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的契约娇妻》 正文卷 第一章 小镇 北方的夏天,热。但天色暗得晚。过了六点天还是亮着,干燥的风是热的,好在这镇上空气质量不赖,只道路上灰有些大,汽车开过的时候烟尘滚滚,糟心的很。 这个小镇极不起眼,镇上也就几千人,倒是辖区内有许多小村子,零零散散的。通电也就是这十来年的事情,往常只有过年的时候有许多车开回来——那是出外打工的,开的小面包也有,小车也有,平时镇上倒不常见——实在是太小了。 此时镇上最大的“宾馆”倒是反常的热闹。 “停电?!”远远就能听到一个挺尖细的女声,“你们这里怎么搞的,又小又破还停电,什么时候来电啊?”说的是带点川湘口音的普通话,翘舌音有时候不太明显,语速挺快的。听声音就想起某些地方办事员小里小气的官腔,着实不讨人喜欢。 这个小宾馆现在门口还挂着xx国营招待所的牌子,几十年了也懒得换,可见萧条。此时前台倒是个年纪很轻的小妹——像是乡下来打工的,脸也崩着,结结巴巴地说,“俺都说咧,啥时候来电俺也不懂咧,打电话问的是说七点能来咧…” 这咄咄逼人的来客,很是不满意,她拿了手机就打电话,“喂,他们这里停着电噻…喂喂” “杨姐别打啦,我都进来了。” 正大门里走进来一人,背着光倒看不清楚。可走得近了,看出是个大美人来,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方才那个女子长得也不错,描眉画眼的,穿的一件紧身t和牛仔裙,染成咖啡色的卷发上架着个大墨镜,放这小镇里是足够瞧的——可人比人气死人不是?这后边进来这位,扎了个高马尾,穿的一件rl的白衫儿,牛仔裤包着两条笔直的长腿,穿着小高跟儿,走起路来真是好看——更不说那脸跟油画里的美人似的,带着一种温柔的从容,这美人儿妆真淡,穿的也简单,可就让人觉得一个字儿——贵。 苗不想停好车、远远就听到杨丽丽的声音,一进来瞧见没开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也知道杨丽丽那性子,自己去问前台,“电力的说啥时候修好啊?” 开腔竟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和播音员似的。 小妹儿绷得更紧了,“他们说是七点来钟咧。” “旁边有电不?整块儿都停了还是就你们这条街?” “就俺们这儿片,西边有。” 小妹儿偷偷往边上一瞥,咋滴这大姑娘问的和那客人一样咧。 韩东升也听见了,也觉得巧,抬头看过去,打量了一下,嗯,养眼。从他这方向,就看那女孩儿侧身,觉得年轻,二十出头刚工作不久的样子,身材很好——曲线很顺,浑身都是一股子书卷气——但不呆,句句问到点子上,是个好苗子,有见识的。 瞧她问的,“电力说啥时候修好,”那是确认是不是能修——如果答复是短期内修不好,只怕是要换地方。答复是一个小时,那就还有余地。你看她问的第二句,“是不是整个镇子都停电”,如果有地方没停的,可以正好先去吃个饭——吃完了也差不多该来电了。如果不来,那就去有电的地方再找找住宿的——也不迟嘛。 果然这女孩子又问了西边那儿的馆子,那边她那同伴还在和前台鬼扯。 “叫你们领导来!让他给我保证,七点必须来电!你们要给我保证。” 韩东升从来最烦这类人,往常必定起身走人了。此时反正还在等人,就只当热闹看。何况他总觉得这美人儿身上总会有好戏的,那眉眼清丽,看着也养眼。果然见她不紧不慢地说,“哎呀,电力部门修的她能保证什么,先去吃饭,吃完也差不多到点儿了,有电没电再说。”说着就往外头走,听见她发语音呢。“到啦,这儿停电,说是七点能来电。先找地方吃饭吧,到了我发定位…哎哟…”苗不想没看路,没想和人碰了一下,那手机就摔边上去了。 卫侨从洗手间出来就往韩东升那儿走,也没注意就撞了人,那女孩穿的高跟儿不太稳,他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再一看还挺惊艳的——这姑娘抬起头,一双眼眸里盈盈的,仿佛随时都能溢出来,但只看了他一眼,就轻轻避开了。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韩东升已拾了手机递过来。 “谢谢。”苗不想看了这高高的男人一眼——那走路的姿态,那扣得稳稳的领,略深的肤色,凛然的气势——虽然穿的便服,但肯定是部队里的人——她本能地想躲。接了手机,点点头,微微欠身,潇潇洒洒地走了。 那边杨丽丽才发现还坐着这么一个人物,那派头穿着,那长相——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可瞧这小苗不识趣地走了,她也不好再说,看了两眼,也随她出门了。 韩东升看了一眼卫侨,“看呆了?还要不要再去趟厕所给解决了?” 卫侨给了他一拳,“这么个大美人儿,你让我就干想着多不过瘾呐…” “她应该是和一群同事来的,现在正要去吃饭。” 卫侨这人是个风流性子——可韩东升一直懒得搭理这块“业务”,没想到韩东升会接这茬话儿,加上他也确实对那女孩儿有点兴趣,下意识地问,“你咋知道的?” “还手机看见的。” “哟,”卫侨故意啧啧两声,“看来我得买彩票去了,难得见你开窍喂…” 韩东升淡淡说。“再不走,人家车开远了。” 卫侨哈哈一笑,走几步上车发动,一边还说,“这小日本的车就是飘得很…” 韩东升没搭理他,靠在副驾上歇了会儿。 一路上车不多,苗不想也是边开边看,一会儿卫侨就赶上了,看前面是一辆国产的越野,也就不到二十万,打趣道,“这回要不是咱走眼了——要不这也忒低调了。”男人嘛,三句话不离车的。 “又不一定是她的。”韩东升回了一句。 “啧啧。”卫侨没接话,心里想着,我可没说是谁,你这里倒自己接上了——这么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看上人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是不羞哇。 韩东升和卫侨,天差地别的性子,可都是首都里跺一跺脚都能震的主儿——韩家老爷子是军委里数得着的,卫侨的爹原是浙省一把手,如今调到首都当市高官。原本军政各自分开,路子也没交集,偏偏韩东升有个战友程立群,带队去苏丹维和,赶上kb份子劫持了外交人员——里头有卫侨他叔,解救里程立群牺牲了,韩东升念着战友情,回他老家——就是这个小镇,给立了碑,正碰上卫侨也来——两人一碰头,闻名不如见面,给程立群家里安排好,也由此相识。今年也是约着来扫墓,两人都没惊动地方,白龙鱼服,悄悄地到了省城,卫侨弄了辆中档车就一起过来了。 苗不想倒没注意后头有车跟着——她这人,从来只抓大方向,往好了说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儿就是缺点心眼儿,杨丽丽又老看手机——靠不住哇,一路边看边开,好不容易找了间儿还算干净的门脸儿,熙熙攘攘的人倒是不少,靠边停了车,拍了个店名给同事发出去。 苗不想下了车,见杨丽丽还在车上磨蹭,她也懒得甩,叫了一句,这一进来还真有些蓬荜生辉,当时就有几道目光往这边看。杨丽丽自我感觉良好,挺胸收腹、神气十足地叫服务员安排包厢。 卫侨也停了车,二人下来正好听见那声音,都有些烦。这两人本就拔群出号的风流人物,此时在这乡镇的排挡里一站,生出金玉的一股匪气,倒比美女更引人注意。二人也要包厢——巧了,这小店就没有包厢,要人少就都二楼坐着吧。 要说这美女嘛,他们见得多了,也没太在意,韩东升是瞧着新鲜——卫侨是难得见韩东升对异性有那么点儿兴趣,不过是一时的好奇而已。 这边杨丽丽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这小地方连包厢都没有,一会儿曹主任来了肯定说不行,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地方…”抬头看见先前那俩人也进来坐下,学乖不出声了。 苗不想坐的侧位,没注意有人过来——直直把菜单推给杨丽丽,“杨姐你给点呗,我也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实在是杨丽丽太事儿,挑挑拣拣的,别人点了她也要插几杠子,不如都就着她来。 韩东升这儿也是卫侨点单子,他不挑食,遇到合口味的就多吃点儿,不合口的也没事,拉练起来干粮也能凑合。 没几分钟就听见那美妞说话,“上来呗,我们在二楼。”不一会儿,就见上来了四个人。 杨丽丽马上站起来招手,“曹主任这里塞,地方小喔,看看要加啥子菜撒!” 曹新华是他们这儿带队的,奔五十的人了,精神头还不错,也笑眯眯地往那儿走。不经意看到旁边也坐了俩人,那男人的潇洒劲儿,再一看,又惊又喜,险些脚都站不稳了,上前就打了个招呼,“卫总,这儿太巧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章 好戏 卫侨见着眼生,打个哈哈,曹主任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位前“太子爷”不记得自己,自我介绍道,“我是浙省文保局的,曹新华,之前开会见过。”卫侨一听浙省的,知道认出他来也不奇怪——他原在浙省旅游投资集团挂的副总经理,和省文物局倒是开过几次会,这时有些印象,他面上也带个笑,“哎,太巧了,我和朋友来这儿办点事,你看也是缘分。” 卫侨把那缘分二字出口,却看了一眼韩东升,人家哪里理他?倒把个曹主任给激动的,也顺竿子上,“缘分缘分,我们来这儿考察来了,要不一块儿吃,聊聊天嘛…” “哈哈,我刚刚还说我们俩人吃饭多没意思呢,这下正好了。”卫侨拉了韩东升就坐下,简单介绍:“这我朋友,韩东升,北京军区的。” 曹主任就去握手——卫太子的朋友,又是部队里的,看那正经王侯的气质,这来路就小不了——就一边给介绍哇,“这是我们这儿副主任王小川,这是小李-李建东,这是潘大姐…”指着这俩姑娘,“这是我们这儿两朵花,杨丽丽、苗不想。” 那杨丽丽就端了茶杯,笑盈盈以茶代酒敬了。苗不想死烦这套,就微微笑了一笑坐下了。 过会儿曹主任悄悄在群里发了条信息,“旅投原副总,卫书记的公子,现在调北京去了,大家说话注意点儿。” 韩东升却挨着苗不想坐下了。 卫侨一挑眉,哎哟,您这儿往边上坐让我坐哪儿去,看不出你这“浓眉大眼”的也搞这一套哇,他要瞧热闹,也挨着韩东升坐了,倒把曹主任给整懵了——这二位爷,怎的不坐主位啊!一看坐在韩东升旁边的苗不想,粉白的小脸灵气十足,任谁都惊艳。心里一动,瞧咱这姑娘,就是魅力大哇。 曹主任便挨着卫侨坐了。原本苗不想就做的侧边,她右手坐的杨丽丽,再往里应该是主座儿,现在韩东升坐她左手边,再接着卫侨、曹主任,这一下子主次都倒了,好在一桌子都是人精,谁没在酒桌上混过,都只当不知道,一时间推杯换盏的倒也其乐融融。 “曹老哥,”卫侨这场面话是说来就来,一句“老哥”叫的不知道几亲切,“你们这是来这儿指导什么工作哇?” “哪里有什么指导嘛,这儿四十公里外有个省保的明代壁画,我们那里要搞个明朝的专题展嘛,年代差不多的,就来看看。” “哦,壁画。是画的什么?” 卫侨这边扯着,韩东升有些飘忽。 香。 这大美人儿身上真香。 不是那些乙醚的提炼,不是常见的香水,就是她身上的,淡淡的,带点儿奶味儿,有点儿甜,幽幽的,有点勾人。 你看她吃饭,真是食不言,拿筷子的姿势很标准。吃饭的时候,也仅仅是低了一点头,筷子送一点儿吃一点儿,转到啥吃啥,跟个无欲无求的和尚似的,吃饱了就轻轻放筷子——那举手投足都透出清贵气来。 她应该喜欢喝汤——这小馆子也就是西红柿鸡蛋汤,不过味儿还不错,你看她端起来啜一口,眼睛一眯,那热气蒸腾里脸儿微微泛了红,带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真作妖,喝汤能喝出高chao的感觉来,也是奇葩一朵。 她这面上其实淡,那点儿艳不是等闲识得的——寻常人也无福消受,非得是有见识的才知道赏,悠曳婉转里寻出这种味儿来。可这桌上就坐了两个一见钟情,他定然是嗤之以鼻的很。就连这个会儿,他也不将之归为此类。这个妞儿是漂亮的,说话也有意思。他想,她确实有一种吸引力。 更奇特的是,她似乎对他报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这在他看来,是很少见的。 “你存一下我电话,”韩东升划拉她手机屏幕,“解个锁。”他这人起了心思,便是说一不二的,不晓得几霸道。 苗不想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可韩东升那样人,不露一点儿情绪,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本质就是个怂包包,乖乖伸手指解了锁,韩东升就拨了一个号码,再一会儿,连微信都加了。 苗不想就呆呆看着这人把手机放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面上还是那冷脸。心里又庆幸他是个规矩的,拿她手机也没看别的。 她懊恼地想,他算谁啊,要留电话就得留?要加微信就的加?部队里的人她可整整躲了五年哇,可别这会儿前功尽弃。 微信里提示有消息。 “我,韩东升。” 头像是个…直升机。 真是标准的…首长范儿哇。 匆匆吃完饭回那宾馆,好在电是来了,这一拨人把宾馆二层住的满满的。卫侨又提出打牌,曹新华逮着机会拉近距离,自然乐意奉陪。 卫侨问韩东升,“你打什么?” 韩东升,“升级。” 曹新华听见了,这个他也会,但不精,他们那儿不流行这个,倒记得不想会打,忙打电话叫不想去买扑克。 苗不想和杨丽丽住一间——接电话时杨丽丽可听见了,她是会打麻将,不会这个——可她又不乐意放弃这机会,眼珠子一转,“不想哎,一会儿我也过去观摩观摩呗!正好学习一下。” 苗不想知道她心思,去哪儿都往领导身边凑,“嗯”了一声就下楼去买牌了。 一下楼就看见韩东升那身影,高高的,像一棵白杨树,他见着她就说,“走吧。” 倒像是刻意等她的。 小卖部就在对门,苗不想挑了扑克,买了点零食瓜子饮料,见韩东升就买了些水——她也得识相哇,“一起一起,”掏了钱出来。 韩东升挡了,“小姑娘别抢,嗯?”他把人往后头一拽,不经意的手臂就环了她的肩,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她头上浅浅地掠过,却很快又放下。“我来,老板拿个袋子。” 苗不想有些愣神儿,就见这宽肩长腿儿的祸害叔,拎着两个大红塑料袋——手插裤兜里,还是那惑惑人的样儿,冲她使了个眼色——“走。” 这怂包包就乖乖跟上了哇,不知道几听话。 以后被她那群嫡系部队见了她在韩东升面前那“俯首称臣”的样儿,没有一个不恨得牙痒痒——好哇,你就敢和我们这儿横,就敢横我们这群给你掏心掏肺的——你怎么不敢对他横呐! 这都是后话。 此时苗不想就是个小屁民,她想夹紧了尾巴过她的安生日子哇。这位,再帅也和她没得关系,她可不想惹他的嘛。 虽然她是迷这叔范儿,这阳刚劲儿,这挺拔样子,这军人特有的气质。 她亦步亦趋地,踩着高跟鞋就跟在他旁边,却只堪堪过了他的肩,心里又起猥琐的心思了,看高度超过180厘米哟,不知道有没有180毫米。 这两位俊男靓女,养眼的很。 韩东升哪里知道,这一脸清纯软乎的小妞,一肚子都是黄货。 苗不想哪里知道,这一脸正直的韩东升叔叔,机要滴呆过,侦查滴干过,看她那手机上有“四副牌升级”的游戏,这才有这出——好戏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章 对象 韩东升提了东西到宾馆,苗不想见她那样儿——怕不是要送屋里吧,她可懒得听杨丽丽那大嘴巴,没个把门的。连忙就去接,“您给我吧,我拿回去就好。” 韩东升看她那貌似殷勤的样子,可语气是那么“敬而远之”,知道这妞儿不想和他沾上关系呢,他也懒得揭发,拿了水上楼。 苗不想只好跟在人家后头,又不知道这人怎么也不回个话,他冷着一张脸,那眼神她却知道——一种男人看女人的方式,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楼梯,冷不丁儿韩东升停了,她一晃神眼看要撞上,她宁可摔着也不敢呐,硬生生停了,又哪里站得稳,韩东升手急眼快抓了,才没让这妞摔。 这一碰,靠的近了,她的发丝儿有几缕就在他鼻尖儿,香味更勾人了。 幽幽的,软。清淡的,甜。鸦片似的,上瘾。 韩东升弯下腰——他本就高,此时又高了一级台阶,手轻轻搂着苗不想那软腰,脸一靠近——能看见这妞儿脸儿红了,身上又软又抖,肤色细腻得好像透着光。她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软软地铺着,红润的唇儿微微开——表情比喝汤那会儿还销魂呐。 苗不想哇,那是跟过去拜别五年啦!五年来就没让雄性近过身儿,这会儿一下子送到嘴边这么个大极品——那模样,那海拔,那气质,那宽肩,长腿笔直——你让她能看不能吃,你说她得多憋屈。就好比几年没喝酒的酒鬼,几年没见钱的财迷,那是一点儿眼神都不敢露,生怕那眼里放着精光。偏偏这铺天盖地的纯爷们儿气她可想死了哇——她从小见的最多的是什么人呐?军人!那一丝不苟的风纪扣,那军姿,那健康的肤色,那挺拔模样——外头那些娘们叽叽的她哪里看得惯撒!这么一靠近,她心里是又怕又美哇,闭了眼,就悄悄吸这男人的军人气——她好这个,她偏偏就能说有这东西,她就乐意! 韩东升只凑到她耳边,说了一会儿打牌的房间号,他的声音很低,语速挺快,带着一种紧凑的压迫感。不过也是想逗她的,和个猫儿一样,胆小又胆大。他才直了身子,就见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张开了,竟是水汪汪的——那犯了迷糊带着春的模样,是个男人就忍不住哇! 韩东升眼神一深,毕竟顾及着是在楼梯呢,松了手,低声问着,“没扭着吧?” “没…”这妞儿蚊子似的挤出一句,她倒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太久没尝这么纯正的爷们儿气——乐晕了都。 韩东升让她走前头,看着那长腿翘臀娉娉婷婷——显然是没问题的,又觉得真是自己担心的有点多余。 这就没再搭话,好在路途短也没人,谁也没注意这二人之间奇特的气氛。苗不想回房间,长舒了一口气。 她放了两瓶水,把瓜子零食拿了,给曹主任发了信息,得到回复后就带着杨丽丽就过去了。 曹主任一个人住了个标间,四个人就坐在另一张床上打——条件有限嘛,杨丽丽搬了个凳子坐在苗不想和卫侨中间。这四人升级和麻将是一样的四方坐,只对面坐的俩人是一伙儿的,分两组对战。苗不想和曹主任搭对儿,她左边坐的卫侨,右边手坐的韩东升。他俩是占了床尾的两个角儿,这床也就一米二,因此隔得倒近。 曹主任挺喜欢和苗不想打牌,她打的不见得多好,但是稳,不冒险,关键是脾气好,怎样都不着急,说的俏皮话又合适又有趣儿——打牌时候少有不骂人不激动的吧,杨丽丽就是,大呼小叫的。领导在呐,轮得到你激动?像苗不想这样儿的,不招人烦,也不故意让,安安稳稳地正正好。 这五人里头,真正安安心心打牌的,可能也就苗不想了。她这是跟她妈学的,那苗苗女神当年,啧啧,什么麻将牌九扑克,门儿精!一坐牌桌上就闪闪放光彩,迷得老少爷们七荤八素的——她的牌技苗不想倒是没继承,可这范儿少不了哇。你看她一笑,“哎我这梅花刚刚可垫了分儿啦,你还不枪个大的?”待人家出了个大的,才哼哼唧唧甩出一张梅k来,“哎呀逗你啦。”一会儿要“论持久战”,一会儿说“你们这牌都是帝国主义的纸老虎”,这会儿那眼波横的,那笑得软的,那坐得歪的——还真是一股子旧上海醉生梦死的韵味,还冒着点儿革命的老话儿,把这两位震的,要亲命了。 卫侨那是胭脂阵里泡过来的,可这风情也是少见,心里也是一紧一紧,他看着韩东升,见他是面不改色,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卫侨可打了主意,你要不下手可别怪我收了这妖孽喽,回头我给她调北京去。 韩东升面上不显,这心里早跟猫抓似的——他们这群人,越往上越是爱这调调——君不见最高级的会所都是仿古的设计,这人到了这份儿上就爱捧老祖宗的玩意儿,这古典风情哇!迷醉——可这么自然的,少。就跟电视剧和老照片的差距一样,这骨子里的东西,不是衣服妆面就有的。 韩东升看见卫侨看这妞儿的眼神,横扫一眼回去。又开口问,“曹主任,你们要看那壁画在哪儿?” “喔喔,过四十公里有个筱棉山,上头有个升龙寺,”曹新华也是个能顺竿子爬的,早看出二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你们二位要有兴趣一起来不?让不想给你们讲讲。” “好。”韩东升随意应了,“那明儿早上几点去?” “九点出发吧,先吃点东西再去——可能没地方吃饭,然后预计加上上山得六个小时。下午回来还住这儿,明天回市里——我们借了省博同志的车,得还回去。后天就回杭市。” 瞧这曹新华交代清楚的,生怕漏掉个什么。杨丽丽这会儿也知道人家是冲着苗不想来的,看这曹老头谄媚样儿——要是在旧社会怕不早就给双手奉上了,她心里酸,看苗不想就更带刺儿了。 “那既然明儿要早起,今晚就最后一把。”韩东升淡淡说。“双扣。” 苗不想一抖,手上还有分儿呐,可把她肉痛的——愣是没在意其他事儿。她把分儿数了,又混到牌堆里去洗牌——韩东升也去洗,免不了碰上。 想民国第一大会调情的人物徐志摩说过,男女之间,最规矩最清白的是烟榻,最暧昧最嘈杂的是打牌。这人不靠谱了一辈子,这句话倒还有点对——韩东升略一碰那白嫩修长的手——刷的一下就有了反应——若说多少女的脱光了也没她这儿勾人的,看她悄悄收回手去,想她那风情——睁眼儿都是销魂! 再一局牌打下来,也不过是十点多,碍着韩东升那句,众人也都散了。 卫侨和韩东升一块儿走,“哥你给个准信儿,是不是瞧上了,你要是瞧上了我不跟你搅和。要是没瞧上,我可给她调北京去啊。” 韩东升回了一个凉凉的眼神,“你别瞎掺和。”却没多说。 得了,卫侨有了底——这妞儿哇,韩东升看上喽。 苗不想回房间先洗了个澡——她明儿说不定得换着开车,得早睡。一拿手机,微信有信息——那直升机头像发来的。 “睡了没。” 这过期八百年前的口气她真个儿不想回。 可她怂。 “一会儿就睡。”够可以了吧。 “你开门。” “啊?我同事在。” “开门。”韩东升站在门口,知道和她一块儿住那女的在卫生间呢,不给她借口。 走廊里是声控灯,此时熄了,黑灯瞎火的。苗不想弱弱地扭开门,就被抱进一个热热的怀里。 这一开门关门,走廊里感应灯亮了,依然有些昏暗。 韩东升抱得位置很好,好到苗不想都有点儿不想挣出来——你看他,穿的白衬衫,黑色修身的裤儿包着长腿,系一条f牌子的腰带——风流王孙的行头,可深深的眼,浓浓的眉,刀削一般的唇——有点严肃,有点儿危险——将军的范儿,浓烈的军人气哇!苗不想就爱这——多少年了也改不起,悄悄摸摸吸了几口,回过神来,这人抱着她又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撒? 韩东升有点怔,这妞儿穿了一件儿棉睡裙,头发盘在后头,往怀里一抱就和没骨头似的,软——那香味儿就往脑子里飘,越靠近越深——这要是…咳咳,得是个什么风景儿。 他也不废话,伸手摸她耳朵根儿——意外地没扎眼儿,“我俩处处儿?” 苗不想知道这个处,乃是处对象的意思。这年头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剧,表白不都是啥“喜欢你啊”、“做我女(男)朋友”、“欧巴老公”的,殊不知她那大院里,开口都是,“这我爱人”,“这我对象”,“这我那口子”,好像还留着计划经济时代那氛围呐…她偏偏爱这个——她那群嫡系,说的也是这套——能想象一群新世纪的漂亮小伙子,去求她家里求她舅“让处对象”么——都是为了她哇。 软骨头怂包包,好歹还记着自己那“有骨气”的话,棉唧唧地说,“首长,现在不兴异地恋了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章 瑞德 韩东升摸着她那耳朵后,血管儿挺细,跳得轻轻的,很规律。他问她:。“不想去北京?” “不想去。”这妞儿垂眼,乖乖地说,“杭市挺好的。”一句多的也不答。 开玩笑呐…好不容易她舅给她选了这么个舒服地儿,远离喧嚣撒!去帝都?那她舅舅可罩不了她鸟… “嗯,”韩东升应了声,没表态,他弯下腰——她没穿高跟鞋,也就160出头,还没到他的肩膀——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鼻尖儿对鼻尖儿,往她唇边啜了一口。 舒服哇,苗不想只觉得那唇是软的,是热的——那鼻尖儿挺直,这爷们儿,太勾她了。 可她哪儿敢惹他。那卫“太子”都对他透着恭敬,还是北京军区的——惹了他,她舅也罩不住哇! “回屋吧,早点儿睡。”苗不想就听到那声儿在耳朵边喃,酥酥的,痒痒的,他鼻尖儿还对着她,呼的气儿在她下巴那儿打转——气势,迫人。 苗不想祖传毛病,传女不传男那种——没骨头,遇到自己看上的爷们儿尤甚——恨不得往他身上挂,可她没那胆儿哇。 “嗯,”她应了一声,刷卡旋开门,像个飘乎的云一样,她听见韩东升淡淡地说,“明儿见。”这才关了门,又去玩她手机。 韩东升回了房间,洗了冷水澡。 想起那软不拉几的话,“首长,现在不兴异地恋呐…”那小妞,明明心跳加速——他摸着她耳朵根儿呐,可那带水儿的眼里就不敢看他,脸虽然只红了一点儿,可脖子根都是红的。这妞儿对他还是有那么点儿意思的,是害羞?是多虑?口是心非的,还鬼扯这么一句话。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还停在空气里,韩东升想起他亲她唇边时,她蓦然绷直又微微颤抖… “异地恋?”韩东升一哂。 打了个电话。 “喂,嗯,是我。北卫让一让,我去杭市警备区。没错,是我。你没听错。让了。过两年再回。” 接他电话的冯建国看看时间,十一点多,又不敢给韩老爷子打电话。心里奇怪,今年北京军区升副师的还是有的,但有实权的职务就那么点儿坑——别人家也盯着呐,这会儿去杭市警备区,虽说也不错——韩少到那儿是没对手,但怎么也比不上“御林军”啊。 知道这爷的脾气,没敢多问,更没想到人家是奔着“异地恋”去的——你说苗不想有多能祸害人,分分钟扭转乾坤滴干活撒。 …………………………………………………… “这里真是存了不少古建,寺庙尤多,因为经济长期比较落后,又好些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因此得以保存至今。” “这升龙寺的壁画是当地村民在剥落的墙面发现的,原本壁画上糊了一层墙泥。具体原因现已不可考。报了市文物局后,局里十分重视,因为这面墙有二百多平米,如果都是壁画——将是十分宝贵的。” “最后发现的壁画面积大约140平方米,鉴定为明代壁画,以佛教典故为主,一共有八个故事,保存程度之好,在全国都是罕见的。” 卫侨对这劳什子壁画一点儿没兴趣,可听着这妞儿娓娓道来,嘿,别说,还真带劲儿! 那个一辈子谈的挺苦的恋爱的张爱玲,写“没有一个女子是因为灵魂美丽而被爱的”,因此倡导女人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美,“八岁要梳爱司头,十岁要穿高跟鞋”,再穷困也要涂口红,——这是把男人都看成只看皮肉的动物呐,这是确实没遇上好的。就说这开国第一男神总理吧,诚实的说,她夫人并不好看——可你看二人的通信——吻你千万遍,这样儿的人物,就爱的是真正美丽的灵魂呐! 苗不想给她妈这儿培养的一肚子小资产阶级情调,然——她姥爷给她装的都是无产阶级的思想哇,换别人早精神分裂鸟——这个货厉害了,资产阶级的皮gc主义的魂儿——整个儿一心在延安的资本家小姐。 你看她侃侃而谈,用词用句都很适宜——肚子里有货呐,带着个檐儿帽,穿的是休闲的一套,配的一双球鞋,一身登山的装备——在黄仆仆的山上穿出高尔夫球场的气质来,非富即贵。 她进文物局的时候,局里都猜——这是哪家的二代?还是谁的情儿?可过段时间就都散了——说加班就加班,让出差就出差,局里也没见特殊待遇,成天笑眯眯的——见过这么好脾气的关系户?她在单位几低调,就开一辆十来万的卡罗拉,怎么看也不像是“背景深厚”的。 韩东升心情也不错——他看上的人嘛,得拿得出手,此时曹新华也听卫侨说了这人是谁——哪里敢惹的嘛,带了王小川几个老老实实去地拍照,测量,把个苗不想往这首长身边一放——贴身秘书似的,倒是杨丽丽要闹,曹主任发了话——今年评优评先还没报呐,生生给按住了。 “你说的挺好。”韩东升简短地说。 苗不想暗暗白了个眼,瞧这口气——当领导当惯了呗…嘴上腼腆一笑,“谢谢。” 韩东升问她,“你大学什么专业?” “历史系的。” “哪个大学?” “xx师范大学。” “挺好,想读研吗?” “暂时没有考虑呢…”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苗不想白眼都翻遍了,这小寺庙也绕了一圈,该说的都说了——实在没话和他说撒! 咱们韩首长,做事说话可都是有的放矢,他是想着安排她之后去北京读个研呐。此时苗不想还没领略这人的习性儿,“不小心放松了警惕”鸟。 “出去转转。”韩东升看着寺里逛完了,抬腿就往外头迈。 “哎!好…”苗不想心里悲叹,她可怕爬山了,可懒可懒了,这位爷,要怎么走? 韩东升瞧见她那别扭样儿,回头问她,“不想走?” 苗不想哪儿敢说不哇,她倒是机灵,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路不太好,我这儿笨手笨脚的,怕给您拖后腿。” 韩东升一乐,这妞儿真是越看越有意思,连个借口也找不好。他弯下腰,手插在裤兜里,和昨晚似的,鼻尖儿对鼻尖儿,又往她脸上啜了一口。 苗不想哪儿知道他大白天也来这个,把手往他身上一档,急急忙忙地,回头去看有没有旁人瞧见。 “啊,”她轻呼一声,人就被他打横抱起,她“怒目而视”——可她身子那么软,眼神那么软,只对上韩东升那淡淡地笑。 “别闹,”他说,“一会儿人瞧见了。” “是你闹,”苗不想扭着要下来,“我不和你处对象儿…” 韩东升放了她下来,亲了亲那软软的唇,这妞儿好像还有点气呼呼的,可他亲一下软一点儿,亲一下软一点儿——再深入,再啜,再亲,整个人好像都倒在他身上,她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喘,那媚眼迷离看着他… 韩东升把人搂怀里,低头亲了亲,“别闹。闹什么,傻孩子,这不处得挺好。”他说的是很标准的北方普通话,带一点儿不明显的京味,很低,很醇。 他那一吻几乎让苗不想心里防线失守。五年呐…她这么个混账素了五年,几乎都忘了吻是个什么滋味儿!还是那满是爷们儿气的吻,吻得那么深——她想起那部《飘》里,白瑞德对郝思嘉说:“我认为你是运气不好——一次是为了赌气,一次是为了钱。你怎么不想为了寻求乐趣而结婚呢?……你先嫁了一个孩子后,又嫁了一个老头儿……为什么不嫁一个名声不好而又善于对付女人的漂亮的年轻男人呢?那是很有乐趣的。” 啊,她又在胡思乱想,克拉克盖博的白瑞德啊——那老旧的电影里她一直的爱,风流倜傥的白瑞德,对郝思嘉一见钟情的白瑞德——她不也是,那么赌气的——南驰不爱她,她就去赌气,去爱一群“孩子”,她怎么懂什么成熟的爱情,就连吻,她那群嫡系都是她教出来的,已经多久不曾这样被人吻过?何况又是这样的人!这俊脸,这冷肃的模样,这大长腿… 乐趣吗?她想。这男色确实是很出色的,比得上南驰… 她想起南驰,也曾在一个热烈的天气和气氛里,这样吻过她。 韩东升又抱了她,深深浅浅的吻传递着,他有耐心,又没耐心。但此时她的唇间太软,她的呼吸太香,她的模样太风情。 直亲得这妞儿嘴唇红艳艳的,模样儿迷糊的,就被他抱进了车里。 苗不想横在后座儿上,脑筋里还想着她的南驰呢,韩东升就摘了她檐帽,又去解她皮带儿。 这眼看就要卸甲了,苗不想回过神来,两手勾着这首长脖子,几没出息的,娇嗲嗲哄他。 “我不处异地的撒…”——今儿不算撒,什么年代了嘛,她也与时俱进。不就一场两场嘛,试试也不错。 “知道。”——很快就不异地了。韩东升心里道。 “我不去北京撒…”——你别打那主意。苗不想腹诽。 “嗯…”——我过来。 “还有…嘶”韩东升咬了她脖子一口,苗不想还是唧唧歪歪软软呼呼说了,“别搞出人命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章 久违 韩东升给她这软乎乎的话儿一震,小韩同志那精神抖擞的——两人话说到这儿,苗不想也就从了——可这就看出她那懒性儿来了,她不动,只迷着眼睛看你——任你是多大的人物儿,也得伺候她哇。 韩东升也不知道自己有这猴急的时候,连晚上都忍不得——看她那儿说着话,那软软的唇瓣轻轻浅张,带一点叹息带一点喘。再闻着她那味儿——就想就地办了她。 苗不想由着他——这是个会玩儿的,且玩儿的有质量——他不是急吼吼的,他知道得先让她舒服了,你看他那手,指骨修长筋络分明,会揉,会勾——苗不想咬着唇,手也去解他衣服的扣儿,整个人往那肌肉扎实的胸膛上扒着——啊,她最爱的标准军人的身体撒! 韩东升看着她那嗲样,身上越来越热——神色越来越宠——真是个没骨头的宝贝儿,她咋这么软,这腰就扭着,腿儿勾着他的腰,眼睛里都是雾—— 韩东升要疯,这个妞儿,是妖精来的——不是好的那种。她好像喂不饱,她也激动,她的眼儿也被弄得失神—— 她是一个在那事儿的时候极艳的人,可她不管你是什么来头,该嗔就嗔,疼了会微微皱眉,到了会轻轻哼。你亲她,没一处不是痒肉,娇滴滴的求着躲。她这时特缠人,黏糊的像仅仅吸附在礁石上的贝,这反应太真实,也太迷醉。 韩少曾经是浪过的,他那样人,多少往身上扑的蝴蝶。可经历了,腻了。后来,真觉得没意思。就淡了。 他现在觉着有意思了。真有意思。太他娘有意思了。 “不想,”他心里叫这个名字——我怎么能没有你。 ………………………………………………………… 苗不想矛盾死。 欲哭无泪的那种。 作死嘛。 都被人知道鸟。 韩东升弄完,直接把车开回宾馆,又压着她来了几回——还好这次有安全措施。 她几乎怀疑他是不是装了电池的机器人,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累。他天赋又好,这交流太深刻。好几次她都只能哼着求他。 “不要…不要啦…”她说,俏脸微红,韩东升的吻就落下来。 “乖,宝贝儿。”他说,“不闹。”声音太好听。 韩少自问是个有克制的人,可也把她弄得累极了——太久没吃肉的韩少,吃到了人生中可谓最满意的一次。 苗不想被韩东升抱回她自己房间,就睡的昏天黑地。 可你让同事咋想她嘛… 那泛着春儿的眼,被吻红的唇,被滋润得艳艳的脸,懒懒的。 都是有经历的人,哪里有看不出来的。 杨丽丽就盯着她瞧,阴阳怪气地说,“没看出来你哪儿不舒服噻!” 曹主任,“哎是我疏忽是我疏忽,没发现你身体不好,还好有人先送你回来。” 这一踩一捧,还有谁听不出来的嘛! 卫侨倒没说,可他那人精,一闻车里那味儿就知道——又感叹,果然韩东升是个识货的,这味儿就极品啊。 第二天回省城,韩东升一直送到她上火车——可苗不想对人半搭不理的,明显带着距离呐——这几个同事就开始八卦了哇,怎么肥四怎么肥四?虐恋情深还是单相思? 咱这不想哇,捧着矿泉水,和老干部似的,老神神在——“我不想搞异地恋的嘛!” “对对对,”潘虹越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每个铁饭碗单位都有的那种,打苗不想的主意很久了,“不想哇,你年纪轻轻事情拎得蛮清楚撒,这两个地方谈恋爱哪里能成的嘛!我这有个xx朋友的儿子,吼的咧,侬要不要考虑下撒?” 苗不想在动车上一边听着叨叨,一边又在想她的白瑞德和郝思嘉。 一直到白瑞德发现郝思嘉还爱着卫希礼的那天晚上,白瑞德强了她,郝思嘉才知道女人的“乐趣”,体会到了传说中的高chao。 “他在一个狂乱的夜晚制服了她,挫伤了她,虐待了她,而她对此却十分得意呢。” 苗不想读到这段时,一直觉得玛格丽特米歇尔一定是个受虐狂——她写的那么真实,戳心,又果然是个迷迷糊糊的不懂爱情的郝思嘉——白瑞德说他从贝尔那回来,期望郝思嘉挽留她,说她爱他——他是真想要她的心,却不知道郝思嘉早爱上了他——在一夜疯狂后。 也许郝思嘉爱他是不知不觉中的,但那一夜,“是起了关键性作用的嘛!” 不过,话说回来,苗不想倒没有不开心。 她虽然从前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她觉得这事儿只要不出人命,谁快活谁占便宜。也算是她“与时俱进”喏。 而韩东升,确实是那个“漂亮的年轻男人”——兼具着凌虐和温柔的美感。他的身体是她喜欢的,他的气质,他的腔调,他有点霸道的表现,都是合她心意的。 她享受,在这一刻仿佛郝思嘉灵魂附体。 玛格丽特米歇尔写:“唔,她应当感到羞耻,应当一想起那个狂热的、漩涡般的消魂时刻就胆战心惊!一个上等的女人,一个真正的上等女人,经历了这样一个夜晚以后便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经历了这样一个夜晚,她苗不想,偏偏被滋润得更像个“上等的女人”了。 同样的道理,素了五年的女人,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足以让她回味很久了。 她以前看一个美剧,有一个女博士把这事儿认为是“生活必要的调剂”,而并非得要一段正式的恋爱关系喏。所以她会对来找她的男人说,“我想直到新年前我都不需要了。”干净利落得很。 而这,是不是她的自我安慰,那就不得而知了。 韩东升的调令办的很顺利——虽然不太合他老爷子的意,不过杭市的警备区也不错——明年有个大会在那儿开,露脸。 苗不想依然过她低调的小日子。这一行后,好像桃花旺盛了不少——潘大姐那里瞧出她的不同来,这相亲活动就没停过——可她都尽量推了。 这天苗不想开车去上班——她懒死,每天都恨不得睡到最后一分钟。八点半打卡——她住那开车到单位十分钟,可都是踩着点儿。今天红绿灯特别不顺,眼看就要迟到了,咱这苗大懒虫就超车撒,一不小心刮了人家的车。 眼看就到楼下了,这妞多有意思——把车往路边一停,冲那车喊了声“我一会儿下来!”,关了车门就要往上跑去打卡撒! 车里坐的裘真一看,蹭了车还想跑,他动作更快,车就大剌剌停露中间——拉开门就把人拉住了。 苗不想没想到这人这么牛,她铁定迟到了哇——旁边的车一阵一阵地鸣喇叭,自己就这样被扯在路中间——那面上就急了,脸儿红红的,一边想甩手,“我就去打个卡…” 裘真没想到是这么个美妞——还这么娇。你看她焦急地要去上班的认真样子,扎了个高马尾,穿着一条黑白渐变的包臀裙子,踩黑色高跟鞋——很ol的打扮,可她那神情,啧啧,嗲的有点儿过撒! “反正也迟到啦,”裘真打趣说,看见那妞儿仿佛没写作业的小学生一样“黯然神伤”,觉得更逗了,他一指自己的车,“呢,你留个电话呗。” 苗不想这才看清那车,心里咯噔一下,擦,路虎撒,型号她不懂——价格区间还是有意识滴,这一把剐蹭得一两千撒! “我有保险我有保险,”苗不想好歹是工作了大半年的人,这点社会经验还是有滴,拿出电话就要报。 裘真这时候才不在乎这个,“我不用你赔撒…” 苗不想听见了——不用她赔撒!她这个守财奴就谄媚得很,欠身鞠躬,“谢谢撒谢谢撒!” 回车上开了车就走。 裘真觉得好笑,见她开车进了文物局的院子,也开车跟进去,却给保安拦着了。 裘真调了个电话,保安不敢再拦——裘真再往里开,却看见苗不想还在找车位呢! 裘真把她一拦,堵着去路。 苗不想还没弄清状况,只能下车来,一边说,“怎么啦?又要我赔撒?” “不用,”裘真笑道,“美女留个电话呗。” 苗不想看出是个搭讪的了,不想搭理。扭头就回去倒车哇。 哎,这一扭头,那个潇洒劲儿,把个裘真的气儿也弄出来了。 “你再走,我去找你领导告你逃逸。” 你就看见这个气包包,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她撒!掏出钱包数了两千块——她是个奇葩,不带几千现金不出门,往裘真手上一放,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裘真看她这一套行云流水,倒是格外养眼撒。 你就听见她说,“两千块,够赔鸟!我拍照了,我们这儿也有监控!你想去找领导就去找撒!” 你就看见这个气包包,噔噔噔上了车,一个潇洒的倒车,开走了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章 要来 这天苗不想中午下班,看外头那大太阳,连饭堂都懒得去,冲了一包麦片,在办公室拉了床就睡下玩儿手机。 不一会儿来了条信息,那直升机头像。 “我下午到杭市。” 把咱这小苗同志吓得,就要从那小午睡床上蹦起来。 你说这人咋不守规矩撒!说好了不搞这一套的嘛…等等,他说啥来着,好像也确实没说啥。可这不是默认的规矩嘛! 苗不想回了句,“欢迎。”想想,又发了个表情。 那直升机头像又发来了。 “晚上接你吃饭。” 这个苗不想晓得回,理由现成的呐! “不用啦,今晚同事过生日,约好了。” 韩东升看着手机,发了会呆,他想问男同事女同事,一个人几个人。可是想想都觉得自己烦——但是这是他真实的想法嘛。 他坐在军用飞机上,一手略撑着,一手拿着手机看,那一贯严肃认真的表情里好像出了一条裂缝,露出一点儿人情味儿来——走过一线天么?那两边都是深深的石崖,堪堪一人走过,抬头一看,就那么一条小缝子里,散出一缕缕光辉下来——这一波里他带的人马,和他一起去杭市的——几时见过这样的韩少? 韩东升想了想,发了一条。 “早点回家。” 苗不想绝倒。 下了班,就见着隔壁办公室的张璇吆喝着,“走走走,今晚我请撒!”这是个小土豪,家里搞酒店的——这才是像大家认为的x二代,作风壕的很嘛。 直接订的酒吧街边上富春居,吃完二场在“m色”滴干活。 苗不想那是特不喜欢闹场滴人撒——闻不得烟味喝不得酒,但张璇喜欢来找她玩儿——她一股子腐败的气质,相近呐! 正要拒绝呢,瞧见那直升机头像“查岗”来了。 “该回家了。” 她苗不想啥人呐,别看当着韩东升的面怂,这会儿他又不在眼前,咱苗大姐儿瞬间胆儿就大了哇,非得跟他拧着。 “璇儿等会儿撒,换身衣服就去。”她今儿穿的衬衫西裙,去那场子里不合适撒。 张璇倒有点受宠若惊——她妈有回来探班,瞅见这苗不想,拉着闺女儿说,“这姑娘哇,看着来头小不了,千万和她搞好关系喽!”——张璇他们家那是女强男弱,她哪里敢不听她家太后的话!再说今晚都是她那些小二代朋友撒,去这么个大美妞她也算长脸——就是怕别人不看她这个寿星啦。 “好撒,一会儿到了我给你发桌号。” 这酒吧街后头就是服装一条街,别号“二奶街”,据说最早都是各种二奶搞副业开的,后来因为离酒吧街近,都改卖夜店款儿的,来来往往穿着像二奶——反正就是这么个画风。 苗不想噔噔噔进了一间儿,她会买,整了一条银色的大露背,还是黑色细高跟儿,只手上戴着老珊瑚串儿——别有风情撒。 你听她问,“老板娘,化妆头发什么价儿?” 生机勃勃呐。 打扮好了的苗不想,风姿绰约。 你看她,头发盘得好,又偏偏搭下一缕细细的飘,雪肤红唇,那眼儿显得更大更媚——嘿别说,这老板娘化妆还是有两把刷子。 这两条街上来来往往美女多了,可这时候的苗不想——把张璇比下去了——她是太平公主撒!拽了苗不想就要找场子,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能把李小雨气坏了,她这个生日就过的值! 张璇拉着苗不想直奔她那几台,果然,这群众的目光都是雪亮的——这刷的一下,亮眼! 苗不想那气质,怎么说——你看她那挂脖的领儿,微露的香肩,高耸的胸脯,背后一片雪白,腐不腐朽?你听她说话——“同志们好,”几正经喏! 这都是出来玩儿的小土豪,哪里能和她那嫡系部队比?她是既没放在眼儿里,又没放在心上——那人儿是媚的,眼儿是清的,又禁欲又妖艳——迷死个人!男孩儿们要拉她进舞池,她说不会,男孩儿们要玩儿骰子,她说懒得算——男孩儿们陪她玩儿剪刀石头布! 这是个怎样的奇景儿!纸醉金迷的夜场里,开的一瓶瓶洋酒,露的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子,各色妖孽扭曲来去,烟雾迷蒙,炮火纷飞——这一桌,几个男孩儿大叫大嚷地陪两个女孩儿玩剪刀石头布! 李小雨可不气炸了嘛,跑到厕所掏手机打电话,“你可得给我找回这个场!” 回到座位,有男孩叫李小雨玩儿,她借着这话题说,“一会儿介绍这儿老板给你们,下次来打折的!”这话倒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开在这儿的m色,老板肯定来头不小哇! 正说着,这边就上了一个香槟塔,还带烟火的——服务员说老板送的,哎哟,这一下大家都问李小雨,“傍着高枝儿啦?” 他们这一波儿吧,小富阶级——还没能耐在这么兴旺的酒吧街搞下最火的m色,那里头方方面面涉及的关系太多太深,此时李小雨显然和这老板关系不一般,因此有这么一出儿。 裘真懒懒的从二楼下来,要给李小雨去“撑场子”,引到台前一看,嘿,有熟人儿! 李小雨就往裘真身上一贴,比划口型,“这我男朋友!”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裘真弯下腰,对着正襟危坐的大美妞儿——吹了口气儿! 李小雨的脸刷地白了。 苗不想嫌弃地别过头——一股酒味儿撒! 她这一扭头一眯眼,就好像你正顶着她深处、还要再进去、她烦你、轻轻叫“不要”——这刻骨的风情呐,真是,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在座的男孩儿都入了迷,裘真尤甚。 他凑到苗不想耳边说话,“妞儿,请你上楼玩儿!” 苗不想把头摇得几狠。 “那玩儿剪刀石头布呗,你赢了,我给你朋友免单,输了就陪我上去打一局球呗!” 嘿,这李小雨脸色,啧啧,真是太精彩啦! 苗不想给张璇找了这么大一面儿,张璇肯定要保她哇——这么个地方,一女的和不认识的走了,出事儿都没处说理去!“哎哎哎,这位帅哥总,可别打咱不想的主意噻!我要负责带她回去的噻!” 裘真也爽快,“一会儿你们都上去呗,免得说我欺负人…”他偏偏头,“打她主意就打她主意嘛,认识认识呗!” m色二楼耶,这一波小土豪还不知道这儿二楼是什么个景色——不对外的撒! 苗不想见了,接招。 “一盘过还是三盘两胜?” “你挑。” “一盘过呗。”苗不想也不太在意,“剪刀石头布!” 裘真乐了,“我赢啦。走呗,我带你们去,今晚算我的。”一边叫服务员来收台。 张璇乐得屁颠屁颠,瞟一眼李小雨,“这是你男朋友?“ 李小雨气死,她都没得去过这里二楼,又想走,又想去,矛盾得想杀人,看着裘真和苗不想的眼神嗖嗖地抛刀子。 苗不想认赌服输的人,挽了张璇,“走呗”。 裘真带着这一群年轻人,七扭八拐地进了后头一处隐蔽的电梯,“外头那个电梯太远,咱走工作梯。”说完刷卡进去。 这二楼果然是私人会所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章 事儿 苗不想觉得这儿设计得很奇怪,就像是…一个大开间,连服务员都瞧不到。两面墙都是酒,再往里走,一个男孩儿在打斯诺克,旁边坐了两个年轻女孩儿,长得很漂亮。 男孩看见裘真带了人上来,撇撇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裘真让经理带其他人去k歌房,送了全套餐,他笑着跟张璇说,“我就在这儿打球,你放心了呗!” 张璇看着苗不想,苗不想点点头,“没事儿撒。”张璇他们进去闹了,苗不想就找个地方自己坐着。 那个男孩儿此时才注意到苗不想,笑着对裘真道,“这妞儿不错,带劲儿呐!”他穿的运动裤,一件紧身t包着鼓鼓的肌肉,留着圆寸,看样子不过二十五六,手臂上有一个小的蝎子纹身——苗不想看不惯撒,油腻腻的。 男孩儿对裘真说,“再来一局呗,”又问苗不想,“会不会?不会哥哥教你,很简单的。”说完自己又笑,眼神挺怪的。 苗不想左腿搭右腿,坐的几淑女——手放在膝盖上,白嫩嫩的肩上漂亮的锁骨往领口伸着,红唇微启。 “我穿着高跟鞋,站着累。还是看你们打呗!” 裘真拿了杆儿,一个女孩儿马上识趣地把球摆好,他回头跟她说话,“妞儿,你上次甩我那两千块钱甩得太tm潇洒,我本来还想找你去的,没想到这儿就见面了,你说我俩是不是有缘份?” 苗不想这才想起来这事儿,规规矩矩说道,“对不起剐了你的车,我当时急着上班,真没注意撒。” 那男孩儿来了兴趣,“原来你就是那女的,裘真说过,我还当笑话听——要不我再给你两千你再甩他一次?” 苗不想看了他一眼,这眼睛勾魂摄魄——又好像是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她自己又那么年轻,那么娇——“我也能甩你两千撒。” “哈哈哈哈哈哈,”男孩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带劲儿带劲儿,你这妞儿真带劲儿,冲你这句话我今晚就高兴——裘真,”他冲裘真喊了一句,“今晚我俩谁输了,让这妞往身上甩两千,嗯,甩十次!” “吴世…”裘真对他也是无奈,生活太顺了就总想找刺激,“行行行,打吧哪儿那么多废话。” 看着两个男孩儿打斯诺克,苗不想叫了一杯柠檬水,慢慢啜。 她喝饮料的时候总是喜欢咬吸管儿,硬的软的,粗的细的,她喝过之后都是牙印儿。她那群嫡系喜欢她,她喝过的可乐——递给他们都毫不在意。 她不太会打斯诺克,嫡系里面就是郑阳喜欢打,连他家里的露台都改成了球室——他一个人打,她翘着脚看。郑阳打球很稳,不急不躁,他很有耐心,打坏了就重新摆——每一颗球位置在哪里他都记得。他的球台从最开始的美式到斯诺克,他从一个小孩儿长成一个青年。最后一次看他打球,她十七,他二十。郑阳从国防大放假回家,她翘了课去找他腻,他穿的军装烫得整整齐齐… 最后那身军装垫在那张斯诺克球台上,弄的皱皱的…郑阳抱着她,说周末陪她去看电影…她故意说要写作业,郑阳就给说她写… 苗不想支棱着下巴,神态天真。她回忆过去的时候,带着点儿想念,带着点儿狡黠,模样很嗲,眼神很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最不谙世事的孩子,最祸国殃民的容貌,要命哇。 裘真转头瞧见,真是惊艳得无法儿,吴世一撇,也动了念,摆手让那两个女孩儿出去,拿了一杯酒就过来和她说话。 “妞儿,有主儿没有?你瞧哥哥我咋样,带出去不丢人。”吴世故意挑了挑眉毛,靠近她问。 裘真也拿了杯酒过来,“哎哎,总有个先来后到的,哥哥看上的你也泡哇。” 苗不想回过神来,微微红了脸。憋出一句话俩人都乐了。 “洗手间在哪儿?” 裘真无语,指了位置。 这儿洗手间是套式的,并不分男女。苗不想拿纸仔仔细细垫了马桶圈儿,才坐下——她娇死,不到万不得已不在外头上厕所滴。这会儿实在有点儿憋不住撒。 回头按冲水马桶盖儿,苗不想一看之下有点儿慌。 旁边垃圾桶里,怎么有几个针管儿注射器呐! 这苗不想哇,从小就知道拒绝黄赌毒,这“黄”嘛,算鸟算鸟,家传滴绝学;“赌”嘛,小赌怡情——反正她打牌就没超过一百块的;就这“毒”,是坚决反对,反对坚决滴!就那时候,有个吸毒明星复出拍戏——她还去举报撒! 这下好了,她是又怕死又反动的哇,想来想去拿手机拍了个照,发给那个直升机头像。 “我…碰到有人吸毒鸟,咋办?” 韩东升这正是给他设宴接风,口袋里就放着手机,调的震动——随时等着她呐。这会儿掏出来看见,又气又好笑。 “发地址我去抓呗。” 苗不想发了m色的地址,想想又发。 “在二楼,不好找。” 韩东升再发,“你先回家。” 苗不想看看外面,“打草惊蛇怎么办哇?” “那你乖乖待着,我一会儿去接你。” 苗不想得了主心骨儿,得志小人有人撑腰一般,气儿不喘了腰不累了,噔噔噔出来。 裘真吴世接了电话出去了。台球室里一个人没有,居然都不在。 苗不想心念一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嘛! 开了门儿就先去找张璇他们。 也算她倒霉,路痴一个,这层两个ktv室,她走反了撒! 刚要出去,就听见说话的声音,她现在是惊弓之鸟,就往那高背环形沙发后头一躲。 好死不死,那些人就偏偏往这里进来。 好在这里本来设计的就很昏暗,也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她就听到裘真的声音。 “货呢?” 然后是拉拉链儿的声音。 “小白,冰糖,麻果…你们数一下喂。”一个南方口音说道。 “行行行。”裘真说,“尾款在这儿。” “大佬,信得过你啦。” “好啦,你出去小心点。” “老板发财。” 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苗不想已经快吓哭了。 她读过禁毒宣传页,至少记得“冰糖”应该是指冰du撒。 几可怜喏,躲在沙发后头,眼泪都要出来了,发着抖地给韩东升发信息。 “我撞见他们贩毒了…” 韩东升正要发动车,看来了信息,脸色一沉。 “别怕。” 他跳下车,一边打电话。 “我,韩东升。” 不到半个小时,杭市史上最诡异的缉毒行动上演鸟! 苗不想稳了一下,再稳了一下,脱掉高跟鞋,轻轻走到门前。仔细听,外头静悄悄地。 她就纳闷为什么服务员那么少,敢情是个毒窝窝!这会儿倒给了她机会,认准了方向,悄悄咪咪跑到张璇那里。 张璇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一个男孩儿搂着她唱歌——李小雨和另一个男孩儿就抱在一起,一屋子妖气。 有还清醒的见到苗不想进来,热情地递过一pad让她点歌,把她拉到沙发里,又给她倒了一杯饮料。 苗不想此时就显露出她有点儿心理素质了——那还是因为后头有人撑腰撒,笑着搜歌单,装模作样地选,那男孩儿早就瞧上她了,这时候就坐在她身边,勾她,“点个对唱呗,我给你唱,你喜欢谁的歌?” 正说着,房间门又开了,吴世一开门,见到苗不想在这里,放心了。又去招呼她。“这么一会儿怎么溜这来了,找你半天,回去呗,还没打完呢!” 苗不想心里跟打鼓似的,面上倒无比淡定,“我从厕所出来没见你们,就过来找他们玩儿了呗,你们先比着,我唱两首歌就过去撒。” 吴世咧嘴一笑,“妞儿,一会儿你给我单独唱,你说话这好听劲儿,哥哥想听你唱…” “好好好,”苗不想怕死他们,赶紧送走了事。 吴世出去后,苗不想深呼一口气,拿着饮料咕咚咕咚就喝了小半杯。 喝完了,觉得不对劲儿,这饮料怎么有点酒味儿撒! 她又不混夜场,不知道有一波人也兴自己调酒,拿果汁儿兑伏特加,喝着没啥味儿,后劲可大——她那破酒量,当时脸就红了,过不了十来分钟就得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章 断片 酒吧街要翻天哇! “扫黄打非”见过,整治娱乐场所搞过多少轮了,没见过是部队来的哇! 仔细看,也不都是部队,还有一溜儿公安干警——带着缉毒犬就下来了,这是部队封了街,公安机关来缉毒,大行动撒! 一溜儿的军用越野往m色吧外头一包围,出口都设障了——还提醒外围群众,缉毒活动为保证执法人员信息不泄露禁止拍摄——谁敢惹这麻烦? 裘真和吴世发现的时候真的就慌了,裘真还嚷嚷,“怎么没人报信儿!老子给那么多钱养着…” 他哪里知道,这是市高官亲自打电话要抓人——市局局长成长功亲自带队,城区局一个没带——哪个给他报信儿? 吴世铁了脸,“还废那话,还不过来…”砸开一瓶伏特加就浇在那包货上——刚刚已经发下去不少了,此时也来不及顾不上,拿了打火机就点。 这边俩人正“毁尸灭迹”,一边骂骂咧咧说是不是那个交货的阴了他们,一边又后悔——上头交代过不能弄这个的,这俩人先是被人勾着吸了,后来也是利欲熏心——身不由己了哇! 那瓶瓶罐罐包包袋袋的,一会儿哪里烧的完,正要再开一瓶酒倒上,就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按倒——人赃俱获! 苗不想还晕乎乎呆在包厢里,那男孩儿见状就凑过来想占她便宜,她还没那么晕,晓得拍开那人的手——就见着包厢门被打开——几个警察冲进来… 再着进来一个穿军装的,扛着她就走。 她还在晓得那儿喊,“我的包儿我的包儿!” 那穿军装的停下,回头看一眼,挺客气的问,“哪个是她的包?” 女孩儿们傻了眼,这么帅的解放军! 男孩儿们傻了眼,这么年轻的两杠四星! 坐她旁边那男孩儿赶紧的把苗不想那个蓝色y牌小包包递过去。“这个这个…” 旁边自有他的人接了包,这两杠四星的又低头问怀里这断片妇女,“没了吧?”几耐心喏。 “手机手机。”这妇女还喊。 两杠四星笑了,低头亲了一下,“手机在你手上。”看来真是迷糊了。 “那没鸟。”这一失足失忆断片妇女——苗不想回答道。 这位军爷才抱着她出去。 你看那高高的人,那挺直的腰杆子,那威武潇洒的军装!乍一看跟仪仗队捧着红旗似的,真漂亮! 那娇娇抱着不撒手的人,小高跟鞋还在人腰边晃啊晃。 这阵势,这气势! 娇得心安理得!宠得无法无天! 张璇扒着沙发喊,“不想你好样儿的!”这生日过的真精彩哇! 那男孩儿给了自己一巴掌,“还好没动手哇!” 可咱这晕乎乎的始作俑者,一手搭着这军装的脖子,酡颜如醉,媚眼如丝,还迷迷糊糊喊,“别带我进去…我…我是良民呐!” 韩东升真是服了她! 你看她,醉醺醺,软乎乎,红扑扑的——像是偷喝了大人酒的娃娃,一脸呆呆的醉。可你看她紧紧攥着她那包儿,她那手机——又像个守财奴土财主周扒皮黄世仁。你再看她——那挂脖露背的小样儿,那红艳湿润的唇,她呼出的气儿都那么迷——你把她抱进车里,她轻轻“啊”了一声,直让你想起和她在车里的风景儿! 韩东升这回可算把心放下了,亲亲这迷糊鬼,“你家住哪儿?” 家啊…苗不想那第一反应。 “南军区大院北区三栋一…” 把老巢都报出来了。 那可不是她的家嘛……她在那儿出生,在那儿长大,在那儿过了她最热烈、最疯狂的时光。 那是家。 韩东升倒是有些意外——她家里竟然是南军区的? 默默记下了,“问你杭市的家,今晚回不了南军区。” “xx小区…”完了完了,她现在有知觉——但是已经说不出完整话鸟。 韩东升开灯翻她包,拿着她身份证问她,“是不是这儿?” 断片失足妇女迷茫地点点头。 韩东升一看,行,挺具体——门牌号都有,把人放好,拉好安全带,导个航就往那儿开。 离这儿不算远。 苗不想觉得有啥不对劲儿,可她现在又说不上有啥不对劲儿。 也说不出话撒。 她酒量很浅——这一点像她妈,苗苗女神爱喝酒,但酒量浅的丢人——苗不想更差,不爱喝,酒量浅,还过敏。 她的呼吸带着点儿酒气,但很淡,还是甜甜的——她睁着眼,往右看是来来往往的车,穿梭的车灯,绿化带,电驴子,和萤火虫好像。往前看,笔直的路,红绿灯、人行道,在这个点儿依旧熙熙攘攘,前面的车屁股上还写着一个“新手上路”的标,这是人间。往左看,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在开车,衬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肩章上——两杠四星? 这谁啊,她想,我那群嫡系没升那么快吧…也不应该这么老…还是我也老了?她想找镜子,但找不到,摸到手机看一看,还好还好,还是二十来岁的美貌如花。 她还胡乱想着,那男人已经开到了她小区,登记了来访,准确地开到了她单元地下室电梯口——这儿是一高端小区,车位设计的十分富余,很好停。 韩东升把这位断片妇女抱下车,摸出她包里的门禁,刷卡进电梯——可这位断片妇女的眼神怎么这么迷?人家醉态是丑的,她是如醉如痴的——她踩着高跟鞋,双手搂着他脖子,整个身子都像挂在他身上,他低头就看到她雪白的背,那裙子在她臀峰上堪堪打住,他看到她那条漂亮的线儿一直伸进去,隐在又挺又翘的臀峰间。 他抱着她,手在她背上游荡,眼睛看着她,微微低头往她唇边吻,轻描淡写。苗不想觉得不够,追着他,往他唇上吸了一下——味道蛮好的,她想,特别想咬,想吸——韩东升没给她继续。你看她就微张着唇,带点儿小幽怨,带点儿小贪心,带点儿小迷蒙…“要亲…” “一会儿亲,”韩东升手里点点那不老实的唇,在她耳边低语,“马上到家了,乖。”把个娇气包宠死。 娇气包不乐意了,又找了个新活儿——这领子真眼熟撒!又去摸人家领子。 韩东升出了电梯找到门儿,这儿居然是密码锁,韩东升搂着她,“你还能开门不?” 断片妇女伸出宝贵的手指按了几个数。 韩东升:…… 这傻子吧,谁家密码弄1234567? 明儿就给她换个指纹锁! 傻子还没意识到自己那从没领人进过的兔子窝来了人,还在那儿扒拉韩东升的领子呢! 部队制服领子都特别挺括,她是摸惯的,摸着就傻笑——韩东升把她往换鞋凳上一放,先去开灯,又给她找拖鞋——她的好找,外头那双肯定就是——打开鞋柜,满意的看到几双显然没动过的男女拖鞋——这儿肯定没有常驻的部队。 韩少心情好了一点儿。 认谁都不乐意——自个儿看上的妞儿,家里出现别的雄性撒!直系亲属除外。 你还别说,这动物就有这圈地盘的本能,狗会撒尿,老虎也撒尿——别的动物进来前都得先闻着味儿,掂量掂量哇——有时候也是为了找配偶,反正,都是为了显示领土主权呐! 嘿,所以这日后哇,苗不想那群嫡系好不容易登门造访——这儿都是他韩东升半个家了——那表情,啧,精彩万分呐。 此时咱韩少——得先伺候这个断片失足妇女撒!她就跟个傻子那样笑,韩东升把她人抱回房间,往那小资产阶级大床上一放,这妖精已经把他领儿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就是难解嘛,又把魔爪伸向第二颗扣子——韩东升倒挺喜欢她这样儿——说浓妆嘛其实也算不上,就眼睛那儿贴了睫毛,飞得很——主要是那眼神儿,吃吃笑着看你,那腿儿弯着,裙子就耷拉下来,邀请呐! 韩少眼也热,把她翻个侧身,去解她那挂脖领儿,解了又低头吻她脖子根儿,再往下——怎么红了一片! 再去看那断片妇女,眯着眼,小手就往身上一下一下抓,抓出点儿红印印来——这明显是过敏了哇! 可把韩少心疼的,把那手握住了,也没法儿,问她有没有抗过敏药吧,她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先给她捂好被子,去外头翻药箱。 苗不想也是福大,她老过敏,家里这息斯敏比感冒药都常备——她舅舅交待过的,过敏能死人——她怕死哇,韩东升在厅里也没找一会儿就找着了,又去给她拿杯子拿水——韩少打出生就没干过这照顾人的活儿,活该落她手里——就这,还伺候出乐趣来了,往后伺候她的事儿,韩少能出本儿心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章 又是 韩东升给她喂了抗过敏药,娇气断片妇女就扑闪着眼儿瞧着他,一会儿要睡一会儿不睡的。她去解他扣儿,他就让她解——反正他是占便宜的那个,韩东升倒想看看她喝醉了是个什么癖好。她笨死,一颗扣儿颤巍巍解半天,解了一半又去挠身上——起了红包包,痒得不行。韩东升不给她抓,又心疼她痒。抓了她手哄她,“要不给你洗洗?洗个热水澡能好点儿。” 苗不想只是弯着眼儿看他,有点儿困,有点儿嗲… 韩东升又去她卫生间——看见有个大浴缸,倒省事儿——放了热水又回来抱她。他自己都纳闷儿,你说他和她才见过几回?怎么就那么放不下! 苗不想给他脱干净了抱进浴室,韩东升也脱了,倒不是他想做什么,这不一会儿要给她洗澡嘛! 水也放得差不多了,把人小心放进去,嘿,你别说——活色生香! 这水比她往常洗的要烫一点儿,这时候就挺舒服的——确实泡着没那么痒。苗不想好像醒了一点儿,那热水蒸腾里脸儿更红了,神态却更醉人,韩东升站在浴缸边儿,她就伸手抱着他的腿! 这是真·抱大腿哇。 韩东升低头一看,这娇娃知不知道她抱的是什么地方!她的脸就对着他那儿——她张口就往他腿上咬,然后细细地吸,然后松了口,一脸茫然的嗲你,“有毛毛…” 妖孽,就是欠收拾。 那浴缸里风波浪起,撩人心扉。 爱上汉奸的失足妇女张爱玲,写那个梁朝伟演的易先生,“他的侧影迎着台灯,目光下视,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颊上,在她看来是一种温柔怜惜的神气。 这个人是真爱我的,她突然想,心下轰然一声,若有所失。” 她到底是缺爱,太漂泊,太没有安全感。 一个戒指,一种“温柔怜惜的神气”,她就想,她是爱我的。 你就是打死苗不想,她也不会觉得这是美的,是好的。要她说哇,先杀了这狗汉奸,大不了再找嘛!反正鸽子蛋也有了。 她就是有这种不解风情的本事——别人为了她流血流泪**,她都觉得那不叫爱,别人为她掏心掏肺掏枪,她最多看一眼,困惑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有脸问为什么!那是爱,狠心的,伤心的,痴心的,都给了她,只给了她。 你恨她,恨得想杀她,可你永远忘不了她在你身下的模样,你永远都想要她吻你,千万遍。 可她,高兴是一时的,绝情是永恒的。 可你要剖开她的心,那里头给他的地方只怕就是一点儿。韩东升看她那模样儿,渴,娇,她会哼,到了就叫“不要”,可你要继续给她,她还能给你来的更多。她一会儿带着笑,一会儿又皱眉,她的手有时候是搂着,有时候是抓,她的唇有时候微微张开,有时候又咬着嘴唇嗔你。 韩东升把她揉进怀里,她红着脸,神情餍足。你再去亲她,她就能一直吸吮你的唇舌,表情妖的像是海底最美艳的女巫。 她好像是你前世的讨债鬼,你欠她的,要还。 她大约是个喜欢甜食的姑娘,每一处都是甜蜜的,她说话的声音,她叹息的语气,她看着你的表情。 她享受着床笫之间的快乐,她的每一处优点在枕席间无限放大,美得像个妖精。 韩东升——自制力卓绝的韩东升,来了一次又一次,抱着她都不能撒手。 讨债鬼大半夜的被尿憋醒了。 睡醒了,酒,也醒了。 自己扒在这个大男人身上,腿还伸到人家中间儿——四仰八叉,丢人呐。好在她还有点儿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心理素质——没叫,摸到床边穿了鞋,先解决问题撒! 悄悄开了卫生间的灯,就瞧见韩东升那军装——挂在她毛巾架子上,提醒她——苗不想,嗯,你睡的这个,又是部队的,现役的,两杠四星。 苗不想扯了纸擦,不对劲儿——仔细一看,欲哭无泪——苍天啊!这禽兽弄里边儿了! 你看她,坐在马桶上,也不动,脸儿发呆——算日子呐,算来算去,再三确认还没到,放下心——她生理卫生课都是那群嫡系真传,她的日子他们算的比她准! 这时候说这个还有啥用?苗不想认清现实,先去把妆卸了,把头发解了,洗得干干净净,又擦护肤水儿晚霜一整套——那好皮肤的保持都是钱砸出来的,把她自己捯清爽了,想下一问题——睡哪儿? 她这屋就没想过留人住,全线打通——衣帽间、起居室、卧室,没有第二张床。让她睡沙发?她才不会——她倒是想把里面那人丢沙发上去,可她又怂。纠结不?纠结半天,苗不想认了——睡都睡了,还装啥贞洁烈女撒! 到底是套了件儿小吊带裙,穿好内裤。 悄悄咪咪走到床边,掀起被子摸进去。她那习惯——夏天就得开着空调钻被窝儿!什么毛巾被空调被都是异端,她就认这蚕丝被,又软又轻——可这被子里有怪物! 韩东升打她洗脸那会儿就醒了——经常的半夜集结,沾着枕头就能睡,一点儿动静就能醒——知道这断片儿妇女可算是酒醒了,想看她能有啥反应——等半天,韩少这心都要凉了,就怕她真个绝情绝义的睡外头去——她又进来了,韩少这心里美呐——宝贝儿快进被里来——嗯?穿上衣服了?? 算了算了,韩少想,折腾一晚上了,她爱穿就穿着吧——看在她还晓得回来的份儿上,韩东升手一伸,人就给结结实实抱怀里了。 苗不想被这一动险些吓出魂儿来。又见他没下一步行动,别说——这抱着还挺舒服,她也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睡了。 俩人是给苗不想的手机闹醒的——这不还得上班嘛!可她是谁,闭着眼——那胳膊就伸出去掏摸掏摸,咦,不在床边儿,韩东升瞧不过她那样儿,伸手给她拿过来——这家伙,嘿,接过来就按掉了,再睡她十分钟的! 韩东升那是谁,这要是他的兵敢这样,得让他练死——操场二十圈起,可这会儿,看着这小糊涂蛋,睡的懒懒的,眼睛都睁不开——可爱的像个没断奶的小猫儿,这心就软了——反正她又不是兵,赖床就赖床吧——几没原则喏! 韩东升把她那儿搂怀里亲,这一个晚上他就有点儿胡茬出来了——苗不想爱这个,她那群嫡系这样亲她,她就能出水儿——韩东升还没想那事儿,越亲这人怎么就越不对劲儿,那腿儿又往他身上蹭——韩少一查探敌情——嘿,敌方已溃不成军! 韩少有意思,下了床拿手机找曹新华电话——他看上苗不想后就特地留了——果然用得上,“喂,曹主任,您好您好,没事儿,就苗不想这儿发烧了,找你请假!” 曹新华拿着手机恨不得供起来哇,他哪里想到这韩少还真能有给他打电话的一天——“嗯嗯,没问题,让不想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上班不着急。” 嘿,怎么着哇,果然这韩少和苗不想是成了哇——大清早的打电话请假,这还能有假?只怕这办公室里又多出一尊大佛来——韩东升是谁,韩援朝的儿子、韩真的孙子——正经的红三代! 不能放,也,放不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章 条约 韩东升放了电话就去洗漱,他早上起来了就得弄清爽——一会儿那懒虫按了第二次闹铃,磨磨叽叽进来了——看着他的那小眼神儿——震惊。 她这浴室里啥时候出现过这么一大男人嘛——没穿衣服,在那儿洗脸,颜色很好——身材,那是超级好——她扒拉人家一宿了,就是那小麦色健康的肌肉都啃了不知道多少口——那小韩同志现在偃旗息鼓,可这会儿看着,依然——壮观撒。 苗不想——想起小时候,她和万兰州总是一块玩儿——这是她那群嫡系里唯一一个和她同年级的。她记得是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级组织去博物馆参观,说是有个什么四大古国文明展。那时候都是两个小孩儿牵手走,可四年级已经有些女孩儿有男女观念了,知道害羞了,大多都是女孩儿拉女孩儿。可她不,她去哪儿都是牵着万兰州,或是万兰州牵着她。不过有时候老师也搞混了——万兰州实在是漂亮得像个女孩子。 她蹦蹦跳跳地跟着万兰州,那会儿万兰州和她一般高,为了显示他腿长总是走在前面——他那时也没有那么混,不像后头似的让她害怕。她就在万兰州后头拿小本本记着那些卡片上的简介——肯定要写观后感的撒。突然,万兰州拉着她就跑——她从来没跑过那么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在展厅里像两尾小鱼,穿过人群的水流而去。万兰州拉着她,一直跑出了展厅,她攥着她的小本本,头发一甩一甩,跑得几可怜——她把气都撒在万兰州那儿,问他发的什么疯——万兰州绷着脸,他说了一句什么来着,对,他原话是,“你看了回去就长针眼儿!”她不懂也不管,扯着万兰州的袖子就哭,最后是万兰州帮她写了观后感,才得到她的“原谅”。 后来她和万兰州厮混,说起这事儿,问万兰州到底是什么。才知道是那个古希腊的雕塑——没穿衣服的那种。 她和万兰州还一起去查——为什么古希腊古罗马的雕塑,人那么好看,肌肉那么健美,怎么丁丁就那么小。她个黄货,拿着图片就和万兰州的比——万兰州就压着她,狠狠地把她弄到哭——直到她放弃这种十分伤害男人尊严的行为,何况万兰州是真的,绝对的“不小”。 韩东升看她又不知道发的什么呆,哪里想到自己的身体给她当成yy的对象,还顺便回忆了一把过去,要是让韩少知道了,啧,只怕她苗不想今天就别想下地。韩东升让她拿个牙刷,她回过神,几巴不得他快点走——乖乖的打开镜柜,拿了个新的给他。 苗不想拿了自己牙刷要去外头那个洗手间洗漱。给韩东升扯回来了。 “往哪儿跑去,就在这儿洗,够两个人的。” 苗不想没接话——她本来也不想去外边洗,拿来拿去怪烦的,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还光着呐。就这样站一起,她从镜子里都能看见他那儿…她还晓得脸红! 韩东升看她呆了一会儿,又回过神来似的,开始洗脸、刷牙,绑好头发,又扭开瓶瓶罐罐去擦脸——还真有条不紊!看她熟练地画了个淡妆,又去衣帽间换好了一条绿缎的连衣裙—— “我去上班,你…”苗不想语结,该说啥?你赶紧走?你继续睡?你自便?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韩东升见她那要赶人的样儿,心里来气儿,把她一打横,又给抱进卧室里了。 苗不想真急了——上班要迟到鸟,一边儿挣扎一边儿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要去上班的撒…”一落了床上又要爬起来,刚起了身就给按住了,韩东升又开始亲她,磨人得很。胡茬又刺得她痒痒的。 “我给你领导请了假了…今天不用去。” “请假?”咱苗不想那脑回路和别人可不一样,“你怎么不早说哇…我都起来鸟…”她那一双眼睛睁着,是真生气了,你和她胡混,你登堂入室,你对她管这管那,她都能忍,可你居然耽误她睡懒觉! 这个她…她不能忍哇! 韩东升把她翻过来拉后背那拉链儿,抬手往她屁股上就打,“让你不听话。”手劲儿不轻也不重,但声音很响亮。 苗不想惊呆了——她那宝贝屁股,啥时候被人打过!她小时候淘气,苗苗要打,手才举起来她姥爷就跑过来了,“不能打娃子不能打娃子…” 她回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韩东升——“你这人凭什么打我撒…” 韩东升知道这个货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讲,可她这是什么眼神儿!活像是白毛女那么大的冤屈,好像是他犯了错误,他才是地主恶霸,他就霸到底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喝多了?嗯?” “那怎么了?” “要我晚到一点儿,你就给人占便宜了。” “那最后还不是你占的便宜!不是别人也是你…啊!” 韩东升死烦她那不知好歹的话儿,什么叫“不是别人也是你!”她把他当成啥人了?他韩东升,你有事儿了懂得找,没事儿了就丢?他老韩家啥时候给人当过备胎?他韩东升非要她长长记性,要不他名字倒着写! 苗不想哼哼唧唧,这人咋动不动就那个呐!还这么狠的,她腿好累,膝盖跪得疼,手还给他抓着——她生气鸟!你这人跑到我家里,住我的床,占我的人,打我屁股,你你…你还起劲儿了! “韩东升…韩东升…韩东升!”她叫一句他顶一下,一下比一下深,韩东升那俊脸——如在云端,虚无缥缈,又猛的回到尘世里,染上烦恼的情浓… 最后这一场“战火”以苗不想的全面溃败告终——这是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换回来的,从此,她苗不想的窝,彻底沦为韩东升同志的殖民地! 要说这恶人就得恶人磨,苗不想——就得韩东升收拾!那群嫡系,觉得欠她的,气势上就败下阵来,她占据着道德的制高点——她不愿,你拿她没辙!她一哭,你就得让!就连万兰州——多狠的孩子,她一掉眼泪儿,万兰州就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可韩东升不欠她,她无理取闹——他能管,他敢管,他比她多活了十一年,有的是办法治她。韩东升疼不疼她?疼,真是疼——为了她出动那么大阵仗,心早就给她了——可她是半天捂不热的,你靠近她,她就躲,你就得把她握在手心儿里——用你的情,你的命去捂,你就得狠下心,硬生生挤进她的生活里去! 韩东升抱着她,她还眼泪汪汪的,委屈得不行。他只能去啜她,吻她,揉她… “不来了不来了…”她攀着韩东升宽阔的肩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俩处对象儿!” “处对象儿你很委屈,嗯?”韩东升气她那不争气、不坚定的样儿,好像是随时就能叛变组织的——那个“混入我军内部的特务”。 苗不想委不委屈?当然委屈!你韩东升怎么的就我对象儿了,你韩东升追我了嘛?你韩东升是个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她那一肚子脑残剧的糟粕,还想着要花,要烛光晚餐,要壁咚,要这个要那个呐! 苗不想越想越委屈——自己怎么就那么惨,她的糟粕少女梦,她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她的花——“哇”地一声,就在韩东升怀里抽抽,“你连朵花都没给我送…” 韩东升真·一脸懵逼。 你tm就为这个委屈? 老子这么个人,为你把杭市都翻了个天,你嫌老子没送花? 韩少是啥人啊,在他将近三十五年的人生里,且不说他修身养性全心投入工作的这些年——就说他曾经浪荡的时代吧,女孩子都前仆后继的,可他tm给谁送过花? 他不是没养过情儿,不是没处过对象。 可他顶多是,就是处处儿。 他喜欢的,看得上的,那是十分有限的。而在这十分有限的人里——谁也没让他起过这种奇异的感觉。 这个妞太娇,她不晓得拐弯抹角,她有点糊涂… 她太真,真得让他觉得这是个孩子——只是身体长大了罢了。 她的语气是嗔怪——是一种对他“自作主张”定关系的一种怨——她不稀罕他,不稀罕和他处对象。但是她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她要你哄她,要你用真心来换。 真心啊,对韩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藏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于是他,韩东升,韩少—— 认了这个怂! “送送送,要啥样的?是不是越大越好?给你摆家里?送单位?不哭不哭…我送你,你要的我都送你!” 你看韩少,低头往这美妞儿脸上亲,嘴里哄,手上还轻轻摸着她脑袋——身是硬的,心是软的——只要你苗不想心里接受我,要天要地,要星星要月亮——我都给你,只给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一章 恋爱 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是指近代中国的一种特殊的社会形态,半殖民地是指形式上有自己的国家,实际上社会各方面都受到外国殖民主义的控制和奴役;半封建是指形式上仍是封建统治和自然经济占主导,实际上社会已逐渐近代化,资本主义因素在不断发展壮大。 苗不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回了,脑子里重复着上面这段“知识点”。 她颇有种当年慈禧的感觉,真是“丧权辱国”哇! “老佛爷,洋人都打到城外啦!” 她捧着她的杯子,坐在她垫了软靠的宝座上,似乎下一句就要迸出来,“小李子,咱走着吧!” 怎么着哇,今天中午韩东升同志就麻溜的给她家换了个指纹锁! 换锁她没意见——她也觉得密码锁不靠谱,可他韩东升,用他的指纹给设的管理员,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哇。 韩东升同志,还是那一身军装,挺拔成熟,那杠杠星星跟勾她似的,拿了车钥匙就带她去——先买花后订锁,一路搂着她不知道几宠——她就晕乎乎的同意了哇! 韩首长咋说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要注意安全,我也不是总在——能护一点儿就护一点儿。” 她捧着那束巨大巨大的白玫瑰,韩东升那唇就在她耳边蹭——鼻尖儿那么挺,说话那么低,模样还好看——那是沉淀了多少的风花雪月、秣马厉兵——她就想他怀里的热烈…他舒爽的表情…她就懵懵懂懂地“嗯”了一下。 她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不想哇,”张璇上午也是没来——喝大了的宿醉,这下午一来就八卦兮兮地往她这儿蹭——她本来是微信问她,又怕她故意不回,这儿就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地开八了哇! “那天那帅哥…”苗不想听到这话砰地一下跳起来,已然来不及鸟——张璇和苗不想可都是办公室的“风云人物”,张璇一开口,他们这个办公室的人可都竖着耳朵听呐——“是谁呐?” 杨丽丽先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哟,谈男朋友撒!哪里的人嘛?啥子时候让我们见见噻!” “没…”苗不想蚊子似的嘤了一句,幽怨地看了一眼张璇,“没有的事嘛…” 她苗不想把她那不平等条约早忘到天边去了。 可她苗不想,活该她遇上韩东升。 “请问哪位是苗不想小姐?”门口一个穿着围裙的小哥儿敲着门问。 “我…”苗·茫然·不想回答道。 小哥儿露出牙齿,灿烂地笑了。 “您的花,请签收。” 从身后…推出一辆小拖车来。 一米多高的红玫瑰扎的小熊。 嗯,网红爆款。 办公室拉仇恨必备。 苗不想刚来那会儿,单位里还是很多小伙子看上哒——可一个单位,送花影响不好撒,万一没成容易落闲话——苗不想又基本都是下了班就回家的,几低调喔,因此,这办公室的女的,还真就她没收过花。 五年了,没收过花。 想想都心酸! “哇,”张璇识货,晓得贵,“rosegarden家的撒,是不是那个帅哥送哒?” 杨丽丽有点眼热,蹦出一句,“哎你那位北京军区的没再联系啦?”她这人就是见不得人好——故意刺儿呐。 张璇不喜欢杨丽丽,但她也听说过他们偶遇卫太子一行的事儿,知道有个北京军区的爷和苗不想有点儿苗头——一想那身军装,这小二代几辈子没反应那么灵敏过——“是他吧!是他吧!那个两杠四星!”她那群朋友说哒,这么年轻的“两杠四星”! 仿佛为了印证似的,张璇从花里抽出一张小卡片。 “韩东升送给苗不想。”她念道。转过头哇哇叫,“哇,哎哎哎,是不是撒?那个两杠四星的帅哥?” 杨丽丽还不懂“两杠四星”是个啥子概念,潘大姐也来凑热闹了,“那是部队里副师嘛,相当于地方的副厅级。不想你这个找的蛮好的嘛,是不是那个韩首长噻?” “啊,”听到杨丽丽的尖叫,其实苗不想还是挺爽的。她虚不虚荣?有时候还真有点儿——但要是别人送花,她可一定不会收——她更不兴欠人情! 可韩东升送的,不收白不收! 因为,此时苗不想可是开了金口,说了一句。 “嗯,是他。我俩处对象儿。” 这算是给咱韩少官方盖了印了哇! 这后头给她嫡系知道了,真是恨得要杀人。 你苗不想,啥时候承认过我们哇!我们都依着你——跟你玩儿地下工作,陪你疯,那是老子爱你,老子认了——老子哄天哄地哄着你,你要是能在人前介绍说一句“这是我男朋友”,老子当场死了都甘愿——可你他娘的几束花就认了他,你的良心——这会儿给狗吐出来了? 苗不想这会儿可没功夫想她那群嫡系,她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点儿不甘愿,有点儿爽,有点儿恍然,有点儿——如释重负。 谈谈恋爱撒,她想,也没啥嘛。 她没得损失嘛! 她没再搭理这群嗷嗷待哺的八卦队员,回到位置,拿起手机,给韩东升发了条信息。 “花收到了,谢谢。”然后发了一个比心的表情。 韩东升正开会呢。 他坐在主席台上,感觉到兜里手机在震动。中间休会的时候拿出来看。 一看,心情不错。 他能想到她有些可爱,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 让人愉悦。 “今晚一起吃饭。” “你想吃什么?”——苗不想回。 真是不知道他的胃口,他是北方人,杭帮菜淮扬菜不晓得吃得惯不?还是吃日料西餐?粤菜川湘? 韩东升看着手机,就想到她那小兔子窝——原来餐厅都改成了开放式厨房,摆的整整齐齐的锅、刀具…他想说“想吃你做的”,但韩少知道不能逼得太急——敌人很狡猾,自己火力不占优势,要诱敌深入、再一举拿下。 苗不想要是知道韩东升把她当成匪军假想敌——务必攻克的那种。她才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论那事儿,俩人都不是生手。可论正儿八经的“谈恋爱”,这俩都能抓瞎。 “恋爱”该是什么样的? 从前的韩东升该“嗤之以鼻”。恋爱就是男女之间处朋友嘛,他想,挺费时间的。不过,对于她,那个毛茸茸的小妞,那个娇气的,带着钩的,不把他当回事儿,也不在乎他是谁的小妞——他可以费这个时间的。 像他这样的人,遇上有点儿难得到的心头好,不容易放的。 苗不想以前认为爱就是要死人的——磨死人,害死人,苦死人。是她为南驰流的每一颗眼泪,是南驰给她的每一次绝妙体验。南驰,温柔的南驰,高傲的南驰,是她在每一次冲到云端里重重的跌落时候唇里轻轻的呢喃——南驰。 南驰原来像个父亲——老师通知开家长会。苗不想那时候考得不好,不想叫苗苗去——磨磨蹭蹭的回大院,赖在门口不进去。南驰路过看见了,笑着说叔叔给你去——然后把她的成绩、老师的批语、男孩子给她送的小礼物都处理得妥妥当当——她母亲大人不知道她的成绩,她也找不到那些礼物。 她就,赖上了南驰。 她十六岁,第一次,鼓起勇气抱着南驰,南驰没有推开——因为她说她冷。 她就坐在南驰的车后座上,她穿的并不少。南驰的军装裹着她,她蜷在他怀里,听南驰的心跳。 很稳,跳得并不快。和书里写的“心跳加速”并不一样。 她是偷偷溜进南驰的车里——他开去水库钓鱼。而非常凑巧的,南驰这次是打算宿营的。 南驰下车才发现她,一贯的,他摸摸她脑袋,“怎么又淘啊…” 她扎进他怀里,柔软的手臂环着他的腰。 她不知道男人瞬间绷紧了心,她看不到他一向只有俊朗温和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她磨着南驰,用她能想到的“浪漫又大胆的方式”,对南驰说,“我冷。”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然后南驰应该是抱着她,亲她,对她表白。 所以说这些糟粕玩意儿害人不浅。 南驰是抱着她了——因为她抱着他不放喏,她还跟南驰说要看星星——彼时大冬天的,都是雾,哪里看得到。她又哪里是要看星星,她想看的是他。 这个迷死人的祸害大叔。 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也许是烟———他偶尔抽,但绝不重。不是香气,就是属于他身上的一种气息,好像低沉的大提琴手,一垂眸都带着忧郁。 “家里该担心了。”南驰说,他的声线是清晰而标准的——南裕光几乎是翻版的他,只是语气相差悬殊。 她嗯了一声,南驰就给她家里打电话,“小想在我这儿,带她出来钓鱼。嗯,明天回去。” 她看着南驰笑,从他怀里看上去,是他的下巴,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 他的心跳虽然没有那么快,可苗不想的心跳却快得不得了。 他勾起的笑容是浅而淡的,一如他的声音。 “还冷不冷?”他开着暖气,也许这样开一夜的话明天可能撑不到加油站——但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想这个问题。 他应该睡在帐篷里,而不是抱着她,让她在他的车后领略他的体温。 她觉得南驰的胸膛是滚烫的——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许多男人的胸膛都是滚烫的,无论是郑阳的,韩东升的…甚至是万兰州的。 “不冷了。但是我要抱着你。”她说,“抱着你才不冷。”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娇气的理直气壮,她的唇微微张开,翘着一种惹人的弧度。 她的胸膛很软——苗不想是个发育的很好的女孩子。 南驰把裹着她的衣服又扯紧了些,她的腿上盖着他带出来的毯子。 “那就抱着。”南驰笑着说,“我不告诉别人。” 你瞧他,四十出头的男人,看着和三十多一样,神色自若,好像没有什么能打动他。 可他抱着她呢… 于是大了胆儿的她要亲南驰,她的唇瓣轻轻靠近,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可南驰拒绝了——说只当她是孩子。 她是不是孩子?她觉得不是了。 朱丽叶在她这个年纪都死了两年了。 岳飞在她这个年纪都当爹了。 这两个比喻找的是如此奇葩,她说出来的时候南驰都乐了。 可她定定地看着南驰,眼睛里是一层雾。她紧紧贴着南驰,身体软得像棉花。 一直看到南驰说不出话,手上抱的很紧,却闭了眼要睡。 她在南驰的怀里,那么近,那么远。 十六岁的苗不想,是一朵带着露水的花,她的眼神那么纯粹,她的脸蛋儿永远都是白里透红的,身体是那么的美。 她有时候懵懵懂懂,好像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婴儿,有时候疯疯癫癫,像是叛逆的嬉皮士。她开口就是甜蜜,她的叹息都带着嗲——苗苗的孩子,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就那么会勾人? 老套的说,韩东升是不幸的,他没有见过十六岁的苗不想,灵气逼人,美得张扬跋扈。他的幸运也是——没有见过十六岁的苗不想,那个心里只有南驰的苗不想。 五年了。南驰已经走了五年。 苗不想慢慢地收敛了她的张扬,她的脾气。 开始慢慢地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 开始,谈一场——正经的恋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二章 出现 快下班的时候,苗不想舅舅来了电话。 传递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不知道是她的哪个嫡系,已经知道她在杭州了。“获取手段十分恶劣”——苗不想舅舅的原话。苗不想毕竟是体制内的,要找,是肯定能找到的。 但苗不想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预料中的大惊失色。她挺平静的,反倒去安慰她舅舅,“没事的,这不还没找上来嘛!他们答应过的嘛,哎呀,找到了再说嘛……” 苗·放电话怂·不想,其实哪里有想象的那么平静嘛!还不都是为了安慰她舅! 她舅舅苗超英和苗苗是两个极端端的人——尽管是亲兄妹。苗不想的姥爷苗重新是解放前的老兵,原配夫人早早没了,他老人家投身革命事业也一直没再找,直到60年代的时候——苗不想的姥爷带队下乡,遇到了下放的苗不想她姥姥刘玉芝——原反动派高官的孙女,当时身份是个“右派”。 反正当时已经四十来岁的她姥爷,就非得娶这个成分不好的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组织审查了很久——直到她姥爷的老首长念着情分批了条子,让她姥姥“好好改造”。 苗不想她姥姥刘玉芝,真是个美人儿——即使留的照片里都是留着那个年代的短发,穿着朴实的衣服——依然不掩国色撒,那眉眼间还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清媚味儿。 后来先有了苗超英,过了好几年又生下了苗苗——那时候苗不想姥爷都五十多了——苗苗是老来女喏,苗不想姥爷有多疼她可想而知。再加上正赶上那十年,部队里虽然受的影响较小,苗重新作为老革命干将还给主席接见过——使刘玉芝没有受到太大牵连,但刘玉芝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生怕哪天就给人抓走“批斗”去了,为着这个苗重新随身都是带着枪的。可刘玉芝生了苗苗之后就有产后高血压,当时医疗条件不好,没几年就脑溢血去了——算是没赶上好时候。 她舅舅苗超英——几老实的一个人,长相也随了苗重新,仅仅是过得去——但是妖孽苗苗不同,生的就是祸祸人间的模样——还好她长大的时候赶上改开了,能大放光彩。苗苗浑得很,自己有多少钱也没个数的——她好歹知道她哪里哪里有套房就不错了,谁让她从前的部队也了不得,都念着她呢——她也懒得卖,留到现在真是特可观的。苗不想舅舅对她是没得说的,比对他儿子苗迁还好——学校是她舅舅处理的,工作也是她舅舅给安排的,房子也是她舅舅给她买好的,苗重新的遗产她舅一分没要,都给了苗不想——舅舅做到这份上,真是没话说! 她舅妈也是个看照片了看存折都行哇!翻了翻,那女的指着一张苗迁和苗不想的合照说这是谁啊——苗迁就说我表妹——哟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表妹呐,别不是童养媳吧——哪儿能呢,真是表妹。我姑姑的孩子。——她现在在国内嘛?——在啊,在杭市呢吧——工作了吗?——不知道,我爸没说过。 然后这女的就“消失不见”鸟! 牛不牛?棒不棒? 天衣无缝! 如果这事儿不是发生在苗不想她家里人身上,她都要高呼一声偶像哇! 这卧薪尝胆处心积虑的,也太绝了吧!知道她舅舅舅妈不好糊弄,盯上她表哥——还就在人家回国的时候,一举击破,功成身退。 苗不想咕咚咚喝了一口水。 是哪个?她想。应该不是郑阳…他没那么狠的,是万兰州?南裕光?最有可能就是他们俩,如果是他们…他们找上来怎么办? 她又想到韩东升,这个“对象”怎么办?她只怕他们饶不了他——她还有那闲心管别人呐! 正胡思乱想的,手机震了,一看,韩东升的电话。 接了。 “下班了没?”韩东升那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一会儿才到点儿,嗯,在办公室呢。” “我两个红绿灯到你那儿了。” “啊,你开的车?”苗不想有点儿慌。 “小李开,怎么?”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一会儿别开你们那儿的车…”太显眼了哇!挂军牌的大越野,她还不想搞的人尽皆知——可明摆着局里消息绯闻八卦传播速度是,是光速——那就尽量…尽量低调吧。“去吃饭,开那个…被拍到不好。” 韩东升哪里会担心这个,苗不想一开口他就知道这妞儿是怕她单位人瞧见——“嗯,那我让小李开回去。”想到那妞儿,嘴角弯起一点笑,开车的李兴业从后视镜里瞧见了——一档挂的差点熄火。 李兴业是跟了韩东升一年多的勤务兵,这次一起来杭市的。别小看勤务兵,和那些专职司机一样,掌握着领导的行踪、爱好,甚至常去的地方——必须得是自己的人,韩东升还没试过杭市的水深,自然带的老熟人。可李兴业,跟瞅见石头缝里开出花来一样——以为是自己瞎了吧,嘿,这韩少,出了名的冷面煞心——尤其对美女,简直是避如蛇蝎不假辞色,何时有过这等“柔情似水”? 想到方才韩少拉了一箱行李去的地方,这李兴业——八卦的心思也在蠢蠢欲动哇! 虽说部队是军令如山纪律严明,可人民子弟兵也是人嘛,尤其是像韩少这等风云人物,那关心的人就多了——都要把韩东升的个人问题上升到政治任务了,从原来文工团没撤那会儿——韩少就不搭理,以为韩少不爱这类搞文艺工作的大美人——到直接各首长家里的孩子亲戚——韩少还是不搭理,这就奇特了哇——可韩少压根不管,队伍建设一样没落下,年年军演成绩都不错——这是要为国献青春的节奏嘛。 这下突然来这么一个“神秘人物”,李兴业能不好奇嘛? 韩东升没给他机会,到了地方就下车让他开回去。李兴业至少也是认了门儿,可这人到底没见着,一步三回头,慢慢启动车,龟速地开走。目光——哀怨得很呐! 苗不想这儿接了电话就收拾东西,一边往楼下瞟——果然一会儿就见一辆军牌越野进了院子,她办公室在二楼,赶紧的就往楼下跑——这人咋就不知道啥叫低调撒! 她还有脸说别人呐!她这一跑,充分展现了一个词——此地无银呐,这反常的举动办公室里哪有看不出来的,哎哟,有探头出来看的,有发消息告知大家的——那心齐的,怎么着哇?——苗大美女的男朋友出现啦! 韩东升才刚下了车,那长腿宽肩——在夏季常服里迷人得要炸裂,这男人啊!一身笔挺的军装,雕塑一般的眉眼,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肩上杠杠星星仿佛闪着光——从大楼门口下了车,迎着杭市傍晚的热浪走来——比那t台上的男模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气质,那缓缓开走的普拉多越野——让人心跳加速哇! 苗不想也瞧见那“走秀”一般的男人,觉得还不如让他在车上等着呢——这是个全民好色的时代撒!她已经感觉到楼上刷刷的目光——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这位军官——莫不是仪仗队里的? 尤记得每次但凡有三军仪仗队出场的时候——舆论都是一片“想嫁”、“求分配”、“长腿男神”、“国欠我一个兵哥哥”的嚎叫,实在是那身材那腿,那气质那走姿——帅的合不拢腿撒!也只有这时候,苗不想觉得全民的审美回到了正轨——男人就得这么威武雄壮撒! 可这会儿,苗不想宁愿韩东升长得难看一点儿…她她她她…会被单位里给八卦死的!再加上…啊!要是她那群嫡系部队知道了!会不会疯撒! 韩东升看着别别扭扭走过来的大姑娘,伸手提过她的包儿——看上去几自然喏,可眼神就出卖了她的。韩少又牵了这胆小鬼的手——看她那炸了毛的样子,随时想回头看看后面又不敢——搞的自己好像不是她正规部队的,心想——晚上收拾你——现在,得把这不良反应给纠正了! “你车停哪儿?”韩东升牵着她,自然地开始带着她——越走越近,步伐趋向一致,两人的腿在光影上慢慢交叠——显出无间的亲密。 那腰那腿,那影子那气氛! 这走路都能走出欲念来——围观群众里有猥琐的就想,嘿,就这么一对儿,就这走路这情态——要干那事儿得是什么模样哇! 仿佛为了给群众看好戏似的,那男主角,低头在这女主角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由牵手改成搂着她的腰,那手在她腰线上轻轻一滑,女主角就往那臂膀里靠—— 太性感了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三章 没吃 苗不想一路软在人家怀里走到车上——韩东升的手在她腰上,抚着那腰眼儿,手上热度让她脸上都出了细细的汗。 好不容易挨到车那儿,韩东升自然地走到驾驶座——打开门,开了空调放热气。 苗不想把空调开到最大,夏天停在露天的车——和蒸笼似的,幸好她都是浅色的内饰,没那么难耐。她把脸对着空调的出风口,冷风吹的她轻轻抖——舒服的,韩东升见她闭着眼睛那样儿,也顾不得热,车门一关,手往那妞儿脑袋后一扣,人就吻了上去。 苗不想先是一吓,接着就开始有点儿享受的意思了——空调吹着,韩东升身上的热很惬意——这个吻,嗯,很深沉,很缠,这是一个男人主导的吻——可到了后来,韩东升磨着她,她那牙齿轻轻咬他的唇——两个人睁开眼睛,眼里都是迷雾重重,韩东升的手臂固定着她——两个人好像不认输似的,对望着,不眨眼。直到韩东升向她耳后吹了一口气儿… “哎你…怎么作弊嘛…”苗不想扭着头,手就往他胸口拍,“不算嘛…” 她那点儿力气在韩东升这儿不够看的,但他挺喜欢她这样子,很自然的嗲,拍在他胸口的手,一会儿就变了力度——轻轻地摸,按在他结实的胸前,指腹微微使劲儿,那眼儿媚的很… 勾他? 韩东升笑。 “先吃饭,”他说,“吃了饭回家给你。” 苗不想“哼”了一声。“流氓。”她那小声音又柔又娇,故意的惹他——“我就摸摸不干什么嘛…” 韩东升觉得苗不想今儿是不是吃了什么药,嗲得有点儿不寻常——但那股味道配她还带点儿书卷气的皮相,有一种奇特的美感——殊不知这乃是苗·妖精·不想的本色,只是抛弃已久,快失传于江湖。若不是他韩东升“抢救性发掘”,只怕要就此绝迹——她自己都没注意,隐藏多年的嗲功就要重现江湖。 此时韩少那心被勾得更痒——哪个男人不爱这等嗲货!何况她把座椅放倒了一些,整个人就好像睡倒在椅子上——眼儿一会看你一会不看你,红润润的嘴刚刚才被你吻到湿艳… 韩东升很满意,十分满意——不管她是乖还是炸毛,此刻她正安然地像你展示着一种自然的风情,而不是在回避,或是躲藏。至少此时,她愿意给你这么一个机会,去亲近她,感受她,悄悄向你敞开一点儿她的神秘。 他捏了捏这妖精的鼻子,“要不咱在这儿做?我没意见,一会儿你同事下班…” “走啦走啦…”她苗不想还没奔放到这地步撒!千万不能给那群大嘴巴的瞧见——“走…嗯…” 腻了好一会儿,韩少总算是把车开走了。 其实韩东升有点儿意外,苗不想带他去吃的,居然是潮汕牛肉火锅。 你看那儿妞,拿了单子先给他,“你喜欢吃什么撒?”韩东升还没回答,她又说了,“哎呀我问错了,你有什么是不喜欢吃的?” 前一句话问的也没毛病,只不过大体上回答都是“都可以”,“不挑”,实际上反而容易踩雷——点了人家不喜欢的。不如直接问不吃的——人对讨厌的东西是尤为不能忍受,譬如有不吃香菜的,肯定会第一时间说出来——否则一会儿点了又说不吃,岂不是找骂? 韩东升觉得和这妞儿相处——大体上都是舒服的,她说的话大都很合理,不是那种做作的“识大体”,而是在双方都能接受的情况下形成一种微妙的妥协——她也不乐意太委屈自己,更不乐意去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管没有意义的事情。这种心态里——其实她确实把自己放在第一,追求的是舒心惬意,而不会去计较其他——她根本也不缺。 这样的形态下,苗不想对韩东升的“接受”,总带着点儿“是祸躲不过”的被动——韩少算是心知肚明——也许他是她喜欢的那一款,但至少绝不是她心肝儿一样的人。这让韩少多少有一种挫败感,她挑战了他——他要的并不是一种妥协,而是坚定不移的方针政策嘛! 韩少这会儿的心理,颇有点儿古龙写胡铁花遇到小镇老板娘的感觉。 “一个又瘦、又小、又黑、又干的妇人,提着只锡酒壶走出来,“砰”地将酒壶往桌上一抛,转头就走了回去。 她连眼角也没有瞧胡铁花一眼,胡铁花眼睛却始终瞬也不瞬地盯在她身上,就好像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似的。” 胡铁花在这个小小的镇子和这么一个干瘦的酒店老板娘耗了三年十个月,就因为“她越不理我,我越有兴趣”。 这大抵是一种劣根性,不同的是,这老板娘对胡铁花,是有意为之——“那小妇人道:我不理你,只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因为我不理你。” 而苗不想对韩少,还谈不上什么欲擒故纵,正因为明知道如此,韩少就越想攻下这块高地——带不带着点儿赌气?也许有,但感情就是这样,汤显祖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韩东升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不甘——这妞儿勾了他的兴致居然还想“片叶不沾身”——这是不可能滴。 韩东升喜欢她那模样儿,那小性儿,那风情,喜欢喜欢着就往心上放了——身不由己撒! 看她熟练地调着酱,馋人得很——那眼睛里是真欢喜,韩东升觉得有这样一个妙人儿陪着吃饭——似乎吃的什么都不是很重要了。 “我以前吃火锅就喜欢吃辣的,四川的那种口味——不辣的不行。四川人都不一定有我吃的那么辣,”苗不想一说这个就神采奕奕,“后来去广东,那里流行‘打边炉’——哪里有什么锅底嘛,就是一点儿清汤,飘两根葱——可后来吃着是有点儿上瘾,我不太喜欢吃鱼的,但是那里有脆肉鲩鱼——涮锅很好吃,后来央视不是还有个纪录片嘛,也说的这个。” “我倒很少吃这种,”韩东升心情也不错,“一般家里吃也都是辣锅底,有时候也就是肥肥锅——北京的吃法。” “那你可以试一试这个”,苗不想说,“这是他们这儿调的沙茶酱,你试一试这个?还是再上一份其他的?” “就这个吧,”韩东升笑着说,“只要不是香油都成。” 这一下子就说到苗不想心坎上了,“是嘛是嘛,我也不行——第一次在cd吃火锅的时候,我都震惊了,上来一碟香油一碟蒜,我说这怎么吃撒!当地朋友说试一试就喜欢了——但我还是不太行。” 说到吃,苗不想能说个几天几夜不重样的——她这会儿眉飞色舞,但模样讨喜得很,很认真,很在意,有点絮叨叨的,很生活。 “啊,胸口捞。”她把这碟子雪白的肉下到锅底里,“这个可以煮久一点儿。广东人叫胸口捞,应该是牛胸上的——看着像肥肉,但吃起来很有嚼劲儿,像软骨,咬下去——哇,是脆的,一点儿也不腻…” 韩东升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走过一对儿情侣——女孩儿手里捧着花呢。他笑了笑,“你先看着火,我去趟卫生间。” “嗯。”苗不想没在意,挥挥手,“去吧去吧。” 韩少拐出去就问,“这儿有花店不?” 苗火锅还在拿着漏勺,一会儿翻一下,一会儿翻一下。 也许是她一个人坐着那儿实在太好看,也许是她一个人坐在那儿有些孤零零地… 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在店里跑来跑去——看到苗不想在那儿拨弄着漏勺,径直地跑到她跟前,一双眼睛溜溜盯着她看。 “喂!”那孩子说,“你在干什么?” 苗不想觉得这孩子说话十分没礼貌,没当回事儿,“我涮肉。”她随意的回答到,依旧专心致志于她的“工程”,看都没看那个熊孩子。 这孩子大约十分得宠,一下子被这么冷淡的对待,居然就起了“熊劲儿”,他猛地拿起苗不想的小手包,整个儿甩进了锅里! “啊!”那锅不深,可苗不想挨得挺近,锅里的汤就溅了一点儿到手上,她吓得得扶着桌子站来起来,“你!”她生气极了,真恨不得弄死这熊孩子! 这一下边上的服务员也看到了,吓得赶紧来看她——还好还好,没溅出多少,就红了一点儿,又赶紧给她捞那个手包。 服务员大概常遇到这种烦人的孩子,赶紧一把扯了肇事者,一边喊,“谁家的孩子?弄伤人了!” 不一会儿,一家子男的女的都过来了。 苗不想在那儿哭得梨花带雨的。 “我的胸口捞!”她哭着想,“我还一口没吃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四章 欺负 韩东升拿着一束花,正美滋滋地要给人一个惊喜,却,一进来就瞧见桌边围了一圈人——他那妞儿,正哭着擦眼泪呢! 韩东升哪儿见过这样的苗不想,哭得也不太好看——可把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她跟前儿,把人往怀里一抱,低头哄,“怎么了?怎么哭了?” 那熊孩子的家长原先瞧着苗不想一个人吃饭,只是个女孩子又在哭——当是个好欺负的,正不咸不淡说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呢,却冷不丁冲进来一个穿着军装的——这就把人护在怀里了,看到他肩膀上的杠杠星星——孩子的爹先怂了噻! “误会误会,孩子不懂事,一点儿小误会…人没事就好。”那男的把他儿子拽过来,“快道歉,快…” 那小孩儿还倔,旁边一个大妈模样的先不乐意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又没死人的。峰峰过来,奶奶带你去玩儿。” 站后头一个大约是孩子的妈,看了看丈夫,没敢张口。 韩东升一扫桌子上的狼藉样儿,那湿答答油乎乎的包儿,也猜到了大半,他晓得轻重,拉了苗不想的手看,“烫着没?烫哪儿了我看看。”几心疼喏。 苗不想抽抽嗒嗒,“就一点儿…”韩东升看她的手,还好,只手背上红了一点儿。 既然人没事儿,韩东升就得来算账了。 “你们是这孩子的家长?”韩少淡淡地问。 “对啊,你说你一个当兵的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那孩子奶奶说。 孩子他爸没拦住,他的话就谦虚多了,但大体是一个意思。 韩东升笑了笑,“要不我报警,要不你们赔她这包。”他一手安抚着怀里的人,一手指了指桌上苗不想的手包——金色的一个小盒子包,苗不想在单位都拿的普通的包——车后却备着几个不同场合的包和鞋子。韩东升加了一句,“报警也是赔这个,未成年人造成的他人财物损失由监护人赔偿。” 大约这孩子经常干这事儿,他们家里也知道,那个看着像孩子妈的女的,瞧见苗不想那包儿,看到搭扣上有一个小小的标志,微微变了脸色——这牌子很贵。 孩子奶奶不懂哇,“赔就赔,超儿,给他两百。” 韩东升拍了拍苗不想,“宝贝儿,你说你这包——多少钱买的?” 苗不想闷闷地答道,“四万来块吧。” “什么!”那孩子的奶奶和爸爸都吃了一惊,那老妇人吼道,“你个不要脸的小妇nmb的乱喊价!” 苗不想听这话也气了,拿手机就打电话——幸好刚才没放包里,“喂,george,你在不?好你上来四楼那个潮汕牛肉火锅。”打完电话又趴韩东升怀里,“我在这儿一楼买的,一会儿店员上来了。” 苗·腐败·不想同志确实挺喜欢这牌子,这处儿又离她家近——要不怎么选的这地方吃饭,不到五分钟就进来一个染着咖啡色头发的潮男,穿的一身儿黑,急急忙忙往这儿跑来,“苗小姐,怎么啦?” 苗不想指着那包,“多少钱你还记得吗?” “四万二,pm航海,您上周买的。” “你个烂嘴的货在这里瞎jb说个p。”那位奶奶骂人是脏的臭的都来,苗不想听不得,就往韩东升怀里钻,那眼泪儿就一点点往外渗。 这位george也是眼毒,瞧出这情况了——苗不想可是他挺稳定一客户,这旁边站的军官也是非富即贵,哪里还有犹豫的,“我就是下面店员,在这儿好几年了。这包价格千真万确。” 韩东升拿手去给她捂耳朵——极像是哄孩子,嘴里说着话,“你们下去个人,买个新的上来——要不就等着我告你,这儿有监控,我要是告你,不止要陪包儿,还有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误工费也得赔。” 韩东升这人,在部队里那是出了名的狠——此时对着外头人,总不能跟训话似的,平和多了,没吼也没罚,但就这样也让人受不住。 孩子的爸爸当下就给了那惹祸的熊孩子一个大嘴巴。孩子奶奶要护着,想想也恨,指桑骂槐的说,“这小鬼净会惹祸,也不知道这当妈的怎么教的。” 那孩子妈妈再也忍不住,上前和他爸混合双打,一边打一边哭——“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啊。” 那熊孩子可能出生起就没被打成这样,哭得更惨,一时间整个店里都是烦人的哭声,店长在旁边劝着要苗不想“消消气儿,息事宁人。” 韩东升拿起电话就要报警。 “哎哎,别,”那孩子爸是个有单位的人,要是真来警察了他怕对他有影响——可赔四万块,他又是绝计不愿意拿出来的,就去看他老婆,“孩儿他妈,要不…你先垫着…” 那女的睁大眼睛,就听见男孩奶奶在那儿喊,“对,让她赔,她有钱!谁叫她没教好我孙子!都是她给教坏了哇!” 苗不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奇葩,微微张大了眼睛去看——就见那孩子妈红着眼,对那母子喊,“陈文超!你tm还是不是人!我tm不和你过了!”她一把扯过那个还在哇哇哭的男孩,踢了一脚,“陈x峰我告诉你,你再犯贱我就先杀了你,省的你给你害死!” “东园你先给我垫着,回头…回头我一定还给你…” 那女的没理他,拿出手机,“你这包清理清理还能用,我先给你转五千,剩下的你找他要去,”苗不想也没客气,掏出手机收了款——那女的转完账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叫陈文超,在下场区国税局工作,他这人——” “梁东园!”那男的上前给了她一巴掌,伸手要拖她头发——却给儿子哇哇哭着抱住了。他一想今天这事都是因他而起,一脚就往他肚子那儿踹过去——那边孩子的奇葩奶奶又开始哭闹骂人… 韩东升“见好就收”,叫过服务员结账,拿袋子装了她的手包,又把那束花往苗不想怀里一放,嘿,井井有条——两个人就这么“万众瞩目”地走了哇。 韩东升上了车,捏捏苗不想的脸,“还不高兴呐…” 苗·不高兴蔫蔫的,“一口还没吃…” 韩东升哈哈一笑,他就知道,“再找一家去?杭市那么大,肯定有不少的。” 苗不想摇摇头,闷闷不乐道,“算了…下次吧…回家,冰箱里我冻了饺子…” 韩东升宽她心,“早知道有饺子,咱直接回家多好——你都不知道吧,我小时候看见饺子就走不动道儿…” 苗不想再迟钝也知道韩东升这是宽慰她呐,也领这个情儿,探过身去搂着他脖子,亲了亲他——“谢谢你。”真心实意。 韩东升难得见她“投怀送抱”,心里也觉得受用,“回家。”他给她系好安全带,“怎么跟个孩子一样,还哭上了,多大件事儿——在床上怎么不见你哭…” 苗不想瞪了他一眼,这人看着正经,一肚子都是那事儿,她娇着别他,“那是你本事不到家…哎!” 她一出口就知道她完了。 哪个男人乐意听这话,何况是韩少撒!那脸色黑的…恨不得吃人!那手就拔了安全带,“小东西,行啊,我本事不到家?咱俩练练?” 苗不想吓得紧紧搂着韩东升,话都说不完整了,“我错了我错了…回家啦…先回家!回…嗯…啊!”她脸色绯红,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肩章,似乎要把这个男人的荣耀扯下来似的。 韩东升是真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他的妞儿脸红扑扑的,眼里也全都是水,攀着他肩膀,睫毛轻轻眨… “嗯?知道错了?”韩少的手指碰着她的眼下,那微微下垂的眼角溢出一点儿清泪来 她扭着头不去看他,那有点儿倔强的神色,和傻乎乎的小猫一样。 “你就会欺负我…“她嘤嘤地说,明明是嗔怪的语气,她说出来却只让他怦然心跳… 韩少的吻封住了她的嘤咛。 他的手却去逗弄她… 直到潮平风静。 韩东升扯了纸擦手,看一眼几近晕厥的美妞儿,点点她的额头,“体能太差。”他说道。 苗不想瞥了一眼,哼了一声,才懒懒道,“我又不是你的兵嘛…” 韩东升往她脸上一吻——“嗯,你是我的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五章 爱人 一大早的办公室就接到通知,省文化厅要搞直属单位“庆国庆”汇报演出,几个博物馆来这儿求援来了——跟歌舞团、几个省剧院、交响乐团同台演出,市县的文化局也都是“文艺尖子”,那弄不好是要丢大脸的嘛,于是就打算弄个合唱,过个场子了事。博物馆人不够,他们和文物局一直是合作单位,就打电话找局长要几个人。苗不想他们局长就让办公室找了十来个人去——苗不想和杨丽丽、张璇赫然在列。 办公室说了,一切先以演出为主,时间紧任务重,要当成政治任务来抓——其他工作先放一放。 杨丽丽倒是挺积极的,还在办公室试着来了几次高音——可苗不想正困着呢,被她这一闹跟踩了猫尾巴一样儿吓一跳,又趴回她桌子上,无精打采。 张璇又过来串门儿——她是彻底的打定主意要抱这根大腿了哇,再加上这大腿性子也讨喜,这段时间她就老往苗不想办公室跑。 “哎哎哎,不想哇我今天没开车,一会儿排练咱一块儿去呗!喔对了,我昨天路过“m色”了,你猜怎么的——还封着呐!旁边一溜儿的场子这段时间都规矩得很——都说警察蜀黍老来串门儿,逮着黄赌毒就封。”张璇一吐舌,“我那群发小儿都说没意思,那场里姑娘都包的太严实鸟——就李小雨你还记得不?有天晚上还给人当成“小姐”,查了好半天呢!可乐死我啦!” 苗不想用了点时间回忆了一下这位“李小雨”是谁,兴趣缺缺,“这不是涉毒了嘛…严查撒!估计是为明年大会搞整治娱乐场所不良风气嘛…” 张璇挤挤眼,“这些场子后头都有能人撒,你看以前不也整顿过,还不是照常营业——我看是不是惹着不该惹的人啦,要不拜托你那解放军蜀黍帮扫听一下?” 苗不想脸一红,“别提他。再说他又不是公检法的,哪里管的到!” 旁边杨丽丽听见,“哟哟哟哟哟,怎么的嘛!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噻?”她拍了一下苗不想的肩膀,“吵架啦?”几幸灾乐祸喔! 苗不想无语问苍天。 为啥?还不是因为那个禽兽! 苗不想愤愤地想,不就是说你一句玩笑话嘛…用得着当真… 怎么着撒?昨晚韩少真·大发神威,以往的温柔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挺着腰黑着脸,跟打桩机似的——不把她玩儿哭不罢休。 她嗓子都喊哑了哇… 想到昨晚,苗不想同志老脸一红——太刺激鸟,她哪儿知道这男人发狠弄她是那样手段嘛…这解放军蜀黍从哪儿学的… 从哪儿学的?韩少那是花丛里也滚过、又早些时候就歇了那般心思的人——沉淀得老辣,收拾她——那又敏感又软的身,两三下就能让她缴械投降,从前韩少觉得女人得舒服了才有风情——可苗不想那就是个m,越玩儿得狠她越反应强烈,越绞越紧,可把韩少给激动的,前半宿几乎就没停过——直到苗不想彻底睡死。 苗不想嘴上是怨他,可这心里——瞧见那男人滴落的汗珠,宽阔的肩——雕刻一般的脸在眼前放大…充实得她有些疼,却无比满足。这是一晚疯狂,两个人都有点儿沉迷,韩东升看着她红润的脸蛋儿、说不出完整的话的模样,看着她楚楚动人的细腰在自己手里握着,挺翘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晃…啧,原来只是想“惩罚”一下,不自觉也就弄得更狠。 在她极致的眼泪里,韩东升竟有一种身心合一的满足,他深深的眼睛里坚定意念——这个妞,他韩东升——必须完完全全的拿下,每一寸都要开发,每一寸都要攻克。 身体上的占有固然重要,可韩东升知道,往她心里的路并不能只开这一条,要有前线,有后方,有补给,要稳步建立革命根据地。 韩少拿出复盘时的沉稳,思量着,步步为营。 韩少默念。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然后在他的战略版图上,浓墨重彩地开始全副武装。 这段主席1927年写的话,从韩东升这样一个根正苗红的部队军官这儿说出来是不足为奇的,可要是从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的年轻男孩儿那流畅地念出来,就多少有些不常见了。 可几个同样年轻的男孩,却着了迷一样的,规规矩矩地坐着,他们面前的烟灰缸干干净净的,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的,手也洗得干干净净的,就连头发都没有染,梳得整整齐齐——即使他们去见丈母娘,也不见得会比这更乖巧了。 他们在这湖边的别墅里,落地窗外掩映着翠色,楼下几部超跑停着,若有人认识,一定会大惊失色——这都是杭市几个挺横的二代的车撒! 说那段话的是一个单眼皮的男孩儿——说是男孩,大约二十五六,也许是二十七八岁,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年纪。他的皮肤白皙,虽是单眼皮,眼睛却极为有神,右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让他整个柔和的脸上多出几分邪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感——这么素净的人,那么艳的眼。 “连枪杆子都没有,谁给你们的胆子去碰那玩意儿?”他说话很和气——至少语气是,有的人自带一张笑脸,他是自带一种平和的感觉。你会觉得他是平易近人的——但熟悉的就知道,此时他心情并不好。 “阳哥我知道这次是过了,”一个男孩开口道,“这回我们实在是没办法,眼看我哥都在里头拘了快一个星期了,怎么找人都没用——听说这就要下逮捕移送检察院。”他求助似的环视四周,“场子我家可以不要,但我哥不能有这么个案底啊!” 那单眼皮男孩正是苗不想的嫡系一号——郑阳同志,此时还并不知道杭市能有这么个大惊喜等着他呢。他此间是休假,来杭处理点事情,苗不想几会选的,这些嫡系部队哪一个是省事儿的人!这m色后头,就是郑阳占的大股——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说,“还瞧不出来,得罪人了。” “问题是我们连得罪谁了都不知道——想赔罪都没地儿赔去…”那小年轻说着话,他叫裘仁,和裘真是堂兄弟,裘真的爹是市人大里的,但这会儿却也捞不出人。他和裘真一起跟着郑阳也有几年了。知道这主儿能耐大,这会儿也只能求他了。 “就是就是,那天监控都给收了,我们也不晓得场子里都有谁。而且他那俩人你还不知道,就是爱玩儿,也不是争强好胜的。” “还有,我听说那晚还有部队的来封路——这,这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么!” 郑阳想了想,说道:“我这里竟一点消息也没有,”他说,“裘真家里也没有受到波及,纪委那里没有消息说要弄他爸。”他想,杭市看来有些变故——他还没往韩东升那里想,杭区来这么一位他倒是知道,但他那天应该是刚到杭——且不说还没机会惹他,恐怕连m色是啥都没听过,谁能想到这里头还有个专能惹事儿的苗不想撒! “我听说这是卢书记大晚上的亲自给局里打的电话,是不是当天晚上…有些不该惹的人。”郑阳提示道。他对裘真二人弄这个是极生气的——这年头,唯有毒是最碰不得的,沾上就是死。但他的习惯,是先把人弄出来再算帐。 “我这都问了,那天晚上我哥他们喝了点酒,可能…吸了点儿,但都在二楼!有两个女的陪着,后来说裘真下去带了一群人上来,裘真想泡里面一个女的,就叫她们出去了。再没有什么事情。” “那个女的什么人?” “就一小公务员,前段时间刮了裘真的车,裘真见她漂亮想“认识”一下,没想到那妞儿甩了他两千块走了——这事我们都知道,裘真老说,那女的够味儿——没想到那天是又遇上了,就给带二楼了。” 郑阳没来由的就觉得问题出在这个“小公务员”身上,不得不说苗不想的嫡系对她那是真有点“心灵相通”滴,透着那甩人两千块就能嗅出一点儿熟悉的味道来——“监控看得到不?我估计不行…肯定给抹掉了,对,裘真车上有没有行车记录仪?” “有的有的,”那辆基本都是开外地去玩儿的,一般都会装,“裘真那天开的…好像是那辆988,他也不常开——肯定还在的。” 反正这边也没什么头绪,那就看看呗! 没多久,裘家的人就送来了行车记录仪,郑阳也懒得导,反正这车刮了之后就没开过,直接往前看。 他摆弄着那个记录仪,不一会儿,只见他闭上了眼睛,又迅速地睁开。 他走到窗边,阳光透过一层白纱,落在他的脸上,很柔和,很平静,又有点儿调皮——好像一个少女想**着心里喜欢的男孩,可他却毫无反应,只静静地,看手上这个黑色的小玩意儿。 一会儿,你看他露出一点儿笑容,那嘴角微微上扬——郑阳把这个小小的行车记录仪揣进兜里,走到翘首企盼的这群人跟前。 “失陪。” 他风度翩翩地说,步伐稳定却快速地向外走去。 “阳哥阳哥,这你是知道那个小公务员是谁啦?咱找她去!”这几位还没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跟在他后头追下楼。 郑阳顿了顿脚步,他泛起一个清艳的笑容—— “她是我爱人。” 好么,这下,翻天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六章 姑娘 此时路过的人时不时往这边一瞥——一辆白色的spanogta,奢侈地保持着发动停在路边——这得浪费多少油撒!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郑阳竟想起这两句诗。 手机里,文物保护局的通讯录已经发过来了,看了几回,反反复复,手指划着那个名字,放大,再放大。 心里惦记了五年的人,找了五年。 突然,就这么出现了,可是,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对她说什么好。 真是他的,心肝儿。 郑阳看着这个名字:苗不想。 名字旁边的那个号码早已牢记在心。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一个好事情。 他扶了扶额头,淡然的脸上少见地露出复杂的表情,拿着手机好一会儿了,居然不敢拨过去。 他就停在她单位门口,可这是上班时间,除了快递小哥,并没有什么人进出。 心里的狂喜转化为思念,又陷入深深的悔恨。 他迟疑了,苗不想。 五年了。 郑阳还记得那时候他老给她写作业,在作文的时候引用了这句“近乡情更怯”,她拿支笔笑嘻嘻划掉了。 “不要这句,换个嘛。你换个…”她眉眼弯弯,眼睛亮得很,她的手撑着下巴,糯糯地看着你,说话软软的,郑阳经常给她写着写着就亲得气喘吁吁的,她会搂着你的脖子撒娇,呼吸掠过你的耳畔——然后开始另一场,要命的“作业”。 “这两句哪里惹了你,非得不要。”男孩儿的唇在女孩儿修长的脖颈处流连,轻轻地,温柔而缠绵,他的唇舌掠处,身下的人不住地颤抖——紧紧抱着他磨蹭,他眼下的泪痣好像真的是滴出的眼泪,呢喃着妖艳泛滥。 “宋之问写的嘛,那厮竟然向武则天自荐枕席——要给武则天当男宠,结果老太太嫌他有口臭。”女孩儿寻到他唇边,轻轻咬他,“多恶心嘛。要是你有口臭,我才不亲你。” 男孩微笑着,抵着她的额头,一点一点亲下去,女孩儿白瓷一般细腻的肌肤和他完美的腰线贴在一起——“嗯,不要这句,要你…” “还来呀…”女孩儿吃吃地笑,“要回家…” “我给苗爷爷打过电话了,今天给你‘辅导’晚一点。”男孩儿的凤眼湿润的都是情雾,“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那时候,她那么乖,又那么坏,每次都缠着他,灵魂深处像是住着一只喂不饱的饕餮。从北京到南市,郑阳休了假就搭最早的飞机往回跑,有一回是凌晨到的,早上七点半准时出现在她的家门口,她家里阿姨开门都乐了,“我送她去上课。”一身军装的男孩儿认真的说,她就还带着一点儿不情愿的睡眼,见到是他——眼睛就开始笑,从楼上登登登登跑下来,一直扑进他怀里。 “哥哥!”她在他怀里扭,“你可回来啦!” 就这一句,所有的疲惫都没了。 男孩儿抱着他的心肝儿,一双丹凤眼瑰丽得令人心惊。 “我的,心肝儿啊…”微怔的男孩儿,还是拨出了那个电话… 他的心颤啊颤,他已想好了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可是,没人接。 打都打了,他想,宜将剩勇追穷寇——又拨了座机。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接电话的是个男的。 同事同事,郑阳心里默念,“你好,我找苗不想。” “她不在。” 不在啊… “她什么时候回来?打她手机没接。” “我问问哈,”接电话的李建东抬头问了一句,“不想她们是去排练了吧?今儿是不是不回来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建东回复到,“她去排练了,估计今天不回办公室了。” “能麻烦问一下排练的地址吗?” “市博物馆好像,去之前她们说了。” “好的,谢谢。” 郑阳挂了电话,手机往座位上一扔,那白色的超跑翩然起步,直杀市博物馆。 得,刚刚还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现在直接奔着见面去了! 所以说这年轻人啊,就是冲动。 苗不想这正分声部呢,那排练请的艺术学院的老师,哆咪嗦咪哆轮流来一遍,她和杨丽丽是女高声部,张璇在女低,选的歌是《十送红军》——浙省新任一把手是江西人嘛! 苗不想得闲儿看了手机,有俩未接来电——都是陌生电话,以为是骚扰电话或是快递,也没在意。 那老师是个挺风趣一男的,四十岁左右,大概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就让分好声部的各自有指导老师去学了。 这首歌女高是最要紧的,就在市博的多功能厅这儿,一个一个一句一句的来——好在这歌苗不想熟,稍微注意了几个伴唱的地方,也就轻轻松松过了。她有底子——苗苗当年就是南军区文工团的,先是唱的民族唱法,后来自己唱美声——苗不想小时候和她妈妈学了几年,但她懒,苗苗也不勉强,就荒废了——反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搞个合唱还是足够的。 杨丽丽就够呛,别看她喊得大声,那嗓子就是一味儿的尖,音准和厚度都欠缺得很,在这个调上听起来真有点儿毛骨悚然的。直让那个长长头发的很有气质的女老师低头打了个叉。 那边一个个过着,苗不想得空和韩东升发消息,他今天有个会,会场屏蔽信号,散会了才给她发过来。 “今晚估计要在外头吃饭。”韩东升传来信息,“不能陪你吃了。” 苗不想心里啐了一口,谁稀罕呐。 可这怂包包哪里敢说出来,安生日子她还没过够呐——“嗯,我自己吃。” 韩东升坐在车上,膝盖上放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猫布偶坠子,原来是苗不想挂钥匙上的,他给拿来了,放车上,时不时捏一捏。可瞧这一身军装,这威严姿态,这横刀立马的气质——指骨分明的大手偏偏捏着一个小布猫,万年不变的严肃表情带着一点儿温柔,真是…诡异呐。 李兴业眼观鼻鼻观心,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那好奇的话还是硬生生咽下去了。 李兴业不敢问,可不代表别人不问嘛! “唷,东升,我没瞧错吧?这是有情况啦?”胡飞云是警备区政委,原先是韩东升父亲韩援朝的部下,和韩家自有一份亲密,因此也不见外,反倒和韩东升坐的一部车。去时没注意——回来就瞧见这一出,哪里还忍得住? 胡政委,您真是个关爱同志的好首长哇! 李兴业竖起耳朵,恨不得一字一句录下来。 韩东升捏捏那个小猫,圆圆的一只,张着大大的眼睛——她的东西,都好像带着一种甜蜜的青春,即使见惯了,也能觉察出独特来。他垂眸微笑,淡然回应。“嗯。处着呢。” “哎呦!这可是大事儿啊!”胡飞云一拍她肩膀,“东升,叔等着你这杯喜酒哇,哪里人?多大岁数?啥时候让咱见见?”又絮叨叨地夸,“还是咱这儿姑娘好吧,你看你一来就看上啦!得咧,我对老首长算是有交代喽!” “不着急,她还小呢,”韩东升想,才二十四岁的小姑娘,是不会想着结婚的——何况又是那样无情的小东西。想到那个小东西,性子坏得很,可韩东升心情就莫名好。他笑着说,“嗯,南市长大的,在这工作。” “等会儿,”胡飞云是何等聪明的人,“你那天费那老大劲去调人——敢情是英雄救美?!” “小姑娘吓坏了,撞见人家贩毒,她哪里懂这些。”韩东升的指尖点了点那只小圆猫,“傻得很…有事就知道找我…”没事就恨不得把人送走。 一阵冷风刮过似的,胡飞云和李兴业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这韩少脑袋被驴踢了?这他娘滴太反常了! 胡飞云也就罢了,毕竟和韩东升多年没见,只是这部队里都是糙汉子,打光棍儿的就不少,有家室的也都走的模范夫妻的路子,哪儿见过这黏黏糊糊的样儿———再说谁敢在他面前搞儿女情长? 李兴业就真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哇!大消息大消息!那群兄弟们可都等了多少年了——韩少这是终于铁树开花思了春哇!真是越来越好奇,恨不得马上到那楼下蹲点,非得瞧瞧未来嫂子的庐山真面目——这得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才能擒下这猛将无双撒! 苗不想可没想到,她的光辉形象在李兴业脑海中已经脑补成了个哪吒,导致以后她第一次见他的部队时,大家都有些不可置信——这么个柔弱婉约的姑娘,居然能把韩少收拾的服服帖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七章 哥哥 “好的,”女老师按了一下手机上的钢琴软件,定了调子,“大家看我的手势,一送哩个——123走…” 郑阳站在多功能厅的门口,抱着肘,试图从那片和声里找出熟悉的声音来,但这显然是徒劳的——那么多飘忽的女高音,只有时不时说话的女老师,声音才是能分辨的。 他们这一群孩子,都念的一个小学,一到六年级都有他们大院儿的,放学时候部队会有车来接。那一天苗不想和万兰州都不见人,郑阳自告奋勇去找——原来他们班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考试,听力设备出了点问题,老师允许延长十分钟。 他就等在她的教室外,能看到她和万兰州紧张兮兮地奋笔疾书,透过玻璃窗,一眼就能看见这两个长得极为漂亮的孩子——英语都不怎么样。苗不想嘟嘟的小脸一转,瞧见窗外的郑阳,求助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把他心疼死,可郑阳也不能进去给她考嘛,只能无奈地在她考完后背起她的小书包,又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哄不得,又得带她去看电影。 多少年了,她那时候的眼神一直印在他心里,软软的,可怜兮兮的,求助的,依赖的。只要她一露出那样眼神,郑阳的心就软了——他是几自制的一个人,最讲规矩的,他的衣柜里衣服都是按着颜色挂的整整齐齐——可对上她,那是完全没有原则的溺爱…他怎么那么宠她,从小下雨天她怕弄湿了小皮鞋,郑阳就背着她走,她一手举着一把红色的小伞,小伞遮着两个人,她另一只肉肉的手搂着他的脖子。 “哥哥你真好。” 女孩儿娇嫩的童音,暖暖的熨帖着他的心。 是的,苗不想从来都只叫他哥哥,不是郑哥哥,不是阳哥哥,就是哥哥。她从小就这么叫他,亲密得旁人都嫉妒。也是她叫这些人里唯一拿得出手的…你看她叫万兰州,“面面”——她见了兰州拉面的牌子。她叫南裕光——“脱脱”——她说光就是脱衣服的意思。她叫刘亭飞——“掉掉”,飞机掉下来了所以停飞了…还有什么猪猪、滚蛋、婆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有时候你又真是佩服她,给人起这么难听的外号还活得那么滋润,还被人哄着爱着。 郑阳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往事如烟云一般飘散成迷,笼得他疏朗的面容好像北魏的石刻造像,流畅而从容。 “这钢琴是抬里面吧?”来了几个人,吭哧吭哧地搬了一架电钢琴。 郑阳笑了笑。 “是。” 大门轻轻推开,里面的女孩子们都看了过来,见是几个人抬了一架电钢琴。那个气质女老师说,“正好,钢琴来了…” 郑阳走进这间屋子,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姑娘。 苗不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身影…即使不看脸她都能认得出——何况在不算昏暗的灯光下,那颗熟悉的泪痣仿佛在对她说话。 她的,郑阳…她的,哥哥啊… 他没有穿军装,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裤,一条l牌的黑色银扣腰带——素净又贵气。 他的目光依然温暖,神情依然淡淡,举手投足依旧风度翩翩。 五年,一个男孩儿蜕变成了一个男人,干净的脸上多了沉稳的味道,温和疏冷的表情里透着了然——那单眼皮,啧,用现在的话说,“禁欲系”男神撒! “哇,”杨丽丽有些激动,“好帅好帅!” 女孩子们都起了骚动,女老师再回头一看——这个人已经坐在了钢琴凳上,上前询问:“你是?” “我是钢伴,伴奏谱子有吗?” 那老师有点迷糊,她记得请的钢伴是他们学院那个邹老师,而且今天并不来啊…不过她也没多想,谱子都是现成的,就递过去了。 “第一首是十送红军,一会儿还有个保卫黄河,是这个调…” 郑阳弹了几个小节,熟悉了一下——这老师就放心了,看这专业的,估计是邹老师的高足吧,研究生班里原来还有这么个帅哥哟! 苗不想呆呆地看着郑阳,直到伴奏响起… 她一时都忘了,第一句没跟上。 苗不想低头看着谱子,轻轻地唱。 “…介支个下了山…秋风里个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她的眼睫轻颤,表情恬静。 “下雨了…”女孩儿看着窗外,伸手要去关窗户。 “哎,飘雨的,”男孩儿走到窗边,伸手把玻璃窗拉紧了扣上锁,“淋湿了没?”他回头看她,女孩儿垂着眼睛,睫毛微微颤。 “哥哥,”她抬头,环上了他的脖子,温软的唇印上了男孩儿漂亮的唇瓣,轻轻地,磨。 男孩儿身子一僵,心里却很快地被突如其来的复杂感觉填的满满的,喜悦、好奇、犹豫,是他守着细心浇灌的花突然盛开的欣然——是迷雾的暧昧终有云开月明的狂喜。 男孩儿把心爱的姑娘揉进怀里,一点点吻,轻轻咬,他的手抱着她,舍不得分开。 他俩的吻都傻极了,象征意义多于实质,只是要亲,亲着,却毫无技术含量。 牙齿轻轻的触碰,郑阳把她搂得更紧了。 直吻的她的唇红红的,眼神晕乎乎的——她却搂着他的脖子,娇声怪他…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苗不想撇过头去,“可别怪我看你手机…” “不是…”他急了,紧紧抱着她,“没有的。” “那个什么娇的,不是还要你回去给她带什么特产…”她懒懒的,狡黠地眨眨眼,“还说要‘再’请你看电影呢…” 她这副吃醋的模样,又可爱,又娇俏,像是个讨债的那么计较——可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讨债鬼,她笑的弯弯的眼睛,她故意嘟着的唇,一甩一甩的马尾辫… 郑阳笑了,亲亲怀里的小醋坛子,“我有你了,够了。” 他那双极有味道的丹凤眼就这么看着她,熠熠生辉,那颗泪痣格外妖冶艳丽…他的话蹭过她的耳边,沙哑…沉醉… 女孩儿在他怀里磨蹭,她柔软的胸脯在他身上紧紧依靠… “哥哥,我要你。”小醋坛子抬头亲他,呢喃细语,清艳无双。 郑阳抱着她,惊愕不已。 今天她连续地给了他惊吓。但每一次都化成了惊喜。 郑阳的眼里有火苗跳动,面上却,依旧从容。 “怎么了啊?”他摸着她的脑袋,“小姑娘都乱想什么…”才十六岁啊,她会后悔的。 小姑娘轻轻咬着嘴唇,倔强地想推开他… 郑阳抱的很紧,表情疏淡宠溺,“过几年好不好,至少…等你…” 等你,看得清你的心意… 可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就下来了。 “哥哥,”她红着眼看着他,“连你也不爱我吗?” ——“连你也…不爱我吗?” 一下子,郑阳的心,紧得发疼。 她在哭。眼泪儿滴在他的胸前…她就在她的怀里,软得像一团棉花。 怎么办?他的心肝儿,在哭啊… 他一生,最爱的…唯一爱的…心肝儿啊… 她居然问他是不是不爱她。 只要他有生命的时候,就会爱她… 郑阳抱起她,她搂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看她。 男孩儿的腰很漂亮,腿很长,抱着她好像一尊慈悲的菩萨。 男孩儿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俯身亲吻那益发动人的小脸——“等会儿,我去我爸房间拿…” 他没有明说。意思却到了。 两个人的脸都刷地变得通红。 “嗯…”她轻轻闭上眼…“快点儿…” 郑阳知道他爸那儿有,就在放内裤的柜子里。他以前收拾东西瞧见。此时家里没人,他急急翻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其他东西放回原处。 他几步跑上楼,其实也不过是一会儿——打开门,轻轻合上。 她已经钻进了被子里。眼睛闪闪的,等着他。 郑阳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轻轻吻她,手指解她白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一处…吻到一处… 郑阳的吻,很酥,很热,永远温柔… 他去拉她的百褶裙链儿,却突然地失控。 小东西喜欢穿百褶裙,蓬蓬的,腰有点儿高,勒得细细的,显得她的腿长而美。她会穿得好好的打底裤,因为小时候被万兰州掀过裙子… 可这个时候,那条打底裤和应该有的小内都不见了踪影。 “不想…你…”郑阳定定看着她,却再也移不开眼。 少女羞涩地温柔,侧着头没看他,躺在轻解的罗衫里,她只轻轻地问。 “哥哥,给你的惊喜…你喜欢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八章 前任 “五送(里格)红军,(介支个)过了坡。鸿雁(里格)阵阵,(介支个)空中过。鸿雁(里格)能够,捎来书信,鸿雁(里格)飞到,天涯与海角…” 钢琴弹的很流畅,滑音十分自然,强弱分明。 唱的已经有点断断续续的苗不想,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这就是她的郑阳,总是那么镇定自若… 可她却不能保持镇定,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 “哟,你们这里钢琴都到位啦!”那个带队的付男老师领着男高声部的回来,一开门就赞道,“不错不错,一会儿低音部回来了我们试着合一下。”他事情多,倒不记得今天只是弄来了钢琴,并没有请伴奏过来的,也以为是邹老师叫了个学生来。”彬彬有礼的帅哥摆了摆手。拨开人群,开口叫她,“不想…” 他的心肝儿啊… 苗·逃逃·不想眼看就能走出门了,被这声温柔熟悉的叫唤吓得魂飞魄散。 她悄悄站直了身子。 郑阳…明知道她不想见他们…居然…大庭广众的叫她… 他以前不这样的… 她很想飞快的逃跑,跑到门外,可她知道没有用的,郑阳既然找来了…她…躲不开的。 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走过来的郑阳。 嗯,结实了一些…衬衫包着的身体紧实而矫健。头发还是短短的…他毕业了吧…不知道在哪个部队呢… 他是不是着急地找了她五年? 两个人的眼神交汇,暧昧的痴缠在一起,纠葛在空中蔓延,苗不想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浓雾,为什么郑阳的眼神,明明见惯了,如今却让她有点儿无法自拔… 这张扬无忌的眼神,明摆着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张璇和杨丽丽都惊讶了,张璇轻声问她,“你俩认识啊?” 所以说苗不想有时候是有点福气的。 你看在这要命的,救命的,索命的时刻, 她能不假思索的。 脱口而出—— “哥哥。” 真娇啊… 她在要郑阳的命。 魂牵梦绕了五年,这一声呼唤,这个人… 他又找到她了啊… 郑阳长臂一舒,苗不想就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俊男美女的拥抱…那手贴着柔软的腰,男人还一手抚着她的颈后,修长的手指像是扼着她的喉咙,明明是情人一般的…她却开口叫他“哥哥”…这禁忌的美感看得众人都有些…激动哇… “哥哥,”她抬头,小心翼翼地说,“我…要先送同事去地铁站…” “嗯,”郑阳闷闷应了一声,牵着她的手,“一起下去吧。”带着一贯的温柔,无处不在的宠好像在空中飘散。 这帅哥美女,弄的跟偶像剧似的。 大家回过神来,什么钢伴呐,瞧见没,来追妞儿的! 杨丽丽想讲话,“哎你那两杠…”给张璇捂了嘴巴。 张璇皮笑肉不笑,“杨丽丽你一会想走路回家是吧。” 杨丽丽敢欺负苗不想,却不敢和张璇对着干——这人呐,毕竟没见过世面,“格局太小”。 张璇尽管心里震惊——这瞧着就是旧情人见面呐,那首长也够帅的,可这位——啧,更符合她的审美撒,看着来头也不小——果然苗不想就是不简单的。 两人满腹的好奇,直到苗不想慢吞吞挪到了她车旁,郑阳才放开她,手指依然缠绵不舍。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掌心——这心肝儿,掌心又出汗了…是有多紧张…多怕他… “我跟你车后…”帅哥伸进驾驶座,轻轻在她耳边说,“别开太快。” “嗯嗯嗯,”这鸵鸟点点头,“我晓得。” 郑阳才一走,两个八卦站点就闹开了撒! “不想不想,”张璇坐副驾,“啥情况嘛…”她指着外头,“你这哥哥是,不得了哇!”简直偶像撒!行走的帅哥收割机噻! 苗不想慢慢发动开走,她也不晓得郑阳的车是哪个,一边留意路况一边回她,“前任鸟前任鸟。好久不见鸟。往事如烟鸟。” 杨丽丽没搭话,指着右后方驶来的一辆跑车,“哟,不想,你这前任好有钱噻!” 张璇也去看,“哇,这是啥车!啊!真是你那帅哥哥嗫!他还下窗打招呼——哇!” 美男配超跑,绝对是好风景撒! 苗不想无语。郑阳啥时候开的这么高调的车了…她记得原先他就是开个越野… “你们可别乱说啊,我和他早分鸟…” “了解了解,”张璇漫不经心地回,“保证做好保密工作,绝不让你那个首长知道…” “哎…不是…”苗不想还真没想过要瞒着韩东升——他要是不知道最好嘛,知道了又能咋的?不能接受她的过去,大不了一拍两散呗…好像她多乐意和他处对象一样。 所以呐,韩东升,韩少,你这到底还是没进人家心里去呐… “我觉得这个比你那首长还帅撒!”张璇说到帅哥就有点儿停不下来,“不想不想,你还有没有这种帅哥前任嘛!多介绍几个给我,我就看看!现实中这样的帅哥越来越少了撒!” 苗不想有点儿出神,帅哥前任啊…她倒是多,她挑人,一看脸,二看气质,缺一不可。反正祸祸了不少就是了。 “哎…”她心里叹一口气,当年还是太年轻,太嫩,很傻很天真嘛! 把两只鸟一样嘈杂的女人放到最近的地铁站,心虚地看着后头的跑车。 果然一会儿电话就响起来了… 啊…怪不得她觉得之前那个电话挺眼熟的,郑阳这几年没换过号吧… “不想…”郑阳开到她车前,电话里声音很淡,他循循善诱,“你把车停好…我带你去吃饭。” “不要…”这会儿只有这娇包包一个人,她那点儿勇气就上来了,谁让这是郑阳呢…她仗着他宠她呢! 可郑阳好不容易找到人,哪里还能让她再跑哇。 “和我去吃饭。”郑阳看了一眼后视镜说,“五年了,我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她那群嫡系里,郑阳是最懂她的。她心软也心硬,你要她心软,你就得扮可怜噻! 果然这心软的糊涂蛋听到这话眼泪就要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几对不起他喏,“哥哥…那你等会儿…我把车停回单位,就在这附近…” 她好歹还有点儿底限,没说把车停回家——那是老巢撒!你说万一郑阳非得进去,看到韩东升的东西,她还用不用活了。 所以说咱苗不想同志,还是有点儿地下工作者的警觉性滴。 郑阳听着那软乎乎黏唧唧的话,那一句句“哥哥”叫得——恨不得就把她抱怀里腻,把她揉成小小的一团塞进口袋里。 心里想得要死,面上还是和菩萨一样的疏朗,“嗯,我跟着你。不着急的,你慢慢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九章 温柔 有些暗的包厢,只有几束射灯巧妙地打在桌上,这样的灯光下,无论是菜还是人,都有一种柔和的光,显得更诱人。 很奇特的地方,苗不想从来不知道杭市有这么一处——就在湖边的一座四四方方的四层现代建筑,里头居然是亭台楼阁配的小桥流水,还是个不挂牌的馆子。 也不是,这大堂挂着个匾,写着三个大字—— 听雪斋。 没有落款,估计是某大人物的题字。 独立的包厢像是一排围屋,打开窗就能看见中间的戏台。 很老式讲究的牌楼,挂着十分精美的守旧。 看年代,至少得是民国时期的物件儿。 苗不想在杭市可是头一回来这奢靡的地界儿,新鲜的很。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嘛…她现在可是个“小公务员”,天天宅在家里刷那些糟粕电视剧,哪有什么机会往这些销金窟去——还不都是拜他们所赐! 想到这儿,苗不想那点儿小同情也都烟消云散了,不搭理人,支着个下巴往楼下看。 郑阳表情如常,“别看了,还没开始呢…先吃饭。”他轻轻说,“喝汤吧。你喜欢的粤菜厨师做的。” 苗不想转回头,默默拿了小勺儿舀了一口,“嗯…”鲜、甜、润…这瑶柱炖得正正好… 韩东升早些看她喝汤,就觉得她喝汤有种“高chao味儿”,咬唇闭眼,勾人得要死——你说郑阳会不知道? 郑阳又给她盛了一碗,“只能再喝一碗了,一会儿还有菜的…别吃不下,嗯?” 苗不想喝舒服了,脸色总算好了点儿。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撒…“郑阳…我…” 郑阳伸手握了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一点点透过指尖,摩挲着亲密,长眉带笑,“你…还想像车里一样是不是…” 苗不想睁大了眼睛,怨念地看着她… 她刚刚上车,郑阳就拉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她抽开,“郑阳你别这样…” “你叫我什么…”郑阳拉过她来,泪痣仿佛滴出血来,他叹息一声,扣着她的脑袋,就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这不是…这不是郑阳的吻啊… 脑子里一片空白,郑阳还在向下…向下… 他的动作是温柔的,他待她一直是怜惜的,但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是她这样一个软妹子抵抗不住的——何况她也狠不下心。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露肩的白色上衣,下身是蓝色带白色波点的高腰百褶裙,摆很蓬……好像高中时候爱穿的… 郑阳咬她的脖子,她这儿最敏感,他已经感受到她的颤抖,细碎却不曾断流的小溪——“叫我什么…嗯?”他邪佞得不成样子,他极好看的手已经伸进了她裙子间… “哥哥…哥哥…”没骨气妇女苗不想低低喊,“哥哥…”她无力地往后倒…“不要…”手却不自主地攀着他的脖子… 想到那丢人的“惨状”、苗不想使劲儿摇摇头,“不是,我真有话对你说…” “先吃饭…”郑阳知道她肯定没好话,一句带过,“这里做的龙虾面不错的。” 苗不想没理她,她狠着呢… “我有对象了。”她清清楚楚地说完,长舒一口气。 是吧,说出来,舒服多了。她心想,你总不会还不介意吧… 她是不是忘了,当年她和那群嫡系有多纠缠不清,可哪一个舍得放了她? 郑阳第一次进入她的时候,她的反应足以说明她的第一次不是给的他。可郑阳,高傲的郑阳,极度克制的郑阳,连问都没有问。 “嗯,”郑阳眉头皱都没皱一下,神情关心,仿佛是个老丈人似的问,“哪里人?多大岁数?什么时候带来我见见。” 苗不想无语。 她自顾自的嘀咕,“跟你怎么就没法沟通撒…” 殊不知她这一嘀咕,更让郑阳觉得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这娇娃娃,喜欢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男朋友?郑阳一哂,符合她那条件的,哪有那么好找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由奢入俭难”,郑阳知道她不会将就的。 苗不想咬咬唇,失策鸟,她想,当时要是和韩东升拍个亲密合照也好撒…现在无凭无据的,说啥人家也不信嘛… 怪谁?郑阳但凡是早一两个月找到她,只怕是捂得死紧死紧的,以她对郑阳那旧情,哪里还有韩东升什么事儿? 苗不想还没想那么些长远的东西,她总觉得郑阳才不会把她怎样——他从小就最疼她了。 就,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吧。 她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还别说,这儿有点儿中菜西做的感觉……除了刚才的汤是地道的广式煲汤,冷盘做的分子料理,薄荷打成的泡沫挺开胃的。 哎,果然是销金窟。 吃到甜点,日式蒙布朗很柔和的味道,苗不想喝了点柠檬水。和郑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学校外刚刚开了一个新的蛋糕店,做提拉米苏、还有各种慕斯,冰淇凌蛋糕好像也是那里最先出的,”郑阳笑着说,“我觉得都是你养活的,你一下课就往那儿跑。” “是啊,直到后来发现太胖人了,被万兰州嘲笑死了…就不敢老去…” 对啊,她不敢去,可是禁不住郑阳会买给她——伊的房间居然放了一个小冰箱,几乎每次她去那里“补课”都能开小灶…她也就乐呵呵地老去,她妈苗苗瞧见了还挺高兴——“学习的热情很大嘛!” 那时候她年纪小,郑阳也不过是上初中。但那时候已经有女孩儿给他写情书了,郑阳不回应,永远都是淡淡的。她初一的时候,高一的郑阳已经名声很大了,属于“风云人物”的级别,她去他教室找他,郑阳的同学还开玩笑说她是郑阳的“小女朋友”。 郑阳也是不回应。 那家蛋糕店在激烈的竞争中步步溃败,可郑阳冰箱里的小蛋糕却慢慢多了很多品种,越来越精致…还有各种国外的巧克力——郑阳妈妈是招商局的领导,经常出国,每次回来都会买巧克力。 苗不想在他那儿蹭完吃的,又会求郑阳教她写作业,可她一算数就犯困… 好几回,都是郑阳背着她,穿过几栋楼送回她家里,她还在人家背上赖着不下来… 他是他们这些孩子里学习最好的,高考的分数能去最好的学校,但郑阳早早定了去国防大,去部队里,去正儿八经地参军入伍。 为的,还不是这个娇气的小没良心? 楼下胡琴备场的声音吸引了两个“忆甜思苦”的人的注意,“要开戏了,”郑阳说,“今天是演的我看看…《游龙戏凤》,裴艳云的正德,徐晗的李凤姐儿…” “这是乾旦坤生呀…”苗不想看了送过来的“水牌”,很复古的设计,“瞧瞧瞧瞧…” 他二人坐到窗前的圈椅上,还真有点儿听戏的范儿撒。她是喜欢这个的,京昆都会一点儿,还拜过江苏省京剧院的一位花旦大家——尽管人家也是看着面子收的。但这到底是影响了她那群嫡系部队的品味,多多少少都知道那么一点儿。就连郑阳这样西方音乐的派,也陪她听过几出。 话说回来,她身上就是有一种既正直又腐朽的矛盾感。 暗淡的光线里,郑阳指着她的嘴角,优雅的声音说,“这儿,总吃那么急的,还有栗子泥呢…” “嗯,”苗不想回头去扯纸,“我…”顿住了… 郑阳早已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舞台,他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点在她唇边,“这儿有,”他蛊惑人心的眼神炽热而缠绵,那颗泪痣越来越近,不容她拒绝,郑阳的唇已吻上了她的唇,“很甜,”他想,“还是这么甜…” 他热烈的气息笼罩着她…她最熟悉的,最贪恋的,也是对她最熟悉的——想了五年多的吻,在她唇瓣上流连。 “不要…哥哥…求求你…”在他亲吻的间隙,苗不想哼出声,“不要…我不想…”熟悉的节奏,让她有种失控的感觉,她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她不要… 郑阳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声音哑而润。“你总是把蛋糕吃的到处都是…”他的手伸进她的背后…宽大的领子让他进行得很顺利,已经褪到了腰间…“这儿也有…”他一点点舔着,舌尖轻扫,“这儿也有…” “哥哥…”苗不想扭着,却推不开他,反被郑阳狠狠抱起,吓得她的腿紧紧缠在了他的腰间,把自己亲自送到他口中… 郑阳一向很有耐心——她是不是还怨着他,那就,让他用余生来赔给她吧… 郑阳伸手拉过窗边的天鹅绒帘幕,把她放在窗沿上,苗不想靠着帘幕就要往后掉…可下边是戏台,她吓坏了,腿挂在他腰上,苗不想哭着叫他… “哥哥…你说过的…”她哭的狠了,“你说过…不伤害我的…” 郑阳抬起微微涨红的脸,俊眼里都是勾魂的温柔,在苗不想看来,温柔得如此残忍——“我不会,”他说,“永远不会…” 在她颤抖的哭声里,戏台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在正对戏台的这个包厢里,却无人注意到那抖动的窗帘,和窗帘都没遮住的白皙的小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章 水花 艳。 词典里解释是:从豐,从色。豐,丰大。色,色彩。丰大而有色彩。本义:鲜艳,艳丽。 润。 从水,闰声。本义:雨水下流,滋润万物。 这两个字,足以形容此时倒在郑阳怀里的苗不想。她倦怠,红润,迷人,满足。因为过度的颤抖已经乏力,手指堪堪搭在他肩上。 而郑阳的依旧穿的整整齐齐,只有领口松了一颗扣子,带了一点儿慵懒。他的下巴上还带着一点湿润的水迹,直延伸到锁骨,惊人的清贵。 他的唇,也很润,很艳。 郑阳的确,五年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因为,他想吃的,从来只有她。 用不尽的温柔,都是在吻她,每一处。 尽管已经忍得要爆裂,青筋已微现…却,只是吻她。 只是,用心到了极致的吻,太过热烈,缠绵,五年里成长的风流手段,也温柔,也**,足以让她丢盔弃甲。 “我想你,”郑阳在她耳边说,如一阵阵风往她耳朵里钻,又痒…又麻…“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要回家…”她说,还带着一点喘。 “跟我回家。”郑阳的胸膛宽阔而热烈,他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动,他身上惯用的古龙水带着清新——他此时是个勾魂的无常,挑起她那点儿情愫。 “我要回家…”她狠了狠心,坚持道。“不回你那儿…你欺负我。” “嗯,”郑阳抱着她,摩挲着她的唇,“回哪儿?想不想回大院?你的房间我…都一直按原样摆着,你喜欢的东西都在。” “不…不回去,”她闭着眼不去看他,嘴里说,“我不要再见到你们了……” “我不要再见到你们了……” 时隔五年,又是一模一样的话,无情,任性,就是她一贯的模样。 郑阳的心一阵刺痛,她永远不懂自己说的话…带着残忍。他已和她贴的那么近,她明明已经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沦陷了好几回,却,依然是拒绝。 “嗯,不见…乖你住哪儿,我送你。”开口依然是哄着,他清越的声音此时放低了,格外好听,他的唇在她唇边,都是她的味道… “不要…”她轻轻抖着说,“我自己打车…”那双细白的腿颤巍巍要支撑着站起来。 郑阳微笑着,手抱着她的腿弯,有些无奈,有些…无赖。 “没用的,你知道的,”他说,“天涯海角,我都会找着你的…不过,你想去哪儿我都能带你去…” 苗不想闭上眼不再说话。 郑阳吻了吻她,她被吻得软了身体。 “心肝儿…你该庆幸…来的不是万兰州…” 苗不想没说话,心里却是一震,是啊…连郑阳都是…变成这个样子,要是万兰州来了…她…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万兰州啊,那个小变态! 郑阳知道她吓着了,知道她确实宁愿来的是自己,心里好受了些,给她穿好衣服,拉了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看她吓坏了的模样,又心疼…却不后悔… 给他一点时间,他会让她重新接受她的… 他是,最懂她的。 “你…送我到小区门口,”苗不想低声说,头也低了,长长的睫毛都透着委屈,“我自己进去…” “嗯,”郑阳发动车,只要她不再拒绝,就好,迟早…她会接受的。“到家了给我发信息,记得,不然我会担心的去找你…” “知道了。”苗不想回答。“会发的…” 几不情愿喏… 看着郑阳开车,苗不想有些惆怅… 说是一刀两断,可她自己,都和他们有永远无法斩断的牵扯啊… 她开车就是郑阳教的,在部队的练车场里,大冬天的开着一辆北京吉普练。倒车的习惯、打方向盘的姿势,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他真是像极了一个哥哥,一点点,把自己会的教给她,实在教不会的,就代她做了。 她嫌天气冷不肯起床,郑阳就去她家,给她带饭堂的热包子,她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就伸出一个小脸去吃包子,吃完了郑阳给她拿衣服来哄她穿…她嫌衣服冷,他就把衣服放到取暖器边上给他暖… 太多…太多了… 她最舍不得的就是他,最不怨的就是他… 可是… 这个没良心的知道,她固执地,一个都不能要。 “哥哥,”没良心的看着那潇洒开车的侧影,她倒暗自神伤起来,“对不起啊…” 郑阳把她送到小区,恋恋不舍地看她刷卡进了小区,这才开回住的地方,睡了这些年来第一个安稳觉。 苗·逃逃·不想回到家了才想起,她还没问那个骗她表哥的局是不是郑阳弄的——毕竟现在只有郑阳找来了,连忙拿手机,却是一怔。 韩东升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在济南路这里吃饭,你记得吃。” “喝了点酒,还好。今晚可能会有点儿晚。” “怎么没回?是不是睡了。” “我吃完了,你在不在家。” 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 苗不想先回了一句,“刚刚回家,你在哪儿?” 想了想,又解释道,“刚才在外面吃饭,不方便看手机。” 她…还是不敢说呐… 韩东升也是刚刚散,正好看她回了。招呼李兴业送胡飞云回去,自己叫了辆车就飞奔去她的小窝。 胡飞云喝多了,精神不济,哪里还有心思去八卦他!第二天醒来知道错过这等“大事儿”,肠子都青了。 苗不想给郑阳发了条消息,“你是通过我舅舅找到我的?” 郑阳回她,“不是。” 她舅舅防着他们呢…郑阳又…从来没想过打她家里的主意。 不像某些人,不择手段滴。 苗不想放下一半的心又悬起来了… 居然不是郑阳啊… 她本来也觉得不会是他——郑阳不是那种出损招的人,尤其是对她那个书呆子哥哥——他不会的。可她又希望是他,毕竟,这是她那群嫡系里最好说话的,她最有把握能“对付”的。 她就是吃准了郑阳对她心软——可算了吧,瞧她今晚那没出息的样子!郑阳真想收拾她,真是分分钟秒杀。 还没等她想好,韩东升又发了消息来。 “车上。二十分钟到你那儿。” 怂包包回了一个“嗯”。 你瞧她!她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呐!你让她敢拒绝哪个撒! 苗不想心烦心烦心烦。 反正韩东升指纹能进,她也不用给他开门,自己去浴室放了一大缸洗澡水,又去卸妆擦脸,一会儿水放好了,就倒了浴盐下去泡澡。 她是什么时候都要对得起自己的。 心情再不好也是明天的事儿。 过得简直就是消极版的郝思嘉,要不你说她咋那么喜欢看《飘》,有共鸣呗! 韩东升进门就瞧见她卧房里亮着,换了鞋过去,浴室门儿开着——她还没习惯家里有人呐,猛不丁见一个大男人走进浴室,心里还吓了一跳。见到是韩东升,才回过神来。 “吓我一跳,”她怪他,“走路都没声音的。” 韩东升心想,你在浴室里玩儿水,有声音也听不见。却没和她抬杠,“嗯”了一声,便径直走到洗脸台边,开始解扣子。 苗不想脸一红,这人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秀身材撒!她讷讷的,小小声地说,“你等会儿嘛…我快洗完了。” 韩东升从镜子里瞧见了,心里暗笑,多大个人了,什么事都撒娇,还是孩子一样——但真惹他喜欢,那纯真,娇艳的模样,神态动人,他心里生出一种疼爱与宠溺,没来由的,最是吸引人。 “苗不想同志,”他说,“革命的情谊还不能够让我们一起洗个澡吗?” 苗不想被逗得咯咯直笑,她喜欢这套喏,“队长,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呐!何况是洗澡水。” 韩东升放了衣服,赤着身子走到浴缸前,那结实的肌肉…壮观的“场面”,苗不想捂脸身子就往后躲哇! 韩东升长腿一跨就进了浴缸,俯身下来亲她,“苗不想同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军是有规定要优待俘虏的,除非…”他压上她,溅出一片水花,“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你已被我军包围。” 苗不想何时见过这样的韩东升!简直是!混入我军的大流氓!她睁大眼睛,“你是不是喝多啦?净说胡话。”虽然她还对的挺起劲儿。 韩东升今天确实没喝多,清醒的很,就是想逗她来着,可他哪里逗过女人,说话间和做思想工作似的,不过目的达到了就行,你看她那妙目里有几分不解… “敌人很猖狂…”他幽深的眼看着她。 韩东升闷哼一声,眸里翻云覆雨,这妖精今天是特别带劲儿哇!搂了她的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被子 韩东升给她抱出浴缸,苗不想同志如欢喜佛上的明妃似的挂在人家身上,“腿酸…”她小抱怨着,几不舒服喏。 韩东升放她下来站着,伸手拿了浴巾给她擦,没几下她就要跑,韩少给摁住了,“是不是想感冒!” “哎…知道啦…”苗不想最怕他那命令似的,不执行就是“找虐”,乖乖让他擦好了,嘤嘤嘤往他身上一扭,又沾了水。 “小东西,”韩东升看她一眼,干脆先自己擦干了,再大浴巾给她一裹,往她脖子上狠狠一咬,“还闹不?” “疼嗯…”她嗔道,“老咬我干嘛末,知道啦…” 韩东升看她扭捏捏往床上倒,雪肤玉肌的,娇得像一朵玫瑰花——带着刺儿。他把人搂怀里,看她又去拿手机。眉头一皱。 “好好睡觉别看手机,”韩少开金口。 苗不想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撒娇道,“就一下下啦!调闹钟呢…明天要排练。” 韩东升给这难得的“主动”烫的有些心热,那胸膛就贴着这妞儿的后背,手搂着她的腰,还真是有点“此生无憾”的小满足哇。 “哇,”苗不想习惯性的看看微信,“明天早上排练取消啦!太好鸟!周末捏…睡懒觉…”而且杨丽丽被刷了,她以后排练也不用听那个超级尖细的魔音啦! 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却没发现韩少却拿起了他的。 “明天的会麻烦你代我去。”韩少才不管别人的周末,现在陪这妞儿最要紧,“就是市里那个学习会,没事的。” 韩少心里爱这妞儿,老老实实娇滴滴的躺他怀里,乖巧得像是初生下来还不会动的小兔子,可又美得多!瞧这懒懒的样儿,欺霜赛雪,喂饱了,她就能软成一摊,迷迷糊糊的睡——乖得让人心疼! 苗不想可不知道自己早被韩东升打上了心爱的烙印,她今天实在是累了,嗓子也哑了——还不是唱歌练哑的。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不想小妹妹撒!她这会儿在被窝里蜷成一团,什么韩东升,什么郑阳,什么万兰州,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她苗不想睡懒觉! 韩少抵着她,十分想再来一次,到底没狠下心,只伸手把人搂在怀里,脸贴近了去亲她。苗不想同志在他怀里扭,那热得很的气儿呼得她有点痒,迷迷糊糊地怨他,“有酒味儿。”硬生生翻了个身,只留个背给他。 韩少只好也像她那方向躺,手放在她腰上,那嫩豆腐似的皮肤…她睡觉时候也没穿衣服呢。 韩东升苦笑,这也太考验他的革命意志了吧。 苗不想同志的不幸各有不同,但幸运大抵是一样的。 也就是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才能在韩少的胸膛上四仰八叉的睡得昏沉。 韩东升没她那懒骨头,人家生物钟准的很,到点儿了就醒。就看到这妞儿这流氓的睡姿,心里也觉得好笑。 你说这妞,又勾人的很,又没良心的很,在外头总是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精致精致的,谁想到睡着了是这个样儿! 她的腿整个跨过了韩东升的腿,人就趴在他胸前,长发有些散乱,一张小脸鼓着,闭着的眼睛显得睫毛极长,唇嘟着,可爱,无辜,纯洁得像个孩子。 可再往下看,丰满的,纤细的,挤压在他的身边,贴合着他的触感。 这一大早的,哪个男人受得了哇! 韩东升搂着她那腰,把人再往上移了一点,那小韩同志就在门口逗了一会儿,这妞敏感的很,虽然还没醒,可一会儿就软了,仿佛感受到什么似得,不安地皱了皱眉,腰就轻轻地扭。 韩东升轻轻摸着她后背,给她捋顺了,才缓缓往里,又怕吵醒这懒丫头,倒把自己憋得有点儿狠了。 韩少毕竟天赋好,动的再小心,也无法无视撒,苗不想幽幽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这位首长,一大早的正“操练”她呢。 她困得很,一双小手就鼓了拳头往那硬邦邦的胸口打,“烦人…一大早的…我还要睡呢…” 韩东升这小心翼翼的也不尽兴,看正主儿醒了,这下敢使劲了,不一会儿这妞也就开始缠他,身子扭的和没骨头一样。 韩少扶着她坐在他身上,那妞儿长着钩子,就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苗不想还有些不清醒,可这时候感觉来的实在太强烈,低头眯着眼看着这俊朗英挺的人,有些深的肤色和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模样…很好看啊… 苗不想也是喜欢韩东升这身体,恰到好处的肌肉,和那张扑克脸很搭,有点儿冷,有点儿硬…天知道这人是个坏的,缠着她就不肯放,像是个……好久没吃肉的狼。 这可就和那张一本正经的冷脸不搭了捏。 韩东升看这妞儿思绪飘忽,脸颊微红,叫得跟猫死的又轻又绵,叫得他腰眼都麻了,干脆的把人翻个身按倒。 “宝贝儿,”韩少的嗓音在这个早晨低回得格外有味道,“早上好。” 苗不想狠命一颤,搂着韩东升脖子就咬,“你…一大早的…我…”跟疯了似的。 韩东升哄着她,“试试…” 苗不想心里想…完了…又得换床单了。 韩东升眼一热,这妞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勾着他脖子的手早耷拉下来,胸口微喘。 “韩东升…”她喘着说,“你个禽兽…你…你给我换床单去!” “嗯,换…”这时候别说让他换床单,让他给她换个床都行。小韩同志向往着那后花园,有些跃跃欲试。 感受到威胁,苗不想同志好歹狠狠瞪了这只恶狼一眼,无力地威胁,“你敢走后门的话我就…啊…” 韩少堵着她的话,“你就怎样?嗯?说来听听。”他语带胁迫,还有些玩味。 他也想知道她能怎样。 “我就…”苗不想有些无法思考,想来想去好像自己也威胁不了人家什么,来了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 韩东升眸子一冷,小妞儿还挺出息,敢给他作威作福的,但是她想得美! 可你别看韩东升这儿说得硬气,完事儿了照样得给人换床单去! “嗯,就换这套吧…”苗不想就睡她沙发那儿,指挥着韩少给她换床单,看韩东升那动作,“挺麻利的嘛,”又咯咯笑,“被套枕套都换了呗,不是一套的不好看撒…” 韩少瞥她一眼,这小人得志的嘚瑟劲儿,偏偏他就是宠着惯着,她叫换,那就换呗。 不知道是哪里有说过,“洗碗的男人最性感”,大约是哄着男人去洗碗的套路,和那个“抓住男人的胃”的道理大抵是一样的。但苗不想这看着在她眼前晃的大男人,又觉得这句话还有点子意思。 “哎…”她心里有些遗憾,可惜她惹得事儿,说不定杭州也呆不久了,也不知道这么个好苗子,最后是便宜了谁。 她对他还是有点不舍,又不仅仅是因为那事儿。苗不想归结为大抵是太久没谈恋爱,碰着个挺合心意的,就有点小难过。 动心什么的,她苗·没良心·不想貌似从来没往那方面引过。 韩东升给她收拾完,这娘娘又发话了,“韩首长,”她笑的眉眼弯弯,支愣着下巴呼唤他,“你给我叠个豆腐块呗!” “你这被子…”韩东升皱了眉,软得很,回头又看到他那妞儿,眼睛亮亮的,唇红艳艳的,笑着看着他,这到口的话就收回去了,“嗯,我试一试。” 苗娘娘高兴了,看这大男人压缝儿弄褶皱儿,就差没穿军装给她秀一秀了。 韩东升这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当年也是正经的新兵营里磨练出来的,虽然她这被子实在是太软了,折不出那四方角,但也勉勉强强是个钝角的豆腐块儿。 韩少弄好被子,回头笑着问这妞儿,“还行吧?” 他就穿了条短裤,还有些松,裤腰搭着,一转身还有点儿人鱼线露出来,那眼神又宠,真是个好看的爷们儿。 苗不想伸手扯他,“抱…”她嗲着,韩东升就低头,给她手搭着肩膀,就给抱起来放回床上,知道这妞儿还没睡够呢。 谁知道这个小混蛋,就往他刚叠好的豆腐块那里一躺,那豆腐块就成了豆腐渣,这作妖的又去蹭他…… “首长,我被子没叠好…你罚我呗!” 浪不浪荡?风不风sao? 韩东升心一想,得,一会儿再给她换床单吧。 妖精,你自找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求人 第二十二章 苗不想软在韩东升怀里,小脸红红的,呼出的气有点儿喘。韩东升身上有些汗,浓眉间都是烈烈的男人气。 “去洗澡啦…”小妖精颤着说,早知道就不惹他了,腰好酸撒…偏偏这男人真是体力好,一大早的折腾到现在,怎么越来越神清气爽的!真是不公平哇! 韩东升轻轻把怀里的妖精放下,抽身离开,“嗯,我去洗洗…你要不也洗个?” 他这一抽身,小韩同志也恋恋不舍的离开,苗不想同志脸更红,嘤咛一声,自己羞的往枕头里躲。 韩东升觉得这妖精就是来讨债的。 她害羞,她累,她又躲,可她那声儿是想咋的? 低头吻她,这妞儿勾着他脖子,断断续续地说,“你去洗澡啦…我…做点儿吃的…” 这都十点多了,苗不想也饿了,她周末都是懒觉,早午饭一起吃,但料想这男人不会,一大早的体力消耗也不少吧,她想,怎么着也不能饿着子弟兵撒!还是吃饭要紧。 韩东升心一暖,小东西还是想着他呐!瞧这贤惠劲儿,这嫩嫩的小手,韩少心里爱啊!“嗯,我一会儿给你打下手,打算做什么?”就是舍不得起身。 苗不想倒答的干脆,“我看看冰箱,有什么做什么,你喜欢吃米饭还是吃面?”那双眼睛带着疑问看他,和兔子一样的,毛茸茸。 韩东升捏捏她的脸,在那红唇上亲了一口,“什么方便做什么,你下午不是还要去排练?中午让你再多睡会儿…”虽然他觉得可能中午又是忍不住来做点别的。 这话说到这懒虫心里去了,连连点头,那傻样子看的韩东升心又痒了,拍拍她的脸,还是起身去了浴室。 苗不想套了件睡裙就往厨房走,再开了冰箱看。蔬菜有洋葱西红柿土豆,就是这肉都还冻着,解冻是来不及了,海鲜倒是有——这个快,做个海鲜饭吧。 韩东升匆匆洗澡出来,就看到餐厅里那个忙碌但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小女人。 这房子原是四房两厅,她一个人住,就留了一个大卧室和衣帽间,房间都打通,还弄了一个大的敞开式厨房,这会儿厅里还开着空调,她做饭时候也是要享受——可你看她那讲究,那手法,都有模有样的哇! 苗不想听见人出来,刚刚切好洋葱,抬头跟韩东升一笑,“洗这么快呀…” 没来由的,韩东升有种感觉。 这是他家。 这是他媳妇。 他的归宿,找着了。 这事说来荒不荒唐?他韩东升,除了年少时候胡搅过一阵,自他执行了几趟任务,这方面兴致就淡了——淡得他爹以为这儿子是不是那处给伤着了,一边后悔不该急着给他往那些危险的地方派,一边又悄悄找医生给他看。 结果当然是一切正常。 他不过是,觉得那些事情不值得,什么女人情爱的,也假,也没意思,耗神,懒得费心去管。生死都见过,只有命是真的。 可这妞儿,就这么往他心里闯,她妖——但她真,她不给你心,但她要你的心。 这事儿对别人公平不?不公平,他给过哪个女人在他面前展示这“贤惠”的机会? 可他头一次这么想着去陪一个女人,一个丫头,一个小姑娘,一个妖艳货,就看到她束起了头发,洗手作羹汤。 她切菜的样子也好看,低头收拾的样子,温柔,美丽,不做作。 苗不想炒软了洋葱,又把西红柿下了,才拿了滤勺去洗米。韩东升瞧见,伸手接过,“我来”,他说,低头往那小脸上亲了一下。 苗不想接了,又去管那锅里,还切了几片柠檬,泡了藏红花。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下洗好的米,翻炒几下,又放藏红花,再往里磨黑胡椒。 韩东升从后头抱着她,苗不想一嗔他,“压着我啦…不好动撒,一会儿就好了。”反倒像是她在哄人。 “小丫头,”韩少这声音,啧,也是忒撩人,“没想到你还挺会做饭的。” 苗不想有点儿小得意,那可不。 她这么个大闲人,这几年都宅家里了,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也就是做做饭了——她死爱看那个戈登拉姆齐的视频,切洋葱都跟人家学的一样… 心里也挺高兴,“难得见你夸我。” 韩东升一怔,他没夸过吗?这个不认账的小东西!嘴上却不跟她犟——这也是韩少的成熟之处,绝不做口舌之争。尤其不和她争。 苗不想这儿看着火,冷不丁地这韩东升就吻她耳垂,那热风就往脑力吹,她一软,就给人紧紧环着,那解放军蜀黍就这么亲她耳朵,“嗯…”她哼出声,“痒…” “敏感的小东西,”韩东升笑了笑,对这反应满意极了,总归只能是轻轻闹她——还煮着饭呢。 这大厨娇得紧,又让他切柠檬,一会儿给她挤柠檬汁,韩东升的手就伸过她的腰,给她切,那宠得连苗不想都觉着有点儿过,可一抬头就是那男人的侧颜,浓眉很英挺,眼神认真,怎么看怎么有。 “不管鸟,”苗不想心道,“走一步算一步呗。” 还别说,苗不想这个海鲜饭做的还是可以滴,她特地做多了一点儿,可韩少吃得挺干净。 “手艺不错,”韩东升评价,“是个好同志。” “那你多吃点儿…”苗不想觉得男人嘛就得饭量大,你看部队里哪个不是能吃的,就连万兰州那样的,吃饭都是两大碗起。 这话说回来又想到一件事儿,苗不想眨眨眼,还真得他出马最合适。 “韩东升同志,今天组织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陪她去排练! 苗不想是这么计划的,郑阳估计今天也会去排练那儿守株待兔,不如就远远让他瞧见这位,以郑阳的性格最多就是私下向她求证,她再一承认,这不就能断了他念想了么! 韩东升笑,“哪儿艰巨了?” “我车停单位了,得去单位取嘛…” 韩东升:“我让小李送车过来。” “别,就陪我去单位取嘛…然后送我去市博…”要是让郑阳看他那军车可不得乱套了,“就这样啦…” “又撒娇,”韩东升心想,她怎么就娇不够,花瓣一样的唇就在眼前——她理直气壮地邀你,一些在他看来是极小的要求——但她会高兴极了。她眉眼之间俏得很,可又带着贵,再往深了看,还是疏离…让他忍不住想探索与占有。 韩东升应了,又自动去给她洗碗收拾灶台。倒把这小妞哄得开心——她最讨厌洗碗了撒! 苗不想还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儿,这日子过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婚前同居的势头哇!可她和那群嫡系,虽说没住一块儿,大家都是前后楼的住着的,哪个家不是随便走?她就没这概念,还当多了一个免费劳力呢! 苗不想同志,这世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嘛! 韩东升洗了手,就看见她在沙发上睡着看手机,她穿的一条松松的睡裙,从他这儿看过去,风光正好… 苗不想这儿正回郑阳的消息呢… 郑阳问她起床了没,说下午来她家接她去排练。 苗不想回了句,“不用。我男朋友送我去。” 郑阳看着手机,有些怔。 她男朋友? 郑阳一哂,这宝贝儿肯定不知道哪儿找的备胎来吓走他吧。她那性子…傻得很…只会这样。 郑阳没在意,回她,“那下午见。” 苗不想翻个身,正看到韩东升往吧台那里坐下,那长腿直伸着,手臂随意的搭在膝盖上,他穿的一件黑色背心,结实的肌肉特别有存在感,拿了一个大肚的玻璃杯喝水,感到她在看他,也看过来,那眼神…那眉…那唇… “过来。”他说。声音低沉,稳而烈。 性感哇! 苗不想怯生生地往那边走,她心里有事儿,晚点儿还得靠人家呢…不给点甜头不行撒… 韩东升也就是想亲一亲逗一逗,没想到这妞放了他的杯子,腿儿就跨坐在他身上,腿心儿自己去磨他,还细细地去亲他侧颈… 韩东升眼儿一沉,手就在她身上点火,“嗯?没吃饱?”这妞儿难得主动,他还挺享受的。 “不要算了…”她嘟了嘴要跑,几不高兴喏。 “小丫头…”韩东升一把给她抱住了,声音有点哑,这妞儿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倒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韩东升知道她还是不习惯,这次就让他来吧。 在椅子这儿,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三章 吻痕 苗不想百无聊赖地在活动厅里发呆。 大意鸟大意鸟。 居然来早鸟。 都怪她那解放军蜀黍,说什么要预留路上堵车的时间,结果一路畅通。 硬生生早了二十分钟撒! 她又不能赖在车里吧!这男人指不定在车里又要来一次的。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她才不要被人发现。 反正她现在百无聊赖地坐在这里,玩玩手机,又没有认得的人,几无聊喏。 这波都是体制里的,能踩点儿到就不错了,何况又是周末,此时空荡荡的厅里就两三个人,大多都和她一样看手机,或是拿了谱子来温。 不一会儿郑阳就来了,看她来的那么早也是有些奇怪——这绝不是那拖拉宝贝儿的风格! 没来由的,他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以郑阳对她的了解,如果说苗不想和往常一样,踩点儿到的,然后拖着一个男的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地走过,那才是正常的,那才更像是她找的备胎,甚至雇的演员——反正是郑阳不会放在眼里的,是他能掌控的,预料之中的——当然心理上会有什么反应也是视情况而定。 可她居然到的那么早,一个人坐在这里——像是人送来的——而且是她听别人的话才能来那么早。郑阳就有一点儿心慌。 他素来镇定,也只有苗不想这个害人精能让他失控,从身体到心理,都变得反常得像个正常的人。 他微微的变化也只是一瞬间,那凤眼不一会儿就恢复了波澜不惊,面上依然自若,走到苗不想旁边。 “人呢?”他轻声问。 苗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大剌剌抬头,也有点儿小怨念,“刚刚走。” 她这一抬头,嫩嫩的脖子上就露出一道吻痕来,红的红白的白,就好像甜白瓷器上的一点红釉,妖艳,惑人。 郑阳心里大恸,她,从来不让人印这些的,万兰州弄了,她足足一个月都不和他说话,逼得万兰州闯进她房间,给她写保证书… 他知道她不喜欢,所以多少次,他想狠狠地在她身上吮这道痕,她一说“不要”,他就停了手。 一定是她专门弄来气他的。郑阳知道,这娇心肝儿就是想气他。想让他走。 可他,只是心疼,针扎似的,心疼她。 何苦呢…何苦为难自己。 苗不想看着郑阳飘渺的凤眼红了,情绪不明的样子,心里也是打鼓… 这个吻痕,确实是她故意让韩东升弄的,她只让他弄了一个…有些疼,她受不了。 她看着郑阳,眼睛里是迷雾,心里是舍不得的踌躇。不知道他会不会…离开呢… 郑阳回过神,又觉得这实在有些刻意了,心里觉着她不过是气他,倒没有先前那般在意。 看她明显还有些困,明显不想和他说话的表情,气嘟嘟的,熟悉得好像时光没有偷走他的这五年,她还是一样的,娇嗔地叫他“哥哥”的那个女孩儿。 心,就软了。 “晚上一起吃饭。”他说,“我知道一家馆子…” “我和男朋友吃。”苗不想别过头,拒绝道,“郑阳…别…” 别再纠缠好不好? 她这一侧身,那脖子处红艳艳的吻痕正对着他,刺眼。 郑阳潋滟的眼轻轻闭上,再睁开,又是清明。 那又怎样呢? 他想,情况还能更坏吗?他能放开她吗? 不能。 郑阳做事,很简单明了,直抓重点。 既然放不了,不过是,再挤进她的世界里,求她那点心疼罢了。 他还有时间的,郑阳想,又后悔。 昨天确实有点儿急。 她身体记着他,可心里…到底是抗拒。 从前不也是,她心里,只有南驰。 郑阳摸了摸她的脑袋,她额头很漂亮,梳的是一个丸子头,青春逼人… “嗯,人快来了,先排练吧。”他以退为进,不再为难她,只留下一点惆怅的语气,飘散在她耳边。 苗不想一抖,罪恶感铺天盖地而来,看着郑阳走回钢琴的位置坐下,翻谱子…那双凤眼偶尔深深地看她一眼… 她几乎就想抱着他,哭着说对不起…这五年来…她不是不想他的… 最舍不得的…就是他… 哥哥啊…那些耳鬓厮磨,那些柔情… 可她毕竟忍住了。 断了吧…她想… 何必再惹事呢… 郑阳看着她低下头,死活不再看他,心里又疼又喜…她还是在乎他的,可…似乎又打定了主意… 对不起啊,郑阳默默地说,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俩人的目光不在一处,却总似有似无的交缠,在郑阳一贯薄情的凤眼里,疼惜,热恋…几乎要满满地溢出来。 此时那个博物馆姓张的负责人先到了,一见到钢琴旁边的郑阳,赶紧掏出手机给领导打电话,“人来了。嗯,您上来吧。”一边又笑容满面地去和郑阳打招呼。 “郑老师,”他们紧急磋商了一下,这人既然说是来弹琴的,还是叫老师吧,也显得不卑不亢,又尊敬——这是一尊大佛撒! 郑阳礼貌地站起来,“打扰了。”他说。 “哎哟哪儿的话,您来指导支援我们工作,高兴还来不及呢!这都是缘分,缘分呐!我们刘书记一会儿就到,”正说着,这门里就走过来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苗不想认识——市博一把手刘利刚嘛,只见他也是笑容满面的,和郑阳握手。 这里有市博的人,就有些奇特了。这咋感觉他们这位刘书记还挺谦卑的撒! 这陆陆续续人也到齐了,那几个老师也到了,付老师也是热情洋溢地和这些领导寒暄,还和郑阳有说有笑的,全不似昨天那般陌生,倒像是认识许多年一样。 那姓张的女的拿过话筒,对领导这边笑了一下,“各位同志们,大家辛苦了!这次的演出时间紧任务重,都是要感谢大家的配合。我们领导对此也十分重视,我们博物馆的刘书记今天也特地来看望大家,给大家鼓鼓劲儿!大家掌声欢迎!” 苗不想乖乖的鼓掌,此时张璇坐女低那边去了,苗丽丽又给刷了,身边居然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就听到这刘书记简单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就“祝大家取得好成绩了。” 真是熟悉的套路撒… 领导鼓了劲儿就走了,那付老师就接了话筒。 “同学们!”那一把男中音煞是好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钢伴郑老师——”这郑阳就站起来微微欠身,有几个记得的女孩子就往苗不想那看,见她呆呆的样子,像是吓着了,可那咬着唇的模样…真是,娇。 有知道原先定的是艺术学院的邹老师的,也纳闷怎么临时换了这么个漂亮小伙子,昨天是来这试琴来着?大约是邹老师有事儿所以不能来?就有人悄悄声问。 苗不想低下头,暗暗道,只要他想…别说换个伴奏,换个评委都行! 就听见付老师介绍,“这位郑老师,师从著名钢琴家金一教授,定能给我们的演出增色不少!” 张璇有些痴迷的看着郑阳,又掏出手机给苗不想发信息。 “哇,你这ex牛耶…” 苗不想回了个汗的表情。 是啊,郑阳确实在他爸调来南军区后,一直和那个金教授学琴的,一直到高中也没断过… 直到他去国防大,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琴房给他练… 在苗不想的心里,郑阳是万能的,在其他人眼里,郑阳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苗苗也挺喜欢他,说他性格好,又总是乐意帮苗不想补课,关键是苗不想愿意听他的,他的奖励也很特别——如果苗不想考试考的好了,他给她弹琴。 他家里是一架德国的琴,不算顶贵,十几万的样子,不过不是三角的——就放在他书房那儿。琴上有个很老的节拍器,好像已经多年不用了。 她那会儿正和他闹脾气,原因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她气呼呼的,可偏偏又懒得写作业。权衡再三,懒惰战胜理智,磨磨蹭蹭地还是往他家去了… 郑阳妈妈开的门,告诉她郑阳在书房呢… 郑阳在弹钢琴,见她进来,也没停。 弹的是,《悲怆》。 她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他弹琴的时候表情是平静的,淡淡的,只动作起伏很漂亮… 他的侧影是安静的,他的手指温柔得像情人的抚摸。 他那双凤眼却没有看她。 一曲弹完,她好像气也消了,看他淡淡地合上琴盖,起身…再也忍不住,就扑进他怀里… “哥哥哥哥,你刚刚的样子真好看!”她蹭着他的胸膛,抬起头,眼里都是笑,“最好看!” 郑阳这才低头,回报以一个轻柔的吻。 他回身打开了cd,放一张旅美钢琴家谭元元演奏的肖邦专辑…把声音调得稍大… 温柔地把她放在钢琴盖上,“惩罚”了她。 她的声音在钢琴声里,只有他听得见… 那么缠绵,痛苦,婉转,清楚而成妖。 情动时,他的泪痣艳到极致,让她忍不住去吻… 啊…他陷入这种深情的表情…比他弹琴时更好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来迟 韩东升这儿正收拾东西呢,手机放桌上震了一下。拿起来看,果然是那妞儿。 真是个会惹麻烦的小丫头。 韩东升看了看时间,有条不紊的把她的随身东西打包,什么瓶瓶罐罐,小衣服大浴巾,满满当当也是收了一个箱子。 要说这韩少打的什么主意?拐媳妇呗!警备区大院里刚给他配了一间三室二厅,收拾的挺好的——要是往常,他也不在乎这个。可这不是有她在嘛!想到那个软乎乎的棉花一样的姑娘,韩东升心里就热,什么是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呗。 看她布置得有情有调的小窝,每一样东西都是带着她的色彩,她的热情,她的可爱,就让他忍不住想在他的生活里染上她的影子。 一切都是新鲜的,她让他给送花,他就去买。她会细细拆下来,一点点插好,吃饭时候桌上还用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晶碗装了玫瑰,真是新鲜得很。 也让韩少第一回觉得,这些娘们唧唧的东西,也自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哄这小丫头开心呗! 可是还不够呢,这丫头,没那么喜欢他。 他也看出来了,她就是懒得很,他对她好一点儿,她就靠你近一点,可你要冷了她——她也绝不会来找你。是不是有点儿“逆来顺受”的意思?总之,想让这个没良心的妞儿主动是不可能的,最主要的,还得他来。 谁让他偏偏喜欢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呢! 韩东升是个执着的人,既然喜欢,那就要拿下。费点事情不要紧,毕竟是下半辈子——他能想象有这个丫头的日子,能甜到心里去。何况这万里长征都起了个好头了,形势一片大好,此时不建立敌后根据地,更待何时? 苗不想这儿心不在焉地唱着,哪里想到她那对象已经在准备敌后工作了,休息的时候,她还和坐旁边一女的聊着呢… 今天要学第二首,保卫黄河。这首歌对钢琴要求还是挺高的,那个气质女老师对郑阳是满意极了——原先以为这主儿是来添乱的,没想到还真是有水平。何况又是这么个身份,这回汇报演出拿奖是肯定的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约是过了五点半,这天的排练就结束了。纷纷乱乱离开的人潮里,苗不想提溜着包就往门外小跑。 韩东升就站在门外,人群从他两边匆匆走过,尽管穿的便装,可他个子高,站得又英挺,无端端就比别人打眼。那宽肩长腿,浓眉气魄,真是太爷们了! 韩少也是一眼就看到他那小妞,要说这博物馆向来是美女如云——解说那可都是门面,这挑来演出的里头更是优中选优,有好几个比起苗不想也是不差的。可韩东升就是只看到她,穿的一条浅色的短裙,穿的同色的高跟鞋——那么摇曳生姿的走出来。她也看过来,眼睛一亮,一扭一扭地就往他这儿走。 苗不想心里还忐忑着,韩东升就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可郑阳…似乎就在她身后。她能感受到郑阳身上淡淡的味道——从前逛街,一家男装店里的古龙水,带一种略苦的橙子味,两个人都喜欢,他一直都用,很适合他… 她顿住了。 很短很短的一瞬间,韩东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犹疑,虽然不知道原因,本能地微眯了眼,释放出一点危险的信号来。 这怂包包也是一震,没来由的就怕了,乖乖走到韩东升面前,几低眉顺眼喏。 韩少满意了,牵了她的手去等电梯。 也许是他的气息太浓烈,苗不想回过神来,竟是安心了许多。十指紧扣,一如他一向的霸道,只在眉宇间露出一点深沉的温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像是对一个孩子,无奈而宠溺。 郑阳静静地站在门口,凤眼微红。 是不是,又把她丢了啊…… 那男人是个军人,郑阳看出来了,也看得见他眼里的情… 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啊… 而她呢…她那么乖地任他扣着手,甚至不自觉地靠着他——这是在剜他的心。 南驰! 郑阳下意识地想到那个男人。 她遇到南驰的时候,南驰就是这样的年纪… 三十四五岁的男人,给她去开家长会。 再过了几年,她在心愿墙上贴纸条,要嫁给南驰。 他看到了,装作不知道。 再后来她和他们厮混…他知道她是为了气南驰…可他忍不住,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 他贪恋的亲吻,如此真实而甜蜜,他以为可以宠她到死。 那么多年的感情啊…却比不上一个南驰… “我不要你们了。一个都不要…” 你看她多狠… 郑阳浑浑噩噩地下楼。 狠心的女人啊… 她是不是那时候就对南驰不同… 他…始终出现得…太迟了么? 苗不想没有再回头,她的手被韩东升牵着,她的魂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呆呆走着,到了车前还没反应过来。 韩少是何等样的聪明,从她发信息让他到排练室门口接就知道不对劲儿,这时候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心疼也好奇——但是不必开口问。你看她发着呆,眼睛里似乎有点儿湿,再结合这个表现,估计是在这儿遇到了旧情儿呗! 他吃味不?吃味得很。怕就怕这小丫头旧情未了,他这还没攻下的高地只怕要送给敌军。可她这一连串的表现,又像是要坚决划清界限的模样——这正是脆弱的时候呐! 是考验也是机会,韩少这哪有不明白的,勾起心不在焉的小丫头的下巴,四目相对。 怂包包这冷不丁望进这双深邃明亮的眼里,本能地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这男人的鼻尖儿真挺,”她想,韩东升的手托着她下巴,像个登徒子,可人是那么酷,他的手指轻轻摩擦她粉嫩的唇,又很轻柔。 此时他探过身子,扣了她的手在她身旁,倒十足像是纠缠不清的时刻。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几个人的脸来来去去闪过,呼出的气就在相互的唇齿间,温度仿佛在一瞬间升高了。 韩东升心里叹息一声,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轻轻的吻,咬一下,放开,再吻下去。 真是让人沉溺的吻——苗不想承受着,眼睛微眯,看到男人英挺的两道眉,闭着眼,也是沉迷的表情。 “这简直是犯规…”她想,这样的表情真是太惹她的心,好像有羽毛拂过,痒痒的,很想再看他更沉迷的模样… 这个亲吻断断续续,却很长。韩东升就这样一点点的亲,不攻城略地,蜻蜓点水——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柔软的每一处和他都是那样契合。 吻到她不自主的哼出声,韩东升才停顿,用一种低哑的语气,拂过她已微红的耳边。 “亲够了?嗯?先去吃饭,晚上再来。” 他轻轻捏着她的耳朵,一个个的吻却落在她修长的脖子上,在那道吻痕处,不住流连。 “嗯…”苗不想这儿一刺激,身子一颤,娇吟出语,“不要…先不要了…韩东升…韩东升…东升…” 韩东升从腰上到颈椎就是一震颤栗,这妖精叫得他发疯,你听她吐字,听她喘,听她求,听她有气无力,叫的他的名字… “小丫头,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在她唇边再一吻,“以后也这样。” “嗯…先…先去吃饭…”被这男人吻得喘嘘嘘的,痒得很——“走啦…外头总是有人…”她都瞧见走过的人有往这儿看的,这车发动着又不开嘛… 韩东升笑着应了,系好安全带就开出了院子。 郑阳在不远的车上,只见二人上车后发动了好一会儿才开走,知道是情人的厮磨… 心里麻木的痛楚,面上无悲无喜。 却总是想起她在他身下的模样,无力,却缠绵…脚趾轻轻蜷着,永远粉嫩可爱…带一种有点受不住的表情,朦胧的情绪…迷醉的眼。 那样的她,谁能抗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拐卖 第二十五章 韩东升不是一个讲情调的人。 他从小就对那些东西不太感兴趣。怎么说呢,他要是高兴,小胡同里的面馆也是绝佳的觅食处,成年后的衣服好像大多都是军装。 但他那样的出身,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说品位,是只高不低的。 他为数不多的便装里,都极为合适,出现在人前永远得体。 更主要的,还是他那种非常显眼的气质。苗不想觉得他有点儿像《三个火枪手》里面那个阿托斯,那个最年长的隐姓埋名的伯爵。 “阿托斯呢,赌赢了和赌输了一样无动于衷。一天晚上在火槍手俱乐部,他赢了三千比斯托尔,随后不仅输了,连节日系的绣金腰带也输了,接着呢,不仅把这一切重新赢了回来,还多赢了一百金路易。而在整个过程之中,他那漂亮的黑眉毛动都没动一下,他那双手一直保持着珍珠般的光泽,他的谈话这天晚上是愉快的,但始终愉快而平静。” 这样的派头和气质,是长年累月的养成,也是性格的完整体现。每个人的气质必然多多少少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但也和自身经历息息相关。 就好像郑阳和万兰州,尽管都在南军区大院里长大,但从性格到气质,完全是截然不同的。 苗不想认为韩东升绝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人,但真心不想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样的。 她当做不知道,永远不要涉及什么利益,也不想知道他后面什么家族。 毕竟只是一场恋爱,她想,恋爱而已,我又不想嫁人的。 如果知道韩东升的爹是谁的话,也许她又要纠结来纠结去了。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她,只当这是她漫漫人生路上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她还不想惹出事故呢。 韩东升带她去吃一个湖边小院里的日料,打出的牌子是“怀石料理”,只接预定。 连一些餐具都是古旧的嘛,苗不想看着,虽然也不算年代久远。 大约是太“还原”,这软垫子她坐的实在不舒服,韩东升瞧她时不时伸手去揉她小腿肚子,知道这丫头不喜欢这样坐——他也不喜欢,就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蹭地红了脸,看着外头含笑低头的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苗不想小小挣扎着,“坐好啦…一会儿就上菜了。” 韩东升瞟他一眼,“你不是坐着不舒服?那就这样吃。”他拿着一个小杯子,偶尔啜茶饮。 大约是日式抹茶被客人多次抱怨,店里也会配上国内常喝的各类茶,此时韩东升用的是银针白毫,配近年流行的复古兔毫盏,黑色的茶盏在他稳稳而干燥的指间,茶香蒸腾。 恍惚之间,苗不想觉得这人仿佛不是在喝茶——他对茶叶似乎也不太在意,他沉稳有力的手搂着她,问她是不是坐着不舒服 她抵着他的膝盖,神情柔和。 “其实我挺喜欢吃日料的,虽然不喜欢日本。”她说,“比起西餐,确实日料更接近中国的口味,大约是国家富裕久了,日本对美食好像也更加挑剔…” “嗯,我倒是不太清楚,”韩东升说,心里想,确实不知道,猜到你会喜欢而已。他让李兴业找的,那小子对这方面是鬼精鬼精的嘛。 菜色确实很精致,白味增汤底也合她心意。 而且,气氛意外地很舒缓。 韩东升身上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这也许和年纪有关,也许无关,总之,无论他是霸道的还是温柔的神色,甚至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都让她觉得好像有一个主心骨在——只是她那小秘密太多,不敢和人说而已。 这一顿饭用的时间挺长,韩东升说了一些小时候在部队大院的淘气事情,让她好生惊讶。 “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这么淘,跟个熊孩子一样。”她甜甜地问,“那怎么现在这么…严肃呢?”她本来想说“正经”,可仔细想想好像他也并不正经,还是用了“严肃”这个词。 “我严肃?”韩东升看她那茫然点头的样子,有点好笑,她是没见过他严厉的样子吧,这对她已经是软和得不得了——“也没见你哪儿怕我,”倒只会惹他。 “就是严肃嘛…”她轻轻拉他的胳膊,十足像个娇宠坏了的孩子,让他心软——至少此时,这丫头心里没想别的,就跟他这儿腻呢… “走吧。”韩东升问她,“想不想去看电影?” “电影啊…”她是很喜欢的,从前大院附近没有电影院,陪她看电影的人… 是南裕光。 “不用…今晚不看了,”她低下头,“今天不想看,回家吧…” 韩东升自知失言,这娇气的是又想别人去了——气不气?气啊,可他舍不得生她的气,她的心也软也硬,有时候简单的像一条直线,有时候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球,该怎么办? “谁让我碰见她太晚呢…”他想,“不过总该是见着了。” 苗不想乖乖坐在副驾上,郑阳并没有再联系她,可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踏实。有没有一点儿失落呢?她觉得不是失落,内疚倒是有,她老想起郑阳的眼睛,明亮的,温柔的,带一种奇异的魅力,镇定的深处总有一点淡淡的悲伤,好像从来不曾快乐… 郑阳…郑阳… 她突然想,如果郑阳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不会推开门跳下车,不管不顾地向他跑过去呢? 那是…她的郑阳啊!朝夕相处的情人,比情人还亲密的…哥哥啊… 当她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韩东升的车已经开进了警备区大院。她看见还有站岗的战士,对着下了窗的韩东升敬礼… “啊…怎么来这儿了,”她惊道,“不回家么?” 韩东升开车时候话不多,见她那心不在焉的模样更不想说话,此时潇洒地停好车,松了安全带就吻住了那惹人的小没良心。 “嗯…”被这吻侵略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没良心选择了不抵抗,在几近窒息的气息里,哪里还能去想别的? “这两天你住这儿,我送你去培训,你的行李在后厢,缺什么再去拿。”韩东升说。 这语气,哪里有商量的余地嘛! “韩东升!”苗不想叫了他一声,带点不忿,可韩东升已经下车去拿行李了,只能磨磨蹭蹭下了车,知道和这男人只能来软的,抱着他的腰求,“东升…我…不…我想回家住嘛…” 韩东升搂着她,那脸却是板着的,“有蚊子一会儿咬你,先上去。” 苗不想怕死蚊子,闻言就往韩东升怀里一埋,整个小脸都贴在他胸膛上,恨不得缩成一团。 韩东升看着远处有一队人走过来,穿的球服,知道是打球散了回来,里头就有李兴业,自己怀里这娇包包… 只能轻轻抱着哄,“真有蚊子,一会儿咬了痒。我这两天部队里有事走不开,又想晚上回来能见你,我这儿…想见你。” 娇包包抬起头来,看那大男人带着点深情,却依然有些不自在的哄,他的眼睛很亮,眉毛很浓,特别英气,说话的时候喉结像颗珠子,很馋人。 何况又说的这样的话。 可毕竟还是有点儿不高兴,她鼓了一点脸,“下次要提前跟我说撒…” 韩东升抱着她,下巴蹭她脑袋,“知道。” 这一幕虐狗大戏看得一波人是目瞪口呆。 这里头有些人还没和韩东升打过太多交道,只知道新来这位虽然来头极大,但几场训练下来,人家专业素质各项都绝对过硬,全不似那些混日子的关系户,是有真本事的,这就带着十分尊敬了,此时见这粘粘乎乎的样子,也不禁感叹一句毕竟年少风流,却不知道这实乃铁树开花一般的奇特景象。 李兴业恨不得挖了自己眼睛丢过去瞧,生怕看不清楚——这是哪里来的神仙把这位主儿给收了哇!看韩少那拥着人的模样,那护崽子似的,这是当情儿还是闺女哇? 可偏偏那神仙的脸给韩少胳膊挡住了,只感觉得到是个美人,看那白皙的小腿儿,踩着高跟鞋的线条就那么顺溜… 苗不想听到有人和韩东升打招呼,身子略崩紧,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拉开一点儿距离,站直了,只像是二人并肩而立。 韩东升见她一会儿没骨头似的,见着别人又这般正经,只耳根有点儿红——心里喜欢,怎么看都是喜欢。 以李兴业为首的八卦部队这儿浩浩荡荡地走过,别的人也就罢了,李兴业是卯足了劲儿要看个清楚哇——韩东升牵着他那妞儿,也没有躲的意思,淡淡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这么个……美妞哇。 李兴业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撒,你看这个大姑娘,粉的粉白的白,眉目长得和画里的一样,往那一站,无一处不精细,带一点笑,带一点柔,那气质——啧,看着比京城那些个名媛还好!可这年纪…是不是忒小了点儿? 别看李兴业就是个勤务兵,家里可是有点来头的,是他太犯浑给家里丢来部队“历练”,要不这个领导身边的轻松差事也轮不到他。这些年又都是他跟着韩东升,见的世面就不算少了,也是韩东升才能镇住这群小子,要不就他们那原先的混劲儿那还不闹翻天的? 李兴业瞧见韩东升还拉着个行李箱呢,三两步跑过去就要拿起,“我来我来,这是嫂子吧?嫂子好,我是李兴业,叫我小李就好。” 韩东升心里给李兴业发了一朵小红花,听听听听,“嫂子”,多贴切,多自然呐。他没让李兴业提东西,摆摆手,就听见苗不想也没否认也没承认,有礼貌地说了一句“你好。”真个儿是不卑不亢。 “你回去吧,东西不多,她就来这儿住个周末。”韩东升心情挺好,话就比平时多了几句,那语气也是难得的有点儿人情味,可把这李兴业激动的——恨不得“嫂子”永远不要回去,这会儿简直是如沐春风哇! 苗不想由韩东升牵着上楼。这是近年才改的高楼,大多都住的干部,此时电梯里却没什么人。 她咬着唇,伸手在韩东升胸口捶了几下,又娇气又不不爽喏,“都怪你都怪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男人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嘴角勾起,唇峰的线条显得不再那么凌厉,娇气包才捶了几下就没劲儿了,他捏着她的手,把她看得有点儿害羞。 无论在何种时候,苗不想都带着那种少女天然的情态,是很嗲的,但很自然,那是多少小心翼翼的宠爱娇出来的,也许直到她老去,这样的情态也是不会改变的。 韩东升带着她,走进了他冷肃的屋子。 只是这一朵娇花在,简单的房间也变得明亮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浮生 第二十六章 苗不想真是挺佩服韩东升的。 给她收拾的箱子真的是很细致。充分体现了宁肯错杀不放过的优秀作风,她那些瓶瓶罐罐都给包的好好的,她自己收拾都不一定这么齐整——足足占了半个箱子。 韩东升递了一个pad给她,“我这儿有,就没带你那个。你要下什么自己弄。我平时也不太用的。” 这小不正经的一想到自己看那些婆婆妈妈的剧,可不想惹他白眼,应了一声也没太在意。 “空调开一下,热。”她关注这个呢,韩东升进去给她开好空调,她听得遥控器滴的一声,就自觉地往屋里走,“太热啦…” 韩东升看着她进门,抱着手肘,好整以暇。 本应是冷肃的房间里,高大的男人松了一颗衬衫扣子,浓烈的眉眼,身后是层层叠叠的玫瑰。火红的,铺天盖地。 怕没有一两千支。小一片墙都是。 “过来,”他展开臂,这心花怒放的小妖精就扑进他怀里不住蹭。 “韩东升!”她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你还挺浪漫!” “不是你说的要我给你送花,”韩东升笑着,“这辈子我就没给别人送过…这楼里都瞧见了…” 苗不想被亲到痒处,咯咯直笑,“好啦好啦,谢谢你。”她轻轻印上他温暖的唇,眼神有点儿小迷离,“亲爱的…” 韩东升对这个回应很满意。瞧她叫的什么?“亲爱的”,他打赌这丫头是真高兴,从来没松过的口这时候说这一句情话,可算是两人之间头一遭。 抱了她,往床上一倒,还在吃吃笑的姑娘就在他怀里,十指紧扣。苗不想“呀”了一声,抬头看他,眸子真深啊… 他拥着她的姿势很特别,有点像跳舞,只是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有一种火热的情调。他的皮带扣儿咯着她,这娇气的人儿就撑起身子,半骑在他身上。 韩东升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拉开床头柜,拿了一个黑色天鹅绒的长盒子。 再看她,眼神和猫儿一样,眼睛大大的,亮亮的,有点儿好奇,又天真又邪恶——这男人是送她什么呢? 韩东升拿了盒子问她,“你开我开?” “唉,这才一会儿就破功啦…”她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送佛送到西,做事做全套嘛…你开你开…” 韩东升修长的手指从首饰盒里拿出一串红宝石手链。 他想给她买戒指,但知道她也许不会要。 真是令人头疼的事。 “呢…”苗不想伸出左手,上头有一串红珊瑚的——那是苗苗留给她的,这么一看,都是红的像血一般的颜色,她觉得还挺搭。韩东升给她扣上,她的手指很细,指尖形状——确实是如削葱,在他干燥而温暖的大手里,像是一块白玉。 苗不想有点儿呆。 啊,这多么像定情! 她想起大仲马笔下的阿托斯,那个她觉得和韩东升很像的男人,在看到“前妻”送给达达尼昂的蓝宝石戒指的时候,感慨着,“这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戒指,在一个定情的夜晚…” 她是最爱幻想的人儿嘛! 韩东升握着她的手,轻轻一吻。 他的唇很软,软得一点儿也不像他,下巴上有一点点硬硬的胡茬——他的胡子长的飞快。 手背痒的酥麻,那男人低垂的眼眉却带着一点伤感的模样,苗不想发现,原来他的睫毛也很长… 感觉到她的战栗,早已横刀的将军霸道地把她笼在怀里,眼眸如星般,如鹰般,复杂而瑰丽。 苗不想一震,这等深沉的颜色…她最爱哇。 “你爱我吗?”苗不想脱口而出,脑子里好像被轰炸过似的,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呢…她想,太不合适了。 她想,如果他不爱她,那将会是多么难堪。 可如果他说爱…她又该如何办呢? 韩东升仔细地吻她,从唇到脸颊,到眼睛。 原本铺在床上的玫瑰花瓣已经被压得凌乱,苗不想倒在花瓣里,敞开白嫩的身子,一双眼睛带着点儿疑惑,多了点迷蒙…只黑发微微散了… “不想,不想…”韩东升吻到情深,“爱你。真的,爱。” 这个又娇媚,又狠心,又迷糊,又金贵的小丫头啊… 完完全全占了他的心。 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她娇娇地叫他的时候,也许是她在他怀里的模样,也许是…她晓得找他的时候。 她总是那么甜,甜到他心里,带着一种天真浪漫的孩子气,“怎么这么娇,”他吻得她轻轻喘,那眼神儿迷艳得一塌糊涂… 她看他,高大俊帅的军官,哄孩子似的把她揉在怀里,他的衬衫上染上了一点儿花汁,很香。 “韩东升…我…”她轻轻说,“我没有爸爸…也不是,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苗不想不知道,就是想对他说,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自己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妈妈…也不在了。”她说。 眼泪儿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苗苗出事儿时候她才初中,那么小一个人就知道自己没了娘,追悼会上她只知道哭,来了多少要紧的人她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南驰,她哭倒在南驰的怀里,不停地喊“妈妈…” 苗苗虽然有点不着四六,可那是她的…最亲的人啊… 韩东升看着她掉眼泪,那心就痛,和针扎一样的感觉让他清醒——他的宝贝在哭! “不想,没事的。不哭了,你还有我。我大你十一岁,能照顾好你的,”他吻着她,缠绵得很,“只要你不嫌我老了,我会比你先老——可能有一天就抱不动你了,只要我在,我就护着你。” 只要他在,能给她所有的保护,都给。 此时苗不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啊!你看她,想着自己生父不详——这在旧社会算私生女喏!要被人看不起的;又生母早逝,几可怜的样子!她想,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会那么爱南驰——那个年长如父的男人。也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无法拒绝韩东升。她嘤嘤哭,脑袋里胡思乱想,“我是不是就只爱这个年纪的…我是不是只爱这个感觉…不是爱这个人呢…” 她哭的样子不好看,而且哭完了之后眼睛会肿半天,可韩东升只是心疼她,能怎么的…他真个不介意,她的过去如何,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他还不在她身边呢。可现在,他爱她,迷恋她,她引起了他的保护欲,惹了他的怜悯,激起了他少有的柔情,足够了。这一生,他也许不会再对第二个女人有这样热烈的感情,那何不,就这样,和她共度余生呢? 韩东升吻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坚定,带着纠缠,尝到一点眼泪的滋味。他的吻逐渐加深,他的手在她身上抚过。 “啊…”她如溺水的人,她的腿是纠缠的水草,她的言语已经涣散,“还要亲…” 韩东升低叹一声。 浮生若梦。 爱,即是如此。 ………………………………………… 第二天这娇包包一如既往的赖床,她好理由撒——昨个儿和韩东升缠的太晚,这会儿还没睡够。 韩东升这儿早起去跑了步回来,看她还呼呼睡着,那小脸儿露出一点儿在外头,全身把被子裹得像个蚕宝宝。 心,软。 听到卫生间里洗澡的水声,“睡神”才有了点儿意识,摸过手机一看时间,才八点多呢… 韩东升系了条浴巾出来,看她伸出一只手在外头看手机,“醒了?早上给你热包子?” 她眯了眼,像个末代皇室里懒洋洋的小妇人,在纸醉金迷的烟云里看出来,小脑袋落入枕头里,是一个慵懒的模样。 “你好高呀…”她感叹,“怎么长的…我也想要高一点儿呢,就是过了高一吧就不再长了…你长到什么时候?” “十八九岁吧,没注意。”韩东升看她那几羡慕的小样子,也乐,“长身体的时候多运动,营养也跟得上,就不会太矮。你现在也挺好的,你要长一米八几我还不得一米九几来配你。” 苗不想拍拍床,“知道你高,羡慕行吧。友谊的小床已经铺好了,韩首长,你不睡个回笼觉?” 韩东升一笑,这小丫头总是这样赖皮的,可他还不是照样躺下,伸手就把人弄进怀里。 “你怎么这么好玩儿…”他抱着她,“都几点了还赖床…” “才八点多嘛…春宵苦短…”她攀着人家的脖子,“你洗冷水澡的是吧,身上凉凉的。”大夏天的,这个温度真是太合适啦。 韩东升任着她跟个八爪鱼似的往他身上趴着,她从被窝里出来的身体还有点热,就往他身上这么蹭,那腿儿还蹭开了他系在腰上的浴巾。 从前哪儿有人敢跟他这样!那么黏人的,却只是这一会儿。他从前觉得女人不要太黏,这时候都跟放屁似的,只怕她不够黏人。 韩东升的眼眸一深,这个色女,手就往他胸上摸,一边还晓得感慨喏,“这怎么练的呐…”又去摸腹肌,在肌理间画格子,“真的有八块捏…” 她呀,可是腐朽的思想,看欧美大片里那些腱子肉都是流口水的,这美好的肉啊,荷尔蒙爆棚,怎么能不爱。 韩少就任着她胡来,只跟她说,“十点我得去看他们技能训练,你在家睡会儿?还是和我去?” “训练哇,”她停了手,想去,可外头多热——“我看看今天温度…” “挺热的,太阳大。要不你就呆车里,晒不着。”韩东升说,从没有这样的,大兵们演习后头跟一辆车——也就是他,也就是她。 “嗯嗯,”她点头,“不会影响你吧…”她还是有这个自觉滴。 韩东升笑了,“不会。”多大点事。“但有一点,不能迟到,你现在就起床,去洗漱。” 虽然韩少很想折腾她一回,可时间实在不充裕,人家可是有纪律的人,干什么不是准点儿到,遇到这么个赖床的小玩意儿,也是劫数。 娇包包又“深情”地摸了会儿这男人的肌肉,才恋恋不舍地被韩少赶着起床,那表情娇得,幽怨动人撒! 说她是不是运气好吧,她的那些个情儿,没有一个不包着她的小脾气的,宠惯了,顺惯了,倒把自己弄成居家好男人的品格。 可不,她美滋滋洗漱好,又不喜欢韩东升给她拿的睡裙,偏生从衣柜里扯了他的一件衬衫穿着。出来就看到韩东升在厨房里给她弄吃的,那背上的线条,啧,铁画银钩呐。 韩东升回头看她,眼睛里也是一亮,她穿他的衬衫,宽大极了,下摆遮住了她的大腿根儿。硬挺的衬衫在她身上却那么风情,领子开的有点大,修长的脖颈显得格外优雅,又带着性感。 她刚刚洗漱完,脸色红润,发梢好像还有水珠,晶莹而青春。 “哇,包子。”估计是这儿食堂做的。似乎每个部队饭堂的的炊事都是传下来的手艺,无论南北,为了照顾来自全国各地的兵,都有包子馒头,做的还蛮好。 记得那会儿,她有段时间就喜欢吃部队饭堂的包子,豆角粉丝馅儿的。每天当饭吃——别人吃饭菜,她吃菜和包子。拿筷子扒拉开,松软得很,还有些烫,她美滋滋的咬了一口,肉汁就在口中塞得满满的。 韩东升挺喜欢她吃东西那样儿,也不刁,就是遇上喜欢的就能多吃两口。她大约喜欢吃肉,很多汁的那种,咬一口和她一样的,让人吃的很香甜。 “味儿还行。”韩少开口,“你那儿冰箱里我也给你放了一袋子,喜欢就自己热。” “嗯,”她吃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这韩东升在她那儿算是“来去自如”,这也算是韩少的计划。 那句话怎么说的,“习惯成自然”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七章 舅舅 韩东升是来看军事技能训练了,每年军区都会有比赛,去年杭警这儿成绩不算太好,今年他要出成绩。 别看他是这么个出身,素质真不含糊,从前还是团长的时候,带的队伍各项指标都是排名靠前,年年拿奖。这会哪有不严格的道理,当下定了几个加强方案,又立了军令状,倒把战士们激发得热血沸腾的,可他呢?严肃的表情贯穿始终。 娇包包在车上吹着空调,看了一会儿,倒也津津有味——从前在大院儿,他们一群小孩儿也喜欢溜着去看训练,一批一批的兵走了,流水似的,可这真是好看。打靶的声音,负重越野…… 她正看着呢,手机响了,拿起来,“舅,咋啦。” 苗超英是定点的每个周末得和这个外甥女通个电话,要不心里就不得劲儿。他比苗苗大十来岁,亲妈又没了,是他亲手带大的娃——苗苗又那样可爱,走的又那样早,苗超英这个舅舅对外甥女哪有不疼的,摘星星摘月亮的,比对自己儿子都好。 可打得太多也不行,怕露了她行踪。他们夫妻都没告诉苗迁他这个表妹的具体单位,当然苗迁也基本不在国内,因此还存着一些侥幸,毕竟杭市那么大,要找个人哪里有那么简单的。 却不想是天定的意思,误打误撞的郑阳就给找到她了。 “舅,郑阳找来了。”她几委屈喏,“不过他不是通过哥找过来的,听说是来杭市有事儿,意外见着我的。” “他没怎么你吧?你怎么也不跟舅说。”苗超英听得是郑阳,和苗不想反应一样,还好不是万兰州啊。可谁知道呢? “他没怎么,他还能怎的,”苗不想红了脸,到底没说。“就是,我怕后头…” “小想,你有啥想法?”苗超英问,“你别怕,再不行你就到国外去,你姨姥姥可想着你。”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小声说道,“舅,我要不要辞职哇…” 你看她,就是那样性子,别人的事儿嘛,她敢见义勇为,一遇到自己的事儿吧,就可劲儿躲。 和苗苗那一点儿不像。 苗超英不太赞成,“舅觉得吧,你辞职也不是个事儿。这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在国内哪儿不是一样的。舅想想办法调去杭市还差不多,多少能照应照应你。” “嗨,舅你来干啥,舅妈不是还没退休。” “她年龄也差不多能退了,她也不太喜欢这儿。”想到妻子刘宁,苗超英多少有点愧疚——当时苗不想出事后,他就急急地调出了南军区,刘宁也不得不随军到了广市。她是南市人,本就不想离开家乡,如果调回杭市的话也算离得近一些。 “对了舅,”苗不想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跟她舅说说,“我…刚处了个对象。” 苗超英愣了会儿,起先有点儿不敢相信,但也觉得正常,这花儿一样的小姑娘嘛…大学那会儿就没看上哪个同学,他还担心是不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呢。 “哦,那不是挺好的,哪儿人呢?多大岁数?干什么的?” “嗯,在杭市警备区这儿,当兵的…三十五岁了。老家是山东的,在北京长大吧。”苗不想老老实实回答,“叫韩东升,太阳东升那个东升。” 这会儿苗超英真是有点儿意外了,怎么找来找去还是部队里的,“三十五?什么职务。”这个年纪是有点大,不过他们家娃可能就喜欢这样的——苗超英也没意见。就是这个岁数还在部队里,估计怎么着也得是个干部了。 “副师…”苗不想有点儿不乐意说,这个年纪这个职务,那后头得是什么人哇!指不定又是哪家惹不起的。 “小想…你这儿,哎。”苗超英都有些无奈了,只可惜他和北京军区那不熟,韩家也算低调,要不了,“他爸是韩援朝。” 这迷糊丫头的回答绝了,“我不晓得是谁。”说真的,她这等奇葩,也就认识他们大院的,然后知道个主席副主席啥的,新闻联播里常提的名字还能懂,不常出现的就是混沌。 好在苗超英也习惯了,“总政主任,高官。再往上一辈是开国元勋韩真将军。” 这回轮到苗不想头大了。 “舅…我不知道哇…” 听着外甥女那娇滴滴的迷糊小声儿,苗超英也是无语凝噎。“这样,小想哇,既然你对象是这么有来头的,有些事儿你还是和他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嘛,”她咬唇,“不好意思说撒。” “你提前跟他说清楚嘛,免得以后扯乱的,”她舅舅安慰,“要是以后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怎嘛,大不了我不和他处了呗。”这娃儿说的几轻松喏,“我又不勉强他。” 苗超英又放心又叹气,唉这娃子,怎么的好像也不是太在意这人呢? 他又想到苗苗,他那个祸害人的妹妹,真是像死。 苗苗当年去了北京,惹了一堆的情债,多少首长从北京飞到他们家“商量”的一幕他还记着,可苗苗呢,偏偏不见了人! 整整两个月,当时疯了多少的人马,出动了多少地方警卫,可苗苗轻飘飘的打回家里一个电话,人家在青海学佛呢,让谁也不许找。 这一消失,就是快一年,要不是逢年过节的还晓得打个电话回来,他几乎都要以为苗苗死了。 回来的时候,苗苗还是那个苗苗,又漂亮又娇艳,只是怀里抱了一个小娃娃。 任谁问,都说是她的娃,但是不说爹是谁。 苗重新只能找人补了证明,上了户口,苗苗往生父那一栏直接写了“苗苗”,当爹又当妈。 娃娃太小,看不出模样,北京那里一波一波的来人,那杠杠星星,他都觉得晃眼。 可能怎的,从苗苗屋里出来,铁青着脸,含着泪也走了。 男儿的泪啊… 苗苗哇,和这娃儿一样是个狠心的。 她一个都不认。 她在青海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最后苗苗登山时候发生意外,年纪轻轻就走了。 苗超英这眼泪就刹不住,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是自己最疼的妹子,又还那么年轻…… 韩东升还不知道甥舅这一番谈话,这儿定了加练,又打算和其他军区的尖子兵搞个交流演习,找找差距,时间也过的飞快。眼看到中午了,想起来小娇气包还在车上,让大家散了去饭堂。自己三两步走回去。 一跨上车,就看到这娇气包正在车上补觉呢,“懒得很,”嘴上这样说,心里可是中意,你看她那睡着的小模样,腿上交叠,白生生的,又迷糊。 韩东升开了回去,过减速带时候她晓得醒了,从后视镜里就看到那冷峻的眉眼。 “韩东升…”她轻轻叫他,男人知道她醒了,车依旧开的稳。 “真能睡。”他说。却不是责怪的语气,尽管依然冷肃。 苗不想突然想起刚刚起的心思,她想到万兰州,怕他杀了韩东升…韩东升… 真是不吉利啊,她想。突然有些担心。 “韩东升,”她从后座探出头来,手就撑在座位靠那儿,软得要命。“你一会儿还有事不?” “坐好。”韩少发话,这妞儿这个乱动坏习惯得改改,这还好是在大院里,要是在外头遇上路不平的,那可有她受的。看她乖乖坐回后座,才回她,“一会儿吃饭睡午觉。你下午不是还排练?我送你去。” 午饭就煮了点儿速冻饺子,他吃的很简单,苗不想一来没怎么动,不觉得饿,二来又还有着小心思,吃了点儿就撂筷子了。 “吃的太少。”韩东升评价道,“不合你口味?” “不是啦…早上吃的还没消化呢…”娇气包洗了碗又去漱口,听见韩东升在外头打电话,安排切磋训练的事情。 韩东升坐在沙发上,正打着电话呢,这惹人的小东西就溜过来,鬼鬼祟祟地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去解他军装扣子。 她还是穿的他的衬衫,可比早上还精怪的,那衬衫一颗扣子都没扣,就这么半遮着春光,薄薄的布料下他能看见那抹嫣红,如假包换。 韩东升拿着电话,就任着她胡来,脸上表情都不带变化的,稳稳当当地打电话,“对,拟个文,我和吕师长说过了……” 娇气包几不满意喏,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人在这儿,他倒好,不动如山似的。她是没看见韩少眼里噌噌跳动的小火苗哇,真能烧死个人的。 她心里想起唐朝那个李君羡,因为有个叫“五娘”的小名,被唐太宗怀疑是谶语里面亡唐的“武姓女子”而找了个罪名杀了,实实在在是替武则天受了这个冤。直到武则天掌权后晓得这桩事情,才平了反。 她这会儿就有点儿武则天式的内疚,总觉得这韩东升只怕是要成李君羡一样的人,想和他说吧,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来想去还是直接走这个“色诱”的路子,至少那会儿他的人情味是很浓的… 韩东升这心里,也是在摸索和她相处的道理,探索她心里的想法。总的来说这妞儿是一个相对简单的人,这会儿悄悄咪咪爬过来,肯定是有事儿求他呢。 他心情有些复杂,这说明这妞儿还不信任他呢,有事儿也不敢和他直接说——可这妞这招选的真对他口味,他几乎要失控,是多少年的历练让他稳着面子,压下心里这熊熊热火哇! 这情形有多诡异,韩东升一直打着电话——其实也完全没必要,只不过他拖着点儿时间,想看这妞儿还能到哪一步。他享受着这种诱敌深入的乐趣,却实实在在苦了这娇气包。解了他衬衫,小手就在他身上轻轻摸,咬着唇,一会儿似是下定了决心,又去解他皮带扣儿。 她哪儿给人解过皮带?偏偏韩少这条又是挺复杂的一扣儿,又是坐着,她又不敢勒,看得韩东升都替她着急。 心里暗自叹了一声,草草结束了这通电话。 “这样开,”韩少拉着她手往里探,“按这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混账 韩东升这儿一开口,是不忍心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儿,可没想着要放过她。解了扣儿也只不动,手就放在她腰上,表情依然不变。 苗不想红着脸,颤巍巍把他军裤扯开,小韩同志已经不容忽视地整装待发。她嗔一眼他,明明他也想,又偏偏不动,玩儿她呢… 可她心里虚,哪里敌得过韩少这“浩然正气”,这一眼嗔得只见羞艳,哪里有什么杀伤?瞧她不情愿喏,到底搂着韩少的脖子,腿根儿晓得找位置蹭,又腾出一只手去抚弄… 嫩嫩的小手,带着羞的小脸,穿着他衬衫的小心肝… 努力啊宝贝,韩少默念,可得对准了。 真是磨人的小东西。韩少心里加了一句。 苗不想这临门一脚就是不敢,磨蹭半天,把韩东升脸上都渗了细汗。她羞惨了,一头扎进韩少怀里,“不行不行嘛…”她蹭着,“还是你…嗯…” 韩少也只能“如她所愿”,一挺劲腰,放马驰骋。这一下来的太激烈,那衬衫滑落,韩东升捧着她的腰,太狠。 阳光正好,透过客厅的窗,一地的暧昧。 她的声音在光影里断断续续,时高时低。 身下的男人英挺得过分,霸道得犯规。 她的人整个后仰,腰软得不可思议。 “我来,我见,我征服。” 韩东升轻轻啜了口气。就这样挺身抱着她,站了起来。 凯撒大帝攻入小亚细亚,在战马踏过的血肉里,用这三个词报捷。而等着他的女人啊,正是那美艳而无情的克里奥巴特拉,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埃及艳后”。 这些陈年旧事啊,在这个午后飞散。 苗不想在韩少怀里,有点儿晕乎乎的。韩东升抚着她的背,脸上带着一种微妙的神色,很亲近。 气氛正好,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 “韩东升…那个…”她娇得不成样子,小脸红扑扑的,有一种余韵,很惹人。“有个事儿,要跟你说撒…” “嗯,”韩东升抱着她,幽幽开口。 “我…那个,以前惹了点事儿…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人…我怕他们对你…” 看她这语焉不详的,韩东升一抬她的下巴,“什么事儿?是不是以前招的人?嗯?” 被戳中下怀,这娇包包嘤的一声,磨磨蹭蹭。 “小东西,”韩东升搂紧了,“我没那么小气吧。”当然了,也不见得在这件事上很大方就对了。 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写道,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苗不想呢?傻乎乎地报了她那群嫡系的名字,特别指出——“万兰州,嗯,你要小心他。”想起万兰州,她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点儿,没把握。 怎么说呢,万兰州是多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她觉得用“漂亮”形容男孩子不太好,可是除了这个词,其他的又不见得很恰当。 万兰州和她同岁,论月份比她还小一点儿。她二年级的时候他爸爸调到南军区,听说现在万伯伯在沈阳。 和那个健壮而微胖的父亲不同,万兰州长得娟秀而精致。因为太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女孩子,他的头发永远都是剃的短短的,可以看到泛青的头皮。 即使这样,也无损他出众的容貌,反而有一种极为妖艳的美感——当然是在他长大了一些。 万兰州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对她似乎一直介于反感与喜欢之间。是一个特别矛盾的人。 他对郑阳他们也一直是一种疏远的态度,但随着年纪渐长而又有所缓和。因为极度在意别人的“以貌取人”,他是这群孩子里最早去练自由搏击的,打架特别狠。 有一回据说把一个对他意图不轨的混混从楼上推了下去。 这些事情万兰州也不和她说,但是班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传言。 从小到大,万兰州都和她一个班,都坐的同桌。即使他比她高一个头了,还是和她坐在一块儿。 苗不想总觉得,她在整个高中年代都没有收到过其他男生的小纸条,这里头肯定有万兰州的手笔。 她数学不算太好,理科有点吃力——当然是相对的,事实上,她一直在重点班里,上一本还是可以的。文理分班的时候,她选的文科,但最后却去了理科班,又继续和万兰州同桌。 她气呼呼的去质问他,“是不是你给我改的。” 万兰州眼睛眨都不眨的承认了。 “你就给我在理科班,哪里也不许去。”他拉起她的手,“回家。” 她小时候还敢叫万兰州“面面”,初中后就不太敢了,她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万兰州实在是…有点儿让她本能的害怕。 这个妖艳的美少年,总有层出不穷的坏主意。 甚至她决意放纵的开始,万兰州都不是她的选择。 她不敢惹。 但万兰州实在太聪明,南裕光看她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了端倪。她永远忘不了,她半夜醒来发现房间里的万兰州,有多惊恐。 那妖异的美少年,问她想不想要南驰。 “你以为和南裕光上-床就能刺激他?”他笑了笑,“不,你要和他做,让他强了你,他才会记着你一辈子。” 她总觉得她隐藏的多好,可她对南驰的心,郑阳就知道,万兰州也知道。 在一个周末万兰州把她带去了郊外的山庄。他刷开门让她进去,面带微笑。“我能给你想要的。”他说。 红了眼的南驰泡在浴缸的冷水里。 她颤抖着,瑟瑟的,得到了南驰。 如登天堂,如下地狱。 南驰吻着她,带一种久违的热烈。因为药力的缘故,他有些粗暴。平复之后却不允许自责。 第一次如果是被迫,那第二次、第三次又算什么? 南驰…永远体贴的南驰…固执的南驰。 曾经他对她说,“我老了,太老了。已不能给你什么。”他说,“我会比你早死太多年。” 可热恋中的少女,怎么会在意这样的事呢? 南驰吻着她的眼睛,“我大着你快三十岁。” 她嘟着嘴,“二十五。”事实上,四十出头的南驰,比他任何时候都要迷人,举手投足都是凝醉的精髓,甚至连眼角都几乎没有细纹,军装下的身材依然笔挺,腰身依旧有力。 他像个父亲,也像情人。 他成熟的宠爱深深吸引着少女,开启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去爱他的念头。可她还不懂,爱情,不是小说里的柔情蜜意。 她少女的真情也让南驰沉沦,只是他太克制罢了。 所以当他发现无法挽回的时候,只能决意给她所有的。也许有一天她发现他老了,不爱他了,她就会离开吧。但只要她愿意,他就宠着她。 少女的长发披散到腰间,白皙的皮肤益发惹眼。 她去咬南驰的脖子。 南驰按着她的手笑了,“小丫头…别闹。” 南驰永远用一种近乎无奈的包容对她,这一点郑阳也是一样的,可南驰…本是个多么潇洒的人。 南驰和她的爱是奇异的,带着种种刺激——他甚至会带着她去跳伞,去野营,去打猎,当她被吓坏了,他又会在篝火旁给她唱歌。 他对她糟心的情事也抱着一种超然的态度,只告诉她一要注意身体,二不要耽误学习。 “我喜欢你,”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我有你就…” “傻孩子,”南驰说,“你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不是的。只要你高兴,高兴知道吗?”他亲了亲她,“我的宝贝想和谁在一起,都行。”——这样即使他不在,她也不会太寂寞。 南驰真是一个怪人。 他居然和她的那些部队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他知道不会永久的拥有她,只是在她需要一个成熟的情人的时候,扮演这个角色。 他甚至没有追究万兰州。 而万兰州呢,似乎是笃定了南驰对她的态度,表现如常。 她正暗自庆幸,却被万兰州带到了一个公园。 那会儿管的还不严,万兰州开了一辆军牌的沃尔沃,拉着她就走。“万兰州!”她还有些胆怯,“你要带我去哪儿?” “森林公园那儿开了个摩天轮。想不想去坐?”万兰州的唇,说话的时候都是风景,他语调带着一种烟腔——他好像也并不抽烟,大约是刚过变声期,听着是一种和年龄不大符合的哑然。 他总能一句话对得她无话可说。不过她也不在意,真把她惹急了,大不了就是不理他。反正似乎到最后都是万兰州找她说话,“不着痕迹”地哄了她,她又不记仇的,不知不觉就气消了。 她这样一个爱做梦,爱浪漫的少女,自然是喜欢这些东西的。苗不想透过玻璃看灯光,万兰州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脱衣服。”他说。一贯的语气。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万兰州已经吻上了她。 万兰州咬得她有些疼,他就像一个带刺儿的苍耳,勾着她不放。“别啊…让人瞧见了…”她想拍开他的手。 “没有人。”他的话依然简短而明了。今晚不会有人的,他包了全场。 让她几乎承受不了的,万兰州的某些地方,和他妖艳秀逸的相貌完全不匹配。 “疼,”她趴在玻璃窗上,声音带着一点哭腔。“你起开…”挣扎着要挤开他。 万兰州喘了一口气。 “别乱动…”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渐渐的,她的哭腔变了调,绚烂的音色和变幻的灯光融合。她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万兰州就抱着她坐在他身上。 摩天轮到了顶点,她看到万兰州眼里色彩万千,他身后的窗外,是华灯初上。 “我要你记得,”万兰州暗哑的声音格外低沉,“只有我能给你。” 给什么呢?她想问,她想要的是什么呢? 初尝那样的滋味,是有些欲罢不能,可应该也不是她想要的。 在万兰州的车上,他依旧纠缠着她。 幽暗里,万兰州仿佛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是一个贪婪的精怪,他啃噬着她,修长的腿禁锢着她,那喘息间,妖孽横行。每一次,她身上若出现印记,百分百是他留的,他总是张扬的毫不在乎,也狠得下心弄疼她——南驰不喜欢,郑阳不舍得,南裕光又太冷…其他的更不敢。她气他,不理他,可万兰州消停了一阵又故态复萌。 “万兰州!”她往他身上抓,“你走开…” 好像她和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他花样走开。 他无双的眉眼深处是炽热,面上却淡然。 开学后,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校园里,这在禁止早恋的实验学校简直是特立独行的——可没有人敢管——南裕光和刘亭飞大一,郑阳大二,王寰直接入伍… 高二2班的那一对,真是实验中学永远的话题。 有女孩儿问她,她摇头摇得几狠。 “不是不是撒,他要牵我手,我也没得办法嘛。”咬死不认。 大家了然,确实是万兰州的风格。 可动人的男孩儿和女孩儿啊,本就是最美的风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九章 闺蜜 林语堂写道:“我喜欢女人,就如她们平常的模样,用不着神魂颠倒,也用不着满腹辛酸。她们能看一切的矛盾、浅薄、浮华,我很信赖她们的直觉和生存的本能——她们的所谓“第六感”(thesixthsense),在她们重情感轻理智的表面之下,她们能攫住现实,而且比男人更接近人生……” 苗不想觉得大多数女人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也没有那么弱——当然是指精神层面的,你看她自己,无论出了多大的事情,好像也不是过不下去的模样,只不过她会不会伤到别人,那可就难说的很了。 对比起莎士比亚写的,“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那她可是不认可的了,让她说,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的友谊。 怎么说呢,大约是大院里女孩子少,她从小就是和这些嫡系一起玩儿,班里又有万兰州这么一个存在,似乎就很少和女性朋友相处。甚至在学校,她在女生中间都不是那么的受欢迎。 说是嫉妒也好,三观不合也好,事实即使如此,其实铺开来说,除了那群嫡系,她似乎和其他男同学也没有什么来往,姑且认定为不善于人际交往吧,即使在杭市工作的一年内,她和同事间也是仅仅限于同事,张璇倒是熟一些,但也远达不到莫逆之交。 而方悠悠,既是她的朋友,又是女孩儿,可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方悠悠是大院里为数不多的同龄女孩,初中时候她爹转业去了一个地方国企,一家人也就搬出了大院。按理来说两个人应该没什么交集,但方悠悠的妈是实验学校的老师,因此方悠悠一直和他们一起上的高中,更是和苗不想同班。 两个人的深厚友谊确实是从高中彻底奠基的,因为方悠悠既不喜欢万兰州,也不怕他。也就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找苗不想玩儿。她是一个有点霸道的性子,虽然说不上横行或是欺凌,但匪气是有的,因此不是那么受其他女生待见,有一回有个女生大约是摔坏了什么东西,非说是方悠悠弄的,两人正吵着,苗不想看见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此结交。 方悠悠本来长得也不错,是很有自己的味道的,后来晓得打扮了更是不赖,又高,在人群里也很亮眼。话说没点自信也不会有女生情愿自己闺蜜是个大美女吧!总归来说,方悠悠漂亮,讲义气,记情,和苗不想处得好。不过她本科时候就交流去了美国,此时正在读phd,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那种。 要说这些年苗不想和过去还有那么一丝联系,那这根线就是方悠悠了。一来她那点事方悠悠全都知道,而且意外的看得开——这有啥的,几厢情愿的嘛,这是给了这个小娘惹足够的心理支持了,二来方悠悠在国外,嘴又一向严实,她从不担心那群嫡系会从方悠悠那里突破,事实上也是——无从下手。 这天苗不想看到万年不出现的方悠悠发朋友圈说终于交了paper,问候了一下,两人又聊了聊近况,这娇包包也是委屈喏,就说着这近期的事情。 视频里方悠悠的咖啡色短发很利落,还带着点儿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眼睛里几兴奋喏,“宝贝儿,”她就乐意这样调戏苗不想,“你这是新桃花旧桃花一起来,万山红遍撒!” 苗不想呢,脸难得一红,“不和你扯撒,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悠悠忙不迭点头,“知道知道,那些部队咱断了就断了呗,说说你家韩首长,哇,有照片没有。” “没…”她也摇头,“没拍的捏…” “咔,你俩这恋爱咋谈的,”方悠悠奇怪道,“这年头情侣不都是各种秀恩爱、大头贴一整套的,都能给我闪瞎鸟。你倒好,话说你俩不会约会都没有吧…” “约会有,”当然更多的是其他的交流方式了,这黄货想,谈恋爱原来要拍照的么。“不过近期他带队伍搞个什么军事技能比赛,没得空。” 她自己说起韩东升的时候,有种不自觉的亲近,带着一点羞涩,这让熟悉她的方悠悠有些惊讶——这娃儿向来骨子里是个敢的,敢爱,不敢恨,她感受到这个别扭的丫头好像有些犹疑,但说起那个韩东升的时候带着一种安逸和笃定,几近于“信任”。这是很不容易的。 “最近把paper交了,老板高兴得很,其他数据也不着急。我过段时间休个假回国找你玩儿。”方悠悠说道,挤眉弄眼的,“顺便让我见见你家韩首长撒!” 打趣了几句,苗不想这儿就睡了——已经晚的很。 她熄了灯,刚换过的被套枕间还带着太阳晒过的香气,暖暖的,很宜人。这段时间韩东升确实忙,见面不算多,但她觉得他似乎一直都在的,她衣柜的角落挂了他的一些衣服,床头放了他的手表,他的拖鞋静静地摆在进门处。 韩东升呢,像狮子,健壮又有着毛茸茸的触感,她之前看过一幅画,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怀里卧着一头狮子——竟觉得是很像的呢。 她近期最主要的事情不过是排练,而郑阳这几次却并没有出现在她这儿,她不由得暗自庆幸,是不是他终于想开了? 她希望他想得开,毕竟是她曾经太荒唐而自私,她总觉得郑阳是温柔的,缥缈如云。但对她却是很好的。 如果没有南驰,也许她迟早会爱上他吧。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大约是领导还要再进一步,他们的十送红军还加了舞蹈。一说大家不少人都知道的,小有名气的青年舞蹈家童乐乐,人家还上过春晚。 可惜据说人家从北京过来也就打了个照面,就带着艺术学院的几个舞蹈专业的学生自去排练了,他们这群“小人物”哪里有缘得见呐。 休息的时候,张璇和苗不想还悄悄地咬耳朵,“这回可是出大价钱了吧,下的血本哎!” 旁边一个女的点点头,“是哦,”貌似这童乐乐原来是总政歌舞团的,撤编后到了北京舞蹈学院,要请这么个人吧,价钱面子都少不了哇。 张璇又想起一件事,“怎么这几次排练都不见你那旧情儿,也不见你那首长?” 这几次排练都是其他的钢琴伴奏来,那单眼皮帅哥人都不见,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嘛! 苗不想确实不知道郑阳去哪儿了,只捡知道的回答,“首长去宁波搞军事比赛鸟,还没得回。” 她呢喃细语,束起的头发青春而俏皮,和脖颈连成弧线,她穿了一件儿领子挺宽的上衣,露出锁骨,皮肤白得耀眼。 郑阳匆匆进来,眼神一下子潋滟。 “说不得人喏,”张璇吐了吐舌头,“这就来了一个。” 惹祸精晓得低调,目不斜视只瞧着指挥。低声声说,“璇儿哎,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去。” “晓得咧。”张璇笑着说。“明天彩排我也和你一起呗。” 韩东升下了飞机也没回部队,心心念念就挂着这人——还能去哪儿?只前几天演习搞了信号干扰,几近于失联状态,上飞机前才打了个电话。 听这娇气的声儿,有点困倦的,韩少这心里就和猫抓了似——又痒又疼。 小李看他们老大这模样,脸上镇定着,只怕心思早已飞到小嫂子那儿去了,心里好笑,他又不敢打趣,只默默地开车。 韩少拿了东西,交代李兴业,“让他们悠着点。” 李兴业一肚子话几乎要炸了,才听到这一句,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次小演习因为战术上运用得当,取得成绩是大大的露脸——只怕这波人回去是翻天的喜事儿庆祝。他晓得韩东升习惯,这么点成绩不算号的,谨慎地应了,又带着那一肚子话看着这位长腿一跨就走了。 苗不想这儿正在餐桌这喝水,听见门开了,回头一看,可不是她那“首长”。 也算是一两个星期没见了吧,这一别之下再见着,脸一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了杯子扑进韩东升怀里。 “回来啦…”她的脸蹭了蹭他的胸膛,“累不…” 韩东升的吻结束了这黏人的娇气,军装下包裹的身躯灼热而英挺,他的吻带着热烈,思念,纠缠和果断,这样矛盾的混合体,深深的眼眸倦怠却不容忽视的执着。 “嗯…”被韩少吻得有些脱力,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我洗个澡,”韩东升说,“你这几天还行吧?”他伸手去摸她肚子——别误会,韩少知道这妞儿现在来亲戚呢,电话里都说不舒服。 苗不想拧着,“疼嘛…女孩子好麻烦的,”她穿了一条短裤,吊带的小背心,青春得很,白嫩又不腻人的性感。 韩东升抱着她,“你床上躺着,洗完澡给你揉。我这儿一身都是汗。”这么娇的,和粘在怀里的麦芽糖一样,亲一口都是甜。然,韩少还是得先洗澡。 屋里多了这样一个人,对她来说是好事儿——韩少是一个利索的人,话不多,但又不沉闷。而且他就好像是压轴的台柱子一样,有着“大将之风”,让这个迷糊的小女子找了个“主心骨”,存在即是心安。 她其实肚子也不是有多难受,只是不自觉的在他面前展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娇气——这也算是她过得不错的一种反证,这样娇气,非得是万千宠爱惯出来的结果。 她又懒得在床上躺着,掀了被子去浴室,坐在马桶盖子上看韩东升——闲的。 韩东升关了水,“怎么不去躺着?” “不喜欢躺着嘛,”她说,“你也不和我说说比赛的事情……” 韩少笑了,“一会儿跟你说不是一样,你这丫头,是不是想人了?” 韩东升心里是极在意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只她从来小心急了,这会儿他也不过随口一说,却没料到,这丫头的脸红了。 他突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的一本小说,大约是金庸的,那人问他心上的姑娘是否愿意,如果不愿意就摇摇头。然后他紧张着看着姑娘的脑袋,生怕她那小脑袋动上一点。 而他的姑娘,在韩少这句无意识的话里,悄悄的红了脸,细细嗔他,“几天不见就会乱说话了,谁要想你,乱说的…” 韩东升心里一阵狂喜,恨不得此时就抱了她在怀里,面上却答道,“快去躺着吧,我洗冷水澡,一会儿溅到你身上得着凉了——你明天不是还彩排?现在更要注意着。” 韩少犹不自知,他对她说话的时候,已带着无法掩饰的浓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章 不同 苗不想磨磨蹭蹭出去,几步一回头喏,望得韩少几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韩东升看她嘟着嘴,软嫩嫩的,随意冲了几下就出去“陪”着,哪里舍得让她等久喏。 抱着久违的娇软身躯,带着她特有的香气,侵袭了他的神经。韩东升的手揉着她的肚子,抬眉见着这妞舒服的模样,忍不住就往她脖颈那儿咬去。 “别呀,”苗不想痒得直抽抽,伸手在那宽肩上抵着,“明天彩排呢……领子低…”印出痕来她可不想别人来围观。 “知道。”韩东升亲着,“明天我送你去。” 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因为怕痒,表情还带着笑,长长的睫毛张着。他的心很痒,也很热。 “睡吧,”他说,“睡早点儿。” 听她扭捏捏应了,韩东升伸手去关了灯。 “可是我不困,”这娇气包说,“我现在睡不着,我要看手机。” 韩东升把她抱在怀里,“睡觉。” 她实在睡不着呢,在人家身上蹭来蹭去,明知道自己来亲戚这人不能把她怎样——她就来了劲儿了。 韩东升感受到那双手软软的在他腰间,像丝绸拂过,但最好的丝绸也没有这样的销魂,他没有制止,听之任之,感受这磨人的小游戏。 “韩东升…”她说,“你讨厌。” “嗯。”知道她在撒娇,韩少并不在意,但还是顺着她话茬往下说,“讨厌我什么?” 她就没话说了。 她又不是真的讨厌他。 那双小手抚摸得更缠绵,“就是讨厌…” 韩少把她翻身抱在身上,“宝贝儿,你爷们儿可不想碧血洗银枪,消停点儿,咱睡觉,嗯?” “不嘛,”她更得意,就坐在他身上磨着,“好玩儿。” 她喜欢看他动情的模样,而今晚她有“保护伞”,有恃无恐得很。 她能感觉到小韩同志的跃跃欲试,已经听到他依然沉稳却更深的呼吸,那种阳刚的荷尔蒙指数不停飙升。 在一片黑暗里,感觉却更敏锐了。 韩东升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唇。 很软,她的回应也是软绵绵的,唇里是春风拂过的小草,带着春天的低吟。 韩东升手指点在她的唇上,做了一个威胁的动作。 这里,是她的禁区。 他知道她肯定不乐意,这丫头从来懒得伺候人。 “讨厌,”她几乎能想象这个“老男人”得逞的表情,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呼吸在耳畔。她懂了,乖了。 老老实实地回到她家爷们儿的怀里,再也不敢乱动。 几识相喏。 韩东升抱着这只炸毛的胆小兔子,一觉到天明。 …………………… “不想,快快,帮我拉一下拉链儿。”张璇提着裙子说,“啊,我这儿还没系好呢。” “不着急的撒,”苗不想换了鞋,又去给她拉拉链,“跟着大部队就行。” “是是是是,”张璇笑着说,“哎你别说,这换衣间够大的,我倒是想看看咱那舞蹈,可这都彩排了怎么也没见那舞蹈家?” 旁边一个大姐接过话了,“人家架子大着呢,能跟咱一起?”她努努嘴,“你看那几个姑娘应该也是伴舞的,一会儿上台就能见着了。” 苗不想看了一眼,“学舞蹈的就是身段好看哇,”她感叹着,“瞧人家那腰。” 那大姐发出一句不屑的声音,翻了个白眼。 苗不想知道大约是激着人家了,不再言语。提了裙子和张璇就出去候场。 他们指挥那个老师也是等在那儿了,正和郑阳说着话。 苗不想是很喜欢看好看的男孩子的,尤其是穿着西装的、军装的,就是穿着那种很正式的衣服的男孩子。 郑阳就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修身西装,长腿窄腰,柔和而贵气。 好多女孩子都看着他,他的凤眼在灯光下顾盼生辉,瞳仁如漆。他潇洒的口袋里放了一条酒红色的手帕,系了一条黑色的细领带。 郑阳气质极好的,即使从前是一身校服,他穿起来,也是不同。 隔得远,听不到他说话,但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千言万语。 指挥老师过来交代了,“一会儿大家放松,我们试一下这个场地的效果,大家一定要看我,看我指挥。”他打趣道,“虽然我们的舞蹈肯定很棒,可是你们不能看他们哈。” 童乐乐也来打了个招呼,她没有化舞台妆,但穿了表演的衣服,是大红色的裙子,裙摆很大,果然是常年练舞的模样,很有气质,也很漂亮。 前面一个节目是越剧的名段联唱,也都是中青年名家了,稳得很。苗不想虽然不太懂越剧,也看得津津有味。 她和别人一样,一身合唱的浅蓝色长裙,头发盘在脑后。可打量着她的目光却总是能从人群中一眼发现她的不同。 她小巧而高的鼻子,微翘的唇,一双惹人的秋水剪瞳。她的神态里有天真,有好奇,还带着一种超然的满不在乎。你一会儿觉得这还是个孩子,一会儿又觉得不像,光看人,就已经是极其矛盾、又极其美貌的混合体。 郑阳的眼神从人群中掠过,在昏暗的后台,她的身影却早已印在他的脑海,无论她穿着什么样的裙子,无论旁边还有谁,只一个剪影,他都知道她在那里。 郑阳想起刘亭飞的话,“她要是跟了你,或是跟了我们这群的哪一个,我都认了。谁不是和她一起长起来的,可韩东升…他凭什么?” 刘亭飞和他不同,他对苗不想的喜欢,也深刻,可更像是一个少年的绮梦,当少年不再是少年,梦就让她停留在梦中。他是一个更务实的人,他知道苗不想对他的心思别说和郑阳比,就是和南裕光都比不上。他们两人的相处是轻松而愉快的,他也爱她,但不那么爱,或者说,爱情,已经过去了。 郑阳知道他的心态,也知道他早已在情路上放飞,和他谈起苗不想时也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有一个人,能和他谈谈她,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她对于他,确实是戒不掉的瘾。他如今也不过二十八岁,一大半的人生却都是她的影子。他的心早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在每一次的浅笑里,每一次的冲动里。 他记起她喜欢吃的那家鸭血粉丝汤,一勺一勺地放辣椒,额头上出一层薄汗。她闹肚子,他拿了粥来喂她,吹一口,喂一口,红唇小小的,舌尖轻吐。 “烫。”她撅着嘴,“不吃了啦…” 她嗔而羞的脸离得那么近,近得他轻轻往前就吻上了,厮磨。 亲得狠了,她抓着他的背,细细喘着求。 而今,他站在和她间隔不过十米的窄窄的后台,她的眼中浩瀚,却没有他。 他稳稳地上台,鞠躬,在钢琴旁边坐下。 面上平静无波,指尖森森跳跃。 他的手有魔力,他低头弹琴的模样是真真的好看。 ………………………… “这…咱去哪儿换哪…”刚下了台,一群人就回更衣室要换衣服,却瞧见给一队儿人给占了,一箱箱的道具摆着,男男女女都挤在一起化妆。 “哎哎哎,”一个大姐敲了敲门,嘈杂的环境里她也得扯了嗓子才有人听得见,“瞧见没?女更衣室!你们这进了这么多男的让我们怎么换衣服!” 却哪里有人理她,都赶场子呢。 那大姐叫了几声,这边才匆匆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的,“让让让让,”他说,“哪有在这儿挡着路的,我们还有两个节目就到了。你们这边不是都排完了?找个卫生间换呗!” “哎你们这儿占了还有理了!出去出去。” “这是我们团的化妆间,领导让我们在这化的。”那男的显然懂的扯大旗,不过好歹是一个系统的,谁也说不准谁后头有谁,也好言好语说,“你看,你们的东西我们都归置好了,少不了你们的,这演出为重,化妆间又不够,就劳烦你们去卫生间吧。” 那大姐大约也是有点职务的,拿起电话就给领队打过去了。 这边有有些人也等不及,想赶紧回去的,提了裙子就往卫生间去换,一时有些吵吵闹闹。 那指挥老师接到消息赶紧的过来,说后台隔了一个休息室,好说歹说这波人才又提着裙子带着鞋过去。 演出是在新的人大会堂这儿,后台特别宽敞,层层墨绿色、红色的幕布以备不同的场合。除去候场的地方,幕布一拉就是一个个小空间,倒真是可以换衣服的。 苗不想跟着人走,走到一层幕布后,她放了袋子,伸手去解后头的拉链。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腰上,轻轻地替她解。 她被拉进了熟悉的怀抱。 手臂贴着光滑的布料,抬头却撞进那双璀璨的凤眼。 郑阳的唇堵住了她的惊呼,在幕布的包围之中,女孩儿被紧紧圈禁,暗淡的灯,隐隐看到几束光。 郑阳的怀抱中,是她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在夏日里格外清新。 她裙子的拉链已解,如玉的脊背如白莲般展开,郑阳站在她身后,她的背贴着他微凉的西装,他的手穿过她的腰间,唇舌扫过她的耳后。 一下,又一下。 郑阳的呼吸,郑阳的怀抱,郑阳的手。 她站不稳了。 “哥哥…不要了…”她呻着,小手去掰他的手,眼波里水汽氤氲。 怎么几年不见…他好像变了个人…特别…特别会玩儿这些花样了。 她不敢叫出声,旁边肯定有人在…可此时郑阳的手已经轻轻捏着她的软,慢慢地抚摸着。 “来事儿了。”郑阳摸到她肚子上贴了一个暖贴,这心肝儿还是这样的毛病,特殊时期又怕冷又疼的,轻轻磨着揉,问她,“第几天?” “第…四天了。”苗不想被他揉成一滩水,那温柔的动作,指尖的温度,是她最舒服的方式。她变成了一只懒懒的猫,在太阳下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腹皮,而耐心的主人正用手轻轻抓挠,身体无法拒绝,腿儿已经软的无法站立,她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别咬,”郑阳伸手指点点她的唇,手臂圈在她的胸前,就着她酥软的方向,一点点吻。直亲到她彻底倒在他怀里,一点娇吟如细细的酒,从耳根处传入,撩拨了他,奏响一曲摇曳的探戈。他耐心地给她换衣服,低头去轻轻哄。 “怎么穿的这么高的鞋子。”郑阳揉着她的脚踝,“那会儿你才穿多高一点的就喊疼,毕竟是大姑娘了,疼也要穿。” “嗯…旁边那女孩儿特别高,不能和她差太多…”她轻轻呢喃…那时候她刚刚穿高跟鞋,是一双尖头的,穿了一会儿就疼,郑阳背着她去买平底的来换… 现在她穿惯了,没有跟儿反而不舒服,但这双确实高了些,有点儿累。 郑阳拥着她,手指找到了她的手,扣着。 “歇会儿…” 他的话低沉而温柔,好像施了魔法,她听着那声音,竟真的有点迷糊,渐渐合上了眼。 郑阳抚着她睡着的脸——她有些低血糖,尤其是这个时候,容易累得很,累了就嗜睡。抱起这个睡神,一手勾了她的那袋衣服,稳稳的走了出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一章 撩人 第三十一章 这娇气包睡得舒舒服服的,满不管外头的事情。直睡够了,晓得醒,还眯着眼呢,发现自己是睡在车后座上,身上盖着一件薄外套。 她从座位间看过去,郑阳正开着车。他开车的时候,右手总是搭在挂档的地方,只用左手打方向盘,看上去格外潇洒。据说是因为原来总开一辆手动挡的车养成的习惯,总之,郑阳开车的风格不太像他一贯的温文尔雅,万兰州说郑阳在大学时候是和别人飙过车的,而且是在专业赛道里。可郑阳很少和她说大学的事情——不过她从来也没问,毕竟相见的时间总是有限的,而可以做的事情那么多。 她总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这么一看也并不全是。也许是分别的太久,也许是她一个人在社会里生活了几年,如今看着熟悉的他,居然又生出许多神秘来。 苗不想还在发呆,郑阳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醒了,抬眉问,“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啦?现在什么时候。”她还有些昏沉,没看手机呢。 “不久。”郑阳轻笑一声,“半个多小时吧。现在也就不到五点。” “嗯,”她去摸手机,“现在这是开去哪儿?”不晓得张璇知不知道她出来了,本来说好一起回去的。 郑阳对她熟的很,“我出来时候见到你同事了,那个女孩子。她知道你和我一起走。”虽然那个女孩子的表情非常难以描述。“我们现在去拿我订的衣服,然后一起吃个饭,你这时候不是喜欢吃甜的?那家的甜点挺不错的。” “嗯…”苗不想应了声,她披着他的外套,在他的车里,听他如常的说话。她看了一下手机,韩东升这会儿应该在开总结会呢…今晚好像是要庆功来着… 她心里有这么个人,可她心里却不只有这么个人。她喜欢和韩东升处,可她和郑阳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高兴的。她想要不要和韩东升说一声,又想起郑阳的吻…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韩东升还做不到是她唯一在意的,曾经她只喜欢南驰,渐渐地她对郑阳… 她的心也乱糟糟的,你问她喜不喜欢韩东升,她会回答她喜欢的。你问她喜不喜欢郑阳,她也不会昧着良心说不喜欢。 她记得有一次郑阳阑尾炎手术,她就守在手术室外头,连厕所也不敢去。从麻醉到推出来,整整十个小时。郑阳在南军区医院崭新的高干病房里住了一个星期,她要陪着,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晚上就睡在他旁边的小床上,郑阳万年难得的,突然犯了孩子气要拉着她的手才睡。郑阳的妈妈红着眼说谢谢… 看着她不说话了,郑阳岔开话题,“肚子是不是还疼?要是不舒服你就在车上睡着等我。一会儿就到了。” “不用,没事。”她回过神来,“前两天是不太舒服,今天挺好的。” “你还是这样,是不是老吃冰的东西?辣的也是,自己都不知道注意。”郑阳笑了笑,“真让人操心。” “哎,也不是。”她讷讷地说,却无法反驳。“你知道的嘛…” “嗯,知道。”郑阳在红灯时停了车,“晚上给你揉。就快到了。” 苗不想看着郑阳开进vip停车区,倒有些好奇。“你这些年都在哪儿?怎么对杭市这么熟的?” 郑阳熄了火,到车后给她开车门,“有点生意在这里,也不常来。”他扶着她出来,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嫩脸,“不过至少知道你会喜欢的地方。” 她嘟了一句,郑阳牵了她的手,“走吧。我过来没带什么衣服,正好你给我选。” 她由他牵着,却想起,是啊。从前,他的衣服经常是她选的。有一阵儿她喜欢逛街,总是他陪着——她买什么穿什么的,不论她买的什么风格,他穿起来都很合适。 “哥哥穿军装最好看。”她认真地说,“也不是,反正都很好看。”她也算是个不忠实的“颜控”吧,郑阳的眉眼之间,有一种禁忌的素净。 她懒懒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导购端来了一杯热饮。“郑先生吩咐的,”导购小姐笑着说,“斯里兰卡红茶,您试试。” 她接过,道声谢。安静而雅致。 此时郑阳换了衣服出来,依然是君子如玉的模样,合身的白衬衫贴着他劲瘦的腰线,他笑着问她,“这件?” “嗯,”她点了点头,模样带着一点儿怀念,“哥哥你穿这个很好看。” “再订几件吧。”郑阳笑了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又对导购说,“再拿几件其他款式过来。” 导购小姐脸色不变,心里欣喜。来这儿有钱的多了,像这位这样气质模样的却少,又极好讲话的,看来今日业绩是不错。 不一会儿,导购小姐就拿了几套样板过来,“这是埃及棉,非常挺括不皱的,穿上很显气质。”她对着苗不想说——谁不是人精的,哪里看不出是谁做主哇。 苗不想挑了一件儿浅灰色的,一件儿浅蓝色的,“天气热嘛,”她说,“这颜色显得干净。” 导购小姐看了一眼郑阳,她记得这位之前也是买了这两种颜色的,只是款式略有不同,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郑阳没说什么,接了衣服就去换。她说什么是什么,几宠的喏。 这当口,从前厅却进来一个熟人,苗不想听着声音扫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童乐乐。她这会儿近看比在舞台上还耀眼些,穿了一件小黑裙,胸前一枚钻石的别针,大波浪的头发披着,摇曳生姿。她也是由导购带着的,不过她却似乎不认识苗不想。 也不奇怪的嘛,她想,合唱的人那么多,她又不是领唱,童乐乐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哪里知道她这么个小人物。 她说话似乎也不避讳什么,说要一件男式衬衫。 导购小姐说,“您有具体的尺码么?我们这儿主要是定做的,有尺码的话会好一些。是送礼物吗?” “是,”童乐乐的京腔这会儿十分明显,她在挂着的衣服里挑了几件,“送人的,185,嗯…大概150斤左右吧。平时穿xl。” 郑阳换了衣服出来,见了是童乐乐——他俩倒认识,毕竟郑阳是钢琴伴奏嘛,何况童乐乐早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尊佛,早想着要套近乎的,不期然竟在这儿遇见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童老师,你也在这儿。”郑阳笑着说。 “可不,也是听说这儿衣服做得好,一看您在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活招牌嘛…”她笑着说,“你身上这件儿也是这儿出的吧,我瞧着挺好。” 郑阳回道,“客气了。”他回头看一眼苗不想,就看这怂包包低头喝茶,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喏。 他心里一笑,还是这样的,傻不傻,这拢共就仨人,还能躲到哪儿去。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给童乐乐介绍,“这是我朋友,小苗,也是合唱队里的。” “哦,巧了这不是,啧,这么美的妞儿我就说怎么看着就眼熟。”童乐乐回道,也是自然。 苗不想由郑阳牵着,心里慌,脸上却不露怯喏,笑着打了个招呼,“童老师好。”手心儿悄悄掐了一下郑阳的手。 童乐乐去挑衣服了,郑阳拿了袋子,唤这娇宝贝儿,“乖,走了,楼上吃饭。就在六楼。” 她呆坐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会儿和郑阳这样相处,她觉得是不对的。他又不是她“对象”。可她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处么?她脑子里拎不清楚,一遇到这事儿她就迷糊,总觉得自己是个坏人。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写的——水性杨花喏,没得好下场的。 郑阳见她没动,俯下身来,手就给她捂着肚子,他身上清新凛冽的气息让她回神,就看见他有点紧张地问,“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舒服,我就送你回家。” 她有点儿恍惚,“回家,”她想。“我哪里还有家呢…” 腹部些微的不适早已缓解,导购小姐远远看见,也暗暗羡慕。几好运的人喏,你看这么个有貌有财的金龟婿,就半抱着给她揉肚子,那表情宠得没道理——都是女人嘛,哪里有不晓得的。 她是个很矛盾的人。对着外人时候,极有分寸,极懂事的,也晓得厉害。可对着这些“内人”,她就不晓得处鸟,你看他们都是顺着她吧?可实际上好像她才是真正听话的那个。 苗不想拿了她的手包,轻轻搭着郑阳的胳膊,时不时的,这男人低头和她说几句话,那滴泪痣,那凤眼,那秀挺的鼻子,真是养眼! 她一向觉得郑阳有一种风流的气质,好像他天生就应该是招女人喜欢的。记得张学良说过,他平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交了许多女朋友——而且都是别人追的他。他在回忆录里写他和墨索里尼的女儿那一段,“她走的时候,我派我的车送她到天津口。后去上海的时候,秘书小姐说她在车上大哭一场,我说她哭什么?她说哭你不理她,你怎么一点也不理会她,她喜欢上你了。我说她喜欢上我有什么用呢?她说她是真的,你不理她,她难过了,大哭呀。” 苗不想对张学良的个人生活倒没什么感觉,只这段她读起来似乎有些体会,因为似乎也有不少女生为“他”这样哭过。那会儿家里怕她影响学习,不给她用手机,她就只能用万兰州的,或是等他们放假了回来给她玩儿。郑阳的手机里,总是时不时有女孩子发信息来,打电话也有。大多数都是羞羞涩涩的小小试探,也有哀哀戚戚的,问“怎么不理她”。 你问她会不会吃醋呢?好像也是有的,不过她不会吵架。她从不和别人吵架的,极度生气都很少。苗不想,在这群嫡系里还真的只担心过郑阳会不会有别人呢!因为客观的来说,在“她极度在意的”和“看着像个风流的”这个交集里,他是唯一的那么一个。 在水晶帘子隔开的座位里,桌上放了一瓶还带着露水的桔梗。没有玫瑰那么浓烈,却很适合吃饭的气氛。 “桔梗花呀,”她说,“原来你家露台上好像有的,我还说你家阿姨种花真是棒,不像我那儿,都不活的。” 郑阳笑了笑,“都给你摘了,每天别在头上,像个“花房姑娘”一样,”他起身摘了一朵桔梗,走到她身边,手指灵巧地插入她的发鬓,“就像这样,我的姑娘。” 你看他,就是这么撩人的模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抓人 “那不是童乐乐嘛!”苗不想喝完了汤,正好瞥到这大美人进来。“她也来这儿吃饭。” “嗯,”郑阳说,“这家做意大利餐馆在杭市还是不错的。来这儿逛的多半会来。” “怪不得门口排那么长的队呢。”她点点头,“我好像最近不喜欢见生人呢,也不想和别人打交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就不见,”郑阳说,“隔着帘子呢,你看得清她,她不一定看得见这儿,而且…”他微笑了一下说,“我想她也不会打扰我们。” 苗不想没多想他的话,她的目光正被眼前的千层面给吸引了。厚厚的拉丝芝士,里面裹着熬煮的肉酱,咬一口是满满的肉汁,微酸的番茄中和了肉的油腻,裹着一点白酱,啊,这样混合的滋味真是她极喜欢的。 “很好吃呢,”她的眼微眯,睁开又是亮晶晶的,“我自己做总是做不出这种味道,果然还是差了些什么吧…”她突然有些挫败感,像一只萎靡的小兔子一样耷拉着耳朵,可爱得让他的心就是一软。 “我想吃你做的,”郑阳温和地说,“还没吃过。可以吗?” 她抬眸,有些迷糊的眼睛,睫毛翘翘的,而对面这个清艳的男子,那双凤眼就这样夺魂摄魄的看过来,修长的手搭在桌子上,袖子卷到肘部,线条凛然。 郑阳微笑着看着他,眼含期待。 “嗯…”她下意识地说,“可是我觉得这里做的更好。” “没事,”郑阳微微一笑,“这儿主厨我认识,一会儿我让他写个菜谱给你。” “真哒?”她笑眯眯的,眼里是真心实意的欢喜,“这和武功秘籍一样。”她的眼睛弯弯的,“武功秘籍!” 郑阳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她就是这样,软软的,糯糯的,像一朵棉花糖,甜丝丝的化在他心上。她的思维总是很奇特,带着她特有的少女的想像,有时候令人发笑,有时候又会令人心疼。但总归,是他早已决意要宠爱终身的那一个。 她小时候看金庸,几天几夜的看——才多大的孩子,说他不是“靖哥哥”,因为书里靖哥哥是“黑黑的,壮壮的,憨憨傻傻的”。可她又想当黄蓉,拽着他问怎么办呢,你是哥哥,可你不是靖哥哥。他回答说,“那我是什么哥哥?” 她又迷糊了,想了好一会儿,“反正你是好哥哥。” 他听她一直这么叫他,恍惚而真切。他甚至希望时光可以重来,那他一定,早早地,住进她心里。 不一会儿果然服务员微笑着送了菜谱过来,看的出还是手写的,写的挺工整。郑阳看着她先用手机拍了,才细细折起来放进她的包里,好像是个藏宝图一般的模样。那朵桔梗花还在她的鬓边,悠然淡雅。 她轻轻地笑,眼睛弯弯。 好像春风,吹开久违的心扉啊… …………………………… 韩东升神色莫测地坐在童乐乐对面。 “说吧,什么事儿。”他平淡地问着,目光浅浅地看人,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眼前这个精致的大美人。 童乐乐没接话,她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叙叙旧嘛,老这么严肃干嘛。”她轻轻眨了眨眼,“真是叙旧。你看我刚刚给你买了件儿衬衫,正好是你的码儿。你也别不要,我这儿也是有求于你。” 韩东升“嗯”了一声,“说事儿。” 童乐乐仰起脖子,她常年练舞,脖颈上的弧度极美,好像天鹅一样。曾经她和韩东升是好过的——她知道他喜欢的模样。 可童乐乐不知道,若韩东升不在意了,她就真是个天鹅,在他眼里和野鸭子也没有什么区别的。 苗不想去洗手间回来,就跟中了魔障一样的,鬼使神差地往童乐乐那地方看了一眼——她可不是八卦的人喏,从来最懒惹这事儿。可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她偏偏就好奇瞄了,就是这么起了贼心了,偏偏,就看到她那爷们儿——她那对象,她那首长,虎踞龙盘,坐在童乐乐对面喏! 你说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喏? 她第一下,见着了童乐乐那个装衣服的纸袋,“原来是给他买的,”她想,“确实是合适喏…” 第二下,想起来,韩东升确实说的今晚有事喏,可没告诉她是出来见这么一位! 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她那首长爬了墙的节奏哇! 她心一酸——她也好意思心酸,记起韩首长的话来了,“他说他爱我,说他只爱我的。” 她这会儿,哪里想得到自己和她那嫡系一号还纠缠着呢!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韩东升你爬墙了,我都让你进我的家里了,你说爱我了,怎么还这样?” 她几有道理喏,几可怜的,脸刷的白了,细步蹬着高跟鞋往那处走。韩东升听着脚步声不对,熟悉的很,抬眼一看,这下了不得了——他心里那宝贝儿疙瘩,怎么会在这里哇!那委屈的小样儿,真格的要哭哇! 韩少哪里还顾得童乐乐,一起身三两步上前就把这黯然神伤的宝贝儿抱在怀里了。这迷糊人心里还想着首长骗她呢,扭着脖子,低着头垂着眼,就是不看他。 这一下餐厅就有不少目光投过来了,“太刺激鸟,”众人想,“看着架势,是原配抓小三儿?可哪有小三儿年纪比原配大的?” 韩东升知道这小丫头心里乱想,可他觉得这都不叫事儿——只要她是好好的,其他的帐,他门儿清。 童乐乐心里一惊,这妞儿不是阳少的人么?怎么还和韩东升有关系?你看韩东升那护犊子的模样,是真正惹不得的。 她自知和韩东升那一段儿是没可能再提了,只怕今儿这个“叙旧”也是弄巧成拙,一边也后悔自己自作主张,一边也想着退路呢——此前她只盼韩东升还记着她,这会儿是生怕他记着她了。童乐乐怕说错话不敢开口,突然想起这妞儿是和郑阳在一起的,这人物和韩东升倒是能对上——果然这郑阳关注着她那心肝儿呢,瞧见半天没回座儿就出来找了。 这位,还沉浸在自怨自艾的“剧情”里喏,她听见韩东升哄她,“咱回家,乖啊,”看到旁边那童乐乐站在那里不说话,她想得远得很——这是她爷们的旧情儿吧,瞧着人家是先来的,她是不是挡着人家道啦?她不做三儿的,可她又没爹没妈的,谁给她做主喏。一抬眼,看到郑阳急匆匆过来,这眼泪儿就出来鸟。“哥哥…”她嘤嘤出声,韩少心一惊又一凉,这丫头瞧着怎么这么伤心!他扫了一眼郑阳——他晓得她这些嫡系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哪有这样巧的事! 郑阳和韩东升对了一个眼神,这二人都是如何惊觉的人物,这一打眼就知道,今儿只怕是着了人的道了——算计着老韩家的人呢,这怀里的傻妞不懂事儿,她这爷们不能不懂哇。韩少略略松了手,仍是抱着,只她还往郑阳那看着,小小声叫着“哥哥”。 可郑阳真把她接过来,她又去看她爷们,那眼里可怜喏,好像她爷们不要她了一样。韩东升心里快气死了,面上沉着,轻描淡写来了一句,“先回家。” 郑阳也是这个意思,拉着她的手,韩东升目光就是一沉——如今却顾不上,他瞧着她有些不对劲的模样,却没有头绪。这丫头让郑阳拉着手,却又想起她自己也“不对”喏,郑阳还亲过她了——她岂不是更坏?这怎么能行的! 郑阳一看她眼神,暗道一声糟,手疾眼快地把人按在怀里,手指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活像是哄孩子的,“先回家,有事儿回家说。我在。” 这俩爷们就前后脚带着个迷糊人出了饭店哇! 不说是其他人,便是童乐乐都傻了眼了。 这tm算哪出? 郑阳给这丫头放在后座上,伸手给她揉着肩窝,“你睡会儿,”他说,“一会儿到家了咱说话。” 她看着他,拧着不答。郑阳拿出个保温杯子——她这时候要喝热可可,韩东升看她啜了几口,那眼睛湿漉漉的想看他又梗着不看,他哪里舍得,也顾不得郑阳还在了,伸过手给她擦眼泪。“哭什么,不哭了。”韩东升说,“咱回家。” 郑阳低声说,“她这会儿听不进去,让她睡会儿。” 他给她揉了一会儿,这迷糊包真个闭着眼睛,跟个小熊似的蜷在后座上睡着了。韩东升看了一眼郑阳,开了副驾门上了车。 “走吧。”他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乐意 第三十三章 你说这祸害是不是成了精?是不是上辈子救过哪个佛爷给她改了个运? 韩东升那是什么样的人,平素里把谁往心上放过? 可他这会儿,不照样是抱着这个祸害哄——好像他欠她的。 “是,我下回见谁先跟你说。” “嗯,不去见旧情儿。” “不收她东西。” 她梗着在韩少怀里,韩少说一句亲一下,说一句亲一下,抬起她脸,轻轻扫她的唇,亲得她痒了,一双眼只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娇得要死。 可下一句就显出这是个没良心的玩意儿了。 “我要洗澡睡了。”她说,“你俩随意。” 随你奶奶的意! 郑阳早知道她那性子,更别说这如今是摆到台面上了——他和这位“韩叔”——辈份年纪在那儿,明摆着她是两个都稀罕,换句话说,两个都不是她必需要的,她就晓得躲,反正多一个少一个她也放得下。 韩东升虽说早查过她那些“旧闻”,但毕竟没亲眼见着,如今这么一个漂亮小伙子和她明显旧情未了,她倒好,自己一个人说要睡觉去,她只敢和稀泥! 可韩少毕竟是韩少,心里千丈高的邪火表情却是云淡风轻得很。“嗯,去洗个澡。”他轻轻吻她,“我给你拿浴巾。” 料理了这个没良心的,韩少才走回客厅里,郑阳正出神地看着她酒柜里的一个水晶盒子。 这心肝儿,一开始你恨她,你觉得她没良心,可你看看,她晓得留东西,这是他的扣儿,他第一件军装上衣的第一颗扣儿。男孩儿的第一件军装,是特别宝贵的,但怎么比得上她呢?在第一个和她在一起的夜晚,他送给她了。他想着她那样乱丢东西的性子,也许早都找不到了,没想到她还留着,留了这么多年。 浴室里的水声潺潺,苗不想舒舒服服地冲着澡。她哪里晓得外头她那俩爷们儿在“充分交换意见”喏。 郑阳给韩少倒了一杯jd的威士忌——她喜欢的老牌男星帕西诺在电影里爱喝的牌子,她几矫情的,不喝酒,但非要搞酒柜,这里头好酒还不少。 “今天有人给我发了这个。”韩东升把手机递给郑阳。 是一张照片,睡着的苗不想被郑阳抱上车。 这个小妞啊,也可怜的,苗苗虽然不靠谱,好歹是她妈,可苗苗那么早就走了。那会儿她不懂事儿,总想着苗苗还会回来呢,别人说话她就当听不见,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舅带她看了多少医生,只说这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却一直也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她又不愿意吃药。她犯糊涂的时候,不懂人情的,可就连万兰州都会让着她。一点儿也舍不得她受委屈。后来大约是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地也好了,只在南驰死的时候犯过一次。谁晓得她现在又来? 其实她这时候也好办,就是特别嗜睡,在哪儿都能睡着。有时候睡一觉就好了,有时候也不一定,她这会儿就有点儿难说,想一出是一出的。 韩东升听了,心里难受。这么个娇气的,没娘的孩儿——这时候他又刺激她了,甭管是不是别人设计的他吧,他觉得他有责任的。 那张照片是个骚扰软件发的,服务器在国外,韩东升联系了技术员,也没有什么头绪。紧接着就收到了童乐乐的电话,说有事找,让他务必和她吃个饭。 他觉得这二者肯定是有关系的,但韩少想不通,童乐乐这种最会趋利避害的人又怎么敢掺和进来? 他和童乐乐是有一段,不过也是好几年前了,在那之后他也厌了。他觉得童乐乐是个识趣的女人,也知道她这些年跟了不少人,但总而言之——童乐乐绝不敢算他。 除非还有人给她撑腰,而且来头比他大的多。 韩少自忖可能性不大。她那群旧情儿,年纪小的很。旧情儿的爹最大的也就是眼前这位的爹,属于真正的嫡系王侯。但资历上还是不比自家老头子。 最有可能的是,童乐乐也是被利用了,也许有人给她放消息,说他韩东升还想着她什么的。 但是这样没有好处,或者说,效果不大。 他和童乐乐吃一顿饭,并不是什么不能解释的事情,并不对会他们之间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也是韩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又哪里想得到童乐乐自作主张改剧本,坏了人家的好戏呢? 韩东升审视着郑阳,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年轻人,和他说话甚至不用点明,他自然懂得他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如果抛却他和苗不想的关系,韩少是会欣赏这样的年轻人的。 这么一会儿,这傻姑娘洗好了。二人听到那水声停了,对视一眼。 都没有动。 这妞裹着大睡衣出来,见客厅灯开着。 她知道这会儿她不能逃喏,小步小步小心翼翼地往客厅走。 果然,这两尊神都还在,还坐在沙发上呢。 一见她出来,那眼神就扫过来了。 她看着韩东升那眼神,心里怕死——她没和他“报备”过这事儿喏,可她看着郑阳,又狠不下心——让她怎么办。 “那个,”她小小声地说,“韩东升你要不先…”她看到韩少那表情,脸一下黑得紧,赶紧地改口,“你先睡吧,我给你拿床被子。” 郑阳懂得她,这会儿可不是逼着她表态的时候。这妞儿,怕死,可谁受委屈她才看不得。 他起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颗泪痣对着她的眼。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他清越的声音叩着她,低头给了她一个吻,“明儿见。” “嗯。”韩少看着她眼睛起了雾,晓得自己吃了“不熟悉”的亏,也算领教了这妞儿的这群“旧情儿”的本事。心里哼了一声,那无明业火腾腾燃烧。 郑阳才关上门,这妞儿就知道怕了。 韩东升存在感太强,她觉得这满屋子都要烧起来了。 韩东升没说话。 她期期艾艾的模样太惹人,韩少一挑眉,“怎么,还要给我拿被子去?” “啊?这个…”她摇头,不知道反应几快的,“韩东升…”她娇娇地嗲他,手搭在他肩头…“今儿就算扯平了嘛。” 韩东升把她扯进怀里,恨不得把她屁股打开花去,可他又哪里舍得? “扯什么平?我就和人吃顿饭,你呢?”韩少到底是气不过,往她桃子一样的那处来了一下,“你爷们儿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她抱着韩东升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她这会儿知道自己理亏,知道羞,知道怕,可她放不过。 “我就这样儿!”她委屈极了,“换成你,我也舍不得。” 她想起光武帝换太子的事情,刘秀大约真正爱的,就是那个“当娶”的美人阴丽华,可他不得不立郭氏为皇后,立郭氏的儿子刘疆为太子。刘秀最终废了郭氏并另立了阴丽华的儿子为太子。可据说他始终对刘疆,心怀愧疚。因为刘疆着实没有犯什么错。 她呢?对郑阳也是一样的。她只是不想和过去扯上关系,可郑阳本身又哪里有错了?他只会疼她爱她,他的原罪不过是他是她过去认识的人——就和刘疆只不过错在他是郭皇后的儿子罢了。她又不是不喜欢他,更舍不得再伤他。 韩东升拿这个小傻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喜欢他么?喜欢的。可没有那么喜欢。她和你在一起时候,会全心全意关心你,想着你,可她对那个郑阳也是一样。她不晓得演,她给你的只有真——到韩少这地位,这个比什么都强。 她穿着软软的棉睡衣,头发用一个宽发带扎起,在他怀里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她用那眼看着你,她的手还环着你的脖子… “管他呢,”韩少心理骂了一句,“谁让你乐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不知 第三十四章 苗不想还有个特点,她特别懒,也不去搞什么社交活动的,也不晓得求人,更没有人来求她什么。 可她答应过的事情,一定要办得到喏。 比如张璇那生日,让她撑场子,她就打扮得几好。 再比如,这个合唱。她应了去的,就是下刀子也会去。 哪里管她那一坨坨的麻烦事儿还没解决喏。 韩东升看她收拾干净了,倒问她,“现在就去?” 她嗯了声,一板一眼说喏,“要化妆的,昨天效果不理想,可能今天还要再排几遍的。排完了直接去大会堂。”她几认真,“那里没化妆室给我们的。” 韩东升觉得她这模样难得的正经,比往常又熟些,那唇微翘,吐出的字好像都带着湿气。 他伸手把她抱着坐在腿上,手里又去给她揉肚子,“嗯,这儿是不是快好了,好几天了都。” 苗不想被他呼吸间弄得痒,干脆环着他脖子轻轻亲他,一点点的黏,亲一下又舔一口,吮他又转圈,调情的很。 “想着呢,”她放开他说,“又不是不告诉你。” 你看她,带着嗔,又笑得那么甜,她又不是真的怪你,她就是,怎么说呢,可着劲儿要和你嗲呢。 “胆儿挺大,”韩东升掐着她的腰,“我今晚也去的。” “嗯?你也去?”她问,“那我问他们要张票。” “不用,”韩东升说。“我有。” 苗不想都差点儿忘了他们家这位首长的来路了,指不定还是文化厅亲自送给他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童乐乐给他的,不过她才不信。 韩东升送她到市博那儿,看她兴冲冲的,戴着耳机还在听他们那曲子,时不时发点儿小声,招人。他伸手勾过来,点了点这俏脸,“到了。” “哦哦,”她回过神来,眼睛对上韩东升的眼。 好看的男人,好看的眼。五官雕刻一样的,眼神灼而热。 苗不想这个人有点混,她看脸,用现在的话说,妥妥的“颜控”。你但看和她扯过关系的男人,就没有不好看的。 她有道理的喏,“不好看的,没心情扯撒。”她和方悠悠是这么说的,“好看得太过也不行,万兰州老用这个勾我。” 她看她这首长,就带着欣赏——她觉得他几好看的喏,特别是他穿着军装的时候,煞是勾人。 不自觉的,她就闭上了她的眼,让韩东升吻着。 韩少亲够了,手指摩挲着她的唇,哑着声音说,“好好唱。” 从车上下来,她脸还是红的。 这些人,一个一个的,都成了精哇。都知道她好那口。 她进了排练厅,就见着一群女孩儿把郑阳围在钢琴那儿,再一看,童乐乐身边也围了一群男的。 她颇有一种像看戏,像做梦,像读不知道结局的小说的幻感。 张璇知道她昨儿个是和郑阳走的,这会儿就过来“八卦”她了。 “哎哎哎,昨天你那‘哥哥’,嗯?”她留个话,可苗不想知道她那问的是啥。 “没事儿。”她红着脸,“我也说不清楚。” “啧,”张璇哪里知道她过去那“丰功伟绩”,要不得崇拜死。她脑回路也和旁人不同,她认为这样的大极品,弄一个都是赚到,弄上两个——这苗不想在她眼里就是“女英雄”撒! 苗不想看了一眼郑阳,那“哥哥”的眼神也正好投过来,带着一点温情的笑容。 她也回望过去,目光和那个做不出作业的孩子一样。 童乐乐在旁边看着,暗自心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女孩子——是漂亮的,非常漂亮。但在一些圈子里,比她更美的还是有的。从别人口中,她似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公务员——虽然看模样不像。可这一尊一尊的大佛怎么都和她有关系,还是那种带着情的关系。 童乐乐甚至猜她是不是私下接活儿的——这年头有不少这样清纯的高级货——被郑阳和韩东升给包了。阳少她不熟,可韩东升——她怎么都想不出他会有这闲心! 她有些后悔来这一趟,可她太想回总政——这才是她的目的。 那人说韩东升会见她的——她以为是他外放了于是情事上“放开政策”了——她本来想韩东升若是和她旧情复燃,即使只做他情人,她去求他办这事儿也是可以的——那就不用按这后头那人的安排来干,韩东升也许不会娶她,但他也绝不亏待她。 可如今,她是进退两难了。 童乐乐深深后悔自己自作主张,如今已成弃子。 她敢打赌,如果她调转枪头再去投靠韩东升,他接不接受还难说,自己是无论如何禁不住那人的报复的。 她现在,只想赶紧跳完这场舞,回北京去求求她另几个后台,老老实实当她的老师是正经。 最后的排练效果还是不错的。领队张罗着把人都带到会场——一会儿就封门了喏。苗不想换了衣服就和这一波女孩儿上了大巴,郑阳坐在挺前面,递了个眼神给她。她脸上看着呆,腿上晓得乖,磨磨蹭蹭地在女孩们的目光中走到了那个万众觊觎、又没人敢坐的地方。 郑阳伸手一拉,她便安安静静坐下了,脊背挺直,那气质就出来了。 郑阳问她,“演出完去看电影吧。有个迪斯尼和皮克斯出的动画片。” 她是想看,但觉得演出完了挺晚的,还是想回去歇着。 要说她有个什么怪癖吧,就是乐意看动画片。国产的国外的,那种动画电影。因为这类影片大多是乐呵呵的,不会给她带来负面情绪。她觉得人生几短喏,干嘛要给自己找的不痛快呢? 这是她后来才悟出来的道理。从前她看电影也不挑的,好看就行,看得自己哭的惨兮兮的也不是没有过。大约觉得在看电影看哭是很丢人的行为吧。 这群人论看电影,郑阳是第二陪她多的——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他大着她好几岁,家里管得又严,后来上着大学也没法回来陪她。 和她一起看电影的,往往是南裕光。而且并不一定在电影院里看——总在他家里,也是南驰的家里。 和他看电影,多多少少也是为了能见见南驰。只是南驰是搞军事研究的,经常全国各地的飞,十次倒有九次见不着。 韩东升是面冷心热,南裕光呢?是冷到骨子里。 南裕光长得也很出色——她那样的眼光,即使一开始是为了气南驰,她也是要好看的。 可是连万兰州有时候看到小孩子,心情好的话也会逗一逗,说两句人话。 但南裕光似乎就是一副厌恶一切的模样,和南驰的关系也不亲近。他在男生里头倒是风评不错——他极喜欢运动的,男生有时候也简单,联手打几场球就真是称兄道弟。 但苗不想就是知道他对她是最冷的,从小就不哄她。 她小学时候就喜欢看电影,那时候电影院远没有现在多。没有新片了,她又想看,就听男孩子们说可以问南裕光借碟。 她去问了,南裕光冷着脸把她带到书房,来了一句。“要看自己找。”混不把她放在眼里喏。 她初时还在意,后来觉得习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又不独对你,你和他生什么气嘛! 南裕光固定周二和周末晚上看电影。她偷得闲了来和他一起看,有时候一个月也才一次——也想赌一赌自己的运气猜猜今天看什么。南裕光看片子完全没有规律,老片新片,动画动作,文艺恐怖他都看——甚至有段时间他老在看《教父》的第一部,每周必放一次,整整看了半年。 他的随意,也是她一种无意的乐趣,像抽奖一样,遇到自己喜欢的——比如喜剧,她笑的咯咯的,遇到《死神来了》那种片,她就抱着个抱枕暗自发抖。 如果郑阳在,她肯定会抓着他的手臂。 可对上南裕光呢?他看喜剧既不会发笑,看悲剧时候更不会哭,看恐怖片也不会有更多的表情。她呢?觉得来蹭他电影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便尽量“不给他添麻烦”——她总觉得如果她抓了他胳膊,他会把手砍掉的。 她不知道,南裕光的房间,只有她这么一个雌性来过。 她不知道,南裕光不是为她打架打的最多的,却是为她打的最狠的。万兰州打架会使黑手,南裕光不,拳拳到肉。 她不知道,南裕光看着她抱着个小枕头发抖,有多想把她抱在怀里。那个她“专用”的小枕头,也是他专用的。 她不知道,她看了恐怖片不敢一个人回家,每次南裕光冷个脸送她回去——其实并没有不耐烦的。 她不知道,南裕光一点儿也不喜欢看动画片,可为了她还是会放——他喜欢听她咯咯地笑。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阳少 第三十五章 人都是有爱好的。 不论贫穷、富裕,年轻或是年老,也许永恒的爱情未必存在,但永恒的爱好却时常贯穿人的一生。 爱好,有时候能让一个平凡的人变得有趣——苗不想以前班上就有个男孩子,折纸几好喏——除去这个,几乎是低调得让人看不见。就连她家里阿姨,爱好是做饭——做的也是蛮好的湘菜风味喏,反正苗不想还一直挺想念她做的菜。 而在一些人这儿,爱好,是要玩的出花样,玩的出品味的。 在一些圈子里,爱好又不仅仅是单纯的喜爱了——是可以用来定圈子交朋友的,比如说爱酒的搞酒庄,爱女人的搞会所,爱古董的有私人艺术馆… 要混进这些圈子,也是颇费心思的。 而车,尤其是超跑,似乎是二代圈里一个恒久不衰、又颇拿的出台面的一个话题。 从前男人爱宝马,现在男人爱“宝马”。无缝连接得很——虽然宝马已经在这个圈里没落了。 外来人想混进这个“超跑圈”也不算难,一辆改装过的、车龄一两年的骚车,不太坏的技术,不太讨人厌的品性,一定的身家,以及一个“推荐人”。 陈城阳就是这么一个刚刚入这个圈子的“新人”。 作为一个温州商人的小儿子,他并无意外的在国外读着书,毕业后在爹妈的安排下来了杭市。 他很快的买了一辆法拉利f12,并经由哥哥的朋友推荐,勉强算是这个圈子的“新人”。 而他今天,便是来这一场据说是今年最好的“车战”,在萧山这边的赛车场。晚上八点。 杭市的赛车风潮由来已久,再往前倒几年在半夜的龙井路还能碰上。而据说将杭市的赛车由“野路子”带上真赛道的,还是前任浙省一把手的儿子,“太子爷”卫侨,不过现在这位人物已经远走帝都,几乎不出现在杭市了。 且不论卫太子的影响力,近年来高速发展的网络也让飙野车的一部分人心怀戒备。在连续曝光之后,滨江区的野车场俨然成为了新型“反腐利器”。万能的网友迅速扒出了好些权二代们飙车的身影,新一代“坑爹”神作纷纷面世。以至于曾经在夜间改装车轰鸣的滨江区几乎成为传说,只余众人回味而已。 陈城阳这样的新人自然是没有“参赛资格”的,而引荐他进来的这位刘春宁居然也并不参赛,这就有些奇特了。 “宁哥,”陈城阳问,“怎么今天你不上撒?”要知道刘春宁是出了名的好这个,技术也不赖。 “今天,啧,”刘春宁卖个关子,脖子上的刺青显得野极了,“今天跑不赢的,再说也轮不到我嘛。” “宁哥这会儿讲客气喏,不像你。”旁边一个美女接过话,笑得几好看,手自然搭在刘春宁胳膊上,“人家想看你跑嘛…” 刘春宁一搂这女的腰,点了根烟,吸一口,眯着眼。 “想看改天看,今晚这个,是给爷们看的。”他转头和陈城阳说,“人比人气死人嘛,一会儿他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七点半,人和车陆陆续续地来了,陈城阳一看,了不得,都是最她表情恬淡,气质绝佳。 果然阳少的妞,不同凡响。 郑阳带着她坐到留好的位置,“一会儿就好。”他笑着说,“你是不是没见过我开这个。” “嗯,没见过撒!”她点点头,脸上有淡淡地红,“你都不带我看!” “嗯,我的错。”郑阳亲亲她的额头,他的唇让她羞得无路可退,“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她捶着他的胸膛,胸脯间随着呼吸轻轻耸动,她的腰被郑阳揽着,细细地服帖,她的表情带着不情愿的娇气——果然是阳少的女人,极品的风情撒。 郑阳爱她这模样的,俯身靠的近近的,他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眼注视着她,好看的唇间离她的唇仅仅隔着一指。 她在那目光下,熟悉的眼神,温柔而热烈。 他的呼吸很好闻。 “嗯?”郑阳等不到她动作,略有不满呢。 这娇娃娃脸上绯红,他的手握着她的腰呢…却轻轻闭了眼,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哥哥加油。”她嘤嘤着几不可闻的一句。 郑阳在她脸上回吻。“乖,一会儿回来找你。” 她注视着这个英俊的男人离去,一路上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怎么越熟悉…越陌生呢? 她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是他变了…还是她一直不够了解呢? 苗不想看着郑阳的车开上发车点,她想。“毕竟五年多了呢…” 她的思绪很快被呼啸而过的轰鸣声打断了。 偌大的赛场,很快就看不清已经开到弯道上的车了。 但这个赛道全长就三公里多些,很快的,就有车跑完了第一圈,隐隐出现在直道上的,有没有他? 苗不想睁大眼睛去看,只看到前头车的颜色,白色和灰色的两辆,一会儿后头又过去好几辆,却哪里看得清。 “阳少!”她听到旁边有人在狂吼。 是郑阳的车吗?她站起来,抓着靠栏探出身子去。 她的腿笔直,她穿的是一件包臀的短裙,这样的微微前倾的姿势,惹人犯罪——这样挺翘的桃子一样的臀。 但此时,大多数男人都在看车——对于爱车的男人来说,有时候女人可以往后放放的。 到第十圈的时候,已经有车退赛了。 领先的似乎一直有白色的那辆——但她不确定是不是他的。 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热了。 这样疯狂的速度!她想,若是刚才我上了车,是一定会吐的。 她又想,若是刚才我上了车,就能看到他是怎样开的了… 她好想知道喏! “阳少!阳少!” 听到别人的狂吼,她又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认得出的——这样快的速度,她只见得到颜色喏…她觉得跑车的外形大同小异。 她想,不同的,是开车的男人吧… 她的心被提起了。 最后一圈了! 她轻轻地叫出声。 那辆始终领先的白色跑车冲过了终点。 慢慢地减速下,她认清了。 旁边众人的欢呼也说明了一切。 “阳少!”“阳少赢了!” “今年又是阳少!” 她的血有点热。 尤其是看到跳下车跑过来的,意气风发的男人。 她跳到他身上,那手臂环上了他的肩膀,郑阳的吻长而热烈。 “啊!”她轻轻叹,早已热血沸腾的郑阳把她打横抱起。 这样的郑阳啊,她没见过。 男人飙车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也是狂飙的吧。 郑阳迅速地开回酒店,一进房门,这缠人的妖精就搂着他蹭。 连卧室都没进,他抱着她滚倒在软软的沙发上。 “啊…”她低哼一声,后背的拉链一下被扯开。 她却一点儿也不冷。 她的腿儿缠着他呢。 郑阳吻着她,她的头发有些散了,飘逸出无助的神色,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 “哥哥…”她被吻着脖子,痒得直哼呢…“好痒…啊!” “小妖精…”郑阳抵着她额头低低笑,“这么湿。” 男人英挺的刀出了鞘,捅进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她微微睁开眼,咬上了他的肩膀。 “啊,疼。”她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小骗子,”郑阳说,“又装。” “你坏…哥哥你讨厌…” 她实际上是喜欢呢…这样的郑阳啊…好迷人的。 他的身体不是那种虬结的筋肉,是一种流畅的线条。 但比印象中又结实的多! 他抱着她呢,一点儿也不费力的模样。 她喜欢他健瘦的腰,腰线是近乎完美的演绎,好像明朝画家笔下的山峦,清淡而隽永。 他的表情只有这时候才微微霸道,喘气的时候帅得难以形容。 很深刻的占有感,让她渐渐迷失。 她想起他第一次的时候,紧张又心疼的模样,却恍如隔世。 但很快地,她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了。 “哥哥…”她轻轻喘着气,胸脯起伏着,眼睛微睁,睫毛轻轻颤,“不要…不要了…”她有些无力,胳膊懒懒地攀着他的肩膀…“已经两次了…啊!”她全身颤抖,肌肉一瞬间绷紧。 细细密密地,像捕蝇草一样,紧紧地裹住了猎物。 “嗯…”郑阳闷哼一声,一吻落下,“别使坏…” “是你…坏…啊!”她心理想,他比从前更坏了… 男人做这事儿的时候,就没有不坏的。 可郑阳是坏的比较“正常”的,苗不想一直这么认为,可现在她觉得她错了。 她咬着唇,却抵不过最原始的反应。 郑阳知道她受不了了,她恹恹的,晕乎乎的,软的一点儿骨头都没有。 可是他今天真是不能放过她。 五年了,他想,五年没和她做了,比想象中还要怀念的多。 她是他唯一爱的女人。 唯一的。 他爱她的每一处,每一种反应。 她抽搭搭地在他的身下磨蹭,她轻轻重重地叫他。 她带着求饶的神色,却紧紧地缠着他。 从腰间到脊背都酥麻了。 他咬着她的柔软,手掌轻轻抚弄,他叹息,这几年她过的是很好的,丰腴而软嫩。 他低低地哄她,她吻他的泪痣。 郑阳有时候想,她在旁人身下,是否也是这样的美? 心如刀割。 却割舍不下。 但至少这一刻,她真真切切是属于他的。 他在她的眼睛里呢… 熟悉又陌生的节奏,两个人,都成长了很多。 一声一声羞死人的缠绵,忽高忽低,是他给她写的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今年 第三十六章 苗不想睡得迷迷糊糊的,生物钟到点儿了依然不清醒——昨儿个闹得太晚了呗。 她抱着软软的枕头,隐隐约约听到郑阳的声音。 努力让自己睁开一线眼睛,那飘散的薄纱里,坐在落地窗边打电话的,不是郑阳是谁? 他只披着一件白色的睡袍,随意地系了个结,头发还有些松乱乱的翘着。 晨光熹微里,他敛眸微笑,一贯清淡的表情生生是普度众生的模样,只是这菩萨也太俊了些——要引人犯罪的。 苗不想记得看过一个古印度的佛像——那释迦摩尼就是极英俊的,和如今的风格迥然不同,也不是如今印度人的模样——她一直记着。 她想叫他,却有点儿发不出声音,全身酸得像是散了架。 郑阳放了电话过来,动作也轻——怕吵着她呢,却瞧见着妞儿半睁着眼,酡颜如醉地看他,檀口微张,那白嫩嫩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无力地搭在他的枕头上。 他想起这只手儿抓着床单的模样,心头一热。 他俯下身,“醒了?还以为你会多睡会儿。” 他的额头抵着她,是一种耳鬓厮磨。 娇气鬼点头,轻轻地一下,微不可见。 “要喝水…”她咛着,“要冰的。” 你看她几娇气,也不管这男人“操劳”了一晚上,她要喝水,你就得给她拿——她要冰的,最好还泡着新鲜的柠檬喏。 郑阳惯惯她的,桌上就备有柠檬水,又给她丢了冰块进去——还得拿到床边给她。 苗不想高兴了,几下喝了半杯喏,缓过劲儿来,就看郑阳还笑着看她。 “这么大早就喝冰的,也不怕肚子疼。”他眨了眨眼睛说,“以后少喝…” 她笑嘻嘻地放了杯子,搂着他肩膀,唇就印上来了。 “你也喝呢…” 郑阳这儿想着她呢,她倒好,自己凑上来——冰凉微酸的液体滑进喉咙,大清早的,真是一种享受。 郑阳吻着她,翻身就把她连着被子抱在身上了。 “我还渴着呢,”他清淡如云的脸上,却是烟花媚色的表情,“哪儿都渴。” 谁解谁的渴? 尽管是老熟人了,苗不想这会儿还是羞得有点儿脸红。 “你从前不这样的…”她扭着身子,磨磨唧唧去拿杯子,瞥一眼,在那双凤眼的示意下,慢吞吞地亲上去,渡给他。 郑阳哄着她喂了半杯水,才戳着她的脸——“还说从前,你从前,瞧见我弹钢琴早就扑过来了…” 她哑巴了,你看她被戳穿的愧色——几不好意思的喏,她总不能回答“我早就想扑你了”,可又不晓得反驳,又不会闹他——只会抱着人家娇。“我怕见到你撒…”苗不想悄声说,“以前,是我不好喏…不想和你们缠了,跟了你…总是怕又会见到他们…” “那你现在又不怕了?”郑阳抱着她,话出口又知道说错了——你看她瑟缩了一下,真个儿是在想办法喏! 苗不想个脑袋瓜子,遇这种事情几不清楚的,“高智商低情商”的一个娃,你说她要是拒绝人家吧,就该狠到底,可她又舍不得——她有道理喏,他这么帅又有万般的好,是个女人都要爬墙的。可一扯了,她忽然想起这不是和过去差不多的——郑阳来了,万兰州还会远嘛? 郑阳紧紧盯着她那表情,见她呆呆的,有点儿懊恼,有点不知所措——他心里也是一上一下的,但最终,这娇包包还是没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只是求助似的看他,眼神几可怜喏… “怎么办嘛…”她说,“我不想扯那些事鸟…可是我舍不得你…”然后就往郑阳怀里蹭。 “嗯嗯,”郑阳也是无奈,“你怎的这么憨?你和我在一起,就非得扯别人?你还就那么怕万兰州?” 她真的轻轻缩了一下,没出息的点点头,“我本来就怕他…” 郑阳恨铁不成钢喏,“你怕他做什么喏。他横,难道我就护不了你?你就不能想想我俩过日子?” 苗不想还真没想过喏!她这辈子,曾经只想过要嫁给南驰而已,那还是少年时极短极傻的初恋喏。和郑阳?她几没良心的,没想过。 “我俩?”她奇怪地看着郑阳,倒是认真思索了起来。 模样,她喜欢,脾气,她熟悉。 千好万好。 只是一点不好。 “我和你在一起,万兰州肯定找得到撒。” 郑阳拍了拍她的背,“我说了能护着你。乖,”他吻了吻她的脸,凤眼里一片认真的神色,“相信我。”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宽阔的肩膀覆上来的时候,她晃了神,心里飘过一个名字。 韩东升。 她想,他现在在内蒙古喏,不晓得顺不顺利。 她这人,觉得韩东升也蛮好喏… 郑阳觉察到她的出神,定睛一看,心下也是怅然。 虽说相处不久,那男人在她心里,还是留下痕迹了。 但很快的,二人思考的余力都没有了。 一声声轻叹,低哼,一句句情话,呢喃。 但树上的蝉鸣传不进这高层的酒店,刺眼的阳光在窗帘的阻隔下也变得温和。 空调恒温是二十四度,却偏偏让人觉得火热。 男人清新浓烈的气味,揉合了她靡乱而鲜甜的清香。 抵死的缠绵后,她绯红的脸蛋儿埋在枕头里。 “要喝水…”她闷闷地说。绝对是失水过多的后遗症。 郑阳喂她喝香槟,他找来的意大利最低度的起泡酒,泡着冰过的新鲜车厘子。 往常他是放草莓的,但现在不是季节。他又不喜欢吃反季的东西。 苗不想喝了一口,几乎尝不到酒味儿。带着汽儿,甜甜的。 她看看身上,大约是度数低的缘故,并没有过敏的迹象。但她这丢人的酒量,抿了几口就晕乎乎的。 “哥哥…”她趴在他身上吃吃笑,“不好喝…” 郑阳拿着细高的杯子一饮而尽。 他的唇触到酒杯,侧面看是一个完美的、漫画一般的棱角。 “一会儿带你去车展。”他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车?” 她急急地摆手,“不要你送撒…我有车。”她几低调喏,“你开的车太贵,我不敢开的。”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儿,“你是不是还在部队里撒,现在查得严,会不会影响不好喏。” 郑阳笑了笑,迷死个人喏。“又不是我名下的。你放心。” 车展终究还是没去成,两个人缠了整一天,连中饭都是酒店送过来的。 “哥哥,”她安静地倒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起伏,“你从前不这样的…” 他从前,挺节制的人嘛!苗不想回忆着,似乎每次都是她去惹他的,她就是爱看他淡定的表情下失控的模样。 郑阳笑了笑,“从前,”他低声说,“我每次送你回家,心里都在想,什么时候你不用回家就好了。” 苗不想心里一阵难受。 “是我不好。”她抬头看着他,“你…罚我吧…” 郑阳又笑了。 “我舍不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温柔的味道。 “如果,你没有找到我,你会怎么样呢?”她有点好奇。 “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郑阳说,脸上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只想现在和以后。” “嗯…不是这个。”她摇摇头,“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万能的,你怎么还会赛车呢?以前我只知道你会弹钢琴喏,嗯,还会斯诺克。数学特别好…” “大概是男孩子都喜欢车吧。”郑阳简短的评价,“我也仅仅是会,和专业赛车手还是有差距。我也不开拉力赛。” “很厉害呢…”小追星族露出了崇拜的眼神。“从小学到高中,好像一直都活在你的神话里,老师、家长…没有说你不好的…” “是吗?我自己是听不到的。”郑阳轻轻地亲了她的额头,“宝贝儿,我更喜欢你在其他时候说这话…” 说着说着节奏又偏了。 眼看那小哥哥又要雄风大振,这腰酸的妖精赶紧说几句软话。 “哥哥…我饿了…我想吃火锅…” 郑阳的手按着她细细的腰,眼神莫测,凤眼销魂。 她的肚子倒是很是时候地响了。 “…”郑阳点了点她的脸蛋,“穿衣服吧。” 这俩混了一整天的艳鬼,一出现在人世间是多么迷人。男的帅女的美,关键是偏偏都是极干净的长相,眉眼间却都带着不正经的媚,猫儿见着都得步入“交配的季节”,何况这物欲横流的社会? 要说这苗不想的影响力那真是方方面面的——她爱吃辣的,这群嫡系也给培养的一个比一个好这口,俩人去吃火锅,必需点的红油特辣。 店是郑阳找的,他对这片比苗不想可熟悉多了——天知道他在杭市有多少路子,这门口排着老长的队的店里,硬生生给他让出一个雅座来。 苗不想看着一个男孩儿和郑阳打了招呼,好奇地问,“哥哥你这几年不是在新疆的,怎么杭市这么多朋友撒?” 郑阳点着菜,没在意的说,“国内这片赛车做得好,经济也不错——我在江浙沪都打交道的。” 是了,苗不想后知后觉,郑叔叔在这里嘛…不过她以为郑阳会在南市发展,没想到跑去新疆锻炼了——不过她也能理解,总归只是辛苦他罢了。 “你多吃点儿呢…”你看她几乖,嘴这时候甜的——她真心疼这哥哥,就给他涮肉,“回去总是不方便。” 郑阳笑了笑,“我这次回去办手续调动,这就回来了。”——既然知道了她在杭市,他哪里舍得远走他乡? “真的?那太好了…”苗不想倒挺高兴的,“回来好些嘛…郑叔叔肯定也高兴。” “那…你呢?”郑阳看着她,轻轻问。 “我也高兴…”这娇娃儿在那明亮的眼眸注视下脸微微发烫,“哥哥…你知道的…” 郑阳心下微叹,知道的,她喜欢他,却谈不上爱。 “对了,有件事儿托你办。”郑阳笑着说,“我把你对门买了…”。 “啊?”这回她真惊讶了,她这哥哥,行动力真是… 她哪里知道郑阳出的价格比市价还高两千呢… “我也没空管,”郑阳递给她一张卡。“你帮我装修吧…就按你的喜好…” 苗不想对这个倒还是挺开心的。 “我对门好像和我是一个户型呢,你也要打通吗?打通的话可以放一张球台给你的,不过三角钢琴可能放不下了…” “放球台吧。” “再给你做个酒柜和吧台?”她想了想,认认真真地拿手机记着喏,“嗯…衣帽间要的吧…”这么一划拉,真还是不少事情喏… 郑阳看她那认真的小模样,总是乐呵呵的,眼睛跟个孩子似的一片纯粹。 他握着她的手,软嫩嫩的,一双无忧无虑的手。 宝贝儿,他心里道,牵回你的手,是我今年最开心的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机场 第三十七章 机场人来人往的人潮里,有一对儿煞是引人注目。 就见这男的一米八左右,长腿儿宽肩,模样长得和神仙一般,他穿的黑色的一套,系一条金扣的腰带,旁边黑色的皮箱立着,端的是贵气十足。 和他说话的女孩儿侧着身,扎一个高的马尾,青春逼人。再看那脸儿,俏得和偶像明星似的。 这莫不是哪儿的新人在拍戏?匆匆路过的人想着,要是出了冲这颜也得刷几遍撒! 不用说,这一对情儿,正是苗不想和郑阳这两位。 “送到这儿就行了,再走你得和我过安检了。”郑阳拍拍她的肩膀,“乖,我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的。” “拉勾喏…”女孩儿伸手,男孩低笑,小手指勾着她的。 “你看,信了吧…”他笑道,“再说我几时对你说话不算了。” 苗不想几不愿意地点点头。“知道撒…你得上飞机喏…我就是…想和你再说会子话。” “嗯,我在听。”郑阳把人抱在怀里,手臂环着她的肩膀,“说吧…” “嗯…”苗不想这临头了,却一句话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就定定地看着郑阳,那眼睛里又泛起雾。 郑阳最看不得她这模样,心疼死,“怎么?舍不得我走?” 苗不想点点头,环手抱着他脖子,“哥哥…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她此时就算要郑阳的命,他也得给喏! 郑阳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围观群众纷纷惊呼,“哇!吻戏捏!肯定是拍偶像剧撒!这么肉麻的!可是这个颜…真是太良心了。” “我这次顺利的话,调回来也就一个月。”郑阳在她耳边说,“到正式到位还有个时间差,你这段时间正好想想,要去哪儿玩儿。” 他的声音划过耳畔,这妞儿知道他故意呢…可话她是听进去了。“知道啦…我回去看看。” 郑阳留恋地亲了亲她细腻白皙的脸,“那我走了。一会儿给你发消息。” 娇气包红了脸,看着那哥哥过安检。 人群里愈发显得出众,利落。 她真真是舍不得这样的人撒! 送别了郑阳,苗不想还没忘今天来机场的另一桩事情喏——接她家方悠悠。 她这会儿就蹬蹬蹬从出发厅走去到达厅,偌大个机场,她真是容易迷路撒! 这会儿离着方悠悠到至少还有两个小时,她又懒得多跑一趟,干脆就在这儿等。她找了个咖啡店,点了杯饮料喝着,一边看郑阳给她留的“红宝书”——看今晚带方悠悠去哪个馆子撒。 这会儿机场人流量似乎不大,咖啡店里挺冷清的。三三两两坐着的大多也是等着接人。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两个年轻人,穿的也是有模有样的,大约也是等人吧,看到这儿坐着个大美人呢,就也挑了个近的位置坐下,图个养眼不是? 方悠悠是从北京转机过来,她订票时满座了,只有头等舱,她又懒得等,也就奢侈一回坐呗。 一上飞机,唷,这旁边还坐着个帅哥,心里还挺高兴的——至少心情看着就舒畅。 这帅哥不是别人,正是浙省前任一把手的儿子卫侨同志呐。他回杭市处理些事情,也不期一会儿上来个漂亮的大姑娘——只是似乎脸色不太好,他见的美女多了,这会儿也没在意。 本来好端端的吧,偏偏这趟航班上有个不安分的空姐儿,盯上卫侨了,时不时来倒个水送个媚眼儿的,方悠悠困的不行,她又睡得轻,这下几生气喏,那空姐再拿了饮料过来的时候,那眼睛一瞟,鼻子里就“哼”了一声。 方悠悠本来就是走泼辣路线的,她那眼儿也不是几大,但胜在有神,这一下这空姐吓了一跳,心本来就虚,这会儿更是手一抖,那杯饮料就撒了小半杯在方悠悠胸脯上。 方悠悠那个气,不过她知道在飞机上呢,不能闹气,安全第一。也不听那空姐儿道歉,就让她去拿纸巾来清理。她没忘这罪魁祸首喏,就横了卫侨一眼,眼神几不满。 卫侨也没想到发生这事儿,他也没在意这空姐儿,更不会把这事儿往身上揽,见这干练的美人汹汹地瞪自己,反倒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美人身材不错,卫侨心里评价道。 方悠悠穿的一件儿白色的雪纺衫,这果汁一撒正好在胸脯上,染色了尚且不说,那形状也太显了些,还透着肉感。方悠悠急急忙忙地擦拭着,没瞧见卫侨那“审阅”的一眼。 好不容易捱到了降落,方悠悠没有国内电话,瞧见卫侨开手机——混不记得方才还瞪人家来着,问人家借个手机打电话。 卫侨无所谓的人,这妞儿又明摆着对他没兴趣,就给她拨了个电话。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苗不想。” 两人都是一惊。 “你认识她?”方悠悠有点儿带着八卦的神色,这样的货色——莫不是那韩首长?可年龄不太像撒。 “哦,见过。”卫侨也觉得巧,他记起这么个人了,不知道韩东升后来和她怎么样了。他听到旁边这女的说,“嗯,飞机降落了准备开舱门,我提了行李就出去。这不是我电话。哎?你没存这电话?这人手机上有你号码喏!” 苗不想确实忘性大,她那会儿和他们吃饭,卫侨是留了她电话的,她却没存人家的喏。 方悠悠还了电话道声谢,也懒得问他怎么存着苗不想的电话——反正不是那韩首长,她可没兴趣。 卫侨倒说了一句,“这么巧,你认识小苗。代我跟她问个好。哦对了,我叫卫侨。” 方悠悠礼貌的回他,“好的。我会和她说的。” 苗不想这放了电话就起身去到达出口那儿了,没注意到旁边那两个人也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一会儿又碰上那两人——她是个不在意这事儿的,但美女天生是惹人注目的,这俩人就多看了她几眼。 一会儿方悠悠推了个小箱子出来了,一见苗不想的那个兴奋劲儿哟!但她反常地没有给苗不想一个“大大拥抱”,只先是勾了她肩膀,“啊,我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在村里有多苦,好不容易奢侈一回搭的头等舱吧,居然让空姐撒我一身。” “哎,你没事儿吧,要不换件衣服去?”苗不想问她。 “嗨,不用。我那行李包得紧紧的,打开我就塞不回去了,”方悠悠拉着苗不想,“走走走,先去酒店,我放了行李再说。” “都说了你住我那儿得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撒!” 两个姑娘都是人群中俏丽的花,叽叽喳喳的跟小鸟一样的说话声和大长腿一样活泼而引人注意,卫侨出来瞧见人已经走远了,也就算了,但不免多看了几眼。 若在往常也就罢了,偏偏今日来“接驾”的这两位——就是咖啡店里苗不想遇到的,属于心思活泛过了头的那种人——知道卫大少爷可是有名的“风流人物”,莫不是看上了那朵花?这心思就记下了。 方悠悠回酒店换好衣服,俩人就去觅食——她有郑阳留的“红宝书”喏,七拐八拐去了个在湖边别墅区的私房菜,此时正是螃蟹的好时节,方悠悠是最爱这口儿了。 “唉,”方悠悠叹了口气,“你说这‘自古多情空余恨’呐,你不是说你不好撒!只是这两头扯着也不是回事儿——郑阳好说,我觉得你那韩首长估计够呛。” “我知道我知道…”她几烦恼喏,郑阳一走更不晓得怎么办,“回头我就跟他说说…” “不过我估计着吧,说不定这会儿还能来个二龙戏珠。”方悠悠那眼神也是毒,苗不想的能耐她是理解得透透的,沾上了就忘不掉——他韩东升再牛叉,还是个男人不是? 娇气包面上怂到死,一根儿吸管给她咬的都是印儿,又哪里敢反驳什么。 这边她二人聊着那姑娘话,另一边这老板可着急了撒。 “我知道我知道,但今儿店里真没更多的蟹了。”这老板心想,临时说要加单,他这儿历来是按预定的去整,哪里有多的。可对方来头极大,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生财”,他这儿醉蟹是杭市里一绝,一开缸店里也就是留两天的量,其他的早给人订走了。如今这新的还没到时间,这一波人又非得再加十只,那可不是难为他了。 卫侨尚不知他手下人“为难”人,他以前就喜来这儿吃饭,他口味偏清淡,在北京大多数时候都不甚合口。因此难得回来一次不免打打牙祭——他其实并不在这种小事上头计较,却不想这下头人想奉承他,倒是摆出他的微风,颇有点狐假虎威。 今天原本这老板只接卫侨一行的驾,但苗不想是通过郑阳的名字订的位置,这老板曾蒙郑阳照顾——因此郑阳也放心让她来。好在俩姑娘好说话,就给安排在小包间里——免得这少爷看见外人生气。 偏偏方悠悠是个能惹事儿的,早憋了气儿想见识见识什么人这么“横”得没水准——说实话,人到了一定份上,和一些小人物是不会太过不去的,这样是自降身份。只有那些小领导、小老板习惯在服务业从业者里找存在感,这样的人方悠悠是看不起的。 这当口方悠悠去洗手间——这是个民居改的私房菜,洗手间没有分男女,卫侨没想着还有人来,就没锁门。他这儿还没系裤子呢,就听门一开,一个高个儿女的推门进来,也是一傻眼。 方悠悠毕竟不是一般人,哪儿会什么惊叫连连的那出。她扫了两眼,抱着肘一站,“原来是你啊…” 卫侨再风流,也没那个在陌生女人面前露的习惯,转过身就先系裤子,“美女,麻烦你先出去会儿,我这儿没弄完呢。”他说着。 “看着就不像好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欺压良民”,方悠悠嘀咕了一句,转身要走——偏偏忘了这门边上有个坎儿呢,脚底一滑就往后仰倒。 这人摔跤,能往前不往后——一摔着后脑勺那就算完蛋了,卫侨反应快,把人一抓,赶在落地前一条手当了人家垫子,就这么一下,他那手一撑,也是扭着了。 “哎哟,”卫侨这一下疼的有点龇牙咧嘴的,那俊脸表情都不自然。 “啊,对不起对不起。”后知后觉的方悠悠脚也疼,回头去问他,“你没事儿吧?” 听到动静的人匆匆跑过来,嘿,这景儿! 卫太子怀里抱着个大美女倒在地上,神态难名——这男的女的长得都漂亮,姿态又透着暧昧,仔细一瞧,嘿!太子爷裤头还没系好! 这是让人扶还是不扶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体能 第三十八章 卫侨这手扭了,他颇想把账算到这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但这女的几爽快喏,认了错儿又张罗着带他去医院。 卫侨觉得这女的也不见得是故意的——那小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在意”呢,不过看到她和苗不想混在一起,卫侨也释然——都活的不知人间疾苦,哪儿管他是个什么身份。 卫侨看这吃饭地方离117近,就想着方便——他也不乐意后头跟一群人,就支开了这群急的抓耳挠腮的玩意儿,他心挺大的,就上了苗不想的车。 可他人还没到医院呢,那边电话就联系好了——卫太子弄伤了手可不是件小事儿,这就来了个副院长在门口等着,骨科专家候着——生怕是出了岔子,非得拍个片。 苗不想和方悠悠送佛送到西,也陪着他去照x光,苗不想刚拐到那弯呢,就见着个熟人。 李兴业瞧见苗不想也是一愣——他们也是刚回来呢怎么就遇上了。这回演习里韩东升的车出了问题,他跳车时候轻微骨折——韩少没想让她知道,所以也没告诉她。不过韩东升对李兴业也没什么交代,李兴业就自然地就误会了—— “嫂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李兴业摆摆手,“韩哥的片子我拿上去就成,哪儿用嫂子你自个儿来。” 苗不想听这话开始没反应过来,“什么片子?” 方悠悠反应快,眼睛又尖,一扯她胳膊,“你看他手上袋子的名字。” 苗不想扯过袋子一看,轻轻地“啊”了一声。 她的脸一下气红了。 “小李哥,麻烦你带我过去。”她倒是有礼貌喏,这心里却怪他,怎么出这事儿了也不说一声。 方悠悠几想跟去喏,又不好撇下卫侨在这里——人家还在里头拍片呢!望眼欲穿地瞧着这气鼓鼓的妞儿,蹬着高跟鞋和一个大兵走了撒! 韩东升这伤他没放在眼里——何况那车有些蹊跷,这是全国性的演习,出了状况受牵连的人太多——不可深究。他找了个借口连夜飞回杭市,想来也就是身边几个亲信晓得。 此时他正和胡飞云说话,“这也不算什么,用不着休息。”他凌厉的眼神并未减退,右手轻轻抚着打了绷带的胳膊,“小伤而已。” 胡飞云摆摆手,“让你休息就休息罢。这段时间你也够累了。我寻思着这事儿要不要和你爸爸说一声——好端端的怎么就能失控,要不是你处理及时,那后果真是…” 不堪设想撒! 韩东升说,“那倒不用…”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韩东升没在意地说,看到来人时,一贯冷静的表情惊讶里微微带点儿喜色。 “小丫头来了。”他笑着说,“来给胡叔打个招呼。”那语气把老年人胡飞云给吓了一跳——这tm或是他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大侄子嘛! 苗不想开门见着这爷们儿,手臂上还没打石膏——缠着绷带呢,那心里就有些心疼他——只没想到这儿还有外人在,她几乖喏,先欠身问好,“胡叔叔好。” 要说这苗不想毕竟说大院里出来的角色,这身气质就是不凡,她礼貌的时候做的几好——腰背挺直,微微俯身时还带一点儿笑——那种对待长辈的,无关男女之情的甜笑。 胡飞云哈哈一笑,看着顺眼,他素来好说话,又难得是韩东升看上的人,当下也十分和蔼,“好好好,敢情东升这儿一直藏着私嘛!也难怪,这么标致的姑娘。” 韩东升面上也是笑,“您把她夸得狠了,以后该嫌我嘴笨了。” 胡飞云想着二人应该有话要说,嘱咐了几句也就走了。 这边胡飞云才关上门,韩东升就轻咳一声。 “过来,让我,抱抱你。” 那娇包包哪里还忍得,眼睛里的雾气蒸腾,那小身板就想往韩少身上扑过去——可毕竟顾念着他这会儿伤着,又生生放轻了些,手撑着床,小脑袋就在他胸口拱啊拱。 “多大人了,还哭。”韩东升拍着她的背,“我这儿不在呢嘛……” “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她几计较喏,“都骨折了……” “这不是怕你担心。再说也不算什么,”韩东升轻轻笑,“这么点事儿,也值得你哭。” 苗不想同志不高兴鸟,“我就哭,反正你也不管。” 韩东升看着她,有些无奈,有些难以言说。 你看她,眼神多怨你,心里就有多在意你——她不管你是怎样的难为,她自己心疼,便是要打定主意心疼的。 她有一种纯粹,她不跟你讲人情道理——但她跟外人是懂的,她只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回归一种本真——好像是不属于这个社会的一种白纸一样的性格,她笑便是真的笑,哭便是真的哭,她怨你便是真的怨你。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用猜她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呢。韩少觉得珍贵极了,他这样人,从小见的千般面孔,说的万种迂回——见那样假笑已是倦怠。 可有这么一个人,她不讨好你,不刻意接近你,她喜欢你,在意你——仅仅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你。她温暖,她甜蜜,她能给你要命的纠缠。 韩东升这段时间一直挂着她——也许她和那个旧情儿分不了,但她能和他分的了么?韩少看着怀里蜷成一团的小妞儿,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这么个奇特的主儿,偏偏被他遇上,是他的幸运。 被太多人遇上,则又是他的不幸了。 韩少的声音极低的,此时听来疲惫里带着点沙哑,撩人得很。 “丫头…是我不对。” 他的左手不好动,只能单手环着她的腰,她抬头,红唇轻轻印上了他的。 “嗯…” 这个吻很快的被韩少主导,她被吻得连连喘气,半睁了眼去看他——他却正吻的入迷。 “嗯…”她娇娇地一声,看到他的唇上也印了淡淡的红——是她口红的颜色,他却不自知——她的手指在他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却用她的舌尖轻轻卷去那点残留… 都是烈烈浓情的人,不一会儿,韩少已经捧了她坐在身上。 娇气包不敢扭了,“伤着呢…” “正好给你验验…乖…”韩东升想着她呢,小韩同志也想。他哄她,抚着她的腰,去吻她最敏感的脖子,“还好这儿没事儿。” 你看他,几正经的脸,却说这样的诨话——那英挺至极的眉宇居然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邪,从她耳边开始蓦然惊起一阵战栗,蜿蜿蜒蜒飘飘渺渺——这时候的韩东升,性感度爆表撒! 她软软的,靠着他的胸膛躺下,手轻轻撑在他的肩头,表情带了点儿小心翼翼的迷茫。 “怕碰到你嘛…”苗不想一动也不敢动,“这样不太好喏…” 韩东升低低的应了一声,没理她那“小声的疑惑”,小韩同志磨着她,韩少本尊则把人往怀里一带,“亲亲,乖…放松点儿…”他吻着她,勾着她,刺激得她痒痒的,“别一会儿又喊疼…” 韩少想了她那老久,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这下子他虽是动得不狠,但这妞儿已然有些受不了,又不敢叫出来,一张那小嘴儿——颤颤巍巍咬着他的脖子。 韩东升这儿是高干病房,极宽敞的,他想听她那声儿,可她偏偏不肯,任凭韩少如何深入敌情查探就是不上钩,一张小脸忍得通红,咬着韩少不松口。 赶巧了,这医生晚上过来查房,到韩少这间儿,敲了敲门。 这妞儿听到敲门声就是一紧,那突然的动作让韩东升啜了一口气,恨不得打她几下。 “咳,不用进来了。我这儿有人在。”韩少发了话,这外头医生也知道他这儿小伤,连药都不用开的——“好的。”问也没问就去下一间了。 “人走了,丫头。”韩少低醇的声音带着一点儿危险的意思,“你放松些…”他可不想太早缴械投降。 苗不想羞死,红着脸抬头,又说不出完整话。可怜兮兮地看着韩少,“韩东升…嗯…” 她闭着眼,在韩少浓烈而强势的进攻下迷失。 她是个极懒的人,无论何时都是别人伺候她——她总是不动,只娇嗲嗲地看着你,在你身下婉转而柔软。她极少这样压着人,何况韩东升那气势——感觉被压着的应该是她才对。 这样不好,她想,腰酸喏。 过一会儿她又想,他不是伤了末?怎么这么精神的。 她今天中午没睡觉——去接方悠悠了,这会儿早已困得不行,连续的战栗让她疲倦,她又开始想求饶,但每一次的话都说不完整。 韩少看着她,一双眼睛泛着水光,半闭着,紧紧搂着他的腰,那倾城之美里承受不了的迷乱,仿佛痛苦,仿佛快乐。她睫毛偶尔掠过他的脸,又痒又娇。 “宝贝儿,你爷们儿真想你。”他低声说,语气是温柔,动作却凶狠。 她已经听不清了,只有他的呼吸在耳边。 还有微微作响的床脚,持续而清晰。 她在韩少的怀里,晕厥而沉睡。 韩东升拉好被子,怀里抱着这么一团软玉生香,心里叹。 怎么体能还是这么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论梦 第三十九章 弗洛伊德认为,梦的本质是潜意识愿望的曲折表达,是被压抑的潜意识欲望伪装的、象征性的满足。 在他的理论里,人所有社会性的表现,都是某方面的一种延伸和追溯,体现着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对于国内某些把弗洛伊德奉为圭皋的“半吊子”小资来说,谈及弗洛伊德,更多是为了装13,或者是想方设法地把话题引深到那事儿上的一种手段。 苗不想,很不幸的,曾经看过一点儿这位的理论。 她从夜半中惊醒,眼睛还迷蒙——但也知道这是在医院里呢。 她睡在韩东升的病床上,睡在他的臂弯里。 沉稳的男人已经睡去,低微的呼吸清晰可闻。 他熄了灯,只走廊上的灯光还亮着,隐隐约约从门缝里透出来一点儿。 她知道他睡的轻,不想闹醒他,因此睁了眼却不敢动。 梦啊,这娇气包想,真是好久不做梦了。 她向来睡得好,失眠?不存在的。多梦?不存在的。 即使是苗苗,她也很少梦见。 也很少梦见南驰。 但她记清楚的最初的一件事,就是一个梦。 大约在她两岁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似乎是苗苗带她去公园,把她丢在了那里。她梦见快速走过的人群,来来往往的,她却找不到妈妈了。 苗不想记得这个梦,而且据说她醒来后就大病了一场,但这个她却不记得了。 还有一次,是和南裕光看完电影——那会儿她正想着要不要勾搭他——也就是还没扯上,二人之间还是有些诡异的冷淡气氛。南裕光那天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巴黎最后的探戈》,发了福秃了头的马龙白兰度,和风华正茂的女演员玛利亚施耐德。 女演员打扮的是一种廉价的青春,白嫩嫩的大腿穿着过膝的长靴,一双眼睛里纯真而性感。 这是一部“少儿不宜”的片子,后来她知道,似乎马龙白兰度和导演骗了这个女演员,导了一出剧本上没有的“强j”的戏,就为了拍她面对这事儿真实的反应和恐惧。但那是后话。 她当时第一次看这样的片子,被弄得一惊一乍的,她似乎能感觉到南裕光嫌弃的目光。 这并不是一部好懂的片子,她在惊诧里回味,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呆着干什么,”南裕光看她愣愣地坐在那里,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往常她看完了就走的,而他也会收拾好送她回家。 彼时天正冷——离她和南驰“表白”后没多久,南市“冻人”的天气特别湿冷。南裕光的房间倒是开了空调等她,解放了她厚厚的羽绒服。她穿着一件毛线衣,一条略厚的紧身牛仔裤,坐在南裕光窗前的沙发上,蜷着腿,默默的想事儿。 落地灯的光照在她身上,带着油画的光泽。 南裕光没有说话,拿了她的羽绒服给她。 她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神。 他一向冷淡的面容,在灯下似乎也多了一点温暖,那一丁点儿的人情味在探寻的眼神里并不浓厚,但她悄然捕捉到了。 她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更迷茫。 她看着南裕光的脸,好像在看一个有些陌生的人,又好像古董商人看一件古物——小心翼翼的,却又仔细得很。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儿,他并不像是一个高中生,倒有些大人的模样。但他绝不是老相——而是他有一种了然的味道,和奇异的冷酷感觉。她打赌他肯定知道那些女生往他抽屉里放礼物的心思,却毫不在意的统统丢给其他男生去处理… 南裕光也在打量着她,她微红的脸上写着不解,一会儿又带着思索。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一点儿雾气,看得他有些烦躁。 他俩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氛围已经是如何的暧昧,交缠的眼神,刚刚一起看完的“小电影”,和他身上的温度。 她无意识的动了一下,遥控器“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俯身去捡,他也去,手指碰在了一起… 南裕光居然没有“避如蛇蝎”地抽回手,她惊讶地看着他,“南裕光…” 男孩儿冷冽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道不明的…情愫?总之—— 很诱人。 她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高大的男孩儿。 突然,南裕光靠近她,他侧颜精妙绝伦,有一种削瘦而孤独的美感。 “怎么了?”他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他的头发似乎碰到了她的脸颊,她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在想…能不能亲一下你。” 南裕光的眼睛更亮了。 “为什么?”他问道。“为什么想亲我?” “因为…”她低下头,几认真地想喏,“因为…嗯,你挺好看的,嗯…”她似乎也想不出更多了话了,又觉得自己傻透了——怎么这样说话! 正当她懊恼不已的时候,南裕光的唇轻轻碰了她的。 “啊…”她惊呼一声,急急忙忙往后一仰,靠着沙发,惊慌失措。 他的手臂撑在沙发靠上,俯身靠近了她。 “你…不喜欢?” 他的脸就在她眼前,他微皱的眉透露出他似乎也在难为。 在她看来,似乎南裕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接近”。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初吻喏,她想,“我…没亲过…” “那就再亲几次。” 两个人的吻都很生涩,更多的像是互相啃噬。 理智,也被啃噬了。 第一次的经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毕竟当一个男孩儿有很多电影的时候,那方面的电影也不见得会少。 张爱玲在《小团圆》里曾写过这样一段—— “他眼睛里闪著兴奋的光,像鱼摆尾一样在她里面荡漾了一下,望著她一笑。 他忽然退出,爬到脚头去。 “嗳,你在做什麼?”她恐惧的笑著问。他的头发拂在她大腿上,毛毵毵的不知道什麼野兽的头。 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暴露的恐怖揉合在难忍的愿望里:要他回来,马上回来——回到她的怀抱里,回到她眼底——” 她当时看不懂这一段呢,她想南裕光不可能看张的小说…但偏偏,他让她明白小说里写的真实。 南裕光不算是多温柔的一个人,但他确实在努力的让她的痛苦能减轻一些。 毕竟在十七八岁的时候,男孩儿在某些方面,已经可称之为“男人”了。 她的手被他捉着,从手臂那儿贴着他的长臂,灼热得让她发抖。他的唇舌卷起一阵阵陌生的浪花。 她是无助而无知的一只寄居蟹,在浪花里紧紧吸附着寄生的贝壳。汹涌,却在风浪里存活。 也许坠落其中的,是那个眉眼冷然的男孩儿。 噬魂的感觉,销魂,却不黯然。 南裕光漠然地背着她回家——那向来是郑阳做的事儿,可她在他背上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出他的表情里有一种安定的宠溺,因为她已经太困…太累。 十七八岁的男孩儿,还不懂节制。 她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梦,梦到在江南的春色里,她掉入水乡横亘的小河,冰凉到刺骨。 她蓦然惊醒,疯狂地给南裕光打电话。 “我好冷…” 接到电话的男孩儿跳下床,在那寒风中穿了一件大衣就往她家跑。 “下来,开门。”他还带着微喘,不再凉薄的语气里生出烟火气来。 她悄悄穿了鞋下楼,在这个寒夜里,男孩儿用他血液里的情浓灼伤了她,安慰了她。 他们守着这个彼此的秘密,在一个个夜晚里,抵死缠绵。 而现在,她居然做了一个更奇特的梦。 她梦见嘈杂的包厢里,似乎是一群人在唱歌,喝酒,纸醉金迷。她听到一个人点了一首很老的歌,比她的年纪还老,她和大家一起打趣着…… 然后她被一个人打横抱起,着众人的起哄声中,她看到了那人的脸… 万兰州。 她突然就吓醒了。 她就想起弗洛伊德那一套,她觉得肯定不靠谱。 她对万兰州怎么可能会有潜意识的渴望? 但在她为数不多的、尚有印象的梦里,这似乎是第一次出现一个那么清晰的、完整而熟悉的面孔,而不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或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她明明确确,清清楚楚地,梦到了万兰州。 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人。 那个带给她真正的“噩梦”的人。 她紧紧靠在韩东升的怀里,似乎这样就能把万兰州从记忆里清理出去似的。 可是她又睡不着! 几难受喏,她胡思乱想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 她把方悠悠和卫侨落下了! 她要紧喏,又不知道手机在哪儿,一拱一拱的,就把韩东升弄醒了。 “怎么了?”韩东升问她,“半夜不睡好。” “我找手机…”她急吼吼的,左翻翻右摸摸。 韩东升伸手开了台灯,拿了她手机过来给她。 “有个女的打电话找你,知道你在我这儿呢就说没事了。”韩少交代了一句。 “嗯嗯,”她应了,看到方悠悠发了信息的,说卫侨手没事儿,她自己回酒店了。 这才放心喏。 反正俩人都醒了,她晓得乖——“明天我请假来医院陪你撒…” 韩东升也挺高兴——这是她主动示好呐!抱了她亲了会儿,“我过两天就出院了。这个就是养着就行。” “嗯,”她点点头,又想起还没怨够他呢,扭捏捏说他,“以后…不,反正有事儿得告诉我嘛…” “嗯,”韩少翻个身把她往怀里搂,“知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章 有事 第四十章 韩东升出院的事情自然有人张罗,苗不想不过是陪他说说话。 他臂上还是打了石膏,要两周才能拆,因此行动总是不便。 这娇包包蛮“大义凛然”喏,让韩东升就住她那儿方便照顾——她大概没有意识到本来韩少也没想去其他地方。 她还想着方悠悠说了想见见韩东升喏,可是那妞儿居然一大早的就离开了杭市——跟她说是家里有事撒。 她正奇怪呢,直到接到了卫侨的电话。 “喂?哪位?”她没存他的号喏,“哦,您好。” 卫侨一醒来,发现人没了,箱子都拿跑了——好像他是什么有毒的玩意儿。 嗯,昨儿发生什么的,可不仅仅是苗不想同志喏。 “方悠悠哦,她一早跟我说有事儿回家了撒。”苗不想还在状况外,“她昨天不是故意滴,你的手没事吧?” 卫侨脸都气白了,怎么现在的小妞儿一个比一个能躲!他手没事儿,自尊很踏马有事儿。 “她家在哪儿?” 苗不想有点儿奇怪,“她家里是南市的撒,你不会还找到她屋里去吧?”她这会儿倒警觉喏,以为方悠悠没付医药费呢。“医药费多少我给你撒,这件事儿就算了嘛。” 卫侨没好意思跟她说你那姐们儿昨晚“睡了”他就跑了,睡得他还很回味,只能否认了苗不想那神经病一般的想法。好说歹说要到了方悠悠的微信。 苗不想在阳台打的电话,才挂呢,听见韩东升也在打电话。 模模糊糊的说了几句,什么“演习”、“查一查”什么的。 她对这事儿倒几警觉喏——毕竟昨晚刚刚梦见万兰州,从她表哥被人使“美人计”开始,她就提心吊胆的,就是韩东升被猫抓了她都要怀疑那猫是不是姓万的——何况是这样大的一件事。 她几后悔喏,觉得自己不好,连累了他——那思想包袱重的,步履如灌千斤。 韩东升见她进来,稍微带了几句话就挂了。 “怎么了?”他问她,“这么委屈的,谁惹的你?” 娇包包在他怀里蹭,几愧疚喏…… “是不是我害的…你…”她抽抽搭搭的,黏人得要紧,“对不起撒…” 韩东升有些好笑,“又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没有的事儿。” 他老韩家还没有出了事儿找替罪羊的习惯,更没有怪女人的传统。 这事儿,往好了想那就是纯粹的意外,往坏了想——说不定只是冲他家来的,未必就非得是这妞儿惹的风流债。毕竟形势也有些变动,再过两年又换届了——他爹支持的那位,并不是唯一的人选。 韩东升没和她深着说——但也没让她多想。哄又没用——唯有转移话题了。 “一会儿出院了,中午想吃你做的饺子。”韩东升亲了她一口,“这个比你在这瞎想强多了。” 韩少虽然谈不上多了解女人,但足够了解她。 果然小苗同志听着韩少要吃饺子,脑子就想这事儿了。“西葫芦馅儿?香菜?白菜?金玉满堂?”她不乐意吃韭菜喏。 韩少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丫头总是这样的,有时候神叨叨的,有点儿傻乎乎——那句话怎么说的,“关心则乱”,脑回路与常人真是不同。 苗不想给韩东升回家放了东西,就开车去超市买菜,她也是几认真喏,就想着能给他补偿一点儿是一点儿。 这一路就开得有些快了,她看着前面绿灯亮着,还有几辆车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去,也紧紧跟上。 谁知道这一会儿就红灯了,她那车只动了半个车身,车屁股正正好停在一个单位门口的黄线里头,她晓得不好喏,但也只能等着绿灯再亮起。 这时对面正好开来一辆红色的大众要拐进这单位里,偏苗不想这儿前后也走不得撒!挡着人家道了。 那红色大众长长按了几下喇叭,几吵人的——可她也没奈何不是,难道在这路上还能倒车么? 若是一般人,可能忍一会儿就算了,这红绿灯也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儿——可这辆红车大约是这个单位里的什么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下了车窗,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来,用苗不想听不懂的土话狠狠地骂了她。 她听不懂——她只会说普通话,连南市的话都不是很明白的,但那张脸实在太恐怖了——毛发稀疏的谢她胆小——她应得几快,她本来就怕死他。 “我…我就不看。”她擦着眼泪鼻涕,“我早说过鸟,和你没关系鸟!” 万兰州一挑眉,“你和我没关系?你和郑阳就有关系了?你这和他倒挺恩爱的——还有那个姓韩的,你不是不找部队的?怎么还找北京去了?” 她就知道,他开口就没好话! 万兰州浑身都带着毒! 她一听他提起“姓韩的”,脑子几奇特喏——想起还没买菜呢。她啪的关上车门,“我不理你了,我还有事儿……” 万兰州一把扛起她——这会儿就有好事儿的瞧见了,哟!这么漂亮的一对儿!以为小情人闹矛盾呢—— “万兰州!”她被他扛麻袋似的扛在肩上,这会儿才发现他这几年身板似乎大涨——早不是小时候的模样了。 她不说话了。 万兰州把她往他车里一丢,潇洒地一带上门,整个人就扑上来了。 他大约上辈子是一头豹子,身形矫健,漂亮,高傲,他的爪子喜欢逗弄猎物——却善于高高跃起,准确地咬断小兽的脖子。 但豹子捕猎是为了果腹,他则不然,他要欣赏她的表情——或是厌烦的,迷醉的,痛苦的。 而不是和如今一样,闭着眼不说话,胸膛起伏着——眼泪不住地流。 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又瞎踏马心软,她从来和他扯,到最后不就都是这一招? 从她十六岁开始,他不就知道她这模样他最受不得? 不是有个漫画么,有个死神对一只老猫说,无论如何今天是你的死期,我得带走你。那猫说好吧,却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死神——然后死神崩溃了,说句“好吧好吧我明年再来带走你,”又给这猫把天敌赶走了。 万兰州是不是死神不好说,她苗不想,可不就是一只让他狠不下心的猫! 她一直觉得他几狠的,一直怕他——可到底,除了那一回万兰州真疯了,其他哪一次不是纵着她的? 万兰州的耳朵上有一个耳钉,上面是一颗黑钻——他打了这个钉,就和部队无缘了。因为她说了“不要部队的”。他为了这个,从国防大跑了,这在建校以来就是没有的事儿!是他爹给把事儿按住的——这几年都在外晃荡,和家里都基本不联系,怎么回来了她还是在和部队的扯! 那个姓韩的不是部队的么?就连郑阳,那个只会在她面前装好人的玩意儿,都踏马在部队里有职务! 他心里恨,可他不敢动她——真怕她再来一次五年前那场景,吓死个人的。 万兰州抱着她,他热烈的唇去亲她的脖子,那一口白牙就是狠狠一咬。 “啊!”她挣着,“疼…” “疼你就喊,”万兰州吮吸着,和吸血鬼一般模样,“老子今天非得弄你。” 她往他身上拍,渐渐地就没了力气,她眼泪又流了,真心的,滴在他的脸上。 “我不想见过去的人了,”她哑着嗓子哭,“我也不见郑阳了…都不见了…你满意了吧…” 她扳过万兰州的脸,哆哆嗦嗦的亲他,“你爱怎样都随你了…求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万兰州身体一僵,满腔怒火恨不能烧死这个狠心的鬼,可她哭着… 她亲他,是为了不要他。 她口口声声说不要见过去的人,可她居然和郑阳又打得火热! 为什么郑阳在她心里就是不同! 她爱南驰,可南驰死了他不在乎。他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可凭什么?她心里谁的位置都比他多! 万兰州一把推开她——这个女人,真特么是老天弄来收拾他的。 他这么一动静,苗不想倒真怕了——她从来不懂他,不懂他… 她抽着,还带着泪,悄悄问,“我真有事儿…” 他扯开车门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急急忙忙跑进超市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办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养病 第四十一章 万兰州开了车就直奔方才那单位——苗不想同志压了黄线的那个,貌似是个什么局的。 他一腔邪火——那妞儿见她之前就哭了,绝不是见着他才哭的! 他觉得他是选错了时候见她,但他就是忍不得旁人欺负她! 所以千错万错就是那个骂人的龟孙子的错! 他脸上分明是腾腾的杀气,但配上那过于俊美的容貌,光是看——就让人欲罢不能。 他站在那辆红色大众车前打电话喏,“查一下,车牌号浙axxxxx,红色大众,单位可能是xx局,四十来岁一个男的,是不是这里的人,你一会儿传个信儿来。” 于是再过不久,这位“谢,“怎么?” “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嘛…”她攀着他,“看看医生有什么交代的。” 她眼神几认真,好像他这伤是个极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韩东升笑了笑,“我拆了石膏就得回部队了。”他看到她嘟起嘴——不知道是舍不得他走还是舍不得这个“保护伞”。“要不你跟我回部队去?让小李送你上下班。” 苗不想还真是要考虑这个问题喏,她怕死万兰州——这当口儿哪里敢落单!但这样一来就得早起喏——她对和他住一起这事儿并不排斥,很奇异的,她和郑阳扯的那几天——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那哥哥的有意安排,似乎不是在酒店就是在他那别墅,咳咳,嗯,还有很多不可描述的地方——但就是,不在她这小窝里。 韩少对这种类似雄性圈地的行为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若非如此,为何郑阳宁愿在她对面买一套?还不是为了迁就她!也省的看了糟心。 总之,她这小窝确实只这位韩少占着呢,那句话怎么说的——“后来居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二章 意思 第四十二章 117离她那不说多远,半个小时吧,但今天似乎有些堵车。 这娇气的人最烦这个,虽然不是她开的车——但无精打采的,韩少又不许她看车玩儿手机,干脆枕着这爷们儿的大腿,权当在车上补觉。 韩东升看这一团动来动去换了几个姿势——知道她枕的不舒服——没办法么,韩少那腿儿又不是棉花,哪里睡的好的,伸出右手给她抓着玩儿。 这李兴业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半夜看鬼片都没这么吓人的,简直是活见鬼撒!他还犯这贱,就老看那后视镜,偷偷摸摸的,被韩少一眼瞧见——这位爷一个眼神递过去,李兴业立马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开车。 苗不想大爷哪里管这个喏,大中午的她困得很——昨晚又没睡好,她看着这正襟危坐的爷就是一肚子怨念——这小半宿的力气活都是他动着,怎么这会儿他倒精神。她掰着他的手,热热的,手指很长,手掌上有一点儿薄薄的茧子——据说原先很厚的,这几年算“修身养性”。 她这儿摸着韩少的手——几像个色女,也不对,她本来就是个色女。但她心里愣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想,整个人到了一种“放空”的境界,俗称——发呆。 韩东升这儿接了个卫侨的电话,“嗯,在我这儿。” “韩哥,你帮我问问小苗姑娘,她那姐们儿到底想怎么的?”卫侨也是开着车,一肚子火没处撒——这方悠悠居然跑了,他这样人都找不到。他回想了一下自己那天晚上,虽然说喝了点儿吧,但表现必须是“上佳”,他还没说厌烦呢,这个大姐儿居然跑得比她快——他堵住了她一回,她虚与委蛇,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又他娘的跑了! 若说卫侨为什么非得找这姐儿,不甘心还是次要的,更深的原因——这厮有极其严重的失眠症!可偏偏就是和方悠悠的那两晚,用他自己话说——睡的跟猪似的,这么几年了就没这样痛快过!而这并不是因为精疲力尽,卫侨自己清楚的知道——原先不也是使完劲儿了睡不着?好像他抱着那个姐儿就特别来感觉。 韩东升哑然失笑,要说这感觉吧就是奇特的一个事儿——他现在对此是深有体会。要说几年前京城有个出了名儿的玩儿家突然转了性,娶了一个相貌平平家势平平的姑娘——从此绝迹于欢场,韩少当时也听过这事儿,但他觉得也许传言有误。直到如今,他觉得也许有些事情是老天定的,他这样人——老天也许就是会派这个妞儿来收他。 他看一眼那傻姑娘——韩少在接电话她玩儿不得他的手,就在他腿儿那儿翻来翻去的——像是个刚出生的崽儿。 他想,如果她那姐们儿也和她一样的招人,也难怪卫侨给勾的欲罢不能。 他放了手机,又把手递给她,这妞儿就接着玩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玩儿的。“你那姐们儿,”韩少开口,“就那个从国外回来的。” “喔…悠悠呗,”她懒懒的回,倒把李兴业给吓了一大跳——敢情这小嫂子还能这样跟韩少说话呢! “嗯,就她。你知道她在哪儿不?卫侨找。”韩少有点儿头疼,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儿! “她准备回去了撒…”她记得方悠悠跟她说过机票的日期的,“这次她回来奇怪的咧…急急忙忙吃了顿饭就不见人鸟。本来说好我要带她去玩儿撒…” 韩东升一哂,这妞儿压根儿还在状况外呢… “卫侨找她。”韩少重点强调了一下。 苗不想嗯了声,“找她干啥撒?” 韩东升笑了笑,手就去捏她脸蛋儿,“要哪天你不见了我也得找你去!” 她才反应过来,“他…他他他俩?方悠悠喜欢这样的?”她几怀疑喏。 “那她喜欢哪样的?”韩东升捏着有点爱不释手,“你要不联系联系她?卫侨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他人不坏。”虽然可能有点儿花就是了。 “哦,我给她问问。”她又想起手机被他“没收”了,“手机拿给我撒…” “到了再发,”韩少捉了她乱动的手,“又不着急这一会儿,你拿上手机就没个放下的时候。” 她几怨念喏…可这儿有李兴业开着车,她哪里拉得下脸去求他!一双眼睛眨来眨去,脸就在他腿上蹭。 韩少一看这还了得,这模样再蹭——难受的可不只她一个,眼看着小韩同志都要升旗了,韩少冷了脸,掏了手机给她。 “巾帼英雄哇!”李兴业心里念了一声。 韩东升这儿拆了石膏,又拍了个片——恢复得相当不错。他这边弄清楚了,还有一桩事情——他爷爷的老战友,原浙军区司令员周景平近期身体不适也在117住院,于情于理他得去看看。 李兴业从车上拿了准备好的礼品,韩少牵着他这妞,“走呗,去趟老干病房。” 她乖喏,“嗯”了一声,“是哪位撒?” “我爷爷的老战友。”韩东升知道她也不晓得——几没有政治敏感性的一个人。“你跟着我叫周爷爷就好。” 她回道,“晓得了。”她今天认准一个事儿,要玩儿他的手——她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昨天她不玩儿,从前她不玩儿,也许明天也不玩儿——但,就非得今天,她玩儿韩少的手上瘾了。 她以前听说有人晓得看手相喏,苗苗好像也挺信这个的。但是她那几路人马——包括郑阳,对这事儿都是嗤之以鼻。毕竟让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握着她的手这事儿实在是无法接受的恶心。倒是刘亭飞喜欢逗她——拿她手神侃一段,得出一个结论,“哟,我看这手的主哇,一定是个漂亮妞!” 她听说韩国那儿特别信这些的,还有人为了改“手相”专门去“整容”喏,据说是能把那几条线的走势改成什么上上运的——可见资本主义国家也讲这封建迷信嘛。 她是颜控,也喜欢看男生的手,而论手,郑阳那双弹钢琴的手是最好看的。一张开,指骨间跨度极大,修长、白净,有力度,简直是艺术品。韩东升的手是有力的,温暖而干燥,和她经常汗湿的手心对比鲜明——此时她一根根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里去,却好似只有他手指的一半长… 韩少感觉着她的小动作——体会她点点滴滴的小心思。听她问这茧子是怎么来的,他会简短地说,“训练。”那会儿全能训练,他要争第一,攀绳子、爬泥地…厚茧又何止是手上。 韩少想,如果以后和她生的是个男孩儿,是不是也要送去部队练练——只怕她会舍不得。 韩东升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怎么这会儿就想着和她的以后。他老想着和她生个孩子,或许两个——他只想要她的孩子,或许会带着她一样的软呼呼的气质,男孩?女孩?他都可以,最好是女孩儿吧——男孩儿的话他可能会教训的,但她却肯定受不了。 韩少有些出神,直到到了老干病房那儿才正了颜色。 他敲了敲门,却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开的。 “您是?”年轻人问。 “周老在这儿吧?我是韩东升,我爷爷和周老是战友。” 里头人听见,那老爷子一百岁零几的人了,精神头还不错,“啊,东升来了。”他瘦瘦小小,坐在床上用一个搪瓷杯子喝水——眼睛垂着,确实已经是个迟暮的老人了。 年轻人闪开身子让了。 “周爷爷。”韩东升这会儿声调比平时高些,他对这个曾经戎马一生的老人是极为尊敬的——这是建国的英雄人物。他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又介绍着,“这是我对象,小苗同志。” “好好好,”这周景平十分高兴,“革命的种子要延续哇…” 又介绍着,“这是我的曾孙,周吴,现在也在部队里。” 那开门的年轻人也点头微笑。 “韩叔。”他长的是一张有些张扬的脸,眉宇间还是少年的气质,周吴掠了一眼苗不想,觉得有些眼熟,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韩东升叙了旧,也不打扰周老休息,牵了苗不想告辞。 这娇包包出来后要上厕所喏,偏偏这层女厕所在打扫,她又开了应急通道下了一层楼。再要上来的时候,隐约看到楼道里有人在抽烟。 她是极受不了烟味儿的,捂了鼻子上楼——这周吴看到了倒有些不好意思,把烟掐了。只那烟雾缭绕,哪儿是一会儿能散的?这妞儿走过周吴身边,那眉眼朦胧,散着一股风流味儿——倒让周吴想起来了,这女人,特么是郑阳那天带的那个! 周老本人是个多子多孙的,部队里有,地方上有,下海经商的也有——人老了也管不住。这周吴的父亲就是在改制的时候收了一个军工厂,后来又搞了进出口贸易、地产——杭市顶级的豪门。在他安排下,大儿子接班,小儿子进部队——可周吴是最爱赛车的,十几岁就开始跑了,且是杭市赛车圈里顶顶有实力的人物,那天比赛他也在! 这小子眼睛微眯,跟着那妞儿打开应急门出去,看她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深深吸一口气,微皱的眉立刻舒展了,唇瓣微张——那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迷!就好像事儿毕了,她轻轻松一口气,怨你弄疼了她哩! 周吴这看着她一扭一扭走到走廊尽头,被那位极品叔牵了手走,又想起她在车场那给郑阳抱上车的模样——伸手又点了一根儿烟。 “哎,同志,这儿禁烟。”有护士路过,轻声提醒着。 “哦…”周吴夹着烟开了那应急出口的门,吐出一点儿悠悠的云雾。 郑阳和韩东升的女人,有意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三章 深入 第四十三章 苗不想曾看过一个文章,曰“在民国,约会需要的不是金钱和色相,而是审美和情趣。”她大抵把这归为当时上流社会、或是一些自诩新派的文人去追求“名门闺秀”才适宜,事实上,用银元、金条和亮闪闪的金刚钻来捧戏子和长三在那个时代是更普遍的。 她认可南驰,多多少少也在于南驰出现的时机——那是一个少女时期的梦,他成熟,英俊而有情调。她教会了她什么是缠绵的吻,什么是欢愉而痛苦。 这对她那些部队是不公平的——那会儿都还是少年呢,既不会在她的枕边放玫瑰花,也不会带着她去天文台看星星。甚至南驰会教他跳很老派的探戈,他的长腿带着她,在提琴的声音里搂着她的腰,潇洒的,镇定而优雅。 在当时,即使是最年长的郑阳,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儿,又只经历过她这样一个。 这都是吃了年纪的亏——不懂哇。 但有句老话说的好,“由奢入俭难”,这苗不想同志十六岁到十九岁的格调就是南驰给定的,她又不是个乐意将就的人——因此要她喜欢,那至少也得比得上这群嫡系的水平。 她面上是看着那些糟粕电视剧,实则还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而已——她让韩东升给她送花,“不甘心”的情况更多一些。因此韩少在摸了几次底之后发现,她并不是非得你送——她自己也经常去买的,她就是想要一种你在意她的感觉,了解她的喜好,而不在于送的东西有多么昂贵。 再比如,如今的郑阳——会送她一支清宫流出来的老发簪,她就是很喜爱的。 这也是一种互相的影响——正如郑阳看到她留着他的纽扣有些情不能已。表达感情的方式,和增强感情的方式,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是心意,而形式上要讨她的喜欢。 当她收拾东西准备跟韩东升回军区住的时候,韩少跟她说那些瓶瓶罐罐都别带了。 “嗯?”她开着大大的四轮箱子,没反应过来。 韩少往架子上一指,“你这些东西,我都照样儿买了一份。” 她就很高兴,虽然觉得也许他买的并不齐全。 她当然不会扫他的面儿,而是站起来轻轻扯他领子,他俯下身,她附上了他的唇。 她的舌尖软软的——韩少这会儿手放在她腰上,却由着她动。他这会儿的不回应让她有些好奇和不解,舌尖轻轻地就描着他,一点儿,又一点儿。 她的眼睛只是微微张着,睫毛很长。脸上有一点儿红晕——这样的表情,是沉醉而柔软的,让人无法设防。 韩东升抱着她亲了会儿,低头哄她,“过去了再亲。嗯?” 她想起楼下小李还等着,这会儿要是和他缠上了——又不知要弄到何时呢! 她搂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衬衫,又舍不得离开,像一只蜗牛连着壳。 韩少把人放到沙发上,干脆自己去给她收衣服,她裙子那样多,他觉得每件儿都好看——但能怎么办呢?拿一件儿问一下,好歹装了五六件儿。 一回到韩东升那儿,苗不想就往他身上挂——韩少还推着箱子呢,她也不管。 “韩东升…韩东升…东升…”她甜腻腻的叫他,伸出细白的胳膊,像茭白的芯儿一样,“要和你一起洗澡…” 还是那句话,哪个男人不爱这样的嗲货! 韩少宠她宠得紧,搂了她就进浴室——他这儿是部队分的,没她那儿装的那么腐朽,就是个简单的玻璃隔断。 这娇包包乐呵呵伸手去拿沐浴油——韩少真是说到做到的人。韩东升看她那惊喜样,从后头抱她,声音和低音炮似的。“你这个还真不好买…还以色列的货…”他托人代购都买不着。 “嗯…其实也不是非得用这个,”这个是她舅妈去旅游买的,她觉得挺好用。“我觉得这味儿挺好闻的。” 她知道韩东升现在左手还不灵活——这段时间她没少给他洗澡。伸手去解他扣子,他太高,为了迁就她微微俯了身。 “怎么今儿这么缠人?嗯?”他看着她一个扣儿一个扣儿的解,眼睛微眯。 “哪儿有…”娇气包不承认喏,她今儿就是想嗲他——好像这样特别有安全感似的。 “还说没有,”韩少手一紧,她人就给圈在他胸前,手臂折起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那儿开了两个扣,领口下露出的锁骨…再往下… 韩少看着她红了脸,苗不想悄悄扭过头去,却又忍不住想看他,这男人的身体,都透着她钟爱的霸道呐。 “不是给我洗澡,怎么衣服都不会脱。”韩少低头逗她,“要不我给你弄。” “呜,你抱这么紧,鬼才动的了。”小苗同志不满意喏,“你松着点儿。。。” 韩少放了她的手,任她在那儿磨磨蹭蹭的解扣儿,“你怎么那香,我特乐意闻你这味儿。” 她嗅一嗅自己手上,“哪儿有什么味儿,我今儿没喷香水撒!” 韩东升看她解了衣服又去解裤子,好像个小女仆的模样——又乖得很,伸手帮她把衣服挂旁边去,又夸她,“真的香,还很甜。” 为了印证他有多好这个,一开始洗澡韩少就有些“意图”。 他站在她身后,拿着花洒给她冲着背,那水就从她白皙的脊背上滑落下去,她盘着发,手上倒了沐浴油,一种混合的香味儿就在浴室里扩散。 娇包包才打出泡来,没擦几下呢,韩少从身后抱住了她。 感受到腰上那骇人的存在,她轻轻一震。 “韩…东升…啊!” 韩少的右手伸到她前头,给她“洗”呢。 山峰中堆起了皑皑白雪,那是沐浴油起的泡儿,又香又滑。 “嗯…”她想躲避,却不自觉地唤他,“东升…好痒…” 韩东升的手并没有停止,泡沫越来越多,他低声哄她,“乖,我给你洗,省点儿力气一会儿喊。。。”说完就往那酥软的开关一按。 娇包包整个人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她趴在玻璃隔断的扶手上,几委屈的叫唤,一会儿又像是哭了一般让人摸不清头脑。苗不想同志越是像是下雨天怕雷的兔子一般瑟瑟发抖,韩东升就越像饿狼一样乘胜追击。 就像跃出海面的海豚,高高的,用力的一摆尾,又迅速的深深钻入海底。 她觉得有些不对,却没有心思去想,才聚焦了一点儿的神魂总是被猛烈地撞开去。她浑浑噩噩,透过玻璃上的人影儿看的到一点儿他。 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韩东升…东升…”她娇娇软软地叫他。 “嗯?”韩东升搂着她的腰,微微喘了口气。 “要看着你…”她在间隙间偷得片刻休息,跟他颤颤巍巍地说。“要看着你嘛!” 她太可爱,语气居然还带着一点儿可怜——可她的话既任性又能够理解。韩少只好放了人,迅速给她冲洗了几下,扯过大浴巾裹了她拽到房间去。 “韩东升!”她开始还笑嘻嘻的,一会儿就说不出话了。 韩少在这种时候绝对是个不多话的人——绝不搞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绝对是深入落实,落到实处的。但这政策实行的力度太大,有时候这群众还没那么快能接受呢,他也免不了得曲线救国,走点儿迂回路线——得把这受众给捋顺了,才好接纳这下来的政策嘛! 韩少此时的政策,一靠哄二靠亲,带点儿胡茬的下巴在这妞儿脖子那儿蹭。 娇包包痒死,慢慢地扭,想躲又喜欢这刺拉拉的,却给按的老老实实的,韩少对她这儿爱得深沉喏,手指一点点揉,嘴里哄着,“丫头放松点儿…” 她贴着他的脸,那浓烈而深刻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她,带一点儿笑——她觉得韩东升笑得不多,总是酷酷的模样——这就有点儿冤枉人了,韩少这辈子就数对她笑得多! 韩东升也看着她——这妞儿长得嫩,一脸幼白的气质,偏偏和妖精一样的缠人身段。此时她看着你,眼睛里都是水雾,情态迷蒙。 她软乎乎的叫你的名字——可韩少更想听到的,是她说爱她。 他记着呢,她没说过,可他说过。 韩少眼眸一深,低头咬了她耳朵。“丫头,”他说,“你还没说爱我。” 她迷迷糊糊的,甚至都有些不清醒,突然听到这一句,也只是满目的疑问,“嗯?什么?” 韩少停了动作,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还没说爱我。” 她骇然睁大了眼睛,身体一紧,就听到韩少低哼了一声,俊脸上表情迷人。 “我…”她聂聂的,看着这深刻的男人——这爷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她看不出里面是不是有期待,她觉得他是有的… 蓦然间,她觉得气氛有些冷了,他深邃的眼眸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万年冰山一样的表情又浮现。 苗不想伸手抵着他的胸膛,“韩东升…”她觉得她说不出一个“不”字儿。 “嗯?”韩少也是憋着劲儿,今天他非得较这个真儿!他看她的表情,好像陷入了思考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韩少突然加速了动作。 “韩东升你犯规!”她来了这么一句,抱着他脖子,一会儿就求他,“爱…爱…韩东升我爱…爱你…” 韩少没理他,俯身按着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妞儿,苗不想看不见他的表情是渐渐地露出一点儿笑意。 这笑意不深刻,韩少毕竟还是带着点儿遗憾,他希望在她清醒的时候听到这个,而不是非得采用非常规手段。 良久。 韩东升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中秋跟我回北京。” “啊?”苗不想被这一句吓了一下——她知道他的想法,她那逻辑链:去北京=去见他家人=定终身=结婚。 “不要嘛…”她想起一桩事情来,“我舅舅一家来…我和舅舅他们过。” 韩东升那眼神又带着危险的意味了。 苗不想急急解释喏,“我舅舅还得和舅妈回趟南市,然后再过来,晚两天回去喏…你得空回来的话一起吃个饭…” 韩少这表情才渐渐转晴。但他居然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简短的说了一声“嗯。” 她舅舅苗超英啊,韩少懂——这娇气包还不知道喏,韩少对她的了解可不少。她的人事档案还在他手里展开过。 他回头一想,她现在是“没爹没娘”,家里长辈自然是这个舅舅了,他还没见过她家里就让她和他回北京确实不合适。 韩少更明白,要建立根据地,这群众关系必须得搞好撒! 于是,苗超英这一趟来杭,韩少可都是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在她舅和舅妈那里留了个极好的印象,当然这都是后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宿敌 第四十四章 这机场吞吐量极大,杭市又是个旅游城市,临近了假期简直是人山人海。 这相似的场景又再次上演。 机场王大姐儿把垃圾桶推到旁边,跟张大姐儿嘀咕喏。 “嗨嗨嗨,上次那姑娘,我说长得好吧,旁边那男的也精神。你说怎么的,这才过多久呐!这就换了人。” 张大姐儿说,“就是那个你说像是明星的那个?” “那可不,喏,人儿就在那儿,又亲上啦!” 两个中年妇女就往安检口那儿看!擦,上次拍偶像剧这回拍军恋题材撒? 就见长长的队伍外头,一个穿着军装的祸国殃民的大叔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小姑娘。那腿形那气质,啧,铮铮的汉子撒! “回来给你带好玩意儿。”韩少看她有点儿恋恋不舍的模样,深刻的眼眸里带着笑意,“小丫头,想什么呢?” 她红扑扑的脸蛋儿都在泛着羞,她看到他的人马——那一溜儿排在队伍里穿着军装的人偷偷地往这边瞥,苗不想同志在这事儿上对着熟人和生人都是皮厚的,唯独对这认识又不是她部队的人就是皮薄! “没想什么撒!”她拉了他的手,韩少就低下头,小姑娘就往他脸上轻轻一吻,“一路平安喏。” 韩少捧着她的脸吻下去,苗不想似乎都能听见旁边倒吸气的声音,却抵不过这深情、霸道的吻…她实在是喜欢撒… “小丫头,照顾好自己,”韩东升心里有多舍不得,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想日日夜夜的把她带在身边。这妞儿的味道实在太馋人。 他,上瘾了。 “一会儿小杜送你回去,”韩东升交代了,“这几天你要出门就找他,别一个人乱跑。”他真是不放心。 “知道喏,”苗不想心里却想,哪儿有出门带着个解放军的,这样影响多不好——她哪里想到她那惹事儿的能耐有天大! 不单这儿看热闹的人在注视着她,一道审视的目光也在打量着她。 周吴正好到机场送他哥,这儿一转身就瞧见了。 哟,还有这一幕撒。 周吴这几天也是有些好奇的查了一下——可这个女人是个不出门的,来历又清楚又模糊。就他那手段,愣是没搞清她从哪儿冒出来的,就知道她在文保局工作。 文保局倒是不少人知道她有个部队的男朋友——就是这位韩东升了,可她怎么和郑阳扯上关系了! 也不怪他没能耐,要不是苗不想迷迷糊糊跟韩东升透了一个南军区的底儿,韩少也弄不清楚的。 你看她舅把她藏的几好。 周吴和韩东升没交集,可和郑阳,啧,那就有意思了。 有句话说得好,你无法让所有人都喜欢你。这是正常的,没有什么不愿意或不甘心的。论苗不想的嫡系部队里,郑阳是韩东升,郑阳也打的这样一个主意。她那样的性子,是放不下孩子的——而这娃,就是这“关键位置上得有人”的最好解释!郑阳和韩东升最明白,只要和她有个娃,她会嫁人的——她自己从小没爸爸,怎么舍得孩子也和她一样呢? 苗不想弄清楚了这个问题,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的,她现在不想结婚,很久以后想不想她不知道,反正现在,她不乐意。她心里觉得她是“嫁过”南驰的,算寡妇喏,哪里就好嫁别人。可是她转念一想,她并不排斥有个娃的喏——不过想过些年再要就好了,有娃就有娃的爹吧,她总不能随便找个人配吧——随便找的人哪比得上她这些人马。 于是,这娇包包会想喏——要是这样也真能怀上,她就认了呗! 如果郑阳和韩东升知道她这想法,有多少套都能给她扎了! 但她不说喏,乖乖回到家,也算是正经的“孤家寡人”。 她睡了个觉,醒来不一会儿就接到个电话,是她同事任婷婷打电话过来喏,叫救个急。 “怎么鸟?”她接了电话,“嗯,我在杭市撒?明天喏?哦…先说句恭喜撒!” 这事儿说来也巧,任婷婷是刚调进来的,也是美女一个——人家和一个小二代好上了,还怀了,这就给她从城区的一个没编制的事业单位调到这个清闲的部门,坐的办公室。又因为想趁着肚子还没显呢赶紧把事儿办了,于是看了日子,订的明天办婚礼。 这姑娘苗不想仅仅是认识,谈不上熟,而任婷婷的公公还没退呢——这不中央出了规定,婚宴限定十五席,越是这位置上越是小心谨慎。这下,光是请夫家的人都不够,没法子,除了直系亲戚,一个女方的人都没请,因此苗不想也没接到请帖。 可原先定的六个伴娘有一个急性肠胃炎住院了,一时又找不着合适的——中秋放假谁没个安排嘛!回老家的,周边游的,愣是找不着人。任婷婷正好是办公室的,想起之前让大家报中秋去向来着,找出来一看,嘿,这苗不想是正合适! 任婷婷说喏,“真是拜托你啦…明天一大早就在西溪喜来登这儿准备迎亲——要不你今晚就过来喏,明天一大早来不及化妆,我这儿其他伴娘都在的,我真是怕来不及!” “哦,”苗不想觉着这是一件好事儿,“那我一会儿开车过去。” “等会儿喏,”任婷婷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今晚好像我老公那边还有人要过来送东西的,我问问能不能顺路接你撒!” “嗯嗯,那我等你消息撒。”这懒鬼,烦死自己开车喏,也乐得省事儿。 不一会儿任婷婷就打电话了,说她老公的表弟顺路去接苗不想,让她等电话。 这娇包包收拾了一点儿东西呢,这电话就来了,“嗯嗯,我就在东门,对,就是那里,马上下去撒!嗯,双闪的车。” 她急急忙忙拿了个背包就下楼,看到一辆双闪的车停在小区路边,路灯下也看得出是一辆很贵的跑车。 她不确定喏,打着电话,“嗯…是这辆699吗?”那车窗就降下来了,一个看着挺帅的小伙子拿着手机向她晃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 情妇 第四十五章 “又见面了小婶子!”新郎的妈是周吴的表姑,因此二人算是不远不近的表兄弟。周吴一开始接到他表哥的通知也有些意外——居然这样巧!意外过后又是兴奋,她坐过郑阳的车,现在她坐他的车,那是不是也算是和郑阳比了一场? “嗯?”这娇包包同志几迷糊喏,她记人又不擅长的,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你是?” 周吴被这句反问气的七窍生烟,果然她娘的是郑阳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恨,他粗粗的回了一句,“我是周吴。在117见过的。你上车吧,东西我开后箱给你。” “啊,谢谢。”这么一说苗不想同志倒是有些印象了,“谢谢你撒!我记得了。” 周吴的脸色才缓了点儿。 她这刚刚上车,周吴就交代了,“安全带。” “嗯嗯,”她有这习惯撒,不用提醒也自然乖乖的系好。 周吴看她系好了,不怀好意的一笑,“坐好了!小!婶!子!” 这辆r8迅速启动,发出改装车特有的轰鸣。 周吴有心跟郑阳比一比,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嘛… 要知道明天可是放假了。 杭市又一次成为了堵城。 那话儿咋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再好的赛车手赶上堵车也不能改行开飞机撒! 周吴看着旁边那电驴子开过了他,竟生出一种“时运不齐,命途多舛”的悲凉。 苗不想同志还挺不在意的撒,她看了会儿手机就有些头晕,把座椅靠背调了一下,闭了眼歇息会儿。 周吴被堵的七窍生烟,这女人又不开口,往边上一扫——就看着她抱着肘,眼睛闭着,那恬淡的脸上带着一点儿笑——跟个孩子似的。 周吴想叫醒她,可看着她那迷糊样儿——他看一会儿路,又忍不住去瞟一眼,来来回回的,知道她挠了一下脖子…知道她把手捂着膝盖——空调是不是凉了?周吴想,又替她把出风口关上——这女人就舒服了,动了动脑袋,睫毛轻轻颤… 周吴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干啥! 蓦地里生出一股气来,“嗨,别睡了,起来起来。”他叫了几句人没醒,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真嫩…周吴想,跟过我的女人里没一个比得上。 娇包包最烦人家打扰她睡觉喏,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发现是“生人”,她就怂喏,只别别扭扭的说,“怎么啦…” 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幽怨的语调,让他想起那日在楼梯里,她捂了嘴嫌他的烟味——眼睛里都是嗔。 原来郑阳喜欢这样的女人。他想。 她在男人身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娇怨? 周吴一手支在方向盘上,不去看她,“堵车呢,”他说,“你睡的那么香弄的我也想睡了。” 苗不想不好意思喏,她知道瞌睡会传染的,这样对他开车是不太好。“不好意思啦…我刚刚看手机就有点儿困…要不你放点儿音乐?” 周吴其实有点儿想听她说话…声音很娇,很轻。他想她不会大嗓门的说话,温柔得就像一片浮云。但他却不好拒绝。 “你放吧…”他说,“我刚刚换的手机,还没什么歌儿。你手机蓝牙连一下就行…听你的吧…” “可是…”她手机里倒是一堆戏曲,她觉得一般放出来都不会遇到能接受的人…“我不知道你喜欢听什么喏…我这里的歌儿…有点老。”她摆弄着去连音响,想着干脆看看有什么推荐的流行歌单直接放算了。 “有多老?周杰伦的歌儿?” “比那老…” “四大天王?” 她想到一个词儿,自己噗嗤一下笑了,“解放前的喏!” 听到她笑,周吴扫了一眼——这眉眼弯弯,怎的如此… 动人。 周吴自己是在周老跟前长大的,什么革命歌曲那是听得倍儿溜——他三岁就晓得唱《南泥湾》喏,心想还有什么比这老的。“你放吧,我倒是想听听解放前的是什么歌儿?什么郎啊一条心的?” 他怔住了。 胡琴的声音拉着西皮的调,居然是一出《武家坡》。 “…薛大哥无钱将那妻卖,将大嫂卖与了当军滴人呐!” 周吴苦笑,果然是…解放前。 “换了换了,”他说,“这也太老了。” 娇包包嗔了她一眼,“早说过嘛…” 她随意点了一个歌单,有点儿吵吵闹闹的,情情爱爱的… 周吴没再管她,她一会儿听着听着又睡了。 周吴的电话响起,“嗯,在路上堵着…知道,这情况我怎么飙车?” 他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他看着那再次睡着的甜姐儿,思绪却回到从前。 他那个多久没见到的,曾经是京剧演员的妈。 这是谭富英和程砚秋灌录的老唱段,他一听就知道。 老套的故事啊,他想。为什么爸爸就受不了外头的诱惑,为什么她一走了之却不愿意带走我? 周吴的爹是个风流的,大院里谁不知道呢?年轻时候娶了这个漂亮的京剧演员,三年抱俩——大家都以为这位是收了心,谁知道孩子才五六岁,这外头女人就找上了门。 周吴的妈也干脆利落的离了婚,据说是嫁到国外去了,又重组了家庭生了孩子——却再也没来看过这兄弟俩。 没娘的孩子风流的爹,两兄弟就跟着周老在大院里长大。 周吴才二十三岁,他五岁就听她母亲留下的磁带…后来磁带都听得卡了…他没再听过戏。 这样快速而潮流的新社会里,又不是在京津地区,他很久…很久没听见这样的腔调。 他想,怪不得觉得这姐儿说话好听…有韵味儿。 等他开上了绕城,路已经渐渐的通畅了。 年轻的男孩儿看了一眼睡得香的甜姐儿,还是慢慢地开着。 他想,别一会儿给她开吐了…我不好洗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伴娘 第四十六章 据说原来老年间就有拦门这一说,考的是新郎的学识、武艺等,既能显示新郎的能力,新娘家因为找到了这么个好姑爷也显得面上有光。而步入新社会,这些旧时的习俗又再次被提起,而大多时候仅仅是赋予一种“热闹”的意义,咋咋唬唬的——以及讨要红包的方式。据说有的伴娘团整的太过分,有弄出人命的,还有新郎愤而离婚的呢!但任婷婷这一“嫁”甚是不容易,早就和伴娘团说过了,“点到为止”。且挑明了伴郎团应该都是有来头,若表现得好——说不定又多出一个嫁入豪门的“姐妹”呢。 苗不想是临时几句不正经的话——可看到是周吴,又哪里惹的,打了个哈哈,“没摔着你吧?” 苗不想摇了摇头,“没事。”几正经的。 周吴轻轻把她推开,脸色却不太好。 他扯了一把红包递过去。“好了吧,下一个是什么。” 秋秋看着他——这位爷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她哪里见过这样人,虽然年轻却是睥睨一切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嗯嗯…下一个是…是猜唇印。” 这个也是常规项目了,考的是“对新娘的熟悉”,可这儿印在餐纸上的红唇本就只是薄薄的两片,又都是一样颜色的口红,哪里就看得出来是? 众人的气氛又渐渐活跃了,一个男孩儿说,“这个猜错了我要给红包,可也得让我亲一下这唇印的主人吧!” 大家起哄,秋秋笑着说,“哟,这上面可不只是我们伴娘和新娘的唇印喏!”她扑哧一笑,“还有男生的喔。” “那没事儿,”那男的说,“愿赌服输…但我要是选上你的了,你也得给我亲一下!” 新郎是个微胖的带着眼镜的男的,打扮得还周正——他知道自己也看不出来,随意指了一个唇印。 “猜错啦!”秋秋摆摆手,“姐妹们,这个是谁的?” 伴娘们笑兮兮的,就是不肯说是谁的哩。 苗不想看了一眼,放心了——不是她的喏。 几个小伙子哪里肯,吵吵闹闹了一会儿,半推半就的,真个儿找出了印唇印的伴娘,一个男孩儿就亲了一下。 众人又起哄了,那男孩儿说,“这哪儿够,我还要猜一个!”说着又要去指唇印。 周吴走过来,伸手指了边上,“这个。” 在他的余光里,他看到那女人的眼睛,睁大了。 周吴说,“我猜对没有?” “不对呢!”秋秋说,“给红包给红包撒!” 周吴今儿特意带多了红包——而且里头都不少。他想她是被“包”的,肯定爱钱——“我要羞辱她”,他对自己说。又从包里拿了一把红包递过去。 “这是谁的唇印儿?”他问,表情潇洒而不羁,带着少年的戾气——干净又锋利。 秋秋红了脸,好几个姑娘也都红了脸。 想认,又不敢。 秋秋拉过躲在后头的苗不想,“是。。是她的。。嗯,想想?” 娇包包红着脸,那跟个小兔子模样的神情——“我。。我有对象儿。。嗯。。”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少年已经捧了她的脸吻了上去,她半张的檀口被侵入,周吴强硬的舌头吮吸着她的——她要躲开,却被他紧紧抱着腰,她听见少年灼热的呼吸,和清喘。 她无助地娇吟,听的周吴身躯一紧,他睁开眼,看到她仿佛无法承受的表情。。。他紧紧抱着她,唇在她又软,又红,又嫩的唇瓣上,亲一下。。再亲一下。。。 周围是无语的沉默。。。这算怎么回事儿? 他轻轻放了她,看她唇上的口红都褪了,显出原本嫩红的樱唇来,她的眼神慌乱,眼睛溢出泪水。。。 突然间,他想带着她离开这里,因为周吴已经看到了在场的男人看她被欺凌下的表情。。。都是浓浓的欲望。。。 周吴想起一部意大利的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那个叫monica的丰乳肥臀的美人,穿着低胸的性感衣服,烫着大波浪,在酒吧里掏出了一根烟儿——然后四面八方向她伸来了打火机。。。 苗不想有些欲哭无泪,这唇上染了她口红的英俊少年,此时怎么竟有些像万兰州。。。 娇包包的眼泪儿已经到了关口,那少年居然又抬手给她擦眼泪,“哭什么,大喜的日子呢。。。”他说。 娇包包几委屈!那是别人大喜的日子,又不是她的!再说了,为什么这人要欺负她! 苗不想同志多少年没这样委屈过,要是哭了——不晓得任婷婷怎样想,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转过身低下头,眼泪到底没忍住,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新郎官埋怨地看了周吴一眼,你说这叫什么事!论理儿你平时泡妞谁也没拦着,怎么偏生的这会儿来弄这小娘惹——人家小姑娘皮薄,这会儿哭的。。。也太让人心疼了些。 “哎老弟,快去哄哄,你这把人小姑娘吓着了,”他到底不敢得罪周吴,又不能不表个态——接新娘搞这么一出,闹大了也不好。 周吴没理他,又去指那唇印儿,“我再猜一个。。” 秋秋哪里还敢让他乱来!急忙说,“不用啦不用啦,可以啦,你们。。。进去吧。。准备找鞋子。” 新郎见有了台阶下,赶紧带着一波人进了套房里间,秋秋也领着几个伴娘进去,只这爱哭的鬼却不想进去了,去旁边桌上扯纸擦眼泪。 周吴看着她——她似乎不知道他也没进去,只留个背影给他看,委屈屈地站在门前,小手一张一张的扯纸。 他想,“她的眼泪怎么这样多!像流不完似的。”一会儿又几不爽——“不就是亲亲你。。。”他想,“你都能被郑阳和韩东升包了。。。大不了。。我也包你。” 这个念头一闪现,周吴就拿定了主意,他上前一把拽住了她。 苗不想同志那委屈劲儿还没过去,又被周吴这一吓,“你干嘛。。。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她抽抽嗒嗒的,想甩开他又甩不掉,“你放开我。” “郑阳给你多少钱?”他问,“郑阳和韩东升,他们出的什么价儿?” 他看到这女人的眼神,从迷茫到不解,再到。。愤怒。 “你乱说什么!”她气死了,“什么什么价儿!” “装什么傻?你不是跟了郑阳又跟了韩东升?” 他看到她有一瞬间的羞赧,但更多的是气愤。 “我不用跟你解释什么。”她扭头一甩手,“麻烦你放开我。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吴微一怔神,她已挣脱了他,提起裙子进了门——和大部队在一起安全些,她才不要理会这疯子的话儿! 她这辈子,还没被人当成过情妇呢! 这个神经病!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喝酒 第四十七章 苗不想沉了沉气,打定了主意不搭理这人。 她掐着理,打算等婚礼过后再和韩东升说这事儿——她不是个忍得这样“骚扰”的人,尤其是不是她喜欢的人。 若是喜欢了,他若要亲,她不答应也是不行的。 而周吴虽然是不差,但论说模样哪里比得上万兰州,气质又不及郑阳,勾魂和韩东升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还是面上的,她被人疼惯的,又哪里喜欢会这样一个小屁孩! 苗不想同志心里认为,这事儿是韩东升惹下的——若不是他带着去看那个周老,她也不会遇到这个冤家,可这人怎么知道她和郑阳的事儿呢?她想了想,又想起他开的跑车,大约他是和郑阳比试过的吧,那认出她来也不奇怪。 只要不是涉及她那些情事的,你看她几明白喏。 在她有意的躲避及众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照看下,她和周吴身边几乎都围着几个人,隔得老远。 任婷婷还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情,她今天是累了,凡事都有别人代劳,只管微笑。 “嘴都僵了,”苗不想听见她说,“腿也好累,幸好我换的平底鞋。” 那个微胖新郎官儿就说,“忍忍,一会儿七点了就进去准备仪式了。” 苗不想听见夫妻二人的对话,她想着,原来结婚这样的麻烦。 她想起林语堂同志,结婚了就把证烧了——说是只有离婚才用得上。后来有小年轻学他搞这一套,为表忠心把结婚证烧了——结果孩子上户口就抓瞎了,谁说结婚证只有离婚用得到! 她想着,噗嗤一笑,那眼神儿酥软得像乳燕的叫声。 周吴一瞥瞧见,想知道她在笑什么…是不是在回味什么呢? 忍着忍着终于挨到了仪式,也就是各样的音乐入场,新郎爹讲话,交换戒指什么的。热热闹闹的倒很喜庆。 这样西式的婚礼,也不知是哪里传下来的习俗,有香槟塔,还有蛋糕。 她这一整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这些姑娘小伙子都是,切的蛋糕宾客倒不怎么吃,他们就先拿了盘子装过来垫垫肚子。 “这蛋糕一般。”为了保持形状用的植物奶油,模样好看,味道却腻。这吃惯了好东西的男生哪里习惯,“我去甜品桌拿点儿回来,”一个男生说。 娇包包看着眼前切的有些东倒西歪的蛋糕发呆,从海绵蛋糕和奶油中间露出一些黄桃和草莓出来,沾着白白的奶油,还有一层红红的果酱。 她用小叉子切了一小块,吃了。 甜腻腻的。 可她得吃。 她记得的,今天是万兰州的生日。 因为他出生后再过两天就是中秋,日子十分好记。。因此他一直,过的农历的生日。 小时候,她蛮喜欢他的生日,因为临近中秋,家里总有许多月饼。就好像旧时人家喜欢过年,大多是为了过年能吃一顿好的——和万兰州过生日呢,可以在大院的草坪上赏月、吹蜡烛,同时吃蛋糕和月饼。 万兰州那个时候,是很好说话的。 她零花钱蛮多——苗苗是个很大方的主儿,姥爷舅舅又疼她,可她守财喏,轻易不动用她的小金库。 但她舍得给朋友送礼物,她送万兰州的第一个礼物是一个变形金刚——当时百货公司要卖将近四千块,平常人家一两个月的工资都没得这么高。她其实不懂这个,只知道万兰州似乎是很喜欢这个的。她来得巧,当时百货公司就从日本进口了这么一个,当天居然就被这么小的姑娘买走了,也是颇为传奇。 当时是苗苗带着她去的,苗苗也没想到她会买这么贵的物件儿——这丫头比她还能败呐!她从小包包里拿出她的存折,肉呼呼的小手一伸,“妈,这个给你,你帮我取钱喏…” 样子几可爱的!穿着小学的校服,脸上嘟嘟的,红扑扑。 苗苗笑着说,“万兰州那小子,可得有福气!我宝贝对他那样好。” 苗苗蛮喜欢这几个小子的,她说哪个做她女婿她都同意喏。 可后来,后来……万兰州长大了就越来越喜欢欺负她,苗不想同志又和他同班,找郑阳求救都来不及! 其实想一想,除了那一回…万兰州待她,不算坏的。 她又吃了一口这个虚有其表却甜腻的水果奶油蛋糕,眼泪就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了。 她想苗苗了喏! 如果她还在,如果她有个爹。。。她也许不会迷恋南驰。。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 苗不想这会儿和那个一口陕西话的佟掌柜倒是惺惺相惜喏。 “额要是不嫁过来,额滴服君就不会四。。额滴服君不四,额就不会落到界样一个地步。。。” 她这儿缩在角落里,可有人看着她呢! 周吴忽地站起来,这女人刚刚不还笑着,这会儿又哭个什么劲儿!还有完没完了。 这几个伴郎扯住他,“哎哎,一会儿就敬酒了,你可得帮挡着点儿……” “是啊是啊,都靠你了。。” 周吴哼了一声,“谁结婚敬酒来真的,那瓶里多少水儿你们不知道?” “不一样不一样,一会儿有几桌都是我爸那些老朋友,没事儿都要找酒喝,肯定饶不了的。”新郎官才换了衣服过来就见这一出,扯了周吴,“我们这儿数你酒量最好。”以及面儿最大就是了。 爱哭包发现那边周吴站起来的,也害怕的紧,急急忙忙擦了眼泪,又从小包里掏出镜子来补了点儿妆。 周吴看她不哭了,心里那点烦躁才算褪了些儿。 “走了走了,”他不耐烦的说。“敬酒去了。” “等会儿等会儿,婷婷在换衣服,”秋秋说,“把东西先准备好撒!” 苗不想同志补好了妆,秋秋让她端茶。 “妞儿,你来这个,长脸。”看她眼睛有点儿红,“怎么啦?那人又欺负你?” “没啦,”苗不想赶紧否认,“那我这儿一会儿就端着这个跟在婷婷后头呗?” “嗯嗯,是哒,你端着,我分给大家,小敏负责拿新的。”秋秋蛮负责的,另三个是管酒的,安排得也井井有条。 周吴觉得自己不对劲,一个小女人——明明也碍不着他什么事儿。 可他就是看不惯,就是拧着,就是想和她对着干!可他弄哭了她——他觉得她今天的哭肯定都是因为他亲了她,可这凭什么? 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里石破天惊地写,“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而他确实是这么想的,郑阳亲得,我就亲不得?不过是个让人养着的玩意儿! 今天周吴真是有点儿疯了,十五桌——那都是实打实的熟人,他不含糊,一桌一桌敬过去都是他代喝,他来真的,不掺水,拿玻璃的小酒杯——倒上,一仰头,杯子就空了,少年白皙的脸色锋利的唇线都是酒香,见的人都得叫一声好。 再看这端着个水晶盘子的伴娘,斜肩儿礼服一身,显出风流窈窕的身段。那晶莹剔透的小脸,一双眼睛真是秋水盈盈,神态娇贵,樱唇轻启:“请喝茶。”那味儿!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过了五六桌,周吴这儿依然面不改色——这白的,他得喝了两斤多!他笑着对新郎说,“哎我这儿酒没醉,倒是给我憋出尿了,你们先敬着——我去放个水。” 他进了洗手间,往马桶上一坐,从裤兜里掏出烟来,刚要点上,就想起那女人捂着鼻子匆匆的模样——她讨厌烟味儿的吧,这样自己一会儿回去,是不是她又会哭! 这个烦人的玩意儿!周吴自言自语,“我才懒得弄哭她…” 刚伸手丢了烟,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 “哎哎,刚刚那个伴娘,端茶的那个,我刚不是跟你说眼熟?” “是啊,嘿,漂亮女的你都熟。” “不是,我真想起在哪儿见过了——上回我去接卫太子,在机场见过。” “啊?那是他的女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听说‘太子爷’在杭市是遇到了‘真命天子’,这回了北京跟丢了魂儿一样。” “就是这小娘?那就不奇怪了,这位,啧,比明星还好看。” “那身段儿哈哈……” 这俩人笑着走开,周吴一脚踹开了门。 大约有了之前周吴那样爽快的喝酒,这么一来这些桌儿也不能太寒碜,这就有伴郎顶上了,喝了两个小钢炮就喊。 “周吴!周吴!” 这年轻人长腿一迈,眉眼邪气凛然,“叫什么叫!老子上个厕所都能听见你那声儿!比他妈冲水马桶都大。” 他几步走到桌前,伸手拿了一个小钢炮,“大喜的日子,这干喝着没意思,”他倒了一杯酒,“你们老灌我有什么看头,这么美的妞儿没瞧见?” 他把苗不想端着的盘子一抽,拉了她的手走过来,“来来来,这么个妞儿在这儿,我放出话了,她喝一杯,我喝一个这个。”他满满的举了一个小钢炮。 苗不想冷不防被这一吓,那小脸儿就白了。 “我…我不会喝酒。”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周吴你……你怎么老针对我!” 你看她不会打圆场——若是有经验的,说句软乎话意思意思一杯也就算了,可不会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她就是怪他,她就是不乐意喝喏! 周吴仰头喝了一大口,突然一把扯过她,赌气的唇就贴上了她的,火辣辣的酒就顺着她的唇边、下巴,流到胸口上。 “咳咳咳咳,”她被呛出了眼泪,她最讨厌白酒,管你什么茅台五粮液,她不喝,她喝不了,辣得她嗓子都在疼。 “不要……”他听见她在说,声音轻柔得像一场梦。 他知道她在捶他,可那点儿力气…他不在乎。 任婷婷吓坏了,她哪儿见过这样场面,她喊,“老公。。这个怎么办?” 新郎官知道周吴浑,但没想着他在这样场合犯浑,“周吴周吴,你喝多了,”新郎官记起来,“快去找我舅,找周家过来!”这边几个人要上去拉开周吴,他却把人抱得死紧,那唇舌似乎被她咬了,有点儿疼,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非得让她喝这个酒啊,他想,“多好的酒。。从来没喝过这样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惹事 第四十八章 苗不想这一大口热辣辣的酒被喂下去,辣得她喉咙都在疼,周吴又按着她吻,亲得她呼吸都困难。 她恨死了,她不乐意! 韩少刚认识那会儿亲她——也没经过她同意,可韩少是温柔的,吻得她舒服。 最关键是,她不排斥他,那样一个爷们儿,是她喜欢的。所以韩少越亲她越软,越亲她越甜。 可她真真不喜欢周吴!这个混账小子! 她呜呜的哭,手臂去拍她…那白嫩嫩的手从他黑色的礼服背心那儿艰难地伸出去,小小的手握紧了拳…却越来越无力。 突然间,周吴闷哼一声,连带着她就一起摔到了地上。 她从慌乱中看出去。 苗不想觉得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万兰州…”她泪眼朦胧地喊着他的名字,“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若是认错了,又去哪里找来这样一个妖孽横行的人! 万兰州一把踹到周吴的腰上——要是他带了刀,这会儿这男的必须得躺下。 “啊!你怎么……打人……”慌乱乱的宾客里有反应过来的,“周吴!”这小霸王怎么就蔫了劲儿?别是出了事儿吧。 几个人就去掰周吴,他一动不动的,翻过来,像是昏过去了。 “妈的,”就有人冲着万兰州骂,“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万兰州手上是一截甩棍。 “过来。”他不耐烦的说,“还在地上趴着?快点儿。” 这漂亮得过分的男人,穿的一件儿短袖的帽衫,长腿裹在一条修身的牛仔裤里——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帅得多! 他秀丽的脸上是恶狠狠的,但却给他增了一种奇异的魅力,像是闪着血光的刀刃。 苗不想是怕他的,但此时——他是她能想到的,最可爱的人! “万兰州。。。”爱哭鬼飙着眼泪扑进他怀里,呜呜的哭,泣不成声,却不懂得她在说什么。 “走了。”万兰州打横抱起她,那娇气的裙子垂着,“你怎么都不弄清楚——看你认识的,一群什么玩意儿。”他横了一眼在场的人,那满不在乎的神气,他丢下一句话,“有事冲我来。我是万兰州。” 这时周吴家的人和新郎的妈都过来了,这两家是姑表亲——周家也就来了三四人。一看到周吴都躺地下了哪里能放走他,这边就有人打电话报警,还有人去叫保安的、叫送医院的。 周吴的爸周晓兵到底心疼儿子,一把拽住万兰州。 “你不能走。”周晓兵看到这少年的眼神,突然一惊,气势上就弱了些——他觉得在哪儿见过他似的。 万兰州嫌恶的看着他们。 “你儿子欺负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倒躲得好,这下遇上点事儿你们那点儿王八脖子就伸出来了,”万兰州感受到怀里娇包包又哭了,那邪火哪里放得下。 “你家老爷们,不就建委一个副处——”这是在说新郎家了,“敢让她给你端盘子,什么玩意儿!” 周晓兵商海打拼多年,早看出这两个年轻男女不是一般人——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你这孩子乱说话我不跟你计较,你家人在哪里?” 万兰州冷冷一笑,“你也别想探我的底,你回去问你爷爷——他曾孙调戏苗重新的外孙女儿这事儿他是怎么个想法,别给他一气之下弄嗝屁了——这孙子按辈份得叫她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偏偏 第四十九章 万兰州带着她去买了药,又监督她喝了。这才又往城里开,查了个挺有名的蛋糕店。 “这家行不行?”他问,“你平时买哪家的?” “行的,我平时买的那个没现货的。”她翻着评价,“说这家的抹茶好,还有提拉米苏也推荐喏。” “提拉米苏?编个故事搞营销,什么‘带我走’的,一片儿子小资就真信这个。”万兰州从来和浪漫是无缘的,他乐于戳穿一切小资的幻想。 比如说有段时间这妞儿迷胡适,他就找胡适当年搞婚外情的一段儿给她——胡适又怕老婆,自诩是“怕太太协会”会长,可这样不照样招架不住女学生? 她有段时间读林语堂,他就跟她说南洋大学的建校史——林当时受聘来当校长,和出资人在财政上不合,拿了一笔巨额赔偿金走人——这可是当地华人义务筹资办的学。伊要搬去其他地方,家里旧家具拿出来一一作价出售,亲弟弟也照收不误,几讲钱面不讲情面的人。 “知道知道,”苗不想听过他说这段儿,他脑子里就和杂货铺一样,中的洋的,脏的贵的一股脑儿都能往外倒。“你说过的。” “我不是记得你不喜欢吃这个?觉得苦?” “现在学着吃点儿了。”她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现在喜欢吃潮汕那里的牛肉火锅?比辣的好吃些。” “你没说过。但你肯定蘸料里加辣椒。”万兰州笑着,“除非哪天你的胃都坏掉了,你这个习惯也不会改。” 苗不想嘟了嘴,“你怎么知道…”她确实是要加辣的喏! “你好点儿没?”万兰州估摸着她吃了药也有一阵儿了,开着车又看不到她有没有偷偷摸摸的抓,“还痒不痒?” 她小小声的说,“哪儿有那么快喏…” “你那爪子是不是还在抓?”万兰州听出她那点儿心虚来了,“给我放下。” 她阳奉阴违惯了的,这话要是韩东升说的她也许也就会放了,可万兰州说的,那她就不一定听。 万兰州把车往路边一停,解了安全带说,“我去买个蛋糕,你就在此地等着,不要走动。” 这娇包包反应过来了,这厮又占她便宜呢! “哼,”她哼哼唧唧的,“你还没问我要吃什么呢!” “你过生日我过生日?我自己买蛋糕又没说给你吃。” 万兰州就是这样,从来不饶她。 她坐在车上,想着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呢? 她不想见他的…可万兰州替她解了围,这女娃娃从车窗上看出去,看到玻璃门后头万兰州高人一头的侧影,旁边围了好多店员呢… “还是这样引人。”她想,“也不知道万伯伯李阿姨怎样生的,长得那么好。” 一个大院里的,苗不想也蛮经常见万兰州的爹妈喏!都是长相周正的人,不知道如何生出万兰州这样一个妖孽来。 她和郑阳说起过,“想武则天宠爱张昌宗,就要给他寡居的老娘赐婚——还找的是才貌双全的宰相李迥秀。据说李迥秀以为能生出张昌宗那样美少年的女人也不会丑到哪里去的,谁知道一见面就气急败坏,他想不出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张昌宗?” 郑阳问她,“你是不是又看的什么小说?” 她点点头,“高阳写的喏!” 郑阳笑着摸她的脑袋,“傻孩子,李迥秀娶她是因为她是张昌宗的妈。她就算再丑再老他都乐意。” 她看着万兰州的侧影,那轻挑的碎发贴着他几合适的,鼻梁高挺,眼眸里是星辰大海,下巴处勾起青春洋溢的线条——比那个最红的小鲜肉还好看。 有时候她妒忌他喏,小时候人家来学校选个广告模特,说了是选女孩子——大家都以为是她的囊中物,结果人家就认定了万兰州。非得让他去拍。 当然最后万兰州是强烈反对的了,他最讨厌被当成女孩子。 无论他头发剃得如何短,还是经常有人误会。 直到他变声期,非常奇异的,是一副烟嗓——天生带着哑,和他一点也不搭。而且万兰州的胡子长得飞快,和他爸爸一样,是非常男人的鬓角。 她在这儿胡思乱想,万兰州推开蛋糕店的门,就看着她下了窗,趴在门边上等他。 十月的夜晚有一点儿风,却不冷,堪堪吹动她几缕耳边的碎发。她带着娇憨无邪的表情看着你…他知道她下一句就会是—— “买了什么蛋糕喏?” 他坐上车,把纸袋子递给她。 “吃吃吃就知道吃,”他说。 “哇…你买了好多喏…怎么都是切件儿——也是,这个点儿了也不一定有现成的。”苗不想跟个点货的土财主似的,万兰州零零总总得买了有十来块儿,各式各样的,装在透明的小盒子里,还用红色和金色的缎带都打上了蝴蝶结。 “这包的好漂亮。”苗不想看着那些蝴蝶结,“他们知道是生日撒?” “他们怎么可能懂。我又没跟他们说。就这个,费了我好一会儿,非得让我等着,我都说不要这傻不愣登的东西…” 她愣了一下,突然吃吃的笑起来了。 “她们是…她们是想让你在那儿多呆一会儿哈哈。” 她傻笑完了,又想起一件事儿,这下他们是去哪儿? 她还没傻到以为万兰州会把自己送回家就走掉呢。 “万…万兰州…”她捧着那个袋子,声音开始微微抖,“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吃蛋糕。” “去…去哪里吃…” 万兰州的嘴角勾起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笑。“要不去你家里,要不去我住的那儿。” 去她家?苗不想同志想起衣柜里韩少的衣服,韩少的鞋。。。 她觉得以万兰州的“破坏力”,估计韩少回来这些一样儿都找不着。 可是如果和万兰州走了。。韩少回来会不会抓狂的喏? “万兰州…”她小小声地说,“我不跟你扯。” 这个讨厌鬼,万兰州轻蔑地哼了一声。 “上次我没狠下心,你是不是就长能耐了?” “不是不是…”娇包包几怂喏… “坐好别乱动。”他扫了一眼她,那白生生又娇气的人捧着蛋糕,在他眼里就好像是糖能刺激神经分泌多巴胺,因此吃甜食的时候有的人会感到一种类似于gao潮的快感。” 万兰州抬起眼看着她笑了一下。 “你觉得呢?” 她羞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个话题。”这人怎么这样,从来说话都不含蓄的。 万兰州打横抱起她,“嗯,不说。” 她有些惊慌,“你要做什么?” 这俊美的少年,微微一笑。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娇包包看他那蛊惑人心的笑,一不留神就给抱进了浴室里。 万兰州! 你这个害!人!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章 不疼 第五十章 万兰州一贯是混蛋的。 他开了花洒就往她身上喷,刚刚开始还是微凉的水,她知道往哪里躲——只有他身上是热的。 万兰州脱了那件连帽衫,居然是一副极好的筋肉——他不是最烦人家说他像女人么,憋着劲儿去练的。 “躲什么躲,打小不就一起洗过。”他按着这个软乎乎的女人,花洒里的水渐渐热了,她的斜肩小礼服此时已经湿透,勾勒出她的身型——窈窕的,纤细的腰,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少。 “那都是…好久以前了…”她说着,万兰州伸手去解她的拉链儿,却发现是绑带的,层层叠叠。 他把花洒挂好,慢条斯理地给她解带子。“你也知道是好久以前了。三岁?五岁?好像是五岁,我和你去学游泳…” 她捂着胸口,却感受到背后越来越松,越来越松,湿了水的裙子很重,一直在往下掉。 “我…我不记得了…”她回答着,“万兰州…”她磨人的声音又软,顺着他接触的皮肤传到他心里。 “嗯?”他解开了细白的带子,看着她脊背如新剖开的籽玉,一点一点展开的口子,露出一个多汁的,桃心。 “啊!”她呼出一声惊叫,“你又这样!撕了我多少裙子!” 他把俩人之间碍人的遮蔽物扯去——主席说过对待敌人要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而他贯彻得很彻底。 “又不是不给你买新的。”他从后头抱着她,热水滑过他精致的下巴,挥洒在她无法遮蔽的肩头。 他含着她的耳垂,满意的听到她的娇声——溢出来,好像从指尖漏出的沙。 他把这娇软的敌人放倒在浴缸里,抬了她一条腿,手掌游离。 “万。。万兰州。。。嗯。。啊!” 他调了花洒的出水口,一阵热烈的水柱冲向了她的脆弱,她的手紧紧抓着万兰州的手臂,被风浪摇晃的整个人不停的向后仰,“你。。不要。。。” 她求饶着,可万兰州在这事儿上从来就不会听她的——她看到他半蹲着,那骇人的枪。。。凶悍得好像能贯穿一切的戈矛。 万兰州在手上倒了沐浴液,湿漉漉就往她身上抹,“瞎叫什么,这不给你洗澡么。” 苗不想回过劲儿来,轻轻喘着,“鬼才要信你,一点儿都不正经。” “那你是什么鬼?讨厌鬼?爱哭鬼?” 她想起来了,万兰州最喜欢在要她的时候勾她说话! 她紧紧闭了嘴,打定主意不理他的。 可这混世魔王哪里怕这个? 他给她仔仔细细的冲着泡沫,“怎么不说话了?嗯?” 不回答。 他笑笑,“宝贝儿。。你要是硬扛着,更对我胃口啊。。。你记不记得那次在更衣室,嗯?你越是不吭声。。。” “没没没。。。没不吭声。。”她几识时务喏,那羞人的一幕她怎么会不记得!他去打网球比赛。。。在小小的更衣室间,他缠着她。。。门外就是他的队友们。。。 那回他就特别来劲儿! 万兰州知道她想起来了,一个眼神过去,给她冲了几下,递过了莲蓬头。“站起来,给我洗。”他下了指令。 娇气的娃娃也有今天! 万兰州看着她嫩嫩的小手胡乱地往他身上抹沐浴液,还没出泡儿呢就着急火燎的拿水冲。他抓住了她的手,“偷懒。。。”他说着,看到她脸红了低下头去。 他想,再忍老子得憋出病来了——随意冲掉了沐浴液,他扯过大浴巾给她擦水。 “嗯,你别乱动。。。”她脚下怕滑,只能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万兰州擦了她上身儿,又蹲下去给她擦腿上,“抬一下,”他说——这敌人一动,他就拿着毛巾轻轻往那中间一蹭。 “啊…”娇气包被这毛巾一磨,整个人软倒在这魔头怀里。 万兰州顺势抱着她,出了浴室就直接往床上一丢。 她娇滴滴地去扯被子,伸出的小手在他看来是一种邀请。 魔头笑了。 他俯身吻她,四片唇瓣相接。 他的唇舌带着情,带着深,绝不浅尝。 他听到她的叹息,她的轻哼,她不自主的回应。 她迷蒙的眼睛里他的倒影。 她是想着他的呢,这个念头在万兰州的脑海里,好像星星之火,一瞬间燃了他片片的心田。 苗不想被他吻得软弱——他什么时候这样会亲!好像把她的呼吸都抽去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再亲一下…再亲一下。 蓦地里,她绷紧了身体,他的肩膀压在她的胸口,漂亮的眼眸看着她,他的唇舌转移了战场,像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紧紧吮吸。 “嗯…痒…”她抱着他的头,他微湿的发尾还有些凉,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头发,轻轻抚弄。 这是她的情人,他年轻,混账,危险而迷离。 这是万兰州,淬了毒的男人,从来“毁”人不倦。 可这一刻她觉得她是他的女王——她温柔了他的心,平息了他的怒火,还哺育了他呢。 “嗯…”她婉转娇啼,他的手指在探索,在勾勒。 她紧张的要死,紧紧抱着他的头颅,仿佛未经人事的少女。 万兰州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管儿润滑ye来。 他往手上倒,又抹到它应该发挥作用的地方。 “嗯…好凉…”她的腿儿交缠,有些不习惯,不舒服,冰凉凉的,“是什么喏?” 万兰州低头哄她,单手抬起她的脑袋吻着,“乖…别去想这个…亲我…” 她依言吻着他,他也许是刚吃过蛋糕的关系,能尝到甜蜜的味道,很好吃。 唇舌搅动着,她渐渐放松了警惕。 万兰州的手指开疆拓土。 “嗯…”她松开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你又…偷袭…” 她别过头去,努力的曲回自己的腿儿,却被他的手指一点点侵占。 万兰州难得的耐心,低低亲她的肩窝,“放松点儿,抱着我,一会儿疼…” 她几乎要哭了,她怎么忘了他那几不符合他模样的凶器! 没有一次不疼的,尤其是开始的时候。 真个是“万事”开头难。 她哼哼唧唧的,“不做了嘛…万兰州…不做了…” “别挑战我的耐心…”他低声说,“准备好,不会疼的。” 万兰州又去吻她的耳垂,一点点吹气。 他得哄着她,这当口还不是她求他的时候呢! 他耐心地开发着道路,慢慢地扩张版图——在她难耐而颤抖的声音里,夹杂着他浓厚而唯一的宠爱。 “乖,趴好。”他吻着她的背,舌尖扫过脊椎,激起她的战栗。 他扯开了保护伞套好,又挤了小半管液体出来抹上。 万兰州扶着她纤细的腰,缓缓地。 她樱唇半张着,小脸儿轻轻皱了,“疼…”她娇弱而无力…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万兰州叠了她的手,他脸上已经出了细细的汗。 太紧。 他拂过她,嫩红而艳,她习惯这里干干净净的,光洁得如嫩豆腐。 他此生的挚爱啊。 他想着:找回你,是多么的不易。 他轻轻挺进,眼波里是销魂蚀骨的柔情。 他想起在冰天雪地里走进暖洋洋的房间,一条又软、又热的毯子紧紧包裹了他。 他想起宿醉的早晨喝到的第一口水,流过喉咙。 太爽。 他听着她的声音啊,永远无法忘记。 如果她在梦里也会像现在这样叫着他的名字,他愿陪她坠入梦中。 他闭上眼。 这容貌无双的英俊男子,如朝圣一般,在她的背上俯首跪拜。 又如地藏王牵着带着链条的女奴,邪恶而黑暗。 “我永远属于你。” 他烙下一吻,灼热的唇似乎烫伤了她。 他舞动了他的重枪。 奋勇,杀敌。 她一会儿就溃不成军。 她的声音渐渐暗哑,带着筋疲力尽的哭腔。 万兰州,总会弄哭她的。 他说是因为她是个爱哭包。 从不认为那是他的问题。 她思绪飘忽,疼痛里带着锋利的愉悦。 她呜呜的趴着哭,小脸儿从枕头里只露出一点儿,长发披在肩上,是一种无力的姿态。 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狗,闭着眼睛不知所措。 “万兰州…”她哭着说,“你骗人…” 他一把捞起她,紧紧相拥。 “我骗你什么了,嗯?”他吻着她,表情坏极了。 “你说…不疼的…” 万兰州笑了。 “那就骗吧…” 她汹涌的眼泪啊…怎么那样动人。 他大约有一百种方式让她哭。 可总有一种,百试百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各方 第五十一章 这一仗,打得翻天覆地。 万兰州在对待她的这事儿上头,从来没有节制的。 他又是那样年轻!苗不想打赌,即使他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见得会有多萎靡的。 因为高中时候他就花了一整晚拼好了一个模型,第二天依旧去参加市里的比赛。 他买的东西,会迫不及待地拆开。 他吃饭,也不存在“把喜欢的放到最后吃”这样的概念。 生机勃勃,又天生带着堕落的艳。 而苗不想在万兰州面前,向来就是个弱鸡! 尤其在体力方面,她的差是公认的——她清醒的时候是个妖精,可这妖精打了一会儿就叫着累,让人几心塞。 韩少就屡次对她的体能差表示了不满,甚至生出了把她丢去军营里和女兵一起训练的念头。 就连郑阳那样温柔的人,在这事儿上也是屡次无奈的想掐醒她。 用万兰州的话说,“苗不想——就是个小脑发育不全的。” 举个例子吧。 打小儿,像她这样漂亮又乖的小姑娘,老师们都是喜欢的。 唯独是体育老师。 话说班里要是有这么个拖后腿的存在,搁谁也不会喜欢的吧。 她有多牛呢? 小学的时候,女生短跑是30米,男生是50米。 一次体育老师突然兴起,让苗不想和万兰州一起跑。 她从跑道中间起跑,万兰州在她后面二十米。 最后她仅仅比万兰州快了一步。 全班人都把这事儿当成乐子,过了许多年还有人提呢。 就她那样的体能,那样懒的性子,这突然被万兰州这憋了五年的精力实战一场——况且她今天早上迎亲起的那样早!就已经昏昏沉沉地找周公去了。 万兰州无语的看着睡着的娃娃,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 要他继续吧,没她配合又几没意思的,要他停下吧,这才一次呢。。哪里够? 于是万兰州狠下心。 弄醒了她。 虽然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儿。 她哼哼唧唧的,不情愿地…却忍不住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娇唤。 在这样的夜晚,已经是一个“成熟男人”的万兰州试图榨尽她的每一点精力,因为他已经忍耐了太久。 用他的话说,刀不磨不锋利嘛… 这下子这娃娃是真的睡死了。 万兰州看着她的侧颜,嘴还嘟着,似乎在做一场不情愿的梦。 他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她侧脸的特写。 直接发给了郑阳。 “宝贝儿累晕了。”他又发了一条。 郑阳这会儿还没睡——新疆虽然也用的北京时间,但到底东西部差异大,作息大概晚两三个小时。他忙得脚不沾地,在这边疆辽阔的土地上——他喜爱这样的地方,但他更爱她——她那样娇气的人,是不好养在这儿的。为了不与她离别,只好与这块他深爱的土地离别了。 这会儿手机却有些突兀的震动。 这儿信号不好,图片刷不出来。 但他看到了那句话。 郑阳有些头疼的扶额。 熟悉的万兰州的作风。 他没有回复。 却直接给自己人打电话,“喂,嗯,我。明天我要请个假。算是中秋想家了吧…请四天,来回路上就两天了。嗯,不会耽误。” 在他向来带着笑的眼眸里,闪过一点深沉的颜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双双 第五十二章 万兰州这个人是很有意思的。 他好像天生就是矛盾的结合体,他长得比女人更美——是那种夺目的娇艳,大约换上女装是能够直接演一个美貌恶毒的女二号。但他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修长的骨架却有着流利的线条——的的确确像是古罗马雕塑的美少年。 他穿衣服似乎只有黑白两色,灰色的都很少,可他总能穿出一种浪荡公子的味道。他几乎不抽烟,却是一副烟嗓——光听他说话都像是个民谣歌手在泡妞。 他浑身上下的装饰物,仅仅是一块手表和一个黑钻的耳钉。手表是苗不想同志送的——并不贵,一万来块的意大利某时尚品牌的防水手表,纯黑色倒很适合他。 他的酒量非常好,但他不喜欢喝酒。如果一定要喝的话,只喝纯正的茅台,绝不碰五粮液。原因至今是未解之谜。 万兰州做事也有一种腔调,如果说郑阳是明显的走资派的话,他大约可归属为“封建派”——他在上海被称为“万老板”,这个似乎已经过时的称呼在他这里又散发出勃勃生机来。 他会说的方言很多——但英语却不太好。而且不喜欢中国人在他面前飙外语——有人曾经在外滩某处宴请他,问他是喝“romanee-conti”还是“lafite”,此君一拍桌,“喝个jb”。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万兰州在上海的第一桶金,是以廉价、翻台率奇高胜出的杭帮菜馆。 再后来,是与人合作的小贷公司,和一些奇特业务的中介。 虽说是和家里“闹翻”,可毕竟是亲生的孩子,万海本人和上海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此后万兰州在上海的顺风顺水——如果说没有父亲的关照,是不太可能的。 至少和他合作的上海本地几个年轻人,父辈之间都是老相识了。 像他这样一个身份又神秘、行事又狠辣的男青年,此时居然在杭市的一个小便利店里,认认真真地挑着卫生巾——如果有认识的人看到,是要被灭口的。 他挑了几样,各式都有,满足她的一切需求,淡定的付款,然后在面红耳赤的收银姑娘的注视中大咧咧提着这袋“女性用品”回到酒店楼下的女装店。 潇洒的进门,去给娇气包挑衣服。 光是看他那袋东西,就足以“引人注目”了,毕竟国内似乎对这件事儿还处在一种“尽量不谈”、“避讳”的状态,甚至有的人会告诉你女性在经期不能去寺庙,那是“不洁”的,或是“血光”的。 可万兰州对这事儿就从来无所顾忌——他甚至在初中时候就主动和苗不想同志“科普”了许多相应的知识呢! 而再看他这人——这样貌,这颗至少一克拉的黑钻,这身气质——更是让人好奇,忍不住想去探寻些什么——他是给什么样的女人买这些?是怎样的女人——有这样的幸运,是他的情人吗? 万兰州挑了一条黑色的v领无袖连衣裙,裙摆是一个前短后长的蓬蓬裙。付了钱又问店员哪里有卖内衣的。 从出门到回来,大约不到一个小时。 典型的“直男”逛街速度。 只是他品味是相当不错——衬得这娃娃肤白而有一种纤细的美感。 苗不想穿好衣服,还在镜子前美美的转了几圈。 “还乱动,一会儿肚子疼了。”万兰州环着她,下巴抵在这娃娃的肩窝上。“要不是怕你着凉,才不让你穿衣服…” 她才闷闷地说,“知道了…” 万兰州抱孩子似的把她抱在沙发上。 “一会儿我得去个地方,陪我去。嗯?” 她搂着他的脖子,“是哪儿呢?” “吴宅那里,”万兰州说着,“不过估计你也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的,就是没去过。”苗不想嗔了他一下,又有些好奇,“你要去买古玩么?” 她可从来不知道他喜欢这些喏。 “不买。”他笑了笑,“卖东西去的。” 万兰州笑起来的时候,真有点儿颠倒众生的美感。 五年的时光,此时的他褪去了原有的少年稚嫩,但还带着一种勃发的生机。配上他已经涉世的神色,有恰到好处的情yu感,宛如风流王侯一般夺目。 苗不想同志在这等男色目前也是要败下阵来的。 毫无招架之力。 她搭着的手臂向后一滑,身子贴着万兰州的胸膛,在他樱色而线条标准的唇上一吻。这混账反咬她一下,就顺势占有了她柔嫩的舌,身体就将这送上门的娃娃压在了沙发上。 “嗯…万兰州…”她轻轻地哼。 “嗯?”万兰州吻出暧昧的声响,在那嫩红的唇上不住流连。 “我…我想回趟家…要化个妆的嘛…”她想,至少让她画个眉毛撒! “那一会儿回去。”万兰州伸出一只手指点在她唇上,“乖…吃了他。” 她识相喏,半张了口把手指轻轻含着,却垂了眸不去看他。万兰州抽了几下,眼神越来越深。 他想要她吃的可不是这个! 他想象她的唇,那么软,舌头那么湿润,能吃得那么紧。 可万兰州知道,你要是强迫她吃,她真格的就恨死你了。 哪里又找的出那样好的时机再救她一次! 万兰州回想起来,真是感谢那姓周的傻小子——若不是他解了她的急,她又怎么会乖乖的跟他走! 别看这娇气的鬼,她最是记恩情! 万兰州跟逗猫玩似的逗了会儿,实在忍不住——他憋着坏,这裙子前后都是v——不能穿内衣的,又没有袖子,轻轻一拽就下来了。 苗不想羞得闭了眼,轻轻转过头去,不看。 她是这样的脸皮薄——这样的羞到极致,无论已经亲密到何等地步,每一次的接触她都是赧然而艳丽多姿,丰润白腻的肌肤轻轻颤抖,迅速地泛上一层薄红。 万兰州从她天鹅一般修长的颈开始吻,他会哄人的…“喜不喜欢,嗯?这儿,还是这儿?” 他轻轻的咬,逼着她抱着他,从她胸前抬起头,荡起了一个坏笑。 他的舌尖,像一块丝绸从她的皮肤上滑过去,但丝绸没有这样的热度,没有这样的温柔。 “痒…”她如一只陷入情网的猫咪,娇软,轻吟,手脚仆仆的乱动。 他的唇停留在她的肌肤上,狠狠一吸。 她轻叫出声,一双眼带着泪儿又被他吻下去。 “我就印一个…不哭么。”他此时又温柔得很,“哭了眼睛会肿,不好看的。” “你总是这样欺负我…”她恼了,要推开他,“我不要和你去!” 万兰州拉过她的手就是一吻落下。 “双双…我只欺负你一个。” 双双啊,想字两个mu,还有一颗心。 那是万兰州私下里叫她的。 他斜飞的眉,入鬓的俊秀。 “以前想着你哭一下也不错,现在,不想让你哭了。” “可是你还是欺负我…” “傻的,”他伸手刮着她的小脸儿,“我对你这还叫欺负?那得多少人求着我欺负?” 她气了,扭过头去,“那你去欺负她们去。我不稀罕。” 万兰州笑的张扬无忌。他抱了她,又去亲她的耳朵。 “我偏不。” 他那烟嗓好像带着羽毛,挠得人心痒。 他的手又伸进了她的衣服。 “万兰州!”这贞洁烈妇一拍他的手臂,“走开啦。。。” “乖,我给你揉揉肚子。。你不是容易疼?” “你这揉的哪里是肚子!嗯。。”她忍不住弯了腰,却让他搂得更紧。 “啊。。。”她扭来扭去,垂死挣扎。 他啃噬得畅快而多情。 他拉了她的手往下探,看她羞得一张脸艳得不成样子。 “来。。宝贝儿。。。”他低声说,声音有点儿沙哑,带着祸人的情愫。 她嗯了一声,闭着眼,由他引着——像是不能见物的人一般,只能用手去触摸。 “啊。。”她才一触到,就急急缩了手回来。好吓人。。 她嘤嘤地,声音轻轻颤,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他怎这样会玩儿了! 万兰州好容易才稍微解了渴,完事儿了起身给她清理。 抛出一句话来。 “走了…先回你家,再去吃饭,我约了人下午四点的。” 万兰州说话的时候——你很难知道他是不是在认真的,但她晓得。他认真的时候,眼睛会特别亮。 万兰州换好衣服,从酒店的保险箱里提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来,装在一个手提箱里。 从背影看,不知是谁家的风流少。 从正面看,是阎王爷放出的勾魂鬼。 从胸膛里吐出一个轻笑来。 “走了,挽着我。双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 吴宅 第五十三章 说到吴宅,那是杭市几处古玩集散地里比较有格调的一处,既不是地摊成堆,也不是现代商业铺面。这本是一处姓吴的家族的老宅,硬生生隔了些铺面出来,改作了卖古玩的地方——倒是出奇的合适。只是这地方和其他的古玩市场也差不多,不见得能淘到多少好东西罢了。 苗不想同志有自知之明,对这些东西属于一知半解——你让她说这个文物时期的历史故事,甚至这些器型的特征,她是能说出一点半点的,但你让她说是真是假,那就很是外行的了。 但她晓得现在市场上早被人淘换过不知道多少回,捡漏这事儿是绝对不用想——在这一观点的加持下,她牢牢守住了自己的钱包,不想着一夜暴富,也绝不吃什么亏。 她也没有问,万兰州要卖什么东西。 这是她和别人的一种相处之道吧,尤其是她的嫡系——苗不想认为,如果一个事情他们没有告诉她,那必然有他们正当的理由。而他们是不太可能害她的,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她也是牢牢地记着的。 所以没有一个男人会觉得她惹人厌。 毕竟一个不啰嗦,不八卦,不吵不闹的女人——即使不那么漂亮,也让很多男人心生向往了。 而她又那么美丽和可爱。 她穿着万兰州挑的那件黑裙子,把头发盘了起来,显得亭亭玉立。嫩白的手指交叠着,镇定、优雅而从容。 这样一双男女出现在古玩市场,好在今天人不多——不然是太引人注目了。 “一会儿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好东西,”万兰州凑到她耳边说,“说不定能捡个漏——成功晋级为小富婆。” 她知道他调侃她呢,嗔他一眼,目若桃花。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你在外头等会儿我,别乱跑。” “嗯。”她点点头,“晓得了。” 万兰州带她拐进一个小铺面里,一个看着就很机灵的年轻人看来了人,笑着说,“欢迎欢迎。随意看看有喜欢的么?” 万兰州递过去一张小卡片,“我约了秦老板。” 这年轻人迅速换了一种正经的颜色。 他双手接过卡片,“稍等。您二位在这茶室坐一下,我去找秦爷。”他在按了个铃,不一会儿里头出来了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麻烦泡个茶。”这年轻人说着,就开了一扇门进去了。 万兰州拉着苗不想坐下,就对那泡茶的女孩子说,“有红茶么?” 那女孩子脸微红,“有祁门红茶的。” “那就这个吧。她不喝绿茶的。”万兰州看见茶台上的西湖龙井,她喝不惯的。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 “一会儿你就在这里转转,外头太阳毒,别出去。看上什么送你玩儿。” 苗不想脸一红,“谁要你送。” 真是的,明明还比她小几个月,怎么这下看着像是她的金主儿? 不一会儿那年轻人就出来了,请他们进去。 万兰州侧过身子去吻了吻她的脸儿,“在这儿等会儿。” 她点点头,几乖巧的模样。 万兰州提着小手提箱就进去了。 他这几年都在上海,一年之中其实倒要来杭几次的——多数时候就是来找这位“秦爷”。 “秦爷”是业内的尊称,做古玩起家的,似乎在杭市面子极大。但万兰州却很少这样称呼他,因为实际上——这个姓秦的就是个掮客,是个摆在面上的人。 他从箱子里拿出那个黑色的小盒子,往中间的台上一放。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来戴上,开了盒子的扣儿,稳稳当当拿出一个红底牡丹团花纹的碗。 “您看看呗。”他对着坐在一张花梨圈椅上的中年人打了个招呼,随意得很。 这位,就是“秦爷”了。 就见这非常精神、非常和气的中年人哈哈一笑,“老规矩嘛”。他走到桌前,也不太在意似的拿起那个碗,看了一下。 “没有错的,乾隆年间的珐琅彩。” 万兰州笑了。“那秦老板开个价呗。” “二百三十万。”秦爷也是微微一笑,“老规矩。” 万兰州坐着,从沉默里亮出一点儿讽刺的神色来。 “现在这个价儿不行了。”他说。 秦爷一怔,这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这是这几年来都没有过的事儿! “怎么的?万老板有什么说法?” “我不乐意。”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因为买货的人不懂规矩。” 秦爷暗了暗神色,这就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那万老板开个什么价儿?”他想探探这个年轻人的底。 万兰州走到桌前,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端起了那个“乾隆珐琅彩”。他的动作很小心。 “看到我带来的妞儿了么。”他说了一句,突兀又奇特的风流。 秦爷没想到他说这句无关紧要的话来,回答道,“真没注意。” 万兰州笑了。 “没注意也好。”他叹息了一声,“她是我的女人。” 秦爷更摸不着头脑了——他觉得万兰州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吧,怎么的突然强调这个? “那是我怠慢了,”他轻快得像是个年轻人,只是又圆滑的多,“一会儿我亲自赔礼道歉。” 万兰州摇摇头。 他敲了敲那个装碗的盒子。 “这东西,还是我的,别人就不能碰。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秦爷的头涨成两个大了——他要是再听不明白那就白活了。 “您稍等。”他笑着,进屋去打了个电话。 万兰州也笑了坐下,长腿翘着,肆意妄为。 周越接到电话后脸色一沉。 他匆匆地下楼,周晓兵瞧见,“怎么刚回来又出去?” “爸。”周越手往兜里一揣,“周吴到底是怎么进的医院?” 周晓兵一向对这个大儿子有些看不明白的——他越长大越聪明,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实际上么… “都说了不小心摔倒,轻微脑震荡嘛…过几天就好了。”周晓兵哪里敢说周吴惹的事情——一个韩东升就够受了,他又弄清了郑阳可是郑雷关的独子啊…还有万海的儿子,想想都头疼。 “那个资产收购你们是不想做了。”周越丢出一句话。 周晓兵惊讶了,“这又是哪儿跟哪儿的?” 他看着大儿子,实在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这才把周吴闹伴娘——被万兰州抽了一棍子的事儿说了。 周越似笑非笑,心里把周吴捅了一万刀,“他胆子倒是大。” 他也没和周晓兵解释——父子俩并不投缘,只是他毕业后从商的天份被发掘,他这个风流的爸才慢慢的把一些生意交给他。 最近周家联合了几个资产方,都有意收购上海地区某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此机构发行了一票10亿元的债券无法兑付,而相应的资产是在杭市的一个旧城改造项目——但走拍卖流程时间太长而且可能超出心里价,最好的办法是和这些金融机构直接达成收购协议,报价比债权金额略高一些——以金融机构通常6、7折的情况,这就很赚了。 当然了,资金还要用这些金融机构的杠杆——办理资产的再抵押,几乎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这事儿,处理得好了——没人知道,那就是稳稳当当。要是银监证监较这个真儿,那还是有一些风险的。 周家,毕竟活动范围是杭市,在上海,他们还差了些。另几个股东就更不用提了。 周家甚至都没打进卫侨他爹的队伍里去。 而周越,通过秦爷,联系了上海的中间人来操作这个事。 预付定金230万——即那个“乾隆瓷碗”的价格。 这瓷碗当然是个赝品。高仿的一流货,大概几千块。 这样的交易,要来十次。总金额约2000-3000万之间,即资产价值的2-3%。 万兰州,就是这个上海的“中间人”。 他受人“委托”,卖一个“工艺品”——正品这么一个碗没有五百万是拿不下来的。秦爷,将会以为自己“捡漏”,买下了这个“碗”。古玩行当历来的规矩是,双方自愿。 即使有人查到万兰州卖“赝品”,可他没当真品卖呢——合同上写的工艺品,那也只能说是秦爷自己“贪小便宜吃大亏”,甚至秦爷这边可能早就把这个碗砸了,来个死无对证。 这钱已经过了四五手,就能用各种技术处理成为万兰州私人的钱,然后再流入到他开的那些公司去——逐渐洗干净。 这才是万兰州真正的生意。 真正在钢丝上跳舞的生意。 这样一个关键的人物,周吴居然去动了他的女人! 周越心里骂一句,“不长进的混账玩意儿。” 他弄清楚原委,给秦爷一个电话打过去。 “你问他,他想怎么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 男友 第五十四章 万兰州并没有再合作的意思。 他之所以还在这里耗着,只是想看着对方从迷惑到恍然,再到懊恼,再是重燃希望,又再度被泼上一头冷水。 他喜欢这样的乐趣,享受这样的过程。 因此当周越报了个原先1.5倍的价格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这大约是周越的极限——再多就还不如走拍卖了。 倒和万兰州预计的差不多。 他欣赏够了,也觉得事情在他预计的范围内——他就玩腻了。 “这样,”他笑了笑,“这个价格确实是很公道了。” 秦爷也眯了眼,暗自夸一句这年轻人就是脑子灵——一下子换一千多万,这个竹杠敲得比他厉害。 但很快的,他就大跌眼镜了。 因为万兰州又把碗拿回去了——这个实际价格不过几千块的赝品,此时在秦爷的眼里,可是真真切切值两百多万的宝贝。 “我不乐意。”万兰州说,“我这个人,不太会做生意的。这个价格我知道很合适——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会睡不着觉。为了我能睡个好觉——这笔交易我还是不做了。” 秦爷也没有挽留,他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那下次,下次再合作吧。” 他看出万兰州确实是极度在意了——他把这归结于年轻人好面子,年轻么,秦爷也是年轻过的,曾经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时光是值得怀念的,而现在呢?他自嘲地笑笑,早已练就了唾面自干的本事。 他还是不理解万兰州。 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让人打在他的脸上。如果有,那是不死不休的。 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妞儿,那可是比他自己的脸面更重要的。 万兰州走到外间,苗不想同志在看一幅画。 听到声音,她回头——瞧见这妖神施施然出来,那个小箱子却不在了。 “ok啦?”她好奇地问,“怎么你这样怪的脸色?” 他泛起一个笑,“你这儿看什么呢?” 他从后头抱着她,把脑袋埋进她的头发里。 她被这突然的亲密弄的有些热,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环在她胸前的手臂上,像是一个披肩上精致的胸针。 红着脸,老老实实回答他,“这里有幅廖少其的画…” “嗯?想要?” “没,”她摇头,“以前我姥爷有他的一些,想起来而已。我倒没喜欢他的。他画的太硬朗鸟…” 万兰州听她那声儿,不知忧愁。 她的姥爷啊,万兰州想起那个总是乐呵呵的作风极为淳朴的老人——最疼这个宝贝外孙女了。 “走吧…吃饭去。”他亲了她一下,“你不是说想吃面条…” 她应了声,万兰州牵了她出门。 外头还是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在地上是细密的光斑,好像水底铺了一片珍珠似的。 “喵…” 一声猫叫引起了她一注意,她抬头看去,树底下坐着一只超级胖的橘猫,和那个美国动画片里的加菲差不多似的,猫的脖子上还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显然是有人养的,大约也是这里铺子里的,给放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看着那猫,因为胖而显得腿短短的,眼睛眯着,悠闲极了。 万兰州知道她喜欢——这妞儿喜欢看这些又软、又肉、又可爱的玩意儿,可她自己是不会养的——她晓得自己养不好喏,她养盆花都养不活,哪里有耐心去管这些吃喝拉撒的活物? 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看——心情好的话,她也会伸出金手指摸一摸的。 那猫感觉到有人走近了,四肢一撑,晃悠悠转身,露出个猫屁股。 苗不想同志坐不住了——她见到了那两个好可爱的,猫蛋蛋。 万兰州也是瞧见那流氓猫,晃悠悠地,毛茸茸的猫蛋蛋好像两个小毛球——这傻妞儿最爱看的玩意儿! 他蹲下来,拍了拍手,把那猫哄到身边一把抱起。 大约是万兰州身上的气息太危险,那猫跑进他怀里居然一动也不动,乖觉得像只玩具。 万兰州把这只至少十五斤的猫抱到她跟前,把这胖肚子翻过来挠了几下,这猫就舒服得张了四肢,懒洋洋地扭来扭去。 苗不想同志高兴了,她伸出右手,指关节轻轻蜷起,做一个握拳的模样,用手背轻轻去摸那铃铛似的小毛蛋。 她偷偷摸摸一般,摸一下就轻轻捂嘴笑一笑。那猫居然也被摸的一脸舒服的模样,躺在万兰州臂弯里抖着肉。 周越进院子里就瞧见这景象。 他家就在这儿旁边两条街——听到有变这就过来了。他想和这位“万老板”亲自谈一谈。 周越对这个事儿是有些执着的,毕竟这算是他主导的第一个大项目。而他认为——也许周吴做法有欠妥的地方,但也被打了一棍子,怎么说也是扯平。大不了他再加点码,没有人会去和钱过不去的吧。 他这样想着,进门却见到一对儿耀眼的男女——他本能地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秦爷说的“长得极好”的极年轻的万老板,和眼前这个抱着猫儿的人,完全重叠。 周越又去打量那个女人,第一眼,他觉得这就是个漂亮的清纯妞,怎样也和周吴口中说的“跟了好几个男人”的小妇扯不上关系,奇异的是,这个女孩子,居然伸出手,往那猫的两颗铃铛一样的小毛球那儿轻轻一摸——手指柔得像是没骨头的形状,摸的又是那样一个地方!周吴看着,居然想如果她摸的是自己的…刷地一下就升了旗! 那妞儿没注意到人,万兰州又是侧着身搂着猫儿,她一手摸着那小毛球儿,一手捂嘴吃吃地笑,又羞又大胆,眉眼里多汁的情yu仿佛要溢出来似的,在这样初秋的季节里,硬是把周越热出一身汗来。 她摸够了,娇娇地开口,“好啦…你放下它吧…举着手酸。” “哪儿就那么容易酸。”万兰州笑着,还是把这橘猫一放,就见它扭扭地,几步摆到树荫下卧好——这才是真正的不知人间疾苦。 “我得找个地方洗手喏…”她刚刚摸着爽,倒是晓得猫身上细菌多,让她不洗手她几难受的。 万兰州看到旁边有个浇花接管子用的水龙头,走过去开了水,“过来这儿,站远些别溅着你,带纸巾了没?” “带了的,”她从包里拿出餐巾纸递过去,万兰州湿了水来给她擦… “就顾着玩儿…看你爪子,别一会儿又过敏。” 她啊,对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也容易过敏的喏! 周越看着那小妇人又娇气又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想,大约这事儿确实是做不成了。 怎么说的,动了人家禁脔了! 他静静的走过,推开了秦爷那家店铺的门。 ……………………………………… 她带着万兰州去了一家小面馆,卖牛肉面的,熙熙攘攘的不少人。 这里的收银员显然是对这个经常来的漂亮妞特别有印象,见居然带了个这么漂亮的男的,那八卦的心就忍不住了喔! “美女来啦?带的男朋友吼?好帅的嘛,还是要牛肉面加腐竹和青菜不啰?” 苗不想同志俏脸一红,“两碗嘛…一碗要加面。” 她回过头,这妖孽就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看得收银的大叔都有些妒忌了。 年轻啊,真是好。 她寻了个地方坐下,这家店最拥挤的是早上,那是连位置都找不到的。到了晚饭的时间才不那么拥挤。 “78号喏,”她拿了店家给的牌号,“前面还有四个的才到我们。” 万兰州看着她,小模样显然是饿了——以前她喜欢吃粉丝汤,现在到了杭市,也许没有那么地道的吃,又蛮喜欢吃面的。眼睛亮亮的,老是往出面的地方看着喏。 “是不是饿了?”他给她拿了筷子,“一会儿我去拿就好。” “嗯,”她说,“这家店蛮好吃的,离家又很近。。。” “一会儿吃完了我们去看个电影?还是你有什么想法?” 苗不想同志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喜欢看电影的?” 她记得他不喜欢看电影的喏,也不喜欢看电视剧,反正几乎他就没陪她看过的。 “陪你看电影你还挑?”万兰州一副“你不知好歹”的模样,“你看不看?” 她被那嫌弃的眼神唬住了,拿了手机出来看,却看到一条韩东升发来的信息。 “我下飞机了。” 哎哎哎哎哎? 她拨了电话过去,“喂。。东升?” 韩东升“嗯”了一句。 “你下飞机?你去哪里哦?”她还在状况外呢。 “我还能去哪儿?小丫头。”韩少听她那声儿,有些想念。 “你回来啦?”她反应也不慢,“不是说后天撒!你也不跟我说一声,是兴业去接你吗?” 韩少笑着说,“那么远,你开车又容易犯困,我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回不来么。” “嗯嗯,你吃饭没有,我在吃牛肉面喏,你几点到?我打包干面回去给你煮嘛…” 万兰州听到这句,脸色一沉——他也想吃这宝贝儿煮的面! 韩东升勾起一个笑,“大概一个小时回到吧。还真的有点儿饿了。” 她挂了电话,他们的面也好了,份量十足的大块牛肉,下面铺了一层煮软的腐竹,浇在饱满的面条上,汤底还有一点细细的油花。 她夹起面条,轻轻地吹气。 万兰州看着她,星眸秀目里散发出一点危险的神气来。 她却只专心致志的吃面。 “那个。。”他总算是开了口,“我要吃你煮的面。”露出一点倔强的少年气。 “嗯嗯,嗯?”她反应过来,热汤蒸汽氤氲,脸上都是红霞。。。以她多年的了解,万兰州,好像。。。吃醋了? 她从香浓的气味里抬起头来,眼睛睁成一个好奇的模样,咽了这口面,才晓得说,“那得空的时候,我煮给你吃。” “你今晚就得空。”他看着她。 “万兰州。。。”她有些不知所措,“我一会儿有事儿。” “我是你男朋友。”他歪了头,有些无赖的看着她,“别想逃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蛮好 第五十五章 “男朋友?”她看着万兰州,那少年的模样和如今的妖神渐渐重合。她放了筷子,从他斑斓深邃的眼睛深处看去,回忆渐渐袭上心头。。。 万兰州看她眼睛里又带着委屈的神色。暗道一声糟糕——他可不会忘记曾经自己做的孽,这娃娃可千万别在这当口儿又计较那个,那是救她一万次也圆不回来的。 可她已经记得了。 无论如今他是愧疚也好,是成长了也好…他这样难得温存的时刻,可他还是那个万兰州啊…… 那个因为她说了一句“不要他了”,而变成一个疯子的…万兰州啊。 他刷地站起来,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拖着她出了面馆。 抱着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按着她,在逐渐昏暗的傍晚。 她嘤嘤地哭,在他的怀里流着眼泪,好像这样就能把往事都挤出脑海似的。 万兰州此生最后悔的事啊… 他抱着她,不敢看她的脸,也不敢放开她。 让她哭吧。他想,她一会儿…就会累了。 据科学研究,大哭和大笑都是十分耗体力的事情,论单位时间内的卡路里消耗的话,比跑步还要多。 所以林妹妹那么瘦,能哭说不定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路灯照射下的万兰州,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懊恼的神色,根根分明的睫毛也掩不住一种焦虑。 他拍着她的背,他感觉到自己的衬衣上都是她的眼泪。 人群匆匆走过,偶尔有惊艳地看清这男人长相的,却遗憾地看不见这女主角的脸。 苗不想哭累了,大脑缺氧引起的头晕让她只能抽抽嗒嗒的。 她蛮讨厌自己又和他扯,这个魔王不是她能惹的——可她一回想,要不是他从婚礼上带走她,她又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就连哭的时候,她觉得也要在他怀里哭才好——要不然让旁人瞧见自己哭的模样,她不愿意的。 她怕他,可是他是这条街上她唯一认识的——如果此时郑阳或韩东升在的话,她是要去他们怀里哭的。 在她认为,她怕生人多过怕他的——生人多危险,苗苗从小就告诉她,不能和生人相处——像她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是容易被拐到山里给人当媳妇的。苗苗在各方面教育她的不算的,这一条是,因此她牢牢地记在心里。 她唯一的意外,就是她那“韩叔叔”,这会儿已经几近于“登堂入室”了。 她想,万兰州总不可能把我卖到山里去的。 在这样难以理解的逻辑下,她居然理得清这条条的道理。 万兰州明显感到她的体力不支——比他预想的还快一些,他掏出纸巾给她擦脸,开口轻轻哄她。 “不哭了,你别哭。” 万兰州可以放低身段,可以柔情蜜意,可以哄着她娇着她,但是他绝对不会说一句“对不起”,或是“我错了”。 他宁愿死在她面前。 何况万兰州对自己做的事情,既不会不承认,更不会后悔! 她哭够了,又想起刚才几乎没动的牛肉面,她也饿,他也饿…还有韩叔叔也没吃呢… 这事情更是重要哇! “万兰州…你…你放开哎我,”她回过神来,“我我…我去买面回家煮…” 万兰州心里一松。 总算不哭了。 这娃娃没脸回那家店里去,好在她对这片熟悉,又绕了另一家去买了一大包湿面,一大煲牛腩。 又在楼下的小超市里买了些配菜。 万兰州提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她回了她的小窝。 她从鞋柜里拆了一双拖鞋给他,“喏,你穿这个。” 万兰州挑眉看了看已经动过的两双男士拖鞋,一双放在鞋柜里面,一双就放在进门处——显然是常用的。 他也一眼看到了她的酒柜。 吧台上放着的,两个玻璃杯。 他想,这里应该要有他的东西。 这个娃娃,在她这甜蜜的世界里,怎么能没有他的痕迹呢? 苗不想同志没理会他,去厨房里调了一锅高汤煮上,又去削了萝卜放进去煮着。她打开装面条的袋子,想着韩东升什么时候回到,拿起电话就拨过去。 “嗯?怎么了?”韩东升沉静的声音传来,她突然就稳了些。 “准备下面条喏…你大概还有多久到嘛…” 韩少看了看路,估计了一下,“二十来分钟吧。” “嗯嗯,那我一会儿再下。”她想了想,又小声说—— “对了…那个…家里有客人喏…” 韩东升意料之中的,“嗯。”他简短地回了一句。 韩少没有问,娇包包觉得自己算“报备”过了喏,心安理得另起一锅烧热水。 万兰州看着她井井有条的模样,心里难过。 原先她连烧开水都弄不来的,如今竟会做这些了。 他忍不住从后头抱住她。 “双双啊…”他握着她的手,“别做了…” 她在烟火气里惊出一点神魂,从这妖神的掌控中飘飘然一点儿不解的流年。她的背后是他跳动的胸膛,她期期艾艾地问,“怎么了?” 倒像是她欠了他的模样。 万兰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他把她抱进怀里,手掌固着她的脑袋,对着那唇就吻了上去,他的眼通红,紧紧的抱着她,吻着她的唇,去探她的魂。 他捧起她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并不像是一个操劳的模样,粉粉的指甲盖和兰花似的。 “别做了。”他喃喃地说。 娃娃更不明白了,她想抽出手,他却握得紧,只好垫了脚去碰他额头,“怎么了…发烧了末?” 他的眼还是那样红。 万兰州悔了! 他宁愿她还是什么也不会,不会做家务,不会做饭,连开水都烧不好。 他想误了她! 若不是因为他,这个娇货还安安心心地呆在南市。 这五年她在外一个人,什么都是她自己。 她原是那样娇生惯养的娃娃! 他从她的肩膀上环过,紧紧搂着她的腰。 “双双啊…”他轻轻地吻着她,“跟我走好不好。我照顾你一辈子。” 我不会让你做一点点这些事情,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我会把你安顿得好好的,我会永远疼你。 他想,我回去就把你家那个阿姨找回来,你喜欢吃她做的菜。。。 娃娃在万兰州的怀里软成一个轻盈的气泡,听到这句话,“彭”地一声,戳破了。 她轻轻地说,“万兰州,你不要疯。” 在他僵直的身体里,她挣开。 “我没有过的不好啊…”她有些气恼。 “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我过的不好呢?郑阳也好你也好,都是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怎么了?我觉得我挺好的…”她说,“我没有不满意啊…”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她这五年自己过也没什么的。她有钱,在目前的生活里,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的。 她身体也很好,几乎没有生过病——除了过敏外。 做饭是她的爱好喏!不算是负担撒。 虽然洗碗是有点点烦了,不过她那台洗碗机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鸟。 她自我感觉过得蛮好的喏。 难道他们认为她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小姐?没了人帮忙就活不下去的那种嘛! 她是娇气,她又不是不懂事! 于是她生气鸟! “万兰州!”她气鼓鼓的,伸出一只宝贵的手指头往厅里一指,“你那边坐着去。别在这儿打搅我。” 她转过身去,还系着一个纯麻的围裙,怎么看都是一个可爱而貌美的小厨娘。 只是有些生气呢。 万兰州给她这么一发火,千万般的话也都熄了,这样一个杀神一样的人物,卷起袖子—— “我来帮你。” “不!用!” 她大约这辈子的硬气都用在这厨房里,哼哼唧唧的,小眼神里一阵阵的都是嗔,是埋怨他多事。 他不懂了。她那样一个总是懒懒的,娇娇的娃娃,就是真真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乐意做这个! 万兰州不会知道,就如同他为了她——惯了她这么些年,对别人他行么? 她做,是因为她乐意——她觉得韩东升待她是蛮好的,人家从北京回来陪她过中秋喏,她也是要待他好一些的。 她不觉得是屈尊,不觉得是委屈。 她做事凭自己的心意。 于是,她理直气壮。 “出去啦!”她跟万兰州说,“我开始煮面条了,你饿不饿的?我先给你煮这么多吧,”她挑了一团面条出来,“不够再下喏。” 咱们万老板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他走到客厅里坐下——打开电视也不是,坐着又觉得别扭——先前他想让她做饭给他吃,可真个见了,反倒是自己先受不了。 他在客厅里,有些坐立不安。看了她挂的错落有致的画——都是从不知哪里买回来的,有油画、有小写意、有水粉,她审美情趣好,挂在一起却没有不和谐的感觉。 他去冰箱里拿冰块,给自己倒了一杯干邑。 总算压下了一点儿心头的奇异感觉。 这样的万兰州,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突然,门锁发出一点儿响声,万兰州猛地站起来,脸上又是一副悠闲的表情。 韩叔vs万老板。 即将上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怪你 第五十六章 韩少开了门,在这熟悉的小窝,明亮优雅的灯光里站着一个极其英俊的年轻人。 他拿着一杯酒,带着一种韩少认为是“太锋芒毕露”的笑。 韩少不禁有点儿佩服这丫头了,看她这惹的什么人!上次那个就够可以的了——韩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这会儿也带着点儿欣赏的意思——实在是这模样的也是少见。 不过欣赏归欣赏,韩少开口也是气死人的,“这,来客人了。” 瞧瞧瞧瞧,这“正宫娘娘”的气势! 万兰州眼睛一眯,原来就是这么一位——三十来岁的人,穿着熨帖得体的衬衫,手里拿着一件薄风衣,那一迈步就带着“金戈铁马”的气势来。 万老板笑了笑,“可不等着您嘛。”竟是一口十分标准的京片子。 那在边上忙碌的丫头听见声音——晓得是韩少回来了,放了东西出去瞧。 韩少才换了鞋,就见她蹦蹦跳跳的,“你回来啦…” 他张开双臂,这黏人的妖精就搂了他脖子,让他一把抱进怀里,她迷迷地蹭着他,去吸他身上的“军人味儿”。 “嗯,回来了。给你带的北京饭店的月饼。”韩少放了袋子,抬了她的下巴,手指轻轻磨着她的唇,从红润里微张一点儿叹息,“忙什么呢?” “给你煮面,”她晓得要紧,“这是万兰州,”她介绍着,“这是韩东升。” 韩少笑了笑。“嗯。我认识你父亲。” 要说这世间就是这样没道理,越是毒的越艳,越是艳的越毒,万兰州这毒艳的角色,非得在浮华尘世里淬着——可他十六岁就爱这个娃娃,风月里逢场作戏却不留情,哪里像韩少一般早在京城那浪荡红尘里杀将出来的真毒——骨子里得低韩少一筹! 她的脸色在灯光下被照得艳艳的,也羞得知道这是她部队的“会面”,她两条粉嫩嫩的胳膊是韩少贴着,隔着他的衬衫都能感到那一阵阵又金贵、又浓烈的阳气,她在他怀里蹭着,深深吸一口气,仿佛烟鬼子拿着最后一点儿烟屁股——恨不得吸进肺里去。 她一开口,那神情娇态——多少女人灌了酒也没这样的媚气,韩少看着她,真个儿动了“藏娇”的心思——那点儿不满居然烟消云散,她娇得像一团云,抱了她就如堕落到云端里,腿心夹得那么紧。。。 万兰州神色微黯,他自然晓得她浓情时飘散成精的妖气——此时他就想把她压着狠狠来一次,让她婉转得更妖媚。 她不晓得喏。 她转身去捞面,一边叫人,“哎呀…你们来端的嘛…” 你看着这个还穿着小黑裙子的女人,在露了一点儿背的裙子那里系着围裙细细的一条带,白嫩嫩的手臂带着最原始的肉感,她本应是个宴会里掩映的闺秀一样的人儿,却偏偏眉眼里的妖气比那识破红尘的玩主还热烈,又会这样的去煮面。 韩少是见识过的,万兰州却没见过了——他急急地走过来,低声问她,“拿这个?” 她拿了几个大碗,盛上一勺汤底,码好面条,又捞了煮的萝卜、牛腩、肉丸子和腐竹。 “喏,这碗是你的,不放葱喏。”她指了,又叫韩少——“先吃这些,一会儿再煮。” 韩少低头吻她——“忙完了,一起吃。” 她羞涩地拽了他的衣袖,“我拿辣椒酱。” 她要吃辣的喏!没辣椒不好吃。 她拿了辣椒酱,这两位一人坐了一边桌子,她便是稳稳当当中间坐下了。 她挖了一大勺辣椒酱放进面里,乐呵呵地拌,低头咬一口牛腩,肉汁几乎要从那饱满的唇角溢出来。 到了韩少这高度,哪里会和人去做什么面上的争——不是有句话么,聪明女人解决男人,笨女人解决女人。韩少清醒得很,甭管她什么嫡系,根源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爱谁,那是她自己才能决定的。 韩少不动如山地吃面——看这小丫头,真真会弄的,这一碗下去,身体都舒畅了。 万兰州也确实没想到她做的这样好。 “明天中秋,你怎么过?”妖神开口问这娃娃,“明天西湖那里堵死个人,倒是有烟火看。”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喏,“堵就不去了。” 但明显有些遗憾,她是想看烟火玩儿的。 韩少笑了笑,“想去?” 万兰州这一招误了——韩少那管着杭市的警卫撒!他只有说不想去的,没有去不了的。 这娃娃听着,嘿,有门儿! 她的眼睛变得亮亮的,神态里是不是讨好说不上——但是软乎乎的瞧着他,跟个小馋猫似的。 “哎…”韩少伸手摸了摸这小脑袋,好像养了个姑娘似的,怎么就爱这些小玩意儿呢…… 万兰州眼里一阵邪火——看她这服帖样儿!几辈子没看过烟花?当年他带着她去秦淮河边,放的烟花够人家吃多少年? 他打算带着她找个地方去放的。 可她认了理儿——她要看西湖的,那是官方,你万兰州再有本事也不能一晚上千万的砸,钱是小事儿——万兰州为了她连周越的生意都舍得推,这是为着他前程——放得猛了扫了人家的面儿不好。 万兰州吃好了,起身去给她洗碗——这个她乐意,几烦死洗碗的人!可这儿还有一尊大佛呢。 韩少笑了笑,撂了筷子,“小万你放着。我给她洗。” 万兰州眉眼里溢出那阵阵妖风,“韩叔还跟我客气。” 这娃娃瞧出这俩人不对付了——万兰州不是郑阳!郑阳讲个怀柔,讲个循序渐进,哪里就会在她面前和韩东升杠上?她怕死,从盈盈眼里看了一眼韩东升,露出一个求救的神色…… “他不懂事的嘛,你让让他。” 韩少看她一眼,心想这会儿倒晓得求,真个是胆小的妖精遇见了真神,那胆儿缩到看不见!只这眼睛切切的看着他,轻轻咬着嘴唇。 败了败了,韩少想,罢了罢了。别吓着这丫头。 “明天中午过去。晚上我封路了。”韩少抛出一句话,那意思是万兰州要来就中午一起。 她乐意了,低下头轻轻笑。 韩少没理她,开了水龙头去洗碗。 万兰州往她那儿一看,她又老实了,拉着万兰州的手——她那手嫩得很,没骨头似的,面上又娇死,“中秋嘛…”她说,“一起过,打个牌什么的…” 要说她狠么,她觉得万兰州一个人在外头,又不回家,那一个人过中秋是不好的喏!她晓得孤单,有几年她舅没得陪她的,如果不是单位放假的话,她一个人连节日都不知道——她几可怜的样子,万兰州想着她那娇气哪受了这样苦,就信了她的邪! “嗯。”他闷闷的应了一声,按理他是想再进一步,搬过来的。 可你看,这娃娃懂事儿,她那韩叔叔懂事——他要是真较这个劲儿,那就不懂事了——那就比不上她那韩叔了。 万兰州抱了她,轻轻吻了她一会儿,按她喜爱的方式,温柔的,紧着她的唇瓣。 她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够他,迷迷蒙蒙的,眼睛里是整个杭市的星辰。 “走了。”万兰州低下头,在她脸蛋儿上轻轻一吻,“少吃点辣的。肚子疼了又怪谁去。” 她晓得让人疼喏,借口早早的找好了,她咬着他的唇说,“怪你…” “怎么怪我?我让你吃的?” 她又磨蹭着他的胸膛,“最早不是你和我比吃辣的…就停不下来了…” 万兰州心一软,声音更低了,“还记得呢?” 她声音也低,也小,轻得跟猫儿似的。她从她怀里再埋得深一点去,在他肩胛的地方枕着她的长发。 “怎么会不记得呢…” 万兰州抱了她会儿,实在舍不得,又不能不走。“明儿见。”他说。 “嗯…”苗不想同志开了门给他,送他出去。又把这双鞋放好位置,做了标记。 扭扭捏捏的,晓得厨房里有她的“定海神针”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 手段 第五十七章 韩少这儿稳得住,专心致志的洗碗——要说他哪儿干过这活儿,还不是宠着她,宠出惯性来了,一时半会儿刹不住车。 这妞儿——越处着越迷,韩少想,真是不知道什么做的,胆子小得很,又偏偏会撒娇,娇得没边,娇得你火气都没处撒去! 她蹑手蹑脚地过来——韩少早发现了,装不知道呢。把洗好的碗摆着晾干,又扯了纸巾来擦手。 擦了两下,韩少勾起一个笑,这腰上怎么长出两条贼手来? 苗不想同志会想喏——她觉得委屈了他的,可不是因为她和那群嫡系扯不清的缘故——她觉得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节还没过呢就急匆匆回来给她“保驾护航”,这是什么精神!这简直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大写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她悄悄摸摸地过来,看这首长挽了袖子,那背影靠谱得让她想哭——她天生有一种敏感,只爱往有主见的人身边靠,让她自己做主的话她觉得几累的——也因为这个,这见识就比一般人高多了。 只她偏偏是个懒的,若有人给她做主——合她心意的话,那她是乐得自在的。这世上除了南驰,就当真是这位韩首长最最懂她的心。 看他处理事儿,就那么畅快——她会欣赏,和看一幅画儿一样,什么皴,什么染,怎么留白怎么描边儿,这韩首长做来真真是行云流水。 郑阳也是万兰州会选衣服呢! “嗯…亲嘛…”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儿,向他飞了个眼神儿,艳艳的,那风情!妖气冲天! 韩少看她那模样,倒忍得住——她不就是爱玩儿这个,那就陪她玩。任着她去解他那扣儿。 她笑嘻嘻解了一颗,第二颗,第三颗,韩少的腰带扣儿又硌着她了,“嗯…”她给这儿一阵舒爽,自己就吐出一口艳气来。 韩少往她脸上啜了一口,又把她翻过来放在身上。那衬衫半解,露出男人完美的胸膛来。 “来,”韩少扯了她无骨的软手探,那眉眼深沉…是帝王将相的风流手段,邪,艳,霸,狞,危险得让人沉沦。她这样一个小妇人,急急的重色鬼,这一下就给他勾了去,小手扒拉着他的胸膛,贴着肉儿就抚弄下去。 她张口往他胸口一咬,韩少轻吐一口气,手搭着她的脑袋轻轻摸,从她的脊背,到脖子,再到小脑袋,用他的手背顺着。 她伸手把自己拉链儿解了,小裙子一点点的褪,腿儿伸出一只,再一只,颤颤巍巍往他身上贴。 韩少扛着这儿就剩个小裤裤的妖精,急吼吼往里间儿走,她还晓得抱着他,衬衫都散了,一身软都贴了他。没骨头似的。 韩少今儿得玩定了她——放了她在床上就去亲她嘴。她滑了一下,唇轻轻吮他的舌,吮一下,放了,眼睛眯着,呻了一声,“冤家!” “嗯…”韩少的耳朵根儿有点热,“今儿你倒乖。再亲亲这儿。”韩少脱了衬衣倒在边上,手指着他腹上肌肉,一块块的,偾张。 这声儿!这身儿!这肉儿!这人儿!端的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消受——把个小色女勾得魂飞天外,迷登登只晓得听话! 韩少这是“舍身成仁”,不勾得她心甘情愿,哪里玩儿得尽兴而归?这浪里来的鱼肉,展给她一个人看,哄她去亲。 她真个入网,去亲他小腹,又伸出小手轻轻去捻着那漂亮的纹理——男人啊!几何时这样迷艳艳的韩少,这完美的腰身,这胯,这低得要人命的声儿! 她受了迷惑,舍得她这身段儿,酥胸压海棠地靠着韩少的腿,俯下身去往那平滑硬挺的腹肌上亲,亲一点儿,抬起头看着他——韩少的脸居然有点儿红! “来。”韩少伸手把她垂到耳边的发拂到耳后,手掌溜过她的脖子,她的肩。 在那样深沉冷峭的眼神里,她又低下头去,伸出软软的舌头,跟猫儿喝水似的,一点点舔着他的小腹。 挺好吃的,她想,这硬里带软软里带硬的,还有一点点腹毛。她张开口,咬了一块肉轻轻吮吸,把个韩少舒服得低哼一声。 她疑惑地抬头,看到自己留的“罪证”,一点点的红,再用力些就是吻痕了。“你不疼么?”她傻乎乎地问。她想喏,被印个吻痕是会疼的。 韩少是憋得有点儿疼。 “小丫头…”韩少笑了笑——这男人成了精,那气质就是祸水。邪,正,你还真说不清他是个什么性质。偏偏这样最合这小妇人的意儿。 她得了鼓励,又低了头。继续亲他。 韩少哄她给他解腰带,她头回弄得这样顺——眼里还是喜色,“我会解你的扣儿啦!”她邀功,被韩少又按下了让她亲。 韩少那主意打的多好!凡事得讲究个循序渐进不是,他要舍得他这身男色,换一点儿福利使——渐渐解了她的防御,让她一点点往下亲。 “这儿…”韩少哄她,“手给我…” 她乖乖地给他握着,轻轻牵引,再,握着。 “喜欢?”韩少压着嗓子勾她,手捏着她的脸儿。 她脸羞得臊臊的,就压在他的军魂旁,到底…手还是握着,又不敢动,轻轻搭着。 韩少眼看着她,那娃娃知不知道自己的勾人样儿?白嫩嫩的,傻乎乎的,娇滴滴的,水润润的,那胆儿就眯眯小。越这样,韩少越爱。 韩少的手指磨着她的唇,引着她亲。她不会,他就出声儿教——那耐心,哄得这娃娃卸了心防,她那舌——是多少爷们儿。她就是…有点儿…怕?她也不知道,韩少的味儿挺好的,她就那么亲了一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乐意的。只是她觉得委实。。太糜艳了些,让她这样头一遭的人,禁不住哇。 韩少抬了她下巴,那水嫩嫩的肌肤摸着就舒服,她一汪纯然的秋水眄着他,似乎是求饶,又不是。 “再吃会儿…”韩少哄,“我这几天都想你这嘴儿,味儿真好。” 这不就让她想起来了——人家韩首长回来可都是为着她呢! 这娇娃娃内疚死,害得人家不得和家里人过喏… 心一软眼一闭,颤悠悠张口,就往那韩少的命门上轻轻一吸。 “嗯…”韩少捧了她脸,低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松松…”韩少教她,“别咬。”惩罚似的往她那小桃子臀上一抓。 她呛了一下,“咳咳…不来了…”娇娃娃爬上来,搂了他脖子去嗲他,“…吃不下。” 按理说韩少今儿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而且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哪儿做过这个?都是别人伺候的她,她只管娇滴滴地叫——万兰州不知道打了她多少次的主意,愣是没弄成。她这样个没边没门的货,就命中注定得是韩少来收拾。 可韩少也疼她,这就去亲她,手里慢慢揉着,倒把她揉得腿儿夹得紧紧的,脸上那表情腻个死。 韩少瞧见了——不知见了多少次,只看了她之后哪里还看得别人,哄着她伸出纤纤玉手给他弄,在她白乎乎的小腹上画出一滩银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韩叔 第五十八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句话似乎老老年间常听人说,大多是教育自己孩子不能赖床——要早起读书了。而对于睡神苗不想同志来说,就更不陌生,简直是伴随着她成长的一句话,无论是苗苗、她舅、她姥爷,哪有不对她说过的,再到后来那群嫡系,哪个没在楼下等这个懒虫起床? 而韩少这儿,显然定义不同。 晨光透过她米白色的窗帘,早早地给她沉睡的容颜洒了一层光斑,她蜷着,像一个溜过的虾仁,白嫩嫩的,肉汁都仿佛在流淌。 这妞儿,睡着的时候总是没有防备的模样,一点儿也不淑女闺秀——大约这才是她的真性儿?韩少扯了她盖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整个儿卷成一团儿抱了。 “真是睡到太阳晒屁股了……”他念着,还是没舍得弄醒她。 这个能惹事儿的,你不惹她,她会惹你哩! 也不知道是因为激素分泌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来亲戚的时候,特别想“那事儿”。 她这会儿睡着了,不知道大脑深处想着什么,那小身子就有点儿蹭蹭的,韩少在旁边拿手机看新闻,这货就往那热源那儿一点点靠过去。 韩少披着她给买的睡袍,就松松垮垮系了个带子。她那肉肉的屁股就蹭到他大腿儿边上,整个人横着睡了。 韩少无奈地笑一笑,由着她来。 她不满意哩!一只脚就伸到韩少腿中间,再轻轻往上贴。 韩少这下来了兴致,放了手机侧着躺下来,她就敢整个桃子屁股都往韩少胯里蹭,偏偏眼睛都闭着哩!迷登登跟个傻孩子似的,就晓得往他那儿靠,得有个物件儿抵着才舒服。 韩少翻个身,往她微张的樱唇那儿伸了一根手指进去,她喝奶似的就吮了起来。 韩少逗了一会儿,俯身下去亲,她迷迷糊糊的模样——不设防的可爱。 苗不想同志在这爱极了的吻里倒是醒了,睫毛扑得韩少的脸痒痒的。 “想想…”韩少低声哄,“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她想,我哪儿就跟孩子一样了?她伸手捏着自己的酥软,疑惑地说,“不小哇…” 韩少被她逗得低低一笑,头就埋在她胸前,贴着,却不吃她。 她被他压得有点儿疼了,去撑开他。韩少笑着抬起头,那邪媚艳迷的劲儿,真个是风流少帅,一等一的祸水。 “起了。”韩少金口一开,那错金带银的勾魂,“一会儿带你吃饭。” 她应了声,却伸手搂着韩少的脖子,“不想动嘛…”她要他抱着她去喏。 韩少也受她这套,可左手还在恢复期,他这一迟疑,娇包包想起来了——“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疼懊恼的低下头去,怎么刚睡醒就是不记事儿! 韩少瞧她那小脸儿内疚的模样,也好笑。“去吧。”他放了风筝,由着她悠悠地飞着——她不知悲苦,亮汪汪是一片温柔的白云,她享受这样青春的欢乐,让他也觉得自己年轻了。 万兰州掐着她醒的时间点,准确的在她烦恼中午吃什么的时候出现。 要说她这群嫡系里,郑阳是第一个会吃西餐的人物,法意日西都晓得门路——他偏爱意大利菜,也喜欢日式改良的法餐,不过似乎他并不会自己做。而万兰州,仿佛和郑阳对着干似的,对这些“洋玩意儿”一直是,嗯,嗤之以鼻。他倒是喜欢街头巷尾的去找吃的——从前也就数他带着她去吃的多。 泰江饭店的经理亲自送过来,拿保温袋装的一件件儿。蟹黄包子,荠菜烧卖——还有酒精炉子给她烫干丝,煮小馄饨。这经理放好东西,恭恭敬敬就出去了,愣是没敢多看几眼。 她安然自得地坐在餐桌旁,旁边这两位瞩目的人物倒成了她的陪衬。她咬一口包子,蟹黄的油脂浸湿了她的唇,嘴角都扬着笑。 她才吃了一口,突然间又有敲门声。 “忘拿东西了么?”她以为是饭店的人,也没太在意。 万兰州起身去开——一看见来人,嘴角又是意味深长的笑。 好玩儿了。 郑阳一身军装站在门外。 仿佛不意外的,郑阳和万兰州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万兰州抱着肘,侧了个身。 郑阳进门拿了他的拖鞋就换上。 苗不想问了一句,“是谁喏…” 回头就瞧见这清云淡雾的,一身军装的郑阳。 “哥哥…”她泛起一个浅笑,从云雾里烧出一片火来。她放了筷子,起身去接他… 郑阳拉了她入怀,清俊的脸一近,就吻了她的嘴角,把她那点儿肉汁轻轻的舔扫。 她抱着他的腰,“军装喏…”她迷恋的在他背上抚弄,“好久没见他穿了…” 得了,看这反应,这小丫头爱谁且不好说,她只怕是最爱这身军装! 韩少倒看得开,他军装多的是,两杠四星够她摸的——万兰州就有些恼了,就数他不是部队里的人! 郑阳亲了一会儿,放了她下来,和韩少打了个招呼——“韩叔好。” 韩少笑着回,“来了。吃午饭没?一起吃。” 郑阳也就坐下了。 想国师张某某当年拍《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时候,那一桌儿的姨太太陪着个故意不露脸的“老爷”吃饭,还谁昨儿个“侍寝”了谁能点菜吃。苗不想当年看这个也就只当是电影这么看看了,现如今她这一坐下,边上三只妖孽这围着——那可不比电影里更长脸? 可她偏偏怂,低了头,安静如鸡的吃——她也不喜欢给人夹菜嘛,正好省事儿了。 可她又想起一桩事情来,郑阳怎么这个点儿到的? “哥哥,你是不是好早的飞机喏,累不累?” 郑阳笑了笑,“回来的着急。转机过来的,在西安住了一晚的,不累。” 可把这娇气的人心疼的——她晓得他在某部队喏,到乌鲁木齐就得好远,还得转机回来。那眼睛扑漱漱地看着郑阳,一句“哥哥”梗在喉咙里。 万兰州看了韩少一眼,“瞧见没,厉害的在这!”他和郑阳私底下不知道交手过多少次,他可知道这位看着淡,那实在是不好对付的。 韩少才懒得理这个——她不就是这样的性子么。 吃了东西郑阳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出来就见万兰州坐在吧台那儿,左腿压右腿,耳朵上一颗黑钻有些独特,闲闲的拿了个杯子喝水。 他瞧见郑阳,那风流眉眼一扫,从皮肉里写出一个冷笑来。 “你倒是来的巧。” 郑阳没接这话,扣着袖扣问,“人呢?” 万兰州指了指她那衣帽间,“和韩叔挑衣服。“ 郑阳眉一冷,须臾又如故。他好心情的走到阳台去,那里有几盆好养活的绿植,拿了水壶给她浇水。 万兰州冷哼一声,他顶看不惯郑阳这模样!从小她就黏他,明明很多事他也能办的么,不知道这厮给娃娃灌的什么迷魂汤!要不是他盯郑阳盯得紧,哪里这容易找到她。 说到这儿,万兰州气得有些牙疼,他就知道苗不想最离不得郑阳! 其实他这可就误会苗不想同志了。郑阳找到她可算是误打误撞,要不是她撞了他朋友的车——连累了他一家酒吧,他又哪里遇得到? 郑阳对万兰州,算是知己知彼吧。 毕竟万兰州对他的敌意简直是不能再明显了。而他的敌人却不算多。 因此他有更多的精力去应付他。 郑阳浇着花,看万兰州那神色,自己也好笑。 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身边有人给这厮通风报信呢… 郑阳细长的眼睛往衣帽间方向,淡淡地看过去。 万兰州,呵,哪里比得上这位。 韩少这会儿就跟个大树似的。 树上还挂着一只考拉。 毛茸茸的,懒懒的,据说一天里有二十个小时是一动不动的。 苗不想同志搂着韩少的脖子嗲呢… “来嘛。。”她的腿盘在他的腰上,嘴唇就挨着韩少的脸,亲一下又笑一下,韩少坐在换鞋凳上,手扶着她的腰,这妖精啊。。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会儿也不怕掉下来——知道他扶着呢。 这英挺男人眉峰微蹙,却不是不耐烦,实实是有些为难。 这妞儿却不管,娇呼呼地搂着她,那身子扭得跟没骨头似的,声儿又嗲。。“我想听咩。。。” 韩少这儿正换衣服,军装扣儿都还没扣好,她就非得缠上来了,让韩少给她念。 韩东升给她缠的没办法,接了她手机过来,轻咳一声。 “动物园里有。。大西。。几?小凶。。。” 韩少念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偏她一听韩少那字正腔圆的冷峭低音炮念这个,笑的不能自已,抱着他就直乐,“咳咳。。哎呀。。是小胸许嘛!” 韩少拍着这娃娃的背,轻轻吻着哄啊。。。 “嗯。。小胸许。。” 他声音低到极致,也是。。。宠到了极致。 这娇气包被哄得软了,眼睛迷离得带着余韵。 “要亲。。”她娇着,嘟着唇。 韩少吻了她,从软云流烟里生生抽走了她的魂。 “韩叔叔。。。” 这妖精一叫,韩少生生起了反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诱饵 第五十九章 “韩叔叔…” 韩少抓着她的小肉屁股。看给她惯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搂着他笑,又去亲他…那小声儿带了一点颤。 苗不想同志头回这样叫他——平时韩东升韩东升的,软磨一点的时候叫东升,开玩笑的时候也叫过他“首长”。 这会儿,不知道是郑阳他们叫他韩叔怎么的,她突然就来了这样一句。 韩叔叔,韩叔叔… 叫得韩少的心啊,跟着她颤。 他多疼她,当成女儿来养——他教她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她受了委屈就得回来哄,“小丫头小丫头的,”捧在手心里。 他突然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认“干女儿”。 这小妞儿要是叫他一句爸爸,估计他能把她骨头都拆了。 禁忌,而刺激。 韩少定了定神——觉着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纵着她,要不自己就先忍不住。他捧了她的脸亲了一下,“瞎喊。”他说,“小丫头,起来给叔叔扣扣子。” 也是口是心非。 二人捏了好一阵儿才出来,她倒坦荡荡喏,挽了韩少的手。 韩少亲自开车,他那军牌车早打了招呼,一路畅通。四个人就一路开进了郑阳在湖边的别墅。 本来韩东升安排的是去某部队疗养院的,这正好是郑阳回来——他那处更好些。娇气的显然是更乐意去她“哥哥”那儿,也正好打牌玩儿。 她好久没摸牌鸟,这会儿有瘾。郑阳那儿备着齐,拿了四副新的牌上来。 “哇…你这个好好看。”她打开那红色的包装,“是故宫出的那个?” 郑阳笑道,“是。我喜欢瞧。” 四人又抽了牌分对家,她和万兰州打,韩少和郑阳。 韩少陪着她打了两局——他记忆力好,今天牌运又佳,郑阳也是人精一个,偏生她和万兰州没个默契,才两局就给人翻了几次,人家都打6了,她还在3这儿蹉跎。 韩东升其实有点儿乐意看她打牌,有一种“纸醉金迷”的腐朽感。大多数时候女人玩这些,要不是极美,要不是极丑——她显然属于极美。 她秀秀气气的,眼睛里多是认真的思考,真打出去后又会悠悠吐一口气。她打牌会说些有趣儿的话,却不抢镜——尽管这三个男人都是围着她打。 万兰州玩儿这个其实精,但他俩风格差距太大,一点儿也没有个“心有灵犀”的,总是个互相拆台,可她也不急,,“晚饭再叫你?” “嗯…”郑阳轻轻一笑,狭长的眼睛潋滟睁了,“你陪我睡会儿。” 万兰州凉凉的开口,“我也要睡,你陪我。” 她回过头娇嗔,“你又捣乱。。大不了我一个人睡去。” 万兰州晓得她性子,这丫头要不会偷偷溜去找郑阳才是见鬼! 他索性不理她,看着外头阳光正好,也就出去转转。 反正郑阳又不会让她“浴血奋战”。 郑阳抱起她准备上楼,她搂着他脖子说话,“我自己上去嘛。。怕你看不到楼梯。。。” 他笑了笑,“看得到的。你不是,最喜欢我这样抱你?” 她的脸从眼下一点点的红了。郑阳的怀抱,温柔得像是漫画里的骑士,而她。。好像他的公主。 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 她贴了郑阳的脸颊吻上去,“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郑阳就抱了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卧室。 她慢悠悠地懒在床上,伸出白嫩嫩的小腿,一只拖鞋踢掉,再一只。她穿的一件低腰的短裤,上身是一个吊带的小背心,外头是一件oversize的薄衬衣。这一抬腿,线条极好,修长的白皙大腿一晃一晃。 郑阳的手从她的小腿上慢慢往上摸,他滑过,手掌转着抚——这要技巧喏,摸个小腿都要让这妞儿欲仙欲死的才算。 她可喜欢郑阳这手,也漂亮,也灵动,怎么看怎么有灵气,又是那样的会弄——慢慢地就往后仰着躺下,郑阳才覆上来,脱了她的外套。 她这会儿是亲戚还没走,可这小妇却着实诱人。 酥胸一抹,宜人的脸蛋泛着可疑的红晕。因为被摸得舒畅了,张着身子,媚眼迷离地看着他。 “还要。。。”她双腿交叠,腿间轻蹭,好像贪吃的老饕,又像急色的小鬼,明知道此时特殊,却偏偏要往那禁忌上染。 郑阳宠着她,用这销魂错骨的手去逗她,苗不想自己都没发现,被摸得越来越难耐,腿心儿涌出一片又一片的不同寻常的潮水——并不是她亲戚喏。 郑阳勾的她忍不住了,却停了手,玉山倾颓般往床上一躺——“嗯。。要睡了。”从风轻云淡的眉眼里露出一点儿促狭来,一颗泪痣偏偏风流无双。 他放了诱饵,在漫天雪色里用一只热乎乎的、带着新鲜的鲜血香气的小兔子,去引诱那只已经饥肠辘辘的白狐。 白狐闻着诱人的味儿,小心翼翼地走近,再走近。 她撑在他的胸膛上,解开了他的衣扣,整个贴在了他的身上,她抬起头,在那颗泪痣的蛊惑下,轻轻咬着他的红珠。 白狐吃了一口,这冬季里新鲜还带着热气的血肉让它着迷,它忍不住,小小口的吃,吮吸,好像要把这小小兔子的血洗干净似的。 那血肉里,是猎人下的迷魂香,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恍恍惚惚地向着猎人走去。 “嗯。。。过来。。”郑阳摸着她的腰,软软的,她一件件儿脱了他的衣衫。。。 他引着她转了个身,手捧着她的小肉桃子臀,她背对着她,小桃子撅得高高的,郑阳引着她的唇,教她吃。。。 白狐在血肉、迷魂的香气里彻底被蛊惑了。 它看着猎人的枪,却感觉不到危险。 猎人的手里。。好像是更好吃的肉呢。。。 白狐想着,跑进了猎人的怀里,轻轻摆了一下小脑袋。。。 白狐咬了一口。 猎人轻轻地打了一下小狐狸。 白狐太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伸出小舌头轻轻舔。。。 猎物的香气啊。。。 猎人喂着这精灵一般的白狐,又一个猎人靠近。 韩少一进来,蓦地里,从暖洋洋的小腹里生出被镇魇的妖,床上两个妖精惹得他一刹时迷了心智。 白狐却全然不觉。 小狐狸呜呜地叫着,却被另一个猎人轻轻地提起。 还是。。肉呢。。。 它又闻着血的香气,一点点地啜饮。 它又长又美的尾巴毛茸茸的,被猎人捉住了,轻轻抚摸。 她软软的腹皮——那最嫩的肉啊,给了猎人。 她却仍在贪心的,一点点地吃着诱饵。 舒服得不知,诱饵才是最毒的药。 猎人们很有耐心,轮流地喂养它。。。 可这只小狐狸,显然还没长成它母亲那般的九尾妖狐。 它有点傻傻的,嫩嫩的,一点儿也不像狐狸。 倒像是,一只幼幼的猫。 只有贪婪的性子是像的。 它一点点的吃,猎人们却不满意了,想喂她再吃多一些——捧了小狐狸轻轻哄。 小狐狸却摆摆头,露出一个可怜而迷茫的神色。 无论猎人如何抚弄,如何逗,如何用好吃的来引诱。 小狐狸只还是轻轻的,一口一口的吃。 它是雪狐嘛。 她不要面子的吼? 猎人急了,把狐狸供在家里,生怕它跑走。 狐狸饿了,猎人就给它吃好吃的肉。。。它贪得很,喜欢用小舌头舔着吃。 它渴了,猎人划破了自己的手,引出血来喂它。 它吃饱喝足,又泛起了困,也不管还是被猎人们囚禁着,居然摆了高傲的尾巴,静静地睡着了。 猎人们只好抱了这只狐狸,最宠爱的,圈养,供奉。 舍不得放开。 谁是谁的猎物?谁是谁的诱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章 隐瞒 第六十章 韩东升最早醒过来。 那只小狐狸却还睡的香香的,头发散着,手叠在他的胸口,脑袋正对着他,嘴角还有一点痕迹。 娇气包的身后,那个单眼皮男人也沉沉地睡着了,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艳得好像走进浮世里的酒池肉林,用精气和血液画了一幅栩栩如生的春画,妙笔是她的樱唇。 韩少扶额,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轻轻起身,从地毯上拾起衣服穿好。 他扣好腰带,郑阳却也醒了,只觉得头痛欲裂。 郑阳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床前的韩东升,方才… 他从床头拿了手表看,才刚刚过了不到两个小时。 韩东升听到声音回头,却看见郑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严肃地看着手表。 两个男人眼神一对上,相互了然。 方才的事儿,得瞒下来。 这娇气包醒来就当是个梦,最多心里傻傻的吓一跳,绝然不知那是真的。 韩少才出门,郑阳就跳下床细细去搜——他觉得肯定有摄像头的,居然敢弄到他的地盘上来了,他的眼眸里一阵寒意。 他不常来这儿——平时只是有人固定来打扫,这一片安保还可以,就没多想。 是万兰州吗?郑阳闪过这个念头,深深的怀疑。 他确实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胆量。 但郑阳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以郑阳对万兰州的了解——他可以把她送到南驰身边去,却绝不可能让自己占这么大一个便宜。 而且,显然不在此处的万兰州实在是太明显了。 如果他要做这样一件事情,要不就正大光明的说给你听,要不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矛头指向他一人。 但是这都只是猜测。 郑阳不会轻易下结论。 他在床边壁灯的黑水晶后头找到了摄像头和信号发射器。 但很可惜。信号已经被掐断了。 仿佛在等着他们结束似的。 郑阳还是拆下了摄像头,装在一个原先是装皮带的纸盒里,坐在床边微微发怔。 娇气包睡得有些冷了,大咧咧翻了个身,又想去上厕所——方才喝了太多茶么,就逼不得已得醒了,瞧见郑阳坐在床边,她陡然想起那个更清晰的梦来,脸吓得煞白,又突然红了,悄悄一扫,没见着韩东升——大约是梦么? “哥哥。”她叫郑阳,“怎么不多睡会儿?” 听到她醒了,郑阳若无其事地放了盒子,俯身靠近她,一手把她的头发轻轻拂开,“也是刚醒,倒是你,那么能睡的怎么就醒了。” 苗不想同志瞧这哥哥表情都不带变的温柔——万万想不到他也是会骗她的,心里一阵侥幸——她还没开放到三人行撒! “我想上厕所嘛…”她小声说了一句,凑到郑阳耳边,“哥哥…”红着脸儿说了一句话。 郑阳忍不住笑了。 他捏了捏这淘气的脸,“就知道使唤人。” 可他不照样按她的要求——跟个旧社会的大内总管似的,老妈子算不算?不知道,反正她就是大小姐,西太后,风流女富豪之类的。 只是比那些都惹人疼。 郑阳真给她抱了去卫生间,稳稳地放下,抬眉一笑。 “要不要顺带给你脱了?” 她这会儿倒不要人伺候了,抱着他的腿磨蹭了会儿,“给我拿卫生巾咩。。” 瞧这小资本家,端的算是会用人。 郑阳是做惯了——她这些小事情算他处理的最多,想当年她头回来亲戚,苗苗又不在——都是郑阳给她买这些,连热水袋都买好给她放着。她哪天不舒服,要吃什么要喝什么,他都管着——初中的男孩子哪里懂这?他就去问女同学女老师,甚至上网去查,倒把旁人脸红的够呛。 她多难伺候——不乐意喝红糖水,要喝热可可,也就是热巧。夏天就喝“不那么热的”热可可。郑阳妈妈出国就老买那种罐装的冲泡可可粉。他就用一点儿红糖去调——尽管后来科学证明红糖对痛经的效果等同于安慰剂。 她爱干净,卫生用品用量惊人——他就去买,各样买一点,直到她说哪一种舒服了,才定下来。但是出了新的又去给她买来试。 万兰州了不来了,老师又晓得这苗家的女娃金贵——就让她住了个单间儿。 倒让万兰州时常来串门子——一进门就瞧见郑阳拿了个充电的暖宝宝,这娃娃捧了个杯子,热巧克力的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你来干什么?”他一把关上门,“你是她保姆?” 郑阳笑了笑,“她不舒服嘛。。。” 反正他喜欢这个丫头,全家都知道。 她倒是舒服了,四川这儿没得暖气的,就指望这暖宝宝过——郑阳递给她,苗不想老佛爷穿着个大毛衣,盖好被子,接过来就放在肚子上,满意地哼一声。 万兰州看着郑阳从那个大包里又拿了一包包出来给她放进柜子里,“哎哎哎,我给她买了。” 郑阳淡淡地说,“我知道。她用不惯那个。” 万兰州无语。 你他妈连她用不用的惯都知道?她那屁股金子做的?还他妈用不了这个用不了那个? 后来混久了,万兰州自己成了半个小专家。他也才知道,人家那屁股就是嫩——不合适的话真就起包! 这会儿他以为郑阳这儿专程来给他捣乱的。 这娃娃更会顺竿子爬喏——问郑阳要“书”看。 郑阳真个还给她带了漫画,小日本的——讲谈恋爱的喏! 万兰州才知道,这苗不想小坏蛋就爱看这些,又怕家里不给,偷偷买了都是放在郑阳那里! 他一直以为小坏蛋爱的是郑阳——直到他偷看了她写的小情书,赫然是给南驰的。 可不管怎样,她心里郑阳的地位是绝对的不同! 万兰州自问做不到像郑阳那样心细如发,也没有那样好的脾气耐性,可他就是看不惯郑阳——这娃娃见了她那“哥哥”就跟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一样,万兰州想,他能把她宠得那样娇,我也可以的。 因此当万兰州看到苗不想大爷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心疼得要死——她可是怎样的被郑阳宠着啊。。。 这话说回来,也是万兰州的不晓事,不晓得她了——她这人,就有点儿像鲁迅写孔乙己那个意境——“他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人们也还一样过。”对苗不想同志来说,她享受那样的娇宠,可如果没有——她也不会寻死觅活的,她总能让自己过得不错,并不会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你看她不乐意打扫房间吧,每个月清洁公司都上门大扫除的。她的衣服定期有人拿去干洗,小衣服才丢到洗衣机里头——苗苗给她留到资产稳稳当当足够让她过这样的生活。 万兰州的问题,大约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太以己度人了——苗不想同志既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没用,也并不是因为太爱郑阳而让他第一个见着的。 以及,万兰州都看不见郑阳的内心——韩东升才是头号威胁嘛! 因为连郑阳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这群嫡系跟着她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会敌不过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韩叔叔”?可随即郑阳又了然,嫡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归于爱情那一类的,似乎她就是喜欢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比如南驰,而韩东升,是目前为止他瞧见的比当年的南驰更胜一筹的人,他实在太对她的胃口! 从始自终,郑阳就没觉得万兰州会是个什么阻碍,因为他太爱她,而又太年轻——如果不是他阴差阳错地给她解了围,这娇丫头哪里会给他这样的好脸色呢! 苗不想大爷并不知道各人各异的心思,她回了房间打开窗,却瞧见万兰州进院子,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羽毛球拍。 “万兰州~”她招呼他,“打球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一章 捡球 第六十一章 万兰州打网球打的蛮好——有个满有意思的现象,打网球好的人打羽毛球都不赖,但打羽毛球好的又不一定打得好网球。反正万兰州打羽毛球也是蛮好。 她其实也不怎么想打——运动神经不好嘛,只是突然瞧见就有一点儿心血来潮。 郑阳也由着她了,只叮嘱几句注意别摔着,拿了那盒子就出去。 苗不想哪是万兰州打对手,也就是跑跑跳跳,万兰州慢慢给她喂球。 也活该她整事儿,万兰州就拿了一筒装三个的球,一个给她打上了树,一个抽坏了,还有一个——飘飘洒洒的打进了隔壁的院子。 “万兰州万兰州。。。”她拿了拍子挽着他胳膊,“我们去隔壁院子捡球嘛。。。” 在这类小事情上万兰州是不会拒绝她的——最多就是说几句她笨之类的话。 “你看你那跑的跟个球似的——我都怕你跑着跑着滚起来。”他说,“你乖乖在这呆着,我去隔壁敲门去。” “我也去嘛。。”她说,“反正也是无聊。” 于是无聊的娇娃娃和这个邪气的艳鬼就绕到隔壁家门口,按了门铃——可大约这处地方那家人也不常来,门铃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办嘛。。”她扯了扯万兰州的手,轻轻咬着唇,“我好像看到那个球了,在那棵树那儿。。。” 万兰州一瞧,两家之间是个一米六、七高的围墙,那边种了点树,但长得不太高,树上似乎是有那么一个白色的羽毛球。 “我翻墙过去拿吧,你在这儿等会。”万兰州说。 她又跟着万兰州走回院里,万兰州一个助跑登登就跳上去了——把这娃儿羡慕得,“万兰州!”她轻轻叫,“我也要爬嘛。。” 你说她是不是多事的,人家这一跳下去本来也就算了,她偏偏要跟着。 万兰州看了一下那球的位置,要取还是有点儿勉强——“那你等会儿,我搬个梯子过来。”他又跳下来,这后院里修剪树枝倒是备有梯子。他扶好让她先上去,自己再上去拉了她,抽了梯子放好,再扶稳了让她爬下去。 她这乐得很,老久没干这么小刺激的事儿啦!又指挥着万兰州去搬梯子取羽毛球。 万兰州站高了去取了球,转眼一扫见到这屋里没拉窗帘,里头人影耸动,暗暗一笑。 他跳下来搂了这娃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里头有好戏看。” 她更兴奋了,她知道万兰州会玩儿——他说的好戏,那自然是好戏! 她颤颤巍巍地爬了梯子,眯起贼眼就往里看——呀!她这脸儿腾的红了! 就见那屋里大床上,一个男的背对着她,他前头有一双还穿着高跟鞋的腿——这就是一男一女在做那事了,更奇的是,那高跟鞋的腿儿下头还有个男的! 这这这! 这黄货一来没瞧见过别人的,二来没瞧见过这花样,这会儿就兴奋得不得了哇! 她那双眼睛往里看着,万兰州也任着她胡闹。 他还乐意她更放得开呢! 周越这里正到了关键处,他身上那女的忍不住一倒——露出个间隙来,他睁眼就瞧见了外头——那个摸猫蛋蛋的女孩儿站在个梯子上,满脸通红地看着她! 周越动着,那女孩儿却一动不动地往这儿看。。好像看着他。 好像,又是捂着嘴儿笑。 周越想捂着那小嘴,想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 他越来越兴奋。 “啊!”那女的大叫一声。 那后头的男的也吼了一声。 跟骨牌似的倒作了一堆。 周越看着窗外的女孩儿,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捂了嘴,急急忙忙地要下去。 他推开这软作一团的春泥儿,走到窗边去,看着她胆怯的爬梯子下去,下头是那个“万老板”接着,连说带哄,这禁脔才颤巍巍下了一步,就给这男人一把抱紧了。。。白嫩的长腿就挂在那漂亮男人的腰上。 他看着她媚眼如丝。。。仅仅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春意,波澜,沉醉和热烈。 好像在怨你,好像在诉说,那少女无助又多情的表情,无知于这样的欲念,却忍不住去想… 如果她那样看着他。。。 周越想,怪不得周吴会着迷啊。 苗不想小贼这是瞧见人家看过来了,做贼心虚的很,急匆匆催了万兰州回去。“怎么办嘛怎么办嘛,人家看见我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嘤嘤地娇,“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喏?” 万兰州给她弄上梯子,好不容易又哄她下来,听见这娃娃怕死的说辞,“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真是看得多入迷! 她抱着万兰州,好像这是她溺水时候抓住的救生圈,“怪你咩怪你咩…你让我看的…” 也不怕她长针眼喏! 万兰州被她嗲的心里火热,一低头,深深吻上了她。 她先是一怔,舌头却被他轻轻吸了,他的手摸着她的耳朵,脖子,背,腰。 她闭了眼,环着他。享受这个吻。 她有点缺氧,有点晕。有点渴,想被他吻。 她被万兰州抱起挂在他身上。 他的腰带。 他的腰。 他低低的烟嗓。 “小坏蛋…” 他说。微张的眼睛,危险的语气。 带出了她口中的一缕银丝。又迅速地吻了回去。 唇舌纠缠。 万兰州的手托着她的小脑袋,她在他手上深深地亲——她热衷于接吻,胜过吃饭。 球也打不成了。 万兰州抱着她进门,开了电视却不知道看什么。 苗不想调了个台,讲纪录片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万兰州解下了那颗黑钻耳钉,倒了一杯哥顿金酒泡干净。 “你拿着。”他递过来,白皙纤长的手指捏着。 “嗯?”她没反应过来,“我耳洞长起来了,戴不得喏。” 她之前打过耳洞的,但是她的头发老是勾着耳钉,一扯就有些疼,她忍不得痛,才一两个月干脆就取下了,耳朵那里早就长好了。 “拿着。”他放到她手里,很认真又促狭的,“小几万块呢,丢了你心疼。” 她乐呵呵地回答,“肯定不会丢的嘛。。。” “我要去入伍了。”万兰州抛出一句话来。 “嗯?”她愣了,“你不是做生意了?” 万兰州搂着她,抵着她的额头。“郑阳不也做生意。” 她想想也是,可是还是意外得很——“那去吧。打算去哪里的?” 苗不想同志有个好处,她很少干预她这些嫡系的事情——实际上他们也没跟她提什么太荒谬的想法,一般的来说,电视剧小说里那些女主角见到霸道总裁提出建设性意见然后被另眼看待的事情是非常罕见的——真是那样的人精,手下又一帮能人干将,还需要一个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小丫头出主意么? 她生长在部队大院里,晓得在大方向上要“谨言慎行”,她嫡系要做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她都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事实上这样的姑娘才是让人钟爱的。聪明不精明,包容不纵容——这也是为什么越往上头越讲究个门当户对,家里越要有个闺秀。就有那么一位师长,原配离了,上位的那个连个财边儿都碰不到,都在人家大姑娘那里,只给这后妈一个工资卡。师长也有意思,分手不分家——什么都听闺女的,任枕边风吹得如何不该干的事情一率不干,保了个寿终正寝稳稳退休。那些二奶上位的最后都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真个是拖累他人。 话说得远了,反正就是这么个理儿,选媳妇得谨慎。 万兰州一笑,“还能去哪儿?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他可以去浙军区嘛…反正不归“韩叔叔”管就行了。 她的眼皮直跳——他要来这儿啊,那她岂不是被他欺负到死的。 “万兰州…”她识相喏,贴着他好好说话,“你…你先答应我几件事嘛…” 万兰州斜了这小妖精一眼,“怎么?我还不够让着你?” 她腹诽…你何时让着我了。 却哪里敢说喏,她得和他约法三章! “你…你不能去我单位闹…”她说——韩少那是已经过了明路的,她可不想石破天惊的再弄出来个情人喏! 万兰州带着她倒在沙发上,手摸着她的腰,“什么叫闹?” 苗不想同志看着万妖的眼神——心里给自己唱了一首《凉凉》。 “就是…我单位的人…不能知道我还有其他的…部队嘛!” “…”万兰州深吸了一口气,“好。” 心里想撕了她——这娃娃怎么就先认了韩东升! “还有…”她瞧见第一条过了,胆子肥了点儿… “你…别来我这儿住…” 万兰州在她腰上的手就是一紧。 “双双,”他磨着牙,一口咬住了她脖子,“你别太过分!” 他生生地弄了一个冶艳的红痕。 苗不想急了,捂着脖子,“你再来这样我就不理你!” 万兰州闷闷地答,“你心里就没有我。” 连房门也不给他进么。 那韩叔,那哥哥她才在意么? 他枕在她胸前,娃娃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她知道,她伤了他的心了。 他不在意她有多少部队,可他在意她的认可。 于是这娃娃一咬牙。 于是这娃娃一狠心。 “都别住了。”她咬了唇说,“就我一人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 作孽 第六十二章 你说这姓万的妖孽有多害人,他不好,别人也别想好! 这娃娃在这妖孽的眼神注视下,乖乖的给韩少和郑阳发消息“宣布”了这一消息。 她不知道二人为什么不在,却有些庆幸二人不在。 苗不想同志的胆儿就那么一点点,哪里敢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跟人讲嘛! 那话怎么说的,她呀,sometimesnaive! 郑阳看到信息,一下子就知道她这是“管理”队伍呢,心里好笑,又想回她“不是在你对面买了一套么”,到底没回——万一刺激了万兰州那也是自己找事。回了个“悲伤”的表情。 韩少呢?他觉得这事儿属于有利有弊——他虽然不常在那儿住,但到底是他画了圈的地儿;可另一方面——又说明这妞儿开始想事情了,晓得自己拿主意,虽然不见得是多好的处理方式吧,但也算是进步——韩少对她是放养,放着养,不能跟郑阳那样一味的惯着,他会引导她,韩少跟种花一样的——女人可以娇,但是心里要有主意,这根才能站得稳,叶儿才能丰茂,花儿才开的久远。 再说了,韩少明白,只要他想去,难道她会狠得下心不给他进门么?这话呀,也就是她自己定的规矩,平息平息那小伙子的不满意罢了。 于是韩少回了一个淡淡的“嗯”。 晚饭是郑阳安排四季酒店送来的席面——韩少派车去接了人家过来,走的预留通道,这酒店行政总厨亲自上阵,算是认识到了啥叫“肯爱千金轻一笑”,这通行的权利——千金也是难买。 郑阳订的倒是非常适合中秋的菜式——烤鳕鱼,红烧肉鲍鱼,菌菇糯米脆皮乳猪,红花蟹煮冬瓜,脆皮鸡,火腿煨豌豆,桂花糖藕,时令蔬菜,西湖牛肉羹——主食有蟹黄汤包、素菜蒸饺、鹅肝酱葱油饼、香椿饭。配的布丁给她。 苗不想同志食指大动,尤其是红烧肉——她其实挺爱这口,肉得五花带皮,不能太肥不能太瘦,要甜要咸,要颜色鲜亮入口即化。这个是家常菜——可是连开国领袖都爱吃,且家家都能做,都吃得起。肉汁可以捞饭,可以做香喷喷的卤蛋,可以拌面——从南到北谁都能做。有个国外的美食节目,在决赛里一个华裔厨师就做了红烧肉配米饭,让一群老外连连称赞“amazing”,赢了人家做法式小羊排的西厨。 郑阳虽是西餐行家,但对中餐也是品味不俗,何况中秋佳节,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老祖宗传下来的时节,若是上了一桌子牛排浓汤沙拉菜,岂不是大煞风景?他便是这样一个很适宜的人,会穿衣服,会说话,会玩乐——但你感不到一点点他是在屈尊或是讨好的意思,他无疑是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温润,内里是闪闪自信的华彩。他风度翩翩,谈吐高雅,却又平易近人。他像是一个贵族式的人物,举手投足间看得出极好的礼节和家教,不知不觉让人倾倒。 他正正好一米八,体重保持在70公斤,他有极好的肌肉线条,却在合体的衣服包裹下显得清瘦而优雅。以郑阳这样的人格魅力,即使他在杭市呆的时间不长,却极为吃得开——得到了一波x二代、x三代的认可与崇拜,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父亲的身份嘛。 而事实上,他甚至一度影响了杭市这个少爷圈子的潮流——黑发、合身的衬衫西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脸。差点让这些人的爹妈以为老天开眼儿子转了性儿! 有郑阳在,苗不想同志的品味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她七八岁就跟着他玩儿了,被他宠得既娇且贵。只是她做事并不算专心,学习也是,只能算是有一部分郑阳的影子,更多的却是一种慵懒,一种随性,一种魏晋风流。 她吃饱喝足了,搬了椅子想在露台上一边赏月一边等烟花,这大晚上的却有蚊子——又溜进屋子里。郑阳给她喷花露水儿,她会埋怨喏,“你这里好多蚊子嘛。” “嗯,装了灭蚊灯也没什么用。”郑阳说,“要入了冬天才好。现在晚上还有二十来度。” 韩少在楼下看完了新闻联播上来,见她还在屋里转悠,“不是说去赏月?怎么就进来了。” “有蚊子咩。。。”苗不想跑到他跟前,伸出嫩胳膊给他看,“你看给我咬的,好多包喏。” 韩少一看,还真是,一排四五个小包包,她抓了有些红白印儿。 “怎么老抓,抓破了容易感染。”韩少说,“擦了花露水儿?” 她点点头,“擦了。” 韩少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揉了揉眼睛,却忘了手上一层刚喷的花露水儿,眼睛被刺激得一下子睁不开,那眼泪就往外头冒。 韩少也是无奈,抱着她去吻她眼睛,“傻孩子。” 她被韩少这样一抱着,那深沉宽厚的气息就笼上来,小色鬼哪里舍得放,手环着韩少的腰,咬定青山不放松。 最后这货是在落地窗前看的烟花——要让人知道还不得骂一句“暴殄天物”,这一晚上数万人涌进了湖边,十几个部门随时待命,热热闹闹熙熙攘攘,人挤人人看人。烟花放了四十分钟,从东风里吹落漫天星雨,银河三千里,泼将下来点点凡尘姻缘谁见。可她连出这个露台去欣赏都不愿,要怪也只怪这蚊子,坏了苗大小姐的好心情,束缚了她的玉趾金莲,便只将这半晚的喧嚣花火,隔着玻璃迢迢暗度。 就如同这些部队——哪一个不是风流的。 郑阳找了浴巾丢在床上,由她抱着,“嗯。他其实一直想进部队。”——只不过当初她发的话说“不要部队的”,万兰州就没走这条路。 她有点儿小内疚——她的确没想到万兰州会把这句话较得那么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哪个不爱部队?哪个舍得了这一身军装?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 郑阳晓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陪陪他呗。” 苗不想低头,脸悄悄地红。 “可是你明天也回去了。” 她原是想着,再多和他待一会儿的… 郑阳没说话,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在郑阳的怀里,轻轻地哼着,手指在他的背上,开始是搭着,又渐渐握拳,抱紧。舒展开了,像秋天的穗苗,又曲了手指隔着他的衬衫抓。 “想想…”郑阳极少这样叫她,他清润的脸上带了一点微红,嘴角是流云般的笑——“记得给我装修好房子,我就快回来了。” 她“嗯”了一声,“是在哪个部队呢?” “空28师。” 她的手指在他的肩头一滑,伸进他的衣领里去,“那我等着你…呀…” 软得像块包着棉花的丝绸。 郑阳抱起她,眼睛从她那清雾朦胧的眸子里看过去。 “嗯…等着我。” 他又轻轻地啜吻她,手指扣了她的手指,“洗个澡,穿我的衣服睡吧,记得让万兰州给你揉肚子。” 他把这两件奇异的事情融合在了一起。 她应了。 万兰州也真个给她揉了小半夜的肚子。 也吻到了她的极致,高大的身躯,啮啮的齿痕。 她喘不过气,指甲在万兰州的背上轻轻划,他的手掌覆着她,低头去吃。抬眉处,在暗淡的夜灯里亮起一轮明月来,唇上带一点浓情。 那一把烟嗓流曳,眉目如画的风流,出口是锋利的甜蜜,宰割,划伤,把伤痕累累的心造业给她看。 “双双,我真的…好爱你。” 你说苗不想同志造不造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三章 紧爷 第六十三章 苗大美女收假后上班第一天,在办公室就引起了小小的波澜。 这人怎么才半个月不见,整个人的气质从冷艳女神款变成了个幼幼嫩嫩的风流标致迷魂精——长相还是那个长相,可她往那儿一坐,左腿压右腿地伸着,单手支着下巴,眼神要多腐朽有多腐朽,怕不是能把人看化了! 苗不想同志本就是这里的“风云人物”嘛,虽说前阵子空降一个“豪门媳妇”任婷婷引去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可她这一休假小半月,大家都觉得局里好像少了一道风景线似的,直到人来了往那儿一坐——还是这一枝独秀! 她长得耐看,且一看就是闺秀名门养出来的,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又不倨傲。不少人知道苗不想有个部队的不得了的男朋友,年纪轻轻两杠四星喏!可左敲右打的,她只笑笑说就是普通人家嘛——三言两语给挡回去了,没见过这样低调的。 她中午吃饭的时候,正巧碰上任婷婷,她也没在意似的,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态度几温和的。 她这个人嘛,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周吴闹她这个事情其实蛮意外,也没有必要怪到新娘头上嘛,而且她记得好像任婷婷是有让她老公去阻隔周吴的,只是也没那么尽心尽力罢了。苗不想同志看得开,这是人之常情嘛! 何况这是任婷婷的婚礼嘛,她想,给万兰州这么一闹,不知怎么收场喏! 任婷婷这心理也是复杂——婚礼过后男方家人虽说没多责备她吧,还是仔仔细细问了她这“伴娘”什么来路。 她婆婆本就只是周家的表亲,并不姓周了。周家人丁兴旺,在杭市里人脉很深,在经营亲戚关系方面一向是比较重视的,因此周吴和新郎虽说血缘关系远,但还算相熟。 周家这一代明显是指着周吴的哥哥——周越,非常明显的已经开始在接手周家的生意,目前周家大多数公司都是由一家公司进行控股,而这家母公司的股份又是由周越和周吴的父亲周晓兵代持的,以周越在周老跟前长大的情分、他的能力、长子,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而作为周家的小儿子周吴,有这样一个哥哥,他要在婚礼上闹个伴娘——虽然不体面吧,但任婷婷的婆家也绝不会因为这个而去和周家反目。 只是似乎,这个伴娘后头是有男人的,而且连周家都十分顾忌——婚礼上抽了周吴一棍子的漂亮男人潇洒地带走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而周晓兵也没做太多表示。 甚至在周越回来后,周吴就被彻底禁足了——部队也不许去,这样的情况显然连周越都对这个事情有“态度”。 对于好不容易凭借“先上车后买票”这一手攀上男方家里的任婷婷来说,很显然,闹出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就是她临时找来,“你别说出去喏。。。” 张璇回了个了然的眼神,又崇拜极了——“偶像耶。。。”又叨叨地说郑阳如何帅,结尾悄悄问,“那你那首长?” 苗不想这儿把饭咽了,又喝了口大麦茶。 “韩首长啊。。”她想,“好像也没怎么嘛。。” 这会儿韩东升正要去接她舅舅舅妈呢! 按理说这事情不需要他去,安排勤务兵去接就是了。 但韩少这人,觉得要重视她的家里事情——不仅仅是安排好,关键要表示出诚意,表现出他对人家姑娘是重视的,是认真的,不是谈着玩儿。 于是当苗超英接到韩少电话时,确实有那么些动容。 自家孩子自家知道,苗超英认为,他这外甥女的情事和家里没管严有关系,对于在苗苗去世后——他这个当舅舅的没有把她接到家里住,是有责任的,因此当苗不想又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谈的又是这么一位,他心理多少有些摸不准——他家小丫头选人的风格有些广泛嘛。 他也不知道这韩家的大少是什么样的人。只知道不是高调的,而个人能力似乎十分出色。 对于苗不想,苗超英秉承了苗家一贯的鲜明特色——护短,千好万好都不如他外甥女好,他也不管韩少家里如何如何,要是苗不想受了委屈,这个舅舅是要真拼命的。 而见到韩少这个人,他心里是由衷的欣赏的。 他穿着一套军装,十分熨帖整洁,腰背挺直,肩膀上两杠四星——模样是那外甥女一向的要求,绝对的好看。只是到苗超英这个年纪了,对外貌也自然不是那么看重。 关键的是,这位身上有一种正气的感觉,有那么一点儿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和一种一眼就看得出的成熟大方,却没有很一点市侩的样子。 以苗超英对这个外甥女的了解,这确实是合适到她心里去的。 “叔叔阿姨好。”韩东升有礼貌地打了招呼,利落地把二人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麻烦你来接。”苗超英和韩东升握了手。“小想和我说起过你。” 韩少微微一笑,“她呀…”眼神一下子放柔了,“跟个孩子一样。” “是啊…”苗超英感慨,“小想小的时候哇…” 这一路下来,苗超英夫妻对韩少的好感度蹭蹭上涨哇! 都是部队里的,共同话题又多,韩少不是聒噪的人,但说起来也是十分有见地。不该说的一句废话没有。 韩东升接了人到酒店,这边他的小丫头也到了。一见面就挽着舅妈的手。 “舅舅舅妈!路上累不累喏?” 夫妻二人一看这姑娘——嫩的和高中时候那模样一样,只眉眼更美了,带着点儿说不出的味道。只觉得这韩东升大约是对她极好的,万想不到人家部队也居功至伟。 她这人,长得自然是极好的——江南水乡的闺秀,白净,温柔,精致。可那情态糯而娇,就非得是捧着纵着才显露。苗超英已是许久没瞧见她这样状态,不知不觉对韩东升的印象又是更上一层楼——没想到这样一个硬汉子,倒会疼人养人喏! 放了东西,韩少又安排了旁边杭帮菜的馆子,一行人停好车去吃饭。 韩少牵着她走在后头,娇包包对韩少的安排不晓得几满意——她轻轻抓了抓韩少的掌心。韩东升“嗯”了一声,低头看她。 她拉着他的衣襟,垫脚在他唇边一吻。 “谢谢亲爱的。。。” 韩少轻轻回吻她,“怎么谢?” 她看着他的眼神,熟悉的带着一种深沉浓郁,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眉宇。 表情。 熟悉的她知道他所谓的“谢”。 嗔他一眼。 “坏人。”流了娇羞莫测的心事,轻轻在他耳边,故意带着喘息,舌尖一颤,浅浅地叫。“韩叔叔。” 韩少知她挑事儿,捻了她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话。 就见这娇妞妞脸上一红,表情里荡出一抹艳色,双腿软的有些打颤,伸手在他胸口锤着。 这里就要科普一件事情了,曾经有一篇名为《全世界的爱都是她x,全世界的胎都是她堕》的帖子走红,文中用一种cult电影的风格嘲讽了安妮宝贝老师、郭敬明老师以及当时许多现象级的“文学作家”,而文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也许爱看赵忠祥老师解说的《动物世界》,但不一定听过这位新闻联播第一主持人给情人打电话时用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说出的劲爆字眼”。 这样牛叉的一个前大裤衩主持人因为这通电话录音被众网友昵称为“紧爷”,成为超热门的谈资,从此,当年青一代人提到这位艺术家时的会心一笑,恐怕绝对不是因为想起了“动物世界”,而是这么一句“闭春寒”的话。 而方才,韩少面不改色低头在她耳边说的这句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撩人的情话,从韩少这低沉、正经、标准又带一点儿京味的男人口音落出来,对她的杀伤力绝对是核爆级别的。 她又娇,又羞,又喜欢。 而韩少和没事人一样,牵着她吃饭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四章 电梯 第六十四章 苗不想同志是个非常矛盾的人。 看打扮,用非常过时的话说叫“时髦”,用现在的话说是“高级感”。她能把衣服赋予自己的气质——当然了,她也不会买太次的衣服就是了。 她不喜欢戴项链——她锁骨处的皮肤异常的薄,项链总会或多或少的把她胸前的皮肤磨伤,偶尔在食指上戴装饰性的戒指,手腕上有一条常戴的珊瑚手串——那是苗苗留给她的,108颗老珊瑚珠子,红艳得让人眼馋。珠子和红豆大小,绕了几圈也不会显得粗犷——有一种精细而古朴的美感。再就是韩东升送的红宝石手链,偶尔戴。 头发倒是有很多装饰,有簪子,有发带——hw的老古董胸针改的,和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儿。 她这样一个新派的人,却有很古典的品位,她画水墨是相当不错的,字儿也写的很漂亮。 她不会看古董,但是看画的水平相当不赖——她也许不知道这个画家,也分辨不出年代,但是从艺术的本源上来说,她仅仅从“好看”这个角度来欣赏,算是真正使艺术回到初衷。 还在她十分小的时候,苗苗就带她去一些画展,她给苗苗挑了一副林风眠的油画——当时不过几万。 在奥运前后,市场上把这类的油画已经炒到了过千万元,当然她自己感觉也没有那么贵。 但是也是因为炒的太过了,也是国民经济水平的提高,大部分的不知名画家的作品价格也随之纷纷涨价,她也大多是看看,很少下手买了。 苗不想跑来这个西泠印社搞的画展,主要是为了郑阳——他不是要装修么,她已经找了公司定了方案,走近年来流行的北欧极简冷淡风格,这装修公司入驻后,她就把挑画这个事情放在了心上。 今天这个是“海上画派”专场的预展,大约是清末民初时期在上海的一些画家流派,代表人物吴昌硕。她预计会买几幅低于十万的作品,五六万正合适,王震冯超然的就蛮好了,这是在她认为合理的范围内。 她之前买过一两次,这里有相熟的经理给她发了邀请函。但大约是预展里并没有那些“大师”作品,来的人并不多,新闻媒体就更少了。 周越来选给周老的寿礼,他这人其实作派并不张扬,只是极为有主见。他和父亲的关系不好——也不喜他爹那种把女人往家带的陋习,他风流却低调,还有一个爱好是偏向那种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女人,在他这样的人认为,能用钱摆平的事情何须在意呢? 周越喜欢女人的温柔,却不要女人参与到他的生活中去——他热衷于床笫,却绝不流连。因此在外人看来,这家兄弟反倒是周吴还有一些风流韵事,这个做哥哥倒洁身自好。 他珍惜时间,预先看过了册子过来,已经有中意的几幅,不过是来看看实物。周越才进了展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一条白色的长裙,无袖,搭着灰色的羊绒披肩,下巴精致,系了白色的发带。 她看画的速度不慢,一扫过去——似乎没有合意的很的,施施然又去看下一张,眼睛微眯。 周越走到她身旁,她听到脚步声抬了一眼,却毫无反应。 “原来她不记得我。”周越想,也难怪,那样远的距离,她未必看得清楚他的模样。 苗大小姐确实不记得他喏——她那会儿在窗外看到人家发现了,急匆匆跑得不知道几快,又哪里看得清人。 不过这个人长得蛮好的,她在脑子里一转这个念头,却半分也没放在心上,又溜去看下一幅。 周越很快选好了一个鹤寿图,经理和他确认后恭恭敬敬地把那幅画拆了下来,连着木框一起打包好给他送过去。 他坐在展厅旁的沙发上,罕见的,仔细去打量一个女人。 周越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他比周吴更大胆,却更谨慎。周吴会忍不住的事情,他可以忍,而且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他比周吴大着两岁,看上去也是年轻而贵气,但气质沉稳,有着这个年纪不多的内敛。他世俗的一面是纵横商海的阔少,内里却混沌而神秘。他坐在沙发上,眼神透过疏散的人群,穿过一幅幅泛黄的旧画,看了一眼这个毫无察觉的女人。 周吴出院后,对这件事一直保持沉默,似乎他从未在一个亲戚的婚礼上强吻了一个女人,似乎也从没有一个漂亮的男人给他后脑勺来了那么一下。对于周越因此搁浅的项目,他从周晓兵那里听说后也毫无表示。 这对周越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 他不喜欢意外。 娇娃娃挑了一张冯超然的桃花,三万五拿下了。再看了一圈没有合意的。于是干脆的付了款,约好了送货的时间和地址。她低头写地址的时候,一缕头发轻轻垂到脸颊边上,她伸手拈花别到耳后,风韵十足——却,不自知。 经理把她送到电梯处,她挥手道别。按了一楼,正要关门,电梯里又走进一个男人来,看了一眼,却是方才见过的那位。 电梯门缓缓合上,从二十二楼往下,却在十八楼的时候咯噔停住了。 这停的太突然,她穿着高跟鞋站不稳,急急地搭住了扶手。却让人稳稳托了一把。 是刚才的男人。他的手拉着她的手臂,眉头微皱。 “小心。” “谢谢。”苗不想轻舒一口气,扶着扶手又站稳,还没缓过劲呢,这电梯突然地就往下坠。 这下她彻底站不住了,脚一歪,那细细的鞋跟此时是捣蛋的孽畜,周越抱着她就倒在了电梯的地毯上。 “啊…”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叫得周越眼神一深,可此时来不及想这绮念——电梯往下坠了一下就又停住了,巨大的惯性让她害怕,她紧紧地搂着周越的脖子,吓得发抖,却没有再叫。 他似乎很绅士,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别怕。” 娇娃娃意识不到自己此时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她受了惊吓嘛…周越看着她,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低着脑袋不看你,可手又紧紧地搂着,脸上流下两行细细的眼泪。 电梯停了,周越想起身,可她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她软的不成样的腰,她低低的哭声。他没这样哄过女人,但不代表他不会——周越拍着她的背,给这个娇得要化了的女人几近于哄的一种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得违和。 他掏出手机——还好这儿却是有信号,打电话。 “喂,我给困电梯里了。嗯,电梯坏了,停在不知道几楼,就是展厅出来那个电梯。嗯。你一会儿给我电话。” 经理挂了电话就叫人,怎么着?出大事——周先生给困电梯里了! 苗不想这里听着周越打电话,他沉稳有力的声音让她渐渐回神,她恍然间自己却紧紧贴着他,她甚至听到他的心跳——透过他黑色修身的薄西装,他的领带细细的,一丝不苟的端头是他的喉结,距离她的眼睛大约只有十厘米。 羞涩回到了这娇包包的脑海里,她急急忙忙地放手,却因为失去支撑——她平衡感又极差的,整个人因为躲避就往后倒去。 周越感觉身上一轻,他反应快——伸手把她一托,这下是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了。 而且,她把他压在了身下。 周越看到这个傻乎乎的害人精,脸上泛出了一朵桃花。 讷讷地。润润的小嘴轻轻张开,咬着唇,蚊子似的说了一句“抱歉。” 那嘴是真正的樱桃小口,一点点薄薄的嘴唇,口红是一种哑光的淡粉色,她的唇一动,周越甚至连她的眼睛都忽略了,知道唇边有了泪珠,他才惊觉——她又哭了。 娇包包那叫一个幽怨喏!怎么自己就那样笨,害得现在不上不下的,这样几不好的嘛。。。她又不敢乱动,这一下又觉得脚疼,双管齐下,这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周越扶了她起来,却见这女人一摆腰,又咬了唇,死死抓着栏杆,小小的脚轻轻抖。 “怎么了?”他问,不亲近也不疏离,恰到好处。 可这语气正是她乐意听的,于是娇包包抽抽嗒嗒,“脚。。好像扭了。。。” 却见这男人脱了西装外套铺在地上,做了一个搀扶的姿势,“你坐下来吧,我给你看看。” 她低低到了声谢谢,也不推辞就坐下了——周越心里想,真是宠的一只金画眉,几万块的西装她也没当回事的,见她抱了膝盖,伸手轻轻揉那白嫩的脚踝。。。 他也坐下来,伸了手去给她揉。 她陡然间脚踝处一阵热感,手指碰了一双陌生的大手,她触电一般收回了手,又觉得人家是好心——自己这样做未免太刻意。 周越却没有说话,只给她揉着,看着这幼嫩的脚,被揉得轻轻弓起,粉嫩干净的脚趾蜷着——他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就见她闭了眼,烟云笼罩得比高潮还激烈些。他加重了一点力气,满意地看到她咬了唇,轻轻地发出一声呻啼。 周越锋利的嘴角勾起一个笑。“我弄疼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 贵的 第六十五章 调情是一门学问,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摸不到那个边儿。 非著名相声演员郭老师曾说,“说我想和你一起睡觉,那是臭流氓。可要是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啧,徐志摩!” 有那么一种人,总能把调情融于无形之间——比如说周越这一句,“我弄疼你了?”带一点儿笑,带一点不正经。可是你仔细想——一个男人对女人问这句话最多的语境,最喜爱、最得意问的语境——反之女人最挑起男人的语境,无非也是一句“你弄疼我了。” 罢了。 还能怎么弄疼?无非是深深的恶意下,一句体现男人那点尊严的话罢了。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弄疼女人的”,当然字母圈的不算。 娇娃娃是第一等会调情的人物——如果是对着她喜欢的人的话,吻,喘,叹,怨,嗔,哪一样不是得心应手。可偏偏她这会儿扭伤了脚,人的注意力就没那么往那方面去想。 何况周越揉的,也不算逾矩——如果把他当作是一个骨科医生的话,可以说他仅仅是捏着她的脚踝罢了。 可周越不是医生,他只是在电梯里遇到的一个“陌生”的“好人”罢了。 于是苗不想明明一双眼睛里都带着泪了,还是忍着说了一句… “不…不要紧的。” 不要紧,而不是,不疼。那,还是弄疼了。 周越看着她温柔低垂的脸,微微蹙眉,忍着痛却不敢怨的模样,鬼使神差的,下一句调戏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想着大约得引开她的注意力会好些,又想起她来这儿。。。 “你来这里买画?是买来收藏?”周越问着,随意而自然,手上一点点揉到她的小腿肚子。 “也不算是收藏吧,”苗不想果然注意力分散了些,腿上的肌肉放松了。 “装修房子么。。。买来挂。 原来是这样。“装中式?”周越又问。 她摇摇头,“不合适喏。装的北欧极简。” 她不一定认为北欧风格就一定要配油画,或是水粉画。反之中式风格也不一定要配国画山水。 最主要的还是感觉和色调,比如她买的这幅桃花——是真真粉嫩的颜色,泛黄的故纸里依旧妖娆,她换了黑色的框,往浅灰色的墙上挂,很有春天的感觉。她觉得郑阳的家里是要有一点温暖的色彩。 周越听她细细的声音慢慢地讲,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好像在听漂泊天涯的歌女在诉情。他想,她晓不晓得用苏州话唱《四季歌》,无锡话也行,她会不会唱“山脚下两半边,开个泥人店”。 周越,可是个妥妥的“声控”。他床上出现的女人,除却美貌之外,大多有一把甜润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接了这经理的电话,说的是电梯大约还要半小时。语气焦急而恐惧吧,反正把周越关在电梯里这样一件事情,即使是酒店该背的锅,也让这经理觉得这是深深得罪了这位虽有些挑剔但出手十分大方的重要客人了。 周越挂了电话,看一眼这个小妇人,她乖巧地坐在他带着暗纹的黑色西装外套上,咬着花瓣一样的唇,和看一个大救星一样地看着自己。没来由的,心情不坏。 他潇洒地坐在她身边,跟她说话。“还要半个小时吧。至少不会往下掉了。”他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电梯的楼层都按了一遍。“我记得应该是这样好些。”他笑着说,“你刚才,吓坏了吧。” 胆小鬼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周越微眯了眼睛,凑过去笑着说,“怎么这样胆小…和孩子似的。”他话音刚落,似乎要做实了她这个胆小的名号,电梯又咯噔震了一下,一双细白的手臂就抱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越跟哄孩子似的,抱着这一团软绵花,她的披肩有些歪了,露出半个肩膀——原来她里头穿的是一条抹胸裙子。这肩膀骨肉匀称,白嫩多汁,周越似乎闻到了肉的香味,让他十分不自在。 他已经热了。周越想,一会儿出去要拿衣服在手上遮一下。 周越这会儿也不给她揉了,她缩成一团地在他怀里。脸上又羞又怕——却那里敢放开手,她心里想——“这鬼地方我再也不要来了……” 周越低头问她,“我抱着你站会儿?这太低了,有点闷。” 电梯里换气扇早已停止了工作,他们在里头十几分钟过去了,确实有些供氧不足。 娇包包已经认命了——今天是丢人丢到家啦!哪里还管的什么,眼睛紧紧闭着,那小脑袋轻轻地点了点。 “那抱着我。”周越说,他的长腿换了个姿势,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膝盖下,等着她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才抱了她站起来。斜靠在电梯墙面,倒也轻轻松松。 站起来空气确实好多了。两人都是深吸一口气。 娇娃娃让这年轻男人抱得舒服,却晓得人家会累——从舌尖上悠悠颤出一句话来,“我…怕你累…” 周越小腹一紧,瞧她娇滴滴忐忑里妖气纯然,低低的带出一个笑。“不累。” 你瞧这二人的话,“我是不是弄疼你”、“不要紧的”;“怕你累”,“不累”,句句都是能暧昧到了极处的话,只一个是有意,一个是无意罢了。 偏偏是这样动人。 一会儿他手机响,周越却没放下她的打算,却让她跟他口袋里拿了——递到他耳边去。 周越接了电话,却是个好消息,经理说电梯弄好了,一会儿就能停在十五楼,让他们有个准备。 娇包包听了,红着脸,飞霞流瀑似的珠玉轻拍声带,“放我下来吧…谢谢你。” 周越并没有犹豫地轻轻放下了她,仿佛他抱着她只是出于道义似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说,“你是开车来的还是?” 他看着,她唇微张,“打车来的。”车拿去保养了喏。 “嗯,一会儿送你回去。”周越重复了一次,又是淡淡的笑,“你不好再穿高跟鞋了,出去不方便。” “谢谢。”她自然知道,也似乎应该矫情的拒绝,可这人说的合理又礼貌,他说“让司机送”,那是撇清了二人不会再独处,“不好再穿高跟鞋了”又说到她心坎里去。这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电梯门开了,苗不想提着高跟鞋,犹犹豫豫要怎么走,这男人却搂了她的腰抱了她出去。 她轻呼一声,索性躲进他的怀里,不去看外头人的脸色——反正她扭到了咩,她想,扭到了扭到了。 外面这经理就看着那一向冷情的“周先生”,抱了个穿白裙子的年轻女人,女人怀里是一双金色的细高跟鞋。 “周先生…”经理只说了一句话,就在周越的眼神里自动闭了嘴。 周越进了另一部电梯才把她放下,却是按了直接去停车场。又给司机打电话。 总之,苗不想同志就这样“脚不沾地”的上了车。 周越问了她家的位置,起步却让司机先去杭州大厦。娇包包坐在人家车后头,倒也没有意见——何况周越坐的副驾,显然是个绅士,这让她觉得仿佛人家抱着她也仅仅是因为瞧她受伤了,这多好的人呐! 司机对自家老板的私事从来表示沉默——尽管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他不是没给周越送过女人回家,可周越从来都不会在车上——他如果心情好的话会让司机送人回去,他另开一部车走。像今天这样,抱着上车——那是真没有过的。 司机师傅多看了几眼后视镜里的女孩,漂亮是漂亮——原来老板喜欢这个款的么?他想,看着像是大家小姐,莫非是家里介绍的么? 周越没有体会这位跟了他两年的部下的心意。他在车上靠着椅背,流露出一点疲惫。他不喜欢开车,也不喜欢坐车,这在男人里是不太常见的——他觉得在行进的过程里脑子会混乱的很,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这和酷爱跑车的周吴大大的不同,也因此他根本不关心什么赛车。 司机开着他的商务车停在了vip区,周越定了定神,回过头问她,“你,穿多大的鞋?” “嗯?”娇包包在车上也是闭目养神,她整个人抱了个丝绒的抱枕,歪倒在宽大的后座上,听到这句话有些愣神。 周越又问了一遍。 她反应过来,他要给她买鞋么?可她有些犹豫。 周越见她不说话,回头拿了她的一只高跟鞋来看。 “36号。”他说。开了车门就出去了。 “周先生!”她摇下车窗喊他,“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周越回头,笑着把手指搭在唇上。 不用道谢啊,他想。谢的方式那么多种,没必要只靠说的。 她在车后咬着唇,心里想着——一会儿我把钱给他就是了。 周越逛街的速度简直,难以形容。 他走进一家橱窗里摆着包和鞋的店——正是miumiu,开口问,“拿一双36号女的平跟鞋,要最贵的。” 啧,周越虽然没给女人买过东西,可他知道这些店里买最新款不一定是人家喜欢的,可买最贵的一般不会错。 有的时候,买贵的就是买对的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六章 声音 第六十六章 苗不想并没有等太久。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她觉得自己似乎只是看了几条新的热点新闻吧,还没搞明白这个分手的绯闻男女都演过什么,周越就回来了。 他打开后门坐了进来,鞋盒都已经拆了,就拿了个纸袋装着——他显然是觉得麻烦透了,盒子什么的,碍事。直接从袋子里拿出一只今年流行的带着水钻和鸵鸟毛的平底鞋。 她红着脸,依然得体地说一声“谢谢您。”伸手要接过来,周越却和不知道似的,俯身给她穿。他抬起她的脚,手指扶着脚背,把这脚只穿了个头,却穿的不太顺利,他又捧了鞋来研究。 苗不想羞死,从周越手里扯了鞋过来,自己去解了鞋面上一条带扣,这才俯身穿好。周越却拿另一只,学她的模样也解了,依旧低头去给她穿。 他的呼吸洒在她小腿上,热热的。不经意的。 她看着他的侧颜,两边鬓发有些短,有一种深沉冷酷的气质。他丝质的衬衣十分贴身,勾勒出男人极好的身型,身上是“大地”的淡香水味道,中性,男女皆可。 苗不想同志对男色的要求一贯很高的,只是她向来偏好一身军装的男儿,却不太在意这样西装革履的骄子。只是这人有些让她看不懂——说暧昧好像也很暧昧,说规矩又挺规矩。你看他,穿好鞋后只管叫司机开车送她回家,人虽然和她并排而坐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也不和她说话。淡漠的靠在椅背上休息,偶尔伸手揉一揉太阳穴。 似乎他的司机也习惯了这样,一句话也不多说,交了费就走。 她想,要不这就是他常用的伎俩,要不,他就是个真正的绅士了。 她只想对了一半,这是周越的伎俩,却仅仅是第一次用在女人身上。司机师傅的沉默并不是见惯了,而是尽职尽责地不去管自家老板的私事——付他工钱的是周越,可不是周家,这一点,周越身边的人是有切实体会的。 杭市这两年拥堵状况大有改观,只要不是赶在高峰期的某些路段,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畅通有序,因此苗不想也没有等待太久,周越这辆a8就停在了她小区门口。 “你住哪一幢?”他开口问,“还是送到地下室好些,你现在不好走路。” 她说声谢谢,门卫里递过来一个本子登记来访,她幽幽写了,又给司机指路。 “周先生,今天实在太谢谢你。”她开门下去,“您的银行账户可以给我个吗?我把鞋子的钱转给您。” 周越笑了笑,“我难得今天心情好,别再说这样的话。” 她欠了身,还带着一个得体闺秀应有的标准笑容。 “那谢谢您。您慢走。” 她回到家,不知道他在车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车里都是这女人的味道。 周越和周吴当然不同。 周吴要人,他要人,还要心。 他静了会,才吩咐司机,“去香格里拉。” …………………………………… 像周越这样的人当然不会缺女人。 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别人替他挑好,和买东西似的,送货上门。 他绝不显示出特别的留恋,也对c女没有任何的偏爱——事实上,他觉得足够温柔,足够懂事才是更好一些,因为他仅仅是要个床伴而已。 通常情况下,他一个星期会需要三、四个晚上的陪伴,当然和他的心情有关,有时候一个月都专注在别的事上,也是有过的。他包一个女人也很少超过一个月,因为他发现,无论是看上去多乖巧的女人,一个月后都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想要更多的东西,比如,他的在意。于是他固定的每个月换人,反正似乎现在入行的女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鲜嫩。 他有些像清宫旧主,夹菜不能仅吃自己喜欢的,如果夹了三筷子,那太监就会撤掉这道菜——且以后也许都不会上了。以防别人知晓他的喜好。 除却这一点外,周越无疑是酒国欢场里最受欢迎的那一类金主——他英俊,多金,爱干净,没有折磨人的癖好。事实上,和这样的男人过夜是非常享受的,身体和视觉上都是充实的满足。他分明的鬓角,冷然的表情,年轻而活力十足的身体,让一些女人想——即使他不是那么有钱,我也愿意接这样的客人啊… 可他偏偏又相当的富有。如果周越包了谁,那这段时间里她只需住在酒店套房里静静地等他就好了。他虽然不会给女人买东西——但如果那女人乖巧而不惹事的话,他在包月的价格之外,还会额外付几万块“零花”。 在这样情况下,许多新来的小姐会给这里的负责人——管姐,塞钱或送礼讨好,希望她能把自己带到周越的床上去,毕竟周越很少自己来挑人的,管姐选的人一向合他心意。 前面说过了,周越除了漂亮活好的标配外,偏好“声音好听”的女人。 管姐今天特别被强调了这一点,要嗓音和“小猫一样的”,还要嘴小的——管姐原定的那位就不行了,选了半天,找了一个新来的姐儿,艺名曼曼的过去。 这曼曼到了香格里拉,周越的秘书在那里给了房卡,把人送进电梯里就走了。她来到套房门外,敲了敲门,才刷卡进去。 她于是见到了那个“大名鼎鼎”的,周先生。 “去洗澡。”周越坐在沙发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衫,只是领带解了,和外套一起丢在边上,多了几分慵懒。 曼曼心里雀跃,果然是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这是多么的幸运!她依言去洗澡,出来时围了一条大浴巾。 周越问她,“你喝不喝酒?” 曼曼想,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不喝酒的,嘴上却乖巧,“听你的嘛。。。”她娇声说,果然是甜甜的声音,江南佳人的口音。 周越倒了一杯香槟给她。 曼曼接过,用一种好看的姿势,侧过身子喝了,浴巾上方的脖子显得修长而性感。 周越伸手摸着她的脖子,肩膀,曼曼顺着解开了浴巾。 周越站起身,“去床上吧,”他说,自己去解他的衬衫。 曼曼得到叮嘱,这位周先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也不敢去给他解,乖乖的去床上躺好。 周越把衣服脱了丢在一边,从包里拿了套弄好,床上那女人一脸期待和风情。 他轻轻一笑,男人的妖冶是冷酷和邪气的混合,曼曼眼里更期待了——这样极品的男人,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尺寸。 周越熄了灯,房间里黑暗而热情。 他覆上她,听她呻吟婉转——亦真亦假。 他想,这女人叫的一般。 他狠狠的弄了一下,曼曼叫了一声。 周越停了,低声问,“我弄疼你了?” 身下的女人嘤咛一声,“周先生你好厉害。。。” 周越笑了。 “你应该说,不要紧。” 他抱着这女人站起来,曼曼大约没接过这样年轻有力的客人,这会儿着迷得深了,去蹭他的胸膛。“你怎样对我都可以的嘛。。。” 周越把她丢在了床上。 拔出,起身。“你回去吧。”他说。 “周。。周先生!”曼曼睁大了眼睛。 周越开了灯,他健壮精瘦的背对着她。“我会付一个月的钱。我的事情,抱歉。” 女人训练有素的穿好衣服走了。 周越光着睡在大床上。陷入沉思。 如果是她,她会怎样的叫呢。。。 。。。。。。。。。。。。。。。。。。。。 娇包包的叫声非常的软,声量不大,有时候仅仅是两个人听见。她的声音本来就小,说话时也斯文秀气,只是没这时销魂。她似是叹气,似是痛苦的喘,一句一句叫他,“韩叔叔…东升……韩叔叔!韩叔叔!” 韩东升纵着她瞎叫,紧紧按着她乱动的手。“小丫头……”他宠坏了她,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她晓得买一套套性感的小睡衣来勾搭人了,那半透的衣服穿着就在床上等他——韩少才出差回来,想了她好几日了,这一下哪里还忍得住。 她也想他——这段时间算是又回了吃荤,给喂得心满意足了。好不容易等到亲戚一走,谁知一个都不在身边,万兰州刚刚进部队,郑阳回了趟南市,韩东升又出差去了。真是饱的时候撑死,饿的时候寡死——几难受咩! 韩少回来的正是时候,她紧紧的吸附着他,仿佛要让韩少死在这白嫩躯体上似的。 韩少抱起她,“怎么了?饿成这样?”他搂着她一紧,深深处都在疯狂的颤动。他低头吻她,从舌头尖上开始吃,吻得她眼神迷离,娇喘,轻叫。 “想你咩…”她娇娇的说,又凑到他胸膛上细细地咬。 韩少捧了她的脸吻下去。 生生缠了小半夜。 娇包包第二天醒来,脸蛋儿都是红的。 瞧瞧这韩少的衣服散得满地都是,他的衬衫让她印了个红唇,丢在床边,肩章…腰带… 还有韩少丢在门口的裤子。 她被扯坏的性感睡衣。 就见她嘟了嘴,低头去韩少怀里拱,“讨厌,你讨厌嘛。”她娇着紧紧贴上他,“刚刚买的…睡衣…” 韩东升抱了她哄,低低的声音是一把轻微而准确的利刃,一点点刮着她的骨,放出毒艳艳的血来。 “给你买啊…”他说,“买多少都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七章 去哪 第六十七章 入了十一月,天气渐冷。满街开始有了穿厚衣服的人。 南方的姑娘仿佛特别抗冻,靴子、高跟鞋,各式各样的风衣外套下都是大腿、大腿、大腿。 杭市从来美女多,且会打扮,舍得打扮,大商场里尤是,可以看到今年流行的各样斩男色口红,披着长发的、短发的,直发卷发的,远远看过去像是秋天栖霞山的枫叶一样,带有一种温暖而繁杂的色调。 苗不想在十一月是有正经事的,那即是郑阳的生日。 在一纸调令的加持下,郑阳在空28师作战部正式入职,升了大校,现役最年轻的两杠三星,真正引人瞩目的新贵。随即工作也更为繁忙,紧接着没完没了的觐见和人事冗杂,战区的重新洗牌——下一任嫡系的独生子啊,这是明摆着的敲门砖。从前郑阳在新疆低调的很,这下回到杭市,一时间钻营的人跟蜂巢里的蜜蜂一样。 不过在他看来都是能处理好的事情。 那些跟着他的人自然是欢呼雀跃——阳少居然调来了此处,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毕竟自“m色”一事后,虽然郑阳对此闭口不谈,这些小二代却深深感到了自身力量不足,做起事来也就谨慎了许多,反倒有些缚手缚脚的。郑阳又把“m色”几乎推倒重来,原先那样声色犬马的所在,改成了一家以“特辣”闻名的川味火锅,一时间大排长龙。 苗不想同志是看着“m色”的招牌被推倒的。 在郑阳的车上,带有一种仪式感地按下了一个按键。 她已经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那是韩叔叔的功劳,大半夜的封路搜人,也是她头回的宿醉。当她知道那是郑阳投资的产业的时候是生气的,“你手下贩毒喏!”她气嘟嘟的,“我最讨厌这个。” 郑阳没有辩解——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管理责任的,也任她怨,私下安排了这个“推倒重来”的场景哄她玩。 你看她几兴奋,仿佛那些挖掘机的开动都是由于她的“一声令下”,轰隆隆的除旧迎新——似乎中国人骨子里都是喜欢新的东西的,喜欢搞基建,也喜欢拆。她就是这样有点小人得志,有点乐呵呵的淘气。 郑阳看她闹够了,那小模样又可爱,惹得他心痒痒的。在后座上就跟她来了一回——她还看着眼前钢筋混凝土一点点的掉落,昔日浮华的销金窟啊。。。她想到朝歌城里摘星楼,是帝辛最后尊严的死处,她身后火一样热的触感,仿佛酒池肉林也一把烧了。 她伸手去抓,只有一把虚空,没有软软的枕头,没有光滑的绸被,没有微凉的床单。她的叫声隐藏在轰鸣的机器声里,微弱而谜一样的疼痛。 欢愉,接着是欢愉,来得那样快而猛烈。 郑阳的节奏,郑阳的深刻。郑阳的汗水。他令人着迷的表情。闭了眼,偶尔发出一声喘息,短发,胸膛,抓着她的神魂。 时间被拉得绵长。呼吸却越来越短促。 她抱着他,溺水一般的湿透。“哥哥。。”她抓着他,荡起不解的迷思,“怎么了?” 郑阳轻喘,“什么怎么了?”长腿禁锢着他,泪痣好像要滴出血来。 她抱了他不说话。怎么说啊。。她觉得郑阳好像,有些粗暴得不像从前了,她承受不来他的,从来他都是温柔的,猛然间这样激烈,她不熟悉了,她不习惯在郑阳的面前变得如此失态而疯狂。 她从来,都在他面前只娇娇的,软烟罗织,即使任性也是轻轻的水磨一般的叹息。她不习惯,不习惯让他看见自己这一面… 车内空间不算大,她的长发散了,铺成黑云。她的唇张开,像是在窒息中生生抓住一点氧气,眼睛里都是泪水,带着痛苦而愉悦的神色。 郑阳笼了她,凤目,薄唇,如星辰炫目的眼眸。吻上她,“你喜欢这样。”他笃定的说。 他的腰那样有力,她弄湿了他崭新的军装,他却不在意的丢到一旁。 最后她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跟个小兔子似的,趴在郑阳的怀里呜呜的哭。奶白色的脖颈上是他的手抚摸着。他的手指骨分明,修长。热度感人。 她的胸口都是红痕——原来他狠起来是这样的,她想,“好疼喏。。” 他却不安慰她。 郑阳知道。她喜欢。 娇包包确实是个绝对的m。 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 她红着脸不去想,又忍不住去想。想来想去,自己骗自己,这不是郑阳的生日要到了么,该给他买礼物了。 郑阳是天蝎座的——其实很多星座的人格差异并没有特别明显,只除了处女座和天蝎座。苗不想同志遇到的处女座里没有一个她是处得来的,也合该她嫡系里没有处女座。而她认识的天蝎座十分少,熟悉的更只有他一个——因此当张璇谈论天蝎座的腹黑属性的时候,她对此是“深表怀疑”。 她仅仅是苦恼该送什么给郑阳而已,而张璇可是郑阳的“头号粉丝”,她想也许她能出些好主意呢…结果却是什么头绪也没有——倒是听了许多流行的形容各种男孩子类型的新词,还被科普了一下食草系食肉系等等名称。 娇包包叹息一声,她有选择困难症,治不好的那种。 最后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小资情调的酒柜,下了决定。 就,送一瓶好酒吧。 于是在张璇的介绍下,下了班就来了这个酒庄选。 她挑了一瓶rousseau1996年份的窖藏,来自closdelaroche葡萄园,价格不算贵,五千拿下。不得不说她对郑阳的喜好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哥哥就喜欢小众的东西,有时候甚至是执着了——曾经他一直买一个牌子的衣服,当那个品牌改头换面上了n条品牌线大举开店后,他就再也不买了。 张璇介绍她来的这个酒庄——在这一片还是小有名气的,因此这样在国内不算知名的红酒也会有,那是给一些识货的收藏人士准备的。大多数人买酒,要不是送人,要不就是在应酬场合一大杯一大杯的喝掉,好像总是在比赛谁喝的最多似的。有人统计说国内一年喝掉的标有拉菲的红酒超过年实际产量的十倍——这中间有多少是真的可想而知了。而最终,也不过是标着名贵商标的一种排场罢了。 她进来挑酒时,酒庄里有个股东也在——这人正好是任婷婷婚礼上的一个伴郎,和周吴玩的挺好。一见到她,就急匆匆地给周吴发消息——你那个惹不起的大美女在酒庄! 周吴看到消息就一个电话回过去,“你看清楚了?是她?”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周吴笑了。 “拖着她。”周吴说,“我马上过去。” 周吴这段时间乖觉,周越又不回来住,家里也就渐渐的不太拘着——他开了一辆车就往酒庄奔,摸着方向盘的手上隐隐都在发抖。 他魔怔了。 她的颤抖,她的味道。郑阳的女人。 得不到么?他想。谁说我得不到。 无知而无畏的娇气包还坐在沙发上,微胖而和气的销售问她,“苗小姐,要不要试一试我们新进的起泡酒?” 她摇摇头,“谢谢,不用啦。还要等多久呢?”声音糯糯的。 “是这样的,这瓶酒我们得从仓库取回来,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这销售笑眯眯的,“您很会选,这一瓶果香很好的,我们店长本来是留着收藏。” 她没在意这些客气话,要了一杯水坐着等,又开了手机去玩。 周吴刷地把车往路边一停,在一片喇叭声里跳下车把钥匙丢给了迎上来的店长。他在门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轻轻地推开门。 店里放着音乐,小提琴的声音细润而缠绵。 “苗小姐,”销售递过来一个布丁杯,中间是摇摇晃晃的果冻,十分漂亮。“试一下我们的新品吧。” 她没混过夜场,没有经验,不晓得这是这群人——最爱用的fourloko,也就是俗称的“断片酒”做的布丁,这酒精度数其实不算高,只是添加了咖啡因及其他的兴奋产物,喝起来特别容易醉。周吴又改了配方,甜甜的香气浓郁,她一下子没吃出酒味儿来,吃完后不久,迷糊糊的就往沙发上歪倒了。 她穿的一件针织连身短裙,肉色长袜下是浅咖啡色的过膝靴子,外头一件米白色的薄大衣。这一倒好像是一朵睡莲开在沙发上,嫩白的脸上带着红晕,唇上是豆沙色的口红,一点朱色,呼吸轻透。 周吴走过来抱起她,她也不回应也不反抗。安静得好像一只布娃娃。她的腰很细,周吴抱起她的时候衣服有些乱了,衣带上垂到地面,扣子在瓷砖上碰出响声。 他把她的衣服笼好,抱上了车。 “现在,”周吴自言自语,“该带你去哪儿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八章 坦荡 第六十八章 酒醉了的反应有很多种,有的人会说胡话,有的人会吐,有的人会“乱性”。 苗不想同志的反应非常简单,睡觉。 她不会是毫无知觉的沉睡,间或有一些细微的小动作——但是自己是不太记得的。她对酒精过敏,酒量也十分浅,因此她那些个爷们儿不会让她喝这类饮料。郑阳倒是买过一种“起泡酒”,但实质上并没有酒精,因此那个她能接受。 周吴没想到她酒量那么差,一个布丁下去就倒了——他还用的兑了几种烈酒和功能性饮料的配方,这一下她哪里受得了。不一会儿脖子上就开始有红点儿,她睡着了又没有意识,只觉得痒了,又伸手去抓。 周吴把她丢在后座上,自己开着车。不一会儿他听到她的手机在震动——在她上衣口袋里,在寂静的车厢里十分明显。可她睡的沉了,周越从后视镜里只看到她的腰,膝盖蜷着,长靴子搭在他爱车的座位上,他却毫不在意。 周吴开进了他不常去的香格里拉,报了周越的名字拿的房卡——他想着她那些男人怎样也不会找到周越头上。于是他抱起这个糊涂的醉鬼,直接刷卡上了电梯。 断片妇女这回是真的醉得厉害,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任由他抱着,却只软绵绵的耷拉在他身上。周吴却不乐意她这副模样,他有过不少女人,却不喜欢木讷而没有反应的死尸。 “我要她清醒地知道她是在和我做。”周吴想,“我绝对不会比郑阳差的。” 有时候男人真就是赌那么一口气,幼稚得很。而他太年轻,年轻到以为这样就是赢了。 他抬起她的脸,除却一点点酒气之外,她只像个睡着的模样。唇微微张开——她似乎经常无意识的这样,也许是因为嘴太小,这样一张旁人便看的十分明显的缘故。她睡着的时候,钟爱一切软软的东西,她会轻轻抓过枕头来抱着,却不喜爱周吴这样硬挺的身体,下意识地推开,侧过身去扯了枕头来抱着,好像这枕头才是她的情人。 周吴把她硬生生抱进怀里,长腿伸到她的中间,顺着她的肩窝吻下去,她的外套早就丢在了地上,他脱了她的靴子,把她的裙子卷起… “这是…过敏了?”周吴的眼神从她蕾丝的内衣掠过,却很快发现了胸口一大片的红包包,好像飞溅的血液点点。 这样娇的身体啊…她发丝散乱,呼吸间丰满的胸脯如雪。还有一点未消退的吻痕,又可怜,又凌虐——红艳的像是永不褪色的朱砂。周吴拿出手机,飞快地拍了几张照片,又低头,吻上这一痕雪脯。 她软软的小手摸到了这痒的源头,不停的抓着,她有一点指甲——抓出一道道血痕来。周吴握了她的手,小小一点,白嫩嫩的,柔若无骨。 “怎么办呢…”周吴自言自语,“现在去买药也喂不进去。” 他拿起手机去查酒精过敏怎么办,一只手还要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抓…一条条飞速地看过,终于看到一条目前看来可行的——洗个热水澡。 正中下怀。 他笑着,在那嫩红的娇脸上轻轻一吻,“给你洗澡,小情妇。” 周越原本今天有应酬,却累的不太想去。他这段时间并不住在家里,不是办公室就是酒店里来回。 在陌生的环境里,周越觉得能时刻保持着警惕——回到家反而松懈下来,懒懒的不想做事。于是他取消了应酬,让司机直接送他去酒店。酒店大堂正好交接,周先生周先生傻傻分不清楚,以为是约好的,就又开了一张同样房间的卡。 周越刷卡进去,一开门却发现灯开着,地上几件女人的衣服。他微微皱眉,以为是走错了,却听见周吴的声音。 “看来真是喝多了…要是让郑阳知道估计心疼死吧。” 周越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了。 他回头,重重的把门摔上,听见周吴嚷了一句,“谁?”他几步走近,冷着眼看他。 周吴瞧见是他哥,一时也奇怪,“哥?你怎么来了?” 他很快又回过神来,“哦,我是用你的名字开的房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周越绕过他,往床上一看,一口气堵在胸口——那傻乎乎的女人已经被脱的干干净净,整个人还泛着刚刚沐浴的热气呢——他眯了眼,把陡然生出的杀意一丝一缕装进脑海里,轻描淡写地问,“你碰她了?” 周吴穿的倒还整齐,只方才给她泡浴缸里卷了袖子有些湿。 他两手一摊,“正想做坏事呢,你倒来的快。”周吴轻轻笑起来,带一种不服气、又淘气的神色,“哥,我就是灌醉个妞儿嘛!这你也管!” 周吴为什么有这样的底气?一来他觉得周越没见过苗不想,二来家里说好的不告诉周越之前闹伴娘那天的实情,以他这样一个周家二公子——迷j一个女人又算什么大事。 周越把被子往那小醉鬼身上一裹,反手就是一拳,周越动了真火,把周吴打的一个趔趄。 “哥!你连这都管!”周吴跳起来,指着周越鼻子闹,“你打我干什么!” 周越冷然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是要我打你一拳,还是想她的男人弄死你?” 这下子,周吴瞪大了眼睛。 “你都知道了?”周吴问,心里想又他妈家里哪个多事的乱传八卦。他的哥哥他最清楚,绝对的利益至上——不可能为了个女人的事情惹那么好些人。除非——周吴是给家里惯坏的人,他晓得自己在这个哥哥这里还是有那么点分量的。 “哥,”他叫了一声,“你帮帮我,我要娶她。” 周越一个眼神扫过去,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周吴,”他说,“你心里想的什么,能骗得过谁?” 娶,娶个屁!周越心里骂了一句,你他妈才二十二! 此时地上有嗡嗡的震动,周越从苗不想的衣服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屏幕上来电显示——“哥哥”。 周越划开了接听,“喂,是机主的哥哥吗?”周越想,她的哥哥总比她那些男人好对付。 郑阳听到这话,不详的预感袭来。 可他越是紧张的情况,越是镇定。 “嗯,她是丢了手机还是?”郑阳从容地回答,却没有否认。 周越看了一眼周吴,“她喝醉了,怕她一个女孩子出事。” “谢谢了。麻烦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接她。”天蝎座男人眼神一暗,心里却轻轻舒了口气。 周越反问,“你在哪里过来?” 郑阳报了个地址。 周越说,“文化广场box酒吧,你过来就好。” 郑阳挂了电话,急匆匆地去开车。 真出事了。他知道,对方故意找了个和他给的地址反方向的地方。他的心提了起来,一路上开的风驰电掣。 周越捡了衣服给她穿,手指划过她的皮肤,这可怜的醉鬼也毫无反应。周越给她穿好内衣,眼神平静。 “过来给她穿衣服。”他对闷闷坐在沙发上的周吴说,“如果你还想开车的话。” 周吴在他哥哥面前十足还是个孩子气的样子——他跳起来喊,“你居然用这个威胁我!” 周越没有理他,他不太会做这样的事情,套好了衣服还有靴子要穿——“我刚刚犯了个错误,”他说,“她的男人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他踢了周吴一脚。“快点。”他想,不知道这次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周越抱着醉鬼上了周吴的车,匆忙到没有时间体会她柔软的身躯,几乎是前后脚,和郑阳的车一起开进了停车场。 她的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 周越苦笑,来不及了——他轻敌的犯了个错误,这标记着“哥哥”的电话,绝绝对对是她的男人,而且故意说了一个反方向的地址。 他又报了一个再反方向的地址,这就撞上了。 “嗯,我在停车场。”周越看了一眼后座,她安静白皙的睡颜不知世故,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他探过身,在氤氲水汽的红唇上印上一个颤抖的吻。 “再见了。”周越吻着她,不舍而坚定。“还会再见的。” 郑阳很快找到了周越,他不慌不忙地下车,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周越开了车门,郑阳瞧见苗不想在后座上睡的香。 “多谢。”他说着,俯身把她抱了出来,放回自己车上。 “我是郑阳,”他说。 周越坦荡的递过一张名片,“我是周越。”他淡淡地道。“女孩子在外一个人,还是要注意安全。” 郑阳接过——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谢。 这人,郑阳晓得——周吴的哥哥。那个年轻毛躁的男孩子他认识的,只是从来没在意过——苗不想也没和郑阳告过状的,因为觉着万兰州已经把人打了就可以了。 郑阳猜,这回估计是周吴干的,给周越拦下了,又想撇清周吴,才转移阵地到这个地方——虽然帐还是要算的,但是兄弟要分开。 他一向公平得很。 周越看着这个淡漠的男人——着急赶来的缘故,还穿着一身空军的军装,神态和气却不可侵犯。 他笑了笑。“好走。” 郑阳也笑着摆摆手,关了车门一骑绝尘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九章 原因 第六十九章 郑阳带了她回空军,部队给他安排了一个配套齐全的宿舍。他原想着始终要搬去苗不想小窝对面住的,因此也没太在意。而此时——郑阳觉得,没有什么是比把她放在这儿更好的了。 郑阳的身边人不少都是从南市过来的——也足以表示他的特殊和能耐,现在哪里还有成堆调动的!只是他和韩东升一样,早已有了父辈搭好的班子,而其中的默契和信任,则需要他们自己花时间来培养。 这个晚上,这些郑雷关忠实的部下看见了郑阳抱着一个女人回来,却聪明的选择了闭口不问。 还能是谁呢?他们想,郑阳心心念念的女人,可不就那一个! 郑阳把这不省人事的醉鬼放在床上,给她脱了衣服看。先入眼的是那一片蚊子咬似的包——还有细长指甲抓的几道红痕,看方向是她自己抓的——都抓破了皮。 郑阳立刻打电话给警卫员,让他去卫生所拿点息斯敏过来。 放了电话,他起身拧开了一杯水。眼睛里寒凉一片。 真是给灌醉了。 他又打了个电话。 “替我联系那个叫周吴的,今晚萧山,私人恩怨,你把那辆s开过去,我和他赛一场。” 郑阳简短的说了几句,无视那头兴奋和不解夹杂的声音,也没多解释就挂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警卫员的敲门声,“郑团长。” 郑阳拿了药,碾碎了用水化开。打算一口一口给她喂进去。 苦得很,他想,如果她醒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吃。 娇气包确实不会,可她睡的实实在在,即使这样,也似乎本能地抗拒着这样的苦味。郑阳喂了几次,她硬是没咽下去,生生的呛了。 “哎。。”他叹口气,“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反正过敏不是太严重,最多是晚一点才消退。 他脱了她的裤袜和靴子,燥热的长指往深处里试探。 她扑腾了一下,弓起了身子,发出无意识的吟哦。 夹得紧紧的。 郑阳抽出手指,指尖干涩而干净。 他轻舒一口气,给她盖好了被子。俯身一吻,“不用怕。”他低声说,“我的错。” 他哪里做错了呢?他想,没护好你,就是我的错。 他换了一套运动服出去,看背影仿佛是高中生模样。 周吴接到电话兴奋到炸裂——和郑阳一对一的比一场,那可是多刺激!他想,郑阳这个时候知道我动了他女人——难道原先那女的没和他说么?他想,是了,婚礼上带走她的是另一个男人,估计那女的不敢告诉他。那刚刚给她来电话的就是郑阳了!周吴有些恶趣味的想,我一定要好好地嘲笑他! 这一晚,多少小二代从劲歌热舞里起身,从美酒和红唇里拔腿走人——纵着车浩浩荡荡地开去萧山车场! 一对一! 阳少和周吴一对一! 在口哨声,嚎叫声,荷尔蒙飞扬的车场里,郑阳的spano和周吴的r8并排在起跑线上。 像两根离弦的箭,射入了跑道。 很快的,大家就发现今天郑阳的车,有些奇怪。 他领先,是领先的,可领先的车距不会超过一百米,周吴紧紧的跟在后面。 太危险了,众人想,这样的身位,超过两百公里的时速。。。 可又分外的刺激。 而突然郑阳在一个转弯处出现了失误! 这个失误这样偶然,却少见,这个失误留了一个空档给周吴,让他在这一瞬间强行从外道超车! 可郑阳迅速的摆尾,再次卡住了位置,逼得周吴猛打方向盘避让——可他速度太快了,这一动这个车在路上迅速地打滑,整辆车冲向了缓冲带!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奥迪的前盖整个变形,挡风玻璃变成了一片雪花。可看到白花花的安全气囊爆出来,迅速撑满了整个驾驶座。 在一片惊呼声中,郑阳放慢了车速,调转车头开回来。 他打开车门跳下车,对着赶来的人挥手,“叫救护车。” 他淡然地安排着,还掏出手机给周越打了个电话。 “我是郑阳。周吴在萧山车场。骨折了。” 周越眼神一冷。“知道了。”他把电话往墙上一砸。 “傻b!”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 苗大醉鬼半夜两点多醒的。头疼的很,又想上厕所。 入眼是一处陌生的所在,而自己又光着身子,还睡在这样一张明显属于男生的床上。 她偏偏一点儿也记不得。 简单的台灯还亮着,她转头看到了台灯下放的肩章——是郑阳的,蓝灰色肩章上三颗金色的星星。瞬间放下了心。 她有点渴了,看到床头柜上有开好的矿泉水,抖抖索索拿了来喝,她晕沉沉的,喝了水依旧不清醒,坐在床上发呆。 郑阳开门进来就是见这样的景色。 “醒了?”他走到床边捏捏她的脸,她却伸了手臂抱着他。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她磨蹭着他的腰。“大半夜的去哪儿了。。” 她吻着他的脸,他回吻,带着她倒在被子里。 古龙在《离别钩》里写过一个叫思思的女人,和一个叫狄青麟的男人。在狄青麟杀了一个人后,思思说:“我知道一定是你杀了他,因为他死的时候,恰巧就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回来后又特别兴奋,一个晚上要了三次,比你第一次得到我时还要得多。以前我曾经听我一个大姐说过,有些人只有在杀了人之后才会变成这样子,变得特别疯,特别野,就像你昨晚上一样。” 当一个男人有过太多的经验,早已不会像毛头小伙子一样不知疲倦的彻夜不眠,他偏好一次或两次高质量的行动,让一个女人达到真正的兴奋,他已学会从她脚趾的弯曲,身体的颤抖来辨别今晚的成效,而早非是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了。 女人如果想骗人,她的声音有时候是听不出来的。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仅仅是出于职业道德的叫声,只要不是真实的,那对于男人,是一件非常伤自尊的行为。 而今晚的郑阳,实在太不同了。 他那样的晚归,带着一点淡淡的疲倦——要知道他连续开了四个小时,可在她看来这是带一点神秘的性感。她问他去哪儿了,他说有紧急任务——搞得像个特工似的。 他要了她三次。 有点野蛮,有点狂荡。有点疯。 她的声音从尖锐,到轻叫,再到只会幽幽地喘息。 她的腿因为保持一个姿势的时间太长而酸痛。 她温柔带点凉意的皮肤上,战栗起酥麻的脉搏,她几乎能感受到血液在汨汨流动。 郑阳抱着她站起来,把她架在了桌子上。 娇娃娃近乎晕厥,却在他小心的控制下保持着清醒。 “哥哥,哥哥。。哥哥!”她一声声地叫他,热烈而疑惑。“不来了。。。” 郑阳抵着她,抬起头低低地笑,“我今晚睡不着。” 娇娃娃哭唧唧地,“我要睡。。。” “明天是周末。”郑阳断了她的退路。 “嘤嘤嘤。。。”她哭着,被磨砺的,被挤压的,伸手去抱着他的肩膀,“我讨厌你了!” “不,你喜欢。”郑阳动了一下,满意地看到她张了唇,眼睛忽地闭起。 他埋头在她的肩窝,那里温暖,敏感,光滑而香润。 “让你在外面乱喝酒。”他的呼吸洒得她痒痒的,不停地往后躲。 她哪里承认,“才没有嘛。。。” 郑阳知道她不记得事情,也不会和她扯这样的道理。 反正,他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他告诉她这里隔音不好,娇气包紧紧捂了嘴,眼睛里渗出眼泪来。他让她忍不住的话就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吸,从浅浅的红色到一片艳红的血点。 他的颈动脉有力而青春,是吸血鬼最爱的上品,她的小嘴里一点贝齿刮过,让他挺直了腰啜了一口气。 “嗯。。”他发出一个迷离的低音。 娇气包要死。 这样的郑阳!要人命撒。。。 她却看不到自己,欲色朦胧的眼。。。喂不饱的唇,和娇气又幽怨的春潮。 “哥哥。。。”她搂着他坐下去,扭扭捏捏的。 “嗯?” 她带着愧疚的神色。。“我。。我真的喝酒了?我怎么没印象哇!” 郑阳笑了。 “因为你就是个傻姑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章 吃你 第七十章 据说徐志摩曾经大半夜的去看梁实秋,且故意不敲门而入,却在楼下的沙发上惊起了一对儿鸳鸯——而当时梁实秋其实在楼上睡觉。他灰溜溜又去找另一个单身的朋友玩儿,同样的直接进了卧室——却瞧见里头床上也是一对儿。有人这样说他:这位诗人,并不知道夜晚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嘛! 对这个事情的真实性尚且可以打个存疑的名号吧,毕竟在那时乱糟糟的时代,夜不闭户这样的事情是不太可能有的——如果说徐诗人拿了人家的钥匙倒是说得过去。 而夜晚是苗不想喜爱的时候,因为晚上不用上班,晚上可以睡觉,还可以做许多有趣的事情。尤其适合谈情说爱。 只是并不是每个晚上都那么巧的能够遇见一个合适谈情的人罢了。 而如果对面坐着一个十分不讨喜的男人的话,就更是煞风景。 苗不想同志不知道是第几回叹气。 要说她的桃花运,一直是十分惊人的——瞧瞧她正规部队的数量和质量就知道。 她是那样的讨人喜欢——她娇气却懂事,对外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着情人却只是个柔软心疼的小妇人。即使未曾见识过她的风情,也会在她低头微笑时忍不住多想一些。 她是一个能惹人遐想的女孩子。她可以是男人白月光一般的初恋,高雅、圣洁,是只可远观的淡然。她亦可以是火热痛苦的朱砂痣,奔放,自由,像墨西哥女艺术家弗里达一样纵情而放浪——当然她会漂亮得多。 前段时间她单位和x大搞了个学术研讨会,苗不想同志作为局里的脸面人物担任了其中一个主持。这下好了,当场x大一个年近四十却未婚的副教授惊为天人,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大有非君不娶的架势。 此君姓陈,瘦高个,头话,而且三句话不离苗不想和陈教授。 韩东升这中午才回到,下午又紧急开了个针对明年大会的动员会,忙的连轴转,刚刚散了会就给这小妞发消息。 这一发,正中下怀了不是!这小妞儿能耐大,她不能解决的事儿啊,有她爷们在呐!苗不想同志就悄悄咪咪去厕所给韩少打电话,小声音委屈得紧。 “呐。。就是这样咩。。。好讨厌的嘛。。”她列举了一下这人的骚扰,着重形容了陈教授牛叉轰轰的“造型”,对了,为了显示自己有文化,此人常年穿唐装,手上一串不知道什么木头的手串。 韩少听见,在车上几乎笑出了声——这小妞呀,怎么这样惹人疼! “嗯,那我给你揍他一顿?”韩少低声逗她。 “哎呀。。。不是嘛。。。”她气恼地否认,“这人好难缠喏。。。” “你没跟他说你有对象?”韩少指出关键的一点。 她回的也快,“我们单位哪里还有不知道的嘛!” 韩少想想也是,“发个地址给我呗!”他说。 苗不想同志乖觉得很,“你不是今晚有事么。。别影响你。。” 韩少笑了一下,“你真不要我去?” 娇气包脸儿一红,被韩少看穿了心事,羞羞的,轻轻嗔一句——“不要。” 在和她相处的过程里,韩少已经基本识别了她说“不要”的时候在各种语境、各种语气下的真实定义。“韩东升不要!”那是真不要,“韩叔叔不要啦。。。”那是要。 这样子,轻轻拉长了声音,慢慢的,嫩嫩的,软的好像疏懒不起床的模样的,百分之百是,她要,非常非常需要。 韩少摇着头挂了电话。“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才说着呢,不一会儿,那边就乖乖发来了地址。详细得连定位都有,生怕他找不到似的。 韩少吩咐李兴业,“带上兄弟们,今晚改地方,我请客。” 陈教授老乡找的这家火锅店生意也就是还好——胜在挺实惠的,而且离他们单位不算远。不过他们来的早,店里人本就不多。老板接到一个电话后扬着喜色把正在进门的客人往外赶——“包场啦,不好意思,下回赶早啰!” 又急匆匆的把店员召集起来做了个动员。 这一切当然他们也没在意。陈教授还在给大家科普金缕玉衣和等级制度的关系,刻意扬起的“爽朗”笑声中秀发觉得更飘逸了。 苗不想看着陈教授的筷子在火锅里搅动,明明饿得很,却一点东西也不想吃。 她点了一杯果汁——上来却发现是果汁味的饮料,齁甜齁甜的,喝得十分不舒服,倒是很能拖时间——她对碗里的东西碰也不碰,小口小口的假装喝着饮料。 陈教授不知是谁给的自信,居然伸手给她拿走了饮料,“女生不能喝凉的,会生不出孩子的。”他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苗不想惊呆了。 她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这是,传说中的。。。“直男癌?” 杨丽丽噗嗤一笑。“陈教授你可真会关心人撒!” 这会儿李建东去洗手间回来,带着疑惑,“怎么来了这么多兵啊?” “嗯?”苗不想同志听见这话,抬头去看,果然,小小的火锅店里开始走进来一队又一队的解放军战士——还穿着07式作训服,好像是刚刚搞完野外拉练似的。 我军的战士从来是行得正坐的直的,这一刷刷坐下,还真是整齐得好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苗不想同志是最爱看军人的——即使是普通的男生,军姿这么一站,军装这么一穿,也是挺拔好看得紧。她撑了下巴去看,眼神越来越妩媚,嘴角带一点点微笑——这里的男人看得都有点痴,陈教授更是迷瞪着眼,火锅都沸腾了也没人去捞肉。 突然,她站起来,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钻入丛林似的,轻轻笑着向迎面走来的高大男人扑过去。 “嗯。。慢点儿。” 韩少稳稳接住了这只甜蜜的小鸟。牵了她的手给人介绍,“我对象。” “嫂子好!”年轻的连长敬了个军礼,有些小激动——韩师长的女朋友哇!这样好看。 一时间餐馆里爆发出一阵喊“嫂子”的声音。 这是韩东升亲自训练的王牌连,他的部队,来看她了。 杨丽丽的脸色已经和猪血差不多了。 当然了,陈教授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一桌人就看到苗大美女冲这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先陪男朋友去了,就娇滴滴地埋进韩少怀里。 “坐有坐相。”韩少把她放好,瞧见她嘟了嘴,又凑到她耳边说,“我带着兵呢。” 她才松了笑,乖乖地坐在韩少的身边。 “开饭,”韩少发话,“吃不穷我算你们没本事。” 娇气包爱这样的人哇,眼睛里看着他,都是水。 “韩叔叔,”她在他耳边轻轻咬,“我也要吃。要吃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一章 怎样 第七十一章 苗不想是个乖巧的女孩子。 她说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很认真,能够兑现的那种。她不会信口开河夸夸其谈,如果别人问她话——她实在不想回答的时候也不会编个话去骗人。 曾经有一回她去万兰州家串门,万兰州的爸爸问她想不想长大后嫁到他家去——似乎许多老一辈都喜欢这样开玩笑的呢,世故一点的小孩也许都会说“好”,不懂事的小孩也许会直接眨着眼睛说“不”,可她倒好,她回人家——“不要。你家煮饭不好吃。”真心实意,大写加粗的耿直。 她今晚对韩少说的这句话,可算得上是“石破天惊”的豪言壮语了。她在明亮的射灯下看着韩少,眼睛里有想念,有感激,有她少女情怀的诗句。 韩东升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吃饭。”他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板过她的脑袋固在胸口揉了揉。“回家再说。” 苗不想应了,只是她这会儿是真的不饿,坐在韩东升边上给他涮肉。才下了一碟子肥牛片,还的等会儿才好,又悄悄去牵韩少的手。 “指甲有点长了呢。。。”她想,他最近总是有些忙,一会儿回家得给他剪。 韩少心里暖,低了头握了她的手,急匆匆吃饱了就拉着她回家去。她上车,听韩少打电话和人说起军事技能比赛什么的事情,等他挂了电话,只懒洋洋地磨着韩少,一双眼睛带着迷,“东升。。。”她说,“想看你打靶。。。” 韩少笑了笑,“想一出是一出。” 她听着他的语气——那是大大的有门!苗不想同志可是喜欢死这男人拿枪,那才是男人真正的奢侈品撒!韩少有次在靶场接她电话,她听见那声音就有些来劲儿,心里就惦记上了,隔三差五地缠着韩少让他带她去。 韩少一来这段时间到处飞,没得空陪她,二来又觉着她许只是一时好奇——靶场其实挺无趣的,噪音又大,以韩少对她的了解只不过是三分钟热度,想看个热闹而已,因此韩东升倒真的没在她面前弄过枪。 她进了房间就抱着韩少亲,韩少一笑,带着她就倒在宽大舒适的床上。他的手拨开她脸颊的长发,唇峰从她的嘴角一点点吻,一下,又一下。谁知苗不想同志又突然地坐起来,腿还圈在他腰上,磨磨蹭蹭的,开了抽屉拿了指甲刀来。 她握了韩少的手,低头给韩少剪指甲。韩东升微笑着看着她,低垂的眼帘,鼻子,唇,都是乖巧柔软的神色。她回头,扯了一张纸,把剪好的指甲包了。瞧见韩少在看她,嗔了他一眼,朱唇轻吐,“看什么嘛…” 韩少微微一笑,他和她在一起时总是心情好得无以复加,这段时间笑的次数比过去几年还要更多些。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愉悦,“看你。宝贝儿。”他的手摸着她的腿,手背摩挲。 “别呀…”她轻轻扭了一下,“待会儿剪到你。” 韩少耐着性子等她剪好,把纸包成一团丢了。又扭着要洗澡。 “嗯,一块儿洗?”韩少低低地哄她,手撑着墙,贴着这一团软女人吻。 她抱着他的脖子,背靠着墙,几乎没有退路。却还是守住了阵地——“不要啦…我保证不拖拖拉拉的嘛…”她太了解韩少了,要是这会儿一起洗,她肯定是被入的狠狠的…腰会特别酸捏… 韩少没有“为难”她,要了点儿利息就放她去洗了。自己脱了衣服准备也去外头那间浴室洗个,却接到了韩援朝的电话。 “什么事。” 韩援朝这边刚吃完饭,心情不坏。“我明天去杭市开个会,晚上见个面。”他说。 “嗯。”韩少回,“来几天?” “两天。” “嗯。”韩少和自己爹说话向来直接。“那明天我带个人去。” 韩援朝反应特别快,“男的女的?” 韩少乐了,“女的。我对象。” 韩援朝这高兴得——他性子十分随和,却不知怎么的养出这么个有点冷冰冰的儿子来,眼看年纪也大了,反正,韩援朝老同志,和万千中国家长一样,都给子女的婚姻问题操碎了心。 只是才没几秒,韩东升的下一句话几乎是平地里炸了一个雷出来。 “她是苗苗的女儿。”韩少言简意赅。 “谁…谁谁谁的?”韩援朝从沙发上跳起来,一点也不像六十岁的人,“苗苗?哪个苗苗?” 韩东升摸了摸鼻子。 “就是你想的那个。” 韩少听见那边的深呼吸。也是有些无奈啊…他就知道他爹会是这么个反应。 怎么说呢…韩援朝老同志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风流汉子一个——娶了个驻外大使的漂亮姑娘,也就是韩东升的妈。结果没两年,这位驻外大使就被查出来被敌方渗透了,实打实的“内奸”。韩东升的妈当时就自尽了,这位大使定了死缓。这件事一直是韩援朝家不能提的秘辛,当时韩真将军震怒,几乎要断送了韩援朝的政治生命。 当时韩东升才一岁多,韩援朝也心灰意冷的不想再找了,爷俩就这么糙着过得了——谁知道韩东升大约八九岁的时候,那时韩援朝已经在总政站稳脚跟了,京城里来了这么一个搅翻了天的女人——苗苗。 具体的情况韩东升也不算太清楚,苗苗简直是机密中的机密,她和谁好过?好到什么样的程度?无人得知。反正苗苗似乎和老韩还是有那么些“关系”的,因为韩东升见过她,在老韩的车里,她盖着一件军装外套,睡的深沉。那时候韩少还在想,是哪里来的这样漂亮的女的——文工团里也好,电视上的也好,一个也比不上她。 韩少有些抗拒,又不得不说这个问题——苗不想是苗苗的女儿。 韩援朝显然有些动容了。 苗苗啊…他想,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韩援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军区礼堂的门口,外头下了很大的雨。她大约是被这样的雨困住了,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用鞋跟磨着地毯。 韩援朝带了人来这里看会场布置,就看见这么个姑娘,甜得好像是流进心里的蜜。苗苗看见了,知道这是能说上话的,温温软软地问他借伞。 他笑着借了。 出来的时候,那个软软的小姑娘拿着伞,还在门口磨着地毯。 “怎么了?”他瞧见了,“还没走呐?” 苗苗回过头,俏着脸儿,回他,“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怎么还你?” 韩援朝就打着伞送她,说了一路。 再后来,他和她好了——两个人都没有想以后,她说喜欢在他身边的轻松,而他也喜欢和她在一起的自在,用现在的话说,俩人是得属于有革命情谊的p友撒! 而且,在对苗苗的心意上,韩援朝自认为比不上另外那几位,那真是疯得要紧。疯得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种。后来他陆续很少见得到她了,再后来,听说她去了青海,回来生了一个女娃娃… 苗苗啊,韩援朝想,永远像个小姑娘一样的。 韩少等着他爹回忆够了,轻咳一声。 “她的生日是七月。比我小十一岁。”韩少说。 此时提这个女孩子的生日,韩少就等着他爹给这么一个确定的消息——尽管他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苗苗的裙下臣那么多。 韩援朝默默算了算。 “东升,那个,这个…”一向思维敏捷的他居然有些不敢确定了。 韩少的头突然一阵发麻。 “老头子你别给我来这个,有没有可能是你给个准信儿。”他加了一句,“我不信你记不得。” 韩援朝迟疑了一下。 “五六月的话还有可能吧…可是我当时听说这姑娘的生日不一定是真的,苗苗又不肯见我,所以我想不太可能。” 韩援朝末了还来了一句,“你最好验一验。”小心翼翼的。 这辈子韩援朝都没这样,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的情绪哇。 “不过明晚还是带她来。我想见她。”韩援朝默默地想,不是儿媳妇也是女儿,这个亏吃不了。 他倒是没想过韩东升早把人吃干抹净了! 韩少冷着脸挂了电话。 他觉得老头子绝对是故意的! 你他娘的早八百年知道人家生了,要是觉得可能是你的,韩少才不信他爹会任着这么二十来年不见面! 韩少这里还在生着自家老头子的气,那边苗“私生女”已经围了条大浴巾,热乎乎香喷喷的出来了。 “韩叔叔…”她扭着蹭过来,“我出来啦,你去洗吧…” 韩少抱着她就往身上放,一只手把皮带解了,抽出来绑了她的手腕。 她娇滴滴,委屈屈的,那眼睛里嗔着他,“弄疼了嘛…” 韩少冷着脸,把她浴巾一扯,低头就去舔吻。 苗不想叫了一声,捧了韩少的头,想推开又舍不得,他的一点点胡茬刮着她的大腿,他的舌头… 卷起,吸吮,试探,再狠狠一吸。 娇气包翻着白眼就要晕! “东升…东升!”她颤抖着叫他… 韩少压着她,好像一尊天神看着被征服的世界,她微小,可怜,祈求他的赐予。 可当她紧紧地拥着你,她是大地之母,她是丰收的女神,她是美酒之女巫,你臣服于她能给的食物与饮料,臣服于大地上那条裂缝里流出的河… 韩少想。 “是那又怎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 是谁 第七十二章 说归说,第二天韩少联系了公安厅,拿了她梳子上的头发就往那跑。他已经等不及拿韩援朝的样本了,好在现在科技发达,这个也能做,叫半同胞鉴定。只不过没有亲子鉴定那么99.99%的准确率罢了。 省公安厅厅长马上派了办公室主任,给韩少安排了司法鉴定中心。那边诚惶诚恐地接过样本——头回做这样的个人鉴定,又是这样的人物亲自送来的,哪里敢问什么,自然只能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只是韩少对这块业务不熟,估计差了,这边主任说了,大约五天才能出结果——这还是快的。 韩少想,还不如今晚直接拿老头子的来还快一点。 也算是巧吧,万兰州这正好有事情要去刑侦大队,刚进大门就看见了韩东升的车停在那里。他这人心眼多,抓了“眼线”一问,说是来司法鉴定中心的。 这下万兰州就弄不明白了,韩东升这又不是搞破案的,来鉴定个什么劲嘛!这人的好奇心一上线就不得了,万兰州又固执的很,非的弄个清楚——费了老大劲一打听,今天这鉴定中心只接了这一个案,做“半同胞鉴定”!验是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一下可把万兰州给激动的——他自然想到苗苗当年在北京的往事,他也从他爹那里听说过一点儿,“你以为南军区谁最有后台?那是你苗姨!”万海曾这样说过。 他自然也知道苗不想同志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她娘从来就没有个准儿!那京城里的凤子龙孙,王侯将相——哪个没可能是?韩东升的爹是个什么人?这一下,还有不明白的么? 他这心直跳——他还不晓得韩援朝先生也说的是“有可能但可能性比较小。”他这一想,韩东升那样稳重的人居然来这儿,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于是他这事儿也不办了,急匆匆跳上车就给她打电话。 苗不想这儿还在单位装订汇报材料呢,电话嗡嗡地震,一看是万兰州。她拈了手机就往僻静的楼道走,悄悄接了,“怎么了?” 万兰州深吸一口气。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爸爸是谁?” 娇气包给这一句话问得一下没回过神来。 这个事儿可不是一件大事儿?要知道咱们苗不想小朋友,从小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里有人惯着,外头有郑阳护着,可偏偏就一点不如意——她没爸爸。 那会儿社会风气还不如现在开放,幼儿园、小学的家长总喜欢嘀嘀咕咕叽叽喳喳——苗苗又那样漂亮,军区大院里没人敢说,可外头人不管呐!这就让苗不想小朋友给挤兑哭了,回家找苗苗“要爸爸”。 苗苗眼睛也是一红,咬死了也不肯说,娘俩个哭的凄凄惨惨的,最后苗苗狠了心,说了一句“你爸死了”。这娃娃才算有了个不算交代的答案——可她还是不知道她爹是谁嘛! 那回她在门口哭着不进家,南驰路过看见——顺手兜了她起来。她在南驰的背上——这不同于郑阳的背,这是成年人的,宽厚,骨肉的质感,还有,他怎么那样高!高得她几乎不敢睁眼去看地面… 她的眼泪把南驰的军装肩头都染湿了,她抱着南驰叫爸爸…她还那样小!哭得南驰心一软——这多可怜的孩子… 从此南驰不是爸爸胜似爸爸…他对南裕光只怕管的都没那样多!南驰给她改作业…给她做手工…在他办公室的台灯下,她幽幽趴着睡了,他还在给她做明天要用的小灯笼… 她晓得分工呐…郑阳是纵着他,所以在不太好的边缘干的事儿得找他,什么帮写作业啦…自然课收集标本啦…买冰棍儿啦…南驰是充当家长——尤其苗苗不在的话,开家长会啦…听写啦…做手工啦… 甚至后来她和南驰厮混的时候,在紧要关头,尖尖叫了一声“爸爸”,害得南驰差点泄气——实在太刺激了。南驰抱了他就是一喘,“小丫头…使什么坏…” 她泪眼汪汪的,紧紧磨着南驰的胸膛,小腹不住的收缩。 她嫩嫩的嘴唇半开着,从齿间轻悠悠飘出呻吟声… 好想…好想和他这样…一直到死去啊… 南驰忍不住,吻了她的唇,狂风暴雨一般的给她… 她嘤嘤的哭,夹得却比什么时候都有力。 太紧了,南驰搂着的她的腰,使劲一按。 她酸软得一下子要晕过去…还有一点刺痛… “爸爸…”她又叫了一句。这下南驰低哼着交代了。 摸着她肉肉的屁股想要打,却实在没狠下心。 “宝贝儿啊…”南驰说,“别乱说话…” 可她想有爸爸…实在太想了… “万兰州你说真的么?”缺父爱的娇气包揉揉眼睛,“你知道我爸爸是谁么?” 万兰州“嗯”了一声,烟嗓低低的说,“你那韩叔叔拿着你的头发来做鉴定了,问是不是兄妹…你说呢?”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到了,手机没拿稳,就顺着楼梯中间的空间直直掉了下去。 万兰州就听见她一声惊呼,耳边是一阵杂音,急得要死,赶紧把车往路边一停,好一阵才听见她说话… “怎么了?你怎么了?”他急急的问。 “手机摔了…”她跑下楼去捡,“屏幕坏了,按了没反应的。”她说,又浑浑噩噩的,“我…我想给他打电话问问…” 万兰州知道她这会儿肯定心乱,“我去给你买个手机。你就在单位等我…” 她没听完万兰州说的什么,手机就彻底黑屏了。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座位,跟潘大姐说了句手机摔了,去买个新的,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她到了车前,抖抖索索的,又觉得不好开车。走出停车场,想打个车… 这里却不好打,她又走到旁边路上去,这时一辆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两个人,拿了个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郑阳正在开会,突然心头一震,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收拾好精神又再度集中。 万兰州这儿开到她单位,瞧见她车在,进去一问人——这一层楼的人都出来瞧热闹——啥时候见到这样好看的人! 就连张璇这郑阳的死忠粉,也几乎给惹得要做墙头草,她急急的给苗不想打电话想问,却哪里找得到人! 万兰州听说苗不想出去买手机,是心灵感应也好…是什么奇特的第六感也好,突然之间心里发闷。 张璇还在默默感叹这苗不想的男人——各个都是极品哇…就见着这位穿着朴素的大帅哥往外跑,那姿势,那腿…啧啧… 韩东升回她那小窝,把梳子放回原处。却不小心碰到一瓶面霜,从架子上掉下来,碎了。 韩少拾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手却不知道怎么的,给玻璃割了一道口子。不深,但出了血。他扯了纸擦,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有些发怔。 韩少拿了电话给她打,却一直打不通… 到了晚上,这三位后知后觉地发现,人,真是联系不上! 这下,真是要了亲命了! 娇气包手机不离身的! 万兰州最先觉察到不对劲——她说是去买手机,哪有买一个下午的。这再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心里太着急,直接找了人去调监控,可那条街居然就是前天,监控摄像头全部更新,现在还没启用! 事情哪有这样的巧! 万兰州一个电话打给了郑阳——他虽然和郑阳不对付,可他得说郑阳对娇气包那才是真了解得透。 郑阳这放了电话就冲到117去找周吴——这厮有前科,不怀疑他怀疑谁,可周吴给周越看得死死的,戴了个脖套锁在病房里谁也不许见。郑阳就给周越打电话——周越一听,脸色刷的白了,“晚上,晚上的局…取消。”周越交代了秘书,急匆匆地下停车场去,“叫老严拿车钥匙。我去一趟117。 可周吴这回是真冤枉,莫名其妙地他哥和郑阳杀气疼疼地跑到他这里,“哥,”他梗着说,几不耐烦,“你他妈把我手机都收走了,我哪有那能耐跟外头找人绑她!” 周越的脸色也不好看——如果在往常,郑阳是能看出来他的心思的,可这时候,他自己已经是心急如焚,大脑里一条一条的信息闪过。 郑阳顿了顿,拨了韩东升电话。 “喂。”韩少也是找她——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可就是联系不上人,这韩援朝都快到了,还一心盼着见“苗苗的女儿”呐。 郑阳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韩东升眉头一皱,“我问问。” 这派出所真是要翻天! 一般人走丢都是24小时立案。可这位大姑娘,才五个小时不到,一波又一波的电话就打过来交代——务必当成重大事件来办。 韩援朝饭都没吃,冷着脸去问韩东升。 “你他妈逗老子?” 什么时候不丢,偏偏这时候人丢了? 那么大个人! “行了行了,我没那份心。你头发给我,我去做个鉴定。”韩少到底没忘了这事,有父系的是最好验了。 “公安局我问了,今晚连夜查附近的监控。” 韩东升想,她那样娇滴滴的人,走不远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 五年 第七十三章 这群嫡系无论怎样翻,杭市一点点的查,也找不到她的。 娇气包被注射了镇定剂,这一路昏昏沉沉的到了北京。 谁又能想得到呢?包括她自己,也是绝想不出的。 药的剂量掌握得挺好。 这边刚刚交了人,她还在那张奇特的木榻上没睡多久,就幽幽地醒转。 小脸儿红得要滴血。 她…她才不管这是怎么样的地方…她她她她快憋不住鸟! 一路十几个小时,两个人换着开,马不停蹄的把她送到了这… 所以说电视里说什么睡了几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在哪里绝对是骗人的…是个人就得问厕所在哪里撒! 苗不想同志这儿下了地,不免弄出一点声响。 外头掀开帘子,进来一个人。 她顾不得一见之下的惊讶和生气,声音急切切的太好听,“南裕光!我我…要上厕所!” 他笑了笑,“嗯。这儿。” 她急匆匆地,小步小步走,颤悠悠的像一跳一跳的喜鹊儿。 他倚在门旁,像个忠实的仆人,准备听她的吩咐。 娇气包一见到是南裕光,熟人喏…她和他缠的那样多。这心里就没个防备。 她解决了个人问题,果然就是想洗澡。头一抬,开门伸出一条白胳膊来,“南裕光!我要洗澡咩…给我拿浴巾…” 瞧这多熟! 南裕光就拿了个大浴巾,开了门进去。也不避讳什么,替她调好热水。 苗不想同志这才让他出去,自己脱了衣服。 “南裕光!”她想起一件事儿,“现在几点了…我晚上有饭局…” 水声有些大了,他听不太清楚,开了门,又听她说了一遍。 “现在,凌晨四点。”他看着浴帘上的影子,淡淡地说。 “什么哦?”娇气包彻底糊涂了,想起自己是被人弄晕了的,那现在过了点儿也正常。她心里一见南裕光,只觉得十分亲近,还以为是他给把她救下来的呢!她心里想着和韩东升的事儿,又想着失了他的约——这小良心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南裕光…”她关了水,脑袋从浴帘后探出来,“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的摔坏了…” 南裕光看着她,还是有些迷糊的模样——脸上有一点水花,眼睛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她要什么他都会给… 她等得久了,就不高兴了喏…这样冷的天!她身上的热水一下子就变凉了,冷得她轻轻发抖,又赶紧开了热水缓缓。 “怎么了嘛…我要打个电话嘛!”她想着万兰州也要打个的,还有郑阳也是…只是电话号码她不记得那么清楚了…不过一会儿可以问韩东升…他的号码太顺了…顺得太好记… 可是现在这样晚了,她又想,还是发个短信好了? 她哪里知道,这韩少已经快急疯了。这派出所的得力干将通宵在找她…那几条街的监控…她单位的监控…都快翻烂了。 南裕光抽了浴巾,扯开浴帘就关了水。把浴巾给她稍稍擦了下,抱了起她就往房间走。 她晓得南裕光要做什么,却不想现在。她抱着他的肩膀蹭,“南裕光…南裕光…你等会儿嘛…我…恩…”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把她压在这个像是木榻的“床”上,铺了明黄缎子的床垫不算硬,但下头木头的质感却实在坚硬的有些…不舒服。 她看着他一言不发,伸出手指一点点扩张,他的手指…她红了脸,娇他…“南…” 才发了一个音,他就吻了上来。手指一点点地动着,揉着,抽着,第一根、第二根。 她被吻得迷离,他口腔里有一种清冷的甜味…和他的人一样…冷冷的…但很好吃… 他吻得她动了情,自己也是…她注意到他穿的一件深红色的袍子…很古旧的模样,可他太清冷,那冷冷的眉眼有如冰霜…这样的衣袍他穿着,好像并没有不合适…反倒是有种特别的庄重… 他低头,耳鬓厮磨处,让她看得更清楚了。这唇有个好看的唇峰,轮廓分明得好像是石雕。他在她的耳边呼吸,手指还在亲密的行动,他看着她的表情,轻轻弓了身子,咬唇,手指抓着他的肩。 “你呀…”他颇无奈地咬了她一口,“怎么这样相信我…” 让他,居然有些不忍了。 她被咬得轻叫了一声,却听不明白他这样的话… 可他的身上实在太热了…屋子里干燥而温暖…实在不需要那样的热… 南裕光把她翻了过来抱在身上,退了手指去揉她的腰,听到她嘀咕了句“热”,感受到她的温柔,湿润,紧密… 南裕光埋在她的胸口,手微微抬起了她,按着她坐了下去。 她的身体往后一弓,身体绷得好像芭蕾舞演员,小一阵子,迷了眼睛说不出话了。 南裕光却只看着她,不动。 她的脚背在他的腰上一滑,蹭开了他的衣袍。小腿靠着他。 南裕光叹息一声。 “想我了吗?” 她心里一震,抬了眼睛去看他。 怎么说呢,这话要是在郑阳那样温柔的问出来,她是要说一句想的,要是韩东升说…也不对,韩少大约不会问这样的话,他会用一句反问“你难道不想我?”而她只有点头的份儿…要是万兰州说呢,她会回他“鬼才要想你…” 而南裕光问,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了。 想,但是不敢想。 一想到他,就想到南驰啊… 她是这样一个怕疼的人。想到南驰,心就会疼。 于是她很少很少想。很少想过去,尤其是他。 就连电影,都很少看。 生怕在纷纷起身的人群里,伸手去抓一个不存在的臂膀。 生怕在看得无聊的时候,抢了旁人的爆米花… 生怕,生怕往事…怕旧人… 她的眼睛看着他,为何那样像一个孩子,那首比她年纪更老的歌里唱“乌溜溜的黑眼珠”,可她的眼睛葡萄似的,带着白霜似的水汽。 “南裕光…”她喃喃的低语,手从他后颈上抚上去,“怎么头发这样短了…” 二人明明在做那样亲密的事情,南裕光的腰…她的腿,在滑腻的触感里分不清楚的水渍。可偏偏二人在说着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从二人认识开始… 他说第一次送她回家… 她说记得去看他打球… 他说第一次牵了她的手… 直到,他的理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脉脉温情,到狂热的掠夺…再是只有她的喘息… 尖锐的叫声,温存的叹息。一丝丝的生气,再到静静的,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南裕光拿了被子给她盖好。 才十一月初,北京的晚上已经很冷了,虽然还没有统一供暖,可这间屋子里的温度大概有二十多度,在这样温度下,她会淘气地伸出一只手臂,或是一截子腿,总之,就是不会好好睡觉就是了。 南裕光起身,修长矫健的身子就这样赤着,踩踏在厚厚的毛毡上。他从立柜里拿出一条银灰色的狐狸毛领,一件白色的袍子,放在了她的枕边。这样她醒来之后,即使他不在,也不用下床去拿衣服… 他是一个话不多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沉默寡言。 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事,也不会讨人喜欢。 但他一直看得很透。 她找上他,只是因为南驰吧…她一直,跟个孩子一样,自私,无辜,聪明却不懂得世故人情。 他总记得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疼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好像永远也擦不干。他把知道的,不知道的,听过的,没听过的哄女孩子的话都说尽了。当时他想,怎么办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不要哭。 南裕光觉得自己不懂女孩子的心事。包括她的。 曾经有女孩子给他送东西,老是时不时地找他说话,他却觉得不自在。不知道和这人有什么话好说的。后来有人说那女的是喜欢他的,可转眼好像她也有了男朋友。 他不知道喜欢,是应该像电影里那样两个小时就是一生?还是做永远都不会再见的情人?还是,甜甜蜜蜜的灰姑娘式一见钟情呢? 他明明可以记得下她的习惯,她喜欢吃的,喜欢用的…却实在不知道怎样哄她开心。 有一回她和他看了电影回去,瞧见路边有人推着车卖花。她看了看那卖花的人,走过了,还回头去看了一眼。他看见了,只觉得大约是好奇而已——她又不说话,他怎么知道她想要有人送她呢! 而且,也不是多好看的,连玫瑰也不是,就是一把一把的堆着的,还带着从批发处包的旧报纸。真不像花店里那样包装精美。就只是,一把洋菊而已。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如果知道她想要的话,南裕光想,他会给她买的。 如果是郑阳,南裕光苦笑,一定会给她买的。 就连万兰州,都曾经大张旗鼓地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了一大把玫瑰给她——而她,罕见地给了万兰州一个星期的好脸色。 可是太迟了。 他默默地把她露出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五年了。他想,我用五年明白了为什么想念。 而你,请给我一个五年… 让你在我的身边…陪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四章 僧人 第七十四章 苗不想同志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为了一只笼中鸟。 而且是在北京的笼中鸟。 当她推开窗户,透过有些干枯的一丛丛树,看到一座高高的白塔——那是藏传佛教的塔,在杭市是没有的。南市也没有。 她问南裕光,这是在哪儿呢? 南裕光回答,北京。 她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大喊大叫的发疯。她坐在铺了厚厚的毛毡的榻上,手安稳地放在膝盖前端,秋冬的阳光不刺眼,也不温暖,可透过小小的窗棱打在了她的脸上,有一层细密的金光,她脸上的绒毛仿佛都能看见。 “是这样啊。。。”她看着穿着红色披单的南裕光,她即使再不懂这个——也知道这是,出家人的打扮。 她想,怪不得他的头发这样短。。。 南裕光认为自己不懂她,其实,苗不想认为,她也不懂他。 她和他说话其实不太多,她自己也不是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她有很多想法,很多有趣的、无趣的意识,从她女诗人一样的脑袋里闪现了,看见了,又喜欢藏起来。 南裕光呢?在学校的时候,被称为“酷哥”,那时候“酷”还是一个很酷的词儿。因为他真是,很惜字如金的。 甚至她一度以为他是不是表达能力有问题呢,比如结巴或是大舌头什么的。但是最终证明,人家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 苗不想对着喜欢的男孩子,倒还算是活泼可人,浓浓的娇气,却不骄横,是很惹人喜爱的。可是对着南裕光,她觉得有一种有劲没地方用的感觉,毕竟对着这样一个冷冰冰的“酷哥儿”——别人这样说的,撒娇会特别的奇怪。 如果说和郑阳他们是因为处的好而纠缠,现在话说叫“由爱而性”,那和他,就大约是恰恰反过来了吧。 反正她第一次对他用那样亲密、多情的语气说话,就是喊疼。她挣着,几乎把他绞死的扭动着,小手在他的胸前使劲地想要推开。“南裕光!”她叫着,有点尖锐,依然是非常小的声音,喊疼,喊他的名字,一种陌生而热情的语气。 经历过那样的痛苦和迷恋一般的撕裂,冲撞,初经情事的年轻男女,好像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了… 她开始和他日渐亲密,放学后总是在他的房间里拥吻,他喜欢把她抵在柜子上,喜欢她和小猫一样的叫声。也喜欢,她叫他的名字,她的小脾气,她古古怪怪的要求。 她几乎和他是无话不谈——那时候郑阳在国防大第二年了,她前一年好不容易独立自主的生活又这时回归了缠人的娇气,“南裕光,怎么办?”“南裕光今天吃什么喏。。。”“穿这样裙子是不是好看呢?” 白天他像是一个冷漠却称职的管家,而她是颐指气使什么也不懂的大小姐。在一个个私会的晚上,大小姐成了一只任他逗弄的小兔子。 可现在!她坐在离他一臂的地方,他安静地一如往昔,这让苗不想觉得,又回到那段二人无话可说的时候了。 她站起身,摇着他的袖子,撒娇的孩童,妇人极美的眼神,“南裕光,对不起。”她说。 她觉得对不起他——她爱的是南驰,而南驰,是他的父亲。 他冷然的眼眸在听到这句话后淡淡地看过来,平静无波。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吧…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 不管她爱的是谁,他真真切切地拥有了她。 他穿过她不曾示人的禁地,她安慰了他的孤独,包容着他的任意妄为。 而他,又曾经那样对她…在南驰的房间里,宛如嗑药了的年轻男孩们,一次,又一次的强了她。是这样啊…他也是其中的一个。万兰州…他…刘亭飞…王寰…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不这样,她会走。 她总是想要走,她的心已经随着南驰走了… 可你看,五年过去了,她又是那样的鲜活,可人,嫩嫩的撒娇,又扯上了那样多的部队。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裕光。”她挂在他的身上,泪眼汪汪地叫他。“你可以把我关在这里…但你让我跟他们报个平安吧…我舅明天要给我打电话…” 他笼了她,宽阔的胸膛上趴着这样一只软白的蝴蝶儿,盈盈颤抖的翅膀,仿佛随时要飞去。可这是冬天,北京的冬天是没有蝴蝶的。 “让他们知道了,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她呜呜的哭。南裕光任着她哭,只抬了她的脸去吻。他暗红色的披衣有些旧了——可若有人见到便知道,那是南色桑吉的赐予物,这位神秘的活佛往生后,留下的不多的,生前使用的东西。 “南裕光……”她张口咬上了他的脖子,狠狠一吸。她赌气似的,吸出一块红斑来还不够,张口又咬。 他轻轻嘶了一声,抱着她坐了,任着她捣蛋。 她咬够了——南裕光的脖子上露出的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红,偏他穿着袒右的僧衣,淡漠的眉痕微皱,投下一道并无责备的艳影。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她恼恨地把头埋进他的颈肩,手攥成小拳头往他英挺的胸膛上捶着。 “嗯。说话。”他颠了她一下,她紧紧抱住了他。 说了还是跟没说一样。 苗不想是硬的也来了软的也来了,可似乎南裕光真是——水泼不进。她干脆无赖极了,“你不答应我,我就弄你一脖子吻痕。。。让你出不去。。。” 南裕光少见的笑了。 “你弄吧,”他说。“你是我的多吉帕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多什么?” “多吉帕姆,也就是金刚亥母。胜乐金刚的明妃。” 苗不想同志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不太懂,可她乱七八糟的小姿势储备是相当丰富的,她指着靠墙那一溜佛像里一尊鎏金的双身持菩萨,“那个。。。明妃?” “嗯。”南裕光似乎对她这样“外行”的无礼行为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抱着她站起来,她的腿还环在他的腰上。“像这样。” 这下子,她的脸红到了诡异的程度。“你不是。。不是出家了么。。。”怎得还这样,对她。 南裕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放下了她。 苗不想同志却和想起来似的,说,“哎哎,也不是,好像十世班禅也结婚的,还娶的是董其武的外孙女吧好像。。。” 南裕光“嗯”地答了一声,“活佛是活佛,这是他经转世认证的身份,是上一世留在人间的延续,他可以选择出家,也可以做居士。”他少见的,说了这样一大段话。“可是十世班禅结婚后,就再也没有穿过僧衣了。” 南裕光的声音,带有一种奇异的痒。他的语速平和,如果不是颅内涌出的酥麻,竟很难体会这种包容着冷峭、刚直的声音是多么动人。 而他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样,他笑了笑,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身上的僧衣。。。直到他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就这样赤条条地面对着她。 她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因她目光所及处,是他的胸膛。迷人硬朗的锁骨,常年保持地标准肌肉… 她刷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让我走,我自己不会跑么!”她嘟着气说。 南裕光定定地看着她,“你可以试一试。如果你能跑得出去的话。” 娇气包气呼呼地去推门,却发现这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她透过门缝,看到一个很老式的铜锁——她在一个民俗文物展里看过类似的,却不想现在还有人在用这个。 “南裕光,你这算什么嘛!” “闭关。” “闭。。。”苗不想同志深吸一口气,“我是不是得问你什么时候打通任督二脉成为绝世高手?” “我不会。”他说,“念咒,摩顶加持倒是会。” “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啊。。。”她无奈地在房间里踱步,“你不是不信这个的。” 南裕光温和地看着她,“很多东西我也不信。到现在也不见得相信。只是,他们选择了我而已。” “好好好,停停停。”苗不想同志可是忠实的无神论者——你看苗苗,多虔诚的女人,简直把青海当成第二故乡了,可不是照样没哪个菩萨保佑的,那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她后来就神烦有人提这个,何况这是南裕光? 他笑了笑,脖子上她吻出的红斑像盛开的罂粟花。毒艳艳的。 看得她又开始咬唇。 “外头人知道你屋里有个女的怎么办。”她说,“会不会对你不好?” “不知道。” “……”她有些绝望,“南裕光,我真的要给我舅舅报个平安。。。我不能让他着急。。。” 她倒是聪明地一个字也不提同样焦急的嫡系部队。 南裕光堵住了她的唇。用最简单的方式。 他把她放平在毛毡上,横陈的玉体鲜嫩得好像北京最好的水蜜桃。 他抵着她。 深深的。 有力的。 要了她。 自此以后,我持悲喜为戒。毋妄言不爱你,毋妄言不念你,修十二世轮回寻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 是他 第七十五章 苗家的人有个特征,护短。不管自家孩子做了什么,首先枪口要统一口径,一致对外。 苗家的人还有个特征,理直气壮。认定的事情,不管在不在理,说起来好像都是他们有道理。 苗不想同志的舅舅苗超英,非常理所应当地继承了这两个特征。本身这就够让人心塞的了,何况这回还是人家在理儿!何况,这牵动人心的娇气包…到现在,还是一直找不到呢!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韩少的脸色已经黑得让人不敢看了。 就连韩援朝,都取消了回京的行程,亲自坐镇,搞得杭市高层纷纷表态,活要见人。 却不敢说死要见尸。 韩东升已经几夜睡不着了。他一合眼,总会想着她会不会在哪里受苦,有没有人虐待她了,要知道她最怕被拐到山里当媳妇了。 在公安厅四楼的会议室里,坐着这三个大男人。 三个人又似乎无话可说。 万兰州打完电话回来,眉头依然皱着。这样的表情说明了,还是没有头绪。 郑阳罕见地点了一根烟,其实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大多是万兰州和韩少的,可他也有些熬不住了。一贯清爽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茬。 不过一看,三个人都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韩少的电话突兀地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满怀期待地接了,但这样一丝光亮又很快的从他幽深的眼眸处消沉下去。 “嗯,好的。我知道了。” 尽管他接着又是沉默不语,郑阳还是忍不住问,“怎么?” 韩东升讥诮地看了一眼万兰州,“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她不是我爸的。” 万兰州的脸色依旧是这几日的苍白。 “哦…”他表示了一个回应,“总比是好。” 韩少很少和人做争执,何况又是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孩儿——可他此时心情不正常,要不是万兰州搞事,她又怎么会在那样的时候出门呢! 他沉着脸正要开口,才放下的手机又响了,这回他看到手机上的名字,脸色是真的“更上一层楼”。 韩少瞥了一眼万兰州,接起了电话。 “舅舅…” 郑阳听到这句话,弹了一下烟灰。 微微颤抖的手指显示出了他和淡然的表情不符合的在意。 他自然知道那不会是韩东升的舅舅。而是,她的舅舅。 苗超英刚下飞机,虽然他很自然地再把韩东升给指责了一顿——这么大个姑娘交给你,怎么这样说丢就丢的。可自己家的姑娘都二十多了,苗超英也知道——总不能让人家跟带着小娃娃一样去哪儿都拴着吧?可他这会儿还能怎样呢? 当他一踏进会议室,看到那个冤孽也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万兰州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怕娇宝贝这一家子。他干的亏心事儿多了去了,可唯独这一桩——他是真正地放在心里过不去的。谁让他当年带着头去弄她呢! 苗超英是长辈,又看着韩东升也在不好当场发作,只当作没瞧见万兰州一样。他坐下来刚要开口问进展,门口又进来几位——公安厅章厅长陪着韩援朝和郑雷关进来了。 韩东升和郑阳站起来,各自叫了一声“爸”。 郑雷关原先在南军区就和苗超英认识,这会儿先打了招呼。韩援朝也主动和苗超英握手去,“我是东升的爸爸,韩援朝。” 苗超英瞧着这两个爹,一个也惹不起,平时都是将军级别的人物,可这会儿为了孩子也得在这里屈尊降贵。他心里又想这外甥女的惹人怜爱来,人到中年情感丰富,这眼眶就红了。 章厅长原先以为这失踪的女孩子是韩援朝的“私生女”,可这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又明显不是,才以为松一口气当普通失踪人口处理——人家却依旧上心的很,这会儿不提私生女了,说的是“儿媳妇”,那也是一等要紧的,这还不够,这南军区司令员郑雷关也到了,人家也是儿子急的跟什么似的。饶是章厅长宦海沉浮见多识广,也摸不清这里头的路数,瞧见这姑娘照片,的的确确是个大美人,又只当大约是一家女百家求,反正务必重视就对了。 这会儿刑侦组组长过来介绍了一下进展情况。主要是目前已经做的工作、已经走访的地区,发布的征集线索等等。尽管之前已经听韩东升传达过了,苗超英还是有些失控。 “然后呢?”他说,“怎么就那条路上的监控看不了。”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进行了排查,这品区域的监控设备因为老化、超过使用寿命等原因我们逐渐进行更换,前段时间刚好换到这条街,换上之后进行调试到正式录影还需要几天时间,偏偏这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意外。” “不过我们根据文保局的监控显示,苗女士于10点47分走出了院子,随后在隔壁几条街区的监控中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附近也没有地下室类的建筑,我们推测,苗女士是在10点47到1点之间的这段时间内坐上了某辆车并驶离了现场。只是我们并没有在现有的监控中能看清车辆上是否有她。” 调查人员停顿了一下,“您说,没有人跟您联系说要赎金的事情是吧。” 苗超英回答,“是的。没有人联系我。” “我们分析认为,有目的性质的绑架是比较可能的,不应该是无差别绑架。因为事实上在人流量不算少又遍布摄像头的地方从事绑架行为的犯罪成本太高,那么,由于现场几乎没有打斗痕迹,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但是由于苗女士是一个十分柔弱的女孩子,如果对方人数大于一且是成年男性的话,也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 “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是出于某种目的去进行了绑架,可能是要钱。。。” 也可能是要人。 调查人员没有明说,但在座的哪有不知道的,绝对是要人! “亲家啊,”韩援朝从来是个敢做敢说的直爽性子,这会儿更是不管别人的脸色。“你再想想。。。” 郑阳熄灭了烟,手指摸着腕表的表盘。 他一个个回想着当年的名字,突然间,他站了起来,脸色惨白。他掏出手机一个个地翻通讯录。一边打起精神来问万兰州一些事情。 “万兰州!你这几年有没有见过南裕光?” 万兰州摇头,“我他妈这五年就没怎么见过以前的人。” 郑阳一个个打电话过去,张口就问“谁有南裕光的消息。” 结果当然是徒劳的。 像他那样好人缘的人,除了万兰州这样和他不对付的,大院里哪个孩子不跟他关系好? 曾经有个数学统计,大概是说在一定区域内(如一个国家内),两个人之间的社会交集最小值大约是六。意思是a和b在同一个城市,但素不相识。那么二人最多通过六个朋友层层介绍,可以发现是可以认识对方的。 可是当郑阳发动了一圈,发现还是无法找到南裕光的时候,这就十分不对劲了。 有句话是“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事情,在郑阳看来,实在是太反常了。 如果是南裕光的话,郑阳想,的确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的。 而且娇气包也绝对对他还会有一点小内疚。 “南裕光。”郑阳重复了一次,“我总觉得,是他做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六章 要逃 第七十六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因为最早引起广泛讨论是源于一起发生在斯德哥尔摩的抢劫案,在日夜的对峙后,数名人质对劫犯产生了同情并拒绝上庭指控,从而引起心理学家及社会学家的极大关注。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的症状在西方养尊处优的白左阶级尤为容易出现,简单的说,就是相对单纯、坚信世界美好的傻白甜文艺青年中年老年,这一类人比较容易产生。 苗不想同志和这类人还是有很多重合性的。而她的处境又十分符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出现要求的“绝望”的环境。 所以南裕光也在把她往这上头引。 南裕光说是闭关,但是每天都有人来送饭,苗不想观察了一下,很快的放弃了——送饭的显然是他的忠实信徒,那眼神里透着的宗教式狂热让她觉得,如果自己要跑,估计能被这些人打断腿吧。 她又算是一个挺聪明的女孩子,她发现每天的垃圾是装在一个大大的牛皮纸袋里,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换了新的。说明每天晚上是有人开门进来搞卫生的。只是她每天都睡得太好——体力不足嘛,南裕光可从来都是“运动健将”,没有他不拿手的运动,这天天晚上给她折腾的只想睡觉,睡觉,睡觉。可是她决意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睡着。 只是谈何容易嘛! 于是她用了一个很笨的,却十分直接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喝大量的水。人体对膀胱的控制能力大约是二元一次方程图像似的,从抛起到最高点,然后落下。有段话是这样说的,“从医学角度看,所谓幼稚,就是憋不住尿,又憋不住话;所谓不够成熟,就是只能憋得住尿,却憋不住话;所谓成熟,就是既憋得住尿,又憋得住话;所谓衰老,就是只能憋得住话,却憋不住尿。” 苗不想同志憋不憋得住话很难说,但是还是憋得住尿的,而在正常的情况下,她喝这样多的水,是一定会要起夜的。 不正常的情况呢,就是南裕光今天晚上,十分“凑巧”地对她用了一种相当内涵与不可描述的技巧。 岛国有一个男星叫做加藤鹰,业内人士称为“上帝之手”,练的一手好鹰爪功。感兴趣的读者可以查一下。 而相对应的,女孩子在这样的攻势下可能会出现一种奇特的喷泉效应,据说医学研究表明,有部分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反应,这也是正常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有遇到有这样技巧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和心理有关系的。 反正对于这个事情,还是佛性及理性的看待,发生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多好的事情;没发生,也不必怨天尤人。 而苗不想这个敏感又软糯的小女人,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并不是一件意外。 是的,她没憋住。 她感觉她的水都白喝了。 她无语地看着他拿起湿淋淋的袍子,深红色的布料上有一大片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还可以看出飞溅的痕迹,脸上红得发烫。 她懒懒散散的靠在他的身上,南裕光低头吻了吻她,手指一点点抚摸着她还处于痉挛和颤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把弄湿的衣袍卷了一下,帅气准确地丢尽了墙角的一个柳条编织的衣篓子里。 苗不想同志心底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南裕光…我要喝水…要喝水。”她小小的手努力地想掰开他的手掌,长腿交叠着,轻轻地踢着他结实的小腿。 南裕光听见她叫得娇,起身拿了个珐琅彩的盖碗给她倒了一杯。只见她也不接过,就让他举着,嘴唇一靠着杯沿,咕咚咚喝完了,那双眼睛就那样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还要…” 南裕光轻轻笑一声,“还要?” 苗不想同志对于她这些部队这些“隐喻性”比较强的话还是很有心得的,于是她陡然地红了脸,又踹了他一下,“还要水。” 于是他起身又倒了一杯给她,喂她喝了,瞧见她低头,小口小口的啜饮,和小狗喝水一样的,小心而自然,自在。 “还要吗?“他问。 娇包包估计了一下形势,觉得差不多了。点头首肯。 于是这位勤恳的管家又起身放好了杯子。 “南裕光…”她看着这花花绿绿的好似藻井一样的天花板问,“为什么这边人总喜欢这样的东西,不觉得太花了么?” “这是后来重修的,仿的颐和园的样式。慈禧的审美就是这种风格,你看她照片里摆的静物——可能和年纪大了有关系,她喜欢这种花团锦簇的东西。” “那为什么藏传佛教都是穿红的黄的呢?” “这个说法就很多了,就像古代皇帝,是唐宋之后吧,把金黄色列为皇家专属,可能和太阳崇拜有关。而藏传佛教的红色,我认为是源于血液的红色。” “黄色呢?” “我认为是太阳崇拜。也有人说,是因为阳光照射在雪山上的金黄余晖。其实也有研究认为,青藏高原的海拔造成精神不集中,鲜艳的颜色有助于提高注意力,但当时人的认识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因此被赋予了一些特定的神秘色彩。” 她听他说着,却更奇怪了,“你明明是不信这个的嘛!怎么会成了这个南色活佛呢?” 对于这个事情,南裕光一直是没有很正面的回答,因为他自己都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于是他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落了一个温柔的吻。 “我也无法解释。不过这样挺不错的。”他说,“至少这些咒文经书,我学的很快。而且,很能够消磨时间。” 她伸手抱了他一下,咬着他的耳朵说,“那是因为你聪明嘛!” 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这样夸自己呢! 于是他兴致又起,捧了那一痕雪脯,白嫩嫩的肉从指缝中遮挡不住。他抚摸着,脸上表情却淡然,偏那眼神执着,好像钟表匠人在打磨一个精密的齿轮。 她恹恹地累了,可一阵阵酥麻上升着进入她的脑海,盘旋着搔一搔她的神经,她轻轻哼出声来。 “南裕光…” “嗯?” “别呀…”她说,“我累了…” 南裕光听她那样娇滴滴地喊累,眼神有点小不满,可两腿紧紧夹着,像是一个开坚果的夹子,他深了眼眸,手指骨微张地探,她颤抖一下,弓了腰,小手又去掰他的大手。 “南裕光!”她有些焦急地求饶,“我真的累嘛。” 南裕光把她放稳,让她好好地趴着,笼了她的手,十指紧握。 “嗯…那你别动了…”他一点点吻她的背。“趴好就行…我来动。” 娇包包欲哭无泪了,你都这样了还让人怎样睡觉嘛? 又是一室的迷离温暖。 娇气包那两杯水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这大半夜的。她果然给憋醒了。 她轻轻拨开南裕光搭在她肚子上的手。蹑手蹑脚地跑去洗手间。 她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垃圾还在。 接下来只应等待即可。 她百无聊赖地看这幽深的天花板。 好在她没有等太久。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这娇包包已经眼皮打架。 但她如愿地看到一个身影在浴室里收拾东西。 趁这个当口,她轻轻地跳下床,裹了南裕光的袍子就往门的方向悄悄跑。 一道门啊,她想。终于开了。 可当她轻轻地往门外一看,瞬间傻眼了。 门外还站了一个人! 有人放哨呐! 她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床上,掀开被子,气鼓鼓地补眠。 她累的狠了,沾了枕头就睡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南裕光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轻轻给她掖好了被子。 “哎,”他暗自叹息,怎么,还总是想要逃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 熬鹰 第七十七章 北京啊。 现在的说的老北京,很大一部分和清朝时候满族人有关。包括景泰蓝,萨满教,老菜市口,吃的爆肚炒肝儿。大约是老八旗子弟闲来无事又有钱拿,每天就想着如何玩儿,玩儿出格调来,现在许多老北京的手艺都和当时的这种风气有关,比如因为冬天要养蝈蝈,就得有蝈蝈笼,做蝈蝈笼的手艺又是一门活计。后来大清亡了,这丘八老爷们没了进项,生活落魄的大有人在,这些讲究的玩意儿也渐渐的和民间融合,形成了今天普遍意义上的老北京文化。 其中有一项,以前老八旗子弟玩儿鹰,把训练的过程叫“熬鹰”,当然了,现在鹰都是保护动物,这种行为是属于犯法的,只一些哈萨克族的人还有这个习俗。当时有专门熬鹰的人,康熙就喜欢海东青是出了名的,每年围猎都要带上。所谓“熬”,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折磨,想着法儿的不让老鹰睡觉,也不给东西吃,给磨没了性子,听话了,放飞了也晓得回来,这鹰就算是熬成了。 但熬鹰也讲究分寸,不能一味的饿着,和训练人一样,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也有叫“胡萝卜加大棒”的,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南裕光这个人呢,当然不会熬鹰,可他知道这么回事儿。他觉得对苗不想这个“没良心的”,得讲策略。她不会稀罕什么列女怕缠郎这一套,但她又是个真诚的女人,很记情。 于是南裕光的“调教”,也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 苗不想同志不是很习惯北京干燥的天气,又加上屋子里有暖气,洗完澡后皮肤都觉着干的发痒。南裕光这里也没有那些个讲究的护肤品,她第二天起来就受不了了,磨着他说要身体乳,要爽肤水。。要这要那。 南裕光也应了,却只让人拿了一种草药的精油过来。娇包包嘴巴一撅,几不乐意的样子,油乎乎的嘛——他就把精油倒在手上给她抹。其实这里这样干燥,用这个精油倒是正舒服的。 何况他又抹得那样温柔,舒服得个苗不想同志软软地瘫在床上,小腿勾起,一颤一颤的。 紧接着,南裕光又跟她承诺,会给她舅报个平安。 这个胡萝卜来的太是时候,娇包包就心里老嘀咕这事儿呢,于是这心里居然还有点小感激——一时间竟忘了要不是他劫了她来,哪里用得着这样! 还有一桩事,南裕光这,吃素的。 鸡蛋倒是可以吃。可是真就,没有肉。 于是娇气包又闹起来了——她可是肉食动物撒! 结果是,送来的菜十分像肉,但依然是素的。 她也不多说话,就是闭了眼不吃,睡在床上生他的闷气。南裕光瞧见了,哄她吃素好——千哄万哄的她才肯屈尊吃一口。 可南裕光这儿的菜都是特供,风味十足,再加上厨师也是各中高手,她真的吃了,又觉得说不出的好吃,且胃十分舒服,于是这一条便也作罢。 这会儿他又正捧了她的小腿,一点点的按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撞了。”他也没拿什么药酒,就是一双手掌,热乎乎的给她捏。他新剃了头,泛青的头皮,深红的一件袍子,健美的皮肤上蓬勃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这样好的皮囊。他身上复杂,矛盾的气质,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从长相来说并不像南驰,南驰是军人中带有书卷气的那一种,风流,温润,带有一种理智的光辉。而南裕光脸颊有些削瘦,显得有些锋利,且不苟言笑。他像是女孩子在学生时代最喜欢的那类“坏学生”,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直击少女的心怀。所以娇包包一直很惊讶,他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活佛”呢?好像,是不是太“惊艳”了一点呢。 “谁让你这里到处都是木头嘛。。。”她也是一副幽怨的模样,“所以我不喜欢红木家具的嘛。。。硬得很。。撞到又痛。” 听到她这样撒娇,南裕光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手指按着她细白的小腿,眼睛仔细地靠近了看,那白玉一样的凝脂上连个小红点都没有,他安慰道,“没事的,你看也没有青没有紫的。不怕。” 娇气包自然知道没事。她就是刚刚撞到那会儿有些疼,这会早消了。只是她自从“出逃”失败,对南裕光就十分有气,变着法子要折腾他。动不动就这里疼那里不舒服的,总是要闹他。可南裕光居然都承受了,那认真的模样——到头来居然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了。也就会拣一些自己的事情去和他说。这一来就发现他的另一桩好处来了,话不多,而且绝对不扫兴,只会在该说话的地方恰到好处的带上一两句,好像一个极好的捧哏演员,让她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话,总不能说是很少的。 “哎…你看你嘛…非得在那时候把我弄过来,”她抱怨喏,“我还得问韩东升亲子鉴定是怎么回事呢!这下倒好了…什么也不知道…” 南裕光依旧给她捏着小腿。头也不抬地说。 “万一是呢?” “嗯?”她没想到他这会儿倒回答了,还问了这样一句。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话我就找到爸爸了呀…” 南裕光知道她对这事儿执着的紧,暗自摇头。 “那你和他,要怎么处,你想过吗?” 娇包包心里“咯噔”一声,倒还是真真切切把这事儿,给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如果真的是兄妹,她…似乎是接受不来的啊… 她是喜欢叫郑阳哥哥,可他反正不是亲的。 如果是亲的…如果韩东升是她的亲哥哥… 她才一起这样念头,心理便十分抗拒,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犹犹豫豫不晓得怎样讲话。 南裕光看她模样又心疼,也不逗她了,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放心,鉴定结果出来了,不是。” 她听他这样说——如果是万兰州的话她也许还会想一想,这回是他说的,她也就深信不疑,也不去探究他消息的来源,这心里如释重负。 她笑呵呵地亲了亲他的脸,“那太好啦…”她似是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睫毛轻轻颤着,荡起一个又轻,又软,又醇粹的笑,露出一点白白的牙齿。 南裕光笑了笑,低头,湿软的舌头在她小腿上轻轻地扫过,手指撩起了她的衣袍。 在这里,他只许她,真空。 苗不想腰一扭,手就又不自量力想去掰他的手,却只抚过他的脸,指尖一颤,春笋般的手指着那下巴硬朗的线条上一勾而过。 南裕光捉了她的手来吻了一下。 她的手细嫩白皙,指甲有些长了,尖尖的十分好看。 她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南裕光…今天几号了…”她没有手机就记不得日子,也学不来人家过一天画一道杠。 “12号。” “南裕光…”她露出一点哀求的神色,“郑阳的生日…要到了。” 他看着她,她说这话的时候,真真切切地带着一种伤感和幽怨,也是一种不自觉地理直气壮——她倒是敢得很,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的事情,好像觉得他并不会生气似的。 可南裕光知道,她说这个,和不懂事没有太大的关系,她认定了要给郑阳过生日,那便是要过的。即使他生气,她也是要过的。 “嗯,”他应了一声。站起身,不去看她。 娇包包哪里还忍得住,急匆匆跳下床,鞋也没穿地踩在毛毡上,却又撞上了他方才坐着的矮凳。 “哎哟。”她呼一声痛,赌气极了。弯下腰去揉膝盖。 男人抱起了她,她紧紧箍着他的身体,连痛也不管了,呜呜地哭。 “别哭了…”他抱了她哄,“是我不好。” 她从呜咽里小声的飘出一句话来。 “我原想给他…送礼物的…呜呜…现在…我就想给他寄个卡片…” “嗯…”南裕光低声应着她,“我明天拿个生日卡片给你…” “真的?”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眼睛里还带着眼泪。 “嗯…”南裕光轻轻拍着她的背,“不骗你。” 她乐意了,又怕他反悔,又想再给郑阳捎个礼物。 可她知道大约他是不会同意的。 她正犹疑不决,南裕光放了她回去,“好好想,卡上写什么。” 他起身,从柜子里找出条宽腰带来,拿剪刀一劈,从中间撕开了。 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姿态,算是,激怒他了吧。 只是他生气的方式,有些独特罢了。 娇包包再一次后知后觉地,在他的镇压下被拉开了手臂,牢牢地绑在了床榻上。 那两根扶手一样雕琢着海棠的床柱,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 她的腿却是自由的,只是操控的人,也是他。 “南裕光…”她被这阵势吓傻了,手却一点儿也动不了…只能用一种哀求的神色看着他。 他冷酷的眸子闪了闪。 手指,轻捻珠玉。 她的腿试图并拢,却让他加快了速度。 他的手指…像医生握的手术刀一样准确无误。 他很喜欢这样,喜欢欣赏她失去控制的颤抖。 而且今晚,她惹怒了他,难道不需要承担后果么? 那样会惯坏她的。 在他那两根手指有力而节奏分明的进攻下,她很快地沦陷,连脚趾都轻轻蜷缩起来。 水做的人啊…他想。 她闭上眼睛,侧过头不去看她。真是羞死人了… 南裕光扯了浴巾来擦脸,又准确无误地把这一包湿乎乎的东西丢进了衣篓子里。 “好。”他说,“今晚还很长。” 她只有用一阵阵低吟回答他,绞紧,狠狠地,吸咬。 他低哼一声,“乖…别斗气…” 她咬了唇不去理他… 可哪里…制止得了自己的声音…流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七章 贺卡 第七十七章 在电影《汉尼拔》里,女警官曾经拿着汉尼拔的信函,让调香师分辨上面的气味。而逼格超高的汉尼拔教授用的是非常小众的龙涎香——故意卖的破绽让女主送上门了。 而郑阳此时在做一件同样的事情。在杭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里,技术人员正在对一张简单的卡片进行详细分析。 前几天,先是苗不想在国外的表哥收到了此前“消失”的女友的短信——这个对他曾表示了“一见钟情”的女人,在探听到了苗不想的消息后就销声匿迹,原来的电话在此女消失后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此时居然悄然出现,发了一条“苗不想平安无事,勿念。”的消息过来。 摸不清状况的表哥告诉了自己妈,刘宁一听就急炸了,又火急火燎地给苗超英打电话。苗超英先是舒了一口气,至少人应该不会有事,另一方面又头皮发麻——这人的心思居然如此深沉,他此前一直以为是万兰州,对他更没有什么好脸色,此时居然这回实实在在错怪了他。 可当这边试图追踪那台手机号的时候,发现地址是在国外。 于是线索又断了。 郑阳十分坚持的认为,必须锁定南裕光。可紧接着,他们却发现无论是银行卡、出行记录或是户籍记录,近几年南裕光都是一片空白,好像这个人已经在世界上死了一样。 万兰州跑到湖北找到了南裕光的妈——这位如今已经是著名地产商的前舞蹈演员,冷着脸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个儿子。万兰州对南裕光家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逗留了一阵想查个真伪。 那天,郑阳从行政楼出来,一身军装,外套笔挺依旧风度翩翩。可,细看了那眉眼,淡然的透露出一点忧色。这几日杭市降雨,细细密密的像是落不尽,人说阴雨绵绵,也说淫雨绵绵,总归是无边无际的。 他接了旁边人递过来的伞,指骨握着伞柄,步伐却很快,皮鞋在略略积水的路上溅起一点点水花。 “郑处长,这里有一封寄给您的信。” 他从这匆匆追上来的忠臣良将手里接过一封信。也诧异于这年头如何还有人会寄信呢——缥缈凤眼里深深沉沉,却没有拆,倒看得这一群人暗自心惊,这位新贵这段时间总好像是笼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可除了最亲近的许主任,并没有人知道这位沉静风流的大少心尖上悬着一把刀。 他上了车,随手拆了信,却一下愣住了。 一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贺卡,印的还是星夜里的光晕和气球,只卡里有一行字。 “哥哥,生日快乐。” 凤眼里好像要涌上眼泪,却闭了眼,再睁开时,只是微红了眼眶。 他把卡片迅速地塞回信封里,又从椅背后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来封了。 “去市公安局。”他改了地方。 开车的属下忠心耿耿地执行,只听到后头他淡定地请别人代为出席某会议的电话声。 他就这样等在鉴定中心外,自己走到了楼道里,手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 明晃晃的白色灯光照着他细碎的头发,阴雨的天气还没有消停,室内实在太暗,因此到处都开着灯。他从心里这样默念她写的那句话,恍惚间记得,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 她还记得么。 她会写了信——邮戳上显示的地址是在河南洛阳,可他十分确定,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她不会在那里。 南裕光啊,他想,还是纵了她。 试着想一想,在狭窄的楼道里,这样一个一身军装长身玉立的男人,肩膀上两杠三星,风纪扣稳稳的,风流英俊的脸上一副淡漠的表情,手里拿的是利群富春山居的烟盒… 这局里有路过的,男的女的谁不多看一眼。男的看烟,看星星,女的看他的腰,看他的人。看过了,看不够,又回去呼朋唤友的来看。 在这局里,谁不是有几把刷子的,也不怕人家厌烦,只觉得得看他,那样的表情那样的人物,好像是绝世的国宝收藏,只在电视里供人瞻仰,平时哪里得见。 在众人交织的目光里,这个金玉一样的精致男人,思绪却早已飘远。 那时他即将二十。那一年北京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赶在双十一的时候来了第一场雪。一连下了好几天。 那时学校的男生被安排轮流去清理街边的积雪,他也不例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拿着铲子就得动,扫了大半个晚上。 他累得极了,扫完了回寝室想倒头就睡,却一看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他打回去,是警卫室的人接的,说他家里来了人在门口等。 他一去到门口,就见她可怜巴巴地坐在警卫室门口,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帽子上是一层兔毛的边儿,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她远远的,瞧见他的身影就噌地站起来,像个旧社会小媳妇似的冲他招手,脚上毛毛的厚靴子一摆一摆的。 “怎么来了?”他握了她的手,没有戴手套,有些冷冰冰的,可他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倒是晓得怨他,“怎么也不接电话。。等了你好久喏。。。” 这已经是周五晚上将近十一点,要不是有扫雪任务,寝室早就关门了。 她一双眼睛就看着他,也不说话,娇娇的,乖乖的。 郑阳带着她去学校招待所住下了,又打电话跟辅导员请了假——家里来人了得陪着,一会儿熄灯了回不去了。其实他这样的身份,难道不回去还有人敢对他说什么?可他就是这样做人的,地地道道舒舒服服,让人没有话说。 她背了个背包,脱了帽子下来,真正是个女学生模样,听他打完了电话,软绵绵地抱着他。 “嗯?怎么了。”他晓得她不对劲儿,笑着抱了她坐下。“你还没说怎么来了呢?”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哥哥,生日快乐。” 他怔了一下,复又笑了,冰冰凉凉的脸颊贴了她的脸,都是一样的冰。“谢谢。” 她撅了嘴不乐意,“你看看嘛。。。” “嗯,”郑阳打开了,是一盒子巧克力,玫瑰花、心形的,林林总总一大盒子。 他嘴角勾起笑,唇峰轻轻吻她,“你做的?” 她点点头,好像是急于表现的孩子,等着要人夸。 他却收起了放到一边去。 “哎哎哎。。。哥哥。。。你不吃么?” 他说,“等会儿。你先说说怎么过来的?” 她都高二了,怎么还这样,乱跑。 “飞过来的呗,”她几得意,刚刚办好身份证的咩,正好他生日赶上周末,她就想着过来。反正家里知道她来找郑阳好像也没太大意见。 可他今晚有些累,没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困了。他伸手搂过她吻了吻,“乖。。。我有点儿累,今晚早点睡吧,明天周六。。我陪你。。。”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她晓得心疼,急匆匆又催他先睡了,像过家家似的给他盖了被子,又去烧了一壶热水,他笑着看,渐渐地眼皮打架了,只知道她穿着一件秋衣贴着他睡了。 他累着了,苗不想又是个迷迷糊糊的,偏偏这天晚上来了暖气,那放在暖气边的一盒巧克力,第二天一起来,都化了。 她急的掉泪,他心疼得无法,抱了她哄,又打电话问了哪里有做巧克力的店,也只能带了她去。 那时候大部分孩子都来过北京,去看天安门,去看故宫,去看长城,偏她没来过。可她来了,却只待一天,也不去景点——她是来给他过生日的嘛。。。其他的都不重要。 郑阳要开了车带她去,娇包包心疼他累,只说要打车去。他也应了,到了店里却发现有人在“守株待兔”。 郑阳这样的人,自然是有多的是女生爱。。。他偏偏也不在意,可打电话问巧克力的事情啊,男生又哪里懂,问着问着女生那边倒是知道了,阳少要带人去做巧克力。 这下么,炸了窝了,饶是在部队里,可早已是二十一世纪了,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学生,这爱情的小火苗蹭蹭地燃烧,哪里受得住这一盆凉水。这下子,以某吴姓女生为首的郑阳粉丝团就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巧克力店。 这吴美女的爷爷是一位海军少将,家世不凡,只这一颗少女心都牢牢系在郑阳身上,此刻“屈尊降贵”地守在这里,兴许在许多年后也是一笑而过,只此时,这群娘子军眼巴巴地看着郑阳,牵了一个小女娃子的手,有说有笑的。。。 这怎么看怎么糟心哇! 郑阳推开店门也是微微一愣,皱了眉,却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手掌按着她后脑勺,让她只在他怀里,不让她看。 “你们‘也’在这儿,挺巧。”他疏淡地笑了笑。却没再说,自顾自的带了她去跟店员挑款式。 “哥…”她才出了个声,就让他抬了下巴吻上了,唇齿厮磨,呼吸都要被抽走。 娘子军吓呆了,却迷他——他这样的吻,这样抱了人。。这样。。这样造业的气质。。。 “郑阳。。。”吴美女不知道说什么,却还是问了,“这位,不介绍一下?” 他按了她蠢蠢欲动的唇,扬起一个动人心魄的笑来。 “和你没关系。” 他陡然眼神冰冷,浑不似往常的他。 这群娘子军黯然而去,连这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孩儿模样也没看清。 他低头吻了吻她,“选吧。做完巧克力带你去吃涮肉。” 那盒巧克力,他很珍惜的吃完了。 其实并不算太好吃,有点,过于甜了。 可他心里的甜蜜持续得更久了一些。 直到今日,他想,当时,我应该回答“她是我爱人”的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 楚纶 第七十八章 郑阳这边分析那卡片再透彻,也抵不过南裕光是有备而来。指纹什么的自是不消说,就连信都是派人飞到洛阳,寻个小摊儿现买的信封邮票寄的,快递都没用上。这一招声东击西要是遇上别人那指定稳了,偏遇上郑阳这样个精细鬼,明面上的东西他都不看,寻了人去闻这上头的味儿。能查到你骨子里去。 南裕光那儿供奉了不知道多少沉香名檀,这玩意儿味道轻,也淡,偏生生留得长长久久。若原先她身上的香味儿也能乱了这沉檀的味儿,可她这不是和他混了好一阵了,这一身也有不少这样的佛气,郑阳品味绝佳,闻着就像是这一类的,又请了几个收藏大家,这一致鉴定是最上等的沉香,连他们手中都存货稀少。 这样的沉香,全国可能有的地方,不过是北京、上海,和某些到这里,韩少自己也感慨——这遗传说讲究也真讲究,你看这母女,祸祸的人一个——越是反常,这苗苗跟他的感情恐怕只深不浅。韩少如今哪里管得了别人心痛,敛眉正色,就带着一点叹息。 “让人劫走了,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好歹跟了我一场,就这点愿望我总得给她圆了。” 瞧他这话,那是句句往楚纶的心上捅——“跟了我一场”,苗苗不是跟了他一场么!现在苗苗已经是“回不来了”,这个小的,这个楚纶见都没见过的“小苗苗”,也“不见了”。 韩东升这还撞了一单事儿,苗苗当年不也“不见了”么,这楚纶是见识过的,挖心的痛,不惜捅破了天去找她… 楚纶这心呐,总算是痛喽。 “上车说吧。”这边开了门,楚纶腿一迈坐下了。韩少也上了车去——这下子,这本是极其私人的对话就有了新的解读撒! 这一圈子人精,精过头了去——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是,这“政治觉悟”,到这份上哪还有历练不出来的,论职位,韩东升就是个副师,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爹好爷爷——楚纶是几乎定了的下一任*****之一,韩援朝的委员却不会动,那再过五年了又是什么样的风景儿?韩家选边站了么? 楚纶这口一开,这当真儿的就是一锤子砸下去的声响,山雨欲来风满楼。 “怎么让人劫了?这杭市的治安这么不好?”大妖这一开口,只怕这杭市的公安部门听到了当场得吓得尿裤子。 韩东升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也怪不的他们。就是我,知道了是谁也弄不了。” 楚纶这也笑,“在这儿等着我呢。。。” 你看这韩家的小子,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正是心细如发洞察人心——他看着是问姑娘的爹了,实际还不是为了让楚纶出手给他救这人!为了这个妞儿呀,连自个儿的“弱点”都暴露了,谁要是拿捏了这妞儿,那可不就捏着了韩家——这是给楚纶送的“投名状”! 二人相视一笑。 还是楚纶开的口儿,“说呗。我听听。” 听听,人家可没说能给办喽。 韩少这悠悠然,膝盖放在腿上。大长腿伸着,这美,这度,这自在,让楚纶从心里叫一个“好”字儿。 “南裕光。南驰的儿子。” 楚纶一听,这心里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 这他妈什么破烂事儿! 南裕光!南驰的儿子! 南驰,南驰是当今的儿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九章 经卷 第七十九章 楚纶自己回了住处,拿了个大瓷杯子喝水。 顺一顺这心头的惊讶。 南驰是首长儿子的事儿,几乎就没有人知道。 但绝不是没有人知道,至少,老韩家那小子就肯定懂。 那时候,特殊年代,池重受了家里牵连给下放了,和一个女知青在那偏远山村生了儿子。后来,平了反,首长家里却硬是逼着离了婚…这才娶的后头这位,算是强强联合。 因原先也没几人知道这事情——原为着安全着想他是换了名字的,那村里人又哪里知道他的来路。结婚后人家家里也忌讳,悄悄安排了南市给这母子俩落了户口,姓名颠倒了——原应该叫池楠的。这女知青也有骨气,也不怨也不再嫁,带着儿子过日子,至死也没告诉儿子真相。南驰都不晓得自己爹可不是已经去世了的那位“教书先生”。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首长也是人,哪里舍得这样流落,想着办法给不着痕迹地安排了,只又顾着家庭没相认过。楚纶是他军中亲信,这后来南驰的事情几乎都是以他的名义布下去的,自然也知道南驰生了个儿子,又离了婚。 不过随着池重上位,这事情益发变得不可说——到了这位置上,哪里还有什么家事,那都是国事。彼时外媒在北京渗透的厉害,按着他意思,这么多年都没见了,知道他安安稳稳也就足够了,不去看不去想,任谁也怀疑不到这上头去。可后来南驰是出了意外走了。。。这唯一的孙子又跑到青海去,闹着要出家。。。也是楚纶给安排了这么个“活佛”转世的身份,这身子,可不比那真不真假不假的劳什子“活佛”金贵? 楚纶是不信这个,可挡不住别人信呐!这孩子又是个聪明绝的——“由奢入俭难”,你瞧她,好不容易这五年里自己过过了,一开始连卫生巾都买不好的,捂着肚子一边给自己煮热可可喝。却又,遇上了,她性子懒,这一下又给惯回去——且这寺庙里也没个什么消遣,捧着肚子躺在榻上,又翻来覆去地嫌弃不舒服。 南裕光从前倒也还算是伺候过她的——郑阳上大学了嘛,他又和她搞得狠,这会儿做起来倒也驾轻就熟。他这里煮了一壶单枞,滤了茶汤出来,调了牛奶进去,倒成了挺香的奶茶一样,拿了来给她。 要说这人要是有骨气的,这会儿哪里要他给的,只怕绝食也要好些天。可偏她是个没骨气的,她晓得“好女不吃眼前亏”喏,她现在又不舒服,自然离不得人伺候的。 南裕光怕她烫着,给她放凉了些,她又嫌着“不够热”,这男人也随了她的——整个倒了,重新煮。这个看上去惨兮兮的艳鬼,自己娇的后果即是——得等下一杯。 她又睡也睡不着,手机也没得看,佛经倒是有——可她又哪里看的下去。这床是红酸枝的,硬得紧,铺了厚垫子也还是硌,又想她那小窝了,这小嘴一撅,眼泪扑漱漱要流下来。 南裕光冷眼瞧着,这冤孽说乖也乖,不吵不闹该吃吃该喝喝,可偏偏一天里就没有不哭的。她哭了几天要回去——他又怎么肯,哭得狠了他就亲她,亲着亲着她又来缠着你,到最后还不是他去弄她,这辈子做的也没这些天这样狠,几乎一晚上就没有拔出来的时候。最后她也怕了,腿总是磨得红红的疼,就总这样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也不看你,心里不晓得几怨你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这倒是稀了奇了,送来一个小卷轴,说是要他给开光加持三天三夜,还指明的得放他那佛床上。 南裕光接了,暗自好笑——这些个人啊,就喜欢乱讲究,也不知是从哪个坟头里刨出来的歪门邪道,供着他这尊情佛,还特高兴让他修双身,这会儿明知道他让人买卫生巾了,这“明妃”可是带着血呢!最是避讳的时候,哪儿有这当口来开光加持的?又不晓得是弄什么害人的玩意儿。 反正他也不过是借这一方天地拘了她,各取所需么。 他丢了那卷轴在床上,也没理她,又到这红泥碳炉子上煮茶温奶。 却没想,这惹事精瞧见他丢了个玩意儿就走,还以为是拿给自己的,伸了小爪子就拿过来要拆,那卷轴外头是绑了一层黄布条的,她这看着眼熟——三下两下拆开了,心里记得家里以前常打这样的结。更以为是南裕光从她老老家里寻来了给她的,一展开看,却是一卷手抄的佛经。 她又懒了,放到一旁去,手里拿着黄布条绕着玩儿。 南裕光回来,看她开了,也不管。拿了起来要缠好,这娇包包见他来了,那倒也算有个人解闷儿,不咸不淡地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这是什么?”她没话找话。 “女身令佛欢喜经。”南裕光看了一眼,心底也是无语——这真是把他当成淫佛了,供这么个东西。 谁知这小黄货一听那叫一个兴奋呐——她可不就知道这“双修”嘛!一听这名字那就合她的意哇,这会儿也不和他说话了,自己展了那卷轴斜着身子看。 可这一看呐!这心就是一抖。 这…这经卷上写的如何尚且不说,这头两行间就钤了一枚小小的闲章,这上头,乃是小篆连头连尾刻的一个“平生”二字。 这印章…这印章,是苗苗的! 苗苗也是个妙人儿,这些文化玩意儿也晓得不少的,这枚印章…她后来很常用… 苗不想同志一见就认出来了。这她妈妈的印章,怎的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卷经? 她又细细地看这经卷,是顶好的柳体——却看着是个男人的笔力,绝绝对的不是苗苗的。怎生有这样的事儿,有人会在经卷上钤别人的章么? 她喊了一声南裕光,问这经卷是不是给她的。 南裕光正煮茶呢,“你要想要这个,我过几天给你寻个去。这个是人家拿来开光的。” 她心里有数了,这经卷,是旁人要拿回去的,这人…这人和她妈妈认识! 小狐狸精这是遇到宝啦——自己的妈自己知道,那旧情人比她多了去了,且,当年就各个不凡,过了这许多年了,只有更上一层楼的份儿,从南裕光这儿把她弄出去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么。且另一样,这人,既然还用着她妈妈的印章,那自然是念着旧的。应该,愿意就她的吧? 小狐狸精这般思量,怎么传个信儿给这人呢?夹带纸条是别想的了,太危险。这印章。。这印章。。 还别说,这苗不想同志有时候还是能灵机一动,弄出个不大不小的主意来的。她这儿随身带的那串手链儿,那可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她解了这串手链下来——这是苗苗生前常戴的,就那一回拿去清理了没戴,人就死在了外头。苗不想这儿想着娘啊,就也戴着不离身,南裕光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有件事儿她没和他们说过,这手链接口是一个银珠子剖成两半儿,那银珠子上刻的苗苗的藏文名儿! 这会儿她和找着救命稻草似的,把银珠子拿了去桌上——南裕光这儿有朱砂泥的好印台,沾了红就往这经文中间一滚,她手轻得很,这一下印得倒还算清楚,反正南裕光又没仔细看过这个,哪里记得多个印少个印的呢! 急急处理了“物证”,这娇包包也不收拾这卷经文了,她晓得空城计喏,大咧咧展着丢在榻上,自己捂了肚子在被子里假寐。 这南裕光回来瞧见,也是心下一笑——还是这样懒散的性子。自己去拾了那经卷缠好。却是再也没看这物件儿一眼。 三天后,来人取走了这卷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章 人物 第八十章 阜成门内大街、赵登禹路、宫门口这一带,大半夜的戒严了。 有从西二环下来抄近路的,冷不丁儿瞧见这前头十步一岗,一肚子尿给憋回去绕道走了——这大约是哪个大领导来吧,瞧这阵势,嘿,转念一想,还是咱北京人见多识广——哪儿哪儿的大人物有这地方多? 可这位仁兄可没想到哇,这回这大人物来,可是为了个真真娇娇的小女子喏! 这外头围了岗哨,就见一车穿着黑衣服的,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妙应寺的院子里。 不一会儿,通道打开,黑夜里,从一辆军牌越野上下来一位,大步流星地踏进这院门。 南裕光这儿惊醒的快,他跳下床,尚不及推门看,这老式的门锁就利落地被弄开了,他眉间一嘲,顺手开了灯,冷清清地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侦察兵——“竟连特种部队都出动了,”他想。“何至于此呢…” 他就这样赤条条站着,这屋子里的毛毡上织了什么人间,孽海,都统统是他的陪衬。他面无表情,绝伦的人物却头谢谢。掀了被子要下床。可那小脚才伸出来,又想起一件事儿,抬头正正经经跟他说,“你不要为难他。” 楚纶给她这样逗笑了,想一出是一出,倒是重情得很——还是个小娃娃么,他想。 “嗯,我不为难他。” 得了他这句话,小狐狸精才放了心——这样的大神在,没必要骗她这样小精怪玩儿。她又伸了一只脚,眼看就要踏着那毛毡垫了,又生生地缩了回去。 大妖不禁莞尔。 一俯身,给她连着被子卷了,她轻轻呼一声,人就给抱了起来… 她离着那大妖的脸,最多只有十公分。 能看清他一点泛青的胡茬尖尖,和极其好看的喉结。一动一动的。 羞艳了,把脸往人家怀里一埋,乌发遮了小半边脸。 大妖也没再逗她,就这么抱着上了车。 这一荡一荡呀,她又睡过去了。 楚纶自己住东四十条的一处院子,跟这人一样——千枝映秀低调从容。这会儿,这内中藏秀的院子真正应了这个名儿,这闺秀一样的小人儿,可不就是苗不想同志? 娇包包这一觉睡的好了,起身时瞧见这床头放了个手机,还有一沓子毛爷爷——可把她乐开心了。拿了手机就先给舅舅打电话。 “舅哇!” 苗超英一听见这声儿这悬着的心提得高高的,这个人儿总算是有了消息信儿!“小想哇…”这边苗超英可没忍住,这滚滚泪就下来了,“你可急死人了哇…” 娇包包听着舅舅一哭,自己也跟着哭,但到底还是报了平安,她舅问她在哪儿呢,她这一怔神儿,哎哟,她哪里知道这是哪儿? 她舅问了情况,她也不说是南裕光弄她走的,这娃娃晓得“报喜不报忧”鸟,只说昨儿是一个上将军衔的人带了她出来的,说是苗苗的“好朋友”。 虽然小外甥女没弄明白这人是谁,可“上将”能有几个么?这下她舅放了心撒——对于苗苗的能耐他是晓得的,可也禁不住这么久没见,当下就想请了假去北京,却,又到底留了个心眼儿——“小想,你问问人家,舅想去接你回来行不行?” 苗超英是想到哪一块去了?这苗苗当年的部队,可一直想见这小娃娃呢,冷不丁的说不定这里头有她的亲爹——这爹肯定比舅舅亲,指不定也不愿放了她回来呢。 她似懂非懂,只家里就是舅舅这一个长辈了。不听舅的听谁的?舅舅让她问,她就问呗! 放了她舅的电话,又给韩东升打。 这回可就不是那样哭了喏。 韩东升一听那声音,还正开车呢,就立刻靠边停了。他心里如何不惦念——她的味儿,她的娇,她惊惶地看着你的模样。。。她在他怀里那样贴心的,听她一声“韩叔叔”啊。。。真想往死里弄她。 这黄货先问清楚一件事儿——她记得清楚得很的,“你爸爸和我妈妈是不是好过?” 韩少应了一声是,“不过你这爹找错了。不是我爸。” 得到了韩少肯定的答复,这娇包包也是长舒一口气。 韩少也问她在哪儿呢,她好在方才手机定位了一下,说了一下大致的位置。韩少听着她说昨晚如何如何,听到是三颗星星的上将,猜着是楚纶,他可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儿,就直接问这娇货,“昨儿救你出来那个人,好不好看?” 娇包包这儿忙不迭的点头——可惜了韩少看不到,“好看哇。”一点儿也不带犹豫的。 韩少笑着说,“那我知道了。总参谋长楚纶。” 她和韩少娇了一阵儿,又挂了。再给郑阳和万兰州打了电话,内容嘛,大同小异。 总算把这些部队都通告了一遍,这一个小时也就过去了。她本就起得晚了,这儿看看十一点多,快到中饭的点儿了,只是不太饿。 娇包包回过一件事儿来,她。。她得找点儿姨妈巾撒! 这屋子里暖气很足,这小人儿还穿着昨天南裕光给披上的袍子,暗红色地像个浴袍,又怎么到外头去买? 她又不好意思去翻人家的柜子找衣服,当然料想也都是男装了,再就是,她这会儿身上懒得走路,只觉得股间难受得要死喏! 她这儿正磨磨蹭蹭地搅着手指,一个电话打进来——她一接了,却是昨儿那个人的声音。 楚纶这边会议接近尾声,他办公室主任李国就来请示中午是否在这边用餐,他想起昨儿还带了个人放家里呢,就让李国打包两份一会儿拿回去。自己也给这小丫头打个电话看看。 这一打呀,啼笑皆非。 小丫头哼哼唧唧的,娇娇糯糯的声儿,问他——能不能给买点卫生巾喏! 这大妖神又想到她那娇劲儿,心下也是一乐,却无不喜。 “嗯,你一会儿发条短信给我,把要买的东西列一下。我一个小时后回到。” 一会儿,这位办公室主任又接到一条信息,嘿,这下好了,这位年近五十的办公室主任哇,忠心耿耿地头一回,急匆匆拐进便利店,亲自,买小姑娘的卫生巾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 闺女 第八十一章 这处宅子是楚纶挺私人的地儿,平时从不放人过来的。凡是大人物,也就讲究个隐私——就像韩东升,也是有自己的窝,不显山不露水。 就如他这处儿,不大,一百六十平一层半的格局,收拾得很素净。到处都是胡桃木色的家具,地上铺了灰色的地毯。有一个挺不小的厨房,两个卫生间,还有一个挺大的书房。相比之下卧室倒是真不大,且床边还有不少书,倒让这床显得格外大了。这会子娇包包就捂着肚子在这大床上歪着又睡着了,拉着窗帘开着灯,拿了一本拍案惊奇,已是看困了,书还半开着放在枕边。 楚纶这一进来就瞧见她这样乖的睡着,生生像个小孩子似的,心里一软——将军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这小丫头,只她,扒拉在他怀里是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一点防备也没有,也,一点儿旁的心思也没有。 说傻,也傻,说不傻,好像也不傻。 瞧她不就抓住了机会给他递了信儿么! 他抱着肘,轻轻扣了几下门板。 她也是刚刚睡着,还算浅眠,听了声音又迷迷糊糊地醒了,眼先往下了看,没见。再抬一点儿,看见了——昨晚救她出来的那位,正站在门口呢! 她这模样,极致的懒,极致的娇——放松到极致,那还真不是凡夫俗子得见的,得她感到全然的安全时才显出来,这个娇货,就得这样军人气来养,那热血男儿的气啊,她仿佛要靠着这样活——韩少为何最对她的味儿?还不是这等气韵合了她的意。可眼前这位,那是比韩少还浓烈的极致人物,几十年戎马,让她遇上,好像大烟鬼子拿了烟膏子,岂有不大吸特吸之理?可再放肆,毕竟不算是熟人,知道盯着人家不好,晓得羞了,眼睛又轻轻垂下来。 这大妖看她那纯媚潋滟的眼波流转,这心在那眼神下被轻轻一抓。可大妖毕竟是大妖,即便喜欢这小性儿娇纯娇纯的,到底,稳住了。 “起来吃饭,有点凉了我给你热热。卫生巾在这儿。”他放了一个纸袋在门边。“我去热饭。你一会儿出来吃。” 她点点头,自己磨磨蹭蹭下了床,红着脸去厕所换。能不羞嘛!她要不是出不去,也不会麻烦到他呀——她这会儿需有些厚此薄彼了,她原先不也理直气壮地让她那部队给她买去?怎的这会儿倒不好意思鸟。须知这就错怪这娇包包鸟,她实实在在没和他熟悉到那份上嘛!自然是不得已才开口。 楚纶把有些凉的饭放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又拿出来放在桌上摆好。不一会儿这娇气的又扭扭捏捏出来了,看他一眼,那纯心依靠哇——又娇怯的,拉开椅子坐下了,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 大妖当她紧张,不过旁人见他也是紧张的。他这会儿进门脱了大衣,就穿着一件衬衫,笔挺笔挺的。毕竟出声安慰这小丫头了——“来,吃饭。看看喜欢吃什么的,今儿的菜是牛肉,汤是排骨玉米,我让人带了一份炒饭…” 天知道楚纶何时这样疼过人!这大人物哇,没心没肺的,傲得像个什么似的,若是他对人说句软乎话都得是让人生受不起——自来只有人拜神,哪里有神拜人的,这命没那样贵重的得折寿哇!可这回算是大妖见着小妖起了怜悯的心意了——他乐意疼,别人又哪里管的着! 苗小小妖应了一声,乖乖的先拿了汤喝,小小啜一口,蚊子似的出一声——“我想问您件事儿…” 大妖这回却是要给她立规矩,“好好吃饭,吃完了问。” 要说这小妖精有什么好,那有一点是对的,她乖巧——对着她心服的人,尤其是这位,好像天生说话都是带着理儿的,她就乖得不行。几淑女几淑女的吃了点儿,饱了,放了筷子坐在那儿等着。 军人吃饭都挺快,楚纶这也吃完了,见她早放了筷子,问她,“不饿?吃这样少。” 她点点头,“睡饱了就不饿。”逻辑感人喏! 大妖笑了笑,“还剩那样多,放冰箱里吧,你一会儿想吃了自己热。”——瞧这人,说纵着宠着吧,又是有度有边的,娇包包也听他的,乖乖收了还没动的几份放在冰箱里,吃过的又装好了丢到垃圾袋里去。这才又在大妖面前低头坐了,左手叠右手地放在膝盖上。 楚纶知道她有话要说,反正这会儿有空,也就听着——果然这娇包包开口,第一件事儿问的就是她舅说的,她记得真真的,“我舅说想来接我回去,让我问问您行不行?” 大妖看她那小脸儿纯得娇死,又想逗她都不忍了,“你要想回去就回去,不用问着我。我不拘着你。” 她也应了,又说第二样顶想问的事情,“你认得我妈妈是么?” 大妖也坦然。“认得的。”就不接话了,也不说到什么样的程度,倒想看她要说什么话好。 她羞羞红了脸,又终究抬了头起来,娇娇问他,“那您是我爸爸么?” 楚纶看着她,摇头否定了。 “我今早上也拿了你头发去做鉴定了,结果还没出来倒是。不过这也就是给你个准信儿——我自己知道不是。” 这娇包包仿佛被看穿心事般的羞赧——自己要找父亲这事儿吧,还真是对人不好说得很,可对着他,千种心事都想问清楚,即使是私生女吧,又怕自己给人家家庭添麻烦,可又有些希望他是。。。 这会儿听他说的不是,苗小小妖也有些伤感,这笼归是没找着爹。。。 其实原先她对这事儿也不见得是多有执念,那么多年不都过来了么?也是韩援朝那一出,把这门心事引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楚纶瞧这小丫头偷偷撅着小嘴,那金豆豆又要往下掉了,活像是被人丢的孤儿一样,可一想,好像也对——苗苗不在了,又找不着爹,那不也是孤儿么? 这大妖呀,就顶可怜她,拍拍她肩膀。 “小丫头,别哭啦。你不就是想找爸爸么,我保准给你找着,”才说到这儿,就见那柔呼呼的小脸抬了头看他,目光全然都是依恋,他心里叹一声,舍不得见她这样子,“找着之前,我就当你爹吧。” 这小小妖忙不迭点点头,大妖一笑也痴人,他张臂,把这一团小小软软的丫头笼进怀里,楚纶身上那汹涌的军人气呀——这野丫头抱住了就舍不得撒手,身子软得随意折叠似的,和他贴的一丝缝隙也无。 大妖这一上手抱进怀里呀,也是难舍难分,这香味儿就往他心里钻,这软身子贴着他,他算晓得女人了,这样身体却是万中无一的好,他就这样抱着这小小的妖精——父女不像父女,情人倒是像个十足。 大妖若是想疼人,那是神仙都招架不了,何况她这样一个微末道行的小小妖?给楚纶抱进卧室,这小妖精已经软成一滩春泥,只知道搂着他,在他怀里蹭着吸这致精致纯的军人阳刚气,脸蛋儿上迷艳艳的,一缕红云如丝媚眼儿。。。 大妖只抱了她,手掌捂着她小腹一点点揉。见她这样依恋自己,这心里也是满足的暖——真是个乖娃娃,让她抱着,搂着,蹭着,哄她,任她,揉她的肚子。她肚子里,子宫正叫嚣着不满,是饥饿,是难耐,是想吃他的恳求,馋得流血。可她脑子却不晓得,只想让他摸着,光这样,就舒服的要飞升了—— 大妖揉着她极致舒服而恍惚,小脖子一仰,娇死他的软磨,樱桃口里紧乎乎滴滴溜出来一句,“爹呀!”作孽死,把个大妖一生修行几乎断送在这里——楚纶这小腹一麻,谁受得了这样禁断痴迷的一声喊,轻轻捂着那嘤嘤小嘴儿,低声来一句,“小丫头别乱来,会死人的。” 她娇怜无比地看着你,还不晓得自己怎样错了。无辜地等待垂怜,爱抚,小手去按了他的手掌在小腹那里捂着。脸上迷登登是不满足,像个贪婪的小吸血鬼。 大妖这好似修行关头遇到了劫数,又好像是捡到了千年不遇的宝贝,要知道当年他和苗苗扯,也是偏爱那样少女娇憨痴软,可他大不了苗苗几岁,这差距感也就有限。对苗苗,算是上过心,却不是那样合意合缘,不像另几位似的疯魔,倒和韩援朝有些像了,心疼喜爱居多。 可这大妖碰上这个更娇的“小苗苗”,她那样纯心无知,却又贪婪依恋,处处要你管着,要你教着,这成就感天差地别——楚纶不就喜好这口么?他这心里,一想到他能把她调教成怎样一个尤物儿,就直生出无与伦比的快感来! 嘿,这下好了,苗不想她舅当天下午就接着了指示——你家姑娘别来接了,就在北京呆着,楚纶哇,要认这个“干闺女儿”! 自此,大妖带着这小妖,纵横这紫禁城里,直杀出一件件艳闻秘事,搅乱春水连连,包着她,纵着她,养成一只何等绝艳的物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二章 长安 第八十二章 苗不想同志的本质上还是个小姑娘,爱漂亮,会享受,有点儿小虚荣,但并不十分作。她喜欢被人宠着纵着,却也不算贪心,就是了解那个心意就足够了。一天里也就是看看书,看看新闻,刷刷她那些糟粕电视剧,也不喜欢出去浪,十足适合是养在家里的那种小“金丝雀儿”。 可在别人看来,这楚纶是怎样个骄纵她哇。。。 先说工作吧,自她一找不着了,韩东升就麻利地给她办了个长期病休——这是单位里,反正谁也猜不着这位大美人去了何处,说要去探望也联系不上。这事情办的合她的意,也合她那“假爹”的意,按着楚纶的意思,这下要给她弄到北京来,就看她是想读书还是工作了。 于是娇包包金口一开,想去学校工作——不当老师,搞行政就好。要知道她原先只读了一年大学,可后来南驰出事了,万兰州那几个混小子又强了她,她舅一气之下就把她藏起来,给退学了。后来她舅给她弄了个学历,那大学说是xx师范的,几乎一天学都没去上过——都躲在国外她太姨姥姥家了,天天的陪老人家逛街、捣鼓家里,她太姨姥姥——那是旧社会的名媛,快九十的人了,涂口红,扎丝巾,喝下午茶,在洛杉矶过的美美的。她又乖巧,几对这太姨姥姥的胃口,也因着情况特殊,在美国也没去什么学校,天天在家华尔兹来着,时不时的带几个亲戚回国玩玩,总之是没怎么正经过过大学的生活。 这娇包包觉得大学多好,自由自在的,饭堂也好吃——可她懒死,这俩人——都睡一被窝了,却愣是啥事儿也没有。仿佛就一个是真爹,一个是孝女。这儿,咱就得说道说道了,首先,咱这楚纶大妖哇,本就不是个重色的,疼她——还真带着点疼女儿那样的情愫,他享受这样照顾她,享受她这个小女子全心全意的依赖,精神层次拔高了,这爱欲就退二线了。 再一来,这个娇包包哇,那是个不会主动的,且,她就迷恋这样军人气,包容万千,也真是把他当个“监护人”一般,这抱着就几满足了。她还想呢,若是万一哪天二人越了界,只怕这大妖又不那样喜欢她了,须知女儿总是比情儿长久。 这大妖这样人物,娇着宠着——旁人能有看不出来的么。就比如楚纶这散了会,车开到一半了在路边停下来,这儿就瞧见了这位穿着一件粗呢大衣的首长,跑进店里给“闺女”买酸奶。提了酸奶出来,路边看见有糖炒栗子,又去买点儿——绝不假手他人。这也就罢了,万想不到这泛着甜香的炒栗子,还是这首长亲自剥了给她吃。。。 这楚纶跟她处着处着,也磨出点门道,这小小妖吧,就是铁镜公主了,这萧太后也轮不上她的——俞往上了她才让她上了这个台场,这小旦吃了好,不还得紧紧抓着,这位记着她应那话儿呢,得在台后头跟他鬼搞一次,这才跑到这来看。 没想到人还没弄上,这后头瞧见一更好的。且不说那长相,关键是那表情,艳艳的,雨雾蒙蒙一般的勾人,看着就让人想欺负她,想看她哭。且,看着样儿,是独自前来。 这人呐,就起了歪心思了。 俞往混账,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却偏偏有个极厉害的正宫娘娘——人家爹来头也不小,只刚刚退二线,颇有些过气的人走茶凉。俞往本身就对她不待见,这下更是肆无忌惮,原先还顾着面子私下搞,这阵儿,那是明面儿的嚣张。比如最近捧的这个角儿,就心挺大,频频在俞往的小圈子里露头,颇有想逼宫的味道。那正宫娘娘哪里忍得——这是保家卫国的领土主权问题撒! 要问这为啥这正宫娘娘不离婚?那还不是为着利益二字。俞往也没想离婚撒!面上不好看是一件事儿,还有第二样,两家绑得太深,离婚了万一这正宫娘娘实名举报去,谁又兜得起? 娇包包看得戏散了,一会儿演员该出来谢场,正好楚纶打电话来,说开了会出来路过接她,已经在门外了。 于是她看看旁的,人却都还没走,只能一边微微道歉,一边起身离场。俞往听见声音,那也是清淡醉人,一回头瞧见这美妞已是走了十几步,连忙也起身。小跑追着出了去。 他这位正宫娘娘正得了信儿气势汹汹地杀到戏院门口,还没进去呢,就瞧见俞往追着一个美妞儿,她也不认得那小旦,可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个?扒拉开了保安就冲上去,抡圆了手掌就往这娇包包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这下她打的爽了,可真是断送了一家人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 误会 第八十三章 苗不想同志自认为是个“有原则”的人,呀呸的,她那乱得跟一团浆糊似的情儿,也叫有原则?说了也算是吧,她自己划了线的,有家室的一概不碰。觉得要折寿的。 因此让这北京娘们照脸上来了这么一下,人家嘴里还喊了一句“你他妈个***没人cao了勾引我老公。。。”这边保安拦着,到底没让这母老虎上前打第二下。。。 可就这一下,都给扇地上去了,半边脸疼死,脑袋都是懵的,捂着脸,那眼泪就跟开了水闸似的往外涌——那可不是真的!这娇包包,平生第一回被打哇!这回真不是泫然欲泣了,委屈,可怜,是真个杜鹃啼血,哭得人心慌! 这边俞往本来就对她有意思,只人还没追到呢,这小妖精晓得她那假爹在外头等,八辈子也没走这样快的,人在后头叫她也没听见,一心一意跟大妖回家。俞往本就烦死这正宫娘娘的大小姐脾气,这当头见自家母老虎碰了这么个柔软的美妞,一来愤怒,二来内疚,三来有对比——那妞儿就倒在地上嘤嘤哭,既乖巧且可怜。又她是真无辜,这几重原因齐发,把这脏滥的大少爷也给惹急了,也照脸给这母老虎打了回去。 小妖精捂着脸,疼死,头发铺散着,眼睛也给泪糊住了,没瞧见具体情况。她反应慢,这会儿不应该拔腿跑着去找她那大靠山么!可她这脑回路异于常人哇,这小脑筋就给想差了。 她以为这是大妖的正宫娘娘!这气势就弱啦。 这事儿说来也不怪小妖精迷糊,楚纶没家室没儿女这事儿,也没人告诉她,大妖又没想到要跟她说,她总想着这个年纪吧,有家室也正常,或离婚也正常,反正自己也没跟他鬼混上——认个假爹又碍着谁了。啧,心理素质几好。再一个,那女的这会儿还骂呢——“这他妈***勾搭得你就睡那野鸡窝去,”这又是一点了,楚纶这阵子不都和她住么,那处宅子自然不像是他常住的地方。这就又对上了。 再一抬头,瞧见大妖已经跑到台阶下了——旁边闹哄哄的人一个也当没看到的,这眼里只瞧得见他。。。那小嘴张着想喊句爹呀,又给打的疼了,尽哭了,其他话儿一句也说不出来。 大妖这本来在车上等着她,这一辆军牌大越野,识得的都知道那是总参的编号,就停路边等这小娇货出来。可远远见着人都出了那小牌楼了,这一下上来个女的给她打了,人就摔倒了,隔着绿化带瞧不见!这妖神心里先是一急,接着就是滔天的怒!这一怒,把个开车的李国也给吓傻了,这是哪里出来的混不吝,老虎屁股拔毛的哇! 这边还闹哄哄的,已经有观众散场出来了,北京人好瞧热闹,就围了一小圈人,且看的是这样一出“捉奸”戏码,可比方才那调门儿都不太行的《四郎探母》好看多了。正围着呢,一下子给推开,正开口要骂,一看那人的07式冬大衣上肩章,那破虏伐城的气势——哑巴了。 再一瞧,哎哟这帅首长,就俯身去抱那“疑似小三”,那女的,哭得几抠心抠肺的,窝在这上将怀里,让他拨了头发,露出半张嗲死人的小脸来。 这在京城混的头脸人物,哪个不晓得楚纶喏!俞往瞧见他气势汹汹跑上来,先是一惊,又跟着抱起了那个无辜的小美妞,那小脸还有略略肿着,可怜的要死,抱着这总参谋长的脖子只管哭——这一下,当头浇一盆凉水也不带这样透心凉的。 正宫娘娘也傻了,敢情她这老公胆子忒肥了,还敢和总参谋长抢人?这不成器的拉着她就要跑——这会儿晓得同林鸟了,却哪里跑的出去! 就听到这哭唧唧可怜兮兮的嗲货,小嘴里轻轻娇着哭他,“爸爸爸爸。”这大妖手上越抱越紧,越抱越紧。。。眉毛皱着——这是真个无名业火三千丈的烧哇! 那正宫娘娘给他不成器的老公一骂,后知后觉地知道给找错了人——又正合她倒霉催的打的是“总参谋长的闺女儿”,还没来得及道歉呢,这李国早联系了旁边的派出所,这两分钟不到,人就给扣下了,俞往这儿想打电话给自家爹,手机也给收了,瞧这阵势,先拘进去那是肯定的。 “散了散了。”这边这位大管家管着善后事宜,瞥一眼首长,抱着那小姑娘就小跑着上了车。 李国这儿没熄火,可楚纶也没法开车——这小妖精离不了他!抱着他就哭,想拿手去摸摸她那脸儿,又不给看。大妖这又哪能真强着给拨拉开,那小脸只埋在他胸口哭。 “好好好,我不动你,纸拿着自己擦擦,疼不疼?你先放放,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这递了纸巾,抱着就哄哇。 小妖精上了车就跨在他腰上,拿纸擦眼泪,她膝盖紧紧夹着楚纶的腰,穿着过膝靴子的腿往外翻着,细细的黑色鞋跟儿翘着,要多嗲有多嗲——她平时就够够的了,这会儿受了委屈,那还不尽情尽兴的闹他。 大妖这儿正哄着呢,她哭哭唧唧地又来了一句。。“你得跟你老婆讲清楚。。。我俩没那事儿。。。”可把他弄得哭笑不得,知她是误会了,也懒得跟她个脑瓜不清楚的说,直接掏了手机给李国打电话,开了扬声器给她听。 “问出来没有,怎么回事儿?” 李国这也是无语透了,“嗯,这男的爸是某办副主任。这女的来抓老公的情儿,大姑娘走这男的前面,她就给认错人了。。” “嗯,知道了,照章办。” 照章办的意思,那就是该拘留拘留呗——谁打电话也甭想放人。 这娇包包听了,知道自己又想多了——这假爹放了电话淡淡说,“我可没老婆。”她听的却更委屈,那真是祸从天降!低着小脸埋在他胸前没脸起来。大妖抱着她好好哄没效果,她只会越来越娇别娇别的,于是又激她,“给我看看,不给我看怎么知道要不要去医院。。万一留了疤得悔死你。。。”她爱漂亮,听到这话哭唧唧的,怕真正破了相,又不想给他瞧见,心一横眼睛一闭,颤巍巍抬起头来。 其实这车里没开灯,但这条街上灯火通明,就着路灯都能看见她这样“视死如归”的表情,闭着眼,鼻子红红的,细细的眼泪流个不停,表情可怜得要死,要把这大妖的心都哭碎了。 抚了她半边脸,有些烫人,有点肿,知道是打得狠了,想细细看,脸靠近了些儿,想瞧瞧有没有出血。。。 这小妖精却是上天派来收他的,她这时候,小脸儿一别开,却不想他靠的那样近——她闭着眼咩,这软软的樱唇就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她睁眼,见大妖笑盈盈看着她,这一脸惊惶羞涩,一身的媚儿就往外散,泪水连连只看着你。 即使这样!楚纶也没动——任心里如何起的心思,只又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李国,“嗯,过来吧让他们去处理。开车送我回去。” 这算李国瞧着了什么叫娇——这大姑娘,就没离过首长的身,亲自抱了下车,连开门都没放下过,就见门关了,隔绝了一切目光。。。 大妖抱着她才进了屋,长腿就把门一踢带上了。俯身按着她在墙上就亲。她脸还有些疼,却较了劲儿要吻他,吸了他舌头就不放。大妖也狂浪,那唇舌,跟钩子似的往外钩她的,抬了她的腿儿挂在腰上,手就去扯她衣服。俩人从门口就开始搅,她死迷死迷这大妖,进来了,那军人气儿足足的,美得要死,身子就软成泥,却让你拔不出萝卜的紧! 楚纶晓得她亲戚刚走,这几天安全得很,更是往死里要。亲了她的唇,却避开受伤的脸,吃,吮,那霸气妖力就源源不断地喂给她。 她又嗲,又贪,肚子一吸一吸的,把个大妖弄的爽到极致。就这样,恨不能死在她身上,原先还想着克制些,这会儿早丢到九霄云外。 这一搅上,也算是二妖合并,她那小脸儿红艳艳的,只半边微微肿了,又显得极可怜可爱。她怕到死——从小到大没给人这样打过,就只想抓着这靠山嗲弄,把那一点点小胆子的疯劲都使上了,也哭他,也嗔他,到底是离不得他,楚纶一抽身,她那眼泪就往外涌,呜呜咽咽的。 大妖何等样手段,揉弄得她脑子里只是一片一片的白,肚子吃得饱饱的,却还是不够似的,拱着小肉屁股就往他身边凑。楚纶这床两米,俩人占了估计一半都不到,紧紧贴着,睡觉都要他。。。 其实她这会儿脸微肿,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并不是那美貌的巅峰期——可架不住那小恐惧恐惧的娇,那样全心全意的依恋痴迷,这让楚纶觉着——这小丫头真是离不了他,一刻都不行! 怎么办哇?这算娇纵喽!这几日,楚纶去哪儿都带着她,他开会,她就在车上歇着。等他出来,又软绵绵地缠着他,这车李国也不开了,都是首长自己开回去——车里都是那味儿,纸巾一包包的丢,她那小包包里都是各样的套儿!总参秘书处都说,首长这些天走路都带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三章 误会 第八十三章 苗不想同志自认为是个“有原则”的人,呀呸的,她那乱得跟一团浆糊似的情儿,也叫有原则?说了也算是吧,她自己划了线的,有家室的一概不碰。觉得要折寿的。 因此让这北京娘们照脸上来了这么一下,人家嘴里还喊了一句“你他妈个骚13没人cao了勾引我老公。。。”这边保安拦着,到底没让这母老虎上前打第二下。。。 可就这一下,都给扇地上去了,半边脸疼死,脑袋都是懵的,捂着脸,那眼泪就跟开了水闸似的往外涌——那可不是真的!这娇包包,平生第一回被打哇!这回真不是泫然欲泣了,委屈,可怜,是真个杜鹃啼血,哭得人心慌! 这边俞往本来就对她有意思,只人还没追到呢,这小妖精晓得她那假爹在外头等,八辈子也没走这样快的,人在后头叫她也没听见,一心一意跟大妖回家。俞往本就烦死这正宫娘娘的大小姐脾气,这当头见自家母老虎碰了这么个柔软的美妞,一来愤怒,二来内疚,三来有对比——那妞儿就倒在地上嘤嘤哭,既乖巧且可怜。又她是真无辜,这几重原因齐发,把这脏滥的大少爷也给惹急了,也照脸给这母老虎打了回去。 小妖精捂着脸,疼死,头发铺散着,眼睛也给泪糊住了,没瞧见具体情况。她反应慢,这会儿不应该拔腿跑着去找她那大靠山么!可她这脑回路异于常人哇,这小脑筋就给想差了。 她以为这是大妖的正宫娘娘!这气势就弱啦。 这事儿说来也不怪小妖精迷糊,楚纶没家室没儿女这事儿,也没人告诉她,大妖又没想到要跟她说,她总想着这个年纪吧,有家室也正常,或离婚也正常,反正自己也没跟他鬼混上——认个假爹又碍着谁了。啧,心理素质几好。再一个,那女的这会儿还骂呢——“这他妈小蹄子勾搭得你就睡那野鸡窝去,”这又是一点了,楚纶这阵子不都和她住么,那处宅子自然不像是他常住的地方。这就又对上了。 再一抬头,瞧见大妖已经跑到台阶下了——旁边闹哄哄的人一个也当没看到的,这眼里只瞧得见他。。。那小嘴张着想喊句爹呀,又给打的疼了,尽哭了,其他话儿一句也说不出来。 大妖这本来在车上等着她,这一辆军牌大越野,识得的都知道那是总参的编号,就停路边等这小娇货出来。可远远见着人都出了那小牌楼了,这一下上来个女的给她打了,人就摔倒了,隔着绿化带瞧不见!这妖神心里先是一急,接着就是滔天的怒!这一怒,把个开车的李国也给吓傻了,这是哪里出来的混不吝,老虎屁股拔毛的哇! 这边还闹哄哄的,已经有观众散场出来了,北京人好瞧热闹,就围了一小圈人,且看的是这样一出“捉奸”戏码,可比方才那调门儿都不太行的《四郎探母》好看多了。正围着呢,一下子给推开,正开口要骂,一看那人的07式冬大衣上肩章,那破虏伐城的气势——哑巴了。 再一瞧,哎哟这帅首长,就俯身去抱那“疑似小三”,那女的,哭得几抠心抠肺的,窝在这上将怀里,让他拨了头发,露出半张嗲死人的小脸来。 这在京城混的头脸人物,哪个不晓得楚纶喏!俞往瞧见他气势汹汹跑上来,先是一惊,又跟着抱起了那个无辜的小美妞,那小脸还有略略肿着,可怜的要死,抱着这总参谋长的脖子只管哭——这一下,当头浇一盆凉水也不带这样透心凉的。 正宫娘娘也傻了,敢情她这老公胆子忒肥了,还敢和总参谋长抢人?这不成器的拉着她就要跑——这会儿晓得同林鸟了,却哪里跑的出去! 就听到这哭唧唧可怜兮兮的嗲货,小嘴里轻轻娇着哭他,“爸爸爸爸。”这大妖手上越抱越紧,越抱越紧。。。眉毛皱着——这是真个无名业火三千丈的烧哇! 那正宫娘娘给他不成器的老公一骂,后知后觉地知道给找错了人——又正合她倒霉催的打的是“总参谋长的闺女儿”,还没来得及道歉呢,这李国早联系了旁边的派出所,这两分钟不到,人就给扣下了,俞往这儿想打电话给自家爹,手机也给收了,瞧这阵势,先拘进去那是肯定的。 “散了散了。”这边这位大管家管着善后事宜,瞥一眼首长,抱着那小姑娘就小跑着上了车。 李国这儿没熄火,可楚纶也没法开车——这小妖精离不了他!抱着他就哭,想拿手去摸摸她那脸儿,又不给看。大妖这又哪能真强着给拨拉开,那小脸只埋在他胸口哭。 “好好好,我不动你,纸拿着自己擦擦,疼不疼?你先放放,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这递了纸巾,抱着就哄哇。 小妖精上了车就跨在他腰上,拿纸擦眼泪,她膝盖紧紧夹着楚纶的腰,穿着过膝靴子的腿往外翻着,细细的黑色鞋跟儿翘着,要多嗲有多嗲——她平时就够够的了,这会儿受了委屈,那还不尽情尽兴的闹他。 大妖这儿正哄着呢,她哭哭唧唧地又来了一句。。“你得跟你老婆讲清楚。。。我俩没那事儿。。。”可把他弄得哭笑不得,知她是误会了,也懒得跟她个脑瓜不清楚的说,直接掏了手机给李国打电话,开了扬声器给她听。 “问出来没有,怎么回事儿?” 李国这也是无语透了,“嗯,这男的爸是某办副主任。这女的来抓老公的情儿,大姑娘走这男的前面,她就给认错人了。。” “嗯,知道了,照章办。” 照章办的意思,那就是该拘留拘留呗——谁打电话也甭想放人。 这娇包包听了,知道自己又想多了——这假爹放了电话淡淡说,“我可没老婆。”她听的却更委屈,那真是祸从天降!低着小脸埋在他胸前没脸起来。大妖抱着她好好哄没效果,她只会越来越娇别娇别的,于是又激她,“给我看看,不给我看怎么知道要不要去医院。。万一留了疤得悔死你。。。”她爱漂亮,听到这话哭唧唧的,怕真正破了相,又不想给他瞧见,心一横眼睛一闭,颤巍巍抬起头来。 其实这车里没开灯,但这条街上灯火通明,就着路灯都能看见她这样“视死如归”的表情,闭着眼,鼻子红红的,细细的眼泪流个不停,表情可怜得要死,要把这大妖的心都哭碎了。 抚了她半边脸,有些烫人,有点肿,知道是打得狠了,想细细看,脸靠近了些儿,想瞧瞧有没有出血。。。 这小妖精却是上天派来收他的,她这时候,小脸儿一别开,却不想他靠的那样近——她闭着眼咩,这软软的樱唇就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她睁眼,见大妖笑盈盈看着她,这一脸惊惶羞涩,一身的媚儿就往外散,泪水连连只看着你。 即使这样!楚纶也没动——任心里如何起的心思,只又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李国,“嗯,过来吧让他们去处理。开车送我回去。” 这算李国瞧着了什么叫娇——这大姑娘,就没离过首长的身,亲自抱了下车,连开门都没放下过,就见门关了,隔绝了一切目光。。。 大妖抱着她才进了屋,长腿就把门一踢带上了。俯身按着她在墙上就亲。她脸还有些疼,却较了劲儿要吻他,吸了他舌头就不放。大妖也狂浪,那唇舌,跟钩子似的往外钩她的,抬了她的腿儿挂在腰上,手就去扯她衣服。俩人从门口就开始搅,她死迷死迷这大妖,那军人气儿足足的,美得要死,身子就软成泥。。。 楚纶晓得她亲戚刚走,这几天安全得很,更是往死里办她。亲了她的唇,却避开受伤的脸,吃,吮,那霸气妖力就源源不断地喂给她。 她又嗲,又贪,把个大妖恨不能死在她身上,原先还想着克制些,这会儿早丢到九霄云外。 这一搅上,也算是二妖合并,她那小脸儿红艳艳的,只半边微微肿了,又显得极可怜可爱。她怕到死——从小到大没给人这样打过,就只想抓着这靠山嗲弄,把那一点点小胆子的疯劲都使上了,也哭他,也嗔他,到底是离不得他,楚纶一抽身,她那眼泪就往外涌,呜呜咽咽的。 大妖何等样手段,揉弄得她脑子里只是一片一片的白,肚子吃得饱饱的,却还是不够似的,拱着小肉屁股就往他身边凑。楚纶这床两米,俩人占了估计一半都不到,紧紧贴着,睡觉都要缠他。。。 其实她这会儿脸微肿,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并不是那美貌的巅峰期——可架不住那小恐惧恐惧的娇,那样全心全意的依恋痴迷,这让楚纶觉着——这小丫头真是离不了他,一刻都不行! 怎么办哇?这算娇纵喽!这几日,楚纶去哪儿都带着她,他开会,她就在车上歇着。等他出来,又软绵绵地缠着他,这车李国也不开了,都是首长自己开回去——车里都是那味儿,纸巾一包包的丢,她那小包包里都是各样的小雨伞!总参秘书处都说,首长这些天走路都带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四章 降妖 第八十四章 楚纶这一宠,可算是给她那部队揪了心了——这娃娃没良心的,这下子只怕乐不思蜀。你说人吧,有时候就这样拧巴,你放手不就完了呗,却又,凭啥我放?老子那样宠她是老子的事,她又没说不要老子了。。。你知道她夹的老子有多紧么?你知道老子沾了她的身就是中毒了么?说了都是孽。 楚纶毕竟是那样位置,国事家事分得清楚,哪儿能真把她拴裤腰上带着——不是不能,是舍不得她吃这苦,舍不得她在这漩涡里陷得深。哄了几天,给她收拾软了,脸也恢复了,白天就不老缠着他了,晚上么,啧,这大妖算晓得了,“从此君王不早朝”! 再几天,这小日本又有点儿不老实,着人心烦哇!楚纶要去趟南海,日程紧张带不得她,也顾不上也怕她吃苦,哄了一晚上,让她多四处走走看看,玩玩,想回杭市也可以——就差没揪着她耳朵说找个人陪你就行了。 你说这大妖怎的这样想的开?这不是给自己找情敌么。咳,这其一呀,楚大妖比这小小妖大着实在太多,知道自己能拘着她一辈子么?瞧瞧她部队那跟狼崽子似的,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哇。过些年自己也老了,她那样性儿,守是绝对守不住的,又何必强人所难。 其二么,前头也说了,大妖最最享受的,还是这么个调教的过程。在床上也好床下也罢,他那疼人是方方面面的,像盘玉,端的讲究。他兴致来了给她按摩,铺了几条大浴巾给她抹精油,脖子,肩膀——她老低头玩手机,这肩颈容易酸,再到腰了,这小妖精就迷出了声音,他那手一点点揉,酸的,痛的,涨的,翻过身来就冲他嗲,大妖就着那精油就放了手指喂她,前前后后,却只用手这样调教她,把个小小妖精憋得脸红红的,眼睛里都是水。盘得惯了,稍稍一碰那表情就到位,颤抖,湿润,紧致,薄膜泛红。 这调成这样,那不是就是放出来钩人的魂! 娇包包了,她还有些忌惮他关了她的那事儿,听说现在在京郊潭柘寺里依旧当他闭关活佛。楚假爹是神级人物儿,轻易不动的他的,否则有“仗势欺人”之嫌,她娇是娇,可不作死的喔,虽然也会常常被他们教育“没胆量”,又爱死心疼死,小妖精乖啊,不贪心啊。反正她觉着和这假爹好,就是单纯的好,千万不要得假爹别的怎样好处——也是自己骗自己了,楚纶把她工作都给弄眼前了,那还不是为着随时给她撑腰? 另一个就是她那“哥哥”,这精致品味的事情找他就没错的,那是离不得的大管家——她后来连自己的那些小私房都是给他打理,她真是懒死,原先苗苗留的好些房产就丢那儿,她舅也管不好,这到郑阳手里,出租的出租翻新的翻新,每个月能多两万来块钱。还一样儿,本来郑阳就找出来原来苗苗在北京也有一处小院儿,只是二十年没动过了破败得很,一直租给人家当大杂院了,这下统统清退干净,又给她定了施工方案,保管半年后苗不想同志在北京也有自己的“让她先开着,不喜欢再换——送的几合她心意,她不致于一辆车也收不起。再一样,韩少那是她开口承认的“对象”,她可记着这个,虽然知道这一摊子情儿都是浆糊一样的乱七八糟,但有件事情稳稳不可动摇——她带他见过她舅哩,这算是过了明面儿的人。 韩少先是得安排着她和韩援朝见了面儿。这可把个老重臣激动的,一则为着苗苗,二则为着韩东升——三来嘛,人总对这之前的波折有些耿耿于怀,韩援朝又是个迎难而上的性子,这一见之下就尤为珍贵。 能不珍贵嘛!大妖携着她来,那是她假爹! 这二位在平时各类场合也不知道见了多少回了——反正不搭嘎,楚纶有楚纶的作法立场,韩援朝是总政出来的,又是另一套,可如今,他老韩家对着这假爹也只能恭恭敬敬亲亲热热——儿媳妇在人家手里握着呢!都是场面人,什么话不说都是通透,只明白一样就够了——这小迷糊疙瘩是个宝贝,谁要打她主意得先问问我姓楚的! 所以呀,原先韩援朝还敢在楚纶面前摆摆老大哥的款儿——苗苗部队里差不多他是最大了,到头来,人家哄得起这个小的,真不真假不假的认了“干闺女儿”,你得求亲家答应呐! 楚纶对韩少还算满意——瞧这小丫头会挑人么,又见她一下子成了没有主意的,屁大点事都得问韩东升,觉得好笑。又是感叹,一物降一物! 那可不给降的?韩少,开了她后门儿! 她那是给大妖调得美了,一碰就觉察出些不同来,韩少套她话儿,“你怎和他也搅上了?这儿也碰了?” 她哼哼唧唧抱着他,把长安大戏院那事儿又说了一回——且算了吧,就大妖跟她那感觉,没这事儿也得鬼搞的。小沟沟蹭着韩少腻,“没真碰呢。。。就手指。” 行吧,他不来真的,韩少就来真的。 小丫头假哭假哭的,哪儿有那难受?就哭,鳄鱼眼泪都让他心疼,韩东升晓得她那套,做好充分准备,又使出降妖除魔的手段来,就看她那表情——要多祸水有多祸水,你信她难受? 且,韩少这后门一开,更是把这小妖开发出另一条野路子,拉着你下地狱都心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20xx年12月某日,晴。 北京是一个冬季难得的蓝天。在这个工作日里,街道上发传单的小哥都不算多,因为,一股寒潮刚刚到来,谁这样的天气出门那还是需要些勇气的。 这小胡同边上停下来一辆特别小的车,从车上下来个男的,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带着帽子,这长相——北京人冬天养的蝈蝈儿也没这样好。 就见他几步跳到这卖煎饼果子的小铺,用一种北京已经不常见的正经京味儿说了一声——“来俩果子,加辣,不要葱。鸡蛋,也加,对,都加。谢您咧!”拿了那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煎饼就上了车。 “小心烫,别吃太急。”万兰州把煎饼递给这等得要紧的小馋猫,又潇洒地挂挡。 这馋猫可不就是苗不想同志?一脸没睡够的小幽怨——这样冷的天儿让她出门!作孽哦。。。可她就是死怕死怕万兰州,那咪咪小的胆子呀,听到那烟嗓就开始犯怵。乖乖的跟他跑出来,也不晓得这混蛋又打的什么主意。 她捧着热热的煎饼果子,香得这身上都冒泡儿——万兰州晓得她爱吃辣的,有时候看着都吓人,可她就是不会改——辣的你亲她都觉着辣。这样傻乎乎的,吃一口,递过来,“喏。。蛮好吃。”万兰州开着车,也就能就着她举的手吃两口,配合的不知道几默契。 万兰州给她带去一个溜冰场里头,这是个原退役的国家队员参与搞的私人俱乐部,这会儿人更少。偌大一个场子也不过两三个人,还有带孩子的。 万兰州停好车,从后箱里拿出两双滑冰鞋来。 “走了,下车。。。哎你下车不下车?” 胆小鬼娇死,看他提着那鞋就发抖了,“万兰州我不滑行不行嘛。。我看你滑就好。。。”赖在车上连安全带都不肯解开。 见过去幼儿园不肯下车的娃没有?活生生跟那一样! 万兰州这个鬼,晓得对她的,把手套一摘,在寒风里没几下就冷了,直接打开门,扯开她的毛线衣就往她腰上摸。“出不出来,出不出来,嗯?” 小妖精娇死,躲又躲不过,抱着他的手直喘气儿。“出。。。出来。。哎你别动,好冷。。。。” 万兰州简直是拖着她进了场。 问她为啥子这抗拒?这得说了,这苗不想同志从小就体育特别差,平衡感几不好的——因她长得好看,舞蹈队没少打她主意,可从小跳舞就是容易摔,永远也就是个集体舞里背书包拿花当背景的那个。让她滑冰啊,她又不傻!晓得自己——不摔跤,是不可能滴。 你看她,小小的嘴撅着——几委屈,坐在场边休息区,伸着腿让万兰州给她换鞋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眉眼低着,小脾气,又可爱,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万兰州给她换好了,自己也穿上,站起来走两步适应了一下,又拉着她的手。 “起来了,别干坐这儿啊,不起来我不给你吃饭。” 瞧瞧瞧瞧,黄世仁也就这样了吧! 不情不愿,小心翼翼,就跟不会走路的娃娃一样的上了冰面。万兰州扶着她,她扶着那护栏,那没出息的劲儿啊,是一步也走不出去! 这万老板耐心带着她玩儿——这也是情趣,你教她,你跟她处着,就已经是一件有就有。娇包包这分工其实也不准,郑阳晓得享受晓得玩,万老板就差了?瞧这地方找的,私汤别墅,大理石铺的浴池里飘着花瓣儿,还有个装满了不知道是中药还是香料的包,这满室满屋的香气,几根粗蜡烛也点好了放着。 娇包包这里趴在浴池边上,还一边吃着草莓,舒服得紧。这男人在她身后给她按腰按背的伺候呢。。。 要说她这背,是真漂亮,瘦得有肉的那种,蝴蝶骨很撩人,可背没有屁股美,屁股没那处美。她束了头发,有一点点发尾在后颈那儿扫着,小手拈了一颗草莓吃。 万兰州扶了那腰转过来,她叼着草莓喂他,手就搂着他脖子,万老板低头咬了草莓尖儿,再咬她那红唇,她一眯眼睛,春潮带雨也没这样美,咬碎了草莓又去吃他的舌头,一丝儿红汁水就那么流下来。 万兰州亲了几下,伸手从边上放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一个白色小药丸来,“双双。。双双。。”他哄着她问,“是不是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娇包包想了想,点点头——是不想要撒!所以措施做的好好的。 万兰州瞧她这样乖觉,捧了她的脸吻,一只手就把那白色小药丸往缝儿里塞。 “嗯。。你干嘛呀?”她一惊,万兰州手快,已经是塞进去了,她伸手想弄出来,被抱紧了。 “没事儿,避孕的。”万兰州给她解释,“这是我找的一古方子,找人试过了,能避孕,对你身体还没伤害。”他这儿就隐瞒了一项了,岂止是没伤害——那是大大的好处,最是养人的玩意儿,用得久了,甭管怎么玩儿,这肉保管是又嫩又紧,据说是清宫里传下来的方子,叫养梅丸,堪称宫廷第一神物。 万兰州这为着她也是操碎了心了——南裕光整那一出,他想着都后怕,万一再没找着。。。万一她怀了南裕光的,在那样一个地方养胎?想着都心疼死。 千辛万苦找了这么一法子,跟她说了,大约是一个月塞一丸新的,这总比让她乱吃药好——须知她现在招的是个“没儿女的老头子”,要是使了坏非得让她给留个后,她那软乎没心眼的斗得过人家?嘿,这想法可不能让楚大妖知道了。 娇包包听他这想的周到,眼睛一红——她算是在社会上走过了,不跟小时候那样不识好歹,晓得人家是真正的把她放心上,这心认可了,身子就一点点软下去。。。 万兰州就在水里抱着她,拿烟嗓勾她,“双双。。让我试一试这方子灵不灵。。。双双。。。” 她给他吻着,揉着,那温泉水热热香香的,流进来流出去的——这水里泡的药也是他找的,就着这温泉水这药,那丸子的药效才发挥到极致。。。 何止是作妖!这小妖精本就给大妖一点点调教着,这柔软性,伸展性绝对都是更上一层楼——从前她怕死万兰州,也是因为他总是弄疼她,这回,初见成效! 她那一脸红晕,在这水汽氤氲里悄摸悄摸闭上眼睛,轻轻一皱眉,竟是第一回没跟他喊疼。万兰州就野起来了——二十四岁的男人,野起来才叫美!那漂亮的腰线,那长腿,娇包包看着就吃吃的笑。。。 她越笑,万兰州越野——迷死人的,那药丸还没化,硬硬的一小点儿,蹭上就是酥麻得要飞。娇包包不一会儿就只有哼气喘气的份儿——满脸绯红,软着腰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万兰州路子野,从小就秘密多。但有一样好处吧,别管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有他弄不来的。有一回,他跟人打赌,要拿到xx女星在南市开演唱会的外穿胸罩——还真就拿到手了,拿个棍子挑着跟面旗一样,赌赢了,浇上酒精一把火烧掉。笑得邪性。 这回他也算是给娇包包帮了个大忙了——给她找了一权威检验机构,只要她觉着可能是她爹的人,都不用拿那人的样本,拿个什么儿子女儿,外孙女儿都行,沾着三代以内直系血缘的都能验。这可不是正衬着苗不想同志那寻根的心思——苗苗当年的部队现如今看看,一个韩援朝一个楚大妖,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再有别人,哪里轻易就找的人给验?儿女亲戚什么的,范围广目标多,那浑水摸鱼就好弄多了。这不是给她解决一大问题? 只还有一样,苗苗当年的部队都有谁哇?这可不就为难死她了,须知道她出生后苗苗就跟旧情儿“恩断义绝”鸟。这女人变了心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据说苗苗追悼会的时候才来了几位,那也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首长哭能让你看见?女儿也不成哇。于是她知道的,可能还没万兰州多。她想着,等假爹回来问问他——总没错吧。 这俩人扯了几日,万兰州那样好的体力也让她缠的喘气,又更舍不得放——那丸药效果初显呐!端的采阳补阴,那精气越足,人越娇!往常这样她早睡死过去了,哪里像现在这样红着小脸娇滴滴直叫?把个万兰州那狂性一激,好了,娇包包肿着腿心儿老老实实躲在一边看电视,一点儿也不敢勾搭他了。 福楼拜在给科尔的情书里写道:当我看到你时,我将会用爱抚、拥吻和狂喜把你淹没。我想以肉ti的欢愉使你满足,直至欲仙欲死。我要你为我神魂颠倒、心悦诚服,就连你做梦也不曾想过会如此心醉……当你老了,我也要让你回忆起那短暂的欢愉,你的肉ti纵使枯萎,我也会让你因这回味而浑身颤抖不已。 万兰州这洗了澡出来,身上还滴着水珠子,这浴巾懒懒搭着,跟个野豹子一样——那什么,女人不是爱豹纹么,说是野性,可这哪里比得上林里头的真豹子哇,云豹也好金钱豹也好,那身型,那腿儿,那跑起来的姿势,那才叫美!不是还有科学家弄了红外线摄像头拍野豹子么,就见那幽幽发光的眼睛,水亮的皮毛,拖着一条大尾巴,威风的两个毛蛋蛋,见着了才知道这天然灵气的野性美——最撩人呐!那可不是值得回味? 她这看电视呢,有个花样滑冰锦标赛,今天正好是双人滑决赛。她也不太懂这个,但天生挺爱凑热闹,调台时候正好看见这放着一对中国选手的慢镜头回放,也就接着看了。 野豹子把浴巾一丢,就到床上搂着她,捂着她露在外头的背,“盖好被子,别回去着凉了又得怪我。” 小妖精看他一眼,乖乖把被子拉上来了一点,“哎呀,这里有暖气的嘛!哪有这么容易着凉…”也是胆子略略大了点,敢还嘴鸟。 万兰州懒得说她,把人裹进怀里抱的紧紧的,那小豹子根儿又开始磨她。。。 “你看这电视上头这几个女的,是不是腿特别漂亮?”万兰州亲了她一口,“想不想腿也那漂亮?嗯?” 娇包包可不就几羡慕人家那腿,正好这运动员一个三周跳落地,腿一打开特漂亮的直角,她点点头——“漂亮。。。” 野豹子亲亲这小狐狸精,“前天那滑冰的俱乐部,我给你请了个私教,晚点她给你约时间。你跟着练,包你腿比那美。” 她小嘴巴一撅,非跟他糊弄这话,“我现在腿就不美啦?你去找那腿美的去!”死样死样的,嗲软嗲软的小性儿。 万兰州笑一下,抱了她往身下扯,“就找你就找你,你这腿儿我最喜欢,哪儿都喜欢。。。哎哎别夹,断了怎么办。。。” 反正这楚大妖一回来,瞧见这小妖精给滋润得白里透红的,那水灵灵的模样惹个人命,就摸她那小腰唬她,“又给我在外头招人,嗯?” 她哪里讲得出口嘛。。。抱了这大妖使劲蹭,“晒黑了晒黑了,是不是好辛苦。”首长这次打着看望南海官兵的旗号去的,实质是给小日本威慑,那护卫舰绕着南海几个岛巡航,电视上老播这个,但按着惯例她家大妖的镜头不算多,可,着实霸气外露。她也老刷这新闻,想着他何时回来呀。。。这下见了,依然是男人精猛霸道的模样,可脸是真晒黑了些,几心疼的喏! 大妖看她那娇乖模样,抱了也撒不了手。这一路上心里也惦念,话就软了些儿,“小丫头小丫头”的哄。 她知道大妖这会儿心情好,那点胆子有点肥了,从后头环着他给他捏肩膀,“想问你个事儿,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谁是我亲爹呀?” 大妖知道她这殷勤肯定有事儿求他,却没想到是这个。顿了一下,拉过来亲一下逗她,“有我了还不够。。。你亲爹能这样给你?”作妖死,禁忌得这小妖精羞红了脸,又想吃,唇吻上他温暖的唇,寻着他的舌头狠狠一吸。 楚大妖晓得那是她那小执念。可这也生生有些为难他了——苗苗性子野,是真野。她不泼辣,长得又甜又软,可主意大的很,别看幼幼嫩嫩的,用今天的话来说那实际上就是个小辣椒,小女王。她不乐意让人管着,原先何安不是还想拘着她么?听说她当着何安的面儿就说了分手,狠得要死。当然在那个年代,这样的风情别有一番韵味妖娆,可毕竟楚大妖不是这个胃口的,因此也就是好了一小段时间也就散了,但苗苗和他关系还挺好,至少不像另几位后头那样割袍断义都弄出来了。只是他也没管的到她那些事,苗苗那部队——他知道几个,但不全。 假闺女亲够了,见他不说话,又怕自己惹了他生气——他刚刚回来么,肯定累着,自己倒好了,安慰宽心的话没说几句,倒先求他办事了。这心里小内疚内疚的,掰着人家肩膀,下巴放他肩上也不敢看他。 大妖这正给她想这可能的名单呢,就觉着假闺女也不动弹了,也不说话,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扭过来一看,那小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又怎么像是要哭要哭的委屈?见他看过来,又小声又不好意思的说。。。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你。。刚回来,还这样累。。。” 什么叫以柔克刚哇! 大妖这心软了哇,这个小的,真正是贴心的宝贝。就地给人按倒了,发疯似的亲她——“小丫头。。怎么这样乖啊。。” 她身上穿的睡裙,外头一件厚袍子。大妖一扯了就往床边丢,他极少这样狂浪,却是迷死个人的感觉——成熟有,熟得透透的,那眼角一点淡淡的纹,可眼睛又那样有神!又伸手拿了一个包装,正准备撕开呢,这小妞轻轻地说了一句“不用…” “嗯?不是日子么?”这大妖日理万机,想着些许是记错了? 就见这小妖精,别别扭扭地拉着他的手往里,“这里头。塞了药。。没事的。。。” 那小手纤纤。。。 那妖精样儿。。。 那嫩红。。。 大妖把这方方正正的铝箔包装一丢,嘿。一大意呀!差点给那妖方子给交待了。 整个腰眼儿,一热,一麻,那吃人的小嘴,温软,湿润。他找到了她小小的舌头。。。 小妖精搂着他还不住蹭,万兰州这药——真是养着她,自己也美,比什么时候都享受这事儿——可也有个副作用,那就是,这小妖精成了个真妖精,特别容易想要。且,要得越多,那儿就越嫩,能把你魂儿都吸走。。。 这得了大妖真魂的小丫头一觉睡到大中午。醒了想去拿水喝,就见她那杯子下头压了个小条子。 “猜猜是谁”。 下头列了五个人名。 娇包包傻乐傻乐的,这假爹,毕竟会疼人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在北京城混饭吃,什么最重要?眼力见儿呐!谁知道路上你踩着那人又是哪路子的王侯将相,撞的又是谁家绝捧着的小屁孩?不是有句话说么,在北京城里,开法拉利的怕开奥迪的,开保时捷的怕开广本的——谁知道里头做了个什么人呐。这里头有个故事,有一回一初来乍到的小二代就刮着一辆奥迪a4,他开着法拉利横着呢,反正嘴里不太干净。第二天,他那辆法拉利就给扔河里去了——想报案,哪个派出所都不接!还要闹,家里来电话了,“不想死就滚回来。”从此再没敢出现在北京城! 因着这个,认车、认人,都是一门学问。领导开着公车私车?一个人还是一家人?在什么地方碰见的,能不能上前打招呼?都有讲究哇。 因此这看着楚纶的私车停在这他们蹲守的溜冰俱乐部路边,这办案的几位同志有些不淡定了。认出车牌的是军纪委的一位,这车上还有国/安/局的和国/防/部的,都凑到这儿来蹲点了——他们最近查一个要案么,国/防/部对外办某局长查出来被策反了,通敌的罪名。可这位也晓得搞心理战术,咬紧了牙关不松口。要知道这事儿证据是有,可好些个问话也得他开口哇!国/安/局很重视这个案子,毕竟这人是一大校,着实不算低了——他要能开口,那肯定拔出不少这隐藏在我军内部的特务! 专案组通宵研究,认为得从这人家属这里下手,他老婆早跑美国去了,只还有一个闺女儿没跑成,可人呢?躲起来了,这闺女儿命里遇贵人吧,她有一闺蜜朱心是兰军区政委朱厚的女儿,朱心未婚夫是二炮副司令员何安的侄子何悦——这几层关系一分析,这只有朱心有能力把人藏到这份上! 但说归说,没有证据,分析来分析去的,也没可能现在就去朱心家里搜人——何况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朱心“借住”何安在二炮的楼里,你敢进去搜她去?上头定的主意,先观察,摸清朱心动向再说。 又因着关系重大,于是车里这四位都是各自部门的精兵强将,这摸到朱心喜欢溜冰,是这个私人俱乐部的会员,每周必然要来好几次。这才蹲着点呢,军纪委的那位就认出楚纶的私车来,不一会儿,一个梳着马尾辫的漂亮女孩儿提着个大袋子就出来了。 再一看,却是楚纶的心腹李主任下了车,亲自接过这大袋子——从拱起的形状来看显然是一双冰鞋,又见这宛如一位大管家似的李主任,耐心的给小姑娘开了车门,那小姑娘也几客气,还微微欠身鞠躬,几有礼貌的样子。 “是参谋长家里的孩子吧?”其中一位开口说。“哎!她这也来这里滑冰的,那她认不认得朱心?” 这几位都是极通透的,这一句话出来,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回去后我汇报一下。” 这从滑冰场出来的,不是苗不想同志是谁? 合该她会找事喏,昨天她那小车没留神停在树下,给个从天而降的粗树枝砸在前玻璃上,给砸裂了个逢儿,这会拿去换玻璃了。于是今天假爹安排了李国开他的车给送过来。 她倒是也认万兰州那挑唆,想着自己腿也再美点儿呢!就正经约好私教,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嘛——来这溜冰场开始学习。她这人嘛,虽然这平衡能力不太好,也主要是对着熟人她舍得撒娇,对着教练吧就没那胆量了,当然万兰州不会给她找个男教练,可对上比她没大着几岁的一口东北口音的热心小姐姐,她也不能那耍赖。乖乖学了,现在勉勉强强能滑几步。已经对她来说是个“长足的进步”啦! 一回家,发现自己亲戚也算“如期而至”,好在做了完全准备事先已经垫好了。这亲戚来的静悄悄的,甚至一点如往常的疼也没有,果然想万兰州搞的方子是绝对的妇科妙药,也确实能避孕嘛! 她这一开心,这面上嫩嫩的乐,糊糊涂涂的,很书卷气很闺秀的模样,偏偏气质带着那种飘飘然的媚。但也有些懒了,毕竟精神上有些不济,换了睡裙就进被窝里,饭也不吃了只想睡觉。 大妖今天也是一天的会,刚散,李国就过来汇报了一下朱心的事情。问怎么处理,这里头端的看学问了——人家虽然看见是楚纶的私车,但接人的是李国哇,你再怎么猜也不好直接找这大人物,找李国就方便多了,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也没什么,就是看能不能让小姑娘和这朱心“交个朋友”,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当然了,最好是能给装个窃听器什么的。这层人家没说,也不指望没训练过的小姑娘能有这神通。主要是朱心除了这溜冰俱乐部几乎就不出门,她又住的那么个地方,当然了具体的情况人家肯定没说——只说了想让这姑娘帮着接触接触朱心。 大妖听了,觉得是一件好事儿——小丫头不是让他给安排进办公室了么,那也算这个系统的人员,热情参与到利于组织的事情里是个好事儿——他晓得她的,别扭死,总觉着受了他照顾几不好意思,如果,如果这事情她确实能立了这么一点功,那对她来说心理上是安慰——“你看我是有功劳滴,我不是一无是处的关系户嘛。。。”且,也能让这几个部门都记住她,是个好事儿。 其实这事情报到了他这里,处理起来才简单呢。。直接给朱心的爹打电话不就完了?这么大的问题朱厚还敢包庇?所以人家战战兢兢的事情在他看来都不是个事儿,就只是想着这小妞儿好,为她着想还得不留痕迹,生怕她瞧出又是沾了谁的光一样,也是极难呀。。。 大妖这和李国说了句知道了,一下子也没表态。李国晓得,那得回去问大姑娘的意见! 啧,别看首长一边说着不要宠坏她,自己还不是疼死。 不过李国对着这苗不想同志还是印象相当好的,一来吧,这人是极有礼貌的,客客气气,总觉得自己是在给他添麻烦——算了吧,把她照顾好了首长心情就好,多少年了没瞧见首长这样发自内心的高兴了——他作为曾经的第一大秘书,自然是把首长的事情当成要务,大家都理解的嘛,所以本身是很愿意的。再一个,这小姑娘从不恃宠而骄,规规矩矩的,没野心,没心没肺的,人际交往也简单——呸,她那部队才叫多!可李国不晓得嘛,他是冷眼瞧过多少个曾经的好汉都是落马在这些敲骨吸髓的小情妇手里,要这要那的,要就算了,你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行?不,非得到处炫,弄个人尽皆知,那可不坏事!这样多好哇,避免了首长犯错误的可能。 他是没瞧见,这小姑娘才厉害,她那娇的——大晚上想吃糖葫芦,首长挽起袖子就给她熬糖去;怕她给鱼刺卡了,首长都是亲自给她挑的刺儿。。。 反正她就是这样娇气,小小的,也不过分也不造作,抱着你咯咯笑哇,嘴弯弯眼弯弯,软软的往你心里钻。 反正楚大妖回到屋子里呢,瞧见她睡着香,跟个小猪似的,也没惊动,自己去浴室里洗澡。 她睡够了,听的水声也就醒了,晓得是大妖回家。撑撑起来了,还有点迷茫睡眼,叫了他一声。 她音量本身就小,大妖开着水,一下没听见。她也懒得再叫了,下了床就去浴室里打算腻他。。。 可这一瞧见大妖这洗澡的样子,小妖精不淡定鸟。 试着想想罢,一极品的爷们儿,光着身子,头发,脸,肩膀,胸肌,腹肌,腰,胯下,臀,腿。。。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湿,瞧见你进来还微微惊讶,又只是笑。。。 你想做他手里的花洒。。你想做他身上的水珠。。。 光看着,那湿身诱惑啊。。。 和往常自然是两个景色。 她迷糊糊哒。。。 她色眯眯哒。。。 她好像醉醺醺哒。。。 就上前,踏进浴缸,伸开手臂抱了他哇。。。 大妖这没想到小色鬼这样忍不住,来不及关水呢,就连着她也弄了一身的水。也笑呢,这小丫头呀。。。给她脱了睡裙,水再调热了些给她洗。 “肚子疼不疼?今晚给你揉揉。”自然也瞧见了丢出去的小裤子上那一点点红。 黏着他傻乐呢,“不疼倒是不疼喏,但是要你揉。。。”瞧这心里有数的样子,对,是不疼,可要你疼呀。。。 大妖这抹了沐浴液给她洗,她站不住,紧紧贴着他,一个莲蓬头的水柱居然冲刷了两人。。。 “乖,松松,给你洗澡,一会儿再抱。”大妖这抱了哄,却身体一震。 这小妖精的手指猥猥琐琐的,在他后头乱动! 大妖是何等人,一个围魏救赵哇,手指就着沐浴液就回了一个深的——那可就不跟她似的只敢摸摸老虎屁股,那是真抓实干撒! 小妖精一下就败了,这不老实的小手就急急撤回,大妖哪里还容她搬救兵,把人一翻得转了,莲蓬头一挂上,一只手就解决了她两只小手,反绑在背后。 嘿,大妖这兴致来了,就在浴缸里,挤了一大坨护发素,硬是走了后门! 她哭唧唧,她娇滴滴,她紧绷绷。。 她喊着你呐。。。求着你呐。。。 她脸上红的开桃花,她几乎夹断你的命。。。 最美啊,绝美啊。。 就是她那样的表情,回过头可怜兮兮地看你,羞涩,惊慌,却又明明着迷。 怎生这样,你掌控着她?还是她掌控着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男人可以喜欢女人,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男女都喜欢,还能男女都不喜欢。同理女人也是,一个女孩子当然可以喜欢男孩子,也可以喜欢女孩子,也可以男女通吃——远的来说那个墨西哥女艺术家弗里达,近的来说好莱坞那个性感大妞儿安吉丽娜朱莉,不都是这类么。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现在在很多地区年轻一代对这事的接受程度还是比较高的,何况咱祖先也不是没有过这事儿,细说起来那故事也是少不了。可如果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家庭,要承认这样的取向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啦! 朱心是个蕾丝边儿,那藏起来的“闺蜜”,实际是她的情儿! 这事儿当然没什么人知道,专案组自然也不知道。 大妖也不可能想到是这样个鬼搞的事情——这姑娘不是还跟何悦订了婚?!他个一辈子钢铁直男能无缘无故往那方面想?再者说,他哪里管的上这小一辈的私生活哇。。。 于是这说不清的乱七八糟可不就坑了个水灵妖软的苗不想同志啰。 朱心和何悦算是现在通常说的“形婚”,即形式上婚姻,当然二人还没结婚呢!何悦才是混账小子,男孩女孩都玩儿的那种——可你要说他喜欢谁,嘿,谁知道哇?这混蛋小祖宗前些年闹得太厉害,给何安硬是逼到国外去了——恨铁不成钢的,反正没往部队里放。这混蛋跟一帮子玩儿的好的自然有自己的产业,也不稀罕这个。 何安这人,从前那是苗苗部队里实打实的痴情种子,苗苗跟他掰了之后,他就死了心,不想结婚了,找人试管代孕了一对龙凤,但年纪还小着呢,前些天苗不想这儿看着的那个漂亮的“熊孩子”就是何安的小儿子。可她哪里知道这么巧就能碰见撒——要晓得那楚大妖给她的五人名单里可就有何安这么一位,楚大妖又没给她写职务,不过她又不是哑巴,问韩东升就明白了。你当她怎么觉悟那么高肯接这活儿?那还不是因着朱心是何悦的未婚妻,她想得好着哪,认识了朱心总能认识何悦吧,想着法子弄到人一根头发去验验不就完了呗。 但楚大妖也跟她说了,这些只是他知道的——言下之意苗苗有其他秘密情儿他也保不住。把个小妖精弄得脸通红的,她自己不也没跟他坦白交代么?大妖瞧她那小模样,一抱着就掐她嫩脸儿,“好呀,又在外头打野食儿!”她哪里肯认,也就说了近期有的几个——那不就韩少,万兰州,南裕光和郑阳呗。至于再久远些的荒唐事儿,算鸟算鸟,万事如烟。 何安是个在某些方面相当守旧的人,要不也不会找试管代孕留后了——何悦是他亲侄子,何悦的爸也就是何安的兄长英年早逝,因此何安就额外重视何悦的成长,何悦其实聪明得紧,早些年就和这一帮子小二代三代开酒吧,也算是借了势,他们那个圈玩儿的乱,不过能耐也大,这小子是其中翘楚。何安看这侄儿着实荒唐的不成样子,他想着让何悦早点结婚收收心,何悦给逼的烦了,出来玩儿的谁不知道谁哇,和朱心一拍即合,弄了个假“订婚”。朱心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何安也挺喜欢。正好他现在住海淀这块,二炮那里直接给朱心来北京住着。 再回来说这朱心,其实这姑娘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儿,你想,她敢于和何悦“形婚”,那至少思想上是相当发散的,而且何悦也接受二人心照不宣,各玩各的,面上友谊且和睦。 这一通事情苗不想是屁都不懂,她就按着人家给的朱心的时间掐着点儿去上课。可她面子薄啊!哪里就敢去凑近乎,即使偌大的冰场里就她、朱心和各自的教练,她也只敢在人家滑过的时候对人家报以“友善”的微笑。 这个怂货! 可你得说她运气有那么点儿。她要是特别热情的过去跟人家打招呼,朱心指定不会往好的地方想。可她不去,那人家反倒还看这么几眼,一瞧,嗯,看着是个大美人,且,给人娇养娇养的。 这就叫第一印象。 何悦刚下飞机就给何安身边的警卫员带了回去,正憋着一肚子气呢,何安又让他明天去接朱心回来吃饭。这公子哥那浪荡劲儿一上来,开了车就往百顺胡同的私人会所走,和一片狐朋狗友闹了一晚上,醒来都下午四点多了。 何悦挂了何安电话,往趴在他旁边的女的屁股上一拍,“起来起来,压到爷裤子了。” 那野妞儿抛了个媚眼儿,显然早都醒了,妆都化的好好的,乖乖跪起来起来给他穿衣裳。“爷,今晚来不来?”那女的摸着他笑。 “小sao娘们,”何悦去伸手摸了一把,“想爷找几个人一起捅你?” 那女的看他显然是喝大了忘记事儿,半真半假推了他一把,那小京腔也有模有样的,“嗨,您昨个儿说的好好的,今晚开局和文爷玩儿,怎么?草美啦就忘啦?” “哦,这事儿。”何悦半笑不笑的,“那肯定来。不过得晚点儿。” 何悦看这时间早不早晚不晚的,干脆先去接朱心,别看他玩得疯,对何安多少还是尊重的。到了溜冰场,给朱心打电话没接——她还没下课呢,手机放场边的包里了。也没听见。这公子哥儿哪儿有那耐心,下了车直接找了进来。 他一个浪荡风流的模样,穿一件neilbarrett大衣,givenchy毛衣,ysl的裤子和皮带,一双amai的马丁靴,皮肤白皙,还戴了一个在苗不想同志看来有点儿“装模作样”的茶色墨镜。当然这会儿她又摔了,摔得屁股朝天的那种,哪儿有空看人家撒? 何悦瞧见场里有两个女的,两个穿运动服的教练跟着。有一个身影有点熟悉——他本身对朱心就不在意,又过了几年回来,女孩儿的打扮是一年几个变化的,再加上也是背对着他,何悦扫了一眼,不确定,又下意识去看那摔得丑了吧唧的女的。 这一看,看得有点儿迷。 这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女孩子——不过跟过他的女的身材都好,着实不算的特别。脸是漂亮的,很柔,有一种闺秀的气质。可看那表情,有点儿小委屈,又不敢喊疼——他好像都能看见她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有这样纯亮的眼睛,又配这样妖精的表情? 苗不想同志这摔起来了,晓得丢人,不过还不算太疼,要是真摔疼了,她哪里管这里有多少人在,那金豆豆就能一把一把地抓——主要还是嫌自己摔得丑死了。站起来又抬起头,看到旁边休息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男的,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那脸一红,难为情地拉着教练又继续。她这一害羞,那真是如海棠春醉,什么贵妃,什么昭君,什么“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什么“却把青梅嗅”,都没这样带着醉人的妖孽风情——那是多少顶级人物儿调教出来的尤物哇! 何况,这位何家大少,那是风月场的领袖——人十四岁就破身了,那胭脂阵里泡大的,什么事情不晓得。这风情乍现,就嗅出这妖精着实不是凡品。苗不想同志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气质,或者说,惹人想欺负的气质,一种明显的m属性。这正是对了何悦的胃口——他就好这个。 何悦向朱心使了个眼色,晃了晃手机。 朱心晓得了,跑到场边她的包那里拿起手机看。 何悦发了信息过来,“那女的谁啊?” 朱心这心里真挺鄙视他的,不过她也晓得这是个什么东西,回了一句,“不认识。只是正好她和我一个时间。” “哦。”何悦那坏水多的很,这一下子就想出个阴招儿来,“你一会儿绊一下她。” 朱心笑了,“你直接去勾搭不行?还用得着这样迂回?” 何悦瞟了她一眼,也回,“哪儿那么多废话。”他这样毒辣的风月眼神儿,自然瞧出这妞儿行动里夹着腿儿抬着屁股——一瞧就是被男人疼得狠的,上前搭话儿?那可不一定有戏。他可不愿意在人面前落这个面子,这比命重要。于是朱心上场滑过苗不想的时候,假装失去平衡拉了她一下,俩人滚做一团。 何悦早已趁乱把手机往娇包包放在场边的包里一放——就俩人,排除朱心刚刚拿的那个就是了,且她今天拿的拿包就一个活扣,没拉链儿,何悦这手快,又用身体挡着过来看朱心。然后对着朱心就偷偷做了个“走”的手势。 你要说这两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爱情是发展不了了,这坑人的主意是心有个龟孙的灵犀,朱心这立刻领会了,道了歉,找了个借口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于是当娇包包在回家途中听到包里极度陌生的铃声的时候,真是吓了一大跳。 好不容易摸到一个手机,来电赫然显示——“朱心”。 好喽,她还想,总算搭上话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电话里朱心的声音挺着急的——“美女,我是跟你一起上课的,溜冰场那个。嗯,我朋友以为那是我的包,就把他手机放里面了。”其实这话毛病还是有点儿的,因为何悦是和她一起走的——那会儿就应该知道手机是丢在人家的包里才对,哪有知道人家下了课回了家才给人打电话的,不就是怕她直接把手机放在俱乐部里么? 但正开车的娇气包也没多想,听了就回她,“哦,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送回去吧。” 朱心记着何悦的话呢,“不用不用,我一会儿有点事得去办,能麻烦您晚上九点到百顺胡同这边不?我知道麻烦您了,你帐号给我个,车费误工费什么的我出,另外有酬谢!” “那倒不用。”苗特工同志挺客气的,“我在开车呢,你记一下我电话啊,我看一下时间。过十分钟麻烦你打个电话给我呗。” 朱心看了一眼何悦,何悦点点头,记下了她的号码。 苗傻特工挂了电话就给工作组的人打电话“汇报工作成果”。工作组也挺意外——还真能搭上话呀,也就麻烦了她按着朱心的话去送手机,特别交代了一句“尽量留下好印象”。她这是头回干这样事情——自己心里还挺兴奋的,大妖把她心思摸得挺透,她还真觉得自己也算是为组织出了一份力呐! 于是到了晚上九点,苗特工特意打车去了百顺胡同。 朱心瞧见她来了,拿了一个信封递过去,“妞儿,谢谢啦!” 苗特工同志哪里肯要,客客气气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嘛应该哒,要学雷锋…” 何悦听见不禁好笑——哪里跑出来的傻妞!瞧她那话儿——这又不是上春晚,还来这大义凛然的一出儿?可你越瞧她那人,娇软时尚的很,从这嘴儿里怎么尽吐这老词儿?还别,真有那么一种“纯粹”的味儿! 他哪里晓得这傻红卫兵似的——是真以为以后组织上录口供,她得留下个伟光正的印象撒!反正她革命语录懂得最多,看着真可人! 何悦笑着,“谢还是要谢的,要不我成什么人了。这样,一会儿这里头有个趴儿,请你进去玩儿?” 朱心也拉着她要去,这傻地下党记得工作组交代的“尽量留下好印象”,想了一下也就应了——朱心就带着她进去了。 苗“老太太”革命得很,从来不混夜场。如果不是为了“组织”,她能跟朱心进来?尤其是她又不晓得何悦是怎样人——大妖以为何悦订了婚,又在国外,她哪里碰得到。这一下实在是超出控制了,而苗不想这一进来,朱心就带着她来化妆——只见休息室里一个搭眉顺眼的清秀男生转过头来一笑,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一盒盒的油彩,锅烟子,边上篦好的片子,这儿居然是化的戏妆? 朱心瞧她表情,笑着解释,“今晚就是玩儿这个,我是要扮生的,你这好看,还是来个旦角儿呗!也甭怕,回去拿卸妆液多洗几次就行了,也就我们在这画,其他人没这待遇,得画好了才来呢。” 苗不想同志是会一些这个的,她正经拜过江省京剧团的一位老师父,开过嗓儿学的花旦——只是没上过台。她心想,毕竟是京城啊,好这个的人还是多。 “朱姐姐,这是角色扮演么?还是什么主题趴体?”这化妆师过来给她把头发笼了,开始调油彩。熟悉的凡士林一样的香味,有点甜腻。 “就,扮着呗。”朱心一语带过,“看着多漂亮。”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就不话了。倒是化妆师夸几句。这一个时就过去了。不一会儿,何悦穿着个hugoboss的套西进来的,跟朱心打了个招呼,就笑着走到苗不想面前。 “嗯,挺好看的,”何悦瞧着,心里起了一种惊艳之感——她垂着眸,化妆师刚刚给她扫去浮粉,唇还没画,却还不算完整。何悦拿了笔蘸了朱红,轻声道,“你这唇不好画,还得我来。” 女孩儿闭了眼睛让他画——她有些看不得他那双桃花眼,何况他靠的那样近。何悦是风月场一流的玩家——关汉卿在南吕一枝花里写: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口燕作、会吟、会双陆…他真个是阎王带走了才不往那烟花路上走的家子,这些玩儿的,哪有他不会的? 须臾真个勾了个元宝樱唇,比她原本的唇大些,却比正常的又略些。何悦放了笔,又跟那化妆师,“片子给她拨点儿,她脸,再遮就没了。” 这一上好妆,苗不想同志那腐朽的气质,那纸醉金迷的慵懒,那娇脆羞软的芙蓉面,让这戏妆一衬,那真是相得益彰。就连朱心都有些可惜——不知道谁家养的美妞儿,只怕今晚要沦陷。可她生性凉薄,自然不会为着一个陌生的女的去得罪何悦。何况朱心又想——指不定她还借此傍个高枝儿呢! 不一会儿,听着外头放起了音乐,竟是很洋派很老旧的仿佛留声机里出来的门德尔松,何悦笑着,“看来人陆陆续续到了,我给你们挑衣服去。”不一会儿拿了一件生的褶子给了朱心,给苗不想的,居然是一件儿白色绣梅花的旗袍,和一件同色系的女帔,朱心笑着蹬他一眼,“偏心。”她一眼看出了,瑞蚨祥的绣工。 娇包包更惊讶了,“不是穿戏装么?”怎么旗袍都出来了,她可梳的是大头啊!这样不是有点儿不伦不类的么? 朱心笑着,“这是个趴体,又不是上台演出,听何少的,总没错儿。” 一句“何少”,把个苗特工一下子弄了个愣,这就是“何悦”?这么顺利啊!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心里想着怎么弄他一根头发。 何悦在镜子里看见她瞧自己,心里不以为然——大约又是一个想攀附的呗!不过这样也好,他想,玩儿起来没负担。 不一会儿,何悦接到个电话,他了声,“文苏…”就大步踏出去了。留了两个女孩在这里换衣服上头饰。 朱心带了她去里间换衣服,一边,“得快点儿啦,文苏来了。” 娇包包好奇地问,“文苏是谁?” 朱心看了她一眼,果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连文苏都不知道——不过一想,文苏又岂是谁都能认识的?笑了笑,“他呀,是个会玩儿的。” 何止是会玩儿的!文苏,那是开国元勋、元帅文未成的重孙!这个活成了精致传的男人,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可他玩过的东西,玩过的人,没有一样儿不迅速地风靡这子弟圈儿!他没有任何职务,只有一个从来也不大管的古玩店。他一生的乐趣仿佛就是玩,越玩越特别,越玩越刺激…为什么今晚这儿的女人都打扮成个妖娆花旦的模样?还不是因着他前些日子搞了一出“活粉戏”,衣冠楚楚的玩儿四个花旦,号称“四花五洞”,那****,那荡,那骚,把这一群二代近期都迷上了这个调调——那给苗不想惹了点麻烦的俞往不也勾搭了个旦角么,这根源就在这儿呐! 何悦就是文苏的追捧者,二人算死党,同流合污的那种。可何悦的格调那和文苏比就有些差距了,多少带点匪气。可文苏那是邪毒入骨,传闻他冬天的时候,要用女人来取暖——和杨国忠一个调调,他喝的茶,要在最美艳的女人胸前团揉,传闻太多太多了… 娇包包跟在朱心后面进了一个用珠帘和屏风临时围起来的包里,正面却如看戏一样围着一个圆形的台,可是舞台又有些。此时已经能听见男男女女交谈的窃语,瞧得见那水钻头面散射出的亮闪闪的摇曳生姿。 朱心问她喝什么。 她想着不是酒就可以了,点了杯橙汁。 不一会儿有人来和朱心了几句话,朱心笑了笑,扯了她,“走,瞧瞧热闹去”。走到这艳荡的屋子里的时候,眼睛刷的睁大了——捂了脸就要跑。 “要长针眼鸟!”她想,“恕不奉陪鸟。” 只见正当间儿做着的一位金尊玉贵,论长相堪比万兰州的俊帅男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何悦。何悦呢?旁若无人地正捧着雪脯喝奶呢!他旁边,脚下,玉体横陈,都画了戏装,奇特的像是缠着唐僧的蜘蛛精。尽管暖气开的很足,可这些姑娘穿的…苗老太太心里替她们觉着冷,脸上却热得要着火! 她无语地想,“我可是gc主义接班人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苗老太太感叹社会变了。 现在菊花已不仅仅是菊花。 白虎也不仅仅是四种神兽之一的那个白虎。 而三人行也不再是论语里面的一个典故。 对那事儿的认知,金庸的写法是“胡天胡地”,梁羽生的是“生命的大融合”,而古龙呢?——“她已潮湿。” 这小坏蛋兔子似的跳了脚就要走——乖乖哎,万兰州这妖方子弄得她是格外敏感,看这么一出儿活春/宫那还了得!仅这一会儿,春雨绵绵,带一种甜腻的黏人。古龙大师说的毕竟对哇! 朱心瞧着,笑着扯住了她——“怕什么啊小妞儿,他们都不羞。”说着就大咧咧拉着她坐在了两张花梨木的圆凳上,又往何悦那儿看了一眼,“你吓着她啦!” “我。。”苗不想同志想要起身,却突然一阵头晕酸软,她看着朱心,却说不出话,几个女的笑嘻嘻地过来拖住了她放在一张驼羊皮厚毯子上,她睡在毛茸茸的一片白里,又是一身的白,只有那红颜如玉,眼皮渐渐地要合上了,又是一阵儿凤眼迷离。。。 何悦这才放了手,那喂奶的女子早已酸软得紧,眼神媚媚软软的往他身上抛,他笑着拧了一把,“都喂了我了,你儿子吃什么。” 那女的还没说话呢,旁边那位金尊玉贵的爷倒是开口了——“也难为你找这么个人,可惜了的。还是腥得很。” 何悦推了这女的下去,他晓得这人讲究,要喝奶——还得要马年或兔年出生的女的,怀孕时候不能吃一点荤腥,从怀孕到出奶的期间每天还要吃高丽参,这且这期间内绝不能行房。他找的这个,原是个生活比较放荡的大学生,其他的也就算了,估计还是没忍住偷了腥,文苏一闻味道就失了兴致,嫌“有一股腥味儿”。何悦倒也不在意,他喝足了,指着地上的娇软说,“文苏你瞧瞧,这回我眼力怎么样?” 这个叫文苏的挑剔得很,最会“品”女人,可女人对于他又真是个玩物,不见得比一块石头,一枚铜钱来的金贵。他喜欢吃熟透的柿子,又只吃中间甜甜的那块肉心儿,他吃了之后,那柿子约莫还是完整的一个。他喜欢在冬天养蝈蝈,拿一个清宫的老葫芦器装着,笼在袖子里听叫声。他每年花在蝈蝈儿上的钱能够人家买一辆话擅自说话的,说一句扣五千。都是出来混的,自然晓得什么是“惜字如金”。 何悦见着文苏这样,心里想,果然和传闻的一样——这人就看不上迷药这东西,觉着反应不够真!没乐子! “知道知道,”他笑着说,“这药劲儿快得很。一会儿就没了。怎么盘是你的事儿!你就给我个答复,我找这小娘儿,是不是比前头那几个孙子找的好?” 文苏晓得他对这事情忒执着,反正也是闲着在等人,也就再仔细看了几眼,看到她那紧绷着的蹄儿,眼里却还是津津有味。 “还别说,”他笑着说,“这娘们有些门道。” 他刚要再说几句,却听着手机在震动。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来,看着来电的号码——他从来不存人电话的,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嗯,对,就从那儿拐进来,我给你留了车位的。我这就出去。” 他放了电话,又问何悦,“你啥时候能弄醒这妞儿?” “打一针的话五到十分钟分钟吧。” “那就打一针。”文苏的脸上笑意浓,“今儿换换,我用这妞儿来一出儿‘坐楼杀惜’。”说着就出去了。 坐楼杀惜,取自《水浒传》里宋江杀阎婆惜这段,原本子里写的是宋江纳了这阎婆惜做小,可阎婆惜又勾搭上了张文远。一日里阎婆惜伺候了宋江后,发现了宋江和梁山的晁盖等人有书信往来,以此要挟宋江给钱放人让她和张文远私奔。宋江在争执过程中错手杀了阎婆惜。这会儿外头听说文苏今晚来这个,却知道定然不是那戏里写的那样哇!各自猜测是怎么个“杀惜”法儿。 于是当娇包包悠悠醒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处在那台中央,却是给五花大绑一般,拿了红绳缚了手脚,口中还塞了个塞子,却无论如何出不的声了,她努力低下头不让人瞧见,那眼泪都漱漱地流下来,绕过脸部柔和的线条,洇湿了一小片白衣服。心里一千一万个悔——没那金刚钻揽的什么瓷器活儿嘛!又恨,这朱心和何悦居然来阴我!她想着她的部队,又怨,怎么这个时候一个都不在…我再也不要自己出来了! 那边她哭得凄凄惨惨,文苏这边心情不错,因为“有朋自远方来嘛”,他刚刚去接的这主儿是真得他心好的,那品味那气质,真是没有一点儿俗尘的味道——他想,如果他出家了,那模样就真如同个活菩萨一般。他讲究看相,觉得这面相是极尊贵的,打听到他要来北京,于是这活菩萨这才下飞机就让文苏派的人从机场不由分说拉了过来,他今晚办这么个场子也是给他接风。 这安顿好了,文苏就拿着一个长鞭子,施施然地,潇洒站到了台边儿。 瞧他那架势,什么“坐楼杀惜”,说白了还不是虐玩的那一套?可你说是虐,瞧见过这么漂亮的爷玩儿?这么干净的长相,穿着一件白衬衫,西裤,头发梳得复古又贵气。修长的手里拿着个红色的鞭子。。。 他看了一圈,似是不满意,让人拿了个剪刀来,刷刷几下,把这女人白色的外衣给剪了,碎布片儿都丢在她脚下,哎呀!这下真个儿是虐艳!台上的女人一身白色的高叉旗袍,那白皙透亮的腿儿,那纤细却凹凸有致的胸脯,衣襟处绣了一枝红梅。她似乎在瑟瑟发抖,却只低着头,头上水钻的头面反射得人有些晃眼。 口哨声和喝彩声已经起来了,文苏却仿佛仍然不满意。 他轻轻掐着她的腮,嘴对嘴的把那个口塞给扯了出来,轻轻地吐到地上去。 娇包包刚要说话,却冷不丁地给抽了一鞭子! “啊!”她发出一声不算太大声的尖叫,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那是怎生的惧怕惊惶,像一只小兔子,像一只小猫,带着令人怜惜的神情,可怜啊!可就是这样的可怜,让你更想虐着她。她的眼泪是真实的,却没有晕花这浓重的油彩,那风流妖娆的凤眼里却是纯——仿佛在娇嗔,“你怎生这样打我!” 文苏这打的有技巧,主要还是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风情,力道却不算大。 可,剜了别人的心! 她这样一露面啊… 她受的这一鞭子啊… 要出人命的! 只见从正对面的包厢里丢出一个仿的宣德炉,重重的砸在文苏的腰上,把他撞得变了颜色——何悦一拍桌子,“谁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文苏皱着眉头捂着腰回头,却听见后头那女的哭着叫了一句,“哥哥!”他有些愣神儿,有这么巧的事儿? 只见乱哄哄的人群里,那怒气滔滔地冲上去的男人,不是郑阳是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鞭笞。 伤,痛,艳。 据说原先皇宫里就喜欢鞭笞女人,武则天鞭了王皇后,鞭了萧淑妃——不共戴天的仇么。伍子胥也鞭了旧主,还是鞭尸。图的什么?还不是恨呐。这一打下去,噼里啪啦地响,疼得人准叫唤,细皮嫩肉的出一道血痕,皮开肉绽了,从极娇贵到伤痕累累啊。。。看得人带出奇特的仇富?变态?凌虐?不晓得。 文苏就极爱这个,尤其肉嫩嫩的,皮肤滑的像婴儿一样的,还要有大片的白色——希区柯克偏爱金发女郎,他说,“你想啊,那红色的血液从她的金发那里流下来是多么的美丽。”而文苏不稀罕洋妞,他要那样楚楚可怜的不胜风凉,那小鹿般漆黑纯洁的眼眸投出恐惧,要细细地擦破她白嫩的皮肤,战栗,猎物的战栗说疼痛,而他的战栗却是快感。。。 那一鞭子下去,她哭了,那娇怜惊惶的眼泪啊——这么多年只见得她一个,那紧绷密实的腿在颤抖,文苏想着——应该在要她的时候鞭这一下的,会不会夹断他? 她的眼眸啊。。。 她的泪水啊! 只这一瞬,文苏的小腹下升起了热意——这是不多见的,他是一个慢热的人。 可迅速的,他的腰觉察到一个重物的撞击,让他几乎摔倒在地上,他撑着。。回头。。。 一尊发怒的菩萨,踏着地狱无明业火。。。 金贵,这才是金贵啊。。。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菩萨的怒呢?翻了人间香火,碎了足底白莲。。。万字不见头的鬼见愁,阴森森把个亡魂孽鬼都放出,哪管人间,哪管普渡。。。只要杀出一条血路,带着他心爱的人走。 这心爱的人啊,被放了下来,紧紧地抱着他,那眼底的神情,那姿态,更是如何的依赖。。。她还画着戏妆的粉面娇柔婉转,高开的旗袍下长腿乍现,却紧紧地被包裹在男人深灰色的风衣里。 文苏摆摆手,示意没事。 此时几个安保人员已经到了场边,更别提还有被搅了兴致有些跃跃欲试的看客们——都在看着文苏。 他轻啜一口气,方才那一下确实不好受。“郑阳啊,”他笑着说,“这事啊。。是我的错儿。” 郑阳已经恢复了平静,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穿着一件温暖的卡其色高领毛衣,拥着这样一个美貌的小旦。乍一看,却好似一出风流贵公子和京城名角的风流故事,让文苏的小腹瞬间又热了几分。 “哎,你只一个人,又带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女的,没有枪,没有武器,如何从这样一群人里出得去呢。。。京城,毕竟不是你爹说了算呀。。。”文苏想着。却突然笑起来。哎。。。他又无论如何对他做不得斩草除根的事情——他敢杀郑雷关的独子么,那是千术开的嫡系啊。。。动了郑阳,就得动郑雷关,就得让千术开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皱眉,这麻烦呀,多烦人么。。。家里那一堆人又要叨叨。。。 这仇,还是别越结越大吧。 “成啦,我错啦。哎,你们快把人姑娘的东西拿来,去门口叫个车”——他知道郑阳不可能开他的车走的。“我改天亲自上门赔罪,一定一定的。。。” 郑阳笑了。 “好啊。”他说。“还怕你不来么?” 他这样时候,却居然笑得出来!娇气包埋在他怀里,看不见他的神色,耳朵听着他们的说话声,闻到的是郑阳熟悉的味道。。。他暖暖的羊毛衣摸起来舒服极了。。。 恍惚间,怀里被塞了她的小拎包过来,“拿好了,”她听见他说,于是默默地拿了包,却低下头去,水钻的头面闪烁而迷人。 他背了她出去。外头那样冷,可他的背上是她温软的胸脯,她的背上是他的风衣。两个人奇异的温暖,缠绵,契合。 他娇宠着,旁若无人。 她受了惊吓,更是瞧不得别人。。。 此时,只是两个人的世界。。。 文苏看的有些怔忪,极美啊。。。这图像,好似菩提树下那菩萨牵了他心头的一缕孽魂,带着一点对人间仅有的留恋。。。仿佛此时他才是真实的,不再像是极乐世界里的人。。。 啊!他想,我一定要看着这一对儿干那事儿! 郑阳要带着她回酒店——她哭唧唧,“我要卸妆我要换衣服。。。”却不能回大妖那儿——她晓得她这哥哥是部队里头的,忌讳去他家——尽管这会儿大妖又不在北京。。。 最后她去了韩少的那处宅子。。。钥匙她也有。。。里头也有她的东西。。。真真是最合适的,对不对? 她哭得很,晓得自己丢了丑,晓得他心疼,一路上他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摸,确保那一鞭子只是瞧着狠,却没皮肉伤才放了心——需晓得文苏要讲究个循序渐进,一开始抽狠了那只剩哭闹而缺乏享受。“万幸吧。。”郑阳想。“要是真伤了她,她只怕受不住的。。” 苗不想进了屋就直直地要去照镜子,她不知道自己哭成怎样的狼狈。。。“丑死了丑死了。。。”她说,那眼睛有些晕染开了,急的一口气冲上来呛着,脸色通红。。。 “别急,我给你拆这些东西。”他耐心地拥着她,伸手一点点拆那套头面。一件件,毫不怜惜地丢了。。 “哎。。。挺好的捷克钻的呢。。”她回过神来,守财奴似的惋惜。。。 “那里头的东西,我一件也不想让你碰。”他拿了个垃圾桶装了散下来的片子和发网水纱,心想,“明天我就烧了去。” 心爱的人笼了头发卸妆,池子里冲的水都带着点儿粉色。她爱美,洗了好几遍,干净了脸,这才想了自己委屈,扭头梨花带雨地在他怀里抱着。 “给我洗头。”她嘟哝着,不舒服极了。。。刨花黏腻腻的啊。 于是他又抱着她,放了一浴缸的水。。。 这浴缸是韩少新买来给她的,把这个浴室重新调了布局,硬生生比原先大了一半。郑阳抱着她倒在浴缸里的时候,心里腹诽,这个韩叔真是会未雨绸缪。 她啊,黏人,尤其是受了委屈。那会儿不就缠着大妖整晚整晚地么,何况这是她最亲密的“哥哥”。 她心里一会儿想的是,大约北京不适合她,这才来了多久,这一辈子没挨过打的。。偏偏在北京就被打了两回。。怎么办啊。。她想,莫非我以后出门都得跟个人么。 一会儿又想的是,再过些日子又要找万兰州继续塞药了。这药还真是。。。她看着郑阳闭着眼闷哼了一声,自己的身体再后仰。。后仰,腿间、小腹一紧绷。。 郑阳忽地抬起了她,狠狠地。。。 她不再想了。。。 没有力气。没有多余的精神。 她的发垂在水里,因着颤动而在水里如水草一般晃荡,纤细,坚韧。。 她的腰几乎两掌一合就环握,那样的细腰。。。承载着多少刚猛无俦的力度。她水汽里陷入高峰的脸色,妖媚而无助。 她的声音,拔高了,又轻轻地落下。 她睁开眼,环着他的脖子拉近了,紧紧抱着,像是贪婪的食人花。 她的腿蹭着他的腰。。 后来,在他的肩上。。。 “哥哥。。哥哥。。。哥哥啊!” 郑阳停了,促狭地问,“不喜欢?那换换。” 他抱着她坐在他身上。 她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掐着她的腰的手就是一紧。 “没事儿么?” 她的回应是越来越紧密的相拥。 酸软极了。。。 她的颅内涌起一波波酥麻。 她的十指抓着他。 腰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这个小妖精啊。。。吸人的魂。 她闹够了,吃吃地笑,坐在浴缸边上让他吹头发。 他温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发,一点一点耐心的吹干。 “你的头发很软。。”他说。 “嗯。。”她乖乖面对着他坐着,突然抱住了他的大腿。 咬。 郑阳轻轻抓了一下她的头发,复又笑了。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吹。 这刺激了她的小小自尊。 她豁出去,销魂,妙口生涩。 他低低笑,深情,心动不言。 “宝贝儿。。”最终仍是他落了下风,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去。。 她嘴角弯弯,摸着还有点湿的发尾。。。哎,她喜欢看他菩萨般的脸动情。。。 真的。。太动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苗不想是一个有点怂的孩子。尤其是对着外人。她不是那种圣母心泛滥的傻白甜,她会介意,也并不会说动不动就去“感化”仇人,去原谅那些对她做了一些伤害的人。她小时候看还珠格格,紫薇不是三番两次原谅容嬷嬷么,她就不理解。 怎么说呢。她善良是有的,但也不是不出了,却半张着口还要亲的模样。。。 一下子,就又睡着了。 菩萨爱怜地看着这个可人儿,心里先反思一下自己过去——是不是路线选错了?这小妞儿什么坏东西都受得住!可也不怪他哇,纵使长得七窍玲珑心,可这情事上的窍却是只她开的,这实属无奈么——只晓得要宠惯她的,便只一贯的温柔作风。。。 其实这哥哥,才是劣根性儿! 不信?你瞧这会儿哄睡了人,菩萨就要施法喽! 一通电话打出去,“朱心的事情查到了没有?嗯,地址发过来。继续盯着,别让人跑了。把视频给她爸发过去。” 嘿,你说朱厚这么个威风八面的人,看着自己女儿和女人鬼搞的自拍视频得是个什么表情? 这哥哥才会弄,要整就是全套,又拿了她手机,给专案组对接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人在香山xx府邸c区12栋。” 她不是想立功么?给她。 接着,打电话给万兰州。 他晓得的紧,万兰州的爹和何安是老乡,想当年还在南军区的话事人,哪个没接到几个电话要“照顾好苗苗”。自己爹接到的是千术开的吩咐——不过也是绕了一点弯的,万兰州的爹接到的就是这位何安的直接嘱托了。 那这事儿,你们老乡自己解决呗! 毕竟人我们算是照顾好了,你自己的侄儿管教不好,那是怪谁?他能想到万兰州挂了电话后暴跳如雷的样子——郑阳这人做事呢,尽量都是寻求最优解的。他自己处理也行,不过效果没有那么好罢了。 长到这样年纪,父辈的关系早就接手了——他知道万兰州在外头晃荡了五年,可绝对也是认识这位重量级“叔叔”的,他去问,比自己去合适。 要知道何安那也是个护短的人,性子又火爆,万兰州去闹他,毕竟认识,说服力高一点。 于是当何安接到这个万大侄子的电话后,脸上又惊又怒,一拍桌子,先是调了一杆7.62毫米口径狙击步枪过来,又着了警卫员去抓何悦。 何安亲自去团里接了万兰州出来。一见到人也是不禁叹,老万那个模样,怎么生了这样一个儿子! “小万。”他拉着万兰州上了车,“小姑娘还好么?”这问的就是苗不想同志了——苗苗当年护得紧,愣是不肯让他们瞧,谁打主意就恩断义绝。。。 可这是她的女儿!何安这辈子就对她掏过心,为着她,什么事都肯。。。她个小辣椒,住进他心里,占着不肯走哇! 万兰州笑了笑,“人么,我还没瞧见。反正没死。何叔叔你要想瞧呢,总有一天能瞧见的。”——就看她原不原谅了呗。 何安毕竟名将风范,晓得这小爷也是个阴的。当下笑笑不在说话。直接开回了二炮,那地方他也是很久不住了,这会儿朱心耷拉着头,坐在沙发上,瞧也不敢瞧他。 何悦倒是自在,自己泡了茶喝,只是白俏的脸上有些擦痕——那是给何安的警卫员绑回来的,一见这架势知道他这叔是动了真怒,遂反抗无效,低眉顺眼的回来就是了呗! 他晓得昨儿那个被男人带走的妞儿不简单,关键是那个男人不简单——听文苏说是郑雷关的儿子么!那他的情儿确实是不能随意动的。他想得倒好——大不了给何安打一顿再撵出去呗!又不是没有过么,因此相比起朱心,实在是轻松得多——他要是晓得朱心那爹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估计也得为她掬一把同情泪的。 何悦瞧见他叔进来了,后头还有个穿着朴素军装的男人。这男人长得——要不是何悦晓得何安不好那口,这回非得想差了不可。 何安在沙发另一头坐了下来。 “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朱自有她父亲管,”——注意了,从前何安可是管这个准侄媳妇叫“心心”的,这下一改称呼,朱心倒没什么,何悦这里已然感觉不妙了。 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城府总不会太浅,何况又曾是苗苗看上的人——不会差的。 “小悦,我没管教好你。”何安淡淡地说,“男人不能下作,这事儿,你过了。” 万兰州轻哼了一声,不怎么赞同的样子。 何悦从小没少给何安教训,却从没是这样的语气。 看着何安从枪盒里拿出这个狙步。 何悦,慌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何悦要在医院过上好一阵子了。 7.62毫米口径近距离射击,腿还能保住也算是万幸。须知何安调的这款是我国自主研制的新枪,打靶成绩达到0.5角分的国际精度先进水平,二炮某特种部队用它在国际特种狙击手比赛中拿了第一的——这下子用来打这个花花公子,也真是有点大材小用。 何安本打算就打断一条腿的,可这不是有万兰州这个坏东西在。他笑着向何安说,“何叔叔,借您根头发呗,苗苗姨那女儿,想看看你是不是他爹。” 得了,这下戳他肺里去了,在何安听来这句话的意思是,那小姑娘想认他!苗苗不认,可小姑娘——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何安哪里受得住,又来一枪。 这军总的救护车就没见过这样的——两条腿弄成这样,还是枪伤,还一早就叫他们在楼下等着,又是那样的身份,谁不晓得不能多嘴哇。 万兰州这收拾了何悦,笑容满面地要去“邀功”——又想起送佛送到西,把何安的头发先拿去检验中心,等着第二天拿结果。他打着主意呐,要是何安真是娇气包的爹,那可是老丈人,那时候再传话给她约着见面也不迟。要不是么,嘿,那就看他心情了呗。 郑阳晓得万兰州处理这事绝对是手到擒来。于是这注意力都放在这文苏身上——他太爷是故去了,现如今还在位的是文苏的姑姑,做到了高官——文老余威还在,这场里捧他面子的绝不少。 跟朱心何悦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同,文苏。。。除了荒唐些,还真没个破绽——毕竟前朝遗少,荒唐一些,也不是大错。何况现在他肯定有了防备,搞明着弄的肯定不行,要不就得来暗的。 他这正想着,文苏倒是先给他打电话了——也不知道谁是精怪。 “哎,哥们儿,我猜你得搞到这时候,那妞儿一瞧着就是个妖精。没弄个两三次喂不饱的。” 瞧瞧他这话——有一句人话么! 可这也是策略——他就是这么个人不是,荒唐得紧,专攻这传统文化的边角料儿,什么房/中/术,什么采阴补阳那是门门精通。他瞧着郑阳是个纯然的——这内敛沉稳的精气神,不带浊气,却有那么一点儿邪——真真是个好玩的。他就把这事儿当成是一个乐趣。 郑阳表情莫测,也晓得回他。“喂饱了,这儿睡着呢。” 这竟有些像是拉拉家常的做法儿哇!看谁比谁坏喽! 文苏这喝着茶差点喷出来,郑阳他妈会说这话?要知道从前带他玩儿他就蛮“洁身自好”,逢场作戏倒是有,从来没真刀真枪——尽管文苏早瞧出来这位是早给人拿了一血的,可这精气十足的样儿又像是个雏儿。这回瞧见倒是觉得那清艳逼人太过,显然又是入了花丛的——他哪里晓得郑阳同志和他玩儿的那时候正是娇气包跑路的那五年,他上那儿泄气去? “得得得,”文苏举手投降,“这回我认错儿,我是真不知道是你的人,你可千万别给我来阴的,咱不兴这天天过的提心吊胆。。。”他晓得这位爷的能耐,再过五年那可必然是要进北京城的,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难道他文苏就为着打了这么个小妞儿一鞭子就认栽?他哪里会干这样的事儿! “认个错儿。。。”郑阳心想,要是万兰州那样骨头硬的认错那还叫稀罕,你这么个软骨头的认错不值钱!“真当我这儿罚酒三杯就能过啊。。。” 文苏这早有准备,谁不知道他是个精的,说这话也不过是想缓和缓和气氛——“哥们儿,实话说呗,我昨儿看那妞儿面相,是个多情的主儿哇,这男人恐怕少不了。。。” 郑阳暗笑,他晓得这妖人有些门道。倒真给他说中了,这小娃娃可不是部队多! “哦。”他回了一句,显然也不太在意。 “哎哎哎,你可别不信我,我这人看别的不行,看女的就没走过眼!这妞儿哇,得用点儿手段才玩儿的起来,哎你别急,不打,真不”——文苏想,我昨儿就那么一小下子你都要弄死个人的,真要你打你还下得去手?“不过打一下是最好了。。。”他又加了一句,“你下手轻点儿就行。” 郑阳想着打她屁股那景儿,确实美! 于是他笑了一下。 文苏这一听,嘿!有门儿。 于是这玩家子再下个猛料。“你得找个人一起玩儿!走她前后门儿!” 郑阳嗯了一声。 掐着时间呢。 这一会儿就有人翻进了他那古老得劲的院儿。 文苏叨叨了几句才反应过来。 “你他妈阴我!你定位老子电话呢!” 这菩萨微微一笑,“你这不躲着么,我本来还打算找个病鸡儿染你的。” 嘿,敢情这儿还是手下留情! 文苏咬着牙,看着闯进来的几位——这他妈什么人,还没来北京呢就先布这么多招儿!他一个阴别人的主儿要栽在这么个小妞手上。。。那面子还要不要啦! “郑阳!你要拿老子干什么!” “没什么,走你前后门呗。。。” “你他妈!”文苏这裂炸了,“你他妈不怕我弄死你那小妞儿!” “你可以试一试。”郑阳淡淡地说,“你也知道她部队多。我可算客气的。” 文苏呕出一口血来,这几个大汉给他按着,听着郑阳那边挂了电话,问了一句,“打完了?” 文苏向来不羁的脸有些变色——从来只有他玩别人,哪儿能想着有今天!他这给按着——这几位都是原南军区某特种部队里退下来的,和那些喽啰一看就不一样! “哎哎哎,再让我给他打个电话!” 一声嘶啦,他那件儿范思哲衬衣就开了绽了,露出比女人还白嫩的背来。 文苏这心比背凉多了——这一世英名哇!小爷真他妈成兔儿爷喽! 一声鞭响,文苏这背上一个激灵——郑阳!你他妈个孙子玩儿老子呢! 打了十来鞭吧,人这力度可比他玩儿小姑娘狠多了,这文苏一下子没喘上气来,想的是背上肯定血肉模糊——可这他妈也好过给人开后门!可他那是享受惯了的,这一下子也着实痛的呲牙咧嘴的,他倒硬气,憋着没叫。 这边抽完了,开了视频给郑阳看,郑阳看到文苏那冷汗都下来了,惨白惨白的的额头贴着他湿发,这位爷这么多年只怕也没吃过那么大的亏——这哥哥笑了笑,“还不谢谢我?这不算手下留情啊?” 谢你m个b啊! 郑阳挂了电话。闹呗,他想。你文苏闹得越厉害越好,看你们那个圈儿谁敢动一下爪子——掂量掂量,为个妞惹这么大的事儿值不值。 敲山震虎哇! 这哥哥能耐大着呢,心思才叫深——真当他软乎劲儿就风花雪月?正经的练家子,空军飞行记录堪称完美——边疆执行过多少次秘密任务,要不他升的那样快——并不是全靠着爹。关键是那一肚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心眼,那缜密,那精确程度——堪称精密型打击武器哇。 关键是人家敢,且人家掐着你不敢——为这个妞儿,我拼命都行,你行么?我拿身家性命跟你玩,你行么?这五年过去,他算是晓得了,这妞儿他缺不了,放不下,长他心上了!这辈子,不说下辈子如何吧——如今,他只能爱着她,纵着她,护着她。 郑阳放了电话回房间,那个娇妞妞还在睡着,抱了个枕头,不知苦乐。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长发,很淡的香味。 若说郑阳这人从前不够霸道——那现在却也变了,不霸道,她个没良心的早跑了。。。 苦难催人成长不是?他受过的苦不算苦,只有心里,为着她的苦才是有记忆的。在每一个想念的日夜里,她的甜蜜,她的痴傻,她可爱迷人的依恋。。。 落下一个吻,娇气的人悠悠醒了,迷迷糊糊往他身上贴。 暖的像太阳一样,在阳光下暴晒的被子的香气和热度,温暖感人。 相拥。 “哥哥。。。”迷迷糊糊地说,紧紧地抱着这暖贴的躯体,困倦,纯粹的一种原始生物的直觉。 信赖。 听说猫很少黏人的,只有人想去黏着猫。 听说猫也不会太信任人。 可郑阳逗着怀里的这只猫,软软娇娇的,黏的要死。 低低的哄她,“再睡会儿。。醒了带你吃好吃的。” “不,”她挣开爪子在他背上抓,湿漉漉的眼睛眯着看他。。“你最好吃。。。” 小妖精啊小妖精。 这是要吃唐僧肉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什么是醒,什么是睡着呢?据说有个地方人传言,当地有个女的已经几十年没睡过觉了,经过科学研究与分析——她当然是睡觉的,只是睡觉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从而给人以一种“不睡觉”的错觉,经过脑电波的检测,她睡觉的时间和普通人其实没有太大的不同。 睡觉,其实是一件最大的事情。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总有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吧——即人生命的至少三分之一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不管你是富裕还是贫穷,晚上睡觉真正占据的地方也不会很大。 可有一张大而舒适的床,总是能提升幸福感的。 颐和安缦酒店的床自然是很舒适的,四面帷帐,老家具的气味宜人。白色蜡烛在玻璃罩里静静燃烧,有一点明黄暗淡的光。 娇包包坐在床上,念念有词——“慈禧太后叶赫那拉氏为了修这园子,梁启超说她‘挪用军费三千万两’,也是对人不对事嘛!整个修颐和园的支出有人核过的,一千万两到头啦。。。果然有个姓陈的学者近年考证,大约用的是七百万两左右。” 菩萨笑着摸着她的脸,腿还撑在床前的矮几上,人是那样漂亮,清艳——不带一点俗气。“怎么,想来翻慈禧的账本儿?”说的话又是那样好玩儿。 苗不想这儿盘着腿,和个年画里喜气的福娃娃一样老神神在——“啊,我要是见着那老太太,我可不要她账本儿,我得跟她说孙殿英炸她墓的事儿——我气死这个老东西。” 她这样宜人,比迎春花要娇美,撅着小嘴巴,好像真的要去跟慈禧说她那定东陵给炸掉的事情——可爱的模样让郑阳轻轻笑,眼睛弯弯。 “明天就带你去逛逛这老太太留下来的园子,记得穿好平底鞋。挺大的,怕你脚疼。”说完,这哥哥把她盘着的腿拉开了,一双手握着她的脚踝揉。 她给按的舒服的很,脚趾头一曲一曲的,嘴上却逞强得很——“就不穿平底鞋嘛!”她嘻嘻笑着,爬过来扑进他怀里嗲死,“反正有你在。。。” 这哥哥眼睛一眯,往那软玉温香里抚弄,把个小人儿揉得红扑扑了脸,鼻尖里飘渺无着的一声轻哼。 “宠坏你了。”他说,“宠成个坏东西,天天就想着怎么折磨我。” 坏东西撅了嘴,索性做全套,蹬鼻子上脸的就往他脖子上亲。“就折磨你就折磨你。。。你才坏呢。。。” 菩萨的眼神都不带变的。 可耳根,都悄悄地红了。 舍不得。 “我这回来北京也就这两天能陪你。”这哥哥是逮着个来短期培训两周的机会过来的,周一即开始了。这会儿还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和这小妞儿疯一会儿,可到时候封闭培训,那真就没法子了。 她嗯了一声,有点不舍的模样,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手指绕起一绺头发玩。 郑阳瞧她不说话,心里想——“她是不是舍不得我?如果她舍不得我,愿不愿意和我回去呢?” 复又想,她是个m啊。。。你还怕她么? 于是,他笑着把个小娃娃一样的放倒,手撑在她两侧,从高处看她。他笑盈盈的,她也是,他低下头亲她,她就抱了她脖子颤。 “哥哥。。哥哥!”腿圈上了他的腰,“痒。。。” 他吻了一下那迷人的嘴角,浓情蜜意的眼神,那颗泪痣夺目而迷离。看着她,声音放低了哄。“和我回去吧?” “嗯?”娇气包让这撩人缠绵的话烫得心一动。和他回去么——可是。。“我还没找着爸爸呢…” “我给你找。”郑阳说,“不想放你出去了。” 不想让别人瞧见你。 就在我的怀抱里吧。。。让我来,就好。 可是娇包包却低下了头,小小声的说,“我想…自己找呢。” 郑阳还要说什么,她不听了,只会贴上来吻他——只会这一招,如果她晓得自己做错事了,又耍赖不认的话,就缠着他亲就对了。。。 她晓得他是为她好——实在是自己好像和帝都的八字不合,老是出各种各样的意外。。。可是她固执了。自己的爹,要凭本事找的。 苗不想同志有时候是有点小固执的。但是她有自知之明——她总是给别人添了麻烦了,这样不好。可他是郑阳,她想,他会支持她的,不是么? 她动情地吻他,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激烈而主动,她心里闪过一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却像是个第一次出巢的小鸟,迷了路,可爱的雏幼扑棱着翅膀,努力像一只大鸟一样捕猎。 而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无上的享受——主动热情的女人有一种美,羞涩可人的少女也惹人怜爱。可最动人的,是明明这么个羞涩的少女却像是个女王一样索求无度,她的努力,她的生涩,她的大胆——无一处不在传达着这样一个讯息,她想取悦你,因为你是她心爱的男人。 如何能承受这样的美意,她此时是全心依恋——贪索着,哼哼唧唧地吸吮他的舌头,他温暖缠绵的口津——那样柔软细腻的味道,吃起来像是一杯用意大利特浓调制的拿铁。 二人面对面坐着相拥,他捧着她的腰,她抱着他的头颅——那是情人的头颅啊。。。只有用胸膛去承载。。最完美的情人的一切。 她此时的表情足以在爱与欲的世界里封神,她悲悯的温柔,她痛苦的蹙眉,她欢乐的微张了口。。。外头起了风,帝都的十二月已经冷得彻骨,可一堵白墙隔绝了北风,一层床帐隔绝了窥探的烛光,她抱紧了他,却猛的被他涌过,潮水一般淹没了,伸出一只溺水之人的手,在床帐的缝隙里,摇晃。 郑阳只觉得魂魄都要给这妖精吸走了。 腰眼,从脊背开始的酥麻,冲开了层层理智,让他只想在她身上找寻一种解脱。。。 不知疲倦。 年轻漂亮的男人,拥有迷人的体力,肌肉,和隐隐散发的贵气感。 她想,他怎么越来越霸道了。。。 男人啊,对着这样一个软迷的女人,总会不自觉地霸道些的。 而这样的结果是毫不意外的。 第二天,某个没用的小东西彻底起不来床。 她还晓得幽怨地看着他,“腿酸。。。”几不要脸的抱怨喏! 这哥哥倒是精神挺好,也不上她的当,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端了茶杯喝茶。 那长腿,那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肌理。。。苗不想同志老脸一红,转了头不去看他。再看又忍不的了,真真是男色误人撒! 万兰州这一大早的拿了结果就给这娃娃打电话,她接起那娇软无力的声儿跟猫似的——这小阎王爷的火噌的一下起来了,郑阳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叫老子给他跑腿儿,自己这温柔乡里泡着!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儿。 “我拿了何安的鉴定结果。”那烟嗓绕撩,“想不想知道,嗯?” “想呀。。”她这会儿也还没全醒呢,声音里带一点春困的暧昧,“你怎么拿到他的。。我还没见过他呢。。。他是不是我爸爸呀?嗯?” 小阎王低低的笑了。 “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他要来?啊。。。娇气包反应过来,这哥哥还在呢,他不是最不乐意见他的——可当着郑阳的面又如何说嘛。。。赌气撅了嘴不接话。 瞧她那没出息的样子,菩萨慈悲为怀,放了杯子伸手接了电话,拈花示意一般解了围。他大约能想象万兰州的表情——“颐和安缦。过来吧,记得带那个什么古方药丸,我替她说了。”他凤眼带着正经的笑意,手却往她身上一点点探取。 她咬了唇,两手都去掰他的手,索性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这哥哥却会逗她,把手机往她唇边放,手上突然使了坏。 满意地听到她发出和奶猫一样娇软的酥啼,这才把电话挂了,站起身,从床边柜子上扯了纸擦手。 男人这样正经干净的模样,禁断无波的凤眼,可这是妄为啊!那修长的手指擦干净了,把皱成一团的纸巾丢进篓子里,又递了手指到她嘴边让她吃。。。 谁还不是披着人皮的禽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中国人讲究个含蓄,画里喜欢留白,话里又喜欢有话。 据说宋徽宗喜欢亲自出题考核皇家画院的画师,一次出了个题叫“深山藏古寺”。拔得头筹的一位乃是画了一座高古的山林,山下有个和尚在取水——这“藏”字儿着实精妙。 无独有偶,看国人写的一则笑话吧——说蒋介石即将远赴开罗开会,国民党当局命令一位著名画家创作一幅名为《蒋委员长在开罗会议》的大型油画作为献礼。很不情愿的画家在威逼下接受了工作。画完成后,国民党一高官前来验收,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画面上是一男一女在豪华的大床上极尽缠绵,窗外的风景是重庆。 “这是什么?这女的是谁?!”高官愤怒的问。 “宋美龄夫人。”画家答道。 “男的呢?!” “蒋委员长的秘书。” “可蒋委员长在哪里?” “蒋委员长在开罗会议。”画家答道。 这一雅一俗,虽天差地别,但真个儿又提现了咱老祖宗就传下来的某个特征——含蓄。一个事情的表达方式有那么多种,何必直通通的说出来呢?就连日本作家夏目漱石让学生翻译“我喜欢你”,说的也是一句“今夜的月色很美”。就够了。 可合该有个人出来气死你不是,万兰州才不管你这样的弯弯绕绕——在对待苗不想同志的思想教育问题上,他不屑于掩饰。 有时候直白得让娇气包无语凝噎。这时候她就有些怀念原先二人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了——尽管他只是欺负她,做一些二人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互相幼稚极了的事儿。 娇包包是从小美到大的——而且是越来越美。小时候则是软萌的一个小娃娃,肉嘟嘟的小脸,唇红齿白,赶上她换牙的时候她真个是“笑不露齿”,天生带着闺秀的乖巧。初中的时候,已经看出那美人胚子的模样了,万兰州就发现了一件事儿——班上的好些人,总是让她出面去买东西,尤其是门口一家卖糯米饭的。宁愿给她把着门儿也要她去买。 万兰州深入群众了解了一下——明白了,这小妞儿去买糯米饭,老板总是给的特别多!这是他们一班的几大未解之谜的其中一个,那老板蒸的糯米饭是几好吃的,糯米粒粒分明,去了皮的绿豆松松软软,握成了一团,还可以加一根香肠,香喷喷的——万兰州就跟着她旁边去买,瞧见那个胖胖的小老板把糯米饭殷勤地递过来,那眼神飘忽不定的瞧着这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可把个万兰州气炸了肺了——恶狠狠瞪着这个卖糯米饭的小摊儿,心里骂着街呢——你个死!胖!子! 从此之后,一班的同学就再也享受不到这样“实惠”的糯米饭了。想找她去买——苗不想怯生生地看一眼万兰州,那双寒潭桃花的眼睛就这么威胁地看过来,吓得她低了头,蚊子似的嘤嘤,“找。。找万兰州买。。。”同学再一看那阎王爷,白森森的牙齿一笑——什么糯米饭都吃不下了,老老实实回座位屁都不敢放一个。 咱万老板初中的时候就晓得吓唬她——“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扒了你裤子打你的屁股。”可不是怨他早熟,他才不晓得这句话有多流氓——那是他路过小卖部时候听老板娘骂儿子学来的,他当时只觉得,这句话十分的霸气,很适合用来威胁这小东西。 然后啊,咱们万老板不可避免的和班上其他男生一样,偷偷摸摸地看了一些不该看的小电影——其实比他们大一些的更坏的多了去了,毕竟大院里出来的孩子,谁又敢管?反正他算彻底明白了这句话是不该对一个女孩子说的——除非他想和她做那事儿。 小阎王爷还真没想过——她傻子似的懂个屁,给点好吃的就屁颠屁颠的,那么大年纪了还看“还珠格格”,胸口就是两个小包子嘛!看着就烦! 可当万老板在晚自习下课后的宵夜摊上,听着高年级的男生——用那样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一定要扒了初一那个苗不想的小内裤”。。。 天啊!夭寿啦! 万老板拿起小折凳就给人乎地上去了。 在那以后,开了先河似的,男孩儿们为她打的架越来越多——就连郑阳那样的都跟人打过。只她,真是个小傻子似的,晃晃悠悠啊,什么也不懂。 “哎,实验那个校花你们见过没有,我见过他男朋友,好帅哦,会弹琴!”女孩们说。 “弹狗屁的琴,他妈的打架下手黑死了。”男孩们说。 “前天晚上我他妈才和他在操场打。” “不对啊,前天晚上我和他在小面馆里干的仗。” 众人一对口供——嘿,这小丫头立刻成了传说级别的人物。 谁他妈能想到这些都是她“男朋友”,货真价实的。 且这件事的后后后后续——几年后万兰州在和她真刀真枪地在摩天轮里来了一次后,把她的小内裤真个拿走了。 他心里想——老子初中时候就想扒了,老子是说到做到! 万老板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有时候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孩子并不见得是一个好事儿,可用漂亮来形容他是恰如其分的——他无一处不漂亮,那是一种张扬的青春。你可以想象每一个少女喜欢过的校园里的坏小子,俊帅,高高瘦瘦,眼神酷得一塌糊涂。 他收过很多女生若有若无、或含蓄或大胆的示意,也曾经应过那么几个女生的约,想看看约会这事儿是不是真如同小说里说的那样——心里像擂起了战鼓,行动却像是缚了手脚。 可是相当遗憾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当他发现她喜欢南驰的时候,心里,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得不到”的东西。 他依然是欺负她的,不管她认还是不认,他牵了她的手就走——仿佛这样能自作主张的声明她是他的“女朋友”似的。 万兰州其实是个最最不晓得爱的人。 他的爱,强势又卑微。 强势得让娇包包怕死了他。韩少那样严肃的人,楚大妖那样位置的人,她顶多是怂包子,可万兰州呀,她是真的怕死了。可他真的要她怕么?她难道又是真的怕了么? 她穿的好好的,乖乖的坐在那张铺了软垫子的圈椅上等他。像一只驯服的家猫。甚至连乱绕绕的床都收拾好了,如果不说这是酒店,你几乎要以为这是她的闺房——可那哥哥又无比和谐地往床上一躺,微微笑着看着她。 苗不想同志一个头两个大了——“哥哥你还睡呀,万兰州要来。”像个叫孩子起床的老妈,又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软糯糯地去扯他,却给这个胸膛捂在了怀里。 她的小胆子吓坏了,急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脖子却伸出来朝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啊——晓不晓得他何时候来。 郑阳瞧她那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笑她——当万兰州是傻的么,哪个像她这样“欲盖弥彰”,这满屋子的味儿谁闻不出来。。。傻得要死。 反正两人磨了好一会儿,万兰州过来的时候,瞧见她餍足春睡方醒的模样——果然那漂亮的眼睛就挑了一点威胁的神色,仿佛是一个“捉奸见双”的现场一样,脸色臭的不成样子。 她乖觉地从冰柜里拿了一瓶水递给他——万兰州喜欢喝冰的东西,大冬天的也是。然后紧紧张张地问他,“哎呀,你说嘛。。。他是不是我爸爸?” 这个他,自然是指何安了。 万兰州靠在沙发上,笑着看着她,“你猜猜?” 她的心慌了——她没这样笨的,可这会儿一是关系着她一直以来想找爹的这么一个夙愿吧,二来是。。。他这样的表情,让人好慌呀。。。 万兰州看着她坐在对面,贝齿轻轻咬住了唇,润润的,这心里就好像是让她这样一抓,随着她的樱唇而颤动不已。 可这里也有个他的克星——这哥哥笑着摇摇头,从后头低下身,在她紧张不已的腮边印上了一个吻。 “傻姑娘,要是何安是你爸爸,这会儿兰州肯定把他带来了,对不对?” 你看啊你看,你心里尽想着要怎样去逗她,可这有个知她又知你的贼狐狸在,你怎么都骗不过她! 果然啊,娇气包心这么一静下来,就恢复了神志——这么简单个理儿是不是。 轻快的神色又回到她的脸上,尽管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望——不过也是意料之中吧,哪里想过就这样容易呢! 于是咱这万老板,只好祭出一个大杀器来。 “脱裤子,我给你塞药丸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我国男人大多喜欢“纯”的女人。这个纯呢,可以是单纯,可以是清纯——反正是怎么纯怎么来。这种偏爱有时候又仅限于“正经八百的谈个恋爱”,或是娶回家的正宫娘娘。情人么,倒不一定非的是个清纯的雏儿。 但悲哀的是,似乎大多数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着实不怎么样——有个知名博主就说过个事情,她一个男性朋友,遇到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子,注意,是真的相貌平平,而不是古天乐饰演丁鹏的那种“相貌平平”。这个女孩子问了他两个牛炸了的问题——“是不是亲亲就会怀孕?”“是不是拉拉手就会怀孕。”此男感慨这样的社会中再也遇不到这样“纯”的女孩子了,遂不顾众人反对坚持追求,该女子收下所有节日礼物并在每次约会后发“被宠爱的幸福”之类的朋友圈,还让男生给她还了一次大约三万的信用卡。当男生提出带女生去见家长的时候,该女生惊呼“我有男朋友啊,xx哥哥你对我这么好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你妹妹嘛!” 娇包包刷到这条微博的时候正好郑阳在她身边,她噗嗤地笑出来,把手机递给他看。这哥哥看着看着就弯了嘴角,抱了她过来——她猜他看完了,故意软软糯糯去嗲他——“郑阳哥哥你对我这么好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你妹妹嘛!” 她的模样是闺秀,她又怕生又容易害羞——是有足够“装纯”的资本的,可她偏偏是个小黄货,一脑袋里的东西有不少都是r18类别的分级。她也不遮掩——她是纯粹的纯,纯粹的娇,纯粹的风情。这样真实地在他面前展示着自己,迷惑人心。 这时她有意的嗲,那故意的小做作里是她揶揄的笑意,可爱又放荡。她表情可人,说话的时候故意搂了他脖子,软软的唇在他脸颊边碰一下,又溜开了。看得郑阳眼神一紧,捧了她的脸就吻下去,吻一下,浓浓地问一句,“你真把我当哥哥。嗯?” 她就笑呀,她怎么会把他当哥哥呢——这一点苗不想同志是分得几清楚的。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郑阳的时候,郑叔叔是才从新疆调过来的,郑阳妈妈还没过来。郑阳父亲是个对孩子严格要求的人,那时候郑阳的转学手续刚刚办妥,军区的几辆吉普车是固定送这些孩子去学校的,每个孩子又有自己固定上的车,听说今天多了一个,她也没在意,安安静静地系着她的红领巾——她总觉着没系好。 她这边磨磨蹭蹭地上了车,却发现后座上已经坐了一个没见过的男孩子,穿着校服衬衫,运动裤,脖子上的红领巾打得真漂亮。小娇气包那会儿可爱透了,肉肉嫩嫩的小脸儿总是带着笑,俏生生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二年二班苗不想。” 男孩儿也微微笑了,见到这样一个萌物,和娃娃似的,一件儿小衬衣下是百褶裙,白色长筒袜,小皮鞋亮亮的。真是个让人心软的小妹妹呀。他有礼貌地说,“我是郑阳。五年级的。” 她就如同看一个新玩具一样的好奇——真是一个好看的男孩子呀,可更吸引她的还是他系的特别漂亮整齐的红领巾。她往他身边坐了一点儿,把位置让给后头来的小朋友,短短的腿还只能在吉普车的座位上晃啊晃。 她总是一脸小可怜的模样看着他的红领巾,这心思敏捷的男孩儿早看出来了——又见她不甘心地扯了她红绸子的红领巾重新一遍一遍的摸。好心的替她系好了,又耐心地教她,“这个长度合适,从这里绕一下。。” 这一好心的结果就是——每天这娃娃都自觉的找他来给她系。你说她是笨么?好像也不笨啊,郑阳把这归结为懒,这是和他家里严格的作风非常不一样的。可家里没这样一个小妹妹,玲珑剔透的小肉球啊。。。 再后来,作业也给她写。她就在一旁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他叫她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开口叫他哥哥。。。 这一句哥哥,把他的心都叫软了,从前是娇养惯溺,小孩子么,又没什么。可渐渐地,他们都不是少先队员了,不用戴红领巾了。她还是叫他哥哥。 初中的时候就有女孩子喜欢他——总是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和他说话,他微笑的时候,总会有女孩子羞涩地低下头去。可那时候,她懂什么?她就晓得欢欢喜喜的,或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她第一次来亲戚,吓坏了——苗苗跟她说过,可她个糊涂的要死的一句也没听进去,这会儿苗苗又不在家。她课也不上了,哭着让老师送她去实验中学找她“哥哥”。她去的时候,他还没下课,她就坐在门外的廊道上等他。一下了课就哭着扑进他怀里去——这是碎了多少小女孩的心啊,可一瞧见是这么个小孩子,也就算了,何况她哭哭唧唧地叫的哥哥呢。。。 郑阳吓坏了——以为她受了欺负,那凤眼一着急就冷然乍现,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面上平静地扯了她出去问。她哭着小小声来了一句,“我。。我来月经了。。”把他那三魂七魄总算又给塞了回去。 好好学生的郑阳,请了半天假。憋红了脸去问女老师各类注意事项——谁不是熟能生巧的? 去买了东西,带她回家洗澡换衣服。她爱干净,把那天穿的衣服都丢了,收拾好了就把脸埋在枕头里。 他还要给她“科普”一下知识呢,这样如何弄?软声细语去哄他——正是变声期,嗓音低沉了些的。她撅着屁股缩成了一团儿,就是不肯看他,郑阳抽了她的枕头过来,看见她羞惶不已,眼睛里都是泪。。。 少年仿佛在那一刻向男人的方向发展了——在那个晚上。那是宝玉梦见秦可卿的晚上,他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但是,一切,都不同了。 等待她长大吧,他想,她还这样小呢。。。 有时候郑阳回想起原先的自己,觉得简直是大方针上绝对的错误——你还等她长大?她长大点儿就喜欢南驰了,再大点儿就会勾人了——就像她现在的模样。 她听着万兰州要给她“塞药丸儿”,这一下红晕上脸,接都不晓得如何接话——一双媚眼儿横波潋滟,半嗔半怨地看着这个捣蛋的小阎王,那眼神像是在说“这儿还有人呢。。。” 殊不知,这样的眼神啊,这样的任人欺凌的表情,又是郑阳看着的,万兰州本来一肚子的火儿都成了一肚子坏水儿。 把一个小木盒子往高几上一放,翘着腿瞧她——“药我放这儿了,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就丢了。” 她想要哇——万兰州这事儿办的靠谱,你瞧她不是安安稳稳地没事儿么,何况还养的她这般好,那里嫩嫩的,看郑阳那表情她就晓得——这东西真真是销魂的利器,她哪里舍得说一句不? 她咬着唇不吭声,万兰州这儿也不急——她就是转不过弯来的,她不晓得这小阎王多在意她,有好东西又怎么舍得不给她——所以你说她纯,也没问题,在某些时候是近乎傻,一根筋的就是个迷糊宝贝,你恨不得拽着她耳朵耳提面命地跟她吼。 郑阳这儿也坐下了——不过他是穿着睡袍坐在床上,微微敞开的衣襟,居然是不常见的随性慵懒。 “过来。”他拍了拍床,笑容是一把钩子,夺目俊美的凤眼微眯,“别理他。” 万兰州这儿盯着她——就看这娇货,果然可怜兮兮地往郑阳那里看,眼瞧着就要迈步走了,这就打开了盒子,拿了一颗药丸踩碎了。 她果然不敢动了。 “哎,你逗她干什么。”郑阳起身走过来,抱了这委屈巴巴的娃娃哄,“你看她,又要哭了。” 他这一说,娇气包哪里忍得住,果然抱了他的腰,整个人往他身上贴。。。就知道他最好了,万兰州就是个坏人。。。 这坏人真生了气,把盒子丢地上,散了几个药丸出来,他一一踩碎了。 那药丸一碎,就发出幽幽的香气来,他离得最近,一闻着,暗叫一声不好——再看郑阳,那眼神也开始不对劲儿!他心里懊悔,这妖方子弄坏啦! 须知这养梅丸里头加了不少滋阴润阳的玩意儿,一粒调情,两粒催情,他这碎了这么多——真是个春蚕到死丝方尽,只怕今儿个,这娇包包。。。 没个善了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去过猴山么?一群的猴子里除了小猴子,只有一只公的,其他都是它的“后宫佳丽”。这可是真刀真枪打架打出来的,其他年轻的公猴打不过,灰溜溜地只能做“隔壁老猴”。伺机等待这猴王老去,打不动了,再把那一后宫的母猴子赢回来。 事实上动物为了争夺交配权的战争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孔雀开屏美不美?那是雄孔雀在求偶哇,可真不是见了哪个美人儿嫉妒得要和她比一比。但到底动物和人在思想层面上还是不同的是吧,大多数人呢,肯定比动物还是聪明着些的,且还有些理智,对,理智——尽管在贪婪方面,有时候人比动物可是贪得多了。 这两个爷们儿若在平时,那是神仙都怕三分的主儿,太精。可谁让这俩是纯然的雄性呢?别看长得帅,那手里都是狠辣非常的功夫。这会儿谁能让了谁去?郑阳这抱了娇气包占了先机,唇一低就吻了她的唇去,手上抱紧了她就往床铺那里走。 小阎王哪里忍得,跑上前去就要干架了,却一看他还抱着这么个“人质”,这会儿他尚有一丝理性,晓得不能动这手——她是见不得这哥哥“毫无防备”地挨他这一下子的,只狠狠伸手去扯郑阳,手上就抱了她的腰往外拉。 娇包包这会儿比他俩还迷醉——须知她原先就塞了药丸的,这再一碰上,双管齐下,反应比任何人都强烈。她吻着郑阳,腿儿想去缠着他的腰,她那双色色的手往他浴袍的衣襟里探去。。。 她的面前是那哥哥温暖的胸膛,细致温润的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她正追寻他口里的软湿,却突然腰上传来一阵热力,再往后一靠,却是另一个滚烫硬挺的身姿,试图拖着她离开。 可她正吻的上瘾,又如何肯离去呢?手上搂着郑阳的脖子更紧了,吻的一点也不愿分开,吻的几乎窒息无法喘气,吻的太深入,狠狠地吮吸着他的舌头,眼睛迷离,一点儿也不顾后头小阎王这焦急得火急火燎的难受。 万兰州不管不顾,手就往她裤子那里伸——她晓得他要来,没敢穿浴袍,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是一件儿宽毛衣,一条细细的legging。。。 这抵死的缠她呀。。。 娇包包迷茫而无所知地从这哥哥怀里被翻了个身倒在她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上,软绵绵娇滴滴的还没亲够,又去寻郑阳温柔的唇齿,从嗓子鼻尖里回荡厮磨挤压出来的眷恋感,真个是要唬弄了这两个大爷的魂去。那心里只晓得问——她什么时候这样看过我! 郑阳最会疼她,却不晓得这小狐狸精能再蜕变到何样的尤物——原来是逼得不够么?他给了万兰州一个眼神,这一瞬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两个金贵痴心的大爷啊,要一头栽进这狐狸精的温柔乡里去,要给她,要疼她,要她。 那哥哥怕万兰州没个轻重——到底是信不过,也着实怕弄疼了她,她醒了只怕要怪罪,把剥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宝宝让万兰州面对面抱着,这床前毯子上,是她的衣服,他的衣服,他的衣服,一件叠着一件,一件缠着一件。 万兰州却不会客气,抱紧了她厮磨深吻,她软乎乎的回应他,却突然咬他的唇,千娇百媚又撕扯了一点锋伤地喊了一句疼,水妍妍的眼睛里似乎要滴出泪,却扭头要去找郑阳,“哥哥。。好疼啊。。” 小阎王这心跟被揪了一下似的,这样的关口,她居然还想着那哥哥?可她这一扭头,连带着他闷哼了一句,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去,一点点地哄她,“双双,别怕。。你抱着我,放。。放松。” 郑阳这儿去酒店提供的一堆物品里拿了一管润hua液。听见她这叫着自己,心里如何不美?五指握了她手指,俯身在那圆润细白的肩头一亲,她一刺激,惊惶惶又夹了一下。。。 小阎王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故意的? 这哥哥却只温柔地放了她下去,此时正是哄娃娃的关键当口,哪里有那闲心理会他。 娇娃娃这软成一枝杨柳模样,那惊呼娇喘都给这春雨冲了汇成春水般游荡。此时的精神却只够应付万兰州啊。。。这不知疲倦的年轻人,今天还算,温柔? 也别怪她奇怪,这男人真个是好攀比的,这一会儿要是比郑阳早太多,那是要大大的丢脸——小阎王怎么会干这事儿?自然要有所保留。 这哥哥的手指上亮晶晶的,去抚弄她的背,再一点点,从荒漠中寻找那一处绿洲,才轻轻一碰。。。 这对小阎王的考验实在太大了,万兰州涨红了脸,把她的小脑袋按进自己怀里,给郑阳留出空间。。。 娇气包呜咽咽,那眼泪却无论如何流不出来,哼哼唧唧想找个掩体就这样躲起来。。。她哪里受得了哇!韩少和楚大妖是都走过后门。。。可也没有这样前后门一起的哇。。。 她娇滴滴要叫哥哥,郑阳却心里有些遗憾——这娃娃的反应,是又给人捷足先登了!和万兰州对视一眼,心里狠得没再理她心理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哭音,压着她。。。 这是怎样妖邪的景象。。。她满眸子里都用笔墨也写不出的纯惶,天然是个销魂的妖精,却好似还没长大,尚放不开的羞涩铺满了这迷艳的小脸。混合着浓烈,禁忌,和荒唐的诗歌。 两个极品的情人小心翼翼却依然大胆的征服和讨伐,发誓要在她的心里永远地刻上自己的印记。你的思绪飞到大漠里去,在狼居胥山下霍去病的豪饮,你心里想的居然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她未灭,何以家为? 她背靠着躺在郑阳的怀里,面前是万兰州微微皱眉的绝色脸庞。小阎王吻着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跟她说。。。可这会儿,只想往死里欺负她。 她这副样子啊,真不是惹人怜爱了,是惹人虐爱。 一次不够啊。。再来一次。。 不够。。。还是不够。 她深处到底是什么?你想知道,想深深地钻进去看。。。 当苗不想同志终于体力不支晕倒的时候,腰上都给郑阳掐红了。万兰州喘了口气,再看郑阳,似乎也没好多少,也是微红了脸,额头上细细一层薄汗。 万兰州看了看时间,跟郑阳说,“让酒店送餐过来,老子晚点还要回部队报道。” 郑阳笑着看他,那清艳感贵气逼人。 “你开得了车?” 一说出口,却是这样气死人的话。 万兰州扶额,居然没有驳回去,反倒是间接默认了,“所以这不要吃东西么!我现在别说开车,给个自行车我都能骑湖里去。” 这晚一点酒店送了餐来,才一开门,标志的男服务生就被这冲天的妖气激得——只觉得有些不正常,心里突突的跳,血液不由自主地流向一处。再看出来拿餐的这位爷,更是几乎倒吸一口去,就这么一个精致瘦削的斯文主儿,怎么点这样多的东西,几乎是够四五个人吃的。 万兰州没跟他废话,自己推了餐车进来——哪能让人瞧见里头这景?东西放大茶几上来,才把餐车又还过去给人家。 这服务生对这个事情很快也就不记得了。 可随即不久,这家酒店里号称有一间堪比“男科医院”的伟哥房轰然出世,这住进去的无一不表示见效快疗效佳,她好我也好——简直是男人救星女人福星,一传十十传百,许多有钱有问题的男性纷纷来一探究竟,但这奇效也不过是月余的时间。味儿散干净了,自然也就没有了。 可娇气包没羞没臊的生活,才刚开始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临近十二月底,即将是要到元旦的时候,帝都冷得像是冻硬的铁栏杆,轻易碰不得的扎手。天气又是那样的干燥,尤其是开了暖气的房间里,苗不想同志弄了个加湿器,天天喷着白雾。 她坐在一个软软的超大的豆袋上,仿佛整个人都深深扎根于此,轻易不能起来的。真个是懒软的贵妃模样,猫儿似的,就差条尾巴了。 楚纶这刚回来,那懒散散的猫儿也不搭理他,还是那样素素地倒在一旁,长发有些乱了,蓬松松地披在身后,把个雪肤衬的凝脂一般。大妖伸手往她脸上摸了一把,她就了他的手掌蹭了两下,又“哼”地一声扭过头去,那连嗔带怨地风情啊,又哪里是猫,分明是个聊斋里的狐狸精才是。 大妖这想着她呢,到底是有日子没见了,猜她这使小性子闹他——也不生气,这男人啊,有时候闹一闹也是好,只一样,别过分了就行。在这点上娇包包还是拿捏的几到位的——且看大妖才进了门,眼角却一丝倦意也无,知道他心情好得很,这时候,闹一闹,应该的。 男人么,有几个是没有野心的?都说男人天生是爱政治的,那当权主宰的感觉实在太好。楚纶又是这样一个人物,坚忍不拔,内敛霸道。这多年行伍的气质里有一种利落的干练在,这会儿那妖惑万方的脸上带着点笑,往她旁边一坐,伸手要搂她过来——这妖精却状似霸道地扑了他,两手支着他肩膀,暗暗使劲儿想往下推。 “小丫头。。。”大妖瞧见她软软地手推不动的懊恼模样,那撅起的红唇娇艳欲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舔吻她软糯的唇瓣,觉察到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紧贴了上来,心里好笑——明明是这样想他,却偏偏要闹别扭,真是,哎,和个孩子似的。 娇娃娃才不晓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早给人看透了,还想着怎么再跟他闹上一闹,却被吻的酥软了身子。。。别怪她呀,自那次被郑阳哥哥和万兰州小阎王弄了那一回,她是又羞又怒,回家了之后任那哥哥如何哄也不肯了,可那滋味儿却又哪是忘得了的,这一下就是一周多没近过。。。可她原先是有正事儿要和他说的呀。。 “别淘,”大妖捉了她纤纤玉手,那十指正不安分地往一处搞突然袭击,自然是给全军覆没。大妖怕她着恼了,低头哄她,“给你带东西了,想着你的。“ 她一听这话,眼睛眨呀眨的,好奇多过渴望,在大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问他,“什么东西呀。。。” 须知这娃娃好东西是真见了不少,何况她又不是个贪的,平素从来也不问人家要礼物——你想“贿赂”她还真不容易,投其所好还不够,还得讲天时地利。旁人收东西屁颠屁颠的,她倒好,送的人还的小心翼翼揣摩,免得她不乐意收下——白费苦心。 她这样好奇,也是在于这是大妖第一次正经八百的送她东西——这是很有意义的,她想,也不知道大妖会送她个什么玩意儿呢。。。 她抱着他健瘦的腰,从他胸口那样磨蹭着他,甜甜娇娇的看他拿了一个小锦盒,放进她手心里。 “打开看看,嗯?”大妖握了她的手,向她耳边轻轻一吻,这娇包包几乎拿不稳东西,,又嗔了他一眼,这才细细拆了看。 却是一方印章。很素净,只琢了四面,光素无纹。 就说这印章吧,咱国家最好的印章可不是金子,也不是玉玺——那是皇权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玩儿印章的都知道,这首推是福建寿山石。寿山石里又以田黄石最为名贵,自古就有“一两田黄一两金”的说法。不过这田黄石毕竟气派浓厚,不适合 女子使用,这一枚印章她却晓得,那是极品的荔枝冻——白如荔枝果肉,灯光下又如脂膏一般半透明,那是极其名贵的珍品了。 娇包包知道这假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送她这样一件东西,拿起来去看这刻的字,可她反向阅读能力着实欠佳,万幸见着这里头夹着一小张宣纸,展开来却是这枚印章不假,朱砂印纹却是只有一个字——“想”。 娇包包识货,认得这个——拿了印章埋进假爹怀里去,“这个字好像你的。。”她说,手指粘着这枚不大的印章,显然是极其喜欢的。 大妖喜她眼力,俯身吻下去,压低了嗓子在她耳边勾魂,“好容易找着的,我亲手给你刻。。”——这印章是人家传了好几代的一块儿极品荔枝冻,愣是没舍得雕,机缘巧合让他碰见了,找人琢了个素章,这“想”字却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想,你的名,我的心。 想你。 你呢,想我吗? 娇包包在这事上是无师自通的人物儿,哪里有不明白的,当下这心就软软的,任由着这假爹架了她的腿搭在沙发靠背上。。 她还在摸她那印章呢。。。 大妖熟门熟路地潇洒掀开她睡裙,娇包包只觉得腿间一凉,一声惊呼还没出去,就弓起了身子红了脸,水雾弥漫地往大妖那瞧。。“你。。着什么急嘛。。。等我放了。。” 大妖却伸手接过了那枚不到两厘米见方,六七厘米高的印章,就着手就往里塞。。。 “我给你放啊,”他坏笑着,额头抵着她,“放这儿最好,荔枝冻要水帘洞里养最好。。” 她这儿羞得无法了,连着假爹的手都死命夹着,哪里敢让他再乱来。。。 大妖亲着她哄,又是那样手温柔缠乱,两指夹着那印章出来,果然那荔枝冻亮晶晶水汪汪一层,竟是比真荔枝还要透亮。 “瞧瞧,”大妖故意从后头抱了她起来,这厅里的电视墙旁边是镜子,看的清清楚楚。。 假爹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印章,印章的头向外,还染了一点红红的颜色。。。一个“想”字就那样露在外头。。。 何其妖艳! 娇包包脸红得要滴血,睡裙已经不知所踪,可那假爹一身军装笔挺优雅,长腿裤缝烫的直直的,偏那样坏笑着玩她。。 她原先起的那念头马上乖乖的缩回肚子里去——怎么着哇,苗不想同志这闲出毛病来了,想提前上班!可这一想着上班就是在这假爹身边。。他闹起来又不管不顾的。。。这要是给人发现了。。她还怎么做人嘛! 呸,她这会儿倒想着让人知道不好了——却不晓得她那样缠他,这假爹的身上都是她那妖味儿,这年头人见多识广,谁不晓得首长有情况?更惶提楚纶的心腹李国是何等重视这个小姑娘,这谁能看不出来呢? 大妖这是真想她,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可大妖和她处着,却是极喜欢这事儿的滋味,仿佛新鲜的血液注入。。。于他,何尝不是回春妙药。。。 什么关最难过?美人关。什么风破坏力最大?枕边风哇。 你想哇,这酥酥软软昏昏沉沉的快意时候,她攥着你半条命去,却又软语温求。。。莺啼娇声,提醒着——她承受着你的欺负呐。。 你若是轻易应了她,又怕她贪心的要更多,可你要是不应了她,那只怕这当会儿就狠心拒了你去——哪个男人能在这当口停的下来?于是——好吧好吧,宁愿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也要纵了她。。 于楚纶,是幸运的,这么个娇滴滴的丫头不贪,她小小的骄纵无伤大雅。甚至,楚纶想——可以再骄纵些的,如今还是太乖,容易被人欺负。对于小丫头想提前上班的想法大妖还是感到有些欣慰,他亦是喜爱能在可及处随时瞧见她。甚至在疲倦的间隙里,倒在她怀里静静歇个晌也是好的。 奖励于她的乖巧可人,大妖今夜更是孽得摄人心去,激得娇气包明明已经无力娇柔的模样,却仍是要搂了他吸取淳阳。假爹抱着她开玩笑。。“这么黏人。。。真想把你随身带着。。。” 她静静地微喘,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又用细细的牙齿去咬他的肉,特别是喉结这块,迷得要死。“不许。。嫌我。。。”又是一口吮着楚纶的喉结,伸出小舌头轻轻一舔。 大妖啜了一口气。 抱紧了她笑。 “明儿就报道去。。”他低低的笑,“我一日也等不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苗不想同志心甘情愿结束了米虫生活——实在是闲得慌,且经历过那几次“意外”,有点儿迷信得不敢出门。好在一切有假爹做主,李国领着他去了旃坛寺总部办公厅报道——这已经是让人有些看得惊诧了,李主任唯楚首长马首是瞻,竟这样客客气气的带着这么个漂亮小姑娘,且,亲自领进了秘书处交代了施处长,那态度慈爱尊重,摸不清是个什么来路。 位置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文件校对——娇气包军事专业不熟,唯有文笔还算不错,且又得是放在首长身边才行,于是苗不想同志的第二份工作,便是这么个活儿,可想想吧,这总部下发的文件都是何人执笔——那笔锋老辣哪儿用得着她这个小丫头来改?且除了撰稿还有一校、二校,总归用不着她真做些什么,可见这李国也是煞费苦心。 楚纶对李国的安排是放心的,想了想,又交代着“也无需特殊照顾”,免得她生出了不自在,又或是招惹人妒忌。他话是这样说,自己却找了个时间去办公室转了一圈,把这一溜人弄得如履薄冰的收拾打扫,人仰马翻前呼后拥里一眼看见这小丫头,穿着崭新的军装,扎了个马尾,笑盈盈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流波眄甜地看了他一眼,又悄悄低下头去,嘴角弯弯。 苗不想同志这穿着军装又是煞有风情,军绿色里更显出唇红齿白,笔挺的衣领子下是软软的胸脯,裤腿下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把个腿儿拉得更长了。她这模样讨巧,说不上英姿飒爽,倒依然是柔软的娇气,惹他爱怜。。。 能不爱么?她看着假爹这风采迷人,多少人仰望而不得接近,此时她不过是他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秘书,想的却是今天早上俩人还一个被窝里说着话儿。瞧见大妖现在这衬衫系得紧紧的,那脖子下头都是她吮的吻痕喏。想到这个,小妖精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原来大妖也不是没得软肋嘛。。。 这首长才走不久,秘书处也接到了通知——首长要出发去内蒙古锡林郭勒某作训基地,准备和一些有军事合作的国家对新型战法进行观摩演习,秘书处需派遣随行,将情况及时行文发送全军。 随着近年来政策调整,国家对于军事重视程度更高——池重本身并不是出身军旅,但如今国际局势已容不得半点懈怠。而他属意的接班人千术开作风鹰派,不知不觉对池重的方针还是有一些影响。近年来楚纶每年都要去好些次内蒙古,足以证明元首对此事的重视。 对于去作训基地这事儿其实算不得什么美差——只一样,随着首长去,在首长身边多多少少能混个脸熟。往年秘书处都是固定的一套配备,一支笔杆子,一个管摄影的,再来两个小跑腿。后勤这边一般有李国安排,他们倒不用担心。 施寅坤处长想着今早李国的态度,自有主张——虽不知道这苗不想是什么来路吧,这看着也是乖巧可人的,带出去绝对是长脸,新人听话又懂得上进,出去一次也是个好的锻炼机会——且那地方条件不说多艰苦吧,这时节的晚上零下二十多度也是常有的,风沙又大,也不算是个美差,平时都是大家轮着来,绝对没有抢着去的,让她去谁也没意见。 于是娇气包上班第一天,活儿还没干人还没认齐呢,先接到一个这么大的任务——出差去。她果然也是挺乐意的,又有郑阳哥哥细心指点过要会做人,替她订了几大盒有名的卤味小吃送过去,这“投名状”做的不错,果然这大家见这美女娇滴滴的却大方,后辈姿态做足。于是纷纷热心指点,其实也无外乎是多带些保暖防寒的东西。 苗不想同志一一记下,先去后勤处那里领了防寒手套和帽子——倒是一路上有人瞧见了纷纷来打探美人芳名,这秘书处占尽地理优势,又是大大的有面子,连施处长那里都有人旁敲侧击去问——才晓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喔。 娇气包下了班又去大采购了一番,破天荒的倒是楚纶在家里等她了——极少见她这认真工作的模样,大妖心里痒痒的——这样的女人蛮有一般特别的气质,很适宜一句“蒲苇韧如丝”,这精神世界是饱满富足的,是珍贵的新时代女性嘛。 你看她这会儿又很有主意,先是跟大妖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这是本分;然后按着同事说的注意事项收东西——居然把个假爹晾在一边去,也不知若是李国知道了有何感想。要知道李国给她放到那里去,本就是让她好生陪着首长,当解语花来养的,哪想到她这会儿“事业心”上来,假爹也得靠边站! 楚纶本想跟她说“你陪着我就是工作”——她可不就是他的“小秘”一个?可看着假闺女认认真真,大妖又觉得这样更好——她怎么舒心怎么来吧,知道她不喜欢“沾光”,真是个又傻又乖的小妞儿。。。 大妖这宠着他,干脆起身给她收拾东西,可他也憋着坏呢,娇气包一瞧他递过来的小内裤,这脸红得就往他怀里钻。。。 “讨厌。。。出差么不是,穿这个怎么好。。。”她想着出差应该是和许大姐住一个房间,几正经老套一个人。于是睡裙都带的长款,这些***又怎么敢穿! 大妖低头,见她那羞满脸,先抬了她下巴摩挲,“穿这个怎么不好?”又伸手从她裤子里勾出一条细细的带子来,“现在不是穿着?” 他这一勾,细带子往里一勒,小妞儿的腿就站不稳了,黏了他抱着,一边去拍他手,一边娇声轻喘,“出外头,让许大姐瞧见了怎么办。。。” 楚纶这一想,哑然失笑,抱了她坐在沙发上,去亲她脖子,“哪里就瞧得见。。。你和我住。” 娇气包后知后觉,是哇,这次随“首长”出行,这么个大首长就在她旁边,哪里可能是和旁人住的? 见她反应过来,假爹这才放了她,把那些个纯的玩意儿搜了出来,坏的东西都放了进去。把这小妖精羞得,最后一屁股坐在箱子上,说什么也不许他往里放东西,大妖这才笑着作罢。 可想着这小妞儿身上穿的物事,箱子里放的光景,大妖看了邪念早起,抓了人先温存了一番,衣裳都没脱,解了腰带就在沙发上弄。这如今体验又不同——娇气包眼里他又不仅是假爹,算是“上级”鸟,她那糟粕玩意儿看得多了,心里还当自己是个被潜规则的可怜人儿——你看连东西都没收拾好。就给按着来,腰扭来扭去的,把个大妖攥得神魂出窍,一张俊脸罕见地泛红。。。 “别乱动。。。”大妖哑着嗓子说,这妖精不乖起来真是会要男人的命啊。。。 她眨眨眼,那小狐狸本性难移,欺到他胸口去吮吸,小舌头轻轻打转。。。她听着大妖低喘了几下,又抬起头娇娇地向他叫,小嘴巴张开了,高高低低溺死人的甜甜叫了一声“楚爹爹呀。” 大妖这被这禁断一激,酥麻过电,紧紧抱了她深深挺进。小妖精只觉得一阵熨帖滚烫,飘荡荡迷了眼去亲着他,却是腰腿酸软得站不起来了,又怨他,水汽汪汪的眼儿媚着他呢。。。 大妖扯了纸擦了两下,瞧见她那幽怨眼神——笑着把军裤丢在她怀里,挽了袖子亲自给她收拾箱子去——要是让人瞧见这百年不遇的景象,那真是要惊吓到疯狂的。 她倒好,心安理得——反正这假爹体力好呀,又是他先闹的她,就让他给她收拾去呗!又想起方才那“灵机一动”,羞答答抱了他军裤蹭着腿。。。 哎哎哎,这大妖给她收拾完了,瞧见他那裤子给她“糟蹋”的模样呀。。。咳咳,不可描述的激荡。 总之,第二天娇包包从上飞机,到专机降落上车去安排好的营房,腿都在打抖,羞得一眼都不看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想高祖刘邦当年看见秦始皇巡视的车架,浩浩荡荡绵延不绝,从山度里扬起尘烟,黑旗猎猎一个秦字,感叹啊“大丈夫当如是”。 ***那首《沁园春》开头便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又写“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这领袖看江山,自然是雄浑壮阔,多娇啊多娇。 我国确实地大物博,从小课本里不就写么——“幅员辽阔,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在世界上也是排着第三了。就说这内蒙古锡林郭勒里的一个镇,比个香港还大些,竟是做了个演兵场——这样大阵仗,才是大国风范,大气大写,辽阔,壮阔,是真阔。横看过去,莽莽黄沙有之,青青草原有之。纵看,仿佛天地都低了下来,触手能及——装甲、战机,迫击炮烟尘滚滚,这真是个豪情——男儿本色哇! 这样氛围里,楚纶一身迷彩在会场里铿锵有力的发言——这霸气冷冽,把个苗不想同志迷得紧,手里拿着的小本本记录也来不及,一双眼痴崇地看着主席台上的假爹。 她这眼神若是在平时那是极度不妥的,可此时首长这个人魅力发挥到极致,场内哪个人不是这等眼神看着他?她在里头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了。 “新时代下,要坚持不断发展,唯有发展,才能避免落后挨打的局面,唯有发展,无论是技术上,还是精神意志上,我军要保证极高的作战能力,提高作战素养。要记住,我们的背后是祖国,是人民。面对困难,我们只有前进,绝不后退!” 大妖说完话,习惯性地去看他的小丫头,满意的瞧见她缠绵的眼神,递了个只她知晓的安抚情绪过去——需晓得上飞机前接到了池重电话,此次还需增加一个反恐演习,他这里还得去安排工作,忙起来是顾不上。 楚纶对儿女情长分的是极为清楚的,他感情深刻却不丰富,绝对做不出烽火戏诸侯的事情。他会将大局排在她前面,将自己排在她后面——娇包包知道,如果哪天有人用自己威胁他,那这假爹是宁肯自己死也要换得她的,却宁肯她死,也不会违背对国家的忠诚。 这事情,大妖和她说的明白——跟了他,其实是委屈更多一些,他会把她放在心底,却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她——这个时间,不只是现在,也是以后。他感叹自己君生我已老——大着她两轮,又如何能给她永久呢? 苗不想同志浪漫的感情却不曾因为这极大的年龄差距而减少半分,反而益发浓烈。她觉着自己是被当成女儿和情人的双重宠爱,且在两人相处的极其有限的时间里,她是能感受到他纯粹极致的爱恋,融合了深沉、无言和禁忌的刺激。就如同此时,他意气风发,壮怀激烈——这让她油然而生出一种崇拜的感觉,这是真真的个人魅力,名将风采。。。 她是这样沉浸于他铿锵有力的演说,散了会也舍不得走,眼睛看着台上的红旗发愣。 这次一起来的另一位四十来岁的许颖大姐拍了拍她,“小苗,小苗。”她轻轻叫了几声,“走了,吃饭去。” “嗯,嗯。”她回过神,急急忙忙捡了东西起身,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去哪儿吃呢?” 其实不过也是在食堂里和大家一块儿吃罢了,这也是楚纶的规矩——从前有人过来搞特殊,下头意见很大,你摆谱别处摆去,这地方,失人心。这也是为什么来这里并不是个美差的原因了——从来总参的下去“视察”哪里不是好好接待的。。。来这儿着实艰苦了些。 不过苗不想同志对这个事情是很适应的——谁让她喜欢部队呢,饭堂也是挺好的,就是米饭少了些,她们去的时候主食就是包子馒头了,许颖是北方人没问题,娇气包就拿了个包子慢慢吃。 他们这一行到底是照顾了——来参与演习的大多在驻营地吃,他们是就近在大本营里,此时正好是原北京军区现更名为北战区的某特种部队也过来,食堂里人头耸动却都是体格倍棒的大小伙子,他们这一行“携老扶幼”的还真有些突兀。更不用说这长年累月在部队里过的大兵,瞧见这么一个花容月貌娇柔无限的小姑娘,这雄性的荷尔蒙是如何浓烈的弥漫了。。。 苗不想同志在这样浓烈的军人气里美滋滋的,眉梢眼角的风流娇媚,偏偏又是纯美,白生生的小脸悄悄红了,低着头小口小口吃包子,那喉头一动,这人的心也跟着不住颤。。。 可到底是特种部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看着这娇滴滴的大姑娘,却也无人上前搭话,至多当作秀色可餐,或是心里嘀咕一下——这是哪里来的文艺兵?怎么长得这样好。 明庄一进食堂就觉着这帮兄弟们表情不对,他是玩儿的熟了的,心思又敞亮,一下也就看到了那个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旁边坐着的人他却有印象,晓得是总参的,经常来看他们训练倒是。 明庄有些不以为然——这模样来这里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这上头选人怎么尽挑着漂亮的,这一看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累赘”,这就不太看得起。 所以说啊,这娇气包对男人,也不是百试百灵的嘛!至少这位,就对他一点儿也不感冒。 可明庄不搭理她,她却晓得搞事喏!她这不是头回见着这传说中的特种部队么——她这会儿却忘了楚纶当时去南裕光那里搜人的时候也调遣过一次了,娇包包从小就对这类“英雄”级别的人物爱的不行,又晓得此次演习这部队是重头戏,就跟李国说了想先去“了解了解”。李国正是恐她觉着不好玩闹着要回去,听了是这样一件“小事儿”,想也没想就直接联络了人——于是明庄很意外的,在晚饭后又见着了这个小姑娘。 苗不想同志拿了个小本本,长发扎了个马尾梳到脑后,几认真又虚心求教的模样,开口也是惹人笑了,“明庄同志,我这边是想了解了解关于这次演习你们这边做的加强训练、布置等。。。如果有涉及保密的地方您千万不要告诉我。” 她可爱地说,“是要发给全军学习的。” 明庄却没有在意她那动人的颜色,反倒有些懊恼地跟她扯了小半天——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又耽误了自己的时间,看这小丫头就脸色不太好。 偏偏他不是个会油嘴滑舌的人物。 于是明庄轻轻叹了一口气。 还是详尽的与她说了。 一边说一边想,这又是哪个裙带关系进来的小情妇吧,你看她那个软绵绵的眼神儿多么会勾搭人!明庄对这个事情是极为排斥的——这简直是开国际玩笑的扯嘛!这就是个一点儿军事都不懂的傻妞! 对了,其实没几个人知道,明庄其实是一个化名。 他姓千,是千术开的独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千术开其人也是一个低调的传奇,如果不是近几年池重逐渐将他推到了前头,谁也想不着——原来这一系列风云变幻的手段里浓墨重彩的都是他的手笔。 池重人如其名,老成持重,脱颖而出也是一个“稳”字,却不成想,他属意的人物会是这样一位作风硬派的“年轻人”。说是年轻,是因为和池重比,的确是差了一个辈分的,年纪也不过是即将五十。千术开的父亲也是一位戎马关山的名将,抗美援朝时期的某集团军军长,战功显赫。千术开是家中幼子,兄长和姐姐均已退休,似乎也是默默无闻。可当你翻开他的履历会发现,他这个政绩真是相当的好,曾经他在某三线城市当书记,连续几年将该市打造成为新旅游热门城市、全国卫生城市、全国宜居城市等,成绩斐然——可据说巡视组到当地做廉政调研的时候,居然有很多市民不晓得一把手的名字,足以见其低调得有些过分。 更不用说他的私人生活了——千术开的夫人是一位“病退”的大学老师,常年不出席各类公众活动,他有一个儿子叫千明庄,更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会把独子丢进部队里,还用的“明庄”做名字,而这个应该是个少爷的人,居然毫不含糊地入选了北战区这个保密级别的特种部队,在某次地震灾区的营救中率先空降,伞兵、特种狙击、引导打击、三角翼飞行都不在话下,如今二十五岁已经是突击队队长,正连职。 明庄,哦,应该叫千明庄,他即使晓得苗不想同志后头有谁在,也不会多在意一分一毫的——何况他还不知道。但仅仅是猜想——这样一个对军事知识一窍不通的美女居然是在总参办公室,这后头肯定和楚纶那一路的逃不了关系,他最烦这个,连带着对楚纶的好感也下降了几分。 明庄冷淡却有礼貌,娇气包又觉得这是几正常的——她是个小女子,见着英雄人物自然是崇拜而兴奋,又听他简短地提了几句在巴西亚马逊丛林里实战越野的事情,真是当成个偶像一般,那眼里几乎要滴出水来的嫩。 若是旁人见了,只怕早沦陷在这如斯媚眼里,少不得动动怀心思,或是与她说几句玩笑话了——可明庄看来,是愈发瞧不得这女人,嫌她没出息呀。。。 “最后再问一个问题——”美人儿像是一个抢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举了手,笑的弯弯的大眼睛,声音娇嫩的像是一颗融化的巧克力。 “嗯。”明庄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 “您能跳几种伞型呢?” “紧急情况下都可以。常用的是六种。” 明庄耐心的回答了。并跟她说了几个不是保密的伞型。 好学的女学生连连点头,记在了本子上。她想着还要再问个什么,却抬头看到明庄那正经的神色,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去,“算啦,刚刚已经说了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呢。” 明庄看着这个“美女”,算是有些能理解她为什么有本事进总参——你瞧她左腿压右腿地坐着,淑女而正经,表情是温柔平和的,说话细声细气。可她偶尔有一些“纯真”的孩子似的特质,总往人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撞过去。 明庄想,如果她愿意做个女间谍,估计效果还是不错的。 他是这样一个怪异的思路——觉得这女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漂亮,表情就又柔和了几分。或者他自己想想,这个女孩子是谁的情妇或是谁的女儿又能怎么样呢?她毕竟还是客客气气有礼貌的模样,又不晓得盛气凌人,反倒有些小心翼翼的矜持。 可这几分好感又在回到营地里瞬间消失殆尽——这一帮子光棍兄弟就围上来了,“明队,明哥!你是我亲哥哥。。。” 却都是来问那个大美女的事儿。 明庄笑着把外套搭在椅子上,眉毛都不抬的。“你们这闲的,是不是想加个负重跑?”他平时人缘极好,真是上阵的亲兄弟,听了他这话,大家哄然大笑,还有人打趣儿,“明队,可别藏着自己追啊。。。” 明庄烦死,心里想的是——果然是祸水。 有句话怎么说的,怕啥来啥。 这回池重不是临时加了个反恐演习嘛,平时这都是武警公安的事儿——可如今国际形势大家也晓得,咱国家开放程度也越来越高,这出动维和部队也是常态化了。再加上本次来了几个国家的特种部队一起演习,巴基斯坦这边提出一个思路,来一个“解救人质”的高强度高仿真模拟作战。 楚纶十分认可——本来明年接连在杭市、北京都有国际型会议,这反恐安保问题是重中之重,这次就点了北战区明庄这支队伍代表我方进行解救。且为了增加难度,设定人质为涉密型关键人员,“关押”在模拟的某办公大楼内,必须以解救回位于西北方向的乌兰察布营地为准,中间距离约一百八十公里,需穿越戈壁及草原,限时24小时。也即是说,在这段距离之间,其余国家队伍都可以抢夺人质或杀害人质,我方则必须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和多方斡旋,这难度,啧,相当有看头哇。 而人质的扮演者,则是都选的文职人员——需记得有一回让部队里的女兵假装人质,最后没忍住自己拿枪上去了,把领队气够呛。于是娇包包和许颖都“光荣入选”扮演人质的演员表。指挥部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楚纶对这类事情一贯支持的,于是也没在意,发了个通知让明天准备好。可李国瞧见名单心里“咯噔”一下,拿了给楚纶看,特意提醒,“咱也有两个人在里头。” 没法子,这回来的就没几个女的,大妖心里有点儿不忍——这其实挺折腾人的,她那样娇滴滴的宠惯了,不晓得受不受的这样的苦。看时间也不早了,把名单留着,回房间里去问这小妞儿——她要是不乐意呀,假爹也不会勉强。 娇包包这儿简单洗了个澡,收拾的香喷喷的等他——这层楼就李国、大妖、警卫,还假嘛假的有她一间儿,她只用来放着东西,这人是乖乖在他的套间里的。她听见大妖进了门,穿着毛拖鞋蹦蹦跳跳地向他怀里一钻。。。 他正从外头回来,零下二十来度里的肃寒风尘还在外套上。这里暖气不足,可也比屋外头暖的多了,他才脱了厚厚的军大衣,怀里就挤过来这么一团暖融融,抱着他腻。 大妖笑着说,“我身上冷,怕冻着你。”说着摘了手套放到大衣上。 小妖精又心疼他冷,握了他的手要放怀里暖,触手却是温热——羞嗔他一眼,想抽了手去,又给他握住了往怀里带。 “跟你说个事儿。。”楚纶先把正事儿说了,又问她,“想不想去?” 这个小妖精这才听过明庄讲特种突击队的故事呢,迷得很,把自己都带入到这宛如大片的情节当中去了,一听到能真个参与进去,自然千肯万肯。搂了他脖子娇,“去呀。。想去看看呢。。。”她说,又有些迟疑,“只是怕自己给人家添麻烦嘛!”拖后腿就有她的事儿。 假爹哈哈一笑,“拖后腿才真嘛。真要是遇上解救人质,哪有各个都身经百战的,你这样的,更好。”真实嘛! 于是娇气包又高兴起来,春水一般的眼睛就瞧着他,搂着大妖的脖子就跨坐在他身上,“要是我真给人绑了。。。你要来救我的。” 她这话说的认真且傻,可大妖最吃这套——二人见面可不就是他带了人弄她出来么,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大惊喜。大妖双手捧了她的臀轻轻挤压,她穿的一件毛茸茸的睡衣,是他叮嘱怕她着凉让带的,此时他又嫌穿的多了。。。 楚纶一把抱了她丢到床上——今儿在会场瞧见她就想着这样了,雄心壮志,江山美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着实,令人着迷。 她低低的叫,“楚爹爹呀。。”给捂了唇,细细地吻上敏感细长的脖子,激动的纤腰款摆,大妖却是连她的小裤裤都没扯,细带一撩开。。。 小妖精翻了个白眼呜呜地哭。 三两下的,她原先还有些冰凉的脚就热了,一双长白腿儿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大妖的眼眸里,烈火邪焰呀,给她喂得饱饱的。 她呢,越往后,越是吃吃地笑,小妖精攥着大妖的命门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苗不想同志觉悟高的很,让她扮人质也是认认真真,由着这几个蒙头盖脸的大兵——听着也不晓得是哪个国家的,捆了手和十来号“老弱”坐在这一间办公区里。 明庄这里一边派出谈判专家——这也是常规的,一边安排了“狙击手”伏击。自己带了一队人趁着夜色爬进了围墙里头。几个精准的点射,装着消音器的929完美“命中”。分队散开,侦查员回报人质和恐怖分子方位,潜入、烟雾弹,射击——狙击手行动。经典而完美的一套,行云流水,半点意外也无。在白烟里,这一群“人质”听到消音器特有的声音,再一睁眼,就瞧见我军熟悉的身影。 明庄却不会松懈,这回重头戏可是在“护送”上,这外面不知道多少队伍在伏击,给他们设定的先手时间只有三十分钟。这后头可就是实弹了。他的策略是隐藏伪装、分头转移,反其道而行。把“涉密人质”交由二分队杨然这一支护送,一分队和自己各带了五人送其余的人,在夜幕的遮掩下悄无声息地开进了戈壁区。 才行进了不到二十公里,留守在后方观察的就传了信息过来,至少两只队伍正在迅速地朝他们这个方向靠近。明庄当机立断,将车开至丘陵区隐藏好,打了一场以逸待劳的伏击战。 但当检查装备的时候,发现三辆车的轮胎均有不同程度的受损——人家也是有备而来,此时换上备胎也只能保证两辆车先走,另一辆车却是最多开个几公里。 明庄计算了一下人数,他们这儿作战的加上他是六个,却要护送八个人,又都是成年人——他们几个特种队员更是体格魁梧,两辆车无论如何也塞不下,毕竟咱不是印度人嘛。当即定了自己殿后,他们五个人带七个,后排坐四个虽然有些挤,但也仅能如此了。 “先换好胎,”他动作利落干净,十分钟不到两辆车均已调试好,“我这里保一个没问题,你们先带着七个人走。回营地后再过来增援。”他做好安排,视线扫过这八个“老百姓”,却瞧见了那个穿的厚厚的“关系户”,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熟悉的大眼睛。 苗不想同志这觉悟,嘿,能入党! “我!我留下来。明队长,”她看了一圈,“让同志们先走。” 她这话说得跟拍电影似的,偏偏又长得好看,声音又娇又脆,这几个兄弟一听,噗嗤一下乐了,眼睛打趣似的看着明庄——那意思也是挺明白,这么个小妞儿留下来陪你,这波不亏哇! 明庄这会儿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没犹豫,看了一圈确实是这个小姑娘年纪小,其他那几位奔四奔五的坐办公室的身子骨儿,谁晓得受不受得了这一晚上露宿——虽说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可在演习场呢谁会去想那事儿! 于是他点点头,没太大犹豫,交代了他们行进路线,让她上了车,又往前开进了一片丘陵带,找了个背风口藏好了车——这轮胎也差不多寿终正寝鸟。 不知是不是幸运,明庄下了车正要去查看车轮印,却瞧见这天上居然下起了雪——要晓得这苏尼特右旗常年干旱,蒸发量是降水量的十倍,不期然的,一场罕见的冬雪突破了天气预报的重围降落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纷纷扬扬的雪很快把原先就不明显的车轮印遮掩得不着痕迹,倒是省了他的事儿了。 明庄从后车厢里拿了个睡袋,开了门给这个关系户,自己坐进了驾驶座,语气轻松了几分。 “下雪了,估计他们暂时找不着,你可以先睡一下。”他想,等他们回来至少得四个小时呢,现在下了雪,路更不好走。 娇气包看着那个睡袋,略略有些迟疑——明庄自然不可能给她带的新的,这个睡袋的味道,不是那么宜人。苗不想同志思想上是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可这身体上小布尔乔亚习性实在太浓厚,她看着明庄把背椅放平了些,也是打算小憩的模样,又不敢和他搭话。 在娇包包眼里,这位可是偶像级别的人物喏,她就如同一个追星的粉丝,紧张激动,又不晓得可以说什么话,生怕说错了惹他笑。想来想去,从随身带背包里拿出巧克力来,拆了包装递给他。“明队长,吃点巧克力补充点能量吧。” 明庄心里觉得好笑——当他是孩子么,抬了眼刚要拒绝,却发现那纤白的手指已经拿着一块巧克力递到了嘴边,再拒绝?他不是这样不识趣的人。 “谢谢。”他摘了手套要去拿,这手指却往后缩了一下——娇气包瞧见他的手,方才换轮胎什么的也来不及清理,看着有点惨兮兮的,这就急急忙忙从包里翻湿纸巾呢。 明庄见她伸了回去,以为这关系户是个不安分的,不晓得要搞什么,回头一看,她在包里捣鼓着,一手却仍是半举着这块巧克力,浑然不觉似的。 她翻出湿纸巾,想起要扯开包装,发现巧克力还在手上呢——又不想他手碰了——她觉着这样不卫生,要拉肚子的,这小脑袋也是真正的“杞人忧天”。竟是直接把巧克力递到了他的唇边,“你咬着吃呢。。”她软软的说,“我给你擦手。” 明庄有些无语,不晓得这女人到底是讲究个什么劲儿。依然接过巧克力就吃了——他其实还真是挺喜欢吃这个的,军粮里现在也发,但肯定没这个小吃货随身带着的好吃。。。 娇包包瞧见他还是用手拿了,跟个幼儿园严厉的老师似的不满地哼了一声,拿了湿巾,几不满意地说,“手。” “嗯?”明庄诧异的看她,也是瞧见这一副课代表的光荣表情,“什么?” “手拿来呀。。。”她白了他一眼,此时却又哪里看他是个偶像,跟儿子似的,调皮捣蛋的小鬼。见他没反应,自己扯了他的手过来,低头给他擦干净。 又是机油又是灰,一张不够,又扯了一张,湿巾凉凉的,他愣愣的,看着她就着这车里的一点灯光给他擦手。她的手非常小,轻轻托着他的手掌,显得更小了,她又从那个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点液体在他手上。 “这是什么?”他像个从乡下来的——又哪里知道她这样的讲究! “免洗的洗手液,挺好用的,没有水的时候擦一擦就干净了。”这也是她自己琢磨出的神装备——都说这边水资源很宝贵的嘛! 明庄最讨厌看的书里,红楼梦算是一本。可此时他居然想起的是刘姥姥听凤姐儿说茄鲞,什么五香豆腐干炸了,鸡油吵了什么糟的拌的,一会儿又想起平儿去贾宝玉那里看的什么自己蒸的胭脂,这乱七八糟的汇成一句话——我他妈是个土包子? 明庄当然不可能是个土包子,只是千术开对他十分严格,小小年纪就送到部队里,读的是军校,受的是最严苛的训练,他哪里和这娇包包似的千娇万宠?再说了,男人么,也不必知道这个哇。 她给他擦得十分干净了,这才满意的收了手。嘴角弯出笑来,在这黄暗的灯光下,小心翼翼的动人。明庄突然有些不想看她,伸手熄了灯,“你睡会儿吧。”他说。想了想又笑着说,“一会儿我睡着啦打呼噜,你就别想睡了。” 这大约是他对她说的最和气的一句话,居然还带着点开玩笑的口吻。她听了也是轻轻一笑,“没事的,”她说,“我睡眠质量挺好的。” 明庄听见她这样说,却似乎还是不去碰那个睡袋,却突然反应过来,这妞儿只怕太爱干净,是不愿意睡这个睡袋里的。 没得法子,他发动了车,开着暖气倒也不怕,外头呼啸的风声把引擎的声音早就盖了过去。可他又只怕空气不太好,留了一点窗开着,一点点雪就透过窗子的缝儿飘了进来。 “行了吧,你就将就一下。”明庄说着,却听不见她再回些什么,再问一声,又仍是不回。他心里,说不出为什么,有些担忧,赶紧开了灯探过头去看——却见她的脸红透了,再问几句,总算答话了,可那声音听着,要哭哇! “我。。我想上厕所。。。” 明庄听见这小“关系户”蚊子似的嘤咛,一口闷笑几乎要冲出胸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这荒郊野外的还能怎么个“上厕所”?自然只能是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就地解决呗!明庄再牛逼,他也变不出个抽水马桶给你哇。 人要识时务,对吧? 可你也得说这苗不想同志是有那么些福气的,若没有方才那一出,明庄肯定觉得她就是在找事儿——可刚刚见识了这位真娇客,又其实只是个甜甜的小姑娘,他这倒生出几分理解,这位和他们这粗人不太一样,她讲究着呐。。。 明庄想了想——这让她就近解决她肯定不愿意,这大晚上的外头下了雪,更走不远,何况外头又那样的冷,看气温是零下二十度的样子,这一处背风还好些,要是走远了,他真怕她给风刮跑了去。 就他这样性子,竟是头一回给小姑娘考虑上厕所的问题,也真是难为他这样铁打的人了,敛了眉跟她好好说——“外头太冷,你就在车后头解决。我保证不看你,我保证。” 她眼睛垂着,心里丑得要死,她哪儿就跟外头解决过,这“攻略”做了千千万——怎么就忘了这事儿呢! 明庄恐她冷,又知道女人上厕所不比男人,那事儿挺麻烦的,先拿了个搪瓷缸子装了点固体燃料点了,放到车身和岩石的中间,才去叫她。“这儿点了火,你小心点儿别碰着,外头冷,我就在车那边——”他指了指另一头,“反正,你好了再叫我过来收拾。” 他是好意,这外头滴水成冰的,不给她弄点儿火不行,这话他没有明着说,可苗不想同志大略也知道是好意,瞧见他真下了车,更是不好意思了。 她穿着一件长款棉大衣,裤子塞进了了毛茸茸的靴子里,此时脱了下来厚厚的挤在膝盖那里,却是臃肿得蹲不下去。娇包包咬咬牙,把裤子脱到了再往下些,好歹蹲了下来,一只手从大衣袖子里抽出来,仔仔细细去擦。 她几爱干净的,要擦好些次——不是说宅男废纸么,她个宅女比宅男还废纸,擦一次,丢了,又去擦,就没注意到这纸给风吹进了搪瓷缸子里,点着了,又一点灰烬吹出来,燎了她那白嫩嫩的屁股一下。她一惊,惶然地蹦起来——又把那个搪瓷缸子碰翻了——这一声惊叫。 明庄本来就觉着她怎么这么慢,他在外头等着也冷得很,突然听见一声细细的叫声,也听见搪瓷缸子撞击着石头地的声音,他反应快得很,三两步跑过来,手就往腰上摸了枪——以为有人追过来了,冲过来却瞧见这个女人,急羞羞的去捂着她的大腿,腿是那样白,腿心。。。 明庄冷笑一声——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他认定了她不是个好人,关系户么,却又不安分,这会儿又弄出这样动静来,她不就是想让他看?于是他就抱着肘站着,真个仔仔细细去看。 娇气的丫头瞧见他过来已经是吓呆了,被烫的那一下又那样疼,她捂着腿,一手急急忙忙去拉裤子——可她方才褪得那样低了,这一下子哪里拉的上来,抬头见他——居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眼睛里涌了泪出来,“你别看!你。。你不是保证了不看的!” 她娇啊,动作又笨又可怜——这一霎那间明庄又有些恍惚,真要勾搭他,似乎也太狼狈了一些,没有风情——乖乖,你那是没见得她的风情! 明庄听她哭,看她抖抖索索半天提不上——知道是冻着了,人要紧,也没理她是好是坏,把她大衣一裹,整个儿一团塞进了车里。才放了下来要出去,手却碰着她冷白滑腻的大腿,心里一触动,又去瞧她。 娇包包真个冻着了,闭着眼发抖呢,两腿还没恢复知觉,可觉着有一团热气覆了上来——她是个贪心的妖精,腿儿正冻得冰冰的,哪里放的过,明庄就瞧见她颤巍巍的小脸往后仰,大腿却紧紧夹住了他的手。。。 明庄砰地一下把门带上了,人就往她身上压过去——这妖精绝对是在勾他,明庄想,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小妖精这会儿又真是冤枉了,也怪她瞎讲究——要不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事儿!她知道明庄过来了,他的手把她的衣服一件件丢了去,她抓了他脖子叫他,“哎。。明队长。。明队长。。不要。。。” 可他身上那样热,那蓬勃得像是太阳一样纯猛的气息,这寒夜里她又舍不得,好冷嘛。。。 明庄听她叫得娇,手里抱着又是没骨头一样软的——这关系户本钱是真好,他想,这身子确实傲人,本只是想解解渴的,光只是摸着,就有些放不开手去,他解了“甲胄”,却是亮了兵器,满意地感受着她的软,旋磨着,扶着她的腰,狠狠一下。 娇包包的脸都疼得白了,这下是真哭了——她受不了疼,这些部队都是好心好意的纵了她舒服,这一下,她恼他不打招呼,恼他不怜香惜玉,咬紧了唇只哭。 明庄却是舒服到极致——这事儿真不公平,他想听她的声音,她却咬死了不松口,明庄一靠近她,觉得这胸前怎么这样湿?伸手摸她的脸,才晓得她哭了。嘤嘤的,很小声,哭得模样他看不到,大约很可怜。 他问她怎么了,这回声音低了些,真又有些疑惑,又有些怜惜她——都到这一步了嘛,她却哭,明庄怎么看也不像是欲擒故纵,他往里再抱紧她,听着她哭得更狠了,喘着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明庄心里一抽,再想动居然都有些不忍,低了头靠近她,再问了一遍,“怎么了?” 她委屈得要死,也不自在,也不舒服,听他停了问——这一点点心软叫她捉住了,就能让你永远心软下去。“疼,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口,只那一声疼是让他听见了。 明庄晓得了——手里抱着她,低头去吻她胸口,“给我亲亲,你说亲哪儿好?这儿?” 小妖精给他带着点胡茬的下巴蹭的痒痒的,却羞着也不想理他。明庄见她不回应,腰却是渐渐地更软了,贴着他结实的小腹,软的像豆腐。 他低低笑,蹭着她的脸蛋,手指去挑动她的情迷,觉察到她的热情是隐藏的山涧,找着了,惊喜十足,满意万分。 明庄在意乱的时候吻了她的唇——他原先不打算碰的,接吻太亲密,比做这事儿要亲密得多了。可他听见她唇间一点点轻哼,酥酥麻麻的又想亲她,碰上了,味道又太好。 这男人身上有一种健康野性的美,他的唇峰很明显,他着迷的接吻的时候,在黑暗里也能清晰地描绘出那样的轮廓。他很会接吻,原来他是会的啊——娇包包闭着眼睛想,那怎么还这样弄疼她! 她给调得敏感极了,这缠绵至极的吻挑了她的情绪起来,明庄动了一下,竟是紧紧握了她的腰,闷哼着猛地吸了她的舌头一下——这妖精里头,太他妈销魂。 妖精遇上这位特种兵——战斗力哪里是一个级别的,她想晕,可是近来体力好的多了,耐受力不是一般的强。她抱紧了明庄,高高低低地轻哼。 明庄正抵到要紧处,突然前座上丢着的通讯器响了,他却把腰往后一仰,伸手够了过来——居然腿是一动也不动地还那样抵着。 “情况怎么样?”他语气沉稳——娇气包纳闷了,明队长和方才那个是同个人么? 通完了话,明庄把通讯器再放回去,显然心情不差。他低声笑着在她耳边逗她,“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却果然见她羞死,惊惶一夹,明庄几乎要给自己一枪——你没事激她干什么!搂紧了逗弄她,又哄着解释,“怕什么,他们过来得两个多小时呢。。。” 娇气包晓得自己被他耍了,气的转过脸去不给他亲。却一下子又轻轻叫他,“明队长明队长。。。” 明庄笑着逗他,“叫我明庄,乖啊。” 她认命,记着两个小时呢,先顺着他好了——却哪里支持得下去喏。。。开口求他,这时候的男人,你求他只会更狠。。。 “明庄。。明庄。。”她哼哼唧唧,“差不多了。。人要来了。” “嗯?”明庄居然出了一点汗,从背后滴落到腰间。想起她说的人“要来了”是什么,有些好笑——“哪儿就那么快,他们来之前要跟我联络的。。。” 娇气包张了牙就咬在他的胸口,可这硬邦邦的肌肉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小打小闹? 到最后,她真个红着脸睡着了,累得像是精疲力尽的散花仙女,衣服都是明庄给穿好的,看了她那条“小裤裤”,他当成战利品一样的放口袋里了。抱着这个“勾搭他”的关系户,也美美的睡了一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面子。 人都好面子,长居高位的人尤是。因此,当明庄带领队伍交出完美答卷的时候,虽然大家没有说——明显的也觉得气氛轻松而愉快。 毕竟这次演习来的队伍里,我军实力绝对是排第一的,赢是本分,如果赢得不漂亮,也丢脸得很。 而明庄带队打的这一仗,赢得很漂亮。当营地里的注意力都跑到讨论这一场的战术战略的时候,千术开乘专机悄无声息地来了,而且破天荒的直接把明庄叫了过来。 千术开是一个看上去很稳的人,他不是池重的那种慈眉善目的稳重,而是一种毫无波动的沉静。即是是他的儿子,明庄也无法分辨自己父亲的情绪,但无论是从小父亲的威严,还是千术开一贯的“算无遗策”,明庄对他的安排有一种天然信赖的本能。 所以当千术开提出让他去总参,去楚纶身边的时候,明庄也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意外——他本来也不可能总待在特种部队里,只是他既然做了,总要做到最好。 事实上,千术开近来有一种危机感。他身边的安保级别已经远远超越了他此时的职务应有的级别——这是池重的意思,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池重有多看好千术开,反对势力就有多恐惧,或者说,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些行为习惯,不管他再如何低调,行事作风都是碍眼极了,这位,是真狠,不管你祖上是什么元勋重臣,更不管你曾如何名镇一方,他状似平和的眉眼里从来没有顾忌啊。。。 近乎撕破脸的情况下,千术开并不能保证人家找不到明庄。在外头意外多,不如回北京。回北京,最好的地方——想来想去,楚纶身边正合适。 一来,楚纶百分百是池重的人,却不是千术开的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咱国家历史长远,稍微懂些的都知道,没有那个看着皇帝老了就往太子身边钻营的老臣是有好下场的——楚纶自然不会去趟这个浑水,也不想锦上添花,但是退一万步说,楚纶更不可能会去害他。 可话也说回来,楚纶虽然不必刻意去讨好千术开,但是如果是千术开“有求于他”,那又不一样。千术开相信楚纶看的明白,也自然会把明庄的安危前程都护好。 还有一样——都晓得郑雷关是他的人,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把明庄派去那里扎眼。还是在楚纶身边,就放在军训部——谁不晓得楚纶那里水泼不进,轻易怀疑不到那里去。 别看千术开面上寡情,为了这无双虎子,也是操碎了当父亲的心,趁着儿子和楚纶都在营地,带了明庄就去找楚纶。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楚大妖尊贵不凡心思缜密,听得千术开亲自来,晓得有事要相商,直接在套房外间请过来,连李国都没在场的,亲自泡了茶接待。 楚大妖晚上还是一身军装外套,这里室内暖气温度也始终就是十几度,比不得在城里暖如春。 可明庄一进这套房,鼻子尖儿就一抽——那一股熟悉的妖味儿,香香甜甜滑滑,在他车上也是一模一样的味道,他开了门窗吹了好一会儿才散掉——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他一怔,心里又想——那个“关系户”本来就是总参的,来这里汇报了,有她的味儿也很正常——可当楚纶轻轻俯身,他闻得更清楚了,这妖味儿。。。就数他身上最浓。这只怪他六识都是异于常人的灵敏,又跟那妖精一起待了一整晚,呼吸间记着的都是她的味儿呀。 明庄笑了一下,原来这妞儿是楚纶养的情儿么——怪不得那样勾魂。这位本身就是极品,挑女人自然也是极其会挑的。 明庄这是什么感觉呢?失望么?算不上,他本来就觉着她是个裙带关系近来的——要不是睡她的人牛逼要不就是睡她妈的人牛逼,可万想不到这大妖是睡了这一对儿。如果是楚纶的,他还会有一些挺刺激的感觉——毕竟这禁忌感,这高位下的情妇,抓了他的背一声声求他。 说了几句你来我往的话,互相意思也理解得差不多了——千术开和楚大妖又有些事情要商量,各自打电话招了人去旁边小会议室——明庄自然不能参加,可他居然也不是如往常一样直接撤离,只对楚纶笑了笑说能不能在这小厅里等。 大妖有正事儿办,没多想就应了。和千术开走了出去,打算一会儿回来再谈明庄的事情。 明庄等着他们出去了,那黑豹似的眼睛光滑四射,他熟门熟路的直接开了角落的门——这后头就是楚纶的卧室。 若放在平时,楚大妖又怎么可能留他下来——这一来他是关好了门的,没有哪个够胆敢开门去看他卧房,哪里晓得明庄根本不理这个,更是循着味儿就去了。二来,他也不晓得假闺女扮个人质这么个一天功夫,就能让千术开这真儿子给惦记上了。 明庄开了门进去,呼吸也是一滞——这他妈的也太淫贼窝了! 娇包包昨儿个给明庄收拾得累了,这一天回来就直接衣服也没换地紧着睡了会儿——假爹看她累也就没招惹她。可她睡了几个小时醒过来,抱着假爹哼哼唧唧地嗲。。。这会儿她的衣服散了一地,这人却是烟云花舞的还在被窝里,留了一盏台灯,安安静静地照在这一室的春色上。 明庄见人真个在这里,比起在车上那一阵胡来又不同——那时黑灯瞎火的,没像这样看的清楚。就见她斜斜的趴着,一条手臂露在被子外头,看着竟和被子一样雪白。 他捏了她的鼻子——这小娃娃呼吸不畅,迷迷糊糊也醒过来了,放眼瞧着,床前一个穿着军装的——娇娇得伸手要拍他,一看却不是那假爹。。。 “明。。明庄?”她讶异着,他怎么会在这儿。。。 明庄的手伸进被子里去闹她,她红着脸儿就想去捉他的手,又给他笑着抱住了,这男人一点儿也不怕似的,大剌剌往床上一躺,长臂一捞,把个千娇百媚的妖精弄的坐在他腰上,那妩媚长发披散下来,遮了她一点胸前,手娇羞酥软地捂着,似是含着千言万语地看过来。 挺拔危险的男人,把那英俊的脸往这温柔乡里一埋,这小情妇软软一声惊呼,春笋一样的手指就捧着他的头轻轻抓。 明庄见了她乖,晓得这软慰柔情的好处自然比硬来的好多了,抵了她吮磨,哄着她软起来了,烟霞流云都入了眼眸,呼出的艳气儿如丝如醉,才亲她耳边,拨着她头发低低的哄着问她,“给不给?” 苗不想同志给这俊眉星目的潇洒样儿迷着,又是方醒来的虚无缥缈一处儿,腰上这手,耳边这唇,早已是无力娇软,纵他问的什么,也只晓得回一句——“嗯。。” 明庄这得她一句首肯,要的——可不是一般的激烈哇。一边想着这是楚纶的情儿,一边又晓得楚纶和自己爹就在隔壁不远,那刺激得头皮发麻。抱着她抵在了衣柜门上。。。 一边要一边刺激她——“隔壁间都是人。。” 她听了,羞惶失色,硬是挤得明庄生生叫了一声,抱了她忍了一会儿不肯动。她急得要死,这会儿想起来是在假爹房间里了,吓得要哭,推了明庄求——“你别。。别来了。。让人瞧见。。”她倒是不怕大妖晓得,她是怕旁人晓得坏了她那假爹爹名声! 明庄却不晓得她心思,以为她是做贼心虚——这下更有些看她不起,可这女人。。。 他自己居然都有些恼恨自己——你明知道她就是这样荡的货,你偏偏还腻着她放不开手,就想往死里折腾她。。。 弄也弄了,明庄这个人,又怕过什么?抵死缠绵下,他看着这女人表情绝媚,声音那样软得发抖,又那样紧。。。 他使劲儿一下子,俊脸贴着她粉面儿,喘了出来。 安抚了那水汪汪的眼眸,明庄起身穿好衣服。知晓要走了,该走了,又鬼使神差地回来捧了她的脸吻。这娃娃却狠心,怕死了有人来,嘴里老在叨扰——“哎。。你回去吧。。一会儿有人来了。。” 明庄笑了,如果这会儿有人进来,他真个是栽在这么个裙钗下头——可他不怕,往那翘着的唇上咬了一下,荡着危险的笑。“回见——小情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明庄调回北京的速度是奇快无比的,只是平调——在这样一回大放异彩的表现之后调入总参,总有种前线调后台的违和感,但也不算突兀——指不定是参谋长慧眼识英才看上了呗,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何况他职位不算高,一个小小的连职干部并不打眼。 明庄还真去办公室溜达了一圈,只是娇包包却没在——因着这趟出差算是任务比较艰巨,那假爹提了让他们行文之后就补休一周。正赶上洋人的圣诞节,她那姐们儿方悠悠又来了假,她心里有事儿,听说苗不想同志在北京,就约了见见。 这方悠悠大美人儿剪了个利落有型的短发——几御姐气质,她发量极多,特别适合这样短发的造型,手里拿了一件oversized的白色羽绒服,烈焰红唇,穿着杨树林家的一条小脚裤,一双小白鞋,推着个大箱子,风风火火得好像是个“霸道女总裁”?反正气势是很盛大的。 曾经有人酸——说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说这话的人估计一辈子也见不着几个女博士。读书当然不是女人唯一的出路,但是书读到这个份上,大抵上都有了自己的人格,当然许有那不打扮的——因为人家压根儿不在意这个,更多的是有能力也会打扮的,还真不一定是为着“悦己者容”,而是为自己容才是。 方悠悠就是很独立自主的一个大妞儿,她也泼辣也毒舌,做事情做学问都像是一把火似的,和苗不想同志那种温吞水是完全不一样。可有一点,二人都是挺直率的人,反倒是处得挺好。 苗不想同志安顿好了小姐们儿,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去吃火锅。 落了座儿了,方悠悠点了菜就去了卫生间。这服务员拿了一个抽奖盒子过来,说今天店里搞活动消费满两百能抽奖——二人点的肯定是够了。 苗不想同志这金手指勾搭人是有一手的,抽奖运气却马马虎虎,中了一瓶啤酒。她自己是不喝的,方悠悠酒量却不差,就给她那空杯子里倒了一杯去。自己就倒了杯大麦茶。 方大小姐回到座位上正好也渴了,瞧见锅底还没上来,拿了杯子就喝——这一喝不要紧,赶紧地一口都吐在小碗里来。人就嘟嘟哝哝来了一句——“怎么是啤的?不是没点酒嘛。。。” 苗不想以为这酒难喝呢,张口随意说,“哦,刚刚抽奖送的,我记着你不是吃火锅都要来点儿,我刚才点菜时候还想着是不是少了什么呢。”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这送的酒是不是不好?我给你点好的去。”说着就要拿起酒水单。 “哎哎哎,不用不用,”这闺蜜连忙摆手制止,“我不喝酒鸟,从良了从良了。” 苗不想同志噗嗤一笑,整个人都清清媚媚的,眼睛里看着这好朋友却都是不相信的神色——方悠悠还不喝酒?她可记得毕业那会儿吃饭,她一个人弄倒了好几个男生喏。 二人吃着吃着也话题打开了,方悠悠这次来却是弄签证的,已经预约好了,原先她签证也是快到期了,i20倒是没到期,这次回来续上,办好了就走,竟是不回南市。 苗不想这小八婆又想起她家韩叔叔跟她说起的一桩事儿来,“悠悠悠悠,”她几好奇哦,眼睛笑的弯弯的,“你和卫侨。。。” 方悠悠一口茶喷出来,那白色茶杯上还有一点点口红印。她这没想到这小迷糊还惦记着这事儿——却忘了女人对于八卦的好奇心是浇不灭的熊熊之火。何况韩东升也没跟她说什么,她只晓得方悠悠是拿下了卫侨的——可过程结果都统统不清楚,自己脑补了几万字的小黄文,这回逮着方悠悠还不可劲儿问呐。。。 方悠悠对着女人的八卦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可她和苗不想这多年情谊,晓得她那怂死个人的真性儿,眼睛一眯,张口就来——“我也没干啥嘛,怎么着,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想着找我负责?你给他讨赡养费来啦?” “什么跟什么嘛。。”苗不想晓得方悠悠在敷衍她,但也和自己猜的一样,她这个好姐们儿和卫侨睡了呗。她和卫侨又不熟,自然是方悠悠亲近,那一屁股是坐歪的都往方悠悠那里转,管这卫侨啥身份呐,她家悠悠不认,那就是靠边站的份儿! “好啦好啦,”她端了肉起来,沿着铜锅往里倒,“你爱和谁和谁嘛!我又管不起你。” 若是旁人说这话,那是有些无情的,可是方悠悠才晓得这怂货话里的意思——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反正她肯定支持她的。 这大气的妞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哎哎,不想哇,”她坐在她对面儿,其实这会儿这老式的火锅中间的碳炉子也挡了各自的小半边脸,这锅底升起了点儿白雾,各自的脸也是看不太清楚。可这说话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方悠悠一捂肚子,眼睛一倔强,拉了怂货的手,拍了几下,好像要给她壮胆似的。“哎哎,我怀孕鸟。。。” 这下子,轮到这怂货吓了一大跳啦! 她被方悠悠这一句“怀孕”给炸了一下,随即又问了一个她马上就想到的八卦而狗血的剧情——“卫卫卫卫。。卫侨的?” 她呀,早该想到的——方悠悠那样喜欢豪饮的人,今日却一口酒都不喝,还直接吐了出来——这反应不是和那部《老友记》里rachael怀孕时候吐香槟的样子如出一辙么! 方悠悠却不满了,“凭啥是他的,他又不生又不养。。。” 可她心里晓得哇,这还没满三个月的小娃娃,只能是卫侨的。。。 方悠悠这里跟苗不想同志说她的宏伟规划呢。 “哎,我这儿不是还读书嘛,那边单亲妈妈多的是,我就打算这回办好了签证就回去生,再大点儿再跟我妈说,让她过去照顾月子。” “你真要当单亲妈妈哦?”这小妇女触景生情,“哎,我就是单亲家庭里出来的,我觉得我妈挺。。。”她想说挺难的,可想想苗苗哪里“难”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的就玩儿了。苦的明明是她好不好——老被人拿没有亲爹开涮。 方悠悠笑着说,“哎你知道我吃不起那一套,我也懒得管他家里什么个情况,反正我自己养个娃是养得起的。你看,我生了小孩就算是满足我爹妈”含饴弄孙“的渴望了呗,这下他们总不会再打电话找人来安排我相亲。” 她说的轻巧又自信,有一种独特的风采,这让娇包包有种醍醐灌,“哎呀就是你辛苦点。”言下之意自然是维护她的。 方悠悠这也是挺高兴——果然二人在关键问题上看法相当一致。这顿火锅瞬间舒心万分。 可她也忘了,这娇包包有事儿有疑问,必然会去找韩叔叔拿主意的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方悠悠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总是充满活力——可她家里头爹妈都是作风老派的人,你说你个闺女儿还不到二十五岁你急个什么劲!他们不——晓得方悠悠过几年毕业就是博士啦,那要是回来可不也是得至少找个博士么,国内哪有那么多好女婿还留到那时候哇,因此这真是逮着机会就让方悠悠回来相亲——她妈妈还是个中学老师呢,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像是新时代的人。 于是方悠悠也烦死,跟她妈不知道吵了几次架——她思来想去,觉着这咱中国人老让子女找对象图个啥?不就是想着留个后代么——要说什么找个伴儿过半辈子,算了吧,如今这离婚率谁还信这个。 又一件儿,那会儿和卫侨鬼混,都是挺临时起意的,就没做措施——她看那男的睡得香就溜走了,本来还想着买事后避孕药的,走到药店了又想——不如干脆怀一个? 方悠悠这节操还不如苗不想同志呢!她这是要小不要大——她想着,你看这卫侨长得也不错,体格,嗯,这色女回忆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虽说感觉智商没自己高吧,不过一般智商随母亲,对这个,咱方悠悠还是很有自信滴。 于是这个特别有主意的方悠悠女神,干脆就没买避孕药——没怀上最好,怀上了就生。她想着——你卫侨这肯定是游历花丛的,哪里记得我这么个小人物。咱先斩后不奏,生了也不去找你的麻烦,管教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去娶个志同道合的官家小姐或富家千金——只要麻溜儿的别来找咱们娘俩就得了呗。 她这番想法放在大部分人眼里可能有些“过于前卫”了,可苗不想同志是谁——那是有好几个部队的主儿。她这么个“要小不要大”的想法,歪打正着地打人心上去了。苗不想同志对此是深深地认同哇! 她想法多无情呢——这些个部队这样子和她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再过几年肯定要生的——她其实也蛮喜欢有自己的娃。可问题来了,生谁的?生了之后是不是就只和娃的爹过?要是这些部队个个都叫她给他们生一个怎么办?这几个大问题一摆在她面前,她又鸵鸟似的想绕过去了得过且过算了。 但方悠悠这法子,也是提出了一个解决思路嘛——她只要怀了就去美国她太姨姥姥家住着,就不告诉他们呗,你看她原来在国外他们就找不着的。生了孩子再回来自己养,回国大不了就说自己是离婚的嘛!何况说不定过几年单亲妈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她还蛮会想——只要我搞得清孩子爹是谁就好了嘛! 她这想得几美的,可有件事情也是记着了,方悠悠说不想让卫侨知道她怀孕,可没说不能让韩叔叔知道撒!她这个想法有些大胆,她又不敢和韩东升说自己也这个打算的实话,就紧着交代一下方悠悠的这个情况不能和卫侨说——又拐弯抹角地问韩东升对这事儿的看法。 韩东升这里刚开完会——距离三月份的大会不足一百天了,几乎每天都是在和公安、武警部门打交道,安保配备在国内已经是最高等级水准,连水域都配了声纳和蛙人。在这样高度紧张的氛围下,整个人越发显得沉稳刚毅,游刃有余。不过乍一下又听到这小妞儿娇娇的声音,好像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些。 “回来了?”韩少这几步上了车,先问问她情况——晓得这妞儿去作训基地了,那地方韩少也算是“常客”,一进去经常就是信号屏蔽,因此韩少也算是有日子没听她说话了,更别说见面——他也是心里想着这小妞儿,因此语气也随和。 娇气包最是信他了,这会儿没说在那里的事情——她和明庄那段不晓得咋说咧——她个实心眼的,在他面前更撒不了谎,干脆不说得了。哼哼唧唧先说了方悠悠的事情——“东升,方悠悠你记得吧,就是我那个好朋友。。。” 韩少心想,怎么不记得——卫侨问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心里还奇怪,真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这个招人的妞儿怎么朋友也那么招人,把卫少给弄的——魂不守舍了都。 这娇包包抿了抿唇,想着还是得看看韩东升的意思,“那个,悠悠她怀孕了,是卫侨的。。不过她想自己在美国生了自己带,不告诉卫侨这事儿。。。你觉得呢?” 韩少一开始有些惊讶——这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又觉着奇怪,怎么这女的还不叫卫侨知道呢。韩少没见过方悠悠,如果这不是她的朋友的话,韩少八成会认为这是玩儿欲擒故纵这一套。 可是她的朋友,韩少知道她那性子——其实敏感,别人待她有哪一点不真都是清楚的,做得她朋友,那人品应该不会坏。 韩少没她这样八婆,听的她说不叫卫侨知道,就随口应了声——他也确实不热衷管别人家的事情,何况又是这妞儿郑重其事地交待了。 苗不想同志听得韩少应了,顺竿子问他,“东升,你说这个事情,这样对不对呢?” 韩少这正拿了水喝,听她这“不寻常”地语气,一颗心转了一圈,这冷峻的脸上已然是一副危险的神色——这小妞儿,是来探他口风的!韩少何等样人,这一下就想着她那小胆子肯定打的和方悠悠一样的主意,自己生自己养,亲爹都不能给欣赏!他真是想把她拎到跟前狠狠地打一顿屁股,她怎么敢起这样的心思!韩少一想象她怀着他的娃跑到国外去躲迷藏的可能性,一想到她敢不让他知道,一想到她居然敢起这样的心思,真是恨不得“弄”死这个没良心的。 可他沉得住气哇,悠悠然淡定从容地问,“什么对不对?人家的事儿,他们乐意就行。” 这话说的也是白说——这可不是娇包包想听的,可她还能怎么问?再问就“露馅”了哇。。。 可算了吧,她个明明白白的一条筋,早给韩少摸透了,什么方悠悠什么卫侨都是幌子,她想着的是以后——这是真惹了他的震怒——晓得这丫头出事儿了会躲,可真要见识了她从自己生活里消失,他想得到那五年里她那几个部队是怎样熬着自己的心——韩东升是决不允许这种“荒唐事”的。 韩少这心思一转,冤有头债有主,谁带坏的这丫头——那个方悠悠!谁弄大了方悠悠的肚子,卫侨!这俩平时如何闹如何好,是怨偶是佳偶都不关他事儿——可让小丫头起这心思,啧,他要是不灭了这心他韩字倒着写! 娇包包闷闷地挂了电话——如果她看得到韩少在电话那头的神色的话,肯定马上扑倒在人家怀里抖着胆子求。。。这样的韩少,太令人胆寒了哇。。。 第二天,韩少手下的兵体会到了什么是冷面阎王。。。 李兴业这瞧着,眼皮一抽一抽的,独自怀念起“嫂子”还在的美好日子来,眼泪往心里流——“嫂子诶,您啥时候回来给这位消消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韩少这个人,对待苗不想同志的思想问题教育上,是要真抓实干的。他谆谆善诱,低沉的声线说出来,扣人心弦地令人信服——瞧他怎么说的,“卫侨这个人不坏,你朋友跟他也没有深仇大恨——不能怀了孩子也不告诉别人一声吧。两个人可以试着相处相处,如果实在不合适,我相信卫侨也不会勉强。我保证他不会让方悠悠去打掉孩子——你想想,万一他们俩相处得好了,那不也是一段佳话?” 娇包包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呀,卫侨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拎出去也是拿得出手的翩翩公子,长得应该也合方悠悠的意,再有她这“定海神针”韩东升的保证——娇包包这会儿居然跟个老妈子似的想,最好卫侨不是个风流的,如果他,对方悠悠好,说不定她这闺蜜也不亏? 其实这话大有问题,因为方悠悠这大御姐对卫侨还真不是说看不上,问题的根结儿不在这二人看不看的对眼,而是方悠悠同志不想要大的这个——她实际是有那么些“借精生子”的意头在里边儿,所以什么佳话不佳话的和她真没关系,她本身是压根就不想有个人和自己莫名其妙的结婚。 可韩少要哄这个傻妞儿啊,这三两句话的,就把这矛盾轻描淡写的转移到了“给卫侨一个机会”上,还嫌着不够,韩少这是加了码的——“我记得卫侨也很喜欢小孩子,这样子对他是不公平的,至少得让人家有知情权吧?”韩少话锋再一转,“丫头,你想想,说不定你爸爸是不知道有了你,要不然知道你这么招人疼,早就找上来了不是?万一以后这方悠悠的孩子想找爸爸,这总是之前都不知道的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来,见面不尴尬?” 瞧人家,这才是做思想工作的首长,简直跟政委一个级别——这三两句的,就把娇包包自己的身世也引起了,她不就是想找爹么?之前楚纶何安验了都不是,楚纶且不说他,何安可是托人带了几回话了想见见她——只是她觉着毕竟不是父女,又有何悦这么个疙瘩在,见着也难为情,就拖着没答应。苗不想同志退一万步想,如果苗苗当年怀孕没告诉她那亲爹——这种事情苗苗绝对做得出来的,那么也难怪这么些年都没人找上门了。苗不想同志从小缺父爱,将心比心的也觉得不告诉卫侨是剥夺了他当爹的权利,这个是不好的。 韩少这三两句话迅速扭转了不利局面,关键是跟她传导了一下“孩子的爹要尊重”的这么一个信息,哄得娇包包同意安排方悠悠见见卫侨。 苗不想同志留了个心眼儿,说了句,“见面行,别跟他说孩子的事情喏。。。悠悠不让说。” 韩少这会儿心里正不待见卫侨呢,心里哪里管他知道不知道——他表现不好那是他没本事,自己的老婆孩子留不住怪谁?应了,这里马上和部队里请假半天,这天下午就搭了趟军机飞北京。 韩少用卫侨名义定的在谭家老馆子吃饭,放假游民苗不想同志居然到早了——她在附近看了场电影直接过来的,到的时候才五点多一点儿,方悠悠去取签证照片了——卫侨只晓得是韩东升约的他六点,也自然不会提前那么多过来,韩少?韩少还没下飞机呢! 谭家菜是有传承的名厨,开国第一宴用的就是谭家菜,是新时期官府菜的代表,自然有过人之处。谭家菜总店在北京饭店里头自不必说,这一处老馆子是原先某王府改的,都能算历史遗迹喽——来吃的人自然身份也不差。 咳咳,比如文苏,就是这儿的常客哇! 这位尊贵会玩儿的爷,大冷天兴冲冲来这儿,就为了挑一罐子好酱瓜回去——却是谭家掌厨亲自接待,从新酱的指头粗细的小青瓜条里拿了,这位新贵也是他们这里的常客,极爱他们这里的海参就是了。 文苏顿了一下,嗯?卫侨订的? 他认得卫侨哇,那也是个蛮风流的人物,不过还算低调,比不上他会玩儿——可文苏这眼睛一眯,哟,这妞儿敢情还是卫侨的人? 也不怪他想差了,文苏这眼睛忒毒,他一瞅见那娇包包的走姿腿型,就晓得这是个前后门都极销魂的尤物——男人绝对少不了。郑阳他是见过了,想着这大约卫侨也是。这可就冤枉她了,她还真个和卫侨没那层关系哇!可谁让卫侨风流的名声人尽皆知,她又尽长得那样勾人,这不了解内情的人,瞧见她和卫侨,觉得那可能性比她和韩东升站在一起可能性都大些。 文苏想着不是郑阳,顿时胆子也长起来了,他又看热闹不嫌事大——记起一桩趣闻来,打电话安排人,把那个最近追卫侨追得正狠的方怀玉叫过来。 他有心玩儿呢,也是想着给郑阳“解决”一下情敌,算是示个好,这编排完了,又指明了要他们那个包厢旁边的——经理一擦汗,这怎么弄的,他们这儿生意好,都是定得满的,却又只能紧着这位——文苏哪里管人家去求爷爷告奶奶,反正他横惯了,说完了就抱着那罐子酱瓜往那边走,只在路过包厢门口的时候,又举起那罐子挡住了脸。 “诶诶诶,热个饽饽,”他大咧咧坐了,让人去他车上取自己带的茶叶来,又嫌弃这里紫砂器不行,挑挑拣拣一番,总算喝到了不算太差的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再炒个西红柿鸡蛋,让谭四炒,别糊弄我。” 经理心里一叹,这位爷——真是这儿的煞星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卫侨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事实上他的性子虽有些顽劣的时候,大抵上还是温柔居多的。说起他,好些人第一反应是风流多情,这其实也有些冤枉了他——比他玩的狠的比比皆是,可人家是逢场作戏,谁让他真个女朋友蛮多呢?他对女孩子蛮好,用现在的话说,暖男哇,可问题是他对蛮多女孩子都蛮好的,带着一种绅士又平易近人的缱绻,这是很得女人缘的。 他这边不太晓得韩东升找他吃饭是什么事情,倒是准点到了,推门进去就见着苗不想同志——他那里也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瞬,那多情温柔的眼睛看过去,把手里的外套挂在衣服架子上,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漂亮得我都不敢认了。东升呢?”瞧瞧,多会讲话。 苗不想同志还真不吃这套呢,她知道卫侨家里是大官——可方悠悠是她姐们儿,在她心里一万个卫侨也比不上方悠悠的地位,想着要不是韩少说“要给卫侨一个机会”,她才懒得管他这事儿呢。 女孩子对他没意思,卫侨晓得——他也不生气,这美人儿是韩东升的,他还不至于旷到这份上。可有一点——她还是那个方悠悠的好朋友,这就让卫侨居然生出一点讨好的意味了。 前头也说过了,咱这卫公子,年轻气盛家里位高权重,偏偏就是不知道哪条神经出了毛病,严重失眠,瞧了多少医生没看好,吃安眠药吃得快抑郁了。就那回和方悠悠扯的两个晚上,睡的雷打不动的沉——这算什么事儿啊?卫侨就跟找着了宝贝一样,这回是真是灵丹妙药,卫侨想——即使不和方悠悠干那事儿,就凭着她能让我睡个好觉,我也得把她拐回家哇。 可人家方悠悠躲他跟躲着什么似的,往国外一跑,天大地大往哪儿找去?眼前这个小妞有韩东升护着,卫侨是不敢动也动不得,这么苦哈哈的又过了两个多月——竟是洁身自好多了,其实也是又到处找医生去问了,得出结论是某种心理作用导致他传递“困”这个信息的神经出现了问题,而方悠悠可能在某些方面对他造成了一种心理上的转变,也许是她的体味,也许是她不经意说话的方式,总之,世界很奇妙,不可深究。 卫侨自问和韩东升的交情不算特别深刻,就是属于挺欣赏的,普通朋友。他自然想不到韩东升这儿突然请他吃饭是什么个意思,进来又瞧见是他“女朋友”在这里,他激灵一下——之前托她找方悠悠不是没信儿么,这回好好说几句软话,让她晓得自己的苦处。 苗不想同志即使再不待见卫侨,可卫侨幽默风趣嘴巴甜,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这一下子也算其乐融融,俩人喝了几杯茶谈了点话,卫侨正要把话头往方悠悠身上引呢,包厢门就给推开了,方悠悠还乐呵呵的说话呢,“诶诶诶,想想你这找的地方真腐朽。。。” 卫侨一下子惊喜地站了起来。 “悠悠!” 方悠悠傻了一下,眼睛一眯就要去找那个“小叛徒”,这妞儿却吓的也跳了起来,“哎哎哎,悠悠,卫侨你们先聊着,我。。我出去接一下东升。。。”她这会儿晓得心虚鸟,就记着刚刚韩东升说了十来分钟就到了,想着找他做主去呢! 瞧她,躲躲闪闪可怜兮兮,一双眼睛看着方悠悠——方悠悠是晓得这眼神的,心里一叹,这他妈是美人难过英雄关——你个韩东升老男人不要脸的为了朋友哄小姑娘!这可就冤枉了韩少了,要不是为了他的“长远大计”,韩少有那个闲心管她? “你坐下。”方悠悠瞪了这个没出息的“小叛徒”一眼,她就老实了,乖乖地坐下,几识相闺秀,稳稳端了盖碗喝茶。 方悠悠这见了卫侨也不怯场,大咧咧坐了。这卫侨也自觉,拿了她的茶碗过来倒了一杯茶,伏低做小,“悠悠,外头冷,你喝杯八宝茶暖一暖。” 方悠悠看了他一眼,这御姐眼神有点儿小泼辣,原先卫侨瞧着也就那样,如今一看还有点心痒痒——这一夜好眠在向他招手哇。 卫侨这边已经点了菜单,又跟方悠悠笑着说,“这里葱烧海参做的不错。鱼翅咱就不吃了,那玩意水银含量高,也不环保。我还点了个脆皮鸭子,石斑鱼和干烧大虾,你喜欢吃点什么?” 方悠悠探究地看过去,这人点了好多海货,有些似乎孕妇忌口的——她是好歹看了一些相关知识的应该晓得,苗不想肯定不懂,这男的笑的这样傻估计也不懂——莫非,他还不晓得自己怀了? 方悠悠看一眼低头喝茶的苗不想同志,觉着有可能——这妞儿应该不会在她还同意的情况下就把这事情说出去。算喽,苗不想同志顶多是没告诉卫侨,韩东升她可是透露了个底儿掉! 娇包包感觉到方悠悠这里神色好多了,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怕方悠悠因此而介怀疏远了她去哇。。。 包厢旁边文苏这里听得都是废话,不得其法,又突然那边又来了个女的——他先以为是方怀玉,可听着又不太像,他转念一想,坏喽,说不定人家真不是那关系! 他这里正想再听,突然外头一阵熟悉的喧哗——文苏感觉头疼的要死——这方怀玉死娘们天天在家闲出鸟屁事情了,成天就晓得追着卫侨跑,居然来的这样快! 曹雪芹写林黛玉第一次见到凤姐,拽了一段文,“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这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撒。 方怀玉虽然没有凤姐那样“威不露”,那嗓门大的,真是大老远就听到她这样魔性的笑声,文苏一下子没了兴致有了兴趣,让推了窗去看这位“将门之后”如何面对哇。。。 说起方怀玉也是传奇——她娘是个“姨娘”出身,就是给人当小老婆的。赶上那会儿包二奶成风,这姨娘更是打了促排卵针,费尽心思才怀了方怀玉——嘿,可方家那是名门之后,出过总理级别的人物,到这一代虽说有方旭名这么个不成材的吧,但哪里会让这么个“姨娘”进门?最后据说是方家大爷方旭琛拍板点头,方二爷头天和原配离婚,第二天上午和姨娘扯证,下午把方怀玉户口上了,第三天上午和姨娘离婚,下午和原配复婚——这“姨娘”满北京城的嚷嚷,说方家就是要谋“女儿”,后来这女的也消停了,远走不知何方,但方怀玉到底是记在了方家“婚生女”的里头。 反正都是老一辈儿的传奇故事。 方怀玉就这么个“姨娘生的”,位置挺尴尬,但据说方旭琛对这个便宜侄女还是比较大方的——至少比她亲爹对她好,方旭琛又是北军区政委,不看僧面看佛面,等闲也不会有人去惹她。 啧,方旭琛为什么同意方怀玉进他方家的户口本儿,这里头和苗苗可脱不开干系的哇!谁让方怀玉,和苗不想同志是同一天出生滴,性子又有些骄纵。。。方旭琛,这位让人眼馋心动的严峻首长,也是苗苗的人马撒! 论理儿,如果方怀玉行事低调些,也不会那样招人烦——毕竟这位长相还是出挑的漂亮的。可她极其不聪明,也没有自知之明,越是知道自己是“姨娘生的”,越要把自己打扮的贵气非凡地往所谓“名媛圈子”里钻,文苏噗嗤一笑,就她找的那些,没一个是正宫娘娘生的,还什么名媛,放从前那都叫庶女。 就这么一位不识好歹的人物,北京有头有脸儿的顶级家族肯定不会考虑她,这方怀玉试了几回,脸上都气出疙瘩了也没弄成,结果卫侨这新贵一来,她就瞧上了——且卫侨惯会哄漂亮女人,也算是有些露水姻缘吧,反正方怀玉就是死缠烂打了,这会儿听的有人报信儿说卫侨在这里吃饭,费尽心思来这里“偶遇”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卫侨看见敲门进来的方怀玉,忍不住扶额——怎么走哪儿她都能跟上来,好像在他身上安了追踪器一样。他不喜欢这样死缠烂打的,何况眼前还有方悠悠在——他再不晓得女孩子的心思,也知道这方怀玉此时的出现不会让方悠悠心情变好——此时卫侨一想到那两夜舒服的睡眠,真恨不得把这“活安眠药”当佛爷供起来,要金山不给银山,你方怀玉算老几? 这厚脸皮的女的先是瞧见苗不想那娇娇贵贵的样儿,心里一紧,再一看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冷艳美女也在,又有些放心——你说要是孤男寡女的那是暧昧,这多了一个人——卫侨又没听说好那个的,她就一下子放了心。 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是,方怀玉觉着卫侨是个好说话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仪态万方地笑了一下,加糖塞蜜的声音带着惊喜——“卫侨,真是你呀,我刚刚在外头瞧见像是你,就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还真是。” “哦。”卫侨这里听她说的是“打个招呼”,也随口应了一句,“是挺巧的,和朋友吃饭呢。”却是坐着没动,连一点要应酬的想法也无。 方悠悠鼻子尖儿轻轻“哼”了一声。 卫侨这心里就是一震,没来由的就有些想把这碍事的方怀玉给赶出去——即使这方大御姐再对他没那意思,好歹也“一夜夫妻百日恩呐”,哪有说不介意瞧见这女人来缠他的。再说今晚这饭——明显是韩东升让他媳妇带着人来给他机会的,卫侨能让区区一个方怀玉给破坏了? 他这里冷了脸才要赶人,方悠悠心思却早已转了几转——她这儿笑着,自来熟呢,朝这“不速之客”挥挥手,“你好呀,要不一起坐坐呗?吃饭了没?”眼神和善客气哇。 苗不想同志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了方悠悠一眼——你就算再不待见卫侨。。也没理由跟个陌生人同桌吃饭呀。。。 卫侨更是诧异,但方悠悠开了口,他既不能当面驳她的面儿,更不可能真叫方怀玉一起吃饭,眼睛飘渺地就往方悠悠那脸上看去,奈何人家大御姐低头喝了口茶,一眼也没瞧他。 方悠悠啥主意——这送上门的把柄不要白不要哇!她正愁怎么摆脱卫侨呢,瞧着这苗不想叛变革命的劲儿——指定是想着撮合她和卫侨“重修旧好”呢,这下好了,明显的他一个情儿找上门来,瞧着又是这么个傻逼样子,方悠悠心里冷冷一笑,看我一会儿三两下问出他那点风流韵事来,装伤心谁不会呐!打定了主意要演个受害者,抢先占据舆论道德制高点,让卫侨知难而退。 方怀玉听得这里头人的邀请,那半点不快早抛到脑后了——竟然真个往里走,拉开了给韩东升留的那张椅子坐下去,一边还说呢,“怎么好意思,不过我也是今晚朋友临时放我鸽子了,我都快气死啦,又看见卫侨在,想着好歹有个熟人。。。” 苗不想同志看她坐在韩少的位置上不知道几生气,可她怂惯了,此时居然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娇滴滴开口,“诶诶,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有人了。。你可以坐旁边那个吗?我再让他们上一套餐具。” 方怀玉看了她一眼,女人看女人也是很有意思的——跟当铺里伙计看当头差不多,能迅速地估个价再狠狠地打个折,可娇包包这段日子给这几个部队娇养得水润明艳,那气质娇态从盈盈肌肤里透出来,遮都遮不住——她晓得这是精贵的主儿,扯了一句软话,迅速地换了一个座儿去。 卫侨这里“如坐针毡”,方悠悠看着就惬意,她笑着说,“真巧,你也姓方呀。。。”竟是瞧着和方怀玉挺聊得来! 娇包包看着方悠悠那嘴角,心里咯噔一下——她家悠悠,绝对是生气了。。。你看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抽抽。想着一个生气的方悠悠,苗不想同志迅速地在心里给卫侨烧了炷香,乖觉的缩到一边去,自求多福。 瞧瞧,这长腿宽肩从寒风里飒飒走来的凛冽首长,可不就是她的福气么! 韩东升这里开了门进去,自然第一眼瞧见他那娇宝贝坐的规规矩矩地喝茶,冬天里,她的头发披下来,似乎长了一点,瞧见他,那眉眼弯弯,水汪汪的眼睛痴缠地望过来,见着是他,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一骨碌站起来,软软跳跳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韩少低着头抱起,手掌轻轻抚摸着这软软的发两句套近乎,韩少这皱了眉看过去,“你出去。”他简洁明了地说,“我和你不熟。” 方怀玉就是再厚脸皮,这两句下来——也呆不住了哇。她原本就晓得韩东升是个冷的,这会儿见他居然搂了个小姑娘在怀里,还以为这是转了性子呢!大着胆子想套个近乎,没想到这人居然连面上的客气都不想给,竟是直接赶人! 她还愣着,韩少这废话也不多说,又简明扼要地说了第三句话——“再不走,我打电话给杨明华。” 方怀玉跳起来,有多快走多快,巴不得没见过他似的。 娇包包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这爷们,嘴角轻轻翘了起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文苏这盼着看热闹,没想到这方怀玉这么不禁打,给人三言两语就架出去了——他还好奇这人是谁呢,方怀玉说了一句什么“东升”,文苏却不认识,没法子,韩少又不混他那圈子,文苏家里又不是部队出来的嘛! 可他真真好奇这低沉嗓音的男人是谁,他怎么一说“杨明华”,这方怀玉就夹着尾巴跑了?他不晓得杨明华是方旭琛的秘书——打电话给杨明华,那就是要方家来处置了,这是方怀玉的命门哇。 文苏整个人都扒在包厢的木格板上,屏心静气地听墙角。要知道这两个包厢是打通的,必要时候中间门一拉开就是能摆两桌的大包厢,这一层木格板推拉门真不隔音,文苏耳朵又尖,真是听得清清楚楚。 苗不想同志看到生人出去了,抬头看着许久不见的爷们儿,硬生生觉着瘦了些——其实哪儿就能瘦了?韩少又不缺什么,也就是她不见那几天清减了些,早养回来了。她那瞎操心。 他摸摸她的脑袋,轩昂气宇里静静看着她,幽深的眼眸里映出她的影子来。苗不想同志有些依依不舍地轻轻推开他——还有人瞧着呢,那小手却紧紧攥着韩少的手往桌子那走,再回望一眼,那大眼睛里的柔情比屋里的灯光还亮些。 韩少看着那眼神,心里想的是这妞儿居然敢起“抓小放大”的心思,可不是给这“闺蜜”带坏了,眼光一扫另外那俩人,不比方才看方怀玉那冷样子好多少。 卫侨却不知道哇——他还指望着韩东升给他说好话儿!赶紧招呼,“韩哥来啦,这儿坐,诶诶刚刚你没瞧见,不想给你这占着座儿呢,谁也不让。” 韩东升晓得卫侨会说话,又知道她那性子,真不和人争个什么的,正因为知道,才觉得有些诧异——她会为了他留个专属的位置么?眼神往她那一问询,和她的轻轻碰上了,小妞儿羞傻羞傻的,见了真人竟不晓得邀功,一张小脸微微泛红地低下去,拽了韩少就坐下了。 他心里一暖——瞧着吧,这小白眼狼总有给他养熟的那一天。 方悠悠一瞧这阵仗,稳得很。管他什么北京的首长——给这妞儿早拿下了。别看在那儿冷着脸看着挺吓人的不是?实际上是个没了爪的狮子,鞭子在咱苗不想同志的手里握着呢。 她原先还以为韩东升非要插手管她和卫侨的事情,她倒不是怕他,就是怕苗不想同志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如今看着,只怕这位爷站的是不想同志这一方。她这闺蜜她还不懂?肯定对她是支持到底的,这一下子底气十足,喜色洋洋地叫上菜了。 韩少和方悠悠打了个照面,原先都知道了,只不过这会儿是头回见。倒是卫侨,看着韩少,多少有些迷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哇!这约了人是什么个意思?帮,还是不帮? 这一桌人,总得有个出来说点有用的话吧。苗不想同志起了个头,问了一下那个方怀玉是怎么回事儿?她还记着那女的喊她爷们儿“东升”呢,韩少坦然说了——卫侨要撇干净,连着方家当年那结婚离婚复婚的事情也说了——娇包包一听后悔死,这位方旭琛首长,可是在假爹给她列的单里撒!早知道刚才想法子留一根那女的头发鸟。 说说闲话,也吃得差不多了,该谈正事儿啦。可你要说谁来牵头?娇包包就别想了——她那个拎不清的墙头草,韩少没来的时候听方悠悠的,韩少来了听她爷们的。你让她主持工作?做梦!韩少看她那没出息的,从桌子下头握了她的手,还得咱定海神针来哇! 于是韩东升开口,“你们俩的事情,各自有什么想法?这一个追一个躲总不是个办法,卫侨你说说你的想法,小方你也说说——觉着他哪里不好,说开了,省的小想这里着急。” 苗不想同志刚要想说“我不着急”,给韩少盯了一眼,乖乖低头,竖着耳朵听——却不明白为什么韩少不让他俩人自己谈,而是要带着她在这儿听着,她是个小八婆——可不希望方悠悠不自在嘛。 卫侨却没这个打量,大多男生也都是这样——无所谓这个,反正这俩人都知道他那点事儿。他这会儿可得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这小娘们——一双多情的眼睛展开,潋滟的深情款款,“悠悠……” 娇包包愣愣地、飞快地看了卫侨一眼,心里给他点了第二柱香。。。旁人不晓得她还不晓得么,方悠悠最不齿这一套,曾经有男的给她摆蜡烛表白,她可是。。。受不了的哇。 “得得得,”方悠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朝卫侨一摆手,“你别开口我还看的顺眼点儿。。。” 卫侨看着她那嫌恶的样儿,又觉得不似作假——他纵横情场多年,这下晓得这大御姐儿不喜欢这套,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心思转的飞快,朝苗不想那儿看过去,却见这妞儿也是不太赞同的模样。再看韩东升——韩少却只看他那妞儿,一点不给提示。 方悠悠也干脆,正正经经地开了口,“卫侨,我觉着你是挺好的,但是我们俩不合适,你看你在国内,我在美国读书,一个是距离隔得太远。第二个呢,刚刚那女的你也看见了——我不是说你俩有什么,我是觉着你挺受女孩子欢迎的,我会没有安全感。再一个呢,我比较喜欢老实木讷的男生——最好见到女孩子都不晓得说话的那种。所以我俩确实不合适,你条件挺好的,也不愁找女朋友——何况我俩也没什么交情,什么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我是不信的。” 卫侨对这个话他也能接受——更能理解,因为句句都是大实话嘛!可他追着方悠悠还真不是因为情情爱爱,更多的还是那安眠药效果哇——可他能跟她说么?他可不信方悠悠能陪不是她男朋友的人睡觉——即使只是真的意义上的睡觉。 好看的男人,不说话不放电认真思考的模样还是很过得眼的——这让方悠悠有些暗暗庆幸,嘿,自己找这个“种”还是质量过关滴。 卫侨这段时间也是给折磨的难受极了——从前失眠是一点点加深的,到近一年就越来越厉害,本来也渐渐习惯了,可突然睡了两晚好觉——再让他回归那无法入睡的折磨里去,他哪里受得住? 这事情是他一隐秘事儿,本不欲在人前说的,可看了一眼这一对儿——卫侨也不傻,晓得此时得富贵险中求,不拼搏一把怎么成?他正了容色,开口先说,“这事儿,我确实是得找悠悠才行。”接着把自己失眠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着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还能有这奇事? 卫侨苦笑了一下,他其实长得有一种令人舒服的味道,眉眼细长爱笑,这下带着点忧郁,却脱了一层伪装似的真实鲜活。“我骗你们干啥。。。协和神内张主任给我看的,病例都在我家里。要不是我不想让人知道,他都想拿这个做课题研究了——”卫侨看向方悠悠,那双多情的眼里带了一点恳求的神色,“我承认,这么急着找你,真是想好好睡一觉。。。这是我的私心,或者你能不能给我几件衣服回去我试试看放旁边有没有效果。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去找张主任的话是最好不过了。” 方悠悠看着卫侨,脑子里仿佛一道亮光飞过,又好似动画片里亮起一个超大的电灯泡一样活泛了起来。她几乎要偷偷笑了。 “好,我明天跟你去找那个医生,一会儿你送我回酒店,我拿几件衣服给你回去试一下效果。” 方悠悠这样好说话,苗不想都有些惊讶了,再看过去,瞧见这闺蜜眼里精光闪烁的,知道她有主意——她乐于见到她不排斥卫侨,也许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她哪里知道方悠悠打的如意算盘——卫侨对她肯定是有求的,瞧他那惨样,自己要是给他解决了这个睡觉的问题,他就得给她解决她家里的问题——方悠悠嘿嘿一笑,这妞儿,竟是打算让卫大少爷当个便宜女婿去堵她爹妈的嘴! 刚才不是说方家为了给方怀玉一个婚生女的名份离婚复婚一条龙么?方悠悠想着也是,她可以在国外生,可国内发展这样好,总是要回来的嘛!她可舍不得让娃娃给人指指点点,离婚带娃比未婚生娃在社会上要容易接受得多,上户口上学什么的也方便——她打算,跟卫侨来个“君子协议”,咬死这娃是跟别人的,要他当个便宜爹——绝对不干涉他在外头弄什么,她这婚姻关系可以持续到以下两种情况中止——1、双方有人找到真爱。2、卫侨的失眠症治好。她想着——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人,就要来这么个身份,凭着卫大少爷这份能力气度,自己爹妈肯定同意哇。。。 这事儿多玄妙,方悠悠肚子里的娃本来就是卫侨的,可偏偏要让他以为是别人的。他们这婚姻关系是假的,可偏偏要让别人以为是真的。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只在方悠悠这极好的脑袋瓜里转一圈儿,叮咚一声,成型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苏这里听了一半就没意思的回去了——他又对卫侨没兴趣的,去时也潇洒极了,他人长得漂亮,一件范思哲大衣穿出纸醉金迷的气质来——如果忽略了他手里拿的那罐子酱瓜的话。 娇包包随着韩少出来,两人上了车。韩少看她懒懒地系安全带,弄好了,媚媚的看过来,眼眸里俏生生的一股子痴念,那细细的手指自觉地往他脖子那里摸进去。 韩东升捂着她的手背,低眉问她,“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穿少了?”在沉冷迷人和低吟情深之间,他的气息,俊朗的眉眼,淡淡的关心,拨动心弦。 她见了韩少——和送情郎出征似的,哪次不是往死里嗲?手还在摸韩少的脖子,小脑袋也往他胸口钻过去,“降温了也是嘛。。穿的不少啦。。。”她嘻嘻笑一下,又闭了眼睛有些困意,“嗯。。。来那个了。。。是有点怕冷。。你今晚给我揉揉。” 韩少手一停,心里一怔,他一会儿就得去机场,连夜赶回去的——如何能陪她这个晚上? 她听着韩少没答话,睁眼去看他,停车场黯淡的灯光里也瞧不见什么,手指舒展开去扣了他的手指,脸蛋轻轻靠在他的手背上,“怎么啦?”她不解的问。 韩少抚着她的脸,顺着声音探了过去,鼻息间闻到熟悉的发香,淡淡的,他有些想她,不,应该说是很想她。此时她这样乖,和小奶猫一样粘人,他怎么舍得,怎么放下?触到了她的唇,追了上去吻,她的舌头尖儿轻轻一扫,吸了他的唇一下。 “嗯。。”她轻轻飘飘的魂从唇齿间流淌出来,从他的耳朵一丝一缕钻进他的脑子里去。韩少这样会吻,她有些喘不过气,却痴迷死他的味道,身上的热度,她呼出的气儿里带一点水雾,不一会儿,这窗玻璃上染了白白一层。 韩少拥着她亲了会儿,小狐狸精哪里够?左腿磨着右腿,恨不能整个往他身上贴——“东升。。。东升。。。”她叫着他的名字,多么娇软酥痒,多么渴望。。。 韩少抵着她的额头哄,“今晚真得回去,别哭啊。” 她那眼泪真是出来了一点点,不多——足够让他心痛。她想着要和他多腻一会儿呢,这绵绵相依,她撅起的小嘴巴在他那雕凿深刻的脸上亲吻。他真个心疼——她离不了我啊。 苗不想同志有主意喏——“我和你去机场嘛。。。你几点的飞机?开慢一点。。。来得及的。”不知道几贴心。 韩少捏了捏这小棉袄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依了她的,开车出去。 男人打方向盘很潇洒,很帅。等红灯的时候挂了空档,她凑过去拉了他的领子下来,亲了一下。 韩东升揉揉她的脑袋,“开车呢。你睡会儿,你这时候不是容易困?不行就找个代驾给你开回去。” 她捂了嘴笑,“嗯嗯,我玩儿会手机就睡啊。。。你开慢点。。” 不一会儿,真个乖乖放了手机要眯眼睡,又想起什么似的睁了眼,迷迷糊糊地交待她爷们——“一会儿开进停车场喏。。。我和你多待会儿。。。” 她这样懂事儿,韩东升哪个放得下她去?只等着这大会过了再调回北京——山不就我,我可以就山嘛。何况这妞儿真不能弄“异地恋”,弄着弄着就给人拐跑了。 这晚上从饭店往机场走,再慢着也是四十来分钟就到了。韩少看她睡得挺香的,停好车才俯身抱过来,她头发遮了半边脸,益发娇嫩纤妍,红唇柔软多汁得引人垂涎。 韩东升亲了一口,她好像是被王子吻过的睡美人一样醒来了,却伸手搂了他脖子,鼻腔里悠悠余韵着一声娇哼,竟浑似云雨滋润的春山,故意撩起他记忆里弄她的情形——妖精呀妖精,要了人不够,非得弄你的魂,弄你的情。 韩少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丫头又装睡啊。” 把戏被拆穿,这蹩脚的魔术师一点儿也不羞赧,张开了眼睛,翘翘的睫毛仿佛要拂过他的脸。眼睛里一点亮亮的,似嗔似怨,吮了韩少的唇痴缠。 “走吧。。”她倒回神得快,“我送你到安检嘛。。。。” “嗯。”韩东升给她裹好衣服,下车牵了她手,“拿手机记一下车位号,”他说,“别一会儿找不到了着急。” 她“啊”地回过神来,“知道啦。” 韩东升这里去自助那里打登机牌——这趟晚班的飞机坐的并不满,正要选位置呢,一只小手伸过来往后头那空空的位置上一指,“坐这儿吧,估计今晚没什么人,后头空着舒服。”像个小管家。 他自然是依着她的。取了登机牌,回头想抱多一会儿——这个小丫头却拿了身份证也去机子上。。。 左按按右按按,掉出一张登机牌来。 韩东升那冷脸儿也起了笑容,从后头就抱紧了她,他高大的身躯遮掩了这娇小的人儿,宽阔的胸膛足够她撒娇撒痴。 可此时,天晓得不是他哄着她呢,却是这个小丫头哄着这个大男人——他有事儿得回去,那她跟着他回去呗!悄悄买的同一班飞机,能和他腻上两天再回去。。。 韩少没多说什么话,紧紧牵了她的手去安检。心里高兴——这丫头!怎么这样会疼人! 苗不想同志这金贵哇——她几多时候会哄人?几多时候用这心思去哄人?韩少毕竟对她来说,意义不同哇。她又想,我哄都哄了是吧——索性哄到底去,她要这爷们儿给她记上大大的一笔,要这爷们儿即使不在她身边也只能想着她——多自私的一个妞儿呀。 于是当飞机起飞平稳了,她静悄悄瞄了这后排真个就他两个。机舱里又熄了灯——这妖精,解了安全带,还不够,把自己的大衣兜头照脸这么一盖,腿儿蜷着,脑袋就躺在韩少的大腿上——韩少坐的靠窗的位置,晓得她要睡觉,也给她枕着了。却不曾想这妖精憋着坏,伸出小手就去解他的裤链儿! 韩少腰一紧,抓了她乱动的小手,低头瞧这妖精——她从大衣里支起小脑袋,纯媚无邪,却伸出软软的舌头舔了舔粉嫩的唇。 挑衅!绝对是挑衅! 韩东升伸手轻轻捏了她的脸,手却让她摸着,那软唇芬芳竟一口含住了他的食指! 韩少深吸一口气,小妖精却来了劲儿——舌尖打着转儿在他的手指上舔了上去,又紧紧一吸。。。 这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哇。。。 韩少如了她的愿,由着她胡来,给她解了,又遮得好好的——怎能让别人瞧见她这甜腻动人。。。只能一手搭在这磨人的遮盖上,一手撑着下巴。 她吃得尽兴处,韩少却握紧了拳头,低沉的嘶吼都只在胸腔里翻滚,那深刻的眉眼里一缕腥风血雨。。。 想着今晚怎么收拾她呢。。 一下子又咬了牙训她,“别乱咬。。。” 一下子握着的拳起了青筋。。 她却娇气惑人,不给人个痛快畅意——就抬了头,委屈可怜的模样轻轻地怨你。。。“嘴巴酸喏。。。” 韩少低头哄,“乖啊。。一会儿带你吃夜宵。。。” “什么夜宵?” “你想吃的都可以。。” 她还要讲条件,韩少却忍不住按了她下去。 他瞧不见妖精眼里的笑。。。 却只觉着自己的血液流淌的这样快。。这样热。。。 再深一点,是天堂和地狱。。 这张不大的樱桃小口。。。 要他的命啊。。 娇包包却心里苦哇。。。记得弄巧成拙怎么写的?她这爷们儿天赋好,可苦了她鸟。。。还说什么带她吃宵夜——她恨恨地看着韩首长,那眼睛里千言万语都是幽怨,真滴嘴麻鸟。。。 最终韩少还是没尽兴——毕竟在飞机上,又舍不得硬逼着她。自己穿戴好慢慢熄火,把个劳苦功高的娇货抱过来吻得天昏地暗。。。叫她晓得。。。不能乱勾人的魂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男人呐,建功立业毕竟是放在心上。如曹操,人家说他“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果真到了乱世,偏是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弄最后自己儿子出息——来了个三家归魏。如今虽不是乱世,可用主席的话说——“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真正是一刻也不能松懈哇。 娇包包才回来,就赶上美国这边出了大动作——也是惯用做法了,无非就是提高关税贸易制裁那一套。可如今我国励精图治卧薪尝胆三四十年,早已不是原先那么些家底儿。在池重的授意下,官媒用近二十年来蔚为罕见的严厉语气发宣传稿“强烈指责”了美方行为,并立即组织某海军师部在东南沿海开展军事演习。 楚大妖作为池重心腹,自然被委以重任——这次军演,既要打出我军实力气度,起到震慑作用,又得举重若轻——将不寻常当成是寻常来办——“你问我军针对谁?怎么会,嘿嘿,常规军事演习而已,不要多想。” 就在这样氛围下,总参上上下下都是一种谨慎、紧张、神经紧绷的感觉,仿佛走路时都比平常快上了几分。楚大妖会议不停,在中x海和旃坛寺总部来来回回,二炮、几大军区纷纷表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据强敌于国土之外。 千术开益发沉稳老练,和楚纶意外的磨合期极短——非常人行非常事。当年台海危机的时候楚纶就在一线,那时候那样的装备下都没怕过——须知当年我军导弹定位系统还是用的美式gps民用改的,美方一掐断信号源就是睁眼瞎——当时就下定决心,无论花多少钱多少困难,绝对不能受制于人。二十多年沧海桑田,我方硬是自己做出了北斗系统。 入伍时早已做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如今更不怕什么。这一将一相具是鹰派作风,不由人多想想今后政策如何——这关头,千术开万万不能出事。 明庄在父亲的授意下由军训部平稳过渡到办公厅里——瞧着是要到大妖身边重新学起——定了李国过两年高升外放,竟是先调了明庄到警卫处,再一步一步弄到李国的位置上。明庄见识了楚纶这英雄虎胆,也果然服气他——只除了一样,那个拖后腿的娇气包! 如今明庄是楚纶“身边人”,楚大妖做事老练,自然透了风给他——免得落个知情不报。千术开是早晓得曾经这苗苗女神的往事,更加上自身军中一方大员郑雷关又是南军区的,自己还曾受人所托“多加关照”,对这小妞子有些知晓,左右乱不了局面,自然不会因这样事情去为难楚纶。 何况人家男未婚女未嫁,最多年龄差的大点儿,即使捅出来,还真算不得什么事! 明庄却不以为然——他这人自小就傲气非常,崇敬的人不多,传奇旅长平光志算一个,自己父亲算一个,楚纶如果没这事算一个,有这事儿只能算半个。 就如同现在,那边军机大臣殚精竭虑地模拟对战,他却晓得这妞儿黏糊糊的在休息间里——楚大妖这几日都在此歇息,开会中间还不忘吩咐——记得提醒想想吃饭,有人觉着这叫铁汉柔情,偏明庄看不过,总认为是英雄气短。 明庄一肚子心事——说着瞧不起人家,可照样仔细挑了一份她爱吃的番茄牛肉拎过来。怕冷了,又到茶水间微波炉热了一下,却是直接开了门进去。 苗不想同志正给假爹熨衣服,一边放了电视听听新闻。听见门口开了,抬头一看是明庄——那算熟人喏,没太在意,软乎乎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干活。 明庄倒没想到她是在熨衣服——他只当她是个宠坏了的,瞧着还挺有模有样?把饭放好了,走近前瞧她——她感受到那注视,脸一红,干脆放了熨斗,杏脸桃腮一娇嗔,“看什么嘛。。。” 明庄再不看得过她,也得承认——这妞儿论风情绝对是一流人物,光这只言片语含羞带媚的看过来,言语姣糯,就让人往坏处想——想着她那身子,那声儿,那桃红粉嫩紧致销魂的妖精秘境。 明庄从后头抱了她,居然也不正经地回——“还能看什么,看你呗。” 她妖妖地软,明庄那灼热的呼吸往她后颈里吹,痒得要站不住,半侧着身子低了头,羞答答说他,“别乱来,让人瞧见你。” 嘿,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的滋味儿最是隐秘刺激,明庄这听着小娘羞怯的怕事一般,本来今儿不打算和她扯的,如今也按不住自己——一把抱了她就往床上走。 娇气包还惦念着她给假爹弄的衣服还没烫好,明庄这一弄又是个没完的,心里想着一会儿别起不来了误事儿,搂着他脖子娇声娇气的跟他商量——“明庄。。。诶诶,你轻。。。轻点儿。” 他吻着她唇边,手还在解腰带,“瞎叫什么,还没碰呢。” 苗不想同志软乎乎地,由着他拨弄,脸上飞霞一样的红晕,却还是要紧事记着,“你别要太久呀。。。我衣服还没烫完。” 这话真是取悦了这位,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说他“久”?明庄搂着她的腰贴近了,扶稳厮磨,唇峰往她身上印,“这不是等着我来?嗯。。。放松点儿。” 明庄那腰力极好的,最喜欢抱了她起来——可她怕呀,哼哼唧唧的,腿紧了又紧,娇滴滴叫他怨他,把个明庄也收拾得心软了,放了她下来,低头抱着她一侧身,长腿占有性啊。。。天生的优势。 娇包包脸红扑扑的,伸手去抓这特种部队的腰,可他腰上那么紧,好不容易掐了一块肉一扭,明庄轻轻“嘶”了一声,俊脸沉下来咬她一口。 “我看你是欠教育。” 娇包包冤呀,媚眼朦胧地看他要发狠,急切切抱了他求,“明庄明庄。。。你说了快一点儿。” 明庄乐了,真个“快”多了,把个软包子收拾得,好像咬破了一口灌汤包的皮儿,那香汤肉汁满满地爆在汤匙里,好似无穷无尽地能喂给他吃。 她真个红晕上脸,又给明庄抱了在怀里,往他身上坐着,酥软无力地倚在他身上,还怨呢。。“一会儿。。我起不来了。。。你给我去烫衣服呀?” 明庄气她三番两次提这事儿,明显的不专心——这是什么情形了还念着她那衣服,使劲儿一挺,把个娇包包的话都封住了。哼哼唧唧地魂飞天外,又搂紧了她去吻那红唇。 苗不想同志气性再大,也受不住这狂风暴雨哇,气他——小嘴巴微张,勾住了他舌头狠狠吸吮。 明庄给她越勾越兴奋,反正他体力好,这事儿还只是她吃亏。待得鸣金收兵,那桌上的饭早凉了。 明庄看一眼那小怨念的娇气妖精,才穿好又想脱了去弄她,到底忍住了,去给她热了饭拿回来,趁着她吃饭——还得给她把衣服都熨烫好,那撅起的小嘴巴才微微带了笑。 明庄这紧着的心放下了,给她收拾了饭盒,又抱着哄了会儿,最后答应她,得闲了带她去打靶,才哄的这娃娃收了最后一点儿小不满意,软软香唇亲了亲,这才放了他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这人嘛,最怕的是潜移默化春风细雨的变化——亏得咱苗不想同志最擅长这个——且不说那老情人,你看她这几个新晋部队——韩少那样冷肃的人,带着她也往死里折腾——起先原是想着试一试,这试了就食髓知味,再让她娇滴滴地热乎一下,晓得这是个心里有他的,居然也就纵了她去。楚纶这样一个精怪老辣的神级人物,还带着禁断的恋感,也照样捧在手心里疼,由着她缠黏不休。 还有明庄——这是个外热内冷的主儿,平素最瞧不得这“没用”的模样,又恼她“不知羞”,可沾了她就是毒,你心里告诉自己不想她,可你小兄弟想得很——隔几天总要找着机会和她“叙叙旧”,可哪有那容易——得哄着宠着,这不知不觉的也陷进去了,可笑这个不懂的傻子,还骗自己道是“给楚纶的面儿”。 苗不想同志想碰枪哇——可别管哪个部队,都不乐意带她去靶场。这里头有历史——她小时候,才两三岁吧,她舅舅带着她年三十的在大院的操场点炮仗,耳朵没塞好,当时耳膜就破了,后头做了好几回手术弄好的。她那时候小没记性,苗苗又不想告诉她免得她心里有负担——倒是牢牢叮嘱了这几个男孩儿,“不得带她去声儿太大的地方喏”。其实这么些年早好了——坐飞机都没事嘛!她又喜静,还真没出过什么乱子。可那几个部队是口口相传心照不宣,就连万兰州带她去放烟花,都是让她站远了看,或是放那冷烟花棒,反正不能让她吓着伤着。郑阳心思细,又交代了韩东升——可没想到这娃娃还有一个没过了明路的地下党哇! 她自己的承受能力她自己心里没个什么数,只晓得央了明庄带她去,明庄这对她还没摸透,再说了他也不是神仙,心里更是不可能往那处想,就当个普通事情应了。 于是这周末明庄就开车接了她去昌平的一处射击训练馆——他晓得她想去部队里看,可一想到这么个美妞儿往里头带太招人眼,心里先不痛快了,干脆带了她来这里,随她怎么闹。 明庄这掏了介绍信——也是他没经验,随便找个单位不行么,还真就弄了总参的,接待的一看差点没以为是假的——总参的用的着上这来?赶紧递上去,又问证件——明庄军官证不离身的,这下一看肃然起敬,不一会儿过来一个科长,亲自带了这一对儿去。 明庄挑了54式给她上手,娇包包带了个耳罩听不清他说什么,抬了枪要瞄准,犹犹豫豫抖抖索索的,看了几回了就是没敢按扳机。明庄瞧她没出息,干脆往她身后一站,从后头托了她的手就带着她开了一枪。娇包包给这后坐力震得虎口发麻,那一声巨响即使带着耳罩都还是心有余悸,把铁链拴着的枪赶紧放回去,整个人往明庄怀里一躲,扭着他嗲——却是只想看他打了。 明庄这抱着她,还一边教育呢,“哪儿有这么胆小的,瞧你刚刚手抖的,我看看啊,”——“才八环。。。”这严师捏了捏这个小没出息的鼻子,“才八环啊。”几恨铁不成钢喏! 娇气包听得是八环,几个惊喜——“诶诶诶,很不错了好吧。”她嘟嘟囔囔小声说,“我还以为要脱靶了呢。。” 算她有自知之明不是,方才那一下如果不是明庄托着她的手开枪,还真个说不定就是脱靶的。她本来也就是看个热闹图个新鲜,且是想看这男人玩枪的英姿——她还记着在锡林郭勒时候明庄的潇洒呢。。。 明庄给她那带点崇拜的嗲劲儿弄的心情不错,可他在这地方打靶——不是他托大啊,真是属于欺负人的。要知道我军向来盛产神枪手,国际比赛里成绩都是极好的,五百米内能把步枪用出狙击步枪的精度。抗美援朝时期还出了一位天生大狙击神——张桃芳,1000米内视力,一把没有光学瞄准镜的步枪,400多发子弹击毙了214个,记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据说这位大神训练从来不打靶——没挑战哇,都是往天上打飞鸟,五枪打下来四个,后来发挥特长成了战斗机飞行员。 明庄自然没有张老前辈这样神的天赋,可他枪法也是一流,移动靶射击奇准,他这么一个特种部队的出身打这个——掉价儿哇。 可你禁不住她,那神情嗲嗲软软,几正经的事情让她弄的好像几不正经,旁边的工作人员晓得是总参的——只在旁边看着都有些心热眼迷。 明庄看了她一眼,摘了她耳罩,咬着她耳朵轻轻说和她讲条件,“我打好了,你让我从后头来。” 娇包包脸蛋一红,伸手拍着他胸口,咬了唇不讲话。 明庄一只手环了她,也顺便给她堵了耳朵,又张开指缝儿,拿话去逗她,“不回话儿当你应了啊。” 她这躲他怀里只羞,一下子听到一声巨响,脑子都有些疼了——明庄是习惯了无所谓,她这儿摘了耳罩还真不行,自己又戴好了耳罩去瞧,明庄一连打了二十发,一出来都是十环——可把她崇拜的,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水儿。。。 明庄给她那眼神看着心里热,晓得她没过够瘾,又带了她去打88式步枪。这一上午打下来她却累了,明庄结了帐把她弄到车上想野,还记着那“从后头来”呢!可她饿了,肚子咕咕一叫,可怜兮兮的拉着他喊饿。 明庄在兴头上也得停下来哇,先找了附近一处韩国烤肉店给她解解馋——瞧她倒了那许多辣酱,眼角直抽抽。可你得承认她这风情撩人,吃饭也特别香。瞧她小嘴巴鼓鼓的,又嫌烫地捂了嘴去。。。 娇包包这无形的撩汉,最为致命撒! 你说她有这么个“御下之术”,几有天赋的——她在明庄面前也不很“懂事”,反倒是小性儿撒娇的多,一开始他不太搭理她,她就动真格的泪眼汪汪,却是不说话了也不求人,可那可怜劲儿就让他狠不下心。这慢慢的纵了她去,才晓得那是鳄鱼眼泪,看她现在,“明庄明庄,我要吃辣的嘛。。”“明庄明庄,一会儿拐到xx路那里我下来买个东西。”该提的不该提的她都娇娇的叫他,“明庄明庄。”一声声的往你心里钻。 压了她在车里鬼搞,又记起和她第一次也是在车里——似乎之后就没和她在车上来过。他低头吻她,又有些嫌弃似的说,“一嘴儿的辣味。”她气了,扭过头去,压着腿不给他拉开。 “你嫌弃我。”她泪眼控诉,手戳着他的胸膛指指点点,“吃辣是我吃嘛,不喜欢别亲。” 明庄握了她的手往下探,低声哄她,“没不喜欢,怕你吃坏肚子。” 揉着揉着软了,露滴牡丹开,那新荷初绽,引着他来摘弄撩拨。他太高,在车上颇有些施展不开,可男人么,说了要从后头来的——这娃娃最耐不得这玩法,三两下就丢魂的,依然孜孜不倦地翻了她趴好,叠着她的背就亲。 娇气包忍不住叫得嗲嗲的,一会儿又是哼,一会儿又是怨他,叫得他骨头也酥了,手又想去捂那小嘴儿。。。 明庄这样好的体力,也给她弄的全身都有些懒懒的,再看这个娇人儿,早已是娇喘连连,无论如何不给了。 “我也歇会儿才行,”明庄抱着她笑着亲,“你个妖精怎么长的,要给你吸干净了都不够。” 她听着他说话荤,伸脚虚虚踹了一下,“流氓。。。” 明庄不禁一笑,却晓得她累极了,自己歇了一会儿回复了些体力,就开了车送她回去。 可不晓得这娃娃是辣椒吃多了还是嗓子喊哑着凉了还是给那枪声震坏了,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方旭琛中午到军总看他们家老太太,这位祖籍是广东客家的阿妈,七十来岁的人了还是精神得很——就是太逞强,过年了还要给家里做粉粿,非得自己去菜市场买菜,结果一个没留神摔了一下,年纪大了骨质酥松。这一下左臂腕关节骨折,家里干脆安排了住院检查,省的她老人家又到处跑。 可他的车刚到了军总,就瞧见前面一辆总参的车出来,开车的是杨明华——就是韩少威胁方怀玉要找的那位,天生机灵,看牌认人,提醒了一下——“好像是总参李主任开车。”方旭琛眼睛微抬,那深深眸子里鹰一样地锐利一闪而过,很快的又平静无波。“一会儿去问问,是不是楚参谋长家里谁病了。” 他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下头自会晓得如何办,毕竟见着,送个花篮果篮的也是情理之中。只这熟悉的人都晓得,方旭琛和楚纶不算对付,也不算仇敌,曾经都是北京军区出来的,又都是军人世家,这里头交集颇深,弯弯绕绕太多,不能为外人道。方旭琛自己晓得,瞧见楚纶——总有一种不敢怀念,曾经二人一起在大院里长大,一起参军,一起学开装甲——直到,他瞧见了那个来找楚纶的美丽姑娘。 苗苗。 方旭琛不敢再想。 爱一个人,而不得,即使是天之骄子如他,也会卑微到尘埃里,为她流泪——他一辈子就只那一次流了泪,她抱着一个小娃娃,温柔丰腴得像是油画里的宫廷女郎,小脸冻得红红的,两条大辫子乌油油的垂在背后。 她决绝残忍的说,断了吧,这孩子不是你的,我以后也不会见你们。 他上前抱紧了她说不介意——是真心话,她不见了多久,他就找了多久。一层层吩咐,一点点找,有一丝消息都是激动。。。雪夜里,听说她在青海,两天两夜赶过去找她,找到了,她带着娃娃,他脱了自己的大衣给她披着,一句多的都没问。。。 他抱了她说,“跟我回家。结婚报告我已经打上去了。” 孩子是谁的,他真不介意——甚至,他想到了她是不是怕以后他有的亲生的会待这个不好,他想到了去结扎。 可她理直气壮的说,她介意啊。 他记着她所有的表情,欢愉的,泼辣的,温柔小意的,却不是这样的无情。 他要再抱她,她拿了刀子就往自己手上割,白嫩的手上的血一串串出来,他捧了她的手就跪下了。他方旭琛,跪下了。 她也哭了。 她说,“对不起啊旭琛。对不起。” 她那么一个伶牙俐齿的,这次一句多的也没说。来来回回,就只晓得哭着说对不起。 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苗苗,只有那个小小的女娃娃得到了她,其他的人,都和自己一样,被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方旭琛知道,自己从此冷了情磨了心,将所有的热情和爱恋硬生生从骨子里拔了去,这条命,就只在冷暗的世界里活着。 和楚纶,也,绝交了。 无论在多少场合里瞧见,都只是客气的一声招呼,二人心照不宣,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楚纶这里却没注意到方旭琛的车——李国晓得方家老太太住院了,早就安排妥当,想着自家首长这几天辛苦,昨儿好不容易能回家了又赶上这小苗同志高烧,急匆匆连夜送过来——说是抵抗力差病毒入侵引起的,这小苗同志抗生素过敏,弄的不知道什么药打了五个小时的点滴,首长竟是亲自守了一夜。早上又连轴去军委开会,散了会又过来看——李国都瞧见他眼里血丝了,又怎么会为着这样小事情去分他的心? 娇包包这一下病来如山倒,是真把楚大妖差点三魂吓没了——他昨儿回那小窝里,就没见她声儿还奇怪,这段时间他太忙,她知道他回来总是乖乖等着的,这一进房间瞧见她脸红红的蜷着——那脸红的太不正常。 大妖一摸烫死个人的,赶紧拍她脸,“想想,醒醒,醒醒。。”却已然烧糊涂了,眼睛都睁不开。楚纶急的马上给李国打电话——还没走远,赶紧叫回来,裹了她就往医院送。一测体温,四十度的高烧啊,都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了。 当时就强行物理降温,她一打皮试什么都过敏,医生只能开了螺旋霉素吊着针,她傻乎乎什么都不懂,针扎进去眉头都没皱一下,闭了眼睛只是睡。。。 楚纶心里如何不痛——她那样怕疼的娇货,得烧成什么样了才连疼都不觉!他只怕她烧傻了,烧糊涂了,弄坏了身体——又恨自己没顾上她,又后怕万一今晚没回来——人没了只怕都不知道!楚纶睁了眼,眼里竟是一丝丝红,也不管旁人如何想了,直接安排了高干病房,这硬生生在床前守了一晚。咳,这尊大神亲自坐镇,军总这半夜的急诊就变成了专家会诊,护士长掐着时间来换药,生怕首长来一句——“你们工作不认真啊。” 李国这处理得面面俱到,强调了是首长家里人——却没说是个什么关系,反正他晓得这位有时候也叫爹,可又说不上是哪种“爹”,总归是家里人肯定没错的,又强调了纪律性——不要让人送礼献殷勤,那就是要保密了。就算旁人瞧见楚纶的车来了也不怕什么,军总里住院的老英雄多的是——还不让首长来关怀一下? 楚纶这不得不走,又着实放不下心,打电话叫明庄来这里看着,啥时候退烧了也好随时汇报一下——毕竟这事儿明庄也知道,李国面太熟,留下太扎眼。。。 明庄这才晓得这娃娃病了,听着还不轻,挂了电话脸上还蛮冷静,只是这急匆匆就开了车往军总奔——这一路子把车开的,交警瞧见挂的总参的牌子以为有任务,要不然多少分都能给罚没了——他这叫“口嫌体直”,瞧这眼睛里,那一层忧色,一层急切。。。 娇病鬼还没退烧呢,中间晕乎乎的倒是醒了会儿,护士赶紧喂了退烧药下去,吃了药又接着睡,这床前大妖来来去去的她也不晓得,眼皮子就是重的睁不开。明庄一进门瞧见她小脸惨白惨白的,那手上还在一瓶一瓶的吊着水,那可怜虚弱。。。 护士瞧见进来这么个大帅哥,一身军装俊帅扎眼,那眼睛一进门就盯着这床上的姑娘瞧,眉头拧着好看的纹。刚要问呢,这帅哥就直接开了口,“她现在还烧吗?” “哦,”这高干病房的护士眼力见也非同寻常的,回过神来,“五分钟前测的体温,还有三十九度。” 明庄扯了凳子往床边坐了,手就直接去摸她额头——护士瞧出来了,这亲密样儿,肯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嘛。 他摸着还有些烫,想着她这回是真烧的厉害了,心里怜惜她,问了护士注意事项,这护士记起来,“还是要吃点东西再吃药好,一会儿要是醒了要让她吃点,白粥什么的,要不然吃这个退烧药可能胃会有反应。医院有订饭的,要订一份不?” “先不订了,”明庄下意识的想,她要喝的粥这里肯定没有的,“我出去买。这里有微波炉的吧?” 护士说护士站旁边房间里有。明庄谢过了,再看了看这去了半条命一样的小妖精,心里一抽一抽的有些疼。 “对了,”他刚要出去,想起一桩事儿来,“一会儿要是有别人要来看都推了去。”这却是李国细细交代的了,“我去买粥一会儿就回来,你要吃什么?我一起买点,看你也辛苦了。” 护士笑着说不用了中午统一订的饭——人家客气可自己得有板眼呐。但对这位还是很认可的——体谅民情呐。 这边明庄开了门出去,却不知道这一层正正楼下的房门里走出来一位要员,听着杨明华小声汇报——“说是总参谋长的家里人。” “嗯,”方旭琛示意知道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楚纶是交代了不能声张——要是旁人来问,这军总指定是“不知道、没听说、别瞎说”三句话回过去,可这方旭琛的秘书来问,那回答就不一样了。 刘副院长和杨明华熟悉——他孩子上学还是杨明华找人批的条子,这情分自然不同。说的也有艺术——就把李国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家里人,低调处理。也不说是男是女,更别提名字了。杨明华也会做人留面子,没刨根问底,因此给方旭琛也是这样回的。 方旭琛面上淡,心里想得远——楚纶哪里还有什么家人,他爹妈都回陕西老家去养老了,他是独子一个,没老婆没儿没女的,比光杆还光杆。他心细,想着莫不是老首长病了?如果是,不在西安却来了军总,那就不是个小毛病。方旭琛极讲分寸的,虽然和楚纶因着苗苗的事情生分了,可老首长的情却记着,小时候楚纶的爹还带着他们在西山大院里打核桃。他那时候皮,非要自己上树去,楚叔叔就在下头紧紧看着,“别摔着别摔着”的说——带一点陕北亲切的口音。 方旭琛眼里起了一点暖意,和杨明华说了声,“是楼上?我去看看。你先去车上。” 杨明华问,“要不要送点慰问品?” 他摆摆手,“不用了。他家里人我认识,去看看就行。”主要这人既然不想声张,也省的自己冒到前面去,好像上赶着捧他似的——若不是老首长的情分,他还真不在乎这事儿。 杨明华看着自家首长也是难过——这是何苦,铁一样的汉子,本最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眉眼里竟都是无意。他跟了方旭琛十来年,苗苗这事情只是一知半解——首长不说,可禁不住方家老太太逢年过节念叨念叨,语气怨愤。方老太太观念传统,认定是苗苗害了儿子一辈子,好在自己生的多,孙辈也不少——外头生的如方怀玉这样的也有,多少心里才好过些。杨明华晓得这么多年,首长的个人生活如何他最清楚,那是真个跟和尚没什么两样了,让人觉着都替他难受。 李国交代了一遍不让人打扰,明庄又说了一遍,那是何等重要哇,医院特地安排了人看着,等闲人都进不来这一层。可方旭琛往这里走,谁又敢拦着?瞧见这位利落沉郁的中将,肩膀上两颗星星提醒着呢——别惹事儿!乖乖开了门请进去,那里头护士瞧见进来这么一位,马上站了起来,心里一惊——这女孩儿什么来头,总参谋长亲自守着,方政委亲自来看? 方旭琛刚要轻声说不用紧张,再往病床上看过去——这一下先是意外,怎么是个小姑娘? 他先往主治医生那里看了一眼,“这是?”不是说是楚纶家属么。 这主任也不晓得他是个什么意思,只点点头确认了,“这位就是总参谋长家里的。”——这大夫刚从沈阳调过来,却不晓得楚纶家里情况,便更加无从得知方旭琛为什么这样问。 方旭琛再往那睡着的小脸上瞥了过去——苗不想同志和苗苗倒并不十分像,更不像楚纶。方旭琛扫过床头贴着的名字,一看那个姓,当下就倒抽了一口气。 这位主治医生跟在方旭琛后面,看不见他眼里情绪,只听见这位停顿了一下,才用惯常淡淡的口气问,“她这是,什么病?” “发烧。昨天晚上送过来的,白血球数量挺高,病毒引起的。可能最近抵抗力有点低,天气又冷。。。”这主任知道这“家属”特殊,病例是牢牢记着的,只是这实在不是多严重个事儿。。。就是这位过敏体质,好些药用不了有点麻烦而已。 听得仅仅是发烧,方旭琛的心才放了下来。可就这么一问一答间,却叫这位猛将手心里出了一层汗。他再抬眼细细去看这张小脸,从她乌黑的发梢,细密的睫毛,再看有点缺了血色的唇——即使睡着,眼睛都没睁开,也能看得出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他就这样盯着人家看,一句话也不说——护士和医生对视一眼,低头装作瞎子,心里如何也猜不到这位首长心里是在想什么。又好奇的刷刷只去看那美女病号,眼观鼻鼻观心。 明庄这里去旁边粥铺买了芥菜粥回来,粥是现煮的依然滚烫——他提了就三两步上了楼,电梯都没等,走到门外了又怕她还睡着,轻轻开了门进去。 门一想,这屋里三人恍然如梦初醒,方旭琛回头往小厅那里眼神一扫,正和明庄皱着眉头的脸对上——俩人都是意外。 明庄认得这位赫赫有名的中将,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方旭琛以为来的人是楚纶,却不认得明庄。见这位俊美阳刚的年轻人拎着一袋粥进来,方旭琛的沉静低回的声音,压的更低了。 “你是,总参的?” 娇包包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听到这样一声——她这吊了好几瓶水了,睡着的时候还好,一下醒了就有种憋不住尿的惆怅。睁了眼瞧见床前站了几个人,先去看护士,声音都是懒懒的——“那个。。。我想去厕所。。”毕竟虚弱,比平时的音调又哑些,听着自然有一种悲悲惨惨的感觉。 方旭琛高大的身躯一震,他转身,看着这个小姑娘——那双眼睛睁开了,却是软得让人心疼的模样。。。 明庄几步跨到床前,伸了长臂就把她往怀里抱——娇气鬼瞧见是她部队,心里先是定了魂,又矫情起来——她要去厕所,当着这好些人的却怎么开的了口。从明庄的肩头看过去,见了这位陌生的军装叔叔,哪里敢细看,软乎乎的眼神就往这小护士身上投过去。 “这位同志你先麻烦让一下,”护士听见她那话了,也倒是尽责,“我先给她拿着药瓶,她要去卫生间。” 明庄扫了她一眼——这会儿瞎讲究,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但跟她处了这一段时间,晓得她见生人害羞,他又不晓得这位方政委在这是有个什么隐情,先剜了那个主治医生——不是说了不让人进来? 方旭琛没理会明庄,就看着这个小姑娘随着护士夹着腿儿去了洗手间,那姿态背影,像足了她。。。 苗不想同志解决了生理问题,这下才有心思去看这位“陌生叔叔”,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位,怎么这样帅啊。。。 她个外貌协会会长,这群嫡系都是模样极好的,可她看着这位肩膀上两颗星星的男人,那份沉郁迷人的气质。。。心里竟是想起一句话——“过个二十年估计万兰州也是这模样吧。。。” 她哪里晓得这位首长,当年在苗苗的队伍里论模样也是数一数二的哇。。。苗苗个红尘妖精,不好看的她会招惹? 方旭琛瞧着这小丫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放柔了眼神看过去,动人的唇峰里萧瑟沉迷的开口,“我是,方旭琛。” 他看见她还有些水汽弥漫的眼睛微微睁大了,那表情,显然是知道他的。一根心弦绷紧了,苗苗和她说过他! 和他的猜想有些偏离,这特么是楚大妖跟这假闺女儿说的——苗不想同志心心念念的要找爹么,那五个名字是记得牢牢的,早排除了一个何安,还有四个呢。。。即使这会儿还烧的不太清醒,可一听这“方旭琛”三个字,脑子下意识的就想起来了哇! “我。。”她刚要问,瞧见旁边还有人在呢,好歹没傻到底,“我有件事儿想问您。。。单独问您。。。” 明庄见她醒了却先去问别人的事儿,还要单独问——心里第一反应是她烧糊涂了?可下一秒她又嗲懦地看着你,那小脸儿白着又极可怜。他看了一眼方旭琛,没说什么,捏了捏她藏在被子里的小手,“那我先出去了。”也是干脆利落的起身,还不忘拿了粥出去热。 娇病鬼瞧着人都出去了,只这位中将首长还定定站着,她一对上那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极少瞧见这样一双干净忧郁的眼。。。想靠近些看。。 到底忍住了,低头敛眉,轻声问他。 “方叔叔,你是我爸爸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方旭琛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小姑娘,他有一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眸,绝对是标准的“剑眉星目”。只是往常这双眼睛里总是缺一点生气,他淡漠,冷情,带一种超脱的倦意。可这时候却像是由吴道子点睛的绝品,这双眼睛潋滟,璀璨,如流云一般温柔,他这瞧不出年纪的成熟挺拔,相比之下——就连娇包包还蛮认可的卫侨的如斯缱绻,都还显得有些嫩呐! 方旭琛怔了一下,优雅风流得让“阅遍千帆”的娇包包都一阵失神。他轻声问,“苗苗…你妈妈,她…没告诉你么?” 苗不想同志看着这位大叔,觉得这一辈子如果有这么个爹——那即使他前二十来年没管她也不要紧。这男人的秀色,有在历史的车轮里散成猪饲料的,有像大妖那样几十年如一日卓然超群的,还有如这位——刻意敛去的时光仿佛要积攒了能量,这回一显露,怎么这么迷死个人,关键是他亲近不亲密——和大妖不同,这位看着她的目光不是男人给女人的,而是长辈给晚辈的一种温暖情愫,这是多么的少见呐! 她呆呆的摇头,看着他,再低下头去,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下来了——苗不想同志有个特点,这妞儿哭起来比笑起来还漂亮,当然她的伤心太过的哭不好看——如她生离死别的时候那是真疯魔。但她像这样,有一点委屈,有一点难受,又不是怎么偏偏是方旭琛这个人哇!他俩可是一块儿长起来的,给这么一弄,这糊涂辈份喔——要晓得那五个人里头他最不乐意是方旭琛,因为实在是豁不下这脸面去。。。 可这娇娃娃哪里管你呀!她反正高兴的要死,恨不得昭告天下——她苗不想找着爹了,这一边攥着方旭琛的胳膊不给走,一边几波消息发了出去——她舅舅倒是觉得不算意外,毕竟方旭琛是苗苗部队的时候他也见过的。可是想想吧,韩少接到这消息的情绪波动——他在北京军区的时候方旭琛就是政委哇!这算是提前见过老丈人!至少混个脸熟! 这几家欢喜几家愁咱先不表,这军总又是好一番人仰马翻,这妞妞还童幼弱,抠着方政委的领子不肯打针——那一大一小都太漂亮,漂亮得你都不敢说矫情,只晓得这首长如何千依百顺地哄哇,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方旭琛太宠,宠得娇气包昏了头去——她还没去验呐!可她这心里先入为主,又亲口听他说了“是”,又哪里想得这世上还真有人这样乐意给她当爸爸?这一下子喜从天降,梦里都是笑着的,什么部队都靠边站了去,一心就是这爸爸呀。。。 她那些部队哪里能想到她这样不靠谱!只觉得这事儿终于尘埃落定,方旭琛那也是有名的人物——这就回家各找各爹的显神通,就这么小半天,几波打探消息的电话就往杨明华那里打,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把这个精细得体的大秘给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一会儿,方家老太太的病房里先是各类进口水果,再来着珍稀药材、名贵补品,居然还有送了十颗未开封的66年安宫牛黄丸的——那是有钱都买不着的东西哇。 方旭琛这里接了家里保姆电话汇报说这事儿,心思千回百转,往那个坐在床上乖乖吃草莓的女娃娃看过去——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家老太太住院可不是头一天,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小小妖精是个什么情况? 方旭琛还没舍得盘问她,就迎来了心情复杂的楚大妖。这一下真是脑子不够用——你看那娃娃看楚纶的依恋情怀,再看这精妙绝伦的“老朋友”眼里那深意,方旭琛不敢想也得想了——楚纶你他妈是不是人? 大妖心里如何不愿,可毕竟要坦然面对现实——更是盯死了方旭琛的软肋,他舍得这娃娃难过么?你再不乐意,可你闺女离不开我! 对,楚纶就是抓着你对苗苗的痴情——我都他妈在你面前小了一辈儿了,你就认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左传里写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个女婿叫雍纠的,咱们叫他永久吧——要杀自己的老丈人祭仲,就叫他凤凰二八。这事儿给永久的媳妇也就是凤凰二八的女儿ofo知道了,回家去问自己妈怎么办。这当妈的一听——怎么着?你老公要杀我老公?我这一把年纪了不好找了哇。就跟ofo说,“闺女,这你想找啥样的人没有——这满大街有智能手机的都能当你老公哇,可爹就一个。你说帮谁吧?”ofo想明白了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凤凰二八,永久就被灭了。 这个典故出来一个词,叫“人尽可夫”,还真不是个坏词儿,不知道哪朝没文化的就这样解读差了,落到今天是这么个程度。 可这老祖宗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你看对于苗不想同志来说,这“部队”何其多也,可亲爹只有一个——当然这会儿她还不知道方旭琛不是。孰轻孰重这种破坏团结的论调暂且不说,这听谁的话那是明摆着——就是她假爹楚纶,敢在这当口跟她说你别听你爹的么? 方旭琛这是头回“当爹”,接茬儿的就是这么个娇美娇美的大姑娘,这难度不亚于做模拟题碰上了江苏卷,一下子挑战了人生的认知——你说要是她小点儿,操心的无非吃喝拉撒睡,这都是个大姑娘了,方旭琛几十年没哄过女人,如何猜她这少女心事去? 到底是和楚大妖“冰释前嫌”,俩人促膝长谈,就娇包包的事情“充分交换了意见”,并进行了“友好协商”——方旭琛这才晓得这闺女是完完全全继承了苗苗那祸祸人的能耐,再联想到往自己老妈病房前孝敬的那些东西,冷着脸儿是打算着一样一样退回去了。 还有一样,他是万没想到这里头还有韩东升的事儿——韩援朝的儿子啊!他原先瞧着多冷肃的一个人,办事有板有眼的靠谱,这当了爹的毕竟和原先看人不一样,从前多欣赏韩少这沉稳冷静,现在就觉着少点儿人情味,觉着不会疼人喏! 可怜韩少还自我感觉良好呀。。。 娇气包这认爹成功后的最直接影响即是——方旭琛无论如何不同意她住在大妖那里了。可是西山大院又有些远,这个懒鬼她早上上班哪里起得来,方旭琛在国子监——韩少旁边那里也有一处,可他多少年也没去了,想着还的大修一轮,也不是立刻就能搬过去的。 这时候就看出郑阳的能耐了——当年苗苗不是给她留了一处宅子么,也是极好的地方,咱这哥哥找了高手匠人日夜赶工,原先是想着春节前搬进去,现如今,一个好台阶送到这父女眼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 苗不想同志你看着她黏人劲儿的,其实性情满独立,有自己的宅子是个好事儿——谁要想她就过来呗,反正自己有屋心不慌,悠哉悠哉的从大妖那里收拾了两箱衣服——给大妖瞧见,那不舍与荒唐交织,揉弄得激烈呀。。。她大病初愈,西施一般地盈盈细腰,给他握着几度巫山,小脸略略又恢复一些血色,听着大妖也在喘,听着他朗然笑着带着她胡闹,眉眼里何其留恋迷醉,却又是多歇了一晚,抱着大妖——头回居然是她去哄人,珠泪涟涟地搂紧了诉衷肠:“我肯定常回来的嘛。。。” 大妖心里倒是想得远——反正你上班还跟我一处儿呢,这个方旭琛总管不着吧。这个也是难为了咱总参谋长了,这养个情儿倒自己像是做贼了,非得间隙之间和她眉眼传情,那禁忌越看越热,最后竟是总和她在车上胡混。。。 娇气包扭着腰撅着臀坐在楚纶腿上,手里抠着他漂亮的肩章,瞧他面上衣冠楚楚,哪里想着这衣服下这样迷人壮阔。羞红了脸往他怀里钻,他按紧了她的腰深深的埋首,这妖精啊地一声咬住了他的喉结。 大妖面色微红,伸手去抚着她背,嗓子都带着哑,“宝贝儿松松。。”性感滴让人如痴如醉呐。 她个脑子糊糊的货,觉得世间美事也不过如此啦——非是老天爷都有些看不过眼,娇气包那日去银行办事,冷不丁儿这支行的一位副行长瞧见,居然是她的高中同学。 她自己颇有些浑然不觉,也尽觉着自己在学校人缘一般得很——学习也不算出众,更是绝少和同学里打交道。这也不怪她,万兰州那个小阎王天不怕地不怕的,下手又狠,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招惹?可不敢归不敢,这样一个红颜绝色,又有谁会不记得。。。 她这同学瞧她那娇滴滴的模样,这人都走向社会了晓得识货,心里知道这位大美人只怕境遇非凡,实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但到底瞧见了——就在班级群里吼了一下,又给拉了进去,也马上有人组织了在北京的,甚至拉上了隔壁班的一些,当即定了周末在后海一处清吧里聚一聚。 大约是记忆中美人的号召力太强,他们那个学校有蛮多在北京读书的,此时纷纷复活——好些个是别班的,这苗不想同志高中时灵气至纯至艳,是多少人的心头好哇。。。这么一别多年,却是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这会儿听说美人重新浮头,哪有不积极主动的道理? 万兰州确是被拉到石家庄去了,这听说了也是有些无奈——苗不想没个概念,他还不晓得她有多招人惦记?不过往高中的那些人里想了一轮,十分确认是没一个能打的,这才心里好受些,又知道她如今是出来自己住了,心情更上一层楼,心里去盘算这回如何去划地盘鸟。 苗不想同志这爹是认了,可说到如何相处——也还真是有些待商榷。当时那娇娇嗲嗲的纯心一片,竟是突然忐忑不安——她还不晓得这爹家里是什么情况。她小时候看童话故事,晓得后妈不太好的,她就怕呀!毕竟这爹如今这样疼她,却怎么二十几年了也不着她去。。。 她这心事又不敢直接问,想来想去居然去问了韩东升——韩少哭笑不得,就连忙宽她的心:“想什么呢,没有的事儿。”心里又心疼她惶恐在意,好在他和方旭琛熟,对他性子也了解,就跟她支招儿——“你有事儿只管找他,他高兴还来不及的。” 娇包包放了心,等着方旭琛回来——这会儿倒是他来和她住着了,就往他怀里扑,一口一个“爸爸”喊得甜。 方旭琛满心都是软的,都说女儿是小棉袄,他家里这个是最贴心的——听着她说工作如何了,遇到什么人,那眉眼里都是纯心依赖,灿若星辰的大眼睛笑起来有一点弯。 “对了爸爸,这周六有个同学聚会。”她低下头,嘴角也是翘着,“晚上你得空去接我么。”她呀,还没给亲爹接送过呢。。。她就是想把这爹秀出去,让人家都晓得她有爸爸了呀! 方旭琛也想的到,这一下如何不心疼——捂了她的小手,又去摸她的脑袋,那俊眼深沉感人。 “放心,从今往后,要爸爸做的,咱一个不落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安东尼霍普金斯在演第一部《沉默的羔羊》的时候,出场16分钟就拿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你说人家这演技——这样短暂的出现可你就是觉得他无处不在,他的声音、他的故事,那妥妥的就是写着两个字——“主角”。 苗不想同志自然不是冷傲超群的汉尼拔教授,她没那气场没那能耐,她不笨——但肯定不是聪明绝今天怎么人那么齐,原来是大美女来了。” 且别说胡銮这惊艳了,苗不想同志今天打扮得那叫一个美——里头是一条es的渐变长裙,上头手工钉了纱花,外头穿着fendi的一件儿大衣,头发做了编发,一个尚美的胸针发夹两用钻石叶子别在头发上,手上也是尚美的星辰手环。贵气,大方,翩然而至。 这真是让人不住感叹呀——果然美人是要娇养的,就这一身儿,常人一年的薪水也不一定够吧。不晓得美人这境遇是落在了哪家,她先前老跟着她的那个万兰州是不是还依然牵扯。 方旭琛下午有个关于直19e的分析会,自己走不开,特地让杨明华送的她过去,又说好了晚上过来接她的。苗不想同志这几日娇的有些无法无天了——可谁让方政委乐意呢,这一番出门见人,那娇态一时收不回来,叫人看着,眼馋呐。 这一波人里隐隐以胡銮为首的,这会儿他就也自然地往她那儿递了酒水单子,“喜欢喝什么?这里精酿还可以,还有鸡尾酒什么的,别给我省钱啊。” 这旁边就有人听到了,乐呵呵笑着个起哄:“哎呦,毕竟这校花待遇不同,瞧着胡总都说别给他省钱了,今儿咱可都甭结账啦!” 胡銮装作生气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又爽朗地笑,“我请我请,谁让我大着你们一届呢,谢你给我个机会在不想面前表现啊。。。” 这娇气包听的扯到了自己,却知道这样时候开口不一定是好事儿,只羞羞的低了头,假装看酒水单子,最后却是只点了一杯不含酒精的咸柠七。 她这低头模样太乖太媚,那樱桃小口用的是樱花粉嫩的唇釉,薄薄一层的带着水润的光,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又极能入眼的漂亮。 这妞儿不算善于交际,此时部队又一个都不在,旁边人一会儿来和她说几句一会儿来和她说几句的,有点儿尴尬。她有些人也不认识——尽管人家晓得她,如这位胡銮,她就是不认得的嘛。。。好在科技发达了,她就拿了手机心不在焉的玩儿。明庄正好打了个电话过来,她正无聊地紧,一下子就接了,软软绵绵地说了句,“喂,明庄呀。。” 胡銮坐她旁边,这一句听的身上都有些发痒。 明庄这开着车呢,听她接了,开口问着,“在不在家?” “不在呢,”她说,“在后海这边。” 明庄也没太在意,倒是心情蛮好,只是北京路况有些堵,他车速开不起来,也就慢慢跟她闲扯。 “我这儿弄了一筐金桔,今天早上才摘的,特新鲜,想不想吃?”他这话也就是逗逗她,晓得她喜欢吃才给她弄来的,真新鲜,凌晨从广东摘了就让人带上飞机过来的。这才八个小时不到呢——原先杨贵妃也就这待遇了,不给她给谁? 她个蛮高兴,冬天吃这个润嗓子,又想着难得是新鲜,嘴角弯弯一翘,“好呀好呀,谢谢啦。不过我现在不在家呢,晚一点我去找你拿呗。” 她语气亲呢乖巧,又带着客气——有的人是有这样的魅力,她越客气越讲规矩,你越想往她身边凑,越想往她心里钻。如咱这明庄,开头是如何瞧不上这个“拖后腿”、“关系户”,就给她这样在平时客客气气的,在做那事儿时候嗲的要死的劲儿给拖住了,一步一步到了如今这样——甜言蜜语的哄,他不会,可真个是有点什么就想拿去给她,反正她喜欢的东西也简单,无非是心意。 明庄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在后海么,我离着不远,给你拿过去放你车上。” 她娇娇的说不用,“哎呀今天我没开车的嘛。” 娇包包在这和明庄有一搭没一搭地“煲电话粥”,这有人就不乐意了呀,这明摆着大美女是不乐意和我们玩儿嘛,老捧着手机算什么,这边就叫了啊——“诶诶诶,我=好不容易聚会你们都把手机放放啊,来,都放这儿,咱们搞个停机坪,谁要是拿手机起来的自觉了啊,自罚一杯。” 明庄耳力超好,这在电话里也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就笑着说,“好啦,人家要收你的手机。赶紧告诉我地方呗,我先拿点儿给你先解解馋。” 苗不想同志给人家这么一说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挂了电话发了地址过去,这才乖乖的把手机给放上去。可大家有些不依不饶呀——方才就数你老玩手机,非得让她喝一杯。 “不啦,”她红了脸,那小脸轻轻摇,“我酒精过敏的嘛。” 胡銮见状,把那杯倒满了的啤酒端起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哪有这样为难学妹的。。。” 众人也是极有眼力,这出来个要英雄救美的,又是胡銮这么个人缘好的,不给个表现机会怎么行,于是这一句打趣的话就说出去——“胡总这儿最会照顾人了,可你喝多话怎么着也得三杯呀!” 胡銮也爽快,反正就三杯啤酒,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跟喝水差不多的,这就痛快喝了,再往这大美女身边坐下,探了身过去在她耳边说,“别理他们,我护着你。” 娇气包给人在耳边这样一勾搭,浑身顿时清醒——原先对这人还有对几分好感瞬间消失了不少,她还真不爱看这花花大少的圆滑模样呀。。。何况他那个表情,她觉着呢,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觉着女孩儿都过不了他这样温柔情圣的关。 胡銮是失策了还不知——要比温柔守护,哪个比的上她的郑阳哥哥呀,便如同方才那样情况,她那哥哥估计在人家说“放下手机”的时候就先说了“苗不想这儿有个重要电话,一会儿她准配合你。”改护的时候护着,却不是借着护着这件事来邀功——这就是境界的不同了。 还需多多体会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明庄这也是有些念着她才过来。苗不想同志挺爱吃辣的,也挺能吃辣的,吃面的时候一勺一勺的加辣椒,吃好了,嘴唇都有点红红的。北京冬天又干燥,经常就见她喝挺多的水,在办公室也是拿着一个保温杯。有时候带她出去吃饭,又蛮喜欢要柠檬汁,不加糖的很酸的,喝一口,小脸轻轻一皱,特别,可爱啊。 他这样开着车,就莫名其妙地想着她的这些事儿,真是很小的事情,他却记得清。就连广东那边有人要过来,他居然想着是开口让他们带些金桔,润肺祛火的… 明庄的热是源于一种出众的领袖感,让他带部队的时候既让人信服,又能生出一种“这样屈尊降贵的平易近人”的一种效果。但是他的“冷”,是一种骨子里的平静到不在乎的感觉,让他去哪儿,让他做什么,好像都不太在乎。让他来总参,他也过来了——和原先那样不同的环境,他也就是笑笑,当做吃饭一样平常就应了。 想着她,心里有些松软。 这不同寻常的思潮,也真说不上是怎么来的。苗不想同志对明庄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一开始,觉着他是“英雄”级别的,跟偶像一样的特种部队嘛!这么一通乱七八糟说不明白的收拢,也还是觉着自己摸不到他的底儿。他对她好么?好像也不坏,但大多数时候又觉着是工作上居多——好像他是得照顾好楚纶的人嘛,可要真只是照顾,那俩人胡扯淋漓的又算哪一遭? 她其实也不怎么找他,他也不算主动地找她。只是二人常常碰见,见了,明庄就总是逗逗她,有时候也蛮容易擦枪走火——她嗲嘛,真受不住他逗了就晓得去亲他的唇,然后糊里糊涂地就扯上了。可扯完了,一切照旧!她就是觉着明庄好像对她没那种很放在心上的宠,就总是淡淡的。不过她挺糊糊的,又觉着毕竟是那样关系的人了,比旁人还是亲近的多。 他找到地方停了车,拿了几个金桔,扯了纸包着——又想起都是因着她,这车上才放了好几包抽纸。嘴角也不禁翘了翘,揣好了放在大衣兜里进去。 苗不想同志蛮显眼,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了——此时他们正在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吧,一个女生刚刚被要求去要看到的第一个人的陌生男人身上的一样东西,冷不丁就瞧见进来了这么一位挺拔酷帅的,这脸上乐得也开心,一股烟似的袅袅婷婷往明庄这里走,“帅哥我们这里玩真心话大冒险…” 娇气包一抬头看到是明庄,那眼睛也是亮亮的,一点点惊讶又换成了看戏的小模样,小坏小坏的,挺迷人。 明庄看了她一眼,也是笑了笑,低头跟那个女生说话,想了想,居然从兜里掏出钱包,拿了一张十块钱认认真真地递过去。好看英挺的眉目礼貌,客气,干净极了。再往她那看,瞧她还是个小坏小坏地看着,好像在猜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明庄掏出手机给她拨电话,也是蔫坏蔫坏的,故意跟她摇了摇手机。苗不想同志想拿手机来看,又给人起哄着要喝酒,明庄刚要皱眉,却瞧见坐她旁边那个男的,极熟悉的代她喝了,又凑到她耳边说话… 苗不想同志蛮“重色轻友”,看到明庄来了比这些个不太熟的同学要亲多了,瞧他晃了晃手机知道找她呢,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也得拿手机来看呀!胡銮这儿又献了一下殷勤,借着这里吵,又俯身到这美女耳边低声撩她,“你再拿几次手机我可醉了啊。。” 苗不想同志对他不来电,低头看了明庄发的两条消息。 “去洗手间给你洗金桔了。” “过来。” 这小眉眼就娇起来了,起身问了句,“卫生间在哪里?”软软甜甜的表情,勾人呀。 她才找到地方,明庄一把抱了她进女厕,反手锁了门。 她猜到他要使坏——可这儿外头都是她同学,要人瞧见了真个不用活啦!手环了他脖子软声商量,“明庄明庄…” 明庄背靠着这木门,低头看着她笑。 “怎么了?嗯?”手已经扶着她的腰,这妖精是腰精,细细的腰,该丰满的地方又长得好,似乎是到了腰这里突然就细了下去,曲线起伏跌宕。 你摸着她的腰,她这儿有痒肉,才碰着,眼神就软了,一层水雾荡上来,不战而降的没骨气。就晓得抱着你磨,小小声的求,“别在这儿嘛,外头都是我同学。” 明庄亲一下他,唇瓣吸吮着,晓得她的口红都印在自己的唇上了,甜甜的,也不在意,摩挲着她的唇,腰已经抵着她的肚子,她隔着他的裤子就蹭,他低声盘问她——“外头有你老情人?” “没有。。”她给明庄亲得缠绵,声音也是嗯哼模糊,但这句话还是讲得清楚的——她老情人可没来,一个都没来嘛! 明庄亲了一会儿,这外头就进来了一个女的,开了旁边的门,又想起来似的,叫了一句,“不想,你在不在?” 这被亲的云里雾里的妖精回了神,期期艾艾的说,“在的在的。”几怕哦。 女同学听着她还在,笑着说了一句“外头还说找你呢。。”明庄掀了她裙子就伸了手进去,她埋在这坏人怀里发颤,又不得不答话,那声儿转了几转的悠扬,“我。。我闹肚子。。。要一会儿。。” 明庄嘴角一勾,两根手指挤进去,她生气了,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眼睛紧紧闭着,小手又想去拨开他的手掌。 听到外头人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明庄的脖子上已经是一道红艳艳的痕。。。他解了皮带,转了个个儿,从后头抱紧了她。 妖精怕得要死,没像她这样没出息的,低头又去咬着他的手臂,是宁死不出声了。 明庄真是挺会闹他的,且她又怕又惊之下格外的惶然韵味,那小心翼翼的撞击却厮磨得更深沉,他闭了眼,脑子里却闪过她羞臊胆小的脸庞,听到自己热烈了一点的心跳。 太刺激也不好,结束得有些匆匆。 不过也尽够着外头人过来一两次地找她了。 可她只能软着坐在明庄的腿上,他坐在马桶盖上扯了纸给她擦,干净明秀的脸上又是利落分明的模样了。 “你坏。”娃娃撅着小嘴巴怨他,“让人瞧见了怎么办。” 明庄丢了纸,觉着她可爱,又亲了一下,吸了她舌头过来。放了,满不在乎。“我给你灭口去呗。” 她依偎在他怀里,由着他收拾好了,气鼓鼓地要出去,“你就会逗我。真出去了呀,别再闹啦。” 明庄又有些不舍,抱了她回来又亲了一下,“晚上你爸爸接你?” “是呀。”她提到这个就蛮高兴,“爸爸说来接的。”那眼睛又亮了些,眉梢都有愉悦的感觉。 “嗯,”他环了她细细叮嘱,“早点回家,一会儿我把金桔拿给刘阿姨,你回家记得吃。” 瞧他多清楚她屋里的情况——方旭琛吃的清淡,家里一直请的顺德阿姨煮饭。住过来了也是,顺德人是广东人里也属于顶会吃的,她也蛮喜欢的样子,好几次上班还带了家里的汤过来给他喝。 这可是明庄啊。。。 在楚纶看来,千术开这个外热内冷的儿子,对谁都不上心的明庄啊。 千术开三十多岁才有了明庄,他和夫人感情耐人寻味,反正就连明庄这个亲儿子,也觉得自己母亲有点“冷淡”。反倒是父亲教的多些,但他那样的忙,明庄很小就是上的寄宿学校——父亲怕家里给惯坏了,爷爷家也只许他放假了去。再大些,丢到部队里慢慢磨着。这虎父无犬子,明庄和许多在庇护下长大的孩子不同,那是一头狼一样的小崽子。。。锋芒,冷静,不拖泥带水。 可遇着这么个娃娃,也栽了个底儿。。。 她这样个情况——明庄觉着和她有点儿像“偷”,可似乎这小混蛋是挺不当回事的,这在他看来大约是“恃宠而骄”,这让他心里又多少有点膈应。 哎,你瞧她,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怎生这样勾人的心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军从前装备奇缺,这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直到抗美援朝时代,都吃够了火力不足的亏。可咱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自从有了足够的生产能力,我军的陆军部队不说地表最强吧,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从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上哪儿都是先来一轮火力覆盖,那指挥作战的命令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给老子炸。 就连前段时间某中将谈及“解放台湾”,也是说二十四小时内的火力覆盖足够让台的主要军用设施全部瘫痪。时代不同了嘛!咱有底气有力量,一说要武统——基本上各个老将军都要撸着袖子自己上,这悬念也就是36小时还是72小时结束战斗的问题。 作为在军区大院长大的苗不想同志,其实骨子里也是有点“暴发户”心态——对于她从来没有而终于有了的东西,还真是想秀出来给大家看看。好在她一直没有的,也就是“爸爸”而已——要真是缺憾太多,世间要乱的。 雍和宫旁边的凤城居,平素也常有人预定的——可这回的阵仗却不多见。一辆辆车把胡同口都停满了,两边有站岗执勤的战士,从车上下来的,杠杠星星明晃晃,走路带着一种利落。 仔细瞧瞧吧,这北军区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总参、总政、总后、总装的,来的是一个不落,再看看,南军区郑雷关的参谋,沈军区万海的机要秘书,这里头,有门道哇! 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下,这本该是宴会的主角——方老太太,在车上就是一肚子的火。 “说是给我做寿,‘阿’(骗)我来到的。都是给那个小娘面咍,他是我生的啰…平时都是阿名给我做(寿),阿琛都不管的。” 这车上她旁边坐着的,乃是方旭名的原配夫人杜如宣。这方家老太太生了两儿一女,儿子便是方旭琛、方旭名两位了,方旭琛自不必说,方旭名却不成器,依着家里在某国企任着个副处级的部门主管,女儿方眉是军总骨伤科的医生。 这位方旭名花名在外,方怀玉就是此君的“杰作”。杜如宣作为原配是书香门第出身,有些事情过不去这道坎,但念着儿子还在国防大读书——这婆婆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决计不会让她带着儿子。再一转念,凭什么要把方家正门媳妇的位置让出去?讲句难听的,这姨娘小老婆盼的就是这个——咬死了不肯让位,端的是要跟她比命长! 杜如宣因着方怀玉的事情,连带着方旭琛都有些埋怨——晓得这位大伯已经是顾及了自己许多,可还是忿懑让那个姨娘生的女儿记在了方家的户口本上,更明白这事儿的始作俑者还是眼前这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原先说的什么好听话,一晓得外头有了方家的骨肉还不照样想认?有时候杜如宣又想,还好方怀玉是个女的而自己生的是个男的,要不然照着这老太婆的做事法子,指不定真是“江山换了颜色”。 她乐得见方老太太不高兴,嘴上劝着,“妈你也别太在意,总归是大哥有心了——现在都不让过寿摆台子,也就只能说是聚一起吃个饭,可今儿不正好赶上您生日?不是为着您还能是为哪个?” 自己说完,杜如宣都心里有数——方旭琛这么些年跟老太太面和心淡,当年的事情她已经听着婆婆念叨了几十年了,如今那女的居然还和方旭琛有个女儿——这番大张旗鼓地开家宴,当然是为着他那闺女——正名嘛。 果然这方老太太哼了一声,还打着石膏的左手缩进厚皮袄里,上头还有一个翡翠镯子,整个人显得有些小气,又皱又老又不服。这位方老太太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年轻时候的美貌,要不然也生不出方旭琛这样的人物,可老首长革命干将,那思想觉悟真和她说不到一起去——夫妻感情因此淡泊,只全心全意地教导儿女,咳,当然也有那不禁教育的。然而自当年据说这位方老太太给了方旭琛的心上人一顿难堪,母子就此决裂,直到老首长突然查出了肺癌,这位方家大爷十年来才头一次回家。。当然这样的隐秘事情,只有方家的人才晓得。要是给苗不想那部队知道这老虔婆还为难过苗苗,还送的哪门子的礼? 苗不想同志这里也是头一回以方旭琛闺女儿的身份出现,这一下蛮激动,挽了自己“爹”的手,娇娇嫩嫩地从车上下来。 “爸爸,今天是不是来了好多人?我给奶奶准备的玉雕她会喜欢嘛!” 像个圆啾啾的山雀,在他的掌心轻啄。 方旭琛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宽慰,“就是吃个饭。这礼物我瞧着很好,放心,囡囡这样乖,没有人不喜欢你的。” 这里路灯设计得有些暗,偏偏冬天又黑得早,这会儿凤城居的经理居然提了个老式的灯笼守在门口,那光亮趁着夜色一照——哎哟,这是哪家的千年狐狸组团成精啦!一大一小的都这样好看。 方旭琛今天是家宴,没穿军装。可这份成熟风流的气度,牵着这样一个小美女。那舍弃了年龄的禁忌感,蜿蜿蜒蜒,毒药一般渗入骨髓的激荡! 这见多识广的经理尚且如此,更惶说那一日在后海散场的时候,苗不想和同学一块儿走出门,瞧见站在车旁抽烟的这位… 那眼神看他的脸,是醉的,再看那两颗金色的星星,是吓的,再看他温柔笑着掐了烟往垃圾桶里一丢,最后一口烟还悠悠的从那绝顶迷人的薄唇里荡出来… 诶诶诶!这是哪位首长,怎么这样帅的逆天哇! 踌躇惊艳间,同学们就瞧着还在自己中间冷冷淡淡的美人,娇娇幼幼地就往这首长怀里扑过去,那小手还扇了几下未散的烟,嘴里怪着人呢——“爸爸你又抽烟呀!” 恍然呀恍然——怪不得这美女这样诱人,基因的强大呐!有更熟一些的想——怪不得那时候家长会她总是舅舅来叔叔来,人家爸爸在北京嘛… 胡銮最兴奋,又期待——美女本身就够让人喜欢了,再加上你发现这美女背后的家世显赫,这对于有上进心又家里条件也相当不错的年轻人来说,绝对是锦上添花,而且是一朵大红花呀!可回家问了一圈,这北军区哪有姓苗的中将?无意间翻到一张前几年开会的集体照——一眼认出,居然是方政委呐! 可你不管是如何逆天的人物,不照样是宠着护着她。 方旭琛这确实是想着借这个机会,把闺女的名份定了——他原先还想着把她户口都落在他这里,可闺女儿咬着金桔摇头,“杭市蛮好的嘛。以后爸爸和我去杭市,这里空气不好。”一口否了,也就由她去吧。 他不在乎方老太太能不能接受,反正她料来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驳他的面子,何况——方旭琛看了一眼外头的车,就凭今天来的这几位,谁敢在这里闹不痛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且说这凤城居——此凤城是顺德的别称,而自古有“厨出凤城”的说法,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一个纪录片《寻味顺德》。是京城里不多的正宗顺德菜的私房馆子,也是方家聚会常来的地方——只是往常最多是订包厢罢了,像这样包了场的却是不多。 方旭琛虽然是北京长大的。可祖上是广东客家人,到他祖父这一辈原是出身大家族的,先是入了黄埔军校,后又投身革命,是开国元勋之一。老人家跟了党走之后,坚持无产阶级的朴素作风,然而最爱的还是家乡那种鲜润清淡的味儿,总归什么都没有家乡好。方老太太也是他定的儿媳妇,除了方旭琛的父亲方威庭一直在北京,方家其余几支都基本回了广东。 此番坐席,方家从广东也来了几位同辈的兄弟姐妹,和方老太太、方旭名一家、方眉一家及几个小辈坐的一席,方旭琛竟是带了这“闺女”另开一桌。这让方老太太心里觉着这儿子是怕那个小的受委屈,愈发没个好脸色。 方旭名是幼子,别看他没什么料,这哄老太太还是在行的——且他是提倡要团结的,以往也总是给他哥和自己妈之间沟通沟通。这说起话来“驾轻就熟”,只见他给方老太太添了一杯普洱小青柑,这顺口的话说来就来——“妈,是不是手还不舒服?”一句话是说给别人听了——老太太脸色不好那是因为手还骨折呢。一边又开始瞎扯,“这茶叶还是我哥老战友送来的,又香又不涩,润得很。。。” 方老太太,喔,她本名叫关红,这老太太当久了,谁见了都是奉承,就连方旭琛——后来不照样得回家看她。这毕竟是没读过书的小地方人,自我膨胀得厉害,此时故意不顺着小儿子的台阶下,非得冷哼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跟着这一桌子“内人”就来了一句,“他现在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妈。。” 这众人一听——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让旁边人听了去,连忙拿话岔开了。此时方眉的老公李怀义从外头进来——他在某武器研究所工作,属于“科研型”老实人,没太注意这丈母娘的脸色,倒是挺兴奋且意外——“大哥这儿请的好多人,我刚刚出去,正好碰见总参谋长进来。。。” 这一下却是方老太太都意外了——自家儿子不是早和楚纶闹掰了?怎么他都来了。这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位也是非同常人——“是了,我们两家本来就是有交情的嘛,他还是念着威庭所以才给这个面子。”这老太太还挺得意,“所以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要不是我还在。。。哪里等得到人家登门哦。。。” 嗨,您老可真多心! 此时那方老太太了东升挑的很,从前我给他介绍那么多都没一个看得上的…” 韩少笑笑接着话,“谁让您藏着私,没把这闺女儿介绍给我呢。”言下之意我就瞧上她了,你看着办。 方旭琛横了一眼这韩家父子,又舍不得去为难小娃娃,只能自己唱这黑脸儿喽——“想想还小,不着急嘛。” 他这才说着,刘国明多精明一个人,早瞧出这小丫头和韩东升那点不同寻常了,却不明白怎么似乎方旭琛还是不满意——就这条件还不乐意,那还怎么找哇? 没等他回过味来,这门口又来了一个熟人——原先和他一起在沈军区的顾芗,如今是万海的机要秘书,他后头还跟着一个年轻人,走近了一看,刘国明心里一怔——乖乖,这位论模样,也就是年轻时候的方旭琛能比一比吧。。。可看肩章标识,居然还是自己麾下的普通小战士? 顾芗做事玲珑,深得万海神髓,也因此这几年算是和万海合作无间。顾芗先是和刘国明、方旭琛依次打了招呼,这才介绍到——“这是万司令员家的孩子,兰州,来给两位叔叔打个招呼。” 这人不是万兰州又是谁——只见这小阎王一身军装,收拾得干净得体,几恭敬地敬了个礼,“各位首长好,我是北军区x师x团下士万兰州。” 娇气包也是第一次瞧见他敬礼,这男人穿军装是真好看… 万兰州这儿头一回装乖,眼神往下看,瞧见她眼睛一弯,又想低下头去,他哪里管着还有人,往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刘国明冷不丁瞧见,这下又反倒冷静下来了——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一个独立包厢里只有自己这个本单位司令员,只怕这女娃娃太有本事,今晚这屋里还进来谁他可真想看看! 万兰州和韩东升对了个眼神,皮笑肉不笑的,晓得他旁边坐的位置指定是那个娇货的,不骄不躁不气馁,一把扯过椅子坐了她对面… 没让刘国明失望,不一会儿,南军区也派了人来… 只见郑雷关的参谋冯远兵,带了一个单眼皮穿着空军制服的帅小伙子过来… 刘国明掐指一算——嘿,这是第三波人马啦。这只怕是要抢压寨夫人?还是方旭琛要挑女婿? 他是不知道哇,头个来的楚纶大神,那可也是实打实的部队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苗不想对郑阳始终有一种“恃宠而骄”的黏腻。她喜欢他,这种喜欢是独属于少女的亲密,是少女对英俊又风度翩翩的少年的一种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何况他又是那样的温柔,如果有春风——他比春风更好。因为春风只在春天,而郑阳总是能见着的。 她在感情上觉着自己是几被动的一个人——似乎除了对南驰外,都是由别人牵着走。此时她抬了眼凝眸去看这许久不见的哥哥,就听见他那清朗的声音从喉间一字一句地流出。他仿佛看到她眼里温存的一点情愫,淡然带笑的一眼风流柔柔的淌过来,一颗泪痣迷得让人心慌。 郑阳和方旭琛握了手,再往她那里看,清艳绝伦的脸上也泛了一点红——晓得她穿旗袍好看,那回给文苏弄得她怕了,再也不肯穿,这会儿大约是方旭琛给她挑的,紫红色的织金,中袖,一条克什米尔的披肩,细腰丰臀的美感,纸醉金迷的古旧,长发用一根发簪盘了,低眉处何其温柔潋滟。。。 郑阳转身笑着说,“有事来的晚些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方旭琛也没为难人家,挺客气的——“不晚不晚,这儿正好准备上菜。”不过确实郑阳是来的有些迟了,真是南军区即将有大动作——战略巡防南海,此是我军将南海战略部署常态化的一个环节,此前连沈军区王牌飞行师都进行了千里奔袭,方旭琛是内部人士晓得缘由——都是部队里出来的,晓得轻重缓急,更加上知道这位是和闺女一起长起来的,这心里又多了几分看顾。 广东人吃饭讲究先喝汤,于是这饮了一份汤之后,方旭琛才举杯而祝——正式介绍这大闺女呀! 大闺女听得说她,正正经经个闺秀模样,轻轻站起来鞠躬颔首,软而清晰的声音一句句荡着——“我和爸爸才见着,都是值得高兴的好事儿。主席有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在这儿呢就希望爸爸身体健康,从今天起,我们就把从前没见的那些日子补回来,一切向前看!” 嘿,你别小看这娇气包——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娃儿,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再加上苗重新那可是主席的忠实拥趸,从小儿那句语录不熟?这么一说出来,庄重、大气,又实在,把方旭琛说的眼睛也热了,端了白酒连干三杯。 她那部队也是与有荣焉——瞧瞧瞧瞧,老子的女人就是该娇的时候娇,该辣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含糊! 吃了点东西过后,方旭琛拉着闺女往外头那几桌去了,万兰州和顾芗对了个眼神,顾芗明白,也拉着刘明国去找“老战友”叙叙旧,冯远兵见状也识趣儿,拿了包烟去了卫生间,嘿,这一桌子,就剩下这四位,跟打麻将似的,就坐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楚大妖论着辈份该当是个主持工作的,可他又不晓得这万兰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端了茶一挑眉,却直接问了郑阳,“小郑,你这是下定决心要去了?” 郑阳点了点头,又笑着道,“服从命令听指挥嘛。您别担心,我一定把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晓得韩东升和万兰州不清楚,不过明天一早就发文了——稿子他都看过了,此时也没有保密价值。楚纶解释道,“这次南海巡航派的是南军区空28的队伍。”那这二位就晓得了,郑阳同志这次不是指挥也是副指挥——这一去不晓得要多久,是只飞?还是上舰艇飞?是侦察是试探是拦截?再多的知道不好问,可是这一去毕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如果线路绕过宫古海峡,指不定要惹了小日本来打击报复的。。。 对于自身,这些部队倒是能置身事外奋勇当先,可是一想到这儿还有个小丫头呢,心里也忍不住头大。。。 万兰州原先是想说方旭琛这爹还没验过dna的事儿,这下子突然听到郑阳要走一趟的消息,知道孰轻孰重——他还不晓得这哥哥在娃娃心里的地位?他就是再看不顺他,此时也得求爷爷告奶奶地指望这哥哥平安归来——要不然娃娃肯定受不了哇! 韩少自然也晓得。他从前自诩无牵无挂,可如今这句话无论如何也用不得——你能不记挂着她么?她是你的心肝儿呀。。。 娇气包尚且不知她这群爷们儿还在这里商讨什么事儿,到了厅里给一桌桌叔伯打招呼,那有抽烟的开了一点儿窗透气,她顺着那股冷风看过去,这窗玻璃上有些雾蒙蒙的白,眼睛带着笑,拉了方旭琛的袖子说,“爸爸,外头又下雪啦。” 方旭琛心软得比雪花更飘,解了外套披在她身上,低头笑着回,“今晚降温,明天得零下十度了,你又太爱漂亮,总穿的薄。” 哎呦,这真是一大一小的一窝子妖精,旁若无人个完就把锦盒往方老太太桌前一放。 这老太婆抓着了一点儿——“我手还伤着呢,开不得。要不你给我拿出来看看?” 娇气包回过神来,也没在意,伸手开了那个锦盒——“这是和田玉雕的平安无事牌。。” 谁知这方老太太看了一眼,右手抓起这个玉牌就往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上丢了过去——“你这个衰女是不是盼我死!” 这一下变故来的太突然,娇气包避让不及,一下子快摔倒,堪堪扶了了旁边的椅背站稳了,那眼泪还没下来,方旭琛已经大步上前搂在怀里。 这一桌子人乱了,方眉赶紧地过来和大哥看看侄女的脸,方旭名去看老太太,却听着她还在骂呢——“弄个白牌子过来是什么意思。。” 杜如宣眼尖,从地上捡了这块玉牌起来,却是顶好的一块儿和田羊脂白——这市价已经是不低了,又是一块儿干干净净的牌子,只在边上留了一点皮做了个祥云。她有见识,晓得这是个讲头——真正的好玉不雕,素面无纹更显出美玉本质,称作平安无事牌,最是吉利不过的,怎么就犯了她的忌讳? 再一看方旭琛——这位方家大爷是哄着侄女儿头也不回的走了,杜如宣再看一眼还在无理取闹的方老太太,低了头不说话。 “闹呗。”她想,“总有你众叛亲离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方旭琛抱着娇娇女往外走,杨明华眼尖,知道里头出了变故,这姑娘好像是在方政委怀里哭着——赶紧叫来服务员开了一间茶室。自己跑外头招呼人去,留这父女二人叙叙话。 你说咱国家男人哪点不好吧——对自己妈那战斗力就比较不太行,方旭琛这样的,也撑死了是个帮理不帮亲,你能指望他给你打回去?这种事儿苗不想就没想过,她也不是那种人。可她委屈,委屈了又觉着——这“奶奶”是真不喜欢她,她想来想去也不晓得为什么。攥着方旭琛的衣领子,咬了唇不开口,可你说她这个模样,又是苦主儿,眼泪默默地流着,却不喊不闹的。生生揪他的心啊。 方旭琛放了她在椅子上,她还埋在他肩窝里,只能伏着身子给这小丫头靠着,宽阔的肩笼了这一只幼猫,大掌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低低的哄。 “囡囡受委屈了。爸爸没做好。” 这小猫使劲摇了摇头。 她睁了眼凝望,妆有点晕了,瞧着更可怜,她示弱,她讲理,她不让他难做——可她心里的难过,受的苦,都在那一双无尽无休的眼眸里。。。 委屈透了。 闺女越是讲道理,方旭琛心里越内疚,越难受。他突然想起从前有一回就是他这个妈跑去文工团里堵着苗苗…他匆匆赶到的时候,苗苗扬着头拨了头发,说了一句…“方旭琛你弄明白,咱俩谁离不了谁呀?”一把推开了他,在窃窃私语的人群里跳上一辆自行车走了。 苗苗大多时候像个小辣椒,谁也别想欺负了她去。可是怎么这娃娃这样子软乎实在。。。但让他心疼死了,抬了这小脸看——方老太太那样岁数了又是拿块玉牌丢的,哪里就能伤着一星半点,可你一碰她的脸,那满手都是她的眼泪,闭着眼,亮晶晶的泪痕往他方旭琛的心上割了一道道口子。 她哭了一会儿,又给这爸爸好声好气地哄着,眼泪渐渐地也停了,可毕竟哭是个力气活,叫了一声“爸爸”,在他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又骄纵了,“累了嘛。” 方旭琛叹了口气,会喊累就好,别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 又揉了揉娃娃的发了要出任务了么?”他感慨得简短,“这一去可能要好几个月的。” 郑阳眼眸黯了黯,他有些不想和她说这事儿,倒不是怕她不同意——这娇货觉悟高的很,就是怕她瞎担心。。。 “还没说呢。”他回答道,看了这“老丈人”笑了笑,“她呀,胡思乱想的,见不得她哭。。” 哎呦,郑阳小哥哥抓人心是如何的坦荡明白,这句话说进方旭琛心里去了——谁舍得看她哭喔。。。 方旭琛轻轻咳嗽了一声,“她可不是就爱哭。。。还是告诉她一声,你今晚去家里陪陪她吧,多哄哄。” 郑阳这不说心花怒放,至少也是喜上眉梢哇——这简直是老丈人开金口的首肯,那清艳眉眼出云破月一般滟荡生辉,一句“好”说得干脆利落,那声音好似含了一枚青橄榄在嘴里,一点酸涩之后是唇齿甘甜。。。 他回头交代了一圈,跳上车开了一会儿就到了那小院门口。却是从自己兜里掏了钥匙出来——这套房本就是他帮着弄的,岂有不留路的道理? 正要去开这门,檐上掉了一点雪到他的衣领子上,他拍掉了,却又勾起笑。 苗不想同志回到家,心情倒没有那样难过了——毕竟和这“奶奶”也没什么感情,瞧这爸爸的样子,似乎以后她也不用再往那老太太跟前找不自在,她心大,觉着有“爸爸”就够了嘛,就只当是在北京撞了邪,三番两次地招人恨。再一去洗漱,诶诶,这妆还有点花了,她爱漂亮,又担心自己方才妆花了给人瞧见,有点气呼呼地干脆卸了妆洗了澡准备睡觉。 正要睡着,突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外头叫她,下床穿了拖鞋开门,厅里郑阳正走进来,两人撞了个对面儿。 “哥哥你怎么来了。”她蛮奇怪呢,“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什么的。” 他却张开了手臂,销魂温柔的哄她,“过来。”把这暖融融的大姑娘抱进了怀里,低头吻着那芳唇,呢喃细语。 “刚洗澡?这么香。” 他的碎发还带着外头清冷的气息,苗不想直往他怀里缩,手环着他的脖子一紧,脸红扑扑的回嗔他,“怎么身上这么冷,穿的是不是太少了。” 郑阳敞开大衣,把她如裹粽子一般包住了。 她只觉着这怀抱这样暖,军装粗呢的面料挺括而令人发痒,她的手再往他的腰上伸过去,蛇一般紧紧缠绕。。。 “想我了?”他笃定地说,又坏笑着亲下去,“你穿的比我少多了。。” “诶诶,哥。。哥哥。。。” 睡衣太薄,他的手轻而易举地从胸扣之间伸了进去,修长漂亮的手指在丰盈处揉弄开了,她只觉着痒痒的,一下子又让他捧起来吸吮,他齿间轻轻噬啃,又伸舌——“时间不太够,雪也不多,就只能这样,改天雪厚了我给你堆个大雪人。。。” 她蹲下来看,这雪人只是一大一小两个球做了身子和头,可身子上贴了两个金灿灿的领花,再往他身上仔细看,果然领花没戴着。。。 娃娃回头抱着他,软乎乎的语气很少这样主动的缠绵。。 “不要大雪人。。。要你就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其实会哄人,你看她嘴巴这样甜的,让你想咬她的嘴。 这个小院子他弄了一个玻璃的走廊,可以给她野餐宴请。此时玻璃,不要雪人,要我?” 他细长带笑的眼睛那样灼灼生辉,气息扑面而来的,是清新的味道,是他独有的,他像是逮着犯人一样控制着她的手腕,这一瞬间的俊帅模样让娇包包心里想——“啊他要是抓我的警察。。。我就束手就擒。” 她眯着眼的表情太销魂,居然不回答他的话,可那表情让你觉着这个小脑袋瓜里肯定想的是一种带色儿的东西。他有些好奇,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呢? 她的确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此时她大约是个神偷,啊这个设定带感,绝色神偷——多好玩儿。他呢?她脑子转了一圈,正直的天才警官?好像很合适呀… 你说这娃娃在这方面简直是无师自通的天才,她总能赋予交/gou这事儿以一种纯情又禁忌的美感,她热情而享受,纯粹又真挚,所以当郑阳俯身要亲她的时候,她居然娇滴滴地眄了他,眼睛轻轻眨。 “警官哥哥,别抓我呀。。。” 那长腿轻轻抬高了,从他腿间轻轻磨。 郑阳眼波流动,多会玩的一个王孙公子,身子一转把她放在腿上背对着他坐着,手掌轻握软云,指尖夹着那椒首轻轻一提。 “小小年纪不学好,”他听着她乳燕酥啼,海棠春醉的小脸回过头来求他。一点儿也没怜惜,手指一点点揉弄,“是犯了什么错儿?偷东西了?” 她娇娇地扭着腰,pp蹭着他的腰带,矢口否认呐——“没偷东西嘛。。。不信,你摸?” 瞧这妖精,还嫌这暖气不够热么?生生地又添了一把火。 可这哥哥今晚还真不急着要——难得她这样主动,不配合配合,总是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于是手指尽情往下探,她假假的阻止着,那力气那声儿,却是带路党一般,他的手指慢慢挤进去,指腹轻按,这妖精细细地叫着弯了腰。 “还说没藏…”他顺势把她放下来,拨云去雾,俯首称臣。 他舌尖的吮吸力度,馥郁,深沉,酥痒。 卷起了春水,饮马江湖的粗粝豪放。 她只能抓一点他的碎发,一会儿笑,一会儿眼睛就眼泪汪汪的,自己的头发也散了,给他伸手拨到了背后去。 她又有点得意,为他此时的坏,为他这样的狂,痴念颤抖。又嘴硬的,“你…冤枉人…瞧我哪儿藏了东西…” 他低低的笑,荡起那样邪的笑。 她听到他说了一句。 “这儿里头都是。” 这样的坏荡,肌肤之亲,血液汨汨流动向每一处,颤抖着,渴望他再近一点,可他偏偏不,只有衬衫第一颗扣子解了,那正经的模样,妖精也惶然呀! 她忍不得,伸手去解他的扣子,领带丢了,外套拽了,把衬衫拉开,贴着他玉色的肌肤纹理亲上去。从这哥哥喜欢她碰的地方,唇,耳朵,喉结,胸肌,循序渐进。舌头要软,要湿,舔了之后轻轻咬一下,再媚媚地看他一眼,手里再攥着他的命,手指拢了往上滑一下,暖暖的,再一下。 嘿,所向披靡! 郑阳给她亲得脖子红红的,呼吸重了,终究敌不过这软刀子,重枪回马,伏虎降妖地捉了她,就这样举着抱着,腰上挂着她的腿,一边就往卧室里走。 她还叫着呐。。。 “警察哥哥,哥哥…哥哥…别打我呀…” 就听到屁股上一巴掌的响。 碰撞的响。 他的喘气。 她的声儿。 她真个求他轻饶,又不如愿,最后容他乱纵了,娇痴地软在他怀里,怨怨念念。 “冬天好胖人。腰上都长肉了。” 几不开心的模样。 这样握着她的腰探下去,软软糯糯,真不知道肉是长哪儿了。须臾想到方才打她屁股,手指往她臀峰之间放着,滑腻感人。 “再养胖点。”他吻上她的腮边,凤眼睁了,眸子深黑沉迷,“想想,跟我生个孩子。” 外头雪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却是安静的。 她仿佛听到一件奇特的诡事。 这不是一种商量的语气。 也不是请求。 好像在说一见平常不过的事情。笃定,从容。 她飘忽地想,孩子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做个妈妈呀! 她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 “生…啊…”她抵着这哥哥的俊脸,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她这些部队里,她觉着他最好说话,最和气,最纵着她的一个。 他生来潇洒冷静,又温柔深情。 他这样年轻,才过了二十七岁,怎么突然就跟她说想要生个孩子呢? 郑阳静静看着她。 看着她的脸从迷茫,不解,到一点儿疑惑。 他心里浮现出一道光彩。 他想说明天他就要走了,马上要去南海。 他想说从前有个叫王伟的飞行员,牺牲在那片海域。十几年后他的儿子也成为了军官。 他想说,如果我死了… 这世上却没有我的孩子。 她会忘记他么?这个没良心的妖精,她记得住他的生日记得住他的喜好,可是如果他人都去了,她还能记得了几年? 可是他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他轻轻吻上她,笑着说,“我是不是老了?” 她红着脸摇头,他怎么会老。 郑阳抬着她下巴,指腹轻点,唇间吐气。 “那,再来一次?” 苗不想这儿羞坏了,小手去拍他的胸口,哼地一声转过头去。 她几有道理的——“你睡不睡觉?你不睡,鬼才要和你…生孩子。” 郑阳听她后头那微不可闻的小半句,那嘴角翘得怎样的好看… 要抱她过来,却只有一个白滑的脊背对着他,只能靠过去,宽肩罩着她软嫩的肩头——她紧紧蜷成了一团,逐渐地又只能趴着,手环在胸前抵挡后方的突袭和诱惑。 “松松,”他吻着她耳边,轻轻一咬,低声商量,“等我回来…给你堆雪人…生孩子。” 她羞软成泥,绯红了烟云脸色,鼻音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他。 诶,这娃娃收拢人心也是有独到之处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声雪声,还有沉眠的呼吸声。 她睡的熟。 这是一种极度的倦困。 但是心知要离别的情人,却有些睡不着。 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毫无困意。 他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自小就是这样。初中第一个学期,班里让他参加学校运动会,觉着他个儿高,平日体育也不错,商量着让他报跳高。他摇摇头:“往年的成绩来看,我报跳高最多也就是三四名,不如让我报一千五,这个我有把握一点。” 很谦虚,实际是,真的有把握。 这是他一贯给人的印象,只要他想做的,必然是他能做的,然后——没有做不成的。 可瞥了一眼床上那个睡的七扭八拐的妖精——心里也只能叹气,瞧见没,劫数在此。 他有时候想,这妖精就是给南驰带偏了——要不是他拒绝了她,只怕她早根本不会和这些这些人扯。其实这是一个悖论,因为他也只是她部队里的一个,如果不是南驰一开始就拒绝了她,她又怎么会和他们扯呢。。。 趁着夜深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甚至不想告诉她自己要走了。 她会不会难过?应该会。但不是的难听,也有些心灰意冷。 “妈,想想是我的孩子。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别的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她,没想到你能讨厌她到这样。这句话我放在这里,你要是还想做方家的老太太,你就给我回广东。” 这句“还想做方家的老太太”意义太复杂,不说是杜如宣,就连方眉和方旭名都不晓得是什么意思,急急忙忙过来扶着气岔了都方老太太,一边做和事佬:“大哥你就少说两句吧,妈都这么大年纪了。” 方老太太脸色煞白煞白的,“你们都出去”,她吼了一声,“还不出去啊,想看着我气死啊!” 她看着皱着眉头的大儿子,惊吓多于恼恨:“你讲的什么话!我是你妈。” 方旭琛笑了笑。 “我知道。妈,我认你。” 方老太太死死盯着他,这张脸继承了年轻时候自己的十分模样,比他的爸爸要好看,比他的弟弟妹妹都好看。是第一个孩子,又是男孩,她此时才觉着她“方家媳妇”的地位空前稳固。可她没文化,不会养,骄纵坏了,后来方威庭看不惯自己亲自带着,从那之后就和她没那么亲。。。后来又因为那个姓苗的女的,他十来年都不回家。。。 “做乜?我是不是方家的人,还由你个小的说了算?” 方旭琛站得笔直,目光明亮,气质温雅,抛出来的话句句如刀。 “我爸在的时候,喜欢讲一句话,‘事不过三’。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他讲这句话不针对任何人,我这句话可以说是说给你而已,毕竟也没有什么人敢惹了我三次,让我在意的事情也不算多。” “第一次,你去找苗苗,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让她‘别勾引你儿子’,放现在可能没什么,但那是二十几年前。苗苗可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可这句话传到艺术团老邢那里,她已经在排的领唱就被换下了。” “第二次,你在阿名婚礼上让人灌倒了我,把我丢到刘晓红的床上,让刘庆余来看着,想逼我认了这桩婚事。” 说到这个,方旭琛眼睛一眯,当时要不是自己爸讨厌刘庆余,压根不想认这个亲家——把自己弄到了边疆去避着,真是想着都倒胃口。 “第三次还用我说吗?” 说这事儿的时候,方旭琛其实还算平静的,毕竟方老太太也就那么点本事,除了这种情情爱爱儿女情长,她还会什么?如果她能耐再大点儿,可能杀伤力又不一样,但也许那样的格局自己爸又会喜欢一些。 “我是你妈啊,阿琛。”方老太太吼了一句。“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方旭琛摇摇头。 “我知道你是我妈。只不过你已经不是我爸的老婆了。” 他抬起头,眉目里真是狼一样,“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 方老太太怎么会不清楚! 方威庭不喜欢她,可是也还是没离婚,谁晓得老了得了病了,还非得把婚离了——说是不希望百年之后还让她来骚扰他的生活,让他死都不安宁。于是瞧着多有意思,人家墓碑上都刻的是遗孀xx立,方威庭的墓碑上只刻了几个孩子——而且讲明白的不许合葬! 好在这事儿他到底顾念着孩子没让他们知道,可怎么这个大儿子懂?不过也不奇怪。。。方威庭就是最喜欢这个大儿子。。。方老太太的软肋是什么? 她觉着这一生里最大的成就,就是这个方家媳妇的名头。 苗苗不稀罕,可她稀罕啊。 她再想絮絮叨叨说什么,方旭琛已经跨步出去了。 “明天,你就回广东。” 咱方政委门一甩,走人了。 于是第二天,两架飞机上心思各异的两位,一个飞回了广东,那里等着她的是方家的亲戚,她依然是方家的“老太君”,吃饭,打牌,听着别人羡慕奉承的话。 一个飞回了南市,那里等着他的,是大海,是捍卫祖国荣耀的一战。 这两个消息同时由方旭琛传达给苗不想同志,这丫头心里是半点没把方老太太挂在心上,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噔地就往楚纶办公室走。 大妖也是刚签呈了这道发文,桌上内线电话响了,说秘书处苗不想来找他。 “嗯,让她进来。” 他有些好奇,这丫头平时上班时候很少主动来找他,这是有事儿? 这娃娃一进来,瞧见他站在桌子旁,这梨花带雨就往他怀里扑。。 “你怎么让郑阳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怎么让郑阳去。。” 她哭得委委屈屈,小鼻子轻轻一皱,嘴巴撅得很好看。 大约这小女子最晓得恃美行凶,和苗苗一样,传承有序,非物质文化遗产。 楚纶听的是这事儿,觉着好笑。他这人其实对她偏爱,若有别人敢这样说话,这怕不是质疑他公报私仇?他哪里放得过去的,也就是这娃娃,说什么话他也不恼。 大妖把手插在裤兜里,没事人一样问她:“喝茶还是喝咖啡?我这里有金骏眉和六安瓜片。” 她倒是恼了:“这时候还喝什么茶!郑阳去南海了。。” 楚大妖看着她笑了笑,刮了刮她鼻子逗她:“怎么这么大火气?看来得给你消消火。碧螺春好像也有。”说着转身真个要去拿茶叶。 她挺不禁逗的,楚大妖又是何等人物,三两句给她脸都说红了,干脆伸手扯住了他,再说了一次:“郑阳去南海了。。” “嗯,然后呢?他不能去不想去还是不该去?” “他!”苗不想同志嘴结巴了,这句话想了几遍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也很少跟人还嘴。还有一桩,她突然觉着自己不占理儿! 她心里担心这哥哥,是真个儿放在心上的。一听到这消息就急了——知道这事儿肯定得经过大妖同意,又想着——“他明明晓得我舍不得郑阳去。”这不就上门“兴师问罪”去了。可回过神来,这事儿不是这样想滴。。。 她是舍不得他去,但是按她姥爷的教育法:“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必须跟他们打硬仗,把他们拖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你说她会不晓得大局为重? 还有一样,她也确实没问过这哥哥的意见啊!可要知道,郑阳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逼不了哇。。 他肯定是想去的,自然也能去的。 于是她又想,他该去么?他不是昨晚还跟她说要和她生个孩子。。。 原来是这样,娃娃幡然醒悟——怪不得了。 楚纶这看着她眼神满满平静下来,耷拉着脑袋,好像知道自己犯错误的模样,挺乖。可见是想明白了。 于是他插着裤兜往桌上一靠,扫了这娃娃一眼,把她看得好像胆小的奶猫,似乎连耳朵都要藏起来,恨不得赶紧跑走。 “啧,”大妖嘴角上翘,意味深长,“胆儿挺大。” 刚想夸几句——实在是觉着她难能这样子来找他,男人有这么个心理:宠着宠着也惯了,蛮希望她有事都能来靠着点他。可她又紧不靠人的,过的又简单知足,一桌子陪她打麻将的行家里手——她非胡个“不求人”。这要不是郑阳这事儿,你能指望她来办公室找你? 反正是爱着的时候,她这样发一发小脾气,也不过分的,大妖看着还蛮带感。 可她这个没骨气的没领悟领导的精神哇!她觉着自己犯了错误,而且是原则性的错误——她怎么能管他的公事呢!她心里会想得很,哎哟康熙皇帝说后宫不得干政,她好冤枉嘛。。。 这大妖一开口说她“胆子大了”。这真是一下子有胆子也缩回去,又哪里敢看他表情——只消看一眼,就晓得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于是这胆子小小的娃娃,哭哭唧唧,踩着高跟鞋就想往外头走。楚纶无语,干脆两步上前抱了回来,抬起那小脸哄:“没生气没生气,怎么敢生你气。” 瞧瞧,把咱个霸气首长迷成这模样,妖精道行深得很嘛! 她也没出息,听得他说不生气,整个心一放,脸红扑扑的,马上就不哭了。 大妖瞧着她那收放自如的眼泪,一双眼睛倒是水汪汪的看着他,嘴里还说:“我…下回不敢了。有事回家说,肯定不打扰你办公。” 哎哟,那可怜劲儿。 大妖心里憋着坏,搂着她的腰就放在办公桌上。 “有事儿在哪儿说都一样。”他的手往她腰上探,“我也和你说个事儿。。。” 她对大妖这动作熟悉哇,长腿蹭了几下想跑,给扯回来挂在他腰上。妖精不稳当,赶紧搂紧了他肩膀小小声,“别人怎么想嘛!我在你办公室待这样久…” 大妖蹭着她额头亲下去,“说了有事儿。” 她再要说几句,蚊子叫似的一声,给大妖进去了。 嘿,等这“事儿”说完,妖精踩着高跟鞋回去了,腿上软软脸上红红,走路弱柳扶风的模样,这让路上见了的男人是如何的不自在,真个想回去找自己媳妇来一下。。。 妖精还没意识到自己给开放二胎政策做了点贡献哇。 苗不想同志中午休息的时候刷了刷微博。 她这个号极其没有存在感,长期潜水。和她所有的社交软件一样,微信好歹还有交流点——可她连朋友圈也不发的。公众号倒是关注了不少,才没有彻底和社会脱节。微博就更简单了,一个熟人没有,寥寥几个粉丝一看就是僵尸号,不点赞不回复,关注的东西五花八门的。 她懒懒散散,看一看美食的,搞笑的,新闻的——看新闻还主要是学习人家那行文,瞧瞧觉悟多高!毕竟总参那儿的一个“小秘”嘛,业务水平总不能太差。 她翻到一个军事博主说的南海巡航,放出了护卫舰一排排的卫星图,好像蓝色底上的白色虚线。 她点开了,这样的比例尺自然瞧不见更多,她觉着那海很漂亮,白色的船也很漂亮。还有人放出了一架歼16的特写照片,碧海蓝天里,没有她想看的人。 苗不想同志这日子离了郑阳真有点发慌。从前都没这样的。如果此时在南海灼热日光下训练的郑阳晓得,那死活捂不热的冰疙瘩终于让他用一次危险的前行给化了一点儿,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她正看着,方旭琛来电话了,说晚上带她去军艺看看——那里有个纪念扬子江战役胜利七十周年的晚会。 这是军艺办的,规格还挺高,但是不对外直播。这算是试水吧——扬子江战役的其中一位主要领导人就是千术开的父亲。这是光荣功勋,赶在人家上位前不着痕迹地歌颂一下,乃是文艺工作者的共识。 方旭琛接到邀请,想了一下还是带闺女去。一来这个晚会不对外,不至于引起外界注意。二来最近丫头心情不太好,也是给她散散心。 军艺这自然有人专门接领导,看着方旭琛的车到了,赶紧到车门前候着,却瞧见这位帅的过分的成熟的要死的首长下了车,又伸手扶了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带着栽绒帽小姑娘下来… 这位接待人员还没敢问呢,小姑娘娇娇的打了个招呼,这一露脸儿,真是雪地里开出一朵玫瑰花来。方旭琛捂着她往里走,一边笑着说,“我闺女怕冷,得先进去。” “诶诶,”接待人员几步跟上,也是由衷感叹,“您闺女真漂亮。” 这小丫头就喜欢人家说她漂亮,这下笑得更甜了。方旭琛带了她进会堂门口,让接待人员带着她去位置上。即使再舍不得,他是领导级别的人物,旁边坐着都是这个岁数的——大家谁不认识谁,都是有排位的,拉不了她过来坐。 他是掐着时间来的,坐下不久就要开场。没想到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不一会儿居然军艺这边恭恭敬敬带了个年轻的女孩儿过来坐下了。 “方叔叔,”范妮诗一转头,认得这位帅首长——这模样让人不记得也很难。大方得体地笑着:“我爸爸是范野。” “嗯。”方旭琛和小辈没什么话说,又觉着她即使是范野的女儿坐这里也还是不妥。这个位置似乎应该是李德中坐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一会儿,韩援朝也和另几位大员携手而来,一排人纷纷起身,韩援朝瞧见方旭琛也在这儿,特地上前握了手,给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可往旁边一扫瞧见范妮诗,多少有些诧异但也没问什么,一群人互相招呼了下,韩援朝就在方旭琛前面坐下了。 苗不想同志听见动静,自然瞧见是老韩首长过来,人堆里只见这位伯伯笑的十分爽朗,坐下了就给韩东升发消息:“今晚来看演出见到你爸爸了。” 然后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总觉得你们不太像。” 然后是一个毛茸茸兔子摸头的可爱表情。 韩少这段时间忙,这会儿还在开会,注意到手机已经是晚些时候了。娇气包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回复,料想他有事情,也就全神贯注往台上看。 开场是个大舞蹈,人特别多的那种,好在毕竟不是春晚,饱和色彩没有那样辣眼睛,倒是都穿着三军仪仗队的衣服,昂首挺胸的引人注目。 苗不想坐在台下偏右边的位置,正好这儿有一排舞着红旗的在两边亮相呢。那长腿蜂腰猿臂,深绿色军装黄色绶带,美得很呐!她,俩人结梁子,结大发了。 范妮诗的爹是原上军区出来的,现在调回总装。上军区从来自成一派,十分有辨识度。万海也是原先这里出来的,因此万兰州在上海吃得开——他再牛逼,也实在是太年轻了嘛! 原本两家应该是世交,关系不会差的。可偏偏这位比万兰州大着四岁的范妮诗,对这小阎王有那么点儿一见钟情的意识,啧,那光景,是相当着迷呀。。。 可小阎王这情路上早已有苗不想同志这么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在,其他人尽管绕道错峰出行才是真理。他哪个有闲心理范妮诗?起先还顾着她老头的几分面子,可这女的居然得寸进尺——伊跟个追星的私生饭似的,恨不得把他的行踪打听的清清楚楚,制造各种偶遇不算,要晓得咱万老板的生意有那么些见不得光的,让人盯梢是大忌。 咱万老板做事也干脆,来了个反盯梢,给她照头泼了一桶油漆。这下范妮诗哪能善罢甘休?想着法子伏击了万兰州,找了几个男的想破了这位爷的后门,没想到小阎王本来可没打算一桶油漆就放过她,只等着她先下手了师出有名。。。这下子反将一军,往她菊花里挤了一管502。。。 更可恨的是,这件事儿她如何敢说出去?那真是打碎银牙往肚里吞,张不了这口哇。。。 范妮诗往国外避了一阵,再回上海——万兰州已经不在此地了。她不甘心,又查到这厮居然来了北军区,却怎的还是个普通战士?再有一点,京城势力错综复杂,她爹也不敢直接在部队里弄人。跟踪他——吃过了这亏,范妮诗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正好她小姨是军艺的,吃饭时候提了一句这回要搞这个纪念演出,北军区排了个开场舞云云。 她晓得万兰州那模样——自从军区文工团取消后,这里头文艺干部基本退了,要排开场舞肯定从战士里头选,再稍加一打听,果然这小魔头在里边。这下那可不是送上门来的? 要晓得范妮诗也不笨,做事也是走的心狠手辣的那风格——若不是早已结了仇,指不定万老板要和她惺惺相惜的。这下蛰伏已久,卧薪尝胆,定是要亲自瞧这万兰州身败名裂。 万兰州到了后台才拿了手机出来看,自然瞧见她那信息,正笑着回呢,这边有工作人员来一瓶瓶的发水。他一心在这娃娃身上,哪里注意得那样多,接过水拧开了就喝。。。 万兰州喝了两口觉着不对,这意识已经有点儿模糊了,他瞧见这后台好些人就在这里换衣服。。。自己这反应,这后果。。。眼都红了,再一看手机又是大喜——真是老天还算眷顾他! 他一个电话打出去,娃娃手机调的震动,接起来也挺快的,就听到万兰州那烟嗓都有点模模糊糊了:“来后台,从右边门进来我在这里等你。”余音里说了一句话让她怕死,“我让人暗算了。” 哎哟,娃娃听说他出事,这下也吓坏了,赶紧的就往后台走——她大衣脱了放在座位上,里头是一套军装,还带着总参的徽章。加上人又漂亮,一路上自然没人为难,才几步上了台阶过来,就给他抓了。 万兰州这儿是死撑着到这里找她,范妮诗给他那药效烈性,但是药性若是要持久,那见效就不算十分快。范妮诗又不敢彻底搅了这台演出,只等着演出结束了捅出来。。。论玩儿药,咱万兰州同志还是有些心得,一觉察着不对,赶紧绕开一切可疑人物,就这么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里,总算是拉着对的人。。。娇气包也真挺担心他,也瞧出了他这模样不太对劲,尽管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怎么红成这模样。。。 “万。。”她刚要问呢。。这拉着她走的男人却打了个趔趄,往墙边一靠,有些虚弱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她何时见过这样的万兰州! 往常他多混蛋,多霸道,多可恨。可这会儿,他脸色红着,靠着墙微微喘气,那身上还穿着演出时候的07式礼服,英挺与美艳交织,竟然多了一份让人蹂躏的脆弱感。。。 “双双。。”小阎王靠着墙,一双眼睛益发勾魂缠绵。。。“我走不动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万兰州这眼神太软,太媚——有句话说的,男人真那个什么起来,就没女的什么事了。他修长的身材此刻包裹在合身的军装礼服里,那腰上白色和金色的腰带,长腿军靴,金黄色的裤腿线,他好像要站不住了,靠着墙一点点往下滑,长腿就那样伸着。。。 差点把小花痴给看呆了去。 “诶诶,你别。。”她赶紧一手架着他的手臂,也紧为难这娃娃了,她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又怎么架得住?这一下倒两个人都倒了,她就蹲在他旁边直喘气。 “我。。我给爸爸打个电话。。”苗不想掏出手机要打,万兰州轻轻喊了声:“别。。” “怎么啦?”她安慰说,“不怕在爸爸面前不好看的,这事儿又不怪你。” “不是。。我现在不能见男的。。你爸爸也不行。。。”他那脸上瑰丽的色彩烟视媚行,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这娃娃心里发酸——为着他此刻的一点悲情无助。又好奇——为什么不能见男的?这又是哪一出嘛。。 万兰州缓了缓,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了,这个药外号叫“湾仔码头”,任凭你是如何钢铁直男,药效来了之后浑身无力,二十四小时之内见着男的就发情。。。这他妈还是他给发扬光大的东西。。 “双双。。你拿我的手机,找一个电话。。。孙,孙敏。”他交代着,那边电话很快就接起来了,娇气包听着一个嗲嗲脆脆的声音,很京白有韵的声音,笑着叫他,“小宝贝儿你找我呀?” 哎哟,娃娃听见了,这心里还蛮八卦,这谁呀?怎么敢这样叫万兰州?你问她吃不吃味儿——她还真不,万兰州跟她那事儿有点说不清的,反正她觉着这人肯定不会当着她的面儿给情人打电话。 他现在也没心情解释更多,叹息悠悠地说了声:“小敏。。来救我。” 哎哟哎哟,这娃娃耳朵竖得高高的,眼睛睁的滴溜溜的圆,想问又不敢问,和猫抓了似的,心里痒痒。 她贼兮兮的表情一点儿也不着急——仿佛他俩这会儿跟做贼似的猫在这里是玩儿游戏一样自在。也是媚坏媚坏的,勾得万兰州挂了电话就顺势压了她过来吻。。。 娃娃给他压着,想推开又没力气,撅着嘴拍他:“起来起来,我。。拖也要把你拖出去。。。” 万兰州这压着她笑,“我现在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真起不来。。。” 她觉察到他明显放轻松了的感觉,好奇心更盛。“我就让爸爸找女的把你扛出去不是更快点儿?这里这么多女的。。。你找的救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要被害你的人找到怎么办?” 万兰州亲了会儿,让她扶起来坐着了。抱着宽慰她,“放心。。她就住这边上。这里是配电室。。一般没人进来,就是灰有点大。。。”他搭着她的肩膀,轻轻往她头发上吻,“还好你在这里。。。” 没见过这样示弱的万兰州,苗不想有些不习惯。 更多的是心疼啊!这谁呀,敢动她的部队! 你别瞧着她怂,那是对自己。。。对关乎她部队的事情,还是呢,有人说到了一定岁数男的女的一样,可这位,眉眼里有一种活泼的韵味,眼睛依然带着宛如少女的神采。再听她的声音,几乎能忘了她的年龄去。 妖里妖气的,不过她喜欢呀! 孙敏给万兰州打了一针,也没太管就让他睡觉去了。倒是拽着苗不想坐了下来。 “来着,咱娘俩说说。” 苗不想同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乖乖坐了,那俩大姐过来打了个招呼告辞,“走啦,家去。有事您说话。” 孙敏招了招手,“明儿包饺子来吃。”真是挺有味儿的京话,听着挺亲切,并不跟南城一些二流子似的矫情。 送走了人,万兰州又睡得沉,孙敏过来拉了她的手把脉。不一会儿也笑了:“哎哟,我说万小子成天跟我要杨梅丸是给谁用,敢情…”她眨了眨眼,“闺女儿,你这身子不错哇!” 苗不想同志没领会她意思,随着她话说:“还行吧,就是上次发烧来着,平时不怎么生病的。” 孙敏是一双漂亮的凤眼,年纪大了依然漂亮,只是笑起来有些纹。 “傻的,你这里头厉害,又通透又软和,要不是拿药压着,就你这xing生活频率早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都…” 娇气包一听着她说这个,羞的要死,红着小脸嘤嘤:“您怎么知道…” 孙敏跟个老狐狸精似的一翻手指往她额头上轻轻一点,那十指纤纤指甲长长,还涂了红色的指甲油——比这个小姑娘还招人哇。 “我怎么知道?咱年轻时候,男朋友比你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艺术家大抵都是多情而勇猛的,你看毕加索——伊活到老啪到老,七十岁抛弃四十多岁的情人——哎呀你老了。再瞧瞧咱齐白石先生,78岁生了个孩子,以为是最后一个,名儿起的绝后了——良末,83老婆又怀了,难产去世。84岁又开始续弦,这位更短命,让咱齐大师93岁了还操心这填房花落谁家。据说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44的,大师连连摆手,“44啊,太老了太老了。” 所以现在老说文艺圈如何如何乱脏脏的——咱往艺术圈里瞧瞧,这明显的文艺圈里的还偷偷摸摸的,一点儿也不洒脱不上道,跟人家老前辈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苗不想同志是一个颇有艺术气质的女青年,她将这些个情事归咎于命运。她姑且认为——即使当时的初衷仅仅是为了刺激刺激南驰,可这样久的相处,这无数次的巫山云雨,他们赋予了她痛苦、快乐,教会了她享受高cha/o的体验,解锁了新的姿势——她因此体谅着他们,温暖着他们的器官,在一次次包容接纳里满足了作为雄性的一种征服感和被征服感。 她既不清楚这是不是爱情——她觉着爱情应该是哭哭啼啼撕心裂肺的,轰轰烈烈的。可和他们的相处,她只觉得愉快而并无厌倦——哎呦,这一群极品爷们儿谁又能厌倦。这是不符合她对爱情的期待的,她受2000年初期流行的某些文学作品影响,曾经在被窝里看着幼稚的小说哭的死去活来——喔,爱情是要有伤痕累累的才对啊。 可这并不代表她是没有感情的。事实上她的感情丰沛得就像她的水,随时可以爆发,又无穷无尽似的,会颤动会飞溅,让人着迷的热情,却又带着点不由自主的意味。此时她看着昏迷不醒的万兰州,那脑子里尽是两个字——生气。 孙敏老太太讲个养生的早睡早起——这位神秘的老人家有太多的故事和经历,千帆过尽也不过是一杯枸杞茶泡着,爱看漂亮的小伙子,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因此这会儿她守在万兰州床前,既担心且气愤。她也算是有点“后台”的人了,不过也从不用罢了,这会儿自家有“爸爸”在,尽可以言无不尽的——反正不管她有多少部队方旭琛都是宠着她的,所以说这爱情有时候真不比亲情牢固。 方旭琛接了电话才晓得出事儿了——万幸闺女没事。可听着她那说着说着要哭的模样,咱首长心里如何不恼火——他这类人有个特性,有点像老谋子那部《满城尽带黄金乳》里发哥说的那句话:“我不给,你不能抢。”甭管他对万兰州是怎么个态度,或欣赏或看不上或压根不在意,这是他宝贝疙瘩的人,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了,那得说道说道。 范妮诗看见方政委拿着电话出去了,不一会儿自己手机也响了起来——这一看有些预感不佳,怎么这人从后台消失了?! 她这一心急,犯了机会主义的错误——居然指示这些人消灭了证据赶紧撤。殊不知据说千术开结束了会议也会过来,这会场的人哪个不想在千术开面前露个脸儿?这时候半场溜号的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好在她知道自己蛮显眼,这里头也有几个家里认得的,想着一会儿散场了还是跟他们走神不知鬼不觉,这心情又渐渐平复下来。看着台上唱歌的人一阵恍惚。 小阎王这药去的也不算难,第二天中午就醒了——床前却一个人也没有。他认得这是孙敏的家里——这老太太神乎其神的,也是真人不露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时他来找她也常常不在的,也没在意,伸伸腿起了床先去厕所里放水。 他这儿刚从厕所出来,就瞧见那熟悉的小脸儿从大门里吭哧吭哧地提了几个大袋子进来,见着他,把袋子一丢就往他身上扑过来,委屈哒哒的直抹眼泪:“你可吓死人了。” 万兰州身上有些乏力,抱了她往那紫檀木的罗汉床上坐着,伸手悄悄给她揩泪。“又哭什么嘛。。。”他不在乎的笑笑,“现在不是好好的。” 她个蛮不领情的,哼了一声,手指在他胸口戳来戳去,丁丁宁宁地说他:“你呀,也不知道改改自己脾气,老跟人结仇结怨滴。。。”她又蛮没良心,“别人害你我也懒得管,可你又晓得给我打电话,害我担心。。。昨儿都没回家呢。。。” 她这儿叨了十来句,万兰州会抓中心思想——这娃娃担心着我呐!这原先最听不得人啰啰嗦嗦的,这会儿也心里痛快,捂了她的手就是一吻。 他一夜里冒了一点点胡茬来,瞧着不明显,可蹭在手心里又痒极了。娇气包痒了就笑,笑了就往他怀里滚,一双眼睛弯成了月亮,干脆抽了手。 “不给你亲。” 万兰州回她,“我现在是病人嘛。。你给我亲亲就精神了。。” 说着就拨开了她的手去亲。 苗不想这儿半推半就由着他放肆了,亲了一会儿,痴痴缠缠绵绵地勾了舌头吮,眼睛微微眯起来,抱了他的脖子,腰又开始扭。。。 小阎王伸手就去搂着那细腰,眉眼如春。 “真神了,你一亲我这儿精神百倍,吃嘛嘛香,双双你再摸摸这儿。。。” 她“呸”了一声,小脸别过去捶着他的胸膛,“诶诶诶,你怎么一没事儿了就乱来,”一会儿又邀功似的,“万兰州,我去给你报仇去!” 她说的太软,他都没当回事儿——亲着她的唇,嘴里回答都有些模糊了,只说着好,就要从她腰上摸过去。 苗不想同志难得有这般成就,哪里能给他糊弄过去,用手隔开他的吻,真个儿认真极了。 “我说真哒!你是不是有个看不对眼儿的女的叫范妮诗?” 这下倒轮到他有些奇特了,脑子转了几转,“你怎么知道是她?” 她鼻子翘上天,像个抓到了珍禽的得意忘形的猎人,拿着弓箭骑着马炫耀呢! “我爸爸说的。”她几得意——这就是有爸爸的好处嘛!说找着就能找着。只不过方旭琛到底留了个心眼儿,交代了让她等万兰州醒了由他自己处理——咱这爸爸看不惯闺女儿给“男朋友”干这擦屁股的事儿哇。 万兰州自然信她的,这抱着她夸了两句,心里正筹划着如何弄回去呢。就听见这娃娃还在那里要求亲自去给他“报仇雪恨”,心下一笑。 “你呀,平时见着没拴绳的狗都哭,哪儿就用得着你去。” 她蛮不服气——伊明显是小看她的嘛,往他腰上隔着衣服想扭一把,这料子又硬挺。。。 “哼,”她故意发这一声儿,撩得他真想就在这里办了她去。。。却听见这娃娃真挺认真的说,“范妮诗今晚八点就跑国外去了,你真个不想报仇呀?” 小阎王目光灼灼,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 “好双双,我俩报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抵是因为我国经济不断发展,国人购买能力迅速增强——而与此同时老牌欧美强国人均购买力却依然停滞不前,导致近年来奢侈品牌总偏爱走一种难以言喻的中国风,用一种他们“以为”的态度设计了许多让人一言难尽的单品,就连好莱坞的明星,也喜欢在身上纹一个龙飞凤舞的汉字,喔,还有的弄了一个怂字在胸口的,也不晓得是个什么路数。 这些人似乎并不明白一点儿——这些奢侈品牌之所以在国内受到追捧,很大程度上恰恰是因为这是“外国货”,不过是长期以来饱受嘲笑的暴发户心态作祟罢了。就好比穷邻居瞧见富邻居穿件貂儿,发财之后也觉着会好看的就是貂儿——他妈的老子夏天都要穿貂,一个道理。 不过当然也不尽然都是这样,如今改开都快四十年了,富起来的第几代哪里还真那样土?时代变了哇! 苗不想同志蛮会逛街,蛮会买衣服。 有时候逛街不为买嘛,就是享受这么个逛的过程,好像在橱窗里一样样寻宝似的,扫眼过去,总能找着自己心仪的东西。 然,今天一大早的人家去大包小包买回来的,却是给这受了委屈的小阎王的——他还一身演出服呢,好看是好看,可穿的出去么?她蛮会想,又晓得他的尺码,这下买了zegna的内搭外套、一条杨树林的裤子,bl家的风衣,d&g的鞋子和衬衫,还真有点花木兰征兵前血拼的劲头。 万兰州换了衣服,在落地镜子里看她,眼眸里都荡着一种细细的娇宠——要晓得咱万老板是如何的嚣张乖戾,狠毒仿佛是天生自带的本事,配上那张名利场里颠倒众生的脸,真个像是罂粟花一样美丽危险,偏偏万紫千红。 几个时候见他这样,呀,也不对——他对着她的时候多是这样,眉眼深处尽是春风十里的柔情,他也许前世从扬州走过,在高台深处瞧见了她珠帘后吃吃地笑,就被她吃的死死的,这一世非得用这一点真去还她。 她又何尝不是?如万兰州,如郑阳,如韩东升——自幼如何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上赶着往跟前送的,不稀罕;那处心积虑的,太恶心。只有她这样一个,最宝贵。 你待她真心真意,她也真心想着你——有这么一个女人,她蛮懂事,满娇气,可你受了伤——她愿意陪你玩命,这是不幸也是幸运。 她坐在款款厚重的老家具上,白嫩嫩的,多汁的。是她的人。 她真讲究,怕弄脏了手,扯了纸隔着去剥橘子皮。一个黄橙橙的橘子在她手里掰出了一瓣儿,放进嘴里吃了,笑的蛮开心。 “甜不甜?”他走过来,俯下身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苗不想点了点头,又顺手剥了一瓣往他嘴里塞,“你也吃点儿么,我觉得蛮甜。” 他顺势坐下,抱了她坐在腿上,搂着她的腰。吃了几片橘子,那小手又捧脸一张纸给他吐籽儿,倒像是个会伺候人的姨太太,杏眼桃腮地诱人。 万老板会疼人,靠近了她腮边亲了一口,“中午还没吃饭吧?饿不饿?咱先去吃点儿东西,别一会儿你饿坏了,现了原形把我吃了。。。” 她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如何娇嗔怨怪,起了身发难:“我是妖精也吃唐僧去,你明明是不知道哪个山里的妖精,咱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哎,胡扯胡缠地,到底妖精怕夜长梦多——还是报仇要紧。拽了万兰州就出去,打了辆车直奔范妮诗的住处。 她此时倒是自己独居一个loft式的小两层,并不和她爹妈住一起——这也是值得理解的,毕竟她玩儿的挺疯,总不适宜住在家里头。 万兰州干这事儿经验十足,教着这娃娃假装是范野的人给哄开了门。这小阎王一出现,真个把范妮诗吓得魂飞魄散,正打算夺路而逃了,万兰州一脚踢上了门。 ——这厮是晓得了? 她自忖做的不说天衣无缝吧,这么一点儿痕迹逐步排查也要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啊。。。范妮诗想,那会儿姐姐都他妈的到国外了。。。 却没想到他居然来的这样快啊! 范妮诗静了静,她是世家大女,只是从前在万兰州手下吃过亏了,此时身边没个人在,更不能慌。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坐下说话?”这是要打算来个蒙混过关了。 万兰州没理她,倒是从身后把那个“叫门”的小姑娘拉了出来,几小心讨好——“双双,你说要给我报仇的。” 万老板在上海滩的一些圈子里还算是个名人。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外貌给人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即使范妮诗恨死他那阴毒性子,见了真人还是有点不由自主的恍惚。 奇特的是他还这样带着一个女人。 范妮诗不是没见过万兰州带着女人——许多时候许多场合是要带着女人的。不过万兰州带的女人几乎不重复,来来去去的,或是火辣或是温柔清纯,漂亮的,秀气的,各种各样。 对于他来说,逢场作戏并不是一件多奇怪多了不起的事情。他带的女人大多知趣,聪明,懂得取舍。关键是,不闹他,不吵他,不给他添麻烦,也不要贪心他的一点温柔或眷恋。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抱一抱亲一亲,拉着人的小手调情。在衣香鬓影里蛮认真的谈事,心情不好的时候呢?万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生人勿近,更何况这些莺莺燕燕? 他长得太像一个玩家,表现得也太像一个玩家了。这让范妮诗觉得这是与她一类的人——她相貌好家世好,又不纠缠着要他负责,那他没有道理不选她呀? 事实上确是屡屡碰壁了,这什么都能得到的人,让她有一样无论如何得不到的东西,就成了某种执念。跟着他,无论他去哪儿都想法子跟着,逐渐就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如今看着他如斯珍重宠溺,范妮诗才明白——原来他真正在意的,是不带出来的人。 苗不想同志个蛮怂的人,敲了门就只知道往他身后躲着,几怕是个凶神恶煞的人出来。 谁知道是个蛮年轻蛮漂亮的女的来开门,又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她当然不会信她说的——她也没那样笨,可你让她来做些什么,那也是要了亲命的。 这就是一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嘛! 万兰州也不催她,就这样从后头抱着她,真是当范妮诗不存在。 范妮诗见这“万老板的心肝”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觉着是个软乎的,笑着说:“哪有什么仇什么怨的要报,再说了,”她幽怨的看了一眼万兰州,“明明是你欺负我在先。” 她的语气太自然,“我去泡壶茶。”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万老板叫住了她。 “要去搬救兵?你就这点本事啊。” 听到这句话,范妮诗生生站住了,而万老板——他居然难得的笑了。 “双双你看,有些人呢你想放过她,她又没想放过你的。”他轻巧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后要听我的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苗不想同志想来想去,当着人家的面儿,真不知道怎么下手。尴尬个要死。她记着宫斗剧里应该上前打几个巴掌的,或是都市剧里抓头发什么的也行啊!可她想了一圈,哎,怂了。 她怎么个意思呢,她这一番可以说得上是苦口婆心喏! “范小姐,”她斟酌了一下,“你这样子不择手段是不行的。我…我提醒你。我们家对敌人都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的,你最好不要负隅顽抗…” 范妮诗跟看傻子似的看她。 这他妈哪里出来的傻娘们喔!你万兰州藏着掖着,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还是这是他的计划,专门来羞辱她的? 苗不想说了这两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嗷人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倒绝不是受感化的模样。她晓得丢脸极了,索性把脸往她爷们怀里一埋,躲起来了哇。 抛下两句话。 “你别害他!不然我饶不了你的。”第一句。 “万兰州你看着办吧,我…我不管了。”第二句。 他无奈勾起一个笑容,这俊美无俦的风流样儿——俯身往她脸上亲了一亲。 “胆小鬼。就知道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 他笑嘻嘻抱了人,转身开了门出去。 “哎,我女人都不给我报仇,”他叹息一声,朝着不敢相信的范妮诗也笑了笑,“你命大。” 说完就拉着这小宝贝真走了。 门一关,范妮诗呆呆坐在沙发上。 这他妈就完了? 万兰州,那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儿,他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会。 只是至少范妮诗以为是这样——女人总是想得浪漫一点的,万兰州既然能冲冠一怒为红颜,自然也能百炼钢成绕指柔。而她宁愿相信这是可能的,万兰州都动了真心,还有什么不可能? 于是就当范妮诗放松了警惕一个人去机场的时候,万兰州的人劫了道儿,这小阎王真有意思,让人给这范妮诗脸上身上弄了几十行“不要负隅顽抗”的纹身,找的写字最差的那种纹身师傅,哎哟,那效果,真·杀马特之光,绝对葬爱家族女王陛下。 当然娇气包是不晓得她的话被人以这样一种形式体现和贯彻,整个人一出门几乎就是被他拖着到车上的,反正她晓得自己丢丑,没脸见他似的——索性像个盲人一样由他牵着。 他想,她真是一个胆小的人。 女孩子怕的她都怕,比如鬼啊,打针啊… 女孩子不怕的她也怕。比如撕x啦… 就这样一个胆小的人,郑阳做手术她在外头守着。那时候她才初中?反正不大,但是也不小了,最闻不得医院消毒药水的味儿。可她硬是请了假,就这样在郑阳的病房里陪了他两个星期… 她多疼郑阳啊…听说郑阳麻药醒之前她都握着他的手。 万兰州从来觉得,她总是想着别人罢了,见了他却只是有些怕的情绪。他那个时候甚至想,如果做阑尾炎手术的是我…她肯定不会这样的。 这一次她却明明白白地着急了,这让他心里真是高兴——她还是偏着他的。可最后是这般怂样子,他又有些遗憾——他满希望这个软包子能够雄起一回,能够对着那个女的任性一回,她要打要杀,他都给她担着…她就是捅破了天,他也给她兜着,一定保她平安顺利… 可她还是怂了。 要说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是他的一点点不满,让她察觉了,这心里又大大的升起一点不安来。 “兰州…”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不是生我的气?” 万兰州哑然失笑,顺口回她。 “生你气做什么?我又不是你。” 她听着他不生气,自己却有点儿不满意了。“什么叫你又不是我?”她的手搭在车窗上,侧了身子跟他说话。“你是不是好看不起我嘛!” 万老板和她坐在出租车上,这师傅瞧见上来这俩漂亮极了的妖精,又怕是明星自己不认得,把收音机都关了就想听他们说的什么——谁知听了开头倒像是一般情侣吵架。 “哟,吵架啦?”师傅发挥北京的哥特长,热心博学,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儿女情长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这就悠哉开口哪:“嗨,就我说,人生在世最要不得的就是跟媳妇过不去。眼一睁一闭,一天没了。再跟媳妇过不去啊,眼一闭一睁,媳妇没了。” 万兰州听这话,抬眼去瞧她——果然她只是羞的要死,一句“我不是”憋了半天也不敢讲出来。 心情一阵大好。 你跟她置的什么气哟?她就是这样一个,你想听她讲句甜言蜜语是千难万难。从来只有你哄着她的。。她也不会再外人面前争什么,在意的不在意的她都不争…不懂争,不想争… 万兰州搂了她过来逗了会儿,“小猫一样的,乱想。”他平素嚣张惯了,这会儿有心事,也是“大病初愈”,倒温柔和善得多,寥寥几句话,平添了一种拓然。 他若是和往常一样毒舌的模样,苗不想也就心安理得的不理他了。可如今他这样,想着他真是给人害了——要是真害了,真个受那样的罪。。。 这位女同志想到这个,心里也有些内疚。才下了车,就在街头抱紧了他。 “对不起嘛,”她蛮认真,“我知道错了的。我总觉着自己对不起你,我对你实在太不好。。。” 万兰州没想到她说这样的话,倒是听她说“对你不好”,心里有一点疼。 捧了她的脸,万兰州的眼睛看着她。 “双双,你对我很好啊。” 他有些无奈的笑笑,仿佛认命,仿佛了然,又那样撩人的容貌。。。 “我曾经对你不好,”他说,“我害的你这五年。。。你怎样对我都不过分的,只要你肯理我,肯记得我,就是对我好了啊。” 他是如何的人啊…她再了解不过了不是吗? 他揉着她的头发,漂亮至极的眼睛垂着看她,一点温柔。 他个霸王的性子,要什么有什么,得不到的就要争。 祈求的却这样卑微。 “只要你肯理我…” “就是对我好了啊…” 这是万兰州么! 他怎么这样…认命啊… 她顾不得在街上,顾不得丢丑不丢丑,哇地一声在他怀里哭起来。 “我怎么会忘记你…” 她如何能忘啊,漂亮狠辣的少年,凶猛的小豹子,最孤独的一个人。 她听到他的声音,他的烟嗓,在耳边萦绕。 “双双,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咳,万兰州对她说的情话千千万,只这一次打到她心上去了。 所以说凡事就是怕反差,你看他平时那样凶神恶煞的,这时候一服软,娇气包可不就受不住了。 这样好的机会,万老板自然乘胜追击,温柔缠绵下恍然大悟——在这娃娃面前,有时候示弱并不吃亏啊! 因为,娃娃主动了! 从前如何哄了强了,她都不肯。这会儿她心里有你… 万兰州的手撑在身旁,看着娃娃张了小嘴吃… 那手都在发抖… “双双…你真是…” 劫数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万兰州最过不得她。什么叫过不得?就是这里有一道坎,迈不过去的。她不见了的那五年,他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她舅舅说的,你们这是犯罪啊。。。要判十年的。。。我不起诉,可你们谁也别找她。。 他能如何?不能找啊。。。这是给自己定的罪。可是你午夜梦回里总记得她,那一把猫一样的声音,那羞涩。。。那固执的爱着南驰的小姑娘,眼睛一闭,痴痴的说,“我爱他。” 过不得她,又舍不得。只能紧紧盯着郑阳,他总有预感如果世界上还有人能找着她,那一定是郑阳。。。 多不甘心。可是命数,有时候就是早一点晚一点。他年纪太小,性子太劣,比不得人家体贴温柔。。。 他小学时候就认得她,比郑阳略晚一些,之前他是和爸妈在cd的。他顽劣不堪,万海实在不放心给他不在身边,总觉得要惹祸的,一下了调令就着手安排儿子转学的事情。 他几个不高兴!南市有哪里好的?哪里像cd这儿——麻将打的多,串串做的香,夏天吃冰粉冬天是蛋烘糕,说话又顺耳,川音个几亲切,个,“我同桌画的线弄的吧。没注意呀。。。” 郑阳几敏感,“什么线?” 娃娃还在伸手扯那个袖子呢,长长的睫毛铺开,满不在乎。“就是线嘛。。画桌子上的,画得好直喔。。。跟用尺子画的一样。” 于是第二天课间的时候,万兰州小朋友就听说外头有人找他。 出去一瞧,这不是昨天抱走那娃娃的男孩子嘛! “腻招窝?作啥子?”(你找我干啥。) 郑阳看了看这个漂亮的小子,也挺礼貌。 “你好,我是苗不想的哥哥。” “喔,哥哥好。” 这句话是万兰州说过的想收回的话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的——你他妈是不是傻啊!人家说是她哥你就信啊!他要说是她爸爸你是不是还得叫一声叔叔好? 郑阳说了几句,大意是希望万兰州多“体谅体谅”,他们家娃娃惯着长大的。。。 很客气。 反正说得咱万老板是挺舒服的,再一个,万老板逗人也讲究个有趣儿,这娃娃,啧,有点傻。你说捏她肉肉的脸,她又只会笑——不好玩不好玩。一下子又哭了,唉!她哥哥又来说“我家妹妹你让着点啊…” 就让着好了,他想,这娃娃倒是个会告状的,说实话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也没必要和一个小毛球过不去对不对。 处着处着,又觉得她其实也好玩,笑起来让人一点火气都没有。有时候她也蛮讲义气,那一回他没交作业就是她给作证——作业本给隔壁家狗子咬坏了… 说到这个,她对小动物倒是马马虎虎,怎么说呢,她自己不想养,但是蛮喜欢摸一下看一下…有一回班里组织去春游,路边看到有卖小兔子的,十块钱一只,她就蹲下来看呀看。万老板想给她买——她又不要了。说她妈妈说了她不会养的话就不要买,她知道自己不会养… 说这话的时候,万老板想着,家里养个像她一样的小娃娃,也蛮好。 等万兰州后知后觉地发现郑阳是个狗屁的“她哥哥”的时候,已经宠她宠着宠着习惯了… 这一习惯,就是十几年… 往事一幕幕从他脑海里浮现,浮云掠影,飘过了,剩下眼前这张迷醉的小脸,妖精似的,微微皱眉,微微张口,轻轻叫。 他往里动了一下。 她的腰,她的小腹一阵收缩。 眼睛迷离地睁开了,猫儿似的叫了一声。 “疼了?”他额头上有一点点汗,俯身下去吻她耳朵,到颈动脉那里,细细地吻,却没有动。 小妖精羞红了脸,想躲又躲不掉,给他亲着脖子那里,血管好像被他咬上了,痒痒的,好酥…听他低声问疼不疼,贴着他耳朵咛出去… “不疼…就是…” “就是什么?”他也有些着迷,律动不仅仅是凶猛才有意思,这样深沉稳烈,也很滋味嘛。 这妖精靠着她耳朵小声怨了一句。 “太深了…” 要不要命哟! 万老板荡起一个坏笑,手上拨弄着撩人的小丫头,哄着:“双双,双双,你没让我进过这儿呢…” 她被弄得醉醺醺一般,倒是把真话说出来了。 “哥哥说不能给你碰…碰这里…会坏掉的…” 万老板眼睛一眯,又是你个王八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万兰州跟她说过一个荤笑话,说有个男的女朋友英文名叫一个y,就问呐:“你女朋友也叫wendy?” 黑人兄弟嘿嘿一笑,弄直了一瞧—— dhaveaniceday 那会儿她个胡混混的,捏了万兰州的就说让他也纹个——给他狠狠收拾老实了,再不敢打人家的主意。 风水轮流转呀,现在万老板想打她那儿的主意,这哥哥早留了一手——不能给他碰。你说这小阎王哪里忍得?摆事实讲道理:“郑阳和我过不去骗你的!你看他都行,我跟他真差不多,你摸摸,诶你轻点儿。我哪里就弄坏你。” 娃娃眼睛一闭,小脸往枕头里一埋进去。 “他说你没个轻重嘛。” 郑阳交代娃娃的注意事项,倒不是全因为“尺寸”问题,大抵因为知道这小阎王要得狠,她那处开发的太少,不禁碰,真弄伤了要生病的,于是哄着娃娃晓得后头不能给万兰州乱来。 他恨死郑阳,好声好气哄了几下,这娃娃手里抓着被子只敢软软地说了句,“你从前总是弄疼我。。。”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咱万老板,计上心来,在她身边侧躺着,把她腿抬了,吻着她耳朵,磨一下拍一下。 “双双,你也说是从前了,”她耳朵这儿极其敏锐,亲一下全身都在打摆子似的,万兰州的舌头就沿着她的耳廓往里舔。 “你看,我。。。”万老板嘶了一声,突然的包容温暖,手指给她轻轻放松,“不疼的,乖,让我来一次。要是我弄坏了你,你就让郑阳弄死我没二话。” 娃娃眼神已经乱了,大脑里一片混沌,放着烟花唱着歌,一连连给他抓牢了抱在怀里,听着这如鼓声的沉稳心跳,睁眼是绚丽流云的俊脸,他的手还握着自己,眼睛也是如痴如醉。。。 娃娃这人就是这样,她他没轻重,倒把自己弄得浑身是汗的,总算让娃娃接纳了。 娇气包给调得妖娆软嫩,竟是爱煞了这一口,腰摆得作死,眼泪都出来了都舍不得,两个妖孽搅得昏昏暗暗,万老板毕竟药性刚退,竟给她缠得休息了小半天才回部队去。。。 娃娃这期期艾艾回了家,方旭琛晓得“女大不由爹”,问了人没事,到底心里有些不满意万兰州——“想想,以后他们自己惹的事情你啊。。。”想让她别管,又晓得这是个多情的,话风转了一下,“你告诉我,我给你处理,千万别自己去。” 苗不想同志这眼泪汪汪的,也是汹涌,抱着咱方政委就缠着哭。“爸爸,我要是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方旭琛心里如何不疼她,可闺女儿越是这样缠着自己,那真相越是说不出口。他拍着她的背,只能再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楚纶这里紧急开个会,就让明庄去接她过来——他觉着这小丫头其实做事不错,蛮沉稳,关键是信得过。明庄到了给她打电话,却是方旭琛亲自牵了送出来,又叮咛嘱咐,最后还是舍不得,竟是让明庄回去,他开车送过去。 明庄说了地方,自己上了车,从车窗玻璃那里看过去,就见这一对儿父女,漂亮,亲密,娃娃舍不得这“爹”,这“爹”又仿佛从前日子要掐着算似的,竟是一步也离不开女儿,偏偏又是那样人物,这一幕无端端染上一层禁忌。。。 “嘿,”明庄心里想,“这妞儿对‘老男人’简直是杀手级别的。”瞧咱总参谋长一世英名,不也宠得离不了,哪个秘书来不比她强?非得指着她。 可不是她不行么? 楚纶处事儿其实有王霸之气,但从前碍于时局必须隐忍,处处退让。二十年蛰伏,池重终于上位,又加上国际形势急转,我国藏拙之术终究要藏不住了,不如锋芒毕露。于是这位原先就强势的总参谋长威严更重,外界有猜测是为了讨好千术开的——殊不知乃是本性使然。 这般情况下,只有这小妖精至嗲至娇的温柔妩媚和这霸气爷们最是匹配,融合互补,楚大妖见着她那霸烈更甚,是天然荷尔蒙的作用,也是她哀鸣婉转触发的劣根儿。但凡有她在,这大妖的妖性不说成倍增长吧,至少也是拔高了一半儿,遇人杀人遇佛杀佛,气势锐不可当。 所以,这娃娃不是秘书之身,却是他楚纶的吉祥物——是他妖邪无往不利的圣女。 这一场会议便是各方势力对于美俄关系的争论。彼时美在中东地区扶持的反对派节节败走,俄方支持的政府军瞧着要翻盘。在这节骨眼上,美方信任总统放出风声要出兵——俄方毫不示弱,你出我也出,导弹都运到了伊朗。 我方有对俄不信任的,又因为美方强势地要对我国征收惩罚性关税,来了这么一句——“现在不是和美国作对的时候。” 一个鹰派站起来,“现在是他们容不下我们。让有用吗?主席说的,‘我在这屋子站着,他把我挤一下,我若让他,退一下,这样一步一步会挤得我无容身之地,所以,他挤来,我们反挤一下,挤回他原来的地位。’这已经是定了调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们要给他打回去。” 这方也是不依不饶,“定什么调?时代不同了。这不是美国跟我们要价?还没谈就这样表态,那还怎么谈,非得打贸易战?” 咱楚大妖最看不得这不打就降的玩意儿,“如今是人家要打,不给他打痛了,怎么谈条件?美俄要是真打——台湾问题就没有问题了。” 这一句话太重,在场有些人震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即使晓得,也不应在这样场合说出来啊。。。 于是这场会议便结束了。 第二天,池重签发文件,外长、楚纶、千术开,访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苗不想个迷迷糊糊的小人物,娇娇嗲嗲的又出众的漂亮,竟是在此次随访的名单里,有些扎眼了。 这事说来,着着实实出自楚纶自己的私心,想带着她,宠着她,趁自己还在位的时候用这么一点优势去占一点他的生活,你想,唇枪舌剑刀光剑影里落幕出来,瞧见这个无忧的小东西,嫩嫩乖乖的任你盘磨,说解语花也好忘忧草也好,总归是他的良药。不一定非得和她搅起来,就是她那软软迷迷的模样足矣,她纯真媚美的情态足矣。这倒生生像是咱总参谋长落个巧取豪夺的名声,抓住了她,舍不得放,霸道之人竟落出一点“强求”的意味,这心思如何不深沉… 但也得说这娃娃运气蛮好,天都帮她一般——那天方旭琛知道杨明华路过总参,家里煲了汤她出门忘记拿了,这就顺路给她送来。这北军区大秘的脸面却是熟,这三两下打听——方政委的家的闺女,可又没听说他结婚,约莫想着是前妻生的,反正是这么个来头。这走的是爸爸路线了,自然就不会再往情人路线上想…自古以来论亲近公主比不得小老婆,可论血统地位确实大大的不同。这位后台硬,可人又和气低调,自然拉了不少好感。于是这娃娃随着去俄罗斯,倒大多数人脑补是瞧着方旭琛的面子。 这次随行的成员倒是真不少,我国和俄方有历史渊源,闹过也好过,如今阵营是不一样了,可在一定程度上说又有共同敌人,如今官方语言是“全面命运共同体”。再往深里追究,这次是千术开第一次对俄方的公开亮相,如何谈,谈到什么样的程度,这将决定此后十余年的走向,自然意义不同。 相当特殊的还有一队军艺合唱团,带队的是著名女高音歌唱家风凌,据说这位和池重的公子池然走的很近,关系有些不好说。想这些高位之人,喜欢虚虚实实的,让人摸不透,就如范妮诗感叹的那句“原来最宝贵的舍不得带出来”,有时候太明显了又显然是个靶子一样的,要真有人想往上头找茬,必然是竹篮打水,且,打草惊蛇。风凌短短时间走到这个位置上,后台是谁众说纷纭,不知怎么的传到池然身上,但这位也没有否认,徒增一点猜测。 头一天到达莫斯科,便是惯常的欢迎会,和媒体见面会。晚上俄方安排的是由国家歌舞团带来的演出,我方军艺合唱团和俄方共同献唱了一首《喀秋莎》。 娇气包蛮开心,坐在台下看着节目。现场有同传,但她命蛮好,明庄坐着她旁边——他在俄受训过一年,基本的都会说。这个妖精又是个会用人的,用得不晓得几顺手。反正他俩都年轻,又都算是“隐”着身份,坐的位置也不显眼。 明庄偏过头跟她说了几次,这里灯光不太亮,但又不是没有,就瞧见她分明的唇,那丰软的线条,一会儿翘起——那是笑了,一会儿手捂了脸鼻子一皱,那是看得困了。 娇气包坐飞机睡的不踏实,因此精神并不好。渐渐地又有些困了,靠着靠背就耷拉下去,明庄跟她说话,她也是愈来愈迷糊,渐渐地竟是要睡着了。 明庄从椅子那里伸过去扶了她一把,你也真是有点不佩服她不行的,这样的场合,台上是俄罗斯最什么她也只晓得点头。偏偏又乖,你说要是这男人心里没你吧,你这样给他添麻烦那是找不痛快,可这会儿他显然是顾念着,这就打上了纯信的标签,不公平了哇。 明庄给楚纶发了信息说送她回去——知道这位帅将虽不能时时看着,心却是记着的。果然大妖不经意回头,却是准确无误地往他们的位置看了一眼,抬眸微笑。回了信息,“嗯。”简短,明了,深沉。 于是一辆防弹车先招了来,就见着这位挺拔人物背了个大棉被似的一团,却,极度轻,极度小心地放进了车上。 “回酒店,麻烦你了。”明庄用不算熟练的俄语说了一下。放低了声音,真是怕吵醒了她。一会儿又觉着自己多余了——她几能睡的,哪儿就吵得醒? 酒店也不远,他知道这娃娃是和楚纶住一块的,也就直接抱了进去。放好了,又给她把厚厚的军大衣解了去,没法子,莫斯科也是太冷了些。。。 可她懒洋洋的,一股媚劲儿往外汹涌,别看她晕乎乎的,小嘴儿却微微张开,眼睫毛长长翘翘的,也不知道梦里是在想什么,好像带着一点儿笑。 明庄给她脱着大衣,她又懒死不动,他就一点点往下扯,这一点折腾,即使她睡得再沉也醒了,眼睛里水水的要溢出来,你看不得,看过去就是溺死在里面。。。你就想着,她怎么这样嗲。。。 晓得这妞儿黏人,也见过不少次她半睡半醒时候的美魔,可再次瞧见,还是忍不住去亲着她,亲着亲着她又笑一下,你看着她的眼睛,真是失神而要命的勾魂。。 明庄哑着声音抱了她在身上,“衣服还没脱呢。。。” 她却指着衣柜里,“我睡裙在那儿嘛,你给我拿。” “什么时候还穿睡裙睡了。嗯?”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给她拿了过来,说是睡裙,也是短短的,她个妖精睡觉的时候甭管多冷都不喜欢穿多点儿。 她自己脱了穿了,迷迷糊糊跟他说,“生理期,怕弄脏了。” “嗯,累了吧。”明庄给她把衣服收拾了叠好,还是回来抱住了亲。“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哎,也是魔怔了。 明庄从前觉着跟她掺和,是因着“欲”,毕竟这是个漂亮的妞儿。后来觉着是“刺激”,因为这还是楚纶的妞儿。可你现在算什么?一来楚大妖对这事儿似乎挺看得开,二来这妖精此时这情况也不能给他,可自己不仍旧放不下?在这里抱着她抵着她,就差没哄她睡觉了,活脱脱一个她的忠仆。 此时抱了她在怀里,任他从前如何刀光剑影的过,你只记得她温软的唇,她害羞而多情的眼睛。你就忍不住想吻她,深一点,再深一点,仿佛这样她就会宰你身旁留得久一些就是。 对,她像是春梦秋云,你寻见了,遇到了,是你的幸事,可你强求不来她,她的存在带着一种不确定,仿佛随时会消散,会戳破了这浮光掠影。 明庄吻了她好一会儿,哄得她睡了,还给她热好了暖宝宝在肚子上捂着,实在是想给她揉一晚上,那样哀怜的眼神,一点点的痛都能放大成往你心上割的痛,舍不得,亲了又亲,甚至起了不该有的绮念都硬生生压了下去。。。 回了房间睡不着,一闭眼都是她黏纯的眼神,你给她捂得舒服了,就高兴一点,更软一点。 明庄深吸一口气,开了窗,西伯利亚的风寒让室温骤降,他点了一根烟。 听见门口有人在按门铃。 他去开了,风凌两步上前抱住了他。 “明庄,想死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孽缘是不是。 这事情怎么说的,论源头你还真不能说这些世家大族如何如何的脏的浑了,如红楼梦里那一句——“荣国府里只怕只有那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你可以想,人中龙凤,世间繁华,又却个什么,又求个什么,无非是过的舒心畅意,你再逼着他们吃苦,这最原始的上头又如何拘了去?再往前头说,从前皇子十二三岁就有宫女教这类事情的,不能说看淡,但说一句——只要不伤着根儿,即使如何严厉的家教,在许多世家里,对于“早恋”这事儿其实不算排斥。 不只是谁的理论,这时候伤了神苦了心,总好过往后吧。。。年少时候疯够了,该打的架,该流的泪,该动的火,该受的骗。认清了,还清了,成年后便百毒不侵,轻易别栽在“色”字上。 风凌比明庄大着一轮,且是他表姐,不过亲缘关系不算近了。 这也是个妙人儿,作为女高音歌唱家自然是漂亮而有气质的,她属于很耐看而不显老的女人,有一双极有味道的的丹凤眼。她走到这一步确实传闻也不少,而明庄却也并不在意。他不是她的后台,父亲母亲也不是,只是这人有时候有那么一点命数,你又不得不信的。风凌二十二岁结婚,二十八岁离婚——伊前夫是电视台运营部的,大着她二十岁,也不服老,跟台里一个小花好上了——这是疯了不是,非得闹离婚。风凌也有能耐,前脚离婚这后脚就送佛上西天。也许是恶心了这道貌岸然的,风凌居然对才十六岁的明庄起了心思,这少年诱了到她帐中,这不亲不禁地纠缠就是九年。 我朝有句话,“八年呐,日本鬼子都给打跑了。”何况是九年。 说感情,明庄对风凌倒是随意,本就不是真心去找他的——只是也不厌烦就是了。他这人就是这样,瞧着热——风凌原先以为少年会给她一种火热的,彷如爱恋的救赎,沾上了,才知道骨子里都是冷,偏偏要她的时候那样烫人,让她上瘾似的戒不掉。 风凌也不缠人——这里头,最怕缠。新鲜嫩水的小姑娘多得是,可耐得住的,太少。她做事也分明也有条理,无非是你给我什么,我给你什么,明码标价都包在柔情似水里,外人瞧着端庄,却,帐子里疯野。也因着这样会意,她如今地位稳当当的——坊间传言她是池然的女人,对也不对。她的后台不止一个,却偏偏没这个这样厉害的,也是命。 明庄见的是她来了,让了座儿,不着痕迹地把风凌放了下来。“喝点什么?”他随意问了一句。风凌却瞧见他掐着的烟,才点了个头,姿势潇洒得不得了。 也很熟的走过去,半长的的卷发放下来,甩一甩,很媚。更要紧的是她靠近他,却只是伸手去拿那根烟,明庄笑着递给她,她又不接,就着明庄的手吸了一口,烟悠悠地从口鼻间散出,在红唇里,白雾,眼里,是黑雾。 明庄笑了笑。挥了挥手,把烟掐了,又把窗子开的大了些,“你这个抽法,一会儿烟雾报警器就响了。” 风凌嗔了一下,“哪儿就响了,这酒店瞧这不错,老毛子办事不靠谱,多是个摆设,我来几回都住这里…什么时候响过。” 说完了又转身把窗关了,回头侧着身看他笑,“明庄…屋里开了窗这样冷。” 风凌那一双很有味道的眼睛,眯着的时候更好看。对明庄,她是有些魔怔。其一,他少年到如今这样酷帅模样都是她看过来的,知道他干净——这人对缺乏的独独最念想,她就看中这干净了…一头扎进来,竟是这样深不见底。其二,风凌骨子里审时度势门清,旁人不晓得明庄的身份,她占了个亲戚的名却恰巧知道,这是未来的“太子爷”…这情份要护着。 一是情二是利,如今恰好缠一块儿了,能不叫风凌如痴如醉…要晓得她就是没个路子也要踩出一条路子来,何况这样明摆着的? 要说这女人如何贪?这后头几个都保不住么?还非得就找明庄?这就是她的特色了,什么叫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哇?再一个,她后头的人如果晓得她和明庄有这样关系,只怕更是护着捧着——绝对的利益至上。 明庄晓得她这是想“叙旧”,也不说破也不拒绝——他心里有些旖旎,却不是为着眼前这个声音动听的歌唱家,而是想着正对门套间里的那个关系户! 明庄透过门往外看,眼神何其冷静,却,有一点不同的波动。风凌就过来搂了他脖子吻上去,明庄握着她的腰,下意识的说,“一会儿人瞧见了怎么办…” 这,就是一怔。 那个娇货,和他胡搅蛮缠的时候不就可乐意说这个…她总是惊惶里带一点可怜,好像是你强了她,可你知道她夹得你快要死在她身上,她眼睛里都是你的样子… 到底不晓得他心事,风凌还吃吃笑了一声,“谁瞧见…” 就见着明庄脸色红了红,在这样灯光里暧昧异常,帅的一塌糊涂,女人也是爱美色的,这一下更加情动,贴了他要去解他的腰带,却一下子给拽到一旁。 明庄神色淡然。 “够了啊。” 他很客气,很礼貌地看了风凌一眼。 明庄是千术开的儿子,这一点父子相似处,却实在是骨子里的,不在表象。任千术开如何放养磨炼他,他可以和小战士们打成一片,可以和老油条们说着浑话,可这到底的冷彻和风范,融在骨血里。 风凌心底一片凉意。 女人大多是敏感的,何况是对自己上了心的男人——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阿多尼斯,可就迷得爱神和冥后这俩大御姐死去活来的…美妇人对情窦初开的少年或许有吸引力,而美少年对妇人又何其不是?明庄或许已经过了少年这样的阶段,可年轻男人身上的朝气、潇洒、绝情,又哪一样不是给了风凌心理上无限的冲击? 风凌知道她守不住明庄,可她以为谁都守不住。甚至有时候知道,他志不在此…人就是这样,你得不到别人得不到最好,可偏偏别人得到了…那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的。 不过她毕竟是个聪明,识大局,又见过很多分别的女人。 依旧笑了笑,眼睛还是那个丹凤眼,却没有那样的媚意,倒真是收放自如。“瞧你紧张的,”她笑了笑,抿了抿唇,挺惹人怜爱,又还有一点直爽。“我还能把你吃了呀!行了,打个招呼我也就回去了。” 明庄有了一点笑意。 “嗯,你是先回来的吧…” “是呀,”风凌心想:还不是为着你。却拿了外套转过身,笑了一下。“哎,那还是先走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瞧见要说闲话。” 天知道,送走了风凌,明庄是如何一阵风似的就开了对门进去,抱着还睡着的宝贝就是狠狠地亲,要把她吃进去似的… 苗不想睡的挺美的又给他弄醒了,心里几不满,扭着头不给亲,明庄撩开被子就跨进去了,裤腰磨着她腿,手里握着她丰软,迷醉般埋首吻下去,她又受不了,小手挠着他脖子叫他,“明庄明庄…” 他侧到她耳边低声,“多久没给我了。” 她眼睛软软的,一点也不硬气,可说出话来着实教你疼死… “就不给你。”她看他一眼,又蔫了,耷拉了小脑袋怂包子一样。“还有四天才干净嘛…” 明庄深深堵上她的唇。 想想…你怎么这样磨着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她可不就是会磨人!只她有一点不同,她磨得你心甘情愿。 这不眼瞅着访问即将结束,最难受不得劲那阵儿也就过去了。她也乖,就是乖才让你心疼——遑论楚纶回来多累多晚了,掀了被子进去,总是这么暖心的一团,睡着了都晓得过来往他怀里拱。早上醒了,娇娇地抱着咱总参谋长先亲几下,眼睛里媚态天成,楚纶又喜欢逗她,往她肉多的地方摸过去,抵着她的粉脸蛋就亲。 “都是酒味儿。”她还蛮嫌弃,扭了头要下地,又给他笑着搂回来,手就往她睡裙里探。 “俄罗斯嘛…”他笑了笑,又皱眉,“真个味儿那么大?” 苗不想见他当真,又扳了他过来亲,糯糯地迷恋,“蛮好闻…”啧,别看她不能喝,但是个很喜欢她男人身上的一点儿酒味,很高级——大妖办事有章程,喝酒喝的适量。何况出访俄罗斯,别的不带,这能喝的干将绝对少不了。 唇舌纠缠,大妖此刻无比放松,靠着大床,衣服肯定是没穿的,慵懒随意,有一种华丽的质感。点了点她的唇,眼睛里似有魔力一样,侧身放了她下来,就见她也是一脸滟滟迷人地看着你。大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洗漱,又给这小坏蛋从后头抱着,手就在他腰上妖艳地摸,她坏的很,那小手握住了,轻轻抚弄… “嗯…”楚纶轻轻笑了一声,“再捏,我尿你手上。” 哎哟,瞧这位多会对付她——收得不知道几快喔。 苗不想同志正经的时候斯文,小坏的时候迷人得要死。她撅了小嘴巴,那眼睛亮得惊人,神态肉美,那真是带劲儿! “坏人。”咬着唇瞄了他一眼,荡和纯兼并。 大妖爱死这样,狠命亲了一下,亲着亲着又有点不由自主…扣着她脑袋就想往她肚子里钻,关键这妖精怎么这么媚,就是亲亲她乱叫个什么… 最后大妖夹着她腿间儿出来的,也是掐着点儿饶了她…不然那嫩嫩的大腿都得磨破了。 不过好消息也还是有的——今儿主要是闭门会谈,苗不想属于小喽啰中的小喽啰,自不必去。于是她个妖精在床上躺了会儿,回了精力,吃过早饭了就拉着明庄出去。 怎么着?她要逛街呗! 从前男女关系,上了街,上了门,然后上了床。如今这三样到还是这三样,只不过往往就是第三样,没得一二。其实论和情人逛街是个蛮考验人的事情,合不合眼缘合不合适就是在这挑挑捡捡里头——买东西,不一定是女人买,付钱,又不一定是男人付。不是有人总结过么?男女抢着付钱的——朋友,男的付钱的——男女朋友,女的付钱的——夫妻。 她逛街也挺有目的性——不是那种很烦人很烦人的,她知道明庄在俄罗斯待过,晓得问他:“给同事带点什么好?” 明庄知道这是她会做人——毕竟第一次出来,又是新人,又是女孩子,给同事带点东西是很搏人好感的。你说这小妞儿傻吧,有时候又还真蛮聪明,教养非常好。这也是明庄着迷她的其中一处,有一种闺秀的大气。 “巧克力吧。”明庄说,“俄罗斯轻工业不太行。你总不好带一箱伏特加过去。”这建议倒是很得她的心,巧克力轻嘛! 明庄带她来的是红场边上的一个著名的百货,找了一家卖巧克力的,买了十五盒。 她有数儿,秘书处的人手一盒、两个领导一盒、李国一盒,还有一盒自己留着吃。一盒备用。 “明庄你要不要带点什么回去?”她想起来,“你们部门要不要送些?” 明庄笑着摇头,“我那里都是男的,不讲这个。” 于是苗不想就不操这个心鸟。挑好了,明庄跟销售说好了先寄放在这里一会儿过来拿。卖巧克力的销售是个中年帅哥,看到这算大主顾了,招待得也蛮殷勤,一口应下。 再出来,明庄也挺宠,这跟着逛街一点儿不耐烦也没有。把她手一起放进兜里揣着,“还想买什么?” 苗不想同志蹬了双高跟鞋——没办法,这儿的姑娘平均海拔比国内高哇,她可不得穿着高跟鞋拔高拔高。不过这会儿还不累,女人架子一上来,逛商场跟走t台差不多一个味儿——老娘天下第一美。于是这还趁着那点霸气,小脸一扬——“逛逛才知道。”有一点小嚣张喔。 明庄却任着她,“逛呀,我看你把这里全买了算了…” 这才打趣了没两句,这娃娃看到一副巨大的广告,有点儿走不动脚。 “明庄,那个牌子,”她指着这个,“是在一楼哪一边?” 明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一个做工精致的彩蛋,印刷在两层楼高的广告牌里。娃娃认得里面有个1f,不过这里蛮大,具体地方就不知道了。 “这边。”明庄带了她往目的地走,握了握她的手,“想要这个?” 她点点头,“说到俄罗斯的艺术品,油画是一类,诗歌也算,建筑和音乐也算,还有一个我也特别喜欢,就是法贝热彩蛋。据说这位巧手工匠一生中给俄国皇室制作了六十九个彩蛋,每一个都精美异常,能开关,包着各种各样精致的小礼物。我记得有一次看电视节目,展示了其中一枚叫做‘加冕’的彩蛋,里面居然是一辆微缩的马车…” 明庄蛮欣赏她这种融入,也顺着她的话问她,“那这个牌子是专门做彩蛋的? 她神神叨叨悠哉悠哉地走着:“倒不是,这个创始人据说是俄裔,在英国长大,号称祖上是法贝热的徒弟…不过我是不信的。但是他这个彩蛋还蛮好看。” 明庄看她红润润的小嘴的吧的,隔着又很近,越发觉得湿润,手上微微使力气,就抱了她过来亲了一会儿,可润泽过后…她个妖孽的唇还越来越红了… 大庭广众的,这个娇包包羞得很,拍了他一下。“好啦…” 明庄还有些留恋地点了点她的唇,俩人黏黏糊糊的,总归是到了这店里。你别说苗不想同志对这腐朽的东西确实蛮有感觉,复活节早已过了,这会儿就是最后一个彩蛋,用的是白贝母片连缀,镶了碎钻和石榴石,里面是一个小皇冠,大约人民币八万。 且不说这法贝热徒弟的名头是不是水吧,这个彩蛋做的确实精致。且他们售货员说——全球限量,总共一款就十个。 明庄翻译完——这是尽责任,咬着她耳朵亲。 “这个人家订了。” 娇气包吃了不懂俄语的亏,还真以为卖没了,她有点遗憾,又看了几眼…哎…确实蛮好看的咩… 明庄笑了笑,对店员用俄语说,“收起来吧,我一会儿过来付款。”又拉着这妞儿说,“喝点东西去?” 她也蛮随他,又来了点精神,“好哒,正楼下就有个蛋糕店…” 你说她糊涂、不记路,是真的,但她有自己的法子,伊记路是这样:直走到哪个火锅店再右拐到哪个糖水铺再左拐往串串那边走到底,见到哪个卖包子的就差不多到了。神准。 在异国他乡也是一样,一眼瞧见,上心,记着,没出过错儿。 她个想吃冰淇淋,明庄没让——生理期怎么让她吃这玩意儿,小生气了,随便点了杯咖啡,齁甜,坐着发呆。 一会儿,说是去上厕所的男人就回来了,拿了个纸袋往她怀里一放。 娃娃一看袋子的logo,预感蛮好,打开来,可不就是那个彩蛋?脸上高兴呀!还记得问,“不是说人家订走了。” 明庄低头从她杯子里吸了一口咖啡,笑得超级好看。 “嗯。我订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年轻女孩子的笑总是有一种无忧无虑的纯粹感。这并不是说其他年纪的女人就笑的不好看不纯粹了,而是个人自有自己的气质,各有自己适宜的路数。不合时宜了,要不然有一种小女孩偷穿妈妈衣服的喜剧感,要不然有一种故作清纯的虚伪。 你说苗不想同志接到这个彩蛋不高兴,那是假的——自然高兴的,她喜欢人家宠着她嘛。可她心里先想了几轮——这个很贵的,明庄他——她是不晓得他家里情况的,想一想,以明庄的个性,应该不会勉强自己去支付一些难以承受的东西。 这一点上,她又不傻了——对和她有着亲密接触的人,天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摸得住。何况她也有主意——过段时间回他一个价值相当的就是了。 她想得明白,映在眼里就是喜乐,眼睛看着他,还是微嗔地撒娇,“下回不许。” 明庄逗她,“不许什么?” 果然这娃娃往他手上一捏,又给他反手握住了,那眼睛春水弥漫。。。你看着她,觉着这北国的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的。。 “不许骗我咩。”你看她确实在意这个,然后又接着说了一句。“别买这么贵的东西,我要送你回礼的,很贵的咩。” 乖得就往人心里钻。 这一幕看在风凌眼里,何其滋味难明。。 说巧也带着一点必然性。 红场附近就数这里最大最繁华,不过来这里逛街又能去哪里?何况这一群军艺来的都是女的,说到买东西也是乌拉拉一呼百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手上又有钱,就这么来了呗! 风凌是在珠宝店门口瞧见明庄出来的,这已是略略惊讶了一下,她好奇着,有一点儿不服气,有一点儿想窥探,就这么有意无意地带着这一群人往明庄走的地方也这么慢慢逛过去,她看见明庄拐进了一个蛋糕店——这结果已经是不言而喻了,你买首饰珠宝是给家里头买没问题,这明摆着是佳人有约不是? 正好这二人也腻了一会儿,娇气包歇够了腻够了,挽着明庄的胳膊就走了出来,明庄此时眼里给她占了,不由自主地神态温柔,走一下亲一下,真疼到骨子里去。。。远处这一群人也有瞧见的,可他二人没穿军装出来,平素也低调得很,这一行出来只跟着楚纶,还真没和其他随行的打招呼。这一群军艺的只瞧着是中国人的面孔,又这样俊男靓女,多看了两眼。 “好啦,”她看着他,眼睛里迷艳艳的都是娇气,“去拿巧克力吧,一会儿回酒店放了东西就去吃饭。你想想中午吃什么好?” 明庄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唇,“吃你最好。”帅得几坏的,也是个有主意的人,却照样放了她在这儿,“你就在这儿等会我,我去拿巧克力过来。” “嗯,就这儿等你呀。”苗不想应了一下,乖乖坐在中庭的休息区里,这儿有一个小丑在折气球,她看着也蛮好玩。 这真是个累不得的主儿,她有本事让你心甘情愿宠着她——买巧克力的地方离这儿远着,明庄想着她那个细高跟儿走的脚累——这哪里舍得,自然自己去,又想着一会儿回去给她揉揉,可别把个小娃娃累着了哟。 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回真叫明庄晓得了。。这娃娃天生招事儿,你还真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才行! 怎么着哇,遇上劫道儿的鸟! 俄罗斯这里治安真个没有国内好,这儿就俩熊大汉,带着头罩下了车就往这一排珠宝店里闯——明显是策划过滴,拿着枪就崩了柜台玻璃,一人指着人,一人就把东西往包里装。“好啦。”这俩人这一票干的也不算大,这就原路子返回出去,店员已经悄悄按了警报,劫匪才出了店门,就瞧见外头巡逻的警察往这里跑过来。 方才开枪崩了玻璃,这一楼的人就有些乱了,听着声儿不对!呼啦啦一群人就往外头跑,苗不想同志瞧见了,一是不懂的这些人叽里呱啦讲的什么,二是此时商场也没有想个警报啥的,三是她有点儿轴——说了在这儿等的明庄的,这反应就慢了些,这俩劫道儿要从这儿出去上车,后头又有人追的紧,冷不丁瞧见中庭就剩下一个踩着高跷的小丑、一个亚洲面孔的女的,还有几个小朋友,这一着急,就拉了一个小孩儿起来做人质! 苗不想同志几个正义,她是蛮怂,可瞧见那个方才在她旁边玩儿的金白白的小毛毛哇哇的哭,小肉脸瞧着特可怜。。。又顾不得了,那勇气傻气都上来,跳起来就伸手要去拉这个小胖子。 这劫匪骂了一句,这人到这样情况哪管你漂亮不漂亮,只不过更不想闹出个人命,这一脚踹出去——苗不想只觉得身上一疼,哪儿疼也不知道了,摔扑到了地上去,手上拿着的装着彩蛋的袋子也掉了下来。 这劫匪还蛮识货,没想到临走还有这个收获,也不管这哭娃娃小屁孩了,拿了就往外头跑——却,明庄走到半道儿上瞧着不对,这东西一丢就往这边跑过来,真正急死个人的,眼里瞧见他心尖尖上的肉就这样被踹了,下这样重的手!她惊慌的模样,她急急的想往前去接那个孩子的模样。。太可怜,太哀婉,太。。有母性。知道她受不得一点疼,这会儿他都能瞧见她眼睛里的眼泪!这如何不烧心烧肺的疼。。。 “想想!” 追上来的巡警是配了枪的,但这里大庭广众人太多,这又是个新手,估量半天没敢开,这一愣神儿,腰上这把马卡罗夫就突然给人抽走了,惊得这巡警就是往旁边一抓,明庄早瞧准了位置,连开四枪。。。 这俩活该倒霉劫匪哪里逃的过这位真兵王,这一下直接倒地,旁边保安一拥而上,把枪都卸了。闹哄哄的,就瞧见这位亚洲面孔的男子把手枪往警察腰里一别——还那样烫的枪口,急匆匆就跑过来抱着,哦,这儿有个刚才挺“英勇”的,怎么这会儿却是和水做的人一样,在这男人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惨。。。 “不怕不怕啊,”明庄抱了她哄,她真吓坏了,什么后怕什么危险她都不知道了,就只能倒在他怀里抱着他哭唧唧。 “明庄明庄。”她就会喊他的名字。 “嗯嗯,”明庄拍着她的背,额头又贴上了,“我在呢。” 这一通大乱自然要收拾,明庄掏了工作证,又联系了总参对外联络的——毕竟抢了人家警察的枪开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讲些规矩。 自然,也通报了李国一声。那波军艺的回过神来,听说是总参的人,也赶紧过来搭把手,这些个妞儿虽然俄语不太行,但一瞧着都是有来头的,一掏证件都不小,有的昨儿还和俄政府高官喝过酒,这一下子也是热热闹闹。 风凌瞧着明庄那英挺帅气的身姿,眼睛一红,他再如何跟人说话问询,这个妞儿就一直在他怀里,手就没放下来过。。。 楚纶这儿正和俄国防部长奥恰洛夫谈南朝鲜导弹的事情,外头李国这脸色何其焦急,好不容易进去了,悄声把这事儿汇报了一下,就瞧见首长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掌都在爆筋! “人没事,人没事。”知道他想着什么,李国也是挑着重要的说,“就是吓着了,明庄拿了人家警察的枪。劫匪都打残了。” 大妖脸色才恢复了些,“去看看。”他说,这自然是指的看那个小丫头,又稳着,“明庄的事儿我处理。” 这回了会场,楚纶笑着跟奥恰洛夫说,“刚才我才晓得个事儿,我们这有个军官,在你们商场碰见抢劫的了,借了你们警察的枪。。。” 这委实算是小插曲了,这位防长又是出了名的外粗里细的性子,作风十分豪爽,只见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楚纶的肩膀——“都是为了救人嘛!很英勇——如果他是我们国家的人,我一定给他发一个大勋章!” 俄官方这边既是不会追究明庄动枪这事儿了,但着实还是蛮扬我国威的——这我方外长宣传也是一把好手,“我国军人俄罗斯商场勇斗劫匪”的新闻当天就传回了国内。只是军人的脸部做了处理——这也是千术开的意思。 可就是这由商场监控拼接出来的画面里,娇气包那群嫡系如何不认得,即使,只是一个不清晰的影子,即使还围着一个大围脖儿,可这个身影,这个小脸儿。。。早已印在了骨血里。怎生的惊吓,心都给挖出来了一般,瞧见她倒在地上,她的东西给人拿走了。。。 哪里还管她什么时候又惹了这个队伍?眼巴巴地,急吼吼地,电话打了,人家还蛮有板眼——倒安慰起他们来,“没事没事儿。马上就回去了。” 郁闷也还是有点小郁闷的,不过说不得。明庄有一枪正好穿过了兜在劫匪胸前的彩蛋盒子,那个彩蛋自然是打的稀碎。。。 这群部队对她也是真用心,各使了手段问出来——只是不晓得那是明庄买给她的,纷纷去订。一时间洛阳纸贵,这一共十款每款十个的限量版彩蛋,最后陆陆续续到她跟前的倒有六个——你数数,真爹假爹,韩少,哥哥,小阎王,还有最过不去的明庄。。。 苗不想,你真是个能惹事儿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晚,飞机刚在北京降落,楚纶、千术开、王昶要自然先行一步,马不停蹄地向中x海而去,跟池重汇报此行结果。只是李国知道,自家首长上车时往后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多少担忧和不舍在里头,大妖孽帅气风范里,淡淡一层愁… 明庄自然是领着娇气包下的飞机,手里牵着,那软软糯糯的小手在他手心里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热了,他心里就舒服些,冷了——就急起来,低头去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法儿,这个丫头确实太娇了——一来俄罗斯冷的邪门,二来又受了惊吓,明庄还记得她上次去靶场回来也是这么蔫巴的,倒也琢磨出一点儿——是不是这妞儿听不得枪声?不过问她也是白搭,她这会儿乖得没力气磨你,晕乎乎地就由着他摆弄。就这,更让人心里闷疼闷疼的,哎…宁愿你活蹦乱跳地折磨我,也别这样没精打采啊… 苗不想这儿走了两步停了,明庄也停了等她,“怎么了?是不是想去上厕所?”几耐心。 娇气包摇摇头,“手机响了,”又慢悠悠去摸手机,一瞧见来电,蛮高兴,接起电话就娇死。“东升…” 韩少那沉稳的声音,跟强心剂似的。 “傻孩子,回头看。” 这叫明庄着实惊到了,就见这娃娃瞬间精神了一些,转过头去,三两步就扑到一个大踏步过来的男人怀里。那娇气的哭声低低的就响起来了,可就是这样才揪心…你连她的面儿都见不到,可听声音都能想着那样子,小脸儿肯定都皱了吧… 韩少抱紧了她,亲了一下头发,又到耳边哄了两句,还是那样稳,这一幕——明庄却想到了非洲草原上一头狮子,低头静静喝水的宁静…沉着,毫无破绽,护崽子一样的温情脉脉。 韩少那是如何惦念着她——一知道她受了罪,这是视频里见着的,那心就恨不得往她身边飞。即使大会筹备已近白热化,杭市那里天天都要盯着,知道她要回来,还是义无反顾地跑来这里接她。果然——定海神针不是白叫的,娃娃心里确实有点儿过不去这坎儿,精神确实不太好,俗话说——被魇着了,整夜整夜地得搂着大妖的军装睡,仿佛那上头的肩章星星能镇魂似的…但她心里对韩少又是不同,唉,怎么见着他就把悬着的魂儿都收回去似的,抱着他就是娇… 顾着她,韩少这卓然的范儿也不会落下半分,看着明庄打了招呼。“你好,我是韩东升。想想有劳你照顾了。” 明庄也沉稳。“我是明庄。不用客气。”——照顾她是他应做的事情。 面色如常,但明庄心里如何不震动——他记忆好,听的名字自然就对上了,韩东升,韩援朝的儿子。这都不是事儿。只怎么,这个娃娃是他什么人?她不是楚纶的情儿么? 苗不想从韩少怀里露出半张小脸儿,眼睫毛那里润润的,瞧着就抓心。“又闹。”韩少摸摸她的脑袋,对明庄说:“我先带她回家。她累了。” 瞧瞧,这就是韩少的作风,一枪打进你心眼里——知道你心疼这娃娃,你就是有千般问题也给我憋着,这会儿她最要紧,我得带她回去休息。 “好的。”这也不是一般人,明庄笑了笑,“她行李我给你拿车上去。” 韩少看了他一眼。“劳驾了。”没二话。 二人一路也没说话,娇包包埋在韩少怀里没瞧见,这军用机场里短短一路是多少人行注目礼——这两位军官一看就来历不凡,此时却像是护卫神一般,一个推着行李,一个抱着个女的…对,怎生看都是好看,都是瞩目。 最牛的是,就这短短一路,她还真睡着了,韩少给她放在后座儿上的时候才迷迷瞪瞪叫了一声。“东升…” 韩少贴着她的脸儿亲了一下,“乖啊。咱先回家。” 明庄看着她又睡过去,晓得了——这娃娃一路上的神经绝对太紧张了,崩到如今总算定了似的。越发对这男人和她的关系好奇起来,心里又扯的疼——我他妈算什么? 韩少关了门,拍了拍明庄的肩膀。 “谢谢。”挺真心实意的,要不是这位出手,指不定这娃娃受到伤害更大。心里知道明庄大约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就简明扼要开门见山了。 “想想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韩少说,“她值得。” 就这么两句话,把明庄这心里如烧开的水一样咕噜咕噜地滚沸了。听听——招人喜欢的孩子,喜欢她的可不只你也不只我,她值得——你接受不了就撤退,反正不差你一个。 明庄确实要消化消化了,看着韩东升上了车发动,自己靠在墙上,想事情。 韩少确实顾不得明庄,说得也是句句实话——苗不想同志部队多的很,她真是一方统帅十里的桃花,既然你已然是上心了那就让你见见,你看看自己的心去。此刻他只想抱着许久未见的娃娃好好疼爱…多让人心疼,抱着他就不松手,这是受了多少惊吓啊… 韩少低头亲她,“洗个澡睡?”唇是靠着她耳朵说的,声音低得太让人沉沦。 “我给爸爸打个电话说…”她想起这个事情,韩少又亲了一下,“傻乎乎的,不跟你爸爸打招呼我能把你接过来么。” 小妖精呆了一下,想想是这么个理儿——韩东升做事儿哪有不合情的,脸侧过去看他,迷人呀… 也是要命的,她太久不见他了。环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东升…我好想你咩…” 韩少暖人的笑了,抵着她回吻。唇瓣相接,没完没了的就是亲吻,她软软唇里有一种虚空破碎的飘萍之感,韩少快要觉得自己抓不住,也不是,是抓住了一点儿,仿佛这唇舌里是她的心一样,软嫩湿滑,唇瓣粉嫩粉嫩的,小嘴里轻吐出一种甜腻的滋味,叹息,婉转。 “想想乖啊…”这个吻只有暂停没有结束,暂停是呼吸是哄宠,点了她的唇又磨进去。“再等两个月我就回来了。” “还有两个月呢…”瞧她,多不知足。 “嗯…”韩少吻着她,手掌伸进她的腰间,惊人的细。 “唉…“韩少皱了皱眉,又舍不得说她。 她伸手去扳他的手掌,眼睛里又都是水儿了。 “小了小了。”她娇念,又哭得凶,“你不喜欢了。” 她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掉肉了,内衣都有些松。他不是喜欢她丰腴的地方嘛!这下不够大了——其实哪儿就小了,还不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的。 韩少哭笑不得。 手掌还是这样滑进去,解了扣子给她脱了。 “那只眼睛看见我不喜欢了?”他低低地笑,低头就吃,舌峰一扫,把个没骨气的爽飞了。 这会儿来了精神,一股脑儿爬起来,颤巍巍的丰盈嫣红,韩少抬手捧了。“又怎么?我还亲不得了?” 她瞪他一眼,哎哟,嗲得很。“我洗澡去。” 韩少笑了。手上轻轻捏,“我不嫌。”帅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哇。 娇气包穿了鞋真去洗澡,走两步又回来捧着韩少亲。“一会儿你哪儿都要亲,可别嫌啊…” 哎哟,这嗲又坏又荡的,能不让人喜欢? 所以这一晚呐,到后头那是污污的小火车直开。 “这儿不给亲…”没出息的娃娃。 “不是说了哪儿都要我亲?”有出息的爷。 韩少也疼她,舌头使坏,足让这娃娃叫得魂儿都没了…小手给他扣着,腰就不停地扭。 逗趣儿嘛,韩少喜欢,侵入了,却还是宠着顾念,亲一处问一处。“给不给。” “不给!” “给不给,嗯?” “给!给给…嗯…” 妖物,妖物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百四十章 杭警备区宿舍里,韩少把台灯搬了过来。 沙发上趴着的那个哭包包,不是苗不想是谁哦… “不要不要。“你瞧她这模样,眼睛哭得红红的,房间里开着空调,但到底不比暖气,室温也是二十度上下,还有些冷的,她穿了韩少的一件衬衣——这就够要命了,肚子到腿上盖了一床被子,两只白嫩的脚丫子跟不安分的莲藕一样伸出来一点儿,人成了精怪,就这么一点儿露着的脚都是勾搭的韵味。 韩少往木茶几上一坐,叉开膝盖,把这狐狸精的爪子给放回被子里,脸上也是无奈。“那去医院?” “不要…”还是一样的答案,那只艳艳软软的小妖精更蔫了,索性被子一罩头,你就听见她说:“不去医院,你别逼我啊丑死了。” 韩东升低头过去亲她,“哪儿丑了,再说你体检医生不也看过的。”她蛮有道理,“没长包儿的看过,长包的丑死了。”一蹬腿儿碰到了,又疼,哭得抓人。 这事儿是这么回事滴。苗不想同志良心发现,念着韩少这来回跑的折腾。这不,反正她受了惊吓精神不好也是事实,干脆请了两天病假,加上周末,就这么随着韩少回来了。 她这也算“还乡”,就想着请张璇他们吃了一顿饭,当然了少不得人打听她这段的行踪,这理由也现成的,“在北京和爸爸生活。”大家聊了聊也就高高兴兴一乐,张璇对她也是有些想念——只是那会儿她失踪实在是翻天!这找人的阵仗真是做实了她家太后的猜测,这位苗不想可是有来头滴人。于是大家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可就连杨丽丽都不敢真说什么带刺儿的话。这顿饭吃得蛮舒心。 坏就坏在这位姐儿是个嗜辣如命的,请客的地儿就是冬天最爱的麻辣锅,她在俄罗斯的时候生理期火气就不小,再一个饭也吃不惯,屁股上就长了一个小包儿,这下自己再不注意,这包儿就没消下去,一个晚上过去竟然碰不得,一碰就疼。今天早上韩少瞧着她睡觉都只趴着了,掀开一看,脸色都变了,这就要抱了往医院跑。 她怕丑,又生气他瞧见了——真不想让他瞧见。她有理论喏——李敖当年追胡因梦,说“如果有一个新女性,又漂亮又漂泊,又迷人又迷茫,又优游又优秀,又伤感又性感,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的,一定不是别人,是胡因梦。” 她傻乎乎地看着韩东升,带一种灼灼的了然和无可奈何。 “胡因梦说,李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嘴唇都亲紫了,让她不得不化妆来掩盖。当时李敖有女朋友,他对那个女孩子说:我爱你是百分百,可是这里有一个百分之一千的。他们闪婚,然而娶回家后,发现女神也是会“便秘”的,一百多天后离婚,离婚后还在他的节目里骂了人家七十多集。” 她捂着屁股,这姿态可爱又傻极了,韩少知道她还有话说——果然,她叹息了一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是没有真正的美人的。” 她说这番话的模样太正经又太不着调,她当成是一个特别重大的事情来看——我屁股上长了包,好难看好难看的,不能让你瞧见,太丑了,只怕你会不喜欢我。 韩少这样人精一个,哪里会不晓得她的意思?但这会儿是喜忧交加,捧了她的脸就吻下去——“想想,不怕。你便秘拉稀我都爱…屁股上有包也爱…” 就是不敢说你丑也爱——为啥?因为韩少才晓得,这个妞爱漂亮爱的要死,你真说她丑了老了她会恨死你的。即使他心里想的是“你丑了也爱”,这句话打死也要咽进肚子里去。 白天磨磨蹭蹭地弄不过她,下了班韩少就去卫生所要了消毒的一套,酒精手套棉签都有,这回是打定主意哄着要给她把这个包挤了。 她还是不乐意,死扭死扭的,哭唧唧就是不给他看。 韩少一扯裤腿蹲了下去,就靠着她的脸旁边亲她,“宝宝,你就这么不信我?” 她搂着他的脖子还在磨,脸红红的好像发烧的模样。“反正不要给你看…”声音又是蛮低。 韩少给她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她娇气起来确实让人没辙啊!那眼睛一带着求的神色就让他心里软成一团棉花,太忍不下心了…一会儿又哭了。 “我给你挤干净,真没事儿…你别怕不好看…”韩少真着急了,“消毒什么的我都做好,我就是怕你不小心自己去抠了,容易得败血症…” 这妞儿怕死,可你拿话吓她也没用,她只会依然抽抽嗒嗒地抹眼泪,看一眼你,又要气死个人了:“得了也是我活该,绝不拖累你!” 知道她说气话你就当放屁,可韩少真急了——这划清界限的话她倒是张口就来,这心里就是堵! “趴好。”韩少心一狠,吼了她一声。把被子一掀开,那小pp还在扭。 “韩东升你凶我!”她哼哼唧唧要去遮,韩少把她手按住了,“再动我把你绑起来信不信。” 这个小犯贱小犯贱的妞儿,觉着狮子是真怒了,扭过头去不理他,到底是不敢再阻拦了。 韩少扶额,唉…这么个小妖精,找虐的。 戴好了手套,先拿棉签蘸着酒精消毒,这包儿也会长,就在这千金万金不换的白嫩臀尖儿上,嫣红一点,哪儿就恶心了?简直妖异得要死。韩少问过卫生所医生,大致知道怎么处理,两指一挤。 “哎哟…”这娇气包抓了一下枕头,脸埋了进去。 “有点疼是吧。”韩少手上没停,挤出来的都用棉签蘸酒精擦掉了。他自己倒是个刮骨疗伤谈笑风生的好汉,可怎么就听不得这娃娃受一点苦…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娃娃又不敢让他太操心了,竟是乖乖地忍着,除了方才开始那一声大着些,后头都是轻轻地猫儿一样的声音。 韩少换了几次棉签,瞧着那个包平了,再挤也就是出来些血,再最后消了毒,自己摘了这医用手套,连同换下来的东西一块儿拿去丢了。 “好了啊。”韩东升揉揉这娇气包的头发,拍了拍腿儿,“过来坐我身上。” 这娃娃横着没理。 韩少叹了口气。 “下回你长包…” 娃娃就扭着到他怀里锤着他的胸,“没有下回没有下回,诶诶你怎么不盼我点好呢!” 韩少叹了口气,抱了她撅着pp坐在他腿上,脸探过去挨着了,又吮着她的唇:“怎么不盼着你好了,我巴不得你好好的就在我口袋里待着,想你的时候随时拿出来看一看…” 她听了这话,身体也舒服了心里也舒服了,咬着韩少的脖子不放。 “东升…东升…”她软语哀求,好像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韩少隔着裤子,腰带扣倒是顶着她,还没动呢,听到她这样叫,紧紧贴了,又哄她,“还记得怎么给我解皮带么…” 她说的却不是这事儿。可坏了,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韩少脸都黑了。 “不行。” “哼,我的你都看过。” “不行就是不行。永远别想。” 这娃娃好不懊恼,就要从韩少腿上爬起来。那颤巍巍的白pp就在他身上蹭。 韩少给她拉了回来。 “趴好趴好。”他说,蛮严肃,“还有一个包,我也给你挤了。” 娇气包心想反正都瞧见了,也无所谓鸟,乖乖趴好, 却!韩少解了裤扣就往里钻。嘴上亲手上揉,一会儿快一会儿缓了,抵着她深深的磨,“乖…你多疼疼我,我这儿都给你弄死了…死你身上都行…” 她晕乎乎,可爱的脚趾头都曲起来了…好舒服… 真,她最喜欢从后边儿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京城玩主是什么样? 一百个人里有一百种说法。 从前康熙微服私访遇上路边吹牛的——“我要是皇帝,天天吃白馍馍,烙着吃,煎着吃,炸着吃——搁白糖搁油,爱放多少放多少——谁也管不着老子。” 全凭自己想像哇。 你爱玩的,这里头真你说假,咱总得争出个好歹吧…要不一会儿你路上拉个人儿,他说真就是真,他说假就是假。” “你这是闲的无聊。”文苏擦了手,“干嘛。” “不干嘛,”晋白楼两手一摊。“闲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文苏从监控里瞧见苗不想同志走进来,这心就是一提。怎么是她? 晋白楼倒是笑了笑,“还是个漂亮妞儿。” 苗不想同志今儿来这也是碰碰运气——前几天她脱大衣的时候那串珊瑚珠子勾了,她也没注意就扯了下,把那个银扣儿扯坏了。她晓得这个老样式——一般打首饰的铺子弄不好,无师自通的跑琉璃厂来了。 这会儿春节刚过,许多铺子也不开门——可她也想得开,开门的必然不是小店,要有门路能做是最好的,没门路——就当出门看看,心态超好。 她这身打扮也软萌,灰色的一件儿斗篷,短裙,长靴,背着一个mm的双肩包,脸嫩的优势——学生打扮永不过时。这老伙计瞧见——觉着是哪家养的金丝雀儿吧,神态这娇的。不过,养眼。 “您来看看,喜欢什么?姆们家东西多,瓷器、书画玉器…” 这娇主儿开口,声音确实嫩。“想问问您这儿能不能给我修修这个?”从包里拿出那个老银扣子出来。 常玉做这行的自然有眼力,不过这毕竟是个银扣子——工艺是不错但不起价儿。“这儿磨了,扣不上。”他指着,“这么小的地方不好铸,要不我给你弄个新的?” 娇包包听得摇头,“那算了。”说完把东西往包里一放,也没在意的就要出去。 常玉还得拦着,“非得修也行,我们家老师傅估计能弄,要不我拍几个照给他发过去看看?不怕跟您说,要是姆们家修不了,这条街都没有能修的。” 一想也是,苗不想就拿了出来给他拍照。常玉拿了一块白绒布垫在柜台面上,“你等会儿啊我进去拿相机拍。” 她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往外看见两颗石楠。坏的很——想起石楠开花的时候能发出类似“精胺”的味道,这满大街的人闻着是个什么景儿…会有那老不朽的一边说着修身养性一边得多怀念这个雄风不再的味道哇——娃娃这会儿神色如何?面上起一层红雾,欲说还休,眼睛迷魅纯漾,啧,有点儿诱人。 文苏晓得是个祸害,支着下巴欣赏,可晋白楼来了兴趣——“今儿还能遇上这么个艳事儿?”他笑得有点迷,自己开了门下去。 常玉拍了几张,一抬头见晋白楼出来了,也淡定,“您来了。”算打了个招呼。 苗不想看了一眼来人——那还挑着一点儿坏荡余韵的眼神,看着这长腿宽肩的帅哥——觉着这走姿像是个军人,纯欣赏的一眼,又回头去看常玉。 晋白楼指着挂着的那幅老虎图,“常玉,那个是新收的?”做戏做得真。 常玉也是老油子一个,取了下来展。“是,刚拿来的,准备做点防虫处理,您看看?张鹇的老虎,这几年价格也起来了,送人最合适。” “真的假的?”晋白楼声音悠悠,“我瞧瞧。”眼睛却往那个低着头的妞儿那看过去——靠近了,觉着越发显得幼嫩迷人,一看就是家里娇惯的。 “你看看,”晋白楼压根儿没什么转弯抹角——天之骄子咩,搭话儿靠这个人就够了,笑着指着这个猛虎下山图,靠近一点儿说,“你也来这儿买东西么?帮我看看这画儿怎么样。” 苗不想同志冷不丁儿给人这么一问,觉得就是个搭讪的——没搭理。只礼貌地看了一眼,“我不太懂这个的。您问问别人吧。” 常玉叹了口气。挺好一个姑娘。 晋白楼听她那个声音,看那个唇,再一侧过去的——说不出的灵艳软媚,这一见竟有些想抱在怀里玩儿磨——这风情真得像玉。 “能不能修?”她见常玉半天没回话,“要是不能弄的话我再看看…” 常玉还没回话呢,晋白楼长臂一伸,指尖捏了这个银扣在手里。 “你…”果然这妞儿晓得这人是来欺负她了,唇一咬,晋白楼心跳都慢了半拍。 “还给我。”娇气包蛮生气,“你这是抢东西。” “乖…”晋白楼自己都没发现,这说出来都带着点儿哄——“我跟人打赌呢,你就说说这画是真是假,我准还给你。” 他离得近,瞧见这个小妞儿又咬着唇,那一点小小的,红艳艳的唇,有点抓心。有点儿想亲。 “真的,”晋白楼声音有点儿哑,“不懵你。” 他瞧出这是个软包子来了——绝对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儿就想着报警什么的,瞧那水一样的眼睛已经往那个画上看了——可不是?怂包包去哪儿都是息事宁人,尤其是自己的事情,只是这会儿怕这人说话不算话… 她就是这么个磨蹭优柔的性子——原先自己在外头过,好不容易给改了些,至少大事儿上不出错。可这不是又给这一些人精子宠回来了,都是抠着她的心做的,哪一件不合她意…这情况让她做决定真是有为难她点儿了,再看一眼那个画儿。 “真假我说不好。我也不懂。”这话是真的——她又瞧了一眼,“张二师啊…” “知道?”晋白楼倒有些意外,瞧瞧这个小东西,懂得不少。“那你说说这画怎么样吧…”握着的拳在她面前一晃。 娇包包又咬唇了。 “不怎么样。”她说。“东北虎——成年雄性大约400-500斤,光是尾巴长度就有1.2-1.7米不等。碗口粗细,老虎尾巴要画的神气有韵味,《水浒传》里写武松遇到的那只吊精白额,尾巴和铁棒似的,一夹,一挥,害武松吃了好些苦头。虽然是小说,但也说明老虎尾巴的威仪——看这幅画的尾巴——细,软,没劲儿,和这个猛虎的款一点也不搭,倒像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画这幅画的,肯定雄性激素水平不高,要不是个女的,要不是阳wei…” 乖乖,妖精——你这怯怯地口儿,柔柔的身儿,说出这“夹枪带棒”的正经浑话来,要命的呀! 晋白楼这心里说,“宝贝儿,真得让你看看爷这尾巴棒,绝对不会细、软、没劲儿…” 文苏也是一怔——还不是为她那话,着实是这种正经里开着黄的不正经——勾人哇。 她得吧得吧说完了,看一眼晋白楼,“还我。” 这一眼凉媚,晋白楼展开手,掌心就是她那个银扣儿,“这儿呢…过来拿。” “你放桌上。”娇包包给她那群男人调多了——这调情的把戏一眼看得穿。让她去拿?他不趁机摸她的手才见鬼! 晋白楼见她不上当,干脆放进了裤兜里——“让你过来拿不过…”说完就怔住了,这小妞儿怎么就哭起来了——“你哭…什么…” 娇包包哪里忍得那样委屈,眼睛里就抹泪儿了,一边抹,还是哭着往前翻他的兜儿,晋白楼给她这哭的有些心软,又一下子靠得近,眼睛底下就是这个倔一点儿的小脸,睫毛长长的,眼泪… “这是我妈妈的…”娇气包吼了他一句,只是声儿依然不大就是了——晋白楼想,她生气都挺迷人。 这男人穿的裤子修身,里头放了一个打火机,她扣了两下才掏出来,红着眼睛,跟兔子似的就撒腿跑。直到她出了门,晋白楼跟回过神似的往楼上喊。 “给老子跟着!这小妞儿把老子魂儿都勾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晋白楼还真个跟到了她那小窝,瞧见这娃娃开了门进去了,这厚的脸皮居然没跟上去。 他想一想又笑,打了个电话给文苏。“叫常玉把刚刚拍的那个银扣发给我。” 听到敲门声,娇包包又不记得从猫眼儿里看看,直接一开门,就瞧见方才那个帅雅的男人站在外头,这心里一阵儿害怕。 “你跟着我!”她眼疾手快地要去关门,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更快的,一闪身就进来了。 晋白楼举着手,瞧见这布置得极有味道的小院里撑开了几个晾衣服的架子,这妞儿刚才估计正,非得我在中间传。” “啧。” 晋白楼意兴阑珊。 “那算了。” 陈樱看着他笑,心里越来越慌——这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的仇,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位——这一点儿也不按常理出牌,还不及说什么,早给人堵了嘴拖了出去。 叶翰跟了晋白楼最久,了解他——“弄成车祸?” 晋白楼“嗯”了一声。 “这女的失踪,狗道士明天肯定回神儿。今晚就让小余把苟伯武引过去。” 他字字地说。 “今儿我就要把这个淫观连根拔。” 听到的,就晓得惊——苟伯武,如今是宣传部二把手——这位作风一直不怎么样,但盘踞重要部门多年,加上他姐夫是池重身边第一支笔——即使晓得白x观后头是他,只这淫观占了个好地儿——里头着实是个藏污纳垢的风月场,来往的人又是何其位高权重…这,轻易也动不得啊。 叶翰也不知道这位爷身上的担子,只当是和苟伯武过不去——毕竟他有传他婶子挂职回来就是入主宣传部的… 这样一个周六的夜晚。 从外号“御林军”的警备区大营房里,乌泱泱调了一个加强团走——晋白楼竟是请动了这样的禁卫军——把白x观围了,从里头扒拉出来还在“深入交流”的苟副部长… 这一通像是闹剧一样的场景—— 其一,晋白楼如今就是一个副团级——如何调得动这个禁军。 其二,这就算是有伤风化不可描述的地方,也不应该是部队管啊——公安呢? 可,随着传来的消息——元首震怒,当夜第一秘书自裁于家中,随后紧锣密鼓开始了突破、审诉,又牵扯到原白x观周边拆迁,光是隔离审查的部级官员就有四个… 又如何不能说是个妙字! 败了,晋家扛着——警备司令部一把手也是原晋阳一直提上来的,晋家子孙辈虽人丁不盛,可——多少人引以为傲是晋阳带出来的兵! 胜了——晋家第四代推到台前,这是池重留给千术开的一把刀——毒瘤用这把刀挖了,反扑则都是冲着他来——说难听些,若千术开上位,为了平息众怒极有可能抽了这把刀! 谁也想不到是晋白楼——这么个面上就是纨绔子弟的兵痞子,远走西藏五六年都没回过北京城——回来竟是掀翻了腥风血雨! 池重这一步棋不可谓不煞费苦心。 步步计划——步步设防——一举击溃。 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这之后风浪延续的好一阵儿。 可这晚才过去——多少消息还没传出去呢,城里依旧喧嚣活泼,有一点儿开春的热闹。 叶翰开着车,白楼在后头眯眼儿——忙了一夜了不是。 开过了苗不想住的那条胡同,白楼让叶翰停了车。 “你回去,我在这儿逛逛——散散步。” 叶翰记得这个地儿,昨儿可不就跟过来的。笑嘻嘻地——“我回去我回去,车留给你。”说完灵活地把车停了,钥匙交白楼手里,丢了个眼色——“套儿在中间这儿…”拍了拍,“知道你回来,早给你备着了。” “滚滚滚。”晋白楼没好气的,“爷从良了。” 从良的爷下了车,溜达溜达还又走到了她那小院门口,拿了烟出来想抽,却只剩两根了。还那样一根儿抽一口就丢,抽完了,也不去买,眼睛往那个小院门上看——心里说了一句,“老天爷,你要是心疼我…就让这小妞儿出来给我看看…” 人之运气,一顺百顺。 昨晚晋白楼的好运气,明显是延续到了今天。 正说着呢,他就瞧见一个矮矮胖胖的大妈去按那小院儿的门铃。 不一会儿,那个软甜的小脸儿就开了门,提了个买菜的拖杆框出来,高高兴兴挎着这大妈往路口走了——还是很软萌的打扮,晋白楼注意到——换了双平底鞋子,没拿包儿,头发扎了个丸子头——忽略掉这嫩的出水的模样之外,市井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新鲜得好像刚出水的鱼儿,活蹦乱跳的。 苗不想同志还确实是出来买菜的——刚过完年楚大妖就接连好几处的巡视,明庄跟他一起去的。韩少郑阳都没回来,万兰州又跟着部队拉练,方旭琛下基层慰问,家里刘阿姨儿媳妇生孩子也回老家去了,把个娃娃自己晾在家里,于是她这段时间都一个人过。 不过她性子好,人又漂亮,进进出出的和街坊邻居又打招呼,礼貌得很。住这条街上的大多是老北京人,见着跟闺女似的——爹又是那样一位,也都喜欢和她亲近。于是这正好周末,隔壁陈阿姨就约了和她去菜市场。 “诶你…”苗不想同志瞧见这位“雷锋”同志,还真换了军装,只是军呢大衣上头卸了章和衔——依然招人。 白楼见她认出来了,倒没逗她。“买菜啊。”他嘴甜,“我帮你们拿,这么冷的天儿,阿姨您今儿打算买什么哇?” 娇包包看着这位“雷锋”几句话就把陈阿姨拿下了,也是撅嘴也是佩服——唉…陈阿姨爹从前也是部队的… 她拽了他小声问,“你到底来干嘛了。” 白楼护着她们过马路,笑得很灿烂。 “学雷锋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晋白楼是个妙人。 你看他的模样,矜贵风流的一位——如果把他身上的军呢大衣换成一套正装,就好像是从电影荧幕上走下来的人。像这样的一位,出现在人流嘈杂的菜市场,真真不常见。 可人家嘴多甜—— “陈阿姨,您买北豆腐做什么吃食儿?红烧好呀,鲶鱼炖也成——” “哎哟,今儿这瓜苗嫩,新鲜——现在有大棚就是好,我记得我小时候冬天就是大白菜——” 把个退休在家无聊八卦热心又有点儿缺关注的大妈哄的见牙不见眼。 “小晋你还知道这个呀——”这位好心厚道的大妈指了指走到一边儿去的苗不想同志,也真是蛮上心——“嗨,你跟着我这老太婆干啥,正主儿可甭忘啦——” 晋白楼从人群的脑袋话儿—— “沉吧?我给你拿着。” 他看她脸一红,糯糯地说。“不用。你别瞎跟着我…我有男人的。” 白楼直接把摊贩称好的一袋西红柿提了过来。 “你想哪儿去了?我不说了学雷锋么。”他拿话堵她,“我可是解放军。” 娇包包恼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他了——这人不晓得来路,她觉着自己也就是说那个画儿跟他扯了点儿关系,万万到不了这样个深厚感情的——自己又懒得想,反正自个儿也没什么值得人家谋的,权当遇上活雷锋算鸟。 她心态好——却不知道晋白楼起这心,不容易,也不算单纯。 这话还要说到他家里——晋家媳妇厉害不是?晋白楼的妈王湫就厉害,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副院长——典型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一个。前几年查出了乳腺癌——这一下子病魔来袭,三观骤变,突然一下的信佛信得不得了。正好那时候白楼还在西藏呆着,为了让王湫女士更积极的接受治疗、有一个更好的恢复健康的心态,专程请了一位噶举派的大法师来京——这位法师据说出生后就没离过寺庙,是极纯正的修为。到了北京除了给王湫开解——这当妈的自然把晋白楼的前程问了一遍… 猜猜这位法师说的什么? 明确极了——就今年二月底回京,一切天定,且留了一个字——“贵”。说是遇贵人呐——桃花里的贵人。 白楼怎么可能信这个——可昨儿的顺利,又遇上了这么一位——打听出来了是方旭琛的闺女儿。这也算是“贵主儿”了吧。反正晋白楼瞧见她,居然生出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感觉来——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王湫恢复顺利带来的心理暗示? 白楼做事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这事情却不敢打马虎眼儿——要晓得如今王湫天天在家念叨这事儿——“这贵人是带桃花的,得赶紧的请回来好好养着。”他觉着这妞儿——一瞧就是个好说话的,想着是先哄回去给他妈安安心,至于之后么——这位爷现在还管不着! 所以呐,甭把这位当好人。 苗不想同志林林总总买了不少,白楼倒一直跟着,也不招人烦——就是招人眼。毕竟帅哥美女嘛,到哪儿都是养眼的。 一会儿陈大妈这儿也差不多了,招呼娇气包,“想想,我这儿弄好啦,你那儿呢?” 娇包包心里过了一遍,突然想起来:“待会儿待会儿,陈阿姨您等等,我买点儿烧肉回去。” 这家有个做广式烧卤的摊档,白楼瞧见这小丫头买了一块香喷喷的炸肉块儿一样的东西,引着她说话。“这是什么?” “哦,这个是脆皮烧肉。” “五花肉么?” 点点头,“是的,要炸得香,带皮这一层脆,里头的要软嫩…” 白楼好奇,“炒着吃?” 她又点点头,跟个小兔子似的可爱乖巧——“炒着吃也可以的,煲汤的时候切一块调味也很好,鲜味都炖到汤里去了,用火鸭也可以…” 说到吃的,这货软软馋馋,眼睛里都是小乐呵乐呵的,白楼觉着她讨喜——愈发肯定自己的眼光。 乖得很,胆儿也不大,好掌握—— 得了吧,这位爷,搞清楚谁掌握谁? 你瞧瞧,就算你再想着哄,用得着这样仔仔细细给人家装好东西又亲自给人拖这一大篮子菜回去? 这都是不知不觉,不知不觉呐! 娇气包生熟分开放的,见晋白楼提了那袋有生肉的,手上这块烧肉自然就自己提着了。又和陈阿姨汇合,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交流买菜心得,倒像是母女,啧,后头提着拖着菜的——自然是上门女婿了。 白楼心情不坏——精神紧绷后的放松,再放松——瞧这恬淡无忧的模样,自然的一种大美,平安喜乐都在娇痴媚迷的风情里,真,切——最难的是如此…一眼看进她心里去的通透啊… 这一带住的人多养狗——空巢家庭多嘛!养狗子就当养孩子了,有的狗吃得比人好。前几年狠管了一阵儿狗证,现在又松了些——这些老城里人谁呀不怵的,偷偷摸摸又养起了恶性犬——这打对面就来了一位胖子,牵了一只比特犬在遛着。 比特犬的原文名字americanpitbullterrier的意思是“美国斗兽场牛头梗”,培育的时候就是拿来做斗犬的——最凶猛的狗之一,杀伤力不输给藏獒。长得么,有点儿一言难尽。 反正娇包包一眼瞧见那狗子的小眼睛,就吓的站在原处儿,一动也不动。 陈大妈不认得这狗,见她脸都吓白了,还问呢——“想想你怎么不走啦?” 这个胆小鬼儿打着摆子看着五六米之外的狗,那边胖子也瞧见了——这人瞧见美女坏心眼儿就多,何况她明显的怕这只恶犬,那骨子里的可怜劲儿,那哀怨,啧,美得很。 “豆豆豆豆,”那胖子一拽绳儿,“边儿去。” 白楼看见了——几步上前一站,偻了两人靠着边。那狗没戴嘴笼——这是最可气的,闻见菜筐子里的肉味儿血味儿就发了疯——张了口就往这边扑过来… 那胖子估计遇这事儿也不少了,紧紧拉着绳儿,可抵不过那狗闻着味儿就要一口咬上那袋喷香的烧肉…提着袋子的小手雪白细嫩… 晋白楼方才手里就把带着的军刀握着了,这下子眼疾手快,上前一脚狠踹,那狗居然去咬他裤腿儿——他穿的军靴反身再踹,把这狗踩到地上看准位置,手起刀落——多狠的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往那比特犬头上猛扎了几刀… 苗不想从那狗扑过来的时候就吓傻了,这再看见这一出——真“狗血”,泼天的红…这一下站不住了,耳边是陈大妈的叫声,路人的叫声,那个胖子要上来和晋白楼拼命… 晋白楼手上都是血,模样骇人的帅狠。 “怎么着?想干架?” 他手上还拿着军刀,说不出的魔魅——这样的人物,这样的笑,这样辣的手… 那胖子坐地上一哭。 “解放军杀人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乱说!” 苗不想同志来了气儿——这胖子居然还反咬一口!还污蔑她最神圣的“军人”,这当属不能忍了,指着这胖子驳回去,“你自己养的狗要咬人,大家都瞧见的…” 陈大妈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这大妈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这就嚷嚷上了,“大伙儿来评评理儿…” 陈大妈平时还是居委会的志愿者,这条街哪个不熟——再一个确实大家都瞧见,这一下都围堵上来,七嘴八舌地说这胖子。 娇包包又去看晋白楼——这一下亲近了些,“你没给咬着吧。” 白楼摆摆手,满不在乎。“没事儿,我找个地方洗洗手就行。” 苗不想跟陈阿姨打了声招呼,乖乖带着这位解放军回家里清理去了。 一进门儿,穿过她那个玻璃廊子,到了玄关那里——想着人家两手都是血如何脱鞋子,便让他直接进来,开了热水给他洗。 晋白楼袖子上也都是血,索性把大衣脱了,几顺手的丢给她,眉眼带笑——“妹妹,我刚才是不是帅死了?” 她低了头不理他——心想这人怎么老这样,拿了个大袋子给他装了大衣,又进屋拿了一件方旭琛的大衣出来。 “这是我爸爸的衣服,”她递给他,“你穿这个吧。” 晋白楼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挺直的鼻梁尖儿俯过来,帅脸儿贴近了。“这儿溅了血…妹妹,借你地儿洗个澡。” 这娃娃头更低了,粉面儿桃腮,晋白楼看着这一圈长长翘翘的睫毛,怜意顿起,情不自禁地在她干净的脸蛋儿上吻了上去… 娃娃一惊吓,推了他就往后跑——晋白楼这会儿哪给她跑了,往怀里一扯,手先扣了这小爪子,抱着她就往沙发上倒下去。 “怕什么,”他这会儿温柔极了,从上往下看,哪一点儿看得出方才那狠辣的模样。晋白楼也不急,就挺喜欢亲她脸蛋儿,软软的,很香,“问你话也不回,再不回,我还亲你。” 娃娃心一急,“什么话儿?” “我刚才是不是特帅?” “…” 都说过,苗不想同志有一种惹人虐爱的气质,特别招那种“霸道”点的主儿,她是软乎乎的一团棉花,不禁逗,越逗越羞,越逗越怜,越逗越要命——晋白楼这才是刚刚起步…待得发现…哪里还有逃命的地方去… 这要命的对峙,晋白楼深深看她,她却不看他,他靠近一点儿,她又往后挪一点儿,再一下就无路可退… 娃娃的手机这时候救命的响了,嗡嗡地震着,晋白楼放了她——这妞儿急急忙忙接起来了。 “爸爸…” 方旭琛哪里想得到闺女正给人“欺负”,心情倒是蛮好——“想想,这里有个非遗传人做绣花的——拍了几张给你发过去,喜欢哪个?爸爸给你买回来。” 晋白楼瞧见这妞儿脸红扑扑的,方才委屈的神色还在,几步跳得离他远了些儿——和小兔子一样。低低地说了几句,又被电话里暖意十足的话温着,眉眼益发柔情可人… 鲜活——此时晋白楼瞧过的所有悲悯的塑像仿佛活了,她正在被宠爱的——就如同信徒舍身供奉着的神衹,全心的投入——她的一眼,一颦,一笑的回应即是报… 挂了电话,娃娃又想起沙发上还有这样一位在——那暖暖神色又成了惊惶。 晋白楼可不想她怕他——瞧这位爷,站起身探过去,微微笑:“好了,不逗你。我得去打个狂犬疫苗,你会开车吧?” 果然,她那神色几不忍——“你…给咬着了?” 晋白楼指着靴子,“裤腿儿拉起给你看?” “不用不用…那赶紧去医院…。” 到底记着是这位护着她呢…娃娃蛮有良心。 “没大事儿,刮了一下。”晋白楼淡迷的模样。 临出门了,这妞儿突然又想起事儿,急急忙忙地又回去。 “我菜还没放冰箱呢…” 哎…她就是上天来收你的。 ……………………………………… 传言晋白楼大少迷上了一个小妞儿,是往心里放的那般模样——不过晋大少曾经那些风流情债何其多,若是一点儿这些桃色新闻都没有才是个怪事儿吧——想曾经…晋大少过个生日,那才是花丛里的盛筵——京城第一名媛丹华泪洒会场,相忘于江湖的好戏还在眼前似的晃。 文苏倒是悠悠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这回来真的呢。” 常玉在拿小炉子煮水,生着火回头:“这都全城严打烈性犬了,还不真?” 文苏喝了他,“诶诶你看着火儿,”说完又笑,“瞧我这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千万别来真的啊…”几个鬼得很——他可想瞧着郑阳和晋白楼杠上…一定好玩儿极了。 这会儿娇包包可不晓得人家怎么想的,她响应中央学习“三重一大”精神号召,培训去鸟,就在空军指挥学院这里,全脱产培训一周。 “苗不想,外头有人找。” “嗯?好的好的,就来…” 她急跳跳地从这双人间宿舍下来,一边纳闷儿——谁呀这是…也没个打电话的。 推了门出去,晋白楼开了一辆gti小钢炮,见了她下窗招手。 不想见了是他,没好气,又不敢不去——人家为了救她腿上还缝了好几针呐。 开了副驾坐上去,晋白楼拿了一个保温桶递给她。 “怎么嘛…”娃娃啮声说,“吃过饭了。” 她原就是在宿舍里打盹儿的,听到有人找——这样晚了也没在意,出来得急,睡衣睡裤外头罩了一件儿大衣就下来了,从领子里晋白楼都能瞧见棉睡衣的粉白,软软的…和这娃娃一样… 直接旋开了保温桶,香味儿散得车里都是——“老冯家的门钉肉饼,还热乎着,空军这儿饭堂不行——提多少意见都改不了…” 多精怪的一位爷,这会儿体贴入微,连说带笑的给她哄乐了,又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给她,祖宗似的——“就吃一个…” 娃娃馋这个呀——何况他说的对,这饭堂是不怎么样。 夹了,咬一口,嘴角有点油油的——吃得可香了,眼睛弯弯,“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 白楼看她吃得满意——她吃东西香得很,看着就是个乖孩子的样儿,真心诚意的吃——比孩子还好哄些,声音不自觉就放柔了:“才得闲儿…路过看见,想着你就过来了。” 娃娃乐呵呵,懒得管你是想着她还是想着她饿这事儿——她瞧出来了,这位,不来真的。就是嘴上厉害,喜欢亲人,手上都很规矩。 这样她反而觉得蛮好——她懒死,最怕有心里负担嘛!给人追着讨情债不好的喏——嗯,这队伍太多了,不好带哇。 白楼看她吃的香,自己也拈了一个吃,不过他吃的快,擦了嘴了往这娇气包那里一看,还有一口没吃完呢——嘴角鼓了一点儿,有点儿油,香香鼓鼓的。探过身就吻了上去——“吃这么香,给我也吃点儿…”她咯咯笑,不应他,激得白楼把她嘴角都舔扫了一遍,细细喘口气又亲一下。 “怎么这么乖…”他捧着她的脸,唇上还有香喷喷的肉味儿,“再乖一点儿…下周去趟吉林,抽空带你滑雪。” 啧,咱这位晋大少,如今是红人儿——三十岁领了军纪委职能部门处长,多少人看在眼里——这是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煊赫有为大略说的就是他了。 可咱娇气包最不在意这个——伊只听的能滑雪,眉眼又是乐呵呵的——“嗯…滑雪好…” 晋白楼心一紧,搂过来又亲着磨。“你最好…我的乖乖…让爷好好疼你…” 反正娇包包下车的时候,嘿,唇红润红润,眉眼湿湿。回头,一跺脚往车上横了一眼,“还不走!” 那叫一个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算上春节假期,明庄有一个月没见着她了。 她,自然是那个…女人,苗不想同志是也。 明庄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毕竟特种部队培养出来的,冷静是他的标杆嘛。有一回在雪地里潜伏了小半夜,目标出现的时候腿都是麻的,对他来说也一样,指哪儿打哪儿。 他打过电话给她。 有时候咯咯咯咯的懒媚的笑——不知道和谁在一起,有时候又小心翼翼——估计开会。有时候很正经——一般在家。 找她一点儿讯息挺不容易的,这货从来不发朋友圈。别人的么,她看看就不错了。 也别指望她给你打电话——这货没良心么,你问她怎么不打电话,她回——“你不是给我打了么?”再问,“如果我不给你打呢?”——“那你肯定有事儿呗…”——“你就不能主动给我打?”——“没事儿找你嘛。要有事找你打了你也不在呀…” 搞不赢她。 所以都是他打。 反正电话号码他都背下来了。从来不用找。 他自己觉着和她总是有点匆匆忙忙的——当然不是说明队长不持久,而是,某人总催。 “我还有事儿!” “有人过来了…” 吓的,惊的,慌的。神色里都掩不住那种悠悠怜怜的劲儿,催急了——明庄生气,一下进得深了——她又勾魂地闹他——“你故意哒!”尾音轻颤,好像折下树枝上的一滴露珠,一松手,飞溅了出去。 明庄眉心一冷,不管不顾只是要。 带过她回自己的住处。 就一次。 周末晚上陪她看电影,又是动画片——一群小动物唱歌比赛来着,歌儿挺好听,关于梦想,曲调轻松,甜甜的。 看完了又是咯咯笑,问他,“你喜欢哪个?猪妈妈?大猩猩小老鼠?啊我不喜欢小老鼠…人小鬼大的…” 太漂亮。太自在。乐呵呵的像个小宝贝儿。 明庄一把按住了就吻上去。抱到车里就开始闹,“动画片儿有什么好看的,老鼠是‘小’了点儿,我比它大多了…你看看…”声音都是哑的。 “动画片好看啊…”她迷迷瞪瞪,“比你好看…” 捅了马蜂窝了——明庄一口咬上她脖子,“动画片能睡你?我…”喘了一声,咬着牙说:“你再乱动试试。”眉头微皱,沉冷迷人。 这姑奶奶又细细笑了一声,得逞的才像是只小老鼠。明庄咬她一口,她气了又死命夹…弄得明庄失控了些,那车动的格外透。 就这么一次,真带回家了,晚上白天,昼夜不分的扯。 就那么一次——之后她跟“爸爸”住,乖得不在外头住了。 明庄有时候想,这个女人跟他住一块儿有什么好——净是添麻烦。 衣服,穿他的——没带换洗的嘛,一件儿大衬衫穿到腿根儿,套着他的运动裤,头发散着。 “护发素没有,护肤品没有…明庄!”几哀怨,“我要回家嘛…” 不给她回,就闹,憋着气儿眼神凉凉。手指往他胸口一戳一戳。“讨厌你了。” 明庄一握住她的手,“我出去给你买行了吧。” 好吧,写了单子出去买给她——也不多,护肤品她也懒得写,让他买了两盒面膜——交代了,“店里小姑娘推荐的就好。其他的别买,坑你没商量的。” 明庄的唇就贴着她的唇,吻一下,低声喃,“你最能坑我…” 买回来,她敷着面膜,高兴了,叉着腿儿睡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安静如鸡。 一掐她的脸,“像个女鬼。” 女鬼咯咯咯咯笑。 “饿不饿?” 女鬼小幅度小幅度的点头。指着电视里女主角吃的,“要那个…”说完又馋,“好像瞧见你家门口有个卖小馄饨的…我查过…网上说好吃…” 明庄又出了门,给她买炸鸡汉堡去。 还有小馄饨。 像个伺候人的老妈子。 可回头她走了,明庄把一间房改了做衣帽间——这个女鬼爱漂亮,衣服总是很多。 再打了个电话,嘴角忍不住弯起弧度。 “我快回去了。” 那边声音有点儿模糊。“嗯…” 你别期望她多说几句——只有他说,“在干嘛?” “敷面膜。”怪不得声音都不太清楚,估计嘴巴上还有一圈。下一句又是小小的抱怨:“东北这里比北京还干燥…好冷喔。” “怎么去了东北?”手指插在裤兜里,明庄有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想抽根烟。 “吉林市纪念抗战老兵的活动嘛…”模模糊糊,“然后抽个空滑雪…你可别说出去…自费的自费的。” 问了几句,明庄说,“滑雪哪一天?” “你要来吗?”她个脑子不清醒的,得吧得吧,“我肯定滑不好…” “知道。”毕竟是她屋里人,对她这点了解还是有的,“我带着你,别摔得太难看就行。” 电话挂了,明庄轻轻说了一句:“傻子…都不想我的。” 可我想你了。 明庄说她傻——也没辱没她的。 这娃娃来了原则性,还真个要给晋白楼滑雪的钱。 可把这大少乐了个半死。 “哎哟,妹妹,”晋白楼从后头抱着她就亲,“真是爷的开心果儿…” 就这么瞎逗,她眼波一横,流转的都是烟云,不散的娇媚。“你不收我就不去!” 气死个人! 晋大少就吃这套,几小心温柔地带了她去,就住在滑雪场下头,往山上一看,一片雪地,白茫茫的,休整得平滑宽敞。 “带好护目镜。”晋大少知道她那点儿斤两,带她来的初级场,“再一会儿太阳就落山了,现在赶紧先学着点儿,重心往前…” 摔了。 扶起来,“重心往前…” 又摔了… 晋白楼感觉脑门上滴了汗下来。 “膝盖往前跪…重心!重心…你他妈重心在哪儿呢?” 又摔了。 瞧这事儿——万兰州就晓得自己做不来,都是给她请教练的,省的跟她生气伤感情。她又能哭… 明庄到的时候,她正摔得惨,电话也打不通——他换了装备直接出去,瞧见这里人就没几个,有一个摔的特别丑的女的,几步一摔… 利落帅气的滑过去。 “想想!” 晋白楼还在给她调整姿势,听到这一身呼唤回头,一个穿了一身黑色蓝条纹滑雪服的摘了护目镜,露出一张帅脸来。 就见这个已经无精打采的妖精顿时来了精神,挥着手,想迈步又迈不开,哭音儿都出来了——“明庄!” 明庄以为晋白楼是教练,没在意。走过来就抱怀里了——“怎么不接电话?”鼻子贴着她的鼻子,呼出的白气儿交汇。 不想娇气包伸手就搂着明庄脖子,“滑雪呢…没听见…” 晋白楼眼睛一深——随着又笑了,也摘了护目镜走过去。 “你好,我是晋白楼。” 明庄抬起头,眉心轻皱。这傻娃娃什么命数儿,这么招人的。这晋白楼才回来多久啊… 淡然打了个招呼,也不在意的。弯腰扶着她,“还来不来?” 娃娃娇气,又懒,摔怕了——可又有点儿不甘心。支支吾吾,跟孩子似的低下头。 晋白楼招招手,“才摔这一下就怕了?你这儿…” 明庄没等他说完,亲了亲娃娃的唇——几温柔的。“今儿先回去,明早再来。” 晋白楼眯着眼,想起这妞儿说的一句话—— 我有男人的。 晋大少眯着眼,笑脸儿也不笑了。 冲上去,一脚往明庄身下踹过去。 “小白脸儿,翘墙角弄老子头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场面混乱极了。 雄性打架是本能,为争夺配偶的干架更是多了去。 何况干架的是这么两位。 这一辈子瞧见两个大帅哥干架的机会总是不多的。 可是有人压根儿不想看。 苗不想死死抱着明庄,不知道说话就是哭。 “别打了别打了。” 明庄什么出身?晋大少虽也是正经练出来的,可跟这个首屈一指的特种部队比,还差着意思。娇包包自然知道,可她没见过人在她眼前干仗的,吓的直哭——明庄打晋白楼不费事,就怕人给打坏了怎么办… 晋白楼没想到遇上这么点儿硬的,这一下觉着估计肋骨都有点够呛。喘了口气儿站起来。瞧戏。 明庄面无表情地由她抱着。 听见她哭了。 瞧见她哭了。她的手还抱着自己的腰。贴得很近,抽抽噎噎的哭:“明庄别打了。” 眉一皱,心里想。“你怕我打他?”他是个心冷的,眼睛一低,把她手扯开了。却还是扯着,手套都没摘,扯了她就走。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也不在乎晋白楼还在那里盯着。什么都不在乎了…明庄想——我只要她就够了。就她了… 明明是他打的人,明明是她在哭,可是明庄眼眶都红了…心里难受… 晋白楼倒是不嫌事大,冲着苗不想同志笑,他招招手,“你们这几个兔崽子要看着爷被打死啊?瞧见没?点子硬!这娘们给老子织的绿帽儿还真他妈难戴。” 苗不想同志一呆,晋白楼还真带了人的,这会儿正从雪场旁边围过来——她冲着晋大少瞪了一眼,“你不要乱说话。”这人到这境地还是不会说重话,一点威胁也没有,就这说出去还带着泪呢——真不知道是谁被欺负。 明庄低声问她。 “想想…” “嗯?” “我是你什么人…” 娇气包想也不想就回答他——“我男人啊…” 明庄觉着,这个回答,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嗯…” 晋白楼乐呵呵一笑。 “她和我登记了,你算什么。” 说着,晋大少真个儿从兜里掏了一本结婚证出来,晃了晃。 “你验验,准真的。” 轰隆隆一道天雷劈过——晋白楼的笑脸,温存而懒洋洋的。 对明庄——这位冷静笃定的俊帅,这一刻动了真怒——如果他动手前再看一眼苗不想同样被惊诧充盈的表情,如果他再看一眼那个证的发证地址——“吉林市某县民政局”——这怪异之处是能想明白的。 晋白楼一个京城大少——跑这小地方来结什么婚! 自然是因为——小地方好操作——人不来,没事儿,没户口本儿,没事——晋白楼哄她说来滑雪要填个表还要身份证复印件、一寸照…信息有了,身份证有了——这身份证还是她舅后来重新给她办的,除了结婚红底合照是p的,其他都是真的。 晋大少的妈王湫家里就是吉林盘根错节的势力。签字都是倒模过去的——晋白楼可不就有这生意! 明庄上前就反手勒住了晋白楼的喉咙,又好些人上来招呼他——要不然他真能勒死晋白楼。 可,怪不得明庄! 他只晓得她部队多——却不知道都是哪几个编制。 他只当她真的有晋白楼这么一个“老公”。 在混战里,谁也没注意到这个精神崩掉的娃娃奋力地跑向了往山顶的缆车… 什么结婚! 她哪里听得了这个——苗苗一辈子没结过婚,她小时候问她妈——“幼儿园过家家要结婚——结婚了才有小娃娃——我爸爸呢?你结婚了么?” 苗苗拽着她就去幼儿园告状——“现在的小屁孩儿玩的什么!把我家宝宝都带坏了!” 她问过方旭琛——“你和妈妈为什么不结婚…” 方旭琛热了眼睛,神一般的容颜裂出一道伤心的情绪,摸摸她的脑袋,低声说:“她不愿意。” 苗苗走的时候她还小着——苗苗没跟她说这些事情。 结婚结婚结婚。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很遥远的。 你说她恐婚?那肯定不是。 她只是不懂——她看电视剧,甭管多糟粕的——只要后续结果是好的就行,男主女主,结婚、生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缺这个筋——她不懂啊。 从前她跟南驰撒娇——“南驰你娶我好不好,我们结婚。” 南驰也只是抱了她哄,他的温柔声音一如故往——“你还这样小。没到年龄呢…” “那你以后娶我。”她搂着南驰的脖子娇,娇着娇着被他吻下来,就这么哄着疼着。她细细喘着叹着,小妖精一样的,攀着他的肩说——“记得呀…以后…我到年龄了…” 可到底,没答应她。 她生过气的。 没用。 南驰打定主意只宠她几年,他老了——自然会有人再宠着她的,南裕光也好郑阳也好,都长大了。 她把这个看成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多宝贵啊,两个人可以过一辈子的,无论富贵贫穷什么的…那么恶俗的誓言,可是多真啊!你听听婚礼进行曲——你看看新娘子穿着婚纱…她真爱看,从小就爱看。 当时她去给任婷婷当伴娘才晓得——婚礼是这样麻烦的一件事情,吵闹又繁杂,还有那个不愉快的姓周的小子…可她真有点儿羡慕——结了婚啊,是一个家了。 苗不想觉着自己大约没资格想这个——私生女的自卑感,这个娃娃心里把结婚这个如今已经不是个事儿的东西当成太神圣了,神圣到——除了南驰,她觉着没有人——没有人会和她结婚的。 她想要一个家,但是不知道这个“家”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她在这样事情上是这样的傻——她觉着这些嫡系是疼她爱她,可是不会和她结婚——这让人知道了恨不得往她脑袋上呼几个巴掌——你真脑壳子进水了——老子想娶你想疯了可你不嫁啊! 就这样一个“神圣”的事情,你说晋白楼来这一招——就好比你初恋的女神出来卖跟你遇上了,好比你的偶像撞了你妈逃逸了——这一下恶心到脑袋了,又委屈…不管不顾就只是往外跑… 往常乖的人,疯起来才是要人的命。 她跳上这个缆车——滑雪的场地缆车很简单,也没有护栏的,坐上去就慢慢往山上挂。 她回头,雪山之上残阳如血,喊了一声:“明庄…” 明庄哪里听得到?正打得狠呢… 苗不想低下头,眼泪一点点留下来了… 掏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 方旭琛这会儿在发言,自然听不到。 她听了几十秒没见接,看着手机上“爸爸”两个字直掉泪。 她又想到了晋白楼拿的那个红本子——他说和她登记了…他说是真的不怕查… 那必然就是真的了。 苗不想心里有个事情碰不得——“家”。 从小没爸爸,妈妈又去得早,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给人骗婚了——那她还要先离婚,天!她连誓言都没听呢… 娃娃往下看了一眼,离他们已经有些远了,明庄已经弄趴下了几个… 她不喊了。 反正…他也听不到啊… 她看了看脚下,离雪地大约三米多吧… 她安静的把护目镜摘了放在一边,解了安全带。 再看了一眼手机。 揣进了兜里。 眼泪都要冻上了,她拍拍脸,闭了眼睛往下一跳。 明庄突然心里一悸,鬼使神差地往上看,那黄色的明亮的滑雪服像小太阳似的往下坠…心里,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想想!” “想想!” 尖叫声在雪地里啸开了。 晋白楼在近乎晕厥中猛的睁眼,瞧见了… 残阳如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张百家今天上的晚班,她在这儿快五年了,预计快提护士长的。军总高干病房这里护士工资要高一档——自然都是业务骨干驻派着。她心细,也讨喜。性子活泼的好处——老干部在这住院都闲出屁来了,逮着护士说几句俏皮话——有话聊么。 “百家我走啦。”换班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对了,方政委交代了9点必须把她灯熄了,书也要拿走,省的看坏眼睛。” 张百家点点头,“我记着的。” 又从包里拿了两本注音版的儿童读物出来,往病房走去。 “想想。”她敲了门,护工阿姨开了,见是她,急忙让了进去——“百家来了。” 张百家见着人,还是不禁感叹——这美人儿啊,也真是够传奇了。 床上一个莹白小脸儿,不是苗不想是谁! 只是因为做手术,头发剃了,毕竟年轻——剃了之后疯长,如今剪了个短短的妹妹头,显得年纪愈发小——不看身材,说是十五六岁也有人信的。 见了是熟人,不想心情还是蛮好的,百家又把书拿给她,“喏,这一本是说科学家的,一本是说著名诗人的,我外甥女在看的——你可别看太多啊,坏眼睛费脑子的。” 床上的人脸一红,“又是谁跟我爸爸告状了…” 说不出的纯美与涩艳。 百家心里叹息一声——这么好个姑娘,怎么就摔傻了呢… 咳,时光倒回三个月前。 苗不想同志这一跳,真是闹的——不说天下大乱吧,小规模小范围还是乱了的。 娃娃几处骨折——这就够遭罪了。 更让人挠心挠肺的是,从山上滚下来撞了脑袋——这货,失忆鸟! 失忆得十分不漂亮,啥都忘了——莫说人不认得了,字儿都不认得——醒来瞧见方旭琛和她舅舅一家——只许家里人见么,愣了神不认识,只喊了一声“疼”,像个毛毛似的哭了——这一下子真是锥心刺骨的疼,苗超英刘宁出了病房门就抱头痛哭… 方旭琛强稳着,握了闺女儿手,掌心这只手小小嫩嫩的,和一朵小花似的。他半哄着,“想想,我是爸爸…” 闺女儿剃了头,圆圆的光脑袋开了个小口儿,瞧着像是养在庙里的小尼姑——不过她也不晓得好看不好看的,叫了一声“爸爸”,又睡过去了。 太乖了,就是乖才让他心疼——方旭琛这样人物,真是把闺女疼进骨子里——这辈子就这么个念想了,就贪这么一个…怎么还是出这样子的事儿…谁舍得害她…甭管谁——这是要我的命啊! 方帅眉一凛,出去给闺女报仇鸟! 何止方旭琛一个,娃娃的部队哪个不是咬着牙刻着骨的仇! 这事儿——晋家也急了,死扛到底——这不是晋家真信这个么,一开始王湫听说晋白楼惹到楚纶手里还有些急,可这祖宗说——“贵人”就是贵人,没人争没人抢的是狗屁——这越是后头大发儿的能耐越说明这主儿金贵,越是找对了人——千万不能离了这位… 听他那个搅屎棍子的——万兰州带人给他围了,这是来硬的要逼他那那两本证儿去离!大马路上的这车玻璃碎了一地,万兰州按着晋白楼就往玻璃渣上滚… 可如何?晋白楼死活也不能给他…抠着身上一层玻璃一层血…最后警察来了救走的。 都恨着——都把着点儿没捅到元首那里去。楚大妖的意思,这是家事——不能掺和到“公”上来,万一池重知晓实情,只怕恼了她…祸国妖姬啊… 实际原因么——楚大妖晓得,怕池重晓得这是南裕光心里头的,到时候非得留给自己孙子那才是没辙儿——毕竟权势令人低头哇… 到最后——闹剧一样的结尾——“某县民政局xx违法相关规定,在材料不完整的情况下违规办理婚姻登记手续,给予开除公职开除d籍处分,并移交司法机关依法进行公诉”——瞧瞧,把晋家摘得一干二净的,拿几个替罪羊出来——大不了是他家养两辈子罢了。 可,晋白楼知道——输了,这婚,没效了——他往天上看,残阳下坠落的娃娃,她小娇气小别扭小馋的模样,她鲜活明媚的模样…白楼在梦里,在心里,喊了无数遍的“悔”。如今什么也没了,只在手里两本失效的证里——和她的那根线儿,我断不了哇… 这边嫡系更是输得一败涂地——娃娃伤了,还…不记得我了啊! 这红着眼想往她病床前看——于是这军总的医生护士才见了这样的奇事儿,这一个个男神,失了魂似的在门外晃荡…里头门开了,又鹰一样的眼睛往里盯… 认得的——咱总参谋长也进不去… 有好事的,在门口数这杠杠星星。 了不得欸! 别怪娃娃作——她这会儿就是个小毛毛,怕生人——尤其不乐意雄性。见到小护士倒是乖得很,用医学解释——“一种返幼情绪撒”,对母性极度依恋…见了他们就怕得很…头疼的不行。方帅哪里忍得,管你是谁,全轰了出去。 但这对方帅,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安慰——毛毛要学东西,他能教!拼音学起,买了卡片回来教——能想象么,咱方帅拿着卡片给她指,“这是a,这是zh…这是an…连一块儿念zhan…” 多大的遗憾——她成长期是错过了,如今仿佛是捡了回来…你不会再错过她第一次叫爸爸…你能喂她吃饭,还能在练习本上认认真真签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写着:方旭琛。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骨折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地活动鸟。头发也长了些,妹妹头一留,特别惹人怜爱。这不——连护士都疼她多些,倒不全是瞧着方政委的面子了。 张百家跟苗不想说了会儿话,给她挑了电视看——如今就是看纪录片频道,这个她学得快,对她也有好处。今天讲的居然是胎教的东西,百家怀孕两个多月了,看到了也随口说——“呀,我也觉着胎教重要得很…” 旁边护工杨婶儿是个有经验的人,听她这样提了,也就笑眯眯说:“张护士这是有了?” 百家学医的,不忌讳这个,大大方方说,“是呀。十周了,还早着呢…” 娃娃也好奇,多问了几句。百家跟她聊了会儿,又出去了。 乖乖——这货还上心了咧——现在正是全面学习全面好奇的阶段么!又磨磨叽叽问了杨婶儿,可杨婶儿家里农村出来的,再深点的话又不懂,说了又怕说错——这位大小姐儿家里厉害得紧,这是万万不能说错话的,柔声说,“想想,我也不太懂这些科学的东西嘛…赶明儿查房你问问医生护士。” 正说着,百家又进来了,提着一篮子粉色的玫瑰花。开的极好,每一朵都有拳头大小,认得的晓得——奥斯汀玫瑰,英国培育,极为重瓣,香味浓郁。 苗不想咯咯笑,“好看。” 百家往她床头柜上一放,“刚才有人送来给你的,我瞧了,刺儿都刮掉了,来人也没说是谁。” 人情世故她更不懂,也不会去想是谁给她送的,只俯身过去抽了一枝出来看。 刺儿确实细细地都刮掉了,仿佛是知道她会抽出来看,生怕扎了她的手似的。 娃娃闻了闻。笑得蛮开心。 可着实暖人乖巧——又让人看不得咧!那笑得心满意足的纯美,真心实意的内心,太招人待见——又不禁唏嘘,还是那句话——这么好个姑娘,怎么就给摔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若说这段日子谁最熬得苦… 都苦。 可郑阳绝对是极度煎熬——他任务特殊,不能回也回不了,更不能把情绪外泄——这是一步也不能错的。白天——人前冷静大气进退有度,战术战略通透得当…人后呢?这心里一刀一刀挖着,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心里想着是我的娃娃如何了…她是不是也不记得我了…她得多疼多疼啊… 这泪往心里流,跟他同去的黎鄂恩就瞧着这位年轻的少主一天天消瘦下去,急的无法儿——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熬的,这迟早要断弦儿啊!又给郑首长打电话,可郑雷关要安排他回来——他又不愿意了——不是个退缩的人! 铁打的郑阳在南海待了整整五个月。 后三个月就是小病号住院的那段时间,见不到…一句消息也没有——方帅还没教她用手机呢。他这心里扛着,没一刻不盼着训练快结束…快结束吧…在祖国安静辽阔的南海…我快要疯了… 终于——实弹训练结束了。 郑阳一回到杭市交接,马上搭了军机就飞北京去了…再不见一面…真熬不住了… 娃娃正在房里看电视呢,外头走廊就乱了——方旭琛留了人守着不让人进去,可郑阳哪里还能管这个,得罪“老丈人”也要动手——这瞧出哥哥心志之坚定卓绝了——哪儿有他放弃的理儿!——实在也是苦了他的,其他人好歹陆陆续续看过几眼…就他…什么消息也没有…再拦着——他就是炸平了这一处都要进去啊! 黎鄂恩按住了一个战士,郑阳一脚踹开了门。 “欸你他妈…” 外头人拦也拦不住,里头的人倒是吓了一跳。 郑阳摔开门进来,正是苗不想吓了一跳,她把手里的玫瑰花攥得紧紧的,眼睛好奇地看… 她的妹妹头,软萌呆娇的眼神。 他的… 娃娃啊! 她见了生人,嘴角一抽抽就要哭,郑阳冲过去抱着她的腿儿,跪在地上,把头埋进她小腹间…仿佛已在那里等了千年万年… “想想…”这一根弦绷得太紧,在这一刻终于断掉,男人抱着她先哭上了——我找你找的不死不休…我爱你此生此世…你怎么能忘了我! 小病号有些怕——她不认得人了嘛!可这人哭了——她自己晓得她哭的时候总是有人哄的,她毕竟不是刚醒那阵儿了,有些情感是晓得了——哦这人哭了是和我一样疼么?那我要哄哄他… 于是她忍着害怕,小手拍了拍这哥哥的背,温柔地哄:“不哭了啊…不疼的…” 杨婶儿和赶来的护士都傻了——这是…认人了? 下一句话就知道那傻劲儿还没过去呢—— “你也在这儿住院么?是不是打针疼了…” 这哥哥抱起她就往床上钻,这娃娃还傻地问他什么,马上给堵了嘴儿,郑阳兜头拉了被子,往外头一吼:“出去!” 杨婶儿哪敢做主儿——她看护士,护士看医生,医生早瞧见那军衔儿,又这个年纪就…心里想: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再听见里头娇声混账话,哎哟,一张不老的脸儿也通红,这是情人见面哇——抬手就往外赶人,“先出去吧,马上给方政委打电话…” 出去了还不忘把门掩上… 你说郑阳冷静?——到头来最敢的还是他!病床上就给娃娃苏醒后打响第一枪——谁敢动方帅的人啊?那是她爹!可这哥哥顾不上了,实在是太想太想了,人都要崩溃了…就指着她这一处温柔乡给点儿慰藉…再也不能把娃娃给这些不靠谱的护着了… 苗不想给郑阳吻得透不过气儿,可他到底顾念着她受过伤,手掌轻轻托着她的脑袋——那阵势!绝对轻拿轻放!娃娃这段时间又养的蛮好,长了一点肉,往哪儿摸都是软的,她是不记得事儿——可身体老实,郑阳亲了她的小嘴那样迷,不自主地就晓得抱着他的脖子。 “想想…”郑阳声音都哑了,那双凤眼还带着“稀罕”的泪痕,一路往下吻往下吸,薄唇上亮晶晶的润泽,吸吮一下问她一下,“记不记得我…” 娃娃“初经人事”,哪儿禁得起他这样诱弄,娇气地只会喘,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都粉艳艳的…手指插进他的黑发之间,眼睛半闭半开…“我…不记得…对不起啊…”娇死。 郑阳哪里忍得住,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解了腰带军裤一扯,飞速封堵了她的唇,转移着娃娃注意力呢就挤了进去… “这个记不记得…”郑阳吻着她哄,腰往前再往前挺,娃娃娇哼着咬着他肩膀,眼睛里又是泪汪汪的… “我真的不记得…”好傻好萌。 郑阳带着眼泪还问她一声,“那舒服不舒服…”又往前抵着动。 “嗯…”娃娃倒肯定得要死,这会儿却不是以往那样害羞的模样——却是纯得可怕!真的要命…她舒服的主动往他身上贴着抱! 难舍难分!难舍难分呐! 想想这忍了小半年的男神——腰上挂着她的腿儿,嘴里亲着她,眼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实在出不来了…出来了还得进去…心里就想着:她是我的…我就算死在这床上也是该…我再也不放了… 娃娃又要人命的媚态——她身体又不是小孩儿,该有的感知都有,哪儿最舒服哪儿最受不得郑阳又是门清——这般激烈荡漾,也是醒来后首次——搂着郑阳的肩膀只顾着娇啼,纯荡至极——整个人陷入情潮,懒媚舒服——眼睛里带着好奇带着喜乐满足,身体软的不能再软…磨着他的身体只想把这般舒爽再延长些… 可不要人的命! 外头黎鄂恩守着听见,心里也燥也佩服——瞧咱阳少,这功夫端的是到家哇…也是可怜了…血气方刚的人儿憋了这么久… 反正当方帅赶到的时候,娃娃已经呼呼大睡。她贪凉怕热,也不穿病号服的,就是一件儿棉睡裙,白嫩嫩的手臂要伸到被子外头,侧趴着,这位“胆大包天”的准女婿的唇贴着这娃娃的额头,一只手臂环着她轻拍。郑阳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可这屋子里的味儿么…张扬得很哇。 方帅眉一冷就要发作,再一看娃娃睡的香,又怕吵了她。眼刀刮了郑阳一眼,往套房外一指,低声说:“出来说。” 郑阳点点头,轻轻抽了手,俯身又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儿,随着方帅到了外间儿。 “你吓着她怎么办!”方帅压低声音吼他,“我原先还想着你是个稳重的,你怎么就敢…” 郑阳也不在乎了,直挺挺跪在地上。 “方叔,你让我娶她吧。求您了。”这英姿惑人的哥哥,就这样跪着——今天第二回了——这能说不是此生从没有过的事儿么——可他顾不得了,膝下有黄金怎么了…多少黄金也换不来她啊… 方帅略感意外,“你起来。你跪我没用。想想现在——不知道事情,我不能给她做这种主。”——这就瞧出方帅真疼娃娃了,她傻了又如何?慢慢教着,她会懂事儿的——我得等她懂事了自己选… 这哥哥抬起头,“那您让我照顾着她吧,您别不让我不见她…她真不讨厌我…您看她对我心里是有感情的,我从小就护着她了…她怕谁都不会怕我。我马上要到空指(空军指挥学院)挂职——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会教好她治好她的。” 说完,郑阳眼睛又红了。也是气也是恨,更多的是心疼的真。 “我保着她,再出事儿,我死在您面前没二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方帅给郑阳这么一闹,知道这后续不好处理——凭什么你郑阳能进来我进不来!这都是人精儿——你放了他见面儿也得容我见见哇…我肯定能哄好她不哭的… 于是咱方帅也办事麻利,立刻办了出院——反正苗不想同志也就是脑子还没恢复,其他指标都不错了。想着她如今也上不得班,也就接回西山大院里住着。照顾方便又免了这些人探望,杨婶儿也跟着回去照顾着她些——只她有些舍不得这些护士姐姐妹妹喏,眼泪汪汪地看着,“你们要来瞧我呀…” 咳,这娃娃良心长错啦——对着郑阳都没那留恋的。她只晓得——那天儿舒服,可也累呀!这人——又不知道是谁,反正“爸爸”交代了往后不能给人碰她小衣服盖住的地方,这会儿小妖精只能听“大人”的话,萌萌的点点头,牵着这“爹”回家鸟! 方帅这做的委实有些过了——要晓得娃娃现在比起刚醒那会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对着生人也没那样抵制对抗的哭了——何况这些部队哪一个是对她不好的,即使现在见了也无妨的。可是方帅有些想把闺女儿和这些人隔开,原因也是用心良苦——娃娃为啥出的事儿?虽然晋白楼不是个东西吧,可这小妖精也太招人了,部队一个赛一个的猛,这僧多粥少的,对她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宁愿自己做个坏人,就把她先安安生生养在家里,等她慢慢懂事儿了再说吧…反正方帅是这么个顾虑。 俗话说,防贼先防狼——这回家当天晚上大妖就上门拜访——西山大院别的不好进他还不好进?就这儿长大的,哪条路哪块草地…哪个操场没有他胡混的地儿? 大妖知道方旭琛这会儿不在家——石家庄去了,可没想到这门居然锁的紧紧的——这会儿是晚上了,大妖可不信家里没人在——方旭琛这次行程紧得很,肯定带不得她去。 眉一冷,又轻轻舒展开了。把车停在路边靠墙的地方——大妖这身手,手一撑跳上车没哄过孩子吧——可人家历练在那儿摆着呢!如果说她刚醒那阵儿是个毛毛,油盐不进只认家里——这会儿已经是懂些事儿的小朋友,耐心教教,还是能搏得许多好感的。帅气老男人的魅力在此——他耐心,会引导,有一种年岁的自信——更,温柔到妖孽只等你沉沦的范儿,他在下头等着你…笑着说“地狱也陪你下去呀。” 瞧瞧楚纶,侧身抱了苗不想在怀里,手臂环过她肩膀,脸贴近了——轻轻在她腮边印,好一会儿才停了问,“亲了几下了?” 娃娃蛮高兴,“二十二下!”绝对认真喏。 大妖的唇又吻了上去,“想想,我亲你一下就多喜欢你一点儿,你算算…我得亲多少下才够…” 要是娃娃这会儿清醒着——还不软成一汪水的节奏?即便是懂的不多,可童话故事里王子公主看的多了,“喜欢”这个词儿是知道的,终于——本能地害羞了,小脸一红,低头不语。 大妖有的是耐心,瞧见她软萌乖巧的捂着脸,像个缩成一团的小刺猬,略往后一靠,干脆抱了她坐在自己身上,娃娃穿的是一条牛仔小短裤,两条长腿给他拉着脚踝挂在他腰后。 轻轻睁开眼,就瞧见这大妖孽——慵懒迷人,解了风纪扣,又松了前两颗扣子,军装衬衫开了一点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一幕简直让色女着迷而疯狂——禁欲系的制服,完美的身材,俊朗成熟的首长范儿——偏偏此时这样随意的性感,撩人得很,撩人得很呐! 瞧见没——大妖这套路,舍身取义,稳扎稳打——要从娃娃的心理上诱出她原始的本能——她可是个小色女哇!这不?舍得一身金贵卓绝的rou体典范,引这小狐狸幼兽上钩——这可是你最爱的…最爱的男体,为了勾搭你心甘情愿…咱参谋长都屈尊降贵到“色诱”这条路鸟! 果然娃娃内心深处依然最爱这个——军装,小手忍不住去摸——肩章。边摸还边感慨呢—— “好漂亮…” 楚大妖此时这姿势有些“骑虎难下”,这儿擦枪走火的,偏偏她又不晓得——俯身还在着迷的往他肩头摸。 “哎哟!这是进…”杨婶儿过来看看她,却瞧见这房间里这么大个男人在,小祖宗正趴在人家身上玩儿——这一下吓出了魂去!不是贼吧这人怎么进来的,是贼吧——这一身军装是怎么回事儿? 娃娃没事人一样的看过来,喊了一声“杨婶儿…”又继续玩儿楚纶的肩章,这都快卸下来了。 楚大妖面不改色,“旭琛不在家,我放心不下来看看。”说完又抱着娃娃哄,“扯这里,真聪明…卸下来给你玩儿,可别往嘴里放…” 杨婶儿默默出去了——惹不起惹不起,这娇娃儿后头男人哇! 神色一凛,要命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楚纶耐心哄了会儿,娃娃把他的肩章真拆下来了,又去掰他的资历章——可资历章是逢上去的,弄不动,又去解他的扣子,瞧着是不把他身上的玩意儿摘完不罢休。 “你这儿…”大妖瞧着她乖乖低着头,手里却执着得很,自己衬衫给她从裤腰里扯了出来——小朋友的心思嘛,玩闹至上。索性由着她,手掌抚上她的腰轻轻摸。她这怕痒的臭毛病是改不了了,小屁股抵着大妖就不住蹭着躲,迷蒙里笑一下又去他身上摸,全然没见到大妖的神色越来越紧绷,脖子上一层淡淡的红,仿佛醉酒一般浓艳的情/色。 “想想,”大妖声音有点哑,唇贴着她耳边诱哄,“我抱你到床上去好不好?”这软垫子毕竟比不得床,怕一会儿太激烈了不够地方滚的。 你看她傻了吧唧地去看挂着的钟,“还没到九点呢,还能玩儿一会的嘛!”听话得要死——方帅给她定的时间,晚上九点停止活动洗澡睡觉,早上六点半起床遛弯儿散步——跟军校似的。楚大妖看她这迷糊模样——真是爱死,哎哟我的娃娃犯傻都这么可爱,这让我怎么忍得住… 唇就欺了上去,不管不顾只是亲,一会儿真抱了她起来往床上轻轻放了,人就覆了上去,亲得娃娃又痒又好玩儿,樱桃小口咯咯笑,也学着他去咬他的唇,可她骨折刚刚养好,腿也没劲儿手也没劲儿,挂在他身上一会儿就受不了,红艳艳的人儿往边上一趴,嘟着嘴儿喊了声“累了…” 大妖心疼的无法儿,这心尖尖就是这样磨人的命数,赶紧俯下身又亲,却见娃娃闭了眼,整个人又水润又倦怠,像个小天使一样清纯,像个小恶魔一样荡艳。“真累了…”大妖叹了一声,搂着她盖好被子,又轻声问她:“我陪你睡好不好?你从前总是让我抱着睡…” 娃娃心里明白自己是不记得事情了,听他说起从前——心里也有些难过,不晓得嘛——大约这人和那天那个细长眼睛的都是自己从前的“王子”——那要是把他们忘了确实也不太好…她也蛮会想的——只当是写了童话故事呗! 她扯了楚纶的手掌过来,用脸儿贴着,迷迷糊糊,又有些小抱歉小内疚,软声开口:“我不记得好多事情了,你别怪我…”说完又摇了摇他的手,“爸爸说让我慢慢恢复了,懂事儿了——自然就会晓得谁对我好。可是现在…我觉着你从前是对我很好的…” 这一番话说的大妖是感动到极处——他俯身亲着这懂事至极的娃娃,稳声承诺…“我从前对你不够好,以后,只会更好…” 娃娃还不晓得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是什么样的份量——楚纶承诺过的,千金万金都不为过,何况又是这样深情的时候,这样心心念念护着她的,这世上——总还有这么一个小东西,不离开你,即使她忘了——忘了也好,自己总能是成为她醒来后最依赖的… 楚大妖悄然情动,娃娃未经人事又怎么抵得过?哄得她面色红了又红,粉拳握了去拍他的肩膀,不一会儿又给揉进怀里——她又听方帅的话,说什么也不给大妖脱衣服,小手扯着衣服下摆,哼哼唧唧耍起赖。 大妖要做万年基业的打算,这会儿就不能逆了她——如今娃娃心里肯定亲爹是第一位,何况他此时疼她却是因为心爱之——爱之,忍一忍,又何妨呢…于是只抱着她热热亲了一会儿,又伸手拿了一本儿红色教育读本——楚大妖对这个是如数家珍——对童话他才是基本不熟,于是跟她讲革命烈士的故事喏,果然娃娃很爱听,只是听着听着受不了了,眼泪汪汪的——“人没了啊…” 楚大妖吻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从来好日子都不是凭空得来的…建国前建国后,前仆后继——前仆后继的意思就是每个人都很愿意去做——从来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只有靠我们自己。” 他指着这个烈士的名字——“他牺牲后,主席十分悲痛——这是三军学习的榜样,至今还有一个连队以他的名字命名,要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 娃娃点点头,“我记得了。”又把他的肩章拿出来看,“这个爸爸也有,但是他的星星是两颗…你的是三颗…” 楚纶捧了她的手,低声跟她说,“如果走丢了,遇到困难了,就找穿这样的,星星几颗不要紧——不会害你的。知道吗?” 苗不想小朋友牢牢记住了。看了一下时间,急吼吼地,“我去洗澡啦,你一会儿也要洗喔。”好像突然又想起来这人还没洗澡就睡在她床上了,妙目嗔了他一眼,“我让你先去洗啦!” 大妖抱着她就进了浴室,“一起洗。”说完帅气地解了衬衫,又把腰带解了,军裤内裤脱下来放好。 小妖精脸红红的——“爸爸说小衣服穿着的地方不给别人碰…” 楚纶开了喷头试试水温,万千水珠撒在他胸膛、小腹、完美的长腿上,汇聚成小水流,简直让人血脉贲张哇!他把花洒挂好,探过来安慰她——“我不碰…宝宝最能干了,自己就能洗干净。” 小傻子尾巴翘上天,“是呀,我能自己洗澡的。” 这大妖孽微微一笑,“多厉害呢,我都不会自己洗,你过来教教我?” 娃娃傻乎乎地把衣服脱了站过去,“这都不会呀,擦沐浴液…杨婶儿教我一次我就会了…” 大妖哑着声儿,手臂叉着腰哄她,“想想真聪明…”——可不是坏死了人的!娃娃认认真真给他抹沐浴液,可从小腹那里往下…有棍子…依稀记得郑阳也是这样的,总算后知后觉出不妥当了,脸一红就要出去——“我也不能碰你呀…你自己洗…” 大妖紧紧从后头抱住了她,仍是温柔又霸道的吻落下,头一回——用这样的位置说这样的话——“你爸爸都得听我的…”哎哟,把仗势欺人做到极致! 苗不想小傻子给他抱着,他身上那男人的味道太让人心折,身子就不住地软了下去,靠在他胸前任着他盘,眼睛偶尔抬起,又给那双星目迷惑了去,唇微微张开,楚纶扣了她小脑袋就吻得深入沉迷… 没完没了的霸吻抽送,就在这个方帅给宝贝闺女儿准备的粉粉的小公主房间床上,大妖把这个傻傻的小公主吃干抹净,那一抹艳艳的红云细细的喘息,怜诱不堪地趴在他的胸膛上。 不愧是大妖孽,掌了她的纤腰顺势攻城——可许是太久没叙旧,这会儿俊脸上轻轻皱眉,“想想别夹别夹…嘶…”——往那粉桃子上轻轻一拍,拉了小妖精过来哄,“宝贝儿松松…我还想多活两年…”又坏又欲,着实迷人魅力… 苗不想坐在他身上有些不知所措——这会儿她哪有太多经验…由着他一动…那熟悉的感觉漫天碧海的要上来,人一软就整个趴在他胸膛嗲——“我…我不会…”楚纶给她叫得心跳加速,紧紧搂着她挤压往里,咬着她耳朵哄——“没什么会不会的,就这样儿…”说完又抬起她的腿儿往身下按… 啧啧,小丫头这回还想九点睡觉?愣是给大妖疼爱了小半夜…整个人像睡在云里,忽高忽低地飞了魂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西山大院里比较特殊,没有什么高楼。家属区这边有近几年新建的,也有没改的老房子。不过许多干部转业或是调走后自然也不住在这里,以是人员变动还是挺大的。铁打的部队,流水的兵嘛。 毕竟是大院里,人情味比现在的小区是更浓厚得多,且又是方旭琛的家里,自然有不少人关注的。杨明华是方旭琛身边的人,也晓得方帅心里放不下这个小闺女儿,又得了这样的毛病,更是着人心疼得很。方旭琛家里没什么人,他就交代了自己女儿杨潇莹,和人家多说说话,略帮些。正好杨潇莹把孩子送回军区幼儿园上学——这是外头想进也进不了的,两口子为了孩子也搬回西山大院住着,白天早些起来就是了。 潇莹比苗不想大着好几岁,性子活泼,她先生是她高中同学,如今在一个研究所里,都是爽快的人——可要说照顾娃娃,那就谈不上了,能解解闷儿。潇莹一个大大咧咧的北方姑娘,当了妈有时候也不记得事情,这天早上出门到半路了——想起来,幼儿园上观察植物的课,她出来的急,给女儿带的小盆栽没拿呢。一个电话打到杨婶儿那里,说帮着带个盆栽去给牛牛——嗯,她这个女娃儿小名叫牛牛。杨婶儿上露台拿盆栽的时候娃娃瞧见了,问了两句——她又蛮喜欢牛牛,接了一句话——“我也去吧。” 杨婶儿也疼她,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看看外头天要下雨,“诶,好,拿把伞就走。” 不想朝外面看,确实是要下雨的模样,自己穿了一双底儿略厚的鞋,一条灯笼短裤,一件儿宽松白衬衫——她每日衣服都是方旭琛挑好的,品位极好——当然也亏得她衣服多得很。方帅人精致独到,挑的自然是满意,娃娃自己没对比不知道,青春宜人得很,在夏天里简直是一缕清风。 杨婶儿挑了一盆薄荷,用塑料袋子装了,又拿了一个大菜篮子顺道去买点儿菜。娃娃这阵子读红色经典读的多,思想觉悟高得很,特别主动地拿了盆栽。俩人聊着天就往幼儿园走过去。 “嗨,”杨婶儿感叹了一下现在上幼儿园不容易,又说了一句,“潇莹两口子也是为了孩子上学搬回来,这离上班就远了。这不——有点儿事也回不来,好在大院里人多又安全,要不也是难得操心。不过话说,上班图什么——不也就是图着给下一代留点儿好么…” 娃娃顺口问了一句,“潇莹姐在哪儿上班呢?” 杨婶儿又说了一轮,连着潇莹的爱人也介绍了一通——没成想,这娃娃如今跟海绵一样的接受能力挺高,这“上班、工作”两个字出现的频率太高,她就惦记上了。又软软问杨婶儿,“那您不上班?” 杨婶儿乐的哈哈一笑,她原是别人介绍来军总当护工的——能推荐到方帅面前的自然是认真负责人好心,果然方帅也很满意,正好原先刘阿姨回家带孙子去了,就干脆让杨婶儿来家里接着——只除了一点,杨婶儿山东人,口儿重,做的菜不太合口味,其他的都好。她性子也爽朗,小丫头有时候蛮吃这个的——只见杨婶儿扇了扇风,“我照顾你就是上班哟。” 娃娃脸一红。“原来大家都要上班呀。” 除了自己——也不怨她作,这人初始时候总有一个趋同的本能,生怕自己与旁人是不一样的——显得异类。她又还没成长到原先那样思想独到,自然觉着自己不太好——不合群,没上班,没工作——方帅也没跟她说她原先在哪儿工作的事情,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儿。 到了幼儿园门口,报了牛牛的大名——正好是课外的活动,牛牛一个班的都在玩儿滑滑梯,老师叫了一下,小姑娘看到苗不想同志,胖墩墩地就跑过来,撒丫子跑——几亲近的、 “想想姨姨!”小胖丫头跑得直喘气儿,脸色红扑扑的——呆萌极了,娃娃也喜欢她,蹲下来拿了纸巾给她擦汗,“怎么跑的这么急。” “想你了呗!”现在孩子都早熟,牛牛又全不像是个女孩儿——她最喜欢漂亮的小阿姨小妞了,班上一堆女娃娃都是她“老婆”,也不知道随的谁的性子,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苗不想同志给她逗得咯咯笑,把袋子递给了老师,还是敬业地抱了牛牛一下——“牛牛,你就像个小火炉!”可不是——这会儿的孩子真可爱,圆滚滚的,正玩儿的欢,身上也出了汗,热热的,说是火炉还真不为过呢。 这边孩子多又皮,老师看不过来——一个小男孩儿不慎踏空摔了,好在是沙子地,可也疼的哭了起来。抱着“漂亮阿姨”的小牛牛翻了个白眼,“爱哭鬼。”自己却是扒着苗不想不放。 杨婶儿瞧瞧天实在闷热,舍不得这孩子跟她去买菜,又正好牛牛缠着——干脆交代了让她在这儿等会儿,自己挎着篮子赶紧去买菜。娃娃也乖,应了,顺道给牛牛把背上汗湿的毛巾拿下来换——这是潇莹教过的,她记得蛮清楚。 老师要带那个摔伤的男娃娃去医务室,这里走不开——瞧见这个漂亮大姑娘换毛巾——不说人物是多漂亮吧,那神态绝对心细温柔,就过来拜托她看着会儿孩子,别让他们跑出去——娃娃应得可高兴了,好像是终于找着自己的价值一样,干劲十足。 牛牛是个“小霸王”,可这家长却是美丽温柔——这一下幼儿园的小朋友也都好几个过来蹭着她,小朋友嘛——对待美丽的事物总是好奇的。牛牛瞪了一眼,又拉着苗不想同志撒娇,“想想姨姨,把我抱上去!”气势几雄浑,将来必成大器。 苗不想力气还真不大,又手臂骨折才好——牛牛小朋友吃得好,简直是个实心小炸弹,她估计了一下,先把牛牛放在肩上,再小心翼翼地往上推——牛牛落地了就咯咯笑,把其他小朋友羡慕得要死哟。 这老师回来就瞧见娃娃把这儿管的蛮好,先道了声谢谢,又感叹——“哎,我们这儿孩子太多了,老师又少…实在是麻烦您了。” 娃娃听得说“老师少,”脑子里小灯泡一亮,她也不懂得拐弯的,就这么直接问——“那你们还招不招老师呀!” 这老师乐了——“招,怎么不招。就是没编制人家不愿意干,我们这儿又是公立的,招合同工又给不了高工资——外头私立幼儿园都是三四千起,我们这儿才两千多——包吃住也留不住人。” 娃娃哪里管什么“编制、吃住、两千多”,她就是挺兴奋——自己觉着能有个事情做也是好的,几奋勇当先——“老师,我来行不行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哈哈。”老师当她说着玩儿的,牛牛家里情况她知道,这么一个瞧着也不是差钱的,来这儿当什么幼师?再说了专业也不一定对口,还有上岗证什么的,反正解释了一通,娃娃知道也没那么容易,心情又低落了些。 楚大妖拿了荔枝送过来,正碰上杨婶儿在路边买菜,停下来问了娃娃在幼儿园,干脆直接开过去接。他刚停好车,就瞧见小丫头蹲在树下给一个胖妞妞擦汗,大的美小的可爱——这一下眼都热了,锁了车跨步走进去。 这儿保安瞧见,拦又不敢拦,赶紧给保卫处上头打电话——有领导过来啦!上头在二楼拨开窗一瞧,没瞧见面孔瞧见那星星,乖乖——这是位上将,忙不迭的又给教务主任和园长打电话,一边就下楼要相迎——一边寻思,“这是谁的家长?似乎北军区里没有这样年纪的哇…”不怪这幼儿园势力——毕竟军区直属幼儿园,谁的家长是谁基本都做到心里有数。 楚大妖弯腰也蹲下来,眉眼温然,叫了一声:“想想。” 这一大一小两个妞儿都抬了头看他,牛牛瞧他帅,比自己爹帅多了,心里也高兴——虎虎地问他,“你是谁呀?” 楚大妖笑着逗小胖妞,“你又是谁?” “我是牛牛!”小胖妞看了一眼羞红了脸的“想想姨姨”,又看看这位帅…伯伯,那模样估计是要跟这人走了——哎呀,心里那点儿好感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人小鬼大,插着小胖腰就“哼”了一声,整个人扑进苗不想的怀里,奶声奶气叫了一声“抱……” 楚纶瞧见娃娃真把这小胖妞抱起来了——这快有三十斤的娃吧,那小脸儿上汗津津的,赶紧伸手要接过——“我来。”又对这小胖妞说,“你想想姨前段时间骨折了,她手上没劲儿。” 牛牛倔性子上来了,“那我也不要你抱。”说完又吧唧亲了一下这娃娃,宣示主权似的——“姨姨,放我下来吧,我妈妈说我吃得太多了,你是不是抱不动我?” 楚纶瞧见那小胖妞的小动作——嘿,这心里好笑得要死,你一个小胖女娃娃还有这心思——我跟你计较这个?帮着把小胖妞放下地,拉着自己宝贝娃娃的手就走。 牛牛不乐意了。一把抱住想想姨姨的腿干嚎,“姨姨,你不要跟他走…他那么老…” 楚大妖步子稍停,眉心一抖——现在的小孩子,实在太不可爱了! 这急急赶来的校领导几米外听到吓得肉都抖起来了——认得是咱总参谋长,又心想这踏马谁家的娃这么牛叉…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 娃娃哭笑不得,蹲下来又哄牛牛,“牛牛怎么不听话…说好的乖乖上学的啊…舍不得姨姨你放学去我家吃饭嘛,给你讲故事。” “首长好!”教务主任迎了上去,“这么巧,来接孩子?”随着又去看这个小胖妞,可要记牢哇,总参谋长家里的孩子。 楚纶笑了笑,一指这娃娃,“旭琛家的闺女儿来给邻居带点儿东西,我正好路过接回去。”这话儿是一点儿也没错——只不过这闺女儿是他什么人嘛,那就不好说了。 主任又扯了几句“常来指导”之类的客套话,楚大妖也勉励了几句,眼神却一直在这娃娃那儿——学校这边领导也寻思出来了,亲自把牛牛小朋友哄开,这萌娃不甘心不情愿呐——也是成了精的,跟“想想姨姨”依依不舍说了再见了,看了眼楚纶,愣是来了一句,脆生生的,动人心弦的,不发自肺腑的—— “爷爷再见。” 教务主任似乎瞧见总参谋长那张帅到爆灯的神颜裂开了一条缝。 然后天上就下了雨。 非常及时。 老师们已经把小朋友往屋里带了,班主任更是亲自把世界第一牛叉的牛牛抱了回去。 娃娃怯怯地撑开伞,看了一眼这位——即使她再不晓事儿……这人脸都黑成这样了,瞧着心情绝对的不好哇。她拽了拽他的衣袖,“牛牛乱说的。” 楚纶接过伞,护着她往车上走,薄唇紧闭。 苗不想知道他被人叫得老了心情不好,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其实她不觉得他老呀!这也是她死性不改,都这情况了还依然喜欢年纪大一点的,何况——小色女瞧着大妖孽开车的侧颜,生气时候都好帅喔。 楚纶开到门口,娃娃却没有带钥匙,她蛮不好意思的,“在这儿等等杨婶儿吧,她也就是买点儿青菜就回来了的。” “嗯。”大妖没熄火,外头太热,他开着空调,雨刮器一摆一摆。他转头去看她——娃娃也在偷偷看他,看一路了,这一下几乎是被抓包,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显得欲盖弥彰。 楚纶探过身去掰她的肩膀,小东西又蛮乖,任他拉过来,眼睛轻轻闭着,睫毛卷翘,隐隐颤抖。他摸着她的眼下,水润细腻,吹弹可破。 娃娃等了许久他也不说话,睁了眼,见这位沉稳极品首长只静静地看着自己,咬了唇问他:“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大妖亲了她一下,抱紧了。“这段时间是雨季,出门记得带伞…” “…” 娃娃挥拳拍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欺负我不懂——我是不记得好多事情,可是我不傻。你明明有好多话要对我说,这会儿又不言语了…那昨晚…昨晚你干嘛又来找我…”她说着也有点儿小生气,“我脑子不够用,猜不着你的心思,你不跟我说,那就一辈子别跟我说了…”说完伸手要去开车门。 楚纶给她激得心里一急,恢复了几许本色,手一捞,把人紧紧箍在怀里。 “想想,我比你大许多岁。” 大妖抵着她的额头开口,“我…总觉得时间不公平,我遇到你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年纪了。有句话“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从前我觉着在命里拥有过你已经足够,不再去奢求更多,只要你能快快乐乐的…” 可是如今,她出了事儿——楚纶自觉没照顾好她,有歉疚——更是惊觉醒悟,从娃娃出事、进手术室、开口第一句话,竟没有一刻心不是提着的,这样的感情如何放下去…楚大妖一生之中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只这一次,心里几近于强求——即使,即使只有几年,也希望能,拉着娃娃的手… 瞧瞧咱牛牛能耐多大——几句孩子气的话把咱总参谋长逼的真情流露鸟。 娃娃任他抱着,这宽阔的肩膀上都是她喜欢的气息,她听着也动情——这感情真哇!手抠着他的领子,糯糯的声音——这娃娃本能就是勾搭人的——“谁说你老…昨晚…”说完脸又红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取悦男人其实也挺简单。 何况娃娃也算实话实说嘛! 楚大妖低头吻上去,动情脉脉,又是另一番缠绵激烈,正待跨过去让娃娃卸甲投降的时候,娃娃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往外看,羞得满脸通红。 “杨婶儿回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楚大妖哭笑不得,低头亲了几下,这才拿了伞下车,却是先绕过去接了娃娃进屋,又亲自开后厢提了一纸箱荔枝出来。捡了一盘让杨婶儿拿个盘子装了,余下的交代把枝剪了放进冰箱里,这才拿了这碟荔枝和她上楼。 娃娃一直喜欢吃甜而水分充足的水果,现在也没有改变。吃一颗,眼睛笑得弯弯,整个人透出一种满足感——她无论何时,遇上喜欢的人,都不带掩饰的,真的很好哄。 楚纶一边剥壳一边叮嘱,“好吃也不能贪,吃多了容易上火。剩下的我给你冰起来了,最多就放一个星期。”刮了刮她的鼻子,“看你这小馋猫的样儿,估计两三天就没了。” 苗不想放了一颗往他嘴里塞,小脸挺开心——“我喂你吃。” 大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抬眉看她,怎一个帅字了得哟! 娃娃笑嘻嘻扑进他怀里,小嘴去咬他的唇,大妖捧着她的脸,唇齿相依细细吮吸着一起吃了这颗荔枝,也吃尽了理智… 彻底放纵一回…没有凡尘琐事…没有争…没有克制… 只有两具身体。 甚至——塞了一颗荔枝进去,吸出来吃了… 他确实不老。 花样百出,深沉猛烈。 她的回应更让人沉沦,抓着他的背,眼泪都出来了求…“好啦好啦…怎么还不…” 还不到呀。 楚大妖魔魅之力——低头亲着她问,“真要我出来?” 娇气包口是心非到极致,侧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一个“不要”是压根儿听不见。 这丫头还腹诽——电视里说什么补肾小广告都是骗人的。这坏人,哪里就有什么中年危机… 衣服丢了一地,从门口、衣柜、地上到床上… 床——人大多出生于此也死于此。 最快乐的时候,最痛苦的时候。 床——毕生最后的归宿,一生中总有三分之一的时候是和它亲密接触的。 在床上,发生的故事和事故总是很多的。 娃娃在床上的风情美极了——她喜欢睡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回报她喜欢的全心全意,掌管床的神——如果有的话,让她在床上始终是最美…最诱人…永远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 如大妖这般人物,也失神地疯狂索要…毫无原则喔! 她害羞的时候,她大胆的时候,她娇娇的回应——无一处不极致的坦荡——大妖埋进去的时候心里不住呐喊:想想,你真是要我的命。——他何尝不是要她的命呢? 又被逗了一下,彻底沦陷…失控地… 娃娃捂紧了脸,丢人呐! 就听见大妖低声笑了下。 “床单又得换了。宝贝儿。” ……………………………………………………………………………………………………………… 娃娃学会了上网看消息,看的最多的还是招聘信息。她理了理——自己原先如何就不说了,说了也没意义。现在情况就是,快二十五岁的漂亮姑娘,手机用的还不是很利索,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恶补,以及真爹假爹的悉心教导,称得上识字——但远远不到有文化。英语完全还没开始学,数学大概就是基本的加减乘除——其实以她短短三个多月能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十分不错了。 她有些感概,果然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嘛!自己要重新学起,也不知道要多少年。她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且知道凡事不合理必有问题,去的也大多是正规的招聘网站。可看来看去,又有些失落鸟——上面提的要求似乎她都达不到。 毕竟没有社会经验,不晓得这些要求其实有时候也就是做做样子,她胆子又蛮小,还真不敢打电话去问人家能不能把条件放低些… 大妖给她拿手机的时候,正好那个招聘的app发了信息过来,楚纶才注意到她这点儿小心事。一下子心疼且自责,又免不了有些小骄傲——瞧我家孩子,又乖又懂得自力更生。原先她就是个挺独立的——尽管娇起来很粘人,可她要的仅限于关爱一类思想感情上的东西,真金白银的她又不稀罕。这一下几重心思落下来,楚大妖定了调——娃娃重回总参,工作上的问题他慢慢教就是了。 果然和小丫头一说——真是讨了她的心头好。一来——听说那是她原来的单位,那至少原先是做得来的,现在慢慢学,慢慢适应,总有一天能做好的——她这样想,乐观得像个小天使。其二是信任——苗不想小朋友对楚纶有一种深深的信服感,这和对方帅又还不一样呢!就是一种领路导师的感觉。 楚大妖擒贼先擒王,安抚完这个小的,打了个电话跟方旭琛“商量”。方帅一听闺女儿的意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真是十足的女儿奴一个,只是还是定了闺女儿住西山大院。每天早上六点起床送到地铁站——正好锻炼锻炼娃娃的耐性,晚上下班由楚纶安排送回来。若是娃娃没摔脑子——这会儿肯定要哭啼啼的闹起来鸟,一天三个小时在路上哇!可这会儿娃娃乖,萌萌的,也不晓得辛苦——能工作就好嘛!楚纶又给她准备得顶好顶好的,celine的一个双肩包,蓝牙耳机,小雨伞,小钱包,公交卡,充电宝,手机里给她下的是科学故事——十万个为什么,让她路上反复地听。 于是李国主任又一次带着苗不想同志熟悉了情况——办公室里都听说了她摔了脑子的事情——她平日里人缘还是不错的——毕竟人低调性子又软,好说话极了,又有方旭琛这么个爹在,再,上头是李国亲自吩咐下来——明摆着李大管家是要外放高升的,这一下只都想着多照顾照顾她就是了,哪敢多放一个屁? 娃娃还真的蛮兢兢业业,大妖心疼得不加掩饰——也不想掩饰什么,出门都带着她,哪儿的会议做了速记之后就手把手教她整理——哎哟,瞧见没,这位美女整理过的稿子浓浓的都是咱参谋长的笔锋,就连字儿——临的帖子也是他抄的《论持久战》…在车上,李国主任瞧见这位首长是如何一点点提醒今天的内容…一句一句解释专业术语…耐心得不得了… 娃娃这开了个神挂,自然工作上没人挑她的——有时候还感叹呢,不是摔坏了脑子么?这除了人不大记得之外不是挺正常的嘛——不过话说她原先就对人脸儿记得不太在行…这闲来磕牙的几个大姐泡了茶聊天,其中一位忽然晃过神来———“诶诶,好像苗不想回来之后就没见过明庄是不是?” 几位平均年龄大约四十岁的大姐默契地“哟”了一声。自从俩人俄罗斯那一出——都传遍了英雄救美,普遍默认二人是一对儿。 许颖和苗不想一起出差去的内蒙古,自然更熟一些,也更偏着她——“说来好像还真这么回事儿!哎哟,可别是明庄嫌人家摔坏了把人蹬了吧!要真这样我可瞧不起——太不仗义。” 其它几位大姐也是义愤填膺——北京人可不怵个什么,当下越说越来气儿,许颖掏出电话就给明庄打了过去——— 明庄接了电话,就听到这位大姐中气十足的质问: “明庄儿,不想回来上班了,你怎的也不来看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明庄笑了笑。“出差呢,就回去了。” 他回答的很自在,一点儿尴尬的感觉都没有——这位男神的情绪一向控制的好。倒一时让许颖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对了许姐,”明庄像是突然记起来似的,“您看我这老出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回去,正好儿——您做主买点儿吃的喝的,大夏天的开开胃,我请,一会儿转你。” 许颖没想到他这话转得这样快,乐呵呵笑了问,“哟,这是买咱们呢!那我可得好好问问不想——看她给不给你省钱。” 明庄握着手机,垂下眼。睫毛下显然都有些淡淡的阴影。 “问她啊…一杯西瓜汁就够了。” “明哥!”这边一个头发剃得短短的年轻人见他进来,笑着打招呼,“外头那么热,快进屋凉快凉快。” 明庄找了个转椅坐下,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眼睛掠过这年轻人桌上的手提电脑。“亏得有你。” 这年轻人却是咱部队里做信息攻击战术的事儿的,你在看这照片,明显的偷拍角度,但又很清晰———这个吧,”许颖大姐语重心长地教着,“一抓一个准儿,今年又重申了好几遍“从严治dang从严治军”,只怕这是有人盯上她啦…这下至少dang内处分是免不了…” 苗不想同志虚心向学,绝对软萌乖巧的点点头——“是这样呀。” 她手里又想刷新看看新的,可就这么一会儿,方才还能打开的页面就消失了。 “哎哟,“许颖感叹了一句——“这王湫同志的反应还真是快。我记得她儿子好像还是军纪检的…这真是阴沟里翻船,就看看这位能不能大义灭亲…” 这正说着呢,前头有个人说:“微博上也发出来了。” 就这么一会儿,一个自媒体号放出了同样的照片,并由某军事博主转发,配文“某部队高级军官搞封建迷信活动——dang性何在?”洋洋洒洒数千字,很快引起了媒体注意。 娇气包对这个其实也不清楚,就是听同事们说了这么两句,有点儿印象。到了下班的点儿——大妖发了消息过来,停车场等着送她回去呢。 苗不想看一眼手机,蛮得意——她也一声…”眼眸轻轻张开了,笑一下,再往前,探到他怀里,解开他衣扣亲这男神的脖颈,舌头舔一下咬一下,小妖孽小妖孽的,又纯。 “小坏蛋…”楚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得没边儿。“在后头睡一下吧。饿不饿?” “不饿。下午喝了一大杯西瓜汁。” “喝那个怎么饱。”楚纶笑了笑,一挂档开出去了。娃娃乖乖趴在后座上,不过现在也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对了,今天他们说有人在内网发的照片,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的一个女院长搞封建迷信什么的…” 她就当成个新闻说,没瞧见开车的男人眸里有点冷。 “女院长?叫什么?” 娃娃掰着手指头想了想,“好像姓王,王湫?我看看,微博上好像也有。”说完掏着手机出来找了一下,“好像没有了。” 楚纶眉一抬,淡淡地说:“估计删了。” 苗小朋友又开始叽叽喳喳说其它的事情了,大妖又逗得她咯咯地笑。到了吃饭的地方,大妖却没下车,打了个电话给军纪委。 “哦,是,我看到了问问。嗯,你们处理。” 那边魏书记挂了电话看一眼晋白楼,“瞧见没,这是楚参谋长。你妈这事儿,你让我怎么压下去?”——要说王湫这事儿也是很棘手,“无宗教信仰”这个是纪律红线,是不能踩的,但实际上对私底下好些时候心照不宣了,你信我也信——就算我不信吧——家里老人信也管不到吧。怎么偏偏就给放到明面上来了?且,就这么小半天的时间了,好几位都来问——那意思是上头都“知道”了,那是必然要给个处理意见的。轻则停职和诫勉谈话,重则双开… 晋白楼听着魏书记这还算推心置腹的话,叠了手站起来。 “行。”这位京城少主简短干脆的说一声,“家里这事儿,我认了。您的情,我记着了。” 魏书记诶了一声,又没再说话了。这里头水不浅,没必要上赶着往里栽。 晋白楼出了办公室,眼眸里夜色如水。 “哎,”他不怒反笑,“至于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苗不想趴在楚纶大腿上,笑得滟滟丰润,粉色的唇间略略喘,在这静寂的车里听的格外撩人。 大妖扶着额头叹息,“想想,你真是个小妖精。”说完伸手在她软软但结实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打上了,摸着又舍不得放手,大掌覆上去,俯下身亲。 娃娃咯咯笑起来,“好啦,一会儿爸爸找我了。我裤子呢?”问完又“哼”了一声,娇得人心一抖,“你给我穿。” 楚纶把这软媚的小家伙放到身上,抽出手去扯她衣服过来,娃娃也是独特——对着他,就乐意坐在他上头,毕竟这么一位——沉稳妖孽的大风流人物…着实让人想——骑了他,瞧着他在你身下,呻一声淡漠疏离到天边似的,掌却紧紧按着你的腰,最后叹息着“嗯哼”一声,玉山般往后一倒——那光景,啧,醉人。 大妖给她套好衣服裤子,又抱着温存,娃娃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腻——诶这位衣服都没怎么脱,裤链一解腰带一松就来了,如今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只声音更低哑呢喃… “想想,下周有个和总政去山西革命老区的慰问,大概两个星期,你能去么?”楚大妖温柔开口,声音滑过她耳边,酥酥痒痒。 娃娃勾着他的脖子,满心欢喜。 “你让我去我就去…就是怕我懂得不多,还给大家添麻烦。” “有锻炼才有成长,不过条件确实艰苦,山区里头的人总不愿意出来,”他吻一下她的唇,小肉小软,香得让人离不开——“就是委屈我的小宝贝儿了。” 又嗲着缠了会儿,楚纶这才推开了车门,抱着她下去的,瞧见娃娃三步一回头的进去了,那小腰一扭一扭地见不到了,这才面色一沉,回到车上给方旭琛打电话。 方旭琛女儿奴,在楼下边看报纸边等她,听见人开门回来了,神色放松了些,这只小胖鸟一样软萌的啾啾闺女儿哒哒哒哒换了拖鞋跑过来,“爸爸…”喊了一声,方旭琛就抱在了怀里,一靠近她,方帅闻到那味儿就有些无语——哎…这又是给那混蛋拐跑了。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方帅把她的双肩包先拿了下来,才问着呢,娃娃刚要回答,方帅手机就响起来了——“楚纶?” 方帅看一眼娃娃,这小丫头红了脸儿,提了书包上去,“爸爸我先放东西…”她这脸红的不太是时候,多是听到情人给父亲打电话的娇羞——可方帅由不住往不好的地方想…娃娃不好意思说的,楚纶又这样急燎燎的打电话…莫不是…莫不是… 方帅神色复杂的接了电话。楚大妖一开口也是没在意,“二哥,跟你说个事儿。” 方帅心里咯噔一下,“怎么。” “我安排不想去山西两周,王湫给人告了,这段时间我怕她呆在北京被晋家臭小子惦记。她又不喜欢人跟着,总有疏漏的时候。我想着让她出去还安全点儿。” 方帅一颗心总算回到肚子里,不过一听是晋家的事情,眉头又皱了一下。“王湫?她给人告的什么?” “求神拜佛搞封建迷信。我给老魏打了电话问了一下,这事儿他压不下去的。” 二人俱是人精儿,话说到这份上那还有不懂的? 第一,不知道是娃娃哪个部队对晋家出手了。 第二,送上门的机会,不用是傻子。 方帅沉稳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这样也好。” 放了电话,上楼,苗不想刚换了睡衣,温温柔柔斯斯文文,开了柜子拿东西,见了他进来,回头叫了一声,“爸爸,我下周出差哦。” 方帅心一下子就软了。走过去从衣柜里一件一件挑衣服,“这回去大多时候都穿军装的,其它衣服不用带太多。山里蚊子厉害,驱蚊水要多带些的。你放着别动,我给你收拾。” 说完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牛牛爸妈这周末回老家,这两天我让明华把牛牛送来家里,你陪她玩好不好?”——这样至少保证娃娃周末都在家里,出不去。 苗不想不疑有他,乐呵呵应了。 ……………………………………………………………………………………………… 苗不想同志可是小喽啰,这次去山西的人里数她年纪最轻,这是总政做的一个回顾系列,宣传重点是把当年老一辈的生活轨迹再重走一遍,也找了几个在这里战斗过的革命先烈的后代同去,一行人也不少,先到了太原,和省军区政治部做宣传工作的打了个照面儿,带着拍摄设备又搭着军机到了新县一处军用机场,再换了车往县城里开。 一路颠簸之下不少人有些难受,方帅给她也备好了晕车药,她一路上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地方,坐她旁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的才把她叫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啦?” 那女的也是刚刚调进省军区政治部,给派来陪这些“上级部门”,别看苗不想同志就是个文员,毕竟总参的人,不敢怠慢,也是笑着答:“进县城了,不一会儿就到。时间也晚了,一会儿先休整一下,晚上吃饭,明天去烈士陵园。”也是个爽利有条理的人。 苗不想谢过,“我叫苗不想,叫我小苗就好了。 “我是省军区蒙昭。”蒙昭跟她小声说了几句,果然一会儿就到了住的地方——小县城最好的宾馆也就是这样了。不一会儿有人上车来发房卡,按座位发的,她也便和蒙昭一间房。 进了屋子,蒙昭放了东西,看她坐在床上玩儿手机,心不在焉的,不经意的问——“韩副是不是韩部长家里的…这么年轻呀…” 苗不想同志思想觉悟特别低,头也不抬地说。“不认识喔,哪个韩副?” 蒙昭有些诧异。“直属工作部综合局副局长,这回的负责人——还有哪个?” 娃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刚刚回岗位工作,人不太熟的。首长们我也没见过几个,不清楚哒。”——跟个刚入职场的萌新一样。 蒙昭瞧瞧她,心里腹诽——估计这位家里来头不小。要不就这什么关系都不晓得的情况怎么进的总参?看了又看,愈发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自然也小心对待,俩人吃了工作餐,蒙昭回来给孩子视频,苗不想吃的有点儿撑,瞧瞧日头还好,就跟蒙昭说了声,自己去旁边转转。 小县城不大——夏天傍晚晚上倒也挺热闹,娃娃还真在市集里逛了逛,说是吃撑了遛弯儿,又买了一盒冰激凌挖着吃——在这样乱繁的旧街头,只有路边小店的灯光,一照这小脸——清纯怜媚,好像一朵玉兰花开在夜里。 苗不想看到有个卖银饰的铺子,想来当地人都保持这样习惯,百日的时候要给孩子送项圈送锁送镯子,因此这样一个小镇上的银匠依然过得不错,这铺子里也是一个老的玻璃柜台,里头放了一排排的镯子和项圈,若是放在城市里自然显得老旧极了,可是在这样老旧的县城,闲适平凡的古朴从银闪闪的花纹里透出来,她看的又蛮喜欢。 她看的入迷,挑了一个打成花的手镯出来看,就连进来人了也没注意。 韩东升静静看着她。 像是在看一个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韩东升记得,第一次见她,就是在这样一个小镇。 那时她的头发很长,是个看上去有点儿冷淡的美女,喝汤的时候居然是一副迷人至极的高chao模样,让他有了点儿兴趣。 那会儿是不是憋的太久了他不知道,只觉得这声音,这味道,这风情真是销魂得让人欲罢不能。 她能在关键时候迷迷蒙蒙的还记得让他别弄在里面,一个吻过后喘着气儿的嗲,她享受完了,竟是像拍拍屁股走人一样的潇洒,毫不留恋。 “首长,我不谈异地恋的。” 就这么一句话,在韩少动情逞能的时候,她细细哼了一声,重申了一遍。 韩少压着她,没给她再说第二遍的机会。 可到底,这句话印在心里了。 韩东升总记得她,很娇气的一个怂包子,亲一下软一下——你也和她生不了气,她也不生你的气。就这么脾性温柔,像个长不大又无所求的老好人——噢,不能说她老,关于漂亮这一点,她可是执着得很。 兜兜转转的,她还是跑到了帝都,而他又没那么快能回去。 所以说异地恋不好谈的。 你不在她身边,顾不得那样多。 瞧瞧现在,韩少心里一阵难受,她竟是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苗不想轻轻转过头去。 眼睛里惊讶一闪而过。 更多的依然是陌生。 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也见了他的——可那会儿她怕生,又打着止痛剂,迷迷糊糊只是哭——韩少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就给方旭琛请了出去。她自然记不得那许多。 此时,她看到这样一位人物,应当是锐利的眼神却莫名柔和,在这小店里淡淡看过来,脸皮薄的后果,微微一红。 韩东升见她看过来,走上前去,熟悉地握了她的手,低声问。“原先不是戴你妈妈留给你的一串红珊瑚,怎么不戴了?”——还有他送的手链也很常戴,不过,算了。 娃娃有些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却挣了一下没挣开手,一双大眼睛清澈至极地看着他,“那串红珊瑚扣子坏了我就收起来了…” 韩少笑了笑。有一点落寞萧瑟。 “我是韩东升。想想…”他深深地看着她。 ”不要忘了我。” 苗不想同志心里一阵不好意思——哎哟,这又是她哪辈子的劫数吧,瞧瞧,把人家都给忘了…旁边店老板还跟看八卦一样的看着,她不好意思了,把镯子一放,扯了一扯韩少,“我们出去说。” 韩少拉着她到一处老树下的拐角,握着她的手也没放。 反而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诶诶,放手啦!”她娇娇地表示了不满。 韩少心里一阵伤感,“想想…你别这样,多喜欢我一点儿,嗯?” 小妖精急吼吼地哼了一声。 “说了别抱着我啦,”她有些不讲道理。 “我是你的…”韩少一句话没讲完,这个要命的小妖精又开了口,“你身上太热,我出汗了。“ … 韩少低低的笑了声。 “你呀…” 还真放开了手。 小妖精觉着终于凉快些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柳眉娇俏。抬头看着他,“你来找我是要做什么?我说了不记得你啦…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不让我忘呢我也忘了,你要让我想也是想不起来的。我现在大病初愈,你多少让着点儿我好不好?” 韩东升低头看着她,手指在她粉嫩的唇上摸了摸,又不够似的,弯腰亲了上去。 “诶我说了…你…不能…”娃娃的话给堵在嘴里,迷蒙之间被夺去了呼吸,不一会儿又变成了呢喃呓语——这人实在太会亲了… “热…”她喃了一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扭了会儿,发现也没什么用处,干脆埋进他脖颈处——这人身上味道她倒是很喜欢… “那回酒店?”韩少低低笑了一声,“今天这一路的挺累,我下车时候瞧你都没精神的,”说完又啄了她一下,着实心疼。 娃娃咬了咬唇,抬起头时候依然不在状态。“你怎么知道我们赶了一天的路…” 韩少哑然,摸了摸这傻乎乎的脸蛋儿,低声笑。“傻的,你都不看文件…负责人是谁也不知道?我带队来的,刚调回总政。” 她红了脸——挺臊,确实没注意看这些,就看了集合时间地点…怪不得蒙昭刚才说的什么韩副… “噢,你就是那个韩副。”苗不想后知后觉,心里又多少放了心——是部队里的,部队里的好——她还记得大妖孽跟她说的“有事儿找解放军”呢,总归不是什么坏人。 韩少亲了她一下,低声问。“太阳下山了,晚上蚊子多,别一会儿咬着你。咱先回去?还是我带你转转?” 她想了想,蛮不好意思。“想走走,又怕蚊子咬。” 喜欢的人如何麻烦,在韩少眼里都是可爱的。 环了她的手,韩东升牵着,“先回去,我开辆车带你。今天天气不错,上山能看到星星。” 娃娃蛮高兴,又跟着他回去了,不一会儿韩少弄了辆越野,一路带着她往县城外开。 导航到半路,韩少觉得有些却不对劲儿——似乎前头铺了好些木材砂石,像施工又不是。这荒地方路不好找,于是他停了车,自己下去找人问路。 这会儿好不容易瞧见一个村民路过,讲的又是当地土话,韩少问了几句他才听明白。 “这里封路啦,就是这几天。开回去一里地有个岔道儿也能去,作孽喔,好好一个烈士陵园…” 韩少眉一皱,“烈士陵园?” 这村民指着这个路说——“这凯直走就是烈士陵园正大门,风水好嘛,就有官老爷在旁边迁了祖坟过来,这么大一片地方都成了这些人自家的了,这两天不晓得是不是上头有人来,把这路一堵,就说修路嘛——人都只能从后门上去,这不就瞒住了…” 韩少笑了笑,从钱包里掏了一百块钱递过去。 “谢谢老乡,拿去买包烟抽。” 这村民摆摆手,“我看你也是个有来头的,这情况你能给反应反应不?我爷有个叔葬在里头,家里实在看不下去。村委更不管这个。” 韩少把钱往他手里一放。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你回去先别说这个事儿。” 上了车,韩少低眉握了握苗不想的手。 “想想,晚上去烈士陵园,你会不会怕。” 苗不想同志虎着呢,哪里知道什么害怕不害怕的,里里外外方帅和大妖两座神在,什么鬼呀都不晓得。摇了摇头,“怕什么呀?”有点傻气。 韩少放了心——这娃娃关键时刻都不掉链子的,乖顺得很,特别惹人疼…至少,他爱死了。 调头开回去,又跟她说了刚才打听到的事情,眉眼有些冷。 娃娃看小人书看多了,咯咯笑了一下。 “你呀,跟个青天大老爷似的,这是要为民做主了吧…可是当青天大老爷也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脸黑呀…你看包公…” 韩少的心情莫名有些好了。“脸黑就黑吧,不要紧的。” 娃娃摇摇头,“你已经黑脸儿啦,一会儿回去给你点面膜,敷一敷,好歹能挽救点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韩少把车开进了烈士陵园,“果然这只有后面一条路能走。”他沉沉说,“下面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 苗不想挺爱看他这个样子。 “路很黑的,你开车小心点。”她提醒,“我不着急的。” 韩少冷脸儿露出一点柔和的笑容,“嗯,”他看着路,“我看着呢。” 说是这样,到了山上陵园纪念广场的边上,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这一处山风有点大,一打开车门飒飒作响。 “下来吧,外头有风,蚊子都吹走了的。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车里。”韩少低头亲了她一下,开了门跨下去,又走到另一侧等她下来。 苗不想红着脸儿跟在他身后,韩少回头看看,抬起了臂弯。 “扶着。” 她看了一眼这荒郊野岭,有些后知后觉的怕了,紧紧抱住了韩东升的手臂。 韩少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怕。我在你身边呢。” 俩人从小路往下走,在背山面水的一处,瞧见了围挡,像是修葺的施工棚。韩少打开手机的电筒照了一下,隐约瞧见后头修的两大片陵墓一样的坟地。左右各占一半,中间有一片烈士的墓碑显得尤为局促。 韩东升皱了皱眉,要走过去看,瞧着脚下一深一浅的是杂草丛生,有些都到了他膝盖。 “你在这等着吧,这里草长的高,一会儿划着你。我过去…”话还没说完,娃娃从后头抱着他的腰,脑袋蹭着他的背,瑟瑟发抖。 “别…” “嗯…”韩少低声笑了下,“胆子这么小…” 就听见她轻轻娇娇的说,“你说了陪着我的…” 韩少无奈,半蹲下来。 “别怕,我背你过去。你拿着手机给我照着路。” 娃娃趴在韩少肩头,小脸蹭着他的衬衫,举着手机给他照着,有些迷恋。 “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她迷迷糊糊地说,“感觉好让人放松呀…” 韩少嘴角勾起一个微笑。 “乖,一会儿再睡。你给我拍一下这个墓碑,拍清楚点儿。一会儿那边还有几个,你这是做好事儿,有点耐心。嗯?” 娃娃乖乖的应了。拍完了韩少又背回去,小腿在他腰间轻轻晃。一直背到了车上。 娃娃把手机递给了他。韩少握了她的手拉过来亲,“想想,你的手机拿给我。” “嗯?” “你爸爸给你换了新的手机,我没有你号码了。” 娃娃低下头去,扯着衣角,“你别怪我爸爸。” 韩少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傻…”他吻得太动情,胳膊压着她的肩膀都有点儿疼。 吻够了,韩少低头贴着她的脸。 “我是谁?” “韩东升…” “还会不会忘记我?” 娃娃赶紧摇头,“不会了。” 韩少笑着搂过来,“冰激凌少吃。”扣着她的脑袋交待,“甜得很…容易吃坏肚子…” 苗不想倒是没给吃了,到了酒店就让放了回房去,蒙昭也没注意她红红的唇色,俩人聊了会天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换好了夏常服,英姿飒爽的在酒店门口列队集合,这时订好的花圈也送来了,庄严肃穆,负责拍摄的同志也调试了镜头,一切准备就绪。 此时这个地级市宣传的副市长、当地宣传部门负责人和县高官和一班子干部也一早赶了过来,还来了两家报社记者——一般都是直接用总政发的稿子,也就是配图可能略有差别,因此总体来说人不算太多。韩东升和省军区干部处副处长肖建明一碰头,也不啰嗦,让各部门负责人点了人就走。蒙昭上了车还和苗不想坐一块儿,悄悄地说——“那个就是韩副,这个年纪这个职务…又这样的长相,不晓得结婚了没有…” 娇包包脸一红,蚊子似的说了一声。“没有的。” 她说的太轻,蒙昭刚要问什么,车上的负责人过来检查仪容仪表了,又赶紧坐直了身体。 苗不想淡淡地往窗外看,依稀记得昨天确实走的这样的路,她有些期待,不知道这位“黑脸包公”会怎样处理呢… 献完了花圈,在纪念碑下韩少行了军礼。 “主席说过,一个没有英雄的国家是可悲的。一个不善待英雄的国家是可耻的。在这里,我谨代表总政治部,向长眠在此的革命先烈致以崇高敬意和深切哀悼。”他肃着一张脸,“我提议,在场的各位同志,到革命先烈的墓碑前再次进行悼念,以表哀思!” 说完,韩少向已经傻了的县高官做了个手势,“请兰书记带路。” 这个县高官被韩东升这锐利的眼神看过来,头上顿时汗如雨下。“这个…韩副,陵园正在翻新施工…” 韩少看了他一眼。 “各队———” “有!” “跑步前进!” 顿时,总政一溜、省军区一溜,排的整整齐齐挺胸凸肚的跟着韩东升小跑过去,把这些地方官看愣了,反应了一会儿才跟着也走过去,只这县里的人晓得…这是…要出事儿哇! 果然,韩少跑到这一处绿色网状围挡,白天了看得更清楚——这烈士陵园都快成了私人坟头了,跑在前面的肖华一看,也是一阵羞恼一阵气愤。 “男的过来,小李一队小王一对,给我扒开了!” 不同于总政过来的文职,省军区这儿不少可都是有一定战斗力的青壮,三两下把围挡一拆,那两处修的皇陵一样的墓园清清楚楚映入眼帘。 “革命先烈为国捐躯,政府批了这块烈士陵园作为埋骨之地,‘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我今儿就要看看,这两处埋的是哪门子的烈士!我倒要看看,这当地的官要铸几个跪在这里!” 这副市长刚刚跑到一听,脸色惨白——他可不晓得这里还有这么一回事,再一想到刚才县高官那句话——明显是知情的,气不打一出来,也赶紧表态。“这事情我们绝对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韩东升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话。跨步进了草地,后头的人也赶紧跟上。 韩东升指着这两处大墓,“拍,拍清楚些,谁立的谁批的谁设的围挡,马上传回纪委去。这事我们总政管到底,不能让这帮孙子寒了人的心!” 这人!这话!这气质! 帅霸嚣张到极致! 省军区的想——“怪不得这回派了他来,指着这事儿立威呢!说不定人家早知道这情况了,如今还是积极主动跟着这位的意思最好…这里头埋着的来头再大能大过这位去?” 一时间快门声不停。 又见这位冷着脸的帅气首长,走到烈士那一圈显得有些局促的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打扰您安息了。这件事儿,总政管,总会还您一个公道。” 苗不想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她体力不佳跑在后头,隐隐听见他的声音。 站定了,往前看去…正是这一幕… 他弯腰鞠躬的样子… 他皱着眉的样子… 他的冷脸儿… 他在手机里输入的他的名字… “韩叔叔…” 她眼睛掠过一点羞涩的神采,不禁细细咬了咬昨晚他痴迷舔吻过的唇。 这心花,是彻底开了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烈士陵园的事情也没有让韩少耽搁,他留了两个人在这里随机处理,自己依旧带着一行人按计划到了蒙山革命老区。这份进退——让人开眼界。须知道那两处墓园来头可不小,一处是个祖籍此处的富豪也就罢了,另一位却是某副省级干部家里修的祖坟——这一本参上去,颇有种不死不休的杀伐果断。 勇——有了,这样大的胆子,实名发回去让纪委问责。 谋——更是——我不沾这个光不领这个功劳,你们察你们办,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才不计较这点儿——愣是半点没耽误正事。 简直可以说是锋芒毕现—— 在帝都的楚纶一听说,眉心一震——这是断了晋白楼的后路哇。 韩东升调来总政他是知道的,不过没在意是他带的队——大妖没神去管到这样细的事情。这一下有些失落——不晓得那个小没良心的是不是也稀里糊涂跟韩东升又扯上了。可这没法儿——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敢拍着胸脯说一个人稳得住她?她就是那么个招人的性子,你只能哄的她高兴点儿,心里能给你留个地儿——那就谢天谢地吧!你说这人作不作?什么样的女人——漂亮的温柔的可爱的,一抓一把的往你身上扑,可没用———她们不是苗不想,这世上只有一个苗不想。她承担了你的悲喜,你的情绪,你的欲望你的疼痛,你已离不开她…她是心尖尖上的一块肉… 就这么一个宝贝,给人害得忘了他们,你说这得多恨呐… 可晋白楼后头是晋家,晋家后头是池重——他可是元首选定的手术刀!家世、能力、根基、狠辣劲儿…这也是晋白楼如今依然安居京城的原因——你越是弄他,池重越要保,晋白楼就只能依靠池重,成为那把注定要杀人的刀! 可,不显山不露水的韩家也出来这么一位——这是给了池重第二重选择,韩家!无疑韩家又是更为合适的,在军中的基础、总政这条线的积累,都是给千术开完美的互补——毕竟千术开目前的嫡系也只是七大军区中的一个…至少面上是。千术开在地方、在中/央都形势较为明朗,可不就差这枪杆子? 所以说韩少这一下子,着实是打开新局面之举,狡兔死良狗烹,若晋白楼已不是池重的第一选择,那池重是否还会力排众议保他? 韩少在用前程上的“孤家寡人”来搏这个“家”哇。 对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娃娃自然想不到那样深远。 她此时正在山里苦哈哈地住着窑洞呢…… 蒙山干旱缺水,简直是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也就是因为这个,这才在当年的反围剿中保留了一支革命的火种,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一支抗战队伍的雏形逐渐形成,一种崭新的思想迸射出共chan主义的光芒…… 可是蒙山这一片地形实在太高太复杂,又带着黄土般的贫瘠干旱,公路修不进去,里头的村民常年也就是享受一些国家补贴,大多数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如今山区里剩下的都是老人孩子,还有保存完好的当时这只革命队伍住过的窑洞。 苗不想同志大约这辈子也没这样苦过,这进山两天了,喝的水还能保证,可是不能洗澡哇!她简直都不敢照镜子…自己都觉得这迷彩服有些不好闻。 吃了饭,她又不想回窑洞里去,站在外头的一颗柿子树下发呆。不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接起来,一看是那个“韩叔叔”的,眼底带上一点儿笑。 “怎么啦?” 韩少低声问,“在哪儿呢?” “外头柿子树这儿。” 韩东升走到门外,“瞧见你了,你回头往左边看,看得见我吗?” 娃娃转过头去,努力看见了穿着一身迷彩的高大身影。“嗯,瞧见你了。” “上来,我弄了点水,给你擦个澡。” 苗不想同志简直要喜极而泣——“你简直是我的大救星…你等会儿,我回房间拿套干净衣服。” 韩少瞧着她一溜烟儿跑回自己的住处,又鬼头鬼脑地出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附近,像个做贼似的,一溜小跑哒哒的跑过来了。 “过来,”韩东升要过去抱她,这小丫头红了脸儿退开了。 “我…我还没洗澡呢…” 韩东升低头笑,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蛋儿,“没事儿…很香的。” 看着她低下头去,韩少也不逗她了,端了个给小孩洗澡的大木盆出来,“新的,干净的…我让他们去镇上买回来的,放心。”说完搬了个小椅子过来,“我给你洗头好不好?” 语音温柔低沉,真是迷死个人。 苗不想同志红着脸低下头,韩少把温水往她头上慢慢倾倒,水顺着流到大木盆里,声音滴滴答答,好听极了。 “你脑袋上的刀口还疼不疼?我记得是在侧面的…”韩少的手轻轻抓着她的头发,一点儿力气都不敢用。 娃娃头低下去,自己伸手洗,“没事儿了,没几针的,早就好了,就是有时候碰到有点儿痒,她拨开一处头发,里头有一道粉嫩嫩的疤,“就大概是这里吧…” 没瞧见韩少的表情…绝对心痛如绞… 他温声开口,“以后凡事小心着些…” 恨不得代她受这个伤喏… 娃娃毕竟如今头发短,不一会儿洗完了头,韩少拿了个大毛巾给她擦得半干了,笼到后面晾。 “这儿电压不行,用不了吹风机给你吹头发。”他解释道,“一会儿你洗澡时候注意点儿,这里气候干燥,头发干得快。” 苗不想噗嗤笑了出来,凝眸看他,“真想不到你这样细心。那天我看你…很威武,实在想不到呢…” 韩少看着包着头的小脸,还带着一点儿水珠,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美玉,手里沾湿了毛巾,放低了声音:“我给你洗过很多次澡了,熟能生巧知不知道?” 苗不想背过身去,“我不要你给我洗…” “真不要?” “真不要。”她红了脸,“我…自己洗,你别看。” 韩少的脸也微微泛红,他把毛巾递给她,说了一声,“好。”接着又交待,“水别弄到地上了,这里都是土,弄湿了就成泥。一会儿我拿出去浇柿子树。” 居家得不得了。 韩少在门口抽烟,娃娃仔仔细细洗了一回,水实在不多,也算是将就了,换好衣服把门拉开了一道缝儿,轻轻说了一声。“洗好了。” 他笑了笑,推开门跨进去,潇洒地把这t恤一脱,娃娃冷不防看见,刷地捂住了脸。 “乖,你想看就看。”韩少脱了衣服往桌上一丢,精壮完美的身躯弯下腰,倒了一些水也洗了起来。 他洗得快,不一会儿擦干水,朝炕上看了看——这妞儿还是一副非礼勿视的表情,可爱透了,心下一软,穿了一条沙滩短裤去外头泼了水,这又端着木盆回来放好,一翻身坐到了炕边,顺手把娃娃捞了过来,放在怀里抱着亲了下去。 “想死我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韩少通常情况下沉稳,冷静,有度。何时能见他这模样———上半身光着,下边一条运动裤衩,劲瘦的腰宽阔的肩——一块块线条完美的肌肉。韩少的唇从那个小嘴儿一路滑到耳边,他呼吸热得像个蒸汽机——苗不想同志的耳垂给他轻轻一含着,整个人的骨气都没了,痒得哼了一声,要命噢! 韩少从背后抱着他,铁臂把她搂在胸前,手从她衣服里伸进去,先摸着这细腰——娃娃已经半回头搂着他咯咯笑起来。 韩少咬了一下这肉嘟嘟的耳垂,低声问:“小傻子,叫你来洗澡就来,这不是洗干净送上门的媳妇…我是山大王坏土匪,正缺个压寨夫人…” “痒…你别…呀…”苗不想笑得身上轻轻抖,干脆张口咬上了韩东升的脖子,开口说,“你那天好威风…我都…都看迷了…”说完捧着他的脸儿亲了一口,“怎么这么冷的脸儿…你说错了,你哪里是什么山大王坏土匪,你是青天大老爷,可是你一点也不黑…你的脸真好看…我很喜欢的。” 韩少听了——这心里跟放了鞭炮过年似的,噼里啪啦一震,漫天飘红。着迷似的低喃着吻上这甜蜜的唇,“想想…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值了。” 娃娃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双含情媚眼里勾魂又纯真无邪的放/荡,她恼了似的哼了一声,“不乐意听这个。你要是不会哄我就别说话了。” 韩少低低的笑。翻身压上她。 “从前哄多了…今晚不想哄…” 韩少低头,宛如雕凿的面庞靠近了,居然笼着一层红晕,把娃娃抱得紧紧的,说是不哄——还不是照样诱着哄—— “想想,别挡着…乖,我给你脱你给我脱…不让你吃亏…” “叫声韩叔叔…” “别乱动,哎你是我姑奶奶!” 韩少呀韩少,你脸呢? 娃娃又是咯咯咯咯的笑,不一会儿就哼得找不着北了——韩少哇,单手操作穿好小雨伞,威风凛凛雄姿英发,这无数次抵死的缠…小妖精哪里敌得过您这蓄谋已久…鏖战哇? 不信,你瞧娃娃那微红的眼圈儿,那嫩红的脸蛋儿,那艳红的一处风景——在这土窑洞里,在这简陋的炕上…却是韩少如痴如醉不知疲倦挥汗如雨如洞房花烛一般的——良辰美景哇… 娃娃没回自己的窑洞,餍足的窝在韩少胸膛上沉沉睡去——她是不晓得…跟她一起住的总政的大姐儿早得了交待——这是韩副的人,晚上她去哪儿你得心里有数儿… 娃娃醒来后知后觉的,迷迷糊糊蹬了一脚,把被子踢开了,韩少端着一盆水进来,瞧见她醒了,三两步跑到炕边抱起她。 “姑奶奶!你这踢一晚上被子了,不着凉算我护得好。” 娃娃迷迷糊糊给他这么一抱起来,想起昨晚,哼哼唧唧扭过头去。“都是你不好!”她几会个怪人的,“我爸爸说了不让我住外头!”接着又看看身上,更是凄惨,“你把我衣服放哪儿啦?”小嘴一撇,跟个毛毛似的犟脾气上来了。 韩少多熟悉这妖精的身子,抱着她,手掌往她身下一抹,温声哄着,“抱你去放水儿…可别勾着我了…现在腿都是打抖的,我还想多活两年疼你呢。” 娃娃身子一软,虎着脸儿羞臊得要死。“你给我穿衣服!我自己去…谁要在你面前…” 韩东升得了她,疼还疼不够,这会儿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逗弄几番,“乖…这儿厕所不行…你肯定下不去脚,我给你在外头挖了个土坑儿…” 娃娃眼睛一闭,识趣儿极了,头埋在韩东升怀里,“要让人瞧见了…我就弄死你。” 韩少哈哈一笑,“原来你这泼辣呢…”低头蹭了蹭她的脸蛋儿,亲昵地说,“放心…不给别人看…” 腻了一会儿,韩少起身穿好衣服,拿剃须刀刮了胡子,洗漱完了——娇气包看得眼有点儿移不开,韩东升看了一下时间,回头瞧见她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看,亮闪闪的,萌透了,过来捏了捏脸,“今天要去跑好几个村落实援助的事情,我交代了,你就在这儿等我。饭有人给你送过来,别皱眉…诶怎么了?” 娃娃揪着衣服别过头去。 明显是生气了。 韩少坐到她身边把她往怀里笼,“想想…宝贝儿…姑奶奶!你这是跟我生的什么气?” 再扭了一回头。不理他。 “不让我去?不是。不想在这儿吃饭?不想在这儿等?” 韩少瞧见她粉面儿转了过来。 那小脸儿明明白白写着——“说对了。” 韩东升摸摸她的小脑袋,“宝贝儿,路上辛苦得很,路也不好走,怕你晕车。今儿也不独是你在这儿歇着,我带的人也不多…” 娃娃扯着他的衣摆,一句话没说,只泫然欲泣的模样…太让人揪心了… 韩少无条件投降,他举起手来,“好了好了…你去吧,但你千万别逞能…一会儿吃了饭就吃点晕车药。” 娃娃这才高高兴兴地笑了,又转过头,手指轻轻拉着他的手,偷偷去抓他的掌心。韩东升闭了眼睛窝进她怀里,“想想…” “嗯?” “你给我喂什么迷魂药了…” 娃娃听了依然咯咯咯咯笑。“反正比你喂我的东西好。”韩东升忍不住又压着亲,放低了声音,自言自语—— “劫数…” 扣着人的心弦。 时间有限,总政的队伍分开了去几个地方,韩少原选的是最贫困偏远的村子,进山就要小半天。可这带着她,还多少是有些太乐观了——她恹恹的,路上颠簸极了,脸色苍白。 下头人瞧见韩少带着人——小心宝贝的护着,坐的同一辆车,里头开车的、副驾的都是他用熟了的人——原来这主子竟是早就有了想法,这个姑娘是不一样的——不一样,那小娇气的女娃娃想吐又忍着,韩东升干脆到了一处带她下车,给她拍着背…瞧那模样恨不得以身相代… 于是到了村子,韩东升扶着她下车,却是要去办正事儿了,寻个人交代着,带着苗不想找个村民家里歇一歇,等他慰问完了再一块儿走。 底下人也会办事,找了村头一间挺小但瞧着还算整洁的房子,院子里有一对夫妇在翻晒玉米,说了来意让苗不想在廊下坐着——她倒不好意思了,连声催——“好啦…我这没事儿,您忙你们的去。我在这儿看会儿小说等你们。” 这人看看四周,心里想——我们来这儿村里肯定都懂,瞧着穿军装的还能让人欺负了去?叫过这个屋主人,悄悄给了一百块钱——仔细交代——“人在你们这儿歇会儿,一会儿来接。千万要照顾好喽。”这村民瞧着年纪挺大的,这一笔意外之财高兴的合不拢嘴,忙不迭应下。又回头跟这农妇交代了几句。 苗不想缓过劲儿来了,从小包里拿出一本精简版的《三言二拍》权当消磨。三言二拍是《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的简称,属于章回体小说,一回一个世俗小故事,有称之为“古代花边故事全集”,可见不是太正经,和娃娃时不时的气质倒是极为适合。 不一会儿村里通知要发慰问金,这男的就出去了,留下农妇默默地翻了一下玉米,又进屋端了一碗水出来,示意她喝。 娃娃翻到一篇《吕大郎还金完骨肉》,念出声来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是去翻注释想着这句话的意思,没想到这农妇听了,碗砸在地上,撕心裂肺抱着她的腿就哭起来—— “您救救我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韩东升在村民家里看了援建的水窖,走出来瞧见方才跟着去安顿苗不想的警卫员有点焦急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毕竟韩少,不慌不忙地指了后勤的一位:“和村里对一下有困难的人数,做好登记。”村支书就等这句话——嘿嘿一笑地就去找财神爷了。韩少支开了人,走过来问。“有事儿?” 警卫员压低了声音,“小苗同志说,村里有被拐卖的妇女,要…您看看。”——小丫头原句可是“要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不过现在新社会了,这是封建时代的一套,自不能这样说。 韩东升没想到是这事儿,又想着她——着实是个心软善良的好娃娃,心里温柔一颤,垂眸掩下了这绵绵如风的情意。淡声道:“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走了没几步到了泥土路边,可不就瞧见了——娃娃还是一身军装,脸色白白的,右手牵着一个黑黝黝的中年妇女,小身板挡在她面前,眼睛肿着,显然是哭过了,万般期盼地往路这头看过来。 瞧见是他——红唇微微张开,声音很小,很哑—— 韩少听见了,看她唇的开合… “东升…东升…” 叫着——他呐! 苗不想从前——农村都没来过几回,何况江省城市化快得很,农村条件也不错,有一回舅舅带着去看油菜花,在路边瞧见牛了——哎哟,傻到家了,下了车窗就喊,“牛诶!会动的诶!”让人乐死。 这回不记事儿了——更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她眼泪又丰富,看个小说看个故事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的——何况碰到这样一件惨事? 话说这农妇跪下来求她救命,苗不想同志给这突然来的话吓了一跳,问了情况又是直抹泪儿——可怜哇!这农妇是河南人,叫李菊,十来岁给人拐卖到这个地方,嫁给一家三个老光棍兄弟——现在活着的这个是最小的,另两个老的都死了。这村里知道她是给拐来的,整个村防得死死的,这里又偏远,压根儿没有什么外人来… 从前她还想跑,很快被抓回来——一条腿都让打折了。生了两个女儿,早早嫁给隔壁村的人换彩礼——一个儿子又是个傻的,过些年娶媳妇只能靠卖姐姐的钱。这大姐原先想着死了算了,可家里来了一个穿着军装的——苗不想又正好说了那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心一酸,也不管不顾了——往这一跪就磕头! 娃娃问完了,抿着唇,眼睛已经是红了,说了一句“我出去找人来…”这被拐大姐又怕那男的回来,紧紧跟着,娃娃也心酸,紧紧握着她的手…这手都是茧子裂口…再看面容——瞧着年纪大…实际人还不到四十岁… 韩少听她说完,再去看那个农妇,点了点头。 “一会儿你们和小房在一起,别乱跑。我一会儿找村支书问问。” 苗不想刚要答应,这大姐又是扑通一声跪下来——这回却是去扯韩少了—— “这村里没一个人是好恁!俺当年想跑就是给他们抓回来…有一回有个大盖帽的来登记户口…偷偷想找他带俺出去,转身就一群人进来把俺打了个半死…” 娃娃一听,又蹲下来抱着这大姐…抬头却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给韩东升——“东升…” 她哭的样子并不好看,可怜兮兮的,一双大眼睛,凝眸含泪地看过来,浓烈得化不开的担忧诚恳,都在这两个字里,唤了他。 韩少听见她的话,多想抱了在怀里哄两句——到底面上稳住了,一片深情藏在眼底,只亲自扶了这个大姐起来——“你先和他们去一旁等着。晚一些我给你个交代。” 说罢叫过小房,低声吩咐了几句。小房神色一凛,带了人去安排。 韩东升在村里转了一圈,走到村口,不远处小房已经带了人,把几辆车发动好了,示意了一个眼神。 “问过了,可信度很大,而且村里还有一个也是被拐的。”小房自然比娇气包懂得多得多,原先就是军法院出来的,几番盘问下认为这个大姐应该说的是真的,给了韩少一个肯定的答复。 韩少点点头,眉一冷,径直往村子中心那边走过去。 “都对好了吗?”韩少温和地问。 村支书笑着说,“哪儿有不对的,都是dang和zhengfu想着俺们…”完了和往常一样,熟悉地在镜头前说着每几年一回的话,镜头感简直特别好。 韩少点点头。“嗯,这边接到通知,我们得马上赶到下一个村子去。这就先走了。” 村支书诧异,“哎呀,连碗水也没吃…”知道这位来头大——跟你说话这是抬举,人家就算一言不发拍屁股走人你又能说什么?哪里敢多问,一路送到了村口。 韩少笑着摆摆手。“留步。”说完自己往前走几步,打开门上车,车将将要开,村里一声鬼哭狼嚎似的叫声—— “那个贱娘们跑了哇!” 村里悍民多,这一下子动起来,好些个人拿了镰刀出来,往四处找去,哪里寻得到踪迹? 村支书听到动静,心里怀疑,却韩东升已经上了车,其他人也陆续上了,下了窗,韩东升探出头来挥手,“留步吧。” 此时——大约是这李大姐前几次也都是趁着有人的时候跑了,这一村子里不少男丁跑过来已经堵了路,这村夫过来扯着村支书——“那娘们肯定跟这群当兵的跑了!” 村支书听到,脸色阴晴不定——这人怎么也不晓事! 一把往后面推,“干shong末干shong末,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出门溜达溜达?恁别瞎喊啮,堵了路了都。” 韩东升的手搭在车沿上,似笑非笑,“老乡,话不能乱讲。” 他脸儿冷,五官线条硬朗——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想当年娇包包可还真有点儿瞧着他怕呢,那还是他已经温柔极了的模样。如今拿出首长威严,又岂是这个村支书能抵得住的? 可这个李大姐的“丈夫”,那是个不要命的混人,家里反正穷得要死,就这个“老婆”当牛做马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三两下甩脱了村支书跑过来,抡起铁锹一下子砸在韩少坐的那辆越野车的后挡风玻璃上,这玻璃瞬间蛛网状的裂开,就听见一声女人的惊呼… 韩少一怒,“你他妈不想活了。”警卫员心里想着大事不好——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这一下…那车上是苗不想同志哇!赶紧的持着电棍下来,只见韩东升也已跳下车,这好些部队里的练家子都跳下了车,韩少一脚就把闹事的那个踹倒了,夺过铁锹就往那人脊背上狠狠一抽… 这是绝对的震怒! 这些总政老人们想,韩少多少年没动过手了啊… 村民仗着人多——可方才小房已经交代过一会儿可能要动手,这里好些个带着枪,这一下就往天上开了一枪示警——枪一响,这些村子里也蔫巴了——哪里敢再动?夹尾巴跑进村子里,来的多快去的多快,不一会儿就剩几个给抽到地上跑不了的,其余人都没了踪影。 韩少三两步跨上车,心都要碎了——娃娃抱着头蹲在座位中间,已经哭了小一会儿,衣服上头还有一粒一粒的玻璃渣…见了他就往后躲…腿蹭到一粒玻璃上又是一道血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韩东升不敢乱动她,回头看着地上蠕动的人,心里恨不得给碎尸万段了。眉一冷,吩咐了人把村子口堵着——反正也没第二条路出去,这就打电话调附近的直升机过来。 再轻轻打开车门,韩少声音稳中都带着点颤抖。 “想想,”他半蹲着探身,低声哄她,“小心点儿出来,里头玻璃别刮着你。我在这儿…你别怕,我在呢。” 老话里说,这人有三魂七魄,聚在一起才是一个全乎人儿——若是受了惊吓,魂魄不稳,是要失心疯的——原先现在都是,经常有小孩子出门被吓着了,也有说是撞了脏东西的,一下子回来就呆傻了——老年间还得请人来“收魂”,或是放几个物件儿来“压惊”。多是因为小孩子神志不成熟,神魄不稳的缘故。 苗不想同志前段时间脑袋才摔了,要说这不稳当——绝对是有她的,和孩子也差不多。这一下突然受惊过度,只觉得又怕又骇,脑子里嗡嗡作响,见谁都不敢动。听到韩少说话,却哪里听得清!害怕得直往后躲,干脆紧紧挨着这个座椅靠背,脑袋埋进臂弯里,缩成一团球似的。 韩少心里又气又疼,这孩子——气的是好不容易哄好养热的,怎么又这样怕人了!疼的是…我没护好她,我让她吓着了,我怎么就没护好她! 韩东升跨上车,娃娃无处可躲,整个人被搂进这个怀抱里,他高大的身影把光线都遮了大半,昏暗的车里,苗不想只听见耳边温柔的低音,“不怕,没事儿的啊…我在呢…” 呼吸之间,都是韩东升身上的味道,雄厚浓烈的男人味道,充斥了鼻息,干燥,温暖,纯粹的雄性荷尔蒙,她身子一软,却是收了一半的魂儿回来,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韩少的唇峰贴着她的额头,手掌抚着她的背。 “我抱你出去好不好?李大姐在另一辆车上,等会儿我们直接回太原,我联系了太原公安和打拐办,她会回到自己家里去的。村子里还有一个被拐来的我们也要救出来——你这样小的胆儿…又敢管这样的事儿…挺能耐啊,回去好好奖励你。” 苗不想同志听见了——她一想还真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哇。自己这儿不能给人家拖后腿,成功地被韩少转移了注意力。泪眼婆娑地问,“那是救出来了?” 韩东升低头亲了她一下。“我们想想可厉害,明察秋毫为民做主,哪儿有救不出来的。” 娃娃破涕为笑,又有些难为情地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不跟你说话。” 娇起来了。 韩少终于放下了心,小心翼翼抱了她下来,这外头人只当没瞧见一样,守了村口等——这位爷,首回用这特权就调直升机来,可见这姑娘在他心里的份量。又八卦又不敢看,心里好奇得要死。 人手充足了,又把另一个被拐来的年纪更大一些的闭大姐给带走——怕当地包庇,直接送到太原去。省军区的一听说辖区内革命老区出了这事儿——面上十分不好看,可这位韩少也会做人,没捅上去,省军区迅速和省公/安厅联系,对山区内拐卖妇女儿童情况进行摸排,在全国都掀起了新一轮“打拐”热潮,把这事儿带了过去。又找到了两位大姐的老家亲人,算是圆满结局。 娃娃刚刚到了太原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到底惊魂伤身——上次和明庄去靶场回来也是一样。往后这群部队是摸着边儿了,真跟兔子似的不禁吓——打雷时候都往她面前留着人,这小丫头怕极了往你怀里钻,你往她身体里钻…一双眼睛,那话怎么说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着实让人爱呐! 苗不想睡醒了——也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候,起来洗了个澡,在洗澡间里听见关门的声音,问了一声:“东升?” 韩少笑了一声。 “嗯,你饿不饿?给你买了汉堡。” 她没听清,以为叫她有事儿,关了水,拿浴巾裹了就跑出来。“怎么了嘛?”瞧见屋里情况,愣住了,红了脸儿就要退回去。 “你怎么…带人回来也不说一声…诶?” 这细长眼睛的怎么有点儿眼熟? 郑阳眼热,哪儿等得她再往后退,抓起她的手就往怀里轻轻一带。 “想想,”他的脸贴着她的脸,那几分沐浴过的水汽氤氲缭绕,粉嫩的脸蛋儿那双熟悉的杏眼上好奇又害羞地看着他,圆润肩膀上的水滴滑过锁骨,把他的衬衫都弄湿了。 郑阳怎么会在这儿? 唉,自娃娃回军区大院当个乖女,这楚大妖心里多少有些防着她那几个部队——毕竟年轻,现在瞧起来,还是差些火候,做事儿太燥——得晾晾。他又那个身份,这下子——且不说原本就有其他打算的明庄,郑阳去空指挂职的事儿变成了去南空军学院,万兰州派去了天津,若不是韩东升这边是池重早就挂了号的,只怕也没那么顺利回北京。 楚纶出发点未必是出于私心——可这俩娃娃从前的“嫡系之我最喜爱的爷们”可不这么想,又楚大妖毕竟近水楼台——要是他哄得娃娃就此对他一心一意,那还了得?于是这俩一合计,得了——连横之术,结对帮扶,咱哥俩先把丫头的心给占了,后头的事儿,从长计议。 郑阳这抱着她到床上,也不去解这个浴巾,手臂横在她身前,低头就在她颈旁徘徊,又滑到她耳边低声诱哄,“乖,给你瞧个东西。嗯?” 韩少也往床前坐了,调了个视频出来,“宝贝儿你看看,这里头是不是你,和我俩?” 苗不想给郑阳紧紧贴着腰,耳后一震酥麻,忍不住娇哼一声,眼睛带着水儿看过去——何其软媚…看着那个视频——羞得——扭头想不看,郑阳一低头紧紧吻上了,这边韩少抓了她的腿撑开,也低头去吻… “宝贝儿你瞧瞧,从前你是这样的…嗯?心肝儿…我俩就这样喂你…” 这视频——可不正是她那会儿在杭市别墅里跟他俩胡混的那一段!郑阳如何弄来的往后再表,可此时娃娃被逗弄的只能嗯嗯地哼…脑子里一会儿想着看见的…自己如何吃…一会儿又茫然而空白,和郑阳的吻那么悠长激烈,四片唇瓣稍一分开都是一片银丝水色,接着又紧紧地纠缠吸吮,这男人的唇…这男人的味道…清冽温柔,超级好吃… 韩少舌尖一顶,娃娃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倒在郑阳的怀里。羞得不去看人。 郑阳怀里抱着她,眼神温柔极了。长睫毛略略下垂,根根分明。“怎么了?”他故意问。 娃娃哪里肯回他的话,伸手捶一下他的胸口。 韩少帅气地解了衬衫扣子,半果着上身。 “过来,嗯?”声音低苏。 苗不想只觉得耳边一阵痒,痒得直往心里钻,索性捂住了耳朵,只想当成听不见。 她乖乖躲在郑阳怀里,这哥哥被取悦了,却也自伸手解衬衫,“宝贝儿…”他叹一声,“你今儿是跑不掉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苗不想混身发软,只觉得心头一阵猛烈的跳动。郑阳摘了手表,余光瞧见她红润痴迷的脸色,微微一笑,把表往桌上一放,不紧不慢地又去摘袖扣。 娃娃看得目不转睛地着迷——上次她还在病床上,这人虎里虎气的就闯进来——她记人不太厉害,可禁不住这双温柔销魂的凤眼和那颗眼下的痣太有辨识度…上次他很疯,说着她不太懂的话,说实话也不记得了——可如今他这一副“王子”一般的模样,一件修身高定的白衬衫,窄腰上银扣腰带,她见惯了的军装男子却是大大的不同… 吸引力么,不外如此——好奇心,有,但你这儿根由得是大美——一摊牛粪就算没见过的,也不能吸引人是吧? 此时,这位斯文清淡的贵公子一样的帅哥儿,白净脸上泛起红晕——媚得惑人。那双手极其漂亮,修长,摘了这一对儿深蓝宝石镶嵌的袖扣就往桌上随意的放——诶,你就想着,他糟蹋东西不叫糟蹋…他乐意,他爱怎么样都行。 郑阳可不是善男信女,握着她的小手往腰带上引,“乖宝贝儿…想想…给我这儿解了…记着我想了你多久…” 苗不想半跪在床上,听这话只会好奇,她边给他抽腰带,却睁了大眼睛,一片空灵——这才最害人,这样天生的妩媚,又纯真不晓事故,又真切切勾他们的心“你想我做什么?” 韩少——忍不住从后头把人一环,手上温柔亲密利索果断地捧了她,苗不想只觉得身后火热火热的,轻轻惊叫一下——就听得韩东升低沉冷峭的声音似乎带着点儿怒气—— “想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连人也不记得,就这出息。” 她不依了,还要狡辩,转头回去却是被韩少攫取了呼吸,呜呜呜呜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间脸一白,指甲抓着他的背。 郑阳看了一眼。 “悠着点儿…她怕疼。” 韩东升抱着她倒下去,冷声说——“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好人。”——都是大尾巴狼,装什么…要不是形势所迫,他还真不喜欢和这个眯眯眼儿搞“战略合作”,真是的——眼儿不大心眼儿特多。 果然,身上这个小丫头撑起来,一点泪痕晶莹透亮,万般期待可怜地往这哥哥身上看去——韩少憋着坏一耸,她腰间轻摆又立不住,“诶哟”一声趴在他胸膛上,眼睛里那点依依不舍几乎要了韩少的命去… 她却是不晓得这个哥哥才是最恶劣的一个——这会儿她在韩少怀里,脸红如曝,听见韩少的声音带着轻喘,却又循循善诱——“想想,我是韩东升…记不记得?” 她忙不迭点头,却给这节奏打得一片倾颓,猫叫似的哼了几句,“嗯…东升…”软呼气儿醉醺醺的,眼一横,韩少闷哼一声再发了狠似的,她又不晓得求饶,一句一句,一字一字,红晕上脸。 郑阳再来的时候,娃娃叫得真让人心紧身硬,如一尾羽毛在心尖上浮动,她听到郑阳酥痒温柔的声音在耳边,眼睛却已经模糊的看不清… “想想…哥哥最疼你…”——郑阳从她耳朵处开始舔,“我最疼你。”谁也比不过他的。 苗不想听到他说“哥哥”,这惊吓中一刺激,身上两个男神同时粗声喘了口气。还不待惩罚了这娇滴滴的恶棍,她却糯糯抖抖地问…“哥哥?我们是…?” 郑阳的俊脸都有些狰狞了,这一份霸烈却超级性感,薄唇吻上她,低声哄。“你一直叫我哥哥。不过现在不是哥哥,是老公…” 韩少低笑。“她老公有点多。” 苗不想同志再傻也晓得人家是说胡话,待要想再问两句,白眼儿一翻,可爱的脚趾头轻轻缩了起来,妖精似的倒在韩东升怀里,竟是浑身软的起不来了… 这一个都已是人中龙凤,何况是两个…用心用情极致不断的怜爱…交缠的视线,完美的身体,把娃娃疼爱得软媚怜人,呼出一口气都带着艳。 她总算记得了——苗不想咬着唇哼出声,心里却把这两个混蛋当成枕头暴打了一遍又一遍… …………………………………… 小丫头毕竟心思简单,那几日厮混后,回京城自然是狠狠地要“报仇雪恨”,这法子简单又直接——不见他们呗。可她又小瞧了人家——你自己可不是躲在洞里不出门的兔子,你总要上班的——几回下班被这俩人直接拐到车上,韩少和郑阳是憋着劲儿往死里要,一个开车一个在后头胡混,每次苗不想小炮儿再回到家的时候,小嘴儿红肿水润,小脸上海棠似的春色无边…急急忙忙地和方旭琛打个招呼就低头回房,洗漱干净了才敢下楼。方旭琛有心要问,闺女儿脸一红——“天气太热,不洗个澡不舒服…” 还是那哥哥教的。就冲撞着又温柔地哄——“宝贝儿,我俩是坏人,可你敢说你没乐子?乖,你疼疼我,我也就这段时间还能在北京…我要是见不着你了,现在得讨回本儿。。” 她也晓得了,哥哥不是真的哥哥,可人是真的混蛋! 就连韩东升——娃娃眼一横,那冰块脸儿也不知道是骗谁呢!在外头多正气凛然的模样,哄得集体都夸他“行的多正”,都素骗人滴。。。明明这样不要脸。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苗不想却是要去军总复查——顺便看看那一票老熟人。二十四孝爸爸方旭琛自然是要送过去的,父女二人就开着车往军总去,娃娃到半路了想起来——“爸爸,一会儿路边有书店停一停,百家怀孕了,我去买点儿胎教的书给她。” 方旭琛嗯了一声,“我记得前头就有,不过周六可能不好停车。” “没事儿,”娃娃从包里掏了小钱包出来,“爸爸你不用下车,路边等会儿我,我买了就出来的。” 今天的确是周末人多得很,方旭琛靠了路边停了放她下来,又还是放心不下——“走路别看手机,留神撞了人。” “知道啦。”苗不想一扭扭下了车,像个大学生的鲜嫩,挥挥手——“爸爸我很快的。” 大约女人对买东西天生还是有优势的,苗不想进了书店也懒得自己找,找了个店员问“胎教的书在哪儿?”直愣愣地就往二楼走。 小房今天正好也休假,陪着媳妇闺女来买书,一上一下电梯打了个照面——不过这妞儿没听她爸爸的话,看着手机呢,没瞧见。 小房这儿留了神,却见这位娇主儿不一会儿就手捧着几本胎教的阅读册子出来了——这一下惊得是非同小可,掏出手机就给韩东升发了一条讯息。 “瞧见嫂子买胎教的书呢,是有好消息啦?恭喜。” 小房是没料到他这个消息捅出去是如何一声惊雷炸响在平地上,娃娃更是没在意,付了钱就往路边走。 韩东升一个电话回过去,“你在哪儿见到她的,帮我跟上,我一会儿就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房回过味儿来——这瞧着不太对哇,怎么韩少竟是不晓得自己女人去哪儿么?就打个电话问也成,怎么还得派人跟着? 可这毕竟是忠心耿耿的属下,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出门招手拦了一辆车跟上——却果然有情况,这“嫂子”上的一辆suv的副驾,这辆车就等在路边的。。。显然却不是韩东升的车。 小房一路跟着,这车却一直开进了军总——门口递了个证件过去,立刻放行进门。小房这出租车却只能开到门诊部绕一圈就得出去了,只能急急忙忙给韩东升打电话——“人在军总,不过车往里头院子开了。。。” 不一会儿,郑阳一路飙着就到了军总楼下。 “我到了,”他给韩东升回了个消息,长呼一口气,又给娃娃打电话。 “你干嘛啦。。。”小丫头刚刚和方旭琛分开正要去找百家,接到他的电话也有点小意外——不是说好周末让她歇着点儿么。 “想想,”郑阳听到他娇滴滴的声音心都要化了,面上还是风轻云淡地笑着,“我路过军总,瞧见你了,怎么今儿来这里?” “噢,”娃娃也没在意,随意地答,“来检查呀。大夫说的,我这个情况要定期回来检查,要不爸爸不放心。” 定期! 检查! 不放心! 若是平时郑阳无论如何心里多少也会想着——她不是才出院不久,定期回来检查也是正常的。可,这犯不住人有个执念妄想——何况他们又是特特地的,那几日还偷偷找了促排卵的给她吃。。。 “想想!” 郑阳的声音都在抖。 “你。。在哪儿?我瞧瞧你,瞧瞧…”他这一句“孩子”毕竟没敢说出口,模模糊糊地说,“瞧了你就走。” “高干病房这边呢,你可别乱来啦。”她说了几句,“不说啦我有事儿。” 百家今天正好也是当班呢,回到护士长就看到这可爱的“小病号”在那儿等她,也是又惊又喜。 “想想你来啦?”她如今怀孕不到三个月,肚子也没有隆起,依然清秀苗条,步伐轻快地走到她跟前,“啧啧”几声。 “诶呀,还是方政委家里养人,咱们想想是越来越漂亮啦!”那可不,这眉梢眼角淡淡地风情,皮肤更是白里透红的好——要不是头发依然短短的妹妹头,气色好的百家都不敢认! 苗不想憨憨一笑,在他们面前还是有些犯傻——大约护士医生的白大褂儿都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吧,她只当自己是刚醒来那阵儿,特别依赖。 “对了百家,我买了这些送你的。。。”说完拿了那一袋子书出来,“上次不是说胎教重要,买给你看看,还有一本食谱什么的,那个店员说孕妇要注意吃。。。” 旁边护士生过孩子的,听到也附和“是哇,中医说螃蟹不能吃,可是我小姑子是海边长大的,一顿没螃蟹都不行,我瞧她也挺好不过的…但是多少还是注意点儿好,腌制食品肯定不能多吃的,亚硝酸盐多了不行…” 于是郑阳到门外,听见的就是这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在谈论——孕妇忌口事项。 他敲门进来,“我来接…” 这里护士瞧见他,脸儿都红了,揶揄地笑着往苗不想那儿看——开玩笑!那天闯病房她可是瞧见了,这位,诶哟,春色无边,春色无边呐! 娃娃这段时间可怕见着他——又羞又急,从椅子上蹭地一下站起来——可把郑阳吓坏了,赶紧一手扶着她的腰训她,“起那么急干什么!” 他是关心则乱,苗不想同志是嫌他多事儿——现在居然还敢训起她来了,小脸儿委屈得紧。扭头不理他。“你干嘛来了。” 这时候,正好外头警卫扛了两箱葡萄进来,见着里头人全乎,笑着说,“方政委送大家的,刚从飞机上下来,新鲜的很。。。” 这警卫也是认得苗不想的,又笑着说,“哎呀都是托你的福。” 郑阳这儿愈发觉得事情稳了。方旭琛这是——大派利的节奏哇,肯定确实是知道她有好事儿! 这也是绝了,咱方帅只是觉着闺女儿住院时候军总照顾的好,念着情送的,哪里想得到这个? 娃娃给他看得脸上一阵热,手指掐了一下他的手心儿,横了个软媚的眼神过去,一点儿威胁力也没有。 可他本就宠她,这会儿哪敢拂她的意,轻轻握了她的手往怀里一带,低头就是一吻,“出去说。” 这里头人只当做没瞧见。 废话,这位一看就是和妞儿缘分匪浅的,又估计来头也不小,瞧着妞儿脸儿羞的红红的,低了头小声说,“百家姐,我晚些再来看你们。”这就乖乖给人牵出去了。 才进了电梯,郑阳就抱着她在怀里,要不是电梯里有人——他真是要亲上去了。苗不想羞得索性往他怀里埋着,只当做瞧不见别人。。别人也瞧不见自己,没想到郑阳一路领着她就往妇产科走。。。 韩少此时也是等得要急死了,他比郑阳到的晚一些,却对军总更熟,此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瞧见郑阳半抱着她挪过来,眼睛里火光跳跃,却急急上前也是握住了娃娃的手。 “想想…” 苗不想一听到他这声儿,这几日反射性的身子就更软更馋,从郑阳怀里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媚媚都是艳。却硬是哼了一声——真是害死人的,这两个越来越大胆,怎么的还在医院里就这样抱着她。。。 韩少看着郑阳,给了一个确认的眼神。“抱进去吧,都准备好了。“ 娃娃没心眼儿——哪里算得过这俩爷们儿,瞧见针管儿才觉着不对劲儿,可郑阳抱着她亲——喊不出来,韩少握着她的手——抽不走,这护士滴着汗飞快地取了血,韩少给她拿棉签按着哄——“乖,就是检查检查身体,要是疼了你咬我。。” 她真个儿呜咽咽地张口在韩少胳膊上咬着——她又不狠心,韩少也不在意,跟挠痒痒似的,可越咬心越痒。。越咬心越痒。 和郑阳对了一个眼神儿,俩人几百辈子的默契在此刻都达到了巅峰,郑阳抱着她往检查床上一放,韩少咔地落了锁。 一回头,郑阳已经把小丫头吻得媚眼如丝,可他撑着臂膀,愣是半点儿不敢往她身上压。娃娃这段时间都跟他二人厮混,只一个吻就动情不能自已,耳边是男神极品好听的呼吸声。。。深沉性感。。。 后知后觉地又给这两个混蛋占了便宜! 可这二人“初为人父”,半点经验也没有。只怕弄伤了她,浅尝辄止,自己难受也罢了,小妖精也不好受,大眼睛委屈极了,渴望又不满地看看郑阳又看看韩少,简直无情控诉二人——不做何撩? 郑阳只好侧身躺着抱她,手指轻揉重捻,娃娃看着他那几漂亮的手指在眼前动着,腿心儿夹的死紧,一声一声的哼叫让人听的眼睛都红了。 韩少掌了她的脑袋探过去,轻轻抚摸这细软的头发,脑袋顶瞧着都那样可爱,这小嘴儿也是。。。黑眸里一片爱怜。“想想…你让我…” 让我如何不爱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苗不想这儿着实承受不住双份“性/福”,软声啾啾几句,眉眼已醉,不管不顾地只是搂着面前一个热身子占了,小脸趴在人家怀里,眼睛一合上——谁叫醒她跟谁急! 这外头医生终于得了信儿进门,就瞧见韩东升坐在检查床上,怀里抱着那个小姑娘,只露个后脑勺出来。他极为高大,这对比之下极为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子似的——有点儿滑稽。 旁边那个高瘦清俊的帅哥放低声音问,“结果…出来了?” 其实方才二人也想过… 娃娃,嗯,不太靠谱。 兴许,是楚纶的。 毕竟他二人才和她重新搭上线不久呢…哪儿就——何况那么早知道。 可。 无妨…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她总会有我的孩子的。 这叫盼。 你看着她——孩子似的,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傻。你爱她这身子——可绝不仅是这身子,娃娃心软的时候像个菩萨,软软地往心里钻… 医生回过神来,点点头。 “早早孕,hcg值超高,怀孕应该不超过两周。” 医生的声音也很低。 只听咚地一声。 郑阳踢到了铁制的床腿。 娃娃听到了,几不满喏,伸手就往韩少胸前捶。 “还让不让人睡了…” 数道目光投向这小妞儿… 你睡啊…怎么敢打扰你。 韩少抱了她起来,郑阳拿了检测报告。 男神发呆成这样真是很少见的。 二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她怀的,是不是我…是不是我的… 方旭琛知道娃娃来军总见她那些小朋友,他不好跟着——这见了他来肯定都是麻烦得要死的,干脆在车上等她。方帅抽了两根烟,手机却响起来了,一看名字,意外,是郑阳。 “喂。有事儿?” “方叔,我和东升接着想想了,您在哪儿?我们把她送过去。” 方旭琛心想不是交代过她在哪儿等了么,不过娃娃摔了脑子不好说,心下又自责——哪里想得到是这俩女婿给人欺负到体力不支睡着了。 这一路——想象着吧,两个神一般的人物,一个抱着一个小姑娘——另一个手里拿着姑娘的包,姑娘腿环在这男人完美的腰上,一条裙裤白嫩嫩的大腿被这大手稳稳托着。。。 大叔与萝莉! 永远的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萌点哇! 这份娇宠! 就连方帅见了都觉着难得—— “怎么就这点路还抱着,放车上吧。”他打开后门,看着韩少怀里的小丫头,何尝不是眉眼弯弯。“小猪样儿,可能睡了。” 韩少轻轻放了小猪丫头在后座上,她迷糊醒了,叫了一声,“爸爸。”脸蛋红扑扑的,呼了气儿在韩东升手边儿。 韩少呼吸一滞,手指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郑阳轻声言语。 “方叔儿,有个事儿得跟你说。” 方帅看了一眼抱着韩东升不放的闺女儿,没说话,关了车门问。“怎么,见也让你见了。。。” “想想怀孕了。” 大热的天儿,方帅觉着这一阵阵的热浪会让人中暑。 他看了一眼关闭的车门,很镇静。 “你开车来的吧?” 郑阳微笑,“嗯,开的。” 方帅没言语,自己上车了去。 不一会儿韩少就被轰下来了。 郑阳笑了笑,“我俩待遇一个样。” 韩少倒冷静。 “开车去。” ………………………………………… 方帅这一路开的极慢。 在后视镜里都能瞧见,两辆车跟着,一黑一白。 心里烦躁。 后座上睡着的傻闺女儿,睡的又香又甜,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的样子——可不是没防备!这,稀里糊涂的就。。。 怀了。 方帅突然想起苗苗。 她那个性子,她会不会不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 苗苗啊。。。 他第一回见她,是楚纶带出来打网球。 方旭琛到了球场,看见楚纶在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儿对打。 女孩儿扎了一个马尾,还带了一了今晚陪我看电影,又给人叫走了,要不你陪我看电影呗。” 方帅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没事儿。” 这小辣椒一个软媚眼神儿横过来——“你要是有事儿我再找别人呗。”好像多大个事儿似的。 方帅,天之骄子大名鼎鼎的北军区大少,给这轻飘飘的眼神撩了一点火出来。 “发球。” 苗苗没人放水,这一局输的毫无悬念。 楚纶又有事儿先走了——他和苗苗俩人都混账,谁也不输谁的,各自就是聚一块玩儿,当然也做点儿其他事儿——但绝对,互不干扰。明知道嘛,不是一路人。 方旭琛还想,他怎么就放心把这么个漂亮女朋友丢着跟我打球? 殊不知,这楚大妖真要担心——也是担心你方旭琛哇! 要知道,留给你的这位,可是个超级大妖孽——狐狸精白骨精老鼠精什么精都是,反正吃唐僧肉不吐骨头的。 苗苗和楚大妖混得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儿大妖就晓得了——这位方二哥,苗苗看上鸟。 楚纶没想到的是——他以为怎么着苗苗也得等看完电影把人办了。 咳咳。 更衣室里就把方帅给拿下喽。 方旭琛腰上挂着苗苗这两条迷死人的大长腿,握着她的腰不断挺进——嘴里吻着这红润的妖唇,低声逗她。 “不是说体力不好。。这会儿怎么还夹这么紧。嗯?” 妖精搂着他的脖子,娇声笑着哼。 “打球赢不了你这还赢不了你。。。” 方帅听她话激得,抱起来发了狠玩儿,妖精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指甲在方帅这漂亮的脊背上都抓了线儿。。。 电影,没看成。 方帅这一个晚上就没消停。 最后苗苗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不睡觉我要睡觉。” 方帅从后头压着她,把这双嫩手握紧了,几小心翼翼地哄,却仍是此生头回厚着脸皮。“你睡你睡,我自己动。” 苗苗回头咬他,“方旭琛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了。姑奶奶,咱就要你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