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百味话人生》 正文 第1章 为前程两家亲近 势利眼又要悔婚 目光浅薄欠思量, 少年订婚为黄粱。 人生路远难预料, 谁知他日短与长。 辽西地区有一村庄,名叫赵家庄,此一村庄,三面环山,是一处风景优美的好地方。这里的地名虽然叫赵家庄,其实姓赵的人家并不多,据说明朝时,有一姓赵的人坐过县令,方圆十里八乡的人为了敬奉这个县太爷,就叫这里赵家庄了。这一叫就是几百年。 六十年代末期,赵家庄有一姓赵的人,当了干部。这人名叫赵有智,被公社任命为大队主任。此人的母亲前些年亡故,家中只有老爸,名叫赵琦,爷俩相依度日。赵有智虽然有大队主任的官职,但是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了,还没有媳妇。前两年大队来宣传队,带队的是一位名叫李成的人,看上了他。 这李成是县城的人,家中有妈妈和妹妹,妹妹名叫李茹,李成在赵家庄大队住队两个月后,回家和妹妹李茹说:“赵家庄有一大队主任,名叫赵有智,二十六七岁的年龄,还没对象,此人工作积极肯干,思想爱憎分明,将来必然前途无量。如妹妹能和这人组成家庭,一定赖不了。”这李成c李茹哥俩的父亲是一位军人,在部队牺牲的,妈妈是一位很要强的人,为了表示对军人的尊重,也就再没寻找配偶。平常一切事情李茹都是听哥哥的,这回哥哥一说,也就动了心。其实李茹最近很长时间心里就打鼓,哥哥已订婚,想结婚就差没房子,我要是有了意中人,结了婚,家中也宽绰一些。想到此时,和哥哥说:“既然哥哥说此人有前途,此人一定错不了,那我怎么去和他说话?咋也不能直接去赵有智家里住几天吧?”哥哥说:“这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假称是工作队的人,吃饭的事不用盘算,在家拿上钱和粮票,凡是下乡的工作队都是派饭,派到谁家吃饭,吃完饭给钱和粮票就可以了。住宿的事我也安排好了,工作队有两位女同志,你们一起住。也不用你干工作,你就了解一下赵有智的脾气秉性,如觉得合得来,就和他谈谈,要觉得合不来,就当没这回事。”李茹说:“那好吧!我就当几天假的工作队,明天就去。” 赵家庄有一名叫魏子林的人,老伴李玉兰,女儿魏铁英,今年二十一岁,儿子名叫魏铁锋,正在读书,女儿到了婚嫁的年龄,时常有媒人来,可迟迟没有定下来。魏铁英的婚事定不下来,赵家庄的人都知道,这里边有一个说道,因为小的时候和村西头刘家定了娃娃亲,那时候,刘庆生是大队主任,刘庆生的儿子十二岁的那年,有一天,魏子林回家和老伴李玉兰说:“这刘家的儿子聪明伶俐,他爸爸又是大队干部,将来这孩子也一定能胜过别人,咱们铁英和这孩子同岁,要是和这家人成了亲戚,定是一桩美事。”李玉兰听了满心欢喜地说:“这事还真行。”魏子林说:“明天找一个人去说。”李玉兰说:“不用找人,我自己说就成。” 过了几天,两家人还真的把这事定了下来。魏子林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办了一桌酒席。打那以后,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事成了人所共知的事。 刘盛在定娃娃亲的时候,什么是岳父,什么是岳母,不太清楚,只知道时常被魏铁英叫去她家,她的父母有啥好吃的都给他留着。十七八岁,刘盛在县城读中学,魏铁英小学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两个人在这情窦初开的年龄,见面的机会却很少,只有年节和暑假寒假在一起几次。就在刘盛高中快要毕业的时候,爸爸这个大队主任,因工作出错,公社责令停职,被别人替代。刘盛是独生子,再没有兄弟姐妹,见爸爸妈妈心情不好,为了陪爸爸妈妈,没有再读书,就提前退学回家。 退了学的刘盛,不能总是在家闲着,有一天,生产队长魏子江来说:“大哥,刘盛不念书了,总闲着也不行,咋也得挣点工分,念书人的身子,一下子干重活不适应,我想让刘盛干点轻活,你看行不?”刘庆生说:“你是队长,你说咋着就咋着,快二十的人了,总闲着不行。想让他干啥活你就自管说,还吞吞吐吐的干啥?”魏子江说:“现在生产队的牛没人放,这是好人不愿干,赖人干不了的活,不知刘盛能不能干?”刘庆生说:“盛儿,你大叔叫你放牛,你可愿意?要不,过些天就收庄稼了,你没干过,怕是跟不上。”刘盛说:“魏叔叔,咱可说好了,我不能总是放牛。有机会还想干别的。”魏子江说:“孩子,如有好的差事,你自管去,现在有文化的人少,不愁将来没有好的工作。”魏子江走后,刘庆生对儿子说:“盛儿,你可不能为了挣工分而放牛,心里要有长进,要是心中没数,放二年牛,会把这些年的文化丢的一干二净。”刘盛说:“爸爸,这我知道。我要不知道这事,就白活了。” 李茹在赵家庄住了十几天,最后一天,偷偷地和哥哥说:“哥哥,明天我回家了,你们的工作队没有我的名字,在这里时间太长了不好。”李成说:“我说的事你有点意思吗?”李茹说:“没有意思,我和那个主任说过两次话,那个主任说话好像有点自高自大,以为自己了不起,我不能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李成说:“你说的啥话,我没听明白?”李茹说:“人们常说,越是有成就的人,说话c办事c越是平易近人。可这个主任说话的态度有点特别,就好像比平常人高出半截。我和这样的人不是一路人,明天我就回家了。”李成说:“那这几天就白来了。”李茹说:“也没白来,我相中了一个人。”李成说:“你相中了谁?”李茹说:“那个放牛的,虽然他穿戴的不整齐,干的是别人见不上的活,可那人的气质和别人不同,通过他的言谈话语,就好像这个人的内在蕴含着很多的知识。”李成说:“你和他说过话吗?”李茹说:“没有,每次我的眼光和他接触时,他都像旁若无人一般,只是他和别人说话时,我在跟前听了两次。”李成说:“你知道他家的情况吗?”李茹说:“不知。我也不想知,只是说说而已。”李成说:“他是前大队主任刘庆生的儿子。暂时不能再任职大队主任。你要想和他儿子搞对象可要想好了,可能不行。因为他们家的政治境况和生活境况都很艰难,还有一点,是农村户口,就妈妈的那一关好像过不去。”李茹说:“哥,我那个嫂子不也是农村户口吗?再说,你说的那个赵有智不也是农村户口吗?那两个人在你眼里就行,他就不行了,要是有心计,放牛也不会日久的。”李成说:“就你会说,那哪能一样,你那嫂子虽然是农村户口,可她是老师,有转正的一天。赵有智是农村户口,那主任要是干得好,早晚会被公社调去。”李茹说:“看一个人不要看一时一事,不要想他的处境艰难,他才二十岁,你就说他没有前途,你前几天不是看封神演义一书了吗?姜子牙八十一岁还挂帅征东呢!寻找意中人,不要看他有没有前途,要看这个人心迹,要看这个人的道德素质,再就是能不能情投意合,能不能有共同的语言,这些都具备了,哪怕是乞丐,也是首选之人。”李成说:“你要有这个心情,哥也不打击你的积极性,看些天再说,就他家的情况,一年半载的没人给他媳妇,如果有一天他爸恢复工作,你要有那个想法,哥想办法给你联系,保证让你如愿以偿。”李茹说:“哥哥,那我就等你信了。我这个不在编的人在这里久了可不行,明天回家。”李成说:“那好吧!” 刘庆生不当干部了,刘盛不念书了,回来给生产队当了牛官。给了魏家人无情的打击,两家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魏子林背着女儿和老伴说:“你说咱俩这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给女儿定什么娃娃亲干啥?这不是把女儿向火坑推吗?”李玉兰说:“几年前的这个事,都是你想的歪道,你以为那刘庆生一辈子都当干部。你没听老人们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看一时一事不行呀!好花再美,能总是鲜艳吗?”魏子林说:“这可咋办,咱的丫头可不能嫁给放牛娃,一来是没有前途,二来在亲友面前也脸上无光。”李玉兰说:“你说的轻巧,想咋着就咋着,铁英和刘盛都是二十岁的人了,已经有了感情,你没见刘盛一放假,咱丫头就和他在一起。”魏子林说:“好办,咱丫头从今春已是妇女队长,以后她不一定看得上那放牛的。咱不要在姑娘跟前说拆散他们两个人的语言,只说一些刘家的坏话,女儿就会变心。”李玉兰说:“你这纯粹是短见识,现在放牛,谁能断定将来不发达,前年咱这唱皮影戏,那坐了皇帝的朱元璋,小的时候就是放牛的。”魏子林说:“你听那些干啥,说书唱影都是写书的人瞎编,你看看附近放牛的,哪有一个正经人?” 刘盛放牛的第二年,有一天,去了魏家,魏子林对刘盛说:“孩子,你回去和你爸爸说说,让你爸把自己的事和上级说一说,承认自己有错不就行了,省的总是这样靠着。大队这一级干部虽小,那可是都想干的美差。”刘盛说:“大叔,您说的事是大人的事,我们当孩子的不能说,叔叔要是觉得爸爸有错,去和爸爸说岂不是更好。”说完,离开了魏家,从那以后再不愿去。 魏铁英这二年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又是文艺队的领头人,元宵节时大队搞文艺汇演还得了奖。汇演那天,铁英来找刘盛说:“今天是文艺汇演,我一个人就有三个节目,你让伯父替你放牛,你去给我捧场,给我鼓掌。”刘盛说:“去,一定去。”刘盛回到家中,和爸爸说:“铁英约我去看节目,下午您替我去放牛。”刘庆生一听铁英约儿子去看节目,心中高兴,笑着点了点头。 节目演到一半,魏铁英已演了两个节目,台上台下议论起来。有的说:“这魏铁英将来要是嫁给牛官,那可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又有人说:“听说现在有人给介绍对象,说是城里的。”还有人说:“反正前几天有人听说,魏子林这回要反悔了。”常言说,耳不听,心不烦。刘盛听了这些话,心中焦躁,看了一眼台上的魏铁英,扭头回家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市场卖肉遭不顺,主任拆散有情人 两家好合娃娃亲, 谁知空中起阴云。 歹人心里生恶念, 棒打鸳鸯两离分。 且说汇演那天,刘盛没等演完,不高兴地走了。过了两天,铁英来找刘盛,见刘盛的脸色还是不好,说:“那天你咋走了?别听别人乱说,无论如何我的心是不变的。” 刘盛说:“你的心不变也许是真的,可难保你家里的人心不变。” 铁英说:“妈妈没说啥,就是爸爸觉得你总是放牛没前途。” 刘盛说:“我也不想长期放牛,和队长说了几回了,你叔叔说是找不到人,我也没办法。只要你有真心,我就放心了。” 魏铁英说:“别胡思乱想了,以后我做爸爸的思想工作。” 虽然铁英说是不变心,但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见了面也不冷不热的,因为啥?刘盛心里明白,是爸爸不当干部了,自己又是放牛的。 魏铁英的心情一直矛盾重重,定娃娃亲的那会儿,我觉得羞,不去刘盛哥家,爸爸妈妈逼着自己去,可现在,爸爸妈妈又几乎是天天都说刘家的坏话。最近有不少人来提亲,不知爸爸妈妈咋想的?不说成也不说不成,闹得提亲的人难进难出的。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一点不含糊。那是刘盛放牛的第三年秋天,刘盛赶着牛在路上走,一个小牛犊跑去地边吃庄稼,刘盛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说来也巧,石头打在小牛的脑门上,小牛倒地,伸了几下腿就没气了。刘盛只得把牛群赶回去,告诉队长魏子江,说自己打死了一头小牛。队长安排两个人把小牛抬回来。吃完晚饭,队长魏子江来到刘盛家,刘家的几口人毕恭毕敬地把魏子江迎到屋里坐下,魏子江说:“经过队委会几个人开会讨论,拿出了两条处理意见。第一,扣三个月的工分。第二,把死牛做五十元的价钱合给你们家,这两条意见,接受哪一条都行。 刘盛看了看爸爸,刘庆生说:“我们接受后一条,后一条比较实际一些,那牛犊咋也出五六十斤肉,一元钱一斤,卖了能归上本。不至于白放两三个月的牛。” 魏子江说:“那你们爷俩就去把牛弄过来。卖了牛肉,把钱归给生产队。” 刘盛爷俩忙到夜深,扒皮,剔肉,一直到后半夜才睡。早晨,刘盛说:“咱赵家庄的集市还有两天,我去县城市场卖。” 刘庆生说:“你自己去不行,和你魏子江叔请个假,咱爷俩去。顺便割二斤肉给他拎着,因为他是队长。还有,魏子林是你岳父,虽然这两年关系不太好,毕竟没闹翻,给他割二斤,然后,咱爷俩坐公汽走。” 赵有智听说刘盛爷俩要去卖牛肉,也来刘家割了二斤肉去。刘庆生爷俩,把四十多斤牛肉分成两下,打包背起来刚想走,铁英把肉送回来,说:“刘盛哥,爸爸说,送的份数多了,会亏本,还是拿着卖吧。”说完把肉放下就走了。 刘盛和妈妈说:“铁英家不要,这二斤肉就留下,咱自己吃。” 爷俩每人背二十多斤牛肉,坐上了公汽,来到市场。时间还早,市场上只有卖东西的人,买东西的人还很少。这时,市场的另一端发生了骚动的情况,卖东西的人有不少拿着东西四处乱跑。刘庆生爷俩不知咋回事,翘着脚观看乱了秩序的地方。不一会,一伙带着‘市场管理’袖标的人来到面前,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肉类就往车上扔,市场上不管是猪肉c羊肉c驴肉c牛肉c鸡鸭肉c无一幸免,全被收走。说是拍卖,这时市场已乱成一锅粥。这些卖东西的人,尽管情况不同,也许都是没钱的人,这些人几乎占市场买东西的人三分之一。这些人跟着市场管理所的人和车,来到市场管理所的大院,院里挤不下,院外还站了很多人。市场管理的人放出话来说:“现在是统购统销时代,市民买肉凭肉票,建议你们以后再卖肉食品,到指定的供销社去卖,今天的事,上午没时间处理,要下午上班后再处理。”这些人手里没钱,卖的东西又都在这里,只有在这里等,从早晨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钟。管理所的人,按顺序叫这些人的名字。前面处理完的人出来,脸色都不好看,说是拿去的东西都一律拍卖,不管啥肉,全是三角一斤。有的人办完手续竟然哭着走出来。刘盛和爸爸一直等到天快黑,四十五斤肉,给了十三元五,三十多里路,现在已没有车了,爷俩只得走着回家。 爷俩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刘盛趴在炕上,不言不语,饭也没吃。刘庆生倒是心大,脸上看不出倒霉的样子来。王冬梅说:“儿子咋了?说话不应,饭也不吃?” 刘庆生就把今天市场的事和老伴说了一遍。第二天早晨,刘胜还是不吃饭,也不起床。爸爸见儿子这个样子,吃了饭,只得替儿子去放牛。 妈妈王冬梅坐在儿子身边说:“盛儿,你的智商不全呀!已是二十一岁的人了,并且念了高中,虽然没念完,但文化也不低了,要是在旧社会,大学就是状元,高中就是秀才了。作为秀才,遇到难事就这样,要是状元遇到难事咋办?要是州官府官遇难事咋办?人们常说,有知识的人,把喜怒哀乐写在纸上;有心计的人,把喜怒哀乐写在心里;没有知识且又没有心计的人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不是今天妈妈说话严厉,你今天的表现告诉妈妈,你就是一个没有知识又没有心计的人。” 刘盛听了妈妈的一番言语,立时翻身坐起来说:“妈妈,我要吃饭。” 刘盛打死牛,拿肉去卖,又被市场管理所的人把肉拍卖了。这事在赵家庄传开了,这回魏子林又有了话题,和老伴姑娘娘俩说:“刘家的日子没好,刘盛那小子是天生的倒霉蛋,人的一生其实才几十年,就这样倒霉下去,几年就完。想扭转命运,下辈子吧!” 李玉兰说:“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谁家过日子也不是一帆风顺的。”铁英听说刘盛遇到了倒霉的事,去自己屋里不出声地哭了一阵,下午也没去生产队。 前几天西院邻居李婶和刘庆生说:“刘大哥,前几年你们两家说好,定了娃娃亲,现在两个孩子都已二十多岁,你不能自己托大,应找个人去说,要是被别人说了去,那就丢了脸。” 刘庆生说:“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地位发生了变化,人的心也会发生变化。所以,我不能派人去说。如果热脸遇到冷屁股,多没面子。” 李婶说:“我不怕,明天我去说,我就不信了,人生在世,谁没有沟沟坎坎,过日子不能短见识。” 刘庆生说:“那就烦妹妹去一趟。” 魏子林见李婶来,笑着说:“李家妹妹从不来我家串门,今天有事吧?” 李婶说:“我是来看看刘庆生你们两家的亲事,前些年就定下来了,现在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应该给两个孩子办了,这是两家老人的责任。” 魏子林说:“两个孩子的婚事不忙,铁英现在在生产队一个人挣两个人的工分,我要女儿在家挣两年工分。再说,娃娃亲是父母的意愿,现在的孩子同不同意还得另说,你回去告诉刘庆生家的几口人,他们要忙,就去问别人家的姑娘,要不忙就等两年。” 李婶吃了闭门羹,回来和刘庆生说:“刘大哥,看样子两个孩子的婚事怕是不行了。” 赵琦见儿子说话办事不近人情,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有一天,对儿子说:“儿呀!为人做事不要看一时,要看长远。” 赵有智底气十足地说:“爸爸,我们贫下中农不能走回头路,对那些牛鬼蛇神和靠边站的人不能手软,这是对子孙后代负责,爸爸,我没有错。”爸爸听后摇了摇头。 赵有智一边对阶级斗争常抓不懈,一边对自己的婚事又愁眉不展。有一天,忽然眼前一亮,本村老魏家的姑娘魏铁英,虽然前些年和刘盛定下娃娃亲,可听人们说,现在两家走的并不近。我不防努一把力,就凭我是大队主任,一定能搞到手。 又是一年春天,刘庆生夫妻二人心情不好,刘庆生叹了一口气说:“哎!我当了这十几年的干部,不但没有成绩,还要影响儿子呀!” 老伴王冬梅说:“你也不要太自责,是福是祸,看他自己的命运吧!” 刘盛见爸爸妈妈为自己担心,说:“爸爸c妈妈c您们不要为我的事操心,不管将来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要用我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未来。” 刘盛的话还没说完,院里有脚步声,门帘一挑,进来一人,几口人一看,原来是大队主任赵有智。赵有智坐下后,直截了当地对刘庆生说:“大哥,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从明天起,刘盛就不用放牛了,昨天县里召开三干会,会上县委传达了新的指示,松岭子水库过几天开工,每个生产队去一名民工,你们这个小队就派刘盛去,这是一个很好的差事,不用自己带粮食,去年咱们这里大旱,全县都吃返销粮,这次水库的工程是以工代赈,县里拿出百分之三的返销粮给了水库,这次去水库的人员都是挑最困难的,希望刘盛到那里好好干,” 刘庆生说:“那就多谢主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赵有智横伸黑手,魏家人含糊其辞 人生初旅是奠基, 情人拉手泪水滴。 妈妈铭言心中记, 前程路远望天溪。 刘盛不放牛了,离去水库的日子越来越近,明天就要走了,老两口给儿子准备行李。这时,刘盛看见院外好像有人影在晃动,出去一看,原来是魏铁英。刘盛笑着说:“你咋这样不地道,以前的时候来,直接就进屋了,今天咋还在外徘徊?” 魏铁英说:“今天我是想来又不想来地考虑了好一阵才来的,我来时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因为我不知你的真实想法,这两年你好像是躲着我,冷淡得我要窒息。” 刘盛说:“这是哪里话,其实我现在是看风驶船,爸爸不当干部了,我又是放牛的,你们家条件优越,你又是生产队妇女队长,我能和你相比吗?人生活在世间要知道自己是四两还是半斤,作为弱者,要有自知之明呀!” 魏铁英说:“在哪儿学的这些歪理,平常没见你说这些话。” 刘盛说:“这不是歪理,是事实,没脸没皮的事,我不但现在不干,将来也不会干。” 这时魏铁英拿起柜子上的一本书,翻开看了看说:“这几年经常看你手不离书,原来看的是医学方面的书,莫非想学医不成?” 刘盛说:“没有那方面的野心,只是在山上放牛,怪没意思的,不管啥书,弄两本看看,消磨时光而已。不过,最近我还从书中发现了很多秘密,如果哪一天我真学懂了医学,那可是大功一件,因为懂医学的人,看看病人的面容,摸摸病人的脉搏,就知道病人的五脏六腑有没有病,生了啥病。铁英你说那有多神奇。” 魏铁英给了刘盛一拳说:“刘盛,你不是借着药书来挖苦我们家的人吧?本姑娘先前小看你了。就冲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有了新的想法,其实,对咱门的婚事,老人做的确实不对。那天李婶去,我也在家,但是,面对老人的固执,我有啥办法?刘盛,我不知你现在心里想的是啥?但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刘盛说:“有啥话你自管说。我洗耳恭听。” 魏铁英说:“咱们私奔吧!” 刘盛听了铁英这话,立时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老人有不同的想法,应细心地做工作,要等待,千万别有私奔的念头。再者说,我家的条件也不允许,妈妈心脏有病,爸爸又是靠边站的人,如咱们私奔了,你爸你妈来我家闹咋办?我们这个家承受不起呀,闹不好就得家破人亡。” 魏铁英说:“刘盛哥,你走以后,爸爸妈妈给我找婆家咋办?” 刘盛说:“你是妇女队长,又是文艺队的领头人,从小就有假小子的绰号,就凭你的性格,咱们从娃娃亲到现在已是十年,风风雨雨的十年都过来了,几个月就等不了了?” 魏铁英双眼湿润,滴下泪来。刘盛拿出手绢,递给魏铁英,铁英顺势抓住刘盛的手,说:“刘盛哥,你千万可别把我忘了,我太难了。” 刘盛说:“铁英,咱们的情,是十年的情,怎么能忘。我明天就走了,听说秋后回来,你要等我几个月,没事的时候耐心地做老人的思想工作,千万别做傻事。” 魏铁英无奈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刘盛松开铁英的手,说:“铁英,你来时叔叔婶子知道不?要是知道,现在快晌午了,去帮着妈妈做饭,就在这里吃。要是来时老人不知,我就不留你了,省得叔叔婶子看不见你,来找,怪不好意思的。” 魏铁英说:“那我就回了,明天啥时走?” 刘盛说:“不知道,大队说是派一辆马车送我们。” 送民工的马车来到院外,刘盛见妈妈难舍难离的样子,说:“爸爸,妈妈,不要惦记儿子,儿子已不是念书时的小人,能自己照顾自己。” 妈妈说:“到那里好好干,这是成年后第一次独立生活。人生就是万里征途,这万里征途又是一步一步地组成的,只有走好每一步,老来,或成功,或路遇坎坷,不至于后悔。” 刘盛说:“妈妈,您就放心吧!” 水库的工地上人山人海,赵家庄大队的人已来半个月了,刘盛虽然是二十二岁,到了身体强壮的年龄,可从打不念书就放牛,冷不丁干抬筐的活,身体受得了,膀子受不了,两个膀子红红的,有时真想哭。但来时妈妈的话时时在耳边响起,妈妈的话就是警钟,必须好好干,别人能行我就行。忽然有一天,一个不认识的人来到刘盛面前,笑着说:“你就是刘盛吗?” 刘盛说:“是。” 那人说:“水库指挥部里有一人叫你。” 刘盛莫名其妙地跟着那人来到指挥部,办公室里坐在最里边办公桌旁的人,站起来把刘盛拉到身边坐下说:“你叫刘盛?刘庆生是你父亲?” 刘盛说:“是。” 那人说:“我叫李晓林,以后叫我李叔。前几年我去你们家几次,每次你都在学校,没见到你,从打开工我每天都回县里开会,今天我拿起赵家庄民工的花名册,见到了你的名字。就叫你过来,你是高中生,我是想叫你干一项工作,你们公社就来一名干部,这些民工,管理干活又管理生活,没有两个有能力的人是不行的。所以,我想叫你充实一下领队的干部。” 刘盛说:“这怕是不行,我不能干,从打高中没毕业回生产队,生产队长安排我放牛,不用说大队,就是生产队,一点官衔都没沾边,让我去管理众人,众人不服咋办?要是闹出乱子来,会得不偿失。” 李晓林寻思一会说:“你这孩子的想法还真对,要不,你干施工员的工作咋样?指挥部现在缺这样的人,来的民工有文化的太少,凭你的文化知识,一定能干出个样来。你要能在这里出人头地,也不枉我和你爸爸朋友一回。” 刘盛说:“那也得有人带我几天。” 李晓林说:“那好办,明天就找人带你,但你必须好好干,这个水库要三年才完成,今年干得好,明年还来,水库干完,我再安排你到别处,这里我说了算。” 刘盛说:“谢谢李叔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干。”第二天,刘盛当了施工员, 刘盛去水库干活了,魏铁英心里总觉得有点空的慌,虽然没有正式订婚,可两家吃娃娃亲那顿饭时,已经十几岁了,大人的事已懂八成。这几年父亲母亲看他家不如从前,爸爸不当干部了,刘盛也总是放牛,因此,总是想悔婚。其实刘盛也不想放牛,找过队长几次,队长说找不着人,这一放就是三年半。爸爸见识短,只知道刘盛是个放牛娃,他们哪里知道这放牛娃借放牛的清闲时光,经常看有用的书。这事只有我自己知道,和爸爸妈妈说他们不信,将来这个人一定不在别人之下。这个人在人前虽然不甚言谈,但头脑并不同于别人,父母对他家有想法,他就对我有想法,不!是我觉得自己身价高,有时做的错呀!哎!真对不住他。他走的前一天,我说跟他私奔,他不肯,怕我的父母去他家闹,他母亲有病受不了。他这是孝道,是对父母负责呀!不但如此,他还不同意我送她。他这一走不知几个月才回来?又不知他的身体啥样?从打不念书就放牛,没干过累活,但愿他平安的早日回来。这一年多来,经常有媒人前来提亲,爸爸妈妈总想给我找个好人家,每次都是我坚决的反对,若哪一天我坚持不了的时候,他又不在家,往下不敢想了。正在魏铁英胡思乱想时,院里来了一人,魏铁英透过窗子看这个人,原来是和爸爸最要好的赵有山,是赵有智的远方自家哥哥。 赵有山被魏子林迎到屋中,说了一会闲话后,魏子林说:“老哥今日来有事吧?” 赵有山说:“也没太大的事,我来是想给侄女当个媒人,不知能不能让我开口?” 魏子林说:“咱哥俩就是多个脑袋多个姓,有啥话不能开口!” 赵有山说:“你别把我说的话理解错了,我今天来是受刘庆生的委托,想问问侄女原来的娃娃亲还算不算数?如果算数,我让刘庆生把儿子叫回来把婚事办了。” 魏子林压低声音说:“那是前些年闹着玩的事,早就不算数了,我不是有高攀的想法,谁的姑娘不想找个好人家。哥,你要单单的给刘庆生做媒,那就算了,要是有好的目标,给介绍一个。” 赵有山说:“你们家的娃娃亲要是真的不算数了,我倒是有一目标,不知你愿不愿意?” 魏子林说:“你就别卖关子了,能比刘家强就行。” 赵有山说:“将来不敢说,现在任意的拿出一家就比刘家强。我想说的就是我那当主任的弟弟赵有智。看他那派头,几年后能去公社都不一定。依我看,这是一门很好的亲事。” 魏子林说:“这事我问问姑娘,姑娘觉得行,这亲事就成了,不过,咱们可是差着辈分。” 赵有山笑了笑说:“不要紧,事成之后,我立刻叫你叔叔。” 赵有山走后,李玉兰说:“你真想把姑娘给他?” 魏子林说:“你说呢?” 李玉兰说:“你可不能把姑娘给他,他现在办事不顾前后,得罪的人太多了,将来不当干部了,那日子没法过。” 魏子林说:“我也是这么想,但他是大队干部,不能直接回绝他,怕他以后找咱们的小脚。不过,还得问问姑娘,不知姑娘咋想。你去那屋,看姑娘咋说。” 这时魏铁英在那屋大声说:“不用问,挠瞎他狗眼我也不干。” 赵有山回去把魏子林的原话说了一遍,赵有智高兴得不得了,和哥哥说:“只要她那娃娃亲不算数就行,烈女拒绝不了馋狼,以后我自有办法。” 且说在水库干活的刘盛,干上了施工员的工作后,立时给魏铁英写信: 铁英: 我来到水库已有二十多天,不要惦记我,我在这里很好!指挥部安排我干施工员的活,一点也不累。你在家要珍重身体,空闲时要多去我家几趟,以免两个老人孤独。你家的叔叔婶子对我有想法,要作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我在这里一定好好干,干出点成绩来回家后,叔叔婶子对我就没有看法了。铁英,现在我正在上班,不便多说,有些话回家咱们再细说。 刘盛 刘盛把信寄出后,迟迟没收到回信,过了些天,又写了一封,还是没收到回信。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赵有山提前改辈,为成亲主任施恩 赵家男阴谋诡计, 为夺爱心窍鬼迷。 魏子林模棱两可, 铁英女设防筑堤。 且说李茹从赵家庄回家后,刘盛的影子时时在心中晃动。妈妈的脾气古怪,不敢和妈妈说,哥哥回来两趟,也没提此事。直到春节,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李茹鼓起勇气说:“哥哥,我说的事,你在意了吗?” 李成说:“你说的啥事?” 李茹说:“赵家庄的事呀!原来你忘了。” 李成说:“没忘,那刘盛还放牛,他们家一点变化也没有。” 妈妈说:“你们俩说的是啥?” 李茹不敢回话。李成说:“妈妈,我就和您实说了吧!今年春天,李茹跟我们工作队去赵家庄玩了几天,在赵家庄和一个放牛的小伙子有了感情,只因那人家里条件不好,我一直不敢和您说,我们说的就是这事。” 妈妈一瞪眼说:“只要是乡下的,不要说放牛的,不放牛的也不行,再说,有你爸的政治基础,找一个好的工作是很容易的,千万别做傻事,我已和劳动局的人打了招呼,过些天就给你安排工作,有了工作,再找一个固定工人的对象,那是双职工,我也就啥心事都没有了。” 半年后,李茹被农具厂招去做了合同工。妈妈托人介绍了几个对象,都被李茹拒绝,所以,一直拖到又一年,李茹二十二岁,还是没有对象。 已经到了夏锄的大忙时节,去年大旱,没有好收成,全县都吃返销粮。今年的雨水又不好,小苗枯黄,有的困难户买返销粮没钱。县里给各大队下发了救济款,赵有智是主任,发救济款的事,他说了算。救济款来到的第二天,赵有智拿着钱来魏子林家,进屋二话没说,从兜里拿出二十元钱递给魏子林说:“县里给大队下来贰佰元救济款,经领导班子研究,你们家被评上了困难户,给你们家拿来二十元。” 魏子林说:“还是把钱拿回去吧!比我们困难的人家多了。” 赵有智说:“谁家困难与不困难我说了算,钱不扎手。”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正巧碰上在生产队回来的魏铁英,随口说:“铁英,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因为是在自己家,魏铁英也就没有拒绝,跟着赵有智到院外。赵有智看了看并肩走着的魏铁英,笑着说:“铁英,你觉得我这个人咋样?能走入你的生活吗?” 魏铁英说:“大叔,咱爷俩你这是说得啥话?我都不懂。再说,我现在也不考虑这些问题,过几年再说。” 赵有智说:“不急,我在你心中只要有位置,等八年我也不嫌时间长。” 魏铁英说:“可别,就你那条件,想追你的女孩子多了,想搞个对象还不容易?可别等我,等我会误了你的青春。” 赵有智说:“莫不是还想着刘盛不成?” 魏铁英说:“我想不想他是我们的事,与你没关系。再说,我们之间是前些年大人的几句玩笑话,就他家的条件,以后的路咋走不一定。” 赵有智说:“我说的事,也不强求,我只想你把我说的话仔细地考虑考虑。” 魏铁英说:“我会考虑的。”说完,向院里走去。 赵有智对着魏铁英转去的背影,大声说:“我等你的回话。” 过了些天,赵有山来,进屋坐下说:“大叔,有智托我来看看先前说的事咋样了?” 魏子林说:“大哥,这八字还没一撇,咋就把辈改了?” 赵有山说:“改辈是早晚的事,早改比晚改强,反正是板上钉钉的事。” 魏子林说:“现在不是还没成吗?等成了再改也不晚,再说,咱们哥们啥关系,就是以后真的成了亲,咱们也不改。” 赵有山说:“改不改辈份是闲话,啥时喝喜酒才是正事。咋样?啥时定下来?您可别叫我把腿跑细了。” 魏子林说:“我找神汉查了,神汉说我女儿今年明年不动婚。拖一拖再说吧!”赵有山在这里说了半天,听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话,见再说也是这话,只得默默地回去和赵有智回话去了。 送走了赵有山,吃完晚饭,爸爸妈妈在那屋睡了,魏铁英怎么也不能入眠。前几天赵有智提起刘盛,莫非刘盛去水库干活是赵有智故意安排的?如果真那样,这赵有智在我身上下的功夫可不小,以后小心点才是。都怨爸爸妈妈,咋就见不上刘家?前几年看人家当干部眼红,和人家靠近。现在人家遇了风波,又和人家相远,如果哪一天人家峰回路转,咋去面对?赵有智一心求婚,已经难住了我,要是盛哥在跟前多好。盛哥已经走了四个月了,最多再有三个月就回来了,这时,心中好像有了底,稀里糊涂地进入了梦乡。 快到秋收了,大队召开男女队长会议,大队书记和主任分别传达了上级有关秋收的政策条文。散会以后,赵有智给了魏铁英一篇草稿,笑着说:“你晚走一会,把这篇稿子打印一下,明天给各生产队发下去。” 魏铁英接过稿子看了看,是有关秋收护理的公约。不容多想,开始刻钢板,打印,一直到黑天,才把文件打印完,站起身来说:“已打印完了,我回家了。”说完,开门要走。 办公室就这两个人,几个月的渴望,不!是几年,几年来昼思夜想的人站在面前,几次的谈话,几次的托媒人去说,她没有拒绝,说明他对自己有心,如果她没有仰慕我的心,说话应该是果断的,不光是她,她的父母也是含糊其辞,说明这家人都愿意。想到此时,理智的心阻挡不了欲望的冲动,上前抱住多日想入非非的女人,悄悄地说:“想死我了,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那个刘盛知道啥?只知道放牛。” 魏铁英说:“刘盛去水库是你安排去的?” 赵有智说:“咱们不说这些,你只要嫁给我,你爸你妈的后半生都会享福。” 魏铁英哪有心思听他这些,用劲挣脱了抱着自己的胳膊,攥起拳头,照赵有智面部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得赵有智眼前金星四溅,双手放开了魏铁英,且说这魏铁英从小就是有名的假小子,同龄的男孩都不敢惹他。魏铁英见赵有智松开双手,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人,细看原来是自己的爸爸。眼泪立时流了下来,扑到父亲的怀里。魏子林没有吱声,给女儿擦了擦眼泪,领着女儿回家了。 赵有智懵了,知道这回捅了马蜂窝,赶紧去找赵有山,给了赵有山五十元钱,叫他去魏家堵嘴。其实,没有这五十元钱,魏家也不愿意声张。这魏子林虽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刘家,但也不愿意给没有人情味的赵有智。从打赵有山来说媒,就时刻的关心着女儿的生活。今天大队召开男女队长会,天黑了,女儿还没回来,立时想到女儿的安危,不顾一切的来大队找女儿,刚要推门进屋,见女儿哭着从屋里出来,本来应该进屋和赵有智大闹一顿,站在门口,反复一想,以后还得生活,这个守旧的人觉得还是不得罪赵有智才好。回到家中,和老伴与女儿再三的掂量,就这样认了。其实老伴和女儿更不愿声张,况且赵有山又拿来五十元钱。 常言说‘隔墙有耳’,大队队部的西邻有一人家,主人名叫赵有财,妻子马倩倩,这家人虽然和赵有智是本家,却是和赵有智大不对头,最见不上赵有智说话压着别人三分点那个样,早就想找个机会整治一下这没有人情味的人,让他栽一个跟头,省得他总觉得比别人高半截。今天见大队开会,别人都走了,就是赵有智和魏铁英没走,天已黑下来,这孤男寡女的在屋里干啥?这夫妻二人在墙外翘着脚看着这里的动静。这时,魏子林来,把哭着的姑娘领走了。 第二天,这夫妻两个有了话题,虽然没看见屋里的事,但是,添枝加叶谁不会,让这两个人一说,把事情说得五彩缤纷。 每个人都有几个心投意合的人,几天来,各种各样的传言不时的给魏家送来。都说舌头根子压死人,此时的魏铁英万念俱灰,有口难辩。刘盛哥回来我咋说?虽然自己是清白的,但清白了自己的身子,清白不了众人的嘴,这回的假小子也不假了,哭了三天没吃饭。 没有人情味的赵有智,这回蔫了,虽然魏家没举报,上级没来处理此事,但是,人的名树的影,人的名声坏了,有时要比没钱花还不好过。 刘盛正在指挥部办公室作土方量总结,邻大队的民工王成山进来,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就走,刘盛不知何事,到了没人的地方说:“王大哥,有啥事?这样神神秘秘的?” 王成山说:“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刘盛说:“别急,慢慢说,我从来就不会生气。” 王成山说:“我前天回家,去了我姨家,我姨和我说,从打你来了水库,那赵有智三番五次的托人去魏家提亲,也不知魏家咋说的,反正前几天大队召开队长会,最后黑天时,办公室就剩赵有智和魏铁英两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魏铁英哭着和爸爸回家的。这事在左右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你应该请假回家看看。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表兄弟推心置腹 作假像淑女被骗 酒桌上亲情横溢, 表兄弟暗用心机。 为聘女目光短浅, 成婚姻使计离奇。 且说刘盛听了王成山的话,心里如五味杂陈。扭头回办公室,和李晓林说:“李叔,我回家一趟。”李晓林说:“什么事,这么急想回家?”刘盛面对父亲般的李叔没有有隐瞒。把爸爸不当干部后的事,自己来水库之前的事,还有来了后给魏铁英写信的事,还有这回魏铁英与赵有智的事,都一一和李叔说了一遍。李晓林听了刘盛的诉说,心中暗想,不能叫他回去,要是回去,和赵有智闹出事来咋办?我得为我的这个侄儿负责。随停了一下说:“刘盛,真要是这种情况,依我看你晚回去几天,如果姑娘是真心,她必定去找你父母,你父亲无论如何都得来找你,那你就回家完婚,以后必须好好对待人家。依我看,你写了两封信她都没回,再就赵有智托人多次前去提婚,她都没有拒绝,这事她真心不真心都不一定。听叔的话,等你父亲来了再说。”听了李叔的一席话,心中稍微平静了许多。又拿起先前的办公纸,开始工作。但是,心里焦虑,久久放心不下。 且说离赵家庄十五里地有一韩家沟,韩家沟里有一人,名叫韩久成,是魏子林远方表哥。这两年心中有事,总是放不下心来,因为外甥已该成家,迟迟不能如愿。今天来表弟家串门,也是为了此事,吃饭的时候,本来是想说,有合适的姑娘,叫魏子林给外甥介绍一个对象,没成想这魏子林先开口说:“表哥,你们那里有家衬人值的人家没有?如果有,给你侄女当个媒人。”韩久成心中高兴,愉快地说:“表弟,我今天还是真为这事来的,你不说我也要说,有这样一个人家,就是娘俩,你明天或是后天去看看。你觉得行,我就给你们撮合一下。表弟,你很长时间没去我那里了,去了就知道了,我们那里虽然偏僻一点,但是小气候好,别处不下雨,我们那里都下雨,现在哪个村子都缺粮,我们那里不缺,我是队长,我们那里荒片子多,前几年我看大伙都缺粮,就号招大伙每户开荒二三亩,我们韩家沟的人心齐,就是两大姓,韩家和冯家,谁家有事也不看热闹。别处生产队的日值,每个工日三角或是五角,我们那里去年是九角。”魏子林说:“那我后天去,如果真像你所说,我就当一半家。来!喝酒!今天一醉方休!”韩九成说:“表弟,你要有量你就喝,我不能喝多了,十五里地还得回家呢!” 韩久成回家以后,来姐姐家,对外甥冯玉坤说:“坤儿,后天有一人来这里看看咱家,如果看中了,咱也能说上媳妇了。”冯玉坤说:“咱们家啥都没有,谁来看也不会看中。”韩久成说:“不要紧,事在人为,一切都是舅舅想办法。” 魏子林来到表哥家,已近中午。韩玉成说:“表弟,你嫂子已做好了饭,咱们吃完了饭再去。那家就是姐姐家,从打姐夫去世以后,姐姐就守着外甥过日子,虽然过得不算好,却也能说得过去。外甥是个好孩子,在生产队多巧妙的事他都会干,你就放心吧!”魏子林说:“咱们亲戚里道的,我还信不着你!如信不着你我今天也不来。”韩久成说:“这就对了,三天五日的,侄女来了,就等着过好日子吧!”魏子林说:“表哥,我没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比我定娃娃亲的那家强,小伙子不扯牛尾巴,我就知足。那刘家太叫我失望了,当干部不好好当,弄了一大堆事,现在靠边站有几年了,估计是不行了。再说,那个小伙子也不行,放牛放了三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要不是主任安排他去水库,不知还要放几年牛?”这时想起刚才说的主任二字,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影像在眼前飘过,难道?这时,表嫂端上菜来,韩久成说:“咱哥俩今天好好地喝几盅。”隋即拿出一瓶老白干,打开瓶盖给魏子林把酒斟上,递了过去,自己也倒上,举起了酒盅说:“来!咱们哥俩先干一盅。”两人喝了这一盅。韩久成放下酒盅说:“表弟,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这里土质好,同样的雨水,这里出粮就多。去年的年头大旱,别的大队颗粒没收,我们这里就闹点,同样的吃返销粮,我们这就比别处强。”说完,又给魏子林斟上酒。魏子林端起酒盅说:“铁英和你外甥的事真要成了,也是命里该然的事,这几年提亲的不下十个,哪个都没成。”韩久成说:“那是婚姻无缘,要是有缘,就会一撮而就。”说完又端起了酒盅。这两个人,一边马不停蹄的喝着,一边推心置腹的说着,这顿饭一吃就是两个小时。 吃完饭,韩久成说:“走!去外甥家看看。”魏子林说:“还是别去了吧!明天我领你侄女来,姑娘说行就行,我看了也没用。再说,只有在信不着媒人的情况下,才先来看看。”韩久成说:“表弟,咱哥俩没有那些说道,既然表弟已经来了,不去哪行!你自管放心,我不会把事情说破,只说你是跟我闲串门的。”这时,表嫂子端上茶来。魏子林喝了一杯茶,提着忐忑的心跟着韩久成去了那家。一边走着说:“表哥,这样有些不妥,哪有老爸替姑娘先相亲的。”韩久成说:“你就放心地走吧!前面的那家就是。” 冯玉坤家虽不是很富裕,院里院外却是很整洁规范,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柴草也没有。屋子虽不敞亮,但席子是新的,干净的被子一大摞。墙角处有一谷子囤,三口人足能吃一年。小伙子挺直精神。言谈话语滴水不漏,从院外到院里跟随左右,寸步不离,点烟,泡茶,殷勤无比。魏子林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出了冯玉坤的院子,立即和韩久成排版说:“你告诉她们娘俩别出门,明天我带姑娘来。” 魏铁英怀着沮丧的心情,跟着爸爸妈妈走在相亲的路上。本来是不来,我这算啥人了,几个月前还求刘盛哥哥领我私奔,现在倒是相亲了,要不是出了那点事,今天父母就是捅我一刀我也不来。哎!人世间的事咋就这样难以揣摩,本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被人们传的沸沸扬扬,也不知是哪个烂舌头的添了枝加了叶,叫我有口难辩。哎!虽然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别人知道我的清白吗?人常说:舌根子能压死人,现在看来,一点不假。不知刘盛哥啥时回来?他在远方知道此事了吗?知道我现在的内心世界吗?原谅我吧!刘盛哥!。今早,父亲见我不来,哄我说:“英子,去看看吧!一切都随你的便,如果各方面都比刘家强,咱们就考虑考虑,如有一样赶不上刘家,咱们就不同意,你表大爷也没啥说的。”妈妈劝我说:“咱们女人要的是名声,如没有前档子事,娘不催你,出了这事,你知道那刘盛心里咋想?如果他变了心,你又失去了这次机会,那不是遗憾吗?”也许母亲说得对,是呀!如果刘盛哥误会我,到那时我的脸更没地方放。想着想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阵阵复杂的心情,一滴滴难以言说的泪珠,闹得我晕头转向,最后狠了狠心,跟爸妈来了。刘盛哥,不要怨恨于我,我今天是没有办法呀!从出事那天开始,已有半个月了,都没敢出门,我怕别人指指点点,刘盛哥,今天我负心了,这不怪我,一是怪我的父母短见识,二是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赵有智。但愿你将来有一个好伴侣,日子过得比我强,有朝一日我过穷了,要饭吃要到你的门口,你千万别甩脸子,刘盛哥,你知道吗?我这些天的压力太大了,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哥!妹妹绝望了,但愿你以后一切都好。 魏铁英一路上心猿意马,忽东忽西的想个不停,不知不觉地已到了冯玉坤的家门口。冯玉坤娘俩和韩久成夫妇二人早在门口等着迎接魏家的几口人。这几个人的亲近劲,使得魏家人无法挑剔。主人迎接着客人进屋,屋里茶水c香烟c水果让人目不暇接。韩久成说:“这个穷家,啥也没有,聊表心意而已,”冯玉坤拿起大生产香烟,给魏子林和韩久成每人一颗,划火柴点燃。又拿水果,魏子林老伴李玉兰说:“孩子,别忙了,都自己随便才好。”随端起一杯茶水。韩久成说:“表弟,咱们这个岁数的人都是老观念,要论老一辈的传统习俗,两个人看一眼,如没意见,双方父母就会排版,把亲事定下来。现在已进入七十年代,马上就是八十年代,新社会已有二十五六年了,新社会讲的是自由恋爱,自主婚姻,双方父母代替不了年轻人的心情,叫两个孩子到野外走走,交换一下心情,你看行不?”魏子林说:“对!对!叫他们谈谈话,互相了解了解,这是正理。” 两个年轻人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冯玉坤递给魏铁英一把瓜子,魏铁英接过来,往下冯玉坤说了些啥,魏铁英一句也没听见。不是没听见,是根本就没听。魏铁英的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也想说,但自己想说的话能说吗?只得压在心里,对这个心中没有位置男人说的话,只有点点头,就算是听见了。他家的家境是看见了,从外表看是比刘家强,这个人很能说,他的人品啥样谁知道?到了现在,值得听天由命了。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魏子林知假犯难 刘庆生父子揪心 深明大义好儿男, 不去追究正与偏。 倘若世人知此理, 少有争斗尽笑颜。 两个年轻人回来了,韩久成把外甥拉到屋外,压低声音说:“谈的咋样,你觉得这个人行吗?就咱们家的条件,可不能想的高了。一生的机会也许不多。”冯玉坤说:“刚才出去,那姑娘没说话,可并看不出傻来,就这样吧!咋还不是一辈子。”韩久成说:“兔崽子,你就知足吧!还说没看出傻来,人家在家是生产队妇女队长。你能娶上这样的媳妇是烧高香了。”冯玉坤说:“舅舅,看他不说话的样子,好像有啥心事,咱们不要耽搁,要是她同意了,应尽快结婚,以免夜长梦多。”舅舅说:“这事我早就知道,还用你说。要不叫有点不露脸的事,这样媳妇能到咱家。”韩久成随后进屋对魏子林说:“你们老两口问问侄女,有意见没有,如没意见,咱们这亲事就算成了。”妈妈把女儿叫到一边,问女儿:“铁英,这个家和小伙子还行吧?”女儿不语。爸爸过来说:“铁英呀!你有啥想法尽管说,如没意见,一会就换手绢了。”女儿还是不言语。妈妈见女儿总是不说话,怕以后落下埋怨,对魏子林说:“我看这样,女儿不发表意见,咱们回吧!中与不中以后再说。”这时,魏铁英说话了:“妈妈,好与赖女儿认命了。”魏子林笑了笑说:“早说不就行了。” 韩久成的姐姐忙着做饭,冯玉坤买来了手绢,韩玉成和魏子林谈好了彩礼,换了手绢后,给了彩礼,这就算把婚事定下来了。韩久成把魏子林拉到一边说:“表弟,依我看咱们好事快办,我姐姐已经快到六十了,这家人缺人手,过些天就收秋了,开镰之前把婚事给两个孩子办了,表弟你说行不?”魏子林说:“两个孩子都到年龄了,你说咋办就咋办。” 吃完饭,两个孩子又出去说话了,两个老太婆陪着李玉兰在那屋唠嗑,这屋就是表兄表弟二人闲谈。这时有一人闯了进来,对韩久成说:“队长,大队干部在生产队队部等你,有事和你们领导班子的人说。”韩久成看了看魏子林说:“表弟,你自己坐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和来叫他的人走了。魏子林在屋中怪没意思的,下地四处看看,别的没啥稀奇,墙角的一囤谷子让他眼馋。去年方圆几百里大旱,没收成的地面不小,今年全县都吃返销粮。返销粮一色的红高粱,那还是国家从很远的地方调过来的,过了事,和姑爷说说,我拿去点,哎!很长时间没吃小米饭了。越是这么想,越是眼馋这谷子,想抓一把看看谷子的成色,可一伸手,大吃一惊!往下再伸手,更是吃惊,原来这上面就是一寸不到的谷子,往下全是谷糠。这时的魏子林,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走!把钱留下,领着老婆和女儿回家。可刚迈一步又站住了,和老伴姑娘咋说?说我昨天被他们家骗了,回家咋说,来相亲走时,家里知道的人不少,回去说我被人家骗了。魏子林在屋里徘徊了很久,哎!还是认了吧!反正小伙子还可以。正在这时韩久成回来,看魏子林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怕是做的鬼被表弟发现,急忙地说:“表弟,失陪了,去我家,今晚别走,咱哥俩说一宿话,明天再走。”韩久成的话还没说完,魏子林的老伴李玉兰进屋来说:“走吧!这十几里的路啥时到家?”韩久成接话说:“表弟,弟媳,不用你们走着走,看院外是啥?”魏子林夫妇抬头看院外,见冯玉坤赶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外。原来是韩久成叫外甥去生产队套上大车来。魏子林说:“表哥,这样不好吧!生产队的东西是大伙的,这样群众有意见咋办”韩久成说:“表弟,你就放心吧!我是队长,生产队的东西,就是咱家的东西,既然你们要走,也不留你们,走!上车!送你们到家。”魏子林虽然心中不愉快,却也找到一点平衡。 半个月后,魏铁英和冯玉坤结婚了。婚事办得很低调,没办酒宴,只有几桌至近的亲属。都说男婚女嫁是喜事,可这家人却都是心事重重,魏子林觉得被人家骗了,心里不好受;李玉兰觉得背叛了刘家,在情理上外人笑谈;铁英更是心里不好受,十年的恋情,就此一刀两断,放在谁身上,也会牵肠挂肚。一家人没有高兴的样,毕竟是一块块石头压在这家人的心里。 虽然没办酒席,大队干部总是要请的,大队领导班子的人,除了赵有智,都来了。赵有智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沉重,本来盘算的好好地,把刘盛打发去了水库工地,凭着自己是大队主任这个响亮的头衔,这个婚事是十拿九稳的,没成想栽了跟头。按理说,强奸未遂应该受到处分,上级没来人找他,看起来是魏家没声张,要不最低也会是党内警告处分。因为这件事,再加上听点谣言,说是别的大队,靠边站的干部有的站起来。因此赵有智的心情很不好。这些事虽然是传言,但要真有那么回事,以后的大队主任可能当不成了,赵有智心里有了包袱,当干部都混不上媳妇,不当干部就更完了,难道这辈子还要打光棍?慢慢地连饭也吃不下了。 且说在水库干活的刘盛,这些天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惦记自己多病的母亲,惦记出了点事的恋人魏铁英,不知铁英这几天心情如何,李叔给我安排了这项工作,叫我离不开身,李晓林见刘盛心情不好,开导他说:“你不要整天的愁眉不展,如事情有变,你爸爸咋也来,现在你回家可不行,这里离不开你,如果没有变化,过些天水库停工,就回去结婚。如果有变,咱们也把心态放平,果真和魏铁英的婚事散了,我在城里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刘盛说:“李叔,您别取笑侄儿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李晓林说:“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去干活吧!” 过了几天,公社带队的干部来工地找刘盛说:“小刘,托你点事。”刘盛说:“你们当干部的还托我办事,开玩笑吧!”带队的干部说:“不是和你开玩笑,是真的,你的表弟王青林三天没上工了,嚷嚷着要回家,你是知道的,现在就要秋收,一旦有回家的,开了头,有的人就会效仿,我这当干部的工作没法干呀!”刘盛说:“我那表弟很固执,说也不一定听,我去说说看吧!” 王青林家住二道沟,离赵家庄三十多里。刘盛和王青林是姑舅表亲,王青林的父亲王强是刘盛的舅舅,刘盛的妈妈是王青林的姑姑。 现在已是九点多钟,刘盛来到表弟的宿舍,表弟还没起床。刘盛坐在表弟的床边,说:“王青林,你咋了。如果是病了,我去找医生。”王青林说:“我想回家,这里修水库,离咱家一百五十里,一点光也沾不上,干也白干。”刘盛说:“你今年也二十一岁了,咋这不懂事,如果有一天,咱们那里修水库,全县的人也都去帮忙,这是大方向,再说,也不是白干,在这里挣的工分,拿到生产队分红,并且每天给一斤半补助粮,指挥部的人说了,你再要不上工,就不叫你吃饭了。”王青林说:“你别以为我傻,其实我啥都知道,我就是觉得在这一百多里以外干活没意思。再说,从打来了就是累活,你倒是行,不干累活,你知道不知道天天的抬土,两肩红肿的滋味?”刘盛说:“你说的事,我咋就不知道,但是,不是你自己累,来的人都累。别胡思乱想了,干活去。”王青林说:“表哥,我有一个想法,回家我也不去生产队干活,我想叫爸爸买一台新自行车,骑着做买卖,回家后,你也做买在这里干强,这里就是磨道,干完了滚蛋,以后啥也不是。”刘盛说:“干啥都得有始有终,春天不来,啥也不说了,反正来了,就要干到结束,再有一个半月就回家了,回家后,想干啥是你的事,走!干活去!”王青林无奈,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工地了。 刘盛见表弟去工地了,回身想回指挥部,可刚走几步,远处有一人向自己走来。刘盛定睛一看,原来是爸爸。刘盛上前抓住爸爸的一支胳膊说:“这远的路,您咋来的?”爸爸说:“我昨天去县里,想去你李叔家,你李叔在这里没回家,又去一个老同学家住一宿,今早坐水库的车来的。在这里咋样?你妈天天惦记你。”刘盛拉着爸爸到自己的宿舍,倒了一杯水递给爸爸,说:“爸爸,您们不要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好,你的朋友李晓林,安排我干施工员的差事,有可能下年还叫我来。”爸爸说:“你在这里很好,可家里却是闹翻了天,你妈妈好几天都没吃饭了。”刘盛说:“妈妈咋了,又犯心脏病不成?”爸爸说:“你妈是急的,前天,铁英结婚了。”刘盛一听此言,大脑立时翁的一声,就像炸了锅一般。过了一会,立刻清醒过来。笑了笑,和爸爸说:“爸爸,铁英和别人结婚,与咱们没关系,您回去告诉妈妈,不要想得太多,我的事我自己办。”爸爸说:“你妈埋怨我,说是我拖累了儿子。还有一事,人们传说,你来水库是赵有智故意安排的,并且,在铁英结婚的二十天前,那赵有智想强奸铁英,被铁英狠狠地照面门打了一拳,这时,魏子林来到大队队部门外,把从屋里哭着出来的女儿领走了。这次铁英与别人结婚,肯定是与赵有智有关。”刘盛说:“爸爸,不要太在意此事,好人自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不管咋报,咱们不去报,与咱们没有关系。爸爸,现在已是九点了,我得去工地一趟,咱们那段工地上,大部分是熟人,跟我到工地上转一圈,如不愿去,就在宿舍等我。”爸爸说:“你去干活去吧!昨天去县城,没见到你李叔,我去指挥部找他说会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李晓林受友之托 魏铁英气恼回家 君子人心宽如海, 盟兄弟善良情怀。 铁英女义愤填胸, 回娘家不再回来。 指挥部的办公室里,两个老朋友的手握到了一起。刘庆生眼里有点湿润的说:“孩子来这里,多亏老弟的关心。”李晓林说:“既然咱是朋友,就不说隔心的话。再说,孩子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天赋,如果是干不了,想帮也帮不上。现在咋样,在家干点啥?”刘庆生说:“我能干啥,在生产队劳动,并且还是老老实实的劳动。”李晓林说:“不要急,中央有令,或是明年或是后年,就能全国性地解决基层干部的平反问题。”刘庆生说:“对我来说,平反不平反的已都没啥意义,反正以后我不想再干那费力不落好的差事了。我清醒的认识到,当干部如果干不好,普通百姓就会过穷日子,干好了,把嘎子得罪了,把家就过穷了。在位的时候,别人点头哈腰的恭维你,一旦不在位了,别人马上就会另眼相看,还会给孩子带来麻烦。”李晓林说:“刘大哥,听话音,你好像有点心不顺吧?何不跟我说说。”刘庆生就把家里的事,从前些年给孩子定娃娃亲,到前天人家姑娘和别人结婚,老伴着急上火,一一的和李晓林说了一遍。李晓林说:“大哥,你说的事我早就知道,刘盛也早知道,前些天侄子想回去,我没同意,我想,婚姻之事,不是强捏的。大哥,回去告诉嫂子,这事包在我身上,今年不行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停工,明年开工还叫侄儿来,一切事情我安排。等侄儿在前途上有一席之地,上赶着跟咱们的有的是。”刘庆生又握住李晓林的手说:“我就把孩子交给你了。” 吃完了饭,指挥部的车回县里,李晓林对司机说:“这是我的哥哥,你开车绕几步,把我的哥哥送到家里。”司机点头说:“李主任,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哥哥送到家里。” 且说刘庆生从家里走后,下午家里来了一人,王冬梅一看,是赵有财的妻子。说了一会闲话后,赵有财的妻子小声的说:“屯子里的人嚷嚷遍了,都说魏子林家的事,全是赵有智造的孽,人们还说,那赵有智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我来看看你们知也不知?这事不是小事,咱们不能善罢甘休。他赵有智有啥能耐,赵家庄的人大部分都站在你们家人的一边,刘盛啥时回来?”王冬梅说:“我儿子在水库干活,不可能为了这事回来。再说,人家魏家的姑娘,搞对象结婚与我们没啥关系,”赵有财妻子说:“别骗我了,你们家刘庆生干啥去了,有人说去水库找儿子去了。说是把儿子找回来找赵有智报仇。”王冬梅说:“嫂子,你可别无中生有了,刘庆生是去县城办事了。再说,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不可能没有魏家的姑娘我们儿子就打光棍。”赵有财妻子见话不投机,又坐一会没精打采的走了。 刘庆生回来,王冬梅把赵有财妻子说的话说了一遍,刘庆生说:“那人是来挑拨,赵有财夫妇和赵有智的关系一直不好,翘首看着有人收拾赵有智一下他们才乐,咱可不能上当。虽然赵有智是冲咱家来的,却不知以后铁英的命运如何,但愿铁英遇到好人家。儿子和我说,去水库走时,铁英要和他私奔,他没同意,怕私奔以后,魏子林两口子来闹,你的身体吃不肖。”王冬梅叹了一口气说:“哎!有个懂事的儿子,家里就会少有不少烦恼的事呀!” 魏子林的心情这些天一直不好,有事没事的总是自言自语。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欺骗,第一次被别人别人愚弄的感觉,时时缠绕在心头。女儿结婚二十多天了,不知现在咋样?悔不该当初心生短见,这事就怨刘家人不争气,要是刘庆生还当干部,要是刘盛念书念出名堂来,就不一定闹到今天的地步。魏子林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并且不住地摇头。老伴看魏子林的这般模样,又气又急的说:“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病了?生产队开始收割了,你都几天没去干活了,队长今天早时还来找,你要是病了,咱下午去医院。”魏子林抬头看了看老伴,没好气的说:“你不盼我好,就盼我生病。”说完,去了院里。老伴莫名其妙。 来到秋收了,婆婆对儿媳妇说:“铁英,你在家看门做饭,我去生产队干活,现在是农忙时节,咱们家三个壮劳力,不能出一个工,你舅是队长,咱不能给众人落下口失。”铁英不置可否,没言语。第二天吃完早饭,丈夫与婆婆都去生产队了。魏铁英是个闲不住的人,想洗一洗全家的衣服,可找了多时,并没找到几件像样的衣服,不但如此,这家还没有粮食,结婚以后的这些天,婆婆一直不离左右,今天婆婆去生产队了,这才有机会查看一下这家人的底细。换手绢的那天分明有一囤谷子,可那囤谷子,结婚以后就不见了。家里人吃的粮食是丈夫前几天不知从哪里背回的二十斤小米和四十多斤玉米。还有,换手绢的那天,被子一大摞,可现在,除了在家带来的两套被子外,就是她们娘俩一人一条被子。铁英一边满屋的查看,一边心中有气,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从心中升起,穷不怕,我也是穷家的孩子,但是不能作假像,这不是看不起人吗?按理说,对这个不熟悉的丈夫也有了一点感情,他的言谈举止告诉我,这个人不傻,与刘盛相比也能说得过去。但无论是啥人,都不能说假话,办假事,那不是把别人当猴耍吗?不行!不能在这里,我要回家,等他去了要好好地说道说道。想到此时,这个假小子锁上大门,把钥匙给了邻家的小孩,拿上自己的必需品,怀着忐忑的心情,顺小路回家了。 魏铁英回到家中,把满肚子的怨水倒了出来。魏子林不知是理亏还是自责,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妈妈给女儿擦着泪说:“英子,说!把不顺心的事都说出来。”铁英哭着把这家人作假的事统统说出来。妈妈听完,指着魏子林的脑袋说:“这就是你那表哥办的好事,你还拿人家当好人,你说怕人家说的假,先去看一趟,你看到了啥?就看到人家的日子比你强,生生地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一直以为自己多聪明,其实你就是一堆狗屎。丫头,明天那小子准来,藏起来,我看那小子咋说。”魏子林被老伴说的无地自容,一句话也没说,在旮旯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冯玉坤娘俩在生产队回来,以为魏铁英已做熟了饭,没想到大门上了锁,这时邻家孩子送来钥匙,并说:“嫂子说出去一会。”娘俩进屋一看,媳妇的日用品不见了,知道铁英已是回家了。冯玉坤扭头去找舅舅,舅舅来埋怨姐姐说:“挣工分,挣工分,挣工分咋那重要?你就在家陪媳妇还不成?既然媳妇走了,别的办法没有,玉坤明天必须去岳父家,看看媳妇回去没有?小心被岳父反咬一口,那事就更不好办了。”冯玉坤说:“舅舅,还是您去吧!”舅舅说:“根据媳妇走时把们上了锁来看,对你们娘俩的气好像是不大,这次回家多数是冲舅来的,我最好是不去,去了反倒不好办。” 第二天,冯玉坤吃完早饭,去了岳父家,一路上不断地思索,自己是一个穷孩子,能娶上一个铁英这样的媳妇不容易,但是订婚结婚时间短,没有对此人充分的了解,不知此人在娘家有没有啥背景?如果有二心我可咋办?都是舅舅自作聪明,做了那些假象,在生产队拿来谷糠,在上面撒了一层谷子,算是一囤粮食,还有,在邻家搬来了被褥,垛在炕上,如果是骗傻人好骗,过后也就不追究了,魏铁英是精明人,骗得了一时骗不了日多。哎!我到了岳父家咋说?结婚二十天来,我一直好好地作,没有出现磕绊的事,如果在家没有啥背景,估计这个婚事散不了。不管回来不回来,以后过日子可要好好过,再不能像从前,从打父亲去世后,根本不知啥叫过日子,东邻西舍笑我,舅舅打我骂我,有一次,舅舅一边打一边说,你看看别人家,再看看你自己家,院里院外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像过日子人家嘛?岳父来看家的那天早上,舅舅来帮忙收拾的屋子院子,以前不知道过日子,这回明白了,过日子必须往好了过。一会到岳父家,尽量的表白自己,争得岳父岳母的同情,只有这样,才能把媳妇领回来。 冯玉坤进了岳父的屋,见屋里就是岳母自己,就陪着小心的说:“妈,爸爸没在家?”岳母说:“去生产队劳动了。”冯玉坤说:“妈,铁英昨天回来了吗?我来叫她回去。”岳母说:“回是回来了,铁英说了,再不回去了,关于彩礼钱的事,你回去叫你舅舅来,我们和他说,一分也不少的退给你们。”冯玉坤见岳母说的很干脆,也就没分辨,只得回家去找舅舅。 第二天,吃完早饭,魏子林要去生产队,李玉兰说:“今天别去干活了,一会你那骗人的表哥准来,你不在家等,他来了也去找你。丫头躲出去,你再不在家,韩久成来了我可不知道话咋说。” 魏子林听了老伴的话,没去生产队。果然不出李玉兰所料,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韩久成来了。韩久成明知自己有错,一进门满脸是笑容的说:“表弟,表哥来给你赔罪来了。”魏子林说:“月老牵线,成就姻缘,何罪之有?你不过是看表弟傻而已。”韩久成说:“表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姐姐三十五六才有此子,姐夫又在孩子不到二十撒手人寰,娘俩度日十分艰难,我的日子也不好,帮的一时帮不了长远。周围同龄的孩子都已结婚生子,当舅舅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打光棍。那日来你家,就是想叫你帮忙当个媒人,没想到侄女待嫁,这才想此下策。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怪对不起表弟一家人的。不过,姐姐虽然穷,那个孩子却是好孩子,表弟c弟媳二人好好想想,可别拆散两个孩子。”魏子林说:“姓韩的,你光知道你成全了一家人,咋不想想别人的感受?在赵家庄我也是说嘴道面的人,你叫我这脸往哪里放?打一辈子猎叫鹰把眼睛鹐了,又不好听又不好受呀!”韩久成说:“表弟,你别急,我看这样,让侄女和我说几句话,你看咋样?”魏子林没好气的说:“你侄女离家出走了,咱们俩家的事,就算没有哪回事。”说完,在衣柜里拿出一个布包,说:“这是换手绢的那天给的所有东西,我们家一点没动,你拿回去另做打算吧!”韩久成接过布包,复又放回桌子上,笑着说:“表弟,我做的事不地道,你们有怨气我理解,我给你们夫妻赔礼。”说完,开玩笑似的给二人鞠了一躬。又接着说:“表弟c弟妹,这大的事,这么三言两语就没缘分了?依我看,咋也得叫两个孩子见面说说离别的话吧?”李玉兰此时发话了:“谁说也不行了,是你们太觉得自己聪明,拿我们当小孩子了。”韩久成觉得再在这里说啥也没有意义了,站起身来要走,魏子林又拿起那个布包,这回韩久成没接布包,大步流星的向院外走去。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神汉口中一席话 吓得魏家心胆寒 算命先生一片言, 危机婚姻又成全。 神汉面容心中记, 使得后来有怒颜。 韩久成回到家中,吃了一点饭,来找姐姐。姐姐和外甥娘两个今天心情不好,没去生产队干活,中午饭也没做,韩久成的姐姐名叫韩素梅,平生过的都是穷日子,儿子玉坤虽然聪明,但韩素梅快到四十才得此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不知啥叫过日子,舅舅家离此不远,见外甥懒惰,非打即骂,还好,玉坤也不犟嘴,现在好像懂点过日子了。今天,弟弟韩久成去亲家家不知是啥结果? 韩久成满脸沮丧的进了屋。弟弟还没坐下,姐姐急切的问:“九成,咋样,还有成的希望没有?”韩久成叹了一口气说:“哎!怕是不行了,那魏子林两次把彩礼钱的包给我,我都没拿。”韩素梅说:“看见媳妇没有?”韩久成说:“媳妇很可能是躲起来了。” 冯玉坤说:“舅舅,要不就算了,强摘得瓜不甜,绑得了一时,绑不了久远,明天我去把彩礼钱拿回来,再去一趟民政办了离婚手续,就把事结了。”韩久成开口骂着说:“兔崽子,你说得到轻巧,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婚事散了,外人会笑掉大牙,想啥办法也得把媳妇弄回来。我问你,这些天你们的情感咋样?她依你没依你?”冯玉坤说:“这二十来天的情感生活还行,并没有生气的表现。”过了一会,韩久成说:“既然没生气,就会有回来的希望,离婚也得两个人都到一起说话才成。你明天去王家坪,王家坪有一刚出道的算命先生,二十七八岁,名叫王有志,听说出道这二年,算命算得极准,你去找他算一卦,如果真没有缘分了,咱们也不强求了,把彩礼钱拿回再想别的办法,如果缘分未了,无论如何中秋节前把媳妇叫回来。防止夜长梦多。”冯玉坤说:“舅舅说的是,我明天去。” 且说这个王有志,他爹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是叫他好好念书,有点志气,可这个人却不好好念书,在小学时,经常看一些小人书,到后来又借来易经的书看。念完小学,中学没考上,真就研究起易经来,到了二十多岁,逐渐地成了地地道道的阴阳先生。这王有志说起话来,云山雾罩,普通人听了,好像深不见底,所以,后来人们不叫他的名字,就叫王半仙。他自己又给自己起了一个绰号,叫王仙道。 王有志从小不愿意干活,这两天生产队秋收的活太累,今天一早,对妻子说:“我从半夜就肚子疼,你去生产队时,给我请个假,我在家歇一天。”妻子说:“啥是肚子疼,分明是觉得累了,想在家偷懒。” 妻子走后,王有志睡起了大觉。快到十点,进屋来一人,王有志慌忙坐起,来的人说:“你就是王先生吧?”王有志说:“虽然姓王,说不上先生二字,你是哪里人,找我有啥事?”来的人说:“我叫冯玉坤,是韩家沟的人,没来过你们这里,叫我好找。今日来找王先生,是有一事相求。”王有志此时心里乐不可支,今天装病,没去生产队干活,要能在此人身上闹几个钱花,中秋节也能宽裕点。思想片刻,站起身来,给客人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地说:“有啥事你尽管说,在这个世界上,要说没有我办不到的事,那是吹大话,可没有我不知道的,说吧!啥事?”冯玉坤说:“前些天我娶了个媳妇,是赵家庄的,只因家里穷,彩礼钱都是舅舅拿的,院里屋里不像样,换手绢的那天舅舅做了不少假象,结婚后,媳妇知道真相后,偷着回家了。前天我去叫一次,媳妇没见面,昨天舅舅去,我那媳妇还是没见面,并且要把彩礼钱退回来,我今天来是想叫你算一算,看还有没有缘分?如没希望也就不强求,再有几天就是中秋节,把彩礼钱拿回也就算了。”王有志听了冯玉坤的诉说,心中盘算起来,眼珠一转说:“你把她们家的情况,和东邻西舍的情况和我说一说。”冯玉坤说:“我们结婚的时间短,我知道的不太多,只是在晚上说悄悄话时听媳妇说一些。”王有志说:“能知道大概就行,还有你媳妇和你的生辰八字,也都告诉我,我自有妙计帮你。”按理说,算卦时问生辰八字是应该的,可还问东邻西舍旳事干啥?冯玉坤心中疑问?虽是心中有些纳闷,但他深深地知道,找人家办事不能多言多语,随即就把所知道的她家的事,东邻西舍旳事,还有屯子里其他人家的事,都一一向王有志说了一遍。王有志笑着说:“回去吧!你的这事不好办,今天下午我要好好的看看书,分析你们俩的生辰八字,有缘没缘的我也不能定,明天下半晌你过来,咱俩说旳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以免泄露天机。”王有志的一番话,说的冯玉坤更是莫名其妙,算一卦有啥难的,还等明天下午?这时,冯玉坤对王有志有了疑虑,都说他算卦灵,我看不一定。虽然如此,也勉强说:“王先生,那你给我好好地算算,我明天下半晌来。” 第二天上午,王有志骑了一台崭新的自行车,去了赵家庄。走家串户来到魏子林的西邻魏子海家门口,这魏子海是魏子林的叔伯兄弟,夫妻二人都是热心肠的人。王有志来到院外,见门口站一妇人,对妇人说:“走路走的口渴,想借一步找碗水喝。”妇人把王有志让进屋中,一边给他端水一边说:“这大热的天,你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王有志说:“我是北炉人,姓王名仙道,前几天你们南面的田家庄有一人,去我家请我来给他家看看阳宅,来到这里打搅了!不知你家高姓?”妇人说:“我们当家的姓魏,叫魏子海,我是这家的女主人。原来你懂阴阳,快给我家看看。”说完,和孩子小声的说:“你爸在生产队场院干活,你去叫他回来,就说家里来了客人。”不一会,魏子海回来。妻子说:“这个客人是懂阴阳的先生,我想让他给咱家看看。”魏子海说:“看看也好,要不整天疑神疑鬼的,让别人不得清净。”王有志说:“你们家的事都不用细看,一切琐碎事都在你们的脸上写着呢!我一进院,就已经知道你们家的吉凶。”魏子海说:“你说说看,都在哪方面!”王有志说:“看你的面相,去年得过一场大病,是不?”魏子海一听这话乐了!说:“你这个人说的还真准,果然如此。”王有志又说:“不但如此,今春好像还破点财,有这事吧?”魏子海说:“有这事。今年春季有一百多斤的猪死了。你这先生真是一位神人。既然先生看的这么准,那就求先生费点心把院子安排一下,用你们的术语说,就是《破绽》,我们多给你辛苦费。”王有志又到院里四处看了一番,回来坐下说:“其实你们就是去年春季在院外东南方向动点土,此事好办,把大门口向东挪三尺,以后就会一顺百顺。”魏子海千恩万谢,拿出十元钱给王有志,王有志坚决不收。这时,魏子海的妻子猛然想起东院旳事,侄女已回来有几天了,婆家那里女婿来一趟,舅公来一趟,侄女都躲出去了,听侄女说要离婚,那婆家就是穷点,别的没理由,依我看叫这位先生看看,也许会有头绪。想罢,对魏子海说:“孩他爸,我去大哥家看看,铁英老这样也不是法,叫大哥大嫂过来算一算,铁英旳事啥时出头?”魏子海说:“你想的也对,过去和哥哥嫂嫂说。”魏子海的妻子去了那院,这事正中王有志的下怀。不一会,魏子海的妻子领铁英的妈妈李玉兰来,铁英的妈妈进屋说:“听弟媳说,先生的卦算得准,烦先生去那院给我家算一算。”王有志说:“现在已近中午,那边还等我。”魏子海打圆场说:“就麻烦先生过去看看,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王有志说:“喝碗水喝出不少事情来,好吧!那我就晚走一会。”说完,跟着铁英的妈妈去了东院。 来到魏子林的家中,李玉兰给王有志泡了一杯茶,双手把茶杯递给王有志,笑着说:“我们家四口人,当家的去生产队劳动了,儿子在远处念中学,家里就我们娘俩,你先给我算一算,然后再给女儿算一算。”说完,冲那屋喊道:“铁英,过来,一会叫先生给你算一算。”王有志说:“像您这个岁数,我应叫声婶子,婶子,您都想算啥?是求财c是求福c还是求吉利?”李玉兰说:“啥都求!啥都求!不过,你的实话实说。”王有志从挎兜里拿出纸c笔c算盘说:“婶子,请说出您的生辰八字来。”李玉兰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王有志用笔写上,又反复的把字数增多,又把各种数字交替的列成公式,拿起算盘拨打,刚刚打了几下,突然脸色大变,急忙的把纸笔算盘装在兜里,提起挎兜,往外就走。这时已近中午,魏子林在生产队干活回来,正撞个对面。魏子林见有一生人从屋里走出,老伴在后面抓住生人的衣襟不放,央求说:“你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说清楚,卦上究竟何意?”魏子林此时已知道原委,开口说:“既然人家叫你把话说清楚,你就不要推脱,我就是这家的主人,快回屋说话。”王有志无可奈何的回到屋里。李玉兰忐忑不安地说:“有啥事你尽管说,要是不说就这么走了,我们的心哪能放心的下。”魏子林说:“不管是祸是福,你都说清楚,我们这人家不是说好就欢天喜地,说不好就愁眉不展的,无论如何都能面对。”王有志见夫妻二人真诚面对,把挎包重新放下,应用物件又都拿出,对魏子林说:“叔叔,把您的生辰八字也得告诉我。”魏子林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王有志把两组生辰八字放在一起,又重新打起算盘,打着打着,那铁一般的面孔上出现了惊恐之状。魏子林急问:“咋样?卦上有啥祸事吗?”王有志把算盘摇晃放下,又重新拨打一遍,说:“这卦上显示明白,你们家近日大凶,有血光之灾。”魏子林说:“请先生明示,血光之灾从何而起。”王有志说:“我自从出道以来,知道就是知道,不知就是不知,绝不乱说,这卦上并没显示起因,凶卦应在后日巳时,不知何故?”魏子林夫妇听了这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虽然满盘是假话 成全婚姻事一宗 故作惊状把人懵, 魏家三口胆颤惊。 为了父母平安日, 重回贫困婚姻中。 王有志见魏子林不说真相,又要开始收拾东西。魏子林见先生又要走,只得留住先生,把姑娘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王有志说:“快把妹妹的生辰八字说来,”李玉兰把铁英的生辰八字如实相告。先生在纸上刚写两字,又说道:“能否知道小伙子的生辰八字?”魏子林说:“知道,因为结婚时找人合婚,所以记得。”随又把冯玉坤的生辰八字也告知先生。先生手握钢笔,圈圈画画,列出公式,打在算盘之上,忽然有了笑容,惊讶地自言自语:“难道还有缘分?”王有志抬头说道:“你们家的三卦是两凶一吉,看你们老夫妻像似凶卦,可后面根据两个人的生辰还像有缘分。究竟有没有缘分,我的卦象只能到此。”魏子林说:“先生,那我就全明白了。”说完,拿出二十元钱给了先生,王有志接过钱,出了院子,骑自行车一路向南飞驰而去。 送走了先生,老两口犯起难来,这可咋办?老伴李玉兰说:“要不咱出去躲几天。”魏子林说:“尽说傻话,真正要是命里有凶事,你躲得了初一能躲十五吗?是福是祸认命吧!都是赵有智害的咱家,”李玉兰说:“也不全怨赵有智,你要不是看不上刘盛也就没有这多事。”魏子林说:“那小子就是不争气,不念书了就放牛,一放就是三年半,此事放在谁身上都得掂量掂量。”李玉兰说:“你这一掂量,赵有智才钻了空子。”魏子林说:“古人常说,善恶有报,看赵有智有啥结果。” 王有志走后,魏铁英回到自己的屋中,本来是过晌了,爸爸在生产队干一上午活,算命的在这里,妈妈没做饭,我也没做饭,如这个先生说的是真的,是我拖累了父母和弟弟,这几天来我总是想,倒霉的事咋让我遇上?要是盛哥在跟前多好,想起了刘盛,猛然想起他去水库走时,我说要和他私奔,他说私奔倒可以,如你的两位老人来我家找麻烦咋办?母亲有心脏病,哪能经得起闹腾。现在想来,盛哥说的还真有一些道理,盛哥的心迹高明呀!能让自己受一点委屈,也不能叫父母受伤害。其实,那个冯玉坤也没什么短处,只是穷,回来的那天,也没想别的,总是觉得舅公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不管咋着,回去吧!省的父母担惊受怕的。想到此时,去那屋和两位老人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担心,后天是八月十二,不管来叫不来叫我都回去,他家就是穷点,要能把穷日子过好了,那才算能耐。”老两口听了女儿这话,谁也没支声,两眼都落了泪。 且说冯玉坤,今天一天比一年的时间都长,左等右等不黑天,今天没去生产队劳动,自己的舅舅是队长,别人不劳动必须请假,这冯玉坤不用请假。王先生叫我快没太阳时去听消息,不知这个先生葫芦里装的啥药?人们都说,算命的人都是骗子,这个人以前不认识,反正没给钱,就是骗又该咋样,这个事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他办不成不给钱也就是了,真要办成了,多给点钱也值得,哪怕是过了中秋节就回去,也能叫老妈高兴几天。 王有志从赵家庄回来,已是下半晌,妻子去生产队干活了,妻子中午的剩饭在锅里,不管好赖的吃了点,躺在炕上就睡了,一直睡到太阳要没,坐起来睁眼一看,冯玉坤不知啥时来的,在自己身边等待。冯玉坤见王有志醒来,用哀求的眼光看了看王有志说:“先生,您费心了,咋样,还有成吗?”王有志说:“成与不成我也没有把握,我按书上说的今天摆布了一天,这就要看你自己的命运了。后天是八月十二,你九点钟到她家里,腰里掖一个像刀柄样的东西,若隐若现的。拿两瓶酒两盒点心,不要在她家吃午饭,进屋坐一会就走,要是媳妇跟着回来,就算成功了,如不回来,也不能强求了。要记住,这个事永远压在咱俩人的心底,不要和任何人说。为了你的事,我今天可是费尽了脑汁,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冯玉坤千恩万谢地说:“如媳妇能回来,哪怕是过了中秋节再走,我也重重地谢你。”说完,回家去了。 且说八月十二这天上午,冯玉坤去接魏铁英。想骑舅舅的自行车去接,舅舅说:“那王有志咋说的?”冯玉坤说:“王有志说,拿两瓶酒,两盒点心,不许在那里吃饭,媳妇如回来,就没事了,要是不跟着回来,就没指望了。”舅舅说:“那你就赶生产队马车去,不在那里吃饭有说辞,就说回家给生产队拉庄稼。再就是,如果接回来,可不能玩硬的,听人说,那魏铁英从小有一个绰号,都叫她假小子,就咱家的情况,玩硬的咱玩不过她。”冯玉坤说:“舅舅,不管大事小事,咱家用生产队的车比较多,再说,现在是拉庄稼的时候,众人有意见咋办?”舅舅说:“你就放心吧!舅舅已是五十有几的人了,还能干几年,闹个现在方便,以后咋着不去管它,你自管赶车去,那王有志既然那么说,就有几分把握。今天是赵家庄大集,媳妇如果上车,从他家出来,赶车去集上,把中秋节所用的东西买上。”冯玉坤说:“舅舅,我手里没钱。”舅舅从兜里拿出四十元钱来说:“这钱拿去花。”冯玉坤说:“舅舅,用不了这多。”舅舅说:“媳妇真要跟着回来,你用二十元去谢王有志,二十元集市上花。” 冯玉坤赶着生产队的马车到了岳父家,没费多少口舌,魏铁英就上了车。冯玉坤赶车去了集上,买了中秋节的用品c吃的,岳父也跟车来集上,冯玉坤买了一包大生产香烟,给岳父塞在兜里,岳父看了姑爷一眼,心头一阵颤动。冯玉坤和魏铁英回到家中,婆婆c舅舅c舅妈,都在门外迎候。进的屋中,几位老人百般的嗜好,让这个男人一般意志的魏铁英倒是感到不安起来。说一千道一万,媳妇就是媳妇,下地抱柴,生火做饭,两家人在一起吃了这顿饭。 八月十三这天一早,王有志还没吃完饭,冯玉坤乐呵呵的来了,看样子如果今天是正月初一,非得给王有志磕一个响头不可。王有志装聋卖傻的说:“咋样?媳妇回来了吗?”冯玉坤高兴地说:“回来了,我昨天赶着生产队的大车去的,没说多少话,就跟我回来了,多亏先生费心。”说完,从兜里拿出二十元钱递给王有志说:“别嫌少,买包茶吧!”王有志推辞一下把钱收下。开口说:“还有一事不得不说,你的那媳妇可不是软主,你有福气,那可是千里挑一呀!打骂在她身上不会起作用,回去告诉你妈,要好好地待她,只有这样,以后才有好日子过,她的性格和她的名字一样,弄不好还会离你而去。”冯玉坤说:“谢谢先生的指点,以后再来向先生讨教。”说完,骑自行车走了。 王有志送走了冯玉坤,伸一个懒腰,进屋拿出冯玉坤给的二十元钱,又找出前天冯玉坤的岳父给的二十元,合在一起掂了掂,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是呀!能不高兴吗?现在一个工作日才五角钱,这四十元能顶多少个工作日! 过了中秋节,冯玉坤领妈妈和魏铁英去了一趟城里,三口人每人买了一套衣服的布,回来做衣服,也不知舅舅在谁家弄来的布票,还买了点日用品。第二天,又和先前一样,铁英在家,冯玉坤和妈妈去生产队干活。 夏秋之交的季节,早晚时野外空气清新。今天是星期天,且说在城里居住的李茹,吃完晚饭,下楼来想散散步,走了一段,见李晓林叔叔在路边闲坐,搭讪着说:“李叔,今年咋很少见您,都忙啥呢?”李晓林说:“今年县里截流一座水库,我在那里管理生产。你现在干啥,有工作了吗?”李茹说:“有了,暂时在农具厂混饭吃。”李晓林说:“你哥现在干啥呢”咋看不到他?”李茹说:“我哥结婚后,也教学了,和我嫂子在同一所学校。他们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只有星期天才回来。”李晓林说:“今年太忙,已是很长时间没去你家串门了,你妈妈的身体还好吧?”李茹说:“不好,经常去医院。”李晓林说:“孩子,叔想问你一个不该问的事情,你有对象了吗?”李茹说:“还没有。”李晓林说:“现在这个年代,像你这个年龄,没有对象的很少了,有啥缘故吧?如没有啥缘故,叔给你介绍一个,如有难言之隐,跟叔叔说。”李茹说:“有点难题,我前年去赵家庄,见到一人,就是那人把我害苦了。”李晓林说:“那人是谁,咋害了你?”李茹说:“那人是个放牛的,只是他虽然放牛,手里却经常拿着一本书,在我的记忆中,还没有一个放牛的,手里拿着书。还有,这个人和别人说话又幽默又稳重,根本就不像放牛的。无意之中我的心里有了他。可是和妈妈一说,妈妈不同意,非叫我在城里搞双职工。我一赌气,妈妈托人介绍的几个对象我都拒绝,直到现在。”李晓林说:“你说的那个放牛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李茹说:“此人叫刘盛,是赵家庄前大队主任刘庆生的儿子。”李晓林说:“你们相处多长时间,你知道刘盛的底细吗?”李茹说:“没说过话,也不太知道他的底细。”李晓林笑着说:“原来你是单相思。”说完了又笑。李茹说:“李叔,您就别笑我了,我虽然是单相思,但心情是真诚的,没有机会和这个刘盛相见交谈,我急得没法。要不是妈妈管得紧,我早就去找他了。”李晓林说:“我知道这个人,并且这人现在就在我的手下当差。”李茹说:“刘盛在水库干活,不知他有对象没有?”李晓林说:“现在还没有,我和她爸爸是盟兄弟,他爸爸当大队主任时,在县里开三干会,我们在一起吃饭,言谈中,成了一句话的把兄弟,他要是娶媳妇,我第一个知道。他现在是大坝上的施工员。虽然他现在没对象,可故事也不少,就是他放牛的时候,已经早就有对象了。他的对象是娃娃亲,现在已离他而去,你要是有心和他交往,我可以给你当传话筒。”李茹说:“李叔,先别,反正晚了,索性再等等,他有了成绩,您再提拔他一下。李叔,不是我挑剔,是我妈挑剔,妈妈有病,我不能为了我自己叫妈妈生气。”李晓林说:“你就放心吧,此事我一定做的圆满。”李茹说:“李叔,那就拜托了。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凭空飞来情感信,诚信买卖客户多 男儿放牛苦奔波, 佳人暗恋故事多。 二年心中单情缘, 一封书信跨银河, 初冬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却是从昨天就阴天,今早又飘飘扬扬的下起清雪来,北方的人都把棉衣穿上了。生产队现在活计少,只有少数的人铡草送粪,刘庆生今天去生产队晚了点,没干上活,几口人坐在炕上,透过窗户的玻璃观看屋外初冬的小雪。这时,邮递员来到院外,向屋里招手,刘盛到大门口,从邮递员手里接过一封信。爸爸见儿子拿着信进屋,说道:“谁来的信?” 刘盛说:“我也不知道。”一边说着,把信递给了父亲。刘庆生接过信,看了看说:“盛儿,这信爸爸不看,信封的背面有一行字,写得明白,刘盛亲收,要没有秘密的言辞,不会写这样的字。” 刘盛一边拆着信一边说:“这信是从县城发的,县城里除了几个同学,别的没有朋友,这信是谁写来的,还真不知道。”刘盛打开信纸,一行行清秀的字迹进入了自己的眼帘。 亲爱的刘盛:你好! 你在读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奇怪,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在我提起笔来,想写这封信的时候,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落笔,我的心是矛盾的,我的笔没有力量,但我希望这几行草字,权当一道彩虹,暂作一座桥梁,能撩拨起咱们之间的情感与共鸣。 前年春季我去你们赵家庄玩了十多天,在那十多天里,我认识了不少人,唯独没有认识你,这是我在那段时光的遗憾。你虽然是放牛娃,可从你眼睛的神韵里,从你的行走姿态,从你的言谈腔调,我想你一定是拿起锄头能种地,拿起刀枪能打仗,拿起笔来能写文章的人。我虽然没有直接和你说话,但我去你们赵家庄的第三天c第五天c第八天c我都听过你和别人谈话,所以,你在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位置,在你们那里回到县城,我的心久久不能放下,你那放牛还拿着书的身影,让我不能忘怀,我几次想只身前往你家,向你表白心声。可被封建的意识形态所限,又被妈妈横加阻拦,妈妈有病,我不能过于伤她老人家的心。因此,我失去了一次又一次想去和你相见的机会。前些天,我和邻居李晓林叔叔闲谈时,说起了赵家庄,说起了你,这才知道,你今年在水库干活,要是早知道,非去水库不可。今天大着胆子,写了几行草字,希望你会知道我的心声,以后能有幸做异性知己最好,如不能,也要做一生的朋友。刘盛,不管你现在心里想啥,我用我的这支拙笔,把我心里想的一切都告诉了你,朋友!见字后千万要回信。我在几十里外翘首期盼! 李茹:草 刘盛看完信说:“爸爸,前年来这里的工作队,有叫李茹的人嘛?” 刘庆生说:“应该是没有,因为我们这些党员,经常去大队学习c开会,工作队的人全认识。”刘庆生想了想又说,“你能不能把信给我看看?”刘盛把信递给了爸爸。爸爸看完信说,“这李茹我知道,是工作队领队李成的妹妹,她不在工作队的名额之内,在这里一共住了十多天就走了。一直到工作队撤离,再也没来。” 刘盛说:“爸爸,这个人给我来信是啥目的?” 刘庆生说:“根据信里的言辞,她是羡慕你这个拿着书本的放牛娃,并且产生了感情,赶紧给人家回信。” 刘盛说:“这事已经过去二年,如果那时对我有好感,早就应该说,哪能等到现在,在我放牛的时光里,不用说生人,就是熟人面前,我都不愿抬头。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生人还是熟人,如有人和我说一句话,我的眼睛立时能往远看一百尺。我会永远记住这个人。她说她看见我三次和别人说话,那就是在咫尺之间,两年前咫尺之间不能交心,现在给我写信,许不是受了外界的因素?爸爸,莫非李叔说的就是此人?莫非是李叔在里边有添加的言辞?如果是,我不能写回信,因为此人心里是矛盾的,她说以后永远是朋友,我不能给此人写回信,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实意的能有几人?我去水库走时,魏铁英真心实意和我说要私奔,一百多天后却跟了别人。” 刘庆生听了儿子的话,也有些道理。手里掂量着这封沉甸甸的信,面对倔强的儿子,没说啥。这时院里来了一个人。刘盛透过窗子的玻璃一看,说:“是大舅来了。”下地把信装起来,抽身迎出了屋。 刘盛把大舅迎到屋里坐下,和大舅说:“这下雪的天,够冷的,表弟在家干啥呢?咋没来玩?” 舅舅说:“他没正事,从水库回来就没着家。他回来说,欠了食堂几十斤粮食,是你给补上的。” 刘盛说:“大舅,那点事不算啥事。” 刘庆生说:“王强,今年你们那里的工分日值是多少?” 王强说:“还没算出来,估计多不了。” 刘盛的妈妈说:“你们说着话,我去做饭。” 王强说:“还不到十点,做饭忙啥,你们一家人都在,我想和你们说点事,今天来是想给刘盛当个媒人。” 刘庆生说:“姑娘是哪里的?” 王强说:“姐夫,你先别问姑娘是哪里的,我已经半年没到你们家来,也不知你家啥情况?外甥有对象没对象我都不知道,如果没对象,想说这个姑娘,明天我就领来。” 刘庆生说:“那可不行,实话对你说吧!我们这里有人给介绍着,无论如何我们家不能办脚踩两只船的事。” 王强说:“那你这边什么时间看姑娘?” 刘庆生说:“媒人说明年开春。” 王强说:“等那长时间干啥?现在要是成了,年前就结婚了。” 刘庆生说:“这个媒人是我的盟兄弟,我不能做没脸面的事。” 王强说:“晚几天就晚几天,不就是等几个月吗!你这里不成我再说话。” 刘庆生说:“你这是啥逻辑?世界上没有这种说法。” 王强说:“姐夫,不是我说话没有道理,你说有人给介绍,是哪里人?姑娘多大?非得明年春天,现在看看还不行?两下都看看,哪个好就要哪个。” 刘庆生说:“你说的话越来越离了谱,谁家说媳妇一起把两个姑娘都看了,哪个好要哪个。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媒人就是水库指挥所的李主任,明年去了就落实了。” 王强说:“果真是那样,就得先看李主任介绍的那个,就凭媒人的身份也赖不了,那好吧!我明年开春等你们的消息。”这时,刘盛的妈妈端上饭来。 已是冬天了,一天比一天的冷起来。韩久成来外甥家,把一百元钱给外甥。铁英说:“玉坤,你去喊一声舅妈,中午在这里一起吃,要不老人自己在家怪冷。” 一边吃着饭韩九成对外甥说:“现在偷偷地做买卖是一个机会,经过前几年国家的统购统销政策,管住了城里人,也管住了农村人,城里人想买的东西买不到,农村人想卖的东西卖不了,当干部的把做买卖的说成是投机倒把,谁倒霉就把谁的东西拍卖。玉坤,想挣几个钱,必须要精明,在市场上要躲着市场管理人员。” 冯玉坤说:“舅舅,您就放心吧!为了舅舅舅妈的这份情c为了我的妈妈,更是为了铁英,我要想尽办法挣几个钱,可是,这一冬不在生产队干活行吗?” 韩九成说:“咱们生产队的日值高,虽然还没公布,会计说很可能是八角,别人外边挣钱没门路,生产队的活都怕抢不上呢!明天就开始,先不买东西,也不卖东西,骑着自行车四处集市转一转,看行情,拉关系,十天半月以后再干。” 冯玉坤说:“我想得很简单,原来还有这多事。” 韩九成说:“严重的事情还没和你说,最重要的事是不能在秤上做鬼,做买卖首先要讲诚信,卖的人看你有诚信,第二次还卖给你;买的人看你有诚信,第二次还买你的。还有,办事不能反悔,你在一个地方订好了价,没拿货,到另一个地方却降价了,你认可赔钱也得把货拿走。” 冯玉坤听了舅舅的话,出了一身冷汗,说:“舅舅,我转几天看看,真要太难我就不干了。” 韩九成说:“傻孩子,干啥容易,你觉得舅舅当队长容易吗?远处不知道,全公社咱们生产队日值最高,没有一点心计能做到吗?” 冯玉坤跑了几趟,有了经验,哪里有卖的,哪里有买的,也知道了八九。有一次,在一老太太家买了十斤小豆,第二天那老太太又在路边等他。冯玉坤赶紧下了车子,说:“大娘,这冷的天,清早在这里等谁?” 老太太说:“等你呀!儿子晚上回来,说你没鬼秤,说把绿豆也卖给你,你把绿豆秤了,我再领你到别人家去买。”冯玉坤今天少走路了,老太太领他买了不少,车子带不了,又放在老太太家,后来,老太太帮了他不少忙。 冯玉昆买的绿豆砸在手上了,四五个集市没人问,这绿豆不同小豆,小豆能做馅,黄豆能做豆腐,绿豆可能是没有用处,谁都不问。到第六天,本想不拿了,铁英说:“有一货就有一主,说不定今天就有人要。” 到了集市,很快的把别的都卖了,又剩下绿豆,这时,有一戴围裙的人向卖粮食的地方走来,一边走着一边问:“有拿绿豆的没有?” 走到冯玉坤跟前,冯玉坤说:“我有八斤,你要就拿去。” 那人说:“多少钱?” 冯玉坤说:“买时八角,你给原本价就行。” 那人拎着袋子走了,不一会回来说:“你的秤挺准,给你八元。你叫什么名字?每回集市咋没见你?” 冯玉坤说:“我叫冯玉坤,每逢集市这天,天不亮就来,像今天这个时间,早就把拿来的东西卖完回家了。今天要不是这几斤绿豆,我也早就走了。” 那人拍掌大笑说:“原来是买的找不着卖的,卖的找不着买的,这样,从明天起,你的粮食都给我送来,我不亏你,小豆c黄豆c芸豆。黄米c小米c绿豆都要。” 冯玉坤说:“你要绿豆做啥用?” 那人说:“做豆芽,做饹馇。” 冯玉坤说:“这真是巧了,明天还给你拿来,想卖的人真还不少。” 那人说:“我们的买卖是公家的,来了以后,别人给高价你给别人,没人买的时候你就给我。我叫白玉山,以后你就叫我白哥。” 冯玉坤说:“如果有市场管理人员查问咋办?” 白玉山笑着说:“老弟,你还不知道,现在的市场马上就放开了,以后市场管理人员不会管这些事,如果现在有人管,你就提我的名字,他们就不查你了。” 从此,冯玉坤的买卖有了销路,这一冬挣了不少钱。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遇危险见义勇为,救别人自己受伤 一纸调令落手中, 平民升官在梦中。 责任心重不怠慢, 舍己救人显英雄。 封冻了几个月的土地开始融化,春天的脚步向人们走来,赵家庄的人们已开始备耕。忽然有一天,一位公社干部来到赵家庄,这干部没去大队,直接去生产队找刘盛,刘盛见来了客人,请到家中。来人说:“刘盛,你明天去公社,水库那边指名叫你去,明天公社召开各大队书记主任会议,公社书记叫你参加,现在是新老干部交替时节,公社干部不够用,党委决定委派你管理民工的工作,带队去水库。本来想给大队打电话通知你,公社书记说怕出错,所以叫我骑自行车来。” 公社干部把通知交给刘盛要走,这时刘庆生在生产队回来,全家人留客人吃饭。公社干部临走时说:“刘盛,去水库好好干,那里完工后会留几个人,说不定就是长期工,你可是前途无量呀!” 刘盛说:“即便领导信任我,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好好干。” 送走了公社干部,刘庆生对娘俩说:“啥是水库的调令,分明是李晓林搞的鬼。如果去水库直接任用,那是私道,通过公社发一纸文书,却成了官道,这样去带民工的队,不管是民工,还是外人,从表面看,就名正言顺了。” 第二天,公社召开各大队书记主任会议,刘盛破格的列席参加,会议完成后,党高官找刘盛说:“刘盛,水库指挥部来电话说,你去年在水库干得很好,所以,今年点名要你,公社的干部不够用,你就作民工的领队,民工的工作不太好做,在各方面都要注意,如果干得好,回来后,公社要提拔你干公社的其他的工作。” 刘盛说:“请领导放心,我虽然年纪轻,没有经验,但我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把应干的工作干好。”说完,站起身来,和书记握了握手。 刘盛从公社开会回来,爸爸妈妈已经把行李和日用品准备好,一夜无话,吃完早饭,马不停蹄地去了水库。 共产党会多,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什么单位,什么企事业,开工之前,都首先开会,给下属的官员,灌输先进的思想,灌输为民众工作的责任,学习先进追赶先进事列的决心。水库是全县的重点工程,当然也不例外。刘盛到了水库,这里来了不少人,但不是民工,全是各公社领队的公社干部。指挥部主任李晓林召集各公社的领队干部提前来工地,召开三天会议。 会议室就在指挥部简易的工棚里,首先是县委的领导同志,传达了县委今年水库的工程量,又接着概括了明年的收尾工程,最后又讲了完工以后有多大的收益,没有收益的公社,要树立全国一盘棋的思想,以后没有这个工程,也会有别的工程,社会主义的生活体制就是互相帮助。 下午会议继续,主持会议的人说:“现在请李主任给咱们讲话!”指挥部的主任李晓林站在会场的前面说:“今天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土里土气的人,咱们就说点白话。水库的主体工程虽然已完工,但是,总的工程量才完成了四成,今年的工程任务是围堰和溢洪道,民工的数量要少一些,去年是每个生产队一个民工,今年是两个生产队一个民工,吃饭的编制和去年一样,一个公社一个食堂。不过,今年的生活要比去年好一些,补助粮和去年一样,每天一个民工一斤半。今年坝后有了地,每个食堂给一块地种菜,今年水库有了鱼,每个食堂要定期的改善生活。最后要说的是安全,这也是这次会议的中心,国家的伤员指标是千分之二,我们要做到千分之零,这就要各公社的领队十分细心的做工作,明天咱们把各公社的任务区分一分,后天你们回家领民工。” 主任讲完后,副主任又讲了工具的分发事项,劳动保护物品的分发事项,会议一直进行到很晚才结束。第二天,领队的抓阄,分了工程区,又抓阄分了菜地。第三天,各公社的领队都回家领民工去了。 刘盛分的工程段是增高围堰,已经干了二十多天,虽然有了官衔,但刘盛的心里并不轻松,常常犯起傻来:去年当施工员多好,不操心,不费力,今年可不行,又得关心民工的吃喝住行,又要考虑民工的安全,时时都离不开工地。有时想起来真后悔,李叔咋就给我安排这么个差事,这当干部一没经验,二没官衔,有事时,说轻了人家不听,说重了又怕得罪人,想到这里,恨不得立时去找李叔,还是去干我去年干的活去吧!刘盛正在陷入沉思之时,忽然有人高喊:“快躲开!土坎溜坡了!”原来现在取土的土坎,还是去年主体大坝取土的地方,经过冬春的结冻与融化,上面有一块二十多方的大土块滑下来,刘盛见邻大队十八岁的姜小山还怔在那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土块要落地之时,刘盛一个箭步窜过去,抓住姜小山的胳膊用力一扯,拉出了一丈多远,可就在这时,土块却重重地砸在刘盛的腿上。众人一看,刘盛的下半身被埋在土块之中,一齐上前七手八脚的扒开土块,救出刘盛。这时,在附近检查工作的李晓林也赶了过来,大家虽然救出刘盛,可刘盛的腿不能动,李晓林招呼水库的专车前来,姜小山把刘盛抱上车,李晓林和姜小山一边一人搀扶着,专车一路高速的向县医院奔去。 医生给刘盛检查完,拍了片,李晓林交上押金,办了住院手续,姜小山把刘盛背到病房。 几个医生做了汇总后,主治医生来到病房,笑着说:“小伙子,你的腿没事,多亏体质好,要不然就残废了,放心吧!只是腿腕子上的小骨有点裂纹,过七八天就可以下地走路。” 姜小山说:“医生,刘盛哥的腿肿得厉害,并且皮肤发黑。” 医生说:“没事,那是有的毛细血管断裂,肌肉有淤血所致,过几天,淤血被吸收就会好的。”这时护士来打针吃药。 刘盛说:“李叔,您回水库吧!那里还有一大堆子事。” 姜小山说:“李主任,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刘盛哥的。” 李晓林说:“医生说没事我就放心了,今天就让小山护理一晚,我打电话叫你爸来。你爸来了,就让小山回去。” 刘盛说:“李叔,您打电话可别说我受伤的事,妈妈有心脏病,受了刺激不行。” 李晓林说:“你就放心吧!这事我知道。”说完,李晓林和医生一起离开了病房。 刘盛从打进病房,还有这几人的对话,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这个病房的病人李宝珍,这人四十七八的年纪,因阑尾发炎,来医院做手术,今天已是住院第八天,刀口回复得很好,前些天是妻子陈艳萍在这里陪护,女儿李玉娥前天来替回了妈妈。这个病房三张床位,当中的床没有病人, 这名字叫李宝珍的病人好奇心重,见主事的人和医生走了,有意无意的说道:“受伤的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叫啥名字?” 刘盛说:“我是赵家庄的人,名字叫刘盛。” 李宝珍说:“你这是做啥受的伤?” 刘盛说:“我是在水库干活受的伤。” 李宝珍说:“多险呀!差一点就受大伤。刘盛,跟你来的陪护是你啥人?” 刘盛说:“是在一起干活的民工,那个办手续的人是水库指挥部的主任。” 李宝珍说:“一个无亲无故的人侍候你,是水库的干部安排来的吧?” 姜小山插言说:“这刘盛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陪护谁陪护?刘盛哥要不狠命地拉我一把,我就被砸死了,把我拉出老远,他却没躲开。” 李宝珍没再说啥。这时,女儿打水回来,和爸爸说:“爸爸,明早咱办出院手续,回家。” 李宝珍悄悄地说:“别出院,咱们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李玉娥说:“为啥,做手术的刀口不是恢复得很好吗?” 李宝珍说:“为一个人。”这时,李宝珍看了看对过床上的刘盛,李玉娥被爸爸说的莫名其妙。 这李家爷俩是李家窝铺的人,李家窝铺离赵家庄不到二十里,李宝珍一儿一女,儿子还小,女儿二十一岁。爸爸见女儿好像没听懂自己的话,小声说:“这个受伤的人,天庭饱满,器宇不凡,将来就是不做官,过日子也是一把好手,也不知你有没有这个福分。” 李玉娥说:“爸爸,我咋越听越糊涂。您到底说的是啥意思?” 李宝珍说:“哎!咱家的成分是富农,爸爸这几年巧妙地周旋,才没被定为四类分子,就因成分高,处处受牵制,你的婚姻成了问题,爸爸没有对你说,去年冬季有人提亲,爸偷偷地一打听,那小伙子竟然是个二百五。前些天又有人提亲,把爸气得半死,那人说是有一小孩的,如我丫头去了不是二房吗?虽然条件好,但总是低了一等。这回老天给了咱们这个机会,不管有没有这个福分,你都要尽最大的努力来争取。” 李玉娥这回听明白了。低着头小声说:“爸爸,和人家不认不识的,咋说话?人家如果有妻子,不是白想一回吗?” 李宝珍说:“听他们说话的意思,不像有媳妇,他要有妻子,现在早在这里了。” 玉娥说:“爸爸,这事究竟咋做,请您教我。” 李宝珍说:“丫头,你已是二十多的人了,这事要是用爸爸教,我丫头可是傻透了。这是一个机会,咱家是富农,成分高的人家现在是落魄的年代,要不是你爷爷临终时说出那十几块银元的下落,这些年给咱家用了急,咱家现在可是取借无门。在这种情况下,想给你找个好人家,可是不容易的事,命运的好与赖靠你自己去争取,人的一生有时好的机会就一两次,错过了不再来,丫头,你听懂了吗?” 李玉娥说:“爸爸,女儿知道咋做了。”这时,李玉娥看了看窗外,见太阳已经不高,对爸爸点了点头,抽身出了病房门。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病床之上遇红颜,天生勤快巧周旋 有心栽花花不艳, 无意插柳柳叶翩。 有缘无故巧相逢, 相濡以沫并蒂莲。 李玉娥回来时,看护士正给刘盛换吊瓶的药,就悄悄地来到爸爸的病床前。爸爸说:“这半天你去哪了?” 李玉娥悄声地说:“我去买点东西。” 爸爸也小声地说:“你都买了啥东西?” 李玉娥说:“买了三斤梨,二斤蜜枣。” 李宝珍笑着小声说:“我丫头根本就不是傻人!” 护士换完药走了,这屋里就剩四个人,现在是两个病人的床在两边,当中空着一张床。李玉娥手拿一个纸包,绕几步走到刘盛床前。刘盛见姑娘向自己走来,咬着牙让姜小山扶着坐起来。李玉娥把纸包放在床头柜上打开,说:“看你们两个人怪没意思的,这是昨天有一亲戚给爸爸拿来的,还没吃,爸爸不愿吃甜的,给你们拿过来尝尝。”说完,拿起两枚递给二人。 刘盛没接,尴尬地说:“从打进病房,连手都没洗。” 机灵的李玉娥和姜小山说:“你是第一次做陪护吧?这脸盆c饭盒c热水瓶等东西,必须自己去拿,先拿我们的用,我去给你们和护士要。”说完,把自己的脸盆给姜小山,让姜小山去打水,自己向护士站走去。 李玉娥对医院里的事十分熟悉,不到一刻工夫,把病人所需的东西,都一一拿来。这时,看到刘盛与姜小山正津津有味地吃蜜枣,又回身把梨拿过来说:“如不嫌,这梨也是熟人拿来的,你们一起帮忙消费了吧!” 李玉娥东一趟,西一趟的,从太阳不高,到现在黑天,忙了好一阵,没白忙,刘盛和姜小山对这个人有了好感。刘盛说:“你这个人好勤快,叫什么名字?我们哥俩对医院里有不明白的事,麻烦你时,也有个称呼。” 李玉娥说:“我的小名叫玉娥,上学时,老师在前面加一个姓李的李字,就算名字了。你们就叫我玉娥吧!姓刘的,你多大?” 刘盛说:“我二十三岁,小山十八岁。” 李玉娥说:“刘哥,现在食堂已经开饭,你咋不叫姜小山去打饭?” 刘盛看了看姜小山,姜小山看了看刘盛,刘盛说:“玉娥,你别见笑,我么俩有点零钱都在宿舍,我受了伤以后,就直接在工地来了,李主任和医生检查完伤腿,交了押金,办完了住院手续,走时仓促,没给我们留吃饭的钱。” 李玉娥说:“不吃饭哪行?” 刘盛说:“就是一顿饭,不吃没关系,明早爸爸和李叔都来。” 李玉娥说:“姜小山,走!跟我去打饭,我借给你们钱,明天有了钱还我。”姜小山红着脸跟了去,也不知李玉娥花了多少钱,买回了四个人吃的饭。 刘盛的腿疼得厉害,这一夜,一会打针,一会吃药的,找护士,找医生,李玉娥几乎和姜小山一样没有睡。刘盛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上,这姑娘无私勤快。使得刘盛心中突起一点涟漪?和这爷俩萍水相逢,这样麻烦人家,何以为报? 第二天一早,护士来给刘盛打了吊针,吃了药。这时,主治医生来,看了看刘盛的腿说:“这一夜疼得厉害吧!” 姜小山说:“你们医生和护士好不通人情,咋就不给多吃点止疼药?” 医生说:“不给多吃止疼药,那是爱护你的刘哥,让他回复得更快,” 刘盛说:“这都半天一夜了,还是没消肿。” 医生说:“小伙子,你就知足吧!要是再严重一点,你的两条腿都断了,非得截肢不可,那就麻烦了。”回头问姜小山说,“你是刘盛的啥人?” 姜小山说:“我是水库的民工,刘盛哥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医生点了点头说:“好小伙子,前途无量呀!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多养些天,昨天送你的人说了,药费和所有的花销都是水库报销。” 早饭又是李玉娥花的钱。吃完早饭,李玉娥小声和爸爸说:“爸爸,您手里还有多少钱?” 李宝珍说:“你还想买啥?” 李玉娥说:“那刘盛来时,腿肿得厉害,也疼得厉害,护士把裤腿剪开才做的检查,那时我正在走廊,看得真切。我想去街里买一条又肥又大的裤子。” 李宝珍说:“你去哪里买裤子,没病时我也来过几次城里,咋就没见有卖衣服的?” 李玉娥说:“爸爸,我昨天去买蜜枣时,就想到了刘盛的裤子,因不知他的情况,也就没动买的心思。那市场的东北角有一卖冷门物件的老太太,我问她有卖衣服的没有,她笑了笑说,你还真问到地方了,我就卖。我说,都有啥衣服,她说,就有工作服,现在买布用补票,谁能做衣服卖,我说,那你卖的工作服是咋回事?她说,现在各单位都发工作服,普通工人领的工作服,到不了半年就穿坏了,可当干部的穿不了几回,三年也穿不坏一套,所以省下来的拿我这里来卖。您把钱给我,我去老太太那里买。” 李宝珍说:“我手里这点钱,买一条裤子,就剩不下多少了,你今天下午想法搭车回家,叫你妈借点钱拿来,咱们如果不用药,医院会赶咱们走,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坚持几天。看样子爸想的事是对的。”说完。把手里的钱给了玉娥。 医院的食堂早饭是小米粥,李玉娥和刘盛说:“你们吃粥习惯吗?如不习惯我去外边买。” 刘盛说:“习惯,姜小山,你跟着你玉娥姐去打饭。” 刘庆生吃完早饭,正走在去生产队的路上,忽听后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刘庆生,你站一站。”刘庆生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队书记。书记接着说,“老刘,有一姓李的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你,你赶急去大队接电话。” 刘庆生跟着书记,急急地来到大队,拿起电话。那头说:“我是李晓林,你来县城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你去公路边等,水库的专车已经行驶在接你的路上了。” 吃完早饭,李玉娥抽空去街里买上衣服回来,见姜小山没在屋,来到刘盛的床前说:“刘盛哥,我看你昨天来时,伤腿肿得厉害,医生检查伤腿,都是护士把裤子剪开了。老这样盖着被子,可不行,我前几天给爸爸买的裤子,爸爸还没穿,你先穿上。” 刘盛说:“这可不行,一会爸爸就来了,爸爸来就啥都好说了。再说,一会儿李叔也来,姜小山我俩的衣服都在水库。” 李玉娥把裤子放在床上,说:“说让你穿你就穿,又不是给你,现在没人快穿上。”李玉娥放下裤子,正要回爸爸的病床,这时,有一位穿一身工作服的姑娘,手里提着装水果的布兜,推开病房的门进来。玉娥见有人来,知是看刘盛的,急忙离开刘盛的病床。刘盛也顺势把裤子放在床头柜上。 来的人一边向刘盛走来,一边说:“刘盛,咋样,好点了吗?” 刘盛说:“你是谁?我咋不认识你。” 来人说:“我可认识你,听李叔说,你受伤了,今天特来看你。我叫李茹,前年春在你们赵家庄下过乡。”边说边要撩被子看腿。 刘盛摁住被子说:“不要看,我没穿裤子。”刘盛说没穿裤子,李茹也就没有再撩被子,接着说:“李叔昨晚和我一说,我就急着要来,李叔说骨头没受伤,我这才放心了。嗨!我给你写的信收到没?” 刘盛说:“收到了,写得很好。” 李茹说:“那为啥不回信?” 刘盛说:“咱们从来没说过话,我又不知你写信有啥想法,我回信不知从何说起。” 李茹迟疑了一会说:“刚才那边的姑娘在这边是咋回事?” 刘盛说:“我们不认识,她是那边病友的陪护,她见我昨天把裤子剪开没法穿了,刚才把她爸爸的裤子拿过来叫我穿一天。等我爸爸来就给我拿来衣服了。” 李茹看了看那边低头不语的姑娘,说:“原来是这回事。”随即把提兜放在床头柜上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口的水果,只是煮了几枚鸡蛋,又买了两桶罐头。你好好的在这里养伤,我和李叔说了,明年水库完工,我叫哥找人给你安排工作,再转正式工,我现在在农具厂工作,如果转正了,那咱们结婚以后就是双职工。” 刘盛说:“我现在啥资本也没有,想那远干啥?混一天说一天更好!” 李茹说:“作为高级动物的人,就得往远看,不然,当时虽没和你说话,可你那尊容,你那和别人说话的姿态,我都记在心中,哪能时时不忘。” 刘盛说:“我那时是默默无闻的放牛娃,见了生人都觉得羞,不敢抬头,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暗处注意我。就我这个身份,也不值得别人注意。” 李茹说:“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低,古人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人有旦夕的祸福,天有难测的风云,哪天如果腾达了,会一鸣惊人。听李叔说,今天水库召开表彰大会,你虽然不在大会现场,但那也是荣耀。” 刘盛说:“啥荣耀,那是公布我的过失,我是公社民工领队,错误都在我身上,如果早发现,啥危险都没有。” 李茹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嗨!你们大队那个主任现在咋样?” 刘盛说:“还能咋样,他从去年秋季听说,今年从中央到地方整顿领导班子,这几个月都是消极工作。” 李茹说:“其实那次我去,就是冲着他去的。” 刘盛怔了一下说:“我咋没听明白你说的话?” 李茹说:“以后咱俩说话的时间长了,我会告诉你。好了!不说了!这回你了解我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该上班去了,反正三天两天你走不了,过几天我再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十四章:各个都一厢情愿,各个都暗自努力 李氏父女用巧计, 花钱潇洒心内急。 倘若不成姻缘事, 空投鱼饵梦天溪。 李茹走后,时间不大,刘庆生和李晓林来到病房。李晓林看了看刘盛的伤腿说:“咋样?这一夜疼得不轻吧?” 刘盛说:“还能顶得住!” 刘庆生说:“你李叔今早才打电话,要是昨天下午打电话,爸昨晚就来了。” 刘盛说:“妈妈知道了吗?” 刘庆生说:“就因为怕你妈妈知道,你李叔才今早打电话,我在大队接到你李叔的电话,就直接来了,你妈哪能知道。” 李晓林这时从兜里拿出三十元钱说:“这钱留下给你们吃饭用,住院的押金都交上了,昨天走得仓促,没给你们留下吃饭的钱,这两顿饭咋解决的?” 刘盛说:“这两顿饭都是那边床上病友的陪护给我们拿的。”又回头对姜小山说,“我爸爸来了,就啥都好办了,小山,你跟着李叔去工地吧。” 姜小山说:“刘哥,我不走,我要在这里侍候你到出院,没有哥哥的相救,我也许被砸死了。” 李晓林见姜小山态度坚决,不想走,笑着说:“就让小山在这里侍候你,反正一切负担都是水库财政负担。” 姜小山说:“李主任,在水库过来时,我和刘哥在宿舍有两件衣服,明天给我们拿过来。” 李晓林说:“不用明天,如没有特殊的事,黄昏时也许就过来,我走了,今天要在你们公社的工地召开现场会,并且表彰刘盛舍己救人的事迹。” 刘盛说:“李叔,您就别说我舍己救人的事了,我是我们公社领队的二把手,当时是您给我挂的名,我给李叔丢脸了,不批评我我就很知足。”又对爸爸说,“爸爸,您跟李叔一起去街里,能买上一条裤子才好,昨天检查腿伤,护士把裤腿剪了。” 刘庆生说:“去街里看看,买不上今天下午回家,拿来布票买布做裤子。” 李晓林走到走廊又回来说:“刘盛,我还忘一宗事,有一个叫李茹的姑娘来过没?我去年秋天说的人就是她。” 刘盛说:“来过,就在您来之前来的。李叔,她说她前年去过赵家庄,我咋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晓林说:“那是当时你没有注意,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我走了。” 吊瓶的药没了,李玉娥喊来了护士换上药。护士走后,李玉娥小声的和爸爸说:“看样子,这个受了伤的小伙子还没结婚,先前来的可能就是未婚妻了。” 李宝珍说:“傻孩子。你没听刘盛说不认识吗?看样子,是那姑娘的一厢情愿。” 李玉娥说:“咱们不也是一厢情愿吗!可人家是职工,和这样的人做情敌,败北的一定是我。” 李宝珍说:“傻丫头,和这样的人争,败了也值,下午回家,到天黑时必须回来。” 刘庆生在街里转了一圈回来,和儿子说:“我转遍了市场的各个角落,根本没看见卖衣服的。”这时,看床头柜上有一条裤子,拿起来说,“这是谁的裤子,放在这里?” 刘盛说:“是那边床上病友的陪护给拿过来的,她说是他爸的,叫我先穿几天。我觉得麻烦人家太多了,等您来咱自己买,因此没穿。” 刘庆生说:“没关系,如果穿着合适,咱们多给钱不就行了。” 姜小山把歪着的刘盛扶起来,帮着给刘盛一穿,又肥又大,还很合适。刘庆生开玩笑地说:“这裤子就像是给你买的。” 刘盛说:“从昨天住院到今天,那姑娘又买水果又买饭,可没少帮咱们。” 李宝珍在那边床上插言说:“出门在外,谁没有难处,一回生两回熟的,互相帮衬,大家都好。你是刘盛的父亲吧?到这边床上说话。” 刘庆生当了多年的基层干部,见谁都是自来熟,见这边不像病人的病号邀请自己,也就不推辞地来到李宝珍的床上,两个岁数相当的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李玉娥见天已近中午,偷偷地溜出了病房。 姜小山见吊瓶的药已剩不多,找来护士。护士把吊瓶撤下说:“今天的药输完了,下午就没有药了。” 护士走后,姜小山看走廊的人都去打饭,对刘盛说:“刘盛哥,从昨天来,打饭的事都是玉娥姐,现在玉娥姐不知去哪了,这回我去打饭,并且把他们爷俩的饭也买来。” 刘盛说:“这么想就对了,无论做啥事,不能总是一头翻沫。” 姜小山拿上钱,拉开了病房的门,李玉娥提着提兜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小山,你想去哪?” 姜小山说:“去食堂买饭。” 李玉娥说:“不用去了,我在外边买的馅饼,还有两样小菜。” 两个病床中间的床没有病人,也就没有行李。李玉娥出去找了一块纸壳,铺在床上,把菜饭放在上面,对刘庆生说:“大伯,我看您们老哥俩说得很投缘,就去买了饭,咱们今天中午吃饭两家合为一家。” 刘盛说:“爸爸,从昨天到现在,吃饭花的钱都是人家的。” 刘庆生说:“他们爷俩有钱他们就花,把好事记下,反正离不远,以后回报也就是了。” 姜小山说:“我跟着刘盛哥来,本来是来侍候哥哥的,可从打来了,一点事也没有,把一切事都叫玉娥姐干了,我却闲起来了。” 李玉娥说:“小山,你别急,一会儿我回家看妈妈,我的病人要你照顾了。” 姜小山说:“这还差不多,你在家多住几天才好,那我就能多侍候李叔几天。” 李玉娥说:“刘盛哥,你要坐着不得劲,就躺着吃。” 刘盛说:“今天比昨天来时强多了,昨天疼得不能动。” 刘庆生说:“盛儿,这里有人侍候你我就放心了,一会我也回家,明天叫你妈妈来,瞒着她也不是事。” 两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午饭,李玉娥走了,刘庆生也走了,姜小山说:“刘盛哥,你的腿觉得咋样?” 刘盛说:“比昨天强多了。” 姜小山说:“下午不用药了,我想去街里转一转,这县城我还是第一次来。” 刘盛拿出五元钱说:“拿着钱去,看啥好买点啥。” 姜小山说:“哥,不拿钱,我啥也不买,就是去转一转,开开眼。”刘盛拿钱的手没有放下,姜小山只得接过钱,转身去了街里。 这个病房的护理人员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就剩下李宝珍和刘盛两个病人。其实李宝珍已经痊愈,昨天就应出院,可为了心中的小九九,不让女儿办出院手续,现在见屋里没有他人,凑到刘盛的床边,神秘地说:“小伙子,上午你爸和我说你没媳妇,可来看你的那姑娘和你很近,是你啥人?” 刘盛说:“我根本不认识那姑娘。她说前年去我们赵家庄下过乡,那时我是放牛的,不愿和任何人交往,她说她认识我,记得我,那是她一厢情愿。听李叔说,她家的条件很好,并且她又有工作,和这样的人成就婚姻,那也是不牢固的婚姻,就算是牢固,那我就成了傀儡,一辈子都得听人家的。再说,我家现在条件不好,不允许我考虑这些事,等我有了出身之地时,再想这些事也不迟。” 李宝珍说:“那因为啥?” 刘盛说:“因为我们家没钱,如人家要三百二百的彩礼钱,我们家没有,母亲有心脏病,爸爸前些年是大队干部,现在不当干部了,就在生产队干活。我是一个放牛的,想在水库干几天活,省下家里的一点粮食,这还把腿碰了。不怕叔叔见笑,我们家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李宝珍说:“小伙子,就冲你说的话,每句都有分量,每句都为父母着想,将来一定赖不了”李宝珍想说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姜小山回来了。 天渐渐地黑下来,医院的食堂开饭了。姜小山说:“刘盛哥,看样子李玉娥一定是不回来了,我去买饭,也把那边老人的饭买了吧?” 刘盛说:“对!你去买吧!” 姜小山拿钱买了三个人的饭,坐下正要吃,玉娥回来了。李玉娥一看,是三个人的饭,就冲姜小山说:“小山,咋没我的份?” 姜小山红着脸说:“玉娥姐,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才没买你的那份。” 玉娥说:“我这里有病人。哪能不回来?”随即把小山的饭拿到自己面前。说,“我吃你的,你再去买。”这回把姜小山闹得十分尴尬,只得又去买饭。 刘盛心中暗想:这姑娘要是被谁娶去,过日子可是好手,该大方时大方,该挑理时挑理,说话办事滴水不漏,真是女中强人。 且说刘庆生老伴,见刘庆生中午没回来吃饭,去生产队找,有人说:“一早,书记来叫他去大队接电话,在半路就把刘庆生拉走了。”刘庆生的老伴心中纳闷,只得回家等。 下午三点多,刘庆生回来,老伴说:“你去哪了,叫我等得着急?” 刘庆生说:“我去县城了,电话是李晓林给我打的,儿子在水库干活,腿受点伤,现在在县城医院。” 老伴说:“伤得重不?” 刘庆生说:“不重,重我能回来吗?虽然不重,但你是当妈的,理应去看看。孩子的衣服和日用品也带上点。再就是我心中有一件特殊的事正在琢磨。” 老伴说:“有啥事你就明说,别说一半留一半的。”刘庆生说:“那病房有一姑娘,特懂事,如能说来咱家做儿媳” 老伴说:“你别做梦,那是一厢情愿的事。”两个人没再说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去医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十五章:每人都怀心腹事,不知何时定佳音 穷家度日无银钱, 今日大方为哪般。 感情也有强中手, 争得同心在眼前。 第二天一早,李玉娥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两套牙具回来,把买来的东西放到刘盛的床头柜上,笑着说:“小山,从前天你们来,就没看你们刷过牙,咋就不知道讲卫生?你这个护理咋当的?” 姜小山说:“我们的牙具都在水库宿舍,也许今天主任就拿来。” 玉娥说:“主任管的都是大事,生活琐事他哪能想得周到?” 小山低头不语,心想:这个不相干的人,管得还挺宽。 走廊里有人去打饭,姜小山说:“玉娥姐,今早的饭你就不要管了,我去买。” 玉娥说:“你去就你去,反正我不吃粥。” 小山说:“食堂没有别的饭,去外面我找不着买饭的地方。” 刘盛说:“你跟玉娥姐去,买饭咱们花钱,再去就知道了。”两个人正要走,护士来打针,姜小山走出病房只得回来,又是玉娥自己去买饭。 从打刘盛来检查伤腿,住上院,到此时,只是一天两夜的时间,本来是两家人,被这李玉娥闹得融为一体,刘盛心中不解。你说这姑娘是故意的,又不像,就拿昨晚,本来她没回来,姜小山没买她的饭,可端起碗来吃时她回来,不由分说的把姜小山的饭拿过去自己吃,又逼着姜小山去买,再说她爹,不管女儿干啥,他一声不吭,只是笑。如果这爷俩不是故意的,那这二十刚出头的女人可了不得,她的勤快,他的遇事反应能力,她的大方,还有要是能别胡思乱想了,在一起住几天院罢了。 吃完早饭,护士来给刘盛打上吊针,护士走后,护士长进来说:“阑尾炎手术的患者李宝珍,已经停药两天了,今天必须出院,一会儿去办出院手续。” 护士长走后,李玉娥去找主治医生。笑着说:“医生,我父亲的刀口有疼痛感,再给开两天的药。”主治医生来病房看看刀口,又问问病情,回办公室开了两天的药。 护士拿药来给李宝珍打上吊针,走时和李玉娥说:“你们的押金已经超支,你去把这几天病房的押金交了。”李玉娥拿上钱,向医院的财务科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爸爸尽自作聪明,如果不成功,这钱可是白花。 李玉娥前脚刚走,刘庆生和老伴也进了病房。刘庆生见李宝珍又打吊瓶,急忙坐在李宝珍床边说:“昨天不是好好的嘛?咋又打针?” 李宝珍开玩笑地说:“没好彻底,再用两天药,后天出院回家。” 刘庆生说:“这里是医院,不是我家,要是我家,非得叫你多住几天不可,因为咱们说话投缘。但这里可不是好地方,不能久留,越早离开越好。” 妈妈坐在儿子身边,好像有很多话要对儿子说,抚摸着儿子的伤腿说:“盛儿!骨头没事吧?” 刘盛说:“骨头没事。” 妈妈说:“这大的事,咋还瞒着妈妈?” 刘盛说:“不是故意的瞒着妈妈,是怕妈妈知道了着急。” 妈妈说:“你瞒着妈妈,妈妈会更急。骨头没事就好,千万要在这里多住几天,还没说上媳妇,落下病根可不好办。” 李玉娥交上床费,回到病房,见刘盛的爸爸在和父亲说话,那边有一女人坐在刘盛身边,不用多想,已知是谁。随即开口说道:“大伯刚来?那边是伯母吧?” 刘庆生说:“是你伯母。” 李玉娥转过身来对刘盛的妈妈说:“伯母刚来的?” 刘盛的妈妈点了点头。刘盛说:“这姑娘叫李玉娥,那边闹病的叔叔是她父亲,前天我们来后,多亏这姑娘跑前跑后帮忙照顾,又为我们买饭。” 李玉娥说:“我们先来的,这里啥都熟了,放在谁身上都是那么办。再说,咱们两家相隔不到二十里,将来有一天,我们家的人去你们家吃两天不就两清了。”李玉娥的这句话说得刘家几口人大笑不止。 这时,姜小山推门进来,买回了很多中午饭,看起来这顿饭又得两家人在一起吃了。 原来,姜小山从打来医院显得有点笨,其实他并不笨,一来是岁数小,二来对医院不熟悉。今天见刘盛的母亲来,李玉娥和刘盛母亲说起话来,心中暗想:现在已近中午,我得先去买饭,把两家的饭都买了,要不一会儿又让李玉娥抢了先,又得她拿钱。想罢,偷偷地出病房买来饭。 两天以后,李玉娥给父亲办了出院手续,回病房收拾东西。刘盛说:“李叔,什么时间到我家去做客?” 李宝珍说:“你什么时间出院,我就什么时间去。那时去了,在你家住几天。刚才看你的腿已经有点消肿,估计用不了几天就痊愈了。” 刘盛说:“先前我站起来试试,也许明天拄着拐就能走。” 李玉娥说:“有伤不是刚强的事,尽可能在这里多养几天,反正不是自己花钱。” 刘盛说:“就是自己花钱,也得把病治好。这几日妹妹帮了我们许多,叫我心中有不少歉意。不知咱们何时再相见。” 李玉娥说:“你出了院去哪里?” 刘盛说:“等伤腿痊愈能干活后,还去水库。” 李玉娥说:“要想再相见还不容易,我也去水库。” 刘盛说:“你这是开玩笑了,水库工地不要女人。” 李玉娥说:“刘盛哥,咱们就是在一个病房里住几天,离开后非得要再相见吗?” 刘盛被玉娥问的尴尬了一下,红着脸说:“玉娥妹妹,不怕你笑我,你先前一说出院要走,我的心里不知不觉地生出一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李玉娥说:“人与人融洽相聚在一起一段时间,离开后都会有那种心情,过几天就会好的,刘盛哥,你要珍重,你是有前途的人,过一两天,那城里的姑娘还会来看你,她说得很明白,将来结婚后你们是双职工。” 刘盛说:“你的记性怪好的,都三天了,还没忘?” 玉娥说:“三年前的事人家都记得清楚,三天前的事我哪能忘记。” 刘盛说:“玉娥妹妹,有些话我现在不说,等我的腿能走路了,去你家时再说。” 李玉娥听刘盛说要去自己的家,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板着脸说:“刘盛哥,别去我家,我家穷,咱们的条件不对等呀!” 李宝珍怕女儿说得太多了,走了嘴,立时插话说:“玉娥,咱们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车了。”随即向刘盛摆手说,“小伙子,你出院后咱们再说话。” 刘盛说:“李叔,一定去我家。” 李宝珍说:“一定去!一定去!” 姜小山不知这几人说话的真正含义。一边向屋外送这爷俩一边想道:就是在一起住几天医院的病友,还这么缠绵干啥? 李宝珍出院以后十多天后,刘盛也出院回家了,虽然还不能干活,但拄着拐能走路了。想起在医院的那几天,让人回味无穷。那李玉娥说话办事,滴水不漏,那个人就是书念得少了点,要是文化多了可了不得,如哪一天腿好了,定然去会会那个姑娘。 刘盛回家的第三天,爸爸妈妈都去生产队干活了,刘盛自己在家,李晓林坐水库的专车来,进屋后拿出二十元钱来放在炕上说:“买点营养品吃,早一天能干活,好去工地。” 刘盛说:“李叔,把钱拿回去吧!现在不用药了,我马上就会好。” 李晓林说:“叔给你你就留下,咋样,能扔拐了吗?”刘盛说:“还不能。” 李晓林说:“别急,多养些天。还有一个事,那个李茹又去医院了吗?” 刘盛说:“去了!” 李晓林说:“那姑娘相当不错,出身又好,我们是本家,又是上下楼层的邻居,经常在一起谈起你,她爸是在部队的一次救灾当中牺牲的,要和这姑娘成亲,以后前途无量。” 刘盛说:“那姑娘好像完全说一些以后生活的前景,不谈眼下,她说她哥哥劳动局有熟人,以后必然能给我找到好工作,又说她家政治背景好。” 李晓林说:“他们家正在努力给你找工作,有几个用人的单位都是合同工,今年没有正式工的指标,你是农村的户口,要是城里的户口合同工也就行了。” 刘盛说:“她问起赵有智,不知为何?” 李晓林说:“前年她哥在你们这里下乡,看好了赵有智,要把李茹这个妹妹给赵有智,李茹假扮工作队来你们这里十多天,对这个赵有智严格地考察,没相中,在暗中却看好了你,虽然他家中的人有些反对,可你不要错了机会,估计过些天她还会到你家来。” 刘盛说:“我没有过多的奢望,走一步说一步吧!” 李晓林说:“水库那里还有不少事,我走了。”刘盛拄着拐送出了门外。 从打在医院回来,李宝珍见女儿总是心不在蔫,看起来,在医院对那小伙子试探性做法,却让女儿动了心。不行!我还得为女儿去奔波。这一天上午,家里人不知李宝珍去了哪里?午歪了才回来。玉娥说:“爸爸,您去哪儿了,我和妈妈午饭都没吃,等您到现在。” 爸爸说:“我去了我该去的地方。” 玉娥说:“爸爸,您准是去医院看那不能走路的臭小子了,咋样?连前带后扔了很大一把银子,没戏了吧?” 李宝珍说:“那小子三天前出院回家了,我过一两天去他家看看。” 李玉娥说:“爸爸,上赶着不是买卖,他要有那份心,过几天腿好了就会来,他要不来就算了。” 李宝珍说:“我想的事,不成功的很少,再说,咱们这不是上赶着,这是狗皮膏药,非得给他家粘上。” 李玉娥的妈妈是本分c不善言谈的人。她不知这爷俩说的是啥,自言自语的说:这爷俩一对疯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快人快语走在先 抛开痴情女婵娟 不为前途不为钱, 只为话语有同言。 虽说婚姻自做主, 父母也是方向盘。 过了两天,李宝珍对女儿说:“玉娥,今天我去那臭小子家,咱两家要是没有缘分,以后也就不惦记了。”李玉娥说:“爸爸,您不如找一个人去,这事自己去咋开口说。”李宝珍说:“叫不知内情的人去说,反倒不好。” 李宝珍按着刘盛说的地址,没打听就找到了刘盛的大门口。本想喊一声,在门口思索了一下,没喊,直接的进了院。刘盛家今天来了客人,客人是刘盛的舅舅,也是刚到的。几人见院外有客人来,刘庆生和刘盛的舅舅迎了出来。李宝珍一看迎他的人,怔住了,奇怪的和王强说:“你咋在这里?”王强说:“这是我妹妹家,腿受伤的是我外甥。臭小子住院时,我不知道,出院回来才告诉我,我今天来是来看看这臭小子。”一边说着几个人进了屋。刘盛见来的是李宝珍,急忙下地和李宝珍说:“李叔,你看我们家这个穷样。”李宝珍说:“孩子,别说太自卑的话,咋样,走路没事了吧?”刘盛说:“现在还扔不了拐。”王强说:“李宝珍,你们是啥亲戚?我咋不知道。”李宝珍说:“我们是在医院认识的,住院时我们是一个病房的病友,和这小伙子相处的很好,这两天放心不下,今天过来看看。”刘庆生说:“他还是个孩子,这老远的路你来看孩子,让我们心里不安。”王强凑到妹夫的耳边小声说:“这李宝珍有一个好女儿,又勤快又懂事,去年冬天我说的就是这家,你叫我把说的事放一放,说你们已经有了目标。”刘庆生怕李宝珍生疑,对内弟说:“你大点声说,声小了我听不见。”王强说:“没到耳背的时候你咋就耳背,我和你说的是,这李宝珍是我堂姑的儿子,我们是表兄弟。”李宝珍说:“在医院时,咋就不知咱们还有这层关系,”刘盛说:“李叔,咱们在医院时,虽然不知有这层亲戚,但咱们相处的比亲戚还近。”王强说:“姐夫c李宝珍表弟c今天既然碰巧聚到了一起,我就把装在心里几个月的话说出来,去年冬天,我有一个想法,想给你们两家搭个桥,虽然现在我外甥的腿受了伤,但几天后就会痊愈,宝珍表弟有一女儿,明天你们夫妻二人领女儿来看看这个家,这个小伙,如果有缘分”没等王强说完,李宝珍抢着说:“不行!不行!”王强说:“咋不行?你看不上我外甥?看不上我外甥,今天大老远的来干啥?”李宝珍看了看刘庆生全家人的表情说:“两位哥哥,我说的不行,是有一个缘故,刘庆生哥哥,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成分高,是富农,咱们如果成亲,会影响你们家的前途,也会影响刘盛这孩子的前途呀!”刘庆生看了儿子一眼,没有吱声。刘盛见爸爸不吱声,说道:“李叔,大舅,从打爸爸不当干部以后,我就下了决心,这辈子不涉足官场半步。”李宝珍说:“就是当工人也有影响。”刘盛说:“全国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农民,别人都能过,我就不能过,李叔,我现在腿还不行,不能去您家,明天您叫玉娥来,我们好好谈谈。”这时,刘盛的妈妈端上菜来,回手去拿酒。王强说:“冬梅,这样不行,已经是亲戚了,亲戚头一次来,应好好招待,就是一个菜,太慢待了。”李宝珍说:“表哥,咱们就以实为实,说别的就远了,想吃好的,等下一次。说完拿起了筷子,” 两个年轻人慢慢地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刘盛拄着拐,好像有点吃力。李玉娥有时搀一下刘盛的胳膊。刘盛打趣地说:“玉娥,我读过一些闲书,从书里知道了一些靓男靓女相爱的故事,但从没看到拄着拐,靠别人搀扶着搞对象的。”李玉娥说:“刘盛哥,你在医院那几天,不是还躺在病床上吗?其实,已经在搞对象了。那时,没听你耍嘴皮子,今天咋耍起幽默来?”刘盛说:“难道这不是真的吗?”李玉娥说:“正因为你的腿受了伤,才去医院,正因为你躺在床上,咱们才互相了解,现在,正因为你拄拐,咱们才相爱,我不是自夸,这不充分证明我思想的高贵吗?”刘盛笑着说:“你为啥对我这个条件不太好的人,情有独钟呀?”李玉娥说:“傻白!”刘盛说:“在医院短短的几天,对我那无有挑剔的热情,叫我摸不着头脑,你那不是傻,一定有啥隐情。”李玉娥心里一怔,暗暗的想道:好厉害的小子,真没瞒住他。随即笑着说:“只因爸爸的一句话。”刘盛说:“你爸爸说了啥话?”李玉娥说:“医生给你检查完了,姜小山背着你来到病房,就在你躺在病床上不到一刻钟,爸爸说,看那小子天庭饱满,器宇不凡,将来一定是真正的男子汉。”刘盛说:“有趣!男子汉还有假的不成?”李玉娥说:“我爸爸经常说,真正的男子汉,不拘小节,尽想大事,说话也不说婆婆妈妈的小话,与别人办事有容量,不看眼前的利益,这样的男子汉少之又少。”刘盛说:“你爸看事情就那准?”李玉娥说:“大部分都准。嗨!刘盛哥,咱不说这些了,我想问你点事,你别瞒我,你和那城里人到底咋回事?成就夫妻了吗?”刘盛说:“我咋说你才信?我以前不认识他,听爸爸说,他在我们这里下乡十多天,那时我放牛,根本就不认识,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听李叔说,他的想法,她妈妈不同意,她妈妈一心想给她找一个城里的正式工人,所以把事情就耽搁了。”李玉娥笑了笑说:“我问你的不是这些。”刘盛说:“那你问的是啥?”李玉娥说:“我你的是,你要是和她已经成就了夫妻,我不做第三者,咱们的婚事就此罢休。要是还没做夫妻,那我就是竞争者的强手。”刘盛说:“你叫我说啥你才信?要不我发誓,我要和”没等刘盛说下去,李玉娥快速地把刘盛的嘴捂住说:“好了!不说这些了!再就是,我们家是富农成分,这事爸爸可能说了,你将来受的影响可能很大,你可别后悔。”刘盛说:“只要你帮我孝顺父母,我的心永远是平衡的。我不图双职工,只想有个人孝顺父母就足够了。”李玉娥说:“这一点我能做到。”刘盛说:“我有一事不明白,你没念太多的书,你的年龄和你懂事的程度不相符。”李玉娥说:“此事源于家教,爸爸时时刻刻都在言谈过日子和为人处事的大道理。”刘盛说:“听别人议论,成分高的人智商都高。”李玉娥说:“你就不会把这句话反过来说?”刘盛说:“反过来咋说?”李玉娥说:“反过来就说,智商高的人过日子都有两手。好了!咱们不说了,回去吧!家里的人们还等着咱们回去,让咱们换手绢呢!”刘盛说:“你愿意换手绢吗?”李玉娥说:“换与不换你说了算,要觉得吃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刘盛说:“先前还真的以为吃了亏,现在看来有便宜了。走吧!回家换手绢去。” 李晓林坐上了水库的专车,和司机说:“先去赵家庄,从赵家庄去水库。”司机没有说话,到前面的路口,向右打方向盘,车向赵家庄驶去。 李晓林已经两天没去水库了,县委开了两天会,研究调整各大队领导班子的问题,我先去给哥哥报个信,县委决定赵家庄还是启用刘庆生主持大队主任工作。 李晓林和刘庆生虽然称兄道弟,只因是十几年前的一次巧遇,五八年c五九年大跃进,两次会战,吃饭干活遇到了一起。两个人没有结拜,只是一句话成了盟兄弟。已经十几年了,许多风雨,许多坎坷,两个人的性格不同,所处的地位不同,后来的结果也就不同。刘庆生在大跃进时敢想敢干,大刀阔斧,因此得罪了人,闹得很被动。李晓林当时是公社的闲散人,没有正式责任,因此人缘好,得以步步高升。这李晓林虽然条件好,但始终不忘一句话的哥哥,时时关心着哥哥的一家人。 刘庆生见李晓林的车来,迎出门外,哥俩个说说笑笑的进了屋。刘庆生说:“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李晓林说:“找我有啥事?”刘庆生说:“下个月阴历十六,刘盛结婚,咋也叫你来喝喜酒。”李晓林立时一怔,说:“姑娘是哪的?大哥,你这样做,我和李茹咋说?”刘庆生说:“姑娘就是在病房给她爸爸做护理的李玉娥。事已至此,没法说也得想办法说。”李晓林说:“我当时看刘盛和那姑娘的眼神就有点怀疑,回去后我问过他们大队干活的人,都说那姑娘她爹心眼多。”刘庆生说:“心眼多不是毛病,只要不是心眼恶就行。”李晓林说:“可那家是富农,现在的政策时时都讲阶级斗争,对你不利呀!不但如此,对孩子的以后也没好处。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过几天县里和公社两级部门,下各大队调整领导班子,你也在其中,现在你和富农成了亲,你让我咋说?刘胜在水库做公社的民工领队,恐怕也不行了。”刘庆生说:“我不能给你出难题,不行就不去,至于我的事,我早有预感,并不觉得可惜,原本我就不想再干主任的差事,其实当干部并不是好差事,干好了,把家过穷了,要想把家弄富了,就必须做违心旳事,做了违心的事,死时闭不上眼呀!”李晓林说:“有那么严重吗?当干部有几位不干违心旳事?我看死时都风风光光的。再说,孩子的婚事也不是说不上媳妇,忙啥?我说的那姑娘多好,这回要是你回复了工作,孩子又在水库扎了根,保准过些天就把婚事办了。哎!我来晚了一步,换手绢了吗?”刘庆生说:“换了,是昨天换的。”李晓林说:“孩子去哪了,现在扔拐了吗?”刘庆生说:“慢点走不拄拐也行了,今天去老丈人家认门去了。”李晓林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说啥了,还不知回家和李茹咋说呢?”说完,扫兴的坐车去了水库。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夫妻恩爱洞房乐 大度新娘第一人 婚礼宴席喜多多, 新娘独步拜客桌。 表哥上前弄是非, 表妹怒斥少搅和。 婚礼的宴席已经摆好,刘庆生深知自己的身份,只准备了七八桌。随礼的人稀稀落落。大家正要落座时,李晓林领一位姑娘来。李晓林被刘庆生迎到屋里叙话。后面跟的姑娘大家好像认识又都不认识。这姑娘到帐桌前写了十元钱的礼,扭头就走。李玉娥见李茹来,刚要上前说话,可李茹写上礼扭头就走。玉娥急急进屋,在正和李晓林说话的刘盛臂膀上掐了一把,说:“李茹写上礼走了,快出去送送。”等刘盛出来,那李茹已经到了大门口。刘盛在后面紧紧跟随。李茹知后面的人是谁,推着自行车没有骑。等刘盛跟上来后,边走边说:“刘盛,祝贺你的婚姻美满,祝愿你以后生活幸福。”刘盛说:“谢谢你的祝福!将来福与不福谁也难料,我现在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你可别怪我无情无义。”李茹说:“我哪能怪你,我们家的事,大约李叔也和你说了一些,我妈妈反对我和农村的人搞对象,说农村没前途。”刘盛说:“是呀!城里人有工作,生活有保障,就说你吧!每月三十多元的工资,一年下来就是四百多,到老了还有退休金,可我,每天日值才四五角钱,一年下来才挣一百多一点,相差甚远呀!”李茹说:“我不这么看,贫困和富有不是人与人之间的障碍,灵魂深处的感知和共同的语言,才是相互交往的桥梁。”刘盛说:“你说的这些,好像是戏文里才有,平常的老百姓说不出这话来。”李茹说:“我今天和你说的就是戏文,因为,我把你当做了戏文里的人物。你在我的心中有地位,和心中有地位的人相见,即便不能久远,演一回戏,说几句戏文里的话也是缘分。”刘盛说:“你说的话很能让人回味,只是咱们没有缘分。”李茹说:“能肩并肩的说几句话,就是缘分。我对这样的缘分就很满足了。”刘盛叹了一口气说:“哎!人与人之间的心理认知,真是各有千秋呀!你说的言语就好似才子佳人的花前月下一般。那李玉娥说话另有一套,但他说的不是这些,全是日常生活的哲理,人生的对错,有谁去评说?”李茹说:“从前多少事,过后一场空,过去的事,都是为了谋生,以后谁还去想!”刘盛说:“按我所知道的,你应大我两岁,今天叫你一声姐姐,可以吗?”李茹说:“只要你愿意,随你咋叫都可以。”刘盛说:“姐姐,高抬我了,但愿我们经常相见,互相知道彼此。”李茹说:“别!你的婚姻是美满的,那天我去医院,只看了那姑娘一眼,就已知道了爱情路上的危机,因为那姑娘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也许是她那日常生活的哲理,打动了你的心扉。”刘盛说:“其实,我对我们的婚姻到现在我也不太明白,好像稀里糊涂一般。要说爱她,时间太短,要说不爱,还有些难分难舍。”李茹说:“糊涂的婚姻才好,把对方看明白了反而不好。回去吧!今天不比往常,现在该拜席了,既然你说以后要互相知道彼此,那就啥时有为难的事情去找我,我会不顾一切的帮你。”说完,伸出手来,刘盛也没有回避,和李茹的手握到了一起。李茹说:“虽然和你做不了夫妻,做朋友行吗?”刘盛说:“现在咱们已经成了朋友。”李茹抬头看了一眼刘盛,没等刘盛再说啥,上了自行车。 刘盛被李玉娥掐了一把,急急地追赶李茹去了。帐桌前的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这人好像是三年前在这里的工作队。”还有人说:“这人和刘盛是啥关系,看样子新娘知道,要不是特殊的关系,不能一下子就写十元的礼?他们工人每个月挣三十元,这可是十天的工资呀!”又有人说:“咱们一年才挣一百多,这十元钱要挣一个月的工分。” 王青林今天是最活跃的人,在新娘那头,他是新娘的表哥,在新郎这头,他是新郎的表弟。他见表哥去送一个写上礼就走的姑娘,久久不回,来找表妹李玉娥说:“玉娥,表哥送的是谁?”玉娥说:“表哥,你管那么多干啥?要是饿了,赶急找个位子坐下吃饭。要是不饿,找点活干,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不要乱搅和。”王青林说:“我不是搅和,就是看着不公道,这大庭广众的,把自己的媳妇扔下,把前来送贺礼的客人扔下,去送一个不相干的姑娘,也不分分时间?真是的?丢死人!表妹,你要这么护着他,将来有你的好日子过。”李玉娥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表兄表妹正在嚼舌,这时,婚礼主持人大声说:“新郎新娘,该拜席了。”李玉娥去大门外看了一眼,见刘盛还没回来,回头和主持人说:“不等刘盛了,我自己拜席。”主持人领着新娘按顺序的到各桌拜席。吃饭的人里有人说:“这个新娘不一般,都说魏铁英是假小子,我看此人胜过假小子十倍,刘盛和一个姑娘走了,这人不急不脑,还自己拜席,常人难以办到。”又有人说:“走的那姑娘是跟屋里那个男人一起来的,一会就知道究竟是咋回事。”众人一边吃饭一边你言我语说个没完没了。 李晓林没有入席,在屋里和刘庆生闲谈。看李茹走后,刘盛追着出去了。新娘李玉娥却超常的稳重,不但不生气,还自己拜席,给客人敬酒。笑着和刘庆生说:“哥呀!怪不得你们爷俩,抛去以后所有利益,娶这个儿媳妇,我算服了!你这个儿媳妇,无以伦比,无以伦比呀!” 刘盛送李茹回来,客人们大部分都吃完饭走了。没吃饭的就是至近的亲属和家园的人这些人又坐了两大卓。 李晓林吃完饭,临走时拍了拍刘盛的肩膀说:“一辈子有一个好内助比啥都强呀!” 是夜,两个人洞房花烛。李玉娥开玩笑的说:“人真是怪物,一月前还是陌路人,现在却睡在一起了,仔细想来,就好像有神灵指点一般。”刘盛说:“到一起的事已成事实,还想那多干啥。”李玉娥说:“咋不想,要是人在一起,心不在一起咋办?”刘盛说:“各想春秋,不是更好。”李玉娥说:“好是好,真要各想春秋,岂不是苦了双方父母?”刘盛说:“儿大不由娘,谁能管得了那多?”刘盛说完,转念一想,又说:“嗨!玉娥,你说的话啥意思?是话里有话吧!”李玉娥说:“你以为我咋想?”刘盛说:“你一定看我送李茹心里有气。”李玉娥说:“你真要那么想,纯粹是不认真假人。我问你,是谁掐你一把,叫你送李茹的?”刘盛说:“虽然送她一段路,可啥也没说。”李玉娥说:“没相约在什么地方再相会吧?”刘盛这时把脸板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李茹觉得她现在比咱们有钱,她说以后咱们如果有困难,他会帮咱们。”李玉娥说:“我就说嘛,一个老婆就不如两个老婆好。嗨!刘盛,我有一个想法,明天你把李茹也娶来,咱们三个人一起过日子,我叫她姐,你们先成就夫妻,你看咋样?”刘盛说:“你别开国际玩笑了。”李玉娥说:“不是开玩笑,说真的,姑娘人都有假想,心胸狭窄的女人,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说句话都会来气,我的假想是我的男人有很多女人我才乐。”刘盛说:“那是为啥?”李玉娥说:“你没看书上说,过去的皇帝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有很多女人的男人,说明有能耐。”刘盛把李玉娥搂过来亲了一口说:“你倒是很会为行为不端的人解释的。”李玉娥挣开刘盛的双臂说:“今晚自己睡去,明天和李茹圆了房,我再陪你。”刘盛说:“你就别难为我了,有些事根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赵家庄的人们,听说过几天县里和公社的工作组来,调整大队的领导班子,虽然嘴里不说,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还是选举老主任,老主任主持工作大伙舒心。先前大队有采石场,很远的人都来买石头,已经停了有几年了。还有大队以前有编制组,大队后面的山上,荆条一片连一片,虽然编制组是粗放型生产,但也是有收入,收入的钱,分发到各个生产队,有时会给缺钱的农户或是五保户用个急。 从打赵有智当了主任,就把大队的事业停了,这回听说要重新选举主任,大伙百分之百的同意。 且说赵家庄第一生产队,也就是大队队部所在地的生产队,队长魏子江,也当队长十年了,这回主任选举,他毛遂自荐,也想做选举的候选人。魏子江家里就是三口人,妻子陈兰英,儿子魏铁晖在县城念中学。魏子江和魏子林的邻居魏子海是亲兄弟,和魏子林是叔兄弟。 吃完午饭,魏子江和陈兰英说:“明天去趟县城,给儿子送点零花钱去。”妻子陈兰英听丈夫说要去城里,下午不去生产队劳动了,把丈夫出门穿的衣服洗一洗。洗之前怕兜里有东西,掏一下,掏出一封信来。陈兰英心中疑惑?没见他给谁写信?好奇的妻子,把已经封好的封口,轻轻地打开,信纸上的字映入眼帘,还没看到一半,无名的大火从心中升起,连信纸带信封撕得粉碎,衣服也没洗,生了一下午的气。 吃完晚饭,魏子江准备明天的东西,见上衣在柜子上扔着,拿起上衣一掏衣兜,不见了那封信,说:“铁晖他妈,你见兜里有信没?”陈兰英说:“看了,撕了!你写那封信想干啥?人家刘家咋就对不住你了?再说,有一个好的大队主任,是群众想的事,你眼红啥?你告人家和富农接亲,刘庆生当不上主任,莫非你想干?和你结婚这些年,我算看错你了。”魏子江说:“你个老娘们家家的知道啥,就是我不说,别人也会说,赵家庄的人都不说,工作队也会调查,刘庆生干不上,第二个候选人真就是我,你给我撕了,我不会再写。”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十八掌 使诡计如愿以偿 落帔后烦事上身 想大事心胸宽广, 为当官暗度陈仓。 手有权随心所欲, 被捉弄也感凄凉。 县委和公社的工作组,来到赵家庄,本来,前些天县委开会,决定赵家庄的主任,还重新启用前几年的老主任刘庆生。最近有人举报,说是新婚的儿媳妇娘家是富农,工作队的人员,只得召开社员大会选举,结果,魏子江票数最多,被选上了大队主任。 魏子江站在选举台上,向众人致敬!慷慨地说:“这个主任的位子,本应是刘庆生的,因为种种原因,这个位子被我占了,但我本着刘主任的办事理念,为大家服务,咱们大队背后靠山,山上有优质的石料,我上任以后,首先要恢复刘主任前几年办的采石场,让采石场为群众增加收入,再就是恢复编织组,让咱们山上的荆条发挥作用。”这时,魏子江环视了一下四周,说:“老主任可能是没来,我一会就去他家,虽然他没当上主任,可大队的事是离不开他的,我让他管理采石场和编制组,大伙同意吗?”台下异口同声的说:“同意。”魏子江一挥手说:“散会!” 魏子江当上主任的第二天,乐呵呵地来到刘庆生的家。刘庆生迎接到屋,给主任泡上茶,满了一杯递过去。笑着说:“祝贺你当选大队主任。”魏子江说:“在其位,就得有爱民之心。其实,这个位子老哥哥坐才对,没成想出了这档子事。”刘庆生说:“我本来就不想再干,这样正中下怀。”魏子江说:“要是老哥哥干咋也比我干强,一来是以前干过,有经验,再就是比我大七八岁,有一定的社会阅历,虽然哥哥没挂其职,可哥哥不能离其身,我来找哥,是叫哥帮我。”刘庆生说:“我能帮你啥?”魏子江说:“从打赵有智当主任,你搞得采石场就停了,这回咱们要收拾起来,我想叫你去负责,还有编织,咱们山上的条子多得是。这两项事业搞好了,把收入分发到各生产队,各生产队的日值一定能提高两角。”刘庆生说:“你只要有这样关心赵家庄群众的心,那我就看在赵家庄父老乡亲的面子上,帮你一把。” 赵有智的老爸赵琦,老伴死的早。这些年来,自己又当爹又当妈,尤其是这几年赵有智当主任,家里的事一点也不管,赵琦怕外人说三道四,拖累儿子,生产队的活一天也不误,到家里,里外的家务,生火做饭,都是自己的事,虽然还不到六十,已是老气横秋了。这几天儿子没去大队,昨天听别人议论,儿子不是干部了。 吃完早饭,赵琦对满脸不高兴的儿子说:“听别人说,你不是干部了,不是干部不能愁眉苦脸,人的一生要能大能小,要我说,不当干部更清闲,当干部有啥好?做的对了,坏人心里有气,做的歪了,老实人心里别扭,人的心没有平衡的时候。挺起腰来,真诚地去面对。你一个小小的大队主任被撤职,就不高兴,那县长c高官c被撤职了,还寻死不成?振作起来,高高兴兴地去生产队干活,就当没那回事。再说,马上就三十了,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地成个家,要不老了咋办?”赵有智说:“爸爸,儿子不是不想成家,有些事不是咱们想咋着就咋着的,以前当干部都没有女人接近我,现在不当干部了,我想会更难。”爸爸说:“难也要想办法,实在不行就降低条件,有点残疾的或是寡妇都可以,无论啥样男人,有人给自己做饭,才算有一个家。”赵有智说:“爸爸,搞媳妇的事,和买小鸡小鸭猪羔子不一样,条件再低,也得人家女方同意。”赵琦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收完秋,进入冬季,天一天比一天冷,赵有智当主任时,家里的大事小事一点也不管,都是爸爸操心,从打不当干部,不知是爸爸故意躲着不干,还是真不行了,反正一切家务都是赵有智的活了。没有媳妇也得过日子,柴米油盐都得买,爸爸手里有一百几十元余钱,但无论如何爸爸也不往外拿,说是娶儿媳妇时用。没有花的钱,想去城里集市卖点粮食,听说那里价钱高。赵有智家粮食够用,虽然是两口人吃饭,他家是四口人的自留地。这一天,背了三十来斤小米去县城集市上卖。 赵有智没有自行车,集市离马家庄三十多里,赵有智背着小米向市场走来,现在还没出太阳,人不算多。赵有智放下小米袋子,学着别人的样子,解开袋子口,站在那里等顾客。 太阳已经出来了,市场上的人逐渐的多起来。这时,远处有两个人一边说着话向这里走来。两个人来到卖粮食的摊前,问了两个卖米人的价钱,看看米的成色,又来到赵有智面前,伸手抓起一把米看看,刚想问价,惊奇地说:“你不是赵家庄的主任吗?”赵有智也似乎认出了二人,但怕生出事来,回说道:“我咋不认识二位?”两个人当中个子大一点的抓起一把米,看了看说:“这小米成色挺好,我们两人都要了,你背着给我们送去。”赵有智说:“离这里多远?”小个的人说:“不远,到了你就知道了。”赵有智背起小米,跟了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条胡同,这两个人见左右没人,和赵有智说:“赵有智,卖粮食是投机倒把,你知道不?”赵有智说:“这小米是我自己的。”小个的说:“你好好看看我俩是谁。”赵有智早已认出了二人,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认识二位。”小个的说:“赵有智,你真不认识我俩?四年前的冬天,也是这个时候,我俩骑自行车路过你们赵家庄,我带了二十斤小豆,我的这个哥哥带了二十斤黄米,你叫民兵把我们截住,关在大队一夜,说我们是投机倒把,把粮食没收了,这事你忘了?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呀!可是,你忘了我们没忘,几年来,我们哥俩没事就来集市上找你,今天终于鬼使神差的遇上了。赵有智,放明白点,把粮食留下,回家拿公社介绍信和罚款的钱,来拿粮食。拿来介绍信,就在这里找我们。”说完,两个人拎着小米,拐进胡同不见了。赵有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两人的名字,工作单位心里都清楚,本来那次他们二人是到乡下买小豆黄米过年用,我硬说人家是投机倒把,把粮食没收了。 赵有智不顾天冷地凉,坐在路边,半晌没缓过神来,左思右想,能回家找人来报复吗?谁能帮我来?找公社干部来,哎!能说清楚吗?说清楚又能怎样?以后这地方还来不来?哎!人生的路咋走才对呀? 且说冯玉昆有舅舅的帮助,做了一冬的买卖,第二年也是有空就跑一趟,集市上有一个小杂粮作坊,冯玉昆认识了作坊里的白哥,因此,哪一趟都是有挣没有赔。在生产队,冯玉昆是赶大车的,每次外出又有补助,穷日子有点好转。中秋节时,铁英叫舅舅舅妈来一起吃饭。其实,这一年来,韩九成夫妇经常在外甥家吃饭。有时外甥在集市回来买来好吃的,有时是舅舅买了好吃的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呢!吃完饭,铁英拿出一百元钱说:“舅舅,你外甥做买卖挣了钱,今天把您给拿的本钱给您。这自行车就不给您了,您外甥说过几天给您买新的。”韩九成接过外甥媳妇递过来的钱,说:“铁英,舅舅接过钱,就算你给了,今天舅把话说透了,在这里你是外甥媳妇,在赵家庄你是表侄女,我这老头子又是表大爷又是舅公,办事有不妥的地方,从今以后可得全忘了。我们家你姐和你弟弟都已有了工作,以后钱的事不成问题,自行车不要了,舅要想骑再买,这钱舅接过来再给你,过些天我外孙或是外孙女出生时,就算这两个老人给孩子买个兜肚。”说完,把钱又放在铁英手里。铁英接过钱说:“舅舅既然这么说,我就替孩子收下这钱,但舅舅以后不可再提以前的事,去年冬天我已说过,我的心中已经不存在以前的事,以后谁也别提那些事。姐姐和弟弟不回来,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玉昆我俩去做。”韩九成说:“铁英,玉坤先前不过日子,以后就全靠你来说道他。”铁英说:“我们的日子,百分之百是舅舅安排,这一年来,不管外人说啥,有空没空就跑一趟,不知舅舅听了多少闲话。”韩九成说:“这些事我都知道,不管外人咋想c咋看c他们都不敢明说,背后叽咕罢了。其实,我这些天我已想出了化解矛盾的方法。”铁英说:“舅舅,生产队这些人,您不可能挨个的去堵嘴。”韩九成说:“堵嘴不行,越堵事越大。我想的是另外一条路,明年开春,谁有挣钱的门路,我就叫谁出去,生产队不管,这样,别人也挣了钱,都富了就没人和我生气了。”冯玉坤说:“都走了,生产队的活谁干?”韩九成说:“生产队的那点活,有一半人干就行,”韩九成老伴插言说:“大队知道了咋办?”韩九成说:“大队干部也缺钱,难道他们还不知缺钱的难处。你们就放心吧!我早已想好了让大家都富的门路。” 已经是小雪了,天一天比一天的冷起来,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还飘起了雪花。韩九成没有去生产队,因为昨天晚上下了通知,劳动力放假十天。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当队长不思己利 为众人寻找良方 身为大伙领路人, 发财之路细搜寻。 思想姐姐恩与己, 姐姐高兴才开心。 虽然劳动力放假了,但韩九成的心没有放假,因为他是队长,他盘算着以后的活咋干,全生产队三十多男劳力,两盘刀铡草,两辆大车送粪,十五个人足够,都来生产队干啥活?冬天天短,活计轻,都想挣点工分。 韩九成这个队长正在苦思冥想的琢磨生产队的事,外甥冯玉坤急急地闯了进来,没顾得拍拍身上的雪花,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舅妈,快去!铁英要坐月子。”韩九成老伴一句话也没说,下地就跟外甥往外走。韩九成大声的对走到门外的老伴说:“去了看看啥样,要是难产就去医院。” 已经是中午,韩九成等老伴,左等不回,右等也不回,急得团团转。自言自语地说:“到底啥样了?人不回,也不回个信?”又过了一会,冯玉坤笑呵呵地进了院,还没进屋就喊:“舅舅,我妈叫您去那里吃饭。”韩九成说:“孩子出生了吗?”冯玉坤说:“生了,是个女孩。”韩九成高兴地说:“走!看外孙女去。” 韩九成夫妇二人吃完午饭,从外甥家回来,已是黄昏。索性晚饭也不吃了,老伴拿柴烧炕。 韩九成躺在老伴烧热了的炕上,久久不能入睡,竟然手舞足蹈地哼起小调来。老伴说:“不就是你姐姐得了孙女吗!你这是闹啥疯病?”韩九成说:“你个妇道人家知道啥?这回有了孩子,我外甥的这个媳妇就安全了。”老伴说:“你这可是多心,铁英去年冬天就说了,不再怪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了。”韩九成说:“女人的心,秋天的云,飘忽不定,只有有了孩子,才能定下心来。”老伴说:“你个老不死的,这是咋说话呢?我不也是女人吗?和你快要过一辈子了,咋飘忽不定了?以后你说话要好好说。”韩九成明知自己说走了嘴,却不以为然地说:“我的那个苦命的姐姐,自从嫁到冯家,一点福也没享到,他生活的不容易呀!”老伴说:“你生活的也不容易!快到二年了,你假充大方,从给外甥提亲开始,给他们家置买物品,拿彩礼钱,日常的花费,到给外甥拿本钱做买卖,你总计花了多少钱?这钱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在外甥媳妇跟前充大方,而你自己啥也舍不得买。你当姐姐不知这些事?其实姐姐啥都知道,不但姐姐知道,铁英更知道,她们只是不说而已。”韩九成说:“不管咋说,借债也罢,受穷也罢,都是为了我姐姐。我爹妈死的早,全是姐姐把我拉扯成人,我不帮她谁帮她。”老伴这时下地从箱子里拿出五十元钱,递给韩九成说:“这是女儿前几天回来给我的,你去把紧要的外债还了。”韩九成接过老伴递过来的钱说:“我这两天还真缺钱。” 今年冬天气温低,小雪这才刚过几天,已下了两场雪。韩九成吃完早饭,在炕上掰着指头算,给社员放假已是十天,明天该干活了。这时,喂牲口的老王头来说:“九成,再有两天牲口就没有吃的了。”韩九成说:“明天就铡草,一会你找两个年轻人去各家下通知,今晚都去生产队队部开会。”老王头说:“这事不用找别人,我到各家走走就行。” 是夜,生产队的队部里,里屋外屋都是人,三十多男劳力都来了,闹闹哄哄,说啥的都有。有人说:“不知开啥会,是不是大队干部来传达上边文件?”又有人说:“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该编班站岗了。”韩九成咳了两声,说:“你们别猜了,今天的会,没有上边的人来,是我这个队长想说点咱们生产队的事。咱们生产队的情况有点特殊,别处的领导班子是五个人,队长c副队长c妇女队长c会计c保管。咱们生产队就是三个人,没有副队长和妇女队长,有啥事我自己说了算,已经有几年了,众人虽然表面不说,背后一定有意见。”这时,有一位名叫冯玉广的人站起来说:“九成叔,我就没意见,我觉着这样很好,现在哪个生产队不对咱们伸大拇指,别的生产队工分日值是四角五角,还有三角的,可咱们生产队去年是八角,今年虽然还没公布,但我今天听会计说,可能按九角。如果达到一元,比当工人都强。”韩九成说:“我自己说了算的事不能久远,大队找我谈话,说是加人,被我拒绝了两次,究竟咋办,我听听大家的意见。”又有一人站起身来说:“论辈份您是爷爷,您在大伙的事情上是有一点一言堂,可您办的事大伙都服,刚才冯玉广大叔说得好,您把生产队的日值搞上去了,并且没有私心,去年玉坤叔结婚,您要是把生产队的谷子拿几袋过去,那玉坤叔的婚姻就不会出现危机,就冲这一点,您自己说了算我没意见。”这时,会场一阵掌声。 韩九成说:“大伙不要太捧我了,我对外甥玉坤的私心太多了,这一年来,他出去挣钱,认真起来,是违反政策的。”又有一个小伙子说:“这事我没意见,出去挣钱也少挣工分。如果都在生产队混工分,日值就会降下来。前几天我去梁北的生产队,看那里的队长四处找人,说是牲口没吃的了,找人铡草,谁也不愿去,我一问才知道,他们小队的日值是三角,而我们这里根本不用您这个队长四处找人。咱们干活都轮班,所以,我支持咱们的队长一言堂。”韩九成说:“既然大家都支持我,我就再把一言堂往大了做。今天我说说我的想法,前几天我去了县里的农具厂,听说南方有铡草机了,农具厂的人说,他们正在引进技术,明年就能制出铡草机。我一听这话,立刻和农具厂厂长排版说,等铡草机下线,我买第一台。如果咱们买上铡草机,明年冬天更没活干。还有,明年夏锄也少用人,找木工做耘锄用牲口拉,可节省劳动力。秋收前我偷偷地去县里几个单位走了走,用人的地方不少,你们之中有愿意出去挣钱的,我给你们找活,这样,家里外边两不误。不过,要是挣了钱,必须向生产队交点积累资金,做以后生产队添车买马之用。这样,咱们的日值也许能达到一元二或是一元三。”韩九成的一席话,说的众人目瞪口呆。又有一人说:“大叔,公社和大队来干涉咋办?”韩九成说:“咱们一不欠公粮,二不误农活,他们拿我啥法?你们啥也别管,炒豆大伙吃,炸锅我一人的事。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的活你们自己安排吧!我不管了,散会。”众人回家躺在炕上,心里暖烘烘的,久久不能入睡。 且说赵有智的老爸赵琦,一心想给儿子说媳妇,听说王家坪有一个说话不太清楚的姑娘,来找赵有山。赵有山见叔叔来,说:“叔叔有事吧?”赵琦说:“我听说王家坪有一说话不太清楚的姑娘,她爹妈想给她找对象,你去看看,兄弟之间别看有智的热闹。”赵有山说:“叔叔别急,明天我就去,如果不行,咱再去别人家说。” 过了几天,赵有山来和叔叔说:“那家人说了,有姑娘没人要,就是垫圈也不给赵有智,他当干部办事不地道。叔叔您别急,北炉上岗一人家,有一离婚的姑娘,带一小女孩,不知可不可以?”赵琦说:“可以,女孩不占地方,明天快去说。”赵有山说:“不用明天,下午我就过去。” 赵琦失眠了,一夜没睡,心想,也许这回能成。吃完早饭,赵有山过来对叔叔说:“叔叔,昨天我去了,不行,才离婚十多天,我去时,屋里坐着四个媒人,我听了一会,条件都比咱家强,我啥也没说就回来了。叔叔别急,我再四处转转,也许会碰上有缘的,我就不信了,世上有一半是女的,咋就没有咱的份?”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雪。爷俩吃完早饭,赵有智收拾碗筷。赵琦说:“有智,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兜里还没钱吧?去年就是这个时候,去集市卖米,叫别人抢了去,今年别去卖了。”说完,拿出了二十元钱,给了赵有智说:“买点东西去看看你舅舅和舅妈。”赵有智接过钱,刚要动身,院里来了一个人,赵有智透过窗子的小块玻璃,和父亲说:“是表哥。”说完,迎了出去。 赵有智的这个表哥,姓姜名焕,家住北炉,是赵有智大舅的儿子。姜煥进屋,把点心盒子放在衣柜上,坐下说:“大姑父,侄儿这几年没在家,也就没过来看您,别怪侄儿。”赵有智说:“眼珠没了,剩个眼眶,没人挑。”姜煥说:“表弟,你这是咋说话呢?表亲,表亲,砸断骨头连着筋。啥是眼珠眼眶的,当几天干部学会敲打人了。”赵琦说:“你表弟说话就那样,阴阳怪气的,别和他一般见识。快和大姑父说说,这几年都干啥了?”姜煥说:“在铁路上干,是合同工,估计明年还能干一年。有智,虽然你心中没有表哥,表哥心中可是有你,那个主任还干着嘛?”赵有智说:“从去年就被刷了,现在老老实实的在生产队干活。”赵琦说:“你表弟混的不如你呀!”姜煥说:“要知表弟去年落魄,不如去年来了,把表弟带出去挣点钱不是好。”赵有智一听表哥说这话,心中高兴,说道:“表哥,我就说句玩笑话,别当真,你和我爸爸你们爷俩说话,我去买点东西。”说完,扭头去商店了。姜煥见表弟出去了,这屋那屋的看看,奇怪的说:“咋!大姑父,还是您们爷俩过?”赵琦说:“你表弟把日子混砸了,连个做饭的也没混上。”姜煥说:“表弟前些年耀武扬威的,准是眼光太高了。”赵琦说:“姜煥,你表弟先前要有不愉快的事,你是当哥哥的,就把一切都忘了,你在外边有门路,接触的人多,要是有合适的,给你表弟闹个人,也能了却大姑父的一桩心事。”姜煥说:“表弟的眼光高,条件一定不一般。”赵琦说:“只要能看家望门的,能做饭,生儿育女的就行。”姜煥说:“大姑父,你自己说不行,我听听表弟咋说。我干活的地方,那个领班的有一个朋友,专门给别人介绍对象,什么条件给介绍什么样的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表哥找人来说亲 脑瘫姑娘进家门 时光轴暗暗行走, 人欲老渐渐白头。 为娶妻找人说亲, 几天后悔上心头。 吃完了饭,姜煥要走。赵琦说:“有智,姜煥要给你找人介绍对象,问你有啥要求,有啥话你就和你表哥说说,你表哥回去给你张罗。”赵有智说:“表哥,我的情况已不是从前,对象没少搞,没有人看上我,再想和书上说的,什么共同的语言,什么眉目传情,什么夫荣妻美,那已是可望不可即的事,在我这里已不存在,只要能看家望门,简单的做点饭,能给我家传宗接代就行”姜煥说:“那好吧!既然你把条件降得这样低,过些天听我消息。” 半月以后,姜煥领一个人来,赵琦c赵有智爷俩急忙迎出门外。进屋后,赵有智泡上茶。几个人一边喝着茶说起话来。赵琦说:“姜煥,看你那高兴劲,一定是有点消息了?”姜煥说:“这位是我们的工头,也是我的铁哥们,名字叫王平,我平常就叫他王哥,他说有一个目标,就让他和你们说。”王平咳了一声,说:“姜煥我们是铁哥们,姜换的姑父也是我的姑父,姜煥的表弟也是我的表弟,我的这个目标,只是不太理想。”赵有智说:“你是表哥的铁哥们,按理说,也是我的表哥,怎么个不理想?说说看。”王平说:“这姑娘名字叫小凤,长得俊俏,体格好,就是说话不太灵活,只能做简单的饭。要是觉得行,跟我去看一看姑娘,谈谈话。那人家说了,不要彩礼钱,只要人相当,以后不受气就可以了。”赵琦急说:“有智,快跟你表哥他们去,别挑了,好赖成个家,我死也闭眼了。”姜煥说:“大姑父,您们爷俩都去,还是表弟一人去?”赵琦说:“离咱们这里多远?”王平说:“离这里一百五十里。”赵琦说:“太远,还是有智自己去吧!” 赵有智跟着二人到了舅舅家,在舅舅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坐公汽,在终点站下车,步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小凤家门口。 这家人姓季,季小凤有爸爸c妈妈c哥哥c嫂子c还有一个小侄儿。一家人见王平领着两个人来,都迎到大门外。主人和客人进的屋中,别人都躲了出去,这屋就剩下季小凤和赵有智。赵有智抬头看了一眼姑娘,姑娘中等的身材,长得俊俏,赵有智心想:这王平一点假话也没说。随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姑娘没言语。过了一会,姑娘说:“你当过大队干部?”赵有智说:“当过。”姑娘又说:“现在干啥活?”赵有智说:“在生产队劳动。”以后姑娘再没言语。赵有智还想说点啥,可小凤的嫂子来这屋安排吃饭的桌子,不知小凤的嫂子打了一个啥手势,小风去了别的屋。赵有智还想说点啥,但张了张嘴,只得又闭上。 吃完了饭,王平把赵有智拉到屋外墙角处,小声地说:“咋样,这姑娘行不?要觉得没看好,你在这里住下,找机会再和姑娘好好谈谈。我和你表哥今天下午回家,去干活的地方算账拿钱去,就不陪你在这里了。”赵有智说:“那我也回了。” 过了一会,表哥过来,把嘴凑到赵有智耳边说:“人看好了吗?”赵有智说:“还行。”姜煥说:“你不如住一天,再好好谈谈。”赵有智说:“好与赖就这样吧!”姜煥说:“要是定下来,年前这几天就办了,省的夜长梦多。”赵有智说:“一厢情愿咋也不行,还不知人家姑娘同不同意?”将换说:“姑娘的一家人,刚才说了,只要你愿意,就算成了。”赵有智说:“不知人家要多少彩礼?我们家没有太多的钱。”姜煥说:“姑娘的家人说,看着赏,赏多少算多少。咱们回家查个日子,连同赏钱一并送来。到了日子,人家把姑娘给咱们送去,就算啥都办妥了。”赵有智说:“就这样,咱们哥三个走吧!”王平和小凤的爸爸说:“我们走了,走晚了公汽就走了,过两天我来,把结婚的日子送来,别的事我就不来了。”赵有智见小凤的侄儿在一边,拿出十元钱给了小凤的侄儿。 告别了小凤一家,走到半路,王平和姜煥去铁路算账去了,赵有智自己回到家中,赵琦见儿子很高兴的,也就啥也没问。 第三天,王平和姜煥来。赵有智说:“结婚的日子,我已经找人查了,是这个月十八,”随手把阴阳先生写的帖子递给王平。赵琦从兜里拿出三百元钱递给王平,说:“赏这些少不?”王平说:“不少,一开始都没说要钱。明天我过去,他们那地方讲送姑娘,正日子那天咱们在家等就可以了。不知你们这里咋安排?”赵琦说:“有智已经三十了,至近亲属也不多,现在也不当干部了,所以不大闹,就男一桌女一桌,越肃静越好。”谈论完结婚的事,赵有智拿上饭来。 送走了姜煥和媒人,爷俩个开始张罗起来,这些年来,爷俩度日都是简单的,赵有智的妈妈去世后,屋里从来没有粉刷,这次结婚,吊顶棚c粉刷屋子,是免不了的。买来了花布c棉花c找赵家岁数大的两个女人做被子褥子。妈妈去世后,屋里的日用品从来没添置。赵琦狠了狠心,把应该置买的都买齐了。虽然花了一千多,但赵琦乐得合不拢嘴。赵有智一时不等地盼着,终于等到了腊月十八。 送亲的车来了,小凤蒙着头布由两个送亲的姑娘架着进了新房,到炕上一动不动地坐福。这里没有放鞭炮,没有酒席,就是男一桌女一桌,虽然如此,爷俩高兴地不得了。送亲的是小凤的哥哥c叔叔c还有搀小凤进新房的两位姑娘。吃完了午饭,几位送亲的走时,小凤的哥哥说:“我妹妹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做饭也只能做简单的,你们爷俩多包涵,这远的路,又是来到春节了,不用回门了,春节以后小风想回去,就过去拜个年。我们家里事多,现在就走了。”赵琦说:“你们自管放心,受气旳事没有,就这三口人,以后就是当家的一个。”小凤的哥哥说:“我看好了,这个家你们爷俩都是顶天立地的人,小凤在这个家吃上不用张罗的饭,我们娘家人就知足了。”说完,这些送亲的高高兴兴地走了。 人都说,两性交融时智商最低,这话一点也不假。婚后的前几天,整夜的性生活,白天啥也不干,老爸心中欢喜,不干就不干,你们都不干我干,不就是做饭,还有准备过年的事情吗!算个啥。 马上就过年了,新媳妇不梳头c不洗脸c不做饭。赵琦认真地审视起这个新媳妇来。老爸不言语,心中说道:我不能替儿嫌妻。 赵有智不断地寻思,不断地端详这个不梳头不洗脸的媳妇,咋想咋不对劲,和爸爸说:“过了年,咱们把他送回去吧!这人其实就是脑瘫。”老爸还是不言语。 初三这天,赵有智来找表哥。舅舅见外甥不高兴的来,心中说道:这小两口一定是生气了,不便发问。和外甥说:“你哥没在家,我出去找。” 舅舅从耍钱场把姜煥找回来。姜煥说:“咋了?和媳妇生气了?”赵有智说:“那媳妇我不要了,她啥也不会做。”姜煥说:“一开始人家也没说啥都会做,只说能做简单的饭。”赵有智说:“她能做的就是把米放到锅里,加上不知多少的水,烧火,出锅不知稀稠,就算是粥,别的啥也不会。”姜煥说:“饭食里简单的只有粥,别的没有,包饺子c擀面条c能算简单吗?这你根本说不出去。”赵有智说:“说话也不行,别的话不会说,就会说在她家说的那两句,也不知那两句话他们的家人教了几天才教会的?”姜煥说:“你想咋办?”赵有智说:“我想给她家送回去。”姜煥一听这话,气冲冲地说:“你想的轻巧,人家好好地大姑娘,你白天黑夜地楼着玩,玩够了想送回去,咋说出口?当时蒙你眼来?还是堵你嘴来?想送回去也行,今天十五天了,按十天算,一夜五百元,十夜五千元,拿钱,拿上钱我去那头说。”赵有智说:“砸我骨头我也没有那多钱,咱们表兄表弟的,你就替我说句话吧。”姜煥说:“表兄表弟不假,但是向人向不了理,我只是给你们搭个桥,你和姑娘谈话旳事,媒人和你谈话的事,我都没插言。你要不信我的话,你就去找媒人王平,与我无关。你要信我的,赶急回去,好好地待人家,将来也许给你生个一男半女的,你要是给人家气受,小心小凤的哥哥来,打碎你的头。” 赵有智在舅舅家吃了点饭,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一头倒在炕上。表哥说的话咋和爸爸说,也说不出口呀!从此,爷俩个伺候起这个脑瘫的姑娘来。 光阴似箭,转眼之间,刘盛和李玉娥结婚已经是六个月了。快过年了,各家都在准备春节的东西,李晓林坐在前往马家庄的公共汽车上。从打侄儿结婚,还没到哥哥家去,过年了,过去看看,顺便的给他们说个高兴的事。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盟弟前来看兄长 铁英叙说发财事 盟兄盟弟感情深, 好似桃园结义亲。 铁英回家传喜讯, 穷家依然钱找人。 刘庆生一家人见李晓林来,迎到屋中。刘盛说:“李叔,我明天正要去看看叔叔婶婶。”李晓林说:“不用去了,你婶婶这几天没在家。”刘庆生说:“咋没开水库的专车来?”李晓林说:“那专车是公家的,水库已放假,我就不能公为私用了。再说,要是开车来,看看就得回去,这回坐公汽来,住一晚,能和你们多说一会话。大哥,这冬天还去生产队干活吗?”刘庆生说:“可别说了,那魏子江不是东西,他又把我绑在大队的战车上。”李晓林说:“咋了,你又去了领导班子。”刘庆生说:“比去领导班子还难,那魏子江又干起我干的那两样,采石头,编织,他生生地叫我去管理。”李晓林说:“那你一个月能挣很多钱?”刘庆生说:“哪呀!也挣工分,到年终按最高的生产队日值算。太操心了,天天都有事。”李晓林说:“这就叫能智多劳呀!”刘庆生说:“我可没有那些宏伟的目标,只觉得越清闲越好。”这时,婆媳二人已把饭做好,端上来。 吃完了饭,李晓林说:“哥,我这回来,一来是过春节了,来看看哥哥嫂嫂,还有主要的事,是给刘盛找了一份工作。这几个月我一直没闲着,这个单位那个单位的没少跑,和政治挂钩的单位不能去,只有去和政治不挂钩的单位,前些天我去了农技站,站长说,他们想用一个人,干勤杂和跑腿的工作,是临时工,过了元宵节就去上班。”刘盛看了看妈妈和玉娥说:“玉娥已有身孕,爸爸在家的时间很少,我去了怕是不行。”没等爸爸妈妈说话,李玉娥抢着说:“你自管去,家里的一切事情都没事,谁家的女人不生孩子,大惊小怪的。”李晓林说:“不在那里住宿,三十里的路,骑自行车挺方便的。”刘庆生说:“玉娥是刚强的孩子,你自管去,你叔给你找的差事错不了。”李晓林说:“这个差事虽然挣得少,但你要细心,勤苦,学会开拖拉机,对以后的生活有一定的好处,社会要发展,科技在进步,以后机车多了,用人的地方也会多,学会一门手艺,对生活就多一份选择。”刘盛的妈妈说:“大兄弟,你哥没白认你这个弟弟,你对我们家的帮助太大了,我们家的人都不能说感谢二字了。”李晓林说:“这是做弟弟的责任,若是我哥哥现在飞黄腾达,我同样也会借我哥哥的光。”刘盛说:“李叔,现在李茹的生活咋样?已是半年了,我还真牵挂他。”李晓林说:“你这孩子,在侄媳妇跟前说这话,也不怕侄媳妇生气?”李玉娥说:“大叔,我不生气,生活在世界上的人,谁还没有仨亲俩好的,做女人的要是一有风吹草动就生气,那是傻人,我想,我的男人想的人越多越好。”这话把大家说的都笑了。李晓林说:“不生气就好!那李茹秋天时和一个姓秦的小伙子结了婚。”刘盛说:“她有了归宿就好,以后我就少一份牵挂。李叔,我出院以后那姜小山又去水库了吗?”李晓林说:“你不说我差一点忘了,你出院以后,姜小山就回了水库,在一次下雨天,上山去玩,他捡到了一块玛瑙,这玛瑙石头像一个青蛙,他说送给你。”说完,从提兜里拿出了一个物件,递给了刘盛。刘盛看了看说:“这个礼物太重了,将来或许能卖一万两万的。”李晓林说:“那小伙子说过了春节来看你。”李玉娥说:“那小伙子怪有意思的,我时常就想他” 李晓林和这一家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一下午。第二天走时,刘家人把蘑菇c鸡蛋c小米c装了一大兜,全家人送到路边汽车站点。李晓林坐上汽车,和这家人挥手告别。 第二年正月初几,姜小山来刘盛家玩了几天,又帮刘盛哥拿着生活用品,一同和刘盛去了农技站。 刘盛上班了,工资虽然才二十九元,这一家人也很满足。刘庆生管理大队的企业,儿子又上班,这回马家庄的人们另眼相看了。玉娥有了身孕,很长时间不去生产队劳动了,婆婆也是有时去有时不去。端午节时,李玉娥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丽萍。这回娘两个都不去生产队劳动了。 元宵节时,李玉娥把孩子给婆婆,出去看秧歌。在人多的地方,听别人议论说:“赵有智前天得了儿子,把赵琦爷俩乐坏了。”李玉娥看完秧歌回家,吃晚饭时说:“听人说赵家有了儿子,后天是五天,咱们应去送个汤米。”刘盛看爸爸妈妈没言语,自己也没说啥。李玉娥见几口人都不说话,接着说:“都不说话我知道是因为啥,我来了以后,常听别人说,那赵有智对咱家不好。有两件大事和咱家过不去。依我看,像赵有智这样的人和他生气不值过,人与人之间要是做一回坏事,应该不计较,就当没有那回事,谁没有错,互相要懂得谅解。做两回坏事的人,也不要从面子上凸显出来,要小心他,戒备他。做三回四回坏事的人,要记住他,以后不和这样的人交往。赵有智对咱家没有那么严重,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应该去送汤米,因为办事是给别人看的。”刘庆生眼前一亮,说:“玉娥说得对,刘盛以后还真的向玉娥学这方面的知识。”玉娥说:“其实这话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平常爸爸就是这么说,可爸爸也是听爷爷说的。”刘庆生点了点头。 赵有智的儿子五天时,李玉娥去送了汤米,虽然东西不多,才二斤面,却把赵琦感动的落下泪来。激动地说:“赵有智当干部多年,没把刘家当回事呀!今天是得孙子的第五天,万也没想到你这孩子来送汤米,这是多么大度的心态呀!我这老人没想到呀!” 李玉娥送汤米旳事,赵家庄的人说啥的都有,魏子林回家和老伴说:“外边出了奇闻,都说刘盛媳妇给赵有智家送汤米,哪能有这样的事?这些年刘家受赵家的气可是不少。”魏子林老伴说:“那就是一个傻,谁爱去谁去,我是不去。”魏子林说:“不去就对了,咱家的素质没有刘家高呀!” 魏子林夫妻两个人正说话,门帘一挑进来一人,妈妈一看是女儿铁英。铁英说:“妈妈,您们在说啥?”妈妈说:“你爸在外边回来说,赵有智的脑瘫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谁也没想到刘盛媳妇去送汤米。”铁英说:“刘盛家现在的情况咋样?”魏子林说:“刘盛家现在很好,刘庆生管理大队的采石场,刘盛媳妇去年夏天生了一个女儿,听说刘盛去农机站上班了。”铁英说:“我这趟回来,原本是想和刘盛说说话,如果他过得好,我就啥也不说了。”妈妈说:“你们现在咋样?腊月咋没回来?”铁英说:“玉坤去保密厂拉脚,过年没回来,听说这回是干两个班,三月才回来,现在不穷了,玉坤一天补助一元,工分日值一天一元五,一个月就七十五元,能顶两个工人的工资,我现在一点也不怨我那表大爷了。”妈妈说:“铁英,不管男孩女孩再要一个。”铁英说:“玉坤说了,保密厂的活还能干三年,不去干的时候再要。妈妈,赶急做饭,吃完饭还回家呢!”妈妈说:“去保密厂干活是啥时的事?”铁英说:“就是去年收秋前的事。”接着,铁英就把去保密厂拉脚旳事一五一十的和爸爸妈妈说了一遍。 原来韩九成唐山有一个亲戚,是韩九成的表侄女女婿,名叫白振东。秋收前有一天,忽然来韩九成家,韩九成热情招待这个远方的表侄女女婿。吃饭之间,白振东说:“大叔,听说您现在把生产队搞得很不错。”韩九成说:“凑合着干,多长个心眼,群众少吃亏。你现在在唐山干啥活?”白振东说:“我干啥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件事来找您。”韩九成说:“有啥事尽管说,叔能办到的一定帮你,不过,叔虽是队长,挖集体墙角的事叔可不干。”白振东说:“我说的事,不但不挖集体的墙角,还能帮您为集体多做点事。我干活的地方,是国家的保密厂,这个厂子的小地名谁也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不知在什么地点下车,有军队的车接送,干活的人不知那里干啥,谁也不能问,问也没人说。前几天有一位兵干部找我,叫我联系两辆牲口车在厂子里干活,能干三至四年,您要想挣这个钱,自己去说,我只管联系一下,别的事我都不当家。”韩九成说:“那咋不用当地的?”白振东说:“那个当兵的说了,当地的人怕是回家频繁,保密效果不好。”韩九成说:“都干啥活?”白振东说:“机械从站台搬运来厂区安装,再就是土建运料,究竟干啥活,我也不能说。其实我回来是想在我老家找车去挣钱,可老家的生产队都穷的要命,没车可出,听说您把生产队搞得好,今天过来看看,要觉得中,跟我去那里和领导谈谈,去两辆车更好,实在不行,去一辆车也行。”韩九成寻思良久说:“好!你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我跟你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白振东说:“大叔,您是队长,咋也和群众说一声吧?”韩久成说:“不用,家里干活有领头的,我去了把事情办妥了,回来再和大伙说,若是办不妥,回来就当没那回事。”白振东说:“怪不得您把生产队搞得好,要是不中您连出差补助都不要吧?”韩九成说:“有些事不能说,自己觉得对得起大伙就行。”二人坐了一段公汽,来到车站,买票坐上了南去的列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二十二章:千里外为众寻财,玩炸药三亲毙命 钱找人风风火火, 为大伙辛苦奔波。 想巧道心术不正, 毙三命震惊山河。 且说韩久成和白振东在火车上行驶了一段路,白振东用火车的电话机,不知给谁打了一次电话。到站了,两个人下火车,韩久成说:“这是什么地方?” 白振东小声地和韩久成说:“什么也不能说,啥也不能问。就当咱们是哑巴。” 韩久成看了一眼白振东,再没吱声。两个人下了车,只见站台外面有军人开的车来接站。 军队的车七拐八拐,把白振东和韩久成拉到一个地方停下车。两个人进了屋,接站的人说:“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有人在这里和你们谈话。”接站的人走后,有人拿来饭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完饭,来了一位军人,看样子是干部。进屋坐下后说:“白振东,这位就是你说的韩队长?” 韩久成点了点头说:“我就是韩久成。” 军人和韩久成握了握手说:“白振东来这里半年多了,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这里是国家的保密厂,最近想雇两辆畜力车,活计不太重,有时活多晚上也干,没活时白天也闲着,人员不准出厂,不但在这里干活时保密,以后回家也要保密,这里是国家的秘密所在。再就是要干就不是三天两天,有可能要三年到四年。能做到吗?” 韩久成说:“一天给多少钱?” 军人说:“每天二十元。” 韩久成说:“有一个最大的难题,我不知这里离我家多远?白振东不许我问,车来以后,草料没法从家里拿来,不知能否解决?” 军人说:“可以解决,离这里不远有军队的马队,到时候调一些过来。” 韩久成说:“有一要求,不知能说不能说?” 军人说:“有啥话尽管说。” 韩久成说:“我把车送来,给我预支两千元钱,我回家再置买车马,以作收秋之用。” 军人说:“这事能办到。以后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白振东说就可以。” 韩久成说:“还有,两辆车四个人,吃饭c住宿c必须说明白,我回去和乡亲们有个交代。” 军人说:“你这老人想得还挺周到,放心吧!住宿的事好办,我们这里简易房多了,吃饭可以去食堂,也可以自己做,这里烧柴不缺。” 韩久成说:“虽然在这里不出厂区,但我们要换班,来回的车费,不知咋办?” 军人说:“来回车费给报销。” 韩久成说:“好!就这样定了,回家和群众商量,如果群众没意见,我很快就把车送来。” 军人说:“今天别忙着走,住一晚,明天叫白振东跟你回去,没人领你,来时找不到这里。白振东,去财会那里拿钱,去买明早的火车票。” 韩久成回到家里,中午已过,没顾得吃饭,立即召开社员大会。社员不知出了啥事,这大白天的开啥会? 社员到齐以后,韩久成说:“我这几天没在家,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许就是咱们韩家沟发财的地方。”接着就把在保密厂的事和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你言我语,议论纷纷。有的说:“那保密的地方,不叫回来咋办?” 有的说:“人家不给钱咋办?” 韩久成说:“这些事你们都不要担心,车去了以后,就预支两千,我把钱拿回来,再置买一辆车,收秋用。两辆车在那里挣钱,选四个车把式,两个月一轮换,在那里的人,每天补助一元。明年年终咱们的工分日值能达到一元五角。今年秋天的活,在外边干活的人,不用回来,女劳力多干点,秋收没问题。去保密厂的人,车把式两班倒,跟车的每个人都有去的机会。车把式和跟车的人挣一样的工分,跟车的晚上喂牲口。咱们在那里干活,啥事都不能问,那里是山沟,厂外不能去,核心位置也不能去,不是不关心国家大事,而是咱们关心不了。咱们的任务就是给生产队挣回点钱来。现在大伙举手表决,如果都没意见,五天后动身。”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举手。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韩久成两手攥出汗来。这时,冯玉广站起身来说:“久成叔,先前叫您叔,后来有了玉坤,改口叫您舅舅,不管叫啥,您总是长辈,您为了大伙的生活没少费心,您为大伙找财路,大伙都明白,但这回不同以往,毕竟是出去几百里,但是,我第一个信得过您,第一个支持您。”说完,把手举起来。大伙看冯玉广举了手,齐刷刷的把手举起来。 韩久成说:“好!虽然你们都举手,这可不是支持我,这是为了咱们的生活。从明天开始做准备。可我有言在先,咱们没去保密厂先保密,不能让大队的人知道,等车走了以后他们就是知道了也没法了,现在要是知道了,把车挡住咋办?好了!今天的会到此为止,散会!今天下午天不早了,不用下地了,都有工分。先谁去,你们今天下午都想一想,明天中午再开会定下来。”韩久成见大伙都走了,站起身来,向外甥家走去。 冯玉坤刚到家,舅舅就跟了来,一起进屋坐下。铁英说:“这几天舅舅去哪来?” 韩久成说:“我去了离唐山不远的国家保密厂,咱们的大车要去那里拉脚挣钱,刚才就是开的这个会,看看大伙的情绪。我过来是想问你,秀云这孩子还小,因为玉坤是车把式,愿不愿意叫玉坤去?” 铁英说:“去!不管咋着,你外甥不能给您拉后腿。” 韩久成说:“铁英,你们可要想好了,别的社员有可能一年去一次,车把式是两个月一换班,一年要去六个月。” 铁英说:“舅舅放心,咋干都行。” 韩久成说:“那我就啥都不说了。” 五天以后,白振东和韩久成领着两辆大车向河北唐山国家保密厂走去。 韩久成把车送到保密厂,安排完那里的所有事宜,拿着钱回来,又置买了一辆大车,这时秋收开始了。 铁英一口气说完韩家沟的事,魏子林感叹地说:“这个韩久成还真能张罗。” 妈妈说:“日子已经不穷了,以后可不许怪你表大爷了。” 铁英说:“我早就不怪了。” 且说赵有智有了儿子,笨手笨脚的媳妇,哪能侍候得了?这拉扯孩子的事大部分都是父子俩的事。这父子俩不管咋累,心里高兴,原以为是铁光棍一条了,现在还有了儿子。看起来,人的命运可是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呀! 光阴疾走,再有一个多月,赵有智的儿子赵刚就是两生日,这时,生孩子积极的脑瘫媳妇,又给赵家生了一个女儿,无形之中,又给爷俩增加了劳动强度。 前几年老主任被停职,赵有智这个主任走马上任。当时正是秋收时节,赵有智把大队采石场和编制组的人放假,回生产队秋收,从此停工没再干。大队的保管是赵有智的本家哥哥,名叫赵有成,有一次赵有成出远门,不知几天才回来,走时把库房钥匙给了赵有智。赵有智在库房看到了雷管和炸药,觉得好奇,拿了几枚雷管,又拿了两管炸药。冬季里闲时候,他把一点炸药和一枚雷管绑在一起,剥开一小块肉,放进这个雷管,三九天冷得滴水成冰,放在外边一会就冻得如冰块。吃完晚饭,赵有智带着此物去山上林中放置。第二天一早,拿回了一只被炸死的狐狸。人们只知道他弄死一只狐狸,做了一条狐皮大衣领,并不知道他是咋把狐狸弄死的,时间一长,人们也就把这事淡忘了。 赵有智思想一回往事,手里发痒,如前法炮制,可这次保密效果不佳,被他家的大黄狗远远地看见。 赵家的大黄狗都是赵琦侍喂,由于性格的原因,赵有智不但不喂狗,这狗还时常的被赵有智抽打,因此,这狗和赵有智向远。 吃完晚饭,天已黑下来,赵有智一手拿着爆炸物,一手拿着手电,上了北山。命运也该着赵有智倒霉,他在前面行走,大黄狗在后边远远地跟随。赵有智来到山上林中,把爆炸物放到先前放置的位置,顺原路返回。大黄狗却叼着那东西绕道提前回来,赵有智却全然不知。 赵有智一家人睡到半夜,忽然,轰!的一声巨响,把父子俩从睡梦中惊醒。赵琦在那屋大声说:“有智,哪里响?” 赵有智说:“就在这屋窗下。”一边说着,一边出去一看,那大黄狗只有下半身,再回身进屋,见母女二人已没了气息。这时赵有智才想到媳妇是坐月子,才六天。这猛然的一响,把娘俩个震死了。不到两生日的赵刚在那屋跟爷爷睡,听到响声,吓得哇哇直哭,赵琦有心过来看看是咋回事,无奈孙子哭得厉害,好不容易把孙子哄睡了,到这屋一看,见儿子抱着媳妇大声地呼叫,再看看孙女,一点气息也没有了。随眼前帽花,踉跄一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没有再起来。赵有智喊了半天媳妇,没有回音,把媳妇放下,又见老爸倒在堂屋地上,也没了气息。不到一刻钟,死了三口,这铁一般的汉子,欲哭无泪呀!用拳头打了几下头,仰天叹了一口气说:“哎!这究竟是咋回事,难道是老天在惩罚我吗?” 要知后事,请看下一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赵有智跪地求人 刘庆生查找事因 三口逝者身体凉, 跪地求人泪两行。 贫穷无力办丧事, 心中焦躁走彷徨。 三口没有气息的人,身子一会比一会凉,不管咋着,也得想办法埋葬。找谁帮我?那个大队主任魏子江,从打上任以后,我都没和人家说话,魏家人不行,赵姓的,可赵姓的也只有赵有山,能站在人前说几句话,可这人没有号召力。思前想后,必须找刘庆生,只有这个人有号召力,并且还能不计前嫌。想到这里,看了看熟睡的儿子,迈步向刘庆生家走去。 刘家和赵有智家相隔不远,赵有智家的一声巨响,刘家人听得真切。不管是刘家,其他人家也都听见了,只是不知是咋回事。刘庆生在响声过后,和儿子说:“刘盛,赶急穿衣服,到外边看看是谁家。”爷两个倒替着到外边看看,见只有赵有智家有灯光,爷俩站在院里,刚说要去赵有智家看看,赵有智已来到大门外。赵有智见大门敞着,不由分说,进院跪下就是一个响头。刘庆生扶起赵有智说:“响的是你家?倒是咋了?快说。”赵有智说:“我睡的正香,不知咋了,响了一声,出去看,在窗台下趴着的狗脑袋没了。回头进屋一看,坐月子的女人娘俩都没了气息,那女儿到天明才七天,可怜呀,老爸见她们娘俩没了气息,一急之下,也倒地身亡。大叔,快快过去,帮我料理后事。”刘庆生说:“你先回去,我们爷俩随后就到。”赵有智说:“我得赶急回去,赵刚还在熟睡。”说完,扭头走了。 赵有智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说的刘庆生爷俩目瞪口呆。没有多想,爷俩紧跟赵有智奔赵家而来。到了赵家一看,惨不忍睹。刘庆生和刘盛说:“你去找赵家人,我去找主任魏子江,这不是小事,是祖孙三条人命。” 刘盛转了一圈,赵家人都来到。魏子江也跟着刘庆生来了。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魏子江说:“此事非同小可,看现场是一个爆炸物,咱们报警吧?”赵有智不言语。魏子江说:“到底是咋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赵有智说:“我做了一个爆炸物,去炸狐狸,可能是狗把东西叼回来。”魏子江说:“你确定不是外人所为吗?”赵有智说:“确定。”魏子江说:“既然你确定不是外人所为,就不上报了。马上就要亮天,咋也得做两口简易的寿材。”回头对赵家的人说:“你们赵家谁有板材?拿出来,如果赵家没有,再在外姓人家找。大家听好了,赵有智的这个事,太惨了,大家无论如何也得伸出手来帮一把。过后赵有智还不上,用生产队的树木还,要是大伙有意见,大队替他还,这事谁遇上都够难受的。赵有智,你啥也不用管,没钱没物我张罗,找人干活是刘庆生爷俩的事。” 有大队干部的话,都没了顾虑,很快,在赵家本姓家族找到一副寿木板材,又在外姓人家找到一副,不管啥事,人多就好,人们七手八脚地干起来。 赵家庄两个生产队,现在是三九天,虽然天冷,也得干。有点技术的做寿材,其实,寿材也是简单的。没有技术的,上山挖坑,刘庆生又派赵有山找赵氏家族的女人来做饭。不管咋地,也得吃了早饭再干。 不管男人女人,各有各的差使,今天不同往日,谁也不幽默,谁也不偷懒,各干各的活。 干啥说啥,卖啥吆喝啥,刘庆生把一切事务安排完,来找大队保管,大队保管也姓赵,名字叫赵有成,长赵有智五岁,拿钱去买菜,累的满头大汗,刚回。这屋里没法说话,刘庆生把赵有成拉到东边邻居赵有山家说:“有成,今天的事不是小事,我现在管理采石场,有权问你,这爆炸物与你有没有关系?你可实话实说。”赵有成说:“面对这大的事,我不敢推卸责任,前几年有智当主任时,有一次我出远门,走时不知啥时回来,因为有智是我本家兄弟,又是大队主任,就把钥匙给了他,我回来后,发现雷管少了三枚,炸药少了两管,只因他是主任,也就没追问。后来听人说,不知他在哪里弄来狐皮大领。”这时,主任魏子江也来这里。刘庆生说:“你们二人,一个主任,一个保管,依我看,赵有智不同意报警,这事可能与赵有成丢失雷管有关,无论如何以后要对雷管和炸药加强管理。”魏子江说:“把事情安排完了后,还得追问赵有智,这雷管和炸药还不对,他手里还有。决不能再出事。”刘庆生说:“那就今天晚上好好说说这事。” 赵有智抱着孩子来找刘庆生,见赵有成和魏子江都在,就说:“你们几人都在,我想,总也应该给赵刚他姥姥家送个信才对。”刘庆生说:“不可,一来是一百五十里,骑自行车快手也需要三个小时,他们来人就得黑天,今天就出不了殡。再就是要是娘家人来了大闹一顿咋办?等把事情闹大了,再收场就晚了。”魏子江接着说:“老主任说的对,无论如何把事情办圆满才是正理,现在把事情压下,等三天五日以后,你抱着孩子去,说明原委,娘家人虽然有气,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谅解。”赵有智听到两个主任的说辞,无奈地点了点头。 没到中午,两个简易的寿材做完,两个大人没穿寿衣入了殓,孩子放在母亲身边。众人分两次把灵柩抬到山上,死了的就算入土为安。 吃完午饭,就要天黑了,别的帮忙的走了后,刘庆生又问起爆炸物旳事,赵有智不得不如实诉说。刘庆生c魏子江c赵有成几个人跟随赵有智去他说的地方看,根本就没有他说的东西。刘庆生说:“赵有成说少了三枚雷管,你才用了一枚,快把那两枚拿出来。”赵有智只得说:“前几年用了一枚。”说完,把余下的一枚雷管和炸药拿了出来。刘庆生说:“不是我心急,因为现在我管理采石场,无论大事小事,我都有责任。”魏子江说:“今天的事,就咱们几人知道,不许外传,以免闹出事来,”几个人点头。 死了的人活不了了,活着的人还得过。这以后,赵有智的日子不太好过,又得当爹,又得当妈,不知啥时是个头。 魏子江和刘庆生虽然把事情压下了,可众人的嘴说啥的都有,人们纷纷传言说:“赵有智缺德了,他想要狐狸的命,那狐狸是有仙有道的东西,把那危险的东西叼着送来他家,连狗带人炸死四口。” 且说在农机站上班的刘盛,因干活勤奋,很快就摸到了方向盘。虽然是临时工,渐渐地唱起了农机站的主角。工资也长了一级,从二十九元,长到三十二元。下乡翻地和外出办事,已经不再是临时工的身份。玉娥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立本,小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 进入深秋时节,刘盛和同事正在田里翻地,突然有一警车开过来,停在地头,车上下来两位警员。翻地的车到地头后,有一警员说:“你就是刘盛?”刘盛点了点头说:“是!我就是刘盛。”警员说:“我们有点事找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刘盛和同事说:“你自己先干着,我去去就来。” 来到城郊派出所,进了办公室,办公桌旁有一人说:“我是所长,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事让你来对质。一个小时前,有四个男子汉送来一个人,说这个人买粮食耍称头,把一老太太骗了,被他们抓住送来这里,可这人不说自己是哪里人,也不说名字,只说你是他表哥,一会你过去看看,要真是你表弟,答应人家的条件,把他领回去。走吧!人就在那屋。”刘盛跟着所长来到关人的屋子,惊讶地说:“咋是你?”回头和所长说:“是我表弟,叫王清林,我和他谈谈,要是情况属实,人家不管有啥条件,我都答复。”所长点点头,回办公室了。 刘盛坐在表弟身边说:“中午饭还没吃吧?来多长时间了?”王青林说:“上午十一点被他们抓住,一个小时前把我送到这里。”刘盛说:“咋回事?”王青林说:“我在一个老太太手里买了二十斤绿豆,过秤时做了点鬼,说是十七斤,没成想给了钱才走出五里地,后面有几个彪形大汉骑自行车追来,我看这几人气冲牛斗,也就没有反抗,他们把我连同自行车和粮食都送到这里来。”刘盛说:“你咋就不好好想想,做买卖讲的是公平,你用秤虎人,早晚会出事。”王青林说:“我也不想虎人,但不虎人挣得太少。”刘盛说:“你这几年都是这样干?”王青林说:“也不全是这样干,遇到机会才行,估计卖主不生疑就耍一下,不过,今天耍的太显眼了,要是差一斤半斤的,也就没事了,”刘盛说:“他们要多少钱?”王青林说:“抓我的人里,有一人说,你不要害怕,不和你要太多,绿豆是一元一斤,给二十元就放你走。”刘盛说:“你给二十元不就没事了。”王青林说:“我的钱都买了粮食,现在手里只有四元钱。叫你来,是让你给我拿上钱。”刘盛说:“等一下,我回单位拿钱。”王庆林说:“表哥,还有一事,无论如何不能叫家里人知道。”刘盛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秦家来了远方客 秘密奔走收古玩 秦家老人重病身, 嘱托孙儿秦子文。 留下文物不几件, 可保终身不受贫 刘盛从屋里出来,和所长说:“我去借个自行车,回单位拿钱。”所长说:“让司机开车去。” 刘盛从单位回来,把钱交给所长,用央求的语气说:“我表弟虽然不对,念他是初犯,你们就别去他家了,我把他领回去,好好和他谈谈,叫他以后别再犯。”所长思索了一下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去他家了。其实,去他家是次要的,把他交给大队才对。”刘盛说:“你们有你们可忙的事,这事太小了,我就替你们把他送回家。”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王清林悄声说:“谁用你送,我自己回家了。”刘盛说:“现在已是两点多,再有一会就黑天了,走!跟我吃点东西去。” 刘盛要了两碗面,一个炒豆腐。王清林一边吃着一边说:“哥,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刘盛说:“要是不误工,一个月是三十二元。”王青林说:“太少了,我以为你咋也能挣五十六十的。”刘盛说:“我觉得很知足,在生产队干活的,每天才四角五角。”王青林说:“哥,你别比完蛋的,要比就比有能耐的,要我看,你别在农机站干了,跟我干,保你一年能挣一千多。你知道我一个月挣多少钱吗?”刘盛说:“这我哪里知道。”王青林说:“你一个月的工资,我用不了十天就到手。我从水库回来就没在生产队干活,别人眼热,但是都干不了。这几年不管别人咋困难,我兜里的钱不断,去耍钱场一次输十元二十元不在乎。”刘盛说:“你挣的钱是昧良心,我可不干。再说,我的这份工作,是我盟叔李晓林好不容易找的,无论如何不能丢。”王青林说:“干不干由你自己,咱们表兄表弟的,只是说说而已。常言说得好,好汉不挣有数的钱。”刘盛说:“虽然有那种说法,可你的这种挣钱方法不可取呀!”王青林说:“作为一个人,不管干啥,把众人的钱弄到自己手里就是英雄。”刘盛说:“你说的不对,书中经常有人这样写‘把众人的心凝聚在一起才是英雄’。”王青林说:“哥,你说的话我也知道,可那都是大人物说的话,你我是小人物,不在那个档次,所以,不应该想那些事。”刘盛说:“你要是吃完了就把筷子放下,如果没吃完,我再去买。”王青林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烦了,要觉得不顺耳我就走了,明天把钱送到你家,你好好想想,如觉得行,把工作辞了,跟我干。”说完就要走。刘盛严肃的说:“我也告诉你,今天之事,我不给你往外说,以后再出现这事,难免别人不往外说,人的一生,创造价值的时间也就几十年,把名誉弄坏了,无法挽回呀!”也不知这几句话王清林听到没有,他已上了自行车。 且说李茹,在赵家庄刘盛家里随礼走后,刘生送了一段路,回到家里,大哭一场,断绝了与刘盛的念头。又照常地上班,这些事外人并不知所以。 这个县城有一有钱的秦姓人家,此人家不是本地人,不知是解放前什么时间搬来此地。祖孙三代,爷爷名叫秦保明,儿子秦虎,孙子秦子文。这秦保明解放前是倒卖文物的,谁也不知他究竟有多少钱。在城郊置了二百多亩地。四七年,解放军来到这里,秦宝明看准了形式,极极地投入到共产党的队伍里,把浮财散给群众,把土地一点不留地献给农会,农会分给众人。秦宝明的这一举动,得到了共产党的好评,成为了当时的开明绅士,在政协谋了一个官职。 秦宝明的儿子秦虎夫妇都是老实人,因此,秦家的大事小事都是七十有几的秦宝明张罗。秦宝明听说李家有一姑娘,性格温柔,通情达理,又写得一手好字,只是找对象有点挑剔,有人介绍几个都没成。这一天托人来说亲。 李茹的妈妈听说秦家有钱,爷爷又在政协有官职,随机拍板,叫女儿去看小伙子,李茹被逼无奈,只得去应付差事,没想到小伙子还真行,一副文静潇洒的体态,还有那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口才,不得不点头应允。 李茹和秦子文结婚后,正是七十年代中页,国家和个人都挺困难,但这个家不困难,花钱如流水,第二年,李茹生了个儿子。 天有难测的风云,人有旦夕的祸福。就在李茹生儿子的同年秋天,秦宝明老人去世了。秦子文的爷爷不看好儿子,却看好孙子,临终前把孙子叫到床前说道:“子文,爷爷没啥存攒,橱柜里有几件古董留做你以后度日只用。你可千万要记住,以后要是想在这里边寻饭吃,和任何人都不要有实话。厨子里的那几件东西,虽然破,但哪一件卖了都能花几年。”说完,从兜里拿出钥匙说:“子文,这就是厨子的钥匙。”秦子文接过钥匙说:“爷爷,孙儿时刻不忘你的嘱托。您好好好养病,孙儿再去找好的大夫来,给爷爷看病。”秦宝明说:“孙儿,你们已经都尽力了,人的一生是死生有命,我的阳寿已不多了。”孙子不听爷爷之言,又去找医生,等领医生回来时,爷爷已烟气多时。 光阴茬苒,转眼之间秦宝明过世已半年,这一天,来了一男一女,穿戴都不整齐,岁数在三十往外。全家人谁也不认识这两位客人。两位客人好像自来熟,没用主人礼让,就各找座位坐下。男的一看李茹泡上茶,立刻站起身来,拿过茶壶,首先给秦虎夫妇每人满一杯茶递过去说:“如果没说差的话,这两位一定是叔叔c婶子。”又给秦子文李茹也满上说:“你们就是弟弟弟媳了。我们是浙江的,这是我妹妹,我叫齐平山,妹妹叫齐燕燕,我爷爷和你们家我爷爷是好朋友,爷爷过世已有十年了,爷爷临走时说,如遇为难着窄时,去找你的秦爷爷。今年家乡闹水灾,我们哥俩就千山万水的投奔秦爷爷来了,到了附近一打听才知道,秦爷爷已去世半年多了,本来理应带点补品孝敬叔叔婶子,但囊中羞涩,恳求叔叔婶子弟弟弟媳留我们哥俩暂住三天五日后,我们哥俩沿路乞讨回家。”齐平山的一番话,说的秦家人顿生可怜之念,秦虎说:“侄儿暂且住下,就是不能帮你们太多,咋也不能叫你们讨饭回家。”从此,哥俩个在秦家住下,白天不知两个人出去干啥,晚上回来吃住。 半月以后,两人要走。秦虎把儿子叫到跟前说:“子文,这两人是你爷爷朋友的孙子,他们要走,可得给人家拿点路费。”秦子文说:“爸爸,给他们拿多少?”秦虎说:“两个人单程车费是一百元,还得吃饭,你们两口子看着办吧!” 晚上都睡下后,李茹和秦子文说:“爷爷临终时说,什么人都不可信,你不要把路费给的太多,以免把钱花到空地上。”秦子文说:“我已想过了,就给他们一百元,不够他们自己想法。”李茹说:“那样不妥,一分钱也不用给,给他们买上车票,比给钱强,到浙江的车票只用八十元。”秦子文说:“那就听你的。” 第二天吃完早饭,秦子文送两位客人到车站,给二人买上了长途车票,两人千恩万谢的上了车。 两位客人走后,有一天,李茹去市场买菜,遇见了李晓林,李晓林说:“李茹,你家的客人走了?”李茹说:“叔,您咋知道我家来了客人?”李晓林说:“那两个人去乡下买古董,乡下的民兵当坏人抓住,多亏遇见了我,我一问,才知是你家的客人。”李茹说:“多亏叔叔,不然我们家可没脸面了。”李晓林说:“不知是你家啥亲戚?”李茹说:“我可不知,秦家人说是爷爷公公那辈的亲戚。”李晓林说:“要不是实在亲戚,以后可要注意。”李茹说:“浙江离这里五六千地,以后不一定再来。”李晓林说:“那就好!” 李茹回到家里,把叔叔的话和丈夫如实诉说。秦子文说:“原来是这回事,莫非古董真就值钱?”李茹说:“爷爷把柜橱钥匙给你,你也不看看里面装的啥东西?你爷爷可就是倒卖文物的。”秦子文说:“爷爷的东西我已经看了两回了,没有出奇的。”李茹说:“原来你是外行,文物古董不同别的东西,越是锈迹斑斑的越值钱。”秦子文听妻子这么一说,去拿了两件,回来给妻子看。一件是一副铜镯子,另一件是小瓷碗。李茹看了看说:“你真的不识货还是假的不识货?这两件东西最低也值五万。”秦子文说:“果真那值钱?”李茹说:“那还有假。”秦子文说:“我过几天拿一件,去广东看看行情,果真如此,我就把建筑公司的工作辞了,去乡下收买这些东西,乡下不识货的人多了,一年能弄到手一件,就有花的。李茹,你就等着享福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数次南下市场行 开阔视野交宾朋 市场上广交宾朋, 到家中寸步难行。 总不该大打出手, 找哥嫂心事难平 秦子文来到广州,第二天,经人指点,来到古玩市场。这古玩市场人山人海的场面,让这个才二十几岁的北方汉子顿感目不暇接。 秦子文的爸爸,虽然老实,但终归是懂得亲生父亲的足迹。秦子文在家走时,爸爸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孩子,你第一次去大地方,不得显山露水,虽然拿一件东西,切不可生出事来,空手转三天两日后,自然有懂门的人来找你。第一次踏足市场,要装的又土又穷,偌大的市场,千奇百怪的东西,和千奇百怪的人,会叫你真假难辨。第一次去,就是看看热闹,拿的东西尽可量不卖,因为有人买也卖不上价。” 秦子文在市场转了两天,心中暗想:奇怪,爸爸没来过这里,这里咋和爸爸说的一模一样?秦子文按着爸爸的说法,漫步在各个摊位前,忽然,远处有一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秦子文不再闲游,急急地回到旅馆,心中暗想,齐平山咋在这里?莫非他们真如李茹所说,也做古玩生意? 秦子文吃了午饭,做了一下化妆,下午,又重新来市场。齐平山的身影又出现在远处。秦子文偷偷地打量着齐平山,此人只有长相没变以外,穿戴判若两人,去自己家时好似乞丐一般,现在的装束,站在那里,好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上午看时,他游走在各个摊位,下午却守着几样古玩摆起摊来,人不可想像呀!怪不得爷爷说,任何人都不可信。 游览了一阵,回到旅社。这时,有一四十多岁的男人跟了来。秦子文把客人迎进屋里,泡上一壶茶。 来的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小兄弟,你有想卖的物件吧?秦子文说:“没有呀!”来的人说:“小兄弟,不要怕,我不是骗子,也不会少给你钱。我是搞收藏的,我估计你的手里会有一件或两件的东西。你能给我就给我,不能给我我也不强求。以后你要能在乡下搜集到有收藏价值的物件,给我拿来,那你就发了。不过必须是二级文物和三级文物,对于一级文物国家是有限制的,这里的市场都在政府的监督之下。”秦子文说:“我就拿一件来,如有收藏价值你就拿去。”说完,拿出了小瓷碗,递给了这个不认识的人。这个人接过文物看了又看说:“你的这东西是一真品,这样,我先给你五千元,过些天如遇高人,也许还能多一点。你回去以后,尽可能的搜集乡下不被人注意的文物,哪怕是一件两件,给我拿来,我不会少给你钱。你可千万别听小贩们的忽悠。”秦子文说:“我咋找你?”对方说:“我叫张磊,不用找我,你一进市场我就知道。什么时间走?”秦子文说:“准备后天。”张磊站起身来说:“我明天黄昏时过来。你可不要把东西再给别人看。”秦子文说:“张哥,你就放心,我虽然岁数小,办事知道啥是讲信义,这次权当和张哥交个朋友。”说完,两个人握手告别。 第二天黄昏,张磊果然来了,进了屋,和秦子文说:“我又没给你拿钱来,不是我不办事,是怕你有危险,明天给你买上车票,我打发人坐车送你一段路再给你钱,小伙子出门在外,要处处小心才行,在众人面前必须做到,不露相,不露财。”秦子文说:“谢谢张哥的指点。” 本来,秦子文打算临走时和齐平山见一面,张磊不同意,为了这个北方人的安全,打发人送了秦子文两站地,才把钱偷偷地给了他。 秦子文提心吊胆地回到家里,把这次广州之行诉说一遍。李茹说:“出外处处有危险,咱以后别干这买卖。”秦子文说:“我还真想干,那张磊叫我在乡下搜集文物,小的到鼻烟壶,大的到铜盆,都行,哪怕是一件,送去他那里,就给我钱,明天我把建筑公司的工作辞了,专门干这个,一定比上班强。你就放心吧!”李茹说:“你想干就干,别说放心不放心的,反正挣不到钱还有我的工资吃饭。”秦子文说:“你说我遇见谁了?看见来咱家的齐平山了,那两个人是另一番装束,,再说,那两个人也不一定是兄妹。”李茹说:“和他们俩说话了?”秦子文说:“因为张磊的阻拦,想说没说成。好了!不说这些了,早一点休息,明早去建筑公司辞掉工作。” 秦子文辞掉了工作,开始倒腾起文物来。还别说,两个月后,在偏远的山区用白菜价买上了一对小花瓶。没有多想,就去了广州,那张磊又给了五千元。回来后在草原的游牧地区,买到两件蒙古人吃饭的碟子。这次去卖的钱少,只卖了两千元。张磊给完钱后,一行数人也跟了来。秦子文在挡块的朋友,见秦子文有了钱,都来凑热闹,这下,秦子文家可有了人气。 人们常说:什么行业造就什么人,什么人的朋友到一起,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没含糊的事。军旅一生的人,朋友大多是横枪立马的人,说的话是怎么打仗。好赌的人坐在一起,说的是哪一场赢了,赢了多少。哪一场输了,输了多少。嗜酒如命的人坐在一起,说的是哪个牌子的酒好,自己能饮多少不醉,哪一回把谁灌倒了。文人墨客坐在一起,谈论的是,哪里的风景好,哪个人写的文章出彩。可秦家的这些客人,没有一定的行业界限,说话没有一定的方向,一会东一会西,说累了喝水,一边喝着水一边抽烟,下午又打牌,把屋子弄的乌烟瘴气。 吃完晚饭,近处的朋友都回家了,秦子文安排张磊等人休息,夫妻二人休息时已经很晚。李茹说:“子文,今天是星期天,我在家给你支应一天客人,明天我上班了,你在家咋着就咋着,我就不管了。”秦子文说:“李茹,明天就凑乎一天,后天他们就走了,咱们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以后的买卖好做。”李茹沉默了:按理说,嫁鸡随鸡飞,嫁狗跟狗走。是啊!上一回卖了五千元,这回卖了两千元,挣工资要几年才挣来?这辈子要是总这样还真不错。转念又一想,来的这些人,没有素养,说话没有水平,想说啥就说啥,哎!算了!克制一点自己,也不是天天都这样乌烟瘴气的。 秦子文步入了新的生活,虽然没有了正式的工作,但花钱如流水。受新工作的条件所限,秦子文不在家时,要一个月两个月才回来,回来后那些不三不四没有素养的人也都跟了来。这些人一来,秦子文就逼着李茹请假在家陪客人,长此以往。 李茹是有修养的人,不是性格低下,随方就圆的主,慢慢地!慢慢地!克制不住自己了,开始厌倦了。有一次,这些人来了,李茹不烧水,也不做饭,躲了出去。 这些人一看,女主人有了反感,近处的悄悄地回家了,远处的客人,第二天也走了。客人走后,秦子文愤怒了,把李茹从娘家找回来,暴打了一顿。 李茹心中烦闷,一肚子话和谁诉说?妈妈有病,就是没病,也不能和妈妈说。只得去找哥哥嫂嫂。 李成见妹妹不高兴的来,一定是有啥事?说:“李茹,你今天咋了?有啥事让你不高兴?”李茹就把挨打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嫂嫂说:“这就怨你,只要有钱花,不管来多少人,给他们做点饭有啥难的?咱们女人的差事就是做饭。”李茹说:“嫂子,事情没放在你的身上,你说啥都好听,如果明天哥哥领一些人在你家乌烟瘴气的闹几天看你咋受?”嫂嫂不再言语。李成说:“对付着过吧!我们咋说?咋也不能去打那秦子文一顿吧!”李茹说:“哥哥,嫂嫂,你们要是不去给我出这口恶气,我就不回去。”李成说:“李茹,你说我们平常和妹夫挺好的,就这么去揍他,也没有借口。听哥哥的,算了吧!快回家过日子去。”李茹见哥哥c嫂嫂没有给自己出气的打算,饭也没在哥哥家吃。李成见妹妹赌气走了,追出老远说:“你现在去哪?”李茹说:“去找民政,离婚。” 七十年代后期,国民经济还很薄弱,广大农民在大集体里挣扎着。去饭店吃饭要粮票,买布要布票,就是买酒都要票。可韩家沟这个小村庄,却有些不同,两辆畜力车在保密厂拉脚挣钱,每天收入四十元,除去四个人的补助和牲口的草料钱,能纯收入三十多元,再加上忙时,保密长给多算工日,两辆车一年给生产队产值一万两千多元。生产队的人倒班的干,多干少干谁也没意见。可车和牲口从来没回来过。韩家沟总计三十多男劳力,再加上农忙时出工的女劳力,平均每天工分日值增收一元多。 韩家沟发了,别处的人翘着脚的看这里。这个村庄没有光棍汉,姑娘不愿外嫁,这里的秋收,不用公社的干部来催公粮,因为这里每年都是韩久成主持着提前交公粮。大队不再来调整领导班子。韩久成成了红人,名人,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风雨顺生活优美 听凶信心如炸雷 韩久成诡道多多, 为大伙日夜奔波。 忽然间传来凶信, 打破了宁静生活。 冯玉坤一年有半年不在家。中秋节时,铁英回娘家看望二老,爸爸说:“铁英,玉坤又没在家?”铁英说:“刚走十多天,走时想来看看,无奈事情太多,没来成。这一班回来就是三九天了。”爸爸说:“你婆婆你俩挣多少工分?”铁英说:“我们娘俩挣得工分能顶一个男人。”爸爸说:“今年的日值能多少?”铁英说:“大约和每年差不多,还是一元七八。爸爸,现在我们不穷了,公分的分红不算,玉坤他们舍不得去食堂吃饭,拿粮自己做饭,省下每个月的补助,又三十元。”爸爸说:“咋样,现在看来,咱们的路还是走对了。”妈妈李玉兰在一边不爱听了,咳了一声说:“人家刘家也不赖,刘庆生管理采石场,刘盛在县农机站上班,那李玉娥虽很少去生产队劳动,但每年都喂两口大肥猪,谁不夸刘家的生活过得滋润。”魏子林见老伴呛白了自己,赶急改口说:“铁英,你们生产队的大车还在那里干多长时间?”铁英说:“舅公说,明年端午节时就撤回来了。”爸爸说:“撤回来才好,穷过富过的团圆着过,比啥都强。”这时妈妈端上饭来。 铁英吃点饭,赶急走了。爸爸c妈妈c送出老远。妈妈说:“上冬后,玉坤回来,千万叫他第一时间过来。”铁英摆了摆手说:“我知道了,您们回吧!” 入冬了,天一天比一天冷起来,生产队已没有啥活,不用说女劳力,就是男劳力也闲起来。铁英掰着指头算着,再有半个月玉坤就回来了,这回回来,要到过完年正月月底才走。 这个生产队的运营方式是先进的,前年县里农具厂的铡草机刚下线一台,韩久成就买来,只用两天,就把年前喂牲口的草铡完了。农民的冬天是漫长的,现在的韩家沟,有韩久成带领大家,排节目c练秧歌c准备春节时搞文艺演出。这一天,韩久成正在领着男男女女的练秧歌,大队主任来,悄声说:“久成叔,大车拉脚的地方,有人要你去接电话。” 韩久成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大队,拿起电话机,打电话的是冯玉广,韩久成说:“玉广,啥事?快说。”冯玉广说:“大舅,咱们的车出事了,因拉的东西杂乱,在行进中,有一块木板掉落到辕马屁股上,致使辕马受惊,毛了车,玉坤被甩下车来,现正在医院,您尽快地来,并带上铁英。” 冯玉广的几句话,掀翻了韩久成的天灵盖,不知了东西南北。过了好大一会,才镇定下来。没顾得多想,回生产队在财会那里拿上钱,来姐姐家。为了不叫姐姐和铁英心急,尽量地稳定情绪,进屋和姐姐说:“姐,你在家看孩子,我和铁英出趟门。”然后又笑着对铁英说:“英子,玉坤在那里受了点伤,玉广来电话说去了医院,走!咱爷俩去看看。”铁英见舅公不着急的样子,也没过多地问,就收拾收拾,跟随舅公去了火车站。 接站的是冯玉广和一位军人,到了站外,韩久成和魏铁英上了军车,冯玉广说:“大舅,弟媳,玉坤的伤势不太乐观,无论是什么情况,你们爷俩可都要有思想准备。”韩久成没有说话。魏铁英说:“既然去了医院,啥样也得面对现实。他要是以后不能走路,我就用轮椅推着他,他要是植物人,我就在医院陪着他。”走了一段路后,司机说:“咱们先去哪?”冯玉广说:“先去厂区接个人。然后再去医院。”军车风驰闪电般地来到厂区,接上了韩东辉。又向医院拐去。 韩东辉二十一岁,是一个机灵的小伙子,上车坐在铁英身边。军车已来到医院,医院的门诊有两位护士向军车走来。军车没有去住院部,却在太平间门口停下来。铁英下车一看,见门口有‘太平间’几个字,两眼一黑,向后便倒,韩东辉上前把表嫂扶住。韩久成虽然有思想准备,但也眼前帽花,冯玉广搀着韩久成,韩东辉扶着铁英,一边安慰着走进太平间。冯玉广说:“大舅,我打电话时,人已经不行了。”韩久成还是不言语,向前迈一步想看看外甥的面容,无奈腿不好使,几乎要倒,冯玉广和一个护士把老人扶住。铁英倒在韩东辉怀里,已不懂人事。这时,又来两位护士,几个人把爷俩送进了急救室抢救,其实,所有的这些事,都是冯玉广打了电话后,提前安排的。 过了一段时间后,两个人的情绪有所好转,冯玉广又重复的说了说当时的情况。最后说:“当时我在车的后面,在紧急情况下,我跳车逃生,玉坤却没能幸免。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你们爷俩都是明白人,不要太着急,咱们可得想法安排后事。”韩久成刚想说话,这时进来一位军人,军人进屋说:“老同志,您是受伤者什么人?”韩久成说:“我是他舅舅。”军人说:“事故已经出了,不要太悲伤,不管责任归谁,我们会负全责。你们商量一下,尽快料理后事。”又对铁英说:“你是受伤者的家属吧?”铁英点头说:“是。”军人说:“你们先回去,我们要请示一下上级,二十天左右去你们那里处理善后事宜,请放心,一定会让你满意。”韩久成说:“同志,我想把我们的车带回去,不能再干了。”军人说:“这里还需要你们再干几个月。”韩久成说:“我们也想再接着干,可发生这次事故以后,辕马以后就不听话,一个车在这里,我这个当队长的不放心,我们爷俩一会去车站坐车,他们明早启程,这是数九天,我外甥的遗体就跟车回去,因家里还有老母亲。”军人说:“好吧!就按您说的办。一会财会给您们拿上五千元钱,回家安排埋葬,别的事我们去了再说。今天您们不用坐火车,我已安排了车,在那边等,您们几位连同受伤者的遗体一同坐车回家。”又对冯玉广说:“你们的车他们两人在路上行吗?”冯玉广说:“行!”军人说:“你回去安排一下,回来跟着车一起回家,我再安排两名护士相随,以免路上发生不测。你们想想还有别的事没有?”韩九成说:“我们很知足了。” 不一会,那军人安排的车过来,众人先把受伤者的遗体安置好,然后依次上车,这辆载着悲痛心情之人的车,一路颠簸,向韩家沟驶去。 冯玉坤在保密厂出事了。这事韩家沟的人都知道了。就瞒着冯玉坤的母亲一人。人们以为韩久成去了,一定要在那里泡几天,没成想昨晚那边给大队来了电话,说是先回来的人已经上路了。大队的人过来告诉大伙,说是回来的人明早到家。人们有吃饭的,有没吃饭的,都来村边等,冬天的早晨,冷得要命,但人们谁也不愿回去暖一下。是呀!人们心痛呀!这几年韩家沟的人有了钱,因为啥?不就是因为这两辆挣钱的大车吗!韩家沟的人外出办事,外边的人都夸上几句,办事也好办。人们清楚地知道,没钱和有钱就是不一样。这次车出了事故,回来再不去了,咋不让人痛心。 前天韩久成走时,不曾回去告诉老伴一声,老伴不知老头子去哪了?黑天也不回,去生产队俱乐部里找,没有。遇见财会,财会告诉她说:“午后去了一趟大队,回来在我这里拿点钱就走了。”老太太又去问主任,这才知道拉脚的车出事了。回来不放心,去大姑姐家,大姑姐说:“久成走时说,玉坤受了点伤,在医院,铁英也去了。”韩老太太心想:要是轻来轻去的,哪能叫铁英去?这大姑姐还蒙在鼓里。现在天已黑下来,韩老太太怕大姑姐知道真相想不开,回家锁上门,准备过来和大姑姐娘俩一起睡,顺便用言语开导开导大姑姐。 韩久成和铁英走的这一天两夜,韩老太太没有离开大姑姐,左右,随时开导大姑姐,叫大姑姐宽心,老姐俩早饭还没吃,不知村头站的那些人干啥?也想去看看,但还没动身,公路上一辆汽车照直的向自家门口开来。汽车在门前停下,村头的那些人,都尾随汽车跟过来。铁英见婆婆和舅妈站在门口,第一个下了车,抓住了婆婆和舅妈的一人一只手,哭着说:“妈妈c舅妈c玉坤不要我们了,他自己走了。”婆婆一听这话,踉跄了一步,就要倒地,韩老太太有思想准备,一看大姑姐情绪失控,上前抱住,这时,车上的人也都下了车。众人搀扶着两个老太太进了屋,护士跟着进了屋,给打了急救针,铁英见婆婆的情绪镇定一点,和婆婆说:“妈妈,人生自古谁无死,玉坤既然不眷恋我们,我们就不要太着急,身体要紧。”婆婆两眼微微地挣开,好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用微弱的声音说:“铁英,妈不急,妈是怕你急呀。”铁英说:“妈,铁英想明白了,命运的魔抓来临之时,人不能阻挡呀!”婆婆不住地流着泪的双眼,又慢慢地闭上了。铁英又和舅妈说:“舅妈,您也千万别急,还是多关心舅舅才对。舅舅从那天走到现在还没睡觉,还没吃饭,舅舅太累了,自家的事,我们家的事,大伙的事,他老人家睡觉时大脑都在转,长此以往,哪能受得了?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虽然才五十出头,已经满是皱纹了。这回又遇这大的事,我替他老人家担心呀!”舅妈抚摸着铁英的头,说:“孩子,别说了,外边还有很多的事要办。”这个假小子,虽然表面刚强,但一天两夜没睡,饭也没吃多少,哪能受得了,听到外边已把冯玉坤的遗体挪到院里,忽然眼前一黑,几乎跌倒,多亏舅妈扶住,推到炕上,护士过来,又给打了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儿子长眠才入土 母亲住院身欠安 众乡邻双眼湿润, 送纸钱聊表寸心。 亲友们顿首赞叹, 岳母娘大放悲音。 冯玉广今天比谁都忙,平日谁家有事,主持所有事的人是韩久成,今天冯玉广拿起了接力棒。他首先想到的是大伙都没吃饭,急急地来找韩久成说:“大舅,这些人都没吃饭,先做饭吧。”韩久成说:“先不考虑吃饭的事,现在有一事必须先办,你去韩久峰家,他去年做了一口寿木,准备老来用,问他要多少钱都成,把寿材弄过来。我这里安排保密厂的车回去,你回来后,简单的安排饭,一切不足的地方中午补齐。” 冯玉广走后,韩九成和司机说:“我们这里就这样吧,也不留你们吃饭,”司机说:“两个护士又进屋给两个老太太和受伤者的妻子打针去了,看看情况,几个人都没事再走。”这时,两位护士从屋里出来,和韩久成说:“大叔,几个人的情绪稳定了,我已留下药,如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韩久成点了点头。 保密厂的车走了,冯玉广也把寿木弄了来,韩久成说:“赶急把人入殓,入殓后一切事情就都好办。” 冯玉广哪敢怠慢,一边安排人把逝者入殓,又安排人做饭。回头对韩久成说:“大舅,我已安排了,只是简单些。”韩久成说:“一会吃完饭,把所有的亲友都送个信,最主要的是铁英的娘家,”冯玉广说:“大舅,这我知道。”韩久成说:“还有大队干部,也叫来,过几天保密厂来人,大队干部是用得着的。”冯玉广说:“大舅,您就啥也别管了,找个地方歇一会,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您太累了。” 早晨的饭简单些,吃了饭都各干各的去了,这一上午,吊纸的络绎不绝。快晌午时,冯玉坤的岳父岳母来到,有一姑娘急急地进屋和铁英说:“嫂子,你家姥姥姥爷来了。”铁英挣扎着站起,舅妈见铁英走出门外,也跟了出来。按理说,丈母娘是不哭姑爷的,可今天例外,玉坤的岳母扶着寿材梆一边哭着一边唠叨起来:“你这个不懂事的娃子呀!好没道理,家里一大摊子事,你走了算是没事了,你想没想过,把我姑娘扔下,我姑娘咋办呀?你太无情了,你不说理呀!”铁英来到妈妈身边,和舅妈一人一只胳膊搀着进了屋。 大队的领导班子都来了,主任和韩久成说:“你们的车在那里还干多久?”韩九成说:“回来了,已经走在半路,估计后天能到家。”主任说:“这几年你们生产队的日值高,全靠这两辆车了。”韩久成说:“是呀!”主任说:“那里咋安排冯玉坤后事的?”韩九成说:“还不知道,他们说二十天以后来。”主任说:“冯玉坤的丧事尽量办的隆重些,生产队出点钱。”这时,韩九峰凑过来说:“要我说也对,咱们不单说冯玉坤,就说这两辆车,这四年半挣回了多少钱,在这孩子身上花点钱也值。小队不出大家捐,我这老家伙捐五十。”大家一听要捐款,都过来,全都嚷嚷着要捐钱。韩久成对大家摆了一下手说:“谁也不用捐,人家军队那边给了五千元,咱们明天出殡,足够了。” ,上午很快的就过去了,中午饭吃的沉闷,没有喧哗,没有说笑,众人一边吃着,一边眼含热泪。人们叹息,人们悲伤,一边吃着饭一边寻思,这几年大伙花的钱,全是拉脚的车挣的,冯玉坤也是挣钱的一个成员,他是为了给大伙的生活创造价值而死的,这不能不让人落泪。 简单截说,第二天上午出了殡,吃完饭亲友们都走了。铁英家里就剩c舅妈c和母亲。爸爸魏子林吃完饭就走了,走时和老伴说:“女儿挺空的,你和她舅妈多陪姑娘几天。”舅公韩久成被众人劝说着找地方休息去了。铁英也想睡一会,可是睡不着,只因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不安,从打昨天回来到现在,婆婆总是翻过来倒过去的说一句话,“我不急,铁英,我是怕你急。”婆婆这是咋了?明天如果再这样,无论如何也得去医院。 第三天上午,两辆大车到家了,已经离家四年半了,众人上前帮着卸车。车上的牲口好像一点也不陌生,人们把牲口的缰绳盘上撒开,那几匹马和骡子,都自己去自己的槽上吃草。 韩久成的老伴还是没回家生火。韩久成只是昨晚回家睡得凉炕。今天上午车回来,一上午没得闲。中午,一边吃着饭,铁英说:“舅舅,我想下午去医院,给婆婆看看病,婆婆的精神状态不好。”韩久成说:“我昨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说而已。那好,套生产队的大车,现在就走,我和你一起去,你舅妈和你母亲在家。” 冬天天短,去医院看病的这几个人回来,已经很晚了。舅妈迫不及待地说:“铁英,你婆婆咋了?啥病?”铁英说:“医院的医生说,是大脑是受了刺激,精神方面有了问题,若能自己解劝自己,过些天就会好的。那医生给开了药。”舅妈说:“没啥病就好,饭已做好,快吃饭吧!” 李玉兰见铁英的婆婆病得不重,和铁英说:“英子,你婆婆的病要靠自己慢慢地调整自己,过些天就会好,这里又有你舅妈陪你,家里边你爸不会做饭,我明天回家了。你可要想得开,不要太伤感,妈妈过几天再来。已经很晚了,睡吧,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铁英没有回言。 魏子林见老伴回来,说:“姑娘的情绪咋样?”李玉兰说:“姑娘的情绪还行,就是她婆婆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昨天去了医院,医生说病不重,我今天就回来了。铁英这孩子的命运咋就这样?”魏子林说:“人的命运是五花八门,哪能一帆风顺?常言说‘人生稀有七十余,多种情景不同居’有时坏的命运也会向好的方向感化,等姑爷过了五七祭日,我四外走走,想法再给姑娘找个好小伙。”李玉兰说:“你就老老实实地闲一会吧!不要操心了。先前要不是你嫌贫爱富的,姑娘哪会有今天,你看人家刘家多好。”魏子林说:“谁能有那前后眼,那刘盛放牛不是一年半年,一放就是三年半,要不是赵有智使心计,还不知放牛放到那年那月。”李玉兰说:“因此你就被韩久成用一囤谷糠把女儿骗了去,你就知道你的那表哥是队长,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咋做人,生产队富了,偷偷地给外甥点,别叫外甥去一点一点的挣,省的姑娘在家守空房。”魏子林说:“表哥那人,其实是个傻子,他是队长,穷过富过的不说,在生产队里多给外甥点便宜,这是人之常情,后来姑娘回来说,我才知道,原来给外甥的便宜都是他自己掏的包。这回要是给姑娘找个好主,叫姑娘领着孩子带着婆婆,去别的地方,不再回韩家沟。”李玉兰说:“你敢再插手姑娘旳事,我和你离婚。” 铁英的妈妈李玉兰走后,过了几天,铁英见婆婆还不太吃饭,和舅舅舅妈说:“咱还得去医院,妈妈不停地自言自语,并且这两天吃饭喝水都少。”韩久成说:“好吧!明天一早去医院。哎!这人咋就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铁英说:“舅舅也不要太责怪妈妈,守寡这些年,是这么个结果,放在谁身上,也会承受不住。”韩久成说:“虽然是这个理,但总的放宽心。” 医院的门诊室里,几个医生正在汇诊。其中有一位医生来走廊说:“谁是病人家属?”铁英说:“我是。”医生说:“你到医务室来一下。”铁英忐忑不安的来到医务室。医生说:“你的这个病人不太乐观,他睡眠咋样?”铁英说:“病人是我婆婆,我丈夫在外边干活,出车祸去世了,老人受了刺激,现在整天闭着眼自言自语,也不知她是睡还是没睡。”医生说:“其实她没睡。最近老人喝水和小便的情况咋样?”铁英说:“喝水少,小便也少。”医生说:“病人的肾脏现在几乎是衰竭状态,建议在这里住院,以便观察。”铁英说:“那就住院,我去办住院手续。” 铁英从医务室出来,和舅公说:“舅舅,您和车把式回去吧!我陪妈妈在这里住几天。”韩久成说:“你婆婆的病严重吗?”铁英说:“舅舅,您就别问了。” 玉坤妈妈闹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全村的人都来看望。铁英的妈妈听说亲家母的病严重了,把家扔给了魏子林,来医院看望。见铁英被折腾的满脸憔悴,心疼女儿,就在医院倒替着侍候病人。转眼半月有余,病人的病情不见好转。 保密厂的吉普车,由大队主任带领,来到冯玉坤家,韩久成老伴说:“冯玉坤的妈妈病了,韩队长和魏铁英他们都在医院,有事去医院和他们说吧!” 吉普车风风火火地来到医院,保密厂的人和大队主任由护士带领来到病房,看病人双眼紧闭,并且插着氧气,众人心中都感到悲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娘想儿肝肠寸断 铁英女举步维艰 风云难测九重天, 旦夕祸福在人间。 一月之中双灾难, 刚强烈女受熬煎。 医务室的人见军人找韩久成和魏铁英有事,把办公室让出来,叫他们谈正事。 保密厂的人说:“韩队长,我们经过反复研究,给受伤害者的家属争取到一万元的补助金,可刚才看见他母亲又奄奄一息的样子,我们三人又临时决定再增加五千元。还有,我们给牺牲者的家属,安排一个正式工人的指标。我们昨天来时,已和县委打了招呼,县委已经联系了两个单位接受你,一个是招待所,另一个是农具厂,两个单位任你挑选。”铁英说:“我去农具厂吧,不过,婆婆正闹病,我暂时不能上班。”军队的人说:“不上班没关系,我们领你去和厂子领导认识认识,具体事项你们互相商量。现在就跟我们去,我们把事情办完了,还要回去。”说完,把钱拿出来。铁英说:“钱就给舅舅拿着吧!” 一行数人来到农具厂,农具厂领导热情招待。军队的人说:“想要安排在你们这里的人,名字叫魏铁英,就是这位,她的丈夫牺牲在我们厂子的院内,所以我们要负责家属以后的生活。她的生活待遇不搞特殊,随你们厂子的职工,具体事项你们互相沟通一下。”厂长说:“魏铁英,我们厂子工资低,活累,并且不是国营,是大集体,你能适应吗?”魏铁英说:“我是农民,受累已经习惯了,只要有口饭吃,别的啥要求都没有。现在婆婆在医院,什么时候上班不一定。”厂长说:“听这几位说,你丈夫是牺牲在国家重要的地方,应该说是有功之人,什么时间上班无所谓,今后要是这个厂子下马了,就剩一个工人的时候,那就是你。”魏铁英说:“还有一事。我们家是三口,快到六十的婆婆,六岁的女儿,我不能回家照顾一老一小,请领导帮我租一处房舍,我搬来城里住。”厂长说:“此事不难,包在我身上了。”军队的人看双方谈的挺顺利,说:“你们要是没有别的意见,我们就回去了。”厂长和铁英把几位远方的人送出了大门外,司机启动了车,吉普车渐渐地消失在远处的公路上。 本来铁英的妈妈听说亲家母病重住了院,到医院看望一下,可来了就回不去了,韩久成医院家里两头跑,舅妈在家管两个家和一个孩子,铁英一个人白天黑夜的护理,妈妈心疼女儿,在这替手换脚的干点,也能让姑娘休息点,离过年越来越近了,病人不但不见好转,还用上了氧气。 魏子林见老伴不回来,心想,一定是病情严重了,来到过年了,家里的事情一大堆,多亏儿子打电话说春节不回来了,要不然咋办。 早晨,韩久成正吃饭,冯玉广进屋来说:“大舅,一会去医院喊我一声,我也去。”韩久成说:“你就别去了,你婶子的病情不乐观,我想叫你在家准备后事。”冯玉广说:“去时不是好好的吗?”韩九成说:“现在已用上氧气了。你在家张罗着把寿材做上。现在病人啥都不知道了,我看也就是年前的事。给你扔下两千元钱,该准备的你就不用再问我。”冯玉广说:“大舅,您就放心吧!我会把一切的事做得很好。” 韩久成支持不住了,这是咋了?天大的事咋都压在这一家了?多亏外甥媳妇像个男子汉,要是软弱一点,这些事向我一个人身上压来,我能受得了吗?今天在医院回来,直接去了大队,拿起了电话机,把电话向上海打去,电话通了,女儿说:“爸爸,再有十天就是春节了,您不打电话也回去,韩东升也回去。”韩久成说:“爸爸实在支持不住了,才给你打电话,你玉坤弟弟出车祸走了,你大姑在医院,现在生死不保,铁英折腾的就像四十岁的女人。”女儿哭着说:“爸爸,您别说了,我现在就动身。您不用往杭州打电话了,我给东升打过去就行了。” 韩久成打完电话,回家吃饭时和老伴说:“今天我回来时,铁英说,明天把孩子带着,去看看奶奶,姐姐怕是不行了。”老伴说:“怪不得冯玉广今天跑东跑西的,问他话,他啥也不跟我说。”韩久成说:“我叫他张罗做寿材。”老伴说:“听别人说,他在北山买的现成的,还和那家活说着,用就去拿,不用不拿。这孩子办事比你想的都周到。我看明年你这个队长别干了,给冯玉广就很好。”韩久成说:“你觉得队长那个差事好干?那得有一颗像指南针一样的心,无论如何就一个方向,为大众。” 铁英焦急地等待着,昨天已告诉舅公,今天把孩子带来,咋现在还没到?病人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前天还喊秀云的名字,昨天不喊了。这一夜娘俩一点没睡,妈妈心疼地和女儿说:“别急,急也没用,吃点东西,睡一会。”铁英说:“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妈妈睡一会吧。”这时,走廊有女儿的声音:“舅爷,妈妈在哪屋?”铁英开开病房的门。女儿说:“妈妈,您都几天没回家了?奶奶的病好了吗?”妈妈把女儿领到奶奶的床边,秀云抓住奶奶的手说:“奶奶,咱们回家,这里不好。”奶奶好像听懂了孙女的话,睁了一下眼,看了看孙女,又闭上,眼里滴出两滴泪珠。秀云又大喊:“奶奶!奶奶!您睁眼,我想领您回家。”这时,李玉兰碰了一下女儿,去了走廊,铁英赶急跟了出去。妈妈说:“铁英,我好像支持不住,心里闷得慌。”铁英说:“找医生看看。吃点药。”妈妈说:“我这不是病,可能是没休息好的关系。你送我去车站,现在去赵家庄的车还没发。”铁英回头对韩久成说:“舅舅,我去车站送我妈妈。”韩久成说:“叫冯玉广骑自行车送去。”铁英说:“不用,您们都在这里,我妈上车我就回来。” 铁英见妈妈坐上车,好像一点精神也没有,放心不下,也坐车回了赵家庄。到家后,给妈妈弄点吃的,叫妈妈吃了,扶妈妈躺下,妈妈闭上眼,好像是睡了。这时满头大汗的冯玉广进院来,懂事的冯玉广在院里站下没有进屋。铁英开门说:“哥,你咋这个样?”冯玉广说:“他婶,老人咋样?”铁英说:“妈妈睡了。”冯玉广说:“我不进屋了,赶急跟我回医院,婶子不行了。你走后,婶子的瞳孔就散了,我走时,护士已把氧气撤了。”铁英没顾得回屋说一声,二人上了自行车,飞一般地回医院了。 韩家沟的人是两大姓,韩姓和冯姓,两姓之间又都是亲连亲。从打冯玉坤出事,老太太闹病,到现在,生产队的马车几乎是天天为冯家出车,今天也不例外。早晨车把式套车,韩九成和小秀云坐车来医院,到这里没多大功夫,又拉上这些人和老太太的遗体往回返,要不是这个队长有凝聚力,是办不到的。 早晨,冯玉广去医院时,怕事情有变,骑的自行车,到医院后,接了一趟魏铁英,回医院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返,提前回家安排事务。 车到家后,众人把逝者走马入殓。这时,东邻西舍都来了。韩久成站在院里想了想,小声的和冯玉广说:“玉广,马上张罗着出殡。”冯玉广怔了一下,说:“怕铁英不准。”韩九成说:“不要管他,亡者入土为安。”冯玉广来找铁英说:“大舅想要出殡。”铁英说:“明天再出,不要听大舅的,我知道大舅现在想啥。哥,你说了算,已经快到晌午,赶急安排饭菜。”这冯玉广犯了难,不知听谁的才对。又对铁英说:“大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在小辈的跟前他是说一不二的,大舅和众人都在外面,还是你去说吧。”铁英来到院里,和韩久成说:“大舅,妈妈刚从医院回来,这就想叫老人家上山,妈妈现在虽不能说话,但心中也是热土难离呀!大舅,您就让她老人家在家多住一天吧!”韩久成看了看外甥媳妇,又看了看众人,说:“不是我这个当弟弟的心肠狠,不留姐姐在家多住一天,我是心疼我的外甥媳妇呀!快到二十五天了,我外甥媳妇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到三十的人,现在折腾的就像四五十岁的人。从打玉坤出事,我们爷俩去唐山开始到现在,我外甥媳妇就像一堵墙,虽然天塌了,她却立在那里顶着这片天,我心痛呀!”韩九成的这几句话,说的众人眼睛湿了,先前入殓时没人哭,现在有人哭了。是呀!这么大的事,魏铁英没有倒下,就像个男子汉。人们这时沉默了,出殡与不出滨谁也不再说。 正在大伙都沉默的时候,大队主任来了,进院和韩久成说:“韩倩倩和韩东升在县城打来电话说,千万不能出殡,她们马上就到家。她们下了火车,就去医院,医院人说你们回来了,就在医院往大队打了电话,她们说,去学校借两台自行车往回赶。”韩九成不再坚持出殡了。冯玉广开始安排饭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魏铁英安葬婆母 李玉兰病魔缠身 婆婆娘刚刚下葬, 生身母病倒在床。 化验单拿在手上, 听医生细说周祥。 经过二十几天的折腾,魏铁英的家,简直不像一个家。从打去保密厂到现在,已快到一个月,不用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得打几个寒颤。韩久成心疼外甥媳妇的心情,胜过了想念外甥,胜过了想念姐姐。不光是韩久成,别人也是心疼魏铁英。韩久峰第一个站出来说:“在这里的人,我岁数最大,玉坤出殡那天,我就说捐款,韩久成不同意,说是军队给了埋葬费。这回无论如何得听我的,我不捐款,我要把过年买的二十斤肉,拿出十斤来帮铁英。大家都帮一下这个多灾多难的外甥媳妇,你们说咋样?”韩久峰此语一出,立时引起共鸣,大伙回家,有啥拿啥,家家都把过年的东西拿来帮魏铁英。冯玉广一时难以应对,来找韩久成说:“大舅,这可咋办?”韩久成说:“大伙想帮就帮吧!只有这样,大家的心里才觉得平衡一些。” 大伙拿来了米c面c肉c菜c想去买菜的人也不用去了。由于魏铁英的坚持,还有倩倩和东升要回来,韩久成也不坚持马上出殡了,既然不出殡,就得搭灵棚,亲朋好友就得送信。几拨送信的刚走,灵棚还没搭完,韩东升和韩倩倩满头大汗地进了院。二人把自行车一扔,跪在棺前大哭起来。倩倩哭着说:“大姑呀!我们回来的太少了,虽然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但大姑还没有接到我们的力,你侄女心中有愧呀!小的时候,大姑抱我们南山北山地玩,有好吃的东西,自己舍不得吃,给我们吃。现在我们能挣钱了,您却啥都不惦记地走了,大姑,您太绝情了。侄女说话您听到了吗?要是听到了,就在棺前刮个旋风。”韩东升哭着说:“大姑,您走的太突然了,玉坤哥也太叫人痛心了,侄儿回来晚了。铁英嫂子,这大的事,你咋就不提前告诉我们?天大的事,你一个人扛着,嫂子,表弟对你可是有意见了。”侄儿c侄女一边哭着就要掀棺材盖。铁英上前把倩倩拉住,冯玉广也把韩东升拉到一边。倩倩擦着泪说:“铁英,我咋没见秀云?”铁英说:“从把老人入殓,孩子就闹,非得叫人把奶奶拿出来,没办法,舅妈哄着秀云去了你们家。” 第二天出了殡,吃过午饭,亲友们都走了,铁英和韩九成说:“舅舅,我回家看看妈妈,昨天我送妈妈回家时,老人的身体有些不好,还不知现在咋样?”韩九成说:“去吧,不要惦记孩子,在家住一晚,再有七八天就过年了,回来后也不要自己开火,倩倩和东升都在家,咱们就都在一起吃。” 且说李玉兰,很多天没有休息好,饭也吃不好,昨天在医院,看那老太太已是不行了,要是不用氧气早就断气了,可孙女用那稚嫩的腔调:奶奶c奶奶地喊叫着,而奶奶却无动于衷。难道人的命就这样脆弱?不到二十天,娘两个都去了阴间。想到这里,一种无名的感触从心头升起。立时觉得心中烦闷,几乎要倒,虽然如此,可心里明白,在这个节骨眼,要坚强一些,不能分女儿的心。女儿太难了。随碰了一下女儿,去了走廊,叫女儿送自己去汽车站。铁英见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好,一直送回家里。回来的路上,李玉兰几乎把嘴唇咬破。回来就躺在炕上。女儿被大伯哥叫走后,一直沉睡,但睡不实,刚闭上眼,就看见姑爷与他妈妈在一处新房里过日子,想和他们说话,可两个人谁也不理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梦。几次三番都是如此。女儿啥时回来的,李玉兰却浑然不知。铁英趴在母亲耳边悄悄地说:“妈妈,女儿回来有一会了,您坐起来说一会话。”妈妈睁眼看了看,果然是女儿,坐起来说:“你婆婆出殡了吗?”铁英说:“出了,亲友和帮忙的都走了后,我才回来看您。昨天您咋了?今天觉着比昨天好点吗?”妈妈说:“不觉得有病,只是觉得心里堵c闷c闭上眼就好像睡了,睡了就好像看见秀云她爸与秀云的奶奶在新房里过日子。”铁英说:“明早我早一点回来,咱们去医院看医生。”妈妈说:“再有七八天就过年了,看啥医生。”铁英说:“这事由不得您,正是因为过年了,才去医院看看,没有病过年心情才好。”李玉兰说:“明早不用回来,你在那边去,你爸我俩在这边去。”铁英说:“明早我在医院门口等您们,那我走了,家里还有很多事。” 医院的门诊室里,魏铁英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化验报告单,都显示没病,拿着报告单来找医生。医生看了看化验单说:“看起来你妈的五脏六腑确实没病。”铁英说:“那为啥吃不好睡不好?”医生说:“你妈的现象有点和你婆婆相似,由思虑过度引起,应该脑子有点问题。这要靠自己调理,吃药很难达到目的,别的病是七分治三分养,脑子的病是三分治七分养,这种病要是有闲人长期的在她跟前说话,不给他想事的机会,他的大脑慢慢地不钻牛角尖了,病自然也就好起来。”铁英对站在跟前的爸爸说:“爸爸,医生说的话您听明白了吗?”魏子林说:“听明白了,就是不让她想事,”医生说:“你只明白了一半,明白一半也好,逐渐就都明白了。我开点药,回家吃着,两三个月以后就没事了。” 离开医院,铁英把买的汽车票给爸爸说:“明天是小年,我就不回去了,铁锋过年回来吗?”魏子林说:“昨天你走后,铁锋把电话打到大队,说过年不回来了,刚参加工作的企业,说要转型,那厂子卖给外国人了,工人还都不知咋办?”铁英说:“爸爸,您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快到发车时间了,走吧!过了年后,您不要去生产队劳动,我去农具厂上班了,零花钱我给您们,秋天的口两款我也给您们拿,您只要在家把妈妈侍候好就行了。” 过了元宵节,倩倩和韩东升走了,铁英把孩子托给舅妈,也去农具厂上班了。厂长安排铁英在陈嫦捷陈师傅的车工车间做学徒工。 两天后,厂长来车间和铁英说:“我把房子给你找好了,你可以搬来住,不用租金,这家人搬省城去了,给他们看门就可以了。”铁英说:“婆婆去世了,上半年我就来回跑,反正三十几里路,不算远。下半年孩子上学搬来住。”厂长说:“有时间我领你去看看房子,挺宽敞的,就是吃水困难,得去邻家担。”铁英说:“啥是难不难的,我从小就不知啥叫难。还有一个事,我虽然是上班了,因妈妈有病,今年有可能不能正常出工。”厂长说:“没事,照顾老人是儿女的责任,再说,咱们这里今年活少,多一人少一人的没关系。” 铁英上班几天后,不放心妈妈,早晨走时和舅妈说:“舅妈,今晚不回来了,下班后去看看妈妈,孩子的事,你就多费心了。”舅妈说:“快去看看,你妈的病要是好了,叫她来这里和我说几天话。” 铁英到家,进院就老远地喊:“妈妈!妈妈!”没人应。进屋一看,妈妈在炕上躺着,又和年前一样。爸爸没在屋,铁英立时难过起来。过了一会,爸爸回来,和铁英说:“你妈这几天又和年前一样,不吃东西,睡眠也不好。”铁英说:“明天去医院。” 在医院里,铁英陪着妈妈住了七八天,好像有点好转,能睡了,也能吃东西了。医生说:“这是慢性病,给你们开点药,回家调养吧!” 端午节时,铁英回家看妈妈,见妈妈的身体不太好。又领妈妈去住院。这次铁英给妈妈做全身检查。主治医生把铁英叫到医务室说:“你妈的病不乐观,这次不但精神状态不好,心脏也不好,并且,肝上有一黄豆大的黑影,你可要提前有思想准备。给你妈妈开点药,回家养着吧,她想啥吃就给她买点啥吃,尽量叫他开心。” 医生的话,像一瓢凉水,倾倒在魏铁英的头上,丈夫走了,婆家妈走了,这娘家妈也要离我而去,我的命咋就这样?从此,铁英三天两头的就得回家守护妈妈几天。 下半年,秀云上学了,铁英对陈姐说:“我母亲闹病,我要时常地回家照顾妈妈,不上班的时候,把孩子就托给你了。”陈嫦捷说:“没关系,反正你女儿和我女儿是一个班。” 入秋了,妈妈一天不如一天,铁英给在省城上班的弟弟铁锋打电话说:“妈妈的病情,医生说不乐观,你能不能回家陪妈妈几天?”弟弟说:“姐姐,我现在就回去。” 铁锋回来,伺候了妈妈十天,和姐姐说:“现在我们的企业是老外的了,老外管理的特别严,你在家就多辛苦一点吧,我明天回去了。”姐姐说:“哪一天妈妈病情严重了,可提前回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