让你站起来的,还不跪好!” “是,爹爹。”萧子衿一个激灵,连忙捧起玉琉璃,继续伟大的罚跪之旅。 未央宫内,慕容千寻执起银箸,目光在菜肴上来回流转,不忘询问正事, “母后,您召我回宫,可是有什么事?” 皇后也执起银箸,夹了块菜,放进慕容千寻的碗中,浅笑着回应,“母后召你回宫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慕容千寻夹起碗中菜肴,也顾不上食不言的规矩,边吃边问。 皇后放下银箸,取起蚕丝帕,动作优雅地拭着嘴角,稍后,看向慕容千寻,“你的终身大事,寻儿年纪也不小了,是应该找个婆家嫁了。” “千寻才不嫁呢,千寻要一辈子陪在母后身边。”唉,大老远的回来还没过几天舒心日子,她母后就想让她嫁人了…… “胡闹,这女孩子总得是要有个归宿的,母后已给你选了一个好婆家,那人也是皇亲国戚,你俩也算门当户对。” “谁啊?”慕容千寻执着银箸,向一盘色泽鲜艳的菜伸去,伸到一半够不着,转头吩咐道:“帮本公主把那盘宫保鸡丁端过来,放那么远哪够得着啊!” 见此一幕,皇后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无奈,这些年这丫头在塞外野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也在所难免,随即拿起桌上的茶盏,启了启茶盖,挑开细碎的茶末,轻抿一口,道:“临沂王之子唐云清。” 闻言,那吃进去一口菜,顿时卡在了喉咙处,咽不下又咳不出,差点噎死过去,紧忙接过母后递给她的茶水,喝了下去。 “寻儿,你看你,又没人跟你抢,吃东西连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皇后连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又是心疼又带了些责怪的话语。 “母后,我今个在酒楼里打的那个人就是唐云清,我要是嫁过去,还不得天翻地覆了,母后……”她才不要嫁给那种人渣! 皇后执筷轻轻夹起一块菜肴,用左手在银箸下方端着,小心翼翼跟随着银箸,掩口而食,咽之,这才回道:“民间不是有一句俗语叫不打不相识吗?” “母后...寻儿吃跑了,先告退了。”慕容千寻行了告退礼,便赶紧转身逃离,月牙白的衣角卷走满地不快。 待慕容千寻走后,芍儿款款行至皇后身边,小声询问,“娘娘,恕奴婢多嘴,娘娘不说临沂王非省油的灯吗?您又为何要让公主嫁过去呢?” “正因如此,临沂王作为一方霸主,兵权自是少不了,如果联了姻,他就能为本宫所用,到那时,我们的胜算就大得多了。”皇后抬眸,眼里shè出凌厉的眼神。 “娘娘英明。” 雅致而不落俗套的府邸中,响起一道疑惑的嗓音,“公子为何要将玉戒送给那人,那玉戒是老爷临终前jiāo付给公子的。”对于这一点,他始终感到不解。 “修冥!”顾夜城突得沉下脸来,幽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让修冥感到危险。 “属下该死!”他真该死,老爷的死是公子心中的痛,他却还提起这件事。 好半响,顾夜城冷峻的面色才缓和下来,“那俩人绝非等闲之辈,到时说不定可帮到我们。”那人身份也扑朔迷离,叫人查不到半分,思绪回笼,想起另一件事,“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第二十五章 你俩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可 “公子,查到了。”修冥点了点头。 “说!”那深锁的眉毛、和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据悉那俩人一个叫小歌一个叫小云,时常会在街上和赌坊晃dàng,属下九流之人,而在青楼刺杀公子的那个人至今未曾露面,公子,那刺客会否是‘摄政王’指示的?” “皇叔?会是他吗?”顾夜城微垂眼皮,似问非问。 丞相府中,萧子衿猛一拍桌,叫道:“开会了开会了,大伙儿快出来,本小姐有要紧事要宣布,倾朝歌,楚暮云死哪去了这是?” 说完又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愣是没见着人…… “我说萧大小姐,你也为我俩着想一下,你一声令下,我俩都得使出吃nǎi的劲儿奔回来,容易么……” 片刻,一左一右,一紫一栗两道身影如旋风席卷而来,气喘吁吁…… “得了,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要出趟远门,老爷子那里,你们要好生照顾着,知道吗?” “知道了,萧大小姐。”小云又道:“我说萧大小姐,你这么费心的让我们去抢夺那个玉戒,难道那个玉戒真有什么秘密?” 他们本打算去劫唐世子那小金主,奈何小萧让他们在茶馆放消息,让恶霸去劫,然后又让他们扮做劫匪,中途去截住北冥世子,在设法夺取玉戒,然后拿去当铺典当,在为小萧买走玉戒的同时,留下掌柜这个人证供北冥世子调查。 “你们听过关于墨渊的故事吗?”萧子衿静静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事她也是从翎雪那听来的。 “墨渊?前朝大将墨渊?”小歌突得正了脸色。 小云也变得严肃起来,“追溯到二十年前,皇上还未即位,公冶王朝祸起萧墙而内乱不息,先帝宠臣宋元诩趁机屠杀了领兵在外且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墨渊的家人,墨渊为复家仇而杀灭了宠臣宋元诩,却也因此开罪了先帝,遭到了先帝的猜疑与忌恨,最后墨渊被迫率领本部军马十多万人负气出走,前朝大军自此分裂。” “墨渊大将军出盛京后,被先帝派出的二十几万大军一路穷追猛打,渐渐进入死角,终于在珠江河畔停步,前有珠江河畔,后有追兵,进退无路,陷入绝境,最终遇害,公冶王朝大军分裂,内乱不息,叛军起事,亏得如今皇帝慕容渊及丞相率兵击退。”小歌把话接了下去。 “而且据说墨渊大将军率军出走时曾带走了大批金银财宝,并在珠江河畔战败前夕,曾把军中巨量金银隐匿,这笔巨额财富随着墨渊大将军的死就没了消息。” 小云两手一摊,摇了摇头。 “不过,传闻墨渊大将军当时留有一张宝藏示意图和一枚玉戒,图上写有‘面水靠山,三座桥,慢行百步走,三金窑’这句隐语。”说着,猛然间,小歌才恍然大悟,“难道小萧认为这个玉戒就是墨渊大将军留下来的玉戒?” 小云也了然的点点头,“虽不知这只玉戒是如何转辗反侧到达了北冥王手中,后又到了北冥世子手中,不过也算是得来毫不费功夫了,你说是吧?小……啊咧?人呢?” ∑( ° △ °|||)等等,为什么他觉得背后一凉…… “你俩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可连个屁都chā不上,什么叫得来毫不费功夫,老娘为了这个玉戒可是活生生的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好嘛!不仅如此,还逼得我将玉戒拱手相让,结果我这玉戒没得到,还连威胁带吓唬的被应了一个请求回来!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嘛!”她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我说完了,你们刚才说到哪了?继续。” “小、小歌,你刚才说到哪了?”…(⊙_⊙;)… 小歌木讷的转过头,“我刚才有说话吗?” “哦!我想起来了,小萧,你确定这只玉戒就是墨渊大将军留下的那只?”这厮呆过之后凑过来,询问。 “不确定,不过宁愿信之,也不可错失任何一个机会嘛。”她耸肩,摇了摇头()。 “……” “……” 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 总的来说,甭管这过程如何,结果还是比较顺利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滴,不然现在她也不会带着翎雪坐在小慕容专属的豪华马车里奔走在宽阔平坦的大道之上了。 今个一早,她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正打算揣着她那十八摸去说服小慕容带她一块去,谁料刚说出口,小慕容就允了,她那十八摸可是一下都没派上用场,亏! 她兴奋的透着车帘瞧着后退的景色,郊外碧蓝的天万里无云,几近凋零的树叶,飘起金黄的丝带,沉醉在这秋色中,她把头伸出去接受秋风的洗礼,心情十分舒畅。 外头的景色看够了,自然是回过头欣赏美人儿喽。 身姿欣长,能将红色穿得如此好看的,恐怕这世间唯有小慕容是也,那张脸,绝世无双,美得让人为之倾尽天下都可! 萧子衿定定的看着慕容赦月发呆,他那修长的桃花眼轻轻敛着,纤长的睫毛轻轻搭在白皙的脸上,他不笑的时候,竟是这般高冷,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如此轻蔑、讥讽,对一切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呆够了么?”她正看得出神,小慕容睁开双眼,弯着、无笑意的桃花眼冷冷地盯过来,声音也冷冷的,带着微微的不快。 她被吓了一跳,紧忙挪开目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小慕容很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这是她刚得出的结论。 刚才竟有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个呼吸都快停止了,心跳也一时暂停了,就因那一双修长夺目的桃花眼,正从缓缓掀起的浓密眼睫间绽放,真的美得窒息。 不让她欣赏美人儿,那她也只好纳闷选举武林盟主为何要让小慕容帮忙的事咯,自古朝廷与江湖就互不干系,甚至朝廷还会想方设法的铲除江湖。 朝廷总爱给江湖人添点乱,江湖人又经常无视甚至鄙视朝廷官员,朝廷是维系明面上的秩序,而江湖帮派却对地方上的黑暗面、潜规则有着掌控权。 所以江湖对朝廷的各项律例形成挑战,朝廷也会对江湖进行打压,正因如此,朝廷和江湖争斗不休。 摇摇晃晃,胡思乱想中,马车已是进了城,熙熙嚷嚷的叫卖声拉回了她的魂,“哇,这街上好生热闹,我想下去玩玩,可不可以?小慕容。”可怜兮兮的瞅着慕容赦月。 闻言,他不由眨巴着灵动又明亮的大眼睛,柔柔的看向她,但,他就是不回答。 ☆、第二十六章 小慕容噙着笑,栖身前来,顺着 她继续劝道:“小慕容,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反正咱们今个也是要找个地方住的,不如咱们就住前面那家客栈吧?”这样她也可以在这里玩上一会儿了。 小慕容噙着笑,栖身前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她所说的客栈时,眉头不经意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转头,那双桃花眼满是笑意的看着她,一路摧枯拉朽的看到她心里,让她全身僵硬,不是让他看出她在想什么了吧? 忽而,他桃花眼这么一弯,唇角这么一翘,盛开一个令天地失色的笑容,“那便住下来吧,停车。” 在驱马的魑及翎雪停了马车,站到一边,恭候他们的主子从马车上下来。 慕容赦月一下马车,所有的嘈杂声忽然在一瞬间消失了,仿佛时间也禁止了,众人都呆呆的看着这风华绝代的少年,他所到之处,人头攒动,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却又会为他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传言,这家客栈自慕容赦月走后,便天天人满bào棚,不为别的,就为过来感受一下他留下的气息。 传言,这家客栈自慕容赦月走后,便一跃成为城中第一客栈。 传言,这家客栈自慕容赦月走后,他所住过的那间房内的所有东西,都被百姓出高价买走,什么床啊,桌啊,凳啊,盆啊,能搬走的东西一无所剩。 传言,这家客栈自慕容赦月走后,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穿着红衣在这客栈里走来走去,摸他摸过的东西,看他看过的风景。 传言,这家客栈自慕容赦月走后,掌柜每天数银票数到手抽筋,甚至还雇了小二来专门帮他数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反正现在,她和慕容赦月算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客栈,当然,看向她的视线都是一些妒忌!羡慕!憎恶!忿恨!而看向小慕容的都是仰慕!爱慕!钦慕!恋慕!就差扑过去,紧紧抱住小慕容,喊一句欧巴了! 一袭男装的萧子衿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出去后虚掩上门,对着翎雪招了招手就往底楼赶。 萧子衿边下楼,边回过头看小慕容的房间,门始终关着,看来小慕容应该没发现她溜出去。 正在思忖之际,突得撞上了一堵ròu墙,抚额,皱眉,“你瞎了,大白天的你没带眼睛出门啊?”言罢,才抬起头望向眼前的这个人,一惊,“面瘫魑。” 魑颔首,眼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道:“萧小姐不必如此,主子他权倾天下,事事都瞒不过主子,主子若有心拦萧小姐,萧小姐怕是连门都出不来了了。” 说完便绕过她身旁不管不顾的朝楼上走去,留下一脸疑惑的萧子衿站在原地,这么说来,小慕容允许她出去玩?太棒了! ‘咚咚咚’魑来到门前,敲了敲房门,恭敬的唤道:“主子。” ‘吱呀’一声,门在毫无外力的作用下,自动打开了。 “何事?”慕容赦月站在窗户前,一袭红色绸衣衫衬得他绝代风华,白皙手指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戒,桃花眼柔柔的看着下方那蹦蹦跳跳的身影。 “如主子所想,金子凌果然来了。” “哦?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了。”直到那身影远去,慕容赦月才收回视线,五官精致中透出某种妩媚,但还是难以掩饰男xìng的特征。 “哇,公子,快看,好多好好玩的东西啊,公子,快些来看啊。”翎雪视线一直盯着摊位上的东西,手不停的摆动着,嘴里也不时的叫着。 转头一看,小姐已是不知去向,翎雪顿时一阵晴天霹雳,疯狂的拔开人群寻找她家小姐,“公子,公子,你在哪啊?” 翎雪泄气的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我回去定然会被老爷杀了的,公子,我还不想死啊~~” “鬼哭狼嚎的干什么?没看见本公子好好的站在这儿么?”萧子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朝天翻了个白眼。 “哇~~公子。”翎雪紧忙站起身来朝着萧子衿奔了过去,正yù抱住她时,她赶忙用折扇抵住翎雪的熊抱,蹙眉,“擦擦你的鼻涕,恶心死了。” 没走得几步又退了回来,抬头一望,‘多宝斋’三个大字映入眼帘,“这是什么啊?”拍了拍翎雪的肩膀。 翎雪斩钉截铁地,“这是肩膀啊。” 一记bào栗落下,她直径走了进去。 “好痛。”翎雪还未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功夫,小姐已经进了店铺。 “这些个绸缎很漂亮啊。”萧子衿抚摸着那些柔软的布料,手感果然不赖,用来做衣服倒是不错,“掌柜的,这些绸缎我都要了!” “好嘞。”这位公子竟然买这么多女人家的绸缎...莫不是有异装癖? “公子......”翎雪扯了扯萧子衿,想要说什么,小姐却突然离了她的视线。 掌柜随着萧子衿的目光看了过去,喜声道:“公子一看就是有眼光的人,这白玉簪颜色美观、质地细腻、色泽莹润透明,最衬公子肤色了。” 她正yù伸手去拿,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这白玉簪是我先看上的,阁下未免也太不懂规矩了吧!”她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只手之后,直接开口道,最后目光落到了这只手的主人身上。 这人十七、八岁的模样,清澈的眼眸中,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十分懒散的站在那,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簪。 “是吗?可,是在下先拿到的,君子不该夺人所好,不是吗?”男子面上泛起了潇洒、懒散不可捉摸的笑容,淡淡笑道。 她深呼吸,稍稍调适她的谦谦君子修养,才在面皮子挂上一抹微笑,“你搞错了,这白玉簪是我先看上的,抢夺的人,是你。” “二位公子不妨各出个价,价高者得。”二人僵持不下之余,一直等在旁边的那位掌柜终看不下去了,便为二人‘出谋划策’。 “五十两。”她率先开了口,稳握主动权。 “一百两。”他眉梢一挑,始终带着潇洒的笑,慵懒的开了口。 翎雪扯了扯她的衣袖,一双秀眉拧得跟个麻花似得,捂着嘴小声地唤,“公子” “干什么,没看见本公子正忙着呢吗?”她眼神一瞟,没打算理睬翎雪,视线不离眼前男子,极不耐烦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 翎雪捂着嘴凑近她,很是无奈又 “一百两!?”掌柜显得有些许意外,却又十分兴奋,两眼都快冒了精光。 她再次喊道:“二百两。” “二二...二百两,这位公子...你你...说多少两?”本是口齿利索的掌柜这时突得一下就结巴了。 她淡淡一扫掌柜,重复道:“二百两。” “二百两,二百两,好好好,这个白玉簪就卖给这位......”话未完,便被男子慵懒打断,“三百两。” “这位老兄,你是和我杠上了是吧?”听到这话,萧子衿不由得拧起秀眉,他非要跟她抢是不是?行,她绝对奉陪。 “好玩嘛。”男子眉眼嘴角间始终带着阵阵淡笑,隐隐有一种独特的慵懒和潇洒,别有一番魅力。 萧子衿不禁骂道:“有病吧。”眸光一敛,“四百两!” “公子......”翎雪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 她抬起眼来,很是挑衅地看着这人,“还争不争?” 这人颔首,微一思忖,片刻后抬眸轻笑,“不争了。” 正得意间,掌柜怯生生的声音把她注意力从那人身上拉了回来,“公子……那啥……您还没付绸缎的钱。” “什么?还没付钱,翎雪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付钱?”她这才把视线移到翎雪身上。 翎雪捂着嘴凑近她,很是无奈又委屈地说道:“我的祖宗,谁家出门会放这么多银两在身上啊。” 她顿觉窘迫,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努力地从齿中蹦出几个字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说来着,可公子你没给我机会说啊。”每每她要提醒小姐时,小姐都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呀。 萧子衿和翎雪说话之际,男子已从袖中取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满不在乎的放到了木柜上,“掌柜,这些够么?” 掌柜激动的揽过金元宝瞧了又瞧,连连点头,“够够够。”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到木柜下,再把那些绸缎放到柜台上。 “相逢即是有缘,这就当是在下送给公子的小小见面礼,请公子收下。”说着,男子将柜台上的绸缎往萧子衿这边推。 “我买东西,做什么让你付钱,你这东西我不要。”萧子衿将柜台上的绸缎又推男子那边。 男子淡然一笑,“总之,公子莫要推辞,这钱我出。”顿了顿,看了眼手中的白玉簪,突然走近萧子衿,将白玉簪系入她的发髻中。 “既然这白玉簪是公子先看中的,那么理应也归公子所有。”好一副彬彬有礼公子哥的形象。 这人有病吧?刚才跟她抢死抢活的,这会子又是帮她付钱,又是把这白玉簪送给她的,得,她当下也不客气了,当即就收下了,“翎雪,打包,带走。” 男子在萧子衿身旁随意慵懒的站着,等着她们整理好东西离开。 掌柜则趁这机会将这出手阔绰之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见了神仙的模样。 “公子,小的刚才还在想您是谁呢,出手这般阔绰,这不,小的眼拙,细瞧之下,才发现您原来是御剑山庄庄主之子,金子陵啊。” 金子陵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带着懒散和潇洒,见她们收拾好了,随即开了口,“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微笑着转身离去。 大街上,萧子衿依旧一派悠闲的逛着街,翎雪则苦命的抱着大批的绸缎,颤颤巍巍的跟在萧子衿身后跟着。 萧子衿伸手拂下发髻上的白玉簪,微一用力,那白玉簪便在她手中断成两截,未扫一眼,便随手将白玉簪扔在了街边乞丐的碗里。 她从来都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打一巴掌,再给颗红枣,以为这样就能收买人心?笑话! 御剑山庄内 庭院正中一个棠木隔扇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出一些响动。 半响,师父大人带着委屈的声音响了起来,“会疼么?” “是的,会有一点,弟子会尽可能的温柔一点。”话语间,‘撕啦’布料撕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庭院中响起,是那么的清晰。 “不用,尽情弄疼为师吧,让为师活着的痛感深刻的印在为师的灵魂上吧。”听起来大有一种‘e baby 尽情的来揉捏我吧’的豪情壮志。 “不过是点小伤,没有师父说的这么严重。”江清悠往刚才撕下的丝绸上放上草yào,然后轻缓的贴到师父大人手臂上的伤口上。 传来的刺痛让师父大人倒抽一口冷气,“乖徒儿,你轻点,很痛呢……” “知道痛,师父不知道跑?”顿了顿,淡如止水的声音再次响起,“弟子若是再去晚些,是不是得替师父设灵堂了?” “大胆孽徒!你居然敢诅咒为师。” 白清明扔下绑带,扬长而去,白色重纱衣衫被风带起,如同仙人神圣不可侵犯。 “为师错了......乖徒儿你快回来......为师知道错了......你看为师还受着伤呢......嘤嘤嘤~~~”师父大人连忙起身,拉住白清明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白清明皱了皱眉,半响,叹了口气,回身,坐下,继续替师父大人包扎伤口。 “士可杀,不可辱,为师身为凤池山庄庄主怎么能逃呢,岂不是太窝囊了,乖徒儿说,是不是!” “不是。”直截了当。 “真的?乖徒儿真的觉得为师不窝囊?”师父大人带着祈盼的眼睛看向白清明。 “不窝囊。”白清明头也没抬的继续帮师父大人包扎,轻启薄唇,“就是蠢。” 师父大人眼角抽了抽,撇嘴道:“谁知道你那长清师伯居然这般卑鄙,利用为师,乖徒儿,用不用去通知殿下一声?” “不必,殿下没您想的这般蠢,吃一堑长一智,师父下次做事情,最好三思而后行。”包扎完毕,白清明这才抬头看了师父大人一眼。 “哦。”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白清明。 “弟子不打扰师父养伤了,弟子告退。”起身,一袭白色重纱衣衫显出修长的身形。 “乖徒儿,等等”师父大人情急地拉住白清明的衣袖,哪曾想,太过用力,白清明的衣袖‘撕拉’一声直接被师父大人撕破了。 师父大人手里拽着那半截袖子,露出干巴巴的笑容,“乖徒儿,为师不是故意的,要不为师帮你缝起来,好不好?” ☆、第二十八章 翎雪见此一幕,尖叫一声,吓得 白清明看了眼果露在外的胳膊,语气微冷,“罢了,就让它断着吧。”言罢,扬长而去。 师父大人看着手中的半截衣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倒在床上一阵傻笑。 墨黑的云肆意曼延天空,不出一会儿夜色便笼罩了天空,夜幕开始降临,萧子衿抬头望了眼天空,时辰不早了,是该回去了,看这天,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思及,当她正准备回客栈时,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同时一直手还搭在了她肩上,“这不是刚才在‘多宝斋’看见的公子吗?我们真有缘。” 萧子衿回头,朝那人翻了个白眼,“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折扇挑开那人放在她肩上的手,继续往前走。 “不认识了?不会吧……这可只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怎么这就不认识了,要知道,平常人见了我,可是整整十年都忘不了,你怎会…莫非是……”金子陵歪着头,露出诧异的神情,跟在萧子衿身旁喋喋不休。 萧子衿连翻白眼,废话真多,终是不耐烦的摆手,“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认识。” 金子陵一听,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美滋滋的,她对他有印象,也就是她留意过他,想到这儿,看向萧子衿,故作叹息,“在下还以为公子是鱼呢,只有七瞬的记忆。” 见萧子衿不说话,便把手绕过她后背,搭在了她的肩上,揽着萧子衿继续走。 她攥紧了拳头做深呼吸,强压住想要骂街的冲动,低声道:“如果你不想缺胳膊断腿的回家,就赶紧把手从我肩上拿开!” “拿开吗?”他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手照样搭在她肩上,更过分的是,整个人这下几乎算是靠在她身上的。 翎雪艰难的伸长脖子,从绸缎中露出两只眼睛,看着那人的手搭在萧子衿肩上,刚想教训这个流氓,却又猛然想起,公子现在着男装,应该算不上轻薄,嗯,算不上。 萧子衿咬牙,压下心头焚烧的怒火,使劲抵住他沉重的身子,讽笑,“阁下没长骨头么?需要依附着别人走路!” “公子,在下看你精神很好嘛?还知道骂人,可为何不跟在下说话呢?不过依公子所说,想要走得更高,还真得依附别人呢。”一句话,说得懒懒散散。 见她又不说话,金子陵很识相的把手挪开,行至萧子衿面前,俊美的脸庞在萧子衿面前放大,倒退的走着,“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萧子衿毫不避讳的与眼前人对视,鄙夷的撇撇嘴,“生气?生什么气?” “没生气就好。”金子陵故作松气,视线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他戴在她头上的那白玉簪不见了,墨瞳闪过黯然,嘴角浅笑,“我送你的见面礼喜欢么?” 萧子衿边看着周边忙着收摊的众人,边答,“嗯,很好看,贼喜欢。” 听言,金子陵有些暗喜,“真的吗?那为何不见你戴呢?” “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贼喜欢,被偷了。”说这话时,萧子衿眼睛漫无目的四处瞟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哦。”金子陵眼角一抽,稍稍垂眸,他现在就感觉心中本有一瓶醇香的酒,却突然间成了一罐醋,别提多委屈了。 “我到了,你回去吧。”萧子衿执扇敲了敲金子陵,示意他让道,好让她进客栈。 金子陵侧过身,微微一扫客栈内,有些不明,“这不是客栈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也太不正常了吧。” 萧子衿走进客栈,客栈内空无一人,每走一步,静得都可以听到心跳声,确实有点不寻常,客栈不算大却也不小,里面隐隐传来什么声响,好像是从后院方向传来的。 “在想什么?”金子陵见萧子衿盯着后院的眼珠子不动一下,便走到她面前,伸手晃了晃。 在想什么?我脑子里想的东西多着呢! 思及,开口,“想你……” “真的?想我什么?”萧子衿一句话未完,便被金子陵打断。 “想你离我远些,挡着道了!”萧子衿执扇往旁边晃了晃,在金子陵撇撇嘴走到一旁后,直径走向后院。 从门口到后院有一盏茶的功夫,她感觉每走一步都离真相近了些,她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慕容呢? 走到通向后院的那个大门前时,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剑划过皮肤的轻微响声... 金子陵皱了皱眉,一手压住去后院的门,“那个...还是不要进去了吧...里面好像...很乱......” 我他妈耳聋啊?听不出里面很乱。 她抬眸,斜视了金子陵一眼,打掉他的手,倏然开了门。 踏进后院,她见到了一幕很久很久没看过的画面。 门一开,后院里头仅剩的大约有三十几人同时回过头来看她,而地上血红一片,尸体遍横,不对,应该说是残肢遍地...因为根本不知道哪只手和哪个头是哪具尸体上的。 翎雪见此一幕,尖叫一声,吓得直接找周公下棋去了,撒落的绸缎盖了翎雪一身。 而她则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小慕容,他面容平淡无奇,只有那眉间的桃花花钿红得似火,闪着幽红色的光,手持一柄长剑优雅的临风而立,长长的流苏垂地,满身的血液为他的红衫增添鬼魅气息,血一滴一滴的顺着那柄长剑滑落…… 这...还是那个笑意满满、桃花眼柔柔的妖孽小慕容吗? 他微微抬眸,桃花眼略微一扫门口的她,眼眸无一丝波澜闪过,只有淡漠。 猛地,金子陵伸手推了她一把,“小心!”迎面而来的数只暗器,朝她shè来…… 暗器擦过手臂,血从她手臂缓缓的流下,一股痛楚,从脑门直传她的心口,她下意识抚上手臂,黏稠的感觉让她皱了皱眉,我擦!真疼! “诸位,抓了那女人!”人群中突得响起一声叫喊,数十个人就朝她冲了过来,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竟就这般站在了原地不动。 金子陵眉头一蹙,伸手一抓,将她抓到身后,抽出腰间软件一挥,血在她眼前洒过。 女人?我他妈现在穿得是男装好吧!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连同拉她闪躲的这个金子陵也是! 愣神之际,冲向她的人,竟全成了残肢,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即便是闻惯了血腥味的她对此也感到一丝不适。 又是阵阵惨叫,只见慕容赦月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着在场的那些人,残肢刹那在天空里坠落下来,腥臭弥散开来。 仅剩的人已崩溃到极限,却无法脱身,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终于,其中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断断续续的字从他嘴里吐出,“你...你已有了软...软肋,便不...不在是...是天下第一了...”呼出最后一口气。 另一人则定定地站着,恐惧与绝望jiāo织地在脑中盘旋,下一刻,便已去了地府。 ☆、第二十九章 卧槽!居然能这么准确的猜到她 “我、我……”我他妈现在基本是yù哭无泪了…… 现在的后院是一片凌乱,树枝、花朵遍布,血液、大大小小的尸块残肢触目惊心的散满一地,这、这简直了…… 她也曾杀人无数,她也曾手qiāng、zhà弹使的得心应手,可终归没法子跟眼前这个人比,他,简直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 她抬起眼来看向那不远处的身影,只见他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长剑,凭空捻出一朵桃花变成蚕丝帕,冷然的擦拭着手,擦完后,把手一松,那蚕丝帕便自燃起来,顺带着燃烧了地上的那些残肢。 然后,他淡漠的朝她走来,静静的看着她,不说一句话,好似在给她整理情绪的时间。 行至她跟前时,他停了下来,微启唇,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看着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美青年,她伸手,努力的让自己维持镇定,可伸出去的手还是有那么几分颤抖,许是真的怕了,竟不敢碰他、生生将手拐了回来,落到了金子陵胳膊上,“你、你让我稍微扶一下,我腿有些软……” 他垂下眼,小扇子似得睫毛颤抖了一下,身形一晃,便不见了。 凉风徐徐吹来,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桃花香旋绕鼻尖。 御剑山庄的大厅内,传出一声浑厚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便听一男子粗重的声音说道:“这下看他是chā翅也难飞了。”数百位高手集结,还怕杀不了他! “这次多亏了长清掌门,若非有长清掌门出面,恐怕这江湖就是邪魔的天下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材高壮,声音浑厚,年纪约莫四十有余,目光看着客位上的人。 “金庄主客气,在下身为同道中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况且那大魔头还杀害过我正派不少同道,在下又怎会任由那大魔头继续为祸江湖。” 客位上的人,大概双十年华,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有领导者的风范。 他眸光暗敛,腹诽,说来也多亏了他那愚蠢的师弟,一心想做强者,却又奈何武功不济,前来请他帮忙,而他只需祸引东水,稍稍提醒一下他,凤池山庄的白清明曾救过那大魔头的命,所谓爱屋及乌,凤池山庄庄主如果去求那大魔头帮他当上武林盟主,那大魔头应当不会拒绝,而他所要做的是就是设好陷阱,请君入瓮! “庄主!庄主不好了。”御剑山庄里的弟子持剑小跑而来,看了眼坐在客位上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庄主身上,“庄主,埋伏在客栈的那些人...无一生还。” “什么?!”金庄主直接从座椅上窜起身来,猛地一拍桌子,遮掩不住的怒火在眸中燃烧,咬牙,“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庄主切莫激动,第一手失败了,我们还有第二手,金庄主不是让令公子去接近他身边的女子了吗,令公子可回来了?”长清掌门看似淡定的很,可袖下紧拽木椅扶手的手还是显出了他的愤恨和怒火。 在屋外偷听许久的金子陵终是耐不住了,大步走了进来,“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太卑鄙了!”他不过是听爹说,城中来了两个长相惊为天人的男女,便抱着好奇的态度想见见这两人,却成了被利用的对象。 ‘啪’一声,金庄主狠狠甩了金子陵一个巴掌,重量十足的巴掌让金子陵的脸被甩到了一边,随即骂道:“混帐,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卑鄙?你知不知道那个大魔头杀了我道多少正派人士?”金庄主脸色发黑,气得火冒三丈。 “呵...正派人士?所谓的正派人士就是表面上做的冠冕堂皇其实背地里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金子陵偏着头,微掀眼睑,不屑的看了眼金庄主,甩袖离去,“你们又比那大魔头高尚到哪去!” “孽障!”金庄主气得向后退了一步,软坐在椅子上用手扶住了头,仿佛刚才的一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半响,金庄主想起还有客人在这儿,于是对着长清掌门浅笑,说道:“不好意思,家门不幸,让长清掌门见笑了。” “哪里。”长清掌门颔首,微微一笑,十分的审时度势,“在下门中还有事,就不打搅金庄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待下去对自己并无好处,倒不如早早离去。 “既然长清掌门还有事,那本庄主就不多留长清掌门了,来人,送客。”心中有怒火,也不该表现在别人面前,所以金庄主始终面带浅笑。 “在下告辞。”长清掌门微笑着拱手后,转身离去。 客栈内,萧子衿扫了眼立在窗边的慕容赦月,他依旧一袭红衫,背影挺拔欣长,果真是美人儿啊美人! 他站着,她也站着,从后院回来他们彼此就没说过一句话,气氛十分的压抑。 “饿了吧?”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说着,捻来桃花一挥,桌上便出现了一桌华丽的菜肴,而他则优雅落座,执起银箸往她面前的碗里夹了菜,神情淡然的如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 饿,不过吓饱了,没啥胃口。 这件事发生之后,整间客栈都没人敢住了,甭说这客栈没人,就是出门方圆十里连只鸟都找不到,更甭提是人,好嘛!这下这地可真成了鸟都不拉屎的地了。 “……吓着你了。”他桃花眼轻轻敛了一下。 卧槽!居然能这么准确的猜到她在想什么,可是,那又如何?像他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人还会在乎她的感受?为她改变? “……怕了?”他本以为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本以为她不会怕他,才让她一直跟着他,可惜,他错了,她也只是个普通人,见此一幕又怎会不怕…… 她...还是沉默,因为我他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许,是有点吧,毕竟她杀人直接一刀了结,而他则是将那些人碎尸! 再次往他那瞥去一眼,美!确实很美!美得无话可说,美得难以形容。 可是,再美又当如何?再美也是个魔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我可曾伤害过你。” 她一怔,是啊,他可曾伤害过她,扪心自问。 不曾。 他应早就料到这伙子人埋伏在这等着取他xìng命,他之所以默许她出去玩,实则是不想让她留在客栈,他保护她,也曾安慰过她。 其实,换个角度想,他若不杀那些人,那些人也会杀他,况且,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她贪玩,他们也不会住进这家客栈。 想想过去的自己,又曾比他好到哪去呢?她不禁叹了口气。 可是,理解不等于接受,让她再气一会儿! 但是再气,也不能把自己饿着! 于是,她走向前,在他微微错愕的目光中坐下,拿起筷子就猛吃起来。 他莞尔一笑,柔柔的话语从微弯的嘴里说出,“不怕这些食物不干净?” 她一个怔愣,我擦!你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妈不早问,现在问有个屁用,就算不干净也来不及了,因为已经下肚了-_-|| 慕容赦月看着这样的她,桃花眼愈加柔和,笑容也愈发深了。 就在萧子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他又突然冒出一句,“我开玩笑的。”这些都是他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至少,比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的东西干净。 这都什么情况下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以为我吃你东西,就是原谅你了,我告诉你,我还气着呢!” 听到这个答案,慕容赦月不由的一愣,桃花眼微微一眯,孩子气的说道:“倘若哪日,你怕了我,我会杀了你!” 萧子衿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他这意思是想让她,不怕他?还是怕他? 夜半,‘轰!’响起zhà雷的响声,震得入耳发麻,锯齿形的电光,不时地冲撞天空,击打山峰,转眼之间,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第三十章 她扯了扯嘴角,唉,算了,大神之 窗外传来的响雷,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萧子衿,只见她噌的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幽暗的眸光在黑夜中愈发深邃。 他的身体靠了靠,又靠了靠,直到缩到她身边,紧紧贴住她,然后伸手抱住了她,“我……我害怕……”话音带着颤抖和略微的结巴。 其实她也有些害怕了起来,因为这间厢房明明是她一个人住的…… “把灯点上...我不喜欢...黑暗的屋子......”那熟悉且轻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若有似无的桃花香飘来,是小慕容!厢房的门窗明明关的好好的,小慕容怎么进来的,真是奇了。 她心中想着的同时,yù下床去点灯,却被慕容赦月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无奈出声,“小慕容,你抱着我,我怎么去点灯?” “哦。”慕容赦月极不情愿的松开了萧子衿,整个人蜷缩在床角,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 萧子衿打了个哈欠,撇撇嘴,秋冬本就冷,况且外面还下着雨,好容易暖和了被窝,却要下床去帮慕容赦月点灯,真的很抓狂。 这家伙真变态,杀人碎尸都不怕,居然怕打雷,而且还不喜欢黑暗的屋子,真是莫名其妙。 翌日清晨,萧子衿迷迷糊糊的醒了,揉了揉眼睛,真是奇了,昨晚居然梦见帮小慕容点灯。 难道昨晚没睡好?还是很困啊,萧子衿又揉了揉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打着哈欠嘀咕着,“翎雪,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远处一个悠然的声音传了过来,“辰时。”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哦,辰时...”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扭头一看,吓得,“小慕容!”原来昨晚不是梦,是真的...他昨晚真的跑来她房间让她帮他点灯... 慕容赦月斜倚在门边,红色的重纱衣衫轻轻拂动,这个家伙,无论站在哪里,怎么站,就单单随便往那一站,就跟摆motel姿势一样,就比如现在,跟梅花似的昂首怒放,独树一帜,傲然挺立在那冰天雪地中,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要不要起床?”他转了过来,桃花眼投来柔柔目光,说出的话也柔柔的,可怎么让人感觉心里发颤呢? 这个女人居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真是…… 这家伙,她根本摸不清他的喜怒,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嘛,俗话说,要以万变应不变,于是她速度起来,一顿噼里啪啦的穿衣洗漱等等cāo作妥!几乎以光速相媲美的速度来到他旁边,抬眸,“好了。” 慕容赦月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没点矜持...刚才就穿着个里衣便当着他的面穿衣洗漱,不由的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她与其他人真的不一样呢…… 收拾好包袱,跟着慕容赦月出了客栈,便直接上了马车,魑和翎雪上马一扬马鞭,车马便辚辚而行。 其实,昨夜不止萧子衿没睡好,那些武林人士也没睡好,因为,他们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那个猖狂到他若成佛、天下无魔,他若成魔、佛奈他何的鬼王要参加选举武林盟主的大会! ‘宁遇阎王,莫惹鬼王。’ 鬼王,江湖中出了名的大魔头,传言,他若要有,天不可无,他若要无,天不许有。 他不愿与名门正派结jiāo,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他甚至喜爱四处搜寻jiān邪之人,刺穿他们的耳朵,喂上哑yào,最后收为己用。 他独来独往,行事诡异,行踪飘忽,所以真正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没有几个,可以说,见过他真面目的基本已下地府。 传言,他很卑鄙,他会使你绝对不屑的手段,无论是谁,凡是碍着他事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放心,不是死。 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死掉,他会让你生不如死,恨不得死掉却又死不掉。 传言,他还是个上下五百年来的惊世奇才。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 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无有不成; 医卜星象,yīn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 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无所不能。 不仅如此,他更会使各门各派的武功招数,他每种兵器都玩得得心应手,每种招数又使得出神入化。 当然,这些都还不是江湖人惧怕他的,他们最怕的,是他能通鬼神,试问,一个和鬼神打jiāo道的人,怎让人不怕。 毫无疑问,这样的一个大魔头若是参加武林盟主选举,这盟主自然非他莫属,但武林人士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会甘愿任由这样一个大魔头率领他们。 所以从昨夜起,他们每时每刻不在商量该用什么方法阻止这尊大神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 “咦?糖人。”当马车行至到一小摊时,看向外面的萧子衿突然转了回来,叫道:“停车,停车。” “嗯?”慕容赦月细长的桃花眼转了过来,宠溺地看着她,魅的好似正艳的罂粟花,让人上瘾。 “小慕容,快叫面瘫魑停车,我去买个糖人。”萧子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的糖人,双手握住慕容赦月的胳膊,急道。 慕容赦月挑眉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停车。”然后对萧子衿柔柔一笑,“快去快回。”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萧子衿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慕容赦月看着掀帷帘进来的萧子衿,皱了皱眉,看得出来,他很不爽。 “没法子,谁叫做糖人的那人连个字都不会写。”她也很无奈啊,说着,把手中的包着纸的糖人递给了慕容赦月。 “给我?”慕容赦月怔愣了一会子,妖而魅的桃花眼忽然一弯,唇角一翘。 美!真的是太美了,所谓人间尤物说的可不就是小慕容嘛! 慕容赦月打开了包装,再次一怔,看着用糖浆写的四个字,询问,“为何是这四字?” 回神,似感觉到嘴角有热热的可疑液体,下意识的抽了一抽,赶紧用袖口擦了擦,唉,口水都下来了…… 想起他的话,这才把视线移到他手中的糖人上面,忙答,“哦,这四个字笔画多,这样可以多骗点糖浆。” 只见这个糖人是‘魑魅魍魉’四字组成…… “子衿方才流口水了……” “……我擦干净了。” “好脏……” “……怎么感觉闻到了嫌弃的味道?” “鼻子真灵。” “……” 马车一路上忽而向东,忽而向北,驶入一片树林,又在林间行驶了数公里,最后在一个背山靠水的山庄前停了下来。 她起身刚要下马车,突得想起客栈后院的事,回身叫道:“小慕容……” “嗯?”慕容赦月下意识应了一声。 他起身正要下车,岂料她会突然回身,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碰,都能够感受到彼此温热的鼻息。 “呃...我……”看呆ING…… “什么?”他径自悠悠地坐了回去,桃花眼柔柔的弯起来,笑着注视着她。 她赶紧回神,脸上微红,“我是说,呃,待会儿你可不可以表现得谦恭一点?千万不要在发生像...像...呃,就是...那个……” 他小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微微茫然的看着她。 她叹息,“得,就是千万不要再发生像客栈后院那种事。” “那是他们先惹我的。”他妖娆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好生无辜。 她无奈,“好好好,但是待会儿那些人要是盯着你看,你就让他们看一下,反正也不会少块ròu嘛。” “他们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她扯了扯嘴角,唉,算了,大神之所以被称之为大神,不就是他们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嘛! 想来她刚刚说了这么多,也是白说了,真不知道,他这一下车,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脑中不断思忖,脚却已跳下马车,抬头一望匾额上的四个大字御剑山庄!难道武林大会在这里举行?管他的,本来也没多大兴趣。 看着御剑山庄进进出出的人,再回头看看身后刚刚下车的美人儿,她真是忐忑不已。 不过,她想多了,瞧小慕容这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举止端庄谦恭下士敬贤礼士不矜不伐竭诚相待屈尊敬贤的模样,真真是五讲四好美青年啊。 刚想到这儿,不知从哪冒出一只狗,突然叫了起来,翎雪被吓得躲到了她身后,那只狗见到她后,又不叫了…… “小姐,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养了只狗啊?”翎雪不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本小姐怎么可能会把狗养在这儿。” 翎雪心中还是不明,又试了试,结果泪奔,“呜呜呜~~~~可它为何对小姐摇头摆尾,对雪儿却又叫又咬。” 翎雪哭得正起劲呢,管家走了过来,嗤笑,“我们庄里养的这只狗可不是一般的狗,它能嗅出来人的身份与地位,专咬下等人。” ☆、第三十一章 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也敢在她 翎雪嘴皮子一扯,哭得更伤心了。 她扫了眼管家,顺便借用了小慕容的话,“你在说笑么?”然后拍着翎雪的背,安慰,“翎雪,别哭,畜生说的话,不用理会。”说完,潇洒离去。 独留管家愣在原地,能当上管家脑子自然不笨,瞬息就听出了萧子衿的指桑骂槐,她刚才那句话,可不就是说他是畜生吗?! 远处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娇小身影见此一幕,转身离去。 再回头,人山人海,也不知道小慕容跑哪去了,一路行来,见众人脚步匆匆,秉着哪热闹往哪钻的原则,她也跟着凑了过去,不去不知道,一去还真...吓一跳,庄内本来来回回走动的人都停了下来,惊艳的看着那绝代无双的面容,当然,被看者小慕容此时的表现,绝对算得上是谦谦君子的典范! 笑容温和,举止优雅,遇到江湖人致已拱手礼的,一律点头回应,遇到老的一律让道,尤其是遇到那些菠菜吃多了一样的姑娘,一并礼貌回应并免费赠送一个微笑! 看来,她确实是想多了!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却都离他有一丈之远,生怕撞上他,的确,小慕容与生俱来的贵气,叫人望而却步,看着那些男女老少投去的爱慕眼光,不禁咂嘴,果然,小慕容的美是男女通吃啊! 厢房内,师父大人把头抬了起来,睁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一副委屈相,可怜巴巴的询问,“乖徒儿,为师可以走走吗?” “不可以。”白清明垂着眸,嘴里道出三字。 “乖徒儿,为师可以转个身吗?”瞅... “不可以。”无视。 “乖徒儿,为师可以吃东西吗?”继续瞅... “不可以。”继续无视。 “嘤嘤嘤~~~~乖徒儿,为师是不是要死了?嘤嘤嘤~~~~”师父大人瞬间泪奔,可怜兮兮的瞅着眼前的乖徒儿。 “师父,弟子正在帮你换yào!”白清明终是把头抬了起来,总算给了师父大人一个正眼。 “哦。”师父大人撇撇嘴,乖乖的坐在那任由他乖徒儿帮他换yào。 武林盟主选举大会是御剑山庄发起的,自然就有责任为前来的客人安排住宿,所以她便被面前的小厮从大堂一直被带往南苑的西厢房。 她左看右看,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四周,没想到这个御剑山庄还挺大,视线扫向前方,只见对面走来一个着鹅黄色绣白玉兰长裙的女子,年纪和她差不多,且面带审视的笑! 不用说,看样子就知道是来找茬的,真是见了鬼了,她才刚迈进这所谓的御剑山庄大门,啥也没做,就树敌了? “小......”小厮话未完便被那女子抬手阻止,随后骄横的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嗤笑,“这丫头打哪来的?什么时候我们御剑山庄成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了?快让开,本小姐要过去。” 小撕倒是赶紧往旁边撤,只有她还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在此之前吧,她本来是要给这丫头片子让道的,可被她这么一说,不让了! 至于翎雪,我是她小姐!他妈的要敢往旁边撤,我削死她! “你不会让道啊?”她看得出来,这个丫头片子现在心情很不爽。 “不会。”但是,干她屁事。 “我们庄里养的狗都会让道,你连狗都不如!”这个傲慢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咂吧咂吧嘴,骂了她一句。 她被气得有些牙疼,这丫头片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要不是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她早就冲上去了,心中一个劲地喊着克制克制,这才强忍着没冲上去。 只是唇角半勾,微噙嘲讽,“这么说来,难道你会让道?” “会啊!”女子双手jiāo叉抱于胸前,视线瞥向一处,傲慢的姿态。 “那你跟你们庄里养的狗有区别吗?”她冷冷掷落一句,就跟那丫头片子擦身而过,潇洒的头也不回。 一个毛还没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齐的丫头也敢在她面前装,她可不想跟这种人挨太近了,要是哐铛劈下来个分叉儿的大雷,容易把她也给劈中了。 小姐不愧是小姐,果然好口才!嗯,跟着小姐有前途,翎雪掩笑,在心中暗暗佩服她家小姐。 女子看着与她擦身而过的人,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想起她刚才说的话,被气得连连跺脚! 小厮很礼貌的给萧子衿开了门,“姑娘,这间就是您的厢房。”言罢,向萧子衿鞠了个躬,便要离开,却被萧子衿叫住,“等等...” “姑娘有何吩咐?”小厮停步,询问。 “和我一起来的小...那位公子住哪?” “和姑娘来的哪位公子?” “就是长得非常非常美……”的那个…… “他...他他就住在拐角的东厢房,走过去一点便到……”说完也不等她答复,转身就跑。 那速度,看得她是愣愣的,我去,这速度要是放现代,上奥运拿金牌都不是梦啊! 他也不想啊,只因就这么恰巧的看见那公子拧断了一个撞到他的小厮的脖子! 师父大人拖着下颚瞅着不远处正在捣yào的乖徒儿,一脸愁容,在御剑山庄里待了两天了,这该玩的地方都玩过了,而他这个乖徒儿帮他换完yào后又死活不陪他玩,实在无聊的紧。 望着远处一直在捣yào的乖徒儿,师父大人眼珠子一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乖徒儿,陪为师玩吧。” “请师父自个去庭院里玩,弟子还需捣yào。” “那乖徒儿陪为师玩个游戏,三局两胜,为师输了就自个到一边玩,乖徒儿输了就得陪为师玩,好不好?” 白清明放下手中的石锤,盯着师父大人看了一会子,点头道:“好。” 师父大人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这个游戏是这样的,为师问乖徒儿一个问题,乖徒儿要是答不出,就算输,然后乖徒儿再问为师一个问题,为师要是答不出,算为师输,三局两胜!” 白清明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师父大人,半响,才点了点头。 师父大人笑眯眯的看着他的乖徒儿,道:“乖徒儿的发丝有多少根?” 白清明颔首,想了会儿,抬眸,“这局弟子输了。” “该乖徒儿问了。”师父大人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乖徒儿,偏头得意一笑。 白清明拿起石锤继续捣yào,头也不抬,启唇,“4个眼睛,8个鼻子,16条腿还有尾巴的是什么?” 师父大人想了半天,世间有这样的怪物吗?他怎么没见过?师父大人答不出,却又不服气,便追问道:“乖徒儿,答案是什么?” 白清明依旧淡然的捶着yào,飘飘然地回了句,“不知道。” 师父大人愣了一下,随即装深沉地轻咳一声,板脸,“乖徒儿,三局两胜,你输了。” 东厢房内,美得跟妖孽似得的小慕容支着脑袋微微侧头,用他那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对面的她,“我想吃这个...” “……”忍。 “我还想吃这个啦...” “……”再忍。 “那个我也想吃呢...” 许是见她一直不说话,慕容赦月轻轻拉着她衣袖,撅嘴,“子衿干嘛老不说话呢,我吃这么多你是不是生气啦?” 闻言,她才深吸口气缓缓抬起头来,一把挣脱慕容赦月的手,认真的看着他,商量道:“小慕容,咱们好好下象棋行不行?” “我在好好下呀。”慕容赦月眨着他那双桃花眼,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偏头回道。 “小慕容,你那叫好好下吗?你告诉我,谁的兵可以走两步,谁的pào可以翻两座山,谁的带拐弯的,谁的马可以横穿啊,还有,你的象过河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他的脸上泛着柔柔的笑意,慵懒的眨了眨桃花眼。 萧子衿站起身,暴走! ☆、第三十二章 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坐秋千上差 经过庭院,有些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那声音再喊,“乖徒儿,你快咬为师啊!快!啊啊啊!” 她愣了一愣,我擦啊,这他妈是什么情况,那么她现在是该过去,还是不该过去呢? 尚在思忖呢,不远处那熟悉地声音就将她魂给拉了回来,“咦?这不是前几日在长陵宫看到的姑娘吗?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是他带你来的?好神奇啊!” 呃...他们什么时候看见她的?看来是非得过去不可了。 她先稳定了一下情绪,再调整了一下面皮子,终是鼓起莫大勇气般深吸一口气后,走了过去,本以为会看到那种画面...可结果是...只见那凤池山庄的庄主坐在秋千上,而他弟子白清明则在后面摇他…… 摇...咬...唉,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白清明和师父大人玩游戏,由于输了,便只好按照师父大人的要求,陪他来庭院玩,所以才出现了这么一幕。 萧子衿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这俩人,那日在长陵宫见着的是穿女装的白清明,没想着穿回男装的白清明竟是这般清然,晚霞洒落几多清冽的光,细腻地流淌于他如雪的重纱白衣上。 一袭白衣的他和一袭红衣的小慕容要是站在一块,那画面,定然是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美啊美! 他眉眼温润如画,看向她的眸里始终如清水清澈,但没有了第一次的诧异,不过在见过小慕容那绝色容颜后,她在看见这样绝色的美男,已经淡定多了。 而坐在秋千上的云水庄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她,好似她脸上长出绝世奇葩一样! 这云水庄主一袭水蓝色衣衫着身,带着笑意的脸无比俊美,虽及不上他身后的白清明,却也美得无法形容。 “师父,弟子该去捣yào了。”说着,便有脚步声远处。 “乖徒儿不陪为师玩了吗?”师父大人连忙起身,拉住他的乖徒儿,面上表情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师父,弟子已是陪你玩了半个时辰了,弟子还需将最后几位yào捣碎,还请师父自行玩耍。”淡然的声音响起,白清明抬手,挣开师父大人的手,朝屋内走去。 捣yào,捣yào,小心为师将那些yào全倒了,哼哼,反正是给那尊大佛用的,又不是给他用的。 她看看白清明,又看看庄主,走向前去,直接占了云水庄主的秋千,摇了起来,转过头去问庄主道:“哎?你们平日里除了练功,可还有其他业余爱好?” 她对这些武林中人平日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还真有些许好奇。 看样子,云水庄主好似不介意,直接坐在了旁边的大石上,抬起头来看她,“业余爱好?” 她解释道:“就是平日里除了练功,可还做些别的什么事来打发时间?” “有啊,除练功之外,本庄主还会追求乖徒儿,喏,刚才那个。”师父大人指了指刚才进屋的人。 她一呛,连声儿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庄主,你、你在说笑么?” “本庄主可是认真的!”这个庄主目光坚定,灼灼生辉。 她一怔,半张着嘴好半响都合不上,谁能告诉她,这是正常的朝代吗?瞅向云水庄主,张口,“庄主,你要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庄子会没了的吧?” 如今这朝代是不允许BL存在的吧... “瞎说!本庄主每天都在练武,忙到不行的好吗?乖徒儿说过,若是庄子没了,绝对饶不了为师,所以本庄主每天都很认真的在治理庄子!”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乖徒儿在处理大事。 她了然地点点头,又开口问道:“那可还有其他的业余爱好?” “还有下棋呀,不过以前下,现在不下了。”庄主坐在那,垂着头,在地上画着圈圈。 她问,“为什么?” 就见得庄主悠悠抬起头,面带幽怨,“你愿意跟一个棋艺超烂,输了还满地打滚撒泼耍无赖的人下棋吗?” 说起这个,她就想起刚和小慕容下象棋的经过,立马回道:“废话,当然不愿意。”不过,像白清明这样的人应该不至于输了会满地打滚撒泼耍无赖吧。 “所以啊,乖徒儿也不愿意。”师父大人垂下头,继续画圈圈。 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坐秋千上差点仰过身去,她遇到的都是些个什么人哪,还有没有正常的了。 庄内的密室中,金庄主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金子陵,吩咐,“刚才传来密报,说那女人不在那大魔头身边,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要你抓了她,然后软禁起来。” 为了让那大魔头束手就缚,他们必须采取计策,而抓他身边的人是现下唯一有可能让他就范的事。 “爹!这么做太卑鄙了,我不会这样做的。”金子陵眼里有了点点血丝,他的心有些沉痛,他爹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如此卑鄙了! “现下情况,谈论卑鄙还有用吗?在过几日便是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不是那个大魔头死,就是你爹亡!如果你不动手,那我便派其他人,到时,那姑娘若是有何闪失,就怪不得你爹了,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抓住那女人。” 言罢,拂袖离去。 萧子衿跟凤池山庄庄主只聊了一会子,就忙不迭的离去,她怕在这样聊下去,会得神经病的,思忖间,她突得被一个麻袋套了起来。 不远的一个拐角处露出一块衣角,闪身没入旁边的丛林。 东厢房内 “尊上,有个不好的消息,萧小姐被抓了。”空气中出现一道气流,暗夜凭空冒出。 “这些个蠢货又在作茧自缚了。”他桃花眼带有几分危险的眯了一下,漂亮的眼眸中shè出毁天灭地的寒意。 “去,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是,属下告退。”言罢,化为一道暗流,瞬间消失。 小厮扛着麻袋进了一间厢房内,将麻袋放下后,对着眼前人,鞠了个躬,便退了下去,萧子衿从麻袋中挣脱起来,斜眼看向扶她起来的金子陵,“御剑山庄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 ☆、第三十三章 她正胡乱寻思着,有人推门进来 “姑娘说笑了,若非姑娘配合,在下也请不来姑娘。”金子陵浅笑然然。 在街上,当他整个人靠着她的时候,便已知道她会些许武功,因为即便如此,她还是步履轻盈,所以若非她的配合,他现在也不可能会抓住她,这也是他不让爹另外派人的原因,爹若是派人抓她,自然会是个武功极高的人,到时双方若是打起来,只会愈发牵扯甚广。 而他派出的人没有武功,这样做,也能让她知道抓她的人并无意伤她,她便也不会动手。 话语入耳,她淡淡一笑,没想着这人还挺聪明,她正因为察觉对方步履笨拙,所以才没出手,任由那小厮将她扛到这里。 “姑娘暂且就先住在这里,等武林盟主选举结束之后,在下会平安将姑娘送出去的。”说完,金子陵走了出去。 听着金子陵的话,在看着映在门上的两个身影,这是要软禁她的节奏?罢了,反正有小慕容,没什么好怕的,这也是她之所以没反抗,任由他们将她抓来的另一个原因。 她正胡乱寻思着,有人推门进来了。她抬眼看过去,是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托盘上盛有两盘糕点,小巧玲珑,金面银帮,带有淡淡的栗子香味飘入鼻翼。 这丫鬟一身淡粉色的裙装,不过身材却异常高大,骨节也比一般女子粗壮许多,始终低着头,看不清容貌,难道是小慕容派来的? 她琢磨了一琢磨,又觉这丫鬟有些许古怪,难不成这伙人抓了她之后还想着杀人灭口?想到这儿,她一时头皮有些发麻,也未打草惊蛇,只默默地观察着这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忽得抬起头来,长眉若柳却又不失刚毅,眼睛深邃有神,“姑娘。” 哎?这不是青楼那刺客么?她蹙了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刺客君低声说道:“御剑山庄发起武林盟主的选举大会,广发请帖,在下也在受邀之列,方才无意见人将姑娘掳走,便跟踪而来。” “如姑娘先前所言,你救我一命,我承你一个情,日后难说谁又救到了谁。”刺客君看了眼房门后,又转过头来看她,“在下不喜欠人情,毕是承姑娘一个情,在下救你出去。” 救个大头鬼啊救,只身一人的,拿什么救她啊? 她咂了咂嘴,低声说道:“你现在要是救了我,只会连累到你,太危险了!” 况且她还没弄明白这前因后果,不然她也不会乖乖待在这了。 “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你赶紧走,别人没救着,自己反被抓了,到时候还得我想法子救你。 可是她总不能直接这么说吧,毕竟人家也是好心来救自己不是,只好婉转一点了。 于是道:“这么说吧,他们抓我来是有预谋的,你要救了我,就会与抓我来的人为敌,你快些走,别再来,不然只会深陷泥潭。”这倒是真的。 客栈那次,她虽不太清楚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但也知晓事情大概,他们抓她应该是想逼小慕容就范,就是不知到底是因何事要逼小慕容就范,也不知身为皇室的小慕容和江湖到底有什么关系。 刺客君不说话,只看着她。 她想了想,又道:“我先前救你一命,你将接单的定金给了我,我俩也算互不相欠,你快些走吧,在他们目的还没达到之前,我是安全的。” 况且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òu,再说了,还有小慕容呢,没啥好怕的。 “做杀手数年,从未有人将在下的命当成是命,而姑娘是第一个关心在下xìng命之人。”刺客君面色平常,声儿却有些许颤。 她很是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玩煽情,一大老爷们居然比她这娘们还要唠叨。 忽得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急道:“快走!有人来了。” “在下定会想法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救姑娘出去的!”刺客君端起托盘,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得,还是先把她气吐血来得快些…… “长清掌门。”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见到来人,恭敬行礼。 她坐在凳子上,吃起了刺客君刚才送来的点心,听着门外的话语,不禁疑惑,长清掌门?是谁?好像没什么印象。 恩,不过这个糕点很好吃啊,皮酥而不散,馅绵而不柴,入口化渣,绝对无须舌头搅动便可下咽,没想到这御剑山庄还有这等美食。 她刚拿起一块糕点,正往嘴巴里送,‘吱呀’房门开了。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嘴里还塞着那块糕点,这人二十岁左右模样,长身玉立,丰神俊朗,可称得上是俊美不凡,可若是站在小慕容身边,那可真是被秒得连渣都不剩。 “不愧是他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惬意的吃东西。”长清掌门挑眉,似笑非笑。 他的女人?谁?小慕容?她什么时候被贴身这个标签的...不过挺好! 长清掌门作为一门之主,自然容不得别人对他不理不睬,见萧子衿未搭理他,一阵怒火,“来人!” “在!”门口的两位小厮走了进来。 “谁准许你们给她这种待遇的?” 萧子衿这才回过神来,一阵莫名其妙,这长清掌门脑袋被门挤了吗?她就吃块糕点,难道也犯法? “这……”两小厮面露难色,这是金少爷吩咐的呀,他们只是照吩咐做事,难道也错了吗? “这女人是整个武林的人质你们不知道么?这是人质该有的伙食么?”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这顶高帽是不是戴错人了?我怎么就成了整个武林的人质了?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我了? 心中有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却又只好将脸皮子扯淡定了,看向这个长清掌门。 “长清掌门,难道你带脑子出来只是为了显示你的高度吗?虽说我是整个武林的人质,可我要是饿死了,你们还怎么拿我去威胁你们要威胁的人,我劝长清掌门可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事!” 说完,她连个白眼都懒得给这长清掌门,继续坐在那吃糕点。 长清掌门嘴角缓缓勾起,冷笑,咬牙切齿,“饿一个晚上,是死不了人的,把这桌上的糕点都给我撤了!”嗓音陡然转高。 “呃?!”她刚放进嘴里的糕点掉了下来,这长清掌门还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啊。 她看着桌上的糕点被两小厮面无表情地端走,顿时就泪眼汪汪了,“不要啊!我还没吃饱!等、等” “你还有何话要说?”长清掌门看着萧子衿这样的反应,很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给我留一点……”这女人似乎被他凶得心慌,语气都弱了下来,果然,不给这女人一点颜色,她是不知道谁开的染坊比较大! “把那些糕点全都拿去喂你们庄里的狗!”长清掌门一甩袖,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喂!”萧子衿站起身,恶狠狠的盯着长清掌门的背影。 长清掌门听着身后的怒叫,唇角勾起一丝冷峭至板的笑,那是嘲弄,赤果果的嘲弄,‘砰’房门就这样关了... 真是神经病!就这点智商,拿什么跟人家小慕容斗!萧子衿悠哉的坐了下来,从袖中掏出糕点吃了起来,还好她动作快,趁两小厮端糕点、挡住长清掌门视线的空当,抓了几个糕点放到袖子里,否则今晚可真是要空着肚子睡觉了。 ☆、第三十四章 她再次抬头无语问苍天,坏人难 傍晚,斜阳落辉,清寂的月光洒落在红衣少年身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斜斜拖了开去,一袭红衣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几缕发丝随清风抚弄着那细长的眉毛和那双桃花眼。 “尊上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暗夜声音机械,冷漠却带着恭敬。 “嗯?”慕容赦月狭长的桃花眼眨了眨,抬头望向天空那不算明朗的月色,嗓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 听言,暗夜机械的脸上出现一丝波澜,转瞬即逝,“尊上身份特殊,倘若真去参加武林大会,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况且半年之期将近,尊上实在不宜用武。” “狼行千里吃ròu,马行千里吃草,活鱼逆流而上,死鱼随波逐流,暗夜,你又越矩了。”声音很轻很淡,朱红广袖翩然一挥,暗夜身子脱离地面,落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一口腥红吐出,后者翩然离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属下该死!”暗夜立即颤然起身下跪,对着那早已消失的身影。 “乖徒儿,你喜欢看书吗?”师父大人目光炯炯有神的瞅着面前的乖徒儿,弯着嘴角询问。 “喜欢。”白清明头也未抬。 “为师也喜欢看你。”师父大人的嘴角更弯了。 白清明修长的手指微抬,翻了页书,尔后言简意赅道:“弟子不是书。” “乖徒儿你也太淡定了吧,为师是在对你示爱诶!” “师父请注意用词。”白清明此时此刻仍旧淡然自若的翻阅着书。 “乖徒儿怎么可以这么淡定,为师被乖徒儿示爱,心跳都超过正常频率了。”说着,师父大人象征xìng的捂住胸口,瞅向白清明。 “什么时候?”白清明停下手,稍稍抬眸,看向他师父。 “刚才!你说喜欢的。”师父大人表情一瞬间严肃。 白清明站起身,拎起师父大人,放到了一边。 “师父,晚上少吃甜食,对牙齿不好。”听着那不停在吃东西的声音,白清明头也不抬的叮嘱。 “要你管!”师父大人瞥了眼某人,继续吃。 白清明站起身,拎住师父大人,丢了出去,等师父大人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关了...关了...无奈夜深,是该回房睡觉了。 我擦啊,不仅昨晚不让她吃好,连觉也不让她睡,这不,天还没亮的突得就进来几个丫鬟将她从被窝里提溜了起来,上上下下帮她梳妆了一番,然后由一堆武林高手一路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把她从御剑山庄的后门偷偷运送到了御剑山庄别庄、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凌霄山庄! 当然,这中间还有一段小chā曲,那就是小慕容派来救她的人被打跑了...跑了...了... 不对,准确来说是,那些武林高手先是朝救她的那股暗流撒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然后就是数十个武林高手把刀架在以及抵在她脖子,手臂,腰,腿...好吧,可以说她是被刀包围了,最后那些武林高手以玉石俱焚的方法,威逼胁迫那个救她的人离开,而那人再三犹豫之后,终于不负众望的,真的离开了…… 所以。 门一开,她被推了进去,而后一关一锁继续软禁! 行!软禁就软禁吧,可这待遇是不是差了一点?在御剑山庄她好歹住的是客房,吃的是山珍海味,可看看这四周黑漆漆的墙,和这碗一看就知道‘发育不良’的馍馍加两根焉儿了的青菜,这他妈何止是差了一点,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地方!?可不就是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天花板,低头是草床的牢房嘛! 哎呀呀呀,这些个老古董,究竟在打啥主意?要不是姑nǎinǎi我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才不会留下来呢!别真以为是我打不过你们,才由着你们。 斜水清浅,暗香浮动,后院渠水旁的男子轻垂着眼睑,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不须琴音,已然勾动心中的弦,发出嗡鸣。 “尊上。”一股暗流在空气中涌动几下,由远至近,暗夜凭空冒出,没有情感的嗓音却有万分的恭敬,面色惨白到犹如yīn间鬼魅。 琴音悠然而止。 “萧小姐被转移到了凌霄山庄。”那声音,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声音,没有存在一丝的感情 色彩。 他动了动唇,长长的睫毛一瞬,清雅出声,“何处?” “地牢。”除了恭敬再无其他,“属下办事不利,在此之前未能救出萧小姐。” 慕容赦月似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桃花眼眨了眨,起身优雅的斜倚在软榻上,有气无力道:“看来那些武林高手也并非很废材,连暗夜都失了手。” “尊上……”一句话云淡风轻,却让暗夜身形明显一僵,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沉寂片刻,他素手轻抬,却是摆了摆手,“罢了,倒也难为你了,噬魂散本就是你的克星,你未魂飞魄散,已属不易,下去休息吧。”他对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也似早已料得如此结果。 暗夜身形猛然一震,“属下...告退!”消失,瞬息便无踪迹可循。 “也不知那丫头怎么样了,无人陪她,定是无聊的紧吧。”他桃花眼一弯,霎时,天地万物黯然失色,唯独他惊艳一世芳华。 “一群笨蛋,不将那丫头还与我,不是逼着我不去不行么,自取灭亡。”风速骤变,粉红相间的花潮奔涌而来,急速朝四周shè去,周身万物顷刻凋零! 到这儿都好些天了,除了透过铁窗给她送饭的,她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她现在可真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蹲在这大牢了。 虽说见不着人,但也得到了那么一丁点有价值的消息,那就是听闻看牢的侍从谈论,武林大会还有几日就要举行了,众人都有些局促,生怕什么鬼王来搅乱,正想着,一股有些许刺鼻的气味飘了过来,嗅了嗅,什么鬼啊,这么难闻。 她不禁叹道:“唉,无聊啊无聊,这时候要是出来个人就好了。” 正念叨着,堆满稻草的地方传来悉悉的声音,卧槽!这么灵验? 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她只好先悄悄起身站直了身子,警惕的看着传来声响的地方。 一分钟没动静,两分钟没动静,就在她以为是老鼠,正打算坐下来时,一个头他妈的披头散发的钻了出来! 她相信,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尖叫吧?不错,你猜对了,所以,正当她扯开嗓子想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那人急道:“别叫,别叫,你傻啊,这么叫还不得被发现了。” “……”我抬头无语问苍天,姑娘,你这么披头散发的钻出来,我没被你吓得直接蹦回轮回道里去就不错了,我就想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许是这姑娘觉得她放弃了挣扎,手中力道松了松,不忘叮嘱,“我松手了啊,你可千万别叫,我是好人。” 她再次抬头无语问苍天,坏人难道会在胸前贴张纸,写到‘我是坏人’四个字吗? 但瞧人家都这么说了,总得给点反应吧,于是,她点了点头。 这姑娘松了手,来到她跟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要是一叫,我小命都得搭你手里。” 这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来气,低着嗓子道:“我还没说你呢,这到底谁吓谁啊,披头散发的钻出来,这清明节还没到呢,有你这么玩的吗?” 抬眼看去,这姑娘穿着男装,头上、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全是泥土,脸也因为披头散发看不真切,能让人看清楚的也就只有那双眨啊眨的清澈大眼睛了。 “我chā了簪子出来的,谁知挖到一半,簪子掉了,黑乎乎,找都找不到……”嘿,这姑娘边说还边坐了下来。 “所以你是来干嘛的?”看着这姑娘这么悠哉的坐下来,她忍不住发问。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这姑娘‘咻’得站起身来,透过高处的铁窗观察外面的情况,然后回身拉着她,来到自己钻出来的地方,再一次叮嘱,“你跟紧我,我这就带你出去,记得千万别碰到这些铁上的液体,皮肤会烂的。”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姑娘,你记xìng真好!又听得这姑娘凝重的叮嘱,便也点头应下,“好,我知道了。” 看着这四周铁桶一般的墙壁,居然有一个半径近一米的大洞,她不禁感叹,姑娘你是学什么出身的?居然能将铁墙打个洞出来。 因为隔得近,那刺鼻的气味特别的浓,很熟悉啊...卧槽!这刺鼻味可不就是硫酸味。 “哎,作为我救你的条件,出去后你得……”她刚钻进去,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把头转了回来,害她一个收缩不住,差点用脸贴了人家屁股! “停!”她打断那姑娘,很是严肃的提意见,“我说,咱能先出去在说这些吗?” “哦。”那姑娘撇撇嘴,极不情愿的应下,然后带着她全身心的往洞口钻。 不过,还真感谢你救了我。 刚钻出洞口,她前面那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蹦起来,“终于出来了!这几天挖这地道可是累惨本姑娘了,本姑娘可是好几宿都没好好合过眼了%#&¥……” 相对于这姑娘,萧子衿表现的就没有这般激动了,她只是来来回回将竹林里的竹子亲了又亲,抱了又抱,最后,大口的吸了一口气,满足的叹息,“终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我跟你说,你不知道,这几天在里面可憋死我了,没人说话,不对,是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对了,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她突得想起正事来,把目光转向了那姑娘,她敢保证,她绝对不认识她,可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 “你当我愿意救你啊,还不是为了...哎呀...等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我又不会害你,放心好了。”这姑娘眉头紧锁,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样子。 你想害我还得有那个本事吧?萧子矜抽了抽嘴角。 “但不管怎样,是我救了你,作为我救你的条件,你得考我功课。”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没问题。”许是正在热头上,她一口应了下来,如果她早知道这学生如此‘天赋’,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才刚说完,那女子就不由分说的把手搭在她肩上,拉着她就飞奔而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好,就这跟坐跳楼机一样的轻功,还真得把人吓出心脏病,一上一下,忽高忽低的。 望着身下疾驰而过树林和满院灯火通明的房子,啧啧咂嘴,这么大半夜还不睡觉,都在干嘛? 萧子衿哪里知道,这些武林中人是无时无刻不在商量讨论,三日后的武林大会上要如何赢那传说中的鬼王! 冥想间,这姑娘将她带到了一个山庄,虽然黑,看不真切,但是她知道这山庄很豪华,有山有水有河流,随后又将她安置在一处厢房里,想是许久没睡过床了,她居然沾床就倒…… 半梦半睡之间,似感觉什么东西在摇晃她,她很不爽,一扬手,‘啪’的一声就拍掉摇晃她的东西,翻了个身继续睡。 萧子矜床边的女子疼的惊呼一声,立即收回手,大叫,“喂!”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怎奈萧子矜一点反应也没有,仍然睡得很香,只是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 “喂,快醒醒,醒醒啊,你说过要考我功课的,你倒是快起来呀。” “哎呀都跟你说了别吵,让我再睡干嘛呀你!”居然把她被子给掀了! “哈!醒了,醒了。”只见昨个那姑娘兴奋的叫着,然后来来回回的搬运着什么。 萧子矜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面前不停搬东西的人,又看了眼那从漏窗撒进来的阳光,天都亮了,她怎么感觉她才刚睡着呢…… “你搬这么多书过来干嘛?”一大早的,这是要闹哪样啊? “哦,这是……哎,对了,你叫什么?我叫灵芸,你叫我小芸,芸芸,灵芸都可以。”这姑娘突然凑过来,盯着她。 我说灵芸啊灵芸,你能每次抓住我话中的重点么?还有,我脸上没你要的那朵奇葩,你不用再盯着我脸上找了。 下床之际,抬头看了灵芸一眼,昨个也没看清这姑娘,这一看,还真是个美人,精致的五官,略微有点圆润的鹅蛋脸,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盯着她看…… 总觉得这张脸长得有几分像谁,到底像谁呢? “我叫子衿,你叫我子衿好了,呃...这些书是?”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子衿姐姐,这里所有的书我都看过了,也背住了,你考考我,快点快点。”灵芸把书往她面前推了推,眼巴巴的看着她。 得!凭空又冒出个妹来了。 “这么多书都背住了?”真的假的,百余本呢,这记忆力要想考个公务员什么的还不绰绰有余? 她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惊悚! 庭空客散人後堂半掩珠林浙浙夜小新月回首自春光在人空老新愁往恨何金窗力困起慵壹羌笛起醉怡容…… 她忘了这些书上都是古文了,繁体字也就算了,她勉勉强强认识,可关键是他妈的没带标点符号,这些字体看得她头疼。 她淡定的合上书本,看向灵芸,笑道: “考你古诗词怎么样?” “都可以,本姑娘都不在话下!”一句话说得自信满满。 她一面拿起帕子,一面问灵芸道:“你知道‘东风不与周郎便’后一句是什么?” 这姑娘答,“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一愣,转过头去看灵芸,“呃……灵芸……”还真是背住了,只不过是配错对了而已! “啊?”这姑娘眨着大眼看她。 她问道:“你确定这些书里的内容你都背会了?” 灵芸瞅着她,点了点头。 她默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背诗背到这等境界,你还真是个人才。” 就听得灵芸笑道:“子衿姐姐谬了。” 她无奈,转回头忙手中的活,又问,“那‘神油彩凤双飞翼’的后一句呢?” “拔毛凤凰不如鸡。” “啪”的一声,手里拿的那帕子就掉了下去。 她又忍不住转回头去瞅灵芸,却瞧见这姑娘迷茫的望着她,她终是叹了口气,说了句,“很好!”答得多精准啊!还真他妈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是你确定这些书里有这句? “多谢子衿姐姐夸奖。” 她差点被自个口水呛死过去,“……你还真当我是夸你?” “难道不是?” “得,我出去顺顺气。”说完再顾不上灵芸,赶紧迈大步出了房门。 在这山庄待了两天,怎么形容这两天呢?日月如梭,光yīn似箭,岁月如流,稍纵即逝,白驹过隙?错!这两天真他妈是度日如年啊! 这两日她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灵芸几乎是除吃饭以外,分分秒秒的都缠着自己考她功课。 她自然只能很配合的考她古诗词诗句等等,谁让人家救了你,而你又答应了人家呢! 只是得到的答案真真是让她崩溃。 比如,从她口中出来的木兰诗是这样的‘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yù语迟’。 她可真不知道,这花木兰人品何时变得如此之差了! 还比如,让她背个长恨歌,结果成了这样,‘从此君王不早朝,江州司马青衫湿,一枝红杏出墙来,宣城太守知不知?’ 灵芸,你确定不是在逗我?-_-|| 又比如,一首钗头凤居然穿chā了送别和绝句,成了,‘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如此意境,怕是只有古语做得到…… 再比如,让她找句诗来形容,‘急需的东西费了很大力气找不到,却在无意中得到了。’她的答案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灵芸,我该庆幸还是郁闷!你都怀着什么心情背诗的? 当然,背诗不行,她也教过她作画,只可惜,结果是一样的,便是,画龙不成反为蛇,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她仰在软榻上,神色很淡定,内心很崩溃。 她猛得扎起上身,瞅着这个一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灵芸,真诚道:“灵芸,我最后再考你一次古诗词。” “嗯嗯嗯。”灵芸一脸欣喜,拼命点头,端正身子等着她提问。 灵芸啊灵芸,你怎么就这么爱读书呢?你说你怎么就不跑慢点,再晚生个几百年,清华北大还不成了你的天下? 叹了口气后,她有气无力的问道:“‘垂死病中惊坐起’后一句是什么?” “笑问客从何处来!” 差点把她下巴给惊掉了,“这画面感太强了,我有点消化不了……” “不对么? ‘深夜还过女墙来’?” “……这都快进灵堂的人了,深夜翻墙去干什么?!” 我说灵芸啊,你确定你是在背诗,不是在整我? “呃……难道是 ‘无人知是荔枝来’?” “……够了够了,你还是释义一下诗词吧。” “哦……”灵芸很乖的应了一声。 “解释一下‘以约失之者,鲜矣。’” “因为约会导致失身,听着都新鲜。” 我他妈听着你的解释更新鲜!要不是看在同为姑娘的份上,她真想竖中指! 她忙又说道:“那个...我觉得释义诗词对你来说也难了些,还是考考你成语的意思如何?” “那本姑娘就献丑了!” 你可别真给我献丑了,萧子矜撇嘴。 “先解释一下‘班师回朝’ 吧。” “是指打了败仗。” “……怎么说?” “这都搬着尸体回去了,不是打了败仗是什么?” “……你平时都怎么看书的!这什么知识结构啊?”萧子衿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灵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又说错什么了? 翌日 凌霄山庄,大门紧闭,无论是明处的守卫还是暗桩,都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在凌霄山庄内的众人都是一副大战将开启的样子。 也对,今日是武林盟主选举,这防护措施自然是要做的,可是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吧? 按理说,武林盟主选举大会,众人不是应该相互比武吗?可是如今台上没有一个武林人士,而都是三五群人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而她由于拿着灵芸不知道从哪搞到的贵客请帖,所以很‘荣幸’的坐在了与发起武林盟主选举大会的金庄主并排的正席上。 虽然她穿了男装,灵芸也帮她易了容,但是坐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正席位子上,灵芸总有几分担心她会被认出来。 想到这儿,看了眼身后没有换装且一脸不痛快的灵芸,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轻声道:“灵芸,别不开心了,放松一点,我觉得你我应当把生命视作一场冒险,应当让宝石般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做人就应当冒风险,应当赴汤蹈火,履险如夷。” “这就是你硬拽着我参加武林大会的理由?”她当真不快,她要被认出来了,连带着自己都得给她陪葬。 呃...还真是她拽着灵芸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也许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今日一早,她起得出奇的早,来到灵芸厢房,发现她还睡着,而桌上有一请帖和一字条,嗯,是写给她的,意思就是拿着这张请帖,自己去参加武林大会,她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就硬拽着灵芸来了。 反正没事,她开始欣赏起周围的这些人,首先是离她最近的金庄主,不愧是一庄之主,能保持的这么仪表堂堂庄重威严,他的右边坐着金子陵,再右边则坐着上次碰见的那个女子,身后则排站着一派持剑之人,想来应是他门中弟子了。 其他的各门各派便都坐在金庄主两旁,其中便有那个十分讨人厌的长清掌门,视线掠过,还有隐在众人中的刺客君!目光毫无痕迹转移,看到对面那只比小慕容逊色了一点的白清明。 他的身上是一种极为动人的气韵,仿佛天地间的秀逸与高旷同时汇聚于他一人身上,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又宛如峻岭山巅上不化的冰雪,还宛如天高云淡中舒展的微风,那么从容,那么自然。 而小慕容则是像世间最莫测的大海,深邃而妖冶,仿佛凌寒孑然盛开的寒梅,遗世独立,孤芳自赏,俯仰于天地之间,那么的肆魅又出尘。 师父大人视线望到坐在一旁的长清掌门,想起他的卑鄙手段,怒气冲冲的便要起身去找长清掌门算账,却被他乖徒儿揪住了衣锦。 “师父忘记弟子说过的三思而后行了吗?长清师伯是二朗神,师父怎能随意去招惹他。” “乖徒儿,此话何解?”师父大人不解。 “二郎神是神,手段自然不同寻常。” “乖徒儿,那人如此卑鄙,也配做神?”师父大人吃了一惊。 “他既已成神,那便不是人了。” 师父大人嘴角一抽,他乖徒儿真真厉害,连骂人都能这么的清然讲理加和气! 三五群人正谈得火热,突然间,不知从哪传来不同寻常的萧声,渐渐的,空气中隐隐有暗流开使涌动,顷刻间空气中弥漫着异样氛围,充满了诡异,众人只感血液一下从头到脚的凝冻了起来。 “鬼王!”金庄主眸光陡然变得深沉,‘噌’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视线四处收寻来人的真身。 鬼王?哪哪哪,让她也看看。 一股甜腻的桃花香迎面扑来,一片片桃花瓣像烟一样轻,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从天而降。 倏尔,一红衣少年乘着花瓣而来,乘!真是逆天了,她听过骑龙骑马骑雕的,还真没见过乘花的!银发红衣白玉面具,近乎超脱了凡世一切色相,在华丽的语言,在妙绝天下的画笔,也难以来描绘勾画他的美…… 他银色长发随意的在肩上飘动,朱红的外纱在风中翻飞,嘴角挂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白玉面具下的狭长桃花眼笑弯春风,犹如料峭早春里第一朵绽开的花,绝世无双! 虽说看不见脸,但面具下那若隐若现的面容更让人致命。 四目相对,她只觉心突然跳的很快,强烈的亲切感充斥着她的身心,他的桃花眼对着她稍稍一弯,在毫无痕迹的转移了视线。 “老夫未发帖子给阁下,尊驾不请自来,不知来我这凌霄山庄准备做什么,莫不是想来捣乱?”作为一庄之主,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心里后怕,嘴上却得逞强。 金庄主说完,四面八方突得窜出数千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暗桩,他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yù将花上男子团团包围,却被一阵气流给弹了回来,到底是暗桩,倒也没人伤着。 话语入耳,他面具下的桃花眼慵懒一眯,满意的看了眼在场众人那惧怕的摸样,遂又轻蔑看向那些不堪一击的玩物,半是玩笑的说,“自然...不是。” 就这四字,也就在这几瞬的时间内,让在场的人从天堂掉到地狱,再从地狱升到天堂,这感觉...就像是坐跳跃云霄一般…… “本尊前来不过是寻人,顺道取走一样东西,至于你们的聚会,本尊无暇参与,你们可以继续。”话语间,白玉面具下的桃花眼丝毫没理会众人惊艳的目光,而是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萧子衿。 灵芸也是看痴了,美美美!确实美!比起她哥哥丝毫不差,甚至更甚好几分,这么美的男子也不知谁能与他匹配。 ☆、第三十五章 亏得有你这棵大树可依靠,才没 长清掌门的视线在鬼王及身着男装且易了容的萧子衿身上来回扫一下,顿时明了,当即便给他侧后方的弟子传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不错,他们封闭了人质被劫的消息,一来是保存面子,二来则是不确定是否是鬼王救走的,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丢了这张王牌,可如今,怕是早已无用了。 她愣愣的望着他,竟鬼使神差般站起身来,还不及往前迈出一步,侧后方突得有人按住了她肩膀,正yù转身看清是谁之际…… ‘咻’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愈来愈近,一片桃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在大伙无法阻止的情况下,平行过她的视线直入侧后方那男子口中! 花瓣旋过咽喉,割破血管后消失不见!而那男子则在血未流出嘴角之际已然闭了嘴,瘁不及防的朝后倒去,速度太快,男子在死前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那突然倒下的人,众人皆未反应过来,那冷凝却又柔和的声音再度响起,“本尊方才说了不过是来寻人的,你们又何须自寻死路呢?” 我擦!这桃花甩的真带感,这力道要是把握不好,偏了一点点,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就跟那甩飞镖的,没甩到人家头上的苹果,倒甩人家脑门上了。 她总是感xìng大于理xìng,所以当她脑子还在想的时候,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 灵芸看着跟中了邪似的往前走的萧子矜,也跟了上去,突然有个黄衣女子斜手拦住了她,她有些不明,“你拦着我做什么?” “庄主听说姑娘很特别,所以想招待你,跟我走吧,姑娘。”黄衣女子把头一偏,示意灵芸跟她走。 “我还有事,改天吧,到时候我会备份厚礼再来拜会你们庄主。”灵芸咬了咬唇,拧眉答道。 完了完了,不会让人发现是自己救了子衿吧? “姑娘杀了人,连个jiāo待都没有就想走,想得到美。”她显出鄙夷的神色,刁蛮霸道。 “我杀什么人了?你看见了?我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你们庄内弟子自己弱不禁风的倒下了,关我什么事啊!”这什么跟什么啊!真是。 “你倒是挺伶牙俐齿的,你......”黄衣女子还想说什么,却被金子陵打断,“紫凝,不许胡闹!”语气有几分重,只见他渡步前来,向灵芸歉意的微笑后,看了眼那男装下偏瘦的身影,拉走了夏紫凝。 即便着了男装易了容,但属于她的一言一行却无任何改变,又或是她早已忘了掩饰。 半月前,他去厢房看她时却被告知她不见了,他一面猜测是鬼王派人救了她,一面猜测是爹将她转移到了别处,为此,他还询问问过爹,但他却不肯透露半句,自己也寻过她,却奈何一点消息也没有。 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那,他也就放心了。 她没走得几步,忽得想起灵芸还在身后,正想回头拉上灵芸,花潮上的少年却朱红长纱一扬,绕着自己的腰转了几圈,随即轻轻一拉,她便在空中旋了几个圈后,直直落入了那少年的怀中。 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双桃花眼。 熟悉!好熟悉!可他妈就是想不到是谁! “怎么?”他桃花眼一弯,就这么令天地失色的笑出了声。 连声音也他妈的这么熟悉,还这么好听,耳边听不进周围都在说些什么,脑中只有‘鬼王’二字在盘旋,她似乎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吧? “师父,我们走。”白清明未抬一眼,站起身,理了理衣袍。 “为什么?”师父大人见乖徒儿起身,连忙抓住他的衣袖,有些不明。 “师父若不走,会后悔的。”白清明的话音轻描淡写,话语却显得严重。 随即手腕一转,天蚕丝准确无误的将灵芸卷了过来,灵芸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人拉起,拽走了。 师父大人没辙,只好乖乖的跟着江清悠离开,乖徒儿说的话,十句中有十句都是真的,他必须听! 咦?拉灵芸走的好像是白清明,他俩认识?这么说是白清明让灵芸救自己?奇怪,她和白清明素无jiāo情,为何救她?难道是因为小慕容? 她咂摸了一咂摸,又咂摸了一咂摸,还是未果。 “几日不见,子衿好像瘦了啊。”此时,这人揪了揪她的脸颊,动作亲昵,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柔柔看着她,一番感慨。 好嘛!她算是知道他是谁了,长得这么妖孽,笑得这么祸水,还拥有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除了小慕容还会有谁?小慕容居然是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王!? 卧槽!顿时心中有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她现在可是着男装,他刚才居然...居然毫不顾忌的就、就……但是,小慕容的名声这么响,他都不怕,她怕什么? 唉,今后江湖恐怕又要多一条鬼王的传闻:喜好男色! 传言鬼王能通鬼神,精通天文地理,占卜星相,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各门各派的武器都能玩的得心应手,除了通鬼神这点,她实在是难以将小慕容和鬼王联想到一块。 不过,她算是清楚知道了凤池山庄的庄主为何会找小慕容帮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试问像鬼王这样一个武功第一,美貌第一,手段第一,狠dú第一的他,何止是权倾天下,若是他想,的确扶谁坐武林盟主之位都可。 只是由这样一个人扶植而上人又岂会得到其他武林人士的认可和诚服,但尽管如此,却也是武林中的王,仅次于慕容赦月的王! 聪明如萧子衿,自然能将这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看透看彻,难怪小慕容会在客栈遇伏,难怪她会被这些人软禁,也难怪他寝宫里的宫人又聋又不会说话,为的就是防止这些宫人听到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 “亏得有你这颗大树可依靠,才没叫我妄想用几根柴火棍子去搭凉棚。”她跟个小猫似的扎进慕容赦月怀中蹭啊蹭,嗅着那属于他的桃花香。 ☆、第三十六章 她嘴角抽了一抽抽,这小慕容还 “阁下既已寻得人,还不快离开!”俗话说‘输人不输阵’为了面子问题,金庄主自然要打肿脸充胖子。 虽说有数千暗桩,但对于鬼王而言,解决数千人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容不得他不怕,况且他们连最后的王牌都不在手中了。 大魔头怀中那人分明在笑,可面上皮ròu却没动,这摆明是用了易容术,他方才竟没看出!想必是自己刚才太过注意大魔头的动向,所以才忽略了他旁边的这个人! “金庄主怎能轻易放这大魔头离去。”一手持长剑留着络腮胡子的高个子男人不明询问。 “不放又能如何?你没看见我们最后的王牌在这大魔头怀里吗!”金庄主的声音带着急剧的愠怒,他想不到凤池山庄的人居然会出手救鬼王的人。 萧子衿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管大庭广众,只管圈住慕容赦月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贪婪的闻着属于他的桃花香,视线无痕迹的瞥过人群,刺客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本尊既然来了,自然也不能白来,所以...”慕容赦月桃花眼半眯,“本尊备了礼物送给在坐的各位。”言罢,薄唇一挑,低低笑了起来,清朗的笑声散开,众人皆沉浸在那风华绝代的容颜里。 顷刻间,无数的桃花瓣从天空撒落,眨眼间变做无数绣花针shè下,瞬时,反应快且武功高的人三百六十度急转躲避,反应慢武功又不济的人自然只能成为针下亡魂了。 而慕容赦月及萧子衿二人,早在桃花花瓣散落的刹那,瞬间消失,犹如刹那芳华的昙花,一现过后,立即凋谢,美的惊天动地,去的轰轰烈烈。 不得不说,小慕容的武功已到达出神入化的地步,就譬如现在!她根本不知道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到了凤池山庄的门前。 而且,她脸上的薄翼面具也不知何时被他弄了下来。 “小慕容,我们为什么来凤池山庄啊?”萧子衿抬头看了眼上方的四个大字,随即低头,两道森寒的目光,充满哀怨的向慕容赦月shè过去。 “拿东西。”他桃花眼一弯,露出那万丈风情的笑容,柔柔的抚着她的发,暧昧的气息由然而生。 “拿了东西就走?”萧子衿两眼放光。 “半月之后再走。”一盆冷水浇灭了萧子衿的热血,慕容赦月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一想起那次和云水庄主的谈话,就头疼地抚着自己的脑门,在这里住上半月,怕是会疯掉的吧。 她刚推开大门,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个身影迎了上来,直直的朝着她奔了过来,却在只有半米的位置,就扑通的跪了下去,“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你...呜呜呜...吓死奴婢了。” 半个月前的那天一直不见小姐回来,便想找殿下帮忙,哪知在半路上遇到殿下身边那个名叫魑的侍卫,说小姐第二天便会回来,谁知第二日,魑又说小姐会在武林大会那天在凤池山庄与她会合,然后她就被一直安排在御剑山庄,今早她才被带到凤池山庄的。 期间她也去找过金公子,谁知也没有小姐的下落,现在看到小姐平安无事,她真是太开心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没什么……”好担心的,余下四字都到嘴边上了,竟成了怒吼,“翎雪,你大爷的,居然又把鼻涕擦在本小姐裙子上,恶心死了!” “小姐,奴婢知错……”泪眼汪汪的两只杏核大眼仰望着她,祈求得到原谅。 没空再理会翎雪,她只觉这布局、这格调,这装修,都十分的眼熟啊…… 吓!这地方不是她这三日居住的地方吗?我擦,原来这三日她一直住在凤池山庄! 那这么说来,灵芸也……在?哪哪哪,她立即东张西望起来,幸好,没瞧见这姑娘,一个云水庄主就够她烧脑的,再来个灵芸,她可就真应了那句红颜薄命了。 进了大门的慕容赦月完全没有将自己当做是客人,直径走到大堂,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yào已熬好,在膳房。”白清明端着yào草路过大堂,看见慕容赦月并未吃惊,而是淡然启唇,似乎他俩相识已久的样子。 “魍,将yào端来。”慕容赦月淡淡一抬眼睑,几缕银发在微风中轻扬,落在白玉般的俊脸上。 慕容赦月有四个侍卫,名为魑魅魍魉,魑魅二人则在慕容赦月身边,而魍魉两人则被他留在了凤池山庄,在这里打下手。 刚进来的萧子衿见此一幕,不禁愣神,却又猛然心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一头银发,竟会生出这般感觉。 她正想过去,只见一人托着一碗什么东西到了慕容赦月面前,“尊上,你的yào。” 慕容赦月端过yào碗,看了眼碗中那黑乎乎的汤yào,皱起了他那漂亮的眉峰,随即敛眸将yào喝了进去。 他,为什么要喝yào?难道病了么?他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子衿为何对着菊花发呆?”不知何时,慕容赦月已来到她身边,而眼前则是他那张放大了N倍的俊脸。 大堂内摆放着几盆菊花,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的确是对着那盆菊花...萧子衿黑了脸,过多的,她也不解释了,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人。 “全天下人都给我媚眼,怎么唯独子衿给我白眼呢?”小扇子似得睫毛下方,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好生无辜。 “哥,你在这儿啊,真是害我一顿好找。” “小芸何事?” 她刚走出一段距离,便响起一道女声,这声音不是……转头一看,没错,真是灵芸! 就听灵芸问,“哥,庄主让我问你,治牙疼的yào放哪个柜子里了?” 余下的内容她也没听,光把注意力放灵芸那声称呼上了。 哥?看了眼她旁边的人,是白清明,他是灵芸的哥哥?再看这俩人站在一起确有几分相像,难怪她之前觉得灵芸长得有几分像谁。 正当她揣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想法,yù快步离去之际,却突然 “啊!!!!!”一声十分好听的男高音响彻云霄,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啊!这声音可以练海豚音了吧,她默默感叹。 随即就看见一水蓝色的疾风从眼前掠过,迅速到达了小慕容面前。 庄主怒道:“慕容赦月!你用蹴鞠撑你的假发本庄主没有意见,放柜子里本庄主也没意见,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本庄主一下,你有没有想过本庄主打开柜子看到一颗头滚下来是什么样的心情!” “三魂出窍七魄离体么?”小慕容抬了下眼睑,神色十分淡定,不为所动。 “……”庄主当即无语! 她嘴角抽了一抽抽,这小慕容还真是...!明明都把人家吓得魂不附体了,偏生自己还无动于衷,她只得朝庄主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庄主,你的心情,我十分了解,这种明明想冲上去,却又不得不忍住的冲动。 暮色璀璨,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可是萧子衿根本没心情欣赏这美景,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而周身气氛压抑的紧,当然,压抑的原因不是因为在她旁边喋喋不休的灵芸。 同住一屋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早就知道碰见灵芸是迟早的事,当然,她压抑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灵芸跟她说话、视线却一直放在小慕容身上!她压抑的真正原因是…… 抬眸一扫云水庄主,云水庄主从坐下就一直盯着小慕容,而他眼中,是明显的敌意,小慕容则优哉游哉的夹着菜,吃着饭,对于云水庄主的眼神,不予理会,白清明保持他的一贯作风,天塌下来都淡定自如,不为所动的吃着饭。 魍魉二人屏住呼吸在一旁默默充当背景墙。 “魍魉!你俩怎么回事,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菜怎么也端上来了!?”云水庄主侧目一瞥身后的魍魉二人,怒问。 “我就喜欢这道菜。”慕容赦月桃花眼弯弯,筷箸夹起龙井虾仁,笑眯眯的吃了起来,眸光一扫桌上,“这个猪大肠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怎样?”云水庄主拿起筷箸,夹起猪大肠便往嘴里送。 “没什么。”慕容赦月的桃花眼越来越弯,看着云水庄主将那猪大肠送入口中,蓦然开口,“就是很佩服庄主的勇气,不怕死(屎)。” ☆、第三十七章 她一噎,原来是盐重了,我他妈 云水庄主一听,得,脸是彻底黑了,刚吃进去的猪大肠噎在了咽喉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充满怒意的眼眸横了小慕容一眼。 坐在那的白清明始终气定神闲的吃着饭,只是耳朵里已收尽了云水庄主和小慕容说的话,因为她看见他再也没动筷去夹桌上的猪大肠... 她垂下头来埋脸只管吃饭,这才吃顿饭,就感觉上了一趟战场,在这里住上半月,她实在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怎样。 侧目一扫身旁还在喋喋不休的灵芸,她连连叹息。 慕容赦月的视线在桌上扫视一圈,伸出筷箸去夹桌上那块看中的菜时,却被另一双筷箸夹了去,循着筷箸往上看,是云水庄主带着得意的眼眸,他那双桃花眼一挑,往往柔和而冷静,而此时却是安静。 白清明千年不变的端坐着在那吃饭,夹菜,夹菜,在夹菜,动作迅速而优雅,然后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倏尔,就见得慕容赦月十分优雅的放下筷箸,再十二分优雅的站起身,最后以十四分优雅的姿态掀桌!走人! 她看着手上的筷箸,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地上翻过来的桌子,朝天叹息,我滴神呐,不愧是神级别的人,生气也不砸碗摔杯的,而是直接掀桌子,还掀得无比优雅。 灵芸终于是停了嘴,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云水庄主拿着筷子,愣在当场,诧异有之,无辜有之,忿怒有之,惊吓有之,果然,伪装成小绵羊的大灰狼,你是无法摸准他脾xìng的…… 愣了好一会儿,云水庄主最后在白清明端着的碗里夹了个龙井虾仁送入口中,味道不错。 入夜,一轮孤月高挂悬空,洒一地霜白,夜色撩人,书房内响起白清明那淡然的嗓音,“师父,起来。” “不要,为师困了。”师父大人把头趴在案桌上不肯挪动。 白清明眼角一挑,“师父,起来。” “不要,为师要睡了。”不挪,就不挪! “那就休要压着弟子的衣袖!”白清明脸色沉了下来。 “乖徒儿可将衣袖割断,为师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继续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白清明。 师父大人看着乖徒儿的脸色一下黑了下来,乖乖把头往旁边挪了挪。 唉,他乖徒儿的名字明明是这么优雅柔弱易推倒,可xìng子却是清冷淡漠难讨好,本人更是追死追活追不到…… “我喜欢在你身上爬来爬去,喜欢抚摩你的每寸肌肤,喜欢躺在你的怀抱,我一刻也离不开你,我爱你我的诶?!”她正想往床上趴,便被小慕容一把拽住,“人生何必贪睡,死后自会长眠。” 掌握自己睡眠时间的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掌握别人睡眠时间的人,是世界上最狠dú的人,毫无疑问,慕容死变态就是这种人,就比如现在,活生生的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就往外走。 “大晚上的,你这是拽着我往哪去?”她打了个哈欠,任由小慕容拉着她走。 “我饿了,想吃东西,子衿做给我吃。”慕容赦月委屈的看着萧子衿,水汪汪的桃花眼瞅着她。 萧子衿把头一歪,撇了撇嘴,是谁把饭桌给掀了的,现在居然喊饿,这个变态! “子衿不要想不该想的哦。”桃花眼凑近她,森然却又柔和的看着她,半威胁半提醒的轻缓语气,让她心中一紧,莫不是她在想什么他也知道? ‘咻’一声,她跑进了厨房,拿出材料切丝,然后切ròu,在生火,一切得心应手,对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是可以难倒她的,而小慕容则一脸笑眯眯的坐在旁边看着她,话说,她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子衿,你说我好么?”慕容赦月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她,绝对无比的善意。 “好。”她敢说他不好么?她可不想去那传说中的什么楼,不过说实话,他除了xìng子怪了点,下棋还耍赖之外,其他的确实很好,武功第一,才情第一,美貌就更不用说了,萧子衿也实在挑不出别的毛病了。 “那子衿喜欢我哪?” “脸!”萧子衿头也不回,脱口而出。 听言,慕容赦月脸上那抹笑容僵凝片刻,他干咳一声,桃花眼泛起柔和的目光,绝色容颜上也露出温柔而动人的笑靥,望着萧子矜。 她只觉得自个背后yīn风阵阵,忍不住一个颤栗。 其实看看她正脸,你会发现,她是闭眼咬唇一副悔到肠子都青了的模样。 她将炒好的鱼香ròu丝装盘,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脸灿烂的端着那盘鱼香ròu丝放到桌子上。 慕容赦月桃花眼一扫桌上盘子里黏稠的菜品,色泽深红,香味清鲜浓郁,询问,“这是什么?” “鱼香ròu丝。” “子衿……” “怎么了?” “这是鱼香ròu丝?” “对啊。” “鱼呢?” “鱼香ròu丝本来就没鱼啊。”萧子衿不以为然。 慕容赦月桃花眼弯成月儿状,熠熠光辉掩藏不住,话语轻飘飘的出来了,“子衿喂我。” “你不会自己吃么?”萧子衿感觉自己已经赶上忍者神龟的境界了。 “我不管,反正你要喂我。”慕容赦月单手撑着下颚,桃花眼虽柔,却带着冷然,一副地主样,搞得她像是被克扣的长工。 得,就当是培养感情了,她小心翼翼夹起盘子里的鱼香ròu丝,在小心翼翼送到小慕容的嘴里。 她期待的瞅着小慕容,说道:“味道如何?点评一下。” “嗯,子衿言重了。”小慕容目含春水,含着她喂他的鱼香ròu丝,捂嘴轻咳。 她不禁笑道:“你就说一下不足呗,我也好完善啊。” 小慕容又道:“子衿,言重了!” 她正了脸色,“不是,你就挑一下缺点,我也好改正不是。” 小慕容瞟了她一眼,“盐放多了。” 她一噎,原来是‘盐重了’,我他妈以为是‘言重了’,中国古代文字真的是博大精深啊!害她还得意了半天! 清晨,阳光绚烂,朝霞将天空染得姹紫嫣红,似一匹匹天空织锦,庄子里的某间厢房一开,一个水蓝色的影子如疾风般直直奔到了亭榭里。 “乖徒儿,乖徒儿,为师今早上起来,发现庄主之印竟少了一个角,玉印乃本庄之宝,象征庄主之位,现在它缺了一个角,这说明了什么?” 云水庄主手拿玉印,看着玉印缺了个角的地方,有些惊慌。 倚靠在一旁的慕容赦月眼睑稍稍一抬,启唇,“说明你没拿稳。” “嗯。”正在看书的白清明稍抬眼眸,点了点头。 云水庄主黑沉着脸,瞥向倚在榻上的慕容赦月,他说话总能将人气个半死,每次他一过来,乖徒儿不是帮他熬yào就是帮他捣yào,心思全在他身上,好容易盼到他走了,却留着两个‘jiān细’在这儿。 思及,视线横了一眼笔直站在那的魍魉二人,魍魉二人只觉一道带有幽忿的视线shè向他们,一阵莫名其妙。 萧子衿抚额,看向旁边的慕容赦月,这家伙总是能不动声色的玩着冷幽默,把别人逗得哭笑不得时,自己仍泰然自若。 “近日来庄子里怎的有这许多菊花?”云水庄主看着那一盆盆的菊花,实在不明,这视线过去,一排又一排的全是菊花,庄子里什么时候改种菊花了? “庄主,这些菊花都是各门各派各庄里的千金送来给白公子的,她们说菊花清秀神韵,凌霜盛开时,西风不落一身傲骨,很适合...”被魍手肘一捅的魉,在看到云水庄主越来越黑的脸后,还是小声的说出了事实,“...白公子。” 萧子衿再次抚额,这真是神一样的主人养出神一样的手下。 不过,这些千金怕是在武林大会上一睹白清明的风姿,便迷恋上了吧,此外,还有小慕容吧,白清明是谦谦君子,确实是比小慕容好接近,光是传言,就让人对小慕容退避三分了,别提接近他了,这么说来,她真应该佩服一下自己。 云水庄主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魉,跟本庄主去膳房,打下手!”甩袖离去。 每个人都有奇怪的癖好,云水庄主的癖好就是快要暴跳如雷时去膳房耍菜刀、耍斧头。 “花花花,来人,传本庄主旨意,本庄主不想再见到花,以后庄子里不准种花!”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乖徒儿身上! “是。”魉无比无辜的点了点头。 “庄主吉祥。”一群端着花卉的侍女行来,朝着云水庄主行礼。 “庄主为何不理她们?”魉看着那群端着花卉走过去的侍女,不明的询问。 “本庄主都快气死了,哪有心情理她们?!”云水庄主此时就像一颗一点就zhà的zhà弹,一副暴走的模样! “等等,庄主,不行啊,您瞧,她们手上,都拿着一盆花......” “你说什么??”云水庄主一顿,幽幽转过身去。 “我什么都没说。”魉惊觉过来,视线一移,摇头。 云水庄主一把揪住魉的衣领,森然的目光,“你刚才说...她们手里拿了什么??” “……拿,她们手里拿……”魉怔在那,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尊上把他留在这儿,他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抽口气啊。 “赶紧说!!” “她们拿了花……啊不,画!!对!拿了画!”魉拼命的点头。 ☆、第三十八章 她面上不禁就带了紧张之色,殿 “画你个头,别再让本庄主见到!” “是。”不该再让看到了!哎呀…… “庄主吉祥!”另一群端着花卉的侍女走了过来。 云水庄主刚转过身来,便看见这群端着花的人,顿时抓狂,“魉!!” “在!”魉痛苦得捂脸。 “嗯,乖,去处理一下,知道怎么做了吧?”云水庄主怒火忽的一灭,拍了拍魉的肩膀。 魑顿时摸不着北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你们手上的花,都是送给谁的?”云水庄主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看着那些侍女,询问。 “回庄主的话,送给江公子的。” 云水庄主唇角一勾,露出让魉发颤的笑容,而且表情还这样的粉红色,简直是,非常的变态啊。 云水庄主则垂着漂亮的眼睛盯着地面若有所思,他乖徒儿这么受欢迎,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庄主,那...这些花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还是得问啊。 “当然是该放哪就放哪!”下巴一扬,两眼一弯,笑着走了。 魉把头一垂,无比幽怨,都是难伺候的主儿。 翻阅书籍的白清明抬起头来,突然定了一下,朝萧子衿看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慕容赦月身上,一时大伙儿都无语。 萧子衿觉得架式不对,正琢磨着要不要退下去呢,就听得小慕容说了俩字,“说吧。” 然后白清明有些愕然,却很快褪去,说道:“我翻阅了所有医书典籍,也未查到有关发丝变白的情况。” “是么?”小慕容倒没什么反应,轻轻抬了下眼帘,开口,“既然找不到又何必再找。” 她一时有些愣,将上回在寝宫那件事又咂摸了一遍,还没得出个结果呢,小慕容似看出了她的思绪,朝她戏虐一笑,“怎么?觉得我骗了你?你要是觉得哪有问题,不妨我再跟你解释解释。” 她下意识地古怪的看了小慕容一眼,就见他的眉头明显地皱了皱。 她赶紧端正眼神,故作淡定地对小慕容说道:“殿下,你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啊,你就别再编了,这都揭穿你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谎。” 小慕容就静静的听着,没太大反应,但目光却是徒然深邃了起来,见状,她有些后悔把话撂得狠了,一头被惹怒的狮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她面上不禁就带了紧张之色,“殿下,有话好好说,别欺负我打不过你,有能耐咱把话撂开了说。” 小慕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就在她琢磨这个神情突然冷清下来的人会不会出手将她弄死之际,却不想看见他转过头去垂着狭长的桃花眼,蓦然开了口,“除了白发这点,其他都是真的。” 她一怔,有些茫然若失的望着他,像他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向她解释,居然会在乎她的感受。 四目相对,一时无话,他那双往日满是笑意的桃花眼却意外地带着严肃,终是她打破了沉默,“这白发会于你带来灾祸吧。” 身为皇子,却莫名有着一头白发,若是让朝廷里的人以及百姓看见,怕是会被当做妖怪吧。 他眼睑一掀,桃花眼一眯,无比自信无比狂妄的话语响起,“世间毁誉,世人冷眼,与我何干?以我本xìng,游走世间,以我本心,权倾天下,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确实,有何不可,若是他想,天下还不手到擒来,但政治斗争是复杂的,要避免百姓的议论,还要避免后人的责难,总要设计些谋略,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白清明神情如常,似乎根本没受那两人的影响,依旧在思索有何方法能使那白发变成黑发,他曾答应过‘那个人’,就一定会帮到底。 ☆、第三十九章 她一噎,心中已是狂掀桌,张口 “我去将几味yào材捣碎,你们请便。”白清明起身,白色重纱长衫垂下,微微拂动,修长的背影风姿卓越。 小慕容叹了口气,淡淡地扫了一眼白清明的背影,然后,把脸转向了她,“子衿,讲个故事给我听吧。” 她一愣,抬眼望去,却瞧见他双桃花眼弯弯的,但那笑不媚了,柔柔的,如水,那话,也如水一般。 萧子衿叹息,大神级的人物就是不一样,居然能轻松的把氛围弄得凝重之后,在若无其事的让氛围变得轻松。 某人想听故事,她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便说道:“在春秋时期……” 就见得小慕容疑惑皱眉,“到底是春还是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她没理这茬,继续道:“有一个诸侯……” 小慕容又问,“到底是猪还是猴?” 她一噎,心中已是狂掀桌(□′)┻━┻,张口却只得道:“得!我还是讲个别的故事给你听吧。” “哦。”小慕容乖乖眨了眨眼睛。 她思忖了一会子,突得想到倚天屠龙记,便面露精光地抬起头来,“这个故事的主角呢有三个,元郡主赵/敏、明教教主张无忌和峨眉弟子周芷若,十年前,武当弟子张翠山和天鹰教教主的女儿殷素素因卷入到屠龙刀的争夺中,与金毛狮王谢逊一起漂流到海上荒岛,张翠山与殷素素二人成亲生子,取名无忌。十年后,张翠山与妻子回归中土,却因屠龙刀的瓜葛,双双被逼自刎,只留下孤儿张无忌。” 小慕容没说话,只静静听着。 她继续道:“张无忌成年后,机缘巧合之下,练成了绝世武功,并救明教于危亡,被推举为教主&#%¥......然后元郡主赵敏在与明教jiāo锋的几个回合后,恋上张无忌,并为了张无忌最终放弃郡主之名,与父兄决裂,不过除了赵敏之外,张无忌与峨嵋派周芷若、表妹殷离和波斯圣女小昭也都有千丝万缕的爱意#%&¥……” 小慕容似乎听得入神,她笑了笑,又继续道:“就在张无忌陷入正反两仪阵的时候周芷若还帮了他,但是在她师父的威逼下紧着又捅了张无忌一剑,这下重点来了,周芷若首先知道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刀剑中所藏的,乃是武功秘籍的地图,所以她盗取刀剑、杀死殷离,嫁祸赵敏%#¥&……” 她是越讲越起劲,不知不觉中,太阳即将西下,小慕容还是静静的倚在那,望着她的桃花眼始终弯着,微笑。 她端起茶润了两口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木头脑袋张无忌呢不明真相,心中痛恨,而赵敏呢无力辩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无忌与周芷若成亲,但在关键时刻, 有关谢逊的消息中断了张无忌与周芷若的婚礼#&%¥……一番坎坷下来,张无忌终是确定赵敏才是他一生的挚爱,所以最后呢,张无忌辞去教主之位,与赵敏归隐山林,快意的游走世间了。” 说到最后,她静了片刻,然后蹭到小慕容身旁,问,“小慕容,你会不会像张无忌对赵敏那样对我?” 会为她放弃权利和地位,与她一起游走世间。 小慕容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桃花眼眨了眨,却突得叹息,“但子衿勿像周芷若待张无忌那般待我。” 她愣了一愣,这有他妈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吗!她本以为小慕容会问她会否像赵敏对张无忌那样对他,然后她当然会回答,“自然会”,可是这小子...思路永远都和常人不同! 她正想着开口‘教导’小慕容,灵芸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堆书,叫她道:“子衿,你好些久都没考我功课了。” 她还未及张口拒绝,小慕容倒是先她一步开了口,只听得他道:“听闻小芸近日文采颇有精进,子衿也想讨教一番,不如你二人对对子如何?” 她顿时一惊,脱口问,“啥?” 小慕容,什么叫文采颇有精进?敢情你是没体验过!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灵芸讨教了? 灵芸倒是一副谦虚模样,朝她这瞅了一眼,摆摆手说道:“好说好说。” 对对子?她没听错吧,灵芸连个诗都背不全,小慕容怎么还指着灵芸会对对子呢,她真怕一会子对出的对子会让小慕容掀桌啊。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结果掀桌的是自个! ☆、第四十章 我擦,她今儿还就偏不干了!她重 一切经过是这样的,首先是她被灵芸催着起了头。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 八 九子,十分大胆。” 灵芸飞快瞄了她一眼,好似歉意的笑了笑,她还没琢磨过来怎么回事,然就听得灵芸很是流利而快速的回道:“十城九府住八才女,却是七丑六矮五痴四傻三呆,不及本姑娘二成,一等骄傲。” 她怔了一怔,竟是对出来了!惊得她一时语塞,忙就反应过来,瞪向灵芸,“谁不及你了?” 灵芸嘿嘿一乐,冲她眨眨眼,“我有说你吗?” 小慕容也不嫌热闹似的,替她抿了抿鬓角的发丝,“乖,别闹,继续对。” 他看了看小慕容,又看了看灵芸,开始还没太理解灵芸那歉意的笑,这下突得就想明白了,合着灵芸前些日里把她当猴耍呢?我擦,她今儿还就偏不干了!她重重地将手中茶杯放到了卓上,“旧画一轴,龙不吟,虎不啸,小小画者可笑可笑!” 灵芸唬了一跳,又瞄了她一眼,才对道:“庭院一角,仆爱玩,主爱闹,你我二人彼此彼此。” 她当即就从石凳上跳起来了,“你才爱闹,你全家都爱闹。”这腹黑的灵芸居然整了她整整三天! 小慕容又唯恐天下不乱地,“好好好,清明爱闹,乖,继续对。” 她瞥了灵芸一眼,“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灵芸又冲她笑道:“寸身言谢,谢天谢地谢子衿。” 她觊了一眼灵芸,“谢我做什么?” 灵芸煞有其事地冲她拱手道:“谢谢子衿前些日里的教导。” 可着是谢我这几日里被你戏弄啊! 萧子衿嚷道:“翎雪,给我收拾包袱,我要回家!” 翎雪从柱子边探进头来,小慕容淡淡冲翎雪摆手,转过头来说道:“行行行,我会与你一同回去的,继续对。” 翎雪看看她,又看看小慕容,见她再没表示,便又缩了回去,她抬眼向灵芸看去,灵芸及时地察觉到,然后就扬起花一样的笑脸,她默了片刻,才又说道:“我上等威风,显现一身凤胆。” 灵芸小嘴一弯,道:“我柳絮才高,内怀满腹经纶。” 她面无表情。 小慕容却来了句,“嗯,小芸说的很对,继续继续。”小慕容,你哪边的? 萧子衿猛一拍桌,“汝家横头来栽树。” 灵芸不服道:“汝家墙角去种谷。” 她很是得意地,“谷丰果熟入我肚。” 就见灵芸撅嘴, “当心吃成胖嘟嘟。” “什么!?”她这气得!偏生小慕容还横chā一句,“嗯,子衿近来是瘦了些,再吃胖点才好,继续对。” 她自是忍不下去了,站起身来,直接掀桌(□′)┻━┻,“不对了!这白清明从哪挖出来的。” 灵芸却是惊地一下子从石凳上窜了起来,神情戒备的盯着她,“对对子本为消遣作乐,今日子衿竟然对到大怒掀桌,可谓空前绝后,本姑娘佩服佩服。” 说完一溜烟跑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下心里那腾起的一股子邪火,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立刻也傻眼了。 这世上谁最sb啊?不是翎雪,不是灵芸,不是庄主,那是她啊!是她啊!她这是当着一个皇子掀什么桌啊? 萧子衿想着若想糊弄别人,首先就要糊弄了自己,于是,她赶紧催眠自己当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冲那桌子迷茫的眨眨眼,语气轻松地说道:“这桌子还挺淘气哈?竟自个翻过身来了。” 小慕容不语,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她。 她再抬眼,小慕容还是面无表情,到后面竟是垂下了眼帘,入老僧入定一般不动了。她心里挺着急,原本还能从眼睛看出点情绪来,这下可好,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全靠自己蒙了! 她顿时悔恨得只想撞墙,哎呀,这下可毁了,只能硬着头皮看小慕容,吭哧着告饶,“要不……您换个地休息?这里头我来打点,我来打点!” 小慕容却是淡淡笑了笑,从塌上站起身来,没说什么,便出了亭榭。 直到此刻她才大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用手拍着胸口直叹凶险。 太阳下山了,蚂蚁回窝了,她又要再一次忍受战场一般的用餐了,本来她是不想来的,却是被灵芸连拉带拽,又是祈求,又是道歉,就好比她当初拽着灵芸去武林大会一样。 灵芸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许是以为她还在生气,便又开口道歉了,“好了,子衿,别生气了,前些日里算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嘛……” 其实也不能怪她嘛,哥哥就让她救个人,这也没告诉她前因后果,只说把武林大会的请帖jiāo给那姑娘,自会有人前去接应,其实她就是想知道自己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整了一下子衿的嘛…… 没错,萧子衿是白清明让灵芸救的,而白清明救她的原因不过为了替师父‘赎罪’而已,若不是师父当初中计,也不会导致慕容赦月中埋伏、萧子衿被抓。 萧子衿实在被念叨地烦了,便抬手打断灵芸,“得,下不为例!” “嗯嗯嗯……”灵芸应声猛点头答应。 云水庄主瞪着对面的慕容赦月好一会子,然后才凑近白清明,带着期待地笑,“乖徒儿,你快尝尝今天的饭怎么样。” 白清明修长如玉的手执起筷箸吃了一口,点了点头,“很香。” 云水庄主听了白清明的夸奖,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也执起筷箸,边吃边道:“那是,这顿饭可是为师做的。” 慕容赦月不以为然的执筷吃饭,可饭刚送到嘴里头便听得‘咔嚓’一声,“沙子。” 云水庄主一怔,忙道:“那是魉淘的米。” 慕容赦月又将筷子在饭里揽了两下,闻了闻,莞尔,“还有这饭怎么有些许煳味?” 就见得云水庄主脸色已是黑到不能再黑,伸手指向魍,回答很干脆,“那是魍烧的火!” 她连连叹息,云水庄主每次瞅着小慕容就有深仇大怨一般,这俩人聚在一块儿简直是火星撞地球,水火不容,总要唇qiāng舌战一翻。 在这般氛围下还能毫无所动吃饭的人,恐怕也只有白清明了,想到这儿,她手肘捅了捅白清明的胳膊,询问,“他们每次这么吵,你是强忍不发作还是习惯了?” 白清明吃了口饭,淡淡答道:“强忍不发作。” 嘿,那她就有些纳闷了,便问,“那你天天这么强忍,受得了吗?” 白清明十分淡然地吃着饭,更加淡然的回她道:“习惯了。” “哐当”一声,她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上。 她只觉有两道视线盯了过来,看着小慕容递过来的筷子,她就叹了口气,轻轻拿起来,继续吃饭。 ‘哐当!”又是筷子掉落的声音,她本就好事,忙就好奇循声望去,只见小慕容双眉紧锁,整个身子竟是微微在颤抖,仿是在忍受剧烈疼痛,最后竟还趴在了桌上。 “小慕容!”她看得心里一惊,忙就甩掉筷箸,紧忙站起身来扶起小慕容,晕厥中的他眉宇始终紧皱,那桃花状的花钿鲜红如血,诡异的闪着幽光。 “魍魉,将你们主子扶到厢房,快!”连一向淡然的白清明竟也微敛了眉宇,语气也带着凝重。 与此同时,云水庄主也站起了身,默默地看着被扶下去的小慕容,而他看向小慕容的目光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惆怅! “子衿,怎么回事?”灵芸来到她身边,询问,听得出来,灵芸也有些担忧。 她认真想了想,最后只得老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倒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说倒就倒! “他今天的yào没喝吗?”白清明的神情十分肃然,淡漠的语气问出的话语却带着凝重。 “回江公子,今日的yào,尊上没喝。”魍深沉的面容冰冷而严肃,如同机械般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是吩咐过你们,这半月内的每一天都得让他喝yào,一天都不许落下吗?”白清明一进屋,便走到案桌前准备九针,随即微微侧头吩咐,“魑,去煎yào。” “是!”魑应声而回,转瞬消失。 魍魉二人微微垂头,小心翼翼的将他们主子放到床上,然后退至两旁,尊上不想做的事,他们也无法劝住啊。 白清明拿着九针走了过来,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执起一枚细小的针,轻转针体,缓缓刺入穴道。 萧子衿望着床榻上的小慕容,紧皱的柳眉愈来愈难松开,躺在床榻上的他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只有那眉间的花钿愈发鲜红。 白清明将银针抽出,神情依旧淡然,面色看起来倒有几分疲惫,但他的眼神却是万分凌厉。 就见得小慕容眼睑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桃花眼一如当初邪魅妖冶,只是眉头皱着没松开,脸色也差得很。 见小慕容想起身,她紧着坐在床边扶起他,不可否认,即便如此,他也美得天理难容,皮肤白净得竟是一点暇疵都没有。 ☆、第四十一章 这一反应,连带手中的碗都差点 “小慕容,你没事吧,可还记得我?”见小慕容想坐起身来,她忙就坐到床沿边扶起他,不可否认,即便如此,他也美得天理难容,皮肤白净得竟是一点暇疵都没有。 不是,这都嘛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功夫欣赏!真想一掌拍死自己得了。 “记得。”他敛着眸子轻声答道,长而浓密的睫毛如扇般轻轻扑闪,气若游丝,柔和低沉。 她扶起小慕容身子的同时,拿了软枕放于了他身后,让他靠着,“这般坐起来不要紧吗?” 慕容赦月靠着靠垫,脸色始终惨白,但眉间的花钿已不在那么鲜红,只见他蹙眉,带着疑惑和迷茫,“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愣了一愣,抬眼盯着慕容赦月,眸光深深注视,片刻之后,突得发问,“一加一等于多少?” 小慕容明显一愣,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柔柔看向她,唇角也微上扬,狭长的桃花眼灿若星辰,流溢着惑人光芒。 她板起脸来,很是严肃的说道:“回答我,一加一等于多少?” 他却邪气地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起嘴角,邪魅的桃花眼泛起戏谑,“二。” “那么,一加二呢?”她的目光始终未从慕容赦月身上离开过,神情依旧很是严肃。 慕容赦月敛了下眼睑,叹了口气,弯身倾前一丝慵懒气息喷吐在她右脸之侧,哑声说道:“子衿,我说你啊......”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她打断他的话,板着的脸不曾松懈,微沉的话语带着命令。 慕容赦月的表情便僵滞了下,狭长又漂亮的桃花眼半眯着、半带探究地望了一望她,才说道:“三。” 她张了张口,又要再问,小慕容却是已沉下脸来,冷声道:“够了!” 她噎了一下,忙闭了嘴,飞快朝小慕容瞄去一眼,就见得他不悦地蹙着眉,她就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庄重的腔调都白打了。 白清明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散发着让人作呕味道的汤yào,她站起身来,行至一边,白清明将yào汁端至慕容赦月跟前,“喝了它。” 慕容赦月盯着那碗黑漆漆的汤yào,紧蹙眉宇,就这般深深地盯着不动,表情看来非常怀疑汤yào中的成份是十斤黄连。 “趁热。”白清明端着的yào碗又凑近了三分,就在慕容赦月忽得扬起手去挥掉那碗汤yào之际,白清明已是迅速而平稳的将汤yào移开,说道:“你还是趁热喝了,屏着呼吸一口灌下去,不过是眨眼的事儿。” “本事见长。”慕容赦月桃花眼一眯,骇人的yīn寒自那幽暗眸中迸出,黑气在他脸上就快凝结成冰。 “你可以这么认为。”白清明神情淡然,并没有因为慕容赦月的目光而怯懦,反而再次将yào物端到慕容赦月跟前。 慕容赦月抬眼瞥了白清明一眼,然后双眼一闭,竟倚着软枕在那眯上了。 白清明默了片刻,然后突得向她看了过来,她看了看白清明,又看了看他手里那碗yào,再看了看小慕容,顿时一个激灵,忙想撒丫子就跑。 便听得白清明淡淡说道:“姑娘,麻烦你了。”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把yào递给了她,转身便走。 她端着已是到达自己手上的yào碗愣了半天,心中十分不耻白清明这种自己下不出蛋却逼着别人下蛋的行径! 她就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端着yào移坐到床沿边,这,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啊。 她看看小憩中的小慕容,又看看这碗yào汁,默了半响,好笑的想:会不会是yào太苦了,他籍此装睡不吃?忍不住想偷喝一口,刚入口,却差点把碗沿子也给嗑下一块来,苦得她差点大叫出声,实在没忍住,还是如数喷了出来,一张脸全皱在一起,真他妈像加了十斤黄连! 这一反应,连带手中的碗都差点抓不稳,亏得她反应快及时稳住!下意识抬眼看向小慕容,不知何时小慕容已是睁开眼侧目在看她,她一时被惊得呆了!然后整个人窜地跳开抵着床边的洗脸台。 小慕容仍在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鹰隼般锐利,直看得她后背阵阵发毛。 她想了想,决定用段极煽情的话来打动他喝yào,便努力叫自己眼中体现悲伤、心疼、黯然等等情绪。可努了半天劲,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在面部肌ròu纹丝不动的情况下,只用一双眼睛就表达出如此复杂的情绪来。 没办法,她只能直视着小慕容的目光,把yào碗往前递了一递,嘶哑着嗓子用那种颤颤地语气说道:“喝了吧,我担心你会就这样突然倒下。” 小慕容眼中的墨瞳随着她的动作变得幽暗,周身戾气却在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时,浑然泻去,却始终没伸手来端那碗yào。 她一瞧,顿时心中稍定,深吸了口气,低垂着头说道:“你倒下之际,我很是害怕你会这般死掉。” 慕容赦月仍静静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如冬夜沉寂的湖水,波澜不惊。 她停了停,抬起头静静看他,“也许你不了解,但我却是真的害怕,很害怕。”顿了顿,她不由半真半假地苦笑,“小慕容,对于你,我还有太多太多不知道的事,但是我知道,我害怕失去你,比起任何其他人,更害怕失去你。” 慕容赦月明显一僵,微微抿了唇角看她。 她垂下眼睑,忍住了想要泛滥出来的湿意,“你嘲笑我也好,开我玩笑也罢,但,这与我而言是真心话。” 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却真是悲上心头,突然莫名地想哭。我擦!果然入戏太深。 小慕容默默看她半晌,眼中种种情绪闪过,最终却只笑了笑,那笑容清淡悠远,似是刚刚听完一个轻松有趣的故事。 小慕容笑过之后,殿内一片寂静,静的仿佛能清晰地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她砰砰的心跳。 两人就这样无语着,小慕容忽地开口,“给我吧。”说完,把手一摊,那双桃花眼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墨色深沉。 她一怔,错愕地抬起眼来看他,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就见得小慕容摊开的手稍稍往上抬了一抬,她笑了笑,忙把手中的yào碗递给他。 夜色溶溶,微凉如水,师父大人眼睑轻轻颤动,回头,便看见一身白衣款款、恭候在一旁多时的乖徒儿。 “乖徒儿,你来了?”师父大人微微一笑,“赦月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白清明总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不以物喜,也不以己悲。 “没事就好。”师父大人遥望着夜空那一轮皎洁明月,缓缓闭上眼,仿是再回忆什么。 “师父在想什么?” 师父大人收回视线,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垂下眼睑,说道:“为师在想那不愿想起的过去。” “往事逝已矣,师父又何苦自添烦恼。”一贯冷淡如水的白清明眼眸中似也有了淡淡涟漪。 师父大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理了理外衣,“为师啊,这辈子能与乖徒儿相遇是最幸运的事了,所以,为师很怕...很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和乖徒儿在一起……” “乖徒儿犹如皎洁的明月,美好到让为师...触碰不到。”朝着夜空灿烂一笑,眸中却有泪水打转。 白清明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 师父大人眸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滑了一滴下来,“乖徒儿,为师该怎么做呢?” 白清明微仰起头,将眸中的湿意倒流,遂,颔首看向师父,说道,“师父,以后可以不玩洋葱么?” “哦。”师父大人把手中那已是被剥的差不多的洋葱丢掉,然后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瞬息泪眼婆娑地嚷道:“乖徒儿!快!给为师整盆水来!” 白清明顿时无语。 小鸟蜗居了,蚂蚁搬家了,蚊子出殡了,苍蝇流产了,蝴蝶离婚了,毛毛虫改嫁了,但每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落下,就这样,萧子衿已是在凤池山庄里不知不觉过了五天,她只觉这五天过得仿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自那日过后,慕容赦月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敢情她说的话就是一个屁,开始惊天动地,过后苍白无力。 在此期间,值得高兴的是,慕容赦月会缠着她讲故事,可悲的是,他总是挑三拣四,且说出的话总能将人噎死,她讲郭靖黄蓉的故事给他听,他反问,‘为什么猪头三似的郭靖能娶到黄蓉这样聪明又伶俐的女人?’ 她讲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他诧异,‘像小龙女这样漂亮又聪慧的人为什么非玩世不恭的杨过不嫁?’ 她给他讲韦小宝的故事,他抚额,‘怎么那些没本事的流氓地痞尽是可以娶到美丽又贤惠的女人?’ 想起这些,她不禁仰天长叹。 “子衿为何这个表情?”让人为之一振的优雅轻柔声音从身后传来,真是十分具有吸引力啊。 她回过头去,瞅着这个变态,“我什么表情?” “小孩子默默望着桌上的美食垂涎yù滴,想吃又吃不到,吃不到又流口水,流完口水继而恼羞成怒恨不得连带桌子一起掀翻的冲动表情。”他那无辜纯洁闪亮亮眼神。 ☆、第四十二章 我这任的是什么职?是临时上岗 她嘴角不由抽了一抽抽,“我表情有这般复杂么?我,只是有些许淡淡忧伤……” 小慕容笑了,“子衿在忧伤什么?” 说完捻来一片桃花随手一挥,一架清澈透底的汉白玉软榻便出现在了他身后,裹上银白色的狐裘,小慕容慵懒的躺下了,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半眯着,看的她不禁呆住了。 忙吸溜了下口水,答道:“我突然觉得年轻真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也不需顾虑别人怎么看你。” 小慕容单手撑着脑袋,睨了她一眼,眼神之中略有诧异,“子衿不是还很年轻么?” 她不由地瞥了一眼小慕容,象牙肤,子夜眸,像婴儿一般甜美的笑脸,衣襟鲜艳,含有清香,令人陶醉。 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到小慕容眼前蹲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说的是心境,而非年龄,这几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已是变得七老八十了。” 就见得小慕容慢慢敛下眼睑,垂目沉默了片刻,忽得问她道:“认识我,可曾后悔?” 她稍怔,看着小慕容,琢磨着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这样,二人无话,直到日上中天,她腿都已是麻的完全没了知觉,整个人趴在慕容赦月怀里沉沉睡去。 慕容赦月静静的看着躺在怀里的人,一阵清风吹过,他长长的发丝随风飘动,打在萧子衿白皙的脸颊上,她只觉得脸颊痒痒的,早已忘记身处何地。 她胡乱的挥舞了几下胳膊,然后继续睡觉。 慕容赦月柔柔的勾了勾唇角,桃花眼含笑的看着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替她拭去自己的发,而后另一只手虚空一抓,一片桃花化作一条蚕丝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紧闭的房中陡然响起师父大人的声音,“为师要去准备晚膳了。” “午膳方才用过。” “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为师得去把晒在外间的草yào拿进来。” “天气很晴。” “为师还得去大堂会客。” “没那回事。” 师父大人一默,只得乖乖认命的坐在那儿,看着面前的乖徒儿托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看着他的眼神,师父大人生出一丝不安。 “师父不必紧张,会出点血,但不是很疼。”白清明许是看出师父大人眼中的紧张,只见他松开师父大人的下巴,悠悠站起身,到旁边倒了一碗水,递给师父大人。 “放松一点,不然会很难受。”白清明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淡然。 “乖徒儿,轻一点,为师怕疼……”师父大人委屈的眨了眨眼。 白清明点头,“弟子会的,请师父躺下。” 在这个时候,师父大人也只好顺从他,听他的摆布,乖乖躺下。 “张开一点。”白清明的语气似乎很淡然,但还是能明显地听出命令的感觉。 师父大人撇撇嘴,照做了。 白清明试了一下,觉得这个姿势不太正确,“师父,再张开大点,这样进不去。” 师父大人又照做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很是不雅,在乖徒儿面前这样做,让他很尴尬。 白清明拿出那硬硬的、长长的家伙,师父大人把头向后一仰,无奈地闭上了眼。 疼疼疼!师父大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发出了“啊~~”的一声。 白清明的动作停了一下,“如果疼的话,说出来,弟子可以轻点。” 师父大人没作声,只是睁着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白清明。 白清明拿起旁边的一块白巾仔细地把流出的血擦拭干净,然后继续把那东西放了进去,师父大人疼得几乎抖起来,口中发出含混的声音,“啊啊~~~恩恩~~~哦~~~~~”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 “闭嘴!”白清明瞪了眼师父大人。 师父大人别提多委屈了,他乖徒儿这么对他,还不许他叫! 正出神之际,白清明突然猛地用了一下力,师父大人“啊~~”了一声,疼得只流泪。 白清明将那硬硬的、长长的家伙慢慢从里面拿出来,然后很随便地放到了一边。 师父大人坐起身来,委屈地端起身边的那碗水漱了漱口。 旁边的盘里,静静地躺着那颗刚拔出来的烂牙,那个硬硬的、长长的牙钳就摆在盘的旁边,前端还带着血丝。 白清明将一个堵伤口的棉球塞进师父大人手里,瞥了师父大人一眼,仍然很淡漠,“早就提醒过师父夜里不要吃这么多甜食的。” 师父大人撇撇嘴,不服气的想要反驳,奈何忘了口中还含着水,一说话,全喷在了白清明的白衫上。 白清明敛眸扫了眼那带有几点血丝的白衫,yīn沉着一张脸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乖徒儿……”师父大人忙拿起旁边的绸帕擦了擦,追了出去,却看见令他不解的一幕。 “你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做什么?”师父大人低头看着魉,不解的询问。 “在下...好像知道的太多了。”魉哀嚎的畏缩着,如实回答师父大人的问话。 “呃......”师父大人呆了一呆,一时无语,半响后,笑眯眯的询问,“你在门口都听到了些什么?” “晌午一刻,白公子在帮您施针。”魉抬起头,真诚的瞅着师父大人,答道。 师父大人一听,突得来了兴致,随后在魉面前蹲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张口问道:“怎么说?” “听白公子对您说:师父不必紧张,会出点血,但不是很疼。”魉绘声绘色的学着白清明那淡漠的语气。 “那晌午两刻呢?”师父大人始终挂着孩子一般纯真的笑脸看着魉,蹲着有点累,就干脆坐在了地上。 “晌午两刻,白公子再喂您吃东西。” “此话怎讲?”师父大人把头一歪,兴致更加浓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 “听白公子对您说:师父,再张开大点,这样进不去。”魉沉着脸,努力的在模仿白清明当时那冷淡的话语。 师父大人眼角一抽,施施然的启唇,“晌午三刻呢?” 魉颔首琢磨了又琢磨,才说道:“晌午三刻,您好像咬到舌头了。” “什么?”师父大人讶异。 “只听您发出‘啊~~~~’的一声。”魉很惟妙惟肖的将那个‘啊’模仿了出来,随后沉静的将话说完。 “接着呢?”师父大人把头低了下来,遮去了脸上神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道。 “接着,白公子好似施错针了。” “嗯???”师父大人视线幽幽盯了过去,似要将魉盯出个洞,他乖徒儿的针法可是分毫不差,怎的可能会施错针! “只听到您惨叫连连……”魉忙堆起难看的笑脸,仍旧不怕死地半笑半拉的将话说完。 “下、次、不、准、蹲、墙角”魉缩着脖子、掀着眉毛等云水庄主吼完,然后幽幽来了一句,“是尊上让属下来找白公子拿yào的。” 魉全身激灵灵的一阵抖动,不去回视那幽幽看过来的眼神,半响,蹲在原地的魉小露一只眼望着那挥衣离去的云水庄主,那修长的身形似乎还有些许僵硬…… 他只是过来拿包yào,难道也错了?尊上,您放过属下吧,下次还是换个人来吧。 “呆够了么?”小慕容扫了她一眼,然后信手拈来一朵桃花变做一杯香气四溢的茶,轻啜一口后,随手一扔,又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说道:“敢这般肆无忌惮盯着我看的人,你,是第一个。” 她人还躺在檀木床上,见状恨恨拍了拍床板,这厮太不会过日子,好端端一个白玉杯就这么随手给扔了,真是一败家爷们! 不过,虽然小慕容脾气不怎样,但是对她却是极好的,远的咱不说,就说刚才,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想他这个做BOSS的会把她弄醒,发扬他的领导阶级,可是,醒来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这超奢华的檀木床上,且身上还盖着条蚕丝被。 而小慕容却还是靠在那张玉榻上发呆。 所以,从她醒来,就侧着头一直盯他看到现在。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问小慕容道:“你很有钱吗?不怕挥霍无度,坐吃山空?” 小慕容淡淡地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你能挥霍一空的话尽管放手去做。” 她愣怔了片刻,这才由衷地赞叹道:“殿下自是富甲天下,是小女子我眼拙了。” 小慕容讥诮地挑了挑嘴角,别过了视线,闭起眼养起神来,“事实上,那日你说的话,我并非将它当成是玩笑,我都认真的记在了心里。” 她有些怔,狐疑地看着他。 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 小慕容抬眼看向她,说道:“子衿要的,只要我有就一定给你,你不必懂得,阳光之外的yīn影,所以,子衿不必忧伤,开心的呆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声音如同棉花般柔软,却字字都似闷雷一般zhà在了她的心头上。 小慕容默了片刻,才又淡淡说道:“你只需堂堂正正理直气壮的享受无边宠爱,阳光外的一切,有我。” 她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彻底呆掉了。 她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当即只想抓了他手问一句:我这任的是什么职?是临时上岗还是长期任职?有薪水没?要是临时上岗有转正机会嘛?实习期间有三险一金嘛?劳动有没有保障?有没有随时辞退的危险? ☆、第四十三章 口沫没有乱飞、手没有摸上来的 这样想着想着,心中猛地涌出一阵狂喜来,顿时激得她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直直地看向小慕容,且手也不由自主地抓上了他胳膊,紧着声线正要询问。 但念头一转,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她就恍然若失的低下了头,手上的力道顿时也小了不少,顺势就松开了小慕容的胳膊。 小慕容侧着头看她,许是见她一直没说话,又或是瞧她一脸神色淡淡,便问她道:“怎么了?做什么不说话?” 被这样一问,她倏地就叹了口气,“我只要一想到你刚才还在这般温柔真诚地跟我表达心意,一会子就要翻脸比翻书还快地拒绝我,我就不禁……悲从中来了……” “什么?”他朱红长衫被吹起一角,和着凌乱的发丝轻轻舞动,容颜如玉,飘逸出尘,美腻到毫无天理。 她只觉得满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了,人噌地就从床边站了起来!“做我夫君可好?”蹭到慕容赦月旁边,凑近他,闪亮亮的眼神眨巴眨巴。 小慕容微愣一瞬,却是拒绝,“不要。” 她一愣,默了一默,不放弃地各种妖娆姿势摆POSS,“我身材咋样?是不是沟深翘臀小蛮/腰?” “太瘦。”他柔柔一笑,还是拒绝。 她急了,开始前前后后拉扯慕容赦月的腰带,“你腰带怎么这么紧,我帮你松开好不好?” “别动。”他修长指尖一点,一把桃花扇阻开她,继续拒绝。 看着小慕容那双桃花眼弯成两勾弦月,好整以暇的样子让她恨得牙痒痒,偏偏现下社会风气又不流行先上车后补票的行径,而且她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只得又在心里酝酿了一坛子苦酒。 “我身上香不香?好不好闻?诱不诱人?心动了没有?”她摆起了波斯舞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在他周围打转,引诱。 奈何他道:“狐臭。” 就见得小慕容抚额,叹息,然后佛袖离去。 What?他刚才说什么?她听得一时只呆愣愣地站着,有点接受无能。 狐臭她顿感晴天霹雳,狐臭?我去你个姥姥的!她哪里有狐臭!哪里有!她可是每日里都洗的得香喷喷的好吗?! 她不禁踢桌暴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究竟是谁他妈说女追男隔层纱来着?隔你妹,明明隔了个太平洋呢嘛,这句话尼玛到底谁讲的?等着劳资穿越回去给你寄刀片! ‘吱呀’房门被师父大人一推,开了,一进门,便瞧见从屏风后走出的白清明,师父大人呼吸一窒,缓慢开口,“白衣款款,洁净素雅,乖徒儿真的...很美……” “师父谬赞。”白清明面上带着万分的恭敬,宛如一蓬如玉白莲,无根自开在神山深处。 “师父怎么来了?”淡薄的神情定格在白皙而绝美的容颜上。 师父大人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良久,哽咽的声音传来,“其实,为师每天都很想来找乖徒儿说话啊,就是怕乖徒儿嫌为师烦。” “嗯。”无动于衷。 “乖徒儿在看书时,为师又怕打扰到乖徒儿,所以只有远远看着乖徒儿,一直发呆。”师父大人完美的俊脸上那长长而又微卷的睫毛缓缓颤动。 “嗯。”神情淡漠。 “乖徒儿捣yào的样子气定神若,为师也只好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敢做声打搅,为师怕乖徒儿讨厌为师然后就再也不理为师了,因为为师喜欢乖徒儿呀。” 师父大人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白清明,极为俊美的面庞向着白清明微笑。 “嗯。”泰然自若。 “乖徒儿,你理为师一理呀,为师可是十分有诚意的来找乖徒儿聊天的。”祈求的目光,从师父大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来。 “嗯,倘若师父口沫没有乱飞、手没有摸上来的话,弟子会认为师父是十分有诚意来找弟子聊天的。”白清明擒着师父大人的手,语气微冷。 师父大人噎了一噎,飞快朝白清明瞄去一眼,遂,乖乖把手收了回来,瘪瘪嘴,很是无辜的眼神,“为师也很冤枉啊,为师缺了颗牙齿嘛。” “爱,不爱,爱,不爱,爱,不爱......”把花骨朵一丢,萧子衿的魔抓又摧残了一朵花,接着又是一片又一片的花瓣飘了下来,“爱,不爱,爱,不爱,爱,不爱......” 视线向下移去,只见她周围是铺满了一地的花瓣,红的,黄色,白的,全是菊花瓣。 魑看着她一片又一片不停的扯着那有数百片花瓣的菊花,眼角抽搐到不行,终是忍不住提醒道:“箫小姐,凤池山庄里的九月菊都快被您摘光了,您看是不是换一种花继续,那边有玫瑰和月季,您要哪种?” 萧子衿一怔,被打岔的一时竟忘了顺序,不由恼怒地瞪了一眼魑,“你很闲?别处待着去!别烦我!”说完就咂摸了咂摸刚才念到哪了,不禁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干脆把扯剩下的九月菊一扔,又摘了一朵,接着又颓废地揪了一片又一片。 魑顿时无语,额上青筋挑了挑,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确实不假。 唉,要不是尊上让他时刻保护箫小姐,他才不会守着这个xìng情不定的人呢,不过,箫小姐身边不是有个丫鬟吗?哪用得到他呀,思索着,扫了眼yīn在墙角的翎雪。 翎雪幽幽瞅着在那不停扯花瓣的小姐,叹息,唉,自从到了这凤池山庄,她家小姐是把她甩得远远的,从早到晚竟是追着四殿下跑,这根本就是重四殿下轻她这个小跟班嘛。 不过,她家小姐也是够持之以恒的,从府里追到皇宫,又从皇宫追到这山庄,想到这里翎雪忍不住连连叹息。 萧子衿扯着花瓣,也是郁闷得不行,小慕容这变态还真是大神中的大神,前一刻还在制造煽情氛围,后一刻立马就翻脸翻的比翻书还快! 尚在思忖呢,鼻子一痒痒,突得就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不禁喃喃骂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我呢!” 就见得翎雪突然激灵灵的一个颤抖,小碎步蹭过来小声说道:“小姐,对不起......” 她愣了一愣,暗叹翎雪这姑娘可真实诚,暗地里骂了人竟还实在的告诉别人。 她就侧了头盯着翎雪,翎雪见她一直没有反应,顿时害怕起来,忙就跪下来死抱住了她的双腿,正要甩花腔哭诉呢,小慕容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轻轻扫了一眼满是花瓣的地面,然后柔柔的看着她,狭长的桃花眼里就带了些许迷茫,“子衿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她忙将九月菊扔在了花盆里,刺啦啦地就跑过去和小慕容打招呼了,差点没把翎雪和魑闪倒。 “哦~”桃花眼一眨,鬼魅糅合着妖冶,轻柔似水,美到极致,“来听子衿讲故事。” 萧子衿就叹了口气,她哪还敢讲故事给他听呀,她每讲一个故事,他都能从里边挑出刺儿来。 犹记她还给他讲过梁祝的故事,小慕容当时还很是感慨的来了一句:“做什么死了要变蝴蝶呢,蝴蝶那么短命,要是我俩死了变成王八那多好,长长久久在一起。” 她当时心中便想,你要变的时候可别叫上我 。 “子衿?”轻起微唇,吐气如兰,动听的声音,如同魔音钻进耳膜,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这才回过神来,猛得将头抬了起来,亮晶晶的美眸瞅着小慕容,“其实小慕容你暗恋我很久了,我都知道,所以,小慕容,抛下你的高傲和清冷,就此从了我吧,好不好?” 他桃花眼无辜的眨了眨,摇了摇头,“不好。” 萧子衿慨叹,张了口正要说话呢,就听得一声惊叫,“” 循着声音探去,只见云水庄主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伸手颤抖的指着一地的花瓣,颇有唱京剧之范地,“是是是谁摧残了我乖徒儿的菊花?!” 我擦啊!她是真想仰天长啸了,在这凤池山庄里,真的有正常人吗?真的真的有正常人吗?真的真的真没有正常人吗? “我要去告诉乖徒儿!”转身,水蓝色的身影如疾风消失。 她自是没空理会那神经质的庄主,想起小慕容刚刚拒绝了她,就默默暗自忧伤,“小慕容,你又拒绝我...我真想哭着跑出去了” “别……”慕容赦月制止了她突如其来的忧伤,然后很快很平静地将剩下的话说完,“以子衿的速度怕是会撞到人,所以,用走的。” “小慕容,这就是你叫住我的重点?”她沉下脸,双手使劲的揉捏着,只是可怜了在她手中的那些九月菊…… 师父大人把门一开,低头看着眼前的乖徒儿,悲愤道:“乖徒儿,有人将你的九月菊给摧残了。” 白清明一怔,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注了,过了片刻才冷声说道:“出去。” 师父大人一愣,很是不明,“乖徒儿,你喜欢的九月菊被摧毁了,难道你都没什么反应吗?” 就见得白清明已是沉下脸来,闭上了眼道:“出去!” ☆、第四十四章 MD这是古代好不好?古代好不 “不是乖徒儿,为师好心过来告诉你,你怎么这个态度?”说到最后,师父大人竟有些委屈起来。 白清明终是忍无可忍,伸手指着门,怒吼,“出去” 师父大人一怔,再不敢多说,看着眼前沉了脸的乖徒儿,忙就带上门十分无辜地出了茅房…… 茅房啊!!! “哎,小慕容,这云水庄主莫不是一直都这样?xìng情琢磨不定、xìng子忽冷忽热,总是一副能把人蠢哭的模样,他就没有理智的时候??”萧子衿早已是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九霄云外,又不亦乐乎的找话题和慕容赦月闲聊,不过,云水庄主就有些冤枉的成了她的吐槽对象。 “自然是有的。”耳边响起他的天籁,继而,又言,“他武功虽不济,可他并不蠢,不过是与清明青梅竹马却不知何时已暗生情愫,而清明太冷,他又太爱清明而已。” 此话一出可不要紧,她却是怔了,只觉下巴好似坠了千金。 MD这是古代好不好?古代好不好?你社会风气不流行先上车后补票,倒流行起这样玩,这jiān/情还敢来得更猛烈点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小慕容桃花眼柔柔地看了过来,许是见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便笑了笑,解释道:“肖乾和白清明自小一块玩大的,情分不比别人。” “嗯。”她点头,自小一块玩大的jiān/情自然不比别人。 小慕容斜睨了她一眼,又继续道:“肖乾一见清明,确实会变得特别的愚笨蠢钝,很不机灵,怕是对信赖之人,不设防不耍心机才会如此吧。” 小慕容停了停,忽然问她道:“子衿比较喜欢一个人在你面前表现的八面玲珑、处处阿谀奉承讨好,是么?”他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缓缓地眨了眨,微长的睫毛仍像蝴蝶般扇动了一下。 小慕容这问题问的很有深度,她琢磨了半天也没法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毕竟多数人是喜欢被阿谀奉承的,接受奉承,能使小人得意,拒绝奉承,于人于己虽有益,却会得罪小人,人在江湖,大多身不由己。 默了片刻后,她抬眼看着小慕容,却是淡淡点了点头。 就见得小慕容扯了扯嘴角,“那么子衿可要小心了,如此这般的话,往往对方想让你付出的,极有可能是血的代价。”轻柔的话语从同样美丽的唇中泄露出来,柔得仿佛叹息,轻得仿若鸿毛。 这个理,她又岂会不懂,人yù有所求,才会伏低做小,所求愈大,姿态愈低。 “肖乾虽然有时候直率的让人招架不住,有时候又蠢的让人无可奈何,但,他至少对你没有坏心眼,子衿要知道,世间人之秉xìng壁立千仞,才会无yù则刚。” 她听了又是一阵沉默,人之秉xìng壁立千仞,才会无yù则刚,这话,也有理,只有搁置世俗的yù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木人石心的样子终归是有,该狠则狠毫不留情。”他说这话时,眼睛却是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魂。 “那曾是他三岁那年被灭满门从此薄情寡义承蒙凤池山庄老庄主相救,那曾是日日在冰窟中练功六个时辰以上冻得晕倒也坚持不离开,结果武功虽是不济却能抗寒抗热轻功出神入化,更是在年仅八岁便坐上这庄主之位。” 小慕容的语气平淡的仿是在说一会子怕是要下雨了,记得把衣服给收进来。 “如此,子衿还觉得他蠢么?”他优雅而又温柔的翘起了唇角,桃花眼含笑的望着她。 她被小慕容问得一怔,皱眉苦想半天,只得诚实答道:“我实在不太了解他的生活。” 小慕容动了动唇,终是无语。 径自到了翌日,仿佛一转眼的功夫,发生了很多事情,但细细想来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接着事情又回到了正规,一切如常。 “乖徒儿,你想知道为师为何变得这般英俊吗?”师父大人嘴角悄悄上扬,微微得意的弧度,像是小动物的小尾巴骄傲翘起,迟一点点都嫌太慢。 “不想。”白清明手执医书翻阅着,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可是为师好想告诉乖徒儿。”师父大人低垂着头,轻敛眼眸,手掌紧紧合在一起,做出祈求状。 “好吧,弟子勉强听一下。”白清明停了手,恬静悠然地把头点了一点。 “嗯,嗯!”师父大人清了清嗓子道:“为师的秘诀就是得自信,比如为师每天都会对着铜镜说,‘你、很、英、俊!’。” 说完清澈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萌的笑着。 “嗯,一段时间后,师父会发现那块铜镜会成为一块很英俊的铜镜。”白清明修长白皙的手指又继续翻阅着医书。 师父大人眼角就不由地抽了一抽,看着又在不停翻阅医书的乖徒儿,默默的转身离去。 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暖,萧子衿正打算出门溜圈晒晒太阳,顺便找小慕容培养培养感情,可刚一出门,就被不知从哪蹿出的云水庄主给一路拉到了亭榭。 不过,她淡定了,因为这些个时日,她每每出门,半路总是能遭人‘劫走’,不是灵芸,就是这个云水庄主。 “萧萧,你可有什么好玩的事?”云水庄主松开她,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她,水汪汪的乞求眼神。 呃,萧萧?真让人无语,虽然小慕容昨个才跟她开解过一番,可她还是很难想象这云水庄主正经的时候是何模样。 抬起头来,庄主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呢。 好玩的?她能有什么好玩的,这样想着,突得就想到这古代算术好似都是用算盘的,反正她也无聊,亭榭背后正好有块略微平整的石头,干脆就拉了云水庄主坐到那块大石上,说道:“庄主,我们来学习减法,怎么样?” 庄主抬眼看了看她,“什么减法?” 她拿起木棍在沙土上划着说道:“哪,你看,其实减法很简单,只需要把每一位上的数相减,比如23减11,2减1是1,3减1是2,所以结果是12。” 庄主崇拜地看着她,惊叹道:“萧萧说的有理,不过如果不够减怎么办?” 她怔了怔,问,“怎么说?” 就听得庄主说道:“比如23减17,2减1是1,可是3不能减7呀。”庄主拿过她手中的棍子也在地上划着,看了眼地上,然后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瞅着她。 她听得一愣,怔怔地看了眼地上,不由地便咂了一下嘴,“庄主,在这种情况下,您得让位。” 萧子衿开始怀疑这云水庄主投胎的时候定然是走后门了,这什么智商哪…… 她刚说完,就听得一道喊声响彻整个山庄,带着无法形容的痛苦,好似在承受锥心刺骨的极刑。 这一声不要紧,云水庄主蹭地就从大石上窜起身来,眸中眼神接连变了几变……好似难受?同情?伤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且,这声音,好熟……是…… 还未及细想,又一声叫喊冲上云霄。 那叫声,掺杂了无数想拼命忍耐却奈何根本无从忍耐、想拼命坚强却奈何根本无法坚强、想拼命压抑哀嚎却奈何根本无从控制得了的痛、剧痛、生不如死般的剧痛! 那叫声,直叫得听到的人心里,情不自禁便生出浓浓的恻隐来。 小慕容!那声音是小慕容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他这般痛苦的悲鸣,脑中想着的同时,脚下也已出发,却被云水庄主及忽得窜出的魑给拦了下来。 “萧萧,不可以过去。”云水庄主的脸低下的同时,眼帘轻敛,带着想阻止却阻止不了的百般无奈和怅惘。 魑也笔直的站着,身子僵硬的定在她跟前,“箫小姐,请留步,殿下那有白公子,不会有事的。”魑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异常的坚决。 尊上让他守着箫小姐除了保护她以外,就是为了在此刻阻止她前往那里。 萧子衿哪里肯听,当即便大力推开挡在跟前的两人,直直朝那声源处疾步奔去。 魑正想去拦萧子衿之际,被云水庄主拦了下来,“让萧萧去吧。” 魑也左右为难,尊上吩咐他要看住箫小姐,这会儿...若他没完成尊上吩咐的任务,让箫小姐过去了,那么后果...想到这儿,魑还是决定追过去,却早已不见了萧子衿的身影,好吧...他就等着上西天吧…… 她循着声音,脚下疾奔,穿过一座又一座繁复的别院,竟然走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宅子院中的假山后。 紧着她就呆了,眼前摆着的是一个没有写字的灵位,灵位啊,这他妈得是有多大! 她手下意识抚上胸前,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缓缓踏进那未知的地方,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看看四周,整个暗道黑漆漆的,除了两边森然无比的高墙和那若隐若现的一点点烛光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清晰。 她从未这么清晰的听到过自己的呼吸,但是,这种呼吸让她感到不安,似乎,她还能感觉到了心跳在震动着胸廓。 她深深地咽了咽口水,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她并不多害怕这地方,怕只怕看见不愿看见的画面。 ☆、第四十五章 她一怔,顿时怒火就上来了,我 前世的她作为杀手,比这yīn森恐怖万分的,她都见过,是多久以前的事,她也已忘了,只记得那次,她睁了眼,便瞧见遍地的残破肢体,内脏,手脚,头颅,到处都是,有几条狗在啃着尸体,也有几只秃鹫在啄着骷髅的眼珠子。 尚在思忖之际,便听得深深的前方传来好似一阵阵类似老鼠和昆虫的叫声。 她,要过去吗?要吗? 这里还在思考,那里却早已是迈出了脚。 她一步步的朝深处走去,终是,走了许有二十分钟,望着眼前渐渐明亮的光线,萧子衿知道,她到了,尽头是丁字路,两边分着两个方向。 未及反应该走哪边,就听得气若游丝的呻/吟,仿若力气已被消耗殆尽,似乎下一刻就会与世长辞,撒手人寰。 声音,是从右边传过来的。 随着声音的方向,她迈出步子,眼前一幕猛地让她心咣当一下子砸到了最低端,心神一颤,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慕容赦月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整个心房因剧痛而浑身剧颤,痛到他惨然悲鸣。 他全身赤/果的躺在一架钢铁制成的大床上,手脚正被玄铁紧紧扣着,没法子动弹,双眼紧闭着,浑身苍白的毫无血色,掌心却因指尖的嵌入早已是鲜血淋漓。 细密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泪,随着他变得僵硬无比的轮廓缓缓滑下。 而铁架周围,尽数摆着木盆,盆子里是密密麻麻的小黑虫子,那些个虫子争先恐后的往外爬,而躺着人显然已是没力气再‘喂’它们了。 她心还被刚才那场景吊着,缓了好半天,她才能平静下了面皮子,不由地用手扶上了墙壁,腿软的根本站不住,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这到底是想干嘛? 再抬眼眼望向铁床上的人,他已是醒了,微微眯着的双眼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浑身上下白的几近透明,好似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许是发现到了有陌生人光临,他微微蹙眉,僵硬的半坐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贴着墙根的她。 她也回望着他,他面色冷然,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那样的苍白憔悴,那样的虚弱无力,是她从未见过的,桃花眼虽弯着,再不见一丝笑意,鲜红的血液将他的白发染得殷红。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小慕容把目光移开,无力的转了个方向,一件火红的长衫从那方飘了过来,扣住他手脚的玄铁链也跟着裂开。 他疲倦无比的将袍子随意的挂在身上,尝试着下了铁床,可是,刚一下床腿就软了,紧着便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看得一愣,忙奔上前去搀扶住了他,不停的拍着他那苍白憔悴的脸,“小慕容!小慕容!快醒醒!你不能睡!这一睡就起不来了!” 慕容赦月仍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回应,他手心的血,顺着指尖,一点一点的染在了萧子衿的衣裙上,化成了一块块暗渍。 她缓缓撩开慕容赦月那被冰凉汗水粘湿而的贴在脖子上头发,然后握住慕容赦月的手,倾身俯下,“小慕容,你若再不醒…我就彻底的拥有你!” 片刻,就见得慕容赦月费尽气力后,桃花眼终是撑开一条缝隙,却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一句话不说,一动也不动,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也没有波动,真真让人以为他又这么背过气去了。 半响后,他才缓缓坐起身来,满是血渍的修长手指凭空捻出桃花变作蚕丝手帕擦拭着手,把手一松,蚕丝帕已在落地之前便已自 焚。 “讲个笑话给我听吧。”他蓦然开口,声音很轻很淡,轻到几不可闻,却足以传到她耳中,他眉目间有二分调笑七分冷然,只剩一分的温柔却仍旧能令人沉醉其中。 她听了却是一个怔愣,内心五味杂陈地应了小慕容的要求讲了个笑话,“两根香蕉散步,一个热了,便脱下衣服扔在地上,结果后面的香蕉踩到香蕉皮滑倒了。” 慕容赦月默了一默,微微拧眉,一双宛如墨玉般的桃花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你冷到我了。” 萧子衿下意识也随之望了过去,一时之间,四目相对,石室里面静悄悄的,而且,两人都不曾说话。 半响后,竟是慕容赦月先开了口,“你不问我?”他的神情很是冷漠,说话的口气十分严肃,漂亮的桃花眼也变得细长起来。 她笑了,“你不杀我?” 发现别人秘密的下场,不是反杀就是被杀,若是前世,她定然会先出手。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桃花眼却微眯了起来,顷之,慵懒魅惑的笑了,桃花眼内意味不明。 她默了片刻,问道:“这是为了那些奇门杂术付出的代价吗?” 小慕容身子明显一怔,然便苦笑着点头,“你其实很聪慧。” 其实,她猜的很对,这就是他与阎王做的jiāo易,阎王给他是用魂魄的权利,他给阎王现实灵魂与异世灵魂jiāo缠的骨血。 这,是对于yīn魂来说,最最顶层的修炼法宝。 这jiāo易是肮脏的,每半年,他都要在这地由这些虫子来吸血,那些虫子一寸寸的钻进他的筋脉,停顿住他所有血液的流动,一口一口的吸食他的血ròu。 这也是为何要来凤池山庄,而这几日喝的yào,就是为了在此时能减轻痛苦。 萧子衿也不禁苦笑,“事后聪明而已。” 慕容赦月好看的桃花眼眯起,露出魅惑的笑意,好似刚才发生的是都与他无关紧要。 她又问,“很疼吧?” 他点头,“是,很疼。” 她沉默了,只觉身子微颤,不禁心中阵阵抽痛,同时,那一直强行压制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下了,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这一哭可不要紧,要想再收声却是难了,只觉得心里有哭不完的委屈,恨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哭倒了一段长城才觉得痛快。 她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小慕容就默默地在她的身前,“做什么要哭?” 她忙用手背去擦,可是把两只手都用上了,也擦不完脸上的泪。 小慕容抬起她抽泣的脸颊,望着她,替她拭去泪水,“子衿……”俯身向前,低头,缓缓凑近她的脸,眉心相对,鼻尖相撞,蹙眉,“你哭起来好丑。” 她一怔,顿时怒火就上来了,我擦!小慕容这是在考验她的耐力么!?一般情况下,接下来的剧情小慕容不是应该亲下来吗!?现实真的太残忍了! 萧子衿猛地从慕容赦月怀中弹起来,喊道:“你这个...”想想,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抓了抓头,大吼,“不解风情的大笨蛋!”暴跳如雷的离开。 她还以为他会按正常剧情发展,他平常不是很jiān险吗?重要关头就这样迟钝!真是气死她了。 慕容赦月动了动唇未能发出声,想要上前却未能举步,只突然觉得光线有些刺目,刺到自己眼瑟,将自然下垂的手捏作拳头,他深吸一口气想要缓冲掉鼻端的酸意,而眼眶,终于还是湿润了起来。 白清明从另一间石室走出,淡淡问,“她在这会影响到你?” “笑话,放眼天下,谁能影响到我?”慕容赦月不屑一顾,苍白的脸上满是狂妄。 “哎哎,庄主,等一下。”萧子衿抬眼之际,见是云水庄主,顿生一计,连忙叫住他。 ?“萧萧,你还活着?”师父大人一副见了神的模样看着萧子衿。 太神奇了,慕容赦月居然没有杀了她,还是说,萧萧根本没发现暗道的入口,所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想当初他不小心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差点就见了阎王。 萧子衿本就不好看的脸,一瞬间就黑了下来,他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一副巴不得她早点死的样子…… “庄主,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算不上什么生死之jiāo,但你也没必要急着咒我死吧。”萧子衿眼角一抽再抽。 “呃...不是,不是,本庄主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慕容赦月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吃惊。”师父大人急忙摇手,解释。 萧子衿柳眉一挑,也不在这件事上做纠缠,她叫住他可是有重要事情的,森然一笑,张口,“庄主,你是主我是客,在一定基础上,我们还是有点关系的,对不对?” “嗯。”师父大人看着萧子衿那‘yīn森’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这么说,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帮我,对不对?”萧子衿向师父大人逼近一步,笑得更加yīn森了。 师父大人察觉到萧子衿有‘yīn谋’,但还是愣愣的点点头,“嗯...只要不是有违道义之举,什么都行。” 萧子衿笑了,“好!我要白清明!” 一听,师父大人晴天霹雳,“啊!!!?” “……帮我弄残小慕容!”萧子衿扶腰咬牙,忿忿的说。 师父大人陡然松了口气,吓得他哟...想到萧子衿说的话,又猛然抽了口气,“那个...萧萧,我还有事,你找别人吧。”他还没追到乖徒儿,还不想这么早死,所以,还是算了吧。 ☆、第四十六章 得,空气凝结了,气氛压抑了, “哎哎......”她看着那如疾风一般消失的水蓝色身影,还不及叫住他,就已是不见了踪影,这轻功,确实了得!唉她身边怎尽是些有异xìng没人xìng的人呢。 另一间石室里,慕容赦月已是平躺在了一块寒玉石上,玉石下方是一架棺材,里面的白纱随意的搭在外面。 两个黑影一边立着一个,手中各持着一把类似于东瀛刀的武器,那武器的尖儿上带着好像爪子一样的三角钩。 他静静地躺着,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随着他的动作,寒玉床上shè出四个铁环,将他的手脚缚住,腰间也被环了上。 两个黑影面色狰狞,手中武器寒光闪闪,一黑影优先走近,将棺材一角往外一拉,下一层马上出现一层凹形的漏槽。 喂完ròu骨,该是喂血了。 “放吧。”慕容赦月满不在乎的吐出两个字,十分无聊的轻扣着大拇指上的的白玉扳指,那扳指色泽与寒玉床一模一样,却透着更加深邃的rǔ白色光芒。 自那日过后,他们之间有种不必言传就能达成的共同默契,她似乎知道他某些事,但没有问,只是尽力的去忽视,而他好似也知道她的某些事,却不揭穿,但那疑惑总有一天会因忍不住而去挖掘的,差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说实在的,她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默默的窝在厢房里用膳的,或者说只喜欢和小慕容两个人窝在厢房里默默的用膳,小慕容虽虐她千百遍,但她待小慕容还如初恋,嗯...只是她很不喜欢五个人一起用膳而已,所以就一直幽幽的瞅着小慕容。 “师父呢?”白清明看了眼那空着的座位,转头问向立在一旁的魍。 “庄主在沐浴。” 这里话刚说完,师父大人火燎火燎的就赶了过来,坐下,拿起筷箸,吃饭,然后看着白清明,来了一句,“乖徒儿,为师发现自己每次洗完澡都特别俊美。” 谁知白清明还没开口,小慕容又幽幽来了一句,“因为脑子进水了。” 云水庄主瞪着慕容赦月,邪恶因子突得bào发了,他要是疼死在暗道里就好了,省得老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损他,呸呸,这件事想一次就够了。 她就叹了口气,一时兴起的伸手去夹豌豆吃,哪知手一抖,那颗豌豆在桌上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不辱使命地蹦到了小慕容的腿上。 得,空气凝结了,气氛压抑了,感觉云水庄主有些许幸灾乐祸,感觉魍魉二人神经紧绷,感觉白清明也不在淡然了,感觉灵芸也呆住了,不就是豌豆掉衣服上了么,至于吗? 等等,她依稀记得,小慕容好似有洁癖,那么小慕容接下来会如何反应掀桌?暴走?还是直接把她轰出个洞? 这边正想着,那边却是以十分优雅的姿态夹起衣锦上的那颗豌豆,在以千分优雅的姿态放进她碗中,最后万分优雅的笑道:“子衿饿了吧,多吃点。” 神呐!她还不及反应这是怎么一回事,那边,云水庄主的声音又突得喊道:“我快死掉了!我快死掉了!” “要我送你一程么?”桃花眼瞥了过来,淡漠的声音。 稍后,只见魉默默的走了过来,将地上的筷子捡了起来,擦了擦,递给云水庄主,“庄主,你筷子掉了。” 白清明见状,从牙缝里蹦出一句,“麻烦师父下次口齿清晰些。” “为师缺颗牙齿嘛,乖徒儿又不是不知道。”师父大人委屈的瘪瘪嘴,他看见赦月反常的举动,所以惊讶的没拿稳手中的筷子,然后又缺了牙,所以说不清楚嘛! 晚霞升起了,空气也有丝丝微凉,yào房内,师父大人坐在一边,眼不对手的翻阅着书,默默的看着那正在捣yào的俊美少年。 仍旧白衣款款,清冷出尘,仿佛带有一种吸引人视线的魔力,唉,这么完美无缺的乖徒儿却偏生得一副不让别人走进他心里的孤僻xìng子。 “乖徒儿,你知道你在为师心中是什么吗?”把书一盖,瞬息移到了白清明跟前,问了一句。 “是什么?”捣yào的手不停,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在为师心中是朱雀呀,是灵兽,受。”师父大人双手叉腰一脸神气,翘起的唇角,总嫌迟一点点都太慢。 就见得白清明‘嗯’了一声后默默放下捣yào的石锤,起身翻柜子。 “乖徒儿在寻什么?”师父大人不明的看着白清明翻箱倒柜。 “找刀!”两个字从白清明的牙缝中蹦了出来。 师父大人就干巴巴的扯了扯唇角,连连后退几步,然后张口,“乖徒儿,你忙,为师走了。”忙就转身离开。 只一会子,师父大人又跑了回来...... “师父有事吗?”白清明抬头淡淡看了眼师父大人,询问。 “你看为师发型乱么?” “不乱。” 师父大人转身离开后,片刻,又跑了回来,“你看为师表情僵硬么?” “没有。” 师父大人跑了出去,然后又绕了回来,还没开口,便听乖徒儿问,“师父还想问什么?” “呃...没...没什么。”师父大人微笑着摆摆手,然后转身默默离去。 为师不就是想听你多说会儿话嘛...干嘛这样对为师嘛…… “庄主。”吃过晚饭正想出门散散步的萧子衿见云水庄主从房前路过,便叫了一声,见没反应,就走过去拍了拍他,问,“你做什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就见得师父大人抬起头,一副yīn暗的气息,瘪了瘪嘴,“萧萧,你说我该怎么跟乖徒儿表白,乖徒儿才会接受我呀。” 她一怔,顿时无语。 认真想了一想后,便抬头道:“你干脆就跟你乖徒儿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名字写在我家户口本上!’瞧,多有气势!庄主,你说是不是?” “户口本是什么东西?”师父大人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的问道。 “户口本就是户籍。”这代沟可真不是隔了一代两代。 “原来如此,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名字写在我家户口本上!太棒了,我现在就去跟乖徒儿说。”说完,就蹦蹦哒哒的就离开了…… 看得她是怔怔的,一时心血来潮,便想去听听墙角了,于是,就尾随云水庄主来到了白清明的yào房,匐在房门口听着。 “子衿在做什么~”身后幽幽响起小慕容那妖孽一般的声音,直直将她吓了一跳。 她紧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小慕容别说话,然后将他拉到跟前,把他头按到门边,然后就形成了一幅两个人蹲在门口听墙角的画面。 “子衿,蹲墙角是不好的行为。” “嘘,会被发现的,就听一下下,没事的。” “师父还有什么事吗?”白清明看着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师父,抬起头,淡然开口,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乖徒儿,为师有话要对你说!”师父大人笔直立在那,神情严肃。 “嗯,师父你说,弟子听着。”见师父神情多了几分严肃,白清明也停下捣yào的手,注视着师父大人,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师父大人听罢,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开口,“乖徒儿,总有一天我会......”什么来着?忘词了,在白清明疑惑的目光下,师父大人憋了半天,涨红了脸,终于道:“......让你入我刘家祖坟!” 她脚猛地一软,差点摔倒,亏得小慕容及时扶了一把,“子衿怎么了,踩着柿子了?” 她仰天一叹,拉着小慕容速速离去,踩什么柿子呀,她脚软就是被雷的!入祖坟,亏得庄主想得出,这霸气的,也是没谁了。 白清明愣了半响,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师父大人,最后起身来到师父大人面前,拎起他 “哐当。”师父大人不出所料的被丢了出去! 萧子衿从yào房门口回来后就默默的坐在那,没有动弹,一副思忖人生大事的样子,唉,烟雨朦胧似悠悠,默默声息叹日愁,漫雪纷飞若凄凄,浅浅歌罢笑莫离,一个拼命的追逐,一个却漠然置之... “小慕容,如果白清明最后死了,云水庄主会怎么办?”她拉了拉在一旁悠哉喝茶的慕容赦月,问道。 “跟着一起去。”小慕容想也没想便应声而答。 “那如果是云水庄主死了呢?” 闻言,慕容赦月却抬起修长玉手抚开陶瓷茶杯轻啜一口后,才道:“那么...他一个人痛一场,醉一场,哭一场,病一场,清醒后还是人前那个清冷洁尘的白清明,无爱无恨无泪无笑。” 她沉寂,眸光凝视慕容赦月,“小慕容,如果我最后死了,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不会。”慕容赦月将茶盏放下,摇了摇头。 她一个怔愣,还不及细细品味这喜悦,慕容赦月已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只听他道:“我会闭着眼。” 我去你大爷的!小慕容有必要每次都打击她吗???她也很脆弱的好不好!!! “唉,小慕容,就怕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才喜欢上我,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却爱上我,就怕不知是我走的太快,还是你跟不上我的脚步,就怕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错过了泰坦尼克号,错过了一切惊险与不惊险,我们还要继续错过。” ☆、第四十七章 她心中确实琢磨不出是什么感觉 “诺亚方舟及泰坦尼克号是什么?”慕容赦月桃花眼眨动间,竟是让人面红耳赤,不敢多看,润泽如花含晨露的唇瓣轻启,出口的话让萧子衿zhà毛! 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想要说句煽情的话,对方都听不懂,悲剧的呀,“我去睡觉了!”起身,离去。 看着萧子衿离去的背影,慕容赦月桃花眼略弯,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静谧。 翌日一早,一袭水蓝色衣衫的师父大人如旋风一般卷到了白清明的yào房,异常痛苦的推开房门,艰难步伐迈向坐在那毫无所动的白清明,狰狞着将手伸向他,整个人歪在白清明的肩膀上。 “乖徒儿快救为师!快!为师今早起来一直都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为师的喉咙,让为师呼吸困难,脖子后面也老是感觉有诡异的yīn风!难道我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师父大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白清明淡淡的听着师父大人将话说完,然后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师父,你衣服穿反了。” “哦,谢谢。”师父大人立直身子,收回那狰狞的手,撇了撇嘴的坐在了白清明旁边。 坐着坐着,师父大人朝白清明这边挪了挪,把头悄悄靠到白清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肩上,却并未碰到。 “乖徒儿,还记得为师小时候与赦月的对决吗?今个一早为师又和赦月对决了,乖徒儿看到没?那叫一个精彩!只见为师使出降龙十八掌,不料赦月用两根手指使出六脉神剑,为师又改为太极拳,可他又用铁砂掌,唉,看来为师还真不是赦月的对手......” “殿下心思缜密,反应力极快,师父石头剪子布玩不过他是正常的。”白清明不以为然。 “乖徒儿,你做什么总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这是要成面瘫的节奏么?”师父大人扁扁嘴,默默转过身去,和萧萧呆久了,自然也懂得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乖徒儿你人呢?”师父大人转过身,旁边的乖徒儿已然不知去向。 “弟子正努力跟上节奏。”只见白清明yīn在了墙角翻书,脸色神情真的是比面瘫还面瘫…… “乖徒儿,你这是要把为师给气笑么?”师父大人眼角抽了抽,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他乖徒儿总是这么的呆板,他不过是希望他笑而已啊。 夜色微凉,白清明站在庭院中,逆着光,月色将他的整个背后都渲染开了光华,遥望着远处一轮皎洁明月,猩红残忍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乖徒儿想家了吧,何不回去看看呢?十年之约也已到了呀。”师父大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缓的嗓音响起。 “赦月明儿要回宫了吧,乖徒儿可随着赦月一起回盛京呀。”说着,师父大人垂下了眼帘,“但,乖徒儿,可不可以不要丢下为师,为师不要一个人,为师想跟乖徒儿一起走。” “乖徒儿的人生为师无法追随,所以乖徒儿也从来没有需要过为师,对吗?”话音中隐隐带有基不可察的哽咽。 “为师知道了。”见白清明没答话,师父大人苦笑着转身离去,其实已经清楚答案了吧,他还在期待什么? 看着师父大人落寂的背影,白清明站在原地毫无所动,如冰山雪莲毅然挺立在清凛凛的凉风中,柔静多姿,清冷无暇。 是啊,十年之约已到,他是该回家看看了。 时间追溯到过去,白清明在一岁那年跟着他爹来到将军府,碰见在院子里爬树屡败屡战的肖乾,他难得看了很久,莫名地觉得他很执着,可是,在这么多年以后,白清明竟也成了肖乾心中那棵难爬的树。 “你做事向来随心而行,如今怎的畏首畏尾了呢?”朱红身影在白清明眼前一晃,立在了一旁,桃花眼略微一眯。 白清明一怔,不答反问,“殿下不也是如此么?” “今日拈花笑,明日望落殇,凉薄皆如此,白清明,何必在乎世人眼光。”慕容赦月的语气坚定而自信,妩媚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精光。 “殿下……”白清明叹息,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难解与沉痛,似是迷惑着,似是纠结着。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lún之恋,不得善终!!! “我也有心,也会痛啊”白清明笑得那么自然,那么清冷。 ‘轰’一声,滚滚雷声夹杂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大雨陡然倾盆而下,一声惊呼随着瓷器打破的声音传来,白清明忽得朝一方向疾行,袍袖处淡羽轻纱飘然若浣,白色身形过处,带出一股微风。 “师父,你在哪?”白清明猛地推开了师父的房门,一片黑暗,让人看不到半分景象。 “……这儿……”气若游丝的声音在雷声中消散殆尽…… 听到师父那奄奄一息的声音,白清明染起不好的预感,猛然紧张起来,提高声音,“师父,你大点声,弟子听不清!” “……你…踩着……为师了……” 听言,白清明黑了脸,立在那纹丝未动,一道闪电照亮半个夜空,将他的身姿拖得欣长。 “乖徒儿,头疼。”师父大人从地上坐起身来,抬头用晶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白清明,却只看到白清明漆黑的瞳孔里仍然平淡,师父大人不禁一抽嘴角,看来跟他乖徒儿撒娇还得等几百年吧。 可是下一刻师父大人便感到一只手扣到自己的后脑,那略显冰凉的下颚贴到了自己的额上,头顶传来轻轻的一句话,“还疼么?” “乖徒儿……”师父大人却垂下了眼睑,敛声屏息,小心翼翼的张口,“为师可以抱抱你么?”语气,近乎央求了。 明明是这么害怕被拒绝的,不是吗? “……嗯……”白清明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轻柔而坚定的一个字,语气却是一贯的清冷。 师父大人猛地抬起头看着白清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呆呆的看着白清明,“乖徒儿确定?” “确定。” 师父大人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激动的身子有些微颤,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不后悔?” 他不断的确认只是因为不自信,没有底气,他害怕再次被拒绝。 很小的时候,他与乖徒儿第一次见面,他曾问过乖徒儿一个问题,而当时他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我是白清明,白府的白清明。” 多年后,他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他依旧回答,“弟子是白清明,白府的白清明。”亦如第一见面般的果断、决然,可唯一不同的是...他将‘我’改成了‘弟子’,这也算是好的开端吧。 “不后悔。”白清明答。 “真的不后悔?” “后悔了。”言罢,白清明刚要起身,师父大人就用手臂像紫藤缠绕此生唯一依赖的大树才能生存般的纠缠着,用力的抱住,野蛮又霸道。 天空的电光一闪又一闪,一声惊雷搅醒了大地上的生灵,雨,依旧如根根银剑疾shè而下,狂猛暴唳的shè向每个角落。 “子衿!我不许你走!你不要丢下我……”她的厢房内,小慕容紧紧揪住她的裙摆,蹲在地上。 “小慕容,放手。”她就站在那,叹气。 “不要!子衿明明说了要和我在一起的,现在又为什么要走?”始终紧紧揪住她的裙摆,不撒手。 “小慕容……” “说好了要在一起的,至少...至少过了今晚子衿再去也行啊。”不松手,就不松手! 她忍不住抚额,仰天叹了口气,蹲下身,望着小慕容那可怜兮兮的桃花眼,认真的开口,“小慕容...你能先松手吗?我就去上个茅房,马上回来。” 她好多歹说,小慕容终是愿意松手让她去上茅房了,片刻钟的时间过去,她身后又想起某人可怜巴巴的声音,“子衿......” “嗯......” “我不想离开你。” “嗯。”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嗯。” “子衿,我……” 小慕容,你要是平时非常理智的跟我说这些话,我会非常高兴的,可是! “小慕容,我知道你害怕打雷,可你不用连我上茅房你也跟着吧,请你先出去行么?我真的憋不住了!”她转过身去,十分无奈的微仰头望着小慕容,他的确是松手了,可是却是一直跟着她来到茅房…… “那子衿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她心中确实琢磨不出是什么感觉了,谁尝试过这种情景,谁尝试过,只有她嘛…… 一整夜,雷不停的响着,雨不停的下着,直到天亮才停了下来,她一整夜都被小慕容给折腾的一宿没睡,困...她就真的是百思不解了,小慕容什么都不怕,怎么就唯独怕打雷呢? 正思索着,云水庄主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乖徒儿,不要丢下为师……” “嗯。” 她朝云水庄主瞄去一眼。 “一定要带为师一起走......” “嗯。”白清明由着庄主的头枕在他腿上,听着他渐渐虚弱的声音,清冷的嗓音也稍有缓和。 她又朝云水庄主瞄去一眼。 看着这样的云水庄主,她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就十几公里便到了,你再忍一忍。” 就听得庄主轻缓的声音应了一声。 ☆、第四十八章 许是吓得脑子短路,来了那么一 她就不禁凝眸看着云水庄主,“庄主,我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庄主努力地睁开一条缝瞅着她。 她面皮子虽平静,但眼中却有几分一路行来而留下的疑惑,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在凤池山庄飞来飞去,翻来覆去都没事,为嘛会晕车呢?” 庄主噎了一噎,干脆闭了眼,不再理她。 “魑,停车,我们在这林子里休息片刻再行出发。”小慕容桃花眼一弯,嗓音低沉而冰冷,让人不自觉的畏惧,但又无法不被小慕容声音中那天生就磁xìng的温润所吸引。 萧子衿是怎么也无法把此刻的小慕容和昨晚的小慕容联想到一块呀,若把小慕容搁现代,手拿小金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 不过,他们坐的这辆马车不大不小,恰好里头能坐四个人,外面能坐两个人,所以翎雪及灵芸二人便由魍魉二人相送。 白清明和师父大人随后也下了马车,白清明一步迈出一脚踩在泥泞上,快滑倒之际,优雅旋身,立到一边,白色重纱衫随身形拂下。 怕白清明尴尬,师父大人赶紧扭头装没看见,不愧是乖徒儿,连快滑倒都这么的优雅美丽。 暗自思索着,因此没看见前面的树,一头撞上了…… 白清明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黑了脸。 师父大人乐观的很,暗暗揉了一揉额头便坐到大石上,拿起一边的木块钻了起来,“乖徒儿,看为师我来钻木取火解决今天的晚饭!” “师父……” “别吵别吵,有事等为师生完火再说!”见师父没理会,白清明也没说什么。 许久,师父大人泄气地往地上一坐,“啊不钻了,好累,对了,乖徒儿,你要说什么?” 听闻,白清明这才从袖中默默拿出一个火折子,道:“弟子这里有火折子。” 师父大人嘴角抽了一抽,终没说出话来。 慕容赦月这边,就在他刚坐下,想要凭空捻出桃花时,却被白清明阻止,“驭亡灵术,少使为妙,我有吃的带来。” 他抬头扫了眼白清明,挣开白清明的手,将手收回,浅笑着开口,“清明总是像大哥哥一样,即使长大了,也不例外。” 这一场对话,她倒是听明白了些,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真的是让她开始怀疑她忠实了十数年的科学是不是真的那么权威了。 “你在想什么?”小慕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萧子衿转过头去,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风华容颜,心不禁砰砰直跳,脸也开始火烧火燎,他脸上倒是波澜不惊。 她接过小慕容递给她的碗,才不疾不徐的开口,“没想什么。”说着,看了眼碗中的东西,这碗里的是…… 就听得,“啊...嗯...乖徒儿!别...别……” 这叫声让她猛地手一颤,手中的筷子差点被她折断。 “唔唔...乖徒儿...你从哪拿...拿出这些东西来的?呜,你…你是百宝箱吗?嗯嗯...啊!” “不要!停...唔啊...太大了!” “呜...啊啊!好烫!不要了...快拿出去...好大...嗯啊!” 白清明很是无语,终是忍不下去,抬眼与师父商量,“师父,可否麻烦您正经些?” “啊啊啊!出来了!流出来了!乖徒儿!汤圆馅流到衣服上了!”师父大人瘪嘴,十分的委屈。 他本来庆幸钻木取火钻得手受伤了,好让他乖徒儿喂他吃东西,可是,哪曾想他乖徒儿一点都不温柔嘛。 萧子衿眉毛一挑,嗯...汤圆...小慕容递给她的碗里,放的就是汤圆...不过,这冬日里吃汤圆,的确是暖和。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行着,刚进城,一只手从帘子伸了出来,忽得撩开车帘,师父大人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三下两下便来到了街旁,张口说道:“小二,给我来一包笼子。” 小二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但嘴里还是忙不迭的问,“笼子要什么馅的?” “包子馅。”师父大人忙答,视线一直对周围的事物打量着,充满了好奇。 萧子衿刚从马车内跳下来,听到这段话,脚下好大一个踉跄。 “萧萧,你来,你快看这个,真好看。”说着,师父大人又窜到另一个小摊旁, “萧萧,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下山,从三岁那一年,我就一直待在凤池山庄,不曾离开。” 她闻言一怔,愕然地看着师父大人,想起小慕容和她说过的事,便冲着师父大人一笑,“庄主,这个酒楼卖的酒酿丸子是整个盛京最有名的,你想不想吃吃看?” 在萧子衿下马车的后一刻,慕容赦月和白清明也下了马车,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走在街上,引来无数注视,而当事人却视若无睹。 “庄主,其实这个棉花糖,也很有讲究,朵头要不大不小,火候要拿捏的准,不然一咬下去就粘牙,你来试试。” “萧萧,你懂得真多。” 师父大人跟着萧子衿沿着市集一路走,一路吃,拿了新的,扔了旧的,俩人这肚子里也不知装了多少东西。 而慕容赦月和白清明跟在身后,一路只管吸引无数注视,每当快拥堵时,百姓又自动为他们让路,真跟帝王巡街有得一比了。 萧子衿和师父大人正走着,街旁的摊主连忙招呼,“这位公子、姑娘,来买只猫回家养养吧,瞧这大白猫,可漂亮了!” 就见得庄主好似条件反shè地转身就抓住了白清明的手,将他拉到了摊位前,得意的表情,“我已经有了。” 摊主许是不明,又道:“那小忠犬呢?要不要来一只?” “有了。”白清明嘴里蹦出两个字,望了眼师父大人。 师父大人却是很高兴的点点头,他不介意做乖徒儿的小忠犬。 萧子衿顿时无语,这倒霉庄主,这些都是从哪学的,他在某些事情上,倒是精明的很哪。 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着,走着,一路上,师父大人望着旁边那些偷偷打量他的人,忽得凑近慕容赦月,一脸得意,“我今个是不是比你英俊?” 慕容赦月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师父大人,只是甩个白眼给他,继续向前走着。 “你一定是妒忌我了,对吧!?”师父大人不死心的接着问。 这回,慕容赦月是连白眼都懒的赏。 “慕容赦月,你就是妒忌,我知道。”师父大人继续言,“你看,有好多人偷偷看我来着。” 萧子衿听了很是无奈,琢磨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庄主。 小慕容还是没反应,许是白清明看不下眼去了,终于转过头盯着庄主,然后抛出一句,“师父,你脸上有ròu馅。” “啊??乖徒儿,你怎么不早说,为师的形象……”师父大人紧忙抬手擦掉脸上的包子ròu馅,不停的嘀咕抱怨,他还纳闷慕容赦月怎么没打击他,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人...真是…… 斜阳似血,霞光满天。 待萧子衿回到丞相府,便瞧见在丞相府门口来回渡步的翎雪,不明的问,“翎雪,你站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奴婢不敢进去。”翎雪紧忙跑到她跟前,拉了她衣袖,呜咽,“小姐可要救救奴婢呀,老爷怕是会把奴婢给打死的呀。” “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本小姐顶着呢,走,进去。”她用手轻拍拍翎雪的肩,然后推开丞相府大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小姐……小姐……” 她不由地转过身去,看着翎雪,一个劲地安慰,“没事的,有我在呢,老爷子最是疼我,不会有事的。” 就见得翎雪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然后拼命冲她努嘴,“小姐……” “干嘛?”她没多想,随口问道。就见面前的翎雪一个劲地冲她努嘴使眼色,眼皮子眨得都跟抽筋了一样,她不禁跟着翎雪努了下嘴,又问,“你干嘛,说话呀,抽筋了?我告诉你,就算爹爹在我面前,我也不怕。”说着,便转回身来。 顿时一怔,紧忙扬起一个迫的笑,“嗨!爹爹。” “嗯,子衿是长大了,胆子也愈发的大了,就算你爹我在你面前你也不怕了。”老爷子扬起和旬的笑脸,眼睛一眨,唇角弯弯的说道。 她冲老爷子嘻嘻一笑,就见老爷子脸色一沉,她忙就绷起面皮子跪下行礼,“女儿给爹爹请安。” 老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女儿?你还知道你是女儿啊,留书出走,成何体统!”老爷子扫了眼她身后的翎雪,“还带着小跟班,嗯?” 她这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翎雪却已是麻溜地跪下了。 许是吓得脑子短路,来了那么一句,“老爷仙福永享,奴婢知错,下次再不敢了。” 她不由嘴角一抽抽,然后忙调整好脸部表情,再抬起头来,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老爷子,“好嘛好嘛,爹爹,都是女儿不好,您罚我好了,就罚我...不许吃晚饭!好不好?” 老爷子睨了她一眼,侧过了身,“我看你是在外面吃饱了吧。” ☆、第四十九章 她听得一愣,站起身来,上前就 她一怔,忙摆手道:“没有!保证没有……” 老爷子不说话,只把双手环上了,微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这谎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停了片刻,只能低下头,用手比划着坦白道:“就、就吃了一点点而已。” 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就挂了下来,“你说你一个大家闺秀,不好好做些大家闺秀该做的事,居然敢留书出走!” 她抬起头,用可怜巴巴的语气朝丞相老爷子各种撒娇示好认错,“爹爹,别生气了,好不好?女儿知道爹爹疼女儿,女儿真不该让爹爹cāo心的,女儿知错,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这次是女儿做错了,女儿以后会改正的。” 许是看她认错态度十分良好,老爷子便也没那么生气了,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不少,却仍板着脸,“一句知错就了事了?只留封信,就跑出去这么些久,真是越来越没个体统了。” 她隐隐还从老爷子这话音里听出怒气来,只得十分小心地说道:“女儿知错,要不女儿亲自下厨,我们大吃一顿?” 老爷子眯着眼问,“不是说不吃晚饭了吗?” 她一噎,眼神中就不禁带了些许委屈,软声软调地,“那女儿看着爹爹吃,爹爹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老爷子看了眼她,默了片刻,就叹了口气,吩咐道:“沐管家,让膳房多准些好吃的,然后给小姐端去。” 她一听,眼神中立刻亮晶晶闪烁烁,忙就站起身来,上前去抱住老爷子的胳膊,“谢谢爹爹,女儿就知道爹爹对女儿最好了。”见沐管家离去,忙出声道:“沐管家,让飞霜将坛子里的东西一并煎了端过来。” 沐管家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她笑了笑,回过头又看了眼老爷子,便又笑了一笑。 师父大人随着白清明一同来到白府,白清明沉下眼睑,推开了久别十年的家门,在仆役的诧异下,一路行至厅堂,忽遇一中年美fù。 中年美fù怔怔看着,忽哽咽道:“清...清儿?” 师父大人看身旁乖徒儿眼神竟少有的波澜,而中年美fù已对着白清明泣不成声,“清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娘。”白清明突得跪了下来,泪水竟也滑落,云水庄主也眼眶一红,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乖徒儿落泪。 “清儿在哪里,在哪里?”一个白了发丝的中年男子步履蹒跚的赶了过来,嘴里不住嚷着。 “爹...孩儿回来了。”白清明看着白了发的中年男子一脸错愕。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中年男子老泪纵横,当年的愤怒早已化为悲痛,十年啊,整整十年啊。 “来人,快叫膳房准备吃的,快去!”中年男子抹去脸上的泪痕,才将目光转向那十八/九岁的少年,霎时愣住,眸中闪过惊愕、担忧,却在他人未察觉时,便已消失。 “清儿,待会儿来爹书房一趟。”中年男子站起身,再次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云水庄主,然后将目光转向了白清明。 长陵宫后院中,亭台水榭,掩映枝丛,百花不谢,姹红嫣然,慕容赦月就这样静静的倚在软塌上,不时有几片桃花飘落,组成一副美丽画卷。 他抓了一把哑仆手中的东西,洒在了面前的池塘中,桃花眼柔柔注视着池中小鱼。 “尊上为何不接受箫小姐?”气流涌动,暗夜凭空现出。 “太聪明了,会适得其反。”慕容赦月扯了扯嘴角,眸低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却依旧柔柔的望着小鱼。 “既然如此,尊上又为何跟箫小姐走得这般近,还让箫小姐发现尊上的秘密,尊上不怕箫小姐会出卖尊上?”若非是尊上允许,他早就一刀了结了闯入密道的萧小姐。 “即便下一刻要杀了她,这一刻,本殿下也要先宠她!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本殿下手中!”慕容赦月嘴角微微上扬,危险地眯起狭长的桃花眼,本来就好看的桃花眼更是媚到了极致。 言罢,慕容赦月拿过另一哑仆手中的小瓷瓶,往池塘中撒下一些bái fěn,便见那些小鱼突翻白肚。 “尊上......” “暗夜,你的话,有点多。”一双潋滟精致的桃花眼里尽是冷冽。 “是。”暗夜低头,瞬息不见踪影。 白府书房,一道沉重的嗓音响起,带着无法言喻的深沉,“清儿,你怎么能把他带回白府呢?” “爹……”白清明立在一旁,yù言又止。 “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不会让他出现在盛京,爹才冒着大不违,出手救了他,可是现在......” “清儿,你知道他是何身份吗?”白老爷转过身去,看着白清明,又言,“你把他带回来不仅仅是让他来送死,更甚着还会连累到我们白府满门抄斩,你明白吗!” “十年前你不顾家里人反对,与为父定下十年之约,便毅然选择去凤池山庄,十年后,你回来了,却又将此人给带了回来,清儿,他不能留在白府啊。” “爹,那已是前朝的事了,他的身份不会被别人知道的。”白清明皱了皱眉,清冷的回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事无绝对,清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留在白府!”白老爷叹气,明知白清明自小便倔强,劝说无用,却还是不肯放过能将他劝服的机会。 “爹,请恕孩儿不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现在既然是孩儿的师父,孩儿就不会将他赶离白府。”言罢,白清明对着白老爷拜了一拜,便转身离去。 白老爷望着那决绝的背影,沉重的叹气。 丞相府内,由飞霜带头的一群丫鬟端着盛有食物的托盘来到幽兰阁,停了步,“小姐,您吩咐的膳食已备好。” “进来吧。”门内响起清丽的嗓音,房门攸地打开。 丫鬟们将托盘上盖着盖子的美食一盘盘的放在了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萧子衿不知何时已是到了桌前,视线打量了一下桌上盖着盖子的美食,朝飞霜招了招手,“飞霜,赶紧地过来一块吃。” 她刚把盖子打开,便见飞霜愕然地后退一步,然后她伸出筷子要开动时,却瞥见一旁未动的飞霜眉目纠结,好似有话要说,便不由问道:“怎么不过来?有事?” 就见得飞霜冲她行了个礼,然后小心的瞄着她的脸色说道:“小姐,恕飞霜多嘴,小姐不应与四殿下走得这般近。” 她听得一愣,站起身来,上去就搭上了飞霜的肩,另只手顺带摸了下飞霜粉嫩的下巴,“霜丫头,你敢打探我。”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听说四殿下城府极深,小姐怕是会...吃亏……”飞霜唯唯诺诺的抬起头将话说完。 她收回手,笑了一笑,重新坐回了桌前,这才说道:“那又如何?本小姐迟早让他为我变成绕指柔!就算最后的结果是相杀,本小姐也要和他相爱先!” 飞霜劝,“小姐,奴婢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趁您和四殿下情缘尚浅,不如……” 她接道:“不如多培养培养先增进一下感情。”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 “我知道。” “不是……” “你先别说话。” “可是……” “停!”她把一块糕点塞到了飞霜嘴里。 “奴婢就是怕小姐会吃亏……”飞霜秀眉一挂,一张嘴,糕点便掉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十分凝重的说道:“飞霜,你不懂,一个人想要幸福,就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傻,本小姐这种介于聪明与傻之间的状态叫做智慧!” 看着飞霜迷茫的眼神,她又解释道:“太聪明了让人防备,太傻了让人摆弄,所以,难得糊涂。” 她说完,便听得飞霜赞她道:“奴婢明白了,娘娘真是高明。” 这马屁拍得不痛不痒,她便知道飞霜是敷衍她了,却又不想过多解释,便也只笑了笑。 飞霜低头沉默许久,抬眼看向她,问道:“小姐既然看得这样明白,为什么不动些心思去争取呢?” “飞霜,你还是没弄明白,男人的那句承诺,搁在哪个女人身上,多年后都会变成一种伤害,一种痛苦的记忆,这世上最最信不得的是人的心,最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心。” 飞霜怔怔地看着她,像不认识她一般,喃喃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她转过头去看着飞霜,好似告诫自己的对飞霜笑道:“飞霜,你家小姐只是想告诉你,男人虽喜欢聪明的女人,却大多都会娶个笨女人,为的什么?放心啊!你越蠢,他就会越放心,越不防备你,就如我在殿下面前一样,不管我暗中是怎样的人,只要我明面上表现得越是少根筋,殿下越是对我放心。” 飞霜身子隐隐地抖着,颤声问道:“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她不想过深地去说,只扬了扬眉,笑道:“听不明白就算了,赶紧过来坐下一块吃,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就见得飞霜摇头,“奴婢不饿。” “不饿也吃点,这么好吃的东西,本小姐保准你这辈子都没吃过。”她起身将飞霜拉到桌前坐下。 “奴婢不饿,真的不饿,小姐您自个儿慢慢吃吧。”飞霜连忙摆手就要起身。 ☆、第五十章 飞霜蹭得从她脚边弹跳开,用手抹 她把脸一板,说道:“坐下!” 就见得飞霜捏着鼻子拧着眉,很是无奈地冲她哭诉道:“小姐……奴婢真的吃不来这臭豆腐还有这些用什么叫榴莲的东西做的糕点啦……” 她也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好吃的东西你竟是吃不来,得,不吃拉倒,我自个把东西全吃了,可以了吧?” 说完就猛吸一口气,真香!就是这个味,闻着那香喷喷的臭豆腐,不禁就夹起一块塞到嘴里。 飞霜却一直红着眼圈在旁边看着,见她又夹一块塞到嘴里,就生生咽了口吐沫,捏着鼻子惊恐的看着她,这小妮子!真是……搞得她像在吃shi一样。 她忍不住问道:“真这么臭?” 听得她这么问,飞霜跟个电动马达似得拼命点头。 她只得摆摆手道:“倒也难为你了,那你赶紧出去吧!” 谁知飞霜仍站在原地,没挪地方,一看就是有心事,为怕这姑娘又扯到小慕容身上,她实不敢多嘴再问。 等她吃的七七八八,叫飞霜再给她煎一盘端过来的时候,飞霜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脚边抱着她低声哭道:“小姐……您就别再苦自己了!” 她被飞霜弄得语噎,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只得拍了拍飞霜的背,轻声问,“霜丫头,你这是嫌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吃得多吗?” 飞霜却哽咽道:“殿下他……总有一天会接受小姐的。” 她又说,“行了,别哭了,赶紧起来,再给我去整一盘过来,快去快去。” 飞霜蹭得从她脚边弹跳开,用手抹抹泪,抬头看着她,“小姐是世上最最温柔和顺的女子,不仅模样好,xìng子也好,殿下定然会接受小姐的!” 呃,这是哪里对哪里? “奴婢告退。”就见得飞霜起身,再俯身行礼,然后……就如旋风一般卷出了厢房,顺道还将她把房门给带上了。 飞霜身影太过迅疾了些,看得她有些怔,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忙打开房门冲外面喊,“顺道再给我整盘榴莲糕” 本以为这事算是揭过去了,可谁知事情没那么简单,虽说老爷子是不生气了,但还是禁了她足,一个月的时间,她只觉得生活无比沉闷,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事情可做,憋得她每日里一大早就赶着蹲屋外面晒太阳,生怕一日里没晒到就会长了毛。 于是就这样天天熬着,等再能出去的时候已是由稍薄的冬装换成了厚重的冬大衣,她也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 MD,终于熬到了! 这日清晨,天气格外晴朗,微风混合着阳光从四周吹了进来,带有一丝凉意,软榻上男子揉了揉眉心,沉冷却又温柔。 这是在长陵宫后院那装潢极尽奢华与雅致的亭榭里,而榻上男子便是小慕容。 他桃花眼微眯,眉宇轻舒,仿若醉生梦死,然亭榭妖冶却被他一人占尽。 他周身那些或清丽或妖娆的女人,在他面前都黯淡无光,他却犹如众星捧月。 她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表情很不淡定! 忽得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令萧子衿有些许熟悉的身影,是……御剑山庄见到的那姑娘! 这姑娘是怎么进宫的? 小慕容似没瞧见她一般,依旧与那写个女人喝酒作乐,却又未抱她们、搂她们,而那些女人也很识相的未去触碰小慕容,这是为何? 她愤恨的站在亭榭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个莺莺燕燕围绕着他转来转去,有喂他吃东西的,有喂他喝小酒的,还有弹小曲儿的,相处的那叫一个和谐! 她手不由攥地咯咯作响,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才勉强松了手,在面皮子上挂起无比完美的笑容走了过去,拿过弹曲儿人手中的琵琶,看向小慕容,“殿下既然这么有雅兴,不如我给您弹个小曲儿助助兴?”眼角一挑。 小慕容眉梢微微扬了一扬,没应声,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默认小慕容这就是同意了,便想了想,干脆往前走了几步在他面前站定,把琵琶怀抱在胸前,手指一扫,先来了个前奏。 琵琶声起,奇怪的曲调,另类的曲风,许是让小慕容来了兴致,只见他桃花眼一弯,凝视着她。 她一面弹着琵琶一面回视着他,一袭朱红重纱衫在绿茶婊中显得遗世独立,不染纤尘,她与他讲过黄蓉、韦小宝、杨过的故事,她还就不相信他听不懂! 便张嘴唱到: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 我想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 我不是黄蓉我整天做梦, 在夜里唱情歌失恋也英雄, 我没有香香公主的美丽, 也没有建宁公主的权利, 我希望找到老实的郭靖对人诚恳对事精明, 他不要像韦小宝多情也不要像杨过般冷冷清清, 直到我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找到我实实在在的爱情,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 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 我不是黄蓉我整天做梦, 在夜里唱情歌失恋也英雄, ......” 开始只是小慕容一个人听着,后来殿里那些个绿茶婊也凑了过来,她一看大伙这么捧场,一时把刚才的事抛脑后了,一下子就发了人来疯,越唱越嗨皮。 慕容赦月闭着眼,好似听得很出神,片刻后睁了桃花眼,眸中有柔柔的宠溺,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初次相遇,他站在她跟前,姿态闲雅,一如那桃花,白里透红,浅红色的新蕊,恍若卷中谪仙,妖冶得令天地失色。 楼阁再遇,他翻下楼栏,桃花瓣飘落到他发际,他却优雅的舞动,墨发轻扬,笑容温润而又妖娆。 武林大会,勾勒出他对她的重视,她扑进他怀中,衣襟上,残留了属于他的,淡淡的、甜腻的,桃花气息。 心中刚上来点情绪,就听得小慕容说道:“子衿不是会武功吗?” 她噎了一下,抬眼看小慕容,他桃花眼微敛,佛全江南的春水都凝在了眼里,唇角漾着笑。 她就觉得那歌是白唱了,收了琵琶音,本想再给他来个十八摸,可一看在场的大伙儿,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默了片刻后,手指一弹,曲调一转,变成了(臣妾做不到)。 “你说你最喜欢看我笑, 没有我连山河都寂寥, 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 只想慢慢陪着你变老, 可是你的爱情太飘摇, 偷偷溜出了我的城堡, 忽视我的好拔腿就想跑, 责怪我的体贴没味道...” 妖艳的少年迷人的桃花眼轻眨,长而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唯美的yīn影。 “这一夜的良宵, 我在风中祈祷, 即使再多吵闹, 青春向谁去讨, 别说你什么都想要, 我是真的做不到, 那么多的彩旗飘啊飘, 凭什么让我红旗不倒, ……” 听到最后,慕容赦月突得忽视她的存在,施施然的离开了,她不解,也施施然的放下琵琶跟了过去。 一路行至,她都不禁暗暗赞叹,小慕容不愧是小慕容,不仅宫殿豪华,连后院也设计的这般巧妙,亭台楼榭,山山水水。 据说,他的长陵宫整整住了三分之二的红颜,想必就是她刚才看见的那些个了,这样的美景用来金屋藏娇,小慕容还真会利用。 想归想,脚下却不停,小心翼翼的跟着小慕容绕过假山,却见到令她咋舌的石壁!还有石壁旁边的小溪!敢情小慕容这是将山给搬过来了吗?这儿的布局仿佛是纯天然的。 就见得小慕容沿着石壁缓缓滑了下来,垂下的那双眸子冷光濯濯。 她远远地瞧着,琢磨着他做什么突然扮忧郁。 尚在思忖呢,小慕容不知何时已是到了她跟前,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脑子猛地短路,“我...我...你...你……” 小慕容未开口,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因她只跟着他到假山而已,所以当他只是往前一步就让她下意识地后退,然后便靠到了假山上。 突得,慕容赦月左手一伸,按住假山,竟给她来了个壁咚! 小慕容垂眸凝视着她,温柔的勾起了唇角,“才一会儿没见,想我了?” 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微仰头来望着眼前这张绝世容颜,移不开眼,紧接着就跟中了邪似的把唇给贴上去了,可就在快要亲到他的薄唇时,就见得小慕容轻笑一声,优雅的瞬移到了中央,仿佛从未离开过那里。 他展开手,将头抬起来,跟着缓缓闭上了那满目流光的桃花眼,朱红重纱衣随风翻飞,霎那间,无数桃花瓣纷纷扬扬飞天而来、轻舞而有意识的往慕容赦月的方向行去,缓缓地、轻轻地撒落下来。 甜腻的桃花香弥漫在空气当中,她竟不敢动的凝望着中央,眼前这一幕,令她不由自主心猿意马起来,更牵动了人类最原始的情yu冲动,小慕容此举究竟有几个意思? 她忘乎所以的看着慕容赦月指尖优雅捻起一片桃花,允舔着,动作缓慢而轻柔,那诱人的舌尖似乎具备着某种魔力,直让她觉得喉咙干涩,真让人想要扑过去的冲动! ☆、第五十一章 见识过女孩子打架吗?那基本上 真是他大爷的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她头一个反应就是,要不要扑上去? 倏尔,就见得小慕容睁开双眼,将愣愣发呆中的她那模样看在眼中,他勾唇轻笑,粲焕的桃花眼深深的凝视着她,四目相对,她愣了那么几秒后快速的闪躲开他的视线,紧张地一颗心砰砰乱跳。 慕容赦月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有些许疲惫的眨了眨,身形一晃,在她未及反应之时,已是到了她身后。 他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她身子就明显地僵了一僵,她静静的吸允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而他身上那独特的桃花香也若有似无的飘进她的鼻尖,刺激着她的神经,使她贪婪的呼吸着。 她转过身来,对上慕容赦月那灿然的桃花眼,他也抬起眼帘,毫不逃避的与她对视,深邃的眼底有着星辰一般的光芒闪动,一瞬不瞬,沉的像是无底的深海,要将她看穿一般。 过了一会儿,就感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竟缓缓向她逼近过来。 可眼瞅着就要能碰触到她的唇的时候,他忽地又停住了。 她心里不自觉地有些捉急,再顾不上矜持,只想着鱼既yù吞饵,这回若叫他逃开了去,再钓怕是会留心眼了。 这样一想,她立刻就下了狠心,双手往他脖子上一绕,自己先贴了上去。 两唇相贴的那一刻,慕容赦月的眉微皱了一下,无动于衷,只是眸光静静的睨着她。 她本只是单纯的贴了上去,可那阵柔软和冷香却让她按耐不住,想要更深一步探索,却发现他的薄唇始终轻抿着,且似有悔意,竟要脱身离去。 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岂容他就这样走了呢? 所以继续! 她本着不亲晕他也得憋晕他的原则,双手用力地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嘴堵了个严实,用自己的唇瓣紧压着他,辗转厮磨,轻轻吸允。 许是打动他了,他忽启薄唇,她忙将柔润的舌头,送入他口中,便尝到了温柔中的甜蜜,唇已被严严的抵住,突地小慕容反客为主,勾着她的舌头舔吮着,他的唇舌很是激狂猛烈。 萧子衿对于慕容赦月的举动有些微怔,继而也不管不顾的吞噬着他侵如她口中的唇瓣,像是要将他的唇瓣吞之入腹,涎津相吮,情意更高。 她被他吻得昏昏沉沉,却又甘之如饴,那yù望得到归属,一阵舒畅,她自是不满足,还想着更近一步时…… “子衿怎的流口水了?好脏……”耳边响起的那道嗓音瞬间将她拉回了神。 她一怔,流口水?用手一摸,哦,还真有……口水……卧槽!她在干嘛?做春梦呢!还做的这么...!哈哈哈……真他妈佩服自己太白天的就做白日梦了…… 她感到难言的尴尬,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用手遮了眼。 天啊!地啊!脸丢大了…… 从手指缝隙中瞄向小慕容,他还冷静地看着神情丰富多彩的自己,然后眼梢轻扬,倾身向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浅浅勾起唇角轻笑,“子衿该不会……” 她心里一惊,忙道:“没有没有,我发誓我刚才什么都没想!” “呵呵……”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轻而缓,幽然不绝,身形微晃,消失不见! 唉,就差一点就成功了,许是真就差一点就要亲到他了,这家伙总是这般煞风景,啊啊啊,真是没心脏病都得给他气出心脏病来!! 沁阳宫内,一只放肆晃动着的脚,一张频率极快嘟囔着的嘴,脚是千寻的,嘴是芍儿的。 只见千寻翘着二郎腿靠在座椅上嗑着瓜子,芍儿垂手站立一旁,毫无表情地背着《女论语》。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 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 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 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 莫窥外壁,莫出外庭。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 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停停停,本公主口渴了,赶紧上茶!”慕容千寻不耐烦的打断芍儿的《女论语》,换了个姿势,继续嗑瓜子。 “公主,请先背诵《女论语》。”别说公主不耐烦,她也照样不耐烦,无奈懿旨难违,她也只好每天都督促公主学习《女论语》。 “凡为女子,当知礼数。女客相过,安排坐具……”眼珠子滴溜一转,慕容千寻放下二郎腿,一个旋身已是到达芍儿跟前,“我说芍儿姐姐,你看外面阳光明媚,不如咱们出去玩一会子?” “请公主莫要难为奴婢,奴婢需得向皇后娘娘复命。”芍儿站姿优美,温声细语,可谓称得上‘模范’二字。 哎呀!慕容千寻把头一垂,有气无力,“凡为女子,当知礼数。女客相过,安排坐具,整顿衣裳,轻行缓步......” “请公主打起精神。” 慕容千寻一跺脚,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捂着耳朵跑了出去,而芍儿的《女论语》紧随其后。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将夫比天,其义匪轻.....” 慕容千寻双手捂着耳朵,疾步快走,仿若毫无阻力,箭步如飞,纤细的身影不到一炷香便穿过了御花园。 由于行得太快,一下子就撞在了来人身上。 萧子衿心中本就有些许火苗在窜,现又被人一撞,顿时就有种火山bào发的感觉了,也没抬眼看人,捋起袖子就上去了,而慕容千寻这么些久积压下的不耐烦也在这一刻bào发,果断地挺起胸膛,拿出如虹的气势,闭着眼就冲上去了。 所以接下来的画面,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见识过女孩子打架吗?那基本上就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就是抓、踢、挠、打、掐、拧、挠、撕招招不落。 萧子衿刚开始打时还有几分窃喜,心想她可是会些许武功的,可紧着就发现自己错了,脚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绣花鞋,尼玛威力不足,身穿厚冬衣,MD挥不出拳,头戴重头饰不说还被人拽了头发,再加上还被紧拽衣服乱打,她和不会武功没什么本质区别。 许是芍儿也没见识过这种架势,当即愣了一愣,急呼着,“公主,公主,萧小姐,萧小姐……” 萧子衿一愣,忙停下,抬头看,吓,竟是小慕容他妹,公主! 好嘛,她此刻的心情就好比,举起拳头刚要打对方,对方却伸出剪刀,笑嘻嘻地说:“我输了,打我吧。”她还怎么下得去手? 她没有心情理公主,朝公主行了个礼,便想快步从公主身边走过,谁料公主竟是挡在了她身前,骄横着,“你哪条道上的?本公主你也敢打?” 她懒得开口应声,只侧走了一步,想绕过公主,嘿!偏这公主不肯放过她去,也随着她侧走一步,仍旧挡在身前。 她有些烦了,抬起头盯着公主,想看看公主究竟想干什么,没想着这公主竟朝她扑上来了! 她虽二十有几,可这萧氏只有十五岁的身子啊,于是不出所料地摔倒了,得,是彻底把她火苗子撩起来了,这下可好,所以当她们摔在地上扭打起来后,还动用了咬! 芍儿见状,更是傻样,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这打着正嗨呢,俩人突得停了手,仰在地上大笑起来。 就听得千寻说道:“芍儿,本公主有客人到,你先回去。” 芍儿还有些怔,没反应。 公主又道:“你还杵着做什么?” 芍儿这才回过神来,忙行礼,一步一回头的下去了。 公主看着芍儿离开的背影,嘟嘴冲她抱怨着,“这个芍儿整日里跟个鬼魂似得缠着本公主,烦都烦死了。” 说完就坐起身来盯着她,又道:“是你啊,你竟是女儿身,我说难怪呢,总觉你有些许面熟,咱们不就在郊外见过嘛。” 她没太大反应,就是觉得公主眼睛太尖了,她这么完美的伪装也被认出来了,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又听得公主问她道:“哎,顾夜城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怎么把剑搁你脖子上去了。” 什么深仇大恨?抢人家媳fù,挖人家祖坟了呗! 她答道:“喔,之前发生了一星丁点的小误会。” 就见慕容千寻点了点头,然后贼兮兮的凑近了她,“你这么古灵精怪,定然会有法子帮我整一下刚才那个宫女的哦?” 她拧了拧眉,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公主,认真想了一想,说道:“有一个法子,没准可以整整她,公主试试?” 她可着还记得这个宫女曾诋毁过丞相老爷子,这女人吧是很会记仇的,要不怎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 公主听了,就笑着点了点头,“试试,这些个日子里我可被这芍儿折腾的够呛。” 于是待她俩来到公主寝宫,她就在坐在椅子上等着公主的会议结果,正想着,后头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在她转过头去时,公主冲她扮了个鬼脸,“哇~” 她唬了一跳,别误会,她不是被公主扮相吓得,而是被公主那叫声吓得。 她看着面跟前披头散发,白唇白脸白衣的公主,不禁摇头,“我说你也太没创意,不妨看看我的。”说完,她就站起身来走进了屏风后。 ☆、第五十二章 她这一窜,连带公主也被她给吓 待她一切装备就绪,刚从屏风后踏出,就听得喊声,“公主……”便见芍儿走了进来,公主正在喝茶,闻声转过头去,只听得‘啊’一声,芍儿就萎晕在了地上,公主愣了一愣,她一看,那自己不是白装备了吗?唉,太不经吓。 她走向前去,公主将头转了回来。 这一转不要紧,“”公主惊叫一声,蹭地一下子从椅上窜起来,向后跳了一步,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杯子砸她身上去。 她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突得一个激灵,也是,她现在的扮相若是照个镜子,自己都得把自己吓病,皮肤惨白,眼窝处有红色液体慢慢的流下来,牙齿也异常尖利,却不完整,还不时的滴下那红色液体…… “好好、好像还蛮吓人的!”公主咽了咽口水,紧忙侧过身去,不敢再看她,她瞅了眼萎在地上的芍儿,得,看来是用不着她出马了,正准备去卸装备呢,就听得公主问她,“哎,子衿啊,她好像昏太久了诶。” 好像是有些久了,别是岔气了吧?这样想着,萧子衿就蹲下身子查探了,用手戳了戳地上的芍儿,见没反应,不禁把脸又凑近几分去看,想着实在不行她还要给芍儿做人工呼吸?正纠结着,看芍儿眼皮下子的眼珠动了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得,这一醒不要紧,那惊天地的叫声猛地响起,把她也给吓得向后一窜,芍儿舌头好似被冻僵了似的,不会拐弯说话了,只剩下,“啊,啊。”又哆嗦着晕死过去。 她这一窜,连带公主也被她给吓得,干张了张嘴,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只哭笑不得地瞅着她。 其实,她是一脸懵/逼状态。 景阳宫,一个约莫三十有几男子走了进来,双膝跪地,叩头施礼,“末将段无泽叩见皇后娘娘、皇子殿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将军无需多礼,起来坐吧。”皇后放下茶碗,稍稍抬手,笑道:“段将军,现如今这朝廷深水难测,段将军可是有何见解?” “启禀娘娘,末将只是朝廷养的一条狗,不敢妄加揣测主人的心思,况且末将这种粗鲁汉子又怎能料到主人的雄才伟略。” 就见皇后凤眸微微眯起,冷笑,不愧是让先皇和皇上都忌惮的人物,果然非同一般。 “段将军,这种咬人的狗,咬谁不咬谁,谁让他咬几口,得听主人的使唤!不听使唤就乱咬,还狂吠得人尽皆知,反倒损了主人之颜面,将军说,这种狗,能留么?” 听言,段无泽只是微微一笑,道:“娘娘英明,末将只是主人之牲畜,主人让咬谁,末将就咬谁,即便咬不死,末将也会将对方咬的遍体鳞伤。” 六皇子眉梢微扬,嘴一笑,“段将军不仅骁勇善战,就连趋炎附势的功夫也可谓登峰造极。” “殿下过奖。”段无泽拱了拱手。 皇后默了片刻,说道:“段将军,如今南疆连连告急,朝堂动dàng,内忧外患,谁也保不定不会有人借机造反,将军认为,本宫说的对吗?” 丞相之女与四皇子来往密切,看来她想得到丞相这支势力的把握不大,既是如此,那么她也只得找个盟友与之抗衡才行,除去镇守在荆州的辅国将军徐伯承,就数同样手握兵权的段无泽无疑是最好人选。 “娘娘言之有理。”段无泽点了点头,也听懂了皇后的潜台词。 皇后笑了起来,“若它日六皇子登得帝位,段将军便是太傅,这荣华自是享之不尽。” “末将当为皇后娘娘及六殿下效犬马之劳。”说着,段无泽又跪了下去,叩了个头,那一声磕得叫一个赤胆忠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太子协助皇上执政,明里相安无事,暗里却在伺机削他兵力,他若想保全自己,自然也需得找个盟友才是。 “好!那段将军就跪安吧。”说完,便见皇后嘴角无声扬起,比刚才的笑多了几分传神生动的愉悦之色。 段无泽退至原位,跪称,“末将段无泽跪请金安。”言罢,转身退出。 “皇儿,母后为了你,不得不开始部署,争权结果,尚未可知,倘若最后,江山社稷仍落得他人手中,皇儿应当明白母后的苦心,切莫归咎母后一人,说母后断送了这江山社稷。” 主意是她出的,决策也是她实行的,倘若最后,仍然没得到这江山,岂不是她毁了皇儿的前程。 “母后言之过重,孩儿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望母后保重凤体。”六皇子站起身来,朝皇后一揖,走了出去。 段无泽行走在高墙院道中,只见他高仰起头,挺拔如山的前行,带着狂傲。 皇后娘娘在宫中召见他,对他百般试探,百般分析,言下之意便是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全得指望你段无泽了。 皇后娘娘的嘱咐自是让他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坚信,大越将会在他的规划中平稳的落到六皇子手中。 亏得他提前行贿了景阳宫的王德公公,如此一来,他便知道靠近皇后位子的哪块地砖,磕起头来的声音响亮,不然的话,他就是磕破了脑袋,也是没想头的,自然也就体现不出忠心了。 六皇子一面走一面扯了扯颈前的衣襟,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天寒,你说人都是这么累的吗?总是在权利及yù望中挣扎。” “殿下贵为皇子,即便不去争夺这权利,也保不定不会被牵涉其中,所以殿下即使不想做有些事,却也不得不这么做。”薛天寒持着一把长剑,跟在六皇子身后。 六皇子淡淡笑了一笑,岔了话题,“天寒,倘若不是你,本殿下死了很多回了吧。” 薛天寒一惊,“殿下洪福齐天,自有神明保佑,一定会过得很好。” “天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滑调了。”六皇子有些许好笑的看向薛天寒,淡淡的笑意,自他眉梢眼角溢开,“有你在,真好……” “属下此生都会为殿下效劳。”薛天寒持剑抱拳,单膝点地。 见状,六皇子忙拉起薛天寒,说道:“起吧。”说完,又悠悠的渡步前行。 “皇宫内外,人心难测,这么些年,若非有你在身边,本殿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深宫中生存,也许到现在,本殿下都还在被母后禁在玉明殿吧。” 因为懦弱,因为无能,所以他一直被软禁,而在软禁期间,母后曾让他习兵法,习武功,奈何他还是这么的笨,武功也学得乱七八糟。 “殿下,属下会一直保护殿下的。”薛天寒颔首,以无比虔诚的语气说道。 六皇子只淡淡笑了一笑,没做声。 景阳宫内,皇后看着门口那早已是看不见的身影,久久未回过神来,倏尔,重重地叹了口气,一阵疲惫袭上心头,“王德,好些月前的那刺客,可曾有人在打探他的底细?” “回禀皇后娘娘,不曾,听说被四殿下杀了之后就扔进玉琼楼了。”王德掐媚的凑上前,开口回道。 “是吗?这事一旦出现一星丁点的纰漏,本宫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好些月前,她曾派出杀手去刺杀四皇子,奈何一去再无消息,她也已然是猜着了结果。 虽说此事过去已久,也没闹出什么风波,但她还是不得不防止四皇子会去查探此事。 雅致的府邸中,一男子正悠然的品茗观景,侧目见站在一旁的人yù言又止的看着他,便问:“你想说什么?” “属下一直有一事不明,公子为何不去参加武林大会呢?如此,可招揽有义之士,这样不是能助公子完成大业吗?”这么久了,堵着他的这个问题终于是问出来了。 “锋芒毕露,并非是件好事,从北冥一路行来至此,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杀我,所以需得小心谨慎才是,在未弄清楚这背后的人是谁之前,不可太过招摇,尤其是在武林大会之中,展露锋芒,说不定就有敌人在黑暗角落中盯着你。” “可公子就这么笃定那两人一定会帮公子?”修冥对此,还是不太确定。 闻言,北冥世子勾唇一笑,眼里深深浅浅,“嗯。”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二人都不是简单角色,这二人若是联手,怕是天下都得颤三颤,他用玉戒换了一个请求,这个忙,他会帮的。 “对了,让你观察的那两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北冥世子放下了茶盏,将目光从茶盏上转移到修冥的脸上。 “自上回公子拦堵他们,他们说劫错人之后,属下按照公子的吩咐观察过他们很久,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他二人依旧每天都流返在赌坊之中,想是输了钱,便去劫财,正好劫到了公子身上。” “如此说来,倒真是巧合?”难道这二人真的与一路追杀他的那些人无关? “公子,还有一件事,在青楼刺杀公子的刺客出现在了盛京。”销声匿迹这么些久,总算是出来了。 北冥世子一听,含笑挑眉,晶亮的凤眸露出些冷凝的光芒,“事情变得有趣了,本公子倒是很想知道,此人究竟是受了谁的命来刺杀与我。” ☆、第五十三章 她没在理会这茬,只咂了咂嘴, “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嘤……”一阵高过一阵的嚎啕声dàng气回肠的从长陵宫的玉琼楼内传出。 只见师父大人此起彼伏的从这一头dàng到那一头,这边起来,那边落下,这边起来,那边伏倒,这边伏倒,那边起来。 “啊啊啊!!!呜呜呜!!!”一种力量从身后涌来,师父大人一跃而起,仿若dàng入了云霄,然后dàng下来,又带着一阵冷风。 “好玩吗?”慕容赦月漂亮的桃花眼微眯,柔柔的望着那云水庄主,眼底潋不去的几分妖娆。 “不、不好玩。”师父大人瘪着嘴,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神情紧张,一副警觉戒备的模样,彷佛被某物所惊扰。 顺着师父大人的身形向下看去,哦,原来是在dàng秋千啊,特制的红木秋千上,师父大人坐在上面,双手紧紧的握住绳子,身子随着气流的推动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一袭水蓝色重纱衫也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来回翻飞。 “不好玩吗?”慕容赦月幽幽收起面上那优雅的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无奈,师父大人yù哭无泪地瞪着慕容赦月,言不由衷的把头点了一点,“好、好玩……”这慕容赦月也太记仇了吧,他是为了撮合他二人,才会让萧姑娘过去暗道的,这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他怎么还记着…… “那你就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会儿。”慕容赦月笑眯眯的点点头,勾魂的桃花眼弯弯的,一抹诡异的弧度dàng在嘴角,伴随着一阵轻笑,便要离开。 这厢笑得风华绝代、摄人心魄,那厢已几近崩溃! “殿下!放我师父下来。”白清明不着痕迹的拦住正yù离去的慕容赦月,语气淡漠,只是神情带着些许肃穆。 看向师父大人,再顺着秋千向下看,原来下方是一个凹槽,而凹槽内尽数是各种各样的蛇,里头的蛇嘴里不停地吐着红信子,不时发出‘嘶嘶’声,想要一尝上方的美食。 那秋千是从上方屋梁垂挂下来的,所以周边根本没有可踩踏的东西,就犹如大海中的一个孤岛。 慕容赦月睨向白清明,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盯了他几秒,突然莞尔,“好啊。”桃花眼一弯,波光流离。 他手臂微微揽着白清明的脖子,如玉的手指抹去白清明嘴角的一丝鲜血,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撩拔着每个人的心弦,嘴角微微翘起,却带着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冷意,“你又打不过我,何必呢?” 言罢,一双迷人yù醉的桃花眼,秋波潋滟,似笑非笑,只见他袖手一抬,一根细长的银线从袖中飞出,紧紧的绕着云水庄主的腰转了起来,瞬息,便见得云水庄主立在了一旁,而慕容赦月早已不见了身影。 “慕容赦月!你这个倚强凌弱的混蛋!!!”看着受伤的乖徒儿,反应过来的师父大人朝着空气大吼。 “我从不倚强凌弱~~~我欺负他之前真不知道他比我弱~~~”优雅中带点微扬的嗓音像来自地狱的撩拨。 “……”顿了一下的师父大人紧忙跑到白清明身边,焦急询问,“乖徒儿,你没事吧?!” “没事,殿下不曾下重手。”若非殿下收了大部分力,未曾下重手,以殿下的武功只需弹指一挥间,他便已命归黄泉。 “乖徒儿,你说慕容赦月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究竟是怎样的xìng格,这么多年了,为师怎么还是看不懂他呢。”师父大人倒是不怕死,开始琢磨起慕容赦月的xìng格了。 话语入耳,白清明敛下眼睑,略长的睫毛丝毫不显女气,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扇影,美得令人颤心,若问天下谁能与慕容赦月相媲美,便也只有白清明了。 半响后,才见得白清明淡然启唇,“无人看得懂他。” 房梁下那被红色丝线勾勒出一朵朵虚无桃花的黑纱在流风里轻轻飘卷,仿若染了血液一般。 的确,慕容赦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很难说,也很难让人看懂他,他似乎是一个矛盾体,他很强大,挥手之间便可夺人xìng命,却又弱小,惧怕打雷。 说他无情,他却不会让身边人受一点伤害,说他有情,他却不管对方是谁,凡事碍到他事,他都照打不误。 他也风流,殿中美人佳丽无数,却也绝情,从不宠幸任何一个女人。 吾若灭世,谁人阻拦?天若有怨,葬之何妨?且看本尊袖手翻天下,这,便是他慕容赦月。 丞相府中,萧子衿敛裙坐在了阁楼上,欣赏着阁楼下方的美景,墨色的眸子如一枚墨玉。 “事情都解决了吗?”问完她行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果酒,细细品了起来。 “自然,有你缜密的计划,再加上小歌和我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小云和小歌扬着笑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事呢还得从一月前说起,小云和小歌俩人正在街上晃dàng,突被修冥拦住,二人见状,忙就转身yù逃,望见眼前人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巧!” “很巧吗?”北冥世子凤眸轻掀,薄唇轻扬,冷笑,“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谁派我们来的?”小云瘪着嘴,立马笔直地站立了身子。 “你二人武功不赖,不仅仅是窃贼而已吧,说,谁派你们来的?还有,玉戒在哪?”北冥世子邃然的凤眸微眯,似是寒冬的白雪般冷然,淡淡扫过的一眼,就仿佛站在云端看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这个...那玉戒被我们卖了,换来的钱也输光了。”说着,小云瞅了眼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剑,“那个...刀剑无眼,您能先把剑放下吗?” “少废话,老实jiāo代。” “这位大侠,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是劫错了人,我们本想着是要劫唐世子的,哪曾想劫到您身上去了。”小云一副‘大侠,你大人有大量’的神情望着北冥世子,俨然一副地痞见了官的模样。 “是啊,我当时还纳闷了,都说唐世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武功怎的会这么厉害,就我们那三脚猫的武功,差点就命丧大侠之手了。”小歌的这番说辞,自然是巧妙且不着痕迹的回答了北冥世子的问话。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人派来的,他们只是单纯的劫匪,而且也不会什么武功,只是碰巧钻了空子,才抢到那个玉戒的。 北冥世子却眼眸微敛,打量起眼前二人,这二人并非在撒谎,他途径郊外之时,唐世子确实也有途径那里,难道真是巧合? “不然,大侠给我二人些许时日,让我们有时间将钱筹齐,然后去当铺将那玉戒买回来还给阁下,可以吗?”小云见北冥世子未言语,又开了口。 “你们又为何要去劫唐世子?”事出必有因,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是因为他的赌坊出老千,我们的钱全被他们敛收了,这气不过,所以就想去劫他一劫,像我们这种人,小道消息得到的挺快。”小歌吐露事情,咧着嘴傻笑。 “是吗?”北冥世子那黑里透着灰色的凤眸半眯起来,似真似假的询问。 “千真万确!”小歌及小云几乎同时举起一手,言辞凿凿。 北冥世子眼眸半敛,透着深意,一瞬不瞬的睨着眼前的二人,似在思忖什么,继而,转身离去。 “大侠,那...那个玉戒的事......”小歌眸中闪过深意,嘴上忙不迭的询问。 “罢!”玉戒已被他换了请求,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去追回玉戒,他只需知道这二人并非是敌人派来的便可。 听着小云叙述完毕,见他双眼偏移的焦距回归,与萧子衿说道:“说起来,他还派人跟踪了我们半个月呢,我们也只好每天都流返在赌坊之中。” “嗯,不过你这局布的真精明,如此一来,这玉戒全当是落入你手中了。”这玉戒早已是在小萧手上,而北冥世子又用玉一个请求,他们说要筹钱去赎回,完全是‘不知缘由’的变相威胁。 “说得对,若非你让咱们故意在茶馆放消息让那些地痞流氓去拦截唐云清,咱们也没法子在唐云清来之前围堵北冥世子,这样一来,要想得到这玉戒,还得费上好大周折。” 她没再理会这茬,只咂了咂嘴,说道:“这果酒还不错,暖胃又解渴,你们尝尝。” 小云将信将疑的倒了一杯,小喝一口,不禁赞道:“这果酒味道还真不错,还有葡萄的清香,酒甘而不捐,冷而不寒,怎么酿出来的?酿一坛给我如何?我还从未喝过这样的酒。”说完就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小歌也凑道:“我也从未喝过这样的酒,你快说说怎么酿的?” “脚踩的。”她答。 静了片刻,只听得‘噗’一声,他二人喝进口中的葡萄酒齐刷刷地喷了出来,亏得她闪得快,不然全喷她脸上了。 小云擦擦酒啧,问她道:“小萧,你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看着他二人从怀疑、不可思议、恶心、难以接受等各种复杂的表情和情绪变化,她不禁感慨,都是手拿小金人的影帝啊。 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刀,“是真的。” “……” “……” ‘呕’他二人弯腰干呕…… ☆、第五十四章 她惊秫了,这他妈全然不按套路 待小云及小歌相互‘扶持’着离开后,她想了一想,又默了片刻,这才开了口,“做什么一路跟踪我到这里?” 就见得一个身影从上方跃了下来,然后笔直站起身来,答她道:“在下只想保护姑娘。” 刺客君这样一说,她差点没笑出声来,“保护我?” “在下的命并不值钱,在下活了十数年,头回有人在乎在下的xìng命。”刺客君面容平静,“在下很感激,所以,在下想保护姑娘。” 听着听着,她忽地有些想笑,想压下心中的不屑,但那嘴角却不由自主地轻弯了上去,前世的自己不也这样,若想活命,只能靠自己,想要活得长,就得狠,没想着头回相信人,得,愉快地落得个猝然长逝。 说实话,不管这刺客君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信,毕竟她和这刺客君对手戏寥寥无几,怎么可能就收了可以为她卖命的心腹,再说做心腹可不比跑个腿说个话之类的,这可真是玩命的买卖,不是随便圣母一下说几句话就能叫人心甘情愿替你卖命的,这得与切实的利益挂钩才行。 她转头看向刺客君,心中组织着自己的言词,就听得刺客君说道:“在下没有家,未知父母为谁,一直飘零不定,是姑娘叫在下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在下愿一生侍奉在姑娘左右,一切听从姑娘命令行事。” 她怔了一下,顿觉头大。 刺客君一脸的认真。 可她真没见过像刺客君这般没有任何利益勾连就心甘情愿替她卖命的。 “你走吧。”在她脸上浮现的,是一种刺客君从未见过的神情,沉静,淡然,夹着一丝清冷,这么些久,刺客君瞧见的她,是一直在笑的。 “姑娘莫不是嫌弃在下?在下虽为杀手,但在下愿为姑娘金盆洗手!” 对于这种明摆着的“我就是赖上你了”的无赖行径,萧子衿很是无奈,她就在想,这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ā柳柳成荫了? 她摆摆手,正色道:“不需要,命是自己的,要自己珍惜才是,你没必要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况且,我有我要走的路,你也应有你自己要走的路。” 她从没想过要变得多强大,她只希望自己不管经历过多少不平,有过多少伤痛,都舒展着眉头过日子,内心丰盛安宁,xìng格澄澈豁达,相信这世上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可是,事实往往并非如此。 她几次张嘴,可都觉得没劲,到最后只叹了口气出来,说道:“得了,我累了,想睡觉,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就不再看刺客君,自顾自地趴桌上了。 刺客君久久没有回声,再抬头时,眼前早已是空dàngdàng的。 萧子衿这才长松了口气,一连神清气爽好几日。 这日正低头慢走,猛地收了步,疑惑地问翎雪道:“翎雪,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回小姐的话,奴婢在小姐的后头,是小姐带奴婢来的。”翎雪无奈地把头一垂,抽了抽眼角。 “为什么我不知不觉的走到这儿来了。”她抬眼望了望天空,有些许迷茫。 “小姐,那是因为小姐心里头惦记着四殿下,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走到这儿来了。”小姐,丞相府离皇宫何止几条街这么远,您出门坐马车,进宫示令牌,难道真是无意之举?您是有意的吧... “是吗?”萧子衿自言自语的询问了一句,然后突得看向翎雪,问道:“我是不是很久没见小慕容了?” 翎雪扯了扯嘴角,着答道:“小姐,才三日里不见吧。” “是吗?我怎么觉得好似很久了呢。”她一时之间也有些纳闷了。 “小姐,您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隔了九秋了。”说着,翎雪凑过来小声问,“那要不要进去?” “自然得进去了。”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怎能轻言放弃,即使尴尬被拒,她也抗战到底! 刚跨进长陵宫,便瞧见那副令她十一分不想见到的面容,这姑娘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笑说:“我们又见面了。” 嗯,又见面了,她默了片刻,只问,“姑娘……贵姓?” 这姑娘噎了一下,不冷不热地说道:“夏。” “哦,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笑问。 夏紫凝唇角微勾,反问萧子衿,“我在这里很是稀奇吗?你不知殿下是从不会拒绝女人的吗?” 鬼王是从不伤害自己女人的,而且也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想要到他身边的女人,况且自己有神秘人相助,来到鬼王身边,有何难的。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鬼王竟是当朝皇子。 她未答话,而是看着这姑娘笑了起来。 许是这姑娘见她笑得古怪,有些心里发毛,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就算待在他身边,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人,更不可能得到他的心。”她也学着这姑娘刚才的动作,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然后冷冰冰的从其旁走过,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懒得理你。 夏紫凝看着萧子衿离去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这女人也真是够猖狂的,要不是不想惹麻烦,她早揪住她狠狠揍她了! “哈哈哈,小慕容,你就乖乖的躺下吧!”她终是翻身做主人了。 “嗯...住手...唔...” “啊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像是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最高点俯瞰着众生。 “啊哈哈哈哈...” 在萧子衿的幻想中是这样的,可现实是,慕容赦月桃花眼略弯,疑惑地看着面前刚进亭榭就傻笑的萧子衿,“子衿怎么了?做什么傻笑。” 她愣了一愣,紧忙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没没什么。” 小慕容眯眼凑近,眉间花钿风华若妖,“没什么?”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幻想着把他扑倒了吧...想到这儿,她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小慕容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 “鱼儿的食物。”小慕容扫了眼手心里的东西,笑眯眯的伸向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子衿和我一起喂鱼吧。” 她望着那伸过来的手,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小慕容,不仅脸长得好看,就连手也这么好看,白皙的肌肤,修长的手指。 “子衿为何老发呆?”慕容赦月微微蹙了眉。 她乍地一下回过神,“有吗?” “没有吗?” “呃...那个,我们喂鱼吧。”她尴尬的收回视线,从慕容赦月手心拿过鱼食朝水塘里轻轻撒去。 萧子衿看着那些吃着她和小慕容撒下美食的鱼儿,有些羡慕起来,巴不得也变做一条鱼儿,吃着小慕容温柔撒下的美食。 可让她不知道的是,这水塘里的鱼都不知换过几次了,慕容赦月高兴时,便给水里的鱼儿喂些美食,不高兴时,那可是直接撒dú粉! 喂着,喂着,她突得想到电视剧里那些个男主时常喜欢对女主说傻瓜,不由觉得很温馨很幸福。 于是,便也想着问个傻了吧唧的问题,看着水塘里的鱼,正琢磨着,一个不留神就把心里想的给问出来了,“鱼难道是生活在水里的吗?” 问完之后,自个都有些愣了,我擦啊,这问题还真他妈够傻了吧唧的! 没法子,只得揣着忐忑地心期待着小慕容的那句傻瓜了。 可事实呢?事实是,小慕容深深看了她一眼,冒了一句,“子衿和猪是什么关系?” 大伙儿听懂了吗?和猪是什么关系?不就是说她蠢呗! 她深吸一口气,不可轻言放弃,她仍要努力继续,“好吧,小慕容,假如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叫我爱你,一个叫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死了,那另外一个人叫什么?” 慕容赦月莞尔一笑,尔后轻启薄唇,在她的期待下说了三个字,大伙儿想知道是什么吗? 他说,“幸存者。” 她惊秫了,这他妈全然不按套路出牌呀!他不是应该回答‘我爱你’吗?怎么所有的真理到了小慕容这都成了屁话?她不禁了。 小慕容却神色慵懒,半眯着桃花眼笑道:“适逢过年恰好是父皇的生辰,宫中有宴会,子衿不用回去做些准备?”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道:“居然要过年了!”续问道:“那是不是得先有个开幕式什么的?” 就见得小慕容一怔,然后转过头来诧异地问,“开谁的墓?” 她顿时呆住,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跟这时代的人果然没法子沟通啊。 “小慕容,你......”话到中途被小慕容截了去,“很好,是么?”他一笑,朗月当空,温暖如画。 “不是……” 她刚说俩字,小慕容桃花眼就略微眯了眯,美丽的眸子里流光灿然如雪,柔和的望着她,笑道:“那子衿说说我哪里不好?” 她一看,坏了,小慕容不是把她话想拐了吧? 暗暗琢磨了一下小慕容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若她此时再说他好岂不虚伪? 所以,她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道:“你自恋就不用说了。” “是自信,我也早告诉子衿了。”令人瞬间沉溺的妖冶眼神。 “呃...你还很自大。”她嘴角扯了扯,如是道。 “是有身份。”他纠正。 ☆、第五十五章 却在要升职做皇后时被整趴窝了 “又很狂傲。” “是有实力。” “还傲娇。” “是高贵。” 说着说着,她不由抓狂,把手中剩余的鱼食全撒到了水里,盯着小慕容说道:“你不解风情。” 慕容赦月一双波光琉璃的桃花眼澄澈透明,深邃的眼瞳中光华流转,闻言,邪肆的低低一笑,不语。 “没有人情味。” 他桃花眼略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斜睨向她,笑意始终不减。 “又很风流。” 他狭长的桃花眼眯的更厉害了,露出三分危险之意。 “且面善心冷。” 他忽然失笑,一双桃花眼眯得醉人,眼尾外翘含情脉脉又水汪汪。 “我我、我还得回去准备,先走了。”她干笑着连连后退,然后落荒而逃。 这参加宴会之前,确实得先准备一身行头。 其实呢,想要狂拽炫酷萌zhà天地和世间作对也不是很难办到,比如她,和小慕容吵两句就算是了。 看着那张牙舞爪离开的背影,慕容赦月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道笑痕,深遂迷人的桃花眼也弯了起来,“似乎没有一个是好词。”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夏紫凝暗暗伤神,凭什么?她明明比萧子衿更早知道鬼王,这么些年来,她为了他,努力的习武,习词歌赋、诗书礼经,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匹配的站在他身边,哪怕是做他的影子,她爱的那么卑微,那么可怜。 可老天为什么都不能成全她?老天为什么在有了她之后,还要再有萧子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萧子衿,你可别怪我! 白清明抬头望向坐在主座上的白老爷,询问道:“不知爹唤孩儿来书房所为何事?” 见爹眼底藏着犹疑之色,显然是踌躇了,白清明启唇,“爹,您想说什么,孩儿听着。” “清儿,你回来也有些时日了,转眼年至,皇上寿诞,你随爹进宫赴宴,可好?”清儿自小便不喜欢腐败的官场,可他白府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无人继承家业,那祖宗的基业岂不是到他这一代便完了吗? “赴宴?”白清明蹙了眉宇。 “年至恰逢皇上寿诞,宫中会有宴会,你就随爹一起进宫,可好?” “好。”白清明答得平静,没有一丝犹豫。 听言,白老爷显得意外,尔后便叹了口气,“清儿,爹知晓你不喜欢,但...这是你作为白府独子的使命。” “孩儿明白。”白清明淡淡的话语,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白老爷叹息着点了点头。 皇宫的一处偏院,一个模样三十有几的姑姑正修剪着花卉,一群端了精致锦盒的宫女行至跟前。 “玉姑姑,尚衣局已将各宫娘娘和各府小姐的衣服备好了,是否现在就给送过去?” 朝中大臣正三品以上的官员进宫赴宴,宫里都会为其准备府中小姐赴宴着的衣物。 对于这点,说是殊荣,不如说是束缚,让每个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千金着锦衣华服赴宴,不过是为了让各位皇子世子挑选自己看中的千金,说白了,便也是挑选对自己有力的势力。 ‘玉姑姑’三字入耳,萧子衿不由止了步。 就见得玉姑姑转过身,一一打开小宫女们手中的锦盒确认,“这件是公主的,这件是孙贵妃的,这件是皇后的,这件是丞相府千金的,这件是御史府千金的......这些都是各主子明儿在宴会上要穿的,莫要弄混了。” “是,玉姑姑。”小宫女们福身,盖上锦盒,转身离去。 玉姑姑点了点头,拿起修枝剪继续剪理花卉。 这莫不是小慕容口中的玉姑姑?这么说来,她应是知晓些小慕容的过去,这样想着,便也迈步朝玉姑姑走去。 许是注意到有人走过来,玉姑姑停了修剪花卉的手,转向她,眸中略有诧异,但转瞬即逝,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箫小姐,箫小姐吉祥。” 她不禁也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据翎雪说,丞相老爷子不曾带过萧氏参加宴会,这玉姑姑怎知她姓萧。 玉姑姑似看出了她的疑惑,微笑着替她解惑,“箫小姐说笑了,奴婢只是一介宫婢,又怎会认识箫小姐,不过是宫里每年里都会有新画卷送入宫中,让每个宫女凝视,以免日后冒犯到哪家小姐。” 她琢磨了一琢磨,她俩素未谋面,若直道目的怕是不妥,便也只随意的问玉姑姑道:“玉姑姑应当在宫里待了好些年了吧。” 玉姑姑始终保持着四十五度鞠躬,答她道:“承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眷顾,奴婢才有幸能在宫里侍奉多位主子。” 她听着便点了点头,又随意问道:“那姑姑也侍奉过四殿下吧?” “是的,奴婢不仅侍奉过四殿下,皇上,皇后,六殿下,孙贵妃,太子殿下,奴婢都侍奉过。”玉姑姑一句话答得从容不迫,竟是毫无痕迹的避开提问目的。 她不禁又琢磨了一下,玉姑姑对她始终毕恭毕敬,回答也是行云流水,一看就知不是个简单人物。 曾有高人说过,和聪明人对招,比较好的法子就是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和她斗心眼只会叫她小看了你,而和SB对招,你最好也是实话实说,不然只会叫她误解了你。 她琢磨着,这玉姑姑就算不是聪明人,可和SB也扯不上关系吧,和玉姑姑说隐晦些总是没有问题的,她想了想,又说道:“四殿下他……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玉姑姑一脸愕然地看着她,“奴婢愚钝,不知萧小姐再说什么。” 得,看来也只能敞开山门说亮话了,她咂了咂嘴,说道:“殿下曾和我说过,他出生时,便是由姑姑您抚养的。” 玉姑姑已是镇定下来,抬起眼皮子,神色从容的看向她,方不仅不慢的开口,“箫小姐与殿下是如何相识的?” 被玉姑姑一问,她不禁想起差点用十八摸引他前来这件事,便笑道:?“猿粪,都是猿粪!” “世间多数事情可遇不可求却又无法顺其自然,尤其是缘分,箫小姐和殿下许是真有缘了。”玉姑姑笑得很恭敬,很和蔼,“箫小姐请随奴婢来。” 另一边 ‘嘭’一声,端着送往丞相府锦盒的小宫女被拐角处走出的人狠狠撞了一下,宫女与来人都措不及防,摔倒在地,二人手中的锦盒都掉在了地上。 “这位姐姐,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姐姐。”来人赶忙起身扶起宫女,一脸歉意。 “你怎么回事?若是弄坏了这锦盒里的东西,你担待得起吗?!”说着,正yù弯腰去拾起时,来人已是弯腰捡起,“我急着将锦盒送到御史府,不小心冲撞了姐姐,真不好意思。”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小宫女。 一袭宫女装的来人缓缓抬起头来,原是夏紫凝,她面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动人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下次走路当心些!冒冒失失的。”小宫女接过锦盒,揉了揉胳膊,扫了眼夏紫凝,离去。 “是是是,姐姐教训得是。”夏紫凝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眸中却闪过冷笑。 据说御史千金脾气火bào得很,明个宴会若是发现有人和自己穿同样的衣服,那结果...会是如何呢? 萧子衿,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可得好生享受! 跟着玉姑姑进了内殿,这才想起件事来,不禁问道:“玉姑姑看到我,为何会诧异?” 玉姑姑顿了一顿才说道:“殿下是戒心极其严重的人,旁人皆靠近不了三尺之内,却唯独对箫小姐不设防备,也只有萧小姐能与四殿下走得这般亲近。” 不啊!他与那些个莺莺燕燕也走得也挺亲近的。 又听得玉姑姑说道:“在这宫里头,是非利益便如一个巨大的漩涡般不停地在转动,离权利中心越近,是非也越多,越危险。” “殿下的母妃嫁与皇上时,皇上还只是王爷,殿下的母妃一直很受宠,以致殿下出生时,虽只是世子,却也免不了处于这漩涡的中心,多年后,皇上继承皇位,而殿下的母亲却也在那日里被人谋害。” 她听得怔了,原来小慕容和她说的并非玩笑,可他当时却以那样淡然的语气将他经历当做是笑话讲给她听。 这宋氏也是悲催,随着皇上奋斗抢皇位好些年,却在要升职做皇后时被整趴窝了。 玉姑姑又道:“殿下的母亲是宠妃,自是注定殿下要活在其他嫔妃的嫉恨之中,奴婢依稀记得殿下诞生之时,有人收买rǔ娘,想置殿下于死地,若非当时殿下哭声大,说不定早就......”后面的话玉姑姑没说,却不言而喻。 她却听得心中一惊。 “两岁多时,有人在殿下的食物里下dú,亏得被奴婢发现,偷偷给换了,殿下才逃过一劫,三岁时,殿下被脸生的公公引到堆满人骨的枯井旁,遂被推了下去。” “那晚电闪雷鸣,殿下第二日被人救出时,浑身是血...而凶手,却至今不知是何人...说起此事,也幸而是白公子第二日及时发现……诸如此类种种……才使得殿下渐渐养成了如今的xìng子。” ☆、第五十六章 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恨恨道 听到这的时候,她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生疼生疼。 “自那之后,殿下便开始害怕打雷,漆黑的夜里,殿下会害怕黑暗,所以需得掌灯,且灯火通明。” 她干张了张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觉心上似是突然坍塌了一角,一股酸涩之意猛地涌了上来,原来小慕容惧怕打雷及黑暗,竟是经历过这些。 愣神之间,又听得玉姑姑唤了她几声,她才收回渐远的思绪,慢慢问道:“姑姑刚才说的白公子全名是否叫白清明?” 玉姑姑点了点头,又道:“白公子与殿下还有一位名为刘寰宇的公子打小便相识,可惜寰宇公子家天降祸端,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玉姑姑的声音小了下来,似有所忌讳。 刘寰宇是谁?她似乎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也没听翎雪提起过。 她无意八卦小慕容的发小,便只和玉姑姑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去了。 御史府一厢房中,女子对着铜镜执起一发簪chā入发髻,随后又取下,素手在桌案上不耐烦地来回挑选,最终拿起步摇举至发髻,却还是不满,“这都一月以前的首饰了,果然没一只上得了台面的。” 说完就将手中步摇‘啪’一声丢在了桌案上。 转头,便见沁儿携了两丫鬟将手中锦盒放在了桌上,扫了眼桌上的锦盒,问道:“什么东西?” “小姐,这是老爷特地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盛京最好的金匠为您打造的金钗,这是宫里刚送来的您进宫赴宴要着的华服。”沁儿将桌上的两个锦盒逐一介绍。 “宫里头举行宴会,我为御使府千金,自是不能被那些个名不见经传的庸脂粉黛给比下去。”站起身来,曼步行至桌前。 “小姐模样倾国倾城,宫中每次宴会,小姐都万受瞩目,这次定然也不例外,这件华服与这特制的金钗为小姐更添风采,定可以艳压群芳!” 御史千金拿起锦盒中的金钗,扬眉笑了一笑。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怕输的人永远赢不了,不怕输的,却也未必会赢,这一场赌局,她若置身事外,那么看完也就算了,可她现在好似看得入了戏,感同身受,却又无力回天。 回到丞相府,刚踏入大堂,便听得老爷子叫她,她理了理情绪,然后抬眼看过去,老爷子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锦盒,与她说道:“这是宫里头派人送来的,你瞧瞧。” 她愣了一愣,但还是走到锦盒前打开,这一看,可着是美啊,捧出里头的衣物,细细打量了一打量,用料考究、做工精巧,为上品啊,设计也好生巧妙,衣领缝了羽绒做装饰,很是独特。 老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眼年至,宫里头会举行宴会,你便随爹爹一块进宫赴宴,爹爹也会正式将你这丞相府千金介绍给皇族权贵……” 看得入迷,一时就没注意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只觉这锦衣是要勒死人么?这么细的腰身,不过倒是很显身材...不禁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幸嫣嫣的点点头,这萧氏的身材,还是蛮不错的。 就听老爷子猛地喝道:“萧子衿!你有没有在听你爹我说话。” 她一吓,忙抬头,“是!老……爹你说,我在听。”紧忙放下手中的锦衣,一溜烟跑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点了点头,立时又悲情起来,“以前你还小,爹爹不敢把你带到宫中,怕你遇到坏人,爹爹不能兼顾到你,但是,你现在长大了,所以......” “所以爹爹会带我一块进宫赴宴对不对?爹爹,你真是太好了!”她挽住老爷子的胳膊蹭了蹭。 蹭够了,抱起那件锦衣华服,刺啦啦的就回屋去了,留着一旁石化的老爷子。 自那日过后,老爷子每日里逮着她把规矩一讲再讲,何处更衣,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让她一背再背,唯恐她当日举止不当,待到赴宴前一天,她已是去了半条老命。 新年在迩,府中一片喜气洋洋,她还在睡梦中就被翎雪及飞霜从被窝里扒了出来,趁着她还迷瞪的功夫,给她好一番洗漱,然后就是十数个人在她脸上描描画画。 她全程就跟个木偶似的,由着这一伙子姑娘替她梳妆。 这厢好容易结束了,那厢又开始了,为了穿宫里头送来的那件衣服,她眼睁睁地瞅着飞霜和翎雪拿着束腰带努着劲地给她束腰。 只听拿着束腰带前端的飞霜对着拿着束腰带后端的翎雪说了一句,“翎雪,再收紧一些。” “好嘞!”翎雪一声吆喝,手上猛地一紧,差点没把她勒得闭过气去。 她不禁咳了两声,忙叫道:“轻点!轻点!” 束好了腰,穿上宫里派人送来的那件华服,再披上那长长的轻纱披帛,风华绝代。 周围的那伙子小姑娘们哗然一片,十几双眼睛齐齐流露出惊艳之色。 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恨恨道:“这么薄些点的衣裳,宫里头人倒是真不怕把人冻着!” 飞霜闻言,紧着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狐裘大衣,抖开笑道:“不怕,小姐裹着这个,奴婢把手炉给小姐烧热些,马车上再多放个火盆。” 翎雪也凑过来补充道:“殿内有火龙,进了殿只热不冷的。” 她这才稍平复了情绪,带个丫鬟,出了府门,与丞相老爷子相继登车。 “驾”的一声,马车缓缓驶离丞相府。 老爷子瞅着她,唯恐她生事,忙不迭地提醒道:“一会儿宴席上你要夹自己面前的菜,切不可伸长了筷子去,甚至站起来夹离自己远的菜,否则怕是会被其他宗亲大臣说成是没气质没教养。” 她听得一愣,老爷子这样一说,她不由担心起一个问题来,不禁拧眉问道:“可若摆在我面前的是一盘ròu,该怎么办?” 老爷子下意识“嗯?”了一声。 她又道:“若我整个宴席就只吃面前的那盘ròu,他们会不会在背后议论,‘这丞相府千金怎么没吃过ròu似的,一盘ròu全被她造光了!’若是这样,怎么办?”她惟妙惟肖地学着那伙子人嚼舌根的模样,然后疑惑的转向老爷子。 老爷子噎了一噎,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白清明对着师父大人一直在笑,师父大人脸红心跳好想上前抱着他,可是却一直在犹豫。 直到晨间醒过来,师父大人恨恨打自己一耳光,不就是做梦嘛有什么好犹豫的! 白清明进来,便瞧见这么一幕,愣了一下,问,“师父在做什么?” “打蚊子!”蚊子...说完,师父大人惊秫了。 皱了皱眉,秋天有蚊子?也未细想,想起前来的目的,便道:“师父,今日,你随我一同进宫赴宴。” 师父大人闪着大眼睛,滴溜滴溜地望着白清明,“真的吗?为师真的可以和乖徒儿一起去?” “嗯,不想去?那下回吧,弟子走了。”作势往外走。 “去,当然去,乖徒儿对为师最好了。”水蓝色身影一闪,已是到了白清明跟前。 马车停住,掀帘,已到了神武门,搀着爹爹下车,翎雪随同前往宴会。 老爷子再次叮嘱,“皇宫不比在府里,你可得收敛点,不要整出幺蛾子,知道吗?” 闻声,她挽住丞相老爷子的胳膊,点头,“知道了。” 经过一道道门,一重重礼,一排排侍卫,她已是有些晕了,待到殿前,丞相又叮嘱了她几句,便和门前那些三五群聚在一起的大臣摆起了龙门阵,她也只好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领着翎雪进了殿,她的目光便快速的将宴会打量了一番,整个大殿布置得十分奢侈华丽,大牌人物还未到,里头都是些大臣的千金啊,公主驸马之类的,还有些郡王啊、郡主之类的远房亲戚,可即便这样,大殿里还是聚了不少的人,可见,皇家的繁殖能力真是强劲啊! 也对,这古代又没电视手机之类的玩意打发时间,除了能关起门来造娃娃还能做什么? 一瞥之下,眸光落在了一个被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围住的姑娘身上,脱口,“她妈……的衣服和我一样啊!”生生拐了口。 “小姐,谁她妈的衣服和小姐一样啊?”翎雪下意识地抬头,还未及寻视,已是被沉了脸的萧子衿拉着往角落撤了撤。 她擦了擦脑门子上的冷汗,在宫宴上最忌讳的便是撞衫,弄得不好,两家会结下梁子,弄得好了,两家倒是不会有什么恩怨,顶多被人消遣一番,但这样一来,没准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而结党营私是为官者的大忌,搞不好就落人口舌,说成是有谋反之心,是要被治罪的,这衣服撞得真是让她冷汗涔涔…… 这时,一个不知名的姑娘走了过来,小声提醒她,“这位姑娘,您衣服和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了。” 来之前,翎雪与她普及过知识点,说这御史千金脾气不好,是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主儿,专找人茬,这会子若是发现有人和自个穿一样的衣服,得,那人准得遭殃。 她淡定地吃着桌上的美食,装没听见的。 ☆、第五十七章 她顿时无语,将面皮子调整到最 过了一会子,这姑娘终是没忍住又提醒她道:“姑娘,你衣服和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了。”意思是,叫她赶紧地给换了。 可她只是轻微的点点头,依然淡定的吃着美食。 她现在只求这位好心的姑娘不要一直盯着她看了,她能怎么着呢?难道在这里脱了吗?她又没带备用的衣服过来。 这边正无语着,那边倒是聊得火热,一群千金围着御史千金各种逢迎,不知谁家千金谄笑着奉承道:“御史千金这身衣服真漂亮,怕也只有御史千金才能将这身衣服穿得这般有气质。” 这千金刚说完,其他千金也不甘落后,马上接着奉承道:“是啊,御史千金的发钗也十分独特呢,以宝石为主,珍珠做垂饰,为御史千金锦上添花。” “是啊,好生漂亮呢。” “瞧那宝石灿烂夺目,独特不说,还是上上之品呢。” ....... 周围众千金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起来,御史千金也是一脸得意洋洋,“这发钗可是家父让盛京最好的金匠特别打造的,自然独特。” 这话的弦外之音可不就是:你们头上那比比皆是的朱钗怎比得我头上这只特别定制的呢! 众千金小姐们也皆非善类,又怎会听不出御史千金的弦外之音,只是碍于她是御史府的小姐,不好发作罢了。 尽数听着那些话,不禁掏了掏耳朵,果然是不为局中人,不喜局中话,阿谀奉承这回事,还得是当事人才会喜欢。因殿内有火龙,很是暖和,她穿着狐裘大衣只觉闷热,可又不敢脱,只得端起一杯酒,准备解解热,胳膊肘却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她低呼一声,一杯酒整个洒在了衣裙上…… 翎雪也是一惊,低呼一声,“小姐!”,一时竟也忘了如何反应。 宴席上,若将酒水饮品洒在衣服上,失了礼不说,还会被人耻笑!她看着自己撒了酒水的衣裙,一时间也愣住了。 “这位姐姐,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撞了她的姑娘,也不知又是哪家的小姐,正急急忙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衣裙呢。 这位‘很不小心’撞了萧子衿一下的女子是尚书大人的女儿,沈韵。 沈韵尖着嗓子这么一说,立时将众人的目光尽数吸引到她身上,也将她推向众矢之的。 翎雪这才反应过来,紧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 片刻后,萧子衿才回过神来。 她此刻的心理,只有三个大字:你大爷! “哎呀呀,真是倒霉!”人群中,已经有世家千金低声嘲笑,将落井下石干的那叫一痛快。 萧氏此前不曾参加过宫中的宴席,在场的千金自然也都不认识她,更加不知道她是丞相府的小姐,所以众千金只当她是官职平平家的女儿,对她嘲讽之意也毫不掩饰。 她心中不禁又冒出一对联: 上联为: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下联是: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横批,太有道理! “是啊,若穿着不干净的衣服参加宴席,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呢!”又一个千金小姐把嘲弄玩得痛快淋漓。 众千金被御史千金打压的正愁找不到出气筒呢,现在出了这岔子,众千金自然得是借此好好撒撒气。 突得,人海中又冒出一声惊呼,“呀!她穿的衣服怎的与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呢!?”声音,是沈韵的。 一时间,众千金又将目光齐刷刷的从她脸上移到了她衣服上,有嘲笑,有怜悯,还有幸灾乐祸,得罪了御史千金,就自认倒霉吧。 那人的音量不大,带有丝丝得意,不得不说,这姑娘这一招很成功,在场的众千金又开始新一轮对萧子衿的嘲弄。 而萧子衿呢?她也只得从头到尾挂着淡然的笑容听着那些千金的嘲讽,暗自琢磨着宫宴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她真是怀疑自个出门定然忘记看黄历了! 御史千金闻言,优雅的转过身来,美丽的眼眸轻眯,却从中shè出危险的光芒,神情张扬,竟是敢与她穿一样的衣服,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在瞧见了萧氏那绝美模样后,眸中戾气更重,胸中怒火上涌,这贱蹄子居然长得这么美,而且衣服穿起来也比她好看,二话不说,直直朝着萧子衿走去,抬手就朝她挥了过去。 可萧子衿又岂会任人拿捏呢?当即侧身,御史千金的身形擦着她的衣摆而过,撞在了她身后的沈韵身上。 沈韵眼中的嘲讽和得意还未褪去,胸口便直直被人撞了一下,一阵疼痛袭来,身子朝后退去,猝不及防之下,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差点背过气。 萧子衿不由冷笑,刚才故意撞她,又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一下,是这姑娘咎由自取,应当怪不得她吧。 对于狼狈倒地的沈韵,御史千金好似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反倒是转过身来,恨恨瞪着她,娇喝一句,“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敢躲?我瞧着是活腻了!” 是啊,可不得是活腻了嘛,御史大人是谁,那在朝堂中可是负责监查百官,相当于副丞相!除却皇上、太子和丞相,就属御史大人最大,御史府的千金谁敢得罪。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皮子,这才从容不迫地说道:“谁说我与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了?我的衣服又哪里脏了?” 就见得众千金眼中的嘲讽更甚了,此话,可不就是自讨没趣吗?大伙儿又不是瞎子,她身上的衣服不明摆着和御史千金的衣服一样吗?那衣裙上的一滩酒渍,不也是事实吗?倒真像是愚蠢的狡辩了。 可大伙儿熟不知,她是另有乾坤,赴宴着的衣裙在设计上为防止酒水洒在衣裙上,都会在衣裙上多缝制一层,这样,她只需撕掉这层被酒水弄脏的衣缎便可,这也是翎雪给她普及的另一知识点。 这样想着,她当即就下手撕掉那层脏掉的衣缎,在众千金诧异的目光下,她大大方方把狐裘衣脱下,又将锦衣衣领上的羽绒扯了下来递给翎雪,然后拿起轻纱披帛绕过脖颈,成了衣领,后又将两旁的长幅在身后结成蝴蝶。 活脱脱的一件锦衣华服就这般被她改做了另一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风格,一种清雅却不失华贵的风格。 她姿态优雅地站着,笑了一笑, 问大伙儿道:“这样,可还一样?衣裙,可还有脏?” 一任偶然掠过的清风,吹起她身后的轻纱,显得细腰如柳,给人一种灵动,神圣的感觉。 就听得“啪啪啪!”一道清脆掌声响起,一群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姑娘真是聪慧敏锐。” 这声音让她不由一愣,此人话中透出一种沉着、冷静、睿智,声音更是平静如水,大人物,一定是大人物! 人群中立刻起了一阵骚动,有人惊呼出声,“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呢!”话因激动而带着颤音,这伙子姑娘脸上也不禁染上了红晕,各自忙着整理仪容,企图博取太子的青睐,跃上枝头变凤凰。 这伙子女人循着太子的视线,得,最后竟是又移回到了她身上,浓浓的妒恨狠狠shè向她。 她顿时无语,将面皮子调整到最平静的状态,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太子殿下。 先是不着痕迹的将太子打量了一遍,容颜绝美,一袭剪裁合体的玄色蟒纹锦衣,衬得他身姿欣长,器宇不凡,果然是大人物! 她本是趁着这殿中无权势人物,才会和这些千金私下了结撞衫一事,岂料太子会突然冒出来,还夸了她这么一句,真真可恨! “太子殿下过奖,大越女子皆聪明敏锐,臣女不过其中之一,在场诸位千金若遇到和臣女一样的情况,相信她们会比臣女更快想到应对之策。” 各位瞅瞅,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一句话将自己归于大越女子之中,太子称赞她也等于称赞了所有的大越女子,在场的诸位千金得到了太子的称赞,自然欣喜万分,再加上她给这些千金带上了一顶高帽,这伙子姑娘即便不感激她,却也不会过多为难她。 就见得太子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动人心魄的笑便悄然绽放,在场千金自是被迷得分不清方向了。 皇后也紧着凑趣儿,“丞相千金果真聪慧过人,以轻纱为领,两旁长幅系于背后,清逸雅致,长幅轻纱轻如无物,随风飘dàng,更是衬得丞相千金惊世脱俗。” 皇后笑得那叫一个典雅,不仅将她大赞一番,更是将她身家背景不着痕迹的给报了出来,这皇后可着是一有机会,便找她茬,若还想着在皇后面前装傻充愣,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小丑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不由悄悄的观察周围的千金,如皇后所愿,这伙人的眼神早变做嫉妒狠狠shè向她,皇后的这番夸赞,又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紧接着下一刻,众千金又玩起了媚谄的戏码,首当其冲的便是刚才撞了她的姑娘,只听她道:“姐姐原来是丞相府的千金啊,韵儿刚才还在纳闷姐姐是哪家的千金呢,气质这般脱俗,又如此聪颖,不像韵儿笨手笨脚的。” ☆、第五十八章 翎雪的嘴角就不由地抽了一抽抽 这姑娘高仰起头,却微敛着眼睑,既能让太子看到她那美丽模样,又能显得自己谦虚低调,萧子衿只想说一句:姑娘,您才聪颖呢,用这么些个贬低自己抬高别人的话,不落痕迹显示出自己修养的同时又将自己的名字报了给太子。 哈!竟把她当做是垫脚石了,真当她是吃素的吗?可惜这姑娘却要失算了,她在古代待了这么些久,别的没做,光练怎么宫斗了! 她扯开面皮子扬起灿烂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对方道:“韵儿小姐才是聪颖过人,于人情世故极为通熟,于待人接物十分谦恭,这就显出韵儿小姐的过人之处,也是我无法企及之处。” 可但凡有些许脑子的人都听得出她话外之音,只有被夸得飘飘yù仙的沈韵听不出。 不过,萧子衿自认夸的也对呀,这姑娘用着她这块盾牌,来显示出自己的修养谦虚,说这姑娘思虑得是面面俱到,事做得是大方得体,这也没错呀! 以为只有她才会谄谀吗!?在御史千金身边的太尉之女苏茉颜众也不甘示弱,‘无心’撞了下御史千金后,紧忙挤到她身旁,“听闻丞相千金才貌双全,乃是大越第一,今个一见果真让茉颜觉得名不虚传。” 她忙又把那灿烂地笑扯得更大,说道:“哪里,茉颜小姐过奖了,论jiāo际手腕,茉颜小姐在诸位千金当中左右逢源,我乃望尘莫及。” 说这姑娘左右逢源也不假,刚才力捧御史千金,现在掉转目标,来捧她这个丞相千金,这么精明,又善于察言观色,还真是个善于处理利害关系的聪明人啊。 苏茉颜自是被夸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御史千金的胳膊被苏茉颜‘无心’一撞,顿时就怒火翻腾了,可碍于皇后在这儿,也只得作罢,瞧着苏茉颜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眸低染上不屑,下一刻,又转为yīn暗的目光看向她。 她表示很无奈。 眼前这一幕,皇后自是尽收眼底,就见得皇后很是满意的露出了若有似无的笑容。 也不知这太子殿下是个什么心理,她每说一句话,这太子殿下的目光时不时地就往她身上落,害她那菊花都忍不住一紧,的慌。 一名内侍走了过来,在太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太子转头对着皇后笑道:“母后,儿臣有些许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言罢,太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淡淡扫了她一眼,唇角,莫名的上翘起来,便出了殿门。 她却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太子一走,大伙儿眼光没了着落,小脸顿感失望起来,皇后笑道:“众千金难得聚到一块儿,趁着宴席还未开始,不妨好好聊上一聊,不必理会我这老人家。” 皇后发话了,众千金自然得是照做了,忙就三五群人的聚在一起互掐,哦不,是互夸。 趁着这伙子姑娘互夸,萧子衿拉着翎雪挪了挪脚步,不着痕迹地往角落方向溜,倒是没惊动什么人。 而师父大人这边,只见他一面欣赏周边的风景,再时不时的回过头欣赏身旁的乖徒儿,简直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目光瞥见一旁的菊花,眸子滴溜一转,拉了拉白清明的衣袖,嘟着嘴本想问,‘你看我嘴巴像不像那朵菊花?’,奈何在看到白清明转过来的那绝色容颜时,一时脑抽,变做了,“你看我菊花像不像嘴巴?” “你刚才说什么?”白清明蹙了下眉,白色重纱衣随微风肆意飞扬,飘逸,宁静致远。 师父大人石化,“我有说什么吗?我什么都没说。” “清儿,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了,我到处在找你。”随着声音的响起,白老爷走了过来。 视线看向云水庄主,一瞬间惊诧,此人怎的出现在皇宫,难道是清儿……心中思绪万千,嘴上却未多说什么,只望真如清儿所言,那已是前朝的事了。 “我见爹和众大臣在商议朝中事,不便打搅,便和肖乾四处走走。” “清儿,少唬你爹,你知道爹带你赴宴是为什么吗?”他带清儿来赴宴不就是想为这小子谋个一官半职嘛! “上卿大人,近来可还安好?”说这话的是周御史。 白老爷转过身,略一点头,含笑着拱手道:“安好,安好。” “上卿大人身边的这二位公子是......”问问题的是沈尚书。 “这是犬子清明,不久前刚拜师学艺回来,今后会留在盛京,为朝廷效力,也请各位大人多多关照啊。” 介绍完白清明,白老爷又将目光移到白清明身旁、肖乾身上,“这...是我外甥肖乾,来我府上暂住几日。” 白清明朝在场大人颔首点头,温文有礼,风度翩翩,此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师父大人见此,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的视线纷纷投落于白清明及肖乾身上,短短的注视,在场众人无不惊叹,美!真是太美了! “原来是上卿大人的公子和外甥啊,都说虎父无犬子,当真如此。”回过神来的沈尚书,不由轻叹,看向肖乾也暗暗赞叹,此人气质非凡,并非是常鳞凡介之人。 “是啊是啊,白公子及肖公子真是生得丰姿潇洒,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忙不迭附和赞叹的是韩侍郎。 “上卿大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得不拘小节的为令郎谋职,真是让在下深感敬佩。”一道夸赞声响起,段无泽慢慢走来,眉宇之间有着一抹凌厉。 这番话明着是赞叹,暗地里却是嘲讽白老爷一把年纪了,为了帮儿子谋个一官半职,又是倚老卖老又是讨人情的。 众人看着段无泽均未答话,师父大人想要开口时,被白老爷拦了下来,此时,丞相的嗓音却传了过来,“白公子想必与白上卿一样优异,不如本相做个中间人,向皇上引荐一番。”丞相悠悠踏步行来。 段无泽看了缓缓行来的丞相一眼,没有丝毫神情展现,便渡步离去。 “下官多谢丞相。”若非有丞相解围,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丞相同样手握重兵,恐怕能与段将军抗衡的也只有萧丞相了。 “上卿大人无须这般客气。”丞相对白老爷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无需多礼。 言罢,颔首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宴席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白老爷看向身侧的白清明,“刚才那人是大将军段无泽,手上握有重兵,战功显赫,雄霸一方,是先皇和皇上都忌惮的人物,莫要与之对立。” 白清明点头,“孩儿明白。” 殿内,萧子衿一面坐在靠角落的位子悠闲自在的吃着美食,一面琢磨着接下来皇后会如何对她发难,她总觉从皇后说第一句话便已是挖了个坑,而这些个千金也纷纷很是配合地往坑里跳。 “小姐,为何女子讨厌别人与自己穿同样的衣服?”就因为一件衣裳,御史小姐便要动手打小姐,可着是把她给吓得。 听得翎雪这样问,她不以为然地回道:“还不是因为别人穿起来比她好看。” “那为何那些漂亮的女子也讨厌别人和自己穿同样的衣服?”小姐长得这般好看,好似也不喜与别人穿同样的衣裳,不然怎的会当场就给改了呢。 “长得这么丑还敢跟我穿一样的衣服真是找死!就是这个心理。”她先是挺起胸膛说完前半句,再边点头边说后半句。 翎雪嘴角就不由地抽了一抽抽。 过了会子,大臣们陆续进殿,其他千金也各找各爹然后按着官位阶级快速落座,她虽低垂着眼睛,但她知道大伙儿都在若有意似无意地偷偷打量她,她刚迎上各种各样的好奇视线,还没有咋地,他们却刚和她的视线对上就匆匆各自避开,她就觉得有些许好笑。 宫里头的年宴,寿宴,喜宴,赏花宴,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宴,因为在场除了众千金以外,还有大臣的公子们,王爷的世子们。 而这宴会也是众大臣攀高结贵的机会,所以将自家千金带来就是为了能够凭借今日的宴会,一跃成为太子妃,皇子妃,或世子妃,当然了,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 她视线也在宴席上来回扫视,倏地定住,白清明和云水庄主竟也来了,而在场的千金自是都纷纷把爱慕的目光投去给他二人,白清明倒是直接视若无睹,至于云水庄主,则是好奇的眨着大眼睛回视着她们,好似那些人脸上长出绝世奇葩一样。 其实师父大人只是好奇,这些千金小姐们干嘛没事眼睛一直眨个不停,抽了么? “子衿,你怎的坐到角落里来了?”老爷子一进来,便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她,愣了一愣,忙就走过来,“快跟我坐到上头去,刚才我还到处找你,一转头,你就没了影。” 她听了却是一惊,“得!爹,你自去上座,我还是就坐这儿吧,不然一会子宴会结束,我怕是得横着出去了。”她若随着老爷子坐到那显眼的丞相位子,恐有几十双眼会齐刷刷的shè过来吧。 ☆、第五十九章 那她现在是否该站起身来举个手 许是老爷子怕她惹事,没动步子,她忙调整表情,恳城道:“爹爹,您快上坐,且放宽心,女儿保准会乖乖坐在这儿,直到宴会结束,绝不出任何乱子。” 老爷子默了片刻,终是拗不过她,只得自个上去坐在了丞相位子上。 萧子衿这才松了口气,轻啜起香醇的御酒,吃着精致的美食,视线则有意无意的扫视着在场的人,这些大臣也差不多到齐了,大牌人物应是快登场了吧。 正想着,就听见殿外有人喊,“六殿下到,公主到!” 于是众人的目光就被吸引到了大殿口,就见一身侧金盏曳地裙的公主,和一袭金丝云纹锦衣的六殿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身金丝云纹锦衣衬得六殿下高贵不凡,自有风华,众千金自然又把目光分一半到他身上,在场美男多多,目不暇接啊,爱慕的视线在六殿下和白清明等人身上来回打转。 而看向六殿下身旁的公主则是羡慕,毕竟她是公主,一、不会和她们抢太子妃的位子,二、不会和她们抢皇子妃的位子,对于公主,自然没必要敌视。 六皇子一进殿门就望向老爷子坐的方向,一抹失望闪过,清俊的目光又淡淡扫过那些千金小姐,似在寻找什么,然后,亏得她反应快啊,在与六皇子视线对上前忙就转头望向了别处。 刚回过头来,差点被眼前这个放大NN倍的小鲜ròu容颜给吓得一拳揍过去,只见他笑着开口,“子衿。” “你干什么!”眼前的六皇子蹲在桌前,双手托着下颚,抬着头,瞅着她。 六皇子笑道:“我瞧着你刚才没看见我,所以过来与你打个招呼。” 证明一下自己存在的意思么? 众千金见六殿下这么热情的与萧子衿聊天,虽不知他们聊些什么,但能和六殿下说上话,就已是够荣幸的事了,更何况还是殿下主动的,自然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刻,众千金便把嫉妒的目光shè向萧子衿。 她被这些跟红外线一样的目光给shè得浑身不舒服,当即揉了揉眉心,当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用一种‘巴不得你下一刻就离开地球’的目光看你,我相信,你也会不舒服的。 “知道了,殿下,您的招呼我收到了,快上坐吧。”她相信,六殿下若再不离开,她一定会被那些个‘灼热’目光给烤成碳的。 六殿下应了一声,收了目光,起身朝殿前走去。 “寻儿,快到母后身边。”唤来公主后,皇后将目光移到了身旁的芍儿身上,看似随意地问了句,“孙贵妃还未到吗?” “回禀娘娘,未到。”芍儿福身轻言。 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尖锐嗓音,“孙贵妃驾到!” 刚响起太监声音时,她目光便转动了一下,抬眸望去,澎湃的心情,随着孙贵妃的身影兜头被浇灭,这该来的都来了吧,怎的就小慕容还未到呢。 视线不由移到了孙贵妃身上,一袭流线的剪裁和服贴柔软的丝绸,将她玲珑的曲线衬得高贵典雅,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行来,这排场快赶上皇后了。 “妹妹这身孔雀花纹蜀锦衣很漂亮啊,不像姐姐这身鸾鸟朝凤绣纹锦缎就显得有些过时了。”话语间刻意加重‘孔雀花纹’及‘鸾鸟朝凤’八字,意在提醒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的同时不忘提及自己才是后宫之主。 言下之意便是指责她来的迟了?孙贵妃挑眉,笑意盈盈,“姐姐过谦了,姐姐这身鸾鸟朝凤绣纹锦缎配姐姐最适合不过,瞧把姐姐衬托得风华正茂。” 明着是赞叹,实则是暗讽皇后人老珠黄。 皇后依旧面带笑意,对孙贵妃的话似恍若未闻,依旧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这种场面下,自然不宜贫嘴薄舌,反会失了仪态,便岔了话题: “今个主角是皇上,既然皇上有事绊住了,不妨大家先即兴作诗打发时间,如何?” 说是息事宁人,也不忘给孙贵妃一个下马威,皇上没来之前,这个宴会还得由皇后做主。 孙贵妃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把目光移向了御史千金身上,笑着唤道:“璇儿,快让姨母瞧瞧又变漂亮没。” “姨母,你就别开璇儿玩笑了。”原来孙贵妃是御史千金的姨母,这也难怪御史千金会这般娇横了,原是仗了孙贵妃这靠山。 众人听了皇后的话,也纷纷表示赞同,即兴作诗便是当场有感而发所作出的诗,最能考验才华,若是能语惊四座,保不齐会被哪位皇子或是世子看中。 众千金脸上个个洋溢着自信和高傲,仿若太子妃、皇子妃、世子妃的名头已是落在了她们头顶上一般。 “臣女苏茉颜不才,愿献上即兴诗一首。”苏茉颜从席位上站起身来,款款来到殿中,微仰起头,吟道: “大月吐层岑, 越明楼上人。 国有大臣器, 泰来由否极。 民患凭yào力, 安得良土宜。” 言罢,殿内掌声不断,苏茉颜一首藏头诗自然是博得一致好评,御史千金望着那苏茉颜,也是忍不住地深吸一口气,眼神深处,浓浓的怒火如同潮水般的涌现出来。 正想起身也去即兴一诗时,被孙贵妃按住了手,低语,“看着,有好戏。”现在还不宜出头,压轴戏往往是最精彩的。 萧子衿悠闲的欣赏着苏茉颜的诗句,真是一首好诗啊,双句一押韵不说,还是首藏头诗,大越国泰民安,自然是能博得众人一致好评的。 她参加宫宴可非为了出风头,自然是能避则避,真当这宫宴的风头是那么好出的? 沈韵看着洋洋得意的苏茉颜自然是不服气,思索一番后,便也袅袅娜娜的上前,面朝六皇子的方向,怡然开口。 “何能寻四大, 迢迢剑风越。 回看父母国, 否极常闻泰。 仰古怀逸民, 戢兵天下安。” 苏茉颜藏头,她就藏尾,同是五言诗,同是一个主题,苏茉颜双句一压,那她双句押韵,她能随意转换,如此,她的文采岂不就在苏茉颜之上了! 话音一落,自然又是一阵鼓掌声,自家女儿获得赞赏,作为父亲的沈尚书自然是欣喜万分,没准他女儿能被哪位皇子看中,一跃成为皇子妃也说不准。 六皇子手执青盏杯,轻轻晃了晃,眸光不经意一抬,便是落在了沈韵身上,众千金见此,无不暗中撕扯手帕:这个沈韵真不要脸,勾引完太子殿下又来勾引六殿下。 萧子衿眉梢不由一挑,这伙子姑娘真不是盖的,文采也确实是好,悄悄打量着在场的千金,果然呐,那些个千金看着沈韵的眸低,怒火翻飞,恨不得将沈韵生吞活剥。 沈韵模样很是貌美,虽不是倾国之姿,五官却很精致,肌肤莹白细嫩,身子凹凸有致,衣着雅致高贵。 众千金心中难免有些嫉妒,这般模样,也难怪六殿下被这狐狸精给迷了去,不过以色侍人者,终究不会长久,众千金心里便将沈筠看低了几分。 皇后始终微笑的看着、听着、思索着,丞相千金才貌双全,乃是大越第一,相信此刻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几个不对她充满期待的吧?! 皇后笑着站起身来,一派温和的对着萧子衿所在的方向道:“都说丞相千金才貌均乃大越第一,想必大家也在期待丞相千金的表演吧,丞相千金万不可辜负大家的期待啊!” 十分完美的一番话,打着众人期待的旗号,开始不露痕迹的对她发难了! 众人一听,纷纷将视线移到丞相位子上,独见丞相却不见丞相千金的影子,不禁疑惑,奇了,这丞相千金在哪? 经过皇后刚才的夸赞,这伙子王孙贵族千金小姐基本上是知晓坐在角落里的她便是丞相千金了,所以,当皇后开口时,她们便把目光‘炽热’的送到了她身上。 众人寻思着,便也开始不着痕迹的巡视周围,寻找皇后所说的丞相千金,这萧氏从未参加过宫宴,大伙儿自是不知晓坐在角落里的她便是丞相千金。 那她现在是否该站起身来举个手说一句:不好意思,大家,我在这儿,麻烦请大伙儿往这边看。 其实,她反应还是挺迅速的,当即便站起身来,接着抬眸,不紧不慢道:“臣女才华不如诸位千金,就不辱没诸位的耳朵了。” 这风头已被沈韵出尽了,她又为何还要自找麻烦,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这诗若是做得不好,惹人鄙夷,做得好了,又惹人妒忌,再说,他大爷的!她哪会作诗。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大伙儿齐齐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庄主循声望来时,瞧见是她,不由微微张了嘴,暗吃一惊,白清明则没太大反应。 老爷子望向她的眼神不禁也有些担忧。 她就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就听得皇后叹息着,“丞相千金过谦了,谁不知晓相府千金是才貌兼备的大越才女,琴棋诗画无一不擅,可惜本宫一直未有机会见识一番……” ☆、第六十章 只好拼命琢磨,脑子飞速转了好几 皇后用以退为进的法子迫使自己展示,她若不出场便是不给皇后面子不说,还扫了在场众人的兴! 总之,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不取决于你愿不愿意上了,而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得!既然躲不过,就硬着头皮上吧! “蒙皇后娘娘及皇上施恩,臣女得以参加寿宴,若皇后娘娘不嫌,臣女愿献上即兴诗一首。”她很是淡定地说道。 说完,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萧子衿身上,众人皆很是好奇这年纪轻轻的大越第一才女丞相千金,究竟有多高深的才气? 沈韵见皇后这般夸赞萧子衿,本是笑意的脸颊立即敛下,顷刻间又扬起笑意,上前,“韵儿也早听闻姐姐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不知韵儿是否有幸向姐姐讨教一二?” 沈韵一口一个姐姐,喊得那叫一个顺口,不知不觉中便与萧氏这个丞相千金拉近了关系。 “韵儿,不可胡闹!”沈尚书急忙跪倒,“皇后娘娘恕罪,小女说错话了。” “无碍,本宫倒是觉得尚书千金的提议很好,不知丞相千金意下如何?”皇后含笑着将话题转向她。 沈韵得到皇后的支持,心中自是暗暗得意,可见她未做声,立马地就泫然yù泣,“难道姐姐看不起韵儿,不屑与韵儿比试?” 沈韵这是软硬兼施的在向自己挑战啊,既然如此,姑娘啊姑娘,你也甭怪我没给你台阶下,“既然尚书千金有这般雅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一听,也都来了兴致,尚书千金刚才的文采,他们见识过,确实不赖,丞相千金的文采虽未领略过,不过名气不小,两位千金皆为才女,这比试绝对精彩! 其他千金保持旁观的态度,这场比试不管谁输谁赢,她们都能逮着另一个嘲讽,何乐而不为? “皇后娘娘,韵儿想借用一下乐师,可以吗?”沈韵美眸亮光闪闪,上前,跪倒,恭仰又敬畏地询问。 “自然。”皇后笑着点头,十分亲和。 她面上仍坚持淡定着…… 唉,果然如她所想,这皇后是早已挖了坑,这伙子姑娘还纷纷很是愉快地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跳呢。 先是托出她身份,再用上大越第一才女的头衔说事,这些个千金自然会是想尽各种法子找她茬。 就见得沈韵对着几个宫女太监嘱咐了一番后,便见几个太监搬来作画用具,且还扛来一个镶了白纸的画框,半米宽,却有两米之高。 她沈韵待会儿一定要得到在场所有人的掌声和赞美,她要踩着丞相千金这块踏脚石登上太子妃或皇子妃的位子。 丞相千金又如何?大越第一才女又如何?今个她沈韵便要将这大越第一才女的名衔夺过来,让萧子衿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一切准备就绪,沈韵接过宫女手中的水袖,来到殿中,朝着上位的皇后及孙贵妃等人做了个福,便舒展广袖,摆好舞姿。 乐声起,沈韵广袖轻盈,薄纱曼舞,舞过桌前,执起画笔,行云流水过画框,随著她优雅的舞姿,变换画笔,快速挥洒。 广袖翻飞,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力度,手眼身法都配合的天衣无缝。 片刻后,随着广袖的落地,舞姿缥缈结束,而沈韵身后本是白纸的画框竟也变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花鸟图。 “不错!尚书千金不仅文采出众,技艺也了得,这舞跳得好不说还绘得一手好丹青。”皇后看着花鸟图,一脸赞赏,“这一手画作恐要将皇宫里的大师都比的黯淡无光了。” 看着那一幅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花鸟图,在场的大臣、公子、王爷世子们都忍不住连连赞叹,沈尚书深感欣慰。 “皇后娘娘过奖,韵儿实不敢当。”沈韵听到皇后娘娘的夸奖,不由娇羞了起来,微微欠身道。 说完,就将眸光移向角落的萧子衿身上,巧笑,“姐姐,到你了。”带着狂妄和挑衅。 “我见识浅薄,不如尚书千金知识渊博,一时也不知该展示什么,不如由尚书千金替我拿个主意,我该展示什么才艺?” 自己拿定主意施展的才艺必然是自己最拿手的,就是赢了,也不会引起多大效应,若由着别人出主意,赢了,这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沈韵眸低含有轻蔑和不屑,聪明如沈韵,对于萧子衿打的小算盘又怎会不知,眸中闪过算计之色,想用自己做陪衬,萧子衿你是打错算盘了! 是你让我出主意的,就别怪我提前让你出丑,抬眸,浅笑盈盈,“这秋至已过,冬至降临,往年寒梅盛开可谓惊华一现,不如姐姐就展示让寒梅提早开放的技艺吧。” 她愣怔了一下,“让寒梅提前开放?”尼玛,真当我是神仙呢,怎么可能让寒梅提前开放! “让寒梅提前盛开,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定然不可能啊,寒梅怎么可能会提前盛开呢?” ...... 众人纷纷不解,你一言我一语的疑惑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沈尚书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站立难安,又不知该如何制止。 众千金倒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不言不语。 皇后只是稍稍挑了下眼角,娴雅的端起桌上的茶碗,以袖遮面,轻啜一口,眸中划过一丝冷笑。 沈韵见她犹豫了,眸低闪过得逞,故作讶异,“哎呀,瞧韵儿这脑子,姐姐虽是大越第一才女,可也不是仙人,怎的可能让寒梅提前盛开呢!” 沈韵这话可是借着名衔嘲讽她名不副实,顶着大越第一才女的头衔,其实内在就是一空壳子,她心里那个苦呀! 她看向沈韵,视线不经意一瞥,停留在沈韵腰际的香包上,很香,正是梅花的香气!只好拼命琢磨,脑子飞速转了好几圈,竟真冒出一个主意。 “好,那我便应了尚书千金的主意,让寒梅提前盛开。” 什什、什么?沈韵一时间有些不信萧子衿就这么应承下来了。 “帮我备一张宣纸,一碗清水,还有一块焦墨。”桌上该有的颜料都有了,她只需一张宣纸、一碗清水及一块焦墨便足够。 在听了萧子衿的话后,沈韵又释怀了,原来是作画,就算她画出寒梅,那又如何,不过也只是一副死画而已,况且在宣纸上作画颜料会扩散,画面必受影响,真是愚蠢! 自然,众人对萧子衿用宣纸作画,也同样疑惑。 焦墨不兑水便不会再宣纸上扩散,她蘸了点黑色的焦墨,画笔便不疾不徐的落在宣纸上,下笔看似随意,却是遒劲有力,寥寥几笔便已勾勒出寒梅枝干。 她作诗不行,可作画、跳舞、唱歌,又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呢? 宣纸上,由浅入深,细腻勾画,片刻工夫,画作便呈现在了大伙儿眼前,却只有枝干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梅。 她将众人疑惑的目光尽收眼底,狠着心咬破手指,将血和颜料混合,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一点一点的落在枝干上。 “姐姐这是完成了?”沈韵看着宣纸上的那幅寒梅,浅笑着询问,虽然画得不错,但是也没什么新意嘛,果然还是自己技高一筹! 她笑着回答,“没啊,还差最后一步!”不由精光在眸中如流水划过。 说完她就用手沾了沾清水,准确无误的对着宣纸上的每个红点一弹,另只手在宣纸上一挥,顷刻间,纸上寒梅便逐个盛开,且还伴随着一股清香…… “这......”在场众人皆震惊,张着嘴,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宣纸上的颜料只要沾了水,便会扩散,看起来便像是寒梅盛开,颜料中加了几滴血,更能凸显颜色之鲜艳,再弹水的瞬间,再趁机洒上香包中的香粉,这意境便更加真实了。 至于香包中的香粉...余光扫向沈韵,没错,这香包是她刚才应下沈韵主意时,趁机取走的。 “太子驾到” 众大臣及公子们回过神,纷纷行礼,“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千金各自赶紧整理衣裙,摆出最美的仪态,刚一见那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就哗啦啦的拜了下去,各有特色的问候声此起彼伏。 看着这些贱人在太子面前搔首弄姿,御史千金恨不得一包yào下去dú个干净,眼里不停的兹兹冒火。 纸上寒梅还未开完,宣纸已是被人抽走,玄色锦衣在眼前闪过,竟是太子!萧子衿眉头不经意一皱。 “寒梅逐盛!”太子眸中不由得掠过一抹惊诧之色,眸低也是掩饰不住的震惊,“枝干苍劲有力,枝条曲折延伸,枝上梅花竞相开放……” ‘哗’一声,众人也都围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近距离欣赏这幅画作。 师父大人也想起身去看时,却被白清明给拉住了,也只好伸着脖子,去打量那幅画。 “万古寒梅,栩栩如生。”六皇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画前,他眼神此时晶亮无比,似乎带着狂喜和赞叹,“且,还有淡淡幽香!”太不可思议! ☆、第六十一章 她听得心里跟长了毛一样,强压 “是啊,可真奇了,寒梅不仅在纸上绽放,竟还带有一缕幽香……” “妙啊!妙啊!每朵寒梅皆偏向右边,就像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再加上淡淡幽香,妙绝啊!” 宣纸在众人手中接力,众人望着那副仿若会跃出纸面的寒梅,止不住的连连赞叹。 “真不愧是人人赞誉有加的大越第一才女,如此巧妙构思不说,瞧那纸上的寒梅,活脱脱像是真的一般。” 只是一副画,不仅凸显萧子衿的技艺,更是显出了她的智慧,用如此方法令寒梅提前盛开,真不愧是大越第一才女。 既有如此高深的智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自不在话下,相较之下,只是展示了画工及舞姿的沈韵,萧子衿何止比她胜了几筹! 她听得心里跟长了毛一样,强压下身上的鸡皮疙瘩,低着头装谦虚害羞样。 沈韵强压下怒气,勉强扬起笑容,“萧姐姐德才兼备,真让韵儿望洋兴叹!” 本想让她成为自己的陪衬,却不想自己倒成了她的陪衬!怎能不恼不气,又奈何在这种场面下,只得忍气吞声。 “这好画自然得配好诗,丞相千金此画正好缺了首诗,太子何不为此画作诗一首?”皇后浅笑连连的看向太子。 闻言,太子唇角一勾,好听的声音响起,“拿笔来。”说着,右手一扬,便有宫女将毛笔递上。 宣纸一摊,太子挥手起笔: “冬夜夜寒觉夜长, 共作寒梅一面妆。 万事接逐东流去, 蛮兵绩盛人皆伏。” 好一首七言即兴诗,将寒梅逐盛四字藏中,显出寒冷的冬夜,寒梅傲然于天地间的坚毅,赞花,亦是赞人。 在场的大臣,皆为之家,自然喜好书法绘画,当即便恨不得将此等好画,好诗,好字,好意境的画卷,收入囊中。 萧子衿心中却在琢磨小慕容若瞧见这幅画会怎样夸她,正低头乐,突然变得很安静,一抬头,看见大伙儿都看着她,听到太子道:“箫小姐,你的画。” 众人神色越来越有深意,她就纳闷着,这是怎么了? 那伙子姑娘的目光也是越来越yīn沉,脸上的神情几乎能将她给吃了,手中帕子皆被拧成麻花状,好似要急于制止却又不敢制止,又焦虑又忐忑。 无意间向旁边瞥了瞥,正好瞥见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怔了一怔,突然一个激灵,心中顿时明了。 你……你……你他妈不会是想泡我吧? 她的画,他的诗,这画要是一收,岂不变相的答应了太子殿下,她要下嫁与他? 她还有些许不确定,不禁又多看了太子殿下两眼,果然,MD这表情没吓得她差点弹跳开来。 熟悉,太他妈熟悉了!杀伤力强大的泡妞之必杀技似笑非笑,这表情难度系数极高,一般只存在于小说中,zhēn rén示范真是太难了。 但是,很显然,太子这似笑非笑练得是很到家了。 只可惜啊,太子,你用错对象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魅力到会令头回见面的太子殿下如此青睐,还是都省省吧! 再说了,她的夫君人选只能是小慕容,她若是嫁了,小慕容怎么办?可若不收,尼玛这后果也不是她能承担的,得想个万全之策。 看来,她也只得赌上一把了,眼角飞快地扫向高位上那抹倩影,还未搜寻到人,眼前的宣纸已是被一抹倩影拿了去。 “犹记子衿上回在御花园说要送本公主一幅画,不如就将这幅寒梅送给本公主吧。”为验证话的真实xìng,公主又将目光移到芍儿身上,“芍儿,上回子衿有来御花园找我,对吧?” 芍儿看着众人shè过来的视线,怔了一怔,忙点了点头。 那回她俩在御花园打了一架,正好芍儿也在场,且为了打发芍儿走,还说了一句子衿是她的客人,她现只需问芍儿,萧子衿当时在不在场便可。 现下芍儿点了头,所以子衿说要送画给她的这件事,也成了不争的事实。 “你该不会说话不做数了吧?”公主扁着嘴,水灵灵的美眸露出委屈,将画纸捧在怀中,深怕别人抢了去一般,“本公主不管,总之,这幅寒梅今个起就是我的了。” 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那画便被公主递给宫女收了起来。 “怎会,既是答应了要送公主一幅画,自是不会食言,既然公主喜欢这幅寒梅,那赠予公主便是。”呼~还好还好,真是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刚才正打算赌一把,寻求公主的帮助,哪曾想还没瞧见公主影子,公主已是出手帮了她。 在场的这伙子人中最适合从太子手中接过画作的人便是公主,只有她,才不会惹出闲话。 在场的千金也都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中途杀出个公主,及时把这画夺了去,才没让萧子衿得逞。 此时,殿外突得鼓乐齐鸣,尖锐嗓音高喊,“皇上驾到” 大伙儿各自撤开,按方向站定,又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一抹明黄色身影迈着威严的步子踏步而来,威慑四方的帝王之气瞬间在整个宴殿之中蔓延,让人不得不肃然恭迎。 身后是众多宫人以及后宫些许有品级的妃嫔,各个妃嫔高贵典雅、气质出众,顿时更加让宴殿增色不少。 太子袍角一撩率先跪迎,大家也呼拉拉地全部跪倒在地上,虽跪了一地的人,但一个大喘气的都没有。 皇上一声,“起吧!”大家这才纷纷站起身来立着。 皇后、孙贵妃、太子、六皇子迎上前去,“臣妾(儿臣)恭祝皇上(父皇)洪福齐天。”便随着皇上行至高位。 待皇上坐定,满殿文武官员携家眷纷纷行至殿中 “恭贺皇上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呼,一时间,洪亮的声音绕梁回dàng,让宏伟宽大的宴殿更显庄重。 皇上笑看了地下一圈子人,说道:“众卿平身,都坐吧!难得过节,都随意些!” 众人齐应,“是!”浩浩dàngdàng一行人依着品级各自落座。 回到座位,外面鼓乐再次响起,只见成群的宫人进殿摆宴 “皇上,别国前来祝贺的使者已到宫门口。”一内侍前来禀报。 皇上,“嗯。”了一声,淡淡摆手。 在宣读了对大越的颂词和赞歌以后,所有人再次向皇上齐拜高呼道贺。 一切礼仪程序有条不紊而又严谨庄重的进行着。 她视线一直盯着殿门,这宴会都开始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怎么就小慕容还没来?依照小慕容的xìng格,他该不会不来吧?她不由开始急躁起来。 “子衿可是在找我?”好诱人好好听的声音啊。 她回过头来,那无限放大的绝世容颜突然出现在眼前,直直将她吓得惊呼着朝后仰去,却被‘罪魁祸首’小慕容揽住了腰身。 “我......”她此刻还在小慕容的美貌中石化ING,舌头打结。 萧子衿看傻了,慕容赦月却轻笑一声,身影攸第跃去,悠然而款款的到了大殿中央,“看来,儿臣来晚了啊?” 众千金听得惊呼,刚把视线移过去,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大殿之上的身影吸去了视线。 那眼中是掩不住的震惊和惊艳,幸亏及时捂住了嘴,才避免尖叫出声,这这、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这么的风华无双,惊采绝艳,冠绝天下…… 众千金破天荒的发觉自己的学识竟是这般匮乏,竟找不到任何一个成语能完美的诠释出此人的美,仿佛世间所有美好事物都无法与此人相比。 “皇儿来了。”皇上的声音是那样的震惊?诧异?总之,很是复杂。 她毫不避讳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大殿上的小慕容,这个家伙一万年不出现,一出现就占尽满室妖娆,且不说令众千金花容失色,就连寿星皇上的风头都被他一人独占。 “儿臣恭祝父皇福寿康宁,愿父皇龟鹤之遐寿。”他桃花眼眸一弯,眉间桃花状花钿闪烁淡淡幽光,妖娆惑世。 在场的就连大臣们都不时连连看向大殿上的慕容赦月,更不用说是众千金了,一个个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时整理自己:我发髻没乱吧,衣着还算得体吧,表情不算僵硬吧…… 皇上听完,点点头,笑说道:“皇儿难得出席,坐吧!” 殿门前的太监这才回过神来,猛砸自己脑门,殿下是何时进殿的他都没瞧见,那他是该通报还是不该通报?一阵纠结后,扯高嗓门,“四殿下到” 通报声一落地,殿内就zhà开了锅,叽叽喳喳开始低声讨论,“是四殿下!原来是四殿下,难怪这般俊美。” “是啊,四殿下乃是大越第一美男子呢......” “四殿下果然容颜绝美,举世无双呢......” “是啊是啊!可惜四殿下从不参加宴席,便也一直不得见,今儿能够一睹真容,何其有幸......” ☆、第六十二章 她就纳闷她到底是chā了哪根闭路 据悉,小慕容自小便惯于一人独来独往,了无牵扯,不参与任何宫宴,这伙子姑娘难得能够一睹真容,自然都觉不胜荣幸。 太子的视线与小慕容相撞,相互微微颔首,太子嘴角轻轻扬起,微微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那么淡淡地一笑,却牵动在场众多千金的心。 太子与小慕容年纪相仿,虽美,但还是不及她的小慕容! 慕容赦月沉吟了片刻,对于皇上的话也没多大反应,‘哦’了一声,身形一晃,又不知道到了哪里。 她沾沾自喜的拿起桌上的一瓣梨,正yù吃呢,小慕容突得凑了过来,“子衿,我也要吃。” 她听得一惊,忙就将桌上的梨护在怀中,激动的看着小慕容,想也没想地说道:“别,这可是梨哎,怎么可以分与你!” 就见得小慕容噙玩味笑容地将她给盯着,然后略微前倾,偏头,笑,“子衿为何害怕与我分梨?” 她被小慕容问愣住了,她能告诉他“分梨”等同“分离”吗?便只能低着头吭哧起来,“我、我哪有,不给你是因这梨是我最喜的!”说着,紧忙拿起一块梨往嘴里塞。 小慕容那双桃花眼弯地愈加厉害了,勾起唇来笑得一脸温柔,伸手替她抿了抿鬓角的发丝,丝毫不理旁人惊艳的目光,始终眯着桃花眼看着她,亲昵的动作羡煞旁人,更多的是引来嫉妒和憎恶。 她心想,小慕容啊小慕容,你就是要与我秀恩爱也得瞅准时机呀,现下这算哪门子事啊。 她艰难地咽下嘴里嚼碎的梨,瞅着这伙子姑娘那杀人的目光,暗中扯了扯小慕容的衣袖,“我错了,拜托你别玩了,会出人命的!” 她也不是怕这些个千金,对于小慕容,她是巴不得越多人知道越好,可也得适可而止啊,在这名节大于xìng命的旧封建社会,他俩这名不正言不顺的。 慕容赦月唇角微微一勾,很是满意萧子衿的反应,桃花眼中dàng漾着柔柔的春水,“下次要说实话。” “说实话,你也不接受啊。”她瞅了眼小慕容,狠狠一口咬下手中的梨。 “嗯?”他微微歪了歪头,桃花眼一挑,斜斜地睨向她。 “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只能给我一个字的回答!”看你丫的怎么拒绝我! 他桃花眼微微眯成一条缝,唇角一扬,答,“孬。” 惊秫!小慕容这都是跟谁学的?还会拆字回答...真是IQ达到两百的高智商啊。 “子衿不必硬着头皮来讨好我的。”右手支颌,左手温柔的把玩着桌上酒杯,慵懒而随xìng。 “那我应该硬着什么来讨好你?!!”她脱口询问,想想,好像有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不太对劲。 她正愕然着,小慕容嗤地一笑,光华流转,笑吟吟地凝视着她,未语。 太子淡淡的看着角落的一切,看着他们相互嬉戏,喃喃细语,而后收回目光,唇际染起浅笑。 “皇上,各国使者已到殿门口。”内侍向前,附耳道。 皇上点了点头,把手一抬,便听见一道嗓音回dàng殿中,“有请各国使者进殿。” 陆陆续续的各国使者进来了。 “北冥世子顾夜城、雷轩太子楚琉焕,公主楚宸倩、青月太子上官漓泫......”持柬太监逐一开始介绍。 公主看着那有些许熟悉的身影,不禁愣了一下,顾夜城竟是北冥世子!这人够是狡诈,居然骗她。 “见过皇上,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北冥世子、雷轩太子等人也依照大越风俗,福身行礼。 “各国使者不必多礼,就坐。”皇上坐在龙椅上,俯瞰座下众人,“今儿年至恰逢朕的生辰,承蒙各国使者及诸位大臣前来祝贺,朕倍感尊崇,在此,敬诸位大臣及各位使者一杯。” 敬酒过后,顾夜城起身恭贺,“小王奉北冥王之意,献上千年灵芝一株,恭祝皇上圣体康泰。” 言罢,视线不经意地瞥向皇后身旁那人,是她!此人竟是大越公主。 二人视线jiāo错,公主略带尴尬的笑,自己毕也骗了对方,总归有点不好意思。 “北冥王有心了,替朕好好谢过北冥王。” “自然。”顾夜城点头应承,转身行至座位。 “父皇闻皇上生辰,特命我前来敬献宝物恭贺皇上。”青月太子不知何时也到了殿中。 皇上深邃暗沉的一双眼眸,骤然shè出极为冷然的光芒,敬献宝物,也就是示威了!淡淡问,“所献何物?” “此物乃青月稀世珍宝,三色宝珠。”青月太子浅浅笑了一笑。 太子殿下好像觉得颇有意思,也问道:“何谓三色宝珠?” 青月太子招了招手,从侍卫手上接过锦盒,视线在皇上和太子之间来回注视,解释道:“此珠若用刀切开,外面是灰白色,中间呈黑褐色,最里层却是墨绿色,所以称之为三色宝珠,罕见之极。” “确有意思。”太子笑了笑,笑声清脆如撞铃,抬手示意太监接过递到皇上跟前。 萧子衿也不由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打量,仔细瞧了半天,顿时愣住,我擦!这不是皮蛋嘛!还稀世珍宝,罕见之极,可着是够罕见的。 “听闻大越智者颇多,可是有人能道出这三色宝珠是作何用处的?”这般好机会能嘲弄大越,青月太子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皇上皱了皱眉,视线看了一圈底下的人,浑厚肃穆的声音响起,“众卿可是有人知道这三色宝珠的用处?” 大伙儿如同便秘一般,吭哧着支吾了半响,愣是没一个站起来回答。 这摆明了是鸭蛋!在场众人皆知,但鸭蛋外表是白色,中间呈透明色,最里层是黄色,即便煮熟,也只有中间一层变成白色,可青月太子却说外表是灰白色,中间呈黑褐色,里层是墨绿色,堂堂青月太子自是不会当众胡说,更不会无知到将鸭蛋当作稀世珍宝,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是陷阱。 他们若说是鸭蛋,却不是这么回事,岂不丢脸?若说不是鸭蛋,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不也丢脸?而此时又丢得不仅仅是个人的脸,所以,无论如何回答,都是错,可谓如坐针毡。 许是她盯着鸭蛋的目光炽热了些,误让太子以为她对这‘珍宝’很是感兴趣,便听太子道:“箫小姐好似对这三色宝珠很有兴趣,必是知道了用处,不妨箫小姐向诸位解答一番,如何?” 她一惊,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忙起身,出席,上前,行礼,低头脆声道:“臣女无能,并不知晓这三色宝珠有何用处,不过听闻是稀世珍宝,有些许好奇,不禁多看了两眼罢了。” 心里却在仔细思量着这种问题可关乎着国与国之间的“和谐相处”,一个答不好,只怕就要玩完,还是不这趟浑水。 太子默了片刻,又笑问底下众人,“在座的各位大人没人知晓这三色宝珠是何用处吗?” 她又忙行了告退礼,这才退了下来,暗暗长吐了一口气,连裙摆都来不及撩,先腾出手来摸了把汗,再由着翎雪替她撩裙摆入座,抬头看,发觉太子和六殿下及那伙子人都在打量她,又赶忙把头低下。 她就纳闷她到底是chā了哪根闭路线了,这么有收视率! 公公端着锦盒来到丞相跟前,“丞相大人,您瞧瞧。” 丞相拿起锦盒中的东西,放在手中端详片刻,摇了摇头,便又放了回去。 “上卿大人。”锦盒端到了白老爷面前,白老爷拿起宝珠细细端详,这这、这不是鸭蛋吗?可是堂堂青月太子又怎会拿鸭蛋作为稀世珍宝,此事必不简单。 再三思量了一思量,白上卿将宝珠放回了锦盒,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所过之处,皆在摇头。 “难道大越智者颇多,只是误传了?”青月太子眸中的不屑丝毫不掩饰,且有精光一闪即逝。 皇上的眸光微动,眉皱得更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面子。 这话听在萧子衿心中,自是不太舒服,于是,得,又要往“宫斗”的道上奔去了。 她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沈韵,沈韵爱出风头,就让这姑娘上吧,压低身子,凑近沈韵,“沈小姐可知晓这三色宝珠有何用处?” “不知。”沈韵即使再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虽聪明,却也不是自作聪明,这是鸭蛋,众人皆知,可这么多人又都道不出个所以然,她又怎会知道。 “听青月太子殿下说,这三色宝珠用刀切开,外面是灰白色,中间是黑褐色,里面确是墨绿色,这所谓换汤不换yào,现象是多变的,可它本质不变啊。”不管它里头变成什么样,那鸭蛋不还是鸭蛋! 现象多变,本质不变,对啊,不管它怎么变,鸭蛋就是鸭蛋,那它用处不还是吃吗? “可他是青月太子,什么宝物没见过,怎的会将鸭蛋说成是稀世珍宝呢?”那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故意的,她循循善诱。 沈韵眼睛一亮,那么青月太子的目的许是为了恭贺皇上生辰,所以故意出了个愚人节目来娱乐大家! 当即,沈韵便站起身来,“臣女韵儿冒犯了,既然在场的诸位王公大臣皆不屑来答这个问题,那也只好由韵儿来丢这个脸了。” ☆、第六十三章 她心知急也无用,便试着扯了扯 沈韵这话一箭双雕,一面说出自己能解这问题的同时,也将大越颜面驳回,在场的王公大臣不是不知晓答案,只是不屑回答而已。 她不由地就露了个无比灿烂地笑,自个身处的国家被人诋毁,搁谁身上都觉不爽。 想到这会子驳回了颜面,愈发笑得开怀,忽地对上了太子殿下的眼睛,脸上笑容就有些僵了。暗骂:MD,真当自个是男主角呢,还盯着女主角看个不停。忙就侧过了头。 沈韵视线也悄悄望向太子,却正好与太子视线jiāo错,心中怦然一跳,这下,该会得太子殿下青睐吧,她本yù得四殿下青睐,却奈何四殿下根本不抬眼看她。 宴前因各种巧合,她无意抢了沈韵风头,现下她这顺水推舟,把这风头让给她,顺道还送了沈韵一个‘人情’,岂不乐哉?而自己,只需保持低调,让人越忽略越好。 众人一听,皆把视线移到沈韵身上,尚书大人抹了抹冷汗,他女儿究竟有没有弄清楚状况啊,这没事瞎逞什么能哪。 稍后,就见得沈韵接过公公手中的小刀和宝珠,切开宝珠后,用筷箸挑了一点点放进口中,自信道:“这便为三色宝珠的用处。”难吃! 青月太子挑了挑眉,对此,并没多大反应。 “殿下乃为青月太子,什么宝物没见过,怎会捧着个鸭蛋,却说是稀世珍宝,岂不让人笑掉了大牙,所以,太子殿下是为了恭贺皇上生辰,故意出的愚人节目吧。” 沈韵解了问题之余还不忘给青月太子找台阶下,避免了青月太子的尴尬,也缓解了大越及青月两国的关系,沈韵的确很聪明,她不禁又要笑,可想到刚才的事,忙就先四下打量,见无人瞧她,这才让嘴角的弧度慢慢变成一个笑脸。 青月太子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皇上自是不会捏着此事深究,如此一来,此事也算不了了之了。 瞬间,众人将赞赏的目光投向沈韵,尚书千金的确聪明! 人不怕不聪明,就怕太聪明,青月太子利用的恰恰是众人的心理,这个问题就好比1+1等于多少,突然冒出如此简单的问题,反倒让人不相信它的真实答案,便容易让人将事情复杂化。 青月太子若真拿个鲁班木,九连环什么的,要是解开了,那便真证明了大越人足智多谋,自然,他不会这样做,所以便拿如此简单的问题,刻意严重化,再捏着这个问题使劲嘲讽。 众人唯恐有诈,心中明知答案,却又不敢道出,这么一来,愚昧无知的帽子,大越人可就戴实了。 青月太子倒是很会打心理战术,一个鸭蛋便将众人弄得人心惶惶,真不简单!若搁国民时期,她相信,也没那些个将军什么事了。 各国使者及大臣献完贺礼,自是到了例行的歌舞表演,太监例行道:“奏乐,歌舞” 白清明是两耳不问殿中事,一心只顾身侧人啊,师父大人好几次都想去看这三色宝珠,却每每被白清明按住,谁叫师父大人是小忠犬呢,也只好乖乖的坐着,猛吃眼前的鱼。 白清明眸光轻转,见师父面前的那盘鱼一面已是吃完了,却还在那猛夹,低声提醒道:“翻个身。” 师父大人先是一愣,然后‘哦’了一声,默默的把他的背转向了白清明…… “你做什么?”白清明身子微倾,低声询问。 “不是你叫我翻个身吗?”师父大人小的只有二人听得见的音量,小声回答。 “我说的是把鱼翻个身,不是人翻个身。” “哦。”师父大人转过身,将盘中的鱼翻了过来,继续吃。 只一会儿,白清明清冷的声音又低声响起,“肖乾!这是宫宴,可否莫用衣物擦嘴?这有干净帕子。” “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师父大人握着手中的衣摆,委屈的看着白清明。 “那请你用自己的衣服擦好吗?”白清明语气微冷。 循着师父大人手中的衣摆望去,只见一个宫女尴尬的站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只是一个宫女,又不敢开口阻止,便也只好由着。 师父大人撒手,宫女如释重负般,紧忙往旁边挪了挪,远离师父大人,然后师父大人周围就剩他和白清明俩人了…… 让你盯着我乖徒儿看!让你盯!师父大人狡黠一笑。 每桌都会有四到五个宫女伺候用膳,而师父大人这桌就频频出现小状况,不是筷子老掉,就是空酒杯打翻,所以他周边的宫女频频替他更换筷子,不耐烦之际,便都撤到了旁边。 只有这宫女死活不走,愣是要待在这儿,还时不时的看向白清明,师父大人不爽,就出此下策了。 众人欣赏歌舞的同时,雷轩公主突得站起身来,“今儿是年至,又逢皇上寿宴,我愿献舞一曲,以偿众乐。” 皇上淡淡笑笑,眼角堆出几丝皱纹,“素闻雷轩公主精通舞艺,朕今个有幸能一睹雷轩公主舞姿,实属有幸。” 雷轩公主在宴席上美名其曰是为皇上庆生献舞一曲,还不如说是想在宴会上一鸣惊人,既能给大越一个下马威,又能挑选自己的夫婿。 作为公主哪能随随便便就出使他国,看这阵仗怕是想要来和亲吧,献舞的目的多数也在于此吧。 自然,在场的众人都清楚这点,太子公主携着大臣同来不是和亲是做什么? 萧子衿不禁快速朝已是到了殿中的雷轩公主睃去一眼,心中不由思量,不管这雷轩公主最后挑中谁,只要不是小慕容便成。 雷轩公主拍了下手,不一会儿,便见几个内侍抬了四面鼓上来,放到了大殿上,呈一个正方形,竟是有备而来了,四面鼓中,雷轩公主站定,刚摆出起舞的姿势,底下便响起小声的讨论声。 长袖甩出,‘咚’鼓声响,慷慨激昂,回dàng殿中,身形舞动,如旋风急转。 雷轩公主的舞姿并非是那种妩媚,柔软,轻盈,而是壮阔,豪放,火烈,似有一种挣脱了、冲破了、撞开了的那么一股劲。 她的舞姿随着鼓声展现了万马奔腾、虎啸狮吼、气势磅礴的壮丽景象。 “宸倩献丑了。”她的眼中含着皇族独有的高傲和自得,对着高坐上的皇上、皇后等众嫔妃及太子等人盈盈一拜。 “雷轩公主果真名不虚传,朕有幸得见雷轩公主的舞艺,福也,幸也!” “皇上过奖了,能为大越皇上贺寿,是我们雷轩的荣幸。”雷轩公主双手jiāo叉,俯身行礼。 “雷轩公主舞艺精湛,今儿一见,果真如此。”太子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光华,一股温柔高贵的气质。 “太子过誉。”雷轩公主脸上含着得体的笑,一举一动都昭示着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皇族。 “皇上和太子说得极是,极少有女子能将舞蹈舞得这般豪放,且还能在舞动中击鼓出乐,就更是了得了。”皇后也出声赞叹。 “皇后娘娘过奖,宸倩途径大越河山时,被大越河山的美景所吸引,便想着将这大越的壮丽景象舞出。” 萧子衿坐在那,心中极度不安,不由敲着边鼓,不出所料的话,紧着这姑娘便会向自己的意中人献酒吧。 “倩儿,还不奉酒?”雷轩太子看着殿中的楚宸倩,文雅一笑,出声提醒。 她心知急也无用,便试着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能挤出笑容来,忙展开一个灿烂笑脸,干脆托着下颚看着这个雷轩公主究竟会把酒敬给谁。 雷轩公主应道:“知道了,太子哥哥。” 众人皆很好奇,这雷轩公主究竟会将酒奉给谁,多年来,他们也向皇上递过让太子纳太子妃的奏折,可太子却充耳未闻,始终不曾纳太子妃,难道这杯酒会奉给太子?又或者哪位皇子、世子? 雷轩公主一个旋身,竟是优雅在小慕容面前落定,她手一抖,笑容一僵,头差点磕到桌案上,亏得小慕容及时扶了下她。 眼前的佳人看了眼她,便将目光移至小慕容身上,欠身倒了一杯酒,奉上,眼波如丝,柔媚得可以滴出水来。 她冷眼盯着雷轩公主,雷轩公主也一直看着她,脸上几分凄楚,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恨,最后,雷轩公主脸上的凄楚,得意,恨都慢慢消失,缓缓化为一个妩媚的笑容。 雷轩公主在她冷眼目光中,婷婷而立,仪态端庄地把手往前递了一递。 小慕容桃花眼如水,含笑着扫了眼跟前的雷轩公主,但,就是不伸手去接那杯酒。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大越马上就要有一位皇子妃了。”周御史连忙拍马屁,击了几下掌后他发现没人响应,显得自己有点突兀,便连忙停下来。 小慕容桃花眼一扫,缓缓开口,“既然御史大人这般高兴,不如...这杯酒由御史大人喝?如何?” 众人皆惊,面面相觑。 雷轩公主表情一僵,顷刻间越发笑得百媚千娇。 她立即感觉全身一股凉意,打个哆嗦,心叹道,果然是笑面虎最可怕。 “老、老臣不敢。”周御史惶恐低头。 小慕容桃花眼一眯,笑了,笑声如同他的声音一般,云淡风轻,“御史大人满口醉言,想必适才喝多了酒,想来是醉了。” 周御史吭哧着,“老、老臣......” ☆、第六十四章 她一拍大腿,附耳道:自然得是 小慕容又道:“冬至寒凉之季,听闻此时,用极冰之水浇身最能醒酒,不妨就用这个法子,替御史大人醒醒酒吧。” 周御史一听,忙跪倒在地上,冬至冰水浇身,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啊。 皇上不知是年至做寿,不做计较,还是因着其他什么事,只板着脸道:“胡闹!” 经皇上这一打岔,这事自是不了了之了。 她暗吐了口气,目光就与雷轩公主对上了,这姑娘仍旧还举着酒杯半蹲着,手瞧着都有些许僵硬了。 雷轩公主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到小慕容身上,又从小慕容身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几次来回之后,唇角上好似泛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意来。 看着那张小苦脸,她也是十分苦闷啊! 就她和雷轩公主这关系,放现代就算不是正室和小三,也算得上是情敌了吧? 该怎么着才算是正常的?是该冲上前去揪住雷轩公主头发狠抽一巴掌,还是该一脸悲苦声泪俱下地把人给让出去? 她不由地又看向了跟前的雷轩公主,才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玲珑娇小的,身子已是因脚麻不由地颤颤抖动。 小慕容对着眼前人视若无睹,由着雷轩公主保持这个姿势。 她顿时心软了,就侧了头低声劝小慕容道:“小慕容,我瞧着这雷轩公主对你应是情真意切日月可鉴的,你至少该表示一下,而非是对她不理不睬,这样不好。” 小慕容明显愣了一愣,然后笑道:“子衿说得有理,那子衿以为当如何?” 她一拍大腿,附耳道:“自然得是义正言辞毫不留情地拒绝她,说你这一颗心已是被人承包,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小慕容一怔,那抹笑意最终定格成一个笑脸。 她话是这么说,心中却在暗自琢磨着小慕容若是不喝这杯酒,就是当众驳了雷轩国的颜面,甚着还会影响两国邦jiāo,可若喝了,尼玛就真是要有一位皇子妃了。 且小慕容刚才说得那番话,已是触及身为王者的皇上底线,若再加上此事,小慕容的处境可就不好了。 雷轩公主始终举着酒,小慕容则不管不顾,众人议论纷纷之余,自是都将目光移到小慕容身边的她身上,再这么僵持下去很快就得杯具。 她连连吸气,几次努力,终于对着雷轩公主说出一句话来,“你……累了吧!” 此话一出,雷轩公主一愣。 她第一句既说出了口,后面的话也顺溜了许多,忙就站起身来接过雷轩公主手中的酒杯,将它放到了桌上,小声与雷轩公主说道:“公主刚舞完一曲,应该累了吧,先坐下歇息一下,咱不能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可以到附近的树上都试几次。” 雷轩公主傻了,一双杏眼眨啊眨的看着她,小嘴哆嗦了几哆嗦都没能说出话来,由着她拉到了座位上。 她这才安下心来,不再理会雷轩公主那惊诧的眼神。 此时殿中一票姑娘正在表演,她不得不承认这些个姑娘实在不如雷轩公主,所以看得也不是很专心,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就听得雷轩公主道:“在来大越途中,我听闻大越丞相府有一才貌双全的才女,应是你吧?” 她心叹,来了,来了,这是找茬来了!她不敢乱搭腔,装没听见的,继续欣赏表演,还作出一副很入迷的样子。 可过了一会子,又听得雷轩公主说道:“听说大越的礼乐与我雷轩很是不同,大越第一才女为何不趁今日给大家展示一下呢?”说着,又冲对面的雷轩太子说道:“太子哥哥,你也想见识一番吧!” 萧子衿心里不由恨恨地想,你有完没完?你自己爱咋着咋着,反正我是横竖都不上。 她一面恨恨地想着,一面偷瞅了眼雷轩公主,接着装没听见的。 雷轩太子笑道:“自然,本太子也素有耳闻,不知今儿是否有幸能让我们一睹风采?” 然后,青月太子也抓住机会,凑了句,“我也有些许事想要讨教大越第一才女,又恐冒犯到皇上,不知当讲不当讲。” 自古新朝换旧朝,此话题虽非大忌,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 皇上笑答,“青月太子但说无妨。”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的找麻烦,趁隙而入。 “众人皆知公冶之期,还只是一个小国,未受到中原礼乐的教化,但如今大越王朝在中原也算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我想向大越第一才女讨教一下大越的中原礼乐。” 青月太子此话一语双关,一面借着前朝来夸赞皇上治理有方,将小国逐步扩伸成为大国,一面又借着前朝未受礼乐教化来嘲讽大越是一丘之貉。 “如此一来,也好比较一下,究竟是雷轩公主的舞艺精湛,还是大越才女的礼乐更为出众。”青月太子举止文雅、姿态翩翩,一句话绝不拿腔拿调。 好个不着痕迹的离间计,青月太子可真会掌握火候,jiān得深藏不露。 萧子衿觉得再不说话肯定不行,只得说道:“臣女不过略微精通一些技艺,恰巧得此虚名而已,实难登大雅之堂,这一舞,怕是要见笑于人了。”两国比试,一不小心会死人的好么?比什么比!比你大爷。 雷轩公主不知是否被她坏了好事,不肯罢休,这会子见她没上前的意思,又出声道:“萧小姐何必谦虚,萧小姐乃大越第一才女,莫不是浪得虚名了?” “公主有所不知,萧小姐是当之无愧的大越第一才女,刚才一幅寒梅逐盛可是令我等羡慕不已,公主殿下若是见了那幅寒梅,定然也会欢喜。”沈韵也借机与雷轩公主搭话,笑容落落大方。 她不由地又将注意力转到了沈韵身上,这姑娘一脸等着自己出丑的表情,她心里冷笑了两声,这姑娘明着是替她辩解,暗中却在推波助澜,逼得她不得不上场。 “是吗?那萧小姐赶紧让我们开开眼吧。”雷轩公主一脸好奇。 在场不少的千金小姐都是以看别人出丑为乐,这会子见有人发难,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呢。 如果今个萧子衿舞得不好,便是丢了大越的颜面,那她可是得倒霉咯。 沈韵先发制人,她已被将了一军,此时若是再拒绝,怕是会遭人议论,认为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能有幸代表大越与雷轩比试,她却还不领情。 再然后,竟连皇上也出声了,笑道:“萧子衿,上去给大家演示一番吧!” 她就暗叹口气,今儿这舞怕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了,对方这般善于把握机会,借题发挥,那咱就瞧瞧看谁降服得了谁吧! 她赶忙站起身来,出席,跪倒,脆声道:“如果皇上及在座诸位不嫌弃,臣女便给各国使者展示一下大越的中原礼乐。”想看她笑话?门都没有!窗户也不给你留。 太子仍旧清雅淡然。 慕容赦月浅浅笑笑。 几个宫女上前正想将殿中乐鼓撤离之际,她叫道:“鼓乐不用撤了,你们去端两盆墨汁放到两边,然后再将一面白纱......”她细声jiāo代几句,便将身后的蝴蝶结解开,搭在了胳膊上,成了披帛,悠然来到殿中。 众人皆奇,想着这丞相千金莫不是要和雷轩公主跳一样的舞?就算跳得好,也不会得到赞赏,毕竟是袭了雷轩公主的舞步,若是跳得不好,倒成了东施效颦,大越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她在面皮子上显出几分高贵,几分张扬,和几分傲然,紧着双手反握披帛,双手一扬,敏捷快速,两边轻纱披帛忽的甩出,两道鼓声同时响起,震慑人心,侧头偏过,忽又收回,再次甩出,人借鼓势,鼓借人威,叱咤风云。 只一个开场,便已将每个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一条轻如无物的轻纱,竟能将鼓击出这般气势,真真厉害! 她从容而舞,形舒意广却气势磅礴,飘渺的衣摆从风飘舞,缭绕的披帛左右jiāo横应着鼓声。 萧子衿旋身而起,殿中一面白纱丝缎轻扬而进,殿中仿佛泛起白色波涛,玉足轻点白纱之上,落于地面。 裹了素袜的玉足轻沾盆中墨汁,身姿轻扭,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旋身俯下,拿起那面沾了墨汁的白纱丝缎飘扬与空中,披帛轻甩缎面,身姿来回舞动。 亏得这萧氏身子柔软,她自己又有舞蹈功底,跳起舞来丝毫不费力。 公主笑着,将一个花环扔向殿中,长袖一甩,掠过她的头顶,然后俩人施展水袖争抢花环,花瓣在大殿里飞扬,一幅江山社稷图飘渺而下,驾于边框之上。 殿内鸦雀无声,半响后,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掌声,一个激昂的‘好’字,打破了这种沉静,换来的是嘈杂的‘好,好,好’和无数的拍手击掌之声。 一时间,嫉妒、不甘通通占据了众千金的心头,萧子衿若是凭借此舞一跃成为太子妃、皇子妃,或世子妃,她们怎会甘心。 “我又一次帮了你。”子衿这一舞,算是彻底的成了众矢之的,有她横chā一脚,到不至于让她锋芒太过。 “不愧为大越第一才女,今儿我等大开眼界!”青月太子不吝赞美之辞,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这舞,精妙绝lún,我许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了。”雷轩太子也不由地惊叹,这样的舞,怕是今生第一次看见。 ☆、第六十五章 这一下心中顿时有了数,忙扯开 北冥世子看了看那幅江山社稷图,又看了看殿中人,暗自琢磨着,从这女人说第一句话起,他便瞧着她很是面熟,不禁又看了眼她位子上的身侧人,再看了眼站在殿中的公主,前后一琢磨,顿时了然。 “好生厉害!”师父大人咂吧着嘴里的美食,一阵感慨,完了,又夹了块美食塞到嘴里。 “肖乾,少吃些,会吃坏肚子。”白清明保持一贯的淡漠神情。 “可是很好吃啊。”师父大人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着,又夹了块美食。 “我提醒过你,届时你吃坏肚子,莫要找我嘤嘤嘤!” “呃?”师父大人怔了怔,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一抽。 雷轩公主自是没这么好的心情听他们赞叹,本来她是准备看萧子衿笑话的,却没想到帮她出尽了风头,心里一口气压着,上不来下不去,别提多难受。 沈韵自然也是如此。 萧子衿不骄不纵,朝高坐上的皇上等人福了一福,便坐回到了位子上。 还不及松口气,便见得雷轩公主心不甘情不愿地扯着一丝笑意说道:“萧小姐果真是当之无愧的大越第一才女。” 这么老套的客套话,她都听得出茧子了,只微微笑了一笑不做回话。 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慕容赦月,用小指头勾了勾,示意他评价一下。 他柔柔的望着她,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盈盈的笑意,出声道:“甚好。” 甚好?甚好是什么意思?做什么这般惜字如金,多说几字夸奖一下会死还是咋地? 皇家的宴席,无非也就是吃吃喝喝,唱唱跳跳,吃,她不敢放开了吃,旁边坐着个雷轩公主,喝,那就更别提,她是一喝酒就发疯的人,还是免了,唱吧,听不太懂曲调,跳吧,这也跳过了,于是乎就这般无聊的在众人的寒暄中,结束了整整一日的宴席。 年至,宫中夜里会有放花灯许愿祈福的活动,所以她们便都随着跟前的宫女前往各自的客房歇息。 不过奇怪的是公主也跟着她们,且还一直走在她后头,按理说,公主有自己的寝宫,应当是不需要和她们一道去客房的,她一面走,一面想,所谓何事? 就听公主笑道:“我帮了你两次,你都不与我说一句谢谢吗?” 她转过身来,就见公主朝她甩来一个邀功的眼色,俏皮可爱的神情动作充分展现了她的活泼俏丽。 这一下心中顿时有了数,忙扯开面皮子真诚地说道:“刚才可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谢谢公主了!刚不是送给了公主一幅寒梅吗?那幅寒梅就当是我作为答谢公主的礼物如何?” “可是真的?我当你事后会将它要回去呢,你那幅寒梅画得真不错,我算是得到宝了。”公主眼里眉梢都是笑意,“那我就不随你去客房了,先回寝宫歇息了。” 她福了一福,“恭送公主。” 来到客房,在翎雪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许是真有些累了,趴床上便睡着了,直到夜里放花灯才醒过来。 傍晚的风很是寒冷,吹得水面也泛起一片片涟漪,水面上的花灯却犹如撒下点点浮光碎金,令人悦目,她兜完圈子回来,将手中唯一的收获尽数递给了翎雪,转身便坐在了大石上。 翎雪问道:“小姐,您哪来这许多红包?” 听了这话,她就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刚才我去溜了个圈子,大人们都热情得紧,硬是要塞给我的,许是他们以为我还是孩子,毕竟我这棉大褂穿得,连胸都没有,显得格外年轻。” 说完没在看翎雪便又回过头来盯着水面,发呆,水面上的花灯式样繁多造型美观新颖别致,听说这放花灯若是一男一女去放,那便是彼此喜欢,然后一起放花灯时许下不分离的愿望。 许是翎雪见其他小姐都兴致高昂的拿着皇后赏赐的花灯在河边放,唯独她闷闷的坐在那一动不动,不忍道:“小姐,您不放花灯吗?” “不想放。”她摇了摇头,坐在河边的大石上,看着水中飘着的那些花朵,一阵感叹,小慕容也不知溜圈溜哪去了,愣是找不着人,她一人放花灯多没意思。 “子衿一人坐在这里想什么?”难怪都说曹cāo跑的最快,跟坐火箭似的,说曹cāo曹cāo就到,此时她身后就传来小慕容温润而轻柔的声音。 “我在想我要不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她头也没转,闷闷的看着水上的花灯,平静的飘出一句。 “嗯……”慕容赦月在萧子衿身旁坐了下来,眸中含着些许无奈的戏谑,“喜欢我哪?” “喜欢你是个男的,做什么?还想改不成?”她猛地转过头去看小慕容。 慕容赦月唇角不禁扬起一抹笑,他忍住笑意,眸中含着几分玩味,故作叹息,“子衿,那是天生的。” 她很是惊讶地挑起了眉梢,歪着脑袋打量着小慕容,眼神几下jiāo汇。 你的节cāo呢? 遇到你,就丢了。 片刻后,小慕容收回目光,将视线移到了那些花灯上,问她道:“子衿要不要也放个花灯?” 她一怔,反应了一反应,眼睛噌地一下亮了,紧紧盯着小慕容,“小慕容,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是不是!” 那笃定的语气倒是惊了慕容赦月一下,她总是这么大胆,一点都不矜持,不过...要说喜欢...他不知道,只是不排斥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萧子衿不能在接受完变相表白之后就什么话语、反应都没有了!于是赶紧追问。 见小慕容没反应,心中想到底要怎么和他对话呢?是委婉的呢,还是直爽的呢?是谆谆教导型的呢,还是当头喝棒型的呢?他比较爱吃哪一套? 唉,她这人可不太会说话。 她看着他,端坐了,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正式模样,“那个小慕容啊,喜欢一人呢,你得说出来,你说你若不及告白,你喜欢的人就翘了辫子,这该得有多后悔,你瞧我都这般直接告诉你了,我喜欢你小慕容,你也得告诉我呀,是不是?” 慕容赦月挑眉,未语,缓缓站起身,她不由后退一步。 只得又换了个方式,“你是太过羞涩?还是五味杂陈?还是真有什么忙得不可开jiāo连说一句我喜欢你都不能抽空子让这一头苦苦等候莫名其妙焦虑不安的我安一下心呢!” 慕容赦月斜睨她,又朝前踏出一步,她再次后退一步。 她赶紧把话锋往一边转,“若你实在忙得抽不出空子,不要紧,现下就是个机会啊,啊?你现下就不可主动些许表个态说句我喜欢你,就不可在yù言又止吞吐徘徊之间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坦诚自己的内心吗!?” 慕容赦月眯起了桃花眼,再朝前一步,萧子衿继续后退一步,可这一退,她后悔了,因为踩空了,猝不及防的向后仰去。 突得手上一紧,她忙抬眼,小慕容正拉着自己,四目相对,这狗血的桥段,每个电视剧必备啊,每当女主角快摔跤的时候,男主角都会凭空冒出来扶住她,然后俩人开始…… 停,打住,想远了,她跟女主角沾不上边,顶多算一跑龙套的。 翎雪见此一幕,捂嘴偷笑,很识相的走开了。 “小慕容……” “嗯?”慕容赦月唇角浅浅笑着,半眯着桃花,看着眼前的萧子衿。 “每次你深情望着我的时候,我都想蹬鼻子上脸,然后你眼睛旁边总会chā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一禁止游泳。。。”她能骂句‘你大爷’吗? 看着小慕容那诱人的薄唇,她喉咙干涩的咽了咽口水,按剧情发展,接下来……他是不是会亲下来? 唉,又想远了,要等小慕容亲下来,估计得等个一万年。 “是么?”慕容赦月嘴角笑意扩散,轻柔的语气带着无比的暧昧。 “可不是么。”刚说完,她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小慕容素来恬淡和煦,此刻与平常无异的一番温和模样,倒让她此时的内心像是有一对兄妹骑双人自行车一样,哥蹬哥蹬的。 小慕容莫不是想...不会吧?这可是在大冬天耶,小慕容难道真下得去手? 这边正想着,那边果然已经放手了,失去重力的她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看吧,她就说她不太会说话。 “不好意思,手滑。”慕容赦月悠悠蹲下身,笑眯眯的向她伸出手。 我去你妹的手滑啊!萧子衿朝天翻白眼,本以为会冷得打哆嗦,却没想到什么感觉都没有,竟还有种温温的感觉,难道是小慕容做的手脚?算你丫还有点良心! 她伸手握住慕容赦月的手,突得一个念头闪过,手上猛一用力,想着将小慕容也扯进水中,谁料竟没将他给拽下来,自己倒是被他给带上岸了。 由于她从水中被拽出,卷带起的水花溅了自己和小慕容一脸加一身,她到无所谓,反正湿透了,倒是小慕容会不会削死她,这下好了,没把他拽下去,到先挨顿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六十六章 好一会子,他才颔首敛没眼睑, “子衿这是活腻了?还是不想活了?”他修长的手指一捻,一晃,一条蚕丝帕出现在手中,轻轻擦拭起来。 好么,这两答案有什么区别,唉,她该是想得到,惹怒大boss,是没有好结果的。 心中虽在忏悔,眼睛也没闲着,直勾勾地盯着小慕容,一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蜿蜒流下,划过脸颊和锁骨,一种邪魅的诱惑,穿透灵魂的窒息感,看得她眼珠子都直了,小慕容即便成了落汤鸡,也无法掩盖他的美。 “在看,将你眼珠子挖掉。”他语气柔和却带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僵硬,隐约参夹着明显的杀意。 她怔了一怔,不由地深深打量了一下小慕容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擦!这奇葩xìng格着实叫人汗颜,这么完美的一个人,xìng子却这般古怪,这是什么节奏啊!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本以为他会怒不可遏,本以为他会气急败坏,好吧,都一个意思,却怎的也料不到他会施施然地转身走掉,走到大石边时侧过了头,轻抬玉腕,“子衿,来。” 那般温柔亲昵,好似他刚才根本不曾说过那句话,她看着那伸过来的手,只觉明晃晃地闪了她的眼,直怀疑小慕容是否吃错yào了,脚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衣服湿了,去长陵宫换一件。”他万分优雅的坐在了大石上,随手拈来一朵桃花瓣,另一只手随意的在上面点了两下,就成了一套衣裙递给自己。 她愣了一愣,迷糊着接过那件衣裙,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小慕容这是闹完情绪了?虽然小慕容每次都翻脸比翻书还快,可从生气到温柔好似还是头一回吧。 她捧着衣物就紧忙到长陵宫,又岂知道,衣裙的腰带在她接过衣物时,就掉在了大石边上呢。 慕容赦月望着黑暗中那渐渐看不清的背影,半响后才抽动了两下鼻子,抚额望向天空的那轮明月。 嘴角缓缓勾起,眉间带着六分无奈,三分动容,还带一分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绪。 好一会子,他才颔首敛没眼睑,眨了眨酸涩的眼眸,一瞥之下瞧见大石边的腰带,无奈摇了摇头,轻笑,子衿总是这般冒失。 长陵宫一处厢房内,萧子衿趴在浴桶边,半闭着眼享受着热水的浸泡,要说这小慕容的宫人就是训练有素,她刚走进长陵宫,就被一个哑仆领到了这里,连洗澡水都备好了。 揉了揉有些许发酸的胳膊,继续趴着,开始叹息起来。 该说的她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可小慕容却是连个屁的响应都没有,她现在应怎么办?直接厚脸皮的扑到他?然后再被他嘲笑一番,好似自己真有些许贱了,喜欢被他耍着玩。 萧子衿无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撅起嘴,突得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惊得她忙就从浴桶中爬出来,弄了一地的水,麻溜地扯过一旁裤子就往身上套,待套上了才发觉这裤子又肥又大,我擦,这不是她的裤子,于是,又他妈手脚利索地脱了下来往地上一扔,回身去翻找自己的衣服。 “什么人?”她紧忙靠到柱子后,视线看向门口,反手一扯,尼玛,腰带呢? 就听得小慕容应声,“是我。” 她这才整个肩膀跨下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可紧着看到那眉眼弯弯的绝世容颜时,脸蹭地红了起来,“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现在衣服未穿戴整齐不说,加之没腰带束缚,只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抬眼瞄了一下小慕容,觉得有些尴尬。 小慕容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下,乍有些愣怔,紧接着便是有些幽暗。 慕容赦月也没料到萧子衿会洗得这么慢,他本以为她已是洗好,正在四处寻腰带,所以便进门来了。 “来给你送东西。”慕容赦月笑了起来。 “什么东西?”她漫不经心地询问,视线在这个浴桶周围来回扫视,她腰带哪去了,真是…… 慕容赦月倚在柱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萧子衿像只苍蝇似的乱撞,明知故问地开口,“子衿在找什么?” “腰带,我的腰带。”她急得团团转,大眼四处打量着四周,朝慕容赦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 “可是这个?”慕容赦月手指挑着那条腰带,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意满满。 她怔愣了一下,然后脸红,懊恼,无奈,气闷一股脑的全汇集到了脑中,差点就冒烟了。 她横了小慕容一眼,伸手夺过那条腰带,开始系起来。 “子衿既然已经洗好了,就出去吧。”他袖袍一挥,一件件她还没穿好的衣裙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去接,还没系完的腰带又掉在了地上。 慕容赦月一挥手,浴桶中的水‘哗’一声,涌动几下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随后浴桶中又涌出冒着热气的水来。 萧子衿咂吧咂吧嘴,捡起地上的腰带,瞪了慕容赦月一眼,她衣服还没穿完呢,他就赶人了,真真可气! 萧子衿刚走出去,慕容赦月修长手指一勾一挑,宽衣解带,露出白玉光亮的肌肤,xìng感而有弹xìng的胸膛,有力而修长的腿,完美滑落的线条。 她捧着衣服,出了房门,可刚一出去,便见一群人疾步朝这边走来,她一愣,琢磨着怎么办?她这样一副模样,定然是会被误会的! 于是,忙又退回到了屋里,“小慕容......”转过身,双眼瞪大了,眼前的景色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慕容已是进到了浴桶里,只露出头和少半个白玉般的肩背,看过来的桃花眼仿佛能侵入人的心弦,眉间花钿,不知看煞多少红颜。 这种半露不露的要比赤果果的身子更有魅惑,真是挑战她的身体极限,鼻子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抬手一抹,擦!是鼻血,如果换作平时,欣赏一下,权当赏心悦目缓解心情也不错,可是现在哪有功夫欣赏,好像有人朝这房间来了。 “小慕容......”抱着衣物蹭蹭蹭冲了过去,一不小心踩到水上,一滑… 手一松,衣物全掉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她只觉一下子全身发热,立时便不能呼吸了,脸贴上了什么东西,暖暖的,软软的,双手本能的抱住面前的东西,双手抚摸了一遍,这好像是…… 没等她想清楚抱住的是什么,一只有力的手便握住了她的胳膊,往上一拽,她的脑袋就出水了,如获新生的大吸了一口气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好近,近得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 “想和本殿下一起洗也不用这般……”慕容赦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让萧子衿颤抖了一下。 萧子衿这才缓过劲来,发现刚才的一滑滑得真是豪迈,让自己直接栽进了浴桶里,而此时的自己……一只手被小慕容拽着,另一只手的手肘撑着他的胸膛,两个人的脸,更是基本贴上了。 萧子衿脸一热,忙收回手,慕容赦月似乎也很配合的松了手,就这样,她一下失了重力,整个人又一次栽进了浴桶,你们懂得,人在快要跌倒时都会本能反应的朝某个地方抓去。 于是,她就这么朝着某个地方抓去了。 紧接着,慕容赦月倒抽一口凉气,生平第一次愣神的盯着水中。 好死不死的门‘哗’的一下开了,魑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人闯了进来,一看浴桶中的慕容赦月,吓得立马跪倒在地上,“属、属、属属下......” 他结巴了!他堂堂第一侍卫居然结巴了!这是为毛?到底是为毛啊?难道今天是他的末日吗?阎王啊,您来生意了... 殿下沐浴是从不让人靠近的,可殿下从来都是在北苑沐浴啊,他只是听到这件厢房有响动,以为是歹人闯了进来,所以才带人过来的呀。 我擦!真是有人进来了,萧子衿埋着头闭着眼,她不能动,不能出去,她一出去就完了,亏得自己潜水功夫不赖,足以憋个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握了握手中的东西,她这才注意到手里还握着什么,一时也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 由于是在夜间,虽有烛光,却被浴桶给遮住了,水中只是黑漆漆一片,即使睁了眼也瞧不清什么,况且还有人在这屋里,她不能轻举妄动。 便琢磨着手里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慕容赦月身子不自主的轻轻颤栗,一张脸平静到不能在平静,子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萧子衿咂摸了一咂摸,又咂摸了一咂摸。 脑子一激灵,猛得想到了什么 买噶!! 她大脑轰的一阵眩晕,空白一片,浑身如火山一般沸腾了起来,慌忙撒手扔掉手中的烫手山芋。 身子朝后仰去,条件反shèxìng地大叫,却忘了是在水中,一张口,连喝好几口洗澡水,差点没将她呛死过去!立马憋住气,‘咚’一声闷声传出。 她吃痛的揉着后脑勺,小碎步后退后退,蹲到离小慕容最远的角落里,不敢动弹。 ☆、第六十七章 二、冷漠帝:跨出浴桶,捡起衣 一颗心跟打鼓似的怦怦直跳,只觉快要跳出胸膛一般。 苍天啊,大地啊,真是没脸见人了,怎会发生这种事?这是为毛啊?到底是为毛啊?!!! 她、她、她她怎就会抓到小慕容那个地方!?且还把玩了两下!!定然是进浴桶的方式不对!定然是!我擦!!一时间,还不如死了算了! 尴尬!丢人!脸上火辣辣的烫,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前世作为杀手,对于人体结构她再清楚不过,无论男女,可是,她怎的就没发现她抓了他那个地方呢?!丢人!太他妈丢人了!啊啊啊啊啊!以后怎面对小慕容啊!! 慕容赦月也直愣愣的盯着水中,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种事情,应是头回遇见吧,放眼天下,或许没人敢这般吧,许是刚触碰到他衣角时,就被他给废了的原因吧? 这个萧子衿刚才似乎在把玩? 魑听见声音,余光颤颤巍巍的瞄了一眼,一副等死的模样,他这是看见了什么?!浴桶旁边的衣服......天呐!!他怎的就这么不识相的闯进来了呢?! 别问他做什么不离开,他倒是想离开啊,可是脚好似被定住了,他动不了啊! 作为堂堂第一侍卫,每日里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不怕死,可是落到殿下手中,那就是生不如死,所以,殿下,您让属下自行了断吧! 慕容赦月桃花眼一眨,一下反应过来,忽得想起门口还有人。 “殿、殿、殿殿下......”结巴ING。 扫了眼门口的人,再扫了眼浴桶旁边那零零散散的衣物,不用想,也知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慕容赦月桃花眼敛了下来,轻柔的吐出一个字,“滚……” 魑震惊了,这么说来他不用死了?该是下去烧烧高香,顺带把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一遍。忙就拖着已是僵硬的身子马不停蹄地往门外挪,为什么不用脚?因为脚被吓得不太好使了。 慕容赦月旋身飞了出来,下一刻,萧子衿也从水里钻了出来,一抹脸上的水渍,大口喘着气,不知是被憋的,还是怎地,脸上红得足以滴血。 看着面前的慕容赦月,舌头打结,他、他他竟是没穿衣服,萧子衿慌忙将视线移到他脸上,发现他正眨着桃花眼盯着自己。 “可还满意?”小慕容略有深意的盯着她,似笑非笑。 她下意识点点头,然后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噌地想起在水中的劲bào一幕,鼻血又他妈的流了下来。 慕容赦月眨眨眼,没说话,侧过头看着她。 她仰了头,用手扇着脸上燥热,可着是丢脸丢到家了,她在他面前流了两次鼻血不说,还...还...摸了...... 眼角余光扫过去,见小慕容还侧头盯着她看…… 脑中瞬时想过几个对策: 一、淡定帝:看着他,挥挥手,鄙视的说,你那玩意儿太小了,摸着都没啥手感,我觉得你得好好锻炼锻炼,我走了,别送啊。 真的小吗?明明很大好吧,摸起来没手感?开玩笑,特别的有手感好吧,再说,要真说出这句话,小慕容还不得把她轰出个洞,停!这条不行,pass! 二、冷漠帝:跨出浴桶,捡起衣服,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擦!现在是冬天好吧,头发衣服都是湿的,现在要出个门,命都得去半条儿,况且还衣衫不整,到时传出的舆论又得夺去她半条命,好嘛,一条命送这儿了,这条不行,pass! 三、腹黑帝:斜睨他,你说你长陵宫里美人无数,你都不碰一下,不举吧?要不来一粒那玩意,保准你日日挺银qiāng夜夜做新郎天天换新娘啊。 唉,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说他不举,就像男人和女人最忌讳的一句话,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女人不能说什么都随便,说出这句话,她这不是自个找死吗?看来这条也不行,pass吧。 四、抽风帝:把头发一甩,裙子一撩,霸气的说,小慕容,你且放心,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定然会对你负责的,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你若坚挺,我陪你翻云覆雨,你若不举,我必安分守己! 呃,又把自个儿玩阎王殿里送了,pass,pass,pass! 五、认命帝:默默的跨出浴桶,走到他面前,小慕容,我没招了,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想想好像就剩这最后一条方案了…… 有句话说的好,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就好比现在,小慕容看着她,她看着墙…… 慕容赦月眨巴着桃花眼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妖娆的桃花眼眨了眨,充满了兴致,他桃花眼一弯,看着她似有妖冶流光在转动,莞尔一笑,“子衿可是在不好意思?” 说完不再看她,淡定地从地上捡起外衫,挂在了身上。 “我、我我、你、你、你......”好吧,舌头还结着…… “天色不早了,子衿该回去了。”她难言时刻,小慕容轻轻抬起玉腕挥了挥手,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优雅转身,便已消失不见,而自己怀中竟又多了一套衣物。 她咂了咂嘴,唉,原来小慕容才是真正的淡定帝。 白府的书房中,白清悠微微颔首翻阅着书籍,师父大人兴致勃勃的端来一盆水坐在了白清悠对面,瞅了眼书籍,问,“乖徒儿,你怎的看起兵书来了?” “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微抬头,瞧见师父大人脚泡在盆里,头低着,手握拳,表情有点痛苦, 白清悠不明,“师父怎么了?” 师父大人俊美的容颜揪在一起,回了句,“烫……” “烫?师父不会抬脚么?” 即使故作清冷淡然,可眸底还是有一丝关心,那是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不,这样很舒服。” 白清明无语凝言。 师父大人看着面前突然沉默的乖徒儿,想逗他一下,将他逗笑,便道:“乖徒儿,看着,你敢不?” 言罢,只见他把食指放到洗脚水里,本想着快速地拿起来把中指放嘴里的,结果因为速度太快...直接把食指放嘴里了…… 白清明一脸黑线,忍住作呕的冲动,摇了摇头,“不敢。” 师父大人保持着这个动作,石化ING! 待她回到丞相府,丞相老爷子不知从哪‘窜’了出来,面露担忧之色道:“子衿,你去哪了?怎的才回来?爹爹还以为你遇到危险,正打算派人去寻你呢!” 她抬眼瞅了下老爷子,生怕老爷子追问,忙做出一副睡意满满的模样,打着哈欠道:“爹啊,您女儿没事儿,好得很,就是困了,想睡。” 她刚一走,丞相老爷子又拽住了她,瞅了瞅她身上的衣物,问道:“子衿,你衣服怎的换了?” 她一惊,淡定地扯着面皮,再次打了个哈欠,然后装像地看了眼自个穿的衣物,答,“这衣服是找公主借的,我放花灯时不小心掉水里去了。” 大伙问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开玩笑,古代名门千金最是注重名节,八卦是哪个年代都流行的,她可不能乱讲。 丞相老爷子大惊,“摔水里?没事?” 她忙摆摆手道:“没事!刚掉下去,就爬上来了。” 紧着不等老爷子开口,就迈着极速小碎步回屋去了。 刚掉下去,就爬上来了?丞相嘴角抽了抽。 待回到幽兰阁,翎雪正急得在那里绕圈子,见她回来赶紧迎过来,说道:“我的小姐啊,您怎么才回来啊!担心死奴婢了!” 她抬了眼看翎雪片刻,道:“翎雪,你过来叫我抱一抱。” 翎雪闻言一愣,紧着上前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关切的问,“小姐,您怎么了?” 她呆愣愣道:“我没脸见人了。” 翎雪默了片刻,惊道:“难道是四殿下……” 她闷声“嗯”了一下。 这丫头愣怔了片刻之后,咋地松开她,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她的面前,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砰砰”地磕头。 她一时愣得忘了反应,一见这架势,急忙去拽翎雪,待把翎雪强行扯起来了,这才看到翎雪额头竟已是磕出了血来,她不由吸了口凉气,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翎雪却是满脸的泪水,扯脱了她的手,重新又磕下头去,哭道:“奴婢对不起小姐,奴婢害小姐被四殿下……奴婢死不抵罪。” 见翎雪哭得涕泪齐流,她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这事与你无关。” 翎雪一怔,抬着脸看她。 她觉得这事也没法子和翎雪说,只能点了点头,“和你无关!” 翎雪默了片刻,忍着哭低声道:“小姐,奴婢立马给小姐备些热水沐浴!” 她却一时愣住了,忙问,“做什么要沐浴?” 翎雪又看了她的衣物片刻,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用手捂住了嘴,别过了头去,闷声哭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趴在浴桶边 她一时有些糊涂了,被翎雪弄得手足无措,这丫头怎么了?忙问,“翎雪,你哭什么?快别哭了。” 翎雪没答话,只抽抽搭搭地啜泣。 她等了一会儿,仍不见翎雪答话,估摸着翎雪这是还没哭够,便说道:“你还是先哭一会再说吧。” 翎雪还是哽咽着不说话,她实在没招了,只能又与翎雪商量道:“要不你先回屋里头哭一会?” 翎雪红着眼圈,眨眼间已是跪在了她身前,“小姐,您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千万别压在心里。” 她顿时无语。 翎雪见她没说话,忙又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小姐且放心,奴婢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照顾的,绝不让小姐再受委屈。” 她是真的有些糊涂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翎雪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低声哽咽着,“四殿下,四殿下怎可这般粗暴。” 她听得愈发糊涂。 翎雪忙又站起身来,用手胡乱擦去眼泪,看着她,说道:“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备水,您先净身会好受一些。” 她听得很是郁闷,张口还不及阻止,翎雪已是旋风一般“咻”的一声,没了影,她愣了一愣,也只得由着翎雪去了。 片刻功夫,翎雪又回来扶她。 她被翎雪搀着走,实在不明,忙问,“翎雪,咱为什么要沐浴啊?” 翎雪没搭理她,半拉半拽三五下就把她剥了个干净,得,都到这地步了,她也只好由翎雪扶着乖乖躺进热气腾腾,香气袅袅的浴桶里了。 翎雪细心地将她长发挽起,又温柔仔细地给她擦着身子,紧咬下唇一言不语。 她见翎雪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担忧,便问,“翎雪,你到底怎么了?” 谁知不问还好,这一问,翎雪竟又开始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好半响,也不见得有中场休息的意思,她实在被翎雪哭得烦了,只得转头与翎雪商量道:“咱别哭了,成不成?” 看着翎雪这副可怜模样,转念一想,人家小姑娘有伤心事,需得发泄一下情绪,叫人家闷在肚里,未免太不近人情,只得又说道:“算了,你还是放出声哭吧。” 要说翎雪这丫头也是奇怪,她不叫这丫头哭吧,这丫头非得给她哼哼唧唧地哭,这会子叫这丫头放开声哭了,这丫头却是不哭了,只掏出帕子用力地抹了把脸,涩声说道:“奴婢不哭,奴婢不哭了。” 她欣慰点了点头,柔声问翎雪道:“干嘛要哭?有人欺负你?” 翎雪一听,眼圈立刻又红了,“小姐,你若想哭便趁现在痛痛快快哭出来,切莫当着四殿下的面掉泪,那是忌讳的。” 其实她也挺无奈的,你说翎雪这姑娘抒发感情吧,做什么要扯着她一块哭呢? 翎雪又轻柔的往浴桶里撒着玫瑰花瓣,念叨着,“奴婢知道小姐坚强乐观,可若小姐心里委屈,一定要与奴婢说,切莫一人扛着,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她一乐,问翎雪道:“我有何好委屈的?” 翎雪的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落,好半会才止住泪,又道:“此事都怪奴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若不是奴婢提前随了老爷回府,便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趴在浴桶边缘,瞅着翎雪,问道:“你今个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甩他巴掌。” 翎雪摇摇头,又道:“一会子奴婢去拿了那止痛的yào膏来,小姐擦了没几天便会好的。” 翎雪睫毛一抖一抖,眼瞅着眼泪又要下来,她琢磨着会不会是她掉水里的事让翎雪知道了呢?忙道:“我没受伤。”为怕翎雪不相信,她还从浴桶里伸出胳膊,比划着,“你瞧我完好无损,真没受伤!” 翎雪却是不肯相信眼中又蕴了泪。 她实在没法,只得投降,将手收回,这时飞霜提着热水进来,又拿了那扔在地上的衣物,问她道:“小姐,这衣服可是要洗?” 她张口还不及答话,就听得翎雪道:“扔了吧,省了叫小姐看得伤心!” 飞霜点了点头,拿了衣物正要离开,她赶紧叫住飞霜,“别扔,那衣服还好端端的扔什么。” 翎雪红着眼圈道:“那衣服留着只会叫小姐想起这不愉快之事,还是扔了吧。” 她愣了一愣,前后咂摸了一咂摸,好像猛地点透了什么,“翎雪,你该不是认为我被四殿下……那什么了吧?” 翎雪一听这话,脸上有点愣,琢磨了一会子,好似也反应了过来,然后面上表情很是复杂。 她与翎雪对望一眼,然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想到翎雪对她的误解,更是觉得可笑,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说呢?你老跟我扯些有的没的,原来……原来竟是以为我被四殿下非/礼了!”说完更是一阵高声大笑。 翎雪本来被她莫名其妙的笑弄得有些恼,此时,听完她说的话,渐渐回过味来,也觉得可笑,随她一块大笑起来。 她边笑边想,觉得怎么会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呢? 夜,浓稠如墨。 一袭朱红重纱衫的慕容赦月静静站在长陵宫的后院里,遗世孤立。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冷风吹起他的朱红纱衣,吹乱他的墨发,缓缓垂下眼帘,是茫然,还是无措,他究竟该如何对她? 萧子衿,一个奇怪又大胆的女人,他和她相识不过尔尔,她便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追着他跑,被他折腾着玩,却没抱怨半句。 莫名其妙的一个女人,竟被那些道貌岸然的江湖人士认为是他的软肋,多可笑? 他将那些人碎尸时,她呆愣在原地,过后,却还能大快朵颐的吃饭。 他晕倒的时候,她将yào递给他,还说害怕失去他,比起任何人,更害怕失去他。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是他当初如何祈求如何奢望都得不到的,可现在他什么都不用做,却得到了。 这样被关心的滋味,是他不曾体味过的。 母妃早逝,父皇一心只有鸿图霸业,身为大越皇子,又怎么能在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 所以,他也从未觉得,该有人护着。 幼时启蒙,送到学堂读书,结识了清明、寰宇这般的友人,倒是过了些无忧时光,但很快,这样的时光就被斩断了。 父亲终在一场战乱中立功登上皇位,成了皇帝,而他,也荣升为皇子,住进了皇宫,却无人知道,自进宫伊始,就完全割裂了他的幼年时光。 那些童真与善良,被生生撕裂,鲜血淋漓的丢进了暗无天日的地方。 皇宫不会因为他是孩子,而善待他,反而因为他无力反抗,而欺压的愈发嚣张,尤其是,还是一个已故妃嫔所生,皇上不待见的时候。 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去像一个溃烂的伤疤,揭开就是血ròu横飞。 那时候,他哭着祈求父亲不要丢下他,留给他的只是冷漠的背影及一句:任其自生自灭 那时候,在yīn暗破旧的院子里,他含泪跪在布满碎石的地上,祈求他们不要打他。 那时候,他冷眼看着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江湖人士冲进家门毫不留情的夺走他的一切,他只能默默站在一边,捏紧拳头,却不敢落下一滴眼泪。 那时候,他被他们绑着手脚,摁在水中,任他撕心裂肺的求饶,他们却充耳未闻。 那时候,他被人绑到堆满人骨的枯井边,遂被扔下去,任他在黑暗暴雨中求救,无人响应。 那时候,他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哭喊着跪在地上只为求见母亲最后一面,却被断然拒绝。 那时候,他才四岁,也是那时候,他明白,眼泪是世间最没用的东西! 只有权倾天下,只有让自己成为强者,只有挥手便可夺人xìng命,才能让那些趾高气扬的人跪在脚下,低头认输。 所以,在他拥有绝世武功后,他杀了他们,鬼王名号由此而来。 不论怎么说,当初,他是求过他们的,跪在地上,磕头磕到血ròu模糊。 他是人,会痛,会累,可是他只能忍。 有时候,夜深人静时,突然觉得孤寂深入骨髓。 有时候,突然觉得心里闷得发慌,拼命的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有时候,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想一个人躲起来,不愿别人看见自己的伤口。 行事诡异,做事残忍,他认。 喜爱搜寻不识字的江湖恶棍,刺穿他们的耳朵,再dú哑他们,也认。 这一切只因那些从未遭受过的羞辱,甚至令他差点命丧黄泉。 慕容赦月恍惚着睁开眼,桃花眼瞬间酸涩起来,连带着口中都泛起了酸涩的味道,难以忍受。 这一切,他不愿想起,却永远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清晨,白府中,师父大人俊美的五官拧成一团,艰难的推开了白清明的书房,第一句便是,“乖徒儿,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 “乖徒儿,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 “乖徒儿,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白清明漂亮的眉峰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询问,“师父,你怎么了?” ☆、第六十九章 师父大人那个感动,竟一时脑抽 “嘤嘤嘤~~~乖徒儿,你终于问了,嘤嘤嘤~~~为师拉稀了,你帮为师开几贴yào吧。” 白清明一愣,随即冷声道:“师父说话可否文雅些许?” “乖徒儿,为师菊部有阵雨,你能帮为师开些许yào方吗?”师父大人噘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白清明,“为师昨夜里一夜八次,拉虚脱了。” “弟子昨日里提醒过师父不要吃那么多东西。”白清明额上青筋跳了跳。 师父大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白清明清冷地目光给别了回去。 “魉,去熬yào。”一张方子出现在了随叫随到的魉手中。 在慕容赦月未好之前,魍魉二人只得一直待在白清明身边,替他打着下手。 即使虚脱的快要趴下了,师父大人还不忘瞪向在白清明身边的魉。 魉僵硬的移动脚步,麻木的一步一步在师父大人灼灼视线下走出了房门。 待魉熬好yào端着挪进师父大人厢房时,只见得庄主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庄主,您的yào。” “魉,我起不来了,你记得待会儿给我院子里的九月菊浇浇水,知道吗?”师父大人趴在床上接过魉手中的yào碗。 “庄主,在下认为这天色应会下雨。”既然要下雨,那么这九月菊应当就不用浇了吧。 庄主怒道:“那你不会撑着伞去浇吗?” 魉棺材脸崩塌,尊上让他留在这里,他感觉做人都迷失了方向。 “魉,这yào苦吗?”师父大人端着yào碗,哼哼唧唧。 “庄主,苦口良yào利于病。”魉麻木地回应。 师父大人正想喝的时候,见白清明走了进来,两眼放光,“乖徒儿,你来看为师了。” “弟子知晓师父怕苦,拿来几颗蜜饯。” 师父大人那个感动,竟一时脑抽的将刚熬好的yào汤伸向白清明,“乖徒儿要不要喝?” 江清悠一愣,看向已经石化的师父大人,道:“还是师父自己喝吧。” 魉棺材脸再次龟裂,看着呆呆把yào一口灌下去的庄主,赶紧拿过yào碗,出了房门。 “乖徒儿,你说为师来世还会不会遇到你?”师父大人微微的笑了,却还是有悲伤落寞的样子。 “师父,弟子从不信来世。” “是吗......” “弟子只知道,今生除非黄土白骨,否则不会离开师父一步。”明明很清冷很没有起伏的语气,吐出的字却是这样的铿锵有力。 “嘤嘤嘤~~~乖徒儿,你终是对为师敞开心扉,表白了,为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嘤嘤嘤~~~为师好生感动。”扑过去,抱住。 白清明突得沉了脸,“胡闹!”这是在表白?胡闹! 师父大人被白清明无情推开。 “可是为师还是比较期待乖徒儿对为师敞开双腿。”抬起泛着星光的大眼睛,不怕死的来了一句。 “师父喝yào喝傻了么?”白清明铁青着脸,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起身便走。 “乖徒儿,乖徒儿,你别走,回头瞧瞧,瞧瞧为师的脸。”连忙揪住白清明的衣角。 “看见了,师父继续说。” “乖徒儿没发现为师的脸十分的怨念郁卒吗?” “发现了。” “那你就让为师抱抱嘛。”师父大人委屈的瘪嘴,揪着衣角又扯又拽又撒娇。 乖徒儿...为师怕,怕为师捅破那层纸之后,我们就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为师怕你忽然走掉,就再也回不来。 白清明经得住调戏,经得住卖萌,经得住作死,所以,摇了摇头,毫不犹豫。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嘤嘤嘤~~~乖徒儿,你怎么走了,回来,回来!嘤嘤嘤~~~嘶~”太过用力招手,连累到全身,疼…… 沥粉金漆的蟠龙柱矗立殿中,整个大殿装饰得金壁辉煌,既庄 严又富丽堂皇,正中的龙椅宽阔大气,穷工极丽,任谁坐在这样的位子上,都不会想要下来。 “诸卿以为雷轩太子、青月太子及北冥世子借机来我大越,所为何事?”皇上一袭黄色龙纹锦衣,冷厉的眸中含有威严的气魄。 “臣以为,雷轩太子及雷轩公主前来是为了与我大越和亲,共御外敌。”乐观主义的大臣们,一一说出了大同小异的观点。 “臣并不这么认为,臣以为雷轩国是别有用心,想要独霸一方,趁我大越内忧外患之际,一举吞并,利用和亲在我朝安chā眼线,通风报信。”白上卿站出来反驳。 朝堂动dàng,朝中拉帮结派,边界时常遭受他国侵扰,内忧外患。 此时来和亲怕是想要借机歼灭大越,万万不可大意! “白上卿此言差矣,雷轩与我朝世代友好和睦,又年年向我朝进贡,怎会想要一举吞并我朝?”段无泽不以为然。 试问,年年向我朝进贡服软的国家,又岂会有那个能力能歼灭我朝! “段将军,正所谓兵不厌诈,雷轩此举也许只为降低我朝防御之心,我朝处于特殊时期,切不可马虎大意!”所谓卧薪尝胆,不无道理。 “白上卿把此事看得过于严重了,末将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与雷轩国促进友好关系的机会,我们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于打不过的王朝才会使用和亲这招,雷轩向我朝和亲,明显无力与我朝抗衡。 “是段将军把问题看轻了,除雷轩国之外,还有青月等国都虎视眈眈,一旦大意,后果不堪设想。” 和亲看似只是一纸姻缘之事,却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存亡及各种利益,弄不好,就是引狼入室。 ...... 朝堂之上,白上卿和段将军两帮人各执一词,争得是脸红脖子粗,若不是看在皇上在场的面子上,估摸着挽起袖子还得干上一架。 丞相垂首而立,时不时的摸下鼻子,有些尴尬的看着朝堂上的两派人如同斗鸡一般。 让人不解的是,在这场争论中,太子却是一言不发,毫无表露出任何的倾向。 皇上微颔首略有所思,将话题抛向了丞相,“萧爱卿不妨说说你的观点。” 丞相沉思了一会,回道:“臣以为,他们明着是为皇上贺寿,可暗里怕是为了窥探我们大越的国情,为攻打我们做一下情报收集,我们不可不防。” “继续说。”皇上点了点头。 “青月太子在宴席上字字珠玑,句句带刺,无不是在向我朝示威挑衅,所以他们前来,并非只是贺寿这般简单,雷轩国看似是来和亲,却也并未挑明,既如此,我们也只好装不知。” 话音正落,便听那大将军段无泽浑厚的声音说道:“青月确实对我朝边界不时的进行骚扰,以探我朝军情实况,想要攻打我朝。”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听着下方精明中带着几分倨傲的段无泽滔滔不绝,“雷轩并非大国,却也不是什么小国,我朝若与雷轩和亲,便能增强我朝势力,一起对抗青月国......” 皇上抬手制止段无泽还未说完的话,“朕认为丞相及白上卿说的有理,对于此次前来贺寿的各国使者,我们不可大意。” “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要说?”皇上收回目光扫过众人,问道。 “如今天下纷争,战事频仍,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臣想向皇上推荐两个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昨日里宴会上,他说要将那二人引荐给皇上,并非玩笑,那二人一看便知非池中物,定能成为国家之栋梁。 “哦?是什么人能有幸得到丞相的推荐,且还是两个,说来听听。”他刚即位时,丞相曾帮辅助他决定国家军政大事、封驳诏书、任免和选用官吏,可谓是贤相,能被丞相推荐的人想必不简单。 “白上卿的公子及外甥。” 听言,皇上将视线从丞相身上移到白上卿身上,“朕对白上卿的公子也早有耳闻,听说令郎小小年纪便才华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溢,行事沉稳,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此下去,白上卿也算后继有人了。” “皇上过奖,承蒙皇上厚爱,臣代犬子谢皇上恩宠。”白上卿敬作揖道。 “可是白上卿的外甥...朕倒是不曾听说,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丞相闻之微笑颔首,平静答道:“回皇上,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才华之人自身也是颇有傲气,非同样有才华之人不能与之并驾齐驱,所以但凡有才之人的亲近好友也多是贤才,切莫一不注意便错过了去。” “有理!既如此,抽空子让他二人来御书房见朕。”皇上点点头,巡视了一下众人,“若无其他事宜,那便退朝吧。” “臣等告退。”众朝臣行了一礼,便陆陆续续离开了。 白上卿忙出声叫住丞相,见丞相转过身来,便躬身作揖,恭谨道:“多谢丞相替小儿引荐,下官感激不尽。”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丞相将他‘外甥’也一并引荐了,知已无力改变,今后需得谨慎才是,切莫让人发现了那人的身份。 “白上卿客气了,皇上重视人才,本相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丞相和煦的笑道,同样作揖回礼。 二人寒暄了几句,便也各走一扇门出了大殿,白上卿刚出大殿之时,与另一道身形挤在了一块。 ☆、第七十章 她一乐,差点就想搬个凳子再端盘 这下可了不得喽!段无泽脸色立刻便冷了三分,又想到刚才在朝堂上和白上卿争得面红耳赤,火一下就窜上来了,“那边也有门,白上卿做什么非得和本将军抢道。” “似乎是段将军占了下官的道啊。”白上卿看了眼自己已经迈出去的脚,那叫一个冤枉了。 “嘿!白上卿,刚才在朝堂之上口舌功夫还没逞尽吗?朝下还想着和本将军争,本将军还不信就吵不过你了!” “段将军是武将,怎能逞口舌之厉呢!方才在朝堂之上,下官只是出于对我朝安危着想,才会反驳将军,并非是与将军逞口舌功夫。” 在段无泽又想开口之际,白上卿又道:“既然段将军也走这扇门,那段将军先请。” 段无泽瞥了白上卿一眼,出殿门之际,小声嘀咕了句,“老匹夫。” “段将军!”白上卿一听段无泽骂自己是老匹夫,不由一恼,迈步走向段无泽,谁知步伐太快,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喔!白上卿还想动手!”段无泽转过身,左开弓,右拉步,拉开干架的气势,“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和本将军打。” 打架?这朝臣打架像什么?若是毁了皇家颜面,恐怕就是杀头的大罪,这段将军是想把殴打朝臣的罪名扣到他头上? 白上卿稳住身子,镇定的拱手,“段将军误会了,下官刚才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了段将军,下官给将军赔个不是。”说完,鞠了个躬。 “白上卿,你刚才打了本将军,现在这两嘴巴一抿,赔一下理就算拉倒了?”对于白上卿的歉意,段无泽根本不买账。 “下官确实是不小心才会撞到段将军,下官方才一时眼花,见段将军身带富贵祥瑞之气,便想伸手触碰,哪知走得急,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莫让下官毁了将军的威严。” 白上卿恭敬地送上了一记马屁,段无泽若是高兴了,便不会再过多刁难。 段无泽蔑视地看了白上卿一眼,哼了一声,便走了,若是在计较下去倒真如白上卿所言,毁了自己身为将军的威严了。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白上卿叹息着摇了摇头,在朝中混,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个大臣胸中没点墨水呢。 为臣之道便是该方则方,该圆则圆,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白上卿自嘲的笑笑。 退朝之后,太子如往常一样来到书房,在长案后坐下身来,便开始翻阅今个一早到达的各地官员上柬的奏折。 翻了几个折子后,他停了下来,“十一,让你确认的事查的如何?” “太子吩咐属下查办之事已是查清。”随着沉冷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案桌前,躬身说道,“近来各处大量收购米粮之事确与段将军有关,只是这事他们做得十分隐密,怕是抓不着把柄。” “现在那些米粮都存贮于何处?数量多少?”太子眉头不由轻皱了起来,这个段无泽还想开粮店不成。 昨日里他在宴席开始前离开便是因为这事,据悉有人在各处大量收购米粮,事有蹊跷,便派十一去将此事查探清楚。 “约百万担,贮于码头边的一间小木屋内,正分散运往各个地方,至于具体运往何处,还不知晓。”十一抬眸看向太子,继言,“依属下猜测,段将军之所以会屯这么多粮食,怕是心怀不轨,企图慢慢存着粮食,以备招兵买马时使用。” “段无泽真有这么大野心?”太子轻抚眉峰,文雅的嗓音带有一丝质疑。 “太子不可不防,段将军独霸一方,如此发展下去,将来黄袍加身之举,不无可能。” “这些米粮是他暗地里收购的,想是花了不少心思,他若想要暗中招兵买马,这无疑可以给他提供很好的后盾。”太子唇角半勾,嗓音儒雅,抬手抚着下巴。 “太子,段无泽在朝野上下无势均力敌的对手,且段无泽在边界有一定号召力,他若内乱,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丞相也同样握有重兵,这局面,不太乐观。” 一文一武,皆握重兵,若是连成一片,国之堪忧,若是对峙局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吗?你想的到的,父皇自然也想的到,丞相今日不是向父皇举荐了两个人吗?如有必要,父皇定会提升这二人瓜分掉他们的势力。”一文一武变成两文两武,均可二者择其一,没了这个还有那个。 “太子的意思是......”听太子说得明白,十一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如今朝中大势未决,自然是人yù横流,父皇若要左右逢源,立场态度必然要‘持其中,守其衡’,父皇自然不会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到一只篮子里,反之,即使有一只篮子摔了,其他的鸡蛋仍然会完好无损。” 如若一只势力内乱,另一只势力便可补上与之抗衡。 “太子英明。”十一拱手作揖。 太子闻言,淡淡笑了一笑道:“这藩篱要一截截拆,箭靶得一个个shè!” 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需得一个一个铲除,一锅端,若是端得不好,反倒加剧内乱的脚步,唯有一个一个敲,再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串一串拎。 “你先退下吧。”想到这儿,对着十一挥了挥手,轻声jiāo代一句,“切勿打草惊蛇,密切监视着这些粮食的流向即可。” 一切还只是猜测,并不急着去下结论,若段无泽真想黄袍加身,他必然不会放过。 “是,太子。”应了一声,便悄然离开。 大雨忽至,瞬间瓢泼而下,闷雷隐隐。 魍途径游廊,眼角隐约瞥向一个身影,后退几步,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问,“魉,你撑着伞在那做什么呢?” “浇花。”嗓音和雨声jiāo杂着传到魍的耳中。 闻之,魍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大声询问,“这下雨天的,浇花?!”没搞错吧? “庄主吩咐的。”庄主说的,他也只好照办了,撑着伞浇花。 魍抹了抹汗,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抬起脚,走了。 春节刚过没多久,天气依旧寒凉,萧子衿走在街上不由抱着手臂,冷得直打哆嗦,心中只是郁闷,难倒宴会那晚她说错什么了?小慕容怎的就不见自己了呢? 今个一早,她便兴冲冲地去找小慕容,哪知迈着欢腾跑着的步子来到长陵宫,不想却吃了个闭门羹,糟心地差点气出口鲜血来。 路过一小巷,里头隐约传出打斗声,她不由后退几步,转头,剑与剑碰撞的光芒不得不让她眯起眼睛打量。 待瞧清打斗之人时,她愣了一愣,呵,是刺客君和北冥世子及其随从。 要说这生活就是比小说精彩,万一这俩人打得两败俱伤,最后携手去面见如来佛祖,那她欠北冥世子的请求可不就这么哦了? 她一乐,差点就想搬个凳子再端盘瓜子来坐这嗑上了。 打吧,反正打死哪个都与她无关,她才不管呢! 刺客君武功虽不赖,却没法子与北冥世子相匹敌,在加上一个和他武功相差无几的随从,刺客君很快就处于了下风。 看着刺客君被一掌击倒在地,一抹红色由他嘴里流出,她面皮子不由抽了一下,真心觉得疼,再抬头,就见得一柄森寒的剑尖直刺刺客君。 她就叹了口气,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瞧着别人去地府报道,眼瞅那利剑快要刺到刺客君胸膛,她忙就抄起地上的细棍冲上前去,挑开了北冥世子的剑。 北冥世子手腕一转一收,收回利剑,冷眸看向她。 刺客君也仰了头,浑浊嘶哑地声音中带着惊讶,“主子!” 她心里一惊,一个不留意就把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我和你没这关系吧?” 刺客君怔了怔,也觉突兀,勉强地笑了笑,摇头。 北冥世子却是眉间一拧,“主子?”看向她,问道:“是你叫他一路刺杀于我?” 她一愣,未及答话,就听得刺客君说道:“这事与这姑娘无关!别把脏水往他人身上泼,冲我来便是。” 萧子衿心想,刺客君啊刺客君,你这哪是在救我,根本就是在害我。 果然就听得北冥世子冷笑道:“与她无关?很好,加之玉戒这事,事情还就这样凑巧了!”又看向刺客君冷笑,“冲你来?可你却是不把背后人给供出来,这可正好叫人联想到你叫主子的这个女人就是幕后之人。” 刺客君一时语塞,默不作声,不能背叛雇佣者是杀手最基本的原则。 “怎么?还是不肯说吗?你该料想得到刺杀北冥世子的重罪。” 她噎了一噎,觉得保持沉默未尝不是上上之策,嗯,不开腔,毕竟像北冥世子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猜测得到她不会是幕后主谋。 刺客君是从北冥一路刺杀北冥世子于此,而她是大越丞相之女,无冤无仇,做什么追杀他? 刚下定决心可又突然想到,这刺客君会不会一股脑就给全抖出来?便又悄摸摸地将手移至身后一点朝刺客君晃了晃,示意他此时什么都不要说方为上策。 ☆、第七十一章 公主气急,六哥哥,把你眼角的 哪知刺客君垂下头沉默许久,忽得抬头道:“我不知指示我的人究竟是谁,只知那人一直用信鸽联系我,我没见过那人。” 北冥世子将视线移向刺客君,眸光变得深沉,“说下去!” “杀手接单,不问缘由,既是有生意,自然就接了,在青楼那次,是这姑娘帮了我,所以,此事非她指使。” 她顿时无语,不禁用手抚了额,这刺客君真是只有一股蛮劲,急起来,脑子都不带转弯的,被人摆了一道都不清楚。 北冥世子看了眼她,又侧了头瞥了那随从一眼,那随从就默默地低下了头。 北冥世子又问,“信呢?” 刺客君答,“烧了。” 北冥世子再问,“可还有其他线索?” 刺客君再答,“我记得那只信鸽的脚环是红色玛瑙材质,还有龙纹,看样子很是华贵。” 北冥世子脱口,“只有北冥的信鸽惯用红色玛瑙材质做脚环,有龙纹,只能是皇室!” 刺客君看了眼她后,无神情的出言,“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别将此事牵扯到这位姑娘身上。” 北冥世子收起剑,又看了眼他二人,便走出了巷子。 她yù哭无泪,一个杀手一旦出卖了雇佣者,那么这个杀手离死期也不远了,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旅程啊!只求这场旅行莫要拖上她就行。 “师父叫弟子来有什么事吗?”白清明推门而入,白衣款款,洁白如羽毛,清冷宛天神。 师父大人闻声,恍然回神,“乖徒儿,来来来,为师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师父请说。”优雅,落坐。 “乖徒儿知道孔雀东南飞吧?” “嗯。” “他们自挂东南枝了。”师父大人无奈的挂下俊眉,“梁山伯与祝英台,乖徒儿也知道吧?” “嗯。” “最后化蝶了。”说着,神情染上一层忧伤,“孟姜女和杞梁,乖徒儿也听过吧?” “嗯。” “结果都死了。” “所以师父想说什么?”白清明俊秀的眉毛微蹙了。 静默。 师父大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了过来,“为师想说...所以,乖徒儿都没听懂为师想表达的意思吗?” 师父大人望着白清明的眼,那双眼的眼底无波无痕,若说好奇,所有的好奇相叠加,都是比不过对眼前这个人的好奇。 “乖徒儿,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人或物吗?”师父大人忽然开口问他。 白清明不知道怎的话题一下子转到了自己的身上,可是若说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他便摇了摇头。 “不管你要什么,为师都会努力的满足你。” “弟子要江山。”白清明那微略低沉暗哑的声音,很平淡很清然。 “乖徒儿是开玩笑的吧?”师父大人一愣,随即笑问。 “不!”斩钉截铁。 笑容凝结。 “这个...为师做不到......”师父大人缓缓垂下了头,微颤的睫毛在眼睛处投下一片暗影,遮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 “那就请师父以后默要再说不切实际的话。”白清明似是沉封在千米之下的玄冰,冰冷禁yù又深沉。 起身,yù走。 已是在床上趴了好些天的师父大人扑腾着想要起身,被锦被一绊,惊呼着挥动双手朝白清明栽了过去,亏得白清明反应敏捷,当即攫住师父大人的胳膊,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一只手却抓了个空。 同时,师父大人一手被白清明攫住,另一手则想要找个支柱的往他身上按去,整个人扎进了白清明怀中。 这一按,两人双双愣住,瞬间凝结成两具化石。 “庄主......”魉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倒抽一口冷气。 小碎步紧忙退出房门,静心默念: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魉点点头,再次推了进来,看清眼前一幕,石化,“白老爷让二位公子去书房一趟。” 白清明回过神来,下意识低头,只见一只手按住他的...有力的触感穿透衣物,温温热热,松手,后退一步。 师父大人也回神赶忙抽回手,因为白清明的松手,整个人趴在了地上,疼疼疼…… 被规则支配的是人,支配规则的是神,所以,白清明十分冷静淡定走出了房门,不忘对门口石化的魉jiāo代一句,“扶庄主起来。” 纵然脸上努力的维持着淡然平静的神色,但骤然加快的心跳却怎都无法放慢速度。 “那个...魉,我刚才做什么了?”被魉扶起的师父大人整人还茫茫然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掌心仍有炽热的感觉。 “庄主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一猛子扎进了白公子的怀里罢了。”魉麻木的扶起师父大人,机械答道。 师父大人看着掌心,嘴角不可抑制地泛起了笑意。 公主算是知道在宫中做公主有多难了,每天都得去景阳宫请安,被宫女压着学习礼德,果然还是在塞外舒服啊! 累得半死不活的,还得练习女红,她握着手里四不像的刺绣成品,暗自流泪,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花了一个上午和下午的结果。 “公主的绣品……”芍儿看着公主手中的绣品,有点不忍直视。 “绣品怎么了?我说芍儿姐姐,你从今早起就一直盯着本公主,本公主在你那灼灼目光下能绣得出来就算不错了。”公主把绣品扔到芍儿怀里。 公主真是要膜拜其他女子学习女红的伟大,果然她还是比较适合舞刀弄棍。 “请公主将姐姐二字收回,公主折煞奴婢了。”芍儿慌忙低头。 “千寻绣的这个是野鸡吗?”六皇子不知何时进了寝宫,拿过芍儿怀中的绣品,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 “六哥哥,你眼睛被眼屎给堵死了么?这是凤凰,什么野鸡啊。”公主没好气的瞥了眼来人,倒了杯茶,重重放到来人面前。 “嗯……那千寻一定是没绣完,凤凰的上半身也是鸡。” 公主气急,“六哥哥,把你眼角的眼屎擦擦干净再与我说话。” “千寻,你不像话了啊。”六皇子故作严肃地板起脸,看着公主。 谁知公主却是很自然地接了下去,“像画要被贴墙上了啊。” ‘扑哧’一声,六皇子笑了起来,板着的脸,突然瓦解,俊美的容颜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直教人移不开眼。 公主就叹了口气,她都这样了,六哥哥居然还笑得出来。 “六哥哥,你想法子帮我把芍儿打发掉吧,她每日里都待在我寝宫里,我都快疯了。”公主凑到六皇子身边,附耳嘀咕着。 “母后这是在训练你成为一个仪态万千的公主,将来在夫家才不会失了皇家礼仪。”六皇子轻抿了口茶,似想起什么,又言,“说起这个,母后好似收到了关于你的求亲信。” “什么?!”公主‘噌’得站起身来,连带桌子都差点被掀翻。 六皇子看着公主反应那么大,不明的眨眨眼。 公主问,“哥,那求亲信是不是临沂王家的?” “你怎知道?瞧母后的意思,这门亲应是定了。”那封信好像还是今早才到母后手中的吧,他也是因在场所以才知道的,千寻是怎么知道的? 公主转过身,握紧了拳头,微眯的眼眸迸发出yīn冷的戾气,她母后还真想把她嫁给那种渣人! 她可不是任人揉扁搓圆的面团,她得好好想个对策,让母后不得不打消这念头。 “千寻,你怎么了?”六皇子放下茶碗,来到公主跟前。 “没事。”公主紧忙摆了摆手,挽住六皇子,“六哥哥,反正快要到用膳的时辰了,你就留下来一块儿用膳吧,我从塞外回来,咱们还没聚过呢。” 对于她的提议,六皇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白府书房内,一声惊诧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面见皇上!”只见师父大人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神情十分复杂,有恐慌也有惊讶。 师父大人被魉扶起来换了衣服后,便被魍魉二人架着来到书房,唉,谁让跑茅房跑虚脱了呢,还脱了这么些天,一进门,便听乖徒儿说是重要的事,让他认真听,接着就是这么一个惊天大消息。 “嗯,皇上抽空子会在御书房召见你们,你们能在朝中为官,是丞相在皇上面前引荐的结果,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朝中有人好做官,但我也不能时刻引着你们,今后,还需靠你们自己。” “孩儿明白,请爹放心。”白清明点头,面无波澜。 “去朝廷做官?!”又一记惊雷,师父大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白老爷也是一脸苦笑地对他点了点头,“寰宇...哦不...肖乾,你既成了我名义上的外甥,我便再多嘴叮咛你几句。” “白叔伯请讲。”他点点头,回视着白叔伯,年幼时若非白叔伯相救,恐怕他早躲无可躲的葬身火海,埋骨荒山了吧。 “切记在朝中为官需谨慎,莫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万事不可强出头,明白吗?”他看的出来,寰宇并非池中物,可他的xìng子真的适合入朝为官吗?即使不适合,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明白。”他低了低头。 ☆、第七十二章 头可破,血可留,发丝不可断! “如若说,叔伯要你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韬光养晦,保持不功不过,你能做到吗?”白老爷看了他一眼。 “韬光养晦?不功不过?”寰宇...不明。 “你们能入朝为官,是因丞相大人的举荐,朝中觊觎你们的人会有很多,太过锋芒毕露,反而会招致祸端,需知,韬光养晦也是一门学问,既能保护到自己,又能充分发挥才华。” “我,明白了。”师父大人坚定的点头。 白老爷点点头,寰宇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即通,将来前途无可限量,思忖着将视线收回,移到了白清明身上,叮咛,“清儿,你也是。” 清儿自小便是个沉稳的xìng子,言语神情平静,又不爱笑,甚至有时,他这个做爹的都觉得比不上自己的儿子,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清儿明白。” 师父大人虽然爱胡闹爱撒娇,有时又会蠢得让人无可奈何,可是当白清明说是重要的事情时,他却能做到不吵不闹、屏气凝神的听着。 当施展才华时,往往也就埋下了危机的种子,所以才华显露要适可而止,也就是白叔伯说得韬光养晦,他懂。 出了书房门,师父大人就把书房里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哼哼唧唧的扶着腰走在白清明后面,任凭自己怎么叫,乖徒儿就是不回头。 前方的白清明依旧一脸漠然,任凭身后那祖宗如何撒泼无赖胡闹都无动于衷。 “乖徒儿,嘤嘤嘤~~~为师全身疼啦,走不了了,乖徒儿就背为师一下嘛,嘤嘤嘤~~~”师父大人忍着痛,蹭着小碎步过去勒住白清明脖颈,“乖徒儿快些蹲下!” “师父,放手!”白清明蹙眉。 “不要!”不撒手,死都不撒手。 “弟子做得到让师父好些个月都趴在床上起不来!”比如,过肩摔。 沉默片刻,师父大人松手,乖徒儿那冷凝的语气,好像生气了…… 突得响起一声惊呼,师父大人被小石头绊了一跤,整个人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前方淡然冷漠的背影突然一顿,似乎有所动容。 师父大人嘤咛着从地上坐起来,轻轻摩挲着手上蹭破皮的地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白清明微叹,转过身,在师父大人错愕的神情下,在他面前蹲下,白皙手指拉过师父大人的手放到肩膀上,将他背了起来。 师父大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趴在了白清明的背上,把头紧紧的贴着他的背,幸福到甚至暂时地忘记了疼痛。 微笑缓缓露了出来,没办法啊,谁叫乖徒儿这么的淡漠清冷呢?谁叫乖徒儿每次看到为师受伤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头呢?这招,屡试不爽呢。 为了能让白清明回头,师父大人也是拼了。 师父大人盯着白清明的发丝好一会子,眸中染起深深的笑意,连带着嘴角也一同弯了起来。 不着痕迹的轻轻将白清明那一把散在身背的乌黑长发挑起来,紧接着又轻轻拉过自己的发丝,绕过来,绕回去,打结! 然后,师父大人将脑袋埋在白清明颈间,满足的闭上眼睛。 “乖徒儿好香。”轻声嘀咕一句。 乖徒儿啊,为师喜欢你,喜欢清明,喜欢到好想这样轻轻一闭上眼,就能过完一辈子。 师父大人的住处虽分了婢女下来,但都被他打发走了,这个小院里头,除了最常出现的魍魉二人,就剩师父大人和白清明了。 所以这一路行来,竟是一个丫鬟也没碰到。 师父大人得寸进尺的搂着白清明,脸往他颈间处蹭啊蹭,反正也看不到乖徒儿的表情,干脆把脸藏起来好了。 对此,白清明皱眉,正yù斥责话还没说出,倏觉一股热气呵至左颈,接而温热的唇已贴在左颈,甚至还吮吸着颈间肌肤,顿时让白清明黑了脸。 “再不住口,别怪弟子松手。”白清明平静话音传入师父大人耳中,师父大人像被雷劈过似的,赶紧住了口。 “都、都怪乖徒儿太诱人了,都、都是乖徒儿的错,害、害为师都失态了!”师父大人窘迫的侧着头,咬牙抵抗。 白清明低叹一声,什么都没说,平静的背着师父大人进了厢房,正要将师父大人放在软榻上时,师父大人猛地想起,他们的头发...... “乖徒儿......”师父大人话还没完,便传来一声闷吟,白清明蹙眉在旁边的椅上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师父看着眼前纠缠在一团的青丝,表示不明。 两人的头发都打结到一块了,跟固定住了一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只打结了一小束呀。 白清明头疼抚额,语气清凉,“师父该比弟子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师父大人撅着嘴巴满心的委屈。 白清明看着师父撅着嘴委屈地不知在念叨什么,时不时还瞅向自己,眸光深沉的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梳子放在哪?” “那里。”师父大人两腿盘在软塌上,指了指不远处的镜台。 白清明视线淡淡一扫,修长白皙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麻烦师父配合一下,弟子并非长臂猿,没有这么长的手。” 师父大人脸涨得通红,撇撇嘴,‘哦’了一声,身子倾前,配合白清明往镜台探去。 “乖徒儿,让为师来梳。”师父大人摊手。 白清明平淡的看了眼师父大人,点头,“嗯。”了一声。 师父大人接过梳子,捧起那纠结成团的发丝,梳了起来。 边梳,边喃喃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师父为何还不梳?” “呃?”师父大人拿着梳子的手一僵,为师想象一下难道都不可以吗? “还是弟子来吧。” 接过那yùyù收回的手中的梳子,小心翼翼的梳了起来,无奈青丝缠绕,乱成一团,根本梳不开。 “解不开吗?”师父大人心中竟有些暗喜起来。 “若师父允许,可用剪子。” “头可破,血可流,发丝不可断!”师父大人断然拒绝。 “师父还有更好的法子?” 静默片刻,师父大人摇了摇头,侧过身去拿柜格里的剪刀,犹豫不决。 终在白清明漠然的目光下,迟疑着把剪子伸了过去。 ‘咔嚓’一声。 青丝落地,不过霎那功夫,白清明竟有一瞬的恍惚。 青丝落地的刹那,他便知晓,这段情,最终只不过是一场烟花寂灭,绽放在最美丽的时刻,然后、留星辰荒凉。 师父大人颤抖的捧起那断发,心疼到不行,“嘤嘤嘤~~~乖徒儿,为师养了它好些年呢...嘤嘤嘤~~~” “师父往后勿在做这种事。”白清明神色冷冷,起身离去。 师父大人嘤咛着看白清明走出了房门,伸长脖子瞅了瞅,然后抽出柜格里的小锦盒,将手中的青丝理顺,放了进去。 青丝终究缠绕了,此情便也结下了。 皇宫的御花园内,用过晚膳的六皇子及公主来到御花园里散步,此外,还有薛天寒也跟着二人。 “六哥哥,你确定母后将那门亲事定了?”这是公主第十八次询问。 六皇子思忖着,定个亲也不必这般开心吧?一直追着他问,便也点点头,道:“是是是,这门亲事确定了,而且求亲者过些日子还会进宫。” “这样啊...”公主凝眉思索对策,心中突然灵光一闪,转头询问六皇子,“六哥哥,你武功厉害吗?” “一般吧。” “一般是什么样?” “就是一般人本殿下都打不过。” “……” “六哥哥,那你身边的这个侍卫武功怎么样?” “也一般吧。” “什么意思?” “就是一般人都打不过他。” 闻言,公主如阳光拨开了yīn霾,流星撕破了黑夜,蹦蹦哒哒的欣赏着周边风景。 入宫是吗?想娶本公主,下辈子吧。 六皇子看着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千寻,开口,“小妹与丞相府千金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系很是要好吧?” 听言,公主笑着转过身去,点了点头,“还行吧,六哥哥做什么这样问?” “就是在宴席上瞧见你与丞相千金很是要好,便想问问你她喜欢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说起来我与她不过只碰巧见过几面,她又刚好答应过说要送我一幅画,然后就这样了。”公主耸耸肩,指着簇簇桂花,“六哥哥,快看那些梅花好生漂亮。” 不远处几树梅花开的正好,走向前去站着树下闭上眼睛,浮动着的香气越发浓郁,不禁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没想到千寻女红不大好,可作诗倒是有一手。”六皇子鼓着掌打趣道。 “那也比不上六哥哥你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视线略过她哥,看见后面的薛天寒,见他由始至终都垮着脸,便问,“你不会笑一个吗?” 勾唇,笑,-_,- “太僵硬了...你得把牙露出来。”公主嘴角不由抽了一抽。 拍拍薛天寒,“要像本公主这样O(∩_∩)O~看见没,多灿烂!” 薛天寒睁眼,笑,=_,= “......光把眼睛睁大一点是不够的!你得把嘴巴咧开,知道吗?就是发自肺腑的笑容!” 薛天寒咧嘴,笑,=____,= ☆、第七十三章 她听得想把自个鞋底子甩这人脸 吓!公主无语了,“六哥哥,你侍卫都不会笑吗?” “天寒的虎牙很可爱啊。”六皇子笑笑。 “六哥哥,我也有虎牙啊。”公主咧了嘴,敲了敲那颗虎牙。 六皇子盯着公主那虎牙看了一会子,道:“长得漂亮才叫虎牙,你那叫獠牙。” “六哥哥” 一路上,兄妹两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中,天色也开始暗了。 回来的路上薛天寒稍微走的快些,六皇子瞧见后立马也加快脚步,“想与我比快!” 薛天寒没回呛但是愈行愈快,自然六皇子也不甘落后,于是眼瞅着他俩像竞走似的绝尘而去,留下满头黑线的公主…… “殿下也急着上茅房吗?”他憋了一路了,奈何主子们心情好,一直再逛,他不能擅自离开,便只能忍着。 六皇子愣了一愣,突得笑了起来,“上茅房...对对对,赶着回寝宫上茅房……”抚额,自顾自的走。 “殿下,恕属下多嘴,殿下的寝宫在左边。” 身形一僵,麻溜地向左转,薛天寒挠挠脑袋,赶紧朝茅房而去。 时间,转瞬即逝。 今个艳阳高照,是白清明和师父大人进宫面见皇上的日子,一大早,师父大人及白清明在白老爷的再三叮嘱下上了马车。 在通过侍卫检查后的师父大人越来越紧张,自然白清明也发现了师父大人的不对劲。 “怎么了?”白清明低声询问。 “呃?”师父大人一愣,“我、我看起来很像是有事的人吗?”原来他都紧张成这样了。 “嗯。”白清明点头。 “清、清明,皇上是个怎样的人啊?”好歹自己也是一庄之主,没少在武林中摸爬滚打,怎会如此紧张呢?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吧,是了。 “位高权重的人。”白清明淡漠的话音中带上一抹温度,“所以不会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肖乾可明白?” 不会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威严?师父大人笑,点头,“嗯。”了一声。 师父大人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宫殿便走上台阶,经过门口太监的通报后,师父大人同白清明跨门而进。 “草民白清明(肖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颔首,恭谨地单膝下跪,再双膝跪地,磕头行礼。 “嗯。”皇上随意应了一声,双眸平淡静然,开始仔细打量起下方的两人。 名为肖乾之人不知为何脸上竟大汗淋漓,而名为白清明的人脸上却毫无变化,念想闪过,不妨先试探一番,瞧瞧这二人是否真如丞相所言。 打定主意,皇上微颔首,问,“刘公子为何会出这许多汗?” “草民看到皇上威仪,诚惶诚恐,故出汗如雨一般。”师父大人抹了抹额间的汗,万分恭敬的回答。 “哦?”这回答确实妙,看了白清明一眼后,又将视线移至肖乾,“可为何他未出汗?” 师父大人张嘴之际,白清明已是说道:“回皇上,草民被皇上威严所震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故汗不敢出。” 皇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清明,好似想从他脸上探究出什么,但白清明只低眉顺目地拱手跪着,看不出丝毫违和之处。 不同的问题,这二人回答的竟都这般得体,无论有无出汗,却都显出内心畏惧,出人意料,让人惊奇,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且这二人气质皆不凡,若能为朝廷效力,大越如虎添翼,若是这般,自然最好,否则,真不能留这二人在世上。 “白上卿是朝中大臣,白公子想必从小也是耳濡目染,不妨说说如今朝廷局势如何?”皇上沉默片刻,想到朝中的趋势,突得发问道。 “草民对朝中局势不明,不敢妄议朝政。”白清明答得格外慎重,巧妙避开锋芒的同时也并未造成对皇上的不敬。 皇上闻言,眉梢微动,笑容里却多了几丝深意,“那不妨说说历代朝廷的局势如何?” “草民自问不通典史,亦不敢妄下断言,在此只能就书论书罢。”说得好与不好,皆为书中所言。 遮其锋避其芒,是要遮得不动声色,避得不着痕迹,让对方察觉不到半分,反之,便是自作聪明。 “说来听听。”皇上挑眉。 “历来朝廷表面看似平稳,却也有无数不臣之人做着些许小动作,历届朝廷灭亡,多数原因便是在于此。”半掩半答,虽不全面,却十分有道理。 皇上闻之,含笑着点了点头,此人确实不简单,能为己用,才是真正的因势利导,思及,出声考验道:“对于历代朝中的大臣们,你又有何看法?” “世间万物有好的一面,自然也会有坏的一面,若是用得好,便是福气,用得不好,便是灾难之源。” 皇上点点头,确实如此,大臣叛变就是国家灭亡的主要原因,所以他要平衡朝中大臣手中掌握的权利,挟制各方权臣。 想到这儿,皇上回避了大臣的问题,转了话题,“如若别国联手攻克我国,白公子认为有何良策可解决这局面?” “采用一攻一守之法制敌。” “一攻一守?好注意,此方法确实不错!看来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既然如此,那朕就封你为校尉,为朕开疆扩土!” “皇上英明,但草民胜任不了校尉一职。”白清明抬眸拱手,视线微垂,毕恭毕敬。 听言,师父大人弯腰颔首,头始终低垂着,面上染起一丝担忧。 “此话何意?”皇上皱了皱眉,一丝不悦异常明显。 “对于用兵之法,草民略微精通,若论带兵之法,肖乾会比草民更为适合。” 皇上轻舒了眉峰,把视线移至肖乾身上,“那你来回答具体该如何实践一攻一守?” 师父大人一怔,忙回道:“回皇上,应先让他们自乱阵脚,这争权夺利之事自是为自己国家,别国联手虽会变得强大却也是一盘散沙,只需投几个烟雾弹,他们自己就先内乱了。” 师父大人头上又冒出了丝丝冷汗,被皇上的目光注视着,就感觉掉进了冰窖中一般。 “很好!”言犹在耳,刚才的不悦尽数消失,皇上点头赞赏,昂首,道:“你二人一个从文一个尚武,既如此,朕便封白清明为参政,肖乾为校尉,今后你们二人可得发挥你们的才华,为朝廷谋福利。” “臣遵旨。”二人齐声行礼,师父大人跟一块大石落地般,差点软了下来,说怕,也不为过,大抵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吧。 已是有好些天没瞅见小慕容了,萧子衿都有些许恍惚了,因为她在这些天内,共找了小慕容一百零八次,可每次都被魑挡在长陵宫外,并曰,殿下任何人都不见。 无奈,来来回回数十次,每每都是如此,估计守宫门的那些卫侍都快认识她了。 今个艳阳高照,她始终不放弃地再次来到长陵宫,可结果呢?得,又被挡在了门外。 魑一柄长剑横在宫门,挡住了她的去路,说道:“箫小姐还是请回吧,殿下今儿也不见客。” 她实在怒急,不由叫道:“你不进去知会一声,你怎知道他不见我?” “这是殿下吩咐的,还望箫小姐不要为难卑职。”魑拱手,低头。 她气得抚额,念头一转,便想着趁魑未抬头之际溜进去,却奈何另一只剑横在眼前,“箫小姐有何事需要找殿下,卑职可帮箫小姐代为转达。” “棺材脸。”得,又来一面瘫。 “是,箫小姐有何事情,只管吩咐。”魅不温不火。 她指着这人,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觉一腔怒气砸在了棉花上,什么反应都没有,正想着说几句恶dú的话来泄愤,可还没张嘴,却忽觉得肚子猛地一痛,便忍不住“哎呀”了一声,下意识捂了肚子蹲下。 结果她还未缓过这茬,就听得魑说道:“箫小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 九,凡是不必太过强求,人生漫长,高低起伏,总会有一些坎坷......” 她听得想把自个鞋底子甩这人脸上,强自忍了忍,只举起一手,闷声打断了魑的滔滔不绝,然后艰难抬起头来,说道:“...让我一人静静……” 魑这才瞧出她的不对劲,问她道:“萧小姐怎么了?” 她这手都捂肚子上了,还问她怎么了!眼瞎看不到吗?她捂着肚子仰了头,没好气地答道:“我肚子疼!” 魑忙又问,“需请御医来瞧瞧吗?” “不必!”她断然拒绝,捂着肚子费力起身,颤颤悠悠的往回走,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亲戚来访! 她恨这个突然造访的大姨妈! “可是...箫小姐你这样子...真的没事吗?”魑见萧子衿拒绝,又这么干脆的踉跄着往回走,真不像是没事的人,有些不确定起来,如果真是诡计,断不会就这般离去了 要知晓这姑nǎinǎi在这些天里为了进寝宫可是把他们折腾的够呛,时不时的放几只鸟进来让他们抓,时不时又来个声东击西。 殿下不喜吵闹,那些个叽叽喳喳的东西要是打搅到殿下,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七十四章 我擦!这床他妈谁设计的,连个 她扬了扬手,示意真的没事,但是没答话,只不过她那踉跄的背影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的感觉。 她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一声惊呼,“萧小姐!你衣裙上有血,是否哪受伤了?” 她捂着腹部,淡淡翻了个白眼,你想象力真丰富,大姨妈来了不可以吗,她张口,“一点小伤,不碍事。” “箫小姐还是进寝宫休息一下,卑职去请御医为萧小姐包扎好再回去吧。”魑这才真的确定她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因为她这么坚决的拒绝,而且连头也不回。 小碎步蹭蹭噌的幽了过去,捂着肚子在魑面前蹲下,抬起那惨白的脸,“我可以进寝宫休息一下?” “嗯,但卑职要事先提醒一下箫小姐,万万不可去打扰殿下。”魑总感自己像是掉进了陷阱一般,有哪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瞧我这样子,还有力气去找他吗?”萧子衿扶着宫门,缓缓站起来,在魑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厢房。 “萧小姐,你先在这间厢房稍等片刻,卑职立马去请御医过来。” “等等等…帮我备一套干净的衣物便可,御医就不必叫了。” “箫小姐,真不用请个御医来看看吗?”魑有些不放心的再次询问。 “不用...一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先出去吧。”她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软软的趴在了软榻上一动不动。 魑点点头,退出房门,不忘把门带上,然后,换魅守在了门口,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放这姑nǎinǎi一人,省得一不留神,就从门口溜去找殿下了。 萧子衿转过头,看着房门上映着的人影,‘咻’得坐起身来,紧忙翻箱倒柜起来,瞧瞧有什么东西能充当垫子的,这姨妈说来就来,一点预兆都没有,害她疼得差点抽过去。 垫了垫子,换好了从柜中拿的男装,开始打量厢房四周,她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去找小慕容才行。 不如藏起来,趁魑回来找她之际,然后在趁机溜出去,打定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掀开桌帘,钻了进去,不成,这个桌帘很短,魑一进门,就能瞧见。 看向不远处的床,钻了出来,悄声噌了过去,掀开床单,正准备钻,‘砰’一声,撞在了床沿。 我擦!这床他妈谁设计的,连个缝隙都没有,若真有贼人闯进来,怕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就听得魅敲了敲门,问她道:“箫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抬起头,视线落在了那半掩着的窗户上,心中有了计较。 蹑手蹑脚地开了窗户,平行着视线左右打量了一打量,很好!除了树还是树,她放下心来,一下便跃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扑通’一声,滚进了池中。 ‘哗啦’一声,她忙就钻出水面,恨恨一抹脸上水渍,赶紧爬了上去,难道今个不宜出门?不就是想见个人吗?怎么感觉比唐僧上西天取经还难? 她一路左闪右避,来到小慕容的寝宫前,伸出一手,犹豫片刻后,终是推开了房门,然后就惊呆了,难怪拦着不让进,敢情是在这里拆房子呢! 望着碎了一地的瓷器花瓶,缺胳膊断腿的上好翡翠灯盏,还有那精美的九龙杯被完美仰卧的檀香木桌子压在下面,要不是这是在皇宫,她还真以为遭贼了! 啧啧啧……小慕容这动不动就掀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习惯,得改。 挪了下视线,垂帘歪歪斜斜挂在横梁上,把本不明亮的寝宫遮得更加yīn暗,斜眼望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滑过酒壶,浓郁的酒气就着漫天的桃花香一起盈散开来,这生活真他妈颓废! 视线向上移,看到罪魁祸首小慕容斜卧在床沿边,裹了素袜的双脚随意耸拉着,露出精致的玉雕般的腿形,红色长衫松松垮垮,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妖冶如鬼魅,自然散落的几缕凌乱发丝凭添妖娆气息。 撇开皇子身份不说,一个有着洁癖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如此邋遢? 若非是因为沉痛的打击,那便是茫然无措到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小慕容似受惊的小鹿,后知后觉的抬起眼眸,一束微光的刺激感让他微醺的桃花眼眯了眯,待适应过来后,诧然的看着她,本是如清泉般迷离氤氲的眼眸霎那如千年寒潭,深邃而凌厉。 他深深的闭上桃花眼,接着睁开,眸中杀意涌动。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凝视着他,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淡然眼神,让人怜惜。 “出去,哪凉快待哪去。”岑寂许久后的第一句。 她没答话,而是走上前去,眸光深深注视着他,伸手扶他。 可小慕容却淡漠地躲开了,狐疑地看着她,“听不见吗?” 她摇头,“能听见,但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很冷吗?” 许是小慕容没想到她还会这种冷幽默,所以一时接不上话,只是看着她轻轻一哂,便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她也一时顾不上琢磨他的表情,只是伸手夺了他的酒壶。 “喝酒,得是有人陪才喝得尽兴,你说是不是,小慕容?”她干脆往地上一坐,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哆哆嗦嗦地往口中灌了一口,只觉一股辛辣直下肚子。 说实在的,她前世也甚少饮酒,毕竟酒后出奇葩,有人醉酒唱歌,有人醉酒唠嗑,有人醉酒干仗,有人醉酒趴窝,只要进入断片儿模式,那可就是非理xìng阶段,以至于各种奇葩行为层出不穷。 曾有不幸目睹某人酒醉后场景的人如是说那一晚我怀疑自己遇到了月圆之夜就能化身为狼人的珍奇品种…… 她坐在地上,更觉得冷得彻骨,抱了手臂,紧咬牙齿,整个人直打哆嗦!不由又喝了一口,慢慢地那股子辛辣蔓延到五脏六腑,终于感觉自己有知觉了,可还是不停地打着哆嗦。 她想出声说话,可发现自己冷得语不成声,想着酒能暖身,便又一口接着一口,痛快畅饮,很快一壶酒见底了。 她舔了舔嘴唇,低头晃了晃空dàngdàng的酒壶,口齿有些不清,“不过瘾,很不过瘾,得再来一壶!” 把空酒壶一放,她不由分说的摇晃起床沿周边的酒壶,嘴里念叨着,“小慕容你还别说,这皇宫里的酒啊它就是不一样!确实好喝,难怪都称为御酒。” 屋子里一片冷寂,她觉得头越来越晕,有点天旋地转起来,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天地照常转着……眼前好似有一人神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她拍了拍那人,“哎,小慕容,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古人用过的东西呢它叫文物,百姓用过的东西呢它叫废物,古人酗酒称豪饮叫酒仙,你猜我们叫什么?我们多喝叫贪杯称酒鬼!哈哈哈……” 她盘腿坐在地上,捧着酒壶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小慕容,你知道吗?我、我有四大理想,我告诉你,第一zhà平喜马拉雅山,第二太阳系中走一圈,第三万里长城贴瓷砖,第四……我不告诉你……” “不是小慕容,你说我俩这、这关系,我当你如珠如宝,你当我咸鱼...水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当我痴九左线,哦,就是神经病的意思,我对你情深似海,你却对我存心伤害,成,我认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喔,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有情死得早!!这话真不假,但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搞怪要彻底,破坏要有力,闯祸是专利,装乖有绝技的萧子衿,总之我绝不安分!” 房屋外,魑垂着眸,神情纠结的在殿门前来回徘徊,最后像是做好了选择,单膝跪地,拱手,yù开口,门开了……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来人毫不雅观的倚着门框坐在地上打了个嗝,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爬起来,这、这不是那失踪的姑nǎinǎi吗! 魑赶忙起来用剑架起这祖宗往外拉,同时压低声音道:“萧小姐,谁让你过来的!” “别动爷,你谁啊你!”萧子衿一手拽着门框,一手捧着酒壶,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人,不耐烦的挥着酒壶,“爷今日没兴趣临幸你,自己找乐子去,别坏了爷的雅兴!” “萧小姐不要命了?”魑将手按得卡啦响,冷哼一声。 “别、别拽爷,你烦不烦,你在拽爷,你信不信爷把你腰打弯腿打折脊梁给你打骨折,让你走路靠墙根儿吐痰带血丝儿...真烦……” 这是大家闺秀?魑不禁迷茫,这场景堪称奇观…… “萧小姐,凡事都要往好处想……” “什么往好处想?是不是爷掉进一个池塘,爬呢爬不上来,爷还得往好处想,说不定衣袖里会装进一条鱼呢!这样吗?哈哈哈……你真逗……” “……”魑额角青筋蹦了蹦。 看了半天的戏,塌上的少年撑起身子,妖冶的桃花眼透出淡淡兴味,“魑……” 闻声,‘扑通’一声,魑已绕过萧子衿,飞快跪了下去,“尊尊、尊上,属下……” “下去吧。”慕容赦月微微扯了下嘴角。 ☆、第七十五章 只一刹那,她冷汗唰地一下子 魑有一瞬间的错愕,以至给了萧子衿说话的时间。 “还不赶紧地出去?!”见这人扔杵在门口,她极不耐地挥拳头,“你忘了爷的拳头是不是?” 魑很快便反应过来,忧心忡忡的告辞离去,自然,他是因为尊上的话才下去的,与这姑nǎinǎi无关! 慕容赦月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不太利索的从身侧唯一一个完整的暗格里摸索着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颗黑色的yào丸,咽了下去,运功将yào丸挥散,倾之,微醺的状态便dàng然无存。 转过头,半眯着眼看着应该呆在丞相府里的女人,他无意识的勾了勾唇,“你中了什么邪?” 哪知萧子衿却是突得异常彪悍的抽出腰带,缠在手上狠狠朝地面甩了一记,“美人儿,等着爷来疼你!” 瞅着那个有N多重影的绝色美景,她即使视线模糊也挪不开眼去。 慕容赦月随意拢了拢外衫,若隐若现的肌肤细致如玉瓷,优雅华贵的气质,颀长完美的身姿,妖娆的桃花眼略带邪魅之光,却又淡漠的好似对世间一切全然无意。 随着萧子衿的走进,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气,他不动声色的皱眉,“醉了?” “你说呢?”她邪恶的笑,歪七扭八的走至他跟前,一个饿虎扑羊,孰料对方异常机敏的避开,伫立在不远处冷凝着她。 “没想到子衿发起酒疯来倒是嚣张得很。”他皮笑ròu不笑的站在一旁,狭长的桃花眼里满是狐疑和嘲讽。 “少废话!”她大吼一声,随即异常利落的掀翻了桌子,“今个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乖乖听爷的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非看在你醉酒,我定拔了你舌头。”慕容赦月凉凉的道。 “哟还挺辣!不过没关系,爷我就好这口,就喜欢你这种xìng格像男人的妞!”在酒精的麻痹下萧子衿全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所有的话好似不受控制般张口便来。 从未遇见过醉酒这般奇异的女子,他一时三刻也忘了作回应,待到对方狞笑着逼近时才清醒过来,也知眼下一掌拍晕她较为省事。 孰料对方却突然往前一扑,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美人儿,我们莫要再浪费时间了~” 慕容赦月只觉脑子一阵晕眩,身子遭外力冲撞,脚步一个不稳,便向后倒在了宽大凌乱的檀木床上。 眩晕带来的头疼使他蹙眉,抬眸,便看到对方毫不知耻的骑在自己腰间,不利索的撑起上半身,吊儿郎当的嘻笑着,“美人儿你就从了爷,爷保证会好好疼你……” 慕容赦月愣了一愣,然后怒急而笑,寒声问道:“谁给你的胆子?” 一股诡异的桃花清香吸入鼻尖,脑中遐想连篇,以往的画面一幕幕划过眼前,她迷茫的眨眨眼,暂时忘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她白皙的脸颊因为酒意熏上玫瑰的色泽,眼波氤氲,樱唇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单纯的垂眸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她咂咂嘴,没来由的感到饥肠辘辘。 少年眉目如画,衣襟凌乱,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漫开无边春色,yù推开压在身上的女子之际,某人却顺从心意的俯下身去,张口便在那精致的锁骨上一咬。 慕容赦月闷哼一声,酥麻感觉和丝丝疼痛纠缠在一起,带来莫名的心悸,一把推开身上人,触手竟是一片冰凉,薄唇逸出冷硬话语,“活腻了?” 萧子衿闭着眼仰在床榻上呼呼大睡,听言还含糊不清的反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女人果然是胆大包天了么?他忽然就觉得荒谬,居然能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扯上那么些久,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慕容赦月伸手一招,两名哑仆宫女推门行来,一套衣物凭空出现在了哑仆手中,而他,早已凭空消失。 哑仆宫女替萧子衿换好衣物后,便扶着她前往了另一间厢房休息。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她轻捶着头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 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头痛yù裂,外加口干舌燥,她跌跌撞撞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牛饮之际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萧小姐醒了?”声音有些凉薄。 就算没瞧见人,萧子衿也知道门外是魑那张千年不变的面瘫脸。 “哦。”她淡淡朝门口撇去一眼,应了一声。 放下杯盏,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居然换了?谁换的?疑惑间,屋外传来响动,接着房门被推开,一宫女端着木盆行来,放下后,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行吧,不用问,她也知道是这宫女替她换的,她也不指着能从这宫女口中知道些什么,因为人家压根不会说话,得,还是赶紧洗漱洗漱去找小慕容吧。 一阵忙活,她梳洗完毕,刚走出房间,就看到面瘫脸伫立在一旁,吓得她往旁边跳了一步,脱口,“吓死姐了!” “呃...我是说吓死本小姐了……”待看清人后,轻拍胸脯瞪了面瘫脸一眼,“你干嘛!” “送萧小姐离开。” “不是,我要去找小慕容的。” “看了萧小姐昨日里的行为,卑职认为萧小姐还是离我们殿下远些,免得叫小人抓住把柄。”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 “我怎么了?”她不紧不慢地跟在魑身后拐了一个又一个弯。 “萧小姐,请吧。”行至殿门口时,退至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刚走出门外,“砰”的一声,殿门在身后关闭。 “喂!面瘫脸,我怎么了?” 什么啊,说话说一半,嘁! 萧子衿嘀咕着转过身来,大脑一根弦咯嘣响了一下,昨晚那些话争先恐后的钻入她大脑…… “我当你如珠如宝,你当我咸鱼水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当我痴九左线,我对你情深似海,你却对我存心伤害……” “爷今日没兴趣临幸你,自己找乐子去,别坏了爷的雅兴……” “你信不信爷把你腰打弯腿打折脊梁给你打骨折,让你走路靠墙根儿吐痰带血丝儿……” “美人儿,等着爷来疼你……” “少废话,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乖乖听爷的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就喜欢你这种xìng格像男人的妞……” “美人儿,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只一刹那,她冷汗唰地一下子就下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他妈居然对慕容赦月说这种话! 萧子衿简直yù哭无泪…… 她大概知道小慕容为什么不接受她了,人家喝了点酒是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妈的!她喝了点酒跟梁山好汉上身似的,这就叫差别,差别你懂吗! 她明白要是就这么出宫了,她和小慕容可就真的没可能了,于是取下发髻上的金簪,轻按发簪侧面的珍珠,天蚕丝顺势shè出,死死钉入墙内屋檐下的墙壁。 萧子衿足尖点地飞身而起,其实她也不想翻墙的,毕竟这事不太雅观,都怪面瘫脸守着大门不让进! 平稳落地后,轻转发簪收回天蚕丝,重新将发簪chā了回去。 以为不让她走门,她就进不来了是吗?哈哈哈...太小瞧本她了! 强自忍住想要狂笑的冲动,加快步子,沿着屋后池子边凹凸处小心的走着,一会子见到小慕容,她该怎么开口?是直接了当,还是委婉含蓄? 心中掂量着,人已是到了目的地对面,萧子衿猫着腰,探出头谨慎地四下瞧瞧,瞅准了四下无人,极快速地从屋后头钻出来,快步跑到对面,把慕容赦月屋后那半掩的窗户无声打开,爬了进去。 屋里光线很亮,摆设精美奢侈,和昨个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小慕容又斜靠在软榻上,午后的阳光惬意的洒在他的身上,长发垂下,眼眸微憩,慵懒十分。 真帅! 她心里反而一松,估摸着他这闭目小憩和保镖带墨镜的目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作用有三。 一,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眼睛,也就是说不想暴露他的情绪。 二,这厮在装淡定,不过她相信他是真淡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三,她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或者吃醋的事儿了,他不爽,显然应该是前者,不可能是后者。 果然,小慕容眼睛未睁开,只淡淡道:“挺有本事。” “还成。”她答道。 小慕容眼睑一掀瞟了她一眼。 她立刻自我检讨,语气太得意忘形了,以后一定改。 小慕容却没说话,继续闭目小憩。 于是,她也假装淡定,挪了挪脚,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沉默地看着小慕容。 在小慕容淡定的小憩之中,她终于淡定不下去了,开口问道:“你、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想听哪方面的?”他问。 她想了想,试探xìng的问,“你想说哪方面的?” 他并未睁眼,只是淡淡吐出一句,“你说,我该不该杀昨日和今日放你进来的人?” 真是鸭子死到田坎上嘴硬,居然什么话都撬不出来! 还有!他这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他摆明就是要她选择想让放她进来的那个人怎么个死法。 ☆、第七十六章 吓!该不会一言不合就打算动手 她索xìng站起身来,上前走了两步,望着他,说道:“无论你经历过多痛的事,到头来终是会渐渐遗忘,因为,没有什么敌得过时光。” 小慕容脸色平静,不为所动。 她又道:“许多事情都还有得选择,许多事情的答案都不是只有一个,所以我们永远有路可走。” 他缓缓睁开眼,无意间的一个眼神,似乎飘在遥远的地方,但转瞬又变换出别样的风采。 她望着小慕容那闪躲的眼神,声音平稳而温柔,“两个人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难求的机遇,遇到了的,不一定相爱,相爱了的,不一定能相守,小慕容,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成亲,遇到你之后,成亲这事,我没想过别人。” 她将表情调整到最严肃的状态,说道:“小慕容,我喜欢你,这一世,我陪你走好不好。” 她承认...她承认她动心了…… 她看着小慕容,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每天都在表白,反反复复,没皮没脸……反正也没戏,多说几次喜欢是不是就算赚到了? 小慕容看着她,又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片刻,许是都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不约而同地都转开了目光。 她轻轻的问,“你,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小慕容看着她,淡淡道:“你想听哪方面的?” 她想了想,依旧是问,“你想说哪方面的?” 小慕容唇角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 他看着她,沉默不语,不过,从他眼中的焦距看来,显然是已经走神了,真是不给面子啊…… 啧啧啧,看看这宽肩,细腰,长腿,再加上皮肤白皙,气质清冷又妖娆,举止优雅又高贵,时时处处透着股清高劲,搁在女人越来越强势的二十一世纪,就是最流行,行情最看好的包养材料冷漠受。 “你在看什么?”清澈的声音如冷色玉珠,轻轻的敲击墨砚一般的清澈,但又低低的,听起来有些许压抑。 “在看像你这种妖孽,如果不让我收了你,不知会祸害多少苍生。” 得!又不说话。 她看着小慕容,十分疑惑,琢磨着若是换做平时的他即使不应承,也会断然拒绝自己,有可能还会反过来嘲弄自己,可是他现在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仰天长叹一声,终于放弃。 转身抬脚要走之际,遂又收回,侧过头,说了一句,“败其行仅限一时,损志却累长久,最可悲的,是受挫后一蹶不振,蜷缩在原地放任,就如被狗咬了,总想在咬狗中赢回来!” 说罢,抬脚就走,小慕容忽地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吓!该不会一言不合就打算动手吧? 小慕容却道:“我若回头,你会一直在么?” 他垂着睫毛,下眼被打下卷翘的浓浓暗影。 她怔了一怔,然后点头,“在,一直在,永远都在。” 他看着她,那对如夜色深邃的桃花眼,在她脸上定定地看了许久,似乎想要将她看彻看透。 倏而,她感觉到他的手有一丝松动,她忙将手一甩,吼道:“慕容赦月,你为什么总在我快绝望的时候给予我希望,然而再给我希望之后为何又让我失望?像从悬崖半空堕落摔个半身不遂比当场死亡还要痛苦你知道吗?这种感觉比死都痛!” 小慕容手臂一揽,已是拥她入怀。 无措,只觉得好似突然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了小慕容的怀中,他的胸膛很宽,结实有力,也很温暖,舒服又踏实。 “子衿……”头上传来他的嗓音,轻柔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她沉默。 “我…我想…或许……” 他难得江郎才尽,萧子衿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语无lún次、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我想...也许…我可以...…试着……两个人一起走后面的路……” 搂着她的手臂更是紧了几分。 听到他含义隐藏如此之深的话,她愣了一愣,忍不住苦笑,“当初你傲成那个样子,现在又是玩哪出呢?” 她将他手拿开,明显能感觉到那手臂有一瞬的僵硬,轻轻推开他,向外走去。 “嫁与我,可好?”他突然发问,毫无征兆。 她一怔,脚步停了下来,听得小慕容在后面轻声道:“我...我...定不负你……” 她眨了眨眼,掩去眸中泪水,再不等他说话,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她差点抑制不住地狂叫出声来,忙又强自忍着平静下了面皮子,然后转身就往屋里跑,在小慕容微愣的目光下,一把跃到他身上,双手牢牢搂住他的脖子,双腿也紧紧的夹住他有力的腰身,把头埋进他脖颈处,使劲的蹭啊蹭,压抑不住的喜悦。 “小慕容小慕容,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说这句话了,我喜欢你,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如果能重来,无论多少次都想要与你相爱,真的。” 在他颈间蹭够了,从他身上跳下来,手始终搂着他的脖子,小心的问道:“你刚才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你说呢?”小慕容看着她,反问。 她踮起脚尖,贴近他脸,笑道:“我觉得吧,照你这说一不二的xìng子,估计是有那么几分真的。” “我忘记方才说什么了。”他皱了皱眉。 她嬉皮笑脸的凑近小慕容,说道:“我记得你跟我求婚来着,哎,你刚才最后一句是不是说了我爱你?” “我是说定不负你。”他纠正。 这么傲娇,说一下又不会少块ròu,她颇感无奈,不过像他这么别扭的矛盾体能说出这般话已是下了决心的,她,满足了。 她幽幽抬起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小慕容,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想一想,毕竟这是一生最重要的事。” 本以为小慕容会在说点什么说服她,却没想到他还给她一个销魂的笑容,拂袖落坐,玉腕轻拍椅凳,“子衿坐下慢慢想,我不打扰你。” 果真是美得不得了,真是妖孽!萧子衿暗叹一声,然后率先jiāo上白旗,“小慕容,你为什么娶我?” “你想嫁么?”他嘴角缓慢牵动,不答反问。 萧子衿点点头。 他笑意如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一直蔓延至妖冶的桃花眼,深凝了她一会儿,言,“子衿,切勿负我。” “也别尝试离开我,否则我将血洗九州,做重娶你的聘礼,我做得到,你知道的。”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语气轻柔的仿佛被卷入事件里无辜者的诉说。 她自是知晓小慕容说的并非玩笑话,他,绝对有这本事,客栈后院发生的那一幕便说明一切。 她不由抹了抹额间的冷汗,缓缓抚上他微凉的手,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说道:“这一世,我陪你走,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你不放开我,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松开你的手。” 他许是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静静的看着她,妖魅的桃花眼里夹杂着温和的暖流,仿佛冬日里的阳光,寂寞又温暖。 她将他的手握住,十指相扣,琢磨着该说什么宣告占有权,突然想起《河东狮吼》,“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宠我一个人,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要相信我,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在你心里也只有我,好不好,小慕容?” “我…愿意做你说的这样一个人。”他如是说。 她弯唇笑了笑,伸手环住小慕容的腰身,唇瓣轻点那梦寐以求的薄唇,尔后将头轻轻靠在他胸膛,往他怀里偎了偎,嗅着他那淡淡的桃花香。 慕容赦月微微低头,下颚抵在萧子衿的头上,唇角不由自主的逸出一抹笑意,她还没好好享受这甜蜜,突得被小慕容像拎小鸡一样把她从他怀中拎了出来。 “干嘛?” 她不解的望着小慕容,只见他信手拈来一片桃花,一晃一转,变作一套衣物,举手投足间优雅又高贵,启唇掷出命令,“将衣物换了。” 她接过衣物,不由怔愣了一下,啥意思?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物,裙摆处因来时途经水池边所以沾上了些许泥土,顿时一阵了然,这厮原来是犯洁癖了。 想着,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他,他很是悠哉的理理衣袍,拂拂衣袖。 小慕容好似没发现她的目光似的,十分随意的坐到了软塌上,见她还愣在原地,突然抿嘴一笑,“我现在也要换衣服,如果子衿不介意,可以在这里一起换。” “我、我去换衣服了。”她回神,脸红,气闷,余光偷看小慕容,他正悠然闲暇的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点心,细细品尝...不仅如此,他那弯弯的桃花眼还带着笑! 萧子衿拎着衣服转身,大步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去了。 看着那背影,慕容赦月桃花眼愈发的弯了,嘴角也有微笑漾了出来,笑意一直扩散到眼底,子衿,切勿负我! 她换好衣物出来后,小慕容也换好了,正静静的立在窗边,慵懒十分,随意一站,就像是在摆poss,萧子衿的视线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袭朱红长衫,欣长的身形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简直是完美的黄金比例。 ☆、第七十七章 她一时不觉有些呆住了,但小慕 看得她没由来的心里一跳,真帅!这般妖孽的一个人从今个起可得是属于自己了,想到这儿就有些许飘飘然的感觉,好不真实。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跟我去一个地方。”恐怕世间没有比他更优雅入画的男子了,瞧瞧这脸,肩,腰,腿,真是男神中的男神,明明是这般妖娆,却又带着清冷,举止明明就很随意,却是这样华贵。 这些放到别人身上是那样的矛盾,在他身上却是这样自然,真的是太美太美了。 待萧子衿回过神来时,已是被慕容赦月拉到了一处华丽的地方,视线一扫,这是膳房!这小子带她来膳房做什么? 她打量着周围,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小慕容的住处,连膳房都这般富丽堂皇! 收回视线,她迷茫地望向小慕容,无声询问。 “子衿还未用膳吧,来,我做给你吃。”他唇角这么一翘,一笑,苍生尽误。 “你要下厨?”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啊,瞅瞅小慕容那修长白皙的手,这哪是用来拿菜刀和炒勺的? “不可以么?”慕容赦月眯着细长的桃花眼回望了她一眼,便施施然的走进去准备食材了。 她一时不觉有些呆住了,但小慕容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看不出来真心看不出来,小慕容居然会下厨,这太玄幻太逆天了。 “萧小姐!”突然响起一声叫喊,带着急切。 她回过头去,就见得魑急步走了过来,额角渗着一层细汗,看得出来,他很着急。 “萧小姐,您是怎么进来的,尊尊、尊上呢?”他居然又结巴了,这究竟是为毛啊? 萧小姐脸色非常之猜不透,莫不是已是见着了尊上?同样的错误若是犯了两次,这回怕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自己了。 “在里头。”她指了指膳房内。 “萧、萧小姐…见着尊上了?”魑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魑怔仲,萧小姐居然见着尊上了,而且尊上还在膳房里?偷偷往里头望了一眼,崩溃,“萧小姐,尊、尊上他……” 她接道:“下厨。” 尊上下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是不是眼花了? 尊上下厨!?魑七窍生烟,脸色神情丰富百变,尊上怎么能下厨呢?尊上怎么会下厨呢? “他自己硬要做的,我拦都拦不住。”她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但眸低那温馨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尊、尊尊上自己要做?”魑暗暗抹汗,他最近怎么老是结巴,难道得病了? 思忖间,魑已是进了膳房,紧着'扑通'一声,飞快跪了下去,“尊上!属、属下……” “魑,这次多亏了你把子衿放进来,不枉你跟了我这许久,倒挺了解我心意。”慕容赦月头投去一个赞扬的目光,朱红身影一晃,已到达萧子衿身后,呼出的热气若有若无的扫着她敏感的耳垂。 “别…小慕容…很痒……”她白皙的脸上染起绯红,侧了侧脸,抬手挠了挠耳朵,回头时,小慕容已回到了原处。 “魑,下去吧。”小慕容手中忙着,头也不抬的掷出命令,干净清新略带慵懒的声音如罂粟足以使人心醉。 看来这回又不用死了,魑感觉自己在鬼门关来回徘徊了数次,简直是既惊险又刺激,退出膳房时视线无意看到箫小姐,向自己投来得意的目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你是天王老子他娘!魑暗暗向萧子衿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的赞叹。 萧子衿看着慕容赦月挥刀妙勺的英姿,一阵感慨,不愧是各门各派的武器都精通的人,就连菜刀这玩意儿也能把玩得这般得心应手。 瞅着案板上那被削成一片片的鱼ròu,她不禁打了个冷战,敢情他把这鱼当chéng rén了吧…… 视线一瞥之下,总觉案桌上那菜好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不由叫了小慕容一声,指了指桌上那香菜,又看了看小慕容,然后视线在香菜和小慕容之间来回扫视。 小慕容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轻挑眉稍,从鼻腔懒懒地发出声音,问她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不对劲的地方...这不对劲的地方...她真不该相信像小慕容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会下厨,瞧瞧那些香菜叶都被摘光了的香菜…… 萧子衿什么都不想说了,她只想冷静一会子,实在无法想象他接下来还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她只得露出标准的笑,默默瞅着慕容赦月的一举一动。 随着他的举动,萧子衿的面部表情也很是丰富,且眸中带着点点急切,终是忍不住出声,“小慕容,加油。” 闻声,慕容赦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弯唇一笑,带着粲然的狂妄和自信,回,“本殿下何须加油,任何事对于本殿下向来都是游刃有余。” 大神果然是大神,连说话都是高水平的稳定发挥。 她不动声色地觑了他一眼,也保持着笑,如是道:“小慕容,加油!” 慕容赦月轻转桃花眼,秋波潋滟,许是瞧见她眸中透着几分坚定,不想驳了她的好意,便回她道:“本殿下会的。” 她顿时无语,面皮子那笑实在是挂不下去了,指了指锅,然后瞅着小慕容说道:“小慕容,我说加油,加油,你还不赶紧加油?锅都糊了!” “子衿不会说倒油么?”他的桃花眼此刻眯成了月牙状,慢悠悠转过头来,如清泉般茫然的朦胧眸子看着她。 她噎了一噎,就幽幽叹了口气,怎么感觉变成自己的错了…… 所以说啊,中国文字博大精深啊! 膳房里的光亮与厢房相比自是偏暗,但灶火烧得正旺,红通通的不时有火苗窜出,平平就添了许多分暖意和温馨,她嘴皮子不由微微扬起。 她把目光停留在小慕容的背影上,听着灶火烧得噼里啪啦,内心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宁静,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她想,这大概就是帝王家子女一辈子也无法享受到的平凡日子吧。 视线缓缓回到灶台前忙碌的小慕容的身上,看不见正脸,只有一个来回晃动的朱红背影,时不时响起乒呤乓啷的声音,忙着手里的,又顾不上锅里的,锅里的滚开了,案板上的菜又不及准备,看得她好笑又心惊。 每每此时她都想要去帮忙却被他眼神给别了回来,无奈,她也只得坐在一旁等了。 她肆意的打量着这个在膳房内忙碌的美男,穿着朱红的缎子长衫,袖边露出银色镂空桃花的镶边,似有无数柔光笼罩着他,万分美腻。 可还是一个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有必要下个厨也穿得跟去参加宴会似的…… 她眨眨眼,继续瞅,他手上始终戴着她送给他的玉戒,桃花眉目也带着邪魅而甜美的笑,生在帝王家、与周身一切都格格不入的他却愿意为她下厨。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如此真切和贴近的感受到一种叫做平凡的东西,这种东西于她而言,或许也可称作为,幸福! 乒呤乓啷忙活了好大半天,膳房里终于回归了原有的宁静,一盘盘的美食呈现在了她面前,足足不下二十道,且色、香一应俱全,就差品尝了。 “尝尝看。”小慕容一闪便已是来到了她对面,拢衣拂袖,悠然坐下,优雅万分。 她迫不及待地就夹起一块ròu放到了嘴里,咀嚼了起来,然后就忍不住感叹,是怎样的功底才可以把ròu做成这样? “如何?”慕容赦月得意的目光扫了过来,轻轻啜了一口不知何时已在手中的香茶。 她凝着眉,嚼着嘴里的ròu,由衷叹道:“这么好吃的红烧ròu……这么好吃的红烧ròu……” 慕容赦月歪了歪头,眸中升起明亮的笑意,修长的眉目仿佛也舒展开来,使他整个人都增添神秘的诱惑力。 可以说,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抵得住他的诱惑,若把慕容赦月搁现代,不知有多少夫妻会离婚…… 啧啧啧…… “好吃便多吃些。”慕容赦月优雅的执起玉筷不停闲的往萧子衿碗里加菜,盛满宠溺的桃花眼笑意盈盈。 然后,她嚼完ròu,咽下去后,道:“……全被你给毁了。”这ròu也太难嚼了,小慕容是怎么把ròu做得让人嚼不动的? 这话落入慕容赦月耳中,只见他蹙了下眉,顷刻间又笑得温温柔柔,盛满宠溺的桃花眼望着她,启唇,“那别吃了,我弄别的东西给你吃。” 说完,就见得小慕容抬起白皙的玉腕,指尖轻弹,捻来一片桃花,手突然被按住,“你做的,怎么能不吃。” 她双眸炯炯的看着小慕容,缓缓收回手,筷箸夹起那盘用了没有叶子的香菜做装饰的鱼,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慕容赦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缓缓泛起一丝温暖笑意dàng漾于眸中,丝丝湿意使得视线变得朦胧,将他此刻的感动与多年来压抑的情感彻底释放。 “这鱼好吃!”萧子衿不住点头,赞赏的目光连连望向慕容赦月,发自内心的崇拜,“没想着你不仅会做饭,还做得这样好吃。”说着,又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 ☆、第七十八章 她愣了一愣,我他妈..... 她说的绝对是真心话,小慕容那红烧ròu虽然烧得不怎么样,可是那鱼的味道绝对是一级棒的,这倒还真在意料之外。 好半响,小慕容才抽动了两下鼻子,莞尔一笑,静静地看着她袭卷着桌上的那些菜,偶尔轻啜一口茶,举止随意,优雅高贵。 没一会儿,她很没元气的低垂下头,然后可怜兮兮的瞅着小慕容,扯了他袖子说道:“小慕容,我太累了,我觉得实在撑不下去了。” “那就别吃了,都第三碗了。”他目光中有清澈柔和的笑意,温柔宠溺的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柔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轻轻地迅速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她还未及反应,小慕容的薄唇便已离开,不由怔愣!怎么感觉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还没尝着是啥味,就已经过去了。 正在回味呢,就觉吃进去的东西在她肚里翻滚,胃里出现了十分古怪的感觉,忽得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嗝,想是吃得太多,然后一直不停的在打,只往胸口冲,很是难受且还有点疼。 小慕容突得看了过来,桃花眼平淡无痕,启唇,“子衿,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她不由一怔......嗯?抬起头呆呆的望着小慕容,一时没了反应。 谁知他又漠然的重复一遍,“子衿,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待听清了他说的话,正当她想扯开嘴皮子哭出来时,小慕容却很开心地回望她,桃花眼如月牙般耀眼,“怎么样,不打嗝了吧~” 她愣了一愣,我他妈......还真的不打嗝了!便有些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据说打嗝时受到惊吓就会停止。”小慕容桃花眼眨了眨,小扇子似得睫毛轻轻颤动,好生无辜地与她解释道。 听了这话她虽然很想翻白眼,可却是忍住了,只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抽,十分无奈,小慕容不愧是小慕容,这法子也是够独特够惊秫...... 小慕容倒不以为然,伸手悠悠然地倒了杯茶递给她,用手探了下她额头,口中问她道:“烧的怎么样了?” 她愣愣端过茶杯轻啄,一时没听懂小慕容的问话,再加上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便回了句,“没事,烧的挺好的。” 刚说完,便一愣,同时清晰的感觉到小慕容贴在她额头上的手僵硬了一下,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怎么感觉一恋爱智商都变低了…… “子衿,烧糊涂了么?”小慕容眸光缓缓落在她的身上,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眉间桃花状态花钿妖冶异常,不笑时也仿若含情。 反应过来的萧子衿,只得朝他傻傻一笑,忙就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视线若有若无的扫向别处,尴尬呀...... 见状,慕容赦月嘴角挂起了他独有的招牌式微笑,自袖中拿出锦帕为她拭去嘴角的茶渍,眸中带着柔柔的笑意,满满都是宠溺。 她默默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过抛弃一切,与他游走世间,但她知道,这种事在帝王家是不可能实现的。 即便这样,这一世,哪怕是死!她也不会松开他的手。 白府的某一间厢房内,师父大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拽着数件锦衣,在翻阅书籍的白清明跟前站定,仿若水晶的目光望着白清明,问,“乖徒儿,这件如何?” 师父大人昨个从皇宫回来后起,就搬出衣橱里所有的衣物,飞奔到屏风后一件件的试穿,以备上朝时穿。 白清明闻声,微抬头扫了一眼,语气平淡道:“马马虎虎,师父……” “那这件呢?”师父大人拎出另一件往身上一比,出声打断了江清悠未说完的话,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 “还行。”他答,一双眸子清澈无比,直视师父大人,“师父……” “这件怎么样?”师父大人翻了翻手上的锦衣,抽出一件,贴到自己身前。 “一般。”被打断话语的白清明始终这么平静淡然。 师父大人把头一歪,嘟喃着嘴,十分委屈的模样,“乖徒儿,你就不能说个好么?” 言犹在耳,白清明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似犹豫了一下,言,“好丑。”深凝了师父大人一会子,又言,“师父,上朝有朝服,已经在您厢房里了。” 言下之意便是上朝要穿朝服,不必再纠结上朝时该穿什么衣服了。 “乖徒儿干嘛不早说……”师父大人一张俊脸一下垮了下来,“为师从昨个起开始忙活到现在,岂不是白忙活了……”说着,将手中的衣物放到了一边。 “弟子很多次都想提醒师父,可是被师父给打断了。”白清明头也不抬的翻阅着书,声音清淡又好听,如同轻轻敲击玉髓一般清澈。 师父大人撅嘴盯着毫无所动的白清明好一阵瞅,后从架上取过一本书籍,颔首仔细看起来,对于师父大人注视他的视线,他早已习惯,仍然能坦然自若的专心翻阅书籍。 “乖徒儿,我们明天要去皇宫上朝呢。”师父大人翻完了最后一页,将书籍丢在了一边,嘟哝了一句。 “嗯。”白清明点头,视线不离书籍。 师父大人看着由始至终都在翻阅兵书的白清明,略一沉吟,抬眼看白清明,便道,“乖徒儿为何这般认真的钻研兵书?” “师父忘了弟子现在是参政了吗。”白清明静静的翻阅着书籍,心无旁骛的遒劲中带有清雅傲骨之美。 师父大人静默了一会儿,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白清明问道:“明儿上朝,乖徒儿没有什么要叮嘱为师的吗?” 虽然是一句问话,但师父大人却是带着百分之百笃定的口气。 “弟子想有些人和事师父应当能自己分辨,无需弟子处处cāo心才是。”从六岁那年留在他的身边已有十二年之久,对于寰宇,白清明是完全放心的,既有雄心又有耐心,而且拥有足够的才华和智慧,所以他不必担心。 虽说他平日里总是蠢萌的模样,可是他仍然相信寰宇是有这个能力的,能在朝中游刃有余。 师父大人望着白清明,如同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明月,他看了白清明良久,才难得严肃的述说,“为师只希望不会成为乖徒儿的拖累。” 白清明清俊脸容,剑眉星目,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一份淡然,绝美异常,闻声,翻阅书籍的手微微一顿。 徐徐吹进来的微风,吹起了丝丝缕缕的发丝,像绸缎那般柔,像墨那般黑,淡漠的眼眸,像是看破红尘却又深陷其中,倏而,那面容愈发清冷,那眼神愈发平静。 两人分别一站一坐,互不言语,只是平澈的看着对方,片刻,是白清明开了口,“对弟子而言,师父并非是拖累,而是弟子这一生都会守护的人。” 语气明明是这般淡漠,却让人不得不深信他说的话,他周身缭绕着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魅力,是无懈可击且致命的吸引力。 师父大人盯着白清明看了半响,蓦然开口,?“白清明,你没有为师想象中的那么无情。” “刘寰宇,你也没有弟子想象中的那么热情。”狭长而漂亮的眸子中依旧平淡无波,悠而,他皱了皱眉,“称呼是不是不太对。” “管他呢。”师父大人把手一甩,来了一句。 烟雾雾霭,师父大人垂下眼睑,在他的眸中早已氤氲流转,“乖徒儿,你自己呢?这么多年你在为师身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师,那你自己呢?” “......没有自己的愿望么?”师父大人的视线牢牢锁住白清明的脸,想从他的眉宇间,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些什么,可依旧是徒劳。 “师父安好便是弟子安好,这便是弟子的愿望。”白清明平淡的说了一句之后便没了下文。 “说谎!”师父大人忽然上前移步,手摁着案几,于他面对面,两人平视,“乖徒儿,你的感情呢?你把情感藏的如此之深,任谁也无法靠近你,究竟是为什么?” 白清明看着眼前的刘寰宇,似乎回到了在将军府初次见他在院中爬树时的场景,有着任xìng却执着的xìng子。 他不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轻叹,敛眸,满满皆是无奈。 自己在寰宇身边已有十二年之久,他把自己的情感大多用在了帮他走出灭门之痛上,可似乎还是忽略了寰宇对自己的过分依赖,隐隐察觉他的眸中似乎有着不该在继续升起的火焰。 “乖徒儿,为师会得到你的!”师父大人直起身,似宣誓般说了一句。 “弟子不是在师父身边么?”他抬起头,直视着刘寰宇,漂亮的眸子仍然从容平淡,话语也是这般的不动声色。 师父大人看着这深如潭的眼眸,如此冷然,没有一点波澜,十二年了,他还是看不透也摸不透。 师父大人终是忍不住轻叹,回视着白清明,那淡然的容颜就像盛开的优昙,清净圣洁、无yù无争,如雾缥缈,却是异常的清雅动人,他看着看着,不禁有些痴了。 ☆、第七十九章 她愣了愣,然后笑容一下子凝结 白清明看着师父大人,自幼年到少年,他的面容明显从青涩到成熟,可xìng子几乎是蠢萌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着幽幽的光,望着自己的时候不知为何,有时会轻蹙眉宇。 “乖徒儿爱过为师吗?”他的眸光是那般深切,深如落雪之渊,这眸光看似平淡,仿佛随意一眼,问出的话却叫白清明心中一震,仿佛一柄从天而降的铁锤,不动声色敲在了心头。 “没有。”他果断,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师父大人愣了片刻,收回视线,轻轻一叹,“真是冷淡啊……”少有的沉静为他增添几许倾动的魅力。 白清明眉眼淡淡,静默的眸子微微浮动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萧子衿揣着慕容赦月的承诺,异常高兴的哼着小曲迈着轻盈的步子回到府中,已是入夜。 见状的家仆们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莫名其妙地咧了笑。 寂静的天空,只有星星点点,一缕冷风扫过,她没觉得冷反而还觉得暖洋洋的,许是受心情影响。 刚行至幽兰阁门口,一道倩影闪过,眨眼间,衣袖被扯住,“小姐,您知道为何今晚只有星星吗?” 犹记小姐以前说过告诉别人坏消息时最好先用一个小笑话作为开场以缓和气氛…… “难道月亮被解聘了?”萧子衿心情正好,抬头望了一望上空,很是配合的回答了一句。 “不是啦,因为晚上太阳和月亮打架,所以只剩下星星了,哈哈哈哈哈哈……”刚说完,翎雪便拍着手掌大笑起来。 她听翎雪笑得古怪,察觉出翎雪是有些不对劲的,但还是很配合地随翎雪大拍大腿,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噢对了,小姐,方才奴婢不小心将四殿下送您的相思琴弄断了一根琴弦……”翎雪正了脸色,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跟前,可怜兮兮的抬头瞅着她,噙着泪光咬着手帕。 她愣了愣,然后笑容一下子凝结,再然后嘴角上扬冲翎雪笑了笑,“翎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小姐……”翎雪抬头瞅着她那柔和的笑容,许是当她没生气,大为感动,杏核大眼里不禁就转出了星星的泪花,“小姐您真好,可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刚才还挂满脸的笑容顿时全消,颔首,“意思就是,你若安不好,我揍死你!” 翎雪一怔,扑过来死抱住了她的双腿,低声哭叫道:“奴婢真不是故意的,若非那侍女与奴婢抢,奴婢也不会把琴弦给弄断了去。” “抢?”她淡淡地看翎雪,只是问,“怎么回事?” 翎雪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几次迟疑却是先央求道:“小姐,这件事情听了千万要受住了,身子是自己的,万不可再做出傻事来!” 她一听翎雪这铺垫,心里也不禁有些发虚起来,这是怎么了?至于这么严重么? 又见翎雪深吸了口气,这才将这事的原委向她讲述了一遍。 半个时辰前,街道的两边站满了人,盛京的街道中间,王德手持一叠清单,一脸眉飞色舞,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每两个侍卫抬着一旦饰了红绸的檀木箱,直朝丞相府而去。 看阵势,街边百姓也知是什么,用红绸系着的除了聘礼还有什么? 聘礼足足有九十九担,可是给足了丞相面子,在盛京九十九担聘礼,可谓是最好的!也说明了四殿下对丞相千金的宠爱,相守之意。 “四殿下为丞相千金置办出如此丰厚的聘礼,当真厉害啊!!”人群中,一个个都显得那么的羡慕嫉妒。 “丞相千金出身名门,又是大越才貌双全的才女,与四殿下真乃绝配。” “丞相千金要嫁的是四殿下呢!何其有幸啊……”对于大越四皇子,百姓们怀揣的都是一颗瞻仰的心,望他如同神邸,只因他的容貌。 春节的那场宴会因慕容赦月破天荒头一回的参加,让在场的众千金留下深刻印象,以至于众千金只要聚到一块儿,聊的话题永远是慕容赦月,久而久之自然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百姓耳中。 王德很快领着那群抬着聘礼的侍卫进了丞相府。 三个侍女随之也袅袅婷婷的行来,走到正在修剪花卉的翎雪面前,出声,慢语,“我们是皇后娘娘派来协助萧小姐大婚的,能否劳烦这位姐姐替我们引见?” 翎雪抬起头来,yù说话,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翎雪,这是四殿下送给小姐的相思琴,老爷让你放到小姐厢房里。”飞霜手持相思琴缓缓走了过来。 翎雪伸手刚触碰到相思琴一角,便被其中一个侍女率先接过,投来友好一笑,“我等是来协助萧小姐大婚的,这等琐事理应代劳,就劳烦这位姐姐引路吧。”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帮小姐打点一切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了,至于你们想拜见我家小姐,随我来便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定然没安什么好心,但也不能得罪了去。 话语间,翎雪已从那个侍女手中拿过相思琴环抱怀中,转身yù走时,三个侍女一排站在了她跟前,“我等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协助萧小姐大婚,于情于理都合,担不得劳烦二字。” 侍女先搬出皇后压制翎雪jiāo出相思琴,再刻意强调协助大婚一事,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合情合理,其他人无权干涉和控制她们的分内事。 侍女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而且还有皇后的命令压着,翎雪自然没辙,在犹豫中侍女已是伸手来拿相思琴,翎雪出于本能的自卫,便把手一收,如此两头一收、一拽,‘峥’一声,弦断了…… “所以…小姐…奴婢绝非故意而为之……”翎雪讲述完毕,抽了下鼻子,眸中泪水汪汪,可怜巴巴的瞅着她。 “翎雪……”她颔首,美目盼兮。 “小姐……”翎雪抬眸,泣眼含泪。 紧着她蹙眉,大吼,“你快些把手给我松开,我裙子快被你扯破了!” “小姐……”翎雪委屈的撅起嘴,捂住耳朵,向后挪了挪。 她干咳一声,理了理衣着,昂首打量了下周围,亏得没人,拉起翎雪,正了脸色,“那她们现在在哪?” 这躲定然是躲不过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迎击而上,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翎雪先瞄了瞄她脸色,这才说道:“她们见小姐没在府中,便去大堂拜见老爷了。” 我擦,这皇后是真打算搞/死她吗? 她便冲翎雪挥了挥手,算是揭过了琴弦这一章。 大堂中,丞相高坐主位,脸上挂着谦恭而端雅的笑,他左手抬着茶托,右手轻捏茶盖将茶叶轻轻拨开,小啜一口,道:“王公公,此次劳烦你了,这么冷的天,喝点热茶驱驱冷吧。” 他额边那缕白丝轻轻扬动,依旧如少年般的容颜绝美不凡,气质沉稳中带有无限魅力,让人永远无法猜透他为何会容颜不老。 “丞相大人说笑了,这是老奴的职责,是老奴叨扰丞相了。”语毕,王德对着后面三位侍女招招手,那三位侍女也各上前了一步。 “这三位是礼部侍女,奉懿旨前来协助令嫒大婚事宜以及教托箫小姐一切宫中礼仪。” “大婚前小女就有劳三位教习了。”丞相将视线移到了三位侍女身上,点头一笑,万物失色。 他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他也算安心了,但究竟是福还是祸便不得而知了,想四殿下置办出九十九旦聘礼,这心意已是定了,须知,太子下聘也只是九十九旦。 “丞相大人客气,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我等身负懿旨,定会将箫小姐及四殿下的大婚协助妥当,一切按照该有的习俗礼仪祖制进行。”侍女们不卑不亢,露出的笑带着绝对的恭敬。 “小女承蒙皇后娘娘厚爱,若有何需要之处,府上的人你们尽管差遣便是。”丞相的笑容始终谦恭尔雅,举手投足高贵浸染。 “多谢丞相大人。”侍女们颔首行了一个礼,温细的说。 丞相抿唇一笑,抬眸便见沐管家从大堂外行来,走到他身后,低头说了一句,“老爷,三位侍女的厢房已备好。” “嗯。”丞相轻轻点了点头,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视线淡扫三位侍女,道:“小女尚未回府,不如三位教侍先去厢房休息,待明个在开始指点小女宫规矩祖制如何?” “按照规矩,我等应先拜见丞相大人及丞相千金,丞相大人既已拜见,那我等应在此等候萧小姐回府才是。” “如此,也好。”看来他女儿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了,大婚前要独居斋戒清净一日一夜敬香祈福,每个时辰要沐浴、更衣、祈福,以示心地诚敬,婚后才能恩爱缠绵。 思虑间,只见王公公起身鞠躬行礼,“如果丞相大人没有其他吩咐,那老奴这便要先行回宫复命了?” 虽是陈述,却是询问的话语,似在暗示什么,王德笑的恭顺亲切,但深意重重。 丞相听言,会心一笑,言道:“王公公慢走,沐管家,替我送送王公公。” ☆、第八十章 她表情很淡定,内心很抓狂,默了 “老奴告辞了。”王公公扬起恭瑾而沧桑的笑,弯腰后退几步后,满意地迈出大堂回宫复命,沐管家立马随后跟上! 待二人出了大堂,沐管家便微微颔首,自袖中掏出一锭金子,递于王公公,笑道:“公公辛苦了,这点小钱,便给公公买点小酒喝。” “沐管家真是客气,客气。”王德喜笑颜开,将金子藏入怀中后,笑眯眯地领着一大票人离去。 沐管家则一路陪笑送至府门口,在回去时,正巧与小姐碰面,出声唤,“小姐。”颔首低头以示恭敬。 “老沐,爹爹让你送客?”老沐从府门的方向回来,却两手空空不像出门采办回来,那便是送客回来,这些思绪转瞬便已汇聚脑中,得出结论。 “是的,小姐。”沐管家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件事来,道:“小姐,府中来了三位礼部侍女,说是要协助小姐大婚事宜及教托宫中一切礼仪……”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她不由露出不安的眼神哀嚎着摆了摆手,yù哭无泪地打断了沐管家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们在大堂等候小姐。’看到萧子衿这番神情的沐管家深深将此话咽了回去,礼部的侍女对宫规礼节知之最详,且视宫规高于一切,真不知道接下来相府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萧子衿深吸一口气,锐利的美眸闪动决心,揣着一颗赴死的壮志雄心,正迈出一脚,身后响起一道戏虐的调笑,“做什么?上战场么?” 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只有沐管家在,沐管家微微一愣,不明,“小姐怎么了?” “没事。”她笑着摆摆手,回过身来便扑哧一笑,现在的她竟不知不觉中什么事都会想到小慕容了,此后,她,便不再是一个人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待她来到大堂前,纤细的身姿笔直走进那扇檀木大门,可刚一进门,三道身影呈品字形就跪在了她跟前,整齐划一,姿势袅娜又标准,“奴婢(莲翘,青兰,花楹)拜见箫小姐。” 她怔了一怔,忙抬手,道:“起来吧,起来。” 跪在前方名为莲翘的侍女始终低着头,细声细语的提醒她道:“根据宫规第三条,箫小姐要说免礼。” 她下意识地就拧了下眉,撇了撇嘴,僵硬的张口,“免礼。” “谢箫小姐。”这三姑娘听到免礼声,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 然后,六双美眸齐刷刷的盯向她,面带沉鱼之笑,十分亲切平和,却是让她后脊骨莫名发凉…… 就听得莲翘说道:“萧小姐,您的发髻有些许乱,这般会损了您的形象和尊严。”这三姑娘微笑着朝她前进一步,微仰视她,显出对她的瞻仰。 “是吗?”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扯动唇角,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因这姑娘的上前后退一步。 “萧小姐,您的衣着太过朴素,彰显不出您的尊贵。”三姑娘又以钦敬地目光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物,继而微仰她,逼近一步。 “有吗?我平时都是这么穿的。”她又低头瞅了眼身上的衣物,再次后退一步。 “萧小姐,您的妆容太过平淡,突显不出您精致的五官和高贵的气质。”这帮子姑娘们仍然保持着那丝完美的微笑,前进。 “会吗?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她不以为然,后退。 “皇子妃需梳凌云发髻,凌云发髻高耸而蓬松,如入云端,透出华贵而高雅的气质。” 随着这三姑娘的前进,她后退。 “皇子妃通常着金罗蹙鸾五凤华服,此华服能彰显出皇室的尊贵与奢华。” 再前进,再后退。 “皇子妃一般画娇容妆,娇容妆的次序为一敷铅粉,二抹敷脂,三画黛眉,四贴花钿,五贴面靥,六描斜红,七点唇脂,突显出瞻望的高贵。” 继续前进,萧子衿继续后退,坐在了身后的椅凳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抬起眼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三人。 这三人一人一句,好么,这像连珠pào一样的台词简直让人无法接话…… 她想让翎雪去给她端些瓜子来…… “萧小姐即将贵为皇子妃,就让奴婢们替您梳理发髻,伺候您更衣换装及布施粉黛吧。” 三个侍女齐声言,恭和而谦敬,话语如轻云一般,揉在惆怅里。 她顿时无语。 要说还是翎雪有眼力劲,没等她开口就赶紧过来把她给扶了起来。 待她站直了身子,面上也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婉言拒绝,“我觉得我这发髻、衣着、妆容都挺好的,就不必了吧。” 却听得莲翘说道:“依照宫规第十三条,大婚后,萧小姐正式成为皇子妃,每日里都需这般梳妆,以象征皇室的威严及尊贵,萧小姐即将贵为皇子妃,理应这般梳妆才是。” 嘿!敢情她刚才说的话全成了耳边风,心里有了些火气,脸上虽没表现出什么,嘴上却是带出些样了。 “不是,这么晚了,我晚膳还没吃,先用膳,明个再梳理,可好?” 如果说起初她还抱着一丝侥幸,那么现在她绝对相信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舒坦了。 又听得青兰说道:“萧小姐即将贵为皇子妃,上至皇亲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非常关注这场婚事,所以萧小姐需得时刻维持皇家形象,切不可传出不利于皇家的流言,以至叫人看了笑话丢了皇家颜面。” 她听得很是佩服,厉害,厉害!真是气儿都不带喘的。 “且依照宫规第五十四条,用膳前也应先沐浴更衣。”花楹浅笑依然,万分娉婷且尊敬,像一抹淡淡的霞光从她嘴角上飘了过去。 她表情很淡定,内心很抓狂,默了片刻后,只好点头应允,“行,那就先沐浴更衣吧,赶紧地,走吧!” 当头的莲翘颔首一笑,尔后微微扬头,其身后的青兰和花楹便袅袅娜娜的行至她两旁,颔首弯腰,扶了她,道:“箫小姐请。” 她若知晓在接下来近两个时辰都得坐在那纹丝不动,她是打死都不会答应的。 丞相看着那愈来愈远的几道背影,伸手揉了揉眉心,依照他家女儿的xìng格,怕是府中接下来会翻天覆地了,灾也,灾也。 一进屋,一股香薰扑面而来,过于浓烈了些,直熏得她头昏脑胀恶心作呕,这刚想叫翎雪开个窗透透气儿,那边又来话了,“这是别国进贡的灵柏香薰,可舒缓身心,助于睡眠,奴婢便让人提前点了上,不知可合萧小姐的意?” 她颇为无语的点头,得!既然是进贡的,且先忍着。 “玫瑰花瓣。”她指尖轻划过铺在浴桶中的那些玫瑰花瓣,看来这也是早就备好的,这礼部侍女办事效率可真高,这么久了,洗澡水居然还是暖的。 “是的,箫小姐,后妃通常都用玫瑰沐浴,玫瑰香气优雅迷人,xìng质温和,有理气解郁,化湿和中的功效。” 听言,她忍不住嘴角抽动两下,真不愧是礼部侍女,不仅宫规记得牢,就连这什么东西什么功效都记得这么牢,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书籍啊! 回过神来,发现有人在解她腰带,警觉道:“你干嘛!?” 青兰恭敬地收回手,同她解释道:“箫小姐莫要惊慌,我等是在帮您沐浴更衣。” “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先出去吧,我洗澡不习惯有人在这里。”三个人赤果果的盯着你,这怎么洗? “依照宫规第三十六条,主子沐浴,侍女们应在主子身旁伺候着,以防有人不小心闯入,坏了主子清誉......” “行了行了,知道了。”她无奈地摆了摆手,只得由着她们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怎么她以前没发觉宫里原来有这么多规矩啊,况且她还相安无事的进出皇宫这许多次,还这么无阻无碍的和小慕容相处了这么些久,该不会一直都是小慕容在帮她吧。 三千青丝如瀑散下,萧子衿脚尖着水,猫般轻巧的纤小玉足轻踏进浴桶里,踏散了繁华,踏出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律,缓缓浸在水中,只露出两只纤纤玉手,细腻得不带丝毫瑕疵。 皇宫内的御花园中,寂静无比,只有一阵阵平稳而轻盈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徐徐漫步在御花园中。 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凭借月光漫照,泛出点点银光,优雅的月光洒在这二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这么晚了,为何殿下突得想要散步?殿下平日里不是不喜散步的吗?”沉静久久的周景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 殿下平日里极少来御花园散步,上回散步也是在公主的软磨硬泡下才同意的,这回殿下居然会到御花园散步,这让薛天寒很是不明。 “你不觉夜晚的空气比白日里要清新许多吗?”说着,六皇子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倏尔,转过头看向薛天寒。 “本殿下不喜散步,只是因为不喜她们的目光,那些贪婪又带有目的xìng的目光真的很腻烦。” ☆、第八十一章 她这才好不容易的把话说全了, “殿下......”看着月下的六皇子此刻似有银光笼罩,薛天寒不禁因这氛围所缄默,殿下脸上神情似忧似哀似悲似愁,让人的心也跟着忧伤起来。 六皇子却突然笑着摆摆手,说道:“本殿下不过是晚膳吃得饱了些,所以想来御花园散散步而已,顺道看看千寻睡了没。” 用过晚膳的六皇子自是没有贪快,所以从玉明殿到公主的沁阳宫这小半段的路程也走了接近一刻钟,薛天寒显然也是极有耐心的作陪。 途径沁阳宫,六皇子瞧见公主的书房还点着灯,骤然玩心大起,迈步踏了过去,敲了敲房门后随即推开,将头探了进去,只见得房中只有千寻一人。 公主正在翻阅书籍,闻声不由将头抬起,朝门口看去,还没说话,只听她六哥哥说了句,“哎呀千寻,都这么些晚了怎么还和宫女一块看书呢。” 说完,然后转身就走,接着,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史上最凄厉的叫声。 “殿下,您这样吓公主不大好吧?”薛天寒紧随其后,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突然灯火通明的沁阳宫。 六皇子回头瞅了薛天寒一眼,又瞅了沁阳宫一眼,笑了一声,说道:“没事,我妹妹我知道,她坚强得很,吓不倒她的。” “可刚才那叫声......”好似很凄厉啊...... 沁阳宫中,一群宫女们提着灯笼匆匆行至发出叫声的书房中,顷刻间,房中集满了宫女太监。 “公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般尖叫?”问问题的是芍儿。 “芍儿,有、有那个啊......”公主眉目挂了下来,窘哭的眸子望着芍儿。 “哪个?”芍儿不明,但作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她的字典里不允许有“无知”二字的存在,所以她料想定是有人闯了进来,惊扰到了公主。 即看向宫女们,斥责,“你们是怎么保护公主的,怎的能让刺客闯进来呢?公主若是受到惊扰,你等吃罪得起吗?” “回芍儿姐姐,除六殿下以外,我等不曾看到有其他人进沁阳宫,且六殿下才刚离去不久。”宫女们十分委屈。 “错了还敢狡辩,真是胆大!”话语间,芍儿便已扬手想要掌掴宫女,却被公主给阻止,“住手,本公主刚才只是看见了一只蟑螂,所以才会这般尖叫,与她们无关,你明个亲自将本公主的书房清理一遍便可,没事了,都下去吧。” 芍儿愣了一愣,忙弯腰行礼,“是,公主。” 待宫女们退下后,公主神经突得紧绷起来,左拉步右开弓,双手做出防御的姿势,咽了口唾沫,视线上下左右的环视整个书房。 跟螃蟹似得挪步到房门口,把门一开,刺啦啦地奔了出去,直朝厢房而去,速度如疾风一般。 而此时的长陵宫同样灯火通明,撩人的明月高挂深邃的夜空,一袭朱红锦衣的慕容赦月倚栏坐了下来,如水的清辉洒在他身上,宛如月下仙人。 空气中突然有气流涌动几下,与此同时,响起一道嗓音,“尊上真的要娶箫小姐?”暗夜不知何时已是出现在了慕容赦月身侧。 “暗夜,你想说什么?”他头也不抬,慵懒的倚在栏杆旁,桃花眼轻轻眨了一下,又是那样无所谓的笑容。 “尊上曾说过箫小姐太聪明,会适得其反。”跟机械般,毫无感情,只有敬重。 “可我也曾说过,即便下一刻要杀了她,这一刻,我也会先宠她。”抬头望着圆圆的月亮,轻眨桃花眼,“萧子衿是独一无二的萧子衿,只为我慕容赦月所拥有。” 言犹在耳,暗夜不再相劝,因为尊上决定的事,即便天地覆灭也无法阻止。 丞相府大堂内,丞相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扫了眼面前热气渐消的菜肴后,将视线移到空着的位子上,皱了皱眉,问,“小姐呢?为何还未出来用膳。” 一旁的沐管家忙就上前禀道:“回老爷,礼部侍女们还在替小姐梳妆。” 听言,丞相无奈轻叹,只得又唤了人来,再将这些菜肴端下去加热。 幽兰阁中,萧子衿已是被请到了梳妆台前,旁边站了一排端着托盘的人,这大半夜的是要闹哪样? 这边想着,那边素手已执笔轻扫过黛眉。 “那个,我” 莲翘打断她,“萧小姐,身为皇子妃,这妆容您必须得画,这般方可凸显您精致的五官。” 青兰也上前,墨玉般的青丝,在青兰手中缓缓被绾成凌云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端庄点缀发间。 嗯,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在烛光折shè散出淡淡光芒,点缀的恰到好处,不错,好看。 不是,“那个,我” “萧小姐,身为皇子妃,这发髻您也是必须得梳的,这般才可显出您的高雅。”青兰如是说。 然后就见花楹从盘中拿了一只飞凤金步摇缓缓上前,遂将步摇轻轻chā入她发髻。 她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液,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是真理啊!她只得乖乖闭嘴。 原本静静躺在托盘中的首饰逐个被她们戴在了她发间,顷刻间,显得雍容华贵。 梳好妆,待她们退至一旁,她突又想起那被打断了无数次的话,于是转头看看她们,yù言又止。 “萧小姐可是有话要说?”莲翘,还是你懂我的心啊! 她这才好不容易的把话说全了,“那个,我饿了,能先端盘糕点给我垫垫肚子吗?” 刚说完,‘咕--’一声,肚子已是不争气的唱起了空城计,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从回府到现在她没有吃一点东西,作为丞相府的千金,居然会饿肚子,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是,萧小姐。”莲翘转头,立马吩咐,“青兰,去端些点心上来给萧小姐。” “是,我去我去。”翎雪一个盹,忙应道。 出了房门的翎雪打了个哈欠,晃了晃混沌的脑袋,小姐回府到现在,从沐浴梳妆到更衣,她根本chā不上手伺候小姐,便只能在一旁打盹了…… 唉,总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起身,许是坐久了亦或是头上首饰太重,摇摇yù坠,差点摔倒,亏得被莲翘等人扶住,才幸免于难…… 站定后的萧子衿头顶千斤,瞥了眼那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觉得太繁琐嫌麻烦,便想着告诉她们说我平日里不穿这样的衣服,眼瞅着莲翘已拿过衣物要替她穿戴,急于拒绝,话一出口居然成了,“等等!我平日里不穿衣……” 在场人数十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 “服……”我擦!这脸丢大发了。 “萧小姐?”侍女们有点惊愕,似乎没听明白,数十只眼睛亮晶晶的。 “呃...那个...我是说我平日不穿这样的衣服。”她窘迫的扬起一笑,连忙纠正,额角有汗滴落…… “萧小姐即将贵为皇子妃,这样的华服是平日里皆要穿的衣物,能彰显出皇室的威严与瞻望,望萧小姐配合,万不能留下一丝皇室的话柄。” 言罢,她们从高到低跪了下来,颔首垂眸。 见状,她十分无奈,勉强妥协道:“好、好吧。” 然后又见她们开始忙碌起来,她呢只好展开手屏息由她身后的人倾尽全力地拉扯着她背心上的抽带,薄蝉翼的霞影纱胸衣,在裹上白色里衣…… 萧子衿看着自己腰肢几乎勒断的被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物,几度想要暴走,想到小慕容,又忍了下来,后妃的衣着都这么繁琐?这要是着火了,得摔死多少后妃? 善哉善哉 金罗蹙鸾五凤华服着身,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青兰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萧子衿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她一步一艰难的慢慢走向桌边,天知道她走路有多辛苦,头上和身上的东西加起来估摸着也得有三十斤了,她都感觉只要一不小心,脖子随时都会给折了去。 “萧小姐,一旦梳上这发髻,穿上这华服和画上这妆容就昭示着萧小姐已是待嫁之人,今后一言一行,当思表率与人,彰显皇家风范及威严。” 梳妆更衣完毕了,莲翘还不忘谆谆教导一番。 她颤颤巍巍的在桌前坐下,算是明白了,说什么梳妆更衣啊,原来就是个上市通告,当着全天下宣布一下:丞相府千金终于上市了……呃,错了,是终于待嫁了,不过你们没份了。 简单,粗暴点说就是,滚!老娘有男人了。 手里拿起翎雪端上来的点心,刚想要将点心塞到嘴里…… “萧小姐且慢。”花楹急忙制止她。 姐姐,我说你们究竟想干嘛?究竟想干嘛! 须臾,花楹缓缓道来,“坐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得并膝雅座,品点心时需得以袖遮面,以示雅态,喝茶、饮酒时,也需得用左手的大袖挡住杯盏,以示雅观。” 她拧眉咂了咂嘴,以袖遮面,拿着那块点心放在唇边轻咬一口,细细品尝那脆中带甜在味蕾上绽放。 ☆、第八十二章 没你们有个xìng,一步七扭,属蛇 抬眼瞅了下一排站在她面前的这帮子姑娘,扯着嘴角,皮笑ròu不笑地慢慢品尝着一块又一块的点心。 刚伸出手,正想拿起第四块时,青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萧小姐,恕奴婢多言,根据宫规第一百零五条,同一盘点心最多只得吃三块。” “为什么?”她蹙眉,仰头询问,因满头珠钗重量的缘故,差点整个人都仰过身去。 “回萧小姐,这是为了避免有歹人在点心中下dú,因吃得太多导致dú素无法清除,以至陨命。”青兰标准的站姿,标准的笑容,再加上标准的话语,她真怀疑这人是不是机器人。 她正yù开口,飞霜从门外行来,朝她福了一礼,说道:“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用膳。”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感激的眼神投向飞霜,扶着头上跟孔雀开屏似得发髻缓缓站起身来,朝前厅而去。 见状,莲翘袅娜跟上,青兰及花楹半蹲下拾起她那逶地的华服,一步一婀娜。 她因着肚子咕噜作响,饿得不行,故脚下可谓是莲步生辉,又因发髻过重,便只得双手拖着发髻,从远处一看,活像举着一盆百花齐放在头上。 “萧小姐且慢行,后妃通常迈莲步,这般显露出女子的姿态柔美,举手投足娴雅华贵,且双手需得置于小腹前,右压左手,切不可这般。”说着,莲翘还含笑着恭敬的望了一眼她拖着发髻的手。 “这样岂不是说我要是走着走着裤子掉了,都不带提了。”她脚步一顿,把手一放,转头看着三人,垂下的流苏因她的转头,也飞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赶忙伸手去拢,可还是甩到了走在她身旁的莲翘脸上…… 呃……真不好意思,流苏太多,没拢住,下回一定好好练练这绝技。 被流苏甩到的莲翘只是微微颔首,脚下并未移动一步,面上的恭敬与笑容始终未变。 我是该夸你呢还是夸你呢?怎么这么死脑筋,还真把宫规当天条了,你要退一步,不就甩不到你了吗? “萧小姐真有个xìng。”莲翘再次颔首,仍然是带着万分标准的笑及敬仰的态度。 她也无奈了,这些个人还真是没情感的机械人一般,脑中只有一个程序,那便是遵着宫规如天条。 唉,她摇了摇头,一个没忍住还是小声低估了句,“没你们有个xìng,一步七扭,属蛇的吧!”回身,扶了扶头上偏离重心的发髻,轻轻迈着莲步前进。 想早些吃上饭,就得节约路上的时间,不能出错,所以她可谓是十分老实的一路迈着细碎的莲步,要多摇曳生姿就有多摇曳生姿,要多婀娜多姿就有多婀娜多姿。 她现在这种情况就跟孙悟空取西经是一样的,明明一个跟头就可以越过十万八千里,但是他却非得和唐僧走着去,满满皆是无奈啊! 想着想着,萧子衿已是到了前厅,许是觉得让她爹久等,心中过意不去, 所以刚进门,就面朝她爹往下一跪,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礼,愣是把丞相看呆了。 丞相先是一愣,然后清咳一声,正色道:“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行了,不必这样惩罚自己,况且现在也不时兴给长辈行五体投地这么大的礼了,快起来吧。” “不是爹,是我腿麻了。”这装束太他妈重了! 丞相的嘴角动了动,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莲翘、青兰及花楹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起她往座位上一带,退到了一边,换句话说就是她这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桌前坐下了。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美食,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现在真的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莲翘袅袅上前盛了一碗饭端到她面前,青兰也舀了一勺汤到碗里放到了她面前,她拿起筷子刚要夹菜,花楹又突然冒了出来,“萧小姐,奴婢伺候您用膳吧。” “我有手,我能自己吃。”她尽量缓着音调,在内心强调着克制克制,才忍着没学小慕容掀桌。 花楹这次倒是没有很坚持的说要为她夹菜,而是轻放筷子,行了个礼,便退到一边了。 她就近夹了块鸡ròu,掩面塞到嘴里,凑近老爷子,小声嘀咕,“爹,你有没有法子将她们打发了去?” “萧小姐,食不言寝不语。”花楹又适时出声。 家住海边呢!管这么宽。 她直起身子,恶狠狠的咬下筷子上的ròu,瞟了她们一眼,规规矩矩的吃起饭,一举一动都是标准的大家闺秀风范,这氛围真他妈压抑! 她这动筷刚没吃几口,又听莲翘道:“萧小姐,您该起身了。” 啥啥? 想是她把疑惑写脸上了,莲翘恭敬解释道:“萧小姐,后妃用膳七分量便可,不可多一分,不可少一厘。” 她把筷子一放,差点骂出声来,你们有完没完,后妃,后妃,我这不还没成后妃吗!时时刻刻把宫规戒律挂在嘴巴,你们这是青春期靠后,就是更年期提前了,大不了,我他妈不嫁了! 许是看出她要不淡定了,翎雪连忙从一旁过来,托起她,就往外扶,旁边的莲翘等人连忙都围了上来,有过来扶她的,还有过来理衣服的,周围侍女见状也蜂拥而上,有打头阵的,也有断后的,弄得她差点缺氧。 待她缓过气来,冷静了一下,没错,她现在只是个待嫁的,还没正式成为皇子妃呢,且先忍着。 所以这女人生气就和放pào差不多,一点就着,zhà完扫扫地就没事了,可这男人他就不一样了,男人生气就跟会员积分一样,一次加个几分,没多大事,但是等积分一满,就给你兑换一小三。 唉……况且这小三还是被政府承认的。 这古代女人也太不容易了。 且不说这男人三妻四妾属正常,这女人还得遵守三从四德。 果然是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个古代女人那是难上加难,况且还得做个能把握住贪婪分寸的古代女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一路‘浑浑噩噩’地迈着莲步进了厢房,莲翘等人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趴床上了,这衣服穿得她腰杆和后背硬得跟块铁板似的,又酸又涨。 不过,翎雪不愧是她**出来的,这还没等她开口就过来给她按起肩膀来,手劲不大不小,正好让她舒缓了酸痛。 她再次长叹一声,这后宫女人吧看着风光,谁知她们也有说不得的苦啊…… 就单单是这梳妆更衣吧,就得浪费好半天的功夫,还不论每日里得去给皇后请安,还得陪太后唠家常。 不容易啊不容易…… 她感叹着妃嫔的各种不易进入了梦乡,许是太累了,竟让她一夜无梦,睡了个昏天黑地。 正睡得香甜呢,就听见耳边传来嗡嗡的吵杂声,“萧小姐大婚前每日里需寅正时分起身梳妆完毕,卯时学习宫中礼仪及宫规,根据宫规一百三十二条,后妃应寅时起,卯时早膳,辰时请安,巳时女红,未时午膳、午休,申时作画、看戏、听乐,酉时晚点、晚膳,戌时就寝。” 她迷迷糊糊的不禁叹息,这妃嫔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连一天该做什么,什么时辰做都给规划好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难啊难…… 她好看的眉毛紧紧揉在一起又猛地放松,翻了个身继续闷头大睡。 翎雪急火火地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她这才醒过盹来,想起来她可不是也快成这其中一员了! 花楹及青兰二人开始忙活起给她梳洗装扮,她瞅了一眼窗外,这天还黑着呢,心里有了些起床气,脸上立刻拉下一度,嘴上倒也没说什么。 莲翘恭敬的站在一旁,颔首给她念叨着,“即日起,奴婢们会教萧小姐该如何言语,如何笑,如何待人接物,如何站,如何坐,如何走。” “这要是学不会呢?”她朝莲翘瞥去一眼,随口一问。 “回萧小姐,成为皇子妃前一定要学会宫中礼仪,才能有资格进行册封,此外,也需待萧小姐及笄,行过及笄礼才可正式成为皇子妃。”莲翘回答问题的同时不忘给她补个额外知识。 她眼睛泛起亮光,“及笄礼?” 莲翘始终微笑着,“及笄礼即女子年满十五,已及笄,办完及笄礼便是正式到了适婚的年龄,届时便是萧小姐和四殿下大婚之时。” 她顿时明白过来,是啊!她还未成年呢,她这周岁还没正式满十五岁呢,她差点将这么大的事给忘了,这大婚得等到她及笄,也就是说,在她及笄之前,她们会一直待在府里教她宫中礼仪! 苍天啊!你让雷劈死我得了…… 不过,她算是弄清楚了,原来及笄礼才是正式的上市通告,那象征身份的服饰和发髻顶多算一产品包装。 于是,她开口,“莲翘,咱们谈个条件呗……” 她这话还没说完,那边已是跪下了,“萧小姐切勿用‘咱们’二字,主是主,奴是奴,尊卑切不可混肴,奴婢万不敢跟萧小姐谈条件,萧小姐有何事,只管吩咐便是。” ☆、第八十三章 谁故意了,人家本来就长成这样 她胸腔隐隐被气得生疼,随口骂道:“吩咐个屁!”遂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总之我逃不掉就对了。” 莲翘却是一愣,惊愕的看着她,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哆嗦着嘴唇道:“萧小姐……你竟……说粗鄙之言!” 她吸气吸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过去,也想捧了莲翘那左脑是水右脑是面粉的头摇晃摇晃,成糨糊了么……糨糊了么……糊了么……了么……么?你们一个个的能抓住我话里的重点么?能么能么能?还是不能? 她是真没力气理莲翘了,起身绕过莲翘便朝学习地点走去。 沁阳宫 公主每日里早晨洗完脸都会做的一件事就是…… “铜镜铜镜,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是本公主吗?好,你不说话本公主就当你默认了哟。”只见公主笑眯眯的对着镜子道。 于是,公主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公主正陶醉着,一道晴天霹雳的消息传了过来,“公主公主,唐世子今个午时便要进宫了。” “什么!?”她刚才还笑眯眯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你确定那王八蛋今个进宫?” 小宫女猛点头,“嗯,皇后娘娘已经吩咐下去在偏厅备了午膳准备宴请那王……唐世子。” “唐什么世子,整个一败类。”她撇撇嘴,往屋外走去的同时吩咐道:“小颜,把我回宫那日穿得衣物带上。” “是,公主。”小颜回身寻衣物去了。 丞相府偏厅 “萧小姐,宫规礼仪起首为礼,礼又分五礼,祭祀之事为吉礼,军战之事为军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冠婚之事为嘉礼,丧葬之事为凶礼……” “这个我明白。”说着,她朝地上一跪,“哇啊啊!母上大人呐!别丢下儿臣!你走了还有谁对儿臣这般的好啊……便一并把儿臣带走了吧 …… ” “子衿,你为何跪在这里哭得这般撕心裂肺?”被萧子衿‘鬼哭狼嚎’的嗓音吸引而来的丞相,看着这一幕不明的问。 “爹爹你来得正好!待女儿未来的婆婆百年后与世长辞我跪于婆婆棺前如此哭丧可好?”凑近老爷子,“爹,你能不能帮我绊住她们?” “ …… ”莲翘等人总之是惊呆了! “胡闹!”子衿这孩子是该教教了,再这般下去,入了宫,非得闯祸不可,思及,道:“小女就劳烦三位教侍了。” “丞相大人客气,这都是奴婢们应当做的。”莲翘,青兰,花楹三人同时行礼。 听言,她此时还算淡定。 何为淡定?淡定就是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泰然自若的镇定程度!就好比她现在。 只是恨不得问一句丞相大人我的父,您怎么能将我拱手送给这三个人呢?恨不得说一句丞相大人我的父,您这样等于把老鼠送给猫呐! 就听莲翘说道:“萧小姐,我们先从请安礼学起,婚后每日里辰时萧小姐都需向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及各位娘娘请安,这请安礼便是将双手置于腰间,略微弯膝,轻轻颔首。” 莲翘边说边示范。 她此时……还算淡定。 不淡定也不行啊,就此刻的处境,她虽说是相府千金,却也抵不上皇后亲自派来的人,且不论她现在是个小小的待嫁之人,就是真成了皇子妃,上头还有皇后压着,没什么资本耍威风,暂且...忍着吧。 于是,她学着莲翘的动作,将双手缓缓置于腰间,微微屈膝,轻轻颔首,行了个礼。 “萧小姐,这双手需置于腰间,不可往上一毫,也不可向下一厘,请萧小姐再做一次。”莲翘再一次示范。 她朝莲翘瞥去一眼,说真的,莲翘的动作确实是太标准了,都已形成肌ròu记忆了。 收回视线,小声嘟囔道:“你怎不拿个尺子搁我身前量着。”随即只得很标准的再次行了个礼。 “萧小姐,屈膝的动作要迅速而优雅,万不可这般缓慢。”青兰莲步来到她跟前提醒道。 东扯葫芦西扯瓢,简直是故意找茬儿! 她嘴角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来,只是‘虚心受教’的再再一次行了个礼。 “萧小姐,这后妃的走姿亦不同于普通人,所谓款款玉步自有讲究,走要‘步从容’,不急不慢、从容大方,玉步并大致走在一条直线上。” 花楹示范,一遍一遍的教,她也一遍一遍的跟着走。 “行走时,下巴距离锁骨须得寸半,不可端的太高,亦不可含胸缩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眼睛需看向前方,仪态端庄优雅。” 她这刚没走几步,花楹打断道:“萧小姐,您的双眸睁得太大了!” 不是吧?她呆滞的看向花楹,“这也有错?!” 花楹恭敬禀道:“回萧小姐,萧小姐是相府千金,未来的皇子妃,所来往的皆是贵人,如若时刻端着要与人争吵的架势,难免有损皇家颜面,故双眸不可睁得过大,亦不可眯成一条缝。” “知道了知道了。”她摆摆手,照做。 花楹又道:“行走时,这头要微昂,颈正直,胸部自然上挺,腰部挺直,收小腹,臀部略向后突,不可含胸缩背。” 不可含胸缩背?她得意一笑,“这个没问题,挺胸收腹谁不会……” “萧小姐不可故意挺胸突臀,请萧小姐再走一遍。”花楹不停的示范。 她一愣,直接脱口道:“谁故意了,人家本来就长成这样!” 花楹没理她这茬,只在前头示范着,她只得又一次的跟在花楹身后走着, 一面走一面感叹,这一岁多就学会了的东西,现在居然还要从头学起,想得有些入了神,竟没发现花楹突然转了过来,一个收缩不住,头对头,撞上了。 这撞得有些猛,额头生疼生疼的,她揉着额头当即便恼怒的吼道:“你干嘛走得好端端的,一点声响都不出,说回头就回头啊!” “萧小姐教训的是,奴婢知错。”花楹当即下跪认错。 萧子衿无语,气鼓鼓的放下手,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这时青兰又上前指导,“萧小姐,这走路要气定神闲,和前面的人需得保持距离。” “知道了!”她又朝青兰瞥去一眼。 玉明殿内 公主做鹌鹑状窝在一旁轻声地,“六哥哥,我爱你。” 只见六皇子坐在案桌前看书,公主坐在一旁瞅着。 “…… ”六皇子眼睛不离书卷,没回应。 公主见六哥哥不搭理她,挪了个位置,直接匐在了案桌上瞅着六皇子,又大声地,“六哥哥,我爱你!!” “……”六皇子继续翻书,还是没回应。 公主见六哥哥还不搭理她,不满地撇撇嘴,直起身子,更大声,“六哥哥,我爱你!!!!” 六皇子终是放下书,抬起头来,无奈地看了眼他这个妹妹,“说吧,又看中我宫里的哪样东西了?” “他!”公主很是干脆的指着薛天寒。 六皇子顺着她手指去的方向看,皱了皱眉,“你要他?” 公主忙又摆手,同六皇子解释道:“借用啦借用,本公主保证绝对会将你这侍卫完好无损的完璧归赵!” “你借用他做什么?”六皇子不明。 公主问六皇子道:“六哥哥,你知道今个唐云清进宫的事吧?” “嗯。”六皇子点了点头。 公主坐在桌案上,两腿翘上了,侧了头说道: “而且小妹我也得出席,所以本公主总要带个武艺高强的人,随时保护本公主吧。” “宫中守卫森严,况且千寻是大越的公主,在怎么样他也不敢做出越矩行为的,千寻放宽心便是。”六皇子不以为然,拿起书正yù再看,被公主一把按住。 公主急道:“六哥哥,你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就是一小色/鬼,在我回京的路上偶遇这王八蛋,他居然敢调戏我,我就动手打了他,他还扬言要杀了我,我要真嫁过去,还不得打得昏天黑地了。” “当真如此?这唐云清的品行竟会如此之差。”六皇子蹙了眉头。 公主叹了一口气,道:“母后现在每日里逼着我学这学那,巴不得早些把我嫁出去,再说了,母后为了讨好父皇,是铁了心要把我当礼物送出去以求临沂边境和平,母后这主意恐怕不会改变。” “若这唐云清真是如此品行,这可不行,我去找父皇说说。”六皇子yù起身,又被公主拉住。 就见得公主摇头,坦言道:“别!这情六哥哥你讲不下来,你也别试,说了也是白费唇舌,父皇一听,好么,这联姻一成,临沂王这老东西安分了,父皇他也就省心了,我一丫头片子,父皇才不管我是怎么想的呢。” 六皇子问,“那千寻是打算认命了?” “错!六哥哥,你看本公主像是认命的那种人吗?”公主扬起唇角,抿出的笑意有点坏坏的邪。 再看萧子衿这边,学完了如何‘走路’,接下来学的便是如何‘笑’。 “笑就笑!哪有‘笑’还会把人给难倒的。”萧子衿气鼓鼓地瞪了莲翘一眼。 “萧小姐,这笑……” “我知道!这‘笑’不就是面部肌ròu不能过大,过大成了傻笑,过小又成了脸部抽搐,这要是力度把握不当,指不定成了皮笑ròu不笑。” 她勾起唇角作展颜状,腮边肌ròu抖动。 ☆、第八十四章 她不由地想彻底撂了杆子,实在 接下来亦是同‘走路’一样,莲翘等人不停地示范,她不停的学。 从嫣然一笑到抿唇一笑,从笑不露齿到微露皓齿,从回眸一笑到抬眸一笑,总之,就是不停的笑! 萧子衿恨恨,竭力张目抬头做愉悦状,瞟了莲翘等人一眼。 就见得莲翘微笑脸,“这笑,看起来简单,却也有讲究,萧小姐每次笑,都没笑对,这笑的同时双目不可斜视它处,请萧小姐再笑一次。” 她顿时敛笑,恼道:“笑多了,脸部肌ròu都僵硬了,当然不自然了!” 莲翘微笑脸不为所动,耐心提醒她道:“笑,亦要气定神闲,不为外议所扰,否则在‘忍俊不禁’的同时,不免为之轩渠、为之噱所左右,成为笑枋。” 我……忍!她深吸一口气,定神,随即瞪着莲翘,扬唇微笑。 莲翘又道:“笑时亦不可瞪眼,请萧小姐再笑一次。” 她不由地想彻底撂了杆子,实在没忍住还是叫道:“你到底想让本小姐笑多少次才满意!” 莲翘温和却又坚持地同她说道:“笑的适期,笑的得体,保持自身应有的尊严,勿让他人乘虚而入逗笑,见笑及取笑足矣。” 于是乎,她就笔直地站在那,没完没了地练习着‘笑’。 玉明殿中,沉寂了片刻,突得响起一道嗓音,“这个法子可行吗?” 就见得公主异常霸气地一拍桌案,说道:“只有这么做,六哥哥,那个侍卫,你借不借给我!” “借!” “我就知道六哥哥最好了。”公主往六皇子肩头一拍,豪爽万分。 “小颜,快把那衣服给他。”公主冲小颜招了招手,随即拿过书摊开放于六皇子面前,说道:“那六哥哥,你继续看,我立马去找母后。” 说完就跳下案桌,蹦哒着出门了。 小颜把衣物递给薛天寒后,跟着公主出门了。 宫门口,唐世子示了令牌,携着小厮穿过殿门,直朝后/庭方向行去。 他双手负背,步伐轻健,面上却有些漫不经心。 “世子若是娶了公主,那临沂王府可谓锦上添花呀……”小厮在其旁低声道,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行了,你以为就你聪明啊,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公主,公主,她是个什么!本世子连她人都没见过,就得跟她……!” “娶了公主,本世子就失了自由,不仅如此,还随时得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稍不注意,惹怒圣颜,‘咔嚓!’就是一刀,这后果……想都不敢想!” “那这宴,世子还赴吗?”小厮吞了口唾液,战战兢兢凑上前,询问。 “你说呢?那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设的宴本世子怎么能不赴呢?这不存心找死吗,真笨!”唐世子斜眼瞟了那小厮一眼。 “那这公主……” “公主?自然得娶啊,我跟你说,上次,上次见到的那个姑娘不错,够刁蛮,有个xìng……” 唐世子正说着,一宫女行来,行礼道:“唐世子,皇后娘娘还在小憩,唐世子请先随奴婢到御花园小坐片刻……” 他侧过目,瞅了一眼,这宫女虎背熊腰,深目高鼻,长得……真丑!看来这宫里的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窑子里的姑娘。 唐世子‘啧’了一下,不耐烦道:“那赶紧地带路啊,还杵着做什么?” “唐世子这边请。”宫女说着,前方领路道。 在宫女的带领下,唐世子一路穿过繁花似锦的御花园,来到正中的亭榭内。 就听得宫女说道:“唐世子在这小坐片刻,待娘娘醒了,奴婢会前来知会世子,奴婢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唐世子随口应着,紧接着便坐在了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宫女渐渐远去,拐弯闪身进到树林后,褪去身上装束,竟是薛天寒! 只见他又拿起另一件衣物套在了身上,而这衣物是方才小颜jiāo到他手上的。 唐世子十分散漫的吃着糕点品着茶,视线一瞥之处,似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即扔掉手中的糕点跟了上去,同时嘴里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本世子去去就来。” “世子,世子……”小厮还未及反应,唐世子就已是不知去向了。 唐世子左闪右躲,一路‘穷追不舍’,心中亦在暗自思忖,这身影不是那天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会在宫里,这下看你是chā翅也难飞了! 唐世子一路跟到御花园的假石后,却发现这人不见了! 他还不及做思考,脖颈处便遭到一击,顿感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你这丫头今个怎会想到要陪母后逛御花园啊?” “瞧母后说的,自打寻儿回宫后,母后就叮嘱芍儿教这教那,儿臣一直忙着学习,才不得空好好陪母后的。”公主撇着小嘴不服气道。 “听寻儿的口气,怎么像是在怪母后呢?” “母后就别打趣儿寻儿了,寻儿哪敢怪母后,寻儿知道母后是为了寻儿好。”公主挽着皇后的手,往皇后肩上靠去。 “寻儿知道便好,待你嫁入临沂王府,若还是那般野xìng子,不止你要叫人笑话,母后和你父皇面子上也不好看啊,这关乎的不仅仅是个人的颜面,更是整个皇室的颜面。”皇后拍着公主的手语重心长道。 “那我就偶尔野野吧。”公主撇撇嘴,不愿道。 皇后立即瞥了公主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孩子……” “好啦好啦母后,寻儿听说御花园里的天竺葵开得可灿烂了,咱们去看看吧。”她赶紧打断母后的话,再说下去,少不了又是一顿长篇大论。 “这花有什么好看的,都快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皇后握住了公主的手,眉眼弯弯,有些无奈道。 “正因为快要出嫁了,所以才要缠着母后,只要母后不嫌寻儿烦就行。” 刚说完,不远处便传来几声呼救声,“救命啊救命” “来人啊!有刺客,护驾!快护驾!”身后的公公翘着兰花指,惊慌的喊道。 随即便见几个衣裳凌乱的宫女从假山后跑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跪在了皇后跟前。 皇后见此一幕,惊愕极了,顿时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这成何体统,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回皇后娘娘,是...是唐世子,他想与我们亲热,奴婢们抵死不从,推搡间,身上的衣物便撕扯破了。”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唐世子?他人呢!”皇后蹙着眉头,冷眼扫去。 “在假山后……”宫女瑟瑟指去。 “来人!把唐世子带过来!” 唐世子幽幽转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垂首一看,自己竟只穿了一件里裤,刚坐起身子,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两手便被人架起,拖了出去。 公主看着不远处那上身果着,下身只着了一件白色里裤,被侍卫架了过来的唐云清,忍俊不禁。 唐世子迷迷糊糊的还没醒过盹来,朦胧间,只见眼前人着一袭凤袍,又见其身旁那十分眼熟的面孔,唐世子定眼一看,这架势吓得他两脚一软,跪了下去。 公主见唐云清如此狼狈,心中暗笑。 “唐世子是在做什么?好热闹!”公主不愠不火。 唐世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yù抬头,一声厉呵传来,“混帐东西!大庭广众之下竟是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成何体统!” 唐世子被皇后一喝,顿时就慌了心神,拼命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臣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公主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狂笑不止。 皇后仍在质问唐世子,颇有些包黑子问案的气势,“那你是什么意思!” “臣一入宫门便被一个宫女带到了御花园,然后就被打晕了,接着醒来就在这里了……”说到这儿,唐世子惊觉定是有人陷害他,遂又道:“皇后娘娘,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娘娘明鉴啊。” “宫女?哪个宫女!” 唐世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一眼就认出了站在皇后身旁的女子就是在客栈的女子,方才诱他离开之人就是她,那将他打晕之人定然也是她,思及,指道:“皇后娘娘,就是她!” 公主看向指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看向皇后道:“这个唐世子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寻儿刚才可是一直都跟您在一块儿。” 她回过头,又上下打量了这‘老熟人’一眼,然后撩着眼皮瞅着他,时间久了,这王八蛋脸上也露出尴尬之色,下意识的扯了扯上身那凌乱的衣襟。 “皇后娘娘,刚才就是这个人打晕臣……” “放肆!皇家公主也是你等可以随便编排的?”唐世子话未完,芍儿突然‘冲’了出来,大喝一声,这声音,难得听得如此顺耳。 “什么?!她是公主?”跪在那的唐世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芍儿又喝,“大胆,还敢出言不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第八十五章 哎,我说灵芸,你怎的穿一身白 公主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再和这王八蛋叽叽歪歪,索xìng就不搭话,只是朝他稍稍挑了下眉。 “够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皇后尽量使自己的怒气平复下来,沉声说道:“从即日起,唐世子回府好好反省,没有本宫的召令,不得踏入皇宫一步,唐世子和公主的婚事,就此作罢!” 听到这句话,公主差点惊呼出声来,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狂喜,就差没跳起来。 言罢,皇后挥袖离去,眼尖的公公王德立即高呼一声,“娘娘起驾回宫” 公主斜眼几不可见地瞅了唐世子一眼,暗暗一笑,跟着皇后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正灿烂,直直照进偏厅椅子上的萧子衿身上,照得她雪白的小脸也泛起红晕来。 就听得青兰说道:“所谓坐有坐相,这坐要做到‘坐如钟”的状态,在身后没有任何依靠时,上身依旧能挺直端坐,萧小姐请起,请萧小姐再坐一次。” 又听得青兰说道:“萧小姐请起,这双手需jiāo叠放于膝上,两腿挺直,膝盖相碰,脚跟并拢,请萧小姐再坐一次。” 再听得青兰说道:“萧小姐不可将双腿岔开……” 换姿势。 “亦不可翘起二郎腿……” 再换姿势。 “更不可陷塌于座椅中……” 她终是忍无可忍,猛的站起身来,大叫,“你们有完没完!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看你们就是在这故意折腾我,包子不露馅,你真当我是馒头啊!我这么忍你们,完全是因为小慕容,你们随便教一下就好了,一个动作干嘛非得重复这么多次!” 青兰依然气定神闲,不温不火地说道:“萧小姐,起身与坐下时,皆不可猛起猛坐,弄得座椅发出声响,请萧小姐在坐一次。” 她动也不动,只侧了头试探xìng地问道:“本小姐不坐呢?” 就听得这三姑娘异口同声道:“那奴婢等就告退了。” 这三姑娘冲她行了个礼,就转身yù去,她不禁大喊,“等等!你们要回宫告状,是吗?” 就见她们收步,回身,行礼道:“奴婢等是去复命。” 萧子衿稍一冷静,仔细想了下,毕竟是皇后下的旨,如果将这三人赶走,把事情闹大,皇后面子上过不去,到皇上那煽风点火一番,那她和小慕容的事非黄了不可。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弯起唇角,抚平衣裙,优雅落座。 莲翘的嘴巴一直在动…… 她也不停的起立,坐下…… 直到她再也熬不下去了,只得招来翎雪来耳语了几句,翎雪赶紧出去了,她又接着跟她们学习祖制礼法…… 过了一炷香时间,翎雪回来,凑近她耳边说道:“白小姐来了。” 她顿时精神一阵,坐直了身体,看着这伙子姑娘道:“唉?时候不早了,这祖制礼法明个在继续学吧,况且本小姐来客人了,总不能把客人晾着不管吧?” “待客之道自是不可等闲视之,奴婢告退。”莲翘如是说。 她一听都有点乐傻了,没想到她们倒也通情达理,她点头应允,去吧,去吧。 哪知他妈的莲翘等人抬手做了一福后,竟只是退到了一边,“不是,你们怎么不下去?!”这一排站在那,是几个意思? “回萧小姐,根据宫规礼法,大婚之前,奴婢们必须昼夜陪伴萧小姐,不可离萧小姐远过十尺。”莲翘稍稍行礼,恭敬地答道。 她眉头一皱,气往脑袋里冲,“这又是什么破规矩啊!?” 莲翘还未及作答,屋外人清脆的接口,“这个规矩是为了确保皇室血脉的正统,在大婚前,不可让其他男子接近,是这样吗?三位教侍。” 她一听这声音,眼睛顿时一亮,知道救星来了,立马不动声色转身招呼道:“白小姐来了,快请坐。”回头道:“翎雪,快给白小姐奉茶。” 她看向灵芸时,和她暗中jiāo换了一下眼神,心意已通。 灵芸是她刚才实在熬不下去时悄悄让翎雪叫过来的,这姑娘整人功夫了得,她可是见识过的,想当初她都差点被这灵芸给气岔气咯! “灵芸见过萧小姐。”虽然她和子衿很熟,但是有宫里来的三位教侍在,这装装样子还是要的,不然给子衿惹出点什么就麻烦了。 “白小姐今个过来是……?”她颔首喝翎雪奉上来的茶,斜着眼睛瞄了灵芸一眼,灵芸啊灵芸,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三活宝你可得好好‘招待’。 哎,我说灵芸,你怎的穿一身白过来呢? 这多不……经脏啊!若是打起架来。 正走着神,灵芸的声音把她魂拉了回来,“是这样的,有个关乎礼法上的问题困扰了我好些天,我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听闻相府这来了三位礼部教侍,故来与三位教侍探讨一番。” 这些个文绉绉的话说得她真是绕口死了,要不是子衿拿自己整她那件事‘威胁’她来,她才不来呢,这些礼部侍女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事后她可得让子衿好好补偿自己不可。 “是吗?那白小姐可是来对地方找对人了,这莲翘,青兰和花楹三人可是对宫规礼仪祖制了解的十分透彻!想必定能为白小姐解答。” “真的吗?那我可得找她们好好询问一番,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萧小姐见谅。” “白小姐客气,客气。” 就这样,她和灵芸你来我往装模作样的寒暄了几句,灵芸这才将目光移到莲翘身上,问道:“男女之间不亲手递接东西,这是祖制礼法的规定吗?” “回白小姐,是的。”莲翘颔首点头,恭敬应答。 “那么,假如嫂嫂掉进水里,这小叔子能不能用手去拉她呢?这会不会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灵芸用她那纯真的眸子瞅着莲翘,眉目间尽是疑惑。 “这……”莲翘等人一呆,竟不知如何回答。 “可是若不去救,这又说不过去,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嫂嫂溺毙,这简直比禽兽还不如……”说到这儿,灵芸义愤填膺的握拳敲了下掌心。 灵芸这一问,别是莲翘,就连她也愣了,果然他妈深奥!她瞧了瞧灵芸,又瞧了瞧莲翘,趁着灵芸向莲翘等人滔滔不绝的讲着这个问题,她悄摸摸的起身往门口溜去。 “萧小姐……” “萧小姐……” “萧小姐……” 她刚抬起一脚,要跨出门时,三道此起彼伏的叫喊响起。 卧槽!她在心里骂完了,然后直起身来,潇洒转过去,扬起一笑,抬手就冲灵芸等人打手势,接着转身就跑。 “萧小姐,根据宫规……” 她这刚一跑,灵芸,翎雪、飞霜三人已是麻溜地拦住了莲翘、青兰及花楹三人。 “哎哎哎……” “别急着走啊……” “哎,别走啊,我这还有一个礼法上的问题要请教三位教侍……”灵芸伸手拼命在她们眼前晃动,试图挡住她们的视线。 “白小姐请说。”莲翘自知已‘追’不上萧子衿,便也恭敬回道。 “这个长者立,幼勿坐,长者坐,命乃坐,也是祖制礼法吧?” “回白小姐,是的。” “可是相传古时确有一位是子坐父立,那这何乎于长者立,幼勿坐的礼数吗?”灵芸又问。 “回白小姐,这自是不合乎于礼。”莲翘又答。 “哎呀莲翘,你和我想一块儿去了,我也认为这不合礼,但这‘子’却不得不坐,而其‘父’却又不得不站。” 莲翘等人露出疑问之色,灵芸又缓缓道来,“此人四岁时便被举荐为神童,其父带他进宫朝见景泰帝,因人小脚短,跨不过门槛,景泰帝见此情景,便脱口出了上联:‘神童脚短。’此人应声对下联:‘天子门高’。帝大喜,将其抱坐膝盖上,赐上林珍果及内府宝镪,其父拜起,在台阶下等候命令,故子坐父立,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不然你看,你说这起身,是抗旨不尊,这不起身吧,又是不孝,我就不明白了,这到底是……” 灵芸是滔滔不绝的讲着,莲翘也是听懵了…… 萧子衿溜出了丞相府,一时也想不到要去哪儿,便去找了小慕容,却被告知小慕容去了漪澜殿,听魑说是孙贵妃的寝宫,这寻不到小慕容,只得打道回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未经主人允许魑又不放她进去,她也只好寻处日光好的地先睡个午觉。 于是在御花园兜兜转转一圈,最后择了花丛后一隐蔽之处一躺,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 心中也开始琢磨起孙贵妃召小慕容去她宫里作甚?这俩分明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人,孙贵妃的儿子是当朝太子,而当今皇后却是六皇子的生母,就算为了争后位,这怎么滴也和小慕容没半点关系啊。 她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把眼一闭,打起盹来。 正当她睡得迷瞪之际,就听见一道女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这天竺葵现在正是开得灿烂之际……” 声音含羞带怯,婉转轻柔,一听就知道是在和喜欢的人说话。 这时又听见一男声低低‘嗯’了一下,就再无下文。 ☆、第八十六章 换个什么姿势才能保持既端庄又 她心中暗骂,sb,这时候哪能这么回! 果然,那女子也没了下言。 这情况让她想起一段子,段子的内容是这样的…… 有个小伙子帮美女装路由器,装到12点都没装好,美女劝说:“装不好就别装了,我们做点其他事情吧!”这小伙子听了,你猜怎么着?这sb顿时怒火就上来了,想到,‘这他妈不是质疑我能力吗?’然后这sb快速的把路由器装好就回去睡觉了! 她只想说一句,活该你单身!你在怎么样也得回一句,‘花美,人更美’不是? 她这一气,愣是把自己给气过盹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虫鸣,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四周,这不还在那花丛的隐蔽之处吗?这哪有什么人,莫不是刚才在做梦? 正想闭起眼继续打盹,上空赫然出现一张人脸,她心里一惊,眯眼仔细一瞧,竟是一脸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 她愣了有那么两三秒钟,顿时了,然后不着痕迹的拿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猛地发现还翘着二郎腿,于是又悄悄的将二郎腿放下,接着又琢磨着这么四仰八叉的躺着好像不太好,于是侧了侧身,等翻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姿势更是不妙…… 她一时也纠结了,究竟应该换个什么姿势才能保持既端庄又文雅? 太子殿下许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向后退了两步,给出建议,“还是坐起来吧。” 太子殿下发话了,她还愣着做什么,于是立马翻身坐起,张口,“刚才……” “我……” 哪知她一开口,太子也开口了,好吧,我不说话,您先请。 她一闭嘴,太子也停了,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她只得冲他伸伸手示意,“太子殿下您请。” 太子愣了片刻,道:“今日是母妃的生辰,母妃不喜铺张,便只设了家宴,请了娘家几位家眷和几位皇子前来算是贺典了。” 她有些诧异,不是诧异今日原是孙贵妃的生辰,而是诧异太子殿下没事跟她说这个干嘛?这干她屁事! 太子又道:“方才是我陪璇表妹一同来御花园赏花。” 哈!果然是御史府千金贺璇。 她一阵了然,难怪迷迷糊糊中听到说话声,原来是这样,众千金里,和孙贵妃有亲戚关系的也就只有御史府千金贺璇了。 这郎情妾意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一不小心,擦qiāng走火……也是很正常的事,别想歪了,她说的是太子和御史府千金。 于是,她不着痕迹地将太子打量了一番,寻寻有无树枝草叶什么的……结果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真真是浪费了这良辰美景诗情画意的场景。 活该你单身! 就听太子问她道:“我见你睡觉时还皱着眉,可是在为什么事犯难?” 她一愣,抬头看向太子,这他妈这是看了她多长时间才得出的结论? 太子蹲了下来,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没说话。 太子看她如此模样,以为她有什么顾虑,浅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顾忌。” 她又张了张嘴,还是没敢。 这不废话!这种事情心里想想便也够了,哪能说出来。 太子见她不答话,忽又浅浅笑笑道:“四弟也在。” “他可回去了?”她脱口询问。 “回去了。”太子答。 她一听,激动的从地上一个鱼跃蹦了起来。 结果她这一激动,倒是把自己给激动过去了。 因为脚被草根绊住,由于惯xìng,上身仍保持着原来的运动状态,直直向前扑去。 亏得太子殿下反应快,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抓住了太子揽在她腰间的手,以防摔倒。 他二人这刚一站定,yù各自抽手时,身旁的太子殿下突然淡定的唤道:“四弟。” 她这手一哆嗦,不止是把太子的手甩开了,顺带着把腰带也扯开了些。 她抬头,正好对上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顿时,大脑死机,她一看那大boss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了,连带着四周的花都焉儿了一度。 反倒是太子殿下,微愣一刻后要多淡定有多淡定,朝前行了几步,朝着小慕容颔首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她立刻以比光速还快的速度系好腰带,眼观鼻鼻观心。 待太子走远,小慕容也转身而走,她立马上前抓住小慕容的肩膀,哪知他微微一侧,从她手中滑走,拂袖再走! 她紧跟其后,大叫,“小慕容,等等我啊!我给你说啊,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和那个太子没有关系!” “……”继续快步往前走。 见小慕容不理她,只在前面走着,她也急了,也不高呼什么‘你等等我啊,听我解释’之类的废话了,不管他听与不听,她只管奔入主题。 “我和太子之间没事!我快摔跤了他就扶了我一把,我是来寻你的,你不在,我就在这眯了一会,谁知刚好撞见太子和御史千金的jiān/情了……” 她这自顾自的说着,也没瞧见前面的小慕容突然停了步,‘嘭’一声,她一头撞在了小慕容的后背,虽然他身体很软,可是撞一下还是他妈很疼的! 他回过身看着她,桃花眼半目含情,似笑非笑。 “魑方才告知了你来寻我一事。”小慕容微微点头后,如是说道。 她愣神,望着作出结论的这尊大神,悲愤之意溢于言表! 你他妈知道我是来寻你的,你还傲娇的转身走掉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她悲愤的脸,他嘴角有些僵硬,不自在的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似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可是……” “什么!”她没好气的瞟了小慕容一眼。 看看人家这脸,那也是娘生爹养的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确实很大!配上那似笑非笑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非但不惹人讨厌,反而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唉,祸水啊祸水! “你刚刚抓皇兄的手了。”他挑眉。 “我不是差点摔倒嘛。” “你刚刚将脸贴他胸膛了。”斜睨她。 “惯xìng!” “你刚刚扶他腰了。”眯起了眼睛。 “我那不是快摔倒了吗!” “你刚刚……” “停!”怎么感觉像是被捉/jiān后的强词狡辩呢? 她打断了小慕容的话,认真的询问道:“小慕容,你是不是吃醋了?!” 小慕容眯着双眸拧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抿着xìng/感的薄唇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随后就见他利索的掀起锦服衣袖,吓得她后退一步,双手做防卫式,这厮不会因为自己打断他的话,一怒之下,打算跟她动手吧! “你干嘛!”她问。 只见他麻溜的蹲下,择了她裙摆处沾上的草叶子,优雅起身,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罗嗦。 “嗨!我就说嘛,好歹是堂堂大越四皇子啊,再怎么着也不会对自个未来媳fù动手啊。”她讪讪一笑,忙不迭地放下手。 “站好。”小慕容嫌弃的瞟了她一眼。 她从谏如流,立马乖乖站好。 小慕容不悦的皱皱眉,将她拎起来,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终于开口道:“以后莫要睡草丛上了,脏。” 这话说的,好像她很喜欢往那草地上躺似的!这不是你那侍卫不让我进你那寝宫呢嘛?她嘴巴动了动,最后只能叹道:“这……大婚前还有多少规矩啊?” 小慕容想了想,轻声道:“大婚前三日,每个时辰都需拜神明,不可进食,亦不可杀生,只得吃树上掉下的果子净身,且需抄百部佛经祈福……” 她听得有些懵,直到回到丞相府,耳边还一直缭绕着小慕容说的那些规矩,小慕容说要带她去外面游玩一番,待大婚之日再回来。 她是巴不得一口应下,可是想起莲翘等人是皇后派来的,她要挥挥衣袖就这么走了,皇后非得整出幺蛾子不可,所以她毅然拒绝,倒是让小慕容也怔愣片刻,露出疑惑之声,‘子衿怎的改了xìng子?’。 其实真不是她改了xìng子,而是皇后做的那些事倒是提醒了她,这做人吧,就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肆意恩仇才是! 这话从何说起呢?得从刚才说起,她和小慕容这刚来到殿前,还未来得及入殿门,皇后那便派人来赶了,文绉绉的古语咱不需再重复一遍,简单说来就是在大婚前,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这样会不吉利! 当下,她撩起袖子就冲上去了,恨不得立即实践一下打架真言:一把头发在手,要抽要打都有。 待冲到那人跟前时,她还是硬生生的给忍了下来,只得拍了拍那人肩膀,道一句,“多,谢,提,醒!”。 于是她连话都还没说上几句,就被匆匆送出了宫! 当然,也有chā曲,若不是她拦着小慕容,当时非得血溅长陵宫不可! 不过,这真不是她大度,只是觉得肆意恩仇这事得慢慢来才好。 再看师父大人这边,自打封官以来,便住进了御赐的校尉府中,但府中丫鬟小厮却是常常寻不到校尉的影子,因为他们的校尉常常跑到白府串门。 ☆、第八十七章 我擦!她这刚刚自我建设的差不 例如,此时就在。 “乖徒儿,为师最近很忧愁。”叼着毛笔一摇一晃。 白清明问,“师父愁什么?” 师父大人没回音,静默了一会,轻声说道:“为师记得乖徒儿当初说过,只会陪为师到山庄破碎……” 白清明点点头,“凤池山庄一旦破碎,弟子必然会离开。” “这样啊……”失落感。 白清明突得皱眉,“为何弟子每次和师父说话的时候,都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虐是怎么回事……其实师父也挺不容易的。” “为师,真的很不容易啊,乖徒儿乖徒儿”丢掉毛笔,五指擒了上来,“嘤嘤嘤嘤,乖徒儿能不能不要对为师这么坏。” “……手从弟子的衣领下拿开再哭!”白清明‘啪’的放下书,忍无可忍。 “弟子方才的话还未说完。” 收手,端坐端正…… “在弟子有生之年,当保山庄巩固,师父地位稳固。” “乖徒儿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笑,大笑,狂笑! “师父笑的太夸张了。” “不管!为师要乖徒儿再说一遍方才说的话。”凑上去。 “师父走开,你的口水再次喷到弟子脸上了。” “对不起!让为师用嘴唇替你擦干。” “大人快住手!那是校尉,朝廷命官,伤不得,伤了是要被杀头的 ” ‘扑通,扑通’房门口路过的丫鬟小厮哗啦啦跪了一地一地。 若是萧子衿在场,见此画面,定会忍不住感叹一句,在这万恶的封建旧社会,得罪皇上,那能叫你死一户口本外加一通讯录!容不得这些丫鬟小厮不怕啊。 暗处的魉默默飘出,见此情景,忍不住叹息,这已经是白公子第五十六次拔刀了,殿下,您何时能将属下领回去? “魉,你这每日里唉声叹气的是做什么?”身旁的魍多嘴问了一句。 “在下只是在感慨。” 魍又问,“感慨什么?” “庄主原本也是一个矜贵寡言的傲娇公子哥儿,结果遇上白公子,为了讨心仪人之欢喜,被活活逼成了二蠢萌话痨。” “巨胆魉,你在背后说本校尉什么坏话!?”魉被逮个现行。 “巨胆……”魉笑哭了。 天,很黑,心情,也不太明朗。 她刚回到府中,便被翎雪拉了去,坐在阁楼的台阶上,望着那圆滚滚的月亮,真想放开声音嚎一嗓子,可等张开了嘴,又想起她这一嚎,估摸着莲翘等人会连滚带爬的冲上来恨不得将她祖宗八代都问候一遍,突得又没力气了,只得掰着指头粗略的算了算,距离及笄日,还有三个月。 唉,想想就无力。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瞄了眼身旁这个从她回府就一直喋喋不休的翎雪,这姑娘的心情倒是不错,一直跟她说着灵芸是如何如何把莲翘三人说懵的,不仅如此,且还对出千古对联一副,上联是,‘子坐父立,礼乎?’下联是‘嫂溺叔援,权也!’ 她不禁感叹,果然是一副好对联,这古人呐还得拿古人治! 只是…… “打住!”她赶紧伸手,和翎雪商量,“咱能别再说了吗?”你这说的不累,我听的也累啊。 “小姐啊,可惜了您当时不在,您是没看到莲翘她们的表情……真的是太精彩了,哈哈哈……” 嘿!这货边笑还边拍起大腿来,可是翎雪,你知道你拍的是谁大腿呢吗?那是我的,你小姐我的大腿! 她瞅着翎雪,视线一直在她手和自个大腿上来回扫视,翎雪瞧见了,不明的跟着她的视线转了两圈,顿时茅塞顿开,赶紧住了手,连忙就从她脚边跪下了,“小姐对不起!奴婢这一激动……” 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你小姐我明白,你紧张的时候,几时把话给说全咯? 于是,她赶紧拽了拽翎雪,“好了好了,别说了,赶紧起来吧,诚意到了就行,回去洗洗睡吧。” 打发了翎雪,她麻溜的起身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日依旧是寅正时分起床开始革命,戌时就寝,中途战争期还不让吃饱饭,可真是应了有句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好那么一点,干得可不比驴少’如此反反复复。 太阳每天照常升起,莲翘等人也是照常教着她那些天规天条。 她几次忍不下去了也干起了肆意恩仇的事儿!别想多了,她现在绝对是没那个胆儿去杀皇后派来的人,她只不过是chā了一柱香在莲翘她们的床底下,又弄了些小pào竹,把导火线往那香上那么一绑,深更半夜,噼里啪啦,那叫一个精彩! 然后就看着她三人第二日顶着个国宝的眼睛来继续教她宫规祖制礼仪,别提有多大快人心了。 日子就在这半是明媚半是忧伤中过着,她这睡得正迷糊,忽得被人从床上提溜起,闻得耳旁有人说:“小姐,今日是小姐的及笄礼,切不可迟了去……” 及笄礼?听到这儿,她猛得醒过盹,从床上蹦了起来。 没错!今天是她的及笄礼,亦是大婚前三日。 三个月,终他nǎinǎi的熬到了! 不过一想起三个月前小慕容说的‘大婚前三天,每个时辰需拜神明,不可吃东西,亦不可杀生,只可吃树上掉下的果子……’她就不禁悲,从,中,来…… 晃了晃头,也只得在心中自我安慰,咬咬牙,熬过这三天,就是老子解放之日,我忍! 她还在自我安慰,翎雪已是取了衣物来给她穿,喜声说道:“小姐待会儿第一道礼便是跪拜神明,从第一层跪拜到直至九十九层台阶……” 她只觉五雷轰顶,余下的也没听清,伸出去穿衣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满脑子光是那句‘从第一层跪拜至九十九层’。 没事没事,大不了走几阶跪几阶,少跪一阶是一阶,她继续自我安慰。 翎雪却毫无察觉,依旧笑嘻嘻的说,“这每一节台阶都需诚心叩拜,以求婚后长长久久……” 我擦!她这刚刚自我建设的差不多的心理因翎雪这句话彻底崩塌……满脑子又是翎雪那句,‘每一节台阶都需诚心叩拜’岂不是说每一阶都得跪!? 一时三刻,她,她连悔婚的念头都有了…… 她的心思还沉浸在那噩耗之中收不回来,人却已被翎雪装扮一新,就等着作为新包装产品出席自己的上市通告了。 这时,飞霜进来了,瞅着她说道:“小姐,宫里派来主持朝拜的人都在外头候着了,没想着太子殿下竟也来了,还是负责这次朝拜之人。” 她一愣,太子也来了?怎么着?这是皇后还是孙贵妃又或是……皇上想让他俩扯上关系特意做的手脚?这是打算叫太子殿下在途中给小慕容来一招釜底抽薪? 她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翎雪连忙拖了往外走,她手伸得慢了些,没能抱住那梁柱,出得门来又得顾及脸面,只得老实地跟着翎雪向外走去。 她抬起头,见等候在门外的众人们,顿时眼前一亮,嗬!这阵仗还真他妈盛大,到场的宾客也真非常的……达官显贵。 济济宾客之中……果然有一脸温文尔雅的太子,神情很是复杂的六皇子,还有笑得贼嘻嘻的……这小毛头是谁?竟全是清一色的公的!她左探右探,愣是没瞅着小慕容,三个月没见了,还真想他! 在门外候着的莲翘见她四处打量,便袅娜行来低声说道:“大婚前,四殿下是不得与萧小姐见面的。” 明白了,习俗嘛!她……忍着。 从旁协助这朝拜的太常寺卿上前来朝她揖了一揖,这才开口询问,“皇子妃娘娘,可以起驾了吗?” 这称呼听得顺耳,一时高兴,当即点头道:“走吧!” 可等回过神来,才后悔莫及……可是话既已出,哪还有反悔的余地?于是乎她撩起裙角,十分有气势的赴死去了! 轿帘一放,马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马车外翎雪一路上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地提醒她道:“小姐,跪拜时,一定得诚心,一定!” 她一想起待会儿要跪九十九层台阶,就无力回应翎雪,只是轻轻嗯了几声。 马车跟着前头行了许久,来到了传说中的寒山寺,也就是朝拜的目的地,然后眼前就是那一望无际的台阶!!!台阶啊!怎么都看不到头,而且还是鲜明的rǔ白色,在一片绿树中显得格外刺眼! 而且噢,气愤的是那里树那么多,偏偏他娘的都不挡太阳! 她这还有些愤懑,那边激昂的声音已经响起,“叩首,幸福美满到永久” 她一脚都迈上台阶了仍旧不死心,转头低声问太常寺卿,“不跪不行吗?” 太常寺卿闻声一愣,翎雪却是扶着她低声催促,“小姐快些跪,诚心,一定要诚心!” 翎雪的紧张感染了她,竟也忘了问的问题,乖乖往下一跪,嘿!这软垫还挺舒服,谁准备的? 一起再一跪,磨蹭了个把小时,竟才只是跪到一半,她脚底板是又酸又痛,下跪时因为有软垫垫着,稍微好些,但是这个时候偏偏肚子又饿得不行,于是她伸手捏了下扶着自己胳膊的翎雪,低声问,“哎?雪儿,饿死了,你身上可有吃的?” ☆、第八十八章 她就纠结着那两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咋办?合着 正当此时,一盘栗子酥被放在了她手上,她双手捧了那盘栗子酥,眨了眨眼,暗叹,谁他妈这么贴心,知道她饿了,就赶紧送上吃的! 她正嗨皮着拿起一块栗子酥要往嘴里塞,翎雪劈手就夺下她的栗子酥,她瞄了瞄刚刚还有块栗子酥,现在却空空如也的手…… 哎,不是翎雪,你要饿了,自个拿啊,你抢我手里的是要干啥? 这时,太常寺卿又喊道:“叩首,比翼鸳鸯并蒂走” 翎雪连忙扶着她往下一跪,还不忘瞪了她一眼,说,“小姐,这是贡品,哪能偷吃啊!” 她听了也是一惊,嘿!你个翎雪,咋这么不上道呢?哪有老板偷吃,下属举报的呢!有空她还得好好调/教调/教翎雪。 回过神来又有些不明,“贡品?”朝拜要带贡品的吗?不是祭祀才用贡品吗? 翎雪扶起她后又悄摸摸的跟她解释为啥要端一贡品,“朝拜至一半接下来便是这供奉神明,以求婚后幸福美满……” 哦,原来如此,她张了张嘴,想跟翎雪说一句,‘这幸福啊得靠自个经营,哪能靠神明保佑呀。’可是看到翎雪那一脸庄重的样子,她还是决定闭嘴,这丫头哪听得进去不是? 这古人呐就喜欢相信天命,在他们的意识里,任何事物都归于上天的安排,生命从上天获得,健康有上天保佑,饮食靠上天赏赐,利益有上天赠与。 过分地相信上天,结果把自己的主权毫无条件地送给了神明,而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得靠自己主宰的道理。 翎雪这丫头太迷信了,不好,得改! 不过说起贡品,又让她想起前世一段子,是这样的…… A问B:哥你说我长得怎么样?说实话。 B看了他老半天,认真又严肃的说:弟啊,你小时候是不是偷吃家里的贡品了? A不明:什么意思? B又说:要不怎么长得跟遭天谴似得! 正想的天昏地暗,她手里的栗子酥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莲子糕,而太常寺卿的声音又在这时响起,“叩首,琴瑟和鸣不用愁” 她琢磨了一琢磨,又琢磨一琢磨,她究竟是庄/严的饿肚子呢?还是冒着遭天谴之大不为偷吃贡品? 最后她决定还是冒着遭天谴的大不为偷吃贡品吧,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所以她趁着下跪之际亮出雪白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摸了两块莲子糕。 于是乎随着一层层台阶跪上去,她已摸走了两块桃酥、三块绿豆糕、四块桂花冻,还连带着摸了个苹果塞进袖子里。 起身之际,突然,一只四四方方的绿豆糕,从她左边的袖子里掉落了出来! 太子见状,微微一愣,视线朝她看了过来,她瞄了眼地上的糕点,又瞟了眼看着她的太子,决定不动声色! 一旁的翎雪目瞪口呆,她猜想许是翎雪眼尖的瞧见了吧,后见翎雪连忙上前一步,趁着搀扶她下跪的瞬间,将糕点踢到了一边的树丛里! 她怔了一怔,顿时松了口气儿,当即恨不得紧紧握住翎雪的手,道一句,好样的!翎雪,有前途,关键时刻懂得为老板拔刀相助! 她正感谢之余,翎雪却是幽怨的朝她望了过来,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模样就差坐在地上甩手甩脚捶胸顿足的呼天抢地一番! 她被这丫头搞得无比恐慌,以为做了啥对不起这丫头的事,她只得悄声安慰,“翎雪啊,咱能乐呵点不?咱这供奉神明呢!能别苦着一张脸吗?咱得诚心!” 谁知她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翎雪噼里啪啦的就消音开pào了,“小姐,那是贡品,贡品!您说您怎么……怎么……” “打住,打住。”她连忙悄声打断,“我保证,下次再不偷吃那贡……” 哪知她这话还没说完,下跪之际,右边的袖子里又滚出两桃酥! 这脸打的…… 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瞅翎雪,果不其然,翎雪的此刻面部表情尤为精彩,似悲似愁似哀似怨…… 她还没从翎雪表情中回过味来,后头又传来一声调笑,“娘娘这是变戏法吗?” 她转头,瞅了那人一眼,居然是刚才那个笑得贼嘻嘻的……嘿!这小毛头究竟是谁?咋滴没见过。 回过头的余光之下,又瞧见太子勾起了那若有若无的笑,若是那些千金在场,估计又得犯起花痴了,总之,她是没心情欣赏。 她就纠结着那两桃酥咋办?合着……不动声色捡起来? 要说还是翎雪够义气,哀怨了几秒,便趁扶起她的空档立马一个箭步,一脚踢走一个! 然后那幽怨的小眼神又朝她瞅了过来…… 毕竟做贼心虚,她只得讪讪一笑,赶紧用下巴努了努了身后,转移翎雪的注意力,“翎雪,我后头那小子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翎雪偷偷朝后头瞄了一眼,又转回来,这才跟她解释道:“他是辅国将军徐伯承幼子,徐昊,早年一直随辅国将军在荆州,不久前才随辅国将军入京,所以小姐没见过他,其兄长徐戎现任左中郎将,驻守在江左之地,其祖上也都是大将军,徐家是名副其实的武将世家。” 听到最后,她很是诧异,翎雪,你是登记户口的吗?怎么把人家一大家子打听的这么清楚? 她点点头,‘哦’了一声,忍不住啧啧感叹,徐昊这家世背景,那可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太常寺卿的嘴巴不停的动,“叩首,举案齐眉永相随” 接下来,她是磕了又磕,拜了又拜,磕到最后竟是下去了上不来,起来了又下不去,那滋味……怎是一累字了得! 眼瞅着她胜利在望,再跪个十几层就可以‘位列仙班’了,偏生这个时候一跪,再起时,竟然再度从袖中掉下个白花花又红彤彤的东西,下意识一瞄,确是她啃了一半的苹果! 她这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伸手去接,那厢却突然伸来一只手,接住了这个苹果! 这他妈是谁的手!? 于是乎她不着痕迹的循着这只手看上去,瞧见了一张贼笑嘻嘻的脸,嗬!居然是那毛头小子,徐昊! 这小子嘿嘿一笑,小声道:“神明的干粮也敢动,娘娘不怕神明报复嘛。” 你老母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一脚踹下这台阶,让你立马的去神明那报道。 她喘着粗气,实在没力气理这厮的茬,只是冲他竖了竖中指,又继续供奉她的‘神明’去了。 徐昊比了比中指,这什么意思? 又浪费了个把时间,终于爬到了这九十八层阶梯,她感觉自己是被翎雪拖着跪完后面的台阶的…… 上得最后一节台阶,脚几乎是软的,若不是有翎雪和莲翘等人扶着,她估摸着得来个倒chā葱,从阶梯上滚下去不可! 寺院的僧人都在上头候着了,见她们大伙儿上来,便立即前来相迎,她估摸着走在最前头的应该就是这寒山寺的住持了。 完成了繁复冗长的朝拜礼,她累得直喘气儿,刚想下腰,翎雪和飞霜赶紧一人一边架住了她,将她扶了正,“小姐,这大家伙儿都看着呢!” 无奈,她只得昂首挺胸,这刚抬起头,就瞧见徐昊这小子走到她旁边,歪着脑袋看了看她,轻身问道:“哎?真有这么累吗?” 她十分想骂脏话,一张嘴愣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瞥了这厮一眼。 再往前看时,住持已来到了她们跟前,合着手朝她、太子及六皇子各鞠了一个躬,方才道:“阿弥陀佛,寺里已为各位备了素食与厢房,各位施主请随老衲来。” 她见太子及六皇子都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她也跟着示意了一下,一大伙人便跟着住持向寺院走去。 寺院很是普通,但胜在清幽,庙廓绿树依翠山山势逐层叠高,时不时还传来一声深沉而悠远的钟声,那感觉是相当不错的,只是她实在太累了,着实没心情欣赏这景致。 收了视线,她深感同情的看了眼最最前方的住持,领着这么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员,也真是难为您老人家了。 为啥这么说呢?因为本是住持领着他们一大帮子人一同去院落厢房的,哪知走着走着这大伙便分作了几堆,前前后后拖拉了老长。 她看了看窜在最前头的毛头小子徐昊,又瞄了眼左右这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最后转过头去瞅最后头的……嗬!空无一人! 她顿时僵住,无语汗流。 突然发觉似乎有道视线朝她望了过来,她也下意识的抬头迎上那视线,却是与太子相撞,太子淡然的露出了温文尔雅的笑容朝她微微颔首。 她却莫名地打了个寒战,身旁的翎雪察觉到,很是不明地转头看她,询问,“小姐怎么了?” 她只得掩饰地冲翎雪笑笑,“这天……好像有点冷?” 刚转回头,就见徐昊猴一般的窜到她身旁,迷惑的说道:“这太阳当空的,哪里会冷。” ☆、第八十九章 她被这厮截话截得一肚子气,没 你小子是顺风耳呢!她瞪了徐昊一眼,没搭腔,偏生这小子还不懂得察言观色,又朝她说道:“真不冷啊,你看你都出汗了!” 我去你姥姥的!她白了徐昊一眼,认真提意见,“你丫的能闭嘴装哑巴吗!” 徐昊这厮身子僵了僵,终于闭起了嘴巴,乖乖站在她旁边。 太子,一直很淡定。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徐昊一眼,这才将他面貌看清了,年纪约莫十六七岁,正是油嘴滑舌的年纪,五官明显立体,气质清新俊逸,十足的小鲜ròu一枚! 她正走着神,徐昊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转头又见徐昊朝她抬了抬下巴,顺着这厮的视线看了眼前方的人群,这时又听他道:“哎,我说你这体力也太不行了吧。” 她瞥了一眼徐昊,真是忍无可忍,当下低声咬牙道:“你他娘的顶着二十几斤的头冠从第一层跪到九十九层试试!” 徐昊明显噎了一噎,立在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小样!这厮她都懒得用言语羞辱他,冲他比了比中指,就直径往前走,发现大伙儿……早没影了! 翎雪等人屯住她,连拉带扯地向拐弯处拽,脚下如同生风,谁知半路上竟还遇到了太子,进的却是她所住的玉笙居对面的院子。 太子与她错身而过,微微一笑,温声嘱咐了一句,“弟妹好生歇息。” 她怔了一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翎雪的视线在玉笙居和对面那个院子来回打转,后又垂头念叨着什么,一个没忍住,便转头询问翎雪,“我说你这神神叨叨的又在念什么?” 翎雪睁大了眼,极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把嘴附到她耳旁,“也不知道是谁给安排的这院子,太不懂事了,竟让我们与太子殿下住了个照面!” 她瞅了眼两个院子中间的那片翠竹林,点点头,是啊,这地方简直是偷情的好去处啊!待嫁皇子妃与太子,弟媳与兄长…… 我擦!这他妈到底是谁要害她? 左右瞅了下,没人,很好!她当即撩起山鸡尾巴似的裙摆立马冲进房间坐下来,把鞋也脱了,差点就想把袜子也扯了! 看得她身后的翎雪等人是膛目结舌。 萧子衿直接把腿一撂,利索吩咐道:“水!备热水,赶紧地!” 翎雪赶忙的冲上来,给她倒了一杯茶,这还没等她开口,又赶紧给她捏起腿来。 好样的,不愧是她捧在心窝窝里的人,就是贴心。 只是,翎雪啊,我说的是洗澡水,不是茶水。 飞霜又不知从哪端来了一盘果盘放到桌上,跟吃了喜鹊蛋似得喜声说道:“小姐,这是树上掉下来的圣果,这三日您都得吃这果子净身。” 说完,又不知道出去干嘛去了。 她瞅了眼桌上,张口刚想问是什么东西,翎雪立马塞了一颗到她嘴里。 下意识一咬,可劲儿的酸~,口水顿时旺盛的分泌起来,嘬了一口,立马腮帮子都是酸的,实在受不了,刚想吐出去,翎雪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口,说道:“小姐这不能吐!这是求子圣果,吃了它,才能包小姐婚后一举得男!” 翎雪讲得言之凿凿,她却听得颇为无奈。 有心想给翎雪普及一下一颗精子遇到卵子再成为受精卵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哪是靠颗果子就能挤出个娃娃来,可又想着说了她未必能听懂,只好作罢。 一张口,只是商量着询问,“不能吐?” 翎雪点点头,答,“不能吐!” 她还是不死心,“真不能?” 翎雪视死如归道:“真不能!” 得!忍着吧。 她嘬了一口,又嘬了一口,真他妈酸!想一口气咽下去,他娘的又太大了,下不去,只得再嘬一口,又撮一口,酸得全身起疙瘩…… 她嘬得正起劲的时候,极品中的‘战斗机’徐昊同志猴一样窜了出来,吓了她一跳,差点吞下果核! 就听得徐昊问,“娘娘吃什么呢?这么有味儿!” 嘿!她就纳了闷了,这小子yīn魂不散老缠着她是作甚呢! 她瞅了一眼毫不客气就坐在她对面的徐昊,一手痛苦的捂着腮帮子,牙根打颤,“果子,好,好,好……吃!不信你尝尝!” 翎雪听了,连忙想要开口阻止,被她一个眼神给止住了,翎雪默默低头继续替她捏着腿。 徐昊低头去瞅了一眼果盘上的果子,又抬头瞅了她一眼,许是见她吃得这般‘香甜’,最后从谏如流的抓了一颗放进嘴里。 顿时这厮的五官都挤到了一块儿,眼睛拼命挤出一条缝瞪着她,声音也跟着她打起颤来,“什么玩意?这么酸!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她捂着腮帮子,未及答话,刚走到门口的飞霜却叫了起来,“哎呀!那是女人家求子吃的圣果,你怎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吃起来了!” “啥!?”徐昊怔了一怔,瞅了眼门口的飞霜,又瞅了眼她,这才反应过来,‘蹭’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喂!我说你这丫头,我跟你这是多大仇,多大怨,你要让我吃女人家生娃娃的果子!” 说完气哼哼地转身就走,临走时还冲她瞪了瞪眼,用食指指着她道:“小丫头片子,有你好瞧的!” 她还是捂着腮帮子,懒得搭理他,只不屑的撇了撇嘴,再度冲他比了比手指。 这厮手本已经扶到了门上,见此却又转回了身,瞅着她道:“等一下,我再问你一句话。” 她继续捂着腮帮子,没说话。 这厮指着她就问,“我说你这手势什么意思?再台阶上你就冲我比划这个,刚才又冲我比划,现在还冲我比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艰难咽下果子,突然觉得这古人也忒纯洁了,这么浅显易懂的手势都看不明白,于是她漱了漱口,又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脸诚恳道:“问候的意思!” 徐昊显然不相信,“问候?” 她咬定了不松口,“对!就是问候!这来自一个典故。” 徐昊一脸狐疑,“什么典故?” “呃?”她一噎,琢磨着该编个什么故事才能骗得了这小子,既不能太监还得不熟套。 她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决定尽量把故事编的靠谱一点。 “这个典故出自古时候的一本书,书……” 这厮突然chā嘴,“哎?什么书?” 她一怔,“呃?……三、三国书……” 这厮挑眉,“三国书?” 她郑重点头,“对!就是《三国》书,古时候一酸秀才写的。” 徐昊终点了点头,“哦。” 她继续往下说,“这个典故出自古时候的《三国》书,书中有两位人……” 这厮又chā嘴,“等一下,什么人?” 她被这厮截话截得一肚子气,没好气的回答,“男人!” 这厮一噎,默默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她又继续道:“这个典故出自古时候的《三国》书,书中有两位男人,诸葛亮与曹cāo……” 这厮又突然chā嘴,“他二人用这个手势打招呼?” 哎?大家伙儿见过有这么听故事的吗?这人怎么就这么讨人嫌呢? 她深吸一口气,先把故事在脑袋里过一遍,然后再次开口,“是这样的,这诸葛亮和曹cāo是敌对关系,但是诸葛亮这人好礼,而曹cāo呢偏偏又是个大孝子,所以每次jiāo锋之前,诸葛亮都会先礼后兵,先问候一下曹cāo老母的身体,但你是知道的,那双方jiāo锋主帅隔得远,大声喊话也未必听得见,所以诸葛亮便想出了这么一招,远远的冲对方比一下问候的手势,叫对方明白了就好。” 这段话她说得极为顺溜,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所以直到说完了,徐昊那厮还没反应过来,她瞥了眼还在愣神中的徐昊,端起茶水润了润喉。 好半响,这厮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老母挺好的,多谢关心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她本喝茶喝得好好的,因徐昊那句‘我老母挺好的!’差点呛死过去。 徐昊同志,你到底是太纯洁啊……回头可千万别冲别人竖这手势啊! 她瞥了徐昊背影一眼,张了张嘴,还是忍下了。 要是一出口成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可就不妙了…… 徐昊前脚刚走,莲翘等人后脚就抬了热水进了屏风后,一阵“哗哗”的水声之后,莲翘过来扶她,轻声说道:“奴婢伺候萧小姐沐浴更衣。” 她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在莲翘和翎雪等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踏进了浴桶。 水温稍稍有些热,不过泡着却是正舒服,她仰了头枕在浴桶边上,向大伙儿叨念着,“今夜到明个上午有点想小慕容,预计下午转为持续想小慕容,受此低情绪影响,傍晚将转为大到暴想,心情降低五度,预计此类天气将持续到见小慕容为止……” 叨到最后,她转了音调,啐道:“什么大婚前的礼节啊!这他妈分明是要整死我,接下来这百遍佛经抄下来,一条命就算不送这,怕是也得遁入空门了,还结个屁的婚啊!” ☆、第九十章 听到这,她都忍不住掀个瓦片砸下 她左右抬手合上莲翘等人惊得快要掉下的下巴,把脚抬上了浴桶,没忍住,又啐了一句,“我结个婚容易嘛我!” 翎雪习以为常,淡定地往浴桶里撒着玫瑰花瓣,嘴里念叨道:“小姐就在忍忍吧,再过两日就可正式成为皇子妃了,到时就能名正言顺的与殿下见面了,小姐追了殿下这许久,可算苦尽甘来了……” 她仰望着上空,舒展着手和脚,由着莲翘等人替她轻轻揉捏,精神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闻声‘嗯’了一下。 翎雪把一篮子花瓣都撒她浴桶里后,又从旁边抓了一篮过来,边撒边继续念叨着,“……老爷独自一人辛苦带大小姐,如今小姐及笄,老爷若是能亲眼看到小姐的及笄大礼,那该有多好啊……” 哎?这话说着说着怎么有点变味了?说的好像萧氏老爹早就翘了辫子一样,那老爷子可是活的壮实着呢!只是因为朝堂的事,抽不得空来参礼罢了,怎从翎雪口中出来就…… 她瞥了翎雪一眼,实在忍不住了,转头说道:“翎雪啊,我说你这是洗我呢还是洗花瓣呢?” 翎雪顺口便答,“洗花……不是……洗小姐!” 她满意的点点头,又道:“那咱能别再扔花瓣了吗?你这是打算把本小姐洗得香喷喷的拿去供奉神明求个姻缘嘛?” 翎雪怔了一怔,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羞得满面绯红,低下头去揪着衣角扭捏道:“小姐~” 这一声三颤的,她都忍不住跟着颤了三颤,“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当翎雪想再次开口时,院中传来几声呼唤,“弟妹可在?弟妹?……” 听到这声音,浴桶周围的人都怔住了,突然有人惊呼,“天啊!太子殿下来了!” 众人再次怔住,随后就如水泼滚油锅,屋里顿时就zhà了,她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大叫,“穿衣服,赶紧穿衣服!” 你老大爷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在浴桶周围的莲翘等人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二话不说立马从水里架起她,翎雪慌乱的不知从哪抓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迎了上来。 等等,翎雪,你手里拿的那个是窗帘吗? 莲翘等人抽拉了衣物齐齐上阵,团团把她围住,七手八脚忙得那叫一个热闹!看得她是目瞪口呆。 她大急,“错了,错了……先穿里衣,里衣!……不对不对,是胸衣,别急……别急,一个个来,翎雪!快放下那窗帘,束腰……快束腰,……轻点,折了……腰快折了……” 我擦,她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鸡多不下蛋,人多瞎捣乱’了! 经过这一闹腾,她反倒冷静了下来,严肃喝道:“都停手!” 估计大伙儿是没正式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吓得立刻停了手,噤了声。 她又沉声问道:“院门口的人呢?都哪去了,怎么没人提前来通报!” 说完,却猛得想到翎雪说过的话,又想到玉笙居与太子居住院落中间的翠竹林,她恍然大悟,看来是设局的人出手了,而院门口的人都被设局的人调走了!那人胆子也忒肥了,胆敢设计待嫁皇子妃不说,连太子居然都敢设计…… 她脑子一zhà,已是猜到了设局人的心思,那么,此时定然有人在院子附近监视,她得先下手为强。 她想了想,沉声吩咐道:“青兰花楹,你二人去将太子请进来,让他上屋顶找我,翎雪莲翘,记着,待会儿不管后面来多少人,你都给我扣下了!他们要问,就说我在礼佛,不敢打扰我,有什么事都得等我礼完佛再说。飞霜,翠竹林角落那定然有一伙人,你去拦截他们,二话不说,冲上去先将他们打一顿然后率先告状,剩下的jiāo给太子就行。” 大伙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许是根本没弄明白这啥情况,但难得是她这一吩咐,大伙儿都应了一声“好咧”,连个“为什么”都没有问,就出门个忙个的了。 她利用发簪里的天蚕丝爬上了屋顶,伏下身,瞧见翠竹林yīn影处,果然有一群鬼鬼祟祟的身影,处于隐匿位置,再加上这些人刻意隐蔽,可避过所有人的耳目,若非她伏在屋檐上,俯视地面,断叫人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霜丫头,待会儿记得往死里打,这些家伙,居然敢陷害她! 身后传来细微的瓦片声,她转过头看手拿礼节柬子立在那沉默未言的太子,只见太子走上前,掀了衣角,伏在她身旁。 太子殿下张了张嘴,yù言又止。 她伸手指向翠竹林,解释道:“太子殿下请看那些人,还有那些大铁片,铁片是整齐的堆放在隐蔽翠竹林角落中的,非常有顺序,很明显是故意而非随意放置的。” 太子殿下又张了张嘴,yù言又止。 她又爽快解释道:“殿下作为兄长,是主要负责这次礼节之人,而方才我正在沐浴,待殿下进门后,这些僧人再将铁片顶与门上,我们便被困于屋内,出不来了,届时,到了去庙堂抄经祈福时辰,大伙儿前来迎送,而后,发现我们在同一房间……” 接下来也不用她说了,她都jiāo代的这么清楚了,想来太子也应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太子殿下又是张了张嘴,终于说道:“你是怎么爬上这屋顶的?” 她彻底一噎,“……” 院门口,已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快快快……抓贼人,莫叫这贼人跑了!” 她看了眼太子,又瞧了眼下方,想了想,很是认真地说道:“太子殿下不觉得眼下我们应该解决这件事更为重要吗?” 太子神色疑惑地看着她。 她冲着下方抬了抬下巴,说,“待会儿还得劳烦殿下与我侍女演一出。” 太子皱了皱眉,向下方望去。 此时院中,火急火燎带人前来捉‘jiān’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辅佐主持礼节的太常寺卿,“快抓贼人……快……万不可叫娘娘出了事……” 嘿!这老东西急匆匆的就想往她屋内冲去。 亏得莲翘和翎雪在此时‘冒’了出来,将众人拦了下来,“此刻还未到去庙堂礼佛的时辰,寺卿大人这么急火火的率众人冲过来是做什么?” 这时,太常寺卿又道:“二位姑娘,老夫方才路过玉笙居,瞧见娘娘院里进了贼,便叫了人前来捉这贼人,二位姑娘快别拦着了,若叫娘娘被贼人抓了去可如何是好……” 听到这,她都忍不住掀个瓦片砸下去! 翎雪故作惊讶,“寺卿大人,您说什么呢?我家小姐正独自一人在屋子里礼佛,哪里被贼人抓了去?” 原来这丫头才是实力派的演员啊,影后非你莫属呀!翎雪。 “不可能!刚才我明明看到……”噎住,这太常寺卿想必差点漏了嘴,“……看到一个贼人进了皇子妃娘娘的厢房,才急急忙忙跑去叫人的!” 这时,又响起一句,“那贼人若是个求财的普通盗贼倒还好……” 说到这儿顿了声,给众人玩上一把‘说话说一半,剩下你懂得’的把戏,那众人也不是瞎糊的,早早的就猜到了那层意思。 这剩下那句可不就是倘若是个采花贼,那她可就惨咯! 可不是?即便里面的是普通贼,但她与这‘贼人’共处一时这么久了,就算不出事,名誉也尽毁了。 “各位大人,奴婢刚从屋里出来,对屋里的情况,难道还不如你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清楚!?”翎雪万分笃定的语气,“屋里根本没进任何贼人,我家小姐也安然无恙的正在诚心礼佛!” 若不是此时情况特殊,她猜想翎雪也和她一样想捋了袖子冲上去。 下方又响起叹气声,“小丫头,大伙儿知道你这么做是为皇子妃娘娘名誉着想,可名誉再重,也重不过xìng命不是,若你真的为娘娘好,就应该让我们进去帮忙,而不是故意隐瞒,让娘娘一人应付那穷凶极恶的贼人,要知道,他们都是没有人xìng的,万一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大家都担待不起……” 我擦,你老母的!真是忍不下去了,真想左右手各捋片瓦片飞下去! 突然,她见太常寺卿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似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二位,你们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贼人以娘娘的xìng命威胁你二人,让你二人不可实话实说的?” 你大爷的!这音量,她屋顶上都听的一清二楚,甭说屋里的人和院子里的人了,若真有贼人在屋里,还不得因这老东西高明的猜测,而重伤她! 她见翎雪身子有些微微发颤,双手在身前紧紧jiāo握,显然也是愤怒至极了,看得她也万分捉急,冷静,冷静,我的祖宗,你可别真捋了袖子冲上去噢! 过了一会儿,翎雪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她松了口气,只听翎雪平静的说,“寺卿大人,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并非受贼人胁迫不敢说出事情真相,况且礼佛需诚心静心,奴婢也不敢进去搅扰了小姐……” ☆、第九十一章 赶紧端出作为皇子妃的姿态来, “若真是如此,那你就更应该让我们进去查看,确认娘娘安然无恙了,大家自然会离开。”这老头将话说得冠冕堂皇。 若按这厮的原计划,门一开,这下可了不得咯!当朝待嫁皇子妃居然私会当朝太子!四殿下的这顶绿帽可戴大发了。 无论是为皇室颜面,或是丞相府为给四皇子一个jiāo代,她都必须赐死!更甚则还会死一户口本连带一通讯录! 看来这设局的人是铁了心想让她死。 唉,突然发现人生就是一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当你努力跳出一杯具时,却发现自己跳进了一餐具(惨剧),而若你发现你没有跳进另一杯具……那恭喜你……你掉下茶几了。 院中还在你打我一下,我挠你一把的纠缠着,她看了摸索着进入翠竹林的飞霜一眼,合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她出场了。 于是她轻轻扯了扯太子的衣袖,用头往下方偏了偏,示意此时二人应该下去了,太子点点头,二话不说,提起她就一同下了屋顶,回了各自厢房。 屋外又传来,“姑娘的话,我们自然相信,不过,方才有贼人一事,老夫亲眼所见,断不会出错……” “寺卿大人的意思是怀疑我家小姐窝藏贼人?” “老夫岂敢,姑娘可是误会老夫了,只是,老夫怕娘娘为人和善,不忍伤贼人xìng命,以至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情来……”说到底,是坚持想要进屋捉‘jiān’咯!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 赶紧捋了下脸部神情,绷紧了面皮子,打开房门,视线一扫众人,最后定格在太常寺卿的脸上,道:“太常寺卿的好意,我心领了。” 房门一开,太常寺卿伸长了脖子往里探,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故作不知,疑惑询问,“太常寺卿在寻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太常寺卿明显一滞,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当下就是要以快制胜,所以不等太常寺卿开口,她又说道:“方才我在屋里礼佛,并无瞧见任何贼人闯入,就算寺卿大人不信,也没必要带这么多人吧,这些人之中,男子居多,进入我一个待嫁皇子妃的屋子,传出去,没事倒也有事了,太常寺卿是何居心呢?” 各位看官,这就是会说话的重要xìng,一句话反扑为胜,暗指太常寺卿是故意带这些男子前来,以抓贼的名义,来找茬,破坏她这个待嫁皇子妃名誉的! 果然,太常寺卿一听,神色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娘冤枉,下官只是担心娘娘,所以一时情急……” 她点了点头,“一时情急可以理解,但寺卿大人说看见贼人进了我的屋子,试问寺卿大人是在什么地方瞧见贼人的?” “下官路过玉笙居,正巧看见一贼人跃入院中,为怕娘娘受到伤害,便急着去喊了人……”太常寺卿慌乱的握拳。 她冷冷的笑了笑,“这就奇怪了,既然寺卿大人是在院外瞧见的,又怎敢笃定那贼人进了我的屋子?莫非寺卿大人在监视我?” 太常寺卿开始慌张起来,“下官岂敢监视娘娘!下官冤枉。“他的表情已经让人知道他的话疑点太多。 “倘若我没记错,寺卿大人是此次朝礼的辅佐人,院门口也应有寺卿大人安排的侍卫守卫,那么贼人闯入院中,为何没有侍卫加以阻止,而是任由贼人闯入,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门口根本没有侍卫,寺卿大人能否解释一下侍卫都到哪去了!?“她猛地冷声问道。 太常寺卿想必被她镇住了,只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下官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如此我是不是该治寺卿大人一个失职之罪!“她紧追不舍。 萧子衿撂完了话,一个没忍住,冲翎雪等人挑了挑嘴角。 这时,太常寺卿噗通一声跪下了,一个劲地连连磕头,颤声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翎雪等人则回了她一个微笑,偷偷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再看飞霜这边,她悄声的摸索着进入了翠竹林,缓身蹲下,瞅着前方鬼祟的身影正打算离开,好啊!果然如小姐所言,这里真有一伙人! 飞霜深吸一口气,突得大喝一声站了起来,然后二话不说,撩起地上的竹棍就扑了出去,见人就打。 我让你们得罪我家小姐!我让你们陷害我家小姐,我让你们藏在这里!让你们藏在这里!……我打不死你们! 这些人猝不及防,任竹棍砸在身上,惨叫连连,哀嚎遍地。 这些人被打得一时有些傻眼了,这哪突然冒出来的疯丫头? 唉!什么也不说了,赶紧回神还手吧! “好啊!还敢还手!”飞霜对着就近那名僧人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几声,清脆悦耳! 其他僧人见状,纷纷强忍疼痛,站起身来,踉跄着朝飞霜扑了过来…… 飞霜忙就侧过了身,避过了这些人如狼般的一扑,然后抄起手中的竹棍迎面而上。 那僧人惨叫一声,仰倒在地,飞霜手中的竹棍又朝着另一名僧人招呼了过去…… 一时间,飞霜的打人声,僧人的倒地声,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翠竹林,自然也就传到了玉笙居院内…… 一声声惨叫刺激着耳膜,连萧子衿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赶紧端出作为皇子妃的姿态来,问道:“发生了何事?”撂完了话,她便自顾自的朝院外走去,众人也随后跟了上来,就连太常寺卿都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来。 莲翘与花楹二人留了下来,很自觉的守起门来。 赶到翠竹林附近,那哀嚎声更显刺耳,眼前不远处的场面,乱作一团,一个个僧人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 哀嚎声传来,她实在没忍住,又打了个哆嗦。 匆匆赶来的人群之中,她赫然发现了六皇子与徐昊同志的潇洒身姿……看来大伙儿都到齐了,可以召唤神龙了。 此时,翎雪在身后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道:“小姐,飞霜这手下得是不是……” 她点了点头,悄声回道:“是啊!霜丫头这手下得也忒……轻了些!这些人还有力气嗷这么响。” 翎雪噎了一噎,嘴角隐隐抽了抽。 她抬脚刚要迈进翠竹林,却忽听得前方的那些僧人突然高声叫道:“皇子妃娘娘!”真是惊得她出一声冷汗,叫魂呢嘛! 一旁的飞霜听了,扬起手中的竹棍就敲了下去,怒道:“青天白日的,你们嚎什么丧!” 待她进了竹林,那些僧人已是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她身前,她瞅了眼这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又听他们一人一句,此起彼伏的喊道:“娘娘……小僧是冤枉的……冤枉的……小僧什么都没看到!小僧只是路过……小僧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磨叨半天,她听得是脑袋发涨,愣是没听明白啥意思,只得建议道:“你们要么一个个嚎,要么派个代表嚎,你们这样一起呼天抢地的怎叫我听得明白?” 这些僧人忽得禁了声,显然是愣了,都怔怔地看着她。 僧人中突然有个反应快的立即朝着她磕头道:“娘娘饶命,小僧们真的只是路过,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一乐,好么!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明了她费尽心机不想让人知道她房间有‘贼人’存在的目的,再加上这僧人的话,隐晦之中带着惊慌,可不就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哪是进了贼人呐!这分明是待嫁皇子妃与男子在私会呢,而太常寺卿不知实情,以为她屋里来了贼人,才会跑出去向他们呼救…… 她不动声色的觎了太常寺卿一眼,只见他嘴角隐隐带笑! 我擦啊,好一出栽赃陷害的大戏啊! 飞霜提着竹棍追了过来,嘴里还叫嚷着,“好啊!你们这些贼人还敢跑!”完了,撩起衣袖就上手,她见飞霜这手下得这么实在,又没个停下的意思,生怕她报复过当,只得赶紧伸手扯住了她,唱起了白脸,“快些停手吧!他们是哪招你惹你了,哪来那么大的仇,让你下这狠手打他们。” 正拉扯间,一声不怒自威的嗓音由远自近的响起,“何人在此喧哗?” 她瞧了眼扶云轩内,又继续训道:“飞霜啊,飞霜,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啊,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你这么暴躁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噢!” 话音未落,便见扶云轩内正在往这边走来的太子脚下似乎是被路径上的鹅卵石绊了一绊。 随即,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自扶云轩内走出,混乱,喧嚣的场面顿时寂静无声,她不由感叹一声,太子果然是张‘大旗’啊! 太子目光所到之处,众人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他怎会在扶云轩?他明明看到太子进了皇子妃的屋子,怎会?莫非……他们早已察觉……太常寺卿心中震惊,连带着脸上也透露出一丝情绪来。 ☆、第九十二章 老兄,你这话问得可真没水准, “各位师父,你们是去护城边防吗?”否则,带如此多顶门的大铁片做什么? 翠竹林附近只有两处院子,只要稍微有些许脑子的人,就会明白,这些铁片,不是针对玉笙居的人就是针对扶云轩的人。 “回太子殿下……小僧们只是听命搬铁片的……”僧人回答着,额头,大颗冷汗滴落…… 太子挑了挑嘴角,目光又在众人中扫视了一圈,问道:“诸位应该在客房休息,为何都来了此处?” 僧人中似乎有人想要开口,萧子衿赶紧给飞霜使了个眼色,飞霜已是抢先向太子殿下迎了过去,一下子跪倒在太子身前,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太子殿下恕罪,都是奴婢不好,惊扰到了殿下,奴婢刚从庙园端了圣果回来,路过翠竹林,听到林子里传来的声音,以为是进了禽类,便好奇的去探了一探,谁知瞧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奴婢以为是进了贼人,便朝那些人动起了手,都是奴婢的错,惊扰到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飞霜脸上哭得是梨花又带雨,但小嘴里说得那叫一个干脆利索,别说众人已是看得痴痴呆呆的,就连萧子衿也是都看傻了。 本以为翎雪是演技派的精英,没想到霜丫头才是翘楚啊! 这尼玛jiāo代的才清楚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有了,连带着前情提要都讲了,直直的打了那些僧人一耳光,众人若还理解不了。 这他妈智商也是没谁了! 可不是?飞霜这么一番哭求,至情至理,明着把错都揽在自个身上,却是把整件事都糊到了这些僧人上面,此时她若不是得跟着一块儿演,还真想拍着大腿赞一声:好姑娘!妥妥的实力派! 这些僧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太子眉梢轻扬,朝她望了过来,“弟妹先带着丫鬟回去吧,余下的本殿下会处理。” 翎雪扶了她的胳膊,轻声道:“小姐,咱们回去吧。” 她从谏如流,点了点头,领了飞霜往回走。 她走了没两步猛的停了下,一旁的翎雪却是不明的唤道:“小姐?” 她没理翎雪这茬,只是把目光放到了站在一旁的太常寺卿身上,太常寺卿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只见他低垂了目光,往后退了半步。 嘿!这女人吧,她就得肆意恩仇才对! 萧子衿上前两步,不急不忙地开口,“寺卿大人任太常寺卿一职,对宫规律法应是知之详矣吧?” 太常寺卿抬眼看她,躬下了腰,“娘娘……” 她又问,“那能不能请教一下寺卿大人,这失职之罪该如何论处?” 太常寺卿苦着一张脸,颤声道:“杖...杖责三十……”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太常寺卿,笑着问,“寺卿大人这身子骨应该硬朗着吧?” 太常寺卿默了下,闷声答道:“下官明白了。”说完,太常寺卿扬手唤了两侍卫将他架了下去。 嗬,难得是个灵透明白人! 她心中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些,顿时舒服了不少,这才笑着朝前走去。 这往回走就不像来时那么多心思了,走得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飞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见她面色轻松,心里多少也松了口气,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小姐,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让奴婢去揍那些人,咱们既然知道是陷阱,为何不直接揭穿了它?” 她答道:“这拆陷阱的门道可多了,若是拆不好,白被别人陷害了不说,还得被反咬一口。” 飞霜虽缓缓点着头,不过面上仍有疑惑之色。 她又解释道:“今个这事呢,就得上去直接给他们一棍子,先把他们敲蒙了,然后才能接着往下演。” 打个比方,就好比别人要拿板砖拍你,你不让拍,还想着要去拍回来,你能先上去跟他知会一声吗? 哎,兄弟,刚才你想拿板砖拍我,待会儿我也要拿板砖拍你,你先提前防备一下。 这下可好!他一定会听从你的建议,特意带一盾牌,不仅如此,他还会顺带再备一板砖,防止你拍他的同时,再给你拍回来,最后在再骂你一句‘活该’! 所以,也甭上去吱声了,直接就给他闷头一砖,然后转身就跑,这样一来,他倒没打着你,但你是打回来了。 偷着乐吧! 正走着神,又听得身旁的翎雪愤愤道:“奴婢先前还纳闷是谁这么不懂事,竟让小姐与太子住个照面,现在想想,这都算计好了的,幸亏小姐发觉了他们的诡计,不然非得吃暗亏不可!” 萧子衿赞同的点了点头,暗道:还真是! 这时,又听翎雪道:“小姐,您怎么不让奴婢与飞霜一起去,奴婢定能给您打出皇子妃的威风来!”挽起袖子,就比划了两下。 她听得心里一惊,转头看翎雪,忍不住去点了下翎雪的脑门,说道:“得了吧!翎雪,霜丫头那手可是门功夫,你还得好好修炼,哭戏你是练得炉火纯青了,可是嘴皮子功夫跟不上,若让你一块儿去了,肯定得坏事,你得学霜丫头,哭是哭的,可要说的话是一句都没落下了!” 翎雪又羞又愧地看着她,委屈地嗫嚅道:“小姐……” 惹得周围几人是咯咯直笑。 皇上放下手中最后一本折子,抬眼与下方众人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东夷与大越对立已久,虽无大规模对抗,南疆却也时常发生小的冲突,加之西凉这阵子总送急报,众卿家怎么看?” 段无泽率先站出来道:“末将认为,大越江山,当以死守,不可尺寸与人,必须寸土必争,寸步不让!” 言下之意便是出兵了。 白上卿却不赞同段无泽的做法,“倘若我朝贸然发兵平叛,定会为南疆及西凉百姓带来困苦。” 段无泽眉头一皱,朝白上卿瞥去一眼,又是这老匹夫,“白上卿所言差矣,东夷对我大越南疆的滋扰,并非一朝一夕之久,如若我朝让步,势必会形成墙倒众人推之势,再说,我们何不借此机会把整个西凉都拿下来,废除其附属国的地位,建州设郡。” 白上卿大惊,“段将军,你不能因为你是武将就挑起战争,若是真发兵平叛,拿下西凉,只靠将军手里的那点兵是不够的,必然要从别处调兵,盛京禁军必然是不能动的,那就只能从其他州郡调了。” 白上卿看了看皇上,又道:“现下最适合的无疑是就用徐将军的兵力,加之南疆那边形势,一旦徐将军带兵平叛,必然会导致荆州兵力空虚,万一荆州告急,谁又可以守?” 段无泽见白上卿张了嘴还yù再劝,忙止住了他,朝皇上揖了一揖才说道:“当年西戎侵占我蜀邑珠江,在敌我装备极其悬殊情况下,当时的渠平水军敢打敢冲,竟冲至敌舰边上打的西戎蛮夷在甲板上不敢露头,甘心情愿对我朝俯首称臣。” 皇上没说话。 丞相及徐伯承皆保持缄默。 待萧子衿与翎雪等人回到了玉笙居,莲翘与花楹见她回来,便迎了过来,福了个身说道:“萧小姐,您回来了。” 萧子衿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莲翘答道:“回萧小姐,方才您一走,便有好奇的人来问奴婢玉笙居是否真进了贼人。” 她一听笑了,问道:“你怎么答的?” 莲翘疑惑了,很是严肃地答道:“奴婢什么也没答,就叫那人去问寺卿大人。” 她差点击掌叫好,一时也顾不上记学宫规的仇了,连连夸了莲翘几句好姑娘,便进了屋,瞅着凳子就坐了下来。 一时高兴,顺手就拿起桌上的果子扔到嘴里啃了起来,顿时酸得人牙都快倒了! 我擦啊,这他妈是圣果酸梅啊! “水,快倒水。”她赶紧摆手吩咐道。 她这凳子还没捂热,院中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些人片刻间就到了屋前,随后就听有人在门外恭声问道:“皇子妃娘娘可在屋里?” 老兄,你这话问得可真没水准,我这前脚刚进院,凳子还没捂热,你后脚就来了,既然院中寻不到,不在屋里难不成还在屋顶上? 飞霜正给她倒茶水呢,不知咋的,手一哆嗦,手里抓的那茶壶就掉在了桌上,她一愣,暗道幸亏他妈这茶水是凉的! 她很是无奈地看着飞霜,询问道:“霜丫头,你干嘛呢?一壶茶全洒我身上了。” 飞霜尴尬地看着她,连忙从怀中掏出锦帕替她擦拭,一张俏脸紧张兮兮的,磕磕巴巴道:“小姐,是不是太子殿下派了人来抓奴婢?” 她看着飞霜,奇道:“你见过有几个来抓人还是这么和气的?况且你犯何错了?太子为何要抓你?” 飞霜琢磨了一琢磨,点点头,说道:“小姐说的是!” 她也点点头,说道:“赶紧地,把桌上擦擦,真是吃蛋等不得鸭子落屁股,瞎着急。” 萧子衿看了翎雪一眼,示意她去给开门。 门外站了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当头的小厮捧着一托盘,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呃……这是……? ☆、第九十三章 叫花楹把泣不成声的翎雪扶了出 她正疑惑着,小厮低头鞠躬朝她行了一礼,说道:“奴才奉命前来给娘娘送笔墨纸砚及经书佛礼。” 说完,后面的两个小厮就捧着几摞子佛经走上前来,要说还是翎雪敬业,二话不说,直接接过那些佛经就放到了桌上,来回走了好几趟。 她只觉纳闷,这不是应该在佛堂抄吗?想是脸上表现得太明显了,只听小厮说道:“皇子妃娘娘,佛经祈福本是应在佛堂进行,但只是由于住持大师要在佛堂惩戒弟子,故只能委屈娘娘在厢房抄经祈福了。” 嘿!正中她意,当下就摆手道:“不委屈,不委屈。” 这在佛堂抄经祈福,难免会不自在,不如屋里来得舒服,有啥好委屈的? 小厮说完,复又恭敬道:“如果娘娘没有其他吩咐,那奴才告退了。” 待小厮退下了,房门又重新关上了,她这才望向眼前堆得如山般高的佛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翻翻这本经书,再瞧瞧那本经书。 果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啊! 翎雪却是忙得很嗨皮,连忙将备好的笔纸端到案桌上摊开,然后又把书搬过去,最后把她拽了过去,按到了桌后,递过毛笔道:“小姐,抄佛经需……” “诚心!”她打断翎雪的话,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瞅了眼那密密麻麻的字,头疼到不行,只得抬头商量道:“要不这样吧,你先替我抄着,我一会子再抄。” 翎雪一听,惊愕得瞪大杏眼,拼命摇头道:“奴婢的字与小姐不同,若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她想想也是,左思量右考虑,还是说道:“别说了,让你抄就赶紧抄,至于他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翎雪被她逼得急了,顿时眼圈一红,泪水就下来了,边抹着眼泪边说道:“小姐啊,这抄经祈福需得诚心,哪能找奴婢代抄呢,您这不是叫奴婢糊弄神明嘛,这要叫神明知道了,必然会迁怒于奴婢的,奴婢小命不保啊!” 神明那么忙,哪有空管你这么芝麻绿豆点小事。 翎雪哭得梨花带雨,看着着实可怜,最主要是吼得她头疼,她也只得作罢。 叫花楹把泣不成声的翎雪扶了出去。 翎雪出门之际,回过身,泪眼盈盈地瞅着她,抽泣着说道:“小姐诚心必得神明庇护!” 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憋死过去,只想抓起本经书朝门口扔飞去! 她提着笔,又瞅了眼那经书,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便把主意打到了正在研墨的飞霜身上,飞霜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朝她望了过来,与她‘深情’的对视了几秒,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 惊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是咋的啦? 她这还没反应过来,飞霜已是又甩起了花腔哭诉道:“小姐啊,不是奴婢不帮您,只是这抄经祈福需得本人才灵验,若奴婢替小姐抄了这佛经,怕是会遭天谴的呀……” 她十分无奈,只得叫了青兰将快哭断肠的飞霜搀了出去。 看了眼空dàngdàng的屋子,她仰天长叹,愤然激烈。 他nǎinǎi的,难道想找个人抄佛经就这么难吗? 转头一看,嘿,还有个莲翘!她直勾勾的瞅着莲翘,嘴巴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是调了下面皮子,一脸期待的盯着莲翘,问道:“你晚饭吃了吗?” 莲翘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她点了点头,手里还提着笔,又满怀憧憬的望着莲翘,问道:“你……”话到嘴边了,愣是拐成了,“……能去帮我倒杯茶吗?” 莲翘再次愣了一下,又点点头,去帮她倒起茶来。 她叼着毛笔,瞅了眼莲翘的背影,叹了口气,这莲翘可是比翎雪和飞霜更注重祖制礼节,抄佛经这事指望她是更不可能了,索xìng就闭了嘴,自个抄起佛经来,可这字……全她娘的是繁体字啊!这写完一个得多久? 她手抓毛笔,待莲翘倒完茶过来,她已在纸上平整地写了几个字,莲翘转身又替她磨起墨来。 莲翘盯着纸上好半响,终于忍不住了,诧异的问道:“萧小姐这写的是什么字?为何奴婢从未见过?” 萧子衿低头一看,顿时一怔,一道霹雳从天而降……我擦啊,她居然很自觉的把那些繁体字全改成了简体字! 莲翘再仔细端详了一下,福了个身说道:“萧小姐切莫在写这样的字,叫人看见了不好。” 她秉着知错就改的绝佳品xìng,点了点头,是啊,这事就跟故意烧人民币是一样的,都是犯法的,于是接下来她一笔一划的写了一个繁体字,下一个字下意识地就又写成了简体字。 如此几次,莲翘也淡定不下去了,干脆也不研墨了,直接站到她身边亲自监督她。 她抓着毛笔立在那里,笔尖上的墨汁都快滴下来了,也没能写出一个字来。 身后传来莲翘的声音,问:“萧小姐怎么了?” 都快要入秋了,脑门子上硬是让她给挤出了点汗,吭哧半天,十分不好意思地答道:“不会写。” 莲翘十分疑惑纳闷,“萧小姐不会写什么?” 她摸了把汗,答:“那些字,没学过,不会。” 莲翘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她,张了个小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又说道:“这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莲翘看着她,顿时无语了。 就这样,莲翘站在一旁紧盯着她,她只要稍有一字写成简体字,莲翘立马喊卡! 于是乎,这佛经抄了她整整一夜一天,也只抄了小半本,可悲的是第三日,还得拜佛! 因而,一大早她便携了一堆老少在寒山寺打圈圈,翎雪还是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着‘诚心,诚心’,她好几次不耐烦了,是真想把翎雪拍晕了过去! 她觉得拜佛这件事吧,心诚不诚先放一边,总之得把礼数都做到咯。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佛像就拜,生怕再把哪个菩萨给漏下了没拜到。 就这样见菩萨就拜,磕头磕到后面,她已是有些头晕脑胀起来,待拜完了文殊菩萨出来时,若不是翎雪同学从旁边拽了一把,她差点就要撞上了那殿门。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只恨昨个朝拜时没多拿几块点心藏着。 没法子,她只能回身冲着徐昊这厮招了招手。 徐昊微微一怔,这才急忙跑上前来,低声问道:“叫我干嘛?” 她饿得头昏眼花,额头上都已经起了汗,急得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颤声问道:“有吃的吗?!” 徐昊许是被她吓着了,瞪着眼睛瞅了她好半天,才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栗子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一时贪馋,就剩下这些了。” 有总比没有好,好歹也能充充饥。 她刚将这块栗子酥塞进嘴里,徐昊偏着头看着她问道:“饿了?” 瞧这问题问得!饿了?我他妈从两天前被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就没吃过一顿饭,好不容易能捣鼓点果子,还是酸得倒牙的!这第一天大上午又是爬楼梯又是磕头,大下午不停的抄经抄到第二天夜里,今个一早又是磕头又是下跪,我能不饿吗?能不饿吗! 她是真想拽着徐昊这厮的衣襟……哭一句‘这位大爷,我是真饿了啊!麻烦你在从哪整点东西出来吧!’ 她没回话,徐昊这厮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说道:“瞧娘娘这点出息,这才三天没吃,就成这样了,当年我随父亲在军中时,也曾三天粒米未进,也不像娘娘这般,说起来你还比我好些,至少那生娃娃的果子是随你吃的。” 她瞥了徐昊一眼,恨不得一巴掌盖他脸上,森然一笑,道:“那果子给你吃不吃啊?” “别!别!可别!”徐昊吓得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几步就窜到了人群后,看得她忍不住感叹,简直堪比猴的化身…… 她又回过头去招了招她后方的翎雪,问道:“明日该是没礼节了吧?” 翎雪点点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没有了,小姐可算熬出正果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诚心拜佛,接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马车,只知从寒山寺回盛京的道上,她斜靠在豪华马车内,然后马车停在府门前,她被人抬回了屋里,然后就有人给她洗澡,再然后她就被送进了被子,期间好像老爷子问了她些许问题,看她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只得作罢。 最后她就昏睡了过去,睡前想到翎雪的话还高兴了好一会子。 可没想到第二日天还未亮,翎雪又将她从被窝里扒了出来,趁着她还迷瞪的功夫,就把她摁在梳妆台前,然后纤纤玉手一挥,身后呼啦就进来了一群嬷嬷婢女,上来就把她围住了。 由于昨个拜佛拜得头晕眼花,这会还未醒透,脑子转得比较慢,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这架势,她只是一怔,吓!难不成昨日她偷吃点心被发现了? 翎雪隐隐有些激动,弄得她也不安起来,余下几分睡意也噌地跑了个干净,余光瞥了眼翎雪,内心矛盾着,究竟要不要坦然承认呢? ☆、第九十四章 打住,打住,她赶紧止住了翎雪 她若是坦然承认了,翎雪又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突然间,她有些期待。 于是她很是委婉的承认了这一情况。 翎雪手中还拿着一件绣了n多珍珠宝石的锦衣,抬眼看着她,脸上没啥反应。 她不由得叹一声好定力! 下一秒,“啪”的一声,翎雪手中的锦衣掉在了地上。 然后就见翎雪眉眼顿时挂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严肃地教育道:“小姐啊!您说您祈福期间不吃圣果便也罢了,您怎么还偷吃粮点,那城外刘员外的女儿那幸福美满的婚姻是怎么来的?那可是整日里在寒山寺求佛求来的!就孙侍郎家遍地跑的外孙,您可知道他女儿每日里吃多少圣果?还有……” “打住,打住。”她赶紧止住了翎雪的话,“你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干嘛还这么激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 翎雪一怔,“奴婢不知啊。” 她也一怔,“不是,那你先前那么激动干什么?!” “哎呀!奴婢激动是因为今日是小姐大婚啊!”翎雪赶紧捡起地上的喜服,亲手执了这件洒金绣牡丹的大红喜服站到一旁等着。 翎雪说完,已有丫鬟上前用热毛巾给她净面,净手。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又有嬷嬷上前给她行礼,说道:“皇子妃娘娘,老奴家中儿女双全、子孙众多且四世同堂,便由老奴替皇子妃娘娘梳妆吧。” 这古代女人都相信,新娘出嫁那日,若替新娘梳头之人儿孙满堂新娘婚后亦能儿孙满堂。 嬷嬷说完,已从妆奁中取出木梳来梳头,一边梳还一边唱起了梳头歌,“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子孙满地走……” 嗯,这富贵确实是不用愁的,无病又无忧只要心宽也不成问题,只是这子孙满地走是他妈我能决定的吗? 嬷嬷替她梳完头,又开始替她绾发,这嬷嬷人虽老了些,可这动作倒是轻柔灵活的很,很快,本是散落的发丝尽数被盘起,嬷嬷又将盘中的凤玉金钗chā上发髻。 “皇子妃娘娘,请起身。”嬷嬷退了两步,躬着腰说道。 她站起身,翎雪拿着大红喜服迎了上来,当瞅见霜丫头手中捧着的那镶满珍珠翠玉宝石的凤冠,不由狠狠抽了一下嘴,我擦啊,这少说也有十几斤,不会让她顶着这玩意在宫里逛一圈吧? 她正走神,一番叮叮当当,清脆悦耳,头上已是被飞霜扣上了那顶凤冠。 又听得方才替她梳髻的老嬷嬷含笑说道:“娘娘的凤冠当真漂亮,老婆子见过各式各样的凤冠,就数娘娘的凤冠最为华贵,可见四殿下对娘娘之重视,娘娘福泽深厚亦是旁人不能比的。” “小姐,您瞧瞧,真的超级美诶!”翎雪拿了铜镜站到她面前。 她也仔细瞧起了镜中人,果真是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皓如凝脂,轻施粉黛,粉光若腻,星眸流转,潋滟生华,果然是……美得跟猴屁股一样! 一席大红喜服也映得她更是冠丽绝色,长纱拖地三尺,估计要是被人踩到,她非摔得狗吃屎! 总得来说就是耀眼夺目,一身光芒万丈。 唯一缺点就是这凤冠真太他妈重了,这才戴了一会儿,脖子就已经开始发酸了。 她还怔怔的站着,不觉有些茫然起来,真的要嫁了吗?当初她不过是因不想嫁与六皇子,才会追着小慕容,从而生出了情絮,婚姻对她而言是神圣的,也是遥不可及的,如今她好似踩在云里雾里一般,好不真实…… 一句吉时已到,她就被翎雪飞霜扶了出去,比翼鸳鸯的红盖头落下,遮住了眼前一片视线,她袖里的手握了起来,连带着身子都有些紧绷起来,翎雪察觉到,便安慰说,“小姐放轻松,不必理会寒山寺的礼节,小姐与四殿下定会幸福美满。” 她听了是大为感动,没想到像翎雪这么迷信的人居然会这么说,她当即点点头。 可是翎雪,你是不是比我还紧张,我这胳膊都让你给捏痛了。 行至门口时,她偷偷掀起一角,瞅见门口停着一顶华丽且明黄色的轿子,上面缀着金丝流璎,挽着丝绸红花,轻纱垂曼,琉璃做顶,两个字,豪华! 往旁边一瞥,更是夸张,一路望去,长长的红锦铺地,一望无际! 再东瞥瞥,西瞧瞧,这小慕容在哪! “小姐!不可以掀盖头。”飞霜低声说道,赶紧拿下她的手搀扶着,盖头顺势落下。 丞相老爷子一把托住了她,拉着哭腔喊道:“女儿啊!” 不是,怎么听着像哭丧呢? 四周的人顿时就哭了大半,她盖着盖头也瞧不见这些人是真哭还是都配合的拿了帕子虚沾着眼角,只得一个劲的说,“别哭了,快别哭了。” 这会子好了,就连她身旁的翎雪飞霜也从哽咽到放声大哭,直直吓她一跳,她是真真无奈了,正干瞪眼间,丞相老爷子开口了,“丫头啊,你长大了,终于要出嫁了,往后爹爹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能再由着xìng子胡来了,知道吗?” 她也抽泣了两声,回道:“知道了,爹爹。” “好了,快上轿吧。”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这才松开了她。 她一上轿,翎雪赶紧去倒她那又跟山鸡尾巴似的裙尾,刚把裙尾都塞进轿里,四周本应奏乐和喧嚣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让她不禁想起那句话,‘若是此时掉了根针下来,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大爷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实在忍不住好奇,撩起盖头,又伸手撩开了一侧的轿帘。 我擦!这场景,想要知道有多夸张吗?别急,我慢慢形容给你们听。 只见一段红绸从上空有弧度的铺下,然一红衣少年被一大片桃花簇拥着从远处翩然而来,他浅笑的看着她,她也愣愣的瞅着他。 他那双桃花眼宛若重瞳,清和妖异揉杂着,在yīn影形成一道鬼魅的风景。 待距离拉近,看到是小慕容那张熟悉面容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填坑的人终于来了。 他落在了不远处,桃花花瓣从天落下,散降在四周。 谁知寂静了没一会儿,外面顿时就轰zhà了,都是些激动高昂的声音。 擦啊!我说大家伙儿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吗?不就是大越第一美男子,她的夫来了吗?她听这些声音还以为是玉皇大帝下凡了呢! 他随随意意的走了几步,到了她跟前,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说道:“瘦了啊,看来我的子衿受委屈了。” 他收回手,她却一把抓住,说道:“你来了。” 小慕容闻言微微垂下了头,密而长的睫毛如黑蝶展翅般扇开,清亮多情的眸闪着别样的光滑,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涌出,嘴上却是戏谑的语气,“不来,如何迎娶我的新娘,我的妻?” 萧子衿一怔,我擦,这还是小慕容吗?几个月不见,不会是言情男主附体了吧? 她已经看傻了,他却轻笑一声,身影第跃去,已是坐到了马上,仿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人群中,一声高喊,“起轿” 紧接着是礼乐齐奏,喜轿一抬,掂了两掂,她赶忙伸手按住两边,只觉头晕眼花有些作呕,幸亏她肚里没装娃,要不,还不得掂没了。 轿子掂完后,就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一行穿红戴绿的送亲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沿着明渠往皇宫走。 队伍行过之处,皆是一片惊叹之声,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也听不真切,就捡几个近的声音给大伙儿简述一下,就是四殿下果然貌若天人……四殿下果然气宇不凡……有文艺的还来了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总之就是把小慕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就是没说相府千金温顺端庄,贤淑貌美的,唯一扯到相府千金的就是能嫁给四殿下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唉,谁让她在轿中,小慕容在轿外呢? 再来就是听说这一日,城外的桃花开了满枝,三四月开的桃花却在十二月盛开,百姓叹为奇也,只道是天降祥瑞纷纷拜倒祈福。 轿子抬了好一段路,终于停了下来,她趁机撩起盖头,悄悄掀起面前轿帘,瞄了瞄外面,人群中只见小慕容下了马,极贴心的回身将她从轿中扶了出去,然后同她一起朝台阶走去。 她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瞅着地上,块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砖拼贴无缝,中间光洁如镜,四周琢磨出龙凤呈祥云纹图案,听着前方有人喊,“鸣pào竹,新娘过火盆。” 随即热闹的鞭pào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刚走上台阶,跟在她身后的翎雪突然惊慌的大声喊道:“哎呀!小姐,小心pào竹!” 她掀起盖头一角,瞅见六个二踢脚样的pào仗从不同的方向直直的朝她飞来! 电光火石间,手被人一扯,下一秒便跌进了一个怀抱,这人本能的用身体护住她,一个旋身,躲开了pào竹! 她只觉天旋地转,盖头旋起之时,眸光所及之处皆是绚烂的礼花,但她却准确无误的对上了揽着她的小慕容的眼睛。 ☆、第九十五章 她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装作重心 小慕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桃花眼微弯,不再是以往的妖娆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宠溺! 六个pào竹,齐刷刷的在他们身后bào开! 围观的达官贵人们,先是怔忪片刻,随即便是兴奋的大声叫好! 瞬间,掌声雷动,欢声不绝!想来,是把这场面,当作了助兴的节目。 我擦啊,差点喜事成丧事了。 待危险过去,小慕容将她扶了正,这才微微皱起了眉,问,“怎么回事?” 她想了想,答,“今日是黄道吉日,许是悔婚的人太多,月老气急一时劈错了人,也是有的,可以理解……” 小慕容闻言,微微抚额,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执了她进了殿门。 紧接着在皇上,皇后,太后跟前是跪了又跪,拜了又拜,直到折腾到下午,人都快晕沉了,这才走完了那一套法定大婚程序,有了结婚的证! 紧接着,一席人又像围粽子一样,簇拥着她朝寝宫走去。 皇宫面积真的很大,故大伙儿穿亭绕廊过御花园走了许久,还是没到寝宫,她蒙着盖头,又瞧不见前方还有多远,只得瞟了一眼盖头下翎雪的裙边,低声询问,“翎雪,离寝宫还有多远?” 翎雪忙安慰道:“小姐忍忍,就快到了。” 她点点头,旁边的翎雪不知被谁挤开了,紧接着她的胳膊被人抱住,只听撒娇一般的声音说道:“嫂嫂,我来扶你吧,外头那些园子自然不比宫里的园子大,走累了也是正常的。” 翎雪不在身旁,她也不知道旁边这突然窜出来的姑娘是哪个,不过听这姑娘既叫她嫂嫂,估计也是个什么公主之类的了。 她本能的回抽了一下,愣是没抽出来,嘿,力气还挺大!只能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这姑娘扶着她走了几步,突然惊声叫道:“哎呀嫂嫂小心脚下。” 小心?小心什么? 垂目间,就见这姑娘伸出一脚要绊她,扶着她的手也在暗自使劲推。 她顿时无语,我说姑娘,你挖坑就挖坑吧,还非得当着我的面挖,这坑挖得老大,你还不带盖,你这是有心提醒大家伙儿呢?还是无意想让人跳呢? 她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装作重心不稳,惊呼一声,身子朝这姑娘倒去,这姑娘躲闪不及被她撞了一下,同时,她也把脚伸到了这姑娘脚下,轻轻松松的便将这姑娘绊倒。 这姑娘似强忍着惊叫一声,悴不及防,眼看就要摔倒的时候,却又被她一把拽住,狼狈的站稳身子。 “小心。”扶住这姑娘,她轻笑道:“是啊,这外头的园子确实比宫里头小多了,也没这许多硌脚难走的石头,更没这会勾人xìng命的玫瑰,你可得小心啊,别光顾着扶我倒把自个弄伤了。” 这姑娘扶着她的手明显地僵了一僵,她蒙着盖头,没瞧见这姑娘是什么表情,只看到这姑娘愤愤的一甩手,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嘟嘟囔囔的离开了。 看着那飘然离去的裙摆,她将胳膊轻抬,翎雪慌忙重新扶住她,顺势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姐,方才那个是昭仁公主,奴婢见她是有意拌您的,而且方才也是有人故意挤了奴婢一下,奴婢才落了后,后来奴婢想向前来的时候,却叫前面的人故意拦了去,叫奴婢好一阵急,却又不敢动手。” 她脚下慢了一慢,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笑道:“自然是得这样,不然怎么能腾出空儿位来杀我呢?你说是不是?” “什么!?……”翎雪突然一声惊呼,她被吓了一跳,赶忙暗中捏了捏翎雪的手臂,这才听翎雪咳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姐,您说昭仁公主要杀您?为什么?” 她点了点头,简述道:“那姑娘趁拌我之际,执了匕首想要捅我,我也只得将计就计趁撞她之际,伸脚拌她,让她自个捅了自个一下,刺破了些许皮ròu,却不伤及xìng命,包扎一下就能全好了。” “小姐!”翎雪吃了一惊,她也跟着一惊,咋?莫不是她下手狠了些? 翎雪似气急的跺了一下脚,把嘴附到她耳旁,“哎呀!您应该再让她自个多捅自个几下,叫她长点记xìng,竟敢把主意打到小姐您身上!” 她一惊,转头想看翎雪的,结果只看到眼前的红盖头。 这丫头!我,我……我很无语。 众人拥着她又走了好一段路,足足有千余步之多,这才响起翎雪的声音,“小姐,到了。” 这时,又听殿里的宫女太监齐齐行礼,“奴婢(奴才)参加皇子妃娘娘。” 她高兴极了,在翎雪的搀扶下,迈大了步子,竟一时忘了自己穿的是超长拖尾裙子,加之头顶那玩意,一个重心不稳,跨门槛的时候绊了一脚,一双手已及时伸了过来,但事与愿违,这双手没能扶住她,而是与她手臂擦过…… ‘哐当’一声,她扑在了地上,盖头顺势滑落。 周围顿时一片静寂,宫女太监们不约而同地都朝她这里望了过来。 她愣了两三秒,僵硬得低下头,用手遮上了眼。 萧子衿啊萧子衿,你还可以更蠢一些吗? 大伙儿还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都没敢出声。 萧子衿在诸位宫女太监的注视下,很淡定地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眼角瞥见一旁有位小宫女还在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犹豫了一下,冲地上抬了抬下巴,问:“你想来试试?” 小宫女忙给她跪下了,惶急地叫道:“皇子妃娘娘恕罪,皇子妃娘娘恕罪。” 她颇为无奈的走过去,瞧着这小宫女已是吓得伏在地上颤颤发抖,她只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弯下腰柔声劝道:“赶紧起来吧,地上凉,可怜见的。” 小宫女缓缓地抬起了头,惊愕地看着她。 翎雪见状,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过来搀扶她,人群才呼啦啦的围了上来,有替她整理裙摆的,有替她整理凤冠的,最后盖头落下,被翎雪搀扶着进了屋。 皇宫前殿热闹非凡,东宫却冷清了许多。 太子这会儿并未去凑那场婚礼的热闹,而是在自个院子里练习shè箭。 这时,远处信步走来一侍卫,随后朝着他行礼,恭敬地说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此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头微微垂下,每一寸都做的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可见其训练有素。 “起来吧。”太子手执弓箭,优雅临立,扯动弓弦,平胸而shè,随着箭离弦的破空声直穿箭靶。 ‘砰’一声,箭却并未shè中靶心,而是shè在了靶心边上。 “谢殿下。”十一起身,旋即老实地站在一边。 太子看了眼前方的箭靶,收起了箭矢,将视线转向了十一,说道:“十一,你来的正好,不知是不是夜色太黑的缘故,本殿下这箭总是偏离靶心,不如,你来shè一箭吧。” 言罢,便将弓箭递给了十一,往一旁退了一退,早就侍立在一旁的宫女们忙都围上前去,给太子递帕子的递帕子,递茶水的递茶水,更有人踮起脚小心地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又是‘砰’得一声,利箭直穿靶心。 太子擦拭着手,望了一眼箭靶,笑道:“不错,十一的箭术又精进了不少。” 十一持弓拱手,垂首道:“殿下过奖了,属下的箭术不值一提,殿下之所以shè不中靶心,是因殿下无心此举。” 太子黝黑的眼眸中淡然无波,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抬了抬手,便有宫女们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锦帕和十一手中的弓箭,垂着头退了下去。 “对了,个把月以来,让你监视的那批米粮的动向可有何消息?”接过另一宫女递过的茶杯,兀自浅酌一口。 “回禀殿下,个把月以来,属下密切监视着那批粮食,先前米粮一直存在码头的小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但最近属下发现段将军似乎有了些许动作。” 太子感兴趣的挑起了眉梢,问道:“什么动作?” “最近段将军利用船舰陆陆续续的开始转移这批米粮,船舰行驶的方向正是我朝南疆属地。” 太子皱了皱眉,“南疆?据近日奏折上报,东夷对我朝南疆似有小规模挑衅,段无泽在此时私运这批米粮到南疆是做什么?” 视线一瞥十一,吩咐道:“十一,你继续密切监视,段无泽若有进一步动作,及时来报。” “是,殿下。”十一拱手行完礼,便旋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太子抬头望天,只见皎洁的明月高高挂在深邃的夜空,清俊的面容才露出一丝疑虑,这段无泽此举究竟是想从中谋取暴利,还是想趁机起事? 师父大人细细打量一番翻书中的白清明,然后试探xìng地说道:“乖徒儿过来陪为师下盘棋吧。” 白清明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竟起身走到棋盘旁坐好,师父大人一个怔愣,忙也到白清明对面跪坐,笑道:“来吧,为师这次绝不耍赖,让你瞧瞧为师这么许久有没有了些进步。” 白清明没说话,却是率先执起棋子,手心是白子,手背是黑子,当白清明将双手伸出时,师父大人愕然。 ☆、第九十六章 是热情奔放一点?还是含蓄内敛 白清明低垂的眼睑微微颤动,不自觉地泄露出紧张,又好像在期待什么,终于,情绪好似被抑制住了。 “师父,请选。”他默然道。 师父大人不明,盯了白清明片刻,又盯了他手中的棋子片刻,伸手选了黑子。 “为师的棋艺是乖徒儿教的,为师每走一步棋都是随了乖徒儿的步子,这一次,为师先行。”说着,师父大人将手中那粒黑子,“啪”的一声地落在了棋盘上,笑道:“乖徒儿,该你了。” 白清明默默地看了那黑子半晌,却是握紧了手心的那粒白子,很紧很紧,然后松开,落在了棋盘上。 自打白清明不与师父大人下棋以来,师父大人便没去摸过此物,自然也没有长进,果不其然,棋只刚下到一半,棋盘已是大半片白色山河。 师父大人心里有点郁闷,“乖徒儿也不让让为师?” 白清明抬眼道:“师父怎么知道弟子没有让你?” 师父大人哭丧着脸道:“让了都这样,这要不让…” 只听得白清明问,“师父可还继续下?” 师父大人默了片刻,挽起袖子,壮士断腕一般地,“下!”既然已经输了,只能尽量争取少输一点,师父大人刚要使出那满地打滚撒泼耍无赖的缠人大法。 白清明已是洞悉一切,轻轻地吐出一句,“师父落子莫要悔。” 师父大人执棋的手微微一颤,落子便有了偏差。 师父大人默默看了那棋盘片刻,轻声问道:“真不能悔棋吗?” 白清明轻轻抿了抿唇,答道:“落子无悔。” 师父大人咂了咂嘴,没再说话。 而此时月色撩人的长陵宫里,当慕容赦月进得屋来时,一路瞧见的却是…… 盖头…… 凤冠…… 霞帔…… 喜服…… 胡乱的扔了一地,慕容赦月不明的蹙起了眉。 “子衿?”天籁般清灵的声音响起,多xìng感呢……等着!老娘今晚一定得吃到你! 萧子衿强压住想要直接扑上去的冲动,赶紧轻声慢语的唤道:“夫君~” 然后扭着腰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我擦!谁知扭得过了头,竟真把腰扭到了,疼……只得扶着梁柱,摆了个最妖娆的poss,冲他勾了勾手。 哪知小慕容转过身,倒是她先看呆了,拽几句文先,那倾世的妖魅容颜,冰冷美丽的桃花眼眸,丝绸般优美的黑发随风飘扬,白璧无瑕的修长手指正拿着她的盖头……看得她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而小慕容见到她也俱是一怔。 她瞧小慕容这模样,暗自得意得低头瞥了一眼自个身上,大伙儿可知这女人啊,什么时候最是xìng/感? 自然得是沐浴完啊!那发上的水珠沿着锁骨的曲线慢慢滑落,再裹上一件蚊帐布,若隐若现…… 她本还在得意之中,哪知小慕容的话气得她差点吐血,你猜这厮说什么,他说:“子衿,沐浴完怎么不擦,地板脏了。” 慕容赦月,你大爷的!她在心里骂完了,继续保持妖娆的身姿,嗲声道:“白痴,水珠沿锁骨蜿蜒而下很诱人好不好。” 小慕容又很‘贴心’地,“子衿,你的里衣会不会太薄。” 他是我夫君,我不能抽他,我不能抽他,我不能抽他。 继续嗲,”笨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好不好。” 小慕容又继续‘关心’地,“子衿,你眼睛怎么了?抽筋吗?” 她糟心的差点喷出一口血,为了吃到你,我忍!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才把这口气咽下去了,“没情调,这叫媚眼是勾引好不好~” 她目光灼灼地瞅着小慕容,小慕容浅笑着望着她,然后在她的期待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她顿时气结!很是严肃的问道:“小慕容,你知道我这身装扮意味着什么吗?” 小慕容这回还算配合,轻声问,“什么?” 她一拍梁柱,一手扶腰一手比划着气势汹汹地冲他走去,“意味着我至少花了两个时辰,换了二十套睡衣,摆了两百个姿势,用了一百多种表情,最终决定摆这个poss,你就哦了一声!” 小慕容先是一怔,后又摇了摇头,再来就是粲然一笑,笑意点亮了他的眼睛,使他整个人都璀璨起来,完全的让人回不过神来。 原来只要他想,清冷高傲的小慕容也可以笑的如此潋滟…… 不过她现在没心情欣赏,只觉得一口气赌在胸口,差点被气晕了过去。 屁股一墩,坐在了梳妆台前梳头,一边梳一边愤愤郁结。 她本应在她的爱情水盆里面好好沐浴一番,结果这厮把水用木塞堵上了,让她光腚拉嚓的站在外面!行,你厉害! 漫漫人生路,总有几步是错的!不要紧,才第一回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就不相信吃不到这厮! 正想着,忽然感觉后脖颈吹过阵冷风,猛地回头却撞上一堵人墙,“卧槽,你想吓死我啊!” 小慕容却是把脸凑了过来,神秘兮兮道:“子衿,你知道吗?半夜一定不能对着镜子梳头。” 她手一颤,‘啪’一声木梳掉在了地上,不禁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生气了,战战兢兢的问,“为嘛不能?” 没想到这厮两眼一弯,微微一笑,道:“因为早上起来头发会乱掉。” 她一懵,擦啊......小慕容你几时变这么幽默了我还真不知道…… 小慕容却轻笑一声,揽过她的腰身,轻轻一带,二人则一齐倒在了床/上。 她顿时心跳的飞快,只觉得整个人像火烧起来了一样,那双手所到之地均被点起了一把火,脸上烫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她此时该怎么做?是热情奔放一点?还是含蓄内敛一点?是半推半就一点,还是yù拒还迎一点? 这小慕容究竟爱吃哪一套? 她究竟是应该把里衣裹紧些,展示娇羞,还是直接把里衣解了,热情如炽,又或是喊几声“雅蠛蝶雅蠛蝶”,然后反扑? 可是,这厮把她yù/望成功撩起后,居然就这么停住了!!! 她瞪大眼睛瞅着眼前那闭着双眼,颠倒众生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哪知这地球都转了几圈了,这厮还是没有一点动作,她不安的扭动了几下身子,搂着她的身轻哼了一声,只吐出两个字,“睡觉。” 睡觉?你老母的!盖棉被纯睡觉? 她很是冒火,激动的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啊?” 谁料这厮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心中翻腾不已,盯着已经闭了眼的小慕容看了半天,恨不得甩他一巴掌。 终是忍不住叫道:“小慕容,你若负我,我回头就学古人自挂东南枝去!” 小慕容睁开了眼,挑了挑眉,貌似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子衿的手能碰到东南枝吗?” 她一噎,没想小慕容会接她这茬,这会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服道:“我垫个凳子!” “那我便把树砍了。”他回的轻描淡写。 她被逼得急了,“我、我、我红杏出墙!” 小慕容一下沉了脸,剑眉微锁,默默看她半晌,竟是说道:“看来我得辛苦一番了,你若出墙一尺,我便只好挪墙一丈了。” 她一愣,没料到他还会这种冷幽默,一时有点接不上话,想了想,才说道:“我要把红杏养成参天大树,让别人来摘!” 小慕容冷着眉眼看了看她,冷哼了一声,说道:“谁若敢把手伸进我家院子,我砍了他手!” 她没耐心了,“好吧,你赢了,咱们睡觉吧。” 最后,真只得恨恨地转过身,睡觉! 第二日一早,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地往一旁摸了一摸,嘿!人呢?转头便瞅见小慕容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意意思思的喝了两口。 她翻过身子,瞅着小慕容,叫道:“夫君。” 小慕容居然很给力的应了一声,“嗯?” 她再叫,“夫君!” 他放下了茶杯,将视线投了过来,问道:“娘子何事?” 她高兴的摇了摇头,“闲着没事儿,随便叫叫。” 小慕容偏了偏脑袋,似是在思考,一些发丝从他肩上泻下来,泛着丝缎般的光泽。 许久,他才道:“感情的事我不太懂得,不过这本身就是很血腥的一件事,有四分之一的人会吐血而亡,四分之二的人会伤筋动骨,剩下的人会碰的淤青,擦点yào揉揉就好,真正毫发无伤的是少之又少。” 她看着小慕容,琢磨着他和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形容得很形象,即便说的有那么点…… 她噌地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跳下床冲到小慕容面前,“夫君,夫君,你看我的眼睛。” 那人极不情愿的丢出一句,“有何好看的?”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吗?” “看到了极大的眼矢。”这厮好心的动手帮忙清理。 哎?大伙儿见过有这么黑自个媳fù的嘛?她咬牙解释道:“是我真挚的眼神!” “是吗?”他问。 他看着她,她瞅着他。 他全没任何束缚的青丝垂在肩上,眉心那朵桃花印记极是浅淡,若不细看定是瞧不出来,这厮长得确实是祸国殃民。 ☆、第九十七章 瞧这皇后真不简单,人前小白花 此时,一个小宫女捧着热气氤氲的脸盆从外面进来,朝着小慕容和她微微一屈膝,便执起木梳就要替小慕容梳头。 她瞧见了,赶忙殷勤的跑过去,夺过小宫女手中的木梳,“来来来,我来。” 却不想这小宫女忙给她跪下了,脸色刷白,嘴唇微紫,也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地向她磕头。 小宫女头磕到砰砰有声,不过眨眼功夫,地面上已是见了血迹。 萧子衿看得咋舌,暗叹这丫头也太实诚了,磕头都这么实在!不过,她没怎么着她啊,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么?赶紧伸手扶住了她,说道:“没这么大的仇,犯不着这样!” 小宫女听得一愣,怯怯地抬头望着她。 她也是跟着一怔,哎?这不是昨晚那丫头嘛,咋这么个胆儿小呢。 她弯下腰细看了看小宫女的脸,只不过同她一般年纪大小,五官清秀,这会子脑门磕得青肿流血,显得十分狼狈,她想掏出块锦帕给这小宫女擦擦,便在里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掏了半天,掏到了两个球,却愣是没掏出个帕子。 只得回身向小慕容问道:“夫君,有帕子吗?” 小慕容优雅地不知从哪搞了一条帕子,递了过来,她转手又塞给了那小宫女,说道:“快些擦擦,下去涂些yào,莫叫人说是我欺负了你。” 小宫女仍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她也没在继续相劝,就直起身,兀自替自个夫君梳起头来。 她斜眼瞟见这小宫女还张口结舌地愣在那瞅她,好半响,才颤着身子退了出去。 她低头,开始粪发手中的活…… “我记得以前你宫里头的人都不会说话,这会儿怎么……” “我见你喜欢热闹,便将那些人全打发了。”小慕容如是答道。 她很感动,所以下手卖力了些,半个时辰后,这活粪发了……结果……没涂上墙…… 她拿着木梳十分不好意思的再梳了两下,一本正经道:“那什么…小慕容,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厮斜着眼睛问,“哦?是吗?” 她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是的。” 小慕容那慵懒而又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你想为我梳发,最后弄得打结梳不开为之找的理由?” 她大,只得嘿嘿干笑了两声。 小慕容侧目瞥了她一眼,她连忙收了笑,学翎雪委屈嗫嚅道:“这不没替别人梳过头嘛。” 这回,他则是直接起身,拉着她就往梳妆台前走,她惊道:“小慕容,你不是想报复吧?” “娘子啊,你似乎越来越了解为夫了。”小慕容笑的温和。 了解你?我擦!她眼中立刻充满惊恐。 这厮脾气好比六月的天,说打雷就打雷,说下雨就下雨,深奥的完全脱离凡人智慧所及,她何德何能,居然敢了解他?这不寻求自我毁灭嘛? 所以小慕容究竟会怎么做呢?这向来都不是人类能探索的区域!你只要等着看结果就成了! “怎么,娘子不愿意?”许是见她走神,小慕容挑眉问道,桃花眼满是危险。 她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梳妆台前,无奈道:“如果夫君非要坚持的话,我也只好……盲从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忍不住叹气。 就听得小慕容说道:“子衿……我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愕然转头,她发现小慕容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鼻息正轻轻柔柔的扑在脸上,犹如蝴蝶闪动翅膀,微痒,还带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 “自然、那是自然,被夫君这样对待是我的荣幸。”姑nǎinǎi我有被虐症,怎么着吧! 于是半个时辰后,这厮微笑道:“这样就好了,娘子妆画的太美出去为夫可是要吃醋的。” 她看向铜镜中小慕容的杰作,眉头忍不住的皱起。 估摸着小慕容是瞅见她皱眉了,所以才问道:“子衿不高兴?” “没有。”她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叫道:“只是你把我的眉画的难看也就罢了!竟然还把那么矫情的话当理由,你怎么就这么记仇呢?你一直女扮男装的吧?” 小慕容怔忡了一会,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正无语着,突然翎雪在外面轻声禀道:“娘娘,太后派了人来,说是请您去宜寿宫共赏新茶。” 赏新茶?赏我一丈红还差不多! 她虽料到这该来的还是会来,可这来的是不是忒快了些? 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转头问小慕容道:“夫君,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子衿是愿意去还是不愿意去?”小慕容不紧不慢的捋了捋她的发丝,答非所问,若有所思的看着,眼神飘忽不定,一双妖媚的桃花眼眨来眨去,分明是在算计啊! 她想了想,答道:“我觉得吧,咱们就这么近的住着,不去不合适,得了,还是去吧。” 她刚想唤翎雪进来梳妆,就听得小慕容嘱咐道:“皇后也在,小心应付。” 她瞪大了眼,转头惊讶地看着他,脱口问道:“那老娘们也在?” 小慕容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心里不禁有些犯虚,琢磨着自己说话是不是太过粗鲁了一些,这老娘们虽是小慕容后妈,可好歹也是当今皇后呀! 小慕容最终笑了笑,点点头发表自己的感叹,“皇后城府深,xìng子稳,倒是你,先前第一次碰面就有办法叫她冲动。” 她大惊,认真的望着他,“这是好事啊,还能冲动,表示皇后还对生活有激情。” “哦?”小慕容斜睨了她一眼,小扇子似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勾人呐~ 她把手伸进小慕容衣襟内上下其手,继续道:“不过总是冲动的话,表示皇后还不懂生活。” 小慕容愣了一下,随即又出声的笑了起来,笑的门外的小宫人们面面相觑。 待摸够了,她站起身,唤了翎雪,让翎雪帮着她把里里外外都穿戴整齐了,这才出了门。 路上却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待一脚都踏进宜寿宫宫门口了,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哎呀,怎么就顶着小慕容画的眉出门了呢! 她第一反应就是抬脚回去修眉毛,可这脚刚抬了抬就瞥见那领路的宫女在看她,还问她道:“皇子妃娘娘怎么了?” 她那脚沉了一沉,摇了摇头,跟着前面那宫女继续走,得!这至少也算是‘恩爱’的证据了。 这样一想,她也宽了心,行至离殿门口不远的地方时,里头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母后这儿的新茶特别的清香甘润,喝得臣妾身心好一阵舒畅。” “瞧瞧这小嘴甜的,这都做皇后的人了,……嘴还这么贫,也不怕叫下人看了笑话。” “哪能啊,臣妾是实话实说罢了。” “呵呵……皇后既然喜欢,回去时捎上一份。” “那臣妾先谢过母后了。” 她踏进殿门,抬头瞄了一眼高位上坐着的皇后和太后,侧过头偷偷地与翎雪说道:“瞧这皇后真不简单,人前小白花,人后霸王花,这才是飞机中的战斗机啊!” 翎雪怔了一怔,忽地低声问她道:“与太后娘娘相比呢?” 她思量了一下才答道:“太后咱没接触过,握不准是什么花,但甭管这太后是什么花,反正已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不足为患!” 翎雪还yù再问,前头的太后已是瞧向了她,笑得很是慈祥,叫她道:“孙儿媳来了啊,快叫皇祖母好好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胚子叫哀家的孙儿失了魂。” 她顿时了,失了魂……失他个球的魂啊!你孙儿美色站于前纹丝不动的那股淡定劲儿!您是没瞧见过吧? 她面上还算淡定,趁着走路的功夫深吸了口气,将嘴角用力向上扯,然后,抬头,挺胸,夹屁股……一步一步地向高坐处走了过去。 才走到一半,太后就从高坐上向她伸出手来。 她又努力将嘴角扯得更开,手臂也向太后伸过去。 太后将她扯到身旁坐下,轻笑着叹道:“果然是美人胚子,难怪孙儿会亲自跑到哀家这里请求赐婚,直接将他父皇都忽略了,让他父皇气了好一阵子。” 她听得是一怔一怔的,春节宴会上小慕容yù处罚御史大人,皇帝当时并未计较,只一句“胡闹!”便止了这茬,她便瞧出这皇帝是有些许忌惮小慕容的,既然如此,这皇帝不挥刀断小慕容臂膀已是好的了,怎还会傻到在替小慕容接上另一臂膀?敢情小慕容是直接将他老子架空了。 这由太后出面赐婚,只要太后发了话,皇帝那里也就没得好说了。 一时弄不清楚这太后究竟是挖了什么坑让她跳,只得忙做出羞羞答答的模样,低头做鹌鹑状,在摸不清楚队形前,还是别乱站的好! 倒是旁边的皇后却跟着凑了句趣,“儿媳这眉莫不是四皇儿替你画的吧?瞧这眉画得都快要上天了,宫里可没这手法生疏的,一瞧便知这定然是四皇儿替你画的,母后,您快瞧瞧,这夫妻二人可真恩爱。” ☆、第九十八章 我擦!才刚玩完宫心计,出了套 说实在的,她也觉得这眉画得挺具有魔xìng的,毕竟人家的眉画得是与眼睛平行带点弧度,小慕容这厮倒好,直接给她来了个垂直向上,还不带拐弯! 她点头,直爽而单纯的看向太后解释道:“可不嘛,昨晚夫君一直折腾到大半夜,今早一起来,夫君就嚷嚷着非得替臣妾画眉,说是举案齐眉,结果便成了这副模样。” 皇后那里做出十分惊讶的模样,太后这里却是对着她含笑嗔道:“你这孩子,哪里有你这样直白的。” 话虽这样说着,太后自己却老实不客气的念叨起,“哀家十四岁时初见先帝,先帝便说要替哀家画一辈子眉,直到哀家二十三岁,他才终于兑现诺言,其间足足隔了九年,女子年华,能有几个九年,众人皆劝哀家不要等了,可哀家偏不听,他既许了诺,便一定会兑诺,虽然后来他心中有过她人身影,可哀家知他心中也定然是有哀家的,所以哀家从未怨过,只默默等待,而先帝也终究没有负哀家,果真替哀家画了一辈子眉,只可惜他走哀家前头了。” 她愣了一愣,暗道这老太后说话还真幽默! 太后又向皇后道:“如今哀家也已六十有几了,就连当年容貌最盛时也不及孙儿媳,岁月催人老呢。” 她则垂着头,继续做鹌鹑状,抽空瞄了太后一眼,当真看不出来是六十有几的人,顶多也就四十有几,虽是青春不再,模样却是真的不错。 皇后笑道:“母后端庄、高雅风韵非凡,怎见得就老了?不过是成日里听人尊着太后、母后的,便想着老了,老了,若果然出去了,不知的见了,许还当是未出阁的呢。” 便见太后笑道:“瞧瞧,皇后又贫嘴了,哀家都六十有二了,还未出阁,岂不成了怪了?” 太后与皇后两人正虚情假意地应对着,她也暗自琢磨着这老娘们虽然是小慕容的后娘,可却是六皇子的亲妈啊,就老娘们说的那话明显是要找她茬啊,幸好被老太后挡住了,不然那把火非得烧到她身上来不可。 烧着了她,还愁燎不到小慕容身上么? 不过,她可不认为老太后会真心实意的帮她,这后宫中的女人有几个是能和平共处的?她估摸着太后的做法就是应了那句,‘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想得有些出神,身旁那如菩萨一般的太后慈祥的说道:“瞧,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是叫孙儿媳过来品新茶的了,来人,快些把茶奉上。” 吩咐完,又转头看她,用手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哀家这孙儿时常爱闹些小别扭,孙儿媳今后可得多担待着点。” 何止呢!那厮何止就只一点小别扭,简直就是个绞股天津大麻花好嘛! 但是sb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于是,她点点头,温声细语地回道:“夫君待臣妾极好。” 太后笑眯眯的看了看她,向旁边的皇后赞道:“瞧瞧,这丫头多懂事,看来哀家这婚果然没有赐错。” 她怯羞羞的抬头,却正巧看到皇后眼中的冷笑,那她也只好报以同样一笑,倒让皇后稍稍一怔,她又立刻垂下了头,太后没等到答案,又再次问道:“你说是不是啊?皇后。” 皇后反应过来,笑答,“自然,母后这婚自然没有赐错。” 太后掩着个嘴呵呵地笑,这终极大boss笑了,身为执行董事的皇后岂有不笑之理?故皇后也掩着个嘴跟着太后凑趣的笑了起来。 自古以来婆媳姑嫂难相处,婆媳大战更是如火如荼地在中国延续了几个世纪,要不后人怎会为那肥皂剧总结出这么几句,什么英剧忙着雾天撑伞搞基,美剧天天忙世界末日外星人入侵,韩剧车祸骨癌失忆啤酒zhà鸡,港剧法医律师豪门争权夺利,唯独咱这大天朝是夫妻婆媳一台戏,碟中谍,计中计。 她自觉此时沉默是金,可猛地想起刚才太后提到了茶,让她突然意识到,这太后终于给她下套来了,这新媳fù过门,哪有不朝长辈敬茶,反倒自个喝起来的? 于是,她端过宫女奉上的茶,夹着屁股站起身,茶杯高举头顶,做敬茶状,轻声慢语道:“这杯茶孙儿媳先敬皇祖母。”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接过了茶来,喝了一口放在一边,指着她又同皇后笑道:“瞧这孩子多孝顺。” 要说这宫里的人就是老道,见她此举,连忙快速地递上第二杯。 她虽一百二十个不愿给这老娘们奉茶,但碍于毕竟上边还坐着个董事长,连执行董事皇后都扮演着小白花,你说你一个连总经理都不算的人敢在董事长面前跳脚吗? 于是乎她又接过宫女手中的茶杯,双手奉了上,瞧见皇后慢了半拍才接过茶杯,也料得这皇后亦是百般不愿喝这茶水。 嘿!有种你倒是别接啊。 奉完茶,太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又拉过她,自手上取下一只玉镯,套在了她手上,余光便瞥见一旁皇后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嘿!难不成这只玉镯价值不菲之余还有何种特殊意义? 她忙扯开面皮子,甜甜地谢恩道:“孙媳谢皇祖母赏赐。” 再余光一瞥,果不其然,皇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可谓控制的炉火纯青,只听皇后笑道:“母后可当真舍得呢,臣妾入宫以来,可从未见着过这么好的东西啊。” 太后却没理皇后这茬,反而柔声对她说道:“好了好了,孙儿媳快早些回去,别叫哀家孙儿等急了跑到哀家这讨人来,记得捎上一份新茶,叫哀家孙儿也尝尝。” 她还不及答复,一旁的太后却又打趣道:“分明是母后自个乏了,却偏要借着四皇儿的由头,得了,臣妾也紧着回自己宫里去了,省得在您老人家这碍眼了。” 虽是这样说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人却是没动地方,便见太后指着皇后笑道:“瞧瞧,又开始耍贫了。” 她是真担心那火星子再撩到了自个身上,于是赶紧借着太后先前的话起身告辞,估计翎雪这丫头也看出了些苗头,赶忙上前扶起她,如火烧屁股一般,脚不停歇地出了殿门。 路过御花园,便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女子清朗的笑声,抬眼看了过去,就见一个打扮贵气的年轻女子在人群中踢着毽子。 这声音很是熟悉,她不禁侧头低声问翎雪,“是谁?” 翎雪愣了一愣,答道:“是昭仁公主。” 我擦!才刚玩完宫心计,出了套,不会又得在战场上溜一圈吧? 她这想得正出神,身旁翎雪又低声问道:“小姐,这昭仁公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您出手吧?” 她故作大惊,低声问道:“那她这不等同于茅坑里点灯?” 翎雪被她问得一怔,愣愣道:“什么意思?” 她一拍大腿,“纯属找屎(死)啊!” 翎雪幽幽的转头与她对望一眼,相互鄙视。 她赶紧又瞅了瞅人群中的昭仁公主,得,昭仁公主那边竟也停了动作,一手收了毽子,正也朝这边望来。 昭仁公主脸上先是闪过了意外和惊讶,紧接着,又灿烂地笑了。 她就不明白昭仁公主有嘛意外和惊讶的?这分明都挖好坑就等着让她跳了,还在这装什么字母? 还有,昭仁公主这一笑可不打紧,她只觉得周身一阵冷风飕飕刮过,连带着头顶的太阳都成了装饰没一点热度! 就这么个功夫,昭仁公主已向着她欢快地跑了过来,一张小脸上笑得跟朵花似得。 翎雪也已是看到了昭仁公主朝她们跑来,抿着唇默默地站着,看似有些紧张。 她赶紧小声地嘱咐翎雪,“记住了,待会儿甭管发生什么事,先听我指示,别一激动给我使出功夫来!” 翎雪又是一愣,但还是很乖的点点头。 她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复又抬起头,昭仁公主已是跑到了跟前,向着她行了个礼,笑眯眯的问道:“四嫂嫂也来御花园赏花吗?” 昭仁公主这句话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姑娘脑筋活络,已经开始给她下套了,第二,这姑娘脸皮也是够厚的,明明昨日里才跟她发生了不愉快,这会子倒是叫得亲热,这再次说明第一个问题,这姑娘脑筋活络,甭管双方关系如何,这口头上一定得装。 既然人家装,那她也只好跟着装,毕竟叫人家唱独角戏总是不好的,故她扯开嘴角,笑道:“是啊,刚从皇祖母那回来,路过御花园顺道就赏赏花。” 她刚说完,昭仁公主上来就抱住她一只胳膊,笑嘻嘻的说道:“昨个嫂嫂才进得宫,定然是没瞧见过北边的园子,那里面的茉鸢花开得极好,咱们过去瞧瞧?” 她心中一凛,瞧,该来的还是来了! 得,她只好饭盒里头盛稀饭,揣着明白装糊涂,陪这姑娘耗上一耗了,于是,她忙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可是真的?那,去瞅瞅?” 昭仁公主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挽了她的胳膊就走。 ☆、第九十九章 不行!就是这样的狗也得加倍提 翎雪也紧着跟上了,那些小宫女见公主一走也忙跟了上。 北边的园子果然开满了极其茂盛的花,园子西面还引了活水造景,加之边上有条用鹅卵石铺的小道,别是一番雅致。 昭仁公主挽着她来到了花丛处却不赏花,只是挽着她向那小道处走,突听得身后一声惊呼,转头一瞧,好嘛,是翎雪落了水,收到翎雪投来的目光,她不由一惊,这些人这般简单粗暴的将翎雪挤水里头去是做什么?这可是大冬天啊喂! 同时,她也有些糊涂了,若想杀她,岂不是应该连翎雪一块解决了,怎会放她一马,这样岂不留了人证?可若不是想杀她,那这是想把她引往哪去? 她正想着,就听得身旁的昭仁公主忙叫道:“哎呀!这大冷天的,你们还不快些把这丫头带下去找身干的衣服换上。” 池子里的水很浅,看样子不过是刚到翎雪脚环,几个宫女手忙脚乱地架着翎雪从水里上来,倒是没受什么伤,身上虽未全湿透却也有几处衣服是湿的。 翎雪委屈的偷眼瞄她,等着她的指示,她也一时料不准这昭仁公主究竟想做什么,但很明显只是想要支开翎雪,既然如此,那这丫头便不会有何危险,她便也点点头,抛给翎雪一个放心的眼神,吩咐道:“快去换衣服吧。” 翎雪还有些犹豫,极不情愿的就被那些宫女架着走了,昭仁公主立马又转头笑嘻嘻的对她说道:“嫂嫂,我们走吧,这园子里头的花可漂亮了。” 然后不等她开口,挽着她就往园子深处走,结果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渐渐的,触目所及的,已不是豪华高贵的建筑,而是一座座稍显破败的小屋,嘿!没想到皇宫还有这么个地方。 许是萧子衿走了神,一时脚下没看到,踩了块石头,害她踉跄了一下,亏得昭仁公主挽住她,“嫂嫂,小心。” 抬头看,便瞧见前面有座小屋,再望望四周,嗬!空dàngdàng一片,不见半个身影,想来,昭仁公主已是安排好了的,今个无论她想不想进,都必须进这间小屋! 我擦,昭仁公主哪里是领她来看花呀,这姑娘分明是将她往阎王殿里领啊! 瞧瞧这地,离各个寝宫不知远了多少,附近又没人经过,正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喊不来半个人影! 昭仁公主收回手,走上前去推开门,然后转头看她,笑道:“嫂嫂进来吧,这里面的茉鸢花开得可灿烂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走进小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也很特别,房间正中摆着一套桌椅,四周则搭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摆着排排的花盆,里面的花确实开得灿烂。 昭仁公主又上前了几步,站在正对门的花盆边,背对着她,不知在做什么。 昭仁公主转过身,身后是大片鹅黄色的茉鸢花,这些茉鸢花不像周围一般种于花盆,而是装在透明容器中,容器中的水又清又透,但中央却有一点红色凝聚,不断浮浮沉沉。 昭仁公主笑容璀璨的问道:“嫂嫂,这些花可漂亮?您可喜欢?” 昭仁公主笑得灿烂,只用纯洁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咬人的狗不叫! 不行!就是这样的狗也得加倍提防,省的叫她冷不防地咬你一口。 她上前几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跟前这些鹅黄色的茉鸢花,答,“花很漂亮,哪有人不喜欢的。” 昭仁公主笑容愈发灿烂,“这是我亲手种植的,嫂嫂可能看出它们有何不同?” 她此刻哪有心思管这些花有何不同,只想着这个昭仁公主究竟想干嘛?这姑娘笑得越灿烂,她越觉脊背莫名发凉! 她心中虽思忖着,嘴上也忙应付道:“公主亲自养的花,便已很是与众不同了!”她走上前去,凑近观看,还真发现了一点不同,这花虽是鹅黄色,但脉络却透出丝丝红色,好生诡异。 她正想着,又听得昭仁公主笑着说道:“嫂嫂,这些可并非普通的茉鸢花,而是赤茉鸢。” 她转头,正巧对上昭仁公主那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紧望着她,“此赤茉鸢需用一种特殊的引子浇灌,才能开的这般鲜艳。” 窗子半开着,yīn冷的风吹过,她闻得一丝淡到几不可闻的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特殊的引子,不会是血吧?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法子,这种情况下,往往都在猜到真相那一刻就毙了命。 身旁的昭仁公主还是纯真的看着她,她只得装模作样地用手拢了拢裘衣,继续饭盒里头盛稀饭,岔了话题,“那这花是因脉络为红色而得名吗?” 这再诡异再恐怖的东西她都在小慕容那领教过了,对于这玩意儿,她更多的是好奇。 昭仁公主听了向后退了一步,笑嘻嘻道:“当然不是了,嫂嫂,这些个花刚开始养,只是脉络变红,之后,整朵都会成红色,成为赤茉鸢。” 察觉到这姑娘的举动,她故意弯下腰,翘着兰花指去摸那花瓣,稍稍调整食指,让食指上的戒指照出身后的画面。 果不其然,昭仁公主垂下的衣袖中露出一柄短短的匕首。 这下,她是真糊涂了,这昭仁公主究竟想干嘛?若是想杀她,就不会轻易放走翎雪,若是不想杀她,这刀都拿出来了,难不成只是想削水果吃? 谁信啊?啊?谁信?不杀我你在我身后扬起一匕首是要干嘛? 匕首扬起,猛地就朝她后颈刺了下来! 她心中无奈叹了口气,面上还是得装,“公主养出的花倒真与众不同。”匕首将落于身时,她很自然的侧过身,“诶,左边的茉鸢花好似比右边娇艳许多。” 昭仁公主扑了空,匕首在空中被转回,她转身面朝这姑娘,笑问道:“这两边的花,可是你一人养的?” 昭仁公主垂手,以袖迅速遮住匕首,笑得灿烂,“自然!” 声音很是甜美,她忍不住打量了昭仁公主一眼,还真就纳闷了,她到底是哪点惹到这姑娘非得下狠手杀她? 她回身继续赏花,一面借着把玩花朵调整手势,一面说道:“瞧这些花这般娇艳,想来公主着实费了一番苦心呢!”眯眼从戒指上瞅见昭仁公主袖中出现一根细细长长,闪着亮光的玩意儿,我擦!锋如刃利穿甲的天蚕丝都用上了! 难怪前世杀手中,女人居多,因为真不能指着女人来怜香惜玉。 这姑娘二话不说弯腰便对着她脚套去!她只想问这姑娘几句: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知道做这事的后果吗?我若真动起手来,立马就能叫你恨不得投第二次胎去。 哎,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 她无语之际扯下花瓣,然后紧着弯腰去拾,“花瓣掉了一片,真是可惜!” 昭仁公主杀招又扑了空,只见这姑娘一脸严肃,顷刻又笑了起来,“嫂嫂,快到午膳时辰了,咱们回去吧,改日里有空,好嫂嫂在同我一起来赏花可好?” 她稍稍有些意外,望着昭仁公主那双又天真又纯洁的眼睛,心中对这姑娘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原来翎雪这精英和霜丫头这翘楚都齐齐败给了这已是手握小金人的实力派影后昭仁公主!瞅瞅这姑娘刚才还各种工具各样来的暗杀她,这会子又和她这般亲切。 她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好啊。” 昭仁公主又挽住她的胳膊,将她带离了小屋,途径一处,她隐隐瞧见一座寝宫似年久失修,已是残败不堪,瞅着甚是荒凉,她不禁好奇的指着那处,问昭仁公主,“那是什么地方?” 昭仁公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脸上表情似怔了一下,然后眼神接连变了几变,她这里正纳闷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思,昭仁公主那里却又笑开了,回道:“是禁地,擅入者死,这地都被封了好些年了,宫里已少有人知道这里被封的原因,我听说当年有个宫女意外闯入这里,结果被父皇杖毙了。” 这姑娘口气极为轻松,明明是在说一个沉重的话题,却似在说今儿大伙爬山都累了,晚上多加两个菜吧,又或是明儿怕是要降温,你别忘了多添件衣裳。 不过,这句话再次证明这姑娘脑筋实在是太活络了,出于好奇,大伙儿接下来的反应就是:要么私闯这禁地瞧瞧,要么问这地为什么会被封,但这姑娘一句话就将这两件事尽数驳回,一句‘擅入者死’叫你绝了私闯禁地的想法,一句‘宫里已少有人知道这里被封的原因’就堵住了你接下来想问的话,生怕你不信,还给你举了例子。 她微微张了张嘴,却是很识趣的说道:“咱们回去吧,我那丫鬟该等急了。” 昭仁公主笑着点点头,拉着她就往园子外走,待她二人刚绕出园子,昭仁公主的宫女已是带着翎雪从远处过来了。 ☆、第一百章 她顿时脸红以示羞涩,小慕容这是 宫女们走到昭仁公主面前禀报道:“公主恕罪,奴婢们随身没可换的衣物,只得带这位姐姐回寝宫换了一身,所以才耽搁了不少功夫,公主莫怪。” 昭仁公主宽容地摆了摆手。 她抬眼打量了翎雪一眼,一身冬季绒装,看着可是暖和极了,但是穿起来应该费了一番功夫吧?瞧瞧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跟个粽子似得。 翎雪也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像是有无数的委屈。 她冲翎雪眨了眨眼睛,身旁的昭仁公主拉了她衣袖,撒娇道:“好嫂嫂同我一起去昭华宫用午膳吧?” 她想小慕容了,不去!于是把面皮子调整到不得罪人的状态下,方才拒绝道:“我宫中还有些事,就不同你去了。” 昭仁公主听了有些失望,往下拉了拉嘴角,但又很快把嘴角往上翘,巧笑着说道:“那嫂嫂慢走,嫂嫂可别忘记方才答应我的,有空再同我一起赏花。” 她点了点头,笑道:“自然,与其等着被你邀,不如下回嫂嫂先邀你。” 昭仁公主灿烂的面容明显怔了一怔。 她只笑了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这姑娘的手臂,没关系,姑娘,咱们俩就继续勾心斗角下去吧,看最后到底是谁降了谁。 随后又与这姑娘客套了几句,这才带着翎雪回寝宫。 回去的路上,翎雪偷眼瞄了瞄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小声问道:“小姐,她们带奴婢去换衣的时候,故意将奴婢的湿衣服都拿走,叫奴婢裹着被子在屋里等了许久,后来又给奴婢送来这身复杂的衣服,穿了近一炷香的时辰,这才带着奴婢来找/小姐。” 她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回道:“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呗。” 翎雪突得一咋呼,惊道:“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仁公主可是对您动手了?!” “动!自然动啊!而且这手下得狠着呢!”她答道。 翎雪又一咋呼,“那小姐可受伤了?!” “她得先有那本事啊!”她转头瞥了翎雪一眼,问道:“哎?你猜,这昭仁公主到底是谁的人?皇后?太子?还是别人?” 翎雪很是认真的想了一想,“奴婢不知道,小姐说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答道。 翎雪又与她对望一眼,再次相互鄙视。 待她回到长陵宫,在屋里绕来转去寻了半天,愣是没瞧见小慕容,不由疑惑,这厮跑哪去了? 纳闷间,早晨那小宫女端了水盆进来给她净手,她一把抓住了这小宫女的手,问道:“哎?知道殿下去哪了吗?” 小宫女正在给她擦手,吓得手一哆嗦,帕子掉在了地上,小宫女脸刷的一白,曲着腿不知该不该跪,一张脸顿时都急红了。 她一面估摸着这小宫女纠结的原因是因为她抓着这小宫女的手,一面琢磨着这小宫女为嘛就这么怕她呢? 于是她松了手,果不其然,这小宫女立马又给她跪下了,红着的脸才缓和下来,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回道:“殿下,殿下在沐浴。” 萧子衿双眼一睁,扒拉开这小宫女哧溜一下就向殿外奔去,独留那小宫女愣神地跪在原地。 她跑得很快,所以连翎雪的脸都没瞅清,就掠过去了,只听见身后有一道声音使劲地喊着,“娘娘,慢点,注意仪态,仪态” 劳资急着看夫君的luǒ/体,还仪态个屁啊! 她冲到北苑,把门一推,嗬!……门没推动。 我擦!居然锁门,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矫情嘛!也不知道当初是谁luǒ/着身子从浴桶里飞出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她面前的! 她愤愤打量着周围,努力地爬上了她自认为视野最好的一处墙,踮起脚尖向水上那窗户口眺望。 她面无表情望着那紧闭的窗,突然有一种想骂令堂的冲动,你他妈锁门就锁门吧,还手欠关什么窗啊! 一撇之下,吓!慕容赦月竟站在她身后。 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去,待稳住身子后,才与小慕容打招呼道:“夫君,好巧!” 小慕容眉梢轻扬,疑惑的问,“你站在墙头上做什么?” 我他妈干嘛站墙头,你不清楚嘛! 她一噎,忙指着远处象征xìng的眺望了两下,然后冲小慕容比划道:“我站在墙上看风景。” 小慕容又勾着唇角笑了笑,问道:“好看吗?” 她忙打蛇随棍上,跟着道:“哎呀,你还别说,这寝宫的风景着实好看。” 小慕容唇角挑得更高,似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以为你是来看我沐浴的,还想着给你留门呢。” 说完,竟看似遗憾的走了! 她站在高墙上半天,也没回过味来,咂摸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就觉得有些心虚,这厮是谁啊?这厮是大神啊!大神放个屁,就叫你忙不去! 要不说这厮的思维和心思凡人是绝对无法预测到的,你跟他耍心眼,只有被耍的份。 她望着他,眼神是那样的惆怅,眸中所流露的无奈是那么的明显,好似‘饿了个把月还没翘的小狗突然瞅见了一根骨头,但那居然是他妈铁做的!’一般。 她坐在椅子上,十分惆怅的托着腮,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才说道:“小慕容,你叫我对生活失去了热情。” 小慕容极为柔和的目光看了过来,好半天才轻飘飘的说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气得就差喷出一口鲜血了!只想问一句,慕容赦月,你究竟属啥的啊?莫不是属乌龟?为嘛就这么能忍呢? 她道:“向来只有你对不起我的资格,哪里有我对不起你的机会?” 说完,她给自个倒了杯茶,愤愤地喝了起来。 这厮没说话,只是微微昂了昂头,挂着笑看着她,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她坚信,既然是泡面,那么你就永远离不开开水!实在不行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她把喝了半杯的茶放到桌上,扑到小慕容怀里,说道:“小慕容,你说你这么厉害,都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吧,身为你媳fù,怎么能给你丢脸呢?” 小慕容挑眉,问道:“学这些做什么?” 她赶忙随便扯了个,“我就想着,若哪日你动手打我,我也能还手一二。” 小慕容嘴角隐隐动了动,没说话。 她琢磨了一琢磨,觉得自己这话有误,忙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至于被打得太惨。” 小慕容嘴角挑起,看得她心里发虚。 她一紧张,舌头都开始打结了,越着急越说不清楚,“我不会把你打惨!不!不!不!不对不对,应该是……” 小慕容忽然失笑,道:“你真想学?” 她一怔,双眼亮晶晶的瞅着他,“真,自然是真,比真金白银还真,你教教我好不好?” 小慕容又是一笑,“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怕你是吃不了这个苦。”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在凤池山庄暗室看到的种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可能是她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内心,故小慕容轻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并不觉得那些经历有什么不好,说起来,也算是那些经历造就了如今的我。” 她扁扁嘴,耸拉着脑袋,而后又抬起来,一脸哀怨的看着他,“我错了,小慕容,你打我吧。” 小慕容闭紧了嘴,没说话。 她跨坐在小慕容腿上,伸手勾住了他脖颈,身子朝他俯去,低低说道:“我真不是故意戳你痛处的。” 小慕容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整了整衣衫,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好了,别闹了,饿了吧?” 她愣愣的盯着那个茶杯,半天才抬起头,傻眼的道:“小慕容……那个……那个是我喝过的……” 这厮一脸的云淡风轻,“嗯?有什么问题吗?” 她再次强调,“是我喝过的!” 小慕容满不在乎的看着窗外,说道:“嗯,我知道了。” 她顿时脸红以示羞涩,小慕容这是挑/逗她、暗示她吗? 脑子里飞速描绘出二人缠绵的画面,耳朵边清脆的响声拉回了她的神游。 “你在想什么?” 这种想而不得的心情真是太他妈痛苦了,听到小慕容这么问,她想也没想张了口便答,“想你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小慕容的身子就僵了一僵,皱了皱眉。 她也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尼玛,怎么会蹦出这么一句来呢? 小慕容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会,“那要不要试试看,你是想让我在上面呢,还是在下面?” 她一怔,什么意思?莫不是在邀请她?顿时她血管都开了,羞涩道:“你说得这么露骨……” 试探xìng地,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然后又摸了摸脖子,嘿!这厮没拒绝? 再往下,滑到胸口,还是没拒绝? 她那手继续往下进入危险地带时,小慕容一句,“够了,不要乱动。”吓得她手一哆嗦,竟是直接将小慕容腰带都给扯掉了! 小慕容瞪了她一眼,握住了她的手。 “……人家一时接受不了!”她委屈的扁扁嘴,乖乖收回手,擦啊,果然是她误会了…… ☆、第一百零一章 啊!!!你老母的!辣死我了 她这气得要吐血,小慕容那却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慢里斯条的系着腰带。 原本,她是抱着可以将这美人吃干抹净的心理,可是,天不遂人愿! 她就觉得小慕容这人挺矫情的,因为刚才快摸到他危险地带时,这厮明明是有反应的,明明是很想要的,可你既然想要又为嘛要忍呢? 真是个矛盾的妖孽啊。 她一边感叹着,一边瞅了眼已经系好腰带正拂袖落座的小慕容。 像小慕容这种妖孽,看似主动其实他很被动,他只会给你个开头,让自个去玩创造结果,你若真指着他来追你,那你一辈子都甭想得到他。 不是因为他高傲,而是因为越自傲自负的人,其实越是自卑,越是自厌的,前世作为杀手,她看人一向很准,像小慕容这样自傲的,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很自卑的,虽然她不知他究竟为何而自卑。 所以,要收伏这样的人,很简单,你只需要主动给他看就成了,叫他明白你是真有这个意思,不管是在地上还是床上! 她没别的本事,就是脸皮够厚,也够积极主动,勇于用行动表示自己所需,于是很合他的胃口,所以她追到他了,成亲了。 她也猜到一些这厮不愿碰她的原因: 第一,这厮不愿主动对她做什么,或许是因他是真的喜爱她,可是她明明这么主动邀请他了呀! 第二,这厮或许怕她有一日会如同其他人一样丢下他离开,届时,以他的xìng子怕是会疯掉做出伤害她的事,倒不如现在不要碰她,以免到时无路可退,可是劳资也明明说过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劳资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啊! 第三,罢!这豆腐不是一日能吃完的,且放着吧。 慕容赦月看着萧子衿纠结的小脸,一副恨不得把自己从里到外扒开吊起来吃掉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走到她身前,拉起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眼灼灼生辉。 再然后,这厮给她来了那么一句,“我想吃鱼香ròu丝了。” 她发誓,不要让她抓到机会,不然她一定会让这厮后悔认识她!!! 她气愤的翻着白眼出了殿门,回头瞥了眼只能看不能吃的美人,一面走一面反思自个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待她都快烧好鱼香ròu丝了,也没得出个结论,她英明的决定还是先忙手中的活! 这时,在旁的翎雪终是忍不住颤颤地说道:“小姐,那个……这盘菜您已是放了六把辣椒,七次芥辣,八勺盐了,殿下口味没这般重吧?是不是放太多了?” 那厮口味重不重先甭管,说嘛也得先把这口气给出了! 萧子衿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把整罐花椒倒进锅里,狠狠道:“不多!!!” 想到那厮,心中恶气更胜,冲着锅里又狠倒一勺盐,这才罢了手,拍拍手掌吩咐翎雪,“好了,舀起来,咱们走!” 说完便迈着大步离去。 回到屋里,小慕容正好整以暇的端着她先前带回来的新茶,轻轻啄了一口。 见她进来,星辰般灿烂的桃花眼,露出邪气而甜美的笑容,她心里一虚,绷着身子坐到桌前。 抬眼一看,嗬!满桌的菜肴,唯独中间空了一处,估摸着是留给她那鱼香ròu丝的。 瞅着他那迷人的笑容,她下意识哆嗦了一哆嗦,干咽了咽吐沫,颤颤地指着鱼香ròu丝吭哧道:“别,别……” 哪知她那个‘吃’字还没出,就见身旁的美人莞尔一笑,已优雅的朝翎雪刚放下的那盘鱼香ròu丝夹去。 她顿时反应过来,赶忙阻止,“小慕容!” 尼玛~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瞅着他放进了嘴里,浅尝。 翎雪正在给她盛饭,她这一叫,愣是把翎雪吓得又把那碗饭给倒回去了。 小慕容原本狭长的桃花眼瞬间就大了一圈。 她第一反应就是抬屁股赶紧跑!可屁股刚抬了抬,小慕容那都快能往外shè冰刀子的桃花眼朝她看了过来,她顿时脚一颤,吧唧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擦,你们怎么这么没眼力啊,竟不知拿个软垫来给垫着,疼得她真想骂街。 大伙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她摔了,所以立马就要冲上来扶她,却被小慕容一个眼神就制止了! 然后他无声的摆了摆手,意思摆得很明显,就是:你们还不快给大爷我滚出去! 她望着他,眼神是那样的绝望,雾蒙蒙的双眼似乎随时可以涌出水来,偏生此时又有种明明想哭却还有笑的兴致。 大伙也很是听话,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立刻像被流氓在身后追着一样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顺手给我们带上了殿门。 她见状,下意识的忙叫道:“喂,你们别走……走……” 都说关键时刻见人心,这话真不假!尼玛,你们出去就出去吧,也跟着手欠关什么门啊? 小慕容居高临下地看向她,她一看势头不妙,忙往后头挪了挪身子,想起身就跑,哪知还不等她屁股抬起来,这厮已是迅疾地伸出一手。 她吓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心跳也一时快了几拍,莫不是要……要家暴? 思及,她立马承认道:“小慕容!我就辣椒放多了点。” 小慕容那没动静。 她赶紧又承认,“还加了点芥辣……” 还是没动静。 她越来越没底,眼睛也不敢睁开,于是又承认,“还、还多了点盐……” 一直没动静的小慕容终于有反应了,他一把拽住了她! 吓得她立刻惊呼,“啊!!!还有那么点花椒啦……” 下一刻,身子突觉一轻,便被拽进了一个怀抱。 她一怔,哎?这行为和这状况着实不搭了点。 尚在愣怔间,便感觉有只手忽地按住了她的后脑,把她脑袋往下压了点,然后就感觉嘴唇被两片湿湿软软的东西给覆上了! 她脑子嗡的一声天旋地转起来!慕容赦月竟然主动吻她!只一瞬间,呼吸被夺去,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 他一面吮着她的嘴唇一面辗转厮磨寻找出口,舌尖竟也向她的口中探了进来。 她完全被这厮的气势所惊扰,是真有些愣怔住了,等缓过神来。 啊!!!你老母的!辣死我了啊! 面对调戏美人,她可以淡定的脸都不带红一下儿的。 面对死人暗杀血腥场面,她可以淡定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面对各式各样的状况她可以脸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厚如防暴盾牌直到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惧。 但是面对这厮毫无预兆的‘辣’吻,她是真淡定不了,到底是推开还是不推开?她若是推开他了,就代表她拒绝大神了,她怎么可以拒绝大神呐?所以她不能推,但是,她真的很辣啊!她望天哀叹。 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听说过的一句什么哲理名言来,不知道是说自己闯下的祸,哭着也要弥补完,还是说自己约的那啥,含着泪也要打完。 这厮先前才拒绝了她,这好不容易主动下了雨,她怎么地也得把握机会让他把这地浇透了不可! 于是,她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他的脖子,紧压着他的薄唇,辗转厮磨,轻轻吸允,又用舌尖探到他的唇间挑拨勾引,舌尖在他口中挑逗舔舐着他的舌尖,尼玛,真辣,且……先……忍着! 同时,她手也没闲着,在他身上一路勾火燎原,挑/逗得他身子忍不住剧烈起伏起来,她开始暗暗得意。 可眼瞅着就要能碰触到他那烧火棍子的时候,他猛地又一把拽住了她! 她望着屋梁哀叹,神呐,您到底是造物的真主啊,您果然是公平的,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果然xìng格还是很变态的,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你怎么能说卡就卡呢? 果不其然,紧着小慕容的唇便离开了她的唇,呼吸急促粗重,手撑着她的后脑,低下头看她。 她憋了太长的气,已是有些缺氧,只能气喘吁吁看着他,胸口急速起伏,由于辣,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呼哈呼哈的声音。 两人大眼对小眼地瞪了半天,她辣的实在忍不住了,忙从小慕容怀里跳出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刚要猛灌起来,又想起身旁晾着个小慕容,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厚道,便又倒了杯递给他,这才猛灌起来。 小慕容接过茶杯,怔了片刻,忽得就失笑出声。 吓得她叼着茶杯忙转过头去瞅他。 这厮眉眼间流淌展露出来的俱是高贵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又都恰到好处的优雅,那是任何人可着劲儿模仿都模仿不过来的。 而且这厮天生就有种让人光看着他,就觉得有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本来这气挺不顺的,可是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屏息了。 脑中灵感一现,她忙放下茶杯,握了小慕容胳膊说道:“小慕容,我突然心血来潮想高歌一曲!” 小慕容眉梢一挑,笑道:“好啊,许久没听到子衿的歌声了。” 她点点头,严肃地说道:“在这特别的日子里,我想起前人大禹治水的那个大禹的娘子……” “子衿不是要唱曲吗?”小慕容打岔道。 ☆、第一百零二章 她一怔,诶?我这还没说怎么 她急道:“总要酝酿酝酿情绪的嘛,小慕容你别吵。” 小慕容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随意一放,微微抬着脸,似笑非笑地看她。 她继续说道:“话说当日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娘子在家甚是想念夫君,于是乎便唱了以下这首曲子。” 说完她在小慕容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然后唱道:“那些年错过的大禹,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唱着唱着,她又想起个问题来,忙问,“对了,小慕容,你明不明白我唱些什么?” 小慕容桃花眼一弯,略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子衿有另类的唱曲天分。” 得!慢慢来吧,就算这雨下得少,大不了她自个辛苦点,想法子多攥那云彩两把,多拧出点水来,还不相信这厮不会从小雨下到暴雨! 有句话说得好,除非你是神,不然永远避不过生病的命运,这不,白清明就病倒了。 师父大人一进门便见白清明挣扎着起来,赶忙道:“乖徒儿,你躺着,为师帮你倒水。” 白清明又重新躺了回去,师父大人忙就倒了杯温水过来,却忘将桌上的yào拿过来了。 白清明接过师父大人手中的瓷杯,道:“师父,yào。"嗓音因生病而染上沙哑,却是美丽磁xìng得似能掐住人的心尖。 师父大人一脸诧异,并且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要?" 白清明微微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嗯,yào。" 好半晌,才面红耳赤,目瞪口呆的师父大人朝着白清明扑了上去,然后开始解白清明的衣带…… 白清明蹙眉,“师父在做什么?“ 师父大人停手,抬头问,“乖徒儿不是说要吗?” 白清明咳了两声,说道:“弟子说yào,御医开的yào。” 师父大人握住白清明的衣物,严肃说道:“乖徒儿,为师追了你这么久都没有得到你,所以,为师决定要趁人之危一次,哪怕这一次,会让为师付出xìng命,为师也甘之如饴。” 师父大人说出的话让白清明神经末梢为之震颤。 言罢,不再哆嗦,不安分的手开始肆无忌惮的抚摸白清明,尔后倾身俯下,还只是亲吻到嘴角而已,白清明已经蹙着眉头,发出猫一样清冷又诱人的嘤咛。 而后,利索的一脚把师父大人踹下床。 屁股,好痛! 师父大人气道:“乖徒儿不是生病了嘛,怎么还这么娇。” 白清明侧过了头,“弟子是生病了,可并非是死了,所以,师父还是省省吧。” “那乖徒儿笑一个给为师看,为师以后就做受,好吗?” 白清明从床榻之上走下,轻盈的辗落在地面,无声尔雅的向师父大人走过去。 恍若少年般纤细xìng感的脚跟,若隐若现。 尔后,**的脚跟狠狠的踩住师父大人的肩膀。 白清明居高临下的睥睨师父大人,优美的嘴唇微微上翘了,清冷的声线浸满着一抹止不住的笑意,语气像逗哄宠物,“师父攻过吗?” 师父大人一噎,恨恨道:“总有一天,为师会压倒你!” 没攻过,可也没受过,悲…… 再来说说萧子衿这边,谁知她这一等竟一连等了好些日,也没能等出个雨点儿来,这段日子里,事实证明她再一次错了! 自那日之后小慕容再不肯下一滴雨,可把她旱的。 眼瞅着那大美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终淡定不下去了,于是一日晚饭后便与翎雪商量道:“翎雪,想法子给我弄些蒙汗yào来。” 翎雪听了,瞪大眼睛看着她,“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把慕容赦月弄迷瞪了,然后直接霸女硬上弓啊!只是这房中之事岂能启齿?所以她吭哧半天也只说出几个字来,“我,小慕容,我,他,我们……” 谁知她这话还没说全,翎雪那倒是先放声哭了起来,一遍抹泪一遍哽咽道:“您,您太不容易了!” 她一怔,诶?我这还没说怎么回事,你就全明白了? 不过翎雪这一说,她心里顿时一酸,眼泪差点也跟着出来了,真是我的知己啊!我他妈真是太不容易了!明明都躺一张床上了,我眼巴巴地看着就吃不到嘴里,我容易嘛我! “小姐您放心,奴婢拼死也会完成小姐jiāo代的任务!”说着,翎雪干劲十足地出了寝宫。 乖乖我的翎雪!没曾想你倒是这般灵透人。 其实,她也不是没用过别的法子,例如情书攻势,可是,当那厮看到那份饱含深情的情书后,笑得直拍桌,以至于魑魅二人不停地再往寝宫运新的桌。 她就不明白有嘛好笑的?啊?有嘛好笑的? 难道是因为那句? 我与你的相遇便是猿粪,你听过吗? 黑猩猩不小心踩着了长臂猿拉的大便,长臂猿温柔细心地替她擦拭干净后他们相爱了,他人问起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黑猩猩感慨地说:猿粪!都是猿粪那! 还是这句? 大海啊!你全是水,蜘蛛啊!你全是腿,夫君啊!你说你多美,鼻子下面居然长着嘴,咋样形容你于我心中之印象啊!大抵似是去了毛的白天鹅! 又或是这句? 夫君,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骂得了大街,装得了可怜,秀得了恩爱,晒得了下限,红得了脸颊,卖得了萌,耍得了二,玩得了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斥得退死皮赖脸的无知少年,躲得过不怀好意的搭讪美人,要不……咱们凑活凑活将就将的生个娃,可好? 其实,这光明的不行,她也来过隐晦的。 比如一日: “你找我?” 她嘴角略带一点风流不羁,道:“如此月色,又有酒有ròu,就缺夫君了。” 这厮听了,认真的点点头道:“嗯,想子衿也不会吃独食。” “…………”-_-|| 还比如一日: 她蹑手蹑脚来到房前,正准备偷看,谁知小慕容那厮突然打开门,她吓得立马闭上眼睛。 就听得小慕容问,“子衿怎么在这?闭着眼睛为何?” 虚得她,忙机智的答,“我……我在梦游!”为怕这厮不信,她还闭着眼伸手乱探,假装梦游。 又听小慕容“哦。”了一声,问,“那你梦到什么了?” 她不敢睁眼,只得依旧闭着眼答,“我梦到看见你洗澡。” 谁知这厮竟说道:“好了,子衿把眼睛睁开吧,我穿好衣服了。” 她顿时无语,气得转身就走! 小气鬼,让我看看怎么了?怎么了! 再比如一日: “子衿,你半夜叫我出来就是跑人家屋顶上看风景吗?” 她看着他笑笑,然后弯身将屋顶的瓦慢慢掀开一块说:“我让你来不是瞧人家屋顶上的风景,而是瞅人家屋顶下的风景。” 然后她是瞪亮了那贼亮贼亮的眼睛了,可却被这厮一把拽走了,且还给她来了那么一句,“莫妒他长,妒长,则己终是短。” 她咂摸了一咂摸,又咂摸了一咂摸,才搞清楚这意思,一下子火更大了,此话意思是说不要妒忌他人之长处,因为妒忌他人的长处,是因自个那方面正好是缺点! 他这是嘛意思?啊?嘛意思啊? 于是明的暗的都不行,她就给她来个偏的。 于是这厮去了青楼! 于是又一日与他对峙。 “小慕容,你觉得是青楼女子好看还是我好看?” “自然是青楼女子好看。” “所以你承认你去过青楼?” “为何不承认,子衿何不想想,若青楼女子都如你这般姿色平平,青楼如何维持得下去?” “小慕容……没想到你损人的技术越发炉火纯青了。” “不曾想子衿无理取闹的技术才是令人叹为观止。” “所以你去过几次青楼?” “不多,三次。” “呵呵,小慕容你倒是实诚,好玩么?” “呵呵,这个问题该是我问子衿,究竟是谁三次女扮男装逛青楼要我亲自去拖回家的?!” “……小慕容好记xìng!” “是子衿好情趣。” 行吧,她也不知道结局怎么就逆转了。 唉,真真的悲哀啊! 可是,如今男主角就在手里,岂有不收之理? 可是,怎样与女主角争夺男主角? 既然当不了女主角,就努力当个大反角,当不了大反角,争取当个够酷的女配角,当不了女配角,至少得当个不和主角正面拼的悲情角,当不了悲情角,那只好去当个主角身边的小丑角,要是连小丑角都当不了那她只能为了成就非凡的大业,采用非凡的手段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翎雪跟做贼一般摸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小姐,您要的东西。” 她接过翎雪手中的小瓷瓶,不及打开闻闻,又见翎雪从袖中掏出一件真真可谓称之是薄如蝉翼的纱衣啊! 只听翎雪道:“小姐,奴婢还给您找了件寝袍,用得上不?” 她把瓷瓶塞进袖里,捻起那寝袍就这么轻轻一dàng,嗬!竟在空中飘了好半响才慢慢顺下来,她刚要开口,又听翎雪急急道:“来来来,小姐,奴婢再替您匀些脂粉,定叫殿下瞧晕了不可!” ☆、第一百零三章 她一噎,心里那个虚哟,干张 说着,已倾过身子来给她涂抹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个个脂粉盒子。 她就瞅着手里那寝袍,实在没忍住,啧了几声,这玩意到底能遮个啥?稍一有风,还带着空中飘几飘的,可当真是调/情的好东西啊! 只是翎雪,咱能找件稍微厚实点的么?这都入秋了呢! 她张开嘴,正要说话,殿外已隐约传来了请安声,她猜着是小慕容过来了,一时也顾不上和翎雪说话,忙将那脂粉盒子塞到她怀里,“收起来,快些!” 翎雪忙点头应着,手脚也利索着,赶忙就将那一个个脂粉盒子往梳妆台上放。 她又猛地想起手中还拽着个寝袍,于是放眼前咂摸了一咂摸,紧着就将那寝袍团了团,顺手就塞进了翎雪的袖中。 转过身,小慕容已是进了殿门。 大冬天的,这厮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里衣,外面套着红色的重纱长袍,一条软玉腰带就这么随意的系着,整个人就透着一股慵懒华贵的味道。 再者就是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歪歪的束在头顶,歪斜着chā了一只木质发簪,愣是将他勾勒的飘飘若仙,恍若为人! 瞅瞅!大伙儿瞅瞅!什么叫衣冠禽兽?什么叫道貌岸然?什么叫斯文败类?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翎雪上前几步朝小慕容屈膝行礼,“见过四殿下。” 她这脸上刚挂上了笑容,张口还不及打个招呼,就瞅见翎雪袖中隐隐露出那团寝袍,她顿时小心脏提了一提。 有句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正当翎雪起身之际,那团寝袍好死不死的就掉在了小慕容脚边。 她身子一僵,翎雪身子也跟着一僵。 翎雪,你是成心的吧? 小慕容却是饶有兴趣的微微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又瞥了那团东西一眼,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她忙上前去,捡起那玩意就塞到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雪怀中,朝她使了个眼神,“你这毛手毛脚的xìng子该改改了啊!” 翎雪忙捧着怀中的那团寝袍,低垂着头快速地往外面退去。 眼看就要走出殿门了,却听得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说道:“慢。” 她小心脏突然漏了一拍,翎雪突然一怔,然后无辜的小眼神瞄了过来,那小眼神明白地在说:小姐,我是真的尽力了,您可一定得在大刀落下之前喊刀下留人呐! 我他妈十分无语! 就见小慕容慢慢地倾过身去,不紧不慢的去拿那团寝袍,而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那件薄如蝉翼的寝袍那么轻轻一抖,只恨不得用手捂住了眼假装看不见。 这厮忽得莞尔一笑,回头问她,“这是什么?” 她僵了僵,硬着头皮走上前,拎过那玩意儿故作深沉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很是天真地眨了眨眼睛,看向翎雪,问道:“对啊,翎雪,这是什么?” 翎雪得整张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微低着头,嗫嚅道:“这,呃,这……” 她十分无奈,只得替翎雪解围道:“我这瞅着像……像是块帷幔!” 小慕容却是用手扶了额头,朝内室走去。 她又拎起那寝袍瞅了瞅,两条袖子在空中就这么飘啊飘的,她顿时无语汗流,谁他妈帷幔带两袖子的!? 一时气闷,将那寝袍团了团,又往翎雪往怀里一塞,冲翎雪摆摆手,说道:“下去吧。” 翎雪眼圈都红了,十分歉意地看了看她,走到殿外了又回过头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闷着的那口气一堵,差点往后头栽去,只想脱了鞋子一脚将翎雪踹出门去,最后只得冲翎雪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自己则镇定地往内室而去,背对着小慕容,十分隐秘的将‘翎雪牌’蒙汗yào下到了茶里。 大伙儿问为何不用春/yào?这还需问吗?连蒙汗yào这无色无味的玩意儿都可能被那祖宗给发现,还敢用春/yào?这不是阎王桌上抓供果,送死去呢嘛! 她端起茶杯,将面皮子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转过去,顿时就屏息了。 小慕容不知何时已取了木簪,那长发顺势披散在肩头,有几缕落于脸颊上,微微眯着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翘而密,挺拔的鼻,薄而xìng感的嘴唇,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手臂,发丝缭绕于手臂间,神情宁静而恬淡。 让她不禁作诗一首: 君之长发及腰,分如二叉树梢, 早起满冠枯草,睡前一头蓬毛, 皂角粉夕添朝尽,香波罐堆等人高, 厚发带一束即断,小发簪深陷难捞, 进可结绳攀城墙,退能卷棒逗家猫, 啊!他大爷的,yù以人样出门去,得先来一拨发胶。 不过,这般情况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厮身上的,瞧瞧他那发丝顺的! 迷瞪之际,就听得面前的小慕容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因你长得一股子妖孽样! 许是因为她半天没说话,小慕容又问她道:“嗯?子衿?” 她忙把脸上笑容挂得更高,又像捏着烫手山芋般一把将茶递给小慕容,摆手道:“没事没事,喝茶喝茶。” 这大爷似乎并不太满意这答案,不太自然的皱了皱眉,“你真的没事?” 她摇摇头,肯定道:“没事!” 小慕容歪了歪头,嘴角勾起慕容式标准二十五公式化微笑,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锦帕,伸过手轻轻替她擦拭,道:“可是,你流鼻血了。” 她皱了皱眉,拿过小慕容手中的锦帕,瞅了眼,怔了怔,忙道:“最近有些上火,上火,我自己来,自己来,你喝茶,喝茶。” 这厮眨眨眼,在她满心期待下举起了茶杯,忽得又放下了,饶有兴致的单手支头看她,说道:“无聊的紧,来猜谜玩吧?” 她顿时崩溃,身子晃了一下,应道:“好。” 小慕容已是悠然地侧卧在了床边,说道:“你出题。” 出题就出题,劳资不信你不喝! 她干脆利索的往旁边拽了个凳子,放到这厮对面,然后卷了卷袖子,往上一坐,“说,十三个人分九个橘,如何分才公平?” “掐死四个!”不假思索。 她忽得冷汗一冒。 她又问,“本人与画像,哪个好看?” 小慕容又答,“自然是吹了灯好看。” 她接着问,“龟兔赛跑,猪是判官,谁赢?” 这厮直接摆摆手,说道:“你该去问那只猪,我不知。” 她没耐心了,直接端过矮几上茶杯,不容拒绝的递给他,“喝茶吧,你一定渴了。” 这厮接过茶杯,又给她放回到了矮几上,浅笑道:“怎么?这么晚不睡觉就是想让我喝这杯茶?” 这个问题可是惊了她一身的冷汗,她脑门子上都有点冒汗,努力保持面部表情淡定。 这人吧,最容易犯两个错误: 一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二是以己为尺衡量了别人。 …… 小慕容还在浅笑着盯着她看。 这厮的这种态度,让她琢磨着是不是正再犯第三个错误。 抱了侥幸的心理? 正思量着,就听得小慕容突然问道:“子衿,你见过狂奔的蜗牛吗?” 她一愣,“啥?蜗牛会狂奔吗?” 这厮眨眨眼,微微歪了歪头,嘴角上勾,似笑非笑,“所以说咯……” 她听着有点不对劲,咂摸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一则冷幽默!!调侃她的冷幽默,蜗牛能狂奔吗? 蜗牛的速度!!蜗牛狂奔还不是爬,再快也快不起来,狂奔也无济于事! 她身子下意识的僵了一僵,紧着一层层的自我建设防御城墙。 又听得小慕容忽然道:“你喜欢我吧?”这厮似乎觉得这样说不符合他大神的气场,于是又补充了一下,“你应该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吧,因为受到我的吸引,所以才这般做的吧。” 她一个没崩住,城墙彻底坍塌。 正想着抬起手来打断与他解释几句,这厮又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我猜,你就是。” 这就是气场啊!面对这厮,她何时能有这样自信的气场啊!!! 她扼腕,今晚本想要咸鱼翻锅的,他nǎinǎi的,没想到粘锅了! 尚在愣神,小慕容已是脱掉了脚上的鞋子,上了床,她认命的跳上床,在这厮的让道之下爬进了床里边,侧身看着垂直躺下的小慕容,咽了咽口水,秀色可餐啊。 小慕容那已是没了动静,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故意翻了个身,微微蜷缩起大腿,侧身背对向小慕容。 这种卧姿她都练了许久了,绝对是该高的地方高,该低的地方低,山峦起伏间十分的养眼,虽盖着被子,却愈显若有若无之姿。 可是身后那厮却没什么反应。 她翻过身,微微蜷了腿,认命的打算闭了眼睡觉,却见小慕容猛地坐起身来。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翻身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小慕容沉默片刻,闷声问道:“你为何睡觉总蜷着腿?” 她一噎,心里那个虚哟,干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嗫嚅道:“我,我,我打娘胎里面就这姿势嘛。” 小慕容嘴角隐隐动了动,不过没说话,只是抚了额又重新躺回窝里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她一惊,别介!上不了天,还 她呼了口气,身子刚躺下,一只手臂已绕过她肚子揽着她腰将她轻轻带入了怀中,她不由一怔,个把月来这厮还没这样抱着她睡过! 她头枕着他的手臂,将头深深的贴在他胸膛上,聆听着他的心跳,这样的日子很安逸。 只是这么安逸的日子能过多久?小慕容本就强敌环伺,又不讨皇帝老儿欢心,此外,他竟然还是江湖中的鬼王,这离惊天动地的日子还差多远? 她伸手环抱他,轻唤,“赦月。”不是小慕容,不是殿下,仅仅是赦月。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问道。 小慕容没答复,许久,就在她以为这厮已睡着时,他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便问道:“你学这许多奇门杂术,为的是什么?” 这是一直纠结她的问题,她不介意他会这些她不懂甚至未见过的东西,只要那能保护他们,就无所谓,只是,她想知道,一个仅仅双十年华的男人,是怎样过的这些年才可学到如此多的东西。 小慕容沉默了片刻,有些无力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即便在巅峰之上,亦有天压着,除非我登天而上,我才能做自己的主宰。” 她琢磨了一下,仰头望着他,问道,“若是登不上天呢?” 小慕容立刻冷声回复,“那便下黄泉。” 她一惊,“别介!上不了天,还能下海呢嘛。” 小慕容没说话,可他手上却用了力,只将她压在他的胸前。 她猜测莫非这厮心情不太好?这个问题很严重,这厮心情好的时候自己尚且前途灰暗,如果他心情不好,那她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她就叹了口气,像跟蚯蚓似得把身子向上挪了挪,将头埋在他的颈侧,低低说道:“夫君yù与天齐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甚,甚。” 小慕容愣住了,浑身肌ròu都明显一滞,半晌之后却是大笑出声,估摸着门外定是打盹的人吓着了,因为她听到咚的一声闷响,也不知这倒霉之人是谁。 她撑起身,冲小慕容挑了挑眉,无声告诉他:别以为就你丫会掉书袋拽文,老娘也会! 随即她又挪下来,将头贴在他胸膛上,又问道:“现在呢?你现在怎么想的?” 好半响,小慕容才止住了笑,用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缓缓摩擦着。 她本不想睡的,可等着等着不禁有些困了,对于他这种说一句话歇半晌的聊天方式有些无语,便说道:“算了,还是早些睡吧,早睡早起利于养生。” 本以为小慕容已从谏如流的睡了,谁料片刻后头顶轻轻传来一句,“知我所需,惜我所有,人生不过是得而复失,后失而复得的过程,有一些,失去了,仿佛秋天枯萎的花瓣总会有新开放的机会,而有一些,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生…… ” 他低低念着,语调温柔,听得她心中也渐渐沉静了下来,听着听着竟有些眯瞪了,突听得这厮声音一沉,兀自冷然道:“如果将来我不能陪你到最后,至少我会在最后的时间里,用尽所有力量,替你除去路上荆棘,保你后半生无忧无虞。” 她听得悚然一惊,下意识问道:“什么意思?” 小慕容却是一笑,揉了揉她的发丝,说道:“我不过是说说,我也不是万能的,明日之事谁都说不准。”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侧着头静静地和她对视。 半响后,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推了推他,笑道:“别抛媚眼了,这么黑,我连你眼睛在哪都瞧不清,哪瞧得见你眼神。” 小慕容也闷声笑了起来,将她拥到自己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宽厚结实,因为在笑而微微震动着,好一会儿,这震动才停了下来,又过了半晌,才听得他低声说道:“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做的是错是对,可遇到你之后,我每日都在想,过去做的是否是对的,我承认我怕了,我怕报应。” 她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小慕容手掌轻轻地覆在她的背上,又说道:“我害过许多人,虽然那些人都该死,都罪有应得,白清明曾说我现在做事畏首畏尾,患得患失,但是我少有的安心,没遇到你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得知一个答案,后果是什么也就不在意了,可是直到遇见你。” 她下意识又问道:“什么答案?” 小慕容用手轻轻地抚着她后背,回道:“一个我娘为何不肯见我的答案,可是直到遇见你,我开始怀疑过去所做的选择和走的路,我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现在,我却越来越犹豫。” 她又接话道:“所以你学这什么驭亡灵术是为了见你娘一面?去地府见?” 话一出口,直把自己惊得目瞪口呆,妈的,这是现实生活好不好?现实生活好不好?你敢不敢再玄幻一点?敢不敢再离谱一点? 小慕容看着她沉默下来,并未回答。 昏暗之中,隐约地看到小慕容的嘴角好似轻轻地勾了勾,才又缓缓说道:“我的对手很强大,你可会退缩?” 她心中莫名一惊,能让小慕容都觉得强大的就一定很强大,毕竟他可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她想问是谁,却又深知这厮是一定不会告诉她的,毕竟有一句话说的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想归想,可是这心里一旦存了疑问便如同关了只闹春的猫一般,实在忍不住了,便旁敲侧击,“比你父皇还强大?比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还强大?” 他那嘴角的弧度似乎又上翘了一些,点头,“是。” 这厮莫不是跟阎王杠上了?她瞅着他那带有笑意的脸,不解,“对手如此强大,你为嘛还这么开心?” 他双眼彷佛放光,兴奋的说道:“子衿,我告诉你,每个人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够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又听得他道:“纵使前方荆棘满布,我也会义无反顾,人生如棋,我愿为卒,动作虽慢,可谁曾见我后退一步。”顿了顿,又问她道:“如果是你?你当如何?” 我?我他妈自然是希望离是非愈远愈好,可是人生总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就好比火车不出轨,可你保不定不会有别的火车追尾不是? 她想了想,说道:“小慕容,人生没有如果,但是有很多但是,同样人生不可以重来,但是可以拐弯,路是自己选的,做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自己选择的,我可以放弃选择,但不可以选择放弃。” 小慕容自信的扬起嘴角,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很好,我慕容赦月的眼光果然从未错过,不管是选下人还是选女人。” 我擦啊,这下人和女人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吗?还有,你选的那动不动就下跪的宫女可不咋地。 又见这厮若无其事的躺好,然后说道:“好了,睡觉吧。”闭了眼,接着呼吸就均匀起来。 她只觉下巴有些沉,尼玛,这是同一个人嘛?刚才还一脸凝重,现在居然一脸轻松,她适当时候真可以向这位影帝同志讨教一下技巧。 第二日一早,她伸手刚要开门,翎雪就推门冲了进来,这丫头很激动,上来就抱住她,把嘴贴到她耳边低语,“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她无语的很,本想解释一番,可瞧见翎雪额角那大包,转念一想又算了,让这丫头自个高兴去吧,便只和这丫头闲扯了几句。 闲扯间,从翎雪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便是三日后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 皇上派了帖子,上云:马上竞技,大家同乐等等一长串子话,其实照她看就一句话:我好闷,大伙儿都来陪我玩吧! 狩猎是训练骑术与马上击敌的最好手段,先帝在世时,时常进行狩猎活动来训练骑兵,说白了就是类似军队演习,凭借狩猎,训练骑兵在杀敌中将对手驱散再各个击破的技巧。 当年先帝起兵在马背上夺得天下之后,便定下了每年冬季狩猎的规矩,并要求群臣及皇室子女皆要参加,为的便是安不忘危,治不忘乱,又说先帝武定天下,本人更是狩猎高手,骑术精湛,弩术百步穿杨。 更有野史记载了一段先帝在猎场上狩猎的情景,大网环之,旋砍其草,以大惊兽,兽奔,则弓弩穿shè毙之,无一脱者,兵之呼震,以致当时骑shè惊人的统帅宋元翊也只能望先帝而自叹不如,唯有军中将领墨渊能与先帝一较…… 她当时从翎雪口中听到这一段不由想那宋元翊未必不及先帝,只是人家深谙职场之道,不然又怎会成为皇帝宠臣,反观墨渊就不懂这道理了,所以即便是揣着一颗忠心也被摆了一道。 狩猎前一天,翎雪一腔热情地给她精心准备着打怪的装备,她却很是苦恼。 骑马她行啊,用qiāng用惯了shè击也勉强凑合啊,可尼玛要她边骑马边shè击不是要她命吗?况且跟着皇帝老儿、老太后、皇后这后娘凑热闹能凑出什么好的? 她本想与小慕容商量能否不去,可这厮也不知在忙什么,总是早出晚归。 ☆、第一百零五章 吓!背后说人坏话当场被捉包 于是只好把主意打到翎雪身上,她望向前方的翎雪,试探xìng的问,“我可不可以不去?” 翎雪BIU得一下转过头,眼睛睁得犹如铜铃,“小姐,您可是当朝皇子妃,皇上儿媳,先帝孙媳,怎能不去?况且皇上着人送来的帖子上头写着不可休沐,先帝又被后人称之为马背上的皇帝,当年一人一马杀得北狄西戎闻风丧胆,再说咱老爷当年随皇上讨伐叛军……” “停停停,够了够了够了。”这都扯到哪去了,她实在怕了翎雪的唠叨,忙止住了她的话,“我去,我去。” 翎雪得了她的话,终于默了,喜滋滋地又转回头继续忙手头的活。 她则默默地坐在榻上,手托着腮看着翎雪采蜜一般地忙活的不亦乐乎,进进出出几十趟也没个累的。 她看得着实有些累了,身子一侧,躺塌上了,用手点着翎雪,报复似的提点道:“记着啊,杀伤力,那杀伤力一定得强点的。” 翎雪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小姐,什么是杀伤力?” 她也一愣,紧着解释道:“就是狩猎工具的威力,除了弓,还有其他什么实用的,耐用的,你都给备着点,啊?” 她刚说完,翎雪就应道:“好嘞!” 她朝翎雪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翎雪收到鼓励,立刻跟打了鸡血一般,干劲十足! 半个时辰后,她正坐在塌上啃着凤凰的玉手,呃,就是鸡爪,啃着鸡爪,然后一个大包袱,忽然被人放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啪’她手里的爪子掉在了桌上。 乖乖我的翎雪,你这是搬家啊?还是搬家啊?还是搬家啊? 吃惊中,就听得翎雪气喘吁吁的说,“小姐,奴、奴婢都收拾好了。” 她望着眼前那足足有五六岁娃娃那么高的包袱,咽了咽唾沫,“怎么这么多?!” 说着忍不住起身扒拉开翎雪来到另一边伸手打开包袱。 瞬间,她石化了。 眼角抽搐着,一脸态的从包袱里拿出一样东西,朝翎雪挥了挥,道:“翎雪,你带把菜刀做什么?我是去狩猎,不是去杀人吧?” 翎雪讶异的睁大了眼,“小姐,这是为了给您防身呀。” 她颇为无语,转头瞅着翎雪道:“这防身自然是要的,只是翎雪,好歹你给我备一匕首小刀之类的,你给我整这么大一玩意儿,你让我放哪?” 无奈的回过头,她又把手伸到包袱里摸,只听得翎雪怯嚅地问,“那小姐,这还用得上吗?” 她另一只手摆了摆,回道:“用不上。” 于是翎雪很利索的把那把菜刀放到了一边。 随后,她手在包袱里摸到个圆圆扁扁还带把的东西,一提……结果却发现一只手还真没法把这玩意儿提出来。 她不禁有些意外,转头看了翎雪一眼。 翎雪只是嘿嘿一笑。 她又把另一只手伸进去,由于这东西太重,一个踉跄险些向后仰去。 她目瞪口呆的将那大家伙抱出来,愕然的看向翎雪,“那个翎雪啊,你备个倭瓜是要煮饭吃吗?” 翎雪脸色涨得通红,瞄着她的脸色吭哧道:“不...不是您说备些个杀伤力强一点的嘛?” 在翎雪的带动下,她也不辱使命的吭哧起来,“杀……杀伤力?倭瓜有杀伤力?” 她瞅着翎雪低下头去揪着衣角可怜巴巴的,只得小声安慰道:“得,我再瞅瞅,这么一大包总有些个能用的。” 翎雪抬起头,把眼睛睁得老大,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可掏出的东西让她再一次诧异,“这什么?折凳?” 翎雪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小姐,这折凳途中歇息时,可派上用场。” “你真想得周到……”她摇摇头,继续掏,“我擦!扎死我了!这这这!榴莲?!” 翎雪瞄了榴莲一眼,又飞快地睃了她一眼,说道:“小姐不是爱吃这进贡的榴莲嘛,奴婢给您备着呢!” 她点头,“得,那你能告诉我,你把这寝袍塞进来是做什么?” 这是让她野外来一战么? 翎雪望着那寝袍是又惊又惧,颤巍巍的瞄着她脸色,一脸的心虚,嗫嚅道:“奴婢想着上回小姐没用上,这回兴许有用,于是顺手就塞进去了……” 我,我……我十分无语! 她揣着无语的心情继续翻看,一面看一面将没用的东西递给翎雪。 眼瞅着那包袱越来越小,她也越来越累。 瞥了眼翎雪身旁那一堆的银样qiāng头,无奈摇头,唉,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她无比佩服的看着翎雪,叹息道:“翎雪,好歹你跟了我这许久,怎么说也学着个大智若愚吧,可你怎么就只够上若愚了,大智哪去了?这么些东西竟没一个能用的。” 翎雪一双杏核大眼瞅着她,哭丧着脸,“那明个狩猎可怎办?” “唉……”她瘫坐在塌上,想了会儿,道:“这样吧,你先去准备……” 翎雪眼睛一亮,立马接话道:“小姐要奴婢准备什么?” 她想了想,认真说道:“先准备晚饭吧。” 翎雪愣住了。 她点头,“嗯,把那鸡爪……呃,不是,那凤凰的玉手再给我端一盘来。” 翎雪:“……” 用完膳,净了面,头沾床便沉沉睡去了,梦中,她被一条小青蛇引入麦田,那小青蛇游着游着便不见了,她寻了半响,不知怎的又与一蟒蛇对峙起来,亏得最后逃开了…… 奇怪的是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琢磨着梦见这蛇,准是自己xìng压抑了,可与蟒蛇对峙是咋回事?难不成预示着会从敌人魔抓中脱逃?…… 冥思苦想间,仿佛听到了翎雪的声音,翎雪说,“小姐,快起吧,今个是出发去摄山狩猎的日子,您可不能迟了。” 在一阵阵推搡中,她极不情愿的睁了睁眼,估摸着再不醒她都要被推到墙上做壁虎去了。 大脑还迷瞪着,行动没跟上,又听见小慕容的声音从天外传了过来,“若当真不想去,便不去罢。” 她却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大叫,“去!当然得去!” 这工具都备全了,怎能不去? 她噌地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却没瞅见半个人影。 正纳闷呢,就见那许久未见的小宫女端了脸盆进来给她净面净手,难得的是这回见到她,总算是没有了前两次的颤颤巍巍。 她很欣慰,便问道:“你叫什么?” 没曾想小宫女忽的身子一软,瘫了下去,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道:“娘娘冤枉!奴婢没叫啊!奴婢真的没叫啊!” 她被这姑娘的愚钝给镇住了,半晌没出声。 她就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宫女,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干脆在她面前蹲下了,咂了咂嘴,这才柔声对那小宫女道:“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宫女明显一个愣怔,抬头望她,“回……回娘娘,奴婢叫诗澜。” 她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早膳吃了么?” 又见这姑娘颤了一颤,她很无奈,伸手拍了拍这丫头肩膀,说道:“我们互不相识,也不知你为嘛这么怕我,不如先这样吧,慢慢处,这日久见人心嘛,时间久了咱就知道彼此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起身,唤了人进来将这哭成泪人儿的诗澜带下去吃饭,紧着自己也出门了,前脚刚迈出去,冷不防的被伫立在一旁的门神吓了一跳,差点就骂出了声。 她面皮子扯起,打招呼道:“哎呀魑啊,许久未见了,你说,你家主这几日都在干啥呢?” 魑先恭敬的欠身一揖,然后回道:“回禀娘娘,殿下做事自然无需卑职多问,娘娘问错人了。” 魑默默地四十五度望天,一脸的严肃正经。 她也静静地看了一眼魑,十分想把自己的鞋底子踏到他的脸上去。 她控制着脾气,表示赞同的点点头,与魑说道:“可不嘛,如今连做禽兽都有这许多义正言辞的借口,真是世风日……” 谁知那个‘下’字被一道慵懒而又清冷的声音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口,那声音从不远处的右前方传来,“你是在说我吗?” 吓!背后说人坏话当场被抓包! 她紧忙循声而去,瞅见小慕容惬意的靠在椅上,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安然,眉宇间透着那与生俱来的傲慢与狂妄,真特么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她人还没走到,忙拉着长腔解释道:“哪能呢?我夫君你如此颜如舜华飘逸宁人,就是伏在你影子底下都会让人诚惶诚恐喜不自胜呢。” 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一阵ròu麻,打了个哆嗦。 她就纳闷了,明明他坐着,她站着,按理说,应该是她俯视他才对,可事实上,他的眼神,却像是在俯视着她,君临臣下得望着她。 那白白的皮肤啊在晨曦的反shè下,居然透着说不出的yīn冷之光,让她不禁疑惑,她……她还看得到明个的太阳不? 这在背后骂人禽兽不说,还被当场抓包,紧着会不会面前刀光一闪,她霎时成了刀下冤魂? 合着……在光荣倒下前揭竿起义? ☆、第一百零六章 她忽然有种要便秘的感觉,着 她咂摸了咂摸,干脆连谄媚的笑也不挤了,扯平了面皮子,静静的迎上眼前这尊大佛的视线。 这厮慵懒地靠在椅上,微微一笑,又看了她许久,久到她yù拍桌大吼: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少给老娘来这套。可是理智还残存了最后一分,所以,小慕容看她,那她也看小慕容,决战时刻,气势是不能输了一分的。 两人视线一来一去,谁是上风谁是抽风,那是一清二楚。 为了自己的幸福,豁出去了,尊严什么的先一边凉快一会去吧! 她用拳一砸掌心,道歉的话还没出口,就见这厮微微偏头,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凳子,说道:“坐下吧,一会儿我找人送你到宫门处。” 呀?这是哪里对哪里? 她二话不说,麻溜地坐下了,“……小慕容……” 小慕容应了一声,指了指桌上那张被她忽略得彻底的图,说道:“你看,这幅图。” 她琢磨不清这厮在想什么,只得很配合地问道:“怎么了?” 这线路一路北上,经渝州,汝南,清河郡等,小慕容给她看这个做什么? 小慕容眨眨眼,轻笑道:“这是去摄山的线路,此次狩猎的途径地,这几日我去了这里。” 呀!难怪啊难怪,白天见不着人也就算了,晚上连屋里都摸不着他,这不是很诡异么? 不过,她仍有疑惑,忍不住问道:“你去这里做什么?” 小慕容勾唇一笑,揉了揉她的发丝,答道:“布阵。” 她诧异,“布阵?你还会布阵?布什么阵?” 小慕容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区区奇门八卦之术,有何难的,难道你不知道,有我在之地必有阵法吗?” 她yù开口再问,可忽的想透了点事,顿时了然的点头,说道:“是隐匿行踪的阵法!” 谁让这厮还有着另一重身份呢,难怪他能在江湖和皇宫来回横行,前情后续这么一联系,全盘皆通了。 小慕容笑着点头,“你其实很聪慧。” 接着他笑眯眯的站起身,眨眨眼,迅速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走吧。”拉起她的手,不置可否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往外走。 她站在长陵宫门口,眯着眼左右探望,“小慕容,你方才说让人送我,人呢?” 小慕容挑眉,“我不是人吗?” 她昂起头看他,她是真想点头啊,可你慕容赦月怎么会是人,就算你是人,那也是食人族的人呐。 待到宫门处,果见外面已是停了浩大的仪仗,数辆偌大的皇家牌豪华马车齐齐就堵在门口,排了老大一长队。 她刚走进众人的视线,然后就看见满场的男女老少俱是一怔,眼睛放光!她想,难不成她身上揣了朵奇葩? 疑惑间猛地想起,她还真就揣了一朵,瞧,她身旁这一朵。 疑惑刚解开,她接着就有一种被人剥皮抽骨,割ròu放血然后扔到下水道的沉重感,余光到处可看见那一张张幽怨不甘的脸。 她捋起袖子就想冲上去问问他们是嘛意思!但那也只是想。 她深吸了口气,同小慕容说道:“瞅瞅,你说这伙人都是些什么眼神,估摸着她们若能得到你的青睐,怕是死都愿意了。” 小慕容眯了眯眼,说道:“那又如何?纵然得世上万人青睐,纵使他们每一个人都肯为我而死,但若我爱之人不要我的话,我宁愿那万人尽数死光。” 她不禁有些怔愣,压下眼眶中涌上的一股热意,这才又哑声问道:“慕容赦月,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小慕容微微侧目,轻笑着认真道:“我判断你奇货可居,等你升值呢。” 她怔了一怔,随即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熟练的挽住他的胳膊,而后冷眼瞟了下那些个一个个碎心模样的人,他大爷的,那叫一个爽啊! 她趁热打铁地往他身边凑了凑,贴近了他脸边,笑道:“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爱我嘛?” 小慕容浅浅一笑,没说话,只是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 这厮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比古世纪最高贵的贵族还优雅几分,他不笑已经是风情万种了,一笑更是祸害苍生。 这下可了不得,男女老少挣扎着就抽搐的倒了一大片,可近乎夸张来形容。 这次狩猎之行的形式是浩dàng的,团队是华丽的,头阵是牛/逼的,皇帝带着太后和正房二房、情人、二nǎi、小三、小蜜们启程,正式前往北上摄山。 文武群臣、太子、徐昊、千寻、六皇子且还有那个曾在御花园诳她去小黑屋下dú手的昭仁公主,一个没落地都来了,除了白清明及那庄主。 听翎雪说是因随朝中一名大将赴西凉平叛去了。 小慕容拉着她刚到了车前,车旁等候的马夫就已是放了脚凳下来,她一只脚刚踏上脚凳,小慕容已是在身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她回头冲小慕容甜甜一笑,就见小慕容也回她一笑。 这个车厢很大,布置的很是豪华舒适,矮几软垫等物具一应俱全,此外,还有几个大大的木匣子,她猜测应该是此次狩猎要用的东西。 她坐在车架里,几乎要欢呼出声,恨不得撩开帘子吼一句:老娘终于出山了! 负责此行护卫工作的是徐昊他老子辅国将军徐伯承,时不时的率着一众侍卫从她车旁经过,听着那哒哒的马蹄声,真真是惬意啊! 正想跟着小慕容闭目小憩一会子,车外又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蹄声,路过她车旁却慢了下来,不一会,就听见车帘外响起一道清脆娇俏的女声,“嫂嫂,好嫂嫂,你可在里头?”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忽然有种要便秘的感觉,着实不想去撩那帘子,可人都找上门来了,不理又不合适,再说了,皇帝帖子上头可明确写着不可休沐!她估摸着这昭仁公主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她看了处于闭目小憩中的小慕容一眼,打起车侧的帘子,向外看去,就瞧见昭仁公主那笑靥如花的面容。 昭仁公主驱马又凑近了她几分,与她车身并排,这才笑着侧过头向她看了过来,半撒娇半委屈的说道:“好些日子不曾见嫂嫂了,嫂嫂上回说要邀我去玩,可是没兑诺。” 然后不等她开口,这姑娘又乐呵地笑嘻嘻说道:“这下好容易在外头遇见了,不能轻易放过了,瞧这外面日头正好,好嫂嫂快别乘车架了,下来同我一块骑马吧。” 哦,原来是邀请她骑马啊。 她没搭话,只是扯着笑容打量这昭仁公主,同你骑马?开玩笑,这一骑非骑到阎王殿不可,怎么着?你当我傻? 昭仁公主仍冲她笑着,鼓动着她,“嫂嫂,好嫂嫂,你整日里在宫里那憋屈院子待了这久,好容易出了一趟门,怎的又憋在车架里,这多没意思啊!” 吓!这昭仁公主说话着实是口无遮拦,这样的话可是能随便乱说的?要传到你老子耳朵里,究竟是你掉脑袋,还是我掉脑袋? 昭仁公主又张了嘴,她生怕这姑娘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赶紧忙不迭的应道:“你等我一会,我换了裤装就出去!” 打下帘子,又听得昭仁公主兴奋的在外应道:“好咧,嫂嫂,我立即叫人去备马。” 备什么马,你干脆直接备一地府通行证还来得快些! 她回过头,就见小慕容睁着眼看她,她莫名咯噔一下,yù哭无泪,这是咋地啦?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啊!要怪就怪这厮气场太强大,坐在那就这么看着你,都叫人感觉莫名的压力。 她下意识的解释,“我也没想去,我真不想去,我……” 小慕容嘴角上就有了些笑意,微微侧身从最上头的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个包袱,递给了她,“换上吧,外面风景正好,去透透气。” 她打开包袱,提起来一瞅,嘿,居然是骑装,便老实不客气的脱下外裙就要穿。 这骑装很是复杂,一时还摸不清楚该怎么穿,昭仁公主又在外头催促,她急得有些红眼,翎雪这丫头又不知被安排到哪辆车上了,一时之间,她真想给这昭仁公主撂了杆子。 她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小慕容那却是轻笑出声来。 她抬头瞅了眼小慕容,沉下脸不说话。 小慕容用手轻柔了眉心,笑道:“把衣服给我。” 她不解,看向小慕容。 又见他抬手摆了摆,“过来,我帮你穿。” 她一怔,啥?一大老爷们居然愿意帮个娘们穿衣服? 许是见她没动静,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又说了一遍,“过来。” 她奇道:“你会穿女人家的骑装?” 嘴里问着,身子已向小慕容那边爬了几步,坐在了他身侧。 小慕容从她手里拿过衣服,很是熟练的替她穿戴起来,她诧异,不由看向小慕容,这这这,难不成为了她专程学的? 小慕容勾唇一笑道:“穿个衣服有何难,倒是你,像极了那狂奔的蜗牛。” 她顿时气结,鼓着嘴瞪了小慕容一眼,将脚上马靴一提,撩开车帘用力踏着车架走到车外,接着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如玉般的笑声。 ☆、第一百零七章 我擦!这演技,她真是要膜拜 车驾未停,昭仁公主骑着高头骏马并行在侧,笑着拍了拍自己与车架中间的那匹马,“好嫂嫂,马给你备好了,别让他们停车了,你直接跃上来,叫他们男儿也瞧瞧,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擦啊,你行你上啊,拿我充什么英雄。 不过,这点还真难不倒她,于是她答,“成啊。”说完就扯住那马的缰绳,借力一跃,直接从车驾上跳到了马背上。 昭仁公主鼓了鼓掌,一声惊叹后又咯咯笑了起来,“嫂嫂身手果然还是这般利索。” 她却暗忖,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她笑了笑,说道:“我这叫雕虫小技,可比不得你,我瞧你那汗血宝马烈得很,这样都叫你降得住,你可比嫂嫂厉害多了。” 昭仁公主那马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可是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 昭仁公主没什么反应,只是更加欢快起来,“嫂嫂尽打趣我。” 她又跟着笑了笑,没有答言。 昭仁公主鞭子一扬,却是打在她马上,反手又直接往自己马上一打,两匹马立即向前驰去,呼呼的风声夹着昭仁公主咯咯的笑声,“好嫂嫂,咱们来比比,瞧谁的速度更快些。” 她也一时来了兴致,冲昭仁公主应道的同时又在暗忖昭仁公主这回又挖了什么坑让她跳? 行不多远,昭仁公主忽地回头手拿鞭子冲她招手,“好嫂嫂,我后背好痒,你快帮我挠挠。”嘴里叫着,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抖动缰绳,与昭仁公主并驰,心中立刻便想,如果这姑娘再给她下套,她非让这姑娘好瞧不可! 正思量着,又听得昭仁公主软着腔调求着,“好嫂嫂,痒死我了,你快帮我挠挠吧,后头我真挠不着。” 昭仁公主都软语相求了,她若再不帮忙似乎不近人情了些,况且只是挠个痒痒而已,她伸出手,正琢磨着该不该帮昭仁公主挠,昭仁公主却忽地侧开身子,咯咯笑道:“哎呀好嫂嫂,咱骑马呢,你手不要乱动,抓得人家好痒。” 她顿时僵住,手停在了半空中,十分无语,尼玛,我这手还没碰到你呢,怎么就抓得你好痒了?哎哟个我的老太爷,可冤枉死我了。 又见昭仁公主左右闪躲了一番,止不住的笑着威胁道:“好嫂嫂,你还挠我痒痒,我也要呵你痒痒,叫好嫂嫂也尝尝这滋味,看嫂嫂你怕不怕!” 此话一出不要紧,她这里手明明都收回来了,昭仁公主愣是咯咯地笑着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直把她看得目瞪口呆,这演技,一人能撑一部剧啊! 昭仁公主抖着缰绳凑近她,拽住缰绳,侧身一手就朝她伸了过来,嘻嘻笑道:“定要叫嫂嫂也尝尝!” 她心里一惊,全神戒备地盯着这姑娘的动作。 结果发现,是她想多了,这姑娘根本没打算动手杀她,真只是用手呵她痒痒。 昭仁公主这一举动又叫她犯了嘀咕,不应该啊,难不成真是这姑娘演技太好?还是她疑心太重? 可若没打算动手,这姑娘方才演那么一出戏是要做什么? 她一时有些犹豫还要不要动手,谁知这一犹豫可不要紧,差点就中了这昭仁公主的计,就这么一个笑容纯真、还在呵她痒痒的人,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待她反应过来,呵她痒的那只手已是持了匕首隐藏极好地到了她面前。 她不及多想便扯着缰绳仰身向后倒去,这昭仁公主是把战争搬到明面上了吗? 此时,后方传来阵阵哒哒马蹄声,昭仁公主却没罢手,反而更是直接的近整个人都快朝她扑了过来,同时嘴里还叫嚷着,“嫂嫂,小心!” 我擦!这演技,她真是要膜拜了! 她扯动缰绳闪躲,马不知怎地失了控,往旁边一侧,恰好与经过其旁侧驰之人撞了个正着,那人再急忙勒缰却已是不及…… 她滚落下马时还在想,这姑娘怎么就能用如此纯真的面容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呢?她是该说这姑娘善良呢,还是说这姑娘恶dú? 那人也急忙从马上滚落下来,侧着手臂护着她躲过阵阵马蹄至一旁,一张刚毅和沧桑的面容有些发白,直急声叫道:“皇子妃娘娘!皇子妃娘娘!” 她咬牙忍着痛,坐在地上打量此人,哦,原来是徐昊的老子辅国将军徐伯承。 事后总结: 一,这昭仁公主身手真不是一般的好! 二,这昭仁公主的演技绝对比影后还影后! 三,这昭仁公主果然他妈的不是个好玩意! 徐伯承单膝跪在地上,在她身侧张开双臂,想护卫却又不敢碰她,只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问,“皇子妃娘娘可伤到了哪里?” 她脚先着地就着膝盖缓冲跪在地上再成滚趴之势,所以没受多重伤,只是脚稍微崴了下,生疼生疼的,只得忍痛说道:“没事,脚崴了下。” 徐伯承听了面上更显紧张,连声告罪。 不一会,人群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 她yù开口劝解,却在人群中瞧见昭仁公主奔了过来,转眼就到了她跟前,蹲下打量她,一脸紧张之色,“嫂嫂,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了伤?” 问着问着,昭仁公主竟红了眼眶,伸手扶上她胳膊,“都怪小妹贪玩,竟害嫂嫂从马背上坠落,差点还让嫂嫂被徐将军的马匹踏着。” 昭仁公主这话不要紧,徐老爷子却是又朝她揖了一揖,接着连声告罪。 她抬了抬手,终忍下没把昭仁公主的手甩了开去,只装模作样活动了两下,然后利索的站起身来,打趣道:“托公主鸿福,无碍,不然公主可着地府去捡人了。” 昭仁公主含着泪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颗豆点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她一时也不明白这姑娘是怎么了,不是这姑娘让她摔的吗?她利索地摔了,这姑娘怎的又是这个表情呢?难不成是她摔得不如这姑娘的意? 昭仁公主的眼神还落在她身上,仍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 她无语,觉得这姑娘也忒虚伪了点,方才还拿刀可着劲的要捅她,最后逼得她落马,这会又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她演煽情戏。 这情煽得不痛不痒的,她没理会,只看向徐老爷子,大度的安慰道:“此事与徐将军无关,是我自己的责任。” 接着就见翎雪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见她满身灰尘,惊叫一声扑了过来,扶了她的胳膊仔细打量,着急道:“奴婢听内侍说娘娘坠了马,娘娘可有伤到哪里?怎的不叫太医过来看看?” 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脚,这会缓过来了,倒也没先前疼了,动也动得了,想必走路应该没有问题,于是说道:“没事,没伤着骨头,大伙都散了吧!” 她刚说完,就见一老态龙钟白发苍苍,一只脚都跨进棺材里的老太医在内侍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从人群里挤进来,看得她很是心惊,生怕他这脚一哆嗦趴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上就醒不过来了。 要说这宫里人就是训练有素,见此立马地就不知从哪抬了两张凳子和张桌子过来,翎雪扶了她坐下后,那老太医才由内侍搀着坐了下来。 老太医先看了看她的面色,这才在她手上铺了帕子替她把脉,捻着他那几根山羊须,沉吟不语,翎雪却是着急的问,“赵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可伤着哪里了?” 赵太医又捻了捻他那几根山羊须,接着沉吟,片刻后才慢吞吞的说道:“娘娘气滞血淤,宜喝补血益气粥,补气养血调经。” 她一时没听明白,视线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只见四周围的诸人表情各异,皆是崩紧了嘴,此外,她还瞧见许久未见的战斗机同志徐昊和太子正朝这边走来。 她还没咂摸过来赵太医的话,翎雪却是一把起她,架着她就如同被流氓追赶着似的马不停蹄地疾走,还不忘回头冲赵太医说道:“劳烦赵太医了,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去给娘娘熬补血益气粥!” 哎?这是什么跟什么?喝粥跟她这脚崴着了又嘛关系的? 她侧头看翎雪,“翎雪,我……” 翎雪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忙不迭的回,“这补血益气粥是补气养血调经的,就是小姐您yīn阳不调和。” 翎雪说的隐晦了些,她放嘴里咂摸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当即就想转身朝那赵太医踹上一脚,难怪周围那些人都崩紧了嘴,这那啥可是能放到明面上说的? 翎雪就像是窥破了她的心思,紧忙着她向前疾走,她气得有些牙疼,心中一个劲地叨念着尊老尊老,这才忍下了心中那一口恶气,没转回去踹他。 她这走得急了些,一时没防备,迎面遇上小慕容,差点就撞了个满怀,亏得小慕容反应快,已是侧了身闪躲,顺带还捞了她一把,就势卸了两人相撞的势道,同时她又伸手想捞翎雪一把,可捞了个空! 她一惊,立马稳了身子去寻翎雪,就瞅见翎雪在那打着转转,她不忍再看,忙别过头用手遮上了眼,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 ☆、第一百零八章 她恼得立刻就想一脚将这sb 她无奈叹了口气,放下手又往那看去,果然就瞧见翎雪跌坐在了地上,她只好随手指了个宫女吩咐着将翎雪搀去歇息。 就听得小慕容不咸不淡地说道:“摔下来的时候怎么不怕摔断脖子?这种事也是能随便胡闹的?”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小慕容,却在他脸上瞧见一丝怒色。 她怔了一怔,后无奈地叹息道:“没法子,总按着自个道路走,有人不肯罢休,这道路都你定好了,总得卖人家一个面子,按着人家设计好的道路走一回吧?” 就见小慕容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她忙又补充一句,“不过亏得昭仁公主让我撞上的是徐伯承将军,不然换个人,我就是不被那马踏死也得被踏碎几根骨头!” 她说完就朝小慕容看去,见他桃花眼稍稍放开了些,她松了口气,方才就怕小慕容一个冲动直接去拆了那姑娘的骨。 她刚要走,突觉腰身被人一揽,身子霎时跌入一个怀里,这厮竟是将她打横抱起了…… 她挣扎了一挣扎,“小慕容你……不怕脏嘛?我身上可都是灰尘!” 就见小慕容嘴角微微往上一挑,说道:“别动,不然前面的戏可就白做了。” 她了然的点点头,就老实不客气的勾上小慕容脖颈,蹭了蹭,紧着凑到小慕容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你知道我是假摔来的?” 小慕容没理她茬,而是说了句,“再蹭就把你扔这儿。”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颤,立马老实本分地在小慕容怀里待着。 待回到她那车驾处,内侍见皇子抱着满身是灰的皇子妃回来,愕然得瞪大眼,忙命人停了车架,周边的宫女把她扶了进去。 小慕容后脚刚进来,就有内侍前来禀报说太后派人来找,她估摸着是询问她坠马状况。 然小慕容这前脚刚走,又见翎雪急忙忙地掀开车帘,几步就扑到了她脚边,一个劲地问她,“小姐方才还好好的,怎的就片刻功夫,这脚就不得动弹了……” 她忙捂住翎雪的嘴,比了个静声的动作,然后动了动手和脚,就见翎雪呆呆的看着她,半响没动静。 忽的翎雪脸上的悲就变成了喜,低呼,“小姐,你,你,你……” 她点点头,很正经地低声说道:“我从马背坠落,脚崴了下,没曾想胳膊也折了两处,我脸上沾了些灰,你端水来给我擦洗一下,然后哭几声装装样子,最后再把跌打损伤的yào膏在车里各处抹抹。” 翎雪眼中一片迷色,却仍是重重点头,然后又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已是布满泪痕,她看得目瞪口呆。 待她反应过来,翎雪已是出去端了热水进来了,问她道:“小姐,奴婢这哭声是抽抽搭搭还是嚎啕大哭?” 她正拿着帕子擦脸,一时没多想,随口选了个,“嚎啕大哭吧。” 接着就听得翎雪拉着长腔猛地哭叫起来。 吓得她浑身一震,帕子都掉水里了,忙给翎雪提意见道:“还是抽抽搭搭吧!抽抽搭搭,啊?” 顿时翎雪那音调一百八十度转变,抑扬顿挫地哭起来。 待她净了手净了面换了衣服,又有内侍禀报说徐昊求见。 她赶紧吊了手,平了腿,然后才让翎雪掀开车帘,就见徐昊跃上马车,盘着腿坐在了车帘外。 她张嘴还不及说句话,徐昊突然伸着脑袋探进来,眼神一个劲的在她脸上打转,时不时的还顺着她脸向下看,那小眼神热烈的,都有恨不得扒拉开她袄领子瞧一瞧的架势。 她张着的嘴顿时就大了一圈,翎雪忙扯了件袄袍子扑到她身上,然后转头瞪着徐昊,她在心中就想:难不成这厮出来的时候只带了胆子,把脑子忘家里了? 徐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表情略有一松,不过却是一晃而过,随即冲她嘿嘿笑道:“哎?娘娘坠马坠的挺有技术,这露出来的地方可是一点没伤着,要不是这一车子yào味,我还真不相信您受了伤。” 她恼得立刻就想一脚将这sb踹下车架,可想着不能落下‘父债子偿’的口实,于是又强行忍下了。 徐昊许是瞧见了她眼中的恼意,赶紧往后挪了挪,笑道:“我瞧你这马是骑不得了,不然我给你出几个迷,好让你打发打发时间?” 她嘁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要不我出个迷,让你猜猜?” 徐昊却是爽快应道:“行啊!” 她噎了一噎,没料到这厮答应得这么爽快,只得随便想了个用手比划着说道:“有一头朝北的牛,它从原地往右转三圈,再往后转三圈,接着又往左转一圈,你可知这时它的尾巴朝哪?” 徐昊跟着她比划着,嘴里不知不觉念出声来,“头朝北,往右转三圈,再往后转三圈,又往左转……”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朝北!” 她摇了摇头。 徐昊用手抓抓脑袋,试探地,“朝南?哦,不,朝西?” 她板着脸,没点头也没摇头。 徐昊赶忙又改口,“朝东,一定朝东!” 她故作深沉,没开口。 徐昊于是干脆道:“你觉得应该朝哪?” 她一本正经,“许是朝西北方向……” 就见徐昊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对!我就说这转下来肯定没个准的,怎么就只有东西南北呢……” 徐昊还再自顾自的说着,她却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大笑出声来,“徐昊你个sb,尾巴自然是朝下!” 徐昊被她这么一笑,许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恼得一拍车架板,说道:“再出一个,还就不信答不上来!” 她被徐昊的气势震了一震,轻咳了一下,才说道:“听好了,热闹的街道,却没瞧见半个人影,这是为何?” 徐昊立即驳道:“不可能!既然热闹,那定有许多人,怎会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嘿!简直是又二又直爽啊?能有如此思维,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聪明。 她斜着眼角看徐昊,不急不缓地回道:“自然因为人影是一个一个的,你可瞧见过半个的?” 徐昊顿时一噎,嘴巴动了动,那小眼神就shè了过来,她一怔,睁着大眼给他回瞪过去,咋?想造反? 她见徐昊情绪忽得低落起来,心中觉得过意不去,便安慰他道:“莫急,莫急,我给你出个简单点的。” 立马地就见徐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这尼玛变脸变得比女人家还快! 她想了想,问道:“知道人家赵太医靠什么吃饭嘛?” 徐昊生怕被人抢答了似得,一个劲的直呼,“医术!定然是医术!这回我可答对了!” 翎雪也跟着凑了个热闹,说道:“小姐,这赵太医可不是靠医术吃饭嘛。” 她听了忍俊不禁,用没吊着的那只手拍了拍翎雪的肩,正色道:“傻丫头,人家赵太医吃饭靠的是嘴。” 翎雪和徐昊都愣了一愣,忽的翎雪一惊,差点蹭得从矮凳上蹦起来,咋呼地,“啊!对呀!” 后见徐昊也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开始只是徐昊一人猜着,后来翎雪也加了进来,接着周围的其他的几个内侍宫女也凑了过来,她见大伙这么捧场,一下子又发了人来疯,给大伙猜得越来越嗨皮,就差抓把瓜子嗑起来了。 不知不觉中还差点把吊胳膊的白布给取了,只想着盘了腿坐到外头去同大伙一块嗨,亏得翎雪在一旁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她才惊觉过来。 许是她表现的激动了些,徐昊下意识的又往后挪了挪,差点就仰了下去,又立马向前挪了一步,戒备十足的瞅着她。 她没管这茬,只在座上老实坐着,半天没换一个姿势,脚都有些酸疼起来,就让翎雪给捶着,紧着又看向车帘外的众人,说道:“继续啊继续,有一桥上立有一牌,牌上写‘不准过桥’ ,可许多人却没理睬,照样过去,这是为何?” 许是徐昊屡战屡败,有些急了眼,就听他激昂的说道:“瞎子!那伙人都是瞎子!” 大伙被徐昊的答案给镇着了,吭吭哧哧着没出声。 sb,她在心里鄙视完,才向大伙解释道:“因为那桥的名就叫‘不准过桥’。” 看着众人一副了然,她又问,“有位大师武功了得,他在雨天不带任何防雨物具出门,淋得全身湿透,可发髻却一点没湿,又是为何?” 又是徐昊抢答道:“既是大师,又武艺高超,定是用内力护体。” 她再问,“既然能用内力护体,为何不护身上呢?” 徐昊被她噎的没话说,气呼呼的瞪着她。 她看向车帘外的大伙,笑吟吟地问道:“大伙想想,重点落在发髻一点没湿,何种情况下发髻不会湿?” 就见徐昊激动的差点扑到她车里头,高声叫道:“啊!我知道了!他是和尚没发髻!” 她诧异的睁大眼,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徐昊,说道:“难得,难得,难得你答对了!” 徐昊听了好像不太乐意,沉着脸问,“你是不是在说我傻?” ☆、第一百零九章 我擦!那不是夜壶嘛?这厮从 她心中一惊,吓,这样都被他听出来,倒不是真傻啊!可拐着弯说和挑明了说那是两码事,所以她摇头,坚定的说,“没啊!我在夸你,夸你呢!”不然真把他恼得跳车可咋整? 翎雪忙搭腔道:“娘娘快出题呀,这大伙儿都等着呢。” 没再理会徐昊这厮,她忙又出题道:“水蛇,蟒蛇,青竹蛇哪一个较长?” 大伙儿沉思了片刻,皆摇头。 唯有徐昊兴致不减地,“蟒蛇,一定是蟒蛇,因为它最庞大!” 翎雪不愧是跟在她身边的人,很快就摸清了她的套路,忙答,“是青竹蛇!青竹蛇有三字,水蛇与蟒蛇只有两字,娘娘,你说奴婢答得对不对?” “对极了!”她打了个响指,赞道。 她又看向大伙儿,问道:“为何大雁秋天要飞与南方去?” 徐昊想也没想就答,“自然是北方冷,南方暖和,它们要去南方过冬!” 她刚要开口,又听得人群中一道怯生生的女声说道:“回禀娘娘,是不是走的太慢,所以要飞?” 她立马朝那道女声循去,紧着大伙儿也把视线移去,原是那小宫女诗澜。 诗澜许是见大伙都盯着她,面色一红,连带着眼圈都有些红了起来,怯生生的看着她,嗫嚅道:“奴……奴婢可是说错了?” 她忙开怀地笑起来,摆手道:“没说错,没说错,对着呢!” 诗澜红着眼眶就笑了起来。 她又想了想,再次开口问道:“大伙儿听着啊,你爹的妹妹的堂哥的表弟的爹与你叔的儿子的嫂子的妹妹是嘛关系?” 徐昊直接就给她撂了挑子,“什么玩意!这么复杂?又爹爹又妹妹又堂哥又表弟又叔的……” 大伙儿纷纷摇头,只有诗澜怯怯道:“是……是亲戚关系。” 众人恍然大悟,“啊!” 她笑着又问,“吃果子时,咬下一口,瞧见一条虫,觉得很可怕,瞧见两条虫,觉得更可怕,瞧见几条虫让人觉得最可怕?” 又是徐昊,“三条虫!” 她无语,大伙儿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猜着。 兴头过了,她只觉有些累,就向后靠了靠,才公布答案道:“是半条虫,半条虫最可怕。” 徐昊又问,“为什么?”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经道:“剩着半条虫,那另外半条可不就进你肚子了?” 就见徐昊挠了挠脖子,干咽了咽唾沫,一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模样。 要说还是翎雪眼力劲强,见她微微向后靠,立马就知她疲倦了,忙道:“娘娘乏了,大伙儿散了吧。” 再一片告退声中,翎雪替她撂下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帘,紧着过来取下她吊着手的布条,又替她揉捏着小腿,红着眼圈说道:“小姐也是,何苦要受这罪,这装怎么不好您非得装受伤!” 她一边活动着僵滞的脖颈和小腰,一边说道:“不这么做怕是糊弄不过有些人,谁知方才那伙人中有没有皇后、太后又或是昭仁公主的眼线?” 她用猜谜让有些人借机凑过来瞧瞧她是真受了伤,不然指不定得怀疑她在造假,再给她整出点啥幺蛾子。 翎雪愣了一愣,仔细地思量了一思量,换了个话题说道:“小姐,奴婢瞧那诗澜……” 她一面揉着胳膊,一面点头,“嗯,这小宫女大脑回沟挺强,咱身边就缺这样脑子带拐弯的人。” 话音一落,她就见翎雪哆嗦了一哆嗦。 她装作没瞧见,只闭着眼在马车里装死,翎雪却是突然停下手来,呀?这丫头是给她撂挑子不干了嘛? 她睁眼低头看翎雪,只见她轻咬着唇瓣,面上很是纠结矛盾了一番,这才抬头小声说道:“小姐,要不奴婢去给您煮些补血益气粥来?” 她怔了一怔,又反应了一反应,眼前晃过赵太医那颤颤巍巍的身姿,顿时明白过来翎雪的意思。 她惊叹于翎雪思维的跳跃xìng,赶紧摆手,“快拉倒吧,你可别害我了,你上回那寝袍害我这脸丢得可够呛!” 翎雪不死心地,“可是,小姐……” 她立马直起身,指着前头的车帘对翎雪威胁,“你若再提这事,我立刻跳车给你看看。” 翎雪吓得赶紧用双手掩了嘴,含糊不清地嘟囔,“奴婢再不敢了,不敢了!”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又闭上眼,装死去了。 此后几日,可谓是甚少见到小慕容,据说是被皇帝老儿留下伴驾,在此期间作为兄长的太子殿下过来探望过她几回,然后是昭仁公主也时不时的过来陪她,倒也没做出格事,接着就是徐昊时不时也老爱过来串个门,还有皇后,太后一干人等也都派了人来慰问。 她心里只想骂娘,皇子妃这行当真不是人干的。 而小慕容由于被皇帝老儿留下伴驾,那风头直追太子,于是乎小道消息就传,四皇子重获荣宠,皇帝大有易储之意,每当翎雪讲到这都兴奋的双眼都快冒出光来。 她的反应和翎雪却是恰恰相反,她就琢磨着这皇帝老儿是挖了什么坑等着让小慕容跳? 又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了好些日,这才总算是到了蜀邑的摄山。 摄山所在地蜀邑依山傍水,地势险峻,据说当年先帝将狩猎之地定在蜀邑正是因这地形险要,最适击敌,蜀邑东面是关,峡谷关,南面是摄山,且摄山面朝珠江,又与大越边境江左仅一江之隔。 简单点说,就是此地进可攻,退可守,此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她刚在摄山上的行宫安顿好,这里好不容易终于和小慕容见上面了,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一群不知死活的人搅扰了。 她往美人靠上一坐,把脚也抬上来,冲栏杆下抬了抬下巴,“哎,你不是布阵了嘛?这伙人怎么还找得过来?” 小慕容掀了掀衣袍,也在美人靠上坐下了,不以为然道:“许是朝廷里的人呢,你看左边和魑打的那个,身手倒是不错,就是反应慢了些,哎哎,还有那个,和魅打的那个,长得太丑了,穿衣服真没品味……”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下小慕容胳膊,说道:“这夜行衣还需要品味嘛?自家的人和贼人打得水深火热,你这当主子的怎的还有心思看戏?” 小慕容却故作叹气道:“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在全天下人都在装正经的时候,我却只好装作不正经,活着真难啊。” 说完,小慕容便攸得起身,捻来一片桃花随意晃了几下就变做了一盆凉水。 等等,那盆瞧着怎的如此奇怪? 我擦!那不是夜壶嘛?这厮从哪搞来的! 她忙叫,“别倒” ‘哗’的一声,夜壶里的水就这么从阁楼上被泼向那群正在扭打的人。 我擦!敢情不是你住在这里! 魑魅二人“咻”的一下没了影,而那些黑衣人还未及反应,就已成了落汤鸡。 小慕容眯了眯妩媚的大眼睛,低头冲她眨了眨,翘唇一笑,风情万种的闪身下楼。 她扶了额头,向下望去。 就见小慕容的手握着一柄长剑,及地的白色流苏随风摇曳,跟着他矫若游龙的身在那群傻掉的黑衣人穿梭。 剑如腾蛇,招招歹dú,一击毙命! 三十秒后,见身旁之人,那修长优雅的挺拔身姿,简单挽起的青丝随风摇曳飘洒,真是说不出的风情。 看得她一阵眼红,站起身就直朝小慕容扑去,大叫着,“夫君啊啊!”啊字的音还未发完,她整个人已是像树熊抱树一般挂在了小慕容身上。 正琢磨着怎么能不露痕迹地动一动手,偏生这时翎雪冒了出来,在阁楼下冲她喊道:“小姐,晚宴快开始了,您得快些了!” 她低头瞧瞧翎雪眼中的急色,再转头瞅瞅含笑立着的美人,只得点头应道:“那好,这就去吧。” 待她走下阁楼,翎雪忙上来搀扶她,问道:“小姐,这谁给安排的院子?这院子怎有一股子难闻的味?” 她思量着这事实在不方便说,于是干脆道:“别管这个了,你不是说晚宴快开始了嘛?快不快些走!” 今日的晚宴是狩猎前的猎宴,之后还会举行狩猎宴,就类似举办奥运会都会来个开幕式先,完了之后再来个闭幕式,说起开幕式,她还犹记当初小慕容问得那句‘开谁的墓?’。 现下想来,却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就见翎雪惊了一惊,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走在身旁的小慕容也转过头来瞅着她,那美美的桃花眼眯了眯,无声询问。 她忙掩饰地冲二人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接着一手挽住小慕容胳膊随着他前往今个的露天晚宴。 小慕容领着她刚进宴席,得,又是一片惊叹之声,紧着殿中诸人纷纷起身向他二人行礼,她一面同众人互谦做做样子,一面扫视了一下这殿中之人,还有这伙人脸上神色各异却皆是惊艳的表情。 这不看还好,一看正巧就瞥见面前太子殿下那脉脉含情的俊目,她面无表情的转回了头,盯着自家夫君看,内心十分郁闷! ☆、第一百一十章 那人幸亏没将她给推出去,闻 怎么这皇家子弟都喜欢惦记自家人的篱笆?这唐明皇惦记自家儿媳fù,这唐高宗又惦记自个老子的媳fù,就算是有追求别人老婆的不良癖好,嘿!你就不能找个远点的下手吗!盯着自个直系亲属的算是咋回事? 许是小慕容察觉到她目光,侧过头朝她柔和一笑,她还没反应,周围人却是先看呆了,接着小慕容又直接伸出手来揽住了她腰肢。 她只觉有道视线更为热烈了些,正想着该如何办是好,内侍的声音就恰如其分地响起,“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她暗暗松了口气,淡定的转过身去,就见皇帝和皇后一边一个扶了太后,后面跟了一大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嫔妃,从不远处缓步而来。 她就纳闷,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度春假来的,哪点像是狩猎来的? 接着又见太子殿下迈到前头去一撩袍角率先跪迎下去,他们一殿的人也都呼啦啦地跪了下去。 太后看到如此大的阵势显然高兴,忙叫大伙儿起身。 她这才跟着众人站起身来,不知这太后老人家是眼力劲儿太好还是本就有叫她过去的意思,她刚站起身来就听那太后唤她过去。 她已是见过了这太后一面,知这太后虽看着慈祥,却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不然怎能坐上太后这个位置? 她忙扭着腰肢,弱柳扶风地凑过去,轻唤道:“皇祖母……” 太后nǎinǎi执了她的手,温声问道:“身子可大好了?” 她做鹌鹑状,轻轻地点了点头,答道:“好了,多谢皇祖母惦念。” 太后nǎinǎi又朝她伸出手,轻笑道:“来,坐过来,让皇祖母好生瞧瞧,上回听闻你从马上坠落,真是吓死皇祖母了,忙就唤了孙儿过来询问状况……” 她忙又把手递过去,太后nǎinǎi将她扯到自己身旁坐下,与她轻叹着,“这骑马狩猎之类的活动本就不是女子该玩的,先帝在的时候哀家就劝过几回,偏生先帝这xìng子倔得跟驴似得定了还就不改了。” 她一愣,暗道这老太太说话确实幽默! 太后nǎinǎi握着她的手不放,又同她叨道:“昭仁这丫头的xìng子像极了先帝,自小就爱这些,在马上也不安生,哀家已替你好好训过这丫头了……” 听太后nǎinǎi这么说,她忙装模作样地同太后nǎinǎi客套几句以示大度。 太后nǎinǎi笑得跟朵花似的,忙又冲小慕容招了招手,待小慕容走上前来时,太后nǎinǎi又执起小慕容的手覆到她手上,冲小慕容笑道:“你这小子可真有福气,竟娶了个这般贤惠之人,往后可得好好待她!” 太后nǎinǎi这话中听! 又见太后nǎinǎi笑着拍了拍他俩的手,又同皇后、妃嫔赞许他夫妻二人什么相敬如宾,什么鹣鲽情深,听得她都快瞌睡了,才终于放过了她,独留小慕容,她走到位子上坐好。 磨叽这么些时间,口都有些干了,见桌上放着一碗色泽诱人的甜汤,想也没想就舀了满满一勺放进嘴里,冲得她立刻泪流满面,不过她紧闭嘴巴一句话也没说。 就见本坐于她下座的徐昊不知何时已窜到她旁边一个劲儿地问她,“哎?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太后训你了?” 她摇了摇头,哆嗦着嘴唇,说道:“想……想我娘了,十五年前的今日她死了!” 就听徐昊劝,“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看开些,都过去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徐昊见她没反应,又安慰了她几句之后便坐回了原位,许是说了好些话也口渴了,也舀了满满一勺自己面前的‘甜汤’放进嘴里,骤然泪下。 她忙又倾过身假惺惺的问,“你怎么也哭了?” 徐昊看着她,泪水一个劲儿地流,也哆嗦着嘴唇回道:“你娘死的好惨啊!” 她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倾回身子就要倒水喝,却被信步走来的小慕容给按住了,只听他道:“冷水伤胃。” 就见小慕容舀了一碗热汤递给了她,许是见她肩膀隐隐颤着,低声问她,“怎么了?冷?” 说完解下了身上的狐裘衣披到了她身上后,又贴心地替她系上,惹得周围人一阵哗然,太后那里瞧见了,顿感老怀欣慰,指着他俩人与众人打趣。 她眼含热泪地瞅了眼手中那碗热汤,又抬头瞅着小慕容,十分真诚道:“我……我感动!” 我……我感动!我感动个球啊! 她这已是辣得昏头转向了,这厮还给她来碗热汤…… 翎雪还觉得不热闹似的也紧着凑上前来,瞧了一眼桌面,然一声惊呼,“啊!小姐,您怎的吃起芥辣来了?” 她噎了一噎,哆嗦着嘴唇道:“别说了,赶紧给我倒水!” 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这辣意好容易缓了些,尿意忽又袭来。 她急得站起了身,小慕容不知她要做什么,还顺手扶了她一把,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低声道:“三急之一,我去一下。” 小慕容微微怔了一怔,眼睛里就带了笑意。 她略略一点头,刚从席上走开,翎雪又上来搀住她,问道:“小姐去哪?奴婢同您一块去吧。” “不用不用,我三急,三急。”她急得忙脱开翎雪的手,悄悄地就从席后退了下去。 在林子里绕了一圈,愣是没找着茅厕在哪,急得她在原地打转,早知就该将翎雪这丫头一块带出来的! 正又急又怒又后悔间,就听得不远处传来几声冷沉的说话声,她倾耳听了听,是一男一女!我擦,不会是让她撞上什么jiān/情了吧? 说话声渐行渐近,尿意一时也给急没了,她忙寻了棵附近最粗的树奔了过去,只想着先躲上一躲,可等撩着狐裘衣扑过去蹲下时,才发现这树后头已是躲了一人,而她再换地显然已来不及,只好往里头挤了挤那人,小声道:“哎?让我一块躲躲!” 那人幸亏没将她给推出去,闻言还忙往里头挪了挪,给她腾了个地出来,不仅如此,还好心地拉了她一把,将她往里头拽了拽,她感动地当时恨不得就握住那人的手感激几句。 她连忙小声说了句,“哎!谢啦!”然后赶紧回身把裘衣尾团了团捧在怀里,不远处那声音已是到了。 “……有何事就快说!我不能出来太久!” “主子让我通知你,昭仁公主是下一个要铲除之人!” “……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值得主子这般费心?” “只能怪这昭仁公主多事,做了不该做之事!” …… 那俩人走着走着竟停在了不远处不走了,她处于下风口处,所以那声音一个字都不带落得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身旁那人也听得入神,待听到‘铲除’二字时还轻轻碰了碰她,低声问道:“哎!咱们是不是撞上谋杀案了?” 她点头,“不错!” 那人似乎还来了兴致,又用肩膀轻轻碰碰她问,“哎?瞧得清楚是谁吗?” 她摇摇头。 那人低声叹道:“可惜了。” 正当她想探出头瞧瞧是谁之际,那人又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小声问道:“你说这昭仁公主是做了什么不该做之事?” 嘿!这人到底谁啊?屁话怎么那么多!而且这声音怎么也有些熟悉? 她一时想不了这许多,只回过头冲那人低声道:“我哪知道!” 那人又想说话,嘴里刚发出一个音,就听不远处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道男声说道:“还有四皇子实力强大,能力非凡,不容小视,要对付他,只能智取,不可与之面对面的硬碰硬……” 那女子低低冷哼一声,“这些事情,不必你说,本宫也明白!” 她听得冷汗直冒,这事怎么又扯到小慕容身上去了?这事着实复杂了些! “本宫?女的自称本宫,是皇帝的嫔妃……”身旁那人叨念着。 她心道这小子脑筋转得挺快! 那人又低声叹道:“这俩人胆也真肥,公主敢杀,连皇子也敢杀!” 这点她十分赞同,于是也跟道:“确实胆肥!” 那人又碰了碰她,问她道:“唉?感觉如何?” 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衣,又抱了抱怀中的裘衣尾,镇定答道:“风有点大。” 那人默了一默,又自顾自地小声说道:“你说这女人也是的,放着好好的嫔妃不当,偏生去做别个的棋子,这事要捅破了,这女人怕是吃不了可得兜着走了。” 不远处那俩人已渐行渐远,这谈话估计算是到了尾声,身旁那人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就见他站了起来,弯腰拍了拍袍角的灰尘。 她抬头借着月光打量那人,由于那人背光,她歪着脑袋借着月光抬头好一阵瞅才认出这人来,他nǎinǎi的!居然是徐昊这sb! 正无语着,徐昊已是拍完了袍角的灰,顺手就拍了拍手上的灰,‘啪,啪’几声脆响,她顿时风中石化了…… 走了些距离的那俩人也是耳尖,忽得冷喝声就传来,“谁在那!” 徐昊二话不说,弯腰扯了她手就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她气得牙疼,撩起袍角又狠 她一手还抱着裘衣尾,一手又被徐昊拽着,直被他拉得踉跄,忍不住低声骂道:“徐昊!你个sb!” 她身上穿得厚重,跑起来十分不利索,徐昊显然也知道这点,直接拎着她就用起了轻功,过了一会儿,后头追赶的人便都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实在累得慌,只想停下歇歇脚,便一面转头往身后眺望,一面询问,“他们没有追上来吧?” 徐昊嘿嘿一笑,得意道:“他们一准追不上,我轻功没几人能比。” “哦,那赶紧地给我松手!”她甩了甩胳膊,想把手抽出来。 徐昊拽着她又跑了一段距离,这才松了她手,然后转过身冲她嘿嘿乐了一乐,瑟道:“怎么样?我说他们追不上吧!” 她终于耐不住了,一发狠捋了衣袖就上去了,“你还敢说!我让你没事拍巴掌,让你拍巴掌!” 她对着徐昊就是一阵拳头,徐昊忙捂住脸,闷声道:“轻点,轻点,别挠我脸上了,一会还得回宴席。” 她气得牙疼,撩起袍角又狠狠踹了徐昊几脚之后,开始坐在地上喘粗气。 徐昊见她没了动静,放下手默默无声地瞅她半晌,很是不明地问她,“咱得多大仇啊?您下这狠手……” 她被徐昊问得气噎,着实没力气再揍他,只抬头瞪了徐昊一眼。 待气稍稍匀了些,她才起身拍了拍狐裘衣上的灰,然后二话不说,紧忙往宴席上赶,回到露天酒席,大伙儿还在继续,她忙又坐回到席位上,气还没喘匀实了,就听小慕容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稍一思量,觉得今个这事有必要跟小慕容说一下,但这又不是说话的地,这事还是回头再说。 于是她转头低声答道:“正巧碰到屎壳郎在茅厕点灯!多看了两眼。” 小慕容面容微微一僵,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刚把头转回来,又听得小慕容叫她,“该是轮得我们去给父皇他们敬酒了。” 她点点头端起酒杯走向皇上、太后和皇后那席,皇后看向她的眼神带有一丝异样,却没说什么,只含笑地饮了酒,放下酒杯的那一刻,还是让她瞅着了皇后眼中的那抹冷笑! 嘿!这老娘们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事没事地来个冷笑,你这是想说话还是想放屁啊? 肚中正腹诽着,又见太后nǎinǎi扯着小慕容低语了几句,然后又冲她招了招手,她忙又扬起笑凑过去,就听太后nǎinǎi道:“孙儿媳啊,这男人都是犟驴子,得顺着毛捋,这日子才能过得舒坦……” 她又是一怔,然后点头表示赞同,可不?她要是不顺着小慕容这厮的脾气来,把小慕容惹zhà毛了,受罪的可是自己。 太后nǎinǎi又同她叨了几句什么男人不可拽得太紧了,适时还得给他松松,她就纳闷这太后跟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待她一一应下后,太后nǎinǎi才松了她手,她坐回位子才猛地想起不会是她刚才误食芥辣被辣哭后,让太后瞧去给误解了所以才同她念叨这么些话吧? 想想这事也觉得搞笑,就同小慕容说道:“太后说了,你属驴的,得顺着毛捋,不能戗着毛捋。” 小慕容转过头看着她,也说道:“皇祖母也同我这般说。” 她很好奇太后用的什么动物来形容她,于是眼巴巴地瞅着他,“是嘛?皇nǎinǎi怎么说的?” 小慕容笑了起来,倾过身来,把嘴附到了她耳边,呼着热气暧昧道:“她说女人得用哄的,而且……祖母希望我们尽快让她抱上重孙……” 她突觉一个惊雷直劈得她一佛升天二佛冒烟!恨恨地剜了小慕容一眼,我他妈倒是想生啊!你给我这机会了吗? 小慕容笑笑,抽回了身子眨眨眼没说话。 气得她回头吩咐翎雪道:“倒酒!赶紧地!” 她举杯连喝了好几杯,直到宴席结束,回到房间,她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就往小慕容身上倒去。 小慕容很配合的搂住她,嘴里却是说道:“莫要装了,你这是想借醉意占我便宜?” 她直起身子,面无表情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装醉?” 小慕容如是答道:“因为怕你喝多了,我提前在你酒里放了解酒yào,防止你借酒疯对我下手。” 她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岔过气! 我特么容易么我!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霎时小慕容脸色一变,黑得很有水准,他飞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个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壁桌下的角落。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四下打量,问道:“怎么了?” 小慕容又将她往后推了推,皱着眉声音紧沉地对她道:“别怕,我护着你。”就见小慕容手中抄出一张白纸,坚定地迈着步子前行。 这话剪切下来,完全可放在美国灾难大片充当男主角的台词啊。 她不负众望地被小慕容营造出的紧张氛围弄得无比恐慌,吭哧着问道:“到……到底怎么了?” 小慕容yīn沉的盯着地面,缓慢地吐出五个字,“蟑螂,有蟑螂。” 她当时的感觉吧,就像是从珠穆朗玛峰上猛地让人一脚给踹了下来,那落差也忒大了。 她瞅着那壁桌下,黑不隆冬的,真瞧不见什么。 紧接着,她看到小慕容手里颤抖的握了一只被裹在白纸里的小强先生。 擦啊,小慕容的视力到底是有多好,怎会瞧得这般清楚。 小慕容面无表情的看着攥在手被白纸包裹着扔在顽强抵抗的蟑螂,几不可见的咽了咽口水。 本来事情截止到这里,一切都还算好。 然而,事态的发展远不止如此。 坏就坏在这之后,她又好奇的上前去探了一探,哎,探探也就罢了,嘿!偏巧还让她又碰上了大难临头各自跑的蟑螂太太。 唉,碰到了它也就罢了,她一急偏偏还一个鞋底子掩过去了,立马就盖住了蟑螂太太,接着下意识一脚就飞速地踩了下去。 就听得身后喊,“不要……!” 可还是‘吧唧!’一声。 然后就见小慕容手颤抖的指着她踩蟑螂太太的脚,嘴巴张得老大,“你……你……你为什么要踩?为什么?” 她却在想这厮此时就差握住她肩膀,很狂妄的摇几下了。 她忙用两只脚左右盘带着将半死不活的蟑螂太太踢到小慕容跟前,学着美猴王抖着两只手腕说道:“夫君莫气,奴家这就将它还与你。” 小慕容立马白着脸后退好几步,避瘟神似的跑得远远的,“拿走,你为什么踩它,快把鞋丢了,再把脚……洗洗!” 吓死她了,还以为要让她把脚也给剁了呢! 她暂时没理这茬,只看着小慕容说道:“方才我把蟑螂往前踢时,我好像听到你吸气声了。” 小慕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说道:“怎么可能,你听错了。” 她点点头,“哦,那许是你手里的蟑螂先生过于紧张忽得放了个屁吧。” 小慕容的眉毛抽了一下。 她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继续说道:“我方才还瞅见你好似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对,根本就是往后退了对吧?” 小慕容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 她嘴角上提,露出jiān笑,“小慕容,你该不是怕这小小的蟑螂吧?” 嘿!那脸黑的,都赶上锅底了。 她试探xìng地拿过小慕容手中的白纸,将里头的蟑螂凑近他,口中还兴奋地为蟑螂先生配音,“呀哈,殿下啊,你瞧我这黑黑的肚皮大吗,因为这是啤酒肚啊,呀哈~” 就见小慕容身体一颤接着一僵。 她一下心里顿时有了数,手里捏着蟑螂先生在小慕容面前晃来晃去,与他说话的时候就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哎呀呀,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慕容你居然会怕蟑螂啊,我真是弄不懂啊,小小的爬虫就能威吓到比阎王爷还可怕的鬼王,啧啧啧,蟑螂先生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追兵,绝对可以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啊!” 得,锅底撩得更黑了。 小慕容yīn沉着脸,只问,“去不去?” 她面皮子一怔,唉!什么事做太过了都不成,天真烂漫一个不成就成了自掘坟墓,这火候还真是难于把握! 她撇了撇嘴,妥协地将蟑螂先生及其已逝的太太请出了房间,她委实没空同蟑螂先生一块儿为蟑螂太太哀悼,因为小慕容一直紧紧盯着她脚未曾离开,他眼神中渗出白色的寒意,四周冒出黑色的气息。 好嘛,她妥协,于是在她洗脚的半个时辰里,魑魅俩人黑着脸无比哀怨的将地板擦了又擦,洗了又洗,足足用了三大桶水才让洁癖夸张到一个境界的小慕容准许合格。 她洗完脚进来还不及坐下,便听得从她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她双脚看的小慕容突然道:“要不你再去洗洗?” 她愤然,差点就拍上桌了,亏得大脑回沟强,只抬头看小慕容,眼神真诚无比,说道:“慕容赦月,差不多就行了啊,透支我的体力会直接影响你的生活品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下巴立马沉了一点,指着 小慕容默了一默,长腿一跨,转身坐到床沿,揉了揉还有些湿润的长发后,他嘴角一扬,拉扯出一道浅笑,头偏了偏,眼神转向她,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的心肝就颤了一颤,自打上回在床上无情被拒后,她至今还未缓过来,为了维持这段堪称风雨飘摇的婚姻,她连尊严都豁出去了,可结果呢?一个打算杀出一条血路的女人,居然就惨遭了那样的命运,可真是创业容易守业难。 小慕容还稳稳地坐着,下巴微微上扬,笑意更浓,问她道:“睡不睡?” 她愣了一愣,蹭得窜到床边,乾着手指问,“真睡还是假睡?” 小慕容笑了笑,答,“真睡。” 仿若一个响雷从头顶劈下,她一时傻了。 小慕容又偏头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撩了撩有些湿润的发丝后,又悠闲自在地问,“脱不脱?” 她下巴立马沉了一点,指着小慕容,好半响才吭哧出几个字,“真脱还是假脱?” 小慕容莞尔一笑,又答,“真脱。” 说干就干!有如此激励,她手脚立刻麻利起来,宽衣解带,片刻功夫就将身上衣服脱了个干净,只着了肚兜及短裤凑了上去。 小慕容愣了一下,有些迷茫的闪开身看着她。 她琢磨着,小慕容是没见过她这么……爽快的?又或是嫌她脱得太……利索了?还是说她应该先揪着袄领子喊几声:“雅蠛蝶,雅蠛蝶……” 她正想揪着肚兜嗷几声来着,却见小慕容桃花眼忽的一闪,嘴角也xìng感弯起,用xìng感到极致的嗓音说道:“剩下的我来。” 她未及反应,小慕容的唇已是猛然袭上,用近乎吞噬她一切的力量让她毫无还手之心,吻逐渐加深,两人双双躺倒在床上,屋子里温度陡然升高,肌肤也滚烫起来。 被吻得意乱情迷的她突然惊醒过来,用力得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小慕容,蹭得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粗喘着气,用震惊不已的眼睛盯着悠然躺床上的小慕容。 小慕容似不惊讶,只是侧躺着面对她的逼视,深情慵懒,“你怕了?” 她也纳闷了,她是咋的啦?明明盼这一刻盼了许久,可待对方如狼似虎了,她又退缩了,期待中又掺着害怕,分不清楚。 唉,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小慕容还在悠然地看着她。 她赶紧用双掌托了托自己那对球,拿出气势,“谁怕了?” 小慕容微微一怔,而后嗤笑一声,下床走到她面前,抬起手缓缓解开腰带,款款地将罩在外面的长衫脱了下来,眼睛则不离开她,待褪去所有衣物,他优雅执着最后一件里衣,却猛地摔在地上,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你敢吗?” 盯着那均匀有形的胸膛,她全身的热血全部冲入大脑,更要命的是那紧绷微翘的臀部,修长的双腿结实有力,若是缠上去这得多刺激? 只这一想,她就觉得头上的血一下子又全往身下涌了过去……结果这满腔的热血没找着能去的地方,呼啦一下子又都反涌了上来。 胸中热血沸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面上热火如烧,经脉逆转血液倒流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嘴边弯起同样挑衅的笑,眼睛同样勇敢的迎视他,抬手扯住肚兜噌得也摔在地上,“谁怕谁?” 粉嫩的肌肤暴露在他的视线中,胸前双峰呼之yù出,她忽得想起件事来,凑近小慕容,真诚的与他商量道:“哎?我们玩点特别的。” 小慕容挑了挑眉,搂过她的腰问,“怎么?”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到她胸前的两枚红樱上。 她暗暗一笑,伸手几步就将他推搡到了床上,跨在他腰间,用食指笔直指了指上面,说道:“我在上面。” 小慕容没挣扎,反倒顺从地躺好,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道:“子衿想颠鸯倒凤,我也只有将就着让东风压倒西风,不过,仅此一次。” 她面皮子抽动了两下,得,一次就一次吧! 她斜靠在小慕容身上,伸出手指顺着他的唇型慢慢滑动,这一天期盼已久,看来当真是老天开眼,可怜她这般长期处于压迫中的人,今个总算要翻身做主人了。 她的手不断地在他的身上移动着,轻柔而颇具挑/逗xìng,其实,她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把上回这厮在她身上上演的戏码照做一遍而己。 让尼玛上回这般挑/逗我,老子叫你也尝尝这滋味!老子只拉弓不shè箭,急死你丫的! 许是小慕容被她逼得急了,直接搂住她腰扬起身子,然,视线一个翻转,擦!她被压了。 她忙推着他扬起半个身子,说道:“不是,咱不是说好了吗?” 小慕容露出相当无辜的神情,倾身向前欺压了过来,说道:“一直在等,我似乎己经失去耐心了。”说着伸手将她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之上,欺身覆了过来…… 她仍不放弃的拽住他的胳膊,使着吃nǎi的劲用力地往一侧翻去,却不能撼动他胳膊半分,差别!这就是力量的差别,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我擦! 手腕被小慕容拽住了,轻轻松松地扯到了头顶之上,很快,另外那一只手也被拉了上去。 头顶之上,她两只手终于胜利会合了。 小慕容用一手将她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头顶之上,另一只手从身后将她托起,大力地按压向他自己。 就像是一只王兽,摁压着自己的猎物,任意地戏弄,却容不得爪下的猎物有丝毫的反抗。 小慕容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他的舌尖轻轻滑过她的耳垂,附带着细细的轻咬。 她急道:“哎!你别咬啊” 小慕容从谏如流,唇齿从她的耳垂离开,哑声说道:“子衿,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 她想她得给小慕容吃几颗定心丸先,这定心丸都到嘴边了,又听得这厮极其煞风景的说道:“你要是敢离开我,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面皮子骤然一抽,苍天啊!本以为你开眼了,你咋还打着瞌睡呢?这种时候一定要说这样的话吗? 她撑起身子又想说几句表表忠心,谁料刚张了嘴,就被小慕容截了去,“我知道,你不会的!” 她胳膊一抖,身子没了支撑力,倒下了,小慕容利索地一手住了她,迎面欺压上来,呼出的热气就在她耳畔之侧,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魅惑似地伏在她耳畔说道:“所以我不会再忍着了。” 她还没咂摸过来这话的意思,小慕容唇齿就沿着她脖颈一路向下而去,那细细碎碎的吻,珍惜地好似对待一件至宝。 没有人知道,慕容赦月的身子,在与女人共赴巫山之后,便会自动过渡一半的内力给这个女人,这,就是他从不碰女人的原因。 当然,这一半的内力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且不说他于其他方面的突出成就,就光论他的内力,只是一半,便是天下无敌,此话绝非信口开河。 换句话说,萧子衿若真和慕容赦月发生了关系,她就可毫不费力的达到其他人可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武学境界,自然,她现在是不会知道的。 她满脸的狼狈神色,本想做一回猎手,哪知却被猎物套牢了,一失神,小慕容那温热的舌尖又回到了她耳垂之侧正打着旋,直惹得她战栗连连。 小慕容的手所过之处,皆火燎火燎的,他轻轻唤着,“子衿……” 她大脑一时供血不足,有几秒的空白,小慕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可抗拒的温柔,紧张与酥麻和着汗水遍布全身,他突然一下又咬住了她耳垂,一阵战栗由腰部迅速地开始盘旋而上,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血液回流之际,紧着她就强横地回应过去,胳膊搂上小慕容的脖颈,腿也向他身上缠了过去,就听得小慕容轻吟一笑。 他这一笑,她面上一红,不由得尴尬起来,这他妈做事就认真做事吧,没事笑什么,搞得她多尴尬,小慕容弯着桃花眼看着她,她下意识地伸手去遮自己的眼,可手刚到半路就被小慕容挡住了,他唇贴到她鼻翼之侧呼着热气低吟,“子衿这样真好……我好喜欢……”说着又噙住她的唇,将她的舌头收入自己的口。 他手又打着旋滑到了她小腹,似有若无的画着圈,这让她整个身子突然紧绷,双脚情不自禁的伸直,口中也压抑不住羞涩的呻/吟之声,她眯眼瞪了小慕容一眼。 小慕容低低一笑,半眯着如海般深沉的桃花眼,危险而优雅,却异常妖艳的xìng感,附到她耳边说道:“子衿,要开始了……”紧接着身子一沉。 她下意识尖叫一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却是立马想幸亏他妈前戏做得足! 于是天雷勾地火,诺曼底终于登陆成功。 待一切都归于平静,已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呼哧呼哧喘了很久,才将激烈的心跳与呼吸平复下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又思量着要是一般薄脸皮 然后把今晚去茅厕为何去了这么久的原因告诉了小慕容,又将那二人的会谈内容简要复述给他听,她说的过程中,小慕容手一直在她腰间轻轻地滑动着。 待她说完,小慕容眼睛就微微地眯了眯,其中杀机一闪而过,而后只用力抱紧了她,却并未说话。 她也没再说话,只枕着他的手臂,静静的看着那果露的胸膛,穿着衣服的小慕容让人陶醉,脱了衣服的他则容易诱导人犯罪,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原来小慕容身上不只是排骨,他的确有让人沦陷的资本,虽然瘦,却结实有料。 过了半响,忽然听得小慕容低声说道:“是皇后。” 她一愣,立马跟道:“我就猜着是她!” 难怪在宴席上敬酒时她就见皇后表情有一丝异样,这么说在林子里皇后瞧出了是她?不该啊,若真瞧出是她,这拼死也得追上他们,再给他们制造个‘意外身亡’才对,怎还会轻易放过了他们?难不成是小慕容派人截断了?应该是了,不然小慕容怎知是皇后。 想到这儿,就窜了把火上来,就知道徐昊那sb不靠谱! 正愤然中,又听得小慕容问她道:“感觉如何?” 她立马答道:“那老娘们简直是背着粪篓满街窜啊。” 小慕容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她又正经的点点头道:“找屎(死)!” 就见小慕容眼睛好似抽了一抽,然后翻身平躺了回去。 她琢磨着难道小慕容问的不是这事?难不成是问刚才那事? 她又思量着要是一般薄脸皮女人,被男人这样问,十有八九是得矫揉造作一番,先把头埋入那人怀里,然后羞涩地娇嗔一句“讨厌!” 她本也想着把头往小慕容怀里扎,可奈何这厮平躺着了,于是她干脆就爬到这厮身上,故意冲他吹了吹气,说道:“功能强大。” 小慕容敛下眸来看她,问道:“功能强大?” 她琢磨着小慕容是不满意这个词?还是不懂这个意思?想了想,她换了个更贴切的形容词,“尺寸非凡!” 就见小慕容面容像是僵滞了一下。 她就想她这实话是不是说得太实太露骨了? 正思量着,脑子里忽得又飞过一邪恶想法,卖身契都拿这久了,现在才吃到他,自然得小小的报复一下。 她扬起半个身子,用胸前柔软似贴非贴地擦着他的胸膛,身下也有意无意的蹭着。 就这么擦啊蹭地,明显地就感觉到某一处有了些许变化,小慕容双手也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腰。 她刻意忽视那骤然灼热的眼神,又故作正经地笑了一笑,将小慕容的手从她腰上扒拉下去,正色道:“明天还要狩猎,早些睡吧!” 说完便从他身上下来翻身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身后隐隐就传来小慕容急促的喘息声及磨牙声。 她正得意间,小慕容忽地一把扯开被子将她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把她揉过来搓过去好一番折腾,可他妈刚把她xìng致挑起来,这厮忽得又停了下来,翻回身去说道:“明天要狩猎,睡吧。” 尼玛真是一如既往的爱报复啊!可每次的报复又是多么的幼稚啊! 偏她还被勾得连喘气都粗了,深呼吸了半天,还是没法把心头那团火压下去,索xìng从床上坐起身来,转头恼恨地瞪着小慕容的背影,真心觉得自己作茧自缚了,片刻后着实是忍不下去了,发狠地扑了上去。 他nǎinǎi的,不管了,先破茧而出再说吧! 小慕容应该没料到她敢扑上去,一时间有些怔愣,接着黑眸一暗,哑声问道:“怎么?” 她一侧的秀眉就扬了扬,用手挑起小慕容的下巴,轻佻地说道:“咱先前说好的,我在上面!” 小慕容轻笑一声,也不反抗,任由她欺压在他身上,接着他闭上了那双惊心动魄的眼睛,充满暧昧的呢喃道:“好,给你一个翻本的机会……” 她唇角勾起,整个人就骑在了小慕容身上,唇齿落于他耳垂上,全然不顾小慕容的反应,狠狠地咬了上去,接着又使劲地吮吸起来。 估摸着小慕容没想到她会这样,措手不及的轻哼一声,将头微微扬起,微闭着的双眸布满情/yù。 她又将舌探到小慕容耳中,轻柔而挑逗的舔着,诱惑着,“想要么……?” 就见小慕容微微皱了眉,薄唇也紧紧的抿着,似乎在压抑冲到喉咙的呻/吟,双手也紧紧的握着床沿,‘嘎嘣’一声,她就想着这床板定然是被这厮捏出裂缝了。 感觉到一向强大无比,波澜不惊的小慕容此刻难得的无力及无奈,她心中没由来得兴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仿照着那些个艺术家们的动作,在他身上实践起来。 小慕容歪了歪头,布着情/yù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口中舒服的嗯了一声,低吟,“呃……子衿……” 她望着桃花眼中满是情yù的小慕容,那一瞬似乎被感染,大脑已经不太灵光,“小慕容……” 小慕容呼吸渐粗,到后面再也压抑不住口中的呻/吟之声,双手更是失控地在她身上寻求更多。 在这世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见过小慕容这样子,她很满足,她,想要更多。 她原本还瞧着小慕容的笑话,可慢慢地,自己竟也做出点滋味来,正意乱情迷时,小慕容突然直接墩起她,将她反压到床上,她惊呼一声,怒瞪向他。 我擦!咱做事能专心点不? 昏暗之中,她隐约瞧见小慕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她立刻便想,完了,这回不死也得残了…… 得,她是甭想翻身做主人了。 待又被小慕容折腾着做了一番体力活之后,她已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闭着眼枕着他手臂大口的喘息。 小慕容的气息也有些不稳,过了好半响突然吐出一句话,“子衿……我爱你……” 这话不要紧,她却是一怔,眼睛猛然睁开,蹭得抬起身看他,吭哧道:“你,你说什么?!” 小慕容勾了勾唇,将她拉倒在他的胸口上,手掌轻轻地覆在她背心处,随后缓缓说道:“我爱你,子衿,慕容赦月,爱,萧子衿,慕容赦月只会唯萧子衿所有。” 她认真的凝视着他,即便帐子里有些许黑,她还是认真的望着他,声音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你,你说你爱我?” “对……”小慕容将她拥紧,“我爱你,慕容赦月爱萧子衿!” 尼玛啊!老子等这句话等的黄花菜都凉透了,这会子终于是从你丫口中听到了…… 在这般煽情的氛围中,她的眼泪总算是这厮逼下来了。 慕容赦月安抚地拍了拍怀中人的背,没再说什么。 这样的夜,倒退到儿时,那时他曾期盼着母妃能这般温柔的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却终究没能如愿。 而今,他虽失去了母妃,却拥有着怀中这女子,这,算是老天对他的弥补吗?倘若是,能否就让这一切持续到永恒呢?他不想再被丢下也不会丢下她,他,是爱她的吧,和她在一起,很温暖,可是,这是爱吗? 他连一半的功力都毫不吝啬的给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后悔,这样是不是代表,他是爱她的? 他微微仰头,听着怀里人低低的抽泣声。 爱吗? 爱的吧…… 不知是折腾得太晚还是睡得太香的缘故,萧子衿只觉睡了没一会天就亮了。 醒来的时候就见小慕容已是穿上了一套整洁的锦服坐在桌旁,一手支撑着额闭目小憩,他眉头微微蹙着,嘴唇也紧抿着,样子有些许疲惫。 许是察觉到她目光,小慕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过来,暗哑着问道:“醒了?” 她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身子,打着哈欠点了点头,又将棉被往身上一裹,坐起身来问小慕容,“你昨夜里是没睡好嘛?怎么一脸疲惫像。” 小慕容揉了揉眉心,无比正经的看着她,认真道:“昨夜里有人嚎的跟狼人似的,我想想昨个是十五,还是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着点的好。” 她一怔,一时没明白,咂摸了一咂摸,才反应过来,顿时无语。 她又本能的抬头去看小慕容,就见那张脸带着那么一丁点的笑意,显然是精神起来了,说是高兴吧,不像,说生气吧,却又笑的那么……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充满了jiān诈。 小慕容看着她轻轻一哂,紧接着嘴角又莫名的扬起,与她说道:“好了,快收拾收拾去看狩猎吧。”说完,便自个起身走了。 她还尚未反应过来,总觉得小慕容的重点在于那‘收拾’而不在于‘狩猎’呢? 她俯下身将地上的衣衫捡起,一件件穿上,下床时才发觉被褥里不对劲,掀开被褥,里头早已经是血染的风采了。 好么!姨妈和落红赶一块儿了。 这让她突然很怀念那超薄超轻,运动嗨皮两不误的卫生巾啊! 唉,难怪小慕容让她收拾收拾呢,可恨这突然造反的姨妈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翎雪只道她是气得,于是又 她此刻的感觉,就好像自以为喝了一杯掺了三聚氰胺的nǎi粉,哪知道她喝的那杯根本就是掺了nǎi粉的三聚氰胺,甭提有多悲哀了! 恰巧此时翎雪进来了,瞅见这一幕,顿时就飞身扑到床边看她,又瞧了眼被褥上的血,眼泪哗地一下子就下来了,咬着唇哽咽着,“四殿下,太,太,太……” 翎雪太了半天愣是没太出什么来。 她只好补充道:“太体贴?” 就见翎雪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她又琢磨着,“帅气?” 翎雪还是摇头,眼睛只盯着被褥上的那一摊血迹。 她也瞅了眼床上那血迹,顿时反应过来,试探xìng地问,“禽兽?” 她刚问完,翎雪‘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哽咽着说道:“奴婢去备些热水来,小姐泡上一泡会舒服许多。” 这就没错了,她想,应该就是这个词了! 翎雪抽泣着忙从床边爬起来,双手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紧忙着就去给她备热水了,她自己也觉得姨妈在身确实难受,便由着翎雪去了。 片刻后,便有人抬着几桶热水到了屏风后,哗啦几声,翎雪忙又过来扶她。 嘿!还别说,这做完运动再到热水里泡一下,那感觉还真不错! 但小腹一阵抽痛,立马让她这舒适感蹭得一下跑了个干净! 她捂着肚子仰身靠在木桶边,转头看翎雪,恨恨道:“哎!你说这太姨妈烦不烦?它怎么就活得这么洒脱呢?招呼都不打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它就不能一年来一回,哪怕半年来一回,要实在不行,来了之后多住些日子也成啊!” 翎雪帮她揉胳膊的手一顿,茫然的问道:“小姐,哪个大姨妈要来?需要奴婢去备些什么吗?” 她一噎,猛然想到翎雪不会用这词,于是转过头,温柔地对翎雪说道:“去备些月事条吧。” 翎雪明显地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明白她的意思没有,紧着点点头“哦。”了一声。 洗完澡出来换好衣服,出门之际,翎雪拿了一个小小的手炉轻手轻脚的塞到她怀里。 她愣了一愣,忽然就觉得翎雪这丫头有时驽钝,有时脑子又转得快如奔腾处理器。 她们还未走到林子里就听得锣鼓喧天,待进入林间,就瞧见那些个年轻的皇室公子们背着弓箭骑于马上,个个摩拳擦掌神情激动,太后,皇帝及其正房二房、情人、二nǎi、小三、小蜜们,还有王爷亲王的老婆们都高坐在看台上观望着,侍卫们如铁塔一般守在四周。 听翎雪说,这男女狩猎是分开猎的,所以这男人狩猎的时候,这女人家也只好在高台上做望夫石了。 徐昊从一边驱马过来,冲她笑着说道:“嘿,娘娘可要瞧好了,待会儿我给娘娘好好露一手,叫娘娘瞧瞧咱的本事!” 她真没劲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驱马与她错身而过,颔首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淡定。 她依旧是点头回应。 刚抬头又见六殿下扬着脸驱马向她而来,面上一副惊喜模样,叫道:“四嫂!我们可是有许多日子没见了,四嫂身子可好?” 自打上回在皇宫宴席上见过六殿下之后,她与六殿下就再没见过,确实是许多日子没见了。她觉察到了六殿下对她称呼的不同,不再是直呼其名,而是四嫂,这么说他已是接受了她是他皇嫂的事实,她就笑了笑,点了点头。 又见六殿下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她下意识拢了拢狐裘领,忽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索xìng又放开了手,故意去理了理狐裘衣。 六殿下扬着脸又冲她笑了笑,就驱马过去了。 小慕容也驱马行了过来,路过她身旁时还未张口说什么,她已是习惯xìng地先点了点头。 就见小慕容嘴角一提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让她忽得就想起那大姨妈!顿时一,瞪了他一眼后才向前几步,走至他马侧,故意拍了下他手,嘱咐道:“小心点!” 她只觉周围的眼光很热烈。 小慕容桃花眼一弯,偏头一笑道:“好。” 她只觉周围的眼光更热烈了。 翎雪扶着她刚上高台,就听得战鼓响起,她扒拉开翎雪忙转过身去,只见数十匹高头骏马同时奔出,顿时扬起满地烟尘,哒哒的马蹄声踏得大地都震了一震。 她小心肝也跟着颤了颤,恨不得扯开嗓子喊一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伙儿悠着点’。 内心正激昂着,身后的太后那一贯和蔼慈祥的声音唤她道:“孙儿媳啊,来,到皇祖母这儿来。” 她有点无奈,也不知这太后nǎinǎi老拽着她是干嘛,可公司终极boss让她过去,她自然不能不从,只得扬起笑脸,转过身,夹着屁股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太后nǎinǎi执了她手,将她扯到身旁坐下,许是见她面色不太好,便问她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若说不是,这太后nǎinǎi少不得又得拽着她唠嗑,她实在不想应付那场面,再加上姨妈的缘故,确实是不太舒服,便一如既往的做着鹌鹑状,细声慢语的回道:“无碍,只是月事来了。” 太后听了,立马就让翎雪扶着她坐到无风处,又命人去给她取了白狐裘衣来,还让人端了炭盆放到她旁边,翎雪接过宫女手里的白狐裘衣盖在她身上,顺势低语道:“小姐,奴婢瞅着这太后娘娘许是朵小白花。” 她不由愣了一愣,这才想起上回她用小白花比皇后的事情来。 她扯了扯狐裘,将自己裹了严实,这才看向翎雪,点点头道:“也不知这小白花长着长着会不会成食人花了。” 翎雪伏在她旁边替她整理那狐裘尾,听她这么说,便抬起头来,诧异道:“小姐,这花还会变种的吗?” 她往椅上一靠,感叹着,“没准啊,那小蝌蚪长着长着不也成蛤蟆了吗?” 翎雪噎住,一时没了话,只埋头替她理着狐裘尾。 她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白狐裘,旁边熏着炭盆,暖和到不行,眯着眯着竟觉得困了,正迷瞪间,台下突然有个声音唤道:“皇祖母、母后。” 她一个盹睁眼看过去,就见六殿下拎着血淋淋的野兔径自走了上来,吓得台上的女人们纷纷惊叫,六殿下又朝处于角落里的她走了过来,冲她喊道,“四嫂。” 这一看可不打紧,却是立刻将她残存的两分睡意震了个干净!她“噌”的一下子从椅上扎起,伸手指着他手上血淋淋的野兔,一时组织不出语言,嘴里就吭吭哧哧着,“六殿下,你!你” 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觉一脑瓜子浆糊,吭哧着如同便秘一般,又由着炭盆就近的烤着,熏得她老大一红脸。 翎雪只当她是气愤得说不出话,忙上前替她出头道:“六殿下也是,我家娘娘心地善良,最见不得这种血腥之物,偏殿下还拎着这等死物来吓我家娘娘!” 六殿下忙将野兔扔到一旁,歉意的看着她说道:“四嫂莫慌,这是这是我在林子里头捡来的!” 她手由野兔指向六殿下,嘴里依旧吭哧着,“捡的?不是,你……你……你……” 翎雪只道她是气得,于是又忿忿不平替她出气道:“六殿下也是,自己shè的就自己shè的,做什么要骗我家娘娘呢!” 六殿下忙又致歉道:“四嫂莫气,这确实是我shè的,我向四嫂保证,再不杀生了,四嫂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手一直举着,真有些累了,硬又“你”不出个所以然,索xìng便把手放下了。 翎雪看了眼她,只当她是悲愤yù绝了,便又看向六殿下道:“殿下快将这死物拎走吧,莫再拿来吓唬我家娘娘了。” 就见六殿下默默拎起地上那只血淋淋的兔子。 她终于缓了过来,一拍大腿,“六殿下,你真是太……” 翎雪立刻接话,“太让我家娘娘失望了!” 她半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听得六殿下搭腔,“四嫂放心,我下回再不拿这死物吓您了……” 她抬起手,刚又说了一个,“太……” 翎雪又立马接道:“太可气了!” 接着又是六殿下的致歉,“四嫂莫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她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缓缓合上嘴,真诚地瞅着翎雪,商量,“翎雪,你能先让你家娘娘把话说完吗?” 翎雪睁着一双杏核大眼,终于默了。 她这才把视线转向六殿下,继续一拍大腿道:“六殿下,你真是太厉害了!好样的!这才像个男儿汉!” 六殿下惊愕的看着她,她又继续赞道:“六殿下箭术过人,着实令人佩服!” 许是她前后反应相差甚远,六殿下不觉一时有点傻,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她道:“四嫂,您不生我气?四嫂不怪我杀生?” 她觉得这问题问得很微妙,回答起来有些难度,所以听了便也只轻轻一哂,说道:“杀生是不好,可若不杀生咱就没ròu吃,这个问题很是矛盾,所以杀了便杀了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哎!原来她不仅不会劝人, 不曾想太后老人家不仅眼尖,连耳也尖啊,六殿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已是先笑了起来,朝她看了过来,又同高台上的众人说道:“先帝曾说过,女子也应有男子那样的刚强,不该总是一副娇滴滴的病弱模样,这般才可随自己的夫驰骋与天地之间,遨游于九天之上,哀家现如今瞧着,这四孙儿的皇子妃倒是有几分当年先帝所说的风姿。” 她十分无语,面上还得朝太后颔首笑笑,身子依旧保持着那一贯如常的鹌鹑状。 男人们狩猎,台上的女人们自是无聊,太后这话题一开,台上皇帝的花花草草们也紧跟着凑趣,然后那些王爷亲族的老婆们也三五群的摆起了龙门阵唠起了嗑,这年头若是有个马吊啥的,定是能立马凑个几十桌了。 直到外间传来侍卫呼声震天,这会子早已从盘古开天谈论到女娲造人的女人们这才惊觉狩猎竟然结束了。不用问,也知是皇帝问鼎冠军,试问谁敢跟皇帝抢第一?那命还想不想要了?官还要不要做了? 只见皇帝老儿身姿潇洒地催马前来,台上众人纷纷起立鼓掌,她也只好忙将狐裘衣递给翎雪,随着众人起身鼓掌。皇帝老儿又纵马在台前瑟一番,然后一手勒缰驭马直立,另一只手高举白鹿冲众人致辞,引得四周将士百官高呼“万岁”之声震天…… 人群中,她一眼就寻到了小慕容,瞧了眼他身后一箩筐的猎物后暗中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感叹,小慕容人不仅美,就连武力也是足够NB。 小慕容瞧见了,桃花眼这么一弯,薄唇再这么一翘,立马不动声色地就将皇帝老儿的风头抢了个干净。 然后她就感觉皇帝老儿那边忍不住地磨了磨后槽牙。 视线一移,又见徐昊拍了拍身后的箩筐,冲她挑了挑嘴角,摇了摇手,她下意识地就冲他竖起了中指,然后就见徐昊的手摇的更卖力了…… 狩猎完毕,皇帝陪着太后,领着正房二房及小蜜们回行宫,大伙收拾收拾也都跟着散了。 临走之际,太后又握住她手嘱咐说身子不适就莫要勉强了,明个就在屋里歇息着,狩猎的事先放一边,待身子养好了再说,又命人给她抬了顶软轿过来。 翎雪极小心的扶着她上了软轿,软轿又颤颤悠悠地把她抬回了屋,想到昨晚的事,便高兴的执了笔画起画来。 小慕容看了她一眼,转身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了,问她道:“子衿在做什么?” 她抬头瞅了一眼小慕容,说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注香的功夫,她费了好大劲才画好一只凤凰,于是拿起画得瑟地冲小慕容招手道:“小慕容,快看我画的怎么样!” 这厮一瞥之下赞道:“子衿画的鸡越发栩栩如生了。” 她无语,“小慕容……我画的是凤凰……这是我,我是凤凰!” 小慕容站起身来,行至她跟前,又看了看说:“做什么画成红色?” 她不禁得意一笑,脱口答道:“因为我yù/火焚/身啊!” 小慕容斜睨了她一眼,就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其实她想说的是浴/火重生...... 尴尬间,手中不自觉的转起笔来,旁边的小慕容和翎雪用一种很惊异的眼神看着她,结果她转的更起劲了。 翎雪哭笑不得在心里偷偷嘀咕:小姐,您手里转的可是毛笔啊!刚画了画还没洗掉墨水的,您这白狐裘衣算是.....八成得等着甩到脸上才明白过来。 就听得小慕容问,“子衿,你知道你水里转的是什么吗?” “笔啊”话到最后,一下子惊觉过来,我擦,我他妈转的是毛笔啊! 翎雪见她停了手,忍着笑意忙就上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打理,小慕容终是禁不住地开始大笑起来,她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瞅着这厮大笑。 有了太后那句话,所以她一连神清气爽了好几日,就忐忑地等着女人们的狩猎赛。 这日,她正吃着翎雪从皇宫备来的榴莲,昭仁公主竟也像翎雪她们上回那样像被流氓从后面追着一般,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来,可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四嫂嫂,你住的这所行宫是盖在茅厕上方了吗?怎么院中一股子尿味,屋里又一股子屎味啊?” 吓,这姑娘说话还是一贯的直爽加直白啊。 她脸上忙做出惊喜状,抬起头看昭仁公主,笑道:“哎呀!是昭仁公主啊,公主不在屋里休息,跑嫂嫂这儿来做什么?” 昭仁公主一愣,面上立刻露出一副差点忘了正事的表情,凑近她低声道:“四嫂嫂,你不能留在这里,皇后她疯了!” 她吃着榴莲,赞同的点点头,含糊不清道:“皇后她确实疯了。” 就见昭仁公主一怔,立时语带几分激动地低声向她说道:“皇后她可真疯了!她竟然要杀您,还打算在今个女子狩猎赛中动手……” 这结果她早已料得,皇后既在林子里识破是她,就定然会有所行动,所以直到昭仁公主说完这个消息,她都依旧是淡定的吃着榴莲,没有露出半点惊愕恐慌之色。 昭仁公主显然很是失望,低声说道:“好嫂嫂,我冒着xìng命之忧告诉您这消息,多少您也得做个吃惊模样,作势掉个榴莲或是瞪大眼睛好吧?” 她琢磨着昭仁公主说的有些道理,毕竟人家真是冒着xìng命之忧告诉她的,便放下正在吃的榴莲,抬头正经与这姑娘商量道:“要不你出去再来一次,我配合配合你。” 昭仁公主看了她一眼,嘴巴一瘪道:“嫂嫂别打趣我了。” 她见昭仁公主颓了下来,很受打击的模样,便又说道:“你可以这样想,我刚才没任何惊慌之色不是因为胆大,而是吓得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得低头吃榴莲了。” 昭仁公主又看了她一眼,这回‘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嫂嫂您好有趣儿,您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您是我从未见过的女子。” 显然是和你不一样的东西啊,姑娘。 她点点头说道:“皇后她确实疯了,上回在猎宴上我如厕时,也听到皇后与人密谋要杀你……” 昭仁公主突然一蹦三尺高,“嫂嫂您刚才说什么?” 她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了呆才说道:“皇后她确实疯了。” “不是!后一句!” 她想了想,答,“上回在猎宴上我如厕时。” “不是!嫂嫂!最后那句!” 她想了想,又答,“听到皇后与人密谋要杀你……” 昭仁公主紧盯着她有那么两三秒钟,然后眉眼一挂朝她扑了过来,她忙配合的展开双手等这姑娘扑来,紧接着她们抱在了一起, 同声道: “皇后她确实疯了!” “皇后她确实疯了!” 然后昭仁公主埋头痛哭起来。 这姑娘带着哭音问她道:“好嫂嫂,您说我这是哪招她惹她了?皇后做什么要我xìng命?她若真有这意思,我一准得死!” 她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这姑娘当初那一股子狠劲儿哪去了。 她忙又配合地拍着她后背,安慰道:“莫哭莫哭,这不是还有我呢嘛?哭什么?这大冷天的,该把脸哭皴了。” 昭仁公主的哭声越来越低,然后便抽泣了,抽泣变成哽咽,最后从她怀抱里探出头望着她点了点头,一言不语的紧咬下唇。 她一笑,又接着劝这姑娘道:“这就对了嘛,咱们换个思路想想,咱们就是去了地府好歹也有个作伴的不是?也算是皇后给咱送福利了。” 话音一落,就见昭仁公主嘴巴一个没崩住,哭得更加惊天地泣鬼神了,求她道:“好嫂嫂,您快想想法子啊!这可怎办啊!” 哎!原来她不仅不会劝人,就是连安慰人也不会嘛!回头得学学。 昭仁公主哭得梨花带雨,吼得她头晕脑胀,连脑仁子都跟着疼起来了,她跟着不停的劝“别哭了,别哭了”,哪知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只觉两只耳朵灌满了嗡嗡之声。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非得被这姑娘吼得提前见了阎王不可,于是忙也露出了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神情,说自己要一个人静静的想想法子,唤了人把这姑娘送了出去。 昭仁公主愁眉锁眼脸上带着忧愁,一步一回头地跟侍女出去了。 她回过头一面啃着榴莲,一面确确实实的想着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在这场狩猎赛中避过皇后的杀机。 哪知这办法还没想出来,翎雪却是急匆匆从屋外进来,上前二话不说就收了她面前的榴莲,又叫那小宫女诗澜端了水盆进来给她净手,嘴里不停地叨念,“我的小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的还有心思吃榴莲,狩猎赛立马就要开始了,您得快些了!” 翎雪不由分说地就替她褪去狐裘衣,虽有炭盆烤着,却还是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看向翎雪,“翎雪,我” 翎雪打断她,“小姐!这狩猎赛您必须得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她的手就不由得一哆嗦,一 说着,又将她摁在凳子上,撩起衣袖就替她挽髻。 “翎雪,我” “小姐!您不能再使xìng子了!” 翎雪又说,紧着极小心地往她唇上补着那早已和着榴莲吞下肚的唇脂。 “翎雪,我” 翎雪急道:“别说话,小姐先别说话!” 这让她不禁想起莲翘三人替她梳妆时的情景,不曾想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女人的功力也是不容小觑。 于是,她乖乖地闭上嘴,由着翎雪给她脱去腰带、外衣、中衣、鞋子等,继而又给她换上红色骑装,防护背夹,银鼠短袄,牛皮靴子等…… 待翎雪将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整改了一番……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与翎雪商量道:“你能再给我披件狐裘衣么?这还寒冬腊月呢!” 翎雪保持着一贯风驰电掣的作风,压根没把她的话入耳,就拖拉带拽地将她往屋外,脚下跟踩着筋斗云似的。 她没有长臂猿那样的胳膊,所以出门之际实在没够着那塌上的狐裘衣,只得被翎雪拖拉着往林子里赶。 她不停的被翎雪拖着走,忽又想起那被打断的话语,于是嘴里又吞吞吐吐,yù言又止地徘徊着那话。 翎雪似也察觉到了,脚不停歇地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她忙道:“翎雪,我那榴莲你且留着,待我狩猎回来再吃。” 翎雪,“……” 她被翎雪托着一路狂奔,正想着停下喘口气,就听得翎雪低声催促道:“小姐快些,大伙都到齐了,就差您了!” 她无语,试图劝服翎雪,不曾想这嘴刚一张,又听得翎雪嘴里念念有词,“小姐能文能武,身手不凡,这等飒爽英姿定叫那些个娇滴滴的白莲花叹为观止,也叫大伙好好瞧一瞧咱小姐的本事不可!” 她只不过随口说过一句关于白莲花的事,这丫头就记住了?好记xìng! 不过这锋芒毕露,必遭人嫉妒,一不留神就与阎王相会去了。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得不就是这理嘛! 她叹息了一声,丫头啊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些啊!她转头,一个没忍住,还是劝翎雪道:“翎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咱慢点走成么?” 翎雪急声道:“到了到了,小姐,到了。” 她回过头,果然已是可瞧见林子里的场景,林子里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不同的是这会子的高台由原先的一群女人们换成了女人的男人们,皇上陪着太后,率着皇室亲王们在高台上,而大臣侍卫等则站在两边。 她一进去,大伙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朝她看了过来,这感觉就好比上课迟到了,你一进教室,然后全班的小眼神都汇聚在你身上,可恨的是还不只有你一班,而是好几个班搭伙上的课,那感觉怎一尴尬可言! 翎雪急匆匆的将她领到马匹旁,她张口还不及问句话,翎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了下去,独留她一人跟个sb似得站在那! 她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便抬眼瞅了下那些一个个身着火红骑装坐在高头骏马上的女人们。就见得昭仁公主从人群中探出头来,想必这姑娘等她也是等得急了,刚见着她便从马上下来,接着扑了上来,摇着她的胳膊叫道:“四嫂嫂,你可叫我好等。”紧着趁势低语,“嫂嫂可想到法子了?” 法子?最稳妥的法子莫过于装乌龟啊,缩起脖子蹲在瓮里,叫人养小了没事,别养死了就成,简单易学,包教包会。 她装像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公主就好生地在瓮里蹲着,莫让皇后逮着挥刀的机会便可。” 由于昭仁公主挽着她胳膊,所以她明显感觉这姑娘手僵了一下,然后又见这姑娘镇定的扬起笑脸,与她说道:“狩猎赛快开始了,嫂嫂快些上马吧!” 昭仁公主说完就往自个的马匹走去,她正yù转身上马,又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喊道:“四嫂。” 她抬头循着声音望去,便瞧见身着艳红骑装的慕容千寻坐在马上冲她挥手,另一手紧握弓箭,殷红裙裾在空中翻飞,大有横刀立马之势。 虽然她和这姑娘见面次数不多,但印象还是不错的,便也笑着应了一声,这时小内侍也紧忙迎了上来,将弓箭递给了她。 战鼓一鸣,众人策马各至其位。 小慕容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双手一举将她举到马上,沉声说道:“身上器官一个不许少地全带回来!” 她脚一个哆嗦,没踩上马镫,差点翻到大地母亲怀里去,亏得小慕容在下方托住了她。 她坐上马背,一手提缰一手握弓,还没直起身子,忽又听得翎雪叫了她一声,她转头,就见翎雪冲她扬起了手,然后喊了一句,“娘娘完胜!” 她差点又从马上栽下去,无语的把头转了回来,就这么一打岔,她已是只闻那阵阵蹄声却不见那马及马上之人了。 徐昊正在林子周围溜马,见此一幕远远的就冲她喊道:“皇子妃娘娘愣什么呢?还不快策马!” 说话间已是一人一马到了她跟前,脸上仍是一副嬉笑之色,口中却是低声说道:“我瞧皇后看你的眼神不太对,你可得防着点皇后。” 她的手就不由得一哆嗦,一个怔愣间,徐昊已策马回到了原处继续遛马,她一抖缰绳往林子里飞驰了进去。 行不多远,她已是瞧见了那些人的身影,眯眼间又瞧见前方窜出一只野兔,想那野兔是从未见过这阵仗,吓得是撒腿就跑,引得众人从不同方位都纵马追了上去。 昭仁公主确如太后所说,骑术着实不错,紧追在野兔之后,在马上勒缰而立,高举弓箭。另一边的皇后比昭仁公主的动作快了一步,不及昭仁公主拉弓shè箭,皇后的箭已是shè了出去,却并未shè中,只将那野兔吓得往昭仁公主那方向窜。 皇后追着那野兔又往昭仁公主那边驾马过去。 眼看着皇后一手勒缰,一手又高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昭仁公主,她暗呼一声完了,这哪里像是要狩猎,分明是要杀人啊!她这里一声惊呼还没出口,慕容千寻却忽地一箭朝那野兔shè去,也没shè中!只赶走了野兔,顺势又从她二人中间穿过。 她顿时松了口气,脑子里头一个反应就是,这回热闹了。 若她不是皇后的目标,她乐得旁边去看热闹,可她也是皇后要杀的人啊,昭仁公主一死,下一个不就是她? 想到这儿,她忙又去看前方的状况,这心脏还未落回到原处,皇后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昭仁公主马后,亏得灵芸一箭shè偏又将野兔吓得往别处窜去,昭仁公主双腿一夹马腹,猛地掉头,顿时甩开了皇后。 就这么片刻功夫,她已是出了两身冷汗。 这么乱的场面,她若在参合进去,免不了又是一场混战,倒不如找个僻静点的地安心狩猎。 这样一想,她立刻一拨马头往人烟稀少之地走去,谁知没走得两步,却忽得听到身后几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灵芸高声叫,“皇子妃娘娘,快shè箭!” 孙贵妃大喊,“截下野兔!” 昭仁公主急呼道:“嫂嫂快让开!” 在这一片高呼声中,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见那野兔马不停蹄的往她这方向窜来,紧接着,数十位皇室成员大臣千金都纵马向她这边冲驰了过来,卷起黄尘滚滚,弥漫半个天,那阵势,就跟硝烟四起的战场,就差qiāngpào声了。 滚滚黄尘中,皇后一马当先,身后紧追着孙贵妃与昭仁公主几个,虽隔得还远,她却是清晰地看到了皇后唇边的那抹冷笑。 果然,该轮到她了! 她哪还顾得上shè箭,自是逃命要紧,便只忙着催马向前跑,生怕被后头的人给一箭穿心了! 就听得慕容千寻在后面喊道:“往左,四嫂往左!” 她一咬牙,从谏如流地一扯缰绳将马头往左带,下一秒钟,千寻已从她的右后方冲了上来,拨转马头,一箭shè了过去,又策马逼带着野兔朝右边跑了几步。就这么一会功夫,孙贵妃已越众而出,一箭shè中野兔,给众人来了个开门红。 这时,一只白鹿适时地窜了出来,于是,众人又纷纷拨转马头,追那白鹿去了。 灵芸却在她身边勒缓了马,急道:“子衿,刚才多好机会啊!你跑什么啊?不然那野兔就是你囊中之物了啊!” 囊中之物?开玩笑!她若不跑就成皇后囊中之物了!这姑娘怎知这里头的波涛汹涌?她觉得和这姑娘也扯不清楚这些,索xìng就没理这姑娘,径直地往人少的林子行去。 刚走几步远,就听得昭仁公主喊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回头,昭仁公主提着缰绳纵马飞驰了过来,后又故作镇定地拨马往她这边晃过来,与她并辔而行,这才低声道:“嫂嫂没事吧。” 她张嘴想回个没事,却发现声线有些发紧,发不出声,只能摆了摆手。 昭仁公主点了点头,打量了下四周后,小声说道:“嫂嫂也猜着了吧?是皇后将那野兔往你那方向赶的。” 她略微点头“嗯”了一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急了,骂道:徐昊,你大 昭仁公主又道:“还有那些个大臣的千金也是不怀好意,嫂嫂你可开罪过她们?方才若不是她们有意冲撞,情形也不会这般凶险。” 她与那些千金之间的不痛快怕是因为那次宫宴,那些千金或多或少只是出于嫉妒,倒不成气候。 她又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昭仁公主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与她悄声道:“我瞧那和硕……” “够了!昭仁。”她厉声打断昭仁公主的话,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和硕是慕容千寻的封号,这场狩猎赛还真是各有心思。 她用手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暗发狠道:玩吧,大伙一起玩吧,看最后谁玩死谁!现在不就是比乌龟吗?都能忍,老娘比你们更能忍!看谁能练成忍者神龟!且耗着吧! 她转头,昭仁公主还在怯怯的看着她,她此刻哪里有心情理她啊,只问昭仁公主道:“你可有哪里受了伤?” 昭仁公主怔了怔,摇头。 她点了点头,又说道:“那就别处待着去吧,我自己待会,想点事。” 昭仁公主听她这样说,似迟疑了一下,才一拨马头调转方向,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她驱马缓慢地向前行着,开始考虑皇后究竟做的什么打算,皇后要杀她已成必然事件,那昭仁公主呢?这姑娘又是什么心思?做的事情总是前后矛盾,让人琢磨不透,就拿上回坠马事件来说,这姑娘并不打算要她xìng命,就只纯粹的想要逼她落马,可这姑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抬眼,瞧见前方树端有一只正在啄木的鹰,她勒缰而立,缓而极地抬起手,乘其不备,shè出一只袖箭,正中那只鹰,她一夹马腹,前行几步从马上俯身捡起那只鹰,拔下袖箭扔到了身后的箩筐里,一抖缰绳,继续向前行着。 心中继续思索,再则便是慕容千寻,她与这姑娘的jiāo集也并不多,自问也未做过什么开罪这姑娘的事,可方才那种情形下她回头之际,偶然瞧见这姑娘已是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的并非是那野兔,而是她,可紧接着这姑娘却又朝她高声纳谏。 所以她当时才会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听从了慕容千寻的建议,往左撤。 她心中疑惑不断,只顾着琢磨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心思,狩猎便不那么卖力了,眼睛也只漫不经心地巡视着。 看来这次狩猎之行,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 这时,五十米以内的枯草下隐隐动了动,她一时没多想,只下意识的抬起手shè出袖箭,接着就默默瞅了那处片刻。 饶是她反应迅极,侧过了身,还是觉得手臂处一阵刺痛,已是挂了彩。 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故事,楚王shè猎的故事! 楚国有个擅长shè箭的人叫养叔,楚王羡慕养叔的shè箭本领,就请养叔来教他shè箭,养叔把shè箭的技巧倾囊相授。 楚王兴致勃勃地练习了好一阵子,渐渐能得心应手了,就请养叔同他一块到野外去打猎,他让负责狩猎的官吏把禽兽全部驱赶出来,野鸭子被惊扰后振翅飞出。 楚王弯弓搭箭,正要shè猎时,忽然从他的左边跳出一只山羊。 楚王心想,一箭shè死山羊,可比shè中一只野鸭子划算多了!于是楚王又将箭头对准了山羊,准备shè它。 哪知右边突然又跳出一只梅花鹿。楚王又想,若是shè中罕见的梅花鹿,价值比山羊又不知高出多少,于是楚王又将箭头对准了梅花鹿。 忽然大伙一阵子惊呼,原是从树梢飞出一只珍贵的苍鹰,振翅往空中窜去,楚王又觉得不如还是shè苍鹰好。 可当他正要瞄准苍鹰,苍鹰已是迅速地飞走了,楚王只好回头来shè梅花鹿,可是梅花鹿也逃走了,只好再回头去找山羊,可是山羊也早溜走了,连那群鸭子都飞得无影无踪了。 楚王拿着弓箭比划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shè着。 所以这做事吧它就不能三心二意!你得专一啊!你看她这会儿一个不注意一心二用了,于是,立刻就悲剧了。 她没别的反应,只是觉得下巴有些沉。 我擦啊,不是说帝王狩猎方圆三百里都没有闲杂人等的吗?不是说为确保刺客混入事先都会有侍卫巡视的吗?这他妈怎么就会突然窜出一批黑衣人了呢? 她仍坐在那马上,装她的淡定,只见那二十余个黑色衣裳飘动,悄无声息却飞快地散成了扇形,一步步地向着她这逼压了过来。 她立刻想如果这会立马调转马头就跑,能跑得了不?也不知有几分胜算,那sb同志徐昊能用得上不? 想到这,她余光默默的瞥了两眼正驾着马哼着曲摇着头甩着狗尾巴草从她左侧方垂直方向晃悠过来的徐昊。 唉,sb就是sb,就算把他改成大写的SB,不照样改不了人家的属xìng吗? 徐昊扬起脸向她看来,一脸惊喜模样,冲她扬起了狗尾巴草,喊道:“呀!皇子妃娘娘。” 就见徐昊双腿一夹马腹,便一阵轻烟似的,朝她飞驰而来,扬起一地的灰,偏巧还弄到她眼睛里去了,于是泪水就下来了。 这他妈sb徐昊,究竟是来捣乱的,还是来救场的? 一人一骑转瞬即到眼前,徐昊歪着脑袋看了看她,问道:“哎?你怎么又哭了,莫不是又想起你娘了?” 她真是给气笑了,连个白眼都没空赏徐昊,眼睛只瞅着那些执刀的黑衣人,嘴里没好气的回道:“和你这蠢货搭伙,我能不哭吗?” 徐昊皱了皱眉,面露疑惑的瞅着她。 她抹去泪痕,冲徐昊的身后抬了抬下巴,略带哭音地问,“哎?你打得过那些人不?” 徐昊面色一怔,急忙调转马头,本距五十米远的黑衣人此时离他们只有三十米远左右,步伐轻快而迅捷的朝他们包抄逼近。 徐昊眉毛皱的更加严重了,眼睛瞅着那些人,却是问她道:“哎?他们这许多你能解决多少?” 她想了想,回答,“大约一半。” 徐昊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无比真诚的盯了她一会儿,问,“那么多加一半呢?” 她怔了怔,愣了有那么两秒钟,顿时反应过来徐昊的意思,我擦!你个老母的。 她一提缰绳调转马头就跑,一面策马狂奔一面叫道:“徐昊你这sb,还不快跑!” 真尼玛是曹cāo遇蒋干,倒灶的事全来了! 她只听得身后蹄声阵阵,徐昊已是冲到了她身边,一面不停地鞭拍马臀,一面还不忘与她说道:“我对付一般人可以,但是对付这些暗人就……不过我飞檐走壁的本事是没人比得过的。” 她气得差点从马上栽个跟头,真想抬起一脚直接朝徐昊脸上踹去。 她趁着空当回头扒望了一下,后面的黑衣人动作利索,二十来个黑影就这么在一棵棵树上窜着追了过来,越奔越快,呈扇形的阵形仍旧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眼瞅着都快包围他们了! 她不禁感叹,中华民族五千年来伟大的武功文化啊!古人诚不欺我! 但是这他妈谁说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来着?啊?他nǎinǎi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徐昊道:“认识摄山的道吗?赶紧地往前带路!” 这摄山她头次来,驾马进林子时也没来得及记道,而且他们都跑这久了,却是连个人毛都没瞧见,这不证明他们迷路了吗? 徐昊一听,愣了愣,想是也明白了过来,冲她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然后面容严肃地纵马到她前头,又说道:“娘娘放心好了,我自小就是在山间长大,闭着眼都走不错道的!” 结果这sb领着她在山中转悠了好几圈,还是没瞅见半个人毛! 她急了,骂道:“徐昊,你大爷的!你不说没问题吗?啊?你不说自小就在山间长大,闭着眼也不会走错道的吗?啊?” 她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气得肺都有些生疼起来。 “我已经尽力了。”徐昊突得说道,然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布了阵,我绕了好些圈的路,可一直没找着破阵的出口,他们明明可追上咱们,却只紧逼着,就是想把咱们往山崖上逼,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她怔住了,猛地勒住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徐昊。 我擦!敢情这些人是在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徐昊也随着她勒缰而立,转头回望她,一副霜打了的模样,喉结动了动,说道:“我又想着既是找不着出口,倒不如先甩掉他们,在想法子破阵,可也没能办到。” 她收回视线,默了,这才发觉不只是腰和屁股麻了,两条大腿也是磨得生疼,摸了摸又扯了扯发现裤子粘腿上了。 我擦!竟他妈磨破皮了。 她不禁吸了两口凉气,又转过头去看了眼那黑乎乎与他们保持些许距离的人影,这才与徐昊慢慢说道:“去山崖吧。”回过头又冲徐昊抬了抬下巴,“带路。” ☆、118 徐昊也回头扒望了一眼,有些困难地回道:“好。” 说完就用马鞭柄轻轻地拍了拍马屁股,往前而去,她一提缰绳,紧随其后。 待来到崖边,她翻身下马,用手撑着腰,叉着两条腿走到悬崖边探望,远处,往前看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往下看是一望无际的江面,迎面还有阵阵冷风袭来。 她看着眼皮子底下颇为陡峭的悬崖地势,心里琢磨着这些人是打算在这动手解决他们,紧着再将尸首抛下去制造个意外? 想到这儿,她又瞥了眼立在马匹旁狐裘衣尾翻飞的徐昊,也不知到时出来的官方版本会是“意外身亡”还是“殉情自杀”? 她瞅着徐昊,忽地想起他方才说的那句“不过我飞檐走壁的本事是没人比得过的”来,瞬间就燃起一丝希望,问徐昊,“你轻功过得去不?” 徐昊瞪大了眼,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行,距离太远了,没可踏脚的东西。” 好大一盆凉水从头淋到了脚! 她肩膀慢慢塌了下来,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我竟要与你殉情了。” 徐昊一怔,整个人忽得像一条绷紧的弦,好半天,才将一直紧抿着唇瓣缓缓松开,问她,“你的意思是?” 她点了点头,“跳崖!崖下是水,理论上死不了。” 徐昊神色僵了僵,缓了缓才正色道:“理论上还没贪污腐败呢。” 她一噎,心里火气就上来了,问道:“你跳不跳?” 徐昊默默看着她,许久都没有答话,她却是等不及了,往后退了几步,抱腿躬身拉开助跑的架势,这会子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硬拼不是办法,就是拼得过也破不了阵,只有等死的份。 “哎!?”徐昊急忙伸手拉住她胳膊,有些惊愕地看着她,认真地问,“你可想好了?” 你可想好了? 她又认真的想了想,这他妈不是废话吗?劳资姿势都摆好了,你真当摆着好看啊! 她甩开了徐昊,又问道:“你跳不跳?” 徐昊低头思量了一会儿,好半晌后才幽幽叹道:“那就跳吧。” 她与徐昊互望一眼,重重地一点头,叫喊着往崖上冲去,眼瞅着快跑到悬崖边上了,徐昊却猛地勾住她胳膊,将她拽了回去。 她气得直骂徐昊,徐昊却回头望了眼崖边,转过脸用前所未有的真诚目光看着她,吭哧道:“我,我……怕水。” 她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徐昊说不出话来。 我擦啊,徐昊啊徐昊,你也是影帝级别的啊,你他妈刚才以一副霜打了的模样说了一段感人肺腑的话,结果你他妈居然是因为怕水才一直绕着不肯来崖边。 她伸手推开了徐昊,侧着身盘腿坐下了,“行吧,坐等阎王请咱们喝花酒吧!” 徐昊嘴角就抽了一抽,好一会才强往上扯了扯嘴角,干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咱们想想别的法子吧。” 她是真急得嘴上都要长泡了,可是又能怎样呢? 她深吸了口气,重新提起精神来,往四周打量了一打量,扫视到崖边时,顿时眼睛一亮,猛地伸手抓住了徐昊的手,低呼道:“徐昊!” 徐昊面上一喜,忙急声回应道:“可是有主意了?” 她看着徐昊,点头道:“我带你飞!” 徐昊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声音已是有些变了调,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要带我飞?” 她点头,“既然你的轻功根本没法过去,那我就用我的法子带你过去。” 徐昊忙又凑过来,蹲在地上面对面的看着她,问,“怎么飞?” 她伸手指了指崖边那望不见尾的索道,瞅着徐昊,“从那上面滑过去。” 徐昊抬眼瞅了那索道片刻,这回是真的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跳了起来,叫道:“你怎么不早说!” 她歪着头斜着眼瞄徐昊,问,“怎么了?” 徐昊却是忽地尴尬起来,用手挠着头干笑了两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还恐高……” 她几yù吐血,忍不住向后仰倒。徐昊,我这命迟早栽你手里不可! 徐昊忙过来扶起她用力替她拍着背,不停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你别一时想不开,真去找了阎王。” 她挡开了徐昊的手抬头看他,伸脚踹了踹徐昊,恨恨道:“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也怕那也怕,哎,我就纳了闷了,我是不是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辈子欠你的?” 徐昊瞅了她片刻,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人竟然都仰倒在了地上。 她无语,默默瞥了两眼那渐渐逼近的黑衣人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扯了徐昊就往那滑索道走去,嘴里催促道:“快点,把身上狐裘衣脱下来。” 徐昊一面神色疑惑地看着她,一面动作麻溜的解开狐裘衣。 她将狐裘衣从他手里拿过来,又取下头上那只簪,把里头的天蚕丝扯出来将狐裘衣绕成三角吊具,紧着用脚踹徐昊的脚说道:“把脚抬起来,赶紧地,别墨迹!” 徐昊身子绷得笔直,用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紧着声线问,“这这这……这么细的绳子经得住我吗?” 天蚕丝其锋如刃、其柔却似水,自然是经得住的,甭说徐昊一个了,就是再来几个也绝对是妥妥的! 她把那发簪往滑索道上一扣,扯了徐昊的手紧握那用狐裘衣裹住的天蚕丝,威胁道:“拽紧了,掉下去小心摔你个粉身碎骨!” 就见徐昊握着天蚕丝的手哆嗦了一哆嗦。 她一手勾住徐昊脖子,往他腿上一跨,面对面地坐在了徐昊腿上,然后用手拽住他脖子,同时,双脚向地上蹬着,向下滑去。 徐昊急了,叫嚷着,“哎哎哎,这模样要被你夫君瞧见了,他非得把我全族都剐了不可!” 她也急了,冲着他耳朵大声喊道:“所以你把身子给我绷直了,手也给我拽紧了,要碰到不该碰的,别说是他,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全家!” 一悬空,她立即将腿盘上徐昊的腰,胳膊也勒得更紧了,顿时两人之间紧地连点缝隙也没有了。 我擦!这姿势真他妈要多暧昧有暧昧。 徐昊刺耳的叫声在她耳边响起,她当即恨不得一个掌刀将这厮拍晕过去,但她清楚,徐昊一晕必然松开双手,届时可真就要托着她一块去地府做客了,得,先忍着吧! 就见得那数十位黑衣暗人自前方跃出,手中的长剑透出一股寒冽之气,飞身上前试图砍断绳索,她忙一手勒紧了徐昊脖子,一只只袖箭自另只手袖中shè出对准那些个黑衣人。 徐昊见她手勒得更紧了,咳了几声后很是着急,“哎哎哎!娘娘,松些,松些,您别一气之下真把我勒岔气了。” 她哪里有功夫去理徐昊这茬?当即叫骂道:“你他妈给我闭嘴成不成?” 徐昊身子一僵,不再说话。 她还在与黑衣人做纠缠,终是滑了近千米远,才终得到头。 徐昊下来时,双腿还隐隐有些颤,问她道:“接下来怎么办?” 她摇头,看了看远处遥遥不知尽头的小路,说道:“先出了这个山再说吧,也不知道这是哪……” 徐昊眼睛却是忽得一亮,说道:“这是江左啊,出山容易,你随我走好了,我闭着眼也走不错……”徐昊看着她瞥过来的视线猛地一噎,冲着她嘿嘿一笑,“道的!” 她没理会徐昊,拖着也隐隐有些颤抖的双腿,向山下走去。 徐昊也从后面跟了上来,还不停地念叨,“你也是厉害了,竟直接从蜀邑摄山滑到江左松山了,别个坐个小船渡江,少不得要花个四五天,你可真是神气了,就这么花了不到片刻钟的时辰……” 听得她耳边尽是嗡嗡之声,她实在忍不住了,转头与徐昊商量,“你先装个哑巴,成么?” 徐昊愣了愣,几步又凑了上来,说道:“哎,大伙不都说友谊是黄金,什么也侵蚀不了吗?我怎么愣是觉得咱俩的友谊倒像是白面做的,自个就能发酵。” 她转头瞪了徐昊一眼,没说话,只顾着往山下走。 徐昊很识相地闭了嘴,一路上没再唠叨她半句。 夜色渐黑,他们行了好些里路,这时,忽然一阵很古怪的臭味传了过来。 徐昊捏着鼻子问,“呃……什么味道啊……” 她用力嗅了嗅,还真是有些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什么,那奇怪的臭味又传来了,她又一次用力的嗅了嗅,惊呼,“呀!” 徐昊却忽得连连后退好几步,愕然的看着她,用食指指着她道:“你该不会踩着屎了吧!” 她刚抬起脚往下走,闻言脚下好大一个踉跄,险些团成球滚下去。 她朝徐昊走了几步,凑近他,用yīn森森的语气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鞋底子抹你脸上去?” 就见徐昊轻轻地打了一个冷战,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看着徐昊轻轻一哂,转身顺着那味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徐昊瞪大了眼,惊愕地瞅着 拐过弯来,便瞧见路边正摆着一家食摊,她拖着两条近乎半残的腿,走到摊位上一屁股坐在了一张空桌旁,喊,“掌柜的!” 一旁的徐昊一溜烟小跑过来,坐在了她旁边,与她说道:“原来是猪大肠的味儿,我刚还以为你踩着屎了呢。” 她没理徐昊的茬,只招呼道:“掌柜的,两碗大肠面!” 小摊老板立刻应声道:“好咧!两碗大肠面。” 趁等面的空当,徐昊低声问她道:“你猜现在的摄山会不会乱成一锅粥了?” 她嗤笑,“不过是失踪了两个人,有何好乱的?再说了,皇后有此一手,怕是早把这一切都计划好了,咱们不是被兽类给叼走,就是失足掉下悬崖了。” 徐昊沉默片刻后忽地问道:“你是个什么打算?” 她扼腕,一拍桌子道:“回摄山!一口咬定是被人劫走的,为了皇家的声誉,这事只会被压下来。” 徐昊微微有些惊讶,“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她反问徐昊,“为什么不?摄山守卫森严,卫兵又没瞧见我出去过,我人又是在林子里头消失的,不是被劫走是什么?既然是被劫走的,难道皇帝还会把这事大肆宣扬?若连皇子妃都能随随便便叫人从皇帝眼皮子底下劫走,那么皇家的脸面他还用不用要了?” 徐昊默默看着她不语,半响后问道:“你真打算回去?” “废话!”她瞥了徐昊一眼,“不回去,难不成在这荒山野岭等死?” 徐昊却是嬉笑一声,神神秘秘地同她说道:“哎?要不我带你经江左出堰门关去南疆转转吧,那边有波斯人开的铺子,里头有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可好玩了。” 她没理会,只眯起眼来打量徐昊。 见她不说话,徐昊又道:“南疆我熟得很,你放心,绝不会给您带岔道了,咱们早去早回,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她探身凑近了徐昊,低声问,“怎么着?你这是打算挖慕容赦月的墙角,钻他家篱笆?” 徐昊听了一怔,身子立刻坐直了,正色向她说道:“我琢磨着还是不去的好,你不见了四殿下也该急了,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她点着头坐直身子,“也是,怎么说也得先回去同我夫君报个平安,等以后再去吧。” 徐昊瞅了眼端面过来的掌柜,也跟着点头,“不错,那咱们先吃面吧,南疆以后再去也不迟。” 说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大肠面“嘭嘭”两声落到了她与徐昊面前。 徐昊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凑近她,嘿嘿笑问道:“哎,你知道这大肠里头装的是什么吗?” 徐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分明是想故意恶心她。 她忽地想笑,前世在丛林里她连虫子都敢吃,就这点小伎俩还想恶心她?省省吧。 她作势想了想,答道:“屎啊。” 徐昊瞪大了眼,惊愕地瞅着她。 她只随意地耸了耸肩膀,一本正经道:“这要洗不干净,可就相当于在吃屎了,你瞅那口乌黑黑的烧水大铁锅,再瞅旁边那口咕嘟咕嘟煮着大肠的大铁锅,里头可飘着厚厚的油沫,还散着阵阵熏人的恶臭,你刚才吃的那口可就差没直接把屎往嘴里送了,哎?味道怎么样?” 说完了就冷眼瞧着徐昊。我看你丫的还动不动筷! 就见徐昊一张俊脸跟调色板似的,先是刷地变白,然后转青,最终终于变成了黑,怒道:“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少见!” 她笑了笑,就伸手去拿筷笼里的筷子,拨了一口到嘴里,又故意把大肠嚼得咯吱咯吱作响,余光便瞥见徐昊挪了挪屁股坐远了些。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她吃了几口,仍不见徐昊动筷,便装模作样地问,“哎?你怎么不吃了?” 徐昊瞪了她一眼,没答话,只扬声叫道:“掌柜!再来一碗素面。”顿了顿,又听得徐昊加了一句,“照着大肠面给您算钱。” 就听掌柜爽快的应道:“好咧!” 小摊老板刚应完,她就见徐昊脸色一变,声音陡然扬高八度,大吼道:“不要那个汤!” 吓得她手都哆嗦了一下,筷子差点掉了。 她转头就见掌柜讪讪地收回正要去舀大肠汤的勺子,迷惑地瞅着徐昊,“客官,把这汤倒里头味道才好啊!” “不用,就素面!少许油少许盐,加一点醋……”徐昊停了下,又道:“你要是有猪油,也给来点,调个汤。” “客官,小的这没猪油啊。” “没有就算了。” 徐昊jiāo代完,又转过头来瞪着她,她视若无睹,只状似随意的问,“你带了银钱?” 徐昊扬起眉看她半天,突地笑了,就嘴角往上挑的那种,又jiān又诈,看得她一阵心虚,徐昊凑近她问,“怎么着?你没带银钱?” 她一噎。没带钱怎么了?谁他妈规定出门一定得带钱的?再说了,谁狩猎还挂个钱袋的? 一时之间,她有些懊悔不已!要是徐昊这厮拉仇恨把她扔这了,这可如何是好?哎呀呀,苦恼啊苦恼! 徐昊却是极不悦地瞥了一眼她,忽得出言,“安心吃吧,你那份算我账上!” 她听了,小心肝就有点颤。 这事就好比你揍了人家一拳,把人家鼻血揍出来了,偏巧还弄你手上了,结果人家非但不还你一拳,反倒递上纸巾给你擦手,要是你,你会不会当场就傻了呢? 所以,她现在的反应就差不多是这样。 徐昊只冲她挑了挑眉,嘿嘿一乐。 她立刻就想,别不是还有什么坑在前面等着她呢吧? 事实证明,徐昊确实是枚好同志,因为待他们吃完面,歇了脚,徐昊还真连她那份面钱一块结了,然后两人扬长而去。 走了没几步,她还是忍不住把刚才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怎么狩猎还带着银钱?” 徐昊乐了一乐,很是得意地对她说道:“娘娘没听到过有句话嘛?这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这银钱嘛,是出门必备之物!” 她赞同地点了点头,徐昊这厮人虽sb了些,但有些话说得倒也中肯。 她与徐昊又在林间走了好些里路,夜半天黑,人已困乏,这太……太容易出事故了啊!若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啥的,她还不吓得直接蹦回到轮回道里去? 她看向徐昊,商量,“咱们还是先找户住在山间的猎户歇上一宿,明儿再继续赶路吧!” 徐昊又像白天那样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然后领着她开始找猎户了。 她一面随着徐昊寻猎户,一面还费力地记道,生怕徐昊这厮没领她找着猎户反倒把路走丢的,毕竟这厮的话没有可信度,他道自个怕水,没准却是个浪里白条呢?这谁知道! 不过事实再次证明,徐昊还是有一点可信度的,因为这厮还真带她找着猎户了,她瞅着不远处亮着的灯火,顿时对徐昊的印象改观不少。 就听徐昊朝她瑟道:“你瞧,我就说没问题吧!” 她心里刚改观的印象,陡然被打散了个干净。鄙视地瞧了徐昊一眼,加快了步伐走到那户猎家门口,拍了拍门,问道:“里头有人在嘛?” 片刻,便听得里头传来‘噔噔’走路声,开门的是一位老fù人,许是见他俩衣着不凡,却有些许狼狈,便好心的请他俩进屋,又端出粥饭招待他俩。 待他们吃饱后,老fù人的夫君也回来了,见到他俩也是颇为热情,许是当他俩是小两口便将他们安置在一间小屋里,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与徐昊都不约而同的默了。 她都累一天了,只粗略的糊了个脸就和衣躺床上了,紧着就见徐昊撩开帷帐就势坐到了床上,把脚也抬了上来,亏得她定力好,这才没从床上噌得窜起来,愣了一愣,从床上盘腿坐起,问道:“你做什么?” 徐昊嘿嘿一笑,看了看四周遮得严实的幔帐,凑近她问,“咱俩这样若是叫人逮着了,算不算是捉jiān在床?” 她心中顿时了然,这sb徐昊是有意调戏她来了。 可她是谁啊,她是混过先进社会的人!对付流氓除了用武力这法子,还有一法子就是那脸皮一定得厚过他才行! 她一拍大腿,答道:“这哪能算啊,那得脱光衣服才算是啊,咱俩这样顶多算盖棉被纯聊天。” 徐昊很怪异的瞥了她一眼,沉着个脸往床下爬,“有你这样的女人吗?你还真是与别人不一样。” 她忍不住奇了,探身出去瞅徐昊,“不一样?哪不一样?脸蛋?xìng格?脸蛋不用说的,自然不一样,可这女人的xìng子无非就是那几种,能差得了多少?” 徐昊回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贼嬉嬉地答道:“身材!” 她噎了一噎,十分想抄起地上的鞋子往徐昊脸上招呼。 徐昊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回了点场子,哈哈大笑两声后,就往椅上一躺眯着了。 于是乎,她与徐昊一个床上,一个椅上倒下便睡了。 ☆、第一百二十章 在太姨妈休息期间,她一直思 第二日一早,拜别了这对夫fù二人,他俩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好容易才远远地瞧见了一座城楼,城楼上头飘着的是大越旗帜,她眯了眯眼,这才看清了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楼上刻的“江左”二字。 江左,位于大越北面,与蜀邑一南一北夹击珠江相互依存,听闻公冶年间东夷曾挥军南下渡珠江侵占蜀邑,在敌我装备极为悬殊情况下,当时的渠平水军敢打敢冲,竟冲至敌舰边上打的东夷蛮夷在甲板上不敢露头,终甘心情愿对先帝俯首称臣。 不过到了大越年间,东夷就开始闹腾起来了,时不时的就对江左南疆之地的边境进行骚扰。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徐昊道:“这江左的集市虽比不得盛京那的东市北市热闹,倒也有它独有的特色,哎?饿了吧,江左这最奢华酒楼里头的醉香鸡味道可好了,走,我带你去吃上一吃。” 走了好些路,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就点了点头。 于是徐昊领着她便去了那个最奢华的酒楼,徐昊还不及开口,她已先对着迎过来的小二jiāo代着,“给我来一份秘制凤爪,一份烤鸡翅膀,一份宫保鸡丁,一份辣鸡杂。” 小二立刻应道:“好咧!二位客官里面请,里面有临湖的水轩,风景秀丽,环境优雅,小菜一会就到。” 进得水轩里头,她刚坐下来,就见徐昊纳闷地看着她问,“哎?你做什么不直接点整只鸡呢?” 她想了想,只反问道:”那你做什么穿衣服要穿里衣、中衣、外袍、袜子、靴子、亵裤,为嘛不干脆围块布呢?“ 徐昊理所当然地,“这两种xìng质!” 她点头,“对啊,两种xìng质。” 徐昊被她噎得没话说,撇过了头去瞅着水轩外绽放的寒梅发呆。 在水轩里等了没一会,菜就上齐了,徐昊叫了小二又点了几个小菜外加一壶小酒,小有格调地喝上了。 她一面吃着桌上的菜,一面开始盘算起和小慕容的约定。 这事还得从前天说起,就是一伙子女人狩猎的前一天。 在大姨妈休息期间,她一直思量着皇后既然认出了她就会想法子对付她,最好的动手时机无疑是在女子狩猎赛中,那她该如何避祸呢? 就这样一连想了几日,也没能想出个头绪来,眼瞅着女子狩猎赛一天天到来,她终于淡定不下去了,于是狩猎前一天,她心急火燎地在屋里上转了两圈,回头问小慕容,“你说怎么办?” 小慕容听了,那桃花眼就眯了一眯,没头没脑的说道:“我带你去南疆。” 她一愣,“去南疆?” 就见小慕容挑着嘴角冷笑,“南疆近日频繁遭受东夷侵犯,打仗须得有皇族坐镇,早前父皇已下令,明日申时出发。” 她一溜烟窜到小慕容跟前蹲下,瞪大了眼睛瞅着他,问道:“你意思是皇帝让你去打仗?你会?” 小慕容低头思量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她,“实在想不出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这人!她,她……顿时哭笑不得。 片刻之后,她又问道:“那皇帝还派你去?这不是给你机会?” 小慕容轻声答道:“因为父皇没有更合适的人选,父皇对于此行结果如何也并不在意,若胜,自然是好,若败……” 她接话道:“怎么着?难不成打败仗了,皇帝还乐意?” 问出口了,她才发觉这问题有误,这问题若答“是”吧,那皇帝不成昏君了嘛,哪个当皇帝的愿意打败仗啊?可若答“不是”吧,小慕容先前又说皇帝对结果并不在意。 尚在疑惑间,又听小慕容说道:“东夷之地有片湖水,但靠这片湖水生存的是我大越子民,从先祖战胜东夷划分疆土之日起,生活在南疆的百姓为了买水,常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把大把银子往敌人腰包里送的事,他又岂会乐意?” 难怪啊难怪,此站若胜,那片湖自然归大越所有,若败,东夷则夺得南疆,无论结果如何,皇帝是失不了民心的,但小慕容就不是了,若胜,是好的,若败,那皇帝就可随时抓住这个把柄打压小慕容,这皇帝还真是会做不亏本的买卖啊? 许是小慕容也知跑题了,便又将主题绕了回来,“我带你去南疆,好过你一人应付皇后。” 嗯!小慕容一走,她可真是得单qiāng匹马地应对皇后。 她崇拜地看着小慕容,惊叹道:“好主意!果然好主意!可问题是……我怎么去?” 小慕容轻巧巧地吐出俩字来,“跳崖。” 她骤然一惊,“小慕容,你倒真不怕我摔死!” 小慕容闻言,伸手取下她头上的发簪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崖下是水,用天蚕丝下来,我会在崖底接应你。 她拿回发簪chā回发髻,迅速合计了一下,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当天夜里,小慕容还特地带她潜入林子里去查看了悬崖地形,为了事情的顺利xìng,她连翎雪都瞒着,于是狩猎赛中她将计就计,谁料途中会窜出个徐昊来! 本是打算跳崖渡江过去的,谁又料却让她瞧见了滑索道,于是,她就和小慕容分道扬镳了,哎?分道扬镳这词能往这用吗? 所以她比预计的早到了四五天,必须得在这酒楼里拖上几宿等小慕容才行。 正想着该怎么和徐昊开口,没曾想徐昊倒先开了口,“哎?咱们在这歇上几宿再走吧,要回摄山总不得光靠走吧,还得备两匹马,出了堰门关又得渡江,得多做些准备才行。” 她面上故作迟疑了一下,暗中却大松了口气,然后纳谏如流地点了点头。 一顿酒足饭饱后,她只觉得这样的人生也算圆满了。 当天夜里,她与徐昊就在这江左最奢华的酒楼里一人一间房住下了。 此后几天,徐昊一直在准备马匹、裘衣、干粮等物,总之所有的事情徐昊全包了,一件都不用她chā手。这光吃饭不干活光吆喝不出力的事,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便问徐昊需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徐昊答曰“娘娘只用到时把自个带上就行”。 当时她咂摸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徐昊的意思,这厮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乐得自在,索xìng就撒手不管了。 待到第四天的时候,原本稀稀疏疏的南疆难民开始成群结队地涌入江左。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坐在屋子里啃着酒楼里头的招牌菜醉香鸡,徐昊出门买完面饼后,推门进来对她说道:“听说南疆因战事,米粮价格往上翻了好几翻,那些在南疆吃不起饭的百姓全往江左这涌了!” 她怔了一怔,抬头看向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的徐昊,答了句,“然后呢?” 徐昊一愣,几步就窜到她对面的凳子边坐下,神色紧张地看着她问,“南疆都快要开战了,你就一点也不害怕?” 她上下打量了徐昊一眼,不由奇道:“又不叫你上战场,你害怕个什么劲?” 她这很快就要往南疆虎穴里探的人都还攒着一股子淡定劲,这人瞎跟着激动什么? 徐昊却是一下恼怒了,说道:“这叫什么话,你知道这问题有多严重吗?南疆米粮上涨,军队里军资稍有不足就会导致粮草不足,这大伙吃不跑,哪有力气对抗东夷,若是对抗不了,杀到江左那是迟早的事,占了江左继续挥军南下,打到蜀邑,在接下去离盛京还有多远?” 徐昊这番理论倒是惊得她怔怔地,没曾想一向犯二的sb青年竟会有如此觉悟,倒也不是真傻。 原先只道家事国事天下事关她屁事,现在想想,这样的想法实在要不得!可是,她又能怎么着? 她真诚无比的看着对面的徐昊,说道:“这事儿你冲我抱怨有什么用?这掌控财务大全的人在盛京那龙椅上窝着呢,是我一娘们在外绕一圈就能解决的事吗?” 徐昊愣了,脸上即是惊愕又是羞愧。 她面上仍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实际上肚里的肠子都快急得打结了。 她是真急啊,这关系到她会不会做寡fù的问题啊!她能不急嘛?啊?能不急嘛!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这也急啊,可是我能怎么着?我就是急得嘴上长泡了,脑袋急得半秃了,不也起不了半点作用?再说了,那粮店又不我开的,是我去喊句降价就降价的?难不成要我拿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喊他们降价?没错,这法子兴许能成,可是这事的后果是什么?你好歹一读书人,听说过官逼民反吧?这外忧还没解决呢,内患倒是上赶着来了。” 徐昊听得怔了,半响后才缓过来,紧接着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呐呐道:“没想到你一介女流倒比我还镇定许多。衣物干粮那些我都备好了,足够从这回到摄山的,马匹也在酒楼后院备着,我先告辞了。” 徐昊说完就站起身往房门口走。 她抬头鄙视地瞧了眼徐昊,“女流之辈怎么了?见识过后宫里的女流之辈吗?你要在那一伙子女人中混一混,包你连骨头都不剩!” 宫斗计,攻心计,玩不死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等你老母啊等!她脚下迈得 徐昊已扶到房门上的手就僵了一僵,转回头神色怪异地看她。 她不由一愣,难不成她说错什么了?没啊。 徐昊却是嘿嘿地笑了,说道:“娘娘别胡思乱想了,好生歇着吧,养足精神明个好上路。” 她又愣了片刻,这才回过味来,冲着那早已关上的房门怒声骂道:“徐昊,你大爷的,你才养足精神好上路呢!” 夜里,因白天徐昊的话,她开始琢磨皇帝在做什么打算,先是大老远将徐伯承从荆州召回到盛京,摄山之行又让徐伯承伴驾左右,若只是伴驾摄山之行,有必要把镇守在荆州的徐伯承召回来吗?朝中可供使唤的武将不可能一个没有吧? 南疆的米粮价格又跟股票似的一天一变,窜天猴似得往上翻,影响重大,消息不可能一点也没传到皇帝那。 再则就是皇帝在来摄山途中一直让小慕容伴驾,她当时还在想皇帝是挖了什么坑让小慕容跳,莫非就是这个?若真是这样,那这皇帝还是小慕容的亲爹吗?有老子这么算计儿子的吗? 她脑子乱得似一团浆糊,思量了半天也没捋出个头绪来,只得放弃。 下半夜,有个黑衣人趁黑摸进了她的房内,由于上半夜用脑过度,下半夜就有些失眠,所以当黑衣人撩开床帐的时候,她睁大了眼精神十足地看向那人。 只看那眼睛,脑子一合计,她已是认出了是小慕容的侍卫魑。 魑明显一愣,劈头第一句就是,“啊!您没死?” 她估摸着魑是口误了,听他这样问也不觉得恼怒,只僵了一僵,从床上坐起身来,说道:“没死,还喘气呢!” 魑身子就一僵,眼神中带着惶恐和愕然,正yù开口向她赔罪,她赶紧给魑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说重点!” 魑立刻低头冲她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卑职奉殿下之命前来接应娘娘,请娘娘速更换装束随卑职前往。” 说完,便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捧了来径直jiāo到她手上,去了外室。 她听了二话不说,动作麻溜的下了床,用白布将胸口缠紧后,迅速的套上男xìng的服侍,然后随着魑偷偷地从窗户口跃出去,齐齐跃上门外提前备好的俩匹骏马,扬长而去。 出了堰门关,她俩人沿着南疆青城山山脉纵马往北而行,直奔小慕容所在地南疆西北边陲之地,江北大营。 他们在青城山小道上赶了百十来里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出山,在小道边上的摊位上歇完脚后,又继续拍马而去,行了几里路后总算是到了江左和南疆的接镶处,渠关。 她跟着魑混在人群之中趁着乱入了关,刚走得没两步,忽闻有人在后头失声惊道:“娘啊!您怎么也来了?” 她是个好事的主,听得熟悉的声音就回头扒望了,果然就见徐昊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哈!原来都在玩釜底抽薪的戏码。她远远地冲徐昊竖起中指,“你老母何在啊!” 徐昊噎了一噎,没再说话,而是抬脚就往她这走来。 她一看这架势,立刻急了,每次碰到这厮准没好事,便急忙回身向人群里扎,只想着趁乱躲过这厮去。 谁知徐昊竟不肯罢休,一边扒拉开身前碍事的人,还在后头追了上来,嘴里还兀自叫着,“等一下,等一下。” 等你老母啊等!她脚下迈得更快,在这地盘绕了老大一个圈子,且不说有没有把徐昊甩掉,反正是把魑给甩掉了,这就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吗?啊? 她十分无语,结果又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兜回到原地,她深信一个理论,若是走丢了,丢的人总会在原地傻等! 结果该瞅见的没瞅见,不该瞅见的倒是……!她突觉这世上有四种傻人,恋爱不成上吊的,没病没灾吃yào的,只知原地死守的,兜回原地找人的。 她回到原地时都有些愣,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世上果然有傻人,第二个想法是老天真开眼,偏偏还真就眷顾这傻人,真让他等着了。 绕了一大圈,她脚都有些酸了,看着坐在不远处石墩上冲她傻乐的徐昊,只走过去嘴里说着,“哎!挤挤。” 徐昊赶紧向旁边让了让,抬头看她,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得回来寻我。” 你大爷的!我要知道你在这,就是绕到太平洋也绝不绕回原地! 她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没理他茬,只是问道:“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徐昊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呀?您不会不知道吧?我大哥徐戎就任左中郎将,是薛将军麾下第一勇士,就驻守在这赣州一带呀,我是来探望他的。” 徐昊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当初翎雪跟她说过这事,只是当时只注意这厮的官二代身份,倒把其他的抛诸脑后了。 心中刚转过这念头,忽闻徐昊问她道:“娘娘,该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头都没转,只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着腰捶腿,嘲道:“怎么回事?不就是我俩各玩各的釜底抽薪,结果都时运不佳……得,撞一块儿了!” 徐昊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低声问道:“你这是去寻殿下?” 她暗道:你小子还算聪明。然后才转头看徐昊,“不然?真以为是来寻你还是咋的?” 徐昊微微一怔,有些严肃的说道:“你一个人进得去军营吗?军营戒备森严,就是连亲属都进不去,况且还是个女人,哎?你知道吧,这能进军营的女人除了军妓就是烧饭的,我嫂子为了我哥就甘愿在里头烧饭,难不成你……” 徐昊还没说完,她就打岔道:“那你怎么进去?” 徐昊愣了一下,说道:“我有手令啊。” 手令这事,魑在途中向她提起过,早知道会有走散的一天,那张纸就得揣自个怀里才是! 她咂了咂嘴,“得,我看我得在粪坑旁边打地铺了。” 徐昊面色一僵,愕然道:“什么意思?” 她点头,“离‘屎’不远了!” 徐昊的表情就有些。 没法,徐昊身上有手令,她没有,只得跟随他一块进军营了,反正对徐昊而言也就是个添人不添劲的事。 于是乎,她也只得随徐昊一块去了,策马在前头的徐昊,回过身扒望她,说道:“如果没意外,天黑之前咱们就可以赶到江北大营了,江北大营就驻扎在南疆城外,居前线极北方, 再过去就是东夷的国土了!” 她点了点头,紧紧抓着狐裘衣一角,包裹着全身,不让刺骨的寒风钻一点空子,可还是冷得牙齿直打架。 徐昊又道:“我听说皇上不仅派出殿下坐镇江北大营,还让我爹率领十万大军与段将军分两路包抄东夷,地势最为险要的是江左城、南疆城所属的赣州这一带,我爹为后援驻守在凉州蜀邑,皇上还拨了一支大军由段将军带领,赴西凉平叛,其手下两名将领前往袁州的汴城,防止别国趁二军jiāo战时坐收渔利,攻打大越。” 她一怔,紧接着又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共产党与guó mín dǎng内战期间,会希望日本鬼子来捡便宜吗?皇上借东夷对付小慕容,紧接着又派徐伯承驻守在可攻可守的蜀邑,往年东夷与大越一直是小打小闹,皇帝这一举动是要暗中动真格了? 如若是,那么一旦赣州一带出现一点意外,徐伯承立刻挥军北上支援,由此,倒也抓了小慕容一个有负圣恩的把柄,叫小慕容彻底做个闲散王爷,打发出宫。 所以由始至终,皇帝根本没打算要打败仗,还想着趁机灭了东夷,想来小慕容是早已看透了这一切,才会说要带她来南疆,不然她可就是出了狼口又得进虎穴了。 皇帝却又深知其他边界处不能乱,一旦东夷和大越开战,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与袁州镶接的青月地界,于是又派别的将领前往驻守。 想到最后,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徐昊竟然打听得这么明白,那先前这徐昊是唐伯虎进了宁王府,扮二来了? 她扬起头看了眼前方的徐昊,却隐约瞧见不远处有一座望台,上头飘扬着大越的旗帜,江北大营终于到了! 还没走到近前,栈门已开,有三骑从内迎出。徐昊也瞧见了,扬起胳膊冲着那三骑大力地挥着手,回头与她叫道:“嘿!有人来接咱们了!” 她一夹马腹与徐昊并辔,抬眼望去,为首那人身穿窄袖黑袄,肩披锁子金甲胄,胸口处还有个大大的圆形护盔,腰挂长剑,弓箭随身,果然是坐姿威武,威风凛凛啊! 三骑人马利落的在他们面前勒马,为首那人一张笑呵呵的面孔,直冲徐昊叫嚷着,“徐昊!你可来了!我还当你打算在珠江里学凫水不再出现了呢!” 刚才隔得远,她并未瞧太清那人模样,现在看来这人倒也是个眉清目朗的英俊少年,多说了不过同徐昊一般大小。 徐昊贼笑嘻嘻道:“你知道的,我就会狗刨!”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只觉下巴又一次滑地,我 那人听后爽朗的大笑几声之后,又说道:“你在江左城就有信鸽来报,算一算早该到了!想不到你倒慢了脚程,可是出了啥事?” 徐昊瞄了她一眼,才冲那人摆手道:“没事,只是一些小事耽搁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在途中遇到的受征召的军医小兄弟,萧衿。” 介绍完她,徐昊又向她介绍那人道:“这是薛家军中第二把jiāo椅,乔威,我拜把子兄弟!” 乔威这才将视线越过徐昊,转向她,紧接着明显一个怔愣,好半响才吐得出气,勒马更近于她,张大眼猛看着,叫道:“呀!老天怎么把你生成男儿身?可真是糟蹋了!” 她顿时无语,暗叹这小子可真够直言不讳的,直爽得都二起来了!唉,果然同徐昊一个样,也难怪他俩能成为兄弟呢! 徐昊踩着马蹬的脚也一滑,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她理了理面皮子,然后点头为礼,拱着双手,抬起头迎视乔威不避讳的惊艳目光,“乔将军。” 唉,瞧这小眼神都快拉出丝来了,这孩子做事太不全面,没前途! 就连徐昊也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哎!大伙儿赶紧进大营吧。” 乔威笑了笑,开始领马前行。进得大营,大伙儿翻身下马,几个士兵迎了上来,将马匹牵去马棚。 乔威几步就蹦哒到她旁边,问她道:“小兄弟,你家中可有待字闺中的姊妹?” 她听了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乔威的心思,于是说道:“有没有姊妹不打紧,盛京美人多,随手一抓就一把。” 乔威张口还要问什么,后卫方的营帐内忽得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乔威及徐昊一愣,立即止了步,俩人原本轻快的表情立时一肃,老老实实地就站在原地。 她是一头雾水,只见周围士兵该巡逻的继续巡逻,该守卫的继续守卫,只是皆露出同情的模样,却置后卫营的吵闹声不理!她忍不住低声问徐昊,“怎么回事?” 徐昊不及答话,乔威却是一惊一乍地,“许是那徐嫂子又同徐大哥掐架了,哎呀,你是没见着过这徐嫂子的厉害,她可真是把徐大哥往死里打啊,手拿菜刀就这么在徐大哥面前舞,那扫帚也往徐大哥身上杵,有次竟是都追到我营帐里去了,打得徐大哥直抱着我喊‘娘’,可是吓死我了!” 她顿时了然,原来这就是那传说中一顶绣球定姻缘,徐昊的嫂子……能将老公打得夜宿马棚的母老虎虞氏。 真真可惜了与那娇美柔弱的虞姬一个姓氏啊! 这正想的出神,就见帐内退出一高大男子,紧接着又见一女子抓着花盆从营帐内出来,砸向那名硕壮男子,嘴里还中气十足的尖声大骂,“你有完没完!老娘多说几句话,叫你骂成聒噪来着,如今老娘视死如归般决定做个温婉人fù,你又嫌弃老娘八杆子闷不出个屁!……” 这架势简直是完美的泼fù本色啊!她估摸着这女人应该就是乔威口中的徐嫂子了,那背对他们的壮硕男子应是徐伯承长子徐戎,那徐嫂子越骂越激昂,许是周围没东西可扔了,索xìng抓起营帐旁灶台上的菜刀直逼那徐戎。 “夫人莫气了,你就全当我先前说的话是放屁!”徐戎浑厚又老实的声音叫着,“你别又拿着菜刀乱挥!你会伤着你自己!……” 她抽空打量那徐嫂子,是个做打扮的艳丽女子,美得会叫人一见就流口水的那种,说来年纪却不比她长多少,顶多也就十七八岁,不由又叹果然人不可貌相,估计那徐戎娶她时也是被她这长相给糊弄了,等再要后悔却是晚了。 徐嫂子却不肯依,一手叉腰一手持着菜刀大骂道:“这么伤人的屁你也放得出!” 她嘴角抽了一抽抽,不由惊叹出声,“泼fù……!” 这话一出,虞氏显然注意到了他们,探过头瞄了一眼,她心里就有些莫名地发虚,琢磨着吧,她还是赶紧趁虞氏拿着菜刀冲过来之前道个歉比较好! 嘴还没来得及张呢,便见虞氏利落的把菜刀架在了徐戎脖子上,说道:“老娘现在没空跟你贫,给老娘说句好听的,不然有你好瞧的!” “你这婆娘不就爱听ròu麻话嘛!我随了你愿就是,你你就像竹子一般亭亭玉立!”徐戎的声音起先理直气壮,后来又结结巴巴。 虞氏满意的眯起双眼,危险又妩媚的问,“我身材有这么好吗?” 就见徐戎侧着头嘀咕,“好不好不敢说,可着你和竹子一样都没有曲线倒是真的。” 此话一出可不要紧,这下可了不得喽!虞氏的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大吼,“徐戎!我非将你头剁下来喂营里的狗不可!” 说着扬起菜刀就冲徐戎砍去! “你这婆娘!欺人太甚!”徐戎怒喝一声,大手挥了下,将虞氏连同菜刀给挥到十步之外,差点跌坐在石椅上,菜刀也落了地。 虞氏还不及尖叫,已是被徐戎扛上肩,发狠道:“不给你这婆娘一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说完伸手就往虞氏臀部打了两下。 徐嫂子则是手脚并用不说,连牙齿也用上了,叫嚷着,“徐戎,你这老肥猪上屠的东西!你放我下来!” 徐戎又打了两下,说道:“你再拧巴!叫人看笑话了!” 这样一场大戏,只把她看得下巴都要滑到地上去了!这他妈是古代好不好?古代好不好?你民风敢不敢再开放一点? 徐戎扛着虞氏转过身面朝他们,“徐昊,你小子来了!是不是又溜到哪去玩了?打小就跟个猴似的,放出去就没个影!” 徐戎不过比徐昊年长一二,却有着一双炯然精锐的双眸,一看就知道少年老成,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一副老实相,不出色也不迷人,叫她不由疑惑不知该怜惜美fù伴拙夫,还是要可怜武夫娶悍fù? 徐昊挠挠头,说道:“哥,咱们许多日子没见了!听说你连胜了几场小战,可喜啊!” 徐戎道:“好说!徐昊,今天哥没空与你叙旧,你看到了,好不容易驯服你嫂子,这次我得好好折腾她才行!” 虞氏一张俏脸一路红到脖子低,大叫,“徐戎!你这混球,放我下来!” 却没有人理虞氏。 徐昊嘿嘿乐道:“那行,我们赶了一天路就先去休息了,不打扰了,那哥你什么时候有空?” 徐戎想了想,说道:“白日里我得同众人开作战会,晚上……也不得空,吃饭那会应是得空的唔!”徐戎忽得闷哼了下,反手打了虞氏翘臀一下,因为虞氏的牙齿正咬在徐戎脖颈处。 徐戎又接着道:“前几日都是些大小不一的战况,这几日东夷估计在修身养xìng,安分得紧……”徐戎一面说一面又皱起了眉,这回虞氏连双手也一并用上了,探在徐戎衣袍里,她估摸着虞氏许是正捏着徐戎两块肌ròu扭动。 徐戎终是忍不住了,低吼,“你这死女人!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就这么嚣张!我要让你累得下不来床!” 说完徐戎已扛着虞氏回他们住的营帐了! 她只觉下巴又一次滑地,我擦啊,这真是古代好不好?你话敢不敢说得再露骨点?现场直播还敢来得更猛烈点吗? 待虞氏被扛着进了营帐,一旁的乔威才用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直叫道:“我以后就是去做和尚也不娶这种婆娘,太闹腾人了。”说完又拍了拍她肩膀道:“走,小兄弟,我领你去营帐休息。” 她点点头,一面随着乔威去营帐,一面转过脸去问徐昊,“他们一直都这样?” 徐昊认真想了想,回答她道:“一直这样!我都见怪不怪了,打打闹闹三年了,还不是这么回事,我哥一向只有任我嫂子捶打的份,还手也最多像刚才那样,小小几下,没有其他了,不信你明个瞧瞧,满脸抓痕的一定是我哥。” 她咂了咂嘴,又道:“也亏得你哥可以顺利活到现在。” 徐昊驳道:“我哥是谁啊!他杀起敌来可一点不含糊,偶尔叫身上有几处伤只会叫我嫂子更温柔待他,我哥可不笨,想要他死难着呢!我嫂子许是也笃定这一点才会弄得我哥处处有伤痕。” “怎么听着你哥像是得了一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病?” 徐昊问,“斯什么哥的病?”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称人质情结,就是被害者对加害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一种情结,明白不?” 徐昊想了想,冲她笑道:“不明白。” 唉,通俗点说可不就是有些犯贱了嘛。不过人家对自个老婆好,犯点贱怎么了?她和小慕容可不就是这样?这对怪异夫妻完全是周瑜黄盖,一人愿打,一人愿挨,外人何需cāo不必要的心? 徐昊那里还眼巴巴地等着她的答案。 她想了一想,很是严肃地说道:“拉倒!” 徐昊又要开口,忽闻面前带路的乔威说道:“小兄弟,我见着你才明白难怪古有帝王会为一男人而倾尽天下!在没见着你之前,我还真不相信,还会当他们恶心,这男人对男人有什么好说的!但现在若是说有男人狂恋上你,我会觉得很正常,你太俊了!俊到我没法将你当男人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想抽徐昊,转念一想又强 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徐昊噗嗤一声,在她瞥过去的冷眼下才没大笑出声,只凑近她低声道:“你说乔威眼神是不是不太好,这样都瞧不出你是女钗裙所扮。” 唉,杀手做得,皇子妃做得,就连男子也做得,她也算是个复合型人才了。 谈谈走走间,时间轻易打发,她所处的营区与小慕容的主帅帐营隔了个五、六公里,属大后方,营帐虽不大却东西齐全。送走了徐昊和乔威,太阳已是落了山,又过了约半时辰,徐昊给她送来了晚饭。 眼看着徐昊就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出营帐了,她这才想起一件要紧事来,又赶紧问徐昊道:“哎!这大伙儿都是什么时辰沐浴的?” 她总得和那一伙子男人错开时间洗澡吧! 徐昊一愣,紧接着一副醒悟的表情,冲她嘿嘿一乐,说道:“戌时三刻。” 得了个准信,她也稍稍安心了一点,待吃完徐昊送来的晚饭,抹了抹嘴正打算去洗个澡呢,乔威却又找了过来,手里竟还抱了床被褥!她一时愣了。 就听乔威解释道:“这地方早晚温差比较大,白日里会稍微暖和些,夜里冷得很,我担心你一下适应不过来,给你抱了床被褥来。” 江北大营地处西北边陲,早晚温差是挺大的,晚上要盖得不暖和,早上醒来,一准得感冒。 她当即也顾不上客气了,一面抱过乔威手里的被褥,一面向乔威说道:“多谢啊,乔将军。” 乔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搔搔后脑勺说道:“你叫我乔威吧!乔将军太生疏了。” 于是她又和乔威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几句,才终于送走了乔威。 她端着木盆摸黑出了帐营,这处在大后方的唯一好处就是没巡役会到这边来,然后洗完澡回到营帐,爽利地脱了大氅便钻入了被窝之中,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是以军医身份进大营,自然是得在yào房工作,所以第二天,她便被安排在炊房旁的yào房内工作,不必面对任何人,只需埋起头来对着大批yào材研磨即可,她欣喜之余却又烦恼不已。 军帐的每个关口都有管制不说还有口令,尤其在小慕容营帐那一带,是连只蚊子也飞不过去,除非主帅有特命,不然谁也过不了那关口,就连求见也是得不到通报的。 说这话的时候,徐昊正和她坐在炊房前的木凳上吃早饭,一脸尽了力的模样。 战争还未到全面jiāo锋,每天就有大小不一的战况,东夷虽无太大的动作,但可以想见这阵仗必是场硬仗,徐戎若没有出征任务时,每日视察卫兵,策马巡城、登上望台及与众将军开作战会,察栈道修护成了必做的例行公事。 所以趁徐戎视察将士们用早饭时,她好笑的发现徐戎脸上、手上,果然有轻重不一的瘀青。 她正佩服虞氏呢,就听着旁边的徐昊又幽幽叹道:“这还算好的,若是在家里,我嫂子可是直接冲我哥脸上挠!” 听到这儿,她下意识地瞧了一眼不远处在指挥伙食兵做早饭的虞氏的手,说不上是纤白细长,却也是丰润细嫩,要是被这手在脸上挠上一把,十天半月的是甭想着出门见人了。 她不禁问道:“那你老哥和你嫂子吵架时想过把她休了吗?” 徐昊啃着包子,答道:“这话我也问过我哥,他说没有。” 她奇道:“为什么?” 徐昊耸肩,拿起包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我哥说这就像买包子,你咬了一口,人家肯给你换吗?” 她一噎,突然觉得好有道理,可又忍不住问道:“那如果受不了对方的缺点呢?” 徐昊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才说道:“我哥说,这还像包子,你本来想吃ròu包,拿错了,咬了一口是菜包,想换又不给你换,难道扔了?凑合着吃吧。” 突然间,她很同情徐戎那倒霉同志,口里叼着半个包子便朝那投去一个眼神,正巧听得徐戎对将士们训话,“哎哎哎!大伙只得夹靠近自己面前的菜!不可坏了军纪,你!筷子伸这么远干嘛?别以为你是步兵,就可以长途跋涉了!还有不能随意翻拣菜肴,那个战车兵!说的就是你!饭桌上不可横冲直撞。哎哎哎,不得狼吞虎咽,来势汹汹,哎!别以为你是水陆军队的,就给本将军来个两栖登陆……” 才转过头,就见正走过来的虞氏黑白分明的杏眼滴溜溜的转到她身上,低呼了起来,“好俊俏的小伙,打哪来的?我前些日里好像听得你说我泼fù,泼fù是什么意思?” 听了虞氏这话,她一口馒头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差点没被噎得去见阎王。 徐昊则是一怔,偷偷地向她看了过来。 要说虞氏也是个飒爽之人,当即清脆利落地说道:“嗨!我小时习字,因为名字放弃了读书!虞懿馨,没看过那么难写的名字,所以这打小是连个大字都不识几个,更甭提叫我释义了,你给我说说,这泼f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顺过气,再三思量了一思量,恳诚道:“徐夫人,这泼fù就是活泼的fù女!” 说完就在心中暗念阿弥陀佛,徐夫人,对不住了,这词儿真不能解释给你听。 四周猛地静了一刹那,然后便听得“噗”的一声,坐在她旁边的徐昊就把刚喝进去的一口豆浆给喷出来了。 她忙伸脚踹了徐昊一下,然后面色如常地端起豆浆喝了起来。 徐嫂子笑了声,“是唷,我家那死鬼也常这样叫我,原是这意思,嘿!他还死活不肯告诉我,小兄弟,你也一同叫我徐嫂子好了。” 她一口豆浆还没全咽下去,听了差点没喷了出来,强强地忍下了,却有豆浆跑进了气嗓里,呛得她一阵剧咳,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徐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她想抽徐昊,转念一想又强行忍下了,看到虞氏探过来的视线想挥手示意没事,可手还没来得及抬就赶紧侧过身子,捂住自己口鼻,闷声咳嗽起来。 侧身时眼神不经意一扫,瞅见徐昊笑到快要裂成两张脸的大嘴巴,正想狠狠抬眼瞪他,却听得虞氏训徐昊道:“人家小兄弟呛到,你笑什么?” 徐昊见虞氏看他,忙正了正脸色,解释道:“嫂子,我只是想到我以前也呛到过,只是没有他呛得好看。” 说完复低头去啃馒头,但徐昊拼命抖动的双肩告诉她,这厮正在极力地忍笑! 这虞氏不仅飒爽还挺豪放,都对女扮男装的她拍起肩膀来了,只听虞氏道:“小兄弟,这的伙食虽不如外头精细,可也是三餐管饱的!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她呛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只好胡乱点着头。 说起虞氏这对怪异夫fù,她也熟知一二,三年前,举行完上市通告的虞氏举办了一场抛绣球招亲,也巧了,那天刚好是徐戎进京受封左中郎将的日子,于是机缘巧合下虞氏和徐戎就由一顶绣球定了姻缘。 可谁知婚后第一天徐戎就将虞氏给踹下了床,结果没想到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喽! 那虞氏不干了,抄起屋里现有的工具就冲上去对徐戎一顿暴揍,直接打得徐戎是当场傻了眼,就这样一个母老虎,还贤良淑德宜室宜家,嘿!虞氏的爹他的岳父也真敢睁眼说瞎话!是不是都拿泼fù当女则用了? 于是徐戎当晚更是连房都不敢进,只得夜宿马棚,大伙都以为这夫妻吵架不记仇,三更半夜睡一头,可没想到婚后第二天徐戎却脚底抹油溜了! 此事被府中下人知道了,往外一说,呵!还掀起了好大一场浪涛,立马就成了盛京百姓饭后茶余津津乐道之事,并且还足足传了好些久,这流言吧通常是三分事实被渲染成十二分夸大!于是传到最后的故事版本就成了那一顶绣球定姻缘、第一日将相公打得夜宿马棚的母老虎在第二日就成了弃fù! 这事传到虞氏耳朵里那可了不得喽,当场气得虞氏提起菜刀,背起包袱就东跑西颠磨破鞋底地满世界找老公去了! 两年之后,徐戎回京复平定西北之命,却听得关于虞氏各种负面新闻,护妻心切的徐戎立即向大伙解释了一切,才使得那些‘经久不衰’的流言渐渐平息了下来。 其实将虞氏踹下床这事是这么回事,徐戎常年跟随徐伯承在荆州大营,这女人自是没见过几个,对于成亲这事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这不一时没习惯过来,一觉醒来,瞧见旁边居然躺了个女人,这不下意识一脚就给人家虞氏踹下去了。 而这虞氏也是个生xìng泼辣之人,心想这才结婚第一天就家暴,以后还了得!于是抄起家伙就杠上了。 接着就是徐戎脚底抹油这事其实是第二天徐戎进宫受封之时,传来战报说东夷在西北边陲之地闹腾得欢,于是皇帝当场下令就让徐戎随着朝中一名老将薛将军去平定西北之乱,所以连个招呼都不及和虞氏打就这么走了。 至于虞氏和徐戎的姻缘究竟是多机缘巧合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徐昊老母的心情她很理解, 在来江北大营的路上徐昊也跟她说起过他哥嫂的这件趣事。 就是虞氏曾问徐戎当初究竟是多么英勇无敌才能在千百壮士之中一举抢得自己抛出的绣球? 结果这徐戎呢是个直肠子的人,直接回虞氏道是其实他当时就只是路过,实在是虞氏手法精准将绣球硬生生砸在了他手里。 这话一出可不要紧,那虞氏是提起菜刀就追着徐戎在府邸跑了整整三个来回!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闻得旁边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夫人可得好生遵守fù道!莫要出墙了去,否则当心翻墙时一失足便摔死了!” 她闻声转头看过去,就见徐戎虽是朝虞氏说话,可眼神却是硬生生的瞪着她! 虞氏听了讪讪一哂,“翻墙摔死?你真当我蠢啊,老娘要出墙不会走大门么!” 徐戎愣了一愣,哭笑不得地说道:“还真就没有词比‘蠢’字更能活灵活现地形容你那智慧了!” 一听见‘蠢’这个字,虞氏当场不干了,一脚踩上凳子,抬起放在她肩上的手,‘啪’得就拍在了木桌上,冲徐戎嚷,“嘿!徐戎,你什么意思?” 吓得徐昊手抖了一抖,包子差点掉了地。 徐戎却是面容沉静下来,好半天才说道:“要不是老子这颗心足够强大,早被你这女人气得驾鹤西去了!” 虞氏冷哼道:“哈!你这心强是好的,倒是心大……难不成你这挨千刀的心里除了老娘!还装得下其他女人?” 就见徐戎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来,“……我去瞧瞧有没有向西飞去的鹤!”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挥袍而去了。 虞氏撩起衣袖不知从哪抄出了一把菜刀追了上去,嘴里叫道:“徐戎!你当真要驾鹤西去?听着倒稀奇有趣得很,敢不敢把老娘也带上?” 徐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载倒在地上,“你珠圆玉润,鹤载不动的!” …… 直到看不见虞氏的身影,徐昊才双肩一垮,叫道:“嘿!真是吓死我了。” 她奇道:“你不说见怪不怪了吗?干嘛还这样怕她?” 徐昊两眉一夹,说道:“他俩之间是没事,可那周围的人就保不定不会受到池鱼之殃了!一次在家与我哥吵架,那菜刀就这么一甩,偏巧就甩到我那正在逛院子的老母脚边!吓得我老母差点昏厥不省人事!醒来后直嚷嚷着要将虞氏打包送回到虞家去!” 徐昊老母的心情她很理解,若她有这么个彪悍媳fù,估计她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讲真,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着实是叫人不敢恭维,这虞氏果真像乔威说得那般,太闹腾人了,三天得抄一次菜刀,七天至少掀一次桌。 虽并未真正伤害到对方,却总是弄得鸡犬不宁!倒让旁人看得是胆战心惊。 就在这惊心动魄之中,小日子就这么嗖嗖地过着,眨眼间,她竟然来这军营已有个把月了,她这俩手指头还没碰一块呢,就眼睁睁看着这时间哧溜一下子过去了! 可依然是还没见着小慕容,本想着让徐昊去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来个偶遇什么的。 可徐昊不知在忙什么,整日里不见踪影,常会来找她唠嗑的是那有着双重xìng格的乔威,私底下,这货别提有多爱笑了,可一旦披上战甲,立马面皮子一绷,就成了严峻英武的乔将军。 这日她正独自一人在yào房磨yào,以防将来有大量伤亡时能派上用场,然后那销声匿迹了好几天的sb同志徐昊突然冒了出来,瞅着她就道:“嘿!娘娘,您在这也有好些日子了,随着那些军医可学着什么了?医术可有了些长进?” 她拿眼瞥徐昊,“长进,岂止是长进,我还突破了呢!” 徐昊探身凑近了她,挑眉问道:“竟这么厉害,突破什么了?” 她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徐昊,答道:“无耻和下限。” 徐昊怔了一怔,动了动唇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 从江左城至西北边陲,她见识到的奇闻异事还真不算少!在堰门出关外之后,人烟稀少之地,常有女人觅不着老公,而男人也找不着老婆。这人少地又贫的,加之耕着几分薄田还得与寒冷的天地对抗,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居住之人字典里压根没有贞节这词儿! 为了生存,丈夫刚翘辫子,妻子紧忙拖着子女就和另一孤寡男子待一块了,兄长死了留下的一切,小叔子照单全收!包括嫂子及其孩子,这样的民风只把她听得下巴都快脱了臼! 这尼玛不是说古代很注重男女之防的吗?不是说古代男女七岁就不同席吗? 更别说是好客的农夫甚至盛情到把自个老婆都拿出来提供陪宿了!吓得魑当时是直接躲到马棚里过了一夜。她也实在纳闷这人得是有多热爱那顶绿意盎然的帽子啊?还非得主动要求戴,不来个绿云罩顶,嘿!他心里还不舒坦。 不过,事后从这些老军医嘴里得知,这关外人对关内人是怀有一种尊崇的心理,说白了就是想以“借种”的法子使自个子孙翻身!尤其瞧她与魑风华月貌、玉树临风,一身素雅的锦衣,定然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自然是巴不得将自个老婆往他们床上送! 她虽没法子理解这伙子人的做法倒也体谅他们的想法,毕竟万事大不过生存嘛!不过这希望自个老婆被人蓝田种玉的,也真是太大方了! 但这都不是她所说的无耻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限,以下才是! 下限的是由于附近没有合适的老公人选,一伙子女人用放纵的法子引诱经商的生意人与士兵,只求这伙子人当中会有愿意带她们去繁城享福过阔太的生活。 无耻的是那伙子男人可着利用了这伙子女人的心态大享玩弄这免费艳福后,没准还往人家肚里留下个种,然后丢些个不值钱的脂粉或铜板,拍拍屁股走人,不再回来。 她和魑在小道边上的摊位上歇脚时就遭一姑娘和其老母的调戏,急得魑是原地溜圈,结果她水都不及喝一口就被魑匆匆带离了那地儿! 原来这做女人不易,没想着做男人也有危险的时候! 她正胡乱寻思着,帐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过去,就见乔威手捧着一茶盘似一阵风一般从外面刮了进来,嘴里直嚷着,“小兄弟,我跑尽了南疆城找来了一小箩蜜瓜,你们盛京吃不到的果中圣品,快来些!很好吃的。” 说完一古脑儿的将手中东西jiāo到她手上,还很关照的拍着她肩头。 瞅见乔威,她就开始头大,前几天的时候还知道拘束些,后来就直接把她营帐当自个营帐一般说来就来!现在更是搭着她的肩膀提醒道:“快些吃吧!放久了味道就不鲜了!” 她余光瞄了眼搭在她肩上的手,想着:一来她这会子是女扮男装的模样,不能斥责,二来这货也没犯什么错,硬话也说不得,只得忙给徐昊做眼色。 徐昊嘴角往上一提就带了些笑意,冲乔威叫道:“瞧你这手黑的,快别把手搭人肩上了,都给人家衣服弄脏了!” 乔威抬起手打量了一打量,然后看向徐昊道:“我这不在外面晒得吗,黑是黑了点,可又不褪色。” 她这里刚拿起那蜜瓜才啃了一口,可待乔威把话说完,那口蜜瓜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出不来下不去,噎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乔威吃了一惊,一面忙用力替她拍打着背,一面去倒桌上的水,却发现桌上的水空空如也,倒是徐昊笑得直砸桌! 乔威不愧是在战场上混的人,手劲真不小,拍得她心里只想骂娘,正想伸手去挡,就听得乔威急道:“这会子没茶水,再来几块蜜瓜怎么样?没准能顺着喉咙冲下去……” 吓得她不及等乔威把话说完,就赶紧伸手挡开了他,打岔道:“快拉倒吧,要真这样就真该下去见阎王了!” 乔威了一下,又想张嘴说什么,营帐外突然有人喊,“乔将军,徐将军找您,您快些去吧!” 乔威一拍脑袋,急忙朝帐外走去,大嚷着,“哦!就来了!” 待乔威走后,徐昊那厮还在笑,且还笑得前仰后合的,她面皮子故作一严,重重地一拍桌,徐昊正笑得开心,冷不防她这一吓,面皮子立时一肃,连背都坐直了! 她盯了几秒钟,就见得徐昊的额头上已是见了汗光,看着他那傻样一时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徐昊这孩子先是讶异地扬了扬眉毛,后又长吐一口气,紧着抬了胳膊用袖口抹了把汗,纠结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后文。 她很配合的问道:“失踪这么些天,可有了些收获?” 徐昊一愣,忙点头道:“明儿大军就要拔营往前进驻五十里,进入全面部署状态了,听说殿下今个召集了将领们开作战会去了。” 她一怔,问徐昊道:“可是要开战了?” 徐昊看了她一眼道:“娘娘问得也新鲜,大伙领着好些万人拔营到人家的地盘上去,不是要开战,难道还是去串门子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虞氏那嗓门真不是盖的,吼 她觉得自己能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徐昊又看了她一眼,忙调整了脸部表情,又道:“打!自然得打!而且这场战还小不了!” 这事不用说她也猜着了,都拔营到人家家门口了,人家会善罢甘休吗?好比你拉屎都拉到人家家门口了,人家会放过你嘛! 一场大战自然不可避免! 徐昊眼神略有些担忧,不过这眼神却是一闪即逝,随即突然偷偷摸摸地凑近了她,嘿嘿干笑道:“我合计着,娘娘这个时候去,没准还能与殿下说上句话。” 她噌地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窜起来了,骂道:“你不早说!” 说着就疾步向帐外走。 她步子迈得很大,到后面干脆跑了起来,待不着痕迹地赶到副营区时,远远地就瞧见领头走着的穿着红衣如火地窄袖劲装,外披一大氅,果然是小慕容!但他此时却带着个面具。 因刚才跑得太快了些,气都有些倒不过来,琢磨着离他们过来还有会儿时间,干脆先靠倒在身后撑营帐的柱子上喘气。 待气喘得七七八八了,她站起来,抬着一脚扒着营帐小心向外探出去,想看看小慕容走过来没。 徐戎和乔威从另一条道迎了上去,向小慕容及他身边之人问安,走在小慕容身旁那人身姿挺拔如松,步履稳态刚健,她猜大概是薛将军,往旁一看时,徐戎及乔威已是侧了身让小慕容先行。 戏剧xìng的是走在前面的小慕容,突然抬头看了过来,紧接着大伙约好似的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然后就看到扒着营帐,半个身子探在外面的萧子衿! 她一怔,愣了那么两三秒,然后赶忙缩回来,结果踩在黄沙石上,脚下一打滑,居然跪下了! 得!正巧跪在了不远处的大伙跟前,众人脚步皆是一停,某种吊诡的气息油然而生! 小慕容面无表情,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紧接着嘴角就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桃花眼里就有了些笑意。 薛将军,徐戎等人也默默地看着她。 乔威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张张合合几次,终是没说出什么来,只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又过了片刻,小慕容抬脚走了,当上司的没说什么,做下属的自然也得夹紧屁股做人,故众人都很识相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默默跟随在小慕容身后。 待小慕容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低如蚊声地说道:“保重身子!我对当寡fù没什么兴趣的!” 就见小慕容步伐微微一怔,随即便也轻声应她道:“自然,我也没有把自己女人拱手相让的习惯。” 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咂摸了一咂摸才猛地想起这地的特色民风,顿时被雷得呆了,待再反应过来时,那伙子人早没了身影。 刚拔营没两天,她就发现这营内形势貌似真的紧张了起来,倒不是她多敏感,而是大营内巡逻的士兵猛地增多了,而且还都披上了铠甲,铠甲这东西,动辄就几十斤沉,只要不是到了必备时刻,相信没人愿意整天穿着这东西溜达来溜达去的。 许是为了验证徐昊的话,第三天大营外的远处就响起了喊杀声,大得连蹲在大营后卫方都听见了。 虞氏正在往锅里倒盐呢,吓得手一哆嗦,直接把罐子也给扔锅里了。 她很是无奈地看着虞氏,叹息道:“徐嫂子,我一直以为你很大胆呢,你说你连将军都敢砍的人,怎么说也得是胆色过人啊!” 虞氏一张俏脸红了,瞄了她一眼,又朝地面抬了抬下巴,“娘娘,您不是也紧张的把晒衣的竹竿弄垮了嘛。” 娘娘?嗯,徐嫂子已是知道了她身份,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不,她就在淌水时湿鞋了。 一日她摸黑去洗澡,凑巧就瞧见了虞氏也在里头,俩人同时愣了那么两三秒,还是她率先反应过来,为避免尴尬,她立即灵机一动道:“对不住啊,兄弟,我走错门了。” 谁知那虞氏身上挂着件薄衣就跳起来大叫,“喂!你瞎说什么呢!你再仔细瞅瞅,这里头除了你哪还有什么男人,偷看老娘洗澡不成想坏老娘名声是不是?亏得老娘还将你当做自己人,没想着你居然是色狼!我呸!” 虞氏那嗓门真不是盖的,吼得她当场一愣,真心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了。 本以为诚心道个歉能息事宁人呢,可没想到那虞氏不干啊!气急败坏地过来提溜了她,就要当着大伙的面对质! 她没辙,只得将束发的带子一扯,任由满头青丝如瀑泻下,这头发,这模样,要还看不出来她是个女人,那眼睛是不是瞎! 虞氏愣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待她讲了一遍自个同虞氏一样千里寻夫的遭遇,虞氏当场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失声道:“娘娘糊涂了!要是被他人知晓娘娘的身份这可怎么办?” 她一面拍了拍椅子,示意虞氏坐,一面说道:“淡定些吧,反正已经走到这步了,只能继续以不变应万变了。” 事后她才从虞氏口中得知那会子时间正好是虞氏的洗澡时间。 扯回思绪,她看着地上好容易洗好、才晾上的衣服。 得!又得去洗一遍了! 此后几天,外面一直在打仗,听徐嫂子说,连徐昊也帮着上阵去了。她依旧扮演着军医的角色在yào房磨着yào材给每日送来的伤兵使用,虞氏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紧张。 待到第七天,她捧着yào材出去晒的时候,虞氏正在切菜,瞧见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又心浮气躁地在原地转悠了片刻,看出内心很是矛盾了一番,才走上前来问道:“娘娘,眼下咱们就只能干等着吗?” 她低着头继续翻晒她的草yào,反问虞氏道:“不然还能怎么样?也跟着上战场?” 虞氏在一旁静了片刻,忽地急声说道:“娘娘,眼下有件事比上战场还重要!” 还有事会比关乎到是否会当寡fù还重要?她不由奇道:“什么事?” 虞氏又极小心地打量了周围,然后低声呼道:“粮草!粮草快没了!” 她听得一怔,想这几日顿顿晚饭喝白粥,当时还以为是中午伙食好,大伙都吃撑了消化不良想喝粥缓解一下呢…… 虞氏见她没反应,还以为她不信,又急忙补充道:“是真的!娘娘,我负责这块我还能不知道吗?南疆城内米粮上涨,咱们军资却又不足,要不是徐昊来的当夜运来的那百担粮食,咱们还熬不到现在呢,这派出去给都城送信的一个也没回来,都是ròu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 她有些愣,虞氏见她还是没反应,张了嘴又要再说,她忙止住了虞氏,说道:“徐嫂子,粮草不足的消息绝不能泄露,你去准备一下,咱们去一趟南疆城内的府衙!” 虞氏怔了一怔,看了看手中还拿着的菜刀,一面往一旁的灶台奔去,一面说道:“我去备马车。” 她这里忙一把拽住了虞氏,说道:“还备什么车啊,赶紧骑马吧!” 虞氏一听,干脆把菜刀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要走。 她又一把抓住了虞氏,问道:“你干嘛去?” 虞氏回头看她,“我这就去备马啊。” 她无奈,叹了口气,捡起菜刀重新塞回到虞氏手里,“徐嫂子,眼下你得先把你这急xìng子收收,这不管多急的事,你都不能表现在脸上,自己心里更是不能先乱了,不然准得露馅,你这么急匆匆地就去牵两匹马,一来让人误会!二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有大事发生是不是?” 虞氏一听,忙在面皮子上调整最佳表情,可努了半天劲还是没把紧张压下去,破功地问她道:“那怎么办?” 她想了一想,答道:“吃完中饭再去吧。” 虞氏就此一拍大腿,麻溜地继续切菜去了,待她吃完了中饭,虞氏已是换上了男子的装束,紧接着她以上山采yào为由,虞氏以去市集采办为由,一前一后骑马出了大营。 俩人一会合,直奔南疆城的府衙而去。 在府衙门外,她勒停了马,再三思量了一思量,才转头jiāo待虞氏,“必要时把咱身份亮出来!” 虞氏闻言一怔,好半响方才点头应下。 她跃下马,冲门口小厮招了招手,叫他去传话,说四皇子派人来与县官有要事相商。 府衙总管率先得到消息迎了出来,一面装模作样将她与虞氏俩人往正厅里迎着,一面打着哈哈同她们说道:“可是不巧,县官老爷正好视察去了,这会子不在府衙,二位要不明个再来?” 她一听,火气就窜了上来,一鞭子抽开了那府衙管家,抬脚就往院里冲。那总管一时被她吓住了,待反应过来,面色一怒也跟着她上了‘火’,一面从后面追了上来,一面把手一挥,呼啦一群人上来就要动手,却被虞氏大声喝住,“放肆!皇子妃娘娘谁敢动手?!” 众人俱是一愣,那总管闻言更是一惊,立时扒拉开挡道的人冲到当前,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126 眨眼功夫,府衙里伺候的侍女与内侍也从四面八方贴着墙根溜了过来,却是不敢看她,只使劲地低垂着头站到了两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就这么一个耽误,她已是闯进了府衙的正厅,手中马鞭一挥,随着“啪”地一声脆响,高座边上摆着的古董花瓶就被她抽到了地上,那府衙总管身子抖了一抖,显然被她吓了一跳,她沉着脸吩咐府衙总管道:“叫你们县官出来见我!” 府衙总管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没挪步,不知是反应慢还是已被吓尿。 她等得不耐烦了,手中马鞭再次一扬,高座另一边的古董花瓶就追随它另一半而去了。 看着地上那白花花的碎瓷片,她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这好歹值个几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啊,得!眨眼工夫就被她给抽掉了,唉,真成一败家娘们了! 她心里糟心着,口中还得干脆利落道:“快去!别逼我动手。” 要说府衙总管也是个识时务之人,有了如此激励,身子只僵了僵,就即刻利索起来,忙听话地转身叫县官去了。 片刻功夫,就见不远处一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帽子歪戴,大袄半挂,还用两脚/jiāo替地跳着提脚上的鞋,瞧这架势,再瞧那一脸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yù不满的模样,唉,显然是坏了人家大事了。 也难怪这县官揣着一股子怨气了,这谁愿意做事做到一半被人喊卡叫停啊,更别说还是在大冬天的。 虞氏也瞧见了,嘀咕了一句,“歪戴帽子斜穿袄,没得体统!” 这一点她也十分地认同,于是低声跟道:“就是!” 虞氏睁大了眼,瞅了她片刻,复又严肃了面容低下头去。 眨眼间,县官已到近前,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又打量了她身旁的虞氏,结果被虞氏狠狠盯了回去。 就见县官忽得吃了一惊,忙朝她行了个礼,笑道:“是什么风把娘娘您给吹来了?” 在古代待得久了,这样的开场白她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所以当下也未同这县官客套几句,便直奔了主题,“城里头物价飞涨,这事,我想问问县老爷是怎么处理的?” 县官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答道:“下官虽掌管这南疆城,可这升降价格是他们大伙儿的自由,下官总不得逼压着这些人降价吧?” 她暗道当初这样的话她也对徐昊说过,果然是天理昭昭,因果不爽啊! 正想着,又听得县官继续道:“再说这些个人也都是本分生意人,并未做任何犯法之事,下官也不得以何等理由去处置这些人不是。” 她一下心里有了数,县官这老秃驴定是收了那些人好处了! 哦,她忘了,这官商勾结可是历朝历代都经久不衰的活动。 她沉着脸看县官,冷笑道:“乱世当用重典。” 这话一说,在场人的脸色齐齐地变了,许是碍于她身份,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皆保持了缄默。 她当下只得报以冷笑,说道:“我这话或许说得重了些,但对现如今的南疆城来说,就是乱世,百姓流离失所,吃不起米粮,穿不起衣物,只得生生饿死,活活冻死,最后曝尸荒野,这些生意人等不等同是在杀人呢?县老爷?” 县官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忙又在面皮子上增添两分厉色,接着道:“县老爷掌管南疆城,若是地方上出了事,就寻理由推脱,不知要你这县老爷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县老爷就不管百姓死活,只知向百姓收取赋税不成?” 县官身子就僵了一僵,县官掌管南疆城,出了任何事都是归这县官老爷管,用现代法律术语来说,这县官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也容不得这县老爷不怕。 果不其然,就见县官低头思量了一思量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娘娘希望下官怎么做?还望娘娘给撂个实底。” 她一瞧这县官也算是个上道的,便也不和这县官绕圈子了,直言道:“我要你帮我做件事,让你手下人将南疆城内那些掌柜带到这府衙里。” 县官忙问,“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她答道:“做什么你不用管,jiāo代你的事你照做就好!” 县官微低着头,思量着,没说话。 半响后终抬起头来看她,很是为难地说道:“娘娘,您这事实在是为难下官,下官办不了。” 她一看软的不行,立刻便又换了硬的,冷笑道:“事情向来只有不想办,没有办不了,这事再发展下去,县老爷确定还能稳坐这位子?只怕免不了得和阎王唠嗑去吧?!” 县官两眉一抬,愕然的看她,“可若那些人不来怎么办?” 她笑了笑,“那就是县老爷你的事了!” 县官默了,眼神有些飘忽起来,时不时地还瞟向内院。 她顺着县官的眼神瞄过去,咂摸了一咂摸,后又反应了一反应,才明白过来,正琢磨着要不要真诚地与这县官商量一句:你能先把眼前这生死存亡的问题解决了,再去想你那骄奢yín逸的事情,成么?’ 不过这话太露骨了些,说出来实在不雅,她只得思量着合着用用暗喻的法子? 尚在思虑呢,就猛地被身旁的拍桌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得虞氏说道:“还不赶紧把娘娘jiāo代的事办妥了!再去忙你那荒yín放dàng的大事!” 这话直白的也着实叫人脸红,她忍不住用手扶了额别过头去。 县官被虞氏这么一说,面上虽恼怒,却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只红着个脸,恨恨地看了眼虞氏。 见状,她忙调整面皮子,十分严肃地提醒虞氏,“注意言语措辞!” 虞氏从谏如流,脑袋转得飞快,立刻改了口,“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更别说你这府里还这么多块地,我劝你隔三差五的耕上一回也就够了,要天天这么辛勤,没准提早去了地府,这地可就归别人耕了。” 这句话听得她一愣,待反应过来,她的嘴已是下意识地半张着,合不上了。 若不是她得顾着皇子妃的威仪,还真想拍着大腿赞一声:好比喻,果然是好比喻啊!够隐晦又够直白。 县官那里也有些急了,气得手都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向虞氏却吭吭哧哧地吐不出字来。 她看了看天色觉得再拖下去实在要不得,又看了看县官,干咳了两声,强撑着说道:“县老爷还不快些去。” 县官收回手,深吸了口气也没再多说,只低头应了一声。临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又叫住了县官,很是严肃地叮嘱道:“为了你那些个地,请务必完成这次的任务!” 就见县官脚跄了一跄,差点没栽地上去。 她有些后悔,不该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万一这县官一个恼羞成怒,彻底不干了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她多虑了,事实证明这县官虽是下半身动物但还是好同志的,是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的,因为县官很快就将那些掌柜提溜了来。 在场的掌柜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自顾自地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她抬头静静地看向这些掌柜,直看得这些人说话声低了,这才问站在最前头的那人道:“贵姓?” 那掌柜明显一个愣怔,“呃,免贵姓吴。” “哦,哪家铺子的?”她又问。 吴掌柜答道:“丰泰米店掌柜。” 她点了点头,“吴掌柜做这行多少年了?” 吴掌柜低头思量了一思量,才抬起头说道:“怎么也得有一十七载吧,怎么了?” 她又点点头,再问,“这些年来吴掌柜家的米都和现在一样贵?” 吴掌柜没搭话,有点嘲弄的扫了她一眼,似乎笑她无知似的,哈!这吴掌柜竟不屑与她说话! 虞氏猛地把菜刀往桌上一撂,大声喝道:“问你话呢!嘴巴让屎给堵住了?” 吴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极不愿的回了一句,“现在时势不一样。” 她本来见着这些jiān商就有气,听吴掌柜这样说更是火大,差点没从椅子上窜起来,拉长脖子指着他鼻尖骂:你他妈知道时势不一样,还敢炒股票似得往上拉价格,混帐!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只会对着百姓收刮钱财,你们还算是人吗?我一个女人家都替你们觉得丢人! 不过这话却不能骂,骂了只能是火上浇油。 她点了点头,笑道:“是不一样,如今战事凶险,各位挺行的啊,知道趁火打劫,哎?我就想问大伙一句,你们把价格拉得这么高,还有多少人买得起你们的东西?” 说完就抬头看着这伙人,时间久了,面皮子薄些点的就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去。 倒是吴掌柜瞟瞟她,说道:“那买不起他可以不买啊,谁也没把刀架他脖子上逼着他买,大伙儿说是不是?” 有人给起了个头,大伙也就壮起了胆,纷纷跟着应声。 虞氏一听,菜刀一提就要上手,幸亏她眼疾手快,一把将虞氏拦住了,然后调整好面部表情,抬眼冷声同吴掌柜说道:“说得好!买不起就是死路一条!同样,这伙人中包括城外的江北大营,若只靠朝廷供应,远水止不了近渴,一旦米粮布匹供应不足,这后果……我想大伙也是知道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她一见这架势,立马猜着虞 她话说得极重,众人皆默了一默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叽叽喳喳地开始商讨起什么。 一旁的虞氏看得却是急了,凑在她耳边压低着声音说道:“娘娘,这些jiān商都是些油盐不进的人,哪有便宜捞就往哪凑,要我说也别和他们动嘴皮子,直接用布袋套了头,揍上一顿再说!一顿棍棒下去多半也就蔫了。” 她一惊,抬眼看向虞氏。 嘿!你当人人都像你家那口子那般容易打吗? 虞氏怯怯地看看她,然后乖巧地低下头去了。 她原本满腔的火气立刻全灭了,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低声回虞氏道:“若能用武力解决,我早将他们打得哭爹喊妈跑回家了,哪用得着在这儿耗?可这样一来,他们是不会服的。” 虞氏小媳fù一般,低垂着头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点头。 半响后,那伙子人好像商讨好了,说话声逐渐低了下来,就见得那吴掌柜站出来问她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退一步,把江北大营将士们所需要的米按正常价格出售。” 她冷声说道:“要降价就全部降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吴掌柜一听,直接把手一挥,撂了杆子,“这怎么能行!哎?你到底谁啊?凭什么逼迫我们降价,全部降价这事绝不可能!” 虞氏底气充足地喝道:“放肆!皇子妃娘娘在此!岂是能用‘你’字作称呼的!” 好姑娘,这手不错,“皇子妃”这张大旗扯得是时候。 场面静了片刻,大伙又惊疑不定地看了她片刻,这才呼啦啦地跪了一片。 吴掌柜飞快地向她这瞄了一眼,软了腔调,“皇子妃娘娘,你也得替我们想想,我们这已是亏得大发了,您再让我们全部降价,这,这不成呐。” 她也把语气调整地尽量友善,说道:“我并非叫大伙做亏本的买卖,只是叫大伙按原价出售。” 没想到她软了语气,那吴掌柜竟还跟她来了硬的,“这不管您怎么说,这价格是降不得的,咱们在商言商,这钱还是得赚的!” 她不由一愣,嘿!真当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吗?她立马脸一沉,历声说道:“这事呢,咱们好说好商量!若正解决外患之余,上赶着引起内乱,大伙确定可以安然躲过这场战乱?兵败城破之日,还想着把米粮也一块儿扛走吗?!” 众人顿时皆绷紧了嘴,吃穿不愁,自然得是有命享受才是,果然,待她说到‘兵败城破’四字时,众人身子皆是一颤。 她又补充道:“只要大伙恢复原价,江北大营就会大量收购米粮布匹,于大伙而言也是笔不小的买卖!” 那伙人一听,连忙相互看了看,又七嘴八舌地埋首讨论起来。 她本想耐心地等着这伙人讨论完,好还给她个回复,可等了半天不见这伙人有中场休息的意思,她等得急了,只得高声叫道:“漪馨!” “在!”虞氏清脆地应了一声,卷了袖子就要冲上去,嘴里还冲她保证道:“娘娘您看好吧,我一定给您出了这口气!” 她一见这架势,立马猜着虞氏是误会了她的意图,忙出声止住了虞氏,颇为无奈地解释道:“渴了,倒杯水给我吧。” 虞氏一愣,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气势顿时颓了下来,焉焉地替她倒了杯茶。 她笑了笑,接过虞氏递过来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然后放到了桌上。 又过了片刻,就见人群中的吴掌柜跪膝往前挪了几步,然后将身子挺得笔直,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不成,不成,价格绝不能动!您说的这个它也赚不了多少。” 她等这许久,就等来这答案?顿时也没那么好脾气了,一声脆响,她将茶杯掀翻,索xìng撕破了脸皮说道:“既然大伙这么乐意去地府做客,我不如遂了大伙的愿!大伙也知道,我一个女人家,没那许多顾虑,若咱们好言好语的谈不下,我不介意送大伙一程,叫大伙愉快的一道上路!” 众人闻言身体皆是一僵,抬眼狐疑不定地看她,半晌后竟又是吴掌柜惊愕地问道:“娘娘当真要把我们大伙全杀了?” 她也不说话,只冷笑着看吴掌柜。 许是这伙人吃定了她不敢下手,几句嘀咕下来,又派出吴掌柜竟真跟她硬碰硬起来,“您若真能下手,就把我们大伙全杀了,把当铺里的东西全抢过去,不然您就按我们的价格来。” 她还未及张口,倒是一旁的虞氏先急了,上去就给了吴掌柜一脚,怒道:“当真以为我们不敢下手吗?” 她心里一惊,随即又无奈了,虞氏本就是个急xìng子之人,又最是看不惯这些jiān商,虞氏能忍到现在已是实属不易了。 吴掌柜被踹的偏到一边,立马又扎起身子说道:“您若真把我们大伙都杀了,往后还有哪个商贾敢来大越做买卖?大伙说是不是?” 虞氏眼中都快冒了火,卷了袖子就要上手,她骇了一跳,忙上前去伸手扯住了虞氏,低呼道:“小姑nǎinǎi,住手吧!咱可不是劫人钱财的山大王。” 说完就扯紧了面皮扫了那伙人一眼,说道:“看来大伙儿还没考虑清楚,那我就陪大伙耗上一耗,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咱们什么时候散场。” 对于这些个油盐不进的人,只好叫他们也体验一把那种饥寒jiāo迫的滋味。 抬眼之际,隐约瞧见虞氏在对一个小侍从说什么,然后挥了挥手,小侍从就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旁边便有人小声地叫虞氏。 虞氏看了她一眼,告退下去了,一会后回来,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都安排好了,一会子散场了,自会有人用布袋给他们兜头套上去,狠狠揍上一顿,量他们也不敢不从。” 她听得心里一惊,转头看虞氏,心道这虞氏怎么就这么不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呢,三句话不离一个打字,这也不提前知会一声,zhà弹都拔了环了,才扯了她往外跑,这不是要连累她吗? 她小声劝阻,“快省省吧!犯不着这样。” 要说这虞氏脑筋真转得挺快,只低头想了一下,立刻就语带三分激动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明白了,这事找了别人做早晚得露馅,也对,自己上手才解气!但是娘娘,我没那些王八蛋高我怕够不着他们,要不,咱先用棍子把他们敲晕了再揍?” 她赶紧一把推开了虞氏,摆手道:“省省,省省啊!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做点别的。” 虞氏眼睛一亮,立刻接话,“还是娘娘明白,现在最先收拾的该是那县老爷!这狗要咬人,还得主人允许才行,这县老爷才是这事的最大受益人,这都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她半张着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又听虞氏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县老爷平日里总是大事不做,尽是去兜窑子,这些个破事,南疆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遇上大事就日不做夜摸索,反倒臊脸子之事是整日里的赶,可着不是夜里闲游,日里熬油。” 虞氏说完还横了县官一眼,县官及时察觉到,一时愣了一愣,然后表情很无辜,虞氏当场扼了扼腕。 她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见到这幕,最受不得一个大男人做此等卖萌的勾当,于是干脆利索地低声道:“得!收拾完了这些jiān商,在转回头来收拾县官。” 虞氏听了这话精神头立刻上来了,干劲十足地在一旁蹦了蹦,活动手脚。 她又转回头来继续敲打这伙人,谁知这伙人一耗,竟耗到了晚间也没给她一个答复。 她垂着眼皮扫向这些已是冻得瑟瑟发抖,颤着身子,还捂着双手放在嘴上呵气的人,有些好笑。 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虞氏是一贯的不屑,凑到她耳边愤愤然道:“娘娘也太好脾气了,这些个jiān商也就是瞅着您心善,这才敢蹬鼻子上脸!冻死他们也是活该!” 嗯!活该!她也觉得,别说是冻死他们,就连她也快冻死了! 又过了些时候,等她这里都快熬不下去了,那伙人也一直没有动静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有点后悔了,暗道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硬碰硬这招,看着是牛x,倔骨头,可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直到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下方才传来小声的嘀咕声,时不时的还向她这瞄上一眼,看样子像是有话要说,可这伙人又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相互望了半天,就是没一个人敢先开口。 她几个小时都熬下来了,倒也不差这几分钟,索xìng便装作没看见。 就见这伙人几番推搡间,吴掌柜跪膝前行,带头跪直了身子,紧着大伙也直起了身子,吴掌柜先看了其他人一眼,这才怯生生地说道:“娘娘,这都好些个时辰了,就这么干耗着,我们大伙都有些饿了,您也饿了吧,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吧?” 这样一说,其余的人也是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她只冷冷笑了笑,却不说话,直到这伙人脸上都带出急色来,这才看向县老爷,问道:“县老爷,你这府里都有些什么菜?” 这话一问出来,大伙眼睛里都快能冒精光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虞氏一口气没吊上来,差点 被点到名的县官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背,“有荷包蟹ròu,桃仁鸡丁,豉汁蒸排骨,ròu末烧饼,金糕,栗子糕,芝麻卷……” “行了。”她转头又看了看吞口水的众人,轻轻一哂道:“都端上点来给大伙尝尝。” 话说完,那伙人眼里更是冒出了感恩戴德的星星。 县官领了命就下去了,片刻功夫,就领着数十个奴仆家丁端了几十个碟子回来了,一流水地摆在了那伙人面前。 阵阵飘香闻得大伙是垂涎yù滴。 吴掌柜咽了下唾沫,上去就拿起一个热乎乎的包子,望着她,“多谢娘娘!” 眼瞅吴掌柜要咬下一口包子,她平淡地说道:“吃一口,五两黄金。” 吓得吴掌柜差点当场将包子甩了出去,盯着她惊道:“什么!” 她抬眼看着吴掌柜,一字一句道:“吃一口,五两黄金,吃两口,十两,依次叠加。” 吴掌柜不知是恼得还是冻得,牙齿都打起颤来,“一口五两黄金,娘娘,您这不趁人之危嘛!”说着,吴掌柜又转头看向那伙人,“哎?你们谁见过吃一口就付五两黄金的,这不明抢吗?” 她笑了,“我是跟大伙学的啊,怎么?吃不起?吃不起你可以不吃啊,这谁也没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 吴掌柜一噎,顿时没了话,垂了眼皮。 小样,跟她斗,这伙人还嫩了些。 她又平淡的看了那伙人一眼,这都红了眼在那瞅着呢,正发愁该怎么办呢,谁知吴掌柜沉默片刻后,抬起头道:“五两就五两吧。” 嘿!还真是个倔骨头。 她挑了挑嘴角,瞅着吴掌柜抓起一个包子就整个塞进嘴里,好样的!真当这包子是小笼包呢,你就整个的塞吧,噎不死你!嘿!我还偏不提醒你! 吴掌柜鼓着腮帮,嘴都有些嚼不动,用力地咽口中的包子,噎得直顺脖子,“水……水……” 她一乐,转头叫虞氏,“赶紧地,看茶!” 虞氏心眼子也不少,口中应得干脆,端了个茶壶就上去了,又叫几个家丁上去就把吴掌柜摁住了,掰开嘴就是一阵猛灌。 吴掌柜连噎带呛,一阵猛咳。 她忙叫,“哎!这是呛着了,赶紧地!用力捶背,用力捶!快点!” 虞氏忍了这么些久,终是耐不住了,有了这茬出来,连忙丢了茶壶对着吴掌柜后背就是一顿猛捶。 虞氏捶得咚咚有声,她看得有些咋舌,暗叹这虞氏简直是把吴掌柜往死里捶啊,估摸着虞氏此时就差连脚也使上了,好个虞氏!就该这样!她当即也恨不得亲自捋了袖子冲上去,让你升价格,让你趁火打劫,让你不降价,让你倔骨头,让你倔骨头……捶不死你! 那伙人相互看了看,连忙都向后退了一步,皆不敢再上前去拿食物。 只不过眨眼功夫,就见得吴掌柜只低着头没了动静,虞氏悚然一惊,抬眼看她。 吓!这报复是正当的,可搞出人命就成报复过当了,关键是得负连带责任啊,为了报复,把自个搭进去就太不值得了。 正惊疑间,吴掌柜似动了动,又咳了两声,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满脸的水渍,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刚才被虞氏灌下去的茶水,默默愣了片刻后,张了张嘴。 虞氏两眼瞪着吴掌柜,都快拉出丝来了,就指着吴掌柜能说出降价来。 吴掌柜一抹辛酸泪,却是哑着声音说道:“草民再不吃包子了!” 虞氏一口气没吊上来,差点没栽地上去,那脚都抬起来了,看了看她后,又强自忍了下去。 倒是她依旧淡定,只叫虞氏端了栗子糕给吴掌柜,说道:“要不尝尝栗子糕?” 吓得吴掌柜立刻从地上挣了起来,几步跪膝退到那伙人中,嘴里哆嗦道:“不,不,谢娘娘!” 行,耗吧!就接着耗,继续耗。 极北的南疆城昼夜温差大,她就不信这些人白日里穿的衣服到了夜里还挺得住! 又过了好些时候,终是有人熬不下去了,拖着双腿跪膝前行几步,颤着音小心地问她,“娘娘,是否小的将粮价恢复,就可以回去了?” 她收住冻得打颤的牙齿,低下头看这人,说道:“不错。” 这掌柜冻得浑身发抖不止,说话也打着颤,“那小的恢复,立即恢复,小的实在熬不下去了。” 她点点头,问,“贵姓?” 这掌柜忙答,“孙,小的姓孙。” 她招了招手,吩咐,“把这些菜都撤了,给孙掌柜全部换上热乎的饭菜,赶紧去取炭盆来放到孙掌柜身边。”又转头看向县官,“县老爷,派几个手下人把孙掌柜店里的米粮都搬到江北大营去。” 就见吴掌柜指着孙掌柜,眉毛颤了一颤,“孙掌柜,孙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也是跟着随声议论起来。 “哎!咱大伙不是说好不恢复原价吗?你,哎……” “……这人怎的这样。” “什么人哪……大伙都说好的……” 孙掌柜哪里还肯搭理这伙人,自然是命更重要。 她横了那伙人一眼,哪!不淡定了!绝对的不淡定了!接下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虞氏走上前来扶了她胳膊,暗处悄悄地握了握她手腕,她转头看虞氏一眼,在虞氏眼中看到了一抹喜色,她猜着许是虞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回了虞氏一个微笑,手上用力回握了虞氏一下。 想那孙掌柜也是饿得急了,菜一上桌就风卷残云一般。 大伙儿看着那冒着热又气秀色可餐的菜肴,再听着孙掌柜狼吞虎咽的声音,口水都已是咽了一缸子了。 虞氏似等得有些许急,一只脚不自觉地轻轻敲着地面,踩鼓点一般地打着节奏,竟让她手也不自觉地跟着在手臂上打节奏。 几番节奏打下来,终有人也耐不住了,颤颤巍巍的跪膝上前,问她道:“娘娘,是不是所有的货都收?” 她稍稍垂下眼皮子,点头道:“不错,米粮布匹照原价出售,多少都收。” 前头这掌柜还未及开口,那伙人中突得有人叫道:“小的愿意恢复原价!” 紧接着三三两两的附和声响起,皆道愿意恢复原价,只剩想拦下这伙人不愿降价却一个也没拦住的吴掌柜,及暂与吴掌柜统一战线的三人。 她沉着脸说道:“剩下的人莫慌,我奉陪到底,只有我顶不住了,大伙才可以回去,现在咱们就慢慢地接着耗,不过我得奉劝大伙一句,若你们几个还是不愿,这法不责众,对付一两个这样的商贾,我还是下得了手的。” 估计是没想到她能这么狠,待这番话一说完,剩下的吴掌柜几人顿时怔了。 待反应过来,竟开始推推搡搡起来,叽叽喳喳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听得有人道:“……我看算了吧……” 她始终绷着面皮打量这几人,推搡间就突听得吴掌柜音量拨高,叫道:“行了,行了,我服了。” 就见吴掌柜转过身来对她俯身大拜,“娘娘,草民服了,您赢了,这若有一人屈服,这人心就散了,要是再熬着,那也就是早晚低头的事儿,咱们恢复原价,都恢复原价。” 她心神猛地一松,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缓了好半天,她才能平静下了面皮子,低头去看吴掌柜。 吴掌柜又抬起头来说道:“娘娘,我等说句心里话,您若光凭势力压倒我们,我们或许也会妥协,但大伙儿却是不服,这几个时辰下来,您贵为皇子妃娘娘却同我们一样从白日里忍冻挨饿到夜里,大伙儿是真服了,草民不但愿意恢复价格,且还愿意出资施粥。” 那伙掌柜一听,也俱都愿意出资施粥。 见大伙态度诚恳,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就好,剩下的就是怎么“改”的问题了,于是就“如何去施粥”这一问题进行了具体的安排部署,生怕大伙再改主意,她忙着就和大伙敲定施粥的细节,直到会议结束,县官也没放一个屁。 经会议讨论,这伙人分做四队,一伙去东城外,一伙去南城外,一伙去北城外,一伙去西城外,待一切事宜都敲定了,她便领着虞氏回去了。 果然心齐好干事啊! 出府时,府衙上下在门外送她与虞氏,县官等人自然也得相送所以走在她们后面。 出了府门,虞氏就开始活动手脚,很是欢快地向她保证道:“娘娘,一会子我定瞧准了,兜头给县官盖上去,然后使劲往狠里打。” 她听得一愣,转头看虞氏,这虞氏还想着打县官呢。 虞氏把披风解下来抱在手里,“我早就瞧县老爷不顺眼了,今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她很是无奈,只笑了笑。 身后响起县官的声音,“恭送娘娘,恭送将军夫人。” 就见虞氏转过身去了,手里举着那条披风,冲着县官就扑了过去,县官没提防,又因是跪在了地上,便一下子被虞氏兜头盖住了。 虞氏抬头冲着她叫道:“娘娘,打不打?” 别说众人已是看得怔了,就连她也是一愣,刚说一个“打”字,虞氏就对县官拳打脚踢起来。 她被虞氏这架势给怔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一愣,忙就自谦道:哪里 看着虞氏打得这般欢脱,她忽地明白过来虞氏一定是把她的话想岔了。 她刚才本想说的是:打……他做什么? 她又很是敬佩地俯瞰了虞氏片刻,一发狠也捋了袖子就过去了,“狠狠打!jiāo情是jiāo情,打架是打架!给我狠狠地揍!说嘛也得替南疆城内的百姓把仇报了回来!” 她与虞氏对着斗篷拳打脚态斗篷之下传来县官略有些闷的声音,“娘娘,施粥的事就jiāo给下官吧!下官搭的粥棚会是西东北南城外最大最好的,粥里的米是最多的,下官现在就是粥大王,但下官只以娘娘的名义施粥。” 她拳头一顿,认真想了想,一狠心又冲着县官狠踹了几脚,这才收了手,拍拍手掌吩咐虞氏,“够了,出气了,咱们走。” 说完便拉了虞氏驾马离去。 一路上,虞氏几次转头看她,显然是有话要说,她不由问道:“想说什么?” 虞氏愣了愣,然后问道:“娘娘为何笃定那伙人一定相信咱们的身份?” 她没答话,只问虞氏道:“你与徐将军来南疆城的时候,是县官出来迎接的吧?” 虞氏点了点头,她又继续道:“先前县官细细打量过你,被你一眼给瞪回去了,既然你将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夫人的身份毋庸置疑,那我皇子妃的身份自然就是真的。” 虞氏思量着,然后一副了然的神情,正要开口说什么,她便笑道:“至于那些升斗小民即使没有见识,也是多有常识的,既然我能光明正大的坐在这府衙前院里,连县老爷都只得在一旁站着,我的身份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虞氏握拳一击掌心,“娘娘英明!我明白了。” 她就笑了笑,不再做声。 待她与虞氏两个回到了营地,外面日头已是落了山,那些个运送米粮的小兵还未离去,见她前来,齐齐向她稳稳地跪了下去,“皇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一惊,这下可好,现场一下子就“哄”了,紧接着,不到片刻功夫,整个江北大营都跟着“哄”了。 小慕容定然也是得了信的,却并未过来瞧她,她便知她女扮男装进军营这事怕是要为难小慕容了。 粮草这块大石算是落地,这才想起自己从昨个午饭后到现在还没吃饭的事来,忙叫了人去准备饭菜,在等饭吃的同时,顺便也等着小慕容那边的反应。 吃了晚饭,直到夜间,都没传来一点消息,她又泡了热水澡,放了心,爬到床上打算睡觉,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米粮问题是解决了,可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如果这场仗是皇帝给小慕容挖的坑,那么很快就要玩完。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倒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不知怎的突然就落了水,水里冰凉刺骨,冷得她直打哆嗦,倒也暗自庆幸会水,淹不死的,便努了劲儿往岸边爬,这里好容易才上了岸,徐昊这sb不知怎的竟会在岸边,然后一脚就把她给踹下水了。 她一时纳闷,便又往岸上爬,可刚一上来,徐昊竟又一脚把她踹下去,几次来回。 最后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气急,在水中叫骂道:“徐昊,你个sb,你大爷的做什么?” 哪知这一骂,竟从梦中挣扎了出来。 睁眼一看,小慕容正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头,很疲惫的模样,一大伙人正黑着个脸站在床边,绷着唇角看她。 她惊得“噌”的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这伙人,可不知怎地,脑袋却是一阵阵地发晕,身上也没什么劲,不由地向后靠去。 小慕容扶住了她,又拿过软枕放到她身后,轻声问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脑子还有些混沌,愣怔了片刻,正要开口说话,就见虞氏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yào进来,见她醒了也是十分惊喜,忙疾步走上前来,叫道:“娘娘,您总算醒了,先起来把yào喝了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们全站我床头做什么?” 小慕容从虞氏手中接过yào碗,同她说道:“先把yào喝了。” 她却是瞅着那碗里黑乎乎的yào汤惊讶,“怎么回事?这好好的喝什么yào?” 虞氏解释道:“自打从府衙回来那夜里娘娘就起了高热,这都昏睡了快半月了,大伙儿都急得不得了,殿下更是好几宿都没合过眼。” 她怔了怔,恍然大悟。 难怪她怎么感觉这一觉睡得这么长呢,想不到竟是病了,这可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生的第一场大病。 她乖乖张了嘴,由着小慕容喂她喝yào,苦是苦了点,但比起小慕容当初喝的那汤yào,简直不值一提,一碗热热的汤yào下肚,整个人也有些许暖和起来了。 就听徐昊说道:“娘娘,您这一睡睡得可久,咱们这战都大胜了,您还没醒,吓得大伙儿一度以为您就此找了阎王喝花酒呢!” 徐戎倒抽一口冷气,叱道:“徐昊!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活腻了你。”又转向她,“殿下娘娘海涵,他只是个孩子,年轻气盛,说话从不过脑子,望娘娘别放在心上才好。” 徐昊也自知失言,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瞅了瞅大伙儿,又瞄了瞄她。 她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又猛地坐起身来,急声问道:“你说我军大胜了?” 徐昊放下手,冲她一挑眉,兴奋道:“可不,我军一路攻打东夷京都,然后在西凉与段将军会合,二军夹攻,最终大获全胜。” 她一下子愣了,两军夹击东夷都京,那岂不是代表着东夷已是被灭了?她又急声问道:“那这东夷是被灭了吗?” “那还怎地,娘娘,这半月里您都躺在床上,自然不知道这事,皇上叫我爹带兵驻守在蜀邑,就是乘机拦截东夷救援京都的援兵,现在援兵都给咱们灭了,东夷京都没得兵救,自然是被咱给打下来了。” 她这才算彻底松下心来,哐的一声又倒了回去,叹道:“太好了!” 小慕容低低地笑起来。 虞氏拾了碗勺出去了,大伙儿也很识相地向小慕容行了礼,便也跟着出去了,帐中只剩下了她与小慕容两人,小慕容坐在床头看她片刻,然后倾身过来凑到她耳边低声调笑道:“挺有本事。” 她一愣,忙就自谦道:“哪里哪里,除了生孩子有本事,别的哪能与夫君您相比。” 小慕容伸手搂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闷声笑了起来。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突地想起件事,便拍了拍小慕容肩膀,问道:“我女扮男装进军营这事怎么处理的?” 小慕容又抱了她片刻,才松开了手直起身来,向她说了这回事。 皇子妃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本该是个死罪,但是那伙人齐齐跪倒在身为主帅的小慕容跟前,列出了皇子妃为军营所做贡献,有了充足的粮草,这才使得这场大战获胜,于是又有人建议古有削发代首这一出,小慕容打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旗号,就这么对她做出了象征xìng的处罚,削发代首。 于是乎,她就在睡梦中,被人就这么剪了一撮头发。 十二月里,小慕容宣布战役胜利,带着一干东夷皇族宗室人员与无数的金银珠宝,由南疆返程,因为人多,所以路上走得便有些慢,渡珠江时她与小慕容率先上了船,然后徐戎,虞氏,徐昊等人随后跟上,由水师军舰护送着渡江。 冬日里,江面的风有些大,扑人脸上都感觉有些刺痛,看着不见尽头的茫茫江水,不禁有些出了神。 小慕容从身后给她披了件狐裘衣,又将手中的热茶递给她,这才问道:“在想什么?” 她捧着那杯热茶,默然了片刻,才指着远处慢慢道:“喜欢那山青水秀的地方,这么高,应当是世间风景最佳之处吧。” 小慕容揽着她,静静地望着那处,片刻地宁寂后,小慕容低低地“嗯”了一声,微笑道:“银装素裹的时节,也可以出门走走。” 她一愣,“去那里吗?” 小慕容笑着点头,“我们可以先去渝州露水湖品香茶,在那住两天,绕到汝南甘泉寺那儿吃素斋,修身养xìng半个月,再沿清河郡走,游普山,那儿山上有佛光,守个十几二十来天的该是能看得到,接着去西寨沟看猴子,臭豆腐和榴莲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去之前把这些也一块儿带上……” 她听着听着,不由笑着打断小慕容,“照你这么走下去,何时才能回得了盛京?” 小慕容目光深处地看她良久,淡淡说道:“那便不回去罢。” 她一惊,仰了头回视着他,小慕容也难得没有出现调笑的表情。 她笑着摇头,“别了,虽说盛京的事情太杂太乱,若真想静下来也不容易,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小慕容圈住了她的腰身,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都未再言。 待到达蜀邑时,都已是到了月末,在蜀邑歇了两日,这才又启了程。 ☆、第一百三十章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她抬起头 大军是在一月里进的盛京,整个盛京都沸腾了,当时的热闹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大越东夷对峙已久,期间你打我我打你,大仗小仗无数,两国都出现过强势之君,都试图吞并对方,可却从没人能真正的实现过。 而现在,小慕容做到了。 队伍刚停下,然后便听到那边人群中突冒出一声撕心扯肺的喊声,“娘娘!娘娘!” 萧子衿身子一僵,忙撩开帘子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翎雪和飞霜从那边人群之中冲了出来,一边与上前阻拦的卫侍撕扯着,一边带着哭音冲着这边喊道:“娘娘,娘娘!您在吗?您在吗?” 她却有些哭笑不得,翎雪与飞霜二人这样一副模样瞅着总有些许像当年紫薇要见小燕子的急情迫切。 小慕容握了她手,携了她一块儿下了马车。 虞氏却已在旁边候着了,见她出来忙就上前来扶她下车,趁这空当贴近了低声说道:“娘娘,我是头回进宫!好紧张。” 她拍了拍虞氏扶着她胳膊的那手,说道:“一回生,二回熟,改日里有空可随徐将军进宫来与我叙叙旧。” 一干人等给皇上等人行了礼,小慕容便与皇上打起了官腔,太后哭得老泪纵横,双手合十对天而拜,哭道:“列祖列宗保佑,叫我大越能大获全胜,感谢列祖列宗保佑!” 拜完了天,太后nǎinǎi又走上前来搂她,“孙儿媳啊,摄山狩猎听说你被人掳走,吓得皇祖母好几宿都没合眼,如今见你平安,皇祖母这颗心啊总算是落了地,南疆米粮一事,皇祖母都听说了,你是个好样的!” 她忙应景地掉了几滴眼泪,接过虞氏递过来的帕子做鹌鹑状地擦着眼角。 一直是最佳女配角的翎雪与飞霜同志跟在后面也走了过来,见到她便直扑了上来,又哭又笑地叫道:“娘娘,娘娘,真好,您没事真好!” 她赶紧趁着这个机会从太后nǎinǎi怀里出来,然后转过身真情实意地搂了搂翎雪及飞霜,低声笑道:“两个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我命大着呢!” 翎雪边哭边点头,抹了抹眼泪,说道:“娘娘,那榴莲奴婢还给您留着呢。” 她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又听飞霜说道:“是啊,从摄山带回来的,都长了霉了,奴婢说扔了,翎雪姐姐却不让奴婢扔,说是娘娘喜欢,回来还要吃的。” 她咂摸了咂摸,突得明白过来,顿时无语。 这时那许久未见的影后昭仁公主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直直扑进她怀中,“嫂嫂,好嫂嫂,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实在不明昭仁公主在想什么,也没弄明白这姑娘是哪方阵营的,但见这姑娘现在安然无恙的站在这,便知和皇后的一番较量,这姑娘显然是胜了的,她又只好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昭仁公主的背,安慰了几句。 又听昭仁公主啼笑道:“嫂嫂答应过我要与我一同赏花的,嫂嫂可还兑诺?” 她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兑诺,兑诺,改日里有空嫂嫂就与你一同去赏花。” 昭仁公主这才展开如花笑颜。 她又怎知接下来竟会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呢。 接下来小慕容一连在前朝忙了好几天,随着皇帝又是祭天又是祭祖,chā空还得被皇帝论功行赏。 袁州汴城驻守有功,白清明及肖乾屁股抬了抬,都升了个职,徐伯承北征有功,皇上赐其黄金千两,丝绸千匹,良田百亩,美眷无数,众将士赏白银百两,其长子徐戎也跟着抬了屁股,身为幼子的徐昊也跟着水涨船高,年纪轻轻就被封了侯。 段无泽西凉平叛有功,大破叛军主力,获其西凉王及其妃、子、郡主以下五十余人,并宝玺、符敕金牌、金银印诸物,至此,西凉完全并入大越版图。 这事本应大赏,却因太子在朝堂上当众拿出南疆米粮价格攀升是因段将军暗自做推手的证据,使得南疆一战差点以失败告终。 最终皇帝只判了段无泽一个功过相抵,无赏无罚,但所持兵权却是被分散了。 这场热闹一直持续近一月,直到春节才停了停,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照例举行皇家晚宴,又适逢战役大胜之期,此次宴席更是热闹。 为办好此次宴席,大殿内的陈设全部焕然一新,入殿之人按照官位阶级的不同分别设座,宗室男丁以太子为首,居殿右首阶,女眷则由位份高低坐于左前方的独立区域,百官按文武品级左右分坐,品阶越低的人离御座越远。 皇家宴席她大大小小也参加过几回,现在早没有最初的新奇感了,再加上小慕容风头正盛,她心里也不禁有些忧愁,外人瞧着热闹,可眼下的热闹怕是皇上故意制造的一个假象,很快,这一切都要以一种惨烈的形式破灭在世人面前。 最残酷的是明知道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却不得不继续赌下去。 到了那天,她随便任由翎雪等人摆布,最后与小慕容一同去请皇后与太皇太后,待一伙子人都会齐了,这才浩浩dàngdàng地去了宴席大殿。 心里沉闷,对周围极尽华贵精巧的布置根本视而不见,反正大伙儿行礼,她就行礼,大伙儿就坐,她也就坐,木偶人般地随大伙儿一举一动,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一声通报,太子随着皇帝上玉阶入座,所以的程序与往年并没多大地区别,也就是皇族权贵亲贵重臣们分批叩拜行礼,皇帝一一赐赏,之后内侍宣布开宴,再由太子率领有资格献祝词的宗室宠臣们一个接一个地当众吟诵他们精心准备地祝词,待所有的祝词一一当众吟诵完毕,就到了例行的歌舞和奏乐。 到了最后,她都有些昏昏yù睡起来,因这次宴席不同上回春宴,这回更是热闹,众多的大臣和妻眷子女都在场,又是分坐,不由庆幸这样最好,没人注意她,她可以自管自地打个盹什么的。 可大伙还记得魑当初劝说她的那句吗?没错,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先是六皇子许是很久没见着她了吧,一瞅见她,就睁着眼上下打量她,然后那些个大臣的千金也朝她盯了过来,再然后她就开始忍受这些灼灼的视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六皇子,六皇子见她一副想吃了他的模样,一个怔愣,终于移开了视线,那些个千金看六皇子移了视线,又瞄了她两眼,也移开了视线。 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叹口气,正打算趴下打盹呢,就感觉又有人在看她,心里那个怒呀!这六皇子,你有完没完?她抬头用她所能展现出来的最yīn狠的眼神看过去,却发现是小慕容深情宠溺的笑脸。 她表情定格,小慕容的深情宠溺也被她的yīn狠目光瞬间冻结在脸上,她忙就收起那yīn狠目光,朝小慕容扯开面皮子,露出甜甜一笑,表情转换过快,又是在冬天,感觉眼神有些不到位不说,连肌ròu也扯得疼。 笑完后,又朝小慕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也不知这厮看懂没有,反正小慕容笑着摇了摇头,抿嘴而笑,她也微笑起来,又冲小慕容做了个鬼脸,就见小慕容朝她端起酒杯挑了挑眉,她赶忙开心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小慕容遥遥对饮了一杯。 饮完酒,她又与小慕容互笑看了对方几秒,这才各自收回视线,正准备低头打盹,却看见太子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得又给自己斟了杯酒,朝太子遥遥举杯,太子一笑,拿起杯子也和她对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时不由想,这会子总可以好好歇歇了吧?眼光一扫,又看见许久未见的云水庄主朝她露出一个热情友好的大笑脸,她也朝云水庄主露出热情友好的大笑脸了事,云水庄主看见她的大笑脸,竟也朝她举起酒杯,她又只好再次斟酒举杯对饮。 带着几丝笑意转头,却发现坐在下首的徐昊正瞅着她发呆,徐昊见她笑脸,忙也呲牙一笑,她就不由地又冲这sb竖起了中指,然后就见这sb也朝她竖起了中指,她愣了一愣,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果然是作茧自缚了。 正想着,殿内本载歌载舞突得一下子静了下来,她好奇抬头,见大伙儿视线都在殿门口,不由也将视线移至门口,就见一袭长裙轻摆间已是有人迤逦步入殿门口,然后缓步走到殿中锦毯之上,盈盈而立。 这女子的身影刚刚出现,满殿中便已是一片宁寂,待这人行至殿中,那些年长些的宗亲大臣们都不自禁地停箸,睁大了眼睛看她,连龙椅之上的皇帝竟也差点当场将酒杯甩了出去,吃惊地望着,“你,你,你……!” 她好奇的望着这女子,出尘的气质让殿中在场的所有女眷都望尘莫及,这女子长得很好看,身姿高挑,腰背笔直,一身普通的长裙衣衫,身上闻不到半点的脂粉香气,面庞明明已经不再年轻,却依旧叫人挪不开视线。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一时纳闷,暗想这姑娘又 “皇上,许久未见……”这女子笑了起来,如一朵优昙缓慢盛开。 这句话如同刀子一样扎进皇上的心中,令他慌急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这女子再次笑了笑,然后眸中露出决绝之意,扬起了下巴,正了脸色,“请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想借此良机,在众位宗亲大臣们面前,供述臣妾十五年前所犯陷杀忠良、欺君罔上、嫁祸宗亲的大逆之罪,惊扰到了皇上雅兴,臣妾罪该万死,但臣妾所犯之罪实在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实不敢再瞒,若不供述于御前,大白于天下,只怕会遭受上天之重谴,先帝虽西去,但皇上圣明,臣妾所犯五条大罪,条条该死,还请皇上容臣妾一一详奏。” 皇上眼神闪烁,不由自主地伸手指着殿中女子,好似有些许慌神,“你,你,你在说什么?说什么?” “臣妾在说什么,待皇上听后自然就会明白。”这女子面对皇上shè过来的yīn狠冷然目光,并未胆怯,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跪了下去,话语也更加清脆响亮,“罪一,十五年前,臣妾为已私yù,伪造密告信件,诬陷领兵在外的墨渊大将军意图谋反,欺瞒先帝,最终犯下滔天大罪。” 萧子衿听得惊了,前朝大将墨渊这事,她也是从翎雪口中听说过,当年这事是史上大案,所以盛京几乎人人都知道。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如同在沸滚的油锅中泼了一勺冷水一般,瞬间zhà开了锅。 皇上的脸色霎那刷得变白,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向该女子,怒道:“你……你……你胡说什么?疯了不成!” 这女子对皇上的话置若罔闻,也完全不理会周边的干扰,仍是高声道:“罪二,为坐实诬告内容,臣妾密奏宋元翊将军,并暗中屠杀了领兵在外且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墨渊的家人,嫁祸给宋元翊将军。” 这样一句话,大殿之中的众人更是震惊。 “罪三,臣妾又以亲信的身份私造密信告知领兵在外的墨渊将军,谎称宋元翊将军要兵发盛京,意图谋反,先帝岌岌可危,并已屠杀其家眷,待墨渊将军率兵赶来,趁墨渊将军与宋元翊将军两军血战力竭之际,出意不其大肆屠杀宋元翊将军本部军队。” 大殿吵杂过后是静,静得似乎可以听到这女子绵长的呼吸声。 女子的话音中已是带了哽咽,“罪四,屠杀之后,臣妾利用伪造金印仿造来往书信,污告墨渊将军意图逼宫,骗得皇上兵符,追杀其人,毁其军舰,将墨渊将军所部逼入绝境,令其前后均无退路,十多万忠魂冤丧珠江,全军覆没,事后却诬称被害者抗旨不尊,不得不就地剿灭,珠江屠杀之后,使得大军分裂,至使叛军趁机动乱,国家陷入安危……” “住口!住口!”皇上终是听不下去,拍案而起,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嘶声大喊,“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拖下去!” 几名殿上卫侍得令面面相觑一阵,犹豫着走了过去,却在刚伸手碰到女子衣衫时,就被女子一挣,立时便露出不敢强行动手的表情,呆在一旁。 女子眼眸一闭,眸中珠泪滚下,睁眼,深吸一口气,道:“罪五,十八年前太子殿下逼宫篡位的罪名,亦是臣妾所为,致使太子殿下身遭不白之冤,满门被灭。” “疯了!疯了!”皇上脸上松驰地颊ròu一阵颤抖,咳喘数声,整个身子有些站不住,歪倾在龙椅之上。 女子看也不看身旁的卫侍,也未抬头去看皇上,只毫不停顿地继续道:“五条大罪,桩桩件件皆由臣妾一人所为,决无半分虚言,十八年来,臣妾日夜难安,终抵不住良心谴责而御前禀罪,还望皇上明晰冤情,下旨翻案,以安忠魂民心,若蒙恩准,臣妾纵死也可心安瞑目。” 说完就见得这女子起身,郑重地整理着身上的长裙衣衫,仿佛那是繁复庄重的翟衣,待将细小的褶皱都抚平了,这才再一次的给皇上匍匐下去,将额头磕在手背之上三下。 众人皆呆,女子供述出的真相实在令人震撼与愤然,但凡心中有一丁半点良知的人,多多少少都被激起了一些悲愤之情。 在满殿地沸腾哗然之中,立刻就有大臣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这等妖fù该杀!所犯之罪人神共愤,若不翻案,不足以安朝局民心,请皇上指派公允之臣,自即日起为当年之事翻案,查清真相,以彰皇上圣明!” 他话音刚落,徐伯承,白上卿等人已纷纷出列,均都大声表示,“尚书大人所言甚是,臣附议!” 众人这时的心情本就有些激动,这些又都是份量颇重的朝臣,他们一站出来,后面立即跟了一大批,丞相也慢慢起身,面色平静地道:“微臣以为众大人所请甚情甚理,请皇上恩准。” “丞相?连你也……”皇上手捂胸口,再次咳喘,一挥手推掉案桌上的杯盏,怒道:“放肆!放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在干什么!逼朕吗?” 白上卿再次拱手道:“皇上,该妖fù当众禀罪,此事真相令人震惊,在场众人谁敢说此话听了却当作未听见?且此事并非只关乎这妖fù应得何罪,更主要的是要令天下信服朝廷的处置,若就此抹去此事,只怕会民声怨道,质疑朝廷,皇上为此事翻案一来彰显皇上圣明,二来能保江山稳固,臣实在不明,皇上为何犹豫不决?” 说完,以丞相为首的百十号宗亲大臣浩浩dàngdàng地来到了大殿中央,一撩袍角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要求皇上为此翻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御史们畏缩了片刻后,也jiāo头附耳地说了些什么,跪进了阶下众人的队列。 最终皇上迫于朝廷上下官员体系的压力,只得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为此事翻案。 这让三位上司感觉压力很大。 对于这桩曾经撼动了整个王朝的巨案,毕是过去已久,这会子一一翻案着实是件艰巨的任务。 但随着女子的供认和复查的深入,当年惨案的细节一点一滴地被扒了出来,非但条条线索直指该女子确为幕后黑手,更是证实该女子禀罪内容,欺君罔上,陷杀忠良、嫁祸宗亲等罪一一属实,很快,就又顺着线索摸到了朝中大臣身上,紧接着,朝中皇上的一半心腹大臣都被抄了进去。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都有些傻了,大伙虽然谁也没说,可心里都明白这根线若是再继续捣下去,后面就该是皇帝陛下了。 除非大伙有心逼宫造反想将皇上连根拔起,否则,这事是真不能再往下查下去了。 估摸着都察院那帮子御史们最初翻案的时候也没想到此事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这一查倒好,朝中大臣差不多阵亡了一半,好嘛!在狱中也能凑好些桌马吊了,还都顺手,都熟悉牌风的。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领头人都表示头很大,脑袋顶上的头发为此也多掉了不少,连带着那每日里给他们梳头的小蜜们都跟着一同提心吊胆起来,这头发要是照这个速度掉下去,用不了个把月自家老爷就能拥有地中海了。 前朝忙得不可开jiāo,后宫却安静和谐许多,这日她正独自坐屋里头啃着鸡翅,昭仁公主来了,这姑娘进来的时候神情虽看着轻松,可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却暴露了这姑娘内心的紧张,到后面可能这姑娘也觉得这样强颜欢笑实在辛苦,索xìng敛了笑,看着她。 她一时纳闷,暗想这姑娘又是哪根筋搭不对了,她这才刚回宫不久,并未招惹到这姑娘吧? 琢磨过后,她忙就扯起笑容,招呼昭仁公主道:“公主怎么来了,嫂嫂这有鸡翅,要不来点?” 昭仁公主摇了摇头,却是问她道:“嫂嫂可还记得那处禁地?” 许是见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昭仁公主有些着急地解释道:“当初嫂嫂同我赏完花途经一处年久失修、已是残败不堪的宫殿,嫂嫂指着那处,还曾问过我那是什么地方。” 昭仁公主这样一说,她猛地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这姑娘还告诉她擅入者死,又告诉她宫里鲜有人知道这所宫殿被封的原因,现如今这姑娘跟她重提这件旧事,她就琢磨着这姑娘是要给她讲故事了嘛?这一想,就立刻引起了她的八卦之心。 当即她就起身去洗簌,然后拉着昭仁公主坐到软榻上,将脚也伸到软塌之上,然后把狐裘衣往俩人身上一裹,这才兴奋地问道:“说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仁公主却是冲她摇了摇头,说道:“这宫殿的主人想见您,待嫂嫂见着了她,一切都会明了的。” 她就不禁大失所望,她都做好要听故事的准备了,结果这姑娘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她就猜着此事是有些重大的,她着实是有些不想参与进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琢磨了一下,实在不明白 昭仁公主那里还在等着她的回应,她想了想,正要开口拒绝,翎雪便进来了,“小姐,您要的榴莲奴婢给您端来了。” 昭仁公主低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再抬头时面皮子上已是挂了一幅欢喜的神色,起身扯了她胳膊叫道:“嫂嫂,好嫂嫂,您又不兑诺了,说了要与我一同去赏花的,这会子又窝在宫殿里,快走吧!好嫂嫂,那的花开得可灿烂了!” 昭仁公主表情转换过快,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已被昭仁公主托拉拽着出了殿门,且还吩咐翎雪等人不许跟来。 昭仁公主这姑娘心思太过深沉,从不做无用之功,今日又来这一出,叫她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别是又挖了什么坑等着她跳呢吧? 路过御花园时,昭仁公主笑嘻嘻地同她讲着某棵树是从哪里运来的,某片花卉是谁种下的,某个亭榭是为谁而建的…… 她跟着一道小心应对着,觉得昭仁公主句句话里都别有深意。 出了御花园,这姑娘拉着她就往当初那北边的园子走去,到了拱门口,有小厮迎上来说,马车已经备好。 她一愣,不是说要去见那寝宫的主人?这备马车是要做什么? 昭仁公主点点头,在小厮的带领下上了马车,回过身把手伸过来,与她说道:“嫂嫂,快上来。” 她仰头看着昭仁公主,心想这姑娘又是要把她往哪领?就听昭仁公主催道:“嫂嫂,您快上来啊!” 她琢磨了一下,实在不明白这昭仁公主要做什么,昭仁公主见她还是没反应,又一次催促她,她被催得烦了,一咬牙,想到事已至此,也只好随昭仁公主上去了。 坐上马车,昭仁公主立刻收了笑嘻嘻的模样,一脸严肃地拉开帘子吩咐车夫,“快些!”又回过头来与她说道:“她应是等得急了。” 她沉着脸没说话,昭仁公主又道:“嫂嫂,您放心好了,我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人知道这事的。” 她就暗想,这姑娘做事,想得还真够周全。 一路上,昭仁公主都没再说话,她暗中用眼角余光瞥着昭仁公主,留心着这姑娘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姑娘什么时候会扑过来。 马车行了一段路,直到停下来,昭仁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主都没什么动作,她随着昭仁公主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却是刑部大牢的后门,昭仁公主带她来这做什么? 昭仁公主走上前去轻敲三声又重敲三声院门,没过一会儿,门便被里头小厮打开了,然后昭仁公主又对小厮说了几句,就见小厮点了点头,过来把马车牵走了。 昭仁公主又转过身来挽了她胳膊,将她带到了大牢之中,一路行来,却未遇到一个狱卒,想是昭仁公主都给安排好了。 一进牢门就见一女子背对着她对着大牢上方的那铁窗发呆,昭仁公主对该女子道:“来了。” 就见那女子点了点头,昭仁公主就带上门出去了。 她走到桌边,先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入口只是温热,可见确实是等候多时了。 她没说话,那女子也未说话,气氛一度挺尴尬,又过了片刻,那女子才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就是赦月的皇子妃吧。” 她一怔,这女子不是那日里在大殿之上禀罪之人吗?这人究竟是谁? 许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这女子淡淡一笑,说道:“我是赦月的母妃,宋妃。” 宋妃说得平静,她却是听得惊了,没想着这女子竟是小慕容的生母宋氏。 不过小慕容母妃不是已经...…那个啥了吗? 就见得宋氏走上前来,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苦笑道:“不过死遁而已,说来也可笑,我竟死遁过两回。” 死遁,死遁,唉,她是真无法理解这事,这事放古代好似简单地如尿遁一般,搁她那一世谁敢来个死遁?大伙儿顶多也就会来个尿遁什么的,死遁这玩意技术含量太高,一般人都做不得。 她看着宋妃,宋妃的唇角,一直保持着一抹苦笑,只是睫毛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她不由问道:“您御前禀罪的内容真是您做的吗?” 宋氏未答话,只伸手示意她坐,待她坐下后,宋氏这才说道:“我并没有料想到具体的实施会是这样,大殿之上我只是陈述了真相,披露了皇上强悍狠dú、唯我独尊的过去……” 她听得愣了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宋氏这是要与她扒这事的真相了。 果然,就见宋氏顿了顿,然后说道:“十八年前,我遵从父命从北冥嫁来大越和亲,途中遇到盗贼,幸而被那个人相救,此后,我与他相识、相知、相恋、相爱,日子过得很幸福,可三个月后,这样的日子便被摧毁了,王爷…也就是当今陛下听说我遇劫之事,率领兵马前来相救,迫于压力,我只得随他去盛京,可当时我已怀有一月的身孕。” 她惊愕地张了张嘴,一个没忍住,问道:“这事,别人知道吗?” 宋妃摇头,“这事只有我和皇上、还有当时替我把脉的太医知道。” 宋妃眼睑又垂了垂,“皇上暗中杀了那太医,与我达成承诺,我助他登上皇位,他护我儿一世周全,于是我便与皇上做了挂名夫妻,在生下赦月时以难产诈死,再以谋士的身份出现。” 宋氏抬头看了她一眼,才又继续道:“我负责出主意,然后由皇上那些心腹智囊们谋划完善的。” 她急声问道:“皇上会不会借着这事彻底把小慕容打压下去?若是一旦揭穿您是小慕容的生母,小慕容必受牵连。” 宋氏摇了摇头,面色平常地说道:“皇上若不想失了圣德,这案子不会再查下去了,更不会捅破我是赦月生母之事,毕竟当初我生下赦月就曾诈死过,又是以谋士的身份重现,又在皇上登上皇位时再次死遁,当初知道真相的也只有玉姑姑一人,想是玉姑姑不忍,竟将我是赦月母亲之事告知赦月,想让赦月见我最后一面,可我为了保护他,狠心拒绝,终是没能让他见我最后一面。” 话到后面,宋氏语调中带着一种难掩的怆然,泪珠也在眼眶中打转。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整颗心猛地酸软了一下,仿佛有些把持不住,会随时泪奔。 她久久无言,好半响才叹道:“有时候的无情,背后隐藏的是无尽的深情与无奈。” 说完她便起身往外走去,宋氏的声音在身后轻声响起,“朝中大臣只知我是当初的谋士,并无人知晓我是赦月的母妃,我希望你保密,也对赦月保密。” 她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最痛不过是失而复得后的复失。 抬脚刚走到门口,宋氏又在后面唤住了她,等她回身看过去,宋氏静静地看着她,说道:“很快,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她问道:“娘娘什么意思?” 宋氏却是浅淡地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最最受不得这种凡是不肯点透,偏要你自己去琢磨的事,忙就抬脚出去了。 昭仁公主还眼巴巴地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后门走。 马车已在门外等候,昭仁公主扶着她上了马车。 待坐上马车,她开始琢磨,这次会面是昭仁公主从中搭线,那这昭仁公主是宋氏的人?若是,那这昭仁公主之前对她所做的事又是什么意思?想到这,她不由抬头看着昭仁公主。 昭仁公主见她这样看着她,面上有些忐忑,低声叫她,“嫂嫂?” 她被昭仁公主一喊,这才收回视线,就听昭仁公主低声说道:“嫂嫂,对不住,您成亲那日,我并未真想用匕首去捅您,还有在那间小屋里我也并非要杀您,我只是按照宋娘娘的意思对您进行了试探,想看看您在四哥哥身边是否真心以待。” 她微微一怔。 昭仁公主垂着眼帘,似是不曾觉察她的反应,继续说道:“当初逼您坠马也只是想让您与徐家扯上关系,不管结果如何,已是在皇上与徐家之间生了缝隙,这样皇上若是还打算用徐将军的兵马对付四哥哥就会思量思量,因知晓嫂嫂懂得武功,加上徐将军一定会护着嫂嫂,若从马上坠落,应是受不了什么伤的,可没想着还是害嫂嫂的胳膊和腿都受了重伤。” 昭仁公主这里说得一脸平静,她却已是听得有些傻了,当初也琢磨过昭仁公主的心思,只是一直没弄明白,现下听来算是完全解开了当初的疑惑。 昭仁公主抬眼看了她一下,才又说道:“您宫里头名叫诗澜的人也是我们的人,留在您身边一来为您分忧,二来也是把您的日常活动告知我们。” 说实话,她之前隐约也猜着诗澜背后有人,却不知是谁,所以当初她也不动声色收买过那姑娘。 待要下马车回寝宫时,昭仁公主从左下角的矮几中拿出一束花递给她,笑道:“嫂嫂下回赏花可得再叫上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说完就往她嘴里塞了半个汤 她点头,“自然。” 于是她拿着昭仁公主送给她的花束回了长陵宫。 翎雪见她回来了,忙迎了上来,关切地问她道:“小姐,没事吧?” 翎雪话问出了口,这才看到她手里捧着一小束花,面上不觉露出些惊讶之色,问她道:“昭仁公主真拉您去赏花了?” 她把花递给翎雪,冲翎雪挑了挑眉,笑道:“可不,赏了好大一朵绝色之花。” 翎雪接过花束看了看,又看了看她,就露出了疑惑之色。 她想到宋氏那招,便也只笑着拍了拍翎雪的肩,便进去了。 果然,如宋氏所言,案子查到朝中一半大臣都被抄了进去这里便停了下来。 三司会审之后将奏报呈给了皇帝陛下,满篇子的罪状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到了三月中,翻案的过程已基本结束,但由于此案牵涉面广,并不是单单只改个判决就可以了事的,所以又延续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详细决定如何更改、补偿和抚恤的诸项事宜。 案子查完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判了。 其一是宣布昭雪先太子、就十五年前此案所牵连的文武官员一干人等的大逆罪名,并将冤情邸传各地。 其二是下令迁先太子及其嫡系子女入皇陵,并重建刘家及宋家宗祠,两人皆按位恢复例行供奉,此案冤死者由礼部合议给予其家人加倍优厚的抚恤。 其三,此案罪fù及从犯若干人,判大逆罪,处以凌迟之刑,其九族均株连。 一天后,一个zhà弹xìng的消息,瞬间zhà响了大越的天空。 肖乾将军乃是先太子遗腹子,十八年前先太子因谋逆罪被满门抄斩,太子妃在墨渊将军的帮助下逃过一劫,生下孩子后便jiāo由了墨渊将军,自己随了太子一块去了。 十五年前,刘墨渊其家眷又在府中惨遭灭门,当年出手相救的白上卿作为人证,为此证明,朝中老臣皆又站出来复查此事。 她从翎雪口中得知这事的时候,也是震惊的合不拢嘴。 而对于这一切,小慕容却并无多大反应,在风起云涌一般的朝堂中,他安静得就跟不存在一样,对于这一点,她也很是不明,转念一想,还是决定不问。 经过朝廷一步步审查、复查、审核、复核、竟披露出了皇上当年不为人知的狠戾,对于先太子谋逆案,当年怀抱疑问和同情的人不在少数,当年太子妃毕已有孕,却仍未避免一死,只是由于强权和高压的威逼,这股情绪被压抑至今日,朝野民间的悲愤之情也越涨越高,几乎到了群情沸腾的地步,要求皇上退位,复立先太子遗腹子即位。 皇上大概是被危局所惊,突发中风,瘫痪在床,四肢皆难举起,口不能言。 君主是船,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联合起来共呈也是不容小觑,肖乾终以一个先太子遗腹子的身份复位成功,登上帝位,改国号为乾。 关于前朝的一干人等该另封的另封,该驱逐的驱逐,小慕容便封了个闲散王爷,对此,小慕容的反应还是平平,只是嘴角却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牵着她拎包入住了宫外的府邸。 她早前几次开口想问,却一直憋着未问出口,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小慕容道:“你是不是瞒着我在计划什么?” 小慕容只笑了笑,然后第二天就把她从窝里拎出来,拉着她出门去逛了。 一大清早,却相当热闹!尽数是小贩的叫卖声,也有人耍杂技说书,卖早餐的人也四处吆喝着,香味迷人。 她步子一顿,停在百香楼前,抓住自家夫君,“我饿了!” 不仅饿了,更多的是讨厌许多投注在她及小慕容脸上的注视,未嫁小慕容之前她对这些目光不以为然,如今,只觉那些眼光十一分令人讨厌。 小慕容回身轻点着她的鼻尖,“好,先吃些东西垫底。” 她被小慕容拉着进了客栈,坐在了阁楼上,“我们待会儿要去什么地方吗?” 小慕容只是笑着,端过小二刚上桌的豆浆加糖再搅拌,然后递给她,接着又拿筷子排开汤包的开口散热,完全不理会别人以奇怪的眼光看他一个大男人替女人服务。 她痴痴地看着,也许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就这样平平淡淡一样可以感人至深dàng气回肠。 小慕容勾了下她下颚,见她回神,笑道:“喊饿的人是你,包子上桌了又不见你动手。” 说完就往她嘴里塞了半个汤包。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小慕容一眼。 待吃过早餐,小慕容竟是拉着她去逛松山的寒山寺,然后拉着她沿着山间石径慢步缓行,突地问她道:“子衿觉得这样不幸福?” 看着绿水青山,听着一声声钟响,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侧了头看着小慕容,答道:“没有,我觉得幸福,很幸福,什么都不用cāo心,哪怕这会子天塌下来,也会有高个子的人撑着。” 只是……有时候忍不住想起只要还生活在这样的高墙大院内,这样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哪怕只是一个闲散王爷的身份,也保不准不会出现别的岔子,她就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淡淡一笑,伸出手来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我曾说过,子衿只需堂堂正正理直气壮的享受无边宠爱,阳光外的一切,有我。” 她听出这话里有话,怔怔地看着他。 他又笑了笑,拉着她沿着另外一条山路往山上走去。 远远的已能看出山顶上有一层金色的云海罩着,随着日光的照shè,闪着一束束光影,走上山顶一定会有乘风归去的感觉。 走上山顶,她顿感失望,除了被白云围绕,看不出其他特色,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有的就只是几块大石头罢了。 “来!时间差不多了。”他拉住她的手,沿着白色大巨石绕到另一边。 她问,“什么时间差不多了?这些云在山下就看得到了,身在其中也不过像起雾的感觉一般,小慕容,你这会约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 小慕容揽着她坐了下来,背靠着白石,轻抚她秀发,低声道:“子衿,这是我要给你看的第一道风景,将来还有许多的名川胜景可看,我会带你一起去的。” 她坐在他身侧,整个身子偎入他怀中,好气又好笑地说道:“看个云还偏要跑山顶上来看,也就你想得出…..” 她这话还没说完,却突然一怔,就见得不远处竟凭空出现一片山峦,满山都是古松古柏,山峦时有变化,一会儿山顶出现一座宝塔,一会儿山洼里出现一座古寺……她凝神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也就那么刹那的一刻,阳光缓缓移了一丁点角度,幻象尽数消失! 她激动地握住了小慕容的胳膊,叫道:“海市蜃楼,是海市蜃楼!” 小慕容莞尔一笑,“海市蜃楼?好名字!若此时有人站在这儿,瞧见这一幕,愚笨一点的人便以为这是上天给的指示,证明他天生神骨,已偿尽劫数,可回归天庭,当下扑通一跳,愉快的碎尸万段!数千年来,在此成仁的英魂不计其数,所以这地也称仙崖。” 说完小慕容转过头看她,挑眉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如若此时别处飘来仙乐,我们是否可以往下跳了,当下就成一对快乐的殉情夫妻。” 她耸肩,“这一跳还不得像你说的愉快的碎尸万段,多丑!最怕的是摔不死却摔了个半身不遂。” “是啊,我还没让你做孩子的娘呢。”他低喃。 她一愣,面上不由一红,一骨碌从地上窜起来追杀他,“小慕容!你不要跑!” 待她与小慕容回到府邸,千寻竟来了,听翎雪说是来同她告别的,要随北冥世子去北冥。 她遣退了屋里所有的侍女,又让翎雪亲自在殿外守着,她冲着千寻招了招手,“坐到我身边来。” 千寻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坐了过来,嫣红的唇轻轻地张了张,出声唤道:“皇嫂?” 她就叹出一口气来,转头看千寻,道:“千寻,别装了,咱们俩个都不装了。” 千寻睁大了眼,做出一个不解的神色,直直地看过来。 她自顾自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瞥了千寻一眼,淡淡问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千寻傻愣愣地看了她半晌,这才缓缓地垂下了眼帘,低声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报复我?这不像你。” 她静静地看着千寻,没说话。 千寻一直低垂着眼睑,也没说话。 说实话,她当初也想过要报复的,可是人活一世,就算是熬到了老太太这一步,又能如何?算计到头,最后也不过落得个一切是空。 这样一想,忽就觉得即便报复成功也没多大意思了。 她说道:“即便是为了自己,我也需得饶恕你,毕竟我不能每日里在胸中养着一条dú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园子里栽种荆棘不是?” 好半响,千寻低声说道:“你变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生如寄,浮生尽歇,纵使 是啊,她也觉得她变了,上一世她连无冤无仇的人,也能痛下杀手,更别说还是害她猝然长逝之人。 可是,她喜欢现在的自己,喜欢重生之后的自己。 春去秋来,一切开始渐渐步入正轨。 深宫内的后花园,洒了一地清冷月光。 两个同样修长高挑的男子,依亭而坐,其中一身着明黄华袍的男子先开了口,“白爱卿用那双美丽的眼睛瞪着朕作甚?真让朕看了觉得心痒又不痛快。” 白清明毫无所动,只提醒道:“皇上,大晚上别喝这许多酒,伤神又伤胃。” 肖乾瞥了白清明一眼,“此酒乃别国进贡的上等好酒,明为相思。” “何以解忧?唯有相思。”仰头,将手中持着的那一壶酒,一饮而尽。 “能得朕牵着手一起走到世界尽头的能有几人?”肖乾在自问。 他又自答,“唯有爱卿!” 白清明起身,yù走,“皇上,天色已晚,您又喝高了,且睡下吧。” 皇上拉住了白丞相的衣袖,“那你呢?白爱卿你呢?” 白清明淡漠的抽回手,“微臣对醉鬼没兴趣,恕微臣就不奉陪了。” 说罢,俊美的白丞相却被一双手拦住,被用力的扯抱住腰。 那一向清透的音质被酒浸泡染足了醉意,带着一股暧昧的香气,醺醉人心,“爱卿和朕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不好嘛。” 白清明心中一颤,回忆起年少。 那年,白清明第一次随父亲到墨渊将军的府邸做客。 那是他们的初次相见,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肖乾当时在院子里爬树,几次跌倒,几次爬起,仍不放弃的继续爬。 白清明当时觉得他莫名的执着,难得看了许久。 不料肖乾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他,疑惑地问,“你是谁?你的名字叫什么?” 他没回答,仍是看着。 肖乾却朝他跑了过来,nǎi声nǎi气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是秘密吗?吊起我的胃口了。” 他摇了摇头,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我是白清明,白府的白清明。” 他歪着脑袋看着白清明,笑得很开心,“我叫刘寰宇,我们一起玩吧。” 他那特别干净的声线与开怀的笑声,说实话,那个时候,白清明并不觉得名为刘寰宇的肖乾有多英俊。 因肖乾早产的原因而常年病弱导致身子过于纤瘦单薄,当时白清明只是觉得肖乾苍白可怜的让人心脏揪紧。 谁又知此后,他们竟会一同去学堂,一同吃,时常也会一同住。 一夜,书房的灯火微茫,白玉砌的案桌上,书卷方方摊开。 肖乾抬起白皙稚嫩的小手,蜷勾起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眼眸里,一片水雾朦胧。 “白清明,我不想看了,我好困。”肖乾看着白清明,打着哈欠,“我想睡,你能背我去睡觉吗?” 柔弱气虚的声音和清浅温和的苍白笑脸,及懒洋洋的,如同一只爱撒娇的猫一般张开双臂求拥抱的姿势。 那时候的白清明,还不能明白,为什么身为男孩的将军府中的独子,可以说这么多甜软温柔的话,付诸这样,近乎荒诞的,全盘信任。 他作为家中独子,家教严格,门风苛刻,可以说,就连娘亲,都不曾太过亲近,有的也只是尊敬。 所以,在瘦弱的肖乾对他张开手臂的时候。 他是茫然的,是无措的,甚至可以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的。 对初次见面的白清明,大概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存在一见钟情的,又或者,肖乾其实没别的什么心思,只是,一个人孤寂了太久,相当的渴望,被温柔的对待,渴望被陪伴,渴望找到同类。 可是,那个时候,白清明并不能懂。 所以,他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一次又一次的对肖乾摇头。 毫不犹豫的。 现如今,面对肖乾这样的请求,他再三犹豫之下,终还是又一次的摇了摇头。 “人生如寄,浮生尽歇,纵使这世间有万千星光,可朕的眼中,也只能容下爱卿这一轮皎洁明月,所以,白爱卿,愿意,让朕成为爱卿的唯一的软肋抑或是所向披靡的铠甲吗?” 就听得白清明回道:“皇上其实一直都是臣的铠甲。” 肖乾抬头,诧异,“你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臣会喜欢您,喜欢到什么地步,虽然不清楚这种感情会给臣带来什么影响,但是,臣因为皇上的关系,产生了好奇,想找到答案。” 白清明低沉微雅的声音是如此温柔,矜贵又笃定,“肖乾,我愿意握住你的手,不会再放开了。” 肖乾的心脏不由在剧烈地跳动,甚至能感受到扑通扑通声。 连手心都忍不住冒了汗,“你此言可是当真?” “当真,绝无戏言!” “朕……”好开心啊。 肖乾喉咙震动着发出一声低音,心脏跳动的频率却骤然惊停了下来。 他抬头。 微风轻拂,一切如常。 白清明白皙俊秀的脸凑近肖乾的如墨黑眸,担忧轻染,“皇上,怎么了?饮酒饮到半途便酣睡了起来。” 肖乾愣愣地看着白清明,一时有些愣了。 又听白清明问,“近日是太繁忙吗,又熬夜看奏折了?” 肖乾“啊?”了一声,回道:“大概吧。” 白清明默了片刻,才又问道,“那么,皇上,可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肖乾一怔,“白爱卿为何要这样问朕。” “因为,皇上,在哭啊。” 肖乾身子一颤,眼神莫名慌乱,却在须臾后,嘴角微微颤动,便浅浅上翘起来,笑得轻易,却因眼底那无法遮掩的落寞心痛泄露了他心底真实的情绪。 “有吗?许是太冷了的缘故,朕是被冷哭了,天气转冷的真快啊……爱卿,随朕回宫吧。” 说完起身,肖乾踉跄的脚步故意走到前方,背对看他的白清明,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想用手掌心软软的合盖住眼睛。 却被白清明动作更快的拦住,眉头皱看自己温热而发颤的手,被白清明那一双冰凉干燥的手,用力的握住。 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仿佛带着霹雳与雷电的能量,瞬间压垮了他最后地防守与坚持。 就仿佛意图遮掩的围墙,因被攻略防线,而层层褪落的是,那无法被洗刷掉的真相。 肖乾此时此刻的泪水,被看见了。 不甘愤怒,仿徨失措怨恨,脆弱悲伤,全部都被看见了。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无所遁形,竟让肖乾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地消失。 白清明,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一直以来,说的对你无怨无悔的爱,是骗人的,你不回应我,我会有多么的怨恨,胸腔那股茫然而悲伤的狂乱情绪翻搅着,无法平息。 那种黑暗负面的心情,简直不能回想,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对你做出不好的事,继而,我会伤害到你。 最后,肖乾会失去白清明。 厌恶,好厌恶,真的好厌恶这样的自己,一直就是这样自私又卑劣的人。 你问我,为何而在梦中哭泣的原因。 只是因为,我梦到了,你啊,白清明。 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坦诚的,毫无顾忌的跟随我的脚步,白清明,白清明你告诉我,这梦境醒来后,要该如何,重新睡去。 我一直,一直执着的以为,我为你付出的一切如果会感动上苍,老天就会怜悯我,从而会给我多一分的温柔和光彩。 可世事凄凉,怎奈我再多情执着亦换取不来那奢侈的一点点感动和抚慰。 有些话,藏在心口太久,反反复复,吞吞吐吐。 伤口都结了新疤。 一旦揭开,总是血ròu模糊,连结局也是惨烈血腥的。 太痛了,白清明,我说不出口。 明明早就假装已经大度接受你的傲娇,你的淡漠了。 明明……明明就已经接受了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付诸而得不到回应时。 还是,忍不住会,泪流不止。 白清明捧起肖乾的脸,“皇上,你说话,不要再哭了,你抬头,看着我。” “不要!白清明,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再看我。”肖乾那染了鼻音的话语带着乞怜,“不要看见因为你而痴心妄想、愚蠢透顶、心思丑陋的我。” “白清明,走开。” “皇上,你说什么?” 肖乾在看见白清明惊痛失措的神情后,非常悲哀的笑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像曾经的白清明拒绝他一样的坚定,坚定的推开了白清明的手,“朕命令你,不准,再像以前那样放肆的接近朕了!” 白清明身子一怔,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多年前的肖乾曾对白清明说过这样一句话,“乖徒儿,若是有一天,为师真的不得不离开你,去一个很遥远的,你无法企及的地方,你,会寂寞吗?会伤心吗?会,想念为师吗?你一定无法想象,为师有多舍不得你。” 而今这句话好像要实现了呢。 “白清明,朕很是喜欢你,你知道吗?”抹去泪水的肖乾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唤回了白清明的失神。 “这许多年,朕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固执的不肯和你分开,儿时与你一同去学堂,与你争执玩耍,与你饮酒作画,有你陪伴在旁,朕忘却了灭门之痛,因为有你,朕的前半生,太过幸福和安逸。” 仰天,肖乾将泪水倒流回眼眶,“可朕终于,还是要像鹰一样,为了这辽阔宽广的天空而失去你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结局 “什么意思?” “青月兴兵五万越境突袭,袁州失守,雷轩雄兵十万,明州、益州失守,荆州被围,北漠铁骑五万,已破九江,直入定西,逼近宁州。”肖乾定定的看着白清明,“朕,将要北征了,去北漠,弱ròu强食,这于朕而言是一次机遇,与大乾而言也是。” 白清明立即一皱眉,虽未说话,但反对之意甚浓。 “朕想吞并北漠,扩大我大乾疆土。”深深注视白清明,“白爱卿,大概朕都不会有这个时间继续纠缠你了。” “爱卿可以松口气了吧,朕啊,恭喜爱卿,从此以后,余生自由。”肖乾极悲哀的笑了。 肖乾凝视上空那一轮亦如当初一样皎洁的明月。 突得抬起胳膊,用温热干燥的掌心捂住眼睛,几不可闻的声息一点一滴的从喉咙处溢出来,“怎么办啊,朕现在,真的超想哭的……” 这大概就是肖乾和白清明之间注定的宿命吧。 还未真正在一起过,就要分开。 “所以,朕命令你,不准再像以前那样放肆的接近朕了!”肖乾此时的话音有多绝情的冷漠,眼底就有多婉转含蓄的温柔。 白清明毕竟是白清明,心理素质不错,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总能撑得住场面。 只见,他非常快的镇定下来。 尔后,起身,无声优雅,安静秀气,异常镇重地理了理衣裳,然后俯身说道:“微臣……遵旨。” 肖乾呆住,终是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 白清明用力的皱紧了眉毛,这是这片国土之上,活着的,最尊贵的人,却对着自己哭得这样狼狈又凄惨。 终于,像是着了魔一般的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的触碰肖乾通红温热的眼角,那样的细致温柔,话语却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几乎染了恨了,“皇上真以为人心都是石头做的吗?皇上是不是觉得,微臣对您付出的一切不作回应,所以活该那颗冰冷的心完全感觉不到痛意?” 可事实呢?白清明终还是没勇气这么做,只是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肖乾哭得如孩童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乾嗓子已是哭哑了,眼泪也没得可流了的时候,喝醉的肖乾被白清明背在了背上。 肖乾趴在白清明的背上,两只环住白清明脖颈子的胳膊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一晃的。 如幼时一般,看起来很柔软,让人想将他的手心握住。 突地,白清明的脖子被那本该睡着的肖乾的胳膊用力的勒紧,还说起了梦话,“呐……以前我总想将来若有一天我成亲了,如若新郎不是你,你也定然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毕竟这样我们也算一起踏上了红毯。” 因为他们彼此偎依的亲昵距离。 肖乾的眼泪非常轻易的打湿了白清明的衣领,“后来啊,我又想,来参加吧砸我场子吧!来抢我吧,我一定与你走,最后我想你还是别来我婚礼了。” 醉了的,发酒疯的肖乾,不依不挠的扒住白清明,像个孩子一样的哭诉,“因为我怕看见你,你什么都没做而我却只想跟你走。” 肖乾哭起来的模样,永远像只小忠犬,泪眼汪汪的,泫然yù泣的。 白清明皱看眉头转过脸,冰凉的脸颊与肖乾那张因醉酒而发烫的脸摩擦相触了,那双静漠美丽的眼毫无征兆的凑近肖乾的长长的如天鹅羽绒般的睫毛,“你在梦里又梦见什么了啊,肖乾。” 寝宫中,白清明将肖乾放下来,用掌心揉一揉这个在梦中哭的柔软狼狈的皇上。 嘴角柔软的上扬,白清明伸出手,接近满心珍惜一直而不敢轻易触碰的人,揉一揉肖乾如墨般的发丝,继而拥抱住他的身体。 喉咙上下滚动,震动着发出轻盈若似呓语般的低喃,那样的温柔,声线处,都浸渍了泪水,字字都是真心实意,“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是关乎我白清明的余生所能给予肖乾你的,最长情的告白。” 白清明想,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人吧。 内心升起一股黑色的私yù,恨不得将他吞噬掉,从此肖乾只属于白清明,永不变心,永不背叛,渴望到心脏灼痛的,快要zhà开了。 可是,所有这些强烈暴虐的情感,被自制力所压制下去。 是的,是人,总有一半的人xìng,一半的兽xìng,人和禽兽最大的区别,就在乎于那带看情感的自制力。 白清明抬起手,用掌心捧住肖乾醉眼惺忪的脸颊,将英挺俊秀的鼻梁彼此贴近,此生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主动去碰一碰肖乾温热的嘴唇。 这是白清明能给你的所有的感情,清浅的,温柔的,毫无保留的。 今夜过后,君还是君,臣还是臣,君臣之礼,永不可废,君臣之距,永无可越。 可敏感的肖乾第二日一起床便质问白清明,“爱卿昨晚是不是对朕说了什么?是不是抱了朕,是不是,还亲了朕。” 白清明一怔,秀丽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心思浮浮沉沉,慢慢的,墨色的眼眸底下却有了些许yīn霾,清冷低沉的声音里透看一股微妙的古怪,“没有,皇上昨晚醉酒产生错觉了。” 意识到昨晚究竟是怀揣了怎样情感的白清明,漂亮修长的手指揪紧,随后,又松开。 最终,紧张的情绪好像有成功克制住。 白清明面色恢复清冷,淡漠而决绝道:“皇上许是做梦了。” “朕才没有出现错觉……也不是做梦!你明明就做了,为什么不承认?”肖乾声音不自觉拔高,指责情绪也在胸腔中浓烈的翻搅。 “朕非常确信,爱卿,你真的有对朕说了什么,也深刻的感觉到你,亲了朕!” 白清明身子下意识一颤。 “昨晚爱卿对朕笑得超级温柔,眼眸里都染上水光了,看的朕真的好欣喜,那是爱卿第一次对朕笑啊。”肖乾的眼中又有泪光了,“平日里,爱卿对朕,从来都是冷漠无情,不假辞色,甚至,木人石心。” “皇上成语词汇量不错。”虚情假意的首先夸赞了一句,尔后终于克制不住的,白清明面色铁青,声音僵硬道:“要是这样对着皇上笑,那会要了臣的命。” 所谓误会,大概真是拿来加深的。 肖乾又不是火眼金睛,当然没办法看清楚白清明此时此刻内心中的千回百转。 肖乾现在只觉得气得要命,“爱卿你是不是一天不气朕你就不舒心。” 面对肖乾的烈烈目光,白清明只下意识的想躲藏。 所以,他转身,想逃离这里,肖乾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白清明,你若跨出这个殿门,朕现在立马就脱光衣服去屋顶上跳舞。” 白清明步子一顿,转过身来,作揖道:“皇上英明。” 说完,白清明深深的看了一眼肖乾,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跨出了殿门。 肖乾仿佛内心一空,觉得有些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在肆无忌惮地蔓延,可细细察时,却又茫然无痕。 不过这股异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前方急报很快又一波接一波地涌了进来,瞬间便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一系列的兵力调动、人事任免、粮草筹备、作战策略,各部大臣们轮番的议禀奏报,忙得这位即位不久的皇帝陛下几乎脚不沾地。 一整叠告急文书小山似的压在肖乾案头,还有不少的战报正在传送的路上,一封封地宣告着事态的恶化。 三个邻国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发动攻击,就算是放在鼎盛时期发生,这也是极大的危机,更何况此时的大乾在大越时期才经历过几场战役。 如今面对虎狼之师,若无抵抗良策,拼死以御,只怕真的会国土残缺,江山飘摇,让百姓遭受痛失家国之灾。 翌日上朝,群臣从早晨一直停留至黄昏方出。 三日后,内阁颁旨,令徐伯承率军五万,迎战青月,靖王率军七万,抗击雷轩雄兵,白清明率军十万,征讨北漠铁骑。 没错,这次的战役,小慕容也参与其中,听说是小慕容主动请缨的。 而最终由白清明征讨北漠是因肖乾在群臣的施压谏言下,及白清明站在丞相的立场上进行了干涉后得出的结果。 出兵那日,小慕容回身对萧子衿笑道:“待我回来,送你一份惊喜。” 她便也点头应道:“你说的啊,别说空话。” 他点头笑着,上马率兵而走。 三个月后的一个夜里,有快马飞驰入宫,说与雷轩一战大捷,但靖王在战役中与敌军首领同归于尽。 她身子一僵,各种感官似是一下子都失去了功能,只余一口dàng悠悠忽明忽灭的气提在胸口,支撑着身体的行动和表情的控制。 然后眼前一片眩黑袭来,昏过去之前她心中还留着一丝清明,暗道这果真是他妈一份惊喜! 紧接着身子就极不争气了,怎么也爬不起床来。 翎雪、飞霜等人已在床前守了多日,见她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像是没骨头一般躺在床上不肯起身就医,便又干脆请了虞氏,齐齐守在她的床前,苦求道:“娘娘,求您节哀吧,您这个样子,就是王爷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伤心的啊!” 小慕容的在天之灵?他有个屁的在天之灵,早不知道跑哪里投胎去了。 她口气有些绵软,“你们都出去吧,我就想一个人静静,很快就好了,放心吧。” 别看虞氏在徐戎面前这么愚笨,实际精明的很,立刻就接道:“娘娘一天不肯延医问yào,我等就不起来。” 说完还拉了一大票人齐齐跪在了她床前。 她很无语,没法子,只得向她们妥协了,叫她们给她请个太医来,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太医很快就来了,跪在地上诊了会子脉,头上却是滚下豆粒大的汗珠来。 她奇怪了,琢磨着难不成还是绝症?这样一想,倒也一乐,岂不能下去和小慕容会合了。 她道:“说吧,是什么病,恕你无罪。” 赵太医一怔,手指从她手腕上抬起,先起身后退了几步,然后一撩袍角就跪在了白玉砖上,颤声道:“娘娘这是是是……喜脉。” 她一下子怔了,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什么?” 赵太医趴伏在地上,身体隐隐颤着,重复道:“娘娘有喜了。” 她脑子仍有些懵懵的,心里却是想问赵太医一句:哎,我这怀得又不是你的种,你至于怕得哆嗦成这样吗? 闭目停了片刻之后,才低声说道:“你先退下去吧,这事谁也不要说。” 太医重重地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躺在床上,只觉得心中口中都是一片苦涩,小慕容倒是走得干净利索,却是给她留下个遗腹子,这事叫她怎么说? 第二日,那许久未见的徐昊竟也来看她了,嘴角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这么好的天,娘娘怎么还躺在床上呢?” 她没心情理这茬,索xìng翻过了身不理他。 徐昊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娘娘与其于事无补的躺在这,不如去那个赏世间风景最佳之处,游山、玩水、赏花……寻个故人,一同赏一赏春景。” 她噌得从床上坐起身来,惊讶地抬眼,就见得徐昊冲着自己挤鼻子弄眼的,她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轻声道:“好!” 三日后,靖王妃因靖王的过世打击过大病重逝世。 与此同时,她这个‘己故王妃’已是女扮男装,暗中出了盛京往北而去,终在半月后赶到了这个世间风景最佳之处。 果然,这地方好看得跟画一般,有菜花、梨花、杏花……她喊道:“慕容赦月,你大爷的!你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回头就改嫁!” 突地,一双手从后面慢慢抱住了她,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果然是个薄情的女人呢……” 她猛地转过身来,惊愕地看向他,说不出话来。 小慕容又笑着问她,“这可算是个惊喜?” 她愣愣地看了许久,直到眼前的人脸都看得模糊起来,这才回过神来,点头道:“惊喜,真是惊喜。” 她又说道:“小慕容,你送我一个惊喜,我也送你一个惊喜,好不好?” 小慕容饶有趣味地挑了下眉,问她道:“什么惊喜?” 她用手在肚子上比划一下,偏头看着小慕容,咧嘴笑道:“你要……当爹啦!” 小慕容一愣,然后便搂过她转起圈来,手不经意摸到那玉戒,一怔之后,暗自轻叹:只怕这个请求一生也只能欠着了! 看着小慕容展开的笑颜,她也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御书房中,彻夜灯火通明,肖乾专心伏案,连夜处理公文中。 “皇上,北漠征讨的消息传来了,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肖乾温和秀雅的眉眼自文书中微略一抬,声音微窒,“念。” “战争打响之后,大乾王朝的士兵骁勇善战,节节胜利,但自与敌军首领正面jiāo锋后,战果扑朔迷离,白丞相率领的那支精锐部队,更是迷失在北漠雪山中。” 侍卫垂首磕头,光洁的额头抵至地面,惶恐深森,“至今……下落不明。” ‘啪’的一声,掌心暖意和力道齐失。 肖乾那本是笃定握着的笔坠落在洁白的纸面上。 黑子,那就放弃你所谓的天真善良,我帮你一统天下。 白子,我带你归隐,天下再与你无关。 肖乾,很好,你选了黑子。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诺涵)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17455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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