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崖》 正文 第1章 "马虎是县医院的医生,老婆是教师,他们俩有一个孩子叫马后炮。 马虎的名字出自他爷爷之手,儿子的名字出自他爹之手,马虎觉得这是理当然的事,马老爹给孙子起名字叫马立群,有个鹤立鸡群,这回就来个马立马群,马老爹给孙子起了这么个名字感觉很得意,可儿媳妇却不同意,马虎的老婆姓王,名叫小玉。 王小玉老是嫌弃丈夫的名字不好听,“”马虎马虎马马虎虎,这么马虎下去能干成什么事情。不但马虎的名字不好听,连儿子的名字也不好听。 马虎老是开导老婆,人这一辈子又不指望个名字活着。我觉得叫什么都一样。 马虎的这话严重的惹怒了王小玉,王小玉一手指着马虎道:“名字怎么不重要,叫好了将来就是大领导,叫不好长大就是土鳖,有的人就是指望名字活一辈子,你爷爷当年叫你马虎,怎么不叫你。” 王小玉的一番话说的马虎眼睛瞪的老大,让马老爹很是惭愧,果然有文化的人跟没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那既然不叫马立群,你给起个好名字,我们盼望着将来做大官的名字。 王小玉道:“给孩子起名字是件十分严肃的事情,这件严肃的事得个严肃的人来干,你看看你们爷俩,一个个嬉皮笑脸的跟个傻逼似的,能起个好名字吗。” 马虎听后不高兴了,你骂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但你骂老爷子就不对了,你见过有谁家的儿媳妇这样骂自己老公公的。 王小玉听后感觉马虎很不讲理,孩子的名字都起成这样了,骂两句还不行,你这直接毁了孩子的前途,这是多大的事,这帮没脑子的。 王小玉心里很不舒服,但是这些话却没说出来。 马虎也不想再提纠这件事,下午还要去上班,半岁大的儿子拉在炕上,王小玉在给孩子屁股,炕上的屎由马老母来收拾,马虎坐在桌前吃饭。名字的事情刚过没几分钟,王小玉给孩子擦了个屁股又想起来了。 “我说你还能吃的下去,没看到孩子拉炕上了吗。” 马虎瞅了瞅王小玉道:“这么小的个孩子拉炕上很正常,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咋还就不能吃饭了!” 王小玉气愤的道:“孩子为什么要拉炕上,还不是你爹给起的名字不好听。” 马虎再也吃不下去了,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孩子拉炕上能怪名字起的不好吗,这是哪跟哪儿。 王小玉把擦完屎的卫生纸扔在马虎面前,“就是跟名字有关系,你们一点都不严肃,不严肃的人能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吗。” 马虎听着这是给自己找茬儿,看来今天的日子不好过,饭不吃了赶紧溜吧。 马虎收拾好工作包,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小跑步到门口。王小玉赶紧跟到门口,这时候孩子也哇哇的哭了起来,“事儿还没整明白你跑什么跑。” 马虎傻眼了,这是打算往死里整啊,“这么小的点事情,怎么老是纠缠不清。” 王小玉本来就很生气,见马虎来硬的,那就只能硬干硬了。 王小玉嗓门扯了老高“我说你能不能把这件事情了了再去干别的事情。” 马虎也扯着嗓子道:“我爹起的名字不行你给起一个不就行了吗,这么好解决的你老是嚷嚷什么。” 王小玉道:“你看看咋们这家人,没有一个严肃的,这事怎么解决。” 马虎把声音压低眼神怯懦的道:“非要找个严肃的人吗。” 王小玉说仍旧语气很冲的道:“孩子一辈子非要这样不行吗?” 马虎道:“大家都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上哪里去找这个严肃的人去。” 王小玉道:“都嬉皮笑脸我爹怎么不嬉皮笑脸,都有病。” 马虎悄悄道:“你爹才有病哩!” 王小玉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马虎道:“你爹老绷着个脸,那就叫严肃吗?” 这话一出,王小玉按耐不住了,本来在气头上,你还这么说我爹,这是对老人家的大不敬,王小玉一把撕下孩子的屎尿片拍在马虎脸上。“你个王八蛋,对孩子的未来一点都不担心,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能给孩子带来未来的人,你还这么说人家,你们还是不是人。” 王老丈人确实是个严肃的人,平时见了不怎么说话,就是说话也是绷着个脸,所以大家把这样的人称为严肃的人。 马虎见说这也不行说那也不行,索性就不跟王小玉说了,干脆把人请来,让他给孩子起个名字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马虎一拍大腿,“今天班我不上了,去请人你等着,你等着。” 马虎说完骑上摩托车,王小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马虎就不见了。 一个小时候,马虎带着老丈人来了,老丈人很生气,孩子生下都半岁多了才请我给起名字,你们家人会不会办事情。这老丈人一生气显得更加严肃。 他的严肃把马虎都下了一跳。 马老爹忙道:“本来是早点请你的,可不小心让我给先起了,有名字了还请你干什么,可小玉她不同意,嫌我起的名字会影响孩子的未来,所以又让你来给起。” 这话更加惹怒了王老丈人,“原来你们的本意是不想请我的,这回请我是没辙了。” 马虎在一旁道:“确实被整的没辙了。” 王老丈人瞪了马虎一眼道:“你们能起个什么好名字来,象棋都不会,更别说马走日了,不会下棋的人就没有思维,没思维的人就不会动脑子,你们不动脑子怎么能起个好名字呢。” 马老爹听后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会下棋,肯定能给孩子起个好名字。” 王老丈人得意的道:“那还用说吗?” 马虎气的在一旁干瞪眼睛,马老爹赶紧过去拉了拉马虎,“赶紧给你丈人茶。” 马虎没反应,王老丈人道:“上什么茶,那玩意喝多了尿多,直接上菜实惠。” 马老爹带笑着道:“那好,我们就来点实惠的。” “老太婆赶紧做饭去”马老爹冲马母吼道。 马母做饭去了,马老爹和马虎两个准备座椅板凳,王老丈人在一旁斗小外孙。 半个小时后饭做好了,饭菜一上桌子,王老丈人赶紧扔下孙子,拿筷子杵着桌子,等人齐了后,王老丈人把筷子拿起来,指着在坐的一个个人道:“先把筷子拿起来别动,我宣布个事情。” 众人把筷子拿在手里,看着王老丈人,王老丈人思索了好长时间,然后道:“大家吃吧,容我再思之。” 马虎听后对一旁的王小玉小声的道:“看到了没有,你爹的脑子不够用。” 这时候的王小玉不再生气了,她也小声的道:“你爹的脑子才不够用哩。” 话毕大家开始动筷子吃饭,马虎是狼吞虎咽,几分钟吃完了一碗饭。 王老丈人在一旁直呼此种吃法实数没出息,切看我的。 说着王老丈人夹起一筷子菜,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看的菜都没有了温度,还是不入口。 在一旁的马母看着好奇便问王老丈人,“亲家你夹到虫子了还是菜里有头发。” 王老丈人一脸严肃没有说话。 在一旁的马老爹道:“你个老娘们瞎说啥哩,菜里哪有什么虫子,你没看到是亲家夹菜夹多了,不知道怎么放进嘴里去,不正在哪里研究哩吗。” 王老丈人听后倒不生气,一本正经的道:“你们俩说的全是废话,没看到你儿子刚才那吃相吗,多难看啊,我只是给他做个示范而已。” 马老母和马老爹听后同时“哦”了一声。 这一“哦”倒是“哦”出来了灵感来,王老丈人一拍桌子道:“孩子的名字有了,就叫马后炮。你们觉得怎么样。” 马虎摇头道:“这个名字还不如我爹给起的。” “水平不过如此。”马虎又补了一句。 这名字是王老丈人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不料马虎却来了这么一句。实在是让人伤心。王老丈人不高兴了,王老丈人不高兴女儿王小玉就不高兴。 马虎觉得没什么,不高兴你们就不高兴去吧,反正这个名字不行,叫什么也不能叫马后炮。 王小玉觉得这个名字起的有水平,关键是王老丈人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很严肃,光靠这一点就得叫马后炮。 马老爹和马母没什么意见,但马虎坚决反对,就是叫马大炮都不能叫马后炮。 马虎坚持自己的,王小玉坚持她爹的,两个人这么一坚持就吵了起来。 王老丈人看不下去了,在我面前竟然敢跟我女儿吵架,简直是没拿我当外人,这样可不行。 王老指示女儿王小玉,“给我上前抽他两耳光。” 王小玉倒是很干脆,有老爹的指示,“啪啪”上前就是两耳光。 马虎很封建,女人怎么能打男人,你给我两耳光,我还你四耳光,“啪啪啪”几耳光打完,马虎回过头来对老丈人说“爹打的太过瘾了我好像打了六耳光。” 王老丈人这时候很吃惊,“你不但敢当着我的面骂我女儿,还敢当着我的面打我女儿,简直无法无天了。” “走我们回去。”王老丈人说着带头走了,王小玉抱起孩子赶紧跟了出去。 马虎对马老爹和马母摊摊手道:“我有什么办法。” 马老爹上前给马虎一耳光,“混蛋赶紧追,名字就叫马后炮吧。” 马家人紧追慢追人已经不见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王老丈人和岳母也经常吵架,都是因为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情,两人一但吵起来就没完没了,两天以后还在僵持,那么第三天非得打架,吵两天架再加干一天丈,两个孩子就被折磨的没了人样。 大人忙着吵架,白天没饭吃,晚上没个好觉睡,这随说是两口子,但一个比一个心肠歹毒,晚上一但吵起来,两口子一个扔被子,一个扔褥子,睡在褥子上的孩子一并托到了地上,打的时候你扔水杯,我扔热水瓶,瞄准了朝对方身上砸,孩子被吓的没地钻。 直到四十岁时,王老丈人才意识到这一严重的问题,他后悔莫及,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过去的亏欠。 王小玉回娘家他会亲自接送,有什么事情王小玉先要打电话请示她爸,王老丈人这样做让马虎感到很没意思,本来老婆回娘家接送都是女婿干的事情,这下可好了老丈人都替自己办了,两口子要商量着做的事情中间又插进来个老丈人。马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其这样还不算,关键是老丈人这么一干,让王小玉觉得自己还小。除了宠着溺着,王小玉认定要做的事情不管对错,如有人反对她就摔碟子摔碗,如果有坚持反对的她会把祸砸了,马虎领教过两回,十分让人头疼。 按照王小玉在老丈人面前使性子的经验,一但砸家里的一件东西,不管什么事情,不管是对是错都会通过。老丈人这样的溺爱让王小玉有点缺心眼,缺心眼到辨别不出事情好坏的地步。 这倒是其次,关键是她还喜欢胡说八道,好卖弄风骚,完全没有点女人味。这样的人还当了小学教师,没轻没重的在那里耀武扬威。 这些其次问题之后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那个小学教师的职务。 教师在小地方都是人人羡慕的职业,有好多人恭维教师,尤其是学生的家长,在老师面前说错一句话,自己的孩子就会没命。 这样一个缺心眼的人生活在这种前恭维后恭维的学校里,难免会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 马虎很后悔当初的选择,自己当初刚毕业被分配到县医院,村里左邻右舍的听了这消息,纷纷跑来为马虎做媒,媒人这事要是干成了,以后看病去县医院就不用给医生塞黑钱。 经过一位住过院,又被医生狠狠宰过一回的邻居介绍,马虎和王小玉见了一面。马虎只记得当初和王小玉见面的时候,王小玉给他的第一映像是,她的腿很修长,尻蛋子很浑圆。马虎当时就瞅着那个尻蛋子挪不开眼睛,他心里很冲动,就有一种想上去抓一把的想法,王小玉当时也意识到马虎这种不正常的行为,但她没多想,只觉得自己长的美,马虎被她迷住了。 马虎当时只顾着看屁股,没在意脸上,媒人却在那里傻乐,“这个老实孩子,见了姑娘头都不敢抬。” 其实马虎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这女的一看身体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不过屁股的确很翘。 媒人哗啦c哗啦破背篼倒核头,三两下就把事情给定了。马虎只挠挠头,他对媒人办事的干净利索佩服的五体投地。 事情决定之后,在订婚的时候,马虎正眼瞅了一下王小玉。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怪自己大意马虎,太在意下边,缺忽略了上边。马虎只能安慰自己,这离自己的要求太远了,到可以勉强过关,凑合着过吧! 王小玉回家后,王家人集体骂马家人,子孙十八代先翻个遍解解恨。 骂到最后孩子突然“哇哇”的哭了起来,丈母娘气急败坏连未成人的第十九代也不放过,“这个混蛋跟他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王小玉回娘家已有十多天,马家人却没有动静,王老爹信心十足,再等个两三个月,不来接人另择下嫁。娘俩外加教师这个职业,还愁没人嫁。农村光棍一大把,咱条件好,消息一放出去不上三天,你就被抢走了。他个马虎值钱的很,去了个马虎,黑虎白虎都已经排在咱家门口了,他个马虎算什么。 丈母娘一听急了,“这可使不得,你老糊涂了,婚事劝和不劝散,孩子还这么小,出去了不一定能找个好的,听你的准没好。” 王小玉也在心里犯嘀咕,这都十多天了,马虎是怎么回事,是在赌气还是真想离婚。 这王小玉一犯嘀咕,马虎的小舅子就憋不住了。王家人一直管儿子叫“蛋蛋”,这是随口叫的,一直没有个正规的名字。 后来,上学的时候老师送了个名字给蛋蛋,叫“愣愣”,这和王蛋蛋没有什么区别,都属于没出息的名字。 王愣愣长大后,还正对的起老师送给他的名字。干事愣头愣脑的,走路就像螃蟹过街,横行霸道,在百米之外如果有人看到他,就得提早让道。 有一次马虎上老丈人家,老丈人正在下棋,这天老丈人手气其臭,一连输了一个上午,心里很是憋屈。中午吃饭的时候,马虎出于礼貌先请老丈人吃饭,马虎请了老丈人没有反应,马虎以为是他声音太小,老丈人没有听到,便放大声说:“爸,饭熟了,吃吧!” 棋输了老丈人本来就生气的很,马虎却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嗓子,老丈人“呼”的一声站起来,一脚将棋盘踢翻,坐在对面对弈的刘老头吓了一跳,“这输就输了呗,踢棋盘算怎么回事。” 老丈人踢翻棋盘气呼呼地出去了,后面王小玉和王愣愣左一个“爹”右一个“爹”没叫回来。 这下把马虎难住了,首先是王小玉数落了马虎一顿。 接着是王愣愣说了一大堆,“我爹下棋的时候不要轻易去打扰,这样会扰乱他的思维,下输了就更不用说。”王愣愣说着说着来气了,“你是不是看我爹下输了故意去嘲笑他的,他是个严肃的人,脾气又大,棋下输了,脾气就更大,你是想诚心气死他吗。”王愣愣上前踹了马虎一脚。 马虎这时又难堪c又恼怒c又自责,自己多什么嘴,他不吃又饿不死,并且对这种人有什么好礼貌的。现在激怒了全家,自己只能挨批,想动手自己又实力不足,王愣愣一个都能将他揍扁。 王小玉一犯嘀咕,王愣愣嚷嚷着要去马家揍姐夫马虎。 王老母马上制止儿子“可别那么二,在他家跟在咱家不一样,你揍不是揍反被人家揍一顿。” 听母亲这么一说,王愣愣感觉自己有点渺小,话说来尽然连个马虎都不如,去他妈的“那个熊蛋还想揍我。” 但话是这么说,真让他去,他却没那个胆量。 马虎为了不让自己心烦,他在县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这十来天里,没回过家,电话都关机了,家里老爹老妈索性不再管他的这事。 马虎也不再想其它的事,工作完了也不回住处,就在医院里研读医书。 医院里妇科c妇产科c儿科都在一层楼上。这样的目的是方便妇女们看病,但这样大家会犯一个很平常的错误,看妇科的会跑去儿科,去妇产科的却跑到妇科来,医生们一天很烦,自己的工作本来是看病,这一天却竟给别人指路了。 时间一长,医生们被烦透了,进门问什么科的直接赶出去,不问什么科的,妇科的跑到儿科,儿科的医生直接当儿科给看,院长得知这一消息后,大加赞赏这一行为,医院里人手本来就不够用,大家都互相学习,互相借鉴,互相应用,一来解决了人手不够用的问题,二来节约了成本,三来看好了病人,这是一件一举三得的好事情,我们应给传承下去。 有院长的话垫底,就不怕看死人。马虎正在书本上研究一个病例,一个女人走进来嘴里嚷嚷着自己肚子疼。五楼妇科区她找遍了没有找到一个医生,就你这里坐着一个人。 马虎心情不好,对工作有点心不在焉,听了那女人的话他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道:“你肚子疼怎么跑医院来了。” 马虎话一出口让那女的先是一愣,然后愤恨的道:“你这是什么话,医院不是看病的地方吗?有病不来医院难道直接去殡仪馆。” 马虎不耐烦的说:“行行咱们来看病吧,你先过来让我摸一下。” 那女的娇羞的说:“现在不送礼,改摸了。” 这下倒让马虎一愣,然后道:“你说的什么话,我说的摸是摸病,你以为我摸啥?” 那女的说:“你这医生说话有问题,一会儿要摸,一会儿要摸病,病你也能摸的出吗。” 马虎说:“你是来抬杠的吧。” 那女的说:“看你说的,我要抬杠马路上拉个长的帅的还不要钱。” 马虎说:“那好我们看病,你躺床上,把衣服脱掉。” 那女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马虎,“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你怎么竟说些吓人的话。” 马虎愤怒的说:“你肚子不疼了,你要看肚子,就把肚子露出来,我给你瞧瞧,不看马上滚。” 那女的躺在床上,把肚子露出来,马虎用手满肚子捏,问那个女的,“捏过的地方哪里疼。” 那女的说:“捏过的地方都疼。” 马虎拿来一个本子,一边捏一边做笔录,还一边推荐疗法。 “你这病有两种治法,一是吃药,二是动刀,你选一个吧。” 那女的不知该怎么选,“来医院看病,怎么得自己开方,更何况就一个肚子疼有必要动刀吗?” 马虎向病人解释说:“吃药是能治好,但我不敢肯定能否根除,动刀可以详细的找到病因,彻底的根除。” 那女的说:“找病因还要动刀吗,你这样捏来捏去的不是更好找吗?” 马虎说:“我这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下病情。” 马虎捏了左腹捏右腹,捏的手指发软时,王小玉抱着孩子进来了,后边还跟着王老头,王老头看到这一幕,马上腿了出去,王小玉停止了一秒钟,然后上前大喊一声“马虎” 孩子受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马虎回过头来,对进来的王小玉说:“哦,你看病啊!” 王小玉说:“我看你妈。” 马虎一时很难堪,那女的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嚷嚷着:“医生,我先来的,你得先给我看完。” 王小玉冲那女的道:“你看个不要脸,这里是儿科,你个老女人跑这里看什么,他懂个屁。” 那女的立马奔溃了,“这个畜生,你个看小孩的,充什么大尾巴狼,还在老娘肚子上乱摸。” “你给我免费开药!” 马虎说:“你这不开玩笑吗,什么病我还没诊断出来哩,医院的药哪能免费给你开啊。” “你这么得吧,我先给你开几样消炎药,吃了不好你再来。” 那妇女一听把一把椅子踢了老远,“你个看儿科的怎么给老娘看妇科,还吃了再来,你以为你开的是仙丹,还让人流连忘返。” 马虎看着气愤出去的妇女说:“这家伙拽词都找不到位置,流连忘返还能用这儿了。” 王小玉在马虎后脑勺儿上使劲的戳了一下,“你个死人,我来半天了,你就不知道看看孩子,还是不是你儿子。孩子发高烧三天了,你就不知道打电话问问。” 这么听来,王小玉好像有意要和马虎和解,马虎低头哈腰,连连应道:“是是是” 王小玉紧接着连混带炮的骂声来了,“是你妈来个头,这十来天,你过问过孩子没有,把我们娘俩赶出去你在这里摸女人的肚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那是给孩子看病来的,这分明是兴师问罪来了吗。 听到办公室里的骂声,住在五楼所有的病人都跑过来看,说:“这里的医生又看死人了,看家属跑来闹事来了。” 见围上来这么多人,王小玉抱着孩子坐在病床上哭了起来。 围观的人惊呼:“这里的医生不的了了,连这么小的孩子也敢看死,这还有医德吗。” 这时候,老丈人进来了,围了这么多人老丈要面子不好发作,只能语重心长的说:“虎儿,孩子都病三天了,你连个面都不照一下,是什么意思,是嫌玉儿不好还是我们家谁对不起你了。” 这话听着很感人,但却句句锋利无比,杀人不见血。 听了王老头的一番话后,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这家伙当了医生后不要老婆孩子,老丈人来求情来了。 这家伙真不要脸,当个医生就看不起现在的老婆,那要是当了县长或高官,估计老爹老妈都不认了。 然后是大家一番评论,做人要低调,不能太得瑟,你不能一辈子都是医生,搞不好你手一哆嗦割死一个人,明天就成了阶下囚。 马虎低着头,阴着脸,拿听诊器听孩子。王小玉一把将听诊器撂出老选,孩子又被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马虎被吓了一跳,看这样子,是想大闹一场。 王小玉哭喊着:“孩子发高烧了,你拿那个破玩意儿听你个头。” 马虎火了,孩子发高烧,听一下肺部和呼吸道,这都是很有必要的诊断,做为医生这一点都不懂怎么给病人看病。 “来医院看病的你都给听肺摸肚子吗,这是一帮什么医生,全都流氓。” 马虎说:“你不懂,不要在这里大喊大叫,影响多不好。” “你个不要脸的,摸人家肚子,你还怕影响。” 马虎很为难的摊摊手:“我这不是在瞧病吗。” “你瞧出什么来了没有,看儿科的看妇科这不乱搞吗。” “行了行了,你别再听了,开点退烧药。” 马虎说:“这哪能乱开啊,起码你得诊断诊断。” “你诊断什么,我当了好几年的老师,孩子发高烧吃什么药我不知道,还要你听。” 王老丈人也上前附和着:“对,孩子发高烧就得吃退烧药,这没错。” 马虎见老丈人也上了,只好开几粒退烧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马虎有一同学在县教育局工作,这同学叫徐泽仁。下午两人没事干,便去酒馆喝酒,酒过三巡,马虎开始向徐泽仁推心置腹,人生有三个活法,第一个是光棍一辈子,自己挣钱自己花,虽然看着眼馋,但却活的痛快。 第二个活法就是找一个善良的老婆,两人携手到白头,前提是你得自己动手去找这个善良的人。 第三个活法就是我,和一个恶魔捆在一起,这样让我如何才能过完一辈子。 徐泽仁说:“马兄你是不是喝多了?” 马虎拍着徐泽仁的肩膀说:“我没喝多,我就想借着这酒劲好好发泄一下,你不用说,你尽管听我说。” 我很少跟女生交往,因此不了解女人,以至于到结婚的年龄连个女朋友没有,你这样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保媒说亲,不要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和你老母一样对你好。 徐泽仁说:“对,这个咱们要分清,咱娶来的是老婆不是老妈。” 马虎拍着桌子,给徐泽仁竖起大拇指,“这话你说对了,她们女的也要搞清楚,她们嫁的是老公不是老爹。不要什么事情动不动就给老爹摔碟子摔碗。” 徐泽仁说:“马兄你应该把嫂子接回来,这老住在娘家他总不是个事儿。” 马虎摇摇头“够了,一分钟都不想见到她。” 徐泽仁长的很清秀,好色的女人一见都会垂涎三尺,徐泽仁曾今谈过好几个女朋友,这些女的都有一种给人说不上来的感觉,最后因为这种感觉他们分手了。 现在经马虎这么一说,徐泽仁清醒了,那些女人只能玩弄却不能应用。 马虎痛苦的说:“家庭是人生和事业的基石,基石不稳你怎么站在上面施展人生创造事业。” 徐泽仁拍拍马虎的肩膀,“快乐与人分享不了,痛苦更不能与人分解,我还是那句话,把嫂子接回来吧!” 马虎沉默了半饷,把剩下的半杯酒倒进嘴里。 徐泽仁不知该说什么,马虎把酒含在嘴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菜碟,脸上一股恶意。他好像在回味徐泽仁刚才说的话,脸上的恶意好像是给徐泽仁看的,徐泽仁也倒了一杯酒,顺手给马虎满上。马虎没有看徐泽仁把酒又倒进嘴里,徐泽仁喝一杯给马虎倒一杯,俩人不做声的喝到下午五点多,夕阳斜插进小楼的窗户,大家脸上铺上了金光。 马虎先扔下了酒杯,酒馆里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有人摇摇晃晃的出去,马虎扶着桌子站起来,一挪脚又坐下去,徐泽仁喝完最后一杯酒,扶着马虎出去了。 两个喝多了的人相互搀扶着沿着马路不知去哪里。马虎说去医院,徐泽仁说去教育局,俩人争执了半天,过路的人有回头看的,但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最后两人静下来一想,搞不明白教育局是什么地方,有可能是公安局,公安局老抓酒驾的,搞不好会拘留,所以不去那个什么局了,去医院。俩人边走边指着路上的车嘴里唠叨着“别酒驾别” 这时候医生都下班了,只有值班的护士,和几个医生,看大门的保安正在低头吃饭,马虎和徐泽仁嚷嚷着进去,保安只顾着吃饭,没心思搭理他们。 马虎把徐泽仁带到办公室,两人睡在病床上,半夜九点的时候有人来看病,马虎迷迷糊糊被人推醒,孩子感冒了,发高烧,在大人怀里哭闹着。 这时候马虎的酒劲过了,只是有点头痛,马虎穿上大褂,给孩子打针,抱孩子的大人有点奇怪,怎么不问什么病,就打针。 徐泽仁被孩子的哭声吵醒,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徐泽仁的爸爸当过县长,平时生活很注意影响,今天的行为影响很不好,徐泽仁转身要走,临走时拍了拍马虎的肩膀。 这时间马虎正在给那个小孩打针,徐泽仁神不神的拍在马虎拿针管的那只手上。针头一子刺进了一大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孩子的母亲一直盯着针头,针头刺进去那么多时,这妇女抬头看马虎,是想告诉马虎针头刺多了,结果看到马虎脸上的怒像。其实马虎是在愤恨拍他肩膀的徐泽仁,这妇女看到这么阴险的脸,以为马虎在给她的孩子使坏,便把马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马虎自责这那个环节又干错了,在医院里,都是医生折磨病人,自己却恰恰相反。 马虎垂头丧气的思考了半天,这口气还是消了吧,与其让别人的老婆欺负,还不如让自己的老婆欺负,明天把她们接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第二天一大早马虎匆匆赶回家来,自己的房子有半个多月没有住人,还好母亲经常晾晒被褥,房子倒不怎么潮。 大早上的马虎冲进来,把家里人吓了一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两个老人都很惊疑的看着马虎,马虎说:“想过去把人接过来。” 都半个多月了早该去了。马虎咬着牙冲进了自己家里,却没勇气去老丈人家。半个月气消了却还是危急重重,这次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马母开导马虎,竟说些吓人的话,让你去接孩子,又不是去钻老虎笼子,看把你吓的。 马虎恐惧的说:“进那个家门跟钻老虎笼子没什么区别。” 虽然马虎很害怕,但最终还是去了。 马虎为了给自己壮胆,走到老丈人家门前,把紧闭着的门板一脚踹开。王老丈人正坐在门后边下棋,被这马虎一脚踹开的门板拍倒在院子里,门板撞到墙壁有弹了回来,门又紧紧地磕上了。 马虎见拍倒了老丈人,这时候不敢冒然进去,通过左墙下的一条小路,马虎绕道屋后的田间,坐到吃过中午饭。马虎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这时候老丈把棋盘挪到屋檐下。 王小玉坐在屋里奶孩子,孩子这几天哭个不停,王老头和丈母娘都烦了,明着不好意思赶女儿走,背地里把马家十八代又翻了个遍。 马虎进去,王家人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强装笑脸,小两口吵架,那有一辈子记仇的。过就过了,现在小玉气也消了,孩子的名字你岳父也给起好了,你接回家住几天,想过来再送过来。 王小玉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说回家立马起身收拾东西,其小舅子王愣愣忙着摸牌九,这会儿根本不搭理马虎。 老丈人忙着下棋,顾不上插嘴,能走赶紧走,要是他参合进来事情又坏了。 王小玉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时,却发现马虎身上背着一个老大的包,里面装满了东西,塞的硬邦邦的。 王小玉说:“你背的啥东西那么重?” 马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背着一包东西,便把包解下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马虎的这一举动惹怒了王小玉和丈母娘,丈母娘忍着没有发作,王小玉将愤怒转为嘲讽。 这是给谁背的你都放这里。 马虎听出这话中带刺,但不接也不是那么回事。 “上来没什么拿的,随便卖了点。” 王小玉说:“你怎么不再背回去。” 马虎一时有些难堪,由于前期的紧张和后期的感动确实把礼品的事忘了。 丈母娘看着不耐烦了“行了别再掏了,拿回去给孩子吃,放这里没人动,都放这里干什么。” 马虎只好把剩下的一半背回去,路上马虎被王小玉数落了又数落,“就一点礼品,背进去又背出来,丢不丢人,你说你们家人怎么都这样。” 这王小玉骂人随她爹,只要是点着了就烧一大把人。你爹如何如何,你妈如何如何,你家孩子如何如何。这说他家父母就算了,这么大点孩子又没错,你说他干啥啊!话说回来王小玉就这家教,虽然上过大学,又教了好多年的书。人一直生活在文明的土壤里,被文化泡制了这么多年的人,一出口说自己是文化人,骂起人来却跟文化不沾边,知识给她唯一的好处是让她骂起人来句句有词。 平时对孩子挺关心的,起个名字都不得马虎,骂起马家人倒不含糊,还知道自己所生的是马家的种。 马虎最烦这个,马家人到底怎么着你了,这么小的孩你都不放过,再说了孩子这么小,他又怎么着你了。你口口声声说教育孩子不能马虎,你这算教育啊,你这算不马虎,你怎么老是放不过马虎。你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马虎”都没学懂。 两人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嘴一直吵到了家门,马虎最后来了一句,“我看你在你家收拾动西的那个样子,还以为你变了,原来是我判断错了,你是嘴痒了,急着回来骂人哩。” 现在回婆家,王小玉碍于老师的职务,不好在马家破口大骂,只能小声的诅咒马虎。 夜里王小玉奶孩子时发现件怪事。不知是白天生气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断奶了,孩子吃了半天不出奶水。哭闹个不停,家里拆开的奶粉受了潮,其余的都带到娘家去了,回来时忘记拿。 马虎只好摸黑去镇上买奶粉,跑了好几里路,买回来了一灌国产的奶粉。王小玉一看牌子,先是三质问,“怎么买的是国产的,谁给孩子喝的是国产的奶粉,国产的奶粉安全吗?” 马虎只好向王小玉解释,“镇上就这一个牌子的奶粉,那几个超市我都问过,他们只卖国产的,进口的镇上人买不起。先凑合一下,明天去县里给买进口的。” 王小玉说:“国产的奶粉有毒,怎么给孩子凑合,你万一喝出个好歹来怎么办。你没看新闻上是怎么报道的,那么一大片孩子都喝种毒了,你还拿自己的孩子给国产奶粉做牺牲品。” 听王小玉这么一说,国产的奶粉再怎么好都不能给孩子喝,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马虎只好骑摩托车去县里给孩子买进口的奶粉。 马虎家离城里有十多里路,骑摩托车一个多小时就能赶到。马虎平时上班就骑摩托车,后来城里禁摩,马虎无视规定被逮了一次,罚了一千多快钱。摩托车骑了好多年,按现在的市价五百都不值,交警大队的人张口一千,马虎想起此事,恨的咬牙切齿,这帮人比王小玉一家人还可恨,这次他们敢拦我,我就直接撞上去和他们同归于尽。 城里的大超市都大洋了,开着的是几家小超市,马虎挨个看了,大多卖的是国产奶粉,有进口的但是没有牌子。超市老板是国产的进口的都向马虎推荐,建议国产的进口的一起上,反正都是奶粉怎么喝都是喝,两个一起拿给你对半便宜。 马虎一听火了,“这说的是废话,你家没有孩子,自然不知道喝奶粉的重要性。什么奶粉都喝我还有必要跑城里来,从镇上就随便了。” 超市老板听后表示很理解的点点头,“说的也是,我结婚好多年了没有孩子,也不懂这事,但是我觉得养孩子不能太细了,有啥吃啥,有啥喝啥,不要过于苛求,这样对孩子不好。” 马虎很鄙视的看着老板。老板这话是想让马虎卖他的奶粉,只要他把生意做成,管你家孩子喝什么奶粉,管他奶粉有没有毒。 老板在口说不动的情况下,不惜血本拆开了一袋奶粉让马虎尝尝,马虎见老板这么有诚意似乎有些动心。但他还是坚持卖进口奶粉,老板始终不死心,他坚持国产奶粉比进口奶粉质量好。即便是国产奶粉有毒也是国内的毒,又不是国外的毒,且今天这个生意做不成,睡觉他都不踏实。 老板向楼梯口大喊,老婆你去把二弟家的孩子抱过来。楼上下来的老板的老婆,问抱孩子干什么。 老板只让去抱,还使劲的向老婆眨眼睛,老婆马上领会他的意思,匆匆出门去了。不一会儿,这老婆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来了,老板冲了三杯奶粉,分别是他一杯,马虎一杯,还有那个孩子一杯。 老板让他老婆给孩子喂奶,老板的老婆很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去,娇羞的说“咱都没孩子我哪有奶给孩子喂。” 老板怒目瞅着老婆说:“你把这杯奶粉喂给孩子喝,我刚和好的。” 老板的老婆瞪圆了眼睛嘴张的老大,老板把奶粉塞到老婆的手里,老婆说:“这可是二弟家的孩子,你别给喂出什么事来。” 老板说:“看你这老娘们,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喂奶还能喂出什么事儿来。你喂得了那么多废话。” 老板的老婆接过奶瓶,带似怀疑的喂给孩子吃。 马虎要走老板堵在门口不让出去,你看看咱这国产奶粉比进口奶粉神气几十倍,孩子喝了马上能说话,能走路能唱歌。 马虎说:“能当美国总统我也不要。” 老板不悦意了“那可不行,你今天非得卖,你要么别进来,进来了应该早点出去,奶粉我都给你拆开了,你不卖你这不是坑我吗,这一袋好几十块钱呢,况且我都找来孩子给你做完实验了,你不卖你不让我载里边了吗。” 马虎说:“你的奶粉我坚决不能买,你看都有毒成啥样了,还抱个孩子给我做实验,都是这孩子命硬,要不早被你毒死了。” 马虎正说着进来了几个人,马虎以为又是买奶粉的,便大声嚷嚷着,你的奶粉就是有毒。 进来的几个人把马虎团团围住问,“我们的奶粉哪里有毒,你瞎嚷嚷什么。” 老板向进来的那几个人哭诉“大哥,这家伙整我,奶粉我都拆开了,他又不卖。” 一个高个子走到马虎面前,“有你这么干事的吗,你吃了饭不给钱行不,假如你是老板我吃了你们家的饭不给钱,你觉得的行吗。再说了人家奶粉都给你拆开了,你不卖,你这算什么,他这么有诚意你就不能拿出点诚意来。” 马虎说:“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来买奶粉的不是吃饭的,这是两码事。他两个不沾边你胡扯什么,再说了你白痴我可不能白吃,我没干过那样的事。你这奶粉要强行买给我我也没办法,你们这样做就会给人一种心里暗示,你的奶粉确实不安全。” 老板说:“你不要胡说,今天不安全我也要卖给你,但是我要申明我的奶粉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想挣几个钱。” “对,一切都是钱的问题,多少钱?” “五百!” “不是,怎么这么贵?” “便宜了我们没办法分。” 马虎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孩子饿过了头,睡着了,王小玉也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玉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问马虎,“孩子的奶粉卖回来了没有。”马虎还有点闷,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这时候孩子也醒了,一睁眼就哭,王小玉没问卖的是什么奶粉,孩子这时候哭了指定是要吃奶,马虎给冲了一壶。 孩子喝完就自顾自的在床上玩,王小玉坐在床角给孩子整理衣服,马虎又接着睡觉。 王小玉收拾完衣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马虎给孩子昨晚买的是什么奶粉? 马虎睡的正香时被王小玉一巴掌扇醒,马虎大惊,从床上跳下来问马小玉“怎么了?” 王小玉拿着一盒奶粉问:“这是什么?” 马虎看了半天,确定是奶粉后才回答王小玉的问题。 王小玉又问:“这是谁的奶粉?” 马虎说:“是孩子的奶粉吗。” 王小玉狠狠的说:“是你妈的奶粉。” 马虎想“这下完了。” 王小玉将马虎买来的奶粉推到地上,“你妈的你就是个缺心眼,专门跑到城里给孩子买奶粉,结果还是国产的,你到底会不会办事情。” 马虎两口子吵起来,马老爹和马老母就发瞅了,见天也没个好,一碰头就吵架,天下最难过的日子就是天天吵架。 马母停下手,来到马虎房间,王小玉正在翻马家祖宗十八代,马母进来王小玉感觉有点难堪,但气却难消。 马母劝王小玉几句,便催马虎上班去,孩子她抱到上房去。 马老爹正在抽烟,马母说:“别抽了,赶紧的去县里给孩子买几盒奶粉去,两个又为奶粉的事吵架哩。” 马老爹把烟头掐灭,他晃了晃脑袋,说:“奶粉不是昨晚给买回来了吗?” 马母说:“昨晚在镇上买的是咱们国家的,去县里买的还是咱们国家的。” “哪你是什么意思,咱们国家的孩子不吃咱们国家的奶粉,他要吃啥。” “人家要外国的,说人家外国的奶粉安全。” 马老爹气愤的说:“这她爹还是个下棋的,她还是个教师,咋就这么没文化哩,咱们是世界第三大国家,第一人口大国,第一抽烟大国。” 马老爹捡起刚才扔在垃圾桶里的烟头对老伴说:“咱们国家抽烟的有多少人,好多个亿啊!这么多人在抽烟,没抽出什么毛病来,你说就一袋奶粉还用说吗?” 马母不耐烦的说:“人家要外国的你就去买去,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马老爹见这烟头说不出来个什么理由来,又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这两个糊涂货真坑爹,一个要外国的奶粉,一个摸黑买了两回,没买到点子上,这两个东西不是人养的。” 马母说:“你就行了,骂人也分不清自个,气有什么好生的。她要外国的你去给买去,再说了是咱孙子喝,身体长结实了日后不再受这种窝囊气。你看看他爸那个小身板,瘦小瘦小的,一阵风都能吹跑他,再看看人家姑娘,怪不得他会受欺负,咱当初要是也给他多喝两包奶粉,说不定他长的比你还结实。” 马老头听够了,一提起这事还扯到儿子的身体上,不就要个外国奶粉吗,我去买。 马老头身上没有多少钱,他以为孩子的奶粉就跟烟似的,一包就那么几块钱,最贵的就几十块钱,买一箱一百到两百也就够了。 马老头在超市奶粉区的货架前转了好几圈,售货员确定这是卖奶粉的便上前和他搭讪,并介绍了几个奶粉牌子,雅士利,贝因美,飞鹤。 马老头听后直摇头,这些牌子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售货员说:“大爷这些都是好品牌,进口的外国货,最受欢迎了。” 马老头摇摇头说:“这真是怪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谁家的鸭会产奶,鹤就更不用说了,哪你给我解释解释狈是怎么产奶的。” 售货员笑着说:“大爷,奶粉的名字就这么个叫法,并不是什么鸭啊狈产的奶,你看你需要哪个牌子的我给你拿。” 马老头听后说:“照你这么说来咱们的牛奶就不是牛奶,羊奶也不是羊奶。” 售货员不知道怎么说好。 马老头又说:“姑娘你在这里卖奶几年了?” 售货员一时有些尴尬,她说:“大爷我在这里工作五年了,对这些奶粉品牌还是比较了解的,我建议你拿个好一点的奶粉,哦!对了你的孩子多大了?” 马老头说:“我的孩子二十多了。” “你们家谁喝奶粉?” “我孙子喝?” “你孙子多大了?” “半年多了。” 大爷你孙子半岁我建议你拿一对的雅士利,这个牌子好多人家在喝,一大桶才三百三。 马老头惊呀的说:“多少钱?” “三百三大爷,这都不算贵,有的人家给喝一千多的,哪人家都没叫贵哪。” “奶粉确实不贵,但你卖的贵了,不就一桶奶粉吗,你随便提个桶在牛上捏两就能捏大半桶,那才多少钱?孩子们还不会说话,要不然他们骂死你们这些卖奶粉的,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吃个奶粉你们还整这么贵。” 售货员说:“大爷我不懂你再说什么,我们的奶粉是明码标价,你要买你就选个牌子去前台结账。” 马老头瞅着货架上的奶粉说:“姑娘你帮我选一个好又便宜的,我要一盒就行。” 售货员随手拿了一盒九十八的飞鹤,马老头接过奶粉要走时又转身问售货员:“姑娘你是卖奶粉的你说说是羊奶好还是牛奶好?” 售货员说:“大爷,来我们这里买的都是进口的奶粉,应给洋奶粉好一点。” 马老头说:“这孩子尽帮外国人说话,我是说羊奶和牛奶,谁说进口的奶,你卖你的奶吧!” 这下售货员可不干了,“大爷你一把年纪了,说话怎么那么荡的,你看你自从进超市门一口一个奶没断过,你这也算抱孙子的人了,说话得注点意。” 马老头很委屈,九十八买了一盒奶粉,还让人家说了一顿。 在外边受委屈也就算了,关键是在家里还受委屈,王小玉见马老爹跑十几里路只买回来一盒奶粉。她突然间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这家人这么不为孩子着想,两个人买了三回奶粉,最后只拿回一盒,“你们看不起我就算了,作践孩子干什么。” 王小玉在家里哭闹一大阵,马老爹和马老母没什么反应,王小玉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哭闹顶不了什么事,便请王老头下来做主。 王老头难得有这么一天不下棋,闲的难受,正愁没事干。女儿电话来了,这回家才一天就来电话,家里肯定吵架了。 王老头听女儿哭诉完,激动的手在空中乱挠,刚回家一天就干起来了,这老马家也太不是人了。 王老头和儿子王愣愣提根棍子来找马虎,王小玉在家乱砸东西,见到此景王老头更加气愤,马老头上前迎接气势汹汹的王老头,王老头父子两今天指明要揍马虎。 王愣愣更是嚣张,拿棍子指着马老头,今天要打折马虎的腿。 马老爹忙解释“今天这事不能怪马虎,马虎一早上就上班去了,因为孩子要喝进口的奶粉,昨晚马虎没买到,今天我又去买,是买来了一盒,小玉闲少又闲便宜,这不又为这事生气呢吗!” 王老头听后直摇头,“就因为这事能把孩子气的在家里乱砸东西,鬼才信你的哩。” 马老头说:“她爹这回你真得做回鬼,信一回。” 王愣愣一听让他爹做鬼,气就不打一处来,“欺负了我姐又来欺负我爹,你不要命了。”王愣愣一棍子打在桌子上,王老头被吓了一跳。王老头从小就按土匪的习性培养儿子,为的是日后不让媳妇管着,现在看来自己的苦心培养没有跑偏。 马老头只是呆呆地看着王愣愣,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骂王老头“这家人怎么个个这么没教养。” 王老头虽然被吓了一跳,嘴上说王愣愣没有礼貌,心却在为儿子树大拇指。 马母在王老头刚进来之前就抱着孩子出去了,这时候王小玉端上来三杯茶水。 王老头当面责怪王小玉,不就孩子的奶粉吗,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王小玉不分事情缓急轻重,当面羞耻老公公。“别人家孩子都喝的是一两百块的奶粉,他们给我的孩子喝的是九十多的,这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事情本来到作罢的时候,被王小玉这么一插嘴,却又没完没了了。 “养一个孩子多大的事情,你们家两个有工作的人。家里修的这么洋气,你穿这么好的衣服,给孩子买盒好奶你舍不得。你不下大力度投资,将来怎么会有回报,别再跟你那个儿子似的长成那么个矮个子。” 马老爹只能呆呆地看着王老头让他说,说到气消了他自然会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徐泽仁的父亲在本县干过县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只要你尽心竭力为人民办好事,人民自然会记得你。徐泽仁的父亲在县里威望很高。 医院里儿科主任被调走,主任这一职一直空着,马虎想补上去。但没有关系,自己在医院里的人际关系也一般。他的医术就跟他的人际关系一样,想爬上去是没有希望。 但这个儿科主任他确实想干,老丈人一直看不起他,觉得医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没自己女儿的教师有用。 她一个班五十多学生,工资一月四千多,一天上两节课,一节课才上四十分钟,一个礼拜还能双休。 马虎一个礼拜上四天班,礼拜天还得值班,事情就麻烦在时间上。老丈人一算时间,他上班的时间比王小玉的时间长,而且拿的工资又一样多。老丈人觉得自己的女儿本事稍长一点,就把马虎不放在眼里。 这个儿科主任如果干上了,自己的工资会稍长一些,王小玉也许会给自己低个头,日子能否好过一点。 马虎在百般无助的情况下决定去找徐泽仁,让徐泽仁带他见见徐老县长,求他帮个忙。 徐老县长自退休后很少见官场上的人,自己原先住在县里,后来托他办事的人太多,他要求回乡下种地。 他很少和自己的儿子联系,马虎向徐泽仁把话说明。徐泽仁很为难,但出于同学的关系,徐泽仁只好打电话问问。 徐老县长接到电话还没等儿子开口,自己却抢先说了一大堆,先是关心徐泽仁的工作有没有做好,再是让他赶紧找个媳妇,今年的收成不错,说自己种了两亩玉米,一亩土豆。都给上的是鸡粪,玉米长的是双棒子,土豆有脑袋那么大。 说了一大堆就是不让他插嘴说话,最后让徐泽仁干好本职工作,不要到处乱插手,电话“咔”一下就挂上了,徐泽仁一声爸都没来的急叫。 徐泽仁只能向马虎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马虎很沮丧,儿科主任虽然不算个什么,但是却有那么多人盯着。徐泽仁拍拍马虎的肩膀说:“我也没办法,每次打电话他要么不接,如果接了就是这个结果,自顾自的说一大通,然后把电话挂掉,他就怕别人找他办事。” 马虎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 马虎走后,徐老县长却来了个电话,这让徐泽仁感到很意外。平时两三个月不来一个电话,今天刚打过一个,他却又回过来一个。 徐泽仁见老爸不在抢先说话便问:“爸你打电话什么事?” 那边徐老县长说:“儿子刚才把一件正事忘了,我种的玉米熟了,你回来吧!我煮了一大锅,还有大土豆,一个就能捣一碗土豆泥,撒点盐浇点香油可好吃了。” 徐泽仁听完不耐烦的说:“爸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刚才打电话的事。” 徐老县长说:“儿子什么事都没吃饭这事重要,你记得回来。” 下午下班后,徐泽仁的女朋友江玉兰提出要见徐泽仁的家人。徐泽仁突然想吃父亲捣的土豆泥,两个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开车去乡下。 徐家老宅在早些年就坍塌了,这一院房是后来盖起来的,上中间是正房两边是偏房,空出来的小院中间种了些花草。 正房厨房偏房都亮着灯,厨房里徐老县长正在捣土豆泥,上房的茶几上放着一盆玉米棒子和土豆,边上还有一碗土豆泥和一盘白萝卜丝拌葱叶。 徐泽仁指着那盘萝卜丝拌葱叶说:“咱们乡下人最喜欢拿这个下土豆吃,我爸尤为偏爱这一口。” 江玉兰说:“咱们去厨房看看吧!” 厨房里徐老县长正在捣一碗土豆泥,他见儿子后边跟着一个姑娘很惊讶。 徐泽仁忙向老爸解释,这是前两天刚谈的女朋友,我没提前通知你就带过来了。 徐老县长笑着说:“没通知没关系,你的土豆泥我都捣好了,刚好三碗。” 吃饭的时候徐老县长跟江玉兰简短的聊了两句,说山上的地最适合种土豆,个大,就是不好运回来。 徐泽仁忍不住说了一句:“爸您看您,这一回来你只提土豆,咱吃着土豆还说土豆。” 徐老县温和的说:“庄稼人不说庄稼说啥。” “姑娘你是哪儿人?”徐老县长问江玉兰 江玉兰说:“我家在城北,城里人地少,我家的地都被征用了,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吃到煮土豆和煮玉米。” “农村的条件可不比城里,城里人现在让他种地他都不种,可农村就不一样,不种地就没得吃。” 徐老县长在感叹自己当年没把工作做周到。自己当县长的时候给农村都通了公路,原以为有了路,这农村的生活就能改善。路修好了农民却没富起来,好多农民都不种地,跑城里某生路,农村的地都荒着。 徐老县长摇摇头又接着说:“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江玉兰停动了一下说:“我家就我和我妈两人。” 徐县长说:“我早年工作忙,为了工作经常不回家,家里就由泽仁他妈操持着。泽仁他妈是个急性子,遇活放不得,整天没日没夜的干,最后把身体干垮了。泽仁上大学后我就退下了,回家帮她,没想到她会病的那么严重。” 徐县长说到痛处,徐泽仁便摧着赶紧吃饭。 饭后,江玉兰去偏休息,徐泽仁和他爸唠家常。 徐老县长说:“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家室有点不好。” 徐泽仁说:“你可是当过县长的人,不能嫌贫爱富。” 徐老县长说:“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人家就一个姑娘,她不让嫁你也不能去入赘啊,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儿。” 徐泽仁说:“咱们县里有房,我们住城里离她家也近,这事你不用操心。” 徐老县长点点头:“这到不错,但我可不去县里,那个楼房啊!头上脚下都是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我住不习惯,还是农村清闲。” 徐泽仁说:“爸跟你说个事。” 徐老县长看着儿子问:“什么事。” 徐泽仁说:“玉兰是医科大学出来的研究生,她被分配到南方工作,这不家里还有个老母,她就自己请愿回老家。被分配到县医院,医院的院长却让它干护士。医院本来就缺医生,这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却干护士。这不大才小用了吗?你帮忙给县里说一声,看能不能转医生。” 徐老县长沉思了一会儿说:“儿子这事你不要着急,先让她干着,等过一段时间看医院怎么安排,咱们就不要乱插手了。” 徐泽仁点点头,这事先放一放也行,但心里却在犯嘀咕。 父子俩在这个点上都沉默了,这时候徐老二家的徐泽义来了。手里还拎着一箱牛奶,看样子不是来串门的,徐泽仁给倒了一杯茶,然后俩人乱七八糟的聊了起来。 徐老县长起身说:“泽义你和你哥唠会儿,我去给你捣土豆泥吃。” 徐泽义连连摆手说:“大爹,你不用忙,我家也是煮玉米煮土豆,我刚吃过。” 徐老县长说:“哪你和你哥唠,我去收拾收拾。” 徐泽义说:“大爹咱爷俩今天唠唠县里的事,这事你可得关心关心。” 最近县里建了一座电影院,工程的总承包是徐泽义。电影院从工程开工到竣工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时间上抓的紧让人们都很佩服县领导的工作能力。说这么大的一座电影院,县上不惜动用全县人来建,甚至在工期紧张的时候还从别的地方拉人过来。 县上某位领导亲自监督工程建设,其对工作的认真程度让人惊叹,工人吃完饭还未来的急喝口水,领导就来摧工。并且领导一再强调,工程的竣工时间越短越好,如果一个月能建完当然更好。这样下来会节省一大笔开支,大家都在后边抱怨,这么大的一座电影院,都能容的下全县的人,你一个月建完,我们上哪里挣钱去。再说了这政府的钱也太难挣了,活难干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个监工的那个认真劲让人受不了,更本就没有我们喘气的机会。这跟当年秦始皇修长城都有一拼了,只让人感到欣慰的是没拿人做地基。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咱们县领导对这座电影院十分的需求。 电影院竣工后,县上最大的领导做了演讲。首先他向全部建设电影院的农民工兄弟们表示感谢。为了表达谢意,我们县领导请大家吃喜糖,每人一颗,虽然不多但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大家都说,这帮领导也太抠了这么大的工程竣工了,只发颗糖吃而且只发一颗,还不成个狗屁敬意啊,看让我们干活的那个恨劲,以及感谢的方式,他哪拿我们当兄弟了。 县领导讲着讲着停了一下,下面某些人不要老是在下面唧唧歪歪的发表一些小意见,有本事你上来说,我在上边说你在下边这像话吗。咱们这是在开会你对领导集体不尊重,这会怎么开。 下面还是议论纷纷,你开你的会关我们说话的屁事,你拿那么大的个喇叭在上面叫说听不到。 领导说行了,咱不和某些人计较,今天我很高兴,咱们这个电影院马上可以投入使用,这电影院的恢弘与庞大在咱们这个县城的建筑中是无法比拟的。 “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竣工了,领导们只给我们发了颗喜糖,工资的事闭口不谈,我去要他们一天推一天的就是不给,我这后边还跟着一帮子兄弟呢,他们整天跟在我屁股后边要钱,这让人怎么受得了啊!” 徐老县长听后说:“我都退下来了,县里的事情我不能插手,工资的事情你还得通过合法的手段自己去要。” 徐泽义无奈的说:“我都通过合法的手段要了好几回了,他们耍赖不给。” 徐老县长只好宽慰徐泽义“工程才竣工没多长时间你就等等吧。” 徐泽义说:“大爹这你就不懂了,工程竣工了你不赶紧要,再过个三年五载咱就要不回来了,这种事情我碰到的多了,还载了不少跟头呢。” 徐老县长沉默了一会儿愤怒的说:“你说他们建那么大的个电影院干什么,谁天天没事跑去看电影,这不闲的吗。山上的地都没人种了,也不知道上来看看,帮农民想想办法,就知道在下面瞎建,你说你也真是的,谁的工程不好承包,去承包县政府的。” 听这话徐老县长确实是为这事闹心了,工程款的事再提就是找骂。 徐老县长沉默了片刻说:“行了这事咱不要再提了,提了也是白提,咱现在什么都不是,还是关心关心地里的庄稼吧。” 三人都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就撒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马虎回家向王小玉提了提主任空缺的事,马虎的意思是王小玉和副院长的老婆跟熟,看给走走后门,能把这事办成不,结果是招来王小玉的一通破骂,“一个主任的事你都搞不定你还能干什么,就这么小的一点事情你还让我托关系,你丢不丢人。” 在马虎看来这是个好事,如果升职了就会长工资,按理来说王小玉会帮他这个忙。 马虎说:“这大小是个职务,怎么是小事情。” 王小玉瞪大了眼睛,手指着马虎的鼻子嚎道:“你看看你哪是当主任的料,你有那本事吗?你有那身材吗?你有那能力吗?” 马虎本来就没想和她说话,原因是两人根本就说不着话,一张口不是你宰她就是她宰你,凡正是谁占不到便宜谁就不收口。 这俩人一吵起来,马老爹和马老母就坐不住了,灾难又来了。俩人一个抱孩子一个去劝架,今天王小玉觉得自己得理,所以谁都不让。 马老爹说一句“消停消停吧!” 这句话的后半句还没出来,被王小玉截断,“消停个鬼,你儿子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消停。这个三级残废,主任都当不上,还想让我托关系走后门,主任是个多大的官用的着这么费劲吗。” 王小玉说的话让马老爹受不了,说话的方式更让他受不了,平时说话在怎么冲都不会到这种程度,这都快赶上动手了。 马虎用手指着王小玉说:“你做媳妇的这么给老公公说话对吗?” 如果是别人家的儿媳到这里就事可而至,王小玉到这里可不行。她是一名人民教师,凡事都得把道理讲清楚,否则就是误人子弟和不称职。 王小玉哭着说:“你们这是欺负人,我得找我爹评理。” 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情,由两个人说到了三个人,三个人说到一家人,一家人又拉进来了一个人。 电话刚打通王老丈人张口就问“你是不是又受欺负了?” 王小玉哭哭啼啼一句话说不完整,王家人又疯了,电话那头声音很大很杂。其女人的声音听来是在骂马虎爷爷奶奶,男人的声音嚷嚷着要揍马虎,老丈人在电话里骂马虎的爸妈。 马虎老爹摇摇头回房里去,马虎看着王小玉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把电话挂掉。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虎摸黑爬起来上班去,王老爹天刚擦亮就去地里,王老母等孙子醒来便带着孙子回娘家去。 早上医院里很忙,马虎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中午临吃饭前王小玉二姑带着儿子来看病。马虎和王小玉二姑只见过一面,是亲戚见一面也记得。二姑家的孩子感冒了,这孩子七八岁了,一感冒就哭哭闹闹,一哭哭闹闹二姑被吓的哭哭啼啼的。马虎见是亲戚便帮着哄孩子,这孩子好赖不听,二姑让马虎吓唬吓唬孩子。马虎哄了半天憋了一肚子的气,听二姑这么说,他便很不客气的潮那孩子大吼两声,孩子被惊吓过度尿在裤子上。 这下二姑不干了,“让你吓唬吓唬他,没让你把胆儿给吓破,你看都吓的尿裤子了,做人咋就这么恨心哩。” 马虎被放了鸽子,马虎很生气,孩子哭闹了老半天,十一点下班,十点四十多医生们就不在看病。 下午上班的时间是两点半,医生们又喜欢磨蹭,下午看的病例不多,二姑还想逛街,便让马虎耽误几分钟给孩子看病。 孩子见马虎要给自己看病,死活不让马虎碰他,马虎说:“二姑你把孩子宠坏了,得好好管管。” 二姑不理马虎,只专心哄孩子,半个小时过去了孩子终于睡着了,马虎都有点犯困。 孩子睡着了二姑招招手让马虎过去给孩子打针,马虎拿起针管子,狠狠地扎下去。孩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马虎怕孩子动弹,便把药一下子推进去,不一会儿那孩子的半个屁股肿了起来。 这下可把二姑吓坏了,二姑赶紧给大哥打电话,王老丈人听二妹说完,气的只咬牙。说马虎不是个东西,大人惹了你你拿小孩子撒气。 二姑也边骂边走了,从他们的骂声中马虎没听出老丈人有什么举动。 晚上马虎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家,王小玉却来电话叫马虎回家吃饺子,她亲自下的厨。 王小玉这么一说马虎倒心动了,好久没吃王小玉包的饺子。 马虎回家发现有两件事是真的,晚饭确实是饺子,而且还是王小玉包的。但吃的人却不是他家人,王老丈人吃完饺子靠在沙发上抽烟,二姑父和王愣愣还在吃。 马虎见到这些人头皮发麻,这是兴师问罪来了,马虎给每人发了一只烟,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审判。 二姑父吃饺子的时候很感动,说马家饺子皮薄肉多,又滑又润,一咬还有汁流出来,而且很新鲜,吃完饺子二姑父很激动。 “那么小的个孩子,你就下这么重的手,看那屁股都肿成啥样了?” 马虎想解释但被老丈人制止了,“你先别说话,先听你二姑父怎么说。” 二姑父说:“马虎我今天来说的不是孩子的事,我想通过孩子的事说说做人的事。这做事跟做人一样,做事要讲原则,做人要有道德。你说你有气撒哪里不行,非要撒孩子身上,孩子那么小的一点,他又没招你惹你,你给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 马虎听出来了,这说的的确不是孩子的事情,而是想通过孩子的事情说王小玉的事情。老丈人和小舅子就是连环马,二姑父就是马后炮,这是想将死自己。 马虎说:“既然来了我们就把话说明白,昨天我只是提了提儿科主任的事,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又没有逼着她去干什么,你们有必要这样吗?” 老丈人说:“虎儿,这不是有必要没必要的事,这是行为上的事情,是行贿,是在破坏组织原则,会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你这是坑害群体,贻误众人啊!这是多大的事我们很有必要这样。” 马老爹见天要黑了,这家伙再这样喋喋不休下去,今晚又不得安生。便恭维王老丈人“对对对,你说的对,这是做人的头等大事,是马虎不对,马虎你老丈人今天说的话你可要全记住了,想升职咱要凭实力,可不能动歪心眼走后门。更何况主任又不是多大的官咱们没必要这样,你看你就这点小事还惊动你老丈人在咱家吃了顿饺子,你说你干事咋这么不要脸哩。” 马虎委屈的说:“爹我只是提一提而已又没逼着她去做什么,咱们有必要这样吗?” 王愣愣从进门端起饺子碗就一直没说过话,这次终于插了一嘴。“你提这事就已经不对了,你还想逼着她去做,你是想一错再错吗?” 王愣愣说的话让王老丈人很吃惊,这一向一身匪气的人今天能说出这么斯文的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愣愣的表现让王老丈人很不满意,“这孩子说啥话哩,一顿饺子就把你给收买了,你是没过饺子还是怎么的。” 王愣愣听后琢磨了半天然后一拍桌子道:“姐夫你今天必须给我姐道歉,否则咱们就没完。” 二姑父也不高兴了,“这孩子吃了人家的饺子说话底气都不足了,早知你这个熊样,这饺子你别吃了。” 二姑父这么一说伤着王愣愣的自尊了,王愣愣尽对着干,“那你家请顿饺子我今天就收拾我姐夫。” 王老丈人也愣了,平时这家伙只叫马虎,叫时恨的咬牙切齿,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口一个姐夫,叫的这么亲切。王老丈人感叹说:“这顿饺子真不该吃,最不该让你吃。”王老丈人用手指了指王愣愣。 王愣愣马上意识到父亲在说他,便问父亲:“咋不该让我吃哩,里面下药了,那你们也不吃了吗?我怕什么。” 王老丈人气的干瞪眼睛。 马老爹说:“孩子你听你爹胡说哩,饺子我们都吃了别怕别怕,虎儿他娘快给孩子煮两个鸡蛋,要个大的。” 二姑父说:“回去吧!” 王愣愣说:“这就回去,我那两个鸡蛋还没拿哩。” 二姑父气愤的说:“咱家出了个叛徒,不回去还想咋地。” 王愣愣一听愣了,这话像是在骂他哩。他指着二姑父的后背说“老二家的你以后来我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家窝里起了内乱,王小玉的目的没有达成,吃完饭便自动刷洗锅碗。马虎感到很奇怪,明天的太阳真要打西边出来,这姐弟两转变的也太快了。王小玉刷洗完锅碗便回房睡觉去了,事后一切归于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县里电影院正式开始运营,县长和几位副县长被邀请去为第一部电影揭幕,副县长陈连胜怒不可遏。当着县长的面把前来邀请的人员骂了个体无完肤,放着正事不干,今天去这家揭幕明天去那家揭幕,领导的坏毛病都是你们这些人给惯出来的,社会不良风气都是你们这些人滋养出来的。 县长虽有不悦,但说的也是事实,是事实不错,不过这个幕还是要揭的。这么大的一个电影院,上演第一场电影,揭幕没有县领导怎么行,而且以后的财政收入还要指望电影院。 陈连胜却不这么认为,电影院在咱们这个小县城,成不了永久性产业。现在家家有电视,人家没事就在家里看电视,谁掏钱去电影院看,咱们老百姓的收入普遍都很低,没人愿意浪费这个钱。 县长却不这么认为,“人分三六九等,爱好也分三六九等。那些喜欢浪漫的年轻人他得去电影院吧,那些爱热闹的人他也喜欢去电影院,尤其是女的更爱去,还有一部分闷骚货,这加起来有不少人哩,一天得挣多少钱!” 陈连胜说:“即便是这些人爱去他们也有去够的一天,你看花那么大的力气建成的电影院,好日子只过一两个月,歉下那一屁股债拿什么来还。” 当初你要建电影院,我建议你建工厂,让农民有收入咱们县里还会有剩钱。你不听吗,非要拿那么多钱建什么破电影院,投资那么大让人却看不到希望。 县长说:“老陈,这事你可不能全赖我身上,当初要建电影院时咱们可是开会研究过的。大家同意了我才下令建的,再说了电影院刚投入使用,是对是错等过一段时间再下定论。” 陈连胜在几个副县长中是脾气最倔的一个,说话也性子直从来不带拐弯。当初县领导开会讨论建电影院一事时,陈连胜是极力反对,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县长在众人的怂恿下,建了这个电影院。 电影院揭幕的第一场电影是免费的,有放影车向全城广播,农村也做了宣传。 第一部免费的电影,电影院爆满,马虎很意外的接到王小玉的一个电话。说的话也很意外,请马虎看电影,马虎受宠若惊。 电影院门口王小玉穿着一件红色呢子大衣,站在萧瑟的秋风里。 马虎在远处瞅了瞅王小玉,他在心里想,如果她的脾气能改成这样,她还是挺好看的。 夕阳西下,秋风落叶,县长带着县领导,迈着沧桑的脚步走上电影院大楼的台阶。 一位放映员跑出来迎接县长,县长急切的问放映员,“一切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映员点头哈腰说:“还好还好!” 县长又问:“今天人员来的咋样?” 放映员还是那句话“还好还好!” 几个还好让县长突然感觉形势有些逼人,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路上的车辆和行人,表情沉痛的走进了电影院。 电影院里人山人海,掌声四起。县长先是一震,然后也跟着鼓掌,他对身边的几位副县长说:“这个放映员很不着调。” 其中一位副县长问“怎么回事。” 县长说:“我在门口问他人来的怎么样,他给我说还好,我还以为形势很不乐观哩,你看看来这么多人,这不是拿我当鸽子放吗?” 副县长说:“这没办法啊!听说是免费的大家争先恐后的往里跑,拦也拦不住。” 县长说:“这个形势很好啊,说明咱们这个决定没错,第一步迈的好咱们就有信心走下去。等电影院的营业额到达预期的目标时,那时就是我们为自己鼓掌和喝彩的时候。” 跟在县长后边的那个放映员说:“那是,不卖票谁都愿意来。” 县长不悦的说:“你这是什么话,第一次放映当然要免费,社会主义吗不能老掏农民的口袋,但是呢从这一次来这么多人我们就能推断出,咱们县哩的人还是很热爱文艺热爱生活的。” 放映笑呵呵的说:“热爱文艺好热爱生活好。” “我们现在开始放映吧?” 县长脸一沉,一位副县长说:“你这个放映员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县长还有话要说,你老是急什么,你没看到吗,县长进来半个小时了,这掌声持久不灭,这说明了什么?” 放映说:“说明了大家爱鼓掌!” 副县长无奈的摇摇头:“这人真是不可教化,谁傻逼啊动不动就鼓掌,从这个掌声中我们可以看出。我们的人民群众,还是很热爱我们的领导干部的。” 放映员听后点着头自言自语的说“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放映员冲到前边大声的喊道:“同志们安静安静,让县长大人讲两句。” 掌声熄灭了,县长很生气,他的口头禅,和开场白就是大家安静安静。这回可好让放映员抢先说了,县长不知该说什么。 副县长拉了拉放映员,让他站后边去,县长站在第一位,他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啊!大家静一静,让我来说两句。” 站在后边的放映员压低声音对一位副县长说:“县长到底要说什么,这已经够静的了,他怎么还让大家静一静。” 副县长说:“都怪你,抢先说了县长的开场白害的他对着大家没话说。” 县长说:“我们第一部电影上映了,我很高兴,也很期待,希望我们的电影院常年满坐,四季稳赚不赔。” “现在让我们电影院的刘院长讲两句,也跟大家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县长讲完,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说县长真照顾大家的感受,多余的废话一句都不讲。 接着刘院长说:“大家晚上好,今天是我县电影院自建成以来,放映的第一部电影,也是大家平生第一次看的第一部免费的电影。都是第一次,但第一次和第一次不一样,你们第一次看电影是免费的,我们第一次放电影是搭本钱进去的。所以你们第一次是享受我们第一次是忍痛献爱,为人民忍痛献爱我们值,接下来让我们尽情享受吧!” 刘院长讲完不无幽默的说:“我的讲话完毕,大家给我点掌声。” 下边稀稀落落地响起了掌声,放映员又跑到前边说:“赶紧鼓完看电影吧!” 掌声马上停止,县长对院长说:“这人真不着调。” 院长说:“我也看出来了,下来我得找他好好谈谈。” 第一部电影很普通,放的是西游记里的打闹天宫,大家一看直摇头,免费果然没有好东西。这不在家里经常看吗,不过电影不好看,电影院还是不错的,第一次与这么多人在一起嗑瓜子,嗑完还不用自己收拾瓜子壳。而且还能看谁带的女人漂亮,还见到了真的县长,看谁头顶上有毛,看谁头顶上没毛,没毛的那个人带了几个女人,带两个一般都是有钱人,带一个就是小领导。 农民只带了一把麦杆子,看电影不耽误编草辫子,嗑瓜子也不用怕风把嘴唇吹裂。 说:“这就是领导比咱农民高明的地方,人家就能想到盖这么大的个楼房。装上凳子让这么多人坐在里边看电视,再看看咱们家的那个房子,站十个人就满了,你上哪里装凳子咱地方不够吗。” 对吗,人家考虑的就是比咱周全,楼房也盖的和咱们家的不一样。大就不用说,这门也跟咱们的不一样,咱从楼底进的门,一进门却到楼顶了,你看这变化多快。 可不是吗,坐电梯还得几秒钟时间呢,这都没感觉,外边咱是站在楼底下抬头看,进了门就得低头看。再看看这电视,跟墙一样大,电视还能理解,电视是人造的,人都能盖这么大的楼房,造这么大的个电视还不容易。可这电视里的人怎么也那么大,比咱们平常人大好多,看着像大象,这是怎么造的。还有这台阶,一层一层的通到地底下,没塌不说,下边的人竟然没被闷死。 所以说这就是领导的智慧,跟咱们平头百姓不一样,人家能想到人家就是领导,你能想到你就不会是农民了。 电影放完了,瓜子也嗑完了,电影院的好大家却还没说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从王小玉请马虎看电影可以看出王小玉确实稍有改变。不过这要感谢上次的家庭矛盾,如果一个人胡作非为不讲理,尚可说通,倘若她后边再站几个人,一群人合伙胡作非为不讲理,那事情就难办了。 上次最应该感谢的是王愣愣的叛变,由于他的叛变,才导致了这个胡作非为群体的散伙。才是王小玉的脾气有所改变,这段时间,王小玉老实了不少。 以前在家不哄孩子不做饭,你说不哄孩子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听不得孩子哭,只要是孩子一哭她就大发雷霆。孩子没被照顾好,经常哭会影响声带,你们不能老让他哭。 孩子起初哭的慢,只要是王小玉扯着嗓子一骂,孩子就会哭得更厉害。最后连孩子都不放过,这个小混蛋跟他爹一样,都是没出息的东西。骂过瘾了便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段时间让马虎的母亲很意外,王小玉回家肯带孩子,说话也不那么冲,做事不乱摔东西。这种改变除了让马家感到意外,还让他们忐忑不安,好事来的快了,就离坏事不远了,果不其然。 这种改变没让马家人享受多久,另一种改变紧接着来了,王小玉又还原到原来的脾气。 马虎当着王小玉的面不敢说什么,却在他母亲面前敢说,“我就说狗改不了吃屎,装了几天装不下去了又露馅了。人的脾气怎么说改就改,更何况这种坏脾气,改掉比登天还难。” 前两天王小玉和副校长出去考察,副校长是个胆小怕事且又闷骚的人,有些事情他不敢做。但别人怂恿他做的时候,不管这件事是对是错他会毫不犹豫,这样看来,副校长不但胆小怕事且闷骚,他还是一个无主见没原则的人。总结出来一句话,“他就是个无能的人。” 无能的人只要有点小权利就会乱用,走时校长还专门把副校长和王小玉叫到办公室开了个小会。 校长说:“这次去说是考察,其实是去学习,你们要多做笔记,留心观察,虚心请教。时间只有三天,学校经费紧张,吃住等开销都得节约。” 最后校长半开玩笑的说:“本来这次学校是要派一个男老师和副校长去的,结果人家抽不出时间,所以就派王老师去。一男一女有点危险,你们可以在一个碗里吃饭,但不能在一张床上睡觉。” 王小玉直肠子好要面子,听校长这么一说,觉得自尊心受挫,当着校长的面提出抗议。“那要这样的话你就换个人吧!” 校长怒了“听这话的意思你还真想睡咋的。再说了这是学校做出的决定,都要出发了,你临时改变,上哪里找人去。” 副校长也开玩笑说:“小王老师认真了不是,校长就是跟咱们开个玩笑,咱哪能那么干呢,再说了咱真那么干了也不能回来报告给校长。” 校长听后气得往外干人,话就说到这里,快走 上了车后王小玉对副校长说:“既然自尊心都受挫了,咱干了又能怎么的,不干白不干,只要你不说就行。” 王小玉的一番话把副校长噎的眼睛瞪的老大。副校长在心里暗骂,“我的娘哩,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要脸的女人,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到了考察的地方已经是下午,两人先吃了个饭,然后把房间定好。副校长开了两个房,他让王小玉老师先在自己的房里休息,然后他去向校领导打招呼。 副校长回来时他发现王小玉已经把自己的房间退了,然后搬到副校长的房里去了。 副校长被王小玉的举动吓的头皮发麻,自己虽然不检点,但还没到这种地步。这你他妈的太疯狂了,把柄直接交到别人的手里。 副校长开导王小玉说:“小王老师,你是女人不能太直接,你得推推搡搡,推推搡搡才有意思吗。” 王小玉说:“咱俩同事这么多年,没必要推推搡搡,还是直接一点痛快。” 副校长被王小玉的一席话说的倒近了胃口,副校长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王小玉说:“校长我今年才二十五,正青春,是性爱的好年龄,你错过了这一次,再没地找这便宜货去。” 副校长说:“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这房间不该退。” 王小玉说:“副校长你不会算账是不是,校长可让咱们节约开支。你想想一个房间一晚上八十,两间就是一百六,咱两个人开一间,一个晚上省八十,三个晚上就是二百四,二百四咱们能卖二百四十个。这钱你不出我不出,咱们只好少开个房间省出来了,难不成还让学校报销。” 副校长被说的干呕了几声然后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副校长又偷偷的开了一间房,由于第一天晚上把钱都省出来了,第二天晚上副校长没理由不去睡觉。 三天考察完回去,副校长给王小玉升官当班主任,这不挑明了告诉校长副校长和王小玉发生了关系。但校长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想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糊涂,放在一起难免会发什么点什么事,最好别让他们家人知道。一个班主任算不了什么,就怕她带坏了孩子。 王小玉荣升为班主任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马老爹和马老母没什么反应,这两人没什么反应倒不奇怪,关键是马虎也没什么反应,“升为班主任又不加工资,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话可把王小玉惹怒了,“不加工资是不假,但是他大小也是个官儿,管四五十个孩子哩。你那儿科主任又算什么,手下就那么几号人,你还抢着当,最后怎么样,你送礼都没当上,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我什么都没送还当上了,你还不高兴,真不要脸。” 说着王小玉给她家打电话报喜,王老头一听可乐坏了。“闺女都当主任了,可得庆贺庆贺,你现在离校长只差一步,只要你当了校长,将来你弟的孩子在学校里想干啥就干啥,没人能管的着。” 王小玉见父亲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解释,“自己当的是班主任,管孩子的。” 王老头高兴的说:“在学校里当什么官都不得是管孩子吗,不管是什么主任总之都得高兴,你通知你们家人我要下来吃宴请,让他们准备准备。” 王小玉说:“爸,是我当班主任,你怎么还吃宴请。” 王老头说:“就是为你高兴,你看我这棋都不下了。” 王小玉告诉马虎,“这个班主任大小也是个主任,咱得摆上一桌子,我爹也要来,没准我弟也会跟来,你去准备准备吧!” 说完王小玉去房里抱孩子,孩子一见王小玉就哇哇大哭起来,马老母笑着说:“你看这才几天不见就变的陌生了,不认亲妈了。” 王小玉说:“变的陌生了又怎么的,陌生了我也是他亲妈,最终还是我对他好,还得我教育他长大成人。” 王老母就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却遭来王小玉一连串的讥讽。 饭都上桌了,孩子却还是哭闹不止,要让他奶奶抱。王小玉顺水推舟,这孩子就喜欢让他奶奶带,去吧,正好别耽误我吃饭。 在酒桌上,王老头一个劲的说他女儿的好。是教师也就罢了,现在还当了班主任,现在的年轻人能找到这样的好媳妇,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王愣愣只顾着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王老丈人说话没人接茬。马老爹是个实诚人,假话不会说,说真话又怕得罪人,嘴眨巴了两下又接着吃饭,马母在哄孩子装做没听见。 马虎很生气,过了半饷才说:“我上辈子没修什么福分” 王老丈人笑眯眯的说:“听你说话的口气你是不高兴小玉当主任,还是人家当上主任你不服气。” 紧接着王老丈人严肃的说:“男人要大度,不要小肚鸡肠,这样怎么过日子。你媳妇升官了你应该替她高兴,这要是脑子好使的男人今天肯定送老婆件贵重的东西。你不但没送还在哪里瞎哼哼,这像人吗?” 这句话又一下子点醒了王小玉,我都当班主任了,你什么表示都没有,还敢顶撞我爹。 王小玉当场要一条金项链,项链今天不卖,饭就不吃了,不吃饭谁也没有压力,关键是王小玉还要搬到学校去住。 马虎和王小玉平时一个礼拜回一次家。跟孩子还能照个面,这一搬走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时间一久疏远了孩子,日后怎么办。有一天二老不在了孩子见谁都不亲,这一家子人还怎么相处。 马虎思前想后决定破费这一次,老丈人当场就表扬马虎,你这步走对了。要使当初你肯这么破费的去讨好老婆,到现在你们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 马虎干瞪了瞪眼睛却在心里暗骂“破鞋还想让我怎么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学校开启了一堂教育程序大课,就是要所有的学生按照学校所定的规定生活和学习,这是经过上次考察,校长和副校长决定的。 具体怎么实施就由下一层领导研究,但在规定实施前,学校要做一次动员大会,需全校老师参加。 在主席台上,王小玉老师要做考察程序汇报,这个汇报表是副校长做的,篇幅不长但很详细。 王小玉老师走上主席台,做的首要工作就是把衣领豁开,露出脖子里的那个金链子。她接过汇报表时向全校老师开了一个玩笑,“不好意思副校长卖的金链子有些勒脖子。” 这句话一下子让全校老师沸腾起来,你果然跟校领导有一腿,考察让你去了不说还敢给你卖链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学校里还怎么教书育人。 副校长也急了,当场骂王小玉,“你太不要脸了我啥时候给你卖过金链子,你这不诬陷我吗?” 校长当时还算清醒,他知道王老师喜欢胡说八道而且还不分场合和轻重。 “行了行了,王老师不说了嘛她是在开玩笑。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老师的这个人她就喜欢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想斗大家笑一下,笑够了就不要跟着瞎起哄。” 校长的话正点着王小玉的下怀,她就是想借次说明链子是谁卖的,不料这个玩笑却开过了头。王小玉就着校长的话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个人,也就这么个意思,大家千万别当真。” 校长严肃的说:“王老师,以后开玩笑注意着点,你不要当个这么多人的面什么话都说。这是在学校里,不像你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天这是在做汇报,大家都很严肃你在开头就插了这么一嘴,你说这会还怎么开,再说了,全校的老师都在这里,上边还有领导,你不给副校长面子,总得给我面子吧,有什么你们私底下决绝,不要老拿到台面上来说,让大家都知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校长这么一教训王小玉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校长我确实是在开玩笑,没承想会变成这样。” 校长生气的说:“行了别开玩笑了,赶紧做汇报吧,下边人还等着呢!” 程序动员大会开过一个礼拜,王小玉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她奔紧的弦刚放松,副校长的老婆跑学校闹事了, 上午老师们正在上课,副校长的老婆拿着一个干电喇叭站在教学楼下喊副校长的名字。老师停止上课,学生顷巢而出,都来围观怎么回事,懂事一点的学生开始讨论“副校长又性侵了女学生,学生家长跑学校闹事了。” 办公室里校领导正在开会,声音从教学楼处远远地转播过来,“张口经你给我出来” 校长很生气的说:“副校长你好歹也是个校领导,别老是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学校闹事啊!这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自由市场,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副校长连连作揖,他自己也纳闷,是谁这么大胆敢跑到学校闹事。 校领导集体解决这事,下来一看是副校长的老婆。还没等副校长说句话,那泼妇就骂过来了,“张口经,你有钱给别人卖金链子,就没钱给我卖衣服,你看看我都穷的没裤子穿了,我天天光着腚满大街转,你这副校长还有脸当下去吗?” 副校长咋一看这娘们还真没穿裤子。这下事情严重了,副校长的老婆光着屁股来学校闹事,这还是学校里第一次遇到,副校长奔溃了,他完全不知如何处理这事。 校长说:“赶紧把你老婆叫到办公室去,你看这像什么,影响多不好。” 校长请来几个女老师,和副校长一起才将那个疯婆娘弄到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位女老师请王小玉去办公室,王小玉一点心准备都没有。她先给王老爹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看王老爹有什么办法没,王老爹听后不停的感叹,“哎这什么事儿,我下了半辈子的棋从来没走过这么一步,这如何是好?” 王小玉见老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把电话挂了,她静了一会儿,又犹犹豫豫给马虎打了个电话。希望马虎能来学校一趟。 马虎倒是很高兴,但他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才肯过去,王小玉犹豫再三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马虎。 马虎听后沉默了,又有老师来催王小玉,王小玉战战兢兢的走进办公室。副校长的老婆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见王小玉就扑上来。 王小玉躲闪不急脸上被挠了两个血印,王小玉也不甘示弱,扑上去也要挠时,被副校长一把拽到门口。办公室里的人虎视眈眈地看着王小玉,王小玉哭闹着要走,校长大喊一声“站住,校长气的浑身颤抖。 “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差点让他们家破人亡,你还有理了,既然到了这一步就把话说清楚,说明白啥事没有了咱再自个过自个的日子。” 副校长的老婆先平声静气的质问王小玉:“你夜壶下边那条链子是不是张口经给你卖的。” 王小玉瞪大了眼睛大声嚷嚷着:“你长的那个才是夜壶,是草疙瘩,是驴粪蛋。这链子就是他给我卖的,我还有跟刺激的没告诉你哩。” 副校长的老婆把手里的喇叭向王小玉砸去,她挣脱了人手要跳楼。 副校长指着王小玉破口大骂:“你个臭婊子,你诬陷我。” 校长不耐烦的说:“副校长请你说话注点意,这里是学校,是圣地,你们怎么什么话都说。” 大家把副校长老婆拽回来,副校长老婆很激动。 校长接着说:“大家都在这里,我们摊开把话说清楚,把这个结解开,把误会解决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你们一张嘴就搞人身攻击,这样怎么才能把事情说清楚。接下来我问,你们听着,你们两就不要直接对话了,我做中介给你们转达。” 我问你:“王小玉老师,你脖子上的链子是不是副校长给你卖的?” 王小玉瞪着校长不说话,眼睛里全是愤怒。 校长诚恳的说:“王小玉老师咱们这是解决问题,希望你能配合我,你只说是或不是。” 王小玉委屈的说:“不是。” 校长接问:“谁给你卖的?” “我丈夫马虎” “什么时候卖的有发票吗,把你丈夫叫过对峙一下,事情搞明白都会好过一些,我们绝对没有针对你和欺负你的意思。” 王小玉犹豫着打通了马虎的手机,校长亲自和马虎通话,马虎考虑了一下才决定去。这件事情给马虎刺激不小,当处是老丈人提出卖链子的,现在出了这事,老丈人也应该去。 马虎拿着发票和老丈人赶到学校,王小玉一见她爹就抱头大哭,王老丈人当时火了这么多人,审问他女儿一个人,这不仗着人多欺负人吗? 马虎没有发言,校长安慰王老丈人,“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个误会咱们给合伙解释清楚。想必你都知道了,是链子的事,就是因为小王老师的一句话害的他们家差点出人命,你给证实一下就行。” 王老丈人不满的说:“他们家还出人命里,我们家也没消停过,这两个混蛋玩意儿也在闹离婚。我都不敢让他们两个见面,一见面就赶架。” 说着王老丈人给马虎学了个眼子,马虎马上领悟到老丈人的意思,上去给王小玉脸上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的大快人心,副校长的老婆拍手叫好,“真纯爷们儿。” 王小玉呆呆地看了马虎几十秒钟,然后泼泪躲门而出,不知去向。 王老丈人也呆了,校长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呢,叫你来是为了解除误会,你这样不更加让人误会了吗? 马虎说:“误会不了,看我怎么收拾她,卖链子的发票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吧!” 马虎扔下发票,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教棍追了出去,王老丈人跟在后边,“马虎马虎你个混蛋再敢动我女儿一个手指头我就跟你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王小玉跑出来第一站没回娘们,而是先跑回家,让马老爹和马老母先看看她的脸,脸上有几个血印还有一个巴掌印,马老爹马上紧张了起来,“这是谁干的。” 王小玉没说谁干的,可说那了一大堆很难听的话回娘家去了。 马虎提着棍子赶到老丈人家,丈母娘倒被吓了一跳,“这个瘪三提着棍子赶吗来了。” 接着老丈人骂骂咧咧的进来了,马虎棍子扔桌子上,让丈母娘把人交出来,老丈人说:“反了你了马虎,打了我女儿还敢在我家问罪,愣愣,愣愣你出去叫几个人来。” 王愣愣走到门口王小玉哭着回来了,见脸上的伤势王愣愣也发飙了,要和马虎拼命,马虎提着棍子冲上来手下不留情时王愣愣也怕了。 王老丈人说:“咱先不动手,把事情说清楚。” 丈母娘边哭边骂“还说什么说,孩子都被人家打成这样了,马虎你真不是个人养的。” “你骂我有什么用,当时那种情况,又是我爹让我抽的,不信你问他。”马虎说着手指向王老丈人。 王老丈人颤抖着说:“是我让你抽的不假,但我没让你抽那么严重,你看看你把脸都给抽肿了,你这下手也太狠了。” 马虎说:“我当时很紧张,你让我抽我没考虑抽轻抽重。” 王老丈人说:“马虎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不想跟你胡扯,你回去好好想想。” 王老丈母娘厉声的说:“就这么让他回去,太便宜他了,你看看这脸上,打了一巴掌也就算了,还挠了几个血印。” 王老丈人过去一看,果然还有几个血印。“马虎我让你打人可没让你挠人,这血印你怎么解释。” 马虎这才发现王小玉脸上真有几个血痕,马虎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丈母娘愤怒的说:“怎么回事得问问你自己。” 马虎势单力薄只能一个劲的给自己开脱,“我只打了一巴掌,我没挠她啊。” 王愣愣说:“你没挠鬼才信哩。” 王小玉哭着说:“这是副校长的老婆挠的。” 王老丈母娘跑到院子里,用手指着天空骂道:“这都是一帮什么人,一群人欺负我女儿一个,看看这脸给挠的跟花猫屁股似的,日后出去怎么见人。” “你真命苦啊!一个老师没嫁个干部的儿子,嫁给个窝囊废,你受欺负了不能替你出气也就算了,还帮着别人打你。” 经过这么一哭闹,马虎刚进门时的那个冲劲没了,王小玉这一时半会儿静不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马虎退了出来,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后边的大门被狠狠地磕上了。 马虎回到家,马母急切的说:“你媳妇早一会儿来家连哭带骂的不知咋了,我们不敢问什么,然后她就收拾东西走了。” 马虎把孩子抱在怀里说:“没咋的,神经病又犯了。”马后炮对马虎跟陌生,刚抱在怀里的时候马后炮没什么反应,只是死盯着马虎看,看了老一会儿,他好像明白了,马虎要抱去房里,马后炮“哇哇”大哭起来,马虎怎么哄都没用,马老母一哄马后炮就不哭了。 马母担心的说:“可得把她叫回来,这都不认你们俩,日后你们怎么相处。” 马虎挠了挠头,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事情。 马母看着马虎一副无奈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马老爹正在抽烟,房屋里烟雾弥漫,马母很生气,“这一天就知道抽烟,也不知道帮一把孩子。” 马老爹说:“怎么帮,你看那个熊样儿,我越看他越没出息。都要三十的人了,还这个样子,日后,” 马老爹犹豫片刻,摇摇头,叹息道:“还哪有什么日后啊!” 马母略有所思的说:“这两个孩子不小了,那他小舅子也到结婚的年龄了?” 马老爹说:“你是指王愣愣?” 马老母说:“就是他嘛,他要是结婚了咱们家的事也许会少一点。” 马老爹没精打采的说:“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马老母瞪了马老爹一眼接着说:“我有一远房亲戚姓孙,已有多年没走动,他有四个女儿,都很凶狠,年龄不小了,听说一个也没嫁出去。我看那王愣愣虎头虎脑的也该有个人管管。” 马老爹听后点点头,“这个办法可行。把王愣愣栓在那个母老虎尾巴上,让人家牵着鼻子走,看他日后怎么咋呼。” 第二天,马母便跑了一回远房亲戚家,这人虽然多年不走动,但进去还算认识,孙家人很热情,马母刚进门就给烧锅做饭,孙家女儿叫马母姨奶奶,一听这称呼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饭桌上孙家人只劝马母多吃饭,虽然很客气,却是生硬老套的客气,找不到一点情切感。马母为了互相不这么陌生,便从第一辈最近的亲戚开始说起,说:“第一辈就是有感情,那时亲,是亲姐妹关系,然后说到下一辈时就开始淡了,淡到这一辈就没关系了,提不起到底谁和谁有交情。 马母干脆直说来意,就是看你们家女儿多,想牵个红线。 孙老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嫁女儿不要门当户对,只要有钱就行,不嫌年龄大只要脾气好的。 马母说:“你要的条件都有,就看你家女儿同不同意。” 孙老爹问:“家里多么有钱?” 马老母说:“有房有车,不用种地一年四季有的吃,还有钱花。” 孙老爹想了想又问:“人年龄多大了,有没有四十岁。” 马母听后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你的要求也太高了,那还是个孩子。” 孙老爹说:“你是邦娃娃亲来了,我家姑娘都二十好几了,再耗四十了,生养都是问题。” 马母说:“老孙你怎么胡说八道的,我说的孩子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谁家绑娃娃亲绑个大姑娘,那像话吗。” 孙老爹拍拍脑门笑着说:“算我话没说好。她姨奶你看那个年龄适合。” 马母说:“我今天就是奔着你家小四汪莲来的。小四性子烈嫁过去不吃夸。” 孙老头点点头说:“这家伙是不是个暴徒啊,娶老婆怎么还挑性子烈的。”孙老头突然明白了,这家人不好对付,要么是这家人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我女儿过去折磨他们。“我说大姨姐,媒人可没你这么当的,你纯粹是拿我女儿的辛福开玩笑呢。” 马母倒被孙老头的称呼逗乐了,“你别瞎叫,这都什么辈分,我确实是来说亲的,那家人也不错,你不要瞎猜,要性子烈的是因为人家是个大户,在人堆里生活,性子烈的不容易吃亏。” 孙老头听了半天,觉得这话也不对,在人堆里生活,性子烈的很容易吵架,心眼活泛的人才不容易吃亏,这老娘们话不对口,孙老头的诚意也寡淡了许多,马母说什么他只是恩声恩气的点头。 最后,孙老爹不乐意的说:“你把小的先嫁出去,大的隔空在那里我怎么办!” 马母说:“你不要门当户对,但年龄相差不能太悬殊,人家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你总不能给说个三十岁的大姑娘吧。相差十来岁别人说闲话也就罢了,人家也不同意啊,再说了四十岁的你都收到眼低了,还怕嫁不出去。” 孙老头说:“她姨奶,这个婚事确实不能开玩笑,你让我好好想想。” 王小玉家人这时也在四处托人给王愣愣说媒,可都没有结果。 别看王愣愣平时愣头愣脑的,一提起给自己说媳妇倒特别上心,家里母鸡下的一匡鸡蛋,被王愣愣私下都送了媒人。 这事让王老爹没少生气,事还没办成你已经把鸡蛋送出去了,最后怎么样,人家拿了鸡蛋不办事了吧。托了那么多人,一个媒都没说成,这都因为你乱送鸡蛋,把事情送黄了。 王家正因为这事情闹心哩,把王小玉挨过一巴掌的事忘了,马母带着孩子来王家,王小玉看到儿子,就想亲昵,可孩子死活不理会,到了姥姥家,像到了别人家一样陌生,王姥姥想给外孙子煮两个鸡蛋,到了篮子边只是摇头叹息“这个不争气的玩意,今天下的蛋你都送出去了,王愣愣坐在沙发上,玩弄着一个破手机,没有说什么话。” 王老丈人正在下棋,这时候又输了一局,气的在外边骂儿子,“这人做事情就跟下棋一样,只要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但你不能一输再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去把送出去的那些个鸡蛋给我要回来,事情没办成咋还好意思拿别人的东西哩。” 对弈的刘老头嚷嚷着:“你又要输了,可得专心一点。” 王老丈人气的大骂:“这个混蛋,你说你鸡蛋拿了事没办成到没什么,关键是一句人情话都没有,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对弈的刘老头听后,不悦的说:“你下棋就下棋不要老是骂人,指桑骂槐的算什么事,赢得时候你怎么不骂,一输就骂儿子。” 王老丈人怒气冲冲的说:“我没骂儿子我在骂孙子哩。” 刘老头“啪”的一声一个棋子拍在棋盘上,“不下了!” 紧接着王老丈人又一脚把棋盘踢翻了。 马母说话不绕弯,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王老丈人棋下输了,王家人会闭口不言,马母却好直言不讳的说:“亲家又下输了?” 这时候王小玉不说话,王愣愣也不说话,王姥姥先是一愣,然强笑着点点头。 马母说话更不会察言观色,气氛都十分紧张了,马母还说:“不就是个下棋吗,输了就输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还有必要把棋盘踢翻吗?” 王老丈人进屋来把屋里的人挨个看了一眼,大家都不说话,马母一个人说下去没什么意思,便也闭嘴看着,王老丈人一脸凶相,马后炮承受过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王老丈人紧绷着脸严肃的说:“你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下输了一局吗。” 马母说:“孩子不是哭你输了,孩子是被你吓哭了,看你那脸绷得多可恶啊!” 这句话让王家全家人的神经线都绷紧了,王愣愣已经气的在地上来回的转。 马母说:“行了行了,我们说正事吧,我今天来是给你们家愣愣说亲的。” 听了这话王愣愣的气马上消了,他感激的看着马母,“真是说亲来的?” 马母点点头说:“恩!对就是说亲来的。” 王老丈人把外孙子抱在怀里左亲一下又亲一下,孩子哭的很厉害了。 王姥姥对王小玉说:“孩子快去做饭,给孩子蒸个鸡蛋糕。” 王愣愣高兴的说话时声音长了八度,“妈咱家那只老母鸡不下蛋了我宰了咱吃肉。”王愣愣带说着拿着刀子蹦了出去。 王老丈人气的破口大骂:“你个没长脑子的东西八字还没一撇,你又犯这种毛病。等鸡吃了亲事又没下文,前几次你送出多少鸡蛋,最后怎么样,你怎么老是不长记性。” 王愣愣被这么一骂到清醒了许多,刚才的那个冲动劲一下子没了。厨房里锅盆瓢碗也不响动。 马母说:“亲家母亲家这气还没消啊,孩子想吃鸡就让他杀吧!总不能因为他输了一局就不让孩子吃饭。” 王姥姥强笑着说:“这哪能说吃就吃啊,再说了这还什么事没办成哩。” 说着王姥姥问马母“你说的这家姑娘咋样,脾气好吗,人长得好看不,家里人同意了吗?” 马母很自信的说:“脾气还不错,人长得很漂亮,银盆大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宫里的娘娘,关键她还很会说话,现在就看人家能不能看上咱家孩子。” 王姥姥激动的说:“这么说来,这亲事你是真的说了。” 马母说:“亲家母,你这话说的,我还能跟你开玩笑不成。” 王姥姥朝门口大喊“他爹这鸡该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孙老头对这门亲事随说不同意,但这孩子确实不能再拖了,四女儿也二十了,能嫁出去一个算一个,只要家境好,孩子长的像个人,就行。 孙老头慎重考虑一番,决定去马虎家走走,王愣愣这天送王小玉回家,王小玉到家就开锅做饭,王愣愣跑前跑后的帮忙,今天马母答应带王愣愣去孙家看看。 王愣愣十分高兴,干活很是卖力,吃过中午饭,王愣愣抢着倒刷锅水,这平时刷锅水都是用来喂猪的,今天王愣愣要倒掉。马母没有阻止,还鼓励王愣愣要倒就倒远一点。王愣愣拿马母的话当圣旨,一个倒远便使出了浑身力气,刷锅水从门口飞出好几米远。 孙老头正愣头愣脑的走到大门口,被刷锅水泼了个正着。 王愣愣见有人被泼着了,撒腿跑他姐的屋里。孙老头气急败坏将马家大门使劲踹了几脚。 马老爹和马母寻声赶来,看到孙老头满头满身的饭渣,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马老爹赶紧赔礼道歉,让孙老头屋里坐。 孙老头气呼呼的说:“你们家哪来的个臭小子,泼了我一身脏水。” 马老爹赶紧解释,“哪里有什么臭小子,刚才是我泼的,我没看到,对不住啊!” 孙老头说:“你当我老眼昏花啊!老的嫩的分不清,是不是你家什么亲戚?” 马老爹说:“真没有,赶紧的,去屋里给你洗洗。” 孙老头刚进屋里,王愣愣奔了进来,“姨咱什么时候走啊,我下午还有事哩。” 马母冲王愣愣眨眼睛,王愣愣不明白什么意思,“姨,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老是眨。” 马母气愤的说:“你个糊涂虫,你眼睛才有问题哩。” 孙老头略有怀疑的问马母“这谁家的孩子?” 马母说:“隔壁傻蛋的儿子,经常在我家。”马母怕王愣愣胡说,又冲王愣愣说:“你去看看,孩子哭了你嫂子叫你哩。”说着马母过去推王愣愣。 王愣愣脑子缓慢,嘴巴却快,“姨你说啥,什么我嫂子,我是你儿子的小舅子,那是我姐。” 如果不这样糊弄来糊弄去,孙老头真以为是隔壁傻蛋的儿子。 孙老头指着王愣愣说:“这是傻蛋的儿子不假,但不是隔壁那家的。” “你就是刚才泼我一身脏水的那个小子。”孙老头肯定的说。 王愣愣说:“老头你说谁是傻蛋的儿子,刷锅水就是我泼的,下午我还泼你。” 孙老头说:“她姨奶,给我家小四说的是不是这个混蛋,如果是他,尽早的拉倒。这小子我看不上,如果不是,你明天带人过来,我们把事情定了。” 孙老头说完走了,王愣愣愣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这是我未来的老丈人?” 马母生气的说:“事情都被你搞砸了,还提什么老丈人。” 王愣愣哭腔着说:“哪我怎么办?” 王小玉见王愣愣伤心成这样,便说“妈,你再去看看吧,给好话说说,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马母说:“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王愣愣见马母不肯帮忙,便大声的说:“姐咱回去,爸腰闪了叫咱回去照顾。” 马母说:“这么得,明天我带我的侄儿替你相亲,结婚的那天也让他替你。咱先说好,你家里人可得同意,不能露了陷,这次露了陷可就没回旋的余地了。” 王愣愣说:“姨你这注意不是人出的,让你的侄儿替我相亲,替我结婚替我入洞房,替我生孩子,那还要我干嘛?我不成白痴了吗?你是怎么想的。” 马母说:“孩子你想多了,我只让我侄子替你走个过程,洞房怎么能让他入哩。这人让你得罪了,人家不给你成,你非要成,我只能出这么个损招,不知事后会闹成什么样。” 王愣愣听说最后洞房是他的,高兴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王老爹一听气的差点没把王愣愣揍一顿。“新郎官都让人家替了,那你还结个屁婚,这明显是马家戏弄我们王家。就是这亲事吹了都不能答应。” 这回王愣愣不干了,“只要最后洞房是我的,新郎官让你替都行。” 王老丈一下子被噎在那里,他没想到王愣愣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王老丈人一拍桌子说:“这婚不结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有本事自己找一个没本事打光棍去吧!” 王愣愣脖子一强说:“我自己能找着,还用托别人说亲吗?你那么能耐,还不是别人保的媒。” 王老丈人被说的只是干瞪眼睛,话已不知从何说起,怎么说,这王愣愣是怎么了,平时挺听话的,一到女人这一关就把持不住了,王老丈人暗自感叹,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王老母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也觉得不拖,但她不敢跟儿子强,他这个倔脾气,违背了他的心意,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 王老爹点了一支烟,他把事情从头到脚捋了一遍,从孩子的培养到马母说亲。他一直以强硬c莽撞c无理,这三条二字经要来培养儿子。他最后的目的是让他成为一个强悍无所畏惧的人。最主要的是不能怕女人。 马虎就是一个很失败的例子,他怕王小玉,王老爹觉得这样做人不行,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看看自己从来不怕女人。 但是这个王愣愣让他很伤心,他的苦心经营没有看到成果。王愣愣说话不讲理,不讲理没关系,关键是没礼貌,什么话都敢说,比胡说八道还让人头疼。做事情莽莽撞撞的,一旦做错了还态度跟强硬,死不认错。 王老爹最后才发现这几个字眼没一个好的,孩子就毁在了这几个两字经要上。 如果当初自己多学几个好词语,也许他的教育遵旨会改变,最后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样捋下来,一切的原因又好像自己教育的问题。最后捋来捋去捋了一大堆,不知哪一条是最主要的。 王老爹说:“这个亲就不该说,说媒的人就不该来,最不该的是让马家人说这个亲。” 王母说:“他爹你真想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咱托人说了那么多,没有一个成的,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哩,看把孩子急成啥样了。” 王老爹不再说话,也不再去下棋,烟头灭了,自己蹲在墙角晒太阳去了。 王母说:“这事你不管我娘俩就这么定了,王母让王愣愣给马家回个电话,就说这事成。” 王愣愣不带搭理的说:“话早回了。” 王母听后一时无语,只是愣了几秒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孙老头见了马母的侄子,他觉得这家伙比在马母家见的那个泼脏水的小子要可靠许多。 王愣愣的婚事就在马母阴暗的手底下搓成了,时间定在腊月初,两家父母见面时,王老爹拒不相见,王母和本家的一个叔叔打了个圆场。 到了结婚的前十天,徐泽仁家送来了请柬,徐泽仁家亲戚不多,请的都是些同学朋友。然后是徐老县长一起共过事的人,和县里的一些领导。 其中一大部分领导徐老县长没让请,他们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就不要打扰人家,还有自家的几个亲戚,早些年人家托办事,没给人家办,都有些年没走动,这次请了不知他们还来不来。 徐泽仁没多说什么,请柬咱该下的给人家下到,来不来是他们的事。 马虎收到请柬很是为难,在同一天结婚的还有王愣愣,王小玉在一个多月前,就别有兴趣的请了他。 说请的客套话,这本是自己该去的,王小玉天提一次,而且热情十分。 现在徐泽仁又下了请柬,这不知该怎么跟王小玉说,退了又怕伤徐泽仁的面子。 马虎犹豫再三,决定给徐泽仁推掉,可是到了婚期的前两天,王愣愣还有三千多的彩礼钱没凑齐。马虎答应借他一点,早上来取钱的王愣愣一脚踹开了马虎家的大门。马虎的儿子在门口玩耍,门被踹开将孩子扫到在地,孩子的哭声惊动了马虎全家。 王愣愣抱起哭闹的外甥在屁股上轻轻地抽了两下,然后高兴的说:“舅舅要结婚了,你哭啥哩。” 王愣愣这话已经让马虎憋了一肚子的气,借钱时王愣愣又很不客气,直呼其名,“马虎,你家钱多,多借我一点,等日后我姐还给你。” 马虎本来就生气,借钱的口气又这么生硬,意思还不想还。 马虎想参加他婚礼的兴趣一下子没了,起初的打算是你差三千,三千我都借你,听这口气是一分都不想借到。 马虎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翻出一千块钱,并且从中抽取了两百,说摩托车没油了,抽二百块的加油钱。“现在家里就这么点钱。” 王愣愣听后不高兴了,“你一个有工作的人,就这么点钱谁信。再说了,我姐这么多年挣的钱全交给你,我家一分都没给。这钱都到哪里去了,我一借钱你就拿这么点寒碜我。”说着王愣愣要自己找钱。 马虎一把将王愣愣推到门口,“就这么点钱,你爱拿不拿。” 王小玉看不下去了,“我弟结婚咱家拿点钱不应该吗?说着王小玉掏出了五千块钱给王愣愣。” 王愣愣接过钱冲马虎抖了抖就走了。 马虎和王小玉又进入冷战阶段。这一天一夜没有说话,王愣愣结婚的当天,王小玉没有请马虎的意思,竟自顾自的一个人收拾好东西走了。 马虎本来就不想去,既然又在冷战,干脆不去他家,去徐泽仁家。 徐泽仁原本想在县里办婚事,可徐老县长非要在家里办,就这么一个儿子,家里办喜庆。乡里乡亲的来吃顿酒席,亲热亲热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跑县里大家还要坐车去,多麻烦。徐泽仁就了徐老县长的意思,家里办就家里办。 晚上请来村里的几个大户人家,坐在一起详细的规划一下办事的步骤,规划完庄家大户们要喝酒,晚上的酒席很简单,只有几个冷菜,拌冷菜的是徐老县长的弟媳徐泽仁的二妈。 一切规划好后,徐老县长也称兴喝了两盅。 白天的大厨是徐泽义工地上的范厨师,范厨师跟随徐泽义多年,做的一手菜人人称好,今天被徐泽义请来掌厨,范厨师十分高兴。 婚车也是徐泽义从几个承包商那里借来的,清一色的四辆黑色轿车浩浩荡荡开到江家们口。江老母摸着眼泪奔前奔后,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江玉兰虽然高兴但怎么也笑不起来。 和江玉兰要好的几个护士同志,围着江玉兰把她送上婚车,婚车缓缓开过江家大门口,江老母一颠一颠的跟出老远,护士同志们跟着江老母,一直目送着婚车消失在视线里。 虽然是结婚的喜日子,江玉兰一直牵挂着老母高兴不起来,自己上学的那时候母亲还年轻,随有牵挂但不会这么强烈。等自己毕业了,有了工作,把工作从远方调到本县城,江玉兰才发现母亲已经离不开自己了。 今天大家都很高兴,只有江玉兰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马虎见到穿着婚纱的江玉兰和平时穿白大褂的江玉兰简直叛若两人。穿白大褂的江玉兰是天使,穿婚纱的江玉兰是女神。 “王小玉这个恶魔”马虎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人这一辈子选择很重要,不会选择你就一辈子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徐泽仁比自己懂得多,如果不是他早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徐泽仁的同学和村里的年轻人拿着杯子,追着给徐泽仁和江玉兰敬酒。徐泽仁一人承担,不让江玉兰沾酒,于是大家起哄,“泽仁带喝就得双倍的来。”江玉兰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马虎看着只是替自己感到可悲,“王小玉有她的一半好,我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时候的王小玉很气愤,王愣愣一大早就躲出去了,新郎是马母的侄子。当时也是心里着急,只想着给弟弟弄个媳妇过来,没想到这个办法这么坏。 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们见新郎不是王愣愣,都在心里犯嘀咕,难道这家还有一个儿子,长这么大了怎么从来就没见过。 王老母和媒人马母见人就解释,这是化妆师化妆的结果。然后王母和马母会带疑问的说“现在的人真神了,就一个化妆的,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化完妆竟变成另一个人了,真是不可思议。” 不管王老母和马母怎么拼命的解释,大家还是很疑惑。 王老丈人蹲在墙角抽烟,门里每进去一个人,他都会骂一声“畜生”,不过骂的声音很小一般人听不到,骂完没人了,他会反复的问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儿?” 马母忙里忙外,无意间看到王小玉那张愤怒的脸,看她眼睛里还露着凶光,这凶光让马母浑身不自在。马母赶紧给儿子打电话,可能是马虎没来参加婚礼的原因。 马虎这时候心情也不好,接了电话潦草的问了几句就挂了,马母还没说一句话。 马虎端起杯子走到徐泽仁面前,“老兄我敬你们一杯,新婚快乐。” 徐泽仁很感动,江玉兰却在一边悄悄的说:“你喝的够多的了少喝点。” 徐泽仁走路都有点瓢,江玉兰扶着在每个桌前走了一圈跟客人们打个招呼,完了便扶着去厨房。 来的早的客人吃完饭,临走时和徐老县长打个招呼,然后徐老县长一个个的送到门口。 等晚上闹洞房时,徐泽仁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徐老县长气的只跺脚,“这个丢人的家伙,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得他受累照顾客人,没想到他先把自己灌醉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泽仁还在睡梦中,徐老县长早就起来,生火熬茶喝。 江玉兰先给徐老县长热了几个饼子,下来又忙着扫院子。 徐泽仁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钟,自己洗涑完,跑去老爹房里,给老爹打个招呼。 徐泽仁踏进房门就感觉有点不对,平时自己走进父亲的房门时,父亲会抬头看他一眼,今天他走进去父亲只顾着自己煮茶,却不抬头看他。 过了好久徐老爹才说:“怎么才起来?” 徐泽仁不好意思的说:“昨天喝多了。” 父亲说:“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忘了工作,你们明天就去上班,把东西搬到城里,你们去城里住。这样你丈母娘家也可以照顾到,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我你就不用操心,一个人习惯了,等过年的时候咱们一同去县里过年,回去好好工作。” 滚烫的茶水冒着白气,徐老县长泚溜泚溜的吸着喝,炉子里炉火很旺,火苗都蹿出炉口。 徐泽仁没有说什么,他在炉子办静静地坐着。江玉兰做了鸡蛋汤端上来,徐老县长习惯喝茶,不喜欢喝汤。徐泽仁喝了一碗汤,徐老县长盖上炉盖出去了。 徐泽仁喝完汤,对江玉兰说:“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明天去县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马母这几天忐忑不安,亲家老王家和孙家怎么没有动静,孙汪莲发现晚上入洞房的不是白天和她结婚的人,她会怎么办? 马母问王小玉:“玉莲在你家做家务不?” 王小玉听后火冒三丈,但她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冷声说:“结完婚的当天我就下来了,她做不做家务我怎么知道。” 马母再不好问什么,领着孙子在院子里转悠,马后炮嚷嚷着要吃方便面。马母不想出去,让孙子去屋里找王小玉,让王小玉带他去买。马后炮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又跑回来,王小玉跟出来破口大骂“你个混蛋年级小小的跟谁学的这些个臭毛病,推门给人甩个脸子就走,这都是些什么人,没求一个好东西。” 马后炮吓的哇哇大哭,马虎在正房和马老爹商量年后马后炮上学的事,听到骂声父子俩赶紧出来,王小玉却坐在门槛上哭了起来,边哭边骂:“这么小的孩子都来欺负我。” 马虎只能无言的望着,马老爹推了推马虎“上去哄哄。” 马虎看了看母亲,马老母抱着孩子出去了。 王家这时候也不安宁,闹洞房的时候大家要脱新郎的裤子,新郎听后就跑。大家一窝蜂的追了出去,好一会时间,那时候天已经黑了,看人有些模糊。孙旺莲只记得新郎被追回来的时候头上套了只袜子,被人推进婚房,然后再被推到炕上去,接着要喝交杯酒,灯也没开,喝完一群男人用手摸她,她拼命的挣扎。一会儿就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再后来她模模糊糊的记得新郎替她把衣服脱了,在迷迷糊糊中交完夜欢,因为迷糊她呻吟的放荡,事后都睡着了。 第二天孙旺莲收拾房间,回头一看还在熟睡的郎君大张着嘴巴,竟然还露出一颗龅牙。 孙旺莲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她反复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一切是谁干的?” 王老头正在院子里打扫灰尘垃圾,孙旺莲一把拉开门,用质问的眼神看着王老头,王老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冬天干燥,地上全是灰尘,王老头挥舞着扫把,动荡的灰尘满天飞。 孙旺莲看着王老爹把院子扫一遍又一遍,灰尘越来越浓。一般情况下一个女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一个人男人,男人很容易被看矛盾,王老爹是从来不怕女人的,更何况是个黄毛丫头。 这两个就这样强着你不走我就一直扫下去。 王老母起来倒夜壶,见儿媳站在台阶看着老公公一言不发,还以为是在勾引老公公。王老母把夜壶放在门台上,过来将王老头手里的扫把夺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过去拉孙旺莲回屋。 王老头扔下扫把又蹲在墙角晒太阳,王愣愣醒来见傍边被窝里没有孙旺莲,急的在屋里大喊大叫,“妈我媳妇不见了” 孙旺莲听后,扑哧一笑,感觉这个龅牙的傻大个还挺好玩的,笑过之后她突然感觉有点难过,才过了一个晚上,他竟然这么在乎她。孙旺莲赶紧跑房里安慰王愣愣。 王老母在后边偷着乐,完全忘了昨天的那场闹剧。 王老爹抽烟抽的很凶,不一会儿墙角下扔了一堆烟蒂,刘老头喝过茶,来找王老爹下棋,王老爹只抽烟,下棋的事闭口不提,刘老头提的紧了王老爹狠狠地说:“我不想和你下。” 刘老头和王老爹下了半辈子的棋,王老爹脾气差,刘老头爱说话,即便是王老爹下棋下输了,踢翻棋盘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可到刘老头这里,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刘老头说:“老王咱们下了半辈子棋,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你不和我下棋,你要和谁下棋,你又能下的过谁。” 王老爹一听火了:“我要和孙子下棋。” 刘老头愣了,“这家伙怎么骂人哩,不下就不下,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刘老头说着气呼呼的走了,王老爹指着刘老头的后背说:“我从此不再下棋,日后别来找我。” 王老爹发这么大的火,家里没有一个人出来安慰他,王老爹觉得很委屈,事态炎凉全看破,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已经被人代替。 王愣愣十分粘老婆,孙旺莲骂他不生气,打他不还手。常见的只是冲着孙旺莲笑,好像小狗见了骨头一样高兴。这样的百依百顺让孙旺莲渐渐地接受了王愣愣。 夜欢交过,孙旺莲开始盘问王愣愣,白天拜堂的那人不是你吧? 王愣愣毫不怀疑的说:“不是,白天拜堂的是我姐夫的堂弟?” 孙旺莲说:“你怎么答应让他和我拜堂?” 王愣愣说:“在我姐夫家的时候我不小心泼过你爹一身脏水,把你爹得罪了,马虎他妈说,你爹不同意我做你家的女婿,她就想出了一个绝招,让她的侄子替我相亲,才会有这么个过程。” 孙旺莲气愤的说:“果然是她出的损招。” 王愣愣说:“对啊!要不然咱们就入不了洞房。” 孙旺莲厉声的说:“睡你的觉去。” 王愣愣默默地转过身去,孙旺莲想了一夜,现在木已成舟,这事应该怎么办? 直接离开王家,和马家大闹一场,自己日后怎么过,这事就这么过去,心里又憋屈,被人家使了这么个阴招把自己套进去,不但是她一人,她爹,她们全家被套了进去,孙旺莲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知道真相的孙旺莲和以前一样,她好像很平静,对这一切完全接受了。 王老头没看出什么破绽,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王愣愣拿他当不当人,此刻他都无所谓,关键是儿子的婚是别人带结的,他想想就憋屈。 王愣愣虽然对老婆百依百顺,可有时候也犯脾气。只要王愣愣一犯脾气,孙旺莲不但不顶撞,还加倍的对他好。这样以来,王家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王愣愣会更加依赖她。孙旺莲摸清了王愣愣的秉性,只要软硬兼施,王愣愣会服服帖帖的听从于她。 孙老丈人第一次来王家串门的时候,王愣愣躲出去一天没有露面。 第一次回娘家也是孙旺莲自己回的,王愣愣没有去,孙老丈人就纳闷了,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女婿,怎么老是躲着不见我。 孙旺莲解释是他太忙,没时间来。孙老丈人半犹豫着把心放下。 马母为这事担心了半年之多,差点没得一场大病。 马后炮上学了以后,马母每天的工作就是接送孩子上下学。 王小玉始终觉得,马后炮待在自己身边好些,城里的教育条件好,自己又是个有文化的人,不像马母没文化很容易带坏孩子。但她就是抽不出时间照顾马后炮。并且马后炮对她不亲,见了她就躲,王小玉也就死了那个心,马后炮要在村里上学就让他上去。 马后炮也不是个省油对灯,第一天上学和同学打架第二天书包丢了。 老师找马母谈了一次话,马母既生气又高兴,这小家伙比他爹强多了。马虎上学的时候经常受欺负,为此马母没少和学生家长吵架,她也指责马虎没出息,“别人家的孩子打你,你就不会打他吗?” 马母一说马虎,马虎委屈的低着头哭鼻子。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于轮到我孙子欺负别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县电影院开始售票放映后,看电影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每次只是几个老师或公务员去,这些人都是半票优惠制。有的还是半票报销制,真正看电影的人不想掏钱进去,不想看电影的人却勾三搭四的往里跑。 王小玉是个有文化的人,有文化的人,很容易看懂一部片子。王小玉也是一个喜欢赶时髦的大龄女人,大多女人喜欢看那些伤感的脑残爱情片,王小玉十分钟爱,看的时候还喜欢有一个个子高,她不在乎有钱没钱的男人陪着。马虎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这些心智不全的脑残片,把那些真正喜欢看电影的人拒之门外。电影院一直没有收入,县领导为此很闹心,找院长谈了,找放映员谈,“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可能没人去看电影呢,路又不远,门票也不贵。” 院长说:“路是不远,门票是不贵,但大家还是怕掏钱。” 县长说:“这不开玩笑吗,不掏钱,谁给他们免费的电影看?” 放映员说:“关键问题不是掏不掏钱的问题。关键问题是大家都没钱给你掏。并且这些个脑残剧满电视飞,除了演员不一样,形势和过程都差不多,大家看腻了,谁还掏钱去电影院看呢。” 放映员的话一下子说绷了院长的神经,“怎么跟县长说话呢,一口一个脑残,多没素质。” 县长制止院长说:“你是和观众走的最近的你看怎么才能有收入。” 放映员咳嗽了两下,然后捋了捋脖子,把腰杆挺直,院长和县长看着,一时说不上话来。 放映员很郑重的说:“县长我的意见是,降低门票,取消公务员和老师报销的资格,再给看电影的每人免费提供一袋薯片。” 院长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什么想法啊!你这是给你们家亲戚走后门哩,降低门票我们哪有收入,还给他们免费提供一袋薯片,你咋不说给管一顿饭哩,你个脑残这样行不通,你的想到都能提高收入,这个电影院的院长你来当好了。” 放映员说:“我只喜欢当放映员,不喜欢当院长。” 县长晃了晃手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脑残停一停,只要是人想出来的办法,我们都尚可一试。刘院长你按他说的办法试一下。” “我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他的办法就有用,”刘院长不高兴,心里这么想着,嘴上确嘟囔着“这哪是个人想出来的办法啊!” 县长白了刘院长一眼,放映员却不高兴了,低声说“有本事就别用我的办法。”院长听到白了放映员一眼。放映员看向县长,县长很生气的说:“两个没出息的东西。” 电影院实施了改革,看电影的人稍有增多。 县高中学校的韩校长却很头痛,电影院的门票降低后,学生有一点零花钱就拿去看电影。看电影是小事情,关键头疼的是谈恋爱的人多了起来。晚上自修课没人上,模拟考试百分之八十的人不及格,不及格的全是这些个看电影的。 他们思想抛锚,家长不在身边,老师的话听不进去,看完电影互相讨论剧情,老师在上边讲课,他们带理不睬。 高中学校的韩校长向县教育局反应情况。教育局的局长是个老头,还有两年的时间就要退休。当教育局长这么多年,没为全县的教育做什么贡献,在临退休的时候他想干点大事,把全县的升学率再提高百分之五十。 局长要发挥余热,让所有的学生都上大学。校长一反应情况,局长不在犹豫,马上召集大家开会,把他的想法阐述下去,而且还要立即实行。 县各学校的校长参加了会议。 局长先将基本情况做了介绍,咱们县的教育事业很失败,原因是这里的条件艰苦,我个人的水平不够能力有限,平时开会少,对老师的教育不到位,导致了一些老师在岗位胡乱教育学生。使得我们升学率节节败退,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全县的升学率是百分之三,上面找我谈了好几次话,最终的结果哩,是咱们坐着东山不动摇,升学率仍旧稳定在百分之三。其中我发现给我一个开会是没有用的,得给大家开会。局长指示,各学校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提高升学率,我们的目标是百分之八十。 大家听后惊叹,这不是要老师的命吗,得让老师付出多少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更何况全县好几十万学生,都考上大学,那其他县的怎么办,要么被挤下去,要么把大学撑破。 局长说:“至于其它的问题,大家不用担心,我会摆平的,你们只要去落实就行。” 有局长的不择手段兜底,各位心里也就有数了。 回去之后大家只传达局长的意思,要不择手段搞教育,目的是为了提高升学率。 韩校长十分不能理解局长所提出来的不择手段,“难道是要我们拿枪指着学生得脑门,才算不择手段吗?” 晚上韩校长给老师们开会,首先学生看电影的事,让韩校长很头疼。这个事情给老师们开会,给学生们开会,给局长反应,没得到什么好的效果。看电影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要提高升学率,怎么能办得到。 韩校长先把局长“不择手段”的旨意传达给各位老师,然后大家讨论怎么遏制学生看电影的事。大家对不择手段很敏感,对局长的旨意也很崇拜,说局长很高明,很明白老师们的心思,知道老师以德育人很累,所以要让老师们不择手段。 老师们齐声问校长,不择手段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干。韩校长对这个不择手段还没理解透彻,他带有疑问的点点头。 老师们说“太好了,只要是不择手段搞教育,提高升学率肯定没问题。” 校长对局长提出来的不择手段,不感兴趣,还是把学生拉到正轨上来要紧。让他们赶紧进入学习状态,不要再讨论什么电影了,这与他们关系不大。 老师们说:“校长放心把,只要不择手段,就没有人敢看电影。” 校长不放心的说:“咱们是文化人,要有道德水准,可不能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来。今晚还有学生出去看电影,就把大门锁上。 教导主任说:“咱们的大门除了放学时间,平时都锁着,门卫还在那里看着,可这帮学生下午放学后出去不再回来!” 校长挠挠头,只好散会。 第二天,学校的老师们每人弄了一根教棍,手指那么粗,手臂那么长。老师们拿着这个东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问,内容涉猎十分广泛,从书本到电视剧,凡是学过的,看到过得,都是提问内容。 学生们也很争气,凡是提到电影电视剧方面的,没有答不上来的。 什么剧情,什么人扮演什么人,什么演员得过什么奖。他们的年龄,家里有几口人,谁跟谁在一起,结婚否,生没生孩子。 谁又跟谁没在一起,离婚了,离婚后,又找了一个,找了一个又演了个什么戏。 一提起所演这个戏,他们的兴趣又上来了。老师不知如何说下去,他们却能自顾自的说半个小时。 这一切说的头头是道有板有眼,甚至有的问题老师还没提到,他就事先知道答案了。 但是一旦提到课本上的知识,会“死”一大片学生。老师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些说不上电影剧情的学生,却能回答上课本上的问题。那些个对剧情十分了解,说起喜剧和爱情片来眉飞色舞的学生,对课本上的知识却很陌生。 最后老师们开始不择手段的教育这些学生,凡是对课本上的提问答不上来着,每人五十教棍,对剧情和演员很陌生的学生,不做惩罚。 晚上,出去看电影的学生少了很多,老师们对局长的指示感叹不易。姜还是老的辣,不择手段果然效果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县电影院微有收入,县长听后很高兴,夸放映员的办法好。只要动脑筋就没有人办不到的事,这话让放映员高兴了好一阵子。 本来夹不住尾巴的放映员,这回尾巴翘上了天,刘院长见了也得让他三分。这种人一得瑟就会胡作非为,想看电影的女人他免费放进去,有经常看电影的跟他勾勾搭搭,关系很暧昧,王小玉就是其中一个,经常免费看电影不说,还时不时的跟放映员逛街,马虎碰到过一次,只当没看到低头就走,医院里知道这事的同事不少,马虎平时都不敢抬头看大家。 放映员免费放人进来的事院长知道后,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憋屈,这家伙真拿自个不当外人,院长想当于一个家的家长,有作任何坏事的权利,院长的家属c亲戚c小秘可以免费看电影,但放映员的家属和小秘就不行,这是上面对下面的规矩。 他是经过县长夸奖的人,所有院长只能憋屈着,放映员是个得寸进尺的人,院长在没发表不满之前,他会更加胡作非为。 但时间久了,院长就看不下去了,“一个礼拜我才免费放一个亲戚进来,你可到好,一个礼拜免费放三个。咱俩私底下说些不该说的话,整个电影院里就你和我私自放亲属进来过,县长都没干过这事。” 放映员听后神秘的说:“你是怕坏了县长的名声吧,电影院是他建的,他怎么可能不让他的亲戚家属免费看电影呢!” 院长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放映员,说:“别把县长看的那么没水平,他虽然在决策上有所失误,但作风和纪律上不会犯错。” 放映员还是很怀疑院长的话,“替县长说好话,谁不知道。” 院长马上瞧不起这个放映员了,果然是无知小人,院长说:我一个礼拜放一个人进来还怕别人看见,你到好一个礼拜放三次,要注意影响啊,从现在开始咱们谁也不许放人进来。 一两个礼拜院长都没免费放亲戚进来,但放映员还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只要是有电影放王小玉必到,而且是放映员从后门放进去的。由于他的想法有功,院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学校教育的不择手段,让电影的收入少了许多,院长又陷入困境。一天心事重重地在走廊里渡步,可能县长又要找他谈话,这谈话一次不比一次,第一次是工作问题,第二次是个人问题,第三次就要谈工作能力问题了。谈到工作能力问题就有可能下岗。 刘院长渡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步,他想了又想,这次县长找他要怎么谈,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也许,怎么谈就由不得他决定。 刘院长思来想去,决定先找放映员谈谈。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想出来的办法也许还能让电影院起死回生。 见刘院长来找他,放映员很紧张,这种情况下来找我,不会是我私自放人看电影的事吧!放映员不敢直视刘院长的眼睛,刘院长严肃的看着放映员。放映员时不时地用眼睛偷瞄刘院长,刘院长感觉好笑,却在心里说“现在老实了吧!” 放映员胆怯的看着刘院长,刘院长“哈哈”两笑说:“小刘同志,我来是想和你谈谈电影院收入的事,你不用紧张。” 放映员听院长这么一说到不紧张了,反而得意了起来。 院长先对放映员上次的好想法进行了表扬,“你上次在县长面前提的那个建议很好,让咱们的电影院转危为安,你了不起,应当给你记一功。”放映员听后,他的嘴角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得意之笑。 院长很郁闷的咳嗽两下,接着说:“不过你的办法让咱们的电影院没走多远,咱们现在又陷入困境,你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 放映员张大嘴巴,院长准备洗耳恭听放映员的良策,却在那么大的个嘴巴里出来了个哈欠。 院长带有疑问的说:“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共同的目标是把电影院的收入搞上去。” 放映员在心里想,“要说也要说给县长听,说给你不成你的了吗,到时候还有我什么事,甚至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院长说:“我不急着要对策,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放映员很为难的说:“院长上次的办法只是我瞎说的,这次我真的说不上来什么。” 院长听了这话在心里想:“这个逼还端起架子来了,你不就上次出了个馊主意吗,一年都没用上就黄了,还在这里端架子。” 院长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嘴上却很客气的说:“这么说来你还是个人才吗,随口一瞎说就能让电影院转亏为盈,这说明你不简单,现在这个良策还得你来想,你不想院里就没人能想的到。” 这话感觉是好话其实是在骂人,放映员“呵呵”两笑,表示鄙视院长这句话,“办法不是一下就能想的到的,咱们不用着急,大家一起慢慢地想。”院长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放映员,这是自院长和放映员一起工作以来,他听到唯一一句从放映员嘴里说出来,逻辑合理的话。 院长很感动的点点头。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县长没有找院长谈电影院营业的事情。放映员也等了好久,他的办法在肚子里快烂掉了。 县长也是看清楚了,这个电影院算是白建了,花那么大力气建成的电影院,本都没捞回来,还歉了一屁股的债。 县长亲自调查了一下,这个县里,有钱的人没时间看电影,有时间看电影的人却没钱买票。县长调查清楚后,把这件事隔在脑后,着手办其他的事情去。 徐泽义的工程款脱了三年多,去一次县领导说应该去财务处。财务处说应该去找电影院的院长要,找到电影院的院长。院长说应该去电影院的财务处拿。找到电影院的财务处,财务处的人说,要钱来这里没错,但你得有上面批的条子才行。至于哪个上面财务处的人也不清楚。 徐泽义就像个气球被他们踢来踢去,这次县领导仍旧用这一套,徐泽义被“踢”火了,他带领手下的几个农民兄弟,把电影院包围了,今天不还钱,这里面的东西,能卖的全搬出去卖掉。 院长被吓坏了,自己被堵在里面出不去,这里的情况又没法给县长汇报,电影院的人,徐泽义不让放走一个,钱拿不到手厕所也不能上。 刘院长经过商议再商议这事情他摆不平,钱他也没权利拿,更何况这里没多少钱啊! 最后徐泽义同意给县长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这事,县长接到电话让院长先稳住阵脚,不要慌乱。完了县长给乡长打电话,乡长给村长打电话,让村长把他们村的人带走。 这事情从县长开始推,现在推到了村长的头上来。 村长接到电话很为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情他怎么好插手哩。乡长一再强调这是县里的命令,如果不把人带走就不要再当什么村长,回家种地好了。 村长考虑再三,还是打电话协商一下,自己本来是个种地的,这村长被捋了自己彻底成了种地的了。 电影院的工程款欠了三年多,徐泽义为这笔钱东躲西藏三年多。家里来个人除了要钱的还是要钱的,门槛快被踩断了。 家里值钱的东西被这些个农民工兄弟拿的差不多了,自己这几年拼出来的这点家业,全毁在这笔工程款上,徐泽义不甘心,今天要不来钱,我们就不走人。 村长把电话打通,问徐泽义钱要的咋样了,徐泽义闻声“咔”一声把电话挂掉。 村长再打,电话关机了,村长很为难,不知如何给乡长交代。乡长还很淡定的坐在办公室里等村长回话,县长却焦急万分。 徐泽义把电影院围了三天三夜,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工程款还没有拿到。县长出面协商,答应给钱可就是没钱给你们,县里现在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 徐泽义听后脑怒不堪,“没钱你商什么议,已经推了三年,还想再推三年。再过三年谁不知还是个啥样哩,如果你升了或者走了,再找你那就是摸老天爷的屁股,找不着边。” 县里没钱,但电影院里有东西,把东西搬出去卖掉,先还一部分债。 政府欠钱,它怎么欠就是不犯法,可这政府的东西一动就会犯法。 徐泽义带人把电影院里值钱的东西搬出去卖了,搬的时候没人说他们犯法,但卖了之后,钱还没拿到手,这件事情就说不过去了,几十号人的事,最后只能徐泽义一个人担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徐泽义被逮进去徐老妈可急坏了,钱不要了,能不能把人放出来。”徐老县长坐在沙发上喝茶,他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徐老妈再三恳求,“他大爹哩,你好歹也干过县长,县里的领导你熟,你给说说,让他们把人放了。泽义可是你的亲侄子,每次来你家都少不了给你带东西,你说这一落难,请你帮个忙你咋还不吱声哩!” 徐老县长抬起头,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这件事情咱们就不要插手了,逮他是因为他犯法,在里面坐一段时间会放出来的,你就不要跟着瞎操心了,回去吧!” 听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帮这个忙,徐老妈却赖着不走,徐老县长端起茶杯接着喝茶。 徐老妈站在徐老县长面前,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骂徐老县长,“你个老不死的,不就当过县长吗,当过市长你还不是人了。你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们全家忙前忙后,不该操的心都操了,我儿子被逮,你儿子连个面都不露。每次我儿子回来给你带那么多东西,你儿子来我家空着两只手。你看看,那些东西喂了狗,见人还会叫两声,给你有什么用,我早看出来你帮不上什么忙,让这父子俩对你少投资点,他们就是不听。还真以为你对他们有多亲哩,这回看到了吧!咱们落难了,他却坐在那里喝心闲茶,多没良心啊!” 徐老妈看着老县长把一肚子的话默默地骂完,才很不情愿的离开。 晚上徐泽仁回来,后边进来的还有副县长陈连胜,陈连胜带着两瓶酒,来找徐老县长喝酒,江玉兰下厨给他们炒了两个菜。 徐老县长拿起酒瓶看了看,是几十块钱的老白干,徐老县长笑着说:“咱们喝这个最地道了,也很合实地情况。” 陈连胜点点头,紧接着他干了一杯酒,徐老县长说:“这么晚了你找我喝酒,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吧!” 陈连胜笑嘻嘻的说:“老县长好久没和你说说话了,今天可得好好聊一聊。” 徐老县长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陈连胜连喝三杯,徐老县长开玩笑“你带的酒你想都喝到你肚子里去。” 陈连胜说:“老县长我这是考虑怎么跟你说话哩。” 徐老县长说:“你当县长都当出毛病来了,说话还要先喝三杯酒。” 陈连胜摇摇头说:“酒喝完了还可以再买,话还得考虑着说。” 徐老县长说:“话你可以随便说,酒你得慢慢喝,就这两瓶酒,你喝完了让我喝空气啊!” 陈连胜说:“看看你当过县长的人好像没喝过酒似的。” 徐老县长说:“你看山上这么穷,我拿什么买酒喝。” “哎呀!这个电影院修的啊!”陈连胜边说边摇头。 “我们本来的打算是,先有一个固定的收入,有了钱我们再拙步发展,谁知道这第一步就没走好,真失败啊!” 徐老县长听后说:“不是你们没走好,而是你们没规划好,你们没有实地考察,没有仔细考虑,不去了解民情,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死开会。咱们这地方是穷山恶水懒人堆,老牛破车死出力,大家你自私,我自私,不听善劝,不动脑筋,自己没能力,还不服从领导。一有什么事情喜欢散播摇言,又爱争风吃醋。互相拆台,这些你们都了解过吗,你们没有,你们怎么能办好事情哩。” 陈连胜感动的说:“老县长,您说到点子上了,不过这些事情确实不好办,没人考察,没人研究,没有方案,没法办啊!” 徐老县长摇摇头说:“你们不缺这些,关键问题是你们没有方向。” “咱们山上地难种,一年累死累活的就那么点收成,大家都不愿意种地。年轻人出去了,老年人没什么能力,只能守着村子,满山都是荒地,你们整合一下,把这些荒地化零为整,把路拓宽。咱们县里没钱,就让农民自己集资一点钱,卖几台种地的机器,成立一个农业合作社,地由咱们的合作社统一种。到年底给每家每户按人头数分粮食,剩下的粮食咱们变成钱,一年的种子费,人工费,肥料等这些开支就由这些钱来支付。经营的好的话说不定还有剩钱,如果多咱们分给农户,少了存起来,等多了再分下去。反正都是为了让大家富起来,多了一年一分,少了两三年一分也行,最主要的是我们要规划合理。” 陈连胜听后很佩服的点点头,徐老县长不耐烦的说:“你老点头有什么用,关键是你得有行动,农村人耗不起啊!” 陈连胜再没接徐老县长的话,只是把最后一杯酒喝掉,然后自己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连胜爬起来说要去山上看看。徐老县长穿戴整齐,每人泡了杯茶,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山,陈连胜边走边环顾左右。 村子附近的山路还可以走,离远一点的不是塌方就是长满荒草。露水扫湿了他们的鞋子和库管,陈连胜边有边感叹,“这山路真难走啊!” 徐老县长听了这话不无粉刺的说:“都是山里长大的,才知道山路难走,你们是忘本了,所以我们农村才会这么穷!” 陈连胜除了感叹再不知道说什么,徐老县长默默的站在旁边,两人久久的望着眼前的一坐坐荒山。阳光一寸一寸的照白了山间的土地,空气清澈透明,绿茵微微浮动。山下的学校里传来学生晨读的声音,朗朗一片随风飘来。 陈连胜说:“老县长你还种地嘛?” 徐老县长说:“我的两亩小麦,一亩玉米和土豆到了秋天又丰收了。” 徐老县长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当拐杖拄着下山,陈连胜想上前扶一把,可路实在太窄了,容不下两个人。 徐老县长寻着朗朗地书声走来,陈连胜在后边说:“现在的孩子真辛福。我们那时候上学得走好几十里路,天还没亮就得起床,摸黑赶路,没手电我们就拿硬纸板做火把,那时候真不容易。” 徐老县长笑着说:“过去跟现在没法比,那时候有几个人能念得起书,现在学校里这么多学生,看着真让人神往啊!” 两人说着到了学校的后埂沿上,陈连胜和老县长望着操场上来回朗读的孩子,陈连胜不无羡慕的说:“上学真好!” 老县长默默的站着没有说话,突然一个学生从教室门里被推了出来,接着又被推出来了一个。紧接着一个矮个子老师跟疯了似的从教室里跳出来。 他歇斯底里的吼道:“畜生,畜生,你们两个狗娘养的,我说话你们敢顶撞,你们野种。” 徐老县长被老师的骂词惊呆了,这还是学校吗?这是老师吗?这是徐老县长的表情很复杂。 两个学生显然被老师牲畜一样的嚎叫吓住了,低着头不敢动。老师让学生走近一点,学生慢慢地磨蹭到老师跟前,老师站在台阶上学生还是比老师高出一节。老师举起拳头对着那两个学生的头使劲的砸,学生又躲了。 老师瞪圆眼睛,手指着学生说:“我打你你还敢躲,你这是找死。”矮个子老师在教室门后拿出一根棍子抽学生的脑门,学生抱着头不敢肯声。 徐老县长感叹的摇摇头“现在老师的素质怎么这么差,把学生当奴才管教,这样能教出好学生来吗?” 陈连胜说:“县教育局为了提高升学率,局长让老师们不择手段搞教育,老师们也真是的,说不择手段,也太不择手段了。” 徐老县长心情很沉重,两人再没拉话,到山下公路上,陈连胜坐车回县里上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马后炮在小学一年级的成绩算中上等,马虎对儿子的这个成绩也很满意。虽然工作很忙,但看到儿子的好成绩,马虎心里暖暖的。在百忙之中,他也会抽出一天的时间陪儿子。 王小玉一有时间就说要去外地学习,马虎听后不好说什么,只是冷眼看一下王小玉,王小玉带理不理。两人的话越来越少,交流只能是冷眼神,一个要干什么,对方也不去了解。王小玉感觉自己不像这个家里人,儿子见她也躲。 二年级的时候,马后炮变的沉默寡言。马老母待孙子必经没有待儿子那么细心,一日三餐给你管够,吃喝穿戴不少你,其他的就管不着。 马后炮晚上回家,除了吃饭就是写作业,于大人接触他显得很紧张。 一天晚上,马后炮睡着了,马老母给他盖被子。无意间碰到他的头,头上全是疙瘩,马老母被下了一跳,将孙子叫醒,这头上的疙瘩是怎么会事儿?是跟同学打架了还是得了什么病。问了半天马后炮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马母赶紧给马虎挂电话。 马虎回来一摸,鸟蛋大小的疙瘩,长的满头都是,还有点发青,马虎仔细看过后,确定这是被打的。而且是被大人打的,学生不会使这么大的力气,而且手段不会这么残忍。 马虎连夜带着儿子来找校长,校长睡的迷迷糊糊的。马虎说自己是医院的医生,儿子被人打了,过来讨个说法,校长一听还是个有职业的人,便显得有些尊敬。 马虎让校长看了马后炮头上的疙瘩后,校长打电话将二年级的两位代课老师叫过来。二位老师很高兴,走到校长门口还在讨论,都这么晚了校长还找咱们喝酒。 马虎听到他们的谈话,对校长说:“你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只知道喝酒,一群酒囊饭袋。” 校长很勉强的笑着说:“我们不经常喝酒,只是这两个家伙有点不着调。” 二位老师兴致勃勃的进来,见校长室里还有人,他们更加高兴了,“原来是学生家长请我们喝酒。” 校长指着马后炮说:“这个学生你们认识不?” 马后炮见了老师吓的躲在马虎身后,语文老师上前一把拉住马后炮的手,一手指着马后炮带恐吓性的说“这么晚了你跑来干什么,作业做完了没有?” 马后炮颤抖着说:“作业做完了,我爸要带我来的。” 语文老师说:“你看你这家长也真是的,请我们喝酒你还带个孩子,多余了吧!你只要把你们家孩子的名字说给我就行了,以后我们会关照的。更何况我们的数学老师他害羞,在学生面前吃不下去饭。” 马虎愤怒的看着二位老师,校长一时插不上话,语文老师揭到数学老师的短处了。 数学老师反击语文老师“你个混蛋,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数学老师手指着语文老师对校长说:“他在女学生面前会害羞,上个礼拜我们两个合上一节音乐课,他要和几个女生合唱一首歌。女生上了台,他站在一起,唱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而且声音还很小。我一再提醒他,心态放平和一些,这是学生,你不要胡思乱想,结果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变态。” 数学老师这么一反击,语文老师急了,“老贺你胡说什么,谁跟你合上过音乐课,我都不懂音乐,你在这里诬陷谁呢?” “你们俩够了,”马虎呵道,“我来不是听你们上什么课的,我儿子被打了一头的包,是你们两谁干的?” 听马虎这么一说,二位老师倒显得很清醒。“这家伙来不是请客吃饭的,是兴师问罪的。” 语文老师拿腔捏调的说:“你,孩子头上有了疙瘩,就证明我们的教育有了成果。” 马虎气愤的说:“你们这是什么歪理,给学生打了一头的疙瘩,就叫教育有了成果,那打死一个学生,你们沾着教育的边得给学生家长一个多歪的解释啊。” 语文老师也气愤的说:“教育不允许打死人,但教育可以打人,打才能教育好学生,你不给他点厉害他永远不长记性。为了孩子的未来,给他们点教训和苦头是应给的。你们做家长的,不能太惯着孩子,宠大的孩子没出息。更不能无视教育,人一辈子的成就只在这几年的教育上,错过了他将一事无成。再说你家孩子才被打了几个疙瘩,你就受不了了,有的学生手指被打断了,他们的父母怎么没跑学校来闹事,你看看人家对我们的教育事业多么支持。” 马虎听后气的只摇头,“歪理邪说,全都是歪理邪说,教育孩子哪能这么教育,你们这是摧残他们,这对他们现在的成长,和未来的发展没有一点好处,没准还会害了他们。” 校长只是暗自惊叹,这家伙不愧是教语文的,胡说八道的功夫实在了得。这些话上面领导都没阐述过,他竟然能编造的出来。教育是伟大的,但教育者不能糊涂,坐在伟大的天底下,干荒唐的事情。 语文老师反击马虎“你是个干什么的,你上过几天学,读过几本名著,你懂教育吗?你一个农民,一个种地都种不好的农民,什么都不懂,不懂你能教育好孩子吗,你自己教育不好,又不放心让老师教育,你这孩子将来怎么办?” 马虎被语文老师说的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数学老师在心里想,我说不过你,我也不说你。你的孩子还在我的班上,现在让你多嚣张一会,等明天上课的时候再找你儿子慢慢算账。 “停停停你们都别吵了,”校长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听我说,我个人承认,这样教育的确不对,孩子头上的疙瘩是谁打的,给人家赔礼道歉,完事了赶紧回家睡觉吧!” 语文老师瞪大了眼睛,“校长,要不择手段的搞教育,这是你开会时给我们说的,现在好了,我一不择手段,你却站出来唱反调,你这不把我装里边了吗?” 说着语文老师耍起脾气来了“这歉你要道你道,我是不给他道歉,学生我也不教了。” 校长被吓了一跳,“学校里就这几个老师,你不教了难不成让我这个校长教去。小同志平时你耍小脾气,我还可以担待着点,今天可不行,你把人家孩子的脑们打肿了,这是你的不对,你必须得道歉。” 数学老师劝导语文老师说:“对对对来日方长,我们从长计议,何必计较一个道歉哩,道个歉咱又少不了一快肉。” 数学老师说完把头抵了下去,接着又一句很响亮的话冒了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语文老师马上领悟到其中的意思,他走到马后炮面前,脸上带着微笑,眼睛却露着凶光。“马同学对不起!” 马后炮从进校长室一直藏在马虎身后,到语文老师道歉都没出来。 语文老师道歉后,校长笑着说:“这个教育呢就是这么个过程,难免会有人受伤,只是看谁这么不争气。既然歉都道了,我们就各自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咱们晚安!” 校长说完出去了,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说笑着走了,校长室里马虎呆呆地望着出去的这些人,他突然一转身把儿子抱在怀里,走出校长室。马后炮第一次把头贴在爸爸的胸膛上,也是唯一一次。 今晚马后炮和马虎睡在一起,这是马后炮第一次在父亲的怀里睡觉,父子俩倍感亲切。 王小玉出去学习天不回来,今天却突然间回来了,而且是大晚上。家里人都睡了,王小玉敲打着门板,马虎很气愤,一直没有吭声,也没去开门。敲了十多分钟,院内没有动静,王小玉怀疑是这家人跟她作对,故意不来开门。王小玉使劲的踹了几脚门板。 马虎始终装作没听见,就那么个破门爱咋踹咋踹。马后炮却被这发狠的踹门声吓得发抖,马虎问马后炮“怎么了?” 马后炮说:“白天老师打他的时候说晚上要把他的皮剥下来挂在墙上,老师踢门要进来剥皮。” 马虎听后怒火难忍,起身拿了根棍子,准备抽王小玉两棍子。马母早就候不下去了,起身开门,其实更候不住的是马老爹,但这三更半夜的老公给儿媳妇开门算怎么回事。马母唠唠叨叨的起来开门去,还故意把门口的一根棍子扔在地上制造出点声音,以免开门的时候王小玉把门踹开拍到自己。 老人身轻,走路发出的声音很轻微,这一扔棍子确确实实提醒了王小玉,有人来开门了,而且不是马虎。王小玉停止踹门,马母轻轻地拿下顶门杠,王小玉听到一丝声音一脚踹开门,千小心万小心地马母被门板拍倒在院子里。 马虎看到倒在地上的母亲,和大摇大摆进来的王小玉,一时恶气难消。在屋檐的灯光下,马虎看到王小玉手臂上用烟头烫了一个很大的烟疤。 马虎冷冷地问“你抽烟了!” 王小玉不消的看了马虎一眼,没说话要回房去,马虎甩起棍子给王小玉后背一击。 王小玉一声惨叫转身要和马虎拼命,马虎毫不胆愜也不手软,上去就给王小玉几十棍子,打的王小玉求饶不得。马后炮听到棍子声和凄惨的叫声吓的把头藏在被子里,浑身哆嗦个不停。 马家这晚又不得消停,马老爹和马老母前来劝架,马虎今晚谁都不认,非要给王小玉剥下一层皮不可。马老爹觉得事情要闹大了,给马虎来硬的,“你不住手你老爹我和你拼了。” 这话让马虎更加怒不可遏,看一家人让她欺负成什么样了,还这么袒护着她,这都是你们的无能造成的。马虎甩起一棍子差点打在马老爹身上,马老爹也吓了一跳,这孩子真是疯了,你爹你也敢打。 马虎咆声如雷道:“都给我滚开。” 棍子如雨点般打在王小玉的身上,王小玉又躲避又求饶。马老爹和马老母无法靠近,又不敢回房睡觉,这时候大家都忘了家里还有个马后炮。马虎打完人去西面的房间睡觉去了,王小玉一直哭到后半夜,马老爹和马老母怎么劝都没用,让她回房,她不回,马老爹和马老母只好自己先回房去。 天蒙蒙亮了,马虎睁开眼睛自己愣了,怎么睡在这里?昨晚的事还没想起,马老爹和马老母一时也没想起昨晚的事。 马老爹起来扫院子,看到门口的棍子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赶紧催促马母,让她去房里看看人怎么样了。 马母走出房门抬头一看,大门怎么开着,便问马老爹“大门是你开的?” 马老爹不耐烦的说:“你快去看看人吧,管大门干什么!” 马母说:“大门如果不是你开的,她就已经走了。” 马老爹突然一颤抖,“大门不是我开的!” 马母说:“这下事情闹大了!” 马老爹自言自语的说:“这人啥时候走的,咋不告诉咱们一声。” 马母生气的说:“你这人是缺心眼啊,你儿子昨晚给人家打的不轻,她偷跑时再告诉你一声,那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吗?” 马老爹气愤的说:“自家人就不要戏弄自家人,晚上那么闹腾了一番你还能睡着,我真是服你了。” 马母反击马老爹“晚上闹腾了一番哪你怎么还睡着了?” 到这时候两个还没想起孙子马后炮,晚上睡觉前是跟马虎在一起,出了事之后,马虎一个睡在西屋,马后炮还在东屋,平时上学这个点也该起来了。 马母嘴里唠叨着“下去看看你那个儿子,在干什么,还让不让孩子上学去。” 马虎昨晚没给马老爹面子,马老爹心里耿耿于怀,马虎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你生的儿子你自个去看,我是没脸再见他了,我这个老爹他都不当个东西放在眼里,我还怎么跟他说话。” “自己的孩子你还记仇,真是个小心眼。”马母嘴里唠叨着去房里看孙子,马后炮因为恐惧一个煎熬了半个晚上,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睡着了整个人还蜷缩在被子里。 马母走到炕头前,带叫马虎名字着把被子掀开,马后炮是带着恐惧睡觉的,马母这么一掀被子,马后炮在梦中惊醒爬起来。 看着眼前的奶奶,马后炮哭了,马母摸着孙子的头问,“你爸干什么去了?”马后炮只是摇头,“你妈进来过没有?”马后炮还是摇头。 马后炮的回答让马母很不满意,“这孩子怎么了,傻愣愣的!” 马母说完起身要去找马虎,却又说:“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东西上学去吧?” 马虎躺在炕上发呆,马母推开窗户,对着屋里道:“别睡了,赶紧去你老丈人家看看,她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这回事情闹大了。” 马虎没有反应,马母说完回房里给孙子收拾书包,马后炮愣在炕上没有反应,直到马母去催促,他才很不情愿的下炕穿鞋。 马虎起来在院子里撒了泡尿,尿味在清晨新鲜的空气里,很刺鼻。马后炮背上书包慢腾腾地从屋里出来。 马虎不知要去干什么,临走时看了马后炮一眼,马后炮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马虎,不料被马虎冷漠的眼神吓的抵下了头。昨晚他一直在想领着他去学校找老师的那个父亲,一夜之间让他对父亲感到很陌生。 晚上马虎带着马后炮因为脑袋上几个疙瘩去找过老师,这件事情让他忐忑不安到现在。到了校门口,马后炮犹豫着不肯进去,昨晚招惹了老师,今天的后果他实在想象不到。 门口的学生越来越稀少,一阵哨子声过后,最后几个学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校门。马后炮望着学校里,他决定今天不进去了,这是因为自己的恐惧而决定的,恐惧决定他留在门外,但随着恐惧而决定的事情随之又产生了恐惧,不去上学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 马后炮被双重的恐惧裹在中间,既不能上前,也不能退后。 学校内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现在是早操时间已经没必要进去了,马后炮决定去后边的山上躲一躲,这时候语文老师睡眼朦胧的从后边走过来,马后炮一点都没觉察到。 语文老师在朦胧的睡眼中断定,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班上的学生马后炮,接着他很随意的给马后炮狠狠的一巴掌,然后对马后炮说:“都快迟到了,还愣在门口干什么?” 马后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一跳。等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语文老师时,他又是一惊一跳。 然后是呆呆地望着老师,老师的额头上有几个唇印,两只眼睛上也是。嘴角左右都是伤痕,脖子上还有几个红色的印子,马后炮第一个想到的是鬼故事里,被僵尸咬过的人。 语文老师的造型让马后炮看着很害怕,这简直是碰到了一个活的僵尸。 马后炮慢慢地把头底下来,老师的衣衫更让人吃惊,咋看都像一个落荒而逃的马贼,其裤子还是反穿的。 马后炮低着头,一语不发的站在老师面前。语文老师抬起手又给马后炮两巴掌,“不进去站着等早啊!” 马后炮撒腿就跑,语文老师梦游似的走进了校门。操场上学生老师们都在跑步,校长在散乱的人群中清点老师的人头数。 二年级的语文老师走到操场上猛然间清醒了。因为这时候学生大喊了一声口号,声音震耳欲聋,校长看着语文老师的样子对几个校领导说:“这个傻逼昨晚又到人家村子里瞎搞去了。” 副校长说:“这还用说吗,错误都在脸上印着呢?” 校长气愤的说:“这个缺德的玩意儿,每天晚上出去祸害人家村子里的年轻姑娘,把咱学校的脸丢尽了。” 副校长说:“村子里的人可没少反应,你也不管教管教?” 校长强着脖子说:“我怎么管?挑明给他说过好几回,他不但死性不改,还鼓动我去,这样的人你怎么管,难不成让我去给阉了。” 这家伙竟然鼓动校长去,不鼓动我去,副校长带质疑的说:“那你去过没有,没去过,你就能管吗?” 校长干瞪了副校长一眼,气的没说出话来。 马后炮摸摸脑袋上的包,心想,“昨天挨过揍今天应该轮不到自己。” 第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气势汹汹地走进教室。同学们见老师立马起立迎驾,马后炮在翻课本,语文老师瞅了老半天,马后炮感觉有些不对,抬头见大家都在看他,他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语文老师下去给了两巴掌,“大家都起立了,你还在那里翻书,长没长眼睛。” 马后炮的左眼皮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马后炮自我安慰“今天这顿打总算挨过了,不算重,剩下的时间就不用担心了。” 语文老师让同学们坐下,然后哗啦啦的翻了两下课本,紧接着要提问,马后炮看着前边同学的后脑勺出神。 语文老师用棒子敲着讲桌,他再次声明现在要提问,这个再次声明带有难为性的警告。每次提问都会让学生陷入恐慌和紧张当中。 第一个提到的是马后炮,这让马后炮有点意外。刚才挨了打,接着又提问,这好像是在故意刁难他。当然,在这个年龄段的学生的头脑中,还不会想到老师这样卑鄙的行经。 老师的问题很难,“四条腿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马后炮答不上来,老师怒目瞅了马后炮半天,然后下去先给他抖头两巴掌。平时这两巴掌打完老师会告诉学生答案,今天却没有,老师打完接着让马后炮说答案。马后炮还是说不上来,因为老师这两巴掌不可能把答案从学生的脑袋里扇出来。 老师接着又扇了两巴掌,他没有告诉马后炮答案。而是开口骂校长,校长不懂教育,还敢当校长,他拼命的教育学生却还是个代课老师。学生回答不上问题,教育却变成了错误,当你们的成绩不理想时,一切责任全推到了老师的头上来。 老师说:“有些学生学习差,家长又爱护短,昨天打了两棒子,晚上家长跑学校来闹事,自己没本事教育还不让老师教育,不让老师教育,你们来学校干什么来了。”大家左右寻找那个带家长来学校闹事的学生,看看谁的爸爸这么勇敢。 马后炮低着头,语文老师走到马后炮跟前,“把头低下去干什么,你也怕丢人是不是。”你这个样子,老师打你打错了吗。 马后炮低声的说:“没有!” 语文老师厉声的说:“没有,你爸跑学校闹什么闹。” 教室里一片静默,颤抖的呼吸声和恐惧的心跳声混成一片。 老师用棒子敲着马后炮的脑袋说:“奴才奴才不打不成才,好学生都是打出来的,你这样的差生就更要挨打,打是为了鞭策你,让你走向成功的人生路。” 老师讲完一番歪理,还要很虚伪的解释一下,“没有哪个老师愿意打学生,这都是被你们逼的,责任所在,做老师的没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学生从校门里走出去,再扛着锄头在田里刨土。希望在我的教育和鞭策下你们都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今天就打马后炮一个人,其他的人就不再追问了。” 老师的话让这群二年级的小学生很感动,有的在偷偷掉眼泪,他们只是莫名其妙的感动,却找不到一个正真的原因。有的学生仍旧无动于衷,不知道老师所说的是什么,他们只明白老师今天只打一个学生,而不是今后一直只打马后炮一个,所以他们没有感动,他们仍旧在恐惧。 老师打完便转身走向讲台,马后炮偏着脑袋,没有坐下。因为老师没有让马后炮坐下,老师不让坐,谁敢坐下。 老师站在讲台上看到马后炮偏着的脑袋站在那里,还以为是在跟他较劲,老师拿起棒子,又走到马后炮跟前,“打了半天,你是没被打明白是吧!” 马后炮不知这回又犯什么错了,很疑惑的看着老师,老师用棒子敲着马后炮的脑袋说:“打你你是不是很不服气,昨天敲了你两棒子,晚上叫你爸来打闹一场,今天又敲了你几棒子,你还准备请你爸过来大闹一场吗?” 看来昨晚的事情对老师的伤害不轻,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死揪着昨天的事情不放。 中午放学后,老师让马后炮到他宿舍门前站一个小时,原因是早上的问题没回答上来。中午别人回家吃饭,你晚一个小时回家,想不出来就不要回家吃饭。直到想出来为止。 马后炮站在老师门前,看老师做饭,吃饭,吃完人家关门睡觉了。关门前没招呼他,马后炮觉得这样站下去很没意思,关键是今天让他一个人站在这里。 他一个人站在这里显得有些六神无主,平时罚站都是好几个人。站到老师睡觉后,大家会商量一番,老师睡着了敢不敢走。商量来商量去,大家都觉得不敢走,如果走了他醒来见不到人,那还不打死咱们,经过商量后,大家会站到下午上课。 今天没人和他商量。马后炮不知是该站着还是该走掉,今天的天气很不争气,早上天阴着,阴了一个上午。老师罚站时也没看天气,这时候,点点滴滴的下起了雨来。马后炮垫着脚朝窗户里望了望,里边老师的鼾声震天响。 雨由点点滴滴变成了稀里哗啦,雨声很大。有的老师睡不着觉出来看雨,他们一般都是站在宿舍门口,望着操场上,有学生淋在大雨里,他们也是视而不见。 马后炮渴望了好久不见老师出来释放他,马后炮在心里想有可能老师把自己忘了,这辈子都不会记起来。想到这个里他突然间乐了,“这辈子都不再记起,”马后炮重复了一遍他的心里话,然后自作主张回家了。 雨还是那么大,马后炮在雨里狂奔,他是想赶紧回家换身干衣服。 马家早上遭了大劫,就在马后炮和马虎前后脚走出家门后,王小玉带着王老母,弟弟王愣愣,还有弟媳妇孙旺莲。王老丈人自存王愣愣结婚后就变的不爱管儿女们的事了,甚至还有些烦他们,王小玉半夜回家来,王老丈人没问怎么回事,只是抽了支烟又接着睡觉了。 王老母和王愣愣听了王小玉的哭诉后,看了王小玉身上的伤口,恨的咬牙切齿。王愣愣要將马虎碎石万断,王老母骂马虎不是人养的,弟媳妇孙旺莲也骂马家人。骂到天一亮三人启程向马家赶来,时间真巧,这时候马虎刚出去,王愣愣高举着拳头让马老爹和马老母把马虎交出来,他要剥了马虎的皮,王老母说“太不像话了,人被打成这样,少的混蛋,老的也糊涂。” 孙旺莲说“不愧是个医生,下手就是为了治病,果然歹毒。” 见王家人这阵势,马老母哪里敢叫马虎回来,只是一再的推说,“马虎昨晚出去找小玉到现在还没回来。” 马老爹因为昨晚的事憋了一肚子的气,自己动手又打不过马虎,正好让王愣愣这个二货收拾一下。一来替自己出口气,二来让王家人出口气,看这样能不能保住这段婚姻。 马老爹拍着王愣愣的肩膀说:“他小舅舅你不要生气,我这就把马虎这个混蛋给你找回来。” 王老母手指着马老爹说:“找回来赶紧让他们离婚,老是动手怎么过。看人被打了一次又一次,我们忍了一次又一次,我现在是忍无可忍了,到这一步我也是无需再忍。马上回来赶紧给我离婚,我女儿跟猪过,跟驴过,也不再跟你们家这只野兽过。” 王老母的一番话听的儿媳妇孙旺莲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王老母说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王小玉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给这两个老不死的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家那个畜生,他们根本就管不了,你们他妈的把存折交出来,咱们先把钱分了,再说离婚的事。” 一直给孙旺莲感觉很温柔的王小玉,这回却让她大跌眼镜,孙旺莲开始为马虎感到不值,这个样子谁都过不到一起,马虎能撑这么几年不容易。 马老母听到这里也很生气,“你家孩子三更半夜回来,大门开迟了就砸门砸窗。我们都没说什么,你们先跑来闹事了。” 王老母“呸”一声,一口吐沫吐在马家桌子上,“人被打成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着,难不成杀了我们全家?” 马老母看了一眼孙旺莲,她万般不想提的就是这事。现在既后悔,又失望,后悔的是不该给王愣愣说这门亲事,失望的是孙旺莲竟然没能压住这一家人。 马母说:“一样都是儿媳妇,看我家孩子在你家多规距。”马母挑这事是想提醒王愣愣和王老母,你家儿媳妇可是我做的媒。 提到这一点王愣愣和王老母表情有些尴尬,不提这个孙旺莲还挺可怜马家人的,提到这个孙旺莲气就不打一处来,孙旺莲在心里想,“你让我们家丢了那么大的人,还有脸在这里表功。” 孙旺莲说:“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更何况打的满身都是伤,这就更不对了!” 王老母没想到孙旺莲会这么说,王愣愣更是没想到,他们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孙旺莲,王老母在心里想“这个儿媳妇果然没娶错。” 一心想着让王愣愣收拾马虎的马老爹给马虎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都在气头上的王家人还等着在电话里骂马虎,马老爹只好向王愣愣摊摊手,王愣愣瞪大眼睛在心里骂马老爹“你个老东西,打个电话都这么费劲。” 王愣愣过去重播了一次,还是没人接,王愣愣拿起电话在桌子上使劲的磕了两下,马老爹忙夺过电话,抱在怀里心疼的说:“打不通别把电话给我砸坏了。” 在气头上的王愣愣听了这话,已不能自我控制,本来是磕却说成了砸,既然是砸。那就彻底一点,统统给你砸了,王愣愣跳起一脚先把马老爹桌子放的先人房踹翻。 马老爹扔下电话,神色慌张的跑去扶先人房,马家的祖先都在里面,你把房给拆了他们住哪儿。 马老母已是无话可说,只能看着王愣愣乱砸,王愣愣打砸的范围渐渐扩大,王家三女人由上房的脚地上挪到门口,由门口挪到院子里,渐渐挪到大门口,最后人骂骂咧咧的消失了。 马老母和马老爹无奈的看着这一切,这时候又下起雨来,马老爹和马老母早已没心思管孙子马后炮的事了。马后炮冒着雨回家,换了身干衣服。中午饭没人做,厨房门倒是开着,里面却一塌糊涂,盆里几个馒头也寖了水,看到家里这个样子,马后炮产生了一个念头,赶紧躲出去。 现在家里比学校差十倍,马后炮撑着雨伞,一路默默的走到学校,家庭的战乱和学校的暴力让马后炮的思想很矛盾,矛盾的很混乱。 家庭的矛盾很容易冷漠孩子,冷漠会造成治命的伤害,伤害和凌辱,会锻造出残缺的心灵,残缺的心灵要注定悲苦的人生。 老师被凉风吹醒,雨丝随风飘进窗户,桌上是老师早上吃剩下的半块方便面,现下被雨水寖泡成了一团。老师很心疼的将泡面铲到碗里,经过一番自我开导后老师决定把泡面倒掉。老师打来门,一股凉风袭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一个寒颤让老师决定暂时不做文明人,垃圾随手丢到门前的花园里。 老师丢完垃圾突然想起了睡觉前的事情,门口站的学生哪里去了,老师把头伸出门洞找了找。他确定他的视线里没有那个学生,他更确定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不可能睡到一半起来放学生回家吃饭,老师经过视察和推理之后,确定学生是擅自离开的。老师脸上泛起一种不被尊重的表情,然而他嘴里对学生是宽宏大量的,必经自己是个读书人,不能跟农村泼妇似的一来气就骂街。 老师站在门口,嘴里不停的说:“可惜了那半块泡面,妈的好端端的下什么雨啊!” 上课铃响了,马后炮被铃声下了一跳,这一跳很是莫名其妙,按照常规,下午的课上老师是不会打学生的,但他却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 老师拿着教棍走进教室,教室里鸦雀无声,老师威震四方,同学们的静默不是没有道理。但在这个风雨天,鸦雀无声显得很不合时宜,因为风声破门而入,雨声穿堂而过,校园里一切植被争先恐后招摇风雨洗尘。 学生们看到老师手里的教棍一下子陷入了恐慌当中,老师直奔马后炮,“谁让你自私走开的?”因为中午目睹了家里的残惨相,让他暂时忘了今天还曾今在老师门口站过那么一会儿。 马后炮不知该怎么说,老师用棒子使劲的在马后炮脑袋上敲,马后炮用双手抱着脑袋。老师伸手拉住马后炮的一只手,边打边说“可惜了那半块泡面,好端端的下什么雨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马虎有一个礼拜没回家,家里被打砸的样子一直保留着。马老爹不想收拾整理,也无心收拾整理,已经这样了就让他这样下去。 马老母只把厨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到饭点给孙子做饭,孙子去学校,她也准时下地。 家里只剩马老爹,马老爹最近抽烟很凶,这不是因为压力或打击。最近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嘴闲的慌,嘴一闲就会不停的抽烟。 王小玉把离婚协议书直接送到医院院长处,院长很为难的请马虎过去,默默的把协议书交给马虎。 马虎今天的反应比以往迟钝了好多倍,接过离婚协议书的马虎开口问院长,“院长你要离婚了。”对任何人来说离婚不是一件好事情,更何况院长离婚协议书没必要让一个下属看。 马虎的问话让院长觉得自己的悲伤有点多余,该悲伤的人竟然还这么无知。 院长摆摆手让马虎拿出去好好看看,马虎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看里面的内容。马虎停住脚步,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院长突然扑哧的笑了。 马虎没想到他和王小玉会走到这一步,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讲,离婚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突然间马虎眼前浮现出王小玉可恨的嘴脸,还有儿子马后炮那可怜的眼神,他有一种很想见到她们的冲动。 马虎转身很难堪的看着院长,院长低头翻着桌子上子一沓药单,“我得马上回去?” 院长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家,马虎一转身,院长又扑哧的笑了。 在路上马虎想了一万个挽留王小玉的办法,前提是她不能在家搞破坏。 马虎到家后,家里的惨相迫使他放弃一切的办法,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此刻的马虎已经将王小玉从脑海中扫除赶紧了,离婚对于他不应该悲伤,这是彻底的解脱。 在离婚协议里,王小玉声明不要孩子,孩子是个累赘,对她将来的家庭没有好处。 马虎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还替儿子马后炮感到高兴。 离婚后,马虎不经常回家,家里也没有往日的温暖。 马后炮第一次学会了逃课,早上按时出门,晚上按时回家。 马老爹和马老母已不再过问马后炮学习的事情,甚至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也懒得过问。马后炮逃课去山上,或去别的村子逛逛,时间已久马后炮便走的远了,也敢走远。 老师对学生逃课一般是不闻不问,不向家长反应,老师在社会上是有地位的人,不会去请一个学生来上学。 也因为老师很忙,平时除了上课外,老师要抽烟喝酒打麻将,有的老师还要抓紧时间去村子里风流一下。所以管教学生一般都在课堂上,课堂上碰不到,也就那样了。 逃课给马后炮第一启示就是,有些事情自己拿注意是很重要。比如现在逃出了学校,他反而胆子变大了,以前一个人在野外不敢待,现在一个人在野外觉得的很安静,而且很安全,起码没有学校那种恐惧。 马后炮第一次顶撞老师,是在他断断续续逃课的第二学年。他在野外一觉醒来感觉很孤单,由于孤单,所以他没有多想就冲进了学校。老师正在上课,马后炮推开教室门进去,没有跟正在上课的老师打招呼,直冲自己的座位走去。 马后炮坐下后老师瞅了他好久,马后炮对老师寻问式的眼神置之不理,经自顾自的整理起书桌来。 “哎哎哎!你是个干什么的?”老师好像在问一头牲口。 马后炮很纯粹的说:“我是这个班的学生啊!” 老师不耐烦的说:“我问你干什么来了!” 马后炮:“上课啊!” 老师“什么时间了你来上课?” “上课时间吗?” 这些天真的回答已触犯了老师的威严,老师拿起棒子,下来给马后炮一棒子。 今天的马后炮没像平时一样默默的接受老师无理的打骂,马后炮强着脖子反问老师“打我干什么?” 老师又是一棒子,然后再告诉马后炮,“这么晚来上课是不对的,别的学生都按时到了,就你晚了一个小时,迟到就迟到你还敢顶嘴。” 马后炮没有就此住口,他却反问老师,你平时上课迟到了怎么不说你自己。马后炮今天的举动让老师和学生都刮目相看。 老师顿时火冒三丈,这还是自当老师来,学生第一次这么对他说话。平时都是老师打完学生然后给学生讲一番大道理,而且这大道理讲的让学生心服口服,中间没人敢打岔,所以思路不会断掉。 今天让马后炮一反问,老师不知如何讲这番道理。老师手指着马后炮,很不要脸的说:“我是老师迟到了不应该吗,规则规定学生不准迟到,却没规定老师不准迟到,学校里规则是老师定给学生的,你见过哪个定规则的遵守过规则,你见过那个卖包子的给自己吃臭肉。”老师又把被打断的思路续上。 马后炮说:“我迟到了算迟到,还要挨打,你迟到了不算迟到,哪是不是可以挨打。” 老师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后炮,他一时说不上话来,这简直反了天了。 “你还想对我动手,我是老师,是受法律保护的,国家给我特权,我可以打你,老师打你是教育,你打老师是暴力。”老师说着又是两棒子。 马后炮摸着脑袋说:“为什么我说的都不对,你说的都没错?” “因为我是老师,说对了是对你们的引导,说错了是对你们的鞭策,所以老师怎么说都没错。”老师说着又是两棒子。 这时候全班同学都鼓掌叫好,老师不愧是老师,说话让人始终分不清对错,打的人始终不敢摸头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马后炮逃课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周围的十里八村他几乎走遍了。经常逃课确实无聊,因为是一个人,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尽可能的走远一些。孙子逃课这么长时间,马老爹和马老母只发现一个问题,挺长一段时间里马后炮没回家吃过中午饭。 有一个晚上马老爹想问马后炮一件事情,但不知什么原因却又忘记了。 秋收过后,田野上一片荒凉,此时只有耐不住寂寞的田虫在叫,一个个叫的很孤单。 开学的第一天,马后炮去学校报名,他的声音变的有点粗,自己有些不适应这些变化,但这种变化却别扭的存在着。 班主任拿过通知书,马后炮的成绩差的惊人。全班倒数第一,全级倒数第一,两个第一让他全占了,家长评估栏里却写着品学兼优,是个好孩子。 班主任顿时大跌眼镜,他指着马后炮“你们家到底是些什么人,你这样的成绩还被评价为品学兼优,是个好孩子,你爸妈是怎么想的。他们的要求就这么低吗,你来学校是干什么的?” 马后炮一本正经的告诉班主任,“完任务的。” “来学校完什么任务?” “完九年义务教育的任务!” 班主任听后,让马后炮拿着通知书去别的地方完任务去,这里是学校,不收你这种没有成绩的学生。 “学校不要学生要什么,况且我还在义务教育阶段,受法律保护的,你怎么能随便不要我。”马后炮认真的说。 老师诚恳的告诉马后炮,“我是老师我要为好学生负责,为学校负责,为教育负责,也要为社会主义负责,不能教育你这种败类和人渣奉献给社会。” 马后炮大声的说:“义务教育就是我学习再怎么差,还得留在学校。” 老师很吃惊的看着马后炮,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学习这么差又不爱来学校,还要留在学校。 “你们确实不知道有个九年义务教育吗?”马后炮这样问一个搞教育多年的老师。 “哪里有什么九年义务教育,九年义务教育是什么?”老师很不耐烦的问马后炮。 马后炮指着课本告诉老师,就是课本后背上印着的九年义务教育。 老师拿起课本,第一次看到课本后背上有九年义务教育的字样,老师看了半个多小时。只怪自己太大意,教书这么多年,竟然没看过课本的后背上,老师犹犹豫豫的把马后炮的名字写在报名单上。 马后炮在学校里只待了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他又开始了自己的逃课生活。 秋收后的梯田上很寂凉,一个人在山上静的可怕的时候,马后炮偶尔也会读读书,或是去别的学校门口逛逛。 徐老县长每天都会爬上山顶,他放眼望四处山下。山下的小路已被荒草腐蚀的没了痕迹,山下的荒地长满了野草,陈连胜常来取经却没有任何行动和改善,徐老县长在山顶上不停地说“荒地越来越多了!” 他自己的两亩地也荒了起来,人一年不如一年,现在爬起山来都有点吃力。二亩良田实在舍不得丢,但是不丢一个人又种不了。他让儿子徐泽仁来帮他翻翻地,徐泽仁工作忙,现在他是县教育局的局长,每天事情很多,回家的时间都减少了。 徐老县长从这个山头走到那个山头,一个山头比一个山头荒凉。在苍茫的天空下,雨水刚冲洗过崇山峻岭,雨后的阳光很耀眼,天空透明如一个玻璃球。山上的植被新鲜如初,一丝风都没有,时空寂静的让人窒息。 徐老县长感觉自己像走在了远古空旷的田野上。一个失散了群体的野人,没有任何想法的望着远处,又不知要去哪里。 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有人的歌唱声,是一个正在发育期的孩子,声音有点粗闷。 徐老县长从遥远的远古回到了山头,马后炮边唱边看书,徐老县长闻声赶过来。马后炮倒被吓了一跳,这么多天,他在这里瞎转悠,没有碰到一个人,这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老头。前边有一大片坟地,马后炮看着眼前的老人,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徐老县长好奇的问马后炮,“你这边走路边唱歌,边看书,你不怕掉坑里去。” 马后炮看着徐老县长说:“你是干什么的?” 徐老县长笑着说:“我闲的没事干,出来转转。你是学生吧!”马后炮点点头。 徐老县长说:“你个学生不在学校好好念书,跑山上来干什么?” 马后炮毫不留情的说:“老师打人打的太厉害了,学校待不下去了,我出来逃课。” 徐老县长听后把目光移向山脚下,人走出去了几步,却又摇着头说:“现在的老师啊!” 马后炮一直目送着一个背影渐渐的远去。他耳边只漂着一句话,“现在的老师啊!”这句话隐隐约约漂来漂去,马后炮屏气凝神,话却不在耳边,也不在心里。 四下里空落落的,马后炮第一次感觉静得可怕。他甚至因为可怕而责怪自己,如果当时不是自己疑心,态度好点,那个老头可能会留下来给自己讲故事听。 马后炮向徐老县长下山的方位急拾几步,最后他停下来。拿出语文课本,狂念起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空旷的山野上,回响着马后炮急促不清的声音。 世界都沉静了,有一颗心脏在一个人的身上跳动,有一个人站在一条远古的河边,一个人的河,和有河以来的第一个人。声音飘过了水面,像一朵朵浪花,从脚下的岸边开始又回到了脚下的岸边。 马后炮朗读完一片,世界还未改变,山依然是山,阳光仍旧明媚耀眼。关山的脊梁上苍翠无比,天空好像爬在上边,却又有万丈光芒的骨架。 马后炮静静地看着远方,在同一片天空下,远方的远方和脚下一样静。也许有一天自己会去现在看到的那个远方,然后站在那里注视现在所站的地方。那时候有可能会回念这个地方,在那里注视会变成一种渴望,内心会更加孤独。 马后炮一直看着,看着远方到了眼前,远方的一切到眼前竟然这么清晰。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见,渐渐的一草一木变成了星星,然后模糊成一片。最后突然没有了光,天黑了,马后炮大喊一声,眼前亮了,远方从眼前消失掉。 远方又变成了视线里的远方,一草一木变成了山脊梁,山脊梁映在天穹上,眼前的远方变成了一幅山水画。 第二天一大早,徐老县长端着一杯茶坐在山顶上,太阳把大山照的半明半暗。学校里钟声响过第二次,马后炮又来到这里,徐老县长喝着茶。 马后炮看到山头上的老头,突然停住脚步,是否上去,他回头走了两步,又转身向山顶走去。 徐老县长看到走过来的是昨天逃课的那个学生,他倒纳闷了,怎么天天逃课,学校差劲到这种地步了吗? 马后炮站在徐老县长身后,徐老县长转身招呼马后炮到他身边去。马后炮犹犹豫豫地走到徐老县长身旁,他没有立刻坐下,徐老县长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有点怕生。 徐老县长放下茶杯问马后炮:“你怎么天天逃课,老师没找过你吗,你家里人不过问你的学习情况吗?” 马后炮对徐老县长的发问只是摇头,徐老县长回头看了马后炮一眼又接着问“你家里有几口人,你爸叫什么名字?” 马后炮只知道以前家里有五口人,现在只剩下爷爷奶奶和他,至于父亲的名字他真有点不知道。 爷爷奶奶一直觉得,晚辈叫长辈的名字是对长辈的不敬。所以他们没告诉过孙子他爸爸叫什么名字,更何况马后炮跟马虎在一起混的时间不长,马虎也没告诉儿子,他叫什么名字。 徐老县长倒奇怪了,“你长这么大,你爸爸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 马后炮摇头坚决肯定他是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有好几个年头没回家过年了,平时不知道他回没回来过,反正他再没见过。 爷爷奶奶也很少提起他。他的样子在马后炮的记忆里很模糊。 徐老县长听后又看了看马后炮,马后炮的样子很木纳。让他马上明白这个家庭对孩子教育的缺失,又因为缺少父母的关爱,爷爷奶奶一直以一种可怜人方式对待孙子。因此造成了孩子心灵上的缺陷。 徐老县长让马后炮坐在他的身边,给他讲几十年轻这里的情况。马后炮静静的做在边上,一句话也不说。 他默默地注视着远方,徐老县长断断续续的讲到天黑。山下有几家灯光,徐老县长走到前山,望着灯火余辉的山下。再回头看了看一片漆黑和寂静的山后,马后炮扶着徐老县长慢慢走下山来。 徐老县长不计后果的将马后炮留下。其实马老爹和马老母早就无所谓了。儿子一直不回家,孙子越来越不听话,二老一个眼花了,一个耳聋。 马后炮在家里很少跟他们说话,有时候很晚回家。马后炮会悄悄地回西屋睡觉,经常耳聋的爷爷会去西屋看一眼,确定孙子在了再锁大门。后来耳聋的爷爷不经常看了,等到天黑把大门用棒子顶上。 马后炮第一次住这么敞亮的大房子,感觉很新奇,徐老县长吃过饭后,要喝三杯茶才睡觉。马后炮在屋里搬弄这个搬弄那个,徐老县长对这个陌生的逃课生没有一点防备,他第一感觉这个屋子里有了活人的气息。 天亮了之后,徐老县长没有马上赶马后炮上学去。而是带马后炮去学校的后山埂上,让马后炮看看,一个人在山上逃课比在学校学习要好的多。 自那次和副县长陈连胜路过学校后埂子上之后,他再也没从这里走过。 今天来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没改变,学校里除了朗朗的读书声,还有老师骂学生的声音,和老师打学生的棒子声。 徐老县长看了好久,马后炮早已躲在他身后了,他突然感得马后炮逃课出来很辛运。 阳光升起万丈高,马后炮端着茶杯跟在徐老县长身后,两人慢慢地朝山顶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这个冬天里副县长陈连胜找过徐老县长两回,第一次又是来取经。 陈连胜说了老半天,徐老县长只是听着,最后他没有说什么,和陈连胜唠了会家常。 第二次是腊月二十八,陈连胜来向徐老县长道别。他被调到别的县去了,陈连胜很舍不得。 这里有几个老朋友,尤其是徐老县长。更惭愧的是在这里呆了八年,还经常向徐老县长取经,却没为老百姓干成一件事情。 陈连胜说完默默地把头低下去,手里的烟换了一支又一支。徐老县长靠在沙发上喝茶,放寒假后马后炮基本都在徐老县长家。陈连胜还以为是徐老的什么亲戚,马后炮叫老县长徐爷爷,陈连胜沉默了好久,两个人自此无话可说,陈连胜没话找话,“这是你侄孙子?一个人来的?” 马后炮听了躲得远远的,徐老说:“这是附近村子的一个学生,经常逃课在山上,后来我带下来,家里没事了就在我这儿住一阵。” 陈连胜一时不能理解徐老的做法。“别人家的孩子,你带到你们家,他家里人不找你要人,你儿子知道还不把你轰出去。” 徐老嘴角有一丝很隐晦的笑意,他喃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在徐老的嘴里重复了好几遍,最后他突然间大声说:“我儿子已经有一年多没回来了。” 陈连胜看了看徐老县长,他满头苍发,满脸皱纹,人瘦的皮包骨头。 陈连胜最后盯着徐老,他感到有点害怕。平时和他谈话,徐老很热情,目光偶尔扫过对方,眼睛大多是盯着酒杯。谈到高兴时双方会对视,这种对视是思想的对视,是不谋而合的对视,谁也不会注视谁的变化。眼睛里看到的,耳朵里听进去的,大脑里思考的,和心里想的都是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所以对方面容的变化虽然会看在眼里但却不怎么想其变化的原因。 陈连胜瞅着徐老,突然他眼睛有点湿润,徐老的眼睛已经没有往日的睿智,现在完全是一潭死水,水在慢慢地枯竭。 陈连胜慢慢地把头低下去,艰难的说:“泽仁他现在很忙你老得注意身体!” 徐老县长嘴角又是一丝隐晦的笑,“他整天忙什么,工作做成这个样子,学生都被老师赶完了。” 陈连胜很生气的看着炕墙角处的马后炮,说:“今天腊月二十八了,明天你儿子接你下去过年啊!” 徐老说:“我不用他接,我爷俩今天就下去,麻烦你载我一程。” 陈连胜犹豫着说:“你还带他下去!” 徐老很郑重的点点头。 门外哐哐的有人砸门,马后炮赶紧去开门,徐老和陈连胜都站起来望着大门口。 进来的是几个民工,找侄子徐泽义要被歉工资,徐泽义家里没人,人都找这里来了。 民工们个个都很愤怒,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种怨气。徐老把人让进屋里,给上了茶,很客气的安慰他们。 也只有安慰,还有什么办法,谁家都不景气,马上又要过年,过年就指望这几个钱。这都歉了好几年,一年要两三次,最终只能拿到很少的一部分,要是带利息,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剩最后一点一次性要清,日后不再烦你们了。谁也别烦谁,我们更不想烦人。 徐老很同情的点点头,这钱的确歉的时间长了,把侄子徐泽义也快逼疯了。以前多么风光,现在却变成了邋遢汉,都让钱给逼的。包什么工程不好,非要包电影院,陈连胜没什么好说的,一直低着头。民工们你一句我一句,全是抱怨,徐老边点头边听,一直到晚上十点,徐泽义家还没人,他们才很不情愿的离开。 二十九徐老很镇定,徐泽仁很讨厌马后炮,总是给马后炮冷眼看。嘴里还唠唠叨叨,“给家里领来这么个玩意,算怎么回事。” 江玉兰也不高兴,结婚这么多年,她没有生孩子。徐老县长问了好几次,最后她都不敢回家了。 更何况不生孩子是徐泽仁不想要这么早,而不是她不能生。徐老县长一直以为是儿媳妇江玉兰有什么问题。今天带个孩子来,非亲非故的还要在家里过年,这明显是在给她施压。 马后炮紧靠着徐老坐着,他第一次来这里既陌生又害怕,所以他一直在发抖。徐老把家里的水果c花生c瓜子都拿出来,让马后炮吃。 马后炮不敢动那些东西,徐泽仁和江玉兰始终没理会马后炮。江玉兰的母亲多一半时间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她也很喜欢孩子,一直想有个孙子的她,在徐老县长面前不敢提这事。在女儿和女婿面前,她也不好意思说,马后炮这么大了,她却还向对小孩子一样摸了他的脑袋。 大年三十晚上,江玉兰和她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徐泽仁坐在沙发上看文艺节目,徐老县长边喝酒边给马后炮夹菜。 徐泽仁瞪了瞪马后炮,嘴里气恼的说:“人还没到齐,菜都被你们吃完了。” 徐老县长端起酒杯,听了这话,他把酒杯靠在嘴唇上良久。马后炮没什么变化依然在吃他的菜,徐泽仁又气愤的瞪了一眼。徐老县长突然“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在地上,正在做饭的江家母女被吓了一跳。 这时候马后炮才知道菜不能再这么吃了。徐泽仁先“呼”的一声站起来,徐老县长慢慢地站起来。 他颤抖着声音说:“徐局长,不是这孩子心眼实,是你们的教育制度害了他。他爸妈离婚了,把他丢给了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又聋又瞎,照顾不了他。你们学校的老师又没人性,一天除了打学生就是骂学生,对学生生活上一点都不照顾。生活上照顾不上也就算了,关键还在精神上折磨他们。一天作业那么多,有时候他写作业写到半夜两点钟,写不完白天就要挨打,脑袋上被打的全是包。你们老师打人打哪里不好?非要打脑袋?作业做不完是脑袋的事吗?成绩不好是脑袋的事吗?” “这只能怪你们老师教学没有方法,水平不到位,全是一帮变态。教学不讲究方法,整学生却一套一套的。让学生走鸭子步,冬天鞋脱了站雪地,作业做不完抽学生的脸,打学生的脑袋。这些歪心思放在教学上,孩子能成这样吗?关键是你们的制度有问题,怎么能允许老师打学生,还打的这么惨!你们搞教育的怎么都一副官僚主义,当了老师以为当了什么大官,随便打学生,随便开除学生,你们看看有多少学生被你们赶出了学校们,又有多少孩子被挡在了校门外。” 徐泽仁听后先在原地杵了一分钟,他在心里想,这老头今年是什么意思。去年过年请他他不来,今年没请他到自己来了。 他实在想不通,都这把年级了还管东管西的。而且管的也太宽了,不相干的人他管,不着边的事他也管。先前托你办个事,你吓的电话都不敢接,现在没人请你办事了,你到自己瞎管起事来了,这是当官当上瘾了还是老糊涂了。 说话都分不清轻重,搞教育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懂教育吗?你在这里瞎说,不就老师打了个学生吗,你有必要一棒子敲死这么多人吗,甚至你儿子你也不放过。 徐泽仁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马后炮,他实在不能相信,这就是教育结果。看他那麻木不仁一副没人情味的样子,他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先天性的智障。 徐泽仁突然很气愤,“大过年的你带个智障来靠验我这个局长来了,这还是亲爹吗。” 徐泽仁也是当场不让,他指着马后炮说:“这么大的东西还要爷爷奶奶来照顾,这不纯粹是个废物吗!我这么大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再说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搞教育的难处吗。山里的孩子都是野性子,你不给他点害怕他们更本就不听话,不听话学习差了学生家长又埋怨我们老师,上面也没法交代。我们是有责任在身的人,得给学生家长有个交代,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我们的老师也一样,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要相信我们教育工作者,没有那个老师是有私心的,这个职业看似轻松简单,实际上他们都是肩负责任,背着骂名在工作。 徐老县长也得理不饶人,你不要拿那些歪理糊弄我,什么没法给家长交代,还成什么栋梁之材。 其他的老师有这个想法我信,就咋们山里的那些个老师,他们一天干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他们还能教出栋梁之材来吗? 你看看这孩子,有一次他来找我,说是作业没做完,被老师打了一顿,赶出了校门。我问打哪里了,他说打脑袋了,我一看脑袋上全是包,鸟蛋那么大,一个挨一个。你想想这得挨多少棒子,还有一次他说是体育课上体育老师教做操,有几个学生的动作不标准,被老师打了手心,手肿了那么厚。 我在咱们村小学门口路过的时候,就见过一回,也是应为做操不标准,被老师打手心,声音那么响。这也得挨打吗,我就搞不懂,体育课上一个不标准的动作给学生家长有什么好交代的。他们明白什么动作标准,什么动作不标准,一个不标准的动作也要上成绩单吗? 徐泽仁指着马后炮说:“像他这样的学生,老师打着打着都成不了好学生,不打就更不用说了。” “我来考考你,”徐泽仁说着一步垮到马后炮面前,马后炮被吓了一跳,“你爸叫什么名字?” 马后炮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爸叫什么名字,爷爷奶奶只让他管那个人叫爸,却没告诉他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那个人对他好的时候还带他去学校责问过老师,但他没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名字。 徐泽仁吃了一惊“天哪,你长这么大你爸的名字你都不知道,他的生日我就更不用问了。” “哪你妈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难,爷爷奶奶很少在他面前提起过她,他们见面也少,她长什么样子他都不太清楚了,名字听都没听过。 徐泽仁被惊呆了,“你父母的名字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你长这么大又是怎么过的。” 马后炮呆呆地看着眼看被称为局长的人,他只想让他知道,不是我不知道父母的名字,而是没人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字。从来没有。但很少开口说话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给局长听。 最后徐泽仁问了一句大嘲弄的话,“你是不是人。” 马后炮摇摇头,他在表示什么他都不清楚。 徐泽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到了没人,连他是人不是人他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刚从树上下来还未进化的东西。你现在正是需要点化的时候,老师打你的每一棒子都对你的点化,你若不虚心受教,就没有未来。” 徐老县长听着儿子这些嘲讽c搪塞c且玩笑的话,再不好跟他争吵,徐泽仁在这里带嘲讽的开马后炮玩笑,是勉强接受马后炮在这里过年。 见徐老县长情绪缓和了,刚才的不快大家都放在脑后,眼下最重要的是过好这个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大年初二的早上,家里吃过早饭,徐老县长要回山上老家。徐泽仁一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江老母一再挽留,山上没有暖气,家里冷清清的,你爷孙两上去受冻,还不如在这里坐着,家里人多可以拉拉话,也省得一日三餐你们爷俩自己做,山上冻手冻脚的多不方便。 徐老坚持要走,马后炮很高兴,他也不想在这里呆着。初二县里没开集,公交没通,徐泽仁假意挽留几句,亲自开车送徐老上山。 到了门口,徐泽仁没进去,车都没下,直接调头回县里,徐老顿时老泪纵横,“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徐老无奈的摇摇头,徐泽仁的变化让他想不通原因,自己的变化也让他感到无奈。 新学年的第一天,马后炮感到学校,学校里一切没有变,因为报名太拥挤老师动手打了几个学生,当场就有人走掉,老师指着学生威胁道:“出了这个校门,哪一个校门你都别想进。” 这学生当场被老师判了死刑,这辈子注定要做个没文化的人。但老师的威胁没用,最终人家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开学的第二个礼拜,马后炮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马后炮的奶奶走了,马后炮看着门口的花圈,和纸马纸人竟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院子里是村里的几个老人在忙活,爷爷坐在门槛上,那个至今他不晓得名字的父亲没在家。 家里死气沉沉,那几个忙丧事的老头,偶尔像幽灵一样从这个屋子漂到那个屋里。 午饭后,马后炮要去学校,本家的一个叔叔告诉他今明两天,不用去学校。而且还必须待在家里,家里很忙,他却不知该干什么。 第二天奶奶要下葬,马后炮穿着孝袍跟在棺材后边,昨天没有哭声,今天还是没有哭声。 那个父亲也没有回来,出殡的队伍一路从村子里走过,起殡前先放炮。然后每家们口就有一缕青烟升起。爷爷抽抽咽咽的跟在后边。 奶奶走后马后炮感觉这个家像一座荒山,四处都是空旷的山野,自己说话都能听到回声。爷爷像一个木偶,站着能站一天,坐着也能座一天,出去了一天不回来。 家里成了这样,老师出于同情,不怎么打马后炮。马后炮还是经常逃课,徐老县长劝马后炮好好学习,马后炮只是摇摇头,这些东西他已经学不进去了。 徐老见马后炮这个样子,也不知再该说什么,一场春雨过后,一切有了生机,树上有了嫩牙,山上的草也绿了,阳光更加柔和舒服。 马后炮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着徐老,两人早上上山,下午回来。坐过春天,到了夏天,一切都热闹了,山上鸟语花香,虫名不止,马后炮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夏天,清晨一大早他就端着茶杯和徐老上山了,他们比田里劳作的人还要早。 这时候山上的空气很清新,虫鸣鸟叫很清脆。徐老坐下开始讲他小时候,讲这里几十年前的样子,和那时候的热闹景象。 清晨骡马铃声响彻山野,吆喝声,锄头挖地的厚重声,铲子铲地声,麦镰割麦声,多热闹啊!那时候我们很踏实,也很充实,更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很能干,能吃苦有力气,不怕累,人还很热情。不像现在,人都生分了,一个见了一个懒得搭理一个,亲生的都会变陌生。 马后炮听着心里很高兴,他感觉这里很美好,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甚至他感觉到了亲人的温暖。 徐老说着眼前暗淡了,眼下这里这么荒凉,劳作的没几个人,而且速度很快,几天地里的活就能干完,整个夏天他们面对的都是荒山。 徐老和马后炮互相陪伴着坐过夏天,到了秋天,漫山遍野一片秋黄,鸟在悲鸣,树上的叶子在秋风中挣脱了树枝在空中飞舞。 秋风萧瑟,徐老和马后炮坐在荒草丛中,徐老突然感觉到自己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比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要荒凉好多。他很感激的看着马后炮,不知他何去何从。 一个阳光无力的午后,徐老让马后炮端着茶杯先上山,他随后就到,马后炮犹犹豫豫的一个人端着茶杯去了。他一步三回头,身后没有人跟来,到了山上他坐等到下午,徐老还是没来。 马后炮端着茶杯到徐老家接徐老,徐老家里人很多。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江玉兰瘫坐在门口哭的泣不成声,徐泽仁红着眼睛,一脸悲伤。马后炮见徐泽仁吓的把头低下去,徐泽仁狠狠的说:“你给我滚!” 第二天,马后炮端着茶杯依旧在老地方等着,从早上到中午,午后一直坐到下午。 今天天空灰蒙蒙的,阳光微弱,秋风无力,万籁俱静,马后炮眼神暗淡的坐着。似有睡意,迷迷糊糊中,被一阵炮声惊醒。 在对面的山上有人穿着孝袍,搭着白丈,抗着纸火,抬着棺材走过。马后炮明白这是在出殡,又有人被埋在山头上,马后炮看着他们把一切过程做完,然后在鞭炮声中离开。 走在最后边的一个人,突然停下来,朝自己坐的地方看了看。白丈在秋风中一起一落,花圈在秋风中发出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凄惨声。 马后炮摸着茶杯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来!” 到了第三天,有一个邋遢的中年人,来山上找他,他坐在马后炮身边,摸了摸马后炮的头,然后问他:“在等人!” 马后炮点点头,他望着对面上山的坟堆,和漂起的白丈,过了好久,告诉马后炮,“回家吧,不要在等了,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马后炮不明白的问:“那个遥远的地方在哪里?” 他告诉马后炮,在天边的天边,活着的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你想去远方吗?”他问马后炮。 马后炮天真的说:“是那个活着的人无法到达的远方吗?” “不是,是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脚还可以踩着土地。” 马后炮点点头,他好像明白了,去另一个地方,他还能见到这个人的地方。 他告诉马后炮,三天后在这里等着,他会来这里找他。 第三天,马后炮等了一个上午,又等了一个下午,马后炮按捺不住了,去山下的村子里找他,村子里气氛很紧张,有人慌叫着说:“撞死人了。” 村头有几个老头杵着锄头在一起闲聊,“歉人家工钱那么久,不撞死他才怪哩。” 有人说:“这人下手也太狠了,不就几个钱吗,又没多少,把人命给送了。” 又一个杵着锄头的说:“关键是歉的时间太长了。” 马后炮从村头走到村尾,又从村尾走到村头,他不知道那个邋遢汉是那一家的。 第二天他又回到山上苦等,下午五点有一出殡队伍从对面山上经过,白孝袍,白丈,红棺材,纸马纸人,随着炮声和哭声过去了。 马后炮以为是幻觉,那里怎么时不时会有出殡的队伍,可是他定眼一看,又好像是真的。 白丈在秋风中飘起又落下,花圈上的纸铂发出哗啦哗啦的凄凉声。有一个人在对面山上朝这边望,马后炮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人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尽然是那个邋遢汉,他很歉意的冲马后炮一笑,然后什么都没有了,马后炮眼前一片白。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直在上山等着,望着对面的山上的两个坟堆,他不知道哪里埋得是谁,但隐隐约约感觉哪里埋得人和自己有一丝关系。 终于有一天,马后炮鼓起勇气,来到了对面的山上,他站在两个坟堆前,久久的看着坟丘,坟堆前没有墓碑,只有砖头沏的一个小砖房,一只兔子能够进去的砖房。 秋风越来越烈,白丈飘的老高,山上的草木完全枯竭,树也变成了光秃秃的枝桠。这里再不会有人来,马后炮围着坟堆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苦苦的等着有人来。 秋风一阵猛似一阵,马后炮感觉有点冷,但他还是在原地等着等着等着,等着徐老来,或等着那个邋遢汉来带他去远方。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