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算》 正文 第一章:卜卦寻尸 一提到相法和算命,很多人自然而然的就会说,骗人的。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从来都是笑而不语。 我跟一个算命的学过点本事,正式踏入学这一行之前,曾受激帮人相算过三次,第一次是看一个瘦长脸男人的口齿相,他口无形且牙齿稀疏,断定这样的人喜欢吹牛,十句话八句为假,那人正说他二舅发了横财,要给他五十万,被说成吹牛,于是当场和我翻了脸。 第二次一个姓王的熟人让我帮看夫妻相,他夫妻宫有一道竖纹,这在面相上叫奸门举枪,主夫妻离异,而且他眼袋沉厚,说明他已经无发动“幸”的能力,为长时间带原谅帽之相,不料委婉地说出来之后,那个熟人马上掀了桌子,跳起来要揍我,幸好被人拉开了。 虽然后来证实,那个瘦长脸的男人整日装逼,穷的鬼一样;而那个老王,老婆与一个野男人车震被抓,还将视频传到了网上,谁都能点开观赏战斗现场,他感觉面目无光,工作也辞了,家也搬了,后来我就没有见过他。 经过这两件事之后,我好长时间不帮人相算。 而第三次受激,则是女朋友瑶瑶来找我,问我是不是真会算卦,若会就帮她找一个人,要是不会,以后就别到处乱说,快二十岁的人了,小心祸从口出。 我自小父母双亡,是由一个远房的小姨拉扯大的,因为没什么亲人,女朋友在我心中的地位很重,她这样激我当然受不了,说自己当然会! 说完之后心中有点虚,因为我相面尚可,卜卦只学了一些皮毛,未必能卜出来。 瑶瑶当时脸色很差,说她同城有一个小姑,女儿失踪了,这都第三天了,她们一家人都快急疯了。 她那个失踪的表妹叫张小牙,才十四岁,她家附近的一个小巷子有监控,拍到她凌晨出门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瑶瑶就想让我试试,看能不能帮忙找到这个女孩。 我最擅长的是相面,就想先看看那个女孩的照片。 我记得当时是零七年,最流行的是扣扣空间,很多人拍了相片都往里面存,就找了一台电脑,点开了她表妹的空间。 那时候没有毁图秀秀,相片都是纯天然的,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特别清秀的女孩,萌萌地大眼睛配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甚至都有点像是小明星“林苗珂”。 因为有很多都是面部的特写,极为清晰,我很快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两处不好的面相,一处曰蛇纹入口,一处叫水厄纹。 当时我心中就咯噔一下,蛇纹入口,意指有奸邪侵袭人的性命,而水厄纹出现在人中位置,我推测这个女孩十有八九是被人害了。 并不敢告诉瑶瑶,看了一会,我开口道,“好,我帮你去找。” 当时瑶瑶特别惊奇,问我真能找到么? 其实我心里也没谱,可当时年轻,又喜欢表现,当着自己喜欢的人,就想去找找看。 那处水厄纹极为关键,能让我断定这个女孩有可能是丧命在水中了,问了那个女孩现身在监控里的小巷,我断定这个女孩要真是出事了,极有可能就是离她家最近的一处护城河。 这条河三十来米宽,夏季的时候涨水,显得更为阔大,来到此处之后,发现我的想法有点天真,别说这个女孩不在此处,就是真在这出事了,也没法找。 瑶瑶则不停的问我,“你的意思是我表妹在这儿走失了?” 我含糊地嗯了嗯,找了一块河边平整的青石地面,取出了三枚铜钱交给瑶瑶,想卜一卦,她和那个女孩有亲属关系,爻卦比我准些。 因为不精通,卦象出来之后,我研究了半天,里面的卦象却显示草木上有异动。 我觉得这个草木有可能是指芦苇,在我们不远处,是河道中仅有的一丛芦苇,有几间屋子那么大,长的特别的繁茂。 反正卜算错了也没有什么后果,我大胆的推测,若小牙死于水劫,尸身会不会在芦苇丛里? 这个想法有点大胆和天马行空,我自己都有点拿不准。 瑶瑶已经在河堤上找了好远,最后回来对着我苦笑道,“我也是跟着着急,竟然想到让你算卦找人,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我却坚持让她再等一会,因为有一条船正朝我们这边撑了过来,上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着络腮胡,面相有些晦暗,应该是河里养鱼的人。 在瑶瑶想离开的时候,我将那个男人喊住了,“大叔,能不能帮我们打捞个东西?” 瑶瑶不知我要做什么,连忙碰我的胳膊,“你干啥啊?” 我挥手让瑶瑶别说话,继续向着那个男人道,“我一不小心把女朋友的包撂那芦苇里面了,您看能不能帮我捞出来?” 年少的情侣,玩出什么花样都不稀奇,男人看了我一眼,瞅了瞅芦苇丛道,“小伙子,这没法捞啊,船开不到里面去!” 我马上接口,“不白捞,您要是能给捞出来,给您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钱的力量不小,本来开不进的船,在一百块钱力量的加持下,竟然摇了进去,他弄了一个连着船的大网兜,在里面捞了起来,弄的芦苇乱晃。 那人进去之后,瑶瑶又问我让那人捞什么。 突然她明白了,满脸诧异地道,“你神经病啊?你不会怀疑小牙在芦苇丛里吧?” 我只是傻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 芦苇丛中那个男人鼓捣了一会,在里面叹了一口气,“哪有什么包啊!” 我问有其他的东西没,男人扯着嗓子问我到底找啥的时候,猛然一声大叫,“啊,死人!死人了!” 我全身一震,瑶瑶则吓得一个哆嗦,只见芦苇丛东倒西歪,那个男人显然吓得不轻,正全力的往外撑船,他那个网兜平时用来兜鱼的,和船连为一体,里面果然网着一个女孩的尸身,都已经泡的全身发白了。 他想要将其弄出来,急切间弄不掉,只得拼命的将船撑了出来! 那是一种泡的浮肿的惨白,乌黑的头发黏黏的贴在脸上,手脚都蜷曲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瑶瑶在看清之后扯着我的手浑身发抖,眼中是不敢接受而惊吓出的泪水,她估计看到了侧脸,冲着我道,“好像是小牙,帮我把她抱上来。” 那女孩浑身裹在网里,扯出了好远,又是在水中,根本没有案发现场了。瑶瑶不忍她表妹的尸身受辱,带着恳求的眼光看向了我。 我当时完全是愣头青,又极疼爱女朋友,二话没说,就下水将那女孩的尸身从网中抱了出来。 尸身滑腻腻的,且很沉重,皮肤很滑,尸身却已经挺了,稍不留神就要从怀里坠下,在水中久了,还有一种酸腐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不过我还是咬牙屏住呼吸,将她从水中抱了上来。 再次确认是小牙之后,瑶瑶满眼惊恐地望向了我,然后她想办法联系上了她小姑,而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则直接拨打了110。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这个河堤上未满了人,警察过来了,瑶瑶的小姑和小姑父也过来了,她小姑父脸阴沉的可怕,瑶瑶的小姑则哭的趴在地上拽都拽不起来。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卜算准了,心中隐隐觉得这相卜神奇的可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长着国字脸的警察直接走向了我,向着我问道,“姓名,年龄,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之前没想那么多,现在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糟,只得硬着头皮道,“骆意,十九岁,她应该是我女朋友的表妹,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关系吧?。” 那国字脸的警察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去芦苇丛里找什么? 我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觉得隐瞒也隐瞒不了,就有些忐忑的将实情讲了出来,没想到这个国字脸的警察听完之后听着我看了又看,嘿嘿笑了,“算出来的?” 我嗯了一声。 他马上挥手道,“小赵,小王,把案发现场的他们三个都带走,尤其是这个男的,作为嫌疑人审问。” 我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从整件事情上看来,我似乎早就知道人死了,还知道尸体丢在了芦苇丛中,这太可怕了,绝对不是三言两句能解释通的。 我相信这个女孩绝对是见网友之类的被害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大半夜的偷偷出门? 而我只是热心帮忙,适逢其会,走个过场就回来了。 可我没料到的是,到警局之后,警察告诉我,这个女孩是个乖乖女,没有手机,偶尔在家里上网,扣扣号上的聊天记录他们早已经查过了,没有和谁约过要出去。 那个国字脸的警察板着脸问我,“说吧,坦白从宽,你和这个女孩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又是怎么将她给害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倒霉蛋 我大呼冤枉,想说自己没时间没动机,一想自己这一段时间都处于无业状态,时间到是富余的很。 心中直骂自己麻蛋的,管这样的闲事,还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我原以为这个国字脸的警察是一个小警员,没想到是一个专门负责刑事案件的副队长,好像姓叶。 三个人进警局之后就被单独分开,瑶瑶和那个养鱼人都喊去一间小房子里做了笔录,而我则被带到了审讯室。 这次还真有点麻烦了。 审讯室很窄小,四面的白墙给人一种无形的心理压力,虽然沾染上这件事情挺莫名奇妙的,不过我觉得自己肯定能说明白。 那个叶队长就坐在我对面,板着脸,在他的旁边是一个年轻的警员,负责用笔记录。 我把事情的原委重新说了一边,他只是用眼睛看着我,那是一种很不相信的眼神,让我说下三天前,六月九号这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在做什么。 我当时刚辞掉一个酒店送菜员的工作,无事可做,堕落的不行,白天基本都是睡到下午两三点,然后晚上去网吧通宵打游戏。 那个姓叶的警察问我,“睡觉?打游戏?谁能给你证明?” 睡觉肯定没人能给我证明,至于打游戏,也证明不了,是离我住处特别近的一家小网吧,摄像头都没有,用的也是网吧给提供的身份证。 至于网吧机子上留的指纹,早就湮灭了。 说了半天,没说到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只得看着姓叶的警察道,“警察同志,真是碰巧卜算的,要么你们说个题目,我帮你们卜一卦,这样你们就信了。” 为了让他们能接受,我说前不久法制频道有个节目,一个人梦见自己的弟弟被害了,连埋尸的地方都梦到了,结果警察去找,尸身果然在那,后来也抓到了凶手。 我这不是做梦,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卜算,有理论依据的。 叶队长身边的年轻警察马上指着我道,“老实一点,先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少在这扯鬼啊神啊的那一套!你会卜卦,卜到自己有牢狱之灾了么?” 见我不说话了,那年轻的警察对叶警官说到,“叶队,我看他确实有点蹊跷。” 这年轻警察瓜子脸,代表财帛宫的鼻头窄小,耳竖起,耳中无轮,是典型的不得祖产,清贫之相,不过我没乱说,说了肯定又引起仇视。 至于这个叶队长,迁移宫有一丝绯红,说明他近期在地域上有大的变动,极有可能是从外地调过来的,而绯红的颜色,则证明他最近运势还是不错的,或许要升官。 叶警官瞄了我一眼,“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养鱼的男人说了,三天前半夜的时候,他在桥上看到两个人影,似乎是一男一女,女的应该就是这个女孩,而男的身形瘦小,衣服好像是黄颜色的,你的身材算是瘦小一类的,我们刚才问过你女朋友,她说你有一身土黄色的衣服,对不对?” 我愣住了,面对他们接下来的询问,我一问三不知,姓叶的警察道,“你现在有作案的嫌疑,不能回去了,这几天我们会调查你的通讯记录,等尸检报告出来。” 我虽然抗议,但他们两个已然收拾了桌子,将我也带了出去。 听说要将我扣在这里,瑶瑶顿时哭了,说我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害人的,年轻警察反问了一句,“他晚上的行踪你清楚么?他上来就能找到人你不觉得奇怪么?要是帮他做伪证,连你也要受到制裁的。” 瑶瑶和我一样一脸茫然,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帮我辩解。 最后我被关在了一个像是临时看守所的小房子里,瑶瑶在外面守了我半天,我安慰她说真相很快就会查出来,让她先回去。 她又去求了那警察好几次,结果是一样的,后来天黑的时候,我就让她离开了。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帮人卜算,结果在看守所里呆了一夜,这一夜我几乎没睡,想了很多,想到了教我算卦的那个人,他曾说过算命的轻易不要泄露天机,所以他一周只出摊两次,搞得自己像个世外高人似的。 另外一个没睡的原因,是我身上冷,我所在的这间房子并没有空调,但是大厅里有冷气,感觉制冷效果特别好,六月的天,我身上竟然不时的布满了鸡皮疙瘩,真是邪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到警局里有动静,好像出了大案子,有警察跑出去的声音,等到中午的时候我才知道,打鱼的那个男人,在昨天回去之后,头竟然被人砍掉了,尸体被丢在了河边的杂草丛中,脑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那个养鱼的男人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这事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不过我还是特别想出去,那个瓜子脸的年轻警察来提审过我一次,问我知不知道那个打鱼的怎么回事,我听到立马就怒了,“你们断案能不能不凭臆断?!我无缘无故被你们扣住了,还问我怎么回事!很明显我和这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瓜子脸的警察被我猛然一吼镇住了,并没有太生气,反应过来之后,说他不能做主,随便问了一些东西,又将我请回了那间房子。 中间瑶瑶来看了我,给我带了饭,哭哭啼啼的,说都怪她,要不是她让我帮着卜卦,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她还要再去找那个叶警官说明白,被我喊住。他们应该在做调查,现在去找他也没用。 这一天呆下来之后,我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惊慌了,本来害怕小姨会知道我的事情,后来觉得担心多余,自从她供我读了高中之后,就不大管我了。 我晚上睡在这个临时的小床上依旧感觉发冷,后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女孩哭泣的声音,这里是警局,有人哭泣不足为奇,也就没在意。 可那个女孩越哭越让人觉得心慌,有种凄惨的感觉,再后来我好像是做了梦,突然掉入一大片深水之中,眼前混沌一片,有树根缠住了我的脖子,怎么都拽不开。 憋得胸腔都要炸了,世界都在旋转一般,连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听见有人喊,“快,快来人,快拉开他的手!” “舌头都吐出来了!他这是要自杀么?!” 这两声大喊之后,手被极大的力量拉动,弄得我身子散架一般,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人,见其中一个是叶警官,他已经回来了,正和另一个年轻的警察拼命拽我的手,此时还没有完全拽开,我的两只手还锁在脖子上! 被他们拉开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喉管都要断掉了,不停的咳嗦,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为什么要掐自己? 若不是这个叶警官赶来,估计我真能将自己掐死,我咳嗦了一阵,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这特么的撞鬼了啊? 那个年轻的警察非说我是畏罪自杀,叶警官看了我一会,让我跟他出来,这次没有进审讯室,而是进了他的办公室,在我坐好之后,他还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我是畏罪自杀,因为还没有线索能归结到我的身上,再说没有人能将自己掐死,难受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放手。 我浑浑噩噩说不清,他也没有再问,将那个打鱼男人的事情讲了,说脑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知道和小牙丧命是不是有关。 我还在想刚才掐自己脖子的怪事,叶警官用手敲了敲桌子,“你不是说之前那个女孩的尸体,你算出来在哪的么?如果你能算出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或者能帮我们找到找振国的脑袋,你的嫌疑也就差不多能洗清了。” 见我皱眉,叶队长点了点头,“我虽然不信这些,但是愿意让你试试。” 这是我的机会,可是说实话,当时我的卜卦水平一般,能卜出小牙尸身的位置,主要是靠面相,卦还是女朋友爻的,让我卜算这个养鱼人的头颅去了哪儿,可真是难为我了。 卜卦实则是卜人的气运,虽然人死后气运并没有完全消失,但依我的能力,连活人卦都卜不准,更何况卜死人卦。 好在这个养鱼的赵振国才丧命一天,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卜出一点蛛丝马迹。 身上的手机什么的被收去了,但是那三枚铜钱仍在,回到之前所在的那间房子,我将其紧紧地抓在手中,心里念叨捕鱼人的名字,看来当初真不应该显摆自己会算卦,现在不会卜都不行了。 在我卜算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谁抓住了一样,有点麻木的不听使唤。 不过铜钱总算掷了出去,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有一枚铜钱竟然立了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从来没见过有立起来的情况,也不敢用手碰,就拍它旁边的地面,可那一枚铜钱纹丝不动,我急了,冲着它吹了一口气,竟然咕噜噜地滚动,最后卡在了地面的砖石缝隙里。 卜卦只能信第一卦,同一件事再卜则不准,现在这情况,就说明我已经卜不准了。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从来没见过铜钱会立起来,还碰巧掉入砖头缝隙里,明天要去哪儿帮他们找头啊? 在我的局促与不安中,天慢慢亮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怪老头的卦 天亮之后,叶队长带了三个年轻警察,两男一女,说是沿着护城河寻找线索,顺便也喊上了我。 昨天虽然没有卜准,今天还可以卜上一卦,我并没有太慌张,我希望老天爷会再帮我一次,让我能从有限的卦术知识中得到启示。 这四个警察沿着河岸逐家问询,赵振国前天夜里被杀的,他们希望可以打听到有用的线索。 我和这几个年轻警察搭话的时候,他们转头看了看我,并不理我,在他们心里,肯定也将我当成了嫌疑人。 案发时间是夜里,又是住户稀疏的地区,他们逐户问询基本上也是一无所获,我希望从被问询的住户面相上看出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只得将随身携带的三枚铜钱又摸了出来。 此时一行五人重新沿着河岸寻找,我便蹲下在一块青石上重新撒下了三枚铜钱。 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给我开玩笑,落在青石上的铜钱竟然反弹而起,“噗”“噗”两声轻响,竟然落入了河水之中。 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和我们一同来的女警察长着一张娃娃脸,见我突然蹲下卜卦,还一脸愕然的望着河面,忍不住抿嘴一笑。 在学卦的时候,教我卦的那个人曾告诉我,学卦的人若没有大本事,不要轻易泄露天机,不然难逃天谴,可我是帮女朋友寻到她表妹的尸首,这也算是泄露天机么? 叶队长给我出的题目是找出线索或者帮他们找到头颅,他们是专业的刑侦人员,现在都没有头绪,更何况我?至于找头颅,茫茫河道,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就在我觉得自己摊上解决不了的大事的时候,在河岸上遇到了有一群人,围在一起说话,看到其中一个穿灰布衣服的老者,我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救命稻草。 这老者五十多岁,头发乌黑,只是背有些佝偻,右眼睁不开,正是教我卜卦的人,名叫季建树,我都是喊他季老头。 他看到我也有些惊讶,不过没有率先喊我的名字,这几个警察刚好停下向他们问询消息,季老头才走近我道小声道,“怎么回事?” 我几乎要带着哭腔了,不过还是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装作是问询他,把这两天的大致经过说了。 季老头听了白了我一眼,“我听说这里出了人命案,碰巧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人命案和你有关,早告诉过你不要到处显摆,这下闯祸了吧。你印堂晦暗,疾厄宫倒是黑的发亮。” 说完,季老头竟然背着手要走。 这季老头性格虽然有点怪,但对我还是不错的,没想到他竟然不管不顾我,今天若不能弄出个名堂来,我肯定是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在我着急上火的时候,季老头突然停下,头也不回地小声说,“我已经帮你卜过了,领着他们去桥底下碰碰运气吧。等把这件事解决了,第一时间来找我。” 我刚才就怀疑季老头出现在这不正常,他这个人一向不爱管闲事,怎么可能听说有人命案,就跑过来看,十有八九是因为知道了我的事情。 他说丢失的人头在桥底下,有这种可能么? 季老头已经走远,我只能选择相信他,待叶队长问询过这几个行人之后,我建议他借一艘船去河道中看看,至于其他的,我并没有多说。 这个叶队长和我之间也有一种微妙的默契,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分了一个年轻警察和我一道去。 这个年轻警察姓张,鼻如悬胆,这代表他中年之后会发势,现在他额头上还有零星的青春痘,这是心火太旺之兆,我稍微看了一下他的面相,便同他一块撑船下了水。 河道茫茫,若赵振国的头颅是被随意丢弃到河道里,就是神仙也找不到,可季老头说那头颅在桥下,我看似不经意,指引着这个张警官往附近的一座石桥方向而去。 这个张警官的话虽不多,多半是不耐烦的,昨天他们已经有专人在附近的水域打捞了一天,为了避免产生不好的影响,今天已经停止了打捞。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能在水道中有所发现。 等我们靠近这座石桥的时候,发现这桥年深日久,上面已经生满了各种藤蔓,密密麻麻的,下面有十六根大石柱托着。 季老头告诉我丢失的人头可能在桥下,并没说是在哪儿,我若是认定在水里,让他们来打捞,这肯定是不行的。 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件事的时候,我再次抬头看向了桥底,在密密匝匝地藤蔓里,我突然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藤蔓的缝隙里塞着。 我本来就有点神不守舍,这下更是吓的一个哆嗦,指着那个东西向着张警官道,“快看,那,那是什么” 这个姓张的警察也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因为此时我们已经看清,露出来的黑乎乎的东西正是脑袋上的毛发,藤蔓的枝叶间似乎还有血迹,下面悬着的,极可能就是那个养鱼人的,丢失的脑袋! 季老头卜准了,准的让人震惊,张警官赶紧联系叶队长,让他们赶紧过来。 这座桥的桥底距水面莫约有三米高,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将脑袋放上去的,而且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放在桥底? 慌忙赶来的叶队长让人找了梯子,将脑袋取下来之后,我胃里一阵不适,因为这个脑袋,竟然被什么东西给啃食了,半边脸都没了,露出可怕的白森森牙槽。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好歹是将养鱼人的脑袋找到了,我在心里常舒了一口气。 随后有法医到来收敛头颅,等再次回到警局的时候,叶队长说女孩的尸检报告都出来了,已经定性为自杀,我的通话记录也没问题。 就算我不帮他们找那个死者的头颅,他们也不会为难我,只是我之前能找到那个女孩的尸体太奇怪了,他们才将我留下的。 不过他对我能找到养鱼人的头颅还是感到困惑,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 我不想被他这么惦记着,再次看了一下他的面相,迁移宫除了淡红之外,还有一条淡淡的纹路,就问道,“叶队长,你不是本地的,老家应该在这西南方,对不对?” 正在整理材料的叶队长抬头看了看我,“噢,刚才和你一起办案的小张给你说的么?” 他能反问我,就说明我没有说错,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和他眼侧的夫妻宫,在夫妻宫处有三条类似鱼尾纹的东西,“你在结婚之前谈过两次恋爱,而现任的媳妇身体不好,你自己心脏也有点毛病,这些你没对别人说过吧?” 卜卦我虽然不在行,普通人的面相我还是有些把握的,一番话说完,叶队长愣住了,盯着我看了一会,他脸上的疑云慢慢散去,点了点头道,“好小子,看来草莽之间卧虎藏龙啊。” 他笑了笑,示意我带上手机可以走了,并且说这案子若是有疑难的地方,或许还会找到我。 我摇了摇头,“千万别,这地方我已经呆够了。” 出门的时候,我在警员公示墙上看到了他的照片,知道这个叶队长原名叫做叶平均,是刑警队的副队长。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我想起季老头让我去找他,好像找我有什么急事。 以前我对相面卜算也只是爱好,没想到这术法真能窥测天机,越发觉得玄奥和高深,季老头平时深藏不露,轻描淡写之间就能找到死人丢失的脑袋,要是学会的他的本事,专给有钱人卜卦,那岂不是轻轻松松就屌丝变富帅,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我心中一片火热,会租住的房子那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又给瑶瑶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没事了,这才蹬上从二手市场买来的自行车,向着季老头家而去。 季老头住的很偏,几乎算是我们这的城郊了,是一个二层带院的小别墅,单单从这房子上看,他肯定是挣了不少钱的,怪不得他不喜欢摆摊给人相面,那绝对不是他真正谋生的手段。 走在路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似的。 好几次猛地回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看到,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到他住宅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季老头在家,在我进来之后他对着我就是一顿猛批,说我胡乱显露自己的本事,这是给自己召灾呢。 算命是跟他学的,而且今天又是他救了我,就任由他数落,训了一阵,他盯着我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服气?” 我喃喃地道,“不是不服气,要是学了算命不能用,那还学算命干啥?” 季老头眼睛一瞪,“算命是提前让人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而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你把它给改变了,你想想老天爷会高兴么?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社会,视影响的大小,降到泄露天机者身上的惩罚也会不同的。而每卜过一次卦,特别是影响比较大的卦,都要有相应的方法去化解,而化解天谴的方法,你还不会。” 我不明白帮人找具尸体怎么能算是泄露天机,这难道不是积德行善么? 季老头道,“我也说不好,不过你现在肯定是沾染了不好的因果。” “什么?”我不明白季老头说这话的意思。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身后,“你不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你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邪 我确实有这样的感觉,脸色很诧异。 季老头又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人都是有魂魄的,而死在水中的人,魂魄不能投胎,而你将她从水中拉了出来,在身后跟着你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死去的女孩!”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季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他严肃的脸庞再加上这样的话语,我被吓的一个激灵,转身四顾,依然什么都没看到。 想到之前投金钱卦没有卦象,又感觉自己身后不对劲,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我甚至注意灯光下自己的影子是不是怪异。 “你现在是看不到她的。” 身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季老头这是开什么玩笑? 见我怀疑,季老头让我等等,转身去了另一间房子拿了什么东西,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左手里抓的是一捆淡黄色的短香,右手里却是一本薄薄的书。 他从淡黄色的短香中抽出了三只给我,“这个香叫犀角香,回去之后你点燃它,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至于这本书,是看你卜算上有天赋,我送你的,以后要好好读,读通读懂它,里面有化解卜卦带来天谴的方法。” 季老头给的香的时候显得很随意,但是将这本没有名目的书给的时候却显得很郑重,并且叮嘱我千万不要在人前显露这本书,最后能将它读熟记住。 我将书接到手里,发现竟然是线装本,里面的字还是手写的,心想怪不得季老头如此郑重,说不定是他这么多年的卜算心得。翻开读了几句,觉得又不是,上面的内容竟然是古文,读的我一头雾水。 我将书和香都收了,想起昨天夜里我差点把自己掐死,问季老头会不会还出现这种情况。 季老头嘿了一声,“怕了?想学卦,以后或许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晚上睡觉前,在两手的手腕上都系上红绳就没事了。不过这个女孩的确实有点怪异,我刚才点她的相门,想把她驱走,发现根本点不开她。” 麻蛋的,季老头不时的吓我,他这我实在是不想呆了,季老头也没有留我的打算,就离开了他的家。 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那,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再加上又是阴天,没有灯火的地方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怀揣着期待和怀疑的心情,打亮了屋里的灯,我将季老头给我的香拿了出来,找了一个破罐子,弄了些泥土,这才将三根香火分开插在上面。 我不太信季老头的话,所以无知者无畏,甚至还带着一些吊儿郎当的心情,弄打火机点燃之后,这香火袅袅上升,我闻到了一股奇特而又淡淡的香味,闻到这香味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模糊,甚至还有一些昏昏欲睡。 可就在我摇摇头想要清醒的时候,发现在我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个白茫茫的东西。 我猛的一个激灵,睡意消了一大半,转头去看时吓的一个趔趄,狂退几步,连房子里的凳子都撞翻了。 妈呀,屋内真的有一个女孩! 这女孩的身材比较小巧,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很长,批到两肩之上,只是面部极为模糊,根本没有所谓的面相,只能看到痛苦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清晰,像是透明的玻璃珠子一般。 按说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是无法聚焦的,可我分明感觉这个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却盯着我看,一刹那间,我浑身都是冷汗,手脚甚至都有些哆嗦,短暂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我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我所租住的地方是一栋楼的第三层,拼命往下跑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脚离地三尺,像是影子一样地尾随着我。 我简直要吓尿了,没想到季老头说的话是真的,现在只想找他救命! 慌乱之下,一脚踏空,在下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咕咕噜噜滚了下去。 房东老头正坐在下面摇动着蒲扇纳凉,突然滚来个东西将他吓的跳了起来,看清是我,他没问我怎么回事,反而吹胡子瞪眼睛地问道,“你稀里轰隆的弄啥来?” 我头上也不知道撞了几个包,胳膊肘子也撞的一片生疼,狼狈的爬起来,转手就指着那个女孩若在的方位,“她,她” 我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发现我身后只有空空的楼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房东老头皱眉朝我身后看了看,说哪有什么人?然后看了看我,围着我转了一圈,拿鼻子用力的闻了闻,“你身上也没酒味啊,是不是吸食啥违禁的东西了?” 他是怀疑我吸毒产生了幻象,我连忙忍住疼痛道,“我穷的连你的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能吸食啥违禁品?!” 房东老头哼了一声,“让你吓了个半死。准是你一个人在房间里看多了不健康的东西,把自己脑子都看迷糊了。” 说完之后,他搬着凳子走了,我心里冲着这个姓焦的房东呸了一声,又恶毒又贪财,不亏姓焦,脑子里天天想的东西都和他的姓氏有关。 不过他田宅宫饱满,颇得祖产,这辈子算是比较有钱的,刚才楼底的灯光下见他田宅宫有道黑线,应该主近期破财。 现在我无心跟这房东较劲,知道那个女孩并不是消失,而是犀角香的效用用尽了。 一想到那个形容可怖的女孩还跟着我,我心中就难以镇定,若说现在去找季老头,到处都乌漆嘛黑的,路程那么远,我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谁知道半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想了想,我赶紧在楼下杂货铺卖了一个台灯,两包蜡烛,又跑回到自己的住处。 在我的常识里,鬼都是有些怕光的,这房东小气的要死,现在屋里安的是一个十五瓦左右的灯泡,亮度很差。 蹑手蹑脚的回到楼上,我将买来的台灯弄亮,又点燃了六七根蜡烛,又想起季老头说的用红绳绑手腕的事情。 身边没有红绳,只有一件红色的t恤,也不考虑是不是管用,拿剪刀剪成了红布条,两手的手腕处各绑了一条。 众多蜡烛加台灯将房间照的是亮堂了些,只是这一地的白蜡烛加上手腕上的红绳,看起来有点怪异,好在房间明亮之后,心中不是那么怕了。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在手机上玩连连看的游戏,玩了一会手机没电了,蜡烛也换过了一轮,一看时间才夜里十一点左右。 我从来没觉得夜这么漫长过,又不敢睡觉,将季老头给我的那本薄薄的无名书拿了出来,书是手写,但是还有很多小字的批注,有的写着“五心朝天,手脚心头顶心务必平正,心神若无想。”有的写着,“环一身五行之气,分为阴阳。” 书的正文难懂,这些批注却明白多了,我决心先看看批注写的是什么。 本来我以为是季老头写的,后来发现不是同一种字迹,至少有三到四种字迹,手写书的中间,竟然是朱笔写的一段话,读了一下不像是批注,好像是划分的什么等级。 上面写着“一流神仙二流天,三流皇帝四圣贤,五流妖顽六通鬼,七灵八气九摆摊。” 好像把什么人划分成九等,我想了一下,难不成是相师? 第九流的摆摊勉强能说成相师,可前面的妖顽和通鬼是什么东西?还有皇帝,竟然才排到第三?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这四句话挺好玩,我忍不住多读了几遍,直到记住。 从批注的来看,这本书似乎和卜算并没有什么关系,而像是一种修行的密法似的。 注意力放在了这本书上,短时间内将那个女孩的事情给忘了,正看的投入,突然听到门上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响,将看书出神的我的吓的一个激灵。 那声音让人听了特别的不舒服,像是什么东西抓挠在门上,静夜中一听,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问了一声“谁?” 门外抓挠的声音马上停止了,但是我感觉外面的东西并没有走。 将薄书轻轻地放在床上,我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房东的这一栋楼共五层,我这一层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住户,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极少回来。 这半夜时分,我不敢贸然开门,幸好这门上有个猫眼,外面有声控的应急灯,只要大喊一声,透过猫眼就能看到外面。 我大喊了一声,将眼睛贴在猫眼上往外探看,可奇怪的是,外面黑乎乎的,好像猫眼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我感觉很奇怪,随手抓起了门边的小手电,在眼睛贴在猫眼上的时候,将手电推亮照了过去。 这一照,我全身冷汗都出来了!我看到一只红红的眼睛,就贴在门外的猫眼上! 被手电照到,外面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那一只眼睛迅速地消失了。 不光全身冒冷汗,我的一颗心也噗通乱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透过猫眼在反向窥探我! 自从卜算到张小牙的尸身,我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变的奇怪了起来,我敢确定,那一只通红的眼睛绝对不怀好意。 就将床拉了过去,挡在了门上,自己也压在了床的上面。侧耳倾听的时候,外面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压在床上心情忐忑的等了一会,怕到极点的时候,反而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勇气来,我没在租住的房间开厨房,但是有一把水果刀,我将水果刀抓在手里,将床挪走,猛的打开了门。 过道里没人。 为了确认,我连上下楼层都看了一遍,整栋楼都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任何奇怪的人来过。 我只得抓着水果刀返回了住处,锁死了门。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发现透过窗台的玻璃,阳台上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一点一点靠近阳台和室内连接的门。 我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自己身处危地,双手抓紧了水果刀,就待这个影子出现。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猫叫,这一声猫叫让那个影子有点仓皇失措,我看见它在阳台上快速地晃动了一阵,接着“哗啦”一声响。 我赶紧跑去了阳台上,发现我之前晾晒的衣服,全部莫名其妙地掉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疾厄宫的死劫 好在衣服掉下去之后,这一夜倒算平安无事,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睡着,因为一夜紧张,放心下来之后就睡的比较沉,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 想起昨夜的经历,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昨天出现在门外的,和跟在我身后的女孩,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或者说,绝对不是同一个东西。 连忙洗脸刷牙,让自己清醒,就想赶紧找季老头。 季老头最近都没有出摊,见我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昨天你回去,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跟着你?” 我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问季老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季老头沉吟了一下,“按一般人的说法,人死在水中,魂魄就会留在水里,化成水鬼,寻找替身而解脱,可你身上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随着尸身而离开了水,这是第一个奇怪的事;第二件奇怪的事,是她和一般的鬼魂不同,一般的鬼魂有一个很薄弱的地方,就是头顶的相门,这是鬼魂精气凝聚之处,用中指沾朱砂点它的头顶,它就会离开,可你身后的这个女孩,点她头顶的相门完全没用。” 他越描述我越害怕,连昨天晚上猫眼上出现的红色眼睛的事情也说了。 季老头本来就在思考什么东西,听我说后,神色变的凝重起来,又详细询问了一下,“小子,看样你今年是撞太岁了,怪不得你鼻梁处的疾厄宫黑气萦绕,这是要转成死劫的前兆啊。” 说完之后,季老头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去按压我的疾厄宫。 我感觉他的手指热的发烫,好像刚在火上烤过一般。 反复按压了十来次,季老头收手摇头,“不知道是你命中注定,还是冲撞的东西太厉害,疾厄宫的黑气散不开啊,就算是将它强行散开,也会重新凝聚。” 用相面的话说,这叫在劫难逃。 我虽然没做过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事,但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会摊上这个死劫? 季老头背手在屋里走了几步,嘿了一声,“什么叫劫,去除不掉的强力就叫劫,凡事有因才有果,我猜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个死去的女孩身上。” 季老头这么一说我很无语,问道,“女孩都死了,跟她还有啥关系?” 季老头瞥了我一眼,“死了?怎么死的?自杀为什么要跑那么远的河里?为什么要半夜去?” 我的脑子还不算太迷糊,反问道,“你是说她并不是自杀?” “我只是这么怀疑,她的魂魄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死亡。要想你疾厄宫上的死劫散去,让这个女孩不再跟着你,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找出她真正的死因。” 我头有点大,呐呐道,“叶队长他们都还没弄明白,我凭什么能找出来?” 季老头道,“凭什么?就凭你所学的东西。什么叫窥测天机?什么叫鬼神不查之术?摊上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就别学卜算了。” 我被他训的茅塞顿开,心气又恢复了些,问他怎么找。 季老头说让我净手焚香,一会来卜一卦,他来帮我解。 我没想到关键时候,季老头会对我这么好,我言语中就透露出对他的感激之意,他却嘿嘿了一声,“我帮你的原因,其一呢,是因为指望你传承我的衣钵呢,现在愿意学这个的年轻人不多了;再一个就是,我没什么子嗣,万一哪天我死了,得有个给我穿孝袍子哭丧的人。” 我皱眉道,“你才五十多,怎么说起这么丧气的话?” 季老头却嘿嘿一笑,“有生有死,自然规律,我是逃不脱这个规律的,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本来该蛰伏起来,现在却不得不出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话说的玄乎乎的,我问他什么节骨眼啊,他却不再说了。 只问我那本书看了没有。 我说看过了,但不怎么懂。 他嗯了一声,“前几张打坐的我还能看懂,这个不用我教你,你自己也能琢磨懂;后面的也不用我教你,因为我也不懂。” 我吃了一惊,问他那将这书给我干嘛,季老头嘿嘿了两声,“你有天赋,说不定能将这本书吃透,到时候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相师!” 季老头一直都有点怪怪的,他把这本书给我就是给我了,问也没用。 说话间我洗完了手,他也插好了香火,递给我的用来卜卦的东西,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白色的筛子。 我很是奇怪,从来没见过筛子可以做卜卦器具的,季老头却道,“卦至高深处,天地万物都可以用来卜卦,况且这个筛子是水牛骨磨成,专门用来占卜邪异的事情的。” 我将牛骨筛子抓在手中,发现沉甸甸的,诚心摇了摇,然后抛了出去,落地三下之后,季老头就让我停了,他记取了筛子面上的三个数字,半眯着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又用手掐指算了算,我还没见过谁算卦后推演这么久的,终于他说道,“好了,一会我们进山。” 我一头雾水,问他进哪儿的山?进山做什么? 他将牛骨筛子在手中晃了晃,“你这一卦我已经占过了,里面竟然出现了三个官鬼爻,你惹了邪怪的东西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整体卦象为艮,方位为正南,说明问题就出在护城河南面的荒山中。” 荒山里? 紧挨着护城河是有一片荒山,不过山势险要,杂草丛生,人迹罕至,最近这半年,我都没去过,怎么可能突然和山有了联系? 对于季老头的卜卦,我还是比较信服的,且不说他之前的那些理论,单单能卜算出失踪的人头,这绝对不是一般算卦的人能做到的,用带有阴性的水牛骨卜邪怪的事物,一般卜卦人别说用,估计都没有听说过。 我猜想这个叫张小牙的女孩的死因,十有八九和护城河南面的荒山有关。 季老头也是这么认为。 在他家简单的下了点面条,吃过之后又休息了一阵,季老头便示意我可以出发了,他带了一些辟邪的朱砂,还拿了一根长约四十厘米,遍体漆黑的戒尺。 见我什么都没准备,季老头就拿眼睛瞪我,“别忘了你背后跟着的东西,小心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季老头吓人真是有一套,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我,我只得又去找红线,他家的红线是现成的,我又在两个手腕上缠了好多圈,心中默默祈祷,这次进山一定要让我知道怎么回事,不然这么一个凶戾的鬼魂跟在我背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失控,真是让人够够的。 待一切准备就绪,我骑着那辆破的要散架的自行车,载着季老头直往他卜出的荒山方向而去。 护城河南面都是荒山,范围很大,里面长满了杂草和苦竹,也没有什么开发的价值,平时根本没什么人去,而从我们这通往荒山最近的路,就是那条藏了人头的石桥。 季老头卜到荒山,而要到这片荒山必须要经过石桥,我的心中总觉得这一切隐隐有某种联系。 进入到荒山之后,我本来以为不知道要找什么,没想到季老头直接告诉我,“找房子。” 他解释说之前卜出的卦为艮,艮除了做大山讲之外,画出来的图形很像是一个倒扣的碗,是为遮挡之用,在这茫茫山中,只能是房屋。 我一边点头答应,一边震惊不已,没想到仅仅从一卦之中,季老头就能得到这么多信息,怪不得他说卜卦是窥测天机。 在山中找房屋就容易多了,因为这山中的房屋并不多,有一些之前可能住过人,现在已经荒废掉了,还有零星的房屋是一些果农居住的。 卦象中有三个官鬼爻,季老头建议我找无人的房子,只有无人居住的房子才容易发生邪怪的事情。 一直找到傍晚,我们就在这一带荒山上发现了两间无人居住的房屋,第一间里面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卫生纸和一些难以描述的东西,闻上去有一股腥臭味,季老头只看了一眼就倒,“越是这样的地方,越容易发生邪异的事情。” 第二间相对干净一些,房间里只有一口破锅,地上都是泥土,估计是老鼠在地上打了洞造成的。 找到这两个房子之后,季老头看了看天色,“现在考验你胆子的时候到了,我们两个要一人守一个,一直守到晚上十一点。” 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还要守着?” 季老头道,“卦中有邪,邪东西都惧怕日光,不论是人鬼都一样,所以我们要在这蹲守,在亥子之交前,和你相关的东西应该会显像,所以我们等到夜里十一点。” 山中黑的很快,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我没想到要和季老头分开这这死寂的大山中蹲守,有点怕,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季老头回答的很干脆。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选择了这间相对干净点的破房子,按季老头的话说,没有秽气的房子,发生邪异事件的概率较小。 选好之后,季老头又道,“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给我打电话。” 他要去另外一间房子那等着,临行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头“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要足一点,以后还指望你独当一面呢,这样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季老头走了之后,我当然不敢在房子里等着,就选择了离这个房子有三十米左右的几株大树后面坐着。 随着天色变的越来越暗,我也不敢坐着了,直接趴在了地上,山中越静,越害怕突然有声音响起,更害怕有电话或者短信的铃声,赶紧将手机掏了出来,调成了静音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感觉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偷偷地将手机翻出来瞄了一眼,竟然还不到十点。 周围一片漆黑,奇怪的是连虫鸣声都没有,朝四周望了一眼,黑乎乎地也不知道隐藏了什么东西,让人头皮发麻。 今年真是撞太岁了,被一个死去的女孩缠着不说,还要过来找她的死因,想到这个女孩,我突然感觉身后的草木在微微的动弹。 山中这个时候并没有风,而且就我身后的草木在晃动,我感觉全身一紧,难不成这个女孩真是在这里遇害的?跟着我来到她的被害之处,所以她也有了感应? 季老头说人怕极了的时候,胆气就会下降,这时候不需要借助犀角香,也能看见一切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我慢慢地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白乎乎地东西,就在我身后不停地飘动。 我浑身的寒毛就要炸开了,只想爬起来就跑,可就在此时,我的耳中传来了细小的脚步声,我强忍着恐惧,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似乎都是男人,正朝着这座房子的方向而来。 我身后草木的动静马上停止了。 此时我看见,走在前面的是个矮个子,手中抓着一根草绳,栓着后面男高个子男人的脖子,那个高个子在机械地跟着他行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尸油 如果说我当时一动都没动,那肯定是吓傻了。 矮个子领着高个子进了这间破旧的房屋之中。 就在这片刻之间,我鸡皮疙瘩已经起了好几身。 矮个子将高个子领进破旧的房屋之中,两个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亮灯火,我耳中传来的,反而是一种唰唰的声音。 他们似乎在动那口铁锅。 我不知道那天是农历的几号,开始天很黑,可是这个时候月亮慢慢地出来了,山林中有了一种朦胧的亮光,可这亮光没有让我增加丝毫的安全感。 因为我觉得这两个人太不正常了。 我脑海中甚至想,莫非这两个人是菊花客,还用绳子绑住脖子,大半夜的来这荒山,是来玩刺激来了? 这个想法才在我脑海里一转,马上就被我否定,就算是有基情,也没必要动那口铁锅啊? 回想到刚才他们诡异的行走状态,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这时候月光比刚才明亮了一些,唰唰的声音已经停止,透过这破房子早已坏掉的大窗户,我竟然能模糊地看到里面两个男人的身影。 高个子男人不动,矮个子男人在旁边布置什么东西,我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再接着我突然看不明白了,因为那个高个子凭空长高了一截。 这是怎么回事? 盯着仔细分辨,发现刚才看到的原来是他的腿脚,他的腿脚在上面!头在下面! 他被倒立着吊了起来。 我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被吊起来的高个子男人没有叫喊,甚至也没有一点反抗,这个情景让我想起过年时被吊起的宰杀过的羊! 那个高个子男人死了么?是刚才动的手么? 刚才我只听到轻微的铁锅的响声,回想他刚才行走的状态,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难道说他之前就已经死去了?! 男人的身体继续拔高,应该是被吊到了房梁上。 我做梦都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又恐怖又不可思议。 矮个子围着被吊起来的高个子转了几圈,就在我看不清楚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点亮了一个东西,是蓝色的火焰,引燃了手中抓的一根木材棍似的东西上。 接下来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矮个子男人用这个燃着蓝色火焰的木棍,来回挪动着,在烧烤那个高个子男人的下巴。 片刻之后,我就听到了“滋滋”的声响。 火光打在高个子男人的脸上,只见他的脸色灰黑,眼睛紧闭,头上和身上还有泥土,似乎早已经死去多时。 而那个矮个子男人做的格外认真,我似乎感觉有油从高个子的下巴上滴落了下来。 而下面铁锅上,传来一种类似人打喷嚏的叫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锅里,在吃死人下巴上滴落的油,有时候还一窜一窜的,可我不敢起身,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季老头卜算出这一卦邪异,但我没想到会古怪到这种地步,虽然怕,但觉得矮个子做的这些事情和我一定是有关的,回头一看身后的那个白影子已经不见,就用手扶着身前的大树,想站起来看看,那个矮个子究竟在喂食什么东西。 但是我没想到那个矮个子的感觉格外灵敏,我趴着不动的时候没事,这边刚刚站起来,他立马察觉了,唰的一下将头扭了过来。 我突然看到了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我所在的方向。 脑海里马上想起了之前猫眼门外的东西,这个矮个子,就是之前跟到我住处的人么? 在短暂的僵愕之后,我才反应出来自己暴露了,吓的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那个矮个子马上弄熄了蓝火,从低矮的破窗户跳出来追我。 我吓的神飞体外,咬着牙狂奔,就在那一刻,我觉得就是刘箱也跑不过我。 慌不择路的跑到山下,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回头一看那个矮个子没有追上来。 我仍觉得不安全,又退到了护城河的石桥上,这才拨通了季老头的电话。 我一边呼呼喘气,一边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给了季老头,季老头道,“你现在在哪?如果没有突发情况,在那等着我。” 我站在了这座石桥的中间,暂时是安全的,两头有人出现的话,我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季老头出现在了我视线了,再次询问我之后,季老头皱眉道,“那人在用尸油喂养东西?” 之前那个矮个子用火来烤死人的下巴,就是炼尸油么?我感觉又恐怖又恶心,这样看来,那个叫张小牙的女孩的死必定不寻常。 可那个矮个子男人现在为什么又要找上我呢? 我问季老头,现在要不要报警。 季老头用携带的朱砂涂抹了双手,将那根漆黑戒尺拿在了手中,“太慢了,到了子时卦象就变了,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只得跟着季老头进了山,在山道上抓了一根木棒,弄掉了上面的枝叶,拿在手里防身。 季老头走的飞快,好像有把握对付那个矮个子男子,见他一个老头都不怕,我也增加了胆气,两个打一个,绝对能将他按住。 等来到这个破旧的小屋的时候,季老头才放慢了脚步,我也弓身双手抓紧了棒子。 然而这座破房子里却没有了动静。 等季老头和我冲进去之后,发现那两个男人早已经不在了。 季老头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小木棒,一头已经烧的漆黑,正是那个矮个子男人之前点燃的,他划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柴,只见地上的那个铁锅上亮晶晶的,有油状的痕迹,除此之外,没有了其他的发现。 周围的山林也是一片寂静,显然附近也早已经没了人。 “看来又是个弄歪门邪道的。”季老头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加个又字,告诉他刚才在这儿的男人,应该之前找过我。 “这个练尸油的男人为什么要找我?”我问季老头。 季老头瞄了我一眼,“他们这种人,就属于我给你说过的非普通人,别说我现在不知道,就算是针对他们卜算,变数也比一般人大,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你。或许,是见你多管了他们的闲事,拿你来练尸油!” “你能不能别吓我了?”我有点慌张。 季老头哼了一声,“吓你?尸油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知道么?一般都用来滋养小鬼的,或者就是用来弄可以做诅咒人死亡的东西!而和这些东西相关的人,一般都是心理阴暗之徒。他们只要缠上谁,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到死,你还觉得我是吓你么?” 说完之后,季老头转身便走,我赶紧丢了棍子跟上了他。 “那怎么办?”我觉得季老头一定有救我的方法。 季老头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办,先找到这个人。如果再见他,你还能认出来么?” 我想了一下,说只记得他有一双通红的眼睛,当时他在暗淡的屋里,我又慌张,至于相貌完全是一片模糊,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眼睛通红可能是沾染了邪气,白天肯定就看不到了,不能作为辨认的依据,不过沾染邪气的人,命宫会出现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应该是季老头提到的气,他能看到,我看不到。 但是我回头却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身影跟着我,吓的我“哎呦”一声。 那个死去的女孩又出现了,脚离地三尺,在无知无觉地跟我前行。 季老头忙问我怎么了? “她,她一直像这样在我身后跟着的么?”我有点语无伦次。 季老头道,“你给自己壮壮胆子,就看不到她了。” 我攥了攥拳头,又长吸了几口气,不过一回头,吓的又是一个哆嗦,壮的胆气完全没用,腿肚子打了个颤,差点坐倒。 她头发散开,无神的眼睛离我更近了。 季老头感到特别奇怪,“你监察宫没开,不应该随时都能看到鬼魂啊?”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吓的拉着季老头一路疾走,但那个女孩像是一条脸色惨白的游鱼,晃动着水草一样的头发尾随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脖子上的手印 我简直要吓尿了。 回到季老头家,发现她还在我的身后跟着。 我冲着季老头大喊道,“这怎么行啊,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季老头嘿了一声,“她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跟着你的,我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能不能别让我看见她?”我向着季老头求道。 季老头慵懒地道,“好吧,好吧!我试试!” 然转身去拿了一枚印章,沾了些朱砂,“啪”的一声,在我额头正中盖了一个印。 盖上这个印之后,我转头再看,那个女孩的身影果然不见了。 对着镜子一看,额头正中四四方方一片红,是用小篆写成的“大哉乾元”。 这种相貌,如同古代被判了刑的囚犯,只不过他们是盖戳在脸上,我是盖在额头正中,明天要出门的话肯定得洗去。 眼睛看不见,心中算是暂时安定了些。 问季老头,“把害死她的人绳之以法,我身上的死劫就会解么?” 季老头嗯了一声,“理论上说是这样的,如果我们实在找不到,那就要请道士强行将她驱走了。” 季老头认为,最好还是从我沾染的事情上寻找突破口,找道士是最后的无奈之举。 帮瑶瑶卜算这么一下,弄我的现在坐卧不安的。手腕上依然缠了红线,到半夜才睡着,天明照镜子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在我的脖子左右两边,各出现了一只淡黑的手指印! 我猛然一惊,怎么又有手指印?昨夜我又掐我自己了?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将自己的手缓缓地移动过去,发现竟然和这两个手掌印相吻合! 我感觉全身的毛发都要炸开了,竟然还真是我自己的手掌印? 我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恐惧,拉开了门,趿拉着鞋,一边喊着季老头,一边找他。 季老头正站在阳台上,以手托着下巴沉思,听闻了我的事情之后,他也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难道你身后的鬼魂竟然凶戾到这种程度,在手上缠红线都无济于事?” 他又看了看我的疾厄宫,沉吟了一下道,“应该没事,至少这几天之内,还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不过我会在无意识状态掐自己的脖子,这显然是季老头没想到的,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别吃早饭了,先去找昨夜赶尸体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季老头是不是卜算过了,问他能不能找到,他呵了一声道,“再厉害的术士,也不能说自己算无遗策,只能说把握比较大,我们且去找找看。” 季老头这么帮我,我心中暗暗地下决心,以后学了本事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那时候小损羊还没有出名,我当时虔诚的就跟小损羊似的,愿意将自己的收入给师父一部分。 洗掉了额头上的印章痕迹,季老头再次带着我来到了护城河,这两边的住户虽然稀疏,但还是有两个零星的村庄的,要想一户一户的去别人家寻找,那根本不现实。 就算能这么做,季老头也不愿意这么做,他一直不喜欢太招摇。 可若不一户一户地找过去,那又该怎么找? 走了一阵,季老头在河岸上遇到了一个中年妇女,直接问道,“哎,你好,你们这有没有姓陈的人家?我们找个人。” 中年妇女打量了我们一眼,转身指了指了离护城河不远处那一排民居,“那个崔家庄好像有一户姓陈的,你们去问问吧。” 待那个中年妇女走开,我小声而诧异地问季老头,“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姓陈?” 季老头一边走一边道,“来的时候我开了一卦,为震卦,震在方位上为东,变卦为坎,坎在身体上为耳,所以我推断这个人应该是姓陈,再者震又为雷,而那个人所做的事情为阴邪,邪物遇雷,正是遇到克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他难以逃掉。” 走到中年妇女给指示的村庄之后,一打听,果然有一户姓陈的人家,在这护城河里承包了水段养鱼。 就在我们走近这座村庄之后,和一队穿制服的人不期而遇,我抬头一看,领头的正是几天前和我有交集的叶平均队长,在他的旁边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 看到我,叶平均队长微微一愣,然后就喊住了我,问我来这儿做什么呢。 我咳了一声,“不来做什么,转转不行么?” 叶平均微微一笑,“我没别的意思,感谢你之前给我们提供的线索,要不是你,估计真成了一桩无头悬案。我们还有事,你们随意。” 叶队长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对我看了看,似乎叶队长对我的态度让她感到奇怪,她也没穿制服,不知道是什么人,跟着叶队长又做什么。 不过这些我都不想关心,我只想赶快找到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将我身上的事弄清楚,就在我和季老头找这户姓陈的人家的时候,发现叶队长他们正在查访这几家人。 季老头示意我什么都不要说,装作看热闹似的跟着。 我发现遇到叶队长他们有一个好处,不用费那么多口舌,就能轻松的进入到这户姓陈的人家中。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户人家中竟然有三个男人,除了一个老头,另外还有两个堂兄弟,而这三个男人的个子都不高。 我一下傻眼了,这特么的是老天爷故意给出难题啊。 就在叶队长他们询问的时候,季老头将眼睛望向了其中的一个矮个子。 这个矮个子三十出头,属于那种很普通的面相,这种面相是很难看出什么的,可季老头盯着看了一会,竟然对我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的意思我立马明白了。 他认为昨夜晚上赶尸的就是这个男人。 但我知道季老头看相的本事比我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应该是看到命宫上玄妙的气了。 这时候叶队长他们已经问询完了,正要离开,我挤了过去,冲着这个中年男子道,“昨天晚上你到护城河南面的荒山去做什么了?那个人的尸体呢?” 我很直接,就是想看他有没有慌乱的神情。 听我问出尸体两个字,本要走的叶队长他们全都围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面对叶队长的询问,我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大概,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具尸体,在山上烧呢。 这个男人满脸诧异,似乎在装傻,又似乎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在那一瞬间,我都要怀疑季老头卜算错了。 叶队长他们挺帮忙的,就问这个男人昨天晚上去了哪儿? 这男人名叫陈大顺,因为养鱼,在河道旁边有一个小房子,晚上经常住那儿。 叶队长就要求到那间小房子里去看看,我点头同意,可季老头却没有跟着的意思。 我不指望在他房间了发现尸体,但他若真的是“养鬼人”,房间里必然有怪异之处。 那男人也没反对,领着我们来到了他住的砖瓦房,几个警察就到屋里去搜看。 陈大顺和叶队长我们就在屋外站着,屋里搜了一会,突然有一个声音道,“这是什么?” 只见一个年轻警察说从床下发现了一件血衣,掂着走了出来。 那件衣服的颜色是土黄色的,上面有大片的暗红的血迹,像是突然喷溅上去的。 陈大顺眼睛瞪得极大,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翻身就跑。 守着这么多警察,他能跑掉才见鬼了呢,还没窜出五十米,就被按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道,“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有鬼,有鬼!”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将他按的更加紧了,叶平均队长望了望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到这件黄色的衣服,知道他肯定和张小牙的死有关。 现在他被抓到,算是帮我身后的鬼魂讨了个公道,她也不会缠着我了。 破案了,我算是解放了,长舒了好几口大气。 这个陈大顺也真是迷糊,犯了事还敢带我们过来,脑子好像不太好使,被按住之后立马就被叶队长他们带走了。 我返回村里找季老头,发现他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走了,打他的电话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说,“这三天内尽量别出门,也别找我,实在不行,去网吧玩游戏,多玩几天。” 说完他神神秘秘地挂断了。 季老头搞什么? 为了确定我身上的鬼魂是否真的走了,我返回了陈大顺藏血衣的房子,这里能躲避日光,如果有鬼魂,会显形的。 小心翼翼的走到房子里之后,发现那个女孩根本没走,依然在我身后,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毛骨悚然,猛然从房子里跑了出来。 再打季老头的电话时,发现打不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梦中杀人 我心想肯定是陈大顺没有定罪。 等陈大顺定了罪,她肯定不会再跟着我了。 只是季老头的表现有点奇怪。 他之前听说过我玩游戏,曾经批判我玩物丧志,当时我觉得他多管闲事,现在突然鼓励我没日没夜地去打游戏,还不让去找他,这是什么鬼? 难道他早就料定陈大顺被被抓,然后跟着我的鬼魂不会再害我了? 想到之前脖子上的黑手印,我的心里就有点惴惴的。 不过对我来说,现在网吧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去处,虽然嘈杂,但人气旺盛,都是一些堕落的热血青年。 就算是有邪物,敢在网吧里现身么? 身上的钱虽然不多了,吃饭上网还是不成问题的,当时上网最流行的是通宵包夜机,一晚上只要五块钱。 而且白天的时候,沙发上可以睡觉,我曾经在网吧里见过一个痴迷游戏的男人,曾经一个月吃住都在网吧,最后头发脏的粘在一起,上面都是泥巴。 季老头只让我呆三天,和那个一个月的比起来,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从护城河回去之后,我直接奔了附近的一家网吧,进入网吧之后,我不禁佩服起季老头来,因为我后背上偶尔出现的那种冷嗖嗖的感觉,完全没了。 我现在真是把季老头当成了师父,现在算是奉旨打游戏,行之有理光明正大,没有了自责和虚度光阴的感觉,完全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 到晚上包夜的时候我有些害怕,可能是人气很旺,那个女孩并没有现身。 看来人怕鬼,鬼也怕人,在人气旺盛的地方,阴邪的东西是断然不敢出现的。 或者说她心结已了,不再缠着我了。 网吧里有盒饭供应,我真正实现了吃住都不出门。 但是第二天下午我上厕所翻看手机的时候,发现有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座机号打来的。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季老头,不知道他搞什么鬼,电话打不通了,现在用座机打给我,肯定是有急事。 我急忙回拨了过去。 谁知道电话那头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声音挺温柔,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挺纳闷,说是这个号打给我的啊。 女的哦了一声,说这边是豫城市公安局,请问你之前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联系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找我的应该是叶平均队长。 女的将叶平均队长喊过来接电话之后,就听到那头开门见山问道,“你别紧张,我找你是想告诉你,陈大顺衣服上沾的血迹,是赵振国的,没想到这个无头案竟这样破了。” 赵振国的血迹? 他为什么要将这个告诉我? 他又道,“那个人血衣上的血痕确实是赵振国的,按说杀人凶手就是这个陈大顺,可是陈大顺说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根本不承认自己杀人,说自己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是把因养鱼产生争执的赵振国给杀了。现实中他没做,因为他很胆小,小时候见人家杀羊,都会吓尿裤子。” 叶队长这么一说,我突然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妙。 就跟叶队长说,“他是不是说谎?” 叶队长嗯了一声,“开始我也觉得他说谎,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像。很多细节他不是不想交代,好像是真不知道,首先他瘦瘦小小的,怎么能一刀将别人的头颅砍掉?又怎么放到桥底的?而且现在凶器还没有找到,很多东西他自己迷茫的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现在的精神很糟糕,问什么也不回答了,就只痴傻傻地笑。所以我想问问你,人能在梦中杀人么?” 看来之前的两次卜算,让叶队长对我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在他的内心中,一定是将我当成民间的高人了,所以才来问我。 叶队长一下把我问楞了,当时我见识浅薄,不能回答,就老老实实地说自己不知道,叶队长也没有多问,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却无心在玩游戏了。 这个陈大顺不是杀张小牙的凶手?这么说她心愿未了,还会跟着我? 好在网吧里她不敢现身,也不敢乱来,三天后我去找季老头求救。 我花了好长时间平复了心绪,又重新投入到游戏中去,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深夜,我记得当时看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夜里的十一点五十几分,快接近凌晨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我感觉头一昏,好像突然沉到梦里一般,在一个无边黑暗的空间里,我被山一样沉重的东西给压着,压的我骨髓都要断裂了,我拼命地挣扎,想要脱开这桎梏,可觉得有更沉重的东西压过来。 我用尽全力的想要反抗,听到耳边似乎传来了惊呼与惨叫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十来个人压着,其中一个人道,“快c快打120,这小子犯病了,这么多台电脑都被他掀翻了,你们看他的眼睛,黑的吓人。”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肯定是那个鬼魂没走,到午夜就闹将了起来,幸好有这么多人在,将我给按住了。 不知道力气用尽了还是什么原因,片刻清醒之后,我又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天色已经微明,在我的床边坐着一个容貌还算是俏丽的少妇,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是我的小姨。 我很惊讶我的小姨怎么会在这里,过来查床的一个男医生道,“是我们问你亲人的时候,你迷迷糊糊说的一个电话号码。听说你在网吧里呆了两天两夜?打着啥宝贝了,这么不要命?” 我这个小姨性格很好,也没跟着医生一起批我,只是叹息说我以后不能这么任性,又说要帮我再找一份活,要不然这样老上网可不行。 没有网吧阳气的压制,那个女孩的身影又出现了,只是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是透明的,围着我的病床游走。 我尽量不乱看,以免吓到小姨。 天亮的时候小姨带走了我,医生嘱咐我多休息。我知道根本不是没休息的原因,肯定还是我身后跟着的鬼魂在作祟。 同时我对小姨挺愧疚的,因为昨夜“发疯”的时候打烂了三台显示器,一台主机箱,在我昏倒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将我钱包和身份证都扣下了,让我小姨去赔钱,才会还给我。 小姨将我带回了她家,给我煮了一些排骨汤来喝,让我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赶紧给季老头打电话,还是打不通,我试图跟那个女孩交流,发现她的眼睛空洞,似乎听不懂我说什么。 她似乎只喜欢晚上掐我的脖子。 幸好下午的时候,季老头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我马上问他弄啥呢,搞的神神秘秘的。 他嘿了一声,“我最近也有劫,要是躲不过去,估计比你还麻烦。” 我啊了一声,问他招惹了什么了? 他嘿嘿道,“劫不一定要招惹的,有时候是宿命一样的东西,摊上就是摊上了。” 他的事情不想给我说,就算给我说了,我本事低微,也替他解决不了。赶紧将陈大顺梦中杀人的事情,以及昨夜在网吧里我的怪状,讲给了季老头。 他颇为疑惑的嗯了一声,“不应该啊!如果不是陈大顺在害人,那还能是谁?” 季老头稍稍犹豫了一下,说让他想一下,过会再打给我。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之后,季老头道,“看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既然普通的卦卜不出来,那就试试卜阴卦吧。” 我问季老头什么是阴卦。 季老头叹了一口气,“阴卦是禁卦,卜算奇准,可一般我不敢用它,因为它会让人身体变弱,弄不好还会出乱子。” 看来季老头是想用这个禁卦了,我十分好奇,又问了一下。 他道,“我将阴卦称为游魂卦,这个游魂卦不是京房卦变(一种卦术)中的那个,而是让游魂来卜卦。说白了,就是让跟着你的那个鬼魂来占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不会看相的道士 鬼魂也能占卜么? 季老头道,“当然可以。我们卜不出来,那就让她自己占卜,不过要明天。”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过季老头说的三天之期,我害怕夜里自己又会发狂,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忙问道,“那今天晚上怎么办?” 季老头道,“你去附近的药店,买些朱砂,回去之后取一些按在你的印堂,膻中,下丹田,与双脚脚心,然后按我给你的那本书打坐,暂时能化劫辟邪,应该能抵挡一下。” 打坐?我哪里会什么打坐? 季老头却不说那么多,说完他的就挂了电话。 现在就是跟他讲道理也没用,我赶紧跑出去找了一家中药店,买了两大块暗红的朱砂,回去之后跟小姨一块吃了饭,回我之前住的房间,闭了门,将朱砂弄碎,按在了季老头所说的五个部位。 小姨年轻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专心养女儿,女儿大了她也没再找,这么多年一直寡居,她家还是非常安静的。 安静倒是安静,可现在的情况是越安静我越怕。 最重要的是,我懂个毛的打坐啊? 季老头曾说过,那本旧书上的前几张是打坐的,我连忙翻出来看,正文依然看的很迷糊,又看到注释里写的那句话了,“五心朝天,心神若无想。” 这个应该是打坐的一个关键的注解,我不明白五心朝天是什么,又不敢乱来,最后决定上网搜。 小姨家没有电脑,我只能用手机来,现在从3g变成4g网络,搜什么东西都很快,那时一个eb端要打开好长时间,好在搜了很久,终于弄明白了什么是五心,指的是头顶心和手脚心,说是道家的一种打坐方法。 手机上好多东西都是误导,知道了五心朝天,其他的我就不再看,把自己盘坐起来,按心神若无想之法打坐。 不知道是朱砂起了效果,还是打坐有了作用,这一夜既没有出什么怪事,那个女孩也没有显形,天明后我急忙奔到镜子前,发现脖子下面也没有手掌印。 我打坐到近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去,按说精神该疲惫,眼里该有红血丝。 但是没有,我的精神依然停好。 我开始重视起这个没有名字的手抄本来。 吃早饭的时候就跟小姨说最近几天要出去找活做,若不回来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小姨看我精神还算不错,说找活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笑笑说没事,小姨也没劝,这些年她一直是这样,不喜欢干预我的想法。 饭后小姨上班刚走,古怪的季老头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赶紧问他去那儿卜阴卦。 季老头说女孩在护城河那出的事,卜阴卦最好在附近,说下午七点的时候,我们在那碰头。 现在时间还早,我只能等着。 因为呆在屋里就能看到那个女孩水波一样的身影跟着我,我索性坐到了外面太阳下面,虽然一会浑身都出了汗,还是不愿意坐到屋里。 等季老头的时候,瑶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想我了,去我租住的房子那找过我,没见到人,问我在哪呢。 我害怕邪异的东西沾染到了她,谎说小姨家有事,这两天我在这帮忙,等忙完了就去找她。 因为满脑子都是阴卦的事情,因为这些都是我那次逞能引起的,就下意识地问了问张小牙的家庭。 瑶瑶知道因为这让我惹了麻烦,就陪我聊了一会,说着说着,说到了张小牙的父亲,三年前曾经犯过事,强过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他刚放出来,小牙就轻生了。 她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去轻生,连她小姑也不知道。 俗话说积德行善,方可荫庇子孙,看来张小牙的父亲,没给她积累丝毫福报。 挂了瑶瑶的电话之后,我把这件事也打电话告诉了季老头,季老头一边听一边道,“报应,可这报应不应该出女孩的身上。” 在太阳下面晒的头昏眼花的,好不容易到了下午的六点左右,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先去河岸那等着。 当我路过平常季老头摆摊的地方时,突然猛一愣,有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占了季老头的位置,好像正帮人看什么呢。 道士? 季老头说我身上的怨灵若真没法可解的时候,那就要去找道士了。 看到道士我还是有些惊喜的。 这道士年轻的有些过分,和我差不多大,穿一身道士服,带一顶黑色的道士帽,长相倒是挺英俊的,浓眉大眼,奇葩的是,还带了一副眼镜。 有学问的道士? 面相中有一门相法叫做骨相,是通过看骨和摸骨,就能确定人的命运,因为骨在皮肉之下,这个相法比较高深,一般人相师根本掌握不了,我会的骨相和一般相师差不多,也就是最为外露的头骨相,头骨相中有一种叫做僧侣骨,是在人的耳后有一个奇怪的凸起,生有这种骨相的人,注定孤寂,亲近玄学,是真正的出家人。 我就想看这个道士有没有僧侣骨,转到他前面却发现,他的帽子和发髻将能生出僧侣骨的部位给盖住了。 等我走近的时候,发现他没弄什么道法,正给人看相呢。 此时这个面相英俊地道士正抓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的手,他一边看一边深沉地道,“你看你这手,主命贵,天纹深秀又长,说明你冰雪聪明,人见人爱,人纹过掌下,又是长寿之相,啧啧,你命好的让人羡慕啊。” 这女孩长的并不算美,还有些微胖,被这个猥琐道士紧紧地抓住手,又是一顿猛夸猛怼,脸上都是娇羞的绯红。 猥琐道士又指着女孩掌心的天纹道,“看到你手掌离位这小细纹没有,这叫恋爱纹,共有三条,这说明至少有三个男孩会爱你爱的痴狂,不可收拾。” 胖女孩听了这话,越发满脸通红。 猥琐道士语气一转,“有男士为你疯狂这是好事,可三个同时为你疯狂,这就叫桃花劫了,弄不好会出大事,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三个男孩喜欢上你,这叫做血桃花啊。” 胖女孩也不乐了,吓的呆呆的,问那么道士该怎么办。 道士一边指着所谓的“恋爱纹”,一边说要画一道“避晦符”,意思就是让女孩出钱免灾。 季老头曾经给我说过,末法时代,有真本事的大都隐藏于世,反倒是招摇撞骗之徒满大街乱走,导致很多人越大越不相信玄法和玄学,这个道士满口胡诌,不但天地纹说错,连“恋爱纹”也不识。 此人多半不是道士,只是弄了一身道士的行头。 “恋爱纹”虽和“天纹”有关是不假,但不在手心,而是在手侧的坤位,我猜他最终是想兜售符篆,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么一笑,顿时吸引了这个年轻道士的注意,抬头看见我,他凝视了一下道,“这位小哥,你脸色晦暗,有些不对劲啊。” 这道士肯定是见我嘲笑他,这才故意找上我,他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会信他,说自己有急事,让他长话短说。 没想到他稍一犹豫,一咬牙,竟然递了一张符给我,神情严肃,让我贴身放着,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身上不对劲的话,让我打电话给他。 我忙说配合地说好好,可自己身上没带钱。 这道士一愣,咳咳了两声,“没,没事,若能帮到你,资费再说;若不能的话,这符就算我送你的了。” 我随口谢过他,只见那符画的歪歪斜斜,虫爬一般,收到兜里,骑车走了。 因为和这个冒牌道士耽搁了一会,等我来到河岸的时候,已经七点一刻了,在河岸上找了好久,也没发现季老头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得把自行车锁在了河岸上,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电话接通之后我为他在哪。 他道,“过石头桥,沿着山脚往西走,大概两里路,这里有一片坟地,你来这儿找我。” 我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不是卜卦么?” 季老头嗯了一声,“是卜卦啊,坟地里阴气重,她才好上你的身,她不上你的身,怎么卜阴卦。” 让我身后的鬼魂上我的身? 我现在驱还驱不走她,季老头这不是开玩笑吧? 奔过石头桥,沿着河岸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了季老头。 在他的身后果然有一片荒草丛生的坟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鬼魂卜卦 我还没有开口,他却盯着我一直看,待我走到跟前的时候,他按住了我,“你疾厄宫的黑气现在已经成了一条悬针线,像是死劫提前应验的样子,难不成和我要卜的这个阴卦有关?” 我没想到卜阴卦是要让鬼魂上我的身,忙问他,“让她上我的身之后,她会不会不下来了?” 季老头道,“一般来说不会,因为阴阳两隔。但是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所以我才说这是禁卦,弄不好会出乱子。可是只要她上了你的身,就能找到害死她的人,她会离开你的。若不卜这个阴卦,你身上的死劫一样是要应验的,只不过晚几天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季老头好像特别想让这鬼魂上我的身一样。 我疑惑的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季老头一皱眉,“嗯?怎么可能骗你,咱们现在这么做,是以毒攻毒,不得已而为之。” 想想季老头一直都在帮我,我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好吧,那怎么她才能上我的身?” 季老头早有准备,从身后抓出一叠纸钱,不是那种新纸钱,而是那种泛黄的,有的上面还压着奇怪印记,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了那么多。 当我的面在坟前点燃,待他们化为灰烬,又拿出了一个铜碗,从随身带着的行军壶中倒了一些清水进去,举到我的面前,“喝了它。” 这东西能喝? 在死劫面前,这些东西都变的微不足道起来,闭气一仰头,将铜碗里的纸灰水喝了,感觉嗓子眼里还有没咽下去的纸灰,极为难受。 就在我刚刚喝下纸灰水,转头却看见我身后水波一样的女孩变的清晰起来,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子看着我,好像在辨认着什么。 季老头道,“她要过来了,你在心中默念六十四卦中唯一的纯阴卦,坤卦。” 我想要看她怎么过来,季老头却让我转头念卦。 心里紧张地念道,“初六,履霜,坚冰至,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当我读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一股风刮过,后背猛的一凉,身体有一种很奇怪的背负着东西的感觉。 季老头咳嗽了一声,对着我头顶上方道,“姑娘,把你的冤屈写出来吧。” 她已经上了我的身了? 有点诡异。 季老头从一处坟上折来了一根蒿草,让我双手并合,将其放在了我手中,让我在下面的土上画六行的卦。 这种情况有点像笔仙。 脚下是坟边翻起的沙土,在我们这被称为小鬼烙馍,双手又是合在一起,想画卦十分困难,有的遇到翻开的土,笔根本不能连续,就断掉了。 季老头一言不发,意思是让我接着画。 好不容易将六行都画完,季老头蹲在地上看了一会,点了点头,“嗯,原来还在这。” 我不知道季老头明白些什么,拿眼睛问他,我身上的鬼魂是不是下来了? 季老头冲着我的额头按了按,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我感觉后背上还是冷飕飕的。 季老头赶紧从身后背包中抓出了那枚“大哉乾元”的印章,哈了一口气,“啪”的一声盖在了我的印堂上。 印堂为面向十二宫中的命宫,是人生命的枢纽,朱砂印盖在印堂上,肯定是赶附身的鬼魂的。 然而盖过之后,季老头的脸却露出了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我心里凉了半截,“附到我身上不下来了?” 那个悔呦,这个鬼魂看中了我的身体,这几天都跟着我,为了阻挡她,我又是红绳缠手,又是朱砂封心,现在倒好,求人家上身,那她肯定不下来了。 季老头也没想到会这样,干咳了几声,“没事,她的卦已经很明显了,今夜绝对能找到害她的人,到时她自然就走了。” 总感觉季老头比我还想找到害死张小牙的人。 “万一到时她再不走呢?”我还是担心。 季老头似乎在想什么东西,随口嗯了一声,“不会的。就算不走,附在你身上,也不会再害你,只是你身体会变弱。” 事到如今,再怪季老头也没用,况且他也是想帮我,就问季老头,张小牙画出的卦象是什么卦。 说到卦,季老头立马头头是道,“鬼卦啊,山林图。” 我以为画出的卦要季老头再解释一番,没想到竟然是山林图? 怪不得季老头看鬼卦看着这么神秘,那也就是说,害死张小牙的人,还在这山中? 这寥寥几笔就是一个山林图,我根本看不懂,季老头也不向我解释。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面八卦罗盘,递到了我的手上,让我平托着,然后道,“她不愿意下来也有好处,借助她的气息,罗盘指的更准。” 说完季老让我走在前面,他自己在后面跟着,再次走进了山林之中。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外面平地上尚有一些亮光,但山林中已经一片黑暗。 好在我手中罗盘的指针是微亮的,一直在微微摆动,季老头偶尔让我停下来,他看了看罗盘,然后指着一个方向,“往这边走。” 走了很久,我们进入了一大片密密的樟树林,发现那个微微发亮的罗盘指针开始胡乱晃动起来。 而且我发现周围似乎有淡淡的雾气笼了上来。 季老头皱了皱眉,凭感觉又往前走了一会,发现似乎在这片樟树林中绕圈圈。 我们迷失方向了? 若是白天,可以借助日光,可现在是晚上,用来指示方向的罗盘偏偏又失灵了,又绕了一会之后,季老头嘿了一声,“鬼打墙么?” 说完之后,季老头向着我问道,“你能不能看到走出去的路?” 我啊了一声,“我为什么能看到走出去的路?” 季老头道,“你现在鬼上身,若能看到,说明你和鬼魂相通,我们就能从这儿走出去。” 我朝四周望了望,周围都是黄白的雾气,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季老头又加了一句,“若是看不到,说明这个鬼魂并没有完全性的突破附身的阳间三尺,随时都可能从你的身上撤走。” 我不知道什么是阳间三尺,不过我们老这样在樟树林里打圈圈肯定不行。 又走了一阵,季老头突然站着不动了,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不让我说话,浑身颤抖了一阵,接着抓着我胳膊道,“我不信从这儿出不去,跟着我走。” 季老头在樟树林中左拐右拐,有时感觉他刚刚走过的地方,他又拉着我调头重新走一遍,但当他再次停下的时候,我发现月亮出来了,我们也绕出了樟树林。 当我看季老头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的右眼正在微微闭合,似乎刚才过樟树林的时候睁开了?! 他的那只眼睛,难道并不是天生的残疾眼? 在面相上,眼睛为监察宫,季老头在给我讲面相十二宫的时候,曾给我讲过,有的人可以将监察宫打开,能看透很多迷幻的东西。 这迷幻的东西自然也包括这个鬼打墙。 莫非季老头的那只右眼,是他可以随意打开闭合的监察宫? 这个季老头的身上,隐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了。 出了那片樟树林之后,他又将那个八卦罗盘递到了我的手中,指针又重新晃动了起来,可晃动没一会,这次竟然静止不动了。 今夜这个罗盘怎么频频出问题。 我转头小声地问季老头,“你看这,怎么回事?” 季老头没有回答我,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他用手指着前方,“到了。” 我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在面前的山腰处,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间被果树包裹的小房子。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下来,这个小房子在安静中透着几分诡异。 这个小房子真的和张小牙的死有关么? 季老头守了一会,又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确定里面没动静之后,他领着我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正当我思索该怎么进去的时候,那扇木门却吱呀呀地开了。 有一个女人站了门旁一动不动,但却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眺望。 季老头和我虽然俯低了身形,但她好像是觉察到了,突然开头道,“你们是谁,出来,大半夜的在我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这女人的声音很沙哑。 她的感觉似乎格外的灵敏,好像我们一到这儿,她就知晓了。 看来这个女人很不寻常。 被人发现了,我们只能站起来。 透过月光,我发现这女人身段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但是脸上却布满了奇怪的皱纹,看不出真实的年龄,按面相上说,有伤痕和乱纹者,为下等面相,她满脸都是乱纹,简直将十二宫破坏殆尽,那也就是说,我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命理极差。 但就是这个命理极差的女人,却能感觉到她附近的轻微动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因果 盯着这个女人看了一眼,季老头让我站在原地,他自己又往前走了一段,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找对了。” 当时我还以为,阴卦卜的是这里,所以季老头能确定是这个女人。 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 那个女人声音冷冷地道,“什么找对了?” 季老头好像若无其事地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小牙的女孩?” 这个女人本来还不将我们当回事,此时我能感觉到她突然有了戒备的神态,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和季老头一眼,我看到那眼光中有一种恶毒之意,不过这恶毒之意一转而过,她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到底是谁?” 我看见她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月光下虽然看不清别的东西,但能看到她的手指细长,或者不是手指,而是长长的指甲。 她将手抬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做什么。 她想行动,季老头却比她更快,一溜烟似的靠近了她,胳膊一挥,就将她长着指甲的手给按了下去。 我没想到季老头的动作这么灵敏,简直震惊了。 女人暗哼一声,反手又来抓季老头,却被季老头别住了胳膊,瞬间在她后背上“嘭”“嘭”打了两下。 这两下打击绝对是有讲究的,被点中之后,女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软软的坐到了。 季老头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坐倒之后,那女人眼睛又慌张又恶毒,望着季老头道,“你们和那个张小牙是什么关系?” 季老头道,“没什么关系,可是我们知道是你害死了她,而她的鬼魂不散,缠在我侄子的身上。” 说着季老头指了指我。 “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找你。” 侄子?给我编造的称呼倒也合理。 女人似乎不相信,“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刚才停下的时候,季老头就已经将罗盘拿到了他的手中,冲着女人摇了摇,“我是一个相师。你的面相告诉我,你像是一个豢养阴物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见这个女孩阴性体质,你才将她引诱过来害死的?” 女人发出了嘿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笑了一阵之后,她突然停住道,“你说反了,我是因为她家而走上的这条路,而不是走上这条不归路以后,才找上的她家。” 我听的不明不白。 季老头一愣之后却似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你就是三年前,那个被张小牙的爹强迫了的女人!” 那女人猛然呆住了,继而全身颤抖,眼睛发亮,沙哑的嗓子都变的结巴起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女人本身就是个豢养阴物的人,此时惊慌失措,显然是被季老头给吓到了。 女人吓到了,我也吃惊不小,我是从女朋友那听来了张小牙家的事情,并且讲给了季老头,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从面相上看,说四十岁也不为过。 被张小牙父亲强过的女孩,现在算来,也只有二十五岁左右。 见这个女人惊骇无比,季老头嘿了一声,“你不必那么害怕,这并不是卜算出来的,只是碰巧听说了你的事情,而你仇恨的样子让我突然想到,你可能就是那个女孩,于是就诈了你一下,没想到还真是。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精气被豢养的阴物吸去了么?” 女人长吁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过了一阵,她哼了一声,“你说的那个叫张小牙的女孩是我害死的,而真正的我,或许早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她似乎放不下心里的仇恨,才做出报复的事情来。 我忍不住出声,“张小牙的爹虽然伤害了你,他也落得了应有的惩罚,你为什么要害他的女儿呢,他的女儿是完全无辜的啊?” 女人拿眼睛扫了我一眼,抬头望向了夜空中的那轮月亮,“应有的惩罚?他应有的惩罚就那么轻么?那个畜牲应该被千刀万剐!应该让他生不如死!” 女人有点歇斯底里,她恨不得能生食张小牙父亲的血肉。 二十岁的女孩,正是人生最美的时候,有着幻梦一般的未来和憧憬,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个男人确实毁了她的一生。 她恨张小牙的爹,这没错。 但是用张小牙的死,来让那个犯错的男人痛苦,这就是做恶了。 与其憎恨,不如遗忘,开始新的生活。 季老头显然也这么认为,嘿了一声道,“张小牙的爹作恶,有她的报应,你现在这么做,比他更过分,因果报应也会来的比他更猛烈!” 女人低下了头,“报应,有报应存在么?如果有报应,为什么不去惩处他家?我不怕报应,就是身入十八层地狱,也要拉着他们一家人跟我陪葬。” 女人咬牙切齿。 季老头打断了她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走入魔障了。” 女人嘿嘿惨笑了一声,盯着季老头道,“你不是说你是什么相师么?那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女人面相一团糟糕,根本不能看出什么,季老头道,“我又不是神,你也没占卜,我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事都知道?” 女人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回忆起往事来,片刻后喃喃自语道,“想我三年前长的是多么漂亮,很多人追求我,赶都赶不走。再看现在,相貌如鬼一般,简直是恍如隔世,做梦一般。” 大概是受到季老头所激,这个女人竟然讲述起往事来。 这正是我需要的,我能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鬼魂有知,当了心结,大气也不敢出,听她讲述。 那女人接着道,“我心气高,一般人都看不上,后来一次机缘巧合,我遇到了庐中集团一个副经理,两个人很谈的来,半年之后我们就订婚了,谁知道一次晚上来护城河边散步,竟然被那个喝醉的禽兽给毁掉了一切!” 我心中一颤,原来这个叫那个女人的是在护城河边出的事,怪不得所有的怪事都围绕着这里发生,这也算是她的心结。 季老头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你命中当有此劫吧。” 那个女人又接着道,“可恨的是当天晚上,护城河这还有零星的行人,这个禽兽又完全扯烂了我的衣服,出事后第一天,消息就传到了我的家里,我的未婚夫后来也知道了,把婚也退了。” 我心中悯然,季老头叹了一口气道,“人这一生很长,谁也不知道会经历多少艰难险阻,谁也不知道有几回性命攸关的时刻,虽然你的遭遇不幸,但未尝不能重新开始啊。” 那个女人不理季老头的劝解,又继续道,“我当时觉得没脸活下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寻死,我上吊过一次,被我娘及时发现了,偷偷的买了一瓶农药喝,后来被拉到医院洗了胃,那种痛苦,我至今都能想起来。这次都没死成,特别是第二次洗胃之后,我实在没有勇气再死了,看着我娘也偷偷的为我流泪,我想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可我没想到的是,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听到这儿,我禁不住眉头一颤,这个女人的经历怎么如此惨法。 那个女人眼中已经泛出了泪水,“没办法,我只能将这个孩子打掉,那一段日子我憔悴的像鬼一样,天天浑浑噩噩,天什么时候亮的,什么时候黑的,我完全都不知道。见我这个样子,我娘一边照顾我,一边偷偷的恸哭。她年纪大了,身体本就不好,在一次给我送饭的时候,突发心梗,扶着门倒了下去,再也能起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女人压抑的感情爆发出来,两行泪水顺着她的面颊奔流而下。 我呆了,季老头也呆了,这仇恨之大,似乎到了无可劝解的地步。 “当时我本想也一死了之,可我听说那个人渣花钱打点了关系,只判了三年,三年!三年能抵的过什么?!我绝对不能这样放过他!我要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她讲述完了,季老头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就学了养小鬼的术法来害人,所养的小鬼,是不是你堕掉的那个孩子?” 那个女人似乎有点惊诧,不过正在流泪的她没有反驳。 季老头又问道,“山下的那个叫陈大顺的男子,是不是也被你的邪术给魅惑了心智,所以才帮你办事?” 女人说完了自己的身世,好像放下了心中沉重的东西,不知道再想什么,也没有回答季老头这句话。 面对着这样一个,不知道该说是可怜c可悲或者是可恨的女人,季老头稍微一沉吟,“遇到你这样作恶的人,本来我不应该饶了你,但念在你身世可怜,你若肯帮忙解决了我侄子身上的麻烦,我就放过你。” 闭目的那个女人想了一会,开口慢慢地道,“在我屋子的案头,有一个瓷娃娃,那个瓷娃娃里面,有我收集到的,张小牙的乳牙和头发,你拿过来,我有办法让那个女孩的魂魄离开你侄子的身体。” 我有点纳闷,季老头之前不是说,只要了了这个女孩的心结,她自然就会离开我的身体么?现在怎么还要找这个女人帮忙? 季老头嗯了一声,又冲着那个女人道,“看来将这个女孩害死,并不是你的目的,你的目的是要将她也炼制成小鬼吧?我奉劝你还是收手吧,不然报应会在须臾之间到来。” 他们两个的对话我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季老头一定有某些事情瞒着我,怎么现在要让这个女人帮忙了? 说完之后,他让我看着这个女人,拿出了那个黑色的戒尺,小心翼翼地走近了这个黑乎乎的屋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灵媒借势 这个女人养小鬼,我害怕房间里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喊了一声季老头。 然而他却冲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声没事,便走了进去。 虽然季老头说没事,我还是担心,万一季老头遇到什么情况,只要制住这个女人就好了。 不知道季老头用了什么手法,朝女人的后背拍了两下之后,女人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女人说那个瓷娃娃在案桌上,应该很好找,但季老头进去的时间却颇长,要不是听到小房子里有轻微的走动声和翻东西的声音,我几乎我喊他了,真担心他在里面出什么事。 所幸这一切是我想多了,十来分钟之后,季老头从那个女人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果然抓着一个瓷娃娃。 那瓷娃娃和巴掌大小差不多,有一双黑黑的无神的大眼睛,看着就有点怪异,季老头抓着这个瓷娃娃,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是这个么?” 女人点了点头。 “怎么就一个瓷娃娃,你养的那个小鬼的本体呢?” 原来季老头在她房里呆这么长时间,是在找那个小鬼的本体。 那个女人再次愕然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有养小鬼。” 季老头哼了一声,“你若没有养小鬼,弄尸油做什么?你没有养小鬼的话,也不可能衰老这么快。你不想你所养的小鬼的本体拿出来,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那个女人咬牙道,“你不放开我,我没办法让那个魂魄离开你侄子的身体。” 我此时已经看清了形式,季老头对这个女人其实还是有些忌惮的,这个女人不了解季老头,才会被他一下制住,季老头并不敢盲目的放开她,又道,“你想这样拖下去么?” 我没想到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看了看季老头,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开口向那个女人道,“你要真想再报复那个男的,也没必要养小鬼啊,你看你现在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不知道是我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那个女人想到了什么,缓缓地对季老头道,“好吧,在我腰间左侧,有一个布包,它在里面。” 季老头并不顾及什么男女之嫌,蹲下在她腰间抓了抓,扯下了一个黄色的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一个瓷塑像,不过看起来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 这就是她养的小鬼么? 我奇怪,季老头也奇怪,季老头翻看了一下,似乎在确认,不过他终于点了点头,弄了一块红布,系住了瓷像的脖子,然后又用朱砂,在瓷像天灵盖上画了一道。 那个女人看了季老头一眼,那种眼光说不上是怨恨还是佩服,终究什么也没说。 季老头靠近了那个女人,用力按压了两下她的左臂,像是按摩一样,然后在她后背上推拿了几下。 那个女人发出了一声呻吟,慢慢的身体能动弹了,季老头使的这是什么门道?点穴还没有这样的啊,好像是拿捏。 “不要想着瞒天过海,我看得见的,否则摔碎你供养的小鬼的本体。”季老头说过,这才将代表着张小牙的瓷娃娃递给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似乎有点无奈,将瓷娃娃放在地上,从怀中内兜里掏出了一块发白的东西。 好像是已经风化的差不多的骨头! 她另划了一根火柴,引燃到这块骨头上,只见这个骨头竟然着了起来,上端发出幽幽的蓝火。 太不可思议了。 蓝火在骨头上晃动,比煤油灯的火焰还要清淡数分,那个女人蹲下不知道念叨些什么,然后将那块发着蓝火的骨头,按倒了瓷娃娃的头顶。 我感觉精神世界了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叫声,我的瞬间耳鸣,然后我的脑袋猛的刺痛,眩晕,差点使我栽倒在地上。 季老头以为那个女人不利于我,往前走了两步,但是发现那个女人并没有其它的动作,她似乎真的是在召我身上的鬼魂。 我捂住脑袋朝着周围看了一下,却发现那个鬼魂并没有出来。 那个女人又试了一次,这次的刺痛和眩晕让我直冒冷汗,依然没有见到张小牙现身。 这个女人也有些奇怪,“不对啊,很远都能将她召来,怎么这么近的距离没作用!她魂魄缺失,应该一召就来的啊?” 魂魄缺失?也就是说没有意识? 她尝试第三次的时候,我终于撑不住了,喊她停下。 那个女人看向了季老头,“你看到了,不是我不尽力,我也不知道哪儿出问题了,她似乎特别喜欢你侄子的身体,你另外想办法吧。” 我脑袋又疼,心中又失望,张小牙的魂魄是缺失的,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了心结的说法,连这个女人都没办法让张小牙离开我的身体,谁还能有办法? 季老头脸色也有点难看,对着那个女人道,“你没有搞鬼吧?” 那个女人讷讷地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有搞鬼的必要么?” 季老头好一会不说话,将瓷娃娃从女人手中抓了出来,然后将她身上搜来瓷塑像高高举起,“好,我们去另找高明!不过养鬼害人终害己,养什么小鬼,我还是帮你毁了它吧!” 季老头还是要将那个东西摔碎。 那个女人见状大惊,拼命想去扑救,但终于晚了一步,那个瓷制的女人像,撞到了一角山石上,“啪”的一声脆响,摔成了无数碎片。 那个女人“啊”的一声大叫,蹲下想去捡拾,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转头盯住了我们,嘶哑的声音也变的冰冷,“你们,你们别想走了。” 就在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奇怪的叫声,是那种类似人打喷嚏的叫声,在静夜里,从远远地地方传了出来。 我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这个喷嚏声,就是之前陈大顺炼尸油的时候我听到过的。 难不成季老头摔坏了小鬼的本体,它就要现身了。 季老头将手一挥,连忙将我挡在了身后,就听见那个喷嚏声越来越近,终于一条灰色的影子出现在了那个女人身后。 我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但那东西好像被一团雾裹住了身形一样,即使在月光之下,也看不清是什么,我只看到它身子是站立着,高度大约到女人的膝盖那,有一双红红的眼睛。 这个影状的东西站到那儿之后,冲着我们再次发出了喷嚏似的怪叫声。 我看不清是什么,季老头却猛然道,“黄皮子?!你一直用尸油供养的是它?” 女人哼了一声,“是黄大仙,不是黄皮子!你们将我供奉它的仙家像打碎,已经惹怒了它!从我感知的它的情绪来看,你们之前也触怒过它,那就别想活着从这下去了!” 我此时打心底的瘆的慌,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清那个黄鼠狼的相貌,它的相貌似乎就是一团黑黄色的影子。 就在我盯着这团黑黄色的影子观看的时候,发现它的身边起了黄雾,紧接着那个并不清晰的身影消失掉了。 我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等雾气散掉,只见那个女人双手合十,喊了一声,“黄仙借势!” 接着我看到她的状态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首先是她的眼睛,变成了那种淡红的颜色,再接着,我感觉她脸部的褶皱被拉伸开来,嘴角还浮现了一股轻蔑的冷笑。 此时她的脑袋,竟然与那只消失的黄鼠狼影子有两三分相像。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惊慌的想要拽着季老头逃走,却惊奇的发现,季老头将身子站定在山石上,一动不动。 他声音冷冷地对我说,“你站远点,那个黄鼠狼的灵附到她的身上了。” 季老头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声音冲我说过话,准备逃走的我忍不住也打量了他一下,发现在他的身上,有一种似月光一样的白气,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那个女人盯着我们道:“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别想着离开了。” 之前女人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并不奇怪,而此时她的声音,却变成了一个古怪的颤音。 说完,她一步步朝着季老头走了过来。 我突然想到赵振国的死,极有可能因为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并将它说了出来。 走到中途,女人站住了,从她的后背直至头顶钻出来一个黑影子。 这个黑影子慢慢在她的头顶凝聚,浮动着的竟然真是一只黄皮子的样子。 在女人冲着我们挥了一下手之后,那一只黄皮子的黑影张开了嘴,朝着季老头窜了过去。 季老头连忙伸出沾满朱砂的手,要去戳这个虚影的双眼之间。 这个虚影似乎知道厉害,身子一转,竟然从季老头的腰间绕了过去。 季老头转了一个圈,本来收好的,那个代表张小牙的瓷娃娃,也“噗”的一声暗响,掉在了地上。 好在此时季老头的脚下是一片草地,那个瓷娃娃并没有破碎。 但是这个黄皮子的虚影一直在扑击他,使他不敢分身去捡这个瓷娃娃,反而要不停的后退。 那个女人却趁机走上了前来,将这个瓷娃娃再次捡到了手中。 黄皮子的虚影冲了几下季老头,似乎觉得他有点难缠,突然转向,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看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带着黑气直朝我的面门而来。 我吓的转身后撤,但那里还撤的及,这一股黑气一下撞到了我身上。 我心道完了。 然后就在此时,我的身上“呼”的一声,着起一团黄火来。 这一团黄火燃气之后,那个凶戾的黄皮子的黑影像是一条受惊的游鱼,唰的一声钻回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随后,那个女人“呕”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三人都惊诧住了。 那个女人看向我的目光是恐惧,季老头看向我的目光是疑问,而我自己在那一刹那却是晕的。 不过片刻后我反应了过来,要将身上的黄火先给打灭。 那黄火似乎是从我兜里燃起来的,我赶紧将衣服脱了,把衣服里面的东西往外倒,这才想起来我衣服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只倒出来一团快要燃尽的纸灰。 符?那个冒牌道士给我的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死去 那个道士不是一个骗子么?他的符怎么会无火自燃,还给这个能请灵上身的女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请灵上身的女人见势不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转身就走。 她竟然连自己一直居住的小房子都不要了。 季老头对我说了声,“在这呆着等我。”随后也追了过去。 因为那个女人手中拿着代表着张小牙的瓷娃娃,只有用这个瓷娃娃,才有可能将那个张小牙从我身体中引出来。 那个女人虽然被我身上的符弄出了点轻伤,但是请灵上身的她行动还是异常的迅捷,跑走的时候像是一个幽灵一般,片刻之间就已经奔出了好远。 看样子她是准备从这山里逃出去了。 季老头没有一点上年纪人的状态,奔走的也极快,但是想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追上这个请灵上身的女人,那太困难了。 两个人很快的消失在树林的阴翳里。 此时月亮还在天上高高的挂着,偶尔能听到季老头喊的站住,已经离我这边很远了。 我慢慢坐倒,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未知的东西也太让人害怕了,而且我感觉季老头也有不少事情瞒着我,他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一个卜卦人,普通的卜卦人哪有这样的本事啊。 刚才那个女人请灵上身的场景吓到我了,虽然她现在正在逃遁,但是这个山中死寂的也让人害怕。 若季老头没有将那个瓷娃娃夺回,我希望他能快点折返。 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感觉身后起了一阵风,有落叶轻微翻动的声音。 我此时疑神疑鬼,听到一丁点声音都要看看怎么回事,然而脑袋刚扭过去,突然就看到了一张遍布皱纹的人脸,我吓的猛一哆嗦,连后撤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喉咙就一紧,被掐住了脖子。 我看到女人淡红色的眼睛和怪异的脸庞,我吓的魂都要飞了。 她不是逃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要大声的喊季老头,但是脖子被她的手死死的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想不到我还会回来吧?”女人那发颤和沙哑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想要掰开她的手,发现是徒劳的,她的手像是钢箍一样的勒在我脖子上,胸中气闷无比,喉管都要断裂,头顶的世界都是旋转的。 “为了要将那个丫头练成小鬼,我已经准备了好几年,岂能让你们给你们给我搅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附在你身上不出来,但只要掐死了你,鬼魂就要离体,她一样要出来的。” 我想要劝说她,但是我用尽全力发出的,却是一丝啊啊的声音。 想要反抗,可我的这点力气,在请灵上身的她的手中,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我希望季老头能够回转来救我。 但是她先将季老头引的远走,如果再布置上一些鬼打墙似的的东西,季老头短时间内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的。 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这难道就是季老头卜算到的,我的死劫。 女人似乎也怕季老头折返来,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也不跟我废话,只是一个劲头的加手上的力量。 开始我能感觉胸腔里憋的要炸,喉管有一种断裂似的痛楚,天地万物都以我为中心旋转,但是随着她力量的增加,时间的推移,这些感觉都淡掉了,继而来的,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这一片无边的黑暗席卷了我,淹没了我,像是死亡之海,开始我还能看到亮光,还能感觉到自己微弱的挣扎,但渐渐的,我沉了下去,越来越深。 整个世界陪着我一同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感觉到那女人的手松开了我的脖子,接着她探了探我的鼻息,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死了。 我为什么还能感知到?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魂魄出窍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 这中情形,就像是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自己被人杀死了,但是依然能感知周围的一切。 探过我的鼻息之后,女人又摸了摸我的胸口,似乎真的确定我已经没命了,这才将我放平,将代表着张小牙的瓷娃娃抓住,从身上摸出一个漆黑的小铃铛来,开始从头到脚对着我摇铃。 “叮铃铃c叮铃铃”一种微弱而诡异的铃声围着我不停的响。 她摇了一阵,我身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似乎有点急了,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不出来,怎么不出来,给我出来” 急怒之下,她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又摸出了一把只有指头长的短刀来,找到了我心脏位置,似乎想要扎进去。 就在此时,我感觉躺在地上的自己猛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 正在估摸心脏位置的女人吓了一跳,翻身而退。 就在此时,我似乎沉到了死亡之海的底部,渐渐失去了意识。 时间仿佛是停滞的,又放佛过了很久很久,听到耳边有人喊我的名字,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是季老头,而我还在地上躺着。 猛然想起刚才的事情和那个恐怖的女人,我急忙翻身爬起,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走了? 在我的周围,还有好几颗大树的树皮像是被突然的巨力给揭去了,地面上有三个深坑,还有一棵竟然拦腰断掉了,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很激烈的战斗。 我望了望季老头,“你把那个请灵上身的女人给打跑了?” 季老头疑问的嗯了一声,反问我道,“什么?” 我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季老头皱眉道“我听到这边轰隆隆作响,急忙就赶了回来,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说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自己发狂,将那个女人给打走了? 可当时我应该没了气息才对啊。 季老头对着我看了又看,说了声,“难道是留给你的” 说到这里,他不再说了,我在问他的时候,他如梦初醒的啊了一声,“没什么。” 我就问他,是张小牙的鬼魂让我发狂失控,这才将那个女人吓走的。 季老头似乎神不守舍地嗯了一声,“嗯嗯,有这个可能。” 虽然听说那个女人走了,季老头还是不放心,沿着这个房子四周观察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他再走回来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白色的东西,他似乎觉得不是之前摔的那个“黄大仙”的碎片,于是弯腰捡了起来。 等他抓到手中我才看清,竟然是代表着张小牙的瓷娃娃,只是已经破碎掉了。 季老头唉了一声,说了一声,“坏了。” 这下这个鬼魂从过路的,变成常住的了。 这个瓷娃娃碎了一半,显然不是刻意摔坏的,而是刚才激烈的战斗殃及到了它,露出了瓷娃娃里面的毛绒绒的头发,两颗细小的白白的牙齿,还有一些黄色的油流到了季老头的手上。 里面有女人说的头发和乳牙,以及尸油。 那女人为了复仇真是挖空心思,连别人保存的乳牙都能弄到,她就是用这个瓷娃娃来控制张小牙的,现在里面的灵气已失,怎么能让张小牙离开我的身体? 我冲着季老头道,“你不是说,我们找到害死她的人,弄明白她的死因,她就会离开我的么?” 季老头解释道,“这怪不得我,我哪里知道她魂魄缺失啊。” “那现在怎么办?”哪有鬼魂附人身上不走的? 季老头走近我观察了一下,“别忙,让我看看。现在那个鬼魂虽然上了你的身,但是你疾厄宫的黑气已经慢慢散去,说明你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度过了自己的死劫,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感觉自己确实被掐死了,女人还对着我的尸体振铃,难道是幻觉? 至于后来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落荒而逃,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季老头看向了那个小房子,脸色转而严肃,“这个女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遇到了一个恶灵,还是会继续作恶的,不能给她留着这个地方。” 说着,他将小房子周围的果树枝折断了好多,再次进入了那个小房子之中,不知道点燃了被褥还是什么,片刻之后,房子里里面燃烧起熊熊大火来。 幸亏这个小房子在山腰处,又是几座荒山的背后,现在为子夜时分,纵然火势滔天,也不会有人知道。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这座房子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眼看不能引燃其他树木,季老头对我挥了挥手,“走吧。” 说完他率先而走。 我忙在他身后跟着道,“那我身上的鬼魂怎么办?” “现在你死劫已解,咱们慢慢想办法。”季老头不咸不淡的回应。 我有一种想掐季老头脖子的冲动,“你这是害我啊,不是会身体变弱么?像那个女人一样会很快衰老的!” 季老头突然站住,慢慢转过头对我道,“你,有没有想想过要收养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避劫 这一句话把我问愣了。 收养一个鬼魂? 季老头嗯了一声,“你不是想通过卜卦?” 我觉得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就点了点头。 “以你现在卜卦的本事,还差的远呢,可你有没有发现,她能帮你卜卦,比如之前阴卦画出的山林图。” 可是她魂魄缺失,就算能画出那种鬼卦,我也看不懂。 “她好像特别喜欢跟着你,如果你愿意收养她,找一个看阴阳事的人设法将她从你身体中请出来,在想办法将她的魂魄滋养好,到时候你卜卦的能力或许就不再我之下了。” 季老头的这个说法对我很有诱惑力,不过片刻之后我就认清了现实,对着季老头道,“可是她满心想要害我,就算能将她请出来,她又怎么会帮我卜卦?” 季老头道,“我觉得想害你的不是她,如果说她想要害你的话,有很多机会,直接迷惑了你,让你跳楼或者投河就行了,她虽然魂魄缺失,就算只有害人意念的话,你也难活到现在。” 我反驳说几次掐自己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季老头道,“那或许不是她的本意,再说,那不是没掐死么?别说我没提醒你,在相算这一行,有很多人想找一个鬼魂帮自己相算,但是能成功的,千中无一。因为条件很苛刻,首先要不沾染因果的机缘;其次要鬼魂和人有亲近之意;再次就是她这种如一张白纸一般混沌的鬼魂,你要执意将她除去那也由得你,只是日后不要后悔就是了。” 季老头说的我有些心动了,不过首先要确定这个鬼魂确实对我没有威胁才行。 我总觉得,从一开始,季老头帮我找害死张小牙的凶手,是不是就想让我收养这个鬼魂? 对于我这个质疑,季老头怪眼一翻,“胡说八道,你小子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戏谑完之后,季老头神情又严肃起来,问他怎么了,他嘿了一声,“你的劫过了,我却因为插手今夜的事情,本该过去的劫却会重新回来。”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那个逃走的女人么?” 季老头道,“或许是,我现在也不是太清楚,明天试着来推演一下。” 说起这个女人,季老头说她请的这个灵还不强,要是请到厉害的灵,吃亏的就是我们了。 那个女人本事还不大,那个恶灵和她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害死赵振国,迷惑陈大顺炼尸油,或许是那个恶灵为了自保所为。 等回到季老头所住房子那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四点了,我们两个便各自去休息,这一夜我的身上果然没有再出怪事,只是这样的天睡觉不但不热,身上反而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后背上最为明显。 难道真的如季老头所说,这个鬼魂压根就没有害我的意思? 可我脖子上的手指印,又该怎么解释? 连日的担惊受怕,这夜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下,我一下睡到了下午的一点钟,这才醒了过来。 感觉身上似乎也没有太不对劲的地方,起来后发现季老头坐在了沙发上,对着桌子上的一副毛笔字出神,等我走近,发现并不是毛笔字,而是一副用墨画成的七星图。 季老头可能又在推演自己身上的劫。 我看了一眼,看不懂,像是大六壬,但是大六壬也没有这么画的。 在他身边刚刚坐定,季老头突然道,“一会你就从我这离开,切记,十四天之内你不要再来找我。” 又要消失一段? 之前三天就避过了,现在变成了十四天,季老头这是惹了什么,或者说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这么厉害。 “真的要这样么?”我反问道。 季老头默然点头。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虽然有套路我,让我收养鬼魂的嫌疑,但是这个老头总体上对我还是不错的,见他又面临劫难,我忍不住问道。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帮我。” 他这话的虽直白,却是事实,现在的我,似乎真帮不了他什么。 季老头轻轻站起,围着画出的七星图转了一圈,“咱们离洛城很近,在洛城有个老君山,那里的道士很出名,但我建议你先不要去找道士,因为他们对养小鬼这事,多半都是排斥的,你先去找能看事的神婆或者神汉,看他们能不能将你身上的鬼魂召出来,实在没办法,再去找道士。” 季老头对道士,好像颇有提防之心。 交代了一番,他又道,“在将这个鬼魂召出来之前,为防万一,你还是要用朱砂,将上次我给你说的地方点上,特别是印堂那,只要她不侵印堂,神台清明,就没有问题。打坐还是要继续。” 说完之后,季老头竟然给我拿了四千块钱,作为我请神婆的费用。 这个季老头和我非亲非故,这顿时让我感激涕零,正想表达感谢,他嘿了一声道,“哎,没说给你啊,以后挣钱了要还回来的。” 一呆之后,我一样对他表示了感谢,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湿润,无头确认时,发现他又变成了那种慵懒的表情。 怕身上的鬼魂怪异,我不太敢去小姨家,想回租住的房子那先住着,也方便找有本事的能看事的人。 但我回到租出房子的楼层的时候,发现楼下大呼小叫的,正是那个姓焦的房东,好像在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点头训斥。 这个中年男人我认识,是房东的女婿,好像姓杜,不求上进,经常出现在这的。 走近才知道,这房东外出,楼下的小卖铺交给了女婿来看管,谁知道这女婿赌瘾很大,邀了几个牌友打牌打到了凌晨三点钟,然后睡的猪一样。 小卖铺的门被小偷给撬开了,除了他的这个女婿没被偷走,其他的东西被搬了个精光,不但卖的东西,连电视机,洗衣机啥玩意的都给弄走了。 这姓焦的房东大发光火,守着很多人的面,将他这个女婿骂了狗血喷头,脸如猪肝一般,也不敢反驳半句。 我看的直想笑,上次看到这房东的面相主破财,不想在这里应验了,这人又刻薄又贪财,出这样的事,算他活该。 我抿嘴一笑想闪过的时候,被他看到给喊住了,在火气头上,他竟然问我讨要起房租来。 我想起上个月交过房租给他,问他为什么又要讨要,这姓焦的老头也真是有一套,挑起眉毛道,“现在我们都交押金,住够五个月押金就退,不然老这么走马灯的租房子,中间有好多天空闲,我们亏都要亏死了。别人都交了,就差你了,赶快把押金交上。” 季老头给我四千块钱还没有焐热,我当然不想给他,可是依他的性子,极有可能让我马上搬走,小姨家和季老头家现在都不能去,急切间找房子又不现实,只得抽了一千给他。 就在我将钱递给他的时候,发现他眼下男女宫又出现了一片奇怪的暗浊色,如果是年轻人,主生育不良子女,可他这个岁数出现这种情况,就代表着心性不正,近期内会刑克子女。 看来一个人越是走极端,失温顺,则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灾殃,因为无论是面相还是手相,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特别是手相,每八天就会发生一次变化。 我后来曾看过一个女人的手相,她的寿命线开始是断掉的,后来积德行善,断掉的寿命线竟然连上了,可见冥冥之中天意在安排着一切。 这下来的这几天里,如季老头所说,这个鬼魂上了我身之后,就没有了伤害我的意思。 我用朱砂封了印堂丹田,依然打坐,精神倒也健旺,只是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而且到子夜的时候,我会无意识的梦游,这也将我吓的不轻,赶紧去找懂行的神婆和神汉。 神婆倒是找了两个,但都不怎么靠谱,一个很坦率,说自己弄不了我身上的东西;另一个很牛逼,说我这种情况,要按到一个木蒸笼里用艾草蒸煮,吓的我不敢再说,赶紧跑掉了。 而此时距这个鬼魂附到我的身上已经有三天了,眼圈黑的已经有些严重,为了掩饰这个黑眼圈,我只得弄了一副墨镜带上,看着挺装逼,但实际上我也不想。 眼睛上面的眉为保寿宫,代表人的寿命;下面为男女宫,代表着子孙,黑眼圈一下影响这两个重要的因素,让我如何不慌张。 此时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就想去找那个小道士,他的符有作用,说不定有办法将鬼魂从我身上剥离。 当时他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所幸我放在了另外一个兜里,上面写了个刘道长,然后是他的电话。 我就将电话打了过去,好一会才打通,我就问,“是刘道长么?” 他问我是谁,我就解释,是他那天给过符的某某某,没想到这道士竟然忘了,费了我好一番口舌,他才哦的一声似乎想起来了。 我说自己身上真出了怪异的事情,希望他帮忙解决,他道,“你来我这吧,我这什么都齐全,是我修道的地方,一屋子正气,驱鬼驱邪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货口气倒不小,希望他不是吹牛。 然后他就将地址给我说了下。 现在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说行,我马上就过去。 正要出去,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声,上来就问,“喂,你好,请问是骆意大师么?” 我心说啥时候我也成大师了,就问她是谁。 电话那头道,“我叫房淑惠,是叶平均叶队长的外甥女,咱们见过一面的。” 我想了一下,记得寻找陈大顺的时候,叶队长身边是有这么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就问她有什么事么? 女孩态度很好,“我舅舅有事让我来找你帮忙,你住在哪,现在有时间么?” 我急着去找那个道士,让她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赶着出门。 她开始不想在电话里说,见我有想挂电话的意思,只得道,“你还记得那个陈大顺么?他突然死了,死的很蹊跷,我叔叔让我来找你求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邪异又起 听到陈大顺的名字,我就有些不淡定了。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被山里的恶灵附身的,曾经像是傀儡一样,帮那个恶灵杀人,还弄尸油喂养它的本体。 犹豫了一下之后,我就给那个女孩报了位置,说,“那你过来吧。” 半个小时之后,她告诉我已经到我们这一带了,问我具体的位置在哪。 我说下去接她,找了一会,看到了一个穿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又精神又利索,她也看到了我,冲着我挥了挥手,“骆意大师,原来你就住在这啊!” 我说自己不是什么大师,之前能帮到叶队长也是巧合。 然而这个女孩看我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明星的小迷妹一般,特别看我带着墨镜,更觉得莫测高深。 这让我心中多少有点虚荣。 将这个女孩请上楼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姓焦的房东。 瑶瑶之前来这儿找过我,见我又领回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这老房东的眼睛瞪的牛蛋一样,可能惊诧我这样的屌丝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孩来找,他瞥了瞥嘴表示不满,不过终究没有说什么。 将房淑惠请到房中之后,我才知道她是一个新入职不久的民警,这女孩环顾了一下我的住处,“你住的好简陋啊,是不是像你们这种人,都不喜欢太张扬?” 我不想过多的和她说这个,问陈大顺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叶队长为什么又让她来找我。 她抿了一下嘴道,“那个陈大顺,抓他那天我也在,当时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又搜到了血衣,他自己也承认了,说明人肯定是他杀的。” 我嗯了一声,陈大顺的表现之所以奇怪,不是因为他梦中杀人,而是那个恶灵控制了他的意识,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房淑惠接着又轻声地说,“回去之后审讯的时候,舅舅说他就有点神志不清,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突然发起癫来,死死地抓住我舅舅衣领,两个眼睛直直的,一个劲的嘿嘿傻笑,嘴里说的话也不太能听的懂,说报复什么的,可吓人。我舅舅他们就把这个陈大顺给拉开了,半夜的时候发现他脖子卡在防盗门的铁栏杆之间,把自己活活给卡死了。” 房淑惠的话让我心中猛然一惊,难道这是那个恶灵的报复? 它不容许一切知道真面目的人活着? 我问房淑惠,叶队长让她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房淑惠道,“我舅舅估计摊上点麻烦事,证明陈大顺杀人的证据就一件血衣,人证物证完全形不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现在人又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怕被人说刑讯逼供,所以,你看能不能帮我舅舅再找找其他佐证的东西。” 我本能的想出口拒绝,转念一想,叶队长带走陈大顺,实际上也是在冥冥中帮了我,而且这个这个叫房淑惠的女孩长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带着渴求的眼神盯着我,让人拒绝不起来。 其他的有力的证据,莫过于就是杀人的工具,但是这东西和人不一样,人各有命运对应上天,有气运的东西,卜卦的时候有迹可循,但死物没有气运,别说是我,就是季老头,估计也卜算不出在哪儿。 而且,上一个麻烦还没弄清,我实在不敢给别人乱卜卦。 想了一下,陈大顺常去的地方,莫过于就是他养鱼的地方和山上的小屋,养鱼的地方他们早就找过了,我就建议房淑惠告诉叶队长,到山上去找一找,运气好的话或许会有发现。 这女孩啊了一声,问我这就卜算完了? 我说这不是卜算,是猜想,或许比卜卦还要靠谱些。 女孩估计觉得我是敷衍她,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噢音,忽然又道,“听说你会看手相,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手相?” 我急着要去找那个道士,然而这个女孩却满脸笑容的道,“求你了,帮我看看嘛,我打小就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说着,她将纤细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哭笑不得,心想随便看看,敷衍一下了事。 正当我抓住她手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门口有一个女孩满脸欣喜地喊了一声“骆意,你在啊!” 可看到这一幕,她突然愣愣地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然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掉头跑走了。 来的人正是瑶瑶,我害怕身上邪异的东西沾染到她身上,这几天刻意的和她减少联系,说自己要在小姨家待着,谁知道她又找到了这里来,还看到了这一幕,肯定脑补了不少情节。 我越喊瑶瑶,她越往外跑,叫也叫不住,我追到楼下的时候,她早已经跑远了。 想着房淑惠还在楼上,我也不能拼命的追她,只得放弃,手相没看成,还弄出了这么一个误会。 听说是我女朋友,房淑惠不停地道歉,我摇摇手说算了,“没事,我会给她解释清楚的。” 送走了房淑惠,我去找道士的路上,给瑶瑶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给我挂断了,我又给她发了信息解释,她也没回我。 我心说等将鬼魂从身上引下来,再去找她,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女孩嘛,哄一哄就好了。 一路骑车到道士给我说的地方,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一楼角落里的一间房子,住的环境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敲门之后,果然是这个道士,他头上挽着发髻,穿的是一身白色的道士衣,脚上还缠着绑腿,眼镜也没带,看着比之前要精神。 见我过来,这道士满脸堆笑,将我请进了屋内。 进入他这房子之后,我不禁一呆。 这屋内香烟缭绕,当着房门挂着三张道人的图像,应该是道家的三清像,下面是一个供桌,供桌上铺了一个黄绸子,中间一个香炉里插了三支香,烧的正旺,除此之外,案桌上还有两个金黄色的铃铛,一把桃木剑,一个八卦镜。 案桌下面正前方摆着两个蒲团。 墙上挂满了布制的经幡,窗帘拉的紧紧的,显得屋内稍微有一点暗淡。 如果说这道士纯粹是为了骗人,我感觉那也是下了血本的。 这次他没戴帽子,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就想看他的僧侣骨,但这人的僧侣骨虽有,若隐若现,这让我拿不准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道士。 让我在蒲团上坐好之后,这道士介绍说他姓刘,名诩文,可以叫他刘诩文,当然叫刘道长也也行,他说上次一见面,就看我身后背着阴怨,所以才叫住我,让我把情况先讲给他听听。 我摘掉眼睛之后,着道士呦了一声,“你这是招惹了什么阴邪的东西?” 我把怎么沾染上张小牙魂魄,以及现在什么情况说了,他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两下,“原来你学的是相算,那天让你贱笑了。不过就算我相算虽没你学的精,我这一身道法可不是假的。我六岁就拜了龙虎山的衍月道人为师,这十四年来练功不辍,不是我吹牛,现在就算是洛城老君阁c麓邑三清殿的知名道人,道行也不见得比我深多少。” 这小道士说话云里一套c雾里一套,心想龙虎山不是在赣省么?拜了一个这么千里遥远的师父? 当下也不敢和他争论,道法上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只关心他能不能将我身上的鬼魂召出。 这小道士见我信了他的话,说的更加起劲,“鬼魂附身,分为三步,先是观望,看要附身的人弱不弱;然后是打熄双肩火炎,背挂人身上;最后才是突破阳间三寸,完全附到人的身体中,而你现在,和鬼魂之间早已经没了阳间三寸的阻隔。” 我将张小牙被人害死的情况说了。 他又道,“她好像生前就被人摄去了一丝魂魄,这种鬼魂就算驱出体外,也不能正常超度,颇费道力。” 见他滔滔不绝,无非是想让我表明心迹,愿不愿意挨宰。 季老头不让我找道士,更不让我在道士面前提养小鬼的事,但我面对这种野道士,反正是挨宰了,我想试试。 突然开口打断他道,“若不能正常超度,我能不能收养她?” 他愣了一下,似乎对养小鬼并不芥蒂,点了点头,“那倒省事一些,而且真要是能让她魂魄恢复,能给你积累福报,可以试试。” 他给我讲述了一些收养小鬼的禁忌,见我没有打退堂鼓,便从供桌抽屉里找了一块玉,说是阴泽玉,温养小鬼效果不错,就用这个来作为张小牙容身之物。 接着他说要布置法坛,以备晚上亥时施法。 我问他为啥要等到晚上。 他煞有介事的解释道,“十二时辰,各有含义,子时,通滋,万物生长;丑字通纽,继续萌发,而亥,通核,指萌发之物成熟,瓜熟蒂落,是鬼魂最麻痹大意之时,也是最容易将它从你身上剥离的时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亥时初刻招魂 我对十二地支并不陌生,因为相法中亦有之,且不管这个道士是不是绣花枕头,这个说法是蛮新颖的。 亥时初刻是夜里的九点,现在刚刚下午,他让我先出去走走,约莫晚上再过来,让我先交一些惠费给他,他布置法坛所用的东西不太够了,要出去买一些。 我心说现在的道士都挺入世,怕白忙活一场,这是问我要定金呢。 我拿出了五百块钱给他,然后离开了他的住处,中午还没有吃,先去找一家小面馆吃面。 陈大顺的突然死去,我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按说那个恶灵早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怎么还能致他死命? 难不成是在他身体中潜留下了什么,或者是诅咒一类的东西? 而陈大顺嘴里说出的报复,估计代表那个恶灵的意思。 能报复谁?多半是我和季老头。 想到季老头,我试探性的按了一下他的电话,和上次一样,是关机状态。 我吃完了饭,心里还有有点烦躁,就随意走了走。 后来不知道走到了哪儿,遇到了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公园,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就坐到了公园的石凳中,开始想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最近遇到的这些事,都是怪事,有一些解开了,有一些却摸不到眉目。 张小牙的魂魄被我吸引是一件怪事,我身上的劫和季老头身上的劫同样是怪事,哪有劫难是避不开的? 季老头说劫就是去除不掉的强力,这话猛听不错,可仔细想想似乎没有道理。 卦理讲时间与空间,时间与空间变动,这卦也就跟着变,这也就是所谓的一动而卦生。 比方说,我四天前回来的时候,能遇到房东骂他的女婿,假如我不是那个时间点回来,回的也不是租住的房子,根本就不会遇到他们。 而我和季老头的劫则不管怎么变动,似乎都难以避掉。 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个所谓的“劫”,其实是锁定了我们的,尤其是季老头的劫,更让我觉得难以索解。 不让我找他,是怕我也沾染上么? 十九年来,我虽说不上循规蹈矩,也未曾与人结仇结怨,十六岁小姨领我上街的时候,认识了季老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怎么会遇到化不开的劫呢? 以我现在的智慧,领悟不到是怎么回事,也就不想了。 心里有点烦乱的时候,再次用那本手抄本上的打坐之法,在公园长凳上盘腿打坐。 我发现这个打坐不光能恢复精神,还能让人心情平静,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功效,我暂时不知。且不说这本书我压根不懂其意,就是打坐,我了解的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差不多是晚上的八点多,我才向着小道士的住处而去。 他住的这个地方也没什么人,晚上挺静的。 找到他住的房间敲门,他没有开门,只是开头道,“进来吧。” 我进去之后,发现房屋里一片红光,已经布置好了。 十来盏红蜡烛围城一个圈,圈边上撒的全是朱砂粉,外圈还有四个小铜盆,里面盛满了清水,在案桌上有一杆大的招魂幡,上面写满了乱七八糟的字符,旁边另有一个铜碗,盛满了细细尖尖的米。 当我推门进来的时候,微风将蜡烛吹的不停摇曳,这气息又严肃又诡异,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而这个道士没有出来开门,竟然是因为他正坐在蒲团上打坐。 看到他打坐方法的时候,我不禁心中咦了一声,这个打坐的方法,和我的极像! 都是五心朝天! 怪不得网上有人说,五心朝天是道家打坐的法门。 他示意我先坐下稍等。 我在旁边的那个蒲团坐了下来,仔细看他的打坐方法,除了五心朝天之外,他的手也微微掐了个指诀。 过来大概十来分钟,着道士睁开了眼睛,笑道,“这是我的晚功课,不想中断,让你多等了一会,不好意思。” 我说没事,问他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么? 他看了一下时间,说在等一会,等亥时初刻。 然后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问我鬼魂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姓名我知道,生辰八字或许瑶瑶知道,但是她吃上了无名醋,和我呕上了气,现在也问不到。 这道士说无妨,就算不知道也没事,知道了当然更好。 让我坐到红圈的正中心,成一种静坐之态,不要说话不要动,其他的交给他就行。 我依言盘腿做到了红圈中心的蒲团上,这道士净了手,换上了黑色的道士符,然后一手抓着招魂幡,一手抓着绿色的阴泽玉,围着蜡烛圈走动。 他走路的步伐很奇怪,和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的跳大神的有某些相似,后来才知道那叫“禹步”,是道士做法的踏的步法。 他一边踏禹步一边道,“荡荡游魂c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阴有阴路,阳有阳门;离魂起身,听吾号令;天门开,地门开,龙虎道法召魂来!张小牙!今铺引路米,高烧五香烛!速速离体起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喊完这个咒之后,他将招魂幡立在了桌旁,抓了铜碗中的米,从案桌一直撒到了我的面前,撒成了一道直线。 然后他站在那米的另一头,双手抓玉,又大喊道,“张小牙!今铺引路米,高烧五香烛!速速离体起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身子微微颤抖,好像张小牙的魂魄有了反应。 我心中有些惊喜和期待,看来这个道士还是有些道行的。 但颤抖归颤抖,我始终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比如白茫茫的影子之类。 这个道士现在对自己的施法效果也不满意,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拉你出来。” 他又从腰间摸出了一张符,夹在了双指之间,嘴里密密匝匝的念诵,这次又快又急,声音又小,我连一个字都没听清,念完之后,他脚踩着白米,朝着我走了过来。 他将那符按到了我的脑门上,然后道,“张小牙,给我出来!” 此时我有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这个符篆好像生长在我脑门上一样,身体里有一种水波一样的东西,随着这个符篆被拉出了体外。 我的眼中看到了一个白茫茫的影子,随着这个符篆,已经离开了我身体的三分之一。 好像看到自己的灵魂脱体而出一样。 这道士拽的极为吃力,好在张小牙的鬼魂这次总算要离开我的身体了。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说不上来是重压还是落水,那种体验再次猛然袭来。 我心中暗道不好,还没来记得说不好,耳边听到那道士“哎呦”了一声。 耳中稀里哗啦乱响,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过这次时间极短,我能感觉的是在片刻之间,等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眼前遮了好多片东西,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似乎是什么贴在我的脑门上了。 想动手揭掉的时候,那道士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别c别c别揭” 此时他没了一点道士的样子,反而显得惊慌失措。 我说过不揭,我想看看怎么回事,他见我恢复了正常,这才放开了抓住我的手。 原来贴在我脑门上的都是符篆,足足有六七张之多。 我像是掀开刘海一样掀开这些符篆,发现地上的红烛只有一根没被踢倒,其他的全熄了。 面前的案桌也被掀翻,这道士满头大汗,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 他神情紧张地问我,“你确定你身上就这么一只鬼魂附身?” 我啊了一声,反问他,“谁身上还能有几个鬼魂,那还不早没命了啊?” 道士看我的眼神依然有点畏惧,“不不可能啊,在厉害的鬼魂,最多召不出来,哪能这么发狂?六张镇邪符,才压住她!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唉,亏大了,我师父总共就没给我多少张符,都浪费在你身上了。” 我也惊疑不定,之前那个供养黄皮子的女人,想要将张小牙召回的时候,也是遇到这种情况。 道士还是喃喃自语,“你刚才是纯黑的眼睛,眼白一点都没了,奇怪,鬼附身有这种情况么?” 他自言自语完了,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要不,要不您去另请高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手相中的凶纹 我一听傻眼了,没想到他之前牛逼吹那么大,现在又要让我另请高明。 难道我身上的鬼魂真的那么厉害么? 豫城的高明是不用指望了,都见识过了,只有这个道士,似乎不太懂道家的规矩,愿意帮我养鬼,遇到其他的道士,我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当下将他着实吹捧了一番,希望他再想想办法。 没想到这个道士有点皱眉,咳咳了两声,“实话给你说吧,用在你身上的这几张符,都是我师父留给我,我说价值千金,绝对不骗你,而我,虽然也能画符,但效力有限。” 他见我身上的鬼魂实在难召出,这算是给我吐露了实话。 看来这个道士是货真价实的,但厉害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师父。 问他师父的时候,他说确实在赣省,一年也就来他这儿几趟,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他是龙虎山的知名道人,一般小事根本不会下山的。 看他实在弄不了,我也不想难为他,虽然没弄成事,但他确实费了很大的劲,就又拿出百五块钱给他。 我心里挺郁闷的,这个小道士没有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第二天就准备坐车去洛城。 谁知道从道士那走出还不到一里路,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又是那个道士,他开头就道,“你如此爽快,我要不尽力试试,感觉有点对不起人,你回来吧。” 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性情中人,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等我转回之后,这道士让我坐好,这才掰着手跟我说,“依我推断,你身体里的这鬼魂执拗,恐怕不能强来,最好能让她自己出来。” 让她自己出来? 这道士嗯了一声道,“你回去试试看,你的思想能不能感应到什么,另外我送你一串铃铛,这个铃铛是我师父给我的,对阴气感应特别灵敏,若她有从你身体脱离的苗头,这个铃铛就会响。” 说着,他递给了我一串三个黑铃铛,铃铛中有极为细小的,不知道用何物做成的铃心。 递给我铃铛之后,他又道,“你再设法把这个女孩的生辰八字问来,我找人再做一个有灵气的载体,再召一次,若是不行,那我真就没办法了。” 我问他需要多久,他想了一下,“最快也要七天。” 我问他要拿什么做这个鬼魂藏身的载体,他神神秘秘地道,“在这不远的公园里,有一棵年过百年的大槐树,在槐树根部都长出圆形的槐灵来了,若能取到这槐灵,做成槐木人,说不定能将她引过来。” 这道士说的百年的槐木树我知道,在我们这的森林公园里,因长的像人形,树根处经常有人系上红丝带,供奉上香火和水果祈福。 若这棵槐树真有所谓的槐灵,那绝对宝贵异常,不过那森陵公园里除了这个槐树,大多都是珍贵的树种,夜间也有人巡逻的,想要从树根下盗走所谓的槐灵,显然不易。 小道士附和道,“是啊,但挖走槐灵虽难,但更难的要找能制封存住槐木人零星的高人,这个恐怕要花一些钱。” 我问这小道士要多少。 他直接说两万块。 我心想这道士是不是看我之前出手还算爽快,拿我的冤大头啊。 小道士嘿嘿一笑,“姑且不算这个槐木制器,单他给我的一个符篆,在市场上都能卖大几千。” 我从身上摸出大小一堆纸币来,季老头给我的加上我自己的,不到四千块钱,说自己就这么多了。 这道士脸都有点绿了,不过终于还是拿了三千五,“咱先说好,若不能成功,钱我退你;若能成功,剩下的算你欠我,我今夜就去森林公园。” 我当时只想着将鬼魂弄出体外,就点头答应了,心想这道士还挺会唬。 后来才知道,我是小道士的第一桶金,对待其他的老油条,这小道士根本没有手段,人家一耍懒,他立马抓瞎。 他说那几条符篆还有些作用,也送给我了。 晚上回去之后,我又打坐了一会,试图感应精神世界里的张小牙,但想的脑袋瓜都疼了,也没有收到任何回执的信号。 天明对着镜子一看,不知道是不是道士折腾的那一下有了点效果,黑眼圈竟然淡化掉了。 下楼买饭的时候,却被房东叫住,他哎了一声道,“你领女孩回来我不问,但是你晚上房间里有女人的哭声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做什么事情能不能别那么荒唐,我都不稀得说你。” 女人的哭声? 这焦房东冲着我急头白脸的说了一阵,我压根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难道我身上又有怪事了?也没敢跟他呛。 这一天我没怎么外出,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开口就是一个女孩兴奋声音,“骆大师,真让你猜对了,我舅舅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个砍刀,上面的血迹是赵振国的,指纹是那个陈大顺的。” 是那个房淑惠,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找到杀人的凶器了。。 我说恭喜,是你们运气好。 房淑惠在电话里笑了笑,“主要还是你厉害,我舅舅想请你吃饭,饭店都定好了,请你大驾光临呢。” 我找了借口想要推脱,房淑惠道,“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们去找你啊。” 见她诚意邀请,我也不好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就同意了。 等我来到他们说的这家饭店的时候,发现他们弄的是一个小的包间,里面就我们三个人,叶平均对我着实感谢,别的他没说,只夸我聪明,频频与我碰杯,以后有什么事情用的着他,不违背原则的,必定帮我办。 倒也是一番豪气干云的模样。 倒是房淑惠,夹了没几道菜,笑嘻嘻地又让我帮她看手相。 这次被人堵在饭桌上,推脱不掉又跑不了,只能让她将手伸出来。 其实在看手相之前,我就大致看了一下她的脸庞,眉清目秀,是比较良好的面容。 她的手入手软且凉,说明血气稍有不足,但手软者主命贵,以软而且有湿潮之感者为最好。 除了女朋友,我第一次这么看一个女孩的手相,弄的我反倒有些紧张。 她手中三主纹清晰,天纹深秀且长,说明用情既深且专,地纹延伸至动脉线,根据流年法则推断,应该能寿至九十。 正当我想夸赞一番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细小的纹路,刺破了手心里的天纹,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手中有四大凶纹,曰横尸纹,自杀纹,不测纹和迷心纹。 房淑惠手心里出现的,正是四大凶纹之一的不测纹,是不测祸患将要发生的提示,代表人会因意外伤害而致死。 本来我想一掠而过,看到这个不测纹之后,我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观看,她觉得时间有点久,反倒觉得别扭起来。 我仔细辨认这个不测纹出现的位置和长度,这个祸患,应该在十天之内就会应验。 看我这么久不说话,房淑慧问我看出什么来了么? 上次张小牙的事情虽不是什么泄露天机导致的后果,但是强行改变一件事情的轨迹,对我来说绝对是有害而无益的。 但是她碰巧让我看了手相,若不给她点提示,我于心不忍。 卜卦的高人和能预测天机的高僧,往往不会直接告诉答案,给的都是偈语,至于能不能懂得,那就要看悟性了。 我问了下她接手的都是有什么事情,最近这十来天内,不熟悉的地方不要去,奇怪的案子不要接,凡事不要表现的太积极,能落后就落后一点。 叶队长和她都愣住了,问我咋了。 我说可能会出现一点麻烦,希望她听我的。 叶队长笑了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忠告啊,淑惠,要不然你请假吧。” 房淑惠却瘪嘴道,“我一个新人,不处处争先,还处处落后,不太好吧?” 我啧了一声,“没建议你很长时间,就这十天,女孩子嘛,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很好就搪塞过去了。” 房淑惠喝了一点葡萄酒,此时脸都有点红扑扑的,举起杯子对着我道,“好,听你的。” 因为喝了一点酒,吃完饭回住处的时候,头有点晕晕沉沉的,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耳中传来了“叮铃叮铃”的响声。 开始我没在意,但片刻之后我猛然想起了道士说的事情,这个铃铛能感应阴气,张小牙的魂魄出来了么? 一下坐起,酒唰的一下化成了一身冷汗。 现在也知道是几点了,房间里黑乎乎的,只有外面有淡淡的月光。 突然我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等我细看的时候,吓的我哇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窗外是一个漂浮着的女人的头颅。 这个女人脸色煞白,嘴唇是红的,贴着玻璃,想要把头给钻进来。 就在我手中抓着符篆,颤抖着手防备的时候,但是那个女人还是透进了我的房子里来。 大半夜猛然醒来就遇到这样毛骨悚然的事,我感觉一颗心都不知道去了何处,胸腔里空空荡荡的,还好记得道士之前在我身上用了符篆,连忙扯出一条,双手抓住小心的防备。 可我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东西,心中还是崩溃的。 就在那面容煞白的女人继续朝着我靠近的时候,一道白影笼罩我的身体,我似乎能看见一个女孩和我呈一种错落的重合,似乎在驱逐这个女人离开。 这女人围着我转了几圈,发出凄惨的哭声,然后又从窗口飘走了。 而浮现的白影子也重新没入我的身体之中。 张小牙? 道士费尽力气都召她不出,没想到她真能主动出现!好像还逐走了一个靠近我的鬼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谦卦寻鬼 这下将我吓的不轻,弄不清这个恐怖的女人是从哪儿来的。 怪不得房东说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当时以为他瞎扯,现在看来她来我这已经不是一夜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给刘诩文道士打了个电话,还没来得及说昨夜的情况,这货高兴地道,“哎哎,告诉你啊,槐灵我拿到了,紫黑色的,沉的像是铁疙瘩一样,竟然有自我保护意识,还让我围着森林公园鬼打墙了一会。如果我不是道士,修养鬼术的话,绝对不舍得给你。” 言下之意,竟然颇为兴奋。 我心中也挺高兴,看来将张小牙鬼魂引出,又多了几分把握。 不过闹鬼的事情还要说给他听,这道士楞了一下,问了下我的出生日期,啧了一声道,“你也不是阴时出生的啊,怎么老招这些脏东西啊,好奇怪啊?” 他说现在就要找人将这个槐灵做成小木人,我却求他过来先帮我解决了身边的麻烦。 开始他不当回事,说我胆气不足,让我握固打坐。 我告诉他如果要槐灵的人没了,他可要白忙活一场了。 他想了一下,似乎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也是,我这就过去。” 可能是昨天晚上盗槐灵的缘故,这道士没穿道士服,上身穿的是t恤,下身穿的是牛仔裤,为了盖住头顶的发髻,他特意带了一顶鸭舌帽。 将他接来我的房间之后,他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八卦镜,围了我屋子找了一圈,“不好确定那鬼魂从哪儿来的,这房子里就你身上有些阴气。” 我现在鬼缠身,当然有阴气。 他让我将昨天的符重新贴到了我身上,又找了下,说没感应到什么。 他说一般的人死后,鬼魂离体而出,去往神秘的另一个世界,能被我吸引过来的鬼魂,多半是痴念或者怨恨在身。 而且能被我给召来,说明离的不远,问我们这栋楼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立马就摇了摇头,要是我们楼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房东那样的脾气,早叫的五湖四海都知道了。 小道士建议我去附近打听打听,“鬼魂都是有一定的能量场的,太远的根本不会过来。” 在我们这附近还有三栋楼,其中有一座是建成不久的,是一个小区。 其他几栋也没听说过怪异的事情,心想莫不是那座新建成的楼房。 等来到这座楼房的时候,刘诩文看了一眼就道,“这楼房在风水上不太好。” 我问他是不是懂风水啊。 他嘿了一声,“别以为我看相不如你,你就以为我不懂风水。道家的风水和其他各家的风水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好坏来。” 我现在都弄不清这个道士那句话是吹牛,那句话是真的,他真本事肯定是有的,但至于多少就不好判断了。 在说话间,两个人就走到了这个小区新建的楼宇之中。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考虑的,这座楼的窗户留的又少又小,整体来说偏暗,进入楼房里,有一种近乎阴森森地感觉。 道士再次将他手中的八卦镜拿了出来,走了一阵,点了点头,“如果没找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能感觉到有一丝游动的怨气。” 但小道士不确定这一丝游动的怨气是从哪儿来的,两个人就在楼上逐层的找。 这个楼共有十一层,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小道士还是不能确定。 这时在楼道遇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可能注意到我们在这楼里转悠,就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我说是看风水,选房子。 谁知道听了这话,男人在我们身后不走了,轻声的问,“哎,你们真懂风水啊?” 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之后,这个男人道,“那你们看我们这座楼的风水怎么样?” 小道士直接摇头,“有集阴怨之嫌,不太好。” 听了小道士的回答,男人变的更加神秘兮兮的,“告诉你们吧,不是不太好,是很差,晚上这里闹鬼,好多人都搬出去了。” 他这一说反倒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问他怎么个闹鬼法。 他指了指自己住的楼层,“你看我这是五楼吧,好几次我晚上回来,老在三楼打转悠,还有人听到了女人的哭声。楼下有一户刚搬走,她家的小孩说老能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在楼道里转悠,小孩吓的都不敢回家。” 这男子倒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主,我也没瞒他,指了指刘诩文,“他是个道士,就是听说这个楼上不对劲,才过来的。” 这男人看了看小道士手里的八卦镜,又看了看小道士的身板,“像是个道士,我在电视里面见过道士,都站的笔直,行走如风。” 这货的像人之法让我直想笑,不过我注意到他的面相不太好,他的双眉挤命宫,使其看起来有些灰暗,且又生有鬼眉,说明他为人激动,容易招惹横厄与是非。 当下问了问出现怪事的楼层,主要是一到五楼,见他还想跟着下去,我道,“你别跟着了,我们自己看看就好。” 谁知道这男人说,“没事,也想知道风水到底怎么不好。” 我见实在劝这个男人不走,就问他怎么称呼,他说自己姓胡,叫胡海成。 既然怪异经常出现在一到五楼,刘诩文推断这个鬼魂的能量场也在这五个楼层之内,但胡海成带着找了一番,小道士依然摇头,“奇怪了,若有若无的,还是不能确定在哪。” 这五层之内的房屋即使没住人,里面也锁着门,不可能任由我们逐户的找。 又找了一遍没有眉目,小道士突然望向了我,“对了,你不是会相算么?捉鬼的事情我来,找鬼的事情得交给你啊,快,爻一卦。” 我有些犹豫,我卜卦是时准时不准,不准的时候居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卦卜算己,改变别人的命运都会受天谴,改变自己的命运更甚。 我还没有掌握季老头所说的,那个化解天谴的方法,而那个倔强的季老头,偏偏又让我看那个手抄本自己悟。 事到如今,小道士拿眼睛瞥着我,一副你不卜算我就没办法捉鬼的表情,我只得在心中唉了一声,从兜里重新抓出三枚铜钱来。 这一段时间跟着季老头,虽然没有练习卜卦,但知识和眼界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找了一块干净的地面,冥想了一会,将铜钱抛了下去。 这个胡海成在后面不停的道,“没看出来,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还什么都会啊。” 连续抛了几次之后,呈现的卦象为谦卦。 要让我做深的推理,我和季老头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所以我很多时候卜卦,凭的是第一感觉。 地山谦,这在六十四卦中是比较好的一卦,然而我在卜阴邪的时候却出了这一卦,代表什么意思呢? 想了一下,我觉得这一卦必须作为动势来讲,山入地下,为倒置,也就是说将一件事情本末倒置,则可能会得到我想要找的结果。 倒置什么呢? 难不成是这个楼层? 若将楼层倒过来,最下面的一层就跑到了最上,我转头对小道士说,“去一层看看。” 由于这个楼房的采光问题,一楼非常潮,所以连一户都没有卖出去,有没有问题,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小道士挨个看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怪异的。” 突然我灵光一闪,转头问还在身后跟着的胡海成,“这楼房有没有地下室?” 他啊了一声,“有c有c有,地下车库么,入口在外面,里面暗的很。” 我觉得问题极有可能出现在这个地下室中。 等胡海成领着我们来到地下车库入口的时候,发现有个穿一身碎花衣服的老婆子,坐在旁边的一个马扎上嗑瓜子,应该是物业上的什么人,。 见我们要进地下车库,这老婆子就将我们给拦住了,问我们找什么。 和物业方面的人绝对不能说闹鬼的事情,不然直接将我们给轰走,胡海成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马上打圆场,笑道,“张大娘,这两位是想来买房子的,过来看看车库。” 这个老婆子似乎不太相信,朝着我们上上下下打量。 自从发现相算神奇之后,我不自觉的会看别人的面相,这老婆子为四白眼,应该是心机深沉之人。 听了胡海成的解释,她点了点头说,“我陪着你们去看吧,这车库造的有点过深了,别把你们摔着了。” 我心说别把你自己摔着就好,就劝她不用去。 但是她还是坚持要跟着,得听听我们的意见什么的。 她如此执拗,我也没有再劝,胡海成听说我们要下地下车库,赶紧跑到楼上拿来了一把电灯。 等我们一行四人走入地下车库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这车库何止是深,简直是太深了,足足有四五米左右。 而且里面也没灯,如果不是胡海成打着手电,简直可以说是漆黑一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地下室里的鬼魂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车库,不仅深,而且里面弄的还跟迷宫一样,除了高大的柱子,每走几步就有一堵墙。 按说地下停车场里应该力求宽阔,车在里面才好调头,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好像不是为停车建造的。 于是就问前面带路的张老太,她沉吟了一下道,“我一个老婆子,也不是太清楚,应该是车库太深了,又加的承重墙吧。” 随着越往里走,我越来越发现这里像是迷宫,绕了一会,连头都绕晕了。 而小道士则一脸严肃,似乎能确定这个地方就是鬼魂的能量场。 张老太领着我们转了个弯,回头冲着我和小道士说,“看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回去吧。” 小道士好像发现了什么,并不停步,“你先上去吧,我们再看看。” 这个老婆子显然有点不高兴了,问我们看中的是几层的房子,和物业打过照面没?现在就跑下来看车库。 胡海成倒是很忙我们,跟那个老太道,“没选定房的话,人家能到这儿来看车库,张大娘,你就别管了。” 那老太太似乎真来了气,将胡海成手中的电灯抓了过来,“我是不陪着你们看了,想看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她抓着电灯,摇摇晃晃地走了。 胡海成哎哎了几声,“你把手电拿走了,我们拿什么看啊。” 那老婆子头也不回地道,“看不见就出来啊,该看的不都看过了么。” 这地下车库中本来就黯的要命,张老太夺走了手电,很快就一片漆黑。 我冲着胡海成道,“你也跟着上去吧。” 可这个男人却很想看个究竟,说,“三个人呢,怕什么。” 当时虽然先进的手机已经有了手电筒的功能,特别高大上,可我们的还没有,将手机的屏幕打开,那个亮光还不能照到一米远,且很快就灭掉了。 不过这个叫胡海成的男人,还是坚持用他那比萤火虫亮那么一些的手机给我们照路。 小道士并没有因为光纤暗淡而停下来。 我觉得道家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修炼方法,能让耳聪目明,黑暗的环境对这个小道士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正当我佩服小道士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周围的情况我竟然能看出个模糊的大概,虽然不太远,也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 季老头曾说过的监察宫我是不可能开启的,难不成张小牙附到我身上之后,难道说,我和鬼魂有了共通的眼睛? 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因为我们似乎遇到了“鬼打墙。” 我们又绕回了刚刚走过的地方,这个墙面上有一块烂掉的水泥,就在一分钟之前,胡海成用手机照到过这一幕。 季老头说如果我拥有了和鬼魂共通的眼睛,也就相当于拥有了鬼魂的视野,“鬼打墙”也就迷惑不住我。 可现在我又陷在了其中。 这是我第二次遇到“鬼打墙”了。 小道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哼了一声道,“看来找到了老巢,这是不想让我们出去了。” 发现三个人在地下车库里绕圈子,胡海成这才有点怕了,问小道士该怎么办。 小道士一边从腰间抓出一个小瓶子来,一边道,“我先把你们两个送走再说。” 说完他喊我们靠近他,将手指伸到小瓶子里,蘸了蘸里面的液体,在自己额头上抹了一道,对着胡海成道,“将你手机屏幕关了,不然影响我的判断。” 我听说道家有开天眼一说,他弄的这一道,应该和季老头开监察宫是差不多的。 胡海成按灭了昏黄的手机屏,转身站到了我的后面。 小道士这次来的随便,那一柄长长的桃木剑没有随身携带,从身后摸出了一把短短的青铜匕首,拿到手里之后,戒备着前行。 然而我们走了还没十来步,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幽怨的哭声,那哭声缥缈而悲伤,若有若无。 我们三个人同时一愣。 胡海成鼓起胆量骂了几声,但发现没效果之后,他怯了。 小道士没有说什么,说了声,“走!” 他不理会这个哭声的干扰,想要将我们送出去再说。 看来鬼魂真的在这里。 见我们没有停留,那个悲惨的哭声似乎有点变本加厉,那声音让人心里一紧,如猫抓一般难受。 而且我发现,这个哭声似乎一会在东,一会在西,变幻不定。 来的路上我问过小道士,什么是鬼魂的能量场。小道士说就是承载鬼魂精神能量的地方,一般他们都是死去的所在。 在鬼魂的能量场里,鬼魂怨气大,也比在别处厉害的多。 小道士估计觉得带着我们也是累赘,此时摒定心神,快步往前走。 但是额头上抹了东西的小道士走了一会再次停下了,虽然他没有说怎么回事,我看了看周围,瞬间就明白了。 我们还在“鬼打墙”。 能困住道士的鬼打墙? 小道士停下来之后,声音低沉地道,“看来这个地方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可谁会在地下车库里动手脚呢? 我问小道士,小道士摇头,“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这还是一种迷幻阵,很可能还和那个鬼魂的能量场有关。” 我嗯了一声,发现身后很安静,一直喜欢插嘴的周海成,竟没有发表意见。 我感觉挺奇怪的,于是就回头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吓的我猛的靠近了小道士,颤着声音说,“周周海成呢?” 四周黑乎乎,静悄悄,哪里还有周海成的影子? 放佛从一开始,我们身后就没有这个人。 我小声的喊了两声,有回音传来,但是没有他的任何应声。 我感觉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见紧跟在我们身后的周海成不见了,小道士脸色一凛,将他手中的那把青铜色的匕首交到了我手里,“看来我们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你拿着这个防身。” 我抓住匕首抖了两下,“这里闹鬼,你给我匕首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点朱砂。” 小道士嘿了一声,“那不是一般的匕首,是我师父从汉墓里弄来的一个青铜冥器,据说是一个将军用过的,上面的煞气很重,一般的鬼魂不敢靠近。” 听说这匕首这么厉害,我也不囔囔了,赶忙紧紧抓住。 小道士此时转着身子在打量这地下车库的格局,每遇到一个地方就用朱砂做了一处标记,刚标记了几处,那个哭声又传了来,并且还带着一种凄绝的声音道,“我死的好惨啊,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看小道士用朱砂做标记,这个暗中的女鬼忍不住干预了起来。 小道士根本不为所动,继续以手指在墙上画出符文一样的标记,那个凄绝的声音在暗中喊了一会,见不能阻止,我们眼前一晃,突然有一个白茫茫的身影出现了。 她一半身子能看的清晰,另一半身子却隐藏在黑暗里,身上像是被雾气包裹,脸色煞白,嘴唇狞红,冲着我们道,“你们别走了下来陪着我吧这里好冷啊,我好苦啊。” 这女鬼正是那天出现在我窗户上的女鬼,这恐怖的样子配上悲戚的声音,我浑身毛孔都一紧,小道士却不说话,见鬼魂显露了身形,赶紧将两手并在一起,口中念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喊完之后,他朝着那女鬼拍出了一掌,这一掌突如其来,那女鬼猝不及防,嘤咛呼痛了一声,身子后撤又不见了。 小道士似乎对他这一掌也很得意,“让你放肆,道家的净身咒专打鬼魂,再出来打的魂魄飞散。” 那个女鬼果然没有再出来。 小道士哼了一声,一边提防着周围,一边用朱砂继续在墙上做标记,就在这时,我耳中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响。 “啪c啪c啪” 有人? 我们转头紧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在一堵墙后猛然转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来。 小道士一退,我却失声喊了起来,“周周海成!” 在黑暗中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刚才失踪的周海成! 只是他的眼睛有点发直,嘴角还挂着一种邪魅的笑容。 我冲着他问道,“你,你刚才上哪儿去了?” 然而这个周海成并没有回答我。 就在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小道士猛然拉住了我的胳膊,“离他远点,他不是周海成,他被鬼附身了!” 就在小道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周海成猛然朝着我纵了过来。 他速度极快,还带来了一股风。 小道士赶紧迎了上去。 但是那个女鬼附身到周海成身上之后,不但不怕小道士的朱砂,连他的净身神咒也不怕了,将手一抖,小道士退了两三步远。 没想到鬼附到人身上后,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之前我就看这个周海成命宫窄小,又生着鬼眉,容易遭受灾厄,没想到是容易被鬼附身。 只是当时我还不懂,在人的面相中分为三停,三停狭窄的人,容易被阴邪入侵,如果当时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跟我们一起进来。 眼看这个被鬼附身的周海成凶猛无比,小道士根本不是对手,不停的连连后退。 要是小道士被打倒,我就算跪地投降,估计鬼魂也不会放过我,我心一狠,大叫一声,抓着手中的青铜匕首,朝着“周海成”身上刺去。 如小道士所言,这个鬼魂对这个青铜匕首相当忌惮,撤开了对小道士的扑击。我转头看小道士无恙,想要追着刺他一下的时候,哪料到他突然一个转身,“当啷”一声打中了我的青铜匕首,使之落入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毫无人性的术 看来这个鬼魂不但凶戾,而且智商颇高,短时间之内,我难以寻找到那把青铜匕首了。 可我冲上来搅合这一阵,给小道士赢得了时间,他从身上抓出一根小指粗的红绳来,迅速地在手上翻了几翻,有点像是小孩子玩的翻花绳的游戏。 就在胡海成嘴里发出奇怪的吼声,再次冲过来的时候,小道士将手里花绳一样的红线朝着胡海成压了过去。 胡海成力气虽大,但是遇到小道士开出的花绳,好像力气被莫名其妙的卸去了,他一声怪叫猛力打过去的时候,却打到了小道士的花绳网中心。 那花绳结的很巧,小道士双手一拉,就将胡海成的手给捆住了,瞬间捆了个结实。 胡海成不甘心被捆,拽着小道士极力的挣扎,想要将其甩倒,但小道士突然撤开了,等他又扑上的时候,手中另是一根红线,绑在了胡海成的腿上。 手和脚都被捆住,这个胡海成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难以使出来。 被小道士接连推了几下之后,他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小道士赶紧上去按住,一边让他不能挣脱,一边冲着我大喊道,“快,快去把匕首捡回来!” 纵然被捆缚住,胡海成的力量依然大的惊人,骑在他身上的小道士,简直就像是按住了一匹烈马。 如果我不能很快找到那把青铜匕首,小道士和红绳加在一块,也缚不住他。 赶紧朝着之前匕首响声的大致方向摸去,这种青铜匕首黑漆黑黑的,根本没有一点亮光,周围的环境我还能看出个大概,地上的东西实在是看不清。 着急之下,就蹲在地上,用手摸索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爬的也快,摸的也快,用手蹚了十来米,终于触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似乎正是那个青铜匕首,抓住赶紧起身。 想要去刺胡海成的时候,听得小道士一声痛呼,却从胡海成身上栽了下来。 我本以为是胡海成身体里的鬼魂发狂,将小道士给掀翻了,我只要冲着他身上刺一刀,准叫那个鬼魂抵受不住。 但当我奔过去却愣住了。 胡海成已经晕倒在了地上,那个鬼魂也脱体而出了。 我惊诧的是,在胡海成的身体上方,有两个鬼魂。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鬼魂。 右边的那个穿白衣,是之前跑到我屋里,也是刚才和小道士纠缠的鬼魂,而右边那个穿红裙子的,是刚刚出现的。 妈啊,这地下室中怎么有两个鬼魂啊?! 小道士之所以痛呼,是因为他全力压住一个时,被另一个偷袭了。 见一下有两个鬼魂出现,马上翻身而起的小道士也有点晕,对着我道,“你怎么没告诉我有两个?这是买一送一么?” 我反驳道,“我哪里知道有两个” 转念一想,是我自己没在意,胡海成之前说过,有小孩老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穿白衣的女鬼从胡海成的身体里出现之后,望着小道士和我凄惨的笑,“在我们姐妹俩的世界里,你们走不掉的。” 姐妹?双胞胎么? 小道士再念净身咒打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两个女鬼竟然互成犄角,一个消失另一个出现,小道士被牵扯拉制,根本不是两个女鬼的对手。 我拿着青铜匕首甩动着冲了上去,终于逼开这两个女鬼,和小道士汇合在了一起。 急忙将匕首递到了他手中,喊了一声,“朱砂给我!” 小道士马上从腰间掏了一个布包,应该是朱砂粉,我在两个手上拍了拍,将布包装入了兜中,只要我能缠住其中一个鬼魂,小道士绝对是有机会的。 想到此处,我猛吸了一大口气,感觉自己胆量爆表,喊道,“一人一个!” 就在小道士发愣的时候,我朝身着红裙子的女鬼冲了过去。 我手指上沾的朱砂粉最多,并起了手指,学着季老头的模样,点这个女鬼的两眼之间。 季老头虽然没给我说过对付鬼魂的办法,但是他提到过相门,而在荒山上那一夜,他似乎就是用这个方法对付那只恶灵。 见我手上沾着朱砂粉袭来,这个红衣女鬼飘然后退,就在我以为能见功的时候,她一退之后又猛然袭来。 看来我的这个办法只是虚有其表,对鬼魂并没有真正的克制功效。 瞬间全身一寒,接着一麻,感觉半边身体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而同一时刻,小道士大喊了一声,“赦!”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那个白衣女鬼身体中划了过去。 白衣女鬼发出了一声极为尖利的惨叫,接着身体迅速的打旋,飘起,接着消失掉了。 红裙子的女鬼见到这一幕,大喊了一声,“小云!” 她看到满是杀气的小道士,喊了一声之后,身子往后一撤,逃走了。 看到小道士将一个鬼魂诛杀,我心中一颤,如果万不得已不能将张小牙召出,我是不是要请小道士这么对付她? 小道士很怕我会变成黑色的眼睛,不敢轻易召张小牙出来。 见那个鬼魂退走,小道士吁了一口气,呻吟了一声,半蹲了下去。 这一番和两个鬼魂纠缠,消耗了他不少的气力,我走进一看,汗水已经将他上身的t恤湿透,能对付两个鬼魂,绝对是他的极限了。 歇了一会,这小道士才摇摇晃晃地站起,“另一个鬼魂还在这地下室里,我大概知道这两个鬼魂的能量场在哪儿了!” 说着,他用手贴着墙面与柱子而走,似乎在感应什么,到了一根特别粗大的柱子下面的时候,小道士猛然停住,问我索回了朱砂粉,在上面画了网状格一样的东西,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然朝着这个巨大的柱子刺了过去。 开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刺柱子。 可他刺中的那一瞬间,我唬的一跳,因为里面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惨叫声,随之有暗色的液体,从他刺破的地方流了出来。 我走过去摸了摸那暗红的液体,粘粘黏黏的,还有一股腥味。 血!? 那女鬼的尸身在这大柱子里? 从女鬼怨恨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被人活活地封到这个柱子里面的! 刺完这一个大柱子之后,小道士走向了另一根对应的柱子,将青铜匕首刺进去的时候,表面上依然有血流出来,但是并没有女人的惨叫声了。 说明这个柱子里藏的,是被他打散的那个白衣女鬼的尸身。 “她们被人以邪法封在这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害人,已经不能正常超度,只能除掉了。” 对于小道士的做法,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小道士气喘吁吁,“怪不得我们走不出去,原来她们和这建筑融为一体了,而是双鬼打墙,如果她们自己不现身,我们又找不到她们的本体,就会在这两根柱子之间来回转悠,永远也走不出。看来布置这东西的人别有用心啊。” 我问他怎么别有用心,他嘘了一下,意思是出去再说。 当下我弓腰拍了拍胡海成的脸,这家伙这如梦初醒的睁开了眼睛,不过周围还是乌漆墨黑的,他又大呼小叫了一下,确认是我们之后,这才安静了下来,问我们怎么回事。 我说他撞邪了。 他怕极了,要求赶紧出去。 胡海成有点瘫软,小道士有些精疲力尽,我一边架住一个,在小道士的指挥下往外走,没有了鬼打墙,走了一会,很快就看到了亮光,循着亮光走了一阵,终于从地下室内出来了。 虽然呆在里面的时间虽短,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出地下室门口的时候,小道士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地下室入口的门的一侧。 见他的目光奇怪,我也看了过去。 在入口的一侧,挂着一个奇怪的布娃娃,细胳膊细腿,用一枚细长的钉插入了布娃娃的头顶,直插到了入门处的墙面里。 小道士将这布娃娃从墙上拔了下来,嘿了一声道,“看来有人不想我们能再回来啊。” 之前我们进地下车库的时候,确实没见到这个布娃娃,小道士的意思,难不成这一切和那个老太太有关? 从地下车库爬回来之后,胡海成精神虽然有点蔫蔫的,话又活络了起来,问小道士这里的风水可有破法,没有的话他也要搬走了,是有点可怕。 小道士嘿嘿一笑,“没事了,以后这楼里不会再有怪事了。” 这男人有点愣愣的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圈。 从这个小区出去的时候,也没见到那个老太太,见四周无人了,我才问小道士,那种东西是布置来做什么的。 小道士嘿了一声,“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用来吸取这栋楼里人的气运,就是不知道吸取了做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 虽然我们怀疑和那个老太有关系,但是这东西没有证据,而且她什么都没做,鬼魂方面的事又没法报警。 至于其中一个鬼魂为什么会跑到我那去,小道士说,可能她还没有被封好,这才能跑出此栋楼的范围之外。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的可怕,若说山里害张小牙的女人狠毒,那也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但是这个楼底布置的东西,完全无缘无故害人,简直丧失人性。 虽然有气无力,这小道士也不肯吃亏,“这两个鬼魂也要记到你的账上,等做好槐灵咱们一起算。” 我苦笑道,“你看我像是个有钱的主么?” 小道士嘿嘿笑了两声,“你卜算那么准,还能穷的了你,我都不信了!” 他挥了挥胳膊,“这几天没事的话,你不要喊我了,我要专心给你做槐灵木人,鬼魂的凶戾你也见了,别忘了你身上也有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入灵 我一愣,“嗯?到底是谁来制这个槐灵?” 小道士好像说漏了嘴一般,摇手道,“咳咳,当然是请大师来做,我要帮你去求他。” 我问小道士会不会还有鬼魂找上我,小道士嗯了一声,“那可不好说,我不是给你说要握固了么,你回去用握固的方法打坐,增强自己的胆气就好了。” 回到住处我想了想,最好还是将那个楼底藏尸的事情告诉叶平均,让他查查。 接到我电话的叶平均队长非常的震惊,连问了我几遍真的假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只是查的时候不要张扬,不然弄的满城风雨,又查不出什么的话,影响会特别恶劣。 叶平均队长虽然答应了,但我能听出他满脑子的疑问。 最好他能查出死去的双胞胎女人是谁,这个大的一个工程,肯定有人知道,不可能瞒天过海。 到晚上的时候,我开始用小道士说的那个握固之法打坐,所谓握固,是道家最基础的一个修炼法门,拇指曲于掌内,其余四指抱之,放于腰侧肾脏的位置,有增胆气c固魂魄的作用。 自上次我从小道士那回来之后,体内的张小牙也不闹腾了,随着我握固,黑眼圈也淡化的看不出了。 难道季老头给我的手抄本,真的和道家有关? 想到这一层关系,我去书店买了一些道家的经典来回翻看,通过读这些道家的经典,惊奇的发现,这些道家的经典简直就像是这个手抄本的注释,本来连一点都看不懂的文字,竟然有了一丝模糊若懂的感觉。 看过道家经典之后,再看手抄本关于打坐这几张,已经明白了三四分。三天后的一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打坐的时候,小腹丹田的位置,似乎有一道火花闪过。 如果非要描述这一道火花,就好像两块石头撞击产生的火星,一瞬即逝,当我再去感应的时候,却感应不到了。 难道季老头所说的化解天谴的方法,和丹田处出现的变化有关? 我更加疯狂的对照道家典籍来研读手抄本,我浑浑噩噩读完高中就辍学了,此时感觉自己用功的像是一个考大学的孩子。 遇到实在不知的词句,我打电话给了小道士,他很奇怪我怎么问一些道家的理念,不好好研究卜算。 我说“你不是让我握固么?握固有效果,所以对道家知识有些崇拜,所以问问。” 这小道士不禁夸,两三顶高帽子都戴的飘飘然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一些他实在不明白的也没有乱说,通过他的解释,我大体已经吃透了手抄本的前几张。 这个打坐,似乎是要在体内生出一种炁来。 至于炁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体内那种灵光一现的火花,却出现的愈来愈频繁。 随着这些火花的出现,我似乎能感觉到体内张小牙的存在,她似乎在我精神世界的某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呆着,我试图和她交流的时候,那灵感一现的火花中断,我也只能放弃。 不过我知道她感应到了,在我脑海中出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转了转空洞洞的眼睛,好像在寻找什么。 至于张小牙的生辰八字,小道士让我尽量去弄到,我便去找瑶瑶问了。 瑶瑶已经不生气了,其实该解释的也都解释过了,她有意见的,是我这一段时间刻意疏远她。 但她不知,我心中有难言之隐。 抓着她的手哄她的时候,发现她手心里的天纹侧的月老线,竟然隐隐呈现了一丝要断掉的痕迹。 这是一段感情将要结束的标志。 难道瑶瑶要和我分手么? 和瑶瑶在一起有一年多了,她温顺体贴,没有看不起我的家境,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也是我想要找的对象,我不知道月老线为什么会断掉?心想将张小牙从我体内召出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的陪陪她,毕竟手相中的纹路,是由人的潜意识侵蚀而形成的,我不想失去她。 陪了她一小会,我向她询问起张小牙的生辰八字。 她很诧异我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说可能是因为那天下河,留下阴影了,最近老是做噩梦,刚好遇到一个朋友懂点道法,就想要她的生辰八字,说要念经超度下,图个心安。 张小牙的生辰八字瑶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辗转帮我问到了。 当我拿到写着张小牙的生辰八字回住处的时候,小道士也打了电话过来,说槐灵木人已经做好,他一会送过来,能不能入灵,那就要看我有没有这个机缘了。 等小道士来到我的住处,拿出了一个黄色的丝绸布,等他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东西的时候,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本来我以为会是一个特别大的木人,没想到这木人极小,长度甚至不到两寸,通体呈紫黑色,是一个女娃娃的模样,正盘腿打坐,身后有一块背板,背板上系了黑色的细绳。 这个木人身上光滑异常,摸上去有一种异样的冰凉,抓到手里,沉甸甸的,根本不像是木质材料做成的,在小木人盘坐的脚和背板上,都有极为细小的符文。 将小木人交到我手里之后,小道士慢慢道,“槐木,鬼木也,对鬼魂本身就有一定的吸引力,这是百年槐灵做成的木人,不同于玉石,它本身就有一定的灵性,你看到这木人身上的光泽了么,并不是涂上去的,而是槐灵外润而形成的。” 小道士说虽然不知道张小牙跟上我是怎么回事,但人体精气对鬼魂的吸引里,绝对赶不上槐木灵,只要他施法辅助,将槐木灵靠近我的身体,应该有很大的机会将张小牙引出来。 而我将张小牙的生辰八字给小道士的时候,他抓了看了一会,皱眉叹道,“你说这女孩是被人害死的是吧?她是四柱纯阴的命格,这种命格的人,最容易吸引阴邪。” 说完,小道士拿来了一个小酒盅一样的东西,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液体,让我伸出左手来,刺了刺我的中指,放了几滴我的中指血。 我问他为啥还要放我的血。 他哼了一声,“你要养鬼,没你的血,她离了你的身体,怎么和你感应?” 将我的血与那液体掺了之后,他用一支极为细小的黄色绒毛的毛笔蘸了,在木人正面写上了张小牙的生辰八字。 我不知道小道士书写用的什么液体,但是令我震惊的是,书写到木人身上的生辰八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进去,最后完全不见了。 这次小道士没说什么他房子里正气凛然的鬼话,只是在我屋子里点燃了香火,洒了一层尖尖的米和铜钱一样的冥币,然后让我将槐灵木人托到手心里,又给了我一张纸,最上面写了《度人经》三个字,下面是经文。 小道士说要辅助施法,没想到这货弄完这些之后,竟然要离开。 我哎了一声想要将他叫住,他挥了挥手,“这就是辅助施法啊,其他的帮不了你。别说是召她,现在就是将她除掉,在不伤及你的魂魄的前提下,我也很难做到了。” 看来真要靠自己了。 道家的《度人经》我刚刚研读过,特别长,小道士这张纸上写的,应该是最后的一部分,一边托着槐灵木人,一边念诵度人经,但是过了良久,身体里却没有任何反应。 小道士说这个不能中途放弃,否则想要再将张小牙召出的话,会难上加难。 从正午一直弄到天色变暗,我没有特别的感应,这个槐灵木人也没有任何变化。 我急的满头都是汗。 我觉得这种道家的经文对张小牙的效果不大,后来自作主张,索性将《度人经》抛开,集中所有的念力,开始了五心朝天的打坐,希望可以有灵光一闪的火花出现,那样我就能和张小牙有片刻的交流。 在这种打坐中,我的心慢慢地沉寂下去,好像置身于一个无边的旷野,又好像周围是静谧的森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感知不到了,在时间和空间里,我只能感觉到我自己和手心里托着的槐灵木人。 可能是因为我精神达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专注,那火化一样的东西在我的下丹田处频频地出现,最后像是打火石打火一样,随着一道火花样的东西闪过,感觉下丹田暖暖的,像是出现了一团火苗。 我赶紧去感应附在我身上的张小牙,轻轻呼喊她的名字。 我潜意识立马有了画面,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慢慢站了起来,正一点一点地往外走,当我丹田处那一团暖暖的东西消失的时候,我整个人猛的一抖。 一道白光从我胸口出现,直接投身到了我手中托着的槐灵木人之中。 紧接着,这个槐灵木人像是过电一般颤动数下,我看到了在槐灵木人的身上出现了一丝不易为肉眼觉察的气息流动,似乎还是淡绿色的,转了数圈之后,又被这个木人吸收了进去。 张小牙离开我的身体了? 我惊喜若狂,为了防止反复,赶紧跳起,用朱砂将自己的印堂c膻中c下丹田c双脚心封了,紧张的望着这个槐灵木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无从问起的卦 这个槐灵木人已经安静了下来,并没有反复的意思。 而我的身体也呈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状态,就像去除了一个沉重的负累。 开始我还不敢高兴,又等了一会,见没有异相发生,这才双手紧握,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是兴奋,也是施放。 要不是天色已晚,很多人都已经回到了住处,我估计都要放声大叫。 缠了我这么久的张小牙,终于和这个槐灵小人融为一体了。 刚才在下丹田出现的那一团暖暖的如同火苗一样的东西,难不成就是“炁”? 要不是张小牙对我的逼迫,我想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激发自己的潜能,揣摩到“炁”的痕迹。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正是卦象中讲的阴极必生阳,阳极则转阴的道理。 此次行险,不禁解除了我的心头大患,而且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炁”,这真是一举两得。 激动了一阵,才想起给小道士打电话,谁知道这货并没有走,在我们这附近遛弯呢,电话打过去没十分钟,他腾腾腾地就上来了。 将那槐木人抓到手中,望了望我道,“竟然成功了,看来你的运气不错,连我都没有想到!” “啊?什么?”,我问了一声。 他突然转变了话题,“没啥,你体内的这个鬼魂魂魄缺失,这也可能是我之前招魂没有成功的重要原因。本来你想供养这样的小鬼,这是千难万难的,她浑浑噩噩,应该是天魂被人提前摄走了,而要让她重新生出天魂,则要去医院找濒死的人。只有临死的人,天魂才会从体内游离出来,你就是找一百个人,也不见得能将她缺失的天魂补上。”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魂,但想来应该是对人来说极重要的,问小道士,“那现在呢?” 小道士嘿了一声,“现在,她这个缺失的天魂可以很快的补上。因为她有槐木灵!这个槐木历经百年,天魂早已经变的浓郁无比,而且我发现,它竟然拥有了人独有的能承载记忆的地魂。所以对张小牙的魂魄来说,这个槐灵木人是个绝佳的栖息之地,三天之内不要让它见阳光,你贴身带着就好。” 我现在仍害怕张小牙会觉得那个小木人中住的不舒服,再返回到我身上来,不敢这样做。 小道士笑了笑,“你现在就是让她回来,她也不会回来了,槐灵可以让她获得新生,而缠着你,吸取你的精气,是她饮鸩止渴,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见这件事情已经了结,小道士搓了搓手,“槐灵我是给你了,而且你身上的麻烦我已经解决了,当初咱们说好了,两万块钱,我这给你记着呢。” 听他提到这个,我瞬间头疼了,当时病急乱投医,任凭他漫天开价,现在想想,这两万块钱去哪儿弄啊。 我苦笑着望着小道士,“咱们一见如故,也有了共患难的经历,就别那么较真了吧?” 正在掰手指算的小道士一皱眉头,“说起共患难,对啊,除了帮你解决身上的这个麻烦,我还帮你对付了两个鬼魂,一个按两千算,总共四千。” 我刚要说话,被小道士举手打断,“看来大家都是玄门一脉,给你打个九折,四九三十六,你已经给了我三千五,那一百零头就算了,所以说你还欠着我两万块钱的惠款。” 这货的嘴快,不给我说话的余地,当下问道“你出家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小道士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当初为了给你做这个槐灵,我好几件法器都抵押在那个大师那了,其实拿钱将我的法器赎回,我也是清贫道士啊。” 他的话虚虚实实,我不能证明他说的是假的,也就办法反驳,况且我身上的这个麻烦确实是他解决的,看来只有等季老头回来之后,想办法凑给他了。 好在张小牙进入的是槐灵之中,不需要供奉香火,不需要沐浴月光,只要贴着我身子佩戴就好。 我将这个玉石般冰凉的槐灵带到了脖子里。 自从小腹处那一团温暖的气团出现之后,我似乎掌握到了生成“炁”的一丝方法,那就是要精神高度集中。 在第二天的时候,我又依法打坐,小腹处的这个气团果然出现了几次,暖暖的晃动,而且时间也在不停的延长。 我无比激动,想要将自己体内生出“炁”的情况告诉季老头,或许这个“炁”,就是他所说的,能化解天谴的方法。 此时已经过了他说的避劫的时日,我先给他打了个电话,但他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打了十来遍没有打通,我开始有点担心了,便骑车去了季老头的住处。 可首先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场熊熊的大火,将半边天都烧红了。 而着火的房子,好像就是季老头家。 推着自行车的我呆住了。 怎么会突然着火? 季老头曾经烧了别人的小房子,难不成那个女人找到了季老头的住处,一把火也烧了他的房子,一报还一报? 我远远地站了一会,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后来不知道谁打的119,呜哇呜哇的消防车也过来了,水枪架起来救火,但此时季老头的房屋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纵然扑灭了火,也只是一个黑乎乎的空壳子了。 我看了一会,转身怅然的离开。 回到住处我反复的想,房子都烧了,难道表示这个劫难季老头避不过? 避不过会怎么样呢? 我以前和季老头交往不多,最近才觉得他这个人外冷内热,行事莫测高深,要是他真有避不过的劫难,那我心里绝对要难受好久。 在自己租住的房里坐卧不安了一阵,终于想到先打听一下山里的那个女人。 于是我给叶平均队长打了个电话,他以为我要问楼底藏尸的那事呢,说正在调查,不过估计什么都查不到。 我知道让他查这样的东西是难为他了,毕竟行事的人不是一般人。 我说查不到就算了,估计查到了也没什么好处。 他啊了一声,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当时我是一腔义愤,可怜那两个被浇筑在楼下的女人,现在想想,自己是太冲动了。 我让他帮我查一个人,就是张小牙的父亲强过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他很奇怪我查这个干嘛。 我当时也懒得跟他编理由了,就说有用,让他别问了,让他帮帮查查就是。 我发现高人的身份倒是树立起来了,他也没再问,笑了笑,“好的,骆大师,等查出来告诉你。” 我等了不一会,电话就打过来了,说这个女人叫韩颂颂,现在应该是二十三岁,他问了经手这件案子的人,这女孩出了事不久,好像就不知所踪了。 我谢过了叶平均,挂断电话,想针对这个叫韩颂颂的女人着手卜卦起来。 可将铜钱拿到手里之后,却发现我不知该向卦问些什么。 问季老头的事情和她是不是有关?要是有关的话,我能不能问出她在什么地方么? 这些事情和我没有直接的联系,太虚无缥缈,这样的卦,就连季老头也没法卜。 刚才凭着一腔热血想要知道怎么回事,然而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却没法占卜了。 我下意识地摸到了胸口的那个槐灵木人,季老头说养鬼的卦师可以借助鬼魂卜卦,因为鬼魂有一种类似他心通的本事。 如果有朝一日张小牙真能帮我卜卦,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快就能知道真相呢? 我不知道。 季老头的电话是再也打不通了,而且隔天我又去看的时候,他的房屋还是那样,人根本没有回来。 倒是我丹田处的“炁”,竟然能帮助我和张小牙产生联系,在某一天夜晚的时候,竟然将她给唤了出来。 她猛然出现的时候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此时的张小牙,和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她模糊不清的脸,开始凝聚成形,虽然还有些怕人,但改观已经非常大了,其次是她的眼睛,由空洞慢慢地转出了一些白色的眼眸。 看来小道士说的没错,这个槐灵是滋养他魂魄的绝佳东西。 季老头的失踪让我失落,张小牙呈现的这种状态,让我心里又充满了希望,好像有种子一样的东西,在慢慢萌芽。 而且她似乎能听懂我简单的话语,在我比手画脚了一阵子之后,又转回了槐灵之中。 若她能天魂全部恢复,那该是一种什么状态呢? 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然而这种期待的状态,还是被一个莫名奇妙的电话给打破了,我记得很清楚,这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电话刚刚接通,上来就问,“你你认不认识骆清正?” 我挺纳闷的问道,“谁是骆清正?你是谁啊?” 电话那头不答,又问道,“你去骆清正那儿做什么?” “你说的谁啊,我完全不明白。”我觉得是一个神经病打错了电话。 那人就嘿嘿阴惨惨地笑,“那个卜卦的骆清正你不认识么?他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告诉我?” 听到卜卦的一词,我觉得这个电话打来的不是没来由了。 就问他是谁,那头嘿嘿嘿嘿笑了一阵,不说话,继而将电话挂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只有你能救她 这通电话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特别是最后那个人的笑声,邪邪的。 在晚上睡去之后,我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门牙,毫无来由的掉了一颗。 在相法中亦有解梦这一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门牙掉落一般寓指自己的亲人遇到了危厄。 我自小没有父母,就记事起就跟着小姨,做了这个梦之后,我第一个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姨。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紧去了小姨家一趟,小姨好好的,见我回来还挺高兴的,特意上街买了一条鱼炖给我吃。 小姨的容貌看起来虽仍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妇,实际上已经四十大多了,她没什么文化,一直在工厂里做活,我叮嘱她下班骑车回来时小心点。 本想说等我赚了钱,就不让她在工厂里打工了。 但这句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别说帮她了,前一段刚让她赔了网吧好几台电脑的钱。 见小姨无恙,我吃完饭也就走了,开始思考自己如何谋生,相卜学的不精,大概是街头摆摊的水平,但我又不想在街头摆摊,其他的我又不会,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我突然想到,要不去找小道士,我看相卜卦,他来捉鬼化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组合,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接纳我。 下定决心要去试试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叶平均。 他开头就问我在什么地方呢,语气有点慌张。 我问他怎么了。 他哎呀了一声,“不是我怎么了,是淑惠。”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难道不测纹的预兆终于发生了么? 昨天跟叶平均通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房淑惠,按说那不测纹的时间差不多了。当时他也没提,我想着她可能避过了,所以也没主动问。 现在突然出事了,就问房淑惠咋了。 叶平均说房淑惠在市医院呢,昏迷不醒。 我以为她出了车祸呢,这个手中的不测纹和横尸纹,一般都是车祸的概率较大。 但叶队长说不是,房淑惠三天前就不对劲,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情况开始加重,浑身冰凉和抽搐,医院都转了两个了,现在在市医院。 看来房淑惠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建议,担了她不该担的任务,去了她不该去的地方,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 虽然震惊,但是不明白叶平均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叶队长可能也猜出了我的想法,开口道,“那次聚餐,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还提醒她?她没在意,谁知道结果这么严重,你能不能过来一趟,看看淑惠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所医院的医生,也有点素手无策的样子。” 从相卜上说,每一件的祸患的发生之前,一定是有预兆的,而不测纹显示的祸患,是预兆来说相对少的,但她幸运的是遇到了我,我给了她提示,但她还是没有避过去。 事情已经发生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 我不是厉害的相师,没有强行改变事物轨迹又不殃及自身的能力;更不是能妙手回春的医生,去了也没用。 叶平均在电话里一连恳求,再加上房淑惠给我的印象很不错,就答应去看看。 因为事情紧急,我便打车过去了,来到市医院之后给叶平均打了电话。 他很快从楼上跑下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兄弟,你赶紧来看看她的情况。” 在叶平均的带领下,来到了来到了医院十七层的一处单人病房,他说现在这一会的状态稍稍算是平稳了,现在有护士守着呢。 来到她的病房之后,那个小护士便离开了。 叶平均说她会间歇性的出现一种极为生命濒危的状态,身体一会冷的像是冰一样,伴有抽搐,严重的时候牙齿紧咬,身体挺直,几秒钟都没有呼吸,心跳也若有若无。 这座医院的医生虽然没有说在明面上,但也示意他们转院了。 看到病床上躺的房淑惠之后,我吓了一跳,差一点没认出来。 这个女孩的头发变的焦黄,面容瘦俏,瘦的连眼睛和颧骨都突了出来,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怪不得叶队长觉得邪门,特意喊我过来。 房淑惠的面相,和十来天前大相径庭,面相上的十二宫,丰盈的已经塌陷,红润的已经灰黄,相理已经无法判断她是怎么回事。 我轻声问叶平均,房淑惠最近都是去了什么地方。 叶平均摇头,指了指房淑惠,“这个得问她了,她们要办的事情很杂,可能去的地方不少。” 大概是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房淑惠想要睁开眼睛,不过只睁开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了,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轻微的笑容来。 我在房淑惠旁边轻轻地坐下,触碰了一下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时值盛夏,她的手呈现的,却是一种异样的冰凉。 我用手又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果然若有似无,且她的眉头紧皱,即使昏昏沉沉,似乎也在承受着痛苦。 市医院怀疑她是中毒,现在用的也都是解毒的药物,在我看来,好像没起到什么效果。 难不成真是撞邪了? 按一般的常理来说,男人属阳,女人属阴,撞邪的几率要比男人大上一些,但是房淑惠从事的职业是阴邪的克星,按说不会被阴邪主动找上才是。 就算是撞邪,我不会玄法,也救不了房淑惠,难道打电话让刘诩文过来,在医院里跳大神? 这实在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叶平均小声地问我,“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纵然他知道我不是医生,此时心急的他,希望我什么都会。 我冲着他摇了摇头。 两个人在房淑惠的病床旁边默默坐了一会,叶平均对着我说,“这已经是第三家医院了,感觉淑惠的病情还在恶化,如果不行的话,今天晚上准备转院去省医了。我请你来实际上有两层意思,其一是让你看看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你也不知道,就是想求问个去处。” 叶平均这话说的很委婉了,就是想让我帮忙卜一卦。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说我下楼。 这卦我是要卜的。 一个是他们确实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去哪儿,在一个就是人命关天,我不想让这个讨人喜欢的女孩死掉。 离开房淑惠的病房,我下了楼,这个医院里有一个硕大的花园,花园中有池塘,有假山,还有喷泉,算是医院里一个比较安静的所在,我想要在这里问卜。 这卦若是真能卜出什么,那就是强行改变了房淑惠的命运,那也就会沾染坏的因果,季老头将之称为天谴。 破解的方法,或许就是用我丹田处的“炁”,但是这个“炁”要怎么运用才能化解坏的因果,我完全不知道。 不过在卜卦前,我还是静坐了一会,默默地生出那丹田处的那一团“炁”,然后才开始卜卦。 我发现铜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颤动,和我以前卜金钱卦大不相同。 因为太专心“炁”的形成,一紧张之下,竟然忘了问卦,而将铜钱抛了出去,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出手了两次。 此时我若重抛,这一卦就废了,当下只能硬起头皮,从抛落的第三卦开始问,也想以卦摊上最常见的解法开始解。 问的是房淑惠应该到哪儿去求医,找谁求医。 然后我对照着“兄弟”“父母”“官鬼”“妻财”“子孙”和“自身”来看各爻,令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个卦的本相和代表着我的爻属性相符。 我当时一呆,这是何意?又该作何解释? 这一卦想来是卜错了。 我又做了自卜卦以来从没干过的一件事,那就是在同一天内卜第二卦。 八八六十四卦中“蒙”卦早就告诉了学卦人,同一件事情问上天,第一遍会给答案,第二遍就是亵渎,老天爷不会再告诉答案了。 这也是很多高明的卜卦者,一天之内只卜一卦的原因。 而我因为自己开小差,不得已卜了第二卦。 当第二卦呈现之后,我吓的猛然站了起来,这一卦的卦象,竟然和刚才那一卦,完全一样! 这?这概率小到几乎不可能,见鬼了啊! 过了好一会我才冷静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后,我只得分析这一卦的卦象,“自己”和主卦的属性一样,又是这一卦中唯一的一个动爻,难道说,“我”是唯一能救房淑惠的人? 这一卦似乎应该这样解。 我感觉到特别疑惑,我凭什么能救她啊? 就当我六神无主的收了铜钱,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又一个电话打来,还是昨天晚上那个低沉的声音,让我听到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你现在在哪?”他将声音放的很慢,那声音不包含感情,大白天的我都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此时我正忙着救房淑惠的命,怒道,“你他妈的是谁啊,装神弄鬼的?” 那人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 我又生气又愤怒,直接将电话挂了,心想等这件事情忙完,让叶平均帮我查查,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 坐电梯回房淑惠病房的时候,我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等我再次出现在她的病床旁,发现了她有些怪异。 这个怪异我之前没有看到,是我“相炁”生出之后才发现的,房淑惠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黑气在游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怪异的气 难道丹田处的这个“炁”生出,会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为了验证我这个猜想,我特意看向了叶平均,以及在他身边的小护士。 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淡淡的若有似乎的黄气。 我顿时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在很多相面的书籍中,都提到过望气,书中说但凡是活物,身上都有气运。 即使是街头地摊上卖的相面书,上面也有看气之法,说什么人身上带着紫气,什么人身上带着青气。 但是怎么能看到气,这个相面书上却没写。 不是偶尔一本上没写,而是所有的相面书千篇一律,都没有教人怎么望气。 那这就奇怪了,既然气是真实存在的,相面上说了人各有气,为什么又不教看法呢? 我想原因就是,这个望气的方法,早就已经失传了。 而季老头给的手抄本的前几张,这个打坐的方法,就是望气的方法。 为了进一步验证我的这个想法,我没有搭理想要张口问询我的叶平均,而是转身进了其他的病房。 我看到有几个病人的身上,笼罩的是一层灰蒙蒙的气,此时恰巧有一个医生正在抢救的重症病人推过,我看到他身上的气,则变成了灰黑色。 现在我已经明白,普通人身上笼罩的气是黄色,身体弱或者生病的人,转为灰色;而重病和濒死的人,气息转成黑色,但是他们身上的气息是静止的,而房淑惠身上出现黑气却是流动的! 重新返回房淑惠病房的时候,我对着早就想问我叶平均,说了一句话,“先不要忙着转院了,我想我可以试试,我要是失败了,你立马安排她转到省医,不过,我在病房了里的这一段时间,你要保证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 叶平均没想到我下去卜算一趟,回来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知道淑惠是怎么回事了?” 我回了一句,“差不多吧。” 他知道我们这一行应该有诸多禁忌,想要张口问我,不过终究是将话咽到了肚子里,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吧,我守在这,在你出来之前,不会让任何人进去的。” 在得到叶平均的保证之后,我走进了房淑惠的病房,反手锁上了门。 那一团炁现在在我小腹处存在的最长时间是一刻钟,等我在房淑惠身边坐好,小腹处的“炁”已然消失,我能集中精神,将它重新催出。 片刻之后,房淑惠身上的那条游动的黑气又进入了我的眼中。 这条黑气在她身上缠绕着游走,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小蛇,由她头顶过脖颈,过胸口,过腹部,然后重新回来,转了数圈之后,那一条黑气会从房淑惠的胸口直接透入到她的身体中去。 每当这个时候,房淑惠的眉头就会猛皱一下,可见这个黑气的透入让她十分的痛苦。 也就是说这个游动的黑气,是造成房淑惠这样的根源,而它缠绕着越久,房淑惠的生命则越危险。 此时我试着用手去阻挡那一条游动的黑气,我用手一挡,它好像能感知一样,却在我手侧绕了过去。 我前面挡,它往后绕,我左边挡,它往右绕,在我用两手齐挡的时候,发现坏了。 它见无路可走,竟然钻入了房淑惠的身上,再也不出来了。 我发现房淑惠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眼珠翻白,牙齿紧咬,嘴唇发青,身体停止,全身又颤抖了起来。 这和叶平均描述的,之前她濒死的情况一样。 天哪,我不会弄巧成拙,将她给害死吧? 这个游动的黑气如此厉害,在她身边游动的时候,都已经让她陷入昏迷不醒的境地,现在若真是呆在她身体里不出来,房淑惠肯定撑不了一时三刻。 着急之下,我甚至想着让张小牙进入房淑惠的身体中,去驱赶那个黑气。 但是片刻之后我恢复了理智,知道这个是行不通的。 且不说张小牙现在天魂还没有完全恢复,对我的意思不是完全的明白,就算她能完全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房淑惠的身体已经极为虚弱,再让张小牙进去的话,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弄不好瞬间就能要了她的命。 就在短短的十来秒中,我着急地出了一声大汗。 就在此时,忽然想到季老头曾经用手指破我疾厄宫的黑气,他的手指发热,像是烙铁一样按在我的鼻梁上。 当时不明白他的手指为什么会发热,现在想想,一定是他将所谓的“炁”引到了他的手指上,才能将我疾厄宫的黑气给驱散。 别说引“炁”到手指上了,我现在丹田里的“炁”都是忽生忽灭,想要引到手指上,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我知道,这是我能将那一条游动的黑气逼出的唯一方法。 害怕自己根本不能引出体内的“炁”,我将手指沾了朱砂,以增强其功效。 自从那个女鬼到我的房间哭泣之后,我就开始将朱砂随身携带。 将意念完全浸入到自己的下丹田,希望那一团刚刚生出的炁可以往上走,到我的手掌,只要我将手掌按下去,我觉得那条黑气肯定是要出来的。 但是我很快发现,这简直是行不通的。 能在短时间内生出“炁”感,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极致,又想要将“炁”外行,就像是一个刚学会站立的孩童,想要跑,结果只能是重重摔上一跤。 我用尽全力努力的结果,似乎只是让下丹田那个一处暖暖的“炁”增大了一点,即使这样,我全身已经被汗湿透,像是被水洗的一般。 看来,人力终有穷尽时,很多事情即使我们再不甘,也是没法改变的。 我微微睁眼,看见房淑惠全身已经出现一种僵直的感觉。 这是要死去了么? 我心里大喊一声,不能让她死,更不能让她死在我的手上,急怒之下,那一团“炁”像是火苗中突然投入了汽油,猛然增大,我感觉有一股热力上泛了出来! 这一股热力是从手上往四面八方而来的,手掌上能均到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即使如此,我赶紧将这一点爆发来的“炁”压在了房淑惠的胸口。 这里被称为人的中丹田,刚才那一条游动的黑气,也就是从这里透入她的身体的。 虽然说我心无杂念,但是按下去之后,那一团柔软,还是让我心噗噗噗噗乱跳。 幸亏我刚按下去,那一条游动的黑气立马就窜了出来。 它似乎被我惹怒了,直往我面门而来。 我没想到这一条黑气从她身体中出来没有逃走,反而是冲击我。 惊慌之下,赶紧举起手来挡。 那条黑气却“呲”的一声,钻入了我的手掌之中。 我的手掌迅速麻木,接着是手腕,手臂,整条胳膊,在片刻之后,我整个身体都好像坠入了冰窟窿之中。 冷,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感。 我体内生出的“炁”,都被这一条游动的黑气给冻熄了。 我顿时歪倒在了房淑惠的床沿,一动也不能动了。 这个游动的黑气转到了我的身上来,也就是所谓的沾染了恶的因果吧? 而且它钻入的瞬间,正值我猛然引发了丹田出的“炁”,全身虚汗,最弱的时候。 我现在简直就像是大病一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房淑惠的床单上趴了一会,终于摇摇晃晃地坐直了身体,却看到床上的房淑惠已经睁开了眼睛。 虽然她身体还很弱,眼睛也没有恢复神采,但是我知道,她已经度过了自己的死劫,我看到她的命宫开始渐渐发亮。 她甚至都能微弱的出声,“谢谢你来看我,是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没想到突然病的这么重,这病和你看的手相有关么?” 我不想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没关的,我会看面相,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房淑惠都醒了,我也不好意思在人家的床沿趴着了,努力的站了起来,想要将反锁的门打开。 站起来之后,发觉每走一步感觉都特别困难,腿脚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等我拉开门,叶平均走进来,看到我的样子他也吓了一跳。 我勉强对他道,“房淑惠应该没事了,再观察几天看看,有事你还给我打电话。” 本来我是要离开的,平时轻来轻去,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此时发现,想要离开这市立医院,简直难如登天。 叶平均见我实在走不了,帮我在同一楼层也安排了一间病房,让我休养好了再走。 等他将我搀扶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小护士看我像是看怪物一样。 我进去的时候生龙活虎的,出来的时候浑身大汗,且瘫软到不能行动。 她们脑补了什么东西么? 我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来救人的我,最后也躺到了医院里。 到晚上的时候,叶平均跑来了两趟,说房淑惠出现了呕吐,吐的东西又黑又腥,已经有医生过去了,问我要不要紧。 我推断已经无碍,说剩下的交给医生就好。 果然,在叶平均第二次来的时候,说房淑惠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开始要水喝了。 我点了点头,房淑惠身上的那个黑气,现在已经转嫁到了我的身体上,虽然不知道它会将我怎么样,我又该如何处理,但房淑惠应该无碍了。 不过这事我无人可说,只能想法自己解决。 我依然关心消失的季老头,递给叶平均一张纸条,上面是这两天打来的那个奇怪的号码,让他帮我查查,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做什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纠缠不清的藏在暗中的人 没想到进入到我的体内的黑气如此厉害,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在我体内慢慢的游走,让我感觉到难受之极,并且头脑也有了昏昏沉沉的感觉。 难道我的下场会变的和房淑惠一样么? 这丝黑气是用我体内的“相炁”激出来的,我推断体内的“相炁”是它的克星。 想到这里,在稍稍恢复了精力之后,我又开始打坐,用“相炁”和进入体内的这一丝阴寒抗衡。 那一丝黑气想要游动,就会遇到我的丹田出的“炁”,感觉它们两个在体内你来我往接触了一番,那一丝游动的黑气渐渐落在了下风。 因为在我的体内,它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没有源源不断的蓄力,而我丹田处的“相炁”则不然,虽然弱小,但是我能让它不停的生发,一点一点地磨这一丝黑气,终究能将它彻底消除。 但我吃亏在丹田处的“炁”只能在丹田,不能追击这一丝黑气,想要将它彻底灭掉,看来需要个三四天了。 左右无事,那就在这慢慢恢复好了。 可能是因为叶平均特殊安排,我这间病房无人打扰,是一个打坐静养的好地方,除了有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其他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第二天的时候,除了胸口有一丝隐隐的刺痛,我已经行走无碍,就主动去看看了房淑惠。 她现在气色正在慢慢恢复,眼睛也逐渐有神,见我过来,躺在床上微笑着向我致谢,她大概已经听说,是我救了她。 我本来想问她去了那些地方,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见她精神仍不是太好,也就没问。 我去的时候叶平均不在,不知道出去做什么去了,房淑惠和我说了没两句话,看了看我,脸色突然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眼光浮动,似乎是很害羞。 我想了一下,忽地明白了。 那天为了将她体内的黑气逐出,我不得不按压她胸口的中丹田,当时她虽没有睁开眼睛,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外界的事情还是能感知的。 而且我手上沾满了朱砂,那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现在估计都在她衣服的胸口处呢,也不知道这丫头换没换衣服,被叶平均看到了,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本来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她这么一害羞,我反倒觉得很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转了两圈,咳嗽了几声,只得找个理由从她房间里退了出去。 见我突然的窘迫,病床上的她抿嘴笑出了声来。 房淑惠能发笑,那就说明她身上的邪气已经去尽。 这两天因为和这个阴气相抗,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我感觉丹田内萌生的“相炁”又有了进一步的增长,它热烘烘的好像是一个耗子,在我丹田内一拱一拱的,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除此之外,我不禁精神健旺,而且力气也变的更大,我能感觉出来体内力量充盈,为了测试一下,我特地用单手拉了病房的床,竟然能轻松的将其抬起,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很多人可能没注意过医院的病床,那种病床是纯铁的,下面是一个绞盘一样的东西,通过绞动绞盘,能让病重的人坐起来和躺下,这种病床极沉,要抬走它,估计需要四个人。 之前打坐力量虽然有增长,但是没有这么明显,看来这个“炁”,是类似于一种气功样的东西。 在我停留在医院静养的这几天里,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小道士打来的,问张小牙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这几天子夜的时候,随身带着的木人就会出现一阵晃动,我从脖子里取出托到手心里,能看见木人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雾气,有时候还会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光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木人里萌芽一般。 我问小道士,这个正常么? 小道士沉吟了一下,“本来缠着你的鬼魂就不正常,而槐灵也不是寻常之物,她们两个遇到一块,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判断,但若这个鬼魂没有再出来伤害你,那就是正常的。” 我心想这道士绕口令一般的说辞,看来他对这情况也不甚了解,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怕我不把剩下的钱给他,就说等等就会将钱给他的。 他哼哼哈哈的笑了一阵,说不是讨要钱的意思,这是关心我呢。 到了夜间,那个阴森森地电话又打过来了,我没想到他这样纠缠不休。这次我没有动怒,待他先说话,然后我问道,“你到底要找谁,究竟想要怎么样?” 那人嘿了一声,“我要找谁不是早告诉过你了么?骆清正就是你之前去找的那个卜卦的老头” 虽然不知道季老头怎么样了,但是此时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要找的就是季老头。 当时直接道,“你说的什么骆清正我不认识,你找错人了。” 那人还是用死气活样的声音道,“你骗不了我的他这些年装疯卖傻你是他唯一接触的人” 这人就像是一个暗中的毒蛇,在盯着我。 我从来没感觉这么毛骨悚然过,看来这个人除了不知道季老头在哪,其他的都知道。 犹豫了一下道,“你从哪儿知道我认识什么算卦的人?你打错了,不要再打给我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电话里突然道,“你叫骆意是吧?你因为你也躲起来,我就没办法了么?” 我感觉从头发丝到后脚跟,突然有了一种过电的感觉,这人竟然知道我叫骆意,就在我愣住的时候,他竟然主动挂断了电话。 看来他已经锁定了我,要不是叶平均将我喊到市立医院,突然改变了我的轨迹,他或许就已经找上我了。 这个人,绝对和季老头的失踪有关! 连季老头都害怕的人,我最好还是在这医院里多待几天,让叶平均先查出他的身份再说。 三天之后,我身上的那一丝黑气几乎就已经完全消失,在生出“相炁”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而叶平均也给我查出了那个男人的消息。 他首先告诉我,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一个外省的男人,当我期待他可以告诉我更多信息的时候,叶平均苦笑了一下,这个男人三年前死于一场离奇的疾病。 死去的人? 叶平均叹了一声,“其实电话号码查不出什么,很多人用的都是小营业厅提供的身份证,还有不少用假身份证开的号。” 我点了点头,这种情况我知道,那时手机号码并没有实名认证,给了好多心怀鬼胎的人以可乘之机。 就在叶队长向我说这个情况的时候,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对这个电话,我是又痛恨又无奈,虽然知道他和季老头的失踪有关系,但又没有能力抓住他。 我接通之后没有说话,电话里他阴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骆清正你不认识,葛晓曼你认识吧?” 我像是被毒蛇猛然咬中,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他所说的葛晓曼,正是我小姨的名字,没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找到了我的小姨。 我又害怕又咬牙切齿地道,“你想怎么样?别伤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我神情大异,叶平均屏住呼吸,也在听电话里的人在说些什么。 那人发出了让人浑身难受的笑声,“我想要问你点事情,限你半个小时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先将这个女人玩了,然后再弄死他。” 这人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似乎觉得人不应该发出那样的声音,都像是机器合成的。 我当时气的浑身颤抖,对着电话大喊了一声,“你敢!” 他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道,“你试试我敢不敢,我现在她家东北方位的一个废弃厂房里,你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说完,他又冷冷地加了一句,“嘿嘿这女人身段还不错。” 我似乎听到了一个想要喊又喊不出的声音,是我的小姨。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血唰的一下涌到了头顶,紧握双拳,眼睛圆睁,恨不得立马将那个躲在暗中的人给宰了。 相法中亦有声音的断法,迟缓者为土相,嘶哑者为金相,成土相说明心思深沉,而金则为肃杀之相,单单从声音上,就知道这个人说的出做的到,绝对不是单纯的恐吓我。 叶平均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见我想要出去,一把拉住了我,问了一下我小姨家的住址。 本来我不想告诉他,但转念一想,他这样算是挟持人质,如果叶队长能将他拿住,这个麻烦也就算彻底解了。 当下给叶队长报了一下我小姨家的位置,飞一般的从市立医院跑出,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能开多快开多快。 因为我小姨家距离市医院很远,就是一点不停留的赶过去,半个小时也未必能赶到,想起梦中的那个预兆,我心急如焚,有点恨自己没有本事将这一切都看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祸及亲人 我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催促出租车的司机快点开,这个司机开始问我开那么快干嘛,就是有再要紧的事,也要注意安全。 但后来估计看到我脸色铁青,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也没敢再和我搭话。 我觉得遇到这个人,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在出租车后座上的时候,我就暗暗地将体内的“炁”引发。 现在对于让“炁”生出的办法我已经轻车熟路,甚至不需要五心朝天,只需要双手朝天,心念沉静,这个“炁”就会出现。 这一路没遇上什么堵车,来到我小姨家这个废弃工厂的时候,差不多刚好是半个小时。 害怕我之前听到的声音不是我小姨,往她的手机上打了个电话,发现打不通。 递给出租车司机一张大团结之后,我赶紧从车上跳了下去,跑进了这个废弃的工厂。 这个废弃的工厂废弃的有些年头了,里面有很多厂房,也有不少大型的水塔和水罐,也不知道之前是什么厂子,现在这个季节,里面长满了杂草,荒凉的很,平时根本没有人来。 我不知道这个挟持我小姨的人躲在厂区的什么地方,只得一边戒备着,一边小心的往厂区深处走。 越往厂区的深处走,越荒凉静谧,很多蒿草多年没人打理,已经长到一人多高,体内生出“炁”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听力也比之前要灵敏一些,但是我没听到周围有任何动静。 荒废的厂房一片死寂。 我不敢大喊,只能在厂区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快速而又悄无声息的寻找,但最终都没发现那个人和我小姨。 就在我找了几圈没有找到,想拨那人的电话时,发现我身后一堵水塔下面,慢慢地转出两个人来。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我的小姨,她的眼睛中都是泪水,前衣襟那被解开了两粒扣子,神色茫然,被身后的男人按在脖子后来,慢慢地拉了出来。 我忍住内心的杀意和激愤,在看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果然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他身材中等,头上带着一顶绣着五角星的老式帽子,下面是墨镜,接着口罩,别说是面容,连他多大岁数我都看不出来。 “没想到你竟然过来了,来的还算及时,幸好我对女人的兴趣不大。” 我能看到男人口罩下面的嘴唇微微再动,他率先开头说话了。 “你先放了我的小姨!”我冲着他怒喊。 他却不为所动,只是道,“告诉我,骆清正去了哪儿?” 我摇摇头,“我和他又没有特殊的交情,只是找他卜过几卦,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那人的鼻间似乎哼了一声,“你和他没有特殊的交情?别怪我没提醒你,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和他没特殊的交情,为什么要去找他。” 在季老头说他的劫难已过的时候,我去他的住处看过两次,难道这两次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 我说自己是去求卦。 小姨身后的这个人又发出极为难听的笑声,“别在说谎了,你的住处我已经去过了,有很多道家和学卦的书,骆清正教了你算卦么?那个东西是不是交给你了?” 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找到了我的住处,似乎还进到了我屋子里去,幸亏我这几天不在。 但是我和季老头之间,确实没有特殊的关系,这个人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在和他对话的时候,我试图想办法将小姨救过来,但是小姨被他拿的死死的,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观察他身上的特征,但这个人似乎在刻意的规避相师似的,能外露的体现人特征的地方,几乎都覆盖起来了。 他的一只手按着我的小姨后脖颈,另一只手隐藏在了袖子里。 我现在唯一能记住的,也就只有他那迟缓而嘶哑的声音了。 我说季老头什么都没交给我。 他阴测测地道,“过来,让我搜搜你的身上,我就放了这个女人。” 本来我以为他是找我打听季老头的下落,没想到是想要找一件什么东西,若是放在之前,我断然不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 但是学习了手抄本中的打坐之法后,我猛然明白,这个人想找的,极有可能就是季老头给我的手抄本! 我不知道这个手抄本代表着什么,但是现在我明白,它里面可能有极大的秘密,单单一个打坐就那么神奇,后面记录的,可能是惊天动地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东西,季老头为什么装作很随意的样子,交给我呢? 但眼前的此人行事阴暗,绝非善类,我不想将这个事关重大的手抄本给他,可是若让我在小姨和手抄本之间选一个,我只能选小姨。 再好的外物,终究比不上亲情。 这个手抄本就在我的裤兜里,那个裤兜有着双重暗扣,装到里面就不会丢失,本来我想趁机丢到长草之中,但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多半瞒不过他的眼睛,稍不小心肯定弄巧成拙。 就在我走的离他只有十来步远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因为我看见小姨的整个头顶,似乎有一种淡淡的灰黑之气。 我刚才没有看到,一个是因为白天的阳光太强烈,还有就是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气太微弱的关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况且我还离的那么远。 看到这种淡淡的灰黑之气,我愣住了。 我看向这个男人的时候,不知道是阳光刺眼还是怎么回事,我竟然没在他身上看到浮动的气。 他身上没有气息! 但不管怎样,灰黑之气即为死气,是濒死或者刚刚死去的人的身上发出的气息,我的心咯噔一下,从见到我小姨到现在,我都没听到她说一句话。 看到这个现象之后,我不但不前行,反而后退了几步,对着那个男人道,“你让我小姨说句话!” 那人嘿了一声,又用另一只手按压了一下我小姨的后背,我小姨“啊”了一声。 我急忙喊道,“小姨,你没事吧?” 可小姨只是呆呆的站着,并没有回答我。 那男人又道,“她没怎样,我只是让她老实一会,免得坏事。” 我很奇怪,他的另外一只手为什么总按压在我小姨的脖颈下面,对着他道,“你把你的手从我小姨的脖子上放开,我就过去。” 那人见终不能将我骗过来,他楞了一会,终于嘿了一声,邪笑道,“小兔崽子心眼还不少。” 说完,他那一只按在我小姨脖颈后的手拿开了。 我清晰的看见,在他的手拿开的那一瞬间,我小姨无神的眼睛慢慢闭上,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去了精气,毫无知觉歪歪斜斜地倒下了。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怎么回事,这人的腿急速的蹬地,还猛然双腿并拢的一纵一纵,朝着我扑了过来。 他的这种状态,极像是我在电视里面看到的僵尸。 此时我急速地往外奔走,但是我身后的这个人,蹬地和纵起行动的快的令人诧异,再往外跑的话,片刻间就会被他抓住。 我赶紧围着水塔转起了圈子来。 这个人行动虽快,但是转向却不那么灵敏,我绕水塔几圈之后,这人暂时抓不到我,不过他的劲力极大,时间一长,身子一纵就是一段距离,时间一长,我还是耗不过他。 就在这时,工厂里面有脚步声响起,有四五个穿制服的人跑了过来。 看到这个情景,追我的这个男人一愣,嘶哑着声音道,“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说完他急速的蹬地,身子一纵,跃过一堵破墙,瞬间逃的不见了踪影。 来的人我不认识,不过肯定是叶平均照会来的。 顾不上给来的人打招呼,我赶紧奔向了我小姨倒下的位置。 抱起来我小姨一探她的鼻息,发现呼吸已经停了,我抱起小姨就想往外跑,试图送到医院抢救。 穿制服的人里,好像有一个懂医,她掰开我小姨的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头发和体温,冲着我摇了摇头。 “没用了,人死了至少有三个小时了。” 我感觉脑海中轰隆一声炸雷响过,死了三个小时了?为什么那个人能让小姨还好好的站着?还能发出“啊”的声音。 我含着泪一下抓住了说话这人的胳膊,问道,“你确定么?” 那人点了点头。 我看小姨的脸色灰暗,身上灰黑之气弥漫,只得将她放下,忍不住跪地大哭起来。 小姨虽不太管我的事情,但却极为疼我,从很多细节的小事上能看的出来。 而我长这么大,总是给她惹麻烦,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没给她说过,她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那人肯定是怕小姨劝阻我过来,坏了他的事情!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季老头瞒着我什么?来找他的又是什么人? 季老头为什么要将这个手抄本给我? 为什么他到现在都不现身,惹上的又是这种冷血的畜生?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季老头,然后再找到杀我小姨的这个男人,为她报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窥测天机的代价 我一腔郁闷和愤恨无处发泄,直接站起来大叫一声,一拳打向了身边的这个水塔。 这个水塔放置的时间特别长了,估计铁都有些锈蚀,这一拳打上去的时候“嘭咔”一声,高耸的水塔猛然一晃,水塔侧壁上竟然被我打出了一道裂痕,随之有水从里面咕咕的流了出来。 这几个穿制服的人都吓了一跳,相顾骇然。 而我的手面也被割破,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我心中暗暗发誓,等着瞧吧,我绝对会找到你,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将小姨的尸身送回家的时候,叶平均打了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样了,他已经替向小姨家附近的派出所报了警。 怪不得这几个穿制服的人来的这么快。 可我的小姨还是死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那个人好像无视规则,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听说我小姨死了,叶平均也吓了一跳,问我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恩怨,上来就杀人。 我无心和叶平均说那么多,对他说了声谢谢,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小姨的尸身运回之后,我想了很多事情,季老头的告诫,我都是遵守的,可还是出了这样的结果。 小姨死后,那人还能控制她的尸身引诱我过来,绝对是所谓的玄门中人,而我身边,现在只有一个人了解玄门的东西,那就是小道士刘诩文。 我只能找他帮忙,就打电话给了小道士,让他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欠他钱的原因,这家伙来的很迅速。 看到我小姨殒命,他脸上也露出了悲悯的表情,这才明白我让他过来,并不是还他钱,而是想要让他帮忙找杀人的凶手。 杀人凶手多大年龄,何种相貌,什么样的秉性,哪里的人,我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一个男人,和季老头或许有恩怨。 见我什么都不清楚,小道士皱眉,“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我告诉小道士,那人能让人的尸身死后站起来,问他都是什么样的人能控制尸体。 小道士想了一下,“能控制人尸身的,据我所知,有三种术可以做到,其一是湘西的控尸术,据说修为厉害的,可以千里赶尸;其二是一种精神秘法,人本来已经死了,但是精神以为自己还活着,所以能站立行走;而第三种则是一种奇怪的吊气术,通过控制人身上的气,也可以让尸身站起来。” 本来我以为他能看出点眉目,谁知道说出来之后,让我感觉到更是麻烦,除了湘西的起尸术具体到了一个地区,另外两个术,他根本不知道谁会修习,别说具体到地方了。 想要找人,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不过小道士告诉我,如果是湘西的起尸术,则一定要提前拘魂,那也就是说死者身上的魂魄,在施术之后,就会完全离体。 他可以先看看小姨身上的魂魄还在不在。 在得到我允许之后,小道士对着我小姨的尸身鞠了鞠躬,以示尊敬,然后食指和中指并拢,嘴中念叨一阵,围着小姨的尸身转了几圈,将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头顶。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令姨除了天魂在死去的时候离体,地魂和命魂都还在身上,并没有被拘魂。” 这样看来,就是精神密法和吊气术里的一种了。 小道士唉了一声,“以前听说相法中有特别厉害的人物,在玄门中曾经叱咤风云,不过看你也不厉害,怎么惹上了这些人?” 大概是看我神色可怕,小道士也不敢乱说,既然来了,他就在小姨的灵柩前插了香,念起《往生咒》来。 见我神色悲悯,默然不语,小道士念完咒之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能相识就是缘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给我打电话就是。” 小道士离开后,知道消息的小姨的女儿从外地赶了回来,这个女儿跟她姓,叫做葛君君,来到之后就问我怎么回事,趴在她母亲身上,哭的不愿起身。 葛君君比我小两岁左右,也是很早就下学,出去打工了,面对她的质问,我不想隐瞒,将实情告诉了她。 葛君君满脸含泪,大喊道,“我不信,你和别人没结仇结怨,人家怎么会害死我妈妈?你说谎!” 我咬牙流着泪说,一定会将那个人找到,绝对让他不得好死。 葛君君却摇头道,“我不想报仇,我只要我妈妈活过来,你还我妈妈!” 她的话让我心如刀刺,在灵堂呆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小姨家。 我离开小姨家并不是负气出走,我没什么可气的,君君的心情我能理解,她现在恨我我也不怪她,我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请鬼上身卜卦!我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这一处僻静的地方是我租住的房子,来到房间之后,我拉上了窗帘,点燃了红烛,然后将系在胸口的槐灵木人取出,供奉了香火。 我脑海中默念张小牙的名字,试图与木人中的张小牙感应。 就在我感应了一阵之后,一道白线从槐灵木人中飘然而至,我用血写成的生辰八字被这个木人吸收,我和这个张小牙之间,建立了一种极为微妙的联系。 通过这一段时间吸收槐灵,此时的张小牙,模糊不清的脸庞已经重塑,看起来如娃娃一样光滑,而且她眼白中已经生出黑色的眼珠来,虽然还不能与我交流,但我说话的时候,她瞪着萌萌的大眼睛,用歪头和撇嘴来表示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 季老头说过,鬼魂有他心通,所以用鬼魂来卜卦事半功倍,之前那一次卜鬼卦,是张小牙魂魄缺失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只坟头的蒿草,称之为“鬼画符”。 季老头从“鬼画符”中找到了害死张小牙的人。 我再次效法。 我想知道害死我小姨的人现在藏在什么地方,用心冥想了一会,金钱卦撒下,出现了四个阴鬼爻,且没有方位的提示。 我没想到请张小牙上身还是这样的结果,仗着身上有鬼魂,对相算的忌讳毫不理会,连着又抛了三卦。 这三卦的卦象更是迷茫,按小姨死亡的信息来推断,依旧没有方位上的线索。 难不成真如季老头所说的那样,面对这些玄门中人,无论是相面还是卜算,都很难得到准确的答案。 因为这些人,很多都有一种天生的感应,他们行动无常,变数也大。 但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卜算出结果来,第五次卜算的时候,不禁背负着张小牙的鬼魂,这次我还强行运转了“相炁”,可卦还没出手的时候,我脑袋一昏,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这个画面黑沉沉的,到处都是躺着的不动的人,紧闭双眼,张着嘴巴,似乎已经死去。 感应到这个画面之后,我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我感觉头一痛,猛然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倒在地上,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沉了下去,张小牙好像也返回了木人之中。 我浑身乏力,像是被抽了筋,勉强爬坐起来,却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小姨家在这没什么亲戚,不能让君君一个人在家,当我爬起来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我吓了一跳,简直以为见到鬼了。 我两眼的眼角处都流出血来,眼睛下面漆黑如墨,额头处还有一小撮头发变成了灰白色。 这难道就是窥测天机的代价? 我骇然惊悚!这简直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没想到连卜五卦鬼魂卦,会对身体造成这么大的负担,此时思之犹有余悸。 惊恐了一阵之后,我慢慢地定下神来,如果说现在的这个样子,是我窥测天机的代价,那是不是应该理解成,我这一卦是窥测到了天机? 我觉得应该是。 难道那个黑乎乎有躺满了死尸的地方,就是我想要问的答案么? 那是什么地方? 暂时我还不知道。 现在的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法回去,就在租住的房子那呆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等自己精气恢复之后,才赶过去帮忙给小姨料理后事。 来给小姨吊唁的,多半是她一起工作的工友,说起小姨的为人,她们都是连连称赞,而后又是摇头叹息。 君君不再冲着我大吼,她只是默默抱着小姨的遗像,一句话也不说,有人来吊唁,她就弯身鞠躬答谢。 第七天小姨要火化的时候,叶平均和房淑惠都赶来送行,房淑惠之前病重,完全在于那个邪气。 邪气去除,她恢复的也极快,面容红润,眼睛也已经恢复了神采,只是头发还有一些焦黄。 叶平均看见我憔悴,让我不要太自责,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人这样作恶,迟早会被抓住的。 房淑惠也是这么安慰我。 在安慰我的时候,她无意突然说了一番话,浑浑噩噩地我听在耳中猛然一凛,望着她道,“你说什么?” 她被我吓了一跳,又重复了一遍。 那一卦虽然成图像在我脑海中显示,但是我始终不明白,而房淑惠的这番话,好像漆黑的雨夜亮起了一道闪电,我猛地明白了窥测天机这一卦的含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阴怨之地 因为小姨要火化,房淑惠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提到了火葬场。 说她之前有事去过火葬场。 这让我突然一凛,火葬场? 让我眼角流血的那一卦,卜到的是一个黑漆漆的环境,有很多死人躺着。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卦象,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哪儿有这么一个地方,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哪儿也不可能有很多死人躺在一起。 房淑惠的话让我突然明白,如果有的话,这个地方就是火葬场! 中午之前小姨要送去火化,反应过来的我,扶着小姨的灵柩上了送去火葬场的车。 我要先去火葬场看看。 车慢慢地离开了小姨的家,我看到君君伤心过度,扶着小姨家的门软倒了下去。 前往火葬场这一路,我突然想,房淑惠中邪,会不会和她去过火葬场有关,还有之前的陈大顺,他喂养那个邪灵的尸体,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火葬场在荒山的后面不远,难不成也和这个火葬场有关? 所有的事情千丝万缕,最终还是要归到一条线上。 车行缓慢,每过一个路口,就要丢一串鞭炮,这代表让小姨的魂魄能够记得回家的路。 车行了大约四五十分钟,终于来到了荒山后的火葬场。 我虽然听人说过火葬场的位置,但却是第一次来,这个火葬场非常的老旧,里面都是青瓦白灰的房子,进门处有一个老头是在扫地,我们车行进去,他头都没抬。 还没等我们去问该往哪儿,早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指挥我们停车,然后让我们出示户口证明c死亡证明一类的东西。 这个男人应该是这里的搬尸工,当我把他要的东西送过去的时候,特意看了看这人的面相,觉得他面相平平,但脸上有一种灰蒙蒙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身上那种浮动的气,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像是脸没有洗干净的灰黑。 我猜想这人肯定是在火葬场工作久了,长期沾染阴气所致,在他登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他的眼睛,如果他眼神浮动,有躲藏或者惊讶的微动作,那就说明他之前认识我。 但是没有,他眼睛中没有任何波动,在一个大本上写了小姨的名字,然后让我们跟遗体告别,之后就送到焚尸房去火化。 在我们这儿的习俗中,送火葬场女人是不跟来的,车上来的,除了我,就是小姨的朋友,跟遗体鞠了几躬之后,这个男人另喊了一个人来抬小姨的尸体。 来的那个人看起来怪怪的,眼睛无神,精神好像有点不太好,呆呆地瞅了我们一眼,就和之前的那个男人架起了小姨的尸身,送到了焚尸房。 后来过来的这个男人,从面相上看,我觉得有些心智不全,像是个半傻子。 我心中想证实那一卦的卦象,趁上厕所的时候在火葬场走了走,这火葬场也有不少间房子,但是除了我进入这里看到的三人,也没见到其他人。 至于有没有古怪,一时之间看不出来。 在焚尸房外面等了快两个小时,小姨的骨灰被送了出来。 我的眼泪顿时又控制不住,不得不感叹生命的无常。 总觉得小姨还活着,但实际上她已经化作了我手中的这一捧骨灰。 余下的事情,是在小姨属姓的生肖前烧纸。 火葬场有十二生肖,称为十二生肖轮回炉,在一堵墙侧铸造了十二生肖的头像,下面是一个土锅灶膛似的烧纸口,可以将纸钱投入到里面,代表着故去的人可以再次进入轮回。 虽然卦象显示的多半是这里,但现在人已经火化,骨灰都已经给到我手里,没有再这儿停留的理由,只能随车离开。 将小姨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之后,君君便返回了豫城市,在小姨房子那住下了,我好几次去探望她,她听到是我的声音,连门都不开。 后来我也就不去了,心想不将害死小姨的人找到,我也没有脸面再去求他开门。 这中间值得一提的是,安葬小姨购置棺木的时候,我去找小道士借了一笔钱。 虽然不想找他,可是除了他之外,我根本找不到能借钱的人。 这家伙直吸冷气,指着我道,“你你还真说的出口!” 我说都会还他的,这货叹了一口气,“我发现认识你之后,我净倒霉了我。” 话虽然这样说,萍水相逢的他,还是拿了五千块钱给我。 纵然怀疑火葬场有问题,我也不可能干出夜探火葬场的事,正当我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房淑惠又打了个电话来,说要单独请我吃饭,感谢我救了她。 我刚好想了解她之前去火葬场是什么原因,立马就答应了。 我的爽快让她有点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在电话里就笑的很开心。 这次果然就她一个人,在一个叫“年轻时代”的咖啡馆要了一个小单间。 等我进去的时候下了一跳,她已经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可见是诚心实意的想要谢谢我。 不过至于我救她的经过,为了避免尴尬,我们两个都没有提及,只说了一些她的家境什么的,才知道他和叶平均一样都不是本地人,家在湘省那边,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她刚开始病的时候,比没敢给家里说,怕他们担心,在她昏迷之后,叶平均应该给她父母打了电话,不过等父母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无碍了。 我说怎么没有见到她的父母。 房淑惠倒了一大杯红酒,举起来道,“两个老人听说是你救了我,非要过来谢谢你,当时你小姨刚好出事,我怕他们跟着添乱,就让他们回去了,他们叮嘱我,要我给你磕头。” 说完她又噗嗤一声笑了。 我也笑了。 既然提到我的小姨,我就想问她之前去火葬场干嘛去了。 但是房淑惠并没有告诉我,只是道,“我请你吃饭,其他的事情有点煞风景,我怕说了吃不下,一会再告诉你。” 这些天满心事情,根本没有吃好,当时确实饿了,见桌上摆放的东西很丰盛,烤牛排两份,川式熏香饭c多肉披萨饼c还有四份菜,两碗精心熬制的小粥,还有一样奶制蛋挞。 说实话,很多东西都是第一次吃,而这样店里的东西,都是很贵的。点这些菜,估计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问她的时候,她笑嘻嘻地道,“没有,没有,哪有那么贵,比起磕头来,我宁愿再多点一些。” 饭后她让我陪她走走,等我消化的差不多了,才会把她这一段的去处告诉我。 我心想这女孩子就是神神秘秘的,怪事我见的也不少了,难不成听了还会反胃呕吐么? 但在她的坚持下,还是在林荫道上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时候她才告诉我,得到我的告诫之后,开始几天,她确实是照做的,但是后来,实在是照做不了,她是新人,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退缩不前。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体制中人,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而她可能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接手了几件小的案子,除了处理了两件民事纠纷,她说自己可能去了两个不该去的地方。 第一个地方,是城外的坟山。 我问她去哪儿做什么。 她说有人报案说尸体被偷了。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叫韩颂颂的女人,她的恶灵曾迷惑陈大顺盗尸体,现在终于被人发现报案了么? 而她不该去的第二个地方,就是火葬场。 至于她为什么要去火葬场,她环顾了一圈,似乎还是有些怕,对着我道,“有些事情,我说出来别吓着你了。” 这一段时间我经历了不少邪事,心想还有能吓到我的么?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鼓勇气,然后道,“我们去火葬场,是哪里馆长报的案,说有东西丢失了,你猜是什么?”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尸体。 但是坟山上丢了尸体,火葬场也丢尸体么? 谁知道她却摇了摇头,不自觉地靠近我,脸上出现了那种又神秘又害怕的表情,摇头道,“不是尸体,是死尸的脸!” 她说这话的时候,确定把我吓了一跳。 皱眉问她,“死尸的脸怎么会丢失?” 她显然对这个话题还有余悸,又摇头道,“不是丢了,是被人生生地给剥走了。” 我确实感觉到胃里有一阵犯恶心,幸好房淑惠带着我走了这么久,该消化的也都消化了。 见我稍有不适,她问我还好吧。 我让她继续讲。 再看我没有大的反应之后,她又道,“其实这个案子也是我接到的最奇怪的案子,这天底下偷什么的都有,但是唯独没有偷人脸的。” 我问她火葬场死尸的人脸被偷,是谁先发现的呢? 房淑惠道,“据那个馆长说,是他先发现的,本来尸体要火化了,但是因为怀疑验尸验错了,死者家属在火化前赶了过去,要求取消火化,重新验尸。但是焚化炉的焚尸工跑过来跟馆长说糟了,尸体的脸没了,压根不敢让重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子夜时分的怪事 我心想要是没让重验,这件事情是怎么抖落出来的? 房淑惠哎了一声,“火葬场的人是不想让重验,跟人家说尸体已经烧了,但是人家家属根本不信,当时火葬场的尸体比较多,晚上下班之后还有三具没烧,死者家属大早上就赶过来了,不相信会连夜烧掉。” 房淑惠一个女孩讲这些,她显然很怕,每讲一会,就要往周围看看,生怕突然有什么怪东西冲出来似的。 我让她不要怕,她才接着讲道,“那具尸体牵制到了一件重要的人命案,不让死者家属看根本不行,最后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将那具被拔了脸的尸体推了出来。当时死者家属就炸锅了,在火葬场闹了起来,虽然赔了人家好些钱,但上一任火葬场的馆长也因此被免职。”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火葬场确实存在着怪异。 就问房淑惠,“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不多?” 房淑惠嗯了一声,“知道的不算多,但还是有人知道的,新上任的这个馆长看起来挺精明的,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原因,所以才让我们去查。” 我问房淑惠,“那你们查到什么了么?” 房淑惠摇摇头,“没有。人脸都是夜里丢失,而且丢失的时间还不固定,我们不可能天天夜里守在停尸房。听说那个新上任的馆长也怕了,他怀疑,根本不是人为的,是鬼魂作祟。” 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房淑惠的声音很小。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能名正言顺的进入这个火葬场呢,听完房淑惠的话,我突然有了主意。 就问房淑惠有没有那个馆长的电话。 她啊了一声,问我要电话号码干啥。 我嘿了一声,“他不是觉得里面闹鬼么?我去帮他捉鬼。” 房淑惠瞪大了眼睛,“你还会捉鬼啊?” 我嗯了一声,“一点点,不过我会带一个会捉鬼的朋友过去。” 房淑惠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摇摇头道,“你还是别去了,挺可怕的。” 我笑了笑,“你觉得我们去是无偿帮助他么?我最近腰包紧张,而那个馆长遇到这样的事,出点血他应该是愿意的吧?” 房淑惠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望我,最后说了声,你是不是什么都会? 随后将她手机上存的,那个常馆长的电话号码给了我。 这姑娘对我的事情挺好奇,问我带什么人去。 我没有瞒她,说是一个道士。 听说是道士,她更感兴趣了,说她明天休班,可以陪着我们一块去。 对于她这个想法,我果断拒绝了,此去是有很大风险的,我不可能带着她。 就告诉她道,“你之前不是去过,那个馆长不是看到了你的样子了么?现在你再带着我们两个江湖骗子过去,还管人家要钱,弄不好开除了你的公职的!” 她想了想,顿时明白了这个道理,但是表示这个事情的进展,一定要让她知道。 我答应了。 和房淑惠分开之后,我给小道士打了个电话,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下,让他出来,不管火葬场愿意出多少钱,都是他的,我一分不要。 这小道士应该是穷怕了,听到这个消息,很快答应出来跟我集合。 到了约定的地点见面之后,我想了想,先将卜鬼卦的情况先告诉了他。 我之所以一分不要,是因为我觉得那个杀害我小姨的人,又可能也躲在火葬场里。 这不能瞒他,如果他只当成普通捉鬼的话,自身也会很危险。 小道士满脸惊奇,“这样的事情你也能卜到?” 我点了点头,说为卜这一卦,我差点没命。 他犹豫了一阵,这才道,“哎呦,认识你真是头疼!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我帮你。” 我把这个常馆长的电话给我小道士,让他来说,毕竟他擅长忽悠。 他也不推辞,按了号码直接打了过去,直接表明了身份,说他是龙虎山的道士,昨天接了一单活,有一个男人,将他死去的老爹送去火化后,回来就梦到他爹脸没了,血淋淋的站在他的床头哭,那个男人求小道士去火葬场做下法事。 小道士说自己答应了人家,问那个馆长是不是方便。 小道士这一搭话,我顿时觉得这货除了脸皮不厚,倒挺像是个老江湖的,这切入点选的,天衣无缝。 而人脸丢失,正是那个馆长的心病,他肯定想找个道士来看看。我就听到电话里面,那馆长连连说行,让小道士明天过去。 而后我买了一把尖刀,磨的发亮,绑在了腿上,第二天和小道士在约定的地点集合。 小道士穿了道士服,戴了道士帽,手中抓着桃木剑,还背着一个青黑的布包,一副清风正气的打扮,我的一身穿着,显得格外随意,小道士说让我扮作他的跟班就好。 打车到了火葬场之后,小道士再次给那个常馆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了出来。 这男人个子很高,面相清雅,地阁有势,应该是很有官运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沦落到这里,当了一个火葬场的馆长。 从个子上,我就已经判断,他不是隐藏在暗中给我打电话的人。 寒暄了没有几句,这个常馆长就将我们请进了他的办公室之中,问小道士需要怎么做法。 在来的路上小道士估计就想好了,此时说的天花乱坠,三魂七魄,道家学说都侃出来,这馆长是连连点头。 小道士最后说,那个男人之所以会显梦,极有可能是这里有奇怪的东西,拘了他的魂魄,所以他要施法除去。 这个常馆长极为配合,一副任君为之的态度。 小道士便选了一块空地,稍作布置,弄了一个小纸人,写上了虚假的生辰八字,然后脚踏禹步开始做法。 他一边踏禹步,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忽地抓出一张符,唰的一下抛出,那符到空中之后,竟然无火自燃!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场馆长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显然惊诧无比。 待到这个符燃尽,小道士喊了一声,“赦!” 那一个事先弄好的小纸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袅袅然地飘到了小道士的脚下。 小道士将那纸人抓起,点了点头放到了包里,似乎已经施法完成。 不过片刻后他又皱眉道,“你们这里好像有些怪异,人的魂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扣住了!奇怪!奇怪!” 当小道士问完这句话,我看见常馆长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主动邀请我们进他办公室喝茶,对小道士的“道法”赞叹有加,说死者的魂魄留在我们这,呈一个无脸的状态托梦给亲人,极可能跟他们这儿的一个怪事有关。 我注意到小道士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看来这馆长要是求小道士留下了。 果不其然,这个常馆长讲述了火葬场人脸丢失的事。 我们两个假意惊讶,“还有这种事!” 那常馆长直拍大腿,“是啊,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就是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啊!” 这次我和这个馆长所坐极近,能看到他下巴的奴仆宫虽隐隐有势,但有一条恶纹生出,主命犯小人。 就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这个常馆长更是惊讶,问我怎么知道,我说自己懂一点面相之学。 他对我们更是佩服,唉了一声之后连连点头,说自己本来是豫城市某局的一个领导,因为说话直,得罪了人,才被弄到这个地方来的。没想到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怪事,真是犯太岁了,连这个馆长都坐不安稳。 被我看准面相之后,他对我们更加佩服,当下一五一十的将这件事情的发生经过讲给了我们。 原来这个常馆长现在已经弄清,每次人脸丢失的时间都是子夜凌晨。 我和小道士相视一眼,子夜凌晨,死尸的脸皮丢失,难不成真的是鬼魂作祟? 就问他既然每次都是子夜时分,也没有发现是什么东西做的么? 常馆长叹了一口气,“没有,我不可能在死尸堆里守着,有几次到凌晨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睡着了。” 我问常馆长,难道没有他就没想过其他的什么办法。 他苦笑了一下,用手点了点身旁的电脑,“你们看这是什么?” 我和小道士将头伸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监控。 在停尸房里按监控? 齐声问他,“这也没用?” 常馆长嗯了一声,“这个监控白天清楚的很,但是到了晚上,就好像被毛玻璃挡住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要是被其他的殡仪馆知道我在停尸房里按监控,人家准笑我精神有问题!” 他的监控看不到,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停尸房阴气重,夜间弥漫开来,是有可能让监控镜头什么都看不见的。 但是鬼魂会将人脸偷走么? 小道士也陷入了沉思。 我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找那个隐藏的暗中的,害死我小姨的人。就提出要走走看看,重点是看在这儿工作的人。 他明白我们的意思,就领着我们在火葬场里走了走,那两个搬尸工我之前见过了,这次我主动上前给他们搭话,那个矮个子没有理我。 等我们离开后,常馆长用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那虚转了两圈,小声道,“有点傻,就知道干活,这种地方,也只有他们能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守夜 在往前走的时候,就遇到之前扫地的那个老头了,他正在打扫生肖轮回炉那里的纸灰。 见我们过来,头没都没有抬一下。 我试图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应声。 在我们离开之后,常馆长道,“这个老头姓张,在这干了好多年了,性格怪癖,不怎么搭理人。” 和其他人一样,这老头脸色灰灰的,相貌倒是平平,只是他的整个身体,是木火形之相。 在相法中,将人的身体分为五行,有的人五形分明,有的人则兼具两种,而木形兼有火形者,是相生相化之格,其人性格急躁,幼克六亲,主一生劳碌而成,且有暗疾。 按说一个性格急躁的人,怎么可能孤僻且不爱说话呢?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炉灰,径自走了。 他好像沉浸在他自己世界里一样。 常馆长最后领我们去见的,是负责焚尸炉的老肖。 这人看上去六十来岁了,头发白了半边,当他转过来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珠发黄,脸色更黑,特别是疾厄宫,有一股化不开的郁气。 听这个人的声音,也不是躲在暗中的那个人。 等我们离开了焚尸房,我问常馆长,“刚才的那个老肖,是不是肝脏上不太好?” 常馆长啊了一声,问我,“又是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么?” 我点了点头,从五官对应五行上来说,肝属木,其表在眼,他的眼发黄,脸色泛黑,说明这个老肖的肝脏一定是出了问题的。 常馆长竖起拇指说了一声厉害,“这个老肖,来这儿的时候已经是肝癌,晚期了。医生都给下了死亡通牒,所以他才接了这个没人接的焚尸炉的话,在这熬一天是一天。” 他们火葬场也就这几个人,看完之后,常馆长问我和小道士,能不能看出来什么怪异的地方。 怪异的地方我们暂时没看出来,这个馆长让我们等晚上看看,他现在已经估摸出规律来了,每逢五天和七天的时候,放在这过夜的尸体,就会有人脸丢失的情况。 我问常馆长今天还有没烧的尸体么,常馆长说还有四具,家属已经走了,要明天上午火化。 见他要留我们在这过夜,小道士便委婉表达了这个施法麻烦,需要收取一定的实惠。 这人之前当过干部,察言观色能力自然出众,当下表示可以,如果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绝对不会亏待我们。 有了常馆长的表态,小道士便决心留下。 我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我过来就是找那个人拼命的。 我就问常馆长,晚上火葬场谁在这儿留宿。 常馆长道,“除了杜华(搬尸工里的高个子)和我,其他人都在这住,当然今夜我会陪着你们守在这。” 小道士将上次借给我的一串黑铃铛也拿了出来,递给了常馆长,让他悬挂在停尸房,如果停尸房有动静的话,这个铃铛就会响。 常馆长看了看那串黑色的铃铛,摇了摇也没有声音,他觉得很神奇,说现在就挂到停尸房去。 在常馆长出去之后,我小声对小道士说,让他当心两个人,一个二傻子,另外一个就是老张。 我不管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两个人没给我说话,我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那就有很大的嫌疑。 至于死尸脸上的人皮是谁剥走的,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小道士嗯了一声,将他的那把青铜匕首找了出来,放在了腰间,“滥杀无辜,就是我师父碰到,也一样不会袖手不管的。” 现在天色已经傍晚,看来要在这等到深夜了,挂完铃铛之后,常馆长给我们拿了几碗泡面,让我们先垫补垫补。 我虽然有点饿,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中,吃不下东西。 常馆长自己却撕开了一包,就着热水泡了,吃的挺香。 他说自己马上就要习惯了,以后还要慢慢地喜欢没人给他打电话,习惯不能随便给别人打电话,今年过年估计他都不能跟人拜年了。 这话中有一种无奈的自嘲。 小道士打坐了一会,坐的不耐烦了,说要出去走走,我也跟了上去。 就问他,看这火葬场里谁有问题,小道士道,“不好说,谁都有可能,如果你要找的人真在这火葬场里,敌在暗,我们在明,一定要特别的小心。” 说了这个之后,他突然问起了张小牙的事情,问她天魂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把张小牙的情况讲给他听了。 小道士点了点头,说张小牙的天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能就缺一丝灵气了,让我将她喊出来,贴身跟着我们。 我很奇怪小道士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做。 小道士嘿了一声,“鬼魂的世界和我们的不同,它们感应的特别广,她已经和你血脉相连,如果有危险的话,可以提前示警的。” 原来豢养鬼魂的人还能提前预知周围的情况,这倒是我没想到的,用心感应槐灵中的张小牙,待她出来之后,我冲着她连说加比划了一通,“保卫”我们的重任交给了她。 张小牙的黑眼珠虽然生出,但是尚没有神采,显得有一些呆萌,待我吩咐完之后,她歪了歪头,表示已经听懂了我意思,紧紧跟在了我身后。 这不禁让我感叹,此一时彼一时。 一个月前,我对身后跟着的张小牙感到恐怖异常,而现在她在我身后跟着,竟让我有了一种隐隐的安全感。 张小牙似乎很喜欢这个阴气极重的地方,瞪着蒙蒙地大眼睛四处张望,如果没有领到我的“任务”,她估计会在火葬场中四处游走。 此时的她,单纯的就像是一个孩童。 等到夜间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常馆长领着我们巡视了一番,重点看了一下停尸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冲着我们小声的道,“人脸丢失的情况,应该是发生在子夜。” 常馆长既然这么说,我们只好继续等。 不过我担心,无论是人还是鬼,知道我们在这,可能会收手不干的。 常馆长也有这个担心,那样就麻烦了。 不过转而他又道,“只要这儿有死尸过夜,逢五和逢七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没有停止过。” 等到大概十一点四十左右的时候,常馆长说我们需要去看看了。 我们随着常馆长走了出去,出门走了还没有十来步,我鼻中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奇怪的香味,头脑顿时昏昏,眼皮沉重,想要睡去。 小道士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马上将手指合拢念起咒来,而我也觉得这种淡淡的香味特别熟悉。 片刻之后头脑中就反应过来。 犀角香! 季老头曾经给过我的,能与鬼魂相通的犀角香。 犀角香点燃的时候,人的精神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我赶紧双手翻而朝上,将体内的“相炁”生出。 “相炁”生出之后,我的精神立马一震,那种萎靡的状态顿时消失。 哪儿来的犀角香? 常馆长没我们两个那么幸运,他打了个常常的哈欠,眼睛开始迷糊,身子一晃,就要软倒在地上睡去。 小道士马上挽住了他的胳膊,用手在他头顶的百汇穴按了两下,常馆长才如梦方醒的睁开了眼睛,愕然的问我们。“怎,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回答他,就看见身后的张小牙飘然而出,朝着火葬场的一处而去。 我之前吩咐过她要给我们提前示警的,这么说,她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来不及跟常馆长解释,赶紧悄步地跟在了一道白影似的张小牙身后。 只见烧纸钱的轮回炉那,有一闪一闪的红色亮光,亮光前面还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晃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给鬼魂烧香 见我们过来,那个影子马上转身而走。 我马上抽出了尖刀,和小道士分头截了过去。 那影子跑的很快,我和小道士追的也很快,特别是小道士,还在暗中冲着他投掷了一块东西。 那影子被唰的一下打中,“哎呦”了一声。 但他还是想跑走。 低着头左冲右突,不时地变换方向,这时随后跟来的常馆长,已经将灯光打了过来。 见灯光打过来,这个影子显了形,也不逃了。 他想用手遮挡住自己的面容和灯光。 但是火葬场就这么几个人,每个人的特征都很明显,他挡是挡不住的。 单单从衣服和身材上,我们就已经看出,这个人,是扫地的老张。 常馆长认的更清楚,上来就怒道,“老张!你搞什么鬼呢?” 这个老张在刚开始的惊惧之后,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常馆长。 他反而怒道,“你们,你们追我干啥?” 我对这个老张全身戒备,在他一开口的瞬间,我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也不是他。 常馆长说过这个老头性格怪癖,见他不回答还顶撞,常馆长的脸气的都有点变形,指着他道,“你!你跑什么?” 这老张也不甘示弱,反手拍了一下地,“你们手里抓着刀,上来就追我,谁知道怎么回事,我不跑还能咋地!” 他反倒有了理由,常馆长被他一时之间顶撞的有点说不出话。 用手电扫了一下他刚才所在的地方,看见几只香火插在一个小坛里,香烟袅袅而出。 “你,你大半夜的,在这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常馆长又质问了一句。 老张歪头哼了一声,“上香,给今天火化过的人上香。” 常馆长问他为什么给鬼魂上香。 老张嘿了一声,“谁规定的我不能给别人上香,咱们火葬场历来没有这个规定,别说是从你常馆长来了就有了。” 这一通抢白,让常馆长恼怒异常,但他半夜烧香,确实没犯什么错。 奇怪是,给鬼魂上香为什么要烧犀角香呢? 常馆长虽然气的双手都有点颤抖,但并没有失去戒备心,将手电掠向了停尸间,看到门好像被动过,突然喊了一声,“不好!”然后就奔了过去。 在那一瞬间,我和小道士根本没多想,也跟着跑了进去。 停尸间是没有灯的,因为不需要灯。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特性的原因,这里只有两个小小的窗户,在凌晨时分,如果没有常馆长的手电,估计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常馆长电灯光晃动的时候,我看见停尸台上果然摆着四具尸体。 除此之外,我发现这个停尸房里有弥漫的雾气一样的东西。 怪不得常馆长说监控在晚上看不到。 这四具尸体都被白布遮盖着。 见门似乎被动过,常馆长带着怀疑,将这些白布一张张掀开。 他掀开之后,我看到灰黄色的脸庞,张开的嘴,人死去后的这个样子,着实吓人。 等常馆长掀开了三张遮挡尸体的白布时,我猛然想到,这不就是我之前鬼卦卜到的画面么? 死去的人,黑暗的环境,微微张开的嘴。 就在常馆长掀开最后一具尸体上白布的时候,有防备的我还是吓的一个哆嗦,猛然后退,身子撞到了身后的停尸台,撞的后背猛然一痛。 当时我已经忘记了疼痛,还是想后退,甚至马上逃走! 因为我看到了一副极为骇人的画面。 那是一张被剥去了人脸的脸,恐怖到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暗黑色的又血淋淋,白色的眼珠子外露着,没有了嘴皮覆盖的牙齿和牙龈,到处是密密麻麻的青色的筋管,让人看一眼就终生难忘,我呕了一声,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不过我又捂住胸口,强行忍住。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估计小道士也一样。 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一张人脸活生生地给剥走了! 常馆长估计看过几次这样的画面了,连忙将白布给遮盖了。 我们两个率先退出了停尸房。 片刻之后,一脸惊恐的常馆长也退了出来,他已经将小道士给他的铃铛摘了下来。 在递给小道士的时候,特意翻转过来那一串铃铛给小道士看。 小道士看到常馆长翻转的铃铛后也惊住了。 风铃孔已经被棉花给堵上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为?如果是人的话,没必要堵上铃铛,可要不是人,鬼魂能做到么? 常馆长义愤填膺,转身又去质问那个老张,那个老张还是哼哼唧唧的不愿搭理常馆长。 这个人肯定隐藏着什么,此时我抓着尖刀的我对着他道,“你这个香叫犀角香,能让人昏昏沉沉,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老张猛然一惊,抬头看了看我,慌不择言地道,“你,你怎么” 他应该想说,我怎么知道。 听我这么说,常馆长也接话到,说他烧的就是迷魂香,火葬场人脸丢失,他脱不了关系,要把他明天交给警察。 这么一恐吓,老张显然有些怕了,犹豫了一会,说点这个香,不是迷魂,是送鬼魂的。 我们都感觉特别奇怪,问他什么意思。 这老张犹豫了一会,终于道,“我要是说出来,你们不能再为难我了。” 常馆长率先保证,只要他说实话,就不在难为他。 老张皱眉瞅了瞅周围,好像还怕谁偷听到似的,犹豫了一会,然后才小声的讲述。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有人火化之后,那人的魂晚上就会站在我的床头不走,没日没夜的恸哭。” 小道士和我相顾了一眼,还有这样的事? 之前给常馆长说,他们这有东西拘住死者的魂魄,是小道士瞎掰,难道还真有? 老张继续道,“只有点燃了这个香,我才能和它们交流,劝他们离开。” 用犀角香劝鬼魂离开? 老张点了点头。 小道士问他有用么? 老张说又用,每次点了香,那些鬼魂就走了。 我知道犀角香珍贵,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得到,问他从哪儿弄来的。 此时他却吞吞吐吐起来,一会说是旅游的时候偶然得到的,一会又说一个寺庙里的和尚给他的。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又确实不是他所为,常馆长训了他一顿,让他回去睡了,我们也先回去休息。 难道藏在暗中的那个人难道是那个半傻子?现在就他的声音我没听过了。 可是那人眼无神,眉低斜,天庭窄,动作迟缓,难道人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掩盖掉么? 我就跟常馆长求证,问他的声音是不是又低沉,又嘶哑? 常馆长一愣,说那个半傻子说话呆呆的,一点都不嘶哑,还问我是不是怀疑那个半傻子。 我心中有些慌乱,说没有,就是随口问问。 难道我费了那么大代价卜的一卦,竟然卜错了? 直觉告诉我,没有。 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在常馆长的办公室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还是不明白是人是鬼所为。 一直探讨到凌晨四点多,我们实在困了,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张小牙主动飘到了门口。 感觉才睡着一会,“砰砰砰”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响起,常馆长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时间,说了声,“六点半了啊,天亮了,外面谁啊!敲什么!”。 开门之后,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高个的搬尸工,他一脸惊恐,上来就冲着常馆长道,“常馆长,你快来!老张,老张!” 常馆长问他咋了。 他激动的简直要说不出话来,噎了好半天,才道,“老张死了!” 一听昨夜烧香的老张死了?! 我和小道士一个激灵,马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问高个搬尸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搬尸工哆嗦着道,“刚才点烟找老张借火,发现他没气了!” 跟着这个搬尸工跑过去,那个老张蜷缩成一团,蹲在自己的屋角,张着嘴,双手呈一种张开的状态,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已经死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弥漫的黑雾 老张的突然死去,把常馆长吓了个不轻,呆愕了一会,转头望向了我和小道士,“这是怎么回事?” 老张蜷缩到了墙角,双眼圆睁,手呈一个阻挡的姿势,我觉得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死了。 小道士的想法和我一样。 这个老张,鬼魂在他床头恸哭,都没把他吓出毛病来,到底昨天夜里回去之后,他看到了什么东西,把自己给吓死了? 遇上了这样的事,常馆长赶紧给老张家里打电话,让他们家里来人,至于我和小道士,只有明天夜里再过来了。 临走的时候,我特别注意了下那个搬尸的半傻子,见他确实痴痴愕愕,再加上面相的佐证,这是假装不来的。 我心中纳闷的要死,昨夜停尸间里的场景,和我卜鬼卦出现的场景不谋而合,那个害死我小姨的人,却不在这个场景之中。 真是怪了。 小道士我们两个只有先离开。 倒是房淑惠,真是关注这件事情的进展,我才回到租住的房子,她就打电话过来埋怨我,没有将我们去的情况讲给她听。 我说没什么情况,压根没什么东西可讲。 她显然特别想跟着,说有什么进展一定要告诉她。 我一连说了很多声好,她这才挂断了电话。 回去之后,我闲着无事,将坏中佩戴的槐灵小人来回的摩挲,没想到季老头“骗”我养的鬼魂,除了能帮我卜卦,还能在身旁护佑我。 上次累倒在医院的时候,子夜时分,这个木人就会有一阵晃动,这天夜里,这个木人又晃了一次,晚上竟然将我给晃醒了。 按说张小牙吸收这个槐灵,应该是悄无声息的才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震颤呢? 小道士既然说正常,我也没做太多理会,等它震颤停下,我又接着睡去,心想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隔天晚上,我和小道士半下午就集结了起来,坐车直奔火葬场,小道士在车上抱着肩膀躺在后座上,“今天如果还查不出什么结果,我感觉我们以后也难查出来了。早知道不说自己是龙虎山的道士了,辱及师门啊。” 查得出查不出,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担心的是,我这一卦的卦象成空! 而小道士则不相信杀死我小姨的凶手藏在火葬场,说到底,他是不相信我能将卦卜的这么精细。 常馆长照例将我们迎了进去,他说如果今天停尸间有五六具尸体,说不定还会有怪事发生。 不得不说,这个常馆长还有有些胆气的,竟然说自己要去停尸台上躺着,装成一具死尸,如果有情况的话,喊我和小道士来抓。 犀角香虽然已经没有了,可这样做依然有些危险,我和小道士都没同意。 三个人就在办公室里面等天黑。 今夜不同于两天前的夜晚,两天前的夜晚好像是阴天,但是今夜夜空上早早地挂出了一轮淡黄色的月亮,如果说这里真有什么怪异的话,也比两天前的夜晚看的清楚。 小道士曾提议让张小牙到停尸房去守着,立马遭到了我拒绝,她现在虽然有些神智,能听懂一些我的话,但毕竟是一个很弱的鬼魂。 现在还不知道盗取死尸脸皮的是什么东西,万一真是什么凶戾的鬼魂,张小牙肯定不是对手。 季老头为了让她跟着我费劲了心思,我可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小道士笑了笑,说我这么快就养出感情来了。 反正都是凌晨左右出事,这次常馆长连巡视都没有巡视,和我们一样,直接等到了夜里的十一点半。 为了避免常馆长再被什么迷惑,我直接用朱砂在他命宫上画了一道。 虽说鬼魂附身上的是后背,但是命宫是人的上丹田,是鬼魂和邪气必侵之处,由朱砂在他的命宫上,他就不会出现以前昏睡的情况了。 看我封住了常馆长的命宫,小道士呵了一声,“你现在比我更像是一个道士。” 我则回了他一句,“这不是道法,是相门。” 弄好之后,三个人就猫在生肖轮回炉那儿等着。 借着月光,从我们隐藏的地方,刚好能看见停尸房的门。 有什么动静,一眼就能看到。 要看还有十来分钟就要到凌晨了,常馆长也有点着急,小声道,“要不去停尸房看看吧?” 就在我们不置可否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很快的靠近的停尸房,从门口挤了进去。 小道士冲着我们示意了一下,三个人马上小心翼翼地冲着停尸房围了过去。 常馆长冲进去之后猛然打亮了灯光,只见一个影子正在停尸房里游荡! 常馆长大喝了一声,“谁!” 那个游荡的影子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手中抓着一把尖尖的短刀,转身就跑。 此时我已经看清,出现在这里的人,是我一直都怀疑的那个半傻子! 常馆长更是大叫了一声,“毛春!原来是你!站住!” 那个毛春猛然一愣,转头就想逃走。 但我和小道士堵在了门口,他根本走不脱。 被我们发现之后,他的神色比我们还要惊恐,扬着刀冲着我们不停的比划,却被跳起来的小道士一脚给蹬倒。 我们三个人冲上去将他给按住了。 这个毛春啊啊大叫。 常馆长问他为什么要来盗取死尸的脸皮,他有时惊惧地睁大眼睛,有时说自己什么都没干。 他虽然说不清楚,但被我们抓了个正着,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 常馆长找来了一根绳子,将这个毛春的手脚都绑上了,说明天一早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毛春有点笨手笨脚的,两任馆长都追查,他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地逃脱掉? 而且上次割取死尸脸皮,他还细心道将小道士的那串铃铛都堵上棉花?这太可疑了。 最重要的是,我这个卦象就这样落空了么? 费了那么大劲,连卜了五卦窥测天机,最后只抓到了一个半傻子?我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不过据我了解,傻子和精神病不一样,他们有基本的需求,做事并不反常。 我望向小道士的时候,发现他也在托着下巴思考。 他是道士,也是我们三个人里的权威。 小道士看了看被绑成粽子的毛春,自言自语地道,“一般来说,傻子都是出生的时候魂魄受损,所以鬼魂也最喜欢和他们为伍,我怀疑这火葬场里确实还有厉害的鬼魂,而他极有可能是被什么鬼魂迷惑了!” 被按住的毛春听到傻子两个字,立马用粗粗憨憨的声音反驳道,“你,你才是傻子!” 常馆长本来以为事情都解决了,听小道士这么一说,马上又皱了眉,“说到底还是鬼魂作祟?鬼魂要人的脸皮干啥啊?” 就在小道士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手机上的时间,刚好是凌晨了。 我拍了一下小道士的肩,他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 让常馆长看住毛春,我们两个要再去停尸房确认下。 等我走到停尸房门口,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整个停尸房中,又弥漫起那种黑色的雾气来。 在这种黑色的雾气下,别说没有灯光,就是拿来手电,也只能照出短短的一截。 我正要喊小道士,听见他突然轻声念了两句咒,然后抛出一团黄火,那是一张燃烧的符! 这一团黄火似乎是这些黑雾的克星,本来弥漫着的黑雾,像是被长鲸吸水一般瞬间散去。 我看到了身旁的小道士,也大致看清了停尸房里的东西,且我看到停尸台旁边又有一个人,他丝毫没理会我们两个进来,正低着头,一挫一挫地在剜着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为了保命 我早已经拔出了尖刀,小道士也将他的青铜匕首掣在了手中,喊了一声,“住手!”慢慢地朝这个暗中的身影围了过去。 这个身影前次都能够得逞,应该是仗着这浓重的黑雾,他显然觉察到黑雾已经散去,叹了一口气,站在了原地。 当我转到这个身影前面的时候,此时将他模糊的身影看了个大概。 有点像是负责焚尸炉的老肖! 他手中拿的是一把像是狼牙一样短而发白的尖刀,身下那个尸体的脸皮,已经被他揭开了大半。 没想到,盗取死尸脸皮的人竟然是他! 我之前虽怀疑过他,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怀疑,因为他的面相告诉我,他是一个将死之人,我认为将死之人其心是善的,不会做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是你!走,出去见你们馆长!” 我冲着这个老肖喊了一声。 他又唉了一声,将手中那把狼牙般大小的短刀抛了,慢慢地一晃一晃的从停尸间走了出来。 我和小道士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见我们从停尸间又押出一个人来,负责看出毛春的常馆长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惊讶地冲着我们问道,“咋回事,老肖怎么也在里面?” 找到了偷死尸脸的家伙,小道士似乎颇为满意,在后背推了一下老肖,“你自己问他!” 常馆长这个人还是颇精明的,他拿手电冲着老肖照了一下,估计是看到了他手上那并不明显的血迹,皱眉道,“血?难不成死尸的脸都是你偷的?那,那毛春是怎么回事?” 这次回答他的是小道士,小道士哼了一声,“早说了是鬼领路,用来混淆试听的。” 常馆长又望向了老肖,“老肖,真的是你么?” 老肖唉了一声,算是认了。 常馆长极为诧异,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大了,“真是你?你重病在身,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不为自己积点德么?!” 我看到老肖眼中有泪水滚滚而下,“常馆长,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上一任的黄馆长。我,我就是因为重病缠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他这句话说出来,我们三个人都惊奇不已,做这样丧天良的事,和重病缠身有什么关系? 但正是这一夜,颠覆了我很多相法上的认识,我也颠覆了我对看人的认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的死去,也是我的新生。 他抬头望了望常馆长,“可我说出来原因,你们会信么?” 这几夜的情况,估计也让这个常馆长感到匪夷所思,他终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淡淡地吐出一口气,“说吧,我们听着呢。” 满脸发黑的老肖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这病四个月前发现的,发现就已经是中晚期了,这种病,你们应该知道,得了基本就治不好。我也没那钱,寻思自己也不治了,就拿了一些药,边吃边在家等死。” 常馆长推测他说的应该是实情,让他继续讲。 老肖嗯了一声,“可是这光吃药我也承受不起,就想找一份事干,能活到哪一天是哪一天吧,可我这脸色差的很,有次找了一份活,肚子疼的在人家那摔倒了,被人家看出来身体不行,就把我辞退了。后来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听说咱们火葬场焚尸炉的活没人愿意干,工资开的很挺高。想想自己要死的人了,也没那么多忌讳,就过来了。” 站在他面前的常馆长又点了点头,除死无大事,一般人不愿干的活,在此刻的老肖眼里,都变成了美差。 脚下被捆的毛春此时一直的在挣扎,咕咕哝哝让我们放了他,不时地打断老肖的话。 常馆长指着毛春向老肖问道,“剥取人脸,和他有关系么?” 老肖摇头道,“没有。” 常馆长便俯身解开了捆住毛春的绳索,让他不要再说话。 没有了毛春的打扰,老肖又接着讲道,“可到这工作还没有二十天,我腹痛的厉害的已经站不起来了,我觉得自己可能大限已到,可就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人跟我说,有一个方法可以保住我的性命,只要按他说的做,我就能继续活下去。” 梦中有人告诉他活命之法?听到梦这个字,我不由得想起来之前刚刚经历的那个灵媒。 这个保命的办法,是他之前干的那些事情? 果然,老肖犹犹豫豫地说,“这个保命的办法,就是让我剥死尸的脸皮,做成蜡丸,一粒我吞服,另一粒用来上供。” 常馆长看了看小道士和我,大概是有些怀疑了,可我们两个都没有回答他,听这个老肖继续往下讲。 “当时我觉得自己太想活下去了,所以就做了这个梦,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又梦到那个人了,连如何盗取死尸脸的方法,如何做蜡丸的方法,都告诉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我,我当时惊吓的醒了过来。” “后来,你就照着做了?”感到匪夷所思的常馆长,终于开口问道。 老肖点了点头,“馆长,没法子,我实在是疼的死去活来,刚开始我也不信,后来想想,就用梦里教的那个办法,做了一个遮挡人视线的东西,没想到晚上在屋子里刺破,整个屋里会什么都看不到,会出现灯光都照不透的黑雾。” 不但常馆长,这次连我也十分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老肖道,“是用死去老羊的肺泡,掺上蝎子粉,坟场土,在加上一些冤死之人的骨灰,放入老羊的肺泡中,使用的时候便刺破它,周围便会笼罩上看不透的黑雾。” 我心中惕然,这是邪法啊。 老肖看了看小道士,“要不是他破了我的法,就是你们在旁边,我也不担心会被看到。” 小道士嘿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他的意思很明白,自己是龙虎山的道士,破个邪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怪不得他每到逢五和逢七的时候,他从不收手,原来是有障目之法! “那,那老张点的香和你有关系么?”常馆长又问。 老肖点了点头,说那犀角香也是自己配制的。 “这么说,是你怕事情败露,害死了老张?”常馆长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这次老肖却摇头,“不是我,我没有害他,可能给我托梦的神灵想要他死。” 小道士一直在静静地听,此时却道,“你说每次制作两个蜡丸,其中一个自己吞服,另一个上供,供到哪儿了?” 小道士问这话的时候,常馆长和我都是一愣,对啊,另一个蜡丸他供奉到何处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没想到当我们问到这里的时候,想要坦白从宽的老肖却不坦白了,支支吾吾地不愿说。 我告诉老肖,之前遇到过一个给邪灵办事的,虽然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死了,脑袋卡在铁栅栏之间,死的很惨。 我说的是陈大顺。 一旦事发,邪灵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我的恐吓加上常馆长的劝说,老肖终于颤抖着手,指向了十二生肖的一个轮回炉。 那是十二生肖的第一个轮回炉,看起来是一个很凶煞的老鼠。 雕塑成成精么? 当我问小道士的时候,他嘿了一声,“天地万物得道,最容易的是人,其次是动物,在其次是植物,在其次则是死物,道家修道飞升的都没有几个,死物能得道,基本上不可能,我猜里面肯定有活物,吸收了这里大量的阴气,成精了!” 听小道这么说,我猛然想到了荒山上的黄皮子,问小道士怎么办。 小道士不让我再说话,将怀中的红绳掏了出来,意思是让我扯着,从两侧将鼠相的炉口给封住。 老肖显然怕了,在后面苦苦哀求,小道士不予理会,让常馆长看住他。 随后小道士抽出了一张黄蒙蒙的符,冲着常馆长道,“常馆长,这是我师父赐给我的雷符,最少值五千块,不知道这炉里有什么东西,但绝对是精怪,我想丢进去炸死它,用还是不用?” 到了这个份上,常馆长哪能说不用,咬牙跺脚道,“用!用!” 小道士微微一笑,正想念咒催发那个符篆,后脑上被人“嘭”的一声击中,他眼睛一白,瞬间软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我吓了一跳,再看常馆长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正慢慢摔倒,张着嘴也说不出话,好像也中了暗算。 再看那个老肖,他哼了一声,望向了我,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改变的鸣音宫和气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我吓傻了。 刚开始我觉得,这个生肖轮回炉里面肯定藏着怪异的东西,正是这个东西挡住了鬼魂的离开,没法离开的鬼魂就缠上了打扫这里的老张。 而这个老肖出手,肯定是为了保护这里面怪异的东西。 但是很快,我就觉得不对劲。 首先是常馆长,他瞪着眼倒下之后,嘴里开始冒白沫,浑身抽搐了一阵,就不动了。 这情况将我吓了一跳。 我将尖刀往前举着,“你,你把常馆长怎么了?” 这个老肖不答,依然邪笑着看我,还往前走了两步。 我紧张地望向了小道士,发现他没有出现和常馆长一样的情况。 “他没死,龙虎山道士的身份救了他一命。”老肖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变了。 这么说,那个常馆长死了? 按这老头做坏事被抓住,心中一定是充满了内疚之感,就算为了阻止小道士,也不必将常馆长害死啊? 虽然手握尖刀,我却没敢擅自出手,脑袋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难道是因为偷盗死尸脸皮被我们发现,他就怒而杀人? 这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 旁边的毛春虽然傻,但看见常馆长突然倒在了地上,像是明白了什么,“啊”了一声,转身就跑。 但他还没有跑出两步,老肖就追了上去,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毛春后脑刺了一下,然后就停住了。 毛春又往前跑了十来步,越跑越摇晃,最后扑地而倒,像是常馆长一样,浑身抽搐了一会,也没了动静。 刚开始我还觉得小道士大意,才被老肖突然打中了后脑。 看见这个老肖追毛春的时候,我心中猛然发寒。 这个老肖,身子一晃就追上了他,速度快的离谱。 他又杀了毛春?! 连一个半傻子都不放过? 我从来没感觉到这么恐怖,这个老肖想要干什么? 他讲的故事颇为真实,要不然小道士和我也不会彻底对他放松警惕。 没想到这个人的心肠,竟然这般狠毒。 看着他冲我走过来,知道他也想对我下手了。 明知道不能劝说的了他,我还是双手抓着尖刀,一边退一边道,“别,别冲动,剥去死尸的脸皮,最多就是关几天,考虑到你身患重病,估计连关都不会关你,你别再犯傻了啊!” 一直朝着我走过来的老肖见我说出这番话,突然站住,继而桀桀地笑了。 没有几秒,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变的低沉而嘶哑,望着我道,“犯傻,你来不就是找我的么?” 我一楞之后,的恐惧猛然转化为愤怒,楞了片刻之后,我明白了这一切,“原来是你?!” 他微微点了点头,“是我。” 在我的直觉里,知道自己这一卦绝对没有卜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没有发现那个杀死我小姨的人,就在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是不是这个人并不在火葬场中,而是要通过火葬场的线索再去找? 但我万万没料到,这个人就在这里,而且更没料到的是,他竟然能自由变幻声音! 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还能自由的变幻? 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他恢复了正常的语调,“你能找到这儿来,确实把我吓了一跳,而我那天将自己盖的紧紧的,所以,你是凭声音来判断的吧?” 我没有说话。 他嘿了一声,“看来骆清正也没教你多少东西么,面相十二宫,身体也有八宫,总共二十宫。那天你盯着我的面相看了一会,全放在我的面相十二宫,你压根不知道鸣音宫的存在!” 鸣音宫?和季老头能开启的监察宫类似?开启了就能改变声音? 说完了这个,这人突然又道,“就算面相十二宫,你也未必能看的准。” 说话间,我发现他眼睛微微转动,眼珠中发黄的颜色竟然渐渐淡去,变成了黑白分明,且脸上的黑气,疾厄宫的郁气,也都消失不见了。 ?! 此时我已经能认定,这个人和季老头我们,所学的是一路,至于能该表声音和相貌的颜色,应该和“相炁”有关。 我没想到这个人完全隐藏了自己,又怒又恨地问道,“这么说,你刚才讲的,全都是假的?” 老肖唉了一声,“全假说不上,但至少我没得绝症,这里也没有什么灵媒,不过鬼魂会缠上那个扫地的老头,确实和我有关,那香也是我给他的。” 本来我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人,在前天的时候,我就先入为主的认定,这个人不在这里。 现在他出现了,我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编出刚才的故事,主要是为了麻痹小道士。 我略感绝望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找那个骆清正?” 他哼了一声,“你说错了,不是我们找他,是他每年都找我们,他想杀了我们,还拿走了一样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直到不久前,我们才发现他的踪迹。” 而他在阐述完这些话,又对着我问道,“告诉我,骆清正呢?” 我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这个化名为“老肖”的男人却不信,眼睛朝火葬场四周瞟了瞟,“没有他暗中卜算,你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看来因为那个东西,他卜卦的本事已经到了鬼神不测的地步了!” 我苦笑了一声,“能找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舍命卜了一卦!” “老肖”皱眉说了一声“不可能”,不过转而又道,“能卜这么精准的卦,难道说骆清正真把那个东西给你了?” 我没有再搭理他,心中十分着急地在想,怎么办? 这人是我见过的最心狠手辣的一个,杀人根本不眨眼。 我希望小道士可以醒过来,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小道士被打中后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半点醒转过来的意思。 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冲上去拼一拼的时候,这个“老肖”又道,“把那个东西拿过来,虽然知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但还是会放你走。” 他依然在惦记那个手抄本。 自从出了小姨那间事,手抄本我就不敢随身带了,弄了一个木盒装了起来,埋到了人迹罕至公园的一个角落里。 不过此时我身上却带着一个和那个手抄本大小差不多的本,里面散乱地抄了《手抄本》里的东西,又加了一些道家的心得体会。 我问他要什么。 他似乎不清楚自己要什么,只是道,“骆清正给你的东西!” 我将那本假册子从裤子双层暗扣中拿了出来举了举,问道,“是这个么?” 我以为他会说是的,没想到他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似乎也不清楚,让我丢过去看看。 我超前走了两步,将假的手抄本投掷了过去。 他捡拾起来翻开看了看,似乎不明其意,又朝后翻了翻。 就在此时,我等待机会的我,猛然暴起,尖刀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依照他心狠手辣的性格,绝对不会好好的让我离开,趁他他分神看书面上的文字,我要刺死他! 领悟到“相炁”之后,我的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加强,只要被我刺中,他不死也要重伤。 没想到这个人的感应极强,身子像被怪异的力量给带动,猛然一偏,让过了我,且反手就抓住了我拿尖刀的手腕。 随着他用力,我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阴寒的疼痛,再也拿不住那个尖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嘿了一声,“骆清正见了我都要逃走,你想杀我,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我看到了他眼中有了杀气。 我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卷入这么一场争斗,小姨莫名其妙的死去,现在估计又轮到我自己。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平和中正的声音,“你凭什么那么确定,我逃走就是为了躲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通鬼相师!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就好像受到欺负的孩子,本来还能坚强,就在亲人出现的那一刻,眼泪会控制不住的。 季老头! 他终于出现了!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影,从月光的阴翳中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季老头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么? “老肖”则吓了一跳,紧紧地锁住了我的手,将我往后扯了两步。 我觉得季老头敢回应他,是十拿九稳能胜过他的,当季老头走近一点的时候,我才觉得不对劲。 他的左腿好像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而且他的脸上,新添了一道伤疤,像是这两天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激战。 看到他这个样子,不但我惊讶,就连“老肖”也惊讶无比。 这个状态的季老头,真能胜过这个邪异的“老肖”么? 老肖率先道,“你终于出来了啊,这倒省的我再去找你,看你这惨样,应该是和我们的人交过手了吧?不老老实实的猫着,倒出来送死,你也挺奇怪的。” 季老头没有再反唇相讥,而是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放了那个孩子,我们来决一死战。” 我看见“老肖”的眼睛变的狐疑起来,过了一会,他嘿了一声,“这孩子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这么想要救他?” 季老头将手中扬起来的东西放下,叹了一口气,“是我收的一个小徒弟。” “老肖”哈了一声,“和我决一死战?我就奇怪了,你的实力不过是通灵相师,而我已经是通鬼相师,你却还出来见我,单单就为了这个孩子么?” 当“老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猛然觉得通灵c通鬼相师在哪里听过,想了一下似乎又没听过。 季老头将手里拿出的那一物又放回了腰间,冷冷地道,“别以为你能通鬼就了不起,多行不义必自毙,十九年前你们害死我弟弟弟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个人曾经害死了季老头的弟弟么? 季老头的出现,应该是想救我的无奈之举,他估计没有必胜这个“老肖”的把握,否则之前也不会一直躲着。 我需要在季老头的配合下,图谋自救才行。 被“老肖”阴冷的手指锁住,现在整条手臂都被他折的失去了知觉,强行相抗的话,肯定不能逃脱。 如果能突然分散他的注意力就好了。 我马上想到了张小牙。 这个人既称是什么通鬼相师,又能让鬼魂去吓唬扫地的老张,铁定是能看到鬼魂的。 张小牙现在虽然没有攻击人的能力,不过要是猛地出现,肯定会把他吓一跳,他精神一分散,我或许能趁机将手抽出。 就在“老肖”嘿然阴笑之时,我将心念与槐灵木人中的张小牙相通。 片刻后,一个虚影贴着“老肖”的脸浮现。 正是张小牙! “老肖”正在全身灌注地戒备季老头,突然出现的虚影将他吓得一个趔趄。 我趁机猛的将手一抖,就地打了一个滚,脱离了他的控制,起身就朝着季老头那边跑去。 “老肖”想要追我,却被张小牙缠住了。 季老头见我脱了身,也赶紧过来护卫我。 等和季老头安全汇合,我转头赶紧去唤张小牙,生怕它处于危险之中!对手可是所谓的通鬼相师! 但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呆住了,这个张小牙,正围着“老肖”,转着身子,左一口右一口的咬他!行动特别诡异! “老肖”啊啊大叫。 这个情形,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且不说张小牙的天魂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是完全恢复了,她也不可能具有攻击人的能力。 在收养张小牙的时候,小道士曾经给我说过鬼魂的能力。 一般的鬼魂只能吓人,稍厉害的鬼魂能够迷惑人,能御物的鬼魂,要么就是怨念极重,要么就是存在的时间特别长了。 而张小牙这个呆萌呆萌的鬼魂,怎么可能凶戾到直接去咬人! 这个“老肖”被张小牙咬的极为狼狈,左右闪躲,仍是闪躲不开,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块血红的东西,咬破了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再盖向张小牙的时候,张小牙才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呼,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害怕张小牙受伤,正要问她要不要紧,突然发现此时的张小牙,与之前的张小牙大不相同,她的眼中绿气萦绕,竟然不分敌我,张口也冲着我肩头咬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我被她咬中,感觉肩头猛然一阵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再她第二次扑向我的时候,我赶紧举起了那个槐灵木人。 撞到槐灵木人的张小牙,发出了一道白光,融入了其中。 我长吁了一口气。 肩头火辣辣地疼,完全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季老头虽然也不明白,但他却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因为“老肖”被张小牙咬中了好多口,显然疼痛难忍,在不停地哆嗦。 季老头拿出他漆黑的戒尺,朝着“老肖”的头顶敲了过去。 这“老肖”虽在哆嗦,反应却异常敏捷,一个转身跳了起来,用脚一挥,便踢飞了季老头手中的戒尺! 不过他被张小牙咬的不轻,刚踢飞季老头手中的戒尺之后,又浑身乱抖。 季老头失去了手中的戒尺,却没有退,而是将手在空中比划了个手势,喊了一声“艮卦!” 卜卦?现在卜卦? 在月光下,我看见他身上又起了白蒙蒙的雾气。 当季老头这一掌落下来的时候,我发现不是卜卦。 “老肖”虽然躲开了这一掌,但却“嘭”的一声打在了地面上。 火葬场的地面都已经硬化,我们所在的脚下,地面上铺的是一种小块的青石! 我看见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凹陷!还有碎石飞溅而出! 好大的力量! 随着“嘭”“嘭”“嘭”的声音不断,整个地面上被砸出了好多深坑。 而“老肖”一边忍受着身上的疼痛,一边躲避。 只要季老头能够打中他一下,绝对就让他躺在地上! 可他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了过去! 我看的心潮澎湃。 见打他不到,季老头将手势又变了变,喊了一声“巽卦!” 当他再出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势变的极为的快,我简直看不到他的手! 被攻了个措手不及的“老肖”,终于胸口被打中了一下,身子猛然后撤了五六步。 这是什么啊? 如果说之前在荒山,季老头打韩颂颂后背的手法我不明白,此刻,我似乎窥到一丝端倪来。 艮为山,山为沉重之势,所以他的掌威力极大,巽为风,风为游动,为迅捷,所以喊出巽卦的时候,他手若游龙,快的看不见踪影。 但可惜的是,季老头借助他自身的“炁”,只能在手掌中用出这两卦! 而被季老头击中了一掌的“老肖”,似乎有点恼羞成怒,暂时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用双手按住了自己的头顶与两边太阳穴。 等他的手再平移着挪开的时候,捂住肩头疼痛观战的我,简直要怀疑自己看到幻象了。 我看到了一张被剥离下来的脸。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张脸的虚影! 刹那间,我似乎明天这个“老肖”为什么躲在火葬场里剥死尸的脸了。 他剥死尸的脸,并不是变态,更不是什么续命,应该就是为了滋养这一张脸! 这不是鬼魂,只是一张脸,一张薄薄的脸。 但眼睛在眨,嘴巴也能张开,显得活灵活现。 季老头骂了一句邪法,将手上抹了朱砂,瘸着腿又冲了上去! 但“老肖”挡住季老头,而那一张脸则自行游走,则围着季老头不停的旋转,似乎在寻找机会。 就在季老头又用“艮卦”打过去的时候,那一张脸“唰”的一声飘了过来,趁机撞到了他的腰侧。 季老头呼痛一声,将腰弯了下去,似乎短时间内难以直立起来。 不过他转头见我捡起了尖刀想要冲过来,冲着我喊道,“快走!你快走!” “老肖”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季老头。 他吸了一口冷气,对着季老头道,“你为报仇不择手段,怎么现在突然有了牵挂啊?好奇怪啊!” “老肖”朝着我看了又看,突然他一个激灵,对着我问道,“骆清志是你什么人?你的相貌,怎么和他长的有些像?!” 我不明白他突然抽什么筋,又问了我一个压根没听过的姓名,不过却是和我一样姓骆。 他似乎在回想什么,一会看我,一会又不停地摇头,指着我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死了一天之后,我们才将他埋了的,不可能!不可能活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君子终日乾乾 有写这本书的打算,是在一年前了,当时对我们相法玄学挺感兴趣,刚好我们这有一个老前辈懂这个,就一边看书,一边向他讨教,后来就有了将这些东西写成书的打算。 真正写成书,发现很难,一个自己要工作,另一个觉得自己的知识面仍旧不足,在时间的夹缝里,除了做好自己的事情,还要将剧情构思好,写出一本自己满意的,能拿出手来的玄学书。 不管多难,像乾卦所讲,君子终日乾乾,自强不息,就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这本书不白不水,能喜欢它的,绝对都是有思想有内涵的读者,希望有思想有内涵朋友,可以订阅这本书,让作者耗费大量时间之后,能得到微薄的回报,给饭桌上多填个菜,我觉得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主人公骆意是怎么回事,张小牙又是什么情况,季老头隐藏了什么,小道士是普通的小道士么?中华大地上还有多少闻所未闻的玄法,见所未见的秘术,将一步步呈现在大家面前!这个不起眼的玄法世界还有那些爱恨情仇,各位,一起随我来体验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燃烧的相炁! 这个人的精神好像突然出问题了一样,自言自语了一会,他马上对着季老头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骆清志的孩子?骆清志从《连山易》《归藏易》中究竟悟到了什么?” 我心中一动,《连山易》和《归藏易》?不早就失传了么? 我看见这个人的眼睛变的一片火热,就像是在他的面前出现了无限的宝藏,而他的手中抓着打开这宝藏大门的钥匙。 季老头没有回答他,只是让我快走! 这人嘿嘿一笑,不再理会季老头,转身朝着我过来。 我将手中的尖刀抓的极紧,在他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不但没有逃走,而且冲着他一阵拼命地断刺! 他被我突然的暴起弄了个手忙脚乱。 他退后了几步,歪了歪脖子,他双手从背后掏出了一些东西,抹向了自己的印堂,然后又抹向了双肩,让后嘴里喊了一句,“离火降,坎水升,尸相封身,无往不胜!” 就在他念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身上没有气息环绕的他,竟然慢慢出现了一层黑气。 随后他的眼睛的瞳孔都在放大,有点像是濒死之人。 但他没有濒死,而是一纵一纵地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提刀朝他身上刺过去的时候,他竟然伸出手,将那刀“当”的一下打开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尸相封身,但是这个人此时的身体,变的很像传说中的僵尸! 除了注意保护头脸,他竟然不畏惧我手中的刀,我冲上去刺了没几下,手腕被他一下打中,像是被一块生铁击中,感觉瞬间要断掉了。 手中的尖刀,又飞到了老远的地上。 我不知道相法中竟然有这么多厉害的东西,手中的尖刀被打飞之后,我慌忙后退。 而季老头则忍痛挺直了身子,咬牙对着我说,“站到我的身后去!” 我转到了季老头的侧后方,看见他身子颤动,似乎在凝聚精气,然后,那只微眯着的右眼再次张开了! 此时“老肖”嘿了一声,“开启了监察宫?那又怎样,能看出什么来?我这不是鬼上身,而是从死人堆里收集来的尸气!” 而打开了监察宫的季老头没有多说什么,忍痛朝着“老肖”打了过去。 虽然说开启了监察宫并不能看到邪魅,但季老头好像看到了一些特殊的地方。 他攻击的主要目标,是“老肖”的上中下三丹田! 很多人都知道丹田,但极少人明白,人身上是有三个丹田的,下丹田在人的小腹c中丹田在胸口的绛宫金阙,上丹田在双眉之间的命宫。 这三个丹田,是人修行极为重要的地方,季老头似乎是想击打这三处位置。 刚一交手,“老肖”看出了是季老头的打算,他击出一下就转身撤走,根本不给季老头近身的机会。 季老头腰间被那个奇怪的人脸撞中之后,行动本就迟缓,被“老肖”连接击中几下之后,不但没有伤到别人,自己反倒呕出了一口血来。 “老肖”哼了一声,“以卵击石!你们谁都别想走!” 受伤的骆老头擦拭了嘴角的血,又站了过去。 “老肖”看了看季老头,“这次我们四个人来找你,如果不是你主动现身,到现在估计也找不到你。听说你本来不懂相算,为了报仇竟然去学,还能达到这个地步,你也算是个人才!” 他转而话风一变,“不过,你认为自己能挡住我么?” 季老头再次站直了身体,声音有些悲愤,“为了所谓的相法上的秘术,你们连连作恶,到现在仍无一点悔改和收敛之心!我可以告诉你,我消失的这断时间并不是为了躲你,而是——” 说到这里,季老头摸了摸他脸庞上的一道伤痕。 “将你藏在暗中的三个同伙,给宰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季老头怒目圆睁,威风凛凛。 自从身上布满“尸相气”,“老肖”就呈咄咄逼人之势,一再往前挪动步伐,季老头的这句话,似乎将他给震住了。 不过片刻之后,“老肖”嘿了一声,“你相法易理研究的不错,将自己的房子烧了,就是转明为暗,然后在暗中偷袭取胜的吧?” 季老头又道,“你难道不怕么?” “老肖”将身子斜走,“他们三人本就不如我,就算你用什么奇怪的方法战胜了他们,现在也是元气大伤,空言恐吓就想将我吓走,你想的太天真了!” 季老头在双目圆睁之后,此时又沉寂下来,点了点头,“看来劫就是劫,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啊!” 季老头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翻而朝上,嘴中念道,“燃我相炁,焚为鼎炉,内火中烧!藏像全息!” “老肖”本来无所畏惧,看到季老头的这个样子,突然失声喊道,“你烧自己的精气,你不要命了?!” 等季老头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别说对面的“老肖”,就连站在侧面的我也吓了一跳。 此时季老头的眼睛变的通红,我感觉他整个人的身体也变的微红,口中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既然敢出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你同样也别想!” 喊完了这句之后,我觉得季老头身法怪异,他似乎在脚踏方位而走,一会东转,一会西转,而速度也变的从所未有的快! 这是什么? 我体内有刚刚生出的相炁,季老头体内也有,依靠这相炁,我或许能够卜算到很多本不能卜算的东西,有无相炁,也是高明的相师和一般相师的区别! 现在季老头竟然要将自己身体里的相炁给焚烧掉! 显露本相的“老肖”,此时真正感到了惊慌,因为季老头的身体跑的如火一般快! 他像是发疯一样,一掌一掌地朝着“老肖”拍击过去。 老肖每挡一下,就要后退几步,他身上所谓的尸气,被季老头燃烧的相炁克的很死! 没交手几下,这个“老肖”就看出了不对劲,转身就要逃走。 但奇怪的是,他根本逃不出季老头布置的一个无形的圈子! 我没想到季老头的玄法竟然玄奥到了这个地步,以前窥见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没办法冲出,又没办法逃走的“老肖”,此时急的哇哇大叫! 但任凭他再急,季老头充耳不闻,一掌接一掌的朝着他头顶拍击而去! 我看见“老肖”身上环而不散的尸相气,已经被季老头给一点一点的拍散! “老肖”完全失去了心气,我看到他似乎想要讨饶了,但是季老头完全不给他张嘴说话的时间。 等“老肖”身上的黑气被完全拍散的时候,季老头突然大喊了一声,身上猛然出现了一道微弱的亮光,身子纵起,朝着“老肖”的胸口打去。 这好像是他的最后一击! “老肖”伸手想要阻挡,但哪里阻挡的住,他惨叫了一声,身子倒飞而出! 而季老头在将“老肖”撞飞之后,身子晃了几晃,也慢慢地软倒。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渡,倒下之后,季老头的身子像是一个大蒸笼一样,全身上线都冒着白气,他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再动。 我赶紧奔了过去,想要扶他,不过被他出声制止。 他还是扭头看了看“老肖”,只见那个老肖痛苦的捂住胸口,脸色极为难看,双手手指呈现一种奇怪的并拢,嘴里面不停的念叨。 季老头马上着急地喊道,“他要召鬼上身,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随着“老肖”的念叨,我看到火葬场周围果然出现了一些黑影,正犹犹豫豫地朝这边靠近。 此人称自己为通鬼相师,绝对有和鬼魂相通的能力,见季老头喊的着急,我第三次捡起了地上的尖刀,冲着“老肖”奔了过去! 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个人和我之间,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最不能原谅的,是他毫无情由的将我小姨杀死! 就在我提刀朝着他冲过去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鬼魂的影子似乎选定了他,一股轻烟般的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与此同时,我跳起来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他眼睛猛然一变,似乎被鬼魂控制了身体,可我奋不顾身的一跳,尖刀也刺中了他的心脏位置。 他伸手想戳向我的胸口,不过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被揭开的伤痛的旧事 即使被符压到了槐木灵中,这槐灵中诞生的凶灵依然晃动了一阵,十分厉害。 看来找小道士上坟山的事情不能耽搁。 幸好第三天的时候,季老头的精神变好了一些,不需要我一直守在身旁,我便想着今夜去坟山找什么所谓的鬼火。 但我没想到的是,精神稍稍恢复的季老头,竟要求要出院。 那天夜里,他将自己的相炁强行化成了力量,才落的这么一个下场,现在要好好的静养才是,现在哪能出院啊。 对我的劝说,季老头显然不以为然,说这里救治不了他,现在他全身精气枯竭,光滴药水有什么用。 他要到一个清幽寂静的地方去静养,或许才有慢慢恢复的可能。 但眼下是,他现在连站立都不能站立,怎么离开。 他说自己身上的劫暂时是过去了,但是这个劫是个连环扣,保不齐还是会重来的,所以他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才是上策。 本来还想让他休息几天,见他率先说了这个,我就问他,这些来找他的都是什么人。 季老头叹了一口气,“也是学相算的,这些人在玄门中有个称呼,或许应该叫做邪相门。” 我默然点了点头,果然和我猜想的差不多的。 说完了这些,他转头看了看我问,“你想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么?” 我感觉从认识季老头起,就被卷入他的各种风波之中,我善良的小姨也因此丧命,我怎么能不想知道。 他见我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去把门关好了。” 待我关好门,转身在回到季老头身旁的时候,发现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长时间,并没有给我说什么。 在火葬场的时候,听季老头说,他的弟弟和弟妹曾经被别人害死,见季老头对我不错,那人还将我认成他们存留下来的孩子。 对于这样的事,不管过了多久,季老头心中总是充满伤痛的,虽然小姨的死,我有些怨恨季老头,怪他没有用手机提前通知我事情起了变化。 但我还是强行忍住,待他先说。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躺在病床上的季老头终于幽幽地道,“我本姓骆,叫做骆清正,有一个很关系很好的弟弟,叫做骆清志。”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我弟弟天资异常聪颖,从十二岁起就开始接触相算,到十六岁上的时候,他帮人相面卜算,已经算无遗策,到二十岁的时候,他跟我说加入了一个相门,可以帮人改变气运。” 我心中悯然,相算之学是天底下最神奇的学问,虽然有很多人说他是骗人的,那是因为他们不懂,自己都不懂,人云亦云的说是骗人的,那是很可悲的。 真正研究相算的,都是中华大地上几千年来最聪明的人,看来季老头和他的弟弟,都属于其中之一。 见我没有出声打断,他又接着讲,“他意气风发,在当时吃饭都困难的年代,他竟然有钱补贴家用。我当时劝过他,干点正经营生,别跑江湖了,听人说相算显露天机,犯五弊三缺的。” 季老头眼睛放光,好像回想到了自己劝说弟弟的场景。 “没想到我兄弟笑了笑,说那是一般人没有化解无弊三缺的办法,他已经能让无弊三缺应不到自己的身上,我见他过的挺好,后面还领回来一个漂亮的媳妇,也就没再管他。” 我看到季老头说的十分透入,嘴唇都有些干了,想给他倒点水来喝,但季老头摇了摇手,让我不要打断他。 “后来我们之间联系的越来越少,甚至逢年过节他都不在回来,我记得最后一面见他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了,他和他媳妇一起敲开了我的门,两个人脸色煞白如纸,手里抱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孩子,那个孩子大概两岁左右,全身的颜色发青,呼吸若有若无的,很吓人!” 本来是想问季老头累不累,但此时已经完全代入了这个故事中,只想听他讲述下去。 “我兄弟和我弟妹说他们有要紧事,不能带着这个孩子,要我将这孩子放到大缸的底下,不要让他见阳光,如果他饿了,就用米糊来喂他,但如果发现他困了,一定要用铃铛来摇醒他,否则这孩子就没命了,求我一定要照做,说完之后,他们交给我一本手抄的书就走了。” 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因为在火葬场的时候,邪相门的那个人,曾说我像那个掐死的孩子,难道季老头讲的这个送回的孩子,就是那个被掐死的孩子? 我有些紧张了。 季老头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神色变化,不过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我当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想哪有这么养孩子的,不过那孩子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不哭不闹,连眼都不睁开,安静的吓人,开始前三天,我将他放到了大缸的底下,后来觉得邪门,就想将他挪出来,他似乎格外怕见阳光,蜷缩成一团,本来不太青的身体瞬间发青,吓得我只得将他放回了缸底。”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不能见阳光的孩子? “幸好过了这七天之后,孩子睁开了眼,和其他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是我的兄弟和弟媳,却再也没有回来。等半年之后我才知道,他们被人给害死了。” 我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现在连问都不敢问了,只待季老头自己讲完。 “后来我终于打听到,他们是被很多人联手给害了,至于为什么害死他们,就没人知道了。我娘为这事哭瞎了双眼,后来积郁成疾,没挨过那个冬天。我了解我的兄弟,知道他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变卖了家产,来到豫省,这个玄学起源的地方,开始自学卜算。” 原来季老头学卜算真的是半路出家。 “后来有人撮合我和一个女人成家,虽然没有结果,但我却发现这个女人很善良,让她帮我照看这个带着的孩子,每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给她抚养这孩子的生活费。那女人开始不愿意,架不住我苦苦哀求,后来便同意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再也坐不出,起了一身冷汗,猛然站了起来。 季老头却似没有看到我站起一般,继续道,“等这个孩子十六岁的时候,我刻意安排了街头的相遇,为的就是让他学会他父母的东西,为他父母报仇!” 我强忍着眼中的泪不落下,望着季老头,浑身激动的难以自控,声音嘶哑地道,“你讲的是我?!” 季老头似乎交代完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长吁了一口气,“我也希望讲的不是你,可没办法,这件事情早晚要让你知道的,刚好这是一个机缘,你有权力了解你父母的这些东西。”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总觉得季老头骗我,这一切似乎都是设计好的,单单等我来钻。 但一会又想,季老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那会变成黑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那个邪相门的老肖说我像骆清志,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么? 季老头见我呆住,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一下接受不了,慢慢想想吧,我也累了,想要歇歇,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 说完,季老头特意闭上了眼睛。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季老头的病房,此时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玄学纹,之前看这个纹路的时候,纳闷过,生有玄学纹的人天生亲近玄学,我还以为是自己后天感兴趣造成的,谁知这是早早就注定了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九流相师! 出了医院之后我没地方可去,毫无目的到处走,不知不觉就来到我埋书的这公园了。 猛然知道这些事情,我感觉谁都承受不了,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往公园的长条凳上一躺,要把这些事情想明白。 天上白云再飘,树叶晃动,这个世界好像很安静。 然而安静只是表面,暗地里波涛汹涌。 本要细细琢磨,可我的大脑好像停止了思索,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天色都沉暮的时候,耳边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在训斥一个男人,开始我也没注意,后来女人训斥的越来越大声,我便转过了头去。 只见在离我不远的另一个长条凳上,有一队似乎是夫妻模样的人,女人指着男人的额头道,“人家都欺负到你爹了,你还能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那男人似乎被激怒了,站起来道,“太过分了!我他妈去砍死他我!” 猛然之间我明白了,季老头没有隐瞒什么,他所讲的都是真实的,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再加上我那善良的小姨,我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这么多年了,季老头还在追查其中的原因,更何况是我! 就算我想平静的生活,现在估计也做不到,那就把所有害死我父母的人,一个一个的找出来! 想明白之后,我心中像是燃起一团火来,力气也瞬间恢复,慢慢地站起,朝着那对夫妻走了过去。 等走近他们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生着一副克夫相,而男人的面相则是一副牢狱相,突然心中一动,停下对他们道,“如果不是深仇大恨,最好还是冷静处理,别冲动,不然要坐牢的。” 这两个人见我走过来,冲他们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同时愣住了。 待我走远了,听见那个女人道,“这人怎么回事,有病啊!精神不正常吧?” 我没有理会这对夫妻再说我什么,将公园角落里的,那个木盒挖了出来,一看无恙,我长吁了一口气,放心的装入怀中,离开了这个公园。 想明白这些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医院,不知道咋了,我突然想去看看瑶瑶。 于是就坐上了一辆公交车,直往瑶瑶上班的那个酒店而去。 我是在这个酒店上班的时候与瑶瑶认识的,她是这里的前台,因为我和顾客的一次争执我们才结缘,一直走到想现在。 除了上次我发现她手心里的月老纹断掉,我还合过我们的八字,我发现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当时觉得原因肯定在她,此时才知道,这原因在我。 酒店灯火通明,门口悬挂着红色的灯笼,我躲在外面花坛树木的阴翳里,能看到瑶瑶微笑的面容,心禁不住还是疼了一下。 总体上来说,她算是中等偏上的面相,这一辈子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没有大的祸殃,脸上的夫妻宫明亮,手中代表女性的坤位高耸,这说明会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且有优秀的子女。 这就够了。 出了我小姨的事之后,我不敢再找她,不然的话,她本来良好的面相就会受我牵连,从而改变,我不想这样。 我那天远远地看着她,看了好久好久,然后离开。 从此之后,我们两个再没有联系过。 这场爱情开始的不轰轰烈烈,死去的也不光荣伟大,甚至连一个正式的分手仪式都没有,就这么结束了。 后来,那个扣扣上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再后来,灰色的头像也没了。 我不会告诉她这一切的原因,她也永远不会知晓。 看完了瑶瑶之后,我整理了下心情,回到了季老头的身边。 不用问我,看到我的眼神,他就知道我想明白了。 我开口问季老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 没想到季老头轻轻嘿了一声,“我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弄清是谁,我知道的这些,现在也不会告诉你。” 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季老头(在心里喊习惯了)表情沉静地道,“你现在还太弱,还没有能力规避应有的风险,如果说相师有九等,你现在是最下面的九流相师。” 那个手抽本的我背过的那句话再次映入脑海,“一流神仙二流天,三流皇帝四圣贤,五流妖顽六通鬼,七灵八气九摆摊!” 将这话默念了一遍之后,我问季老头,“我就是所谓的摆摊相师么?” 季老头有些惊奇地望向了我,没想到我竟然记住了手抄本上的话,他点了点头,“是啊,摆摊相师,只懂算卦问卜,勉强混个温饱,还要担心无弊三缺的报应,这就是下九流的摆摊相师。摆摊相师也要精通卦术,或许你现在连摆摊相师都算不上!” 我顿时涨红了脸,不入流? 就像是上天的弼马温一样,自以为很了不得,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呢? 季老头说等我能有通鬼相师的水平,就会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我,而前提是要能感悟到炁的存在。 我将体内生出相炁的情况告诉了季老头。 本来漫不经心的他像是被吓到一样,猛然想要坐起,但却疼的连连呻吟,吹胡子瞪眼睛,我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他满脸不相信,“你是说自己小腹内,有像小耗子一样热烘烘的东西?” 在我点头之后,季老头唉了一声,“看来我这样的老家伙,注定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当年仅仅是揣摩这个相炁,我就揣摩了半年!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生出相炁,看来你也是个学卦的天才啊!” 季老头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萧瑟,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 因为他是自己摸索的,之前不愿意告诉我,就是怕他自己摸索的不对,见我能生出相炁,便讲了我稳固相炁的方法。 我现在初窥门径,就差人指点,季老头告诉我方法之后,当天夜里,我就感觉那一团热烘烘的气在丹田内留住了,时时感觉时时存在,再不散去。 我兴奋异常。 何时能达到通鬼相师,拥有可以和鬼魂交流,能为鬼魂相面的手段,我不清楚,但是我现在已经开始频频遇到鬼魂。 就问季老头,“咱们学相算的,有没有对付鬼魂的法门?” 对我这个问法,季老头竟然颇为嫌弃,“当然有,数不胜数。” 我很郁闷的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能驱走跟着我的鬼魂?” 季老头脸色有些尴尬,“有些我学的不精,再说,跟着你的鬼魂魂魄缺失,特殊。” 我眯眼看向了他,他马上转话题道,“现在那个鬼魂怎么样了?” 我说被一个野道士度入了木人之中,季老头颇为满意,这才道,“我们打鬼的法门,其实比道门还要多,我给你那么书里呈赤阳之相的,都能用来打鬼!”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关键现在我现在不太懂,季老头说以后我自然会懂,现在用朱砂打鬼魂的命宫就好,那是鬼魂的相门,很容易就把它们打走了。 说到鬼魂,我又担心起张小牙,想迅速的提升自己,必须获取张小牙的帮助,可她现在出了问题,小道士的符篆已经开始发黄发焦,看来最多能撑过今天一夜了! 还没等我去找小道士,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主动打了电话过来,小声地道,“骆大师,救命,那帮仙人跳的又过来找我了,这次大尺度的照片都带来了,你不救我我死定了。” 我心中嘿然而笑,让他稍安勿躁,想办法先拖住那帮人。 然后我给房淑惠打了个电话,告诉有一帮“仙人跳”的在勒索钱财,位置什么的全都报给了她。 房淑惠虽然没有再追问人脸丢失的事,不过对我还是一副小迷妹的样子,马上在电话里道,“好,我这就报告我们所长!” 两个小时之后,小道士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打过来之后他马上在电话里吼道,“骆意!骆大师!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报警我不会么?!你见过道士约票的么?!你见过道士交代约票经过的么?!还那么多人围着听!啊?啊?你这是逼哑巴说话啊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上坟山 他在电话里愤怒的语气,似乎马上能过来揍我一顿。 我只能劝说他,“这不挺好么,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我给你说吧,他们就是看准你不敢报警,才这么欺负你的。” 电话那边的小道士还是气愤难平。 之前握固的时候,他曾告诉我坐忘守一,才是修行不二法门,此时我在这么劝说他的时候,发现压根不灵。 我叹了一口气,“那你说怎么办,去办这件事的房警官是我的朋友,要不然我让她将人放出来,你再用你自己认为恰当的方法去解决。” 听我这么一说,小道士有点蔫了,“那,那道不必,只是我感觉像是在人前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我心里嘿嘿笑了一阵,给他提及压制木人的符篆已经变的焦黄,他说要去坟山找什么鬼火,邀他今天晚上就去。 他开始还在生气,说不去,架不住我夸了他几句,说尘世各种历练,都是修行种种,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我发现对付小道士,这种阿q安慰法可行。 他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和我计较,说一会到医院来找我。 我问小道士需要注意什么,小道士想了想,“你不能把槐灵木人带在身上,鬼魂都有他心通,我怕它感应出来什么,如果它提前知道,那就糟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小道士出现在了医院里,我让他看了看槐灵木人上面的符篆,他皱了皱眉,“这个槐灵里的灵体够厉害的,这才两天,就已经完全耗尽符篆的效力。” 他从身后包里又拿出一个符篆,替换了那张焦黄的符,口中道,“我师父留给我的符,一小半都要浪费在你的身上了。” 我问他怎么不自己画符,他白了我一眼,“你以为画符那么容易?我现在能画一些简单的避秽符,已经很难得了。鬼画符听说过没有,出现一点点偏差,不能对付邪祟,反而能召来邪祟。” 见他又执拗又骄傲,我也没跟他争,换过符篆之后,将那个槐灵木人放在了季老头的床下,告诉他我有事出去不能带着它,让季老头看着,不要让人动它就是了。 季老头见我没告诉他什么事情,也没问,只叮嘱我小心一点。 我答应之后,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和小道士就坐车朝着坟山方向而去。 这个坟山,实际上只是一个小秃山,但奇怪就奇怪在,这座秃山上埋满了荒坟,一座连着一座,有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的,也没有人打理,好多坍塌成了土坑。 还有一些是新坟,或许是一些人的祖坟在这,也有可能是在城中买不起公墓,就埋到了这里,反正也没人管。 这座山因为坟多,有没有名字,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坟山。 别说晚上,白天都没人来这儿,晦气的很。 这地方比起火葬场来,应该是各有各的阴怨,如果不是为了张小牙,说什么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这次小道士没有拿桃木剑,却拿了一把浮尘,说若是找到鬼火,这东西可以将其引过来。 来到坟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黑透了,我转头望了一下夜空,发现虽然有月亮,但是那种毛月亮,压根没有一点亮度,这样的月亮悬在坟山上空,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小道士做其他的事情或许不靠谱,胆子还是有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也没停留,踏脚朝着坟山上走去。 我随后跟上,小声的问道,“在这里一定能找到想要的鬼火么?” 小道士一边走一边回应我,“不一定,但是鬼火都是在阴气最重的地方产生的,如果说坟山上都找不到我们想要的鬼火的话,其他地方更难。” 这个坟山看上去是个秃山,因为埋满了太多的土坟,弄的就好像月球表面似的,走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稍不留心就会摔倒。 整个坟山上,就我们两个轻轻的脚步声,我偷偷地又抹上了朱砂,小心看着周围道,“怎么这么静!” 小道士没有回答我,但他突然停了下来,我正想问他怎么回事,看见面前的一座坟,露出了一个大洞。 毛月亮灰蒙蒙的光笼罩着的夜里,这个大洞看着像是一个张开的怪物的嘴巴,极为骇人。 看到这个黑漆漆的洞穴之后,我本能的后退着防备,问小道士怎么回事,“这洞穴怎么被扒开了,是野狗么?” 小道士摇了摇头,“这儿阴气太重,连虫鸣都没有,野狗更不敢来。” 不是野狗扒的,那是什么,我打个激灵,“僵尸爬出来了?” 虽然问过之后,就觉得自己问的有点低级,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小道士果然摇头,“来这儿的时候我已经看了,这儿阴气虽重,但不是养尸地,不能形成僵尸。”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这像是人为的扒开的。” 听见他这句话,又想到了荒山上的韩颂颂,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炼尸油的尸体从哪儿弄来的,难不成是坟山? 房淑惠之前好像跟我提过,她来坟山调查过尸体失踪的事件,小道士说好像是人为扒开的,我就低头看了一下,但是里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 我们来坟山带了很多东西,但是唯独没带手电,之前我问小道士来着,他也不让带,说带了反而会影响我们找鬼火。 我低头朝里面看的时候,小道士一把将我拽了起来,这倒把我吓了一跳。 “别看了,我们又不负责帮人找尸体。” 说到这个,我问起小道士炼尸油的事情,小道士哼了一声,“不是所有的尸体都能炼尸油,尸体半年不朽且生出尸蜡的,才可以。” 我心念一动,这么说来,那个恶灵迷惑陈大顺盗走的尸体,有可能真的来自这坟山! 两个人又往上走了一段,我猛然看到了一处黄颜色的,像是萤火虫一样的光芒在一处坟凹里飘动,急急碰了碰小道士,“快看,那是鬼火么?” 小道士赶紧转过头来,往前走了两步,“嗯。是鬼火不错,不过这样的鬼火不是冷火,对灵体的作用很小。” 在这阴森恐怖的坟山上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鬼火,小道士又说不行,我顿时觉得有点丧气,问他要找什么样的。 “万物相生相克,毒蛇七步,必有解药,这鬼火也是一样,是死去的人怨念不散,附在外露的骨上,历经很多年,骨髓风化若无,但是怨念仍存,一遇到有月亮的夜晚,这股怨念就会出来游荡,红黄蓝颜色的鬼火怨念较浅,紫色颜色的鬼火据说是比较毒的怨念。” 我没想到光鬼火也这么多讲究,问道,“如果我们找不到你说的紫色鬼火呢?” 小道士啧了一声,“那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别的鬼火,恐怕只能让激的让它更凶戾。” 本来是和小道士合在一处寻找的,后来觉得这么大一处坟山,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便和小道士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分开找,这样看到的范围更广一些。 就在我和小道士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还没走几步,我转身朝其他地方看的时候,吓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老头,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在那一刻,我心跳就停了。 急忙将身子往后一撤,发现这老头的眼睛白像是牛乳一样,眼睛下是黑色的眼圈,露出一口侧次不齐的黄牙,脸色发黄又瘦骨嶙峋,颤巍巍的瞪着我看。 和他拉开距离之后,我暂停的心脏才开始噗噗通通乱跳起来。 天,差点被他吓死! 这鬼魂出现的好突然! 听见我的大叫,小道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往我这边奔了几步。 我已经吓的不敢说话,这个双眼发白的老头,转动着头颅,围着我的脸不停的大量,像是在分辨着什么。 我一边后撤着身子,一边冲着小道士指了指这个老头,意思是让他赶快将这个鬼魂驱走。 小道士却用食指竖在了嘴边,“这人应该是刚死的,人死之后,地魂会停留在墓地,他以为是自己的亲人过来看望他了,你别动,等一会他自己就会走了。” 我屏住呼吸站着不动,然而这个老头围着我打量了三圈,转到我的后脖颈处,冲着我不停的呵冷气。 我瞪大眼睛望着小道士,意思问他怎么办。 他犹豫了一下,让我试着蹑手蹑脚的走开。 我深吸一口气,悄步往前走的时候,发现这个老头还是呆呆痴痴的,手竖着,跟在我的背后。 我发现根本没用。 小道士,老子信了你的邪! 我心中恐慌地寻思,“他要是像张小牙那样跟着我,我就惨了!” 慌乱之中,猛然到了季老头给我说的打鬼的法门,壮了壮胆气,一声大喊,将手中的朱砂拍向了那老头的双眼之间。 这是人的命门,也是鬼魂的相门。 那个老头发出一声痛呼,身子立马矮了下去,像是一股轻烟,围着一座新坟转了几圈,不见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法子确实能用来打鬼。 小道士“咦”了一声,似乎对我打鬼的方法感觉到惊奇,不过突然之间,他喊了一声,“鬼火!”转身向着坟山的顶上跑去! 能令小道士这么激动的鬼火?是紫色的鬼火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逃走的鬼火 因为我全部精力都放在刚才出现的鬼魂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鬼火出现。 见小道士往山顶奔,我也跟着跑了过去,因为跑的太急,还摔了一跤,想爬起来的时候,觉得手下按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抓到手里一看,却是一截骨头,似乎是人的手臂骨。 这坟山上的尸骨都是怎么掩埋的? 吓得我赶紧丢掉,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小道士。 小道士一直往上跑,此时我们早已经跑过了半山腰,我似乎也看到前面有个紫亮色的东西,但一闪之后就不见了。 两个人直接追到了坟山顶上,我累的的气喘吁吁,却没有发现那个紫色的鬼火。 站在坟山顶上往下看,总觉得整个坟山都是一座巨大的孤坟,黑压压耸立在这一片大地上。 小道士低头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那枚紫色的鬼火。 我心中纳闷,小声地问小道士,是不是鬼火也能成精,怎么感觉它在躲着我们啊? 小道士反驳我道,“一般说来,鬼火是不会躲着人的,这真是奇了怪了。” 小道士一边说,一边环绕着坟山顶而走,他说鬼火虽然是怨念,但必定要附在骨砋上,让我帮着他找找。 坟山上虽然黑乎乎的,但我们两个的眼力在夜间都算可以,但是围着鬼火消失的地方找了一圈,根本没找到细小的骨砋。 虽然没找到骨砋,但是我们在坟山的顶上,又找到了一个兔子窝大小的洞穴。 “难道鬼火还能跑洞里面去?”小道士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 走了这一圈,我发现坟山顶上,似乎也埋了一座坟,而且是一座格外巨大的坟。 什么人的坟埋在这坟山的顶上? 将我的发现讲给小道士听,他将身后的浮尘拔了出来,“今天还是头次遇到会自己逃走的鬼火,我怀疑是飘到这坟里去了,我用浮尘试试。” 小道士说鬼火就是怨念,怨念是会随着道士超度的经文而走的,而浮尘则是引度之物,如果那鬼火真是落入这坟中了,是可以将它引出来的。 小道士将自己宽松的道袍拧了几拧,勒在了腰间,把浮尘拿出,轻轻在空中甩了两下,然后口中念道,“荡荡痴怨,何处依存,道家真炁,呈现真身!” 小道士将浮尘在这洞穴中摆晃的时候,我似乎看见洞穴的深处,有紫色的光点亮了起来。 小道士嘿了一声,“还真在,我就说不可能凭空的消失,给我出来。” 但是那枚紫色的鬼火,只是在洞穴深处不停的晃悠,引不出来。 小道士一连念了好几遍咒语,都没有作用。 这洞穴极小又深,要想爬进去是不可能,小道士挠了挠头皮,“道家有一门道法叫做纸鹤术,或许能进去将这个鬼火弄出来,但我却不会。” 见小道士为难,我却想出了一个直接一些的办法,“要不把这个坟扒开点,那样你的浮尘就能够到了。” 小道士想了一下,“好吧,现在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我弯腰准备扒这座荒坟的时候,发现小道士却不动。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自己一会还要做法,手不能被坟山上的泥土污秽。 感情这个主意提出来是坑我自己啊? 一想反正是为了槐灵木人中的张小牙,我也认了,弯腰先搬开了洞口的一块时候,捋了袖子想大干一场的时候,猛的一个激灵,发现在我们身后出现了两个身影。 这两个身影从远处飘过来的。 其中一个是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满脸狰狞的血污;另一个是眼睛直勾勾的孩子,伸着惨白的小手! 幸亏它们并没有马上攻击我们。 我吓得不敢再挖,问小道士,“怎怎么办,这里是不是他们的墓地啊?” 我心中忐忑的问小道士。 小道士背对着我,“不管是不是,我们需要那个鬼火,必须要将它带走,继续挖,应该没事。” 小道士虽然说没事,但我还是不放心,那次在地下室的时候,两个女鬼就差点把小道士折腾散架,现在又是两个鬼魂,能那么好对付么? 小道士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没事,这坟山上的鬼魂,都是孤魂野鬼,不凶戾的!” 就在我相信小道士,弯腰想去再挖的时候,本来说的不凶厉的鬼魂,顿时炸了毛,狰狞着冲了上来! 小道士将浮尘一甩,这两个鬼魂就退开了,但若我想动这座坟,他们就再次围上来。 见势头不对,小道士收了浮尘,弄了一些红色的粉末撒在了地上,将我们两个和洞口都围城了一个圆圈,然后不知道粉末上丢了什么东西,这些粉末唰的一些燃了起来,成了一个火圈。 看到这个火圈,这两个鬼魂才知道无法近身,退了好远,但是依旧不走。 而且在坟山的下方,又出现了好几个身影,都慢慢地朝着我们这边围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我就曾经问过小道士,坟山上会不会有鬼魂,小道士保不齐会有,因为人死之后,地魂会在墓地周围游荡,但是不会太多,因为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用阴风,没有什么东西庇护这些鬼魂,时间一长,就会被阴风给吹散掉的。 在来到这坟山的时候,我特地注意了一下,这里并没有几座新坟,当时就放心了下来,虽然遇到了一个,大体是小道士说的新死的亡魂,并没有太担心。 做梦也没想到,这儿竟然有这么多的鬼魂! 有这么多的鬼魂围着,别说取鬼火,就是脱身都是一个问题啊。 小道士转头问向了我,“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卜上一卦,是吉还是凶啊?” 我皱眉看向了他,现在问这些有毛意思,再说来坟山找个鬼火,又不是去龙潭虎穴,我卜什么卦啊。 小道士常吸了一口气,“算了,你也别挖了,我这还有一张召引符,直接用符好了!” 我简直对这些小道士无语了,问他有符怎么不直接用。 小道士嘿然道,“你知道这些符篆有多珍贵么?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一会若能将这鬼火拿到手中,我们不要和这些鬼魂纠缠,你不是会用朱砂封什么相门么?你封住相门,待我喊一声,我们同时从山上往下跑!” 我“啊”了一声,还有这种操作? 看着坟山下出现的这些面目狰狞的人,我简直头皮发麻。 季老头虽然教给我了打鬼的方法,虽然也成功的打走了一个,但那对付的是一个无意识的新鬼,现在连小道士都要逃跑,我肯定也得逃。 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小道士不待我有其他意见,从身后又抽出一张符来,那张符的符胆处,写着一个“召”字。 小道士努力集中精神,脚踏罡布而走,口中念道,“三清祖师在上,正一真人返世,予我道力,开显符灵,招魂引魄,听我号令!赦!” 喊完之后,他将那符贴向了紫色鬼火落入的洞口。 此刻注视着山下这些鬼魂的我,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小道士施法,害怕这些鬼魂会一窝蜂的冲过来。 小道士召这个鬼火,好像有点犯它们的忌讳。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小道士将那个召引符放入洞穴的瞬间,这些鬼魂好像得到了什么号令一般,竟然全部转身而走,片刻之间消失了个干净。 ? 我看呆了,赶紧喊小道士,“怎,怎么都走了?” 小道士也颇感惊讶,回了一句,“可能是怕我的符!” 那紫色的鬼火在召引符发动之下,果然再次显然,看起来要从洞中出来了! 我朝黑黑的洞穴中又看了一眼,发现还有两枚对称的红色鬼火,突然也亮了起来! 正在我想跟小道士说又有鬼火的时候,猛地感觉不对劲。 那,那不是鬼火,而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诡异黑气的正主 藏在老坟里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远离了那个洞口。 洞穴中红色的眼睛也将小道士唬的连连后退,不过就在他后退的这一瞬间,那个紫色的鬼火也落入了他的手中,继而慢慢熄灭了。 我看见似乎是一块小而亮白的骨。 小道士反应极快,掀起腰间的一个黄色布包,将那块骨放入了其中,然后又拔出了他那把青铜匕首来! 就在此时,我们脚下的地面都微微颤动,好像有东西要从这坟中破土而出了一般。 小道士和我一边后退一边提防,我无物可用,双手抓起了脚下的一块石头。 就在我们两个紧张的注视中,从这个黑黝黝又不见底的洞穴中,慢慢地显现处一物来。 一个漆黑的诡异的头颅,这个头颅下面连着圆乎乎的身子! ?! 这头颅有人的三四个拳头并在一块那么大,整体呈三角,一双通红的眼睛位于这双头颅的左右两侧,它的口中还有一条信子在轻微的嘶嘶作响。 蛇! 一条极为罕见的大黑蛇! 看到是蛇之后,我们两个又后退了两步。 那条蛇晃动着头颅,它蠕动的身体从这个洞穴中缓缓而出,等完全出现,盘在一块的时候,我看见小道士抓着青铜匕首的胳膊都有点微微颤抖。 这或许不应该称作蛇了,而应该叫做蟒。 我大致估量了一下,它的全长应该有接近四米,整体如婴儿的腿那么粗,全身都是漆黑的鳞片,黑的发亮。 此刻它盘旋着,三角的头颅忽高忽低,呈一种马上就能暴起的状态。 小时候跟着小姨在乡下待过一段时间,听说过蛇诡异的事情。 蛇这种东西比较邪性,农村人一般都不敢伤害它,很多民间传说之中,都有蛇找人复仇的事情。 我曾听小姨说,在她们老家那,有一个人在孩童时期,看到两条花蛇交配,打死了其中一条,另外一条却钻了乱草之中,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游走了。 后来过了十年,这个男孩长大成人,眼看马上要结婚了,有天有个穿一声花布衣的男人来找他,冲着他恶狠狠地道,“十年前你打死了我的妻子,在你结婚那天,我要来找你报仇!” 说完,那个穿花衣的男人就走了。 这个男孩感觉非常奇怪,就把这件事给家里说了,家里人知道男孩并未曾与什么人结过仇,仔细询问,终于问道他年少藏在心中的这件事,说这个人肯定是之前的那条蛇,现在要过来报复了。于是就让这个男孩藏在缸中,盖上缸盖,那蛇如果找不到,就不会再来了。 结婚那天男孩按家人的说法,在成亲那天躲入了缸中,果见有一条大花蛇出现,怎么也找不到男孩,就围着大缸转了数圈,然后就消失了。 男孩的家人非常高兴男孩安全躲过了这一劫,等他们打开大缸的时候,发现这个男孩浑身漆黑,已经死在缸里。 这虽然是传说,但我小时候,却真真切切地见过擀面杖那么粗的蛇,在麦穗上游走,民间称之为行风。 更有其他地方,将蛇奉为五仙中的柳仙,不敢轻易招惹。 但我和小道士找这个鬼火,显然是招惹到这条黑蟒蛇了,从它头呈三角看,还是一条毒蟒蛇! 招惹到它的原因,很可能就是那颗鬼火,但现在就是还给它,以其睚眦必报的性格,也不会放和小道士离开的。 这种东西一旦成精,是比鬼魂厉害的多的,整个坟山里的鬼,应该都是受到了它的压制。 就在我们后退的时候,忽地想到房淑惠的病危,在她体内游动的黑气,似乎就是一条凝聚的小蛇! 后来她也曾跟我说过,自己到过这儿。 但是她并没给我提遇到蟒蛇的事情,显然是靠近了这座坟,看来就是这条黑蟒。将阴怨之气透入了她的体内! 虽说我当时还没有琢磨到“相炁”的真谛,但化解那条游动的诡异黑气,就花了我三天的时间,现在面对它的本体,我怎能不惧! 片刻之间,我和小道士就像僵住了一样,不敢率先走动。 但是那条黑蟒盯着我和小道士一会,突然暴起,一道黑影晃动,冲着小道士扑了过来。 它行动实在是快,简直就像是一条黑色的闪电,从暴起到出现在小道士的面前,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 幸好小道士全神戒备,将身子一闪,将手中的青铜匕首划了过去。我听见“当”的一声,匕首与这条黑蟒的身体相交,和刺在金铁上无异,甚至还看到有火星迸射了出来! 小道士的这件法器,竟然刺不透这条黑蟒的身子! 黑蟒一扑不中,瞬间又将身子撤回,而小道士腾腾腾退了五六步,差一点摔倒。 天,好恐怖的黑蟒! 这条黑蟒盘踞在坟山头上,肯定是为了更好的吸收坟山的阴气,又能吸收月亮精华,且有了能压制鬼魂的能力,这样的东西,岂是我和小道士能对付的? 本来我想趁机将手中的石头砸过去,但看它袭击小道士的那一下,我就放弃了这个打算,知道根本没有机会砸中它,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幸好小道士反应足够敏捷,手中的青铜匕首上也沾满了煞气,这让黑蟒也有点忌惮,没有冲着小道士发动连番的攻击。 本来吊儿郎当的小道士,自从看到这条黑蟒的刹那,神色就变的无比的凝重,就在黑蟒将身子缩回去的一瞬间,小道士突然又抓出了一张符,按在手心中,双手指向唰的一变,凝眉念道。 “天地同生,扫秽除愆!炼化九道,还形太真!以道祖之名,开神光之影!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喊完之后,它将双手撒开,那个符篆竟然悬停在了空中,从符篆上发出一层青蒙蒙的光来。 这小道士,现在基本的能力就是用符,而且都是用他师父给他的符,我估计这家伙的实力也比我强不了太多,只是拜了个出手阔绰的师父。 我本能的想要后退,这是什么符篆,会不会爆炸? 那条黑色的蟒蛇,窥见这符篆悬浮,又发出青光,也将身子盘缩的更紧了。 但是我没想到的画面出现了,符篆上冒出青光之后,小道士马上纵而将起抓住,三下五除二的塞进了嘴里,将这个符给吞了下去。 吃符篆?从来没听过符篆能吃的啊? 吃下符篆之后,小道士扭了扭脖子,松了松肩膀,似乎十分舒坦,将青铜匕首再次拿起来对准了那个黑蟒。 他比之前更自信了。 就在我闹不清怎么回事的时候,看见小道士的身上发出一种和符篆相通的青蒙蒙的亮光来。 道家有修为的人,在做法的时候,身上会出现一层青蒙蒙的亮光,称之为“神光投影”,也就是道家所谓的高人,有神光投影的道士,无论是做法和请神,都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小道士这家伙,并没有修出神光投影,而吞噬了这个符篆,是以这个符篆为引,就是将这个符篆里面的力量引到他的身体之中! 我看见一丝静电一样的东西,迅速地在他青铜匕首上闪过。 他甚至冲着黑蟒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这条黑蟒像是能看懂一般,再次暴起,冲着小道士扑击而来。 小道士不但不退,反而将青铜匕首挥的连影子都看不到。 虽依然没有刺入这条黑蟒的身体,但已经令它暴怒如狂,张大而来嘴巴,露出一口尖利且参差不齐的獠牙! 这次它再纵出的时候,竟然是整个身子同时而来,小道士想要闪避,这条黑蟒将身子一收,如算计好而来,竟然将小道士缠在了其中! 小道士双手抓住黑蟒狂暴的头颅,不让它撕咬中自己,转头对我喊道,“快!打它的七寸!” 其实不用小道士吩咐,我早已经冲了上去,不知哪儿是它的七寸,举着石头就朝它身体上猛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先天之阳 激动之下,感觉小腹处的“相炁”透到手上,我砸下去的力道无比巨大。 可我没想到这条黑蟒圆鼓鼓的,竟然不太受力,猛然一滑,十成力道打在它身上的不足一成,石头脱手而出,还差点将我闪倒。 不过好歹也打中了它。 这条黑蟒发起狠来,带着小道士,又往坟山下面滚了十几米远。 小道士身上虽出现了神光投影,但被捆的结结实实,并不能施展任何玄妙的道术,此时拼尽全力,和这条黑蟒相抗。 眼看小道士性命危急,我径直跳了过去,抱住那个黑蟒的身子,用拳头朝着它身上狂击。 按正常来说,右手的力量较大,在我左右替换着拳头击打的时候,发现本来相对绵软的左手,打下去的时候,那条黑蟒却似格外疼痛,嘴巴猛然大张,体内的相炁似乎也隐隐能被左手所带动。 开始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在击打了三四下仍是如此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问季老头打鬼的事。 他说相法中凡是呈赤阳之相的,都能用来打鬼! 这条黑蟒虽然不是鬼魂,但盘在坟山上吸收阴气,绝对属于邪祟一类,而左手对男人来说代表着先天,相法上有先天阳气之说。 在看手相的时候,都是看男人的左手! 男人为阳,左手为先手,亦为阳,所以才能更好的引动代表着纯阳的相炁! 想到这一层,我决心用左手连续击打,让这条黑蟒负痛,进而放开小道士。 打了十来下,这条黑蟒似乎有点承受不住,将身子一摆,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条厚实且巨大的尾巴,朝着我扫了过来。 我感觉眼前一黑,只听到“嘭”的一声,整个人倒飞而出,落入了坟茔堆里。 我感觉脑袋蒙蒙的,嘴里都是土,脸上一片火辣,耳中全是“嗡嗡嗡”的声响,连眼前都直冒金星。 等我爬起来,定睛在看的时候,小道士和那条黑蟒依然还在纠缠,将几座长满了草的土坟都扫平了。 身上有了神光投影的小道士是厉害,这样厉害的蟒蛇,别说是人,就是一条牛被缠住,估计也受不了,他竟然还能顶住。 如果小道士完蛋,下一个就是我,尽管自己头晕脑胀,我还是运用到才领悟的先天之阳,纵全狂击那条黑蟒所暴露出来的一切位置。 这条黑蟒虽然看出来我们两个之中,小道士对他的威胁最大,但它若还缠着小道士,腹背受敌会让它难以支撑。 这畜生还是颇有灵性的,被打的忍受不住,这一个翻滚将我甩开,突然放开了小道士,一股黑影晃动,直朝着它的洞穴游走而去! 等我们两个并排站起的时候,发现它依然钻入了洞穴之中。 如果它趁势反扑,我和小道士还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小道士被他缠的手脚发麻,一时半会根本不能利索的还手。 而我虽然领会到了左手能运用相炁,一来尚生疏,二来威力有限,不能对它造成致命的威胁。 但不得不说畜生就是畜生,它永远都有本能的畏惧感,就像是再凶的狗,一看形式不对,也会夹着尾巴立马逃走。 见它逃走,我赶紧上前和小道士汇合,这条黑蟒受到惊吓,一会半会是不敢出来的了,我们赶紧走。 小道士摇摇头,“这东西最记仇,现在我们走掉,以后可能就有无尽的麻烦,你想为自己埋下麻烦么?” 我想起小姨之前给我讲的故事,看了看坟山顶端那个黑黝黝的洞穴,皱眉道,“可现在它回洞穴了,鬼知道这个洞有多深。别说你不舍得自己的符,就算是舍得,他钻到了洞穴中,我们有什么办法?” 小道士哼了一声,“我让你看个从来没见识过的东西。” 说着,他从腰侧拿出来一个黑黝黝的团球。 这团球似乎很轻,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上面有祥云的图案,似乎还有阴阳卦象一样的东西,我看到一边是巽,一边好像是震。 “这是什么?”我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小道士吁了一口气,“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是有一次我见师父拿着沉思的时候,我怪他要来的,说是能用来引地火,我们来试试管不管用。” 小道士小心防备着上前,将这一枚黑黝黝的团球放在了那口洞穴前,不知拨动了哪里,那个团球竟然旋转起来,如同一个地老鼠一般,朝着那个洞穴深处钻了进去。 道家现在也这么高科技了么? 小道士适时的回过头来,冲着我道,“据说这东西,是学相算的一路高人,送给龙虎山的。” 学相算的人送给龙虎山的? 巽为风,震为雷,风为行走,雷为炸裂,我刚刚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感觉到脚下一震,有一声地下沉闷的暗响传来,我们两个左右摇晃,几乎要摔倒,脚下的这一片地方,也塌陷了下去。 相门有这样的东西? 我们两个弓腰护着头等了等,那震动只有一下,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结束了? 那条黑蟒死掉了么? 因为脚下坍塌,出现了很多裂缝,我看见有丝丝的白气,从裂缝中冒了出来。 又等了一会,地下没有任何动静,我觉得那条黑蟒应该是死掉了。 蛇本就是冷血的动物,而它的洞穴中有热气冒出,根据生克之说,就相当于孤水被火所包围,是绝对要消亡的。 小道士也没想到这东西有那么厉害,看着我道,“怪不得你们相门以前有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东西简直就是可以移动的雷符啊!” 我对相门几乎一无所知,没法回答他,只能笑了笑。 但是我知道,相术和道法之间,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害怕那条黑蟒并未死透,两人在坟山上又等了半个时辰,小道士看见一条山石的裂缝中竟然流出了血来,对着我道,“看来确实死掉了。” 他转身对着山头,念了念超度的经文,说了一声“慈悲慈悲。”然后喊我离开。 我以为他这次他一定累到虚脱,没想到他身上青蒙蒙的气息消失之后,竟然没事人一样。 看来他所用的,完全是那个符篆中的力量。 此时危难过去,即使是在坟山之上,亦感觉无恐无怖,我就想看看我们拼命拿到的个鬼火,是什么东西。 小道士刚才也没有细看,等他将这鬼火拿出的时候我们同时一愣。 竟然是一个极轻的,风化的差不多的,蛇类的牙齿! 怪不得这枚鬼火和其他的鬼火不同,原来并不是人骨所化。 小道士曾说鬼火是死后的痴念附在上面而形成,难不成这个坟山上,之前就有黑蟒,修行不成痴念不散,才化成鬼火留在此处? 这就没人能给我们解答了。 此行虽然艰难,但好在有惊无险,还成功的寻到了想要的鬼火,只是我脸上被黑蟒的巨尾扫了一道,算是临时破了相,青紫色这两三天是不会退去了。 等我们回到医院,见我如此,季老头也吓了一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得说出了一点小意外。 季老头嘿了一声道,“我现在已经看不到人面相上的气了,很难帮你提前预测灾祸,这些天你做什么,不要任性而为。” 我急着将小木人拿给小道士,连忙说行。 转身去床底抓槐灵木人的时候,季老头嘿了一声,小声地问,“这个木人一直在晃动,有护士进来的时候,我只能不停的咳嗽来打掩护,你确定找道士帮你召出的鬼魂没问题么?” 季老头还是不太相信道士。 我心中也一惊,难不成那个槐灵中的凶灵,感觉到了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悟道 现在它身上被贴着符篆,就是感应出不对,也不可能脱体逃走。 我对季老头说了声没事,将槐灵木人拿给了等在走廊中的小道士。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左右了,将木人交给小道士的时候,叮嘱它一定要小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擅自出手,我再想其他的办法也行。 现在我对木人中的张小牙挺有感情的,要给我弄没了,我绝对不会饶了他。 小道士苦笑了一下,“好好好,骆大师,现在到成了我欠你的了,这个几天刚好有个机缘,我保证绝对不出任何问题。” 我心想压制槐灵木人的中的凶灵怎么还需要机缘?小道士也没在解释,说自己又困又累,回去要洗了澡做了功课休息了。 一连几天,小道士都没有出现,我知道想要将那个凶灵炼化非同一般,打电话说要去看看,都被小道士拒绝了,说不要打扰他,保证还给我一个呆萌又不凶戾的鬼魂。 就在这几天中,季老头已经恢复的可以下床站立,慢慢挪动着也能行走,只是格外困难,如同医院里脑瘫的患者,肢体根本不听指挥。 可他见自己能下床,就再次提出要离开这儿,说还在这儿的话,就是一万年也恢复不好。 我见他倔劲又上来了,问他想去的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他这才告诉我,是他的老家茶崖山。 季老头曾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道,“只有返璞归真,还于本根,才有恢复的可能。” 这是他给自己卜的卦么? 我当真不知道季老头的老家,也应该说自己的老家在哪儿,没想到竟然是离豫城极远的茶崖山。 我拗不过他,在他能下床的第二天,就弄了两张火车卧铺,临行前和小道士打了一个招呼,送季老头回到了茶崖山。 我没想到父亲的出生地是这么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按照道家的话来说,应该称之为灵气充足,按照佛家的话来说,空气中都有良性的芥子。 怪不得季老头非要来这里,别的不说,单单山水风光,就让人感觉心旷神怡,静心停下的时候,感觉能和自然融为一体。 当时的茶崖山还没被评为5a级景区,几乎没什么游人,季老头的院落,是一处被竹林环绕的小院,虽然落叶满路,但打扫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雅致。 其实这儿是他当年另开辟的一个住处,离这大概十来里,是当年生活的村子,不过他没有领我去。 季老头连行走都需要我搀扶,打扫庭院的活自然就交给了我,看到地上的竹叶,我脑子中想到的,竟然是各种卦繁复的变化,看来自己也真是魔怔了。 我在茶崖山呆了十天左右,不停的翻看那个手抄本,领悟到先天之阳的力量之后,我发现书里关于打坐之后的内容,果然有很多类似咒语的东西,我便仔细的推演然后引发自己的相炁去尝试,颇有心得。 如季老头所说,回到这里之后,他恢复的确实很快,几乎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一脸没有血色的脸,也慢慢地转为红润,等他拄着一根青竹杖能自己行走的时候,便对我说,“不用陪着我了,年轻人想去闯荡就出去闯荡一番吧,我多半坐看星斗,在此了却衰朽残年了。” 这几天里,我给季老头端茶倒水,小心服侍,发现他的眼角处偶尔有泪光闪现,等我真正要走的时候,他告诉我想要提升自身卜卦水平的话,让我去找一个叫苏轼苏大师的人,算是这些年来他在洛城唯一的朋友,不久后应该有一个卜算上的大赛,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找苏大师,跟着去历练历练。 随后,季老头把苏大师的电话号码给了,说还报他季建树的名号就行。 当我还在茶崖山的时候,小道士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几时回来,那个槐灵中的凶灵已经完全消融在了槐灵之中,只待我回来交给我。 所以从茶崖山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小道士拿回我的张小牙。 木人还是那个木人,只是在木人的背后,多了一道有金笔写成的蝌蚪文一样的东西。 这文字虽小,但如同活的一般,我转头问小道士这是什么,小道士犹豫了一会,说是他师父这几天过来了,他请师父给写的。 我顿时有点恼怒,“你要弄的全天下都知道啊?信不信我将你之前的破事捅到龙虎山去!” 小道士让我稍安勿躁,说他师父是个有道高人,对收养善良的灵魂没有意见,写的这个铭文是聚灵纹,对灵体有莫大的好处。 见我依旧郁闷,小道士拍了拍我的肩,“只是我师父说了,等这个鬼魂积累了足够多的福报,想要离开的时候,你需要让她离开,不然你就沾染因果了,这也是他让我转告你的。” 事已至此,我埋怨小道士也没用,小道士说他师父是龙虎山了不得的道人,在龙虎山的实力能排上前五的,如果他没有吹牛的话,张小牙应该是绝对安全了。 我问小道士,为什么他的师父又来看他,小道士说他师父是出来办事,顺便路过他这儿。 我总觉得这个小道士说话虚虚实实的,龙虎山有名的衍月真人,为什么一定要在外面收个徒弟? 对此疑问,小道士后撤了一下身子,离我稍微远了一些站定,“你不是会看面相么,你看我身如鹤形,坐如龟息,典型的得道者之相,你没听说道家都是师父选徒弟的么?我师父是看我长相清奇,有得道仙人之相,这才收我为徒的。” 小道士的这番话把我给逗乐了。 我虽会相面,现在也能看到人脸上微弱的气,但是小道士的面相除了清奇,其他的我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甚是想念张小牙,也没和他多探讨这个问题,送走了小道士之后,回到租住的房屋,我赶紧拉上窗帘,和木人中的张小牙心意相通。 片刻后,一道白线从木人中闪现,正是那个呆萌的张小牙! 只是她的双眼中依然含着绿意。 我吓的猛然想要逃走。 张小牙并没有追来,而是愣住了,好像受了委屈,继而眼睛中涨满了泪。 我这才发现,这个确实是张小牙,因为吸收了那个凶灵,张小牙的眼睛中也带上了一抹绿色。 她能流泪,说明天魂得到了进一步的恢复,有了人的感情。 我对着她好一阵劝慰,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嘟了嘟蒙蒙的嘴巴,眼中的泪才慢慢消失。 可能是好久没出来了,从木人中出来的张小牙这次在我的租住的这个地方转了好久,才回到木人之中。 接下来几天我发现,有时她伸出手来,像是比划着什么,似乎要与我交流。 我忽然灵机一动,冲着她说出了小牙两个字,她张着嘴学了学,我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微弱的“小牙”的字眼,是一个女孩沙沙的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给我回应。 我愣了片刻之后,猛然高兴的跳了起来,就好像自己教会了一个孩子说话一般。 她现在很能感知我的情绪,见我高兴,她蒙蒙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也学着我笑。 在家闲了几天之后,除了见证张小牙的成长,实在无事可做,就给季老头说的苏轼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拜访他。 苏大师语气听起来挺和善,听说我是季老头的侄子,就告诉我地址。 我下楼准备出发的时候,又遇到房东嗷嗷大叫,听了一下,才知道,那次小卖铺东西丢失,他非逼女婿还钱。 结果他女婿被逼的没办法,又不敢抢银行,弄了一个破丝袜罩住脑袋,搬空了一家成人用品店,结果货还没卖出去,就被按在了家里,接着上了我们这的头条,听说那段时间各类小报上都登了这个。 这房东嗷嗷大叫,说自己瞎了眼,召了个这样的女婿,十八辈的人都被他丢光了。 我现在连他的面相都懒的看了,有道是“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不收敛自己的脾气与性格,在不适宜的时间做不适宜的事,那结果只有一个,给自己添祸殃。 买了水果,按苏轼老爷子指点的方位,我很快找到了他的家,没想到竟然是一处广大的四合院,敲门之后,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将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头来,问我是不是骆意。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她才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这姑娘长的活泼俏皮,脸上各有一个酒窝,令惊讶的是,她肩头上还趴着一只金黄色的小猴子。 那小猴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我似乎很害怕一样,不停的躲,将这个姑娘盘好的头发都弄乱了。 她的这个小猴子平时应该很老实,要不然不会在她的肩头蹲着,第一次见生人就这样,这个女孩感觉到有点尴尬,她喊那只小猴子,让它别闹,但那只小猴子不听。 这女孩估计怕这个小猴子把她弄的人前出丑,给我开了门之后就跑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