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 正文 夜从北起 大周一百三十七年,都城的观天司,观天司是整个都城最高的地方,抬头可以看道漫天的繁星,再举目像四周看去,每一个方向都可以看到最遥远的天边,没有也不敢有任何东西阻挡在观天司的前方,观天司是随着大周王朝一起建立起来的,据说当时建造观天司花费的人力物力甚至超过了皇宫。 十一月的风吹过观天司顶楼,都城虽然处于半个南方,但是十一月的风也是吹得人凉,寻常人家早已是棉衣棉被,而此刻观天司顶楼站着一个老人,老人白衣白发,甚至连低垂的眉须也是白色,他似不惧怕这十一月的寒风,穿着一件薄衫站在寒风中,寒风吹起他的须发,他依然不动如钟,老人在等人。 不多时楼梯处传来一阵“嗒嗒嗒”的声音,有人上楼了,能进入观天司顶楼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老人等的人就是其中之一。一个黑衣黑发的老人缓步走上了楼,黑发老人腰间挂着的一个酒葫芦随着他的步伐在腰间摆来摆去。老人上这顶楼似乎很费力气,总算是来到了楼顶,老人赶紧抓起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大口酒喘着粗气。 白衣老人听到有人上楼和喘着的粗气声也并没有回头,等黑发老人总算缓过了气,呼吸没有那么急的时候白发老人才转过了身,黑发老人扶着自己的腰走到了白发老人的身边,展目看了看周围感叹道“都说高处不胜寒,我从下面上来,这感觉是比下面冷了好多。” 白发老人并没有搭老人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要下雪了啊。” 黑发老人受不住十一月的寒冷拿起腰间的葫芦又灌了口酒说道“是啊,今年的雪比往年都来的早了些。” 说完两人又陷入了许久的沉默,白发老人转过身扶着周围的栏栅看着栏栅上岁月留下的痕迹,观天司已经建成百年之久了,大周王朝也有百年之久了,数百年观天司屹立不倒,周围的青石砖受着风雨的洗礼依然牢固,一如大周王朝。老人似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开口对黑发老人说道“昨日无顶山送来了一封信。”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黑发老人。 黑发老人把葫芦系回腰间接过信封,颤颤巍巍的打开信封,黑发老人低头看了信封好久,然后把信叠好塞进信封问道“给皇帝看过了吗?”白发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昨天天色以晚时信刚送到,我看后便一直待在观天司顶楼,这才叫你过来。” 十一月的风似乎更凉了,黑发老人问道“什么叫夜从北起?”白发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无顶山的那位可是从未给观天司送过信。”黑发老人摸了摸腰间的葫芦问道“那你叫我来是何用意。” 白发老人指了指北方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石制棋盘说道“北方,大观演之术。”黑发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把老骨头算是全要搭在这观天司了。”白发老者看着黑发老者眼中也是有些许无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最后一次。”黑发老者从期盼下拿出两盒棋子说道“这折寿的勾当啊。” 老人缓缓的打开棋盒,一盒白子一盒黑子,个个圆润饱满一看就不是凡品。老人一手抓起一把白子嘴里念念道“一撒天下势。”随着老人话落,白子均匀的散在了棋盘上,就在棋子刚落下时老人又迅速的抓起一把黑子嘴里念念道“二撒天下人。”黑子也随着老人的低语撒在了棋盘上。黑白子均匀交替散落在棋盘上,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白发老者说道“这百年之久棋盘上的局势丝毫没有改变啊。”黑发老者撒完两手棋子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额头上竟然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汗珠被十一月的寒风一吹老人打了个冷战,提起酒葫芦喝了口酒。 白发老人负手背过身说道“还记得几十年前逃往北方天弃山的那个人么?”黑发老人喝完酒擦了擦嘴说道“怎么能忘?当时天下的修者是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幸存下来的恨不得躲进大周的下水道里,提起他的名字还都瑟瑟发抖。”白发老者说道“是啊,百年之前虽魔宗已经覆灭,可是他一个人抵过了魔宗上下几万人啊。” “你说这夜从北起难不成说的就是他?”白发老者皱着眉头问道。“可能不大。”黑发老头摇了摇头说道“几十年前他就是败在了无顶山那位的手上,几十年过去那位的实力你我都是知道的,你认为他还有可能胜得过无顶山那位,他当时虽然杀了很多人,可是自己也是重伤垂死才堪堪逃到了天弃山。甚至人们都怀疑他是否还活着,毕竟那可是天弃山。” “哎,”白发老者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下一直是合久分分久合,百年前魔宗更是覆灭,我以为从此再也没有能让这天下产生动荡的东西了。” “但是我现在都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动摇无顶山那位,毕竟现在这天下都是他说了算,想颠倒黑白就得越过那座无顶山,无顶山无顶山,那可是没有顶的,怎么可能越的过去啊。”说着黑发老者摇了摇头。 “可是这封信就是无顶山传来的,怕是连他也感到了这次的危机,所以才传信来观天司,你我还是卜上一卦吧。” 闻言黑发老人点了点头从黑子盒里捻起一颗黑子,缓缓的抬起在棋盘的最北方嘴里念道“子落方知是福祸,大观演之术起!”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老人松开了棋子,黑色棋子“哒”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骨碌碌的朝着棋盘最中心滚了过去,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黑子所过之处途径过的棋子,不管是黑子白子全部“噶瞪”一声裂了开来。最后黑子近乎于毁坏了半个棋盘的棋子才缓缓的落在了棋盘的最中心。 两位老人盯着那颗黑色的棋子沉默不语,观天司顶楼寂静的只能听到十一月寒风吹过的声音,忽然,这风声中出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似乎是什么裂开的声音,随清脆的撕裂声两位老者都倒吸了口气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个棋盘,只见整个棋盘都布满了裂纹,而那清脆的撕裂声正是从棋盘上传来。慢慢的裂纹越来越多“哗啦”一声整个棋盘化作了碎块,棋盘上的棋子也散落满地滚向各处。黑发老人声音都有些颤抖,急促的说道“快,写信到无顶山和皇宫。” 十一月,两封加急加密的信从观天司送出,一封到了无顶山,一封到了皇宫,皇宫在收到信后据说御书房的灯亮了一个晚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天弃山深处的人家 在这寒冬腊月里,是越往北越冷,都城还没下雪,但是天弃山已经被白雪完全的覆盖了,连续几天大雪后天总算是放晴了,晚上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上,月光照在雪地上映的整个山脉白晃晃一片。 此时天弃山最深处,人迹罕至的一座高山上,一个少年穿着棉衫坐在山顶,少年脸庞看着稍显青雉,一双细眼明亮的甚至超过了月光,少年端坐在山顶,身后一只黑色小狗在他身边欢快的来回跑动。和小黑狗的欢快恰恰相反,少年脸上布满愁云,眼睛巴巴的望着南方,不知道在渴望着什么。过了片刻少年站起身叹了口气准备下山,刚走两步又转身回来愤怒的看着南方,愤怒在少年眼中酝酿,慢慢的走到一个巅峰,最终化作一句“我干你娘!”回声在山谷久久不散,惊起几只山鸟,山鸟扑啦这翅膀在空中盘旋几圈又落在树上,少年已在山中度过了十七个年头 山脚下一个茅草屋,一个老头站在草屋门前,虽是晚上但是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很远处,老头望着山顶,身后一个炉子上架着锅,一个少年守在火锅旁,火锅内的水已经加了很多次了,汤变得有点浓稠,现在依然咕嘟嘟的翻滚着,各种香料在锅内来回翻滚,香味飘散在整个茅草屋里,守在锅旁的少年拿起水壶又加了一次水。 当少年不知道第几次拿起水壶的时候山顶上的少年下山了,小黑狗跟在少年脚边来回打转。看见守在锅旁的少年和守在门口的老人,小黑狗欢快的叫了几声“汪汪汪。”老人看着下山的少年开口道“回来了,吃饭吧。”说完转身坐在了炉子旁。 少年也不言语,撩起棉衫坐在了炉子旁,而加水的少年夹起几片萝卜和野菜放在了锅里,咕嘟嘟翻滚的锅总算安静了下来。老人看着锅里的菜说道“阿满啊,今天是你的生日。” 被称作阿满的少年头也没抬“恩”了一下。旁边的少年又夹了些许野菜往锅里放,老人拿起筷子挡住少年夹菜的手说道“别加了,前面菜还没熟。”少年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菜。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小黑狗偶尔的喘气声,过了会老人又开口道“阿满啊,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把你抱进了山,这么多年过去,我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不知不觉都十七岁了啊。”说完老人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看着阿满满意的点着头。 少年态度冷的似周围的寒冬,从微微沸腾的锅里捞起一片萝卜咔噌咔噌的嚼着,虽然萝卜没熟,少年吃的却很有味道,对老人的话充耳不闻,老人却不放弃依然开口道“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是已经提剑杀人开始自己闯荡江湖了。想起来感觉就像在昨天啊。”老人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有话就说。”少年总算是开口多说了几个字。旁边的少年看锅开了赶紧又夹了点菜放进去,老人瞪了他一眼说道“毛躁。”然后转过头对着另一个少年说道“阿满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山去外面看看嘛。”少年总算是有了些反应,抬起头细长明亮的眼睛望着老人,喉结微微涌动。老人从翻滚的锅里夹起一根野菜吹了吹放进嘴里咀嚼着说道“以前不让你出山是为了你好,现在我感觉时机已到,你若还想出山,随时就可出发。”少年把筷子放在了碗上,细长明亮的眼睛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好似要把周围的积雪都化掉,抬头看着老人语气微微颤抖的说道“骗我可是要死全家的。” 老人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你想想我这么多年来对你说过的话哪一个没有实现过是骗你的。” 少年紧紧地抓住老人的袖子说道“我相信你,毕竟当年你就说了一句你不能出山,我这么多年想尽一切办法都是没能走出这天弃山一步。”老人抚着胡须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少年放开老人的袖子往后退了几步不确定的问道“这里面没什么圈套吧。”老人微微笑着开口道“没什么圈套,但是你出山确实是有点小事情要做。”少年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杀一个人。” “何人?” “唐自在。”对话戛然而止,少年望着老人,目中渐渐的有了怒意,然后狠狠的坐在了凳子上,愤怒的望着老人,那股怒意似无处发泄,最后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碗筷被震得跳了几跳。老人看着少年说道“这又是为何?” “你说为何,不想让我出山自然可以直说,反正这十几年也过去了,再等几年也无所谓,你死了这天下之大我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少年没好气的说道。老人笑着说道“若我不想让你出山,你这辈子都别想着出去,就是我死了你怕是也出不去。”少年看着笑得像个老狐狸的老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死给我看啊。” “我死了还是有孙不害的,他还能看不住你?”老人说道。老人刚说完少年便转过目光瞪着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少年说道“他敢。”这是问老人,也是在问另一个少年。那少年闻言微微一屈身才开口道“我自然不敢挡着一满师弟的去路,可是师傅的师命我却是怎么也不会违抗的。”少年牙齿都快咬碎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孙不害你还真是听话如小黑啊。”旁边的黑狗听到少年叫它的名字站起身吐着舌头对着少年叫了几声,尾巴摇的非常欢快。 老人拿起筷子搅了搅锅里的菜开口道“是人就会死,是人也就会被打败,唐自在虽然是这世间的一座高山,可是也总有人会越过的,这世上哪有越不过的山。” 少年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让一个连修行都不会的人去打败天下第一的唐自在,我要是能打败唐自在,小黑子就能打败山里的黑熊,”小黑狗听到少年再一次叫它的名字刚刚趴下的身子又站了起来,摇着尾巴看着少年。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唐自在现在看起来是好似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可是在我看来你就是一只不会飞行的雄鹰,倘若你那天展开了翅膀,别说唐自在,这世间还有那座大山是你不可飞跃的。”旁边被称作孙不害的少年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老人的话很有道理。 少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低头摸着小黑狗的头说道"“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能杀掉唐自在,我又为什么杀唐自在。”见少年情绪有些许缓和的样子老人接着开口道“阿满你可别自己小瞧了自己,你的资质我一直认为是远超外面那些所谓的天骄的资质,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从未教过你修行,就是因为我感觉你好似一块天下第一好的玉,落在了我的手里,可是我却迟迟不敢开刀雕刻,我生怕这块玉毁在了我的手里。” “我这么厉害吗?”少年把小黑狗抱进自己的怀里看着老人问道。老人没开口孙不害却开口了说道“一满师弟的资质是我见过最好的,甚至远超禅天寺的李禅心,青云观的那个莫长生也是不用说,唯一能和师弟比拟的我只能想到天道院的那位红衣天骄。”提到红衣天骄时孙不害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她被称为是最有可能超越唐自在的一个人。” 少年听到一连串的陌生名字皱了皱自己好看的眉头问道“就算说破天我现在还是一个不会修行的人,如何打败这唐自在。” 老人闻言笑了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道“此次你出山倘若能进入天道院,那么你和那些天骄的差距就会拉近到一个很近的距离,打败唐自在也就大有希望。” “如何进入天道院?”少年问道。 “天道院的入院考试快要开始了,届时这天下的各路天骄都会前往大周都城参加入院考,你也一同前往,我相信你必然是能很轻松的进入天道院的。”老人开口说道。 少年皱眉沉思很久说道“可是我也得知道外面的天骄到底有多厉害,好歹让我的心里有个底。” 老人想了想说道“现在外面有些声望的天骄也就那么几个。”说着举起手掌对着少年比划着说道“第一个就是禅天寺的李禅心。”说完老人收回了自己的一个手指,而就在老人收回手指的时候孙不害举起了三根手指。少年盯着老人收回的手指又看了看孙不害举起的三根手指问道“什么意思。”孙不害举着指头说道“他能和我过三招。” 老人接着说道“第二个就是青云观的莫长生。”孙不害听到这个名字举着的三根手指并没有动,依然是三根举在那里。 “第三就是草原的我一个老友的弟子罗黑。”孙不害听到这个名字举着的手指全部收回,然后疑惑的望着老人,老人笑了笑说道“还是三根手指。”孙不害疑惑开口道“罗黑这个名字我似乎没有听说过。”老人笑着说道“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了。” 老人接着说道“第四就是那唐自在的徒弟,宋丹青。”说道这个名字孙不害举着的手缓缓张开变成了一个手掌,少年惊讶的问道“五根手指吗?”孙不害摇了摇头说道“是五五之势,势均力敌,胜负不好说。”少年吸了口气说道“那是有点厉害了。” 老人接着说道“第五就是那天道院的红衣女子。”孙不害举着的手掌收回两根手指变成了三根手指,少年问道“也是三招?”孙不害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最多能在她手下接过三招。” 少年吸了口气很不确定的问道“你们是说我的天赋和那个三招就能打败孙不害的红衣女子有的一拼?”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只会更强,不会更差。”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火锅里的菜早已煮的有些老了,一个少年兴奋的声音从茅草屋前穿了出来“我真么这么强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神圣的天道院 月亮依然挂在天弃山之上,也挂在整个世界之上,天弃山能看到月亮,这普天之下任何地方也就能看到月亮,白一满兴奋的坐在桌子旁,他实在不敢想,老人竟然愿意让他出山了,虽然出山的任务很让人头疼,可是能出山那就是很好的,要知道自己可是从小在这天弃山深处度过,八岁自己第一次有了想出山的念头,告诉老头后老头微微摇了摇头说了句不行,少年执意一人收拾行李向着自己心中的自由出发,可是前脚刚走,老头后脚就提着自己的裤腰带吧自己带回了这深山的茅草屋里,在往后的数十年内少年试遍了自己能想到的任何办法想从老人的手里偷偷溜出山,可每一次的结果都和第一次差不多,最后少年得出一个结论,除非老头点头,否则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天弃山一步。 现在老头终于点头了,虽然在老人点头后还有诸多困难摆在自己的面前。其实打败唐自在这件事在少年看来简直就不能叫困难,可以换成一个高贵文雅的词叫梦想,毕竟两者都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的东西,梦想带了个梦字,意思就是做梦,从老人的话语里知道自己的天资竟然如此之高,兴奋之余少年还持有怀疑态度,虽然老头边说旁边的孙不害一边附和,可是少年依然半信半疑。 老人看着少年,孙不害也看着少年,少年看着小黑狗,过了会少年说道“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您交代的诸多任务,但是我保证自己会尽力,现在你应该给我一个杀唐自在理由吧。” 老人看着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好久开口道“你知道这天道院为何如此出名吗?”天道院这三个字不管是在大周还是哪里,三个字被人们提起时总会带着些许神圣的味道在里面,就好似新婚少女床上的那抹鲜红,那是珍贵圣洁的标志,可是天道院的神圣圣洁是远在它之上的,毕竟那抹鲜红是每个少女都会有的,可是天道院是平常人家这辈子都无法接触企及的,少年微微摇了摇头。 老人接着说道“很久之前天道院也只是一个小书院而已,从未有人听闻,可是某一天天道院走出了三个学生,这三个学生把天道院的名声才散播到了天下。”老人抚平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往锅里加了点水接着说道“这三个人分别是唐自在,我,还有草原的莫桑。当时我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少年,小小年纪被师傅收养,师傅教我们修行,三人中我的天赋和修为是最好的,虽是同门也难免有攀比之心,可是从小到大诸多事情都是难分胜负,久而久之我们三人约定一起下山挑战各路高手,就在数年内,我们三人挑战了天下所有有些名气的高手,最后三人都是没有一场败绩,天道院的名声也渐渐的起来了。” “最后我们三人回到了天道院,在得知对方的战绩后都是很头疼,都没有败过那还是分不出胜负啊,三人都在天道院闭门沉思了好久,莫桑第一个出山,他去了草原,从此一去没了音信,然后紧接着是唐自在,他找到我问我,说这天下的人他都交手过,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尝一败绩,这唯一没交手的就是你了,不如我二人来打上一场分出个胜负吧。当时我们的师傅可是严令禁止过同门交手,我认为师命难违就拒绝了他的想法,没想到最后他竟然为了和我交手判出了师门,师傅知道后非常难受,最后郁郁而终,而我为师傅送终后也待在天道院没有出去过,慢慢的也就很少再听到唐自在的消息了,可是后来他竟然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说道这里老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 老人接着说道“后来我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我也算是年轻一代的青年翘楚,愿意和我结婚的王侯贵族女子多不胜数,后来我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她出身卑微,快到了大婚的日子她突然消失了,我收到了唐自在的一封信,告诉我人在他的手里,如果想救她,那就去无顶山和他打上一场,我迫不得已赴了那场决斗,其实我并没有和他真的分出胜负的念头,满脑子都是我的心上人,几招我就败了,我问他,已经分出胜负了,就放了她吧,谁知谁知。”说道这里老人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才说道“谁知她其实已经受了唐自在的毒手了,得知真相的我简直发了疯,然后举剑便杀,唐自在几招不敌,然后就对着周围来围观我们对战的人说我已经入魔,我当时的样子确实像入魔,双眼通红,头发散乱,人们看到我的样子都以为我入魔了,纷纷举起武器来弑魔,然后我被天下的人追着跑,能杀的我都杀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我的浑身都被鲜血染红,后来负伤的我在莫桑的帮助下逃到了天弃山深处,这一躲就是几十年过去了,直到我遇到你,我才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老人说完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白一满,白一满还在回味刚才的故事,想不到老头竟然也有这么一段悲惨的过去。虽然很是替老头愤怒伤心,可是并没有对杀唐自在产生多大的欲望和希望。最后这种种情绪在他胸口翻滚化作了一个惨字从两唇中缓缓吐出。 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十年我没有一刻钟是不被仇恨所折磨的,我恨唐自在,可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当年身负重伤,修为已经上不去了,我知道我这辈子也就到了这里了,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白一满,这名字也是我给你起的,你可愿意替我报仇,就当报答我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老人双眼朦胧的看着白一满。 白一满陡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变得很重,自己身上原来寄托着老人的这么多情感和报仇的唯一希望。过了很久很久,白一满显然是在深思熟虑,这件事情的得失利益和完成的可能性,然后望着怀里的小黑狗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尽力而为吧,或许我也会死在唐自在的手上,或许我还没看到唐自在就死在了路上,万事皆有可能,但是我答应你。”老人点了点头,满头的白发看着似乎更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是深了很多。 夜已深,白一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第几个翻身后,脚下的小黑狗也被吵醒,睁着眼睛抬起头看着白一满,白一满望着外面的雪白陷入沉思,心中本该是很欢喜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愿望就是出山,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但却被老头一番夜谈搅的心头不宁,翘起腿掀开被子的一角,小黑狗顺着缺口钻进了白一满的被窝,白一满抱着小黑,叹了口气说道“这天道院是何等神圣的地方,就单说那天道院的天骄红衣女,连孙不害也不只能在她手上来回三招,天道院就是培养这样怪物的地方,但是老头对我进入天道院很有信心,不知道天道院到底有什么神奇的,能让老人固执的认为我进了天道院就能打败唐自在,而且我的天赋真的如老头所说的那么强吗?”最后少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抱着小黑狗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少年似乎看到一个和尚手持一根铁棍,和尚看着也就是十几不到二十的年纪,眉清目秀,那小和尚握了握自己手里的铁棍,然后把铁棍横举指着白一满问道“你信佛吗?”小和尚的语气冷的不带丝毫感情,似乎白一满只要说出不满意的答案这一棍就会毫不犹豫的轮下去。白一满正欲作答旁边又突然出现一个负剑的小道士,小道士一身青衫,身后负着一把木剑,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却给人不了一点人间气息的感觉。小道士双手插在袖里面带如三月春风的微笑对白一满开口“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不是黑夜,黑夜不会像你这么弱,”小道士紧了紧身后的木剑脸上的笑容不变接着说道“倘若你有天真的变成了黑夜,那我这把木剑可是不留情的。”小道士满含笑容的脸在说这句话时变得如腊月寒冬,冷的刺骨,白一满大叫了一声转身便跑。 没跑几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退后几步白一满看到一个手拿着锄头的种地大汉,大汉面带轻蔑的看着白一满,放下锄头凭空摘下了一支带着桃花的树枝,大汉开口道“就你?我剑都懒得提,就拿这枝桃花吧。”白一满在看到大汉时心里莫名的浮现出一股怒气,竟然捏着拳头朝大汉冲了过去。 就在白一满捏拳准备冲上去的时候一个女声传来“小心。”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白一满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悲意,似乎这天下万物自己都不想去在乎了,一股害怕悲愤伤心的复杂情绪在白一满胸口涌现,白一满双眼流出了眼泪,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转过身想看看那女子,谁知刚一转身就醒来了。 白一满发现自己还躺在天弃山深处自己从小长到大的茅草屋里,小黑狗蹲在自己的床边,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看着他,白一满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挂满了泪痕,想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梦,白一满往后一到重新躺了下去,望着茅草屋的屋顶,白一满心里乱乱的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整个天下的梦 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洒在天弃山的皑皑白雪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风一吹人们把衣领立高棉袄也紧了又紧。第一缕阳光还没升起的时候孙不害就起床了,自从自己几年前进入天弃山拜在萧老头的门下,萧老头和白一满的饮食起居就都由他负责,锅里香喷喷的粥已经熬好,孙不害从咸菜缸里拿出几根自己腌的酸萝卜想着过几天就又得出去买点米回来,但是白一满走了两个人应该会吃的少点,可以少买些许。想着手拿着刀上下翻飞萝卜被切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萝卜片。 当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萧老头起床了,孙不害早已把粥和酸罗卜片放在了桌上,粥里放了一些野兔肉,野兔冬天是最肥的时候,粥因为放了野兔肉上面漂了一层薄薄的明亮的油。萧老头来到桌边坐了下来,孙不害从厨房拿出兔肉剩下的骨头放在了小黑狗的面前,小黑狗抱着骨头欢快的啃了起来。 桌上的粥已经不冒着热腾腾的气了,小黑子面前的骨头也在它的坚持不懈努力下被啃完,白一满才打着哈欠来到了桌边,孙不害乘了一碗粥放在了白一满面前,萧老头也拿起自己的碗打了一碗粥,粥虽然表面已经不冒热气,但是下面还是滚烫的,只因为上面一层兔肉油封住了热气。三个人开始吃饭。 萧老头夹了一片薄如蝉翼的萝卜片说道“下次萝卜不要切这么薄,塞进嘴里根本嚼不到。”孙不害低下头应了一声。然后便是安静的吃饭声,除了偶尔老人嗤啦喝粥的声音。吃完饭孙不害起身收拾走碗筷泡了壶茶在桌上自己去洗碗了。老人给白一满倒上茶说道“看你精神似乎不好,昨晚没睡好吗?” 白一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老人赶紧给白一满又把茶满上问道“什么梦?” 白一满摸着下巴想着昨晚的那个奇怪的梦告诉了老人,老人听后面露喜色赞叹道“果然是天选之人,从未谋面竟然梦到了李禅心和莫长生这两个道佛两门的天骄。” “你怎么知道是李禅心和莫长生?” 老人得意一笑说道“这天下拿着铁棍的和尚和背负木剑的道士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白一满皱着好看的眉头又喝了口茶问道“那那个种地的大汉又是谁?”老人说道“宋丹青。”语气肯定。白一满看了老人一眼,低头沉思不语,那那个喊我小心的女人莫不成就是天道院的红衣天骄。白一满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不知道,”白一满看着茶杯里黄褐色的茶水说道“莫不成我出山就要受到这天下各门天骄的排挤,梦里那几人对我的态度可是都不友好。”老人笑着说道“你的目标可是杀唐自在,那几个天骄哪里够看。”白一满瞪了老人一眼没再说什么。太阳此时已经高照,风停下总算是有了一丝暖的感觉。 青州位于大周帝国的东边,禅天寺位于青州边缘的大山里,虽不如天道院那样举世闻名,可是禅天寺也算是声名赫赫了,一年四季来上山烧香的人络绎不绝,而禅天寺的内寺,那是平常香客不能到来的地方,哪里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禅天寺,内寺处于庙门的最后面,沿着一条小路翻过一座山才能看到这个破旧窄小的小庙。 和外面的热闹不一样,此时这里非常安静,一个老和尚盘膝坐在那里,对面是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和尚。老和尚枯瘦如柴,整个人盘膝坐在那里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到。老和尚闭着双眼,小和尚盘膝坐在老和尚对面,低着头眉头紧皱。过了会小和尚开口道“师傅,那夜从北起的传闻”小和尚的语气很是不确定,似二月秋春里的垂柳左右摇摆。老和尚没有睁眼只是点了点头。 “弟子昨晚梦到黑夜,很黑很黑的夜,没有月亮星辰,整个大周乃至天下都被黑夜笼罩。”小和尚极力克制自己身体的抖动,可是老和尚似乎还是发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夜从北起是从无顶山传来的消息,我从未怀疑过他的可靠性,毕竟那位可是从未骗过人。”老人周围满布的脸庞上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弟子的梦和那个传言有何关联?”小和尚面带不解的问道。 “哎。”老和尚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虽不知有何关联,可是既然你梦到了那就是有他的道理,也罢,从今天起你下山修行吧,这世间可是太平了很久了。”老和尚眼望远处对着小和尚吩咐道。 小和尚站起身对着老和尚双手合十弯腰说道“弟子李禅心谨遵师命。然后转过身朝着山外走去 青云观素有天下第一观的称为,近几年更是出了莫长生这一天骄而天下闻名,很少有人知道青云观的位置,不知这青云观是在那茫茫大山内,还是在那远离世人的偏远地带。莫长生一直感觉这青云观的位置实在是妙,就在幽州繁华的闹市街道,一户看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宅院内,莫长生再次感叹道“世人皆以为青云观是在远离尘嚣的地方,殊不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转身就能看到的位置。” 一个老道士看着莫长生,莫长生对着老道一拜“弟子莫长生拜见师尊。”老道摆了摆手问道“为何突然要入世修行。”莫长生看着院落角落的一颗银杏树说道“师傅可知道夜从北起的传闻。” 老道点了点头,莫长生看着老道说道“不瞒师尊,昨晚弟子竟然梦到了和这传闻有关的梦,醒来倍感心神不宁。”老道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也罢,都是天意啊,这都是你的造化,去吧,去吧。”说完老道转过身走进了屋子,莫长生望着门前挂着一对对联——上联:大隐隐于市,下联:小隐隐于山。看了许久然后转身出了青云观。 此时此刻的无顶山之上,一个肤色黝黑看着像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大汉似有所感放下手里的锄头望着山下的云雾念念自语说道“这无顶山还真是天下最高的地方。”说完望着北方接着说道“什么夜从北起,不知师傅到底在担心些什么?我还真不信有谁能在师傅的手里颠倒了黑白,实在是无稽之谈,师傅可是和这无顶山一样高,那可是天下第一高啊。”说完望着山顶低头笑了笑拿起锄头接着打理地上的一块小田。 一个红衣女子待在天道院的藏书阁,这藏书阁一里之内是无人敢靠近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而靠近这位的下场已经有很多前贤用自己的身体证明给了后辈,那就是非死即残。此刻红衣女子抱着一只橘猫望着窗外,过了会红衣女子缓缓的开口,似在对自己的猫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天下的天都黑了这么多年了,我昨晚竟然梦到天亮了,太用从北方升起,真是奇怪。”说着少女用手揉了揉橘猫的头接着说道“这么多年这天是黑是白还不是无顶山那位说了算,我还真是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他手里颠倒了黑白。”说完低头抱着橘猫望着北方,怀里的橘猫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然后喵喵的叫着。 坊间传闻,似乎禅天寺的李禅心和青云观的莫长生都开始入世修行了,莫非这世间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发生。而此刻天弃山深处的白一满,身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腰间松松垮垮的挎着一把铁剑朝着天弃山外出发了,世间有了一丝风云暗涌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吞天噬地的魔宗 天弃山内,距离白一满告别萧老头孙不害二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之久,在白一满出发到第三天的时候天气突然阴暗下来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在阴暗的天气和大雪下,白一满成功的失去了方向,在天弃山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一顿乱走,现在自己在哪也不知道。 望着阴暗的天空,白一满从这一个多月的经验里知道,天马上就要黑了,自己再不生火,一会天怕是就黑的不见五指了。点起火堆,坐在火堆旁白一满拿出了几块干粮放在火堆旁烤着,然后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地图,地图是一张很详细的地图,甚至一条一步就能跨过的小溪也在地图上标记了出来,可是白一满望着地图叹了口气,现在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就算有再详细的地图也是没用。而火堆旁的干粮也是最后的干粮了,吃完之后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白一满被这十万大山已经搞得有点心烦意乱。 天色果然是一会就黑的不见五指,只有白一满的火堆还微微的发着亮光。吃完最后一块干粮白一满合衣躺在了火堆旁,随手给火堆多扔了几根大柴,毕竟他可不想半夜被冻醒。就在迷迷糊糊白一满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阵人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惊了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朝着声音看去确实黑压压一片,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可是那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确实越来越近,白一满握紧了出山时萧老头给自己的那把铁剑。 嘎吱,嘎吱,声音越来越近,最终终于声音停在了火光能看到的范围内,白一满看清了来人,是一个已经中年的黑衣男子,男子身披一件厚厚的大披风,黑发垂直的散在脑后,剑眉剑目,一语不发的盯着白一满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中年男子在打量着白一满的时候,白一满也在打量他,两人都没说话。 许久中年男子移步来到了火堆旁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在中年男子动的那一瞬间白一满高举起了自己的铁剑,中年男子坐在火堆旁他的铁剑也直直的指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双手伸向火堆搓着双手取暖,头也不抬的对着白一满说道“举剑时你的食指是应该抵在剑柄上,不然你的剑很容易脱手。” 白一满咽了口唾沫吼道“你管我,你到底是谁?”说话的同时食指微微前伸抵在了剑柄上,剑依然直直的指着那中年男子。 “陈蝉。”中年男子微微开口说道,目光依然盯着火堆,并没有抬头看白一满,更没有在乎白一满那直直指着自己的剑。 “我没问你的名字,我是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天弃山里。”白一满因为举剑时间有点久,手臂微微脱力,剑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你也知道这天弃山充满危险且人迹罕至?”陈蝉开口问道。 “我肯定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天弃山里。”白一满举着剑的手实在有点撑不住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一个成年男子,哪个肚子一人出现在天弃山更奇怪呢?”在陈蝉刚说完话白一满终于是承受不住放下了手里的剑,微微抖了抖发酸的手臂说道“我可是从小就生活在天弃山里的,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我可从未听闻有人能在天弃山里生活。”陈蝉皱了皱眉头说道。白一满轻蔑一笑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陈蝉似乎是因为白一满的话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是啊,这世上我不懂的事情多着呢,可是我是懂的你这样一个剑都不会用,而且看你包袱干煸,似乎是吃的也完了,你这样的人怎么在这天弃山里活下去。” 白一满心头一紧逞强的道“谁说我不会用剑?我可是三岁习武,莫长生怕是也在我手上过不了几招,莫长生你知道吧。”陈蝉盯着白一满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然后开口念念自语又像是在和白一满说话“如果你真是三岁习武,或许那莫长生还真的在你手上过不了几招。” 白一满得意一扬头,下巴微微抬起说道“那你也看出我的实力了吧。”陈蝉无奈一笑说道“我能看出你体内现在是没有一丝修为波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是修为高于我很多,我不能看出你的丝毫,第二就是你真的就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人,在我看来后者可能更大些,毕竟你这个年纪倘若修为高于我,那我愿自刎余你面前。” 白一满一泄气剑一扔无奈的坐了下来问道“怎么滴吧,你就说怎么滴吧,我看你也不是想对我不利的人,几句话就看穿了我没吃的不会用剑,怕是你抬手间我就得横尸于此。可是你不动手,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陈蝉看着白一满感觉这少年实在有趣笑着说道“我只是自己一人出门游荡,不小心闯进这天弃山,看见有火光便过来取取暖,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早说啊,搞得我这么紧张。”白一满责怪似得说道。陈蝉笑着摇了摇头问道“还不知你是从哪来到哪去,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天弃山中。”白一满把自己的铁剑插回剑鞘里,努力了几次都没对准,最后干脆直接把剑和剑鞘往那里一扔说道“我没骗你,我是真的从小就在天弃山长大的,而此次出去为的是考进那天下闻名的天道院。” “天道院?你是说你要考进那天道院?”陈蝉不确定的说道,看着陈蝉的样子白一满心头有点得意,得意洋洋的说道“很吃惊吧,我可是即将要成为天道院学生的人,” 陈蝉摇头笑了一声似乎很是无奈的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白一满疑惑的盯着陈蝉问道。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懂到底是谁让你考进天道院的,却连着最基本的一条都没有告诉你,天道院是天下一等一的修行圣地,天底下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希望能进入天道院,可是能进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你可知道为何?”白一满迷茫的摇了摇头问道“为何?”陈蝉接着说道“这进入天道院的第一条件,也是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到达初识镜且年纪低于二十五周岁,你年纪是合格,可是却连最基本的修行都不会,怎么进入天道院。” 听完陈蝉的话白一满脸上刚得意洋洋的笑容凝固住了,过了许久才从嘴里骂出一句“这老王八蛋,竟然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我。”然后苦恼的转过头问道“那位有没有可能在天道院招生前到达初识镜?” 陈蝉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你的天资确实是千年难遇,可是要想在短短数月内到达初识镜却是一丝可能没有。除非除非”陈蝉除非了半天并没有说出下文。 白一满着急的问道“除非什么?”陈蝉盯着白一满的急切的面容说道“你可知这修行就是人们引气入体,让周遭的天地元气在体内慢慢的引导,从而形成一条经脉,慢慢的把天地元气存积在丹田之中,这就是初识镜,慢慢的天地元气积累的越多那就是境界越高,越过门槛到达知命,知命之后就是通天,通天镜就是现在外面的一等一高手,而通天之上,这么多年似乎只有无顶山的唐自在到达了。” 白一满苦恼的低着头问道“那就是彻底没希望了?”陈蝉摇了摇头说到额“办法也有,可是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白一满闻言明亮的双眼发出一丝光泽,然后盯着陈蝉问道“什么办法?”陈蝉看着白一满一字一句的说道“魔宗功法吞天噬地。” “魔宗?”白一满听到这两个字惊的喊出了声,据说魔宗百年之前就被灭宗,百年之内从未有人再见到或听到过任何魔宗的消息,此刻面前这个中年男子竟然说出了魔宗功法,莫不成这中年男子是魔宗的余孽,望着吃惊看着自己的白一满,陈蝉似乎看出了白一满心里的想法,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白一满细长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你是你是魔宗的人?”陈蝉又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入魔宗 天弃山的夜晚很冷,尤其是这种没月亮还刮着风的夜晚,地上的积雪被风吹成了一层一层的波浪形。白一满虽然坐在火堆旁身体却微微发抖,不是冷,是怕,他望了望旁边刚才被自己扔掉的铁剑,发现自己想拿到铁剑就得往过挪一步,可是现在自己是连动也不敢动的。 陈蝉望着似乎被施了定身咒的白一满问道“你害怕吗?”白一满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陈蝉接着问道“你怕什么?”白一满没有言语,只是动也不动呆呆的望着陈蝉,陈蝉叹了口气站起身背对着白一满说道“世人都说魔宗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是我总管魔宗千余年历史,似乎并没有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出过像唐自在那样阴险狡诈的小人。” 白一满声音发干的说道“无风不起浪,人们不会平白无故的说魔宗的坏话。”陈蝉没有接白一满的话,而是问道“你知道魔宗的功法是怎么样的吗?”白一满摇了摇头,陈蝉接着说道”千余年前魔宗开山祖师出现,他出身名门正派,是当时门派的希望,他的师门把全部希望全部精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摸到了通天之上的门槛,师门里的长辈都为他高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那人对师门宣布,人们以前的修行方法都是错的,其实修行可以变得更简单。”说道这里陈蝉转过身看着白一满才接着说道“你应该能想到当时他那些视他为宗门希望的长辈们是什么反应吧 ,整个师门都以为他修行入魔了,甚至是罚他禁闭。” “可是禁闭只是关住了他的肉体,他的思想早已不属于哪里,最后他出关当着所有师门的面废掉了自己的修行,他师傅甚至气的吐出了鲜血,实在想象不到自己耗费无数心力物力辛辛苦苦培养的天骄竟然就这么毁于一旦,然后奇迹发生了。”说道这里陈蝉眼里闪烁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有些癫狂,火热的目光盯着白一满语气发抖的说道“你知道吗?废掉自己修为他就是一个凡人,可是可是就在几个呼吸间,他的修为从普通的凡人到了通天之上。”说道这里陈蝉激动的抓住了白一满的肩膀“你知道嘛?虽然他天赋异禀,可是从未有人这样的破镜,从未有人做到过,几个呼吸间从一个凡人到通天之上。” “可是可是人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因为几分钟前他可是当着宗门上下所有人的面废掉了自己的修为。”说道这里陈蝉的眼神黯淡,双手无力的放开了白一满的肩膀,念念自语道“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声,他喊道,师兄已经入魔,这是和魔鬼签订了契约的结果。然后是第二个人的附和声,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声音响起,都说他以入魔,入魔两个字在人群里传开,慢慢的成了一阵阵的声浪。” “年轻的魔宗祖师爷无力的看着昔日的同门兄弟姐妹,现在一个个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愤怒盯着自己,心如死灰的他跑到了天弃山,当时这里不叫天弃山,只是一条普通的山脉,然后他开始教当地的村民学习他的功法,所有的普通人竟然都可轻松入初识,进入知命也是比比皆是,越来越多的人初识知命甚至通天,消息传到了外界,人们开始恐慌,因为现在魔鬼已经成群结队,而且个个实力强大。似乎已经成为了一股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其实当时师祖的想法很简单,他以为越来越多的人学习此功法,人们看到这么多普通人可以修行,定然会相信自己,肯定自己的功法是对的,可是师祖当年真的太年轻,不懂这人世间的人心是多么的险恶。” “外面的名门正士慢慢的预谋起一个惊天大阴谋,就是所谓的弑魔计划,成千上百的名门正士组建成一个弑魔宗,然后杀进了天弃山,修行魔宗功法的都是一些农民,虽然有着不俗的修为,可是毕竟还是种了半辈子地的农民,名门正士对他们展开了一场屠杀,师祖看着一个个曾经的农民因为修行了自己的功法而被名门正士屠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依然不解的睁着双眼,似乎在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眼看着那些人快被名门正士杀完的时候,师祖站了出来,他望着那些剑上刀上沾满鲜血的人说道,只要能放了那些无辜的人,自己愿意以死谢罪,名门正士很是开心,因为此次弑魔最大的困难就是杀了他,毕竟他的修为已在通天之上,谁也不知道有多高,可是现在他竟然愿意自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说到底还是师祖太年轻,那些人满口答应后师祖举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那些普通的村民说道,其实你们都是无辜的,都怪我,我竟然妄想着能改变整个修真界,却白白的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若我的死能换回你们的生命那也是值了的。身后的人望着他的身影,他们世世代代都是农民,父亲种地儿子跟着种地,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他们体验到了修者的滋味,此刻这个男人竟然为了他们以死谢罪,村民哭成了一片,在哭声中祖师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哈哈哈,”陈蝉癫狂的笑了几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士才是披着人皮的魔鬼,祖师死后他们欢呼着举起刀剑对那些活着的人展开了屠杀,毫无后顾之忧的屠杀,那些普通村民死的死伤的伤,无数人妻离子散,只有那么一小批人逃到了天弃山的最深处,名门正士回到了大周,迎接他们的人群从都城门口排到了皇宫门口,人山人海,人们欢呼跳跃,向那些弑魔的勇士撒着鲜花。” “逃到天弃山深处活着的人哭成了一片,他们甚至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世世代代在大山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有天一个男人出现教会了他们修行,他们竟然变成了以前他们眼中可以修行的神仙般人物,当陈二狗还嫉妒着隔壁孙二牛比自己提前一天知命的时候一群人喊着叫着冲进自己的家园对自己的亲人展开了一场屠杀,他们无力的呼喊问着为什么,那些人却不问不顾,似乎和他们有着杀父夺亲之仇,只是手起刀落,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们害怕了,他们不想修行了,不想当所谓的神仙了。” “当那个男人站出来愿意为他们死的时候,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里的淳朴人们感动的哭成了一片,可是却想不到那些人竟然违背誓言,在那个男人死后杀的更疯狂了,活着的人们对外面的人恨之入骨,既然世人都称我们为魔,那我们就当一次魔,天下人杀我亲夺我爱,我定让这天下人百般千般奉还。” “百年之后真正的魔宗出现了,他们见人就杀,无恶不作,”陈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很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然后双眼看着白一满说道“其实魔宗祖师的初衷只是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希望世人相信自己,可是这天下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后来的一切也导致魔宗成了真正的魔宗。” 白一满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他实在没想到魔宗背后竟然有这么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魔宗祖师更是一个传说般的人儿,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 陈蝉望着白一满问道“你现在还感觉魔宗是十恶不赦的宗门吗?”白一满盯着火堆回答道“只是听了你的一面之词,而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如果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吧。”“哈哈哈”陈蝉笑了几声说道“其实这世间的功法也好武器也罢,就看握在谁手里,毕竟他们只是一个事或者物,真正成魔的只有人心。” 白一满望着黑黑的夜空心里想到,是啊,或许学习一下魔宗功法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己心里存着一颗正义的心,功法武器又有什么邪恶正义之分,都是人心在掌控着这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吞天噬地的白一满 火堆的火已经快灭了,陈蝉不言语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火,白一满回味着陈蝉刚才说的话盯着火堆默默发呆。过了会白一满开口问陈蝉道“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学习这魔宗功法,或者说为什么帮我,帮我进入天道院。” “我可以看得出你的天资不凡,而我的想法和千年前的魔宗祖师是一样的,我只希望这世人可以理解和肯定我们,我想做到千年之前祖师想做却没做到的事情。”陈蝉说道,他的眼睛盯着白一满,透露着诚恳的目光。 “可是我不想最后世人都以为我以入魔,然后满天下的人追着我又喊又杀,千年前你们祖师那么雄才壮志的人,也是败在了世人的眼光之下,我何德何能可以比得上他。”白一满也诚恳的看着陈蝉,目中的目光似乎比陈蝉还诚恳。 陈蝉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一样,就算你不习得魔宗功法你出山后天下的人还是会追着你又喊又杀,而且我感觉这大周的天是要变了的。” “为什么?” “就在前不久,一封加急的信件从都城观天司连夜送到了皇宫和无顶山。” “什么意思?” 陈蝉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说道“自从那两封信送出去后这天下不知道从何流传起了一句话,说夜从北起,这大周的黑白即将颠倒,而颠倒黑白的人就是出自最北边。” “我?”白一满指着自己问道。 “最北边就是这天弃山,这是世人都知道的,而天弃山里住着谁天下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心里明白,我一个人来到北方天弃山内就遇见了你,我相信这不是巧合,因为除了你我也不会遇到别人,天弃山可不比大周,哪那么多人。”陈蝉语气平静,慢慢的叙述着。 “放屁,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现在一个连修行都不会的人,又怎么颠倒得了这天下的黑白。”白一满有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 “那又如何,当年魔宗祖师可是几个呼吸间就从凡人到达了最顶端的通天之上。”陈蝉说道。 “那是他修行了魔宗功法,我又没答应你学习那什么劳什子吞天噬地。” “呵呵”陈蝉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学习这功法你在天道院入考之前就到不了初识,而你到不了初识你就进不了天道院,进不了天道院你出山又有何意义,既然连天道院都进不去,你又谈何打败唐自在。” 当听到打败唐自在的时候白一满皱起了自己漂亮的眉头,细长的眼睛盯着陈蝉说道“我何时说过我要打败唐自在。” “当年萧老头为何入的天弃山?这萧老头和唐自在的恩怨天下哪个人不知道,而在此刻他的徒弟突然出山要进入天道院,你说除了萧老头要报自己当年的那口恶气,还有何种原因让他的弟子出山。” 白一满丧气的踢了踢地上的积雪说道“这王八蛋萧老头,竟然把我往死里逼,还有那什么观天司,什么夜从北起,还不如直接说我就是那颠倒黑白的夜算了,这种传言加上当年唐自在和萧老头的恩怨,我说我出山不是为了打败唐自在怕是也没人信。” 陈蝉微笑着盯着白一满问道“你说除了这条路你还有合选择,就像当年的魔宗祖师,他不肯负天下人,那只有天下人负他了。” 白一满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从小安安静静的在天弃山长大,盼了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出山,可是却是这样个结果。” 陈蝉不再言语,安静的盯着白一满等待他的选择。过了许久,微微的风起,天空中又飘着几片雪花缓缓降落,落在白一满的头上身上,慢慢的积了薄薄一层。火堆再一次即将熄灭,陈蝉正准备往火堆里加柴,白一满站了起来,目光坚毅,且透露出一股子豁出去的意思,盯着陈蝉狠狠的说“那当然是宁肯我负天下人,不要叫天下人负我,不为什么打败唐自在,也不为什么考进天道院,为的就是当天下人追着我跑的时候我可以转身杀上那么几个人。什么颠倒黑白,世界毁灭也比不上我这条命重要吧。” 陈蝉头上也落了薄薄一层积雪,脸上发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说道“或许当年祖师完不成的事我真的可以做到。” 天弃山深处的一个洞穴口,陈蝉带着白一满拿着一根火把站在洞口,白一满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山洞问道“带我来这里干嘛?”陈蝉头也不回盯着黑乎乎的洞口说道“吞天噬地和普通功法不同,他需要在你体内打通一条特殊的经脉,然后引导者天地元气在经脉里流动,从而和周遭天地元气产生共鸣,共鸣越大,修为越高,如果修行到最后,这天地间的元气都可为你所用。” “这么厉害,那不是我就天下无敌了?”白一满咋了咋舌说道。听到白一满的话陈蝉笑着回道道“可是就连魔宗祖师,也就是这个功法的创始人也没有修行到那种地步,你还是先入初识再说吧。”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白一满望着黑乎乎看不见底的洞口问道。 “这功法修行起来需要以愤怒的兽血为引而入境,这山洞里应该住着一个冬眠的熊妖,我现在去取兽血,等我,去去就来。”说完陈蝉把手里的火把递给了白一满,自己摸着黑进入了山洞。 雪越下越大,白一满举着火把在洞口等着,他有点想不通这人抹黑下去如何看得见,又如何取得了熊妖的血。正在白一满想的出神的时候,洞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熊吼,连洞口的积雪都被这吼声震得掉落了不少,然而那吼声只是吼了一声就戛然而止,似乎被人生生掐断。白一满咽了口口水,望着磴口等待陈蝉。 不多时一个人影便从洞里走了出来,只见陈蝉满身是血,手里捏着一个小瓷瓶对白一满摇了摇说道“到手了,走吧。”陈蝉盯着满身是血的陈蝉问道“那熊厉害吗?你似乎一招就宰了它。” 陈蝉摇了摇头说道“找不到修为更好的凶兽了,这熊妖勉强算是方圆十里内最强的了,不过也无妨,做入境之引应该是没问题的。”然后抹了抹身上的血对白一满招了招手带着他往火堆旁走去。白一满跟在陈蝉身后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没有底,自己能这么简单的到达初识镜吗?而眼前这个人到底可信吗? 当白一满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时候,不知不觉回到了火堆旁,陈蝉直接坐在了火堆旁,把兽血放在一旁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颗暗红色小药丸,连同兽血陈蝉把小药丸一起放在了旁边的雪地上。白一满望着陈蝉,又望着地上的两样东西,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 陈蝉用地上的积雪擦拭着身上到处的鲜血,并没有看白一满开口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害你的理由,如果我想杀你,一个呼吸都不用。”白一满望着浑身是血的陈蝉,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的可能性,毕竟一只熊妖他只是一招就灭杀,白一满可能连那熊妖的百分之一实力都没有,灭了自己还真就是一个呼吸都不用的事情。 “可是我也想不到你到底为何如此帮我的理由。”白一满盯着陈蝉皱着眉头说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虽然我是魔宗,可是也不会强人所难,选择权还是在你手里,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陈蝉手里抓着一把积雪,积雪已经被身上的熊雪染成了红色。 白一满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做?来吧。” 陈蝉也望着白一满,目光变得凝重了起来,拿起地上的兽血和小药丸递给白一满说道“先吞服小药丸,但不要咽下去,喝了兽血,等兽血和小药丸在嘴里融化在一起再咽下,过程可能有些痛,但是你只要坚持住,我会帮你引导进入初识。”白一满结果药丸和兽血,深深的望了陈蝉一眼,然后闭着眼把药丸和兽血放进了嘴里,兽血入口就是一股极浓的血腥味,但是药丸入口后那股血腥味似乎变得淡了很多,等药丸和兽血充分融合后,白一满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混合着药丸的兽血被他咽下。 白一满只感觉一股滚烫雄厚的液体从自己的喉咙一路走到了小腹,所过之处都好似被火烧过,火辣辣的疼。正当白一满抵抗这那股疼痛的时候,陈蝉把自己的手贴在了白一满的后背语气严肃的说道“开始了,你要忍住痛苦,再痛也忍住,一会就过去了。” 白一满点了点头,然后感觉到自己小腹内的那股火热能量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大手在牵引着走,在自己的经脉里缓缓流转,突然,那股力量被牵引着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然后那股力量硬钻着往前走,白一满闷哼了一声,这简直就是在自己体内打穿一条通道,那股力量撕裂自己的血肉,打断自己的骨头,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可以供自己通过的道路。四周寒风夹杂着雪花落在白一满身上,而此刻的白一满额头竟然椮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体内的痛苦让他不得不用全身的力气和注意力去抵抗。 不多时,白一满额头的细汗变成了豆大的汗珠,就在白一满感觉自己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那股力量在他体内活生生的开辟了一条道路,一条完整的经脉出现在白一满体内,那股力量顺着那条经脉缓缓流动,痛苦似乎也随之消失了。陈蝉放下抵在白一满后背的手,白一满突然没了那股疼痛的感觉,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过了许久,四肢慢慢有了力气的白一满试着站起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白一满试着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不确定的问道“这就是成了么?”陈蝉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试着去感应体内的力量,然后慢慢的控制他。” 白一满闻言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那股力量,然后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他让他在那条经脉里运作,慢慢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快,白一满睁开双眼,四周的天地似乎都不一样了,自己似乎看到了以前自己看不到的东西,一层薄薄的雾气围绕着四周,白一满伸手抓了抓问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地元气吗?” 陈蝉微笑着点了点头,白一满握紧拳头,双眼盯着面前的一颗四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猛地挥出了一拳,那拳似带着拳风呼啸着砸在了树上,大树一阵抖动,连树梢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了下来,白一满兴奋的说道“这就是初识的感觉吗?简直是”白一满话还没说完,突然僵在原地,陈蝉望着不对劲的白一满问道“怎么了?”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紧张。 白一满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弯下了腰,从牙缝里痛苦的挤出几个字“那股力量好像失控了。”说完整个人跪在了地上,握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陈蝉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朝白一满伸过手准备扶起他,可是陈蝉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因为刚才还痛苦不堪的白一满此刻低着头身体停止了颤抖,一股异样的气息从白一满身上散发出来。 陈蝉盯着此刻的白一满皱起了眉头,只见白一满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双赤红的双眼出现在陈蝉面前,细长的眼缝里充满了红色,平常看起来有点稚气的脸孔此刻也变得有些狰狞,白一满血红的双眼望着陈蝉,然后低沉的吼道“你们,都得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真正的魔 一阵低沉的怒吼从天弃山深处传出,陈蝉望着眼前的白一满,此刻的白一满双眼通红,面露狰狞,陈蝉的眉头皱的很紧,双目盯着白一满。 似野兽般的白一满赤红的双目也盯着陈蝉,四目相对,陈蝉却从中找不到白一满的任何影子,此刻的白一满已经不是白一满了,白一满舔了舔嘴唇,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铁剑,陈蝉喝道“阿满,你这是如何。”而此刻的白一满对陈蝉的话不闻不问,举起铁剑朝着陈蝉砍了过来。 与其说是砍,不如说是砸,因为铁剑在白一满手里没有任何招式,更像是拿着一根棍子朝陈蝉砸了过来,铁剑带着破空声朝陈蝉的脑袋狠狠的招呼过去,陈蝉紧皱眉头举起手竟然硬接了这一剑,铁剑砍在陈蝉的手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那铁剑竟是未砍进丝毫,反观铁剑,剑刃已经卷成了一圈。 白一满一剑未果,转手扔掉了手里的铁剑朝着陈蝉扑了过去,陈蝉望着双目赤红的白一满微微一闪身,白一满扑了个空。扑空了的白一满又是一声怒吼,双目变得越发血红,手上额头上的青筋也是鼓鼓的,突然白一满转身抱住了一颗大树,然后怒吼一声,双手抓着大树青筋暴起,大树发出一阵吱呀声,整棵树缓缓的从土里被白一满连根拔起。 望着连根拔起大树的白一满,陈蝉念念自语“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在陈蝉念念自语的时候,白一满抱着那颗大树发疯了一般朝着陈蝉挥舞过来,几人合抱的大树在白一满手里竟然被挥舞了起来,树枝发出破空声朝着陈蝉挥去。陈蝉皱了皱眉头,左脚往后微微一撑肩膀提起,显然陈蝉是准备硬接下白一满这一招。 大树如一座大山般,带着千钧之势朝陈蝉砸去,陈蝉伸出右手也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大树上,树枝发出一声痛苦的吱呀声整个从中间断了开来,白一满拿着手里剩下的半颗树朝陈蝉扔了过去,就在树枝飞过去的同时白一满也是四脚着地似野兽般跟着树枝朝陈蝉扑过去,陈蝉紧皱眉头微微闪身再次躲过白一满的攻击。 望着已经失去人性的白一满陈蝉念念自语“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这样下去怕是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哎。”陈蝉深深叹了口气。捏紧自己的拳头然后朝着白一满,白一满双目通红再次朝着陈蝉扑过来,一股不死不罢休的感觉。望着迎面而来的白一满,陈蝉紧握的拳头朝着白一满的面孔一记上勾拳,白一满像似一个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撞断了身后的一排树,然后躺着一动不动了。 “过程兽血引导,没有任何一个环节出差错,可是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魔宗历史上也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先例,到底问题是出在哪呢?”陈蝉望着躺在地上的白一满紧皱眉头摇头苦思。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陈蝉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白一满的身上,然后在他的身边点起一堆火,“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说完陈蝉也盘膝靠着旁边的树闭上了双眼。 太阳缓缓升起,难得天弃山下了十几天暴雪的天气可算是看见可太阳,阳光只是刺眼,却没丝毫热度,不过也好,总胜过下着大雪的阴沉天气。陈蝉在火堆上架了口锅,掺了点积雪进去,不一会积雪融化变成水,而水也不多时咕嘟嘟的滚开了。陈蝉望着躺在地上双眼无神望着天空的白一满问道“要不要喝点热水吃点干粮?”少年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若不是胸口的起伏看起来真的与死人无异。 “洗洗脸也好啊。”陈蝉接着说道。 “为什么?”白一满总算开口,自打醒来到现在,白一满一直保持躺着不动双眼望着天空的样子。陈蝉望着总算开口说第一句话的白一满,似乎也感觉有点愧疚,缓声开口道“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我想总归有解决的办法的。” “解决的方法?”白一满撑起手臂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怒火,死死的盯着陈蝉说道“什么解决的办法,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是故意让我入魔的吗?” 陈蝉叹了口气“我着实是没有任何害你的必要和理由,我不知道你修习的吞天噬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也是我的预料之外。”白一满盯着语气诚恳的陈蝉,眼中的愤怒慢慢转变成失望和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转身拿起自己的小包袱,头也不回的走去。望着身影渐渐消失的白一满,陈蝉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吞天噬地功法产生了变异,不过总算是让他学习了魔宗功法,不过说起来昨晚他的样子才像真的魔,不知道这天下会因为他产生怎么样的风波。”说完陈蝉转身朝着白一满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一满闷着头在天弃山里一阵疾步,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里渐渐传来饥饿感,抹了抹额头上因为赶路而泌出的一层细汗,白一满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自己的干粮已经吃完了,现在又饿,而且天色也慢慢黑下来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白一满又往前走了一会,来到了一个山洞前,山洞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积雪堆里的这个山洞,走进山洞,白一满生起火堆,吃了几口积雪坐在火堆旁。 自己不知道这陈蝉到底是什么目的,而自己昨晚的样子是不是真的是陈蝉所意料之外的,但是昨晚的样子白一满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那一刻白一满感觉自己被另一个人控制,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所有自己能看到的活物,却也奇怪,自己当时却感觉自己非常清醒,但就是心中那股杀念是怎么也抑制不下来。 现在白一满三个选择,第一回头回到萧老头哪里,让萧老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就是去找陈蝉,选择再相信他一次,可是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拜陈蝉所赐,让自己再回头去找他实在是不能信任他,第三就是继续出山,当做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走一步看一步。 想了半天,白一满头上的头发都被抓成了一堆杂草样,最后白一满咬了咬牙决定还是选择第三条路,毕竟现在若是再回去,路认不认识不说,就是一路走过去的干粮都没有啊,而且自己雄心壮志答应萧老头自己出山要如何如何,可是竟然连天弃山都没走出去,人还不是得丢到姥姥家去。 想着想着白一满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新的一天,依然是一个艳阳天,白一满从睡梦中醒来,望了望洞口明媚的阳光,白一满伸了一个懒腰。用积雪擦了擦自己的脸,白一满坐在洞口埋头陷入沉思,自己现在的样子出山实在有点太冒险,因为自己实在不知道那晚的状况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出山前是不是得先了解一下自己的状况。 想了想白一满决定再试试自己的那个功法,毕竟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出山,要是一不下心那种状况在发生,不说自己会杀掉多少人,怕是陈蝉所说的满天下追杀自己也是会应验的。那个样子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看出自己入魔了吧。 缓缓闭上双眼,白一满感应着体内的那股缓缓流动的力量,然后小心翼翼的慢慢引导着他在那条经脉里运行,不多时,那种四周天地元气可视的状态再次出现,白一满小心的加快了功法的运行速度,慢慢的那股力量在白一满体内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慢慢的白一满的眉头皱了起来,奇怪,自己已经进了全力的去运行功法,可视那种失控的感觉却没有再次出现。 睁开双眼,白一满停止了功法的运行,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自己刚才尽了全力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这是怎么回事,沉思了许久,白一满起身摇了摇头,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山再说,毕竟自己已经没有吃的了,现在太阳高升,自己在太阳落山之前最好能出山,因为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吃的了,想罢白一满起身踩灭火堆朝着天弃山外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出山 难得的几天好天气,似乎冬天已经过去了,白一满望着慢慢西沉的太阳,激动的大喊了出来,因为他经过今天一整天的赶路,总算是从天弃山里走了出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山被一望无际的草原所替代,虽然都是一望无际,但白一满心里已经激动的不能言语。 整整两天白一满没有吃一点东西,又连续赶了整整一天的路,早已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湖,白一满三步并做两步连滚带爬来到了湖边,伸手掬起一捧水痛快的喝了几口,要知道这几天天天都是吃雪过来的,白一满嘴里已经快望了其他东西的味道,只感觉湖里的水入口甘甜。 白一满在湖边捡了些干柴升起火堆,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下去了,夕阳映在天边,红色的夕阳和一望无际的黑色草地倒映在湖边,这可是白一满十几年从未见到过的美景,放开双臂白一满深深的吸了口气,这种美景却被肚子不识趣的饥饿感打断,白一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肚子的温饱问题才好,刚才在湖边喝水时白一满看到湖里有鱼,今晚的温饱就用鱼解决吧。 火上烤着白一满刚从湖边插的鲈鱼,不等鱼烤熟,白一满就从火堆上拿下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虽然半生不熟,更是没有盐巴,可是白一满吃的比自己这十几年吃过的所有美味都还要好吃,何况在深山除了孙不害做的那来来回回几样吃食,自己也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 正当白一满吃饱喝足满足的躺在地上,突然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白一满一个翻身警惕的看向声音处,就着微弱的火光,白一满看清了来人,来人是一个脸庞看着比白一满还青雉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草原上的特色长袍,一头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结,白一满注意到,那少年腰间插着一根破旧的损,为什么会注意到,因为那根损实在太过破旧,上面还有些许明显的裂纹,白一满真怀疑那损还能不能吹出声音。 来人望着白一满,青雉的脸上露出微微警惕的面容,然后小声问道“你是叫白一满吗?”少年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小孩子气,显然还没有度过变声期。 听到来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白一满疑惑的望着他,自己从小在天弃山深处长大,似乎除了萧老头和孙不害,自己并没有见过任何别的人,这少年为何一见面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脸上透着疑惑白一满还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是?” 得到白一满肯定的答案,少年脸上警惕的神色明显的放松了不少,搭在损上的手也放了下来说道“我叫万里无声,是这草原上纳桑族的人,是莫桑老爷爷来让我来接你的。”上年脸上说着竟然透露出了一丝开心的面容。 “莫桑?”白一满念叨着这个名字觉着有些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看到白一满脸上的疑惑小万里出声解释道“莫桑老爷爷是萧老前辈的朋友,当得知你要出山,莫桑老爷爷就算准了你最近可能要到,今晚看到这里有火光,我便猜想是不是阿满哥哥你出山了,赶过来一看果然是你。” 白一满听到小万里的解释恍然大悟,怪不得听名字这么熟悉,萧老头说过自己师门三人,除了唐自在,另一个好像就叫什么莫桑“哦,原来是莫老前辈派你来的,我本该早几日出山的,可是遇了些事情耽搁了一些日子,今天傍晚刚出山。” “快走吧,赶了这么些时日的路,想必阿满哥哥已经很累了,今晚我就带你去族里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去拜见莫桑老爷爷吧。”白一满被矮了自己半头的小万里拉着手一路来到了纳桑族。 离着老远白一满就看到了通天的火光,周围密密麻麻约莫着有数百顶帐篷,每个帐篷里外都点着火盆,火光把整个部落照的犹如白昼,小万里可算是放开了白一满的手,白一满揉了揉被小万里攥的微微发疼的手,心里在惊讶于眼前这么多帐篷时也惊讶于这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小万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小万里开心的对白一满说道“到了,这就是我们纳桑族了。”正当小万里介绍的时候几个衣着和小万里差不多的壮汉手持长矛走了过来,当看清是小万里的时候微笑着点头打了声招呼,几人的目光在白一满这个陌生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然后又走了。“这是我们晚上寻岗的族人,毕竟晚上这草原狼可多着哩。”小万里稚气的声音在白一满耳边响起。 白一满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小万里身后一阵左转右转来到了一个帐篷前,小万里掀开帐篷厚厚的门帘带着白一满走了进去。帐篷内摆设简单,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一张熊皮铺在独有的床上,帐篷中间摆着一个矮桌,小万里说道“听说阿满哥哥要来,我提前几天前就把这帐篷打理干净了,今晚阿满哥哥就住在这里,我明天一早就带你去见莫桑老爷爷。” 白一满点了点头对小万里到了一声谢,把自己近乎什么都没背的包袱放在了中间的矮桌上,小万里兴奋的盯着白一满,白一满感觉有点怪异,这小孩从见到自己第一面就莫名的兴奋,然后就拉着自己迫不及待的安排住处,从始至终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白一满实在是不解,虽然莫桑和萧老头的关系他不太清楚,可是这个小万里可是和自己第一次见面,为何能如此兴奋,如见到久别的亲人般。 小万里上下打量了白一满一番,然后又看了看白一满的包袱问道“阿满哥哥出山就没带其他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白一满疑惑的问道。小万里围着白一满转了一圈说道“听闻萧老伯当初的剑术是整个天下第一,就连现在也是公认的无人超越,就是十几年前陈留出了一个叫孙不害的少年,据说他的剑术是有可能超越萧老伯的一个人,可是没多久那人就消失了。阿满哥哥既然是萧老伯的徒弟,那么剑术造诣应该也是非同一般的吧,可是为何阿满哥哥没有佩剑。” “哦,”听闻小万里的疑惑白一满说道“出山时老头是给了我一把剑,可是还没出山就被我砍坏了,随手扔在了天弃山里。” “还有,老头的剑术天不天下第一我不知道,可是我是不会使剑的,剑在我手里和一根棍子没什么差别。”白一满出声解释道。 “什么?阿满哥哥你不会用剑吗?”小万里长大了嘴巴,似乎见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萧老伯当初可是一剑斩尽了天下十有八九的修者,你从小和萧老伯在天弃山里长大竟然不会使剑?” “你刚才不是说了那个陈留天骄孙不害吗?他的剑厉害,而且现在就在天弃山里和老头在一起,可能老头的剑术都教给他了吧。”白一满挠了挠头说道。 “孙不害去了天弃山深处?怪不得这十几年天下都没有了他的消息。”小万里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又重燃希望似的问道“那阿满哥哥会什么?萧老伯这十几年教给你应该有更厉害的东西吧。” 白一满转身整个人躺在了熊皮床上,感受着久违的柔软痛快的伸了个懒腰说道“教我什么?什么也没教过,除了不让我出山。他可以说是把我和小黑子一样看待的。” “啊?”小万里吃惊的望着白一满“那阿满哥哥现在是什么境界呢?” “初到初识。”白一满把自己的棉袄脱掉,毕竟帐篷内还是有点暖和的。 “初识?”白一满今晚肯定让小万里失了很多望,此刻小万里眼里开始的兴奋已经完全没有了,而是不解的望着白一满问道“如此说来萧老伯为何不让孙不害出山,而是让阿满哥哥你出山呢?” “谁知道呢?他说我是什么天选之人。”白一满躺在熊皮床上,眼神已经微眯了起来,毕竟连续一个多月都在天弃山里风餐露宿,此刻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就困得不行。 小万里望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快睡着的白一满,眼睛里的迷惑更深了,开口说道“阿满哥哥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来找你带你去见莫桑老爷爷。”白一满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便传出了微弱的鼾声,小万里转身离开了帐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赵氏孤儿 无顶山是大周的支柱,也是这天下的支柱,自从几十年前那个叫唐自在的男人登上无顶山后,似乎也是登上了天下的最高处,这天下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越过这座山,也没有人可以越过无顶山上的那个人。 今天无顶山下来了一个负剑的少年,多少年来人们对此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周盛武,只要是一个男人拿起剑的那一刻心中就有着做天下第一的梦,而做这天下第一无顶山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一道坎,这十几年不知道多少怀揣着天下第一梦的热血少年来到无顶山,或许不曾想过可以打败那个人,而是看清自己和那个人的差距,然而一个又一个头破血流,可是后面依然会有无数的人继续着,不撞南墙头不回。 今天的少年背后负着一把剑,一袭青衫,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传统的大周书生结,少年生的白白净净,看起来就给人一股文质彬彬的感觉。他姓赵名安然,名字是收养自己得那个老人起的。 记得老人收养自己那天,陈留的天气和现在差不多,下着大雪,饿了好几天的自己躲在一个小胡同里瑟瑟发抖,因为饥饿,寒冷在他感觉来更是寒冷,身上更是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破烂长衫,长衫还是自己几天前在一个垃圾堆捡的。望着漫天的大雪他感觉自己已经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了,老人看着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自己问道“倘若让你可以吃饱穿暖,你愿意跟我走吗?”老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那少年也盯着自己,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就那么平静的盯着自己。当时的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听到老人的话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点了点头,老人看到自己同意,便挥手让身后的少年背上自己。 在往后的十几年中他随着老人和那个叫孙不害的另一个少年一直修剑,老人是自己的师傅,但是他感觉更像是自己的父亲,孙不害是自己的师兄。两人跟随着老人一直苦修,赵安然总感觉自己有些笨,天资和修为都是比自己的师兄差了好多,师兄只是比自己早入门了半年,却早早的入了通天镜,自己却在知命镜苦苦挣扎,一直入不了那通天镜,后来师兄的剑法已经到了化境,似乎外面还传闻师兄是最有可能超越那个天下第一唐自在的人。 突然有天晚上师兄和师傅在屋内彻夜长谈了整整一晚上,不知道师兄和师傅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天一亮师兄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师傅和自己,师兄走的时候还语重心长的嘱咐自己“安然啊,其实你不笨,我走了后你要更加的努力修行,好好照顾师傅,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是通天镜。”说完啊师兄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一走就是好几年,自己再也没有师兄的消息,而自己一直听师兄的话,努力修行,就在前不久自己总算是入了通天镜,就在自己入境后师傅把自己叫了过去。 师傅说自己苦心磨了两把剑,第一把现在还不是出窍的时候,而自己就是那第二把剑,现在到了展现自己锋芒的时候了,师傅让自己来到天弃山,自己谨遵师命便来到了天弃山。 望着高耸入云的无顶山,赵安然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水,并没有再做停留,踏着大步朝山上走去。山路很陡,走起来很费劲,这应该是自己这辈子爬过最高的山,赵安然这样想着。 从清晨一直爬到正午,总算是来到了山腰处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山腰处有着一个小小的菜园,而此刻里面有一个老农,手持着锄头在地里锄地。赵安然看着锄地的老农,想着总算是看到人了,几步走过去开口道“不知这上山还要多久的路程啊?” 老农看到赵安然停下了手里的劳作,拄着锄头搓着手,手上的泥巴一块块的落下“不知小哥上山作甚?” “家师让我来的,他说让我去无顶山上,我便来了。”赵安然诚恳额回答道。 老农放下手里的锄头,来到田边的水沟边洗了洗手问道“不知家师是哪位?”赵安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爬山流出的汗然后恭敬的回答道“家师赵清明。”说道家师的名字时,赵安然的胸膛微微的挺直了很多,似乎那个名字可以让自己很骄傲。 听到赵安然说家师的名字时老农笑了笑说道“怪不得老远的就闻到了铁剑的锈腥味,原来是那赵清明的徒弟。”老农递给赵安然一个水壶,赵安然连忙弯腰道谢然后接过喝了几口。望着有点憨厚的赵安然老农笑了笑问道“不知道家师让你上山所为何事。” 赵安然喝完水擦了擦嘴恭敬的把水壶递还给了老农微微挺身说道“家师说磨剑十年为一日,栽培我这么多年总要做些事情,便让我来了无顶山。” 老农接过水壶摇了摇头叹气道“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 赵安然不解的看着老农问道“有何可惜?” “我以为上山的会是你的师兄孙不害,可惜是你啊,毕竟是师弟,比起那孙不害可是差了好多。”老农解释道。 赵安然闻言笑着说道“我自然是比我师兄差了很多,可是这又有什么可惜的呢。师弟不如师兄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你知道为什么可惜吗?”老农也笑了笑接着说道“因为我叫宋丹青啊。” 风吹过无顶山的山腰,吹得赵安然有点舒服,农田里的小秧苗也随着微风颤抖,当宋丹青三个字出口的时候,赵安然背后的负剑突然一阵微微的颤抖。 宋丹青听着剑在剑鞘里颤抖碰撞的声音,望着赵安然微笑着说道“要么试试?”听到宋丹青的话赵安然笑着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噌一声,赵安然背后的剑已经出鞘被赵安然紧紧握在了手中。望着握剑的赵安然,宋丹青从旁边的桃树上轻轻折下一根桃树枝说道“素闻赵清明的剑法是自从十几年前那大魔头之后的天下第一剑,今日就当领教领教。0” 赵安然也说道“素闻来这天弃山想挑战唐自在的各路天骄可是没有一人见到唐自在本人,就都败在了他徒弟宋丹青手里,今日到也要好好领教一番。” 说完两人近乎同时出手,赵安然的剑朝前随意一刺,宋丹青手里的桃树枝也是极为随意的一扫,桃树枝碰到铁剑,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折断,寂静无声,桃树枝搭着铁剑,然后一阵微风起,以赵安然和宋丹青为中心,一股微风吹着尘土向四周吹去,形成了一个圆,圆内一切都化为了尘土。 赵安然收回了自己的剑,宋丹青也扔掉了手里的桃树枝,赵安然缓缓开口“原来也是通天初镜,可惜啊。” “有何可惜?” “可惜来的不是我的师兄孙不害。”赵安然理了理自己的青衫,拂去身上被风吹上的尘土接着说道“倘若是令师兄,那你三招内必败。”赵安然语气诚恳且肯定,似乎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宋丹青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结说道“听闻几年前孙不害就失去了消息,似乎是去了天弃山深处。” “师兄的行踪我也是不知,不过师兄不管是去了哪,陈留孙不害,到底还是陈留孙不害。”赵安然说道。宋丹青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对令兄的实力是越发好奇,实在是想交手一番啊。” 赵安然把剑负回背后对着宋丹青行了一礼说道“倘若令兄归来,我必将你的话带到,今日一战,我也是看清了无顶山的实力,只能止步于此,山顶是想也不敢想。”然后对着宋丹青又是深深行了一礼说道“今日就此别过,我还要回师门回报师命,改日定当再登山拜访。”说赵安然转身向山下走去,宋丹青望着赵安然的背影念念自语道“是该好好修行了,这赵安然竟能和我战个平手,倘若那孙不害出了天弃山,我是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战胜于他。”说罢宋丹青看了看自己的农田,微微叹了口气扛着锄头朝山上走去,而那山上,自然是唐自在的住处,此刻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负手站在那里,看着上山的宋丹青眼睛微眯望着最北方的天弃山陷入深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萧老头的师弟 天弃山外的草原上,春的气息已经布满了草原,几多淡紫色的迎春花开在纳桑族帐篷的周围,此刻纳桑族最中心的一个大帐篷内,一个老人和一个十几二十不到的少年对面而坐。 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而且肤色黝黑,头发被一根一根的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子。在两人中间放着一个矮桌,矮桌上放着一个长嘴壶,少年从壶内给老人和自己各到了一碗草原特产的酥油茶。 望着冒着热气的酥油茶少年开口道“听说昨日那赵安然上了无顶山。”老人小小的呡了口热气腾腾的酥油茶淡淡“恩”了一声。少年眉头微微皱起来不解的问道“我本以为会是一场精彩的对战,可是听闻赵安然只是和唐自在的徒弟对了一招,然后便收手下了山。” 老人笑了笑说道“罗黑啊,你还是不懂这赵清明安的什么心。” “赵清明苦心磨了两把剑,一把送给了天弃山的萧老头,一把留在自己身边,而昨天突然赵安然上了山,那显然只是试探一下,也是顺便在告诉唐自在,夜不仅可以从北起,从他那里也是可以的,何况去的是赵安然,又不是那孙不害。” 罗黑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展开开口道“赵清明苦心磨剑十年,只砍出一剑,会不会太少了些。” 老人“哈哈”一笑说道“十年一剑还少吗?对于赵清明和宋丹青来说,一剑就已经能看出对方的实力了,何况这一剑也就是砍给唐自在和赵安然看的,何苦那么拼命?” “那昨日上山的要是孙不害呢?”少年依然紧皱着眉头问道。 “孙不害?”老人挑了挑眉毛说道“你以为那萧老头剑道第一人是白得来的,而且他都在天弃山躲了几十年了,外面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剑道上超越他,而那孙不害更是跟在他的身边有好些年了,本就是剑道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只怕这个孙不害现在连赵清明那个师傅都超越喽。” “那您的意思是倘若昨日是那孙不害登山,那宋丹青是没有丝毫胜算的?”罗黑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想到孙不害那个名字和自己的差距,心里有些许着急。 “那也不好说,这些年从你们这一代天骄起,个个的师傅就跟保护自己小媳妇似得看的紧,哪有生死相搏过,不论生死的交手那都只是点到即止,哪能看出真实力,而且个个还都藏着掖着的。再者孙不害也明白,到不了山顶那登山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老人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在我看来,那孙不害和赵安然的差距就好似你和小万里一样,赵安然既然能接的上那宋丹青的一根桃树枝,只怕和孙不害对上也是没多少胜算,青年一代唯一能和孙不害比上一比的只有那天道院里闭门不出的红衣女了或许”老人似乎想起什么笑了笑抚了扶自己花白的胡须说道“或许还有那刚出山的白一满。” 罗黑听到那个名字似乎有点惊讶,就好似突然在白菜地里看到了一颗萝卜,徐徐开口道“可是昨晚他可是亲口告诉万里说自己刚入初识,这十几年萧老头也丝毫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他现在甚至连剑都握不紧,如何比的了孙不害,更别说天道院那位。” “夜从北起可不止唐自在一个人这么想。”老人说道。 “他果真是传言里的夜?”罗黑惊讶的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老人笑呵呵的说道“萧老头会养一个废物在自己身边十几年吗?而且现在又突然把他送出山,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罗黑刚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低头望着碗里的酥油茶开口道“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此次前往天道院入考让万里去不是比我好得多,为何让我去。” 老人望着罗黑眼里充满慈爱说道“毕竟小万里还是太小了,身上的孩子气太重,让他去杀个鸡只怕他也会手软,此去天道院路途遥远,说不定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还要护着那个传言中的白一满,你,定然是比小万里更合适些。” 罗黑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想不到一个刚入初识的人,到底是怎么颠倒这天下的黑夜白天。”就在老人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帐篷外传来小万里的声音“莫桑老爷爷,我带阿满哥哥过来拜见您了。” 老人“哈哈”一笑对着帐篷外说道“进来吧。”帐篷的门帘被打开,小万里带着刚睡醒的白一满走了进来。白一满早上刚睡醒,小万里就冲进了自己的帐篷,告诉自己说要带着他去拜见纳桑族萨满,也就是他口中的莫桑老爷爷,也是萧老头的师弟。白一满问小万里自己用不用洗漱什么的,毕竟身上还带着一点泥巴,头发也乱糟糟的,小万里却说不用,就急急忙忙的拉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白一满望着面前这个肤色黝黑的老头心里想着:这就是当初和萧老头唐自在同一个师门,并且也曾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莫桑?看着浑身脏兮兮颇有点狼狈并且一双细长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白一满,莫桑笑着说道“坐下吧,还没吃早饭吧,来,先喝点酥油茶。” 白一满闻言拘束的向老人弯了弯腰说道“晚辈白一满,见过莫师叔了。”说完拘谨的站在那里,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紧张的一直搓着。 就在老人说话的同时,身旁的罗黑也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瘦瘦的眼睛却很明亮的少年,并且拿起旁边的一只碗到了碗酥油茶。老人看着白一满拘谨的样子“哈哈”笑着说道“来到我这里就不比拘束了,萧老头可是不会教你这么多凡夫俗节的吧,来,让你坐你就坐。”旁边的小万里也开口道“莫桑老爷爷人很好的,你不用紧张,就坐下来吧。” 白一满闻言这才坐了下来,罗黑把酥油茶放在白一满的面前,白一满赶紧道了声谢,莫桑对着罗黑和小万里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让自己和白一满单独聊聊。然后罗黑和小万里对莫桑弯腰行了一礼走出帐篷,帐篷内只剩下莫桑和白一满,白一满变得越发紧张,毕竟眼前这个可是和唐自在曾经同一师门的人。 莫桑举起酥油茶碗对着白一满扬了扬,白一满赶紧端起碗陪着老人喝了一口,莫桑望着白一满眼中充满笑意说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我又不会吃人,要知道当初你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的。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老人望着白一满似乎回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样子。 白一满没想到老人竟然还见过婴儿时的自己,萧老头不是说自己是山里狼窝里面捡的么?老王八蛋是不是又骗自己。心里想着脸上却是陪着笑容对老人笑着说道“我也是久仰师叔的大名了。” 莫桑听到白一满两次叫自己师叔摆了摆手说道“别叫我师叔,早在几十年前我和萧老头都不是师兄弟关系了,你就叫我莫前辈吧。” “好的师叔莫老前辈。”白一满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听闻你此次出山是为了考进那天道院?”老人给自己把酥油茶满上说道。 白一满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出山的时候老头是这么吩咐过我,可是我更想的是出山走走,张张见识也好。” 老人笑了笑说道“真是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徒弟,怎么一口一个老头,连师傅都不叫的。”白一满尴尬一笑说道“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师傅了,就连孙不害进山那么多年,学了好多东西他也不许孙不害叫他师傅。” 莫桑抚了扶自己的胡须说道“考进天道院以你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听闻你的境界竟然只是初入初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萧老头这么多年没有教过你任何东西吗?”老人出声问道。 白一满挠了挠后脑勺无辜的说道“他一直不教我任何和修行有关的东西,他既然不教,我正好也是懒得学,那些东西还是教给孙不害的好,他比我更适合。要是有天有人欺负我,就让他替我报仇,打架他比我厉害。” 老人哈哈笑着说道“你倒也想得开,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哭着学萧老头的剑法,你倒好,在他身边从小到大竟然连剑都不会握。” “不过既然没有人教过你任何修行的东西,你是怎么到的初识呢?”老人疑惑的问道。 听到老人问到此事,白一满有点紧张,毕竟自己的修行现在自己也不清楚,还有那天莫名的发狂的症状,自己可千万不能给老人说实话,不然还不知道老人什么反应,会怎么处置自己。想着白一满心虚的说道“可能是天赋好吧,老头子不是一直说我天赋好么?哈哈。”说完白一满心虚的干笑了两声。 “哦?”老人望着白一满说道“我还从未听闻有人可以靠天赋无人指导自己到的初识。”说着老人突然一把握住了白一满的胳膊,白一满吓了一跳想抽回自己的胳膊,可是老人的手像钳子一样捏的很紧,试了几次都是没有把手抽出来。白一满心越发虚了开口问道“莫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莫桑握着白一满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凝重的问道“什么时候时候的事?” 白一满迷茫的看着莫桑疑惑的问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莫桑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严厉的问道“我是问你入魔是什么时候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出发 莫桑手里紧紧抓着白一满的手腕,白一满额头已经泌出一层细汗,他实在没想到莫桑竟然只是抓住自己的手腕就发现自己已经入魔,心里想着各种解释最后支支吾吾着没说出一句话。 莫桑望着支支吾吾的白一满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什么时候的事?”莫桑眉头紧皱,脸上布满了严肃。 白一满一看事情也隐瞒不住了,最后只好告诉了莫桑自己是如何遇到陈蝉,又如何习得了吞天噬地魔功,当然也告诉了莫桑自己初识之后突然发狂的样子,最后白一满还不忘解释道“当时我得知进入天道院最起码需要初识镜,是也是实在没办法所以才入了魔宗。” 莫桑听完白一满的叙述眉头紧皱嘴里念念道“陈蝉陈蝉,难道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那应该姓徐才对。”白一满望着莫桑苦思的样子一语不发,他实在不敢说话,毕竟自己现在的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莫桑手里,毕竟世人对待魔宗的看法可是恨之入骨。不过现在看来莫桑似乎没有把自己怎么样的想法,只是低头在想着什么。 过了许久莫桑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天意啊,倘若你只是入魔便也罢了,可是偏偏是以天弃山的兽血入的镜,你突然发狂怕是和那兽血有关联啊。” 白一满疑惑的看着莫桑问道“难道说陈蝉在那兽血里动了手脚?” “只怕教你学习功法的那人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毕竟知道天弃山秘密的人不多。”老人捏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为何会突然失去人性变得像野兽?”白一满焦急的问道,毕竟这是关乎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白一满的问题而是问白一满道“你了解魔宗吗?”白一满摇了摇头说道“只听陈蝉说了千年之前魔宗祖师的故事,并且我对那个故事是半信半疑的状态。”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这魔宗祖师也算是一代天骄般的传奇人物了,是一个敢于和整个天下为敌的人,而这个魔宗功法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修为是在人身上,而人才是掌控着那个修为的人。不过” 白一满看到老人停顿急忙问道“既然功法没什么问题,那为什么我会变成那样,在修行那个功法之前我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问题必然是出在了那功法之上。” 莫桑压了压手示意白一满不要着急接着说道“其实问题就出在那兽血上,这天弃山的兽血是和这天下的普通兽血不一样的,天弃山毕竟是魔宗的曾经老巢,而且百年之前发生在天弃山的事情导致整个天弃山产生了异变,可以说是诅咒了整个天弃山的一草一木,一禽一兽。” “百年之前天弃山发生了什么事情?”白一满好奇的问道。 老人喝了口已经微微发凉的酥油茶问道“你可知道魔宗为何被灭?”白一满摇了摇头,老人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百年之前魔宗可是大周乃至整个天下的一大威胁,高手如云,正道之士想尽一切办法却是不能奈何魔宗丝毫,而且当时的魔宗宗主陈春来更是一等一的高手,意识传闻的半步通天之上,似乎已经触摸到了通天之上的境界,而且那陈春来的头脑也是很聪明,魔宗可谓是迎接了自己的巅峰,如此领袖带领,想奈何魔宗那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问题最后还是出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一个女儿,女儿似乎从小就不怎么喜欢魔宗,而是经常去天下游荡,一次偶遇他遇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人覆灭了魔宗。”莫桑提起那个人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副不明的笑容。 “那人叫徐志远,陈春来的女儿和他近乎是一见钟情,两人很快陷入了爱河,可是后来时间久了徐志远知道了她的身份,虽然如此,徐志远并没有嫌弃什么,两人依然恩爱如初,可是后来陈春来竟然把女儿许配给了魔宗的另一个人,那人也是魔宗青年一代的翘楚,一边是父亲家人,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他女儿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状况,后来陈春来更是逼迫女儿不许出天弃山,徐志远没有了心上人的消息,当然是急得不行。” “某天徐志远收到了陈春来女儿的一封信,信里说,父命难违,可是自己的心里只有徐志远一人,自己就快要到了大婚的日子了,为了两边都不违背,她只有以死来解决这一切问题了。”说道这里莫桑突然止住,不再言语。 白一满正听到兴头连忙问道“后来呢?” 老人笑着说道“后来?后来徐志远很着急,然后一人负剑入了天弃山,魔宗就被灭门了呗。”老人的语气风轻云淡,似乎在说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如茶余饭后的家常般。 然而白一满确是不能淡定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近乎于是喊道“一个人?灭了魔宗?”望着目瞪口呆的白一满莫桑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开口道“虽然是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徐志远一人一剑,魔宗血流成河,天弃山近乎于都被染成了红色。” “那是有一点不可思议吗?那是简直想都不敢想,一人一剑怎么可能灭得了魔宗?”白一满跳脚说道。 老人给自己又到了点酥油茶喝了一口才说道“不管你信或不信,那天天弃山是死了整整几万人,血顺着天弃山流到了草原,连这周围的湖都被染成了红色,而那魔宗宗主陈春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望着魔宗上下几万人死于徐志远的剑下,半步通天之上的他临死前下了诅咒,这天弃山永远是魔宗的地盘,就算魔宗被灭,要是有正义之士进入那天弃山,怕是有去无回,。”老人笑着说道。 “那为什么我可以在天弃山里从小长大,而那孙不害进山也没事,还有那老头,也是一直待在天弃山里。”白一满问道。 老人挑了挑眉头开口道“你是正义之士?萧老头是正义之士?那孙不害进山前也是一路杀过去的,他能是正义之士?” 白一满脸一红说道“孙不害和萧老头我不敢说,可是我可是从未杀过人,也没有心存歹念,为何不能算正义。”老人深邃的目光望着白一满说道“呵呵,这就是为什么萧老头会一直养你在身边十几年,而且坚信你会替他报仇,而且世间皆传闻夜从北起,而此时你恰巧从最北边的天弃山出来,你说你能代表正义吗?” 白一满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服气的说道“狗屁的夜从北起,老子偏偏要和传闻作对,就不做那颠倒黑白的夜。”望着白一满不服气的样子老人笑了笑说道“可是你已经入魔,而且还是这样怪异的入魔,发狂时的你你能控制的了?” 白一满听到老人的话,嚣张的样子顿时没了底气,而是如泄气皮球般的坐回了桌子边愁眉苦脸的望着莫桑说道“那怎么办?只怕天下人看到我发狂时的样子,我是夜的传闻好似直接就落实了,我会被全天下的人追着杀的。”愁眉苦脸的白一满低着头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的一转愁眉苦脸的样子兴奋叫到“那我不出山不就好了。”似乎是被自己天才的想法感染,白一满一边拍手一边点头,似乎很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老人望着白一满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在想些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最北边就是你们三个人,那老头子几年前受伤,修为停滞不前,而那孙不害更是本来就从天弃山外面进去的,只有你是土生土长的天弃山人。若是传闻是假,自然不攻自破,若是真的,你还能逃过上天的安排不成。” 白一满又愁眉苦脸起来,无力的望着莫桑问道“那到底怎么办?” 老人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根花绳,绳子似乎是平常缝衣服的线一般,只是五颜六色各种颜色都有,而且被编成了一个手链样的东西,老人把手链戴在白一满手腕上说道“从今天起不要动怒,也不要让你的情绪产生太大的波动,尽量的保持心平气和,入了天道院再想其他办法。” 白一满看着手腕上老人戴给自己的彩色的手链问道“这是什么?”老人回答道“可以静心的东西,好好戴着,记住,出了草原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已经入魔,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和别人交手。”白一满望着莫桑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好,我一定记着。” 老人抚了扶胡须说道“正好此次进入天道院我纳桑族也有人要去,现在他应该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你出去找他一起上路吧。” 白一满还在把玩手腕上的手链听到莫桑这么说惊讶的问道“这么快?” 老人严肃说道“你身上的情况从未遇到,只怕拖下去对你不好,而且天道院的入院考马上就要开始,还是不要耽误的好。” 白一满闻言深吸口气起身对着老人深深一拜说道“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不言谢,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老人挥了挥手对着白一满说道“赶紧去吧,不要让罗黑久等了。”白一满对着老人又是深深一拜转身掀开门帘出去,而帐篷门口小万里似乎在一直等候,看见白一满出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露出自己的招牌酒窝对白一满说道“走吧,阿满哥哥,我哥哥已经收拾好行李了。”白一满点了点头转头看了莫桑的帐篷一眼迈步跟在小万里身后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罗黑的实力 从草原到大周可谓是路途遥远,白一满感觉自己从天弃山最深处出来后就一刻不停的在赶路,此刻坐在马车上,罗黑在前面赶着马车,拉车的是一匹大黑马,罗黑告诉白一满说这是纳桑族最好的一匹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驯服。 车轱辘压在冻的硬邦邦的地上,不时传来颠簸的感觉,几天下来白一满的屁股已经快没了知觉。望着天边已经西沉的夕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白一满叹了口气,这几天下来都是天亮出发,天黑就歇息,和自己一路的这个罗黑实在是话少的可怜,经常白一满说上好几句话他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白一满掀开马车的车帘,黑马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抬了抬腿,腿上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白一满总感觉这匹黑马有人性,看自己的时候总是让白一满有种“这匹马瞧不起自己”的感觉。瞪了黑马一眼白一满走下了马车,罗黑看也没看白一满一眼,而是在地上点起了一堆火,白一满对罗黑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在意,披着一张大毯子坐在了火堆旁。 罗黑架锅煮饭很是熟练,白一满看着左右忙碌的罗黑想着自己真的是有富贵命,从出生就是萧老头伺候着,后来孙不害进山就是孙不害伺候着,此刻和罗黑同行,一路的衣食住行也皆是罗黑负责,自己颇有点衣食无忧的大少爷的感觉。 不多时火上的锅被蒸汽顶着铛铛铛的跳了起来,罗黑打开锅盖,饭已经熟了,就着一点肉干两人开始吃饭。从头到尾罗黑没有说一句话,而白一满更是坐在那里屁股都没移一下。吃完饭刷锅洗碗的勾当自然也是罗黑负责,而白一满只是披着毯子望着西沉的夕阳发呆。 “噼啪”一声从火堆里发出,白一满呆坐在火堆旁,而罗黑坐在另一旁,怀里捧着一把通体黑色的长枪,不时用手揣摩望着长枪发呆,这杆枪从出草原起罗黑就一直随身不离,每晚也是会捧着长枪望着火堆发呆。 最终白一满实在是忍不住这寂寞冷清的气氛开口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还有多久能到大周?”白一满说道。 罗黑连头也没抬,只是摇了摇头,白一满望着沉默不语的罗黑有点恼火,语气不平的说道“你天天捧着你那破枪看,就不能和我说几句话吗?”罗黑还是头也没抬。 “我给你起了个小名,小黑子,怎么样,我在天弃山的时候小黑子就是我唯一的朋友。”望着罗黑白一满似乎想起了天弃山里的生活,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罗黑总算是有了点反应,眉头挑了挑问道“天弃山还有别人?” “谁?你说小黑子吗?哦,我养的那条狗,他叫小黑子。”白一满解释道。罗黑挑起的眉头松了下去,低头重新望着手里的枪。 “他们都说我是那惊才绝艳的天骄,萧老头更是把自己毕生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我还未出山天下皆传闻我是那毁天灭地颠倒黑白的黑夜,可笑,实在是可笑。”白一满望着夜空吼道,似在说给罗黑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罗黑听到白一满的话语,也抬起头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白一满接着说道“我现在只是初识,也只是刚到了进入天道院的门槛,可是你们竟然把我和那红衣女子放在了一个档次上,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说完白一满叹了口气,披着毯子准备回马车上睡觉。罗黑却在此刻开口道“其实我也想不通为何族长对你如此高的评价。” 白一满望着罗黑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我进了天道院便会一跃成龙,可是在我看来这希望不大。”罗黑拿起自己的长枪说道“你知道我弟弟小万里吗?” 白一满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就是他接我去的你们纳桑族,你们是亲兄弟吗?他可比你好多了,最起码话不会这么少,要是让他和我一起去天道院,那一定会好很多。” 罗黑把长枪在手里挥了一圈说道“你可知小万里现在是何等境界?”白一满皱了皱眉头惊讶的问道“小万里竟然也会修行?”望着惊讶的白一满罗黑嗤笑了一声说道“他才是真正的可以媲美天道院红衣女子的人,八岁初识,十二岁知命,现在十五岁已经是通天镜。”白一满听完罗黑的话长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很久白一满回过神问道“那你既然是他哥哥,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罗黑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波动说道“族长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倘若我是在小万里之后入境,那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入境了,因为看着小万里我的压力会很大,恍若压了一座山在我头顶,就算入了初识也是在修行一道上走不远的。” “为什么?”白一满不解的问道。 “既然是天骄,那心高气傲自然是难免的,看了小万里,心境自然会崩塌。”罗黑握着长枪面无表情的说道。白一满看了一席黑衣手握长枪的罗黑一眼笑了一声说道“矫情。” 罗黑并没有理会白一满的嘲笑接着面无表情的说道“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出了天弃山就别丢了萧老前辈的人,毕竟萧老前辈当年是一剑封神的神仙般人物。” 白一满望着罗黑手里的长枪问道“你的枪叫什么名字?” 罗黑面无表情的说道“子不待。” “还真有名字。”白一满惊讶的说道。“子不待,什么意思。”白一满疑惑的问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故亲遗物?”白一满问道。 罗黑又不说话了,收起长枪盘膝坐在了火堆旁。白一满伸出手对着罗黑说道“让我看看呗,看看你这当宝贝媳妇一般爱护的武器有何不同。”望着白一满伸着的手,罗黑眼里仔细斟酌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才把手里的枪递了过来。 白一满接过罗黑的枪,枪入手冰凉,似乎连枪杆都是金属打造的,枪头泛着寒芒,掂了掂白一满感觉是有点沉的,自己怕是不可能挥舞起来的。白一满把枪还给罗黑说道“打了大周我也得给自己找件趁手兵器,既然名义上算是萧老头的徒弟,就习剑好了。器中君子,也算是符合我的身份。” 罗黑把刚才白一满摸过得地方全部擦了擦,然后把枪又抱在怀里说道“你现在的境界在我看来赤手空拳和手持兵器是没什么差别的。”听到罗黑的话白一满顿时来了脾气,不服气的说道“现在的境界低怎么了?忘了你族长是怎么评价我的,能媲美天道院那位的天骄,说不定进了天道院我和你的差距会颠倒过来。” 罗黑放下手里的枪,然后站起身对着白一满认真的说道“打我。”罗黑的语气认真,严肃。白一满一时没有回过神问了句“什么?”罗黑又重复了自己的那句话“打我。” 望着罗黑的样子白一满彻底有点生气了,这不是明摆了瞧不起自己么,虽然是境界有差别,可是也不带这么羞辱人的啊,越想越气氛,白一满捏着拳头对着罗黑的脸挥了过去。还没近身,白一满只感觉胸口一痛然后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他甚至没看清罗黑是怎么出手的,看了看胸口的脚印才知道罗黑是踹了自己一脚。 咬了咬牙白一满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毯子往身上一批气哼哼的转身准备上马车休息,白一满虽然生气,可是也不是莽夫,明摆了打不过的,何必去自讨苦吃。罗黑却出声叫住了白一满“你应该明白你和外面的人的差距,倘若出了草原就不会再安全了,我虽然能护着你,可是也护不住你一辈子,到时有了危险,可不要太拖我的后腿。” 听着罗黑的话,白一满的牙都快咬碎了,狠狠的踹了马车一脚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罗黑望着白一满的背影叹了口气捡起自己的枪继续抱在怀里揣摩,突然马车窗户被掀开,白一满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白一满恶狠狠的瞪着罗黑说道“我干你大爷。”然后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不等罗黑有任何反应,白一满“哐”一声摔下了马车的窗户。 罗黑望着夜空念念自语道“我感觉到那和尚和道士是守在大周门口等着我们,倘若没有实力,不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那毕竟是道佛两家的天骄啊。”一阵风吹过罗黑的身旁,虽然初春,但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刺骨的寒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赵国商队 自打上次小黑子和白一满交过手后两人之间的交流更少了,白一满不理小黑子。小黑子也乐得清静,又赶了几日路,两人来到了赵国边境,高耸的城墙几千年来一直守护着赵国,赵国是大周的一个附属国,可能前年之前也辉煌过,可是现在还是沦为了大周的附属小国。 赶了这么久的路,可算是看到了人烟,白一满更是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赶紧掀开马车的窗户看着外面,在两人快要进入赵国边境的时候,一队商队从不远处也是赶着车走了过来,商队上插着一杆白色大旗,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镖字。 眼看着商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商队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马车,赵国不似大周那般胜武,所以小黑子背后的那杆枪引起了商队的注意,商队离着白一满和小黑子的马车还有几部距离听了下来,一个看着好似带头的大汉走了过来,看着小黑子问道“你可是要进入这赵国境内?” 小黑子微微点了点头,那大汉看着小黑子又接着说道“可是看你打扮不像似赵国人。”正说着马车车帘被白一满掀开,白一满探出头看着迎面的大汉笑了笑说道“我二人是从草原深处来的,自小习武,现在是赶往大周去参加天道院的入院考。” 大汉望着探出头的白一满又看了看背负铁枪一言不发的小黑子然后皱了皱眉头问道“天道院?” 白一满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大汉又看了二人几眼问道“那这么说二人均是会修行的,而且到达了初识?”白一满看着大汉质疑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大汉又问道“不知二位今年可是多少年纪。” “我十七,他二十一。”白一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黑子说道。大汉的眉头皱的更紧,眼中怀疑的目光也更深“小小年纪就已经初识?而你们是来自草原深处?” “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皆是侥幸可以修行。”白一满陪着脸笑着说道,大汉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是我们不信任你们,可是你们都是二十左右的半大小子,却告诉我你们已经入了初识,这种天赋怕是在帝都甚至大周也是极为难见的吧。” 白一满还是陪着笑说道“侥幸,都是侥幸。”望着笑嘻嘻的白一满大汉也笑起来说道“好,我们这里正好也有一个侥幸会修行的少年,也是初识,这么多年却没机会和同辈之人交手,今天有幸遇到二位,不知可不可以来切磋一下。” 白一满面露难色说道“我们还急着赶路,只害怕会耽搁时间啊。”大汉笑了笑说道“就切磋几招,不会耽搁二位赶路的。”说完也不等白一满有反应,而是对着身后叫了声“猴子,过来一下。”大汉话音刚落,一个看着二十几岁的青年走了出来,青年果然是人如其名,整个人非常之瘦,看起来就好像一只瘦猴。 名叫猴子的少年走出人群,刚才大当家的和白一满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站在马车前对着白一满一抱拳说道“不知二位那位出来和我迎战。”说完解下腰间的一把长刀望着白一满二人。 白一满看着手持长刀的猴子又看了看小黑子然后低声说道“他是初入初识吗?”小黑子听完白一满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是刚入初识,不过资质有限,这辈子是摸不到知命的门槛了。”白一满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刚到赵国,还是不要太抢风头的好,过上几招然后在打败他,装出一副自己险胜的感觉,可以吧。”小黑子闻言看了白一满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出手?” 白一满瞪了小黑子一眼说道“那难不成我出手?我要是去的话,险是一定的,但是胜不胜就是两说了。”小黑子闻言叹了口气然后解下后背的长枪跳下了马车。 望着迎面而来的小黑子,猴子把手里的长刀挥了一套漂亮的刀法,周围商队的人一阵叫好,白一满小声骂道“就装吧,一会躺地上看你还有没有这么潇洒。” 舞完长刀的猴子对着小黑子一抱拳说道“鄙人刘河,手里使得的是七孔长刀,不知阁下贵姓。”小黑子对着猴子点了点头说道“罗黑。”然后抖了下枪头接着说道“子不待。” 猴子点了点头对着小黑子道了声“得罪了。”话音刚落举着长刀朝小黑子砍去,望着迎面而来举着长刀的猴子小黑子摇了摇头抬起长枪微微一抖,疾跑的猴子停了下来,因为此刻小黑子手里的枪头泛着寒芒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下场可想而知。商队带头的大汉眼中闪过认真的神色惊叹了一声“好快!” 小黑子手腕一松,长枪落了下来,猴子眼中闪过认真的神色,收回长刀目露严肃看着持枪的小黑子,围着小黑子转了起来,小黑子依然负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猴子似乎是找到了自以为是小黑子很大的一个破绽,举起长刀从小黑子身后挥了过去。在猴子挥刀的时候商队带头大汉眼里闪过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而白一满也是惊呼了一声“小心。” 可是就在猴子挥刀的同事,小黑子似有所感,右手抬起枪身,手腕又是微微一抖,整个枪屁股从他手里飞了出去,狠狠的点在了猴子的胸口,猴子闷哼一声坐在了地上捂着胸口。 两招下去,猴子连小黑子的身子都没碰到,而小黑子则是原地动都没动就打败了猴子,商队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而白一满捂着脸心里责怪道“不是说了不要那么张扬么,怎么两招就赢了。”小黑子看着倒在地上的猴子问道“我还要切磋吗?”猴子一手捂着胸口另一个手赶紧挥了挥说道“认输认输,不来了。”闻言小黑子把枪重新背到身后,转身准备上马车继续赶路。 就在小黑子坐上马车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商队最开始带头说话的那大汉开口阻拦住小黑子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方才是在下眼拙了。” 小黑子并未言语,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白一满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切磋,切磋,也是侥幸。”那大汉继续开口道“二位倘若要进入赵国可随商队一起前行,不然只是二位的话怕是还要在边境办理通关文牒等各种手续,一来麻烦,再者也很是耽搁时间。” “若是随着我们一同入关,有我担保,却是要免去那些麻烦事的。”商队带头大汉诚恳的说道。白一满闻言望了望小黑子,小黑子面无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异议,白一满哈然一笑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一路穿过赵国前往大周还有些路程,也算是有个照应了。” 其实白一满就是在说,我们也不白拿你们的好处,一同赶路,你们镖局若是遇到了任何危险或着被劫镖的事情,那我们二人也是会帮忙的。商队大汉也是嘿嘿一笑,自然都是心知肚明。说定后白一满二人随着商队缓缓的入关,商队一共也就是十几人左右,压着五辆车,看着似乎是皮草之类的东西。 随着商队缓缓入关,果然是如商队大当家所说,在入关的时候关口的几名士卒熟络的和商队打着招呼,而一个看着是头头的人对着商队大当家似乎在说着什么,期间目光也是不时看向白一满和小黑子的马车,商队大当家不知道在解释什么,最后又往几人手里赛了点东西那人才点了点头让车队入关。 入了关眼前的景色立马改变,赵国虽然现在是大周的附属小国,可是曾经毕竟也辉煌过,高耸的城墙内就可以看到几处村庄,村庄内的人家烟囱上冒着青烟,似乎是饭点时刻了,而商队行驶在这条有了千年历史的古道上,车轮吱呀吱呀的响着,白一满看着赵国的景色,想着应该再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大周了吧,天道院啊,天道院,到底有何神奇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小和尚和小道士 一路随着商队走了几日,倒也没遇见什么大麻烦,其中倒是有一次碰见几个不开眼的劫镖匪,没等小黑子出手猴子便上去一刀一个宰了。自从那日小黑子打赢了猴子,猴子就变成了小黑子的忠实仆从,一路上就围绕着马车左右徘徊。 可是小黑子天生就是不爱说话的一位主,任凭猴子百般讨好,小黑子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字,或者干脆就是微微点头或者摇头。猴子一位小黑子是瞧不起自己,毕竟高手都那样,那是高手的作风。直到白一满告诉猴子“别理他,他就是那么个人,臭屁的不行。”猴子就转过身问白一满“满哥,你现在是个什么实力?”白一满也不作假如实回答“初入初识,和你是差不多的。” 猴子却更惊讶了,因为一路下来都可以看得出,基本的什么活都是小黑子干,白一满无非就是坐在马车里透过窗户看景色,或者下车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像个大少爷似的。在猴子看来,小黑子就好似白一满的仆人兼保镖,不禁对白一满的身份好奇起来了,白一满无奈的和猴子解释“之所以小黑子一路来为什么这么的照顾自己,完全是因为走得时候村长又交代,毕竟自己修为那么低,受到照顾是应该的。”猴子却是半信半疑,一直认为白一满可能出自名门大家。 后来白一满也懒得解释了,随他怎么去猜吧。五日后商队一行人来到了赵国都城洛阳,望着面前古朴的城门,白一满不禁受到了再一次的震撼。商队为首的那个大汉告诉白一满,自己一行人还要继续往西走,可能就要在此一别了,也祝愿二位早日进入天道院。猴子临别时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小黑子,似乎感觉一路下来没有搭上讪很是遗憾,可是又不得不和商队一起离开。望着渐渐离开的商队,白一满回过头问小黑子“咱们也就继续赶路吧。” 小黑子点了点头说道“再去大周的话,我们得在赵国都城稍作休整,还是在这里先安顿一下吧。”二人赶着马车进入了都城洛阳。虽不如大周都城长安的繁华,可是洛阳也算是一国之都,街上来往的行人和四处摆摊的小贩,可谓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望着繁华的洛阳白一满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了。 两人来到了一间客栈前,白一满抬头只觉气派,两根朱红色大柱子矗立在客栈门口,抬头就可以可看见牌匾上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天珍坊”望着金灿灿的牌匾,白一满咂了咂嘴说道“你说那上面的金色是真的金子吗?”还没进门就有小二来招呼,白一满和小黑子虽然一路走来风尘仆仆略显狼狈,可是小二丝毫没介意,而是用着略带赵国口音的话对二人说道“两位客观里面请。”转身熟络的对身后喊道“来给大爷把马送去马斯,记着用上等的马草。” 似乎是受不了店小二的热情,小黑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白一满倒是受用,这店小二的热情和一口一个的大爷让白一满脸上快乐开了花。招呼二人坐下,店小二转身离开。白一满从桌子上的的茶壶内到了杯茶给小黑子,又给自己到了杯,茶水是淡绿色,虽没入口,可是已经闻到了一股清香,似乎还有一股树叶的清新味道,白一满浅嘬了一口感叹道“好茶。” 转头看到绷着一张脸的小黑子白一满叹了口气说道“小黑子啊,不是白大哥说你,人活着就得学会享受,及时行乐才是大道理,你看人店小二一口一个大爷的,你绷着脸算是怎么回事。”小黑子端起茶杯像喝水一样一口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完,并没后理会白一满。白一满摇了摇头也没打算再说什么。 就在二人等着上菜的时候突然店门口传来小二的一声招呼“两位客观里面请。” 小黑子面对着白一满而坐,正好可以看到店门口,就在小二招呼的同时,白一满看到小黑子的脸瞬间变了副神色,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白一满转过头顺着小黑子的眼光看去。 只见店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灰色衲衣的和尚和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道士,和尚看着只有十七八岁,和白一满年纪相仿,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只是眼神似乎有些呆讷,手中拿着一根铁棍,而旁边的道士则是一席青袍背负一柄木剑,青丝也是在头上挽了一个道髻,剑眉之间透露着一股不凡之姿,倒也称得上超然二字。 小黑子看着的是这二人,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白一满疑惑的盯着如临大敌的小黑子。就在白一满不解的同时,和尚和道士径直来到了二人的桌子旁,白一满注意到小黑子此刻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子不待。二人也是很自然的坐在了桌子旁的梨花长凳上。和尚把自己的铁棍放在了一旁,道士给和尚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茶。 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二人,白一满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小黑子问道“你认识?”小黑子没有回答白一满的话,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然后低沉开口“到也真是鼻子够灵,前脚进入洛阳,后脚二位就到了。” 和尚没有说话,道士倒是喝了口茶说道“自从知道夜从北起后,我的所有注意力都是放在了从北方过来的人身上,这不是刚好遇到了你们二人。二人一路从草原赶来,可是辛苦了。” 小黑子没有说话,白一满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和尚是压根没有开口的打算。那道士又是喝了口茶,然后把目光转向白一满笑盈盈的开口道“不知这位是?”白一满在听到夜从北起这几个字时就有点搞清了状况,这二人只怕是来头不小,只有小心翼翼的说道“白一满,黑白的白,一二三的一,满足的满。” 青年道士笑了笑说道“鄙人莫长生,而我身边这位就是李禅心。”青年道士说的风轻云淡,而白一满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额头已经是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这就是青云观和禅天寺的两位天骄?自己这刚入洛阳两人就赶了过来,这是要?难不成真的就要诛杀了自己这个传闻的黑夜。想到这里白一满除了额头,身上也是出了一层汗。 小黑子出口打开沉默“如果交手,我自认为是不敌二位的,可是若是一个一个上,那我还真不惧怕你俩的任何一个。”在小黑子说完话的时候,和尚总算是进门到现在第一次抬起了头,他眼睛紧紧的盯着小黑子,手搭在了自己身旁的铁棍上,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战意。莫长生伸手拦住李禅心说道“你的境界我自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很放心,毕竟你不是那个传闻的弟弟小万里,”然后把头转向白一满,又是微微一笑出声问道“孙不害的师弟?” 小黑子嗤的一声嘲笑说道“莫长生你是在青云观待傻了吗?孙不害的师弟叫赵安然这种事也要我告诉你?”闻言莫长生也没有生气,而是把茶杯在手里转了两圈说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你我都知道,今日而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们是不是我心里的担忧,可是到来一看也发觉自己是过度紧张了,一个知命镜和一个初入初识境的小蚂蚱,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倘若是小万里和孙不害,那我倒还真的得斟酌斟酌。” “呵呵呵。”小黑子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而且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嘲笑“万里和孙不害?倘若坐在这里的是他们二人,你们怕是要夹着尾巴逃到师门去求救吧?然后你们的长辈再夹着尾巴跑去无顶山求救。” 白一满暗想,这小黑子平日看着蔫不拉几话也不多,这出言嘲讽起人的时候到也是一点不落下风啊。莫长生闻言并没有丝毫怒意,脸上依然是一副如二月春风的笑容,而旁边的李禅心却是进门到现在第一次说话了,他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我,孙不害,一样,”似乎是常年不和人交流,李禅心说起话很吃力,甚至有点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然后李禅心伸手指了指南方,小黑子知道那是天道院的位置,然后李禅心才沙哑着嗓子继续说道“那里,才是彼岸。” 小黑子脸上不屑的表情更加明显,似乎是不屑和他们二人说话,低下头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杯茶望向了窗外。而白一满胆战心惊的坐在另一旁手足无措。 莫长生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我们二人就是过来看看,看到是你们二人,心也是放下了不少。”然后起身对着白一满和小黑子微微行了一礼说道“告辞。”然后莫长生和李禅心二人离开了天珍阁。望着离去的二人,静绷着的肌肉才放松了下来,才惊觉自己已经浑身是汗,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问道“那就是青云观的天骄莫长生和禅天寺的天骄李禅心?” 小黑子望着窗外点了点头,这时二人点的饭菜也端了上来。一股寒风透过窗户吹进来,白一满感觉有点冷,自己这刚入洛阳就引起这二位的注意,自怕后面麻烦会更多。如此想到,桌上的饭菜似乎也不那么可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李禅心和莫长生离开后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白一满丝毫没有胃口,小黑子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大口吃着,看着没什么胃口的白一满小黑子低头吃着饭菜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就你现在的实力是引不起他们太大的关注的,今天之所以能碰到他们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 望着低头吃的很香的小黑子白一满叹了口气无限悲凉的说道“我看我还是不要努力修行的好,身份本就敏感,倘若实力稍微进步一点,只怕那些本就紧绷着神经的人会直接断掉。” 小黑子依然低着头对付盘子里的菜没有抬头说道“倘若实力够强大,你就不需再惧怕任何人,就好比当初孙不害进山时多少人前去阻挡,结果呢?” “只是他的剑下徒增了几条亡命鬼罢了。”看着风轻云淡的小黑子,白一满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初识到通天终究是需要大把时间的,纵然我是天纵之资,但是在这途中敢有一点异动,李禅心和莫长生也不会介意手下多一条亡命鬼。” 小黑子总算是吃饱了,拿起旁边的丝帕擦了擦嘴说道“如此心境,修行大不利。”白一满看着小黑子说道“不利最好,不利最好啊。”然后招了招手对着店小二喊道“小二结账。” 店小二听到呼声急忙应了声“好嘞。”转生走到柜台出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整敲打,然后来到白一满二人面前说道“一共是十一两七文,给二位抹个零头,十一两就好。” 人们交流时总会有那种尴尬的时刻,就好似两人说话,突然因为某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空气变得很是寂静,现在这种寂静就存在小黑子白一满和店小二之间,小黑子眼底微微有那么一抹吃惊,似乎在说“怎么会这么贵。”而白一满望着小黑子眼神中也有着吃惊的神色,似乎在说“我也没想到这么贵啊。”而店小二看着吃惊的白一满望着微微吃惊的小黑子眼里也闪过一丝吃惊,“这二位该不是没钱付账吧,在都城天珍阁吃霸王餐的似乎还真没听过。” 寂静了很久,在店小二报完价格后三人眼神动作皆是固定着,店小二还保持着微笑和二位报价的样子,许久后寂静总算是被打破“咳咳,你看我们那匹马值多少钱?”出声的是白一满,掉小二在听到他的问题后脸上笑容凝固然后变得更加灿烂,弯腰低声说了句“您稍等。” 天珍阁门口,白一满和小黑子呆呆的站在门口,白一满似乎是失去了人生目标般,整个人看洛阳城繁华街道的衍生都带着迷茫,似乎是失去了人生目标般。 小黑子站在白一满身旁,也是呆呆的看着繁华的洛阳街道,小黑子的右手平摊着,上面放着三个铜板,过了许久,小黑子珍重的把那三个铜板贴身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转身对白一满说道“走吧。” 白一满转过头,双眼无神的看着小黑子问道“去哪?大周?长安?没了马怎么去?剩下的路马车你来拉吗?”面对白一满的质问小黑子也微微低下了头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一顿饭会这么贵,银子在我们族本就是无用之物,出草原时族长给了我十两银子告诉我是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这一顿饭就花了全部的银子外搭一匹马。” 白一满眼神突然转变的恶狠狠,对着小黑子咬牙说道“我们去把钱要回来,要是不给就抢,不信一个知命加一个初识还抢不了一间普通客栈。”说完白一满一拉小黑子就要进去,小黑子站在原地却没有动,看和不为所动的小黑子白一满一阵来气“那你说怎么办?” 小黑子似有些无奈的说道“修者抢劫普通客栈,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看我们二人也就不用去天道院了,凭这一件事就足够天道院把我们避之门外了,况且修者对凡人动手不管错对,朝廷的钦天司都会去追究修者的责任,钦天司通天境高手也是很多的。”白一满泄气的垂下头说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走去长安,且不说能不能赶得上天道院的入院考,就是赶得上这一路吃什么?花钱的地方还很多啊。” “先走吧,总会有办法的。”小黑子说完迈步走去,白一满虽然没办法也只好跟着小黑子一起走去,繁华的洛阳街头,二人不知道何去何从,在街道上如幽魂般四处游荡。 从傍晚,白一满跟在小黑子身后一阵没目的的乱走,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白一满出声叫住了无头苍蝇般的小黑子问道“我们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是要干嘛?腿走断这天上也是不会掉银子下来的。”小黑子停下了脚步,两人已经来到了洛阳城郊了,四周民宅明显变少了很多,小黑子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以晚,还是先休息吧,明天一早起来再想办法吧。” 一路走来白一满都是坐在马车里衣食无忧,此刻走了这么多路还真有点累,一下瘫坐在地上,小黑子指了指不远处说道“那里有个破庙,今晚在那里先将就一晚吧。”白一满抬头看着远处果然有一个看着破破烂烂的旧庙,于是起身和小黑子朝庙里走去。来到庙里,这座庙显然是很久没人来打理了,到处都是尘土蜘蛛网,小黑子打理出来一处空地,点燃火堆在旁边铺了些干草,看来今晚二人就要睡在这里了,白一满从行李中拿出一条毯子往身上一盖,整个人躺下看着篝火喃喃自语“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没酒那就喝凉水。” 小黑子盘膝坐在篝火旁看着火堆皱眉凝思,似乎在想到底怎么才能赚到钱,白一满看着皱眉苦思的小黑子,深深叹了口气,用毯子盖上头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太阳总是会照常升起,不管你有钱没钱,阳关总会无私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白一满和小黑子也不例外,望着外面红彤彤的太阳,显然已是正午,一早上白一满醒来就看到小黑子依然盘膝坐在火堆旁皱着眉头苦思,实在无事可做白一满也盘膝坐在了小黑子跟前苦思,从早上一直到正午,两人都是皱着眉头苦着脸一动不动。突然,“咕噜”一声,不知道是从谁的肚子传来,白一满看着小黑子说道“我饿了,实在不行咱别想了,去抢吧,两个修者去抢劫凡人客栈总比两个修者饿死听着体面些吧。”c 小黑子看着饿的有气无力的白一满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好半天,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然后咬了咬牙起身对着白一满说道“走吧。” 白一满迷茫的望着小黑子问道“去哪?”小黑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门外传来他的声音“赚钱。”白一满虽然不知道小黑子到底要干嘛,可别无选择只好起身跟着小黑子身后走去,两人又来到了洛阳最繁华的街道,小黑子在一家商铺门口停下了脚步,白一满抬头一看,商铺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当”字,白一满摸了摸下巴问道“当铺?可是咱俩似乎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小黑子并没有回答白一满的问题,而是迈步朝当铺走了进去,白一满站在门口疑惑的等待着小黑子,过了没多久,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小黑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白一满面前,小黑子把紧握的右手张开,只见上面放着一个碎银子和几个铜板,白一满看着钱又看了看小黑子疑惑的问道“你当了什么?” 小黑子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白一满在他的脸上似乎看出了一丝怒意,要知道这在小黑子万年不变的脸上是非常少见的。白一满上下打量了小黑子几眼,突然望着小黑子空荡荡的后背大吼道“你的子不待呢?”面对白一满的大吼,小黑子并没有做多言语,而是眼神不舍的看了看当铺,然后对着白一满吐了两个字“吃饭。” 跟着小黑子身后,白一满心里一阵酸一阵苦,要知道那把枪可是小黑子命 根子一般的存在,从除了草原就形影不离,后面白一满更是知道那是小黑子故亲的遗物,那对小黑子来说应该是等同生命的东西,可是现在为了白一满吃顿饱饭竟然买了它。白一满看着小黑子的后背鼻子瞬间一酸。 大街上,与繁华的街头极为不协调的是,白一满手里捧着一个烧鸡吃的满嘴流油,旁边小黑子看着手心里少了几个铜板的碎银子紧皱着眉头,二人显得分外寒酸。吃了半天白一满转身看着低头数钱的小黑子很感动的把烧鸡递了过去。小黑子看着烧鸡喉结很细微的动了一下,然后把烧鸡推回白一满怀里说道“你赶紧吃吧,吃饱了就上路吧,虽然钱不多,可是节省点还是到的了长安的。”虽然小黑子喉结抖动的非常不明显,但是白一满还是看到了。 白一满瞬间热泪盈眶,小黑子不仅为了自己当掉了自己生命一样贵重的枪,而且买来的吃的竟然是让白一满先吃,自己明明都饿的咽口水,白一满嘴里含着鸡肉,眼睛里充满泪水对着小黑子说道“小黑子,你放心,今后只要我活着,有我白一满一口吃的,就有你小黑子一口吃的,”望着满眼泪水的白一满小黑子正准备说什么,突然人群一整骚动,一声呼喊从人群里传来。 “武侯王出行,平民避散。”随着喊声,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从人群里疾驰而去,人群一阵躲闪,马车来到握着烧鸡泪流满面的白一满身后,疾行的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眼看着就要撞上白一满了,小黑子急忙一拉白一满,对着拉车的马车就是一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名震京都的武侯府 白一满对小黑子的出手印象就是快,此刻只感觉身后传来动静,然后整个人被小黑子一把拉到了一边,接着就是小黑子带着惊天之势的一脚。 拉着马车的那批枣红色马被小黑子一脚踹的四脚离地倒飞了起来,带着马车在空中转了四五圈才落地,马儿落地后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而马车也是倒翻在地。四周本是耀武扬威的随从也是全部都跑到了马车边,生怕马车内的人出半点差错,到是把肇事者小黑子晾在了一边,白一满也是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了神,突然发觉手里变得空空的,往地上一看,小黑子当了自己最爱的枪才换来银子给自己买的烧鸡此刻安静的躺在地上。 马车内众人扶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站了出来,少年身穿一身莽袍,这蟒袍就是去了龙爪的龙袍,能穿这个的必定是在朝堂上有着大权势的人物,而此刻这蟒袍确是穿在一个看着二十出头的少年身上。少年似乎还有点没回过神,迷茫的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红色宝马和侧翻的马车,然后看着周围仆从语气疑惑的问道“这是撞到哪了?” 还没待周围随从回答,就听见一声怒吼从旁边传来“我 操 你 妈,你个狗 逼 玩意,你他 妈 赔老子的烧鸡。”出声的就是白一满,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烧鸡宛如金刚怒目,红着眼睛大喊一声挽着袖子就朝着身穿蟒袍的少年冲去,身边的随从赶紧拦住了他,而小黑子也是挡在了白一满的身前。 随从里一个看着贼眉鼠眼一脸献媚样的男子说道“大胆,竟然敢踢翻武侯王的马车,还欲对武侯王动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罪当该死。”说完对着身后一群人大喊一声“给我把这二人拿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周围随从七手八脚抽出刀剑对着白一满和小黑子。 白一满看着周围的人大骂道“马路是你家的吗?急着赶路是去给亲人吊丧啊,老子的烧鸡都被你们撞掉了,你们陪我烧鸡。”面对着周围数十个手持刀剑的大汉,白一满一点也不气弱,毕竟前面有小黑子在顶着。 刚才开口要拿下白一满二人的猥琐男子刚准备开口便被那蟒袍男子拦住了,蟒袍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然后看着怒气冲冲的白一满问道“马车是你一脚踢翻的?”蟒袍少年似乎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语气虽不缓不慢,但是给白一满听着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白一满往后退了两步躲在小黑子身后说道“是他踢的,怎么样?他踢得就算是我踢的。” 蟒袍男子目光转移到小黑子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踢的?一脚?”说完转身看了看倒地的马车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枣红色马匹,马儿似乎也很配合,抽搐了一下后腿。小黑子面无表情冷声开口“撞人就是你的不对,倘若我没踢那一脚,此刻躺在地上的怕就是他了。”小黑子看了看白一满。 蟒袍男子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走了两步来到白一满身旁看着白一满的眼睛说道“你没说错,这整个洛阳城城西都归武侯府的管辖范围,而我就是武侯王,所以说马路是我家的这句话是没错的。”白一满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他和蟒袍少年的距离,同时也是躲在了小黑子的身后。 白一满瞪着蟒袍少年说道“那又怎么样,你家的马路你撞人也是不对的。”蟒袍少年似乎有点被白一满的话逗乐了,笑了笑说道“张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说我做错了的人,”然后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听口音似乎不是赵国人。” 白一满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关你屁事。”蟒袍少年倒也不生气,把手里的手帕随手交给身旁的下人,然后负着手面带微笑的说道“我承认你旁边这位一脚踢翻马车的兄台很强,也正是因为他强我才没有怪罪你二人的意思,不然的话,只要我点点头,赵国钦天司怕是立马会围剿你二人,到时候二位的余生怕是要在赵国的大牢里度过了。” 小黑子在听到钦天司三个字的时候没有表情的脸上眉头突然微微皱了皱,看到了皱眉的小黑子,白一满似乎知道这蟒袍少年说的皆是实话,而且钦天司这个东西小黑子似乎很在意。咽了口唾沫,白一满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权势通天,我二人是来自北方大草原的小村庄,我叫白一满,他叫罗黑。” 蟒袍少年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对着白一满说道“武侯王周庄。”看着伸出手的少年白一满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小黑子然后也是伸出手轻轻的和周庄握了握。名叫周庄的少年抽回手对着白一满说道“不知二位可有时间,可到我武侯府上一叙,正好有些许事情可能要麻烦一下二位,或者说麻烦一下罗黑。”说道后面周庄微笑着的脸转向了小黑子。 白一满看了看小黑子,小黑子面无表情,然后捂了捂自己装着几块碎银子的地方,对着白一满点了点头说道“去去也无妨,反正天道院的入院考也是要些时日。”白一满闻言回头看了看周庄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去就去,我还能怕你不成。” 周庄笑了笑对着白一满二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一满二人便跟着周庄一路浩浩荡荡的走向了武侯府。 武侯府坐落在洛阳城西,年纪轻轻的武侯王周庄因为父亲早逝,小小年纪便子承父业当上了武侯王,虽然年纪小,但是周庄在武侯王一职上却游刃有余,丝毫没有青雉的感觉,更是讨得当今赵国圣上的喜爱,御赐白蟒袍。虽然当得一手好官,可是这庄周从小就是武痴,挥霍重金招揽了一群所谓的武林高手当门客,今日看到一脚便踹飞马车的小黑子,作为武痴的他便起了惜才之心,有意将他招揽入自己的武侯府。 随着周庄一路来到武侯府,刚到门口白一满就被门口两座小山般大小的石狮子惊到,进了武侯府更是惊讶于这武侯府的琳琅楼宇。白一满可以肯定,陌生人来到武侯府第一次绝对是会迷路的,因为实在太大了,到处的走廊阁楼,不时出现的假山花园,随着周庄一路七转八转本就有点路痴的白一满是彻底的没了方向,小黑子也是紧皱着眉头,怕也是没了方向感。 走了盏茶的功夫,周庄带着白一满二人来到了一个湖边的凉亭里坐下,刚好二月初春,湖边的垂柳正长出嫩芽,湖里更是有不时出现的锦鲤,微风吹来,好不快活。白一满暗暗感叹有钱人真是会享受,周庄招呼着二人坐下,下人便端着精美的糕点放在了桌上,更是有一壶散发着清香的绿茶放在一旁。 坐落下来,小黑子稍显拘束,端坐在那里,双手不自然的放在自己的腿上,白一满也是从小到大没见过这种阵仗,也是端坐在一旁,样子比小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周庄笑了笑说道“二位也不必拘束,我虽是武侯王,可还是没有半点官架子的。” 白一满一路走来那股嚣张气焰早就没了,而是被一股乡下人进城的拘束所替代,听到周庄开口只是干笑了两声没有搭话。周庄喝了口茶接着开口道“我周庄自幼便痴于修行一道,可惜天资平平现在也还是刚摸到初识的门槛,却喜结天下的修行之士,到不了的境界,看看那也是满足的。”周庄自嘲一笑说道“今日看到罗先生出手,我便知这位先生的境界怕是不低于知命吧。” 小黑子听到周庄的话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道“知命上镜,一丝通天。”听到小黑子的回答周庄面漏喜色右手握拳锤在左手上问道“一丝通天?那可就是等同已经通天?” 小黑子摇了摇头说道“一丝通天就是还未通天,可随时都有可能到达那通天镜。” “多久?” “很快。” “多快?” “可能是呼吸间就可到达。”小黑子说道。 周庄脸上的喜色更浓了,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上连锤两下欣喜的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小黑子眉毛微微挑了挑问道“王爷可是有求于在下?”周庄听到小黑子的问话拿起茶壶给小黑子到了一杯茶说道“就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以阁下知命上镜的修为那是很轻松就可做到,通天当然是更稳妥些。”说完周庄笑了笑。 “何事?”小黑子一点也不意外的问道,其实当周庄邀请二人进武侯府的时候小黑子就想到这人可能有求于自己,此刻终于是提出来了。周庄也不急开口而是说道“当然也不让二位白做,二位有何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只要我武侯王能做到,定当满足二位。” “钱。”小黑子毫不犹豫的开口,当说出来的时候白一满和周庄都是一愣,不过很快白一满就释然了,现在二人最重要的就是钱,小黑子应该就是为了钱才答应周庄来这武侯府的。而周庄就有点想不通了,像小黑子这样修为高超如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提出如此如此如此世俗的要求来。 不过周庄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多少钱?”小黑子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因事而异,越难价钱越高。”周庄皱了皱眉头说道“帮我赢一场决斗,对手也是知命镜,却不知道是中镜还是上镜。” “需要杀了他吗?”小黑子问道。周庄开口道“不管死活,只要赢了就好。”小黑子低头沉吟了会伸出一个手掌对着周庄说道“五十两。” “噗。”周庄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惊讶的望着小黑子,实在是想不通:一个知命镜高手的性命在这个人眼里就值五十两银子吗? 小黑子望着周庄的样子似乎有点尴尬,微微捏了捏拳头出声解释道“毕竟是知命高手,而且和我有可能是同镜,所以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五十两是最低的价格了。”小黑子捏着的拳头又捏了捏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般说道“算了,四十五两把。”望着依然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周庄,小黑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温怒,然后低沉着开口道“已经是最低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