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劫》 正文 第一章:暗扣相思结,牵扯生世情第1节 这座南方的城市,谷雨时节会盛产大朵大朵的木棉花。 这是一种似血的花朵,个性不敷衍,张扬而热烈,倔强且肆意,是visi一n喜欢的风格。 visi一n说每到木棉花开的季节,整棵树就泛滥的烧着了起来,它毫不留情面,不带矫情和羞涩,极力的表现,仿佛不彻底的开放,就有种羞愧感,浓烈了,它才罢休。 要是遇上起风的日子,visi一n会走上很长一段路去看木棉,感受花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重量,会不会擦伤。 visi一n说他很喜欢这种快意,仿佛将自己置身于仙境,飞起来,然后坠落的哲学,泰勒斯也无法参透。 花朵开始从树脉四下的掉落,螺旋的姿态,缦妙的少女穿着红裙翩翩舞蹈,恍若隔世的美丽突然落地砸碎,完美的臣服。 它爱这片土地,所以它得无条件的皈依。 visi一n心想世间怎会生长出如此有灵性的产物,能够存活在这疲劳的城市之中,已经耕种出罪孽,归纳为不祥之物。 这一定是上天偏执的拥戴罢,要不然它就不会开得如此招摇而嚣张了,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所以纵情。 visi一n痛爱的花朵,嫉恶到眷顾,生命本性的仇视,却始终难以抽身而退。 visi一n随手捡起一朵,这朵以孤独的形态弃置在路边的落朵,遗落后却不慌张,静静的躺着,因为它知道有些东西是宿命,就不去做无力的挣扎。 风大些的时候,visi一n总是可以看到天女散花般美妙的景色,犹如天边遗落水中的霞光,折射出诱人的天堂。 这血色的木棉,在风中涌动着,一波一波的纷纷扰扰,燃烧的欲望,来势汹汹。 visi一n有时候怀疑木棉的前世一定是欠了一笔血债,所以今生非得拿一滴滴的鲜血来偿还补救。 就这样滴滴欲坠,沥沥在目,连同前世的繁华,一同都得以释放。 其实visi一n在骨子里是痛恨这种花朵的,因为它有着跟自己如此本能相似的寂寞,就这样烧着了,也把那些前世早已退色的记忆一片一片的刮擦烫伤。 visi一n每天都在这个城市的沥青路途中来回穿行,公车的闷骚感让他感到特别的恶心,但是无法拒绝。 他说他不得不承受这种难以抗拒的气息带来的喘息去输灌他糜烂的生活,偶尔的感观刺激会让自己始终保持警惕的状态,谁要进入谁的生活,他能第一时间自我免疫。却终究没能对爱情产生抗体。 他说他爱上了一个人,她叫渟洁。但渟洁不爱他。 他无法想象把另外一个人删除出自己记忆的后果,所以visi一n经常深夜做恶梦惊醒,他说他看见渟洁离开了自己,他满头大汗,醒来后就会睡不着,然后他看手机上存着渟洁的照片,一直一直看着,眼睛就湿润了。 visi一n总是这样的为难自己,看着让人担心。 但他说他很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说在人的一生中能够遇上一个自己爱如珍宝的人,他能够做的就是用全身心的温度去温暖那个他爱的存在。 即使渟洁不爱自己,但visi一n很爱她。 突然有一天visi一n说他又梦见了渟洁,渟洁让他珍重,说是要离开了,于是visi一n想要跟她说清楚,渟洁不听,接着转身就消失了。 visi一n很伤心,他说他彻夜未眠。 我告诉他说不要那么傻,那只是他一个一厢情愿的梦而已,不要太当真。 visi一n说要去找她,要不然他不放心。 我无话可说。 第二天一大早visi一n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告诉房东说他要出去2个礼拜,若是有人来找他就说他不在,有信件就暂时帮他保管。两个礼拜后回来。 房东只是笑笑的点头,说:“好”。 visi一n离开出租屋后直奔地铁站,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临近出发的一班列车,所以他不想等。 对于公车的散漫磨蹭他有着深刻的情绪逆向反馈心理,他怕等的久了会让自己有放弃的念头。 他是个冒险主义者,没有到达爱情理想的巅峰他说在心理上会以弱者的形态自居,他不想让人看扁,所以他得攀登。 这似乎像个赌局,最大的失败无非是体无完肤万劫不复,但,却比不上思想上的心凉如水万念俱灰,所以他选择他所剩无几的信念,因为他需要爱情。以爱情为食。 visi一n总是这样的让人担忧,因为爱情会让人着魔,而一页不被认同的爱情章节更容易让人产生地狱式的疯狂幻想,叫人掏心挖肺。 也许visi一n已经着道,只是浑然不知。 这个时候,或许visi一n还有期盼,脸部松弛的肌肉开始产生僵局,急蹙的行走让他在这个春末的季节感觉到烧心。 路上的行人各自相对。漠视。轻蔑。也无动于衷。因为都不具备让彼此心灵波动的资格,他或他或他,都不是他和他和他。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灵魂,没有责任好心让对方憔悴。 visi一n很明白,这些视线都不过是上辈子某一次的浅淡回眸,今生的擦身而过只好是种慈悲为怀。他应该很透彻。 所以他信命,命中注定他离不开渟洁,他需要渟洁。 visi一n是付诸虔诚的,老天应该被感动然后给予他梦寐以求的爱情,或把那些幻觉氤氲成红酒,沉醉在酣甜的葡萄园里,酝酿那种名字叫作是爱情的红毒。 这些都是visi一n在书里看到的情节,当时他只是感觉触动,然后狠心插入书签点着烧毁了整本书,他说要让那些所谓的疼痛在火中感受温度带来明晃晃的安抚,从而挣脱阴暗潮湿带来的腐烂悲伤。 以有意识形态的花朵段落在突然迷失的脚边,自己容易找到方向。 visi一n是个方向感不明确的人,所以很多时候他会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出路。 他在走路的时候也会想很多东西,以至于他从小就是个路痴。 至于眼前这条走了不知多少遍的城市街道,他便顺理成章的走过了头。 回头,没勇气,接着他继续行走,过去前面一段路的地铁站口,那里同样可以到达他想要去的理想转接站。 所以他不想回头。 下个站口还在靠近中,visi一n开始四处张望流动的人群,有种被淹没的渺小,哀而不伤。 朝着前方的建筑物看去,高耸的钢筋森林冲破了城市的皮肤,爆破后的天地之间,visi一n还是找到了木棉多情的身影,是那样的风华正茂,咄咄逼人。 visi一n像是遇到了久违的故人,露出了难得的浅笑。 美丽的木棉,总是以美好的姿态示人,visi一n也想过要以美好的姿态告诉所有的甲乙丙丁,一开始的时候他会傻笑,但时间长了,他感觉到自己很做作。 之后他就放纵自己去想念他心里的那个人,他钟爱的渟洁。他现在要去找的人。 visi一n随手捡起了落地的一朵,这花应该还是有呼吸的,因为visi一n能感觉到它脉搏的存在,跳跃着,或是感激有人能把如此脆弱的生命当成解药如获至宝般的抚摸,感受这微弱的呼吸带来精神领域的层层落漠和花香,拿来救赎。 如割破掌心般的触动心灵,visi一n嘴角依旧上扬着。 前面深邃的地铁通道,冗长的记忆中枢,像是要把人吞没,就这样一个个的陷入,然后一个个的变成电影拉长的定格画面,忽然之间落幕,淹没在电梯游龙的触角。 visi一n由此进入,后面跟随着忠厚不变心的行李箱,给予的单薄,却不依不饶,由visi一n牵着。 这个站的人群涌动,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呼吸处翻滚。 强烈的灯光效应瓦解了所有的黑暗,整个地铁站像个沦陷不坍的街道,两边陈列有吸人目光的各式广告和时下最流行的海报。方便行人的充电设施。通道c出口示意。便利小店。投币票务机。那是过关卡之前的场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引起共鸣。 visi一n在着急,站口的人实在是太多,投币机已排成一条条的长龙。 心越是发慌,挡住去路的因素越是接蹱而来。 visi一n怕错过今天唯一一列直达去桐安的列车,心里有些着急,他插队,然后被保安拉到人龙的最尾端,心烦,他想打保安,但他更想顺利的见到渟洁,所以他放弃了刚刚这个冲动的闪念,他得安静的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才能完好的见到渟洁,而不是鼻青脸肿。 visi一n觉得有点疲惫,喝了点水,头还是有点晕眩。 但他很明确,他撑得住。 在等了十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得到了他想通过插队得到的票币,这枚能够以最快速度进入连接火车的地铁通行证,他应该有些激动。 然后过卡位寻找应该搭乘的线路,拒绝惶恐。 人满为患的地铁站里,充斥着膨胀的气息,让人胸腔感到沉闷。 空调的冷风形成低流,在发间浮游而过,却是凉快很多。 visi一n看着熙熙嚷嚷的人潮,极力的挣脱被思想束缚的疲累,也许是感冒了,才会不安。 安抚在站台提示牌上用电流激活的数码时刻表显示有一班地铁还有40秒就要到站了,请乘客们稍候。 visi一n开始倒数,5,4,3,2,1。停靠!终于挤上了这班不按意愿到达的列车。 不过该来的自然会来,等不到的就算等上一辈子也是白耗时光。 visi一n在靠门的角落找到一个窄小的位置坐下,虽然窄小,却是别人追扑不及的。 有些东西慢一步,就是咫尺天涯。比如visi一n的爱情,就差那么一点,便成为永不成章的残页。 visi一n难受,所以对于这么一个窄小的座位便趋之若鹜拚尽全力。仿佛有点受刺激。甚至暴露出人性的自私与不屑。 坐在这合金冰冷又自带千苍百孔的身体,visi一n灼热的臀部好像被冰敷般的舒坦起来,刚刚一路上的烦躁与不安所带来的苦闷虚脱,也正一点一滴的消失散发,犹如鱼骨在喉的哽塞在突然间被拔后的流畅。visi一n不再着急,因为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反而只会心力交瘁。 在这果断的一刹那,visi一n也许是自由的,在长久的潜水后挣脱水面的放肆,悲伤后的华丽转身,都可以借故欢喜。并不敷衍。 座位对面的传媒视频,播报着光鲜的娱乐新闻。visi一n很专注,他说他情愿能够给人光鲜的一面,像那些公众的美丽,总是给人好的感觉和错觉,即使身后也有阴暗面,但都是必须。 一个人在即将得到的时候,也即将失去。得到的是幻觉,失去的是真实。 所以visi一n宁愿在幻觉中抓住那一把救命的水草,也不放过一丝丝的机会。 他要去找渟洁,就是因为他想活命,对爱情幻觉的盲目崇拜,处于迷信状态,可终归是阶级对抗,难以翻身,一败涂地。 对于爱情,visi一n无计可施。 有时候想着这些事情,关于爱情,会让人头痛。 一个人的爱情更会蜻蜓点水般的在湖面隐隐作痛,触摸不着,也告别不了。 像黑夜一样,跟白天擦肩而过,暧昧的不行。 visi一n陷入了沉思,闭上眼睛或许就不会让旁人看出无奈和迷惘。 悄悄的回忆,淡淡的品尝,都是久违的感觉,美好的过往,叫人心醉,也叫人心碎。都毫无预告。 渐渐地visi一n开始从记忆中睡去,在不知不觉中抓起浮生若梦清水一瓢,感受虚无。 在visi一n昏昏欲睡之时,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正从脚际一丝一毫的腐蚀消失,然后蔓延至腰部c双手c脸颊c发梢。直至完全消失散去在这冷冷的空气里。 ------题外话------ 糊涂人说糊涂话,文字中蔓延的人生,我该站在哪里跟你诉尽这痴绝情话,窗外又是谁的泪点破苍穹,留给我一段没有照亮的时光!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暗扣相思结,牵扯生世情第2节 visi一n忽然之间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荒草丛生,漫天的薄雾侵略在低沉的天空,黑压压的树枝,全被掉光了叶子,像是在告诫世人什么叫做寂寞。 偶尔还有几只不解风情的乌鸦飞过,低叫几声,毫无防备的空旷让visi一n感到伤心。 荒野上是一望无迹的痛。 visi一n觉得凄凉,但无法逃脱。 猛的一下,visi一n的双脚好像被什么拌住了,几近摔倒。 随之有两个声音同时从visi一n的身后传来:“快走吧,黄泉路上还是急走点的好,错过了时辰我们兄弟俩可担当不起”。声音在萧瑟的空气中回荡。 visi一n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牛头人身和一个马脸人身的怪物拿着银蛇长鞭在自己身后催促着自己,左右双脚还被他们用铁链牵锁着,像是个判了死刑的不法分子被押赴刑场的局面,总是需要有几个人在后面催命般的吆呵,犯罪本身对生命不负责任的轻视。 visi一n开始感觉到恐惧,连呼吸都困难。惊恐之余便强装振作,问道:“你你们是是是做什么的,我为何会在此?” “不用害怕,生死轮回只是寻常之事,如今你已跌入这阴阳界,我等是鬼差,就是专门收服你们这些孤魂野鬼的牛头判官和马面判官,来到这幽冥路,生前再怎么风光与颓败都只是人世间的一场梦幻,什么爱恨情仇,等会走过奈何桥,喝碗孟婆亲手煮的孟婆汤,两两相忘,对前世总算是可以做个了结,如此才好干干净净的重新投胎做人了。否则,连做鬼都被冷落,还是疾走些的好!” 可是visi一n一个心思的想着渟洁,哪管得了自己的死活,他不想把渟洁就这样丢下。 他想,若是渟洁偶尔想起自己的时候,偏偏又找不到自己时,那该怎么办才好,真心会自责的。 visi一n恳求鬼差说道:“官差大哥,你们还是把我放了吧,回去以后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你们的,无论美女c大宅什么的,奔驰宝马也行,你们要什么都行,只要让我回去就好。官差大哥,求求你们了。” “无须多言,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今日若是带你不回去,明日那个也不来,这人间岂不是要乱套,又有何体统可言?再说我们哥俩也不好交差。走吧,你前尘情深,等下喝碗忘情水就凡事都不记得了,世间事太繁杂,何不放下,一切重新开始。”两位鬼差对于这般的恳求已是司空见惯,给予visi一n的回答,让visi一n迷途中不想再纠缠继续。 “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多么伤人的句子,一针见血到visi一n无从辩驳,只好拖着沉重的锁链继续前行。 如此一路摸索着,慢慢的走向奈何桥。 可是这前路漫长,让visi一n脚走到酸痛难忍,走到失去信心。 visi一n生前的情路坎坷,没料到死后黄泉路途更是艰辛,事事都像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捉弄。 也许是惩罚吧,visi一n的前世或许是造作了太多的罪孽,这一世才会用如此心灵的折磨来补救偿还,摆脱不了的宿命,不得不承受的疼痛,在斑驳的光影中发酵沸腾。 马面判官见visi一n依旧沉迷于前世的记忆中无法自拔,它略知其中的因果报应,也浅了其中的扑溯迷离,只好狠心拿起手中的银蛇长鞭往visi一n的身上一抽,visi一n触电般的才回过神来,眼神突然间变得呆滞,目光游离,冷漠的朝着前路直直的走下去,这仿佛像个傻子,毫无知觉的被驱赶,也不被同情。 就这样走了三天三夜。 当灰暗的天空升起那轮红色月亮之时,牛头判官对着痴傻的visi一n冷呵道:“差不多了,前面就是奈何桥了,过去吧!”说完顺手一推,把visi一n推下了往生涯,堕落在奈何桥的这一侧。 visi一n经过这么一跌之后,倒是清醒了许多,他看见前面都是些跟自己一样不安的灵魂,缓慢的走着,都不会回头,等到孟婆端起那碗热腾腾的汤药,各自接过,然后一饮而尽,忘掉前尘,重新做人。 visi一n跟随其后,却是不停的回首翘盼,好像是在期盼着什么,却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 经过三生石处,恍忽中他看到有个人在向他招手,却是看不清脸,模模糊糊的,有种被记忆搁浅后的挥之不去。 visi一n依旧在冥想。 走到孟婆跟前,发觉这是一个多么慈祥的老人,满头的银发,像是历尽了人世间无数的沧桑。她和蔼的对visi一n说话,亲切的笑容:“过去吧,这里没有煮你的汤药。”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的汤熬的再浓,也浓不过你内心的情愫,我的汤熬的再浓,也治不了你潜在的情根,我的汤对你不起作用的。走罢。” visi一n不明白,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visi一n觉得连鬼都是讨厌自己的罢,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喜欢,更没有人愿意收留,注定是要漂泊无岸两袖清风的泅渡。走过奈何桥,没有了两位鬼差的引路,visi一n开始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蹿。 桥这另外一边不象往生涯上的光景,这里没有草亦没有树,只有一片苍茫和寂寥,让灵魂在这绝望中迷失不知所踪。 visi一n踩着这满地的薄雾,仿佛在云端漫步,万一踏空,就是万劫不复。 visi一n四处张望,希望有谁能把自己带走,带出这里,离开这满地的孤独无助。 人在失去信念的时候,总是会借助任何有用的工具去挖掘关乎己用的出口,也会有不曾想过的冥冥中该来则来的光芒穿透虚弱的心脏带来抚慰。 或许这就是人生定则,天无绝人之路,只有自己制造障碍肤浅的蒙蔽自己真实的内心,说什么是真理,而往往在真理面前,我们都缺少顺理成章的说法去揭示被自己埋没的情感。 所以visi一n总是不能给自己说服的理由让自己快乐,他在意的是渟洁的喜怒哀乐夹杂扑面而来的患得患失。 他失去了自我,在迷雾中步履为艰。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暗扣相思结,牵扯生世情第3节 这一刻,visi一n终于绝望了,如今这凄惨的境地,他感受不到还有什么力量是能够支撑自己的,除了渟洁的笑容,眼下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暗无天日的时空,希望苍天还可以怜悯,亦或是被感化,然而一切都看似是徒劳。 黑,依旧笼罩着。 然而在不远的深处,像是要把灵魂拯救般的穿射出了一洞强烈的红光,红得恶劣,也彻骨。 visi一n此刻甚是惊喜,心想终是看到了希望,希望也真的是会降临的,就在不远处,他摸爬滚打,心存感激,一如大旱后的求水得出,热血沸腾。 走到红光凛冽的边缘,visi一n看到里面到处都长满了一种疑似鲜血般赤裸裸的花朵,生得浓艳,开得妖娆,却是干净得醇厚。 visi一n从没见过如此非凡的花朵,心奇渐生,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踏了进去,仿佛有什么牵引着,孩子般的不听使唤。 左顾右盼,visi一n走到了花丛中心,这画面仿佛将自己置身于血泊之中,满地的不安分,想要掠夺这醉人的境地占为己有,个中狂妄。 “终于来了,七劫,这么多个年头,如此的轮回,你要我等得好苦啊。”只见一位老婆婆从这花的某处结界中走了出来,像个与世隔绝的高人,说着一些深不可测的言语。 “打扰了,这位婆婆,我本是这黄泉路上盲目赶路的游魂,一不小心踏足了这清净之地,甚是冒犯,还请婆婆莫要责怪,我这就离去。不过婆婆,您刚刚叫我七劫,想必您可能是认错了人了罢,我并不叫七劫!” “叫什么并不重要,你能靠近这花地而安然无恙,正说明你与此死亡之花有缘。或许你也并不需要仓促忙乱着离开,这花地或许是因你而生的也未可知,如若不是缘分深厚,你早已被这强光所摄至魂飞魄散了。” “如此便罢,如此甚好。敢问婆婆如何称呼?”visi一n没头没脑的问着。 “别人都叫我渡恨婆婆,你尽管叫婆婆就是。”那老婆婆如是说给visi一n听。 来到这陌生的境地,visi一n像个无知的孩儿,疑虑万分,便继续问:“那请问婆婆为何会一人独居这幽冥之地?” 老婆婆回答道:“这话说来就长了。” visi一n接过话语说:“婆婆若是暂无它事,还请婆婆祥解,正巧我也无去处可寻,也好在此处打个落脚。” “好吧,其实我原本乃是西方圣地的一粒菩提籽,当年释迦牟尼老祖在我母体树下阐悟,日月天长,我便在耳濡目染中感悟了老祖的一些佛法,顿生灵性,然而我却是个极度贪玩的,有一日老祖在修行佛法之时,我灵机一动,一不小心掉落在了老祖不安的眉心,没料却正好打通了老祖一时无法开窍的玄机,老祖顿悟。从此老祖便开创了至今流传千古的佛教,普渡众生疾苦,解救世人愚昧,发扬光大。托老祖眷顾,老祖因我立有微功,便决意收我为坐下弟子,幻化女身,立身佛法。” “照婆婆所言,婆婆如今应该在西方仙镜讲经颂道才是,却为何会流落于此凄冷之地?” “这也是后事了。我本是受老祖点化,归于西方灵河跟随警幻仙姑了悟佛法精髓。可我仍旧是个生性贪玩的,一得闲,便经常趁仙姑不注意,暗暗跑去灵河畔玩耍,后来也因此结识了痴梦仙姑c钟情大仕c引愁金女等同门” 还没等渡恨婆婆说完,visi一n就接过话语说道:“婆婆,此言差矣,你口中所说的‘痴梦仙姑c钟情大仕c引愁金女’不是清代小说家曹雪芹所杜撰的么?怎么会在这里真实的归于仙界?” “实不相瞒,我乃是《红楼梦》一书中所述的渡恨菩提——槛外人妙玉。如今的渡恨婆婆就是当年的渡恨菩提。而书中所叙之事也皆属实情。照书中所言,痴梦仙姑原是西方灵河畔的一棵绛珠仙草,却是个命途不好的,几度不适土性几近枯亡。仙界有一灵瑛侍者,生性便有热爱花草尊爱万物之心,他见草犹怜,便独自施法援救绛珠妹子,且每日精心浇灌,这才使得绛珠妹子恢复灵性重焕光彩。灵瑛侍者以为此事到此倒也是圆满了,殊不知,绛珠妹子正是那王母亲娘娘暗中发配于此,让其自生自灭的一株不祥之草,就此灵瑛侍者以下犯上轻视王母,究竟达成祸害。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灵瑛侍者便被司法天神顺理成章扁下凡间去往荣国俯贾家体受轮回之苦,以做惩戒。绛珠妹子何其不忍,紧接着也追随那灵瑛侍者投下凡间,决心以泪还报当日灵河畔的浇灌之恩。而我,本性的不安分也促使自己跟钟情大仕c引愁金女等众姊妹一道下凡,导演了这幕纠其一生的戏份!”那渡恨婆婆说到此处俨然生出多少的感慨,引得visi一n也无端端的感伤起来,便落的一副无从安慰的摸样。 渡恨婆婆见visi一n暗自伤神,反倒自解道:“罢了罢了,都是一些叫人心酸之事,不提也罢!” “婆婆,你可否把我带出此地去,我必将不胜感激涕零,我回去还有事呢?”visi一n忽又想起自己正要赶火车之事,此时的渡恨婆婆就像是根救命的稻草,visi一n不抓不爽。 “阴阳轮回之事我本不过问,且说今日你命中注定该有此一劫,再有地藏王菩萨眷顾怜悯,已然早有安顿之所,你且安心等上一等罢!”说完,还没等visi一n继续纠缠口前这个话题,渡恨婆婆便又呼唤出一红衣女子来见:“玲珑,出来吧!” “是,师傅!”那女子声音铿锵有力,面庞圆润而冷艳,与她师傅相似束着一髻道姑头,眼睛明亮而有神。 “玲珑啊,早些时候菩萨交待之事你可没忘?” “徒儿断然不敢忘!” “如此便好,为师如今已穷红尘之途,便只好死守于这一方净土,今日你且代师傅之劳,圆师傅之满去罢!” “师傅,徒儿定不负师傅所托!”那女子说完便跪拜起她师傅来,三个响头过后便已然泪眼婆娑了。 visi一n对于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情节倍感意外,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询问渡恨婆婆来:“恕晚生愚钝,这是因何缘故?” “她是我徒儿,名唤玲珑,确是个可怜见的,谁曾料我这徒儿一生下来便受到世人的诅咒,可终究是个生性纯良的,地藏王菩萨怜悯,才送予我座下修行!” “还是不甚理解?” 那玲珑见visi一n还是一知半解的神情,便自己亲身授解因由道:“在天地还是那混沌初开之时,有盘古开天辟地分两极,自此便有了天和地的的对望,在西方瑶池有一神女名唤女娲,她见人间甚是辽阔却是空无一物,顿觉清冷,只在这一念之间,她便决意让人间焕发活泼光彩起来,念头之后便手捏泥土造就了人世间第一个人类,第二个第三个直至第九十九个,但是人间环境恶劣,那九十九人不堪劳顿,加之生老病死缠绕,很快便在短短的数十年间全又重新化作了泥土,女娲感伤,决意在造就第一百个人类的时候,她用神器割破自己的手心,滴出鲜血活在那泥之中,如此造就的那第一百个人类,便可不受生老病死之限制,可不死不灭,且具有神一般的力量,如此良人把他安排在人间助残扶弱,便是最好不过的了,然而天地伦常万物都不俱完美,最大的缺陷就是这第一百个人类因以女娲之血造就,所以也必须靠吸吮鲜血为生,且被他咬过之人,也拥有他相同的力量,那个人便是我父亲!” “哇,那你父亲岂不就是个僵尸?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便是女娲在造就我父亲之后捏的第二批普通人类之中生下的子女,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我母亲生在驱魔世家,所以理所当然她生下来便是个驱魔师,成年后得知我父亲在外到处吸食人血,造成生灵涂炭,实在是罪孽深重,站在血地中她便决定誓死以收复我父亲为己任。可是渐渐地在接触中我母亲才得知,父亲并不是嗜血成瘾的狂徒,他最初咬过一人之后就后悔莫及了,便不曾再咬过第二个,那些肆虐的咬人僵尸都是二代僵尸一传十十传百的在咬人,我父亲每日饮的都是动物之血,毕竟他体内是女娲血脉,他自有正邪善恶之分,有喜怒哀乐之常,并不胡作非为,且两人都是性情中人,久而久之,他们便在相杀中相爱,逐渐产生情愫,逐渐融为一体。尔后我母亲也便开始了顶着欺师灭祖的骂名,陪同我父亲过着一起到处躲藏得岁月!” “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不是说僵尸是不能生养的么?” “的确如你所言,那是在一年之后。我母亲本是一介凡夫俗子,虽有一身强身健体的功夫,却也是经不起到处逃亡的折腾,因此,她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不知名的顽疾,我父亲带她到懂针灸之法的地方去医治,而此时人类对异类的恐惧,导致始终无人肯救援,正在弥留之际,父亲不忍痛失母亲,只好狠下心来咬了我母亲一口,母亲也因此从驱魔师转眼间便成了跟我父亲一样的吸血僵尸,然而天道循环必有其自然法规,那便是僵尸间并不能体受子孙承欢之趣。此时却赶巧天上魔星降世,凡人体魄并不能承受这魔胎附体,一旦降入凡人母体,必将胎死腹中连同魔星恶疾一同散落人间,为了避免人间大乱,众神助法,魔星胎体才得以保全,之后的之后,便生下了我!” “原来你就是那个魔星啊?”visi一n破口而出后察觉甚是莽撞,反倒心虚起来。 一旁的渡恨婆婆见visi一n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又主动开口解说道:“魔星原本是没有心才会变成魔,若是有心,便成佛。玲珑出生以后,她的父母关爱有加,且强力控制她体内的魔性发挥,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天庭第一次在人间挑选能人升入仙道,兴立封神榜以此填补天席之虚,此时正是你们历史上的殷商朝罢,当时的宰相比干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而名冠朝野,却不料妖孽妲己入主后宫,并挖取其七窍玲珑心弃于魔泽,从此妲己便有恃无恐的开始糜乱后宫祸乱天下了。话说那七窍玲珑心困于魔泽后反倒无处皈依化成了心魔,一直氤氲在魔泽上空,恰巧有一日地藏王菩萨经过魔泽瞧见那副情景,掐指一算,算到一劫定数,便暗随天意助法,之后心魔便离开魔泽到处流窜,直至有一日撞见玲珑,方觉此乃本体的容身之所,当心魔遇上魔星,两两结合,却又道是天意如此还是只是个巧合,我等并不知晓,能知晓的,只是玲珑从此之后魔性渐退,已然能料理自己的随身事宜” “善哉善哉!”只见一个菩萨模样的佛陀打断了渡恨婆婆的话语。 渡恨婆婆和玲珑便同时转向一侧的佛陀行了个佛家礼,异口同声说道:“阿弥陀佛!” visi一n见她们师徒说阿弥陀佛他也随口小声附和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今日可都到齐整了!” “是的,如今都在,只等菩萨示下!” 看到渡恨婆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visi一n心想想必这是个当官的吧! “玲珑,今日你且随七劫入那凡尘一入,后事本座自有安排,入那凡尘之时,切莫随意施法,以免惊吓众生,造就无妄之灾,你等可自保c可助人c不可杀生c不可逆世,遵从此法则,你便可再与你生身父母团聚,重续伦常!” “多谢菩萨指点,玲珑定当谨记于心!” 等玲珑回完那佛陀的话,那佛陀便消失在眼前这片花地,她们师徒且又同口同声说道:“恭送菩萨。” visi一n又心生好奇起来,向那渡恨婆婆问道:“婆婆,刚刚那个菩萨是谁啊?” “此乃那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原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地藏王菩萨啊,比想象中要帅多了嘛!”不知是因为visi一n在这片花地待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或是听见地藏王菩萨说要玲珑带自己去凡尘走一遭的因由,心一定,便又开始发散他平日里二货青年的本质起来,竟拿菩萨开刷。 “公子,你这是哪里的话,菩萨乃是万金之躯,哪容你恣意胡说!”那玲珑听到visi一n出言不逊,反倒比她师傅还更急切的围护起地藏王菩萨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总行了吧,那就说说你吧。” “该说的都已说尽,还有什么可说之词?” “不会啊,比如你为什么叫玲珑啊,在什么情况下地藏王菩萨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啊,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我叫玲珑自然是因为我拥有这颗七窍玲珑之心,虽说我当时拥有这七窍玲珑之心,但是魔性并未完全消除,话说当初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天庭并不牢固,时有塌陷,在女娲捏土造人之前她便炼就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石头来补天,却唯独多出一块石头弃于青埂峰下,因那石头已通灵性,地藏王菩萨便把我镇在了那块石头之下,如此我便可安然恕罪。” “怎么这样啊,压着挺难受的吧,况且你不是有你父母约束吗?” “我父母在我拥有七窍玲珑心之后,他们便决意要消除世间所有僵尸之毒。” “怎么可能?” “不是不可能,只要我父亲死,一概的尸毒将一一可散去,所以之后我父母亲便去求地藏王菩萨,显然菩萨已被我父母的诚意所感动,只好应了,随即便用‘天绝地穿咒’解脱了他们还有那所有中了僵尸之毒之人,自我父母法销之后,地藏王菩萨便把我留在佛前七七四十九日,转而便带去青埂峰下,镇在了那块补天余石之下,说是时辰一到,若见一僧一道,情况堪妙,石方可离身!” “你说的是《红楼梦》里贾宝玉含的那块宝玉吧?” “确实是那块玉,当初我们互作陪伴,才可在风风雨雨中度过那段痴迷不解风情的岁月,那真真是块通灵石,与他为伴,我顿觉心性豁达心安理得起来,就从他到那‘昌明隆盛之邦c诗礼簪缨之旅c花柳繁华地c富贵温柔乡’走了一遭之后,便不再谋面!” “你倒是想着他呢?” “公子,你又取笑于我,看我不带你去穿越那轮回之路!” “好玲珑,好姐姐,我知错了还不行嘛,你就带我回去罢,我真的还有事呢,好姐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定不饶你。”见visi一n求饶,玲珑心里便有意逗他一逗。 visi一n听到玲珑不饶自己的言语,只好向旁边的渡恨婆婆求救起来:“婆婆。” “玲珑你又贪玩了,看把公子唬的。” 忽又听到渡恨婆婆如此一说,visi一n才发觉玲珑竟是有意在捉弄自己,心想玲珑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一个女子,倒也有些乐趣,反倒向渡恨婆婆撒起娇来:“婆婆,婆婆,你看看,玲珑欺负我。” “七劫啊,你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渡恨婆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露出一副可爱又可恨的表情来。 “婆婆,你怎么了?”问完话,visi一n这时忽想起最初婆婆说她就是妙玉的话题来,心中才有所醒悟。 “无妨,你可知道这些花是如何生长成现在这副摸样的?” “倒不甚了解?” “这阴阳路毫无雨露灌泽,我需每日用鲜血滋养,才有如今俨如鲜血般夺目的色泽,这花名唤彼岸花。” “哦,原来这就是彼岸花啊,这我知道我知道,传说它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之路,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好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彼岸花,又称死亡之花c三途河之花c地狱之花,三千年花开,三千年花落,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我说的可对否?” “不错,它当时被众魔遣回开于此黄泉路途,却也几近枯亡,我恰巧要在这途中等待一人长久,于是也是有心让这彼岸花噬血于我,即使在这黄泉之路,若是有事情可打发,心境也并不觉得孤单罢,如今也该是了结了。” visi一n听到什么了结之类的话,心中便打一寒颤,说道:“婆婆,你该不是要想不开罢?” 玲珑倒是个极解风情之人,瞪了visi一n一眼,即又回了visi一n的话:“公子,你少说两句罢!” 而那渡恨婆婆依然自顾自的说道:“是该了结了,等到了就该这样了,七劫,你如今已不记得我,我却已然看到你当初的摸样。” “我真不是什么七劫c八戒的!”visi一n对于渡恨婆婆口中所说的‘七劫’总是感觉到甚是无奈,明明不是那个人,却一直被当成是那个人的感觉,心中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世间人,又有谁钟情当做某一人的替身?! “尽管如此,我修再多的佛法也无济于事,却终是没能了却情结这一关,倒不如回归原本重新做回一棵树罢,总归也没有个悲伤地姿态,丢开那情感的纠缠,却可站立成心中所寄望的永恒。”渡恨婆婆讲完这般如是,身旁忽然有一道绿光闪过,随即一棵硕大的菩提树便赫然立在了这彼岸花地中央。 玲珑见此情景,心中软痛莫名的翻腾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对着眼前这棵菩提树叫道:“师傅,您这又是何苦呢?” visi一n倒是见不得别人声嘶力竭的场面,顿时觉得不自然,只好呆呆的注视着菩提树,仿似在思索什么。 不一会儿,从那菩提树间又传出来一些渡恨婆婆的话语来:“玲珑,是做为师的没以身作好则,万万不可步为师的后尘。” “是,师傅!”玲珑听到她师傅这样说,反倒哭得越发厉害了起来。 “七劫,不管你如今是谁,可我是确认的,在你的右胸前靠腋下的地方,是不是有个梅花状的胎印?” “婆婆,你有透视眼吧?”visi一n疑惑道。 “我没有任何透视之眼,也没施任何玄幻之法,你有那胎记就保准没错着,这叫‘花为梅’,以花为媒才能有你那魂牵梦绕般的宿缘根基。” 听渡恨婆婆这么一说,visi一n竟有些相信了那些离奇的缘分之说,想起自己之前诸多太过于冒犯的言辞,不自觉的愧疚起来,便有意安慰起渡恨婆婆来:“婆婆,对不起,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倒是无妨,你能了解甚好,不了解也罢,如今你只随玲珑一去,想必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切莫有留任何记挂之心。”渡恨婆婆说完,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围绕着那棵菩提树浮游旋转,一块莲花状的玉坠缓缓而下,随即又听到渡恨婆婆说道:“七劫,这玉虽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却有辟邪之效,能罡不正之风,望能随身携带,存个念想也好,如今去罢!” visi一n伸手接过玉坠,看着心生莲花般的缄默之物,霎时五味杂陈齐聚舌尖。 玲珑强忍悲伤拜别师傅,拉着visi一n行走出这块满目血迹掠眼的彼岸花地,耳后还飘来渡恨婆婆最后的相告:此岸灯寂,彼岸花开,此岸无我,彼岸等你!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暗扣相思结,牵扯生世情第4节 话说玲珑带visi一n走出那彼岸花地后,便来到一处虚华阴僻地,放眼望去,那黑暝地前方正闪烁点点微光,走近才发现原是此处坐落一户“阴魂客栈”。 走至客栈处visi一n已是两腿发软,适时正想休憩片刻,便有意邀玲珑一同前往投宿,弱弱的央求道:“好姐姐,我们到里面休息一下吧,看我都无力前行了。” “不行!”玲珑斩钉截铁的回绝道。 “好姐姐,这又是为何,且说你是个腿脚利索的,可我却是个腿脚不听使唤的,还是让我进去休息休息吧!”visi一n说完便欲意独自前往那“阴魂客栈”投宿,不料还是被玲珑拦住。 “你如今就进去,我也不管你了,若是那‘红尘眼’一闭,我倒是无妨再等上一回彼岸花再开之日,这还算是好的,若是你进这阴魂客栈一住,做了这户老板的‘魂奴’,我也救不得你了!” 听到玲珑有此一说,欲意前行的visi一n霎时间便停下脚步,回往玲珑跟前追问道:“那‘红尘眼’倒像姐姐所说的如彼岸花般三千年一开三千年一闭的,我怎有那等闲功夫在这里耗着,还是走罢,如若再要这般苦等,我今天是爬也要爬出去才肯罢休的!” “这便是了,咱们走罢!” 二人离开“阴魂客栈”处,便一心往玲珑那口中说的‘红尘眼’走去,走了半日,visi一n仍旧不见那‘红尘眼’的明向,心中又急切了起来,玲珑见visi一n这幅摸样,心中一时间便把刚刚跟师傅离别的愁绪淡化,自是忍不住暗笑,还数落起之前visi一n要留宿阴魂客栈的缘故来:“这会子知道急忙了,我原是个不懂情理的,怎见得你舒舒服服的歇脚去?” “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就别拿我说笑了,我且问你,为什么住那‘阴魂客栈’就变哪门子‘魂奴’了?” “这当然是有因由的,那阴魂客栈的老板生前就是个吝啬的,死后当然也就是个吝啬鬼,当日阎王爷问他是否带来些宝贝下这阎罗殿做交际,或许能落得个好下场,没料那吝啬鬼袖中满珠胸前满罐的,却依旧跟阎王爷说本身着实一贫如洗,慌张之余却从中遗漏了些许金银出来,阎王一见有财宝流出,便也一心想占为己有,就命左右护法前去吝啬鬼跟前夺了来,那吝啬鬼见有差来夺,即便粉身碎骨也要紧紧环抱起那些个物件,没料他一见那左护法腰前有一闪闪发光的坠件,反倒伸手把那宝贝夺了来,左护法气急败坏意欲夺回,不料那吝啬鬼竟把那坠件胡口吞了下去,以此示威般,阎王爷见此情景甚是恼火,心想如此顽横泼皮之辈若是留在阴司,势必将府邸抽空,若是遣返人间也定是个祸害,如此这般斟酌,只好命手下把那吝啬鬼身上的物件一并强取了下来,且驱逐地府,就留他在这阴魂路的这座阴司弃宅子里自生自灭了。” “想必他也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便想到将这座宅子开起了客栈来,竟也是个活计啊。” “偏你说出个有头脑的话来,那是个安心反省的也就罢了,照今儿看来那就是个没天良的,地上地下祸害不到了,倒连魂魄也打起主意来,愣是弄得多少幽魂不得超生,如此罪孽,眼下你竟说是个好活计,想必你也是跟他一伙的,或然就是个痴的!”玲珑见一路无趣,便寻visi一n得话拿来取笑。 visi一n见玲珑如此一说,忽的便急了,说道:“好姐姐,你快别笑话我了,快告诉我那‘魂奴’的缘故吧,我此刻兴趣正浓呢。” “好吧,我这会子心思也开明了许多,就与你讲讲便是。” “好好好,快些说来。” “话说那吝啬鬼来到这阴宅后,心绪甚是低落,便站立红月门前观望,思想起生前那些埋藏在后院的财宝来,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见门前偶有幽魂经过,还不时有魂魄问宿,这下他才打定主意开始做起这档子营生来,毕竟这路段魂稀魄罕的,收益自然是微薄,随即便打起了那游魂的主意,一则可以收敛所有的钱财,二则可以无偿的使唤,倒是个无本生利的法子。” “他怎么就让那些个魂魄甘心听他使唤呢?” “这你倒问到点子上来了。” “这宅子的后院原是有个阴泉,后来吝啬鬼落户之后便砌了一池子,专供洗浴之用,这并不生奇,奇就奇在这池子的水,它是离魂涧从地底下支流出的蛊魂水,只要魂魄在此沐浴后,就必定如儿孙般的孝敬了!” “那要是魂魄不入浴便可安然无事了。” “这便由不得你,若是不洗,他便用蛊魂水煮茶,在这幽冥路,有哪一个不是又饥又渴的?” “这倒是,经你这么一说,我如今顿觉全身空乏了起来。” “你也别乏了,看,前方就快到‘红尘眼’了。”玲珑说罢,指向前方不远处,竟有一处院落朝南而座。 visi一n见此情境,仿似要逃出生天般的欢喜起来,径自一路小跑而去。 玲珑跟随其后紧致而至,叫住visi一n:“诶,公子,你倒是快别跑,等等我就来。” “玲珑,你就随我一起兴奋一下该当如何,快点来嘛!” “好了,这就来。” 说罢,两人小跑至那院落大门前,玲珑立即叫住visi一n:“公子,你跟我后面,此处不得胡闹。” visi一n听玲珑这么一说,自然是不敢妄为,只好缓缓的随附而行,见这院落无门,进而直入,转至靠右手边,竟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當”字,visi一n尽管狐疑,这下倒是没敢出声,只听见玲珑向當口打听道:“掌柜的,今日可否‘开眼’?” 那當铺随即探出一白发白须老者来,显然一副熟客般回应起了玲珑:“姑娘今儿是要了了,‘红尘眼’一个时辰后自当为姑娘睁开,就是身后这位公子却不能白白搭送。” “即便是掌柜要白白搭送我玲珑也断然不依,各个门道自有各个门道的规矩,既然您这是當铺,就让他典当些物什倒如何?”玲珑跟那掌柜的熟络的交涉着。 “姑娘始终是个明理的,我这物件c器皿,金银c珠宝,绫罗c绸缎,凡是有形有状的皆不受纳,凡是那些个无形无市的比如来世亲情c友情c爱情什么的,才能入我这口行当,这自当姑娘也是了然的,他今儿只需典当他的魂魄即可。” visi一n见那掌柜的要自己典当灵魂,便满口的不答应:“那就是出卖灵魂咯?这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话说那掌柜的一进门便见visi一n那一身的魂魄闪耀着金光,就知是个有福荫庇佑的,虽不知为何会沦落到这幽冥地,却必然会有有心的带回去,如今没收魂魄,只怕光没沾到,反倒窝藏一身后患,方见visi一n如此执拗,眼下也只好怀个想沾沾光的心态降下了一些筹码,跟玲珑商榷道:“姑娘,我也不是需他典当所有三魂七魄,况且如今他三魂还在肉身,只七魄离身而已,我也不需他全部七魄变卖,只需‘和魄’与‘力魄’即可,姑娘想必想想也是划算的,老翁断不敢跟姑娘再思讨还了。” 玲珑见掌柜虽有私心埋下,却也算是留有情面的,况且visi一n还只是个离魂,算不得有多难收回这典当,改日再向菩萨求个还魂香,一切自然可解,如今只依了这掌柜的便可,再说这幽冥地“离魂”也是不可久留的,终归无益,何不早点送他穿越轮回方为妙法,玲珑想到这一处,也不再向掌柜的二作探讨了,只应了他便可:“成交!” visi一n见玲珑仿似要把自己出卖的样子,独自诉苦道:“我的好姐姐啊,你这样就把我卖了啊?” “倒是能把你卖掉自当是好,也算你还是个有价值可谈的,若是卖不出去,岂不是赖我来背负这一身的罪孽不可。对了,今日卖个好价钱,红尘路上请你吃顿好的可好?”玲珑见交易已定,借此依旧把visi一n打趣了一把。 visi一n也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喃喃自怜道:“我好命苦啊!” 那掌柜在visi一n和玲珑言谈之时,便已然把装‘和魄’与‘力魄’的乾坤翠玉瓶拿了出来,随即便示意visi一n向前来典当,visi一n拗不过玲珑的眼神,只好委屈的走至典当口。那掌柜的见势欲成美事,即刻单手从當口伸出放于visi一n额前,visi一n心生害怕紧闭上了双眼,忽地只觉思绪抽离了一番,无关痛痒,掌柜的便说典当已毕,随即当可入后院准备进入‘红尘眼’了。 掌柜的把乾坤翠玉瓶收好后,一脸恭敬的笑容就把visi一n与玲珑带至后院。然这后院景色却也一般,只多出了些假山砌景,还挂有些锦绣c画屏c古镜什么的,都是些临时装点之物罢了,偏却让人感觉彷如已走出这幽冥之路似的,visi一n此时也忽略了这一路的疲累,只盼速速穿越那‘红尘眼’回归现实了,开口向那掌柜的询问起来:“不是说来入‘红尘眼’的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那‘红尘眼’可在哪里?” 那掌柜见visi一n不耐烦起来,便指向依靠假山的一副锦绣说道:“公子且看。” “不就是一副寻常绣品嘛,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可不是一副寻常人家作的绣品,这可是蟠桃宴上织女献给王母娘娘的贺礼,后因织女恋上凡间的男子,王母一气之下才把这仙绣弃置于这幽冥之地,机缘巧合落入我这后院,也才落得今日这副情景,你且仔细瞧瞧,这可是织女对照天上的百花仙子和百鸟灵秀在如此胜景中所描绘的,无缘分之人想观摩倒无法观摩,如今你倒好,见了如此圣物,却硬说是浊物,岂不是糟蹋了。” visi一n听见那掌柜的如此形容一番,兴趣便忽然间水涨船高起来,急急的向那锦绣走去,邻面而观,材料是极好的就可不说,关键是那针法,行走的让整个画面很是立体,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便在visi一n身上油然而生,随即绝口称赞:“果然是好的,若不是掌柜的指点引导,我到如今还不能看清这是非黑白呢,我原是个浊物,玲珑你也过来看看,看这花儿,还有这鸟儿,是不是很美很巧啊。” 玲珑第一次见visi一n如此开怀欢喜,也不好扫兴,只是应和:“的确是很好。掌柜的,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红尘眼’?” “不错,这的确是‘红尘眼’,却也不是。” “这一会子是一会子不是的,究竟是何缘故?” “时辰一到,它才是真正的‘红尘眼’,你等且看,这花儿都还是含苞待放的,鸟儿也都是七零八落的,如今只说是一副好绣品,却不能称作是‘红尘眼’。” 站在一旁赏绣的visi一n听说还没到时辰,即刻反问掌柜的说:“何时才是合了时辰了,若是再等上个彼岸花重开之日,再或就是个一百年我也等不起啊?” “公子且莫着急,方才我说过一个时辰即可,如今单单只剩下半个时辰就可了。” “这便就好了。”见掌柜的说还剩半个时辰,visi一n心中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了,才如释重负般闲散起来,只顾一人痴痴观赏起锦绣来。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暗扣相思结,牵扯生世情第5节 半个时辰之后,那‘红尘眼’果然像那掌柜的所言,缓缓的从锦绣中间浮现出一只瞳孔的姿态,便睡眼稀松的睁了开来,先前那锦绣已然是天上人间的极品,可就在那‘红尘眼’完全睁开之时,整幅绣品银光四射,竟霎时间五彩斑斓了起来,且不说比先前的身临其境感更具体明朗了,单单这四下蔓延开的仙气,visi一n便已彷如正置身于那太虚仙境当中了,耳旁有仙鸟和乐c有百花献欢,还能感受微风吹着花香c阳光伴着倩影的欢喜错觉,窃喜之中却被那掌柜的打断:“公子切莫狂妄,待我取来‘阴冥烈火’焚了这仙绣才好。” visi一n见那掌柜意欲取火来焚毁这美轮美奂的‘鸟语花香锦’,气便不打一处来,怒呵道:“你这老东西,这么好的品相,虽说放置在幽冥路途甚是可惜,却也还是好的,你如今倒要把他烧焚,这是什么道理?” “公子你可真真是不识好人之心了,此刻‘红尘眼’倒是睁开没错,若你不顾后果冲撞穿越了进去,虽说可贪图一时之快,待这红尘眼一闭,你那剩余五魄便要生生的封锁在这锦绣之中,倒落得个万劫不复永不超生之份了。” visi一n听掌柜这么一说,也难免心悸了些许,喃喃自语道:“竟会如此?” 一旁的玲珑见visi一n一副不经世事的面相,倒替他此次穿越轮回之行捏了不少冷汗,随即对visi一n冷眼道:“呆子,你不许掌柜的去焚这‘鸟语花香锦’,难不成你那‘二魄’是白當了,这‘阴冥烈火’便是交换之物,如今你不要也罢,我这就把‘红尘眼’刺瞎了来!”随手还拔下了发髻上的幻影银簪。 visi一n生怕玲珑把‘红尘眼’刺瞎,只好向玲珑求饶道:“我的好姐姐,都听你的还不行嘛。” 那掌柜的见不再争议,便对visi一n说道:“公子平常心看待便好,任何事都不可急于求成,再等等罢,你看,等剩下那几苞怒了即可!” “那更待何时才是?” “世人都言花语好解花期难待,这倒是实话,如今我也不好给出个确切的说法,如若有仙露一滴,这卷花期便可即时开满,却可惜此乃阴冥之地,怎生得有如此神物降落,只好耐心候着罢。” “这可如何是好呢,玲珑,可有解法?”visi一n无奈,愣向一旁的玲珑胡乱探法。 玲珑一时只是默不作声,然见visi一n一副急不可耐的脸面,转而对visi一n说道:“公子,你此时可否心急?” “我的好姐姐,你这岂不是明知故问嘛!” “那可否伤心?” “伤心,伤心,真真是很伤心!” “那便好。” “玲珑,你脑袋被驴踢了吧,见我伤心你还说好。” “既然伤心,你可哭得?” “我虽伤心,也不见得就哭得啊?”visi一n对玲珑说的这些话语深感莫名其妙,也胡乱应着。 “如若不哭泣,那你可等好了,若是这后续花期一百年不到,你可就得再这幽冥地等上一百年了,若是哭得,便即刻可离去了,你可想好了!” 见玲珑这么一说,visi一n瞬间心生曙光般活跃了起来,回玲珑道:“你可当真?” “我可几时欺骗你不成?” “那便好,我酝酿酝酿。” visi一n随即说完,便开始酝酿起眼泪来,然而本身却是个真性情男孩儿,平日里受过辱受过屈,也不见得有几滴眼泪水落下,无奈酝酿好一会还是毫无半滴眼泪水挤出,瞬时间才深感心凉如水万念俱灰起来,心情甚是低落,但一心想着早些回去,趁早赶上火车去找渟洁就好,如今也不想再有任何的耽搁了,若是再等上个一百年,人世间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自己若是个短命的真真死了也便罢,却又死不了,岂不是留下来图个心伤的,如此这般,想着想着便黯然伤神起来,眼泪突然间也如决了堤的湖海,淹没了眼前的这一切虚情幻景。 玲珑见眼泪一落,飞快的把手伸去托住了一滴向那正睁开的‘红尘眼’抛洒而去,那眼泪随即落在了那‘红尘眼’的眼眶,立刻涌现一眼的朦胧迷幻,随后那‘红尘眼’眨巴了一下,所有的眼泪已潸然落入那鸟语花香的境地,整片的仙花都滴滴欲坠了起来,还有仙鸟啄露的情景,让人看了甚是欢呼雀跃,站于一旁还没擦干泪水的visi一n眼见此情此景,也顾不得刚刚的伤心事,竟也随同大家一起赏起了花海,还不停的叫道:“玲珑快看,玲珑快看,百合开了,芍药也开了,还有那边,那边也开了,海棠c芙蓉c蔷薇都开了。” 只见所有的花全都要凌盛完毕,却唯独在那锦绣的右上角还有一株不知名的花还没开全,visi一n便向那掌柜的打听那花的花名:“掌柜的,你可认得那花,就她没开全了?” “认倒是认得,不正是荼蘼嘛,常言道‘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说的可不正是此花,瞧瞧,开了!” 正在那掌柜的说话之际,荼蘼也悄悄的绽放了开来,这花犹如末世里的颓废之美,visi一n却把她当成喧嚣里的希望之光,说不得,也道不明。 那玲珑见花都开好了,立刻示意那掌柜的施火焚锦,掌柜的得令,用手从袖中握出一团黑火,用力一推而出,那‘鸟语花香锦’便烈烈的燃起了,随即对跟前的visi一n与玲珑道别道:“这‘阴冥烈火’已燃,那‘鸟语花香’正销,此时不入锦更待何时呀,姑娘c公子,且去罢。” 玲珑看了那掌柜的一眼,伸出一手扣住visi一n的手,另外一只手迎向那火光粼粼的‘红尘眼’,双双扑了进去,身后随即隐约传来那掌柜的一段唱词:“一朝烟雨一路尘,两行清泪落成文,花鸟不过多情客,却惹风霜逼路人,百花百鸟簇成群,百鸟百花火烧云,百鸟飞过百花坟,百花来祭百鸟魂。”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1节 话说visi一n与玲珑穿越那“鸟语花香锦”后,便来到一处幽僻的山谷深处,这里鸟语涟涟花香渺渺,此处景色竟与那“鸟语花香锦”上的景致一般无二,俨然是从那锦绣上临摹复制的般,让人惊叹连连。 两人身置如此良辰美景光阴柔和之境,便自觉忘情,每人踩上一处花田路梗子,径自逍遥快活的随花海鸟鸣一起这般自在的魂游起仙境来,至尽头,反观身后之色,宛若春梦般华彩铺张秀郁芬芳,煞是精彩异常,没等两人缓过元神来,便有一女子从身后探出,怒斥道:“哪里来的须眉浊物,也有胆子擅闯这馥郁之地,小心污了我这田地!” visi一n见有人来呵赶,便知自己早已冒犯这私禁之地,心中若有惭愧,赶忙回过神来笑对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头戴一顶莲蓬翎羽遮阳斗笠,身穿紫色望穿纱,里面套有蒲茸素净拖影裙,脚上穿着之物掩藏在裙底,偶尔若现出点与那裙色相近的银灰色来,visi一n见此女子,顿时目瞪口呆起来,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姐姐,与这花这鸟,更与身后这简便细致竹编房舍相配,实属是应了大景了,若不是自己亲眼目睹,还不知是从哪里画上走出来的呢,整个人便已然恍惚。 一旁的玲珑见visi一n那副痴馋摸样,想必有多少个不淡定,自知已是失却礼数,随即干咳了两声。 visi一n见玲珑有所警示,方才回过神来,向那女子委婉的央饶道:“我只是一路人,今日行至这景色撩人之境,忽忘了情,想必神仙女姐姐是这花草的主人,就恕了我这一回吧!” “哼。” “神仙姐姐就恕了我这一回该当如何?神仙姐姐,恕了我吧?” “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暂且就饶你,你也别神仙姐姐长神仙姐姐短的叫了,我可是有名姓的。” “姐姐芳名倒是说来听听。” “瞧我这身上笼的是什么纱?” “难不成叫紫衣?” “正是呢。” “好名字啊,这名再配上姐姐这样一个人品,实在是妙哉啊。” 玲珑楚立一旁只不言语,只随visi一n与那紫衣姑娘搭讪去,独自一人便默默地寻赏起花色来,好一会儿的功夫,行至花海旁的一处林荫段,跟随有一小径寻了进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见有一洞庭被枝藤环绕,掀开藤帘缓缓而入,里面却也别有一番洞天,洞内怪石嶙峋,奇泉自涌,那泉水追随一条数尺宽的人工流道流入后山的一处叫“潋滟池”的水塘,正好迂回辗转至那紫衣姑娘竹舍邻侧的一处,可用作灌花和饮用之水,再环视洞壁,略有奇石突兀,那石头想必也是经过无数的年月,已然成琉璃之状,还不时有渗水滴落,再观那涌泉之上,便是一处破天之口,可照射进耀眼的阳光补给这阴暗潮湿之所,一时也不觉阴冷晦暗,再看临泉靠壁之处,有一完整两尺长宽的平整流云磐石傲座,正如那佛家打坐修行之禅座,可临观四下,忽见此物,玲珑顿时心生莲花,不禁坐了上去暗暗禅思起来。 再说这边visi一n见玲珑独自赏花去后久久不见其返回,只好叫上紫衣姑娘一同寻了过来,走至洞口见藤帘有触动的痕迹,那紫衣姑娘便知玲珑已然来过洞内,随即携邀visi一n就进了去。 “竟不知姐姐也是个修心养性之人,这下可志趣相投了。” 玲珑见visi一nc紫衣二人来寻,又听紫衣姑娘说出‘志趣相投’之言,便睁开眼也迎合道:“难不成妹妹平日里也如此行坐,这倒是个难得的。” “谁说不是呢,我平日里除了看养那些个花花鸟鸟外,也就是闲主,偏又落得一个如此清净之地,恰巧又生得一块上好流云磐石,岂能荒废了,这不正好,我把这洞庭破损处都修葺了一番,倒也利落干净了,还替它取了个名,叫‘琉璃洞’,闲暇之余岂不是更好打发点时光了。” 然而visi一n素来是不喜欢如此偏傲冷清的,随即便叫上玲珑跟紫衣一同出了洞府,环绕花田一周,一时黄昏将至,整个山谷反而愈加欢呼雀跃起来,怠倦的飞鸟各自嬉闹着寻回各自的巢穴,夕阳是暖色系,野风含情脉脉的调戏着路过的蜻蜓,一切的场景都犹如铺好的温床,等待着一场酣甜滚烫的春梦。此时此刻,整片谷底越发迷幻朦胧起来,唯独还有些迷乱的蝴蝶依然在眷恋着不肯谢幕的鲜花,附耳倾听,仿若在说些动人的情话。 visi一n喜出望外自是不必多说,那玲珑却是个难得见如此盛气凌人之光景的,虽是兴致盎然,但毕竟是在佛前修养过的,自然不像visi一n那般放浪不羁,只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就知足的闭起了双眼,感受这之前从未体验过的诸般自在和怡然自得之意,也格外的惬意与欢愉。 那紫衣姑娘却是日日在这仙境飘荡之地生活之人,见visi一n与玲珑两人喜出望外,一时也不好打搅这万般的兴致,只随他们打闹起来,一会窃步扑蝶,一会仰天大叫,一会你追我赶,一会面面相觑,一时间整个山谷惊叹连连欢喜交加,甚是妙趣横生。 一转眼夕阳已躲去了那山峰的脑后,月亮也早已傲视众生般的俯视着这静谧祥和的谷地,露出了腼腆的欢颊,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鸣,山谷间附奏顿时此起彼伏,visi一n也已然忘却了自身的倦意,原来心灵的洗礼远比身体的休憩更容易得到释放,他仰望着月亮,心念着远方,心想自古至今都只有这么一个月亮,我们看到的,会否还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忽然间的一个疑问,顿时叫醒了飘忽的信念,眼中忽又闪过一些愁绪怅然若失起来,但眨眼的功夫就被刻意抹煞掉了,进而背对着紫衣姑娘与玲珑来,见前方矗立着一座青峰,便指向峰头,向紫衣姑娘打听道:“紫衣姐姐,前面那座青峰很是雄壮高拔哦,比我先前见过的都壮观,来时倒是没注意。” “这座峰呀,你们不知道倒也不出奇,因为这世间来过此处之人已然寥寥无几。” “怎么说?”visi一n一脸的好奇。 “此处山谷加之那峰头下的整片区域,便是一个‘虚弥境地’,此山是‘虚无山’,此峰是‘缥缈峰’,此谷是‘缀洁谷’,行上这山谷,便到了虚无山,绕过这缥缈峰,崖下有一汪海洋,若是要出去,那汪洋便是唯一出路,但只要出去,从此便再也寻不到此处。” “如此说来,你果真是神仙姐姐了?” “我哪里就是个神仙姐姐了,我是个神仙姐姐倒好了,其实我原本是这海对岸红叶镇的打渔女,母亲早故,只留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那一日天色刚萌醒,虽说太阳还没赶过来,但谁看都是个好天色,我便随父亲一同出海打渔,偏不巧正午时分风云骤变,我们紧接着就遇上了风暴,渔船瞬间就被浪潮吞噬了,眼看父亲就在我跟前落海而亡,我伤痛之余抓住一柄浮木,就再也无力气做任何挣扎了,就此便昏死过去,待我醒来,已是在这缥缈峰岸边了。”紫衣姑娘说到此处便想起那日父女双双坠海的情形,彷如就发生在眼前般,心中不免伤痛复发,但因平日里就是个坚韧之人,心中但凡有心事也无处倾吐成为习惯,偶然有触及伤心处的,也悄然承受,并不让人看出端倪。 “怪哉怪哉,你若是那对岸的打渔女,为何会如此清楚此处地貌地名,岂不是要撒了大慌才了得!” “公子,你有所不知,自我沦落此‘虚弥境地’,便无依无靠,当是时也心存了断之心的,但转念一想,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岂能如此草率,双亲若是知晓我如此不善待自身,必定在地下也不安呐。”那紫衣说到此处,发觉已忍耐不住内心从不曾释放的情绪,眼泪忽然就再也止不住了,一旁的玲珑听到此处,也仿佛被触动了身上某一根伤感神经,一摞心事便散了开来,捡也捡不齐,只是没像紫衣姑娘一般的泪眼婆娑,反而慰藉紫衣道:“妹妹,别伤心了,我们都是苦命的,只盼有来世再续血亲恩情了。” “正是这话,我才立定信念要活下来,当时我走至这‘虚弥境地’,感觉甚是怪异,却也无从追问,再后来就见到此处有所竹舍,心中暗喜,想必也是有人家的,就下来询问,可不料足足等了好几日都不见有人前来,自觉身心疲累,只好自己寻思起吃物来,打开这屋内唯一的竹柜,却只寻到几本佛经和我这一身的穿着之物,就再无他物可寻了,之后又过了几日,这里还是无人问津,我一路探索摸势寻至那琉璃洞,只见有一骸骨坐化在那流云磐石之上,见着怪可怜的,我就把她葬在了这屋侧的潋滟池旁,这儿山清水秀的,想必那先人也能瞑目了,葬她之时倒是在她身上发现一个素布包裹,里面有这‘虚弥境地’的所处地形地貌图和一本善养花鸟的《花鸟集》,我本是个渔家女,其他活计我也不会,便留下了这地形图和这本《花鸟集》,想必也是对的,看看,现如今我把这山谷调剂得如此鸟语花香的,倒也不乏味,若是父母泉下有知,想必也同样能瞑目了。”说话间,紫衣姑娘已不像刚刚那般泪海滂沱了,情绪渐渐平息了不少。 visi一n到此时才知是自己方才的话触动了两位姑娘的痛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说还好,只怕多说多错,便默默的站在一旁自责。 玲珑见visi一n已然知错的摸样,也不便再做责难,只是故作严厉之态,以此安抚思念亡父母的紫衣,对visi一n说道:“你看你,好端端的,这会子好了吧,看把紫衣妹妹弄得像蓑衣妹妹了吧。” 那紫衣姑娘听玲珑如此一说,便破涕为笑起来,只是那visi一n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好追问玲珑道:“你们有什么好笑的倒是跟我说说啊,别都只顾自己笑开了,就留我在这傻傻的琢磨去。” 玲珑依旧只顾自己在笑场,紫衣无奈只得笑着打趣自己道:“公子你就别琢磨了,姐姐可是个坏胚子,是在拿我开刷呢,她说我不是紫衣竟成蓑衣了,公子你可仔细想想,那蓑衣本是雨天遮风避雨之物,一般的小雨点哪能就见着了,想必你们今儿见着了,就是滂沱大雨了,她当我是犯着了雷公电母呢,才在这里泪眼婆娑的!” 语毕,玲珑与紫衣又齐齐咯咯的笑了起来,visi一n细细回味这话,才通透玲珑说紫衣是蓑衣的缘故来,原来玲珑所指的是——若紫衣再哭泣便要天打雷劈了,这会子方知自己才是更加愚钝之物,只好也附和玲珑与紫衣一起笑了开来。 各自笑了一阵之后,visi一n方觉得肚子还是空空如也,竟是不知多久没吃过东西了,用手摸了摸肚子,才发现已是前胸贴后背,玲珑见状,随即跟紫衣要起了饭局:“妹妹,可有东西给这呆子吃的?” “该死,竟把这档子事给撇开了,我们俩食宿淡薄惯了倒也无所谓,只怕是迫害到公子了。”紫衣醒过神来方觉惭愧。 “活该,他自己知道饿竟也不说,难不成我们不饿他就饱了?!”玲珑揣测到紫衣的羞愧,只好笑笑的把话题转移。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2节 紫衣与玲珑两人说说笑笑一番过后,visi一n随着他们一道进了竹舍,此处虽是简陋,但整理的倒也干净别致,看来也是不粗俗的,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与安然,待紫衣斟了两杯热茶之后即便就去准备起了饭菜。 visi一n大概环顾了一遭这竹舍的整体陈设与格局,大门右侧有两间房,供休息c安顿之用,此时visi一n与玲珑立足观望之处,正是厨间与斟酌之所。 简单参观了一番,visi一n行至竹廊处,看着这满天星光,不禁独自在竹栏处数起星星来,玲珑见星辰流落之景也分外华美,便同visi一n一处,两人互相争论星矢星座来,情绪也逐渐在玩笑中融洽,待吃过晚饭后,两人方觉饭饱生倦意,就分别前去各自的房间准备就寝,visi一n睡在最右边一间,玲珑便和紫衣挤在靠厨间的一间,恍恍惚惚中,就这样将就的度过了静谧的一晚。 次日一大早,阳光依旧露出欢颜,鲜花依旧笑着春风,玲珑和紫衣早早的起了床,做好了早餐准备入席时,却迟迟还不见visi一n出来。玲珑只好只身前去招呼visi一n起身,谁料走进visi一n的床前,却发现他还在酣睡中追蝶戏梦的,不时手还做扑蝶之势,玲珑见此情景甚是好笑,无奈日已三竿,想到今日还得赶路,便用手推了推visi一n的肩头,轻声呼唤道:“公子,公子,该起床了!” 然而visi一n却依旧还在梦中嬉闹,玲珑无法只好卯足了力道,大声附在visi一n的耳旁叫道:“懒猪,该起床了!” “哪里地震了,哪里地震了?”visi一n忽感床有晃动,而且伴有剧烈的声响,这才睡眼朦胧的抱着被子忽地跑出了竹舍。 玲珑见visi一n如此狼狈之态,便走至竹廊上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半昏半醒之际,visi一n甚感奇妙莫名。 紫衣听见刚刚的声响,也从厨间走出来看个究竟,一时只见visi一n抱被仓皇而逃,转而与玲珑四目相对,两人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visi一n在原地久久未能明其意,方见玲珑与紫衣两人大笑不止,才知自己是被玲珑捉弄了一番,一时自己还穿着睡衣抱着棉被,着实羞愧了起来:“我的好姐姐,你们让我再睡一会儿吧,都怪昨日太尽兴,现在倒是疲累的很呐。”说完再看看自己的这副摸样,竟也忍不住羞涩的笑了起来。 这时玲珑方才说明来意的回复visi一n道:“你个呆子,我不大点声你倒不起来了,见你这副摸样倒也好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如今我也不打趣你了,今儿你起得晚,就让你多抱会这被子,来,走近些跟你说些正事。” visi一n见玲珑有事要说,傻乎乎的就走到了玲珑跟前,玲珑这才跟他说要离开的事由:“昨儿太晚了就没跟你说起今日的行程,等下吃些食物我们就得离开这了。” 紫衣听到这话也深感突然,便有意要挽留一番:“姐姐,怎么就要走了呢,虽说昨儿你们不知从哪儿就来了,今儿又说走就走,是不是妹妹有什么招呼不周的?”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但我跟公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经历,断不能在此久留的,今日就由我们去,若是有缘,我们必定还会再见面的。” “既然如此,妹妹也便不强留了,公子,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这床被褥吧?” “诶?不是不是,我还没摸清状况呢,怎么就让我走了,我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呢?”visi一n留有大半截疑问还没来的及说,就一脸无辜的被玲珑半推半赶的推进了房间。 等visi一n整完装束洗漱了一番之后,三人便一席而坐吃起了餐点,席间也略说了一些离别的场面话就再无其他可言。 饭毕,紫衣悉心指明了绕行的出处和穿海的位置,并不打算送到“穿海崖”处,以免离别场景更难倾诉,只在这缀洁谷就此分别,只当visi一n与玲珑上了一趟缥缈峰,指日便可再行回谷。 这般三人齐聚缀洁谷与前往虚无山的的路口,也都不知说些什么可好,visi一n心想又要分别,心里也不好过,一心想邀紫衣一同出境,再次确认道:“姐姐何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红叶镇可是你的家乡啊?” “不了,我在这‘虚弥境地’已然习惯,反而对红叶镇感到陌生起来,回到那里又能怎样,空对死去的父母,只会徒增伤感,再者如今我也离不开这些花儿鸟儿,这花儿鸟儿岂又离得了我,公子就不要再做相劝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走,我等也不强你之意。” 紫衣随即从袖中拿出了那本《花鸟集》,欲意转送给visi一n:“公子,这本《花鸟集》我已熟读,留着也再无多大的用处,如今就赠于你罢,若是有朝一日你好了,便可养些花鸟鱼虫什么的,也可陶冶情操愉悦精神,若是有朝一日不好了,同样可以养些花鸟鱼虫什么的,这集子里的奥妙,比起那寻常俗市上流传的,可就精湛无数了,定可让穷困的不再潦倒,让潦倒的不再沮丧,养活生计就不在话下。” “这可倒好,还是姐姐有心了。”visi一n欣喜万分。 “只可惜,我这花田唯独缺少一种叫‘幽昙’的花,当初那位先人留下这集子上所有花草的种子,可当我种下之后,却找不着这‘幽昙’的踪影,若是你有幸种得幽昙开花,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了。” “姐姐也别遗憾了,我定会为姐姐了了这桩心愿的,想必那幽昙的种子一定是被风吹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去了,指不定哪天你寻了来也是有的,姐姐心好,这花还巴不得长在姐姐这里呢。” “就你嘴甜。”紫衣羞涩之至。 短短几句之后,也赠完《花鸟集》,visi一n和玲珑继而启程,紫衣目送visi一n和玲珑上了“虚无山”,直到背影掩饰在丛山之间往后,方才独自惆然离去在那琉璃洞打起坐来,一副神态自若的超脱。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3节 话说visi一n和玲珑循着紫衣指明的方向上了虚无山,辗转来到缥缈峰之下,只见那缥缈峰后有一深渊,足足有七八尺的宽度,在临渊之上,有一缥缈峰断崖,断崖上还刻有一段文字,文字分主言与附言,主言上字迹清晰可认:如烟亦如影,如影即随行,心似莲花水中开,朵朵玉换来,妙笔生花画娥眉,黛雪藏香梅花开。主言下面便是附言,只可惜附言从“附言”二字处便横断于此,掉在了深渊之中。visi一n也不知这话缘何而来,所以也没做理会,只叫玲珑继续带路前行。 又走了约莫半日光景,两人远远就看见前方有一汪深海徜徉无边,因天气晴好,所以整个海面到处都是风平浪静的。visi一n见此汪洋之大,心中又开始嘀咕起欲将如何离开此“虚弥境地”来,他疑惑的问道:“我的好姐姐,跟前这到处是漫无边际的水,又无行船,怎么出去啊,也不对,要是有小船也还是不行,你看看这,也不是什么小江啊小湖的,起码要再造艘‘泰坦尼克号’来才行!” “什么号?”玲珑疑惑。 “嘿嘿,没什么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可想好怎么出去没有?” “看见没有,那,那有棵银杏树,往那便可以了。” “啊?那呀,那边还不也是似这深海一片啊,早晚得淹死?” “可不就是那儿,那就是紫衣说的记号,‘有杏’才可以过去,妙哉,走吧,再磨磨蹭蹭你就自己游过去了?” “亲,不包邮(游)啊?” 随即两人便来到那棵大银杏树下,玲珑四下巡视了一番,回头再看看这“虚弥境地”的景色,忽又想起谷底的紫衣,竟也恋恋不舍起来,visi一n看出玲珑的心事,再者自己也留恋那山谷的美景,事到临头倒打起了退堂鼓,又跃跃欲试的对玲珑征求道:“玲珑啊,若是舍不得我们就别走了吧,这儿多好啊,天天有花儿草儿,鸟儿虫儿相伴,岂不比外面要强?” “要留你且自己留下,先前你还说要去找什人呢,我当你是个长情之人,这下倒看起来像个朝三暮四的了。” “我的确是想去找人,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她也未必待见我,现在我落到这种境地,她也未必就知道,若是知道了,也未必会心疼,虽说我心里有她,但我也会难过会伤心的,想到这里,我倒不敢去找她了,或许她很久没我的消息,反而会想到我这也未必,哎呀,我真是想多了,有的没的一大堆,还是走吧,我倒是不能耽误你啊,你还要去找你的生身父母,现在我们是一伙的,就不说这话寒碜你了!” “知道就好,那我让你看看我们将要到岸的地点吧,若是不探清彼岸动向,落到人多的地方,岂不是要惊吓到多少无辜之人?” “好吧,那就请上您的妙法,锵锵锵锵。”visi一n无事可做,一口气学起那京剧里的唱腔,独自取乐一番。 玲珑也渐渐习惯visi一n的作风,随他胡作也不搭理。 玲珑忽的用手掌在海平面如掀帘般舞弄了一番,一块长宽分别为两尺和四尺的水屏幕便浮游在了眼前,visi一n倾身看去,只见屏幕里面有一紫竹林,紫竹林中有山有水,还有一仙子般的人物坐落在溪边玩耍,再有些什么竟也看不大清楚,如此只得要求玲珑说再把水屏幕往海平面上再做提升些,如此才会更顺眼些。玲珑会意,便伸手把那海平面之上的水屏幕吸扯了上来,进而就像看3d电影般的舒坦了,visi一n见水屏幕拉近,伸出手用食指触点了一番,甚是畅快,又对玲珑说道:“哇,你这可是大屏的呢,而且还是液态的,了不起啊,想必‘苹果’公司有竞争对手了。” “你又胡说什么,你不好好瞧瞧我可要把它卸了去了。” “不急不急,我看看再卸。” visi一n说完便仔细打量起这水屏幕里的各色情景来,只见有一条溪流穿梭在一片豁达的紫竹林中,溪水平缓深奥,山林静谧悠远,而最让visi一n关注的则是那溪水岸边的那位仙子般的可人儿,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徐徐落肩,上身穿着一袭素净纯白色上好天蚕丝织造的绸袍,腰间束有绯红丹霞伴浮云腰带,下身与脚上之物全都缱绻斜坐在袍裙底座,只见她半卷着清袖,纤细的玉手轻触着溪面,独自在戏弄着溪水,再看她脸上生长的气色,一股肤如凝脂吹弹即破的姿态,甚是惹人怜爱,便不自觉的赞叹道:“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姐姐啊,竟在这幽僻之地修神养韵,只可惜眼色被头发遮盖了,想必也同样不可方物吧。” 玲珑见visi一n意乱情迷,再看看那溪边之人的穿着打扮,也看出三分意境,便有意讥讽visi一n道:“呆子,见着漂亮的就叫神仙姐姐,你这回可吃大亏了,你瞧瞧她的这身行头,有哪家的女儿会穿这男人家的衣物出门的,想必你这回看走眼了罢?” “哪里就看走眼了,定是个女儿家!” “不信也罢,今儿就让你瞧瞧她的真面目。” 玲珑说完便把那水屏幕的镜头换置在了水中的倒影中,随即招呼visi一n来看个究竟,visi一n只见那人轻叹中唇红齿白,两颊还生有两漩梨涡,在看那眼神眉目,虽也是色可惑佛c眸可蛊仙,却真真是个俊美男子的摸样,visi一n不免有些遗憾,随即又轻描淡写的略略带过几眼,忽又惊奇的发现那男子长得与自己惊人般的相似,惊叹中寻求玲珑认同:“玲珑快看快看,这竟是更精致的我么?” 玲珑见那男子的这般摸样也深感十分奥妙,听visi一n这么一问,又仔细的敲瞧了瞧,便不自觉的回答道:“还真是呢!” visi一n见玲珑也这般觉得,进而对眼前这个男子刮目相看起来,这时只见那男子不知因何缘故而掉下了一滴眼泪,visi一n再细看他眼中已是轻虹细雨般,还有那双略带臃肿的眼眸里的通透世界,仿佛霎时间无穷无尽起来:那里云雾缭绕c奇香四溢c梵音袅袅来袭,笑语阵阵寻欢,忽只见前方有一条铺满仙花的芳径,还有一女子在向自己招手,那里有所有visi一n认为值得c想要探求的未知事物,便鬼使神差的开始向前迈开了步子,可却只走了两步,就感觉后面有只手把自己拉了一把,随后听见玲珑对自己说道:“公子,且别看他的眼睛,他天生有一双‘祸瞳’,若是谁瞻前不顾后的盯上一会儿,定要走火入魔不能自已的。” visi一n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思想不受控制的局面,心里不免惊叹,而那水屏幕里面的男子,也就在玲珑说话间毫无顾忌的跳入了那冰冷的溪水之中,不见了踪影。 说时迟那时快,visi一n见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考虑其他,只自一人‘扑通’跳入了这茫茫的深海之中,玲珑见状,立即挥手收复水屏幕,随visi一n其后也跳下了这深海之中,不露一丝痕迹。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4节 当visi一n和玲珑再次探出水面之时,刚好就从之前水屏幕中那男子跳水之处上了岸来,玲珑见visi一n半死不活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斥呵道:“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跳下来做什么?” “救人啊!” “你可会游泳不会?” “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见他跳下来,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跟着跳下来了,再说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 “你,我不管你了,你要寻死寻活自己去找个好点的地儿,别来碍了我的眼。” visi一n见玲珑这下果真态度很强硬,也不好再故作嬉笑之态,只好装出一副很受教的样子,向玲珑讨饶道:“对不起嘛,下次不敢了。”又扯了扯玲珑的衣袖。 那玲珑虽是有十分的生气,但也是个容易心软的,visi一n这会子一个劲的跟自己道歉,自己虽是嘴上强硬,但心却早已放下了责怪,又想到这春暮之水冰凉如雪晶,像自己这种修炼之人都略感有不少寒意入侵,又何况他这种体魄,所以只一旁任由visi一n讨饶,也不回应他,却已气性全无。 visi一n见玲珑气未消,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法子来取悦,只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看着玲珑。再说visi一n此时周身穿着之物竟从水中上来之时就无端端的换置成了那自溺男子的装扮,玲珑见visi一n这幅打扮,“扑哧”一声竟笑开了。 两人稍微又玩笑了一阵过后,visi一n只见那水面有一条小白蛇浮游不去,盘旋在他们上岸的地方游荡,visi一n这才又问起玲珑刚刚那跳水男子的去向,玲珑只道也不大清楚,说是可能已无生还的道理了,visi一n顿觉遗憾,在原地伫立了半响也不肯离去,玲珑早知visi一n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那人的长相与visi一n又万般的相似,只好连拖带拉的哄走了他,走至空旷处把衣服烤干之后,就向那红叶镇方向行去。 当行至那紫竹林尽头之时,visi一n和玲珑发现前方原是一望无际的沙地,加之观测太阳已要沉落西山,两人便决定在紫竹林中过上一夜,明早一早再做打算。 这一晚,竟也草草的度过了。 第二日天色还未亮,两人早早的就醒来了,一则林中飞蛾爬虫多,睡的多有不舒服,二则也想早点来看看这繁华街市的生活,二人就这般风尘仆仆的启程了。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眼看月光浅淡了不少,东方倒渐渐有了些发白的迹象,天色开始逐渐趋于明亮,而在一沙丘迎光处,visi一n发现有一大朵白色的花慌张而开,随即拉上玲珑一起行至花前,蹲伏而观,visi一n突然兴奋异常,再翻开那《花鸟集》一看,口中不禁直叫道“这可不就是那‘缀洁谷’遗失的幽昙嘛,这下紫衣姐姐可了足心愿了,你个小花仙,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果真是难得啊。”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它开在此处,应该自当有它的道理才是。”玲珑见这花的处境与众不同,便想到经书上有这么一出处,随即有感而发了出来。 “这倒是。” 当是时,远远有一小僧从紫竹林方向朝这幽昙踏步而来,忽又见visi一n与玲珑这对不速之客,走近跟前开口解说道:“这花必是有灵性的,每年暮春时节我必来前方紫竹林采露,她每日见我经过此地,便开的灿若欢颜,煞是我见犹怜啊。”说到此,那小僧从采露的葫芦里施灌了些露水在这幽昙之上,那花叶进而晶莹剔透起来,接着小僧又说道:“这花倒是美,看起来也是如冰玉般纯洁,只可惜是个花期短的,享不了多少福分。” 因那小僧是个惜花之人,visi一n顿觉志同道合,进而与他搭讪聊谈熟络了起来,方才得知这小僧原是前方红叶镇灵柩山转轮寺的小和尚——法号‘无尘’,每年这个时候他师傅都会让他下山来这紫竹林采露煮茶,方才再有这巧遇之合。 三人继而又交谈了一番,眼看太阳渐渐高升,再说这无尘他师傅还在等露煮茶,即便又给幽昙浇舍了几滴露水之后,三人就同往红叶镇方向行去,在三人离去的那一刹那,幽昙花却在瞬间颓败掉,刚刚那滴在花瓣上的露珠,无所依托只好悄悄的落下,宛如泪水般坠在沙地里,也没人看见。 visi一n和玲珑有了无尘的带领,顿时觉得一时有了依靠般的心安理得起来。因无尘熟门熟路,三人到达红叶镇之时路上行人还是寥寥无几,只有些早起做生意的摊贩和一些买菜的炊米之妇,当三人走至一条穿镇小河边不远处,只见有一群深闺怨妇围成一堆在嚼着什么舌根,visi一n好奇,邀玲珑c无尘二人走近些看了个究竟,visi一n走在前面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方见有一女子赤身裸体的横尸斜卧在路旁,忽见此情景,visi一n甚觉场面凄惨,心中怜悯渐生,随手便把身上纯白色天蚕丝的长袍脱了下来施舍于那女尸裹覆,玲珑见状,只好把自己包袱里鲜红色的丝绒披风给visi一n披上,而此时那些怨妇的眼光便不约而同的转至visi一n身上,仿似在观察什么奇怪之物般,忽有一人闲言碎语道:“想必又是个酒色之徒,今儿倒像是个有情有义的!” 玲珑最是见不得这副嘴脸,替visi一n抱不平道:“谁嘴巴这么臭呢,有朝一日去了”那边“,小心掉进‘拔舌地狱’啊!” 那妇人见遇到一个比自己厉害之人,心存芥蒂,只一旁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再言语什么。转而又有一人说道:“几位看来是外地来的吧,竟不知这尸首是谁?” visi一n最是喜欢打听这种八卦奇闻之人,应和道:“是是是,我是新来的,敢问这姑娘是何来历?” “她呀,生前就是个狐媚货色,这副皮囊真真是能勾引人,这副骨肉可不就更能把人生吞了,瞧把我们这红叶镇的男人给迷惑的,哪个不是神魂颠倒晕头转向的,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嘛,现如今落得个曝尸市井的下场,竟连个收尸的也找不着,这就是你们男人啊,想想也就是个报应罢了,可再也笼络不到当日万人拥簇的风光咯。” “你这婆子,说了这么多竟也还不是没告诉我她是何许来历啊?” “这位公子,你到底是痴还是傻啊,说的这么清楚倒说我没讲明白,她是镇上‘天上人间’的。” “天上人间?” “就是青楼啊,这下了然了吧。” 那妇人说完便又和身边之人唠唠叨叨喋喋不休起来,visi一n也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妇人会对这样一个抛尸荒野的女子如此刻薄c咬牙切齿的缘故,又心想原来这个时代就有“天上人间”,竟还是个中华老字号呢,忽觉得好笑,但又见这女子的可怜之状,不免觉得人情淡薄,随即又对众人说道:“你们也别这样围观了,既然她已仙逝,又何必再行凌辱,再说哪个又是天生的贱胚子,想必也是走投无路才做起这种营生,都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听visi一n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好各自散去,这时方见有一道士在人群中鹤立,visi一n便走至道士跟前,说道:“这位师傅倒是对这种事也感兴趣不成?” “非也,贫道正要去前方求道,恰巧今日路过此地,见你等行事,只当看人情冷暖罢。” “既然如此,师傅还是请便吧!我们再到镇上瞧瞧。” 那道士看了看visi一n一行人几眼,且接着说道:“那今日就此别过,不过,有道是借来的终须还,今日你施舍她一块裹尸布,有朝一日或将还你一段情怀也未可知。” “我并非贪图她的还报,都只是缘分巧合罢了,若是我不施舍,必有他人行此施舍,只是早一步而已。” “公子既然如此了然,想必也是有慧根的,只可惜落在了寻常人家,若是落在佛门,定可有一翻作为的。” “别别别别别,我可不稀罕做什么和尚c道士的,这红尘多美好,且别让我做个大逆不道的,我还得孝敬父母开散子嗣呢,师傅,您还是请吧!” 那道士见visi一n如此一说,倒也自觉无趣,只好自报道号“一眉”,便黯然离去。 众人散尽之后三人又继续前行,无尘见集镇已至,才想起打听起visi一nc玲珑二人的行程来,询问道:“二位,这可是到红叶镇了,尔等意欲何往啊?” visi一n道:“我也不清楚,问玲珑吧。” 玲珑道:“我也只知到红叶镇便好,究竟也不清楚怎么定断了。” visi一n道:“我的好姐姐,你师傅没跟你说清楚啊?” 玲珑道:“说是说了,只说到红叶镇自有论断,如今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无尘见两人一时竟毫无章法可循,便有意带二人前往寺中安顿,二人遂同意,三人只好一道向那郊外转轮寺行去。 走出红叶镇,是一段曲折蜿蜒的山路,大约行至二里远,有一座巍峨的大山逶迤而坐,这便是无尘口中的灵柩山,三人走了好半日,到半山腰处本是有一修葺完好的石阶盘旋而上至山顶,却偏只到此处又修了一条小路绕行而上,visi一n深感疑惑,便问起无尘原由来:“无尘小师傅,这路本是好好的,为什么又修小路而上?” “是这样的,原这条石阶是直通本寺的,且你看,这灵柩山四面正位各有一亭台,自东c南c西c北分别为白虎c朱雀c青龙和玄武四亭,又称四象台,转轮寺是朝南而入香火,所以这条石阶便是贯穿那朱雀台,因灵柩山山势居高难上,此四象台便是早些年娄府修建给山下各善男信女上山进香中途落脚之处,说来也巧,这娄府的千金娄烟雨因与那穷困书生沈怀璧相好,再者娄老爷又是老年得女,所到之处更是格外的疼惜,但那沈公子倒也是个有骨气之人,虽说娄家有意帮衬,然而他却是个一条筋的固执子,只留下手书一封,便自个儿进京争取功名寻求出路去了,说是三年后必定回来娶那娄家小姐过门,眼看那约定之日也快到了吧。原那娄小姐也是个痴心的,只顾日日在这朱雀台前等那沈公子。说到这朱雀台呢,因这朱雀台地形高挑且能翘盼见镇门入口,所以娄老爷这才找上我师父商议把那朱雀台重新塑造一番,变成了如今的朱雀阁了,再者那娄老爷又在这小路旁重建了一座小朱雀台,竟也无伤大雅,所以我师父也欣然应下了。” “竟想不到也是个难得的痴情好女子啊。” 玲珑见visi一n又开始犯花痴,心中暗暗不屑的说道:“跟你也犯不着边,还是快走吧。” visi一n又痴痴的向那朱雀阁方向望了望,见玲珑c无尘两人已走远,这才急忙赶了上去。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5节 三人走到寺中已是隅中时分,无尘先是带visi一n与玲珑二人到了寺庙的后院稍作休息,接着就去回禀了他师傅今日耽搁的因由,回完他师傅之后,便打发两个小僧前来给visi一nc玲珑安排了住处,继而才去煮茶,直到晌午时分,无尘才得空亲自过来给他们二人准备了素菜素饭。 话说visi一n和玲珑用完素饭素菜之后,只觉一路行程下来腿脚酸痛,所以一个下午都只在房中休息,直到寺中送走完所有香客,门毕,无尘这才又准备好晚饭叫上二人前来用餐,饭间无多大的乐趣,只饭后无尘带上二人便上了山顶的梵香亭再作休闲,因是春夏交替之际,所以山上也格外清幽,再者星矢流光,虽比不上那“虚弥境地”之景,倒也清爽怡人,而这梵香亭且正对着半山腰的朱雀阁,只见阁中灯光昏暗,薄弱的窗纸勾勒出一女子偏偏孱弱的身姿,偶尔还有人影走动,想必是有服侍的丫头在催促着那娄家小姐早些休息罢,visi一n看着如此孤黯的场景,心中反倒替那娄家小姐消极起来,心想这般苦等虽可敬可佩,也实属心意涉及,若是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就罢,若不然,怕只怕到头来只落得个情深缘浅的归属,岂又是为谁甜为谁苦呢,这倒果真也是应了那句天若有情天亦老的话由了,想至此,心中忽又联想到自身又何尝不是如此身不由己,想爱又不能爱,想恨又起不了恨,只是这般无可皈依的守候,倘若是有个回应的,想必也不至于积累那么多的万般无奈罢。visi一n想着想着,只一个人独自发起呆来。这时无尘的师傅见山顶灯光闪烁,便知是无尘在此,恰巧又有事情找无尘交代,远远见visi一n愣若呆木,便走向前招呼起来:“想必两位施主便是小徒今日口中的有缘之人罢。” 无尘见师傅前来,便立身述解道:“是,师傅,这就是梅公子跟玲珑姑娘。”又对visi一n和玲珑介绍道:“这是我师傅。” 无尘语毕,visi一nc玲珑两人便向那无尘的师傅行了个佛礼,那无尘的师傅见刚才visi一n思绪游离的情景,便试做开解道:“施主面相极好,只是眉宇间略带些痴像,想必今日是有诸多解不开的心结罢。” visi一n道:“既然师傅有这般眼力,一眼便能看出个三分,我也就告知一二了,我生性愚钝,且对这人世之情深感无限困扰,一世纠结,世世纠结,终归不能分清摆布,只在迷雾中跌跌荡荡,像只无头苍蝇般,撞到哪里哪里便是归宿,却始终不是自己想要的,想必终逃不过三个字——放不下。” 这时那老禅师倒是没接过visi一n的话题,只从石桌上拿起一个杯子递给visi一n,进而又拿起旁边滚烫的茶水要给visi一n倒茶,且让他慢慢说来,visi一n见老禅师给自己斟茶,便受宠若惊般的端起杯子向前接茶,眼看茶杯已经倒满,但那老禅师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开水烫到visi一n的手把茶杯打碎在了地上,visi一n突感疼痛,虽是恼火,却因敬仰也不敢造次,便对老禅师说道:“师傅,你烫到我的手了!” 这时那老禅师才开口继续说道:“人生有四苦:一是看不透,看不透人际中的纠结c争斗后的隐伤,看不透喧嚣中的平淡c繁华后的宁静;二是舍不得,舍不得曾经的精彩c不逮的岁月,舍不得居高时的虚荣c得意处的掌声;三是输不起,输不起一段情感之失,输不起一截人生之败;四是放不下,放不下已经走远的人与事,放不下早已尘封的是与非。凡此种种,你如今痛了,自然就放下了,放下了,自然也就不痛了!” 老禅师说完这段话,visi一n却依旧似懂非懂,只作懵懂不再言语,接着老禅师又跟无尘交代了即将闭关修佛的事宜,说是出关之前不必去采露,在寺中帮忙协理日常事务方为妥当,说完便要回山腰主寺去了,顺便还交待了无尘记得拿点烫伤膏给visi一n,最后点拨告诫道:“人生如茶,静心以待,对错无辜,缘由前生,认得清,放下是聪明,看不透,一场梦无痕,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应观法界性,一切惟心造。”话语落尽,人便回避在了树荫婆娑的小道上。 玲珑见无尘他师傅回主寺之后,这才急急忙忙走向visi一n跟前来嘘疼问痛,一副关切的样子让visi一n甚是感动,便只说了些不碍事的话由来安玲珑的心,又互相闲聊了一阵,无尘方才带visi一n他们两人回主寺,给visi一n敷好了烫伤膏,就各自安歇了去。 次日visi一n与玲珑起了个大早,随无尘逛了一遍转轮寺各处的景致,再在这灵柩山上四下走动了一通,便觉无味起来,还有这佛门的清净冷落,岂是visi一n这种专寻风花雪月之人所能习惯的,visi一n好说歹说,才说动玲珑说是第二日要带自己去红叶镇见识见识一番,恰巧那无尘也要下山去给那些行乞之人醒世布施,如此一来这才商议好一同下山。 这一日,三人照样赶了个大早,一脸兴致盎然的便来到红叶镇,话说这红叶镇今日又恰巧是个赶集市的日子,所以到处都是商贩的叫卖声,车水马龙的好不热闹,visi一n又是个生性好热闹的主,岂有不到处好好逛逛的道理,这才又拉着玲珑在各处寻起些奇特的玩意来,反而那无尘有责任在身,便离了他们俩只自顾各处布施去了。 这边visi一n见着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竟禁不起物欲一一买下,只说身后的姑娘会付银子,摊主也乐得如此快意,便频频点头示好,见摊主如此,玲珑只好作罢,不做声息的付完各处的银子,走至visi一n跟前说道:“你如今是如何,尽买些这没用的东西,瞧瞧,什么胭脂水粉c香囊手帕的,且件件是女孩子家用的,我何苦出这些银子?” visi一n接过话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尽管少些牢骚便是,也难怪你脸色这么差,若是跟平常女儿家一般的打扮打扮,再把这姑子头也随手那么一梳,你也就是那沉什么鱼落什么雁了,我深知你不会去置办这些俗物,只帮你买办了,岂不是你也省省芳心?” “我才不稀罕呢。”玲珑虽嘴上这么说,见visi一n原是为自己,心里忽满心欢喜起来,只不表露。 “好了,我们再到各处瞧瞧去。” 就这样又逛尽了好半条街,visi一n见一渔翁处有一条大半斤重的红鲤鱼正奄奄一息的在鱼缸里等待售罄,只见那鱼缸浑浊不堪,还有一些打捞时残留的水草,鱼头正挣扎着呼吸着空气,visi一n见这鲤鱼眼神甚是无助,一时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悲悯之心,竟把那鲤鱼连同鱼缸一起买下,跑至穿镇河中把那红鲤鱼给放生了,那红鲤鱼随即在清水中跳跃了一番,想必是得救了,这才钻入水底游走,不见了踪迹。 把红鲤鱼放生完毕,二人又继续去镇上寻找战利品,visi一n忽感觉后面有几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回头看去,又不见是谁,跟玲珑说起,玲珑只说没事,又过了一阵,visi一n这才发现有几个大汉正朝自己这边追来,心中也没想那么多,扔掉手头正在打量的东西赶忙抓起玲珑的手腕就跑,也没个原由,玲珑只当随他一起寻段开心罢了,两人便一路疯跑至镇门下,这才又远远听见追随其中的一汉子叫道:“公子,你倒是别跑!” visi一n回应道:“不跑才怪,你当我是白痴啊!” 那汉子接着又说:“公子你倒是停停。” visi一n反倒欲意捉弄那汉子般的又回道:“不停不停就不停,气死你。” visi一n这一句话刚落下,又听到紧随那汉子之后的一女子叫道:“公子,老爷夫人找了你好几日了,你且站住,府里都快翻天了,不为别的,你也该为老爷夫人的身子着实心疼一下吧?” 听到那女子这么一说,心想哪里又冒出对老爷和夫人来了,既然如此一说来,想必也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团伙,这时脑门顿时又一头雾水,便一心停下脚步等那些人走近,随即问道:“什么老爷夫人,你们是做什么的?” 那女子见visi一n说话竟如糊涂失脑,呆呆的望了望visi一n,然后说道:“公子,你不会是中邪了吧,前儿还是好好的,怎么失踪几天竟成这幅光景?” visi一n回道:“我?失踪了?” 这话说到一半,其中的一汉子便对那女子说道:“小蛮姑娘,你确定这就是你家公子吗?” 那女子回道:“什么话,我服侍我们家公子这么多年,今儿岂能走了眼不成,没错,这就是我们家公子秦臻,既然这会儿人找着了,你们也就先回吧,往后老爷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等众人都回避之后,那女子才走至visi一n跟前,温婉的说道:“公子,别玩了,这没外人,你就跟小蛮说说你这几日跑哪儿去了,府里上上下下可没有一个不担心的,二公子这会儿还到处在找呢,且跟我回去再说。” 然而visi一n却始终不肯跟随那女子回去,只当是那女子认错了人,自己也不好乘虚而入去做哪门子府里的公子哥,如今只徒乐得个自在才好,但一旁的玲珑看法却不同,反而对那女子说道:“小蛮姑娘是吧,是这样的,你家公子前几日在镇郊受了点惊吓,竟是现在还没缓过来罢,恰巧那日我碰见他,见他心绪不宁唯恐闹出些个不应该的事情出来,就撂下手头的事闲空守了他几日,也请郎中瞧了瞧,这才明知他的确受了点恐吓以至于神经小有错乱,却没多大碍事,过几日回过神来也说不定,无需担心才好。” 那女子信以为真,这才感恩戴德的对玲珑谢了又谢,visi一n无话可说,见玲珑忽地将了自己一军,便错有错着意欲把玲珑拉下水,这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那女子说道:“哎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哎呀,我不小心又记起一件事情来,那日我好像记得是因见这玲珑姑娘要被养父卖掉换酒钱来着,当时我于心不忍,毕竟她救过本公子嘛,这才把她买回来做丫头了,今日也把她带回府中伺候才行呀,嗯,好像就是这么个情况。” 小蛮姑娘见visi一n回心转意,也欣然应了visi一n的要求,只一旁的玲珑又跟visi一n窃窃私语道:“我几时要被养父卖去换酒钱了,又几时成了你的丫头了,小心你往后有的受!” visi一n也小声回道:“谁怕谁,可是你先出卖我的,要下地狱我们也一起下才好。” 最后玲珑只回了一声“哼”,便不再说话了。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6节 事情这么一来,三人便开始往回走回那红叶镇,除小蛮姑娘之外,其余两人都在心里嘀咕着秦府到底是何许人家,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入别人的生活,不熟悉的人和事,陌生的家庭,一切的一切,要多唐突就有多唐突,没等他们想明白个究竟,那小蛮姑娘又对visi一n说道:“公子,到了。” visi一n放眼看去,只见一府邸坐落在红叶镇的东街,朱红色的围墙把秦府绕圈了好几百亩,从外看去,也知是个富贵人家,当三人走至秦府大门之时,竟见有一大群人见势都围了上来,其中赶在最前面的是一对模样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夫妇,穿着比起其他人来甚是讲究,想必就是秦老爷和秦夫人罢,visi一n没敢乱认。见visi一n走来,那妇人便一抹鼻涕一抹泪的哭诉起来:“我的儿啊,你可去哪儿了啊,可把为娘的心都揪痛了啊!” visi一n被那秦夫人抱得喘不过气来,竟也没多说什么,只感觉被陌生人抱成这个情景很是不自然而已,那秦老爷仿佛看出了些许生硬之态,心中倒没想多少,只觉人回来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在众人拥簇下小蛮又重复了一遍玲珑之前说的那些“受惊”之言,秦府上下便都认为公子秦臻如今恍惚之举都是理所当然,一切反常也都顺理成章了。 秦府上下又各自问候了一阵,秦老爷便唤小蛮把visi一n带回了秦公子的卧房休息,又吩咐管家帮玲珑安排了一切,很快各处又各自忙开了。 visi一n走进公子秦臻的卧房,迎面只见有一丹木镂空雕花墙屏横分出内房与外房,外房系服侍秦公子的丫头小蛮之用,那内房亦称房中房,乃秦臻所住,外房左侧置放些茶具c案台,还有一檀木朱漆四方桌,配带圆形四角凳,这便是左侧情景,右侧则放置了一半旧红木床,附挂淡紫樱桃帐,地上还方有几盆烟波木兰及一副妆奁台就再无其他,右侧在入口处有一珠帘暗围,把那小蛮之所隐射得朦朦胧胧。再说那房中房,四下一应家具齐全,床榻宽敞柔和,比那小蛮之塌略新些,也有一帐徐徐而挂,倒是毫无纹饰,床头有一盆水仙花,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一旁的全景鸾镜,几乎不曾把整个房间尽收于内,visi一n走近鸾镜,竟也沾沾自得的臭美了一番,举手投足间又发觉不是自己的形态,总感觉怪怪的,倒也不打紧,摆弄了一阵过后,这才想起玲珑来,便打发小蛮把玲珑给叫了进来,随即对玲珑感叹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那玲珑倒是没回答他,走近visi一n跟前,便在他手臂上狠狠的揪了一下,visi一n痛定思痛,却也不敢大叫,只埋怨玲珑道:“我的好姐姐,你是要我的命啊?” 玲珑这才暗笑道:“既然痛就表示不是在做梦,你自己不清醒,我帮了你,你倒怪起我来了,是何道理?” visi一n明知自己说不过玲珑,也只好作罢,便只回道:“我确实不大清醒,真还没搞清楚状况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玲珑道:“你可还记得那日在紫竹林跳水自溺之人?” visi一n道:“怎么不记得,可不就是为救他你还狠狠的骂了我一顿!” 玲珑道:“原本那才是这秦府公子秦臻,你又与他长相相似,岂不是李代桃僵了?” visi一n道:“这可怎么了得,那秦公子已亡故,我如今又如此取代于他,岂不是此罪难赎了?” 玲珑道:“这话原也不错,只是你穿越轮回于此,想必也是菩萨有意安排,自然也没有什么罪不罪孽的了,你如今只好好做人,岂不是如同为秦公子续命般,竟也是恩同再造了,何苦说些丧气话,既来之则安之,这话也是你当日说过的,如何到了自己身上倒抛于脑后,你且安心罢!” visi一n回道:“话虽如此说,却总感觉对不起那秦公子。” 玲珑道:“若是觉得对不住秦公子,便更要好生为他活着,岂有自暴自弃之理,再说既然你入了这秦府来,或然也是你前世的余孽未除,如今也好了了,这才干净。” visi一n道:“果真如此倒好,若是不然,想必也是再无他法,只好就这样了,改日再去那溪边祭奠祭奠才好。” 玲珑道:“这自然是应当的,只是记得以后凡事自诩是秦臻公子便好。” 正在说话间,便又有一男子雷厉风行的跑进了秦公子的房间,只见那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副傅粉何郎之态,模样甚是清秀,见到公子秦臻便跑了过去,激动的说道:“哥,你可回来了,让我找得好苦啊,我几乎没把整个红叶镇翻遍,方才有小厮来报我才得知你已回府,这才好急匆匆的赶来。” visi一n从这话中听出,想必这就是他们秦府的二公子秦瑛,一看那秦瑛手上还留有些许血迹,心中确定定是在寻人途中受的伤,便拉过那秦瑛之手,露出一副疼惜的样子说道:“弟弟,你受伤了,一定很疼吧?” 秦瑛回道:“不疼,已经止住血了,别看我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这些小伤却是无妨的,倒是哥你,这几天可吃得好睡得好,在外面不比家里周全,少不了受了些委屈罢?” visi一n见这秦瑛很是关切的样子,心中又喜又憾又伤怀,喜的是这秦臻c秦瑛的兄弟之情如此深厚,免不了失后相逢的真情流露,憾的是那真正的秦大公子已弃这秦家而去,伤怀的是自己莫名的流落到这轮回镜中来,同时父母兄弟之情也不知何日可重续,顿时心似双丝网c中有千千结,难免生出些伤感来,那秦瑛见状,以为秦臻想必是在外头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又是一番暖人心脾的安慰,被安慰一阵之后,visi一n才打发玲珑给了些外伤膏药让秦瑛敷上,这才把秦瑛送出了房间。 时值晚饭时分,秦夫人便打发自己的贴身丫头芸姹把秦瑛和秦臻叫来一同用餐,秦臻收拾了一番后,急匆匆的就向餐房小跑而去,见秦夫人c秦老爷和秦瑛等都一一坐齐,只自个儿慢了半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只顾坐下说道:“爹c娘亲,孩儿来晚了,饿死了,我这可就吃了。”秦臻话刚落口,因许久未沾过些荤食,此时又见满桌的一些从未见过的好东西,便再也顾不得其他,饿死鬼投胎般的吃了起来,那秦夫人见秦臻这幅摸样,只觉着秦臻失踪后的秉性与往日秦臻大相径庭,一时又想起那小蛮回禀说秦臻在外“受惊”之说,心中自是感叹这孩子命苦,只更心疼的说道:“我的儿啊,来娘亲这边吃。”又接着吩咐芸姹道:“帮大公子把碗筷移置来我这边,让我们娘俩一块。”芸姹见夫人示下,向前便把秦臻的碗筷挪到秦夫人左侧,秦臻依附在秦夫人一旁,还照样自顾的吃着,吃至半饱,忽才想起玲珑来,又向秦夫人追问道:“娘亲,你可把玲珑安顿好了?” 秦夫人回道:“可不是,都已安顿好了,我的儿啊,你就放下心来吃好便好,只要你往后都如今日般大方得体,娘亲就谢天谢地了,其他事娘亲也自当一一如你愿才好。” 秦臻此时一则想了解了解那原秦大公子的秉性,二则也不想在秦府露出什么马脚,便向那秦夫人打探道:“娘亲,难道我以前竟是个孤僻儿不成?” 秦夫人淡笑道:“可不是嘛,今日见你这幅情景,说实话我和你爹起初还真捏出不少冷汗,如今见你也无半点不适,反而行为上大有改观,我还时常说你先前生来就是少魂魄的,你这出去受一回惊,莫不是魂魄又失散了,回来时反而又把那生来就缺失的魂魄给一起带回来了罢?” 秦臻道:“想必也是有这可能的,总归这件事也得给玲珑和娘亲各记上一功。” 秦夫人道:“我的儿啊,给玲珑姑娘记上一功倒也是实情,可若要记上我这一功,我可不知从哪里受得受不得?” 秦臻道:“受得受得,若不是娘亲菩萨心肠,且每日必烧香拜佛的,想必菩萨才会如此眷顾,而且爹爹也是辛苦的,也得记功,还有还有,弟弟那么虔心的对我,想必功劳也是不可抹杀的。”提及此处,忽又想到那秦瑛受伤之事,便又关切秦瑛道:“弟弟,手可好了些,晚些我再给你敷些膏药想必很快就好了。” 秦瑛见兄长关心自己,连忙直说没事,那秦老爷也从未见过如此一家这般和乐融融的在一起吃过顿饭,一时心中暗喜,转而又生怕饭菜凉了不好,便吩咐道:“瑛儿啊,你平日里不是总喜欢粘着你哥哥嘛,可你哥哥却总不爱搭理你,趁今日你哥哥转性,再者你伤口也得换药,今日就睡你哥哥一处,让他也帮你换换药,这才是个做哥哥的样了。” 秦臻心想在现实中倒是想要个弟弟也没处找,如今真得了个亲弟弟,就如他父亲的话也无所谓,便对秦瑛说道:“弟弟,那你今晚来我那边睡罢,想必也许久没跟你说过心理话,今晚我们兄弟俩就好好谈谈心才好。” 那秦瑛自然是应承,便又看了看秦老爷的眼色,秦老爷也乐意,随即对秦瑛说道:“瑛儿,你就去罢,如今只吃饭才是正道,有什么话吃好再说也不迟。” 饭毕,秦夫人今日兴致正好,又拉着秦府两位公子在自己的卧房秉烛夜谈了半宿,见已近二更,秦老爷方才说服秦夫人让两位公子前去安歇,回至房中,秦臻吩咐小蛮稍作整理了一下床褥,再添了一副蚕丝枕套,这才打发小蛮去休息去了,秦臻看了看秦瑛的伤口,虽说伤口不大,却没怎么处理干净,竟还有些细泥沙残留在上面,秦臻用花凝露仔细清洗了一番,继而把玲珑留下的万华浓霜涂抹了一层,再用细纱布裹敷严实。帮秦瑛处理好伤口后,两人才宽衣躺下,秦瑛因连日来寻找秦臻倍感无力,当下见秦臻回来也就安心了,秦臻因素日无依无靠,眼前却突然多了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突然间倍感心安,这一刻两兄弟仿佛心灵感应到了一处,随即相视一笑,便各自接过眼神,细细的数起了一些visi一n深感陌生却如影随形的过往,朦朦胧胧中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刻,两人的交谈便被挡住在了他们的梦门之外。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7节 次日秦臻c秦瑛因前夜休息太晚,直到巳时才渐渐清醒过来,小蛮正为两人整装之时,只听见服侍秦瑛的丫头弄月在门外来报,说是有一叫韩胭脂的女子在门外哭嚷着要见秦二公子,秦瑛心中疑虑,只说从不曾认识这女子,又问弄月那女子因何缘故这般一心要见自己,在房内如此反问了一通,弄月反倒一问三不知,直说那女子死活在门外要见,正哭闹着呢,秦瑛无法,只好赶紧穿好衣服出去见了。 秦臻以为是这柔弱的弟弟在外面沾花惹草的缘故,就也以看戏的心态跟随了出去。 那韩胭脂远远见秦瑛来见,便激动的冲入了秦府院内,行至秦瑛跟前,这才稍稍平复了一点心态,梨花带雨的对秦瑛说道:“二公子的恩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说毕,那韩胭脂便咕噜一地跪在了秦瑛面前。 秦瑛见状,赶忙把那韩胭脂搀扶起来,万般不解其意的询问道:“姑娘你这是为何,我与你素日不曾相识,今天突然来访我已是不知所措,这会子又是感恩又是下跪的,我可千万受不起!” 韩胭脂见自己莽撞,这才想起竟还未说清楚来龙去脉,方才回过神来,又解说道:“都怪我鲁莽,让公子见笑了,昨日公子可曾在穿镇河边葬了一裸尸女子?” 秦瑛道:“却是有这么一回事。” 韩胭脂道:“其实那就是我姐姐韩江雪,半年前因我母亲病重无钱看病,家里也实属揭不开锅了,本来是一脱俗的好姑娘,却被生存所迫,她这才瞒着我们入了‘天上人间’,岂不是糟蹋了,可老天爷也是个捉弄人的,姐姐已是委曲求全,如今倒还添置个如此的下场,再竟不知被哪个无良的曝尸市井街头,岂不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了,今早我们娘俩才知姐姐已含冤仙去,母亲便吩咐我来这边探个究竟,我只好放下多病的母亲,只身一人来镇里才知道是二公子您为我姐姐死后身着想葬了我姐姐,如此姐姐才少受些那不堪的糟蹋了。”说着说着便又泣不成声了。 秦瑛生性羞涩,如今一个大姑娘生生在自己跟前哭诉,俨然不知如何应付,弄月见势,也同情韩胭脂道:“胭脂姑娘你也别哭了,怪只怪老天爷不长眼,可惜了那样的美人儿,如今你这样哭天喊地的,岂不是又抹杀了你泪儿姐姐的一番苦心,她就是希望你们娘俩能过好点,怎见得你如今这幅摸样,再说我家二公子昨儿还徒手葬了你姐姐,也就安心才好,今儿你的谢意也到了,我们公子是个明白人,也定能了解你的这片心意。” 韩胭脂用帕子擦了眼泪道:“姑娘说的是,我如今也不哭了,姐姐在人间如此福薄命短,却有倾世红颜,想必是老天爷也是喜欢她的,这才把她诏去天上去做仙女了。” 一旁的小蛮也应和道:“姑娘这样想才好,这才是个乖巧的,泪儿姑娘在天有灵,想必也是欣慰的。” 听到弄月等人的对话,秦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日自己在穿镇河边见到的裸尸女子便是这韩胭脂的姐姐韩江雪,人称梨花仙子“泪儿”,只要她一落泪便能打动无数男人的心魂,仔细想想也算是跟自己有些天缘巧合的,如今见这胭脂姑娘也分外可怜,已是怜悯之心倍增,便打发小蛮回房取了三十两银子还有一些名贵药材给她母亲带上,又细心嘱咐后这才把韩胭脂送出了秦府。 目送韩胭脂出秦府后,秦臻自是一段怜惜缠绕心头,久久不能缓过神来,待众人散后,秦瑛见秦臻痴呆良久,便走至身前说道:“哥,昨日我见那泪儿姑娘的尸身之上覆裹着你素日里最喜欢的天蚕丝素袍,想必你也见过那场面了,着实是可怜之至,我本来是要去寻你的,半路见到那副情景,岂有置之不理之举,再者又见你的袍子施舍与她,便猜想哥哥也是无恙的,这才独自把泪儿姑娘葬下。” 秦臻道:“弟弟竟也是个性情中人,可是你傻啊,怎么就独自一个去做,看看,也不让人帮忙,手成什么样了?” 秦瑛道:“哥,你放心吧,我手现在好多了,其实我也想找人帮忙的啊,但是没人帮,都说泪儿姑娘是扫把星,女人们都恨得牙痒痒,男的在这节骨眼上更是没人敢出手的,反正我是不在乎这些,权当做件好事,老天爷也会看在我的份上让哥哥早些回来的,这不,你如今好好的站在我跟前,说明老天爷是知情的。” 秦臻见秦瑛道出这些,才发现原来秦瑛心中一直记挂着自己的哥哥,一直希望哥哥好好的,眼前自己虽然是假冒的,却还是为他刚刚这些话动容了不少,竟也滋生出些受宠若惊的感慨,想至此,心中倒不免产生许多不忍欺骗秦瑛的心思,便对秦瑛说道:“其实,我不是” 可是还没等秦臻说出口,玲珑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打断了秦臻的话语,说道:“你不是说饿了吗?这大半天不见你人,原来是在这呢,回吧,二公子你也回吧,饿出个好歹来那些服侍你们的丫头c小厮可就都不得安生了。” 两人见玲珑这么一说,各自也就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再摸摸肚子,已是瘪成锅铁般,两人又相视一笑,就各自回房用餐去了。 待秦臻回至自己的房中,玲珑便招呼小蛮把餐点弄到厨房去温热一下以便公子受用,趁小蛮到厨房的空间,玲珑脸色马上含嗔薄怒起来,对秦臻说道:“昨儿刚刚给你说完,你今儿转眼就忘了,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秦臻道:“好姐姐,那秦瑛如此真诚待我,我就是不想欺瞒他罢!” 玲珑回道:“什么?你还有理了?欺瞒?什么叫欺瞒?这叫善意的谎言,若是戳穿,你就是让他们秦家痛不欲生,若是你说了能改变这一切,那也算你功德圆满,若是不能改变,何苦为这些所谓真实与虚幻纠结的死去活来,实属没必要!若是你心中还有些许回到你自己时代的信念,你就必须按部就班的做好你的秦大公子,否则,我大不了陪你灰飞烟灭好了!” 秦臻见玲珑这回真对自己有些失望,也不好强什么词夺什么理了,只一副愧疚相,接着反倒哄慰起玲珑来:“好玲珑,好姐姐,我一个人死无葬身也就罢,怎可拉你来陪我一起受劫,我若是再有下次,就让我立即便哑巴好了!” 玲珑道:“何苦又来这一套,我真是怕了你了,明知我一见你可怜兮兮的就心软,你倒是屡试不爽啊?!” 见玲珑气已消大半,再者秦臻又是端茶又是捶背的,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因已快到晌午时分,小蛮便在厨房又加了不少好菜,就安排让秦臻两顿做一顿吃了,秦臻也乐意,还说小蛮最贴自己的心意,小蛮脸色羞红,上好菜便到外头去了。 小蛮出去之后,秦臻便故意夹着一些好菜在玲珑面前大赞好吃,还说要不要来一点之类的话,玲珑无语,只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态看着他,秦臻见没挑逗到玲珑,便又决心加大筹码,因知玲珑不食人间烟火的由来,便对玲珑说道:“要不要来一点,可好吃了,来嘛,就一点了,哇,好好吃啊!” 秦臻说完,话音一落玲珑就被惹起了一盏明火,对秦臻轻谩道:“你再招惹我看看,你再招惹我我就把你吃掉!” 秦臻心生芥蒂道:“别别别,可使不得,我不搭理你就是了!” 秦臻求饶,玲珑这才罢休让秦臻继续吃下去。 忽秦臻又开口道:“对了,我们明天去紫竹林祭奠一下吧,这种鸠占鹊巢的的滋味也要救赎一下才好!” 玲珑道:“刚说好让你好好做秦大公子,你又说什么‘鸠占鹊巢’之类的话?” 秦臻道:“那你打我一下吧?” 玲珑道:“懒得理你,不过既然你一心想去祭奠,我也不拦你,不让你去你心里倒有块石头,放下才好,明日你回禀秦老爷和秦夫人,说让我带你出去一日,傍晚即回即可。” 秦臻欣喜之余回了玲珑一个“诶”字,竟转眼间便把一桌子饭菜都吃光了,玲珑瞬间石化,剩下一脸狼狈的秦臻坐在那儿傻笑。 这一日一大早,秦臻便早早的来到秦夫人跟前请安,营造出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哄得秦夫人高兴,随即便笑哄哄的应了秦臻出门的念头,只说让玲珑好生照看着,秦臻见秦夫人应允,敷衍辞安后便一吱溜跑到了玲珑的房间,这时玲珑正在研读《金刚经》,秦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往外拉,直至小跑至镇上,玲珑才停下脚步,甩开秦臻说道:“你这是为何,又是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秦臻道:“我这不是高兴嘛,我已经跟秦夫人说好了,如今我们就可以去紫竹林祭奠公子秦臻了。” 玲珑道:“至于么,高兴成这样?” 秦臻道:“你是不知道,这叫救赎,快要放下重担的心情你能体会么?” 玲珑道:“我呀,也不跟你争辩,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让秦夫人答应你的?” 秦臻道:“这个嘛!当然就是拿你出招了,我说呀,你这样一副冷酷相,简直像樽佛像,生人勿进,她便放心让我跟你出来了。哈哈哈哈。” 玲珑气的说不出话来,直鄙视他! 二人又在镇上停落了些许时间,各处寻了一下祭奠之物,都觉不妥,最后秦臻在西街庙角看中几只“莲花送魂灯”,便买下,随即往目的地奔去。 两人走过沙丘,看见那朵幽昙花早已在这个时辰枯萎,低垂着姿态,恍惚间有种怅然若失的憔悴。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8节 继续穿过紫竹林,眼前的景致早已跟先前的不一样了,只见那溪中满塘密布着水仙花,竟无丝毫的避嫌之态,在溪水中闪耀着无法掠夺的俊俏,引人注目。 秦臻走至花岸,俯身抚摸那水仙的花瓣,不经意间,花瓣落下,犹如泪瓣般的掉落在那溪水之中,随着缓缓的溪流,花瓣被阻挡在了一条小白蛇的跟前,仔细看去,那小白蛇却没有了呼吸,缠绕在花梗之间,不动声色。 随即两人便点起了“莲花送魂灯”,浮游回旋在花腰拥抱之间,缠绵悱恻。 正在秦臻出神之际,有一白衣仙子从水仙花流的尽头飘散而至,翩若惊鸿,玲珑连忙叫醒沉思中的秦臻,对那仙子微笑道:“敢问是何方神圣,今日巧合,极幸也!” 那仙子道:“这条溪流从这深山之中流出,绵延流转数千里,最后灌入洛水,我是掌管洛水之司,且因这溪流暂无人掌管,天帝听闻此流最后汇入我处,便命我暂将它看护好便好。” 秦臻忽想到三国时期曹植的《洛神赋》有云:“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如此种种,秦臻转瞬便对这洛神提起了千般的兴趣,便接过洛神的话说道:“这么说来你就是伏羲之女宓妃了,相传宓妃因迷恋洛河两岸的美丽景色,这才降临人间的。” 宓妃回道:“正是。” 秦臻道:“敢问神仙姐姐” 秦臻话还没说完,只见玲珑狠狠地瞪了秦臻一眼,秦臻也会意,对自己刚刚的轻浮之举顿觉冒犯,便又收敛了起来,说道:“敢问仙子,我前几日来此处这溪面还是一览无遗的,为何今日来却是如此望穿秋水般无边无际的水仙花海,好不壮观。” 宓妃道:“这原只是我的动容之举。” 秦臻道:“怎么说?” 宓妃道:“瞧见那条已死的小白蛇没有?” 秦臻道:“是的。” 宓妃道:“这也是因果循环,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西方灵河畔有一株降珠仙草,在她还没修成正果之前,有一滴甘露因无处依托,冥冥中却托付在了降珠仙草的叶身,说来也奇,此两物却是万般的默契与投机,在一起之后对深层次的佛法都有了更精密的领悟,竟如鱼得水般,话说有一日在灵河畔,有一条小白蛇不知因何缘故而受了严重伤痛,奄奄一息的蜷缩在草丛间,降珠仙草见小白蛇可怜,一时就动了慈悲之心,却又因甘露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叶身便无处依托,内心极是不忍,回头再看那小白蛇,俨然就快断了呼吸,心中急切,身旁的甘露看出了降珠仙草的心意,也不好阻拦,便让降珠仙草把自己甩下人间投胎去了,自此,甘露有了寄身之所,降珠仙草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只身断想绝念的飘到了小白蛇的嘴边,让它咽了下去。” 秦臻道:“如此一来那小白蛇必定活过来了才是?” 宓妃道:“的确,但因那小白蛇道行不及,吞服仙草后肚子疼痛不已,不久便掉落在了这紫竹林来。” 秦臻道:“莫非就是这条死去的小白蛇?” 宓妃道:“不错,非它莫属。” 玲珑疑惑道:“既然小白蛇已有仙骨,为何如今又死去了?” 秦臻接着迎合玲珑的话说道:“对啊对啊,我也有此一疑问。” 宓妃道:“那甘露降临人间后,便忘却了之前的种种,又对人间的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漠不关心,养成了他一意孤僻之性,一则对市井的嘈杂纷乱心生反感,二则无朋无友,尔后便开始沉迷于自己脱俗的容貌中来,不可自拔。” 秦臻道:“莫不就是秦家大公子秦臻不可?” 宓妃回道:“这也不假,可不是你这个。” 秦臻道:“仙子见笑了,我也不想假扮他的,可是我没办法了,要不仙子帮我想个法子让我做回自己才好。” 宓妃道:“既然佛祖有所指示,我等怎又好善改其宗呢?” 秦臻道:“算了吧,我呀,就是个替代品的命!可是这小白蛇跟秦公子还有这水仙花,到底有什么联系,我还是不甚了解诶?” 玲珑道:“按照仙子所示,已经很明了了,我来说给你听好了,呆子。” 秦臻道:“好了,快说了。” 玲珑道:“因那秦公子迷恋上自己不可一世的容颜,便整日里离尘绝世的来这溪水前自我欣赏,也就是你当日见到的那副情景了,那小白蛇服下降珠仙草后自然也是心生灵性的,再者那仙草在那小白蛇体内也是能感知的,自然是对秦公子这滴仙露情有独钟,所以才会每日浮游在秦公子身旁不肯离去,后又见秦公子跳溪自尽,奈何自己道行不够,便救不了那秦公子,但秦公子的魂魄若是被深锁这寒水之中,必将永世无法托生,这小白蛇同样也有情有义,把之前深藏体内仙草的灵气全部吐给了秦公子的精魂,这才不至于让那魂魄落入深溪之中,如此一来,这小白蛇便元气殆尽一命呜呼了,再说这水仙花,想必是宓妃怜惜,见那秦公子也是个痴的,魂魄一直氤氲在这溪流旁也不是长久之计,便施法让他化作了这满溪的水仙花,让他生长在每处有水的地方,继续心生明月顾影自怜的升华!” 宓妃道:“讲的极是,若是汝等得闲,常来看看他才好,如今我就去了,如遇困境,想必玲珑知道如何来寻我,好自为之罢。” 宓妃说完,便驾轻烟飘散在水仙花尽处,不见了踪影。 又过了半日,秦臻还痴痴的望着这整片的溪流,仿佛有许多说不完的心事在这溪水中不断的喘息,想着想着,一番思绪竟不知如何发泄,只眼泪直流,后随口而出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他日风云必念顾,我知道今日你等是自由的,且不说此处离尘绝世风流逍遥,竟也与你们这些魂骨是相配的,前缘的林林总总,今日的零零碎碎,何尝不是种归宿,我是极羡慕的,可我已没有勇气去挥霍如今这借来的时光,我胆怯了,但看着你们,我是欣慰的,我妄自寻求的,你们都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或许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眷顾。”秦臻说着说着,又开始似笑非笑发起呆来,玲珑早已了解秦臻就是如此生性痴傻的,便也没敢去打扰,只自一同看着这水仙花盛气凌人的姿态,突然间却是中邪般的心疼起来,一些说不明道不出的情绪也趁势涌上心头,心想难怪秦臻会如此失控,莫不是这水仙花能不自觉的揪及自己的心意,一下子竟不知所措起来,正准备叫秦臻回去,又听见有一陌生人的声音传散开来,说道:“等了你好久了,如今可跑不掉了!” 秦臻c玲珑二人随即不约而同的转向那陌生男子,只见他用断竹正从溪水中勾捞起那条小白蛇,一副冷硬的脸色。 秦臻再仔细瞧了瞧,那捕捉小白蛇的男子竟是自己前几日在镇上见到的那个叫“一眉”的道士,当日还不停哄骗自己去出家,今日又见他连这刚死去的小白蛇也不放过,心中瞬间恼火,对一眉骂道:“你这臭道士,心肠可是石头做的,这小白蛇刚才咽气,你又想做什么?” 一眉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小白蛇跟其他的小蛇可不同,我前段时间见她,就有种情有独钟的亲切感,我是修道之人,如若能得到这蛇胆溶入丹炉,想必事半功倍吧,之前活着一直抓不到她,如今动不了了,我才好带回去,公子既然不愿修道,又何必跟我争这一杯羹?” 秦臻听这道士这么一说,更是心痛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这道士直接放入丹炉炼化了才好,但小白蛇已在那道士手上,一时也不得要领,只好从身上取出当日渡恨婆婆给他的“玉莲”,一手拿了出来,走至一眉跟前,说道:“你看看我这玉可好?” 一眉接过玉仔细的瞧了瞧,口中不断赞叹道:“果然是好玉,一看这玉就是出自佛门,如果修炼之人随身佩戴,想必也能道高一尺了!” 秦臻见一眉识货,变趁热打铁说道:“我用此‘玉莲’换你手中的小白蛇,你可愿意?” 一眉心中一阵暗喜,心想这玉本身就是佛法的化身,岂不比这不知效果的丹药来的更切实际,便急切的对秦臻确认到:“你可当真?” 玲珑见秦臻要把渡恨婆婆的信物来换这小白蛇的全尸,心中不免有些不忍,随口说道:“公子万万不可,这可是师父给你唯一的念想,可不能丢了啊?” 可秦臻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对一眉说道:“本公子说一不二!” 一眉见秦臻当真肯用这“玉莲”来交换小白蛇,便赶紧从秦臻手中哄抢般的把“玉莲”取了去,又把那小白蛇随地一丢,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紫竹林。 那一眉一去,秦臻便把地上的小白蛇小心的抱起,在溪水岸边挖了一个坑,还在坑里铺垫了一些竹叶,这才把小白蛇葬了。 秦臻葬完小白蛇,转而望向一边的玲珑,见玲珑不说话,便知道她为“玉莲”有些生气了,回头解释道:“虽然这小白蛇已死,但毕竟不能让她死无全尸,我知道那块玉对我甚至对你来说意义都非同一般,但玲珑你想想,那‘玉莲’其实乃身外之物,只要婆婆在我们心中,又岂是那块玉在何处所能决定的呢,不管那块玉在不在,婆婆一直在我们心中,再说,那玉是属于谁的自然就是属于谁的,强求不得的!” 玲珑道:“我只是又想念师父了,如今我也不在她老人家身边,想必她在幽冥路挺寂寞的吧?” 秦臻安慰道:“玲珑你多虑的,其实婆婆在我们离开彼岸花地之时她就想通了,她如今只是一个寡言却心怀一片沧海之人,任何的心灵动荡对她来说,都只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了,只有我们好了,她才少些担心,你说呢?” 玲珑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吧,天也快黑了,要不然秦府上下都不得安宁,下次也别想再来紫竹林看望他们了。” 秦臻道:“也是,那就赶紧回吧,下次再抽空来看看他们。” 二人闻着这无处不在散发的水仙花香气,心中突然豁然开朗起来,跟花海相视一笑,就恋恋不舍的向秦府回赶而去。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9节 两人回到秦府之时厨房恰巧准备好了晚饭,秦夫人见二人归来,依旧高兴暖哄着秦臻来自己的身边,说道:“我的儿啊,今日出去可好?可没出任何的意外?” 秦臻道:“让娘亲担心了,孩儿今日都好,无任何意外,有玲珑在身边,什么都不怕的!” 秦臻说完这一句,秦夫人心中却略有想法,疑是秦臻对玲珑暗生情愫,忽地对玲珑刮目相看起来,目光移至玲珑面前,说道:“孩子,你也过来,虽说你从小就是个孤儿,无人疼爱,在苦难中成长必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懂事得多,我们家臻儿先前可是个孤僻儿,就从你把他带回来之后,他的整个人都变了,也善解人意了,你可是他命中的贵人啊,若是不嫌弃,做我秦家的女儿可愿意?” 玲珑对秦夫人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深感意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蹑手蹑脚的对秦夫人回道:“秦家的女儿?” 秦夫人疑是玲珑不愿意,反倒更以为玲珑也是对秦臻有心意的,偏偏秦夫人心中早已确认自己的外甥女唐梦瑶才是秦臻的最佳婚配之选,便对玲珑说道:“玲珑姑娘可是不愿意?” 玲珑诚惶诚恐道:“不不不,我只是还没准备好,秦夫人容我想想才好?” 秦夫人道:“只要你愿意,这还要准备什么,我们秦家什么都是现成的,只要你愿意,这事就算是成了。” 玲珑一时无法应对,只好说道:“任凭秦夫人安排吧?” 秦夫人一时高兴,拉住玲珑的手说道:“这便好了。” 秦夫人接着又对自己的丫头芸姹吩咐道:“到我房间的柜子里拿那柄血如意出来,今日就当见面礼了。” 芸姹见秦夫人高兴,迅速的就从房间的柜子里把血如意取了来,送到秦夫人跟前,秦夫人接过,又走到玲珑跟前,说道:“这血如意原是我娘家传下来的,是难得一见的红玉,通透通透的,而且啊,只传女不传男,传到我这本以为就断了去处,今日可好,就传到你手里吧。” 玲珑道:“这万万不可,如此贵重之物,玲珑何能何德受得起,秦夫人还是收回成命吧?” 秦夫人笑笑的说道:“收下你就是我秦家的大小姐了,有什么可受不得起的,拿着,再推脱为娘的可就不高兴了啊?” 秦臻见玲珑犹豫不决,便为玲珑帮腔道:“娘亲,既然玲珑不好收下,您就别为难她了?” 一旁的秦瑛不想让秦夫人下不了台面,趁势开口说道:“玲珑姐姐你就收下吧,我娘亲生了我哥后就一直希望生个女儿,可不凑巧我却打破了她老人家的梦想,就算是为我赎赎罪吧,你就收着可好?”说话间,顺手从秦夫人手中把血如意递到了玲珑手中。 一帮众下人见玲珑收下血如意,都连忙恭贺秦夫人喜收爱女,全府上下随即风风火火的简易的挂了一些红布和一些红灯笼,行了一些简单的规矩礼数,就算是礼成了,整个一派喜庆的景象,秦老爷接着又让厨房添了一些好菜,直到戌时一家人才围成一团吃了起来,秦臻看着这一桌子的美食却担忧起来,凑近玲珑耳畔小声说道:“这些东西你可吃不得,可有什么法子蒙混过去才好?” 玲珑道:“我倒没事,倒是你,坐在我旁边,今日其他人见我吃的,全都会到你碗里去,这点障眼法还是可以有的。”玲珑说完便得意的瞪了秦臻一眼,又各自一团和气的吃了起来,中间又添置了一些果盘和益助消化的食物,直到亥末时分才各自散了回房休息去了。 过了几日,秦臻对秦府上下渐渐熟悉了起来,原来秦老爷是做药材生意的,从十几岁就开始跟着祖师爷学着行走各地,对药理与症状的研究颇为精通,后来祖师爷谢世之后自己就开始做起了药材生意,而且渐渐积攒起了如今不菲的家业,各处有药材铺子共数十家,称得上是一方药材界的霸主了,如此一来,秦臻甚是对自己眼中的这个父亲崇敬了起来,心里高兴,就小跑而去找玲珑。 而此时的玲珑正在自己的闺房收拾一些杂乱的物件,见秦臻来也没空搭理的样子,就让他自己找地方坐下。 秦臻见玲珑只顾自己忙活也不搭理自己,便打趣道:“这是怎么了,如今当了大小姐就净不理人了,这脾气大的!” 玲珑接过话语说道:“少来这里说些这有的没的,还大小姐呢,你以为我愿意啊,不过呢,啧,还是蛮得意的了,哈哈。” 秦臻道:“你果真是安心当上了这秦家大小姐了,可是啊,哪有大小姐自己收拾的,家里不是给你派配了个服侍的么,叫什么来着?” 玲珑道:“缱儿,她自己玩去了?” 秦臻道:“怎么,丫鬟倒比主子还能消遣了,你这大小姐是怎么当的?” 玲珑道:“我呢,就是个劳碌命吧,不做点什么还真不习惯,要不然会憋坏的,对了,今儿个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不会是特意来消遣我来了吧?” 秦臻道:“哪能啊,我今儿来这里跟你说说这秦老爷,哦不,是咱爹,原来他是做药材生意白手起家的,如今这家大业大的,我倒挺佩服的。” 玲珑道:“这些个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自己努力了,上天总会看到的。” 秦臻道:“或许吧,待在这里也挺无聊的,这个时代也没电视看,太憋屈了。” 玲珑道:“你呀,就是在花花世界疯惯了的,如今不是正好可以给你收收戾气么。” 秦臻道:“这你说对了,在我生活的那边,别人都叫我花花公子,不就是不走寻常路嘛,说的我啊,就像是个败家子似的,我可真不败啊!” 玲珑道:“谁知道呢,我呀,拒绝讨论你。” 秦臻道:“我们出去逛逛吧,既然这边没电视看,电影也没有,不如我们去戏院看戏吧,应该好打发点?” 玲珑道:“我无所谓,你要去自己去。” 秦臻道:“你就跟我一起去嘛,我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跟你熟点了,去呗。” 玲珑道:“我跟你不熟,别跟我套近乎。” 秦臻道:“好嘛,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说完,便没趣的跑出了玲珑的房间。 玲珑见秦臻独自出去,不免担心他那不经世事的头脑来,生怕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场面,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也跟着追了出去。 玲珑一路跟着秦臻来到一家叫做“钱鑫戏班”的戏院,刚到戏院门口,秦臻突然转身大吼一声,让跟在身后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玲珑措手不及,惊吓连连,玲珑半怒不怒的瞪上秦臻,说道:“你这人就是个无赖,人家好好跟你出来,你倒吃饱了撑着,我走了。”说完,便一咕噜的要转身回府。 秦臻见势,赶忙跑道玲珑前面,用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说道:“我的好姐姐,别介,我就逗你玩呢,还真生气了啊?” 玲珑道:“真生气了!哼!” 秦臻道:“好吧。”说完,就跑开到旁边的路摊前去了。 玲珑见秦臻不顾自己就跑开了,心中一股莫名的冷气袭然而至,倍感气虚,可是还没等冷气在周身扩散,秦臻突然又从自己跟前冒出来,说道:“给你,这下不生气了好么?” 玲珑见秦臻举在半空的手中捧着一对镂刻娃娃笑脸,说道:“这是做什么?” 秦臻以为玲珑是一副不打算原谅自己的姿态,只好用一只手把玲珑的手拉过来,说道:“拿着,算给你道歉的。” 玲珑心中得到补偿定然暗自欣喜,也不说个好坏,只任由秦臻言说。 秦臻见玲珑没拒绝自己的礼物,便再无他想的拉着玲珑的手往戏院跑去,说道:“走了,去看看今儿又什么好剧目?” 当两人跑至戏院正堂之时,戏目还没有正式开始上演,只见四下之位皆已无虚,便向戏院负责人打听是否还可以添置两席雅座。 听见有人询问,从偏堂走出一五十上下的老爷子出来,不温不燥的说道:“这位小爷,今儿我们客满,要听戏,请明早提前几个时辰来候着吧,请!”说完,只见那老爷子开口下了逐客令,一双不屑的手势请向门外。 秦臻本已下了决心是要来听戏的,这会子见自己得到怠慢,如今怎肯就此依了那老爷子,只好又把嗓门子拉开了个高度,忿忿的说道:“你这老爷子怎能如此无礼,我们是来听戏的,来听戏的就是票友,票友就是消费者,消费者就是衣食父母,你竟敢把你父母往外轰,岂不是太······?” 那老爷子也不听大懂秦臻到底说个所以然,眼睛看看秦臻和玲珑两个,转而想到秦臻刚才口中咒人不讳的‘你竟敢把你父母往外轰’的言辞,便知道像是骂人的话,即刻就令各处的小厮上前来欲意要把秦臻赶出戏院去,秦臻倒也不慌不忙,接着说道:“你们这等无礼,岂非天理难容啊!”说到这,口气又大了些许,往正堂叫道:“各位看客注意了,戏班的人动手打人了啊。” 听到偏堂有人在闹,正堂的票友都跑下位子前来看热闹,那老爷子见情况不妙,又微笑可掬的对其他看客说道:“闹着玩呢,闹着玩呢,各位赶紧回位子坐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秦臻接过那老爷子的话说道:“既然是闹着玩,那我的位子可有?” 那老爷子无可辩驳,对其中一小厮说道:“到前排加个桌席。”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第10节 席位安排已毕,秦臻从身上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告诉你们班主,今儿爷把这儿包了。” 那小厮见到银票,连忙对秦臻连连示好,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去找班主去了。 小厮刚走开不久,玲珑就沉不住气了,对秦臻埋怨道:“今儿你这是出门忘吃药了吧,那可是一千两银票啊,不带这样挥霍的!” 秦臻道:“不怕,咱家有钱,真有钱!” 玲珑道:“你就得瑟吧,多早晚得被你败光的。” 秦臻道:“我就败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了,其实也不算败了,我今儿是带着想法来的。” 玲珑道:“什么想法?” 秦臻道:“昨儿听小蛮说啊,这‘钱鑫戏班’的花融姑娘不但唱腔一流,而且长得倾国倾城的,只可惜有个刻薄爱财的班主义父,这人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刻薄爱财,简直就是掉进钱眼的一个人。” 玲珑道:“你也还不是听他人所述的,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亲眼看到似的,还不就是个道听途说的多事鬼。” 秦臻道:“如今我不是来验证了嘛,若是小蛮一言非虚,那班主定能即刻出来迎接我俩大驾。” 玲珑道:“你拿出一千两银票,任凭是谁都会出来会会你这二傻子的!” 秦臻也无耐烦说这些,只好应付着回道:“管他呢,只要班主出来就好。” 话音刚落,只见之前那一心不想款待秦臻他俩的老爷子笑脸相迎而来,在秦臻跟前站定,对台下的票友道歉道:“各位,各位,今儿我跟前的这位小爷把这儿都包下了,要看花融唱戏的明儿早些时候来候着吧,今儿票价全票遣还,就散了吧。” 在坐的票友早已习惯了这班主的嘴脸,却都为花融而来,急急的忍耐着这老头儿的气受,眼下又来清场,都只好懒懒的离开了。 其他看客都散去,只剩秦臻和玲珑两人在台下坐着,那老爷子叫小厮把院门关闭,转而对坐下秦臻谄媚的说道:“刚才小老头多有得罪,还请小爷不要见怪才好。” 秦臻道:“好说好说,你就是传说中死要钱的钱班主啊?怪不得我一进门就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好了,我今儿倒当真不想跟你计较,如此可好?” 钱老头说道:“甚好,甚好,那小爷您看好了,花融马上为您献上一出咱们的镇班之宝——《花为媒》,走着。”说完,脚步匆匆退出正堂,顺带还吩咐道:“给客人上好茶!” 不一会,花融从后台徐徐而来,一双清亮的眼眸神采荡漾,虽已被妆容覆盖,但依旧抠人心怀;高挺的鼻梁仿佛吹散着缠绵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在夜色中摸索,引人渐入胜境;小巧温润的脸蛋,招惹着蝴蝶也来吸吮花蜜,甜而不腻;鲜润可人的樱桃小口,声色一出,便把钟情诉尽,把柔肠诉断,一字一句都缠绵悱恻。 原来,这出《花为媒》并不是传统的评剧剧目,而是花融自身创作的一出独有戏目,这出戏分为四卷,第一卷为《花之韵》,第二卷为《花之命》,第三卷为《花之憾》,第四卷为《花之泪》,此四卷共为一出,以花的生长周期为戏引,穿针引线后反引爱情为主线,分别叙述花开时的迷人和风韵,以此处花韵媒引出爱情甜蜜期的沁人心脾;接着进入花的低糜期,也就是任何事物都必须经历的盛衰荣辱之变换,所谓宿命,不过是种抵不过的顽强;然后进入花的枯萎期,爱情也一样,在宿命强烈的压迫之下,总会留下些些许许的遗憾,直达内心的,总会在疼痛后疲倦的松开双手;最后花也要败了,在无力掌控的力量面前,终归是还留有放手后还死皮赖脸的想要再看上最后一眼的冲动,花落了,就像泪水掉落在记忆里的伤口,掀开包扎布,没有人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花融唱完,秦臻的整个人便酥软了下来,这并不是心性浮夸,而是在内心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扣开了伤疤,是那样的难以捉摸的揪心。 坐在一旁的玲珑瞧见秦臻又开始渐入傻劲,不由的用脚轻肘了他一下,小声的说道:“呆子,如今你又犯傻,好好的一出戏,都被你搅和了,还让人怎么看?” 秦臻回道:“没什么,就是有点隐隐的痛心,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玲珑道:“好了,快收起你那呆样,让人看见了多矫情。” 秦臻道:“好吧,我就好好看完再回家矫情去。” 玲珑也无话可说,只好凭他耍无赖。台上花融戏份已毕,眼看就转回后台去了,秦臻不尽兴,便拉着玲珑一同去了后台,说是要见识一下花融的庐山真面目,钱老头也收得包场费,再不便拦住他俩,任由他们去后台玩笑嬉闹。 走至后台,花融正在卸下舞台妆容,见秦臻跑来,忙放下手头的一揽子事物,直说道:“公子,近日可好?” 秦臻被花融早一步打上招呼的不知情由甚感一头雾水,也不知如何回复,牵强回话道:“好,好,当然好,那花融姑娘呢?” 花融道:“多日不见秦公子倒生分了许多,我们不是说好的,叫我花融即好。” 一旁的玲珑半挤兑秦臻半圆场道:“他呀,脑袋被驴踢了,所以······”说着,又用手指着秦臻的脑袋说道:“这里有点小问题。” 秦臻立刻咬牙切齿起来,因有外人在,也不敢对玲珑造次,只是用鄙视的眼神瞪了瞪玲珑。 还在他们俩互相斗眼之时,花融又开口说道:“你们呀,暂且别闹了,我先把妆卸下来才好,到楼上花牌为的房间等我吧,我稍后就来。” 随即,二人便依照花融的指示来到了名为的房间,一进房门,便真真有一股清新的水仙花气席卷而来,足足可以让人深吸上几口便不想离开,再走向前去,房间不大,但是各处放有水仙花盆十几盆之多,中间还有个大水缸,之中也种上了硕硕有神的水仙,仿佛是水仙花的世界,分化了时间,错乱了空间。 这种多情的气息,渐渐把秦臻和玲珑带进了紫竹林中难以言喻的场景中,一股熟悉而又凌乱的感觉袭然而至,让人沉浸着迷,也让人迷惘失魂。 忽然房门被缓缓推开,原来是花融卸好了妆,还有,重点哦,花融换上了一袭淡蓝色垂地拖影裙,显得格外清新和纯净,秦臻刚刚还在紫竹林的幽怨中迷魂,现在又有花融的脱俗而至,总之又在迷乱中失迷,恰到好处的失去自我,便让人觉得真实,真实的接近天堂。 “呆子,醒醒。”玲珑一口利落的语段,打断了秦臻欲走还留的神游。 秦臻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又失态了,连忙对花融抱歉,说道:“失礼了失礼了,花融的倾国倾城可真不是吹的······”话说到此,又发觉自己还是不在状态之上,接着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说的是,你的美实在是让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花融被秦臻这么一说,反倒羞涩起来,也不说话。 玲珑接过话语,说道:“哪有你这样的,不清楚你为人的指不定就说你是个登徒浪子,看把人家花融姑娘说的,还好意思让人家接下来跟你继续说话嘛?” 此时花融开口说道,语气轻细却情绪厚重:“这位姑娘倒是初见,可是公子的新相识?” 秦臻说道:“她呀,叫玲珑,别提了,就是个费神的暴徒,捉摸不透的一人?” 听秦臻如此一说,玲珑循势反驳道:“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便卷起袖子欲意给他好看。 他们这样极富冤家似的小吵小闹,却被花融看在眼里,有羡慕,也有失落,总归是千般的难以诉说,显得那么的柔弱,然后气息淡淡的对他们俩说道:“好了,你们也别闹了,今日辰时可是闹了个大的,看我义父那样,我还以为你们肯定会被赶出去呢。” 秦臻道:“那个嘛,你也看见了啊,我就是想帮你出出气,总归还是便宜了他了,还花了我大血本呢。” 花融道:“公子,你倒是没必要花这冤枉银子,找个私密点的场所,我愿为公子独献一段。” 玲珑接过花融的话语,又指着秦臻的后脑勺说道:“他呀,脑袋······你懂的。” 秦臻倒是没理会玲珑的调侃,只狐疑自己的听觉,看着花融说道:“为我独献?” 花融见有迟疑,又说道:“公子,看来玲珑姑娘说的没错,那我还是重新给公子整理一下思绪吧,我和公子本是两个世界的灵魂,你是富家公子哥,我是一缘薄戏家女,你有你的高傲,我有我的低迷,只是因为我俩都是爱花惜花之人,且只爱水仙,7年前结缘于水仙花房,一见如故,便认定为知己,你可以解我的忧虑,我能懂你的不羁,各自都是心灵湖边隐荡的湖水,各自漂泊,却终归能相遇,只好谢恩于生命的奇巧。” 秦臻半愣半解,露出一副暖笑说道:“如今思路清晰了,看来我们都是同命相连的。” 玲珑道:“同命相连的又何止你们连个,倒是把我撇一边了。” 秦臻听到玲珑如此一说,也不扫兴,附和道:“极是极是,我们都是同命相连的一水浮萍,经历了凉风烈浪,总还是能飘到一处,在命运的分裂中取暖。”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1 三人和气一团,微笑向暖,气氛格外的温馨,待说笑一番后,玲珑对花融寻说道:“花融,你的名字倒是特别,总愉悦着有种想要亲近的温情感,尤其是噪杂看多了,你更显得如此宁静。” 秦臻道:“花融者——遇情则融c遇爱才化,符合你的气性。” 花融道:“公子,你今日可算是解了这谜底,3年前取这名字之时让你解译,你却始终无法定夺,当日想你是个孤安且毫无涉情之人,便绝无难为你之意,如今一语道破,想必是已入情海缘江了?”花融说话之时眼睛恬淡的看着毫无防备的玲珑,仿似在暗指着什么。 玲珑接收到花融的目光,逃也逃不脱,只好低头不语。 花融转而对秦臻说道:“其实当初有意用这名字也只是因为他,可是我们始终都徘徊在定局之外。” 花融抽离淡薄,刹那负荷胆怯惊动一句不痛不痒之言,想必也是为情所困有所恻隐,秦臻面对心事,也不免感同身受,自嘲道:“人啊,花事难宁啊。” 花融眉头暗锁,云淡风轻雾浓的自我游说道:“难宁又该当如何,只不过是坚强到自己心痛的念念不忘,但结局终归是有所警示,一生不能白白的在不自觉中葬送,像我这种在美梦中咀嚼生命之人,必定会在热感中被烫醒,或厥死。” 花融话音一落,某些久违的心事各自开始在各自的眼眸里变得深远,直达天空的云海雾涯泪滨,隐藏在了云淡风轻的背后。 就这样陷入知己的暖局,三人便都不再有所顾忌,谈天说地心净灯明,忽而已是晚饭时分,玲珑见天色不早,对秦臻忧嘱道:“眼看就要入夜了,是该回去才好?!” 秦臻却依旧意犹未尽,此时除了这中事宜,其他不在眼前的都是虚物,便不放在心上,更无关痛痒,回玲珑道:“咱们就再叙叙才好,反正已是色暮,多早晚都是晚,不如尽兴了才是。” 玲珑道:“我的小祖宗,还是回去罢,不然家里上下又得挑乱子,下次再想清清静静的出来,可就难了。” 花融见玲珑说的是在理上,也对秦臻说道:“玲珑说得妥当,公子,你就暂且回去,你如今性情宽豁,想必我们以后更能情绪畅快的谈说古今吐露内外了,当下理应回去罢,来日方长。”言毕,便示意玲珑将秦臻带回。 玲珑听得花融如此明理,也心知秦臻痴性不改,便连拉带拽的拥护着秦臻出了花融的房间。 二人回至秦府,第一眼望去便是灯火通明,虽是秦府油火不值药钱,但还是能分辨出比平时多添了不少,秦臻刚入大院,这才有种掏空了肠肚的饥饿感,原是今日除了早饭之外,都未尝得任何补给,便欲意拉上玲珑去厨房找吃食。 玲珑始终是个宁静之人,对于秦臻的不拘小节不以为然,懒懒的说道:“你这是为何,倒是习以为常了,还拉拉扯扯的,我如今可也是你姐姐,不带你这样的。” 秦臻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又是何苦,咱们姐弟亲近,倒是心安理得的,管旁人嘴碎作甚?” 玲珑道:“你尽管心安理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去就去,我倒是跟得上你,别动手动脚的。” 待秦臻到厨房,此时只留有几个老妈子在收拾残羹余食,见秦臻c玲珑来寻吃食,个个便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阿长奉短来取悦这二位主子,秦臻也顾不得老妈子们的调好度精之意,只寻出几碗一叫冯老妈子的偷偷留下的梅菜扣肉来,冯老妈子见事败露,羞愧不已,秦臻他们也不说破,只疯饿的配上米饭爽快的吃了起来,那冯老妈子见秦臻一人独食,玲珑倒是没有要吃下去的意思,心中便招想出几百个玲珑对眼前这几碗“梅菜扣肉”的怨尤来,自是胆怯,只好一溜烟的退出了跟前。 秦臻菜足饭饱后,二人意欲各自回房休息,走至一偏堂内房,只听见哄堂的笑声弥漫着整个夜空,秦臻本喜欢凑热闹,见有机可乘,叫住玲珑说道:“咱们也去瞧瞧,不知道又有什么好玩意儿在哄人逗乐子。” 玲珑不语,跟随秦臻入内,只见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家常,再仔细看去,除有一位跟秦母年龄相仿的女人在内,旁还有一位妙龄少女拥坐在秦母身侧,格外的亲密,秦臻见状,远远的向她们走去,心内十分的欢喜,开口说道:“原是有客人在啊,怪不得到处都是灯火通明的,俨然过节似的。” 众人见秦臻c玲珑来凑,也分外的热烈,从而又带动出一个话题的小高潮,秦母先是追问秦臻他俩用过晚饭没,又是一阵嘘寒问暖过后,这时秦母才对秦臻说道:“儿啊,来见过你姨娘,还有你表妹梦瑶。” 话说那姨娘夫家姓唐,本是做小本经营的,丈夫早些年染上肺痨,不久便一命呜呼了,如今只留下个独生女,生得水灵乖巧,唐母格外的疼惜,秦母也甚是喜欢,一早更是有心亲上加亲说媒给秦臻为妻,但原先认定秦臻是个痴的,也不好委屈了自己的外甥女,如今秦臻秉性大变,见此事有所眉目,又私下跟他姨母商榷,一念暗合,这才不远千里迢迢从北方把他们娘俩接过来逐步合计。 秦臻向唐姨娘问好安,秦母又向唐姨娘介绍玲珑,说道:“儿啊,你也过来,也来见过姨娘。” 玲珑怯怯的走进唐姨娘跟前问候道:“见过姨娘。” 唐姨娘自是高兴,也频频点头示好,但更在意的还是秦臻,看了看他说道:“这转眼的功夫,就把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出落得像模像样了,甚好甚好。” 秦母看出唐姨娘心意满足,也与有荣焉,露出一副暖洋洋的笑容,拍了拍身旁的唐梦瑶,然后对唐姨娘说道:“看看我们这小妮子,如今不是更好,标致得让我这做长辈的单单看着就欢喜,瞧瞧这脸蛋,粉嫩粉嫩的,势必把天下男子的心都融化了才了得。” 唐姨娘乘热打铁回道:“姐姐倒是十分爱惜梦瑶,看来我们梦瑶也是多福之人,多福之人必有余庆,趁我如今心力还在,倒是让我们梦瑶找个好婆家才如意了。” 唐姨娘这话语一出,整个厢房更是热闹非凡了起来,那唐梦瑶自是羞怯,对唐母撒娇道:“娘亲可是不要我了,竟拿女儿来取笑,这样迫不及待就想把我撒手丢掉了。” 秦臻见众人拿唐梦瑶的婚事来消遣,便也让自己进入这耍嘴皮子的快意中来,又看了看秦瑛,转而对唐梦瑶说道:“妹妹,此言差矣,姨娘可是为你好,不如嫁入我家可好,这还不是应了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缘故了,如此堪妙啊。” 这时那唐梦瑶更是羞愧,只一脸扑到秦母的怀里,伏埋着脑袋说道:“羞死了羞死了,哥哥可是个欺负人的主。” 众人听得秦臻c唐梦瑶几句调情般的嬉闹,都这般的快活,只见秦母对秦父使了使眼色,又对唐姨娘使了使眼色,便以为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就隐隐作乐暗自欢喜开来。 直到大门外报更的人打上二更锣声,各自才肯罢休回房安歇去了,又是一日痛快。 因前一日睡的晚些,秦府一干主事的人等都稍稍起晚了些,秦臻更是不必多说,本性就是个贪床之人,赖到午饭时分才出来洗漱,待洗漱完毕,一家人加上唐家母女又围坐一堂吃过午饭过后,饭饱生困意,秦臻这头起床那头便又回去午睡去了,直至申时才又清醒过来,只见这时玲珑急匆匆的从房门外赶来,说道:“门外有位姑娘家找你,昨儿刚哄上一表妹,今日兴许又是你在外面招惹回来的。” 秦臻不知从何而说,既焦虑又疑惑的说道:“我哪就那么喜欢拈花惹草了,来找说法之前,到底是何事你得告诉我原由啊,我如今是个白痴,任由你说三道四了来。” 玲珑自知心直口快冲撞到了秦臻,也不好继续纠缠于他,回道:“外头有位姑娘,上午就来了,小厮们见你还没起床,都不敢打搅,一直到现在,你都没得闲空,那姑娘就在门外等了大半日了,说是有书信交托与你,还非得亲手交到你手上不可,这不,等的不耐烦了,就跟值班的小厮们争论了起来,我这出去才知道是这样,所兴找你来问个好歹。” 秦臻如今也不知晓是怎样一回事,只说出去看看,便和玲珑来到了秦府大门口,那姑娘见秦臻来见,愣是又急又喜,对秦臻说道:“秦公子你可算是出来了。” 秦臻疑惑道:“姑娘你可认识我?” 那姑娘回道:“我见过公子的,是这样的,我是‘钱鑫戏班’服侍花融姑娘的,我叫绿藻。” 秦臻这时恍然大悟,直问道:“可是花融约见于我?” 绿藻回道:“公子,今儿早上花融姑娘交与我两封信,说是让我亲手交与你才好,可是······” 秦臻见绿藻话中带有顾虑,一口追问道:“到底如何,绿藻姑娘你倒是说啊?” 绿藻回答道:“可是我见她神情迷乱,仿似中了魔怔般的不同于往日,对了,这里有一封信是写给公子的,另一封说是公子看信后自然会知道,给。”说完,便把两封信交在了秦臻手中,仓促间就告别了。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2 拿到信后,秦臻便独自兴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品读信件,翻出那封花融写给自己的书信,一看才知道因果,内容如下:“公子,见信如亲,花融要走了,只苦再不能和公子谈经讲道说苦诉衷了,总归是千般的不舍万般的无奈,本以为可以和公子知己平生,然我早已被故事选中,已没有资格痴心懵懂,没想到花融这般福薄,竟是要先行一步了,虽无恋世心肠,却终归有个中不舍,终究是不能和心中那个他共结连理,我心中那个憾啊,可是我如今再无脸面见他了,只留下这封薄信给他做个念想,还望公子代为转交,原以为还有个以后,以后竟空等在了以后,临了,也问玲珑安好,眼前也就数你俩对我真心,我走了,若是再有瓜葛,只希望你们可以代我看护我弟弟钱哲垣,他虽是姓钱的独子,却能护我待我如亲人,但终究也是个文弱的,我生怕他知道我的状况后情绪恐愕做出冲动之事,我内心不安哪。花融绝笔。” 秦臻读完这花融绝笔之信,心中惊愕不已,又有多少状况不了于情,便慌张的拿着这封信找去玲珑的房间,待玲珑读完,双双觉得此事不妙,两人一合计,又赶紧去“钱鑫戏班”找那服侍花融的绿藻问个清楚,二人匆匆出门,也没带上各自的丫头,行至戏班门前,转念一想,想必这样气冲冲的进去,必然不能如愿问明真相,只好转至小巷,从后门悄悄入了来,打开房门,只见那绿藻卷缩在角落偷偷的抽泣,秦臻见状,忙走过去问道:“绿藻姑娘,这倒是怎么一回事,姑娘先前也没说清楚个缘故,你倒是给我个确切的因由啊,如今花融到底去了何处c身处何种境地啊?” 绿藻听到此种言语,也不答应,见玲珑在侧,直奔蹿到玲珑身上哭的更加厉害了,又哭了好一会,这才镇定下来,泪眼婆娑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昨日公子包场给了我们班主一千两银票,班主见钱心狂,晚上便约了一班子酒色之徒去酒楼喝了个底朝天,直到二更天才颤颤巍巍的回来,我当时正好出来夜解,便远远就看见了,本以为班主要回房休息去了,没想到······”绿藻又委屈的抽泣了起来。 秦臻反而更急切的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追问绿藻道:“没想到怎么了?” 绿藻回道:“没想到他踏着凌乱的步子正要行去花融姑娘的房间,我见事情有异,本以为他走错了,就赶过去叫住班主,告诉他这是花融姑娘的房间,可是他却咒骂我说‘小蹄子别多管闲事,去给老子炖碗醒酒汤来’,我也不敢再多事,直接就下去厨房给他炖醒酒汤去了,可是待我炖完汤送过来,却见到花融姑娘身上衣物已均被撕碎,嘴角还泛着血迹,这天杀的,班主居然把花融姑娘给糟蹋了。”此时,绿藻哭得比先前更伤心起来。 秦臻c玲珑听得钱老头行事如此败裂,不免咬牙切齿,一时间竟想食之骨肉饮之髓血,玲珑率先痛骂道:“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了,花融原是自家的女儿啊!” 秦臻接着说道:“你之前倒是不跟我说,只送完信就匆匆离开?” 绿藻回道:“公子,我倒是想回明啊,可是,一则我心中惊怕,二则你们秦府人多嘴杂的,我害怕丑事败露说与人前尽知啊。” 循事叙尽,秦臻心中不禁气闷,忽然说不出话语来,接着听玲珑又询问了一番,玲珑便带着呆傻的秦臻一道回秦府去了。 回至府中,秦臻已无丝毫气力,坐在房里一言不发,小蛮不知如何是好,焦急的左右徘徊,玲珑坐在跟前思绪同游,坐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才暗暗的回到自己的房中房去了,又悄悄让几个靠得住的人去打听花融的下落来,就听天由命的虑虑的等待着回音。 而怨气内结的秦臻,呆坐在房里,饭菜也不思想,心疼的秦母惊慌错落,也不得个要领,便去找了唐梦瑶来,让她端上刚炖好的鸡汤送到秦臻房里,唐梦瑶见秦臻两眼无神,疑是生出了病患,直接打发人去药铺找了秦老爷过来瞧瞧。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秦父听得管家来福回禀说秦臻又像是先前般呆傻起来,心中自是牵挂,急匆匆的放下手中的一揽子事物,这就赶回了府来。秦父见儿子两眼无神气血涣散,却把脉不出有任何之体质之不爽,也丝毫无病变之征兆,纠此难熬。 秦臻自是了然,无奈口中吞吐不出言语,只好任凭上下混乱左右慌张。 就这样躺在床上吃了几日补神汤,秦家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医护来,秦母倚坐在秦臻床头哭的死去活来,秦瑛c唐梦瑶也哭的不像话了,众家眷无不心伤。 秦夫人哭诉无果,也倦了,单手撑靡于案头,忽地听见有个癞头和尚从八面传音而来:“夫人家中可是有任何不爽?” 秦夫人仿似看到救命稻草般,接过话语回道:“师傅怎地知道?莫不是活菩萨救苦救难来了,老身还求活菩萨救救我儿,求求您了。” 癞头和尚笑笑的从袖口拿出一银色小药壶,回道:“救人不难,今夜子时用银盆装满清水,再把我手中这‘祛病水’倒入清水中,切记,所行之事一定要再黑暗中进行,不许留下任何灯迹,如此让与之亲厚之人为之擦拭全身,病患便可在无形中消散,还有,老弱妇孺不得靠近,以免使药性被克制,需血气方刚之人才可把这药水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公子是属‘阴痴’,必须使房间血气添增才好,所以务必有亲兄弟效劳,如此,才可使‘痴’症祛病头而尽知了!”那癞头和尚说完,便一眨眼就不见了。 秦夫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然后一惊醒,方知先前只是个梦幻,可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个物件,再仔细一瞧,然此物正与自己梦中见到的“祛病水”一般无二,自是一惊一喜,然后按照梦中那癞头和尚的嘱咐,便安排秦瑛在秦臻房里服侍,时至子夜时分,全府上下孤灯寂灭,秦瑛也按照秦母的吩咐用银盆装好清水和“祛病水”,自是无微不至的为兄长擦拭周身以除灾祛病,擦拭完全,便在一旁悉心照料。 等到第五日,秦臻果真好转了起来,睁开眼见秦家上下诸多人口都齐聚于前,有气无力的说道:“娘亲,我饿了。” 秦家上下见秦臻苏醒过来,都无不开怀异常,秦父便吩咐小蛮先去厨房赶紧张罗些吃食,待好一阵嘘寒问暖后,秦臻说是想清清静静的把东西吃下,只留玲珑在跟前调剂,秦家二老自是无需多言,只盼儿好家暖,如此各处又如同往日般欢庆起来了。 众人散去,秦臻便急忙向玲珑打探起花融的下落来,问道:“我的好姐姐,可有花融的音讯?” 玲珑端起桌上的饭菜回道:“你呀,还是先把这多日的劳师动众吃下才是。” 秦臻道:“我这不是着急嘛,好吧,我吃完就是了。”说完,接过饭菜便胡乱的吃了起来。 见秦臻这般焦急,玲珑自是心系他安康,总也不让他如此迫害到自己,摇摇头说道:“好了,你稳着点吃,我如实告诉你,自你昏傻第二日,我就已寻听到花融的消息了。花融那日让绿藻给你送信之后,就独自上了郊西的小茅屋,那是平日闲来无事花融常去的地方,听人说那日花融进去后便不曾出过那屋子,直至天黑,那茅屋便轰然燃烧了起来,想必多半是花融心里有屈难平啊,那样一个善良奇巧的生命,就这样沦落成了烟尘。” 秦臻听得玲珑如此说说下去,心中不免旧痛复发,饭也食之无味,便哽咽道:“没想到那日我给钱老头的一千两银票竟是一把活脱脱谋害花融的匕首,我就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啊。”整个人又不自觉的哭丧了起来。 玲珑见状,生怕又搅得秦家上下难宁,又嘟囔道:“我的小祖宗,我就知道你如今这样,不告诉你才好。” 秦臻哭丧着脸说道:“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 玲珑不悦,也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如今就哭吧,花融岂能活过来,是不是嫌家里不够乱啊,或是嫌花融死的太过于安宁了,要你来这般的作践自己?” 秦臻道:“怎么就作践自己了,我就是心里气不安顺,那么一个如花般灵巧的人,怎么就如此薄命,这老天爷岂非毫无公道了?” 玲珑接过话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心疼花融,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我们必须学会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是活下来的人该懂得承受的,我知道你还有诸多怨言,怨言却是上天得至人类最大的供物,也是人类祷告中最真诚的部分,正因为如此,你对花融的友情是如此真诚,花融才肯在最后关头把自己的身后事都交予给你了,你可别再自暴自弃,花融不是交代你两件事情嘛?” 秦臻顺着玲珑的话回道:“把另外一封信交给他的意中人,还有一个就是希望能尽力照顾一下他弟弟,可是两个人我都不认识,让我如今从何进行?” 玲珑道:“你先把饭吃完,要不然就凉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么。” 秦臻心想玲珑说的在情在理,也不好再耍个人情绪,这才把饭菜都浑吃了下去。 待秦臻情绪稳定了几日,玲珑以携秦臻散心的名义,把秦臻带到了花融仙殒之处,此处是山中平缓空地,四处还有鲜花荣茂山雀活泼,只是眼前烧毁的茅屋支架不存气色成灰,已然死寂沉沉,与这方圆境内的其他生物对比,更显出此处经过饿火吞噬后的荒凉和绝望,还有花融的仙骨,如今也在灰尘中寻不到踪迹,总能让人失心疯般的狂躁空闷,如此一来,秦臻气性大发无不伤感,却始终再流不出了任何眼泪,只傻傻的凝视这前方,思绪在尘埃中变得杂乱无章。 玲珑心知肚明秦臻的脾性,也不打搅,转而往左边废墟旁的边缘看去,只见一株蓝色妖姬亭亭玉立,毫无经过火灼的痕迹,就像没受过伤一样,坚强的真爱着这个世界,生得那样瑰丽,玲珑心中暗自思索,莫不是花融的精魂有意留下线索,满足有心人猝不及防的怀念,是如此的及时和恰到好处,便叫唤秦臻道:“呆子,你瞧瞧哪儿,是一株蓝色妖姬,想必是花融知道你伤心,这才从仙界下到凡尘来,亏了她对你知心无疑,带回府好生照看才是主意。” 秦臻真真疑是花融下凡,便照着玲珑的说辞去把那株蓝色妖姬挖了来,心中只觉顿时开朗了一半,除去一半挂念,另一半心思霎时投向了眼前这株蓝色妖姬,方才急切的叫上玲珑一道细致护花回府去了。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3 这一日正赶上十五,秦臻跟秦母说是想上转轮寺去祈福,赶走这些时日以来心中笼罩的阴霾之气,秦母自是高兴,便嘱咐秦臻说道:“这是好事,你唐妹妹也到咱们家有段时日了,前几日也为你操了不少烦心,你都不曾好好陪过人家,你姨娘倒是个懂情理之人,若是有些隔阂的,久而久之,反倒让亲人们觉着怠慢了,今日上山去,且带上你唐妹妹和瑛儿吧,自家兄弟姐妹一道,多少可以寻得到些欢心。” 秦臻也不好推辞,自觉也人多热闹许多,便回秦母道:“还是娘亲想得周全,不过人多路上可要多闹些时候,若是仓促了,我们几个就到寺中安顿一宿,娘亲说可好?” 秦母乐融融的说道:“甚好甚好,我儿真的长大了,今儿就自己拿主意吧。” 秦臻等把诸事准备妥当,四人各自携上各自的服侍丫头,外加一秦府车夫,赶着马车就向灵柩山奔腾而去。秦臻虽是对花融的死心结难解内气郁结,但面对眼前这些鲜活的面孔,多少会有些直面的安慰辗转直达内心,心情便渐渐平缓安定,或许珍惜眼前人比一味的缅怀过去,更有益于让人性在柔软的阳光里生长成材,美好的,即使是过去的,或许在未来还没来到,那都是生命本身无法被剥夺的源泉,永远会在时光里流淌,经过记忆的时候,它依然是美好的。而此时的他们,虽是含有各自的内心世界,但团聚的温暖,则是心境中最相似的元炁,洋溢在脸上表现在言语中,甚至流窜在周遭的气息里,达成最欣慰的共识。 马车巳时到达灵柩山下,秦瑛让车夫在山下等候,吩咐若是申时还不曾下山,就找个客店住下,顺便把馬喂好,上山前给了些银两让车夫自行安排开来。 众人走至半山腰时已都气喘吁吁,见前方朱雀台被葺作它用,只好继续再走向前方的小朱雀台稍作休憩,刚一坐下,秦瑛望了望半山腰的朱雀阁,陇上一副怜惜的心态说道:“这可苦了娄姐姐了,打小她就跟我们家亲近,如今倒连见上一面都无以言对了。” 秦臻听到秦瑛如此一说,方才想起先前听无尘也讲过这娄家小姐的事情,心想原来也是秦家的熟人,便打定主意要去朱雀阁瞧瞧,转而对秦瑛说道:“弟弟,既然来了这朱雀阁前,不如去看看故人该当如何?” 秦瑛道:“哥,我倒是早有想看娄姐姐的念想,奈何我要说些什么才能劝阻她继续的痴迷,说多了反倒让姐姐多一重心事。” 秦臻回道:“哎呦,我的好弟弟,谁叫你去规劝了,只是简单的看看老朋友而已,没必要弄的那么复杂。” 秦瑛道:“但是······但是我们不是要去祈福的么,错过了时辰可不好?” 秦臻意欲打消秦臻的担忧,回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咱庙里有人!” 唐梦瑶见秦臻言之凿凿,一早又被唐母灌输了撮合他俩的意愿,便迎合秦臻道:“既然是看望老朋友,那我也去认识认识,人多不尴尬。” 玲珑道:“既然要去,我们几个就一起顺道去看看,殊不知下次再见又是什么时候了,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一睹这位奇女子的尊容为快了。” 秦臻见众望所归,也顾不得其他,便拉着秦瑛就向朱雀阁走去。四位服侍的丫头见主子们去见故人,也识趣的不跟上前去,只在小朱雀台上歇脚候着。 四人行至朱雀阁前,只见一丫头掩门而迎,轻谩寡怒道:“远远就听见你们的动静了,是我们家小姐让我出来迎一下,若是换了别人,这般打扰我家小姐清静,我早就撕烂他们的嘴了。” 秦瑛尴尬的回道:“好久不见,霜霜姑娘还是这么泼辣啊?” 霜霜说道:“喂,二公子,说话别这么刻薄好不好,我这叫大气。” 秦瑛腼腆的回道:“好好好,今儿是我说错话了,对了,我哥和我两位姐姐是来看娄姐姐的,先让我们进去再说。” 霜霜转而看着秦臻说道:“这就是你那传说中哥哥秦大公子啊,我还是头一回见,长得仙女似的,怎么一直还怕见人。” 秦臻驳斥霜霜道:“你才仙女,你全家都是仙女,瞧这嘴碎的,掉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霜霜边领其他人进门边回秦臻道:“哎呦喂,气性还蛮大的嘛,以后别躲在家里了,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秦臻瞪了瞪霜霜,便不再搭理,接着尾随一同跟进了朱雀阁来。 刚进朱雀阁,只听见那娄烟雨对着秦瑛数落上了霜霜,一副凄美的脸蛋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小蹄子力道还是如此强劲,逮谁咬谁,多少别跟她一般见识。” 秦瑛回道:“娄姐姐多虑了,自打我第一次见霜霜姑娘就已经有免疫力了,如今更似打了强心针般。” 霜霜正把门掩上,听到秦瑛跟娄烟雨这般说道,也成心辩驳道:“今儿是怎么了,如今一个个都挤兑我是吧?” 秦臻更是有意要落井下石的打击一下刚刚调侃自己的霜霜,把她打击过来的重新打击回去,也趁势调侃道:“这怎么算打击呢,明明就是事实,你就承认了吧?” 霜霜接着辩驳道:“我就承认什么了,你找打是吧?”说完就搬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秦臻赶紧躲到玲珑身后,仿似找到了靠山般的得意,对霜霜叫板道:“来呀来呀,看见没有,我们家玲珑可是练过的。” 玲珑鄙视秦臻道:“什么你家玲珑啊,叫姐姐。” 秦臻无可非议此时要讨好跟前的玲珑,恰到好处的嘻皮笑脸对着玲珑说道:“我的好姐姐,她要非礼我,可得帮我拦下,要不然我这辈子可就完了。” 霜霜没想到这秦大公子如此玩性足,自知玩不过,只好对秦臻破口道:“臭不要脸,谁要非礼你了!” 秦臻见已惹恼到霜霜,不自觉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秦瑛跟唐梦瑶也跟着哄闹了起来,只有娄烟雨浅尝辄止的扬起了已变生疏的嘴角,一旁的唐梦瑶打圆场说道:“你们呀,倒是别闹了,说是来看娄姐姐的,如今只顾自个儿顽闹。” 秦臻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来,方才定下心说道:“好了,打住,不闹了不闹了。”嘴上说完,顺带还不忘对霜霜做了个硕大的鬼脸,以示此局胜出。 等到几人都找圆凳坐下,霜霜给四人斟满了茶水后,也识趣的到朱雀阁外的小朱雀台上跟其他四个丫头耍嘴皮子聊天亲近去了。 秦臻方坐下,便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娄烟雨的芳容来,只见一副瓜子脸上开出一朵桃花小嘴,仿佛春风一吹,就能散发春情无限,然后荡漾进清澈的月牙泉,濛眸汪汪,泉水波面飘起两瓣柳叶眉,经过动情处,而后又引来一场春雨,温润泉眼,掉落在不知名的情感圣地,忧成倦容。秦臻看着气色堪比春风消弱成倦的娄烟雨,自有对世上美人的一贯顾眷,再有不可消磨的明缘暗线牵扯,心中隐约进而开始抽动着某种不知所起的恻隐来,无知觉中自是痴傻于衷,瞧着那娄烟雨不知倦怠,成为心中隐疾。玲珑对于此情此景早已见怪不怪,那唐梦瑶也不好多说其他,只秦瑛对于兄长无不关照,生怕秦臻又犯起傻来,对其说道:“哥,你跟娄姐姐确实好久未见,多半又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了,如今见面,倒是怀念的紧了。” 秦臻刚从话语中神恍出来,这才开口对娄烟雨关怀道:“妹妹为何这般消瘦,好在只待在这屋子里,若是出去,岂不是风也能送你上云端,这可不好,这里如此简陋,吃食穿着也诸多鄙陋,如此我每日给你送些好吃的来,岂不润泽了许多。” 那娄烟雨本是个不计物质只重情义之人,岂能让秦臻这般劳动,便回绝道:“臻哥哥的好意妹妹心记于内,却不可费神张罗,我本不在意这些红尘俗物,诸事万般好,也抵不过心镜饱满富足,以此短念,如今也断绝了父亲大人物质上之恩泽,如此于臻哥哥,便同样感恩于此,切勿断了妹妹的心气才好。” 秦臻见娄烟雨这般清心寡欲,便不再多此一举,只说道:“既然妹妹无心于凡尘俗物,我这般不懂规矩,倒是让妹妹蒙上几分矫情之气,却是罪该万死了。对了,今日我也不再多礼了,顺道带来一位姐姐跟一位妹妹,本是不想扰了妹妹的清静,却是她们吵着要见见你这位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我也拦不住,就都来了。”秦臻说完便向娄烟雨示意介绍旁边的玲珑跟唐梦瑶。 玲珑跟唐梦瑶也各自向娄烟雨点头,以示友好,玲珑接上刚刚秦臻的话语说道:“什么叫拦都拦不住啊,角色变换的还真快,到这儿我们都变强盗了,就你是好人,妹妹快别听她的,本是我们大家缘分至此,何来强盗之说?” 玲珑的一通话便把秦臻捂得哑口无言,一旁的唐梦瑶也笑咯咯的打趣秦臻说道:“哥哥今儿可算是遇上高手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莫非是迷路的妖怪撞上了挂名的神桑树——认栽了吧!” 秦臻如此更是羞愧的不得了,再无其他辩解,只好退让,回应唐梦瑶道:“妹妹快别取笑了,否则玲珑越发得意。”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4 玲珑身在事中,也回说道:“你这是哪门子逻辑,我答你,你也说我排挤你,唐妹妹说你,你还说我,这是何道理?规矩可都是你定的不成?” 玲珑话音刚落,秦瑛便对秦臻使了使眼色,秦臻方知娄烟雨在场,自觉冒失,便不好再继续跟玲珑斗嘴耍乐子,方对玲珑讨饶道:“好吧,今儿可算是我错了,你是姐姐,再跟我计较就不好了吧。”说到一半,转而又望向娄烟雨说道:“妹妹,今儿让你看笑话了,哥哥生性混沌,妹妹早该点拨我才是。” 娄烟雨回道:“臻哥哥跟玲珑姐姐这般浑然天成的搭配,自是不可替代的,在常人眼里你们定是对死对头,我倒觉得妙趣横生,实属是平日以斗嘴为乐的小冤家,你们这般契合,我自是不肯取笑,反观其成,我委实羡慕才是。” 正在说话间,只见霜霜用木盘端着些素菜白饭推门而入,门外还跟着个和尚低头不语,霜霜说道:“小姐,今日的饭菜来了,且吃完再叙吧,还有一件事希望小姐不要生气,昨日那几个送饭的小和尚不是把送过来的饭菜给打翻了嘛,最气人的就是又不重新补给过来,我哪里能饶得了他们,昨儿趁小姐休息的时候我就上去给他们闹了一通,这不,今天来了个管事的,给咱亲自赔礼来了。”说完,便接着喊向门外,对那和尚叫唤道:“哎,那谁,我们家小姐在这,杵在那事情可不算完。” 那和尚听到叫唤,便循循而入,娄烟雨本尊崇佛祖,如今霜霜把佛前之人闹来赔礼,只觉着这丫头实在闹腾人,又自知霜霜一心为己,也不好多加严责,便对霜霜说道:“你这蹄子,要你这样折腾人,不就是饿一日嘛,也没多大了得。” 霜霜反倒替娄烟雨委屈,说道:“小姐,可不带你这样不心疼自己的,三年前珠圆玉润的,今日呢,可不如从前了,你又不让老爷来嘘寒问暖,眼看身板一天弱似一天,着实可怜,若是就这样倒下了,你的沈公子呢,你这几年所受的煎熬岂不是白受了,所以,我必须找那些和尚来给你亲自赔礼。” 那和尚走至娄烟雨跟前,行了个佛家礼,然后说道:“娄小姐大仁大义实在让小僧敬服,我那两个师侄我已经责罚过了,还请小姐放心,以后万万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了。” 娄烟雨回敬道:“小师傅多礼了,都怪我管教不严,让这丫头搅乱了佛门的清静,还请小师傅恕罪。” 秦臻仔细一看,原来这小和尚竟是当日收留自己在转轮寺的无尘,本是有意上山祈福找无尘的,没想到在这朱雀阁却把相见的时间推前了一段,此时遇见无尘,心情分外的欢腾,直说道:“无尘,无尘,真的是你啊。” 无尘这才转向一旁的秦臻,也是一脸惊喜之状,回说道:“梅······”可是话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秦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有意打断。 秦臻说道:“没想到吧,在这儿能再见到我吧?” 无尘回道:“好······”第二句话又刚说出一个字,同样被秦臻接过去,说道:“好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呢!” 无尘原是个心细之人,心想既然秦臻如此二度刻意打断自己,定是有难言之隐不可言明,便接过秦臻的话由回道:“极是极是,当初匆匆一别,竟就此失去了音讯,如今再见,可算是公子跟我们佛门竟也有些缘分,分明是闻香识途之妙诀。” 秦瑛回想起之前秦臻所说的‘咱庙里有人’的说法,如今他们如此寒暄,自当是这位叫无尘的小师傅了,便对无尘说道:“既然我哥跟佛门有所关联,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应有所关联才是,还有我这几个姐姐,也都得佛祖庇佑,今日我等除了来看娄姐姐之外,就是上山来祈福的,岂非现在错过了时辰,还请小师傅重新为我等安排才是,弟子自知是时辰不可误,如今怕是恼怒了神灵,可如何是好,还请小师傅为弟子定夺才是。” 无尘道:“我佛慈悲,你等这般虔诚,我佛定能谅解,如此,小僧戌时就在寺中给你们准备清汤沐浴,待到子时之前小僧再在山顶的梵香亭设坛为汝等祈福,亥时,就亥时开始。” 秦瑛回话道:“如此甚好,多谢小师傅行此方便。”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祈福之事,这边霜霜却开始不耐烦了,烦躁的打断他们的谈话,说道:“要祈福你们赶紧上山去,瞧见没,我家小姐的饭菜都凉了,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这可不是你们秦家大院,吵吵闹闹的一边去。” 霜霜这话倒是没错,要继续耗在这朱雀阁,那娄烟雨定又得饿上一顿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唐梦瑶也觉得霜霜话陋理实,附和道:“咱们还是先上山去把,娄姐姐吃饭要紧。” 无尘见众人也不曾用饭,直说道:“如若不嫌弃,还请各位上山吃些斋饭,如此才好进行晚上的祈福仪式。” 秦臻谈及吃饭之事,便分外兴奋,顿觉肚饿能吞牛,虽是吃些斋饭,但还是不免当做体验生活般发挥吃货真正的本质,那就是吃尽世上可吃之物,以此来告诉这个世界说我还活着,若是你不服,好吧,那过来,我把你也给吃了。 如此一来,一众人便循势跟着无尘上山,只留下像往常一样傻傻候在朱雀阁前的痴情女子,还有那个泼辣却忠心护主的刁钻丫头。 如此,四人附带各自的丫头便上了转轮寺来,一个下午的时光也都在准备祈福之事,秦臻更是思绪飞离,便缠绕在了半山的娄烟雨身上,只是莫名的关切,却不同于情爱,直到戌时,无尘分别让他们四人进行沐浴净身,沐浴后便上了山顶的梵香亭,诸事准备妥当,只等候吉时降临,然后再诉说心中疾苦世间疼痛,望神灵能免责,安抚降落凡间随时可能销亡的精魂,给罪孽一个福分,来世不再沉沦。 离吉时还有一段时辰,这时无尘独自找上秦臻,关切的问道:“公子可是有难言之隐,今日都在为祈福之事忙碌,便无暇问及,当下诸事备齐,若是当小僧为执信之交,有何原由,小僧自当身感同受。” 秦臻心知无尘是可信之人,然自己穿越生死轮回之事,但凡不是心含真理之人,岂非都认定自己是疯傻之辈,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如今是无尘,虽是身处佛门,对于前世今生的佛理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未必会对前世今生的事实,以及那种神乎其神的晃荡在眼前的镜像表示毫无想要推翻的偏执认定,如此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终归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简略诉说道:“无尘啊,你我虽相识不久,却是相见恨晚之约,在这里能遇上你,实属是我梅暖冬的造化,我无意成为他人的替代品,但被绳索牵制,即使有心还恩德于人前,也无力断情愫于髓内,就此自当是神灵的指引,误入剧情,便逃无可逃。” 无尘慰解道:“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既然公子如此身不由己,恕无尘冒昧提及,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还请公子安心放下,定能万般自在。” 秦臻道:“万般自在极好,一个人自在是心境,一家人自在是福气,如今这不,我们来这转轮寺祈福祈自在,理应也是有心的,还愿接下来人寿安泰c五谷丰登c六畜兴旺什么的,毕竟,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无尘对于秦臻的“二货”本质尚未深刻体会,这不,半日才把元神从井里捞上来,还愣头愣脑的回道:“是是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话糙理不糙。” 秦臻转而又想到半山娄烟雨,心想这转轮寺跟娄家也应有莫大的关联,便询问无尘,打听道:“对了,这娄小姐每日的饭菜且都是你们寺中打理的?” 无尘回说道:“记得之前也跟你说过这娄小姐是个少有的痴情司,为了那沈公子,甘愿三年不进荤,为的就是取与沈公子同甘共苦相互进退之意,人前人后不让那沈公子饱受门庭高低之嫌,沈公子穷困潦倒了小半生,如今只差一步就能在人生的淤泥中爬上驰骋的马背了,可是这一步,却让这娄小姐忍受了多少常人不能忍的隐晦,这娄小姐竟也足足是一匹犟驴,一不让娄老爷来送些精致的事物,二不让娄老爷来瞧,怕的是相见后的不忍和触动,如此娄老爷才是个最苦的主啊,却也是天下做父母都特有的包容,所以才与我师傅商定,让寺中每日按时送些斋饭下去,且每到天黑,寺中的值班武僧还会定时下山按例巡查,眼看这三年之约就快到了,结局如何翻开,想必很快就可知晓了。” 秦臻接着询问道:“这所谓的三年之约,竟是到何日为期限?” 无尘回道:“八月十五中秋节。” 秦臻道:“这不是还有足足四个月了。” 无尘道:“正是如此。好了,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他们三个都等候多时了。” 秦臻道:“好,过去吧。”说完,两人就向秦瑛c玲珑和唐梦瑶方向走去。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5 待吉时已到,无尘带领秦家两兄弟及玲珑c唐梦瑶向天跪拜,他们各自向天祈福,诉说心中的祈愿,临了,又各自抽了一根神数灵签,秦臻的签诗为:财马两匆忙,官禄有定方,猪羊牛犬,自去主张。解签:顺其自然。 秦瑛的签诗为:喜喜喜,终防否,获得骊龙颌下珠,忽然失却,还在水里。解签:谨防有乐极生悲之事发生。 玲珑的签诗为:隐中显,显中微,个中有玄机,参参得透了,直上仙梯。解签:所问之事呈胶着状态,仅凭蛛丝马迹研判,是否突破就看能否参透玄机。 唐梦瑶的签诗为:见不见,也防人背面,遇不遇,到底无凭据。解签:应防来自西方之暗箭,所问之事尚无征候。 以上灵签皆为无尘解答,一旁秦瑛支支吾吾问道:“小师傅,那这支怎么解?”只见秦瑛拿出除自己之外的另外一只灵签。 秦臻伸手拿过秦瑛手中的灵签,问道:“弟弟,这是怎么回事,一人抽一支方为灵签,如此你这般随意抽,肯定就不灵了。” 秦瑛回道:“哥,这是为娄姐姐抽的,我一心惦记着娄姐姐,今日见她痴念未除,我怎肯安心?” 秦臻这才明白秦臻的用意,读出签诗说道:“心戚戚,口啾啾,一番思虑一番忧,说了休时又不休。”念完接着向无尘求解道:“无尘,这签倒是何解?” 无尘回道:“不利,结局恐难有望。” 秦瑛忙接过无尘的话语,说道:“这是何等的苦了娄姐姐了?!” 秦瑛说出这短短一句,众人便纷纷愁思飘动,撩起多少残花意。 无尘自是空有百法无以慰真心,不免也歉疚,对四人说道:“我再送你们一道签吧——遇不遇,逢不逢,月沉海底,人在梦中。” 秦臻回问道:“这又怎么解?” 无尘解答道:“所问诸事均在虚无缥缈中。” 玲珑对着秦臻说道:“既然一切虚无缥缈,何不拿这呆子的签解作为终结,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唐梦瑶也不想再纠缠于签解的困扰,附和玲珑道:“好吧,既然顺其自然,夜也深了,还是早些歇息才是,更深露重,可别又生出个好歹来才算这签是灵的,姐姐,我们今晚一起,说会体己话再休息。” 玲珑走到唐梦瑶跟前,挽住唐梦瑶意欲回客房休息,边走边说道:“妹妹,咱们咬耳朵去,让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这儿吃西北风。” 秦臻见玲珑跟唐梦瑶正要下山休息,也不多理会,只回玲珑道:“如今都快夏季了,哪来西北风吃,我倒是想吃呢。” 玲珑c唐梦瑶渐渐远去,也再不回应,夜深人静,无尘也忙了一日,终归疲累,这才叫上秦臻c秦瑛下到寺中客房去休息。从梵香亭走到寺中,只见半山腰的朱雀阁还有灯光在闪烁,秦臻这时鬼使神差般的想要下去瞧瞧,便编排了些说辞让无尘先带秦瑛回去,自个儿这才借着月光一路走至朱雀阁前,倾耳听去,只听见那娄烟雨一声叹息,身旁的霜霜催促娄烟雨休息,说道:“小姐,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娄烟雨回说道:“霜儿,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我再待会,你先去睡吧。” 霜霜道:“小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自打当年小姐收留我,便犹如我霜霜的再生父母般,我岂会心怀怨尤,小姐你就别说这些了,霜霜会一直陪着你的。” 正当娄烟雨跟霜霜对话间,秦臻看着窗纱中晃动的光影,此情此景,便不自觉的作词《娇娘怨》一首,轻声口述道:“天清冷,月寒凉,寂寞朱阁伴娇娘。青风冷落,红烛泪干,倚窗盼······”词念到此处,不料却惊扰到了里面的人儿,霜霜轻轻推开纱窗,接过秦臻的断词恼叨道:“盼什么?” 秦臻见一脸薄怒的霜霜,便尴尬的对答道:“盼——君——郎。” 霜霜呛答秦臻道:“我看是门外站了个大野狼吧?!” 娄烟雨知道是秦臻来访,便对霜霜说道:“可是臻哥哥来了吗?且让进来坐坐。” 霜霜回道:“是,小姐。”转而又对秦臻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进来,等会被值班武僧瞧见,定当你是登徒浪子抓去严刑拷打。” 秦臻边走边对霜霜做了个鬼脸,自言自语说道:“我好怕怕哦。” 一进朱雀阁坐下,娄烟雨便询问秦臻道:“臻哥哥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秦臻道:“也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妹妹了,这会子离得这般近,刚祈完福,也毫无困意,就顺道来瞧瞧妹妹。” 娄烟雨顿觉情谊真切,心镜自然是开朗许多,对秦臻说道:“臻哥哥有心了,刚在外面臻哥哥是不是有述词?只是没听得多真切,臻哥哥何不作完?” 娄烟雨这般笼络秦臻的自信心,秦臻自是美姿及心,趁心意还在,便回娄烟雨说道:“承蒙妹妹不笑话,那我就把刚想到的这首《娇娘怨》说与你听听,上阕是——天清冷,月寒凉,寂寞朱阁伴娇娘。青风冷落,红烛泪干,倚窗盼君郎。看菊园,忧伤满地,吹过城墙。下阕为——君不见,惰上妆,空房无语思念长。镜中红颜,富比月光,孤芳何自赏?凭栏处,一声叹息,多少哀伤。” 听完秦臻的一段厥词,娄烟雨心知是在说自己,但不想表露,反倒只对秦臻说道:“臻哥哥这段词通俗易懂,的确是极好的,却怎酿得这般凄婉。” 霜霜抢过娄烟雨的话语说道:“怎就极好了,我看啊,就是胡诌。” 秦臻见霜霜挤兑自己的词不达意,反驳道:“哪里就胡诌了,你懂不懂啊?” 霜霜回驳道:“我虽不认识多少词句,却也是听着小姐读书长大的,常识更不由人教的,这明明才刚入夏,你这词语就说什么看菊园了,你看哪生得菊花满地了啊?” 秦臻接着辩驳道:“心中有菊花,处处是菊花,爱咋咋地,哼!” 娄烟雨知道这两个人就此又杠上,不得不圆场疏导道:“你们呀,见面就是斗嘴,可别闹了,等会把巡查的招来,那可麻烦了。” 秦臻c霜霜自觉娄烟雨说的极是,便都不再言语,秦臻见时候不早,自知不便继续叨扰,接着又寒暄了几句,便告别娄烟雨回山上寺中休息去了。 第二日,众人在寺中吃过早斋后,就准备打道回府,齐齐与无尘诉说珍重,感谢无尘对祈福仪式的官方技术支持和场地赞助,一众人感恩戴德,那无尘哪肯褒受,直说无碍,最后目送直半山腰,这才肯回寺安排寺中其他事宜。 再次经过朱雀阁,几人避免伤感重燃,只好决心不再向娄烟雨告别,仿佛这样,都能保持心里最美的想念,那些沉沦的,必将在无声无息中瓦解崩溃,然后释放出美好的气息,漂浮在水面晕成幸福的光圈,都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却被骗得那样心甘如怡。 回至秦府,秦臻独自一人呆坐在房里,晴朗的初夏午后,阳光挥洒着最初的狂热,风的追随,让人生出些闲散闷漫的百无聊赖感,心中的隐晦,更是让这几个刚从灵柩山下来的年轻男女心镜空乏压抑难平。秦臻憋了好一阵子,这才走出房门出来透透气,本打算找上小蛮说话聊天,从而抒发心中或多或少的不快,却发现小蛮不知何时早已没在门外候着,秦臻当即决定独自一人去找秦瑛聊聊心事,既是自家兄弟,且同样对山上的娄烟雨心怀关切,更是可直言不讳,不料走至半道,秦臻却打起了退堂鼓,心想自己如今虽是以“秦臻”自居,可终究是个冒牌的,怎可做个偷故事的人,多少不近人情,想着想着,秦臻便左转走至了厨房。午后的厨房空无一人,暖意从厨窗外透射进来,转角的猫咪是如此的慵懒,而此时正是主子们午休的时辰,厨工们都趁这个时刻去置办自己的事情去了,秦臻在厨房中兜兜转转,仍是无所事事之态,想做点东西吃,却是无从下手,如此才感慨自己连炊米之妇都不如,想做点东西吃都那么费劲。人往往会在某种情境中跟自己较劲,秦臻此时就是这种心态,他今儿非得做点吃的出来才肯罢休,随手拿起案板上那些大鱼大肉,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却始终还是下不了手,那怎么办,心中纠结难耐,最终决定用最简单的食材生姜和菠菜做道菜,以此来勉励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各位看官可别以为他要用生姜炒菠菜,毕竟这也是个技术活,还是用腌的比较老少皆宜点吧,如此,一大盆菠菜腌好了。还没等秦臻自己感动的泪流满面,这边玲珑推开厨房的门来找秦臻,瞧见秦臻对着一盆腌制菠菜出神,便对秦臻说道:“这是你做的?” 秦臻乐呵呵的回道:“当然,本厨师的杰作。” 玲珑用泼冷水的语气回应道:“啧啧,还杰作呢,看看,多心酸的画面,光看着就让人发愁啊。” 秦臻不仅没生气,反倒对玲珑的话正中下怀般,回道:“哎呀,玲珑,你今儿可算是文艺了一回,这么抽象的情境都被你一语道破,你说对了,看见没有,这盆子底下是大块的生姜,它的主要作用是消除菠菜本身的青涩味,再加上生姜原有的特殊香味,所以在它上面腌制的菠菜就格外的别致和特具风味了,说到这菜名,更是了不得,还可以用一句诗来概括,那就是‘腌菠姜上(烟波江上)使人愁’,你说是不是很有诗意啊?所以说你看着发愁那就对了!” 玲珑无语,停顿好一阵才回话道:“你就编吧,对了,这边哪里有虾?” 秦臻以为玲珑要学自己腌一盆虾子,便忙对玲珑说道:“虾子可不能现腌现吃的。” 玲珑回道:“没说要腌啊?” 秦臻狐疑道:“那要怎样?” 玲珑回道:“蒸。” 秦臻顺着玲珑的话说道:“哦,蒸虾。” 话说到这里,见秦臻还懵懂不开,玲珑便笑笑的说道:“是的,真瞎。”说完却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开来。 一心沉浸在得意中的秦臻这才反应过来,原是玲珑在编排自己,自己竟在这条被嘲笑的不归路上为他人牵线搭桥,自觉也好笑,顿时夹上盆中的菠菜挑衅般的吃了几口,接着两人又嬉闹了开来,欢笑了一阵,秦臻这才问起玲珑的来意,打断玲珑的笑声说道:“找我有事啊?” 玲珑道:“也无大事,就是昨日在寺中抽的神数灵签,仿似人人都不大顺利。” 秦臻心有同感,回说道:“是啊,其实每次抽到不好的我就不想相信,下次得回去重抽。” 玲珑说道:“可能世人都是这样吧,听到好话,就相信它真的会发生,听到坏的,就说那是迷信不可信,做了好事就希望佛祖能瞧见,做了亏心事就在心中暗自侥幸,相信佛祖刚好打了个盹,宁不知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正所谓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只要行正坐端,便能万事无虞,心镜也不至于坍塌了,至于你嘛,抽一百次都是一样,没救了。” 秦臻说道:“诶,哪有你这样的,说别人就说得跟个菩萨似的,每个人都能知错就改,轮到我这儿,就说的跟个葡萄似的,一朝把我酸到悔改前。” 玲珑道:“那我不酸你了,说正经的,昨儿唐妹妹跟我说了好多,说她跟姨娘在北方相依为命的日子,孤儿寡母的,听到着实可怜又让人心疼,她还说如今只想听姨娘的话找个好夫婿嫁了,让姨娘安享以后的日子。” 秦臻追问道:“唐妹妹的确是个孝顺的,那她有没有说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什么的,若是有,我们可以为她打点诸项事务,岂不是可以热闹一回?” 玲珑道:“那倒没说,倒是她欲言又止好几回,似乎口快想要脱口说出什么,最后总硬生生的把话收回,我疑惑她心里定是有人,却不好表达,总之我也不好追问,只好附和一番。” 秦臻回道:“若是有人也好,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有这个好福气,要娶了唐妹妹去,想必也是个才貌双全的才配得上唐妹妹的这个品格。” 玲珑见秦臻如此评价唐梦瑶,便有心打趣道:“既然唐妹妹这么好,要不,你娶了去当掌房,咯咯咯咯······” 秦臻轻按一下玲珑的额头,说道:“拿我开唰是吧,她可是我表妹,我可是有千百年之后先进的人伦传统观念,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玲珑道:“什么先进的人伦传统观念我是不懂了,那你喜欢你唐妹妹吗?” 秦臻想了想,说道:“喜欢啊,那么温柔又那么能讨长辈开心,哪像你,粗鲁的就像还没进化完全似的,至于唐妹妹呢,我想是个人都会喜欢的,不过,你懂的,她就是个漂亮妹妹而已了,嘿嘿。” 玲珑突然又被秦臻戏说粗鲁,眼睛瞬间睁得像个灯笼,气泱泱的说道:“你说什么,说我粗鲁是吧,那我就粗鲁给你看。”说完,便拿起桌上的菜叶子拼命往秦臻身丢去,秦臻收到被攻击的警讯,也拿起一旁的菜叶子反击,一时间偌大的厨房被挑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蔬菜大战,锅碗齐鸣,瓢盆作乐。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6 转眼就到了端阳节,秦府上下一早便挂满了艾草和菖蒲,趋吉避凶;众下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打扫门庭厢阁,尘埃落定;厨房粽叶飘香,各种食材搭配得当,福寿包囊。 待吃完早饭,秦家一队人马连同唐家母女便向穿镇小河上游的般若湖行游而去,因为在那里,将要举行由他们秦家龙舟队为首和其他几大家族队伍的龙舟竞赛,当然,此次龙舟赛的费用是由各大家族集资的,但秦家是镇上首屈一指的药膳世家兼财富榜榜首首脑,必须是占大头的才配得上这称号,而且这是一场大众半娱乐性半宗教祭祀行为,属于公众行为,理所当然秦家也不用全资投入,否则就失去普天同庆的全民参与感了。 一到赛舟点,只见河岸边用锥形粽子搭起了一排袖珍版的实心楼台,五个稍大点的足足有一个成人的高度,旁边还有五个稍小些的配衬,约莫也有七八岁孩童的高度,以此“五大五小”象征五月初五端阳节的节庆,而粽子里包涵的各式药材,都是由各个龙舟队赠供的,均有“斗百草”之意,在上演龙舟竞技之前先来个提前预热赛,也不失传统乐趣,就好比院中红杏出墙来,院内院外皆有意。 在赛龙舟之前,每个队的家族主事还必须举行集体的开幕仪式,那就是祭奠龙图腾,祈求上苍散布太平于人间,愿世间无灾无难,天地人和气,祭奠完成之后才可以开始龙舟竞技,进入一次全民参与性最高的泰和盛世之举。 待赛前诸项事宜都准备就绪,般若湖岸早已围凑的水泄不通,那场面,纵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攻陷此刻激奋的人心,纵有铜墙铁壁也阻挡不了此刻鼎沸的热潮,当赛鼓敲响第一声,各个龙舟队便全面进入警戒状态,都犹如一只只脱缰的野马向终点飞奔而去,马力十足。 此次龙舟赛共有八个参赛队伍,分别是秦c慕c虞c窦c顾c孟c殷c梁八大家族,都是镇上显赫之族。 龙舟赛分三场决胜出最终的赢家,上午进行两场角逐赛,第一场由八支队伍进行对半裁决赛,最终得出前四名制,第二场再由胜出的四支队伍进行二分之一决赛,二比二决出第二场的前两名,中午赛场待场休息,而上午被淘汰的队伍也不得离场,必须待下午最后的两支队伍决胜出最终的高下方可宣告此次龙舟赛圆满成功,从而造势直至落幕散场。 在人声嘈杂的集体助威和锣鼓喧天的齐鸣中,第一场的角逐由秦c慕c顾c梁四个队伍胜出,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秦臻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不由得手舞足蹈大喊“秦队必胜”,惹得秦府上下众多人口喜由面生,甚是高兴,秦母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连赞秦臻有许多英勇气概。 剩下的四个队伍重整旗鼓再次回到,准备向第二场的二分之一局冲刺。赛鼓再次响起,四支队伍依旧朝气蓬勃奋力向前划拨,虽是体力消耗甚多,但没有一个人在前进中退缩,勇往直前像是上天赋予的赞礼,在波若湖面像礼花散开,空前爆发。 终于,在最后的冲刺中,秦c慕两个队伍奋勇争先取得最后决赛的名额,秦家更是乐开了锅,人人仿似中了福利彩票般,心中有种强烈的自我优越感与集体自豪感,不由分说。 比完上午两场追逐赛,八个队伍的人员便集会到岸边各自的场地休息c用餐,观众则各自散去,待下午比赛之前填饱肚子再来助威狂欢,八府人员则在波若湖边的栖芳亭c栖霞亭c栖春亭c栖暖亭c栖燕亭c栖仙亭c栖念亭和栖忆亭各自支配赛余时间。这边,秦臻率先跑至分配给自家调配的“栖忆亭”坐下,秦瑛跟随其后,与一众人齐齐走至栖忆亭,秦瑛见秦臻早早坐下,便有意调侃,对秦臻说道:“哥哥,你这就不对了,唐姐姐跟玲珑姐姐也是站了一上午了,得把你这个位子让出来才是,这个好位置给他们坐吧?” 秦臻一脸羞涩,笑笑的说道:“弟弟说的极是,不过我只有一个位子,她们两个必须有一个坐旁边,让我想想,还是让唐妹妹坐吧,至于玲珑嘛,姐姐也应该让着妹妹才是。” 玲珑也不争辩,顺水推舟对唐梦瑶说道:“妹妹,还不过去,那呆子可是开窍了,去吧。” 唐梦瑶听玲珑如此一说,心中纵然衍生出多少情愫,只暗自消受,不由得分享,看了看玲珑,再瞄了瞄秦臻,便安心坐下。 秦父c秦母和唐母也心享其成,都面面相觑应对着这对儿女,秦臻见众人都坐下,自己这才挑了个与秦母一旁的位置坐下,笑谈着时宜。 笑谈一阵之后,秦府的管家携自家厨房的冯老妈子款款而来,旁边还有个小姑娘一道,模样大概是十七八岁的光景。原来每年的端阳节当天,秦家都会交代管家备好饭菜一道送至龙舟赛场之外,待观看好激动人心的龙舟赛之后,一家人就可以坐下来犹如野炊般的在郊外狂欢,自是别有一番乐趣在席间。当然,端阳节的重头戏还是粽子,冯老妈子将各式口味和各式形态的粽子依次送上,忙的不可开交,这般无法分身,便叫上同行的姑娘往秦臻跟前把粽子送去,用一副趋炎附势的嘴脸招呼那姑娘说道:“来这边,给小爷送上。”说完,自己便把剥过粽叶皮的粽子均匀分散开来,分至玲珑跟前,那冯老妈子不知是因何原由多给了两个,唐母以为是下人造作,只讨好玲珑却冷落了自己的女儿,刚刚又有意让那随行的姑娘家去勾搭秦臻,一副迎风而上兴风作浪之态,故特意把话题指向那两个多出来的粽子,对那冯老妈子说道:“冯奶奶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这里每人都分得三个粽子,明知道我们家玲珑一向吃的精细,如此一来,你多给她几个,莫不是有意借指我们姑娘先前矫情了。” 那冯老妈子听到此处,顿时羞愧不已,回道:“姨娘眼尖,是婆子我老眼昏花了,的确该死。” 一旁跟随冯老妈子来的姑娘见势不妙,也替冯老妈子说情道:“还请姨娘c夫人c老爷看在她为秦家做了一辈子膳食的份上不要责怪,我秀珍给你们磕头了。”那姑娘话还在嘴中,头已经磕了好几个了。 秦父本是满心欢喜的,并不想因此而打搅了一家人的兴致,对冯老妈子说道:“这是干什么,本是好好的,下次注意些。” 秦母也附和秦父,对那姑娘说道:“起来吧,多好的姑娘,愣是被吓成这样。”转而又对冯老妈子询问道:“若是没猜错,这就是你那常挂在嘴边的宝贝女儿冯秀珍吧?” 冯老妈子回话道:“是是是,多谢夫人老爷不怪,还有姨娘。夫人眼神果真极好,这正是老奴的女儿秀珍了。” 事已至此化解之态,唐母也不好再纠缠,只好瞪了瞪冯老妈子,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秦臻再仔细看了看那冯秀珍,果真是长得纯美,一副娇羞之态更是让人怜惜,便说道:“这么标致的姑娘我先前怎么没在府上瞧见过。” 冯秀珍被秦臻这么一说,脸色霎时羞红,冯老妈子因而找到话题,便回答秦臻,说道:“她刚入府不久,如今还是在我跟前学厨的,你是秦家堂堂大少爷,我们家秀珍自是不敢入尊眼的,所以才极少瞧见。” 秦臻回道:“原来如此啊。” 秦母挡过秦臻的话说道:“好了好了,还不把饭菜拿上来,倒是还想让我们继续跟你嚼舌根子不是,紧着去吧。” 冯老妈子总归不是个可以登大雅之堂的话题,事由本是因先前玲珑与秦臻在秦府厨房发现自己私藏梅菜扣肉之事,如今自知渺小,也没讨好到玲珑,这才拉上那冯秀珍去招呼饭菜去了。 饭菜一上,这另外一个重头戏那便是雄黄酒了,古人把雄黄作为一种中药药材,可以解百毒c杀虫害,最重要的则是克制蛇c蝎等百虫,甚至还有书文为证:“善能杀百毒c辟百邪c制蛊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就是最传统的记载,所以古人在端阳节喝雄黄酒就是对这个传统节日最好的尊崇,欲罢不能。 冯秀珍给在座列位都斟满了雄黄酒,秦父首先发言,说道:“今日值此佳节,也是阖府团圆之际,作为府上的主事,话不多说,自饮一盅。” 众人见秦父自行斟酌做出表率,也纷纷追随领导的步伐,拿起手中的古窑棱形酒盅一饮而尽,只有秦臻久久未动声色,秦母便询问道:“臻儿,为何不饮啊,端阳节喝雄黄酒是一种习俗,而且雄黄有解毒c辟邪等功效,喝过雄黄酒,便可远离蛇蝎蜈蚣等的侵犯,有上好的药用价值。” 秦母如此侃侃而谈,就犹如现实社会电视剧里植入的商业广告般,是如此的娓娓道来,秦臻自觉想笑,却是忍住,但还是随口说了一句:“谁用谁知道?!” 众人一愣,秦父随后维护起秦母的言辞,对秦臻说道:“你这什么话,不得与你娘亲胡说。” 秦臻回道:“爹爹您误会了,臻儿的意思是说臻儿知道娘亲是为臻儿着想,可是你们不知道,我自是知晓这雄黄的主要成分是硫化砷,砷是提炼砒霜的主要原料,喝雄黄酒等于吃砒霜;雄黄含有较强的致癌物质,即使小剂量服用,也会对肝脏造成伤害;雄黄具有腐蚀作用。因此,服用雄黄极易使人中毒,轻者出现恶心c呕吐c腹泻等症状,甚至出现中枢神经系统麻痹,意识模糊c昏迷等,重者则会致人死亡。所以还是不要了吧?” 秦臻这般把雄黄的药性及成分分解的如此透彻,是秦父始料不及的,虽是被儿子说的哑口无言,但却是欣喜万分,反而对秦臻另眼相看起来,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为父都不曾十分明了这雄黄的成分,不过你倒是安下心来,这雄黄酒是按照古方配制,毒药用当了,便是补药,你如今能对医药感兴趣,为父甚是欣慰,想必定是神灵庇佑啊!” 听得秦父夸赞,秦臻更是得意,秦母也一旁妄自高兴,跟从秦父的口吻说道:“可不是嘛,我儿聪颖,不愧是我秦家的血性男儿。” 秦臻回道:“是娘亲福泽深厚,臻儿才生的如此率性,再说了,福星在此,那些妖魔鬼怪蛇蝎妖孽就更不得靠近了,臻儿从此就真正天真无邪了,娘亲,您说呢。” 秦母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满口的笑容直说道:“我儿天真无邪,我儿天真无邪。” 如此承欢的场景,整个栖忆亭便洋溢起一股和暖之气,霎时间积蓄成蜂蜜,甜腻了整个时空。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7 用完午饭,午后的阳光和煦却稍稍有些捉弄人,让人恬噪浮夸,一群人困意顿生,便各自在原地休憩安盹,秦臻自觉乏味,独自走下栖忆亭闲散而去,靡靡晃晃,便来到般若湖一角的林荫处,放眼望去,只见偌大的湖面波澜不惊,好似一面仙界遗落的灵镜,显现不为人知的暗涌和镜像,咀嚼影子里的秘密。再往左侧看去,有一人影被画面捕捉,勾勒的如此微妙与神秘,挥洒着种种不可言说。秦臻走进那人影,方见一男子驻足于老树c波光交错之处,神情安定如佛光,追及着远方,吸纳着眼光,这像是久违的场景,抖散下片片往事回眸,现实中的自己,仿佛曾经梦中被天席卷起,浅薄了夜色,无法扑捉的念头,追及不到线索,秦臻如遇知己,便开口搭讪道:“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公子一人在此赏尽这湖光山色,可是嫌弃赛场太为嘈杂?” 那男子转身望向秦臻,秦臻这才看清那男子的模样,长相清俊利落,年纪还在舞象之年,见有人前来搭话,腼腆可掬的回道:“此处闲暇安静,正是我等等闲之辈所独占的圣地,无牵无扰。” 秦臻道:“公子果真与众不同,我虽爱热闹,却被公子这清静所温柔,顿时心境平和如初时的模样。” 那男子回道:“公子尤爱热闹,想必是惊恐孤单造次,这才寻思在喧哗中隐藏悲喜,犹如不曾受过伤c不曾靠不到岸般。” 秦臻感同身受,回道:“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邃的感触,说的句句触及肺腑,若是不介意,可否交上你这个朋友?” 那男子微笑的回道:“我也正有此意,我姓慕,叫慕秋白,今年年方十六。” 秦臻道:“原来你就是慕府的公子啊,幸会,之前倒是没见着你,我叫秦臻,是秦府的大公子,我还有个弟弟,叫秦瑛。” 秦臻介绍完早自己,那慕秋白像是见到故人般的高兴起来,说道:“你是秦大公子?果真闻名不如见面,这般潇洒倜傥,我们栖念亭离栖忆亭是最远的,所以先前就错过了。” 秦臻道:“原是这样,对了,你倒是听说过我?” 慕秋白回答道:“如雷贯耳,哲垣经常提起你,说你是除了他姐姐以外最疼他的人了。” 秦臻突然摸索到花融的弟弟钱哲垣的线索,不由的异常兴奋,生怕自己听错,便反问慕秋白道:“你说的可是镇上‘钱鑫戏班’的钱公子钱哲垣?” 慕秋白回答道:“可不是嘛,我跟哲垣同是在邻县学堂上学的同窗,又是同乡,所以格外的亲密投缘。” 秦臻问道:“你可知道他如今在哪,我好久没见着他了?” 慕秋白回道:“前几日我们一道回来的,过完这端阳节后一道再回学堂。” 秦臻道:“竟是如此啊,明日我得去瞧瞧他才好。” 慕秋白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去该当如何,反正我明日也得空。” 秦臻回道:“如此甚好,那不见不散。” 慕秋白道:“不见不散,眼看比赛的时辰快到了,我们去为秦c慕两家的龙舟队加加油吧。” 秦臻道:“好啊,那明天?” 慕秋白接过话回道:“不见不散。” 在决赛中,秦府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慕府的龙舟队,在宣布此次龙舟赛圆满成功后,人潮便开始从般若湖的周遭游散开来,人群中秦臻与慕秋白相视一笑,便都随着自家的队伍走散在了这个灵魂触碰的下午。回至秦府,已是申时时分,阳光开始在夜色的裙角拉扯,不想跌入这无声的暗涌当中,所以极力的想停留,留住这个多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可是人都是这样,像只候鸟般,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所以秦臻才会对着这即将落幕的天色傻傻的痴望,看多一眼,仿佛就能多一些幻想,幻想是可以触及天堂的念头,抛出去了,就难以落到原点,但转念一想,或许天黑了才能迎接到更灿烂的明天,今天的困惑是歇脚,明天的梦想才是长途跋涉,必须憧憬希望,才能在空无所空中走出迷惘,因为有了这般跳跃的自我挽救,秦臻才又勇气微笑向暖,才又有勇气在面对一次次的死亡笼罩之后,开始自己伸出手去收拾心脏旁边湿重的污垢,打开心扉,接受生活赋予幻灭后又重新降临的光彩,这个端阳节,算是一种调节,也是一种从内心转化出来的能量进行一次个性的渲染,来不及准备,也没有预告,就从此进入角色。 秦臻整理好内心的浮动,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并不让人觉得有任何不妥,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并无半点不妥,只是这样闹腾了一日,身体一时疲累不堪,便让小蛮收拾了一下房中的躺椅,躺上去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时间,秦臻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仙境,四处灌木丛生仙花妖娆,总是无法辨认清楚方向,鸟鸣打乱着节奏,慌乱的像自己失陷的思路,思索不到恰巧的线路,忽然一阵风吹来,满片的仙花四下流窜,已然恢复不到原有的模样,秦臻心疼不已,又不忍继续萎靡在这残念当中,该是寻找出去的路线,左右顾盼,却始终探寻不到迷失的路口,只好呆立在原地打转,也许是风的缘故,一朵紫色的蒲公英从不知名的地方飞出,带领着秦臻走出了这座“迷晃森林”,秦臻顿时开心不已,好比被活埋后又被及时的挖出,那种畅快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轻松与自然,秦臻再仔细一看,仿似这个地方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一时倒也也记不清晰,又向前走了走,只见前方有一临渊云峰,云峰上还有一悬崖断壁,断壁上还刻有题字,秦臻对字自顾自的念道:“如烟亦如影,如影即随行,心似莲花水中开,朵朵玉换来,妙笔生花画娥眉,黛雪藏香梅花开······”秦臻念到此处,方才意识到自己如今身处的是缀洁谷上的缥缈峰,正是那红叶镇对岸云深不知处的“虚弥境地”,一念至此,这才豁然开朗,却还没等秦臻高兴开来,忽听见有一女子幽怨的呼喊着“救命”。秦臻一时间又思绪凝重如琥珀,彰显着焦虑与无措,四下寻望,依旧无法找寻到那呼救女子的身影,不多时,那女子的呼救声越来越悠远与低重,秦臻再仔细听去,听出那声响原是在悬崖底下纠缠,走至悬崖边,前脚踢绊到零碎的小石子,小石子从身边滑落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恐便从天而降,直击撞向身上悬空的恐高感,半天无法动弹,惊恐的瞳孔抛向那悬落在深渊断崖下的女子身上,方才看清楚那女子正是住在山谷的紫衣,秦臻知晓后更是悲伤到难以自持,眼见紫衣就快淹没在深渊之中,秦臻无助中夹杂着声嘶力竭伤痛不已,却偏偏自己此刻又无能为力,一股绝望之气便盘旋打转,然后转变成无奈的呼唤,像一首挽歌悼颂着悬崖底下的紫衣,再看着那充满恐惧的眼神,秦臻一字一句悲痛失声。 正在这时,小蛮听到睡梦中的秦臻惊恐无助的呼喊着“紫衣”,再看到那一脸抽搐变形的面孔,心想必定是做了何等歹毒的梦魇,才能让一贯无视恶果的豁达公子在睡梦中接受地狱般万毒穿心的煎熬。小蛮使力推了推秦臻,秦臻才从极度惊怕中清醒过来,小蛮帮忙擦掉秦臻满头的饿汗,关切的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这般情形,着实让小蛮心惊胆寒?” 秦臻回答道:“只是做了个噩梦,好歹只是个噩梦才好,倘若······算了,小蛮,帮我把小姐请过来吧,还有,别跟人提起这事。” 小蛮知秦臻不肯多说,自己也就不便再多打探,只认真听从秦臻的吩咐去找玲珑去了。 玲珑得知秦臻有事,便直奔到秦臻的房里,见秦臻一副狼狈困窘的模样,满怀关切的问道:“这又是如何,满头大汗的,倒是做噩梦了不成?” 秦臻紧张之态溢于言表,回话道:“紫衣掉下了深渊,她一直叫我救她,可是我却动弹不得,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玲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多余的说辞上,一边安抚一边接着询问道:“好了好了,说重点,你是不是梦到紫衣了?” 秦臻道:“刚一躺下,我便看到好多花儿,还有鸟儿,然后一阵风吹来,一切都被璀摧残殆尽了,我找不到出路,就跟着一朵蒲公英,跟着走啊走啊,接着就听到有人喊救命,接着我就在崖上见到了掉下悬崖的紫衣,她不停的叫我,叫我,叫我,然后我也不停的叫她······” 玲珑了解到真相,果真是秦臻掉入了梦魇,只好一旁慰藉道:“兴许是今日在外头劳顿,着实是累坏了,加之你又甚是想念紫衣,这才在疲累的情况下产生种种不好的意识,才一入梦,便直接陷入荒诞的境地了。” 秦臻还是不能在梦境中缓过神来,心中自有万千失落,但依旧如同众生一发般无法解释那种无比真实的画面感与亲历性,只好欲言又止的回道:“可是,可是······” 玲珑早知秦臻无法接受自己如此的开解,但无可厚非,也别无其他解释,纵然有,也不可言说,只简略回道:“别可是了,梦境都是虚设的,你呀,要我说什么好呢,一会子像神经病似的没心没肺,一会子又似救世主般的掏心掏肺,简直就是人格分裂,动静无常。” 秦臻道:“好吧,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我才不是什么‘人格分裂c动静无常’,我这叫做静如处子c动若脱兔,你说的太离谱了。” 玲珑见话已引导到秦臻,便趁势打趣道:“可不是嘛,这就叫离谱了?我看是静如瘫痪c动若癫痫吧?” 秦臻果真被玲珑的话逗开了嘴角,渐渐开始从梦里的荒漠翻上信念的绿洲,苦笑着回过玲珑的话,说道:“跟你塑造一个新型词汇,我呢,在我们那个时代叫做‘小二痴’,乐观的时候很‘二’,用情的时候很痴,像我这种人呢,可是刀枪不入的,懂了吧?” 玲珑故意反问道:“果真有个这个词汇,不会是你胡诌的吧?你这张嘴啊,就像狐狸的眼神,没几分可信度。” 秦臻道:“就那么不相信我啊,好吧,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小二痴’的确是我编的,哈哈哈哈。” 玲珑道:“就知道你这么不靠谱,小二痴是吧?看我不把你收拾成小白痴。”说完,玲珑便有意向秦臻的虚痒之处挠去。 此时,秦瑛正好赶来,本是亲自来叫秦臻准备用晚膳之事,隐约听到秦臻跟玲珑的笑谈,也凑上这热闹,推开房门补上一句说道:“什么‘小二痴’?又是什么小白痴?可有什么好玩的吗?” 秦瑛突然这般追问到,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接着玲珑回道:“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嘛,从今以后啊,你也别叫你这个哥哥叫哥哥了,叫‘小二痴’,他可是极乐意这般虚荣了,咯咯咯咯。” 秦瑛将信将疑道:“小二痴?哥哥,当真你以后就叫‘小二痴’了吧?” 秦臻回道:“可别听玲珑浑说,这都带坏小孩了,哥哥当然是哥哥了,倒是她,不叫她姐姐才好,就叫,‘小崩牙’吧,哈哈哈哈。” 玲珑趁势反击道:“如此一张精致的脸蛋长在你带‘二’的脸上,可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秦臻苦笑道:“怎么会呢,虽如你说所,可是我‘二’的真诚c‘二’的坦荡啊,再配上我这张标致得脸,是不是很绝很彪悍啊?哈哈哈哈哈。” 玲珑道:“你已然‘二’得出神入化屁颠屁颠了,简直就是极品,小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秦臻借话驳话道:“谢谢,我呢,在‘二’的这条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往前走,而且从没跑偏过我,我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我‘二’出风格,‘二’出风向,不过,我‘二’得如此成功,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古人就曾有诗云‘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二’,‘少壮不努力,老二徒伤悲’,‘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二’······” 玲珑彻底被‘二’打败,只好认输,便说道:“打住,我承认我没你‘二’,你就放过我吧,若你跟瑛儿对调,我就叫你秦二了,这样比较顺口。” 秦臻回道:“切,你这是嫉妒,要不然就是妒忌。” 玲珑说道:“我这是难以下咽。” 秦臻接着得意的回道:“秀色可餐,你就承认了吧,我不会笑你的,如今世上像我这个级别的已经很少了,你就知足吧,我‘二’得如此极致,必将‘二’出声势,行至巅峰啊。” 玲珑道:“羊癫疯吧?!”说完便一个人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二人一席“辩二”言论更是搅得秦瑛摸不到头脑,只自一个人在旁独自推敲揣摩。而这边玲珑被开刷,理所当然要与秦臻上演一场斗智斗勇且华丽丽的剧目了,好一会,秦瑛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来,这才插话进去,说道:“我是秦二。”话一出,自个儿也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 秦臻c玲珑瞬间被“秦二”逗乐,一下子把僵持局面打破,秦瑛又接着说道:“哥哥,玲珑姐姐,被你们这一搅和,我倒是忘了我是来做什么的了,爹爹跟娘亲,还有唐姐姐跟姨娘都在等我们吃晚饭呢,我们这边闹了这么久,该去了,哥哥,你就赶紧梳洗一下吧,我跟玲珑姐姐就先过去,紧着点啊。” 就这样,玲珑跟秦瑛便先行去了厨房一般用于接待贵宾和各种节日才会筵摆的用餐区——“天鲜阁”,一场节日盛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8 晚饭后,秦臻独自一人在自家院子里闲逛,吹着恰到好处润泽心灵的清风,心情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灯火从树隙中撩开眼角,看见有一人影轻盈的走过,秦臻放眼望去,发现那原来是唐梦瑶正向自己走来,秦臻便迎上前去招呼,说道:“妹妹怎生一人出来,这夜色幽暗,绊到腿脚可就不好了,多少带上流苏一起才是。” 唐梦瑶回应道:“今日节庆,我让流苏拿了点府上的百草粽给她家里头送去,让她也跟家里团聚团聚。” 秦臻道:“妹妹果真凡事尽做周到,处处彰显大家风范,要是每个主子都这样,想必天下的下人都能尽忠职守了。” 唐梦瑶回道:“流苏虽服侍我不久,但我俩很是投缘,便没拿她当下人,自是照顾也拿真心的。” 秦臻道:“也是,对了,妹妹过来可是有事?” 唐梦瑶半色含羞的回道:“其实也并无多大之事,今日端阳节,母亲给我绣了个香囊,香囊里面包了白芷c川芎c芩草c排草c山奈c甘松c高本行和雄黄,倒是与雄黄酒有异曲同工之妙,哥哥不喝雄黄酒,不如这个就给了哥哥吧,往后就无所谓狐媚子妖孽什么的近身了。” 秦臻接过唐梦瑶手中的香囊,走近光亮处,看到这香囊做工精细,味道也十分香沁,还有那表层娟秀的绿白月季,秦臻甚是喜欢,酷爱之余又对唐梦瑶说道:“妹妹有心了,我倒是十分钟意这工艺,独独这是姨娘绣给妹妹的,我又怎好夺人所爱呢?” 唐梦瑶回道:“哥哥收下便是,改日让母亲再给我一个就是了,你现在可仔细收好了。” 秦臻道:“妹妹说的是,那哥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臻边说边把香囊小心系于腰间,格外细致。 唐梦瑶如愿把香囊送出,心中又喜又怯,一时脸色羞红,只是途中树荫光线暗淡,秦臻无法看出端倪,而眼下唐梦瑶心意已达,便告辞回房安歇去了。 初六之日,秦臻便起了个大早,不知是因为唐梦瑶送的绿白月季香囊有安神之效,亦或是连日的疲劳让他沉迷于梦乡,总之昨夜的秦臻睡得特别香甜。如今刚起来便着跑去厨房简单的吃了些粗粮淡菜,就此填饱五脏庙,又急匆匆的赴那“不见不散”之约去了。 秦臻跟慕秋白约好在离“钱鑫戏班”不远的酒楼“秦月楼”前碰面,秦臻刚一到,便看见慕秋白就早已在秦月楼前等候,两人形意默契c招呼微笑,就像久违的故人般只是赴一次缄默之约,笑淡情紧。 两人一到“钱鑫戏班”门口,就撞见那钱老头一脸脾气暴躁的的模样,见有人来,还不时从口中冒出爱理不理的词句,说道:“今儿本戏班整修,要看戏明儿早些来。” 秦臻听到这般熟悉的臭口气,心中自是不快,加之花融的“前事”还焖烧在心胸,顿时瘴气内生,也不怀好意的撂出几句怨言,说道:“喂,你这是怎样,口气这么重,还散发一股人渣味,不招呼爷,爷还不想进你这破门呢。” 钱老头心中本抑郁,也不想跟秦臻较真,听见秦臻如此一说,便直接把大门摔了轰雷响,让秦臻c慕秋白吃了个硕大的闭门羹。 慕秋白对于“前事”并不知情,而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也毫无心理准备,只一心奔着来意,向门内的钱老头示好解释道:“钱叔,我是来找哲垣的,还请让去我们进去可好?” 慕秋白喊了好一阵,里面也再无人回应,秦臻只好对慕秋白说道:“秋白,可别喊了,没人理你的,我们还是走吧?” 慕秋白转而望向秦臻,问道:“大公子倒是对哲垣他爹很不待见啊,你这般斯文人,刚刚说出那等市井粗口,定是有天大的原由吧?!” 秦臻回道:“可不是嘛,也不是我不待见他,原是那厮太可恨了。”这样一句话开口,便揪出一摞“前事”,言语形态皆发愤愤不平,慕秋白吸纳这一渠污糟之流,心中便涌现出多少呕作之气,平静许久,才开口对秦臻说道:“哲垣多好的一人,没想到竟摊上这样一个爹,真实冤孽啊,如此肮脏之流,怎就还在此招摇过市?” 秦臻恨之切切的说道:“贱人自有天收!” 还在两人抽丝剥茧的诅咒之时,有个书童模样的男孩便从后街跑至他们跟前,慕秋白一眼便认出他来,他正是钱哲垣的书童田七,慕秋白犹如碰到救星般,询问到田七:“田七,你家公子呢,可在里面?” 田七欲言又止的回道:“慕公子,你可要劝劝我家公子才好,我们家小姐的事······” 慕秋白瞧出了田七的顾虑,便用早已知情的口气说道:“你们家小姐的事我已知晓,可是你们家公子想不开了?” 田七回道:“昨儿端阳节我们老爷整整瞒了一日,今日一早,老爷拗不过公子,这才说出真相,说是山上的茅草屋因天燥失火,小姐被困,结果······后来公子就跑出去了,也不让我跟着。” 慕秋白又问道:“你可知道你家公子去了何处?” 田七回道:“公子没说,气冲冲的便出去了。” 秦臻接过话语,对慕秋白说道:“我应该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走吧。” 离开“钱鑫戏班”堂口,秦臻就带着慕秋白直奔花融谢殒的山头,可怜花融连衣冠冢都不曾立,只有无穷无尽的孤独和空旷缭绕在捕捉不到的气息里。 秦臻和慕秋白来到那被毒火烧尽的茅屋前,远远便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呆坐在被熏烟吞噬后的黑土上抽泣,见到秦臻赶来,那十四岁幼弱的心灵仿佛找到了依靠般,一时情急扑到秦臻怀里,哭得更大更悲,哭了半日,身心疲累,方才哽咽的对秦臻说道:“臻哥哥,如今只有你对我好了,我不相信我爹的话,绿藻姐姐也被他打发了,虽说如今体感燥热偶有不适,可究竟不能燥热到让这屋子起火的程度,姐姐经常来住,她又是何等细致之人,这屋子虽鲜有修葺,可必不到触火即燃的状态,仿若真是如此,必定也是姐姐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才会连我这个弟弟都不要了,她是想在烈火中寻找温暖啊。” 秦臻用手拍了拍钱哲垣,用感同身受的心痛且极度安静的语气说道:“想必如今你姐姐已脱离了苦海,你就当她本是天界的仙子,现在离开了,只是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那是个花的世界,同时也充满感动和欢乐,没有了俗世的束缚,才能开得更加绚烂。” 钱哲垣说道:“可是我想姐姐啊,我跟姐姐都是没娘的孩子,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却是比很多同胞一母的都要亲,她去了天上享福,如今却只留我在这吃苦,我该怎么办啊?” 秦臻心疼这孩子真性情中略带稚气的情怀,恍惚的柔软中又想到正如慕秋白口中所说的“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爹”的言辞,秦臻越想越发的难过,但却不能在钱哲垣面前坍塌,此时他需要在钱哲垣前面堆造出一座堡垒,才不会让钱哲垣在失去亲人后不再断了整片念想,所以他依旧冷静的安慰钱哲垣,说道:“哲垣,别难过了,姐姐走了,你还有臻哥哥,不是吗?”接着又从腰间卸下那枚绿白月季香囊,拿到钱哲垣手里说道:“这个香囊有镇静安神之效,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头,可以睡得特别香,若是想姐姐了,姐姐知道了定会到你的梦里来相见的,你看可好?” 钱哲垣信以为真,接过香囊,便没似先前那般痛心疾首了,再者秦臻又在荒垣边的林子中找来一支蓝色妖姬,连同慕秋白一道,一起为花融堆起了一穴落花冢,钱哲垣虽有诸般难舍难弃的姐弟情谊,却也无能为力于天谴般的割舍,对着这刚垒起的落花冢,眼泪又稀里哗啦的流个不停,秦臻与慕秋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静静的陪伴在钱哲垣身旁,或许此时的友谊能让他有些许的好过。 待钱哲垣冷静下来,秦臻c慕秋白便把钱哲垣送回了“钱鑫戏班”,钱老头看见儿子回家,他那倔脾气暂时也都烟消云散,心中自是高兴,跑至钱哲垣跟前一边心疼一边又截谎,说道:“儿啊,你可回来了,都怪爹没把你姐姐看好,要不然她就不会······” 钱哲垣只顾自己生那钱老头的气性,也不理他,就呆呆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秦臻c慕秋白也携着一日随痛,如今钱哲垣平安无事,一时自都放下悬着的半颗热心,走至“秦月楼”,二人心情一致,决意借酒浇愁一番。 二人挑了个雅座包间坐下,点好些下酒菜。一些酒菜下肚,若是说先前二人只是数面之谊,如今酒后的坦诚相待,更是俗了“相见恨晚”的语句,此刻两人友谊瞬间升温,已达到“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最高顶点,温而不燥。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19 回至府中,秦臻刚一进自己的房间,玲珑与唐梦瑶便后脚就随到,玲珑瞧见秦臻醉脸微醺,便拿出一副实属难为的表情,又附带鄙视的神情,淡淡的说道:“这一日不见,竟是出去鬼混了,不是不会喝酒的么,可又是招惹上哪家的小姐了吧?” 秦臻喜忧参半,也没多大上心头的回道:“哪有,惹上你就够烦的了,哪还有心情去招别人,对了,我今儿见着钱哲垣了,没想到他俩姐弟这般情深,看了实在心酸。” 玲珑道:“原是找着他了,可算还是了了一桩心事,得闲我们还是多去关照关照这孩子,也不枉花融的嘱托。” 秦臻道:“可不是如此,哲垣是个懂事的孩子,往后我也就当自己的弟弟般看待了。” 一旁的唐梦瑶多少插不上话语,干立于旁,在他们谈话间,瞧见自己所赠秦臻的腰间之物已不见,着实看透喜与悲的落差实在悬殊,苦闷良久,这才对秦臻怨怼道:“哥哥的‘腰间之物’可是弄丢了?” 秦臻看了看唐梦瑶,这才想起那绿白月季香囊在自己无意识间转赠给了钱哲垣,不由得心生歉意,偏又不得说出真相,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对,今日哥哥犯浑迷醉,可是不知随手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妹妹可得放过哥哥这一回,下次多浑也就不敢了。” 秦臻这般敷衍一通,唐梦瑶竟也深信实属无意,一时便打消了多少幽怨情怀,微嘟嘟着嘴唇说道:“即便如此,妹妹也不是多小气之人,那我自己随身这个就给你了,可别再无端端的就失弃了。”唐梦瑶边说又边从香袖中重新拿出一个绣有蔷薇图案的香囊来,喏喏的递到秦臻手中,玲珑也看在眼里,顺口对秦臻嘱咐道:“这回可当心收好了,唐妹妹如此用心,可别再让人家伤心了。”三个“心”意处还着重点出,秦臻却依旧不知何为重点。 唐梦瑶生性羞涩,玲珑如此一说,倒是情意暗暖婉转生香,娇羞的回过玲珑的话:“姐姐就别取笑了,得空也给你一个就是了。” 玲珑打破这样一个僵局,秦臻自是感激,委婉的对唐梦瑶说道:“这回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好好收着了,妹妹就千万个放心吧。”转而又对玲珑说道:“玲珑你看,这图案很适合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可不是说的就是我嘛。” 玲珑鄙视秦臻道:“这儿蔷薇倒是有一朵,猛虎可就没瞧见?” 秦臻用手拍了拍胸前,话语夸张的说道:“这儿,这儿,我心中有个牢笼,关着猛虎呢,可别招我,十分凶险。” 唐梦瑶经过秦臻如此瞎搞一通的行径,倒是噗嗤一声笑开了,先前的乖张只觉得秦臻犹如白马王子般的在自己生活中直来直往,当下的欢腾又觉得秦臻像是黑马王子般在自己的内心横冲直撞,但不管是直来直往还是横冲直撞,都只会让唐梦瑶更加律动起伏心花怒放。 如此一来,三人便又开始在“二货青年”的搅闹当中谈笑开来,犹如失重的异世界在梦境中漂浮,是那样的轻快。 第二日,是钱哲垣与慕秋白回学堂的日子,秦臻邀上秦瑛c玲珑来到镇郊的凌云浦相送。 慕秋白和钱哲垣是在镇上碰头的,各自的家眷也都在镇上送别。 钱老头一度极力讨好怨气勃发的儿子,钱哲垣终归不闻不问,只顾自己树气,田七是个机灵之人,便一心说些让钱老头放心之言,钱老头爱子心切,总能忍耐些。而慕府则是另一番情景,慕老爷跟夫人还有慕秋白的妹妹慕秋莲都和乐一团,虽是分别,也无心结,让这种场面涌现出他处难寻的幸福感,只让钱哲垣一时心生羡慕,慕秋白了解钱哲垣的芥蒂,便走近钱家一处,对田七吩咐道:“还不拿好行李,我们得启程了。” 田七看了看慕秋白的眼色,得知是慕秋白有意帮衬圆融场面尴尬,才对钱哲垣说道:“公子,眼看时间不早,我们得出发了。” 钱老头也心知肚明如此胶着状态不宜久待,就向田七交代道:“可要好生照顾公子,逐渐气象温燥,别让暑气冲了公子,其他的,自己瞧着机灵点吧。” 田七回道:“老爷就放心吧,田七肝脑涂地也会保公子无虞的。” 慕秋白向家人道别了一番,便招呼钱哲垣向凌云浦方向行去,二人的书童都紧随其后。 来到凌云浦,钱哲垣的态度倒是来了个不小的转变,已不像先前与钱老头道别的场面那般冷怨,见到秦臻等,脸色的紧绷霎时被暖炉瓦解,主动跑去跟他们兄弟俩招呼道:“哥哥果真是来了,哲垣今日回学堂,又不知何时能见到两位哥哥了。”秦臻说道:“这里离你们学堂也只是一日的路程,得空哥哥去学堂看你。”拍了拍钱哲垣的肩,接着又硬生生的拉上秦瑛一道,对秦瑛说道:“是吧,弟弟。” 秦瑛无端被秦臻引入话题,只好回应道:“是是是,哲垣就安下心来吧。” 钱哲垣这般受宠若惊,仿似听出差错般的回问道:“哥哥可得说话算话了?” 秦臻坚定的回道:“一定,一定,对了,我来重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秦瑛,这位呢,就是玲珑姐姐,就是年纪最大的。”秦臻还在“年纪最大”处加重了语气,任何时刻都不忘打趣玲珑。 玲珑虽是不满,又碍于钱哲垣c慕秋白在场,便不作声响,笑笑的回答道:“是,是,是。”说完眼神撇过去稍瞪了秦臻一眼,深意便是稍后再收拾秦臻之意。 钱哲垣c慕秋白也对玲珑笑了笑,算是相识了。 玲珑终归是有女性天生的心细,一眼便瞧见钱哲垣腰间所系的香囊,正是当日唐梦瑶所赠秦臻的绿白月季香囊,此时才知晓原是秦臻昨日编了个幌子让唐梦瑶信以为真的,但转念一想,如此不说破反而对彼此都好,一则唐梦瑶也能少些伤心,二则自此对秦臻的所作所为看紧点便可。 正在玲珑c秦瑛向钱哲垣语重心长的关切之时,秦臻便拉上慕秋白到稍远的一处,两人届时分辨起钱哲垣回学堂之后的心镜来,秦臻对慕秋白说道:“秋白,近日来哲垣受了不少打击,伤怀泛滥,你与哲垣既是同窗也是好友,可得多加留心才是,虽说他在我们面前依旧笑容可掬,可毕竟内心无法完全绚烂。” 慕秋白回道:“放心吧,我定会多加留心的,若有状况,我也定会通知于你的。” 秦臻道:“如此甚好。” 慕秋白恍若想到何事,用一副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对了,我有个玩意要给你。”边说边把随身携带的玉龙箫解下,递到秦臻手中,继而说道:“听说大公子钟爱十二音律,我这有一柄玉龙箫,声色极其通透,就赠予公子赏玩罢。” 秦臻见物品贵重,便推辞道:“不不不,此箫是用上等的碧玉制成,我怎敢收下?” 慕秋白道:“大公子何必如此见外,我家原是开宝器店面起家的,这种玩意多不胜数,我们慕府虽比不上你们秦家业大,今日作为朋友图个畅快,这点东西还是能送出去的,正所谓鲜花配美女,宝马配英雄,我这玉龙箫呢,可不就配你这个玉面公子么,它可算是找着好归处了。” 慕秋白娓娓道来,秦臻也不便回绝,只好收下,抚摸着玉龙箫说道:“既然如此,若是我再回绝,定是让人以为我们秦府小瞧你们慕府了,那为兄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对了,今日出来的急切,也不曾带上点好东西,为了当做回礼,我就把我这随身的蔷薇香囊回赠与你,但你放心,日后定补你一个好东西方为礼数。”秦臻话已说出,这又把那蔷薇香囊转赠了出去。 慕秋白回道:“既然你我已称兄道弟,更不必如此客套,若是这样,反倒显得生分,我看你这香囊也格外别致,而且表层刺绣的是我最喜爱的蔷薇,实在精妙,那贤弟把你这香囊收好才是,也不枉兄长今时今日的好意。”慕秋白顺手把那蔷薇香囊同样系在了腰间,以示友谊长存之见证。 两人相赠完毕,看天色不早,方知还急需赶路,这才又回至钱哲垣处。钱哲垣见秦臻c慕秋白二人再无事务交涉,便叫上田七向秦臻等告辞,正准备离去,钱哲垣却又想到还有一事相告,走近秦臻说道:“臻哥哥,这几日只顾自己伤心,也没去瞧过唐大哥,他必定也是极伤心的,你可去瞧过他?” 秦臻忽然一愣,已然不知钱哲垣所说之人是何人,忽又想起当初花融留下的遗书,想必这钱哲垣口中的“唐大哥”就是花融的心中所系,只好弱弱的回道:“近日诸事繁杂,这事竟被我耽搁了,可如今又不知他人在何处?” 钱哲垣回道:“他还能在哪,必定是在蕊珠苑,那有他的玫瑰圃,且又是与姐姐的相识之地,必定离不了,对了,唐大哥很少带人过去的,你不知道也在情理当中,就是在姐姐仙逝之地的东南处,不到二里路就是了。” 钱哲垣所说之事皆已明了,秦臻频频点头应对,口中还不忘催促钱哲垣和慕秋白赶紧启程,再相互寒暄几句,钱哲垣他们四人这才同坐上一辆马车,直奔邻县学堂而去。 这一切的光景,皆缩影在天气晴好的波光迷乱摇晃中,断送了一段聚和时光。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0 目送钱哲垣和慕秋白走远,玲珑首先开口说道:“走吧。” 秦臻却显现一副左右为难之态,晃神抽离的反问道:“去哪儿?” 玲珑回道:“去找‘唐大哥’啊,你不是正上杆子想去嘛,还不知道你。” 秦臻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对玲珑说道:“嘿嘿,还是你最了解我了。” 而秦瑛却满怀顾虑,对二人试探性的说道:“晚些去可以么,早上我们三人出来也没跟府上交代过,我这边的弄月,哥哥这边的小蛮,还有玲珑姐姐这边的缱儿,想必都惊恐我们生出些个乱子来,看在她们服侍一场的份上,也必不招她们挨些板子才是。” 玲珑也觉得在理,便附和道:“这倒是,还是改日再去吧?” 而秦臻生性固执,哪还想着改日之时,又想了想,面向秦瑛说道:“不如这样吧,弟弟,你就先回府,府上也就省得悬上这颗心了,那边呢,我跟玲珑过去就好,到时再与你细说后续之事。” 秦瑛明白此事已铁板钉钉无法改变,如此也不失妥当,便一心应下。 秦瑛回至府中,秦臻玲珑二人便向钱哲垣口中的“蕊珠苑”寻去。 蕊珠苑原也是山中独门独院之茅庐,圈内花圃中还种植有满园的各色玫瑰,开得格外鲜艳与娇媚,秦臻敲了敲苑门,却久久不曾有人回应,一时便疑是无人在内,而眼前这含情脉脉娇羞可人的玫瑰花,娇艳中分享着雨露的恩泽,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是如此的具有魔力,秦臻观赏着这一圃的花色,已是心潮澎湃不得安分,忘情时,忽然从苑内的茅屋中传出一男子的声音,打乱了秦臻怡然自得之节奏,那男子说道:“苑中玫瑰早已不外贩,各位还是到别处去瞧瞧,恕不远送了。” 秦臻c玲珑循声而去,只见一与秦臻年龄相仿的男子呆坐在竹案前,手中巧弄着刻刀,像是在雕刻着何等精细的活计,秦臻走至身前,只见那男子背对着自己不声不响,秦臻率先开口叨扰道:“请问,是唐大哥吗?” 那男子始终以为是花贩来商谈花贸,便烦躁的回道:“不是说不卖了吗,可是不明白?” 秦臻只好自圆其说道:“唐大哥,是这样的,我是花融的好友,我叫秦臻。” 那男子继而停下手中的工序,转向秦臻,说道:“花融常提起你,如此是我唐竞帆怠慢两位了。” 秦臻回道:“是我等唐突了,倒不是唐大哥的错,对了,这有花融的一封信,是花融托我交付给唐大哥你的,我一直随身带着,如今就交予你了。”秦臻从胸前内衬中取出那封遗书,递到唐竞帆手中。 唐竞帆接过遗书,双手颤颤巍巍的托住,然后一手撕开皮封,一手取出书信,一时间眼泪便蜂涌而出,哭个稀里哗啦。 秦臻c玲珑介于此事之外,也无处安慰,便不知如何是好,玲珑捡起从唐竞帆手中掉落地上的遗书,凑到秦臻跟前,心中暗暗读到:“竞帆,是花融对不起你,也许是花融福薄吧,我们终究没能在一起,这可能就是我们的命啊,我认了,想必你读到这封信之时你已知晓了我的遭遇,但别为我报仇,我不想让哲垣跟我一样无依无靠,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如今我只觉得无脸再见于你,更无脸再活于这个世上了,所以我走了,但你要好好活着,就算为我,也要好好活着啊,等哪一天遇到一个好的,一定要娶回家啊,一定要好好待她啊,一定要弥补我们的遗憾啊。花融绝笔。” 二人读完信件,同样无处释怀,秦臻更是深深屏住呼吸,生怕一出气,就打破了那“遇情则融”绝美的意境,待唐竞帆平静一番后,也不再哭诉,手中继续雕刻着什么,秦臻好奇心凝结,便问道:“唐大哥,你雕刻的是所谓何物,要不静下心时再雕,该当如何?眼下当心身体方为正道。” 唐竞帆依旧思绪飞离,沉浸在某种记忆里不可自拔,喃喃的说道:“没时间了,花融都走了,她要的‘月华水仙’印章还没刻完,我怎能独自安享悠悠时光,不过,好在我是个镂刻师,这物件已接近尾声,我稍稍赶工一会就好了。” 秦臻仔细看去,唐竞帆手中所镂刻的正是用上好的羊脂玉所镂刻的一枚圆柱体式印章,而成型的图形则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看起来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活色生香,反观那印章底纹,与那袅袅伸展的花柄如出一辙,空镂承接上下复影,叠韵出空无所空路转峰回之暗楔神功,且只在情思与意念处灵动洒脱。 不一会儿,那唐竞帆果真把“月华水仙”印章最后一点尾序镂毕,放下手中的刻刀,声音低沉的对秦臻说道:“这下可算是好了,秦公子,你和花融生前知心知己一场,这样一来也算是我唐某的朋友,我手中这枚印章的玉质是花融用自己的嫁妆底从胡商那里花高价买来的,听说你和她都是极爱此花之人,定能掌握个中心境,如今花融远去,这枚印章就给公子留个纪念吧。” 秦臻虽是甚为喜爱,却不能因本身自私心怀把其占为己有,如若一来便是愧对花融之谊,更枉对唐竞帆之本意,只好覆手推却道:“不不不,唐大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是花融留给你的最后一点念想,我怎能剥夺了。” 唐竞帆回道:“秦公子你错了,这不是花融留给我最后的一点念想,她自始至终在我血髓深处,满满的暗流涌动。” 秦臻依旧推却,接着对唐竞帆说道:“即便如此,也始终是不妥的。” 唐竞帆回道:“你们都是因水仙结缘,一半水,一半仙,有水无仙不行,有仙无水不妥,有水有仙方得灵气,仙自逝去水自流,水自流转仙还俗,既然花融已泪去痕散,如今独留下这枚印章,权当花融一脉,如若也能氤氲出一池香气,毕将了却花融未了之碎愿,为之是德,不为反倒失真。”说话间便把印章搪塞道了秦臻手中。 秦臻自知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一时又无话应对,便把话题转向了苑内花圃中的玫瑰,草草的借题发挥道:“唐大哥,苑内玫瑰放肆,想必都不同寻常吧?” 唐竞帆回道:“这是我跟花融的定情之花,意义自然不同寻常,当初她来这山上寻访蓝色妖姬,却终日寻获未果,我记得那日是阴雨天,因雨水纠缠鲜苔深厚,她不小心滑倒扭到了脚踝,跟随的绿藻也是个娇弱的,怎能撑扶走脱这山脉艰险,碰巧的是,我那日正好在集镇卖完镂品从这往回赶,见俩姑娘在这荒山野岭的孤立无援,便向前相助一臂之力,因雨势猛烈,只好带二人回了我住的茅屋避雨,也就是花融火陨之所。” 玲珑打断唐竞帆说道:“既然是你的住处,当初起火之时你应该在花融身旁才是。” 唐竞帆解释道:“自打我们相知相许之后,我们就在现在的这个地方盖起了这座蕊珠苑,为的就是在这天缘之地种满玫瑰花,这是我们的幸运之花,我们在原地起居种植,更是无比的亢奋热烈,再者之后我便把山中所有玫瑰的品种都尽数寻来,唯独终究没能找出蓝色妖姬的踪影,便留下一憾,可偏偏那日······”说着说着,唐竞帆又开始哽咽起来,停顿了一下,接着忆述道:“那些天我都在这边赶制花融的这枚‘月华水仙’,当得知噩耗之时,我多少寻死之心都有,无奈‘月华水仙’尚未完成,我怎能负了她相守一世之情誓后再负她所托一爱之旧约,如此才没撒手随她而去,残喘才独活至今日。” 方才听得花融和唐竞帆的一剂夙愿,秦臻忽然想起那日在火场残垣处寻得的一支蓝色妖姬来,心知如获至宝,便急切的与那唐竞帆分享到:“对了,唐大哥,那日我们去祭拜花融之时,在火场残垣处幸得一蓝色妖姬,当下便移植回我府上去了,莫不是花融深知唐大哥你的诚心,那朵蕊到如今都未曾败过,可见不是一般的山花,倒格外散发清新脱俗之气,若是唐大哥喜欢,我明日便给你送来?” 唐竞帆听闻火场惊现蓝色妖姬,一时间又惊又喜转而又泣,说道:“秦公子可否带我这就去取来,唐某定当感激不尽。” 秦臻看了看玲珑,玲珑也不忍见唐竞帆难过悲戚,便点了点头,秦臻自是明了情牵一物的迫切及纠此难熬,开口回复唐竞帆说道:“好吧,那我们去取吧。” 唐竞帆征得秦臻的同意,便忘乎所以然一个轱辘站了起来,忙颠颠的要跟随行将秦府而去。 二话不多说,三人这就来到了秦府,推开秦臻的内间房门,那映入眼帘的蓝色妖姬依旧率性逼人,唐竞帆顿失心性忘弃道理旁若无人的走向怒盛的蓝色妖姬,抚摸着瓣片,犹如安抚着花融无法还原的心碎,那种失去猝死般心的绞痛,在唐竞帆的眼泪中倍感真实的碎落,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走进关系与不在关系的灵魂,也许老天爷也看在眼里,一时间便倾洒下一场瓢泼大雨以示诚意的动容,整个世界像是被关进了悲情里的一个个小小情怀的聚集,潮湿了每一寸土地。 唐竞帆拿起那盆蓝色妖姬,径自呆滞往雨中突围而去,玲珑想要叫住,却被秦臻拦住,一个人的痛还需自己疗伤,他人是无法在言语中让其在抽丝剖茧的慰藉中自由释放的,那只是每个想要安慰别人的局外立场的客观愿望,结果一般都是未果。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1 雨一直下着,疯狂的逼迫着黑夜在撕裂中渴求突破的脓口,那些无法休止的毒血,流动在那些看似完好的皮肤下面,殊不知极速蔓延的,已经是心被手指活生生戳破后再用刻刀一片一片划过的颓废感染,散发出恶心的气味。秦臻无伤之殇,玲珑亦是如此,在这个被雨水围剿的感伤之夜,玲珑披上披风独自走出自己的房间,趋近子时的冗长雨廊,檐角滴落嘈杂的天泪,亦显几分悲凉,跟随雨滴的节奏,不知不觉被带到了秦臻住所引麝轩跟前,远远望去,夜风把秦臻屋里的灯光摇晃的微微曳动,玲珑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小蛮一副睡眼稀松萌萌懒懒的模样,见是玲珑,便说道:“果真是菩萨来了,里面那位一直在床头覆去翻来,他不睡无所谓,倒是明日可晚些起来,我可是困了,姑娘还是帮忙说道说道。” 玲珑看了看小蛮慵懒的气色,便应对道:“我去瞧瞧。” 这边玲珑一来,小蛮便放心去休息去了。 听到声响,秦臻向小蛮询问可是有何状况发生,便追问道:“这么晚了,可是巡夜的前来查问?” 玲珑推开内门,回答道:“倒不是什么巡夜的,是我呢。” 秦臻这才听出是玲珑,便一轱辘从床上爬起,笑笑的面向玲珑说道:“你也还没休息啊,我们倒是心意一致啊。” 玲珑说道:“不知怎的,今晚格外清醒,偏偏睡不着,你呢,可是失眠不成?” 秦臻同感深夜无眠,却又说不上为何因由而来,一时不由自主的从口中蹦出一句顽笑话来:“我不惧失眠,因为你就是我最好的安眠药。” 玲珑忽然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接着对秦臻说道:“你忘了吃药吧,大半夜的,没一句正经。” 秦臻说完也顿觉自己无聊,而后听玲珑这么一说,霎时脸上流露尴尬之色,便自我圆说道:“没有了,我也是睡不着,我一直觉得唐大哥面善,这会儿才想明白,你记得那日我们去戏班看花融演出吗?在戏班门前的摊口,我买了对镂刻娃娃笑脸给你,刚又听闻道唐大哥是个镂刻师,自然两件事就想到一块去了,怪不得呢,原是我们那日就见过的,忽又想到今日唐大哥的举动,真是情深一片,如今花融已如流光飞逝,可不就苦了活着的。” 玲珑也感之切切的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人生在世,愿得一心人的大有人在,白首不相离却多在半道被截了,不是劳燕分飞就是阴阳两隔,又能有几对造就出完满的惊世之作。” 秦臻对玲珑这席话感受颇深,突然仿佛有什么被触及到,然后接着说:“是啊,我呢,若不是因为如此,也不必来体受这轮回之苦,怕只怕到最后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无,所有的镜像,只是梦一场。” 玲珑安抚秦臻道:“多少个心你也放下才好,悬起来只会砸得更痛,菩萨送我们来此,必定用心良苦。” 秦臻对于玲珑这般的安慰早已接近麻木,便随口应付玲珑的言语,说道:“也只能这样想了,毕竟是菩萨心肠,可也无处揣测。” 玲珑也明白秦臻这心无所靠的无助境况,不免多少也同情,而夜深的雨声依旧不由人的被悲情教唆,更显得荒凉急切,外侧的小蛮早已在困乏中睡去,玲珑面对这个从不知名地域卷入的来者,也许是这雨夜太多情,或许是她菩萨心肠泛滥,忽然对眼前这个男子生出了一丝疼惜之意,这犹如窗外的闪电般一闪而过,最后隐藏在了天际,玲珑整了整思绪,接着对秦臻说道:“别想太多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秦臻回答道:“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个字一定是‘吃’,两个字是‘睡觉’,三个字是某人的名字,如今我每日吃的好穿得暖,接下来便是要把‘两个字’发挥到极致,然后去寻找我梦里的那第‘三个字’了,放心吧,‘小二痴’虽痴不傻,最重要的是‘二’,乐观着呢。” 秦臻把“小二痴”的概念重新一分析,玲珑自然也少了些担忧,待秦臻一躺下,玲珑便和放肆风雨中的夜魅擦肩而过,独自从长廊返回,接着悄然暖进了自己的梦床,安稳的到天明。 第二日,经过昨夜一夜大雨的侵袭,白天的雨势稍稍减弱了些,眼看辰时快过,秦臻却还懒懒未醒于床世,玲珑便亲自泡了一杯提神的玫瑰薄荷茶前去秦臻的房里,见秦臻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走进跟前,平和有礼的说道:“还不起来么?都已快巳时了。” 秦臻依旧懒懒的撒娇道:“不要,我还没睡醒,眼下你叫醒的是我的身体,却还没叫醒我沉睡的心。” 而玲珑也不同往常般,这次顺势格外配合秦臻的矫揉造作,用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说道:“乖了,姐姐来给你讲个故事,听完后再赏你点好吃的。” 秦臻听到玲珑说携带了美食,便也不装神扮鬼了,睁开眼就问道:“好啊,你讲。” 随着秦臻的姿态变换,玲珑也改变了对话的态度,笑眯眯的回道:“从前有张床,懒死了很多人。” 秦臻听完这个“故事”,愣是撞落一头冷水,怔怔的看着玲珑说道:“这就说完了?” 玲珑突然收起笑容,冷冷的回道:“不然呢?你就继续装吧!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秦臻眼尖,见到玲珑带来放在桌上的玫瑰薄荷茶,转而高兴的看着玲珑说道:“果真是给我带好喝的来了。” 玲珑瞧着秦臻这般不着调,却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便回道:“知道你昨夜定不肯好好安稳睡下,定是又要折腾了一宿的光景,这不,我刚泡制了杯醒神的玫瑰薄荷茶,喝下便可生龙活虎起来。” 秦臻一时内心又躁动起有家人在旁的好处来,胸口倍感温暖,然后看着玲珑说道:“有个姐姐真是好,贴心的像件小棉袄,对了,说起玫瑰,不知昨日唐大哥回去后怎样了?” 既然秦臻说起唐竞帆,玲珑便接话说道:“要知道如今他怎样了,你这样磨蹭,起来去瞧瞧不就见分晓了。” 秦臻本意也是想去瞧瞧的,没想到玲珑也有此意,便欣然应道:“好嘞,我这就起来尝尝你这醒神茶。” 玲珑接着回道:“既然如此,赶紧起来洗漱洗漱,喝完茶水来我房里,我们再一起过去。” 不多久,秦臻和玲珑来到唐竞帆的蕊珠苑,连日的雨水把苑门吹打的摇摇晃晃,花圃的玫瑰花有些已折落,有些已残败,有些只低垂着姿态,总归没有了前日的气色动人别致有序,是那样的不尽人意。秦臻和玲珑撑着雨伞,推开摇晃的苑门,向里面喊道:“唐大哥,在家吗?”两人叫了数声还是无人应答,便继续向屋里走去,这不去不要紧,一去,屋里的血腥场面着实让秦臻和玲珑痛惜不已。 原来昨日唐竞帆从秦府取来蓝色妖姬后便旧痛重燃,面对着这盆中的蓝色妖姬,多少的思念像火烧,多少的过往像水浇,多少的爱意在叫嚣,多少的恨意在咆哮,一时五味杂陈气血攻心,一股鲜血便吐淌在了整苞蓝色妖姬之上,蓝色的花朵霎时变成了紫色,像极了隐晦和哀伤,这让悲恸中的唐竞帆更加肆意的悲恸,再多一点悲恸,就不再那么悲恸,所以他拿起一旁的刻刀,割向了自己左手腕间的经脉,左手在失去知觉后,随即不动声色的滑落在了盆栽之上,把那承载爱情梦想的立足土壤倾泻成荒唐的夺命泥沼。 从蕊珠苑回至秦府,秦臻一下子虚脱瘫坐于房中,面目呆滞黯淡无光,一身湿重的衣服拖出一片水迹,像泡影散去后的残局,留给他人无限的幻伤,小蛮遇事总是百般的无措,秦臻痴症来袭,便腿脚零碎心性焦惑,一时拿不出个主意来。这久久不见好转,玲珑便急躁的对小蛮说道:“还不招呼二爷过来,这一身湿冷,总得要人来替换,除了二爷,暂时别声张出去,否则老爷c夫人又得慌神,快去吧。” 小蛮得令,便匆忙的向秦瑛的沉霭阁行去,走至半道,唐梦瑶正从自己的桐花台出来向颐荷苑雨中观荷而去,在路上碰见小蛮匆忙,随即问道:“可是你家爷哪里又不好了?” 小蛮心知自己的脸色瞒不了,便实话对唐梦瑶说了出来:“今日也不知公子跑去了哪里,如今一身湿泥滩地,我得去找二公子来帮忙,把大公子那身湿衣服换下来,倘若又闹出个好歹了,我们这些服侍的可又得遭罪了。” 唐梦瑶得知秦臻在房里发怔,便连忙打发小蛮道:“你去吧,我去引麝轩瞧瞧。” 这边秦臻依旧一言不发,玲珑也束手无策,只好寻些让秦臻放心的话来宽其之心,见秦臻悄然落泪,玲珑便焦急的安慰道:“可别哭了,我已经拿了些钱财交代管家的儿子铭钰去处理唐大哥的后事了,让他们把他葬在花融一处,也算是生死相依了。” 说话间,唐梦瑶匆忙的从外面慌张的赶来,见秦臻一副急症之状,一时也没差点哭出来,秦瑛从小蛮嘴里得知这般情况,后脚也跟随唐梦瑶其后跑了进来,便连忙让众女眷回避,这才把秦臻的湿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亲自帮忙换上了一身干净之物。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2 待秦瑛把秦臻的衣服换遍,众人才敢进房,此时的秦臻异常清醒,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唐梦瑶生怕又像上次般神魂游离不知人事的尽发痴梦,便有意再次确认无事才肯罢休,一副满脸疑问的样子向秦臻问道:“哥哥可是好了,要不我打发人去叫姨父来瞧瞧可好?” 秦臻回道:“当真没事,妹妹就别操这个心了,我只是有些累,加之又淋了些雨,这样吧,妹妹,你去让厨房给我煮点姜汤来吧,省得爹娘又得担心。” 唐梦瑶见秦臻果真像说的那般没事,这才亲自去厨房打发熬煮姜汤之事,一旁的秦瑛虽还有些担忧,却不如玲珑心细,玲珑心知秦臻表面犹如雨后山林清静如新,内心深处却暗潮涌动旧伤难平,如今这样,只是不让众人随之乱作一团,而秦臻越是如此,玲珑越是暗自揪心,一切明明就看在眼里,偏偏始终不再把心事长诉,这就与秦臻设想的“没事”一样没事,唐梦瑶把姜汤端来,秦臻喝完,便静静的躺在床上静休起来,众人退去关住一屋的寂寞,只留心酸独自品味。 又过了几日,秦臻沉重的心情有所好转,秦瑛便约了自己的一众好友前来自家的颐荷苑赏荷,所谓的一众好友,都是些家境较好的富家子弟,上次端午龙舟赛的八家队伍之中的子女,皆有涉猎,且都是同辈,共十几人便小小的浩浩荡荡了一回,因人多杂物多,必须凡事都做得细致些,下人都是按部就班的行径,没几个是尽心的,这边玲珑得空,秦瑛便拉上玲珑也来一起忙活了开来,唐梦瑶一早便闲坐于一旁,大小姐秉性未除,跟前多少搭不上忙,而秦臻,尽是呆呆的看着荷花出神,一副无所事事之态。 众子弟小姐嘴尝着秦府的点心,眼看着颐荷苑的花色,个个都忘乎所以心飞神晃,已然各处所达美不胜收的顶致,心事一豁,都不由得顽笑追逐,像是园林中的仙子,用笑声圆融了一切可悲可恨之事,渐渐让秦臻也浅浅含笑,浮游了一嘴。 唐梦瑶见秦臻倦中生笑,一下子也让自己忧容撇下,凑近秦臻跟前说道:“哥哥如今是开心了,就像这荷花似的,开得很是饱满。” 秦臻微微一笑,回道:“是啊,最近着实让大家跟我一道苦怨着,现在看到这些欢乐c笑声和美丽的景色,原是我太悲切了,花谢了花还会开,我这些日子想的只是花谢了,却没想到过要谢谢花开过了,人啊,可能很多时候都是情不自禁,才会在缠绕中迷失自己。” 说话间,玲珑忙吩咐完那边的点心,小有空闲,走到唐梦瑶和秦臻跟前,顺口问道:“聊什么呢,那边那么热闹,怎不去凑凑?” 秦臻回道:“这样看着就好了,太融入了反而会在不知觉中不可自拔,就像吃点心一样,简单尝点就好,多了,反而会甜到哀伤。” 玲珑道:“好吧,那我就跟唐妹妹一起在这边陪陪你,瞧瞧这荷花开得,多醉人。” 就在三人赏着一塘荷色之时,突然有个姑娘跑到秦臻的背后探头探脑端详起来,秦臻突感背后瘆人,转头看去,原是不知哪家的小姐脱离了一道赏花之列,只见她年纪与秦瑛相仿,样貌利落可人,看人的样式,如男儿般洒脱,秦臻倍感压抑,便用一腔毫无底气的口气问道:“请问,你是?” 那姑娘不理会秦臻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我喜欢你!” 秦臻被这姑娘的惊人之语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心想原来这古时之人也这样直白啊,又看了看她的眼睛,一副真诚摆在脸上的的架势,那姑娘也看了看他,秦臻方才不好意思把眼神移开,来不及定神随口说出了一个“啊”字。 而那姑娘却不甘示弱不依不饶,又向秦臻问道:“你可以娶我吗?” 秦臻可是毫无防备的被问倒了,蹑蹑的回答她:“这个嘛,你,能不能,稍微的矜持,一点点。” 那姑娘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懵懵懂懂,以为秦臻在跟她提条件,这才又接过秦臻的话回道:“这样你会娶我吧?” 秦臻彻底被打败,心情甚是纠结,就在秦臻思考要如何回应之时,有一男子开口打断了秦臻的思维,那男子对眼前这姑娘说道:“莲儿,可别闹了,你一个女儿家这样,羞不羞?” 秦臻得救,向那男子点了点头以示感谢般,那男子也笑笑的点了点头,而那“莲儿”仿佛没有丝毫的罢休,反而向那男子撒起娇来:“哥哥,人家喜欢他嘛。” 而不知何时秦瑛协同那一众赏荷的友人已随围栏围绕开来,听见那“莲儿”说出的话语,自是谄笑不已,各自寻机打趣顽笑,引得颐荷苑热闹非凡。 那男子被“莲儿”说的无话可回,只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秦瑛见场面转冷,便向秦臻介绍起这一众人来,首先介绍的是这对兄妹:“哥哥,这位是虞府的公子虞璟瑜,另外一位便是他妹妹虞莲,还有······” 向秦臻介绍完,秦瑛又向众人介绍起秦臻还有自己的两位姐姐来,大家相识一场,都格外情谊盎然,向来会融合气氛的秦瑛把这边调理的有头有序,那边又组织大家来斗诗赛艺,一时间全场玩闹的奇趣不亦乐乎。 等到午餐时分,秦母交待厨房做了食物筵摆在颐荷苑的亭廊间,让前来秦府玩赏的年轻后辈有足够的空间取闹,正因为前些日子瞧见秦臻闷闷无趣之态,这会子更格外热情招待秦瑛请来的一些宾朋。 众人看着府上张罗的菜式花样别致,尝过后,才发现味道口口绝佳,从舌尖缠绕纠缠至肺腑,每一次咽下,都仿佛养足飘飘欲仙之快意,美好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更是有人惊叹,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值得留恋,而欢乐,这一刻在美景的配衬下,俨然是从戏里抠落下的一方情境,一曲一幕沁人心脾。 用完餐后,众人又在秦瑛的带领下尽情挥洒热情,整日的洒脱让秦臻及玲珑在这个世人毫无乔装打扮的快乐氛围中,把阴霾驱赶得无影无踪。 一日的嬉闹下来,让这群人在顽笑中变得疲累,申时便在嘈杂中各自散场而去,秦瑛把人群送出秦府,虞璟瑜把虞莲带出颐荷苑不远,而后又独自转身回到秦臻和玲珑跟前,眼中带点小尴尬,呆头呆脑的对秦臻说道:“那个,先前小妹虞莲鲁莽无知,还望大公子见谅,怕是日后也少不了流言蜚语了,只是今日让大公子见笑了。” 秦臻道:“这个你倒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你妹妹确实是真性情,还有那所谓的蜚短流长你就更不必在意的,因为任何的流言到我这里都会止住的。” 虞璟瑜甚是木讷,用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看着秦臻,然后才开口说道:“啊?大公子睿智,必能为小妹化解口中是非的。” 一旁的玲珑看着秦臻毫无制约自我感觉惬意的心态,便抢过虞璟瑜的话回道:“虞公子可好好揣摩他的话才好,他说的意思是流言止于‘痔’者,痔疮的‘痔’,并不是睿智的‘智’。” 秦臻又是一脸被打回原形的无奈,眼睁睁的被玲珑把自己的“睿智”给说没了,还硬生生的让自己得了一回“痔疮”,心想这是哪一出啊?却不好争辩。 这时那虞璟瑜才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玲珑不同于俗家女子的附庸优雅之气,甚是微腆甚欢。还在虞璟瑜这般傻乐间歇时,虞莲在外面等候的已甚是不可耐烦,方才又返回来寻虞璟瑜,见他们三人还在笑谈对答,便一溜烟的也来到了跟前,独独看着秦臻傻笑,虞璟瑜看了看虞莲,原是妹妹又犯花痴了,这才赶忙拉上虞莲离开秦府,虞莲多是不情愿,也只好被虞璟瑜拽走,但还不忘向秦臻嚷嚷道:“早点来我家提亲啊!” 秦臻无语,留下一脸的无辜可被秦瑛和玲珑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取笑之谈。 话说虞莲回至虞府后便茶饭不思,想起当日在秦府与秦臻的相遇之境,心中格外燥喜,吃饭走路会想起他,游戏顽闹会想起他,睡觉发呆会想起他,像是一种瘾,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衷心只愿人生若只如初见,一朝便深陷这绵绵痴缠局。 第二日一大早,春华难熬的虞莲顾不得时间短浅不由人让感情沉淀,迫切的想要再见秦臻一面,待精心装扮一番后,便躲开哥哥虞璟瑜,甚至还嘱咐服侍自己的丫头不得说出自己当下的行踪,当到达秦府之时,还是朝色单薄,得知秦臻还尚未早起,这才听从管事的安排在离引麝轩不远的时光园等候,时光园是个僻静之处,闲来之时秦臻也会在此贪享晨光暮色流年憩月,虞莲听说各种细事,便也对这时光园分外热衷,只是无人相伴岁月难磨,独显几分焦灼无趣之势,百无聊赖之时,只见一侧杉木窝间有一受伤之鸟停立于上,心中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只是此处无人帮衬,只好自己试着爬上杉木去营救那受伤之鸟,当把鸟儿抓住后往下爬落之时,当是时听说虞莲一大早便来到秦府来找自己的秦臻,此刻刚好踏进时光园想要上前来招呼虞莲,虽是不情愿,却难免枉绝了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这一来只想用言语拨醒虞莲那个悠悠梦中人。而虞莲见秦臻一来,心中顿时一慌,便一咕噜从树上摔滑而落,秦臻赶忙向前关怀的问候道:“这是做什么,一个姑娘家爬什么树,还有,爬树就爬树吧,还一个劲往下跳,人家学跳水,你偏遁土,道行不够多危险啊。” 而小鹿乱窜的虞莲被秦臻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欢喜的紧,羞涩的回话道:“没有一个劲的往下跳,是紧张。” 秦臻道:“紧张个什么,这下摔到哪里没有,回头让小蛮给你检查检查。” 虞莲道:“不碍事不碍事,这才多高,平时我爬的可比这高多了······。”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这种话不适合如此场合,这才嗫嗫的收回。 秦臻知道虞莲此行的欲意,更不想放任她这般放肆任性,到头来怕只怕会伤了这莽撞却随性的姑娘家,自是一心想言传身教其不要就此深陷,再看了看虞莲这般窘迫样,摇摇头说道:“你呀,没事就好,起来吧,地上可没这凳子上舒坦,还有,你这鸟儿让铭钰去处理吧,他定会还个好鸟给你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虞莲听到秦臻这般关切,心中暖意更是无法自持,一脸窃喜,情境中又鼓起勇气告白道:“我真的喜欢你。” 秦臻依旧诧异非常,却淡淡的回道:“你也太生猛了点吧?!” 秦臻对自己的告白毫无正面回复,虞莲只好再次确认自己刚说出的话语,坚定的说道:“不强悍,无爱情,我要争取这一次,因为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秦臻此时不再多说其他,用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态回道:“好好好,我知道。” 秦臻这般随口应下,虞莲自是知道秦臻无心应答,便说道:“你不相信哦,我不是开玩笑的,要不然立字为据。” 秦臻回道:“诶,不不不,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的胡思乱想,我知道,你现在只是迷失在自己种下的森林里,相信你会慢慢走出去的,我不是你受伤的鸟,没办法在你的森林里定居,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憧憬过,后来没结果,也曾经做梦过,后来更寂寞,所以我不希望你重走我的老路,因为我知道其中的艰辛,我们做好朋友比较好。” 虞莲解释道:“可是你又知道吗?很多时候,我平静的做着一些事情,吃饭喝水,然后突然就会很疼痛无比的想你,真的很疼,疼的我弯下腰想哭泣,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由不得我自己,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 秦臻见事态严重,便语感紧迫的回道:“若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别糊里糊涂的,还有,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我只是个花花公子,相信将来定会有更好的人来珍惜你的,不过那个人不是我,你知道吗?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这就像是在机场等一艘船,我永远都没办法在你的爱河边靠岸。” 虞莲道:“我不懂。” 秦臻回道:“现在不懂不要紧,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虞莲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懂了。” 秦臻以为虞莲被自己的一席话说通,脸上露出一丝释然,没想到虞莲接着说道:“好吧,我喜欢你,你随意,我不会强求你也像我喜欢你一样要喜欢我,但起码你管不了我的心,我也管不了,可是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喜欢或者不喜欢,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我懂,但我会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喜欢你’这件事情之上,不管你如何不理不睬不闻不问,我想我也想要沉溺想要保持,做这些努力,我为的只是想向你靠近些,即便人做很多事情都是徒劳无功的,但是,继续喜欢你,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至少我现在这么认为,遇到喜欢的,就主动犯个贱,我知道这话很没涵养,但我已经豁出去了。” 秦臻心想这姑娘脾气怎么这么犟,性子倒是有几分与自己相似,可是也不能让她这么胡闹下去,便回道:“你这样说我倒没话回你了。” 虞莲道:“那你是同意了?” 秦臻依旧回绝道:“诶诶,同意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虞莲接着说道:“没说就是默认啊!” 秦臻无奈,只好回复道:“什么嘛?那是你给我设定的默认好不好?” 虞莲说道:“我知道你还是没办法接受我,可能是我今日太唐突了,是不是要慢慢来你才会觉得比较好接受点?” 秦臻简直快抓狂,然后回道:“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啊,我现在要疯了!” 虞莲关切的说道:“你别这么纠结了,我还是回去好了,你这样我也难受,那我走了啊?” 秦臻这才松下一口气,欣喜的说道:“哦,那好,路上小心,恕不远送,切记顺风顺水哦。”口中还轻声自言自语道:“一直走下去,不要回头,回府后哪路救命的大神帮忙把她给娶了吧。” 虞莲反而接过秦臻的话语回道:“我又不是出远门,不用顺风顺水,我会常来看你的。” 秦臻瞬间无语,只好看着虞莲渐渐走远,心中甚是奔溃,走着走着,虞莲突然停下,说是还有一句话要说完再走,秦臻便示意让其说下去,虞莲这才放心说道:“别把喜欢你的人不当一回事,要不然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人来感激你不懂得我的好的。”说完转身就向秦府门外跑去。 秦臻看着虞莲拉长的背影顿感无措,继而一脸无辜的回道:“那你替我谢谢他啊!”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3 铭钰自从冯秀珍来到秦府后,两人便一向交好,这边刚把时光园那只受伤之鸟包扎好后,那边便在与冯秀珍顽闹中把秦臻与虞莲稍早之事嘴舌了出去,正好这日冯老妈子让冯秀珍给唐梦瑶送避暑汤,说话间再次把那事转透出去,如此一来二去,唐梦瑶霎时气性一发,也不说话,流苏看在眼里,护主心切的说道:“可不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嘛,还真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丫头是虞老爷娶的七房生的,光凭着虞老爷专宠,便那般得意忘形,其实在外头看来,不就是烟花之地残留的孽障嘛,她母亲就是当年‘天上人间’的头牌,后被虞老爷赎了出去,在生产后便一命呜呼了,如今谁还不把她当了扫把星,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若是哪日虞老爷也一去,定是要步了她生母的后尘了,‘天上人间’的大门随时为她打开着呢。” 听到流苏这般说辞,唐梦瑶又询问道:“她可像你说的这般出身?” 流苏答复道:“可不是这样么!外头都知道的,不信的话问问冯姑娘了,她也定会知晓的。” 冯秀珍只好频频点头,转念又思想今日自己多少是多嘴了,便一心想回去给母亲复命,如此开口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给母亲答复了。” 流苏也知道这冯秀珍秉性怕事,口头便允了她回去,接着又对唐梦瑶说道:“我的姑奶奶,这回可知道我所说非虚吧,就那丫头的出身,老爷夫人定不会满意,况且大公子也不待见她,你又何苦为此人弄得忧伤己身,别把她放在心上才好。” 流苏的一番慰藉,句句契合在唐梦瑶心上,这才莞尔露出一笑,说道:“原是我多想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谅那丫头也搬弄不出个结局,对了,这碗避暑汤就给臻哥哥送去吧,天气逐渐燥热,他又从来不舍得吩咐下面的人,我还不得多帮他想想才是。” 流苏得到吩咐,便依照唐梦瑶的口述把避暑汤端到了引麝轩,秦臻听到是唐梦瑶特意交待的汤水,心中自是高兴,一口气把避暑汤饮尽,等流苏出了自己的房门后,这时才顿觉胸口稍有难受。原是在给唐梦瑶送汤之时,冯老妈子也打发其他姑娘给引麝轩送了不少避暑汤来,这汤本是药膳,少吃可有一定的功效,多了反而对胃部产生糜胀,之前秦臻已经喝了不少,这样一来匆匆胡口下肚,自然是产生物极必反之效,顿时又把刚喝下的一口不剩的吐了出来,方才才舒服不少。 可能是当日呕燥之症作故,一向有午睡习惯的秦臻这日却少有困意,只好自顾自的在府上清凉之处闲逛开来,这时不知觉走到桐花台,就径直走了进去,一路走进唐梦瑶的内房,便听见墙外有孩童的嬉闹之声不绝于耳,甚是喧哗,进门望去,唐梦瑶也一副异常烦躁之状,秦臻顺口询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唐梦瑶摇摇头答复道:“如今学堂都放假了,外面顽闹的孩童越加毫无作息,我这桐花台离街道本来就近,要是平时还好,现如今正当盛夏,孩童自是无心且毫无体恤之念依存,这下子我午觉可是睡不了啦,自然烦躁难安。” 秦臻想了想,说道:“原是这样啊,这样吧,流苏,你去厨房拿点点心给那些孩童,说是你们家小姐很喜欢他们来这边玩,所以才送这些点心给他们当做报酬的,而且,你们要每日连续不间断的送,偏偏任由他们去耍玩去。切记,到第五日的时候,你们就可以不用理会他们了,这时他们还会来一阵,见没人送点心,瞧一会便会走开的,到第六日呢,他们还会试探性的来看一眼的,而至第七日,他们便不会再来了。” 秦臻说完,弄得唐梦瑶和流苏满头雾水,一脸无解之状,流苏接过秦臻的话回道:“大公子,你脑袋坏了吧,我们姑娘本就烦躁乏闷,你还这般故弄玄虚,枉我们姑娘平日里对你好了。” 唐梦瑶和流苏的疑惑秦臻自是看在眼里,但依旧坚持己见的说道:“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我保准你们家姑娘七日内就可重获安宁了。” 流苏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可是这七日里我们家姑娘可不就没得个去处了?” 秦臻转而对唐梦瑶答道:“这好办,这几日就上玲珑的流珠苑去,反正你玲珑姐姐平时并无午睡的习性,你们还这么投缘,相信她也很乐意的。” 唐梦瑶瞧着秦臻安排的这么妥当,自是心安,便吩咐流苏道:“还不照大公子的意思去办?” 流苏依旧糊里糊涂的说道:“可是,可是?” 唐梦瑶反而薄斥道:“别可是了,照办就是。”接着又赖上秦臻说道:“哥哥,我们过去玲珑姐姐那边吧。”说完,自顾拉着秦臻向流珠苑行去。 玲珑听说唐梦瑶要过来自己的流珠苑避几日暑,也分外热情,还亲自给唐梦瑶牵帐铺席,一切安置的妥妥当当。 正当暑期各处学堂放假,自然慕秋白和钱哲垣也要从邻县回红叶镇了,这一日慕秋白一早便上秦府来找秦臻叙旧,两人相谈甚欢,独到秦臻提及钱哲垣,慕秋白才说道:“哲垣他比我早几日回来,他倒是没来找你,这也说不过去啊?我本是要随他一道回来的,偏偏学堂师傅让我帮忙处理些琐碎,就耽搁了,起先我也不放心他一人,你也知道,他是个拗执性子,说先回谁都拦不住,好在还有个田七在身边呢。” 秦臻多少也知道,钱哲垣心思沉重,虽跟慕秋白要好,但心事是一般很难被开解的,若是自己,也不一定能解开那孩子的心结,想着想着,只好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等会一道去秦月楼,再叫上哲垣,两碗酒下肚,岂不是能让哲垣吐个痛快?!” 慕秋白逐渐熟知秦臻“犯二”的秉性,摇起折扇也学着秦臻的口气吐槽道:“那到底是哪个‘吐’啊?” 秦臻更是不能放过这个与民同“二”的时刻,依旧用同样的口吻不紧不慢的回道:“当然是小白兔要吐了的‘兔’了。” 慕秋白循话说道:“那我们去找小白兔去‘兔’吧。” 秦臻道:“好勒,走起。” 二人耍完一通嘴皮子之后来到“钱鑫戏班”,刚到门口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票人在里头看戏,场面比起花融在世之时并不差毫厘,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慕秋白找到守门点票的小厮询问起里面的境况,因“钱鑫戏班”上下都知晓慕秋白是钱哲垣的同窗好友,便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向慕秋白透露道:“慕公子啊,是这样的,我们班主最近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小生,样貌长得可是白净秀美啊,说到这个,还不得不佩服我们班主的能力,新来的那小生不仅戏唱得跟先前的花融姑娘一样好,而且啊,样貌都与花融姑娘极其相似,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秦臻也禁不住好奇的问道:“竟有这等事?” 那点票小厮回道:“可不是嘛,而且抹起妆来,真真还就是个美人儿。” 秦臻激动的说道:“我可以进去瞧瞧吗?莫不是花融?要不然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点票小厮回绝道:“别别别,秦公子,您还是打住吧,我们都知道您跟我们班主不对路,我现在放你进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秦臻不依不饶的拜托道:“就让我进去看一下吧。” 慕秋白不想让点票小厮为难,赶忙拉住秦臻说道:“他也是底下办事的,就别难为他了,稍后我们再找个时机去看就是了。” 那点票小厮被言语搭救,自然体贴慕秋白的口下帮衬,满口感激的说道:“还是慕公子疼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对了,慕公子,你是何时回来的,我们家公子可不曾和你一道回来?” 秦臻和慕秋白这才恍若想起正事,竟被当时满脑的好奇所搁浅,二人都赶忙异口同声的说道:“他没回来?” 点票小厮回道:“他回来了?” 二人又异口同声回道:“回来了!” 就在二人异口同声之时,那小厮也同样不痛不痒的回道:“没有。” 得知钱哲垣不曾回红叶镇,秦臻和慕秋白两人的心一时便紧紧的悬了起来,这犹如高高挂在下玄月上的云朵,生怕风一吹动,就掉落了下来,这还撩起二人心中多少担忧。走至秦月楼下,两人只好利用酒水来浇灌心中多少埋怨,埋怨钱哲垣这孩子的不管不顾,埋怨钱哲垣这孩子的自私自利,埋怨钱哲垣这孩子的独断专行,这般离家出走,虽是有田七在一旁照应,也免不了吃不饱穿不暖,只会让关心之人担心,让留心之人寒心,却让有心之人揪心,毫无头绪之下,酒水就像是白水般倒灌,两人盲目至喝得半醒不醉,行动自此软化的颤颤巍巍,不由自主。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4 因昨日宿醉,秦臻醒时已到午膳时分,小蛮见秦臻方醒,念叨他道:“我的小祖宗,你可是醒了,昨儿是吃了多少酒啊,这般狼狈,也好在你是个懒主,平日里每每这个时辰起床也没人叨扰,也是可以蒙混过关,这才没让老爷夫人发觉,若是知道了,定责备我们做下人的没服侍好。” 秦臻也不对小蛮的言语进行回应,只自顾自的问道:“昨儿是不是秋白送我回府的,他倒是好酒量?!” 小蛮道:“想必不是他,昨儿见你大半夜的还没回府,我便早早的就在府前大石狮子后头等着了,远远的见有两个人影过来,一个柔弱费力的承负着一个摊的,我仔细瞧了瞧,仿佛就是你了,见我探出头来,那人偏偏放下你转身就走掉了,当时知道是你我只把心往肚子里放,便也没多想其他,不然就是路人见你不省人事好心帮衬顺道送你回府罢,我也没多大在意,如今想想那身形,也定不是慕家公子,竟像个姑娘家,可这就奇了怪了,大半夜哪家姑娘会这般豁达呢。如今你也别多作猜疑,赶紧起来把这暖胃汤给喝了才是正当。”说着便开始给秦臻收拾起来。 话说那钱哲垣丢下书童田七离家出走,也并不是去了多遥远的地方,因对花融的死因多存疑虑,自作乔装了一番,竟是回了红叶镇来打探消息来了,那蕊珠苑如今无主,他也再无去处,那里便是此刻最佳的落脚之处。经过多日的打探,方知姐姐的苦楚全因自己的父亲建造,一时气血攻心无法言语,倘若再回家见到那般伪善的脸面,自己定是再无颜面面对姐姐的芳魂,一心便打定主意在这蕊珠苑住下去。 那田七因顾主不力,多方打探也毫无主张,又因年岁尚小,自是害怕回红叶镇回禀获罪,更是心生愧疚,自己只好四处寻找开来,只一时无果也不敢有任何打算,自是盲目的奔走效劳。 转眼又过了几日,慕秋白依旧没有打探到钱哲垣的任何消息,就连田七也人间蒸发了般,内心甚是焦虑,去“钱鑫戏班”也问过,说是钱老头亲自也在各处寻找,每每都毫无头绪不得要领,戏班便暂由一得意弟子方半苦打理,得知寻人还毫无半点进展,慕秋白只好无功而返,回至秦月楼下,一心便想起秦臻来,转而往秦府而去。 慕秋白来到时光园,见秦臻也呆坐在大石上发愁,向前便关切道:“莫不是也在为哲垣的事情头疼吧?” 秦臻见到慕秋白,紧锁的眉头一时间竟松懈了开来,随意且放松,开口就说:“秋白,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竟自己来了,可不是心有灵犀么?” 慕秋白也笑笑的答道:“刚去你房里找你,小蛮说你在这里,想必你是有心事的,我来了,你就都说给我听吧。” 秦臻道:“正是你这话说得对,朋友就得交你这样的,够专业,好吧,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是想我们还是自己去找哲垣吧,等消息实在是太没效率了,而且再等下去我也会发疯的,让自己去做些事情方是顺应心事。” 慕秋白道:“我也正有此意,可不是想到一处去了,那我们就先去邻县学院那边寻起吧,再一路打探下去,顺藤摸瓜也是个方法。” 秦臻心里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又相互探讨了一番,最后决定隔日便启程。 待慕秋白离府之后,秦臻便找到玲珑商议寻找钱哲垣之事,玲珑心想秦臻已下定主意,想必也不好再拒绝,然而顾虑也很多,一时怕天热了妄生些燥症出来,一时又忧这秦臻身娇肉嫩的受不了那些奔波,一时也愁不知如何向府上长辈们禀明,沉思一阵,然后细细说道:“不然我们以出游的来由向母亲禀明吧,带上瑛儿和唐妹妹一起,如此一来,也算是个由头,若是否决也再无两全之法的,现如今你就带上瑛儿去母亲房里撒撒娇卖卖萌,想必是可以过关的,等会儿我再私下去敲敲边鼓,这事也就成了。” 秦臻自是赞不绝口玲珑的法子,既担忧又兴奋的说道:“也好,果真是我的得力助手,任何问题道你这就都迎刃而解了,要你没有你,我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玲珑一副不屑的表情,吞下一口起说道:“没有我,你竟可以逍遥自在了,何苦来说些矫情话?” 秦臻回道:“我说的可是真话,一丁点都不矫情,好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这样一来,母亲知道我们跟秋白一起出去,人多照应多,自然是应允的,我会告诉她老人家这就是旅行的意义,我们每个放荡不羁的灵魂下,都有颗自由行走的心,一个人旅行叫做孤独的出走,很多人一起分享才是人生的真谛!” 玲珑反驳道:“你还以为你真去旅行啊,都不记得自己要去干嘛了。不过你这话却说对了,一个人旅行叫做孤独的出走,钱家公子年纪小,心事却重,想必一时也难以把一些事情想通,可是这样一热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尽快把他找到才好,恍若再出血意外,我们可再对不住花融的嘱托了。” 秦臻道:“就是这个道理,先这样吧,我还是去拉上我家瑛儿去忽悠母亲去了,晚点你也去忽悠忽悠。”说完,又露出一副苦中作乐的俏皮,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门外。 事情果真在玲珑的意料之中,秦母也乐意的应承了,交代了一些关怀之语,也别无其他说辞。那唐梦瑶因这几日在玲珑的流珠苑午睡多有不习惯,自己竟是个认床之人,自然疲累,刚好这几日因秦臻送点心的法子把那些孩童引开,自己的桐花台自是清静不少,又眼见当下烈日炎炎,便不作出门的打算,所以任由他们几个去潇洒快活,自个儿也懒得出门劳累了。 第二日,各自带上自己的丫头c小厮来到凌云浦与慕秋白会合。秦府的车马刚到凌云浦,远远就见到慕秋白已在那里停靠等候了,慕秋白见秦府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刚下马车就凑近他们问道:“这是要去巡游么?如此兴师动众的,好不壮观?” 秦臻解释道:“可不是么,这不是也没办法,家里把我像宠物般养着,尽是没自由的,想要出来也不便,只好想到这个法子,带上他们几个一起,方才脱身。” 慕秋白会意道:“这个我也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宠得不行呢。”说着,又把旁边同行的一位公子拉近介绍道:“这是虞府的公子虞璟瑜,双方家父是知交,先前璟瑜也跟哲垣有些交情,听说我们要去寻人,也便想一起来出出力。” 慕秋白刚把话说完,没想到从慕家车马上还跳出一女子跟随,接过慕秋白的话头自我介绍道:“还有我呢,秦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是不是好巧啊?” 秦臻如临大敌,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日在自家颐荷苑宴请的宾客中的女子,他就是那个秦臻的头号仰慕者——虞莲,也就是虞璟瑜的妹妹,秦臻满脸惊讶,对慕秋白求救道:“她怎么来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我是错过了什么吗?秋白,你可得救救我才好,要不然我这一路可就不得安生了。” 听到秦臻这一席话,一旁的虞璟瑜好言对答道:“大公子不必多虑,有我在我定不会让大公子受到干扰的,妹妹只是贪玩随性,并不是传言中那种宠溺过度,现如今我们是去找哲垣,她自然也是有分寸的,还请大公子不要介怀。” 虞璟瑜这么一么说,秦臻一时半会儿像是吃了颗安心丸般,把心也就暂时放下了。又随意寒暄了一会,两辆马车便快马加鞭的驶出了红叶镇去。 时至午时,这两队人马才驶进慕秋白他们求学的县城,这个县叫桑林县,全县以养蚕为主业,是当地著名的丝乡,因贸易繁华商旅发达,此地的学府也就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的兴盛起来,尽管一进城就热闹非常,他们却也没多大兴致去观赏游玩,首先还是找了一家叫做望江楼的客栈住下,以便落脚寻人。 中午大家吃了一顿饱饭后,慕秋白立马邀集全体成员在秦臻的房里集合,给大家分工合作,最后决定兵分三路,秦臻c玲珑和秦瑛一组,慕秋白c虞璟瑜和虞莲一组,这两组各分配一辆马车去县郊寻找,其他丫头c小厮分为一组,在城内各处寻找,最后在望江楼汇合,说完,大家便要开始行动起来,可刚要出房门,那虞莲仿佛不情愿这样的分配,用手指了指秦臻,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慕秋白说道:“慕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他一组,拜托?!” 慕秋白看了看秦臻,然后打趣道:“这个嘛,你还是问问这位公子吧。” 秦臻对慕秋白使了使眼色,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便振振有词的回绝道:“不要,我们是来寻人的,你一个姑娘家,跟你哥哥在一起多好,不怕我是个坏人啊,要不然那怎样了就不好?” 那虞莲依旧不依不饶道:“没关系的,怎样都没关系啊,你又不会把我吃了的,况且谁吃谁还不知道呢。” 见妹妹如此粘人,虞璟瑜方觉自己之前给秦臻的承诺有点言过其辞,深觉不好意思,这才开口训斥道:“莲儿,不要无理取闹了,我们出来是有正事的,不是来风花雪月的,回来,跟哥哥一块。” 虞莲却毫不示弱,慢条斯理的说道:“人家就是想跟秦大公子一块嘛,也不是多无理取闹的意思,成全我吧!” 秦瑛眼见这样耗下去竟不是办法,便对秦臻说道:“哥,还是我跟虞小姐替换一下吧,也不是多为难的事情,再这样纠结下去,天都快黑了。” 秦瑛这般说来,正合了虞莲的意,当然就甚是欢喜,甚至用一种乘虚而入的架势接过话题说道:“就是,就是嘛,还是二公子明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相信我们大家以后会相处的很和睦的。” “噗。”秦臻居然被这小妮子的这几句话逗乐了,一边觉得好笑,一边也无言以答了,只好默默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5 一切安排就绪,三对人马便各自去了计划中的路线,这边虞莲跟着秦臻自是欢喜异常,时不时的还冒出一句惊人之言让秦臻招架不住,虽说是寻人的囧途,倒也并不是死气沉沉的一池僵水毫无生气。 虞莲的存在,像是尘世里嘈杂相遇一场红绿灯,会有那么一点烦躁,却异常的显眼,而且不得不去耐心守候。 他们三个驾着秦府的马车来到了东郊,各处询问着钱哲垣模样的少年,只是人海茫茫无处定位,始终是大海捞针无法下手,人们个个摇手说着不知情,让大家的情绪都泄入到了谷底无法开放,秦臻烦躁郁闷纠结,各种焦虑显现在脸上,虞莲只安慰道:“臻哥哥,倘若钱公子不在这桑林县,我们岂不是做些无用之功,倘若他在这桑林县,他要是有意躲着咱们,岂不是也是做些无用之功,奈何人海茫茫,终归我们是渺小了些。” 秦臻也不说话,只由虞莲剖析这情形,玲珑觉得这话在理,便应和道:“便是这样啦,总归这呆子是想为花融做些什么罢,总比在府上等消息要安心得多,实在是求心安呐。” 虞莲听到玲珑这么一说,方才觉得自己开头那些话有些不明事理,自觉愧疚,说道:“原是我小家子气不懂装懂了,臻哥哥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哲垣是个乖孩子,比他那爹可强多啦,老天爷一定会让他平安无事的。” 秦臻听到这些软话,心中也少了些许忧愁,不免也觉得自己生性孤僻了些,好像都在给人脸色之势,其实不然,只是烦躁的时候却少有言语,没想到更好的法子之前也不好多说什么,却让总让人觉得无法靠近的感觉,若不是玲珑明白,虞莲痴迷,想必外人也没谁想跟这样性子的人相处的,想着想着,心里便有了些许禅意般的念头,人生在世,不管喜不喜欢,能陪在身边的才是最好的,或许那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既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便是理所当然的,容不得人思索安插,那便是自然的美好,都值得珍惜收藏,所以他缓缓的说道:“好了,没事的,我也相信哲垣会没事的,虞小姐,你也别介意,我不是向你耍孤僻,就是心里烦躁,生怕哲垣在外头再吃些苦头,岂不是我又辜负了花融的一片情意。” 虞莲从秦臻的话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秦臻,又一心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更是可以依靠和托付终身之人,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便只说了两字:“我懂。” 秦臻回应道:“谢谢你,不管你懂不懂,还是谢谢你,不说了,我们还是去别处再找找吧。” 三人又四处打探开来。 而慕秋白这一队人马,也没有打探到更值得深入追究的好消息,三人把车马停靠在了一片小树林中,然后向各个村庄去询问搜索,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仨人准备无功而返之时,发现自己的车马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是一时粗心,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把马车拉去集镇卖了银钱,而这天色将晚,又是郊区路政不便,想必今晚要在这山林中过夜了,还好这边是三个男子,若是换做虞莲,定是要哭天喊地的闹腾了,岂非是省了一场硝烟。 秦臻他们三人在东郊毫无所获,看时辰不早,便打道回客栈去了,回到客栈已是酉时,也不见慕秋白c秦瑛和虞璟瑜回来,向在城中寻找的一众侍从询问也说还没见到他们三个回客栈,自是担心,而时间翻云覆雨的过,夜色却不知是福还是祸,人没找回来,又丢了人,谁又能够洒脱。不得不带上小蛮c弄月和缱儿又坐上秦府的马车向西郊寻去,其他的侍从便只在客栈等待,如此一来若是他们回来了,就可以让他们不要再四处走动,一面又走散,二是车行夜路不便,人越少越好,再次嘱托好方又舟车劳顿起来了。 马车行驶至西郊,一众人便喊起了慕秋白c秦瑛和虞璟瑜的名字来,一个个召唤都倍感力量和发乎情感,火把像是明星,被目光拥戴所以更容易被发觉。听到凌乱而有力的呐喊,流落的三人竟是心生火光,温暖而惬意,而再次见到彼此的感觉,似乎比亲切还亲切,甚至还有种失而复得的快意,一切在火光中是那样的怀抱温存。 彼此问候关怀一阵后,这才准备往客栈行去,马车行驶到一湖边,趁着月光,湖上波光粼粼,湖岸的树影婆娑,风姿绰约,有种沁人心脾的美感和谦卑感,每个人心情仿佛安静下来,这种情境,跟随虞莲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走下了马车,虔诚的向湖心祈祷,仿佛有了寄托般,一众人半响也不说话,静静的沐浴着着月光和波光,不一会,虞莲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向湖边捞起了一颗植物,原来是碗莲,独孤的一颗生长在那里,不知是有人刻意放的还是自由生长的,最起码在这一刻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特立独行,或者说是一种天生的信物,在这黑暗中静默。 虞莲把碗莲捧在手心,格外的喜欢,像是抱起自己的儿女般,那么的细心和细致,生怕太用力就会让其受伤,这一刻让大家看到了虞莲鲜为人知的一面,也就是当初来桑林县之前虞璟瑜对秦臻承诺的那样,说她‘只是贪玩并不是宠溺过度’的言辞所言非虚,果真是那样,人有千面,却始终不可能面面俱到,而内心最柔弱的部分,只会在特定的某个时刻不带羞涩的展露出来,这个时候的虞莲,有种宁静的温柔之美,是不用修辞手法就可以表现出来的纯色度。 接过虞莲手中的碗莲,秦臻若有所思,仿佛又心事重重起来,说道:“这莲花不吉利,生长在这镜花水月之地,光凭着‘碗莲’的名字,就显得小有丧气,再说她这样孤傲也独断专行的姿态,势必是与时代相违背的命果,还是放生罢,让它在这湖中逍遥自在,岂不是这才是此刻应有的景致,如若这般强行让其远离这份宁静,喧嚣对它来说更像是一种毁灭。” 其他人也附和秦臻,只虞莲独独还是那样信誓旦旦的把秦臻手中的碗莲夺下,一副紧张的表情让人不忍再多说,气氛瞬间有些凝重起来,玲珑原是除了虞莲外为你的一位女子,看着这副清静,们自然是要缓和,便说起话来:“让虞小姐带回去吧,这呆子的话也未必尽然,我看这莲花挺好的,跟虞小姐的品性倒是极配,今日这般有缘得到,说不好便是命里注定的呢,如若错过,岂不是倒枉费了这美意。” 玲珑这一席话说的圆融,虞莲也不再神经紧张,这才笑笑的对玲珑说道:“玲珑姐姐果真是与众不同,能这样理解人家,真真是好姐姐。”说着,又从袖中抽出一缎锦绣手帕把碗莲缚裹起来,那锦帕上绣的也是一朵洁净的莲花图案,融合在这碗莲之下,才发觉这样也是绝代风华。 这样一来,情绪便都像这湖面般宽敞起来,众人细赏着这湖光月色c莲影风姿,一时间任何烦恼仿佛都化解开来,慕秋白说道:“有这般机缘,我们给这湖取个名字该当如何?” 众人也觉得这个想法恰到好处,都思索起来,不一会儿,秦瑛首先提议道:“这湖面安详如老者,如此的韬光养晦,似乎又能净化人心,再看这夜色撩人,不如就叫‘夜阑湖’吧,正是取‘夜阑人静怀波涛,镜花水月观自在’之意境,如若都这般自在,那便都自在了,你们觉得是好还是不好?” 秦臻走近秦瑛身旁说道:“弟弟,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到还有这禅境,不错啊,我觉得‘夜阑湖’不错,要不就定这名字了。” 秦臻这般肯定,众人也是十分满意,便就是“夜阑湖”没错了,如此又循着湖岸随马车夜游了小半圈,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望江楼去。 回到望江楼,虞莲向店小二要了一个瓷盆把碗莲装好水养了起来,在水面摇摇晃晃的,却依旧感觉无处停靠。 等虞莲安置好碗莲后,一众人才让店家把准备好的饭菜都拼桌端到了秦臻房内的一处,服侍的丫头便在外头吃上了。 席间,几个男子要了几壶上好的憨蛊酿,虞莲也不甘示弱,抢过虞璟瑜手中的酒壶,放进嘴里就闷下了几大口,这话总架势,让秦臻想起来自己那个时代所说的“女汉子”的形象来,感觉真爷们,顺口就赞叹起来:“呦,不错啊,敢情性子烈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虞莲乐得秦臻夸奖,一时便失了主张似的傻乐道:“你就少喝点吧,别又喝醉了,我可再也搬不动了。”话一出,才知道自己把之前半夜扛回醉酒的秦臻的事抖露了出来。 秦臻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那次是你把我弄回去的,我还以为是秋白把我送回来的呢。”又看了看慕秋白。 慕秋白直说道:“上次我也喝多了,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府的。” 这么一来,便是虞莲送自己回来无疑了,且又故作高姿态的审视着虞莲,接着问道:“说,为什么跟踪我,而且我竟然毫无察觉,岂非败了我一世英明。” 虞莲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也不是跟踪你了,就是那天刚好也在秦月楼吃酒,半夜见你们醉酒,就把你们都送回来了。” 秦臻疑惑道:“你一个姑娘家,虽说你家出入自由吧,大半夜你上秦月楼你在那里吃个什么酒,一定别有用心吧,哼哼。” 虞莲知道再无其他解释,只好都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就是喜欢你啊,明明知道你不待见我,我躲着你还不行么,明着不行,暗恋也不准啊?” 秦臻一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道:“这个嘛,不说了,我们来喝酒,今儿不醉不归。” 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都迎着秦臻的酒性畅快的斟酌了起来,只是不敢多喝,眼前都把寻找钱哲垣的事为当下首任,所以喝了些酒吃了些菜,洗了个热水澡后也都草草的睡下了。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6 第二日,大家都早早的起了床,又让店小二给慕秋白他们一队雇了辆马车,雷厉风行的便出发去了城外。 因前一日的教训,这次他们也都不敢在大意,这才每队车马都带上了一个丫头过来,车马便可安心落脚了。 城外虽是不像桑林县城那般繁华,却也自是有另一番风景,少了城中的喧嚣,多了一份自然的宁静和朴实,行人陆续c繁华陆离,并不减弱桑都的繁荣风貌。 恰巧这日是城西隐画镇赶集市的日子,慕秋白c秦瑛和虞璟瑜听到这个消息,便知集镇人口流动性膨大,到那里去询问,是最好不过的了,留下弄月在林子里照看马车,三人便一路向隐画镇赶去。 而城东这边,秦臻他们也在关山镇的集镇上四处打探,各自比划,来回解说,始终是行人个个无动于衷,最后看着集镇人群逐渐散去,午后的空旷更显出人的烦躁不安,虞莲好心劝慰道:“臻哥哥,别泄气嘛,有我陪着你,一定会找到哲垣的。” “好吧,希望如此吧!”秦臻有气无力的回道。 玲珑却不像虞莲那般温柔言说,带点质问的口吻说道:“你这是怎样,才找多久就蔫成这样了。” 秦臻便不耐烦的回答道:“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着急么,你是铁打的金刚千年不坏,也不怕太阳灼烈,我可是凡人,心力交瘁啊!” 虞莲摸了摸肚子,这个时辰也都饿得慌了,又对秦臻说道:“臻哥哥,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玲珑看了看他们两的模样,也实在是累了,便说道:“这样也好,吃饱了才有体力找人,我这就去小蛮那边把马车拉出来,想必小蛮也饿坏啦。” 就这样,四人便找了镇上一家小餐馆坐下。 秦臻刚坐下就远远瞧见掌柜的跟一打扮妖娆的女子正挤眉弄眼,也不搭理旁人,此刻却也正是餐馆用餐的正时,店小二一边忙的不亦乐乎,一边也力不从心无力分身,秦臻一道见坐下许久也不曾有人来招呼,便叫道:“小二,点菜!” 如此嚷嚷了好几回,却依旧无人应答,只好自言自语道:“算了吧,还是等等罢,也不想换别家了,腿脚坐下就不想动弹,看来这家店不止有店小二,还有店小三,难怪没人搭理我们。” 玲珑自是没把秦臻的牢骚话放在心上,那虞莲却兴致盎然的问道:“臻哥哥,这店小二我倒是知道,这店小三到底是什么呀?” 秦臻吹嘘道:“这个嘛,瞧见跟掌柜挤眉弄眼的那个女子没,一看他们就是老相好,小三就是一方没矜持住,另外一方还放任自流,一来二去,便风生水起了,说白了,如果他们都是单身,那就是搞对象,如果有一方已有家室,那就是耍流氓。” 虞莲听到这些,脸立刻羞红起来,也不再细问,一旁的小蛮也低头不语,玲珑见状,说道:“你倒像见过世面的,人家虞小姐可是大家闺秀,听不得这些杂乱的东西,都收起来吧。” 秦臻立刻被扫去了大半的兴致,只好自个儿打了回圆场说道:“好吧,我也只是想让你们涨涨见识,这会子我倒是热脸贴着冷屁股咯,既然这样,我们还是点菜吧,着实饿的慌。” 玲珑笑笑的说道:“你呀,才饿多久,这会子人家虞小姐倒是没像你那么叫苦连天的,真改了‘小二痴’的本性。” 秦臻也笑答道:“这话没错,还是你了解我,我的好姐姐。”接着又坏坏的对店小二喊道:“小二痴,小二,吃!” 店小二听到叫喊,忙完手头的事便过来招呼了,客客气气的听起了吩咐:“客官,怠慢了,您吃什么,我们这就给您做起来。” 秦臻不假思索的说道:“今儿我们就来些下饭菜,也不要大鱼大肉的,就弄个辣椒炒肉c肉末茄子,然后再弄个排骨海带汤罢,记住,加辣。” 店小二记下,满口热忱的说道:“好勒,客官您稍等,菜马上就好。”说完,便去厨房招呼去了。 吃饭完后,四人便又巡着东郊驿站周边打探了一遭,竟是一无所获,眼看一日又将过去,夕阳西沉而下,在马车上巡视一阵后,这才向客栈遣返而去。 四人马车快驶进城门之时,秦臻探出头来瞧见一旁的夜色荷塘畔萤火飞舞奇光异彩,甚是绮丽多姿,便忍不住叫住了马车,向萤火中徜徉而去。 慢慢向萤火靠近,又远远听见有一小女孩的笑声不绝于耳,再走近些,才看见是一对父女在这流光溢彩处享受天伦,小女孩两三岁的光景,自然父亲年纪也不大,见有人切入这场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对秦臻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位兄台好生面善,想必也是见这萤火融融,定是忍不住来想来参差于此画面之中罢。” 秦臻也笑答道:“谁说不是呢,兄台这般自在快活,又有小宝贝一起,兄弟我实在是羡慕至极。” 那男子这才又看了看一旁行乐的小女孩,转而对秦臻说道:“这是小女红玉,如今三岁年景,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在城西开了一家小店,专门给客人修缮头束的,鄙人郭靖超,兄台又是如何称呼?” 秦臻也客客气气的介绍道:“我邻县的,这几日在桑林寻人,我姓秦,单名一个臻字。”接着又指了指一旁的其他三人说道:“这边一起的都是自家亲朋好友。”顺道一一简介了一番。 郭靖超笑笑的对玲珑他们以示友好,玲珑等也以笑回应,自然无处不友好。 这般简短的各自认知之后,秦臻一眼便觉得这郭靖超是可深交之人,就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甚至是莫名信任,互相不带防备,如此这般,便一起陪着小红玉嬉闹了起来,而那小红玉一时间多了一个玩伴,刚开始自然是有点小胆怯,渐渐的玩开之后,竟是在小孩子的脾性之上疯狂起来,一会儿你追我赶,一会儿连蹦带跳,在月光与荧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是那样的似水流年美不胜收。虞莲见热闹,也凑一块把女疯子的玩性展露无遗,甚至淋漓尽致。 顽闹一阵之后,大伙儿也累了,便都坐在草地上休息,玲珑莫名觉得这对父女格外亲切,也分外吸引自己,也许是对那种父女同乐的情景有所触动罢,竟而走近小红玉的身旁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公主,你觉得这位叔叔喜欢你么?” 小红玉看了看秦臻,然后小有孩子气的说道:“喜欢。” 玲珑摸了摸小红玉的头,微笑的看着小红玉,接着说道:“那就好,如果这位叔叔不喜欢你的话我会揍他的。”说着,一轱辘拳头便最准了秦臻,趁着兴头上,秦臻一改之前稍作生硬之状转而成为熟络求饶之状向小红玉耍宝求饶道:“女侠饶命,小的不敢,自然是很喜欢小红玉的。” 小红玉见状,自然也是喜笑颜开,爬起来便往秦臻脸上亲了一下,以示喜欢。 因刚刚追逐嬉闹间没个注意,秦臻的发束一时间便凌乱错落,郭靖超见状,便对秦臻说道:“因之前跟红玉顽闹,秦兄的发束也这般凌乱了,不如这就跟我回去,让我帮你把发束修缮一下才好,如若不然,竟是今日唐突了,还望秦兄随我去才好。” 秦臻因见这郭靖超实在是一见如故,话也说到这一步,便不好推辞,这样一来,秦臻只好让玲珑c虞莲和小蛮坐马车先回了客栈,这才与那郭靖超一同牵着小红玉去了郭靖超的发束修缮店。 小红玉回到店中,便困顿起来,郭靖超把她安顿在后堂的小床上后,腼腆的招呼秦臻坐下,解开秦臻原来的发束,拿起修缮刀,认真的修缮起来。 先前在城外跟小红玉一起顽闹之时,秦臻觉得郭靖超是寡言少语的,这会子真熟络起来,自然话也是多了起来,可能就是这样,秦臻才会跟郭靖超一见如故,因为现实中的秦臻也是这样,人前话少,却是能跟自己聊得来的人们把任何话都一吐为快,不做作,不虚伪,有什么说什么,笑起来像个孩子,冷起来像个谜,或许他们都是这类人,都有着自己强大的内心世界,若不是遇到另外一个自己,宁愿绝口不提,所以他们才聊得那样自在自然,不带矫情羞涩,像对老朋友般,说出来的话会很有安全感,如此的如鱼得水c收放自如,秦臻不知不觉中便谈起了自己一直深埋在心里的东西,那些像‘魇’一样的东西,而郭靖超也认真的听着,是那样不带负担的接收容纳,这种真诚让人感动。 郭靖超还是边修缮边对答如流,秦臻自是因前面铺垫的一些话多有感触,对郭靖超倾诉道:“靖超,你今儿是个发束修缮师,若是也能修缮人的内心该有多好啊?” 郭靖超回道:“秦兄这般感慨,靖超也感慨,我感慨的是若我真可以修缮人的内心倒好,也少了秦兄的这般感慨了,我还感慨我们相见恨晚啊,我们这般投缘,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倘若之前我们彼此的人生都不能借妙手修缮,我倒宁愿用真心来修缮我们彼此以后的人生,如若像书上说的那样还有下辈子,我想我可以试着去做个灵魂修缮师,让朋友安心自在c无忧无恼,倘若我没修到这个层次,我还可以拜托我的亲戚朋友去做灵魂修缮师,修缮我们的人生,让我们认识的更早,这样便没有遗憾了,秦兄你也不用这样多愁善感了。” 郭靖超这样一席话,听得秦臻自是满满的感动,若是说这一席话前确定彼此是可以深交的,那么说出这一席话后,他们就已经深交了,秦臻看着铜镜里郭靖超的眼睛,然后说道:“好朋友就应该这样,有靖超这一席话,我秦臻自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虽然我们相隔两地,我相信我们的友谊可以永远真诚不变,竟不是距离能阻隔的。”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感觉是那样温暖而亲密,不一会儿,秦臻的发束在郭靖超的巧手下,修缮的干净利落c清爽简单,秦臻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然许多,心情也分外阳光起来,打散了连日来寻人的苦闷伤悲,郭靖超也知道秦臻这几日寻人辛苦,便对秦臻说道:“秦兄你放心吧,我这里地方虽小,平日里却又是很多常来的朋友的聚集地,她们也算人脉广博,只要你说的那位钱公子和他的书童还在本县,我相信还是可以为秦兄尽到一份绵薄之力的。” 秦臻感激涕零,说道:“那有劳靖超了,眼看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客栈去了,想必玲珑他们该担心了。” 郭靖超想想也是,但又转念想到秦臻还未吃过晚饭,小有愧疚的说道:“该死,我竟忘了秦兄是从城外回来的,定是还饿着,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算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万万不要推辞。” 秦臻此时也是真饿了,被郭靖超这么一说,自然是一起去了。 因秦臻累了一日,可能是这个时辰已经过了饭点的缘故,秦臻顿感吃不下饭菜,但肚子却又是空旷荒凉,这时郭靖超便有了主意,带秦臻来到城南一家小卤食店吃猪脚和蟹脚,吃着味道不错,期间秦臻还要求来了点小酒,虽不胜酒力,却只为开心,便觉是人间美味了,眼下一切都是不可多得的。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7 回到客栈,小蛮正让店家把给秦臻准备的饭菜热着,见秦臻回房,便把饭菜都端进了房内,紧跟着玲珑也过来了,见秦臻眉开眼笑的,便随口说道:“今儿是遇到天大的喜事了,这般‘痛改前非’般的欢乐。” 秦臻道:“可不是么,古语云人生有四喜,即‘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日遇到靖超,便是‘他乡遇故知’之喜,岂非大喜?” 玲珑道:“你们可是初次见面,何来‘他乡遇故知’之说,枉作谬论。” 秦臻解释道:“我们是一见如故,可不是‘他乡遇故知’么?再说了,反正我见到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可能是我们在异地的缘故罢,倘若都是红叶镇的就未可知了。” 玲珑也有秦臻话里的些许类同感,她只是觉得与那郭靖超父女有着莫名的亲切软念,竟找不出缘故,就跟发肤的贴切般,总觉得联系紧密,却不能看透,这般应和秦臻道:“这倒也是,总觉得他们既陌生又熟悉,我从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亲和力找到了失散许久的温暖般,一微笑便契合,便无缝对接了。” 说话间,秦瑛他们几个敲了敲秦臻的房门,说道:“哥,玲珑姐姐,你们聊得的这么起劲,怎么能把我们哥儿几个给落下。”说着,顺势推开房门便进来了,秦臻定睛看去,后面还尾随着一陌生的女子,一袭轻纱飘飘,利落的长发飞絮般轻舞飞扬,干净的眼眸下鼻头坚挺有力,一张樱桃小口轻轻嘟囔,好像一开口,便能把人心都给融化了,造物主恨不得让每个人都对此美好事物都心心念念,秦臻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姑娘,玲珑还是那副鄙视的表情把这一切尽收在眼底,然后向小蛮示意,把房门稍稍用力一合,这才把秦臻的魂魄给拉了回来,接着慕秋白介绍道:“这位是水晶姑娘,因故流落至此地,今日在集镇上奏琵琶卖艺,结果被几个登徒子盯上,举止轻浮还对水晶姑娘动手动脚,我们等几个实在看不惯,便把她收留了,想必此地是不能久留的,不如稍待几日,与我们一同回红叶镇可好?”说着,眼神移至水晶处,以作询示。 水晶本是独胆无靠,日日这般漂泊多少也明白不是长久之计,如今遇到好心人肯帮衬,自是满心愿意能找到个依靠,然而进一步再想,自己这样一个本不相干之人,必将叨扰烦搅,就怯怯的回道:“公子如此相待,水晶自是感激不尽,可是我与大家萍水相逢,诸位并不需要这般携个累赘负累回去,各位的心意,水晶心里领受就是了,却万万不能拖累大家的!” 玲珑道:“姑娘还是跟我们回去罢,既是相逢,自然有缘,我们又何不随缘呢,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况且像姑娘这样模样可人又招人喜欢的的浮萍,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流徙也不方便,再说,想必我们家呆子定会付你清水一瓢,让你从此不再飘零才是,呆子,你说呢?”说着,便故作征求秦臻的意见。 秦臻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应道:“好,好,好,如此甚好。” 众人也一道附和,水晶便再无它念,一身只作欲意跟随之心。为做答谢,水晶为众人弹起了琵琶助兴,一曲《浮生若梦》空灵幻化,绵动脱俗,秦臻随着意境而去,渐行渐远,忽然来到一幻境,仔细一瞧,竟还是在那太虚幻境的两棵大柱子前,两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字句历历在目,来到这熟悉之地,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少了未知的恐惧,自是安心向境内行去,这时一朵紫色蒲公英向自己飘来,秦臻安然自得的接住,小心的抚摸,像是抚摸心爱的人儿般,那样的小心翼翼,忽然警幻仙子飘然而至,言辞犀利的说道:“你这呆子,孽债未偿,这会子还跑来这作甚,姐妹们还在受苦,你可悠着你的闲情。” 秦臻说道:“姐姐可冤枉我了,我自是一心想还清,无奈毫无章法可循,一副痴心肠不知从何而痴,竟逐渐呆了,姐姐是聪明人,可否把我也变聪明可好?” 警幻仙子道:“世间事本自句句现实,每每针锋相对,残酷背后,才有无辜可怜,若是个个都极具天赋异禀,又何须神明庇佑,如此便再无人供奉三宝,神是无能神,人是无所不能人,人一旦失去信仰,便不怕天高地厚,人人唯我独尊,势必天下大乱,况且万物皆有定数,宿命所至,如你这般的,方可痴人说梦。” 秦臻听得如梦如幻,如痴如醉,或不知所云,或不明所述,字字句句,似懂非懂,又不禁“可是”道。 警幻仙子不等秦臻反应,一起香袖便把秦臻推散在了云雾间,秦臻睁开眼,水晶方把《浮生若梦》奏完,浅浅一笑,便拖着长长的白纱裙回了自己的房中,众人各自回味那种悠然梦幻的琵琶吟,仿佛天外之音弦弦落心,梦境中都还在贪享。 过了两日,众人依旧寻获无果,时至戌亥之分,郭靖超若有所兴的跑至望江楼来找秦臻,秦臻问是何事这样亢奋,郭靖超道:“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先前秦兄口中所描述的那位钱公子有消息了,今儿店里有朋友说在北边的小山林边见到那小书童模样的孩儿,模样年纪都相仿,且是与秦兄口音不差,说是在街边乞讨,明儿我随你们去北边瞧瞧,也不冤枉走多余的路。” 众人欣喜,秦臻回道:“那有劳靖超了,忙了一日,这会子还劳烦你跑一趟,实在是,好吧,我也不多说了,一切尽在心中。” 郭靖超道:“秦兄哪里的话,岂不生分许多,听说最近城内卧秀苑的戏台子搭得不错,若是要谢我,等明儿找到你们要找的人,请我去卧秀苑看场戏如何?” 秦臻也乐享其成,高兴的答应道:“好说好说,既然靖超好雅致,那我也就随你雅致一回,也不枉你我一见如故之谊。” 郭靖超道:“那就如此说定了,这会子我就回了,红玉还在等我回去讲故事呢,这丫头一日不听故事,就吵个不停。” 秦臻应道:“嗯,回吧,路上小心,代我亲亲小公主。” 得到这个消息,众人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而这晚,在红叶镇蕊珠苑的钱哲垣却是彻夜难眠,床头的灯火颤颤巍巍,像个老人般蹒跚柔弱,钱哲垣身置床上却不知该躺或是该坐还是该下床走走,想到姐姐的遭遇,便是有多恨自己的父亲,却又因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终是进退两难焦灼难熬,加上天气烦躁,全身一时间布满了大汗,兴许也是暑热难耐,再加上气急入头,整个人便晕乎乎的起来,但头脑却是不同寻常的清醒,想到这些年自己的父亲虽是对自己疼爱有加,但也忘不了当年父亲为了偷欢逼死娘亲的事实,没有娘的孩子就像是被遗弃的人儿一样,正因为花融姐姐对自己犹如亲姐姐般的疼爱,也犹如母亲般的呵护,才让自己凄凉的内心有了不尽的温暖,以至于让自己认为这个世界上自己也是被赋予荣宠的,才平添有了活着的乐趣,但如今姐姐也被父亲给逼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生命的意义和生存的希望,父亲何尝不是要把自己给逼死呢,想着想着,泪水便趟了出来,是那样的痛快和酣畅淋漓,是一种释放,也是一种内心的解脱,又想到秦臻c慕秋白等人的情谊,反而哭着哭着便倔强的笑了几声,这时也累了,起身想要倒杯水喝,一时全身力气尽散,多有吃力,只能慢慢的扶住床头的案角,缓缓的站了起来,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挂在腰间的绿白月季香囊悬撞到床头微弱的油灯,把油灯打落在了地上,钱哲垣慌张之余竟腿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油灯落地,里面的灯油顺着油灯井口不断流出,触及灯芯,忽地把整个蕊珠苑的茅草都燃着了起来,看着这烈火的吞噬,钱哲垣仿佛间还看到自己的生母在对自己招手,还看见姐姐花融在暖火中向自己微笑,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神往,也不断的吸引着自己,钱哲垣瞬间扬起嘴角,欣然向自己爱的人敞开了怀抱,没再流下一滴眼泪。 第二日,郭靖超带着秦臻他们几个来到北边描述的小山林边,一群人向四周寻觅开来,最后在离山林不远的一处街角找到了田七,而田七见到秦臻和慕秋白等人,便撒腿就跑,幸好玲珑腿脚利索,还是把田七逮住了,慕秋白问道:“田七,为何见到我们就跑,你家公子呢?” 田七看了看众人,又低下头来,眼泪刷刷的便下来了,说不出的委屈,哭诉道:“公子,公子,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当初我家公子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是走到此地他说饿了,就让我去前头买些干粮过来,我当时也没设防,便由他一人在此等候,可是等我买了干粮回来之时,公子就已经不见了,只看见在我们落脚的山林中的一颗树底下留了些银两下来,想必是他抛下我自己出走了,后来我还在此地四处寻了个遍,可是还是没寻到公子的下落,这样我也不敢回去禀报,我怕老爷打死我,生来我也不会讨生计,后来银钱用完了,我只好原地乞讨了,这里的情况就这样子,还希望不要把我带回去,否则老爷定饶不了我的。” 听到田七这样一席话,众人又是一阵失落,繁重的挫败感也重重的向他们包围起来,胶着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把田七接回了望江楼先住下,然后再作打算。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独咽水仙泪,氤氲一池香28 回到望江楼,郭靖超安慰秦臻道:“秦兄这样烦躁,都是靖超办事不力,靖超一定想办法再向周遭打听的。” 秦臻回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帮我找到了田七,就已经帮了大忙了,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要不然为兄就真生气啦。” 郭靖超道:“好,我不说这样的话了,不过钱公子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你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想必是内气郁结所至,你自己也是个懂医术的,岂能这样放任自己,该调理调理才好。” 谈话至此处,房门外水晶轻叩房门道:“公子可曾休息了?” 秦臻回应道:“可是水晶姑娘么?”说着,便一轱辘站起来自个儿开门去了。 门径缓缓推开,水晶像面侍女画扇般端着十全大补汤映入秦臻的眼帘,一时间呆得说不出话来,郭靖超见这般情景,便过去拉开秦臻说道:“秦兄,还是到里头说话吧,水晶姑娘还端着东西,手都酸了。” 秦臻道:“好好好,水晶姑娘里头请。” 水晶把托盘放下,说道:“今儿见大家都累坏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煮了点汤给大家补补元气,虽然这本不是什么需要进补的时节,这连日来见你们劳顿,三餐也没个准,所以我闲着也是闲着,为大家做点事情水晶便觉得自己方是有用之人,手艺不好,两位就将就将就才好。”说完,又分别把汤端到了秦臻和郭靖超的手边。 郭靖超道:“刚才还说来的,要让秦兄补补了,这会子你就送来这十全大补汤,可不是有求必应么。真真是秦兄魂魄里的元气啊。” 水晶应道:“秦公子这般痴狂之人,魂魄里哪只是少了元气,三魂七魄想必也少了几两,莫不然也不会对世间诸相都分外痴缠,正所谓情深不寿c执着是苦,过往的总总,后事的林林,却都不如当下的自然,然而一切冥冥中皆有定数,心境的开明,才不会只拘泥于表象的万般愁苦,阳光总是照在有微笑的人脸上,它并非是属于阴暗的,公子自许是信佛之人,也自有哲理之心,我这十全大补汤只能补身,并非补心,所以很多时候都得靠公子以明朗的心境去对待万般的磨练,方才成为真正的自由之身。” 水晶这一番话说得秦臻哑口无言,一则是这水晶才刚认识两日,她怎会对自己的内心和私底下的旁白有如此深入的剖白,二则是明明只是一碗十全大补汤,怎又会牵扯到如此的道理中来,秦臻心想这水晶姑娘不简单,果真像是自己影子般,能洞察别人所不能了解的,甚至还能解读出来,秦臻变得分外好奇。 再来说说当日紫竹林,那秦臻的原身跳入溪水中自溺身亡之后,小白蛇吐出了体内的仙草,以此便保住了秦臻的魂魄不至于被冰魄所冻结,让其免受万劫不复之苦,所幸后来惊鸿仙子施法,让秦臻的魂魄在溪水中化作了满池的水仙,如此才有理由再继续顾影自怜,又因有仙草的灵气氤氲环绕庇护,久而久之,秦臻一半的精气凝固成了结晶,渐渐便化作了女身,也就是当下的水晶,却因为道行不深,无法实行大法治,初来乍到不懂凡间的体制,好在本身自有音律的原魂,弹得一手的好琵琶。 这一夜,田七想法偏激,全身觳觫,一度让自己在睡梦中惊醒。他梦到自己被带回红叶镇后,钱老头说自己办事不周,把自己吊在了戏台的中间令人鞭打,底下坐满了叫好的票友,热闹非常,而且钱哲垣还一直对自己哭喊道‘田七,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才无家可归,我好饿啊,若是我饿死了,我便做鬼也要把你生吞活剥’,因为如此,田七趁慕秋白的书童景天熟睡之际,在他包袱里偷了几吊银钱,便又偷偷逃跑了。 等到第二日景天发现之时,田七人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众人也再无他法,便放任自流而去,也不再寻找,因为,在一般情况下,人永远是无法找到躲着自己的人的,更何况是一个铁了心要躲自己的人。就因为这种想法,众人又在钱哲垣和慕秋白学堂的周边搜寻了一番,无果,便也识趣般的放下了继续盲目的念头,这就如水晶所说的“情深不寿c执着是苦”的言辞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一切世间法,自然而成,自然而散,不必拘泥形象的芊芊或虚无,等到时机成熟,自然而然就浑然天成了。所以大家决意再在桑林县待个一两日就打算回红叶镇。 为了履行与郭靖超当初帮秦臻寻找钱哲垣时说的一同看场戏作为“谢礼”之约,这天晚上,两人相约来到卧秀苑。 话说这卧秀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戏班,而是一群有才有艺的绝色女子卖艺的地方,不同于青楼的污秽,多了几份闲情,如果真要用世风日下的词汇来要个说法的话,那便是艺妓。但每个行业谁没个行业的规矩,卧秀苑的名气却是由于前朝的皇帝临幸了这里当时的花魁而盛名远播的,后来那名花魁还被召回宫中做了妃子,因为这种缘故,卧秀苑一时间就冠上了正统的民见钟灵毓秀之名,而平常人家的女子,都以入卧秀苑为荣,并无粗制滥造险恶之名。 秦臻和郭靖超刚坐下,卧秀苑的秀女便上演了一出《花和蝴蝶》的戏码,这出戏是卧秀苑的秀女自编自演的一出戏,讲的是两种生灵互换魂魄的故事,而最终,却是花蝶两相忘的结局,所以后来也就有了蝴蝶不断的流连于花草之中拈花惹草的误名,终其一生,只是为了找回自己的魂魄,如出一辙,而花的宿命,除了等待,就是每一次都要努力完美的盛放,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等到属于自己的那只蝴蝶,各自换回了自己的灵魂,才能更好的做自己,也能做更好的自己,这是一次灵魂的相约。此出戏是由秀女顾岚烟填词c秀女韩羞纱谱曲,再由十二灵秀倾情演出花的箴言,由四灵秀演绎蝴蝶的泪语,花蝶交错c蝶花互诉,可能是上天不够仁慈,亦或是太过于仁慈,最终的最终,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花和蝴蝶的魂魄早已分不开了,它长在了她们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面,契合的是那么的妥帖,所以蝴蝶和花的宿命,就是永远要在一次一次的春花秋月中不断寻觅,寻觅只为找到那个灵魂里可以一直安静的陪在彼此身边的那个伴。 我们都需要这样一个伴,恋人或是朋友,能够陪在身边的,哪怕时间再短,都是命运的恩赐,甚至是前世的契约,我们终须把它完成。 秦臻自己仿佛也置身于那个场景中,他徜徉在花的海洋里,身边不断有各种各样的蝴蝶飞过,他不断的细嗅着花香c召唤着灵蝶,脚步轻盈自在,却总觉得心里空荡的厉害,时不时的想抓住一只蝴蝶,可是每只蝴蝶都很漂亮,都想把她们留在自己的身边,结果都不翼而飞了,就在这无妄之灾的伤感里,最终有一只枯叶蝶飞到了自己的肩上,她虽不漂亮,却愿意停留在自己身边,秦臻甚至没在意她的存在,只是这时却有了些实在的安慰,却不是此时心里想要的,想着想着,一股委屈之泪哗然而出,郭靖超见状,想必是秦臻入戏了,一手拿出了一方帕子,另一只手拍了拍秦臻的肩头说道:“秦兄,擦擦吧,人生就是如此,心里所想未必都能付诸行动,即使付之行动,也未必就如愿了,想想她们倒好,花和蝴蝶为了寻觅彼此的灵魂,总算是在做一些事情,怕就怕,就连一些微小的举动都不能做,那才是人生的悲哀。” 秦臻擦了擦泪水,说道:“果真是靖超,你的话倒合我意,趁我们还年轻,趁我们还有行动力,顺应我们的心意去做一些事情倒是知足了,回过头来总不至于后悔没做任何事,那才是遗憾,有些东西是命,我信命,但我不认命,这是我一贯的风格,我想我是疯了。” 郭靖超赞同的回道:“我懂,做个疯子有什么不好,只要不是傻子就好,至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忽然秦臻仿似想到什么,一下子便提起了精神,向郭靖超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郭靖超也像看出了秦臻心意似的露出理解的笑,然后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如,我们去后台去会会填词谱曲的作者可好?”说完,两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接着秦臻又说道:“还是靖超懂我,我们去后台瞧瞧吧。” 原来,这顾岚烟与韩羞纱甚至是这整个卧秀苑的秀女,他们的发束都是请郭靖超定时来修缮的,所以郭靖超与这卧秀苑一众人等都是熟识。 进到后台楼上的凌烟阁,两位词曲作者热情的招呼起郭靖超来,说起秦臻,郭靖超也给他们三个互相介绍了一番,秦臻自是无心听郭靖超言语,两个眼睛不曾从两位秀女身上移开过,率先却是那顾岚烟开口说道:“郭公子的这位朋友好生奇怪,一直瞧着我们姐妹两个看,莫不是我们脸上长花了么?”说着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韩羞纱却冷冷的附和道:“可不是么?难不成他是个登徒浪子不成?” 这么一说,郭靖超便急切的解释道:“非也,秦兄只是惊艳与你们二位的文笔才华,刚才下面看了你们的《花和蝴蝶》,这会子还没走出那些境界,竟又痴了。” 顾岚烟道:“原来如此,想必郭公子的朋友也差不到哪里去,原是我们胡乱揣度,秦公子也别介意。” 韩羞纱这才放下防范,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两位公子来尝尝我刚得的玉露凝香茶,这茶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茶,茶水是用百花露所调制后再精心烹煮的,茶是上等的榣山灵叶茶,这茶水一入口疑似无味,但让人细细一品,那香味便融化了般,口齿留幻香,这还有一种说法,叫饮香茶,说是喝了的人,从此便世代能与香结缘,想必这是真的。” 秦臻一时间听到这种说法,便联想到很多,顺口就回了韩羞纱的话头,说道:“从此便世代能与香结缘,如若这话真,那便也有两种结果,这‘香’到底是花香催情归置为情种呢,还是佛香断念归置为佛祗,明明是两个天与地的差别,甚至于地狱与天堂的转换,情感发挥到恰到好处之时,花香便是天堂的仙气,佛香竟是地狱的祈祷;情感错付或是不适时宜时,此时的花香便是蛊毒,佛香才能让人心旷神怡。缘分的开始,吸引彼此的香气,也有可能是后来的利器,运用的不好,刺伤的是两个人。” 秦臻这样一席话,虽是有些道理,但终归是偏颇的,郭靖超说道:“秦兄可是入戏太深了吧,你看你,说得气氛多凝重,要不,你‘二’一下,缓解一下气氛嘛。” 秦臻看着情境不对,又有郭靖超这样一个可靠的阶梯顺势而下,转脸就笑笑的说道:“好吧,二货青年欢乐多,精神病人思维广,其实呢,我刚才就是想说出我心中不开心的事情来让大家大家开心一下的。” 顾岚烟和韩羞纱噗的一声便抿嘴笑了起来,秦臻心想这古代的人笑点就这么低么,若是拿出现实中我们微博里随手转发的笑谈来,岂不是能让他们都抽疯掉,也不对,想必讲那些笑话来她们根本就听不懂了呢,尤其是那些冷笑话,她们必定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想着想着,再看看他们那迷人的古典美的笑脸,不禁赞叹道:“你们真美!” 顾岚烟生性豁达,反问道:“我们哪里美了?” 秦臻回道:“先说岚烟姑娘好了,就像朝露中兰花瓣边上的烟雾,让人觉得那并不是晨雾那么仅此而已,而是直冒仙气啊,美得那样清新c美得那样脱俗,是一种清新灵动的美;回过来再说说羞纱妹妹了,含苞怒放知为谁,烟波里,风尘过,却能羞怯西施一段纱,是一种含蓄婉约的美。你们两个相得益彰,天下无双。” 韩羞纱内心暗喜,每个人都喜欢赞美,却不喜形于色,口上却说道:“油嘴滑舌,便一个都不得罪。” 顾岚烟也是暗自高兴,接过韩羞纱的话说道:“这话倒是好听,也不枉费了羞纱这一壶雨露凝香茶,说起话来果真是口吐香气呢,竟印证了羞纱刚才说的‘与香结缘’了。” 秦臻对于这话依旧无可奈何,无聊的说道:“你们都香了,可是我本身就是个浊物,而且脾气也臭,脸也臭,脚更臭。” 说着,众人又取笑开了,秦臻也乐得享受这种拿自己取乐的谈资,便一块玩笑起来,不时郭靖超也笑着说道:“秦兄,你哪里都臭,哈哈哈。不过,我跟你臭味相投,哈哈哈。”又是一阵顽笑,相谈甚欢,最后秦臻跟郭靖超离开卧秀苑之时,顾岚烟对秦臻说道:“今日跟公子相处,骨子里也是个乐观之人,唯独撞上了感情之事,却变得不像自己,时而多愁善感,时而胡思乱想,这都曲解的感情原本的意境,爱情是件让人快乐的事情,如果不快乐了,一直握着又怎么会快乐,只会更加的患得患失,还不如放了,彼此都自由,我不知道公子在你的世界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感情变故,但总结一句话,那就是花香与佛香原本都是一种香,就看你信仰了什么,信仰对了,你每天都能闻到阵阵花香,信仰错了,佛香也清明不了你的内心世界,那就是痛苦的根源。” 秦臻收着这样一席话离开了卧秀苑,只觉得话很有道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有时候并不是需要一段开解的话来强行让自己脱离苦海,而是有一句将错就错甚至是都不知道是对是错的赞同来得更痛快,因为爱情没有对错,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或许这就是秦臻不想走出来的原因。 ------题外话------ 敬请关注下一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