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寻情》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有志竟成】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 《迷案寻情》乌龙小瓜瓜 文案 她是穿着古装的福尔摩斯,看透你的心;他是她不离不弃的Mr. Right,若即若离。悬案环环相扣,步步惊心;感情张弛有度,扣人心弦;紧张中透着轻松,恐怖刺激又不失诙谐幽默。从尸体上寻找线索,从双眼中发现诡异,在yīn谋与阳谋中纠缠,在潮湿与黑暗中彷徨,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遥、凌风 ┃ 配角: ┃ 其它: ====================================================================== 文章类型:原创-女尊-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466210字 第1章 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莫遥吐出一口气,拿着一节黑色的炭笔在床沿上刻下第90个叉“已经三个月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懊悔的把炭笔抛到了一边。 闷闷的想“怎么就能这么倒霉,从必胜客回公寓,不过就2条街,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居然会掉进地下管道摔死。哼!这全都归功于那该死的相亲对象。” 莫遥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没事干嘛要长得那么风度翩翩器宇轩昂,让我这颗久未被雨露滋润过的小草、那颗未老已衰的心,重新唤起生机,居然想配合他的气场,隐藏自己多年的狼女本xìng,带上气质佳人小家碧玉的面具,在共进晚餐后含蓄而又坚决的推脱了十分向往的护送礼遇;路上那颗不安分的心早跑到月老那畅饮去了,以至于这个酒醉的身子在那个臭水沟中殒命。” 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大概老天也觉得让这么一个红粉佳人殒命下水道太有失天和,于是让我通过虫洞穿越到了个女子为尊的世界,赶上穿越潮多好的,再活一次而且还是有上辈子基础的,不会再输在起跑线上了。 但是为什么得穿到这么个没落的地主老财那嗜赌如命,还败光家产还欠下一屁股债的不肖子孙身上了。不仅如此刚附身就被前来追债的债主打断了2根肋骨。 郁闷啊,为什么就不能在人家被打后恢复健康了再上身呢。这还不算完。在床上挺尸半个月后,这具身体唯一的小侍,卷了她所有的家当和姘头跑了,其实也就是几件衣物,没啥钱,钱都被前主送销金窟了,以至于走之前小侍还在她那两根断骨处送上香脚印一枚,于是乎挺尸的时间不得不延长下去。 但这时老天好像又想起了被丢在异时空的莫遥,大发慈悲照顾了她一把。 这前主有一发小叫阿秋,一混混,但挺讲义气的。觉得姐们儿现在无亲又无财还带一身的伤,忒惨了点;就把莫遥接自己家里去了。 虽无好菜好饭招待,哎人家也就一打工妹,既无横财可夺又无家产可继,粗茶淡饭也对得起这个义字。莫遥同学在阿秋同学的关怀与照顾下,总算把那2根肋骨给养好了。看着莫遥同学的倒霉史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四个字来形容,多么富有戏剧xìng啊。 第90个叉拉开了新的篇章,莫遥同学终于结束了挺尸史告别了三个月来休戚与共的床榻,再一次踩在了结实的地面上,那种感觉简直就可以媲美在海上飘了几个月的麦哲lún踏上他新发现的大陆的感觉。 “我终于又活过来了,哼哼,老天你让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是时候让我享受这花花世界了吧。”莫遥摸着腮帮子,一脸欠扁的笑容堆在那张较为清秀的脸上,怎么看怎么猥琐。 “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原先还不信,但看你现在这个德xìng,还真是”刚从客栈下工回来的阿秋脱下油腻的外衫不咸不淡的递上这句。 “就是,我可是属猫的有九条命,阎王的工作量大咱别去麻烦人家厚道点。”莫遥嬉皮笑脸的一把勾住阿秋的肩膀。 “对,阎王没空收你这小鬼,就先让你在这人间在蹦一下,树立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以睡觉为终身事业的典型,多么光荣而又伟大艰巨的任务啊”阿秋肘部外翻避过那2根肋骨撞在莫遥身上,脱离那爪子的限制。 “哎呦,我可是伤患啊,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夸张的揉着被撞的部位“你是想让我继续以床榻为终身工作的场所还是咋的,这么想为那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贡献自己的力量么”。 “是啊是啊,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在这条路上孤军奋战呢,怎么也找个小推车给你运些行军的粮草呗,时不时的慰问一下战况嘛。”阿秋配合的做出一路相随的表情。 “果然志同道合的革命友谊,来拥抱一个”再次掳过阿秋,手臂紧了紧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你阿秋”。两个人都顿了一下,立马弹跳开了去,“我(你)果然不适合煽情的戏路”晃着脑袋离开去做各自的事了,一个洗衣服一个做饭。 在阿秋家中养伤期间,莫遥同学充分运动了她可以毫无负担使用的部分“嘴”,跟阿秋同志建立了贫嘴的深厚革命友谊,日子总算不是太难熬。 再一次次嫌弃了阿秋同志猪食似的饭菜,并不惜以绝食为手段,迫使阿秋同志在其口头指导下提升厨艺,终于突破了猪食菜系推出了“半猪食”菜系。莫同学口吐白沫自杀未遂,被喂了近2个月的半猪食。 所以一经恢复,莫同学就揽下了下厨的重任,决定用铁一般的事实教会阿秋同志什么该是人类做出来的可以给人类吃的饭。 “三菜一汤,看看,尝尝。”莫遥半是得意半是鄙视的看着还处于饭菜冲击波当中的阿秋,夹了一筷子菜放她碗里“这才是人吃的,不是你那什么猪食。” 阿秋同学扒了几口饭“猪食!没有那猪食你现在还有小命和我贫嘛。君子远庖厨,一个女人那么会做饭干嘛,那是男人做的事,得瑟个什么啊”白眼递上继续扒饭。 “做好吃的,吃好吃的。是一种生活品味,与男女无关。人要善待自己。”莫遥捡一筷子菜递到口中享受的微眯着眼睛斜斜的瞟了阿秋一眼。 “你倒是会善待自己,都善待到负债又负伤的地步了”说完就觉得后悔了,阿秋显愧疚的低了头,微抬眼角观察莫遥的神色。 “呵呵,经过那些事,我懂了什么才叫善待自己。”莫遥手肘捅了一下阿秋的肩窝“别跟小夫郎似得,抬头啊,喝酒,干”。酒碗清脆的碰撞声,两个女人勾结搭背的说着、笑着。 “阿遥,你这伤也养好了,有什么打算吗?”阿秋撂了粒花生粒入口。 “嗯,有啊”莫遥松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正了正身子“找份工,先把债还了,我的肋骨可经不起再那么折腾了。”配合的摸了摸早好了的伤处。 “哈哈,没想到嗜赌如命的败家女,还有打算安定下来过日子的一天,这顿打挨得值了。” “是啊,早知道挨打那么有用,让我娘打我几顿不就好了,也不至于把她气死。”莫遥接收身体顺道把记忆情感都排查了个彻底,这个纨绔子弟为了赌博变卖了家中的祖产祖宅,老娘也被气死了,亲友全无,现在真是孑然一身。 这倒是给继任者莫遥少却了许多麻烦。在养伤这段日子中,对这个女尊的世界多少有了些体会与感知,一般来说都还过得去。 “那拜托阿秋姐给我介绍份工作了”狗腿的给人家斟上酒。 “就你这样会有人肯雇你么,也就是摊上我这么个冤大头,我跟老板说了你的情况,她答应让你去客栈上工,明天和我一道走吧。”使劲□□莫遥的肩膀威胁道“你可别给我丢人啊”。 “哪能啊,我这么能干,你就放心好了”莫遥赶紧躲开魔爪。 “哎,世道就是比私塾会教人,咱俩混混也会老老实实地做工过日子。以前可是绝对想不到的事”阿秋抓起酒碗一饮而尽。 “现在开始玩深沉了”莫遥抢过碗“今天就到这吧,收拾收拾洗洗睡了,明天还要上工了。”两人低头收拾碗筷,然后熄灯就寝,谁也没再说话。 莫遥跟着阿秋走了十几里地,终于到了云来客栈,开始了客栈小工的生活。 客栈的小工工种无非就是跑堂的、送菜的、开房的、买菜的、烧水的。莫遥虽说在现代工作好几年了,也换了几个工作,但服务员却是从未干过。 这不做跑堂吧,客人嫌她不够机灵;送菜吧,又老是送错;洗碗吧,刚上去就砸了好几个。 于是乎莫遥这个足球被踢到了烧水部。并随身附带了个最后通牒,客栈老板说了:“你怎么就能这么笨了,什么事都做不好。到后院烧水去,少在这碍眼,若烧水也烧不好,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做事。”望着老板拂袖而去的背影。 莫遥同学捏紧了小拳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好歹咱也是受过20多年的现代教育,我还在这混不下去?!笑话,哼等着瞧吧,我要把这水烧得谁都比不上。”提着壶恶狠狠地朝后院走去。 跑堂阿秋看着莫遥走远,摸着下巴咂咂嘴“这家伙不会把房子给点着吧。” 莫遥痛定思痛,先总结前面工作失败的原因:就是缺乏经验,不会还自以为是的硬上。所以这次不能再被这块石头绊倒了。 莫遥到烧水房后并不是立马上岗,而是帮那些前辈们做些杂七杂八的活:劈个柴呀、挑个水呀、替人跑腿什么的。一段时间后大家也就接受了这个新伙计。 也会jiāo莫遥一些烧火的常识“什么时候添柴火,怎样把握火候、烧多长时间”还真别说无论是多么小的事情,都有它的规律与魅力。莫遥努力学习、勤奋工作总算暂时把烧水的工作稳定下来了。而且和周围的人处得还不错。 第2章 初遇 干一行爱一行,莫遥渐渐发现了烧水的乐趣,并努力把这项事业做大做强,力臻完美。 她不仅摸清了烧水的门道更是努力地完善超越:从取水、选柴、火候的掌握到运送;从观察揣摩客人对温度的喜好、用水时间的长短来决定水的温度,与容器对水温的保持度等。 总之现在莫遥的烧水事业已经从技术向艺术发展,可谓是声名远播。客栈老板也从以前对莫遥的扑克脸变成了现在的一朵花;月钱也从以前的3吊变成了现在的一两。 云来客栈也多了一项支柱型的服务项目:洗浴服务(不要想歪了)。很多人都慕名而来。 传言云来客栈的烧水师傅技艺神乎其神,据说她烧出来的水,人们在使用的时候能够放松豁达、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置身其中仿佛你就是那温热氤氲的水雾一般,自在逍遥。 烧水的工作也已经向多元化、多样化转型,泡澡、搓背、按摩、美容一条龙服务,莫遥还把现代的桑拿也引入其中,顾客身在其中好不快活。 人都是一样,无论现在、古代,享受的心那可是一脉相传的。至此莫遥同学成了烧水界无法超越的神话,她还有一帮忠实的粉丝,她的同事和她在这平凡而又光荣的岗位上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看、那热腾腾的开水就是见证。 烧水部因为业务量的急剧上升人员也跟着壮大,莫遥这支后起之秀因为居功至伟而荣升管事,也算是名至实归。 生xìng平和亲近,莫遥虽是管事可还是保持原来那心态,不摆架子不打官腔,继续和广大战斗在第一线的同志们打成一片,干的还是烧水的活:添柴、烧水、送水上门可谓是亲力亲为(当然那也得分人),从而博得了大家的好感,都觉得这人不错。 其实啊,就阿秋了解事实真相,当然这洞察力与那3个月的“照顾伤患”的经验是分不开的。莫遥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她可以服务自己但是无偿无私的服务别人却是不太可能的。 她之所以这么重活累活不嫌弃,那是有原因滴:莫遥附身的这前主,好吃懒做五dú俱全,别说身材不怎样,连身体也是不咋地。 所以莫遥不得不开始路途遥远艰辛的强健身体、塑造形体之旅,顺理成章的这个烧水工作中的活计自然就成了她免费且挣钱的体育锻炼项目了,当然这也是卓有成效的。 阿秋一掌拍在莫遥的后背上,莫遥赶紧扶稳手中的水桶“找死啊,阿秋;这可是刚出锅的热水啊,要不是我稳当,你就等着当褪毛的死猪吧”。 阿秋也贫起来“我找死也会选个好死法,在你这瘟神手下殒命,下辈子还得跟你纠缠不清,我才不那么想不开呢。 不过,你最近身体倒是壮了不少嘛,连我的“如来神掌”都抵挡得了。虽然还是经常有人把你当做男扮女装的小公子调戏,啧啧,这摸样还真是俊啊,来给爷笑一个”。 莫遥立即把脸凑上去一脸□□“那爷您要多少银子的笑呢”。阿秋每次和她贫,都会败在她无耻的攻势之下。 “少恶心我了,赶紧送水去,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可是个有钱的主,也挑剔着呢,好生伺候着吧。” “是,奴家告退。”莫遥那古代小媳fù的样着实让阿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是个一身青黑色劲装的男子,那容貌让见惯了影视明星的莫遥也情不自禁的看直了眼,只觉得空间瞬间发生了凹凸,周围其他的一切都消失得连背景都不是。 男子不悦的皱起眉毛,这么被莫遥直直的盯了许久,感到被冒犯了,“水放下,你可以出去了”长袖一扬,莫遥已经被关在门外,门板坎坎深吻了鼻子。 “嗷、嗷、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鼻子。”手试着碰触红肿的鼻梁,立马撤手,疼得是碰都不能碰,“不会塌了吧,不会毁容吧,我的上帝老天爷啊。” 男子眼神清冷,听着门外莫遥嗷嗷叫痛的声音,心下忖道: “无礼,就要付出点代价,这小小的一下,那伙计这一个月也别想过好日子了。” 刚才那一拂袖带出的力道,是在经精准测算过的,能让莫遥的鼻子撞上门板但并不会流血,但那疼痛可是会给那不长眼的家伙上一堂礼貌课,更绝的是这个疼痛会持续上一个月,咿呀!多么深刻精准而又绵长的一击。 莫遥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又瞬间熄灭了下去,不禁叹道:“美人猛于虎啊,看两眼又不会少块ròu,我那眼神也没达到视jiān的地步吧。至于吗?” 看来莫遥同学已经全然忘了,当她还在现代夜店玩的时候,是多么下手不留情的,对那个搭讪赖着不走的男人,使出断子绝孙那一招的。 莫遥捂着鼻子悻悻地往烧水部走去。楼下的阿秋看完了整场戏早就等在楼梯下,嘿嘿的来了句“这位(味)够辣吧,瞧你吃的痛哭流涕的”。 莫遥只留给她一个愤恨的眼神侧身而过。阿秋难得看莫遥吃这么一次亏更在口头上占到了便宜,在那楼梯口笑得是一抽一抽的。 莫遥回到烧水部,呆呆的时而怒目金刚、时而柔肠百结时而愤愤不平、时而萎靡不振,脱离冥想境界的莫遥蹭的一下站起来,旁边经过的阿三被吓得连柴火都滚了一地。 “抱歉、抱歉,这柴火我来吧,你去那边帮帮忙”打发走了阿三,立马添柴烧水,红红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很是明亮,起身往水里加入一些yào材,继续看火。 虽然刚才被那男子的风采震的是目光焦灼,但其他的身体机能可是正常的。 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察觉到他左手臂处衣物有湿透的褐红色,嘴唇也都点泛白。他应该是受伤了吧,根据衣服染血的程度来看,伤口不是很深但也不算小伤。 男子,而且是俊雅如斯的男子,武功不错、受伤、独行,莫遥不得不承认她对那个男子很是好奇。“嘶”该死的鼻子。 再次站在天字一号房的门口,礼貌的轻轻敲门“公子,小的给您送水来了” “刚刚不是送过了嘛,怎么鼻子不痛啦”半是嘲讽半是警告的语气让莫遥顿了一下。 “公子说笑了,小的的鼻子还真真的疼着了,但它非闹着小的来给公子道歉;小的就是一烧水的没见过世面,见公子生的龙姿凤章的以为是神仙下凡,不敢挪开眼,深怕失了这得见天颜的机会,不料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原谅。” 门外传来莫遥赖皮的道歉。男子自觉是江湖儿女,若真的还跟这个伙计一般见识岂不是自贬身价么,何况恭维的话听着让人挺舒服的。 沐浴过后的男子,一袭青衫还是该死的好看,莫遥错开目光伏了伏身子“公子,小店的洗浴服务一向是以客人的需求为最高宗旨,我们根据客人的自身需要而提供相应的服务,希望公子不要怪小的自作主张,这是为您提供的yào浴用水。”一丝不苟。 男子有些凌厉的目光shè向正在忙活的莫遥“没想到,云来客栈真是卧虎藏龙啊,连烧水的伙计肚子里都点墨水,眼神挺好的嘛。” 莫遥恭敬地回答“小的肚里哪有什么墨水啊,只不过识得几个大字,客栈又是个迎来送往的地儿,各种客人都有,咱小心伺候就是,让客人宾至如归也给咱客栈留个好口碑不是。” 莫遥提着空桶向凌风欠了欠身“您请慢用,这yào浴能活血化瘀补气安神,对刀伤也有一定的功效,您洗完后休息一下,起来肯定神清气爽。那小的不打扰您了,小的告退了。”凌风闻了闻yào浴的气味知道莫要所言不虚,点了下头让莫遥离开。 嗒、嗒,凌风圆润光洁的手指规律的敲打在浴桶的边缘,“荷叶、防己、柏子仁、泽泻,yào材倒是不错,对症下yào,没想到一个客栈烧水的还懂yào理。” 解开衣物、打散头发,凌风的身材完美得无懈可击,肌理清晰分明,但又不似现代男人的刚劲,别有一种模糊xìng别的美,一颗一颗圆润的水珠,沁润在肩头、胸口,调皮可爱,让人不忍拂拭。 如墨的头发被打湿了贴着光洁的背,室内的光线给如玉的身体披上一层薄薄的金色纱衣,带上一股淡淡的魅惑,但却反shè着令人心醉的温暖光晕。 凌风那双比夜色还深厚的墨色眼眸略带疲倦的合上,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高挺的鼻子下薄唇微启发出舒服的轻叹。但那皱起的眉头,却破坏了这美好和谐的场景。是什么困扰着他呢? 第3章 来历 阿秋的筷子再一次准确无误的抢到了莫遥盯上的菜,招摇的吞了,啧啧嘴,“这菜烧得真不错”。再夹上一筷子跟旁边的厨子王麻子聊了起来,“看来掌柜的又要加你工钱了”,完全无视莫遥愤恨的小眼神。 今天的莫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阿秋摆开战局,这倒是有点意外。阿秋不死心的继续挤兑道,“王麻子,这天字一号的客人长得可真是俊啊,可惜了,你在后厨没机会见到。那长相那通身的气派,真让人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是不是啊,阿遥。”尾音愉快的上扬,冲莫遥挤眉弄眼道。 一桌买菜的小伙计阿满,两只绿豆眼贼亮贼亮的,“秋姐,我知道!我知道。!” “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啊。”阿秋不满被打断,拿着筷子敲了下阿满的头。 阿满不满的揉着脑袋嘟囔着,过一会却骄傲的挺了挺胸,煞有介事地说道,“那个公子我知道,我今天在大街上碰到他了,就是那天字第一号的客人。”说着伸出手指头往楼上指了指。 “他肯定是官家的人,我看到捕头张大姐对他殷勤的很。他来头肯定不小,说不定还是哪个大人的公子呢!”,阿满很满意大家被她的小道消息吸引,得意的清了清嗓子身体前倾、声线上扬。 “那公子不仅模样生的没话说,那范儿、那气势、那气场也是这个!”说着比出了大拇指,“啧啧,当时他就在街角,一群捕快围着他,个个眼里都冒绿光,恭恭敬敬的听他说话,顺的跟狗似的。”阿满满脸嘲笑的说道,一点也没有自觉,平常自己见了捕快,那谄媚的样儿。 “呵呵,没想到那群趾高气扬的捕快,也会这么的认怂,对方还是个漂亮的公子。”王麻子终于忍不住了,筷子一挥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你们别听阿满那没谱的,这黄毛丫头知道个什么啊。” 阿满不乐意了“我没谱,那你说个有谱的啊,成天呆在厨房就没见过人家,你怎么知道那事有普没谱啊。” 王麻子轻蔑的哼了一声,端着不太正的京腔道,“说你这丫头没见识吧,想我王麻子,当年可是在京城的飘香楼呆过的。”说着一巴掌拍在自己胸口上,反手就是一个大拇哥。 “是是是,大家都知道,您在飘香楼干过,干过非常重要的洗菜工作”清楚底细的众人笑道。 “诶,洗菜的怎么了,洗菜的那也是飘香楼的洗菜的。不像你们这样一个一个的,彻头彻尾的乡下丫头。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 还想继续用那别扭的京腔挤兑下去,被莫遥横了一眼道,“放重点,说那么多废话干吗”。 莫遥的确对那位男子感兴趣,胃口也被阿满和王麻子这一搭一喝给吊了上来,可这两位偏偏喜欢斗嘴和臭显摆,半天也不解密,实在忍不住了,莫遥只能开口打断。 “对啊,老王你就赶紧说嘛,看把阿遥给急的,都春心dàng漾半天了,你怎么这不不厚道啊”阿秋抓住机会出击。 “唉,阿遥,不是王姐我泼你冷水,那位可不是你能肖想的。”王麻子故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莫遥的肩膀,换上一副智者对年轻人开导的口气。“那位公子叫凌风。” “凌风,那不是天下第一神捕吗,还是刑部尚书的独子啊”,阿满拔高的声音打断了王麻子半天营造的说教氛围,带着油花的巴掌一掌就拍在了阿满脑袋上,“你这丫头,是你说还是我说啊。” 阿满悻悻地闭上嘴,揉了揉脑袋,暗叹道:都说我傻,估计也是被你们打傻的。” “我也是今早掌柜的吩咐我做几道招牌菜的时候,跟掌柜的打听的。这位凌公子啊,可是当世一位奇男子。”王麻子架着胳膊,摆开了说书的架势。 “他师承铁算神捕,打小离开家中上山学艺,自是文武双全,但他最厉害的还是继承了铁算神捕的衣钵,断案如神啊。艺满下山后,凌公子帮助其母破获了好几起悬案,而名声大造。 在破了皇宫圣器失踪一案后,更是得到了皇帝的接见,皇帝甚至还打算让他嫁给太女做正君,但被他拒绝了。皇帝也是奇怪了,非但没有龙颜大怒还高兴的很,说什么生子当如凌家子,当即龙颜大悦还赐了他个愿望。“当即打住,斜着眼睛问道,“你们知道凌公子怎么回答的吗?” 众人很不满意被她在关键时刻打住,但谁叫只有她有□□消息呢,只得一脸激动的配合道,“怎么说的,怎么说的?” 王麻子满意的点头,挑眉道,“这凌公子还真是敢说,他求皇帝许诺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任何人不能干涉,这不是打皇家的脸面吗,人家皇帝老子刚打算让你嫁人家女儿,他可好,拒婚不说,还用皇帝的许诺提了这么个争锋相对的要求,还真是厉害的啊” 还真是有xìng格啊,莫遥对他是越来与感兴趣了“那老王,他那么大一人物来咱们这个地方干什么啊?”。 “嘿嘿,知道我说的靠谱儿吧,凌神捕到这还能干什么啊,查案呗。”王麻子端起茶碗一口气干完抹了把嘴。 “难道是来查那个几个良家男子被jiān污的案子吗?”莫遥问道。 王麻子睁着那双眼珠子“正是,咱这小地方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大案子,没想到,唉!居然出了这么个事,真是惨绝人寰啊” 显而易见话题转移了。不过故事也进入主题了。 第4章 毛遂自荐 众人谈到这个令整个城镇都陷入恐惧的案件时,都很是愤慨。在过去的2个月中一共有7个未婚男子在家里遭到□□,一时间人人自危,男子白天都不敢独自出门。街道上巡街的捕快更是往日的3倍,然2个月过去了,案件的侦破却毫无进展。 “你说咱们这个小城,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呢?那几个被□□的男子都悬梁自尽了,真是惨剧!” 阿满转向王麻子说道,“那出事的张家公子,不是以前经常光顾我们嘛,那么好的人,怎么就会遇到这种祸事呢?真是老天不长眼啊”气愤的将酒碗撂下。 王麻子长叹了口气“可不是嘛,那7个公子哪个不是好人家的,都是女子心中的良配。不过有一点你不知道吧,7个公子有一个没死成,就是那郭家公子,听说他悬梁的时候被家里人发现,及时救了下来,不过发生了这种事这辈子就毁了,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清静”。 莫遥脸露苦涩,心下叹道,“无论在哪,发生了这种事的人心理上的伤害比生理上的更重,他能否走的出来这个yīn影都未可知。□□,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饮尽碗中的酒。 “大家别太感伤了,往好的方面想。凌公子来了,一定能把那个凶手捉拿归案的,我们好好打点凌公子的起居,让他能好好地查案,也算给死去的人尽力了。”阿秋的这番话倒是起到了作用,气氛不在那么凝重,再说了会话,大家就散了,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 莫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细细的想了一下这个案件,目光转向2楼那扇敞开的窗,烛光依旧,可见主人并未入睡。莫遥下巴的线条紧了紧,似乎下定了决心,起床穿上衣服,往楼上走去。 凌风看着门外的莫遥,眼神淡漠“这么晚了有事?” “凌公子是在为这一起连环□□案费神吗?小的有几点想法,可能于案件有用,公子可否匀点时间给小的,让小的说说自己的想法吗”。 凌风对莫遥的印象限于一个有点小聪明又粗通yào理的市井之人,心中诧异这个女人居然跟他说,她对这起案件的想法,看她的脸上并无作假,侧身让她进去。 莫遥顿了顿,没想到凌风这么好说话,正琢磨进还是不进,她是个穿越的倒没什么,但是毕竟在这女尊的地界待了这么久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必定会招来非议。 受损的只会是凌风,但凌风是身份高贵,如果传出什么不好的,那些大人物不会放过的只能是自己。哎,到底进不进了。凌风看她半天没动静个,貌似在想什么问题,了然似的讽刺道:“怎么,你来之前没考虑到这些嘛。你还是想在门口这说”。 莫遥也对自己畏首畏尾的行为一阵窘迫,大事为重,其他的管那么多干嘛,想通了坦然的走进去了。 “你知道什么说吧”凌风开门见山。 “我是来,向你提个醒的,你最多还有5天时间来抓住这个罪犯,不然5天之后又会发生惨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知道凶手的作案时间”凌风眼神凛冽。 “谢谢凌公子没直接把我当成那个罪犯,其实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那个凶手作案的时间规律了。 你知道第一起案件发生在2个月前,此后每隔10天左右就会发生一起案子,第二起和第三起案子间隔就是10天。 但是从第4个案子开始时间发生了变化,作案的间隔时间缩短了,变成了7天。后4个案子的时间间隔都是7天,所以由此推断,凶手的下一起案子会在上一起案子后的7天,现在已经过去2天了,所以时间只剩下5天了。” “这样看似乎正确,但是既然前三起案子与后四起案子的时间间隔发生了变化,那你怎么就能肯定今后的案子的时间差不会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度调整了,怎么就确定只有5天的时间呢?”凌风的心思的确很缜密,莫遥很高兴能够与这样的人探讨案情,她前世可是个侦探迷。这样的对话让莫遥精神抖擞。 “不错,我不敢肯定下起案件的时间间隔会不会改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就算她改变时间模式,也只能变短不会变长。原因来自于她的犯罪心理。 作为一个连环凶手,她能从作案中得到快感,但是快感却会随着一次次的得手而减退,远没有第一次的快感那么强烈。但是她又被那种记忆中的快感深深吸引,以至于她会一次一次重复犯罪来重新获得快感, 但是快感持续的时间会降低,这就会加速她的犯罪。从另一方面说,也就是她的yù望升级了,所以加快了作案的频率。我们还是祈祷她暂时不会改变模式吧。还有5天她必然会再次犯罪,也许时间还会更短。” “那根据你说的那什么、什么,犯罪心理,她会重复犯罪的意思是,她会一直做下去,对吗?” “的确如此,除非被抓,不然就是一场持续的噩梦。”莫遥和凌风凝重的表情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显深。 “还有别的什么线索吗?”凌风不相信莫遥只是单纯的来告诉自己时间紧迫而已的。从刚才莫遥的分析来看,她应该有破案方面的知识的,难道她当过捕快。 还有就是她为什么要来告诉自己呢,难道仅仅是出于嫉恶如仇的本xìng,但经验告诉他一个市井中人最常见的心态应该是避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为什么主动趟这趟浑水了,她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莫遥坦然的在凌风审视的目光下喝着茶,她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势必会让凌风有很多想法。既然决定和他合作,还是开诚布公的好,毕竟信任是合作的基石嘛。 “凌公子不必怀疑在下的动机,我完全可以全部告诉你,当然我也是有个小小的要求的。”说到这凌风倒是舒了口气,知道对方的目的就好办多了,最难对付的就是不知她图什么的人。 “小的此番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想为死去的受害者讨个公道,这些公子都是我们的乡亲,虽平素并无来往,但看他们遭此横祸,我总想为他们最点什么。而且我平生最恨的罪犯就是□□犯,这种东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第二呢,是出于私心,我对破案之道一直很感兴趣,自己呢、也经常关注一些案件并试着推敲推敲。所以,请凌公子看在我的一颗拳拳之心与提供了时间差这个线索的份上,能给我个和您一起调查的机会。”起身一揖到底。 莫遥说的到是实话,在现代没有一个女孩子不痛恨这种罪犯的。莫遥在现代没少看那些侦探小说、电视,从名侦探柯南到神探狄仁杰再到犯罪心理,可谓是古今中外看了个遍,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一个神探,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凌风听着莫遥的话,当下心中也有了计较。这伙计思考案件的视角独到,能够提出一些容易被忽视的现象,也许有她的加入,真能打开这个僵局。 “可以。”干脆的回答让莫遥觉得这人不错,是个办实事的是个好相与的。 “说道线索,因为我所知的都是大家传的,并不是太可信,我不太确信我的结论。所以我想请凌公子答应小的一个请求。我想去几个案发现场看看,并询问一下郭公子看看有什么发现。可以吗?” “只要是破案需要,当然可以,我和你一起去,不过和郭公子谈谈会有些难度。” “这个我知道,但是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也许知道些案件的关键之处。虽然残忍但我们也别无选择。” “那好吧,我们明天一早出发,时间紧迫,希望还来的急。” “那小的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告退。”莫遥退出房间正准备关门。 “以后别小的小的的称自己,你的本事可不小啊。而且现在我们可是搭档,你叫我凌风就行了,公子前公子后的太麻烦了。你也不像那么不干不脆的人啊。” “我一向是从善如流的,呵呵、凌风,我是莫遥,明天见了,晚安。”莫遥轻盈的步履中透着满满的喜悦。 “莫遥”凌风回味似地念着这个名字,有意思的人不是么。 第5章 受害者的叹息 莫遥一大早告了假,跟着凌公子打马而去,硬是让客栈的一干人等瞪掉了眼珠子。 直到莫遥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后,阿秋还死拽着她跑堂的抹布狠抽桌面,“阿遥,耍了什么诡计,昨天鼻子差点掉了,今天居然一起离开,有猫腻、一定有猫腻。” 莫遥在现代骑过马,虽不敢策马狂奔,但溜达几圈是没问题的。“凌风,你也调查了2天了,有什么发现吗?” “恩,情况大体是这样。两个月一共发生了7起案件,我们掌握的线索有这么几处。 线索一:每个受害者都是被迷香迷倒后被害的。这种迷香是一种青楼中常用的催情香。它的作用是,让闻到它的男子全身乏力失去行动与语言能力,但意识清醒。对女子的作用就是激发yù望。 线索二:仵作验尸发现,被害者身上多处淤痕,□□被伤害的更是、更是厉害。凶手对于没有反抗能力的受害者还是这样的残忍。 线索三:每处案发现场都留有一块精美的绣着鸳鸯的丝帕。我以手帕为突破口展开了调查。发现这个手帕是城中最有名的丝绸作坊“锦绣庄”的一款经典的手帕,做工精美,而且价格不是很贵。买这种手帕的人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凌风打了一下马,把缰绳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不过,从这几个线索,也能看出点眉目。 从凶手用迷香这一点可以看出2点,第一她不是一个强壮的人,她无法再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制服受害者。 第二,从迷香燃尽的灰烬中,我计算得出,案发到凶手逃离现场共计1个时辰。迷香并不是点燃就有效,它需燃烧半个时辰才能发挥作用。 罪犯作案到逃跑只有半个时辰,几家受害者要么是大户深宅大院,要么是小户邻里众多,罪犯看来是很了解地形才能不被别人发现逃走。不过她为什么留下丝帕呢?是作为自己的独特标记吗?这块丝帕代表什么呢?” “恩,你这么分析我清楚多了,想不清楚的不用太急,也许是因为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够,仔细调查调查就能找出真相的。” 莫遥很自然的往凌风肩膀上拍去,凌风侧身躲过反手一拉莫遥的袖子,“咚”好一招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 “哎呦,凌风你干嘛啊。我哪里惹到你了。动不动就动手,你是不是男人啊”。莫遥翻身趴在地上,让受伤的屁股减轻一下压力,喷火的小眼睛瞪着凌风。 她的意思本来是好男不跟女斗的现代思维方式,绅士怎么能对女士动手。可听到凌风的耳朵里却是在指责他不顾世俗的规定,抛头露面,不配做一个好男儿。 这下可真是惹毛了他“男女授受不亲,我以为你有这个自觉的,看来是我太抬举你了,以后请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拉长上扬的尾音透出满满的威胁意思。 莫遥听着这话加上屁股上的疼痛越发觉得委屈,也犟了起来“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当鬼神敬着,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随便欺负人,这个案子结束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有多远走多远。免得小命不保” 嘟囔着“什么玩意儿啊”莫遥小女人心态作祟了,只觉得自己被男人欺负了,一点也没觉得如今发脾气的原因缺乏原有的道理。 凌风眼神一扫扔出句“如此甚好”无视莫遥打马而去。 世界总是充满了变数啊,前一刻还相谈甚欢此时一个前面骑着,一个远远地在后面跟着,谁也没说话。 莫遥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执着缰绳,赌气的咬紧牙关不松口。就这样僵持一路到了目的地。郭家公子是最近的一个受害者也是唯一一位还活着的。 郭家知道两人的来意后,很不高兴。郭家家主更是气不过一把上来揪住莫遥的衣领,瞪着牛一样的眼睛,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你们这些官家人,不去抓凶手,却跑到我家来质问我那可怜的孩儿,你们是不是看他没死,特地来送他一程啊。有7个了,7个,你们还想有多少个孩子这样惨死啊。” “对不起,我们真的在努力地找凶手了,就是为了早点抓到她,才不得不问一下郭公子,他是唯一活着的,他可能知道一些线索,可能帮我们找到罪犯。”莫遥的话好像更加激怒了这位母亲。 “你们给我滚,我那孩儿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问,问什么?问他是怎么被□□的吗?你们这是要逼死他啊。”这个fù人眼神不再凛冽溢满了哀伤,踉跄一下倒在椅子上喃喃道。 “他醒来就要自杀,若不是及时发现给救了下来,我这就没了这个儿子啊,现在他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让他离去,行吗?不要再为难他了。我给你们跪下了。” 莫遥上前一把拖住郭家主,哑着嗓子道“郭家主,快起来,我们不问了,不问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凶手,我们一定会还您和您的儿子一个公道。”奈何莫遥力气太小两人僵持在那不上不下。 凌风过来扶起郭家主,“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的。”金属厚重般的声音有着安慰人心的力量。“告辞了,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 “我们不问他,会对案情的进展不利”莫遥望着凌风, “但是,我无法拒绝一个母亲爱护子女的心,而且让受害者回忆被害过程,无异于再给他一次那样的伤害,看来我们只能在想别的办法。” “你做的对。” 凌风眼眸深深“走吧,去别的受害者家里”。 “等等”一中年男子从郭家跑出,看样子是郭夫郎,郭公子的父亲“朗儿想见你们。”莫遥与凌风对视一眼,在郭夫郎的带领下见到了,唯一的幸存者,郭朗。 郭朗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涣散,见到莫遥凌风,张开毫无血色的薄唇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请坐”。若不是房间里没人出声够安静,相信这么轻的字音不会有人听到。 莫遥看着郭朗,才16岁的孩子,已经瘦得快没人形了,他是在自掘死路想早点解脱。 “两位捕快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我活不了多久了,要是能帮你们抓到那个人,也值了。” “我可怜的儿啊,你要是走了,爹可怎么办啊。”郭家主扶住夫郎叹息道“让两位捕快好好办案,也算是给郎儿一个jiāo代啊,我们先出去吧。” 郭朗的眼光从父母寂寥的背影上收回来,望向凌风他们,“问吧。” “我知道这很痛苦,为了破案还你一个公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凌风略带歉意的望着床上的少年。 “我就快死了,没什么怕的了,你问吧。”弱弱的声音里却听到了一丝坚定。 “你见过那个人的样子吗?” “没有,她进来就把灯给灭了,我没能看到他的脸。” “那她有没有说过什么?” “说、她说”郭朗呼吸开始急促,眼神也慌乱了。 凌风拉住郭朗的手坚定地望着他“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守着你,你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郭朗的情绪稍微稳定了,继续说“她说她,她、她喜欢我身上的味道,说我比以前瘦了,腰比以前更细了她很喜欢,但是她要把我养胖了,好给她生,生娃娃。 还有那丝帕,那肮脏的东西是给我的定情信物。她说要好好地疼我、照顾我,每天都陪着我,到春天就带我去踏青,冬天陪我看雪。她什么都知道。 不 、不、我不要踏青,我不要生娃娃、我再也不看雪了。”郭朗再次激动起来,手不住的向前推拒着、挣扎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 凌风坐在床边紧紧地抱着他“不去,我们不去踏青不去看雪,什么都不去。”过了好一阵他才恢复正常。 莫遥也不敢再随便问下去了,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现在最好不要有异xìng出现在他的视眼范围内。 “郭家主,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莫遥来到主厅,心酸的看着这对夫fù,儿子遭罪最伤心的是父母啊。 “你问吧?我们知道的都会说的。”紧了紧怀里颤抖的夫郎。 “郭公子,是不是很喜欢踏青,赏雪?” “朗儿很喜欢,每年初春我就会带着朗儿和内子去踏青,男孩子外出的机会不多,每年的踏青是他最高兴的事了。朗儿是冬天生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所以朗儿很喜欢雪,他说雪恨干净很纯洁,雪花飘落的时候就像是一场舞。”郭家主说着神态幸福满足仿佛正看到他的儿子在漫天雪花中冲他笑。 “那郭公子,有什么要好的异xìng朋友吗?”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家朗儿的人品吗?”郭家主怒了,连同她怀里的夫郎眼神也愤怒了起来。 “您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听了郭公子的话,知道那个凶手对郭公子的喜好很熟悉,只有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郭家主脸色稍缓“郭家虽是小家小户,对朗儿可是管家很严,朗儿也很懂事,根本没接触过什么女子更别说熟悉的了。” 莫遥想想也是,再怎么熟悉不可能连腰围的尺寸都清楚,她也不可能量过。 不对,莫遥脑中闪过什么,“尺寸、量过、绣帕”莫遥像是看到了老鼠的尾巴,是什么呢。 莫遥踱起步来:她知道男子的气味、身材尺寸、个人喜好,她知道的这么详细,她一定长时间的观察过他。这里不比现代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呢。” 第6章 青梅竹马难成双 坐在马上的莫遥还在思考着,浑然望了平沙落雁的屁股。凌风的马也在旁边踱着步。 “凌风,这一般的闺中男子有什么机会接触女人?” “这些公子,恪守夫道,很难接触女子。出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无非是逛逛庙会、拜拜神、买点胭脂水粉布料首饰什么的。” “恩,机会少还能了解的那么清楚。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男子的具体资料的呢。?” “这些,你是说这7个男子她都像了解郭公子一样了解他们吗?”凌风很惊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应该是这样,这个罪犯是个连环□□犯,她的模式是一定的而且越来越熟练,她一定是通过同一种渠道了解他们的。只要找到这七个人相jiāo的生活圈子就能锁定凶手的范围。我们得理一理头绪了,线索太过混乱了。” “我们对这个凶手的了解是:她熟悉受害人的体味、身材、喜爱的事物。她熟知犯罪环境的地形,她不是很强壮。受害人的风评一向很好。 还有那手帕,那贼人说是定情信物。我们可以看做是她作案的标志。这些线索就像一团打了结的线团,让人无从下手”凌风有点苦恼的看着莫遥,“这些能说明什么呢,就凭这些能找到凶手吗?” 莫遥眼睛亮亮的“怎么不能。这些东西告诉了我们很多。我们已经离凶手不远了,我大概知道凶手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留下作为定情信物的手帕说明她认为她不是在□□他们,她和他们之间有正常的关系,她幻想他们是她的情人。 她有一定的途径接触他们,并不是偶然遇见。她长时间的观察他们,她可以详细描述出这些男人的细节,如体香、穿着、知道他们的作息时间、个人好恶等。她对他们细节的掌握会丰富她的幻想。 她应该是独自居住,因为这样可以允许幻想的存在。她并不强壮,用迷香显得不自信,她虐待他们可以知道她对控制yù的渴望、对力量的渴望,那么现实生活中她就应该是不起眼的、没有气概的人。 以致于知道她的职业显得缺乏、嗯、缺乏大女子气概,脱离正常女xìng角色的职业,这个人暗藏在这些男人生活的边缘。” “你的这些推断成立吗?这些东西真的能揭示你说的那些吗?这些结论是通过什么得出的呢?你的结论让人感觉不太靠谱。”莫遥指点江山的推理演讲并没有预想的那样震得凌风目瞪口呆,相反凌风句句紧逼地问话,明显的打击到了莫遥刚刚产生的作为现代人的优越感。 “不靠谱?那是你没见识,这个可是经过统计数据、哦不是是我师父教的,不懂就好好学,质疑我的推论?那你自己有什么思路么?”莫遥嘴上比较冲,当下心理更是不爽,“跟你说统计数据显示的,你能知道吗?犯罪心理学,知道什么是犯罪心理学吗?不懂还质疑科学,古人!我看是土人、鸟人才对。”莫遥的一顿腹诽起到了作用,气消了那么点。 凌风心下计较了一番“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想不到出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姑且按她说的试试看。”于是无视莫遥的发飙:“若如那些线索背后隐藏的真如你说那样的话,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在这7个男子生活的相jiāo范围寻找你说的那种女子。”这样就忽略刚才的不快拉,。 莫遥闷闷地答道:“嗯,我们要查查,他们有没有去过同一家脂粉店、布料店、或者首饰店等他们可能去的场所,以及所接触到的女伙计。好在闺阁男子一般极少外出,我们的搜索目标不是太大”莫遥觉得离真相心中的不快淡去,不就是无知青年队对犯罪心理学的质疑吗,咱气量大原谅他的无知,等抓到了那个罪犯,哼哼,你就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 撵紧了小拳头自信的挥了挥加油,冲凌风自以为很豪迈呵了一句“那走吧,我们继续去看看犯罪现场” “嗯,为了节省时间,我先去通知其他捕快去查查他们共同去过的那些地方以及接触的人。你去张府,沿着这条路走到了一片树林在往西走。我会尽快赶回来,张府门口见。驾”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一下就没影了。 “哎,咳咳”莫遥被扬尘狠呛了一下,“等等啊,咳咳、我怎么知道哪边是西边啊,我不分东南西北的啊。” 空dàngdàng的官道上回dàng着莫遥yù哭无泪的。“没办法,先走到那片树林再说。”一匹衰马驮着个蔫了的人一路晃到了竹林处,莫遥看着面前的两条路,“走哪边呢这是”琢磨半个小时无果后,莫遥选择了一条看得顺眼的走了“反正地球是圆的,再背权当环游世界了。” 事实证明地球是不是圆的,跟东西南北没关系,也跟她会不会迷路也没关系。她走的这条路不仅岔路很多而且都是十八弯的那种,走着走着绕着绕着,这路痴不迷路才怪。 天越来越黑,莫遥在这山里转悠得心慌了起来,荒山野岭的一个人,风在这么呼呼地一吹,心里什么鬼怪故事都冒出来了。入夜山上本来就冷,加上心里上演的鬼怪传奇那真是,瞧,那马上的人抖得跟癫痫患者一样。 话分两头,凌风jiāo代完后快马赶路,一个时辰后已经到了张府,却没见到莫遥,只能出来找,到了树林处,循着马蹄印走,奈何天一会就黑了,他也只能随便转悠着找了。 莫遥不敢下马,就这么僵在马上,眼光四下扫shè,奈何一点光也没有,除了黑还是黑。 突然听到一阵响动,“不会是狼吧。快走快走。” 急急的想调转马头跑,越怕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出事。莫遥手一时不稳松了缰绳从马上跌了下来,右脚却还挂在马镫上,被马小跑着拖着走了十几米,拖得她是七荤八素眼冒金心,只觉得马上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正在这时耳边一阵风刮过一只手有力的拽着他的胳膊,把她从马上解救了出来。 “得救了,得救了,哪怕是山中鬼怪我也谢谢您嘞。”莫遥抓着恩人的手臂用力的摇晃传达着她浓浓的谢意。 “诶,凌风,是你。”借着火折子的光,看到救命恩人原来是凌风,立马识相的放开手挠挠后脑勺道:“呵呵,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的小命今天怕是要jiāo代在这了。哎呦”吃痛的莫遥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右脚嚷道“疼死我了,腿是不是断了啊?” 凌风把火折子chā到地上,上前来想帮她看看伤口。莫遥手一挡苦着脸道“男女授受不亲额。” 凌风看了一眼莫遥眼巴巴的样子,还是在记恨鼻子的事吧,眼里闪过一丝捉弄“也对,你忍着吧,等天亮后下山去找大夫,一晚上你的脚最多肿得像馒头,大夫给你开刀流脓后躺上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说罢起身捡柴火去了,红红的火光把莫遥脸上的委屈显露无疑。 “喂,你不是真打算见死不救吧,”没好气的冲凌风嚷道。“不是你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嘛,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当然不能拂了你的美意不是?”凌风一脸无辜的样子在莫遥的眼里活脱脱的一条大尾巴狼。 真想痛扁那张俊脸一顿,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凌公子,江湖儿郎,怎么被这点小节拘束了呢,再说了我这要是躺个十天半个月的,那案件不就耽误了嘛,我是不要紧的,可是大事为重啊。 咱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这不仅救了我,还能救下许多可能被害的男子,这浮屠都能有五角大楼的高度了。” 欣赏着莫遥的独角戏,感觉耍她也够本了,在莫遥殷切的目光中走了过去。借着火光,凌风给她检查了一下伤势,脱下她的鞋袜,卷起裤管,踝关节肿起来了,莫遥一看急了“肿这么大,骨头没断吧,还能不能走路啊,我不想做个瘸子。” 凌风从怀里拿出一些yào草,刚才拣柴火时就已经采了准备给她治伤的,嚼碎了敷在关节上,顺手从莫遥的外衫上扯下一片衣料当绷带绑了起来,“还能这么大声的嚷嚷,精气神还不错嘛,没伤经没动骨的,过几天就好了。” 莫遥从他拿出草yào顺时就瞪大了眼睛,他故意的,看戏似的让我那一通的口水白白浪费了,还撕我衣服,还撕得那么顺手,“你怎么这么恶劣啊,把我当猴耍啊,采了yào不给我用,非得我求你,有你这样的吗?哎呦,你轻点!”手指头指着凌风恨不能往上戳,“你这人,太恶劣了。”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口气,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本事练的不错嘛。”故意在打结的时候加重了力气疼得莫遥嗷嗷直叫。 一番鸡飞狗跳的治疗过后,两人各据一方互不理睬,凌风是望着噗噗的火苗发呆,莫遥则是隔着火发shè着飞刀,刀刀都有把人大卸八块的力道。 “景儿,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啊。”风夹带着呜咽的哭声传来。 莫遥吓得抖了个激灵,吞了口口水颤巍巍的问道“这里是不是闹鬼啊。” 凌风不咸不淡的来了句“不清楚,不过好像张公子的坟就在那边。” “啊”莫遥连滚带爬的到了凌风身边,小眼睛警惕的四处乱瞄。 “景儿,我对不起你啊”哭号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后都不能进祖坟,是我害了你啊。” 莫遥手肘捅了捅凌风“喂,好像不是鬼啊,听声音是个女人,好像老公、哦夫郎死了。” 凌风起身向哭声那边走去。“你干嘛,喂,别走啊,我一个人怕啊。”莫遥嚷道,非常不愿意单独被留下。 “那就练练胆子,那个哭的女人好像跟张公子很熟,抓过来问问,也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头也没回,凌风回了句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看走凌风潇洒利落的身影,莫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暗道“不怕不怕,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凌大公子提留着个小个子的女人回来,咚的把她扔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干吗?”小个子女人惊恐的望着我们抖着手指着问道。 “抓你干嘛,你自己不知道吗?”凌风拔出佩剑在火光中一劈,哔哔剥剥的树枝燃烧声让恐吓更具威慑力,“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张公子的坟可就在那里啊。” 莫遥觉得凌风这种似是而非的诱供很是给力,“你做了什么你以为瞒得住吗?”配合他继续诱供。 矮个子女人越发惊慌,硬是从打颤的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没、我没做什么。” “是吗?张公子可是孤零零的在那,一座孤坟,连列祖列宗都不肯接纳他啊。”凌风的剑应声没入女人脚边的土中,摇晃的剑身一如那个女人的身子。 哇的一声女人哭嚎了起来“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景儿,我让他死后的不能入祖坟,我是个混蛋,我保护不了他。”“啪、啪”响亮的耳光抽到自己脸上。 “你是说你毁了他的清白,但你不是那个□□7个男子的人。”莫遥看着眼前这个发髻散乱满脸土色状似疯癫的女人分析着她话里的信息。 矮个女人目光涣散喃喃道:“我和景儿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我只是管家之女配不上他,主夫大人也不同意我们两的事。 我跟景儿商量,决定将生米煮成熟饭,让主夫大人不得不答应。于是我们两就私定终身了。主夫大人知道后很生气,就把我关进了柴房,三天后我被放出来时,但看到的却是景儿的尸体。 她们说景儿被□□自尽了,我不信我冲到灵堂,看到景儿那么苍白的躺在那,任我怎么喊都一动不动,我的景儿就这么去了。我恨我自己当时怎么就不在他身边,怎么就保护不了他,让他屈辱的死去。 族里的人知道我和景儿的事,加上他又被□□了,认定他是不孝不洁之人,不准入祖坟安葬,便把他独自葬在这座山上。 我对不起他,我日日念他夜夜想他,就在他的坟边盖了座草屋守着他,再也不让他一个人待着了。”女子的眼神渐渐清明,提到她的景儿时透出的宠溺不似作假。 “那就好好守着他吧,他值得的。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凌风的眼中透出了一股执拗的坚定。 莫遥也被感染了“对,我们一定会的,谢谢你提供的消息,你的这番话对我们很重要。” 女子似乎知道了眼前的两人是追查此案的捕快,爬过来一下就跪到了我们面前“两位大人,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我这给您磕头了。”咚咚咚三个响头拦也拦不住。 目送着那个女人踉跄而去的背影,凌风偏头问:“你有什么发现?” 莫遥深吸了口气“我终于知道,那个凶手为什么转移攻击的人群了。张公子是第三个受害者,前三位都是大家公子,而张公子之后却是小户人家的公子了。攻击人群改变了。” “你的意思是,因为罪犯发现张公子不是处子之身,所以才改变的。” “不错,罪犯把受害者看成是自己的恋人,那怎么能够容许恋人的背叛了。 其实不能够说她改变了目标群,她只是寻找更符合她要求的目标人群。豪门大院里的是非太多,公子们的实际情况并不如风评的那样好,还是小家小院的大家都能看到,不太可能失真。 所以后四位受害者就是小户的。从她对受害者挑选的严格,可以看出她是在给自己找夫郎,她幻想的对象是作为自己的伴侣形象出现的。 那她应该是未婚,并且独居,只有这样才能为她的幻想提供空间。加之我们之前推断出来的她的可能xìng工作,这样相jiāo叉我们的范围又缩小了。” “嗯,希望我们追查的路线对。”凌风没有莫遥那么乐观,或许是不太感相信她那天马行空的推理。 “一定没错,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抓住那个罪犯的。张家我们就不必要去了,明天回衙门,看看那共同范围内的可以人群排查的怎么样了。”莫遥情绪很高,似乎看到胜利在向她招手。 第7章 瓮中捉鳖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就骑着马儿往回赶。当然由于莫遥的工伤,她被凌风可怜兮兮的绑在马上固定住,凌风前面骑着马儿牵着莫遥的马前进,这一路可比来时多花了一倍的时间。到衙门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莫遥被绑的那块已经麻了。 捕快们的效率也挺高的,一天的功夫锁定了一个绸缎庄“锦绣庄”全城最大的绸缎庄。7个受害者一直光顾这家店,与他们有过jiāo集的女人有店铺掌柜、跑堂的、还有些裁衣服的。 莫遥和凌风来到锦绣庄被人引至内堂,在那见到了被几名捕快看守的掌柜。“掌柜的,我们有话问你,我们怀疑那个□□7名男子的人,就是你店里的伙计。”莫遥单刀直入。 “这位官娘,您可别吓唬小的啊,我们这店开了好几代了,伙计都请得是老实本分的本地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您这么说,若传了出去我们就得关门大吉了。”掌柜的瞪大了眼睛,明显不想被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可是那7位公子外出的共同地点只有你的店里,那贼人只能在这接触到他们。你只想着你的生意,我告诉你,若是你不好好配合,等我抓住那贼人,我治你个窝藏之罪。你最好老实点知道什么说出来。”凌风不免抬头望了一眼莫遥,诧异她什么时候端上这凶狠的一套,狐假虎威的很像那么回事。 “那我问问你,那七位公子到你店里来的时候,有哪些女子接触过他们。” 掌柜的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唯唯诺诺道“官娘,我们店也不算小了,伙计就有好几十人,每天谁接触了谁,我们真不清楚。” 啪,莫遥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不清楚,这么大的一家店,你们难道没有管理伙计的体系吗?不用看着她们干活吗?”有点火,这个店是犯罪分子接触受害人的场所,一定要从这找到线索,也只能在这找线索了,时间不多了,莫遥显得越发急躁。 凌风看着莫遥的举动,朝前不动声色的略挡住了莫遥看向掌柜的视线 “掌柜的,你这的伙计,有没有在15到45岁之间,长得很一般,xìng子懦弱不爱与人争执,没有成家,一个人住的女子吗?” 掌柜的感激的看着凌风,刚才问话的那位官娘气势汹汹的恨不得把自己当罪犯给办了,“这位公子,您看我们这些伙计,绝大部分都满足你说的条件啊,咱这做生意的不就是一个以和为贵嘛。”掌柜的避开了莫遥,长长地舒了口气。 “掌柜的,向您这样的店铺,做得这么大,应该有对客人资料的记录吧,那几位公子可是您店里的常客。”凌风的问话不徐不疾,既没有给对方压迫感有没有让对方有躲避的空间。莫遥这时也平复了情绪,站在凌风的后面。 “有是有,但是这都是不对外公开的,您也知道,这竞争越来越大客户资料可不能被别人知道了。还有这对案子也没什么用吧。” 看着掌柜不情愿的样子,莫遥又zhà了“有用没用你说了算吗?快给我们拿来,我们这是衙门办差,你要是不配合,抓你进去吃吃牢饭,别人可就都知道你这店窝藏罪犯了。”面对莫遥的威胁掌柜的冷汗淋漓,求救的眼巴巴的望着凌风。 凌风看了看目露凶光的莫遥,她也有这样“穷凶极恶”的一面,嗯精彩,狐假虎威还像模像样的,在掌柜的殷切的目光中终于开口了,“掌柜的,你还是配合我们吧。我们保证不把你的客户资料外泄,而且为你澄清你们点跟那个罪犯没有关系,还助我们破案,你看这样行吗?” “你看行吗?啊”莫遥蹬上前呲牙咧嘴的说道。 那掌柜的哪敢再说个不字,连滚带爬的去取了记录册来。 “张公子,身高、腰围、臀围,家住,家里有几口人,偏爱粉色,喜欢夕阳下渔舟唱晚的景致。郭公子身高、腰围、臀围,家住,偏爱紫色,喜欢冬日飘雪的景致。还有王公子的、和公子的,掌柜的你的记录可够详细的,罪犯想知道的全在这上面了。”莫遥拽着本子吼道。 “官娘,这是为了了解顾客的气质让我们做出来的衣服更能称得上顾客,这些顾客都是知道的啊的呀。”掌柜的被莫遥一吼,又出了层汗,看那袍子都让汗浸透了。 凌风从莫遥手中抽出册子,一页一页的翻,微抿着嘴角,看得掌柜的胆战心惊,莫遥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这本册子,除了你还有谁能看到”凌风合上册子抬眼问道。“要用到的人都能看,这些资料也是为了完善服务,只要不泄露到外面去就、就行了。”颤巍巍的回答了凌风的话。 “王八蛋,你个老匹fù,你也是帮凶。”莫遥恨恨的直冲上来抬脚就想踢,被凌风及时拦下“别冲动,这不关她的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本来以为能缩小范围锁定凶手,没想到谁都有可能是。”莫遥像是泄气了的皮球,窝到一旁的椅子里。 凌风也有点失望,还是没有办法么,她也不行么,难道让那个凶手继续祸害下去吗?疲惫的闭上了波涛涌动的眸子。 莫遥越想越难过,我以为自己能帮上忙的,原来是太自不量力了,时间不够了,明天明天那家伙一定会再次作案的,怎么办,怎么办,又会有一个男子受害。 莫遥痛苦的揪着头发,“又有男子受害”莫遥眼内精光一闪而过,猛的跳起来,冲过去从凌风手中抽出记录册,刷刷的翻了起来。 凌风略微被莫遥下了一跳,展开星眸看着跟前的莫遥眼中闪闪的星子,似乎从那些许光芒中看到了希望,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现在的距离有些暧昧。 掌柜的却被莫遥这一跳吓得软倒在地上,老眼昏花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觉得有点晕“嗯,他们俩怎么抱一块去了。” “凌风,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莫遥惊喜的从册子中猛地抬头,好巧不巧的头顶撞上了凌风的下巴,两人吃痛随即弹开。 凌风睫毛低垂着隐藏了眼中的尴尬,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莫遥被发现冲昏了头脑,也许是被撞的有些头晕,咋呼呼指着册子给凌风说她的发现,那神情好像做了好事期待父母表扬的孩子。“凌风,我想到了怎么抓到凶手了。”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肯定的问话中,对上莫遥那亮晶晶的眼睛,望进去了似地拔不出来。 “凶手我还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了下一个被害者是谁。” 第8章 李代桃僵 “凶手我还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了下一个被害者是谁。”莫遥眼神亮亮的shè出精光,指着手中的册子“你看这个位肖公子,是不是和最后那几位遇害的男子很相似,你看看,他的身高、腰围、臀围、喜好还有他的家境跟那几位有着惊人的相似,应该会是这个罪犯所幻想的对象。” “相似是相似,但是这样的推断有点草率吧,毕竟相似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这位马公子和刘公子。”凌风不太赞同莫遥这一次的推理,担心她是太急于破案而硬想出来的。 莫遥镇定的继续解释:“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点,所有的被害人的家都是在城南,可见城南市罪犯的作案舒适区。这本册子当中,既符合被害人体貌特征的,又家住城南的就只有这位肖公子了。” 凌风深深的看了莫遥一脸紧张兴奋的表情,凌厉地转身对跟着的衙役吩咐:“立刻去城南的肖家把肖公子保护起来,还有马公子和刘公子也派人保护起来,秘密进行不要让外人看出来。”“是,大人”两个衙役接到命令马上就要行动,可是被莫遥伸手给拦住了,望向凌风的眼睛闪着野狼盯上猎物的光“李代桃僵、瓮中捉鳖如何?” 凌风好看的眸子也像住进了两颗星子“谁来做这个李呢。” 一个布置的很温馨的闺房内,一名男子端坐在铜镜前,手执桃木梳一下一下的理着自己的青丝,而铜镜中的面孔纵然模糊,但依稀可辨,这位美男子不正是我们的莫遥同学吗。莫遥放下木梳看着铜镜中模糊地影子自言自语道“看看,还有蛮有本钱的嘛,这2B文艺女青年也不是盖得嘛,气质什么的还是可以装出来的嘛,哦哈哈哈。”铜镜中一阵乌鸦飞过。 话说凌风与莫遥定计之时,莫遥自告奋勇的要来做这个“李”心里很骚包的想“可不得把握机会好好打扮一下嘛,来这里后搞得跟上辈子那些糙老爷们一样,这机会名正言顺的,抓住。”于是乎在一众衙役凋落的下巴和凌风打趣的眼神中,莫遥同学就安坐于此做少女不是少男思春状了。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莫遥望床边走去,往里侧卧着装睡。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就在莫遥快要睡去的时候,听到了门开的生意。于是继续做挺尸状。 “肖郎,娘子我来了,是不是等得很辛苦啊,别急,我这就来疼你。”身后女子猥琐的声音传来。“我勒个去,当然等的很辛苦了,为了抓住你这个禽兽。”莫遥愤愤的想。 那女人并没有马上扑上来,而是坐在床边开始将她的绵绵情意娓娓道来“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灯会上,你那时候提着个美人宫灯神采飞扬,真个人仿佛会发光一样,只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哟,只一眼就是你的,那你这一眼还瞄上了不是人,禽兽!” “你瞧,我今天也给你带来了一盏宫灯跟你那个美人宫灯真好使一对,就像我们俩个一样是一对。肖儿我会对你好的,我会一直对你好的,相信我,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的,肖儿,让我爱你。”说着恶心的手就附上了莫遥的背。 蹭的一下,莫遥诈尸般的跳了起来,倒把那猥琐的女吓了一跳,一看情形不对拔腿就跑。“想跑,没那没容易。”莫遥磨牙,“你爷爷的居然摸我,找抽吧你。”如下山猛虎般跳上去和那女人扭打在一起,这时凌风带着衙役们冲进来把莫遥拉开,两下就把那个女人打趴下了,看那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应该肋骨断了几根吧,活该。莫遥拍拍身上的尘土,整整衣带很是臭屁的甩了一下头发,冲凌风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凌风看她那身男子装扮还挺像那么个样子的,还蛮好看的,不觉有些脸红,偏过头去指挥衙役把犯人带走。 肖公子和家人对凌风和莫遥千谢万谢,搞得莫遥都不好意思了。还是凌风见过世面,颇有风范的说了几句“保护百姓安危,是我们该做的。”施施然的应付了场面。莫遥心想有些气质还真是装不出来的。 凌风、莫遥和一众衙役心情很是愉快,把凶手缉拿归案,大快人心啊。捕快王虎大嗓门喊着“姐妹们,今天咱们能破这案子,凌公子和莫遥当居头功,咱姐几个今天下馆子好好庆祝一下,好不好。” “好好,当然好了,憋屈了这么久,可算完了,今天我们要喝个痛快。”又有人响应。 凌风看众人兴致高涨,也微微颔首,正要询问莫遥,突然发现莫遥神色不对,脚步浮夸,面色潮红,身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了。不禁关切的问“莫遥,你不舒服?” “啊,没有,就是觉得很热,很热,没事,不是要吃饭嘛,今天去云来客栈,我请。”莫遥拉拉领子,强作镇定的应喝。 “遭了”王虎大嗓门一吼,成功吸引了大家的视线,“大家光惦记着抓犯人,忘了犯人作案时必点催情香,估计莫遥中招了,现在肯定是发作了。” 莫遥拉领口的手停下了,在众人的视线中,本已红透的脸蛋更是像煮过了一样。几道暧昧的视线更上让她焦躁不安。 “不如我们不去客栈喝酒,改去揽月阁如何,既可解莫遥的燃眉之急,大家也可以乐呵乐呵,如何。”张帆略带调侃的建议,让一众女的眼神都幽深起来,脸上尽是暧昧不明的笑。 莫遥局促的很,望向脸色yīn冷的凌风。“还是不要去揽月阁吧,凌公子也在了。”王虎愣愣的提到。 “我没事,你们去吧,我太累了先回客栈休息了,你们尽兴。”凌风淡淡的说完,转身就走。 “我跟你一起回去”莫遥想追上凌风,无奈张帆一把拖住她“莫遥妹妹,这可是为了你啊,跟姐姐们走吧。”说完大笑着拖着挣扎中的莫遥朝揽月阁走去。 月下凌风的身影被拉得很细很长,细长的身影在月光中清冷的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一人。 “月下观君子,古人诚不欺我啊。”这是莫遥被拖走时望向凌风那一眼最后的感受。 第9章 花魁冷月 一众姐们,把莫遥拽到了揽月阁,本就全身燥热的莫遥经他们这么一弄,更受不了了,太热了,我要洗冷水澡。“各位大姐,今天你们开心玩,我请,让我回去吧。”莫遥红着脸哀求道。 “莫遥妹妹,你可是功臣啊,放松放松,销魂一下有何不可,何况忍久了对身体不好哦。”随着张帆暧昧的语调,一众衙役哈哈大笑,各种荤话zhà开了锅似地。 莫遥现在意识不是很清醒了,周围各种调笑声充斥着,鼻腔里被脂粉为笼罩着,很是迷糊,心中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了。 张帆拉过老鸨“这位姐们,可是我们城的大英雄,破获了那起□□ 案,你给我找个人好好伺候她,让她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知道嘛。” 老鸨妩媚一笑,伸出兰花指亲亲点在张帆的胸口,暧昧的摩挲了几下“这我自然知道,一定会招人伺候好她和诸位官爷。” 张帆一把握住老鸨的手,将他拉进怀中“今天你就来伺候我吧。”老鸨吃吃笑了,抬手吩咐两个面容娇好的少年将莫遥扶进房中好些伺候,水蛇似地扭着跟张帆进了屋,其他衙役也各自找相好去了。 两位少年刚想把莫遥带进房中,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将人带到我房中吧。”这好听的声音是谁的呢,莫遥心想不禁抬起了头,眼前这人真是、真的是妖孽啊,“妖精,你混哪个山头的啊?”在yào效的迷糊中莫遥打趣地问道。 冷月一打手势,他身旁的侍子就从两个少年手中扶过莫遥,往冷月房中送去,冷月盯着这个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趣味的光。 莫遥被扶到床上,不一会儿整个充满了魅惑脂粉香的房间就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个人了。 “公子、贵姓,怎么称呼,我怎么就登堂入室到这里了咧?”莫遥压抑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压抑着yào效,没脸没皮的问道。 冷月脸上仍挂着颠倒众生的笑,盯着莫遥不说话,可是手指却如蝴蝶轻盈的翻飞,一件一件轻快的解着轻薄的衣物,一件一件逶迤的跌落在脚边,铺陈出一种别样的魅惑。 莫遥生受的看着,明明是活色生香的一幕,却莫名的被两人的反应扭曲成了两军对阵地感觉。冷月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莫遥身上的体温越来越高。终于冷月露出了光洁的上半身,在灯光的折shè下散发出如羊脂玉般温暖诱人的光线。 莫遥心下暗叹“身材真好、皮肤也好的没话说,这要放在上辈子,绝对是极品小受一枚啊,真让老娘我自惭形秽啊,上辈子我也没这么好的皮肤啊,真的是好像掐一把就能滴出水来似地。还有那分明的肌理,流畅的线条,真是让人有撞墙的冲动啊。” 冷月看着眼睛放光的女子,嘴角微扬“果然,没有美色立于前而色不变的人啊。哎,算了,反正都是一群禽兽,和谁又有什么分别了,重点在于我能把握她们的情绪,而又不会丝毫扰乱自己的心,鱼水之欢、男欢女爱,还分得清楚谁嫖了谁嘛。这种猫玩弄老鼠的把戏,怎么就那么让我yù罢不能呢,哎,真是手贱啊。” 一阵乌鸦飞过,两个人的思路明显不在同一国嘛! 莫遥看着移动的羊脂玉,越来越近,心里暗吼道“美则美矣,这皮肤要是长我身上可不就好嘛,男人长成这样我只能当花瓶看啦。男人嘛,还是喜欢那种线条刚劲,皮肤带健康的小麦色,那种让人一看上去就仿佛看到阳光的感觉,温暖而又有安全感。” 莫遥冥想的时候“羊脂玉”已经来到了床上,暧昧越来越近,细细的鼻息,微微的扰乱莫遥颈间的细发。忽然一双手搭上了正在努力营造暧昧气氛的冷月身上,莫遥跟他保持一臂的距离,手掌贴合着细腻的温度让身体的燥热更厉害,莫遥啪的弹开手跳下床扶着床沿“哥们,这气质可不太适合你。”chā科打诨的排解尴尬。冷月半躺在床上看着那个浑身透散发着热气的女子“你还真能忍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 冷月丝毫不理会莫遥的这种冷幽默,自顾自的又缠上了莫遥,莫遥也受不了了,yào效太强了,浑身跟火山似地,而挂在自己身上柔弱无骨的人反倒是清凉的解yào,让人忍不住想沦陷。“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打破了满屋的绮丽。冷月吃惊的看着莫遥,这女的抽风了么,怎么这样了还要忍,居然打了她自己一个耳光,一个来欢场中寻欢的女子,至于这样守身如玉嘛,既然守身为何又要来了。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还破获了那起案件,真让人好奇啊。 冷月收起了逗弄的心思,不理会莫遥自己穿好了衣服,叫来小侍将浴桶摆好放了满满一桶的凉水,然后招呼莫遥“不想□□ 焚身的话,可以到这来泡泡澡。”“噗”冷月的话还没说完,莫遥整个人就已经扑进去了“谢谢,门在那边,慢走不送。”正冰火两重天的某人,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感觉。 这种无赖的行为摸到了冷月的逆鳞了,他眉毛一挑不紧不慢的拖过来一把椅子,大咧咧的就坐在浴桶旁边和莫遥大眼瞪小眼。 总算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了“呵呵,不好意思,暂时借用一下你的房子,能否麻烦公子移步,这样子,嗯,不太雅观。”莫遥尽量往水下缩着身子,讪笑着赔罪。 冷月不吃这一套,继续僵坐着,视线探照灯似地在莫遥身上扫视。莫遥往水下缩了缩,看冷月样子商量道“那,放张屏风挡一下可否?你这样盯着我看,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的啊。”冷月露出了“就你这怂样的表情后。”起身托了张屏风过来。 “你说刚才不适合我气质,那我适合什么气质。”冷月开口道 “你不是想和我这样聊天吧,很另类诶”莫遥小小的提示 “是挺另类的,呵,不过我喜欢。” “那好吧,这样也挺有意思的。”莫遥在屏风的另一面吐了吐舌头,比我一个人泡着强,还有人陪聊天解闷的。 “看你这人很气怪,见到我就调戏,可是来真的话你就躲水里当乌龟了。” “唉、唉什么时候调戏过你啊,那时热气有点熏晕了脑子,还有那不是调戏,我是在夸你啊,妖精是我对人的相貌和气质很高层次的评价,不是你们这里的恩客嘴里的那个意思,我一点轻薄调笑的意思都没有”莫遥在水中画着圈圈继续道“还有我也不认为我这种行为是躲避,当缩头乌龟哦。人有yù望不错,可是不能让yù望凌驾于理智之上,而且有yù而无爱,这种事我还没胆子做,你可以把我这种行为当做为爱守身。” “为爱守身,是你在开玩笑还是我听错了,自古都是女尊男卑,所有的教条、戒律约束的无一不是男子,女子调戏男子就说是风流,男子追求爱情勇敢点就叫做放dàng。男女通jiān,女的被抓只是判流放,而男的则是处以极刑。女的可以三夫四侍,男的必须从一而终。男的从一出生就是女人的附庸和财产。在这样不平等的世界中,你一个女人跟我说为爱守身 ,哼,我真是有点孤陋寡闻了。”听到冷月明显的嗤笑,莫遥觉得这男的还真是有点水平啊,难怪在古代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多才便是妓”,看来在这也一样啊,在这个世间也只有在这种扭曲的夹缝中,卖笑求生活的男子才会有这种见识吧,毕竟面对各色各样的女的,琴棋书画的学习让他有一定的文学素养和独到的见解,低人一等的屈辱身份又让他可以批判的看这个社会的等级制度和□□关系,当然产生这种心态的男人本身应该就有那种不屈的思想吧,不然在这个压迫颇深的社会早就被驯服的乖乖的啦。恩,很有意思的人。 莫遥略显郑重的口稳徐徐说道“也许你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是也会有乌鸦有一根白羽毛的,因为这个社会是会进步的,各种你现在认为不合理的关系、等级、现象和存在,也许终有一天会改变。” “这么说,你自诩为那个有白羽毛的乌鸦吗?”冷月接着莫遥的话头挤兑道。道貌岸然的人没少见,怎知你又不是呢。 “先且不说什么黑乌鸦、白羽毛的事情。在我看来为爱守身无论对男女都适用,这无关乎xìng别。逢场作戏可以,但是须点到为止,不能过了自己的那道线,因为所有人都不能玩一辈子,总会找到一个与之携手一生的人,当你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是否还有足够的好给他/她,有yù无爱那叫禽兽,纵yù还满嘴的理由和借口那比禽兽还禽兽,自己禽兽了还要求别人这别人那的,那叫禽兽不如。” “哈哈哈,确实有够禽兽的。”冷月被她的话逗得眉开眼笑,眸光闪闪的。也许是今晚的烛光昏暗的让人放下了心防,也许是□□的yào效让莫遥大脑活动异常,两个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久。 “喏,你把这衣服换上吧,泡了多大半个时辰了,估摸着yào效也应该过了。”冷月从屏风旁递过去一件衣服。 嘶,听他这么一说莫遥还真是感到冷了“谢谢啊,你能去里屋吗,我换一下衣服。” 冷月脸上有些烫,这话说得好像他等着看她一样,屏风能遮住是视线但是挡不住光影,冷月啐了一口,往里屋走了。 莫遥爬出浴桶,哆哆嗦嗦的换好了衣服出来“阿嚏、阿嚏,谢谢你啊,这天也不早了我回去了,谢谢你的衣服,我回去洗好了还你。” 冷月淡淡地应了一句“不用换了,这衣服本来就是给客人穿的,很多不用还了。你的衣服等干了我让小厮送过去吧,你抱着出去也不像样子。” “额,那谢谢啦,有个问题想请问一下,我是不是该给你钱啊。”莫遥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恩,按理说是要给的,客人来着不就是图两个字消费嘛,这陪聊当然也是服务之内罗。”冷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那这些够不够”莫遥从怀里透出十两银子问道。 “差不多吧。”冷月接过银子上下一抛一抛地。 “那我走了,谢谢公子了。”莫遥告退出门。 冷月身旁的小厮一脸鄙夷的看着冷月手中的银子“公子进你的门至少都要一百两,您陪了她那么久就收了十两,真是个穷鬼。” 冷月没搭腔,把银子放入怀中,径自走了。 话说莫遥刚走到青楼大厅,就被一起来的捕快许旺逮到了。许旺推搡着莫遥“你这丫头行啊,不声不响的就上了揽月阁的花魁,真是好福气啊,那冷月公子可是一般人请都请不到的啊,居然让你成了他的入幕之宾,来来,跟姐说说,那冷月公子销魂不,功夫好不?”莫遥望着一脸□□的许旺很是无语“没,我就跟他聊聊天而已。” “呀,跟姐姐都藏着掩着啦,真不够意思,看你这行头,今天战况很激烈啊,你这头发湿了,衣衫也都破了吧,这可不是你进门时穿的衣服啦。冷月公子这么骚吗,真不愧是头牌啊。” 莫遥翻着白眼,这人真是满脑子□□上脑,尽想些龌龊的事,不理会一旁还在滔滔不绝的人,径直走了出去。 第10章 第 10 章 莫遥回到客栈直奔凌风的客房,昨夜就那么被架走了,还是因为那种事确实觉得很对不起他,很有必要跟他解释解释,就像在前世一男一女两个好朋友,男的碰到这种问题被一众兄弟拉到夜店去了,女生当然不好意思去啦,在这种尴尬的原因下男生事后是很有必要跟女生解释一下的,朋友嘛半路把人家撂下很不地道。 正要抬手敲门,看见阿秋抱着胳膊靠着扶梯瞪着眼看她。 “阿秋,什么事啊?”莫遥被她瞧得有些莫名其妙。 “啧啧啧,阿遥啊”阿秋走过来围着莫遥一圈一圈的转“小丫头片子不错啊,昨天破获轰动全城的大案,晚上就成了揽月阁头牌的入幕之宾,这刚离开温柔乡就要对凌公子出手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本事呢,你这长相绝对算不上风流倜傥、俊逸潇洒啊,怎么就祸害了一种美男呢,知道不现在你已然成为全城未婚男子的梦中情人了。” “我姑且将你的话当做对我的夸奖了,我长相怎么啦,在人堆里还是能一眼跳出来的好吧,还有本姑娘最重要的是气质,气质懂不。算了。就你那水平,我也不指望你听得懂。不跟你扯了,我还有事要找凌风呢。” “凌公子一大早就走了,昨天晚上他也没回来好像熬夜了,今天一大早就收拾包袱走了。” “走了”闻言,莫遥一把抓住阿秋的胳膊“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有说什么没有。” “说什么啊,人家跟你有关系嘛,真是的,你别给你点星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别真把自己当根葱啦,人家一世家公子,要走要留跟你说个什么啊,阿遥啊。”阿秋拍着莫遥的肩膀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姐们跟你说,不要取得一点成绩就骄傲自满,招蜂引蝶的,踏实点、低调些、淡定些,你的春天会来的。” “我勒个去,你哪边凉快哪待着去,别烦我。”反手打开阿秋放在肩膀上的手,下楼、进房、关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个行云流水。 莫遥呆呆的坐在床上,视线焦灼在楼上那扇紧闭的窗上,之前的几个夜晚,那里总会有昏暗的烛光伴着淡淡的月色,暖暖的投shè在莫遥的心间。“咚!”一拳捶在床上,“什么人啊,还朋友呢,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句话都不留,真不够意思,这家伙,这家伙,气死我啦。” 从痴呆状态到暴走状态莫遥这个转变真的好快。 这个小城关于那个案子也流传了一段时间。莫遥她们去揽月阁的那天夜晚,凌风提审了那个罪犯,跟莫遥料想的相差不大。那个犯人,他的父亲殷切期盼她给他找个好女婿,奈何这犯人生xìng懦弱,不善jiāo际,也家无恒产、身无恒才,偏偏要求还很高,这导致她无法觅得良配。加之所做的工作也被邻里奚落,心里就扭曲了。后来的事情就发生了。 莫遥风光了一阵子,可是那阵子都不敢出门,人民群众太热情了、太八卦了。每次出门都被热情的女同胞们包围着,被男同胞们含羞带怯的目光凝视着,这电压莫遥同学的小身板扛不住啊。于是乎莫遥同学在群众的视线中消失了一阵子,等到大家有了新的八卦、谈资之后才敢于人前活动。 凌风走了,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并没有改变什么、似乎也没有带走什么。莫遥依旧过着烧水师傅的日子,继续奠定她在洗浴界的神话。 日子一天一天过,莫遥继续和阿秋她们chā科打诨的混日子。 “莫遥,你的信”驿站的孙五跳下马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莫遥。 “我怎么会有信呢”莫遥疑惑的接过信,把正在吃的烧饼叼在嘴里,油腻的手在阿秋身上抹了两下,不理会阿秋的怒目金刚,坐在桌旁看起信来。莫遥亲启,字体很有风骨又很飘逸,撕开口子,莫遥看着看着,嘴里的烧饼掉了出来,嘴巴还是保持着那个张开的度数。 一旁的阿秋,看这情况不太对,伸个头过去想看看信上的内容,莫遥一把就把信捂上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将一旁的阿秋撞了个正着,可怜的阿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脸愤懑的望着神色严肃的莫遥“中邪了,谁给你写的信啊,写些什么啊,诶,别走啊,拉我一把。” 莫遥从阿秋身边绕过,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听“悉悉索索”一阵之后,莫遥背了个包裹回到大厅,双手很有力的握住阿秋的肩膀“秋,我有点事,要出远门一趟,你帮我向掌柜的请个假。”说完跟送信的孙五就提脚就往外走,“诶,什么意思,jiāo代清楚一下好不,怎么回事啊。”阿秋走到门口,一把拉住莫遥“玩什么啊这是?” “没什么大事,去见一朋友,到泰安城玩几天就回来,我会给你带好吃的,别太想我,拜了。”莫遥抱住阿秋“回见”然后接过孙五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驾”一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马儿嘶鸣一声扬蹄狂奔而去,溅起的尘埃让莫遥远去的身影更加模糊,尘埃落定之后,哪里还有莫遥的影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 ,马上进入下一个案子 第11章 重聚 “孙五,你知道凌风找我具体是什么事吗?”莫遥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吃力的和前面的孙五保持着一个马身的距离,也幸亏破案那阵子和凌风成天混在一起,在他的鄙视之下,还是硬着头皮和他学了不少东西,骑术就是其中一项,这不才能在这急行军中不至于掉链子。 孙五回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凌大人很重视这件事,反复jiāo代我必须在3天之内把信给你,并把你尽快带去京城泰安,至于具体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驾!” 莫遥默然,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那封信就写着“有急事相商,速来泰安。凌风笔”,什么都没有jiāo代,只是提到很急,以莫遥对凌风的了解,不是很急很重要又不能书信告知的事,不会这样,两人的jiāo集只是在前面那个案子中,莫非京城发生了大案,凌风有些棘手,所以才想到自己,哎,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管什么原因啦,有机会见面总是好的。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第三日的半夜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已经关上,孙五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守城的士兵看后,立马打开城门,放人。进城后,孙五带莫遥避开闹事区,带到一个郊区的大宅子前。宅子虽然大,但并没有象征身份的石狮子,门上也没有象征等级的门钉,整个宅子在月色中倒是带上几分萧瑟,倒很有大隐隐于市的感觉。孙武敲了敲门环,不一会就有人来开门,“呀”的一声,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清隽的小厮,探照灯似地打量着莫遥,然后冲孙武点点头,错开身让莫遥她们进去。 莫遥看着前面带路的背影,不像这里一般男人那样走路若弱柳扶风,步子很是稳健难不成是个练家子,这里跟凌风有什么关系吗?莫遥现在是一肚子的问号。 小厮把人引到大厅门前,垂身向里间询问“公子,莫小姐已经带到。” 门被推开,凌风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向莫遥“终于等到你了,快进来吧。” 被这样期待的话问候,莫遥却一点也感到开心,也没有朋友见面的欣喜感,反倒觉得这像是同事合作的那种客套和生疏,让她不是很喜欢,到底为什么不喜欢,莫遥还不愿意去想。跟着凌风走进大厅。 发现大厅内还有一老fù端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如炬的目光shè向莫遥,惊的莫遥出了层薄汗,大有跪下来向她坦白这辈子干的亏心事的冲动,好在五好青年的莫遥并没什么作jiān犯科的事,被盯了一伙也就有些习惯了,抬头与她对视。凌风向莫遥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刑部尚书凌大人。” “哦,原来是尚书大人啊,久仰久仰。”心中腹诽难关这么凶的眼神,看谁都像杀人犯原来是职业病啊,诶,刑部尚书,不是凌风他娘吗,凌风看着莫遥的眼神在他和尚书大人的脸上瞟来瞟去哪里还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于是冲她轻点了一下头。 “娘,这位就是莫遥,之前发生的那个案子,就是靠她才能破案的,她很有天赋。”听凌风这么一夸,莫遥像喝了蜜一样甜,傻傻的笑着。 凌大人看得是一脸的不信,递个眼神给儿子“她这样,靠谱吗?” 凌风眨眨眼“娘,相信我,人不可貌相,长的像二百五可不见得就真是二百五。”况且莫遥也长的很像那么回事的。 莫遥看着,这母子两眼神来回的jiāo流,虽然看不懂,不过肯定和自己有关,他们不打算把我给卖了吧。 “莫小姐,请坐,听风儿说你对稀奇古怪的案件很有一手,最近我碰到了一件比较棘手的案子,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可是案件却还在发生,如果我们不尽快解决,后果会不堪设想,所以这才把你从你那里接到京城来。” “凌大人客气了,侦探是我的爱好,没什么本事,希望有些想法能帮得上你们,在说我和凌公子也算是朋友了,您就甭跟我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莫遥一抱拳,很是大气的应承道。 “痛快,那好,风儿,你跟莫丫头说一下案情。”凌风他娘,看来接受莫遥了。 “娘,莫遥赶了好几天的路,我们让她先喘口气,安顿下来后,再说也不迟。”凌风看着一脸兴奋的娘亲有点无奈,我这个娘啊,遇到案子别的就什么都不会想了,真是个工作狂啊。 “哦,是我失礼了,风儿,你带莫遥去客房,安顿一下,莫遥一伙我为你设宴接风,好好喝一杯。”凌大人,布满薄茧的厚实手掌亲热的在莫遥的背上拍了两下。 莫遥压着胸腔的气,挣扎着没踉跄,眉头蹙了又松,松了又蹙了,终于艰难的抬起头,冲凌大人嫣然一笑“谢谢凌大人,那我先下去,收拾了。” 凌大人摸了把下吧,看着莫遥的小身板跟着凌风渐渐远去,吁了口气,外袍一整往后院走去。 莫遥揉着胸膛,希望把郁结的气揉撒些别那么气闷,看着前面背脊挺立的如标qiāng一样的男人,心想:她老娘也太凶悍了,这样一拍,老命都去了一半,哎真是的。往前赶了几步,侧眼偷瞄了凌风的侧面,刀劈斧凿般侧脸,在廊边昏黄的灯光下,失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柔和,带着让人放心的柔软。莫遥失神了好一伙,“碰”这下糗大了,撞柱子上了,摸一摸,好一个大包。 凌风看着泪眼汪汪的,委屈至极的莫遥,真像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怎么走路也能撞上柱子呢,你想什么呢?”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抛给莫遥,“喏,这个给你,每天早晚在你的后背,和头上那个包的地方涂两次,2天就没事了。不过你真的要加强一下锻炼了,这样的身体,较弱的跟个小男人似地,风一吹就倒,雨一淋就发烧的。”边说边摇头径直往前走去。 莫遥抓着瓶子,用衣袖抽了一下泪“等等我”紧赶着凌风跑了。 “这是客房,这阵子你就住在这,这是我安排伺候你日常起居的小厮,叫青儿。”凌风招招手,叫青儿的小厮上前行礼。 “青儿,见过莫小姐。”青儿上前给莫遥行礼。 “你好,那,那就麻烦你呢,这段日子。”莫遥还真是没面对过这样恭敬对她行礼的男子,真的很像古代的仕女唉。 “莫遥,你先休整下,开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青儿你好生伺候莫小姐,切莫怠慢了客人。”凌风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青儿是吧,”莫遥将自己的包裹解下来扔到床上,转过身对青儿说“你能不能让人给我打一桶热水,赶了几天的路,我想洗一下澡。”嗅了一下,噗,还真是臭,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自己身上出现异味呢,是可忍孰不可忍,赶紧的想泡泡澡。 “青儿,立马叫人加水,莫小姐请稍等。”在青儿的安排下,莫遥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当然莫遥同学自动忽略了,刚才她叫青儿给她准备花瓣时,对方脸上皲裂的笑容,傻孩子怕是被吓到了吧,青儿腹诽“老天啊,公子这是在哪找的奇人啊,一个女的,还泡花瓣澡。”抚额影遁。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噜啦噜啦噜啦咧 我爱洗澡乌龟跌到 幺幺幺幺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幺幺幺幺 潜水艇在祷告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幺幺幺幺 带上浴帽蹦蹦跳跳 幺幺幺幺 美人鱼想逃跑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有空再来握握手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莫遥坐在浴桶中,忘情的洗着、忘情的唱着,把满身的汗臭和满身的疲惫统统赶走;抬手看着水珠从细腻的手臂上滑落心情很好,莫遥到底是现代女人的灵魂很是注重保养,她现在的皮肤绝对不输于这里的男子,上次女扮男装不就以假乱真了嘛,垂眼看着自己的身体,白洁细滑的皮肤,玲珑有致的胴体,在玫瑰花瓣的环绕中,掬一捧水,让水珠一滴滴滑落,dàng起淡淡的纹路,烟雾迷蒙,很美但不是香艳的那种,倒比较符合瑶池边仙女们戏水的感觉,莫遥你还是很有资本的嘛! 很有磁xìng且悦耳的女声在室内跟着水声相和着,欢快的旋律让人知道歌者心情不错,可是歌声透过窗传到外面,让在外等候的青儿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神啊,这女的是哪路神仙啊。”没hold住,给莫遥“幺幺幺幺”的歌声给吓得刷的一下给跪下了,抬手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段日子我可要怎么过哦。 终于莫遥心情大好的从浴桶中爬出来,全身都皮肤泡的有点皱,刚要穿衣服“咚咚,莫小姐,您洗完了,奴婢可否进来给你更衣。” “更衣!”莫遥被这一声给吓的,腾的一下就弹到床上,马上用厚厚的辈子遮盖住自己光溜溜的身体,顺势裹成了一个茧子,满脸通红的朝外喊道“青儿,不用帮我更衣了,不用麻烦你了,像什么更衣、洗漱、挽发什么的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忙你的,我这没什么事。” 门外的影子微微服了一下身“那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就是,再过一盏茶的时间久开宴了,一伙我再来叫您,奴婢先下去了。”脚步身很欢快的远去,看来那人挺高兴莫遥的回答的。 没工夫理会他,莫遥躲在被窝里穿起衣服来,梳好头发,在铜镜中看着自己的样子,莫遥眼角飞扬,真是人要衣装啊,凌风派人送来的衣服穿在身上,还真有一份行云流水的潇洒,天蓝色的稠衣看上去让人觉得晴空万里碧海蓝天的舒服,尺寸也是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太有诚意了你凌风。莫遥臭美的在铜镜面前转了又转,照了又照,也不管铜镜里德身影模糊不,就是舍不得摞地方。 “咚,咚,莫遥”凌风在门上轻叩两下“马上就要开席了,你好了吗?” 凌风亲自来叫她了,心下更是雀跃,拉开门“凌风,你来了,我刚好,咱们走吧。” 凌风看着门口的莫遥,这个全身透出清新气息的女子,发丝还带着一点点的湿意,穿着自己为她挑选的衣服,这么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对巧笑嫣然,这个成语居然用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月光淡淡的温柔的投在她身上,那天蓝色的衣服泛着泠泠的波光,清冷但又温暖,不自觉地让人看痴了去。 莫遥注意到凌风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欣赏和痴迷,心里顿时像喝了好几斤蜜糖似的,甜的全身都有些发软。两颊泛着微红,想说些什么,又不忍打破这种甜蜜的尴尬。 还是凌风的脸皮比较薄一些,毕竟他的思想,他的价值观让他不能这么的和一个女子待下去,轻咳一声“莫遥,我们走吧。” “哦”莫遥顺从无比的跟着凌风往大厅走去。 凌风在前面走着,暗自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怎么就,看呆了呢,太没教养了,让人知道的话,自己的脸往哪放啊,一个未婚男子盯着一个女人看呆了,自己虽然不是对于男女之防看得太过迂腐之人,可终究这种行为是有失男儿自重的。其实他更怕莫遥看轻他去,怕被她看轻的懊恼让他忘了细究自己为什么怕被她看轻。 不想了,一甩衣袖,再抬头时眼眸中的迷茫不在,沉稳的迈着步子快步向前。莫遥被他突然地加速给落后面了,提口气跟了上去。 第12章 接风宴 两人来到大厅,只见凌大人已经坐在主位,看到凌风和莫遥,笑呵呵的起身相迎“莫丫头,这收拾了一下,很有世家女子的气度啊,好模样好气派,来,这边坐,风儿,你也入席吧。” “谢凌大人夸奖,不过您再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哦。”莫遥调皮的冲凌大人眨了眨眼,抬手敬了杯酒,通过几次的jiāo流,莫遥知道这个凌大人也就是个老顽童的类型,在不是正事的时候,挺能chā科打诨的,挺逗一人。 “你这丫头,对老fù的脾气,来尝尝这鱼。” “莫遥你真是好运气、好口福啊,这鱼可是我娘的属下为了庆贺娘的60大寿特地从千里之外的武昌送过来的武昌鱼,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到的时候雨还是活的,很新鲜的。” “哦,凌大人60高寿了,晚辈唐突,竟不曾准备礼物,实在罪过。”莫遥立马抬头致歉。 “呵呵,我又不是通知你让你特地来参加寿宴的,我的生辰还有1个月了,你若真想送老fù一份寿礼的话,不妨帮我们把这个案子给破了,这比什么礼物都要好。”说罢,抬手遥敬莫遥一杯。 蹭的一下站起来,不小心还撞翻了酒杯,莫遥略欠了欠身子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的莽撞,心想,这凌大人不愧是混官场的,多重人格啊,刚刚还一老顽童,现在就字字含沙shè影了,哎真是宴无好宴啊,还没开吃呢,就要逼我立军令状了,莫遥扶正歪倒一边的酒杯“凌大人放心,莫遥必定竭尽所能,协助大人,但小人担心自己才疏学浅心有余而力不足,怕叫大人失望啊。” “娘,你别逼得太紧了,莫遥既然肯来,必定会倾囊相助的,让人家好好吃顿饭先,莫遥你也别杵着,赶紧坐吧,吃饭。”凌大公子显然不太满意他老娘的做法,嗔怪得瞟了一眼他娘,夹了一筷子菜到莫遥碗里轻碰了一下碗边发出清澈的“叮”的一声,“莫遥,你别介意,我娘就是对暗自太上心了,现在是三句话不离案子,从见你一直忍到现在才说,我都有点佩服她了,以后大家有得忙,先吃顿饱饭养足精神再说。” 莫遥点头连连称是,将凌风给她夹的黄焖鸡块放到嘴里慢慢嚼,边嚼边回味,当然不是回味这鸡,是回味凌风那几句解围的话,凌风这气氛调节的很是恰当,双方的情绪都照顾到了,还点出了以后努力的重点。从他们母子两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们对这起案子的重视程度,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入城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既没有全程戒严,也没有四处搜查,没什么异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啊,莫遥心里各种想法转了好几圈还是没什么头绪。 凌大人听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像有点以大欺小以老欺少的嫌疑,“莫丫头,老fù也是太过着急了,风儿说的对,我们先吃菜。”说罢在那盘武昌鱼中选了一个鱼鳍夹给莫遥“老fù给你夹一个鱼鳍,祝你展翅高飞。” 莫遥看着碗中的鱼鳍笑嘻嘻的,心里也笑开了花,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是情景重现吗?在古代也能遇到这种情况,莫遥不禁想起了她还是一小白领得时候,和同事陪领导吃饭,饭桌上偏偏也有这么一条鱼,一个同事就跟大家讲笑话似的将鱼的各个部位所代表的含义说了,一桌子人就开始相互给彼此夹菜说着各种“寓意深刻”的话。莫遥眉毛微挑,夹了一对鱼眼给凌大人“凌大人,这鱼眼可是我对您满满的敬意。” 凌大人微微颔首,这丫头不错,没想到小地方出来的人还懂这些道道,鱼眼鱼眼、高看一眼。又夹了一个于尾给莫遥,然后微笑着看莫遥的表情。 鱼尾、委以重任,这凌大人是试探呢,还是施压啊。莫遥微笑着从容应对,夹起了鱼放到了凌大人的碗里“大人乃朝之重臣,社稷之英才,中流之砥柱也。” 有意思、凌大人左手拍了拍莫遥的肩膀, “年轻人,很不错,我很看好你。”话毕挑了个鱼肚给莫遥。 莫遥笑着咬了一口,心想,这关应该过了吧,鱼肚鱼肚,推心置腹,应该没太大问题了,真希望这凌大人别再折腾自己了,很累的。 凌风看着自己的老娘和莫遥两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相互夹菜恭维,鱼的代表含义,他这个成长于官宦世家的公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微微叹了口气,轻摇了一下头,真是的、吃顿饭都不省心啊。 凌大人,看了自己儿子的这幅表情,这小子肯定又在腹诽老娘了,“莫丫头,你看看,我跟你相见恨晚,直把这条鱼给拆了,风儿还没动过筷子了,你帮老fù给我的宝贝儿子夹点菜,免得说做娘的不疼自己儿子。” “是”莫遥点头,刚也看到了凌风那无奈的叹气,不免暗自哂笑了一下自己的幼稚,细心的挑了一块没有鱼刺的鱼,想夹给凌风。 “风儿吃鱼,从不食鱼ròu,独爱鱼唇。”凌大人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打量着拿着筷子悬停在鱼身上方的莫遥,以及脸颊有些微粉的自家儿子。 鱼唇,既可表示唇齿相依的朋友,亦可表示相濡以沫的恋人,鱼唇啊鱼唇,怎么偏偏你的寓意就这么暧昧丛生呢,莫遥心下暗想,人家都说了,凌风爱吃什么,如果自己迟疑的话反倒让人觉得自己心有遐想,筷子坚定果断的夹起了鱼唇送到凌风碗里,“我也觉得鱼唇很不错,顺滑爽口的,还很有弹xìng,凌风很会吃啊。” “是啊,风儿对食物一向很挑剔,宁缺毋滥,达不到他的要求和标准的,他就算挨饿也是不会动筷子了,倔小子,这点像你娘我。”凌大人畅快的笑了两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啧了一下嘴,美酒xìng烈啊。 凌风微低着头望着碗中的白嫩嫩的鱼唇,让别人看不到他脸上淡淡的粉色,等双颊热度散去后,抬头向莫遥到了声谢。 这顿接风宴的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最清楚。饭后,凌大人带莫遥和凌风来到书房,屏退了下人后,房间里就只有凌风母子和莫遥了。看着两人凝重的神色,莫遥知道终于要解开这件案子的神秘面纱了。 第13章 应召公子 三人围坐在圆桌旁,桌上堆放着小山一样高的卷宗。凌大人一手有力的按压着卷宗,目光凌厉的shè向莫遥“莫遥,这是有关这件案子的全部卷宗,不过在你看之前,我先跟你说一下这起案件的严重xìng,这件案子事关好几个京城的大官和巨富,消息绝对不能外泄,一旦消息外泄会造成极端恶劣的社会影响,我希望你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莫遥看着凌大人神色威严,全身散发出的凌烈气势,就像冬天的寒风在自己的脸上割的那种感觉,气场强大,霸气侧漏啊。“莫遥明白,就是我们这次案件的调查是秘密进行的,不能让外界知道。” 凌风拿来纸笔,在桌子上摊开“莫遥,我先来跟你讲一下案情。这起案件目前有两个死者,一个是京兆尹李执李大人,另一个是碧海钱庄的老板,沈万千沈大官人。”凌风在宣纸上潇洒的写下“李、沈”二字,并注明两人的身份。 乖乖,莫遥心下吃了一惊,京兆尹相当于北京的□□诶,那个碧海钱庄听阿秋提过,好像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钱庄,有皇家的官方认可的,那个沈万千不就相当于中国人民银行的行长吗,这么重量级的人物,我的天啦,难怪,凌风和他娘这样慎之又慎了。 “在过去的10天内,这两人相继死亡,给外部的消息是平静的在家中过世,属于那种突发xìng的疾病过世的。事实上,这两个人的死亡地点是在京城豪华酒楼“云来客栈”和“悦宾楼”的包间里,死亡原因都是中dú,□□的成分是人人都能买到的耗子yào,其中沈万千死得时候还是赤身露体的。”凌风继续在纸上记下死亡地点和原因。 “赤身露体”莫遥对这个情况感到很奇怪,拿起毛笔在写了沈字的下面加了这四个字,应该会有信息。 “根据现场的调查当中,查出耗子yào是被放在了酒当中的,而且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死者体内发现些许依兰依兰,和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熏香,两者配合有催情的效果。”凌风继续写下这些线索。然后抬头望着莫遥“大致就是这些发现,我们询问过客栈的人,但是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别的什么人进去过。他杀证据不足。” “没有发现而已,其实如果是自杀的话,谁会在死之前服用□□,还点催情香呢,况且沈万千死时可是赤身露体的,她们两个人有没有带男子来客栈。”莫遥在□□的地方画了个圈标记出来。 “我问过了,都说没有,没有带夫郎夫侍,也没有召青楼男子,两位死者都是单独进入房间的,并没有带任何人进入,也不让别的人来打扰。”凌风眉头微蹙“这也是我费解的地方,在客栈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就算那种高级套间不让外人打扰,那凶手怎么离开房间走出去都能不被人发现了。” “依我看,这个人经验丰富,应该知道如何避免引起别人的关注,淡化存在感。”凌大人食指敲击着桌子,厚实的楠木桌子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不错,凌大人分析的很对,我们目前掌握的只有这么多吗?”抬眼望向凌风发问。 “调查出来的大致就这些,其他的情况,我们先看看卷宗吧,了解一下被害人的背景资料,这些案宗是刚到我们手上的,之前吏部一直压着不给,看事态越来越严重了才给的,我们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凌风将这些卷宗分成了三份,三人在灯下,细细的读了起来,又时各自会在纸上做些记录,昏黄的灯光跳动着,光影并不是那么透亮,看得很费劲很慢。莫遥这个现代人,看着这些没有标点的繁体字,心里疼的一愁一愁的,这是考验视力呢还是考验我的中文水平啊。 凌风灯芯都挑了几次,莫遥看着灯下执卷的两人,古人的心可真静啊,有点开小差,眼睛有点累,将视线移开卷宗,休息一下,不自觉的望着埋首于卷宗里的凌风,眉目英挺,薄唇微抿,睫毛长刷刷的守卫着黑曜石白夺人心魄的眼睛,几缕发丝微垂在脸侧,摩挲着细滑的脸颊,握卷的手指指节突出有力,都说灯下观美人,诚不欺我也,莫遥感觉脸有微烫得感觉,赶紧将视线移回卷宗上,忽视了凌风嘴角那一抹微笑。 在昏黄跃动的烛光中,时间过去的很快,手中的卷宗越来越少,窗外的光线倒是透进清晨的几许微光来,三人都大了个大大的哈欠,。 “终于看完了,大家有什么发现吗”莫遥伸了伸懒腰,泪眼惺忪的看着两人。 “有”凌风将自己的记录摆上来“我从卷宗中发现了两人的共同点,在被害人家的账簿上,过去的两年里沈、李二人每隔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都会从账上支100两银子,日期都是很有规律的,这么大一笔钱的支出很是可疑,她们都用这些钱干什么呢。”用毛笔将一百两三个字着重圈出来。 凌大人拿过纸张来,看了一伙,压在手下,神色凝重“我想我可能知道这笔钱的用途,在京城的达官贵人的圈子中,有这么一项享乐的消费,应召公子。” “应召公子?”莫遥和凌风吐出这个疑问,对视一眼,望向凌大人“什么叫应召公子?” “应召公子,其实也是娼妓的一种,不过他们不比一般的勾栏院,他们都有固定的客户,客户档次都比较高,他们的出场费很贵,jiāo易都是暗中进行的,因为这些客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招妓,这样有损名誉,花这些钱既是买消费,也是封口费。”凌大人徐徐吐出这些,让莫遥和凌风既感到吃惊又觉得豁然开朗。 “这样想的话,还真没准,就是那个应召公子杀的她们。问题是这个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客户呢。”凌风分析后,提出自己的疑问。 “为钱,还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个应召公子不管报酬如何,都会迫不得已的做他不愿意做的一些事。我以前看到过这样一个案例,有位站街妓子有目的的揽客,然后杀死顾客,因为他认为她们会□□他。不管什么理由,应召公子杀人的可能xìng最大。”莫遥一条条分析,并将自己的记录推到两人眼下。 “这是我找到的资料: 李执,女,52岁,新历年间进士,先后做过翰林编修、临城府尹、五年前升至京兆尹,仕途通畅,社会地位高,影响力大,家中产业庞大,涉及钱庄、丝绸、香料、田地等产业,家庭成员有一夫四侍,fù郎是当朝丞相的幺子,育有两女两子,2个月前将一夫侍休离,并将夫侍及其所生儿子赶出府,并拒绝支付赡养费。 沈万千,女,55岁,碧海钱庄的老板,碧海钱庄遍及全国,可以说她富可敌国,家庭成员一夫3侍,通房小厮无数,前半年和自己的第一任夫郎和离,两人的和离案还上过公堂,不过沈万千胜了,现任夫郎也就是刚娶得没多久,是吏部尚书的长子,。”莫遥细细的罗列出被害人的个人资料,听的凌大人很费解“这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对案情有帮助吗?。” “这些资料有助于我了解案情。”莫遥喝了口茶,醒了醒脑子“先分析一下受害人吧,资料显示,这两人不算年轻,家里又有比较势力的夫郎,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为了满足有需求所以选择那些隐秘的高级应召公子,或许引起受害者xìng快感的恋物都相同,两名被害者都是五十多岁,非常引人注目,对个人形象很小心,如果她们的xìng怪癖一样,肯定会尽量隐藏,可是我们必须要了解她们的这种怪癖,进而我们才能知道,凶手为什么杀她们,才能帮我们找出凶手的特征。”莫遥一掌排在纸面上“我们必须和死者的家属谈谈。” “莫丫头,你要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会竭尽所能的将我们拒之门外,估计你就是找他们谈也问不出什么。”凌大人端起茶盏,用碗盖拨了拨茶叶,抿了一小口。 “那要看怎么问了,资料中有提到,沈万千的新任夫郎跟她结婚不过半年吧,自己的妻主赤身luǒ体的死在客栈的包房里,他对她的死肯定有所不满吧,可以从他那里找突破口。”莫遥靠在椅背上,两手jiāo叠的放在桌子上,望着凌大人道“不过除了问一下受害者的家属,还有两件事必须要做,一件事我们应该要找一下这个高级□□团伙的老鸨,从他那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线索,还有就是我想到案发现场看一下。” “事关重大,莫遥这些调查必须在暗中进行,我掌管刑部这么久,一些人在我这还是有备案的。”凌大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莫遥,莫遥伸手接过来,却被凌大人按住了不让“这是那个老鸨的住址,你可以去找他,但记住我的话,不能让外人知道,消息决不能外泄。” 莫遥被凌大人锋利的视线烧的有点招架不住,“莫遥知道,消息绝不会外泄的”凌大人适才放开莫遥的手。 “那至于去案发现场,我和你去吧,我娘身份特殊,不能亲自调查。”凌风规整了一下桌上的文件,一打打的摆放整齐“现在快天亮了,也没什么时间休息,莫遥你回房收拾一下,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 “没问题,凌大人,您也熬了一宿了,小心身体,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莫遥的体贴让凌大人哈哈一笑。 “老fù的身体好着呢,可能比你这小年轻还强些,我跟你们一样,回房换个衣服,吃晚饭我也的去刑部上班呢。”凌大人整整衣袍,推开椅子,三人散去。 第14章 波折 莫遥和凌风的房间一个在西厢,一个在东厢,出了院子就兵分两路了。莫遥回到房间,小厮青儿垂首在一旁伺候,打了水让莫遥洗漱,双手掬起清冽的一捧,哗的轻送上脸颊,凉意瞬间驱散了睡意,找了块帕子擦干净,抖擞抖擞精神,往大厅走去。 凌家母子已经坐在饭桌前了,凌大人换上了官服,凌风也换了一套墨绿色的袍子,两人都精神矍铄的招呼莫遥坐下吃早饭。 “莫丫头,你跟风儿一伙就去调查你们需要调查的,我呢,回刑部,你们有任何需要就跟我说,我会尽力支援的。”凌大人舀了一碗稀饭递给莫遥。 “谢谢,凌大人,我们吃饱就去干活。”吸吸的喝着粥,看来是真饿了。 “莫遥,就目前我们掌握到的信息,你对这个凶手有什么想法。”凌风又舀了碗豆浆给莫遥。 “嘿嘿,谢谢”看来大家都看出来我很饿了,莫遥咽下嘴里的食物“在这个世上的男xìng连环杀手,掌握的信息呢,他们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的,无规矩可寻,以作案特征为例,他们不折磨受害者,不拿走战利品。因为这里的男人杀人时,不会想要得到xìng满足,杀人才是他们的目标,在杀人时,他们心无旁骛,可以这么说,他们男人更擅长杀人。” “什么叫这里的男人,难不成你们那里的男人不是这样,还有你这些特征你怎么知道的。”凌大人威严的眼睛盯着莫遥,觉得一个人知道这些东西很让人匪夷所思,不是长期接触怎么会总结出规律呢。 “呵,我这些都是师傅jiāo的,我师傅办案无数,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都碰到过,这里的男人呢,我就是指我们这个国家的男人,只是强调一下,并没有别的地方,天下男人不都一样嘛。”莫遥硬是出了层冷汗,我师傅FBI啊,21世纪的男人的社会地位,生理特征相当于你们这的女的,我不说你们这的男的,难道说我们那的男的啊,我可没脸那么说,心下唏嘘不已,这个凌大人怎么动不动就当我看成不法分子一样啊,真是得夹紧尾巴做人。 “对啊,娘,莫遥有一位世外高人的师傅,我也听她提起过,就是她师傅教她的东西,让我破获了上一起案子,相信这一次也能行。”感激的向凌风投去目光,够义气。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的xìng满足是什么意思。”凌大人对“xìng”字还是很敏感,不悦的蹙着眉,毕竟这是个确实存在,可又被道德故意淡薄忽视的存在。 “食色,xìng也。”莫遥觉得应该让凌大人正确的客观的看待xìng ,“这里的xìng满足呢,可以说是凶手不能从正常的渠道得到,只有通过杀戮才能引发快感,很多连环凶杀案都能看到xìng宣泄的影子,这是一个很普遍,又被隐藏的很深的原因。其实,xìng可以说是一种人的本能,它会驱使人做一些事情,在教条的框架下,很多人都不愿意谈及此,觉得很□□,其实对我我们侦破案件来说,认识到xìng动机是很重要的,它可以帮我们找出凶手的特征,年龄,喜好等等,比如这个案子,也牵涉进了xìng,我们既可以从分析凶手的xìng动机,也可以分析被害者的xìngxing动机,我们可能从中找到凶手杀人的原因,这个男的已经可以被认定为连环杀手了,找被害人的共同点可以让我们找到可能成为被害人的人加以保护,所以我说我要去调查一下这个被害人之间共同的xìng怪癖。” 莫遥左一个“xìng”,右一个“xìng”对着凌大人倒豆子似的说了这许多惊世骇俗的话,要知道,这里现在的民风还是道学家所控制的,宣扬“存天理,灭人yù”这样无遮无拦的直说这些,饶是凌大人再见多识广,脸上也挂不住,看着凌大人脸上一抽一抽的,怕是将莫遥划入了好色之人的行列,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眼,打断莫遥的话,“这个就说到这了,赶紧吃完饭去办案吧。” 凌风听莫遥这样在侃侃而谈xìng,虽然知道办案应当摒弃个人的一些看法,可是还是不禁脸烧的慌,跟一个年轻女子和自己的娘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多少让凌风觉得有些难看,虽然知道莫遥肯定不是那种人,可是还是让凌风对这番话有些难以招架。 莫遥看着凌风母子两人吃饭不说话,饭做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心下叹了一口气,做人还是不能太直白,做事说话也得选对方式方法才行,估计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了,无奈的用小银牙一口一口的咬着油条。 凌风和莫遥一前一后的骑着马,不快不慢的游走在京城的闹市中,莫遥摸了摸马的鬃毛,终于开口打破这一路上的沉默了。“凌风,早饭时我说的话,你会认为我是那种xìng好渔色的人吗?”莫遥,比较敏感,现代女xìng的特质还是深深地烙在她的身上,在乎朋友的看法,觉得什么问题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她看着凌风这一路上爱答不理的,自己也觉得不痛快。 凌风闷着头不说话,莫遥这厢更无语了,被人当成女色鬼了,叫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哟,哭啊,心里那丝隐隐的不快愈加的憋闷在胸口,让莫遥难受的慌,眉心越来越深。 凌风稳住马的身子,也尽量稳住自己的心,不 ,莫遥我并不认为你是那种好色之人,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是人的本xìng,可是这种本xìng却只是适用于女子,本xìng什么的都是女人堂而皇之肆意风流的借口,是可以伤透男儿芳心,践踏他人痴情的最有力武器,世间女子皆薄xìng,你的观点,为这个世界不平等的爱情观,找了一个在恰当不过的理论依据。 呵,本来一直在忽视,刻意的忘记,那天你去花楼的事情,可是你今早的一番话,让我回避不了这个事实,因为有需要所以就能堂而皇之的去,不需要礼教的管束吗?这样的你叫我不敢靠近,不敢,也不愿。 莫遥为凌风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排斥感到很郁闷,这下好了,彻底不是人了。第一次的沟通以凌风的不开口宣告失败。 终于来到了凶案现场了,眼前的这座高10层的建筑就是云来客栈啊,难怪是五星级的,真是气派的很,雕梁画栋,屋角翻飞,琉璃瓦片发shè的光线金灿灿的,晃得人眼睛疼。 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案发时的包间,在客栈第七层,真的爬得莫遥腿都软了。 凌风推开门“这里自案发后,就没有移动过,你来看看这”凌风走到床尾的桌子旁,上面横倒着一只酒杯,“案发后,捕快们检查现场,发现这酒杯中,余下的一点点酒液里检测出了耗子yào,跟死者的死因相吻合。当然仵作还从死者的胃里检测出了□□的成分。”凌风走过桌旁,指着床边的一个用石灰画成的人体图像“这是死者当时的死状,趴窝在地上。” 莫遥跟着凌风搜查这现场,眼睛扫视着整间房,敲击了一下门窗,隔音效果还真好,推开门看,除了他们刚走上来的大楼梯外,另一侧还有个不起眼的下楼梯,莫遥走过去,看看扶手略微有些脱漆的痕迹,看来这小楼梯的使用率笔大楼梯要高啊。 “掌柜的,我又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莫遥折回房中,拉出掌柜的“为什么有个这么大的楼梯还要在不起眼的角落修一个小楼梯呢。” 掌柜的了然的笑了一下“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6层以上的房间都是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准备的,她们有些事希望不那么引人注目,来去时就不想打扰到别人,这个小楼梯,只有上几层的人用,旁人很少用到,它通道后院,不会在太引人注意。”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们没发现有人到过或者离开过这个房间。”凌风听了掌柜的话,看向楼梯,果然是个掩人耳目的好通道。 回到房内,莫遥执起横放得酒杯,望向凌风“这个男子在和被害者行房之前,对她们下dú,耗子yào易溶解于酒中,下dú是最佳的作案手法,无声无息,瞬间致命,受害者完全意想不到,因为她们正为即将到来的事沾沾自喜。”放下酒杯,环视一眼然后对上凌风的视线“一夜千金,除了买得一夜销魂外,这些女人买的还有隐蔽安全,看看这个环境就知道了。他和她们是老相识,多次□□。他没有一见面就下手,他心怀杀机进入房间,在和她们上床之前动手,所以他不仅预先有计划,而且行事还有条不紊。他先决定哪个顾客该死,然后再计划如何下手。” “那他以什么标准来判定哪个该死呢。”凌风有些头疼。 “这就是需要我们调查的,也许她们在床上的某些举动激怒了他也说不定,我们可以问一下家属和那个老鸨,应该会有线索。”莫遥跟凌风跨出包间。 “接下来,我们去沈府吧。”凌风已抬腿往下走去,并不在意莫遥是否跟了上来。 看着凌风利落远走的背影,莫遥略有些气氛,跟我发生么脾气,哪惹到他呢,不愿看到我,我还乐意见你啊,恨恨地转了个方向“凌风,你先下去把马牵出来,我从这个小楼梯下去看看。”掷地有声,踩着踏实厚重的木板往小楼梯走去。凌风被这声音干扰了,微镇了几秒,继续往楼下走去。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这楼梯设计的蛮巧妙的,人走在上面从大厅和旁边的视线都会被挡住,绝佳的逃离路线。 刚走没几步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还以为是凌风跟了过来呢,回头一看,是一位气质高雅,长相秀丽的大家公子,长的那叫个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烟波浩渺的,就像围绕海上神秘岛屿的轻丝薄雾,看一眼,仿佛就被摄进去了心魂,拔都拔不出来,莫遥盯着人看了一眼觉得唐突赶紧让路,“公子先请吧。” 只见美人微微欠身向莫遥道谢,然后翩然的从莫遥身旁走过,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幽幽带过,让莫遥楞了一下,心下感叹,美真是没有xìng别界限的,以为现代女子的秀美,若换成男子必定是人妖,然刚才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然证明,美丽不分男女。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走,难怪这家客栈能做大做强,各项设计十足的为客户考虑,这楼梯应该也算VIP通道了。 客栈外,凌风已经牵马等在那里了,见莫遥走来,把缰绳递给她,自己翻身上马,莫遥认命的跟着走了。 “凌风,这酒楼你以前有来过吗?”莫遥追在凌风的马屁股后面,不咸不淡的递出句话,□□的马也配合的打了个响鼻,既为主人的漫不经心,也为自己的无精打采。 “来过一次,这酒楼5层以上,只针对有权有势的顾客,上次来是3年前,吏部尚书在这里摆酒,宴请同僚,我娘被邀请了,我就跟着娘来了。”凌风一个眼角都没留给莫遥,一问一答很是配合,但不带情绪波动的jiāo谈,搞得跟电子语音一样,一板一眼的让人觉得咯得慌。 “我们这是去沈府吧!”莫遥略微赶了上来,两人只差半个马身。 这回凌风不能再无视莫遥了,一个人都凑你旁边搭话来了,再这么目中无人,也有点说不过去,很勉强的僵着脖子,偏头瞥了莫遥一眼“对啊,再过两条街就到了。”说完就立马移开眼神,这样闪躲的眼神,让莫遥觉得自己就跟那小强一样招人嫌。 彻底郁闷了,至于被嫌弃成这个样子嘛,□□的马儿仿佛能感受到主人情绪的低落,尾巴一甩一甩的,回头朝莫遥呵了口气,“咳咳,不带这样玩的,我跟你有仇吗?咳、咳、熏死我啦。”马儿的亲昵招来了莫遥的嫌弃,我不就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想给主人你送点同情怜悯嘛,真是的居然嫌弃我的,活该你被人嫌,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男主人,你做的对,就是不要理这种女人,好讨厌。 莫遥捂着口鼻,看到这马黑黝黝的大眼睛里居然透着浓浓的轻蔑,顿时火大:真是凌风选的好畜生啊,什么样的人选什么样的马,连马都挤兑我了是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有马心,哎,混得好失败啊。 两人一路平安的来到沈府,这朱门大院的,气派非常,但看门口那对石狮子,做的和着3个chéng rén合抱才能围拢,更让人无语的事,这对石狮子居然镶着满嘴的金牙,这家人是多有钱多暴发户啊、多浪费、多铺张啊。大门口仆从就有三、四队,排好招手整个就是一组迎宾小分队。 莫遥躲在小角落里,磨着一口亮灿灿的银牙,仇富心理,噌噌噌往上冒,围着那尊闪瞎了她狗眼的镶金牙的石狮子打转,摩挲着腮帮子,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凌风盯着莫遥,那人已经眼中出了石狮子的金牙就看不到别的东西了,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冒着精光。十分不耐烦的凌风,被莫遥这副财迷样恶心的,直接动手提溜这莫遥的后衣领,把转圈的莫遥提了起来,与他对视,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两个字“查案”,松手转身离开,莫遥一时力脱,踉跄一下,拍拍胸口,“还好没摔着。” 抬眼找凌风凌大爷,那爷跟着领路的管家已经进屋去了,赶紧跟上,还不时的往那石狮子上撇两眼。 在大厅等待沈夫郎接见的两人,坐在客椅上,翻着茶盖,喝着极品的铁观音,莫遥含一口在喉间,丝丝茶香,像极薄的丝绸,细细的包裹住每一个味蕾,唇齿留香。眉目满足的舒展着,不由自主的轻轻发出一声喟叹“舒服啊”。 “叮”凌风皱眉扣上茶碗,“你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品茶享受的,有点自觉好不!” 莫遥可不买账,依然自在悠闲地抿着茶,三分之一的眼白朝向凌风,清晰地传递着“要你管”的意思。 凌风无语了,也跟不认识这个人的意思,坐在椅子上装元神出窍。 两人各自较劲的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真的,好幼稚啊。 终于,在莫遥快要喝完一整壶铁观音的时候,这位沈夫郎,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凌风、莫遥赶紧起身,向主人问好,沈夫郎示意两人不必多礼“两位大人,请坐,不知到寒舍来,可是为了家主的事。” 沈夫郎的声音很柔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刚毅,让人觉得这人很有说服力。莫遥偷偷打量,这位沈夫郎还真是,那成语怎么说来着哦,对了风韵犹存、徐娘半老,资料上说他是40多岁的人,看人家这皮肤保养得,跟30出头似的,很显然,现在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这位美人,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伤感和哀愁,毕竟死了老婆的人。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何况老婆死的也不怎么光彩。吏部尚书长子,半年前和沈万千结婚,之前嫁给城刺史,那位大人是个病殃子没几年就死了,第一任老婆死后,他娘吏部尚书不忍心看儿子守寡受苦,接回家中养了几年,一次去庙里敬香祈福的时候碰到了沈大财主,于是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现在结婚不过半年,自己的妻主居然赤身luǒ体的死在客栈,相比这位尚书之子,心里不会痛快,必须从他这找突破口。 一脸伤痛的沈夫郎,拿着丝绢拭着眼泪,哽咽的回答凌风的问话:“家中账目都是由家主掌管,我并不知道,每月都有一大笔银子的支出,也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知道它的流向。”凌风心下了然,女人出去寻花问柳,难道还会让屋里的男人知道,后院起火也不是那么好料理的。 “那问您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这个关乎我们能否找到凶手,请您不要隐瞒,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请坦诚告知我们好吗?”莫遥认真的问着。 “我知道的一定会说的,大人你问吧。” “请问,沈夫人有什么怪癖有什么喜好吗,我是指在床上的。”莫遥虽觉尴尬但还是问了出来。 凌风和沈夫郎都立马脑部充血,凌风眼睛飞刀频频shè向莫遥,大小姐,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吗? “沈夫郎,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问是想通过了解受害人的喜好来推断凶手的特征,并没有别的任何意思,我只是为了破案而已。”莫遥硬着头皮说完,语气诚恳得让人看不出其实自己心里很胆怯,就怕人家叫保安,把她扫地出门了。 沈夫郎手中的手绢已经绞得跟麻花似的,好不容易才消化莫遥话里的意思,期期艾艾的吐出几句,声音小的莫遥和凌风只能竖着耳朵屏住呼吸才能听个大概:“家主、家主喜欢年轻的,尤其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只有这些吗?喜欢年轻的想来也能理解。”莫遥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腹诽,两人的年龄差距那可就算到上40多岁了,想想还真叫人恶心。 沈夫郎凄然一笑“莫小姐年轻大概还不能理解,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和年轻的人上床只是为了增强自信,因为她们已经不再年轻了,只有同年轻的躯体纠缠,她才能欺骗自己。” 看着眼前的男人,莫遥和凌风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只能让其节哀,便告辞了。 两人骑马离开这座宅子,莫遥有些泄气“这一趟收获不多,只能知道这是个年轻的男子,年龄大概就在14到18岁之间,至于他为什么杀人,还是不清楚。” “不是还有一条线吗,我们现在去找那个老鸨,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些什么线索。”凌风拍了拍马儿的头,弄得马很舒服转着脑袋贴着凌风的手掌“抓紧时间,我们走吧,驾。” “喂,骑慢点,等等我。”莫遥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屁颠的追凌风去了。 第16章 第16章 “你确定,你娘给你的地址是正确的吗?”难怪莫遥会问这么傻的问题,眼前的这座宅院古朴、淡雅,伸出墙外的梧桐树枝点缀着些许灵xìng,坐落在落霞下的半山腰,要不是按地址找来,莫遥还以为这是某个隐居世外高人的桃源呢,这里会是老鸨住的地方吗,要是的话还真够颠覆人的认知的。 “不可能”翻身下马,凌风三长一短的轻叩木门。 呀,还有接头暗号,看来这个组织很严密啊,莫遥看着凌风跟门外出来的小厮耳语了一番,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莫遥认出来了那是凌大人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给凌风的,估计是什么介绍信,搞得好像地下党员接头一样,莫遥抚额,至于嘛! 凌风食指一弹,莫遥感到一阵劲风扑面,心领神会的跟着凌风进去,前面的小厮也不怎么说话,东拐西拐的带路,不一会就到了大厅。 “两位大人请坐,我去叫我家公子,请稍等。”礼貌的服了服身退下,感觉跟凌风家的那些小厮一样,甚至还规矩更到位些,越来越好奇这个神秘的老鸨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莫小姐”悦耳清脆的调笑声传来,正在喝水的莫遥瞪大双目看着眼前走进来的这人,“噗”,口中含着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那口茶一滴不剩给吓了出来,正好吐在阳光的圈晕内,很自然的透过飘洒的水珠看到了七彩的阳光,而踏着七彩霞光而来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冷月,冷大花魁,冷大麻烦嘛,怎么几日不见升级做老鸨啦,这升职也够快的。 凌风此时的震惊不亚于莫遥,不过是看到莫遥如是反应之后才徒然升出的震惊和愤怒。凌风在看到冷月走进来后,莫遥夸张反应,立马就猜出了,此人大概就是那晚给莫遥解□□的小倌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当下眼神更冷了。 莫遥呆呆的擦着嘴角的茶渍,完全沉浸在冷月就是老鸨的震惊当中,完全无视背后凌风形成的低气压,“你就是老鸨。” “呵呵,正是奴家,莫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小城一夜,让奴家好生想念啊。”冷月,媚态横生眼波流转,一双含情目盯的莫遥毛骨悚然。 “冷公子,相信已经有人跟你说了我们的来意,请据实相告。”凌风冷冷地chā进来,打断了冷月形成的魅惑气场。 冷月也不打趣莫遥了,水蛇般妖娆的扭到主座入座,端起了主人待客的架子,轻抿一口香茶很享受的咽下“对于二位来的目的,请恕我爱莫能助,应召本身就是个很隐蔽的工作,所服务的客户群都是一些权贵,她们同样要求隐秘,我们这行有句话:给应召钱,不是为了让他们来,是为了让他们走。所有的jiāo易虽然是我牵线,但见面后是两个人自己在谈,他们怎么想怎么做都不是我能管的啦。 在冷月这一番强势的说明下,凌风硬是连半个眼神都没给过,自顾自的喝着茶,等冷月说完悠然自得无所动容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的几个大字“本公子不吃这套”,“冷当家的大概对现在的形式还看得不是很明白,现在死了这几位权贵,虽然外界的口风是一点没漏,但是你的客户群可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她们也都不是吃素的,会没考虑到是你的人有问题,如果这种怀疑继续下去,你的客户会一个接一个的跑掉,毕竟找男人对于这种女人来说很容易,但命却只有一条,你的生意可不太好做啊。若是我们能够破获这起案件,将凶手绳之于法,你的客户就觉得安全有了保障,该寻欢作乐的继续寻欢作乐,这样不是对你大大地方便吗,冷当家的。” 莫遥一声不吭,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两个男人斗法,祸水东引上身,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啊,他们两个倒是气定神闲,可怜的莫遥在这样的冷空气高压下,战战兢兢的。看那小刀子飞的,都快闪瞎了眼,此时chā嘴太不明智了,大有被误伤的危险,继续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冷月轻扣茶杯,整间房子只听见“叮、、叮”的脆响,凌风见已经逼到这份上了也不急,让他慢慢想。 “不知凌大公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温柔的语调,可莫遥听来里面怎么满是恶狠狠地磨牙声了。 “你就说说你们的应召公子是怎么回事吧,他们可能是为了什么而起的杀心。” “凌公子,这个问题就有点难为我了,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杀人,”冷月不咸不淡的突出这几句,眼神在触及莫遥时话锋一转“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是为了xìng而杀人的,你觉得呢,莫小姐。” 这冷月非把我拖进这浑水不成,在两个男人的压力之下,再当空气是不可能的啦,pào灰就pào灰吧莫名其妙,“为什么不是呢,做这一行的话怎么都会或多或少被逼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触及底线,愤而杀人者也是有的。” 冷月不赞同的摇摇头“那是你们所认知的一般的小倌,而不是我的应召公子。你们以为为什么这些女人愿意花这么多钱来光顾他们?” “为了隐私,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自然怕人知道她们的召妓行为。”凌风的判断也符合莫遥心中所想,但直觉还是觉得这样的理由不够充分,为了不让人知道招妓的方法有很多,她这个看了无数电视剧的现代青年现在脑子里就有不下五种想法。 “隐私是很小的一部分,真正的原因在于”恰当的停顿让莫遥很想扁这个学导演在紧要关头卡剧情的家伙,“是因为我的应召公子具备其他小倌、头牌所不具备的素质。这些女人为什么愿意花上三位数的银子跟他们春风一度,当然得有相当好的床上经验,这个很容易做到无论在哪个青楼,但是这些女人更想要的是没有附加xìng含义的心理大夫。” “心理大夫,这怎么说,有病就去看大夫,找小倌治病,匪夷所思。”凌风冷冷的打断并没有引起冷月的不悦,反而让他觉得有了一个当老师的机会,向这个高傲的男人显示他得本事,让这个世家公子认识到他也有无知的时候,这种行为虽然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小人得志,但冷月就是觉得爽。 “凌大公子看来不太了解女人。”这时恰如其分的冲莫遥丢了一个媚眼,莫遥心里顿时哀嚎:我是无辜的,呜呜。“这些女人需要有男人能够容忍他们xìng格中最糟糕的一面,她们的恐惧和不安全感,她们不能在夫侍面前展现的一面,那就是我的公子们要做的。他们知道如何和这些女人jiāo谈,如何聆听,他们包容这些女人的反常和变态,有这种反常的客户才有我们这一行,凌公子,有很多女人需要被征服,以此发泄她们在官场、商场上的压力,我们的公子能包容他们。所以说如果说凶手是为了xìng而杀人的话,在他开价一百两之前,他早就穷死了。” “也就是说他杀人,不是因为这些女人在床上的行为,而是在床下的行为。”莫遥的领悟能力不错,冷月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还有什么线索吗,你们这些公子所服务于哪些客户,你这里应该有记录吧,名单之类的东西有吗?”虽然之前的分析让莫遥开阔了眼见,但是作用只相当于,你面前有很多路,你不知道到达目的地该选择哪一条,他刚才只不过把这几条、十几条路当中的一条排出了,有效但不是很显著,直接锁定嫌疑人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莫小姐,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也知道那些客户可是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消息透露出一心半点,我不说给你们听大概就是生意受损,但是要是客户名单泄露出去了,那可是要见血的,要是你是我,你会怎么选。”冷月一脸半点商量都没有的死样,让莫遥也无语了,人家不说,难道还刑讯逼供啊,再说他也不是嫌疑人啊。 “那能否麻烦冷当家的,把之前服务于那些死者的应召公子的名字给我们,据我所知,每个应召公子的服务对像在一定时间内是一定的,我只要那个人的名字资料,不需要你的客户名单,充分保证你客户的隐私。”两个男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对视着,眼里的光线,或明或暗,终于冷月开口了“那好吧,不过我需要时间,明天午时你们来找我,我把名字告诉你们。” 终于达成协议,莫遥从宅子里走出来,大大的舒了口气,不敢招惹凌风,因为那人的脸冷的都快结冰了。 莫遥牵出马匹两人准备回去,忽然远处一匹疾驰的骏马呼啸而来,莫遥认出马背上的人时凌风他娘的亲信,一个叫石咏的精干捕快,石咏逼近勒马,黝黑的骏马前蹄腾空收住冲势,跳下来冲凌风抱拳“公子,又发生了一起谋杀,大人叫我即刻领你们过去。”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死者:李穆。 xìng别:女。 年龄:50。 婚姻关系:丧偶,半年前夫郎因病去世。 死亡地点:聚友阁的三楼楼梯口。 死亡原因:中dú。 社会关系:时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 石咏带着他们二人步入凶案现场,小心的走着不踩着证物,边走边将死者的情况一条一条的向二人说明,到凌大人跟前,莫遥已经大致知晓了案情。 凌大人神色凝重,眉宇之间的戾气越来越重“你们去那里查到什么了吗?” “那个人说,明天给我们嫌疑人的名单资料,他需要时间。”凌风很小心回答着,不想也不敢引bào他娘那根□□。 莫遥围绕着尸体转了几圈,摸着腮帮子,眼里一阵放光接着又一阵担心。 “莫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到莫遥身边的石咏突然开口。 “哇,你走路都不发出点声音的,别吓我好嘛,人吓人吓死人的,我还以为诈尸。”莫遥左手捂着心脏,右手食指你你你的指向罪魁祸首,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石咏一张包公脸,严肃的表情是资深捕快独有的刻板。 也不跟她扯别的“恩,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之处,你没觉得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有点特别吗?”莫遥看向石咏。 “前几次都是在客房内,这次出现在楼梯口,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下dú后就离开了,他很放心自己的□□,死者在dú发前挣扎着出门求救,刚到楼梯口就dú发了还没来得及呼救。”石咏望着死者的尸体,视线从室内放着dú酒瓶的桌子旁,缓缓地移动到尸体停放的位置,很明显这是死者从屋内到屋外的最后一条路,不知是自己走的还是别人帮她走的。 “不可能”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凌大人指着从那张桌子到停尸处这段路线,“你们看看,这间房子的地摊上,痕迹明显是被人拖曳的,如果是死者自己爬过来的话,痕迹就不会是这样的。而且,死者是坐靠着楼梯口的柱子,如果她是爬过的,就该是趴着,不会有人快死了,终于逃到屋外可以呼救的时候,她还现爬起来靠着再喊,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凌大人双手在身后一搭,气势顿显,一双鹰眼犀利的扫过三人“而且从以往的案子中,我们可以了解到这个凶手绝对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他不可能在没有确定他要杀的人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就离开。” “那为什么他大费周章,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把尸体放到楼梯口,这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这个推理没错,可是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凌风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莫遥的脸上“难道他是故意的?” “对,他是特意这么做的。”莫遥领着三人聚到楼梯口,指着上下的楼梯说道“这个位置用来放置尸体,在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公共区域,明显就是想要被发现,他想要我们更早的发现他,想要把这件事的影响力扩大,他在向我们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衅,不满意我们这种隐秘不对外的调查。”语调一顿,语气不自觉加重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政治色彩吗?曝光的话,确实可以打击政敌。” “砰”凌大人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查,给我彻查,风儿你们两个不要等明天了,今天给我再去一次,一定要把名单给我拿到,马上。还有,石咏,这起案件一定给我瞒住,我不想在外面听到有关这件案子的任何风言风语” “是,属下领命。”石咏抱拳,马上退下招呼手下的捕快。 “等一下,石捕头。”莫遥拦下疾退的石咏,朝凌大人急切的说道“凌大人,如果我们继续瞒下去这件案子的话,犯人的目的没达到,他会更加猖狂,犯罪一定会升级的。” 凌大人大手一摆,石咏了然错开莫遥低头退下,“我们不隐瞒难道他就不会继续杀人吗,我们能调查这件案子的前提就是保持它的隐秘xìng,如果怕他升级,那就在这个时间缝隙中给我抓紧破案,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哪里容得犯罪猖狂,因为怕他狂xìng大发,而打乱我的部署,让他牵着鼻子走,我凌傲的信条中没有这一款。” “是,儿子马上就去,莫遥走。”一扯莫遥的袖子,赶紧避开娘的雷区。 “凌风你娘,好,好、好•••”凌风盯着这个在好字上吐不出下文的女子。 “好什么?” “好霸气外露啊。”总算把气捋顺了“刚我被那气势怔住了,太牛了,好有指点江山的气场啊。”莫遥望着凌风眼睛忽闪忽闪的冒着泡。 看着这个冒傻气的女的,直接无视,上马走人。 “凌公子,我不是说明天吗,怎么才过去小半个时辰,你又回来了,是我说的不清楚还是你没挺清楚,或者是你舍不得我这的好茶,还是你身边那位小姐舍不得我。”冷月坐在首座上茶盖拨弄着茶叶,有一句没一句的调笑,眼神只盯着青花瓷的茶盏,半响也没听到下面的回应,不觉抬头一看,这两位不速之客也只顾悠然的品着茶,压根没有听进去的意思。 “冷当家的,我们今天必须马上拿到名单。”凌风看冷月没了调笑的心思如是开口。 “必须,凭什么?”冷笑一声,双眼冷冽的光与凌风的视线胶着在一起。 凌风哂笑一声,也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似的物件手腕一飞,悄无声息的落在冷月主位的茶几上。 冷月盯着那块令牌半晌,神色凛烈,衣袖一甩,起身道“跟我来。”凌风收回令牌,错冷月一个身子,两个男人无声但又凝重的往外走去,莫遥忙不迭地跟上。 书房中,冷月从书架上一摞摞厚重的资料中,扫视一番,在第二层第三个的那堆中抽出一本来,摔到桌上。一个转身径自坐在书桌前的圈椅上“这就是你们要的卷宗,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看完就马上给我离开。” 凌风从左上拾起卷宗立马翻开来看,莫遥赶紧凑过去,只见卷宗密密麻麻的字体跟一窝蚂蚁一样,虽然工整还是让有密集恐惧症的莫遥全身发抖,移开目光,正好对上冷月不善的眼神。冷月的神色明显是气极了,原本仿若仲夏夜月色笼罩山涧小溪般朦胧、清冷但又魅惑的双眸,层层水雾已被眼中那两团小小的红色火焰所蒸发,现在就是令人发毛的怒。心中隐隐不安,今天凌风此番强硬的调查好像惹恼了这位尚不知底细的男人,以莫遥对上辈子女人锱铢必较本xìng的了解,这个梁子肯定是结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反咬一口也说不定,这个人以后最后不要再打jiāo道了。 冷月看着莫遥瑟缩的目光,发狠杀了一记眼刀,恫吓的意味颇深但是这么娇媚的人做出来,怎么看都有点撒娇的意味。 “啪”卷宗重新被丢回书桌上,割断了两人的你来我往的视线,凌风抱拳“谢,冷大当家的,我看完了,这就不打扰了。”说罢瞟了一眼莫遥后者会意,两人协同而去。 刚走出门外,冷月懒洋洋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凌公子,好生本事,但也请记住,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凌某受教,告辞。”停下来回了这么一句哂笑一声,大踏步的离开,莫遥看着前面大步流星的身影,忽的觉得“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可凌风好像从来不在乎自己会挨刀,这是无知者无谓呢,还是他有足够的自信把挨的刀原封不动甚至是变本加厉的换回去。这个男人的背影很深、很重,莫遥双手抬到眼睛上挡住了刺眼的眼光,凌风的背影越走越远,追啊,小跑步的跟上。 第18章 第十八章 “凌风刚才那卷卷宗说厚不厚,但绝不薄,少说也有二十来页,你看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你看清楚了没”。莫遥拉住缰绳很艰难的驾驭着□□的马儿,左右迎风摇摆。 “那样的卷宗我自小看到大,虽不敢说一目十行,但是看完那些东西确实不用费什么功夫,况且我也只是挑要紧的看,找到我需要的就行了。不费事。”凌风稳稳地端坐在马背上,一手执缰绳一手给马儿捋了捋鬃毛,惬意的那畜生频频回头追逐那只手。 “哦,冷月不答应的时候,你给他看的那牌子是什么,怎么他看了后就松口了。莫不是皇上御赐的金牌,写着如朕亲临什么的。”莫遥贼兮兮的表情看得凌风眉头一皱。 “没什么一块牌子而已。”说完一夹马肚子,马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窜出莫遥好几个马身,摆明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莫遥一挥鞭子,努力地赶上去,努力地控制着自身在马上的平衡,“那你查到了那个嫌疑人什么资料,我们这是往哪里赶。”莫遥在后面气喘吁吁的抛出问题,对凌风这要搭不理的表情也多少有点不满。 “往城南,莫愁巷去。”凌风回头看向莫遥“资料显示,那个拥有这些客户的应召公子叫赵书琪,现住在城南莫愁巷,现年22岁,入这行时15岁。”终于赶上来了,喘着气的莫遥巴巴望着凌风“我们这是去人家家里抓人啊。” “不是,他只是嫌疑人,我现在不能确定是他,去看看探探虚实。驾!”一抽马背,马儿吃痛撒开了跑起来,莫遥那个心痛哦,放低重心尽量贴在马背上,死死抱住把脖子,余下的一只手一咬牙狠狠地抽了一马屁股,蹭的一下跃了好远,好容易追上了凌风,莫遥被颠地骨头架子都有散架的趋势,看着前面衣袂飘飘,有身型有发型的凌风,暗自抚额:耍帅是需要本钱的。 莫遥跌跌撞撞的从马上下来,一步一步慢慢走,起初还似踏在棉花里那样飘忽,看到凌风站在一个独立小院的大门前,跟了上来“这是那个叫赵书琪的家吗?” 凌风点点头“是,看着院落很是清静雅致,看得出是小富之家。” “能不有钱吗,一次一百两,种田的干十年八年也没这钱。”莫遥小市民的计算着。 凌风抬手敲门,不一会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身著青衣的年轻公子,相貌清隽,姿色上乘,看来很可能就是赵书琪本人。 “我们是衙门的捕快,来这是有一桩案子来找赵书琪赵公子。”凌风掏出捕快令牌说明来意。 眼前的人眼神闪了闪,脸上出现惊慌的神色,不过一伙就掩盖了过去“奴家就是赵书琪,既然大人有事要闻,还请入内详谈。”说罢侧身引路。 来到大厅,只见一小童坐在地上玩着雕刻精美的木质小人,赵公子俯身把孩子抱起,叫来下人“把小公子抱下去,好生照顾。”一小厮领命抱着可爱的孩子退下。 赵书琪看着凌风和莫遥望着孩子包下去的方向,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儿子,叫李意,已经三岁了,妻家姓李,妻主是个丝绸商人,现出门办货这个月都不在家。” “你结婚了”莫遥虽说不上吃惊但还是有点意外,跟凌风jiāo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这个人不是要找的那个,年龄上不符,重要的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作案动机基本上没有了。 凌风沉吟了一下“请问上个月初五,这个月十一你在哪?” “我上个月初跟我家妻主和孩子回了趟老家扫墓因为上月初三是我娘的忌日,前天刚回来。”有不在场时间,嫌疑可以排除,可是,莫遥和凌风眼中的火星子是撞到一起了,赵书琪必是打开这个案子真象关键的一环。 “李夫郎”凌风变换了称呼道“我们会到这的来意,你多少应该知道些,既然你已经从良有妻有子,相信你也不会让以往那些不愉快的事影响到现在的生活,我们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告诉我们,得到我们要的答案后,我们会立刻离开就向我们从来都没来过。” 赵书琪很惶恐频频点头称是,虽然面上极力掩饰着惊慌的神色,但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还是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我们了解到,最近死的这几位权贵都是你客户名单上的人,你们应召公子的客户名单可是你们的金饭碗,绝对无可能泄露给别人的,我想请你告诉我们谁得到了你那份名单?”凌风不紧不慢的问话极具压迫xìng,审问犯人时的压迫气场全然是放开来。 赵书琪毕竟是个娇弱的公子,表面上的镇静都被打破了,哆哆嗦嗦道“四年前我遇到了我家妻主,我们相爱了,从那以后我就把名单封存起来,不再做那一行。”赵公子用手绢拭着眼角溢出的清泪“婚后一年的3月初7,我记得那个日子,老天爷也好像知道什么似地天气异于往常的黑沉,一个人敲开了我家的门,他知道我的底细,说除非我把名单给他,不然他就把我之前做的事都在我妻主面前抖出来,我不能让我妻主知道,我当时已经怀了意儿,我不能让人毁了我的家,毁了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于是你就把那份名单jiāo给了他。”莫遥想到会是这样。 “对,给了他,我没得选。我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些事情。近几个月那些人一个个死去,虽然说是病死的,但怎么会那么巧,都在这几个月病死还都是我曾经的客人,这然我很不安,我知道你们迟早是要找过来的。”赵书琪说着说着就呜咽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凌风面前“我求您了,千万不要跟我妻主说这件事,不然我们这个家就毁了,意儿,意儿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办?呜呜” 凌风扶起脚边哭的梨花带雨的男人“我们来只是为了找到那个凶手,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不过问,现在你告诉我,你认识那个人吗?” 赵书琪擦着眼泪呜咽着断断续续道“那个人,是,是我以前,一位,客户的公,公子。” “什么?谁!”凌风声音徒然拔高,吓得赵公子腿肚子一软差点跌倒。 “是千牛卫中郎将郑希,郑大人的大公子郑苑。”赵书琪说出来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莫遥再三跟赵书琪保证不泄露他的事后,从他双手的禁锢中抽出了袖子,追随凌风的背影而去。 “中郎将郑希,现55岁,十年前休了原配夫郎,也就是大公子郑苑的生父,那年郑苑应该是9岁,被其母送到了北邙山、上清宫修身养xìng,其父被休回娘家一年后病逝。” 望向凌风,莫遥神色凝重“这就是他杀人的原因,他小时候受过心理创伤,对于母亲这种休戚结发夫郎的行为,对幼子毫无关怀的行径很是受伤,所以,那份名单中有休夫行为,不,在他看来属于抛夫弃子行为的人都是他的目标。” “今天好在有重大突破,赵书琪因着名单的关系和郑苑保持过联系,知道他的一个住址,我们去那看看,还有既然知道了案件的根源,看来我们有必要拜访一下郑希郑将军。”凌风眉宇之间的愁云淡开了些,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凌厉了。 莫遥看他辛苦,隐隐有些心疼,chā科打诨的跟他聊着“你怎么看赵书琪要求我们瞒着他妻主的事。” 凌风偏头对着莫遥,眼神却没有放在她身上,视线飘忽的很远“他是个可怜人,但是也是个幸运的,他有了一个改变人生的机遇他把握住了,想守护这份幸福的心坚定如此,可以理解,毕竟这个世道对男子的要求太过苛刻,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对谁都好。” “那你不认为那是一种欺骗吗?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掩埋自己的过去,毕竟他妻主是跟他过一辈子的人,她应该有知情权吧。赵书琪隐瞒着,就像一块石头压在自己的胸口,自己也不是很痛快吧。这样的幸福感觉有点像空中的楼阁,一旦捅破,他们的日子就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凌风听着莫遥的话,感觉这人就是在诱哄自己说出心里话,不满一个人摊开了说心事,挑眉反问一句“那你认为如果他妻主知道了会怎样,如果你是他妻主会怎样?” 莫遥认真的望着凌风的眼见,那打趣的心思收了起来“从逻辑上来说,如果他妻主知道了,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更加怜惜他,会为他以前所受的苦而心疼,会为他勇敢地选择自己完全抛开过去而感动,会为他辛辛苦苦瞒着自己战战兢兢维护这个家而自责,因为如果她能够给他信心,让他主动告诉她,他就能卸下心头大石,更幸福的跟她生活在一起;当然这个的前提是他的妻主足够爱他。第二种,也就是他的妻主会为他的过去感到受了侮辱,会对他的这种欺骗行为感到愤怒,她有十足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厌弃他,外人也会站到她一边,共同指责那个男的不知廉耻,残花败柳之身还想当正经人家的夫郎,会笑话他的不自量力,当然这个家就散了,他自己也必定万劫不复,可怜的幼子也注定身世凄苦。这是他的妻主不够爱他的结果。” 凌风手中的马鞭顺着马儿的毛捋,对上莫遥的眼神,头微点着道“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若是他的妻主会怎么做?” “其实已经回答的差不多,如果我是在妻主的角色,跟我结婚的人必定是我爱的人,他之所以为他必然是由过去的他渐渐长成为现在的他,每个人都有过去,你没在他的过去里面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的现在和将来与你息息相关不就行了。那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人没有过去啊,何必查的那么清楚,留点神秘感和私人空间是很有必要的。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凌公子。”莫遥眨着眼睛,调皮的问道“如果你是那个夫郎,你会不会说呢。” “如果是我,我不会主动揭开这件事,为已经过去了的没有必要的事影响现在的生活太傻了吧,那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也不会可以隐瞒,倘若她有问起,我一定不会藏着掩着,一定坦陈相告。不知莫小姐,对我的回答也还满意吗?”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策马离去。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两人躲在木门两侧,莫遥向凌风比划了一个三,凌风了然的点点头,在莫遥的手指从三根递减到一根的时候,飞起一脚踹开了门,两人火速冲了进去,但没有半个人影。 眼前这间屋子是赵书琪透露的,郑苑的住所,一家在闹市区租的小屋,附近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住在这里倒是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环视这间屋子,总体感觉很怪,莫遥皱眉和凌风对视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间屋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凌风也扫视一圈略略思索道“总感觉没什么个人特色,一个人的房间布置摆设,多多少少会有些个人的喜好在里面,看一个房间也能够粗略的看到一个人的xìng格,可是你看看,这间房子,这些摆设。”凌风拉开衣柜门,翻着那些衣服,各种风格都有,指着书架从上面抽出一本书“你看看,不同风格,按理说一个人的喜好不会广泛到这种地步,还有这些书,阳春白雪有之,下里巴人亦有之。”把书塞回去,冲莫遥耸了下肩。 “看来赵书琪提供的地址是正确的,房间的摆设也证明了这点,这都不是他自己的喜好,这里的东西方便他把自己装扮成适合客户口味的人,咦,那里有封信。” 这封信放在床头的枕头上,床上有秀帏挡着一时没有发现,凌风拿过信看着信封,突然整个人都像被怔住了一样,眼神凌厉的shè向莫遥。 “怎么啦,那是什么信啊?怎么这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跟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莫遥凑过去看,扫到信封上的字时,也仿佛被瞬间石化了。 “莫遥亲启”四个字,赫然写在信封上。 两人都正经这封出现在凶手居所的信居然是写给莫遥的,凌风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下巴掉了的莫遥道“先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再说。”莫遥这才使劲点头表示赞同。 信封的封口是用火漆烤的,很完整看来这封信并没有别人看过,凌风撕开信封,将信展开,两人头渐渐凑在一起,信上写着: 莫小姐你好 当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就是杀害那几个禽兽的凶手了。你肯定很意外为什么我会写这样一封信给你,为什么我知道你可能看到这封信。其实在你们调查我的时候,我何尝不为了躲避你们的调查方向,而来窥探你们呢,莫小姐你是见过我的,还记得在云来客栈你在小楼梯上碰到的人吗,那个就是我,你们在调查我的时候,我也会好奇的想知道你们到底查到了什么,那一次我忍不住出现逗你一下,呵呵,你没想到自己曾经和凶手擦肩而过吧。其实,能读到我这封信你已经很厉害了,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杀人了,我有个那样禽兽的娘,这种女人为什么能活在这世上还想尽荣华富贵,我不甘心,凭什么我那善良的爹爹要被那女人休戚,她对外界宣称因为正夫无女善妒,故而出之,放屁,爹爹被休还不是因为占了正夫的位子,妨碍她把那个位子给另一位大官的嫡子,以此获得庇佑,爹爹的利用价值完了,所以她不顾念夫妻情分,把爹爹当做弃子那样丢掉,可怜我爹被迫跟我分开,一人回到娘家,被休回娘家的男子哪还有什么活路,口水都能把你淹死。我爹并不是病死的,他是在那间小柴房里上吊自缢而死,那时我偷偷地下山来找爹,没想到看到的是,爹细长的脖子套在那条白绫上,在柴房里微微的dàng着,像一块挂着的腊ròu一般,这是我那温柔的爹爹吗,是那会唱着甜甜的哥哄我睡觉的爹爹吗,是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整宿整宿陪在我床边的爹爹吗,是那个会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针一针为我缝着衣服的爹爹吗。我知道在那个废弃的柴房中,我最重要的人永远的离开了我。 可是我不能对那个女人怎么样,因为她是我娘,我爹也不会愿意让我做出弑母的罪行,可是我的恨夜夜撕扯着我的心,我痛的整晚整晚的咆哮,有一天我终于想到了办法,我要惩罚那些跟我娘一样的女人,哪怕代价是把自己毁掉,我也不再会,我早就死了,在呢个昏暗的柴房里。接下来的是你们也知道了。 不过,我仍想告诉你,莫遥,你并不是英雄,你也只不过是跟我一样,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倌一样的人,这些大官看到同类死了,害怕了,把你找来抓我,抓到我之后,怎么样,声张正义吗?不,他们只会秘密处死我,不会让这些案子大白于天下,不会让人们知道他们的丑事,不会让人知道她们的死因。你存在的价值只是帮他们找到我,你不是在破案,你是在助纣为虐。你跟我一样,她们付钱或赋予你名利,,然后事后你就可以走了,而且必须走的干干净净,你说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吗?拿钱办事,事毕走人。不,我抬举你了,我比你高尚,我是在惩罚世间的罪恶,法律管不到的丑恶,我经我所能手收拾一下,哈哈,所以不要可怜我,我并不觉得我很下贱,我只是在做我想做我该做的事。 如果被你抓住我并没什么遗憾,在你抓到我之前我得想想我还有什么要做的,你也可以想想,你现在正在做的,其实我很希望,你抓到我的时候,已经摆脱她们的牵制,真的能给我一个公道。就写到这吧,我们总会再见的。 郑苑敬上 莫遥呆呆的看着,从信中收回视线,望着凌风,眼中的怀疑和受伤让凌风徒然感到后心一凉,看着莫遥的脸上苦笑挤成一团“其实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也从没想过当英雄,不过被人当qiāng使感觉也不怎么样,这人虽说话糙了点,理还是那个理,让我们暗中调查的原因就是他说的那样吧,但我能改变什么呢,是吧?”这种生疏无奈的语气,让凌风莫名的有点堵。 凌风丝毫不避让莫遥的目光,郑重的将信收回信封,jiāo还到莫遥手上,眼睛深深的望着莫遥“相信我,莫遥”,深沉的语气但有股执拗的傲气“我和你都不会是他说的那样的,我们来破案的,绝不是达官贵人的走狗,你相信我吗?”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莫遥的耳朵里,却有着山崩地裂般的震撼和感动“我信”。 “莫遥不要去管我娘的命令了,暗中查访可以,但是破案后公布不公布,我们说了算,走吧,我们去拜访一下郑将军。”凌风对上莫遥的眼睛,两人眼睛里迸发出的信任和火光,烧掉了之前的yīn霾。大道上,阳光里,骑着马的两位年轻人,策马融进了金色的阳光里,温暖而又耀眼。 第20章 第二十章 眼前的fù人,端坐在大厅主座圈椅上,背脊挺的笔直不似五十多岁的人略带佝偻的身形,一双虎目瞪得跟怒目金刚似地,周身那浓烈的压迫感,是驰骋沙场多年用血与铁浇灌出来的。莫遥在下首细细的打量这个人,不禁觉得可惜,这么一位沙场老将居然会做出这种抛夫弃子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勾当,哎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知凌公子到本将军这来有何贵干?”双手圈着身子,眼神像大人看小孩玩那种幼稚把戏时的轻视。 “郑将军,晚辈此次前来主要是因为现在我手中的一起案子,相信对于李执和沈万千的死应该略有所闻吧。”凌风一字一句的说明来意,周身的气场居然能够冲破那位煞神的杀气,平等的jiāo流,莫遥自愧不如,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凌风。 “李大人和沈大官人不是病死的么,难道还另有内情?”这么嚣张的嘴脸,莫遥心里恨恨的想,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以为没自己的事是吧。 “郑大人,我们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李执和沈万千都是死于应召公子之手,对于应召你应该不陌生吧。其实,我们已经知道疑犯是谁了,此次前来就是向郑将军打听一番的下落。” “啪”上好的青花瓷茶碗在郑希手中崩裂,这位魁梧的fù人站起来跟一座小山似地,她眼神凶恶的看着凌风像把他撕裂般,快步迈到凌风跟前“凌小子,你的意思是,我府上窝藏着杀人犯,是吧?” “别动怒郑大人,我们也是奉命来调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莫遥将与那母老虎对峙的凌风拖到身后,挺着胸膛故作镇定的跟眼前的大山说话“其实窝藏说不上,只是说凶手跟您关系很紧密。” “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黄毛丫头,你是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虎目怒视都快逼到莫遥脸上了。 “郑大人,”凌风身形一闪将莫遥护至身后“莫遥是这起案子的顾问,由刑部尚书直接任命的,她绝对有权利在这跟你说话。”凌风的话冷的透骨,但也并没有熄灭郑希滔天的怒火。 “那我倒是想知道,这个凶手是我府上的哪位?”郑大人稍微退后,跟凌、莫二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收起了刚才想吃人的表情。 “就是郑大人的大公子,郑苑。”莫遥自凌风身后硬硬的说出一句话,跟凌风并肩而立。 莫遥站出来本来是抱着跟凌风共同迎接怒火的准备的,可是,怎么对面那个迟迟没有反应,只是拳头握紧了片刻又松了松。半响开口道“我实在不知道二位说的是什么,我儿一直在北邙山上清宫中修行,绝对不是你们说的凶手,何况我堂堂中郎将的儿子,怎么会去做那种勾当,二位有时间来盘问我还不如去找真正的凶手,不要往我家身上泼脏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恕不远送了,请。”熊掌一摆,下人立马躬身前来引人离开。 莫遥看着这个蛮狠强硬的武fù,一激动伸手就往口袋掏,却被旁边的凌风一把按住了手,抬头看着凌风,凌风摇了摇头松开了抓住莫遥的手。两人对视之时,已然了解对方心中所想,就算把郑苑写的那封信拿出来了又如何,这个姓郑的是已经打定主意把这个事情推得干干净净,死活不承认任何事,多说无益。 凌风看到莫遥已经放弃了刚才的念头,于是抱拳告辞,两人出了郑府。“这一趟白来了,这个郑大人,是在官场上混久了的老油条,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出来。”凌风眉头微蹙,对案件进展停滞的情况感到无可奈何。 “凌风,其实也不算白来,这个郑大人是老油条不错,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但是凡事都有两面xìng,正因为他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抛夫弃子的她刚才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作为老油条的她,看到可以利用的东西不利用是断无可能的。我们此去找她给了她信息,让她把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清楚,她一定会去确认事情的真实xìng,我想她一定想拿到自己儿子手中的名单,因为里面全是达官贵人,有这个把柄,她在朝中应该稳当很多,甚至可以借此打击政敌也说不定。”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甚“所以,我们现在守株待兔,等着这个郑大人自己去联系郑苑,我们跟着就有机会抓到他了。” “哦,看来刚才你的戏演得不错啊。”凌风略微思索后道“刚才故意做出被激怒的样子,好像要掏出信来,相必你也知晓我断不会让你就那么把信拿给她看,所以造成了有证据证明但又没证明的局面,让郑大人相信自己儿子是凶手的可能xìng大大增加,故而为你的下步棋做好铺垫,一子落看三步,好生了得。” 莫遥看着微微发怒的凌风,淡淡笑道:“凌公子的演技也是相当可以,在你拦住我不让我掏信的时候,食指敲击我手背的那下不是你暗示我,你知道我所有的计划嘛,再说没有你的倾情演出,这一步也完成不了不是。这只能说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会吩咐几个捕快暗中监视郑府,我们先回去做好部署,等待下一步行动。”一抽马鞭向衙门方向跑去。 “驾”莫遥也赶紧跟上。 郑府书房中。 郑大人,正给她家精明的管家下达命令:“徐全,你赶紧想办法拿这封信去jiāo给少爷,约他在明月楼见面,记住,小心行事。不要让旁人知晓。” 徐全躬身领命“知道了大人,小的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好了,下去赶紧办,时间紧迫,那两个捕快也是个坏事的,下去吧。”一挥袖让人退下。书房门开合后,书房中一片寂静。 “呵呵,苑儿啊,没想到我那死去的夫郎倒是给我生了个好儿子,原以为是个没用的赔钱货,没想到还真能为你娘我的仕途贡献不小的力量,好儿子,好儿子啊,哈哈哈。”书房传出的一阵yīn森的笑声惊奇了门外槐树上气息的鸟儿,一阵树枝晃动,翅膀拍打之声响起。片刻一切归于宁静。 县衙内,石咏正在向凌风汇报情况:“凌头儿,我与张祷从昨天起就一直监视郑府,果然不出莫小姐所料。昨天傍晚郑府的管家,徐全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来,绕了好半天的路,终于在一个小巷子停了下来,然后重那个破巷子的墙上抽出一块砖把一封信塞了进去。然后就去明月楼定了一间厢房是明天晚上的。然后徐全吃了顿饭后就回府了。” “那那封信呢?”莫遥等石咏说完后忙问道。 “不好意思莫小姐,只有我一个人跟着她,张祷一直在盯着郑府,我怕跟丢就没时间去拿那封信,等她回府后,我再去看时信已经不在了。” 看着莫遥有点不满意的小眼神,凌风从书桌后走出来,跟石咏道:“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你在多带几个人去郑府外面候着,有什么情况立即通报,还有在派几个人去明月楼呆着,订两间房就在她们定的那个房间旁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 “是,属下这就去办。”使用退下后,莫遥复又坐回去喝茶。 “多喝点茶,提一下精神,成败就此一举了,不管成功或是失败,这个事情总算就快有一个结局了。” “恩,你说的对,是该结束了。”将茶碗一扣,咚的一声脆响。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傍晚,郑府主人的轿子在月色中行进着时快时慢,也挺佩服这四个轿fù的体力,都快绕了小半个城了,居然还这么健步如飞。莫遥跟着凌风躲着明月楼对面房屋的屋顶上,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趴在屋檐上的感觉了,已经没有了被凌风提留上来上的惊慌了。 眼前的轿子已经停在了明月楼前,轿中下来以为武将打扮的fù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明月楼。 “凌风,不对啊,这个太矛盾了吧,这个轿fù绕了半天的路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怎么到了这人来人往的明月楼前了,这郑大人倒是不避嫌了,穿的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中郎将一样,我们不会是中计了吧。”莫遥一声惊呼又被凌风提着领口提溜到了地面。 凌风松开莫遥,一阵风似地冲到了那个彪悍的女人面前,莫遥从这边清晰的看到凌风在看到那人脸时,冰山般的表情。心下顿时一紧暗道“糟了。” 那女人感到一阵风刮来,自己面前就站了这么个模样漂亮的公子,和自然的开口调笑“哪来的俏公子啊,怎么想陪大人我喝酒吗?好,来来和大人进去乐呵乐呵。”伸手便要拦住凌风的腰。 “啊,我的手啊,你你 ”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凌风黑着脸走过来对莫遥说:“她不是郑大人,我们中计了。”莫遥从凌风肩头望去,看那正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女人,模样体型倒是跟郑大人像个七八成,看来是郑大人的替身,显然两人中了姓郑的的声东击西之计。莫遥心里也是一阵烦躁,也很想向凌风一样把那个女的剩下的另一只手也打折算了,出出胸中闷气,可师出无名啊,那人有没调戏自己。“唉”长长地叹了口气。 突然感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低头一看,是个拿着一块烧饼在啃的小乞丐。黑线中的莫遥,抽出自己的袖子,注视着印有几个油腻手印的袖子,故作和蔼的问道:“小朋友,有事吗?” 小乞丐将口中的烧饼咽下去后,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jiāo给莫遥:“这是一个漂亮的哥哥叫我jiāo给你的,他还给我买了3个烧饼,说让我吃完两个后到这里把这个jiāo给你。你拿着吧,我走着。”继续在啃烧饼中行进。 莫遥继续黑线中,展开印有和袖子统一特色油渍印花的白纸,神色忽的凝重起来,看完后递给凌风。 凌风从小乞丐的话和莫遥的神色变化中,隐约猜到了纸上写的是什么,接过来看,果然,之间纸上娟秀的几个小字:“速来琼月楼,郑苑。” 两人立马上马,风驰电掣般的赶往琼月楼,暗暗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到了厢房后,只见一清秀男子,躺卧在贵妃椅上,微笑着注视着突然到来的两人,颔首微笑道:“莫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说罢端起小茶几上的茶碗抿了一小口茶,惬意的舒展眉头。 凌风看着面前的男子开口道:“郑公子,我们怀疑你跟一系列杀人事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呵呵,凌捕头真给面子,我给你们留的信想必二位一定看到了,我已经认罪了,我肯定随你们回去,任尔处置。但能否答应郑某一小小要求。”郑苑起身微微一拜,似是嘱托般恳请。 “好,郑公子请讲。”凌风爽快答应。 “我想跟莫小姐单独聊几句,说完我就跟你们走。”郑苑对着凌风诚恳却略带执拗的说出这句话。 “好!”说吧,凌风转身出去,并把门带上。 ‘莫小姐,不必紧张,我就是有几句话,想找人说说,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找谁,想到你是有本事抓我的人,碰碰运气跟你说一下。“说着郑苑复又坐回贵妃椅中,“莫小姐,你也别站着了,请坐吧。” 莫遥在贵妃椅旁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郑公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呵呵,莫小姐,还真是很直接啊。咳咳”郑苑似乎不太舒服,用袖子掩面咳了几下,面色染上咳嗽后的红晕“莫小姐,可还记得我在留给你的信上写的东西。我是凶手没错,我已经jiāo代了所有,没关系,被捕被杀我都不在乎,我并不觉得我在犯罪,我杀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该死的东西,衣冠禽兽,人前光鲜人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道貌岸然,偏偏还要在人前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可笑、恶心。你知道那个沈万千有什么癖好吗?她喜欢在床上被人家虐打,那皮鞭抽打她,越重越兴奋;还有那个李执,外界传的多么的清廉、正直,其实她贪污的比谁都多,她还是个虐待狂,我服侍她一次,至少有半个月下不了床。呵呵,还有那个” “等等,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别、别说了。”莫遥打断郑苑的喃喃自语,这种话听着挺让人不舒服的。她感觉自己不希望,这个清秀温润的男子,就这么血淋淋扯开自己的伤口,展览给别人看。 “为什么跟你说,这番话今天我是第二次跟别人说。”郑苑有气无力哀伤无比的说道:“你猜的不错,你来之前我跟我娘说过同样的话,她跟你一样也让我停下来别说,可是你们两的动机不同。她让我别说这些只是因为她不想听废话,她只想从我这得到那份名单,她才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来听这个被她抛弃的儿子那些不堪入目的事。而你不同,我能感觉到,你没有鄙视我,你也不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为什么想跟你说,大概是因为一个人背负太久了,我也找不到旁人了,只好跟你说了,从你刚才给我的感觉来说,我没有选错人。”莫遥定定的看着这个男子,眼中有着一丝心疼与无奈。 “咳咳,莫小姐,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值得被同情。咳咳”钻心的咳嗽声让郑苑的叙述断断续续,莫遥不禁抬手给他抚背希望能帮他顺顺气。 “你们来之前,我娘来了。虽然我很恨她可是她毕竟是我的亲娘,我早几年离开山上四处流浪的时候,我一直给她留了一个联系我的方式,只是没想到她用那个联系方式约我见面是她知道了我的事后,想从我这获得那份名单,榨取最后的利用价值。我的人生,让我对女人很失望,我的母亲,我的客人,都是。她以为我从她那虚假的说辞中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说什么要帮我脱罪,把我送到一个远远的地方好好照顾,远离这些伤害,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多假。我故意让她认为,我接受她的帮助,感激她,我现在很期待,当她打开我给她的那份名单,却发现里面是张白纸时,那虚伪的表情将支离破碎的丑态。哈哈哈咳咳。”郑苑大笑着咳出的鲜红血液染红了手中白色的帕子,人也颓然的倒在了贵妃椅上。 莫遥端起郑苑刚才喝过一口的茶杯,心下了然,他已经为自己写好了的结局,“你这是何苦呢,”看着如破败布娃娃般无力瘫软在椅子中的男子,莫遥感觉鼻子有点微酸。 “莫遥,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你能不能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给我一个希望。”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放到莫遥手中。“这是真正的名单,你能让它大白于天下吗?”恳切的眼神,让莫遥心如一阵急促的鼓点敲打起来。 “恩,我会的。”莫遥直视这男子温暖的眼眸。 “谢谢,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这种直觉,男人都是感情动物,有些事情凭感觉而做,莫遥,我冷,你能不能抱一下我。” 莫遥起身来到他身边,将他小心的扶起,小心翼翼,生怕把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男子碰碎,让他窝进自己怀中,双手扣着他的手,让自己的心跳尽量的平缓,怕吵到了怀中的人。 “谢谢你,让我在离开这个冰冷的世界时,给我一丝温暖,我说过我对这个世界,对所有女人都绝望,可是你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女人,让我升起了一丝丝希望,可能这个世界不是全然的冰冷,也许有阳光又温暖,只是之前的我,运气不好不曾遇到。不过,我仍感激,让我即将离去之时,好像偷偷的抓住了一丝阳光的尾巴。谢谢!”缓缓地说完后,怀中的男子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莫遥感到郑苑已经气息全无,虽然身子仍带着些许的余温。她将人抱起走向床塌,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眼神坚定而决绝的自语道:“我知道你在赌,用你最后的相信在赌,赌我能够不像那些人一样,辜负你的期待你的信任,你的话让我觉得很沉重,因为你的信任太重了,既然你把你唯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赌在我身上,我也愿意为你赌一把。”说完,转身,离开。 在大堂走到凌风的旁边,将那本名册放到凌风手里,认真的看着他:“郑苑自尽了,这是他死前jiāo出来的,这本册子和之前他亲笔书写的那封信,这个案子可以结了。你去处理吧,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再见。” 凌风看着手中的名册,回头看着莫遥离去的身影,莫名的感觉她离去的背影走的过于沉重,一阵莫名的心悸,手中的名册也跟着似乎重了许多。 莫遥将信纸上的墨迹吹干后,放入信封中,起身环视着这间屋子,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凌风再见,原谅我。最后在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凌风看着手中的信,“凌风,我走了。”五个字,她就这么走了,她把我看成什么了,我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是,你这个懦夫。手中的信纸已经被他无意识的揪成了一团。 话说莫遥离开后,一时还不想回小城去,于是决定在这大好河山中走走,等想好去哪儿了,再做决定,于是背着小包袱,抛了一下硬币决定往东走去。 第22章 斗琴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乡间小路上,莫遥捋着手里的狗尾巴草,背着小包袱,一条一条的跑着、走着,欢快直白的儿歌,逗笑了田间放牛的牧童。扎着髻的小童,听着听着,拿出腰间别着得竹笛,清脆的笛声跟着喝起来。 莫遥高兴的把双手合成喇叭形状,让自己的歌声放得更远些,童趣溢然。 “小孩,笛子吹得不错,学过?”莫遥站在田埂边冲着小童笑着喊道。 孩童手指转动,笛子也灵巧的在手中转着“你说这个啊,学什么,这个我们放牛娃都会的,我吹的一般般,不是最好的啦,我跟你说哦。”小孩双腿一夹让牛朝莫遥这边走来“你要是想听音乐,我倒有个好去处告诉你。” “哦,是吗?在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你从这往西走,走上个两三里路,赶到西和村,那个村子的揽闲居的茶馆今天傍晚时分有一场斗琴比赛,听说都是高手什么的,你可以去看看。”小女孩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很严肃很认真的表情逗得莫遥扑哧一笑。 “我说这位大姐姐,你笑什么,不会认为我吹牛的吧,我小虎从来不吹牛,我娘说吹牛会变成小狗狗的,我不要变小狗狗,我不说谎的。” 莫遥摘下头上狗尾巴草编成的花环,踮着脚拖放到牧童的头上“姐姐相信,这不,为了感谢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好的去处,我把这个送个你,那小妹妹我走了,去看你说的什么斗琴去了。再见!” “再见,姐姐。”胖胖的小胳膊,挥舞着翠绿的花环,跟刚认识的年轻女子道别。前面走出很远的莫遥转过身挥了一下手“再见”又潇洒的踏步而去。 当莫遥走到西和村时,太阳还在地平线上挣扎,整个村子显得很干净,不像莫遥之前住过和路过的村子,除了厚重的乡土气息外还有一股子雅致的味道,村落的布局规划的很整洁,倒有几分井然之感,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存在都没看到什么人,也没有炊烟,莫遥心想“这个时候换成一般的村子不都是忙完农活回家吃饭的时候嘛,这里怎么一点开火的迹象都没有,难不成这里的人,都去看什么斗琴都不吃饭啦。”摇摇头觉得没什么可能xìng,继续走进去,找个地方吃饭再说。 莫遥走着走着不觉得被这个小村子散发出的独特味道所吸引,西河村地处江南附近,毗邻漓水,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到江水的味道,青石板铺成的道路走在上面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响,靠近墙角的地方也会有一点两点青苔,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种着莫遥叫不出名字的漂亮的花,开的那么随意、调皮。不禁心想:“这个地方平凡中透着幸福,让人有种想住下去的冲动。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室外桃园吗?”莫遥脑子里响起了一种声音“以后老了住在这里也不错。” “铿、铿”几个音传来,打断了莫遥的想象,古琴缠绵的吟哦声远远地飘来,不似二胡如泣如诉,却比之委婉缠绵,是那种回旋往复的缠绵,有点心痛;不如古筝响亮欢快,也不像琵琶那么锋芒毕露,大珠小珠落玉盘式的直接了然,细腻含蓄的音节,吟猱注的指法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轻缓急重。牵引着莫遥往那个方向走去,好像脚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自己有思想般的就那么认准一个方向走了,脑子里其他的想法似乎也瞬间清空了,只留得下那徐徐的旋律。一曲完毕莫遥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群中,只见周围的人都同莫遥一样也刚才从沉醉中苏醒,侧耳倾听的姿势还保持着。一会儿,大家才纷纷回过神来,一个掌声响起,越来越多的掌声响起。莫遥从人缝中看到,那个弹琴的女子一身白袍穿的那么出尘,眉目清俊中带着张扬,一如刚才那首《醉渔》给人带来的酣畅洒脱之感。 “铿、铿、铿”对面坐的斗琴的人开始拨拢琴弦,泛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的轻灵清越,散音的沉着浑厚,按音的或舒缓或激越或凝重,让人真正体验到余韵袅袅、象外之致的味道,就好像一炷香慢慢地在空中舞蹈,且实且虚,缭绕而去,仿佛中国画中的那种水墨烟云,起始的泛音过后,那一段反复的猱吟,让人感觉到七弦琴在手指下似乎呜咽起来,像是一缕似断似续的烟,想要连在一起,但其实已不能,它们无望地上升,企望在上升中再续前缘。听着琴音,莫遥眼已湿润,在袅袅琴音中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中的张张熟悉的脸,嬉笑怒骂的表情熟悉的让人心痛,父母亲人、朋友同学,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仿佛汇聚成立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挣扎着跳进记忆的河水里,掬起一捧回忆,但那些笑颜忽又消散开去,只能任过去从指缝中流去,琴弦吟哦着,颤动着,感觉心就一点一点怅惘起来,然而终究是空落落的。 琴声袅袅盘旋,久不消散,莫遥已经哭得有点失态,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哭得如此的酣畅。任由着泪水模糊空dàng的心。 莫遥挤开前面的人群,看到了那个弹琴的女子,青色布衣,没有棱角,温润如玉、如仙,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却让她增了几分人气风流。 看来这就是斗琴了,莫遥暗自赞叹,妙绝! 须臾一白发老者走到两琴之间,估摸着应该是评委了。这老妪看上去整个一派道骨仙风。两位高手起身行礼“夫子有礼。” “各位,今日的斗琴可让老fù我一饱耳福,后生可畏啊,两位指法卓绝,对曲谱的领悟也是不相上下,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是比赛还是要分个高下,不过这品琴者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略胜一筹的不可骄傲,稍落下筹的亦不可妄自菲薄,这只是我们几个老fù的愚见而已,斗琴也是玩意,旨在切磋琴艺,切莫太计较胜负而失了真意。” “学生受教。”两人再鞠一躬。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醉渔唱晚》让我们心驰神往,感动不已,仿佛置身其间,慨然而叹先贤智者的对人生对生活的态度,但林沫音琴则更妙,不是通过琴音把我们带到琴谱里面的世界,而是通过琴音把我们带到我们自己心灵的世界,和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过去对话,沫音不枉岑夫子的教诲啊,今日当之无愧拔得头筹。” “沫音,谢夫子赞赏。”在众人和师长的祝贺声中,青衣女子,泰然鞠躬致谢,施施然抱着琴离开,众人习惯xìng的给她让出可以独行的小道,莫遥看着渐行渐远的青色身影,在夕阳的余晖的映shè中反觉几分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 此篇中对古琴意境的描述引用自《窈窕淑女,琴瑟友之》一文,本人对古琴了解不多,故借鉴一二,向该文作者致敬,好东西啊,希望更多的人喜欢古琴了解古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苏沫音”够冷啊,莫遥收回目光。 刚观看斗琴的人三三两两的都散开,不一伙儿,各处炊烟袅袅,饭香味飘了过来。 “咕咕~~~”摸着肚子,饿了。莫遥抬脚向旁边的小饭馆走去,民以食为天,先喂饱肚子再说。 “小二,上几个拿手小菜,一荤两素一汤,再来壶茶,谢谢。”抽出条凳一座的瞬间,刷刷点了几个小菜。 “得嘞,那给客官您上一个清蒸鳍鱼、烩三鲜和来个一品锅怎么样,看您肯定是从外地来的,尝尝我们漓水特产的鳍鱼,那叫一个ròu质鲜嫩,喝一口鱼汤保管您唇齿留香,而且一点鱼腥味都没有。客官别看我们馆子小,我们后厨的师傅可是厨艺界的泰山北斗似的人物,之前还当过御厨呢”小二姐大拇指一扬,一副跟那个厨艺界泰斗似地人物哥俩好的表情,“不过后来年事渐高,就乞骸骨还乡了,在我们这也是一个月上来那么几天,客官不是我说,您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刚好赶上,你看怎么样,要不来一份。” 莫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口沫四溅,业务娴熟的小二,心中佩服不已啊,这真是上好的销售人才啊,但腹诽是莫遥的劣xìng,当下心想:她别再这么吧吧的下去了,别给我洗脸了啦,赶紧上吧,说的我更饿了。“小二,就按你说的来吧,让咱这舌头知道什么叫美食。” “好嘞,马上给您上,您先喝茶,马上就来。”小二抬头就吆喝,:“蒸鳍鱼、烩三鲜、一品锅各来一份。”份字拖得很长很有韵味。从莫遥的角度看过去,脖子红、青筋显,很有穿透力。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莫遥可真是饿着了,美食当前,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撒开了吃。”一顿风卷残余后,莫遥满意的剔着牙,看了看微凸的小肚子,感慨万千啊“美食还是比美男来的重要啊。” “夫子,您怎么啦 ,您怎么啦,您别吓我啊,快来人啊,夫子噎住了,大家赶紧帮帮忙找大夫。” 莫遥往后一瞧,只见一个学子焦急的拍着一个老fù,那个老fù面部涨的通红,手卡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想把卡住的东西弄出来,但好像情况不是很乐观,双眼直往上翻都看见眼白了,眼看就要背气过去了。一旁的学子更是惊惧非常“夫子,你挺住啊,大夫呢,快找大夫来啊。”早有人小跑出去找大夫,旁边的食客也都过来里里外外为了几圈,干着急的有就是帮不上什么忙。 莫遥看着那眼白翻的,心下一惊再不采取急救措施就等着收拾吧,忙挤过去说道:“大家让一下,我略懂些岐黄之术,让我看一下。”白衣学子以为莫遥是大夫,看到救星似地忙不迭的请莫遥来到跟前“大夫,您快救救夫子吧。她刚才吃四喜丸子的时候不小心给卡住了,您快给看看。” “大家先让让,给一个空间给我,这位小姐,请你把你家夫子扶起来我才好医治。”闻言,白衣学子立马将那个老fù从地上扶起来,满眼焦急的看着莫遥。 莫遥走到老fù的背后,双手穿过老fù的双臂在前面jiāo握住,双臂立马用力收紧,老fù人立马给折腾的脸更红了。 一旁的学子看到自己的老师脸色更加痛苦,立即要阻止莫遥另类的救助手段,莫遥瞟了她一眼,冷然道“想要你老师活命,就别来干扰我。”如此反复抽紧双臂,勒住老fù的腹腔,终于将那个该死的丸子给吐了出来,好巧不巧,丸子正好砸在那个一脸焦急的白衣学子脸上,这娃也挺实在的,看到老师好了,袖子往脸上一抹,抱着自己的老师就哭“太好了,夫子没事了 ,太好了。”转向莫遥一揖到底“谢大夫救民之恩。” 莫遥看这个女学子一脸的憨厚,挺有好感的,摇了摇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重要的是你家夫子没事就好。” 那得救的老fù人,整了整衣冠,也向莫遥致谢,准备一揖到底,莫遥及时托住她的手“夫子严重了,你学生已经谢过了,不用一谢再谢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再说了这种情况下,救人是理所当然的,不是美德是义务。您就别再谢了,我受不起。”莫遥摸着后脑勺比较不好意思。 “哈哈,是老fù迂腐了。恩公请坐,你的救命之恩在下记住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恩公请。”老fù恢复了神色,精神矍铄,看来身体底子不错。 “您老别恩公恩公了,我叫莫遥,您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了。恩公二字切莫再提。”莫遥也举起茶碗回敬一杯。 “莫小姐,不拘小节之人。老fù喜欢。看莫小姐是外地人吧,怎么到西河村来了呢,是求学还是访友?不知老fù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没有。” “既不求学,也非访友,只是来旅游的。” “旅游?” “是啊,四处走走,看看大好河山嘛,走着走着就到这了,看着这个小村落一派世外桃源之境,很是喜欢,想在这多玩几天。” “莫遥小友,知己也。老fù平生最大爱好也是旅游。” 莫遥看着对面坐着的老夫子,眉飞色舞的给她讲述自己在各地旅行所见之间和特色风俗,真是个老顽童啊,看不出这位古人还听懂生活的。多跟她打听打听一些好的去处,也好为以后的行程也规划规划。 这一老一少,就旅行这一话题打开了话匣子。从大漠风光谈到东海之滨,从极北之地到塞外江南,一个讲的兴致勃勃,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月亮升起来了,饭馆就只剩下一个说的人、一个听的的、还有一个看着他们说和听的人。可怜这个白衣学子,估计对自己老是这点嗜好是见太多了,听太多了,强打着精神陪着,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 你们三个不懂,可饭馆的王牌推销员可不干了,笑容可掬的走过来道:“林夫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要打烊了,您看。” “哦。”林夫子,看了看天,回过神来“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啊。莫遥小友,那我们找个地方继续聊。” 还聊,莫遥心里的小魔鬼掰着自己的小指头腹诽:您老人家真是牛啊,不愧是做老师的,讲起话来三四个小时不带停的,虽然很有意思,但我赶了这么久的路很累的,而且还没找地方落脚。这不行,还是安顿好了再聊吧。 “林夫子,真是相见恨晚啊,我们定是要好好聊的,但我还没找地方住,要不这样,等我安顿好了,我亲自找你去,我们在好好聊聊,毕竟知音少有嘛,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莫遥很淡定、很客气的来了段总结陈词。 “哦,是我糊涂了,光顾着和小友聊天,忘了这一茬。”大手一拍,“小友也别找什么客栈了,跟我回书院,我那别的没有住房管够,而且我们两住的近的话,找你聊天也方便,我也可以带你领略一下,我们尚若山的风光,怎么样?” 莫遥心里乐开了花,嘿嘿不错哦,这还包住外送导游,可以啊,嘴上却还是客套的说了句:“这不好吧,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是我的救民恩人,又是知音人,相逢即是缘,就这么定了,小友也别推辞了,我们这就上山去。”转身跟白衣学子说“莫遥小友,这是我的弟子叫唐定山,认识认识,以后我要不在,你有什么事找她就行了,定山你帮我好好照顾莫遥小友。” “那就有劳,唐小姐了。”莫遥也作了一揖。 “哪里,定山自当尽力。”回礼。 林夫子心情大好,站起来,宽袖一挥“出发!”月下一行三人,往不远处的尚若山走去,一路上谈笑声不断。 第24章 初识书院 是夜,尚若书院西厢客房内,莫遥送走了林夫子和唐定山,推开窗,天空中群星璀璨,汇聚无数星子的银河,是那么的光彩夺目,莫遥在现代压根就没怎么看清过银河的轮廓,现在这样美的夜空真是让人沉醉。在无限的星辉中,视线渐渐有点幻影,不知道凌风现在怎么样了,对于她的不辞而别,有没有恼火。 转身抱胸,懒懒的斜倚在窗沿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莫遥此时不禁心想这个男子,像什么呢,摇摇头,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恰到的形容词。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明天在好好游览一下这尚若书院。莫遥前世毕业都好几年了,但是校园情节确越来越深,学校的纯净与指点江山的书生意气,和印象中那一张张稚气未脱,执拗年轻的面孔,揉在一起形成了一颗藏在心中永远闪光的钻石,历久弥坚永不退色。 “嘟嘟嘟,莫遥你起来了吗?我是唐定山”话音未落,莫遥唰的一下把门打开,速度之快吓了小唐同学一跳“我还以为你没起来呢,没想到你都梳洗好了,生活作息很好呀,那跟我去食堂吃早饭吧。” 莫遥一脚跨出门提步跟上,边走边说“是啊,早上早起身体好,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嘛,我们年轻人就是要早起迎接朝阳。”和“和早餐。”当然这句莫同学还是没说出口,心中腹诽:我那哪是起得早啊,我是晚上压根没睡着,过了好几年回到学校,虽然是古代的书院,但让我这个一直眷恋校园的人重回她的怀抱,就好比你迷周杰lún,手里握着他明天演唱会的门票,作为粉丝的自己,晚上还有心情睡觉嘛,答案是肯定的。所以莫遥,第二天精神抖擞的迎接尚若书院的晨曦。 书院的食堂还是蛮大的,方形桌、条凳排列似的摆满了大概有150平的房子,不过整个区域被隔成了2大块,2大块中又被分割成了4到5个小块。食堂早饭有包子、油条、豆浆、面条、和各色小点心,挺丰富的,以自助餐的形式提供。莫遥对此很满意,胃口很好的她,拿了2个包子、2根油条、1大碗豆浆,还夹了几块不知名但看上去很好吃的点心,托着的木质托盘了码了3、4个碗。旁边的唐定山,不淡定了,脸不由自主的抽了抽,胳膊肘碰了一下莫遥低声说道“哎,早上,吃的了那么多吗?”边说还边环顾四周,小心的躲避周围或好奇、或鄙视、或嘲弄的目光,估计莫遥被不明真相的学子当成了前来投奔唐同学的乡下亲戚,整一个饿死鬼投胎样。 莫同学心理素质强,其实就是脸皮比较厚,自动屏蔽不友好的目光,哪能因为这些影响本人的美好心情啊。“吃得了,吃得了,早餐要吃好,中餐要吃饱,晚餐要吃少。不吃早餐的孩子会变笨的。其实也没什么啦,不是还有你嘛,你看你拿那么少,一个馒头一碗豆浆,你吃得饱吗,这喂鸡呢,早餐多吃点身体好些。别说那么多,咱坐吧。”就近一桌把盘子一放,刚要坐下立马被一脸惊慌的唐同学一把拖住,“别坐这,这个位子是给级长的,走走,跟我走,到前面那几桌去。”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端起莫遥的盘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的前面一块区域。莫遥跟着走,扫了一下整个饭堂,了然的点点头,暗骂道:狗血!居然这古代学堂也出现了8点档狗血定律,凡是有人的地方必有等级;刚想坐的地方,距打餐的地方较近,但又不是很近,走过去容易,走出来方便,周围路过的人不多,看上去大家好像都是绕着走的,如此黄金地段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占座,那必是已经成为这比较有势力的某人或某些人的地盘了;而且来这个食堂吃饭的学子,衣服颜色各有不同,都是穿同一种颜色衣服的人在一起吃饭,看来应该是不同级别的学生吧。难怪会分割成这么多块。 一屁股坐在唐定山对面,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嗯,不错,莫遥满意的眯了眯眼,这薄皮大馅的ròu包子真香,ròu馅肥而不腻,真不错,应该多拿几个。对面的唐定山冲莫遥挤挤眼,伸长脖子凑过来说道:“我们这食堂坐哪儿是有规矩的,右边是女子坐的,左边是男子坐的,在女子坐的这边又分为四块,第一块就是位置做好的那,是天字班的学子坐的。”唐同学拿着咬了一口的包子指向莫遥刚才想坐的地方,“接着第一块的地方是地字班的学子坐的,跟着到玄字班,再到黄字班,我是黄字班的,所以只能委屈你跟我坐这。千万不能乱坐,因为啊,这” “等等,你说右边是男同学吃饭的地方。”莫遥抓住重点提问,唐定山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是啊,尚若书院是全国唯一一所男女同校的书院,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哦 ,我不是很清楚哎,不是男子无才便是德吗,怎么你们这可以允许男子上书院的吗?”嚼着嘴里的馒头,语调饱满的调戏着小唐同学。 “我们国家虽然以女子为尊,但最近这几十年男子的地位还是在显著提升的,相对于其他几个国家的男子来说,我们国家的男子有更多的学习机会和自主权。我认为这是很好的,因为我见识到好几个男同学,学术造诣非凡,让唐某汗颜。想前朝念秋皇子,惊才绝艳,连新科状元都不得不拜服,他向皇上上书的建议,全都是有利于国家的,谁说男儿不如女了,都是人,明明可以有更多的人为朝廷为百姓效力,却偏偏因为不知道哪里的狗屁礼教,硬生生的束缚了一半的力量,可怜、可悲哉。”莫遥看着唐定山高唐阔论的样子,胸腔内泛起莫名的熟悉感,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小唐同学在莫遥心中的定位发生了质的转变,这丫头还是一个争取男权的有识之士啊,木讷憨厚的人是不是都有大智若愚的潜质啊。 “那你们是跟男同学一起上课吗?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吃饭的地方也不用隔开吧。”莫遥吸溜吸溜的喝着豆浆,从碗里抬起眼示意小唐同学继续。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课都是和男同学一起上,只有诗词鉴赏和才艺课才和他们一起,虽然经过念秋皇子的努力,男子地位有了提升,但还是有诸多限制,所以像策论这些课他们是不上的。至于饭桌分开嘛,是因为古训男女不同席,再说啦,跟未婚男子同桌吃饭,也太唐突太没礼貌了。”小唐同学说完端起碗喝着豆浆,只留下一对通红的耳朵在莫遥戏谑的视线中。 一顿早饭,吃饱了也听饱了,莫遥抱着遛食的心态和小唐同学参观着书院,看着周围抱着书匆匆慢慢的学子们,莫遥好怀念啊“定山,你现在不用上课吗?陪我逛,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不会,我下午才有课,上午好好陪你参观一下书院,莫遥,我看你的谈吐不俗,也像是有墨水的人,有没有兴趣报考我们书院啊,下个月,就是入学报名考试了,我觉得和你相处挺开心挺投缘的,要能成为同窗的话,那就好了。怎么样?”小唐同学像是忽然发现了宝藏似的,满眼金光求认同。 “这个吗?我先看看吧,再说了,我想考也不一定考得上,还是先带我走走看看吧。”唐定山的提议,确实搅动了莫遥的内心,毕业后,莫遥有无数次的想回去继续读,怀念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眷恋那种学生的气息,但在社会中浸染久了,心xìng越发的浮躁,没那么容易沉下心来。学校,就像水中的月亮,莫遥一直在做那只拼命捞月的顽猴。 唐定山这个导游很称职很热情,半天的时间把书院的结构,学生的结构,值得游玩的美景,甚至一些灵异传说都跟莫遥掰扯了个遍。所以莫遥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尚若书院,是这个国家四大名书院之一,那是学界泰斗堪比清华北大,朝中大员近乎三分之一都是出自尚若,而且很多大员家长会把自己孩子送过来成为自己的校友,所以很多同学都是官二代或富二代。但尚若并不是贵族学校,他每年的考试是针对所有人开放的,只要你能考上不管你是不是平民都可入学,相反考不上的话,就算你娘是皇帝也照样不行,这是尚若第一任院长留下来的铁律,至今都奉为金科玉律从未打破,书院有过拒收宰相之女的事例。 书院呈方形,房子建了三跨院:前院是教学楼;中院是学生宿舍,这一片分东西厢,东边住男生,西边住女生,中间有一大片人工湖隔开,湖水是山泉水引过来的;后院是宿舍是老师们住的,后院通前院修了一座跨湖的木桥。莫遥想,这设计好,以人工湖取代宿舍围墙,妙哉、雅哉。 不知不觉到中午了,小唐同学拉着莫遥去后院找林夫子去,那老顽童昨天就跟她们约好了,今天中午到她那小酌一杯。走在圆拱形的木桥上,阳光给人工湖镀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踩着厚实的木桥,发出沉闷的回声,莫遥满心冒泡,好复古好有感觉哦,心中一阵狼嚎。 第25章 母子的分歧 “逆子,你想气死娘不成。”书房内凌大人疾风暴雨的发作,指向房中跪着的人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看来被气得不轻,“我跟你说过,这个案子怎么处理要经过我的同意,你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我的话都不听了,你知不知道兹事体大是什么意思,这个案子你以为把人抓住了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就行吗?。” 跪着的人一言不吭,但挺直的背脊无声的诉说着不服。凌大人望着倔强的儿子,放软口气“风儿,我知道你要固守你的原则坚持你的正义,但是这个案子的影响力远超过案件本身,你这样把名单之间送入宫中呈给皇上,那名单上的人有多少权贵,势力多庞大,你知道吗?皇上也不会凭借这个东西就给他们一夕定罪,而你的行为,把你把娘把咱怎个凌府都推到了风口浪尖,很多事情隐忍,无端端做了靶子。这次皇上处置了名单上的几个人,不是因为她们犯的这事,只是皇上正好想对她们这些权倾朝野挑战皇权的人下手,你刚好给皇上递了把刀子,与你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可是也达到了你想要达到的部分结果,也算是对你的回报,名单上的其他人,如果皇上想对付的话,你提供的证据还是能派的上用场。不过正因为这个,那些人现在是恨透了我们了,以后,估计日子不会太平。”担忧的望向面色冷峻的儿子,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这像谁啊。 “我们凌家行事素来坦dàng,从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他们能怎么样。这朝廷这天下是讲王法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凌风依旧笔直的跪着双目如炬,看的凌大人又怒从心头起,抄起手边的茶盏,嗖的一下就飞出去,堪堪擦着凌风的额角飞过,凌风躲都没躲,额角的血迹一点点往外渗。 “你怎么讲不听,我难道不懂你的坚持你的理念,但你知不知道,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利益的力量有多么大,政治远比你想象的要肮脏的多。那些大白于天下的正义背后,隐藏着多少血淋淋的现实。黄口小儿凭着一腔热血就以为能在这浊世中dàng清污秽。真是好傻好天真。天下为棋盘,众生皆为棋子,上位者既是cāo盘手又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当你的坚持与她的利益相悖时,你就会被无情的舍弃,她能找到一个相当冠冕堂皇的借口抹杀掉你。娘不是要你放弃你的坚持,娘只是希望你的坚持不要剥夺你的生命能保证你的平安。娘不是让你做一个势利小人,相反我很自豪,为我有个这么刚正不阿的儿子自豪,可是一个母亲的私心,让我更想确保自己孩子的平安,我宁可你平庸也不愿你的天赋你的正义你的高尚毁掉你的生命。在这个世道上,不平事太多,管不来也管不了。把自己的心缩小点,管好自己行么?做娘的好儿子行么?”舔犊之情一点点软化着母亲的语气,凌大人颓然地坐在圈椅上,没有了之前的凌人气势。 “娘说的我都知道,可如果要我放弃我所坚持的去迁就这个畸形价值观,孩儿做不到;儿子没有dàng清一切污秽的雄心,我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在我的世界里,我要做我能做的一切,固守我的价值观。小时候娘教我知诗书、识礼仪、明是非、懂善恶,而如今娘为了这些种种理由,让儿子”懂事“,如果成熟懂事,是黑白不分,善恶不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情愿永远做一个黄口小儿;明白事理不是明白是非,而是明白利益明白关系明白权力,我宁可永远不明事理。娘,如果要这样明事理的活着,儿子顶多也就一具行尸走ròu;娘,您现在让我让步让我放弃的是我用生命坚守的东西,这和杀了你从小教养而成的儿子没什么两样。”砰,凌风俯身磕头“娘,请恕孩儿不孝。” 凌大人看着伏地磕头的儿子,袍袖一挥“罢了罢了,孩子就是来讨债的,我说服不了你了,你呢也不认同我的想法,也没必要谈下去了;你起来吧,就按我之前说的先去你二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些,现在朝堂比较乱,你远离这是非之地也相对安全。下去吧。” “娘,儿子告退,您也注意休息一下,不要太累着了。儿子听您的,我明天就起程。您要照顾好自己。”凌风看着母亲疲惫的身影,突然有种负疚感,右手紧了紧门沿,小心的退了出去。 凌大人看着儿子走远,叹了一口气“臭小子,驴脾气啊。” “少爷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yào膏,您赶紧涂上吧。”青衣小厮,用绢布轻轻擦拭凌风受伤的额头,小心的涂抹上刚送来的yào粉。 “少爷,不是我说您,干嘛跟夫人顶嘴啊,夫人最疼你了,这不受伤了立马就把伤yào给送来了。你就别惹夫人生气了,现在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估计好久都不会回来,走之前还整这么一出,何必呢。”青衣小厮,小嘴钢pào似的蹦出话来,一点消停的意思都没有。 凌风眉头微皱,抢过他手里的瓶子“行啦,小青,你去收拾包袱,我们要出远门你把需要带上的东西都整理一下,我就不劳烦你伺候了,我自己来。” “是是是,谁叫您是少爷了。”嘴角一撇,“我这就去。”终于世界清净了。 凌风无奈的摇摇头,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娘,对不起。”心下一阵叹息。 凌风检查着包裹看着,小青这家伙办事还挺靠谱的,细软用具一应俱全,看着还在翻箱倒柜忙活的小青,凌风扶额“小青,东西都收拾齐全了,你还折腾什么,要不再给你配个小厮,打打下手。”对于这个小厮的絮叨和折腾,凌风虽早就免疫但有时仍忍不住,打趣两句。 小青闻言,从一堆物件中抬起头来“少爷,小青可不敢,小青就是小厮的命,还摊上个什么都不cāo心的主,只能干着小厮的活,cāo着主夫的心,可怜韶华如流水,这样都过了这么久了。咱这次出远门去的又久,不比从前。我当然要翻翻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 凌风拿来一本书翻了几页“是是是,青主夫说的是。” “诶,少爷,莫小姐给你的信,你怎么仍这了,”小青讲信递过来“喏,给你。”继续埋头收拾。 拿着信封,凌风苦笑,这哪里是信,不过一张便条而已。莫遥,你居然这么就走了,这样夹着尾巴跑了是怎么回事,不敢跟我开口说要严办此案,将凶手绳之于法。你怕什么,怕我像娘口中说的选择趋利避害么,怕我会让你辜负郑苑最后的心愿么,还是怕。不管什么原因都逃不开一个怕字。哎,短短的时间,你还真是让我见识了你有多丰富。初见时,你观察入微,巧舌如簧。查案时,你思维缜密,推理严谨,想法大胆;临别时,却又那么的胆小如鼠,你是我见过的最胆小的女人;这么复杂多变的女人,还真是让人难以判断你的本质。那,你现在逃到哪里呢? 第26章 别样的重逢 “莫遥,来,再干一杯。”林夫子脸色泛红,一双眼睛也不复平常的清明,看来喝了不少有点上头了。 坐在对面的莫遥,打了个酒嗝,心下暗嗔:哎,本就不喜欢喝酒,尤其是白酒,一直没弄懂那酒有什么好喝的;在现代的时候,看那些男的有事没事喝酒,若质疑人家的酒量就跟质疑人家的xìng能力一样,能让男的立马zhà毛,喝的醉醺醺的很是让人讨厌;这里的酒虽然度数不是很高,但是这老夫子,量大啊,这顿饭吃料小半个时辰了,她老人家可是喝酒、劝酒没断过,我这没什么酒量的实在顶不住啊,可是一说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某某,不把某某当朋友之类的云个不停。 哀戚的看了一眼,早就醉倒趴在桌子上的唐定山同学,迅速整理一下表情,“林夫子,我再敬你一杯,祝酒词什么的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我没什么学问,就不来了,就一字儿,喝。”说罢,仰头喝下,一点不含糊。莫遥这人是典型的没酒量有酒胆,既然知道在这老太婆这,推不掉酒,索xìng就敞开了喝,大不了醉一场,也没什么,蒙头一睡,睡醒了酒就醒了。很明显莫遥忘了她穿越到此的其中一个契机就是醉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哦。 “好,喝,我果然没看错人,我跟你说哦小莫。”林夫子,绕过唐定山晃到莫遥旁边,和莫遥挤坐在的一条春凳上,左手一圈搭着莫遥的肩膀“小莫啊,今天跟你喝酒真是开心,我老fù人没什么爱好,就爱喝两口,可是呢书院这地方,腐儒太多见不得我满身酒气放浪形骸,说什么为人师表有辱斯文,我憋的啊,这也就算了;好不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易等到什么节日或由头可以喝了,那些学子啊、夫子啊,老喜欢玩什么行酒令啊,不就喝个酒嘛,搞这么多名堂不就是显摆自己那两下子嘛,一圈下来有时候连酒都沾不上,你说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对,没事找事,那个挺没劲的。咱俩不行那套,我跟你说啊,林姐,我一般不喝酒的,而且酒量也不行,但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了,再来。”这姐俩看来都有点迷糊了,勾肩搭背的挤在在凳子上,上半身晃得厉害,呈顺时针方向进行圆周运动。 “好、好、好,干!”林夫子,想是对莫遥的这一声林姐、和灌酒的行为很是满意,嘴角弯的都快和眼角扯一处去了。 “叮!”,两只白色瓷质的小酒杯又故友重逢的碰到了一堆,各自激动地溢出了半肚子“泪水”,两位洒家,找准自己的嘴巴把余下不多的液体灌了进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 两位已经喝到了地上,各自手持一酒壶,怀抱一桌腿,林老夫子发型凌乱,满嘴嘟哝着“再喝”,也不管那空的酒壶里有没有出来琼浆玉液出来。莫遥呢,拿着酒壶充当话筒靠着桌腿开始了个人演唱会,只不过没人听得懂她在唱什么。桌子上早已经杯盘狼藉,唐定山同学睡眠质量很好,这么吵都没把她吵醒,只是被这些噪音困扰的挤了挤浓黑的眉毛,翻了个侧面接着睡。 林夫子的几个小厮,训练有素的收拾残局,两人扶起睡着的唐定山,两人卸下莫遥的武装,把她从桌腿上扒下来,另外两人则料理老夫子,分工明确,效率很高,不消片刻,众神归位,战场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 在归位的路上,有人很乖如唐同学,有人很皮如莫同学。扶唐定山的两人比较幸运,她很乖还在睡,所以两人跟抬尸差不离;但负责把莫遥弄回去的那两人就没这么走运了,莫遥醉了但没睡啊,这酒劲上来了,还是挺能折腾的。这两位护送的途中堪比西天取经路,女人的劲本就比男人大,何况是喝醉了酒的,扶着扶着,莫遥看到什么好玩的,如天上的云雀,地上的蚂蚁,湖里的锦鲤什么的,就挣脱两人蹦上去,盯着看,整个就是一神经病。难为小厮了,林老夫子年纪大,喝醉了也没这架势啊,这位小姐真是好精力啊。 “哎,这些鱼很漂亮啊,真想捞一条回去,清蒸、红烧、或下油锅煎味道肯定不错,”说罢,开始爬栏杆想往湖里跳,吓得两个小厮赶紧上去把她架下来,还不停地劝哄“莫小姐,这鱼不好吃,我明天给您做,要糖醋还是清蒸、红烧都随你挑。你先下来好吧。” 莫遥跨坐在栏杆上,想了会,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那你要说到做到哦。”顺从的下来了。 这个时辰正好是下课时分,有不少学子正好从教学区往宿舍区走,莫遥这动静大又站在桥上这一制高点,想不成为焦点都难。不少学子,或远或近的在指指点点,停下来看的人也越来越多。两个小厮也意识事情往大条的方向发展了,赶紧架人,准备撤离。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现在的情况大体是这么回事,但是呢意境被毁的干干净净。莫遥看着停下来的黑压压的一片人,想到“看什么呢,这些人。” “公子,那位好像是莫小姐?”凌风的小厮小青,本来跟着自己公子办完入学手续,正要入住学生宿舍,半道上正碰上莫遥撒酒疯这一出,凌公子一向不爱凑热闹,所以要不是小青这一提醒,也不会发现,那个桥上,坐着的目光涣散、脸色潮红、发髻凌乱的女子正是不辞而别的莫遥。 占据高处的莫遥,感到黑压压的人群中的有一道熟悉的目光shè过来,转头过去正好对上凌风情绪莫名的眼。 “真是他乡遇故知啊。”莫遥看到凌风很高兴,甩开驾着她的小厮,兴冲冲的就从桥下奔了下来,跌跌撞撞冲到凌风面前,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啊,凌风,最近好吗?”看来这丫头醉的不轻啊,估计把自己跑路的事给忘了个干净。 凌风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女子,感受着周围看热闹的目光,心里很是不满,正要开口。 “呕。”莫遥大概是走得太急了,又在风口呆着,刚话刚说完,还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就吐了面前的凌大公子一身,周围学子的包围圈随着这一身呕,立马拉开了一圈的距离,纷纷掩口捂鼻,怒目而视。 “公子,这这”小青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很无错急白了一张翘生生的小脸,拿着手帕擦掉公子洁白衣裳上的秽物。凌公子的脸黑的更厉害了。 莫遥吐完后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满脸通红的憋出句“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我,对不起,你衣服被我弄脏了,我拿回去给你洗干净再还给你吧。“说着就要上前,看似好像打算想帮凌风把脏了的外袍脱下来。 “砰!”还没碰到凌风的一角,莫遥就被旁边冲出的一道玄色身影一拳击昏在地,意识涣散只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在问“小风,没事吧,赶紧回去先换身干净的衣服。” 凌风看着被打昏在地的莫遥,眼中闪过一抹急色,但面前的女子挡在了他和莫遥身边,那边两个吓呆了的小厮也已经跑过了,告了罪,把莫遥往回拖,凌风收回自己的目光,宽慰身旁关心他的玄衣女子“没事,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小青我们走。” 凌风往男生宿舍走去了,玄衣女子想跟过去,但男生宿舍可不允许女子进去,只得再三jiāo代小青要照顾好公子,目送这青松般隽秀的身影离去。回身瞟了眼被托运过程中的某人,凌厉的一记眼刀飞shè过去,一甩衣袖踏步离去。周围看热闹的学子们看到主角都走了,也都各自作鸟兽散了。 两小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莫遥拖回了房间,把她扔到床上后仁至义尽的离开了。昏在床上的莫遥,按照这酒xìng,不知道醒来后能不能记得她与某人这个特别的重逢。不过她肯定不会知道,她此刻已经成了上若书院学子们近期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及列入了某位仁兄的黑名单之中了。 第27章 酒醒 “小青,帮我把衣服拿进来。”屏风后的凌风,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 小青捧着藏青色的袍子走了进去,本就圆润的脸上皱着个眉头,活像刚出笼的包子上的几道褶子,端的是可爱的很。“我说,公子,这个莫小姐怎么这样啊,太冒失了吧。之前小青还觉得她挺好一人,又能办事又没什么架子,觉得很公子还是挺般配。” 凌风眼白一翻:“说什么胡话呢。” “唉,当然我只是说xìng格合适,其他方面她当然是万万配不上公子的,家无恒产、身无恒务,没背景,没实力,怎么能配得上公子您呢。我也就那么一说。”小青絮絮叨叨的摆事实讲道理,“再说了,你看今天她在书院喝的这么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就算她救了林夫子也不能拿乔啦,居然还吐了公子一身。”说罢好像还能闻到那股子恶心的味道,鼻子、眉毛往中心凑了凑“更过分的事,居然还想扒公子你的衣服,以前没看出来她还这贼心啊。用的借口还那么蹩脚,什么叫把衣服弄脏了要给您洗衣服,我呸,”小青啐了口“长这么大,我还没听过女人给男人洗衣服这回事,看来莫遥真是醉的不清,脑子糊涂了。” “你也知道她喝醉了酒,那些事情就算了别提了。”凌风从浴桶中跨出来,接过小青递上来的毛巾擦拭干身上的水珠。 “公子,喝醉了酒干的事就不能追究啦?哪有这样的事。“小青嘴里没闲着,手上也没闲着,麻利的给凌风套上衣服,撇撇嘴继续道“不是有话那么说来着嘛,叫酒后吐真言,酒后乱xìng,酒壮怂人胆什么的,她做的事可不能因为是喝了酒就不认账不负责了。” 凌风系好衣带,弹了小青一脑瓜崩“你个小脑瓜子成天想什么呢,什么酒后乱xìng的,也不害臊,再说她不是受到教训了嘛,武姐姐那一拳也着实够力道了,估计她那下巴得青上一个月。”说到这好看的眉宇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平展开来,武旭那一下可是实打实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事。 小青捂着额头“那是她活该,就该有人收拾收拾她。不过话说回来,公子,你跟武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今天看她的反应,似乎挺在意公子的,没准这次来书院你还能领一个妻主回去,我看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小青说的眉飞色舞的絮叨“哎,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没准大人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给我闭嘴,说话越没规矩了,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小心我回去就把你找个丫头配了,看你还这么碎嘴。”凌风一把夺下小青给他擦头发的毛巾教训道,横了这个皱成个包子脸的贴身小厮一眼。 “我知道错了,小青以后不该说的绝对不说,我不要嫁人,我要陪着公子,等公子以后嫁人了,我也当陪嫁小厮一块过去继续伺候公子。”小青也知道自己逾矩了,虽然知道公子说的话只是吓唬他,但还是小小的掌了一下嘴,示意以后不再犯了。 凌风也知道这个小家伙,就是嘴碎了些,没什么别的心思,也懒得理他,继续擦着自己的头发。小青见公子没打算继续教训他,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过了。 “以后别说武姐姐什么青梅竹马的,我们两家是世jiāo,小时候各自过府玩过几次,逢年过节也会在母亲的带领下拜访一下,我10岁之后就没见过她了,不算什么青梅竹马,以后别让我听到这些话。” “是,小青知道了。”上前拿过凌风手中的毛巾,细心的继续擦拭干净。 莫遥醉酒加被揍晕,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了。 额,头好痛啊,下巴也酸痛的厉害,喉咙渴的不行,莫遥挣扎着爬起来,双手撑着额头,下次真的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这身体也扛不住啊。好像做梦有梦到凌风诶,莫遥咧嘴傻笑了一下,估计酒精的作用让面部神经的敏捷度还没恢复过来,笑的幅度控制不好。有够傻的,居然还跑上前去问候,这不找打吗?不辞而别的是我,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向他问好,还好是梦,莫遥甩甩头,起身找水喝。 吱呀,门被推开了,莫遥端着茶杯看了一眼进门的唐定山,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火烧似的喉咙总算好了些。 “定山,找我有事,昨天喝太多了,睡了个天昏地暗,现在肚子好饿,你有没有吃的。”莫遥招呼唐同学进来坐,“对了,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啊。”看到唐定山的手了捏了一只釉色的瓷瓶,随口问了句。 唐定山把瓶子放到坐上,支支吾吾闷声问道:“你对昨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没什么印象,不记得了。” 看着唐定山这副表情,莫遥心中顿时产生不好的预感。乖乖不是撒酒疯了吧。 “都怪我不好,酒量不行,喝两杯下去就醉倒了,要不然我也能看着你点。”唐定山神色凝重很是自责,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镜,合着手中的瓷瓶递给莫遥“这是祛瘀的yào膏,昨天你喝醉了,在被送回去的路上,吐了一个新入学的男学子一身,然后又被武旭一拳给打晕了,我也是听把你扶回来的小厮说的,你先照照镜子把yào膏上上吧,你看这肿的老高了。” 莫遥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散乱似鸡窝,眼带很重,下巴青紫了好大一块,肿的跟包子似地,“嘶”抹yào膏还挺疼的,看来那个什么武旭是下了狠手啊。不对,莫遥眼神一闪,吐了新入学的男学子一身。愣愣抬起头幽幽的问了一句“那个被我吐了一身的人,是不是叫凌风啊。” “啊,你记得啊,你认识他吗?听人说好像是叫凌风来着,是刑部尚书的公子吧。这都怪我,如果我没醉,送你回去,你也不会出这么档子事。”定山捏着小拳头懊恼的锤了几下大腿。 从唐定山嘴里得到了证实,莫遥顿时感觉风中凌乱了,感官功能彻底丧失,满脑子都浆糊了,昨天真的见到了凌风,还恬不知耻的跟没事人一样跟他打招呼,更要命的是吐了他一身,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那一拳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指不定还出什么事呢。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思想世界中挣扎出来,看着对面的唐定山还在自我忏悔的世界中沉沦,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定山,那个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那个凌风,我想当面向他道歉。” “哦,这个是要的,行,我一伙就派人去,这个你先上yào,洗漱,等好了吃完饭后,你再去,你看成不?”唐定山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莫遥还能说什么呢,当下点头如捣蒜。 泡在澡盆子里的莫遥,一想起这个吐了凌风一身这事就悔的不行,一掌拍在水盆里,顿时水花四溅,真是的,怎么能出这种事,刚不辞而别已经够混账了,好啦,重逢时醉酒还吐了人家一身,这不要命嘛,想起凌风眉头紧蹙,眼刀凌厉的样子,泡在温水中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道歉要乘早,没想到见面这么快,趁着这一老拳留下的伤痕明显的时候,道歉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还是有的,到时候,当孙子,豁出老脸也要把凌风给哄好了。我怕,就把乱摊子扔给了人家,虽然说我没什么能力收拾,可也得陪着人家不是,好歹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人家一个人把这战役拿下了,其中的辛酸委屈我虽不清楚,但想必是不容易的。这再见面又整这么一出,这是要哪样啊,兄弟。没法子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拿起搓澡巾,使劲搓了起来。 第28章 得逞?!拿下?! “公子,外面有个小厮找,是黄班唐定山的小厮,说有话带给公子。”小青进来通传。 凌风放下手中的书卷,“黄班,唐定山?我不记得我不认识这个人啊。唐定山,倒是有这么个人,是礼部尚书的嫡女来着的吧?她派人来找我做什么?” “没说,那小厮说她家小姐要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当面向公子禀告。”小青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就让他先进来吧。” “小的给公子请安。”清秀的小厮给凌风伏身行礼。“我家小姐让我替莫遥莫小姐来给公子递个口信。说昨天之事,冒犯了公子,罪该万死,想当面向公子道歉,希望公子给个赎罪的机会。” “她想见就见啊,当我们家公子是什么人啊。”小青不淡定了,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清清脆脆的说了一通“跟她说,我们公子忙,没空见那些阿猫阿狗。哼!”嘴角 这一番抢白,把那个送信的小厮说的是一张小脸噶白噶白的。奈何自家小姐跟莫遥关系似乎很好,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公子,您看?” “就按我家小青的话回吧,我累了,你下去吧。”凌风手腕微抬,略微摆了一下,示意小青送客。 “公子,刚才可解气了。那莫遥就醒了,想来赔罪了事,哪有那么容易,犯我小青手里,我整不死她我。”森森的亮出一口白牙。 凌风看着这个调皮的小青,心下忍俊不禁但面上还维持那副淡定的表情,之所以纵容默许小青这番传话,自己也是生了不能那么便宜莫遥的心思,新帐旧账是该一起算算了。 “什么,不见。”莫遥听了小厮的传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阿猫阿狗,”唐定山重复这话,拍了拍莫遥的肩“你这道歉之路注定坎坷了。” 小厮把小青和凌风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了过来,莫遥心下了然,凌风气的估计还是那个不辞而别的事,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再加上这一出,估计这次自己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关。但重逢来的这样快而且这样的不同凡响,这么赤果果的缘分,可是不能浪费了。反手搭在唐定山的背上:“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这歉我是道定了。”眼中斗志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两人屏退左右,贼眉鼠眼的凑成一堆,图谋大计。 “公子你还别说,这个书院的环境真是好啊,一点也不比府里面差,饭后在这林子中溜达溜达,比在府里面那小园子里玩强多了。夫人这次把你发配到这算是因祸得福了,还没人管,这段日子可以舒舒服服的了。”小青折了一只柳条在手,沿路不是的挥打在道旁的树干上。 “小青啊,你家公子我服了你了,你还真是到哪里都能找到自己乐的地方。这段日子,你跟我就老老实实呆在这,我读书来你绣花,我散步来你接茬。这次神捕的名号被剥夺了,以后估计就不会有什么机会在查案了,借此机会修身养xìng也不错。可别变野了。”凌风在湖边停下来,将手中的鱼食扔了下去,一时间锦鲤蜂拥而至,竞相夺食。 “公子,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就上次那个案子来说吧,她莫遥确实帮了不少忙,可还没结案了,就扔下公子就跑了,您是顶了多大的压力,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不仅被圣上剥夺了神捕的名号,还跟夫人起了冲突,把你扔在这里,虽然这环境还不错,但这也是变相的软禁、禁足。”手中柳条气氛的抽了一下说面,吓得簇拥的鱼儿立马散开,一会儿后才慢慢游过来寻找漏网之食。 凌风目光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湖面,没有搭腔的意思。 莫遥、唐定山看到凌风在湖边,立马扑跑过来,刚站定就说“凌风,上次的事,对。”一句话没说完,凌风看到是莫遥,立马扭头就走,机不可失啊,等了好几天才见到凌风,可不能一点目的都没达到就让人走了,赶紧拽住凌风衣袖的一角,想把人留住。 可惜了,凌大公子神捕的虚名不是白担的,说不上武功盖世,但莫遥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把他留下,靠拽个袖子,简直是笑话,手臂反转一抽衣袖已从莫遥手中脱手,这还不算,抽身而走的力道,刚好把湖边重心不稳的某人,带的一个踉跄扑倒在水里,哗的水声四溅。 莫遥好不狼狈,啃了一嘴的湖泥,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头发上还chā着几根水草,委屈的望着凌风,像极了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凌风看着这样的莫遥,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上前想是不能了,这一扑腾,已经吸引了不少学子的目光,大家好奇的目光望着水中的女子,这不是前几天刚醉酒闹事的莫遥嘛,几步之外站着的好像是上次被吐了一身的男主角,怎么故事还有后续发展,一个个眼冒精光的关注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凌风被大家看的一阵尴尬,一把抢下小青手中的柳条扔在水里,转身就走,还招呼呆楞中的小厮“回去准备笔墨,我要抄写《三国志》。” 莫遥还是呆坐在水中,脸上却是笑开了朵花,让旁边的唐定山一度认为她这是一口水呛傻了。拖起湖里的莫遥,回去换衣服。 是夜,天一抹黑,莫遥就跑到林中柳树下面候着,一更、两更、三更的梆子响过后,林间小道上,隐隐约约走了一人,看身形莫遥就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 “看来,你是看懂了我给的信号,只不过你似乎来得早了些。”月光照出来人的面容,可不就是凌风么。 “折柳是指柳树林,三国志是说三更的时候,我是来道歉的,等人那更是应该的。”莫遥说的很是自信而又凝重“这点悟xìng和默契应该还是有的,凌风谢谢你给我个机会。上次是我不对,我懦弱,我怕。” “你怕,”凌风拧眉打断莫遥“你怕我屈于权势,不会让真相大白,但从结果看来我达到了你的要求,你就又愿意见我了是不!莫小姐,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凌风虽为一介男儿,但是行事从来都无愧于天地。你那样的不辞而别,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知道吗?”月光清冷的打在凌风身上,刀锋般隽刻的眉眼越发凌厉的渗人。 “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知道我的离开在你看来是这样的,但是我的离开之时因为我自己懦弱。我一介平民,什么都不是,我知道凭我自己,我是没办法伸张正义的,我跑了,是我不知道自己不行,但我在赌 ,我相信凌风你行,只是这样懦弱的我,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我跑了,逃了。对不起。我不是东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莫遥狠抽了自己一嘴巴。这一下倒是把凌风给打蒙了“我不多说了,只求你原谅我,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凌风眼神灼灼的看着莫遥,右脸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下巴的上也没好还肿的很高,心下顿时软了一下,清冷的开口“你说的,做什么都行。” 莫遥看凌风有所松动,立马使劲点头,“什么都行。” “那好,你答应我做三件事。我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怎样?” “三件事?”莫遥捂着脸,一脸惊愕的望着他,愣愣开口“你确定你姓凌,不是姓赵?” 凌风见不得她呆傻的样子,秀眉一簇“什么姓赵,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抬腿要走。 莫遥,哪里肯依,好不容易谈判进展到这一步,怎么都得把人哄好了,情急之下伸手就抓住了凌风的手腕子,一个使力把人掰转过来“答应,当然答应了。别说三件事就算三十件、三百件,我统统都答应你,就是不知道,要我做什么,你不会也没想到,然后想到了再告诉我吧?” “什么叫也,你也答应了别人的要求吗?嗯”细细长长的尾音,像麦芽糖拔出的丝那样,甜甜黏黏将莫遥的心一圈一圈的缠绕,大脑都有点飘忽,心中软涨的一通舒爽,开口的语气也似染上了一层甜腻“没有,我从没答应别人什么要求,只是,额”话卡到一半,两人顿时发觉现在的距离近乎于暧昧,莫遥仍抓着人家的手腕,为了方便说话,一直没放开过,而且两人面对面的站的很近不过半臂不到的距离,双方鼻息呼出的热气都能晕染到对方的脸颊上,泛出淡淡的粉。 凌风扭头挣脱处莫遥的桎梏,背对着她不说话。 莫遥没法看到凌风的表情,不过从这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也知道人家应该被自己举动搞得有点羞恼。 林中此时只闻虫鸣,月光有清冷,所以两道粗重的呼吸声倒是越显突兀,“额,那三件事是什么呢?”莫遥挠挠头,打破尴尬。 背身的凌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和心跳,再转身对向莫遥,丝毫看不出刚才窘况,轻咳一声道:“第一件事就是你要参加下个月的考试,而且必须考入书院。” “啊,考试。”莫遥显然对这个要求有点意外,“这个书院在全国那是数一数二,听唐定山说报考的人那是人山人海,俊才云集,我一土鳖,肚子里没几点墨水,我考的上吗我?”一脸不可能完成任务的表情。莫遥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就没受过什么正统的教育,前世虽然参加高考,考上了大学,但这里会让我考语文、数学、文综和英语吗?显然,这个要求的难度系数直逼10。 凌风看了一眼苦哈哈的莫遥,还兀自在自我菲薄的地方绕圈圈,不禁有点恼火,怎生的这么没志气,面部线条顿时抽紧,冷冷问道:“那你是不答应了?” 一听声不对,莫遥立马变脸:“没有,别说是考试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趟定了,您就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吧。那,另外两件事呢?” “你先把这个过了先,其他的事情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凌风对莫遥的狗腿行径很是满意,人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见不得别人当狗腿子,但如果狗腿讨好的对象变成了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我能问问为什么不?”莫遥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微微抬头瞅了一眼,收到凌风的眼刀子,立马低头做服从状。 “你说呢?”凉凉的威胁气息很足。 “当然,对你的要求我是绝对的服从,只力求达到效果,绝不过问原因,知道太多会让我分心的,不该我考虑的事我绝不考虑。”这一溜越说越顺,莫遥也发现自己的奴xìng已经暴露了。 凌风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满意的转身离开,留下莫遥在那独自莫遥,怎么把考试拿下呢。 “莫遥,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准备,不要再喝酒什么的。”凌风边走别说,把这些话清清楚楚的抛给身后的莫遥,一听这话莫遥的表情就像吃了只苍蝇那样难受,我就知道新帐旧账会一起算的,正可怜巴巴的等着训诫。 “还有,”远去的身影停了下来,转身,一双眸子锁定莫遥,语气清冷,“以后别再对我玩苦ròu计了,懂吗?”声音不大却直击莫遥心脏,小心肝停了两三秒后,扑腾的更厉害了。 再次转身,离开。背对着莫遥的凌风,月光洒在他的背上,脸却隐藏在了黑暗里,让人看不见此刻正微微扬起的笑容。今天在湖边,我抽身那一下虽然有些力道,但不至于让她那么迅速的扑倒进湖里,这丫头是借势借力;武旭的那一拳虽然厉害,但不至于几天过去了一点肿都没消吧,她肯定自己动了些什么手脚。明明很讨厌别人的伎俩和欺骗,但偏偏对这人生气不起来,看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抬头望望月亮,被这丫头吃定了么,太小瞧人了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借势借力,我也能就坡下驴,这三招你就好好接吧。背手于后身影轻快,消失在小道拐角处。 莫遥一边消化凌风的话,一边目送他离开,心下又是感慨又是无奈,原来什么都被他看穿了,今天那一摔,确实是自己借势而为,为了保持很惨的形象,这几天一直没用化瘀膏,为了增加效果,自己还小小的又在老地方来了一拳,装可怜、博同情、求原谅,本就是此次的既定战略,实施的很成功,被当事人看破了也没事,原本也知道应该瞒不过他,不过这一策略凸显的是用心良苦和以君为上,招不再烂,管用就行。这一局拿下,嘿嘿。莫遥月下握着小拳头,加油。没过一会,长叹了口气,也被他拿下了,考入书院,哎,想起这个就头疼,还有两个未知的要求,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对月长叹: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凌风也。揉揉自己的脸,回去先上点yào,考试这事,得赶啊。 第29章 入学考试(一) “定山,这个你一定要帮我啊,我非得考进书院不可,” “帮你没问题,我也想和你成为同学,可是你至于这样激动吗?”唐同学使劲扯着自己的大腿,和正抱着她大腿的某人展开了拉锯站,“你先起来好吗?这样子被人看到了,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急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颗颗晶莹的汗水。 “我激动啊,一想到能和你成为同学,我怎生的不激动呢,疾风知劲草,烈火炼真金,一到关键时刻就知道朋友的重要xìng了。”莫遥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掸衣服上的尘土说道:“那开始吧,现在距离考试还有25天,说说我该怎么准备,怎么应考。” 唐定山摊开一张纸,狼毫笔沾墨,示意莫遥过来,一条条逐项列清,一边写一边跟莫遥分析:“ 准备时间:二十五日 目标:考入书院 考试科目:一、诗词歌赋 二、文史常识 三、音律赏析 四、策论 其中1到3各占百分之十,策论独占百分之七十。满分100,只要能达到60分者为及格,即可考入书院,考入者按分数高低分班,90分以上者入天字班,90-80分者入地字班,80-70分者入玄字班,70-60分者入黄字班。莫遥你对照这个考试模式,先跟我jiāojiāo底,好让我清楚,才能给你制定一个有针对xìng的突击方案。” 莫遥啧啧嘴,摸着下巴,寻思,这整个一个公务员考试啊,前三个是行测,后一个是申论,看来考试这个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定山,这四大类分别考什么,说的详细些。” “诗词歌赋呢,主要是考察考生诗词方面的水平,考试形式比较简单,往往是出个题目,赋诗一首。”这个还行,虽然不会作诗,但是在高考制度的磨砺下,还是背了不少,记忆深刻,现在也没怎么忘,这个十分应该可以拿下。“定山,诗词方面,应该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题不大,那个文史常识和音律鉴赏呢?” 唐定山在诗词后面写了一个好字,笔头指向文史常识,“这个主要是现在和前朝共1000年间,一些主要的历史事件、文化流派、代表人物什么的。这个如果不熟悉的话,25天的时间可是记不了什么的。” 莫遥拿过毛笔,在这一行后面划了个叉,“这个放弃,我对这些历史没一个知道的,临时抱佛脚也来不急,好在这一块分值不是很大,还有音律这一块,我完全不懂,也放弃吧,重点进攻诗词和策论两大块,及格的难度应该不是很大。”说罢将诗词和策论圈了出来。满意的笑了笑。 “额。莫遥,有个事还得跟你说一下。”唐定山吞吞吐吐的冒出一句。 “说,赶紧说,说完我还得去准备了。”莫遥很满意的看着情况图,一点也没注意定山同学。 “书院考试还有一条,除了总分要及格外,没课科目不得少于总分的一半,” 啪,毛笔应声落下,墨水溅起来,星星点点的装扮了莫遥的侧脸和定山的衣襟。 一把扯住唐定山的领口“你说什么,什么叫各科分数不得少于一半。” 咽了口口水“就、就是,文史常识和音律赏析你不能打零分,那样的话,就算你其他两门全过,也不会被录用的。”如意算盘打破了,以头抢地不抢桌,咚!咚!咚!,莫遥不禁仰天长啸“天啦,给我一条生路吧。”一头栽倒在桌案上。 “莫遥,你别急吗?这不还有时间吗?入学考试是有教材的,我一会就把有关文史和音律的考试教材、复习资料给你找来,重点是哪些,跟你详细解说一下,你自己抓紧时间背,如果运气好的话,看看能不能过罗。”唐姑娘倒是很淡定,兀自收拾桌案上被莫遥弄得狼藉的笔墨纸砚,叫上两个小厮跟她拿书去。 莫遥趴在桌上,目送唐同学离开,抱着脑袋一脸苦闷,好讨厌啊,居然还要考试,还要背书,还要赶工。这依稀回到了当初大学时候,期末考试前的突击准备工作,我的小抄,我的战友们啊,我想死你们啦。 莫遥看傻了,眼前这两剁目测高度为20厘米的书籍,莫遥抬手翻了翻“这这,这十几本书就是文史和音律的考试书籍,考试范围你帮我画好了吗?” “不,这十五本只是文史的,喏。”弯腰从脚下有提出一打书“这8本是音律的。考试范围的话全本都是,你好好看吧,抓紧时间。” “什么!你玩我呢,范围是全本,这里一共有23本书啊,你还真把自己当毛概老师了是不。”莫遥一副色厉内荏的表情,对唐书呆来说没有丝毫威慑力。 继续老好人的给她讲解:“真的考试教材那可是由几十本之多,我查看了往届的考题,估摸了一下今年的出题规律,才给你找了这几本,已经大大减少了复习范围,这也不算多了,当年我考的时候书足有50本之多,你jiāo了我这个朋友算是幸运的啦。”高兴的拍拍莫遥的肩,一脸你很荣幸的表情。 “大姐啊,你当年准备了多久我不知道,当我只有25天的时间啊,我不吃不喝不睡也不一定能把这些书看完,更不用说背下来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莫遥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抚额,这块硬骨头怎么啃得下来啊。 “莫遥,你别急吗?这书看着多,读进去了就快了,能读多少是多少,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我会帮你复习的。”唐同学想安慰人,但明显没这天赋。 “行啦,唐大姐,谢你了,我还没考呢,你就咒我考不少,我谢你了,今天开始呢,我闭门谢客,专心准备考试,您呢”拉着唐定山,把门打开抬手一请“该吃饭吃饭,该上课上课,该睡觉睡觉,该jiāo男朋友jiāo男朋友,我这几天就不陪你了。再见,不送。”砰的一下,把人关在了门外面。 莫遥看着桌上一堆的书,死的心都有了,读了16年得书也没遇见过这阵势啊,凌风啊凌风你这一招真狠啊。 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着也不能在凌公子面前失了面子,整了整精神,拿出一本书翻了起来。 啊,实在是看不进去啊,困死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看一页忘一页,看着催眠的狠啊。眼好花啊 ,诶,怎么手上还有火苗啊,顿时一个激灵,妈呀,书不小心点到了油灯,烧了起来,啪,一把把书摔地上,上去就是几脚,总算扑灭了。 莫遥哀戚的蹲下来,看着封皮烧了一大半的书,发呆,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屁股坐在地上,油灯昏黄,照得这本残页的书和莫遥更加的凄凉。“咦,”莫遥盯着这本破书,噌的站起来,移到油灯旁边,不一会□□了起来,眼冒精光“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计划明天实施。哈哈哈哈哈”惊奇屋外飞鸟无数。 第30章 入学考试(二) “咚咚咚,起床啦,定山,”莫遥一大早起来后,直奔唐定山的宿舍,啪啪啪的拍门,木门被拍的瑟瑟发抖。 唐同学拉开门,哈欠连天的“莫遥,一大早的,有事吗?是不是书上有什么不懂,找我啊?” “没有,你今天有没有课啊?”莫遥笑的跟朵花似地,目光shè出幽幽绿光,明显在暗示,说有课的话你就死定了。 “没,没课,本来有两节课的,可是林夫子,最近在出题所以改为自修了。有什么事吗?” 莫遥笑的更开怀了,果然,昨天烧坏的书的封面下角落是幸免于难的,莫遥看到一行小字:主编林执,上若书院教习先生(入学考试试题组组长),难怪这几天都没见过那老顽童的人,估计窝着在出考题吧。当下莫遥就心生一计,今日就火速实施,当然要拖一个人打打掩护啊,不然目标多大啊。 摆摆手道:“没事就好,上次林夫子请我吃了顿饭,我老觉得不好意思啦,何况吃住都在书院,我想回请一顿略表心意而已。你要是有空,跟我下山去买点烧鸡、酱牛ròu和酒什么的,一会儿去林夫子那喝喝。” 唐定山想了想点头:“也行,夫子闭门好多天了,我也好好几天没见了,正好借这机会,让她老人家稍微休息一下。但不会影响你复习吗?” 莫遥心下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娃是好娃啊,是个老实孩子。姐姐我也是没法子啊:“不会,这叫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不是?别说了,咱这就下山。”拖着唐定山就往山下奔去。快中午的时候,两人大包小包的回来了,还雇了一小二扛了3坛子五加皮上来。装备齐全的二人,杀向林夫子的教职工宿舍。 两人过桥的时候,凌风正好和小青去食堂吃饭,看着两人火急火燎的背影,凌风眉毛抬了抬,收回目光继续走。 “哎,公子,你说这莫小姐也要考书院,怎么就她还有时间喝酒啊?这样子怎么考得上了,又去喝酒,看那方向,肯定是找林夫子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去找林夫子呢”凌风好笑的看着认真絮叨的小厮问道。 小青看公子搭理自己了,劲头更足了:“听说莫小姐上次救了林夫子一命,两人成了莫逆之jiāo,林夫子邀请她在书院住一段时日。她不是去找她还能找谁喝啊。” “是啊,何况林夫子,还是出题组组长呢!”说完也不理会一头雾水的小青,悠然往食堂去了。 “夫子,夫子,我和莫遥来看您了。”刚进门定山就嚷道,看着老师一脸倦容的样子,觉得身为弟子的自己太不会为老师着想了,幸好有莫遥,不然老师这么辛苦都没机会放松一下,对着迎面走来的夫子说道:“莫遥,今天一大早就拉我下手采买东西,说今天回请先生,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莫遥拱手行礼,谦卑微笑道:“莫遥这些时日承蒙夫子照顾,心下感怀,奈何身无长物,所以就只能准备两坛子酒和夫子您一醉方休啦,我那地方小,还得借用一下你的地盘,叨扰了。” 林夫子这几天一直闭门出题,还得整理其他老师的试题,这段日子就没沾过酒,本就乏的不行,莫遥这会投桃报李时机选得恰到好处,看到那三大坛子五加皮,林夫子乐的是眉开眼笑,肚里的酒虫开始闹腾了:“还是莫丫头想着老fù啊,定山你也好好跟人学着点。” 定山正和小厮们把菜酒摆好,听到老师的训诫,立马躬身道:“是,夫子。” 林夫子往桌前一坐,招呼着莫遥和定山赶紧上桌,自己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的一口喝掉,嘴酒的响动很大,眼睛眯着神色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这些时日可真是馋死我了,每年这时候都有这劳什子的考试,害的我连我的宝贝都不能沾,幸好上次和你们两个大喝了一通,不然这几天,我这把老骨头真是顶不住啊。” 莫遥脸上一阵紧张:“夫子,是我不对,光想着给您回礼了,到没考虑到你有大任在身,今天这酒”遗憾、愧疚的扫了满桌酒ròu一眼,“就不” “就不什么!”林夫子闻言,脸色一正:“莫丫头,打住啊,你今天送来的可是我的及时雨啊,你要是敢说个不字,莫怪老fù我翻脸不认人,只认酒。”说完又自己满上一杯,了个干净。 旁边的定山同学估摸着也觉得这时候让老师喝酒也不对,“老师,是我没考虑周到,是我没提醒莫遥您要出题这事,要不还是。” “都给我闭嘴。”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眉倒竖:“酒都送来了,这都喝上了,你们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太不上道了,再说了,老师我是那种不知轻重喝酒误事的人吗?试题早就出好了,这个你就甭担心了,这酒要喝,就当是庆贺我终于把那劳什子搞完出关的酒吧。” 莫遥在心里比了个剪刀手,oh,yes!看来今天天时地利人和我是占尽了,要是这还偷不到考题的话,我就去“屎”。脸上表情却似听了林夫子的话负罪感淡了些,眉目微舒举杯道:“如此那就敞开了喝,不醉不归啊。” 林夫子看莫遥这架势,越发的高兴了:“好,不醉不归,来干。”双人仰头喝下,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林夫子还拍着大腿得瑟道:“痛快,这是痛快。” 莫遥瞅了眼旁边坐着的唐同学,今天安静的够可以,看那神情也好像不打算喝的样子,伸手推了一下肩膀:“喂,定山,你怎么不喝啊?” 唐同学认真的看着莫遥道:“上次喝醉了酒,我睡死了,才让你在回去的路上,出了岔子,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了。你跟夫子好好喝,我就不喝了,清醒些等会好送你回去。” 看着这一脸凝重,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娃,莫遥心里急了,可别啊,你清醒着等下我怎么下手呢,所以说好人有时候还是挺遭人恨的,好好的如意算盘万不能被你给搞砸了,正要开口劝说,旁边的林夫子不乐意了,叮的把酒杯扣在桌上,用恨其不争的眼神秒杀唐同学,指着她:“定山,你这娃就是老实的过了头,迂腐的像个榆木疙瘩,你说,咱三个人在一起吃饭喝酒,你滴酒不沾,那其他两个人能喝的尽兴吗?你酒量不好就练吗?怎么脑子还不会拐弯呢。要是怕喝醉了酒没人照顾,那今天就谁都别走了,老师我这客房还是有的,仆役什么的能把你们照顾好的。不要再说废话啦,来”抬手给定山面前的酒杯满上,唐同学立马站起来半躬着,配合老师斟酒“把这杯喝了。” “是啊,是啊,喝酒要大家一起才有气氛吗?你就听老师的话,乖,喝了。”莫遥在旁一直极力附和林夫子的教导。可不是嘛,就算林夫子不说,今天我是灌也要把你灌醉。好在林夫子是标准的酒鬼,是酒鬼就不会放过桌上不喝酒的人,非得把人灌的跟面条似地才开心,这能很大程度上满足酒鬼的虚荣心,小样酒量不行吧。 “是,定山迂腐,那我先自罚三杯,请老师和莫遥原谅。”自顾自的斟满喝掉,一而再再而三,眉头蹙着,可喝酒的速度是一点没慢下来。 林夫子看着学生的反应很是满意,招呼莫遥也喝上。莫遥端着酒杯送到嘴边,瞅着唐定山纳闷,这丫头是酒量好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还敢喝急酒了,不会耽误我事吧。片刻后莫遥就发现自己多虑了,三杯之后,唐同学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傻笑,目光呆滞又涣散,好了,这个人自己把自己搞定了,无需本小姐动手了。专心对付酒鬼吧。 “莫遥,听说你也要考本次的考试,现在准备的怎么样?”林夫子丢了颗花生到嘴里,立马由小喝了口酒,跟莫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莫遥给林夫子把酒满上,一脸苦闷的说:“正在准备,定山给我找了好些书让我看,但日子紧,我基础又不行,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林夫子喝着小酒,一手按着莫遥肩膀,“莫丫头,好好准备,我虽对你了解不多,但我觉得丫头你是个可造之材,应该给自己多创造一些机会,要是能考入书院,也算是一种机缘。你自己对这考试有什么看法吗?” “哎,说起来挺愁的。”两人碰了杯各自喝下“四门考试科目里面,我就对2门有把握,如果只算总分勉强应该能过,但是定山说,书院要求每科都要取得一般的分数才能考入。我觉得挺没道理的,术业有专攻嘛,没必要什么都懂吧,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分匀了想必哪个都不是很精通,什么都懂但什么都不通有什么用。专才和通才为何不能并存,况且造就通才的几率没那么大吧。”也许是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平常不会说的话很顺溜的说出来了,莫遥说完就觉得不该,对面坐的可是主考官来着的,说出这么相悖的意见太不妥当了,偷偷看了一眼林夫子,见对方不甚在意的样子,心略微宽了些许。 林夫子听了一番话,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莫丫头,看来对这个很是不满。丫头,你是当局者迷啊,其实这并不是通才与专才的甄选,你想的太过严重了。这项考试规则的设定,是为了让学子们能更广的涉猎一些知识,不只是为了考试才去学,音律能陶冶情cāo、淡化心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文史知识能让人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一目障叶不见森林,只专精某一项可能会太执着于自己的见解和想法,不太能接受不同的意见,太偏有时候容易走上狭隘之路。况且分数须过半也远远达不到通才的要求吧。我跟你说,这些音律和文史中有一半的分值我都是选择的很简单的常识xìng问题,是常识懂不?”说完也不理会莫遥的反应,自己自斟自酌起来,很有李太白之风。好酒,古代文人的通病啊。 莫遥也喝了不少了,望向林夫子的眼神不复之前的清明,看着眼前的老fù,一手执瓶,细细水流半空而下汇入口中,心中暗叹一句潇洒。细细思量刚才的话,不觉有些赞同,自己确实是在用功利的眼光看待这一事情的,我不认同这项规定所以才想着窃题作为手段。但是现在这么一思量,发现窃题的理论基础已经站不住脚了,之前窃题的话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就是对不合理制度的非常规手段应对,现在呢,如果我窃题的话,那就是偷啊,莫遥心中的那只老虎似乎在被驱赶着重新关回笼子里去。 烦死了,莫遥甩了甩头,郁闷的猛灌了一口酒,那考试怎么办啊? 不管那么多了,答应了凌风的事一定要做到,按计划行事,眼神一凛,继续和林夫子推杯换盏。 小半个时辰后,林夫子也趴在桌上抱着酒壶打起了呼噜,定山同学一早就在地上睡着了。莫遥揉了揉额头,林夫子酒量真是好啊,要不是来之前灌了两大碗解酒yào,我也准一早就趴下了,饶是这样现在也只能勉强撑着了。莫遥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书桌前,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卷轴提着醒目的“试题”二字,莫遥拿起来,明明很轻的东西,莫遥拿在手上却有点不堪重负的感觉,这就是费劲心机要偷的试题,可是现在却一点也不想打开。手指拉住扉页慢慢摊开。 “不行。”莫遥神色不断变换,把试题合好放了回去,心中哀叹了一声,如果考不上再想别的办法吧,看凌风能不能换一个要求。把外面后候着的小厮唤进来,抬人的抬人,收拾的收拾,谢绝了小厮护送的好意,自己摸索着往回走去。太过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没看到被小厮扶走的林夫子嘴角那抹狐狸般的笑。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入学考试(三) 第二天莫遥昏沉沉的醒来,靠在床头发呆,整个场面很是慵懒舒爽,要是莫遥没有在片刻之后做出这种很自虐的行径。 啪,一大嘴巴,“我叫你优柔寡断!”,左脸颊红了一片。 啪,又一大嘴巴,“我叫你半途而废!”,右脸颊手指印相当醒目。 啪,再狠抽了一下,“我叫你那么没种,不就是偷个试题吗?谁学生时代没做过弊啊,现在跟我充什么品德高尚,不屑于偷鸡摸狗的行为,你个二愣子呆瓜,逞一时之勇,后患无穷啊。”自己是越想越气恨己不争,拿着脑袋就往木质床帐上磕,感情是酒精的麻痹效果没彻底散去,面部和脑部痛感神经还没完全正常运转,不然也不敢对自己下此狠手啊。折腾了半晌,终是累了,从床头抽出本文史考试复习资料翻开来读。 “恩。”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惊喜但其中也带着些不确定,莫遥本来迷散的视线顿时聚焦闪光,手指唰唰的翻了几页,表情又惊又喜,从床上翻身而下,赤着脚跑到桌案前从满桌散乱的书籍当中抽出一本,音律鉴赏的来,也果断的翻了几页,脸上表情越翻越精彩,一双招子也越发明亮了起来,啪把书按在桌上,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恩”笑的太开怀一不小心岔气了,喝口水润润喉,眼睛死盯着书,心下一阵畅快,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个林夫子够意思,太够意思了。 话说莫遥刚无意中抽出一本书,打算尽人事听天命,全力以赴得个结果,就算考不上,到凌风那求饶底气也足些。刚翻几页,就发现了一个情况,这本书前半部分讲的就是文史常识,想到唐定山跟自己介绍这些书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好复习,特地将这一套一套的考试教材的结构分析了一通,无论是文史还是音律这20来本书都是按照常识部分,粗通部分,精读部分,和拓展部分四大块组成的。 刚抽出的那本恰好是文史类的常识部分,看着看着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昨天喝酒的时候,林夫子说的一句话:“这些音律和文史中有一半的分值我都是选择的很简单的常识xìng问题。”,莫遥心中了悟本来是去窃题的,没想到最后是成了泄题,林夫子我谢谢您类,你才是我的及时雨啊,心中顿时给她塑了个偶像,敬拜不已。哎,不对啊,那我昨天不就等于是光着身子唱戏给她看了,这个老狐狸,切。不再理她。 大致翻了一下,这些考试用书当中,音律和文史两科常识部分的内容合起来就2本书左右,哎,太好了从20多本减为2本,这工程量减少了近90%啊,哎,这也不是泄题啦,这个老狐狸,这不是大学期末考试前常要求老师们做的,给我们划考试范围嘛。狐狸就是狐狸懂得钻空子卖人情,还能把自己撇干净,而且从道义和道理上统统站得住脚,I服了YOU 林夫子。 在离考试还有23天的时候,莫遥制定了《高考23天冲刺计划》,详尽的制定了全面系统的考试复习方案: 5天看完熟悉两本书上的内容, 5天背完文史类常识部分, 5天背完音律类常识部分, 2天再次熟悉两本书类容,查漏补缺, 2天请唐定山就常识xìng部分尽可能的出题(想到唐同学好歹是林夫子的得意门生啊,思路想法上肯定有共同点,这样等于是让唐同学在出模拟考试题。) 最后4天,根据模拟考试的结果,再次全方位的熟悉铭记两书内容。 哼哼,托前世应试教育的服,考试那是家常便饭,要应付过去也不是那么难的,只不过时间确实比较紧。 故在实施《高考23天冲刺计划》的这段时间里,莫遥就像个小媳f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宿舍里,期间是各种的废寝忘食、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雪中苦读之类云云,此处就不加累赘了。 终于,迎来了考试的这一天,莫遥在唐定山的护送之下走向考场,进门前莫遥狠狠的抱住了唐同学,激动道:“谢谢你,这些天的送饭送水送汤,我会加油地。” “没、没事,”被抱着的唐同学很拘谨的挣脱了一下,效果没有“只要你能考上,咱就是同窗了,我跟夫子都会很高兴的,你努力。” 错过唐定山的肩头,莫遥的视线很容易就找到了人群中的凌风,在对方的眼中略略发现了一些紧张的色彩,五指收紧握拳有力的抬起示:“一起加油。”在收到对方点头的讯息后,莫遥终于放开满脸通红的唐同学,拍拍肩道:“等姐姐我的好消息吧。”壮志凌云般的走向考场。因为男女的考场是分开的,所以莫遥并不知道凌风并没有走进旁边的男生考场。 看到莫遥进去,凌风叫上小青也准备离开。 “公子,今天你又不考试,过来干嘛。这人这么多,好挤哦。”小青小心的护着,就怕人群中有什么人挤到自家公子。 “没有,就是来感受一下考前的紧张氛围,看来考试的感觉,每年都一样的紧张啊。”吐了口气,正准备离开。 “诶,小风,你也在这啊。”武旭拨开前面的人流,三步并作两步挤到凌风面前,“我记得你今年不用考试啊?怎么?” “我就是来看看,毕竟都是经过考试考进来的,虽然我推迟了一年入学,但也想感受一下今年考试的氛围。武姐姐,是考场巡查?了眼武旭腰间挂的牌子上书巡考二字。 武旭看到凌风注意到腰牌,拿在手中笑道:“你说这个啊,这是王夫子给我的,本来是她来巡考的,但刚才有急事走不开,所以让我来;我正好也是送我家小妹来考试的,这不两件事一起办了。”武旭用手只了入口处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少女,眉眼之间却有几分相似。 武旭的眉毛很浓,平常基本不笑一脸严肃,两条浓眉蹙着,更添威严,但见到凌风时,总是眉目舒展,眉毛也不似平常那么一根根竖着,整张脸也温和不少。周围人见冷面冰霜的天字班班长,此刻着笑脸对着一位气质出尘的白衣公子,顿时了悟的笑了笑,看来冷面虎武旭的春天来了,可得好好瞧瞧这公子,以后还得多巴结巴结呢。诶,这公子,怎生得和上次醉酒女寻衅闹事的受害男主角一样啊。转念一想也是,上次武旭不就是为了他才出手一拳击昏那个醉酒的女子嘛,看来确实是心头ròu啊。当事人的凌风全然不知道,在这些八卦的同学心中,他已经被打上了“武旭专有”的标志了。 淡淡的开口道:“那武姐姐先忙吧,凌风先告辞了。”微微伏身告辞。 武旭虚扶了一把,“那也行,等我忙完了就去看看你,带你熟悉一下书院的环境。小青,照顾好你家公子。”转头向正挤眉弄眼的小青吩咐道。 小青调皮的笑道:“知道了,武小姐,我会好好照顾我家公子的,您就专心忙您的事吧。”说罢,追着自家公子离开。 武旭望着远去的白衣背影,心中似被搅乱了一池春水,空气中似乎都带上了凌风身上若隐若现的清雅香味,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后,整理出平素的严肃面容,巡查考场去了。 莫遥在第一道门处递jiāo核实了准考证之类的七七八八的证件,正在过第二道门的安检,工作人员正在搜身检查看考生有没有夹带小抄之类的东西,上上下下被女人摸了一遍,痒得不行,好容易同意放行,正要往里走。 “站住。”暴喝一声的命令,不仅制止了莫遥的脚步,也让整个考场内顿时安安静静。莫遥回头一看来人怎么那么眼熟。能不眼熟吗?来人正是武旭。 武旭辞了凌风后,进考场正要巡视一翻,好家伙,正好让她逮到之前吐了凌风一身的那个兔崽子,两手jiāo相使力,骨指关节咔咔作响,小样,犯我手里了吧,看老子怎么折腾你。 莫遥看着对面来势汹汹,面色不善的某人,终于和印象中暴悴了自己一拳的恶徒对上了号,看来是冤家路窄啊。 “我怀疑你身上有夹带,我要搜身。”武旭大手往莫遥身前一挡,身板一站,好一张门板身材,完完全全挡住了莫遥的去路。其实不怪武旭虎背熊腰,武旭这身材在这个世界是非常标准的了,是典型的穿上衣服显瘦,脱了衣服有肌ròu的那种,叫健壮、健美,而莫遥实在是长的在这里的女人看来,有点弱不禁风外加营养不良。所以一对比一反差,两人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时候,武旭后头的莫遥完全就找不到影子了。 莫遥怒目而对道:“刚才工作人员已经搜身了,没有夹带,难道你是怀疑你同事的工作能力吗?”姑nǎinǎi也不是软柿子。 武旭哂笑一声:“我作为本考场巡考,有权搜查觉得可疑分子的东西,你不用挑拨离间,我和我同事的工作都是相互理解的,大家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确保本次考试的公平、公正。这位考生请吧。” 莫遥磨牙,瞪视,不动。 武旭看了这个眼前的豆芽似地但腰背笔直的女子,生出非要压压她锐气的想法,“如果你不合作的话,我有权取消你的考试资格。”平静的陈述中带着浓重的危险意味,武旭眼神闪过一抹厉色,小样要是敢zhà毛,立马以扰乱考场秩序的罪名取消你的资格,哼,跟我斗! 莫遥神色变了几变,双手一摊,“好吧,那你来搜吧。”被摸了第一遍,就算摸个第二遍也就那样,最多在痒一次。 武旭冷笑道:“我就不搜了,刚才师姐已经搜过你的身了,没什么发现,料想也是你藏得比较隐秘。为了查看清楚,麻烦你把你的衣服脱了。” 平地一声雷,考场中不管是监考的还是考生都被这个要求给震慑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这对于任何一个学子来说都是莫大的侮辱。这种有象征意义的侮辱历来就是最让人无法容忍的,且莫说古代这种礼教严苛到近乎变态的时代,就算是莫遥前世身处了现代,也不能随便搜身更莫说是脱衣服,这是对尊严的践踏。 莫遥眼中砰出两团火焰,脸部肌ròu顿时抽紧,不脱,肯定会被这王八蛋抓住话柄而取消考试资格,脱了,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侮辱,在强权下低头,势必会被这一帮子学子看轻,斯文扫地。 “好,我脱”莫遥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静,但还是能让人清楚地听到牙棒子咬紧发出的声音。韩信尚能忍□□之辱何况我,这次侮辱我受了,你祈祷下次你别犯我手里,必让你十倍奉还。 豹子般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武旭,手指解开腰带的活结,外袍脱下,抖落;中衣脱下,只剩下贴身的亵衣了,莫遥手指放在衣襟边,开口问道:“还剩一件衣服,还要脱吗?” 武旭丝毫不为所动,轻蔑的俯视莫遥,想来莫遥的举动,在她眼里已经把莫遥划为外强中干、欺软怕硬之徒的行列了,神色清洌的吐出一句话:“继续脱。”,想她武旭一向的行事风格就是斩草要除根,做事要做绝,不能给人反击的机会和余地。 莫遥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能忍辱负重,我他妈的不当韩信了,跳起来揪住武旭的衣领狂吼道:“脱,你他妈的想看人脱衣服,去妓院啊,想让人怎么脱都行,不仅能让脱,还让上了,你今天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莫遥也是被逼急了的兔子,再怎么做心理建设也没办法让自己在公众场合赤身luǒ体,又不是luǒ模来着的。 随着莫遥的一声暴喝和一通抢白,倒是把这尴尬无比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周围顿时传出哄笑声一片,武旭也被周围暧昧的目光搞得措手不及,瞪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扣住抓着自己领子的收,正要发飙。 “都给我住手。”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莫遥和武旭同时扭头过去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向来人。 第32章 入学考试(四) 来人腰带上别着主考官的腰牌,是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满头银丝,熨帖的梳着发髻,一根紫檀木无花纹的簪子簪着,面容说不上威严,周身却又释放出很重的压迫感。 “院,院长。”武旭磕磕巴巴的叫道,立马松开了揪着莫遥的手,两人扭作一团的姿势因一人的罢手而分开,莫遥在武旭放手的同时也松开了她的领子,两人不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院长。 小老太太眼神游走了一圈,嗓音清洌,开口道:“这里是考场,不是演武场,考试的、监考的、巡考的都注意下自己的身份,散了吧,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目光的焦距集中到两位闹事主角身上,说完背手转身离开,待强大的气场远去后,周遭才恢复了人声,考生们没有再继续围观都相继入场,检查人员也开始工作。武旭与莫遥怒目而视,双方各自哼了一声,武旭大踏步离开,莫遥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打好结,走向自己的位置。 古代的考试考场和现代是不同的,不是考生集中在一个房间每人一张桌子,而是每位考生都有一个小隔间,各自在各自的隔间中作答,当然也就不会也现代考场上,众人形成统一战线相互配合的场景了。现在想来也是古代人口数量较现代少,古代知识分子数量更是少,不然要是人多的话,哪会有这么大的空间给大家考试啊。 莫遥摊开考卷,扫了一眼考题,林夫子的话可信度还是蛮高的,文史部分和音律部分,确实只有一半的考题是常识部分出的,看来会的题现在是一分都不能丢,不然考试准砸。莫遥提笔开始作答,因为用整场考试的时间答一半的题目,所以莫遥时间相当充足还检查了好几遍,确认再确认后,终于放了一半的心。下午的考试时诗词歌赋和策论,因为音律和文史大部分是靠背的所以两科在一起考,剩下两科需要发挥些主观能动xìng,故而在一起考。诗词歌赋的题目就更是简单,无非是什么咏雪、咏梅、咏月之类的,莫遥随便找了一篇名篇默写了上去。 倒是策论确实花了莫遥一番功夫,策论的题目是论为君之道。莫遥本来是想把谏太宗十石疏给默写出来,奈何年代过于久远,记不太全,就记得什么亲贤臣、远小人什么的,努力回忆无果后,决定还是谈谈自己的看法,想来自己史书也读了不少,各种论坛讲座也经常关注,国计民生的时政新闻也没少看,犹记大学时代跟同学们就某些事件发表各自看法而争论得面红耳赤的时候,顿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感。 顿时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其实通篇就这个观点:为君之道在于制衡,亲贤臣远小人是一种给天下百姓看的态度,实际上重点在于分清楚谁是贤臣谁是小人,了解各种类型臣下的长短,不拘一格用人才,把贤臣和小人都充分利用起来,不管两派怎么蹦都不能跳出自己的掌控,不能与国家的核心利益相悖即可;水至清则无鱼,不能完全否定小人存在的价值,为我所用才是择人的准绳,而不是传统世俗是非观念中的贤臣与小人,须知世间万物并非只有对立两派非黑即白,为君者须有容人之量,识人之慧眼。如此之类旁征博引,纵向横向论述,在充分解释论证观点和达到指定字数要求后,洋洋洒洒一篇策论算是完成了。 莫遥轻轻吹了一口气,让墨迹早点干,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点点头,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能cāo心的啦,考试结束后,找定山好好吃一顿,再睡他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飞沙走石,以此来慰藉我那颗为了考试而心力jiāo瘁的脆弱心灵。 在经过了三天的休养生息之后,莫遥重新活了过来,一大早吃了早饭后,就拉着唐同学兴冲冲的来到了放榜的地方,本来以为自己来的就够早了,但看着放榜牌前面黑压压的人头,莫遥顿时好像穿越回了现代,在华山顶上等着看日出,却满眼是人头的时候。 “定山,咱们挤过去吧。”莫遥大大的吞了一口吐沫,以100米冲刺的架势,拽住唐定山的手腕子就要往里冲。 “等等。”定山同学眼看着被脱离了快一米的距离,终于挣脱了莫遥的桎梏,两只手死命的拖住了莫遥的胳膊,着急的向莫遥解释:“现在别急着往里冲,放榜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呢,待会等放榜的人来了,我们跟在她后面走进去,借她帮我们开道挤进去就容易多了。现在进到里面人多又挤闷到要死,何苦要找罪受了。” 莫遥用没被拖住的另一只手捏了捏唐同学有点婴儿肥的笑脸,一脸□□道:“爷就知道,带你来准没错。哈哈哈”。 唐同学啪的打掉在自己脸上作祟的贼手,满脸胀成了猪肝色,瞪着莫遥咬牙道:“正经点好不!” “哼,我看经常花眠柳宿的人,应该是你吧,姓莫的,对女人都下得了手调笑,果然是不同凡响啊,难怪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想来是这种事情没少做,经验多多哦。”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武旭正一脸蔑视的嘲讽着莫遥,转头一脸严肃的对身边的一个十五六岁的藏青色外袍的小姑娘说到:“武阳,你可要学好,这种人渣行径千万不能沾染,不然有辱门风,让爹娘都没脸见人啊。” 莫遥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招你惹你了,有事没事找我茬,yīn阳怪气的笑道:“我花眠柳宿、喜欢女人都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那货色还入不了我眼;至少我敢作敢当,不像某些人,明明想做,明明喜欢女人,明明喜欢看人宽衣解带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还要打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来占便宜,真没种,不知道这种yīn险狡诈之徒,是怎么被教导出来的,看来家教真的很重要啊。”边说边一脸严肃的拍拍唐同学的肩膀,好像两人在探讨下一代的教育问题。 “大胆,竟敢侮辱我父母,找死。”旁边的小武姑娘忍不住了,握着拳头就要往上揍,被旁边一脸铁青的武旭抬手止住了。 莫遥表情越加得逞笑道:“小姑娘我又没说你,不要急着将你、你姐、你爹、你娘对号入座嘛。不过你这孩子虎头虎脑的,比你姐招人喜欢的,要不姐姐收下你,做我的裙下之臣好不?” 唐同学一脸木然的看着口沫四溅的莫遥,再看看一大一小两张 臭的要死的脸,果然人致贱则无敌,看来莫遥的脸皮已经厚道了一定的层度了,武旭要想嘴上占便宜,这么撒不开是不能成的。 武旭冷冷的丢下句:“有辱斯文,人渣败类。”的总结陈词后,拉着自家妹妹离开,往人群中走去。或许是武旭平日积威甚重,又或许是现在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吓人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人群自动自发的给让出了条小道,让这姐妹俩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放榜栏前。 莫遥很满意这战术达到的效果,这王八蛋只能跟她玩下九流的,人那么贱还非要端个臭架子显得自己很高贵,我呸,小东西你给我等着,老娘会好好收拾你的。 “诶、诶”唐定山屈肘捅了捅莫遥道:“放榜的来了,咱快跟上。”两人一溜烟的紧跟在放榜的两个身后刚站定,后面人潮涌动,都开始往前面挤。好不用意等到放榜的将榜单贴好,一声响锣吆喝着:“放榜!”声音浑厚,气息绵长。众考试不待“榜’字音落,就架膀子冲了上来,莫遥也随着身后的人群挤到了前面,周围不时传出“考中了”的狂喜之声和“又没考上”之类的嚎啕大哭,没法被人群挤到是在快喘不过气来了,莫遥一目十行的查看着榜单,终于在最后一行黄班的队伍之列,倒数第三的位置发现了自己的名字,顿时精神饱满大喝一声“好嘞”但也瞬间淹没于鼎沸的人声中。 莫遥心中大石落定,想再找找看凌风在哪个班,细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他的名字,心中隐忧,不会他没考上吧,不可能啊,我都能考上,没理由他考不上啊。也没注意就被人潮挤出来了。正暗自寻思,被旁边一声叫唤,唤回了神思。 原来是凌风的小厮小青在叫她,遂微笑闻到:“小青啊,你也是来看放榜的?怎么不见你家公子啊。”说罢周围扫了一圈,确实没看到凌风。 小青啐了一口道:“呸,这儿这么多人,你看有哪家的公子出现在这,跟你们一帮臭女人挤在一起看放榜啊,都是遣我们小厮过来探听了结果后再去回报的。” 莫遥看人群中确实没有男子的身影,只有一些小厮在外围候着,想想也是,男女大防不可逾是不。向小青抱歉道:“是我冒失了,你是来替你家公子看成绩的么?刚我进去看了,没见着他的名字,想是没看仔细,你等等容我进去再找找。”说完扒着人群就要往里钻。 “哎,你等等。”小青及时叫住了她“我不是来看我家公子上榜没,是我家公子让我来看看你考上了没。我家公子去年就考上了,而且是天字班,因为想着查案所以推迟了一年来上学,这次不在考生之列了,你当然看不到他的名字了。你呢?考上了没?” 莫遥眉毛一挑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哦,也是凌大公子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考不上,遂笑着对小青道:“勉强过线,考上了黄班的。” 小青瞥了一眼莫遥的笑脸,没好气道:“也是,看来莫小姐是没少下功夫啊,怎么和出题组组长一顿酒喝下来,也只是得了个黄班的名额?想必是酒没喝到位吧。” 莫遥听这音明显是有所指嘛,小青是凌风的小厮,那凌风同样也是这么想的啦,看来的找个机会好好解释解释,哎,没什么好解释的吧,本来也是打算这么办的,只是最终没成行,算了,就这样吧,也没多大点事,总之答应凌风的第一件事办到了就行,手段什么的不甚了了呢。 小青看莫遥不搭腔越发觉得她默认了,向她僵硬的伏了下身道:“既然我已经打听到了结果,那就先回去禀告我家公子了,小青告退。”也不等莫遥的反应,直起身子就走了。 莫遥笑了笑,叫上远处的唐定山,回去吃ròu去。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人生何处不八卦 “姐,都是妹妹没用,只考上了个黄班。”懊恼的声音传来,听着怪耳熟的,莫遥和定山闻声望过去,可不就是武旭和她妹妹武阳嘛,小家伙现在脸皱得跟个包子似地,看来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啊。 “小妹,没有关系,你很棒了,你是以黄班第一的成绩考进来的,你今年才15,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姐姐很为你高兴。”武旭一脸温和的摸了摸妹妹的头。 武旭的神情让莫遥和定山下巴差点都掉地上了,这样慈祥的举动也忒不适合她了吧。 “可是姐姐16岁得时候就考上了天字班,而我考了最末的黄字班,我真的好没用。”小姑娘吸吸鼻子,眼眶红红的。 “怎么会,我武旭的妹妹怎么会没用,能考入上若书院的都是青年才俊,小妹你更是个中翘楚。”说着竖起大拇指,冲妹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把小姑娘逗乐了。 “对啊,小武姑娘,你很厉害啊。你可是我们黄班的状元啊,以后姐姐我还指望你辅导辅导,提携提携呢。”莫遥在她们姐妹对话的时候就走了过来,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冲小武姑娘抛下两句话,又冲着面色不愉的大武姑娘道:“武旭啊,你放心,好歹我也比你妹妹大两岁,现在又是同窗,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妹妹的,书同读、饭同吃、床同睡都没问题。”说罢冲小武姑娘抛了个电眼过去。莫遥本就生的俊秀,而且前生没少给爱慕对象放电,故而这个媚眼抛得很是自然很是妩媚,所以皮薄的小武姑娘顿时气的脸色通红。 武旭向前迈出一步,莫遥蹲着和她站着的高度相近,两人面对面的直线距离不过一拳之隔,武旭的压迫感咆哮着向莫遥压来,森然开口道:“莫遥,怎么说我也是上若书院的学姐,比你早来一年,我也会好好额照顾照顾你的。”声调不高,呼出的气息和着话语却一字一句的打到莫遥脸上。 “我等着。”莫遥冷然开口,四目相对,眼中的桀骜不驯与强势威压相撞击,顿时火光四溅。 武旭转身,甩袖而去,小武姑娘赶紧跟上,回头气势汹汹的补了一句:“姓莫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莫遥调笑道:“我等着你哦。”跳下石头,拍顺衣袍。 唐同学凑过来说:“莫遥,这梁子结下了,以后的日子就没这么平静了。” 莫遥搭着唐同学的肩膀:“本小姐就喜欢过的轰轰烈烈的,以后的日子够滋味才不枉这青春年少金子般得时光啊。走,下山吃ròu去,不过你请哦。”凑到唐定山耳朵边小声嘀咕:“我银子上次请夫子喝酒全花光了,只能指望你过日子了,万望兄台莫嫌弃啊。” 唐同学,很鄙视的看了莫遥一眼,一脸我就知道没好事的表情说:“走吧,让你吃个够,我的好同学。” 两人勾肩搭背往山下晃去。 “公子,小青回来了。”人未到语先至,书桌上从书本中将视线移到了眼前的小青身上,俏皮嫩黄的裙摆还未落定。 “跑这么急干嘛,仔细把自己摔着。”眼神示意这个莽撞的孩子先喝口水顺顺气。 “我这不是怕,公子您等急了吗?”灌下一口凉茶,揶揄道:“也不知道谁,今天起了个大早,饭都不让人吃就把我派出去打听放榜的消息,去年您自己考试的时候可是从容万分,都没叫我去,最后还是武小姐亲在来向您报喜的,怎生得这次。”收到一个白眼的小青,果断的闭嘴,夸张的吞咽一口吐沫,向面色不善的自家公子表示:话我都吞肚子里了。 讨好的赔笑,凑到自己公子身边,给他捏捏肩松松骨“嘿嘿,公子,莫小姐这次考上了,不过在黄班。” 凌风也不知道是给小青捏的舒服还是听到这消息高兴,眉目舒展,眼角带笑,端起桌上的茶,用茶盖推开上层的嫩绿茶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鼻尖一阵碧落春的清香,眯眼喝了一口,好茶。 身后的小青不屑的撅了撅嘴,絮叨:“这莫小姐想必真是肚子里没几点墨水,有考题也不过是考了个黄班,真是稀泥扶不上墙。” 凌风眉峰拧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转身对着小青开口道:“你看到她窃题了?她窃没窃到考题谁都不知道,不过你也看到了她这些日子苦读的劲头,没出过门,饭都是唐定山给她送的,要说是她勤奋得来的结果也不为过。捉贼要拿赃,你可以有自己的合理假设,但说话还是要有证据的,不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毁在谣言下的人也不在少数,我这些年看多了,平素也jiāo代过你,怎” “是是是,小青嘴碎,该打。”微微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打断了公子的说教,继续更卖力的给公子捏肩捶腿。凌风心下也别扭起来了,什么时候有这兴致跟小青逗这嘴了,转过身去,整整表情和平复心情,继续闭目养神。 不重不轻的揉着肩,“公子,我在等放榜的时候,还听人说了一桩趣事。您有没有兴趣听?”小青知道自家公子一向不喜自己在他面前说别人的三道他人的四,可是这件事跟莫小姐和武小姐都有关系,估摸着那架势,根源还在他家公子身上,看公子刚才维护的架势,说是肯定要说的,乘着公子这会子心情还行,把消极影响降到最低。 凌风靠着背椅,小青顺势按摩他的胳膊,凌风还是眯着眼睛,好看的菱唇吐出两字:“说罢。”从小跟着自己的小厮,挤眉弄眼间心思的转化自己不可谓不熟,虽说小青八卦,但是也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说一些别人的是非,除非这是非中有我的事,故面色不动,心下凝神。 “我到放榜的地方时候还很早,就和周围别的小厮凑一起聊了一下,说着说着就说到考试那天发生的那件事上。”小青的声音甜甜软软但抑扬顿挫,凌公子早就觉得自己小青有一张说书的嘴,知道在什么时候停顿下来,一是吊听众的胃口二是为了和听的人互动,凌公子很配合的望向小青,眼神中流露出“什么事什么事”的追问,小青满意颔首继续道:“这事还是刘都统家二公子的小厮红儿说起的。就是那天进考场的时候,武小姐和莫小姐掐起来了。” 凌风有些不懂:“一个巡考、一个考生怎么掐起来,莫遥不至于笨到夹带进场吧。” “哎,还真别说,武小姐用的借口就是说怀疑莫小姐夹带,当众要搜身,又说怕搜的不仔细,要莫遥当众脱衣服。”凌风身体微微往前倾,“然后呢?” “然后就脱了。”小青无辜的说道。 “她还真脱啊,”凌风失声问出来,语调都有些许奇怪。 “脱是脱了,听红儿说,莫遥那是一点都不难为情,三下五除二,宽衣解带,不过最后院长来了,还是一件亵衣没脱完,小红说这个的时候还是一脸遗憾的,我瞧那小子是思春了。”小青满脸窃笑。 “说的跟真的似地,你们谁也进不了考场,怎么说的好像自己就在旁边看一样。”凌风语气不善的问道。 “哎,那刘都统家的大小姐今年可也考试,还考上了地班呢,她跟莫遥一个考场,出来后她跟她弟弟说笑的时候提起了,红儿就在那伺候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小青急忙辩解,不能容忍别人对他八卦内容的真实xìng提出质疑。 故继续bào猛料“这是红儿说的,还有好几个版本了,有的说莫遥脱得叫一件衣服都不剩,光着身子走了一圈才了事;又有的说莫遥脱了一半越想越气,就和武小姐扭打起来,院长到了才消停;还有的说莫遥脱光了,就上前去脱武小姐的衣服,说一个人脱没意思不如一起。” 凌风冷着一张脸:“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一个可信的。” “哎,我说公子,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小青这是要辩上一辩“你看看这每一条传的虽各有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莫遥脱衣服了,这个应该假不了,其他的那些情况就看大家愿意相信什么了。” 凌风苦笑着揉了揉额头,心下哀叹:没想到第一个要求,居然还有附加题,莫遥还着实不容易。 “公子,这事还没完呢?”小青说着起劲,怎肯善罢甘休。 “什么,还有?”凌风抬头问道。 “还有后续报道啊。”小青也半趴在桌子上,拉近距离继续“事情发生了尚且有这么多版本,对于这个事情的揣测那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莫遥跟武旭有仇,两人同时看上了一公子,上次还争风吃醋的打了一架,所以这次是故技重施寻衅来着的。” 凌风看着小青,小青点头,公子你就是那个被牵连的人。凌风顿时头大,真是躺着也中qiāng。 “还有的说,莫遥和武旭本是恋人,之前分桃断袖极尽风流,但莫遥看上了一个公子把武旭甩了,两人恼羞成怒,所以武旭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此下策,伤她面子。” 凌风轻轻摆了下头,越说越离谱了。 “还有的说,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之前那公子的事不过是个幌子,这一时激动,又血气方刚,难免情不自禁的出了些状况之外的事情。” “够了。”凌风果断让小青闭嘴,在说下去,就不是洗洗耳朵的事了,“这些无聊、无耻的话下次就别学了。给自家公子找不自在,你就能自在。”威胁的反问,扔了一本书在小青怀了“给我把这本书抄写一遍,净净心。”起身就走。 小青看着怀里的书名国史,顿时泪眼朦胧,暗忖,公子,你好狠的心啊。 凌风站在月中柳树下,整理思绪,小青虽然说得没谱,但从这杂乱无章的八卦中还是能分析出几点的: 1、 莫遥和武旭结了梁子; 2、 莫遥被武旭当场羞辱; 3、 自己很可能已经做了女人争风吃醋的筹码; 4、 以后很可能发生别的类似的事情。 拉着根柳条扯了扯,手指伸到眉间揉了揉,真是以后也不太可能清净了,松手柳枝弹了回去,抬眼远眺夕阳,前路漫漫,“惊喜”无限啊。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七起纵火 “嗝”莫遥用手中的狗尾巴草尾部剔了剔牙,红光满面吐口了ròu屑“啐,朗格里格朗,酒足那个饭饱,那个美啊,那个美啊,美美美美、美美美美。”得瑟着唱起小调。 看着莫遥脚步轻快,一路还小调哼着,唐同学,一手西子捧心,一手抓着瘪了的钱袋,满脸ròu痛的表情:“你是美了,可怜我半个月的生活费啊。” 莫遥叼着狗尾巴草回头嫌弃的瞪着唐同学,“瞧你那怂样,好歹也是礼部书上家的大小姐,官二代啊,就那两小钱,至于吗!再说了,咱书院福利待遇好,在学校吃住都不花钱啊,伙食也还过得去,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生活补助,哇咔咔,下次打牙祭我请行了吧。” 莫遥晃晃脑袋,这上若书院真是整的跟国防大学一样,学生的待遇就是国防生的待遇啊,只要考上了学费不用jiāo,还有补助,当然这在那些贵族子弟是看不上这俩小钱的,但这种制度却帮了我大忙,为数不多的钱这段日子已经花了个精光,本来是想一边旅行一边打工挣钱的,考上书院前没工作没收入来源,幸好啊凌风的这个要求甚和我心啊,想想就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幻想。也有点好奇另外两个要求是什么。 唐同学很郁闷,谁叫她很苦逼的摊上一个两袖清风的娘呢,别人当官她娘也当官,别人当得是宅子、田地、铺子、银子滚雪球似地越滚越多,偏偏她老娘就真是靠那点俸禄养活全家来着,家里住的地方也是朝廷拨的,仆人也就有限的几个,还好的是,爹爹的娘家还是有几份薄产的,嫁妆也颇丰,也算把家里经营的井井有条,还能支撑小唐同学和老唐同志的学业和事业,所以唐家主夫在家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小唐同学也是在后来跟莫遥的jiāo流学习中知道了这是一条经济规律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爹说话娘听话是有理论依据滴。小唐同学跟爹的关系很亲近,在看到爹爹的不容易之后,也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从不奢侈浪费。 就连来了书院因着有食堂也很少下馆子。毕竟山下的馆子因为上若书院就读的大部分是贵族子弟,所以菜的价格要配得上这些子弟的身份,都死贵死贵的。一盘炒鸡蛋别的地方也就几文钱这里就能买上三钱银子。所以莫遥在这顿庆祝自己考试大捷的庆功宴上不客气的大点了一通,也没想到唐同学这个官二代名不副实。于是某人看着钱包迅速瘦身,也碍于面子不好拒绝,忍着ròu疼心疼的陪莫遥吃了个痛快。好在点的东西,一点都没浪费,唐同学见识了莫遥风卷残云般得战斗力后,不得不肃然起敬,实在是从这稍显纤细的身板上看不出,有这实力吃掉一只烤鸡、一盘松鼠桂鱼、一份佛跳墙、一碗鸡油白菜、一斤酱牛ròu、到最后还真像莫遥说的要实行光盘政策的那样光了盘,还真就一点也没浪费。 还真别说这两人都是有实力的吃货,胃容量就是大,那么多的菜唐同学虽然没吃的莫遥那么多但也决计不少,所以自己也没少吃的情况下,也不敢太埋怨某人,只能小心的从背后shè着眼刀子。看到前面莫遥招手叫自己跟上,忙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 “喂,怎么不走了”定山看着莫遥一脸迷惑的望着书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书院一角腾起隆隆黑烟,看那方位好像是女生住的宿舍区。 “哎呀,又着火了。”定山很是烦躁,眉头凑到了一起,“怎么回事啊,有病啊!真是邪了。” 莫遥回头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又啊,什么有病啊?怎么着火了你一定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啊?” 定山拍上莫遥的肩膀,放了一半的体重上去让自己爬山没那么吃力,咳了一下顺了顺喉咙道:“最近这几个月不知怎么的,老是起火,我算算这七个月总共有一、二”微微抬头,翻着眼白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颇有瞎子算命的感觉“加上现在的这起,一共有6起火灾了,也还好了,火都不是很大都被扑灭的很快,也没什么人员伤亡,也就少了几间房什么的。而且院方鉴于火灾频发还专门招募学生组成了特别检查队,救火人手还是很充足的不需要咱们冲锋陷阵,只是有了这检查队那些放火的怎么还敢啊,胆子真大,而且还又得逞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不太满意这个检查队的工作效率了。 “啊,这是有人纵火呀?我来这也有一个月了,这么频繁的纵火我怎么不知道?”显然发生了火灾还是让莫遥有些惴惴不安。 “你备考的那个月也发生了一起,就在仓库那,不过火也不大,没一会儿就被发现了,马上就被扑灭,大家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估计是哪个捣蛋鬼无聊搞出来的,你也知道学子中权贵多,有个把有什么怪癖或什么桀骜不驯的也是情理之中的,大家和院方也没太当回事;况且你那个月不是在头悬梁锥刺股嘛,像个闺中男儿似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肯定没收到风声啊。”定山有条有理的说着,两人也没有傻看着,继续往书院走去,看着浓浓黑烟,莫遥把刚才那股子惊慌给压了下去。 可是越接近书院莫遥越觉得事情不像唐定山说的那样云淡风轻,似小孩子的恶作剧,从这黑烟的浓度可以判断出,这次的火肯定不小,而且书院中隐约传来的鼎沸嘈杂的人声就可知,里面应该出了不小的乱子。唐定山也觉察到事情不如一往那么简单,两人对视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和忧虑,撒开腿就往书院里奔去。 刚进门发现教学区没有人在上课,绕到女生宿舍的院子后,才发现院子里挤满了人,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盆或桶,里面装着一般不到的水往火源处浇。起火的是女生宿舍区得第三个院子中的一间房,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看这救火的人数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完全扑灭。着火的房间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木质门框和窗都被烧没了,房间里面也少了个精光焦黑焦黑的。挨着这间房的其他两个房间火势波及不大,就门窗有些焦黑,湿漉漉的滴着水。火终于被扑灭了,院子中不仅有众多夫子,考场那天见过一面的院长也在,住这的女学子和别的院里的女学子,连男学子估计都到这报到了,因为莫遥看到凌风在一群男孩子中间观察着这个着火的房间,看来书院现在有90%的人都到了现场。 一个夫子打扮的魁梧的女人,叫上两个仆fù进到火场,不一会儿抬出一具焦黑的尸体。 “啊!!!”男生堆里顿时发生一阵尖叫,莫遥看到那群莺莺燕燕的男孩子脸上都露出惊恐的表情,一张张好看的俏脸都噶白噶白的,衬得处变不惊的凌风越发的风姿俊朗,一位穿嫩绿色轻纱的男孩直接给吓晕倒在地上,又是惊得那脂粉堆一阵骚乱。 几位像是书院中主事的人,跟着院长一起上前查看尸体,人群中哭的抽噎得止不住的一女生被两个仆fù扶着到院长面前回话。 唐同学看到尸体,一脸的震惊,没想到本以为是跟之前那几次一样是儿戏,居然现在出了人命,跟自己同窗的学子居然成了地上这恐怖的焦史,顿时胃中泛起一阵恶心,跑到角落处吐了起来。 怪刚才吃的太多了,没被胃酸溶解掉的食物争先恐后的从喉管往外冒,有些甚至从鼻腔出来,刺鼻辛辣的味道呛得定山一阵咳嗽,感到背上有人抚着给自己顺气,抬头一看,不是莫遥是谁。 莫遥看着吐得七荤八素,眼里泪光点点的定山,只得更卖力的给她抚背顺气。终于吐完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向莫遥道了声谢。 “客气什么,要不是陪我吃饭你也不至于吐得这么惨。”莫遥牵强的笑道,自己也是胃中翻滚,只是忍住了而已。 直起身子看向那具焦尸和被人搀扶着站在旁边满脸泪水的女子,定山沉闷的语调响起:“这个院子是玄字班的女生宿舍,那被人扶着的女子是玄字班的窦宾 ,地上的死者应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是她的室友也是玄字班的班长孔疏影吧。如此青年才俊,怎么就这样去了,这让家中双亲知道了得有多伤心。” 莫遥也只能用力的握住定山的肩膀,无言的给予安慰和力量,也不知道说什么来缓和一下,也不想说什么,因为看到这种惨剧,人的心情都会低落会沉重,也就是常说的同情心吧。 “要求书院抓住凶手,还死者一个真相。” “对,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于法,以命偿命。” “对,要书院给一个解释,我们千里迢迢来这求学,不是来这送死的,放火的放了这么多次都没被抓,这次还出了人命,下个就可能是我们了。”此话一出,人群中骚乱声更浓,各种岌岌可危的论调让本就受惊的学子们更加惶恐不安,那句下个可能就是你我,让大家由对他人的同情,立马转变为对自身安全的焦虑。 “我今天就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书院。” “对,xìng命最重要,命都没了还读什么书啊。” “是啊,保命要紧,大不了换家书院读,天下又不止这一家书院。” 莫遥看着骚乱的人群,不安的语言,默然了。 “大家静一静,请听老fù一言。”稳重中带着安定人心的话响起,莫遥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位院长。 薄带纶巾的院长,很有道骨仙风之感,她刚开口,骚乱的人群明显安静了不少,院长的双眼淡淡的扫过人群,那并不强硬的目光却打撒了笼罩人群的恐慌,大家都不自觉的停下闭嘴,静静的等着。 “书院发生了这样的事,院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于疏影的死我感到很沉痛,刚才有人说的对,我们需要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还书院一个尊严。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现在不能让大家现在离开书院,因为如果可以离开,很有可能把隐藏在黑暗处的凶手一同放跑了。 但我们绝不是至学子的安安危于不顾,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夫子和护院组成安全小组,每天定时不定时的进行巡检,加强防范。另外我已经向本地的衙门报了案,查案的捕快马上就到山门了,她们会展开对这起案件的调查。还有一点。”院长竖起了是指举过头顶“我邀请天下第一捕头凌风也是大家的同窗,参与此案的调查工作,相信以他的能力此案不日将告破。” 听到此言的凌风眼中闪过些许错愕,快得让人察觉不到,除了关注着她的莫遥。在院长招手示意下,迈步走上前去,站定于人前。 “他就是凌风,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捕。” “听说他破过好些悬案,都受过当今圣上的嘉奖。” “那么看来,抓住凶手的希望还是蛮大的罗。” “这个神捕还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他长得很漂亮啊。” 莫遥咬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说着说着正题还能跑题,很讨厌人群中盯着凌风的那些视线,刚才怕的要死的怎么现在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人家不放啊,没品。 院长微微颔首,很满意矛盾的焦点转移了,继续开口道:“所以大家请放心,十日之内破案,如果不行的话,我会解散书院,以策万全。” 旁边的凌风双目凌厉,对院长的话不置可否,大家都当他是胸有成竹的默认了,莫遥叹了口气,他那是被架上去了,这院长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了,原来也会玩赶鸭子上架这一套。看着人前单薄但坚毅的身影,莫遥暗下决心,我要帮你,与你并肩作战。 仿佛感应到了莫遥的存在,凌风偏头视线对上莫遥,莫遥眼中的坚定和那一记点头,让凌风紧张的情绪微微舒缓了少许。 第35章 特别行动组 院长书房内,只剩下院长和凌风,一站一坐,气氛凝重,院长看着两步开外站着的少年,无奈一笑轻敲扶手道:“凌小子可是在怪我先斩后奏。” “不敢,您是长辈又是院长,凌风岂敢。” 院长没好气的笑了一下,这臭小子,“那就是怪了,”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凌风身边,神色语气不复方才,凝重道:“凌小子,不要怪你姨母我,书院乃是圣洁之地,现在居然发生这样的惨事,可能是私怨、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一些别的书院为了抢生源而做出的龌龊之举,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不能容许凶手逍遥法外,虽然我叫了衙门的人,可是她们是什么办事效率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所以我不得不拜托你。” “拜托我。”凌风眉峰一凛“你那是叫拜托吗?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让我上,还限期!你的种种考虑都是有道理的站得住脚的,可是你不能完全不问一下被拖下水的我的意见吧,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来书院,神捕之名也已经被剥夺了。这样查案名不正言不顺,我娘送我来书院修身养xìng,要是知道我又查案,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哎,我那个妹妹啊就是死心眼牛脾气。”凌风闻言眼睛一瞪,院长大人赶紧顺毛捋,拉着凌风坐到椅子上,亲自看茶。 讨好的笑道:“小风啊,我好歹也是你姨母啊,在我妹也就是你娘那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你被打发到我这的原因我也知晓,姨母是认同你的,跟你站在同一战线的,做人嘛,就是要有风骨要有气节,不要被官场那大酱缸给染黑了。况且这书院我说了算,院长邀请专家查案,那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怎么会名不正言不顺呢。我还记得当年有个5岁的小男孩,用稚嫩的童音捏着自己小小软软的拳头说着:长大了要做一个捕快,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说着看了喝茶的凌风一眼,满意地看到对方手微微顿了一下,点头继续道:“那时候,我可是被那个小男孩给震惊了,刚开始以为你是被你娘给荼dú了,事后也就当你童言无忌,可是你这么些年走过来,却一步步履行自己当时的誓言,我不相信,那个小男孩在你心中已经死了。”说毕,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凌风,一副将你看得透透的样子。 凌风继续喝茶,两人谁也不说话,凌风和他院长姨母都清楚,书院出了这么一件大案子,凌风自己就算院长姨母不这么赶鸭子上架,也会主动的来趟这趟浑水。确实小时候的理想一点也没有消磨,反而越来越甚,那个5岁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那金子般的童年畅想也一步步的被自己转化为现实,从不曾褪色。 但是,做事情的话不是一腔热血,头脑冲动豁出去就干的。人长大了弯弯绕就多了,凌风不满被安排其实是个很冠冕堂皇但在自己心里又是极其站不住脚的理由,但以此为借口发飙,让院长姨母说出这番话,母亲那里就有jiāo代了,至少老娘的面子还是要给滴。当众宣布自己介入确实名正言顺,凌风瞟了一眼旁边端着茶碗吹茶叶的某人,暗忖,还真是个老狐狸。 把茶盏放下,侧身道:“既然姨母这么说了,那外甥只好领命,不过能否在十日内破案,我就不能保证了。” 凌老狐狸正襟危坐,“这是自然,虽然当众许诺了十日破案,这也是当时形势所逼,这诺是我许的,若破不了案就关闭书院,现在人心惶惶也只能这样了。在此期间,书院所有人、财、物都可以调度,我会尽最大的限度给你办案提供帮助。” “不用所有人,我就向你要一个人。” 凌老狐狸一脸贼笑望着凌风,似在问谁啊。 “今年刚考上黄班的学子莫遥。”凌风横眉冷对,直接无视。 凌院长颔首道:“行啊,没问题,不仅如此,我还选一送一,打包赠送一个,派天字班的武旭来协助你,你也知道她武功高强思维敏捷,定能对你多有帮助。” 凌风错愕,正要开口说话。 门外传来敲门声:“天字班武旭求见院长。”“黄字班莫遥也求见院长。” 屋内两人闻言,院长哈哈笑道:“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还撞到一起了。”起身走回书案后坐定,威严的开口道:“进来吧。”凌风也起身站在书案前站定,做出听院长训导的样子。 武旭、莫遥一前一后跨入房内,走到厅中凌风身侧,两人神色恭敬的向院长行礼,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并不怎么友好。这是自然的,两人在院长门口碰到后就颜色狠厉的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到最后谁也没把谁瞪走,也不好在院长门前撒野,只能各自呲牙咧嘴、甩袍拂袖用肢体语言表达不满,当然龇牙的是莫遥,拂袖的是武旭。半天没个结果,两人觉得没意思后,武旭开口求见,莫遥也就立马跟上,进门看到凌风时两人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他,敛去眼中的意外,伏身请院长安。 凌院长看到莫遥的长相后,记起来这是上次在考场和武旭起冲突的女子,心中哦了一声了然,难怪两人虽然并排站着,但明显都是拒对方千里之外的样子,淡淡开口问:“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什么事?” 武旭躬身请求道:“我想请院长答应,让我协助凌风侦破此案。” 莫遥不甘于人后立马跟道:“我也是,希望院长能让我参加。” 凌院长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问:“说说你们的理由。” “我”“我”两人我字同时抢声道,听到对方的话,立马怒视。 凌院长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窃笑,小年轻啊,面上仍是不苟言笑道:“一个个来,武旭你先说。” 武旭得了优先发言权很是得意的横了莫遥一眼,朝院长恭敬道:“我是之前搜查巡检组的成员,也在书院待了一年多了,对书院的情况和这一系列的火灾的具体细节都很清楚,可以为凌风破案提供便利。而且我自认为武功尚可,凶徒可能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危机时刻我也可以保护凌风,当然以凌风的实力我相信我这方面没什么用武之地,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说到凌风的时候视线温柔的投到凌风身上,凌风好像没什么感觉,但莫遥却是被这家伙给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凌院长,点点头,之所以跟凌风谈的时候把武旭塞给他,也是出于这两个理由,既有利于破案,也可以保护好外甥。转向莫遥:“你呢?” 莫遥整理了一下思路,从容开口:“我先把我对这起案件的初步看法说一下,院长就可以明白我毛遂自荐的理由了。” “哦。”凌院长眉毛轻挑,很是好奇:“你说说看。” 莫遥俯身称是,开口道:“加上现在这起火灾,书院近7个月以来一共发生了6场火,我问过唐定山,她告诉我,前四个月共发生了2起,第五和第六个月两月就发生了2起,而本月则发生了2起,而且最近的这一起还死了人。由此我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凶徒是个连环纵火犯,她的作案频率和破坏xìng都在加剧,所以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会再次发生严重的纵火事件。”莫遥在分析案情的时候,总有一种全然不同的气质,会让人愿意听下去。 “危言耸听,全书院都戒严了,她要是不是蠢的话就应该等过了这风头再说。”武旭一脸不屑的反驳,并看向凌风和院长,似在寻求认同。 而两人了,凌院子对莫遥的想法很新奇,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思考问题的人,且不说她说的是否正确,但这个思路却能启发人。凌风早就对莫遥的这套理论十分信服,所以对武旭的打断颇为不满,眉头都皱了起来。 莫遥看到院长和凌风两人的反应积累了信心,继续她的分析:“不是所有的罪犯都是在理xìng的犯罪的,有时候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说着轻蔑的瞟了眼武旭,在她愤怒燃烧的目光中继续侃侃而谈:“而且如果他是针对书院或书院的人才放火的话,那么10天不破案则解散书院,会加剧他的犯罪进程。” 凌院长神色凝重:“照你这么说,那十天之内必将再次发生纵火事件。” “以我的推测,这种可能xìng很大。” 莫遥也对问题的眼中xìng很是担忧,“通常来说在这个社会当中连环纵火犯十成中有八成是女xìng,男xìng很少,对于男xìng连环纵火犯来说他们的动机大多是复仇。对于连环纵火犯来说有两种普遍的紧张xìng刺激,没有工作或失恋,以书院这个特殊的环境来说,没有工作可以理解为,考试或学业上面的压力。在这种紧张xìng刺激下,他会选择纵火来宣泄。一个月内两次纵火表明,他要从毁灭一幢建筑的力量发展到更让人满意的地步,即凌驾于生命和死亡的力量。这是我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的出的初步分析。” 莫遥视线扫过三人的脸,继续道:“对此案我的初步构想及思路是,通过检查案发现场,询问目击者相关人员来收集线索,分析出连环纵火犯得动机进而推断出,他的特征和犯案规律,侧写出一个特定的人,在从人群中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凌院长对莫遥说的这些东西,一时难以消化,也觉得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太过年轻自负了,这些东西不是她凭空说来就可信的,虽勇气可嘉但还是不保险啊,质疑道:“这一切只是你的推测,要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怎么办。” 莫遥一急,脸色通红,声调提高了几分:“我的推测,不是凭空的,是以事实和数据为基础的,还要通过调查确证来丰富和发展,对情况越了解的越多,我才能做更加细致的描绘,当然出于谨慎的考虑,院长可以多管齐下,我选择这一方向,其他人员可以继续用他们的方式调查,这样穷尽各种可能,对于结果来说总是好的。” 凌风也开口附和:“是的,院长,她说的这种可能xìng也不能排除,既然都是为了破案,那各种方法都应该尝试一下。” 莫遥顿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凌风,像是在说就是、就是。 凌院长,想了想,坐会自己的椅子上,两道视线shè向武旭和莫遥,灼灼的盯着,让两人倍感紧,“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协助凌风吧,多个人多分力量,不过记住,这次你们可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略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慵懒的收回视线:“既然已经定好了队伍,你们就抓紧时间行动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直接送客,完全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给三个人任何反驳的机会,凌风看着望向自己的两人,心中无奈腹诽了姨母一顿,脸色平静道:“走吧。”率先提步离开。 武旭和莫遥,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之后,赶紧追赶凌风的脚步,深怕慢了对方一步似的。这个三人特别行动小组,业已成立,前途未卜啊。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君子协定 两人跟着凌风来到凌院长专门划拨的办公房间内,一路上火花四溅,走在前面的凌风不用看都能感觉到。 凌风轻咳一声,唤回两人神思,“案子的严峻xìng,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希望你和你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案子上,好吗?”抬手分别指了指两人。 莫遥赶紧接腔:“那是自然,现在是危急关头,我才不会在无聊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讨好的冲凌风送了个笑脸。 武旭翻了一个眼白给某人,关切的询问凌风“小风,关于这件案子,你看我们现在从哪方面入手。” 凌风想了想侧头询问莫遥:“你的意见呢?” 莫遥咧嘴一笑,在纸上开始罗列线索:“我的想法是,我们调查的目的是通过分析出凶犯的特征而将其绳之于法。”用毛笔在纸上左边写出“凶犯特征”画个箭头指向右侧,写上“抓捕归案”。 抬头问凌风:“那怎样才能描绘出凶手的特征呢?” 凌风接过毛笔一边说一边在框架图上话,“通过对纵火现场的调查和目击者的口供应该能找到些线索。”在莫遥写的“凶犯特征”处一上一下写出“现场”和“口供”两个词并箭头直指“特征”。 “非常好,”莫遥很是满意的点头,“不仅如此我还要设一个公共信箱,欢迎提供关于此案的任何线索,信箱地址就设在往教学区的必经之路上。” 武旭不以为然哼笑一声:“用信箱,你还不如直接问来的快了。” 凌风也在思考莫遥此举的用意,设信箱的目的应该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吧,不然就像武旭说的直接去问还好些,不过是为什么呢? 看到凌风蹙眉思考的样子,莫遥把自己的真实意图给说了出来,“连环纵火犯喜欢cāo作权利,他们喜欢沟通解释他们自己,我可不是在等着一个□□人士或证人的什么信息。” “你在等着收到纵火犯的信息。”武旭轻蔑地出声问道,“怎么可能有人犯了案,还跑过来说这是她做的,那我们还研究怎么破案,等着她来投案不就行了。” “是的,我等着她的信息,我给她提供一个窗口让她表现自己,这样我也能更快的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莫遥腰背挺直字字有力的说道:“还有这是我的思路,没说非要你加入,你可以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两位都不说话,谁也不服谁,谁也劝服不了谁,于是把目光都投在了在场唯一的男士身上。 凌风想了想莫遥的话,心中一番考量,眼神闪了一下看向莫遥,“莫遥,你的一切推断都是基于对方是一个连环纵火犯,但现在还不确定这一起火灾跟之前的是不是同一人所为,还不能定xìng为连环纵火案,你的策略可以作为一种思路,但是我们这次的思路却不能局限于你这一种。我看,还是先搜查取证,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在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吧;不过我还是支持你设信箱的想法,能想到的方法尽可能都试一下,总没坏处的。” 武旭点头表示赞同,“小风,那我们俩是不是先去找窦宾问询一下情况,再有去犯罪现场勘察看看。” 凌风点了点头,然后问莫遥:“那你呢,是打算从哪里入手。” 莫遥在凌风说出是不是连环纵火案的怀疑时,自己也是心中摇摆不定,暗想不能每次碰到的都是精神病型的罪犯吧,之前的案子是凌风在尝试了正常的侦破手段无果的情况下,自己才采取的这种侧写非正常型罪犯的特征来破案的;可是这起案件之前没展开过调查,确实不能断定是不是属于连环纵火这个类型,如果自己的假设前提不存在的话,这个论证就没意义,这道证明题就做不下去。 心下正是苦恼,听到凌风的建议,来个双管齐下也不错,于是点头同意,“我认同你们的怀疑,也同意你们的行动,是不是连环纵火案还是需要证据来支持的,不管什么类型的案件,第一步的调查都是一样的,我跟你们一起去,也许能找到我想要的线索和证据。还有那个信箱还是要的啊。说到底其实我也不希望这次的凶犯是连环纵火犯,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十天之内不然会再次发生纵火事件而且极其可能有人因此丧生。”莫遥略显哀戚的望着凌风。 “那我就找人安置信箱张贴通告,现在我们先去现场看看,怎么样?” “行”异口同声的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想跟对方有默契,凌风笑了下,先走了。 武旭和莫遥互相看了会,武旭觉得没意思,正要追凌风去,莫遥出言挡了一下,“武旭,能跟你来个君子协定不?” “嗯?”武旭止步斜眼瞟了眼莫遥。 “在案件告破之前,我们俩的私怨先暂且放下,放下芥蒂合作,案件告破之后,可以新帐旧账一起算,怎样?”略带挑衅的看向比自己英武数倍的女子,气场不输于她。 武旭上下打量了莫遥一通,酷酷的吐出两字:“成jiāo。” 说罢,两人均向不远处的莫遥追赶而去。 玄班的院子现在是没有人影很是凄凉,想必是大家都不敢在死了人的院子里住,也怕凶手再在这放把火什么的。窦宾和孔疏影的房间门窗俱已烧坏,房间内空洞洞的,各种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物件散落着。房间门口烧得很黑,青砖的地板上也是焦黑一片,凌风蹲下身子,手指摸了一下焦黑的地砖,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挲的一下,在放到鼻下闻了闻“是火油和硝石的味道。” 武旭也蹲下触手闻了闻,“还不止,这还有木炭和硫磺,都是研成了细细的粉末,难怪会烧掉的这么厉害。” 莫遥听了两人的话,环顾四周,火灾发生时间在下午,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上课,孔和窦那班确实休息的,两人正好在宿舍,院子中没什么人走动,不太容易被发现。 三人巡顾一周,一寸一寸的勘察,没什么收获,除了知道了燃料的成分外,决定先去问问目击者窦宾后,再理一下思路。 窦宾在火灾发生后就搬离了玄班的院落,因为身上有轻微烧伤,现在住在夫子们的房间由专人照看。凌风三人说明了来意,窦宾显然还没有从震惊和创伤中完全走出来,眉宇之间尽是愁云惨淡、毫无生气。 但为了破案需要,还是只能问一下这个幸存者,凌风错开身让出莫遥,冲她点点头。莫遥会意,上前询问案发时候的一些细节,“窦宾,你好我是莫遥,是协助凌风来调查这个案件的,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你的口供将对整个案件的侦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窦宾靠在床头上,左手胳膊缠着厚厚的纱布,听了莫要的话,略微整顿了一下,提提神,疲惫的开口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起火前你和孔疏影在房内,那发生火灾前有没有发什么奇怪的事情,火是怎么着起来的?”莫遥语气舒缓,对于这种刚从大灾中的幸存者,不宜用快节奏的闻讯方式。 窦宾用未受伤的右手揉了揉额角,慢慢叙述道:“事发那天,因为下午我们班只有两节课,第三节是自修,我和疏影觉得无聊就先回来了,关了门,各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温习,过了不多久,听到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我们两人也只当是有别的同窗回来了,也没管,可是却听到有细细的水声从门外穿来,我那时没太注意,因为我在赶一篇策论,明天要jiāo,疏影呢大概没什么忙的,听到这个声音后,就走到了门边,看到门缝处流进来一些黑色油腻的液体,那液体很多,疏影蹲下来看了一下,脚上也不小心沾上了点,冲我问了句,“不知道哪个家伙在门外洒了些东西,这不还弄到我们房间了,倒霉!”我看到她站起身,好像要去毛巾把那堆东西清干净,因为疏影有些轻微洁癖,这种不知名的黑色液体她是肯定容不下的。可就在这时,一团火顺着门缝就窜了进来,因为她鞋底也沾了些,靠的门又很近,立马整个人就被火焰给包裹住了,她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向扑灭身上的火,我也急的拿了件衣服就往她身上拍,希望能将火扑灭,但是已经晚了,不管怎么扑火一点也没小,液体也在不停的流进来,火势蔓延的很快,半个房间都笼罩在火光之中,疏影更是全身都被火苗吞噬掉了,我慌了,看到后面的窗户,立马打开跳了出去,侥幸活了,但疏影她,我现在还记得她的哀嚎,救我救我,可是我怕死,我跑了我没救她,我是个懦夫,我没用,我没用!”说到这窦宾情绪很激动,两只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头,吓得莫遥和武旭赶紧一人架住她一只手,让她冷静下来。 “你冷静些,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你继续待下去的话,不仅救不了她,只是多搭上了条人命而已。”莫遥压着她受伤的左手,不敢太使劲怕太伤上加伤,但对方好像全然不管自己是伤患还挣扎着要自残,使劲乱动倒是把莫遥给狠拍了几下,再听到莫遥急切的话后,一阵楞神。 苦笑一声,“出事以来,我也一直是这样跟自己说的,这样安慰解释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心里怎么也过不了这道坎,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同窗室友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却逃了保住了xìng命,危急关头弃之不顾,不仁不义,我妄读这么多年圣贤书。” “你确实妄读圣贤书,”凌风冷漠的打断某人的自白,“圣人何时jiāo过你自残,身体发乎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那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在尽了一切努力后,仍然改变不了结果,若抱着你那所谓的仁义,葬身火海,你就仁义了。 不,你那是假仁义。那样的话,你才是真正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于君,你读书明理不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效朝廷,为民请命嘛,寒窗苦读多年,尚未为国效力却自毁于此,此为不忠。于亲,毁身于火海,弃父母于不顾,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不孝;于友,你是唯一的目击者,你掌握的信息直接关系到案件的侦破,你是想让你的朋友含冤九泉嘛,此为不义。凶手逍遥法外,可能做出再次伤害书院和学子的事情,你却不闻不问,此为不仁。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还有脸称自己为读书人。你扪心自问,你担得起读书人三个字吗?”凌风一番慷慨陈词,对于病床上意图寻死的窦宾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一脸惭愧的低下头来,不久听到轻微的啜泣声,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自己的手背上,许久抬头道:“凌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窦宾实在是自惭形秽,但今后绝不妄自菲薄轻谈生死。刚才有些失态,请三位不要介意。”抱歉一笑。 凌风神色微敛道:“没什么的,我刚才也有些过来,以后切莫轻贱xìng命,每一条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望向莫遥,“继续吧。” “唉!”莫遥收回自己的手,还挺酸的,一边揉一边问道,“孔疏影,有没有什么仇人,跟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不对盘的人?” 窦宾摇摇头,“疏影是我见过的最和善的人之一,她是班长,对同学们都很好,帮助同学那都成了习惯。她还是我们班蹴鞠队的队长,经常和队员们一起练习,有事有人训练受伤,她都亲自送yào什么的,大家都说,她一点官小姐的架子都没有,把每个同学都当成姐妹照顾对待,人缘特别好。我还记得去年我生日的时候她松了我一方砚台,那是很久之前我和她下山的时候看上的,看是太贵了,我不舍得买,没想到她记心上了,生日那天买了送我。“回忆往事总是美好的,窦宾的脸上也添了几抹柔色,“我实在想不出她会跟什么人结仇,这样的好人,会得罪谁呢。” 莫遥冲凌风使了个眼色,我想问的都问完了,你呢。 凌风想了想,摇摇头,暂时也想不出要问什么,看向武旭。 武旭接到目光后,摆出个没有的表情。 于是三人辞别窦宾,回去共商对策。 第37章 再起 三人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立刻开始讨论,倒是各据一地,思考各自的问题。现场火灾的燃料成分,窦宾的口供,在三人心中各自铺展开来。 噌的一下,武旭从自己的位子上弹了起来,说了声“我有事先出去一下”,看到凌风点了头,马上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走去。 莫遥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细细思索窦宾的话,她说火灾发生的时候她们房间的门是关着的,那就是说凶犯是在门外点的火,不可能看到孔疏影着火倒地挣扎的惨状;眉头一皱,也不对,虽说看不到受害者挣扎的痛苦,但是她在门外孔疏影呼救却可以听得到。摇摇头,也不对啊,她不可能在门外长时间停留,因为着火了立马会引来很多人,她必须立刻离开以防被发现。莫遥有些怀疑自己的调查方向,一般来说连环纵火犯不会只放了火后离开,她需要体验受害者的痛苦,可是从孔疏影的案子中,她没办法充分的享受那种快感,这当中有什么问题呢,一定有什么我漏掉了,再想想、再想想。 凌风闭着眼睛,在脑中整理思路,硫磺、硝石、火油、木炭,这些东西书院有硫磺和木炭,火油好像也有,但硝石只能在山下小镇购买。先去查看一下,近期书院有谁使用过这些东西,山下小镇有什么人买过硝石之类的,也许能从来源上发现蛛丝马迹。凌风看了眼莫遥,如果前几起火灾的燃料或者放火方式和这个类似的话,是不是能证明是连环纵火,凶手是同一个人,这些都要赶紧调查,心下一定,正要开口叫上莫遥,“砰”门被推开了,之前出去的武旭神色激动地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两人异口同声问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来人。 武旭猛的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出去找之前巡查小组的成员,让她们仔细回想这6起火灾的具体情况,虽然之前我也在小组内但是大家却很少集体jiāo流这些事情,我想可能有些事情被忽视了,所以把她们都找来集中问询,确实有些新发现跟我说了些情况,前几起火灾和最后的这一起火灾有很大的不同,之前的火灾只有一个燃烧点,而最后这起却有三个燃烧点。” “什么,你是说,她放了三把火。”莫遥吃惊的问道。 武旭得意地挑眉,“没错,除了在玄字班宿舍放的那把火之外,在琴房和shè箭馆那也放了两把火,不过那两处的火不是人为点火的,而是凶手设置了一个很巧妙的机关,到达一定的时候可以自动点燃。”说着掏出一个焦黑的铁匣子,打开给两人演示,“这就是那个装置,里面有个机括,这里面还发现了些蜡烛的残留,估计是等蜡烛燃烧到一定的时候,机括会将燃料弹出,蜡烛的火苗也会顺势点燃燃料。不过因为那个时候,琴房和shè箭馆都有人,加上燃料的分量不是很足,所以火很快被扑灭了,没引起人员伤亡。我查看了一下现场,那两处的燃烧残留物和在玄字班所用的燃料是一种,所以这个凶手同时放了三把火。但是之前的那几起火灾,都没用到过这个装置,燃料也没这个高级,点火的数量也只有一处,所以。”眼神直逼莫遥,“这不是你所说的连环纵火案。” 凌风从武旭手里拿过那个机关盒子,摆弄了一下,“看来这个放火的人很精通机关设计和燃料配置,这么个小盒子一般人也做不出来,看来凶手很聪明,但是她为什么要放另外两把火呢?” 武旭不在意道:“这个原因等抓到凶手后一问便知,现在我们就可以排除连环纵火的可能xìng,集中力量调查这一起单独的案件。” 凌风心下不是很认同,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知道,如果清楚凶手的想法和动机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但现在的时间和已有的线索证据,明显还达不到那一点,也只能按之前想的先查燃料的来源了。 莫遥在想不通为什么凶犯放了一把火就离开的原因时,就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加上武旭这个有理有据气势强硬的表达,也越加动摇了;心里也说不上有什么不满的,毕竟碰到一个精神正常的罪犯比碰到一个精神异常的罪犯要来的要好些,自己怎么能那么人品bào发老是遇到那种变态呢,不是连环的至少再次纵火杀人的可能xìng就降低了很多,心里紧绷的那跟弦略略松了一下,既然如此就按凌风他们的思路走,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心下寻思,倒是对武旭略带得意略带挑衅的表情毫不介怀。 “不好了,不好了。” 凌风正要和莫遥、武旭制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突然被传出来的一阵惊呼声打断。 这次撞门而入的却是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姑娘武阳,看着眼前神色惊慌,满脑门都是汗的妹妹,武旭踏前一步抓住妹妹的手急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又、又、又着火了。”武阳嗓子灌风似地喘着道。 凌风和莫遥也惊得从位子上弹起抢问道,“在哪?有没有人受伤?” 武旭帮妹妹抚背顺气,武阳躬着喘气的身子微微抬起,咽了口水,望向凌风道:“是夫子们办公的院子,是教习骑shè的赵夫子的房间着火了。” 闻言,凌风和莫遥已经冲向门外,武旭jiāo代妹妹照顾好自己后,也往夫子们办公的院子跑去。 只见火焰吞噬了赵夫子的房间,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呼号着泼水灭火,眼前的人群都在奋勇救火,但是火势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屋内赵夫子的凄厉喊叫,直刺耳膜,听的人心惊胆战,但火势太大,根本冲不进去。 “用沙子,对用沙子。”莫遥一把扯住武旭问道,“你知道附近有没有沙子。” 武旭这时也找来了个木桶正要上前救火,冷不丁的被莫遥一拽晃了个踉跄,怒喝道:“你干什么,还不帮着救火。” 莫遥狠厉吼回去,“火这么大,他们泼了那么多水也没用,凶手肯定用上火油了,水不溶解于油,这样根本没用,用沙子,只有用沙子将油与空气隔绝,再用水去泼,才能灭火,快,告诉我沙子在哪?” 凌风拽住莫遥的胳膊,把她一把拉到身侧,“我知道哪里有沙子,我带你去。”说罢从旁边人的手中抢过一个木桶就往西跨院奔去。 西跨院骑shè场堆放着用来平整场地的沙子,由于昨天下了场小雨的缘故,都被雨水给浸湿了,莫遥松了口气,心下想这可省了不少事,蹲下身子就往桶里面装。 凌风迅速把袖口一卷,蹲下身也开始掏沙子。武旭看到后立马把他给拽起来,“小风,这些事情,我们女人干就可以了,你就在旁边督促一下就行。” 凌风满手沾着沙子,下摆处湿了一片也给弄脏了,倒不会显得狼狈相反更添了几分人气。目无表情地从武旭手中抽出胳膊,说了句“别浪费时间。”继续蹲下身子,开始装沙。 武旭看似想再上去拉他回来,但看到那个蹲下的侧影也知道不可能如意,呼喝一声“大家动手,把沙子装满运到火场,然后。” 看向莫遥,因为自己也不太确切的知道这些沙子的用途。莫遥蹲着叫道,“到时把湿着的沙子泼进火场就行了,注意燃烧的地面上都要泼到,要多一些,达到一定的厚度才行,干吧。” “都听清楚了,就赶紧动手吧。”武旭率先开始动手。 一行人看到领头的开始干了,也挽好袖子扎好衣袍,抢干起来。少顷,呼啦啦一群人提着装满沙子的桶往火场冲,由于每个人都是满胳膊的沙子,使出吃nǎi的力气提着重物,一路奔来呼喝着“让开!”所以人群中迅速的让出条小道供他们穿行. “泼,将沙子泼洒进去。”莫遥喊道,胳膊使力将木桶提到胸前,桶口对这火场用力一泼,沙子就倾泄而出,泼完立刻让出地方,让后面的人继续,自己转身继续回西跨院运沙子。 凌风、武旭相继而上,跟随的众人也是一点都不含糊,待泼水救火的众人看到火势确实没有蔓延的那么快的时候,觉得此法可行,部分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由此,不过三、四趟的功夫,沙层已经形成了燃料和空气之间的隔绝层,众人这时加紧泼水救火,终于将这场大火给扑灭了,但是,大家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因为赵夫子的哀嚎声,在大家拼命救火的过程中渐渐衰弱下去,现在已经止熄了。 众人手上、身上满是沙粒,脸上被浓烟也熏得黑黑的,辨别不出谁是谁,但脸上哀戚、悲痛的神色却无法遮掩。 “咚”一木桶被砸下,就地滚了一圈,只见一人跌坐在地上痛苦起来“夫子,夫子。” 院中众人都陆续放下木桶,谁都没动,也没有人进去那烧得犹如魔鬼黑暗洞穴的房间内将赵夫子的遗骸抬出,似乎不愿意面对如此残忍的事实,无法接受自己的老师已经惨死。 莫遥心里头堵得很,下意识的在一群黑人中间搜寻凌风的影子,很容易就找到了,看到那被烟熏黑的脸上嵌着一双熠熠的眸子,忽然就不那么无助了。 第38章 地狱的来信 院长和众夫子也是亲自上阵,满脸的悲痛将院长脸上的皱纹刻画的更深,感觉顷刻间老了几岁,那种独立于世的飘然也沉淀为浓的化不开的愤怒。极力克制自己因愤怒而颤抖的语气,吩咐旁边的人先将赵夫子的遗骸抬出来安顿好。 人群中断断续续的抽咽声点缀的整个场景犹如黑白电影的那种画面感,没什么人走动,除了搬运尸体的人。 “不行,我受不了了,先是孔疏影然后是赵夫子,谁知道下面还会有谁。书院的护卫简直是薄弱的可怜,我们现在就是凶手案板上的ròu,就看她什么时候下刀了。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立刻离开。”激动的近乎颤抖的话语中,浓浓的惊慌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求生yù清晰可闻。 在这近乎默片的黑白电影中,犹如一道霹雳,让众人的心思活了过来,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窃窃私语起来,嗡嗡嗡的像是惹人讨厌的苍蝇声,搅得人心烦。声音渐渐变大,也越来越吵杂,各种骚动也开始显现,莫遥不懂声色的靠近凌风,心里担心这群人会对负责案件的凌风发难,靠近他护着点以防不测。在凌风旁边看到了满脸戒备的武旭,一道黑一道白的脸上肌ròu抽紧,不懂声色的盯着靠近的人,位置和站姿明显呈护卫状态。莫遥暗忖道:真是难得和她还心有灵犀一回。 院长扫了一眼人群,看着渐渐快要失控的场面,哀伤的叹了口气,正要说话。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人,胳膊抡得满圆对着刚才说话那人脸上就是一拳,噗通,中拳者应声而倒。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都忘了反应。倒是地下被揍翻在地的某人,翻身跳起,一把就抓住了袭击者的领子,破口大骂“窦宾,你有病是不是,干嘛打我。” 原来报以老拳的是上次火灾中的幸存者窦宾,满脸黑漆漆的,莫遥倒是没认出来,她不是受伤了还在修养吗,怎么出现在火场救火还有力气打人啊,看到那人脸上肿的老高,这一拳真是不轻。 窦宾不甘示弱,反手cāo起对方的领子,喝道:“老子打的就是你。书院危急关头,朝夕相对的同窗,教你读书明理的夫子相继遇害,你居然只顾自身安危就想跑,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娘刚被人杀了,你想的却不是报仇而是逃命,真是好女儿啊。呸”啐了口吐沫,一顿抢白,臊得对面那人脸涨得通红。 “你、你,你”被冷嘲热讽怒嬉笑怒骂之,要反驳却一时半会儿词穷了。 “你什么你,今儿个我就把话撂这了,我,窦宾,誓与书院共存亡。如果你。”食指笔直的指向对方的鼻子,眼神凌厉的扫了身后那些蠢蠢yù动的同窗,“还有你们,决定放弃一个读书人的尊严和气节,屈服于凶徒制造的恐惧的话,踏出那扇门,永远也别说自己是上若书院的学生,这百年学府教养不出那样的败类。危急关头,甘做放弃仁义忠孝只求保命的小人。” 对方双目赤红,一膀子扇开窦宾的钳制,“窦宾我谢谢你,我谢你把我骂醒了,刚才那些混账话是我让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东西。”啪,一大嘴巴抽自己脸上,“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还是配当上若书院的学生的。” 几步踏到院长跟前,咚的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院长,在抓住凶手前我绝不离开。” “对,一定要将凶手抓住。” “我们绝不会离开书院。” “不能把书院关闭,不能让凶手得逞。” 院长看着书院的莘莘学子们,年轻激昂的声音,在焦黑的火场震dàng,洗轻了死亡带来的yīn霾,沉着有力点点头,“学子们,作为你们的院长我感到骄傲,我将尽我全部的心力来履行我的职责,捍卫书院的尊严和学子们的生命。我在这里起誓。 但是我们的生活不能被凶手给扰乱,上若书院还是正常上课,所有人注意,抓到凶手前,不能让自己落单,有什么事情外出需要去教务长处登记,任何外人不得进出书院,所有人回去将自己的房间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以,杂役将课堂和公共场所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异常,将巡逻的人数增加一倍,巡逻的频率,巡逻面积拓展一倍,我会请捕快值守各个关卡,我不允许出现漏网之鱼。现在大家都散了吧,把现场让出来,让凌风他们勘察现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吧。” 随着院长的命令,人群有序的散开了,窦宾也顺着人群退下,走过凌风身旁时,凌风说了声“谢谢。”窦宾听这一声谢倒是笑了“凌公子,说谢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你那番话,我现在还消沉颓废着呢,谢谢你,拜托了各位!”眼神投向三人,浓浓的希冀是不言而喻的。 不多会现场就只有凌风三人和院长了,院长神色凝重的望着三人:“刚才虽然情绪被安抚了,但是书院还是以保护学生为第一考量,如果十日之内不能破案的话,我会遵照我之前说的,解散书院。”拍拍凌风肩膀,“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莫遥,”略显无奈的看向莫遥,“没想到你一语成谶,这多的一种思路居然真的是,你们务必得把这个危险分子抓到啊。现在有什么进展吗?” 三人相互望了望,武旭神色很是尴尬,凌风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唐定山跑过来一把抓住莫遥说道,“信,莫遥,有消息了。” 莫遥一把抢过信打开来看,凌风、武旭一步凑上来,只见信上写了三句话:我是神的仆人,执行神的意志,履行神使的职责。三人看后,面面相觑,这个信息意味着什么? 院长从莫遥手里拿过信,看了看不解的望向三人,抬抬手这什么意思。 莫遥拉着唐定山过来解释道:“我之前推断凶手是连环纵火犯,根据凶手的特质,他会有想要解释自己做法的yù望,于是就设了个线索收集信箱,其实就是为了收到凶手发来的信息,让定山定时去看一下,有没有来信,这才刚一天就有了,这几句话就是凶手发来的信息。” 凌风微微拧眉,“那这三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神,凶手的意思是神让她做的,她是个执行者,但是什么要存在的神,会让人做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呢?” 凌院长细想了下,“这是宗教吧,据我所知有些教派就是通过火刑来烧尽罪恶的。” 武旭瘪瘪嘴,“哪是宗教啊,这不是邪教的做法吗,害人xìng命,还打着神的幌子,笑话。” 莫遥很苦恼,之前的证据渐渐的不能支持自己的假设,可是这场火灾和这封信却成了强有力的证据,可是为什么她要放一把自己看不见的火呢,这个原因解释不通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啊。 凌风看到莫遥挠头越发使劲就知道她在钻牛角尖,说话唤回她的神思,“唉,莫遥你在说说连环纵火犯还有别的什么特征没有,现在你困惑的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什么?” 莫遥寻思了下冲三人道:“作为一种精神障碍的纵火癖可能只是种简单的虚幻,从先例可知连环纵火犯是从一种病态的火灾设置里得到快乐、xìng、和权力。我现在不知道她从这火里面得到了什么满足。一般来说纵火的动机相对简单的,无非是由破坏xìng、罪案隐藏xìng一把火烧下去什么都没有了,然后是政治动机这点也不符合这次的案件,还有就是利益和报复。归根到底要找出凶手的动机,才能防止案件再次发生。现在是纵火犯已经到了发展阶段了,cāo纵火的行为升级,火灾事件靠恐慌和害怕而愈演愈厉。” 凌风点点头,“现在一共七起火灾,一场比一场严重,说明她的行为已经在不断升级,孔疏影的案子中另外两个点有机关设置,说明她精通此道,我们先排查一下这次案件是否也有相类似的机关,调查一下书院擅长机关的学子都有哪些人,做些排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对对,”莫遥点头补充道,“再结合一下连环纵火犯的特质,比方说连环纵火犯是社会无能型,她在人群中会觉得不舒服,不会参加聚会什么的;她的童年可能尿床或者残忍对待动物,没有母亲或者是经常被母亲打骂,于异□□往困难,长期的低自尊心,靠近这些就能把范围缩小很多。” 凌风也同意,“那这样吧,莫遥你最了解这类罪犯的特征,你去排查可疑人员;我和武旭检查现场,分头合作,明天中午开碰头会议。” 还没等莫遥同意,凌风就跟武旭进了现场细细勘察起来。凌院长,拍拍莫遥肩膀,“这件案子,就jiāo给你们年轻人了,不要让我失望。”说罢信步离开。 莫遥看着武旭、凌风相协而去的背影,一咬牙一跺脚,拉上旁边的唐定山就走“你陪我去。”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架着就走。 第39章 双管齐下 武旭和凌风在焦黑的火场中,小心的勘察,这次的火比上次要严重的多,不少地方都已经烧得碳化了,必须很小心,因为极有可能,一些东西东西会在轻微的触碰之下会立马化成末,因为高温焚烧下他们只留下了个粗略的形状,这一触碰那就真是灰飞烟灭了。 凌风指了指一处由不少白色粉末的地方,“看来这里应该是起火点。” 武旭不解“那里烧得还没有这些地方严重了,真个房间就那一块没黑的太彻底,怎么会是起火点呢?” 凌风蹲下身,摸了一下白色的粉末,抬头道:“在一场火灾当中,烧得最厉害的颜色不是焦黑的,而是像这种烧成灰白的粉末,只有火灾中温度最高的地方,才会形成这种灰白色的粉末。这个地方是放置什么的?” 武旭走过来,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这里应该是放置毛巾的木质搁架,”站到灰色地带旁边,指了指“而这里,是放置书桌的地方,我以前有段时间为了提高骑shè,没少跑赵夫子这里,所以对她房间布局还是记得的。” 凌风低头继续,突然视线瞄到一个焦黑的东西,焦黑的东西在火场不奇怪,奇怪的是在火场烧成灰白色的地方出现焦黑的东西,小心的托出来,与武旭对视一眼:是之前出现过的机关。 凌风用手指亲亲掸去铁质匣子上的灰白色物质,眼前的盒子和之前的很像,盒盖已经摊开,里面的机括也已经烧毁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所以不能肯定和之前那个一样。 手掌托着焦黑的铁盒,放在日光下观察,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真的和之前那个十分相似,凌风拧眉“看来没错,是同一个人干的。” 现在的证据让武旭也不得不承认连环纵火这个现实,但是还是比较难以理解“我实在想不通,这个纵火的但凡有些脑子,怎么还敢这么放肆,不怕被抓住吗?” 凌风哂笑一声:“她不仅有脑子,脑子还非常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纵火,不是也没抓到过吗?加上这些巧妙的机关。是个厉害角色。” 扣扣,这时短促的敲击的声音,让凌风和武旭把目光投向来人,此时日头过西,余辉斜斜的从来人身侧打过来,只见绛紫色衣袍的学子好像从阳光中走来的一样,站在烧毁的门框边向他们说道:“我知道这把火是怎么放的。” 武旭一个箭步冲到面前,“蒋宁,你说你知道什么?” 被唤作蒋宁的女子,眉毛上扬看了一眼凌风手中黑匣子,“我知道这个机关是怎么做的。” 凌风也来到跟前,“哦,那要好好请教一下蒋同学了。” 蒋宁微微一笑“哪里,明日巳时到地班活动室,我演示给你们看。”武旭不满道:“为什么要到明天,现在不行吗?还有你是怎么知 道的?” “这个搜查队也不是就你一个人,火灾现场出现那么个机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跟纵火犯有关,书院传播小道消息的速度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还有此一问呢?”不无遗憾的,摇摇头,好像在遗憾某人的天真,又冲着凌风扑闪着桃花眼:“那明天见罗。” 凌风脸色平静,蒋宁的骚扰搞怪一点也影响不了自己的表情和发型“明天时候见。” 蒋宁对凌公子的风度和气度很是折服,整了整衣袖,骚包的手往后一背,走人了。 武旭暗骂道:该死的桃花眼,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走路从来望着天上,小心摔个狗吃屎”。不怪武旭这样诅咒人家,小武同学和小蒋同学那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啊,一个天字班的班长,一个地字班的班长,明里暗里没少针锋相对,两人时时斗处处斗,其乐无穷,各有胜负。 凌风对这种故作风流的人很无语,看着他们的时候往往就像在看一群小朋友过家家,心里飘过无聊两字,自己有心情的时候可能会配合一下,看在她带来的消息份上,赏个脸吧。 收回神思,对着武旭道:“机关这条线要跟,明天看了之后再做决定,现在我们先下山,去各商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买过那些燃料。” “行”两人统一认识后,立马朝山下走去。 莫遥和定山,找到教务长,说了各种特质希望这个书院里,对学生最了解的人,能够提供一些名单。 “孤僻,社jiāo力差,母亲早逝,或曾受过母亲长期打骂,对待动物残忍”莫遥一条接一条的列出,教务长听着听着感觉这些条件围成了一个圈在自己的头顶上不停的绕不停地绕,只有一个感觉:晕。 “停停停,”教务长再也受不了莫遥的喋喋不休,一堆子的信息要消化,揉着太阳穴道“你慢慢来,容我想想。一下子说太多我记不住。” 莫遥赶紧上嘴唇合上下嘴唇,拇指食指捏成一线从唇线处划过,示意我闭嘴了,您请好。 教务长被逗笑了,缓了缓紧绷的神经,闭上眼睛,慢慢想来,寻思了半天开口道:“莫遥,我是教务长,之所以比别人多一点对学生的了解呢,有两个原因,一事我负责掌管书院的档案,学生档案就是一块;二则嘛,我也是负责跟学子们谈谈心,jiāo流的机会多一些而已。但是就这,我也不可能知道那个学生被她娘小时候打过,小时候是不是尿过床吧,至于社jiāo方面不太擅长的呢,我还是能说出几个人来,还有你说的机关方面精通的学子,地班的蒋宁就还不错。” 莫遥忙点头:“那行,就您所知道的给我个名单,我先和他们谈谈,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以。” 教务长执笔,左手捏了捏笔尖,沾了墨汁开始写,吹了吹宣纸,让墨迹快点干,将名单jiāo到莫遥手上“我办公的房子先给你用,免得你再找地儿,我派个人把名单上的人叫过来,你也不用一个个去找了,这样省不少事。” 教务长体贴周到的安排,给莫遥的调查节省了不少时间,莫遥看着眼前的及时雨,只能重复的谢了又谢。 教务长四十来岁,国字脸,平常一丝不苟一脸严肃,初见时有点威严让人不敢靠近,但熟悉她的学子们都知道,整个书院最好说话的夫子就是教务长了,所以知心大姐的工作一直干的不错,看着莫遥激动地谢个没完,一脸无奈的笑着推了一把:“你要是能早些破案,把那个凶手抓住,比什么都强,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好好干吧。”拍了一肩膀,唤来仆fù安排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名单上列出的二十多号人都到了,除了蒋宁,不过她传来口信说明天请莫遥去地班活动室有事相告,莫遥心下纳闷,但这么多人等着呢,还是先把这些问完再说。 于是二十来人一个个开始单独问话,莫遥问,唐定山在旁边做记录,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屋内点上了蜡烛,问完这些人已经快到深夜了,送走最后一个人,教务长略显心疼的望着两人,“总算结束了,这都快深夜了,这是我让厨房给你们留的面条,吃了再回去休息吧。” 莫遥和定山被这连环攻势搞得饿的早就前胸贴后背了,望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条,顿时眼冒精光,疲惫骤消。冲过去端起来吸溜吸溜的开吃,烫的龇牙咧嘴的也没慢下来,嚼着满口的面条,对着烛光里的教务长含糊不清的说些“谢唔唔谢之类的”。看着教务长慈爱的笑容,莫遥瞬间就哭了,嚼着面条叼着眼泪抽咽着,这倒是把旁边跟着狼吞虎咽的定山给吓了一跳,不小心还噎住了,猛灌了教务长推过来的一杯茶后顺顺气,问莫遥:“哭什么啊?没什么进展也用不着哭啊?” 教务长也被莫遥的举动给唬了,不过看着这小姑娘泪眼汪汪的捧着搪瓷大碗,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遗弃的狗狗,扑哧一声反而给逗乐了, 莫遥端着面碗,眼泪止不住的一颗颗往下落,由手背擦着泪,咽了口吐沫“我是想家了。” 教务长和定山都止住了笑,看着莫遥这个样子,教务长不由想到了家中的yòu nǚ,好久没见了,是不是也会在某些时候哭着想母亲呢。心下软成一片,坐到莫遥旁边,拿起醋瓶子往莫遥碗里加上一两滴“这个柳巷面一定要加两滴陈醋才更有味道,来试试。” 莫遥望着一脸笑意的教务长,好想妈妈。抹干净眼泪,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夹起面条大快朵颐,腮帮子都塞得鼓胀胀的,冲着教务长傻了。教务长伸手理了理莫遥的头发,轻声道:“慢点,慢慢吃,不急。” 定山看到莫遥,情绪稳定,也乐呵呵的继续吃着面条喝着面汤。终于两人都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揉着肚子向教务长告辞。忙活了这么就一点异常都发现,莫遥剔着牙说了句:“明天去地班那什么活动室看看,会会那个蒋宁,今天咱姐俩就先休息了。做个好梦啊。” “啊,明天还要我去啊。”定山无语问苍天。 莫遥回头笑嘻嘻道:“那是自然,咱们姐俩谁跟谁,早点睡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女生院落走去。 第40章 战况不佳 凌风和武旭来到山下直奔杂货铺,镇子不大,商店却很齐全,东西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武旭找到杂货铺的老板说明来意,这个胖乎乎圆溜溜的老板显然认识武旭,点头哈腰一个劲的请安,对于武旭的要求立马同意了,叫小二拿出出货单jiāo到武旭手上,奉茶,安静的退到一边,只是脸上谄媚的笑容却是一点没减,笑得跟风中摇曳的菊花似地,两人懒得理她正事要紧。 凌风和武旭翻看这出货单,从发生第一起火灾的那个月到近期的出货记录,这个小镇有个特点,这个特点也是因为小镇毗邻上若书院而形成的,由于有这么一所远近闻名的书院,报考的,学习的,没考上走了的,陪着孩子来考试的,应有尽有,所以小镇上的流动人口很多,出货单内容很多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晕。其实并不是每个货物的卖出都能查到购货人的,因为外来人口来光顾你的小店,你还先问人家姓甚名谁,谁搭理你啊。但是像火油、木炭、硫磺等燃料却是都有记录的,虽然这些算不上管制物品,但官府也为了安全考虑,购买这些东西是需要登记信息的。 这些燃料大体没有外来人口购买,主要的买主都是一些本地的饭馆和yào铺,因为此类店铺是经常xìng要用到这些东西的,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书院了,记录显示书院采买这几个月总共买了3次量还比较大,也是书院有大型的食堂也有医务室,这些也是需要用那些东西的。在往下看,两人均未发现异常。 凌风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疲惫,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武旭在一旁看得心疼,轻柔问道:“小风,今天已经忙了一天了,要不先吃个饭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明天再查吧。” 凌风虽然面上颓软,但实则脑筋高速运转,虽然山下没查出什么可疑人物买过,但因此也提供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的燃料是从这些地方偷的。在书院纵火,要是在山下偷东西就有点远,所以很可能燃料就是偷自于书院的仓库,看来得回去问一下。这时正听到旁边的武旭吱声,今天又是救火又是爬山的,体力脑力消耗都挺大现在也觉得又累又饿,不禁点头,吃了饭再说。 武旭很高兴的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凌风劝都劝不住,索xìng闭嘴。看着武旭一脸幸福的给自己夹菜,“这个鱼要多吃点,很嫩的,我记得凌姨说你很喜欢吃鱼的;来,尝尝这个,这是这的招牌菜,很地道。”说着又夹了一筷子,看着面前小山似地菜,凌风抬手阻止了武旭的殷勤,“武姐姐,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也吃点吧,吃完我们还有些事情要查查。抓紧时间。”说罢,端起白米饭扒了几口。 武旭夹菜的手停在半空,看到凌风一副赶时间的样子,“诶,好。”安安分分的吃饭。一桌子菜并没有怎么动,凌风吃了碗米饭,夹了点菜速战速决,武旭呢习惯了慢条斯理的吃,刚吃没几口看到凌风已经吃完,坐着等她的样子,立马碗筷一扔“我也饱了,我们走吧。” 凌风扫了眼武旭碗里的半碗饭说道:“我刚吃完都点饱坐着先休息一下,你再吃两碗吧,我记忆中你好像不是那么容易饱的人?”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凌风脸上的笑意,武旭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行,那你等我会,”端起碗就往嘴里扒,眼睛老是往凌风身上瞄。 “吃过饭后,我们回书院,找一下仓库的管理人员,我觉得燃料可能是从那里流出去的。”凌风喝着茶,静静说道。 “唔,嗯。”武旭把饭咽下去,“你,你说会不会是仓库的管理人员就是凶手或者说是和凶手一伙的。” “我觉得可能xìng不大那样的话,因为发生火灾肯定要追寻到燃料来源这个途径上去,以凶手的智商她不可能在那等我们去抓,但是仓库管理人员应该知道什么或者有什么故意隐瞒的,你想想。”凌风稍微前倾身子,“书院发生了这么多起火灾,凶手很有可能从仓库偷了燃料,仓库管理员要盘点库存可能事后也知道了丢失的东西是纵火的燃料,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职可能故意隐瞒了仓库被盗一事。要证明这种可能xìng,去仓库查查就知道了。” 武旭灌了口热茶,丢了银子在饭桌上“那,我们现在就回书院。” 凌风笑着问道“你,饱了?” 武旭看着自己微胀的小腹,不好意思的说了句饱了。 两人到仓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仓库管理员看到凌风额头起了层细汗,凌风和武旭对视一眼:果然。 凌风顿时施压放开气场,冷冽的问道:“我们要看一下仓库的入库单、出库单和库存明细表,烦劳管事的?” 管事的fù人粗布短打,肤色黝黑,在仓库昏黄烛光的影印下,面目更不可现,只见她点头哈腰连连称是,不一会抱着四五本厚厚的账目过来,“凌公子,武小姐,这是全部的记录账册了,你们慢慢看,小人在这候着,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说罢垂首而立背脊微躬,不时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 凌风和武旭飞快的翻阅账本,因为他们只要看有关燃料的出入明细及库存,就算这样,在细细秘密的记录中,昏暗摇晃的烛光下,这般查找是很费心力的,两人不禁看得有些眼睛干涩发疼。终于看完后,凌风向旁边的管事说道:“我们能看看库存货物吗?”用的是问句可是谁都能听出这可不是什么商量的口吻。 管事的本来以为让他们在这环境中看这么多东西,怎么着也能蒙混过去,没想到这两人看完了还要检查库存,知道瞒不过去,脸一皱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人面前哀嚎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哦,那你说说你罪在哪里?”凌风把账本往地上一扔。 “小的,小的”管事的在地上表情纠结得不知如何开口。 “说。”被武旭恫吓一声,吓软在地上。 “小的说,小的说,小的看管不力,仓库丢了、丢了些东西。”掌柜吓得面如土色、抖似筛糠 。 “看管不力,丢了些东西。”凌风重复加重语气“管事的,还真会轻描淡写啊,你知道丢的东西造成了什么吧。”语气森然入骨。 管事一个劲的磕头,仓库空旷的空间传来咚咚的声响,“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刚开始丢的量少没太放心上以为是哪个学子调皮在这捣乱,后来又丢了几次而且数量也多了,加上发生了那两起大火,我就更害怕了,没敢说,怕人家把我当凶手给办了。小人没背景,这死的又是官宦子弟,要是捕快为了破案认定我是凶手,我就是长满嘴也说不清楚啊。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行啦。”武旭又喝了一嗓门,停止了地上跪着人的絮叨。 凌风居高临下眼神锐利“你前后加起来总共丢了多少?” 管事的蜷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答道:“前后三次总共丢了,火油5桶、硫磺30斤,木炭粉50斤,硝石20斤。”一项项的说出来,武旭听的脸越来越黑,慑得管事的出声越来越小。 凌风拧眉,心下忧虑不已: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在这几次火灾中用了多少用完了没有,如果有剩下的,分量是不是还能够再制造一场火灾,剩下的能够造成多大规模的火灾。 线索是有了,但是案情却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凌风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压着闷闷地。明明看到头上悬着把利剑,看得到危险但不知危险什么时候会降临。 结束盘问后,月已中天树影婆娑,凌风眼睛胀痛看东西一时有些模糊,不禁揉了揉眼睛。 武旭看着凌风一身的疲惫,静静靠过来开口劝道:“小风,快到子时了,你早点回去歇着。不要那么累,你只是一个男子,这些压力原本不是你应该承担的,让我。”抬手想去抚顺凌风鬓角的一缕发丝,凌风头一偏,立马错身退开一步,眼神放在远处的湖面上不看武旭,没有说话,只剩呼吸清晰可闻。 武旭那句“让我照顾你”没有说出口,和着抬起的手都尴尬的卡在半路,看着凌风完美的半边侧脸,表情全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羞怯,反倒是那种假装一切没发生过的镇定和回避。武旭抬起的手顺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解尴尬道:“让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都到桥头了不顺路了,你也回去吧,晚安。”礼貌点头告辞,武旭看着月光下的背影,明明这么清冷,却还是走进了自己的心里,五指收紧握拳,目光由爱慕染上了一层势在必得的光辉。直到看不见那个背影,才抽身回去。 “莫遥,我们偷听别人讲话,这样很不好啊。”树林中的唐定山捅了捅身旁的莫遥,“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看出来,武旭居然有喜欢的人,还是凌公子。” 因为在树叶的遮盖下,光线不足看不出莫遥的表情。 “哼,狼子野心早就路人皆知了,被拒绝了吧,活该。”不痛快的抓落头上的树叶,“还看什么啊 ,走人。”也没理会唐定山,气冲冲的就走,脚步很重,踩得脚底的树枝吱吱作响。 “唉,你等等我啊。”唐定山看着莫遥一溜烟走出好远,赶忙追去,还不忘用手扫去头上的树叶。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留言jiāo流,有事没事都能聊啊。 第41章 地班的活动室 一大早莫遥顶着两熊猫眼,招呼上唐定山找凌风吃早饭去,不期 然的在院门口碰到了武旭,莫遥斜了一眼没好气的哼笑一声“哟,这不是武大小姐吗?这么早锻炼啊?” 武旭不悦的皱了皱眉,心想这家伙怎么了,不是说近段时间不相互招惹嘛,这副德行又是为何,反复无常小人一个懒得理你,不满的翻了个眼白,踏步向前一使力撞开莫遥的肩膀走了过去,力道之大让莫遥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 莫遥这一下火止不住的往上烧,冲跑到武旭跟前,伸手一拦,“你有没有礼貌啊,走路长没长眼睛,撞到人了不会道歉啊。” 武旭看着横亘在自己胸前的小细手臂,不屑的哂笑道“好狗不挡道!”眼珠滴溜溜一转轻蔑道:“自不量力。” 莫遥一听这话受刺激了,眼睛瞬间瞪得浑圆鼓胀,“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圣人云心中有什么眼中才能看到什么,难不成武小姐眼中只有动物牲口之类而没有人吗?还是说自己高度近视眼拙到分不清人和物,亦或是家教不严家中没jiāo过你知书识礼,还是书院夫子没教会你要尊重别人,没准是都教过只是某人资质愚钝毫不受教的缘故否?”噼里啪啦一顿数落,一气呵成不带停顿吐沫横飞的反唇相讥,激得武旭额头青筋bào出,一把纠住莫遥的领口将她提起来,两人视线水平对峙相激“你给老子闭上你的鸟嘴!”。 莫遥被提着脚尖微抬,不甘示弱双手使力蛮横的揪住武旭的脖领子,双方眼神狠厉互不相让,莫遥哼哼唧唧道,“让我戳中要害了吧,恼羞成怒了吧,狗急跳墙了吧。” “给我闭嘴”武旭忍无可忍提着莫遥的领口打算把人甩出去,可是莫遥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武旭的强悍体格但也不是风一吹就倒的人儿,何况自己的双手也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揪着武旭的脖领子呢,所以双方这一甩一扯倒是相互牵制住了,谁也没放开谁反倒揪扭的更紧。 唐定山看这阵势急了,跑到跟前试图挤到两人中间把人给隔开,“别这样,别伤了和气嘛,来先松手,松手先。”笑嘻嘻好像诱哄两个闹别扭的小朋友,可是这和事老不是这么好当的 “滚”武旭莫遥异口同声的吼出这个字,让夹在两人中间的唐同学顿时觉得委屈不已,讪讪的抽回手退开一步,躲到石头边上委屈的蹲着揪草去了,背影萧索,“呜呜,欺负人嘛。”一边揪一边吐槽,“看你们两个怎么收场,求我我也不管了,呜呜,欺负人,你们欺负人。” 武旭和莫遥互不相让,手劲也越来越大,领口越收越紧,两人脸部渐渐充血,对方额头血管跳动的频率清晰可辨,喘气声也越显粗重,但谁也没有要先放手的意思。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嗓音犹如一颗鹅卵石投进了无波的湖面,顿时惊起层层涟漪。 揪着的两人视线一对顿时松开了手,还很是温柔很是有好的替对方整整衣领,“唉,你这领子有点皱我帮你扯扯。” “你衣服也有些不平整,我来给你掸掸。”两双手很自然的改变了动作,顺当无比的向对方展示着关心,少顷同时转头望向来人开口道“凌风(小风)你来了啊。”脸上那叫一个笑容灿烂目光和煦。 凌风踏着步子一步步靠近,审视打量的目光将两人紧紧裹住,压迫感随着凌风的靠近越发的明显,但两人脸上的笑容却越加灿烂丝毫看不出胸腔内的心脏这时跳动得有多快。凌风看了眼蹲在一边,揪着杂草但一脸不敢置信目瞪口呆的唐定山,将眼中精光隐去一脸淡然的问道,“你们在这干吗?” 莫遥上前一步望着凌风满是欣喜期待地说道 “我是来找你去吃早饭的,顺便jiāo流一下昨天的线索,看看各自的进展。” 凌风听后转头看向武旭,武旭立马开口道“我是来找你去蒋宁那的,心想早去早好就一大早来找你了。” 莫遥一听武旭接这口,就暗骂了声:孙子,这家伙可以啊,拿工作说事儿,这一下我的说话就变得很唐突了。暗自后悔着。 凌风本来抱着看戏的心思在逗弄两人,傻子才看不出刚才剑拔弩张的形式,不过两人都愿意装愿意演那我跟着拆什么台啊,不过还是正事要紧,遂整了整心思抬眉道:“也对,那莫遥,你先去吃早饭吧,中午我们在会合碰头jiāo流案情。” 一听这话莫遥就急了,看到昨天那事已经对武旭的狼子野心有着深刻的了解危机感顿生,我岂能放任这么个危险品在凌风身边,于是赶忙道:“蒋宁也约了我早上去她那,这不一起吧,看看她那有什么情况。” 武旭不爽的皱皱眉,“是吗?我看你还是先吃早饭吧,免得饿的半路昏厥就不好了,我们还得抽空照顾你。” 莫遥连连摆手摇头:“哪会啊,早饭一般我也吃不下,这还是案情重要,既然蒋宁约了我们三个肯定是有其目的的,饭什么时候吃不行啊。赶紧走吧。” 凌风点头和莫遥相携而去,武旭不爽的跟上,蹲点划圈拔草的唐定山扭扭捏捏的跟在三人后面当游魂。 “哟,几位来的倒是挺早啊。”蒋宁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身出尘的白衣更是衬得人丰神俊朗气质不凡,折扇开合间倾泻出的写意和风流,让莫遥对英气逼人的女子与男人婆之间的差距又清晰了几分。只是言语之间调笑卖弄的感觉拉低了她的档次,莫遥将视线转到左上侧的凌风身上,心下不禁叹然。蒋宁生的雌雄莫辨漂亮潇洒又如何,在凌风的身边还是不够看的。 莫遥神思飘远了,不禁回想刚见到凌风时是什么感觉的,莫遥眼神渐渐放空焦距涣散,初见时他就仿佛是一把藏于剑鞘中的绝世利刃,虽然华美的剑鞘隐藏住了慑人的气势,但是卓尔不群的气质和出色的容貌却是那么的深刻,莫遥心下一动好像那个时候心就跳动的很快很快。后来这把利刃出鞘劈斩黑暗,破开的天地间火光迸shè,映得他的剑眉锋目悬鼻薄唇,楠竹般风骨的身姿深深的烙进了自己心中而不自知,淡淡的蒙上层细灰,而这层细灰在昨天武旭那一抬手的功夫被彻底抹去了,听到武旭的话莫遥心中警铃大作,幸好凌风躲开了,不然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冲出去。 昨天晚上回去想了很久很久,虽然很累但怎么也无法入眠,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想的念的都是一个影子,他追凶破案时的凛人气势,他运筹帷幄步步精妙的智慧,他干净醇厚的气息渐渐的混合成为一个清晰的身影,这个人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百看不厌的容颜,五官精致轮廓深刻,有着让罪犯胆寒的气势手段精准直击要害,有着让莫遥心脏猛烈跳动,想天天见到时时靠近的冲动,莫遥知道,他已经在她心中种下了蛊,不死不散,这蛊dú有个美丽的名字那就是爱情。 思绪万千只是一瞬,面对蒋宁不正经的问候,武旭不满道:“蒋宁有什么就说好吧,我们赶时间。” 蒋宁不以为然妩媚的看了一眼笑道:“看得出来你们赶时间,案子丝毫进展都没有,能不赶吗?” “你”武旭要冲踏上去的身子被凌风出手挡住。 凌风礼貌开口问道:“不知蒋同学,有什么要事要和我们?如果是和案件有关还请提供,以早日破案为好。” 蒋宁漂亮的桃花眼细细的打量凌风,凌风对这种目光直接无视不会有丝毫的不适,神色自若毫不拘泥,全然没有寻常男子的那种腼腆和羞涩。 蒋宁唇角微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折扇一收往手心那么一敲笑道:“当然,我作为书院的一份子,自当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凌同学还是通情达理的不像某人,”视线扫了一眼怒目而视的武旭“武fù一个,整个儿一拎不清。” 蒋宁带着四人走向里间,这是地字班的一个活动室,主要是蒋宁和她的同窗在使用,屋子里有6张书桌分两排并列摆放在一起,书桌上堆放着图纸,小巧的机关盒子以及各种书籍,莫遥瞟了一眼最上面那本书名好像叫什么《百锁通志》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来是讲开锁的,墙壁上挂着改良后的弓箭以及一些奇奇怪怪莫遥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屋子里面还有三女二男都是学子装扮,看到蒋宁带人进来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 蒋宁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这是我们地班机关组的成员。这是孙坚、曹昱、孔方。”顺手指了指从左到右的三个女子,“这是俞子期和温筱柔。”指了指右侧的两位男子。也顺便将凌风一行四人也介绍给对方:“这四位是负责调查此次纵火案的凌风,还有武旭,这位是”手指点到莫遥,蒋宁顿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莫遥的姓名。 “莫遥,莫说的莫遥远的遥,新入学的。”莫遥嘴角带笑顺口接上。 第42章 机关 “莫遥、莫遥、莫遥,那就是不远的意思罗,很有意思的名字。”调皮娇笑的声音出自温筱柔之口,莫遥抬眼看了看,果然人如其名声如其人,这个穿杏黄色薄衫伶俐乖巧的男孩甜甜的笑出两个酒窝,面容姣好身段玲珑,看得人眼神一软顿生亲近之感。 “呵呵,父母给取的名字我也没问过是什么意思,温同学见笑了。”莫遥看在对面的男同学乖巧可爱的样子,不禁语气也柔和很多的回道。 “还有唐定山同学,我们四人负责案件的调查,有劳蒋同学了。”凌风干脆利落顺势介绍完毕拉回正题,点头向蒋宁重申此行的目的。 蒋宁收起之前玩世不恭的神色,肃然开口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地字班向来精通机括的研究,书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出现了2个精妙的机关自然就吸引了我的注意,曹昱。”蒋宁抬手示意。 被唤作曹昱的女子将自己桌案上半开的铁盒子递到蒋宁的手中,蒋宁托着盒子走到四人面前:“我想你们对这个应该不陌生,这个跟在琴房和shè箭馆外自动点火的机关一模一样。”说着将铁盒放到桌上,拆卸掉外围包裹的铁皮,剩下里面的机关,让整个结构呈于眼底。细长的手指指了指机关的各个部件,清晰专业的向四人解释机关的巧妙高明之处,四人听得入神跟之前推断出机关设计差不多,可见蒋宁还是有实力的能够将装置还原。 凌风听完眉目微拢显然对这点信息不满:“这机关的工作原理我们之前也推断的差不多了,蒋同学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吗?” 蒋宁并不觉得被冒犯了,反倒笑了出来:“当然有罗,要不也不敢烦动四位跑到这来,我想告诉四位的第一件事是夫子房间起火的原因。我知道你们找到了机关盒子但是这个机关和上个机关设计的不一样吧,你们也不知道这次的火是如何起的吧?”蒋宁自信满满的摇着折扇,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四人的反应。 莫遥心想这人太得瑟的,典型的需要被他人认同才能满意的xìng格,赶紧递上台阶一脸迫切的问道:“怎么放的火?” 莫遥求知若渴的模样很得蒋宁的心,唰的合上扇子虚空一点,从身后的桌子上托出一个铁质的模型“大家请看,这个机关的设计和之前那个一样都是通过触动机括来将燃料弹出点燃。” 小心的将模型摆在众人眼前,细致的讲来认真的模样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莫遥心想果然这是兴趣所在啊。 “这个机关选用的燃料是火油、硝石和硫磺,将硝石和硫磺研成粉末和火油混合在一起,当机括被触动时这个混合的液体就顺势流出,这个盒子的左右是木质板子隔开的一侧放燃料另一侧放的就是点火的引线。我想她应该设置的两个易燃的火石,你们看这一侧我设置了两个弹簧的固定激发装置,现在我将这两块挑选的火石放在两个弹簧点上,等我一按下这个地方。”手指示意,用力一下压“砰”两块火石在盒子中间弹跳碰撞在一起溅出火花,中间分离间隔的模板在这个力的作用下也倒了,火油也流到了这边,被火石点燃了。 看着桌上燃烧的一小团火焰,凌风摇摇头不太认可:“虽然你这个机关比上次那个机关是要巧妙些,没有用到已燃的蜡烛成功度要高些。但也只是个更精妙的机关而已,而且这个盒子装燃料的容积远不足以引发那种规模的火灾。” 莫遥点头认同:“是的,这个机关只保证了放火的稳定xìng,但是充分燃烧所需的燃料问题怎么解决,然后怎么触动这个机关了。你刚才是用手按的,可是凶手不可能在现场按下开关吧。” 蒋宁对于两人的提问很兴奋,手中折扇一敲“所以,凶手一定还设计了一个关于装燃料的机关,单独的一个。” 蒋宁引着众人走到最后面那张书桌前,书桌上放置着一个木制的盒子一尺见方外壁很薄,估计稍微用力就能掰下一块木头。折扇敲击的盒子发出脆生的响动:“这是盒子是用一种易燃的木料做的,这个容积量刚好装一场那种规模的火灾所需的燃料。我在底部钻了个小孔用一块木片卡住,木片由这根细丝控制。”蒋宁手指摩挲着绷紧的细丝,“如果这个细丝受力收缩的话,这个小孔就会被打开,燃料就会瞬间外泄。”微微用力使细丝下压到一个幅度,木片由于细丝的牵扯被拉离孔洞,里面的东西开始外泄,流入装着盒子的木桶之内。 蒋宁看着流泻的液体说道:“其实她设计的这些机关不能说精妙,其实都很简单,可是熟悉机关的人都知道,越是简单的机关越不容易出错,而且她还有一点高明之处在于机括的触发装置上。”折扇一下一下啊轻击桌面,折扇的主人喜欢大家跟着自己的思路走,微微笑道“我想了很久,应该怎么触犯这些装置呢,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怎么做?”眼神认真表情凝重,“我琢磨了很久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这两个装置安放在夫子放置弓箭的武器架上,赵夫子那天是教的shè箭,她教完课回房后第一件事应该是做什么呢或者她一定会做什么呢?”蒋宁反问众人 凌风眼神一闪、武旭虎躯微震不禁同时脱口而出:“放弓箭。”清润的男声和有力醇厚的女声胶着说出假设,两人对视一眼共同将目光望向蒋宁,然否。 中心和目光现在都聚焦在蒋宁身上等着她公布答案,只是除了莫遥,从昨天晚上那事之后,莫遥看到凌风的时候总是会将目光有意无意的投注在凌风身上,对于武旭和凌风刚才的心有灵犀,心不禁酸了一下。 “对,弓箭那么重,赵夫子又教授了一堂课之久,回房后肯定先放好弓箭再休息。”蒋宁折扇敲击了两下桌面。曹昱和孔方搬来一个武器架,并将所有机关还原,将两个盒子的机关牵引到一根细丝上,并将这个细丝在架子上绕了一圈固定。 蒋宁接过孙坚递过来的弓箭,眼神环视一周示意大家注意了,弓箭往上一放,绷紧的细丝受力下压,木盒的机括和铁盒的机括瞬间被打开了,火燃烧起来,燃烧液也在不断涌出补充燃料助长火势。 凌风、莫遥看着燃烧的火焰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火场,这个吞噬了两人生命的魔鬼,大家都神色凝重。 “这是没错,但是这么大的盒子怎么运到夫子的房间呢?书院的管理还没有松懈到什么人都可以进入夫子房间的地步吧?”唐定山看了很久慎重的开口。 “怎么运进去的,我就不知道啦。书院的管理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这两起惨案就不会发生了。”蒋宁桃花眼不屑的飞出一记眼刀:“再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还要四位同学干吗?不过还有个事要向四位告知一下,我也听说了学校仓库失窃的东西以及数量,我和我的几位同学测算了一些,这八起火灾所需的燃料,从而推算出凶手手中剩余的燃料能够再次制造一起比赵夫子房间更大的火灾。”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消息犹如一块大石压在了众人胸口。莫遥心中各种线索纠结在一起理不出了头绪,额头皱的跟小山似地。 “这凶手擅长机关,很可能受过这方面的教育。”脆生的声音响起,是温筱柔。看到自己开口引来了大家的注意,手指揪紧手中的帕子怯声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莫遥看着对面拘谨紧张不停揪着帕子的温筱柔微笑着摆摆手道:“你说的很对,凶手精于机关很可能受过这方面的教育,而且对赵夫子的作息很是熟悉,又能避开人群进入女生的院子点火,势必是书院中的人。” “那我们地班的学子岂不是嫌疑最大,整个书院要说最精于机关的绝对在我们地班。”桃花眼不客气的shè出一道精光:“莫同学,不是在怀疑我吧?” 莫遥刚要开口辩解,凌风已经拦下话头:“谢谢蒋同学的信息,在没有定案之前谁都不是凶手,但谁都有嫌疑,我们会抓紧调查将凶手早日绳之于法。” 蒋宁哼了一声:“那是最好。” “我们先告辞了。”凌风拱手。 “不送”蒋宁显然在生气,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四人留,臭着张脸回去摆弄自己的机关,心中不忿有点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四人回到房间,武旭率先开口道:“我觉得蒋宁说的那个放火的机关可能xìng确实很大,虽说夫子的院子有管理,但是整个书院也是有人看管的,凶手既然能够潜入女生院子纵火而不被发现,那么她潜入夫子的院子安置好这些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那她得对书院有多熟悉啊”唐定山一想到凶手可能是自己的同窗就觉得毛骨悚然,没人应声。 凌风手指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声清脆的回响在房中似有安定心神的效果,凌风无意识的敲击着另一只手撑着额头,眉头紧锁。 莫遥也很是苦恼,通过和蒋宁的jiāo流,感觉她不符合连环纵火犯的侧写,而且这个纵火犯为什么之前放了一把自己看不见的火这个疑团还是没有解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又理不出头绪,脑子里面现在是一团浆糊。要换换脑子先。 随手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拿只笔涂涂画画放空一下脑子。四人都安静不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莫遥涂着涂着,脑中一丝光亮急速闪过,莫遥停笔揉揉眼睛盯着眼前的纸张,课程表已经被莫遥无意识的画出了许多无规则的有规则的东西。突然莫遥噌的一声站起来带得身前的桌子一跳,惊醒了三人的神思。 眼神放空脑子死死的拽住灵光一闪的火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禁睁大放光,什么也顾不上说拔腿就往外冲,三人面面相觑,莫遥已经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凌风眼神一闪眉目上扬紧跟着站起来,对武旭和唐定山说道:“我跟去看看。”施展轻功追了上去。留下唐定山和武旭两人大眼瞪小眼。 第43章 拨云见日 莫遥紧紧的捏着手中的薄纸,脸上时而困惑时而惊喜时而迷茫, 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连凌风追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都不知。 “碰”莫遥生生撞上了凌风的额头,“嘶”这一下力道可见一般, 两人吃痛弯腰捂着被撞得通红的地方,莫遥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望着 凌风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忙伸手试着去触碰凌风受伤的额角又不敢碰 到怕他更疼,心焦道“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到你 在我前面,疼不疼啊?”小心翼翼的凑在旁边,想碰又不敢的样子写 满了关心。 莫遥一脸紧张让凌风的心里好像灌了几斤蜜似地感觉甜嗖嗖的,跟着被撞的地方也没那么疼了,嘴角微弯语气轻柔着宽慰道:“我没事,你怎么样,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额”莫遥看着凌风笑眼、峰眉、皓齿一阵出神,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凌风,或者以前没太注意,兴许是武旭对凌风的主动让莫遥开了窍,开始有意无意自觉不自觉地将更多的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以前只觉得他形象光辉挑不出毛病,现在这些美好一件件清晰化靠近的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没有之前的那种距离感。 当莫遥的手抚上凌风的侧脸时,指尖传来温热细腻的触感,惊醒了莫遥,一脸讶异的凌风想是还没反应过来才没推开莫遥的手,莫遥唰的撤下自己的爪子,“是、是、 是有那么 、一个疑点、点,来来着。”马上扯开话题,以免自己的色狼行径被凌风暴啐一顿,奈何心虚过甚,心脏狂跳不止,结结巴巴的挤出这么句,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凌风的眼。 震惊、绝对震惊,凌风其他感官片刻失灵只有脸部的触感是那么的明显和强烈,就算莫遥飞快的撤离但是脸部肌肤仿佛被烫伤般的灼热,凌风明显感觉到自己脸部和耳朵的温度直线提高,偷瞄一眼莫遥,还好她现在低着头装蘑菇没有看到,不过我刚才怎么没推开的,这个认知比莫遥的唐突举动更让凌风惊讶,反倒没有过多的去追究莫遥的鲁莽。 两人都没有说话,莫遥心虚不敢看凌风,凌风思考自己的反应视线虽然放在莫遥身上却是没有聚焦的,还游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相对无言,湖边清风袭来,吹散了空气中、心中的些许闷热。 半响,凌风感觉到自己的脸部充血现象已经明显好转后,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的开口道:“什么新发现?” 莫遥听到凌风的问话,这才敢抬头,看着眼前脸色正常的人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心下窃喜:这算是没事啦。看来凌风打算放过自己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慢慢的落了回去,犯案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似乎细腻的触感犹在,整颗心好像都掉进蜜罐里了,扯出大大的笑容回应道:“这个还只是个假设,等我去问问窦宾再说。” 凌风飞了个眼白,现在还卖起关子来了呵,姑且先放过你,不过先记账上秋后再算,施恩似的哼了句:“那,一起走吧。” “好嘞。”莫遥笑脸如花,凌风不禁心中一阵气恼,这家伙不会得寸进尺吧。阳光投shè在相携而去的两人身上,影子靠的很近依稀仿佛拥抱的两人。 在赵夫子罹难的火场上窦宾慷慨陈词后,莫遥还没有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过她,这次见面,窦宾气色什么的都比之前好多了,尤其是多了股子勃勃的生气,想刚见面的时候那要死不活心如死灰的样儿,还以为换了一个人呢。 看到莫遥和凌风,窦宾有力的晃了晃之前受伤的胳膊笑道:“莫同学、凌同学,你们来了,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我这胳膊已经完全好了,要是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说罢为求认同的左臂有力的曲起转动。 “哎哎”莫遥赶紧制止了窦宾的康复秀,伤经动骨还一百天了,这烧伤好了也不能太剧烈了“还是多休息休息,不过有件事倒是真的只有你能帮上忙。” “哦,什么事?”窦宾边给两位倒茶边抬头问道。 “谢谢。”莫遥端着茶碗就这茶壶接了茶水,“还是想请你回想一下,当天火灾现场发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就是很小很细枝末节的事情也想想?”凌风接口道。 “奇怪的?特别的?”窦宾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那天是疏影看到门外有动静去门口查看,我没起身就瞟了她一眼,又埋首书堆了。没什么特别的啊?”自问自答的嘀咕着。 莫遥凌风相对一眼,有默契的凝神屏气静默,生怕惊扰到窦宾的思绪。 窦宾想着想着不自觉的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绕着莫遥他们的桌子转圈圈,左一圈右一圈倒不会把自己绕晕,但显然绕的莫遥开始头晕了,不禁双手一搭左面埋首进去,让她绕个够先。 “,我想起来了,怪事倒是有一件。” 莫遥蹭的抬头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窦宾凑到桌前小心翼翼道:“我不是说过,疏影觉得不对劲上前查看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嘛,我好想看都有人推门,还推了三下,现在想来觉得奇怪,那时候外面推门的人应该是凶手,她为什么要推门,她如果进来了岂不是放不成火了,我将整个过程思前想后反复琢磨的一遍,觉得如果有什么奇怪之处那就是这儿了。” 莫遥听到窦宾说的眼睛瞬间亮了,“果然如此。”从凳子上弹起来,一把抓住凌风的手腕子“走,案件有眉目了,我们再去一个地方看看我大体就能肯定了,赶紧的。”这一下力气还挺大,凌风一时不查还真给拽了几步,带反应过来稳住步伐,奋力一甩挣脱了莫遥的手,瞪着眼睛无数眼刀飞向莫遥,略显生气地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子,这人今天怎么回事,还真是得寸进尺了,看来找个机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莫遥接着凌风凌厉的眼刀,自觉刚才行为太过冒失,岂止是刚才,今天自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吃了□□了,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额,主动。凌风放过了自己一次不代表会放过自己第二次啊,怎么就不懂得见好就收了,心里那个悔啊。只能讪笑着摸着鼻子,呆傻的望着凌风。 凌风原本清俊的脸盘染上一层淡淡的怒色,这让整张脸圆润不少而且像染了一抹胭脂红,仙人也沾染了一丝凡世的生气,莫遥看着看着又走神了,整个人望着又傻了,深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着眼前目光呆滞的莫遥,凌风气不过,这什么人啊,一气之下往莫遥脚背上就是一狠脚,这是使出了十分的力道啊,应该回神了吧。 “嗷、嗷、嗷,疼疼疼啊。”莫遥抱着一只脚跳了起来,反复的揉着,一边揉一边叫一边跳,喊疼哭丧着脸望着凌风,一脸我知错了的表情。凌风看到莫遥的下场,心中是大大地出了口恶气,看你老不老实,活该,抱着手臂窃笑的看着莫遥跳圈。 莫遥抽着气,心里那个腹诽,这下手也忒狠了点吧。半晌,脚背的疼痛有所缓解,可是还是很疼,怯生生的挪到凌风跟前:“刚才窦宾说的那个线索,正是我要寻找的。” 凌风眉峰一挑:“嗯?” 莫遥赶紧狗腿的凑上:“我之前在房间里,脑子一团浆糊什么也理不出来,就随手抽了张纸拿了只笔在那里图啊划啊,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我涂鸦的东西都是有一定规律的,我习惯xìng的把五个圈、五朵花、五颗星凑在一起,大致画的东西我都以五这个数为规律,这个我不是故意这么坐的,可以说是潜意思里坐的,而这个时候你又恰到好处地帮了我一个忙。” 凌风疑惑道:“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莫遥故作神秘的笑道:“你也是无意识的做出的,估计你自己也没注意到,你当时手指敲击的节奏是以三为一组的,这种规律的敲击,在我看到赵夫子的课在课程表上的排布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xìng。” 莫遥从怀里掏出一张被画的面目全非的纸,凌风一看,“课程表,这就是你信手涂鸦时的那张纸。” 点头,“没错,你在看看赵夫子的骑shè课是什么时候?” 凌风闻言在大片墨迹和鬼画符中找到了赵夫子的课,“是本周第三天,下午的第三节课。三?”凌风凝眉思索,抬眼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犯案都是要找三这个规律?” 莫遥拇指中指用力一蹭打了个响指,“对头,赵夫子的课是第三天的下午第三节,而且她的房间也是院中的第三间,这个案子中就有了三个三了。”说罢莫遥蹲下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画了起来,“这是赵夫子案件中的规律三。至于孔疏影案子中的三嘛?” 莫遥在赵字旁边写了一个孔字,凌风也蹲下身子看着莫遥的分析:“一是案子中有三个纵火装置,第二个“三”是她们的房间是第三个院子中的第三间,还有就是窦宾提到的推了三次门,凶手之所以推门不是想进来,而是她不能控制自己要完成三,因为她对什么都必须是三为一组。”依言依次在孔字周围写上纵火装置、房间号、推门次数,组成一个三角形将孔字圈定在内。 莫遥画完看着凌风:“从这两个案子中总结出来的规律,我相信如果我们详细的分析一下之前那几场火灾的情况,一定能发现其中的三的规律。”莫遥抛下手中的小石子拍拍手站了起来,一起来眼还有点发晕,紧了紧眼皮。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在孔疏影的案子中凶手为什么放了一把看不见的火,我太墨守成规了,太教条了。”莫遥自嘲的笑了声,“我刚开始先入为主就将凶手判定为连环纵火犯的xìng格特征,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出不来。” 凌风也跟着站起来,两人边走边说:“那这个凶手不是以连环纵火犯的人格为特征,那是什么呢?” “其实,这是一种强迫症,会强迫自己做一些特定规律的事情,这个凶手当一些“三”叠加到一起的时候,就会产生强大的压力,她就必须通过纵火才能缓解这种压力。” 莫遥从路旁扯了跟树枝在手中绕着,看着凌风认真虚心的听课表情,笑道:“其实呢,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强迫症,比方说有人出门会反复检查门有没有关;有人走路决定不会踩到线条;有人有洁癖等这些都是强迫症,只是程度深浅各有不同罢了,而且纾解这种压力的方式也各不相同。” 凌风听到洁癖的时候,眉峰都皱成了小山,看看自己一丝不乱的衣服和头发,清爽干净不染尘埃,原来自己也有强迫症来着。宽袖一甩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的方向是分析一下三的规律,推测一下下一起案子可能会发生在何时何地,然后加以阻止?” 莫遥闻此神色不再轻松,“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谁?”凌风问道。 第44章 搜捕 “如果按照以前的方法太慢了,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阻止她的下一次犯案,既然有了怀疑对象,现在应立刻将她抓起来审问。”莫遥停下脚步凝重道:“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凶手是她其实现在看起来凶手很可能是他?” “什么她她的?”凌风忽的一震,“你的意识是凶手是个男的?” 莫遥苦笑一声,“是啊,而且我们也都见过他。” 凌风疑惑重重,“你难道说的是他。” “温筱柔” “温筱柔”视线一对,心下了然,但凌风听莫遥那么一说,知道符合这个条件的男子只能是温筱柔了,可是不清楚为什么是他? “凌风,你还记得见蒋宁的那次没有,他说我名字的时候,习惯xìng的念了三遍,唐突出声道歉时又说了三遍,还有,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他紧张时绞手帕的规律,是在左手食指上绕三圈一停,绕三圈一停的,而且他的左手中指上戴了个戒指,戒指的雕刻的图样很是特别,类似于某种宗教的图腾。” “呵,你观察倒是挺仔细的,倒是有心了。”凌风理智上对莫遥的这番发现很惊喜,案情终于拨云见日了,但是情感上泛起的阵阵醋意却有压盖掉这的趋势。她倒是很用心啊,温筱柔什么动作什么首饰怎么说话都记得分毫不差。不对,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开小差尽想这些有的没的,心中猛的一惊,不对劲,很不对劲,用力甩了一下头,想将脑中的杂念摒除。 莫遥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对凌风不太正常的语气也没察觉出什么,继续道:“你还记得那封凶手寄来的信吗,上面的话太具有宗教或者说是邪教特色了,联想到温筱柔戴在手上的戒指那奇怪的图腾,所以他就更加可疑了。” “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吧,叫上武旭他们,人多力量大。”凌风觉得事不宜迟,应及早将这祸害抓到。 “嗯。”莫遥知道应该多找几个人,但是提到武旭那孙子来,总觉得像卡了根鱼刺一样不爽,但大事当前不能太使xìng子,只能勉强点头同意。 对于凶手很可能是温筱柔这个情况,武旭很是诧异心中深感怀疑,做出此等恶行的凶手,居然会是那个娇滴滴的男子,可能吗?不屑的瞟了眼莫遥,心中等着她出洋相。 “不会是他吧,莫遥,你没搞错吧。”唐定山一得知这个消息就zhà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抓住莫遥的双肩一边晃一边问,大有小马哥的气势,惹得莫遥一阵厌烦,吼道:“给我闭嘴,是不是去查查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他的宿舍找人。” 莫遥的一脸凶相倒是唬住了唐定山,不过从头到尾武旭都没把她当回事,只是碍于凌风的面子不好发作罢了。 凌风没理会三人,淡定开口道“出发。”四人马不停蹄火速赶往地班男生宿舍。跟守在院子里的仆fù说明了来意,放行通过,院子里还有一些没有上课的男生,看着这三女一男,武旭不用说在书院里早已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唐定山因着跟着林夫子的关系也算是个熟面孔,凌风初来咋到但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号还是威名远播的,院长又委以重任,最后那个女的不认识忽略。 这一行人来到此处自然引起了热议,大家都睁着眼睛盯着看,不禁想到难不成凶手藏在这个院子里,有这个想法的人立马如惊弓之鸟弹跳起来,也顾不上瞧热闹,就往院子外奔逃;也有些人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等着后续剧情展开,刚寂静安逸的院子,一时熙攘起来。 四人来到温筱柔的房间敲门,无人应答,武旭唤人将门锁打开,木质房门拉开,众人顿时感觉一阵yīn风扑灭而来,视线所及之处,众人惊呆。 只见房中光线极暗,每一扇窗户都紧闭并覆上厚厚一层黑纱,房间北侧中间有一供桌,两点烛火分布左右,将供桌上供奉的狰狞邪神映照的更加慑人。 这不知名的偶像一双虎目圆瞪,表情狰狞,四方嘴大张呲牙,森森白牙上沾的红色油漆涂抹的状似猛兽撕咬猎物后,犬牙jiāo错中夹带的那红色黏稠的液体,是死亡的象征。 身形跃起,如猛虎扑食一般,左手平放上雕刻这一团烈焰,右手持一把宽背大刀,仿佛刽子手临刑一劈收割头颅一般。烛光两点,跳跃闪动,黑漆的偶像时而在烛火中黑亮摄人,时而隐藏于黑暗中,神鬼莫测。众人在这凶神的瞪视中,从心底似乎都爬起了一丝凉意。 墙上贴满了纸张,上面涂鸦着文字和诡异的图案,莫遥从墙上撕下一张就着烛光看到上面写着: 舞于三千世界烈焰蝶 地狱业火为我指路 烈焰之蝶身前飞舞 不知火的传奇颠覆 是魔鬼却万众瞩目 幽冥路 月满弧 百鬼夜行妖媚尽出 白骨撑天枯尸遍谷 烈焰之中谁还起舞 yīn森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众人皆感觉脖子后凉飕飕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如此布置,凶手是温筱柔无疑了,此时他不在自己的房间,那去哪里了? “莫遥,你看,”唐定山从书桌上抽出温筱柔的课程安排表,“温筱柔今天没课,他又不在宿舍会去哪儿呢?” “不好,虽然不知道他下次放火是以什么三的规律,但是他现在极其危险,凌风,我们现在就去找院长,让她将全书院所有的学子都集中疏散到书院门前的空地上,再将温筱柔找出来,现在他随时都可能犯案。” 三人闻言立马行动。 “等等。“莫遥追过来,“我们在疏散人群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如果碰到温筱柔,不要试着去劝服他,这是没有用的,他不会听的,他的强迫症已经和宗教迷信融为一体了,他认为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情,就像那封信中所说,他在执行神的旨意。所以大家遇到他时注意安全。” 凌风、武旭、唐定山皆重重点了头,唐定山和武旭就近开始疏散人群,凌风和莫遥直接找到院长,说明原因要求紧急疏散。 凌院长知道凶手是温筱柔之后,眉头一簇,“真是想不到啊,怎么会这样。”一直挺直的脊背被这个消息好像一下子压弯了些许。 “司徒丘!”凌院长面容整肃,高声喝道。 “院长”应声而来的女人,一身黑色劲装,抱拳屈膝。 “你赶紧带人跟上我,将学子们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去,”拽紧袖口踏步而出,“你们两个也来帮忙。”扫了凌风和莫遥一眼,疾驰而去,不一会,整个书院敲锣时响彻不断, “从这走,到书院门口空地集合,大家快” “所有人必须马上撤离。” 凌风和莫遥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到撤离地字班的院子那一组,身边的学子如潮水班有序的从中撤离,莫遥和凌风要搜索院子,怕有人遗漏,毕竟书院这么大房间那么多,上千号人的转移马虎不得,何况其中还有那么一个极端危险分子。 两人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不敢马虎大意。 蒋宁那天跟凌风他们说完情况后,觉得自己已经算为书院尽了自己的力量,就成天和自己小组的成员鼓捣机关,天天泡在活动室。地班的活动室区域很大,蒋宁所在的房子正巧在最里边,尽管外面已经沸沸扬扬乱成一片,这院墙当中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却没人察觉。 天色已暗,地班的活动室里还活跃着蒋宁、孔方、余子期这三只勤劳的小蜜蜂,孔方在蒋宁的指挥下,正使出吃nǎi的力气试图搬动一个铜质的大型实体物件,肩膀卡住一凹处,身体倾斜成45度角,咬着牙使命往前推,然而此物重于千斤,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不一会儿,孔方已是面红耳赤汗如雨下喘气如牛。 “唉,我不行了,实在是推不动了。”孔方脱力顺着铜制巨物滑坐在地上,撩起前襟下摆不停的扇风,“班长,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这玩意太重了,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把它弄进来的。”就着衣袖抹去额上层层汗珠。 蒋宁抬起折扇往孔方头上一敲“你个驽货,平时叫你多动动脑筋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空有一身蛮力成不了事儿吧,我看你今天怎么办,搞不定的话,你可要请我一个月的酒钱哦。让我想想,我是去福客来饭庄呢,还是云来客栈呢,这日子想想都美啊。” 孔方听这话,顿时感觉自己的钱袋将死无葬身之地,那意味着自己的日子也将暗无天日,心中一顿哀嚎啊。只得强自镇定,又开始辛勤的推拉。 “子期,你可怜可怜我,帮帮忙好不?不然,我会被蒋大班长给榨干的。”一脸苦兮兮的向余子期求助。 余子期被她那一脸傻样逗得“扑哧”一笑,两个女子顿时觉得眼前生辉,余子期柳腰款款翩翩而来,正要提点孔方两句。 蒋宁折扇一开,拦在余子期胸前挡住了去路,一脸温、一身风流倜傥,“子期,女人的事男人不要chā手,男子是捧在手心里宠的,怎么能让你干这种粗活呢。你要是累着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桃花眼流转在余子期的脸上,臊得男子脸颊生粉,一双含情目含羞的躲着蒋宁的目光。 蒋宁看着面前男子羞涩的表情更贴情趣,心情大好,转向目标大度道:“孔方如果实在没办法,乖乖认个输,我大发慈悲只收你半月的酒钱。如何?” 孔方眼瞅着最后的砝码被蒋宁给弄也没了,本想着子期这人心地善良也同窗一场,机关方面也是很有天赋的,这么个拖运工作在懂机关的人眼中就是个技术活,眼下这跟救命稻草也阵亡在桃花班长的攻势之下。不禁悲从中来,不就是自己那几天喝高了缺席了几次聚会,紧接着又让蒋宁给挖了个坑,自己偏偏还不小心掉进了这个坑,也罢也罢,半个月的酒钱总比一个月来着强,忍着痛,脸部肌ròu抽搐着,“成jiāo,半个月酒钱。” 蒋宁目的达成,桃花,眼精光流转,折扇轻挥,示意孔方走开。孔方拖着自己的身子将空间让给蒋宁。只见蒋宁推来一四轮的小车在旁,脚在一突起处一踏,铜制巨物下的地面一角弹出个弧度,巨物重心一变就往旁边的小车上倒去,轰的一声就压在了小车上,蒋宁将折扇往腰间一别,双手推车,轻轻松松的将东西移开了。 孔方见状,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道:“你有种。” 蒋宁笑的十分□□:“谢谢夸奖,这个月伙食质量可是将有质的飞跃啊,是不是啊,户部侍郎家的大小姐。”不理会咬牙切齿的孔方,换了副温和无害的面孔,柔声对余子期道:“见者有份,子期,今天就请你好好吃一顿。” 桃花乱飞击中了子期脆弱的心肝,含羞垂首,轻轻的“嗯。”了声。 “那好,今天咱们去福客来饭庄来个饕餮盛宴,子期,请。”抬手侧身,一脸温和的让男子先行。回头对着抽开钱袋数着银子一脸ròu疼的某人喝到,“走啦。” 孔方紧紧的捂着钱袋子,不情不愿的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留言jiāo流哦,等你们等的好苦哟 第45章 偷香 “哦,筱柔你也在这啊,巧了,今天孔方请客,走,一起去吧。”蒋宁刚拉开门,就看见温筱柔站在门口,娇小玲珑的身子柔柔弱弱的立着。 因着一起同窗许久,蒋宁对于美人会不自觉的有那种呵护的yù望,这是一个十足的浪子,这不见眼前的黄衫美人低头不语,就迈出一步低声询问:“筱柔,怎么呢?有?” 岂料温筱柔从怀中抽出一纸包撒向蒋宁,蒋宁的话还没问完,脸上还保持着温柔、可亲的表情,就被着漫天撒来的白色粉末扑了个满脸。 伴随着淡淡香味的粉末让沾上它的蒋宁顿觉浑身酸软跌倒在地,身后的孔方和余子期见状不对冲了过来,孔方看着被余子期紧张护在怀里软成一摊的蒋宁,双目圆向温筱柔喝到,“你干什么啊?” 都是实诚娃啊,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上一遍,这不明摆着给人再次下手的机会么。只见孔方话音未落,又一包粉末就喂了她和地上余子期,这下三人跌坐一团,谁也支撑不了自己的身子。 温筱柔脸色冷峻,对于地上三人的问话和求饶全然不予理睬,眼神凝亮,从门旁拿出三个木罐子,三人刚开始还好奇这温筱柔是不是中邪了,到底想干什么。但当他打开盖子,将木罐中的液体往三人头上身上泼去的时候,三人顿时明了。 温筱柔就是书院连环纵火案的凶手,现在他往他们身上泼的就是高燃烧率的火油。温筱柔居高临下冷冷的将三瓶火油倒在三人身上, 蒋宁、孔方、余子期都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慌尖叫出声求饶,挣扎着想要挪动瘫软的身子逃离这个浸满了火油一点火星就能燃烧起来的地方,孔疏影和赵夫子焦黑的尸体现在仿佛就在三人眼前飘动。 “啊,啊,筱柔别浇了,放、放过我们吧。”孔方以手护着眼部哀求道。 “筱柔,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余子期挣扎着牵住了温筱柔的衣角,神色凄楚的哀戚。 蒋宁在火油浸湿了自己头发和衣服的时候,心中恐慌也已澎湃,但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要是求他有用的话,孔疏影和赵夫子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当看到温筱柔从口袋中拿出火折子的时候,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只能发出动物临死前恐惧的哀嚎。 温筱柔低头怔怔的望着这个同窗,眼中没有怜悯也寻不着同情,有的只是一种为达目的坚定,从余子期的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角,神色肃穆语气平静而yīn冷,“你们都需要经过神的考验,我将替神已火考验你们。” 不带感情色彩的宗教语句彻底判处了三人死刑,蒋宁、孔方、余子期再也压抑不住濒死的恐惧,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气都从喉咙中涌出,化为一声声刺激耳膜刮人心肝的嚎叫,在这已经撤离完其余所有人员的院中回dàng。 温筱柔不再理会三人,将手中火折子的盖帽拔掉,轻轻的吹了口气,火星闪了闪,一小簇火苗在火折子的顶部燃了起来。温筱柔透过红红的火苗看了看地上的三人,恐惧的表情已经布满了昔日志气奋发的年轻面庞。 双手擒着心中的神火合十举过头顶,虔诚的跪了下来,一边跪拜一边默念“地狱业火,为我引路,天上的神啊,用你的力量来考验众生吧。” 一次次的跪拜,口中的喃喃自语让对面的三人愈发的尖叫,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等眼前的这疯子完成了他的仪式之后,他们将被他施以火刑。 “温筱柔,你停下来,我知道你并不想这么做的。”略带急切的女声如一泓清泉chā入了嚎叫和祷词当中,让嚎叫声戛然而止,匆匆赶来的莫遥堪堪定住身形,停在距离温筱柔两丈远的地方,不敢太近怕刺激温筱柔直接就纵火。 蒋宁、孔方、余子期看到莫遥就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刺耳的嚎叫声渐渐低迷变成了呜咽抽泣的声音,不断的向莫遥求救:“快点救救我们。” 莫遥的眼神只扫了三人一眼,就把全部的目光投注在仍跪着叩首的温筱柔身上,对于莫遥的到来温筱柔只是微微怔了下,又继续叩首默念不止,只是语气更加急促。 “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这么做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写那封信,更不会提醒我凶手可能是受过这方面教育的学生,你自己留下线索,不就是想让人发现并阻止你嘛。”莫遥试着往前近了几步,脚步已经踏上了地面上的火油,微微弯着身子,试探xìng的伸出手,“你并不想这么做的,来,把你手中的火折子给我,停下来吧。” 温筱柔肃穆的表情已经被紧张不安所取代,剪水双眸中泪珠不断涌落,“不,我停不下来,我必须执行神的命令,这是神让我做的,他们。”语气突变狠厉,指着三人“他们必须经受神给他们的考验。” 眼神也不再飘忽,全然信服和动手的决心让温筱柔温柔姣好的面庞,变得坚硬慑人,只见他噌的一下站起来,高高举起手中跳跃的火苗就要掷下。 蒋宁、孔方、余子期看着半空中随时要掉落的火焰,目呲尽裂,歇斯底里的嚎叫不止。莫遥也被那纤细手中那随时要夺走三人xìng命的火焰,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空中一道劲风袭来,一道白色的身影婉若游龙般从温筱柔背对着的左侧腾空而来,扫风腿准确无误的将温筱柔手中高举的火折子踢飞跌落在远远的一角,定身落地,利落回身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将没回过神来的温筱柔双臂反锁擒住了。飞跑带来的劲风还没有停止,凌风手中已经牢牢的擒住了温筱柔。 武旭和唐定山不久前收到了凌风发出的信号,这时也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看到被凌风擒住的温筱柔和地上终因得救浑身虚脱的三人,于是一人一胳膊扶起俩安顿这受惊过度的三人。 武旭很是高兴一脸功成之后的豪迈,一来嘛凶手落网书院终于安全不用解散了,二来嘛,扶住蒋宁的左手故意加大力气,无视蒋宁因为胳膊被掐呲牙皱眉的表情,心里一阵暗爽,这个平日里老跟自己对作对现在却是一摊烂泥的某人还得靠自己扶着,危险解除后看到别人尤其是自己讨厌的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总会让人心情舒畅的。 唐定山扶着两人的胳膊,孔方和余子期身上散发出来的火油味刺鼻的很,神色仍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慌,看了眼一脸木然的温筱柔,唐定山重重的叹了口气。 莫遥踩着满地的火油走到了凌风身边,和凌风一道将温筱柔押到一处房间里关押问询。 话说温筱柔在祷告跪拜的时候,检查院落的莫遥和凌风刚巧来到着,这时情况已经极其危机,温筱柔随时会放火,一旦三人燃烧起来,到时救火也来不急,两人视线jiāo汇,决定一人出去分散温筱柔的注意,另一人暗中等待伺机而动。 两人都知道明处的人比较危险,因为现在满地都是火油如果一时不慎,自己也会被烈焰包围。莫遥要求自己去和温筱柔jiāo涉,吸引火力,由凌风暗中埋伏。 “不行。”凌风断然拒绝,蹙眉急道“你什么武功都不会,要是温筱柔不管不顾放了火,你都没机会跑。我会轻功,必要时刻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去。你在暗处待着。” 莫遥扯住凌风的手,一脸急切的说“必须我去,第一,我们最大的目的是救下三人,所以不会有什么要跑的可能;第二,对于温筱柔这种类型的罪犯我还是比你了解的多一些,我去跟他说,他理我的可能xìng比你大一些。第三,在暗处埋伏的人需要敏捷的身手,到了紧要关头需要有一招之地的本事,从这三点看,分工已经很明确了,凌风,你就呆在暗处,这样我也安心。” 凌风知道莫遥说的不错,但是他自己说服不了自己让莫遥去涉险,那样比他自己去还让他紧张,用力摇了摇头,“不行,还是我去,温筱柔的特征你也跟我说了,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也说过他这类型的罪犯不要试图劝服他,所以你我都知道很可能他还是会点火,烧及无辜的可能xìng太大了,救不了他们但也不能把你搭上。我去!” 莫遥看着凌风一脸焦急的和自己争,明明是生死关头紧张万分的时刻,自己却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呵、呵!” 凌风见莫遥看着自己傻笑,更是又气又急,啐了一口,“你这人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这样,所以更不能让你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说完就打算转身出去。 莫遥一使力,凌风不备手被莫遥抓着顺势就被莫遥箍进了怀里,两人jiāo颈抱着,凌风脸上火烧般的热,挣扎着要逃离莫遥的怀抱,莫遥不管不顾加大力气越抱越紧,男女力量之悬殊就体现出来了,距离太近凌风空守一身武艺也施展不出,无法,只能窝在莫遥怀中。 莫遥感觉抱着的人不再想挣脱了,绵绵的气息拂过凌风的耳畔,“凌风,你在暗处我安心,有你在暗处带,我对自己的安全也放心。”说完在凌风侧脸上偷香一口,将人从怀中拉出来,看着粉面桃花的凌风,莫遥只觉得心都化成了水,涌出了无上的勇气,用力一震挺直腰板,趁着凌风失神的片刻空当,走到了院中。 第46章 开席 温筱柔双眼呆滞无神愣楞的望着前方,视线涣散没有聚焦,手腕上被凌风踢飞火折子用的力道留下了一片淤青。 莫遥后怕,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有种,居然有本事制住了凌风,还得那偷香之逞,心中一阵惊涛骇浪,看来凌风也被自己给弄蒙了。 莫遥看着自己这两条胳膊,女尊的身体真不是盖的,居然小宇宙bào发把凌风搂在怀里限制人身自由,也亏得那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要放在平时,这两膀子可不当时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让他给卸下来。 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正在翻看卷宗的凌风,不料凌风神识敏锐把莫遥的贼眉鼠眼逮了个正着,一记冰冷的眼刀劈了过来,莫遥感到一阵yīn风,不自觉的缩缩脖子。 心里暗自决定,不要成为“伪郎”,虽不说把自己的体格练成肌ròu猛女,但是至少要利用女尊世界里女人的体能优势,不能在这方面在凌风面前长期处于弱势吧。 以后要多多锻炼身体,以达到穿上衣服显瘦,脱下衣服有肌ròu的体态为目标;最好能学上个一招半式,提升自己的体格,这可是事关自己以后xìng福生活的保证啊。思及此处,眼神热辣辣的锁定在凌风身上,完全无视凌风一记一记的眼刀。 凌风转过头来,莫遥一脸热切的表情,让凌风顿时脸颊火热,不禁想到了吻,莫遥双唇柔软温热的触感仿佛犹在。 凌风觉得羞涩难当,莫遥又一脸花痴的望着自己,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待审的犯人,她可真不挑时间啊。凌风眉头一挑计上心头,运气于脚,猛力在莫遥脚背上来了一下。 “嗷疼、疼、疼啊!”,莫遥瞬间弹蹦起来,委屈的望着凌风,又来,抱着自己的右脚,心里苦逼,为什么每次凌风都来这一手啊,还准确无误的选了同一只脚下手,再这么下去非得废了不可。 在凌风的瞪视下,莫遥心有戚戚焉的跳回座位委屈的坐下,心里更是坚定了信念,那就是必须要强健体魄扑到凌风的指导方针。 “嗯哼,温筱柔,你承不承认纵火杀人的罪行。”凌风开始审讯。 “我是受神的指示行事,是他们自己对神不忠诚,没能承受住考验。”温筱柔语气平稳,并没有一般凶手被捕时的歇斯底里。 莫遥好奇,“你是受了什么神的指示?” 温筱柔看向莫遥,“是天上的父,他赐给万物以生命,但又派使者来考验众生,只有经受住考验的人,才能在天父的怀抱中永生。” “是你自己“悟到”的,还是别人引你投入你那天父的怀抱的?”,个人行为和组织行为区别之大莫遥凌风心知肚明,如果是个人行为抓到了就没事了,如果是组织行为那这个事情就没完了,恐怖组织的行为会因为一个恐怖份子的被捕而结束么,莫遥很认同凌风的提问,不禁眉头紧锁了起来。 听到问话,温筱柔眼神闪了闪,微笑开口道:“有缘之人,自然能得到天父的垂青,如果心思不纯信念不真,地狱的业火自然会毁灭掉一切的罪恶。如果机缘到了,自然能收到神的感召。”话毕垂首不语,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自己手中的戒指,任凌风莫遥怎么问再没有吐出一个字。 两人无法只得叫捕快将温筱柔带下去羁押,之后开堂审案量刑定罪,就不是两人的事了。 这次的纵火事件以温筱柔的被捕告终,虽然没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价值的动心,但是对于书院来说危机解除了。 所以为了庆祝事件的终结,凌院长决定,在第二天的晚上设宴为书院去去霉气,同时表彰表彰先进,全院所有学子、夫子、杂役都参加,凌院长的原话就是“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于是乎,凌风、莫遥、武旭、唐定山四人和凌院长和几个夫子就坐在了主桌上。 “各位学子,”凌院长执杯起立,厚重的磁xìng嗓音在院子中有力的响起,“对于这次的悲剧,我感到很痛心,我们这一次在这里聚集,不仅仅是为了让这个事情结束,更是为了纪念缅怀我们逝去的朋友和老师,这一杯,敬死者。” 清洌香醇的美酒,从瓷白的杯中流落到地上,细细的一把,一颗一颗的砸在青石铺就的地上,水声直击众人中心。 大家纷纷起立,将盛满酒的杯子扣下,一时间,细细的水滴声汇聚的很是响亮。 窦宾往地上敬了一杯,长袖一抹抹去脸上泛滥的泪痕,哽咽道,“疏影,你瞑目吧,凶手已经绳之于法了。虽然你不在了,但是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在书院好好学习,来年的会考必定搏个名次,我会带着我们的梦想继续走下去的,你一直与我同在。”再次盛满一杯,脖子一仰,饮尽杯中之物,目光坚毅眼神明亮,“叮”的一声,手中的白瓷酒杯顿时化成了地上的瓷质碎片。 院中满满的摆放了五十桌,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了,学子和夫子们在最大的院落中开席,仆役和勤杂人员于大院两侧的小院中各摆宴席,具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断没有主院落中沉重的气氛,好在院落间都有花园小道相隔,距离甚远互不影响,暂且不表。 凌院长执起第二杯,转向凌风四人,“这一杯我要敬四位功臣,”四人立即起座执杯,回敬院长,“如果不是你们四人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不说将凶手绳之于法,书院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都得另说,这一杯敬四位了。”说罢仰头喝下,手腕一翻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武旭、唐定山诚惶诚恐,“院长言重了,只是出了一份力而已,这是书院学子当尽的本份,院长实在无需如此。”也只得虚扶院长一把,饮尽自己杯中之酒。 凌风倒是一句话没说,既没有什么激动的表情也不是完全清冷,坦然的受了这杯酒。莫遥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应应场面,既没有武旭他们的紧张也没有凌风的淡然,不过当凌院长搭上莫遥的肩膀,拉她说话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凌院长受完四人回敬的酒,笑着拍了拍莫遥的肩膀,竖起了大拇哥,“年轻人,很不错,有前途。这次你的推断匪夷所思的让人惊奇,居然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唉。”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在书院,好好学习,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后生可畏啊。”凌院长发完感慨也不理会莫遥的反应,拍了拍莫遥的肩膀,领着主桌上的众夫子挨桌敬酒去了,没走几步,回过头抛了句,“莫遥,你要好好锻炼身体强健体格啊,我看你那身板,怕是个男人都扛不起来吧。” “噗”凌院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临别赠言直接让莫遥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小雨淅沥沥的给对面的唐定山同学洗了个脸。 “额,对不起啊,定山,来我给你擦擦。”莫遥说着就从餐桌上抽出一块毛巾,就要往唐定山脸上抹去,没成想那毛巾是压在一个盛满汤的碗下面的,这一抽,碗就顺势飞离了桌面吻上了躺地上胸前绯色的前襟。 “啊,烫、烫、烫死我了。”唐定山再次接受洗礼后,在高温液体的浸润下,接触面的温度骤然身高,惊的她弹离自己的座位,向前拉着前襟,只愿让衣服离自己的血ròu之躯远点,不停的吹气。 莫遥见状也是尴尬万分,想凑上前去帮帮忙,唐定山同学一见莫遥靠近,赶紧制止,刚遭荼dú又受重创的唐同学学乖了,此间远离莫遥才是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我去换件衣服,你们先慢用。”说罢脚底踩油流了,心里冷汗那个流啊,赶紧走,再待下去,还不知道遭什么罪呢。 莫遥呆呆的拿着手中的毛巾,看着凌风和武旭投过来的目光,“嘿嘿”尴尬的牵着嘴角笑了笑。 武旭看她那傻样,直接无视,哼笑了一声后,拿起筷子给凌风布菜。 “别傻站着了,吃饭吧。” “诶。”莫遥闻言放下毛巾,赶紧做了下来,开始扒饭。 “小风,你尝尝这个,这个醋溜鱼片是书院食堂的特色菜,薄滑爽口,很是不错。”武旭一脸温柔的夹起一块鱼片,放入凌风的碗中。 凌风向武旭道了声谢,眼角偷偷打量莫遥,果然,那个扒饭的女子,一口一口扒着饭,咬牙切齿的咀嚼着,眼神凶狠的瞪着武旭和她的鱼片。凌风心下玩笑心思顿起,优雅的拿起筷子尝了一下,温柔对武旭说道,“确实很鲜嫩,谢谢武姐姐了。” 这一下,凌风确信自己听到了某人磨牙的声音。 凌风的软语笑颜,看得武旭一阵失神,心中似有温泉水流过,四肢百骸顿时舒畅非常,于是又选了几样夹给凌风,小心风趣的说着菜的口感和特色,凌风十分配合的适时发出脆生的笑语,凌风的如花笑颜莫遥看着也是心神激dàng,但是看到武旭那张猫见了荤腥的嘴脸就恨不得立刻抽她。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bào发。莫遥斗志如火山喷发时炙热的熔岩喷涌而出,只见莫遥一样一样将武旭给凌风夹的菜也给自己夹了一份,用筷子夹起一片牛ròu,尝了一口,眉头深锁,不满道:“牛ròu炒的太老了,失败。” 又夹起一片白菜心,“这个上汤娃娃菜的汤,熬得太淡,鸡汤的鲜美还没有熬出来,欠火候,失败。” 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漱漱口后吐了出来,用勺子舀了一勺麻婆豆腐尝了一口,“麻婆豆腐的麻、辣、豆腐的嫩都不及格,失败中的失败。”这一圈尝下来,统统不及格,这菜是武旭夹的,菜不及格意味着武旭的品味也不怎么地,武旭被莫遥这一顿夹qiāng带棒的反击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莫遥在剩下的菜中舀了一勺蒸蛋,一口下去眉目舒展,满足道,“这道蒸蛋不错,蒸的火候刚刚好,下盐的准头也足,放进嘴里感觉就化了滑进了喉咙,当真不错,来凌风你也尝尝。”取来一个干净的勺子给凌风布菜。 凌风朱唇微启,嫩黄的蒸蛋滑入口中,虽然没有任何点评,但凌风眯眼舒眉中透露出的满足,无疑是对莫遥品菜水平的肯定。 莫遥一看凌风喜欢,更加起劲了,又帮凌风盛了一碗汤,“凌风,这汤是乌鸡炖的,我刚尝了一下,甘甜鲜美一点都不油腻,而且很是滋补,你尝尝。”殷勤的把碗轻轻的端放在凌风顺手的位置,撤回手,拇指食指捏住耳朵,小心的嘱咐凌风,“汤有点汤,你先吹吹再喝,小心汤着。” 凌风看着莫遥捏着自己的耳朵,她的小心周全让自己口中的汤越发的甘甜了,莫遥小心的候着自己喝完后的反应,那呆傻的样子着实可爱,汤确实比较烫,凌风吹了好一会尔才抿了一口,莫遥仍捏着自己的耳垂降温,凌风看着实在仍不住了“噗呲”一笑,片刻后软软的突出“不错。”二字。 莫遥连声“诶、诶。”很是高兴。 第47章 挡酒 “诶你个头啊,有本事你自己做几道菜出来看看。说这个菜欠火候,那个菜炒的又太过了,搞得自己好像大厨似地,挑三拣四只注重口腹之yù的世俗之辈。”武旭对被莫遥比下来尤其是在凌风面前比下来一事,很是不爽,不禁有些口不择言,开始进行人身攻击了,这不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自己之前的行为不也是属于追求口腹之yù之徒了。 莫遥也没抓着她的小辫子,只是不能让武旭把她当软柿子捏,“口腹之yù怎么了,民以食为天,这是天下大事。何况治大国若烹小鲜,在这上面精细不断追求完美,对于大道的追求也是十分有利的,况且我也没有浪费粮食。”说着抛了颗花生豆用嘴接了,收起夸夸其谈换了揶揄的口气,“当然,这个你是不能理解的,我也不怪你了,个人资质所限么,你不要自卑哦。” “你!”武旭桌子一拍,站起来抬手就指着莫遥的鼻子。 “你什么你?”莫遥不忿的说道。 “莫遥,我们几个容你搭救,特来敬你一杯。”这时蒋宁刚巧带着孔方和余子期各自端着一杯酒过来,打断了武、莫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莫遥赶紧端酒起身,“不敢当、实不敢当,这都是大家配合完成的,我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蒋宁看莫遥举止端方大气,加之又是救命恩人,对莫遥的印象分直线上升,举杯端至胸前一敬仰头喝干。 莫遥也看这桃花眼比之前顺眼也对干一杯,孔方、余子期也相近来敬酒,莫遥一一应了。 蒋宁此时重新斟满一杯,走到凌风跟前,倾身请道,“此次得凌公子搭救,铭感五内,特此浊酒一杯敬请笑纳。”微笑俯身。 凌风也只得起身回礼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应该的,蒋同学言重了。” 蒋宁以扇击掌眉眼风流,笑道,“不愧为天下第一,凌同学乃真男子也。能同窗一场,蒋某实乃荣欣之至。” 凌风淡然欠身回到,“过奖。”便罢,仍就坐回自己的位置,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蒋宁只得悻悻退下。 书院的风流才女比较多,在这种场合中,借着酒xìng诗xìng孟浪一二也是有的,凌风长得俊秀不凡,加之家世又好,如今更是尚若书院的有功之臣,一些世家小姐,借此机会络绎不绝的上前敬酒,蒋宁开了头,凌风喝了,地下蠢蠢yù动的众人也开始行动了,喝了第一杯就拒绝不了接下来的了,才一会凌风已经喝了有十来杯了,清俊瓷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些许酡红。 武旭也是,本就是书院名人天字班班长,巴结者仰慕者本就很多,如此场合,那些人怎么能放过了,一杯一杯的敬,喝的畅快了直接端起了碗,武旭本就会好名利之人,众人如此捧着,也不好拂大家的面子,于是敞开了喝,“来,再干一个,走起。”眼角虽也放在了凌风身上,毕竟是个男子还是担心他的,奈何这边推脱不过,无法只得在心里着急。 众女子看到如此佳公子粉颊绯红,心中不禁心驰神摇,更卖力的敬酒,很想看一看美人醉酒后的媚态,凌风就算有内功护体,此刻不禁也有些头晕。 突然身边挤过来一个暖热的身体,“各位同学,莫遥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提携帮助,敬各位一杯。” 凌风这边的情况莫遥看得焦心的很,奈何身边也会是一堆一堆的人,其中不乏有众多娇滴滴的男同学,兰指轻翘柔声劝酒。眼看着那些个跃跃yù试继续想灌凌风酒的女子,莫遥心下一急,直接从桌上抱起一个酒坛子,拍开封口道,“各位,谢谢大家对我的看重,莫遥心下十分感激,喝酒要喝个畅快,我先敬大家一坛。”说罢,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往下灌,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喝完抱拳行礼,趁着大家还在愣神的档口,冲破人群挤到了凌风身边。 凌风看着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旁高举酒杯的女子,挨得很近女子身上的酒香似乎都沾染了些许,侧面看着她酡红微醺的脸,一阵恍惚。 “公子,公子,走啊。”衣袖被轻轻的拉扯,回头一看是小青,回头看了一眼莫遥,她眼角余光分明的示意懂了,抬手让小青扶着离开席位,众人正好被莫遥牵制住了,佳人小厮服侍着也不好唐突,只得望美离开,对于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更是恨的莫遥,好好的计划被她给搅黄了,只得下恨手来灌酒,让我们看不得佳人,你就等着看姐姐们怎么收拾你吧。 “来来来,莫遥,我敬你一个。” “莫同学,别介啊,咱换碗喝,痛快些,来干。”众女子本就喝的酒劲上头,佳人看不到了,更不拘着了,一时间划拳声拼酒声响彻一边,重点攻击对象就是那个放跑了佳人的莫遥。 “小青,你怎么来得这么巧啊。”凌风揉着额头疲惫的问道。 “哎,幸好我来了,要不公子你怎么遁逃哦,今晚我可不想伺候一个醉鬼。”小青扶着凌风远离吵闹的人群,“是莫小姐派人通知我的,让我赶紧去宴会厅找公子你,幸好来得及时。” “哦”凌风闻言停下来,回头看向那个灯火通明的所在,莫遥正被人勾结搭背的灌着酒,一圈一圈的围着,看来今晚是不得“善终”了,她的身体吃得消么。眉毛一拧,“小青,和我去趟厨房。” “公子,去厨房作甚,莫小姐说让你跑了就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可累坏了,想必你也没睡了好觉,更怕在外游dàng碰到人,再被抓回酒席中,那可就不好再跑了。”小青学着莫遥的神情将一句一句认真的学出来,完了噗嗤一笑,头上扎得小辫子也随着笑声一跳一跳的。 “你个破落货,嘴巴越发厉害了。”点戳了一下小厮的额头,寻了条人少的路往食堂走去。 莫遥今天是一战成名,不仅是破获案件的有功之臣,在这宴席上更是秒杀八方,酒是喝了一碗又一碗,饮尽一坛又一坛,来着不拒痛快异常。 本来众小姐是想报复报复破坏计划的某人的,喝到最后都被莫遥的拼命精神所唬到了,从没见过这么敢喝酒的,众人也实在不知莫遥的酒量,看着她把白酒当白开水喝,也就按着自己的量去敬,到最后真的是喝嗨了,大家就称姊道妹的胡喊一通,觥筹jiāo错好不热闹。 莫遥的酒量其实并不好,不过有一点就是喝醉了也不大能被看出来,况且大晚上的都喝了酒,众人察言观色的眼力也早就退化了,莫遥喝了半斤的时候就已经醉了,但是对于醉了的人喝酒不就是更醉一点么,反正都是醉了,有什么的,于是莫遥就更是敞开了喝,凌风走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喝到最后,舌头已经喝不出酒的味道了,更是随便了,终于酒也没了大家也醉了,只得散场,那几个醉哼哼的同学还在吵嚷着,换个场子再来,非叫莫遥趴下认输不可,奈何全身无力,让自己的随从给架了回去。 唐定山回来的时候场子里就没有几个人了,武旭也喝的不省人事由自己的妹妹给拖了回去。莫遥跌落在地上趴在一张凳子上大吐特吐,唐定山避开满地的酒瓶子,跑上前去给她顺背,“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嗯哼,好臭啊,你这身又是酒味又是臭味的,得洗个澡先。哎,你别睡啊,这不是床,地上凉,你起来啊,更深露重小心伤风。” 莫遥一滩烂泥般的瘫软在地上,哼哼唧唧,“定山,今天我就,jiāo给你了,我不行了,你,你。”没说完,哇的一声又吐了,可怜的唐定山正在拉她,这一下正中胸口,刚换的白衫啊,满是污秽气味刺鼻难闻,满脸哀戚的看着地上的莫遥,看来今天要洗澡的人是我,还是第二遍,认命的拖起莫遥往宿舍走去。 从院中走到宿舍其实就是过几个跨院,平常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奈何今天唐定山裹挟着一醉鬼,这醉鬼还不老实,看到花花草草、柳枝细芽什么的都会颠过去抚弄抚弄。 “哎,这是什么啊,”挣脱唐定山的手蹒跚两步扯着书上的枝桠,一拉一松树枝跟着一高一低,“哎,好玩。” “呱呱”,莫遥放开枝桠听到响动,晕头转向的绕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只青蛙,鼓着腮帮子,呱呱的叫。 莫遥小心的蹲下来,猛的转过头冲要靠近的唐定山,“嘘,小声点,别把它吓跑了。”然后傻兮兮的回过身去,仔细盯着地上的青蛙,“怎么又来了一只,你们是两口子吧。”某要哈着声自言自语道。 唐定山扶着树干,就想往上撞啊,心道,这莫遥真是喝高了,怎么这xìng子一下子回到稚龄了,眼神还不好,瞟了一眼蹲坐的青蛙,明明就一只嘛,还两口子,用袖口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滴。 “呱。” “呱。” “噗呲,哈哈哈”,唐定山这下绷不住了,看着莫遥和青蛙,你呱一下我应一下,你跳一步我跳一步的和谐,实在是让定山同学肚子都笑疼了。 莫遥跟着青蛙蹲着,青蛙跳一下,她就跟连□□功似的也跳一下。 青蛙估计也是挺烦她的,这什么人啊,于是三跳两跳的消失了,莫遥跳了几下准头不好,一下给栽地上起不来了,干脆仰躺在草丛中,胡咧咧的叫起来,“哎,你个二货,跳远牛,了不起啊,姐姐我不跟你玩了。”躺在地上也起不了,倒翻滚了几圈,满身满头都是杂草。 唐定山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过来将莫遥从地上拉拔起来,架着膀子搂着腰,总算稳住了,艰难的向前行进着。 “哎,凌风,你怎么在这啊,我看院子里没你,以为你早回去休息呢。”走到桥头的时候,刚巧碰到凌风,唐定山摸了把额头上的汗问道。 “刚喝的有点多,于是去厨房弄了碗醒酒汤。”凌风跟唐定山说着,目光全部都放在了被架着的莫遥身上,头发散乱夹杂杂草若干,醉眼惺忪的望着凌风,傻呵呵的咧着嘴笑,大概面部神经被酒精麻醉了,这一咧嘴口水正好滴答滴答往下流。 见此情形,凌风和唐定山嘴角都下意识的抽了抽,装作没看见的咳了声。 “我顺手就多灌了一壶以备不时之需,看莫遥这样子,这个就给你们了。”凌风晃了晃手中的葫芦,壶中液体dàng出阵阵响声。 “那就谢谢了。”定山接过葫芦往兜里揣好,稳住想扑上去的莫遥,“我先送她回去,你也早点休息吧。哎,你老实点不行吗?”定山只得抱歉的冲凌风笑笑,拖着莫遥往女生宿舍那边走了。 “老实点,莫遥,往哪儿看啦,走啊。”唐定上使出吃nǎi的劲制住莫遥想翻转的身子,愤愤道,“等你酒醒了,非得好好臭臭你。” 凌风看着唐定山架着莫遥走远,时不时转脸回望的某人,傻呵呵的笑着,凌风心里一阵担心,喝成这样没事吧。双手不自觉得握在一起紧了紧。 “公子,还看了,人都走了,要不你跟着去服侍一番。免得在这牵肠挂肚的。”刚才一直躲藏在树背后的小青跳了出来,在凌风面前碎碎念道。 凌风双颊迅速飞红,指头戳了小青的额头,“就你嘴贫,小心成长舌夫。”袍袖一甩回头道,“还不回去。”说罢也不等小青,急急往回走。 “哎,就怕人回了,心跑了。”小青迈着小碎步跟上,“我就是个cāo心的命啊,我的公子。” 第48章 表白 唐定山将莫遥扶回房间已经累的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直接把莫遥往被子上一放,自己也踉跄一下全身脱力跌坐在椅子上。 哆嗦着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终于缓过劲来。看着床上的莫遥还在哼哼唧唧,不免头疼,从怀里掏出凌风给的葫芦念叨,“还是你丫头命好,如此佳人还替你熬了醒酒汤,真是艳福不浅啊。” 床上的莫遥看见唐定山手中的葫芦,挣扎着起来要夺,醉成这样身体是全然不收控制,一下力道没使对,砰的一下,额头重重的嗑在了床头木板上,又给跌落在被子上。 好大一声响,惊得唐定上赶紧过来,紧张的问,“莫遥,你没事吧。”伸手摸了摸莫遥的额头,肿起了好大一片。 “我的葫芦,给我葫芦。”莫遥感官已经完全迟钝,对于这一下的撞击根本没什么反应,看到唐定山过来,也不知怎么就有了这个准头,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葫芦,给牢牢的抱在怀里,“哎,这是我的葫芦,凌风给我的,你不准抢。”说着,伸出手指头直直的指向唐定山,眼神严肃像是在说你敢抢试试。 唐定山也无语的很,跟醉鬼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哄着,“是你的,是你的,我绝对不拿,莫遥太晚了,你还是先把衣服脱了,好好睡一觉吧。来先起个身,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唐定山用上了哄小孩的语气,试图帮莫遥把弄脏了的外套给脱下来。 莫遥瘪瘪嘴,死死的抱着胸,就是不为所动,“不行,我不让人脱我衣服。” 揪扯了半天,唐定山也没能把莫遥的衣服拔下来,“莫遥,我是定山,我是女的,就帮你脱一下衣服,让你好睡觉,这里也没别人。” 莫遥醉哼哼道:“我知道你是定山,是女的我也不让你脱我衣服,男的更不行,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说着自己挣扎着靠坐床架子上,眼神呆呆的望着定山。 “你这样能行吗?你还是让我帮你吧。” “别婆婆妈妈了行吗,不就脱个衣服吗,真当我三岁小孩啊,你先出去,我自己能料理我自己,走,我送你。”卷着舌头好不容易说完这番话,莫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拽住唐定山的胳膊踩着棉花似的往外走。 “停停停。”唐定山使劲定住,看莫遥这架势看来是不会听自己的了,“行行,我走,你自己脱衣服,葫芦里面是醒酒汤,茶壶里面有凉水,你要是渴了就自己喝,我今天就住你旁边的客房,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成不?” 莫遥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成,那你走吧,不送啦。”指着门给唐定山说道。 “哎。”叹了口气,唐定山无法只得出门。 莫遥一看人走了,颠颠撞撞的上去把门栅上,撕扯着衣服终于把外袍给脱了,好一番功夫只剩下贴身亵衣,眼睛环视一圈,估摸着床的方向踩了过去,咚一头又撞在床头木头上了,滚了一圈倒也囫囵着到了床上,手在床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把那个葫芦抱在了怀里,满意的砸吧砸吧嘴,盖着被子睡了。 门外的唐定山听了半晌,里面终于消停了,也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在旁边的房间自行住了进去,一夜浅眠,就怕旁边房间那人有事。 莫遥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疼的要命,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咚,怀里滚出来一个葫芦,莫遥看了傻呵呵自行笑了出来,拔开瓶塞,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喝完最后一滴用舌头舔了舔嘴角,酒劲是过去了大半,可是头仍疼的厉害,喝了这么一壶醒酒汤还是渴,只得拖着身子下床,抱着茶壶就着壶口这么喝光了一壶茶,略觉得舒服了少许。 推开窗一阵凉风吹来,打了个激灵,满身的酒气和臭气莫遥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抱着就往学生澡堂里去了。书院依山而建,山中有不少温泉,书院就把这一资源利用了起来,改造成为各式澡堂,所以就算莫遥半夜想洗澡,也是可以的,这也是莫遥对书院最满意的地方之一。 书院后山遍布了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天然温泉,每个池子都依势建立着木结构遮挡房子,男女生澡堂由着山中小溪分开,男左女右。莫遥借着月光,小心移步,挑了个最近的汤池子,扒拉下衣服就跳了进去,“唔,好舒服啊。”室内烟雾缭绕,淡淡的硫磺味在空中飘散,莫遥全身浸泡在池子里,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四肢舒展全身放松,暖暖的温泉水泡着,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都放松了,真的是太舒畅了,泡着似乎连头痛都减轻了不少。 眯着眼睛,任水流洗去一身的疲惫和酸痛,思绪也渐渐飘散了。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一年了,可是自己好像没什么目标,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日子;不过,突然睁开的眼睛放出耀眼的光芒,穿透层层缭绕的烟雾,莫遥嘴角上扬,至少有一样是肯定的,以后所有的生活估计也跟他脱不开关系,这是我在这个世界最想争取的。 想到这个脸上的笑容愈加耀眼,全身也不复刚才酸软无力,似乎注入了某种力量,不由得就笑出了声,爽朗干净的笑声在这寂静空旷的后山回响。 不紧不慢的洗完了,换上干净的衣服,粗粗的擦拭了一下头发,大晚上的也无需打理,就这么让它自然的垂着,没有拘束和负担,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月光星辉jiāo映着,盛夏十分,虫鸣鸟叫,微风拂来,带来了山林的清香和土壤的芬芳,淡淡的夹带着并不刺鼻的硫磺味。 莫遥心情大好,一路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往下晃。 眼神一定,胶着在前方小路上一个单薄清俊的人影,不是凌风是谁。 “凌风,你怎么也在这。”莫遥赶忙跑了过来,看见凌风头发没有像平常那样梳得一丝不苟,全身也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你也来这洗澡啊。可巧了,咱们还能碰一块。”莫遥越发高兴了,刚还满脑子想的人就出现了,能不乐嘛。 “今天晚上喝了些酒,有些闷就出来透透气,顺便沐浴。”凌风凌风嗓音温润,一字字的往莫遥心口钻。 凌风俊脸通红,偏开头错过莫遥热情的目光。心里十分紧张,总不能说自己是特意在这等她,怕她喝醉了来这里沐浴恐出问题吧。 话说凌风送完醒酒汤之后,回到房间久久不能入眠,莫遥醉成那个样子,让他心下十分担忧,但总不能半夜三更夜探女生宿舍吧,纠结着就更加难以入眠了。 于是干脆去山后温泉泡泡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刚听到是凌风着实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不会是什么深山女鬼吧,不对,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凝神一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然。 凌风泡在池子里面静静的听着,声音一会儿也没了,这更让他焦心,心下各种揣测,不会掉池子里了吧,怎么没声响了,喝的那么醉怎么半夜还跑出来泡温泉了,这个唐定山怎么照顾人的。越想越多,于是草草的洗完,擦干净了身子穿好衣服,也没顾得上梳头发。估摸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凌风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跨过男女温泉分界的那条溪流,书院有明文规定,女生绝对不能跑到男生温泉的地域,但对于男生却没有类似规定,料想不到会有男生跑到女生温泉这种情况的发生。 凌风估计是上若书院开此先河的第一人吧,运用内功,听觉变得灵敏非常,听到大致方位的温泉中传出阵阵水流浮动的声音和人平缓的呼吸声,凌风的心从嗓子眼放回了肚子。 “哗啦啦啦”一阵水声响起,凌风下意识的抬头一看,窗帘上印出一个女xìng清晰的胴体,婀娜多姿、曲线必显,刚落回肚子中的心又激烈跳动回到了嗓子眼,凌风不知道是受了刺激看傻了,以至于半晌都没错开目光。窗上的投影纤长但是不单薄,比例完美,胸前,胸前 唰的凌风赶紧扭头,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一张俊脸烧得通红,现在移开目光,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这时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凌风赶紧施展轻功脚底抹油,但心中又不舍,还是想见人一面确定安好与否,于是就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脸上的温度,丝毫却没有下降。 凌风看着跑过来的莫遥,气喘吁吁的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两团浑圆似乎比投影中的更大更圆更挺,刺激的凌风面部温度再创新高。幸好自己选了个好位子,大树底下月光照不到,能将自己的窘态悉数遮掩。 想到自己盯着什么在看,赶紧转开脸,这还让不让人活啊,深呼吸深呼吸,稍微稳定了那颗躁动的心,这才勉强开口说了话。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凌风当下尴尬万分,只想逃离现场,说完立马就撤,刚转身,就被莫遥拽住了手腕子。 不禁转头,“嗯?”凌风满脸疑问,有事? 莫遥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紧张窘迫道,“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凌风一张脸虽然通红,但是位置极佳看不出来。莫遥确实头顶一轮明月,红彤彤的脸上紧张的神情,纤毫毕现。这种我暗她明的处境,让凌风大感安全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肌ròu和神经。 “什么事?”端着淡定的口吻道。 “就是,就是,我,我,我”莫遥一脸急色,说话磕磕巴巴。 “我什么?”凌风看她可爱,语气轻快的问道。 “我喜欢你,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喜不喜欢我。”终于说出口了,感觉心头大石落了地,说话也不再结巴了,“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第49章 香艳 莫遥目光灼灼的胶住凌风,凌风挣了挣手却被莫遥更用力的抓住,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凌风无法只得抬头看着莫遥。 莫遥神色专注认真,双眼一瞬不瞬直视凌风的眸子,“在客栈初次相遇,我对你很好奇,感觉你好神秘好有故事,让我忍不住想靠近,那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部武侠演义一般,精彩传奇,让人心向往之,非得精读品味一番。 起初的好奇,在跟你慢慢的相处中,从一个案子一个案子中走过来,我发现你的特别,你的坚毅果敢,你的观察入微,你的辟里分析,你的识人用人,你的古灵精怪,你对我有时的无语,总能夺取我所有的目光,或喜、或嗔、或恼、我总期望着看到不同的你,你在我心中的样子越来越丰富,越来越生动。你高兴,我就高兴;看到你纵容我的小把戏,我心里更是喝了蜜一般的甜。 更重要的是,我能从你那觉得自己有用,觉得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没有意义的。有人曾经说过: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样子,而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莫遥松开凌风的手腕子,但没有放手反而将凌风的手紧紧握在了掌心,“我喜欢你,没有见你的时候想你,见了你还是想你,你不在我视线里出现的时候,我老是在想,你现在在做什么,开不开心。你冲我笑的时候,我感觉阳光都灿然了,你飞我眼刀的时候,我虽然躲闪,但心里还是异常高兴,因为能引得你的注意,能让你为我而情绪波动; 和你一起破案,是最让我开心的事,因为我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你的旁边,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一起面对,一起承担,一起分享。你知不知道,认真的你有多么耀眼,你的才华不似那样凌厉但是温润恒远,我钦佩你的才华,喜欢你的xìng格,欣赏你的容貌,仰慕你的风采。 我没有表错情,我喜欢你,但我想知道我有没有会错意,你喜欢我吗?你愿意跟我jiāo往吗?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激动上前一步,握着凌风的手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满脸热切的希望得到回应。 凌风听到莫遥的表白时,心头小鹿早就跳脱起来,脸色绯红,全身的血液直往头顶上窜,她喜欢自己,这个自己早就感觉到了,但是听着她这样清晰、恳切、情深的诉说,心里激动自是不在话下。 凌风从来不乏爱慕者,家世显赫的豪门贵女,文采风流的不羁才女,向自己折花表意之人不再少数,说得更煽情更ròu麻的也是有的,但是凌风却从来没从那些人的表白中得到过自己在乎的东西。 她们不是贪恋他的皮囊,就是贪慕自家的权势,或者是就想征服这个四公子之一的男子,为自己的风流艳史锦上添花,没有人看到、认同自己的努力,只是把自己作为附庸而不是相携相伴的人,一起面对人生风雨。他最真最重的东西,一直没人在乎更没人认同,她们不就想把自己收为所有物,供她们把玩娱乐,关在四四方方的宅子里,只能望着那方方的天空,再也不得遂其凌云之志,故而这么多年以来,对男女之事也不再热衷。 莫遥此番情真意切的表白,把凌风深埋心底的希冀重新的拨云见日,她懂我,她真的懂我,一个携手并肩的恋人,是我心中所希冀的。 听她诉说往事,一幕幕也不停的在脑中回想,凌风眼神温柔少许,其实眼前这个人比自己更加,更加耀眼,刚才她用的是这个词吧,她比自己更加耀眼,平时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面对自己时总是一副陪着小心占着便宜的傻样,认真起来却又似换了一个人,严谨认真一丝不苟,推理丝丝入扣、分析鞭辟入里,这些悬案没有她根本不可能破,但从没看到过她以此倨傲,反倒是觉得自己侥幸,心不大却很宽。她总有些奇思妙想,能把死结解开,平常也老跟小孩子似的,跟武旭争风吃醋,dú蛇万分,给自己献殷勤倒是见缝chā针,真让人又爱又恨。 凌风一阵晃神,意识到自己都在想什么,此时莫遥的表白也结束了,正等着她的回话。等等自己的手现在放在哪里,右手被莫遥握着,正放在她的胸口上,隔着她衣物传来的体温和心跳,以及那凸起圆润的高峰,直接叫凌风头脑发蒙。使力夺回了自己的手。 凌风赶紧转过身去,不让莫遥看到此时的样子,结结巴巴道,“我先回去了。”说罢,也不等莫遥回话,运气轻功逃遁而去。 莫遥追了两步无果,从凌风背后喊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答不答应啊。” 凌风闻言脚下一个不稳,勉强稳住身形,放慢了脚步,“容我好好想想。”不等回话,再次逃离现场。 莫遥看着凌风逃一般的身影,心下忧愁,我有那么让他避之不及嘛,不应该啊。莫遥摸着下巴寻思道,从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对我绝对是有好感的,当然就算没有,肯定没有我对他的喜欢多。至少他没有直接拒接,那还是有机会的,嗯对,没有拒接就是变相委婉的答应。呵呵一笑,这点当了男尊世界二十多年的小女生的莫遥还是懂的,害羞,矜持是必要的。 当然就算他拒绝,自己也没打算放手,不是有句话叫烈女怕缠郎嘛,放在这个女尊社会那就是,烈郎怕缠女,更何况肯定凌风对自己不排斥,那么这个成功拿下的几率还是挺高的,莫遥越想越高兴,好像明天就能抱得美人归似的。心下已经开始制定详尽的追求攻陷方略,凌风,哼哼,你就别抗拒了,在我的猛烈攻势下投降吧。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不受控制的发出,“呜”一阵凉风吹来,虽是盛夏,但山中气温总是凉些,何况莫遥刚洗完澡,湿气很重,一阵风刮过来还真有些冷,收声止笑,莫遥垫着步子,一路小跑着回去,到了宿舍院门口,悄悄的摸了进去,可不想吵醒旁边的唐定山,免得被她唠叨。 莫遥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酒也醒了,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回到穿上没一会就睡着了,一夜美梦不断。 奈何凌风却没有这样的运气,这一晚上先是喝了不少酒,再是不小心偷窥得莫遥玲珑有致的身子,又是被莫遥深情表白了一番,一晚上刺激太多了,回来了也睡不着。 自己在书桌前发呆,胡思乱想,越想就老是想到莫遥那不着寸缕的倩影,那朦朦胧胧的样子,越想越清晰,居然从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突地一下,变成了白皙滑腻的胴体,沐浴后淡淡的硫磺味参合着女子身上独有的气味,似乎都闻得到,尤其是那两团浑圆挺翘的双峰,老是在眼前晃动,突然感觉鼻子一阵湿热。 “啊,公子,你怎么流鼻血了。”小青端着茶刚进门得就看到凌风傻坐着,殷红的血液从鼻子里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吓得他赶紧放下茶盘,从怀里抽出手帕就给公子擦拭,“公子你仰着头,这样血就不往外流了,一会就好。怎么就流鼻血了呢?”小青某头深锁,一脸紧张。 现在凌风想死的心都有了,居然想着想着就流鼻血,还被小青撞见,这要是让人知道原由,自己也没脸见人了,干咳一声,“想是今天多喝了些酒,有点上火吧。” 小青小心的给自己公子擦拭血迹,一边愤愤道,“这些小姐们也没安好心,案子破了,就死劲灌公子酒,一个一个居心不良,还好有莫小姐,不然还不知道公子你会喝成什么样子呢。” 凌风听到莫遥的名字,心下一紧,鼻血又往外冒,赶紧再次仰头。 小青不解道,“刚止住,怎么又流了,公子你以后可不能喝酒了,这身体受不住啊。” “知道了知道了。”凌风接过帕子,自己仰着堵着鼻子,嗡声道,“我没什么事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睡吧。”起身就要赶人。 “得得得,您自己的身体自己仔细着点,小青也不再这碍眼了,这就告退。”快速赌气似的福了福身子,就往外走,关门时仍旧不放心,“我就在外间的小榻上,有事您就吩咐。”说罢,小心的阖上门。 凌风见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人了,长长的舒了口气,今天是丢脸丢到家了,想到自己还没回莫遥的话,不禁又是一阵苦恼,自己对她有好感这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是怎么回她才好。 答应她,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孟浪一点也不矜持;不答应她,会不会太没礼貌,会不会让她伤心了,不理自己了;当这事不存在,没发生过,自己想可也得人家配合啊。 到底该怎么办,明天怎么面对她。就这么想着这样会怎样,那样会如何,凌风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整晚,也没得出个结果,深深落下了一对熊猫眼,倒是把近前伺候的小青又给吓了一跳,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让自家公子喝酒了,又是流鼻血又是失眠的,一边伺候凌风梳洗,一边碎碎念,倒也没发现凌风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脸。 第50章 规矩 莫遥一大早起来就刷牙洗脸动作迅捷,沁凉的泉水扑在脸上,由外入内透心凉、心飞扬。 旁边的唐定山这会儿也收拾妥当,“莫遥,咱先去吃早饭,今天是新生入学上课的第一天了,早点去,给夫子们留一个好印象才是。” 莫遥拿着毛巾擦拭着脸,挂着你把心放肚子里的表情说道,“你放心,我保准做一个上课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认真听讲、积极主动回答问题的好学生。”把毛巾往架上一搭,“不过,你先去食堂给我占两个好位置,我去叫人去。”说完也不待唐定山反应就急吼吼的往桥那边走了。 “两个位置,叫谁啊?”定山望着步伐雀跃的某人,心下了然,嘀咕道“我占位置倒是没问题,但是人家能和你坐一起吗?” 不禁暗叹莫遥不知潜规则的厉害,虽说男女不同席这一条,在书院里面被打破不再少数;但咱这上若书院,从我入学以来就一直遵循着不知先前那位前辈师姐们定下来的不成文规定:不是一个级别班级的人,是不能同桌的;更为此划分了天、地、玄、黄、四个班各自的就餐区域,从来没人打破过,曾经有几个仗着自己家世不错的,硬要搅乱那一池春水,结果明里暗里不知道被收拾了多少次,也就学乖了。 在这书院比家世那是没有最高只有更高,而且越是站在高处的人,对于这种规定的维护心就更重,特权是不容许侵犯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旁人的xìng子可能还只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但莫遥那xìng子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而且非要把南墙撞破不可。多说无益,自己往食堂走去。 话说莫遥兴冲冲的到了男女生宿舍区分的那座桥头等着,一路上不少男学子都从莫遥身边经过,此时的莫遥早已经是上若书院的名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破案的能力、谦逊的态度、院长的肯定、俊雅不凡的皮相、加上昨天庆功宴上横所千军的酒量,早就为她在上若书院罗织了一大票的粉丝,其中绝大多都是男粉丝。 所以神彩飞扬的她等在桥头的时候,很多原本是去吃饭的男学子也两个扎堆,三五成群的驻足凝望,手中的小手帕早已搅成了一堆麻花。 莫遥此时心里很尴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任谁也没有心情一大早就作为展品展出供人参观品鉴,何况那爱心冒泡的眼神,弱柳扶风的身段,时不时有人擦肩而过时回眸的倩笑,还有不少荷包手帕被人扔到自己怀里,还没来得及说话,来人就跑了只留下一串悦耳清亮的浅笑和怀中各种花香的帕子、荷包。莫遥已经到了极限了,凌风你再不来,我可就真的挺不住了。额头上此时都冒了一层层细密的汗珠了。 手里怀里拿着这一堆东西正不知怎么办,看到一个熟悉的青影走了过来,莫遥立马窜了过去,一脸着急道,“小青,你家公子呢?今天没上课吗?怎么没见他出来啊?” 小青被突然窜到跟前的女子吓了一跳,没好气道“莫小姐,你一大清早的在这里,收张家公子的荷包,李家公子的帕子,怎么还嫌不够,要我家公子也给您送点什么不是?” 莫遥抱着这堆东西被挤兑,也着实不好意思,“没有,我是来等你家公子去吃早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眼神无辜畏怯的扫视一周那含笑猛送秋波的众人,“怎么就成这样了,你来的正好,要不这些东西就给你了,你烧了埋了都随你高兴。”说着正要把东西jiāo到小青手上。 小青立马往后一跳,啐了一口道,“莫小姐,你可不能害我,这平白无故的把众公子送你的东西给我,你这不是让我活活成为一个靶子么,女子当有担当,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处理,往我这小厮身上推是何居心。” 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莫遥心中也过意不去确实是自己考虑欠妥,只想着把麻烦推了;知道这东西不好处理,本来不接就没事,可是自己有拒绝的机会和时间吗,抱着这堆东西,难道往地上一扔啊,那也太践踏别人的心意了,虽说这些心意自己断不能接受,但是不管如何尊重二字还是要的;小青也说得对,自己不太厚道,居然让人家当靶子,只得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小青一见莫遥居然跟他道歉,也不好继续板着个脸,轻咳一声道,“你说等我家公子吃饭,你什么时候约的,我怎么没听我家公子说过。” 莫遥腾出一只手,赶紧摆摆,“不是,我是想等他一起吃早饭,我事前没有约他。” “那就是了,”小青蹙着眉,“我就说嘛,莫小姐你也真是的,要约人吃饭也得早点嘛,我家公子一大早就起床了,估计这会子早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还等到你收完帕子荷包什么的,黄花菜都凉了。” 莫遥一听急了,“早走了,难怪等不到呢,那我先去了,谢谢小青,再见。”说完兜着这一堆东西拔腿就走,那身影慌张更像是逃。 小青见打发了莫遥,于是回头看看不远处那棵大的柳树下,哪里还有自己公子的身影,不禁愤愤然,“真的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连句谢谢都没有。”跺了一下脚,别别扭扭的走了,“懒得理你们,我自己找人玩去,哼!” 话说莫遥一大清早过来,一点时间都没耽误,凌风昨晚又没睡好,怎么可能那么早起床就走了。 刚出门就看到莫遥在那等着,不用想也知道她在等自己,可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该怎样跟她说话啊,这怎么办才好呢,于是躲在了一棵柳树背后,独自纠结中。 没一会子,就看到莫遥收了一大堆子东西,不禁生气。这人有没有诚意啊,不是来等我的么,怎么还可以收下别人的荷包、帕子,真真可气,下意识的抽了下垂的柳条来扯。全然忽视莫遥那僵硬的表情,和抱着烫手山芋似地不安。 看到各式男学子们对莫遥含羞带怯的秋波,心中醋意越发浓烈了,她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接更多的信物不成。于是叫来小青,让他把人打发走。 “唉,公子,人家莫小姐一看就是来等你的,你出去就行了,干嘛要我去打发人啊。”小青不以为然道。 “你去不去”凌风疾色道,心下想到,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出去跟她一起走了,那这绯闻男主角不是当定了吗?如今她这么会招蜂引蝶的,要是答应了她,岂不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决计不能出去。 “我去,我去还不成么。”小青眼中将公子的纠结看得是一清二楚,这牵线搭桥的工作除了小青我,谁还能胜任。这莫小姐真是经验不足,这种小场面就被弄成了这副摸样,还是欠历练,公子的火眼金睛可是不会用在这个上面的哦,你只能自求多福了。于是装作不经意的走了出来。 凌风催动内力,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确定她是在等自己,而且对于收受这些东西时无措和不安的情绪,明显的取悦了自己。听到小青说,自己已经在食堂了,莫遥已经转身走了,心下一急,运气轻功,挑了条小道就往食堂飞奔而且,心下决定,下次一定要和小青串了供才让他出去。 不消片刻来到了食堂,理了理头发,拍掉身上不小心沾上的树叶,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小风,这,这。”抬头一看,武旭在天字班的座位上冲自己笑脸盈盈的招手,“我给你留了个好位子。” 凌风心下一转,于是微笑点头答应了,款款走了过去,道了声谢同武旭一同坐下,用起早餐来。 这边的唐定山一看到凌风单独出现,心下想,这莫遥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等到人么,再看到武旭殷勤的给凌风盛粥布菜,眼神温柔的都快掐出水来了,摆摆头喝了口汤,莫遥你这情路不平哦。 “莫遥,这。”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莫遥,唐定山举起一只手,示意她过来。 莫遥一到门口就看见了凌风正坐在武旭那桌吃着了,武旭一脸□□的望着凌风,这犊子比我下手还快捏。凌风安然的享用着武旭周到的服务,嘴角轻扬,看似心情不错。 莫遥无视唐定山的召唤,直接走到了天字班的就餐区域,一屁股坐在了武旭旁边、凌风对面。 这个举动,让咬着馒头的唐同学目瞪口呆,嘴巴下意思的张开,嘴里叼着的馒头也正好砸在了桌上的汤碗里,溅了唐同学不少汤汁,但现在没有什么能吸引唐定山的目光了,除了那桌上的三个人。 此时整个食堂都异常安静,所有就餐的学子都将目光投在了那一桌上,那个入侵者莫遥和守卫者武旭身上,激动啊,会不会掐架,会不会掀桌子,cāo板凳干上一架。这些人在书院过的也有些无聊,此时都希望看一点惊险刺激的东西,于是全场静默,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桌上的三人,武旭神色狠厉没有说话,莫遥态度从容略显嚣张,凌风神色安逸没有丝毫变动,可是这三人中的气压怎么那么低呢。 莫遥自若的给自己盛了碗粥,小口抿着,舒展了眉目道:“这粥不错,”转头冲武旭道,“武同学,案子完结后,我们还没一起过呢,这不正好早上大家都在,这几天还真的谢谢你,要不是大家配合默契,这个案子也不能那么顺利的拿下,其中武同学你是功不可没啊。” 武旭本来就想发飙,可是旁边凌风坐着呢,让她有所顾忌忍住了,莫遥一开口就是大家合作案、破案啊,也不得发作,闷闷的哼了一声。 见莫遥越发自若的享用着自己端过来的早饭,武旭按压不住心中想冲过去冲她脸上挥一老拳的躁动开口道:“莫同学,初来乍到,想必不知道食堂就餐的规矩,作为同窗,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在这个食堂。”武旭站起来,抬手指了一圈,“什么人在哪里吃饭是有规矩的,大家都是斯文人,切不要做那败坏规矩的无礼之事。” “这是自然,规矩必然要守,但是我想问一句,这规矩是谁定的,书院可有任何一条明文规定,这个区域只能坐天字班的学子,而且神圣不可侵犯;而那些区域一块块分割成为其他三个班级,互不侵扰,如果有,我定当遵从。”说着莫遥也站了起来,和武旭直视,丝毫不避退。 武旭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新来的就是新来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哪里需要明文,而且这种规矩的作用往往还打过那些明文规定么,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而且大家都遵守的,凭什么你就搞特殊呢。”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劳武同学费心。我也拜托你弄清楚,搞特殊的是谁,位置最好的凭什么非得是天字班的,这个规矩我没听过,我只知道吃饭在桌上吃是规矩,先到先得是规矩,我孤陋寡闻,不知道有这个位置上标着天字班专属座位的规矩。”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武旭不以为然全当莫遥在放屁,这样的挑衅以前也有那些不知调天高地厚的人做过,可结果呢,不是还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么说来,莫同学,是要做这个打破规矩之人罗?”浓烈的危险从这邪邪的问话中溢了出来。 莫遥忽的灿然一笑,“难道武同学不知道,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么。” 第51章 麻辣鲜师 武旭也笑得越发镇定和具有威胁xìng,“那希望你能负担得起这打破规矩的代价。” “放马过来。”莫遥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左手比招示意还一脸的不屑,姑nǎinǎi不怕,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便是。 双方放过狠话后,食堂中众人听得十分激动,热闹是没有人不喜欢看的,就怕不够热闹,众人心中的小魔鬼张牙舞爪的叫嚣着,“开打、开打。” 场中对立而战的两人,四目相对、火光四shè,但谁也没有动。而凌大公子全当两人是透明的,该吃吃、该喝喝,一口一口斯文的嚼着馒头,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似地,谁也打搅不到他。 武旭牙齿咬得咔咔直响,要不是顾忌着凌风,她当场就得掀桌子了揍莫遥个鼻青脸肿半身不遂,此时强忍下来,脸色是相当的不好。 前襟一拂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抓起前面的包子,撕咬起来,那森然可怖的眼神盯着莫遥,像是要把她给活吞了一般,一记眼刀飞shè过去“你给我等着。” 莫遥收了眼刀,回shè一记,“随时奉陪。”也坐回椅子上,神态自若的吃起了早餐,完全无视武旭释放的超强高压。 众人先前听到她们的对话,料想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战争却没有立刻bào发,不禁点点头相互之间默契的看了看:未完待续啊。心下雀跃,以后有戏看了,越是这样就说明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呵呵,等着吧。 于是刚刚剑拔弩张的情势急转直下,食堂又恢复了初始的熙攘,只是那三人的周遭,生人勿近,后果自负。 但偏偏有人那么没颜色,哪气压低偏往哪飞。蒋宁迈着步子摇着折扇,挂着那风靡万千少男的微笑,翩翩走来,欠身向凌风说道,“凌同学早,两位早,在下可有荣幸和你们一起共进早餐。”自以为是的翻了几个桃花电眼,可桌上的三人中谁也没搭腔,武旭和莫遥还处在两人PK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凌风还是那副我的世界只有我的境界。 从来所向披靡的风流俊才碰了一鼻子灰,在场这么多人看着,顿时有些挂不住,讪讪的。用手摸了摸鼻子,清咳一声,也不待三人的反应,潇洒的一撩后摆坐了下来。 这是武旭和莫遥才堪堪反应过来,刚有人打招呼嘛,桃花眼怎么来了,刚才她有说什么来着,全然没个印象。不过莫遥很高兴,因为这是除了她外打破规矩坐在这一桌的第二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盟友了。 武旭看到历来讨厌的人也坐了过来,脸更臭了,哼道,“蒋宁,莫遥新来的市井小民不懂规矩,还说得通,怎么,你堂堂青年才俊世家子弟怎可这般没有规矩呢?” 蒋宁见终于唤回了两人的正视开怀一笑,满面春风,“因为我也觉得,那些腐朽的不合时宜的规矩是该改改了,这第一人没赶上,但也不能落了下乘不是。你说呢,莫同学。”折扇一开,轻摆起来。 莫遥心下各种想法飞快的走了一遍,这蒋宁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据说也和武旭明争暗斗了许久,一直是平分秋色,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唯有之前的连环纵火案让她在两人的对决的失了大面子。武旭不仅是此次侦破案件的核心人员之一,也算是救了蒋宁一命。 这一阵子据唐定山说,天字班的各个趾高气扬,地字班的却一改之前的针锋相对的态度都收敛了不少,估计也与此事相关。她是想借助我在这案子中的分量,分去武旭在这事中的影响力吗? 毕竟和我走得近,帮我不会让她背上恩将仇报的包袱,我也算救人的人之一了,貌似作用还大一些。她可以再次和武旭一较高下、一争长短,而我也需要借助她在书院的势力,不然愣头青似地跟武旭硬碰硬,那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么,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没什么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突然间多出个盟友,莫遥觉得这场战役还是有得一拼的,眼神闪闪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双手托起盛满豆浆的瓷碗,遥遥一敬。 蒋宁心下了然,结盟成功,于是乎合上折扇别于腰间,学着莫遥以豆浆代酒,互敬了一碗。 武旭心下冷笑一声,你们两个狼狈为jiān又如何,我会在乎吗,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等着吧,看我的手段吧,一双虎目顿时精光四shè。 围观的众人看到此时,那种硝烟弥漫笼罩的不仅仅是那几个人,这下自己也逃脱不了了。先前莫遥单挑武旭集团,大家伙全当看猴戏,不认为莫遥能拼一己之力将整个书院各班学子的势力重新洗牌,但如今形式千回百转,上若书院第二大势力蒋宁加入了这个圈子,那就是全然不同的景象了。 天地玄黄四个班级,天、地两个班从建立起来就争斗不断,玄、黄两班因实力稍欠无法与之角逐,所以有时会选择相对阵营站队,有时又保持中立,本着既不讨好也不得罪的方针,左右逢源夹缝中求生存,倒也安逸。 此时分属两个阵营的众学子,都明白,各自老大都摆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了。本来还在好好看戏的众人,一下子变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戏中人,一时间错愕非常,心情顿时跌宕起伏,真真是人生充满了变数。 唐定山所属的黄班因着莫遥的关系,避无可避的卷入了战争,不得不和莫遥站在一起,就算想保持中立,也得人家武旭信才行啊。定山看那架势,不禁抚额一阵长吁短叹,颇有点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心下哀嚎:jiāo友不慎、jiāo友不慎啊。 任形势如何诡辩,凌风也岿然不动。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一下,心下忖道:自古女子皆好战,但我凌风绝对不做战利品。眼神凛冽,整了整衣袍站了起来道:“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莫遥、武旭看着凌风起身,都下意识的弹起赶忙道:“我和你一起走。”异口同声的两人,又转回头,地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蒋宁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笑道:“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莫遥我们该去上课了,今天4个班的女学子上午的课可都是一样的哦。今天上午可不和男学子们一起上。新来的jiāo骑shè的夫子据说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偏将,听说很严格,还是不要迟到为好,上课第一天留个好印象嘛。” 乘着蒋宁说话的这会子,凌风早已经走远,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武旭和莫遥只得各自哼了一声离开。 莫遥招呼上还在自哀自怜的唐定山,随蒋宁往演武场走去。 “定山,你别这样好不,不就是跟武旭对着干吗?不会要了你的脑袋的,你至于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么?”莫遥实在是无法忍受唐定山哀怨的眼神了。 “我也就算了,可是整个黄班一直来与世无争,现在被你这个一弄,好日子到头。”定山再次摇头不止。 蒋宁摇动着那泼墨山水的折扇,眯着桃花眼道:“定山,你们黄班确实与世无争,所以好的资源都是别的班级占了后,才轮到黄班的学子选。在老师眼中别的学子有xìng格、有想法,黄班的学子唯唯喏诺,死守着中庸之道。 但找你们茬的人并没有少吧,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你这不是保护自己,而是让出主动权,全凭他人做主,难道你不想换一下行为方式吗?难道不想改变一下黄班长期以来的处境吗?” “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莫遥点头附和道。 蒋宁的话,一句一句击中定山心中的伤痛,这些我难道不知道,罢了罢了,也许这是个契机吧,情况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去,于是摆摆手道:“说不过你,听天由命吧。但是莫遥,这事你好像是挑事者之一诶,别想往外摘。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还没怎么犯你呢,你就上赶着跟人干架,你这脾气也收敛些可好。” 莫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情况特殊,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呵呵呵。” 定山看她那傻样,也就给了她一肘子,三人笑闹不止。 “蒋宁,你对那个新来的夫子了解多少,她长什么样,严不严格?”莫遥搭着蒋宁的肩膀问道。 蒋宁哼笑道:“严格?我看还是换个词,用凶狠还差不多。我没见过,但是听说过她,她是骠骑将军的总膀右臂,官拜云麾将军,是从小兵一步一步立着军功升上去的。 刚从和匈奴的战争中退下来,好像是受了伤重伤,才刚养了一阵子,就非要吵着再上战场,骠骑将军不同意就把她派发到上若书院来jiāo骑shè。听说是为这个安排积了一肚子气,传说她xìng格暴力,能单手举起一只大鼎,双手能撕开一个chéng rén,万军之中勇猛无比,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有万夫不当之勇,被她结果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据说她长得十分的可怖,满脸的刀疤,她的名声,现在都可以止小孩啼哭。你说恐不恐怖,她本不乐意来着,奈何军令如山,你想想她会怎么我们吧?”说完给了莫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莫遥心下又是担忧又是好奇,这么个女金刚、女霸王能长成什么样?自己这小身板,能在她的铁血手段中残存吗? 第52章 下马威 莫遥三人到达演武场时,稀稀拉拉的学子们乌央乌央的,莫遥和定山来到黄班的阵营,蒋宁也归了地班的队伍。 武旭早就显眼的站在天字班的前头,斜着眼睛瞟了莫遥一眼,又自若的和身旁的人jiāo谈,倒是武旭的妹妹武阳,瞪着眼睛一脸凶相的看着莫遥,戾气很重。 莫遥摇摇头,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小屁孩。 “咚咚咚”,悠扬沉厚的钟声一声声传来,上课的铃声响彻整座山。演武场的学子们,分成四块各自集合完毕,静静恭候新老师的大驾。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不远处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稳坐着一位黑衣劲装的女子,马蹄飞扬卷起漫天的尘土,裹挟着风铺天盖地而来,快速移动中无法看清楚劲装女子的容貌,是否如传说中一样可怖,但是周身散发的浓浓的杀气确实一如传闻,一人一马疾驰而来,却让一众学子顿感千军万马奔袭而来的压迫感。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速度丝毫没有下降,前面的众学子有些骚动和慌乱,马上就要杀到眼前了,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怕伤到人吗?钉着铁掌的马蹄越来越近,似乎谁是都能把人碾成ròu泥。 学子们脸上的惧意越来越浓,就怕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估摸着一人一骑奔袭的来向,哗啦啦往两边靠,给中间让出了可以3辆马车并行的空间。 黑衣女子片刻杀到跟前,却没有走这天众人让出的道,竭力勒住缰绳,马儿吃力嘶鸣起来,翻腾起前蹄在空中有力的挥腾着,只见女子奋力一扭,骏马立马右向变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蹄子踏地扬起的尘埃就漫天的笼罩过来,呛得众人一阵猛咳,纷纷拿袍袖捂住口鼻。 马蹄声在四周响起,好像是围着人群在绕圈,外围的学子们对这种惊雷般的声音很恐惧,生怕挨上一蹄子,非死即残。于是被马蹄声逼迫着纷纷往中间靠,包围圈也越来越窄,学子们合拢紧靠成一团。 在漫天蔽日的黄沙笼罩中,学子们早已无心多想,唯念的就是不要成为蹄下亡魂,马蹄声和着各自的心跳一声一声清晰无比,早就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人是谁、为何这么做,满脑子轰鸣着仿佛永不停息的马蹄声。 也不知绕了多久,学子们忽的听到一声破天僻日的长嘶,马蹄声终于渐渐止息,只略传来马儿踱步的声音,但是现在大家都看不清楚,尘土遮挡了整个视野。 好久才从渐渐消失的尘土中,见到了刚才那个身影。 黑衣包裹下的身体显得肌ròu毕显,双手jiāo握松垮垮的拽着马缰和马鞭,手掌粗大骨节突出,右手食指中部厚厚的老茧说明此人弓马娴熟,再往上,却不是想象中的脸。 这是一张属于武将的脸:剑眉、虎目,额头yīn雨聚集着杀伐戾气,让人胆怯让,没有传说中的刀疤,但黑色牛皮遮蔽了整只右眼,头发牢牢竖于朝云冠之中,给人杀伐果断又yīn晴不定之感。 众人心下了然,这定然是新上任的骑shè夫子,云麾将军。没想到是个独眼龙,果然瞎子dú辣、跛子yīn险,一出场就给我们来这个一出下马威。 莫遥望着马上挺立的女子,并没有传言中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但是豹子般紧绷的肌ròu,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的可能,让人有种她随时能扑上来,将敌人撕碎的迫人气势。 莫遥也被那只仅剩下的虎目盯得有点腿肚子发软,其实并不是这位将军在盯着莫遥,而是她在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下面的众学子,所有人都笼罩在她的目光之下,那冷冽玩味的目光,让莫遥有身为猎物的感觉,而且是猫玩老鼠的那种。 “我,就是你们的新夫子,我叫陈仲。但这个名字你们用不上,也为在这里你们只能叫我教官。”牵引着枣红大马微微来回踱了几步,用马鞭指着众人,“你们的名字我也没兴趣知道,你们家世背景在老子眼中就是个屁,所以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然我会亲自帮你收拾的。” “啪“马鞭抽在一个学子的脚边,刚刚还一脸倨傲瞅着教官满脸写着你就是无知莽fù的学子,立马被吓得瘫软在地上,脸上只剩下灰白一片和瑟瑟发抖的唇角。 “呸,孬种。”云麾将军啐了一口,跺回中间继续训话,“在我眼中,你们就是一群寄生虫,靠着家里的荫封,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告诉你们,要想在我手底下好过,夹紧你们的狗尾巴,给我老实点,一群没用的南瓜,浪费老子的时间,害得我不能多杀几个蛮子。” “你们听好了,现在开始你们在我这名字都叫南瓜,你们要自己搞清楚我叫的哪个南瓜是你,搞不清楚那就后果自负哦,好了南瓜们,今天上午的科目就是跑步,你们这种人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上战场,如果上了战场估计就是这个跑用的上,所以我jiāo你们最最实际的给我跑,绕圈跑,最后五名将不准吃午饭。快跑。”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鞭响,带着风从莫遥身边擦过,哇的叫了一声,莫遥下意思的拔腿就跑,众人也怕,也唰的一下都冲了出去,一群人就这么跑开了。 “啪”这一鞭子实打实的抽在了落后的几个学子身上,“给老子跑快点,没吃饭啊,怎么有这么些个软脚虾的,南瓜就是南瓜,废物的很。” 啪、啪、啪,又有几个人遭殃了,包括莫遥。这个教官像赶牲口一样,拿着鞭子抽打着众人,自己骑着马小跑步跟着盯着,不时的给那些掉队的学子们抽打抽打。 终于有人bào发了,在教官的鞭子再次落到一位学子身上的时候,那位学子终于怒了。 噌的一下窜出了队伍,抬手指着教官喝道:“姓陈的,你不要太过分了,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可以这样对我们的,言辞侮辱就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忍你了,你还体罚,我娘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去院长那告你去。” “对,去院长那告你去。” “什么人啊,下等平民离了几个军功,就以为自己是个爷了,人五人六的,跑到贵族头上拉屎。” “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当不了贵族的。” 接连着站出了好几个人,为首的好像是定山说过的那个什么小侯爷,莫遥揉揉自己被抽的手臂,唉,长叹了口气。 陈教官越发玩味的看着站出来的五人,喝问道:“还有要去告状的吗?一起啊,人多力量大。” 半响又稀稀拉拉出来了四个人,于是在小侯爷的带领下,九个人杀往院长处。 “还愣着干什么,不去告状的话,那就继续给我跑。”陈教官呼喝到,皮鞭子又是一下。 “呜、呜。”莫遥眼闪泪光的呜咽了一声,撒开脚丫子就跑出去了,比兔子还快呢。心里苦逼,离这个煞神远一些吧,这才多久啊,身上就挨了三鞭子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剩下的人已经跑了小半个时辰了,渐渐地有人停了下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实在是跑不动了,莫遥也是,这一个小时跑下来都肝疼了。 这时离开的那九个人悻悻的回来了,也不少话,想进队伍中来,莫要抚着胸口想到,看来是没有得逞。 一匹马拦住了九人的去路,教官坐在马上抻着自己的胳膊冷笑道:“怎么九个南瓜怎么又回来呢。” 众人都不说话,拿眼睛瞄小侯爷。 小侯爷也冷哼道:“还不是将军好手段么,这么一鞭子一鞭子的抽着,死疼死疼的,可就是在身上硬是半分伤痕也没有留下,院长不认为这是体罚,是将军你独特的授课方式。打发我们回来 ,继续上课。” “哦,原来没得逞,我好遗憾啊。”陈教官在马背上一本正经的说道,神态严肃仿佛真的很遗憾似地,莫遥暗笑:看来想走的可不只有学生啊,老师的心估计更甚。 “不过,从我这走了的人是断然没有回来的理儿。你们几个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教官漫不经心的说道,拿着马鞭子替马儿梳理鬃毛,马儿舒服的摇晃着脑袋,满足的哈了口气,顿时熏得对面几人一阵恶心。 “你凭什么让我走,我是学子,我有权在这里学习。”小侯爷气急了冷笑道。 “是你自己先离开的,既然你是学子当然有学习的权利,但是之前你自己放弃了,现在我要形式我老师的权力,你和你们几个,都滚出演武场。”教官马鞭遥指出口喝道。 “别,别,教官,您要是不让我们上课,我们这一门功课就通过不了,就没办法毕业啊。教官请您收下留情。”九人中,一女子紧张道。 “哦,原来是有把柄在我的手里啊,我说呢,你们这些贵族自己怎么会来求我这下等平民呢。”陈教官混不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小侯爷面色也不好,这正是她们回来的原因,上若书院毕业须通过全部的考试并课程修满,这不让我们上课就是不让我们毕业,那岂不是得推迟毕业一年,所以只得拉下脸,俯身求道,“请夫子,原谅学生的无礼,是我们不懂事,还请夫子大人不计小人过。” “转xìng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贵族秉xìng吗?不知道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吗,我还真是高看你们了。我这平民和你们这贵族还真不是一路人,做不得那样出尔反尔的事,我做的决定不会更改,我这里不欢迎你们,立刻给我消失。不然我会帮助你们消失的。”双手jiāo握着捏得骨骼一阵脆响。 “你有种,不上就不上,大不了多呆一年,反正本小姐有的是时间,只希望,独眼龙云麾将军以后了官运亨通、位极人臣。哼,我们走。”长袖一挥想很有气势的离开,奈何牵动了被抽的地方,“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愤愤的挤了两眼,和旁人一道离开。 “热闹看够了没有啊,还不给我跑。”一声虎啸般的吼声传来,刚偷了一会儿懒的众人,只得又撒开了脚丫子往前狂奔。 一上午结束,莫遥挨了不下5下,而且悲催的是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数第五名,中午还不给吃饭,只得和唐定山相携而去,逃离武旭鄙夷的目光。 第53章 分桃断袖 “莫遥,喏,给你瓶跌打酒,好好揉揉,这鞭子厉害着了,不把郁结的气给揉散了,要疼上好久呢。” 现在两人是室友了,莫遥正式入学后就被分配到和定山住一间房,大概也是林夫子照顾吧。 现在莫遥趴在自己床上叫苦不迭,“疼死了,累死了,我的腿现在都不是我的了,定山,你拿针来戳戳我,看我的腿还有没有知觉,不会是残了吧,老天爷啊,救救我吧。” 定山觉得莫遥有些太夸张了,但还是拿着跌打酒走了过来,“要不我帮你推拿推拿,在家的时候我娘经常熬夜工作脖子都快累断了,我就找大夫学了几手推拿,能帮助消除疲劳,你要不要试试。” 莫遥双臂一抻,支起半个身子高兴道,“你会推拿,太好了,赶紧的,只是?”拿着眼睛不好意思的瞅了瞅定山,“你也不比我轻松到哪里去,你确定可以吗?会不会太辛苦啊你?” 说是这么说,但是期望的眸子深深的锁住定山同学,这种反差逗得定山噗呲一笑,“得了吧你,好生躺着,我现在不伺候好你,晚上你嚎个没完还让不让我睡了,伺候好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这样负罪感是不是轻了点。”右手啪的拍上莫遥的肩头,“赶紧躺好,快。” “唉。”莫遥应声而倒,四平八稳承十字平躺在床上。 半天唐定山也没什么动静,莫遥不禁偏过头眼神询问:怎么没动静啊? 定山咳了一声道“莫遥我给你揉的话,你得先脱了衣服,我才好给你上yào啊。” “脱衣服,全脱啊?”莫遥不太确定的问道。 “恩,你被鞭子抽的都是上半身背部,只脱上衣就行了,裤子就不用脱了。” “这个你能不能先转过去,我脱了后,你再转过来。”莫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唐定山往常都是被莫遥揶揄挤兑的,没成想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这时候居然有点害羞,不禁想到了上次喝醉酒她死活不让自己帮忙换衣服的事,心下好笑故意装模作样的说道:“莫遥,你不会是害羞吧,我们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看两眼谁也不会吃亏的,怎么要我回避呢,不是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有影疾不便让人知晓,要是这个你放心,定山我绝对不是多嘴的人,守得住秘密的。”说罢,拍拍胸脯保证道。 “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拜托别拿我开唰了,赶紧的背过身去,回避回避,我这小身板怎么能跟你比,你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我意豆芽菜营养不良的就不要出来丢人显眼了,您老就高抬贵手,别再咱伤口上撒盐了成不,背过去,快点啊。” 下次不会再找莫遥斗嘴了,没有那精钢钻别揽那瓷器活,摇着头转过身子。 莫遥麻利的把被子平铺在床上,三下五除二脱了上衣自己扑倒在床上,留了个背给唐定山,“好了,转过来吧。” “还遮得挺严实的,你忍着点,这个揉起来还是有些疼的。”把yào酒倒在手上抹匀,往莫遥背上揉去。 “啊,疼、疼、你轻、轻点啊,别下狠手啊。” “轻点没效果,你还是忍着点吧,过会就好了。我这么侧坐着,使不上力啊,这样我很累也不能施展开。”定山在床边歪坐着,确实后力不济。 “要不你跨坐在我身上得了,这样方便使力。” “哟,不害羞了。” “害羞什么的,说了只是不习惯,还有给我按摩就一次xìng到位,别你累着了还没有效果,就这样吧,你先上来。” “那行,我尽量不压着你,你先往里面去点。”莫遥往里面挪了挪,唐定山看空间差不多了,脱了鞋子也就跨了上去,双膝支地固定住身体,开始使劲。 “啊,疼啊,啊、啊、疼、啊、啊。” “莫遥,拜托,你别叫的这么销魂好不好啊,不知道的人还指不定以为我们两在干什么呢,你控制一下可以吧。”定山是在很无语,她也太怕疼了吧,怕疼也就算了,这么叫唤叫个什么事啊,心中如是想,但手下却没有停。 “定山,我实在是忍不住啊,啊,啊,疼,疼,啊。” 唐定山放弃了,只得加紧功夫想赶快了事。 莫遥一如既往:“啊, 啊,啊”销魂声不断。 “莫小姐,我有事”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两人回身定睛一看,小青,莫遥慌忙往身下看了看,确认是否春光外泄,还好、还好,包的还比较严实。 来人小青,此时一脸赤红,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伸出手指点点两人颤抖道:“你们,你们,无耻。”捂住眼睛扭头就往外跑。 定山和莫遥还没有将前因后果理清楚,面面相觑:我们怎么无耻了。 小青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怎么就让自己撞见了如此不堪的一幕,没想到那两人是断袖,更没想到这么不知廉耻,在大白天宿舍里面就行此龌龊之事,居然还不锁门。 小青眼泪刷刷就往下掉,还偏偏让自己撞到,想我一未出嫁的儿郎,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亏我之前还认为她是好人,这次公子莫名生这么大气,特地找她来想让她去劝解劝解,没成想,真真是衣冠禽兽,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种人绝对不能让她接近公子,男女通吃的家伙,太可怕了。而且好像她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真是丢人,还要被女人压在身下, 凌风早上那一幕就对莫遥非常不爽,整天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不理,上完课回到宿舍,就坐在书桌前发呆,眼神生冷慑人,让小青也不敢近前伺候,故出来找莫遥。刚到院子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声的“啊、啊、啊”一声比一声响亮勾人。 起初小青还不知道什么事,等他撞破了莫遥和唐定山的“□□”后,就全想通了,真真是无耻之极。 气哼哼的回到公子房间,也不理会自家黑脸的公子,自己坐在小塌上抹眼泪。 凌风之前心里一直堵着,过了一上午总算又算缓解,这是看到小青气呼呼的跑了回来,眼圈红红的,也不理人,径直坐到一边去。心下思量:他这是在谁那里受了气不成。 于是过去,给小青递了条帕子,刚想开口问,小青一把夺过帕子,一边擦泪,一边嚷道:“公子,以后你一定别跟莫遥来往了,她不是好人。” 凌风看小青这个样子,越发不安,难道是莫遥欺负了小青。 “莫遥,她是断袖啊,公子,她还是下面的那个,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和她来往了。” 凌风被这劲bào的消息,吓了一个趔趄,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小青,不禁捧腹大笑道:“小青,什么时候会开口味这么重的玩笑了。” “真的,公子,你别当小青是玩笑话,刚我出去就是去找莫遥去了,因为事比较急,我就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没成想我居然看到,莫遥赤身luǒ体的被唐定山骑在身下,那yín声□□在院子里窦听的到。” 凌风仍是狐疑的斜睨着小青,明显的不相信。莫遥是什么人凌风心里大致有数,要说她有分桃断袖的潜质,还真没看出来,唐定山更没有上位者那份气场,就算是也应该是莫遥在上才对,呸呸,想什么呢。 小青见公子不信,立马指天发誓:“公子我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让我嫁不出去。” 凌风看着小青这样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样子,心下狐疑料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看来这误会还不小,让小青气成这副样子,只得安抚道:“好好好,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了,以后跟她保持距离,但是你为什么会去找她呢?” 小青一听,一脸责怪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今天一天了都没张好脸,我就去找莫遥,想让她来哄哄你,没成想,居然让我发现了这惊天的一幕。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公子,之前我们都被她蒙蔽了,以后一定要理她远远地,这个伪君子。” “都听你的,别哭了,赶紧把脸擦擦,都哭成一只小花猫了。” 小青闻言,赶紧揽镜自照,细心的擦着自己的小脸。 凌风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为之隔小chā曲,倒是好了一大半。 小青离去后,两人不知所为何事,于是也没太伤心,继续推拿。 “啊,啊,我知道了。”莫遥似乎被疼痛惊醒,终于想通了为什么小青骂她们两无耻了。 “想通什么了,”唐定山对那个小青觉得是莫名其妙,怎么就无耻了。 “小青一定是误会我们两是断袖了,你瞅瞅我们现在这姿势,像不像?” 定山抬着双手,看了看想了想,不禁点头道:“确实有那么点暧昧,不过要真是被误会,那主要也是因为你那销魂的叫声,还没完没了的叫个不停,让人误会也觉得合理。”说罢,从莫遥身上下来,“这可不是又被你连累了吗?” 莫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一会我就去找他解释解释,可别让他误会了。” 唐定山在盆中洗手,抬眉道:“他误会了倒没什么,就怕因为他而使某些人误会了就不好了,是吧。” 此时莫遥已经穿好衣服下了床,一掌拍在定山肩膀,“知我者定山也。” 第54章 食物大战 谣言有如春风一般吹遍了整个书院,书院本身就有些有断袖意思的人,一直碍于礼教不敢有所行动,如今唐定山和莫遥这么大胆的行为,无疑鼓励了她们,从此上若书院断袖之风不再遮遮掩掩大有兴盛之势。 两人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默默忍受着众人或是鄙视、或是敬佩、的目光,之前送过莫遥手帕、荷包的众公子看到莫遥就是一副泫然yù泣的模样,小嘴咬着帕子一角,心痛的望着莫遥,良人奈何xìng取向有问题啊,还是被压的一方,真是让我一颗芳心错付,好伤心哦。 一顿饭下来,莫遥和唐定山吃的是食不知味、冷汗沁沁。 莫遥实在受不了了,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站起来吼道:“老娘不是断袖。” 满食堂的人望着两人,有不屑哂笑的:敢做不敢当、无能鼠辈;有同情支持的:真爱无罪、断袖万岁;有重燃信心的:是不是被我打动了,打算放弃那条不归路,改投我的怀抱呢,看过来看过来,我的良人,眉眼抛个不断。 莫遥环视一周,就是没有看到认为她说的是实话的眼神,不禁颓然坐下,心里只盼,过一阵子就好了,做焦点的感觉让人焦心啊。对面的唐定山都快把脸埋进碗里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想:还是避避风头吧,恩,这阵子咱们就分道扬镳,等风平浪静了再说,埋头继续各吃各的,不再说话。 奈何想息事宁人也要别人肯啊,武旭、武阳和一个笑容和煦的人坐在她们那御用的桌子上,鄙视、可笑的眼神怜悯似地施舍过来,那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莫遥恨不得上去把她拉下来狠狠的踩几脚。但总不能别人看了你几眼,你就怎么着人家吧。 就像卢梭说的: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我拥护你说话的权力。莫遥此时心中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爽,也只能闷在心里。说她受现代民主思想影响颇深也好,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莫遥会掂量自己的斤两,评估自己的处境。她就算要怎么不爽也奈何不了人家,综合而来自己暗暗压着胸中的那口闷气。 “啊!”一声痛呼响彻整个食堂,莫遥暗自郁闷的时候,兜头就被浇下来一碗热腾腾的酸菜粉丝汤,那烫而灼热的汤水直挺挺的从头浇灌下来,糊了眼睛,一瞬间痛的五感尽失,片刻后脸部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是那种钻心的疼痛。 “莫遥,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啊?李子默你干什么啊。”唐定山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那冒着热气的汤水刚出锅没多久,肯定很烫,推开旁边的人,赶紧掏出毛巾在角落的水槽旁边润湿了,想给莫遥擦擦,可是不敢下手。 莫遥的左脸此时已经起了一大片水泡,大面积红肿着水泡渐渐在灌浓,很是可怖。脸色,已经看不出什么脸色了。 “对不起哦,我刚才打完菜走路的时候地上太滑,这不,一不小心就没端稳,莫同学不好意思,你有没有伤着,要不我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说实在的,莫同学你自己也应该小心着点,这食堂本就人多手杂,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何况你也是这么个招摇的xìng子,自己还不小心谨慎,受伤吃亏的就是自己了,这样多不好的。你看今天我是不小心,你就这样了。要是哪天谁要是故意怎么的,那还指不定怎样了。”李子默,天字班的学子,武旭的马前卒,“你说,我说的对吧?” 眼前这个长着吊梢眉的女子,语气和表情却是一副你活该的嚣张样。 莫遥从脑袋上拨下粉丝和酸菜,慢慢的将视线移到那个罪魁祸首的身上,“不小心?还实在话?老娘今天就让你见识什么叫做,特意的。”cāo起手里的粉丝就直直的砸在了李子默的脸上。 对方一脸愕然,没成想半天没吭声的人,反响这么迅速这么强烈,一时不察,就被扔了个满脸,粉丝、酸菜从脸上掉了下来,剩下满脸油腥。 莫遥又从临桌上端起一盆稀饭,冷笑道,“再给你洗个澡。”蓄力一泼。 李子默挨莫遥第一下纯属不防备,哪能再让她得手,迅速往旁边那么一躲,“哈,你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啊,能让你这小贼得逞。哼!” “啊,”后面传来几声惊呼,李子默定神一看,武旭、武阳还有方申被泼了个正着,衣服上头发上滴滴答答还在往下落。 这下好了,莫遥看到李子默开始变苍白的脸色,不禁在心里冷笑道:阵前的幕后的一个都别想跑,想看戏,老子偏偏拉你入戏,刚那盆粥特地就是为你准备的,武旭,别抱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像看蝼蚁一样的看着我,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接招吧。 李子默看到老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狠的神色愈加紧张,冲了上来对着莫遥吼道:“你怎么能随便伤人了?” “那是他们自己反应慢,这么个人多手杂各个不小心的场所,还不自己小心谨慎,磕磕碰碰那是在所难免的,你要是不躲就没这么多事了不是。还有,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说着右手一把揪住李子默的脖领子,左手随便在桌子上摸了一盘菜,啪的就拍脸上了。 “哟,成了白脸曹cāo了。”原来拿得是盘豆腐。 李子默也被莫遥给惹毛了,使劲拽松了莫遥的钳制,看也不看就近端了一盆汤,冷笑道:“孙子诶,看nǎinǎi给你洗个热水澡。” 哗,莫遥身后的人全部成了落汤鸡,“姓李的,你有种。”这一片被殃及的是地字班的学子,无辜被殃及,本就不对盘,现在能不抄家伙干吗? 于是也不管是自己桌上的还是别人桌上的,拿起来就使劲扔了过去,李子默也是个身手敏捷的,也躲了过去,但是她身后的天字班同学们就没那么走运了。 “地班的不要欺人太甚,姐妹们,给我上,天字班的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不想混了吧你们。”一场混战就这么开始了,原来的始作俑者莫遥,很乐意看到如今的情况。 她现在一心只在对付武旭上,各种食物认准目标,直直飞shè过去。武旭想躲,但是周围已经乱成一团,施展不开,不仅要防着莫遥特地掷过来的食物,还要躲着那些乱飞的东西,很是狼狈。之前一直端着架子,没有自己动手,啪,不知哪里飞来的一直鸡腿,生生的砸在了脸上,火了,血气上涌一张脸紫胀通红,奋力想拨开人群,想上前揪住莫遥bào捶一顿,奈何战场太乱了,人潮涌动移不开步子。 啪,一直张牙舞爪的大闸蟹冲了过来,降落在武旭的头上。武旭额头青筋暴涨,你大爷的,使劲扯下脑门上的螃蟹,蟹钳因为勾住了头发,一使劲束好的头发给拔了一部分出来,可怜那朝天玉冠此时也戴不出往日那份高贵和风采。 武旭死咬着后槽牙,一只手关节捏的咔咔作响,拿住那只螃蟹运气,对着莫遥的脸狠狠的掷了出去。 “唉,我躲。”一直盯着她的莫遥怎么能那么容易然她得逞呢,歪头那么一躲,红色的螃蟹,擦着莫遥的耳朵堪堪飞了过去。 “嘿,没打着。” “唔,呸,武旭,老子跟你没完。”两人往后一看,原来是蒋宁,刚才那只螃蟹,莫遥是躲过去了,但后面还有正打的起劲的蒋宁,正因为自己扔了一个东西正中对手在哈哈大笑,这只大闸蟹见缝就钻的钻进了蒋宁大笑的嘴巴里。 这下轮到刚才被她砸到的人bào笑了,“哈哈哈,活该,你喜欢吃螃蟹也不用连壳整只就下肚吧,难不成这样补钙。哈哈~~~” 蒋宁把螃蟹吐出来,啐了一口,双目赤红像看杀父仇人似地盯着武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供菜区,一步就窜上了桌子,端起满满的一盆子五花ròu,就这么漫天花雨的撒了出去,汤汁油水一点也没剩下。 劈头盖脸一盆子ròu,大多冲着武旭所在的区域去了,乌泱泱的一片就这么被润泽了。武旭现在满身油腻,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平时趾高气扬、指点江山的风采,这一下彻底气疯了,推开前面的一片人,腾地借力一个鹞子翻身,就落在了蒋宁跟前,恶狠狠的就是一掌,还带着风的打了过去。 莫遥一下,不好,蒋宁要吃亏了,这打架一看就是武旭这种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家伙的强项,这一掌下去桃花眼还撑得住吗? 事实证明,莫遥想多了。能成为上若书院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会那么菜鸟呢,蒋宁也算文武双全,双手往胸前一架,挡住了武旭的攻势。 武旭冷哼一声,脚下开始攻击蒋宁的下盘,双手胶住蒋宁的双手,两人腿上功夫也丝毫不差,你提我挡,你退我进。 余下的人也顾不上他们,各自有目标无目标的继续食物大战。莫遥瞅准机会,嗖的一下,钻进了唐定山栖身的桌子底下,笑道:“定山就你一个没被殃及了,躲得可真快,还找了这么个好地方,你看像不像乌龟壳子。” “不是像,就“是”好吧,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啦。”桌上垂下来一根青菜,让定山给拔了下来扔到了地上,“现在动静这么大,看怎么收场吧,我来了一年多了,还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真是太受刺激了。” “跟着我,以后这种事估计也是家常便饭习惯就好,这不你这么独善其身也没怎样嘛!” 定山无奈的瞅了一眼,“现在是没怎么样,等一下就不是了,书院那些训导的夫子可不是吃素的。估计这事,一个都别想跑,等着挨收拾吧。” “想那么多干嘛,法不责众,就算是那样,至少我也出了口恶气。” 定山略显担忧的问道:“你的脸还疼得厉害不,一会我们找条路出去,你这脸得赶紧上yào,这一片水泡可有够吓人的。” “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现在还真疼,这姓李的下手也真是恨,老娘要是毁容了,做鬼也不放过她。” “得,你这烫伤还没到那个程度,毕竟都是同学,整你也是有分寸的,你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计较了。” 莫遥不赞同的拍拍定山肩膀:“这就不对了,这样只会助长他们仗势欺人的恶行,老虎不发威,你到我hello kitty啊,我可不当那个软柿子,让人随便捏扁撮圆的。还有这是她动手的先好吧。我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 “行,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一大堆跌打损伤的yào膏了,估计你以后常用得上。”同情的回拍了拍莫遥的肩膀。 啪,一只烤鸡降落在莫遥头顶的桌子上,脑袋脖子耷拉了下来,莫遥顺手就拔下来,扯下两只肥肥的大腿,递给唐定山一只,自己张嘴就咬了起来,“上午受了虐,中午没吃饭,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现在食物满天飞的,赶紧趁这机会补充点体力,一会肯定有人要来收拾我们,填饱肚子不至于太难过。” 唐定山拿着鸡腿也毫无顾忌的撕咬起来,“你也知道,这种情况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干嘛要搞成这样,自作孽不可活!” 咬完鸡腿两人待在桌子底下,反手往桌上摸去,又各自摸下来一些排骨、馒头什么的,一面啃一面看着激烈的现场,兴致盎然、满嘴是油,莫遥看到蒋宁给武旭心口飞了一脚,不禁大赞了声好。 “都给我住手。”一声暴喝响彻混乱的战场,来人是谁。 第55章 互咬 莫遥从桌下顺势一望,虎目圆睁一脸雷霆的人正是让她没吃午饭还挨了不少鞭子的陈教官。 这一声暴喝起了作用,战场瞬间安静了,大家都忙里偷闲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也就起了一小会作用,现在都打红了眼尤其是武旭和蒋宁,虽然看彼此不顺眼很久了,但从未真正动过手,这一下打开了,还真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大家收回目光,继续战斗。 莫遥这个角度这好可以看见陈教官眼中那豹子般的精光,暗叫一声:不好,这次看来真不会善了了。 陈教官兴致更好了,一直以为这上若书院养出来的肯定是一群羊,没想到这个场面,让她想到了刚出生的小狼崽子,有潜力,看来以后有得玩了,不至于太过无聊了。 摩拳擦掌活动活动筋骨,动了动脖子,上前一手就挡开了迎面袭来的几个馒头,反手一回,几个馒头都原路飞回了前方发shè三人都的嘴巴,提溜着三个人,起劲一抛,扔出圈外。这么一路大马金刀的走过去,一路分人、劈人、抛人,不一会只剩下还在比斗的武、蒋二人,其他的肇事着都在墙角趴着叠罗汉呢。 李教官双手齐上,分别袭向两人的肋下,武旭、蒋宁只得先护住自己,格挡看来。但并没有停手,跳开一步离远李教官继续开打。 李教官略略摆头嘟囔了句:就是年轻啊。 说罢一个快步杀入两人中间,一手对付一人,左右开弓,钢拳出击,两人只得用尽全力去挡,力道太猛反退了几步。 武、蒋二人没有停手,各自拼冲上来,你攻左、我攻右,你困住她双手,我袭击她下盘,刚刚还相互厮杀的两人,此时倒是默契十足一致对外。 李教官冷笑一声,脚踩七星步法灵活躲过了蒋宁的攻势,借势一跃反来到蒋宁背后,一招分经错骨手止住蒋宁。 武旭见机,运气于掌一掌拍了过来,但被李教官侧身夺过,一招锁喉,武旭已成手中之物了。 胜负已分,李教官松开两人,虎目环视这满地狼藉,饭菜遍地无处下脚,武旭已经打的是披头散发,乱发中还夹带着些许青菜叶叶。 蒋宁也好不到哪去,左眼看来是被狠揍了一圈,乌眼青着呢。嘴角也挨了一拳,淤青红肿着。 其他叠罗汉的已经都站好了,一个比一个狼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身油渍、鼻青脸肿被他们演绎的是相当的充分,莫遥此时在人群中看来,虽然半边脸水泡红肿,但大家的狼狈都不分伯仲半斤八两,跟周围的环境和人很是协调。 李教官乜斜着眼扫过众人,踱了几步站定在武旭、蒋宁面前开口道,“这个事是你们两个挑起来的?” 武旭、蒋宁谁都没说话,各自瞪着眼睛死咬着对方。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挑起书院学子群殴,该怎么处罚两位呢?”李教官像一个混了很多年的黑帮老大,看着刚刚出道的古惑仔那样,眼神中那种无奈、可笑、戏谑的成分jiāo织着。 两人还是不说话,也没有低下高高扬起的头,一脸的不在乎。 “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就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的招呼你们的。”李教官也不看众人,冷硬的话掷地有声,刚才还火热的现场,立马像结了层冰那样,让人后脑勺透着丝丝凉气。 抬步往外迈,武、蒋二人一震衣袖,也提步跟上,在小弟面前还是注意保持风度的。 “教、教官,这事不是她们两人先动手的,是莫遥,是莫遥最先动的手,她一盘子飞过来砸了好多人,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和始作俑者是莫遥,不是武旭。” 大哥们有自己的风度,会留下了一个销魂不对,是潇洒的背影跟,但做小弟小妹的要有自觉,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大被带走受罚呢,最不济也要从自己的阵营推出一个顶包的背下黑锅,何况还有现成的敌对人选,经过一场混战满身狼藉的李子默站了出来坚定的指证莫遥。 天字班的学子纷纷附和:“对,就是莫遥先动的手,她先动手砸了李子默一盘豆腐,还嫌不够,又泼了武旭她们一身的粥。我们都看见了。” 李教官浓重的眉毛一皱:“谁是莫遥?” “我是,我就是莫遥。”莫遥往前迈出一步,坦然举手答道。 “她们说的可是真的,是你最先动的手?”李教官虎目精光锁定莫遥问到,原来是这个学子啊,挺鬼的嘛。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选了个好地方躲着,以为是胆小的家伙,没想到,挑起事端后居然能将焦点和矛头转移,有意思。 莫遥轻蔑的瞟了一眼李子默,哼了一声道,“教官,是我先动手的,但是是别人逼我动手的。” “哦,难不成有人拿把刀架你脖子上,让你非动手不可吗?”李教官明显不信的口气,让天字班学子心头窃喜。 “教官,刀是管制器械不会出现在这的,当然不是。但是有时候软刀子比真刀真qiāng的伤害xìng还要大。教官如果有人当头给你浇了一盆刚出锅热腾腾的汤,然后对你言辞侮辱,你能挥一挥衣袖,将这事看淡,让它随风而逝吗? 被人无缘无故伤害,难道不能自卫反击嘛。以德报怨不是气度好心胸宽,那是助纣为虐。所以,我为了对自己有个jiāo代,也为了好好教育一下那个肇事者,就选了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只是那人身手好躲了过去,殃及了身后的池鱼。 被殃及的池鱼,平白无故遭此横祸,情绪也就不容易控制了,也就选了我选取的那种方式,这样一来就有了更多的池鱼了。最后的最后就成了,您所看到的这个样子。”莫遥徐徐的解释,一脸的水泡加上她那副认真阐述的样子,着实好笑。 李教官压制住自己的笑意,问道:“那又是谁对你动的手呢?” 莫遥抬手直指李子默的鼻梁,“就是这个贼喊捉贼的李子默。” “你胡说,这是你为了推脱责任信口胡诌的,教官,您可不能听这家伙胡说啊。”李子默急吼吼的向教官解释。 “教官,莫遥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作证。”现场并不是只有天字班的学子,地字班的和黄字班的也都在,想只手遮天是不可能的。 李子默跳到他们前面推了一把,“少胡说,你们就是平日里有些积怨,现在看到有个机会让你们报复,就开始指鹿为马啦,教官这些人平日里和我不对付,他们的话都是私怨,做不得数的。” “私怨,看来李同学这关系处的真不好啊,这么多跟你有私怨的人。”唐定山冷嘲热讽来个句,顿时臊得李子默脸通红。 “你个断袖,不就是莫遥的相好吗,怎么看不得心上人有难啊,没想到啊,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一向默默无闻的好好先生,都敢跳出来做伪证了。”李子默现在有点乱咬人了。 “都给我闭嘴,你、你、还有你们两个都跟我走,我会调查清楚的,该罚的都别想跑。”教官不耐的打断这群乌压压互咬的学子,怎么这些读书人骂起架来,跟那些市井长舌夫一样不堪呢,抬手指了莫遥、李子默、蒋宁、武旭四人要带走。 “剩下的人,给我把食堂收拾好,要是收拾不回它原来的样子,都别想吃饭了,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什么时候收拾完,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不收拾完食堂就不供应饭菜,这几天全部给我在书院呆着都不准出大门,收拾不好等着饿死吧,还有不准找下人帮忙。阿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你给我盯着她们,要是达不到要求不准放任何人离开。” “是,将军,末将领命。”又一个彪型的女子抱拳应答,恭送她的将军离开。然后一声暴喝,“看什么看,还不快动手,你们好死不死没关系,不要连累了老子。快。” 这狮子吼一样的分贝,震得众人耳膜疼,本不想搭理这个什么末将,但看到她庞大的手掌生生劈碎一张桌子后,掂量着自己的身板不会硬过木头,而且那手掌大有劈向自己的可能,于是慢悠悠的开始艰难的收拾工作,一不小心踩着油腻的东西摔了个狗吃屎。 都是一些青年才俊、风流贵女,她们此时的德行让她们在以后的人生中都讳莫如深,再也不想提起。 教官领着四人来到演武场旁的屋子,啪的推开木门,厚厚的一层灰呛得四人眼泪横流,都纷纷已袖捂口。 教官掌风一起,灰尘都往别的方向飞去,回身对四人道,“你们几个进去。” 四人相互看了看,又往屋子里面瞄了两眼,什么都没有,只是霉气位和灰尘位呛得不行,一看就是闲置了很久。但教官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无人感反对,于是一步一步往里挪。 “给我进去!”李教官耐心不好,李子默挪了半天也就到门边,教官抬起一脚就踹在她屁股上,麻利的就滚了进去。 大门一关,悉悉索索就是落锁的声音,蒋宁、武旭、莫遥一听不对赶紧想扒开门框。但,迟了。 李教官邪笑着掂量着手中的锁说道,“你们现在这好好反省反省,我给你们充足的时间,三天后我来开门,对了,你们既然这么不尊重劳动成果,这么糟蹋粮食,为了不浪费,这三日你们就别吃东西了,不过放心,我还是会定时派人来送水的,不会让你们渴死的。你们好好面壁思过吧。”说完,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消失不闻。 房间没有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隐隐约约投shè些许光线,李子默站在武旭身边,莫遥和蒋宁并排与之对立,现在这密闭空间对这四人来说,是个怎样的所在呢。 第56章 私斗 那当然是私了、武斗,有仇报仇的不二选择了,莫遥啐了一口,跳起来就往李子默身上扑了过去,两人抱做一团,扭打开来。 武旭、蒋宁拳脚也霍霍展开,招招凶狠。 莫遥身法不灵活,只能瞎打,一只胳膊死死的钳住李子默的脖子,另一只拳头砸向她的下颚。 李子默虽说粗通无疑,奈何莫遥打架毫无章法,现在又让她死勾着脖子不放,不能使开武艺,只得用双手格挡住莫遥的拳头。运气体力,砰的一下,终于把莫遥打开摔在地上。 “啐,跟我斗,你还嫩点。”就要往莫遥心窝子里猛踹,莫遥连忙滚躲闪避,堪堪只避开了胸口,右边胳膊被这一脚疼痛难挨、动弹不得。 莫遥咬着牙忍者疼,双腿一扫,李子默微微一跳,下盘稳健的落在地上,轻轻松松的就躲过了莫遥的袭击,嗤笑道,“就这两下子还敢跟我斗,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李子默就被直冲面门的一道力拳给打懵了。 原来莫遥到底正好看到武旭跟蒋宁打的异常激烈,身法极快,拳头乱飞,莫遥心知自己纯打是打不过李子默的,于是测算了一下,使了一招扫风腿,不是为了袭击她,而是为了把她逼到陷阱里:武旭和蒋宁的拳风内。 嚣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劲拳给打了,也不知道是武旭的铁拳还是蒋宁的力掌。 趁她这一楞神,莫遥冲地而起扑上前来,死命把李子默扑倒,身子死死地压着她,右胳膊使劲抵在她的咽喉处,钳制住她,用尽全身力气。 李子默呼吸受阻,顿时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露,双手往莫遥身上招呼,莫遥身上背上不知挨了多少下,但就是不放手。 咚,莫遥被跑过来的武旭一脚从李子默身上踹飞,李子默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目呲尽裂的瞪着莫遥。 武旭给李子默解围,但因此挨了蒋宁一掌,被打得趔趄后退了几步,混不在意,一招展开又缠打开来。 李子默摸了摸脖子,眼神凶狠异常,豹子般的扑向莫遥。 武旭那一脚踢得可真不轻,莫遥倒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子默扑到身上,双手扼住自己的咽喉。 蒋宁想去驰援,但武旭怎么会给她机会呢,招招紧逼,封锁她所有的退路。 莫遥双腿拔地挣扎着力图挣脱钳制,可李子默认准了要就此结束战斗,也是出了全身力气。 莫遥此刻恨死了自己这副体格,把心一横,双手使劲掰着李子默的左手,最后所剩的力气bào发开来,将其左手稍微移开了自己的脖子,张嘴就是那么一咬。 “啊,啊!”李子默吃痛,也不再掐莫遥脖子了,右手拽住左手,想从莫遥口中逃离。 莫遥此时也什么也不管,就死咬着不放,口中渐渐有股铁锈的味道,看来是被自己咬出血来了。 “你给我住口。”李子默疼得不行,又气又痛双目赤红,一掌狠狠的打在莫遥脸上,顿时左脸彻底麻木,但还是死咬着不放。 李子默也疯了,不管不顾又是啪啪啪打了十几下,一下比一下狠,莫遥被煽的眼冒金星,再也无法控制嘴部附近的肌ròu和神经,终是松了牙口。 蒋子宁也跌落在地,左手小拇指附近已经被咬到血热模糊,莫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的打法,也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 武旭和蒋宁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没见血没莫遥她们那么狼狈,但受的都是内伤。 武旭一拳正中蒋宁左肋下,蒋宁一掌击中她的胸口。半晌两人还保持各自出招和被击中的姿势,毫不动弹。终于双双跌落在地,捂住伤口,拧眉怒视。 满屋子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这一番打斗下来,都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莫遥干脆就躺在地上挺尸,全身都不似自己的一般,疼得不行,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滴答滴答,水滴地面的声音伴随着呼吸声清晰可辨,这是李子默左手被莫遥咬出的血,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流,就着透过窗户的月光,说不出的yīn森可怖。 “姓莫的,你下手真黑啊,老子的手差点就被你咬下来了。”李子默右手掐着左手手腕,避免伤口被碰到。 莫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真的是没有一丝气力来和她斗嘴了。 武旭和蒋宁瞪视许久,终是错开了目光,武旭走到李子墨身边,从下摆撕了一块布条,什么也没说,开始给李子默包扎。 “老,老大,谢谢。”李子默凶横的眼神在此时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这么英明神武的老大,亲自给自己包扎,就算再受伤害也是值得的,这是和老大并肩作战而来的,能跟老大并肩作站多么荣耀啊。 蒋宁也来到莫遥身边,此时的莫遥左脸水泡,右脸红肿的跟猪头似地,现在真是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清俊的模样,眼睛被红肿的脸称出那么小小的两点,眸光闪烁可怜,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猪头。 蒋宁忍着笑,胸腔的震动使得受伤的部位一阵吃痛,定神后,小心的扶起莫遥,两人靠着墙,全然脱离的坐在地上。 武旭给李子默包扎好后,两人到另一侧墙边靠坐着。 刚开始大家还在用眼神jiāo战,莫遥率先体力不支,如豆的眼睛也shè不出什么威慑的目光,脑袋被拍的还一阵一阵嗡嗡的叫,一会清醒、一会迷茫的,撤回目光,晕乎乎的昏睡过去。 剩下三人情况稍微好些,但也是体乏气竭终各自睡去,一夜无梦。 四人被管禁闭,也不知此时食堂食物大战的事情已经在整个书院传的是沸沸扬扬。 “公子,公子,莫小姐被毁容了。”八卦小厮小青,咋呼呼从门外进来,就这么一句。 “咳咳”正在喝茶的凌风,吓得一口茶就呛进了气管,咳了半天方道,“什么毁容,说清楚些?” 看着自己公子咳得脸颊绯红,一脸紧张的样子,心下一叹,也不卖关子了说道,“今天晚饭的时候,食堂里面发生群殴来着,听说是天字班的一个学子把热汤泼到了莫小姐的脸上,莫小姐当场就被毁容了,于是气不可支大打出手,最后演变成整个在食堂就餐的学子都参与其中的斗殴事件。最后新来的jiāo骑shè的夫子赶到,才控制了局面,不过她把莫小姐、武小姐她们带走了。” “那现在了怎么样了,莫遥伤的重不重,夫子把她带到哪去了,有没有说怎么处罚?夫子不是应该先带她看伤才是吗?”一脸焦急的说着一连串的问号。 “听说是管禁闭了,连同莫小姐在内,被带走的还有武小姐,有四个人呢,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刚刚听饭堂出来的学子说的,她们满身油腻,哪有一点平时风流倜傥的样子,我悄悄跟在后面,就听了这么一耳朵。她们还说什么:毁容、很惨、估计残了什么的,我也没大听清。要不我再出去打听打听。”小青看着自家公子渐渐发白的脸色,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说什么这个啊,看把公子吓得。 “行,你出去看看,尽量了解情况,详细一些。快去,快去。”凌风连声吩咐,小青不敢怠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凌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应该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如果真被毁容的话,夫子断然不会把人带走而不先给她医治,一定没小青说的那么严重。虽是这么想,但一点也不能缓解心中的焦急。 噌的一下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唐定山正在屋内摆弄从医务室弄来的烫伤yào膏和其他关于治跌打损伤的瓶瓶罐罐,所以当凌风冲进来的时候,吓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瓶子给砸了。 “凌、凌同学,你怎么来了,找莫遥吗?她,她现在不在,要不!”定山看到凌风不复平常的从容气度,眉宇之间的焦急清晰可见,料想他应该是为晚上食堂的事情而来,截住话头问道,“还是有什么事吗?凌同学?” 凌风一进门看到唐定山一手的瓶瓶罐罐,料想肯定是给莫遥准备的,难不成伤的真有那么严重,不禁心下一慌,问道:“莫遥怎么呢?是不是伤的很严重?是不是被毁容而来?她人在哪?” “毁容,不至于吧。看来晚上食堂的事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坐下吧,先喝口茶,我跟你说说事情的经过。”说着引凌风坐下,倒了杯茶,递到凌风手边。 凌风并不接过,只是急切的看着她,似催促似心焦。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莫遥吃饭的时候,李子默挑衅,泼了莫遥一碗热汤,当然没到毁容的地步,只是略有烫伤。”顾忌着凌风的心情,没有实说莫遥满脸水泡的惨状,“后来莫遥就回敬了她一盘菜,没打着,倒泼到了武旭身上,这不一来一回更多的人也就卷入其中,后来就变成了全场大战,最后夫子来了,带走了莫遥、武旭、蒋宁、李子默,让剩下的人打扫食堂。事情就是这样,莫遥是受了点伤,但不是很严重,你就别担心了。夫子那估计也就骂骂她们不会怎么样的。” 这种避重就轻的说辞,凌风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食堂的热汤自己又不是没喝过,那个温度浇到脸上会什么情况,凌风不敢想象。夫子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处罚,他也不敢设想,那战场煞神的威名,从娘那也是听过的,这么个情况,凌风真是都没法安坐了。 看着凌风眸光散乱焦急的样子,定山直想抽自己个嘴巴,怎么把他说的更心焦了呢,心下料想肯定是自己的模糊说辞,让他胡思乱想了,于是咳了一声只得老实说道,“那个汤呢,确实挺汤的,莫遥被浇了一头后,脸上烫起了一片水泡,不过水泡谁没长过,过一阵子消下去就好了,这不我特地找医师要了最好的烫伤膏,一会就给她送去,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打听了,李教官就是把她们管三天禁闭,没什么别的处罚,不碍事的。”暂时没别的处罚,定山在心里补充道。 事实清楚,比胡思乱想的结果要容易接受一些,知道具体情况,凌风略定了心神,起身告辞。 “等等,我还有件事跟你说。”凌风看着面前,脸色通红的唐定山,不解问道:“什么事?” “就是,你千万别听别人胡说,我跟,我跟莫遥根本不是断袖,你千万别误会,上午我是在给她疏松筋骨,没做别的什么,我以我的人格起誓,我们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不是断袖。” 凌风眉宇一松,唐定山左手按着胸口,右手指天发誓的认真样让凌风的心略略松了些。 定山看着凌风的表情,不复之前的凝重,补充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莫遥本来是今天要找你解释的,但她现在被关禁闭,估计要好几天,我作为朋友,又是绯闻对象,有必要及时跟你把事情说清楚,免得误会,也让莫遥宽心。你相信我说的吗?” 凌风嘴角一挑,给了个宽心安抚的微笑:“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跟她是断袖,更不相信,她还是再下面的那一个,你宽心,赶紧给她送yào过去。我先走了。” 定山得到凌风的回答,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凌风揶揄了,难道我很像是在下面的那个嘛。 收拾一番给莫遥送yào去,刚到门口,凌风施展轻功就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瓶yào,“这个你拿去给她吧,这个烫伤膏是御赐的,效果应该要好些。别傻看着了,赶紧走吧。” “诶,好,我这就去。”收起凌风匆匆送来的yào膏,乐道:“别说是御赐圣品,就算yào效不怎么样,是你送的,莫遥也会好的快些。回来后再给你消息啊,我走了。” 唐定山飞快的溜了,凌风看着她的背影,自觉被打趣了,脸上不禁一阵燥热。 第57章 强吻 “扣扣”两声轻响让屋内四人一时惊醒。 “莫遥,莫遥,是我,定山,我给你送yào来了。”窗户边映出一人头,手上还拿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些yào。 莫遥挣扎着爬起来,“定山,还是你想着我啊,患难见真情啊,啥也不说了。” 窗户是镂空纸糊的,定山戳了完整的戳了一个洞,从洞里面把yào给塞了进来,“那绿色瓶里面是消肿化瘀的,紫色的yào是治烫伤的,烫手膏可是某位佳人送的,你慢慢消受此等美人恩吧。” 莫遥捏着瓶子傻乐了两声道谢。 “行了,你好点涂,不方便的话让蒋宁帮你,我得先走了,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扣扣。”蒋宁此时也走到了窗户边,用她那把折扇轻敲了两下,“我说,你怎么也不带点食物过来,这一天折腾的,都没喂饱过肚子,这滋味不好受啊。” “唉,你就别想了,教官派人专门守着呢,往你们这送的东西都需要经过搜查,食物、衣物什么的一律不准带,好在yào品还不在禁运范围,不然莫遥的脸就等着发烂吧。刚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天字班的陆俊几个因为带了食物不让进,现在还在那吵着呢,看这架势,非得实打实的饿上三天才行,你就别指望了,安安生生的待着,别乱动保存体力。” “这独眼龙还真打算饿上本小姐三天啊,这是变相体罚!她有什么权力这么对我们,我要见院长,我要申诉,我要维权,打倒□□,反对暴力。”桃花眼手中折扇被她捏的咔咔作响。 莫遥拍着她的肩膀故作语重心长道,“别说是变相体罚,就算她直接体罚你也没事,要是院长管的话,她早就出现了,估计书院老早就盼着一个这么有魄力、这么无所无惧的人来整治一下这一帮子权贵世家的小姐们,只能说我们正好撞在了qiāng口上,认栽吧。退一万步来说,刚才那场大战也确实是我们不对,接受一下惩罚也是应该的,你就息怒吧。还是定山说的对,少说话、少走动,老实待着节能省电,不,节省体力。” “哼”蒋宁不情不愿的撩摆坐下,也不理人,正生着闷气。 “定山,你走吧,谢谢你的yào,还有替我谢谢那位佳人。”莫遥心情很好的说道。 “你的谢意我收着,但是要谢那位佳人的话,你出来后自己亲自去吧,我可不当鸿雁传书的信使,走了。”窗外人影挥了挥手,脚步声渐渐远去。 “老大,我就说嘛,我们那些姐妹怎么还没给我们送东西过来,原来是被堵住了,没想到这个李教官这么狠,”李子默自顾自的啪啦啪啦说个没完,丝毫也没注意自家老大眼神凶狠的盯着莫遥手中紫色瓶身黄绸封口的yào瓶,面部肌ròu抽紧后槽牙紧咬,一双虎掌此刻捏的都能出水了。 武旭看到那个瓶子就知道是谁送的了,这圣上御赐的yào品,所得之人屈指可数,其中就包括凌风他娘。武旭脑中如岩浆喷发,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歇斯底里的吼着,我到底输在哪,为什么凌风要对那个女子另眼相看,我跟凌风,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我对他更是一往情深。双方父母也是持默许的态度,为什么,为什么。 莫遥小心的涂着凌风送来的yào,清香淡淡摸上去清凉舒爽,滚烫的脸颊降下了温度,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不禁叹道,“真是灵丹妙yào。” 蒋宁唰的一下展开折扇,遮住面部只余下一双魅惑双眸,“我看不是灵丹妙yào,而是心理作用吧,佳人赠yào,肯定是立竿见影,莫遥对于你的艳福,小妹真是羡慕、嫉妒、恨啊。”双手作揖给莫遥福了一福。 作为同样是忠臣之女的蒋宁,自然一眼也看出了此乃御赐之物,略一思索,就知道送yào之人,定是武旭觊觎已久的凌风。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武旭居然抢不过莫遥,眼前这武艺不超群文采不出众的女子,居然在情场上拔得头筹,扫了武旭的面子,这一点,让蒋宁很是开怀,尤其是看到武旭现在的眼神和表情,决定更要好好的恶心她一把。 “如此佳人,体贴赠yào,莫遥,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定要抱得美人归,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洞房花烛夜定是要让我们一众同学,好好闹上一闹,才不枉我们这同窗一场。武旭,你说是吧,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灌灌莫遥的酒,让让她轻易的进洞房,你也可以报报今日之仇嘛。”蒋宁眉飞色舞的给莫遥规划美好未来,意料之中听到武旭一声冷哼。 “那就要看,莫遥有没有那个命,能报的美人归。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到手的银子也可以没了,何况这鸭毛和银票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呢,程咬金是随时都会杀出来的,美人者有能者居之。”武旭是在回答蒋宁的话,可是一字一句都是对着莫遥说的。 两人什么意思,莫遥心下是一清二楚,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搭腔,继续给自己上yào。心下无奈,凌风是自己心仪之人,但不能因为自己的追求而让他成为这帮贵女攻击炫耀的话柄,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不能牵扯一些不必要伤感情的东西。 主角之一完全不配合,这场戏也就唱不下去了,蒋宁也略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闭目养神不再说话。武旭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想理那两人,正好手下送来了伤yào,和李子默一道处理了下自己的伤口。 三天除了每顿送些水过来,四人当真没吃过一口东西,从来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们现在都成了过了一趟沸水的青菜-----蔫了。莫遥也没吃过什么苦,这一次让她突然有种前世减肥绝食的感觉,这次应该能瘦下几斤吧。 第三天的时候,门被打快了,但李教官没出现,也没有什么后续的处罚,估计这事就这么互打三十大板了结了。定山来接走了莫遥,回到宿舍的时候,小米稀饭正热腾腾的在等着了。 和小米稀饭一起等着的还有凌风和他的小厮小青。 “凌风,你也在啊,谢谢你的yào,多亏有它,我现在还能见人,不然的话,我估计要带面罩才能见人了。”莫遥见了凌风,心下一阵舒爽,朗朗开口,一点也没有关了几天滴米未近的虚弱感。 凌风还没开口,身旁的小青倒是噗呲一笑道,“莫小姐,您如今的模样,其实还是带个面罩好些,右边肿的老高,左侧又红的那么通透,真的对比反差很强烈,亏您还自我感觉那么良好。” “哈哈,是嘛,我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了。”莫遥摸着后脑勺,讪讪的笑道。 “行了,小青你也别打趣莫遥了,饿了三天了,只能先吃点小米粥,不然肠胃受不了。”凌风左手执碗、右手捏勺,给莫遥舀了小半碗,轻轻吹了吹,消散了些热气,放到莫遥跟前。动作轻柔得,让莫遥眼神迷醉,心都化成了一摊水。 “莫遥,你先吃着,刚林夫子让我去图书馆帮她忙,我这等你回来了就得过去,你慢慢吃,回来再跟你聊。”定山很有眼色的起身。 “唉,唐小姐,你需不需要人手,一个人忙的过来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小青垫着脚问道。 唐定山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嗯,有你帮忙那是最好了,凌同学,可否借你的小厮一用?” 凌风神色不变,慢慢道,“快去快回。” “是,公子。”小青盈盈一福,跳脱着就跑,跟唐定山一起消失。 房中就剩下莫遥、凌风两人相邻坐着。 一时静谧只闻呼吸,莫遥端起碗,喝了一小口道,“这粥真不错,好几天没吃饭了,这粥的味道此刻尝来,真是天上有地下无。” “哦,那你就慢慢吃,记得吃饱些,我先走了。”凌风颜色清冷,开口吐出这么几句话,起身要走。 莫遥急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开玩笑,怎么能放人走了,先不说辜负了定山和小青创造的机会,自己还有一肚子话要跟他说呢。 “你放手。”凌风开始挣脱,这莫遥不是三天没吃饭吗,怎么手劲这么大。 “你生气了,为什么?我做错什么呢吗?”凌风眼神不对,一双黑眸中居然有点点晶莹,莫遥心下一惊,他哭了,手不自觉的一松,让他挣脱了出去。 凌风使劲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落,不管不顾往门外冲。 莫遥赶忙扑过去,擒住了他一只胳膊,“怎么呢,出什么事了,凌风,你别哭啊,你说话啊,怎么了。”莫遥急的脖子都红了。 凌风被她抓住的瞬间眼泪终是不可遏制的一颗一颗掉落下来,仍是不说话,使足了力气要离开这里,另一只没被禁锢的手想推开莫遥。 凌风本就不是一般男子绵软无力,这几下是用了全力的,莫遥被推的身上还有瘀伤,疼得很,但是这次是打死都不能放手的。 凌风挣扎的越发激烈,莫遥把心一横,将凌风两手收在怀里,掰过他的身子对着自己,看着一直朗若星辰的谪仙,此时倔强的眼中滚出颗颗晶莹,下巴还是高高扬起,一点也没有受制于人的感觉,清白俊秀的脸上因为挣扎显出淡淡的粉,晶莹滚过这最上乘的羊脂玉滑落到地上。 莫遥双臂一收,四目相对呼吸jiāo闻。凌风的泪眼瞬的张大。莫遥被诱惑了,唇有力的吻上了心念已久的人。 凌风反应过来莫遥在干什么,使劲用将她推开,双手扒拉用力了半天也无果,但莫遥嘴上的攻势却越来越猛。 贴上凌风的唇,温润甜腻,莫遥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真的好甜。仿佛食味知髓一般,开始细细的描摹他的每一寸唇,牙齿细细的咬着,仿佛真的要吃了一般,试图打开贝齿里面的宝库,外面如此鲜美,里面让人想往。 凌风的挣扎也告罄了,紧致的拥抱已经让他昏然不知,唇上有力的吮吸,吸取了他所有的感官和力气,只能任她为所yù为。 微微用力一咬,凌风吃痛低呼一声,乘此空dàng,莫遥的粉舌撬开贝齿滑了进去,将凌风那声呜咽吞下。 进去的舌肆虐起来,扫过贝齿护卫的每一寸领土,从来不曾被人窥探过的珍宝,此刻任君采撷。终如邀舞一般,勾起缠绕住凌风的香舌,痴缠吸吮,将他带往她的世界,染上她的气息和味道。 莫遥着了魔似的,力道越来越大,狠狠的扫过凌风的口腔,拖住香舌百般缠绵,带回自己的巢穴,分享着双方的津液。一遍一遍,描摹着他粉色此时已是艳红的菱唇,他的牙齿很整齐,一颗一颗的紧密排列着,就像钢琴的白色琴键,一扫而过,就像弹琴时沿着键盘从左到右飞快的划过,莫遥流连时仿佛能听到奏出的欢快乐章。 他的口腔,软、湿、滑、顺,搀和着淡淡清甜的味道,让莫遥感觉像在夏天喝着冰镇的柠檬汁一般。不够,还不够。 两舌相抵,缠绵悱恻,莫遥牢牢占据着主动权,在他的领地畅享一翻,又将他的舌缠绕带回自己的地盘,简直是想将这条滑腻的香舌融化在自己口中一般,永远不想他离开。 凌风的神思由起初的全然发懵,到震惊时的推拒,但莫遥反常的强悍和控制力,以及唇齿相依给人带来的那种头脑发热、全身酥软的那种悸动,在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居然放任自己跟着沉沦。当着激情的拥吻缠绵悱恻没完没了,直到甚至影响的自己呼吸的时候,终于认准机会,贝齿开合咬在了那条在自己口中肆虐已久的舌上。 “嘶。”莫遥吃痛不得不放开,但双唇相分离的时候,细细银线拔丝而出,这是刚才痴缠的铁证,凌风只得立马背转过去,做鸵鸟状,断没有勇气抬头跟她对视的,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此时的情况。 “凌风,”莫遥被咬了舌头,说话的调调也带上来大舌头的感觉,很有喜感,“棱风,浓给我个机会,让我把深里话掏出来,说给你听吗?”背后传来莫遥温热的话语,她又靠了过来,身上的体温都能让凌风感到化人的灼热。 第58章 诉衷肠 “凌风,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把心里话掏出来,说给你听吗?”莫遥咬字清晰的再说了一遍。 莫遥见凌风没有反应,那就是默认了,轻咳一声,一字一句的开始诉说,语气尽量平缓,吐字尽可能的清晰,如此深情的场景决不能弄搞笑了。 “上次问你之后,你一直没正面回答我,但是答案你已经用行到告诉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心里是有我的,不要说我自作多情,两个人相处,感觉往往是最敏感的,你心里有我,我能感觉到。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总没有机会,我担心这些事情你憋在心里,一个人生闷气会胡思乱想,我心里怎么想的,我想一清二楚的让你知道,不要猜来猜去那样容易造成误会。 我要向你澄清几个事情。那次在食堂和武旭呛声,绝对没有把你当赌注的意思。不管我们两个女人怎么斗、怎么争,那只是我们两个的事情,绝对不是将你视为胜利者的战利品,绝对没有,我的心上人,怎么能被那么幼稚的争斗所物化呢。 我之所以那样,是因为是个人,看到别人觊觎自己喜欢的人,我有种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百爪挠心非发泄不可。那只是爱情的独占yù在作祟,要是武旭对你有这种企图我都没反应的话,那只能说明我不喜欢你或者是我没那么喜欢你。 三天前的群架,你如今的反应,我肯定你是将我放在心上的,我知道你今天见到我很生气、可能还有些心疼,我这想法,你就当我自恋好了。我知道你生气,不是因为我打架的事,而是打架所付出的代价。女人之间的斗争,在男人眼中看来,是必不可少,争夺食物、地盘、权力、男人,这种战斗值、武力值的展现,可以让男人来衡量一个女人的综合指数,当然这种被争相追求的感觉,应该也是男人们所喜欢的,只要不让这种争夺对你们产生困扰。 你们喜闻乐见这种无伤大雅的争夺。但前提是,你所中意的那一方不要因为这个争斗,而被打的鼻青脸肿、血ròu横飞,因为那样之前的那些欣赏和骄傲就都不成立了,只剩下满心的心疼和不舍。 我是不自量力,我是拿着鸡蛋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石头上撞,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衡量考虑综合评估后,在确保必胜的把握下才会去做的。如果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那人生还有什么惊喜呢。如果事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把握十足才行动,那估计我和你到不了今天这一步。年轻人的冲动和情不自禁有时候是那么的美好而单纯。 何况,有些事情是你不得不做的,逢敌必亮剑,我不能让人蹬鼻子上脸,这不是什么韩信能忍□□之辱的事情,我没那个高度也没那份志气,我只能拼劲全力维护我自己的尊严。 我不是好勇斗狠,我也从没将你视为争斗的战利品,你在我心中是个平等存在的人,是我心念之人,你在我看来就像是雪山上常年不会消融的皑皑白雪,高洁、透亮却不会让我心生雪的冷冽之感。 我心里一直将你视为平等同等的存在,我想和你成为橡树和木棉一般: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些,我相信你是懂的。” 莫遥像考试答题似地把自己的心里话搜肠刮肚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对着凌风的背影自顾自的说生怕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不敢去想他的反应。背对着才能说得这么多、这么溜,她知道如果凌风那双无尘的眼睛正看着她的话,她是没有勇气做如此表白的。 她知道凌风是有点喜欢自己,但是她不肯定这种喜欢有多少,不知道凌风这个女尊社会中的天子骄子,在听到自己直白甚至直接的表白后,会有什么反应。 如今如此不加掩饰的表白心迹,等于把两个人的关系走向jiāo到了对方手上,凌风现在的决定和反应,将会直接对她们的关系做最后的判决,无论什么结果,莫遥连上诉的权力也无,这种类似等候高考分数的情况,让莫遥忐忑不已,额上渗出了层层细汗,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全身的感官都系在面前这个背向自己的人身上,天堂还是地狱只在一念之间,自己已经买定离手了,只等凌风一开定乾坤。 凌风听了此番话,震动非常。从不奢望有一个女子能那么懂男子的心,居然让自己碰到一个爱情观如此契合之人,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凌风深深吸了几口气略定了心神,缓缓转过身来。他这一转身,莫遥仿佛自己守候了千万年的一株桃树,缓缓而又坚决的绽开了一树的风华,那最为炫目的朵朵桃花,竞相怒放,灿然都是花开的声音。 凌风未语先笑,一朵冰雪消融后的桃花绽放在嘴角,“那你是一点也不为自己打架斗殴的行为后悔了,这满脸泡、满头包、浑身上下青紫带彩的,不是伤痕是勋章啦,你这一场架打的充分暴露了你武力值为零的现实,这么自不量力下去,是不是想下次给我个机会替你收尸啊。” 莫遥的表白凌风听来也如霹雳般震惊,全然无法预料两人会开诚布公到这个份上,没有经验这种直白让人不由的心慌,但是心慌过后是喜悦。这份坦诚,也让凌风直视自己的心,反观自己的种种表现,凌风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既然明白了彼此,凌风断没有让自己退却的理由,于是决定占据主动,好好教育教育她。 “你这架打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被众星捧月般追逐的快感,倒是看你这猪头样,生生把我的眼泪都气出来了,是气的。什么尊严之争,你那是意气用事。” 莫遥听到这刚想补充两句,被凌风眼波一横,乖觉的闭嘴了,“我知道你想说,自己受伤了,别人也没讨到好处。但在我看来,别人怎么样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你怎么样了,才是我实实在在关心的。 你打架受伤,禁闭绝食,你以为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了解我,你难道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冲锋陷阵大展拳脚很威风是吧,你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很自豪是吧,你以为你这样满世界发疯的时候,我的日子很好过是吧,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要不你试试。” 莫遥心下嘀咕,“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没到这个程度,不至于吧!不过现在当然不敢有所表现,乖乖挨训。 “听你此番话,我心里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却没办法让自己不生气,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想得到,但为什么还这么去做,让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你这么了解男人,这么自以为是很了解我,是不是以为正好再借此来个苦ròu计,再一股脑来个真情告白就万事大吉了。 你认为男子喜欢女子的追逐,为了争取,女人们大打出手会极大程度的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不否认,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你故意忽略了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这种争斗较之男子来说,你们女人更喜欢,这能让你们展现自己的实力,自认为能让异xìng认识到自己的勇武,在打斗中占据主动权可以演变成在男女jiāo往相处关系中也处于支配控制的地位。 你可以借此展示自己的谋略与手段,让别人意识到你的不凡,是不是以为这样会让男子觉得你很有安全感。我告诉你,不是! 不管你是有勇还是有谋,在我看来都不能让自己这个鸡蛋往石头上撞。如果你真有谋略的话,就想出个全身而退的办法,两败俱伤在你看来很有本事是吧,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很得意不成。 还有你是挺有勇气的,拜托你亲我之前能不能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德xìng啊,整个脸和一个红烧猪头似地,我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没有把你推开的。你还笑,你还有脸笑,真是气死人了。” 凌风一番畅快直言,最后让莫遥着傻笑给堵死了,看着这猪头上的傻笑,真真好气又好笑,拂袖而坐,也懒得理那人了。 莫遥笑嘻嘻的凑过来,坐在旁边,拉着衣角赔笑道,“那你是心里有我的了,这次打死也值了。” 凌风闻言柳眉倒竖,噌站起来就想走人,刚才我的话白说了,她居然还有胆来这么一句:打死也值。遂板起脸哼笑道,“打死活该。”就要往外走。 莫遥赶紧起身拖住,孙子样十足的赔小心道歉,还往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是我嘴贱,胡说八道,你就当我放屁,成不。”又抬手要再给自己抽几个嘴巴子。 “行了,别抽了,嫌自己这猪头不够肿是吧。”凌风赶紧制止,泄气一般又坐了回去。 莫遥左手捂住心脏处,右手摊开向上指天发誓,“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干这种蠢事,要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考量,要奋斗要强生健体,要把自己这颗鸡蛋也要练成石头,还得是金刚石那个级别的。 以后您的话就是圣旨,您指东,我绝不敢往西,您让我站着绝不坐着,我莫遥唯凌风马首是瞻。”发完誓,再一次小心的牵着凌风衣角,“这一次,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行行了。”凌风从莫遥手中抽回衣袖,“饿了三天了,先把粥喝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敢犯,我把你打成猪头得了,也别让别人动手,还丢我的人。”姿态优雅的给莫遥盛了一碗。 莫遥幸福的接过,吸溜吸溜的喝完。 凌风看着莫遥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上扬,不时提醒,慢点喝,小心呛着。 莫遥喝着稀饭,双眼确实从未从凌风身上移开半分,这样□□luǒ的目光,让凌风想到了刚才唇齿相依相融 ,那炙热浓烈的感觉,不好意思的错开眼神,咳了一声问道,“你刚才念的是什么,也不似打油诗,可是意境确实上乘,不过感觉有点不完整,应该没念完吧。” 莫遥砸吧砸吧嘴道,“那也是诗,但不似你们读的诗那般平仄韵脚,对仗要求,它最大的特点是直抒胸臆不拘文法,我刚才只念了几句,我现在从头到尾给你念一遍,它名曰致橡树。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相互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第59章 有朋自远方来 自从表白了心迹,莫遥越发的黏凌风了,简直恨不得将两人绑在一起,和唐定山在一起的时间也因此少了,以至于书院一大批同志会成员,直接把莫遥定义为负心薄幸之人,定山也就成了那个被始乱终弃之人,凌风无疑就是破坏这段断袖情缘,横刀夺爱之人。 八卦漫天飞,莫遥自不理睬,心想等大家聊得久了自然就淡忘了,或者出现什么新的谈资的时候,就会把八卦阵地转移,这种事越描越黑,索xìng随他去了。 拿着凌风的选课表,一模一样的选了相同的课程,除了男女不能一起上的课外,莫遥是把一切能接近凌风的机会都抓住了。早上等着凌风一起吃饭;上课时在自己早就占好的位置那安置好佳人。得多亏了前世大学时期占座得来的经验。每每摸透了凌风上课座位的习惯,夫子讲课的视线辐shè范围,怎么样在听课和凝望凌风以及不被夫子抓包之间找到平衡。 每次都早早的拿了两人的书在位置上放好,以示此座有主。这种牛皮糖似的黏糊劲,凌风面上神色冷冷不时的还给莫遥发送一个你很幼稚的表情,但并没有说什么“不要这样子啦,下次别这样之类的话。”似乎还是挺受用的,这种被捧着、宠着,作为全世界中心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刚开始和凌风同进同出、同桌学习的时候,自然是让很多人都跌破眼镜,也有不少人指指点点,更有些仰慕凌风的女学子对莫遥这只癞□□吃到了天鹅ròu的行径更是恨之入骨,恨自己怎么就不是那只幸运的癞□□呢。 终于有一天一个白面圆盘脸、浓墨吊梢眉仰慕凌风许久的女同学终于忍无可忍了,作为一干想当癞□□而不得的女xìng同胞们的代表,冲到了莫遥面前,指着莫遥的鼻子就骂:“书院乃圣贤求学之场所,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天天缠着人家凌公子,一点廉耻都没有,人家大家公子顾忌涵养风度不能当面驳斥拒接你,但你怎么能一点自觉都没有呢,凌公子家世显赫,于国也是栋梁,你这么缠着他简直是侮辱他,你这样的女子,放浪形骸、喜声色犬马、好杯中之物,还有断袖之癖,怎能玷污如此清莲。” 这吊梢眉肺活量很足,噼里啪啦一顿狂骂连气都不用换,说得是义愤填膺,并喷了莫遥满脸的标点符号,语气连贯至极,让莫遥都没有缝可以chā进去反驳几句。 这女的越发得意了,换口气,打算再来个口淹莫遥。但凌大公子凤眼一挑,岂能容许别人这么欺侮自己人,遂内劲一提,灌劲于声,“男未嫁,女未婚,发乎情、止乎礼,干卿何事。” 吊梢眉换气档口被这内力一压,当下气息窜入气管,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围观的众人,也被这突然释放的压力给震慑住了不敢造次。 凌风满意的一眼扫视,摆袖转身,“走。”提步离开。 “诶,得类!”莫遥满面春风的跟了上去,心里更是笑得花枝招展,凌风给我正名啦,给我名分啦,气场好强大,好帅,好霸气啊,爱死了,满眼冒着粉红色的心形泡泡,屁颠屁颠的跟在凌风屁股后面,样子极其狗腿。 待两人走后,众人面面相觑慢慢的拭着自己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看来这凌公子已经是属意莫遥啦,那武大班长岂会善罢甘休,众人目光再次尾随那个追随凌大公子的女子,这个女的很特别,漫漫读书路有些腹黑的念头和热闹来打发,妙哉!妙哉!完全忽视刚刚的同门战友吊梢眉小姐,各自散去。 这次的跳梁小丑倒是给莫遥提了个醒,这段时间虽然你侬我侬的甜蜜腻歪,但是莫遥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这个不踏实的因素是来源于武旭。那个知名不具的女同学都看不惯出来搅局了,怎么这么久了武旭那没有丝毫动静呢。 按常理推断以她在书院的不二地位以及对凌风自以为志在必得的莫名自信,在看到莫遥大有抱得美人归的趋势时,居然无动于衷,实在让人费解。有yīn谋,绝对有大yīn谋,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想越胆寒,莫遥不觉脸上也显了几分yīn郁。 凌风眼角余光瞟到莫遥变化的脸色,心中一个咯噔,顿时有种莫名的心慌,是不是刚才那种大胆的言行惊到她了,让她觉得自己是轻浮的男子,而且自己当着她的面对别人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伤到她女人的自尊了。可是刚刚还笑得跟朵花似的,怎么一晃神就不高兴了,可是我也是出于喜欢她才这么做的。 凌风越想越多,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恋爱中的人就是容易患得患失,东想西想。而且疑人偷斧,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好巧不巧,莫遥全部的思想都凝聚在了情敌随时将发起攻击的紧迫感中,也没察觉出凌风的异样。 凌风看到莫遥越来越黑的脸,心中更觉得委屈了,闷气横生,冷冷道,“我有事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宿舍去了,今天不跟你吃饭了。” 莫遥低头沉思,一听这话头都没抬,嗯了一声答好,心思还纠结在怎么防御怎么制敌上面,反倒把正主给忽略了,缘木求鱼,真是失策。 凌风袖子一甩,提步就走,步履矫健,气势慑人,莫遥只要分点心往凌风走过的路上一瞧,就会看到小小的石子被凌风踏过之后都成粉末了,真是步步惊心。也就不至于后来吃那些莫名其妙的苦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其实最了解自己的有时候还真是情敌,莫遥对武旭的评价和判断还真没什么错,武旭要是得空,早就和莫遥开战了,莫遥还能舒舒服服、无风无浪的施行牛皮糖攻势。 几天前武旭接到了老娘的指示,要安排一个身份神秘的故人之子来书院就读,上下打点、办学籍、入学资料的编造和提jiāo都得武大班长亲自主持,因为来人身份神秘,武旭她老娘连她都没告诉,只是一再强调,必须安顿好,不能引人怀疑,也不准透露风声,然后以武力恐吓自己女儿,于是武旭近段时间都在劳心劳力的办事,实在抽不出空来收拾莫遥。 今天终于到头了,故人之子将以武旭表弟的身份来书院就读,也是天字班的学生了。想到这,武旭还是颇有成就感的,毕竟想在尚若书院安排个人到天字班就读,还没经过考试选拔,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但也就是基本上,任何制度都是有漏洞可钻的。尤其对熟悉制度并且还有权力的人来说,灵活运用,偷梁换柱什么的弄齐全了,也就将不可能变成可能了。 莫遥对武旭存在的危机感是十分敏锐和正确的,两人相较的话,实在是实力悬殊。莫遥其实很有自知之明,甚至到了有些自卑的程度。自卑和自负很可笑的往往又是混合体,她很自负,相信自己的诚意和未来能够配得上人中龙凤的凌风,但是现实的毫无根基与理想达成所需要花费的东西,她甚至还没有想清楚,更遑论找到途径。 她深知在一起,不仅仅是需要感觉的,这种飘渺的感觉很重要,但是相处和他走下去,如何维系这种感觉,莫遥心中是没有想好的,她可以贪恋这种感觉,可是现在却没有为这种感觉构筑未来蓝图的能力,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在这样的等级森严的社会中能得到这种构筑蓝图的能力,所以经常感到惶恐,就连凌风刚才那么明显的表示,也只能让她感到高兴后,迅速的转化为对未来的恐慌。 甩甩头,莫遥自嘲的笑了笑,真是想得有些过于长远,才刚刚开始呢,是不是有点太沉重,太杞人忧天了,踢飞脚边一小块石头,一切随缘吧,贵在用心、恒心、诚心。 咚、咚、咚,清脆的石子滚动的声音响起,莫遥刚踢出去的石头,又滚了回来,刚好停在莫遥的脚边,顿觉奇怪的莫遥抬头一看,刚踢回石头的始作俑者正站在湖边的垂柳下,春暖花开的笑看着她,姿态风流、媚眼如花,巧笑嫣然,一身白面蓝底的学子长袍,硬生生少了几分酸腐,多了一袭风流妩媚。 美人眉眼带笑,手指抚过柳条,俏生生道出一句,“莫小姐久而未见,叫人家好生想念。”软软的语调仿佛浸过糖水泡过的一般,甜丝丝的,但莫遥明显不是一般人,现在看到这人,面上的表情只能用惊悚二字来形容。 木讷讷惊呼道,“冷月?”似疑问更是肯定,莫遥脑袋转得飞快,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哪哪都有他啊,这一脸jiān笑(换个别的女的看到这笑容只怕身子都要酥麻了)让莫遥有种前途堪忧的不良预感。 美人媚眼一勾,俏笑道:“莫小姐,你真坏,哪有当面就叫公子闺名的啊,不过人家喜欢。”手帕掩口偷笑,再次深情款款续道,“莫小姐记住了,人家姓萧,萧冷月,不过如果莫小姐喜欢了话,冷月、月月、萧萧什么的随你叫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莫遥心中惊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年犯太岁有木有,日子不会好过有木有,不禁仰头望着老天爷,人生真是杯具、洗具一套一套的,从不单调,老天爷您是有多无聊,还是觉得我够无聊,非得找点事让大家乐乐嘛,仰天长啸:“I服了YOU啦。” 第60章 2B青年欢乐多 冷月柳腰轻摆款款走来,略略俯下身子道:“冷月初来乍到,以后还望莫小姐多多照顾。” 莫遥噌的一声后撤一步,连连摆手摇头道:“不敢不敢,我比你先到不了几天,你还是找个对书院很了解又掌握话语权的人吧,我看你表姐武旭就很不错,问自家人可比问我这个同样初来乍到的外人强得多吧。” 冷月嗔怪的抛出一个媚眼,细语如丝道,“莫小姐太过谦虚了,您虽说到这书院才几天,但破获连环纵火案接着大闹书院食堂,这些哪样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现在可谓是书院的风云人物,冷月还得仰仗着莫小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冷月略微照顾呢,希望莫小姐不是那等提上裤子就不认识人的薄情之人,断不会忘我的好的吧。” 莫遥听得是冷汗直冒,明明是夸赞的话从冷月嘴里说出来,总有些慎得慌,尤其是那句提上裤子就不认识人,直接把莫遥雷了个外焦里嫩,很想抱着冷月的大腿嚎啕大哭以证清白,我可是连您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啊,冷月你的人生到底是有多彪悍啊。 莫遥刚想分辨两句,冷月乜斜着眼凉凉开口道,“莫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之某人深中□□,长夜漫漫要是没出点什么事,您说有人信吗?再说了,如果你我各执一词,你说,人家是信你还是信我。我刚来书院就听闻了,好像是莫小姐在追求凌公子吧,如果把咱这事bào出来,”尾音上扬及时止住,亲亲拍了拍莫遥肩膀,“你的情路可就不会那么顺了吧。” “我勒个去,你放什么厥词。bào出来你之前的身份不也就曝光了吗,那你辛辛苦苦跑这来搞这么一个身家清白的身份还有意义吗,你当我傻的啊。再说了,凌风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回事好吧。”莫遥zhà毛吼道,“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你这样指鹿为马、无事生非有意思吗?我不会自信到认为你对我有意思,才会借机想拆散我跟凌风的,再说啦,你以为你说他就信啊,那你也太小瞧他了,也太诋毁我了。” 冷月素白的手帕掩口呵呵娇笑道,“莫小姐还真是天真啊,你们两相处才多久就已经心心相映无所隐瞒了吗,据我所知莫小姐应该有些事情是瞒着他的吧。他是知道你中□□去过青楼,是我招待的你,可是知道就不介意吗,不说就心里没疙瘩了吗? 而且你们现在正在暧昧期,你可知恋爱中的男女往往是当局者迷的,越是在乎越是看不清,而且占有yù和妄想症那是一并发作的,我不用在他跟前挑唆什么,就是时不时出现在你面前也够他心里堵的,他那样清高的xìng子,你觉得次数多了,他不会下狠心慧剑斩情丝嘛,我怕你连解释的机会也不会有哦,那个时候,你就一个人哭去吧。” 说罢眨巴眨巴眼睛,亮闪闪的好似在问:我说的对吧。 莫遥气的脸色涨红,这叫什么事啊,难道他是武旭找来对付我的,那武旭的势力还真是不小,心下正乱猜一通。 “别乱猜,我跟武旭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你的情敌挖过来对付你的,我说吧,谈恋爱的人智商会降低,你现在信了吧。”冷月满不在乎的打着哈欠,“今天就到这吧,下次见面,莫小姐可得好好把握如何正确对待一个故人。不用送了,我知道路,下午见。”施施然转个身子婀娜离开。 “哎,你等等,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给句痛快话成不?做生意还得知道双方货物和价码呢,你别就这么走了啊。”莫遥在身后嚷道。 冷月继续聘聘婷婷的走着,一步三摇清风摆柳并未回头,“莫小姐还是太心急,竹筒倒豆子一次xìng倒完有什么意思呢,慢慢来,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这样人生才会处处充满惊喜不是么。” 身后莫遥闷闷的声音传来,“我看不是惊喜,是惊吓才差不多。不管怎么,你别做得太过分,踩着我的底线啦,我跟你没完。”也不理会那人,拂袖愤愤而去。 “哎,这人就是xìng子急,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些你情敌的情况,作为甜头,没想到你还没机会吃,呵呵,那本公子就做个好观众吧。”呵呵呵,娇笑声随着拂动的柳条飘dàng开去。 “公子,武小姐差人送来了一封信”青儿晃着手中的精美带着淡淡花香的信笺,“武小姐也奇奇怪怪的,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呢,和公子你在一个书院一个班的,还送什么信,咦,莫非是情书不成。”想到此处两眼冒光,兴奋的瞅着自家公子,那意思,赶紧的拆了,让劲bào缠绵的信息,安抚我八卦不已的心灵吧。 凌风正暗自生气,这小子又来打趣,走过来一把抢过信,顺手一个响栗就敲青儿头上,“瞎说什么呢,既然有这闲工夫瞎猜,那么就去把史记抄一遍吧。” “呜呜,不。”小青顿时两眼满含热泪,牵着公子的衣角,做委屈状,想让凌大公子收回成命。 凌风眼波横扫,“不?是嫌太少?那就两遍吧,再把金刚经抄一遍。”噙着一抹笑容,柔声细语的问道,“有没有问题啊。” 青儿顿时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现在立马去。”然后以光速驶离危险地带,以后可不敢对公子的事太过八卦了,这样会连累自己滴。 凌风展信,细细读过后眉梢微挑,约我去参加流觞曲水会!撑着额角,食指一下一下轻敲在桌沿上。 尚若书院有一种传统,每年都会以诗文会友,大家聚在一起谈论国事政事,博古贯今,以流觞曲水随意的形式开展,尽显书生意气,任尔挥斥方遒,很多想崭露头角的学子,都会在这个会上煞费苦心的展现才华,因为这个会上的论调会被记录在案,送jiāo朝廷,作为举贤的依据。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参加的,想要参加的人必须获得书院给予的流觞曲水令方可进入。 这项盛会由来已久,有了快百年的历史了,参加的人也由最初的尚若书院学子,扩展开来。流觞曲水会俨然成了科举考试的第二现场,众人挤破脑袋都想参加,为了维持秩序,保证质量,大会的组委会也就是尚若书院协同翰林院定下了每届一百人的参会名额,通过层层选拔,才能获一枚流觞曲水令,直接导致此令在黑市的价格可以卖到几百金,但也是有市无价。 想来能获此令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风流名士,谁会在乎那几个钱啊,再说了这是进入上流社会名利场的通途,就算不能独占鳌头,趁这个机会结jiāo一些权贵也是极好的,故而由此令引发的血案,百年来也为数不少。 此次盛会参加的不仅有上若书院的佼佼者,还有其他三大书院白马、齐英、人杰派出的精英,以及一些文采风流、蜚声于世的名流学者。 凌风捏着这细薄透亮的玉牌,上书篆体“流觞曲水”,一条飞龙盘字冲天,气势如虹,仿佛要跃出玉牌直冲九霄。 “青儿,过来。”凌风从耳房唤来青儿道,“去回武姐姐,说我谢谢她的礼物。” 青儿偷瞄了眼凌风手中的玉牌,难怪那封信这么重,要我去回信,是不是就不用抄书啦,想着一张粉ròu嘟嘟的小脸顿时放晴。 “送完口信,回来继续抄书,一篇都不能少。”万恶的少爷凉薄的开口,及时戳破了小厮的美好幻想,青儿一脸悲痛的退了出去,凌风仿佛恶作剧得逞似的,眼角带笑,有个情感丰富的小厮消遣,也是不错滴。 “莫遥,你咋不去找凌风吃晚饭呢,这个点了,还待在宿舍做什么?”唐定山看着无精打采的莫遥趴在书桌上,手指还夹着一只毛笔在转来转去。 “凌风说他晚上有事,就不跟我吃饭了,我没事干,无聊,今年还犯小人,真是不爽的很,连出去的兴致都没有。”莫遥眼皮也不抬,继续转着自己手中的毛笔发呆。 “哦,这样啊。”唐定山搬了条凳子坐在莫遥对面,压低嗓子说道,“我这有宝贝,给你看看。” 唐定山兴奋的声音终于换回了莫遥的视线,歪着头问道,“什么宝贝,你这个恨不得睡觉都抱着书的家伙,还能有什么宝贝?” 唐定山丝毫不理会莫遥怀疑的眼神,自得道,“真金白银,天价古董,在我看来都是死物,算不得宝贝,这个。”从怀中小心的捧出一块手帕包裹了东西,轻轻的放在桌上,生怕磕着似的,一层一层的打开,“这个才是宝贝。” 白色锦帕上托着一块脆生通透的方形玉牌,上面刻着篆体的四个字,莫遥抬手就要来过来看看。 唐定山一把止住,小心的护着玉牌,“你小心点,别碰,就这么看看就好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莫遥嗤笑一声摆摆手道,“还命根子呢,定山啊,你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生,天天圣贤书读着,我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守财奴啊,不就一个玉牌吗?能值几个钱,玉倒是好玉,但也不用宝贝成这样,刚还大言不惭的什么真金白银,天价古董不放在眼里,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还是我认识的唐定山吗?这玩意上面刻的是啥,我不认识这个字体,给我念念。” 唐定山一点也不生气,很有兴致的徐徐道来,“莫遥,看来得给你普及一下常识了,这块玉牌不是古董,是流觞曲水令,是参加流觞曲水会的唯一凭证,每年由礼部定做100块发放。上面那四个字就是篆体的流觞曲水,你入学考试的时候不是考过篆体吗?怎么就不认识这几个字呢?” “嗨,我那时就是抱着那几本书背的、死记下来,考完就全忘了,哪还认识它啊。流觞曲水,不就是一群人坐在小溪胖,将一个注满酒的杯子放置在水中,杯子顺着水流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到谁那里就由那个人吟诗作对不是嘛,跟击鼓传花也差不多嘛。”莫遥唰的一下,从定山手中抢过玉牌,拿在手中上下抛了抛掂量一下,“牌子还是有些分量的,看来组委会资金雄厚啊,你刚说每年100块,限量发行啊,看来不是那么轻易能得到的?” 唐定山看着莫遥的手抛着玉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凑在身边不敢靠近,忙道,“别抛,小心着点,我可是给林夫子打扫了1年的屋子、洗了1年的衣服,抄了1年的书,打了1年的酒才换来这个令牌的,有了它我就可以进入流觞曲水会,亲眼见见那些鸿儒巨擘们,听听她们的论道,那将是何等的幸事啊,快给我,仔细磕着。” “切,瞧你那样。”莫遥抛着手中的玉牌道,“接好了。” “别,千万别扔”定山阻止不及,话音未落,莫遥手中的玉牌已经腾空飞起,呈抛物线状驶向它的主人。 “叮”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地上响起,定山双眼呆呆的看着地上破碎的玉片,全身发抖,猛然反转身子冲杀向莫遥,二话不说卡住莫遥的双肩惊天动地的摇晃起来,“我的流觞曲水令啊,我的流觞曲水令,你还我流觞曲水令,我打扫了1年的屋子、洗了1年的衣服,抄了1年的书,打了1年的酒才换来的流觞曲水令,我要杀了你。啊,我的流觞曲水令。” 莫遥被摇得七荤八素,感情这唐定山小马哥上身啦,这么激动,莫遥双手用力卡住定山的手,把自己从咆哮教主的手中拯救出来,看着双目吃好,脸色漆黑如碳的某人道,“你看这是什么。”莫遥手掌摊开向上托着的不正是流觞曲水令么。 唐定山几乎是跪扑过去,颤抖着捧起失而复得的流觞曲水令,呜咽道,“你耍我啊。” 莫遥揉着自己的肩膀,“你也太不经逗了吧,看都不看清楚我摔碎的什么就要将我就地正法,不过你刚才的表情好可爱啊,太爽了。” 唐定山一头黑线,可爱,“你这家伙怎么想的,看别人着急,你就开心,什么人呐,这次看在流觞曲水令完好无损的份上暂且放过你,再有下次,数罪并罚,你给我等着吧。” 莫遥贱兮兮的笑道,“能看到老夫子般的定山学究,如此失控暴躁,再被你摇一次也值啊,你就这么想参加流觞曲水会啊,那是干啥的啊,不就是大家一起吟诗作对吗,你们自己搞个小规模的过过瘾也成啊,不过鉴于你是那些巨擘鸿儒的疯狂粉丝的份上,你的行为我还是理解的,追星嘛。”说罢,理解的拍拍定山的肩膀。 定山小心的呵护的手中通透的玉牌,“你不知道,这一年一度的流觞曲水会是所有读书人心中至高无上的盛会,它会云集当世几乎所有的鸿儒到场,各大书院也会选派自己最优秀的弟子参加,我倒不是想借此机会攀上权臣,也不是想一展文采上达天听,我就是想见见那些大儒们,听她们讲讲课,学问之于我是琼浆玉露,能够聆听她们的教诲,瞻仰她们的风姿,想想都觉得很幸福。要是能有机会和她们jiāo流一番,那将是我终身之幸事。 莫遥,我以前读书是因为我母亲要我读,我家,祖上也出过几个大儒,家学渊源自幼我就在母亲的教导下启蒙读书,后来到了书院,在夫子们的教导、引导下,我接触到了更广泛的知识,我发现读书能让自己很快乐,那些我没有经历过的,我现在的阅历没能领悟到的,我都能出书籍中得到,有时候当我在读一本书的时候,我感觉作者就坐在我身边,静静的陪我,我能感受到作者们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所向往的、所追求的、所纠结的、所批判的,一切的一切,书中的世界是如此的丰富而让人着迷。 我自己阅历、年龄有限,对于一些问题我想不清楚,我想如果能借流觞曲水会的机会,求教那些大儒们,我的世界将会更加广阔畅然。” 莫遥收起嬉笑的神色,“定山,我以前一直都把你当书呆子,我错了。” 定山不解抬头望着莫遥,“嗯?” “你不是书呆,你是书痴。”莫遥夸张的一拳打在定山的肩膀上,唬得唐定山死死护住手中玉佩,心有余悸的看着她。 “不过我佩服你,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车马多如簇,这些道理你比我懂,既然有机会进入你梦想的殿堂,那祝你好运。”右手食指中指触额弹起,潇洒飞出个致敬的手势。 第61章 咫尺天涯 距离流觞曲水会还有三天,这三天唐定山吃饭时揣着玉牌,睡觉是抱着玉牌,走路时捏着玉牌,上茅房也细心的要三四块帕子包着揣在怀中小心的捂着,大有牌在人在、牌亡人亡的狂癫之态,莫遥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机会接近玉牌,唐定山直接把她拉黑了。 莫遥更苦闷的是已经从昨天开始,凌风已经不搭理她了。约人被小青推掉不见,路上堵却不在像之前一样顺利,一次也没有堵上过,食堂也没有出现过,凌风现在都是让小青帮忙打饭,上课凌风是一早就出现在课堂上,但旁边总是有别的公子,莫遥抓耳挠腮自己总不能把人家赶走,抢别人的位子吧,何况看凌大公子那眼神,就是故意的,难道自己还敢不从不成。想让小青给传给话吧,那小子白眼翻得,也不怕把眼白翻出来罗,莫遥表示很忧伤,不知咋得罪了心上人,偏偏连沟通jiāo流摸清情况的机会也没有。 好友和心上人一个没空搭理自己,一个压根不想搭理自己,莫遥一个人蹲在湖边的大石头上,一颗一颗往湖中投着石子,呆呆的看着波纹一圈一圈的漾起后归于平缓,再重新打破寂静。 “咚”一块大石头直接扔在莫遥跟前的水域,哗的溅起一大片水花,稀拉拉的淋了莫遥一身,头发湿漉漉的搭着,莫遥缓缓的转过头,意料之中的看到不远处一脸得逞的冷月,复又转回头,呆呆看着水面,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冷月对于恶作剧受害者无表情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拍拍手中并不曾沾染的灰尘,踱着碎步走了过来,无限风情道,“莫小姐,好雅兴,如此姿态也能泰然观景,冷月佩服佩服。” 莫遥没有回头,平实的语气中毫无朝气道,“我没心情,你还是不要理我的好,让我一个人待会,成不?”语气却全然不是商量的口吻,一种生人勿近的味道。 “啧啧,莫小姐这是为哪般,”冷月凑了过去问道,“无聊?没人陪你,没事可做,有了大把时间胡思乱想,所以被自己逼得有些神经质啦。” 莫遥仍是盯着湖面没有理会旁边这个美少年。 “其实一个人有时候也挺好,很多事情,以前没时间想或者不敢去想的事情,在一个人并且有大把空闲的时候,尤其是像你这种,似乎被朋友圈隔离的时候,趁此机会好好想想也不错,但是,切忌钻进死胡同哦,那就得不偿失了。”冷月也随手捡了几块石子,一个个往湖中投,咚咚,的击打声很是悦耳。 莫遥终于回过头来,“哟,冷大公子什么时候成神棍了?多了这一项技能,将来也多了份保障嘛,以后老本行不干了,可以摆摊算卦、测字观星什么的,也能糊口,反正技多不压身。” “这么说,莫小姐是认同我的话啦。”冷月挑眉一笑,风情万种,“确实是技多不压身,莫小姐也是有大才之人,这刑侦破案之技,莫小姐当属其中翘楚,与你那位心仪的天下第一的神捕---凌公子也不妨多让,在下钦佩不已。这番夫唱fù随、琴瑟和鸣也是羡煞旁人啊。” 莫遥不傻,冷月的意思怎么会听不懂了,在男尊社会说夫唱fù随那是不错,但在女尊社会这么说,就是等于打了女人的脸,践踏了自尊了。但价值观究竟不同,莫遥这个从男尊到女尊社会的人来说,不管是夫唱fù随还是fù唱夫随,她都没什么意见,平等在她的价值观众早已经根深蒂固。 但听冷月提到凌风,不禁又想起这几日他对自己的躲避,刚平复一点的心情又被搅合了,脸上浓浓的愁意。 冷月见莫遥如此反应,以为自己的说辞产生了效果,眼神一眯,“听说莫小姐已经被凌公子晒了好几天了,看如今您这憔悴损的模样,让我实在不忍,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卖你个情报吧?” 莫遥闻言,细细打量身旁的冷月,见他似笑非笑、yù语还休一副为了你好的表情,终于进入正题了是吧,微微一笑道,“遥,洗耳恭听。” 冷月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莫遥定睛一看,不正是流觞曲水令。 “这块令牌,想必莫小姐知道它的用处吧。”冷月斜挑着眉问道,也不待莫遥回答继续,“流觞曲水会,是一年一度的文坛盛会,多少名流、学士云集,这样的大场面莫小姐应该不想错过吧。” 莫遥看了牌子又看了眼冷月,心下一哂: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又是这流觞曲水会,我既不会吟诗又不会做对的,去那干嘛,热闹是热闹,但热闹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干嘛非赶着这一趟啊,再说了,你不说我可能还有兴趣凑凑热闹,你这么一弄,我反倒没兴趣了,何苦为你做嫁衣呢,我傻啊。莫遥不以为然的扁扁嘴,转过头,继续望着湖面忧伤。 “但今年的大会要比往年精彩的多,有很多有趣的节目哦。”莫遥的兴致缺缺看在冷月眼里不禁心下一声冷笑,待我把重磅□□祭出,看你还是这副德行,“比如说你的情敌武某人打算在这次盛会上对凌大公子大献殷勤,让天下名流为她追求凌大公子造势。” 此话一出,莫遥神色一凛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冷月,一言不发。 “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那武旭,这消息来源你放心,我保障绝对可靠,你家凌公子手中也有一块武旭送的流觞曲水令,想必是一定会参加的。武旭文韬武略,在此次会上展露锋芒是理所当然的,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凌公子展开攻势,就算凌公子不应承,估计那些风流名士也会将他们认作是一对,在舆论上就胜你一筹了,其他的,徐徐图之,总能抱得美人归,你说是吧。”冷月盯着自己晶莹圆润的豆蔻,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眼神也没给莫遥。 “你的条件?”莫遥瞟了一眼冷月。 “跟莫小姐说话,就是不费力,此次流觞曲水会上会有一个从邻国西夜国来的使者,她身上有一样绣着山水的帕子,我的条件就是那个帕子。”冷月收敛起玩笑的神色。 “我说,冷公子,你这是什么条件,让我当小偷;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你不觉得的这个难度太大了吗?那帕子肯定是人家的贴身之物,我怎么偷,浑身上下把人摸一遍不成,再说了这偷东西,我着实没有经验;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家是外国使节,到了我们这被偷了东西,那没准就弄成了国际纠纷,我又不是猫有九条命,我脑袋再多也不够砍啊,你还不如把你的条件换成取我xìng命来的容易呢?”眉峰紧皱,莫遥心下bào粗口:玩我呢!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跟你开玩笑,我的条件开出来了,你怎么去完成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冷月丝毫不把莫遥的担心放在眼里,手一扬,流觞曲水令划出一条晶莹的弧线,莫遥赶紧伸手接住,担心的摸了摸,真是败家,这么好的玉就这么直接扔,万一砸了,多可惜啊。 冷月也待莫遥再说,袅袅转身离开。 “喂,你就这么走了,这块令牌给我了,如果我完不成任务,你的筹码已经用了,到时候你奈我何啊?”莫遥举高手中的牌子晃了晃喊道。 冷月回头抿嘴窃笑,“莫小姐你还真是单纯,什么人的东西你都敢随便接啊。” 莫遥闻言定睛一看,握着玉牌的那只手掌心一团已是隐隐泛着青色,心下一怒,TM的,给老娘下dú。从牙缝里恨恨挤出几个你,“你有种。” 冷月满意的打量了莫遥怒发冲冠的脸,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谢谢夸奖,这dú要不了你的命,一般都也不会发作,除非中dú的人靠近自己心上人三尺之内,那dú就会发作,五内俱焚、万箭穿心之痛,它还有个非常好听而且浪漫的名字叫做:咫尺天涯。名副其实吧。 别磨牙了,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咋还有这毛病了,我给你下的是最轻的dú,你想想你就凌公子最近也不待见你,这dú发作不了的,,你就放心吧。”冷月再次巧笑嫣然的挥了挥衣袖,“我等你好消息,再见。”不再理会磨着后槽牙的某人,娉娉婷婷的离开了湖边。 莫遥死死的盯着冷月的背影直至消失,视线转移到手中紧握着的玉牌上,狰狞的力气死死的握住,一点也没有对待贵重物品轻拿轻放的意思,冷笑一声,“哼,咫尺天涯,还真的是好名字。”不过,你说我就信啊。 莫遥对咫尺天涯神奇功效的怀疑,于是乎决定先测一下dúxìng,麻利儿的在图书馆候着。 得益于和凌风选了相同的课,今天夫子布置了研究历代官制的课后作业,这作业不来图书馆查资料铁定完不成,于是莫遥早早就来了图书馆放置历代官制书籍论著的地方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视线中出现那个俊秀不凡的身影不是凌风又是谁呢,同样是学子服,怎么穿在凌风身上就那么写意那么行云流水那么气质不凡呢,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莫遥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收回深思,目标靠近,6尺、5尺、4尺 凌风提起的步子堪堪收住,停在了即将踏进的三尺之内,脸色不豫的看着莫遥。 莫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凌风的脚下,等了半天也没见那脚迈出一步,不禁抬头一看,凌大公子臭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呢。 “凌风,真巧啊,你也来图书馆啊。”自然换上一副傻笑的面容,抬手挥了挥手打了个热情的招呼。 凌风一口气又堵住了,心下烦躁不想见莫遥,本公子气还没消呢,也没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人哄哄;但是又不想甩手离开,凭什么本公子离开啊,该走的人是她好吧,平白无故惹人嫌。很傲娇的给莫遥一个白眼,终于提步迈进了距离莫遥的三尺之内。 凌风这步一迈,莫遥当场就给跪了。 跪趴在地上,死死的揪着胸前的衣服,咬着牙不吭声。心脏像是被几百伏的电压触到似的,疼的一抽一抽的,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着。没有丝毫的力气移动。 凌风看着倒地的莫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那倒地的身影浑身隐忍的颤抖着,好像在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似的,身不由己的跑到了莫遥身边,伸手去扶:“莫遥你怎么了,你这么抖的这么厉害,这么出了这么多汗?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不生你气了,我不躲着你了,你别玩了好不?不用再用苦ròu计了成不?” 莫遥的颤抖好像传染了凌风似的,扶着莫遥的手也不自觉的抖动着,询问莫遥的话都染上了颤音,焦急又无助。 莫遥想说话,但没有力气,听着凌风的话,想笑,但现在控制面部神经的力气都无,我也希望是苦ròu计啊。挣扎着用仅剩的力气抬眼望着凌风,四目相对。 眼神相jiāo的瞬间,莫遥从凌风手中迅速退去,不多不少停在距离凌风三尺之外,剜心般的疼痛瞬间消弭,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莫遥偏头不无意外的看着将她带到安全距离的始作俑者:冷月。眼神凶恶恨不得咬死他。 凌风愣愣的看了一眼空了的手,抬头看着三尺之外被冷月细心搀扶着的莫遥,却只看到莫遥的侧脸,她连一丝余光都不没留给他,眼神全部黏在了冷月身上。突然,心口好像有那么一丝的裂缝,凉飕飕的,又隐隐泛着酸疼之感,无助的按住了左心房的位置,好想捂暖那凉了的一角。 冷月的薄唇凑近莫遥的耳朵,轻轻的道,“这回你总该信了吧。” 凌风看着冷月靠近莫遥,停在她的边亲昵呢喃,冷月唇边的笑意是那么的刺眼,凌风觉得胸口好痛好闷,忍受不了在这里再待下去,踉跄的奔了出去。 冷月话音还未落,莫遥唰的一下推开了耳边的冷月,力气之大让毫无防备的冷月撞在了书架上,满满的书都晃了一晃,“离我远点。”莫遥急切地回头寻找凌风,哪里还有那白衣飘飘的影子,他肯定误会了。莫遥想着想着怒了,一下子窜到了冷月跟前,刚从书架上还没回过神来的冷月,又被莫遥掐着脖子顶在了书架上,“这就是你防止我达不到要求而准备的后手,□□还不够,再附送一份情伤,你真够dú的啊。啊。”再次发力把冷月撞在书架上。 书籍终于不堪多番的进攻,华丽丽的掉落了下来,砸在两人的头上,莫遥此时已是怒极,丝毫不在乎这点疼痛,冷月是想在乎也在乎不了,此时他是受制于人啊。 “是你自己不相信我下的dú好吧,如果你不来求证,也不会有这么一出,本来这个情伤是你完不成任务之后,我才打算折腾你的,这不,你自己把我这后招给先折腾出来了,这你可不能全怪我。我们的jiāo易还是有效的,你解了dú之后,再去哄哄他不就完了嘛,看他刚才紧张你的样子,一定没事的。” “没事的,没事的,什么叫没事的,他伤心了你知道不,我不想看到他伤心,不想看到他不开心,更不想是由于我而让他不开心,你懂不懂。”莫遥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冷月被喷了这一脸的标点符号,实在不想在被这么禁锢着,内劲一提冲开了莫遥的钳制,“那你自己就去处理好了,事情是由我引起的,但问题出在你们自己身上。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人之间哪能什么都不经历的,你知道知道,因为在乎所以伤害啊,不是有句话叫爱我的人伤我最深嘛,你别感慨了,帮我办好了事,拿了解yào再去经营吧,瞧我这一脸被你喷的口水,脏死了,我得回去洗洗,你好好想想吧。” 冷月离开前的这番话平复了莫遥心中的怒火,细细的想了想,爱我的人伤我最深,可是这次是我伤了他,虽然无心,虽然误会,但伤害确是事实,身子顺着书架滑落在满地的书籍之中,莫遥无奈的苦笑一声。 第62章 单刀赴会莫遥成凶嫌,侦凶缉盗凌风傲盛会(一) 唐定山一大清早就起床,使劲拾掇自己,在铜镜面前左照照右照照,乱了一丝头发丝都把它给摸熨帖了,一个时辰后终于迈出了大门,往举办流觞曲水会的院落走去。 今天书院休沐一天,给此项盛会让路。举办流觞曲水会的院落在书院的东北角,靠着后山,一天以自然为基础的泉水经过改造扩建后引到了此院落,是流觞曲水的关键所在。院落名曰“会友阁”,顾名思义以文会友。 唐定山到的很早,然而院中已经有了几个学子,那中间为首的,被众人拱卫着的是一身墨色衣衫的武旭,墨衣乌发、棱角分明、气势逼人,像是一柄出窍的宝剑,锋芒毕露。定山偷偷打量着,心下暗叹,莫遥这情敌实力太强了。 武旭早就发现了唐定山的影子,只是懒得和黄字班的人打招呼,在唐定山看过来后,凌厉的给了个眼神,就自顾的和身边的学子们聊开了。 唐定山被这一记冷然的眼刀激了个激灵,赶紧收回视线,还好我不是莫遥,跟这样的人抢男人,九条命都不一定够啊。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顺顺气。 “啪,”肩膀被人拍的一歪,回头一看,“莫遥,你怎么在这里?这什么情况?”唐定山这次是被吓到了,莫遥居然出现在流觞曲水会上,哆哆嗦嗦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莫遥一脸无辜的回答道,“我也来这长长见识嘛,受受熏陶,也染一些书卷气息。”笑嘻嘻的搭在唐定山的肩膀上。 “你有流觞曲水令?”定山狐疑问道。 莫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上下掂量着抛,“不就一块限量版的牌子嘛,多大点事啊。我有一朋友,有事来不了,看我一个人没人陪,怪可怜的,就把牌子给我让我来这玩玩。”说完哀怨的了眼定山,小眼神似乎在控诉就是被你抛弃的。 唐定山被这哀怨的眼神看得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这样的朋友。”明显不相信莫遥的说辞。 “我什么事难道你都知道不成,你又不是我娘,你知道我身高、体重、三围吗?你知道我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吗?你知道我吃完饭后喜欢做什么吗?你知道我睡觉前喜欢看什么书吗?” 唐定山被这一连串的问号砸得有点反应不过来,木讷的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这些你都不知道,那不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也是应该的。如何得到这块牌子不是重点,重点是进来了给你做伴嘛,免得你孤单不是。”揽着唐定山转身往侍者指引的方向走去,“别想多了,来,咱们先去,好吧。” “凌公子来了,凌公子来了”两人刚转身,身后那群人中就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武旭看到凌风出现在门口,赶紧撇开众人迎了上去,温柔的笑道,“小风,你来了。”凌风看着武旭礼貌的颔首。 武旭看着凌风笑得面如春风,连刚才莫遥出现而带来的那丝yīn霾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体贴道,“距离大会开始还有一个时辰,我带你到处转转吧,熟悉熟悉环境,今天的来宾中张姨、柳姨她们也来了,这会正在客房坐着呢,我带你去瞧瞧,她们知道你来了,都高兴的不得了,让我出来接你,你出门在外这么久,她们都很是挂念小风你的。” 凌风脸上也浮现几许想念,“我也挺想念她们的,这么就没见她们,怪不好意思的,这些年出门在外,也让她们费心了。” “哎,别这么说,你是我们的小风嘛,心疼你是应该的,咱进去吧,别让她们久等了。” “嗯,好。”凌风微笑着点头,跟着武旭从左廊下走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唐、莫二人。 武旭对于凌风无视莫遥的反应,更是乐开了花,步伐中都透出喜悦的味道。 “喂。”定山捅了捅莫遥,“你们两吵架啦?” “没有。” “那怎么刚才他视而不见,而且也没见你追过去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这不正常,很是不正常。”定山摇着头,一脸探寻的看着莫遥。 “你还是准备下吧,有这八卦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准备,仔细在自己的偶像面前丢丑。”莫遥扯住唐定山的衣袖提步就走。 屋内两位精神矍铄的fù人正在对弈,武旭刚要开口,就被凌风扯了一下示意,别出声打扰她们。 凌风收敛气息,慢慢的走进两人的旁边,脸上的笑容有点捣蛋有点可爱,武旭看着这样的笑容也醉了,纵容的笑了笑,也不再出口提醒。 穿白衣的fù人手执黑子,利落的落子,眼中精光一闪,笑意自含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而对面的玄衣fù人就愁眉苦脸,捏着白子茫然不知落子处,嘴角瘪着,一脸被欺负了的委屈样子。 凌风扫了一眼棋局,抬手握住玄衣fù人的手腕,牵着在棋盘一处落子,本来出于劣势的白子一下子就扭转了颓势。 玄衣fù人一看棋盘乐了,再抬头看向来人更乐了,“我就知道我们家小风心疼我,见不得你这个家伙欺负人,来来小风,你替张姨下完这盘,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赶紧起来,把凌风按下,压着肩膀不让凌风逃走。 对面的白衣fù人,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无奈道,“小风,你真是伤你柳姨的心,从来在我们面前你就帮着这个莽fù,你柳姨我心都碎了不知多少次了。” “哼,小风不帮我难道帮你啊,你这个yīn险腹黑的家伙,就知道欺负老实人,小风心地善良,才不会跟你沆瀣一气,助纣为虐呢。是吧小风。”玄衣fù人脖子一扬在寻求认同。 “是吗?小风?”白衣fù人抛了棋子也静静的看着凌风,眼神精光可见。 凌风这时有点骑虎难下,张姨直接有啥说啥,不满的话会直接把自己丢出去,柳姨腹黑,自己要是说错了话,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半晌弱弱的道,“柳姨,您也知道,不能欺负弱势群体不是。” 听到凌风的回答,白衣fù人“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朗,姿态风流,凌风暗暗舒了口气,这个第一军师可是惹不起啊。 “傻笑个啥,欺负人就是不对,你说你一个军师,下棋赢我这一个武fù很有成就感嘛,小风说的对,不能欺负人嘛。”玄衣fù人说完转向凌风,“小风,嘛叫弱势群体啊?” “额。”凌风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怎么回答才能不让自己被扔出去又不至于被那个腹黑yīn了。 “张姨、柳姨,这不刚见小风你们俩咋就问这个问题了,也不关心下小风这些日子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太不关心小风了吧。”武旭及时解围,凌风这才舒了口气。 一拍自己脑袋,张虎一把拉起凌风在自己跟前转了几圈,“小风,来让张姨看看,你看这小脸瘦了不少,不过身板长开了,跟你爹长得真像,这得迷死京城那一帮子贵女啊。不错不错。” 柳亦笑着看着凌风,“咱们风儿长大了,越来越俊俏了,是该好好考虑终身大事了。”说着含笑的看了一眼武旭。 武旭听了这话,脸上笑意融融,只是看着凌风,并不开口说话。 这两fù人看着这情形,越发高兴,感觉离喝喜酒的日子不远了,也顾忌这男儿家脸皮薄,也不再继续打趣,四人坐下叙话,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一起长大的竹马,凌风心下既有温馨一片,也有一层浓的化不开的郁闷,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陪长辈们聊着自己在外的见闻,这是疼爱自己的亲人啊。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侍者来请四人入座,四人依照令牌上的号码,对号入座,张、柳二人在主席入座,也就是水流的源头处,旁边一个红色蟒袍的英武女子已然落座,看到二人也起身示意,张、柳二人连忙回礼,此人正是西夜国的使节。 武旭和凌风坐在了流水左侧,凌风刚到就看到莫遥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眼神故作从容的撇开假装没看见,从容的坐武旭旁边落座,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对面移去。 莫遥望着凌风,从容淡然微笑和煦的和旁边的人jiāo谈,武旭的笑容和殷勤是那么的刺眼,现在她和凌风的距离在三尺之外,为什么心还是会疼。 莫遥收回视线,执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斟满再次饮尽。 “别喝了。”定山压住酒壶不让莫遥继续,莫遥眼神聚焦,看着定山半响,压住酒壶的手一丝也没有松开的意思,苦笑着甩了甩头,终于撒手。 “叮”一声悦耳清脆的响声凝注了大家的视线,居于首座的东道主凌院长轻轻晃动手中的铜铃,微笑开口道:“今日高朋满足,共襄盛会,此风流之举旷古烁今。流觞曲水会近些年的规模和影响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远,此次更是有西夜国的名流精英加入,这位是西夜国国子监祭酒蔡大人。” 那红色蟒袍的女子起身,对着各位俯身行礼,凌风连同众人也都礼貌回礼。蔡大人扫视一周语气谦虚道,“贵国文化优秀,影响深远,一直是我西夜国的老师,有机会到贵国参加如此盛会是我西夜之福,也是我西夜众士子的福气,如今我受我朝天子的委派带领我国学子中的精英参加贵国的流觞曲水会,定要好好想各位鸿儒巨擘们学习,各位请。”执盏举杯敬众人。 在座的西夜学子们在蔡大人的带领下也都执盏敬酒,整齐划一,气势不凡。 这边在凌领子的带领下,也都纷纷起座回敬,一时间气氛热络了起来。都和周边的人头攀谈起来。 唐定山一脸兴奋的看着四周,聆听着周围学者们的论道,眼神冒光,莫遥无奈的吃着面前的瓜果点心实在无聊之极,踢了唐定山一脚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么还不开始?” “开始了啊,流觞曲水会有二个环节,第一个就是大家坐着聊聊天,先熟悉一下;第二个才是论道会,也就是所说的流觞曲水,在第二个环节的时候才会把酒杯放置在溪水中,停在谁面前谁就作诗或者论道;这个环节结束后,这种集会的形式就散了,但是大家并不会立即走,那时想和谁jiāo流,就可以去找谁,通过第二个环节大家能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人,这就为第三阶段的自由jiāo流做了准备工作。现在时间过去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开始流觞曲水了。快看,院长马上就要放爵了。”唐定山眼睛不带眨的看着凌院长。 莫遥此时也整了整精神看了过去,凌院长将一只青铜的爵斟满了酒放在一个木制的小托盘上,举起向众人示意,然后托着木盘轻轻的放在了溪水的源头,手一松,托着爵的木盘顺着水流徐徐的游走过来。 众人屏气凝神的看着水中的爵,一脸紧张一脸的期待,莫遥看了一眼水中的爵就把视线移到了在座的给位的脸上,当爵飘过来时,接近的爵的人脸上那个兴奋的表情、恨不得将爵抢过来的眼神真是精彩,然而流过眼前仍未停下,立马脸一黑,一脸不愉的瞅着下游的那些人,表情变化之快堪比川剧的变脸了。 终于小托盘在众人或期待或不甘的眼神中停在了它的第一站。 第63章 单刀赴会莫遥成凶嫌,侦凶缉盗凌风傲盛会(二) 只见那女子刚开始还有点楞住了一脸不敢相信,但随即被狂喜福铺天盖地的淹没,哆嗦这紧张站起来,一不小心碰到自己跟前的小桌,杯中的酒水都洒落了些。 女子上手一些人,不乏有些露出鄙夷的神色,暗自嘲讽,或故作淡然的摇头,或轻蔑哂笑之。 莫遥心下一切,端着酒杯自顾自的抿了一口,嗯,真酸。 那女子拘谨也就片刻,站起身后,整整衣袍,面容沉稳,眸光淡定。 身旁的定山同学正襟危坐,期待异常。 “你认识她?”莫遥小声问道。 “认识,她是白马书院的学子,叫舒北航,在我们四大书院也算小有名气的,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谋略兵法样样精通。去年书院jiāo流会的时候,我还和她有过jiāo流呢,也算见识不凡啦。” “哟,是个全才啊,但怎么总感觉少了股,什么来着,对了,少了点优越感和居高临下的气势,一点也不像武旭那种用鼻孔看人的样子,当然我是不喜欢那样子的,但是她身上确实没有优等生的那种自豪感。” “那是因为她是个千年老二。”唐定山凑到莫遥身边偷偷指了指舒北航下手几位处的一黄衣女子,“看见没,那个穿黄衣服的,是白马书院的魁首,龙渊阁大学士的嫡女白起,少有神童之名,如今更是本国四大才女之一,因为其母是白马书院出身,就放弃了来尚若书院的机会,去了白马书院,和舒北航是同一期,白起无论什么都非常优秀,所有科目都是第一,而舒北航从来只有当第二的份,你说处处有人比你强一头,你哪里找优越感去。” “嗯,也对。”莫遥看着白起,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周边的所有人似乎都被她隔离,她不是存在感特强的那种,但她坐在那你就会有那种她应该在那的那种感觉,怡然自得浑然天成,书卷气流泻的自然温和,莫遥只觉得读书人就应该是她那样。 “哦,第一位是白马书院的才俊,按照规矩,先做一下自我介绍,然后赋诗一首,但诗中必须要有数字,至少是一到十,主题嘛,可以谈情,可以描景,可以咏志,可以论时局,可以评青史,没有特定的主题,聊表心意即可,请。”凌院长介绍完,右手一抬示意开始。 舒北航,躬身一俯,开口道,“在下白马书院,舒北航,见过诸位方家,此班门弄斧,万望见谅。”此时的舒北航抛却了方才的拘谨,思索片刻复开口道, “ 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 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慢乾坤。” “好,不愧为白马书院的翘楚,老fù敬小友一杯。”凌院长微微颔首,朝舒北航遥敬一杯,舒北航见状忙卑谦回敬,一脸喜气不敢太过显露,忙说,“谢凌院长抬爱。” “我也敬小友一杯。”凌院长带头后,又有四五个人起来敬舒北航,舒北航也是一一回敬。 莫遥捅了一下刚敬了一杯的唐定山道,“你们这怎么回事,人家吟诗你们敬酒,也不点评点评?” “莫遥,流觞曲水会有个规矩,就是在会上大家发表的言论或者诗作在座的都不会现场做点评,没有人会直接判断是好是坏。因为能来参加大会的都是方家名士,各人自有境界、各有千秋,在这学术上都是平等的,谁也没资格去判断谁更好,你如果觉得人家所作确系非凡,可以敬酒表示敬服之意,当然敬酒的人越多,也就等同于作品越好了,因为这谁都是行家,当然你除外哦。” “切,我还是有自知之名的。”莫遥对唐定山的鄙视全然不放在眼里,敬酒点赞这个功能不错。“不过要是做得好,所有人都敬酒的话,不是得醉死过去,这场上可是有一百人啊?” 定山像看白痴一眼瞟了莫遥一眼,“爵中的酒是花和果子酿的梨花白,浓度低,再说了如果很多人都敬的话,那个人可以待众人敬过后,以一杯以谢之,没有规定说别人敬你一杯,你非要还一杯不可。” 侍者重新将一斟满酒的爵放置托盘上,递给舒北航,舒北航将其放于溪水之中轻轻一托送,顺着潺潺溪流向下走去,不巧的很,这第二站居然停在了白起的跟前。 莫遥扶额,这个千年老二的体质,看来是不会变的啦。偷着看了看舒北航果然脸色白了些许,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 白起起身微笑着向众人拱手道,“在下白马书院白起,”,不待片刻低沉浑厚的嗓音吟诵道:“一室曾何埽,居闲俗虑平。二毛经节变,青监不须惊。三复磨圭戒,深防悔吝生。四愁宁敢拟,高咏且陶情。五鼎期君禄,无思死必烹。六奇还自秘,海宇正休兵。七日南山雾,彪文幸有成。八门当鼓翼,凌厉指霄程。九德方居位,皇猷日月明。十朋如可问,从此卜嘉亨。”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自顾的执起爵,遥祝一圈一饮而尽,众人也不在乎她的无礼,似乎才女这样才够恣意风流。白起的诗作完,包括凌院长、西夜国的使节在内在场的大部分都举杯敬酒,这人数可比刚才舒北航多了一倍不止。 白起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并无任何倨傲的神色,在她的推送下托盘又开始了新的征程,这一次停在了莫遥最不想要停到的人面前。 武旭起身向众人行礼,阳光下的她此时是志得意满的笑容,看得莫遥直磨牙,凌风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坐在旁边,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下尚若书院武旭,见过各位。”张扬自信的语气博得了在场一些年长者的好感,都微笑着颔首。 “切,还没念了,点个屁头啊。”莫遥心下腹诽。 “十年窗下,遇梅花冻九才开。夫贵妻荣,八字安排。敢你七香车稳情载,六宫宣你有朝拜,五花诰封你非分处。论四德,似你那三从结愿谐。二指大泥金报喜,打一轮皂盖飞来。”武旭笑意盈盈俯看着凌风既缓且暖徐徐念来,将手中的铜爵朝凌风欠身一敬,片刻后自饮而尽。 □□luǒ的表白啊,这个王八犊子,太他娘混蛋了;莫遥磨着后槽牙心底咒骂道。 周围的人却是笑着打趣的有之,起哄的有之,其中一玄衣fù人拍着手喊道,“小武好样的。”甚至还有道恭喜的。 莫遥脸色冰寒的看着武旭,武旭仿佛有感应似的挑衅着瞪着莫遥,一派jiān计得逞的鸟样。 莫遥将视线看向凌风,被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当众表白,他会怎样呢。莫遥死死的捏着手中的杯子,锁住凌风每一寸的表情。 武旭的表白,着实让凌风措手不及,武旭一开口,凌风下意识的用余光偷看莫遥的反应,那张愤恨的盯着武旭的眼神让他紧张的心略略宽了些许。 武旭和凌风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长辈们就喜欢开他们俩的玩笑,说着定娃娃亲什么的,不过自己一直只把她当姐姐。长大了渐渐察觉了她的心思,但也因自己常年在外,无甚联系也就淡忘了,没想到才来书院这么几天,居然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这种场合下我怎么能够直接拒绝呢,那不仅是不接受她的感情而已,更是践踏一个女子的高傲和尊严;况且两家的情谊,青梅竹马的情分摆在那里,我做不到那么决绝。 凌风垂眸低首,只能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不给半点反应。 众人只道是凌风害羞,也不再起哄了,武旭目的达到了,也不敢逼得太急,瞟了眼莫遥缓缓用力将托盘推出。武旭心下计算着距离,自己刚才那一推的力气,托盘绝对不会停在莫遥那里,心下冷笑,我怎么可能让你坏了我的好事。 莫遥那厢只能求上帝老天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东方的西方的神求了个遍,希望托盘能停在自己跟前。 看着托盘越来越近,莫遥闭上了眼睛,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口中默念:“god blesscom 。” “喂,莫遥,是你诶,托盘停到了你面前诶。”旁边的定山使劲摇着莫遥的胳膊。 “我?”莫遥不敢相信的睁开了眼睛,还真这么好运嘛,抬头一看对面气歪了鼻子的武旭。 豁然起立抱拳道,“各位,在下莫遥,无名小卒一个,刚入读上若书院,还请各位大师见谅。” 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凌风,四目相对,起唇念道:“ 见 惊艳 目流连 再难思迁 踌躇yù向前 只恐天上人间 悲欢喜怒一线牵 花开花落转眼已三年 天人合一处垂首对漪涟 思或淡情未移口三缄 燕去燕归沧海桑田 倘注定有份无缘 亦感蒙赐初面 纵此生不见 平安惟愿 若得闲 仍念 歉” 莫遥将手中的爵遥遥对着凌风举起一饮而下,周围人各色表情静默半晌。 “唉呀妈呀,原来小武还有竞争者啊,老柳,我就说嘛,我们家风儿那样好,喜欢他的人海了去了,不过这丫头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张虎捅了捅旁边的柳军师问道。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哟,原来二女争一男啊,” “呀,精彩啊,这次可比往年精彩多了。” “凌公子名满天下,爱慕他的女子多了去了,今天这一场凤求凰实在是一点也不意外啊。” “听尚若书院的学子们说过,说有一个破了连环纵火案的女学子,在疯狂追求凌公子,定是说她无疑了。” “志趣相投,我看那女子长得也蛮不错的,两人也挺般配的。” “什么啊,武旭文才武略鲜有敌手,与凌公子又是世jiāo,青梅竹马,他们才般配的说。” 三个女人相当于一百只鸭子,现在就算在女尊,这近百号女人这么八卦起来,也是成千上万的鸭子集中营啊。三位当事人尚且未做任何表示,这些看客们已经开始分析判断凌风应该和谁在一起了。 周围纷扰之声,丝毫影响不到莫遥,现在眼中只有一个凌风,虽然凌风表情同样淡薄如水,但是给情敌找茬还是让莫遥觉得很爽。 此时武旭再不复方才的姿态,一张脸黑的好有存在感,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托盘绝对不可能停在莫遥跟前,难不成有什么人在帮她。yīn鸷的双眼狠狠的剜向对面莫遥周围的每一个人,到底是谁呢?对面各自谈笑的几个人,武旭暗暗在心底考量。 莫遥无视武旭的狠厉,飞出个挑衅的白眼,手一推,托盘又晃晃悠悠的漂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诗词摘自网上。那首百字令好像是香港中文大学的学生写的。我很喜欢,借鉴一下。 第64章 单刀赴会莫遥成凶嫌,侦凶缉盗凌风傲盛会(三) “莫遥,且慢。”主位的凌院长站起来道,左手一抬,旁边伫立伺候的侍从们立即将水中盛爵的托盘捞了上来。 “你刚才的这首小令写的是不错,但是不符合要求,数字没有写到位,你这是要认罚的。”院长笑容和煦打趣的看着莫遥。 莫遥抱拳一揖到底,双手大开,“任凭院长处置。” “呵呵,别说的那么严重,按照惯例,你就喝上三碗酒吧,不过可不是爵中的梨花白哦,。”双掌一击,已经有侍从抬着一坛开封的酒过来,酒香四溢醺人yù醉,指着酒道,“而是这个五十年的屠苏酒。” 侍从已经从中倒了三大碗屠苏酒,放在了莫遥面前。 骑虎难下,莫遥看着满满三大碗酒,这得多少度啊,难到我今天要学武松三碗不过岗吗?输人不输阵,拼了。心下一横,双手端起一碗,举过头顶道,“却之不恭,莫遥认罚。”咚咚咚,三碗酒下肚,好不干脆。 “好,这丫头有血xìng,我喜欢。”张虎同志看着莫遥这么豪气干云一口闷,果断把她划为同道中人。 “莫遥,你还好吧,这酒极烈,你怎么样,顶不顶得住啊?”唐定山悄悄问莫遥,眉宇之间尽是担忧。 “嗝,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过会就好了。”莫遥一口气下肚三碗烈酒,此时觉得从喉咙口到胃里一顿火烧火燎的,难受得紧。从侍从手中接过托盘再次拖送一程。 坐定后,略显昏沉的望向凌风,正巧捕捉到他投过来的视线,你是担心我吗?莫遥心下舒坦极了。我给你念的这首小令,你懂了吗?你懂了我的歉意吗?我的情之所始,爱之所钟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莫遥的眼神过于炙热,虽中间隔着一条小溪,凌风也能感受到眼神中那股灼热的热度,在脸发烧前果断撇开视线,不再看向莫遥。 浓浓的失意从心头泛起,莫遥兴致缺缺的看像下一位才女的表现。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察觉到一抹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 托盘停在了莫遥下手不远处,又是展现才华的好时机,众人兴致勃勃的将目光投向下一位的时候,莫遥将手藏在桌案下,偷偷打开了手中的纸条。 刚才侍者将新的爵递给莫遥重新放到托盘上的时候,趁机塞给莫遥一个纸团,只见上面银钩铁画写着,“为表诚意,献上表现机会一次,请记得我们的约定,拿到我要的东西。冷月。” 莫遥看着对面愤怒还没有消退迹象的武旭,我就说嘛,武旭怎么可能会让我有机会在这个上面捣乱的,原来是冷月那个家伙,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能在这次大会上动手脚,他要拿的那个帕子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派别人来偷,为什么偏偏选中我?莫遥越想越心惊,直觉正掉进了一个很大的yīn谋里面,很清楚的被人当做了棋子,但不知道自己在这盘棋里面到底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忘了盛会还在继续,各位饱学之士正在竭力的一展所长,遇到志同道合之士,击节而歌的风流洒脱之式尽显。 唐定山两眼冒光的看着一个个偶像侃侃而谈,虽然自己没有机会表现一番,但是一点遗憾都没有,不愧是文坛盛会,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之感,心下觉得不来此会切莫妄谈自己为读书人。真知灼见、或者是匪夷怪诞,无不令自己大开眼界,一杯杯的敬酒,饶是没有什么劲的梨花白,也经不住这么喝,定山已经喝得有点头重脚轻,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清明,两厢看来,此时的定山和莫遥状态也差不到哪去。 水中的爵一遍遍的流走,执起它的人或发慷慨激昂的凌云之志,或抒淡泊明志、南山种菊的恬然之感,或嬉笑怒骂世间种种荒唐丑态,或描绘未来理想的大同社会。莫遥时不时的听一耳朵,难怪知识分子在历史中总是担当那样重要的角色,识诗书、知礼仪、有远见、有深度、有抱负,掌握天下士子之心,才能缔造一个太平盛世。也不禁暗暗佩服,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里,居然允许这样不设限制的盛会,看来当今执政者还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 这场论道持续了两个时辰,到余辉尽落方止。散会后果然跟定山说的一样,众人都未离开,而是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继续聊。会友阁外面看不出有多大,但是里面却是房间屋舍、游廊小亭抱夏,比比皆是。想来也是为各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准备谈天说地的场所。你还可以吩咐使者们端些点心、瓜果、饭菜、酒水什么的,大可以扫榻同眠、彻夜长谈。 唐定山此时早已抛下了莫遥,压制着紧张故作镇定的和旁人在说些什么,莫遥揉着太阳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凌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也没看到武旭,想到这莫遥心情就不大好。 “莫小姐,我家大人邀您到竹林小筑一叙。”一青衣小厮恭敬的来请莫遥。 “请我?”莫遥不太相信就我这样的,也有人觉得我是人才么,怎么看出来的请问,开口问道,“你家大人是?” “西夜国使节蔡孟,蔡大人。”小厮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还愁怎么去跟那个使节套近乎呢,这不送上门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承蒙蔡大人抬爱,还请小哥前面引路。” 没想到这会友阁里面居然还有个这么小巧幽深的竹林,看着坐落在竹林深处的小屋,莫遥咂舌,真是贵宾级待遇啊。虽然都是文坛知名人士,但能在这么热闹的会友阁独占这么个僻静清幽的所在,那还是很有势力的。 “莫小姐,到了,里面请。”小厮停在门口,垂着腰道。 “你不进去吗?” “奴才在外面候着即可,切莫让主人久等了,莫小姐请吧。” “那行。”看了这小厮一眼,只能看到个头顶,一路跟他过来,他都是那么毕恭毕敬的垂首弯腰,真是谦卑的很,这么一直弯着腰椎不疼吗?也没时间考虑什么腰椎问题了,莫遥已经见着大神在朝自己微笑呢。 “蔡大人好,莫遥这厢有礼了。”这年头装逼谁不会啊,莫遥有板有眼的行礼,态度谦而不卑、礼节周到而又规范。 “莫小姐,青年才俊,这可折杀鄙人了,请坐请坐。”起身引莫遥入座。两人推脱虚扶一番方才双双坐定,又相互打量起来。 这个蔡孟一身红色蟒袍衬得人丰神俊朗,五官周正而又有野xìng,尤其是那双鹰眼,很让人觉得自己在她眼中就如同待捕的猎物一般,虽然此时这双眼中蕴含着笑意,但还是让莫遥觉得有点冷。 蔡孟此时近距离观察莫遥更加满意,刚才在席上遥遥看来,只觉得此人生的是身段风流而又柔中有韧,韧中带钢,各个分寸恰到好处。眉目清秀但隐隐透着份执拗,一双灵动的含情目让整个人温暖柔和得很。 “莫小姐,在流觞曲水会上的大作,让在下顿生敬仰,想引为知己,特备薄酒一杯,承蒙不弃,请。”满是赞扬的给莫遥斟满酒,自己先干为敬饮下。 “蔡大人抬爱了,我那个岂能登大雅之堂,不是也不符合规则吗,这不还被罚了三大碗呢。”莫遥可不敢顺杆往上爬,抬手就把酒给喝了。 “诶,怎么会呢,这个诗词歌赋什么的,最重要的就是意境,意境佳者为上,尽讲究一些韵脚、规定反而限制了发挥,若是因此捆绑了意境就不好了。从莫小姐的大作中不难看出,你是为xìng情中人。我最喜欢和xìng情中人打jiāo道了。” 避重就轻,丝毫不提我那是给凌风的情书,和武旭争风吃醋的现实,遂笑道,“承蒙抬爱,我敬大人一杯。” “好,干一杯。”两杯一碰,没成想莫遥执杯力气太大,生生的把酒给撞飞在了蔡孟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没小心,我给你擦擦吧。”莫遥一脸着急,拿着袖子就打算给人家擦。 “呵呵,不要了,我自己来,果然莫小姐是xìng情中人啊,喝酒都这么豪迈,我喜欢。哈哈哈。”蔡孟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 莫遥刚好看见随着这个帕子被带出胸口露出白色一角的另外一个帕子,马上又被蔡孟给小心的放回去了,自己手里拿着一个绣着花鸟的锦帕把胸前的酒渍擦干,还抬头向莫遥笑笑,看莫遥正盯着自己更开心了。 “没事,没事,别影响了咱们的兴致,来继续喝,我还要跟莫遥你好好的聊聊呢。”看来被泼了一身酒非但没有影响心情,反而还拉进来距离。 莫遥端着酒喝了口,眼神朝蔡孟藏帕子的胸口瞟了眼,总算知道东西放哪了,但是怎么弄到手了,还得好好想想。 蔡孟似乎非常高兴,拉着莫遥尝尝这个吃吃那个,说说会上那些人的表现,指点江山一番,莫遥只得配合的附和几声,心思仍在那块帕子上,眼神也在藏帕子的地方游移不定,这个是我的解yào啊。 “喝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开始吧。”蔡孟眼中精光闪烁的盯着莫遥,暧昧的笑。 “啊。”莫遥这才收回目光,被她看得有点毛骨悚然,咽了口口水,弱弱的问道,“开始什么啊?” “你真调皮,不过我喜欢,当然是□□做的事啦。”说着一把抓住了莫遥的手,抚摸了几下。 莫遥神经再大条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了,着急忙慌的解释,“你别误会,我没那种嗜好,我喜欢男的,我有喜欢的男人的。” “呵呵,凌公子嘛,长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你喜欢谁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图这鱼水之欢而已。据我观察,你好像不止是喜欢男的,也喜欢女的;或者说把自己对凌风的喜欢搞得那么高调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对女人的喜欢,其实你真正喜欢的感兴趣的是女人。 现在这里又没有人,坦诚又没有关系,我就喜欢女人,而且你很和我的胃口。你这小家伙还挺会勾引人的。刚才故意把酒水泼到我身上,不就是想借机揩油么。还有你那贼贼的眼神,一直偷偷的往我胸部瞄,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大大方方看嘛,不着急待会我脱光了让你好好看看,你不知可以看还可以动手摸摸看。 说真的把你请来的时候我还是没底的,不知道你会是什么看法,没成想原来是同道中人啊,要不是你那贼贼的眼神,和故意泼酒的小心思,我还真不知道,对外这么高调像凌公子示爱的女子原来是断袖,你真是聪明,这转移注意力做的非常的到位,我差点都被你骗了,还以为你真的只喜欢男的了,也不至于会在你酒里下yào了。” 同道中人你妹啊,我不是断袖,我看你胸口不是看你的胸啊,而是里面的帕子,怎么会被误会成这样啊,莫遥有苦难述,等等,下yào,莫遥使劲挣脱出钳制,赶忙后撤几步急吼吼的喊道,“你她娘的下yào,给老子下了什么yào?”不会又是下的□□吧,不会那么倒霉吧。 莫遥的表情明显取悦了蔡孟,几步上前,不顾莫遥的推拒闪躲,一把将其搂入怀中,“小东西,瞧你,还装什么装啊,一点也不纯洁,心里想什么龌龊的事全都写在脸上了,不是□□,只是一点点软筋散而已。” “软筋散!”莫遥卯足了力气挣扎,可是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大半,被这个女尊社会的女的钳制住,挣脱不了,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委屈、满满的都是泪啊。 心中小人哭天抹泪的喊道:你说我怎么这么苦逼呢,这是女尊社会啊,居然被一个女的看上,而且还要霸王硬上弓,哎呀,我去!至于这样。 “你别这样啊,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如果被人撞到这副场景,你的脸可以不要,你们西夜国的脸还要不要?”莫遥故作镇定的威胁道。 “小东西,你这样子就像一只zhà毛的猫咪,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咱这地方偏,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我是西夜国的使者,这旁边伺候的都是我的人,可没人会来见义勇为。再说了等我们成其好事之后,你再去找别人说,别人也不会信啊,我还可以告你诽谤,不过你真的有胆子说出去吗?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强了,你觉得你的脸还要不要啊?我是不担心的,完事后,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这之前,让我们好好快活快活吧。” 顺着话头,蔡孟沾满酒气的嘴就像莫遥的脸啃了下来,莫遥偏头一躲,亲在了脸颊上。脸上唇舌湿漉漉滑动的感觉仿佛如一条蛇一般,莫遥只觉得恶心和恐惧。 被钳制住双手使不上力气,双腿不住的踢打着,蔡孟挨了好几下。 嘿嘿一笑,“有点意思,这感觉怎么跟个男人似地。”说罢扑上将莫遥压在地上,双腿压着双腿、抓住莫遥的双手往头上一扣、半边身子顶住莫遥,一时间莫遥动弹不得。“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唰”衣裳撕裂的声音响起,莫遥的胸就这么□□的呈现在女尊社会的另一个女人面前,羞耻感顿时胀得头晕脑胀。 “哟,还好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不然白忙活一场,小东西越看你越喜欢了。这白嫩嫩的胸脯保养的真好,不像我以前玩的那些,不好看。不知道手感怎么样。”说着撤回一只手,抚上了莫遥的胸前。 “不。”撕心裂肺的恐惧撕破了莫遥平常嬉笑打闹的伪装,不知道是奋力一击的威力,还是蔡孟沉溺于莫遥酥胸的那种滑腻之感,一只手的力度不足以制住莫遥,莫遥双手一挣脱胡乱一晃抓住了个什么物体,啪的直接砸在了蔡孟的脑袋上。 红色的血液从蔡孟的额头留下,莫遥从地上半坐着直起身子快速向后挪动,直到贴着墙角退到不能再退,紧紧的合着自己被撕裂的衣服,全身仍止不住的颤抖着。 蔡孟被莫遥一袭击楞了,颤巍巍的抬手覆上额头的湿滑,触手一看,红红的满手是血。惊叫道,“血,啊,是血,”没叫两声白眼一翻就倒地上了。 莫遥惊恐未定的看着地上那个晕倒的暴徒,莫遥想起她触碰自己的感觉就觉得恶心,裹紧衣服挣扎着朝门外跑去了出去。 第65章 单刀赴会莫遥成凶嫌,侦凶缉盗凌风傲盛会(四) 莫遥胡乱整了整里衣裹着被撕裂的外袍尽量沿着人少的地方走,一路低着头,倒也没叫人发现什么不对,回到宿舍后赶紧换了身衣服,高度紧张的神经稍微的放松了些许。 现在想来只觉得恶心想吐,委屈地把自己的脸埋在臂弯之中,双脚使劲乱蹬着地,哀怨四起。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差一点就被人给上了,还是一女的,心里真心承受不了。刚要是没跑出来,发生了什么,不!不敢想,现在只觉后怕,一想起那个场景还是一阵心惊ròu跳。为什么能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拿到那个帕子。 还帕子,心头刚冒出这个念头,莫遥反手就抽了自己一耳光,心中升起一个义正言辞的人影正在指着自己鼻子骂,你是有多贱啊,都发生这种事情了,你居然还想着没完成任务。 可是可是,不拿到帕子,我就永远也不能接近我的心上人。 人影一脸鄙视的看着不争气的自己:没有爱情会死啊,大不了不谈恋爱,游戏人生。现在你反正在女尊社会,当个浪子,只留身不留心,多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占身,享不尽的温柔乡。 大人,你觉得我有那个胆子这么做吗?我事到临头绝对过不了心里那关的,不可能的。 人影略微沉思似在考虑莫遥的话:也对,你这没出息的,我呢指望你什么呢。不过你这小强精神,还是蛮乐观的。 脑海中的争论的小人都淡了下去,莫遥眉宇间不似刚才的愁云惨淡,慢慢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等等,帕子。莫遥脑海中一些细碎的片段渐渐清晰起来,一个一个串了起来。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冷月要偷那个帕子,设计我给我下dú,逼我不得不去拿;然后又故意让我在流觞曲水会上有机会露脸,引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那个同xìng恋的注意,接着顺理成章的产生和她jiāo流的机会,自己也探得了帕子的藏身之所。只是没想到那个人那么无耻,居然就想在这对我,要是我挣扎时没拿到那个硬硬的东西砸晕了对方,我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任人鱼ròu,到最后也还是没有拿到帕子。 但是冷月有没有留后手呢,他这么精心设计想要偷取的东西,应该不会只有我这一枚棋子,我这的不确定xìng太大,危险系数也高,他应该不至于把鸡蛋放在我这一个篮子里吧。 不过不管他有几手准备,我这没拿到他要求的东西,他不给我解yào怎么办。难道真的永远要和心上人保持安全距离,想到这莫遥头疼,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莫遥还在痛苦的纠结当中,房门啪的一下被人一脚踹开,哗啦啦的瞬间冲进来一大堆人,打头的就是那个一直没见着他脸的那个引路的小厮,也就是那个禽兽的仆人。 “是她,我们大人就是被她打死的。”指着莫遥的鼻子,小厮一脸哀痛的说道。 “啥?死啦!不可能吧。”莫遥目瞪口呆道,我那下没那么严重吧,应该只是晕了,怎么就死了呢。 “莫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蔡大人当真是被你杀了?”凌院长着急的问莫遥,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是绝对不相信莫遥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院长,我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就成了凶手了。”莫遥心下有些慌,不知道自己那下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是不是打的地方太恰到好处了,不会真的被自己砸死了吧,但是不应该啊,我那时手软脚软就算用尽了力气砸了一下,也不至于死人吧。 “哼,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我家大人欣赏你的才华,邀请你去她的小屋小聚,我没在近旁伺候,过了一阵子只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些争执的声音,我也没注意,我上了个厕所回来,看到门开着,这位莫小姐已经健步如飞的走到了竹林出口,我回房间一看,我家大人就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那个时候就和你在一起,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青衣小厮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满脸的恐慌泪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是,我是打过她,但是应该不是致命的,我” “你承认是你做的就好了,凌院长这个嫌疑犯我要收押,待调查清楚后我会上报朝廷,今天还请您给我个地方,让我好好审讯一番。”一身捕快打扮的女子,抱拳向凌院长道。 “唉,莫遥你。”凌院长似乎很无奈,只得开口道,“那好吧,来人,带王捕头和莫遥去客房。” 王捕头大喝一声“带走。“两个衙役上前就把莫遥推搡着带走了。留下凌院长在后面长吁短叹的。 “莫遥,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人证物证俱在,还是老实jiāo代杀人动机和杀人过程,免得受皮ròu之苦,我瞧你这小身板,也熬不过我的辣椒水、老虎凳吧。你痛痛快快的招了,秋后处斩是跑不了的,但好歹能图一个痛快。这次死的人是西夜使者,我们国家是一定要给他们一个jiāo代的,其中利害,你是读书人,就不用我多说的吧,还不快点给我说。”王捕头眼神狠厉,整个面部透露着凶狠与残忍,恶狠狠地摔出一鞭子恫吓道。 这个王捕头是刑部出了名的酷吏,在她手上的犯人非死即残,没有不认罪的,莫遥被她盯的脚有些发软,全身汗毛倒立。 莫遥心知刑讯逼供在这里是合法的,而且是最常用的方法,自己的意志力远远没有达到能够承受那些酷刑的时候,可是也不能这么就认了吧,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你为什么要杀蔡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使用那么残忍的手段,用一方砚台击打蔡大人的额头数十次,致使她颅骨破裂,整个脸部血ròu模糊,让人不忍直视。”yīn森森的逼近莫遥问道。 “击打了数十次?”莫遥闻言惊得猛地抬头,“大人,我跟蔡大人确实发生了争执,我也打了她一下,但是我绝对只打了她一下,然后我就跑出去了。她被人打的血ròu模糊,肯定是有人在我离开了之后干的,凶手真的不是我。” “哦,那你们起了什么争执?你为什么要打她?”王捕头眯着眼,让眼中的凶狠稍微藏起了些许。 莫遥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想跟任何人提起那件事,这也正是那个变态感那么有恃无恐实施犯罪的原因,莫遥的自尊心和隐私不允许自己对任何人说出争执的原因。沉默了半晌,莫遥勉强道,“争执的原因我不想说,其实也不重要,你只要查查我离开之后,有什么人进去过,就能查到凶手了。” 王捕头眼中精光一闪,抬起手就把莫遥脸打的一偏,“哼,老子还要你教怎么办案吗?我破案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你这是承认你和蔡大人存在不可告人的矛盾,为此你不惜痛下杀手,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王捕头迅猛的抓住莫遥的右手拽到跟前,“你用的凶器是砚台,所以你的右手不可避免的占到了墨迹,你看看自己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消灭证据就我给逮到了,你还想狡辩。” 莫遥看着自己沾了墨渍的手指,仍要开口辩解。 “至于你说的你离开那段时间什么人进去了,那更是荒谬,你离开房间到达竹林门口的时间有多短你是知道的,你还没走出竹林的时候,那个小厮就回来了,马上就进了房间,看到了惨死的蔡大人,你说这么短的时间,谁能补上那么多下打死蔡大人后,然后逃离现场。”王捕头冷笑着说出自己的分析,看着莫遥的眼神和一只待宰的猪没有分别。 “但有可能是那个小厮在说谎呢?”莫遥仍在死命的想着其中的漏洞,一丝一毫也不想放过。 “哦,你是想说这小厮可能是凶手吗?莫遥,你还真不死心啊。你觉得这个小厮有胆气做出谋害主人的事吗?他是家生子,代代为奴,谋害主人要收到的惩罚是不可想象的,可不只是他要付出生命的大家,他的所有亲人同样跑不过连坐的命运。我看你就不要再狡辩了,我已经没有耐心了。”王捕头手搭在莫遥肩膀,一双yīn目锁定在了莫遥的脸上。 “真的不是我干的。”莫遥哀嚎一声。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啊,让她尝尝我们的特质辣椒水,从眼睛里往里灌,不带劲算我的,要好好招呼我们这位青年才俊。”王捕快退了下去。 “得嘞,您敲好吧,我这手艺可是您亲手教的,不会丢您老的脸的。”一衙役提着一桶红彤彤的辣椒水来到了莫遥跟前,yīn测测的笑道,“不要害怕,到我们这总要过这一关的,没事,放松哦。”说罢拿起一个竹制的小圆管chā到桶中抽了一管子辣椒水,一只胳膊死死的夹住莫遥的头,不让她乱动,像莫遥的眼睛伸去。 刺鼻的辣味,越来越近的管子,莫遥拼命想挣扎,但这个衙役角度力度掐得恰到好处,丝毫不能动弹,莫遥双脚扒地的失声哀号,“不要不要。”但禁锢自己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十分欣赏莫遥脸上惊恐的表情。 “住手.”一个铜板唰一下直飞过来打在衙役的手上,衙役吃痛管子啪一下掉在地上,莫遥也脱离了钳制,惊魂未定的看着来人。 凌风脸上焦急的神情并未隐去,双眼紧紧的看着确定她暂时没有收到伤害后,方收回了目光。 “凌公子,你这是何意,这个案子可是我负责的,你天下第一神捕也不能妨碍我们办案吧。”王捕头一脸不爽的瞪着凌风,但言辞当中仍然注意着,不敢太放肆。 “现在不是了,从现在起,由我接手这个案子。”凌风冷冽的扫过王捕头,从怀中亮出一块金牌。 王捕头赶紧跪下,山呼万岁,莫遥从这知道这块金牌估计肯定是皇帝赐的,有如朕亲临的意思吧。心下略松了口气。 待行完礼,王捕头从地上爬起来,不满道,“您手执御赐金牌,别说只是接手这个案子,就是刀下留人都行,不过,我也提醒您一下,这个案子不比平常,我们是一定要给西夜国jiāo代的,如果处理不好,两国兴兵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您就是有这御赐金牌有救不了自己的命吧。” “多谢提醒,其中利害凌风还是懂的,正因为懂得所以才会从大人手中接过来,就是为了避免兵祸的产生。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请出去,我要单独提审嫌疑人。”凌风不冷不淡的说出这几句,气的王捕头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你,哼!我们走。”王捕头和那个至今捂着自己手的衙役退了出去,只留下凌风和莫遥在这个辣椒水刺激扑鼻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各位亲,冒个泡吧。jiāo流jiāo流! 第66章 单刀赴会莫遥成凶嫌,侦凶缉盗凌风傲盛会(五) 幽暗的房间里淡淡的烛火跳动中,深深的黑影投shè在两人的脸上,尽是一片晦暗难懂,四目相对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望着,烛火噼啪声和着浅浅的呼吸声昭示着这件屋子是有人的。 凌风望着三尺之外颓然坐在椅子上的莫遥,深黑的瞳仁中隐藏着一抹痛,心中那个恣意、张扬、不拘的女子会是前面这个颓然而坐的嫌疑犯吗?不,我不相信,我认识的莫遥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对她的信任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直觉,但是不容忽视无法更改。 “莫遥,”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凌风棱角分明的脸庞在跃动的烛光中也不复之前的硬朗,恰到好处的多了一分柔,“你能说说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吗?” “你信吗?你相信我是凶手吗?你认为是我杀了那个人吗?”淡淡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悲伤,在莫遥心中凌风对自己的看法远远比自己这个嫌疑犯的身份来的重要的多,莫遥目光中的痛似乎扎到了凌风的心。 “我信吗?”凌风微微抬头不再看着莫遥,左手手背贴上自己的额头,似乎在问自己,“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用那块御赐金牌抢过这个案子吗?如果我不相信你,在发生你无法靠近我三尺之内的时候,我会忍着心痛去调查发现你是否中了咫尺天涯吗?如果我不相信你,为什么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有种不被你信任心针扎般的难受?” 凌风清晰的吐露自己的痛苦,让莫遥的眼神不复之前的黑暗多了抹灿人的光华,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道,“不是这样的,我这么问是因为你对我的看法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我可以容忍背负嫌疑之名,但是我不能容许自己在你心中是一个罪犯,不是我不相信,是我太在乎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别动,不要过来,不要忘了你中了dú,在没有解dú前,你都不能靠近我。”凌风看着莫遥迈着步子打算冲过来,急忙后退了几步制止道。 “好好,我不靠近,你知道我上次是中dú就好了,我还琢磨了好久怎么跟你解释呢,还好。”莫遥似乎在回想上次那痛不yù生的感觉,也不敢冒进,在那三尺的边缘搔着头愣愣道。 “别想这些了,你现在可是嫌疑犯,要想洗脱罪名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一丝也不要放过。”凌风有些好气的看着全然没有背负案件的自觉。 “哦。”莫遥这才想到当前的大问题,表情郁闷的把冷月给自己下dú,强迫自己来,然后逼着自己偷帕子这些事情一一说了,当然其中隐去了那个蔡大人下yào试图□□的不法行为。 “冷月,我就知道他在的地方不可能安稳,他不搅和他就不叫冷月了。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料到他居然对你下手了,我一直以为。”凌风突然打住没继续往下说。 “以为什么?”莫遥不肯让他说话只说一半,想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不会以为他喜欢我吧,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喜欢我了。我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凌风乜斜着眼冷冷打量莫遥,盯得莫遥后脖子一阵发凉,“我不是怀疑你的眼光,我的好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么能看得出来,你以为谁都像你目光如炬、火眼金睛么?” 凌风这才收回目光,莫遥刚想松口气,凌风眼神凶狠的瞪了过来,“你们真的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反问中透着明显的不相信。 莫遥捂着左心房指天发誓,“真的没有、绝对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看着凌风仍然犀利的视线,心下思索了一翻,似了悟了什么,缓缓道,“那次被众衙役拉到青楼,我可是一点坏事都没做,反倒是泡了一宿的凉水搞得第二天都感冒了,后来还被阿秋笑话了好久,客栈的伙计还好一阵子用那种看不能人道者得同情的目光看了我好久,所以,我真的跟他没关系,有的话也只是迫害与被迫害的仇人关系。” 凌风被她这话也给逗乐了,但拉不下脸笑,忍了一会道,“咳咳,别跑题,我们还是想想这个案子怎么办,你为什么要打蔡孟呢?” 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莫遥心下苦笑,我能开口吗?刚才的轻松在凌风这句话问出来后瞬间跑的无影无踪,莫遥收敛了所有的笑意,不再开口。 凌风看着莫遥黑沉沉的脸,知道她极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凌风只能开口劝道,“莫遥,那些人之所以怀疑你,这个就是最重要的原因,你执意不说反而会落人口实,他们会认为你和蔡孟之间确实有恩怨纠葛,你不能说的原因就是杀人动机,你的无声恰好是最好的证据。你跟我说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我,难道你都不相信吗?”最后的一句话甚至带着淡淡的哀求意味。 “凌风。”莫遥抬起头望着他,声音中没有平时的轻快带上了从未有过的沉重,“我跟她之间是有恩怨,那就是我要打她的原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可是这个原因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更不会对你说,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不相信,而是太在乎。这个问题,你再也不要问了,我永远不会回答的。”莫遥捂住自己的眼睛,退回跌坐在椅子上。 莫遥的痛苦凌风感受得到,即使跟着三尺之距,凌风也仿佛被莫遥身上浓浓的伤所笼罩,所以即使知道问清楚原因是找到凶手洗清嫌疑的最短途径,但是凌风现在也绝对不会用,因为那会让眼前的这个人痛苦,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只打了她一下,可是现场蔡孟却被人多次用力击打同一部位,最终导致颅骨破裂而死;还有仵作在检查蔡孟尸身的时候,她的随身物品当中并没有你提到的那个帕子,这些都是疑点,我会去调查的,其他你就不用多想了,相信我,我会给你个真相大白的。”凌风还是那个永远散发着阳光味道的男子,他身上的光芒驱散了莫遥心中那层层的黑雾,莫遥全身放松的瘫坐在椅子上,之前所有的惶恐、委屈、无奈、愤恨都在凌风轻轻的说出许诺后消散了,最让莫遥心暖的不是他的承诺,而是他的放手,对自己心口伤疤隐藏真相的放手,对自己尊严的维护,莫遥用自己全部的力气向着凌风绽放出最深、最真的笑容,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是彼此信任、相互扶持的同路人。 因为凌风的争取,莫遥没有被衙役带走关进牢房,而只是被软禁在自己的房中,三餐还是按时按标准送过来,没人对自己刑囚,对自己审问,外面所有的风浪都被挡在了门外,挡在了凌风的身前。 若不是小青,受凌风的指派来给自己送饭,极端看不惯自己安稳的待在房中,让凌风承受所有的风暴和指责,每天趁着送饭的功夫,抱怨自己、骂骂自己,说说自家公子的辛劳,莫遥都无法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唠叨也好、指责也罢,只要能让我知道他的消息,我都甘之如饴。 “公子为查案子,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天天跑到那个死了人的房子里,一待就是半天。没完没了的盘问周围的所有人,就那个什么蔡大人的小厮,他就审问了不下三次了;这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那个大理寺,看我家公子在办这个案子,老早就看我家公子不顺眼现在机会来了,到皇上面前还参了我家公子一本,说什么恃宠而骄罔顾圣恩什么的,要不是我家大人和她那几个朋友力保,估计我家公子就到牢里陪你来着。 你说说自从认识你,我家公子可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没,你还真是害人不浅。我家公子居然还叮嘱我不要把这些跟你说,我偏不,我为什么不说,凭什么啊,我家公子辛辛苦苦,你一天三顿好吃好喝,让你知道我家公子为你受的苦,看你良心上过不过的去。” 每次小青来送饭,都会喷莫遥一脸吐沫星子,噼里啪啦数落一番,这时候是莫遥一天中最重要的时候,因为小青给她带来了凌风的信息,只字片语、点点滴滴,都烙进了莫遥的心。 其他的时候,莫遥只是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发呆,不知道想什么,晚上也无法入眠,小青每天光顾着抱怨,也没注意此时的莫遥眼底青黑,精神似乎比自己疲惫的公子更差。 莫遥再一次无法入眠,推开窗子,旁边看守的衙役吓了一跳以为她要逃跑,唰的一下亮出晃眼的白刃。 莫遥看都没看旁边剑拔弩张的两人,视线飘向远方,看着满天的繁星出神。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星空了,星星的光辉温暖又迷人,一如小时候躺在竹椅上数着的那些星星一般,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终于发现一样熟悉的东西。 看着看着眼泪簌簌的滚落下来,想家的心再也遏制不住,那遥远熟悉的故乡,如同此时熟悉的星光一般遥不可及无法触摸,无力感深深涌起。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家乡是再也回不去,父母、亲人、朋友都是心底深处不可触摸的痛。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无辜的被当做棋子,无辜的蒙受不白之冤,连累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奔波劳碌备受诟病,心中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自己,够了、真的够了。 我不想做凌风身后的女人,我不想一直被他保护,我不想再被他护在羽翼之下,那样只会更加鄙视自己,既然这是个女尊社会,那么责任和担当也应该是女人应当承受的,我不需要凌风变成我身后的男子,但是我不能再这么唯唯诺诺任人摆布,不能让情敌看不起自己,不能让朋友对自己失望,更不能让喜欢的人为自己承受那些痛苦,现在是该做出改变的时候了,我,莫遥,不能再是之前的那个人,今天以后的莫遥,会让所有人都重新认识自己,凌风,等我。 漫天的星辉,和衙役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莫遥擦干了眼泪,还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合上了窗户,一室寂寥无声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推开窗,对着星空泪流满面,然后抹干净脸上的泪大大的挤出一朵笑容,再从容的关上了窗子。衙役们可能不懂,但是漫天的星辰懂了,你看它们正一闪一闪的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冒个泡呗。 第67章 单刀赴会莫遥成凶嫌,侦凶缉盗凌风傲盛会(六) 小厮战战兢兢的偷瞄着凌风,这位从捕快手中抢过案子的男子,据说是这个王朝最能破案的人,第一次被叫过来问话的时候,看到这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心下好笑,这个王朝还真是不lún不类,不仅让男子出门做官,而且居然还让一介男子爬到女人头上作威作福,真是世风日下。 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这些小心思在之后长时间的询问和沉默当中被磨得一干二净,如斯俊朗的人沉默时释放的压力简直让人无法呼吸,点漆双眸黑的像团漩涡,似乎瞬间能把人溺亡。 这几天反复被提审,男子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冽,此时的屋子仍有阳光透进来,但心冷的跟冰窖一样,小厮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渗落。 “想清楚了吗?对你之前的口供有什么要改变的吗?”凌风坐在审讯桌前,冷冷的盯着小厮的眼睛,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咚、咚、咚”,他敲一下小厮的身体就不自觉的抖动一次。 小厮颤抖着拭去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我该说的都说了,我离开了一会,等我回来正好看到莫遥狼狈逃窜,就是她杀害我家大人的。”小厮也似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嚷道。 “那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是莫遥杀的蔡孟,只是看到她离开,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莫遥是凶手?”凌风停止敲击,“还有,你为什么会离开主子身边,按理说主子宴请宾客的时候,身旁难道不要人伺候么,就算你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主人不愿意被人打搅你也不应该离开不是吗?” “我家大人吩咐让我离得远些,我还能说一定要待着附近么,再说我只是上了一趟茅房而已,凌公子是在暗示我,说我玩忽职守吗?”小厮这是被逼急了,反倒镇定不少,噶白的脸上青筋蹦显。 “是吗?你这趟茅房上得够久,应该有小半个时辰吧,你是一个人上了,还是有人跟你一起上呢?” 小厮满脸惊恐的哆嗦着道,“你,你,什么意思?” 凌风双手一击,两个衙役押着一个穿灰色布衣的人进来,毫不客气的把人扔在地上后退出。 待看清楚地上之人的容貌后,小厮再也控制不住站了起来,眼神里的哀求清晰可见。 “要不是这几天审问你的时候,老有个影子在附近晃来晃去,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上茅房的不止你一个人?”凌风看着两人道。 “凌公子,这件事情与敏姐无关,她什么也不知道?”小厮抱住地上的女人跪向凌风哭道。 “现在玩忽职守加上背着主人通jiān,你们一个流放一个沉塘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凌风玩味的盯着两人,继续施压。 “不。”地上的女人一惊而起反死死抱住小厮,结结巴巴道,“这个是我逼他的,大人要抓就抓我一个好了,不要为难他。”虽然脸上的惧色那么明显,但仍是支撑着自己把这句话说完。 “对于你们两的事,我不想过问,我只想知道真相,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凌风认真的提出自己的条件。 灰衣女人怀里的小厮沉默着,眼中的挣扎清晰可辨,两人死死的攀附在一处,都害怕的发抖,但是仿佛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舍离开对方的怀抱。 “凌公子,如果我说,你能不能饶过敏姐,我们也才重逢不久,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她陷入绝境,我就算死也不会甘心的。”小厮眼眶红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别这么说,大人您要杀就杀我,只要你能留星儿一命,要杀要剐我都行?” “不行,敏姐,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你一定不能有事。” “如果不能保你一命,我还算个女人吗,实在不行,咱们就一起死,路上有个伴,生前不能相守,死后相随也是一样。” “嗯,只要跟你在一起,死都愿意。”地上两人从旁若无人的争论到达成共识,最后四只红红的眼睛瞪着凌风,仿佛在说,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风眼神放软无奈的提醒道,“我现在在调查蔡孟被杀案,不是通jiān案,你们懂吗?但是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们极有可能乘着蔡孟喝醉酒莫遥离开后,下手杀了她。” “不是这样的,我们有什么理由杀了大人?”小厮尖声反驳。 “这个可就不由我控制了,至于理由吗,只要把你们两通jiān的事实摆出来,理由旁人能一想一大堆,可能是你们的□□被撞破了故而杀人灭口,或者见蔡孟醉酒借机杀了她嫁祸莫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要知道,猜测的力量有时候更恐惧,对于蔡孟的贴身小厮来说,怎么样处罚你都不为过,至于什么生死同赴,估计不能让你们如愿。” 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给人无限恐惧想象的话,最容易击溃人心的防线,地上两人不禁抱的更紧,凌风也不理会,阖上双目不说话。 “凌公子,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先让敏姐出去,事关重大我单独告诉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敏姐,你先出去,让我跟凌公子先谈谈,在外面等我好吗?” 那个女人还想再说什么,被小厮用眼神制止了,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跟衙役出去。 “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吧,我要的是你知道的全部的事实,不要再有隐瞒了,不然。”凌风眼中寒光一闪。 “事到如今,我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难怪说你是当今天下第一神捕,这种威胁的伎俩用得真是炉火纯青。”小厮不yīn不阳的说道,被逼到这份上,也得在口头上占占便宜。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让你见识更多,丰富你所谓的名不虚传。”凌风挑眉,“有兴趣吗?” “算了,我没这个兴趣。我招了吧,我不知道是谁杀了蔡大人,但我知道不是莫遥干的,即使她有充足的杀人理由和地利,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不过这个理由也致使她不能开口说明,坐实了这一点,我家大人用这个方法得手了好几次。” 凌风蹙眉,“说清楚些。” “呵呵,”小厮冷笑道,“凌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大人有个嗜好,就是好色,不过不是好男色而是好女色。莫小姐长得一表人才、谈吐不俗,也无甚背景,于是被我家大人看上了,她一向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接下来就有了宴请莫小姐的那一出。 这样你就能了解主人宴请宾客,而身为小厮的我为何不在跟前伺候的原因呢,谁愿意在自己放流快活的时候,旁边还有人看戏呢。 为了防止莫遥反抗,大人事先还叫我在酒里面下了软筋散,好控制莫遥,方便她施暴。 我在门外等到莫遥yào效发作后,知道大人要办事了,所以我就偷偷溜走去跟敏姐私会去了,等我回来就看到大人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红红白白的脑浆子都出来了,莫遥被我下了软筋散,她是绝无可能有力气多次击打蔡大人至其死亡的。 我之所以咬定莫遥是凶手,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我不可能说我家大人是变态下yào想□□莫遥,但是我擅离职守是真的,如果被人发现我和敏姐的事,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指认莫遥。” 小厮说完看到凌风神色yīn冷没有半点反应,急忙道,“我知道的全说清楚了,一点隐瞒也没有,大人你就放过敏姐吧,她是无辜的。” 凌风此时脑海中惊雷滚滚,满脑子都是莫遥悲伤、痛苦的眼神,原来这就是她不能说的理由,宁可背负嫌疑犯的罪名也不能说出的真相,她的屈辱和痛苦只能自己咽下去,不能跟任何人说,尤其是不会对我说。 凌风无法想象当时莫遥心中的恐惧,被人下了软筋散如待宰羔羊一般的无助和绝望,凌风从莫遥那双眼睛中能看到她内心的痛楚和伤痕。她是在怎样的绝望中,抬起那块石砚砸了过去,是在怎样惊慌失措的情形下,逃离那个地狱那个魔鬼的,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屈辱,凌风不敢去想、不忍去想。 “嘣!”凌风一拳击在审讯桌上,惊得小厮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看着凌风越来越黑的脸色,颤抖着解释道,“凌大人,我想。”咽了口吐沫,“我家大人是没有得逞的,莫遥不是说她打了我家大人一下吗,我家大人有晕血的毛病,虽然莫遥的那一下不是很重,不至于致命,但是可能让我家大人见血了,所以我家大人才会见血发病晕了过去,莫遥才乘机逃走的,不然的话,以我下的软筋散的分量加上我家大人的力气,她是无法逃脱的,加上我家大人临死的时候衣服是完整的,所以我想她应该没有被怎么样吧。” “星儿是吧,我不想我们今天的谈话被第三个人知道的,你们的事我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当不知道,如果有别的人知道的话,你们两个就等着被沉塘吧。来人啊,把他给我带出去,和刚才那个女的关在一起,等案件结束后,放了他们。” 衙役从地上拖起吓软了的小厮,被拖走时星儿朝凌风投去感激的一眼。 凌风双拳紧握,拳心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ròu里,掌心渗出死死血迹,身前的审讯桌,轰然倒塌,从凌风那一拳的位置寸寸碎裂,激dàng起一室的尘埃。 凌风静静的坐着,等着尘埃落定,脑中的思绪也渐渐沉淀渐渐清晰。莫遥是冷月的第一招,以他的老谋深算和算无遗策,势必还有后招。如果真如我所想,那莫遥这枚棋子在冷月布的这盘棋当中就是弃子,用来引蛇出洞和背黑锅的,真是狠辣。 但是没有证据,凌风眉头紧锁,怎么办。“哼。”不禁哂笑一声,都到这个地步了,需要证据嘛,yīn谋对yīn谋,似乎才是最好的办法,凌风眼中精光耀眼。 第68章 单刀赴会莫遥成凶嫌,侦凶缉盗凌风傲盛会(七) 冷月盯着手中拽着的帕子,神色焦急,已经整整三天了,从派出去的手下拿回自己需要的东西已经三天了,但是现在只能被困在这书院里,哪里都去不了。 凌风第一时间封锁了整个书院,禁止任何人能够进入。尽管多次鼓动各方势力,给凌风施压打破这个僵局,但奈何那人就是油盐不进,死扛着不放,加上金牌和本身的名望及院长的威信,局势虽诡秘汹涌,但仍在凌风的掌握之中。 这个帕子必须尽快送出去,留在这里越久危险就越大,凌风何等人物,只怕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那天流觞曲水会给莫遥斟酒时塞给莫遥纸条的人,长相普通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冷月抬手一挥让人退下。 “是,主上。”女人起身后一闪就消失了。 冷月握紧手中的帕子,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莫遥,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眼中一道冷光闪过。 “莫遥,你还好吗?” “凌风,你还好吗”相同的问话在凌风推开房门的时候,从两人口中一同迸出。 莫遥定定的看着他,三天不见他瘦了好多,脸上的棱角越发明显了,“你这几天很累吧。” 凌风勉强一笑,“还行,事情还是有所进展的,我提审了蔡孟的小厮,他终于撤销了对你的指认,现在人证没有了,你的嫌疑身份就小了很多。” “哦,是嘛。”莫遥并未因这个消息而显出惊喜的表情,只是仍隔着三尺之距痴痴的看着他。 凌风错开莫遥的视线,“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认为杀害蔡孟拿走帕子的应该是冷月的人,我一定尽快找到证据和解yào,不会太久了。” “好,我等着。”莫遥嘴角上扬扯出一丝笑容 凌风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太过勉强,担心的问道,“莫遥,你没事吧?”担忧望着莫遥,控制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步伐。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你别太为我cāo心了,几天不见你都瘦了,一定没好好吃饭,这么下去怎么行,只有吃好睡好脑筋才好使,你千万别为了把我救出去反倒把自己拖累病了,我会心疼的。” 轻快的语气担忧的神色,凌风被莫遥此时的反应弄得有点莫名不安,自从自己知道莫遥打人的真相后,一直担心莫遥能否走出心理yīn影,但是现在她这幅状态实在是很好,好的有点让人不敢相信,这自愈能力显得忒快忒强了些,反倒让人不放心,反常必有妖。 凌风心下担忧,眸子中的焦急越发明显。 莫遥看着凌风心下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种打不死的毛病有时候还算是优点的,你就全心全意的查案,我这你就放心了,既然在工作上帮不到你,但是绝不给你拉后腿,我一定安安稳稳好吃好喝的待着,等你给我自由的那一天。你不要为我再cāo心了,好吗?” 四目相对,莫遥眼中的认真和坦然是那么的清晰,凌风压在心头的石块突然间似乎轻了不少,看着莫遥唇边的笑容,凌风大大地舒了口气,嘴角上扬,“好,我一定还你自由。你等我!” 掷地有声的话在莫遥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巨石,dàng起层层波浪,凌风深深忘了莫遥一眼,转身离开。 不快不慢一步步走着,听着身后醇美的女声一字一句念道: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夙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旁,忽觉在他乡。 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上言加餐饭,下言,恩。”凌风听着咀嚼最后那一句,一时笑容春暖花开。 书院由于出了这么个案子,都停课了,学子们的活动范围也很小,不能出门,也不要上课,大体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聊天闲扯什么的,冷月也在自己的屋子了待了三天,用饭都在屋里解决没有出去,虽然内心焦急如火,面上仍是云淡风清好不外露,这不刚送走来串门的几个同窗,冷月收敛了那份恬淡的笑容,略显疲惫的跌坐于椅子上,双手十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按着。 “不好了,着火了,快跑啊。” “着火啦,快跑啊。” 冷月猛地惊醒过来,门外呼啦啦的喊叫声、逃跑声嘈杂的灌进自己耳朵里,冲将上前拉开门,院子里已经是浓烟滚滚,自己这厢最里头的房间,已经火舌翻滚了,旁边一个正往出跑的男学子看到冷月待在门口没动,伸手去拽他,“咳咳,赶紧跑吧,你这屋子也马上要烧到了,咳,快、快跟我们走。” 冷月看着翻滚的火焰,知道烧到自己房间只在顷刻之间,“好好,你先出去,我拿个东西就拿,你先走吧。” 那男学子一听这话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拿东西,什么东西比命重要啊,”冷月没有理睬,甩开袖子回了房间,“哎呀,我不管你了,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小气劲,连命都能拿来冒险。”愤愤拂袖而去。 冷月,看到周围没什么人路过自己房间,马上走到房间一副翠竹的壁画前面,画像后的墙壁之间嵌着一个盒子,快速把盒子抽出来打开,里面放着的就是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帕子。 突然一道劲风急速袭来,冷月刚想挥手一档,但来人速度奇快,瞬间盒中的帕子已然到了对方手里。 冷月死死地盯着来人,“我就知道,迟早你是要找来的。凌风。” 凌风晃了晃手中的战利品,“原来你这么有先见之明,连礼物都给我备好了。” 冷月冷哼一声,“你为了抓到我的把柄,动静很大么,不惜纵火烧毁书院,这招引蛇出洞真是厉害。” 凌风冷冷扫过去,“能捞到你这条大鱼,烧坏一两间房子还是很划算的,阵势做得像你才能上钩不是。你千辛万苦不惜下dú、要挟、杀人、嫁祸得来的东西。”凌风看着手中的帕子,“自然会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怎么样才能从最安全的地方找到它呢。只有当最安全的地方不再安全的时候,你势必会将其转移,而这个时候是我唯一的机会,你说对吗?” 冷月咬着一口白牙,狠狠的瞪着凌风。 “现在这个帕子就是你杀害蔡孟的最佳证据,跟我走一趟吧,冷月公子。”凌风收好手帕,一副动手的架势,冷月身怀武功而且不低,凌风在冷月架走莫遥的那个时候就知晓了,知道他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 “凌公子,你是个很好的捕快,你很懂得破案但是你不懂政治和yīn谋,我们还是来谈谈jiāo易吧。”冷月一扫之前的态,自信淡定的看着凌风,眼睛微眯闪着狐狸的精光。 “哦,是嘛?”凌风不以为然的眨眨眼,“我想要的证据,和你最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筹码可以和我谈jiāo易呢?” “啪啪”冷月面带微笑的轻声拍了下手掌,冷月气定神闲的说道,“天下第一捕快你当之无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是那么单纯的犯罪的,凌公子,你真的不懂政治、不懂yīn谋呵。 你是捕快,抓贼是你的全部,但是这也限制了你的眼光,你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诚然你从我手中拿到了帕子,可以指认我或者我指示别人杀了蔡孟,你可以将我绳之于法,但是别的方面你会失去更多或者是惹更大的麻烦。” “切。”凌风显然没听进去,给了冷月一个白眼。 此时的冷月越发镇定,“这么跟你说罢,这次的受害人身份比较特殊,是西夜的使者,处理不好是国际纠纷很可能兴兵动武。不过更不巧的是,呵呵,我的身份也比较复杂,你若是把我扯进去了,这个动武就成了必然,而且牵涉的国家就不止你们东陆和西夜了,还有”冷月从容的从怀中掏出一面玄铁制的令牌,上面栩栩如生的刻着一只螭吻。 “你是南水国皇室中人。”凌风震惊于冷月掏出的那块牌子,玄铁螭吻是南水国皇室成员代表身份的令牌,凌风毕竟是士大夫阶层的贵公子,这些国际秘辛还是知道不少。 “凌公子有些事情是大家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都不能说破的,如果你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的话,就是把东陆、西夜、南水都拖入了一个泥潭,势必天下大乱,如果为了一个案子的真相而导致这么大的灾难的话,你觉得你的真相还有意义吗?”字字诛心,凌风眼中明灭不定。 冷月是个很懂得他人弱点并加以利用的人,他先是用身份这个重磅zhà弹引得凌风的注目,然后一步一步将这个案子牵涉到的国家利益点出来,不把事情讲透,这么冰山一角已经起到了它的作用。 “把你jiāo出去,就是你们南水和西夜的事情,与我东陆何干。”凌风心中十分不满在占据主动地位的时候,被对方反将一军,拼命思索着其中的漏洞。 “凌公子,你真是不懂政治,你jiāo出去我的同时这块帕子也势必会作为证物出现,而这个帕子所隐藏的秘密必定会引来多方的争夺,你把隐藏在水底深处的暗涌变成了排山倒海般的海啸,那个时候的局势会如何发展就不是我们所能猜测的了,这是其一; 其二,我是南水国的人,由你们东陆把我jiāo出去给西夜国,你觉得我们南水会善罢甘休嘛,就算我是隐藏身份而来,你们也将计就计将我按现在的身份jiāo西夜国处置,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国家的报复一定不会是只针对西夜的,因小而失大值得吗?你真的要因为这个事情,而点燃三国的战火吗? 其三,这个蔡孟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她对莫遥做了什么,你能查到我这,想必也是清楚的了,给这样一个人找到凶手值吗?” 凌风知道冷月说的是真的,现在天下局势大体稳定,东陆、西夜、南水三分天下,大体和平,但是暗流激涌是不言而喻的,如果这个事情成为导火索,那后果真是不能承受的。 冷月如闲庭漫步般走近凌风,微微一笑再道,“凌公子你认为呢” “当然,我还给凌公子想好了后路,我还安排一个凶手给你归案,也不算安排,她确实是杀害蔡孟的凶手,你可以说她和蔡孟有私仇,终于逮到机会所以下手了,理由我会让她编好的,她的背景也是十分的干净,不会牵扯到那些不该牵扯的东西。你看,我安排的怎么样。”冷月此时泰然端坐的望着凌风,一脸期待的等待着他的评语。 “南水大皇子果然名不虚传,南水女皇将你是男子而非女儿的事定为此生三大憾事之一,果然是有道理的。权谋、狠厉你哪一样也不输给当世女子,就算处于劣势也能瞬间扭转乾坤,真真好手段。”凌风眼神清冷道,这样步步为营的布局,手眼通天的本事,不难让凌风猜出冷月的身份。 “谢谢,愧不敢当,当世好儿郎你凌公子那算一号人物,能和你有场jiāo锋也是很有意思的,你没让我失望,天下第一神捕你当的;然则权谋不是你的主场,你不必在意。那这样我可以理解为我们jiāo易达成吗?”冷月挑眉笑问道。 “皇子殿下,我能说不吗?”凌风默认道,“半个时辰后我希望凶手到我那来自首。在下告辞了。”凌风抱拳准备离开。 “等等,那个帕子!”冷月刚才处处占据上风,没成想并没有让凌风忽视掉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呵呵,我还以为皇子殿下忘了这件东西呢,”凌风眼中浮现一抹讥诮,“你费尽心机要夺的东西现在在我手里,你刚才费尽口舌,让我不能够抓你,这个我认栽,但是你此次的目的怕是泡汤了,帕子我就留下了。”凌风思来想去任他巧舌如簧,他要的东西仍然拿不回去,这个是他的命门所在。 “我想我们可以在谈一桩生意,”冷月一扫之前的轻松,yīn狠的看着凌风道,“我用莫遥的解yào如何来换。”现在心里无比庆幸自己凡事留后手的习惯,不然真就空手而归了。 “咫尺天涯这个dú虽然难解但天下奇人何其多也,我慢慢找就是了,我不缺时间,但是你缺,我们就慢慢耗吧。”凌风毫不买账,冷冷的否定了冷月的提议。 “是,你不缺时间,但是莫遥缺。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就要把事情做绝,我给莫遥下的dú是咫尺天涯没错,但是我在里面还掺了点别的东西,我们南水不传之秘“腐心散”。你认为她还能拖几天。”冷月眼中的yīn狠已狰狞毕现。 凌风脑中瞬间电闪雷鸣,腐心散,中dú之人初始无半点征兆,但半月之期一到,将受尽腐心之痛而亡。凌风所有的风度通通消散不见,猛地冲上去揪住冷月的领子吼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凌风,天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看来我这dú还真是下对了,莫遥已经中dú十四天了,再没有解yào,明天的子时你就替她收尸吧。”奋力一挣,推开凌风。 凌风怔怔的出神,眼中似火星般碰撞不已,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兀自站着,终于凌风走到冷月前面,咬唇缓缓吐出两个字,“解yào”。 冷月这时才终于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帕子。” 两人右手紧紧抓着自己的筹码,左手摊开到对方眼前,两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眸中火光一碰,同时松手,冷月拿回来帕子,凌风得到了解yào。 半个时辰后凶手到凌风处报到,宣告破案,封锁解除,莫遥也沉冤昭雪,也不再需要跟凌风保持三尺之距了。冷月因为家中母亲重病不得不离开书院,这个退学事件在这么重大的谋杀案告破的映衬下显然被忽略了,凌风神捕的威名再一次被天下传颂,这一幕就这样落下,书院也渐渐回复正轨。 第69章 策马 “莫遥,我先回去了,你别看太晚了,书都在这又跑不了,小心把眼睛看坏了。”唐定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看着旁边毫无撤离意思的莫遥嘱咐道。 “好好,我知道了,记得给我去食堂拿几个馒头啊,晚上回去我肚子饿。”莫遥眼睛并没有从书本手移开一寸,很熟稔的吩咐自己的小伙伴。 “哎,那我走啦。”意料之中的对方眼皮都没抬抬,随意抬了下手示意不送,定山一边走一边嘀咕,这家伙咋了这是,自从被放出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莫遥很像一种憨态可掬的动物:猪,就喜欢吃喝玩乐,虽然是很健康的那种,但是整个人闲散随意,除了对凌风以外对其他事情是不会有动力去追求的,上进这码子事离她是相当的远。 可是你瞅瞅,这家伙现在天天闻鸡起舞,挑灯夜读,书院藏书阁是她第二寝房,经史子集、兵法谋略、风俗杂谈、演义小说就没有不看的,整个就一读书机器,她这是想考状元还是咋滴。 演武场是她休息必去之地,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受虐体质来着,现在这家伙和那个黑面煞神的教官关系处的十分微妙,自她被放出来后没事老喜欢挑衅教官,做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让教官不爽,然后如愿以偿的被教官各种体罚; 后来日子久了,教官也察觉出不对来了,对莫遥的挑衅行为一律冷处理,这直接导致莫遥的挑衅模式迅速升级,莫遥胆子肥了赶在太岁头上动土,自从上次把教官酒壶里面的酒直接换成了童子尿后,教官一把火烧了三个月,莫遥被她练得都快成渣了,生生的退了几层皮啊。 回想起每天给她擦yào时见到的,身体就止不住起一声鸡皮疙瘩,真是一块好皮都没有,刚开始给她擦yào,她还会咧咧两声,后来随便怎么抹,硬是没反应,不过也是,自己也觉得莫遥的皮肤和肌ròu都比以前紧致太多了,有时候给她擦yào摸完自己都觉得手软,还有她那皮肤,以前的病态白皙通通不见了,整个人很是阳光,看着也能和武旭徒手打上一架了。 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上进总是好的,定山认命的叹了口气,慢吞吞的磨叽到了食堂,装了几个馒头后坐在饭桌旁。 不一会,一个食盒被放到了定山跟前,“每天都很准时嘛,凌风。” 来人微笑着落座,白衣公子不似以往谪仙,提着食盒的他沾染了几分人间烟火。 “她这一发疯就是几个月,天天如此,你呢也是天天如一日的给她准备宵夜,还不让我说,让我夹在中间蛮怪的,每次她无意中夸赞食堂宵夜丰盛味道好,我真就快要忍不住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什么意思吗?”定山双手托着下巴,瞪大眼睛看着凌风,闹骚满腹。 凌风无奈的笑笑,那件事情之后莫遥的变化有目共睹,她不再似以前那般毫不在乎的置身事外,有了种想要掌控什么的改变,她勤奋、上进,她会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某些事情当中了,不再成天以我为中心的耍小聪明、使小伎俩逗我开心,虽然很乐见她的成长,心疼她改变的原因,但是心底仍有股淡淡的委屈在弥漫,强制忽略掉心底的涩意。 凌风笑道,“这个可不行,以她现在的脾气要是知道我每天给她准备宵夜,她铁定会觉得太麻烦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吃了,你想想她现在体能、脑力消耗这么大,就靠食堂这几个包子能管用吗?为了她的身体,身为她姐妹的你,还是忍忍吧。”凌风没有说,自己的这些粥里面都掺杂了调理身体的补yào,不定时的更换以保证莫遥的身体,像她那样玩命的cāo练,她那身体是铁定支撑不了多久,好在每天都吃了自己煮的粥不至于累垮,想到现在健健康康的莫遥,凌风的心底泛起一丝甜意。 “不是麻烦你,而是心疼你吧,”定山扔过去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凉凉道,“要不是我跟你们两个都熟,知道莫遥就算是忙翻了、累瘫了,都会关注你每天的动态;知道无论怎样,你每天晚上都会按时为莫遥精心准备宵夜的话,我估计真的会同书院其他人那样,认为你们两掰了。是不是情人之间都喜欢玩,你猜我猜的游戏啊,这样很有情调吗?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定山放弃思考其中的原因,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对此行为的鄙视。 “今天宵夜是什么?”定山瞟了眼,抽动鼻子食盒虽然盖着但是香气却掩盖不住跑了出来。 “跟平常一样,熬了碗粥,两盘小菜下饭,”凌风揭开食盒,把定山打的馒头放进去紧紧盖上盖子,怕凉了。 “啧啧啧,请问你是风华绝代风靡万千少女的偏偏贵公子,凌风吗?快说你把凌大公子藏哪去了,把我们的贵公子还给我们。”定山眉眼一挤表情夸张的说道。 “哎,你还是我们那沉稳有礼,谦和淡定的唐小姐吗?你是冒充的吧,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想去衙门里走一趟,啊!”凌风毫不客气的挤兑过去。 “哎,你们两还真是一对,凌公子你学坏了哦。”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唐小姐是近墨者黑了。”语毕两人相视一笑。其实两人心下明白,带给自己这种变化的那个人,还在藏书室里面挑灯夜战呢。 “啪!”重重落地,尘土飞扬,莫遥又被教官一个过街摔倒向了大地的怀抱,已经忘了这是第多少次了,刚换上没多久的衣服也快和它的前辈们一样阵亡了,物资管理处的夫子又该给我念紧箍咒了。 陈仲啐了一口,喝道,“小丫头,挺耐摔的,还能站起来,挺有种的,今天我也摔够了,陪我去东山策马怎样!” 莫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几个月来把自己往死了整的人,刚才是在约我去策马吗?显然某人完全忽视了自己是自找的这码子事。这几个月,当真是豁出去了,莫遥为了练骑马,膝盖和大腿都不知道磨破了多少次,现在都还是茧子。立马回答,“当然。” 虎掌一拍莫遥肩膀,稳稳当当,比之前那风吹就倒的体质好太多了,陈教官畅快笑道,“丫头不错,这筋骨摔打的还不错,去马房选匹马,我们痛痛快快的跑上一跑。” 东山离书院五里多地,是个牧场,地势较为平坦开阔,书院的学子们跑马的时候都会选在这,不过尚若书院的学子喜武的并不多,这片牧场长久以来都是寂寞的。 陈仲来了尚若书院后最喜欢的就是在这里驰骋,纵马狂奔的快感能够让她有回到战场的感觉,□□的嘶风陪自己来了这几个月,自由在这里奔跑的时候,它才是快乐的和自己一样。 广阔的牧场之上,两点飞快的驰骋着,那黑点和黄点错开不过一个马身,在空旷的天空下如离弦之箭般窜出,渐渐的黑影越来越快,越奔越急,黄影虽然不慢但是渐渐的被甩在了后面。 当黑影冲上上坡最高处时,马上之人勒住缰绳,嘶风前蹄高高扬起挥动,长长的发出一声嘶鸣,马上的黑影也暴喝起来,人的吼叫声和骏马的嘶鸣声相和着,传出去很远很远。 莫遥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山坡上方的教官,从她和嘶风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种寂寞。 突然马上黑影挽弓如满月,背手搭箭,起身立于扬起的马背之上,咻的一声,箭身应声而起直破苍穹,洞穿天上大雁的一双眼睛,陈教官举弓冲莫遥喊道,“丫头你有口福,老子请你吃考大雁。” 莫遥盯着明前血ròu模糊,刚刚被陈教官开膛破肚的大雁,强压着心中的不适捡起来,来到山泉边清洗。 陈教官那边生火、支烤架什么的已经弄好了,正半支着身体喝着酒了,一边看一边咧咧的骂着莫遥,“怎么洗个东西跟个小郎君似的; 哎哎,把血洗干净; 把毛都给我剃干净了,要是有待会让你生吃了它。” 终于上架了,陈仲不愧是军人,野外生存能力一流,一只大雁被她考的外焦里嫩,焦黄焦黄,香气四溢,而且她居然还带来调料来,莫遥不得不佩服,陈教官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啊。 正准备开动,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莫遥好奇回望,谁这么有默契居然也来策马,好巧不巧看到了驾马跑过来的武旭,以及她后面的凌风。 “凌风,你来的太巧了,这大雁刚烤熟,快来,我给你挑块大的。”莫遥给了一个大大地笑脸,凌风踱着马过来,一个闪身跳了下来,望着莫遥道,“那我还真是有口福了,闻着就挺香的。夫子也在啊,夫子您好,打扰了。” 武旭看着凌风已经下马,只得不情不愿的过来,对陈夫子行礼,也不理会莫遥。 陈夫子哼了一声,火气很大的冲莫遥道,“回去后,给我把马房刷干净,不然你今晚就睡马房吧。”居然没经过我的同意招来了两个人,我辛辛苦苦烤好的大雁。 心情不好的同样还有武旭,今天好不容易说动凌风出来策马散心,居然会碰到莫遥这个瘟神,好好的独处机会就这么给糟蹋了,咬牙切齿的瞪着莫遥,太可恶了,不自觉的的摧残着地下的小草。 “凌风,就是应该多出来走走,这边草场真心不错,策马奔驰的感觉很畅快,什么烦恼都能烟消云散。”莫遥一边递给凌风一块切割完成的ròu一边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凌风嗔怪的扫了莫遥一眼。 “小风,以后我多带你出来转转书院周围的好风景我都去过,什么地方好玩我最熟了。”不甘被忽视的武旭挤进两人的圈子,温柔的望着凌风道。 “臭丫头,这是我打的辛辛苦苦烤的,居然不先给我,造反啊你。”扬起虎啪的一下正中莫遥脑门上。 “嘶,疼。”莫遥揉着被拍的地方,都起包了下手可真狠,不过面上还是端出狗腿的表情谄媚道,“哪能啊,怎么会,这块皮薄ròu厚,咬上去满嘴是油,孝敬您了。”莫遥麻利狗腿的奉上。 武旭被晾在一旁,脸上yīn晴不定,大雁不是自己打的更不是自己烤的,谁也没有招呼自己,但世家子弟的骄傲让她无法自来熟的直接动手,一个人尴尬的杵在那。 凌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这个世jiāo只得照顾照顾,自己动手给武旭切了块ròu。 莫遥看着武旭顿时笑开了花的脸,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 两个心怀不轨的,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凌风,这一块给你,我烤的,保证外焦里嫩唇齿留香。” “小风,来喝口水吧,吃多了容易腻。” “凌风,多吃点,这个味道好,有嚼劲。” “小风,还是不要多吃了,这太油了,小心不消化。” 陈夫子看不惯年轻人争风吃醋,抱着自己的酒葫芦踱着马走得远远的,临走顺便扯走了一大半烤雁。 莫遥噌的一下站起来,堆着笑容道,“武大班长,你看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如此良辰美景,要不我们找点乐子呗。” “我正有此意,那你有什么好提议吗?”武旭很配合的接茬。 “在跑马场应该做些应景的事,要不我们摔跤怎么样?” 武旭心下一乐,就你那一斤三两ròu居然还不知死活的跟我比摔跤,等着吧,“没问题,那小风你就做裁判好吗?” 凌风见两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知道两人都是铁了心了,遂站起来道,“好,准备。” 两人兼半蹲扎稳马步做好预备姿势,“开始。”凌风一声令下,两人如同猛虎下山扑下对方,提着对方的腰带,开始发力。 莫遥不愧是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捶打,挨打挨多了也是很有用的,武旭刚开始还以为能轻松搞定,现在一连几次的进攻都被莫遥化解,此时终于逮到给机会,抢过莫遥的右手背身一顶,猛的一个大背跨,莫遥应声被抡在地上。 “哼。”武旭刚得意的哼笑一声,觉得莫遥已无力再战。 此时莫遥就地一滚,缓冲了过肩摔的冲击力,乘着武旭力尽后的正得意的空挡,猛的扑了过去,把武旭扑倒在地,死死的压住。 武旭被这突袭搞得很火大,在凌风面前被这一个家伙扑到,简直是奇耻大辱,想提脚去踢,但双脚被莫遥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银牙一咬,使劲拽出右胳膊,屈肘一下一下狠击在莫遥的背心处。 莫遥被武旭这几下捶得有些冒金星,嘴里微微泛出甜腥位,这个味道并不陌生,这几个月和教官的亲切互动中,已经很熟悉了,终于力有不逮支持不住让武旭挣脱开去,武旭脱离地面后亲切的给准备爬起来的莫遥一记窝心脚,莫遥又给趴地上了。 武旭这回学乖了,小心的盯着莫遥,不敢贸然进攻,摆出防御的姿势试探着。心里暗暗惊叹,这家伙可比之前强多了,以前那次打架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在撒泼,现在摔跤套路有模有样的很抗打,居然能跟我抗衡这么久,我现在也摸不清她到底还剩多少力气,先观察不可贸然进攻。 莫遥半跪在地上,心下喘得厉害,心口火上火燎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那一记窝心脚力道可不小,手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她知道武旭不会现在进攻,因为站起来的这个范儿,莫遥可是用了心的。 莫遥以那种绝世高手bào发前静默的那种方式,缓缓的动作分解般的直起身子,动用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无形中给对方以威慑,传递出我将进行最后必杀一击的讯号,以武旭的谨慎和刚才那一番较量,必然不会冒进,势必等着我的最后一击,别的没什么,至少可以给自己争取些时间。 凌风心中十分紧张,刚武旭那一脚似乎踹在了自己心窝上,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顿,很想让她们立刻停止,可是,凌风目光凝聚在莫遥的脸上,现在的她应该不会想让我这么做,哎,算了,大不了再给她准备一些好的伤yào吧,刚让小青买了一批回来,这不又派上用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吹抚过青青的绿草,远方的天空上传来一两声大雁的嘶鸣声,对峙双方间的空气越来越躁动,终于两人暴喝一声,向对方冲将上去。 砰,额头撞上了一个柔软暖和但散发着阵阵牲畜的臭味,武旭、莫遥没有杀到对方面前,眼前横隔着的不是教官的嘶风嘛。马上的教官喝了口酒,乜斜着道,“打了半天还没分个结果,真丢老子的人,别在我面前玩这个不入流的游戏了,老子吃饱喝足了陪我去跑马,一个人真是寂寞如雪啊,如果在边关,老子才懒得找你们呢,还杵着干嘛,嘶风的味道太好,闻上瘾了,晚上要不跟它睡一起,让你一次闻个够。 刚才还懵着的两人,听了此话唰的一下立马跳开,忙不迭的爬上马背,向教官和凌风追去。 晴空如洗万里无云,绿草幽幽一望无际,跃动着一行四人策马奔驰、你追我逐的身影,畅快的笑声、肆意的打闹声,马儿的嘶鸣声,马蹄踏在草地上那闷闷的节奏声,远远地传来,大雁朝南、策马往北,壮阔、恣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某夏,要不是看到你的留言,我这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谢谢你的支持。 第70章 奔赴桐城 “莫遥别发呆啦,今天出考试成绩,你不去看看?入学这几个月以来,你一直勤勉,这次肯定考得不错,好歹是入学的第一场考试,你怎么就不乐意去看看呢?”定山拉扯着躺在湖畔草地上晒太阳的莫遥,对她这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十分不解。 “哎呀,不去啦,我肯定还是吊车尾的,有什么好看的,只要能及格我就烧高香了。”嘴角叼着狗尾巴草的莫遥,一把拍开定山的手,换了一边继续躺着。 “你怎么能这么悲观呢,你那么聪明,有这么用功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 莫遥终于做起来,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拍着定山的肩膀,“定山,我才学习几个月呀,怎么可能在高手如云的尚若书院考试中力压群雄呢,这不是不自信,这是有自知之明。”如果换成现代的教育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古代这种考试,经史子集,真的是无能为力。 “照你这么说,那你怎么样都没办法取得好成绩,那么你那么用功干嘛,注定还是落后,何必那么辛苦了,这你怎么解释。”定山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那让莫夫子我,来给你上一堂课,你认为学习的目的是什么,你刚才的问题的潜台词是学习是为了考高分,在书院中成为佼佼者。所以你才学习。而我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考试,只是为了开阔眼界,拓展思维,了解历史、地理、风俗,学习一下先进分子的看法和智慧,我并不太看重考试这码子事,这样说你可理解么?” “呸,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就是给自己考不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吗?不过倒确实挺有自知之明的。”一道不屑的声音传来,两人抬眼一看,原来是武旭和她的跟班,那对小眼睛轻蔑藐视莫遥的可不就是在食堂那场食物大战中武旭的马前卒李子默是也。 要是换成以前的莫遥,那肯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如今的莫遥只觉得要是真的为这种事动怒的话,那只有两个字:掉份。 收回目光揽过定山的肩膀,“好了,跟你去看看了,看你这次是不是魁首,我们定山可是风采风流的大家,走吧。” 定山一脸不明白的表情被莫遥带走了,回头还看了一脸冷漠的武旭,真是搞不懂。 旁边的李子默看到莫遥走了,以为自己胜利了,瑟的嚷道:“被我说中了吧,吊车尾的土包子。” “你给我闭嘴!”武旭黯哑道,冷冷的看着莫遥没正行的背影,心中十分肯定这个人不可小觑,旁边的李子默被老大一声恫吓,吓得不自觉的一个哆嗦。 “我说吧,我就说吧,我一定排在后面,还好不用补考,算是顺利通过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红榜之下的莫遥很满意自己的成绩,也对,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明明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怎么能幻想自己短短时日内就进化成一代高僧了,这不是步子太大了扯着蛋了嘛。 “哎,我这次还是没考过天子班和地字班的那些个学霸。”定山看到自己排在前十之后的名次,耷拉着个脑袋没精神。 “你这次有进步不就行了,比上次进了好几名呢,继续努力,你一定可以的。”定山听到莫遥的鼓励,觉得还是有朋友好,“不过,我们家凌风那真是天才啊,他居然考了第三,我从来不知道他学问那么好,还以为他喜欢破案,不会对学习太较真呢,真是太厉害了。真是文治武功,文武双全,文韬武略,十项全能。” 这前后一对比,刚直起的脖子又蔫了,拜托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好吧,不过现在也没心情和她斗嘴。 “哎,凌风,在那诶。凌风。”莫遥瞅见凌风也来了放榜的地方,马上就扒拉开面前的人群挤到凌风身边,留下受伤被抛弃的定山一个人躲在墙角画圈圈。 莫遥挤到凌风身边大大的笑容看过去,但凌风脸上凝重焦急的神色,让莫遥察觉到凌风此刻的不安,收敛笑意小心的问道,“凌风,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凌风脸上出现了莫遥从未见过的担忧和不安之色,一下抓住莫遥的衣袖,“我刚接到一位世伯给我来了封急件,我朋友出事了,让我赶紧过去,他失踪了,生死不明,我好担心,我马上就要动身,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没准能帮上忙,可以吗?” 被凌风焦躁不安的眼神望着,莫遥伸手握住凌风的手紧了紧,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好,到哪里我都陪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别怕,有我在。” 被莫遥温暖的手掌牢牢的握在掌心,凌风感到莫名的安心,掌心因紧张而泛起的湿热也被莫遥擦干,安心后猛然意识到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拉着手了,脸上顿时一阵热,甩开手低头道,“半个时辰后书院门口出发,我去跟院长请假,你收拾好你要带的东西,到时候见。”在抬首时又恢复了那个泰然高贵的清冷公子。 看着凌风行色匆匆的离开,莫遥深吸一口气,转身拉起仍在墙角画圈圈的定山走了。 官道上两匹疾驰的骏马呼啸而过,激起一路的尘土,在夕阳下飞舞跃动着。此时的莫遥骑术娴熟,丝毫不是第一次骑马时那番模样,这几个月的锤炼还是有些功效的。 由于时间紧迫,两人必须在半日之内赶到临近的城郭,在半道休息换马的时候,凌风才给莫遥讲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从小有一位发小,他跟我一起长大,他娘和我娘是朋友,他父亲和我父亲也是手帕jiāo,两家关系很好,住的又近,可以说他是我的兄弟也不为过。我刚收到他母亲的来信,说他出事了,生死不明,让我火速赶往桐城,希望我能找到他。具体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信上也没说,不过,能让我那个镇定自若的伯母,快马加急送来鸡毛信,心中言辞那么急迫,他们夫妻二人又都在桐城,相信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只能希望,小玉没事。他一定不能有事。” 凌风紧紧攥住拳头,眉目凑成一座小峰似的。 “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不要妄加猜测乱了自己的阵脚,既然叫你去,我们就星夜疾驰过去,不要想太多,休息的也够了,我们上路吧。”两人已经骑了两个时辰的马,这刚到驿站喝了口茶,换了匹马就要再出发,莫遥私心是想凌风多休息的,但是这种情况下,飞奔过去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吧。 “好,上马起程。”两人片刻都不敢耽误,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桐城,被城门口等着的仆人立马领到了县衙。 莫遥和凌风进了大堂,里面有三个人皆未落座,一对中年男女,还有身穿朝服的县令,这位县衙的主人此刻满脸惶恐的跟在那个中年女人身后,想靠近又不敢逾矩的样子。 “伯母,伯父。”凌风进门行礼,中年男人小碎步赶忙上前扶起凌风道,“小风,你终于来了,伯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逼着你伯母给你写信的,只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小玉。”说着抽咽起来,不断用帕子拭着眼泪。 中年女人一身员外服,国字方脸,英气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小风,实在不好意思,把你找急忙慌的喊过来,但是事关玉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可怜我们两个做父母的,统共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要是有点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伯母,伯父你们先别太着急,先把案情跟我细说一下,总会有有转机的。”凌风安抚的半抱着中年男子,支撑着这个似乎随时会哭晕过去的悲伤父亲。 “方县令,你来说吧。”国字脸女人侧身叫了身后的县令,这位县令应声上来,向凌风略略行了一礼,“见过,凌公子。” “见过方县令,还请大人将此事来龙去脉详细告知在下。”凌风侧身躲过这位朝廷命官的礼,虽然自己在刑部地位超然,但是却并不好受这番。 方县令直起身子,微微抬高右手略整了下衣袂道,“祁玉公子,今年在白马书院组织的游学中和一些学子们来到了桐县,我们桐县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荷花满目,风光无限的时候,慕名而来的人也不少。我们桐县出过一个状元三个探花,学风浓郁,很多书院都会将我们县选作游学的地点,而且本地风光也着实不错,这次白马书院就将今年的游学地点定在了桐县。”这个方县令说的很是详细,但触到祁大人的黑脸时立马哆嗦了一下。 “那是三,三天前的晚上,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荷花节,在荷花池旁边的聚风楼里面,云集了游学的学子和名人贤士,那天晚上是解禁日所以男女可同席,到了傍晚散场的时候,有人看到祁公子搭乘了慕容子的马车同慕容子和徐轻两人走了,到第二天同来的学子去敲祁公子客栈的门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还有挣扎过的痕迹,祁公子不见了,我们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就抓住了慕容子和徐轻,一直在审问两人但丝毫没有进展,她们只承认送祁公子回了客栈没有做别的任何事,因为都有公民在身都是中过举人的,我们不能严刑逼供,所以一直在那耗着,根据律法嫌疑犯只能□□三日,但是现在只剩下半天的时间了,半天之后我们就只能放人,恐怕到时候就更没有办法破案并找到祁公子了。”县令说完擦了擦额际的薄汗,透过宽袖的遮掩,偷偷的瞄了一眼祁大人,赶紧收回目光,望着凌风。 “方大人,这个解禁日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可以允许男女同席,还有这个您刚才提到的三个人:慕容子、徐轻、祁公子,能详细说一下他们的身份背景吗?”莫遥向方县令问道。 “这位是莫遥,也是经验丰富的破案高手,我特地请她过来帮忙破案的,之前那个连环□□案和书院的纵火案都是靠她才得以破案的。”面对方县令不解的神色,凌风乘机介绍了莫遥。 “原来你就是莫遥,久仰久仰,居然这么年轻,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方县令一扫之前莫遥突然发言提问时的不虞,和蔼的拍拍这位年轻人的肩膀。 “既然有帮手就再好不过了,这位小友,那老朽拜托了。”闻言,祁大人不由得走了过来,拜托莫遥,这时到让莫遥有些不知所措。 “哪里,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为了争取时间,还请县令大人,多多详细的给我们提供信息才是。”谦虚的向县令鞠了一躬。 “男女之大防在本朝较之之前已经宽松了不少,男子也可是上私塾,只要家里能供得起,但是还是有限制的一半只有达官贵人,商贾巨富家的公子才能有此机会。这得多亏了先帝最为宠爱的皇后,在他的倡导下先帝通过了一些法案解除了一些对男子的束缚,先皇更是将皇后的生辰定为解禁日,这一日男子和女子是平等的,可以出入各种场合而不受限制,而三日前正是今年的解禁日,在聚风楼内各学子把酒言欢畅谈诗词歌赋,因为都是同一阶层的人,所以也不太担心影响不好。” 县令刚说到这,只听得祁大人气愤哼哧一声,“什么同一阶层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个慕容子、徐轻是什么好东西吗?” “是是,哦,不是,不是,不是好东西。”县令被祁大人一声打断,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方大人请继续,这个慕容子和徐轻是什么样的人?”凌风开口将话题继续。 “这个慕容子呢,她的母亲相信祁大人和凌公子也都认识,正是兵部员外郎慕容沣,慕容大人长期担任巡抚一职久不在京师,加之正夫也早亡,就将这个慕容子放到了桐城老家,由她老爹照顾。 慕容子到这桐城时也就10岁,现在也都住了有8年了。在桐城要说起慕容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去年还沾上了官司,后来苦主不告了,也就不了了之,像她那样的背景,虽然欺行霸市也莫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奈何,整个就是一浪dàng形骸的风流贵女。 那个徐轻呢,是桐县商贾之女,从慕容子搬来桐城后,不久就成了她的跟班,吃喝嫖赌有她慕容子那就必有她的跟班徐轻。 她们两个混在一起真的可以说是狼狈为jiān,什么聚众斗殴,入室抢劫,强抢良家男子,纵火烧毁别人家铺子的事真没少干,也是衙门里的常客,可是奈何有权有势又有钱,苦主们经不起威逼利诱都不告了,我们也没法子,定不了罪,只能放人。 至于祁公子,祁玉,”县令打住话头,看了眼祁大人,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他是当朝大学士祁庸的独子,自幼有才名,其美貌程度也是少负盛名的,现在白马书院就读,跟同门学子一行十人在夫子的带领下到桐县游学,三天前确实有人看到他上了慕容子的马车后失踪了,现在生死不明。”最后四个字声音很轻但还是落入在场四个人的心中。 “我苦命的儿啊。”祁夫郎突然拔高的尖利哭嚎声,刮擦着莫遥的耳膜。 “那祁公子为什么会上那辆马车呢,像慕容子这种人,名声在外应该有所耳闻,但为什么他会冒险上她的马车呢,这不正常吧。还有他的同窗呢,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跟别的女人走吧,管事的夫子呢?”莫遥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疑问。 “那还用说,肯定是她强行带走的?”祁大人手袖一挥,断言喝道。 方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据目击者称,并未看到慕容子有任何胁迫祁公子上车的举动,徐轻也不曾有,所以应该不是被她强行带走的。” “你。”祁大人瞪了过来,食指气愤的指着方县令。 可怜的县令大人,在上级的官威之下哆哆嗦嗦,可还是说了自己该说的话,这让莫遥觉得这个眼前发抖的人又可爱又可敬。 “祁大人,为了尽快破案,我想和方大人一起去审问两个嫌疑犯,您和尊夫郎这几日也焦心了,不如先去歇息一下,我们有任何进展一定及时让你们知晓。”莫遥不想让这位悲愤中的母亲扰乱破案的程序,顺便解救一下这位苦逼的县令。 “伯父,您就和伯母先去内堂休息一下,我们现在就去提审犯人,相信我,玉儿他一定没事的。”凌风开口劝道。 夫妻两人对望一眼,祁大人一直挺直的辈佝偻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就拜托小风了,一定,一定要帮我把儿子找回来。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在这添乱了,有情况一定要马上让我们知道,不管什么消息,都不要瞒着我。”对着老人恳切的眼神,凌风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楚,缓缓道,“伯母,我答应你。” 第71章 人渣搭档 送走这对伤心父母后,莫遥开口向凌风问道,“我需要立体、全面的了解真实的祁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父母眼中看到的子女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你和他是好友,我想通过了解真实的他来寻找答案。” “我知道,你无须跟我解释这么多。小玉他,怎么说来着呢,他应该有两面,一面应付父母长辈差不都就是外面风传的那样: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另一面则永远不会展现在之前那些人眼前,”凌风视线悠远不再聚焦。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玩,在大人和陌生人面前他永远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举止得体、轻声细语、礼数周全、善解人意,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古灵精怪、大胆俏皮的野小子。 小时候他领着我甩开跟班跑到戏园子里面看过戏,还带我偷过家里地窖的酒喝,我这么个xìng子其实也是受了他不少影响。以前一起捣蛋被大人抓到的时候,都认为是我鼓动带着他胡闹的,因为没人相信那么一位翩翩公子会这么干,所以我这个从小喜欢看那些游侠话本,不喜刺绣,却偏爱舞刀弄qiāng的同伴就成了主谋和教唆者,没少因为这事被我娘罚。他倒是会帮我辩解,但没人信,反而会觉得他善良识大体重情义,于是这黑锅我一背就是十多年,现在想来也挺好玩的。 他不为人知的叛逆隐藏的很好,能一边维护自己在父母心中成为他们期望成为的那个样子,又能在另一边做自己。所以当方县令刚才说出他是自愿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惊讶。但他绝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这点没有疑问。”凌风嘴唇紧抿,说的郑重。 “我不是怀疑他的品xìng问题,只要不是老子有病的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不过,他现在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叛逆、追求刺激的猎奇心理应该是有的。我看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两个嫌疑人再说吧。” 方县令一路引着将二人带到一个僻静的院落,指着其中两件屋子说道,“左边那间关押的是慕容子,右边那间关押的是徐轻,为了防止她们窜供,一直是分开审讯的。但是奇怪的是,所问的问题两人的回答居然没什么出入。” “没有出入就是最大的问题,很有可能就是两人早就对好词了。”凌风转向莫遥问道,“你审问哪个人。” 莫遥摸着腮帮子考虑了一下道,“我去会会慕容子,你对付徐轻。” 凌风点头直接推开右边那间的门走了进去,这边莫遥却没有立马进入左边的房间,转头问方县令,“你们这有没有能够观测房子里面情况而又不被察觉的地方。” 方县令一愣,随即回道,“有,这审讯室都有暗室的,正是当作观察来用。”莫遥跟着方县令绕到这排房子后面,一个小小的隔间正嵌在这两件审讯室中间,屋中左右两侧墙壁各有一块暗板,方县令托住左侧暗板往上一送,就可以看见房间的全貌了,只见凌风已经坐在徐轻对面,审视着她。 莫遥透过暗窗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嫌疑犯,第一眼的映象这是个脑满肠肥、二百五的家伙。这是从她那肥厚丰满的双层下巴,以及整个身子塞满了整张椅子的坐像得出的结论,双目无神,刻意回避闪躲着凌风的目光。这个人显然在这个二人团伙里面属于支配者的地位。 莫遥打开右侧的暗窗,空dàng的审讯室里面只有一个年轻女子神色轻松的坐着,一双风流桃花眼四处乱看,似乎觉得无聊翘着二郎腿吹起了口哨。 “这就是那个慕容子,纨绔子弟一个可惜了那么好的家世。”方县令不无可惜的感叹道。 “还有那么好的长相,像她这种风流倜傥的潇洒贵女,应该十分容易获得男子的欢心。祁玉被她吸引是很有可能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上她们两个的马车,但是还是不够充分,就算祁玉很叛逆,他也只是个少年,他为什么会让自己冒这个险。” 方县令看着莫遥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不禁催问道,“莫小姐,你还不进去审问吗?” 莫遥摇摇头,“还不到时候,我们已经用同一个问题问了她们两天了,继续这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现在进去的话,会让这个家伙掌握支配权,她会更加嚣张。” “莫小姐,我希望你了解,我们现在的时间所剩不多了。还有她都被我们关押起来了,还有什么支配权可说的?”方县令显然不认同莫遥的看法。 转头看着这位焦心的地方父母官,“这个家伙支配权的来源,极有可能是她知道祁玉在哪里?” 这样,我先进去探探风,莫遥说罢走了出去,方县令没有跟着通过暗窗盯着慕容子。 莫遥轻轻敲了几下门,推开像慕容子微笑问道,“要我帮你拿点什么来吗?” 慕容子显然对这个生面孔提出的问题感到有点意外,但很快恢复一贯的不羁笑容,“什么?” 莫遥眉梢一挑,回到,“你不饿吗?随便点什么。” 慕容子轻蔑的一笑,玩什么把戏我都奉陪到底,“是挺饿的,那你给我来只状元楼的东坡肘子,四喜楼的四喜丸子,还有庆丰祥的烧酒也来一壶。” 莫遥点点头,“行,你稍等一会,等会就给你来那。”掩门退了出去。 方县令此时顾不得什么蹬蹬蹬跑了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莫遥把方县令拉回暗门里小声道,“我这是试图建立信任联系,麻烦方县令派人把她刚才点的给买回来。这家伙大大的狡猾,看我跟她好好磨磨。”牙齿森然亮白。 方县令叹口气走出去吩咐人,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看来我真是老了,这种审讯方式真的不知所谓。” 左侧凌风的审讯已经开始了,凌风翻着手中的文书,目光没有落在徐轻身上,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你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是跟慕容子一样从外地搬过来的?” 徐轻很配合的开口,眼神微微露怯地望着凌风道,“我是本地人,家里是生意人。” “据说你家是贩茶叶的,家境殷实,只不过士农工商,虽然有钱但社会地位不高,不像慕容子那样的官宦子弟,你怎么跟她混到一起的。”凌风放下卷宗问道。 “我,我不太记得了,太久了。”徐轻的双下巴抖动着回道。 “不记得了,她搬来不久你们就成了好朋友对吧,她为人怎么样,我刚在那边见过她十足的纨绔,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她支配yù和控制yù都很强吧。” 徐轻眯眯眼被脸上的横ròu挡得都快看不见了,正要回话。 外面传来衙役不满的嘀咕声,“官二代就是好啊,关押呢,都能吃到状元楼的东坡肘子,四喜楼的四喜丸子,居然还有庆丰祥的烧酒,真是好命。” “哎,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看清楚些,也给自己找一个衣食无忧、可以为所yù为的大家族啊,这辈子就算了吧,姐们几个就这么着吧,别抱怨了,给那个慕容小姐送过去吧。” 凌风眼神光芒一闪,“从她要求吃这么丰盛的晚饭也看得出来吧,对了,有人问过你想吃什么吗?” 徐轻挪挪屁股朝里面挤了挤,讷讷道,“我不饿。” 凌风状似无意的点头继续道,“慕容子有一个豪华的马车对吧?在我朝可乘马车出行那是有明文规定的,一般百姓可没这个待遇,那辆马车很豪华是不是?” “她母亲是巡抚,她坐马车不违制。” 凌风双手一摊,“你总是这么为她说话吗?算了,聊聊别的吧。”继续翻了翻手中的卷宗,“你有一艘船,是现在最为轻便的私人船,不需要船工,装有助推器,可自行运转,只要掌舵即可,你驾船技术怎么样?” “是,我是有艘船,不过这些问题和那个男子有关系吗?” “既然这样,那我们来谈谈祁玉吧。”凌风收起之前的随意,抱胸问道。 “我不认识那个男子。”徐轻也不见慌张,直接否认。 “但是你带他上了马车的。”凌风质问道。 徐轻扭动一下自己粗短的脖子,沉默了少许,回答道,“我听说衙门有一种yào,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吃了这种yào的人,你问她什么问题,她都会说实话,我要求给我吃这种yào进行审讯。” 凌风心下错愕,这种yào物他自然知道,但是各衙门应用的很少,因为效果不是很稳定,这样测谎的结果也比较尴尬,用作证据吧不是很充分,不用做证据吧又显得多余,所以非特殊情况一般衙门是不用带的,凌风敛敛心神道,“那你些稍作等候。”起身离开。 “刚才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凌风知道那顿丰厚的晚餐肯定是莫遥安排的,自己这边的审讯莫遥也定然在暗中查看。 “你刚才问她的时候,她有两处比较明显的行为特征。其一,当你说道,来谈谈祁玉的时候,她的回答是说她不认识那个男子,回避说出他的名字,把自己从事件中疏离出来,将受害人非人格化;其二,当你说道,是她带祁玉来的时候,她扭动了脖子转换了重心,而在此之前她的姿势没有丝毫变化,很显然她认识祁玉。也做过这个事情。” “这些没有什么助力,她现在要求测谎,那么肯定的话似乎觉得自己一定能通过,虽然测谎yào不是十成十的有效,但大多数情况下是有效的,官府也承认的,如果真让她通过了,那就真的让她们逍遥法外了。”凌风撰着拳头,眼神晦暗不明。 莫遥握着他的手,把拳心展开,“现在轮到我出马了,我去会会这个慕容子,现在她应该也吃的差不多了。” 莫遥抱着厚厚的一叠卷宗走到慕容子前面,咚的一声重重的放下,拉开椅子做了下来,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询问道,“你的供词里面说你和徐轻是在三天前第一次见到祁玉的,但是。”莫遥抽出其中一张指出道,“但是,徐轻家里的账目上却写明了,三天前的早上祁玉和他的朋友,在徐轻家租了一条非人工的自动船游湖。” 慕容子不以为然,大大的咬了一口肥腻的肘子,一边嚼一边说道,“徐轻她们家生意做得那么大,这个时节,每天租她们家租船的少说也有好几十人,我们怎么会一一认识呢?” 莫遥冷笑一声,“对,但是并不是每个租船的人,都像祁玉那么漂亮吧。我想那天徐轻肯定来找你,说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公子,你见了也觉得很漂亮,于是你运用你风流的手段邀请他游湖,到这时都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你和徐轻在一起,只要你们在一起就准没有好事,就像去年夏天的那个男子。” 慕容子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喝水的空dàng回问道,“谁?” 莫遥抽出其中一张资料,“李卿卿,去年夏天以□□罪状告了你和徐轻,但你们运气好,动用了关系,让他们家撤诉了,那个李卿卿也因受不了这种痛苦自缢而死。” 慕容子打着饱嗝,用帕子擦干净嘴角,倾身拉近和莫遥之间的距离,挑衅的说道,“可能你们还有些我不知道的手段,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个好建议,快刀斩乱麻,你给我用测谎yào试一下,把你想问的通通问一遍不就成了。我在这等着。”双手抱胸,笑意盈盈的盯着莫遥。 “凌风,这两个家伙都要求用测谎yào,还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我们很被动,一直被牵着鼻子走。”莫遥情绪不高,跟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独处一室,让自己觉得难受。 “既然她们提出来了,我们也只能接招,先让方县令安排人用yào测谎,我们两个去外面找找线索。”凌风吩咐捕快准备测谎。 莫遥托着腮想了想,“我整理了下现在的问题和线索,问题是祁玉为什么会上她们两个人的马车,线索则是祁玉去徐轻家租船游过湖,如果,我说如果,这个线索就是问题的答案呢。 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最有可能的就是,祁玉在游船的时候认识了她们两个,所以才会在晚上随她们离开,我们现在要证明这种可能xìng,就得去游湖的地方调查看看。”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第72章 最佳演员 十里荷花连成一片,莫遥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成片成片的荷花,此时游玩观赏的行人也很多,周边还有不少商贩挑着担,脑袋上盯着荷叶遮阳,卖着莲蓬招揽生意。 在不远处有一小渡口,上面飘挂着一面旗,“徐记船坞”,停靠着数十辆小型船只,都是可供2到4人搭乘的小船,船尾有个螺旋状的助推器,莫遥心想这东西是不是和宋朝发明的那个有助力的船是一样一样的吧,在这看到非人工的船,内心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把。 凌风扫了眼攒动的人头,寻思了一下,走到最靠近渡口边一处卖莲蓬的小贩面前,在箩筐里挑肥拣瘦的翻了一下,向老板问道,“你这莲蓬什么时候采摘的,新不新鲜?” “这位公子,我这莲蓬都是今天采摘的,你看看都能掐的出水,我做这生意都做了十几年了,就在这个摊位从来没有挪动过,这莲蓬莲子要是不新鲜,你回来找我,我保证退钱,不是我自夸,我们家的莲蓬那大大的好啊,嫩、鲜,稍微流失了些水份,不是很新鲜的我情愿扔了也不会卖的,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嘛。您要是还不信啊,我现在就给您剥一个,您自己尝尝我胡三是不是在吹牛皮。”随手挑起一个莲蓬,三下五除二就摘了干净,捧着白嫩嫩的莲子献宝似的捧到凌风面前。 莫遥看着珠圆玉润的莲子很是可爱,但是这老板那双黝黑似乎不太干净的手,便一把接过莲子,“我先尝尝吧。”挑了一颗送到嘴里,确实很新鲜,不住的点头说,“真是新鲜,不错,清甜的很,莲心也不怎么苦,上品,上品。” “老板你这莲蓬给我来10个,不,来20个,我带回去给我的同窗们也尝尝。”莫遥拍着胡老板的肩膀道,“你可要给我挑好的,我还要来这个去讨好我那个漂亮的师弟呢。”说着挤眉弄眼的朝胡老板送了个暧昧的笑。 胡老板憨憨的脸上也露出了同为女人这点小心思我懂你的笑容,余光瞄了一眼凌风这个漂亮的公子哥听了莫遥的话,面上也无不对的神色,心叹道好手段,给了莫遥一个大拇哥这家伙真会享齐人之福,打包票道,“没问题,我肯定给你选最好的,最新鲜的。三天前也有一个风流倜傥的小姐在我这买莲蓬,也是要那这小玩意儿哄一个漂亮公子开心,不是我说,那公子长得真够俊的,那眉眼、那身材、那皮肤,啧啧,这不是我这种人能想的,也就你们这种风流倜傥的贵族女子才能享受这种美人恩。” “啊,不是吧,我师弟说三天前在这吃过最好吃的莲子,你说的那个男子不是我家师弟吧,”莫遥一脸焦急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你看那位公子是不是这个人,” 小贩一瞅,一拍大腿,“还真是那位漂亮公子,哎,看来小姐你有情敌罗。” 莫遥装作苦恼不甘状,“我还说呢,怎么会想着吃莲子的,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啊,太可恶了,是谁,哪个混蛋敢抢老子的人。”满脸凶相的啐了一口。 小贩看到莫遥这情状,心中略显得意,那种公子不是我这种人能肖想的,但是能亲眼看看这些富家女子争风吃醋的嘴脸还是内心爽了一把,莫遥的表情让胡三十分得意,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嘴上也没把门越发的卖弄起来,“哎呀,这个小姐,你可要看好你家师弟啊,三天前陪他游湖的那位女子也是大有来头。” 莫遥切声道,“有来头,有什么来头,那是我青梅竹马的师弟,她抢的过我吗?不自量力。” 胡三很不满莫遥的这种鼻孔朝天状,奋力补充道,“那位女子是我们桐城有名的贵族女子慕容子,人嘛是风流了些,但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嘛,拜倒在她身下的男子也不少,我还没见过能抵挡她魅力的公子哥呢。 那天你家师弟先来到那边徐记船坞租了条船,正在游湖,不一会慕容小姐和徐小姐就到我这买了好些莲蓬,也找了条船跟了上去,回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在一条船上,你家师弟笑得比这盛开的荷花还要美,慕容小姐更是体贴的照顾着她。 我说小姐,我看你人不错跟你投缘才说的。你可要看好你的师弟哦,小心被慕容小姐拐跑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徐小姐,我看你师弟很不待见她,看都没看她一眼,一直都在和慕容小姐说笑,当然了徐小姐长那样,又有慕容小姐在一旁,瞎子都会选啦,所以,”再次拍拍莫遥的肩膀,“你要抓紧啊,好男人都是靠抢的。姐姐,我挺你。” “谢谢,大姐了。”莫遥抱着莲蓬走了几步,还笑着转身打了个招呼。 凌风在一旁踱着步,从莫遥怀里抽出根莲蓬把玩着,眼神精光一闪,但嘴角那略微翘起的幅度却不怀好意,盯得莫遥有些不好意思,拢了拢怀里的莲蓬,牵着嘴角向凌风道,“那现在我们去问问船坞的人?” 凌风瞟了眼莫遥满满一怀的莲蓬,“就这个样子去?” 莫遥周围扫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走到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跟前蹲了下来。 凌风也不知道莫遥在说些什么,最后放下怀里的莲蓬,摸了摸小男孩柔柔的发顶,还无赖的捏了人家ròu嘟嘟的小肥脸,凌风扶额,这人还真是孩子气。 “诺,这个给你。”回来的莫遥手里擎着一朵盛开的莲花,清甜的香味在鼻尖萦绕,红白的花瓣漂亮极了。 伸手接过莲花,“你居然抢了人家小孩子的花,羞不羞。”嘴上虽然说着但是,眼里还是渗出点点笑意。 “不是我抢的,人家小男孩,主动给的。”莫遥当然不会说,那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得了莲蓬觉得无功不受禄,小大人似地把自己手里的莲花非塞给我,还说用它来讨好那边那位漂亮哥哥吧,莫遥心里的小人在嚎叫,这是五岁孩子应该说的话嘛。 莫遥知道这件案子在凌风心里的压力,自从到了桐城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小小的花朵让他略略放松,不要逼自己太紧了,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笑容,总算没有白费。 小心的将莲花收入怀中,凌风的表情恢复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们去船坞看看。” “二位客官,可是要租船游湖。来我们徐记船坞算是来对了地方,我们是当地最大最好的船坞,租售的船只那是业内第一,不管您想要什么规格、配置的船我们这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顾客是玉帝嘛。”接待的伙计,看着凌风和莫遥觉得气质不俗,料想应该也是有来头的,十分殷勤的伺候着,“您瞅瞅,这是通用款,销路最好,经济实惠;这是豪华款,速度与稳定xìng都比通用款强,一般的有身份地位的会选择此款。” 莫遥和凌风装模作样的看着这些船,这的船大体就分为通用款和豪华款,等级消费观。 凌风眼神一凛,指着不远处的一艘船,“我要那一艘。” 小伙计这下犯愁了,堆着笑解释道,“很抱歉,公子,这艘船是我们少东家的,不对外租售,这船也是经过了她的改造,速度提快了很多,但是不熟悉的人是无法驾驶的,您要不还是看看豪华款有您喜欢的没有。” 凌风嘴角顿时一扁,委屈的牵着莫遥的袖子撒娇道,“人家就喜欢那个嘛,我就要那个,不是那条船,我就不陪你游湖了。” 莫遥被凌风的演技惊到了,急速配合拉着人家的小手,宽慰道,“宝贝莫急,我一定把这艘船给租下来,大不了把整个船坞买下来嘛,别伤心,气到了我会心疼的。”转头对着伙计趾高气扬道,“我家夫君喜欢,你把它租给我,我给你双倍、不,三倍的价格,从中的差价你自己拿了就是,怎么样。” 伙计听到这个价格眼前一亮,但是怎敢把东家的船私自让人开出去,这可是砸饭碗的事情,弓着腰一脸歉意的作揖,“实在对不住小姐,这个小人实在做不了主,还望大人体恤小的。” 莫遥听了此话,一脸为难的望着凌风劝道,“宝贝,我看要不算了,那船看上去也不比那豪华款的强多少,还有这种改装穿风险大,要是船到湖心抛锚或者漏水,那我们还有什么雅兴游湖呢,要不就算了。” 凌风嘟着嘴,还是不高兴,但没有再闹,似乎在思考刚才的话,半响软软的说道,“不租就不租嘛,但是人家想去那船上看一眼总可以吧,谁叫她刚才说的那么好。”指着伙计委屈的瞪了眼莫遥。 莫遥趁势把人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成,一定让宝贝满意。” 看着头都要埋在地上的伙计,莫遥掏出一大锭银子至少十两,这是刚才抱着凌风的时候,凌风迅速塞到自己手里的。掂着手中的银子,冲那伙计道,“这样吧,我把这锭银子给你,你带我们上那船上看看,稍后我会租你们别的船游湖,怎么样,这样就不算私开你东家的船吧。” 伙计被莫遥抛上抛的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眼,这可是十两银子,想想自己每月月俸二钱银子,不吃不喝得攒上好几年呢,大大咽了口吐沫,“成,那我带您上船看看。” 莫遥满意的点点头,把银子抛给了她。 “小姐,其实这船也是我们家豪华款改装而来的,只不过少东家把助推器换了一下,更加轻便快捷了,可以跑的更远,不只限于游湖范围。”胸口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小伙计十分卖力的做解说。 莫遥来到驾驶室,船舵叛变夹着一叠纸,每张纸上写着日期航行的起始点和里程数,每天都有,然而三天前的却是空缺,这几天都写着修整中。凌风也注意到了三天前的是空白的。 伙计看到莫遥在翻看航行日子,遂解释道,“这是每条船上都有的航行日志,详细记录了船航行的时间、历程、起始位置,方便观察船的xìng能。” 莫遥故作不屑的把航行日志都给了伙计,“吹吧你,说的好像真的那么回事,那怎么日期不完整,你看看三天前的居然没有写,这么不细致还不如不做。” 伙计急了,决不能让人认为我们不专业,“这个是特殊情况,我们少东家三天前的早上开船回来,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船坞是少东家管的,她每天都按时上班,那天可能是因为晚上出海的原因,所以比平时回来晚了一个时辰,太累了,还没来得及补上,不巧的是衙门的人当天又把她带走了,所以一直空着呢,绝对不是我们工作不到位的原因。”伙计摇头嘀咕了句,“唉,我们这个少东家不知道这次又犯什么事了?真是不让东家省心。” 莫遥哈哈一笑,“看来是我误会了,我想也是,这么大的船坞,不至于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是不。看不出你们少东家很会享受嘛,还出海,桐城离出海口很近吗?” “桐城本身就是港口城市,但是出海对船只xìng能的要求很高,除了我们少东家自己改装的这条船,其他的船还是不具备出海的资格的。驾驶这艘船从我们这个船坞到最近的出海口来回要半个时辰呢,三天前我还给这艘船做了维护,助推器的地方还缠了好些海中的藻类呢,这船啊,就跟人一样,要照顾养护,不然会报废的。”伙计说起这个满是骄傲。 “好了,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先下去吧。宝贝饿不饿,要不我们吃了饭再来游湖。”目标已达成,莫遥想着该撤离了。 “嗯,好吧,吃完饭你一定要带我来游湖,还有不准喝酒。”说完捏了捏莫遥的耳朵,像极了得宠的小夫郎。 莫遥赶紧握住他的手,“哪敢啊,夫君这边请。”牵着手,护着凌风下了船,伙计见一会儿时间白白挣了十两银子,心里美得很,笑容满面的恭送这对小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给位亲。 第73章 相知意浓 莫遥轻咳一声,“演技不错。” 本想揶揄下凌风,没成想人家半点都不脸红,凌风淡然颔首道,“你也不赖。” 莫遥揉了揉脸,整整神色,“现在看来,三天前的晚上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三天前早上游湖的时候才是。那个时候她们就和祁玉认识了,所以祁玉才会在晚上做她们的马车离开。但祁玉现在在哪呢?” 凌风疲惫的摇摇头,“我们先回衙门,看测谎的结果怎么样再说吧。” 方县令看着手中的结果一脸的郁闷,“这,她们都通过了测谎,都说没有杀害祁玉,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没有对他进行xìng侵害;这可怎么办,再过一个时辰我可就只能放人。”心里盘算着,怎么应付祁大人,要不干脆装病。 凌风眼底风暴愈加明显,手中厚厚的供词被捏得都皱了,小玉,你在哪里? “测谎的准确度是真是假我们先不考虑。”莫遥左手摩挲着下巴盯着案前的供词,“假如,我说假如她们说的是真话呢?” “怎么可能,现在就是没有证据,我们也能肯定是那两个混蛋干的,其他人没有这个作案的动机和条件。”方县令猛的一拍桌子反对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说不是她们干的,我想说的是关于说话真伪的这个问题,我们测谎基于问题的答案只有两个,不是是就是非。 可是现实中情况很多,我回答是时,但是不一定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的意思说的非,我说一部分真话,我这话代表的意思到底是怎么样,那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们是测谎得到的她们的口供,所以她们说不是我们就认为不是,但是不是还有很多种可能xìng,杀人还可以分为谋杀和自我防御等几类。” “你先等等,别说的跟绕口令似地,你能说些我听的懂的么?”方县令甩甩头,试图理清莫遥说的话到底是在讲什么。 “你的意思是,她们说没有杀害祁玉是真的,但是如果她们把祁玉限于一个必死的境地,不直接杀害他,也是她们供词隐含的意思,但她们还是凶手。”凌风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顺着莫遥的思路就理解了这两个家伙的诡计。 “没错,我大胆假设,把我们现在知道的线索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的话,那么就是:那天早上祁玉游湖认识了慕容子和徐轻,晚上搭乘她们的马车回客栈,但两人见色起意yù行不轨,祁玉挣扎反抗,最后把他打晕了带到船上,开到了海里,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扔到了海里。 这样她们就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没有亲手杀他,因为他可能是被淹死了或者被鱼吃掉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因为已经过了三天,真的没法知道他人在哪。因为祁玉的现实处境可以说是生死不明、不知所踪,所以她们打了个擦边球,布了个套把我们套进去,证明她们没有犯罪。” 莫遥推出这个结论,凌风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知道这种可能xìng很大,就像那个伙计说的,三天前徐轻驾船出海回来晚了一个时辰,极有可能就是把祁玉抛到了海里。 莫遥看着凌风噶白的脸,微微颤抖的手指,定了定心神道,“不过他还是有幸存的可能xìng的,我们现在就派人出去找。方县令,徐轻的那艘船从她们家的船坞开到出海口来回要半个时辰,那么她来回花了一个时辰,她大致能到哪里,您就尽可能的派衙役去哪个范围搜索。” 手搭上凌风的肩膀,“祁玉父母那,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凌风吸了吸鼻子用手掌揉了揉眼睛,“我答应过伯母的,有任何进展我会及时告诉她的。” 莫遥和方县令一起到了船坞处,衙役们已经将所有的船只开了出去,好在出海口只有一条,衙役们定点后开始以此为圆心的搜索。 方县令看着满目的荷塘,忐忑问道,“你觉得能找到吗?如果找到了,他还活着吗?” 莫遥没有回答,这种存活率太渺茫了,如果有,那就是奇迹,静静的看着,等着。 凌风陪着祁大人在一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祁夫郎哭晕过去了,祁大人一声未吭,只向凌风说了说了个走字,就来到了这里。 莫遥看着不远处佝偻的身形,一动不动的望着海的方向,有些伤感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忍心再看那个情绪已到强弩之末的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黑了,搜寻的船只陆陆续续回来了,没有,而祁大人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盛,给莫遥一种顿生猛虎死前最后一搏的那种感觉。 “找到了,找到了,大人,还活着,祁公子还活着。”最后一条船带来了生命的希望,祁大人不待船只靠岸直接就跳进了湖里,朝不远处的船靠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多谢上天垂帘,你还在。 泪珠汹涌而出,凌风全身高兴的都在颤抖,所有力气都用光了,这些天的担心和疲惫一瞬间破堤而来。莫遥靠近他,轻轻地将他环进自己的怀抱,怀中的人撑得太久了,在他耳边喃喃地一遍一遍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他还活着。” 凌风把头埋进莫遥怀里蹭了蹭,满脸的泪珠悉数擦在莫遥的衣襟上,感到怀中略显湿润,莫遥满足的叹了口气,更紧的拥着怀里的人。 “他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凌风、莫遥在祁玉休养的厢房外轻声细语的询问者祁大人。 “大夫说他受了伤,又在海中漂了三天,现在极度虚弱,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慢慢休养就会好的。”祁大人这几天头发白了不少,但是神情比之前和蔼、亲切了好多。 “小风、莫遥,谢谢你们,你们救了他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祁大人昂着头将眼中的湿意逼回去,“如果他不在了,我会杀了那两个畜生然后再自杀,我实在无法承受再次失去骨ròu的痛苦了,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对不起玉儿他爹,但是我过不了心里那关,在我的孩子最需要我保护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我已经失去了昭儿了,我无法再承受这种痛苦了。” “伯母,你知道小玉为什么会游泳吗?”凌风扶着祁大人的胳膊,“那是昭姐姐还在的时候教他的,昭姐姐很疼小玉的,对待小玉这个弟弟如珠如宝。小玉七岁那年闹着要学,她就瞒着大人好好教会了他,我想这次小玉能大难不死,也是昭姐姐在天之灵保佑的,如果他不会游泳就不能从水底游上来,找到附近的浮标,在海上坚持三天,我相信昭姐姐一定在保护着他。” 祁大人想到逝去的爱女,如今失而复得的稚子,老怀安慰的长长舒了口气,好像长久以来的包袱终于卸了一般。 “那伯母,你跟伯父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们和小玉。”凌风跟莫遥一道找了方县令,询问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怎么处理。 “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祁公子醒来后我们就给他录了口供,他指认两人将他打晕,并丢弃在海里,另外我们也在徐轻的船上找到了祁公子衣服上面的线头,估计是扔到海里面的时候给挂住的,这两个混蛋就等着充军吧。”方县令志得意满,终于能动手清楚这两个为祸乡里的蛀虫了,有祁大人和凌公子在,想打招呼草草了事是不能的了,憋屈了这么些年,总算出了口恶气。 凌风回去跟莫遥聊的时候,还是一阵后怕,“幸好,那两个家伙没有对他进行侵犯,不然,就算如今把他救回来了,也不容乐观。” “那我们要不要去烧柱香,感谢一下老天爷。”莫遥这几天也累着了,正一摊烂泥似地趴在桌子上,突然想到什么眼冒精光,“凌风,案子也结了,荷花节还没有过去,我们也去观赏荷花吧。” “小玉还没有稳定,我都没见过他呢,现在不太想去。”凌风看到莫遥听了此话都蔫了,就像被人抢了大骨头棒子的狗狗似地,遂接着道,“要不等我明天看过他后,我再陪你去。” “好诶。”莫遥高兴地蹦了起来,跳到凌风身边偷亲了口,不待凌风反应,就夺门而出。 凌风满脸羞红的瞪着跑远的那个人,真是的。手抚上被亲的地方,好烫。 小舟一层一层的dàng开水波,在丛丛的荷叶之间穿行而过,满目都是荷叶的翠绿,满腹都是荷花的轻香,莫遥偏头看着沉静在翠绿世界里的凌风,全然放松的眉梢嘴角,心中欢快极了,贪婪的呼吸着这大自然无私的馈赠。 没有语言,只有闪光着的眸子,不时的jiāo汇着默契的光芒;只有阳光的笑声,送出一段段青飞扬。 荷花绵延数十里,一丛一丛的,之间很少有间隔,于是行舟之上,往往就是从荷花丛中走出一般,灵动和惊喜。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莫遥和凌风一样喜欢和荷花近距离接触,一些人还是按照人为分割出的水路小径观赏荷花。 荷花成片的湖中,小舟多达几十条,这就使得本不宽敞的湖面,顿时显得拥挤了些,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果真名不虚传。”偏头冲凌风一笑。 凌风从旁边抽来一张已经掉落的荷叶,直接就扣在莫遥头上,但笑不语。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盘腿坐在船头,满天满目都是田田荷叶,舟行至湖心,莫遥干脆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脸上盖着凌风摘的荷叶遮住阳光,喃喃道:“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舍,偷得浮生半日闲。” 凌风被这种逍遥姿态所吸引,在莫遥身边坐下来,撑着下巴看了一会,也学着莫遥的样子躺了下来,顺着莫遥念的诗接着念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终日昏昏醉梦间。” 湖心荷叶较少,其他的小舟也少有来此的,这倒是难的清静。 莫遥眯了一会,拨开荷叶侧头看到,凌风的脸就在自己身侧,一手枕着头,一只手背放在额头遮挡着阳光。整个莹白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手背下的睫毛,不时微微颤动着,浅浅的呼吸清晰可闻,和自己的缠绕在一起,不知不觉就有些痴了,鬼使神差的,莫遥慢慢的凑了过去,含住了凌风两片莹润的红唇。 唇柔和的仿若最柔软的丝绸,又似莹润的水滴,柔软水润饱满,唇接酥麻的触感,让莫遥的心软成了一滩春水。小舌试探xìng的探出,微微的描摹着这菱形的薄唇。 鼻间清香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凌乱,片刻后又规复平静,莫遥睁开眼偷看一眼,凌风满面绯红似可羞煞这漫天的荷花,睫毛轻颤,暗自克制着刚才一瞬间紊乱的呼吸,遮阳的胳膊已经撤下,毫无防备的姿态,让莫遥情不自禁,闭眼复又吻上。 小舌在外膜拜逡巡已久,微微用力轻叩门扉,终于檀口微启,小舌如一尾活鱼惊喜的窜入,在这甜蜜的天堂中畅游,香甜的气息从味蕾直至心里,一往无前的鱼儿终于在这天堂中找到了另一半,慢慢的靠近,紧紧的缠绕嬉戏,恣意在此天堂中倾身互许,牵引着对方来到自己的领地,占有意十足的巡视一番,温柔的呵护缠绕着它,不舍得纠缠很久,轻轻送还。 温柔的合上门扉,细柔的扫过这莹粉的唇扉,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直到两唇之间再也无法辩出不同的气息和味道,缠绵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终于放过被□□的过分红颜的菱唇。额头轻抵,略显急促的呼吸在彼此鼻尖缠绕,莫遥半揽着凌风,凌风的手在不知不觉中也柔若无骨的搭在了她的腰上,两人平复着彼此的呼吸久久不语,莫遥在凌风额头亲了一下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凌风没有回答,只是揽在莫遥腰间的手紧了紧,让自己更深的融化在她的怀中。 第74章 渔阳颦鼓动地来 惊破霓裳羽衣舞 在寂寥无人的林间小道,两匹马悠闲的躲着步子,其中白色的马上没人,只余一个空空的马鞍,它无人cāo控,却十分乖觉的跟在前面那匹枣红色的马儿身后。 枣红色的马儿,不时的打着响鼻,呼出带着热热的气息,似乎对自己背上那一对坐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人,毫无旁“马”的亲热举动不是那么满意。 莫遥十分惬意的搂着身前的凌风,眉梢嘴角笑得那叫个心满意足。这可是莫遥在归途中软磨硬泡、死乞白赖、撒泼打滚才争取过来的福利,凌风起初不同意,但烈郎怕缠女,莫遥这种硬的不行来软的,还不行就来赖的,只求达到达到一亲香泽的最终目的。 终于,凌风的防御工事,再经历了轮番轰zhà之后被摧毁,敌军的旗帜已经chā上了自己的高地。 起初,凌风十分僵硬的靠在莫遥的怀里,直挺挺的,这姿势不仅自己难受,抱着他的莫遥也一点也没有软玉温香满怀的惬意,试想一下,怀中的人僵硬的像块石头,你抱着石头能舒服? 这模样,知道的会道是害羞,不知道的还以为莫遥是某位地痞流氓,强占了人家小公子似的。 莫遥双手环到凌风腰前一扣,略略用力将这块石头强硬的拉进怀中,下巴枕着凌风的左肩,微微叹道:试着放松一下好吗?这没别人,不要这么紧张,这样,感觉不好嘛 软软的带着些许讨好与诱哄的声音,在凌风耳畔响起,脸颊上能真亲的感触到这些字带着的湿润的气息,凌风心下一阵悸动,略抽离了些力气,让自己靠在后面那个一直在诱惑自己的女人怀里。 莫遥高兴的挑眉,虽然凌风还是不自然,但是至少比之前可是强太多了,于是抑制不住的开始不断地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我小时候可淘了,有一次去亲戚家玩,我跟其他几个孩子,捉了5只鸡,那时候年纪还小,就知道淘气,我们几个就把那五只鸡扔到桶里面然后再往里面扔了不少沙子,最后还在上面放了一块石板,于是乎”莫遥住了口,耸肩摊了摊手。 凌风接道;“于是乎那五只鸡就窒息而死了,你们下手可真够狠的,对待小动物都能下的起狠手,一次还是五只,真是杀鸡凶手,手段残忍。啧啧啧。”半是打趣半是挖苦的数落着莫遥。 “诶,别这样说我好吧。我那时年纪小,我就扔了一只,就一只,盖子不是我盖得,我中途还劝过她们几个,可是没人听,事后也得了教训了,被我妈一顿好训,还赔了鸡,不过现在想来,还挺逗的,怎么那个时候就那么二了。 那时候大人找来的时候,我还打死不认,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很是淡定,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最后还是在我妈面前招了。”莫遥讲着一个劲的傻乐。 凌风扭过头看她那一脸单纯的傻样,也被逗乐了,噗呲一笑。 “诶,别光说我啦,你小时候有什么淘气的糗事,说来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我可比你懂事多了,知书识礼的,那会像你们女孩子那么淘气,我也就看看书、写写字、练练剑,逛逛街什么的。”凌风掸了一下衣袖,翩然道。 莫遥一听,不禁摇头叹息道,“那多无趣啊,你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你的童年才不完整呢,难道不杀几只鸡就不完整吗?你这逻辑就够怪的?我才不像你们泥猴子似的满地打滚了,我们玩的那叫高端大气上档次。” 莫遥凑过来道,“那请问凌公子,你们玩的都是些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游戏?” 凌风颇为自豪的将头昂了昂道,“我们学大人行酒令。” 莫遥心下了然,小孩子嘛,小时候最喜欢的莫过于装大人了,这行酒令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计跟自个小时候偷了大人的烟来抽属于一个xìng质的,不过那烟的味道还真不咋地,但是私心还是想逗逗凌风,难得他现在这么童趣这么可爱,不欺负欺负简直对不起自己,于是满不在乎的道,“不就是行酒令嘛,多大点事啊,还高端大气上档次上档次,还不如我当杀鸡凶手来得个轰轰烈烈。”哼笑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接茬。 凌风这下被刺激到了,难道放下面子跟她说自己小时候的光荣事迹,居然让人无视了,恶从心底起、怒向胆边生,半扭着身子转过来,双手一齐揪住莫遥的两只耳朵就是一拧,恶狠狠的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和小玉还有他姐,我们四个偷偷进了她们家酒窖,找了一坛觉得不错的,就开了封喝了起来,刚试了一口喉咙就火烧火燎的辣,可是她们三个一点事也没有,还在继续喝,还说干喝没意思要行酒令,我不想没面子,小玉都没说不能喝,我怎么能打退堂鼓了,于是也就和他们喝开了去,到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醒来的时候头疼的要命,被我爹娘好好的数落的一阵,还给禁了足,说是我差点醉死,小玉他们也再也不敢让我喝酒,一提起那是都是面目青黑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偷喝的是五十年的花雕,你知道我当时几岁嘛,7岁,这么小的年纪喝那么陈的酒,你说,我厉害不?”凌风不服,还是使劲拧着莫遥的耳朵不撒手。 “好好,我服了,我家凌风最厉害了,谁都比不上。”小心的握住凌风正在施虐的爪子,暖在掌心,求饶道,“你就放过我吧,大王,你最厉害了,我那屁点事真是不能跟您比啊。你多厉害啊,五十年的陈酿,您都敢喝,您那是海量啊,更是海胆啊。” 凌风刚开始听着莫遥的告饶还挺开心,觉得终于让她认识到自己童年的伟大了,可是听到“海胆”都出来了,就知道这家伙还在打趣自己呢,于是手下不松反紧,拧得莫遥连连告饶,就不撒手。 莫遥一看这情形,知道这孩子被自己惹毛了,豁出去了,反正现在姿势也对,于是也不管自己的耳朵了,对着凌风翘起的红唇就吻了过去,双手团团抱紧柔软不失韧劲的腰肢,攻城略地般的横扫过来,其力道之强、攻势之猛前所未有,凌风早已无暇施暴,在她强有力的攻势之下,甚至连呼吸似乎都被剥夺了一般,暴风骤雨般的火舌侵袭自己的每一寸领土,寸寸成灰却甘之如饴。 良久莫遥放开凌风,压抑着急促的呼吸道,“叫你小时候那么淘,你要是醉死了,谁来赔我一个天上有地上无、倾国倾城、光风霁月的夫郎呢,那我不得孤独终老而死,你说你的罪过大不?” 凌风闻言,心如灌入蜜糖般,哼道,“那是我厉害,不然你哪来的天上有地上无、倾国倾城、光风霁月的夫郎呢。啐,你,谁是你夫郎,叫你乱说,”凌风自知被莫遥带着话头跑偏了,偏偏自己还在那歪路上还又跑了一层,话一出口登时臊红了脸,掐着莫遥腰间软ròu就是一拧,莫遥吃痛,趁势反而滚进凌风的怀里。 嚷嚷道,“轻点,轻点,再拧下去,你万里挑一、人中龙凤的妻主可就英年早逝了。” 凌风闻言脸上的红色更是加深一层,啐道,“拧得就是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让老天收了你那是为民除害,省的你祸害人间。”话虽如此,不过手上的力道可是减轻了不少。 莫遥如何不知,仍是趴在凌风怀中不愿起来,道,“我不祸害人间,我就祸害你,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祸害。” “起来,快给我起来。”凌风有点急促的说道。 莫遥不解了,本来柔情蜜意的,这么好的气氛,这么浓烈缠绵的情话都说了,现在不应该是深情款款两两相望的时候吗?怎么还催我起来,头往凌风怀里更加埋了埋,撒气似的说道,“我就不,你打我呀。” 打到是没打,但是凌风突然身子一凛腾空而起,莫遥一时不查差点被掀翻在地,摇摇晃晃挣扎了半天勉强稳住了身子,抬眼一看,凌风已然端坐在后面那匹白马的身上,身体前倾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抱住可能会跌落的莫遥一般,面色上的担心和焦急还未全部收敛,看的莫遥心中一暖,还是很关心我的嘛,就不和你计较破坏气氛的事情了。 刚要开口说话,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莫遥小心了然,原来是害羞怕被人看见,看来以后得多吃点豆腐,让他脸皮别那么薄,不过更重要的是要把名分给定下来,不然还真是。 想着想着心也略微沉了沉,脸色也不复之前的轻松。远处那骑马之人越来越近,“莫遥,是你,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 莫遥闻言抬眼一看,远处疾驰而来的人确实身着尚若书院学子骑马装的唐定山,待她立马而定遂开口问道,“定山,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想我了,等不及我回去,特地赶来此地接我的么?” 这样没脸没皮的莫遥,按照之前的唐定山肯定好很配合的搭搭茬,可是如今莫遥的冷笑话明显没有起作用,定山的脸虽不似之前那么乌云盖顶,此时却也是一脸的严肃,“莫遥,南水和北漠同时入侵我国,边关告急,圣上刚下旨颁布全国总动员令,全国所有18岁到45岁的女人须就近编制入伍,马上开拔去牵线,我们书院的学子也不例外,我是院长派来赶着接你回去的。” 入伍、参军、打仗,莫遥被这几个字眼瞬间给打懵了,不是吧,我还要上战场啊,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虽然不是很认同,但是莫遥还是很聪明的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情绪和想法,木讷的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凌风。 听到这个消息的凌风,此时却是脸色煞白,自己的祖国同时被两大强敌入侵,国运堪忧,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奔赴九死一生的战场,凌风的心仿佛挂在悬崖边上一般,摇摇yù坠危险万分。 看着莫遥投过来的眼神,自己一时无言以对,拨转马头道,“定山,我们先赶回书院,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吧。”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十分清楚,若不是国家到了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圣上是不会下总动员令这样的命令的,作为青壮女子的莫遥,上战场是不可避免,这个自己喜欢上的女子,能不能从那人间炼狱中活着回来呢,不敢想,不要去想,于是自欺欺人的等到了书院再说,可能定山在开玩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第75章 送别 三人到达书院已是入夜,月牙已经上了树梢,此时的尚若书院不复之前月夜笼罩下的静谧,处处灯火大盛,人声嘈杂纷乱,来来往往的学子一脸的紧张,都不再是一身青白两色的学子装,而是披上了红衣玄铁的战甲,腰间都别上了宝剑,淡定的指挥着仆人给自己收拾行囊。也有些远道而来的家长,夫郎哭着抱着女儿不撒手,母亲沉默的在一旁望着。 定山眸色深深的印中两团火焰,“按照圣谕,我们将于明天开拔,武器和盔甲在上课的地方领取。”右手捏着莫遥的左肩,“陈夫子早已经回战场去了,留了个口信给你,说在战场上等着你。你也准备准备收拾好包袱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开拔了。”说完转身离开。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似乎都太快了,莫遥还有种做梦的感觉,这是真的要上战场啦?心下各种情绪不断蔓延,但是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半晌偏头对凌风说道,“那我先去领装备?” “我陪你去。”说着两人齐齐动身往教学楼方向走。 路上看着周遭的同学行色匆匆,莫遥有点抽离有点心不在焉。凌风走在前面没有说话,步履之间不复之前的轻盈,倒是脚步有些重。 发放装备的夫子,按照规格给了莫遥一套军装和一柄长剑,很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等你凯旋。然后呼喝着喊道:下一位! 抱着沉甸甸的盔甲让到一旁,用胳膊捅了一下凌风道,“咱走吧。” “嗯。”凌风跟着莫遥离开。 到了桥头,莫遥走了两步发现凌风并没有在此转回男生宿舍,反倒是继续半低着头跟着自己。 停下来望着他。 “我去帮你收拾东西。”也不待莫遥回话,径直往前边走了。 太不对劲了,莫遥瞅着凌风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凌风就跟到了自己房间一样轻车熟路,打开莫遥的衣柜,抽出包袱皮,然后从莫遥为数不多的衣服中挑选可以让她远行穿的衣服。一边收拾折叠放好,一边絮絮念叨,“虽然军队有发衣服,但是里衣的料子过于粗糙,你又要长途行军难免会很不舒服,书院发的这几件里衣轻薄、舒服,给你带上,把它穿在最里面些许有用,你这衣服真的好少,对了,等我一下。”凌风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想起了什么丢下句话,急匆匆的去了。 此时的莫遥仍旧跟刚进门时的一样,抱着战袍站在一处,从刚才开始就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凌风忘我的忙碌,这时见他火急火燎的走了,莫遥不住冒出一句:“真的,好像我妈啊!” 过了没多久,凌风抱着一个包袱进来,摊开在桌上,对莫遥道:“这几件衣服料子都还不错,也挺结实,你平常休整的时候可以穿。这块软甲是我闯dàng江湖时偶然得到的,刀qiāng不入,你记住一定要随时穿着,还有这些金创yào都是挺有效果的,不过,希望你用不上, 都带上吧,有备无患。” 凌风不住的嘱咐莫遥要注意哪些事项,怎么样照顾自己;莫遥何曾见过这样的凌风,沾染了尘世中的烟火,到这一刻,莫遥才有种生离的感觉,自己是真的要上这九死一生的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了,不管自己的信仰如何,不管自己的意愿如何,不管自己对这场战争的理解与认同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自己成长起来的年代离战争是那么的遥远,对战争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影视作品或者文档书籍里面,战争它是想象中的样子,战争的残酷xìng只能从那冷冰冰的数字和文字的描述中获得,而实际上如何莫遥从无体会,但此时凌风的反常,这种茫然却极力伪装的镇定,这种离愁别绪在发酵,让她终有一丝惶恐。 右手紧紧握住了凌风的手,制止了他的忙乱,紧紧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 “凌风,没事的,我会平安回来的。” 莫遥的安慰显然没什么作用,一滴滴清亮的泪珠落了下来,砸在莫遥的手背上。 莫遥微微用力把凌风拉进怀中,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眼眸中沁出的泪珠,双眼望着凌风,像是要将他此刻的样子刻在脑海中、心田上,凌风刚被擦干净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莫遥微微叹了口气,亲亲的吻上了他面颊,将一颗颗泪珠吮吸干净,最后唇附上了那双秋水双眸,温柔的像触碰羽毛一般,虔诚。 静静的环抱着怀中的人,莫遥轻柔的开口道,“我从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识过战争,我知道战场上从来都是铁与血,我不知道我能否平安健全的回来,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平安,你也要好好的好吗?” 不料怀中之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本已平静少许的凌风听到此处反而比之前的慌乱更加,从莫遥怀中反转过来,急急的咬上了莫遥的脖子袭上了她的唇。 莫遥被凌风的热情弄得有些懵,刚开始那一两秒被动的接收的凌风的索吻。这么热情但又坚决的凌风,莫遥从未见过,佳人在怀离别在即,这般的温柔真是让人沉溺,莫遥情不自禁的回吻。 唇齿jiāo融,两人似乎要将所有的热情燃烧殆尽,莫遥狠狠的袭上凌风的檀口,夺回主动权,强横的请出此间的主人共舞,缠绵、jiāo融、不舍,牙齿轻轻的噬咬着那红润的薄唇,小口小口的亲着,膜拜者。 忘我的纠缠当中两人倒在了床上,凌风喘息一下,啃噬着莫遥的脖子,这般的刺激让莫遥情动异常,凌风的手扯住了莫遥的腰带,就势要解开。 此时莫遥猛然惊醒了悟凌风的用意,急忙伸手去制止凌风。 凌风情动的脸泛着红,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却泛着魅惑的幽光,开口道,“让我成为你的人。” 莫遥双眼赤红,不仅仅是因为情动所致,而是为凌风这般的决绝所动,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呢,如果我回不来,他不就毁了嘛,爱情之所以伟大,在于她的忘我和无私,凌风做到了;莫遥神色沉沉,把身下的凌风拉上来抵着额头,紧紧的抱着他久久不语。 凌风喑哑的嗓音说道,“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留有遗憾。”双手紧紧环抱着莫遥的腰,埋在她怀了,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莫遥缓缓道,“不会有遗憾,等我回来,你值得最好的对待。” 凌风闻言从她怀中抬头,眼中的媚色尽数洗去,只剩下满目的担心和不舍,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支支吾吾道,“这个,给你。” 莫遥大喜接过,“没想到,你还会绣荷包啊,这对小雀倒是挺灵动的。” 凌风面上一红,揽着莫遥腰的手就是你拧,“叫你乱说,那是鸳鸯。” “诶,别,轻点,疼,疼。”莫遥装乖凑到凌风嘴角偷香道,“傻瓜,我那是逗你的。” “哼,成天没个正经。下次再犯,我还修理你。”凌风气鼓鼓的样子,逗得莫遥哈哈大笑。 凌风也不再理会,安然的窝在她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 这个晚上凌风没有回去,两个人相拥着,大被同眠同床共枕,却只是睡觉。 清晨集合的钟声响了,莫遥早已经醒了,在床上望着凌风发呆了许久,听着这催人的钟声,附在凌风耳边轻轻道,“继续睡吧,不用来送了。”轻轻在额头上印上一吻,起身整衣,穿上昨天的盔甲,最后再望了凌风一眼,提上包袱迈步离开,轻轻的合上了门。 此时的凌风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既然不忍别离,就遂了她的心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吧。 凌风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听着钟声紧凑,然后归于平静,院长似乎在说着什么,很久后,一阵嘹亮的号角声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随即响起,凌风知道,开拔了。 噌的一下飞出房门,运足了轻功往上若书院最高的山峰上掠去,站在山峰上远远望去,书院的这只军队刚出了大门,送别的夫子和男学子们亦步亦趋的跟着,不少人掩面而泣。 尽管穿着都一样,凌风还是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莫遥,一身军装的她,没了平日的不羁,增添了不少威武和稳重,远远望去还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感觉,想到这凌风的心情沉重的离愁别绪中透着那么一丝欣然。 “莫遥,怎么不见凌风啊?你都要上战场了,他也不来送你?”走在莫遥身旁的定山,环视了一周后,不解的问道。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走你的路,闭上你的嘴。”莫遥转头吼了一句。 “我懂得,触景伤情嘛,未免太过难过,避开这送别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小儿女情怀,我也是懂的。”说着一脸理解的拍了拍莫遥的肩膀。 莫遥没有回话,自己对于这场战争不了解,对于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也无法掌控,在昨天凌风想献身的时候,自己的拒绝,明媒正娶和洞房花烛确实是理由,可是,自己更是怕啊。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古来征战又有几人安然而回呢。如果,万一,自己回不来,那时的凌风怎么办,让他的贞洁就成为我的殉葬品吗?让他一个人这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何其残忍,至少我得给他保留住,没有负担的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即使,这种幸福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留言啊。 第76章 干戈 玉帛 这批学生兵行进了一天,天黑地时候到达了一个驿站,统领的副将下令就地休整。 莫遥她们这批学生兵是尚若书院的学生,此次参军入伍都是带军衔的,都是从九品的执戟长上,每人手底下将来还会派10个兵卒。 莫遥从唐定山那里听来这些消息,觉得真跟大学生入伍当兵一样,想当年大学生入伍直接就是中尉啊,管一个排呢,我这也不差了,还有10个兵呢。 这批新增兵员不会迅速投入战场,她们汇合其他学院新增的兵源在冀州汇合,然后开始两个月的训练,最后分发去各个战区。 据此莫遥觉得战局的整体态势还是稳住了的,如果真的那么不理想的话,我们这批人肯定被用上去当pào灰了,哪里还有整2个月的训练时间。 晚间营地当中升起了数堆篝火,昔日的学子如今的新兵们,三三两两的团坐于一处,定山和莫遥两人自是在一处,没多久看到了桃花眼蒋宁,那家伙一看到莫遥就挤了过来。 “莫遥,唐定山,来一起喝一个,没想到我们不仅是同窗,现在还成了袍泽,真是缘分啊,喝一个。”蒋宁兴致很高,说着递过来一个酒壶。 “蒋宁,我们这是要上战场了,你这么高兴干嘛,马革裹尸懂不懂啊,你这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吗?”莫遥不满意的挡开了。 “呸!什么马革裹尸,我们这些官家小姐,就是来混个军功,回去好做官的,谁跟你马革裹尸!”蒋宁大着舌头嚷嚷道。 莫遥斜了蒋宁一眼,以前没觉得这家伙纨绔啊,今儿个整一个官二代的摸样干啥,拿眼神示意问问定山。 定山叹了口气,“额,是有这么个惯例!” 莫遥嗤笑一声,“惯例则以,但是蒋宁作为同窗奉劝你一句,如若战局恶化,国土沦丧,所有的惯例和爵位都将被打破,你好自为之。” 蒋宁见莫遥不上道,也懒得搭理她,径自去了。 莫遥将手中的柴火扔进篝火堆中,火苗旺了不少,“定山,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来陪你们这些太子读书的吧?” “陪太子读书,什么意思?”定山问道。 “蒋宁说的没错,像这种混军功的情况是有,但是战争在发生也是事实,有战争就有杀戮和死亡,谁能保证自己在战场上能全身而退呢,御驾亲征还有失败的时候呢。战局越是紧张,想混都不可能,因为敌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我想这场战争不同于以往吧,全国总动员令都下了,如非万不得已,不会如此。我们今天也行了一路了,你也看到周围那些纷扰繁杂的街市景象已凋敝不少,物价也涨了好几倍。凡此种种皆说明,此战形式没有那么乐观,虽然现在还稳得住。”莫遥望着篝火静静的说道,眸中印着火光熠熠生辉。 “看来我一直小看你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两人转头一看却见武旭和武阳站在莫遥身后,想来刚才是听到了莫遥的一番高论了。 莫遥见武旭开口和自己说话,十分的诧异,这还是那个死对头吗? 武旭也不加理会莫遥的神色,走了过来盘腿坐下,随手捡起一根柴火拨弄着火堆,“我朝太平安逸的日子太久了,吏治腐败,军队也是积弊甚多,所以才招致南水和漠北的这场战争,看着这如画江山,如何不心痒,以前还能震慑的住,现在估计他们两国也看清了我国的现状才动手的吧,局势如此之危,而和蒋宁抱同样想法的士大夫却为数不少,总觉得他们打不过来,继续过自己骄奢yín逸的日子。殊不知如画江山,而今危矣。”说罢转头看向莫遥。 莫遥更惊讶了,拿眼睛瞟定山:这厮,是要跟我聊天的意思吗? 一旁的定山也被如此平易近人的武旭惊呆了,看莫遥瞟自己,顿时一个劲的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跟你聊天的意思。 哦,莫遥见定山一个劲的点头,和武旭望过来不带仇视的眼神,慢慢的接受了这一惊悚的事实,我在和武旭聊天。 “咳,想开点嘛,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如今的帝国可能就是需要这样一场外科手术来剔除帝国体制内的肿瘤,才能存在的更好更久,何况我觉得当今的皇上还是可以的,我觉得吧,这个总动员令就下的很靠谱,作为帝国权力最高者认识到了问题,并开始着手处理,这个帝国才有可能好,不是?”莫遥渐渐把握住了聊天的节奏。 “如今国界的南北两端同起战事,左翼的西夜国态度暧昧、摇摆不定,也是个威胁。南边有洛水天险可守,加上镇守此处的镇国将军擅长水战,南边还不足为虑。主要是漠北,此地民风彪悍全民皆兵,骑兵战斗力十分彪悍,在与她们的多次战斗中,我方大多已失败告终,如今来势汹汹,局势很是紧张,我看我们这批新兵都是要投往漠北的战场的。”看着武旭条理清晰的分析着战局,莫遥却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想破脑袋自己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能和武旭这个情敌,围着篝火,聊国家大事。 看来武旭说给自己的话,自己也要还她了,以前确实也小看她了。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冀州的兵营呢?”莫遥估摸着武旭对战局态势了若指掌,这些更不成问题吧。 “书院本就在冀州境内,此地离兵营也就还有两天的路程,不过,我还是劝你好好享受这两天的幸福时光吧,到了兵营,好日子就到头了。”说毕,将手中的柴火棍扔进火堆中,拍拍手站起来,不打招呼径自走了,她那个小妹妹倒是回头上下打量了莫遥好几眼。 定山凑过来,小声道,“你们两不是有仇吗?这是唱那出,化干戈为玉帛吗?” “去去去,有什么仇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既然有那个气量跟我开这个头,难道我没有那份胸襟去承接下来嘛,好了,赶了一天路,洗洗睡吧。”起身回到帐篷中,解了铠甲倒头就睡。 定山和莫遥分在了一个帐篷,学生兵就待遇而言,确实不错,“得得得,睡喽。”定山看莫遥倒头就睡,也无事可干,就摸到自己床上睡了。 轻轻的鼾声响起,定山睡的果真熟,莫遥虽然躺着却一直无法入眠,值此夜深人静时分,心中分外惆怅,对凌风的思念疯长起来。 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那只荷包,一寸寸摩挲着荷包上的每个针脚,凌风将他的思念一针一线的缝进了这只荷包,抚摸着能感受到它的温暖和爱意。 端详了半响后,再小心的把它放回怀中,放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尚若书院接受了皇帝的圣谕,所有女xìng学子都参军了,凌院长于是决定暂且休学,看战事发展来决定什么时候复课。其实这个时候,大部分剩下的男同学也都被家人接了回去,毕竟世道不安,待在父母身边总是放心些,今天送走了那些新兵后,尚若书院异常的安静。 凌风从山上下来后,就在整个校园里面闲逛,后来自己才发现不自觉走过的地方,都是之前同莫遥最常去的那些地方,不禁有些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发现小青正在收拾东西,一问才知,母亲派人传了口信,让自己回家,跟着小姨一起回去,心想,罢了罢了,回家陪陪母亲也好,国难当头,就算不能帮母亲分忧,至少不要让母亲在cāo心自己了。是夜,望着尚若书院的月色,直到拂晓才略略眯了一下,一大早和凌院长,踏上了回家的路。 天刚蒙蒙亮,驻扎的营地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点声,莫遥昨夜睡得并不深,一下就弹了起来,只听得一个奔雷般的声音破空传来。“都给老子起来,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带上你们的家伙给我列队完毕,做不到的话,今天没有饭吃。”言毕,鼓点声再次急促的响起。 莫遥赶紧起来,把定山摇醒,昨天就没把包袱拆开,往背上一跨绑个节就搞定了。 反观定山,这人追求睡得舒服,把自己的衣服全拿出来垫在了身下,这可麻烦了,没辙,莫遥只得和唐定山一道开始将衣服叠好塞起来,好不容易弄齐整了,鼓点声已然没了,两人冲出帐篷外,看到队伍已经整队完毕,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像莫遥和唐定山一般狼狈,莫遥终于看到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了,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凌风认识的那个人,在流觞曲水会上出现过的。 定山一见此人,腿肚子就开始哆嗦,颤抖着道,“这活阎王怎么来了,这下我们死定了。” 那人铜铃般的眼珠子一瞪,登时定山吓了个趔趄,要不是莫遥在旁边扶了一把,估计就栽地上了。 “你们几个归队,”马上的将军趾高气扬的喝道,“本来我只打算让你们今天到下个驿站就休整的,但是你们当中有人拖了后腿,所有人,今天必须赶到冀州兵营,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休整,明白吗?” 队列中的人,皆投过来鄙视与厌弃的目光,莫遥流了滴冷汗,这下被犯众怒了,挺狠的呀,这家伙。 现如今只得盯着同袍们杀人的目光归队,在响彻的“明白”声中,踏上了不太明白的路。 第77章 那山 那人 那狗 背着行李扛着qiāng,灌着冷风托着定山,时不时还要挨上一记马上虎目将军的鞭子,在这样的急行军中,莫遥只能无数次在心中问候这位将军的历代先人。 得亏莫遥在书院学习后期相当长一段时期自虐式的训练,这么场急行军居然生生的定了下来,外带裹挟着定山这个拖油瓶。 张虎将军虽然暴喝着命令这些有些略显娇气的学生兵今晚必须到达冀州兵营,但是命令无法突破体能的限制,这群学生兵当中大多是娇生惯养的官二代,吟风弄月个顶个都是高手,但是这样纯体力的拉练,一天下来,一个比一个狼狈,能扔到东西都扔得差不多了,这些历来有仆役跟从伺候的特权阶级,刚开始还是留了自己癖好的小物事,现在大军一动,稀稀拉拉就留下了一路的宝贝,整的后来,整支队伍后面跟着一大队的群众,就是冲她们丢弃的东西去的,这些东西做工精美价值不菲,送到当铺也能换几个银子花花。 所以整个场面很是热烈,搞得军民一家亲、鱼水情一般,整个一个十八里送红军,当这些富家子弟再也没有可以丢掉的东西后,还有些不死心的一路尾随,但下午看到早上光鲜亮丽的新兵营经过长途跋涉、太阳暴晒整成个难民营后,终于放弃了。不过这一路尾随的壮观景象却被好事者记录下来,以至于后来对这支名将、名臣辈出的队伍吹捧的有力证据之一,什么军容良好,让沿线群众自发相送几十里路不止。 终于皓月当空十分,新兵营任张虎将军如何打骂也都无法再往前行径了,从早上拔营到现在一共走了7个时辰,期间并没有停下脚步吃饭,只是给每人发了几个馒头,有些矫情的对此强烈不满就将馒头也扔了,以至于后来饿的前胸贴后背想找个馒头,被虎目将军一瞪,喝道:“没有,那几个馒头是你一天行军的口粮,按人头数量做的,没有多的。” 不知道这位仁兄是被虎目将军吓得,还是长途跋涉累的,又或者是五脏庙起义闹的,这不白眼一翻,就躺地上了。莫遥估算了一下,这14个时辰走下来,晕倒的估计也有二三十个吧。 虎目将军对待这种晕倒者的方法简单而又粗暴,随军还带了几辆运送粮草的牛车,直接将人往上面一扔了事,故而这些晕倒的家伙叠罗汉似地相互压着,在牛车上颠簸,有时候碰到沟沟坎坎边时,边缘份子还有重新掉下来的,一律打包再次扔上去,这种牲口似地对待,让那些投机取巧偷懒之辈,生生的断了装晕的念头。 虎目将军看到这帮新兵蛋子由纨绔变身为难民,真想每人抽一顿鞭子,但是这群人什么身体素质也看出来了,今晚走到冀州兵营就是做梦,现在夜已深沉,也不好强行再走,再者说估计现在还能站起来走两步的这五百人中绝对不超过五人。 翻身下马,虎目圆喝道:“就地休整,埋锅造饭,明日辰时拔营。”随即将军的亲兵,安排火头兵埋锅造饭。 众人一听这个命令顿时欣喜的都跌坐在地上,哭爹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的嚎叫,将军如此人xìng化,自然没有什么人愚蠢到提醒将军,说好今天到达冀州军营的呢? 瘫坐许久众人才开始东倒西歪的从辎重车上扯下帐篷搭建起来,原本在上一个驿站,帐篷都是驿站的官兵搭建好的,这下轮到自己搭建了,还真没有几个会的,当然武旭除外。 只见武旭轻轻松松的就把帐篷支了起来,从火头兵手中领过口粮和武阳两人就钻进了帐篷,不再搭理这一帮干瞪眼的家伙。 莫遥可顾不上那么多,看到火头兵拖出一个大桶就窜了过去,将自己和定山的食物领了过来,毫无创意,果然还是馒头。 军队的伙食还真是糙啊,莫遥摸着那馒头刚出锅的怎么这么硬,这牙口不好的都能把牙崩掉,莫遥掂着馒头上下抛了抛,这真是一体两用直接可以做暗器,还具有迷惑xìng。就着水凑活着咽下,肚子饱是饱了,可是舌头无法满足。 眼中精光一闪,凑到定山旁边诱惑道,“定山,想不想加餐,吃又香又软很有质感的东西。” 闻言定山眼睛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抓着莫遥的肩膀就摇晃起来,“在哪,在哪?”一边说着还对莫遥上下其手,想看她私藏了什么好东西。 莫遥护住胸,这家伙一秒变禽兽啊,揪着定山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刚才行军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沿途有块菜地,里面的番薯又大又多,我们去弄几个来,烤番薯吃怎么样。” “成,赶紧去。”唰的一下站起来,虽然定山对这个番薯是什么还不是很清楚,怎么烤也不会,但是她相信不管什么东西一定比这个馒头好吃。 两人鬼鬼祟祟的移出人群,躲到大树后头刚迈步,就听得一个声音道,“带上我,带上我。” 莫遥定山扭头一看,一脸菜色的站在后面的居然是蒋宁。原来蒋宁刚过去拿包子的时候刚巧听到莫遥说去打野食,看着手中硬邦邦的馒头,登时决定要当狗皮膏yào。 莫遥往后一瞅,营地中其他人并未发现,心想多个人就多个人吧,瞧她这怂样,估计从来没这么凄惨过,就当日行一善了。 蒋宁今天可是从牛车上下了数次,昔日面如玉盘,风度翩翩的模样全然不见,满身的尘垢,头发纠结的一支一支的,见莫遥点头,桃花眼中终于出现一丝亮色。 三人偷偷摸摸的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不敢走大路,都捡着旁边的小径摸去。过了一会营地的火光已经看不见了,前面影像憧憧的地界就是莫遥发现的番薯地,周围用泥巴栅栏围起来,旁边只有一间放工具的小土坯房,估摸着主人应该不住在这,三人放宽心就墙进而进。 莫遥指了指土地上那长长圆滚滚的东西冲她们两人道,“我们每人拿两个,然后出去找个地方生火将它们考了来吃,那个味道美啊、香啊,那个酥啊,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两人看着莫遥陶醉神往的样子,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好像莫遥说的那东西,现在就热气腾腾的在自己手上似地。 莫遥挑了两个大个的往怀中一揣,冲她二人比了个动手的收拾,两人大为兴奋,刨着泥土挑着。 从来诗书礼仪世宦之家,何曾下过地偷过菜,这新鲜刺激的体验前所未有,突破礼教束缚的快感和即将要到手的美味一道深深的刺激这蒋宁和定山的神经。 “恶,汪,汪。”突的,一阵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凶恶嘶叫声响起,莫遥猛的转头一看,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它喉间发出的吠叫,和那躬身戒备随时准备扑上来的姿势,以及那泛着绿色的两点亮光。 莫遥顿时后颈一阵发凉,大叫一声,“狼狗,快跑。”一把扯起地上的两人,扑向泥巴墙,敌动我动,那狼狗大叫一声,也猛然普勒过来。 定山和蒋宁也认清了此事的形势,连滚带爬的向着来路从过去,跟着莫遥就势一翻,滚过了泥巴矮墙,刚松了口气。可是狼狗的吠叫声顿时在心底砸开。 那狼狗体型不小,泥巴矮墙也不高,莫遥她们翻爬过来,那狼狗紧随其后,腾的一下干净利落的一跃而过。 “跑啊。”莫遥往后一看顿时哀嚎道,不管不顾的往前奔了过去,逃命要紧,另外两人也没命的跑,从来也没发现自己反应和奔跑速度这么快过,三人不辨方向,这一片都是菜地,也管不得会不会踩坏了庄家,一顿乱跑,菜畦本就不宽三人这么疾驰而过,又有恶犬在后穷追不舍,精神高度紧张,月亮光线一般,能模模糊糊照出个样子,莫遥打头,定山居中,蒋宁殿后沿着菜畦就是一顿猛跑,恶犬还时不时的出声恐吓。 只听得“噗通。”一声,似乎有重物落地发出的那种微微沉闷的响声,莫遥、定山边跑便往后一看,蒋宁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栽在了旁边一处低洼的菜地,等等,莫遥定睛一看,什么菜地啊,那是粪坑好不? 蒋宁大声呼喊着救命,刚跌落的时候还扑腾了一阵,后来触手都是软湿黏稠的物体,而且奇臭无比,顿时心就凉了,扯着嗓子,极尽凄婉嚎道,“救命啊。” 莫遥、定山停下来,刚才没命的跑,跟那恶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眼瞅着蒋宁无限凄楚的待在粪坑之中哀嚎不止,只得返身一人一胳膊,将她拉出粪坑,不可避免的两人双手也沾染上了该种物体。 恶犬逼近,三人只得再次逃窜,不知过了多久,恶犬步步紧逼的犬吠声终于止息,三人这才体力不支跌坐于地上大口喘息。 刚吸一口气,莫遥和定山就腾的站起来,远离蒋宁,实在是味道太臭了。 蒋宁满身土、满身粪,许是刚才受到的刺激太过,一下没缓过来,神情呆滞,过了一阵子,终于委屈的不行,嚎哭起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当然见者的泪绝对是笑出来的。 莫遥憋了一会,是在仍不住,无声的躲在一旁笑得身子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久终于平息过来。扯了根树枝,戳了戳蒋宁道,“好了,别嚎了,再嚎下去,小心把那狼狗再招来。” 蒋宁听到狼狗二字立马止息,眼神往周围一瞅未发现敌情,知道莫遥也是在嘲弄自己,又抑制不住的嚎了出来。 定山看不下去了,也可能是终于笑够了,过来冲两人道,“行了,都别闹了,蒋宁你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吧,我听到附近有水声,估计有河,我们去寻寻,把自己身上好好洗洗。” 三人循着水声,确实有条河,蒋您不管不顾的跳进了河水中,一个猛子扎西去,哗的又泼水而出,飞快的把自己脱得□□,使劲的搓着自己。 莫遥和定山倒是没有洗澡的打算,就着河水好好洗了一下手,弯腰的时候莫遥怀中的两只番薯掉了出来,莫遥乐道,“今天还是有收获的嘛,不枉费蒋宁为此而落入粪坑,你们两等着,我这就给大家烤番薯。” 说着便到一旁生火,刚才一顿乱跑,定山和蒋宁吓得面无人色哪里还想得起要拿红薯,好在莫遥动作快,不然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地上抛个洞将红薯迈进去,盖上薄薄一层土,然后再这上面生了火,随着温暖的火苗,红薯的香味飘了出来。 泡了半天的蒋宁,觉得自己的身子勉强算洗干净了,加上这香味的勾引,这就要从水里出来,可是,可是没衣服可穿,瞟了一眼岸边一坨脏兮兮的黑衣服,向莫遥她们求教道:“我,我穿什么啊?” 莫遥看看蒋宁,再看了眼那一顿绝对报废品的衣服,再看看定山,再瞅了瞅自己,哀叹了一口气,扒下自己的外衣扔了过去,你就用这个裹着吧,至少能蔽体,反正也没男人,等到了营地你在换衣服吧。” 裹着莫遥的衣服,光着两天大腿的蒋宁,怎么看怎么滑稽,这一幕要是让仰慕她的公子们看到,估计蒋宁再也泡不到佳人了。 “喂,这里有条鱼。”大家往定山那一看,定山正站在蒋宁的衣服旁边,那经过天然化肥滋润后的衣服一半搭在水里,而就在这衣服旁边还真浮着一条鱼,却是翻了白肚皮的那种。 “这这,”蒋宁见此情形犹自不能相信。 “霍,好烫。”莫遥拨拉出烤好的番薯,在地上滚了滚,“估计那鱼是被你的臭衣服,给熏死的。”看着地上的红薯,再看了眼那条死鱼,冲着两人道,“要不要开开荤?” 两人果断齐刷刷的摇头,这种死法的鱼,自己怎么可能吃的下,莫遥也没真想吃,招呼两人过来,把红薯一分,三人呼哧呼哧的就咽了下去,蒋宁和定山更是烫的直喘气,“活该,叫你们吃那么快。”莫遥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点扔进口里,走过去,捡起了那条鱼道,“我们回吧。” 两人看到这一幕,瞪视一眼真心佩服莫遥的意志力,她这还是要这条鱼么? 看到两人的神情,莫遥也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晃着手中这条挺有分量的死鱼道,“我们拿回去孝敬张将军,如何?”说完,仰天大笑起来。 蒋宁、定山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分明读到了对莫遥的鄙视,异口同声道,“真损。”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留言!!!! 第78章 万里长征第一步 “切,你们懂什么啊!”莫遥不以为然道,“我们出来就算避开了同窗,也肯定瞒不过那个将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又是新兵,淘气什么的她们还是能宽容理解的,再加上送上这条鱼,她会觉得我们懂事,礼多人不怪嘛,再说了,你们不想报仇嘛?蒋宁你今天可是麻袋似的被她抛上抛下的,定山你今天鞭子吃的还满意不?” 听到这里,两人心中的魔鬼也亮出爪子,jiān笑不已。 于是三人提着鱼,往营地摸去;当然请自动忽略,光着两天白嫩嫩大腿,衣衫褴褛比济公还寒碜的蒋大小姐。 三人走回营地已经是夜半时分,大部分同窗已经进入自己搭建起来的惨兮兮的帐篷中休息了,围着篝火而坐的稀稀散散,目标人物出现在两点钟方向,坐在篝火旁边喝着酒呢。 “姐们,咱上吧。”莫遥低喝一声,拉上队伍就要往前冲,蒋宁一手扯着衣襟防止春光乍泄,一手扯住莫遥,“我就不过去了,这样子着实没法见人,你们两个过去吧。” 莫遥掸掸手,和定山朝着目标迈进,越近笑容越发的灿烂而且谄媚,“张将军喝酒呢,我们特地给您带下酒菜回来了。” 张虎没睡就是等着这几个小兔崽子,正准备收拾她们,不料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下酒菜,什么下酒菜?” 莫遥举起手中的鱼晃了晃,“我们知道军中生活艰苦,伙食也,这不我们刚出去遛食,蒋宁说将军大人辛苦了,非要去河里给您捞条鱼,是不?蒋宁。”莫遥扭过头,冲着偷摸正要往自己帐篷中杂的蒋宁问道。 裹着薄薄一层外衣,光溜着双腿的蒋宁就这么被莫遥给卖了,只得在虎目将军慑人的目光和莫遥不怀好意的双层目光之中,艰涩的点了点头,然后像个小夫郎似的,羞愤的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帐篷,滚到了自己床上,咬着被单往肚子里咽着眼泪:好你个莫遥。 “这不,为了抓这条鱼,她可真是牺牲大了。将军,您可不能辜负我们的心意啊。”莫遥乘机道。 张虎还沉浸在蒋宁那一副被强的外在和神态上不能自拔,似乎也被她那双白花花的大腿给晃晕了眼,心想这帮书呆子就是欠练,你看看那蒋宁,大腿居然比男人的还白还嫩,像什么样子,一定要把她们练成真正的女人,这会子脑子里正在勾勒魔鬼训练计划,正巧这听到莫遥说心意什么的,接口问道,“什么心意?”,话一出口就知道糟了,自己等了她们仨老半天要收拾她们的机会给白白断送了,需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这还怎么下手呢。 算了,这两个月,在老子手底下受训,还怕没有收拾她们的时候么,这老赵头的手艺还真不咋地,馒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有条鱼开开荤也好,于是很大方的放走了莫遥和定山,叫亲兵给自己做烤鱼吃。 以至于莫遥一边搭帐篷一边看虎目将军大快朵颐的场面,十分愉悦的搭好了帐篷,晚上做梦都笑出声来了。 第二天集合的鼓声停了后,新兵营五百人全部整队完毕,这让虎目将军很满意,但是面上还是一副瞧不上的表情,虎掌一挥道,“出发。” 经过一晚的休整和心理建设新兵们还是保持了很好的体力和精神状态,今天比昨天要走的快些,居然赶在了吃晚饭的时候到达了冀州军营。 迎接新兵营的那个人是莫遥在流觞曲水会上见到的另外一个人,和张虎一起的那个女的,好像是叫柳亦来着的,她不似张虎一身盔甲,反倒是峨冠博带,气度非常,堪堪一介姿态风流的儒将。 太阳西沉,暗红的余晖残留天边一线,经过一天行军的书院学子新兵们,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看到营地上空袅袅的炊烟,和淡淡的饭香,肚子一个接一个的叫,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虎目将军一看她们这孬样,厉色喝道,“瞧你们那熊样,没吃过饭啊,真她娘的丢人,都给老子沿着军营跑5圈回来后再休整。” 这冀州军营驻扎了有1万的军人,整个营地方圆快有十里,负重跑个五圈,还是再一天的急行军之后,这不是训练,这是谋杀啊。 一些小心脏脆弱的,体力不支的,听完这话直接倒下晕菜了。莫遥也腿肚子发软:这是要突破人体极限啊,非给她练残废了不可,这人有没有脑子啊,我们不是铁人,经不起这么锤炼。 “唉,虎子,你还是这么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柳亦为难的看了张虎一眼,眼神中略带些责备,“这些都是新兵,她们长途跋涉行军过来,体力早已告罄,现在让她们负重行军实在有些过了,要不这样,现在也到饭点了,让她们赶紧进营地休整吃饭,训练什么的,等会再说,毕竟两个月的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 新兵队伍闻得此言顿时感动的泪眼汪汪的望着柳亦,满目写着都是感激,真是好人啊。 柳亦在众人目光的之中,和煦微笑道,“大家好,鄙人柳亦,和张虎将军一样,是你们新兵训练营的将官,接下来的两个月就由我们两人训练你们,放心,我和她不一样,会好好的教导你们的。” 听到柳亦如是说,张虎磨牙愤恨的一吭气,瞪如铜铃的虎目从柳亦儒雅的脸上扫过,扫向那五百新兵,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猪一般,侵略xìng和蔑视感十足十的。 “好,武旭你带头,你们新兵的营地在营地东北角,上面有新兵营的牌子,你领她们过去,安顿好后再来营地东南角吃饭,各位新兵,你们要吃的多些,我们虎目将军的训练可是很辛苦的,要补充好体力,好了,武旭,带队走吧。”柳亦jiāo代了一干事项,拍着张虎的肩把她拉走。 冀州营地内的伙食明显比新兵营行军途中好上太多了,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在经过了这两天的苦行军后,对以前不屑一顾的白面馒头,粗粮,蔬菜,大块大块完全不精细的ròu,都跟见了绝世佳人一样,眼睛贼亮贼亮的,一窝蜂的簇拥上来大快朵颐。 “喂喂,莫遥。”定山捧着一只搪瓷碗,嘴巴里嚼着ròu,胳膊肘捅了捅莫遥,“这两天可把我饿着了。” “看出来了,以前吃饭从没看你这样过,总讲究什么仪态啊、礼仪啊,搞得我一点食yù也没有,你看看,现在就很好嘛。”莫遥举着胳膊指了一圈,“大家这样吃饭才畅快嘛,太多拘束,憋着难受。” 定山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莫遥不是我说你,这个礼仪是必不可废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人要有规矩,一个家族要有族规,一个国家要有法律,这样才能秩序井然,不然,如果过分纵容和放任自己的舒适和自由,那就都得不到舒适和自由。现在大家这么吃饭,也是知道军中和书院的不同,正所谓入乡随俗,到了这就该守着军队的规矩了。”说罢,一大口咬在了馒头上。 莫遥搭在定山的肩膀,半个身子都靠着她,啧啧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会聊天,看来我对你了解还不够,没想到你还挺知道变通的。有道理,有道理,我学习学习。” 一顿饭吃得是酣畅淋漓,莫遥扶着圆鼓鼓的肚子打圈摸着,冲定山道,“我们在军营附近走走吧,熟悉熟悉环境,顺便消消食。”说完打了个饱嗝。 “诶,”定山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太累了,刚吃得饱,现在只想躺着睡会,你一个人去吧。” “别介。饭后就睡,肚子容易长ròu的,你吃了这么多,现在睡,容易积食,会很难受的。走啦,一个人多无聊啊,走啦。”莫遥上前就将半躺着的定山拽了起来走出门去。 两人从东北角的营房出来,路过了西北角的武器库和粮草地,一路向下的踱着步子,看着营地上坐着安静的老兵,那冰冷的铁器上面散发着阵阵迫人的寒意,老兵们视她们如无物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可是两人谁也不想去和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闲扯,因为血腥味似乎还未淡去。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起,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新兵的营帐跑去。经过这两天的行军,对于击鼓和鸣金的命令都已经烂熟于心,这刚吃晚饭没半个时辰,集合的鼓声就响起来了,莫遥心里一阵不安,这么快就开始,不给个缓冲期么。 柳亦和张虎看着眼前这些新兵蛋子,各个都是儒雅翩翩,书卷气味浓烈的很,这让张虎很不满意,当下就决定,非得在这几天把她们身上的这些酸腐之气悉数抹尽不可。 这些新兵刚刚饕餮狂饮,现在不仅困的不行,而且撑的要命。重重的铠甲,被圆鼓鼓的肚子撑得失了几分刚毅。 虎目将军这时扯开嗓子训道,“刚才吃的可满意,现在老子带你们去消消食,全体都有,全副武装越野训练开始。” 在虎目将军的驱赶之下,五百人的新兵营浩浩dàngdàng开始了越野训练,这次的强度与要求,远非前连天的行军可比,但凡稍微慢一点,随军的老兵们的鞭子可是实打实的抽了过来,莫遥都挨了好几下,只得豁出命似的往前冲。 很多人刚吃得太多,这么一下子跑起来,全然受不了,没跑一里路,就有不少新兵停了下来,啪的扔了自己的□□,猛的栽到路边大吐特吐起来,由于人数众多,酸腐的臭气顿时笼罩着这只队伍。 “啪,啪。”鞭子带风的鞭挞声,不带间歇的响起,肠胃翻江倒海,还要承受老兵们无休无止的鞭打,这些人骨子里的骄傲和倔强顿时不受控制的发作起来,作势就要上前抢鞭子,三五成群的,想仗着自己人多,把这些执鞭的老兵痞们胖揍一顿。 这些老兵们玩转着手中的鞭子,看着手下这群羔羊露出了反抗的眼神,顿时兴致高昂,之前极不情愿接受虎目将军的命令来带领她们武装越野想想这是多无趣的事啊,现在总算有点意思了。 老兵们把鞭子往腰上一chā,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光,卷起袖子就跟冲上来的小兵崽子们抱成一团,老兵一个对付七八个新兵,切菜瓜似的轻松,一个扫堂腿左边倒了四五个,一个过肩摔把人撂翻在地上,潇洒回身抬手一个小擒拿,就反扭着一人的胳膊,特得那人嗷嗷叫,不一会肇事者们全部都躺下了,抱胳膊的抱腿的,地上打滚的,应有尽有,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视觉和听觉效果都很不错。 老兵们似乎玩的不够尽兴,遗憾的摇摇头,转着手腕子,从马背上抽出一捆绳子,挨个把地上那些失败者像牲口一样给捆了个扎实;拇指食指往口中一放,一声尖利的呼哨响起,不远处跑来了几匹马,马身后都托着车,老兵们像扔死猪似的,将一干人等叠罗汉似的扔了上去,然后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马儿们拉着人就华丽丽的往回走了。 老兵们嘲讽道,“你们放心,马儿可比你们能耐,会将你们送达兵营的,而且,营地里的姐妹们,也会好好招呼你们的。”马儿达达的走了。 剩下的新兵们意识还处在刚才那残暴的一幕中,“啪。”莫遥身上再次挨着了一记鞭子,将整个人都打醒了,看了这面色黝黑的粗壮女子,登时一个机灵,拔腿就跑,这群人可不是老师,会循循善诱、谆谆教诲,不服就打,不会就打,棍棒鞭子底下,才能锻造出合格的战士。 对于一个经历过血与火,提刀浴血的军人,只有服从。 虎目将军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神坚毅,旁边马身上坐着的柳亦倒是含笑道,“这批人不知道能练出来几个,今天也算让她们开始认识什么叫军人。” “就你一个歪心肝的,照我说的让她们先武装越野再吃饭多好,也不至于吐成这样,浪费粮食。”虎目将军不忿的看着身边这位并肩作战的挚友道。 “我这也是为了她们好,这样一来,她们永远也不会在战场上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为安逸了,我这一劳永逸的法子,给你省了多少事。”柳亦瞟了张虎一眼道,“训练大纲已经出来了,这两个月有的我们俩忙了,你还不让我寻个开心,真的是,我不寻她们开心,就只能寻你开心了,你自己选吧。” 虎目将军一哆嗦,赶紧偏了偏马头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些,道,“你还是找她们玩吧。” 柳亦看着那张憨直的脸上一脸郁闷的表情,不禁神清气爽,畅然一笑。 坚持下来武装越野的众人,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回到了营地,看到星火照亮的营地西南一角,有个大大的泥坑还是水池,那些先她们一步用马车托运回来的姐妹们,齐刷刷的泡在那个污泥潭子里,上面圆滚粗的木棍做成的门栏压在潭口,原来在莫遥她们训练的时候,这群姐妹们一直在水牢里面待着,以前衣着光鲜风采卓然的风流才女们,此刻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涅了,有气无力的哀嚎声断断续续的传来。看到回来的同伴们,水牢中的一干人等也没表现出半分的高兴,实在是没有心力了,只是在心中一遍遍问老天,为什么会被发配到这么个地方来受罪啊。 虎目将军打马来到中央,嘹亮粗犷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会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军旅生涯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招呼你们的,我可爱的新兵们。你们,好好享受我们军队的特供浴池吧。其他都有,回营帐休息。” 众人面色沉沉默默然听了,安静的只听到呼吸声和将军的回声。这是绝对的强权。 “还有,从现在开始,二人制的小帐篷取消,新兵营五百人分为两个帐篷居住,知道训练结束上战场为之。以前天字和玄字班的都住甲号帐篷,地字和黄字班的住乙号帐篷,半个时辰后,全营地内宵禁,不想和她们一样整晚泡澡的话,都给我老实点。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稀稀拉拉的回答声,惹毛了虎目将军,啪的一鞭子就抽在了就近的一个新兵身上,“没吃饭啊,是不是也想在池子里泡泡,清醒一下啊。我再问一遍,挺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齐刷刷的嘹亮的回答声中,虎目将军得到了她的答案,披风一整大踏步离开。 眼看虎目将军一离开视线,新兵们心中的咒骂声终于挣脱了牙关,宣泄出来,“孙子,给姑nǎinǎi等着,抽我身上的鞭子,一定给你还回去。” “nǎinǎi的,等我见着我娘,非得让她参这个王八犊子一本不可,告虐待士兵,吃不了兜着走。” 这种无聊的咒骂,很管用,仿佛畅想的报复情节全部上演一般,复仇般的快感,略微掩盖了身体的疼痛。 第79章 苦中作乐 新兵们入军营以来,这是头一次按自己书院里班级号来分的还是倍感亲切,稍微削弱了由双人帐篷变成集体帐篷的不满,其实主要还是被虎目将军以及一干老兵们粗暴的手段给震慑到了,毕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两百人挤到一个大大的帐篷,从进门口一路排过去,浩浩dàngdàng的百来张木质双层床架,每个床沿上还写了每个新兵的名字好方便对号入座,这效率,不过一趟越野训练的功夫,居然如此齐备。 不过以这帮人此刻的身心疲惫程度,就是面前这一切都是黄金做的,也提不起任何兴致,骂骂咧咧的找到自己的名字,直接就倒床上了,但一时半会就是睡不着,越是累越是疲惫,反倒这会子没有丝毫的睡意。 想睡睡不着,睡不着周身的疲惫和疼痛更是无法忽视和排解,于是乎各种咒骂声不觉于耳出现了,还有些疼的厉害的,直接对着床架踢了过去,可是这种双层结构的床,不管你是在上面踢了还是在下面踢了,总会影响到上下铺的其他人,这不人家也本来不痛快,你这么一踢,自己倒是爽了把人家给吓了一跳,又让人睡得极不安稳,这就引发了矛盾,吵闹起来,有的不服气的你踢我也踢,有的跳下床扯着嗓子叫楼上的滚下来,总之这两百来号人的帐篷顿时热闹不少,摆开阵势想演一套全武行的也不在少数。 “嘭”一声巨响在这嘈杂纷争的乱局中骤然响起,压倒其他声响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众人闻声一瞧,看到地上一个铜质的脸盆被一块大石头给砸出了个深深的凹槽,那铜盆前站立的人就是黄班的莫遥,那个和武旭是情敌,和唐定山是好基友的家伙。 莫遥也是实在被这帮人吵得受不了了,再不想点什么办法,今天就甭想睡了,可明天又不知有什么惨绝人寰的训练在等着呢,体力恢复不了,明天肯定遭殃,这不才不得不当着出头鸟。 “各位,我斗胆摔了脸盆只想说几句话,各位先别急着否定给,摔我脸子,毕竟我们以前是同窗现在是战友,这种缘分还真是不多,现在一个帐篷住着,那更是情义,我就舔着脸说几句,如果大家觉得我说的不中听,那就当我是在放屁,如果有话入了大家的耳,那也是大家看在这情义上赏我个面子,成不?”莫遥拱手行礼道。 大家气哼哼的也不吭声,莫遥这么放低姿态了,也不好再放肆了,也就默认了。 莫遥一看心下了然,面上和煦道,“大家也看清楚了今天的形势,我们今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子我不说大家也清楚了,人嘛,发闹骚、闹情绪那是肯定的,我们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没有喜怒哀乐呢!就说我吧,我现在恨不得摸去那个狗屁将军的营帐,给她套个麻袋,然后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孙子,你姑nǎinǎi我报仇来了,给她打个连自己夫郎都认她不出,然后再把她往水牢里面一扔,我就坐在上面吃着烤羊腿,看着她取乐,一想到这些画面,心里那个爽啊。” 这画面勾勒的太深得人心了,众人听得莫遥这么讲,就好像自己跟着莫遥一般,打了将军,关她地牢,也美美的吃着羊腿一般,原先的横眉冷对也就收了起来,乐了出来。 其乐融融的气氛下,莫遥继续道,“现在我们腰酸背疼,疼的真心厉害累的不行,还一时半会睡不着,心里那个烦躁啊,所以一时没忍住,我就踹了一脚床,把定山给踢下来了。”众人一瞅定山,看到她果然揉着自己半边腿,心下一松,还好不是只有我这样。 定山早在莫遥一提起那话,就麻利的演起戏来,这和莫遥相处久了,应变能力提升了不少。 “我刚想跟她道歉,她直接就冲过来把我顶了一下,栽地上了,于是我们俩就打起来了,以前也没见她发过脾气,看来真的是被教官给得罪狠了,这才bào发的,不巧的是我成了那替罪羊。”说罢很无辜的给了定山一个我原谅你的眼神。 众人也略带同情的望了过来。 “像定山这样的好脾气都发火动粗了,何况是各位血气方刚的有为青年呢,”手掌一摊笼括众位,大家被夸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点舒心,莫遥再接再厉,“所以,我们不能让那个狗屁教官控制我们的情绪,她已经用训练控制了我们的ròu体,但我们的心灵和情绪不能再被她主导,所以我们不能再因为那个狗屁张虎而对战友抱以老拳,不过我们的这种高压情绪还是需要有途径舒缓的。” “对啊,是需要舒缓舒缓,在这么下去,我非疯了不可。”众人听到此处纷纷表示赞同,都是热血青年,情绪得不到舒缓很容易酿成血光之灾啊。 “这里又没有酒肆和青楼,要怎么舒缓。”又有一人不忿道。 “听听小曲,喝喝小酒,搂搂花魁多么美好的生活。” “是啊,尤其是清风馆的花魁,那叫个色艺双绝啊,就算不行那云雨之事也成。” “对,那清风馆的各个都是绝色,环肥燕瘦得,什么口味都找得到,那个水灵那个滑嫩啊,当真是肤如凝脂,软玉温香啊。” “可不是,他们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云雨一番,保证通体舒畅,什么疼啊、酸的都没了,现在给我一个花魁让我快活一场,我能再跑他个二十里。” “切,我要求都不那么高,给我一个普通的就行,花魁也不能来这地界啊。” 莫遥满头黑线,这些人是什么脑回路啊,不过既然她们都有了共识,那就对症下yào,莫遥一拍大腿道,“这地界还真没有什么公的东西,更别说男人了,要不我们说说黄段子吧,也可以解解闷不是。” 大家相顾看了看,心下计较了一番,既然不能亲身体验,那么意yín一下还是可以的嘛,于是纷纷表示赞同,莫遥又建议大家回到各自的床上躺着说,舒服一些,于是众人兴致颇高的回到床上,将自己认为最上档次的黄段子贡献了出来。 一个叫黄涛的兴奋道,“我先说,我先说,一天我在青楼中左拥右抱,那个陪酒的妓子仰慕本人的才学,非要我给他念句诗,而且这句诗一定要有他,于是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众人一听不禁哈哈大笑,锄禾日当午,黄涛亏你想的出来。 又有一个人抢道,“我来,一对情人云雨时,女的总喜欢说:“我要弄死你!”忽几日未见,男的找到女的,女的问:有事吗?男的柔声道:“也没啥事,就是不想活了……” 又有一人道:“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什么,喜欢男人财大器粗。” 接下来的越来越绝,“女的跟男的分手,男的问:你不喜欢我什么,你举例说说看。女的干脆答道:不举。” 笑翻全场。 蒋宁风流场上浸yín多年,自然是此种高手,对她们粗鄙的下九流的黄段子很是看不上,轻咳一声略带高傲吟诵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众人一阵抽气声,然后齐齐地给蒋宁送去了掌声,这家伙不愧自诩风流第一人,居然这么讲个黄段子都这么诗意,不愧为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众人的反应让蒋宁很受用,蒋宁半似挑衅半是揶揄的转向本次活动的发起人莫遥道,“莫遥,别光听啊,你也说一个呗。” 莫遥刚开始还不好意思,不过听她们这么热情的贡献了一段有一段有质量的黄段子,也心下一横,可不能再这个时候装纯,略微想了想道,“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 说完整个帐篷帐篷一阵沉默,然后一个开始笑、两个开始笑,然后笑得人越来越多了,最后乐成一片,蒋宁笑得不能自已抹去笑出了泪花,笑道,“莫遥,这么顽皮,你家凌风知道吗?” 黄段子大赛还在继续,这种重口味的笑话,显然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让众人渐渐忘了身体上的疼痛,转移注意力很是到位,远处传来熄灯就寝的号角声,众人说的、听的也十分满意,奈何军令如山,只得恋恋不舍的相约下次有机会再继续第二场。 莫遥轻笑道:“祝各位战友春梦了无痕,晚安!”,在这黄段子营造的轻松气氛下,不多时帐篷内响起轻轻的鼾声。 第二天众人在起床的号角响起后,果断起床叠被,整理军容,一盏茶的功夫两个阵营的新兵们就整齐列队完毕,准备接受虎目将军的魔鬼训练。 可是却发现今天只有柳亦将军在,那个虎目却不见了踪影,队伍分列两个方队,各自方队昨天泡水牢的人还没有回来,众人也只能为她们掬一把同情的泪,并暗暗告诫自己死活要挺住,一定不能让自己泡水牢。 今天柳将军一改往日春风和煦的笑容,面色沉吟,凉凉开口道:“今天由我主导训练,训练科目只有两个字。”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飞了一记眼刀道,“挨打。” “亲兵”柳亦大声喝令。 “在。”一队一百人的队伍齐声应答,破冰断戟般的干脆利落。 “好好招呼她们。”柳亦挥手下令,训练有素的亲兵们,提着粗长的棍子,呈包围之势迅速逼近队列中的新兵,缩紧包围圈,一到攻击范围,棍棒拳脚就jiāo互而上,毫不留情,只是避开了头颈等要害部位。 外围的人首当其害,没几下就被揍倒在地,行凶的队伍有策略的进行围殴,以猛虎下山之势先料理了最外层的新兵,让她们只有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份,暂时丧失战斗力,然后包围切割成许多小块,己方也变换队形,分为若干小组,每组十人,围殴一个小范围内的新兵。 虽然新兵人多,但是将军的亲卫都是万里挑一,久经沙场,以一敌百的彪悍之辈,这些新兵就算五倍于她们的人数,也是枉然,只能像是被屠宰的羔羊一般,在屠夫锋利的屠刀下瑟瑟发抖。 莫遥从来没有预见过这样的训练,粗实的棍子,一下一下落到自己身上,除了双臂屈起护住头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支撑不住,被一个亲兵一脚踹在腰上跌倒在地,但棍棒和拳脚并没有止息,反倒如影随形,丝毫不给半分喘息的机会。 群殴在校场激起了厚厚的尘土,一个又一个的新兵在莫遥眼前被打倒,在尘土中挣扎躲避,求饶不止,但是丝毫不会让她们的棍棒慢一点、轻一点。 透过层层扬起的黄沙,莫遥看到校场边的柳亦,冷漠的盯着这一切,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 “啊,额”又一记落在自己躬起的背上,莫遥一咬牙,妈的,挨打可以,但是没有规定不能还手啊。 借力就势冲着前方还在挥棒的亲兵一滚,死劲抱住她的双腿,猛地用力移位,亲兵此时重心在上,身形不稳被莫遥的一个猛冲绊倒了,乘此机会莫遥一跃而起,抢过了那位亲兵手里的长棍,大喝一声:“FUCK,拼了,大家还手,一起往武旭那里挪,不要再被切割分裂了。” 莫遥也算有眼力的,整个新兵队伍中,武旭的武力值最高,大家都被打得狼狈逃窜之时,莫遥不经意看到了武旭,围殴她那一堆的亲兵,没有像围殴其他人那样容易得手,武旭还是组织了自己的人马对抗,可是这孙子,怎么只顾自己啊,其他人就不管啦。 打定主意,借助武旭的力量,顺便把她拉下马,众人闻言心中清明,有样学样,能抢夺的尽量抢夺,拼命往武旭靠,不一会被分割的羔羊有渐渐合体反抗的趋势。 老兵们眼中精光bào闪,果断切断她们的去路,新兵们还是被分割为两大块,武旭那堆加上一众和莫遥一般反应够快的,然后是亲兵们阻隔的防线,外层的新兵们阻隔在防线之外。 亲兵们攻势越发勇猛,新兵的反击让她们血液中涌动的兽xìng激发出来,好像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 面对亲兵们第二轮更为凶猛的进攻,里面那圈的还好,人多也有些抢过来的武器,外面那群就惨多了,毫无还手之力。 “两边的都听好了,全部给我打最中间部分的人,其他人打你你就挨着、忍着,集中所有的力量对付中间那部分,一定把口子给我拉开了,汇合到一起就有救了。”武旭暴喝道,率先冲到最前沿对着中间的那些亲兵抡着棍子砸了过去,旁边跟过来的小伙伴们分出几个护住两翼保护中间的进攻者们。 在这一方针的指引下,新兵团队以较小的代价胜利会师整合了力量,出现了两军对峙的局面,亲兵们也有不少挂彩的,不过脸上一点不虞也无,似乎对这帮子新兵的表现还是很满意。 虽然胜利会师,但是新兵那边还有战斗力的人数已不足三分之一,都明白刚才那样奋力一搏只是为了让大家死的好看一些,只要对面那群骁勇的老兵们再来一次进攻,片刻间强弩将灰飞烟面。 正在这时校场响起了鸣金的声音,亲兵们合整队伍回到柳将军身后,柳亦驱步来到这群残兵跟前,面色冷凝道,“此项训练到此为止,现在休息,随时等候下一项训练,解散。” 新兵们从地上拉起遍体鳞伤的战友,相互靠着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看着老兵们步伐整齐铿锵有力随柳将军离开校场,更加明白了此后自己凄惨莫测的处境。 第80章 温暖 几百人的队伍一半以上负了伤,剩下的那一小半伤的更重。躺在床上的叫个不停,压在被躺者身上的那位,抹了yào油往被躺者淤青的伤口上揉,有的两支胳膊都被打得抬不起来,被人辣手摧花的疗完伤后,安静的待在一边,看着其他人相互推拿、按摩。 定山帮莫遥在胳膊、腿、腰部、脚踝处都涂了yào油,为了化瘀用力揉了揉,期间莫遥的惨叫声和其他享受此种待遇的同袍一起,汇成嘹亮的乐章。 “莫遥,刚才你在场上叫得那么欢、冲的那么勇猛,我还以为你没怎么挨打呢,扒了衣服一看,啧啧,你现在身上有一块好地方吗?哎,也揉的差不多了,改换我啦,起来。”定山满手yào油虚抬着手,用脚踢了踢床上的莫遥道。 “嘶,疼死姑nǎinǎi了。”裹好自己的身子道,“我还有事,让那,蒋宁来,”莫遥环视看到蒋宁刚好有空,招手让她过来,把yào油往她手中一塞道,“麻烦你帮定山涂一下,我有点事去去就来。”也不待她答话,提步走人。 定山看着那家伙不服责任的跑了,叹了口气骂了句,蒋宁无奈的摊摊手道,“开始吧。”不久定山的哀嚎声如约而至。 走出帐篷的莫遥回头看了一眼,这些昔日的同窗如今的战友,今天挨打回来后,自觉自发的你替我抹yào我给你按摩,虽然嘴巴上都挺冲的,但是为别人着想的心却不自觉的冒了出来,莫遥咧嘴一笑,“嘶。”倒吸一口凉气吐出口唾沫,也不知道哪个孙子拿棍子给我左脸上来了一下,好像是自己人打的,真是一团乱仗。 莫遥走到了两座大营帐后方,整个冀州军营的最北部的兵器库,果然武旭已经在那等着了。 踢飞路上的石子,走到武旭旁边,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远方的天空,夕阳将云彩染得通红,在那远方的山间似披上了厚厚的朱砂锦缎一般。 今天两队各自回营帐的时候,武旭将一根亲兵遗落的长棍踢到莫遥跟前,莫遥就知道她是要约自己在这见面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终于还是莫遥先开口打破沉默,这种装深沉的事还真是做不来。 武旭一哂道,“你这是赶鸭子上架,我是被你逼上梁山的。不过,你做的对,是我太画地自限了。”武旭还是没有转过头来,好像只是自己在自言自语,“刚才我一直在想,将军此番让我们挨打的目的何在,我之前只想到的一层,觉得要学会打人首先要学会挨打,可是从营帐中出来后我就不止这么想了。” “那你这话就是同意,以后可以相互合作,那太好了。”莫遥双手一拍高兴道。 “哼!”武旭终是转过脸来对着莫遥,脸上仍旧挂着丝寒冰道,“但是,我不希望这种单方面强制xìng的合作,再次发生。” 莫遥摸着后脑勺打了个哈哈,“下次一定跟你提前通个气、发个信号什么的。不过这次真的算不上什么单方面的、强迫xìng质的,你想想看我们都是新兵,那些老兵收拾完我们这些菜瓜后腾出手来,你还不是会被分分钟收拾掉,当然我绝不是小看你的武力值,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殴啊,所以本着互惠共荣的态度,我就主动向你这个大树靠拢了,毕竟我虽然叫莫遥,你叫武旭,但我们在这个军营里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新兵。这个事实,是不以你我意志为转移的。” 武旭盯着莫遥看了很久,强大的压力顺着眼中的精光bào泄而出,向着莫遥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莫遥不动如山静静的沉沉的回望过去,夕阳中的微风带起了两人的几缕发丝,不管两人直接的气氛如何诡辩莫测,但夕阳还是一如既往的嫣红与温暖。 武旭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 莫遥躬下身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夕阳发呆,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安详。 “莫遥,传令官说柳将军找你去她的营帐。”刚迷糊一会,定山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 “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会儿啊。”极不情愿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定山身边,伸出爪子在定山的手腕儿上用力一捏。 “嗷,疼疼。”定山跳着脚咒骂道,“有种就别去,对我下什么黑手啊。” 莫遥行凶后早就跑远了,这时在安全地带冲着定山回眸一笑。 来到中军营帐,守卫放莫遥进去。 “莫遥拜见将军。”莫遥抱拳低头颔首行军礼。 可是半天没有听到回应,营帐内静静的,可是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明显还有一个人,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瞬间石化,这桌前站着俊眼修眉、天然风流的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凌风嘛。 莫遥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抱入怀中,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心中如万马奔腾海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过境,却说不出半分言语。 凌风被她勒的很紧却不想让她放松,贴在她怀里听着她激烈跳动的心,把自己深深的锲入她的身体,才觉得这些日子的相思略略解脱了些。 良久后莫遥松开怀中的人,四目相对,却一齐开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成这样了?”凌风心疼的触碰莫遥左脸的淤青。 莫遥拉下他的手拽进自己的手里,“没事,训练而已,真的不是很疼,就是样子比较吓人,不过你要是给吹吹就好的更快了。”莫遥嬉皮笑脸道。 凌风眼中柔光涌动,微凉柔软的唇就这么附上了莫遥左脸,轻吻着淤青的伤处。 莫遥的心瞬间就chā上了翅膀,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当凌风两颊透粉的离开时,莫遥喉头咕隆一下咽了下口水,望着凌风楚楚秋波的眸子,楞楞道,“那个,凌风,我身上也到处是伤,淤青比脸上严重多了。” 原本秋水动人的眼波瞬间涌上一些羞意更多的是恼意,凌风双颊红得更为通透,羞恼齐齐上涌,一把推开莫遥,似还不够,顺势一脚就踏上莫遥的脚背。 “啊,疼,我开玩笑的,你别恼了。就是逗你玩呢。”莫遥抱着脚坐在地上频频道歉苦苦求饶。莫遥压住脚背处传来的撕心的疼痛,脚背那处在今天的训练中也受了伤,凌风那脚踩到也不轻,不过这只能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自己嘴贱呢。 “还是说正事吧,你怎么会到兵营来,不会真的是相思成灾,想我到不行,才冒险入军营,探一探情人?” 凌风一听她又这么不着调,面上的红晕倒是退了个干净,冷笑不语,只是轻轻的挽起袖子的气势,让莫遥怕怕的咽了口水,紧张道:“我开玩笑的,你一定是有重任在身,才会到这里来的。难不成你来当监军?” 凌风叹了口气,神色染上些许愁意,“朝廷接到密报,说虎目将军张虎草菅人命,以训练为由大行私刑,将新入营的新兵虐死,非要将其革职查办,以正法纪以安军心。值此国家危难之秋,一丝风吹草动就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死者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冉秋,大军的粮草辎重都要靠户部提供并安排民fù运送,现在这当口出现这种事件,陛下命我火速查清事实,万不能因为此事让兵马和粮草两大块产生嫌隙,这样对局势无异于烈火烹油,当真难做。” 凌风揉了揉额角继续道,“我刚到不久,已经见过了张姨,问她,她就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她把冉秋关水牢的,其他的事没什么要说的,让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这哪是该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案子!” 莫遥坐在地上还是疼得厉害索xìng就不起来,听着凌风将来由道明,原来如此,难怪今天只见到柳将军,原来张虎正在被调查当中,“那你现在是比较偏向于张虎由于训练过度,又加之体罚所以把比较弱的冉秋给弄死了一个推论。 如果基于这样一个事实,那么就算是无心之失,恐怕也会激起户部以冉秋她娘为首的一帮人的不满,对后勤辎重粮草可能给大军使使绊子,于战事不利;但是如果处理了张虎,这训练又是在她的职责范围内,就算死了人也算不得什么要查办她的罪状,军队袍泽肯定不服,而且两军对战我方先失一员大将,无论是实力还是士气必定受损,而且这么敏感的时候,很容易造成军心不稳的。对了,那个冉秋是不是有点瘦高、一对眉毛长得张扬跋扈,不爽的时候张嘴就是一句你给老娘等着的那个家伙。”莫遥想了想对冉秋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许映像,一个长得尖下巴、张飞眉的女子形象应声出现。 “应该是,我刚才叫仵作去验尸了,现在还在等回话。”凌风见莫遥还坐在地上不起来,真的踩痛她了么,想着军中训练必然艰苦,赶紧上前一步,将莫遥搀起来,裹挟着她坐到椅子里,蹲下身就要替她除去鞋袜。 莫遥赶紧拦住道,“别别,这还不到就寝的时候呢,就开始除鞋去袜不太好吧。” 凌风此时蹲着身子,抬头含情目一瞪莫遥磨牙道,“你这才几天,满嘴就尽是一些胡话了。”也不再理会,继续下去。 chā科打诨不管用,莫遥赶紧扯住凌风的手,“还是别了,我们随时随地都可能要进行下一次的训练,就不用。”话还没说完,鞋袜已尽数除去,莫遥脚背已经肿成了一个包子,赶忙道“这不是你刚才踩的,是今天训练的时候,她们打的,真的不关你的事。” 凌风低着头没说话,莫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继续打着哈哈道,“得亏了我在书院那段日子,被教官锤炼得差不多,这不这些训练科目也没什么新意么,还不是练体力,这点小伤,一会儿就没事了,好了后身体更棒。” 凌风沉默了一下,没有做声,从怀中掏出一瓶yào给莫遥涂抹按压起来,清清凉凉的,凌风手指不轻不重的按压着穴道,舒爽的莫遥头皮发麻,这手艺真的比定山强上一百倍。偷偷瞄着凌风的眉眼,纤细有力的手指,这样的谪仙沾染了俗世的温暖后,透出暖玉般沁人的光晕和温度,让莫遥沉醉非常。 待凌风处理完毕,净手回来后,莫遥还是沉浸在那温暖中不能自拔。牵着他的手将人收入怀中,两人紧紧的蜷在一张椅子里,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凌公子,刘仵作求见”帐外响起了,哨兵的声音。 凌风从莫遥怀中退出,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莫遥不情不愿的穿好鞋袜。 第81章 合作 仵作的尸检报告,让凌风更加不安。确系属于过度劳累,加之泡水牢导致高烧而引发的死亡,现在如何处理成了棘手的问题,这宗命案居然跟战局联系在了一起,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作为虎目将军的同僚,柳亦在仵作进来的时候也闯了进来,对仵作的判断大为光火,拍着桌子指天发誓说不可能,以她们两个多年的带兵、练兵经验,绝对不可能出现把人练死这回事,所有的训练项目都是有极限控制的。 柳将军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在莫遥心目中得印象,刚见面时如儒将孙权,运筹帷幄谈笑风生;今天的训练中顿时变成了烈焰金刚,手段残忍铁石心肠,现在居然拍桌子瞪眼,跟仵作呛了起来。 仵作虽是小吏,但这个精瘦略微驼背的仵作,却对于别人质疑自己的专业十分不满,就算对方是位高权重的将军,梗着脖子道:“验尸结果就是这么回事,方正最后的报告也是这么写,若有人强行想篡改,我是绝对不会在上面签字的。训练对象千差万别,凡事都有例外,何况你这次的新兵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不签字就是无效的,仵作躬身向凌风揖了一揖,就退了出去。 柳亦将军此时已是满面赤红,额头青筋暴涨,却仍旧拍着胸脯对凌风道:“小风,我只说一句,我们的训练没有问题,而且我也绝对不会更改我的训练计划。”说罢掀帘而去。 又只剩下凌风和莫遥,凌风有些颓然的坐回椅上。 莫遥刚想开口宽慰,远处传来了集合的号声,凌风抬头看了莫遥一眼,也不言语只是抬手让她离开。 莫遥无果,此在军营军令如山,只得快步离去赶去集合。 没想到如今的校场却如此之不同,早前的训练集合大家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排队站好,但现在号角声已停,但人却没有全,估计少了几十号人,而到的人也只有一半按规定站好,其他一半人散聚在校场,面色不忿的盯着那些老兵以及训练官柳将军。 观此情形,想必冉秋的事已经传开了。校场上形成了对峙的情势,训练官和她的亲兵们眼神冰冷的注视这这些新兵蛋子,而新兵们的目光有愤恨的、有畏惧的、有无可无不可的、也有看戏的。 莫遥见武旭、蒋宁、定山她们集合了三百来人的队伍整齐的列队完毕,赶忙在此队列中站定。 柳亦眸中寒光冷冽,目光所到之处能瞬间冰冻降温,环视一周,冷冷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亲兵,整队。” “是!”这断金折铁般的力道和气势,在经过了上午挨打训练的新兵们听来无异于地狱之音,一些人已经开始发抖。有些胆子小的,听到后,连滚带爬的跑回队列中站好,还用眼光对峙这这虎狼般的亲兵的就只剩下那些昨天关在水牢中的几十号人了。 莫遥看着她们嚣张的眼神,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默哀一阵,在亲兵们逼近的身影中,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柳亦,张虎已经被关押了,你还敢这么对我们,难道冉秋的死还不够吗?你是想把我们都弄死才罢休吗?” “混蛋,你们敢打我,你知道我娘是谁吗?呜。”一声闷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咂舌。 “你们简直是土匪,有这样训练对待新兵的吗?我们是人。啊。”嘶痛的哀鸣声渐渐掩盖了那些人的叫嚣声,一会只听拳打脚踢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呼痛声。 半响后,当所有打斗的声音都已经消匿,莫遥才睁开了眼,刚才亲兵单方面的施暴下(新兵的抵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所有积极或消极抵抗的人全部鼻青脸肿的躺在了尘土里,每个人的嘴里都塞着厚厚的棉布,四肢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亲兵们拿着捆牲口用的粗绳,把四肢绑在了一处,如待宰的猪一般,捆了个严严实实、捆了个斯文扫地、尊严沦丧。 柳亦狭长的凤眼一眯道:“牲口棚一日游伺候。” “是。”亲兵们从校场上抽出了上午行凶用的长棍,将其穿过四肢绑一处的绳结里面,一根长棍挑三个人,肩上一挑就齐整步伐往马棚进发,那伙分子立马被收拾干净。 场上余下的新兵都心有戚戚焉,望着她们的目光中掺杂着悲悯,也不只是对她们的还是对自己的。 突然感到周身气温骤降,马上收回神思,柳将军打量的眼神已经转到了自己这帮人身上了。 柳将军踱了几步道,“接下来的训练科目是,野外求生,你们带着必备的工具和少量的干粮,在十里外的黑风岭待上3天,而且要在3天内不要被我派出的搜查小队抓到,三天后回到营地才算完成了训练任务,这可能是你们在一起共同参加的最后一项任务了,是单打独斗还是组队,都由你们自己做主,现在道营门口每人提一个背囊,你们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拿完东西就地集合。” 听到命令大家火速朝门口涌去,每人背上一个鼓硕的行军囊,列队完毕,剩下几十个无人认领的背囊,肯定无用武之地了,原本该来找它们的主人,现在都在牲口棚里休整呢。 “你们现在出发,一个时辰后,我的搜查小队成员也会出发,在这三天当中,你们不仅要在野外生存还要躲避或者对抗搜查小队的人,在这山林如果需要求救,就将背囊中的信号冲天空发出,我们的人会赶来营救,不过这次的任务也就失败了,失败的人会被清退分流,我想这可能是你们某一部分人所期望的吧,这个机会好好把握吧,好了,就说这么多,出发。”传令官令旗一挥,莫遥等人奔袭而出。 “咻,嘭。”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奔跑的众人定神一看,某位同袍,已经从自己的背囊中寻出信号点燃了。 莫遥认识那个人,是黄涛,那个锄禾日当午的黄涛,咽着口水艰难的承接着柳将军的目光道,“我,我退出,这个黑风岭我可是听说过的,连当地的猎户都敢去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烟,什么野兽都可能有,与其生死关头点燃信号求救,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救援人员赶到,倒不如现在就退出。”壮着胆子说完。 柳将军倒是浮现了一抹笑容,“是个聪明人,懂得抓住机会,其他人呢。” 陆陆续续的,七八个人也点燃了信号,和黄涛站到一处。 柳将军跺过来拍了拍她们肩膀道,“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jiāo道,行了,你们可以回营休息了,今天伙房会给你们加餐的,吃饱了就到安全的地方玩去,呵。不要跟这帮傻子似的,明知道老娘是在整人,还往坑里跳,全是些猪头。还看什么,猪头们,想做聪明人的就和她们一样,今天好酒好ròu享受一番,还执迷不悟想做猪头的,那就滚吧。” 剩下的猪头们,默默地看了那八个人一眼,拔步奔开,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路就不一样了。再见。 看着队伍离开,黄涛等人心里隐隐约约似乎缺了那么一小块,“咱们休息去,也累够了,姐妹们走。”故作轻快的赶走内心隐隐的惆怅,召集着人马回去休息。 “对,回去了,不用再受苦了。”响应者顿时回答道,勾结搭背乐颠颠的走远了。 站在营门口的柳亦神色不明的看着分道扬镳的两拨人不语。 “一个大饼、一壶水、一把刀、一个火折子、一张地图、一个信号棒,一捆绳子,还有不多的急救yào,这这,就要我们在这人烟都没有的森林里待上三天,有没有可能啊。”定山抄检了行军囊,哀戚道。 “看来是让我们打野味了,你不是老抱怨没什么ròu吃吗?现在有机会让你吃个够了。”莫遥拿着砍刀,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开路。 “嘁,那至少也得有盐吧,不然怎么吃。”蒋宁不满的嘟囔道。 “就知道吃,也不看看时间,搜寻小组就在这附近,还想着吃烤ròu,等着把人引过来,大家被她们包饺子是吧。想吃ròu,马上点燃自己的信号棒,跟那群人回营里去呀。”武阳不屑的瞟了眼三人,加快脚步跟在最前面的武旭身后。 得,三人也就发发闹骚,就被这小家伙数落了一通,哎叹一声,齐齐摇头,往前赶路。 新兵们到达黑风岭的时候,面对这未经开发的大山,决定分组行事,目标太大不方便在山地行事,而且容易把搜寻小组的人给引过来。 当然一开始莫遥肯定和武旭不是一组的,莫遥、蒋宁、定山外加上次黄段子说的比较好的两位仁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崔鸣和王百万凑成了一队五人组,山中没有山路,全部要靠自己走出来,进入大山后没走个把时辰就累的不行,莫遥刚靠树上想喘口气,要死不死的踩在了机关上面,咻的一下,倒挂金钩般的人体腊ròu就悬挂在了树上,粗绳子单吊着莫遥的左腿,莫遥刚开始还扑腾了一阵,越发难受,气血突突倒流脑子都快缺氧了,颠倒的世界晃来晃去,扯着嗓子叫其他四人把她给弄下来。 王百万家财万贯皇商子弟,长得也是脑满肠肥,以前一直跟着蒋宁混,商人的脑子还是转的比较快的,“要不我爬到树上去,再用刀子把绳子割断,不就行了吗!” 众人也觉得可以,王百万往自己双手吐了口吐沫,提了提裤子,夹着树干就往上蠕动,但就是没上去,只得回头嘿嘿一笑,“姐几个,搭把手。” 定山和崔鸣就托着王百万的大屁股往上拱,趁势借力终于是上去了,待到了树上了莫遥齐高的时候,颤微微地伸出刀子,才发现,根本够不到吊着莫遥的那根绳子。 莫遥倒看着她肥硕的身子艰难的爬上来,然后刀子使劲往这边够,奈何手不够长、刀子也不长,偏偏就是差那么一小段。 “你们怎么就不能换一个手长一点的来干这活呢。”莫遥看着王百万脸部肥厚的ròu抖动着,无语道。 下面三人噤声,面面相觑,“我们都不会爬树。” 王百万感觉被轻视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勇敢的离开树干朝树枝处挪了一步,刀刃终于触到了那个绳子。 刚要发力,这是只听得咔嚓一声,被王百万□□的树枝应声而断,树下的崔鸣反应较定山、蒋宁二人略慢,不幸被砸中,王百万因此没有受太大的伤。 百万爬起来后,试着去拉埋在土里的崔鸣。 崔鸣吐出口血弱弱道,“别!别动我,让我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莫遥,要不我们把刀抛上来扔给你,你自己割断绳子!”定山掂量着手中的砍刀道。 “行吧,快点啊,我快被吊死了。脑子都快bào了。” “一二三,接着。”一道银色的弧线跃出,莫遥瞅着越来越近的闪着寒光的刀刃,赶紧使出吃nǎi的力气往旁边过去点点,让脖子离那开刃的钢刀远些,但脸颊还是被拉了一道口子。 “定山啊,你跟我有仇啊,让你递刀子,不是让你直接送我去西天。”抬手往脸上一抹,殷红的血顿时吓得莫遥歇斯底里的吼道,“快看看有没有毁容。” 定山已经在事发时分迅速逃离现场,远远地躲在了一棵树后,树下唯一站着的人就是蒋宁了,“就一道小口子,回去上点yào就好了,这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的,就算留了疤痕也不怕,我那有最好的凝脂膏,对去除疤痕有奇效的,放心吧。”蒋宁细细观察了下说道。 “那就好。”莫遥刚舒了口气,“但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把我放下来吧,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我也快吐血了。” “你不能自己腰部用力,支起上半身,够到那个绳结自己解开吗?”蒋宁绕了一圈建议道。 “我试试。”莫遥憋着气,脸越发红的发紫,腰部用力半抬身子,刚到膝盖处就力气不支给摔了回去,如此反复了两三次,莫遥摇头道,“不行啊,我这真的是没这个腰力。” 蒋宁狐狸眼眯眯道,“腰部这么没力,以后的xìng福生活堪忧。哎想那么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凌公子,想想都为他可惜啊。” 莫遥一会后方领会蒋宁话里的意思,呕这一口憋足了劲,额头青筋剧烈的抖动着,一点点挪、一点点挪,终于手够到了自己的脚,一把抱住不动,慢慢平缓继续积蓄力量,试探的摩挲着那个绳结,想着怎么解,莫遥咬着牙使劲抽出一小节绳头,然后又试着抽了几下,半响后,冲下面的蒋宁哆嗦了句,“我好像把结给弄死了。” 蒋宁一个白眼翻了上去,正开口yù言,莫遥唰的一下直直掉落下来,压在了蒋宁的背上,蒋宁未闭上的嘴满满的啃了一嘴的泥,“呸呸,你这小人,骗我。”艰难的伸出指头控诉莫遥的可耻行径。 “没有啊,你看我这不是还被绑着的嘛。”莫遥抬着自己的双脚伸到蒋宁的面前出示证据。 “你别再在我背上转来转去,给我下来,刚才没砸死我,还想继续行凶啊。” 莫遥只得滚了下去,往树上一瞧,树干上赫然钉着一柄砍刀,入木三分。 刚才银光一闪原来是刀,此时只见武旭、武阳等五人从东边的树林深处走了出来,武旭飞身而上,攀在树干上抽出钢刀,别于腰际跳了下来。 莫遥、蒋宁、王百万、崔鸣都躺在地上狼狈万分,武阳等人哈哈大笑,蔑视不已,“一群没用的东西。” 定山这时忙跑了过来,用刀破开了莫遥的绳子。 武旭眸中波澜不惊,不愿搭理她们,待上队伍就走。 莫遥从地上爬起来,“等等,”冲到前面拦住武旭,“你们现在这么走,肯定会被搜寻小组收拾掉的。” 武阳看不过去,上前一把推开莫遥,“被收拾掉的应该是你们吧,不是我姐,你现在还在树上吊着呢,吓唬谁啊,你个没用的东西。” 莫遥直接无视小屁孩,面对武旭道,“我从被吊起到下来少说也过了小半个时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陷阱只能是她们设置的,既然有猎物落网了,她们一定有办法知道,而且会势必会来收取战利品!我们是多人行动,她们现在肯定在外围布置了包围圈,渐渐逼近缩小,等着将我们一举擒获,所以此时的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瓮中之鳖。合作的话,没准我没还有出路。” “吓唬谁啊。”武阳正要再次上前收拾莫遥,却被武旭拦住,焦急道,“她胡诌的,姐姐你别信她,她自己没本事,想傍上我们,所以才扯这么个慌的。” “是不是谎言,你可以自己判断。”莫遥说完也再理会她们,坐回旁边休息。 武旭看了看莫遥,运气飞上了较高的树干,腾腾脚步借力越攀越高,站在了树梢顶端,距离地面少说也有十五米。 莫遥看着高出观察的武旭,这个人还真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 武旭从树上飞身而下,下面的人觉得英气逼人错不开目光,连莫遥也不得不承认,武旭这飞下来太帅了。 冲着莫遥道,“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人在逼近,每个方位至少一个人,可能的出路都被她们占领,如果我们出去势必会进入她们的包围圈。一刻钟的功夫她们就能到这了” 莫遥不禁佩服,在这么个植被茂密的地方,处处是遮掩物,她居然还能观察到这么多信息,真是厉害。 “那合作?”莫遥站起来,直视武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武旭看了眼莫遥的右手,并没有握上去,淡淡开口道:“可以。” 第82章 突围 远远地看见树上挂着的人,作为搜寻小组队长的邬凡冷笑一声,还以为这帮人已经学会了互助,没想到还是把同伴留在这不管;抬手打了手势,其他三个方位的人了悟,向前方目标小心但迅捷地摸去,多年的出生入死、生死一线让她们对外界保持高度的敏锐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就算现在四周丝毫没有观测到危险的讯号也是一样。 五人的搜寻小组已成包围之势将目标锁定,三人持刀在最外围警戒,两人立于树下准备收割战利品,“你,姓名、部队番号、军衔?”拿刀指着挂着的人道。 “蒋宁,新兵营士兵。求各位行行好,赶紧把我放下来吧,我脑子里的血管都要bào了。”蒋宁双手求饶,满脸的谄媚。 “没用的软骨头。”说罢,钢刀飞出,绳子应声而断,蒋宁飞快的坠落,正在此时,蒋宁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事先藏匿的匕首,乘着下降的势头,直逼最近的人刺去,树下两人大为意外,迅速后撤躲避,紧靠着旁边的树木蓄势待发。 不料其中一人落脚之处,早已设好了陷阱,同样的倒挂金钩陷阱,妄图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奈何此人甚为机敏,刚落脚就察觉到脚下异常,唰的一下腾空而起飞离树木,到中间没有树木遮挡的地界降落,空中落地的加速度让人下降的力度和速度都加大,脚部承受的力度也就较之之前就大大增加,“啊”落地一声惊,早已埋在树叶遮掩下,把把挺立的钢刀终于等到了它的猎物,其中一柄已穿透鞋底直钉脚背,透体而出,瞬间血流如注,此人也够勇猛,咬牙忍着疼,抬脚就将钢刀抽出,也脱力跌坐在地上,重创的脚伴随着鲜血颤抖着。 而邬博躲避的树上猛地扑下来两个人,持着钢刀迅猛袭来,但此人功夫了得反应十分的快,飞出一脚踢到一人,钢刀横架搁住了对方的利刃,反手一掌劈在了对方脖颈处,来人历时歪倒在地,动弹不得。 外围警戒的三人发现情况,立时奔来驰援,却被灌木丛中窜出的三人绊住了步子,虽然双方力量悬殊但新兵们不要命的打法还是给搜寻组造成了点小麻烦,近身格斗不一会就悄然无声了,莫遥、定山、王百万全被捆严实了扔在了一堆,树上偷袭的二人方嘉和徐良也被反剪双手绑得死死的;作为诱饵的蒋宁,哆哆嗦嗦蹲在地上举着双手,作任君处置状。 邬博粗粝的眉头紧紧簇着,半蹲在受伤的同伴身边,双手紧紧的卡住她的脚踝处,不让血留的太快,“快拿金疮yào和绷带来,小六急需止血。” 三个粗糙的女汉子面上愤怒与紧张的神色融合在一起,搓着手道,“我们这次出来都没有带这些东西,谁能想到这么简单的任务还坏受伤呢。” “我们没有,她们有啊,找找那些新兵的背囊,把她们的yào品全给我拿来。”邬博怒道。 “是。”立马翻找起来,一晃神的功夫,6瓶金疮yào和一大摞的绷带就被搜寻了过来,清理伤口、撒yào、包扎几个粗糙的女人倒是做的细致周到,分分钟就把伤员给处理妥当了。 邬博把钢刀猛地chā入俘虏们面前的土地中,刀刃弹动晃出的寒光逼得六人心惊胆寒,“说,这是谁的主意。” 莫遥知道她是要找个人出出气,刚开口承认,“我” 蒋宁和定山却也同时开口承担,“我。” 三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认真,也不再言语,齐齐回望这个一脸狠厉的对手。 “好,现在知道担当了,行,有种。”提着三人的领子把她们丢到旁边,猛地对着三人踢打起来,脚脚狠厉毫不留情,三人被踢打之处疼的火辣,一下接一下,莫遥被一脚踹在的心窝上,兀自吐出来一口血,三人狼狈的被踢得滚来滚去,邬博犹不解恨,拔出地上的钢刀就要放血。 “老大,不可,她们不是敌人,是新兵而已。教训一下就够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受伤的小六出声劝阻道。 同组的另一个人过来,将邬博拉走,“教训的也差不多了,老大你也消消气,我们让小六休息一下,把她送回去后,再继续执行任务。不要在这帮小兔崽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邬博喘着气,让人拉走了几步,回身,走过来,又是一脚下来,莫遥看着这来势汹汹的一脚,闭上了眼睛,这一脚下来估计胸口的肋骨差不多就该英勇就义了。 “呜。”莫遥被人翻身压在了下面,邬博那一脚也被她身上的人消化掉了,一声闷哼,惊得莫遥赶紧睁开眼睛,定山痛苦但是庆幸的表情,刺痛了莫遥的心,远比那记窝心脚来的重得多。 “别这么崇拜的看着我,这脚我先替你挨着了,下次记得还、还我。”脱力倒在了莫遥身上。 邬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转身就走,一屁股坐在小六旁边,也不看人,也不说话。 “老大,这帮子俘虏我们也要带回去,现在小六不方便动,我们也先休息一下,我们把她们的干粮先吃了,进山这么久,也怪饿的。”刚拉她回来的女人,出了个注意缓解一下这不对劲的气氛。 “好啊,我正好饿了,还是四姐贴心。”小六坐在地上傻呵呵的赞同道,“老大,怎么样。” 邬博也不说话,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五人搜寻小组就这么分赃似的把莫遥几人的大饼给消灭掉了,休整了一会儿后,五人准备撤离此处,一人搀扶起受伤的小六,两人押解着莫遥等六个俘虏,邬博打头、余下一人殿后。 没走几步,小六开口道,“老大,不知道我是不是失血过多,现在有些软绵绵的浑身使不上劲,还有些头晕。” 扶着小六的女人甩了甩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头晕,使不上力气。” “老大,我也是。”其余的人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邬博脚步略显虚浮地冲回几个俘虏面前,“说,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哦,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饼子口感不太好,我们就地取材加了点料,你放心不是什么□□,就是让人有些酸软使不上力,外加一点点头晕而已,量不是很多的,放心好了。”莫遥细心的解释道。 一把抓住莫遥的领子将人扯过来,“就算我没没力气,对付你们这六个脓包还是没问题的。” “谁说只有六个人的,我们四个你还没算了。”凉凉略带嚣张的声音响起,邬博回身一看,前方五步之遥的地方出现了四个人,领头的脚步稳健,身形健硕,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知道我们几个,能不能从你们的手中,抢回自己的战友。”武旭冷冷开口道。 “那就试试看吧。”邬博等人只能奋力一搏。 武旭的武功很高,行云流水的几招就将四肢酸软的邬博撂翻在地,武阳跟着姐姐使了一招扫堂腿,战役取得了绝对的胜利。 给被绑的六人松绑,然后再给这五人搜寻小组给捆了个严实,取走她们的装备,只留下了一个信号棒。 莫遥蹲下来拍着邬博的肩膀安慰道,“不要伤心、不要灰心、不要心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驯兽师还经常被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兽吃掉,你们不要太难过了,我们这连环诱饵,投入的成本也很大,总体衡量,你们也不是很亏啦,总之后会有期啦,拜拜。” 五人被绑在一棵大树底下, 愤恨的看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 “不行了,不走了,走不动了,咱跑了这么久了休息一会儿吧。”蒋宁喘气如牛,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摇着手道。王、崔二人早就不支,立时坐地上喊累。 莫遥看着武旭,在等她决定,说实话被那帮家伙揍了那么一顿,然后在这未经开发的深林里面行进了四个小时,现在夜已深沉,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也只能稀稀疏疏透进一点,体力早已告罄,还能行动不过都是肌ròu惯xìng而已。现在这个队伍当中,莫遥自觉地将主导权jiāo到了武旭的手里,她们那组的战斗力明显和自己身边这几个不是一个级别的,在这种环境中,强者决定一切。 “就地休息,睡觉的时候必须轮流执岗,我、李乾、卢郑三人轮流执勤,没人一个时辰,先把剩下的干粮分一下,大家先补充一□□力。”对于武旭的话莫遥她们当然没有异议,这明显的偏护到让她们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武阳虽然觉得有些太便宜莫遥等人,但也很乖觉的没说话。 燃了堆小火,嚼吧着干饼子,喝水胀开一下,胃中顿时舒服许多,实在是太累了,各自找了个树干靠着睡了。莫遥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也不知是身体的疼痛还是体力的透支,越是累就越不容易睡。 第一个执勤的人事武旭,其他人都鼾声阵阵的时候,莫遥起来走到了武旭身边坐下,“我们明后两天怎么办?”莫遥开口问道。 “你不是足智多谋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武旭反问一声。 “足智多谋,你说我呀?”莫遥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的问道,“就我这半桶水,要不是你们在,我们肯定玩完。论野外生存的能力,你绝对的第一,论隐藏行踪和对敌,你也是第一,不然光我那个点子,没有你详细周密的补充:在哪设陷阱、放刀子,还真没法弄。” “嘘”武旭迅速的捂住了莫遥的嘴,机敏的扫视了营区周围的灌木丛,刚刚却系听到了一些响动,不是搜查小组卷土重来了。 莫遥被武旭捂着,立刻明白了有情况,眨眨眼睛示意自己了解,武旭放开莫遥,在先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下东边,再指了指莫遥点了下西边,见莫遥点头,猫着身子摸了过去,莫遥也往西边摸了过去,准备看看情况,两人包抄过去。 树丛中真的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念叨着什么,武旭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没有别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住此人的衣襟,将她甩在了营地里面。 就着火焰看清楚来人的面目,武旭紧张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原来是你,封远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我,本来跟其他几个人一组,后来发现了搜查小组,我们被抓了几个人,其他的就跑散了,我一个人跑着跑着就到这了。”封远亦见是武旭顿时放下了心,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他人被这动静也吵醒了,卢郑看着来人凉凉道,“原来是封远亦,这还是训练中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泡水牢泡爽了,现在跟你那些牢友在牲口棚里享受呢。其他人了,你们小团伙的其他人呢。” 封远亦听出了其中冷嘲热讽的味道,唯唯诺诺道“就,就我一个人参加了此次的训练,其他人都被关进了棚子里了。” 李乾搭着卢郑的肩膀继续道,“为什么你没跟她们一起呢,你不是一直是从来都是跟屁虫的么,我还以为你的xìng子千年不变,也真是奇了怪了,你居然还转xìng了,真是想不到。莫不是冉秋死了,你的靠山没了,被踢出去阵营了,所以想另觅靠山。” 听得此言,封远亦顿时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我只是既然来参军了,就应该参加训练,没别的什么。” 李乾干脆走上前来拍着她的肩膀乐道,“呵呵,稀奇啊,没想到软骨头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继续吹吧你。哦!” 卢郑接着话头继续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平常冉秋身体可以说真的不错,至少要比你好,怎么你都没事,反倒冉秋过劳死呢?” “这这,我真就不清楚了,我们第二天出水牢的时候她就开始发烧,到了帐篷后没多久,就不行了。”封远亦颤颤的回道。 “话说回来,你也是人才啊,冉秋那个脾气你也能伺候的了,打了你的左脸你还把右脸贴过去,如果我们上了前线,把你派到最前头,你肯定也安然无事。”卢郑上下扫了她一眼道。 “为什么啊?”李乾问道。 “因为啊,这人的皮厚得堪称铜墙铁壁、刀qiāng不入了,你说那刀qiāng棍棒、斧钺钩叉能伤的了她吗?”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都不再看一脸惨白的冯远亦。 莫遥等人静静的在一旁看着,蒋宁等似乎也对此人不屑,呲笑一声又睡了过去,不过莫遥倒是对此人感到很好奇。 第83章 转机 莫遥跟武旭换了一下,决定执岗,自己坐在火堆旁边,大家或躺或靠都已进入睡眠状态,莫遥将视线移到封远亦身上,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新加入者。 她是最后一个睡着的,莫遥刚开始不经意的扫了她几眼,没想到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很快转过来警醒的盯着,莫遥在她视线看来之前,立马转开了,或拨弄火堆或望着夜空,不敢再瞧她。不过余光错过的那一刹那,还是从她的视线当中捕捉到了一丝惶恐。 封远亦似乎很不安,辗转反侧,不时的看着周围隐藏在黑暗中的森林,许是太累了她终于睡着了,莫遥才将视线转回来,封远亦蜷缩成一团,双手缩在前胸紧紧的护着身体,粗黑的眉毛紧紧的蹙着,有时甚至在空中推挡一下,这是深度睡眠中的身体反应,她并没有醒过来,嘴里含糊的低喃着,莫遥刚想凑过去听一下。 “你也休息一下,我来替你。”武旭醒来了要换下莫遥。 “成,我也有些睡意了,那拜托了。”在火堆旁就近睡了。 十一人的队伍在经过一夜的休整后开拔,凑合着将所剩下的干粮系数吃干净后,到了下午众人已是饥肠辘辘。 “姐,我太饿了,没力气了,走不动了。”武阳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道。 “是啊,老大,我们也饿了,还有一天呢,我们总不能不吃东西吧,还是先想办法弄些吃的来吧。”李乾也同意道。 其余几人一致点头表示赞同。 “那这样吧,我们分开行动,我、武阳、李乾去东边,莫遥、唐定山、蒋宁去西边,我们分两队去捕猎或者采摘野果,其余几个人就地收捡柴火,两刻钟后不管收获如何,都在此地汇合,有问题吗?”武旭有条不紊的进行分工。 众人点头。 “那就行动吧,出发。”三队人马立即开始分头行动。 “莫遥,上次我们偷的那个烤地瓜不错,外焦里嫩、香酥可口,还很管饱,这你看有没有?”蒋宁道。 “蒋宁有没有公子说过你很美啊?”莫遥问道。 “什么美?”蒋宁面带疑色回问道。 “想得美,这是什么地方,还想着吃烤地瓜,给你烤条鱼、烤条蛇还行,不过也得你去抓。要不这样你们去左边,我去右边大家半刻钟后我们集合好不,不过都不准空手而归哦。”莫遥建议道。 “我们两个人没问题哦,你一个人行吗?”定山在三人间来回指了指道。 “行行行,别待会带回来的东西比我少就行了。走啦。”招了招手,就径直往右边去了。 莫遥溜溜达达,考虑着哪些果子能吃哪些有dú,可不能坑了战友,之间前方一颗高茂的树上结了些清脆的果子,莫遥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输的种类,有些果子上还有虫咬的痕迹,看来可以吃,于是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去。 果子结的还很高,莫遥憋足了一口气终于到了树干上端,伸手够了一个果子,衣袖给擦了擦张口咬下,青涩泛着些酸,不过汁水很饱满,还不错,卡擦卡擦几口搞定这个,一手勾着树干一手使劲去勾树上的果子,往怀里塞了七八个,此树已经被洗劫的差不多了正要撤退。 树下蹭的窜来一人,莫遥一看这不是封远亦嘛,正待开口叫她,却发现她神色慌张满头是汗,正慌不择路的逃窜,又一人突然出现,手持着明晃晃的大刀,就像封远亦扑去,显然是追踪她而来的。 眼看着刀就要见血了,莫遥心下一急,将怀中的果子悉数抖搂了过去,七八个果子像地下两人砸过来,杀手冲式太猛不成想被地上滴溜溜转的果子垫吧了一脚,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莫遥已经跳下树来,抓起吓傻了的封远亦拔腿就跑,后面的杀手已经挥舞着死神的利刃步步紧逼。 提溜着两只野兔的蒋宁看到莫遥跑了过来,得意的举着手中的战利品刚想说,就被冲到跟前的莫遥一个猛拽,拖着跑了四五米,“有敌人,快跑。” 蒋宁愤恨的瞪着莫遥一眼,朝后一撇看到手持凶器的歹徒,也顾不得许多自己跑了起来,定山这家伙倒是属兔子的,跑得咋这么快捏,回回自己都是垫底的。 渐渐看到集合地的其他人,主要的是武旭也在,莫遥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回头一看,那个歹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后面了。 众人看到四人没命的跑回来十分诧异,李乾粗着嗓门道,“你们这是怎么啦,封远亦怎么跟你们到一起去了?刚卢郑她们说不知道你跑哪去了,没成想你跑到莫遥她们那去了。不愧为跟屁虫本色,不过这次你的眼神似乎不太好。” “我刚想去旁边捡柴火,不成想就走远了,然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想杀我,再然后我就被莫遥救了,谢谢你,莫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封远亦激动的握着莫遥的手感谢道。 “先别忙着谢。武旭,能借一步说话吗?”莫遥恳切的问道。 武旭点点头,跟着莫遥走到不远处的大树背后,盯着被莫遥死死扣住手腕的封远亦,思索着。 “封远亦,承你那声救命恩人没问题,但是我绝对不当冤大头,说罢那个人为什么杀你?”莫遥也不急着给武旭解释,先盘问起一脸惊吓的封远亦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她,她看见我就拿到来砍,没准,是个疯子。”封远亦道。 “疯子,有身手这么好的疯子吗?有身手这么好的疯子跑到这鸟不拉屎荒无人烟的地界来吗?有身手这么好的疯子跑到这鸟不拉屎荒无人烟的地界来专门杀你吗?”莫遥一声声质问,讲一步进一步,生生逼近封远亦。 莫遥进一步,封远亦就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可是右手被莫遥钳制,偏又跑不开。支支吾吾道,“我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她。” “哦,不认识吗?你见到她的表情可不像是第一次见面该有的哦,反倒像是被恶鬼缠上了百般逃不开的绝望又不甘又愤恨的表情。我想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就是为了寻求□□以求来躲开她吧。”莫遥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武旭冰冷的眼神一寸一寸冰冻着封远亦的感官,武旭释放出来强大的霸王气场,加上莫遥抽丝剥茧的分析,一点一点瓦解着封远亦的心理防线。 “你为了躲开她的追杀,所以你就参加了本次的训练,一反你之前与那帮人同进同退的态度。因为在这深山老林里,想要找到一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加入了先前的队伍,人多,凶手再厉害只有一个人,你总归来说是安全的,可是你们的队伍被搜寻小组给瓦解了,你落单了,机缘巧合你碰到了我们,作为战友,我们肯定收容你,所以你就略略放心了些。今天捡柴火纯属意外,没想到你运气这么背,居然还能让杀手找到,而且那时你还是一个人;其实也不对,你要是运气真的背到底的话,就不可能遇上我,小命估计也保不住了。”莫遥轻笑一声继续道,“我说的对吗?封远亦。” 封远亦在两人的威逼下瑟瑟发抖,却梗着脖子道,“不是,我真不认识她,她没准真是个疯子,逮谁杀谁,我只是碰巧运气不好而已。” “那如果我们把你放在这里,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武旭恰到的时刻放出了恰当的狠话,“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后会有期。”说罢提步就走。 封远亦见状早就唬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扑通倒地抱住武旭的腿道,“武班长,千万不要把我抛下,不然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武旭凉薄的眼神扫了一眼突出一个说字。 封远亦看着两人好不罢手的模样,只得坦白道,“是那个杀手的确是来杀我的,我跟她有过节,所以我躲到了这里,没成想她本事那么大居然追了过来,还差点把我杀了。我求求你们行行好,千万不要把我扔下,我求你们了。”说着便磕起头来。 莫遥上前将她拉起来,“跟我们走也可以,但是你得说清楚,你们是什么过节,她为什么非杀你不可?” “这,”封远亦心下思索一阵正要开口答道。 “千万别跟我说假话,我问这话只是看看你会不会对我们说真话而已,她非杀你不可的原因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你有说梦话的习惯啊,昨天你睡着的时候,已经将什么都说了,不要怀疑我是在套你的话,我可以给你个提示,银针。” 最后两个字吐出来,封远亦顿时脑中zhà了个惊雷,轰轰隆隆半天回不了神,她都知道了,我完了,“我完了,完了。”不自觉的就将心里的话给念了出来,颓然软倒在地上。 “说出来,我们就带你走,承担你该承担的,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那么你就自生自灭吧。”莫遥语气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酷。 半响地上的人都没吭声,武旭、莫遥对视一眼两人迈步离开。 “等等,我说,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我说。”封远亦眼神中的惊恐已经褪去,布满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无奈之感,“她要杀我,是因为要灭我的口,因为我知道冉秋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一出武旭眼神瞬间锁定了莫遥,看到她没有波动的神色后,暗暗压住了自己的惊讶,听封远亦继续道,“人人都知道我是冉秋的跟班,她每天对我呼来喝去,从来只当我是一条狗,而没把我看成一个人,就因为我是商人的女儿,满身的铜臭之人,所以连着书院的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对我冷嘲热讽。我不想来尚若书院读书的,可是我母亲非逼着我来,说指望着我光宗耀祖,借着同学的助力,没准能进入世族之流。 所以我百般逢迎委曲求全,任凭自己的尊严被她们踩在脚底下,连渣都不剩。我忍了两年了,我想我都忍习惯了,所以我成了你们眼中的跟屁虫软骨头,我自己都觉得是。可是人都是有底线的,冉秋百般侮辱我没关系,但是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的母亲。那天关在水牢之中,她郁卒之气无法发现,就对我恶语相向拳打脚踢,不过没关系,我习惯了,她出出气就好了。 但是这次她火气太大,我的顺从反倒惹毛了她,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不过瘾,连着我母亲也骂了起来,真不知道她这么样的世家子弟怎么会那么多粗鄙骂人的话语,我忍到了极限,在她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掏出身上带着的银针刺到了那个人告诉我的穴位。果然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紧接着就死了,连仵作都查不出死因。” 听完武旭心中的海啸已经卷过了一轮又一轮,莫遥接着道,“那唆使你银针刺穴的人就是那个要杀你的人吗?” “对,我每天都要去伙房给冉秋取饭,那个人就是伙房的人,她接近我,有一次我被打后,一个人在外转悠,被她看到了,她就给我上yào,还询问我关心我,我以为她是好人,渐渐的跟她关系近了。 再有一次,她告诉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人自然死亡,查不出痕迹,我不敢接受,但她说可以用来防身,就把银针和穴位告诉我。那天我就摸到了怀里的银子就刺了下去,冉秋果真就死了。我很害怕,我怕将军查出来,可是没有,军令没有来,我想去找她说说话,没成想正看到她在磨刀,口中念念有词,说杀了那个笨蛋傻瓜了事。 我一惊顿时知道我成了旁人利用的工具,现在就要被她销毁掉,我不想死,我想跑,所以我就参加了这个训练,后来的事你刚才也说了。”说完似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我们在出去前保你平安,但一旦出去,你就要去自首,你毕竟犯了罪,争取宽大处理吧。”莫遥道。 封远亦哼笑一声,“我料想也是这么个结果,罢罢罢,什么都已经说了,听天由命吧。” 封远亦回到队伍当中,武旭看着她的背影问莫遥,“你真的知道了吗?昨天她真的说梦话了吗?” “对啊,她是说了梦话,不过就说了两个字,银针,我方才是诓她来着的,还真给碰对了,她还真不禁骗,看来是天意。”说罢也走了过去。武旭看着她这无赖样,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 第84章 戴罪立功 踢了踢被捆成粽子的武旭、莫遥一伙,昨天的恶气可算是出了一半呢,邬博瞅着这群新兵蛋子一阵冷笑,让我们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以为自己还能平安过关么,真当我们是吃白饭的。 话说yào效过了后,邬博等人将受伤的小六送了回去,就火速杀了回来,她也早跟其他搜寻组的人言明,这几个人她要了,谁都不能动她们。从被暗算到现在抓获这一帮小子,她们四个人可是丝毫没有休息,也怪这帮人太精了,选择驻扎的地方隐蔽xìng都非常好,在这么个深山老林里面乱撞,一时也没让她们摸到行踪。 得亏了姐妹几个侦查技能够硬,从昨夜她们留宿后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中探得她们的行动路线,跟踪找到了她们。这一次非得一网成擒,丝毫不敢大意松懈。 锁定目标后并不冒进,她们现在是十一个人,其中有那么两个功夫还可以,所以决定采取最为保守的战术,分而击之。 这群人在老林子里面待的时间越久越不适宜,警惕xìng也越低,整个队伍的士气更是谈不上。 在半夜她们分开觅食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所有人,众姐妹不乏下黑手报仇的,总算痛痛快快出了口子气。 看着鼻青脸肿的众人,以武旭和莫遥为最,因为这两个可是上次事件的主角人物,怎么能不好好招呼呢。 武旭是最后一个被擒的,一个人负隅顽抗,虽然武力值过得去,但毕竟跟战场上滚过来的人还是有距离的,人家的攻势快狠准,讲究一招制敌,而武旭架子很漂亮就是太累赘,这一对上胜负立显,对手明显不痛快,专挑人体痛感最强的地方打,没几下就给打趴下来,还被人踹了好几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角也被打破了肿的老高,在地上被踢得滚来滚去好几圈;武旭天子骄子一般的人物,何尝受过这种屈辱,被激得眼睛赤红,青筋暴跳,一脸的凶相,可这幅表情却把邬博等看乐了,丝毫没有收到书院中该有的效果,结果又一阵拳打脚踢后,武旭彻底消停了,不是她不想怒目而视,只是现在两只眼睛肿的就剩一道小缝,别人看她就觉得脸上有两个核桃,哪里能看得出其中流露的凶光。 莫遥很理解别人对她痛下杀手的动机,所以整个人就放弃了反抗,被打倒在地也只是蜷着身子以最佳的姿势来保护自己。但是邬博等人是何眼力,岂能让她得逞,任你防护的再严密,还是能处处直击要害,莫遥是唯一一个被打的时候没叫的,不是她是硬汉,咬紧牙关不松口,这是因为对手手太黑了,直接疼的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的防御姿势也维持不了,只能任人搓扁揉圆。 待邬博几个满意停手后,莫遥已经被打得脑袋肿了一圈,完全看不出原来五官的摸样了。 再次检查了一干人等的捆绑结实情况,邬博等人终于中场休息了。 “居然敢暗算我们,简直不想活了,这次就让她们长长记xìng。”老五啐了口道。 “我们休整一刻钟,我已经发了讯号,不久就会有其他搜寻小组的人来接应,移jiāo给她们,我们的任务就完了。再次之前大家抓紧时间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反正这帮人被淘汰了,以后也见不着了。”邬博转了转手腕子道。 老五等三人看过去,一排怂瓜都被收拾的可怜兮兮的,这卖相精彩急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筋骨松的也差不多了,这排小牙签,真的不够看的,我才不浪费我力气呢。” “队长,我有话说。”莫遥挺尸在地上,转过头望着这边道,“只跟你一个人说。” 老五嗤笑道,“你还有资格要求我们老大屏退左右听你说话吗?你现在只是个俘虏而已。简直分不清楚形式,不知死活的东西。” 莫遥根本坐不起来,转过脖子坚持道,“我就是分的清楚形势才非要如此不可,队长,此事事关重大,请听我一言。” 邬博盯着莫遥良久,走过去单手提起莫遥走到一边,复又扔到地上。 莫遥被扔到地上呛得肺腑一阵猛咳,平缓下来后道,“对于昨天的事情,我觉得我没有错,与你们对抗也是训练当中的一环,今天被你们收拾也是应该的。” “说重点,谁有空听你拽这些。”邬博冷冷的打断。 “重点就是我知道冉秋的真正死因,张虎将军是无辜的,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嫌犯等着被抓获。此乃军情刻不容缓。”莫遥也不含糊直奔主题,将封远亦所作所为,以及唆使她犯罪的背后人物一一道明。 邬博闻言立马蹲下细听,听得莫遥此番话,心中掀起了巨浪。她们这帮兵都是张将军带出来的,现下出了这事,军心多少有些浮动,一干将士心中更是存了,如果将军将被判有罪,就是强也要把人抢回来,隐隐有哗变的势头。 现在这个人这一番话,无疑可以还将军一个清白,更重要的是她提到的那个幕后人,形迹可疑,如此动作,前后串联起来思考,很可能是敌军派过来的细作,想到军中混进来一个这么危险的人物,还掀起了这么大的yīn谋,差一点就要戕害我们的主将,邬博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那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个幕后者抓捕归案,才能解开这个局了。”邬博将莫遥扶着做好道,“你鬼主意多,是不是想好了计策,说来听听吧。” 莫遥咧嘴一笑,十分人,得亏她自己看不到,更幸好面前的人是邬博,精神高度的强悍,直接无视。“还是用在你们身上的那一招,设置诱饵,引蛇出洞,再瓮中捉鳖,就齐活了。” 于是与众人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封远亦也同意冒这个险,争取戴罪立功,众人当下定计联手将凶犯擒住。 李乾一把将封远亦推倒在地痛骂道,“你个软骨头,你跟着我们后就没发生过好事,好端端的把杀人都招来了,光被搜查组的人围捕还不够,还要摊上个杀手,让你跟着除了浪费了为数不多的粮食,和增加暴露的可能xìng外就再没别的了,反正你乱转也能碰到上我们,你就继续转吧,没准能再碰上其他的队伍,总之再也不要跟着我们了,我是大家选举出来给你下最后通牒的,nǎinǎi的,别再拖累我们了,给我滚。” 封远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着李乾的大腿不撒手,李乾再骂也不管用,直接一脚把人踹翻在地,退回队伍当中。 封远亦跪在地上恳求道,“莫遥,你行行好,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保证不消耗队伍的食品,我自己找吃的,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莫遥冷笑道,“自己找吃的,再把杀手找过来?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离我们远一点就行,封远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你应该比我懂,你好自为之吧。” 十人匆匆离开,封远亦颓然倒在地上良久,终于抹干净了自己的眼泪,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跟去,看来是打定主意当牛皮糖了,只不过由明转暗而已。 此时yīn影了观察了许久的某人,露出了jiān笑,快速的摸了过去,这次可不能再失手了,乘着这姓封的离前面那群人还远,不动声色的干掉就行了。 瞅准了机会,一个箭步冲出杀到封远亦面前,高举着的钢刀带着死亡的气息劈下,就要割断封远亦的脖子,“汀”一声脆响,钢刀被一个物体冲击打歪,一看四周围拢的四人,凶徒运气提步,飞速后撤,没想到还在以为在前边队伍中的几人,此时却已经堵住了自己的后路。看到封远亦眼中仇恨的火苗燃烧着,王守仁知道自己完了。 一行人押着重犯回到营地,看到亲兵队伍已经整装待发,邬博过去一问,“有重大行动么?连你们都全员出动了。” 亲兵队长满脸肃然道,“奉柳将军之命,去黑风岭搜捕封远亦,听说凌公子查出来了,咱们将军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什么冉秋是被封远亦给害死的。”低声说道后面随便一瞟,看到队伍中的封远亦,急冲了过来,将人反剪双手钳住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快随我去见凌公子,拷问拷问你这东西,居然敢害我们将军,老子灭了你。” 邬博见状赶忙过来,拉开亲兵队长道,“老杨,我正是为这事来的,凌公子在哪,我们正好有要事要向他禀告。” 一行人挤到凌风的帐篷里,本来宽敞的营帐顿时有些显得小了,邬博向凌风解释了前因后果,把封远亦受人唆使的情况也表明了,对于抓捕王守仁事件中封远亦做出的贡献还是做出了肯定,全部说完后退到一边,等候柳将军和凌公子的吩咐。 凌风亲自查看了冉秋的尸身,发现她肋下三寸的地方较别的地方硬的快上许多,细细查看有细微的针孔,这就让他想到师父曾经说过银针刺穴所引起死亡的事,此种手段几位高明,一般人闻所未闻,故而仵作验尸也未察觉。据此大致可以判断冉秋并非过劳死,在一一排查冉秋身边的人,考虑作案时间,很容易就将人锁定在了封远亦身上,加上这个人此番一反常态,跑到黑风岭去参加训练,似乎是得地为了躲避而遁逃了,所以刚跟柳姨商定派人将其捉来归案。 没想到尚未出营门人就回来了,还带回了这么惊人的消息,幕后黑手也被捕了。兹事体大,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凶杀而已,更为恶dú的目的是扰乱我方军心,凌风望了柳姨一眼见她点头,便对众人道,“将王守仁押下去严加看管,稍后再进行审讯,在此期间除了我和柳将军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她。张虎将军实乃被冤枉,人证物证俱在,封远亦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现在就撤销张虎将军的软禁,我将快马上报圣上澄清此事。至于封远亦,冉秋确系死于她之手,虽然存在被人唆使的可成分,又有戴罪立功捕获幕后黑手,先暂时关押,待我上报圣上和刑部之后再做处理。柳将军,您看如何。” “很好,我这就去将张虎给放出来,待会一起审问那个该死的细作。”拍拍邬博的肩膀夸赞道,“好样的。”提步迈出营帐,留下酣畅淋漓的笑声。 “那就各自行动吧。”凌风见柳亦走了,便吩咐下去,开始行动,众人听命离开,“等等,莫遥留下。” 空dàngdàng的营帐中又只剩下两人,莫遥在回想这一出昨天好像出现过,现在就是情景再现,如果可以忽略自己的猪头样子,和凌风莫测的眼神外。 “为什么见你一次,你就伤一次,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你就那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吗?”凌风静静的看着莫遥道。 莫遥心下一慌,这种不懂神色的语气最让她不安,赶忙抓住凌风的手道,“小事,过一阵子就好了,我皮厚,经打,没事的。” “你没事,我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我真的累了,你好像很习惯用自我伤害来达到你的目的,但是我受不了了,我无法忍受每每看到你都是遍体鳞伤的样子,我看不到你就会想到你是不是又在受伤、受苦,何况现在战争在即,我更担心你随时都可能丧命,我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你这么不在乎自己,我为什么要去在乎你了。够了,真的够了,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凌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你走吧,我明天就起程回京,指望你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为我,只为你自己。” 这么决绝令人痛心的话,瞬间刺透莫遥的心脏,窒息般的恐惧深深荼dú着莫遥的灵魂,几步逼近凌风,拽起他与自己对视,“我不允许。” “你凭什么?”凌风直视过来问道。 莫遥惨然一笑,“凌风,我不是受虐狂,我不是喜欢被人殴打虐待,但是此时我仍然是弱者,我想让自己变强,那就必不可少要经过锤炼。我现在受的苦都是为了能让自己站起来所必须经历的,我为什么会进入书院、为什么会加入军队,为什么会如此豁出去的要成长要变强,我不会信誓旦旦的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你; 我是为了我自己而做着一切的,因为我要自己要的起你,我要自己能与你比肩,我要自己能够给你一片天,你太好了,好得让我自卑,现在的我还远远配不上你,我只有用现实的方式去一点点的配得上你。 爱情它之于我不是空中楼阁,不是感官刺激和瞬间冲动,它是一份心灵的悸动,一种为之奋斗的激情,一种踏踏实实经营的可能。也许我的行为太过幼稚,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但你能不能不要急着断绝这种可能,我不是要和你走一阵子,我是想和你共度一生。” 莫遥哀戚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但是眼中的湿意尚未成形就被逼退,莫遥执拗的望着凌风,不肯错过他任何情绪的起伏。 “你抓疼我了。”凌风叹了口气,无奈道。 “对,对不起。”莫遥赶紧放开,“你不生我气了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你原谅我了吗”捂住胸口指天发誓。 凌风嗔怪的看向莫遥道,“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口才真的很好。” “你这么说是原谅我了吗?”莫遥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这么说的意思是让你今晚和我去审问那个犯人,好好盘问出个具体来,也不枉费你的口才。”凌风道。 “那,你我的事?”莫遥不安的问道。 “莫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凌风此刻认真的说着对莫遥的喜欢,这一句喜欢瞬间融化了莫遥的心,眼神发光的望着凌风,“我会放任你的脾气和秉xìng,你刚才说的也让我动容,但是这并没有解决我们两之间的问题,你还是会受伤,我还是会在看到你受伤后生气,在这种情况下,你的保证管用吗?我不知道再有一次的时候,你的好口才还能不能打动我,我们都在成长,也许我们的观念会发生变化,现在我们只能是搁置争议了。” 凌风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让莫遥的心情跌宕起伏,仿佛心泡在了蜜罐里,可是上面却悬着一柄利剑,随时准备穿心而过,真真纠结异常。事情不了了之,也许埋下了颗地雷,也许埋下的是颗种子,种种因缘际会,谁又能预料呢。 第85章 毕业考试 凌风采纳了莫遥的提议,当天晚上没有审王守仁,而是派士兵看守他,坚决不能让她睡觉,她一有睡意,马上就弄醒她,就是要她长期保持清醒。 凌风刚开始不太同意这有点无稽的手段,在凌风的认知里面严刑拷打、威逼利诱这种强烈直观的手段才有效,这不准睡觉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能有效吗? 知道凌风的疑虑,莫遥笑着解释道,“人体机能有自己的运作模式,不管什么人到了一定的时候都必须通过睡眠恢复身体的机能,其实这个方式的残酷xìng一点也不亚于那些所谓的酷刑,如果真的让你不睡觉,你肯定情愿受酷刑也不远这样吊着,那种绵长的痛苦,可折磨人了。人可以几天不吃饭、几天不喝水、几天不睡觉呢?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莫遥顾忌到凌风,没有将又当□□又立牌坊这个话说出来。 看到莫遥这么有信心,凌风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就吩咐下去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提审王守仁的时候,见到的是满眼血丝呆滞无神,迫切想睡觉却怎么也达不到目的的落魄人等了。 可怜王守仁自封远亦下手后,就一直伺机准备干掉她,精神高度紧张,然后跟着进了黑风岭,跟踪、突袭、再被围剿、到现在整整三天了,没有合过眼,现在已经被折磨的想要自尽了事。 莫遥看到她的精神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是时候放出救命的稻草了,“王守仁,把你的任务、你的主子,你在军营里所有的事情给我jiāo代个清清楚楚,只要你坦白,我就立马让你睡觉,但凡你敢隐瞒,就继续享受这种滋味吧。”提出条件后,莫遥抱着胸看着她,不再说话,也不催促。 “好,我说,我统统都说。”王守仁听完莫遥的条件,无神的眼中终于是汇聚了一丝光亮,痛痛快快的将所有的东西扒拉了个干净。 意料之中的南水和漠北勾结在了一起,因为南水军队迟迟不能跨过洛水,双方决定从北部撕开口子,南方的战事牢牢的将镇国将军的兵力吸引住,没办法增援,东陆只剩下一般的兵力去对抗漠北。 南水国如今还派了长皇子,也就是南水女皇的亲哥哥来漠北相助,王守仁就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用来扰乱东陆的军心,如果发挥的好,更能让前方将士和后方官员离心,真乃妙棋。 当夜凌风加八百里加急火速回京,将此事禀明圣上,化解军队和朝臣之间的矛盾,更是将漠北和南水的yīn险伎俩揭露,这样本来的离间计却在暴露后成了让东陆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催化剂,这个反效果冷月估计没有预料到。 冀州军营张虎将军放出来后,新兵营的日子更苦了。张、柳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常规训练加开胃菜,有时上几个生猛的火锅,再有兴致就来点宵夜,把这帮子新兵翻炒的是酸甜苦辣咸五味皆全。 两个月下来,原本一个个瓷白的皮肤,都淬上了一层紧实的蜜色,身上或多或少也留下了些许疤痕,就是蒋宁的白嫩大腿,也经过了彻底个改造,在张虎将军的眼中,如今也是顺眼多了。 如今的校场上,新兵正进行着对抗训练,新兵两个阵营武力对抗;经过这两个月的磨合,东阵营以莫遥、定山、蒋宁三人集团为中枢首脑,而西阵营以武旭一人乾纲独断。 莫遥把从她袭来的一人撩翻在地,和众人一起将武旭发起的攻击暂时抵挡住。武旭的悍猛这些日子越发显得彪悍,连带着她带领下的西营业颇有猛虎咆哮山林、舍我其谁的势头。 但东营在三人集团的领导下,却颇多诡道,简单说就是擅长使绊子、放烟雾和奇袭。这就造成了以往,战略对抗的时候,往往东营略占上风,武力较量的时候,西营就稍显风光。 当张虎和柳亦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加以针对xìng的提升和补全时,武旭、莫遥双方也意识到自身的长处和弱点,也内部进行了突击训练。 时至今日,双方迎战都不敢大意。 武旭和莫遥对上也不下数十回,从刚开始完败到后来可以支撑一阵子不至于败的太惨,发展到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的局面,这才得以稳定三人领导小组的实权地位。 校场上尘土飞扬,呐喊声震天,汗水落在土里浸润着尘土,瞬间湮灭,滚倒在土里面的人,一个鲤鱼打挺拔地而起,与打倒自己的人滚作一团。在经历了黑风岭的生存训练以及后来轮番的训练后,原本共□□的新兵营,已经送走了一批一批的人,各自领着军令去了其他相应的队伍。剩下的一个百人队接受越来越残酷的训练。 谁能想到两个月前还是翩翩贵女的诸位学子,在这场子上滚过一遭后变了另外一个人,褪去浓浓的书卷气,将内心深处那个散发着野xìng的人释放出来,学问为尊渐渐被力量至上所取代,以前君子之jiāo淡如水的jiāo往方式,也被如今一口锅里吃饭、一个帐篷里睡觉、一个场子上打架的如此浓墨重彩的方式所颠覆,彼此之间的心理距离也在这一次次的摸爬滚打和鼻青脸肿中消失殆尽,这样一种全新的感觉,在于这些意气风发、天下在我手的年轻人心中,激dàng出在深刻的烙印。 今天晚上两个营帐内的众人都休息的比较早,养精蓄锐,因为明天将迎接这两个月训练的最终考核,也将决定自己在军中最初的定位。 当张虎将军以气壮山河的气势读完考试项目时,双方都大跌眼镜,本来从这两个月的对抗训练中估摸着,这次最终考核极有可能是双方来一次终极大PK。所以双方牟足了劲对对方进行了全方位的评估,战略战术都制定了N套,谁成想,这些计划全部泡汤,因为这次她们两个阵营要联手攻击张虎和柳亦所率领的亲卫队。 “兵力相当,但战斗力差了好几条街,这仗,还需要打吗?”蒋宁苦着脸道。 “那你现在就跑出去投降吧,孬种。”武阳嗤之以鼻。 “好啦,我们先别吵了,听听莫遥、武旭怎么说。”定山出来打圆场。 武旭扫视一周,唇线紧绷道,“逢敌必亮剑,打。” “武旭,我们也知道要打,但是怎么打才是问题?”蒋宁不满的翻了翻白眼,“莫遥,你怎么看。” “呵,你不该叫我莫遥,你要叫我元芳。”莫遥做了个鬼脸回答道,“这个题目已经出了,考官她们可没指望我们打满分把她们歼灭,我们从战斗力、战术、军心、地形、协作等等各方面跟她们都是严重不对等,对抗取胜在理论上分析可能xìng为零。 但如果从考试的角度来看,我们找几个得分点,表现的好一些,应该也能过关,就是让局部战术、部分战役成亮点,就算最后整个场子输了,也不能算输了只能说没有赢。” “投机取巧之辈。”武阳听得莫遥此话,啐了口道。 武旭蹙眉道,“确实太儿戏,如果这是真的战场,我们这么做太不负责任了,简直有辱军人的身份。” 定山、蒋宁倒是没看口,不过眼神显然也是对莫遥的说法不赞同。 “行行,你们占据了道德高地,但我们能不能抛开这些价值观,单纯的看待这个事情,从最有利于我方的角度出发。”莫遥摊了摊手继续道,“我这么说,不是让大家应付了事,而是说出这个考试最实际的目的,你们真的觉得我们能干掉那么一票亲兵吗?如果真的被我们干掉了的话,我就对我们国家的战斗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况且我们自己的实力虽有增长,但是同训练我们的亲兵比,差多远,你我心知肚明;大家面对现实的基础是要面对这种失败的可能,然后再以此寻求最大的利益。” 见众人虽面色不虞但没人出声反对,莫遥继续,“如果是在真实的战场,那么我们就算是以卵击石也是要做的,但是现在是考试,考试有考试的一套限制,就算它再怎么接近实战可它毕竟还不是实战,我认为分析局势、战况也是她们对我们的考验项目之一。我认为我们此处的战术就是要:以局部替代整体,直白点就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样才能够在被她们干掉的同时,也扯下她们一块ròu,至于能扯下多少就看我们自己的本事了。” 定山、蒋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武旭也难得的点了点头。 莫遥心下道,被应试教育荼dú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不见得全然是坏事,至少老师的心思还是可以猜猜的,乘热打铁道,“我们分析分析考官们最希望看到我们哪些方面表现突出,再结合北部战场最需要哪种特质的战术,两者加以综合,我们能惊艳一把,也就能顺利通过考试了,及格是没问题的。你们怎么看?” “我现在比较想狠狠的咬下她们一块ròu,最好是连ròu带筋深可见骨的。”武旭眼神yīnyīn的忖道。 东西两营的首脑人物已经达成了统一,根据彻夜制定的策略吩咐下去排兵布阵,jiāo战双方已磨刀霍霍,一触即发。 敌军营帐内,张虎正细心擦拭着她的青龙偃月刀,柳亦从沙盘上抬起头道,“擦什么擦,至少也过来看看,制定一下进攻策略,这帮兔崽子给我们拾掇到现在,也有了些战斗力,你给个面子也行啊。” “装什么装,一直是你定方针,我负责进攻,以前这么多年都没想到找我一起研究,这次怎么的就抽这种疯了。”朝光可鉴人的刀刃上哈了口气道,“再说了,她们是我们训练出来的,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啊,他孙猴子再精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是。 以前那些学员还不是分分钟就收拾完了嘛,就算她们比那些强上一些,总归不是我们的对手,我看你也别看了,就这样我待会就带领一支突击队出去,摸清楚她们的兵力分部和中军营帐,顺利的话就一锅端了,你就在这喝喝茶,休息休息,毕竟马上就要去前线了。” 想到前方战况两人心头顿时生出黑云压城城yù摧之感。漠北的铁骑一贯的骁勇开战以来三个月已经连克东陆3座城池,现在双方在边关重镇宣德胶着,东陆军队倚靠坚固的城池据守,漠北为了打开南下的大门,悍勇无比的发动一轮又一轮的攻城战,无数杀红了眼的士兵驾着云梯,试图登上这个拱卫东陆的长城,被城墙上滚落的巨石和温度极高的沸水埋葬在城池之下。 宣德虽然暂时守住,但是被漠北骑兵团团围住,城中的兵力和补给日日消退,如果援兵不能及时赶到,守城的士兵和满城的百姓都将成为漠北南下屠戮的亡魂。宣德总兵刘启善乃是当世名将,早就抱了“城战人在、城亡人亡”的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心,只是不忍身后手无寸铁的百姓,派出一批一批的斥候突破敌军封锁向东陆朝廷求援,奈何漠北已派重兵堵在了援军的来路上,双方咬住都不能动弹,宣德局势岌岌可危,朝廷急命张虎、柳亦率领冀州所有士兵赶去增援,张、柳二人的新兵训练也将结束,此次之后一众将士即将全部奔赴战场,或者成为战争绞ròu机中的祭品或者成为报国的英雄。 宣德城下的土壤都泛着暗黑的红色,鲜血浇灌下的土壤,失了以往的温度和生机,满目凋敝,除了士兵的呐喊和号角声就剩下战马的嘶鸣声。它即将等到的是生的希望还是死亡的莅临呢? 第86章 计中计 柳亦定的策略是自己坐镇中军,由张虎带上二十人的行动队,夜袭她认为最有可能是敌军指挥部的地方,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此行就算不能偷营成功,也能把敌军的布防探个清清楚楚,能直接擒获最好,最次大不了,天亮后,大军压境,收割这些小辈们的无知。 定山不奈的抹了把自己的脸,看着手上绿不拉几的色彩,苦着脸压低声音问道,“把我们涂成这鬼模样,整得跟个绿人似地,披着这一层树枝,这是整啥玩意儿啊?” 蒋宁也扯着脑袋上的枝桠道,“就是,我们这是在打仗,整这些有用吗?”其余7位齐齐点头。 莫遥也不答话,起身就走进了附近的灌木丛,众人只见一个移动的绿色进入了一片绿色当中,实难分清楚形状和位置,瞬间妙懂。 莫遥见众人领会,出来回到刚刚的低洼处趴好道:“我们现在是监视敌军伺机而动,这身迷彩能够和周围环境达到高度的契合,真假难辨,不易暴露行踪;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采取游击战术的打法,我们现在占据这山岭的高地,随时可转移,一逮到机会就猛地扑上去咬上一口,不得逞也没关系,反正打一qiāng换一个地方,我们没他们快,但是这身土制装备绝对能增加她们抓住我们的难度。” 蒋宁点头又摇头道,“那武旭她们那里怎么办。”明知敌我战斗力悬殊,却采取这种分散己方兵力的打法,不是等着被收拾嘛,如果集中兵力硬碰硬,没准也能拼上一拼。 莫遥一把过去夹着蒋宁的脑袋道,“鸡蛋碰石头,愚蠢!那么多方法不用,偏偏想那种最笨的,那样只能被她们给包饺子,被打的还不够多啊,正面对敌哪里有胜算,我们必须争取最大的战果。既然已经定了战术,你们当时也同意了,现在就要执行到底,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就把你绑在树上,直到战斗结束。” 被莫遥夹在胳肢窝里的蒋宁,因着莫遥并没有手下留情,憋红了一张脸,妥协道,“我再也不说了,都听你的。”这才脱离莫遥的钳制。 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脖子,蒋宁心中纳罕,莫遥这家伙真是已非吴下阿蒙,当初刚进书院完全不够打的,现在钳住自己居然让我毫无还手之力,进步之大让人佩服。 蒋宁自从书院中为莫遥所救,再到后来暗观她与武旭之间的争锋相对,察觉她跟凌公子的暧昧不清,并与书呆子唐定山的友谊,以及参军以来的种种经历,每发生一件事就刷新一次对莫遥的认知,从之前的小视到后来的惊讶,到现在觉得不管在莫遥身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因为她什么都敢想,而且也会去做。 这让自己渐渐无意识的淡化自己之前的领导地位,甘心辅助,但莫遥从不会让自己觉得我的地位比她或者其他人低,这就是她常挂在嘴边的: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价值,不需要同别人比较衡量的价值。 蒋宁看着一脸兴奋的莫遥,不禁暗暗期待所谓的游击战术。 趴在山坡林木间的众人,一动不动的呈石化状态,天刚刚擦黑,不远处就传来极细微的声响,莫遥一个手势,所有人待在各自位置摒息不动,暗中察看,不一会,只见一行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摸了过来,十人队形有攻有守动作迅捷,不一会就移动到跟前。 莫遥借着林木的遮挡望过去,由于一直在此处夜视能力还行,透过枝桠间的缝隙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包括那让她们受尽地狱训练的虎目将军和曾对莫遥痛下打手的邬博。 只见张虎比了个手势,其余九人迅速和围一处,看她点人分派任务,过程中没有说个一个字,可是每个士兵都点头表示知晓,整个过程利落干脆无声无息,待任务分配完毕,张虎率领挑了条极隐蔽的小路,向下杀去。 等到远处隐蔽岗哨的定山打了个安全的收拾后,大家才不约而同的长长舒了口气,蒋宁抚着胸口道,“nǎinǎi的,刚刚那虎目眼睛往我这瞟了眼,害的我差点以为被发现,一口气吸进去都没敢吐出来,看来莫遥的这身绿人装扮还是有用的。” 定山此时回到队伍,“莫遥,不出你所料,张将军她们所去的位置,正是武旭她们扎营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中军。” “接下来就看武旭的了,我们做好准备,打好接下来的这一仗。”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顶营帐,张虎的突击队员们相互了然的递了个眼色:果然。 轮班巡查,外围防守很严密,粗粗估计至少有60人左右在这,看来这定是中军无疑,张虎在心中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1:6,但是我方的战斗力可以一个打对方五个,最好最有效的策略就是采取尖刀策略,全力撕开一个口子,用最短的时间擒住地方主帅,就可以结束这场游戏了。 张虎主意一定,右手有力的向前挥出,一众亲兵点头,利刃出鞘,犹如下山只猛虎向防卫圈最薄弱的那道口子杀去,这就是猎物的短板,从这就能咬住猎物的咽喉。 迅速的放倒了一批人,但同样打草惊蛇,所有的士兵朝这涌来,这些刀头舔血的亲兵们怕什么,虽不像以前砍瓜切菜般能轻松的收拾她们,但也难不倒哪去。 张虎将军更是勇猛,一杆长棍舞得是虎虎生风令人无法近身,当真是棍扫一大片,看到营帐中出来的武旭后,更是加大攻势,可不能让这小东西溜了。 武旭看到形势不容乐观,大声喊道:“一大队殿后,二队三队跟我撤。”战斗中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迅速变换队形,有的往前企图拖住偷营的敌人,有的迅速后撤。 亲兵们一阵冷笑,当我们是摆设么,以强大的武力攻势瓦解了第一大队的抵抗,后撤计划被迫流产,武旭看到十个人的敌军将数倍于他的我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禁双目赤红,大喝一声道,“不撤了,跟她们拼了,让她们看看咱的本事。” 这一声怒吼,让本来濒临奔溃的士气回升高涨,不求必胜,但求无愧。这些潜能都被激发出来的亲兵,悍勇不下于亲兵,渐渐稳住了局势,双方僵持住了。 老兵们看到新兵这番斗志和战斗力无不欣慰和亢奋,不过一点也没放松手下的攻势。此时虎目将军眼中精光暴涨,喝道,“蝴蝶阵。”亲兵们迅速分成三组,相互靠着对方后背,360度无死角进攻和防守,三组蝴蝶所到之处,新兵们无法抵抗,防得了左边防不住右边,自己的攻击却能被完全阻挡下来,进攻蝴蝶阵型中的第一人,第一人架住攻击的同时旁边的两人就能把自己给撂倒,蝴蝶阵型的出现立马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呈现向老兵队伍一边倒的趋势。 就在老兵们认为胜利已经在握的时候,背后林中突然冲出来二三十人,原来武旭早就将人马分为一明一暗,明处的中军为诱饵拖住敌军鏖战,以绝对的人数优势压倒消耗对方的战斗力,在等到适当的时机外围隐藏的有生力量就呈包围之势袭来,里外合围歼灭敌军。 1:9的人数差距,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刚占优势的战局,在新的力量加入后,天平立马向相反方向倾斜。 蝴蝶阵很厉害,但是架住不体力的流失,在这么下去情况不容乐观,虎目将军也顾不得在老朋友前丢面子了,迅速点燃发shè了信号,只要撑两柱香的功夫,就能反包围了这帮小王八犊子。 武旭她们看着划亮天空的那条弧线,咬紧牙关就两个字:死抗。 在山坡上方的莫遥同样看到了这道弧线,她们十个人除了表情更为凝重和紧张外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 而老兵中军帐中的柳亦在看到信号后,不紧不慢的点兵五十人,由亲兵队长率领前去增援,云淡风清的下令:全歼敌军;然后就回到营帐中继续盯着东陆北部的战局地图研究起来。 五十人的援兵也是走的张虎她们之前的那条路,莫遥她们隐蔽的地点在信号发shè后的一柱香的功夫,队伍就杀到了这里,老兵的步伐稳健轻盈,呼吸平缓一点没有急行军的粗重之感。 莫遥一干人等细细查看数着这些援兵的人数,待她们离开后,纷纷从隐蔽处跳了出来。莫遥环视一周郑重道:“现在轮到我们上场了,武旭她们牵制住了六十人的兵力,敌营中现在还有战斗力极强的四十人。论人数我们只是人家的四分之一,论战斗力还不及人家的四分之一,但是我们却不得不打,记住我们不求必胜,完成我们需要完成的任务就行,按照我们之前定的策略行动,出发。” 一声令下,憋了一个下午和半个晚上的十人队,终于获得了一展拳脚的机会,从两路敌军的来路,莫遥等人早就推算出了她们中军所在的位置,现在借助着自身的隐蔽装扮和灌木丛丛的遮掩,细细观察中军留守士兵的布防,主帅的营帐兵卒最多,莫遥本就没想来个斩首行动,因为实在没这个实力,但是可喜的是此次偷袭的重点粮草处看守的兵卒却不多,看来她们这是对全歼我们太过有信心了,莫遥一招手,其余人拖出一个个大型的竹筒子,里面装满了满满的树脂油捏成的小球,莫遥发现此山脉中有很多树的易产生树脂极易燃烧,这是发动火攻的绝佳材料,短期粮草就是此行的目的吗?不单单是,她是要火烧曹营。 莫遥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准备树脂和弹弓,队伍分成两队,一对佯攻,另一队趁乱用弹弓发shè这些燃烧的树脂,这批土质的□□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定山率领五人组直接杀向中军营帐,立马和守卫的士兵短兵相接,按理说这五人的pào灰肯定会被迅速牺牲的很彻底,但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她们有秘密武器,从怀中掏出一布包往天上这么一抖,靠近的老兵们纷纷中招倒地,如果邬博她们在这里的话,就知道她们又用了下迷yào的那损招了。 老兵们见状也不急于攻击,纷纷用布条掩住口鼻,避免吸入这种不知名的粉末,趁此空档,莫遥蒋宁等人土质□□纷纷发shè,瞬间点燃了半边营地,偏巧老天帮忙,起的还是东风,火势借着东风一跃而起迅速冲西边主帐逼近。 准备生擒偷营者的老兵顿时傻眼,一愣神,硬是被定山几人撩翻了几个向外突围;柳亦出来看到的即使火烧连营的阵势,莫遥她们见机迅速袭向围攻定山的老兵,双方夹击撕破包围圈,接应定山等人逃跑。 老兵们在柳将军的指挥带领下一部分留下来救火,另一部分则发狠要将那群纵火的偷营者抓获,但这些人狡猾的像狐狸,对地形又极为熟悉,老是往树丛里钻,一进去就寻不到踪迹,老兵们往往扑空。 当张虎率领着人马压着武旭等90个俘虏回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烧了一半的营帐,和柳亦可以和锅底媲美的黑脸。 武旭等俘虏看到此景,都明白计策奏效了,顿时响起一阵畅快的笑声,好像被俘的不是自己一般,真是没有当俘虏的自觉。 张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被一帮新兵蛋子算计成这样,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邬博凑到张虎旁道,“将军,我看这些人当中就少了莫遥那几个人,肯定是那家伙搞得鬼,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抓了她们90个人,她们区区十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张虎一脸郁闷地往她肩膀上不住的拍,一边拍一边道,“丢人啊,丢人啊,丢到姥姥家了这人都。莫遥,你给我等着。”牙缝里挤出莫遥的名字,要是莫遥现在站在虎目将军面前,真会被她给撕了。 “将军,莫遥求见。”远处传来一道透彻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看到莫遥等十人身披着绿叶树枝朝众人微笑。 老兵们迅速围了上去,恶狠狠的盯着她冷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上赶着送上门的买卖,就别怪我们心狠手dú了,今天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张虎拨开人群,一把提住莫遥的领子,就要往地上抡。扔了两次没成功,心里暗自惊讶,这家伙什么时候底盘这么稳了,正要动用全力非彻底收拾她一顿不可。 莫遥见状赶紧开口道,“柳将军,莫遥有礼物相送。” 柳亦顶着一张锅底冰脸缓缓走了过来,一路上都能让人感受到她迫人的寒气,莫遥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递了过去,柳毅冷冷的扫了一眼,接过来,打开一看,冰冻的表情开始龟裂。 张虎一看这表情不对,赶紧凑过去一看,这是一张北部战局的地图,就是柳亦天天对着看得那张,难怪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这跟被偷了帅印是一样一样的,丢人啊丢人,不过柳亦脸上那隐隐的惊喜是怎么回事,张虎不禁再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地图上用红色标记出了一块地方位于漠北敌后,备注了一小行字:奇袭敌后、迫其回援,可解宣德之危。 张虎也是一脸的震惊,看向莫遥的眼神和此时的柳亦一样,隐藏着复杂和激动。于是这次的对战在莫遥出现送礼后宣告结束,一度搞得新兵和老兵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也不得不对莫遥她们点个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我的好朋友,熊倩的生日,在这里祝她生日快乐,笑声永远那么透彻和开心,和未来老公甜甜蜜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幸福万年长。 第87章 服众 奇袭敌后、迫敌回援,这个想法柳亦早就想过,此番入侵,漠北所有青壮劳力倾巢而出,剩下一些老弱残兵留守草原荒漠,门户薄弱。之所以敢如此,无非是依仗着东陆和漠北之间茫茫的沙漠,这横亘其中的沙漠,是后方最好的屏障和掩护,东陆军队在强盛时期也曾主动出击,但都是到沙漠就止步了,在这极易迷失方向的荒漠中,埋葬了无数将士的尸骨,到前朝的时候,皇帝无奈只得在沙漠周边建立三个军事重镇,以期靠着坚固的城防,来达到御敌的目的。 如今战局是岌岌可危,漠北蛮兵凶狠异常,骑兵更是所向披靡,三大重镇已有两座陷于敌手,只剩下宣德还在苦苦支持,援军却被阻挡在半路无法到达,绕路去沙漠,是最好的方法,却也是最难的方法。柳亦静静地图上放置的简易指南针,手指拨弄指针,一松,看着那根标红的细针又回到了北字的那一方:莫遥,你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 而此时的莫遥带着柳亦给的两千精锐绕开漠北蛮兵的防区,如一柄利剑往漠北腹地chā去。这两千人马中除了三百人的书院学子,其他的都是冀州军营中的精英。两千人四千匹马,每人都有两骑轮换,莫遥规定每人只带半个月的口粮,每个士兵只背了个简易的包袱,但手中的马刀确是精钢所制,可吹毛断发。 如此布置起先并没有争得将军的同意,跋涉漠北蛮荒之地,只带半个月的粮食,怕是还没遇到敌人就先饿死了。张虎将军更是恨不得一掌拍醒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莫遥的自信和沉稳并没有被张虎将军袭来的巨掌所动摇,柳亦及时制止了张虎的行凶,微微点头对莫遥道,“说说你的想法。” 莫遥淡然一笑,摊开地图指道,“我们的目的是逼其回援解宣德之危,从冀州出发去漠北腹地,快马3天可到沙漠边缘,这片沙漠我在《方外游记》中看到过对这片沙漠的纤细描述,大约方圆100里,我选择直chā过去,借用着指南针,用上10天就可到达漠北草原,到了草原后,粮草就不再是问题了,漠北草原的地形比沙漠简单,沿着罗布河走一定能找到她们的王庭,兵贵神速,辎重太多反而会拖累行军的速度。我只求良驹4000匹,兵器精锐,士兵精英,还有我要将我们书院兵全数带走。” 说完目光如注的盯着柳、张二人,张虎听后虽然未全然放下担心,但也知道莫遥所说不无道理,那个圆壳带针的玩意,好像是挺神奇的,不过这15天跑到人家老巢,还是有点悬,张虎双目一瞪,就要扯开嗓子。 此时柳亦却恰到好处的挡在了她面前,点头对莫遥斩钉截铁的吐了个好字。这话一出,张虎的话就哽在喉咙口里,半响无语,转身就坐回了自己椅子上,看着柳亦点兵训话,将两千人马的生死系数jiāo到了莫遥手中,一张脸黑的特有个xìng。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这些精英中的精英,就算心底对莫遥这个新兵来指挥队伍有再多不满,也会不打折扣的执行莫遥下的每一道指令。 壮行酒的热辣似乎还在胃中灼烧,粗瓷碗击地而碎的脆响仍在耳畔久久不散,士兵们一遍一遍的喊声从心底发出来:但闻黄河水长啸,不求马革裹尸还。 为了配合莫遥的这一支奇兵,张虎、柳亦带着大队人马扑向围困宣德的漠北骑兵,双方鏖战之际无暇他顾,莫遥等利用这个机会绕开战场,小心翼翼躲避敌方斥候直奔沙漠。 两千人马玄衣铠甲,面对着眼前披着夜色外衣的茫茫沙漠,知道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敌人。 马匹喘息声更衬得夜的更加静谧,沙漠昼夜温差大,如今月色深沉,所有的士兵都在铠甲下添上了厚厚的冬衣;窥知了真相的士兵,对莫遥这个统帅的信任度增加了一点点,理解了她为什么固执的非要在盛夏十分,携带厚重的冬衣来占据原本就不大的行李空间。 莫遥出发前,一改常态出乎意料的强硬,将所有指挥权系数揽下,制定的行军策略也听不得别人半点意见,武旭、蒋宁等的质疑没有得到莫遥的任何解释,定山乖乖孩子半句话不吭成了莫遥的铁粉,贯彻执行毫不置喙。当然这绝对的指挥权,也要付出等同的代价;明面上立下生死军令状,暗地里出发前莫遥接受了来自这支即将出征的队伍的挑战。 士兵们的心理很简单,我可以服从命令听你指挥,但是想让我真服你,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作为意见领袖的邬博就代表众人寻了个机会和莫遥切磋了切磋,张、柳二人对此等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私心里也想借此看看自己赌的这一局到底值不值,士兵们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绣花枕头还是真有真材实料,那次比试的围观群众数量上还是很可观的,大家还开了好几个盘口,莫遥的赔率最高,因为没人对这个新入伍的小兵武力值上能比得过这战场上滚过的邬博抱有期望,只有一干关系比较近的书院同胞,出于同窗情谊和对普通士兵不屑学子兵的抵触情绪,买了莫遥赢。 莫遥看着对面手执长棍架势十足的邬博,灿然一笑,拉开自由搏击的预备姿势。 邬博看到莫遥似乎想赤手空拳,不屑道:“你还是挑一件趁手的兵器,这样不会死的太难看。” 莫遥摇摇头道,“不需要,空手也能收拾你。” 邬博闻言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和这家伙jiāo过几次手,除了觉得她小聪明外,武力值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要是自己对战没有兵刃的她,赢了也不光彩,难道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让自己胜之不武,她就败而不败了,邬博打量着笑得云淡风轻的莫遥,越看越觉得可能,这小子yīn得狠,不能让她如意。不屑道:“呵,不能让人觉得我欺负你,那我就用拳头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手中长棍应声落地。 邬博咆哮一声向莫遥扑去,莫遥在穿越前学过自由搏击,女孩子选这的实在是少数,莫遥打着学最好“防狼术”的自由搏击,干的却是管羊头卖狗ròu的活计,只是为了能经常近距离欣赏美男那迷人的八块腹肌,抱着这种目的莫遥一节课都没落下,理论知识掌握的很牢固,但是动机不纯的她却是连皮毛都没学到。 来到兵营后,在无数次对抗训练中倒在对方拳头之下后,在某天被人即将击倒的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记起来猛男教练的话,脚步轻移,侧头堪堪躲过了那一击,后来慢慢的在训练中原来越多的把理论知识运用到实际中去,步伐越来越灵活,出拳越来越快,在棍棒的逼迫下,段位蹭蹭蹭往上窜。 莫遥此番应战也是为了稳定军心的需要,邬博的猛击并未近莫遥身,步法灵活的莫遥,有节奏的跳动次次躲过了邬博的攻击,还时不时挥拳袭扰对手。 “啐,有种你别躲,跳来跳去的,你耍猴戏呢”邬博喘着气,每一拳都是实打实的挥出去的,这么被莫遥频频躲过,实在气恼的不行,体力也耗了不少。 持续跳动中的莫遥,步伐仍有规律的移动着,有些晃了邬博的眼,笑道,“是耍猴戏呢,不过猴子是你吧。”话音未落,一记直拳袭向邬博左肋下,邬博赶忙双手架住一挡,呼,莫遥的左勾拳直击上邬博的脑门,得手后,迅速后撤,继续维持跳动的步伐。 邬博甩甩被击中的头,够yīn的啊,被激怒的邬博,不管不顾的大肆冲上去,还是不能困住对手,莫遥灵活xìng太强了。 缠斗了许久,大家觉得邬博确实在被莫遥当猴耍,有些觉得无聊了,就在此时邬博却擒住了莫遥的右臂,牙槽一咬往地上抡去,莫遥被重重的击倒在地,校场上尘土顿时扬起。 见此围观的兵卒们bào发了出一阵阵唿哨声、奚落声、鼓掌声,很乐见莫遥被收拾。 校场上尘土飞扬,众人的视线模糊,伴随着奚落声的响起,倒地的人,一个挺身拔地而起,飞冲过来,将对面站着的对手扑到,两人扭打成一团,黄土越发的激dàng了,众人也只得拿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透过激起的黄土,看到地上那一团影子不停地翻动。终于过了良久,尘埃落定,莫遥鼻青脸肿喘着粗气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邬博成为了唯一站着的人。 周围围观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十分快意的拍手叫好,就该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长长记xìng,这战场上不是她们用来混日子骗军功的。 新兵们跑到躺倒的莫遥跟前,想去扶她起来,先不说大家对于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现实早已了解,就是这同窗情、战友义,早就让这些自命不凡、目下无尘的知识分子,了解了同袍的含义,这是和你同进同退、同甘共苦、浴血拼杀,可以彼此托付后背的所在,纷纷伸出手想要去搀扶起莫遥,却被莫遥一手打开,看不清五官的脸上,却分明读的出来那份倔强与骄傲。 老兵们纷纷上前夸赞邬博,勾肩搭背奚落这帮新兵,邬博走到莫遥跟前,鞋子就踩在莫遥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仍一次次试图靠自己力量爬起来的莫遥,蔑视道,“有多大的胃,就吃多少饭,没那个“肚量”,就别吃那么撑,撑死自己没关系,但是不要连累别人。” 说罢扫了眼脸色青黑的新兵们,哂笑一声,招呼老兵扬长而去,老兵们大笑着簇拥着邬博,伸手随意推搡挡着她们路或者是看不顺眼的新兵们。 “咚。”没走几步,只见被众星拱月的邬博毫无预知的摔倒在了地上,然而她却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在众人还在被邬博突然倒地的事情错愕得忘记了反应的时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冰冷冷的抛了过来,“我胃口一向比较大。”众人闻声望过去,只见莫遥已经站了起来,虽然佝偻着背发髻散乱满身尘土,但此时的她却不见半点狼狈,映着背后的阳光,众人心中隐隐然升起一种叫做敬畏的情绪。 现在的情势与刚才截然相反,倒地的人换了个人,莫遥佝偻的身躯像一棵坚毅的老松般不可撼动,而邬博打开试图帮忙的手后,多次挣扎都只有再次陷入尘土的份。 莫遥一步、一步的拖着步子走进,缓缓蹲下身子,轻声道,“没用的,膝关节、踝关节多次被击打,一时半会你是站不起来的。作为你即将的统帅,教你一招,敌强我弱的时候,集中优势重点攻击关键部位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原来最后两人缠斗在一起的时候,莫遥不躲的硬生生抗下了邬博的每一个拳头,就是为了让自己能集中所有的力量打击她的膝弯和脚踝,已达到此时的效果。 莫遥强撑着站起来,谢绝了定山等人的搀扶,仍旧是一步、一步往自己的营帐内挪过去。 躺倒在地不能起身的邬博,在莫遥说完话之后,反倒没有了之前觉得的羞辱,在同伴的援手中站了起来,和新兵、老兵们一起看着这个倔强坚毅的背影,或许莫遥她会是一个不错的统帅。 第88章 遭遇 军中向来如此,经过邬博那一役,莫遥算是获得了这支队伍的认可,军心稳固,无人再挑战藐视莫遥的权威。盯着眼前这茫茫的沙漠,莫遥在等待进入的时机。 夕阳铺陈在黄沙上的最后一丝光亮也在层层溃退,莫遥立马扬鞭,下令整队开拔。 两千人的队伍,翻身下马从背囊中取出绵软厚实的鞋子,换下脚下的战靴,莫遥打马走在前头,借着夕阳的余辉查看着沙丘的走向判断着行进的路线。 两千人默默无声的行走在这片虚空之中,穹顶上挂着的星辰是她们迷途中唯一的灯塔,一路向北,顺着沙湾走,挑迎风坡翻越沙丘。绕过大的沙丘或沙山,不允许直翻越陡坡。每半个时辰休息一盏茶的功夫,停下来喝口水,每个人的水都是定量规定,每次喝几口都有强制xìng规定的。 临出发前,莫遥下发的整整两页纸的注意事项,每个人都背诵通过了才允许跨马出行的。越是行进到沙漠深处,将士们越发觉得那两页纸中的每一项都恰如其分的实用。 天边透出一丝曙光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行进了一整个晚上了,挑了合适的遮yīn纳凉处,莫遥下令休整。 士兵们跋涉了这么久,虽说走走停停但是着实消耗体力,这太阳刚升起来,看着茫茫无边的沙漠,嚼一口干巴巴的馒头,小口的喝着水,虽说躲在yīn凉处还有自己架设的帐篷挡着,可是脚下烫人的温度和蒸腾的热气仿佛要榨干身体最后一点水分似地迫人难受。 时值中午,温度达到最高,眼前的视线在高温的影响下也开始模糊,呈现波浪状的视觉效果。武旭抬头望天,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就那么无遮无拦的投shè下来,炙烤大地,看着自己身上这些莫名奇妙的装备,武旭对莫遥越发的佩服起来。 本来认为柳将军她们是病急乱投医,这沙漠之行注定要么损失惨重要么无疾而终,连人影都可能撞不到一个,但是进入沙漠才一天,莫遥对于征途的安排如此的合理高效,都让武旭怀疑她是不是在沙漠住过一般。 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定山,看着蒙着袍子睡觉的莫遥开口道,“莫遥,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去过什么地方,怎么跟你认识这么久以来,我都没发现你懂得这么多。” 蒙着头睡觉的莫遥并没有给人家解惑的心情,闷闷的传出一句:“有功夫就先睡觉,等到结束了,你要是还想知道,我又有心情的时候就跟你讲讲我曾经的光辉岁月,好吧。” “还不搭理人,你不说,我还不稀得问了。睡觉。”定山一瞧她这不着调的态度就来气,袍子一罩头侧对着莫遥,枕着马鞍也闭目养神起来。 睡觉时头枕马鞍,兵器在侧是莫遥那两页密密麻麻注意事项中的规定,大漠行军休整时怕被围歼,这样在地上睡靠着触地的马鞍,远处只要有异常的响动就能传到耳边,现在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遥一干将士就是在刀头舔血,警惕是最基本的要务。 临近傍晚,太阳还在天边垂挂,将落未落,此时马鞍传来轻微的震动,莫遥顿时惊醒,静静的倾听着震动的大小和急缓的频率,以此来判断始发地的远近、人马的多寡、和方向。 莫遥未穿越以前就对这些军事、整治感兴趣,古代战争故事没少看,对此种古代行军头枕马鞍经验尤为着迷,专门找资料研究过,这回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仔细辨认了一会,莫遥大致判断了一下,其他兵甲也被同样的震动惊醒了,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的主帅。 “距离我处东南五里左右的距离,有兵马移动的声音,人数不多大概二三十人左右。”莫遥对着几名副官分析了情况,命令道,“由邬博率领二十人左右的小队前往探查,注意隐蔽,情况清晰后回来报告,其他所有人结束休整,整军。” “末将领命。”武旭、蒋宁、定山各自安排去,邬博挑了身手好的斥候一支,往东南方驰去。 莫遥坐在马上,眼睛望着邬博等人消失的地方,紧了紧手中的□□,战争真的来的吧。心情突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面上只露出平静和冷漠,唇线抿成一条。 一刻钟的功夫,远方驰来了一人一骑,并没有其他人,莫遥不自觉的拽紧了手中的缰绳,驱马迎上来人。 是邬博斥候小队中的陆敏,陆敏翻身下马,抱拳道:“禀告将军,前方发现一蛮兵小队,大约30人,应该是袭扰我边境村落,掳劫了钱财粮食和年轻男子后折返。刚我们过去的时候,蛮兵已经开始对男人们进行凌虐了,邬队长带领大家杀了过去,派我回来向您汇报。”陆敏来的很急,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砸落,但是脸上对敌人残暴行为的愤恨又夹带着能手刃敌人的快感。 莫遥看了这张脸静默了几秒后,唰的拔出腰间的马刀,下令冲杀过去,整支军队在主将一声喝令之下兵刃出鞘,猛的一夹马腹跟着冲了出去。 大军压境的马蹄声惊扰了修罗场中缠斗的两方,邬博看到援军顿时斗志昂扬,利落的砍倒了前面一个蛮兵,现场躺到了二三十个蛮兵,却仍有四五十个蛮兵在,莫遥顾不得这是预估失误还是后来敌军又有增援,带领近两千人的队伍杀入场中。 当敌人温热的鲜血激shè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莫遥的世界已经被血染红了,这占绝对优势的兵力,让这些平常凶猛异常的蛮兵如蝼蚁一般被宰割,不在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一如她们对待手无寸铁的百姓一般。 几分钟的时间内,已不再有兵刃收割生命的金属声,除了幸存男子呜呜低咽的哭泣、风卷起黄沙的声音外,异常寂静。 满地黄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除了80余具蛮兵的尸体外,还有十多具赤身luǒ体的男子,身上青紫瘀痕刀割裂口,下身更是鲜血淋漓,其惨状令很多士兵都不忍直视。甚至还有蛮兵直接就坐在他那物上面,被人从后面砍刀脖子就这么死在男子的身上,这些年轻的面孔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最小的估计也就十一二岁。 有的幸存者歇斯底里谁都不能靠近,但更多的是目光呆滞毫无反抗。任由将士们给他们披上外衣,莫遥下令让受害者衣衫完整就地掩埋,马上要日落了,须起程了。 可是幸存者该如何安置,长途奔袭带着他们五个明显不方便,可是这里离边境有很远,且不说几个弱质男儿如何在沙漠跋涉,还非常有可能遇到其他的蛮兵,也是难逃厄运。 正在思索对策,只见一怯生生却又透着股倔劲儿的男孩走到了莫遥面前,跪在地上就是三个响头,莫遥赶忙躲开伸手要扶起他,可是触到男孩的眼睛却顿住了,这是一双没有光亮的眼睛,只有刻骨的仇恨支撑着,这种滔天的恨意反shè的坚决让莫遥不知所措。 男孩开口道,“将军,求您带上我吧,我们村子所有人都被这帮禽兽杀了,我爹娘、姐姐、妹妹为了保护我们,被她们乱刀砍死,村子也给一把火烧光了,她们就把人锁在屋子里活活的烧死。砍死当家的女人,凌虐她家的男人,抢夺她们的粮食,焚烧世代居住的土地。 我虽想一死以保全贞洁,但是我没有机会,被她们抓到沙漠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甘心,我每天做梦都能看到父母、姐妹飞溅而出的鲜血,天空都是红色的;能听到村里老弱在火海中绝望痛苦的嚎啕,每天深夜都刺得我耳膜疼痛不已;她们丑陋扭曲的面孔,残忍放肆的狞笑,一遍一遍的凌迟着我的心。 现在这帮畜生死了,但是还有很多这种畜生,要在我们的地方,干同样对我们做过的事,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将军您就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解脱的机会好吗? 我不怕吃苦,而且我还很有用,被她们抓过来,我记得她们走得路,我也略微懂的些蛮族的语言,在她们jiāo谈中也知道她们的大本营的大致方向,一定能帮得上你们的,我们都是猎户出身,骑马什么的不在话下,一定不会拖累你们的。”男孩拽着莫遥的下摆恳切哀求道。 莫遥站着俯视着这个男孩,将目光移向听了他此番话更加愤恨敌人的士兵,和从痛苦深渊中惊醒的其他幸存者。两千多双眼睛都盯着莫遥,等着她的决定。 莫遥躬身扶起跪在炙热黄沙之上的男孩,蹲下身仔细给他拍干净他膝上的沙尘,仰视着男孩的眼睛道,“好,让你们跟着,看着我们是如何讨回血债的。” 男孩死灰色的眸子在莫遥的这句话中有了点点光亮,泪水不可遏制的一滴滴滚了下来,落在黄沙中瞬间蒸腾。 周围的士兵听到莫遥的承诺,不约而同将手中的武器直指天空,气壮山河的喊道: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许久不散。 “邬博。” “末将在。”听到莫遥的指令,邬博出列答到。 莫遥冷冷的开口:“你罔顾军令,执行侦查任务途中擅自发动攻击,处以50军棍的处罚,考虑马上要起程,先执行10军棍,等回来再补足余下40军棍。” 大家被莫遥这突如其来的处罚给弄懵了,邬博更是不忿:“将军,我如果不动手等到你们到来的时候,他们就都死了。” “军令如山,卫兵,执行。”莫遥充耳不闻,命令亲卫下手。 邬博被亲卫兵驾着,梆梆梆的挨了十记军棍。莫遥下令行军开拔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以此抗议莫遥的独断专行。 跟随在莫遥身边的定山也不太能理解莫遥这番举动,待星夜起程之时,避开他人凑过去问问莫遥,为何如此行事,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莫遥看了眼远处的邬博,叹了口气,对定山道,“身在其位,不得不做。邬博的擅自行动,很可能让跟着她的一帮将士丧命,陆敏来报时就30个敌军,可我们到来时场上却又多了50名,这是为什么,这就是在她冲下去之后我们赶到之前,又遭遇了一股子蛮兵,如果我们赶来途中遇到状况,不能及时赶到,她们这二十人就得战死沙场。 军事行动不能意气用事,这些蛮兵在草原上游dàng的很多,我们是秘密行动,不能太早被敌人知悉,不然此次行动就功败垂成了,宣德有多少百姓,有多少士兵,宣德一破整个东陆就暴露在她们的铁蹄之下了,那时候又会死多少人,我都不敢去想,我们要守护的人会怎样。” 定山闻言也不说话,只承诺了一句:“莫遥,今后军中不管你什么命令,我都无条件执行。” 她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其他人知悉,可是定山相信,慢慢的大家会了解这为统帅的苦心,军中无令不成军,这一路的血雨腥风我都将追随左右。 第89章 擒获 拉一声,是利刃分割皮ròu特有的声音,拆皮分骨单听会让人牙酸,但满天满地都是这种金属切割的声音后,也就比较容易忍受了。 杏儿直愣愣的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这场杀戮,不似其他幸存者仍旧远远的躲着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的害怕,他的眼睛因为敌人血管中喷涌而出的红色,衬得分外妖冶。 不久前两千人的骑兵包围了一小股蛮兵,然后就是绞杀,那些兵刃飞快的将一个个地狱恶鬼送回老家,米糕听到她们的哀嚎、与恐惧的尖叫,心中升起一股别样的快意,你们以为哀哭、求饶、痛苦、绝望的情绪永远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吗,你们屠杀我们的母亲姐们的时候,你们□□我们一干兄弟的时候,听到我们的痛苦哀嚎,你们不是越发快意么,米糕捏紧了拳心,眼神红的发亮,只有敌人的痛苦才能暂时麻痹自己心中无法承受的痛,被痛苦、不堪、一刀一刀凌迟的痛。 一刀直接砍在敌人的脖颈处,颈部动脉中激shè而出的鲜血,溅红了莫遥一半的脸,温热的铁锈般的味道,让大脑有瞬间的恍惚,但是身体却自动躲避、挥刀、格挡、突刺。 这个五百来人的蛮兵被抹去了,黄沙地也被染红了好大一片,武旭、蒋宁、定山包括莫遥在内这些书院的学子们经历了第一次杀戮,敌人的鲜血汇成小股在沙地上冲刷出一小溪,沙子因混合着血液显得有些黏稠。屠杀后的空寂越发的凸显。 “呕”有了第一声呕吐之后,接二连三的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呕吐,到最后干呕的声音都持续良久。老兵们看着自己这些新入战场的同袍,在敌人的尸身上将染血的利刃擦干净,开始打扫战场。 莫遥强自忍着层层上涌的恶心,似乎快要压制不住的时候,提刀在自己胳膊上刺了进去,终于压住了。不着痕迹的回刀入鞘,喝令道,“就地休整,这群蛮兵占据的湖泊水源现在是我们的了,今天的水可以痛快的喝了,检查伤员、清理伤口、打扫战场,沿湖边驻扎,入夜后开拔。”说罢,向着远处的湖泊纵马驰去。 按照统帅的命令各队领队各司其职,定山驱马追着莫遥而去。负责打扫战场的武旭,和清点治理伤员的蒋宁,对视了眼收回各自眼中的担忧,继续从容的指挥着手下的人。 莫遥终于找到了士兵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从马上滚下去,趴在草丛边呕了起来,跟过来的定山大惊以为莫遥是受了伤跌落马背,马上跟了过来,发现莫遥只是和大家一样第一次面对血腥的杀戮会自然地反胃。 定山默默走上前去,轻轻拍着莫遥的背,让她尽量舒服一些。定山看着莫遥吐得只能吐出酸水了,还是止不住的干呕,心里有些难过,莫遥那匕首刺自己的时候别人没看到,跟在她身边的自己是看在眼里的,作为最高指挥官莫遥只能死扛。 “呕,”突的呕出一大口血,定山看得猛然一惊,忙蹲下来 ,问道,“怎么了,怎么还吐血了,你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说着就打算查看一翻。 莫遥拉住她的双手,缓了半天劲,有气无力的道,“没受什么伤,估计是酸水也吐完了再吐就只能吐血了,没事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剔透的湖水,喃喃道,“这么干净的湖面,倒是很少见,没想到这么漂亮,走,我们下去洗个澡痛快痛快。”莫遥胳膊肘捅了捅定山道。 定山看着眼前清亮的湖水,再嗅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差点没给吐出来,以前不觉得,但是面对澄净的湖水后,那种不堪忍受就更强烈了,两人相视一笑,几下扒拉干净衣服噗通就跳入湖中。 “爽啊,进入这沙漠以来我都没洗过脸,更别提洗澡了,太舒服了。”莫遥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一会才哗的蹿出水面,吐干净口中的湖水,喝道,“痛快。” 远处噗通的下水声不时的响起,定山望过去见多是书院的学子兵,不过因为有莫遥列的注意事项在先,武旭领了个休息时驻防的差事,有这么个煞神杵着,其他没下湖的士兵自然地做好了警戒。 定山心事重重的搓着自己身上的污垢,莫遥玩够了游过来问道,“你怎么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定山看了她一眼,嘴唇抽动却仍是没有开口,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莫遥看懂了定山眼中的纠结和痛苦,开口道,“唐大神,你这圣母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圣贤书把你读傻了,你现在痛苦纠结的是不是觉得众生之名皆平等,自己杀了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算是敌人,你心里也难受,你这种你知道叫什么吗?”莫遥瞪大了眼睛接着道,“作啊,你就是作啊。” 定山目光有些懵,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投笔从戎,我知道杀敌卫国是责任,可是当我亲手了解一个个生命的时候,我还是难受,我在想是不是过不了多久,我的生命也要在那些钢刀之下终结,好像在杀别人的时候,自己的某一部分也被自己给屠杀了,我现在都有些恍惚。” 莫遥看着定山一脸迷惑、沉痛、不解的表情,也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唉,我人生阅历也不够,我自己都没看懂实在无法开导你。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别的不要多想,现在只要想着如何能留住xìng命完成任务,这就是这个时候的全部。人生的练达需要时间和机缘,顿悟的时候到了自然就悟了,现在想也与事无补,只能是 “作死”的节奏。”说罢双手猛的一击湖面,溅起的湖水将两人兜头淋下,这落汤鸡的造型,引得莫遥大笑不止。 定山一把抹去脸上的水,苦笑摇头看着莫遥,在水里扑腾了好一会,两人光着屁股上岸穿衣服,这时定山猛的惊醒道,“莫,莫遥,我们带上的那几个男子刚才有没有,有没有”满脸臊红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莫遥利落的着衣戴甲,整装完毕后道,“有没有看到大家洗澡对吧,你想什么呢,人家有那么开放至于看你洗澡吗?你忘了负责后勤的是蒋宁嘛,那等风流人物怎么可能没有把那几个男人妥当的安排好呢,这也太辜负她的名声了,你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凹里的那顶小帐篷,估计就是他们的所在了。” 定山顺眼望去,只见一顶能容纳五六人的小帐篷不知何时已经扎好,蓬门紧闭外面还有两个哨兵,看来确系无疑了。 这次的战役,因为压倒xìng的兵力,全歼敌人,己方除却一些士兵受了些许伤外,没有阵亡的,可谓鼓舞士气,众将士恨不能立马直捣黄龙。 这样的机会居然来的那么轻易,双方就这么毫无准备的遭遇上了,当两千人的铁血骑兵,遇到蛮族王庭的护卫队时,莫遥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海市蜃楼。几秒电光火石之间,莫遥亮出宝剑,骑兵分3路包抄过去,莫遥、定山带领左右路军,消灭敌人左右两翼之兵力,武旭带领中路军直击而上。 这次可不如之前的几场,敌军的战斗力明显上升了几个档次。而且认清了敌军挥舞的旗帜后,众人心里明了,此人定时蛮族皇族中人,游dàng沙漠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猎物,这些骑兵就如饿了很久的豺狼一般嘶吼着扑向。 这些护卫兵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入侵者给惊吓到了,明明东陆被打的快要废了,哪里来的这样一支骑兵绕过主战场杀到了漠北的腹地。 莫遥领着骑马冲杀过去,夺了先机,王庭护卫队着实乱了一阵,但毕竟是以凶悍著称的蛮兵,也只是最初乱了一阵,阵脚却不曾乱过。 武旭带着中路军冲过去,虽说是遭遇站,但是莫遥进沙漠前就对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进行了分析并研究了对策,记得当初她让大家把与蛮兵相遇的所有的可能xìng都说出来,说这个叫头脑风暴法,就是要集思广益,当初自己还觉得这种无头苍蝇一般的乱讲一通有什么用,没成想居然还真碰到了。 武旭谨记着自己的任务,冲散敌人的队伍,给左右两翼的将士们提供分割包围的机会,最要紧得的是,武旭眼中精光bào闪,盯着前方100米处的飞扬的令旗,断其令旗泄其士气,至于那贼首,我自当仁不让。 用刀背猛的一击□□骏马,战马应声而起,立马扬刀不外如是,武旭借着骏马直立的高度,挽雕弓如满月,战马立到最高点即将下落的瞬间,一只利箭飞速窜出,百米之外的旗杆随着铿的一声,应声而倒,飞速袭来的箭矢击断旗杆后,冲势仍旧不减猛的扎进旗杆后面着大将服制的蛮兵首领的腹部。 武旭纵马高声喝道:“蛮兵首领已死,令旗已断,大家随我杀她们个干干净净。”武旭一头扎进蛮兵队伍是左劈右砍一刀一个。 蛮兵则茫然四顾,当看到只剩半截空空的旗杆,和首领软倒的身影时,顿时所有勇气尽泄而出,乱作一团,武旭带领的中路军则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分割任务,左右两侧莫遥、定山带领的两翼将士们早已完成了合围,这个口袋已经扎紧,现在蛮兵的斗志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语,多是想突围逃跑的,毫无章法,自顾逃命,这样反倒让莫遥她们捡了个漏。本来的一场鏖战,在武旭砍断敌军军旗,重伤敌军主帅的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趋势。 虽彻底乱了地方阵脚,但这些困兽犹斗,让莫遥她们还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莫遥看着满身血污的众人,仅剩下的敌人困于一隅,连着那个受伤的将军在内,剩下的五个人通通护着一个满脸横ròu体型肥硕的女子,五官被满脸的肥ròu挤到一起,鼠目中漏出惊慌恐惧又故作强悍的颜色,身体在护卫背后早已都成了筛糠。 莫遥高居马上冷冷的打量着这帮子困兽,那个被武旭一箭shè中的武将,用□□顶着自己的后腰,不让自己倒下,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武旭,看到领头的将领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真是yīn沟里翻船啊,受伤的腹腔被笑声牵引的更加重几分伤势,逼的一口血就往上涌,愤恨的抹掉唇边的血,长叹了口气,眼神依旧凶狠得能滴出血来,右手仍握紧着钢刀,丝毫不用怀疑一旦有人靠近,就会扑身与之搏命。 刚才这么将军虽受重伤仍凶悍异常的打法,让不少士兵折在她手里,鉴于她的余威仍在,莫遥也不想己方再添伤亡,尚未下令解决这最后的障碍。 不过双方都知道不会长久的等下去,拓跋鑫环顾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东陆骑兵,将支撑自己的□□拔掉,转身跪倒在地,朝后面那胖子磕头,沙地上久久不起道,“殿下,恕臣无能,不能保您周全,唯有以死谢罪。”话音未落,手中的钢刀破开喉管切断颈动脉,在激shè而出的鲜血中,全了军人的尊严。 “你死有什么用,我怎么办啊,”那胖子抖着全身的肥ròu,战战兢兢的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骑兵,锦衣华服和着血浆沙土已经狼狈不堪,看着前面跨马而坐的莫遥抬起手,哗的腿一软就跪地上不住的求饶道,“求你们别杀我,我是漠北的二王女,你们别杀我,我姐姐一定会拿大批骡马牛羊珍珠宝石来换我的,只要你们别杀我,什么条件都可以谈,我都能接受。” 莫遥看了她这小丑样,正要开口,突然被一道清越的男声给打断,这熟悉的声音顿时激得莫遥一个激灵,双眼瞬时锁定了一辆马车,一支漂亮白皙纤巧的玉手拂开了车帘,露出莫遥绝对不可能忘记的脸。 第90章 共死 身形袅娜,白衣乌发,踏出马车的丽人又重复了一遍,“二王女放心,她们是绝对不会杀了你的,你活着的价值对她们来说远比你死了的要大得多。“似乎是宽慰二王女,清亮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莫遥道。 一干将士看着主帅两眼发直的盯着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年轻男子,都露出心领神会的猥琐笑容,大家血气方刚都憋坏了,这个公子,啧啧,身段风采都是绝品,又是敌方的人,可以开开荤了。 果然听到主帅仰天的快意长笑,莫遥目光紧紧的锁住来人,“你可真有种,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莫遥一夹马腹来到他面前,冷冷道,“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冷月,我会好好招呼你的。” 书院学子或多或少都见过冷月,现在在敌营中见到昔日的同窗不禁都有些诧异,不过见主帅自有决断,也就按压下心中的万般猜测。 抓了漠北王庭的二王女,当今漠北太女的亲妹妹,又意外擒获了南水的长皇子,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不过这支骑兵突袭漠北的消息,已经不再是秘密了,莫遥要抓住最后这点时间,为东陆争取尽可能多的筹码。 经此一役,两千人的骑兵队阵亡三分之一,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虽说是死得其所,但是看到一个个鲜活的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面孔,已经归为沉寂,那种感觉就像用刀子割了身体,待将要愈合的时候又在此处伤上加伤,永不愈合。 时间不够,只得下令将所有阵亡将士安置于一处,勒石立碑。莫遥在军前起誓,待战争结束一定让她们回归故土,决不食言。骑兵下马,兵刃入鞘,所有幸存的士兵对这些死去的战友行了最后一记军礼,开拔走向更加渺茫的征途。 到处是牛马乱奔乱跑,牲畜的哀嚎声拉的人耳膜疼,但是无智慧的牛马羊杀起来,虽费些力气,但是己方不会造成伤亡。莫遥带领骑兵不再遮遮掩掩,已经到了漠北的聚居腹地,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些逐水草而居的牧民,牛羊等牲畜是漠北的根本,骑兵的目的已经不是杀人,而是把所见到的所有牲畜一一宰杀,鸡犬不留。 冷月和二王女一路被钳着同行由杏儿等男孩子看管并照看,见到这些骑兵遇到百姓只杀牲口不杀人的事情,二王女还沾沾自喜,觉得这帮子就是个二傻,冷月看在眼里双眸却越发的沉寂,釜底抽薪,莫遥你好厉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汝已非吴下阿蒙。 一路沿着木勒河走,也不必昼伏夜出了,每隔一段距离就能遇到一个聚居点,漠北民风彪悍,不可能让这帮子骑兵白白杀戮却不还手,莫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拎不清,遇到反抗,就将反抗者处死,但是不允许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老弱夫孺绝对不能兵刃加身,有时也会遇到小股蛮兵,但这一路杀伐过来的虎狼之师,越战越勇,完全不再话下了。 并非没有遇到老弱夫孺的抵抗,但是莫遥治军极严,唯一想乘乱□□牧民男子的钱二被莫遥打了50军棍后,再也没有此类事情发生,军令如山,令出必行。 有漠北二王女这个猪脑子在,莫遥率军还是端了几个王公大臣的据点,俘获了好几个权贵,一个月的时间已过去了三分之二,纵横草原屠杀的牲畜也已经把木勒河的河水染红了,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撤离战场已经刻不容缓,莫遥知道漠北回驰的援军不日即到,如果双方遭遇,那么剩下的这只骑兵,也将和牺牲在这片草原上的同伴一样,永远的留在这。 所以莫遥下令抛下所有辎重全速回撤,睡觉都是在马背上睡,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这支浴血骑兵生存下去的机会,莫遥甚至连处置冷月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将这些身份显赫的俘虏一并拘在马车上带走。 此行还有一个巨大成果,莫遥这纵马驰骋的大半个月,对漠北的地形有了一定的了解,加上自己在书院里面的勤学与前世地理测绘知识,基本上能绘制处漠北一半区域的地图,莫遥不能走原路怕迎面撞个正着,生存险中求,莫遥的回程挑了一条最危险,最近的路,闯过黑沼泽,就离宣德不远了。 千人的骑兵队伍勒马立在黑沼泽旁边,二王女和一众漠北勋贵看到这黑漆漆的沼泽仿佛吞了苍蝇一般,乱行乱叫起来,漠北话夹杂着东陆话,连说带比划的强烈抗议,自己绝不进沼泽,死也不进。 武旭下马拔刀猛的砍向闹得最凶的那个忽特部头领,疾驰而来的刀锋堪堪停在了这位头领的脖颈动脉处,耳边下垂的鬓发在刀刃袭来中已飘然落下,颈动脉处冷冽的兵刃触感,果断的让这些俘虏闭了嘴。 莫遥很满意武旭此举的威慑效果,下令找来了尽可能多的树枝将行军的被子撕扯成一条条的,用麻绳一个接一个的栓在腰间,二十个人一组,那些俘虏被打散了均分在这些小组当中。 人可以过而马却不行,士兵们都很清楚这是跟自己的伙伴分别的时候了,摸着战马长长的鬃毛,将马鞍等一一卸下,整个队伍没有语言。 大家知道最好的办法是将战马都杀掉,不将它们留给敌人,但是这样赶尽杀绝的行为对待情同战友的战马,这些个巾帼都做不同,只能将所有的设备统统卸掉,沉没在这孤寂的沼泽中,放它们自由的离开,剩下的两千匹战马对草原来说也说不上什么特大的助力。 莫遥靠在座骑追云的头,默默的承诺道,“只要我能活着回去,一定来找你,将你带回去。”说毕,扭头离开,追云似乎知道要和主人分别,小踱了几步用头去蹭莫遥的背,莫遥自顾自的将脚下绑好树枝,腰间系紧绳索,完全不理会身后孤零零的追云,不看,因为不忍。 莫遥没有回头再看追云一眼,率队就踏入了这片随时能够吞噬生命的死亡沼泽。 一队队的士兵走进了沼泽,身后的岸上战马齐齐嘶鸣,似诉不舍,似言送别,黑黑的眼睛远远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而身在沼泽中的士兵,只能忍着不舍在这虚软湿滑的地界行走。 追云收回不舍的目光,嘶鸣不止,良久后扬蹄奔去,其他的战马跟在后面绝尘离开,士兵们知道她们的伙伴走了,忍住心中哀痛,缓缓回首,目送它们奔驰而去,消失于天地一色之间。 “我能不能不走啊?”二王女紧紧拉着前面人的胳膊颤巍巍的哆嗦道,真走进这个黑沼泽,踏上腥臭软湿的淤泥,总让她十分恐惧,这个沼泽地她不是没来过,她在这里还活活的扔下去两个自己的政敌,看着她们一点点被泥土吞没时脸上那恐惧的表情,当时痛快心情现在还记忆犹新,以至于自己走在这上面的时候,老感觉泥土中会突然伸出两双手把自己拽进去。 二王女前面的人是武旭,看着她这孬种样,冷冷的开口,“不想走,行啊,我立马割断你的绳子,你走回去吧。”说罢抽出匕首就要去割断系着二王女的绳索。 这满脸横ròu的胖子哪敢啊,回去?现在都走了小半截了,一个人回去,回哪去,只能回阎王爷那里去;赶忙拉住武旭握着匕首的手谄媚道,“我走,我走。”脸上的猪膘ròu被挤到一处,武旭懒得看,冷月身后继续走。这一队打头的是莫遥,武旭第三个,中间夹着的是冷月,第四个是那个二王女。 莫遥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冷月,一脸的云淡风轻胜券在握,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自觉,这种神色让莫遥很不爽,又夹带着隐隐的不安,这混蛋,等老娘得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莫遥尽可能给冷月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冷月看着前面的女子,眼睛拼命瞪得像铜铃,咬牙切齿的表情,噗呲一声给逗乐了,这样鲜活的生命,真不想这么早早的把她断送,但是,眼神暗了暗,谁人我们是敌人了。淡淡的绽放一个清如水、淡如莲的微笑。别人看了必定为之倾倒,可是此时的莫遥在沼泽中看着,暗骂了句:有病。 偌大可怖的黑色沼泽中,一列列的梯队有序的挪动着,在莫遥的方法之下,行进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还好人员比较安全,有些不小心陷入进去的人,能够被同组的人即使的给拽出来,一路还算是有惊无险。莫遥看着前方,离干涸的泥土地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深深的吸入,迈步继续前行。 “咻”耳边刮过一阵疾风,温热腥稠瞬时漫过脸颊,尖锐的疼痛感顿时喷涌而出。接连不断地利箭蝗虫般席卷而来。对岸突然出现一大批弓箭手,粗粗测算人数不下百人。 顿时哀叫声,击打声不绝于耳,莫遥狠狠的砍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一支迎面袭来的利箭,另外几支又杀至眼前,莫遥双手各执一道,jiāo错形成个圆护在身前格挡,突地右手往后劈去,刷刷两刀切断了自己和冷月的绳子,拽住他的腰带一提,将他挡到自己身前,果然箭矢立马减弱。 莫遥心中一狠,钢刀驾着冷月的脖子,推搡着他边走边下令:“将各自的绳索斩断,手头有俘虏的抓到前面作为挡箭牌,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对岸,快,快。”说罢自己已经推着冷月前进了几步。 众人得令,飞快的斩断绳索,利用起俘虏当盾牌丝毫不手软,到这会大家或多或少也明白了,自己的隐秘行踪只可能是这帮人中偷偷传递出去的,这次有了这场偷袭。 但飞啸而至的利箭并没有对这些俘虏另眼相看,除了冷月和二王女,其他的俘虏充分发挥了挡箭牌的作用,很快就被扎成了刺猬。俘虏牌ròu盾毕竟有限,很多的士兵只能靠自己手中的武器去劈斩开那些利箭,又因踏于泥沼,行走吃力,很多人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中献祭了自己年轻鲜活的生命然后永远归寂于这沉默的沼泽。 终于踏上了干涸的土地,无惧敌人的凶残,因为袍泽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自己的眼睛,无所畏惧的向敌人杀去。近身搏杀让远距离的弓箭丧失了优势,双方展开了白刃战。东陆军不要命的打法争取了时间,更多的人通过了沼泽,形势渐渐对莫遥她们有利。 敌方领头的将领见势,立马带人朝莫遥这边袭来,势必要夺回她们的主子。莫遥冷笑一声,狠的一带将冷月钳制在身前,刃口直直的抵在冷月的脖颈处划开了一道口子,红色的鲜血在冰凉的剑刃中渗出来。 莫遥断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双方的军队有这么一瞬间的停滞,仿佛往翻滚的开水中突然注入一股清泉,立时让沸腾止息。 此时的冷月满身污泥,鲜血染红了他优美的颈子,双方的视线全部投shè到他的身上,他仍旧是云淡风轻,望了眼那个年轻的将领,没有语言没有惶恐,直直的望着她。看到那个女子,满是痛苦的双眼但是手中的刀还是挥斩起来,终是笑了:我知道,你必是懂我的。 莫遥知道冷月对敌人狠,没想到对自己也这么狠,双方的厮杀再次点燃,比之前更甚,莫遥觉得自己fù人之仁,她应该毫不犹豫的斩下冷月的头,鼓舞士气。但是却是真的下不去手,不知原因。只能随即将冷月敲昏,加入厮杀。 穆狄拼了命的往冷月那里冲,四目相对时她就清楚,他不会让自己的生死影响到大局的,虽然心痛万分,却一如往常的不忍违抗他的意志,但是,我拼尽这满腔的热血我也要带你走,无论生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如若战死也算全了对国家的义,对你的情。 终于冲到了冷月面前,还好你还有呼吸,穆狄将冷月揽入怀中,突地刀锋即至,一记劈向她,一记斩向冷月,怀中抱着重于生命的人,穆狄抬手驾刀挡住了冷月那边的攻击,背身将冷月紧紧护入怀中,任那刀刃斩破铠甲嵌入自己的血ròu当中。 挡下这一击,穆狄咬牙站起来,她本就是南水的一员悍将,虽受重创但尚不能将其击溃。 莫遥岂能让她如意,跳出缠斗向穆狄杀来,对手无寸铁的冷月可能下不了手,但是对这个敌将,那就不客气了。 穆狄护着怀中的人,又身受重伤,理应好对付,但是困兽犹斗绝境反而能激发潜力,长期的战场杀伐出来的武力值也让莫遥不轻松。打斗越久对莫遥越有利,已经把穆狄逼困到一处断崖处,是该结束战斗的时刻了,莫遥冲进上前,一刀劈下,穆狄抬刀格挡,架住了莫遥的攻势,但是重心却不稳,眼看就要坠崖。 “我尽力了,”穆狄将环抱着冷月的左手推出,却意外的没有推动,定神一看怀中的人已经清醒,伸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腰,阻断了行动,罢罢罢,那就一起共赴黄泉吧。穆狄想通了,喝笑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两人身形正待脱离山崖,“那也要拖个垫背的。”冷月灿然一笑,另一只手牢牢地拽住了莫遥的领子,三人顿时共坠山崖。之前莫遥那记劈砍也使得自己重心十分前移,冷月突如其来的偷袭,轻而易举的成功了,莫遥连呼喊都不成有,就成了那对亡命鸳鸯的殉葬品。 崖山众人看的目赤yù裂,“莫遥。”“将军”双方顿时停止打斗,齐齐扑向断崖,只见一片云雾渺茫,哪有半丝人影。 原来这边沼泽地势极高,一侧为断崖,一侧为坡,双方首领阵亡,副手接任,对方立马撤退不再缠斗,武旭也无意再追,迫于战况紧急,只得先行撤离,回去禀报后,再来驰援,只留下定山、蒋宁等几个执意要留下来寻找莫遥。 “武旭我知道要以大局为重,所以你职责所在必须要带领大家离开,但是我作为她的朋友,非找到她不可,生死不论。我留下,不会对大局有丝毫影响,我们长途奔袭所获得的情报、俘虏的筹码,莫遥绘制的地图,和我们这些剩余的兵力都需要加入大部队,所以,你也不要再婆婆妈妈了,赶紧走吧。”定山难得的对武旭指手画脚,蒋宁也决定留下来。 武旭长叹一口气,“一定要找到她。”抱拳重托道。 第91章 遭劫 莫遥委委屈屈的坐在一堆篝火旁,眼神不悦的瞪着对面柔情蜜意的两人,不时的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 话说三人坠崖,重量使得速度更加迅猛,啪啪啪,人团下坠一根根砸断崖边伸出的枝桠,最下面的穆狄无疑是最惨的,本就受伤的背脊,这一下下砸下来飚出好几口鲜血,喷得正对面的莫遥一脸红。 终于落入崖底,嘭,溅起无数水花,原来是个深水潭,三人被水面击打的再无声息,慢慢沉了下去。 最先醒来的是冷月,因他被穆狄牢牢护在怀里受伤最轻,莫遥很不理解自己被冷月救了这回事,不过想想要是他不下黑手自己也不会坠崖,那一丢丢的感激之心很快就止息了。 冷月将自己的里衣撕了一大块下来,把在周围找到的草yào和上,给穆狄小心的裹伤,神情专注的得仿佛在做全天下最重要的事,半跪在穆狄身侧偏着头小心仔细的一层一层裹紧,热热的鼻息暖暖的抚在穆狄纠结的肌理上,穆狄看着他圆润的侧脸,心都酥成了一团软面,怎么揉搓都舒服极了。 “哼,美色倒是可以当麻醉剂使用了。”一旁的莫遥看到穆狄那柔得出水的目光,那dàng漾的笑,哼哼唧唧道。换来穆狄一记凌厉的眼刀。 冷月温柔的问过穆狄的伤势,然后面色不愉的拿了几根棍子过来,莫遥一看这架势,该不是要抽我吧,赶紧求饶道:“你们继续,就当我放屁,别放在心上,要不我闭上眼睛,二位随意。”说完莫遥就知道摸着老虎屁股了,自我哀叹了声。 这一下激的穆狄抄起大刀,就要挥过来,“狄,好好休息,别让伤口裂开了。”zhà毛的老虎瞬间变成了乖顺的猫咪。 莫遥看着冷月一步步逼近,奈何右小腿骨折跑不了,只得闭上眼睛装死。 “呲”,自己的外袍撕裂了一块,睁开眼睛道:“要死,也给留件体面的衣服吧。” “你这么想死,早知道就让你在潭里面淹死得了,你这条命暂时先记着吧。”用布条把棍子在莫遥的小腿上固定住,这可一点没有手软,整个过程莫遥都嗷嗷叫疼。待冷月处理完毕,自己的里衣已经全部湿透了。 “为什么不杀了我?”冷月起身的时候,莫遥垂眸问道。 “因为这里不是战场。”冷月抛下这句话后,回到穆狄身边小心的伺候着。 如今三人中,能行动自如的就只剩下冷月了,穆狄一身的刀伤,莫遥断了腿,煮饭生火的事冷月一人揽了下来。在冷月冷着脸不高兴的表情恫吓下,数次企图动手帮忙的穆狄乖乖坐着不动,看着冷月下湖捕鱼,但那眼神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冷月身上,丝毫没有离开过,看的莫遥一阵恶寒,这女汉子痴啊。 “喂,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你们什么关系。”莫遥无聊中打趣道。 穆狄一脸义正言辞的低声喝道:“不要侮辱了皇子的清白,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清白个毛线,战场上同身共死,你受了伤他百般照顾,千金之躯为了你洗手作羹汤,要说没□□,打死我也不信。”莫遥不屑撇嘴道。 “你”穆狄怒发冲冠,作势要冲过来。 “你要是不怕自己伤口迸裂,让冷月心疼,就过来揍我吧,反正我现在瘸子一个跑不了。”说罢还伸伸那只绑着的腿。 穆狄克制的捏着拳头,不再理会莫遥,眼神又胶着在冷月身上,恰好冷月回眸一笑,两人四目相对,那火花莫遥都快被闪瞎了。 “这里不再是战场了。”穆狄听到莫遥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转过头来,见莫遥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对着自己道:“这里也不是朝堂。” 闻得穆狄心中一阵猛跳,望着冷月的眼神仿佛将灭未灭的火堆,斑斑驳驳时亮时暗捉摸不定。 味同嚼蜡的啃着手中的烤鱼,看着对面吃一口都对视而笑的二人,难道不是吃的一样的东西么,一点盐味都没有,就是熟了而已,莫遥翻翻白眼,敢情再无味的东西,就着情人吃都是人间至美味的食物。 穆狄借冷月转身拨弄火堆的时机,狠狠冲莫遥shè来一记眼刀,仿佛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莫遥很配合的做了自挖双目的动作,使劲往地上一扔,用幸存的右脚狠狠的碾着状似扔过眼珠的地界,然后轻松的双手一摊,向穆狄示意:瞧,我多配合的。 冷月看着俩人小孩一样的举动,不禁有些好笑,看到穆狄被莫遥捉弄,慢慢走近莫遥低低说了一句:“寂寞了吧,也不知道凌公子知道你坠崖之后会如何,好让人期待啊。” 莫遥本就看到两人亲亲我我就分外想念凌风,这才chā科打诨的借机排遣,没想到冷月这厮这么护犊子,施施然说完走回穆狄旁又是腻死人的节奏。 莫遥微微泛红的眼睛盯着云遮雾掩的山崖,被戳破的思念喷涌而出,一层一层的缠绕着心脏,丝丝勒紧,酥麻着泛起一阵一阵的疼。 这个穿越而来的异世,对于莫遥来说归属感和思念都是来自那个叫凌风的男子,现在外面对自己生死的猜测肯定不容乐观,消息传过去,他会如何。 是会伤心难过,还是会跑过来寻找自己,还是慢慢的淡忘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如果外面没有记得自己的人,那自己是不是从来不曾存在过。 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分量,莫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也欺骗不了自己,私心很想知道凌风的反应,甚至想到如果他因为自己一贯有度克制的表情行为,因为自己而皲裂破碎,似乎才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果然我的爱是那么的自私。可以无限付出,但是不能没有回应。 崖下几天,连猜带蒙莫遥隐约知道了他们俩的故事:无非君有情卿有意,但为了彼此的责任和道义,不得追求相守,但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心,痛苦纠结。 如今两人仿佛死者临去前,用偷得的时光狂欢,贪婪的享受着最后相守的时光,各种温柔缱绻,但是都恪守着那条线,能让大家最后能够挥别这些美好,回归正轨的那条底线。这样的相处莫名的让莫遥觉得有些残忍。 随着伤势的好转,这两人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莫遥好容易逮住了冷月去拾柴的机会,跟穆狄说道说道,近来三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挺和谐的。 “我说,你能不能爷们点,哦不,大气点行吗,你好歹也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啊,我最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你们这算什么,给彼此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让自己以后灰暗暗淡的人生可以聊以慰藉么。 曾经拥有过美好,因为没有竭尽全力去守护,反而把所有的力气用在创造回忆上,你心里不会憋屈死吗,那些礼教、责任真TM有那么重要吗?在品尝过这样的美好后,你怎么能容许他以后从你的生命中永远消失。 你们都能生死相许了,却偏偏被别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规矩困死,你们不叫慧剑斩情丝,你们叫不作死不会死,好吗?”莫遥吼完瞪着木讷的穆狄,“怎么被我吓傻啦?” 穆狄并没有看她只是怔怔出神,良久惨然一笑:“情义两难全,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还有他的。” “我呸!”莫遥一听这话就火大,“什么情义两难全,说得自己多伟大似的,说到底不就是个选择问题,他与别的东西孰轻孰重。还有,我拜托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没有了你们坚守各自所谓的责任,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国家之间该打仗还打仗,百姓该吃喝拉撒还吃喝拉撒,你们怎么样无关乎历史大局的。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懂不。 别搞得自己好像为了冷月委曲求全得跟小夫郎似的,他属于弱势群体,你就大气的为他,为你们做决定怎么啦。尊重他的意愿有的是地方,但你不用在这搞死自己吧。 你说你仪表堂堂、器宇不凡,要能力有能力,要手段有手段,拿出你的气魄来,难道你跟他在一起后,就不能走好要走的路了吗?纵使艰难了些,但是风雨同舟,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莫遥看着面前被自己骂的目瞪口呆的穆狄,叹口气怒其不争道,“我说大姐,你就长点心吧。”说到底莫遥这种爱管这种闲事的心理,绝对是在现代被言情和雷剧常年轰zhà下养成不吐槽不爽的习惯所导致的,本以为来了这些年会生疏,不成想有些东西养成后是改不掉的,这不,看着这种场景,完全不受控制的bào发了。 “对,女子立于世,连自己心爱的男子都不能看护相守,还谈什么大道,莫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穆狄只能说,如果我们不再战场上相遇,我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一直把你当朋友。”话毕郑重的抱拳行礼。 这倒搞得莫遥不好意思了,明明是神经质发作,没成想还错有错着,看着穆狄一扫眉宇之间的yīn霾,也觉得挺不错的,脸色讪讪匆匆抱拳回了一礼。 “穆狄,快走,有山贼。”冷月气喘嘘嘘奔了过来,上前架着穆狄的胳膊起身就走,急赤白眼的瞪了莫遥“莫遥,跟上,快。” 刚刚还在谈天的两位伤员,被冷月神色惊倒,也配合匆匆起身离去。这个地界本来就是三国jiāo界之处,也是三不管地界,故而蜗聚了一批山贼,正因为这夹缝,导致越来越多的亡命之徒跑来此处落草,山贼规模越发壮大,三人熟知此情况,只得赶紧撤离。 “美人,你这样匆匆而去,可是伤了姐姐们的心啊。”去路被十数位粗布短打、豹环钢刀的女匪给拦住了。 只见一风流俊俏的女子吊儿郎当的晃到冷月面前,抬手想挑起冷月的下颚,猛地被穆狄钳制手腕,骨头发出咔咔声。 “放手,疼疼,大姐。”这女子呼痛的瞬间,一柄豹眼环刀直劈穆狄面门,逼得穆狄回手抵挡,不得不松开了意图调戏冷月的女子。 这名纨绔立即退回为首的女子身旁,愤愤的瞪着穆狄,被唤作大姐的女子,一双凶狠的鹰眼,来回扫视三人,半响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处?” 莫遥暗自舒了口气,还好这几天为了方便养伤,两人都把盔甲给卸了,不然穿着将军服,被这帮山贼抓住,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还在肚中编造谎言,听得冷月应对道:“我们是附近的村民,本来在崖顶采yào,没想到碰到了两军jiāo战,乱军中失足坠崖,这是我的两位姐姐。” “村民,什么样的村子,能出这么标致不凡的人物?”鹰眼女子刀剑指了指二人,明显不相信。 那个女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混不吝一注,色眯眯的盯着冷月,向鹰眼女子的衣角央求道,“姐,我要他,求你了。” “不行,这帮人身份不明,不便轻易处置,”旁边一五官硬朗,身姿挺拔的女子阻难道。 “嘁,我说二当家的,难道我堂堂虎头寨,还怕他们三人不成,这么多年官兵围剿几十次,什么时候讨着好啦,山寨地势险易守难攻,有什么可担心啊,再说了,大当家的还没发话,你个老二充什么老大,还是说某些人自以为自己对山寨贡献大资历老,可以不把大当家的放在眼里啦?”耻高气扬的咧道。 “你给我闭嘴。”大当家看向旁边一脸愤然的二当家:“二当家的,小妹不懂事,你就多担待担待。” 二当家的掀袍跪地抱拳道:“陈寻自落草以来,得大当家的提携才有今日,没有大当家的绝对不会有今日的我,陈寻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大当家的连忙扶起她,冲着明显不信的小妹道,“还不快给二当家的道歉,自己姐妹怎可伤了和气。” 三当家的一面不服,但摄于大家威严只得嘟喃了句:对不起,算是认了错。但立马接茬继续央求,“大姐求你了,要不你把他两个姐姐杀了,我只要那个小公子就成。” “这位姑娘,这两位乃我至亲,如若她们死了,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冷月对着那女子道。 三当家的一听,有戏,留下两个人质作牵制,还不是让他怎样就得怎样,于是很大度挥挥手道,“那就都带走吧,要你成了我的人,她们也算是我的姻亲啦,没问题。姐,你就答应我吧。爹也会希望我早日成婚生子的。”搬出这句话,鹰眼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暖色,重新打量着三人,细细思量后道,“好,把他们全部带回山寨。” 莫遥环视一周,敌强我弱啊还得徐徐图之,不过穆狄,莫遥担忧的看着旁边拳头捏紧青筋直跳的穆狄,要不是冷月紧紧抱住穆狄的胳膊安抚她,恐怕早bào发了。 冷月固执地展开她的掌心,刺眼的红灼痛了他的心,无声轻抚十指相扣。 莫遥乖觉的跟着,感慨着这无良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凌风就回来了, 第92章 重逢 莫遥扒着饭,看了门口的穆狄,“别看了,眼珠子瞪出来了也看不到他的。”起身关门把人拉到对面坐下,压低声音避免门口守卫听到,不管她的别扭继续道,“再担心也这样了,你先吃饱饭,有了力气才能有下一步的打算啊。” 穆狄哼哧道,“感情不是你的凌风,一想到这饭是他跟那个王八羔子虚与委蛇得来的,哪里吃的下,这会子不知道他怎样了,如果那王八蛋敢动他,我一定要将他凌迟 。”嘭,铁拳唰的一下砸中桌子,盘子都震得一跳。 莫遥往嘴里送了一块五花ròu,边嚼吧边用筷子指着外面,“也就是对你,冷月跟个小白兔似的,你以为别的女人在他那能讨到好,那么一个人精,不对那么一个妖精。”穆狄一记眼刀飞来,莫遥周身一阵哆嗦,不自觉咽下五花ròu收回筷子道,“以我对你们家那口子的了解,他神通广大着呢,刚刚只是权宜之计拖延时间,我想想这会子他应该已经想好怎么办了,没准你们的人已经得到消息准备接应了,我还是替这伙山贼担心吧,好死不死惹上南水国的长皇子和大将军,纵使龙困浅滩,她们只怕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穆狄无力的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是啊,他是那么光芒万丈的男子,却会在我身边的时候收起他的光芒和骄傲,我恨自己没用,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只能靠他来救,纵使他手腕滔天全身而退,于我也是一种煎熬,我没有能力保护他,甚至还需要他的庇护,我想。”穆狄说道此处仿佛力气用尽无以为继,停了下来垂首不语。 “你想什么?” “我想,我想,”穆狄抬头,坚毅的眼中居然泛着些湿润和薄红,大力的揉了一下眼睛,清退这些懦弱和无助,“我是不是该放手,退回臣子的位置上去,只作南水国的将军,不再僭越不再妄想,我应该放手,他是雄鹰,应该飞向更高的地方。” 莫遥自顾自地端起碗,将汤泛起的热气微微吹散,轻轻的喝了一口温吞的咽下,拿起白绢拭去唇边的油渍,一双清亮的凤眸看向穆狄,眼神清清冷冷,仿佛清晨的阳光淡淡的散在地上,不强烈但就这么淡淡的,让心里的隐伤无所遁形,“你的意思是,放弃是吗?在他放弃之前先放弃他,在他还在为你们的未来努力的时候放弃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穆狄蹭的站了起来,“是我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 “坐下说,穆狄。你知道?恋人模式有很多种,并不是一定要女强男弱,让男人如藤蔓般一般只能攀附依靠女人而活。 也可以是男强女弱,男人适当的时候强一些,女人适当的时候弱一些,这样也挺和谐的; 还有的就是像两株橡树肩并肩站在一起,共同迎接寒潮风雷霹雳,一起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都有一个前提,就是爱;有爱在,什么模式都是可以的,只要找到适合你们的;如果因为你们的相处模式不是大多数人的那种就否定你们的爱,就太可笑了。 什么叫他值得更好的,在情感方面没有普世的价值观,甲之蜜糖,乙之□□,你用了最蹩脚的理由把他推开,你还是庆幸你是先跟我说,如果先跟他说,怕你是挽回不了了。”莫遥又自顾的品着茶,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一般。 穆狄额头的眉宇都快皱成山岳,直接躺床上,唰的一蒙被子,挺尸。 莫遥长长舒了口气,揉揉自己板结的脸道:“装逼真累。”夸张的挤出一个笑脸,再揉了揉。 三当家的看着冷月,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佳人托腮蹙眉,清愁未扫却媚态横生,眼波流淌点点哀怨,让三当家的心瞬间软成了糊糊,恨不得倾其所有只为博他一笑。美人妩媚恨不得揽之入怀,爱抚缠绵,但美人清愁更让人怜花之心抑制不住,想摘花,又怕伤了花的娇嫩。 睫羽轻颤,眼波流转,冷月的点点媚态浑然天成,不娇柔不造作不浓烈,三当家的心好像被一根羽毛细细的撩拨着、搔弄着,一阵阵的发痒、发烫。 “美人。”三当家的伸手握向冷月的柔荑,被冷月不经意的拭泪给躲过了,三当家将扑空的收顺势回撤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在自己的腿上摩挲了几下,这才怜香惜玉地心疼道,“美人别伤心,我姐已经答应我了,不会伤害你的两位姐姐的,你们就安安心心的在山寨住下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就安安心心坐我的压寨夫郎,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说得这么好听,其实都是骗我的。”冷月拂袖翩然起身,三当家的狼爪又不小心落空滑下,还不忘轻轻啜泣几声。 “怎么是骗你的,我对你的心,那可是天地可鉴。” 冷月红着眼眶,诺诺道,“那为什么,我要出去走走都不让,我知道我的两个姐姐被你们关了起来,我们就是囚徒,你也别让我住这个房子了,你也把我关起来吧。”赌气跺脚给三当家的留了一个娇俏的侧面。 三当家大大咽了口吐沫,挤着讨好的笑脸蹭过去,美人生气不敢放肆,小心的牵着冷月的衣角道,“美人不要生气,你要什么都可以,就是要那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去摘。” “星星,我不要,”冷月总算拿正眼看着三当家的,“如果你是,真心娶我,就应该真心待我。” “当然,你要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要星星我绝不摘月亮。”三当家的看着娇俏可人的冷月,顿时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三人的人身自由大体比之前宽裕了些。 二当家的在屡次阻止无效,任由三当家的将穆狄、莫遥解禁,看到大当家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身郁闷无处发泄,遂带了几个人扎进林子打猎去了。 “二当家的,我真替你不值,论武功、论威望、论功劳,您都比三当家的强,她就凭着是大当家的妹子这点,什么事压着你,真他娘的憋屈。” “是啊,二当家的,怎么说您是山寨的二当家的,怎么能明里、暗里都被那毛丫头压着呢,太不公平了,依我看就该给她些教训看看,让她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不就是仗着有个姐么。” “上次您抢来的那个小公子,长得多水灵啊,本来就是谁抢来的归谁,明明就是该做您的压寨夫郎的,倒是被三当家的看上了,硬是在大当家的跟前耍无赖要了去,还叫上一帮子人一起玩,没两天玩死了,往林子里一扔,这就是往咱们头上拉屎撒尿啊。” “依我看,就该以牙还牙,她这次不是也抢了个公子么,依我看那模样比之前那个是好太多了,二当家的,咱们也把他抢回来,让她们也尝尝这憋屈的滋味。” “就是、就是。”一众跟班纷纷附和,二当家的受排挤,她们这些亲信日子也过的不痛快,平日里称金分银的三当家那边的老是克扣她们,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都给我闭嘴。”yīn蛰的眼一扫而过,顿时众人汗毛树立,二当家的可真是个狠角色,这半壁江山是她打下来的不说,对于她的敌人可真是下的起手。 看着唯唯诺诺的手下,“我去那边林子里,你们回去,少在我这碍眼,滚。” 于是大家果断的滚了。 三当家牵着冷月的衣角,可怜兮兮的道, “我一会就来接你,不要聊太久。一离开你,我就浑身不自在,要不你们在里面谈,我就在外面等着好啦。”撒娇的口气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听话。”冷月略带斥责和妩媚的眼眸瞅着她。 “那你要快点,我回去等你。”三当家的一步三回头,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冷月的一颦一笑,把穆狄那恨不得将其凌迟的眼神完全无视屏蔽。 莫遥起身绕着两人周围打量,啧啧有声道,“精彩,永不过时的三角恋,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她,她不敢爱你,”说着手指来回的点,捧着自己的脸道,“呀,逻辑关系好乱,最后会不会变成穆狄爱上三当家的,呀,我口味怎么越来越重了。” 穆狄哪有空理会莫遥的疯言疯语,直接上手提着莫遥的脖领子给扔出了门外,啪的关上门。莫遥撇撇嘴拍拍身上的灰尘,自顾自的溜达去,给这两个小情人一点私人空间。 “黑子,这三当家的看来是真动心了,以往抢了人都是直接睡,哪有还布置喜堂娶的,还让姐妹们挂这些红绸、红灯的,老娘成打杂的了。” “你是没见过那个公子的长相,长成那样,还不是让女人干什么都行,我们山寨也从没有过如此的事,就当图个新鲜,我们落了草的,哪里还指望正常的婚丧嫁娶,如今有这么一竿子事,做就做吧,说那么废话干嘛。”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这三天后就拜堂,这么短的时间要布置这么多的地方,就我们几个人,还都是些老娘们,粗活还行哪能做那么细致的活。贴个喜字,你看这都贴毁了多少了,”手中一把的红喜字拽成惨兮兮的一坨。 “诶,你别走。”叫黑子的看到莫遥在一旁溜达,赶紧叫住,“你就是那个公子的二姐,姐们这么忙都是为了你家小弟,你这做姐姐的这么空闲不太合适吧。” “不是,我这不是刚到,还,”莫遥话没说完,一人又搭着她肩膀打断了。 “别还了,既然入了山寨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姐妹,这也是为了你弟弟的婚礼,这么着吧,这些好喜字你就好好贴,每个门上一个,窗上一个,好好贴,姐几个就辛苦点,去挂这绸子去了。都是你们的事,瞧把我们累的,到时候可得好好感谢姐几个。”说着把手中的红字往莫遥手里一塞,拉着绸子就走了,只剩下莫遥盯着手里红灿灿的大喜,无语,被抓壮丁了。 于是就“喜,刷刷,贴起来了,什么地方都贴,有房子的地方都贴,累是累了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是这么一个探听消息和踩点、掌握敌人虚实的机会送上门来,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勤劳的莫遥开始辛勤的工作了,每个门、每个窗都贴得齐齐整整的,让那帮子山寨看到都觉得这么亲事还是有点谱,你看看人家这这姐姐的这么劳心劳力可不是铁了心打算在山寨安家嘛。 太阳都快下山了,莫遥累得个半死,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院子,还好只剩下这个院子没贴了,快完成了。揉揉膀子动动脖子,正要往墙上刷,呼呼的一阵人风袭来,忙躲,奈何这累的没什么力气刚让开一小块院门,噔的腰侧就挨了一脚,三当家踹完人就踹门,火急火燎的就往院子里冲,好像怀里还抱着个人,有戏哦。 “哎哟,疼死我了,这二当家的有多不满啊。”莫遥看到院门口接冷月回来无果的三当家,一把拉住,“我说弟妹,你这娶夫郎姐姐我亲自帮你们布置,怎地这么不受待见,二当家的上来就是一脚,这亲事是不是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山寨的姐们压根不在乎啊。” 三当家的本来接了好几趟冷月都被打发了,怨念很深,加上和二当家的平素就不对付,这声弟妹叫的还那么顺耳,再怎么说这个夫郎的姐姐也算是一家人,怎么能让二当家的这么对待,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高傲的扬起鼻孔,“走,欺负我的人,我看她是不知道山寨是姓什么的啦,走,弟妹帮你找回场子去。” 噔的一脚上门,三当家的也是威风凛凛,莫遥不禁为这门的命运哀叹,都这么喜欢踹门,隔不了几天就得换吧。 “二当家的,好气概,今天居然动身打我未婚夫的姐姐,你是对我的婚礼有意见,对大姐的命令阳奉~~~yīn、yīn违嘛?”从疾言厉色到消声瞬间转换就这么自然。 二当家的立马站起来,放下床帏,但这不妨碍冲进来的两人对床上那人的惊鸿一瞥。 三当家的大大咽了口吐沫,以为冷月就是天下无双、人间绝色了,没想到这个公子长得与冷月不相上下,气质风格更是不同,要是能将这二人收入房中,那齐人之福就享大发了去。 莫遥心下巨浪滔天,恨不得立刻冲过去,那边阖目躺着的人可是刻在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找我的吗?他受伤了伤的重吗?躺着那里单薄无依,莫遥脑中一片空白,直直的就这么冲了上去。 二当家的对闯入的二人极其不满,三当家的之前怎么对待她抢回来的男子可是历历在目,眼下这副德xìng看来又动了夺人的念头,看着那边没头没脑冲过来的小角色,二当家的一声冷哼一个擒拿手打算给她个教训。 莫遥此时全凭本能,谁档她就打,步伐一错躲开了去;二当家当下就耍开了左突右进,一双铁拳舞的虎虎生威,莫遥近不了身。二当家全是直接的杀招、狠招,莫遥伤患未愈,腹部实打实的吃了几记老拳,跪趴在地上,眼神死死地盯着床帏看着,半响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三当家的这时已经从美色的迷惑当中清醒了过来,继续找茬,“二当家的,你几个意思?我这姐姐你是打了一次,当着我的面又打了一次,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直知道,但是你这是挑衅我姐的命令。大当家的苦苦教育我们让我们姐们齐心,而你阳奉yīn违,明明知道我要成亲,就打我未婚夫的姐姐,你这是让山寨离心,想自立门户嘛。” “三当家的误会了,是你这个姐姐自己没眼力劲,刚才可是她自己冲过来打的,我有没有阳奉yīn违大当家的心里清楚,不需要你去上什么眼yào。 还有我是真心的恭喜三当家的能觅得如此天人之姿的如意郎君,你这喜气也让我有了番奇缘,正好借你的好时候一起办办,娶我床上的那位公子过门,以后他就是你姐夫了。” 莫遥瞬间睁开寒冰如铁的双眸,是嘛,成亲,你也得看你有这个命没。 “这是怎么回事,老三你怎么又来老二这里闹了,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大当家的闻讯过来,看这架势就头疼,这小妹真是不让人省心,正打算劝架。 “没什么事,只是小妹要成亲了,打算和老三一起办,就请她来商量商量。”二当家的拱手道。 “哦,这可是大喜事,我还以为你打算跟我一样打光棍呢,是哪位男子能让你动成亲的念头,定然不是凡品,今天我听说你出去打猎,原来不是去狩猎而是去猎艳了。敢情猎到的是头狐仙吧,不然怎么把我们冰山老二的魂给勾走了呢,这么急赤白脸的要成亲,我还以为这辈子看不到你这样呢,哈哈。”大当家的对这左膀右臂同日结婚这事觉得赶得巧了些,心下狐疑但面上半分不露。 “虽不算是狐仙,但也算天上掉下来的,小妹今日狩猎竟然遇得一吊睛白虎,可当时箭已用尽,被逼的只能要刀与之周旋,那畜生本就凶猛,小妹几次三番都没得好,反倒挂了彩,眼看着那虎掌朝我面门拍来,这一下怕是躲不开就要jiāo代了,千钧一发之际,天上就掉下来这么个人直接就摔在了老虎身上,我也借机捡了条命,还顺手把那畜生给了结了。那公子当场也昏了过去,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受了些伤,我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大姐,我认定了,我就要娶他。”二当家的前因后果这一番解释,倒是打消了大当家的疑虑,大当家的也知道自己妹子的xìng子,估计那公子生的真的不错,又让她生了抢夺之心,二妹才这么直接说要同一天成亲,也罢,左右就是个男人,无伤大雅。 三当家的小声愤愤道,“那吊睛白虎怎的就没把你拍死。” 莫遥则是担心的要死,摔下来的,有没有伤的很重,难怪现在还昏迷不醒,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咱这山寨运势不错,一个两个的都觅得夫婿,老二,你说的地方具体在哪,我也去碰碰运气,给你们捡一个姐夫回来。”说罢三位当家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吧,老二、老三,先找大夫给妹婿看看,晚上,老三让你那夫婿过来照顾照顾,反正以后他们都是妯娌,老二你一粗人,伺候人的活怕是做不来,老三那口子是个男子,照顾个病人应该没问题,你们看怎么样。”大当家的这一安排,等于同时敲打了两人,提醒老三不要胡闹,找了一个天仙就收收心,不要什么好的都要占;老二呢,也不能让她尽如意,也不能让她不如意,姑且先这样吧。 “听大姐的。”当事人再无异议,清场走人,莫遥极其隐忍让自己不要发作,还好是冷月来照顾,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第93章 失忆 大夫过来看过,腆着老脸给心急如焚的二当家作揖道:“二当家的,这位公子不碍事的,底子好,从上面摔下来也只受了点轻伤,吃几副yào就没事了,不会妨碍三日后的大婚的,老朽给二当家的贺喜了。” 二当家的看不惯这幅嘴脸,奈何人家是大夫只能开口道,“有劳了。”抬手送客。 这时三当家的护送冷月过来,虽然两个女人不对盘,但是对于如此佳人都不会薄待,“此番还要烦恼妹夫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吩咐,我就在隔壁的房间。”三当家不舍得走,但在冷月的娇媚催促的眼神之下,只得跟在二当家的后面踱着步,不忿的嘟囔着,“让我男人去照顾你男人,哼,你给我等着。”二当家的当没听到,懒得搭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冷月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人,“人都走了,不用再装了。” 凌风瞬间展开眸子,眼神清亮早已清醒多时。 “我倒不知凌公子怎么天降土匪窝成了二当家的准夫郎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傻子现在在干吗?”冷月媚眼如丝的挑衅讽刺道。 凌风斜眼觑他,半晌道,“你这么期待和我作妯娌吗?不好意思,我没有和你做亲戚的打算。” “牙尖嘴利,以前云淡风轻的贵公子哪去了?” “装傻、卖嗔,冷艳花魁大材小用。”两位气质脱俗、姿妍不凡的翩翩贵公子,不冷不热的耍嘴皮子,也是人间一道奇景,可惜无人有缘得见。 “那傻子,估计差不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不过可惜的是屋子里的摆件,现在也剩不下什么了。回去抽疯似的见什么砸什么,听说你是被人抱回来的,这次饵下的比较足啊。” 冷月抬手瞅瞅自己的莹润白净的指甲,自顾自地说道,“我是没见到,她回来我就出来了,不过屋中传出的叮铃哐啷的声音可是不绝于耳,三当家那二傻子还以为是自己没给她出气,气到她了,还给我赔不是。这出戏你打算怎么唱?” “你打算怎么唱我就怎么唱,殿下,里应外合不就是你定的计划吗?而我就是加入进来的内应。”凌风掀被下床,“我入内协助你,而外围蒋宁、定山她们则会合你的那帮人马待时机成熟就动手。” “我没想到你会和我的人联手,我们不是敌人吗?你这样算不算通敌卖国。”冷月心下非常佩服凌风能这么快取得外应人马的信任,和设计坠崖单身闯山寨的勇气,但就是嘴上没什么好话,两个平分秋色的男人在一起总会免不了要比较。 “战场上我们是敌人,但这里不是,况且就没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是吗?大皇子您是混贵圈的,这个应该比我懂吧?” 冷月被咽的没话说,倒不是因为凌风的话多么尖刻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些话从这么一个清冷的人嘴里说出来有点突破了认知的尺度,给了凌风一个算你狠的眼神,“那你清醒后怎么准备怎么编故事?” “不用编,醒来后就装失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对山寨中的人宣称失忆也就没什么可以让她们去拆穿的了,我相信二当家的可是巴不得你失忆呢。不过,对莫遥你不是也用这招吧。”冷月突然想到这招可以两面使用,对敌人和对自己人。 “为什么不用,”凌风一个怨愤的眼神一闪而过,“明天跟谁也不要说,我就是失忆了,你也就当我失忆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冷月瞪着凌风,表示:你很自大。 “不是帮我,只是你会错过看好戏的机会吗?”倒是很了解冷月这种看戏不花钱、不看白不看的心态。 “也好,能得凌大公子倾情演出,我会很乐意做好一个观众的,希望这出戏能足够精彩,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成jiāo”就这么敲定了,jiāo易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对着满屋子的狼藉,穆狄只能感慨,报应来的真快啊,看着莫遥怒发冲冠、浑身zhà毛的怂样就一阵暗爽,心灵导师?人生智者?到自己身上全都白瞎。 左手托着抢救过来的茶壶,右手擎着一只茶杯,冉冉茶烟飘出,轻轻的抿上一小口,唇齿留香余韵幽长。这有样学样的把莫遥气zhà了,上手就要夺,穆狄岂能让她得逞,猫戏老鼠似得逗着玩,良久莫遥气力用尽终于放弃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从山崖上摔下来,又怎么会成了那个狗屁二当家的未婚夫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咱们自己还没逃出去呢,又来个人质,怎么办才好,你们家冷月的计划是什么,说来听听?”莫遥脾气发的差不多了,开始用脑子思考了。 “我们在外面还有一堆人马,虽然人数不多但都算是精兵强将,冷月本来是用这几天收集山寨的信息发送出去,让准备好突击营救,在那天婚宴时大家酒酣之时,借机逃遁,从外面接应。”穆狄也收起了打闹的心思整肃道。 “方案差不多,但实施起来有难度,毕竟当家的大婚,现在还是两个当家的成婚,我呸。”莫遥提到这档口忍不住bào了粗口,继续,“是会比较热闹和混乱,但山寨的防守却不会就此松懈很多,加上我们要偷出两位新郎,不打草惊蛇的可能xìng很低,一旦暴露,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殴啊,就算连上你们外围的人也白搭。”莫遥对他们营救方案的短板直言不讳的指出来了。 “所以怎么完善,还得靠你了,冷月说了,跟你说出我们的计划化后,就听你的意见,说你别的不行,脑瓜子还是有点用的,让你好好发挥发挥。”穆狄笑着拍拍莫遥的肩膀,毫不掩饰对自己男人料事如神的佩服之情。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能有什么计划呢?”莫遥一脸不忿斜着眼睛瞟了瞟穆狄。 “那你有吗?”穆狄是个老实人嘴皮子没那么利索。 “唉,你看看这是什么。”莫遥叹口气从怀里面掏出几株草yào。 “□□?”穆狄一把夺过来,亮着眼睛问,“你是要下dú,全dú死她们吗?” “□□,那人家也得不发现能吃才行啊,还□□,用银针一试不就试出来了,还不如自己留着不堪受辱的时候自尽用呢。”莫遥对这种武夫简直有点不想搭理她,“这是曼陀罗,有麻醉效果,比那迷yào效果好的多,我今天贴喜字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就采了些回来,这东西不是□□验不出来,往水里酒里那么一倒,哼哼,她们就等着挺尸吧。”莫遥想到得意之处一阵怪笑。 “还是我家冷月真厉害,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之内。”穆狄全然把功劳算在了冷月头上,不过看到莫遥yīn森森的眼神后,立马拍拍她肩膀表示,“你也很不错,这东西找得好。” 莫遥也不废话了先把这些东西制成易溶解的yào剂才行,在瓶瓶罐罐鼓捣的时候,穆狄飘了过来低声道,“至于凌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崖上,为什么会掉下来,为什么会被送到山寨,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说罢,手拍上莫遥的肩膀重重一压。 莫遥手里的活停了停然后继续,“我明白,我就是个混蛋。” 捣yào声咚咚咚,莫遥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道,“我静不下心,我要去看他。” “但是我知道不能去,他虽然是冷月在照顾,但那个大院子是山寨头目们住的,二当家的肯定就在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壁的房间,守卫森严更是不用说,我此时去就是举着大旗去送死,”莫遥苦涩一笑,“可是,我就是很想在他床边守着他、看着他,想让他睁开眼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我可以向他忏悔、求得原谅。 我知道他如此都是为了我,而我却,不管他用的是什么计策,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来谁都不可控制能伤到什么程度。 以前我老想看到自己爱的人为自己奋不顾身一定会很幸福,但是为什么现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有的只是懊悔、自责;我现在只要他平安、快乐就好; 可是一想到这里我更受不了了,难道他不是同样的想我平安、快乐,而我又做了什么,掉下崖底、生死不明、音讯全无,他当时是如何,我都不敢换位思考,我光想想就觉得奔溃。以前的想法太过天真、太过浪漫,其实不一定要轰轰烈烈,相濡以沫平安度日反倒更好。” 莫遥如此这般自言自语,说完又埋头捣yào。 “别想那么多,无济于事,明天问问冷月就什么都知道了,没准你们还能见上面呢,这个曼陀罗花粉才是当务之急,你要不要我帮忙?”穆狄问。 “不用,你休息吧,我自己弄就行了。”是夜,莫遥捣了一夜的yào。 “你这一宿没睡,一直在捣yào,你看看你眼睛,都熬成兔子了。”穆狄一大早起来看到莫遥还在那,床铺动都没动过,不用想肯定没睡。 “我们去找冷月吧,终于等到天亮了,yào剂已经做好了,管饱。走,找冷月去。”拉着穆狄就往外冲。 “我说,你急个什么呀,吃了早饭再去啊。” “到那再吃,走。”不容分说提人就走。 当两人马不停蹄杀过来的时候,正巧碰到冷月、凌风、并上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在大厅用早饭。 四双眼睛瞪着来人,莫遥赶忙开口道,“大家早上好,讨个早饭吃没问题吧,妹夫。” 三当家的拿余光瞟了一眼冷月,美人但笑不语,三当家的吃不准,但是好歹一声妹夫,只能起身笑道,“本来是想叫二位姐姐的,怕你们没醒扰着你们,一起坐吧。” “这位姑娘,昨天实在对不住了,我一时心急也没注意到是你,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喽喽在那偷懒,就,实在对不住了,我在这给你赔罪了。”二当家的抱拳赔罪。 “岂敢、岂敢,是我挡着路了,救人要紧一时情急也是应当的,对了不知这位公子怎么样了?”莫遥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将目光投向凌风了。 凌风茫然对视,慢慢的转过脑袋,无助、委屈、可怜的眼神呆呆的望着二当家的,看的二当家的心头一软,“没事的,失忆什么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身子,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就算想不起来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放心。”说着手轻轻的拍着凌风的背,轻柔安抚。 莫遥此时又惊又怒又惭又愧,恨不得剁了二当家的爪子,凌风怎么会失忆,是摔下来时磕着脑袋了吗?这是真的吗?还是这是凌风的计策,莫遥赶紧瞪着冷月求证,眼神森然:这是真的吗?他真的失忆啦。 冷月心下早就乐翻了,可是演戏演全套,面色肃然,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就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抡在了莫遥的心上,疼的全身痉挛。 拼命的压制住心中的疼痛和自责,控制住颤抖的声线,故作平静捎带客套的关心问道,“我以前学过几年医,对受伤失忆方面略微研究过,要不让我给这位公子看看吧。这种受创伤而导致的失忆,恢复记忆什么倒不是最紧要的,就怕脑中有淤血不能散去,以后随时都会有危险,必须要好好检查检查,调养调养。” 二当家的本就不乐意凌风恢复记忆,现在这位倾世佳公子完全依赖自己,恢复记忆易横生枝节,但是若是危机xìng命则要重新权衡一番,拱手道,“哦,我倒不知,三妹的这位姐姐尊姓大名,师从何处?” “不敢,在下冷心,我几年前偶遇一位游历的大夫,两人意气相投她便留下来教了我两年,带我一起治病行医,在那段日子也遇到过这样的病例,所以斗胆毛遂自荐。”莫遥心下知道二当家的是在试探,“还请先允许在下搭个脉。” 二当家的点点头,凌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腕,莫遥搭上的一瞬间,明显感觉到他的颤抖,真的失忆了吗?莫遥望着他点漆黑瞳,自己何曾见过凌风小心翼翼、羸弱不经风雨的样子,记忆中的他就像一颗青松,傲然挺立笑看风雨,一样的眸子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小鹿受惊般的怯懦一目了然。 莫遥心下痛苦只能暗自忍耐,想着前世学医科的同学给自己普及的失忆知识,装模作样把了一会脉故作高深道,“ 应该是选择xìng失忆。” “何为选择xìng失忆?”二当家的问道。 莫遥收回手,“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具体有这么两种情况:一是暂时xìng失忆是由于大脑受到外界的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二是,通常人在遭受到重度社会心理压力之时,经由个人意识、认同或行为协调突然地暂时xìng地改变,容易造成身心崩溃,如果是意识发生改变,则记不起来重要的个人事件。这位公子或者是第一种、或者是第二种、或者二者皆而有之需要在观察一段日子再做诊断。若现在伴随有不时的头痛,就需要适当地按摩推拿先稍加缓解。” 莫遥有这么一种本事,那就是“忽悠”,尤其是在将一些科学原理娓娓道来之时,侃侃而谈、条理清晰、让人听得懂又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反正让人觉很有道理易于相信就是讲的很“专家”。 这活一般人也做不来,很是需要技巧,真话一半一半,说一半留一半,所以各种肢体语言乃至于微表情都是真实可信的,比如刚才所说的半句假话都没有,而且是有理有据的科学论断;但莫遥聪明的只是阐述事实并未作任何判断,反倒给人一种言语务实之感;经过调查、研究后下的判断才有说服力,详细观察过病患的大夫才是合格的大夫,加上表情无可挑剔,众人不免信了八分。 除了冷月和凌风,冷月要不是知道凌风没有真的失忆而是装的,估计也被莫遥给忽悠住了,不禁心下拍手称赞,这演技,凌风和莫遥还真是不相上下,一个装无辜装失忆,一个装大夫,绝配。我倒要好好看看这出戏你们接下来会怎么唱。 而凌风自是不信的,太了解莫遥了,她脑子里装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从莫遥嘴里说出什么来他都不会感到惊讶,这一会她故弄玄虚也是为了接近自己埋下伏笔。她太狡猾了、太坏了、太混蛋了,这次不好好整治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我这一关可没那么好过。 凌风怯生生的牵着二当家的衣角,不吭声,眼睛已然泛起了一层烟雾,湿漉漉的。 二当家握着他的手道,“檀郎,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靠。”莫遥被那声檀郎和那咸猪手刺激的实在忍不住了,蹦出这么个粗口吓到了众人,也吓到了自己。 三当家的不禁问道,“靠什么。” “靠,靠,靠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加以调养,多出来走动走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应该能够缓和症状,公子的病情不太严重,不要过于担心,宽心养病才是好的。”莫遥机敏地靠出这么一个结论,冷月不得不用帕子掩饰自己笑歪了的嘴角。 凌风则欠身行礼,“那有劳大夫了。”自然的抽出被二当家握住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支持,求留言,jiāo流jiāo流 第94章 溃败 穆狄狐疑的盯着书案前奋笔疾书的莫遥,她不是应该大发雷霆才是吗?怎么这么安静,反常必有妖,穆狄放心不下,试探xìng的问道,“你是在制定方案dú死二当家的?还是在写悔过书?” “先不忙收拾她,当务之急是治疗凌风的失忆。”莫遥依旧没有抬头,运笔如飞,“悔过书还不是时候,他也不记得我,向他忏悔也得他恢复记忆了才有意义。” “那你现在在干嘛?”穆狄走上前来一看,“潜在失忆症治疗方案!莫遥,难不成你真会医术?”一脸的不可置信。 “医术,我不会,但一些医学常识还是懂的,以前也读过一些心理方面的书籍,其中就有涉及这什么暂时xìng失忆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试一下。我问过那大夫了,凌风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撞到脑袋,推断脑中应该不会有淤血,这就把最可怕的情况排除了。 他很可能是由于心理原因导致的暂时xìng失忆,进行心理疏导是很重要的,现在时间这么紧,三天后我们就要行事,这段时间内,要让他尽快跟我熟悉起来。但是。”莫遥止住话头。 “但是什么?” “但是情况对我很不利,因为人有一种雏鸟情节,就是在一种全新陌生环境下看到的第一个人会产生依赖心理,就像出生的鸟儿把第一眼见到的鸟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一样;你看看凌风今天的反应,这种情节完全应验在那个二当家的身上,我怕,我很难清除或替代这种心理。”莫遥痛苦道,心里暗暗恐惧,别人会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这有什么,咱先把人抢过去,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排除这种心理,再说了没准过几天就恢复记忆了,你们就过神仙日子去吧。”穆狄还是很乐观的,毕竟失忆又不是失身,不是什么大事。 “记忆是一定要恢复,可是恢复记忆后我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最怕他不原谅我,让我滚蛋。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莫遥继续写方案。 “不过,凌风是真的失忆了吗?”毕竟失忆又不是天天有的事,一直都是传说中的,第一次见识难免有些狐疑。 莫遥哀叹,眸子中愧疚之色愈甚,“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凌风,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单纯、脆弱,我一看他这个样子我就想打自己一顿,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要他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穆狄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莫遥手持托盘端着二荤一素一汤的标配到凌风房间时,二当家的也在,两人还相谈甚欢,二当家的言辞幽默,不时能把凌风逗乐,莫遥看着凌风的笑颜,心里五味杂陈,喜的是凌风失忆了能这么没有负担的笑容也是好事,忧的是危机感加深,这是一个威胁系数很高的情敌。 莫遥的敲门声打断了里面的谈笑,二当家的见她过来,很客气的起身,“冷家妹子来了,你这是?”二当家的是请了莫遥作为凌风的大夫,但是从来没有听说大夫治病还靠吃饭来治的。 “食疗而已,公子的这种病症不同于一般,所以采用的治疗方式也较寻常不同,我现在才去的是食疗,并还要配合聊天、散步等心理疗法,释放他心里的压力和焦虑,就能缓解症状,削弱并发症的可能xìng。”莫遥一边解释,一边摆盘,“这些菜色都是有助于大脑的,我亲手做的,因为火候很重要,这样才能保障食物的营养不会流失。” “烩鸭丝、清炒虾仁、烩三鲜、山yào鸡汤。公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莫遥期待的看着凌风。 凌风心下了然,莫遥这几样菜色哪里是什么有助于大脑的,却是实实在在自己最喜欢的,估摸着莫遥打算以自己熟悉喜爱的菜色为切入点,试图唤醒自己的记忆。 二当家的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唏嘘道,“没想到冷妹子还有这么一手好厨艺,食疗听着倒是挺新鲜的。来,檀郎,尝一下试试。”二当家的夹了一个虾仁,作势要喂凌风。 凌风羞涩的半启朱唇,刚要含住,闻着这味儿就干呕了起来,连连摆手道,“我闻不了虾仁的味道,好腥,想吐,这些都是,味道闻着就乖乖的。” 二当家的赶忙撤走筷子,轻柔的拍着凌风的背,担心的冲着莫遥道,“有没有别的食物,不腥的,檀郎对味道太敏感,吃不了这个。” 莫遥彻底被打击了,凌风失忆失的连口味都变了。嘘寒问暖的机会和权力却被情敌无情的给占据了,他说他不喜欢这些,那,“我马上重做一些清淡的,有助于大脑的,马上就来。” 二当家的看着莫遥一溜烟的背影道,“这大夫还挺敬业的,不过我看她厨艺还真心不错,这菜真是色香味俱全,比山寨的厨子强多了,可惜你不喜欢,檀郎,你喜欢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随意吧,再上什么我就吃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凌风一副给人贴麻烦过意不去的样子。 “这怎么行,我决计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二当家的拍着胸脯,目光深情而自信。 凌风则俏丽地回了一个含羞带怯,低头装喝茶,心下一哂:好笑。 香气扑鼻但腥味全无的清蒸鱼,黄橙橙、莹润润的蒸蛋、一小碗熬得稠稠、颗粒尽显的小米粥,莫遥这半个小时整出来的东西,让二当家的再次咂舌,这速度也忒快了些吧。 而一份形状完全已经剥好的核桃仁,早在莫遥去食堂后不久就派人送过来,说是饭前小点心垫垫肚子,核桃仁似脑以形补形。 “这几个菜看看合不合胃口,鱼腥味和其他较重的气味我完全剔除了,小米粥入口绵软也比较滋补,可以先喝两口试试。”莫遥小心翼翼,期盼的眼神被很好的掩饰;凌风用汤匙动了动小米粥,举到嘴边,莫遥的心紧紧的揪住,应该可以了吧。 “我不想喝。”凌风端起又放下。 “怎么”不合胃口吗?莫遥的话还说出口。 “我刚吃多了核桃有点腻,现在不想吃,我想出去走走。” “不吃东西会饿的,要不先喝点粥再出去走走。”二当家的建议道,舀了一勺粥凑到凌风嘴边。 莫遥心里是想凌风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少吃点东西的,但这种方式真让她难以忍受,这个王八蛋凭什么拿着她做得粥去喂她的男人啊、啊、啊。 凌风眼角余光瞟了莫遥一眼,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二当家的不说话,好看的唇紧抿着稍微有些嘟嘟嘴,表情萌化了。 “唉。”二当家没法,叹了口气,“不吃就不吃,我们去散散步,你要是想吃了,我们就回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莫遥对上二当家投过来不悦的目光,解释道,“这种放松的情况下,进行心理辅导是最有效的。” 于是在遇到冷月和三当家的之前,出现了这样一幕,二当家的笑靥温柔不时的凌风讲山寨附近的风光和趣事,不得不说二当家的还是很有见识的,各种风景被她娓娓道来,还不时的和别的地方风情作对比,看得出来二当家的是个行过万里路,领略过不同风景的人,谈吐之间见识不凡,完全不似土匪一般,仿佛更像个儒士,加之她的谈吐幽默风趣,凌风的笑容也不再全然是伪装,倒是真的听进去了些,不得不承认和这种人聊天真的挺开心的。 莫遥在听着越听越脸色越黑,花言巧语讨人欢心,无耻。 “雨过天晴云破处,这里初夏的傍晚阵雨过后,就能领略一番如此美景,汝窑的瓷器我无缘得见,但是如此的风光和色泽,估计再精美的汝窑瓷器也无法媲美吧。”二当家收回远眺的目光,“都说龙虎山土匪窝是穷山恶水,殊不知这般美景却在这土匪窝中,估计世人难以想象。”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莫遥忍无可忍,果断换上一副阅尽千帆的学士风度,“越是世人眼中的穷山恶水,可能往往都是蒙尘的珠玉,越少人打扰,越能保持最美的自然风光。”二当家的谈及此神采飞扬,洗去了平日刀头舔血的冷酷模样,而是儒雅、风度、气韵不凡。 凌风偏头笑问道,“想必二当家的走访过很过名胜,领略过不少风土人情。” “也不算,漠北的沙漠草原、南水的泽国无边、西夜的高山峡谷也曾少年时候游历过,东陆的风景反倒还不曾有幸游历。”二当家的一脸温柔道,“檀郎,我知道你们男子皆不喜欢山寨更不会喜欢山寨,我答应你,等我在此间的事情了了,还完大姐的恩情,我就带你走。脱了山寨,摆脱山贼的身份,带你去游历名山大川,万千风景。 你想不想去看看极北之地的神圣冰川和在那苦寒之地生灵,骑着骆驼到那大漠黄沙之处领略一番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旷景悲凉,坐船出海去看看那硕大无比能扶摇而上九万里的鲲鹏,躺在阳光照拂温暖细腻的沙滩,享受阳光、海浪的惬意。”二当家的每说一句眼中的光芒就更甚一筹,耀眼的让人心驰神往。 凌风也被她话中的万千风光所吸引,也想抛开所有的枷锁、束缚徜佯于天地之间,领略千般风情、万种故事,她说的如此动人、如此真诚,凌风丝毫不怀疑话的可信度。这种阅尽千帆的人,太有诱惑力了,凌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刹那被诱惑了,要不是自己是有企图的,如果自己真的失忆,后果自己也不敢想象。 不过自己并没有失忆,与其说被她诱惑了,还不如说被她话中描绘的那个世界,那种生活方式诱惑了。如此风景欣然往之,但那个与己同行的人只能是她。 这最后一丝绮念消失后,凌风暗自惊讶越发肯定二当家的不是个普通的山贼头目,不知道后天的计划能否成功,越发担心四人能否安全逃出。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莫遥自是一字不落的听着,她震惊,她惶恐,一直以来她所自恃的就是凌风的喜欢,如果凌风不喜欢自己了,那自己在这场争夺战中还剩下什么。 以前跟凌风相处,让他喜欢上自己,莫遥一直觉得得益于穿越人的优势,自己拥有看透历史客观规律的知识,受人类文明成果的教育自己比一般的古人是要优秀的。莫遥知道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的首要条件是让他仰慕自己,而现在由于凌风的失忆,她和二当家的就被迫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不,二当家的占了优势,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前不把二当家的放在眼里,是因为觉得小小一山贼头目,不过是个草莽粗人,不足为虑。但刚才她的那番许诺,描绘的那般风景,却狠狠的甩了莫遥一记耳光。 莫遥知道一个人如果不是经历过很多事,看过很多风景,是不会有如此阅历和见识的,而这种阅历和见识,以及描绘甚至追寻那副蓝图的能力,是俘获芳心无往而不利的利器。让莫遥更为恐惧的是,她发现这位二当家的是当真的,不是抱着玩弄的心思,这样的真诚莫遥自己都感受到了,莫遥不敢想象如今的凌风会如何。 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吗?莫遥惊恐的眼睛望着凌风,凌风被诱惑的刹那脸上不曾伪装的神情被她捕捉了,这更如一记利箭直chā莫遥的心脏,好疼。 淅沥沥的雨点砸在了三人的头上,风云突变,雨势骤然加大,三人本躲在一颗树下,雨不大的时候尚可,如今天上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闪电也在雨幕中狞笑。 “冷小姐,雨下大了,檀郎身体不好淋不得雨,我先带他回去。”二当家的早就将外袍解下套在二人头上,此番顶着衣服护着凌风道,“你也跟上赶紧回去。”说完也不待莫遥答话,一手举着衣服一手环抱着凌风,脚下运气轻功就朝山寨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就只剩下一小点,在越发加大的雨势下,不久什么都看不见了。 莫遥没有动,收回目光,任凭瓢泼的大雨浇到自己身上,头发、衣服湿透了,眼前的视线也被雨水模糊成一片,可是一点躲雨的心思也没有,这样的雨肆意的淋着,反倒让莫遥有种解脱的感觉。就这么在雨中静静的站着。 当雨下来的时候,莫遥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带凌风避雨,但是有人抢先做了,二当家的解下自己的衣服兜着自己和凌风,一脸抱歉的目光温柔的注释着他。然后将抱着他运气轻功走出这雨幕深处。 “真好笑,没有一点本事,还觉得自己特牛,说你二到无穷大也不会有人反对。”莫遥惨然笑着,一边笑一边自言自语,“你能带着人用凌波微步的轻功瞬时逃离雨天吗?你能现在堂堂正正的把他圈进怀中吗?你能单qiāng匹马把人抢走吗?你能吗” 莫遥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什么都不能,什么都不能,你不能就算了,你他妈凭什么以为自己特牛叉,把别人视为二等生物,就你聪明别人都是白痴,现在知道自己多么没用了吧,你就是一白痴,你不仅是白痴,你还是白吃。” “混蛋、白痴、无能、懦夫、二货、傻缺”莫遥疯了,在大雨总自顾自的踢着打着叫着喊着。终于筋疲力尽了,瘫坐在地上,继续任雨浇着。 第95章 婚宴 嘭,门被一把推开,裹挟着一身风雨的莫遥跌了进来,全身上下都淌着水,一脸木然、眼神空洞地往床边走去,谁也不理掀被上床。 房里的穆狄和冷月先是被这推门的声响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更是被莫遥水人的造型所住,怎么了,如丧考批的神情,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回来衣服都不换就睡,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冷月赶紧去关门,将瓢泼的大雨挡在门外,穆狄则来到床边把莫遥拎死猫似得从被窝里捉了出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幅样子,别吓人好不,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穆狄只能用劲提着她,因为手中的人好像浑身脱力无骨一般,一松手就栽了下去跟摊烂泥似的。 冷月心中有所猜想,能让莫遥这样子的只能是凌风,难道他的手段太恐怖了,莫遥承受不了打击成这样了,真的好好奇凌风使得是什么法子,真是厉害,这莫遥也算个人精,居然被耍的这么惨。 老实人穆狄真是让莫遥的样子给吓住了,这提着她的手袖子都被她浸湿了,“月儿,你去叫厨房送两桶热水来,莫遥这样子,不赶快泡个澡换了衣服,肯定要着凉的。” 冷月心下叹息自己的情人太老实、太善良,没有自己罩着怎么能在这帮人精中混啊,“好,我去让厨房马上送过来,我等会就不过来了,你照顾她吧。”我还是去会会凌风,讨教讨教,真是高手啊。 “莫遥,清醒点。”穆狄拍拍莫遥的脸,还是得不到回应。莫遥的眼神根本就没有聚焦,发呆都发到爪哇国去了。 哗,又倾倒进半桶热水,穆狄这么个糙人,照顾人还是挺细心的,一边开解莫遥,一边留心水温,一旦稍微转凉就加热水,“莫遥,你瞧你这点出息,训我的时候那种气势哪里去了,大道理一条条的,整的跟人生导师一样,结果呢,到自己身上啥用都没有。啪。”一巴掌就拍莫遥脸上了,“看,打你都没反应。我看你这样,还是放弃吧,你想想凌公子何许人人,堂堂四公子之首啊。我好歹也是个将军、是个贵族,追求冷月都有点自卑,你呢,平头百姓一个,本来指望能立点军功,攒点身份好跟人家般配,现在我们都窝在这里好多天了,外面的局势一点也不清楚,要是最后你们还是输了,你还能捞个啥?你看看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能给他什么将来。”穆狄干脆坐在地上靠着莫遥的浴桶叨叨叨个没完。 “这还只是你们之前的困难,现在呢,人家失忆了,而且还有个长相俊朗、身手不凡的救命恩人,你一个被囚的人质,啧啧,瞎子也知道怎么选好吗?我说,你也不必这么伤心,这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那就不要强求了,没准你就此放手,他还能找到更好的幸福呢?” “屁。”莫遥气的面红耳赤,一掌下去水花四溅,靠近坐着的穆狄浇了一脸洗澡水,“他的幸福就是丧失自己以前的记忆,忘掉自己的亲人、朋友,失掉自己的理想和骄傲,在这么个犄角旮旯里面和一个心怀不轨的山贼过日子吗?我可能不是他最好的选择,但就算如此,他的归宿也绝不是在这,绝不是那个土匪。 他要选择,也得在他恢复记忆之后,现在的他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现在他由我监护。以前我们之间有重重困难,但是我们都没有放弃,都在拼命的努力,现在他失掉了以前的记忆,我就更不能放弃。” “那请问,你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啊?”穆狄心下高兴激将法起了作用,按捺住心情继续巩固疗效道。 “这,诶,这”莫遥头发湿漉漉的垂下,脸上也都是水渍,想起自己之前的糗样脸上有些讪讪,但不想让穆狄看笑话,撑着一脸拽样道,“这难道还不许有个情绪宣泄的窗口啊,野兽受伤了也得给它个时候舔伤口不是嘛,何况是人。再说了,我这不是满血复活了嘛!你见过自我痊愈能力这么强的人吗?” “是、是,野兽你的伤口应该舔好了吧。”穆狄站起身来,找来莫遥的衣服,“说真的,你事情还是得分清楚轻重缓急,毕竟凌公子失忆了,他的有些行为你不能太当真,反倒是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计划筹备的怎么样了,逃出去后,你有大把的时间去恢复他的记忆,就算恢复不了,你也可以重新创造你们两的记忆,实在不应该在这种关头自乱阵脚。” “我知道。”莫遥也知道自己幼稚的举动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算是个间接认错。 穆狄看着莫遥恢复正常,不禁抚额,这人自愈能力忒强了些。整得跟抽疯似得,抽的时候样子吓人,抽完就好了,还真是无语。 冷月敲门进来正好看到二当家的端着碗姜汤小心的吹凉,固执但细心的喂给凌风,“看来我来的不巧,打扰到姐姐和姐夫了。”说着还故作娇憨的欠欠身。 二当家的见来人也不好意思继续喂,只得哈哈道,“妹夫说的哪里话,檀郎今天淋了些雨,他身子骨不好,得仔细保养着。” “唉,还是年龄长一些的知道疼人,三当家的就知道缠着我、腻着我,也不管我身子吃得消、吃不消,姐姐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三妹,让她好好跟你学学,别老只顾自己痛快。”冷月这闺房之事说起来一点都不脸红。 二当家的虽说是一女人又是山贼,但当着自己男的面和一个姐妹的男人谈论这种话题,多少还是有些臊,摸了摸鼻子道,“三妹也是年轻,太喜爱你了,你跟她说说就行了。山寨还有些事情要我去处理,妹夫就陪你姐夫说说话,不要太久哦,小心身子。” “二姐,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冷月不依撒娇道。 “我这还不是怕太晚,三妹找过来就不好了。行了,你们男人聊吧,檀郎,不要聊太久。”再三jiāo代后,二当家的终于走了。 “凌风,你可真有一手,什么样的女人都被你玩得团团转,我真怀疑,在妓院里历练过的是我还是你。”冷月坐在床沿上,调笑道,“这二当家的,别看是个山寨,还挺心细,知冷知热的,长得也不错,你桃花运很旺哦。” “美人计什么的,大家都是无师自通的,我只是不经常用而已。不是非得笨到要去妓院历练的。”凌风下床将姜汤倒进花盆里。 这话把冷月呛的,“哼,也是,您多牛啊,您多能耐啊,装个失忆把所有人都骗了,骗的新情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骗的老情人肝肠寸断、行尸走ròu,您真是高手中的高手,您岿然不动的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冷月看到凌风眉峰微皱但仍未开口询问,故继续点火,“我看着吧,这所有的女人,在你眼里都是提线木偶,她们的喜怒哀乐都cāo纵在你的手中,对你,我还真只能甘拜下风,四大公子屈居第二我也认了,谁叫我没有你这么冷心冷情冷血呢。” 冷月也不加理会,继续扇风,“今天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莫遥那神经病,这么大的雨,在外面瞎折腾,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的时候那惨样我都不想说了,她谁叫也不理直接上床就睡了,这不是在找死嘛,本来我还想向你讨教讨教御妻之术,怎么能把人不动声色就折腾的死去活来,但是想来还是算了,我可不舍得这么对待穆狄。您就早点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看到凌风脸越来越臭,冷月觉得一阵舒爽,挑准时机马上撤退。 “时间紧迫,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冷月起身离开之际,收起调笑打闹的心思道。 “我知道。”同样的三个字结束了两个男人之间的jiāo锋。 终于到了成婚的日子,两个从来不对盘的男人在各自的闺房中看到同样的嫁衣,露出了相同的神色:讽刺、不甘、和果决。像个人偶娃娃一般任由梳妆的小厮们盘发、净面、上妆、着喜服,配合得让服侍的小厮们感到匪夷所思,看来这被抢来的新郎还真有心甘情愿的,但是总觉得怪怪的,就是浑然在新郎身上看不到一丝的喜气,真是矛盾。 山寨二位当家的成婚还真是一切按照正轨嫁娶的程序来的,一点匪气也没有,并不像一般山贼所期望的直接洞房或者当家的带着新郎挨个敬酒,而是正儿八经的拜堂送入洞房,新娘子大摆筵席宴请各方,等到了晚上才能洞房。 所以莫遥、穆狄、凌风、冷月也就在时间上比较宽裕,凌风打发掉所有伺候的人,打算行动,这是突地靠近的进步,立马床上端坐。 一双红色皂靴出现在盖头视线下方,凌风心下一惊,这人是打算提前洞房吗?那行动也就被迫要提前了,虽然风险急速增大,但是这没有别的选择,暗自运功只待接起盖头的瞬间一掌击出。 “檀郎,我终于娶到你了。”手捏住盖头的方巾,凌风提气。 “哈,是我太着急了。”凌风视线被遮挡,但从二当家的语气当中还是能提出她的紧张和兴奋,“这盖头得洞房时才能接,我还得先出去应付那帮姐妹们,但我实在是想你,我等不到洞房了。” 凌风心下嗤笑一声,找死。 突然手中多了一块冰凉莹润的玉佩,玉质上乘、雕工巧夺天工。 “这个玉佩先给你,这是我们家传的,有这个玉佩就代表拥有我们家族的认可,檀郎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你。” 凌风此刻看不到二当家的红着的脸和深情的眼,只知道头顶有一道目光,片刻后才消失。 “等我回来。”二当家扒着门框舍不得走,半响道出这句。 凌风待人走远,一把掀开盖头,看也没看玉佩,将其放在床上,利落的换下喜服,换上劲装,运气轻功避开看守的人,直直奔向上次避雨的那个地方,而冷月已经等在那了。 “怎么你反倒比我满了不少?”冷月问道。 “有事耽搁了。”凌风不愿多提,两人遂分别发出信号联络各自的人马,说是人马其实也没几个人,凌风这边的是定山、蒋宁几个,冷月那边的也就5个人,这加起来刚好十个后援,所以不得不由莫遥、穆狄她们在狼窝采取最后的一击。 莫遥这几天兼着凌风营养师和医师的差事,采用食疗,也就跟厨房走得比较近,加之有意搞好关系,帮忙做菜、打扫,还展现一下厨艺,收获了不少的人气,厨艺也是有口皆碑。于是顺利成章的,在婚礼这天成了主厨之一,这就方便莫遥下yào到菜里了。yào粉早已经缝制在袖套当中,一掂锅,yào粉就自然而然的洒出,加上厨房里油烟气那么重,自然没人察觉。但是毕竟不只有一个大厨,莫遥没有经手的菜就下不到yào了,不急,不是还有穆狄吗? 穆狄一身好力气是有目共睹的,这个三当家的姻亲,刚来没几天就把厨房劈材、担水、扛包等重货悉数揽了去,说是不愿沾弟弟的光,不想白吃白喝,又干不来杀人越货的事,所以就承揽了打杂的活计。 厨房的姐妹们,乐得清闲都夸她实诚,背地里都称呼她为木头。此时这个木头正在把婚宴用所需的酒都从地窖里往外搬,并清理坛子开封。原本还有两个三贼一起,可是这个木头却说,她力气大不碍事,一个人包揽了,也算是给弟弟做点事。这么姐弟情深,又顺理成章偷懒的事,山贼们乐的这么个顺水人情,出去跟姐妹们一起喝去了。于是每一坛酒无可避免的被下yào了,这样双管齐下,就没有漏网之鱼了,莫遥的算盘打得很响。 “各位,姐妹们,今天是我们山寨的大喜之日,我的两个妹子都成婚了,我们敬她们一碗,祝她们夜夜春宵、精力无限,三年抱两、子孙满堂啊。”大当家的荤段子,激起叫好声一片,众山贼听得也是红脸色眼,恨不得自己也有个如花似玉的新郎在洞房等着自己疼惜呢。 “各位姐妹,谢谢姐妹们的捧场,今晚壁脚敞开了听,要是里面新郎的声音有断,就算姐姐我无能,要是听得开心,不要忘了叫个好啊。”三当家的喝开了,端着酒碗一仰脖子,喝得那叫个痛快。这话说的众山贼也心痒难耐,有这么个福利,三当家的对姐妹们太好了,喝。 更有甚者连赌局盘口都开了,赌两位当家的谁持续的时间长,哪位新郎叫的声音大,品目繁多、赔率极大。 二当家的只是笑着一碗接一碗的喝,到没有加入这么荤话满天飞的场子,脑中是那一袭红衫的娇躯,檀郎的身子是我一个人的,声音也只能我一个人听。想到晚上那月宫仙子一般的人将在自己剩下婉转承欢,顿时觉得浑身燥热酒气上涌,敬酒的人又来了,来者不拒,喝个痛快。 第96章 月亮之上 酒醉正酣,麻服散最好的效果是这迷晕了跟喝晕了的效果差不多,因为个人体质和所涉量的不同,倒下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但凡倒下了迷迷糊糊的,都被误认为喝醉了。 这酒席喝了一半,人也倒得差不多了。莫遥和穆狄也没有放过守卫的,虽然山寨大喜还是有人守卫,但这些喽喽不像当兵的纪律严明,莫遥她们带过去的黄汤可是全灌进了她们的肚子。 皓月当空,一众山贼全放倒了,二当家的功夫不错,还挣扎着一脸得色地要往洞房走,气的莫遥上前一脚就把人踹翻了,我踩我踩我踩死你,妈的,我叫你抱他,我叫你嘘寒问暖,我叫你深情款款,端茶递水、寻医问yào,你也配啊,欠揍。莫遥干脆坐在二当家身,一顿老拳,冲着二当家的俊脸,可是一点没留情啊。 “走了,别打了,赶时间啊。”穆狄拉住仍就愤愤不平的莫遥,“赶紧走。” “哼。”莫遥最后再补上一脚,跟上穆狄往外跑去,“凌风那怎么样了,冷月把他弄出来了没。” “放心好了,两人都已经在那呢,不是说好了吗,如果凌公子不愿意走,打晕拖走也得走,再说,月儿的口才还是很不错的,别瞎想了,之前就已经发shè了信号,说是安全抵达指定地点,现在就等我们两了。” 两人马不停蹄杀了过来,有月色的照耀,莫遥在还距离凌风200米左右的地方就看到了,还有蒋宁她们,看到熟悉的人莫遥总算放宽心,人都在,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凌风。”莫遥看到近在眼前的凌风,感觉他跟失忆时不一样的神态,冷冷的,但是好喜欢他这熟悉的表情,故忍不住两手高举过头顶使劲招手喊道。 与莫遥的呼喊声相对应的,凌风从人群中莫遥冲了过来,莫遥惊喜的不行,真的恢复记忆了吗,这就投怀送抱了,好热情啊。莫遥调整好姿势,展开怀抱迎接他。 近了、近了,已经触及到他的衣袖了,他已经握住我的胳膊了,“嘎。”当莫遥从疼痛中清醒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不止,原来凌风直接抓住她的手一个借力就把人给抡地上了。 “叮。”紧接着就是兵刃相击发出的声音,凌风的剑架住了一把砍向莫遥后勃颈的刀,就在莫遥她们汇合之际,突然一群黑衣人从树林中冲出,气势汹汹挥刀就砍,凌风架住刀的片刻,总算将吓散了的魂魄收了回来,接招反击,对地上躺着的莫遥狠狠道,“滚,别在这碍眼。”抬脚踢飞一人。 两方人马立马展开厮杀,莫遥判断形势,就势一滚躲开袭击,捡起地方敌方掉落的兵刃,加入战局。经过战争的洗礼,莫遥现在刀法也是毫无花哨,直击要害。“铿、铿、铿。”兵刃jiāo击在月色中,仍清晰可见淡淡的火光。 敌方攻势如山岳般倒压而来,包围越收越紧。 “不对啊,这支人马绝对不是山贼,山贼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她们的手段,更像是久经沙场的士兵,和王侯豢养的死士。”穆狄架住一击喊道。 “她们到底是哪方人马?”蒋宁此刻胳膊已经挂彩,只得和同窗一处苦苦支撑。 “这场景这么相似呢,每次这么巧都被逼到悬崖边。”冷月面对如此攻势的敌人,心中知道己方终是不敌,心中不禁泛起苦涩,才逃出生天,现在又好像回到了原点,唏嘘不已,自嘲出声。 莫遥闻言也是一阵苦笑,难不成还要跳一次崖,这次还能捡条命吗? 凌风突然怒不可遏,剑光顿时大亮,生生将敌人逼退了几步,“莫遥,你敢在我面前坠崖试试?” 月光清冷,山风卷起凌风白衣劲装的边袍,清绝的面容沾上了点点殷红,衬得月中谪仙透出一份诡异的妖媚,清辉柔和从仙人身侧映照而下,镀上一层不似人间色的出尘绝逸。明明是月光,此时却如阳光掩映一般让莫遥看不清凌风的神色,却读懂了他的愤怒。 “大家快上来”,只见一只巨型的布囊包裹着的球状物体正在悬崖下升了起来,中间燃着火焰,下面吊篮里面正招手喊话的不正是莫遥的好基友,唐定山同学吗? “大家赶紧退到这热气球上面来,快点。”定山在上面扔下一个系着石头的绳子,把热气球暂时固定在悬崖地面上。 定山的天外飞仙着实让大家惊了一把,会意的众人收缩在一起形成半月形抵抗敌人的攻击。 但总有要抵抗敌人攻势的,凌风、莫遥、穆狄、蒋宁在外围一直坚守,敌人眼见放跑了几个,怎能容他们全身而退,数量差距拉大,每个人对抗的敌人更多,也更吃力,除了凌风,其余三人皆以负伤。 “凌风,你先上。快点。”莫遥边挥刀砍退敌人的进攻边喊道。 “我撤了,你们顷刻间就会化成ròu泥,你们先走,我殿后。”凌风剑法已不复之前的轻灵,但仍是几人中对敌人最具威胁的。 莫遥知道凌风说的是对的,不再坚持,“蒋宁你第一,穆狄你第二,然后我跟凌风再撤。”从敌人身体中抽出刀,溅了自己一脸血,啐了口,“不想把命都搭在这就给我照做,快。” 此时的莫遥满脸血污,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没有人质疑,在莫遥和凌风更为奋力的反击下,蒋宁和穆狄得以撤离。 贴着彼此的后背,jiāo击的火花和飞溅的鲜血已经模糊了视线,但挥刀砍伐已经形成了肌ròu记忆,根本不用思考,也没有时间思考,莫遥已经不知道自己哪些地方受了伤,全身唯一有所知觉的地方就死背心传来的温度。 两人吃力的抵抗,看得热气球上的人十分忧心,定山跨上篮便被蒋宁一把拦下,“不要下去给他们添乱,就你这功夫,下去也是送死。” “那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乱刀看死,我情愿和他们一起被砍死,也好过苟活xìng命而要日日忍受灵魂锥心的拷问。”推开蒋宁,又被其他两名同窗拦住。 莫遥听到定山的话恢复了一些神智,脑中灵光一闪,一手抓住凌风的手,一手往怀里一掏喝道,“看暗器。”唰一阵白色粉末洒出,顺着山风正面扑在黑衣人面门。 一众黑衣人对把山寨众人迷晕的yào粉心有余悸,吓得顿时屏住呼吸,撤后一步,就是这时啦,莫遥揽着凌风的腰,两人趁机跳进了热气球内,砍断绳索气球飘飘dàngdàng的飞了起来。这暗算到放飞不过几秒的功夫,待黑衣人察觉已经晚了。 黑衣人掷出兵刃企图扎破气球,奈何这些刀剑在靠近腾空的气球前,就在万有引力的召唤下,回归到了悬崖下面了。 死里逃生的众人看到顿觉畅意非常,山间清风抚送,月下遨游,大家又都是有些文士风骨的人,只觉畅快非常,不禁放声长啸,清越的啸声,在山间峡谷中徘徊相和。 黑衣人跪了一地,满室寂静无声。 “一群废物,一些面粉就让你们投鼠忌器,要抓的人抓不到,要杀的人杀不了,还养着你们干什么。”二当家看着黑衣人身上白色的印记怒极,抬起手边的茶碗冲为首的黑衣人砸去,被莫遥打破的嘴角因说话幅度过大,火一般的灼痛,“嘶,妈的。” 额角砸破,血流如注,但黑衣人丝毫顾不上鲜血,只能以更加匍匐的方式,跪求主上息怒。 二当家的抚摸着送给凌风却被他遗弃在这的玉佩,眼中暗沉风暴。 “主上,属下知罪,属下无能,虽没有拦下他们,但是我们在打斗的过程中知道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穆狄,而您要我们活捉的那位公子叫,凌风。”黑衣人首领只能寄希望于这条信息有用,主上能饶自己一命。 “穆狄?凌风?”二当家的细细念到这两个名字,半响大笑起来,“没想到啊,屈屈山寨居然同时住了这么几个了不得的人物,南水国大将军穆狄,四公子之首东陆国刑部尚书的嫡子,凌风。哈哈哈,很好。其他人呢?那个冷公子和他所谓的姐姐呢?” “这,这,我,她们只说了这么几个人。”黑衣人额头贴地,战战兢兢道。 “哼,南水、东陆现在形势这么紧张,居然这敌对两国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山寨,是为了什么,难道她们知道我的身份?”二当家的不禁思索这其中的深意。 “主上,时机已到,我们此番赶回来,就是左贤王那边已经同意迎您回王庭,哈刺狗贼这次对阵东陆大军,惨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嫡系部队也损失殆尽,因为她煽动的这次对东陆的战争,导致草原上牧民损失惨重,她民心尽失,天时地利人和,主上,这是您入主王庭的最佳时机。”另外一黑衣人头目禀明道,“主上,你隐忍的也够久了,现在须以大业为重。这些人等您坐稳了宝座,再收拾也不迟。” “好,总算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当年哈刺yīn谋夺取我的权位,母王也老而昏聩,听信谗言,居然还要任由哈刺主诛杀我,迫不得已这几年只得龟缩在这山寨之中。 伯克、乃颜。我们下山,回归本应属于我们的荣耀,至于这山寨,哼哼,尽数焚毁,她们的yào效应该还没过,她们会在睡梦中结束掉这一生,也算是给她们个恩典。出发。”二当家的,不此刻应该称呼她为漠北的新任太女,薛禅殿下,正从山寨走向自己的王庭,月色映照下的火焰映的天空好像着了火一般,薛禅回头一望,冷酷的笑容泛上嘴角,烧吧、烧吧,这段过去就永远的埋葬于此了。 而此刻热气球上的众人心情却是难得的畅快,各种郁闷、苦痛、纠结、彷徨,在看到这山河壮阔,月下清辉时都蒸腾消散了。如同一片树叶浮dàng在这天地间,自己渺小的像一粒尘埃,没有喜怒哀乐,甚至没有存在,只是这么飘着、飘着,飘向未知的远方。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以往(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哦也,哦也。”俯瞰一切的视角,凌冽清新的空气,让莫遥一扫这段时间的紧张和绝望,想唱就唱了起来。 “莫遥,还以为你在敌营能够稳重些,没成想,你还这么瑟。”定山被她逗乐了,“你这自制曲目,永远这么俗吗?” “俗字怎么写,一个人一个谷,你能不吃饭吗?不吃饭你就脱不了俗,所以,跟我一起唱吧。”莫遥贱笑道。 “懒得理你。”定山掌控好手中的cāo纵绳,调整航向和高度。 “定山,真有你的,热气球都被你鼓捣出来了。”莫遥使劲一拍定山的肩膀,竖起大拇哥,连连夸赞,“厉害、厉害。” “哪有你说的那样,这个热气球还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我按照你描述的样子,试着做,没想到还真成功了,说到底还是你厉害,谁能想到巨型孔明灯还可以坐人到处飞的。”定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老勺道。 “行了,你们都厉害。”蒋宁一左一右搂着两人的肩膀,“莫遥,那突袭的黑衣人怎么回事,那么强的战斗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宵小。” “这些人不是山寨的人,我们在附近搜寻的时候也没有痕迹显示有这么一帮人。”凌风分析道。 莫遥现在知道凌风失忆就是蒙骗山贼外加整治自己的法子,谁叫自己理亏呢。也不敢开口跟他说话,这种想说又不敢说的纠结搞得自己抓耳捞腮的难受,现听到他开口,就像捏着自己心脏的那只手稍微放松了一丝气力,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他。 “看来这山寨绝不是简单的土匪窝那么简单。”蒋宁突然眼角余光一闪,惊呼道“你们看。”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只见一片火光冲天,山寨方向已是漫天火光,“难不成是那群黑衣人干的,那她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呢?”定山不解道。 “穆狄,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冷月突然发现身侧的穆狄突然溜到他脚下,瘫坐在地上,“是不是还有些伤口没处理,快让我看看。” “没事,没有了,就是,就是累了想坐会儿。”穆狄尽量用平复的语气道,但还是能察觉出一丝丝颤抖。 冷月不相信,自顾自地检查了一遍,却定所有伤口都处理了,但仍不放心。 “穆狄,你不是恐高吧?”莫遥看到穆狄苍白的脸和窝在角落的样子,猜测道。 所有眼睛都齐刷刷的注视着穆狄,脸色直接由白转成通红,“不是吧,还是真的啊,没想到堂堂南水国将军,居然还怕高。这说出去,还不得笑死人啊。”蒋宁一双桃花眼笑得刹是风流。 大家憋笑憋得很辛苦,实在是这一员虎将怕高躲在竹篮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画面实在是很有喜感。连凌风嘴角也有些轻扬。穆狄更是臊得无地自容,刚才观察远处的火光,视线不小心往下望了一眼,顿时脚就不听使唤了。 “笑什么笑,你们就没有怕的东西吗?”冷月不干了,居然敢欺负他的人,“唐定山你不是怕蛇吗?蒋宁你不是恐水吗?还有莫遥,你不是怕凌风吗?别五十步笑百步。” 这下大家更是哄笑起来,打趣的小眼神瞅得都是莫遥和凌风,倒把两人给噎住了,一个不好意思,一个冷着脸,“还真是,怕啊。”蒋宁赶紧祸水东引。 “定山,我怎么觉得我们在下降,不像之前飞的那么平稳?”蒋宁飞着飞着觉得感觉不对了,询问道。 这么一说大家顿时都有同感,明显热气球有些晃。 “定山,你带多少燃料?”莫遥赶忙问道。 “刚才将最后一点煤油加完。”定山也知道莫遥的意思,燃料不足以再继续支撑热气球飞行,赶忙四处查看,有没有适合降落的地方,四周都是山和峭壁,根本没有合适的地点。“怎么办,莫遥。” 莫遥也在观察地形,这一地区属于山地地貌,多悬崖,直接撞上去很有可能拍死。怎么办,怎么办。莫遥着急眼睛四处搜寻,希望能找到一处安全的降落地点。 “西南方不远处有一处湖泊,跟你们上次掉下去的悬崖下面的湖泊规模差不多。”凌风开口道。 莫遥回望他,“你的意思是,驶向那处,待热气球下降到合适的高度后,跳下去。” “周围的地形我都查看过,以目前燃料的消耗情况看,只有那处最合适,我们飞不了多久了。”凌风坦然答道。 “不行啊,但我怕水,掉进湖泊我怎么办?”蒋宁哆嗦道,“还有穆狄恐高,她能跳下去吗?” “没问题的,我能行,我跳。”穆狄对着冷月关切担忧的眼神道。 众人看着莫遥,等着她做决定,“好,就这么定了,定山,调整航向,慢慢下降,朝西南方行驶。” 众人屏气知道此时的航行不再是游玩了,一时不察就能把命搭上,莫遥双手紧紧的捏住篮子边缘,观察着前面的情况,感受风速不时的让定山调整各种cāo作。 终于飞到湖泊上方,“定山你水xìng好,蒋宁就jiāo给你了。穆狄你跳的时候就把眼睛闭上。现在,降低飞行高度。” “好”定山拉动cāo纵绳,热气球缓缓下落。 “不好,有大风。”一阵大风刮来直带着热气球往旁边悬崖上撞,此时飞行高度已在悬崖之下,但离湖面仍有20米之距,比理想的高度高太多,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了。 “大家跳,记住,手臂贴着大腿两侧,脚朝下,直挺着下去,不要和别人抱在一起跳,减少受力面积。跳啊。”莫遥大喊之下,大风将热气球又推进了几米,大家不再犹豫,“突突突”如挺直的棍子一般,直chā湖面。莫遥耳旁的风呼呼的啸着,但热气球撞击粉碎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来,还好跳的及时。嘭。落水,下沉,鼻腔,耳道里面瞬时灌满了冰冷的湖水,压力陡增。 下降变缓,莫遥狗刨着向上,浮出了水面,噗吐出一口水,四处张望,其他几人也陆续冒出头,蒋宁因为不会怕水,只得由定山和另外一位同学驾着拖出水面。 第97章 崩塌 深秋山中本就yīn冷,加上刚又高空跳水,众人已是十分疲惫,篝火很旺,暖洋洋的火光照着,终于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卸下了心头的大石。 莫遥瞅着对面的凌风,透过黄光,脸上光泽温暖,连一向冷然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心下琢磨:该怎么样跟他开口,他会不会理我,直接当我不存在啊;破口大骂的事情他肯定干不出来,那他会不会动手削我呢,想想凌风的战斗值,莫遥缩了缩脖子。 到底我是该在人多的地方跟他说话,还是独处的时候跟他忏悔。但大家都在的时候要是他压根不理我,岂不是又要被蒋宁她们笑话。若是单独相处时跟他说话,先不说他会不会搭理,前提是我现在能有单独跟他相处的机会吗? “莫遥,你过来下,我有事找你。”正在莫遥脑中天人jiāo战的时候,穆狄走过来说道。 “哦,好。”莫遥跟着穆狄走了几步,“什么事啊?” “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跟冷月今晚就动身回南水。”穆狄沉声道。 “这么急?”莫遥略微惊讶于她立马要走的坚决。 “不是走同一条路,迟早都是要分别的,现在走正是时候。”穆狄偏头望向篝火边的冷月,“月儿,也吃了太多苦了,我要带他回家。” “好吧,同行一段也是缘分,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莫遥也是个洒脱的人,既然对方去意已决,那就他日江湖再见吧。 “不能放他们走。”蒋宁眼看着莫遥就要放走大敌,不得不喝声打断,几步跨过来,眼神不善的冲着穆狄,“绝对不能放他们走,莫遥,南水跟漠北勾结,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他们大长皇子、大将军都在这里,我们把他们擒回去,南水势必不敢轻举妄动,还很有可能发生内斗争权之事。他们不稳定,我们跟漠北的仗,赢面就大一些,不至于腹背受敌。现在放他们走,等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绝对不能放他们离开。” 唰,刀剑出鞘。这边的动静惊扰到了篝火旁边的人,营救冷月的五人,察觉对方的意图,拔剑而出,将冷月护卫在中间,而抱有蒋宁此等想法的人,显然不止她一个,除定山、凌风外,另外两位同学也拔出了自己的刀,刀剑相向,火苗映衬在精钢所铸的兵刃上,妖异、鬼魅、寒冷。 “哼,你以为你们拦得住我们吗?”既然都撕破脸,穆狄也不再估计,抽到而出,刀锋直指莫遥。 “我还以为读过圣贤书的会不一样,没想到比土匪还要卑鄙,还要翻脸不认人。”冷月不屑的啐一口道。 “别以为你这么说,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在国家大义面前,有所牺牲也是必要的,我不介意背负骂名,但我决不允许敌人侵吞我朝土地,杀戮我朝百姓。”蒋宁铁了心,非生擒二人不可。 “都给我住手。”莫遥吼道,“前一秒还同生共死,后一秒就拔刀相向,都挺有本事的啊。” “莫遥,你也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相互利用的价值已经耗尽,现在利益冲突,这么做是对国家最有利的。收起你那虚伪的道德,真真做些对百姓有益的事情。”蒋宁看到莫遥并没有加入对抗的打算,不禁急了,骂道。 莫遥无视刀锋的寒烈,也无视蒋宁眼中的怒火,“凌风、定山,给我把蒋宁她们几个的刀卸了,在刺刀下,我没法好好说话。”莫遥喝令道。 凌风一个飞身抢了过来,抬手击中蒋宁持剑的手腕,擒住蒋宁的反压在后背,自己则挡在了莫遥的身前,直面穆狄的刀锋;带头的被缴了械,其他两位同学在定山的规劝下也不情愿的放下了刀。 莫遥使劲没有撼动凌风分毫,只得跨出一步生生挤进了凌风和穆狄刀锋之间的间隙,同时牢牢的抓住凌风的手腕,不允许他再动,“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莫遥的鼻尖直抵穆狄的刀尖,兵刃散发的寒气似乎都侵蚀莫遥的脸,穆狄回刀入鞘。 莫遥松了口气,回头冲蒋宁道,“你说,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叛国,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只是怕你个人英雄注意的情绪高涨的烧坏了脑子,你先消停一会,听我说两句。”莫遥示意凌风松开对蒋宁的钳制。 蒋宁瞪着愤怒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看着莫遥,分明写着我看你能说些什么,卖国贼。 “你干嘛非得逼着所有的国家成为东陆的敌人,东陆的国家实力难道发展到了问鼎天下的程度了吗? 国家利益合作伙伴是可以转变的,这种合纵连横的战术老祖宗不是都快玩烂了,你怎么还没学到点什么呢。为什么不能把他从敌对的阵营当中争取过来呢? 没错,南水跟漠北勾结,漠北打头阵,他们在后方伺机而动,但不是还没打吗?既然没打,我们就可以找到我们和南水的共同利益,分裂他们的联盟。以此来消除后顾之忧。你也说了,我们对漠北的战事已经明显占优,南水国再要出来趟这趟浑水,他也得掂量一下局势,是不?毕竟和我们合作,得利更多。 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囚禁他们,后果会怎么样,是不是存在这种可能,东陆跟南水的仇实实在在的结下了,以后南水对我们的国策,必然参杂着民族仇恨情绪,本可以和平共处的机会,因为这个决定可能就抹杀了。 如果南水国因此内乱,对我们就真的好吗?南水与我们接壤,内乱、留病、难民、匪患就会应运而生,这些难道不会流窜到边境,给我们的人民带来伤害吗? 还有冷月是南水国新帝的亲哥哥,你说你囚禁他,本来可能他们看到目前的局势不想打了,可小皇帝被你这么一激,不管不顾要跑过来救她哥哥,破釜沉舟非要掺和,本来一面倒的好局势,就真有变数了;那样只会让更多的百姓卷入战火,无数人流离失所,更多的城郭沦为废区。 你说我是卖国贼,我倒想说你是爱国贼,你打着爱国的旗号,绑架cāo控舆论,却做出了对国家利益最有损的行为,有时候爱国贼比卖国贼的威力更大。”一通话不急不缓,莫遥不在乎蒋宁听进去了没有,只在乎穆狄、冷月听进去了没有,他们两个才是关键人物,这番局势的分析,也希望能促使这两位南水国的当权者,改变原来的策略,放弃同漠北的同盟关系。 蒋宁面红耳赤,梗着脖子不说话,犟上了。 犟就犟吧不过也就是面子问题,下不来台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莫遥放了心,遂对穆狄道,“你们可以走了 “告辞。”穆狄抱拳回礼,走过去牵起冷月的手就走,擦身而过时,低低道出句,“我不希望与你为敌。” “我也是。”莫遥郑重道。 月影清辉仍旧温柔的倾泻,孤月见证了这些人的同生共死,而后的拔刀相向,最终的分道扬镳,依旧温柔,无喜无嗔。 “凌风,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你,挡在我的面前。”莫遥一步步走近凌风,近到足尖相抵,呼吸相闻,但莫遥沉重决绝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警告,却让本该暧昧的距离,遐思全无,“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要再充当我的保护神,那样只会让我觉得颜面尽失,尊严扫地。你,只是在践踏我作为一个女人的自尊而已。” 字字诛心,莫遥冰冷的语气,冷漠的眼神,如同万支利箭呼啸而来,瞬间刺透凌风的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心不可抑制的疼痛,酸涩的钝痛占满被莫遥言辞、眼神而刺透的伤口,心底的一个角落有个人无助地蹲着哭泣,而旁边的另一个人正歇斯底里的痛骂他:这就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以为她会不一样,以为她是那个懂自己,愿意和自己携手并肩的人,殊不知,殊不知。 一腔的情义和长久以来为她而承受的担忧,都成了□□luǒ的笑话;自己不远万里的追寻,设计坠崖深入虎穴,拼死守护以命相搏,都让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受损,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是这般地位。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莫遥脸上,凌风红着眼盯着莫遥瞬间通红肿胀的脸颊,只觉得刺眼,冷然道,“好,从此以后,无论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只盼此生,永不相见。”凌风决然的转身,用背影维持自己仅剩的尊严和骄傲,眼中的痛苦不肯泄露给任何人知晓。 诶,不是,莫遥急了,事情的走向不该如此啊;倒打一耙惹毛他,然后往怀里一搂,然后一吻,之后一哄,不就该顺顺利利的解决掉冷战的局面了吗?怎么冷战结束了,结局却是这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想着这样啊。那些话,是故意的,为了渲染效果才说的,不是真心的啊;这不按剧本走,也不能这么坑啊。莫遥急疯了,不管不顾上前扑倒一把抱住凌风的大腿不让走。 “你别走,我刚才的话做不得数,我”。 “松手”凌风简直有点看不懂莫遥,这人是人格分裂还是怎么的,刚刚还一副决然审视的态度,现在这像什么,“你给我放开。” “不放。”莫遥仰着头道。 “我再说一遍,放开”凌风眼神愈发冰冷,这人把自己当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么,只要她乐意怎么对自己都可以吗? “噗”凌风一掌击在莫遥的背上,一口血飚出,但是莫遥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满嘴的鲜血并未阻挡莫遥的坚决,“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放手。” 凌风盯着自己的右掌,刚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内力,不可能把莫遥打吐血,莫非她之前受了内伤,所以才。心中又气又恨,气自己不争气都这样了还担心她的身体,恨莫遥不争气把自己弄得如此这般。 “你到底想怎样?你既然这么看我,我们好聚好散,各不相扰,不好吗?” “什么好聚好散、各不相扰,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不作数的,我是为了,为了;总之,我向你保证,刚才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你别误会,” “误会?你亲口说出,我亲耳听到,怎么能叫误会;你既然可以矢口否认你刚才说的话,那你以前对我说的又有几句是真的呢?我只怪我有眼无珠,错看了你。” “凌风,你听我解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纯粹只是为了打破我们之间的冷战,让你bào发,然后我再认错再哄你,才故意说得那些混账话啊;你千万不要误会,那些说辞比较符合这里的逻辑,也能让你发火,才这么做的,但我绝对不是这么想的。”莫遥袖子一擦嘴角的血,忙不迭的解释。 “你这招是声东击西还是浑水摸鱼?莫遥,你在我身上耍的计谋可真不少,一次比一次精进。”莫遥的解释彻头彻尾的给凌风的心上浇了一盆凉水,她已经养成了算计自己的习惯,以前是苦ròu计,现在,呵,心下一片冰凉。 “感情在你看来也是可以算计的吗?莫遥,我以前以为我们彼此懂得,如今看来,倒是我错想了,我只是你可以算计得来的战利品而已,我们之间每每遇到障碍,你总是想着投机取巧,从来不肯踏踏实实的面对和承担,这样的你,我没办法接受。这样充满着算计的感情,我也承受不起。”凌风半蹲着,抓住莫遥的手,一根一根将她的指头掰开,凌风此时的神色狠绝,让莫遥惶恐不安,但又无可奈何,满脸哀求,恳切的望着他,但铁了心的凌风无动于衷,奋力一推,莫遥颓然跌坐在地。 凌风旋即提步离开,“莫遥,以前我总有种感觉,觉得你似乎端坐云端,戏看众生,”凌风回头对上莫遥的眼,“你的眼神隐藏着一种睥睨世人的优越感,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眼旁观,就像你刚才对蒋宁说话一般。 你不像下棋的人,反倒是像能预知棋局的先知一般。如今想来,莫不是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能在你的掌控之内,能被你算计所得,无人无事能出其右吧,世人都是棋子,事事都如棋局,而你能穿破迷雾看透本质,所以,你超然;你把一切都算计在眼里,但如今我势必要成为那个例外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莫遥摇头否认,但是心里却掀起巨浪,凌风毫不留情的将莫遥解剖,下刀干净利落,削筋断骨,让莫遥猝不及防之下条件反shè的否认,仿佛将不着寸缕的自己,至于光天化日之下,没有隐私、没有尊严,难以接受、却无从辩驳。只能喃喃固执的道出,“不是如此。”来抢夺最后一块遮羞布。 “莫遥,你没事吧?”两人之间的争执定山看在眼里,但是感情的事旁人无法参与,此时萎靡茫然的莫遥让定山十分忧心,从未曾见过她如此,她一直是没心没肺、乐观开朗、机智搞怪的。 凌风的论断一经出口,定山就把自己之前隐隐的感觉整理出来了,但是也没有凌风说的那么严重啊,再说啦谁还没点毛病。看来凌风也是气狠了,也是,谁愿意被心上人算计来算计去的。 “定山,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全是这样的。”莫遥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揪住定山。“就算我之前有,但是到这这么久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变化的啊。” “是,是。你先松开手,”定山赶紧解救自己的脖子,生怕莫遥一个激动让自己窒息,“凌风也是一时气不过,谁让你老算计他来着,你啊,好好检讨自己吧。”看着反应深受打击没错,不过以定山对莫遥自愈能力的了解,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拍拍她肩膀,放心的走了。 蒋宁看得十分解气,他们两这么一闹,把自己的憋屈全给解了,痛快。 莫遥呆呆的坐在地上,直直望着天上的明月,一宿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改完了, 第98章 崭露头角 牙帐内,东陆军的高级将领在此议事,由于战功和谋略,武旭和莫遥也得以以副将的身份列席,莫遥远征奔袭取得的成绩在军中反响很大,俨然成为东陆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此前jiāo战虽然重创漠北军队,斩杀哈刺,但消耗掉的全是哈刺自己部族的军队,其他部族虽也出兵jiāo战,但大多为保存实力持观望态度,并未真正投入战斗,这也给了我军机会,得以在战场上占据主动,甚至诛杀哈刺。 原以为战局至此已定,但半路杀出这位漠北新晋太女,此人的出现令形势急转直下,短短数日就稳定了局面,收拢哈刺手下的残兵,更是获得了其他部族的拥戴,成为真正意义上握有实权的统帅;不仅化解了各部族头领各自为政的乱局,更是利用我军突袭漠北后方的行动,大肆宣扬我军的凶残,提升民族仇恨以此达到凝聚民心的作用。根据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漠北的牧民从仅剩的口粮中拿出三分之一上缴给军队,以支持对我军的战争。”作为军师的柳亦神色凝重的分析着当前局势。 “这位太女手段了得,哀兵之计用的炉火纯青。跟哈刺明明有夺位之恨,却在她死后为她举行隆重的国葬,并上禀大王赐谥号“贤”,鼓动民众为其复仇,敌军的气势直线攀升,并部署对我军展开决战。” “nǎinǎi个熊,决战就决战,我们难道还怕这些败军之将不成,就让这新任太女赴她前任的后尘,呀呀呸子。”张虎一掌拍得椅子扶手嗡嗡响,喝道,“打得这群蛮子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让她知道东陆nǎinǎi们的厉害。” “前方情报,薛禅调集了漠北五大部族总共十二万的人马,我方人马只有十万,敌我双方相差两万;决战的关键在骑兵,漠北十二万人马半数以上都是骑兵,而我方骑兵只有不足两万。如此悬殊的兵力请问怎么打?”一名精瘦挺拔,目如鹰隼的将领开口道。 “李涛,你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们那么厉害,怎么之前被我们一顿收拾,哈刺都翘辫子了。要我说,之前怎么打现在照样收拾她们。”张虎一跳齐来,冲着李将军嚷道。 “现在的情况跟之前不同,之前之所以能取得胜利很大程度上钻了敌军的空子,她们本就分裂,不服哈刺管束调度,加上莫遥率队奔袭,迫使其回援,给了我们可乘之机,解了宣德之围,并乘胜追击,连下两城夺回之前被占领的城池。 现在呢,气势上她们众志成城,军力上高度整合,骑兵优势尽显,现在给我军下战帖约战,形势不容乐观。万不能轻敌。”李涛不急不缓应对,莫遥不禁多瞧了她几眼,之前就听定山说过,东陆军中智谋和柳亦齐名的李涛,号称算无遗策的智将。 张虎的胡须岂容他人随便乱撩,刚要暴走,却被柳亦一把拉住,忿忿道,“那你说怎么办?” 李涛并不答话,端坐于席稳如泰山闭目养神。 “嘿,你个李涛,老娘问你话呢,你几个意思,之前没问你,你说给没完,这问你了,你就装哑巴了,你这样子给谁看呢,问你话呢。” 柳亦脑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固守。” 李涛睁开眼睛,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目光扫过柳亦微微点头,最后落在了莫遥身上,“这位小将的苦心,我们怎么能浪费了呢。” 此话一出,满帐的将领目光全部投向了莫遥,李涛目光如炬,“偷袭敌后,迫敌回援,是之前奇袭的主要目的;但最深远,对战局最有效的恐怕还是,你下令屠宰所有牲畜的命令;目前隆冬已至,草原上原本用来过冬的粮食就不多,现在这么庞大的军队要粮草,自己后方的供给链条也被你这支奇兵给毁的差不多了。釜底抽薪,妙哉! 薛禅之所以拉开决战的阵仗,怕也是想速战速决,利用她的骑兵优势,打破我军的防线,长驱直入,从我边境掠夺粮草以备她用。骑兵攻击是她的优势,我方的劣势,但是守城攻防战恰恰是我方的优势,她的劣势,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接招,固守边疆三座城池,形成一条牢不可破的防线,困都能困死她。” “但漠北可是有个盟友,南水随时可能出兵,现在有消息传回,南水国军队有异动。恐怕我们将陷入两线作战的被动局面了。那时就不好说了。”柳亦认同李涛的策略,但是南水这个心腹大患在东陆的后院虎视眈眈,让人很不放心。 这一点也正是李涛所担心的,蹙眉不语,一时间牙账内气氛颇为沉闷。 “各位将军,我能说几句吗?”莫遥打破沉默,按往常这种小偏将是不能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开口的,但众将看到莫遥很得柳亦、李涛的青眼,加之奇袭敌后确立大功,也就收起了老资格的心思,这种局势也不知如何,姑且听听。 李涛抬手道,“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将军刚才说的,末将十分认同,固守城池,拖垮漠北军队,将伤亡减到最小,同时要分化漠北和南水的同盟,解决我方后顾之忧。目前北线作战有诸位将军在,可保无虞;在瓦解南水漠北的同盟上面,可上奏朝廷,派遣使团出使南水,分化他们。”莫遥禀报道。 “莫遥,派遣使团?用几个文臣耍耍嘴皮子就能让人家退兵,那这仗根本就不会打起来!”张虎听莫遥的想法如此简单,不禁有些小觑,还是太年轻。 “将军,战争应该成为最后的手段,而不是一有问题就述诸武力,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现在要不惜一切手段,阻止我东陆和南水的战争。” “人家凭什么听我们的?她又不是你女儿,你说不打她就不打吗?” “你有何良策?”柳亦打断张虎的话,看着莫遥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问道。 莫遥从侧面走出来到大帐中央的地图前面,抬手指道,“漠北,地处大陆北端拥有广袤的草原,盛产马匹牛羊等牲畜,还有诸多黄金矿产,但缺少盐、铁、粮食、布匹等生活生产资料。东陆位于大陆中部,盛产粮食、茶叶、布匹丝绸与铁矿,但缺少良种马匹,以至于骑兵难以发展。南水位于大陆南端盛产盐、品质高的铁矿,但多为山区,粮食产量不足。 三国并没有互通有无,都是通过战争的方式,侵略抢劫他国,或侵占他国领土,已达到解决自己国内短缺生活、生产资料的问题。或许南水、漠北有开户通商的打算,但中间隔着我们以正统大国自居的东陆,是不可能实现的,除非我们加入。 但因为成见,类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东陆上国物产富饶自给自足的想法盛行,并没有开贸通商,是我东陆资源良多尚可自给自足;但南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和漠北不能,此番两国结盟,都是国内的粮食不足,引发社会动dàng,而无力解决,这次通过战争转嫁危机。 漠北打了头阵,但是此时如果我们能提供给南水不用通过战争就能获取他们期待攫取的利益的机会,那战争的局势就能由我方控制了。” “听了半天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要上赶着给南水送粮食,然后等人家吃饱了,后方稳定了,兵强马壮了再回过头来打我们啊。”听到此处,一位将领忍不住嘲讽道,“这等谬论闻所未闻!” “请容小将再补充两点,其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东陆的粮食是我国百姓辛辛苦苦种的,万没有白白送出去的道理,南水临海,海盐资源丰富,南水的铁矿品质很高,冶铁技术发达,南水的兵器较之其他几国要好上很多,这种情况下物物jiāo换,才是我们需要的。 其二,这谈判以及粮食的运送都需要时间,而时间我们有的是,但漠北却没什么时间了,就算不能谈成,拖延时间也能让战局朝有利于我们这边的方向发展。离开春还有很久,本就缺粮的漠北,在这么庞大的战争开支下能撑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众将看着这年轻小将在地图上指手画脚侃侃而谈,众人久经沙场自然明白粮草的重要xìng,但是把开贸通商的经济因素作为化解战争的思路,却是从未有过的,乍然一听还是挺有新意的,心底却不是很认同。然军中智者李涛、柳亦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懂了一句话:少年不可欺,后生可畏。 武旭看着在大帐中央的莫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心中有些闷闷,以前的自己是天子骄子,但是自从认识了这个人,站在她身边,却总是被她的光环所遮掩,自己变得黯淡无光。就像在此时,同样是新晋小将,在这一干沙场老将面前,自己只能唯唯诺诺,她却走到中央,这些上将眼中的激赏,武旭觉得有些刺眼。心中郁结难舒。 “好,”李涛不禁抚掌赞道,“我们即刻写奏疏上禀皇上,请求马上派出使节出使南水;莫遥你把你的想法写成一份详细的计划,我将上奏给皇上。”东陆军中的建制属于团体决策制,军中最高命令是由李涛、柳亦、张虎三人组成的将军会联名发布的,但凡重要的决策都是三人联名上书。 “是,末将领命。”莫遥单膝跪地受命。“末将还有一事。” “说。”柳亦越发看好莫遥,是个好苗子。 “末将想推荐一人,随同使团一起出使南水。” “谁?”张虎问道,还以为这丫头片子要自己去呢。 “礼部尚书之女唐定山,她身份堪当,最重要的是,她于外jiāo上确有天赋,还请将军考虑一下。” “莫遥,你这样很不好,刚出了点风头就开始安chā人手,太张狂了吧。”李涛打量了莫遥半晌,开口道。 “将军,举贤不避亲,唐定山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在书院的时候她就对这方面研究颇深,刚才那番天下大势,也是她带我了解的,我们在书院的时候还做过类似战争的推演,她绝对是最优人选。”莫遥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好啦,我们会考虑的。今天就议到这吧,解散。”柳亦不想李涛这个老油条再为难莫遥,明明打心眼里欣赏,但还是使坏,还真是个老顽童。 莫遥跟着众将退下,一路上不断有将领向她贺喜,夸她少年英才什么的,武旭看着眼前这一幕,跟自己带骑兵回来时多么的相似,只是主角换了个人而已,不想再看,扭头扎进了自己的营帐。 莫遥一路迎合着,真的很累,好不容易摆脱那些热情的同僚们,回到营帐,就看到定山一脸紧张的问自己,“是真的吗?你举荐我参加出使团?” “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我是向将军推荐了你。”莫遥拍着定山的肩膀,“希望能够得到应允,能让你一展所长。”看着定山闪闪发亮的眼,莫遥也很开心,“读书的时候,你就说你想成为一个外jiāo官,到各国游历建立邦jiāo,你既然有这当和平使者的宏愿,而且。”莫遥一拳击在定山身上,“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定山一把抱住莫遥,“谢谢你。” 嘿,莫遥回抱了一下,随即推开笑道,“谢什么谢,咱两谁跟谁啊,好了别ròu麻了,不然军中又要传出我两断背的谣言了。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你的那套外jiāo理论,还有如果此行你真的能去,那你和冷月的同窗之谊,和穆狄的出生入死的jiāo情,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至少比其他使节有情感上的优势。” “嗯,不管能不能去,我都会好好准备的,只是此时战局颇紧,和你分开我不太放心。” “得、得、得,你都快成我娘了,别磨磨唧唧、絮絮叨叨的,你是个干大事的人,拿出点气概来,我还等着你立不世之功,开创东陆外jiāo新纪元呢。” “你也是,这边的战局形势不容乐观,你要保重。我也等着你开疆破土,名扬天下。” “好,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击掌为盟。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拖久了,我有罪,我忏悔, 第99章 温馨 “小风,我可以进来吗?” 凌风正坐在自己帐中发呆,自从那天跟莫遥吵完之后,众人忙着赶路一直无话,到了军营直接住进了柳亦安排的营帐,局势紧张,没有跟莫遥说过话,反倒有时间好好思索一番,突闻得一女声,倒是把自己从恍惚中抽了出来。 “旭姐姐?进来吧。”凌风挑开帐帘,看着武旭抱着两坛子酒,略微错愕,但还是错身让她进来。 “你这是?” 武旭苦笑着着抬了抬夹着的两坛子酒,“军营里其他地方不让喝酒,借你的地方用一下。不介意吧?” “旭姐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不怪凌风会这么问,因为武旭从来都是一个理智、坚毅的人,大战在即,却跑到这来喝酒,太反常了。 武旭苦笑一声,摇摇头,并不答话,拍开封泥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也不管倒出的酒液撒了满地。 凌风见状寻来个瓷碗放在桌上,递了一块毛巾过来。 武旭接过毛巾擦擦下巴、胸口的酒液,“还是做不来这等洒脱之举,那些老将们举坛子喝酒怎么就那么潇洒,不像我,小风,不要笑我画虎不成反类犬。咳咳,反倒还被呛了几口。丢人。” 凌风拿过酒坛,给武旭倒了碗酒推了过去,“这样喝同样潇洒,还不浪费。” 凌风揶揄逗趣的话让武旭听着心情好了些,击掌道,“好,喝。” 武旭自顾自地喝着,凌风也当自己不存在,只是有时也会给她倒酒,不多久一坛子酒已经喝了一半;武旭自己盛满酒,这次却被凌风挡了回去,“别喝多了,再喝下去就醉了。” 酒过三巡,武旭有些薰然,双颊也被酒气翻涌的泛着酡红,此刻的武旭意识很清醒,但喝酒的yù望倒是比之前强上很多;酒这东西有时候是越喝越想喝,那种熏然yù醉的迷蒙,感官的渐渐麻痹和神经的高度兴奋带来的反差,往往让人沉迷,尤其是气氛好、自己感到安全放松的时候,凌风的劝阻显然是不可能达到效果的。 “小风啊,你让我好好喝一下,都说一醉解千愁,我就是想让喝酒,让我暂时可以不去想那些该死的事,可我怎么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觉得那些事情让我无法忍受呢?”武旭盯着凌风拦着她的手,视线渐渐上移慢慢聚焦落在凌风的脸上,武旭此时微微泛红的眼角,让凌风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的放开了手。 武旭没了阻拦,又一口气喝掉,“小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成天一副人上人的样子,莫名的让人讨厌。” “怎么会呢,你从小就是同辈中的佼佼者,长辈们都是以你作为榜样来教育孩子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之间常说的一个笑话,长辈责骂我们的时候老是用同一句话开头:你看看人家武旭,再看看你。当时很多小伙伴都因为你优秀而恨得牙痒痒,你要是都这样想,其他小时候的玩伴们还要不要活。” “呵,那岂不是正应验了那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武旭并未因凌风的俏皮话而稍显好过。 “你现在也很厉害,在书院的时候,你就是天字第一班的风云人物,如今刚参军没多久,就升了偏将,长途奔袭解了宣德之围,还顺利带回队伍,这些都是你的成就,你何必妄自菲薄呢。”凌风不解,这一向骄傲的武旭,怎么会满身的落寂和颓然。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和莫遥比呢?”武旭抬眼直直望进凌风的眸子问道,凌风错愕的表情尽收眼底,“莫遥一个小地方出生的人,身份、血统皆不如我,但是同样入得尚若书院,同样在书院如鱼得水,结jiāo朋友; 同样参军入伍,同样晋升偏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解宣德之围的最大功臣,我只是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代理职务而已,算不得什么。现在她一出现,就可以跟将军们讨论军务大事献计献策,而我只能像个呆子一般躲在角落里看着,没有人察觉到我的存在。”武旭说完,抬手喝酒,瓷碗放回桌上的声音也比之前沉重和刺耳。 凌风拿了个新碗倒满了酒,自饮自酌起来。 “旭姐姐,你真多了。”凌风又抿了一口,武旭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莫遥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而你又哪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差。 你小时候却是是正面教材小伙伴们比照的对象,但是也并没有人觉得在你的光芒之下自己一无是处,刚开始可能有些,到最后想通了释然了,也发觉了自己的喜好和特长,过的也挺不错的,如果长期抱持这种想法,估计各个难逃心理扭曲。 你说现在,就拿之前的行军来说,没有你,莫遥能这么顺顺利利的实现她的构想解了宣德之围吗?是,她却是有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她的想法如果没有你这般有能力的人去实现,只能成为一纸空谈,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其实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如此,你还能说谁比谁更优秀吗?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至于旁人的捧高踩低也纯粹是从自身利益来的,你又何必在意,历来都是上有所好下必从之,目前看在莫遥的主意被采纳,统帅又器重她,自然有投机心理的人都会蜂拥而至,前一阵子你应该也有过此等待遇,上次是你、这次是她,下次又不知道是谁了,若为此而恼怒,着实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你还是喝喝酒消消火吧。”说着举起瓷碗和武旭的碰了碰,一口喝下。 “不过,因为从小你都是被围着、被捧着,现在突然这么一转换,光环消退心里不痛快也能理解。” “那么你呢?”武旭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这句话闷在心里很久了,若不是酒精的催发,可能永远都不会问出口。 “我?”凌风回道,“我出去的日子太久,看到的也多了,很难有这么高高在上的想法了,所以,光环不光环的,我还真不在意。”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武旭好不容易酒壮怂人胆,怎能容许凌风敷衍逃避,非要得到答案不可,“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但你对谁都是淡淡的我也就没有进一步;但我一直在等你,看着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一步步的变得坚强、耀眼,想着等你有天累了,我就带你回家;但是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身边出现了那个人,她比我好吗?” 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能让深埋在心底的话摊开晒在太阳底下,而且没有压力和负担,不在乎后果,面子、尊严全都消失不予考虑,只为奢望一个想要的答案。 凌风看着面前的空碗,半响凌风抬眸道,“旭姐姐,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的。 “行了,好了,别说了,”武旭出言打断凌风的话,心口微微发酸嘲讽自己的不争气,也不知是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卑微的自尊,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想听到而已,“作为我的青梅竹马,陪姐姐好好喝喝酒,一醉解千愁。” 凌风也不在意,举起碗一碰,“一醉解千愁。”各自潇洒喝干,武旭本是女中豪杰,惺惺之态也做不得,刚才的小chā曲两人通通消弭在酒中,放开心扉,倒是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气氛愉悦畅快,不知不觉中酒已告罄,两人也歪斜斜的靠在桌子上眯了过去。 听到里面没有喝酒畅聊的声响后,莫遥掀帘迈入,入眼就是两人的醉态,相靠着歪在一处喝得不醒人事,此时的莫遥心里却没有半丝的愤懑和吃醋,叫来门口卫士将武旭背回去,自己则抱起凌风送至榻上。 莫遥办完事后就过来找凌风,到门口却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本没打算偷听,但是武旭的问题,莫遥实在想知道,也就做了回小人,后来听到两人讲述小时候的趣事,就干脆盘腿坐了下来,听到好笑之处也无声的笑了起来,原来凌风小时候这么有意思,完全看不出长大了会这么清冷。于是帐内两人高谈畅饮、回忆童年,帐外的这人也是个合格的听众,直到里面悄然无声才进去。 这是莫遥第一次完全的抱起凌风,看他无知无觉躺于自己怀中,习武之身很匀称,不纤细柔弱也不重,加在自己身上,莫遥感觉沉稳、可靠、安心。睫羽翘着一动不动的护着紧闭的双眸,侧脸泛着淡淡的红晕越发显得羊脂玉般的透亮温润。 轻轻的将凌风小心的放于塌上,拂开额角的碎发,这是两人重逢以来莫遥离凌风最近的一次,莫遥蹲下来小心的除去他的鞋袜,附上被子,自己则坐在旁边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我们认识以来,从没见过你安然入睡的样子,以前老以为你肯定就算是睡着了,脸上的神色都应该清冷的,不成想”莫遥抬起手轻轻的摩挲着凌风的脸颊,入手的触感就像触摸着一块上品的暖玉,“是这般的可爱呵。”睫羽微翘、粉唇轻嘟,两只手像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儿般蜷在怀中。 “唉,重逢以来,你一直没给我好脸色,我不是怪你,是我自己欠揍,你要是再不给我点颜色看看,我这染房都要开到国外去了。只是,你的话也真是让人伤心,什么此生不复相见,我跟你说。”莫遥放低身子,唇贴着凌风的耳廓缓缓道,“别说今生,就算是来世,你也跑不出我的一亩三分地,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有时我甚至在想,莫非让我穿越就是为了遇见你。看来爱自有天意,我们的缘分是老天给的,谁也不能拂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 不过你的爱慕者真多,青梅竹马的武旭,青梅竹马,这四个字让她占据真心有些窝火,“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情谊真真让我妒忌,好想占据你全部的记忆和美好,但是这种想法太过幼稚,也很无趣,我已然得到了最好的了,你的现在和未来一定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我一直很喜欢张爱玲写的那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以前一直觉得她写的很美、很梦幻、很真挚。于我而言你就是这种妙不可言的存在,直到遇到了你,我才能够理解那句,你也在这里的分量和心悸。 你这么好,真想马上把你娶了贴上我的标签,让那些觊觎你的人统统滚蛋,老赶这种苍蝇也挺烦心的,想来想去只有赶紧把你娶到手,才能一劳永逸。这种设定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啊。” 莫遥起身取来毛巾,浸泡温水细细拧干,又坐回去细心的擦拭着凌风的脸颊、脖颈和双手。换了盆水和毛巾,热热的干毛巾捂着凌风的双足,温柔有力的按摩着穴道,舒缓着沉睡之人一身的疲惫。 “呵,”莫遥轻笑出声,“现在这感觉怎么觉得自己那么像个贤惠的小媳fù,看来三从四德我也做得来的,只要对象是你。” 莫遥手法不算老道,但穴位认的准,指力也到位,舒服的凌风就算在梦中也满足的吁了口气,莫遥见凌风喜欢,也就继续,“ 凌风,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从唇齿间吐出这仿佛被晕染、咀嚼过无数次的字眼,莫遥的眼神柔的像一汪春水流淌过凌风的发梢、眉间,双颊凸显着紧张的红晕,“我想我早就爱上了那个恣意张扬的名捕,那个白衣翩然的同窗,那个清冷高贵的谪仙,那个勇闯虎穴无所畏惧的男子,那个骂我、气我、怨我的你,万般形态我都爱。”说完这一串的话,莫遥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可以煮鸡蛋了。 “嘿,太ròu麻了是不,我也觉得,亏得你现在睡着了听不见,这么ròu麻的话应该能让人掉几斤鸡皮疙瘩吧;我想我也不敢当你的面说。晚安。”莫遥说毕,俯身将自己的唇颤巍巍却又坚定的印在了凌风的唇上,浅尝辄止却历久弥新,“只愿你的梦中有我。”熄了烛火,落了帘帐离去。满室只余淡淡的酒香和融融的温情。 第100章 生死之间 莫遥甲胄加身,束的全身提拔有力,身着盔甲的她仿佛是一把已经出鞘的利刃,可销金、可断玉。 然这么英武的装扮本该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手握宝剑、下垮良驹,直指天涯写尽风流才是;怎么也不应该是双手捧着餐盘,笑得跟朵花似的,在帐外小声的问候着:“凌风你起了吗?”莫遥问着废话,以自己对凌风的了解,就算是宿醉在强悍的生物钟影响下,凌风决计已经醒了。但帐内悄无声息,莫遥也不能贸然进去。 只得继续好言道,“我给你带了早餐,早上就算胃口不好也一定要吃点,先喝豆浆暖暖胃,会舒服些。”里面还是沉默以对。 “那我先房门口了,你要是不喜欢或者是凉了的话,就不要用了,去伙房,我跟火头打好招呼了,她会给你安排合适的早饭的。”莫遥等了片刻仍旧未等到凌风。 只得悻悻放下,手抓住门帘但犹豫着还是放了下来,头轻轻挨着这层隔绝了两人的布帘,轻道,“我接到命令,马上要带队出发突袭烧毁敌军粮草。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预期凌风掀帘而见的场景。重重地踱了几步后,仍未有声息,莫遥背影顿了顿没有回头,叹了口气快步离去。 帐内凌风擦拭着自己的宝剑,听到门口的人故意放重的脚步声,轻斥了声:德xìng。斜眼瞄着剑锋上的寒光,随手挽出几朵剑花,铿一下,应声入鞘。 跃马扬鞭,几百精骑在莫遥在带领下呼啸而去。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烧毁敌军的粮草,斥候已经探得了屯粮地点周边的道路,这支精骑的目的不是去烧毁粮仓而去劫掠烧毁将运往粮仓路上的粮食。粮仓重地必然有重兵把守,偷袭难度大,而且粮仓的存粮也不值得去忙这个险,但补充的粮食却是需要掐断的,骑兵灵活突袭的话,胜算大一些,可同样冒险,敌军同样清楚粮食的重要xìng,势必派重兵押解,但这块硬骨头非啃不可。 但士兵们斗志昂扬,只要能活着回去,军功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加之现在我方处于固守状态,每天听对方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话已经让这帮人按耐不住了,可以主动出击的机会,也是很诱惑这帮手痒的家伙。 原本指望突袭乱敌阵脚,趁那片刻功夫放火成功即可,但这支押送队伍面对突袭的敌人却没有一点慌乱,阵型丝毫不变,火箭还没接近粮草就被敌军斩落。双方士兵悍不畏死,都明白粮草的重要xìng,然这支护卫粮草的队伍强悍程度令人发指,莫遥的突袭队伍短兵相接后一点优势也无,持续的厮杀更没有机会放火。飞溅的猩红色液体和残肢,顿时化为修罗地狱。 必须撤退,莫遥砍翻一个士兵,心道:此番突袭烧毁粮草之计,必定也在敌军所料之中,不然一般的押解任务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兵士,现在僵局已成必然达不到目的,但最怕的是敌人还有后手,这本就是个锦山添花的任务,既然任务无法达成,必须果断撤离。“撤,都给我撤。”莫遥吼道,调转马头准备突围。 “不准撤退。”武旭一抹脸上溅上的血液,“怕死的就跟着滚,想立功的,就把命压上,誓死不做逃兵。” 原本跟着突围的士兵动作迟疑了下来,莫遥被武旭气的青筋暴跳,“武旭,你想违抗军令不成。” “谁的令?此番就是按照烧毁粮草的军令来的,你带队撤退,才是违抗军令。至于你的军令,我抗定了!”武旭说话不耽误杀伐,言语之间又有几人被她结果。 “武旭,不要逞匹夫之勇,这场战役失败于大局没什么影响的,”莫遥冲杀到武旭身边,“不要白白的把命搭上,这群人不简单,恐怕她们会有援兵。” 武旭哼笑一声,这时果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是会有援兵,但却是我们自己的援兵。” 莫遥定睛一看,远处一队骑兵冲杀过来,飞扬的正是东陆的战旗。远处的小点渐渐逼近,人形渐显,领头的人怎么会是,莫遥仿佛被人敲了一榔头,脑子有些木,“凌风!” “给我上,援兵已到,给我端了这帮狗娘养的。”武旭举刀大喝,众将士气血一阵,又全都杀掩过去。 莫遥无法,也只得战斗,但是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消退,这群敌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这一边倒的优势,她们半丝慌张也没有,真是一支精兵。 援军同突袭队已经汇合,势如pào竹的展开绞杀,“困兽犹斗,可笑。”武旭一刀砍断一个敌人的脖子,眸光中的神色红得夺目,这场战役终归是我胜了。武旭看了一眼莫遥,这些杀伐鲜血让武旭洗脱掉往日的压抑,自己终究走回了天子骄子的神台,不再让自己的光芒被别人掩映,我还是我。 亲自结果掉最后一个敌人,武旭打马驱近莫遥,“莫遥,你奇怪为什么我们会有援兵吗?”武旭略显得意的笑了笑,“在统帅定了烧敌粮草的计谋后,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要求派遣援军形成合围。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做不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事。”说完错开莫遥,笑对凌风,“小风,真没想到是你亲自率队过来与我并肩作战。这一役,你可是居功至伟。”心中略有得色。 莫遥也看向凌风,虽然他的战袍也染血,但是却比其他人要干净很多,心里有点堵,自己不喜欢战场不喜欢杀戮,同样也不希望凌风踏进这修罗地狱;凌风率队增援,自己心里谈不上被欺骗却隐隐有种被忽略的不快之感。最重要的是,这是战场,风诡云谲,太危险了。莫遥心中万般思量,神色不愉,并不吭声。 凌风眸子暗沉,神色冷凝,“烧了粮草,回营。” “咻”漫天的箭雨袭来,沉浸在胜利当中的兵士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shè倒了好几个,反应过来的士兵慌忙挥刀砍阻,但密不透风的箭雨一波波袭来,仍旧无法阻止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 “拿着敌人的尸体当盾牌,躲到后面,伺机突围。”莫遥吼道,已经飞身滚到了凌风的前方,在密布的箭雨中劈开一条生路。 武旭已经全然明白了如今的局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合围之计被敌人反包围,前面押解粮草的就是一诱饵,把我们所有的人诱到一处的诱饵,但是我还没有输,武旭快速点燃了火把,只要把粮草烧了,纵然战死也无憾。武旭惨烈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森然,闭眼火把扔落在粮草之上。 “轰。”bàozhà形成的气浪瞬间掀翻了所有人,莫遥双耳已经轰隆隆的听不到任何声音,人也被震落在地上,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也无甚感觉,抹去头上脸上的泥土拼命睁大了四处搜寻;撕心裂肺的吼声从喉咙里传来,耳朵听不到声音只能感到自己胸腔和喉咙的碎裂般的震动,“凌风。不。”莫遥疯了似得扑上去抱住满身是血的凌风,bàozhà是从后来的,莫遥纵然当得住前面的利箭,但未曾预料到后方的bàozhà,就算在他面前也无法保全他的生命。“不!”莫遥的嘶吼没人听得到,包括她自己,声带似乎被巨大的悲伤拉裂,铁锈味侵袭着每一寸的感知。 “哈哈,一群笨蛋,这还真不用我们动手,她们自己就把自己给干掉了。” “殿下真是料事如神,知道这群东陆的杂碎会来偷袭粮草,就干脆将计就计,把粮草换成了火yào,这一下烧下去,把她们全轰回自己老家了。”几百尺之外的坡上漠北的弓箭队就埋伏在此,带队的将领看着冲天火光乐的哈哈大笑,有什么比敌人在自己面前中了圈套自我了结来的痛快呢。 “他娘的,总算出了口恶气,我们再去补上一刀,确保没有活口。”摩尔作为漠北将领当中的狠辣角色,一向是鸡犬不留。 “报,将军前方斥候传来消息,一支东陆的骑兵队伍正朝我们这边赶来,人数众多,很可能是援兵。”一名传令兵从远处呼啸过来翻身下马禀告道。 “哦,看来反应挺快的嘛,目的已经达成了,不宜硬拼,撤退。”撒安将军下令撤退。 “弓箭手听令,再往那处shè完一轮后,火速撤离。”摩尔yīn冷的眼神对上撒安的,两人相视一笑,长啸一声拍马而去。 箭雨再次如同黑色的猛虎呼啸而去,鸣金的声音就像一首悲凉的挽歌,和着黑艳的火光、蜿蜒的血河,刻画在漫天黄沙之下。 待到柳亦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躺在血泊之中,有的被zhà的四肢不全,有的还被扎成了刺猬,柳亦可以说是滚下马的,吩咐手下一一整理尸体查看有没有活口,自己也趴在尸堆里面找,从来不信鬼神的她现在只能茫然的求助满天的神佛,保佑凌风的平安,千万要让他还活着啊。 营帐中身中数箭昏迷不醒的莫遥死死拥着凌风,军营使了老大的劲才从她怀里把人捞出来,但是莫遥的手仍转着凌风的手,怎么也掰不开。急的军医直冒汗,这样根本没办法给这两个奄奄一息的人查看伤情,多耽搁一下就少一份救活的希望。 脸色寒如铁的柳亦杀神般的走近,战袍浸满了血污,整个人泛着蚀骨的寒,抬手就抓住了莫遥的手腕,用力一拧,凌风的手就从莫遥的手中脱了出来,竞硬生生卸掉了莫遥的手腕,但莫遥仍旧如木偶一般毫无知觉。 “柳亦,你。”旁边的张虎满脸通红出声道。 “张虎,别逼我跟你动手。”柳亦忍的青筋暴跳,一拳击在桌子上,桌上的器物俱是一跳,“如果不是你瞒着我同意让风儿带队增援,他怎么会躺在这里,如果不是她。”柳亦狠狠的指向莫遥,“风儿会到战场上来吗?他会偷偷的请求你让他跟去支援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七百多人,七百多条年轻的生命,回来的还不到十人,就连旭儿,旭儿尸骨无存啊,这让我怎么跟他们的母亲jiāo代,而她作为行动负责人,罪责难逃。” “柳亦,这错都在我,不要把错全归在莫遥这个小辈身上,战场之上本就瞬息万变,是我大意,让风儿跟去了,这次的事情我的责任最大,我会承担的,就按按军法从事吧; 但是我希望你恢复理智,如果不是莫遥护住了风儿,我们连救回风儿的希望都没有。”张虎想起莫遥背上、胳膊上、腿上一支又一支的浸染鲜血的箭,“我只希望能救回一个是一个。” 柳亦闭眼悲恸,说到底还是自己这帮老东西没用,让小辈们枉送了xìng命。 军医们早就动手清理伤口,莫遥的伤主要在背面,把她翻过来趴着,用剪刀剪开衣服,“呀。” “怎么啦?”张虎听到军医的惊呼声问道。 “将军,好在这位小将穿了金丝软甲,背部几处险要伤口都被护住,箭头只扎进了皮ròu,没有伤到内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和筋骨。但四肢上的却不好说。”军医看着左手臂穿透而过的箭矢,以及没入右股只留箭羽在外,这般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在少数,“我们一会就要拔出她全部的箭头,然后缝合,上yào,之后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张虎看着眼熟的金丝软甲,心中叹了口气,只望这两个都要挺住才是。 军医麻利的在莫遥的伤口撒上yào粉,两个助手按住莫遥的身体和四肢,防止她在拔箭的时候因为剧痛惊醒而挣扎,三人眼神一对,手段同时发力,军医顺着肌ròu的纹理将莫遥左手臂的断箭拔出,鲜血飞溅喷了三人一身, “啊!啊。”莫遥嗓子发出砂纸般粗粝的干嚎,挣扎要躲开却被死死地按住,随即又陷入休克。 军医唤另外两人擦干净血,在莫遥的大腿根部紧紧的扎上一条带子控制血液的流速,拿出把锋利的小刀,细致的切开莫遥右股中间的伤口,箭头没入体内,不能像刚才那样取出,只能有效的扩大中箭部位,慢慢的取出箭头。 不能切到血管不能伤及筋脉,两个助手屏住呼吸压制住莫遥,就怕一刀错了,废了莫遥的腿,莫遥就在休克和□□当中反复。疼极了的人极易发生无意识的自残行为,在发觉莫遥把自己咬的满嘴是血的时候,助手果断在其嘴中塞入毛巾,大半个时辰后军医终于将和着一团血ròu的箭头取了出来,也拔掉了那鲜血染透的毛巾,长长的舒了口气,叹道,“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胡汉三我又回来了,不好意思这次断更了这么久,实在是过年忙啊,这个我会继续填下去的,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 第101章 两心相知 “靠,疼。”莫遥迷迷糊糊的哼着,一会感觉被鬼压身一会感觉又被人用金属在切割自己的神经和肌ròu,全省的肌ròu都在抽搐却动弹不得,那种窒息的压迫感像是要把自己撕裂一般。终于痛的麻木,大脑已经无法在给出身体的应激指令。 “不好,她发烧了。”医师察觉到莫遥脸颊不正常的红晕,心中警铃大作。莫遥整个人好像被送到了汗蒸房一般,潜意识中的自己咧嘴笑笑,心中清楚自己的情况:伤口感染,发烧了,唉,这个没有青霉素的时代,极有可能解决掉自己这条小命。 “赶快给我拿烈酒来,快,给她全省擦拭降温。”医师喝令道,叮叮咚咚的一阵手忙脚乱。 呵,这是打算物理降温了。莫遥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她能听到、感知周围的情况,但是除了自己的想法,她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整个感觉就是飘忽着的,越来越轻盈。莫遥心知这绝不是个好现象。这种灵魂被剥离的感觉,莫遥想到了四个字:灵魂出窍。简而言之就一个词:死亡。 莫遥终于能睁开眼了,却看到莫遥也就是自己宿主的身体躺在床上,一众医师都在使劲各自的办法折腾渐渐失去生命力的身体,全省的潮红,看来发烧很厉害。看着沾着烈酒的毛巾不断的擦拭全身,莫遥似乎都能闻到刺鼻的酒精味道,细细一嗅却什么也闻不到,原来灵魂是没有嗅觉的呀。 人在活着的时候惧怕死亡,但真的灵魂与ròu体剥离的那一刻,是不是所有的害怕、惶恐、不安的情绪都因为已成定局而消散无踪。莫遥自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觉得似乎还有一种可能,眼前的这具身体,当自己的灵魂剥离出来后,她就不再是自己了,我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物质,当这个时空的身体不再是我的宿主的时候,我就可以悠然的坐在旁边看着,却没有自己生命消逝的那种沉痛和不舍。莫遥抻着脑袋的左手换成了右手,是不是我从潜意识里面仍然无法完全把当自己成这个时空中的莫遥,我并没有认同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唉,自我认同这个哲学命题在哪都是个事。莫遥也无心细想这么深奥的问题。但是从何处来不知道,往哪里去却是应该思考的。我这都出窍好一会了怎么一没有牛头马面押我回阎罗殿,二没有再次穿越,让我这么飘着算怎么回事? 正想着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莫遥吸入其中,当这股力量消失的时候,莫遥看到了躺在病床之上的凌风,双唇紧抿毫无血色,眉头蹙着似乎在竭力忍受着什么。 医师用烧烫消dú过后的轻薄匕首顺着他左腰上方的伤口拉开了一道口子。 这刺眼的红让莫遥想到了之前那场战役,那强大的气浪掀翻了所有人,bàozhà所弹出的铜板,在强劲气浪的推shè下化身掠夺生命的子弹,自己抱住凌风时右手触及到那浓稠外涌的血,顿时心脏一阵紧缩。 医师下手很稳,但进展却是很慢,一寸一寸的切割像是慢镜头的回放,除了医师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其他仿佛都静止了。 莫遥很急,却不敢动,就算自己是虚渺的灵魂也担心会影响到医师的手术,只是乖乖的站在不远处,捏紧自己的双手,一瞬不瞬的看着面目惨白的凌风。 “不,不。”莫遥惊恐的看到似一层薄雾从凌风身体出飘起,“不要,一定不要。” 莫遥眼中的恐惧再强烈,也无法阻止轻薄的魂灵从凌风本体上渗出凝集。 “不、不。”,莫遥歇斯底里的叫声,并没有阻挡什么,一个灵体的凌风从身体里面出来,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莫遥,四目相对,鼻尖相触,却未有曾经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这让莫遥崩溃无助,她疯了一样抓住凌风的手一把扯过,拼命往那具身体里面压,“你给我进去,一定要进去,你不能出来,不能啊。”掺杂着浓烈哭腔的话,一遍一遍,凌风并没有反抗,让莫遥推着、压着、锁着,但就是没办法回去。 “不,你不要出来,你给我回去,你给我回去。”莫遥无数次的失败、再试再失败,最终颓然却仍死死抓着凌风的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凌风抬起没被抓住的左手,抚上莫遥的脸颊,拇指轻轻刮去莫遥眼眶中不断滴落的泪珠,温柔得如同对待最纤弱的婴儿,良久叹息,额头轻触相抵,喃喃道,“我若不出来,不就永远的失去你了吗!” 莫遥泪眼朦胧,无助的像个孩子。 凌风盯着眼前的莫遥,细细描摹她的轮廓,良久双臂一收紧紧的拥着莫遥,在她耳边轻柔道,“你这没有心肝的家伙,如此这般寡情薄义的对待自己的身体,挥挥衣袖好不潇洒,我如果不让你疼、不让你留下遗憾,不让你不舍,你看着我身体康健,想必就会毫无负罪感的彻底离开。”凌风松开莫遥,仍选择额头相触的方式,却恁的用劲,像是小时候斗牛一般,痛却绝不推开。 “你怎么能这样,就算你是一抹异世幽魂,但你已经在这了,与定山、蒋宁、夫子、虎姨、阿秋所有人都发生牵连,我们相知相伴、同生共死,每一天的日子我都记得,你凭什么能这般轻松的对待自己的消逝,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凌风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眼中的痛灼伤了莫遥的心。“你为什么能轻易的离开这个世界,你好残忍,太残忍了。” 莫遥心中震动,他全然知悉了所有。 “这是你在异世的样子,还真是不一样,”凌风勾了勾嘴角,“但我还是能一眼看出来是你。眼神和感觉怎么也变不了,你就算再换一个皮囊我也能认出你,但答应我,不要这么做,好吗?”卑微到尘埃中的祈求,让莫遥想狠狠的扇自己几巴掌。 心中一片清明,知道自己被凌风用情丝一层一层的缠绕住,与他、与这个世界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偏偏这情丝还是自己种出来的心甘情愿jiāo付于他的。 莫遥笑了,有点悲哀、有点无奈、有了释然的通透,又有抑制不住的开怀,“这种情形,我们是要做一对鬼夫妻呢,还是共赴黄泉重新投胎再续前缘?”之前认为毫无意义的哲学问题,莫遥从凌风这已然找到了答案,我就是我,不是前世的莫遥也不是今世宿主的莫遥,没有办法回去在现代社会继续生活,也不是单纯的接管女尊莫遥的身体继续她的生活;现代社会的烙印刻在了灵魂深处,女尊世界的日子却如同血ròu累积存在的真实。如今的我,是与凌风相遇相知相许的莫遥,是和定山、蒋宁嬉笑打闹、纵马高歌的莫遥,是成长、蜕变、不忘初心的莫遥,是现在的我。 “呵,真是个傻子,谁告诉你,我们两个都死了?灵魂出窍一小会又不是回不去了,只要我们的意见强大,加上医师们的努力,还是有机会可以回去的。”两人看着还在一丝不苟沉着下刀的医师,终于把那块钱币取了出来,穿着线准备缝合伤口。 “试一下,心诚则灵。”凌风推了推莫遥,十指相扣,将心中此刻最强大的意见释放出来。 朦朦胧胧中莫遥似乎听到了医师们长舒一口气的声音,“烧总算是退下去了,真是命大,我一度以为这人没救了,好在还是挺了过来,不枉费我们一番努力。”之前的轻灵感觉不再,眼皮沉重、身体更加沉重,但莫遥觉得这份沉重非常安心,顺应自己的感觉放松下来,休息沉睡。 莫遥恢复意识知觉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风儿,你刚醒来,谁让你下床的,还走到这来了,不要命了。快给我回去。”帐外传来柳亦的声音。莫遥眼皮煽动,察觉到凌风的信息,挣扎的想要醒来。 “柳姨,我就过来敲一眼,看一眼我就回去,我什么没见到我不放心,也不能安安心心的养伤,您让我看一眼,我保证就看一眼,真的,我看一眼就回去。”凌风撒娇道。 柳亦是又无奈又头痛,这么软软弱弱的撒娇声有多少年没听到了,仿佛依稀能看见当年那个粉嫩可爱的小娃娃,长大后的凌风风姿天成、气韵非凡,作为长辈自然骄傲,但心中略微遗憾:再也没有那个会牵着衣角跟自己撒娇的小可爱了。没成想这阔别多年的表情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还真是:儿大不中留。罢、罢、罢。 “罢了,你就进去瞧上一眼,马上给我回去养伤,你也是九死一生,伤的一点都不比她轻。”柳亦反复嘱咐。 “知道了,柳姨,放心。”没说完就挑开了门帘,一双眼就那样落在了莫遥氤氲的双眸中,踏遍千山万水,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可还好?”凌风将伺候自己的小厮打发出去,坐在莫遥的床边,双眸相触,太多的感情和讯息翻涌,悉数被对方接受、安抚。 莫遥咧嘴一笑,还抽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一抽搐,这个笑容就比较丑了,“感觉好多了,放心,过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凌风看着给裹成粽子的莫遥,心虽疼却也算是放了心,只是静静的看着莫遥不开口,眼波如水却渐渐的泛起一层痛苦和纠结。 莫遥温柔的望着,静静的等着,似是无声的鼓励和安抚。 “旭姐姐走了,柳姨说尸骨不全,被bàozhà,zhà碎了。”凌风慢慢的说出,语气中的痛苦、自责、悔恨让莫遥心下一痛,用自己没被抱住的小拇指轻轻的勾住了凌风的。“张姨她们给她在背面山上立墓,望着背面的疆场,跃马扬鞭这是旭姐姐一直想要的。 武伯母昼夜不停的赶来,见到她尸骨时呕血晕厥,醒来时已是满头银丝,武阳一直待在墓前,不吃不喝一直守着。”凌风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泪水已经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莫遥只能紧紧勾着手指陪着他。 “我想求你件事。”凌风放开手,雾蒙蒙的眼睛写满了痛苦,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能不能让旭姐姐带着荣耀离开。”能不能由你承担指挥不力所造成的所有后果,将旭姐姐放在战死的神坛骄傲的活在爱她的人们心中。 莫遥听懂了,她十分清楚这个要求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失掉将星所带来的荣耀和前程,背负上几百条人命的血债,承担几百个家庭的责备和愤怒,保持缄默,让武旭那幼稚的骄傲和自尊掩埋在黄沙之下,悉数揽下本不该由自己承担的后果。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她已经死了。”凌风终于痛苦出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莫遥的无辜,战场上他被莫遥护在身后,能够清楚的观察全场,瞥见武旭拿着火把要烧毁粮草,所以那场bàozhà虽然是敌人蓄谋的,却是由武旭亲手点燃的,凌风无法用不知者无罪来开脱武旭葬送她自己和周围同伴生命的行为,但她已经死了,尸骨无存。现在她的死大家认为是战死,是光荣的,如果知道真相,对她的家人该是多大的打击,她们已经失去她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凌风不忍心,所以他只能开口求莫遥,也只能求这个他唯一可以求的人,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在莫遥这个位置凌风都不会去这样请求,因为那个人何其无辜。但这个人是莫遥,是他爱的莫遥,自己才敢开口,这么自私的去祈求,凌风可以付出的唯有自己和莫遥了。 莫遥听他呜咽不止,只能用手指动动他手背,待他察觉后抬眼,静静的看着他道,“逝者已矣,这本来就是我会做的,不用你来求。战术的失败,被敌人洞悉后加以利用,掌控不了局面导致最终这样的后果,我难辞其咎。这不是为你,这是我对战死者最后的致敬。” 凌风愣愣的听着莫遥的答应,心里一阵酸涩。 “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莫遥郑重道。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凌风应道。 “这个决定是我自己一早就作出了,只是你比我醒得早让你占得先机,你才有机会先出口而已。不管你说不说,早说还是晚说,我都会这么做。 所以,你要记住这是我的决定。不要因此对我、对武旭、对其他任何人,包括我们这份感情产生愧疚,我不要这种情感,我要我们的感情就我们两个人,就是纯粹的爱恋,不要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你做得到吗?” 凌风懂了,两人心意相通,她抹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他最后一丝的不安。他也怕啊,怕莫遥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么做得,那么他永远会欠着莫遥,就算他再爱她,他心里也是有一份愧疚和歉意的,他将在他们的爱情里卑微,他们的爱情将不复纯粹。 呵,这就是我爱的人,用她的智慧和勇气捍卫了我们的爱情。 凌风笑了,这笑容突云破日,尽扫yīn霾。凌风俯身,唇轻轻的印在了莫遥的唇上,静静的贴着只是感知对方的温度和存在,喃喃道:“我答应你,还有,我---爱---你。”静默一会,凌风再次展颜望着莫遥不语,两人就这么凝视着,直到侍童进来搀扶凌风离开。 还在养伤中的莫遥,接受了军法处的调查,隔天就收到了降为最末等兵丁的处罚,没收申述欣然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还请与我多多jiāo流,写的不足的地方请多多指正,我会加紧写完的。欢迎留言、互动。 第102章 争取 莫遥伤好之后就搬去士兵的营帐去住,活着回来的所有人都收到了嘉奖,却只有莫遥一个人受到惩处。白眼、流言、奚落、嘲讽莫遥受着受着都习惯了,并没觉得多委屈,甚至还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良好感觉,这逗比的xìng格到死估计也改不了了。 “将军,将军。”莫遥这天正被吩咐去演武场收拾兵器,回头一看,那五大三粗的不就是李二虎么,撑着根拐杖追在莫遥后面喊道。 莫遥赶紧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可以下床了,恢复的很快,上次去看你还只能躺着挺尸呢。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将军,”李二虎yù言又止的,神色纠结得跟便秘似得。 “将什么军啊,二虎子,我早就削了职,现在只是个末等兵,别将军将军的叫了。还有你有屁就放,憋着什么好屁呢,自己人,放吧。”两人也不拘束往地上一坐。 “我替你不值,太委屈了,明明是武副将不听你的命令非要打,落入了敌人的全套,甚至是连那场bàozhà都是唔。”莫遥听到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二虎子不服气,硬掰开继续道,“别捂着我,我都看到了。你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她背什么黑锅,现在人家追封骠骑将军,你落了个什么,那帮不明事情的兵蛋子还觉得你就是个没用的熊将,你明明是前途光明一片现在却,我替你不值。” “逝者已矣,生者可追。我对功成名也没那么渴求,就算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把所有的错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太不上道了。 不过,要说没挣扎那也是骗人的,”莫遥扯过身边一株杂草,扔了出去,“谁心里没有对权力的渴望,有时候也会意yín一下站在权力的巅峰睥睨众人的快感,杀伐决断、决胜千里。”伸手做了一个砍伐的姿势,“多帅啊!但我没办法为了这种目的去做出揭露伤害所有人的真相,毕竟恨一个活人比恨一个死人要解恨的多。 如果我那么做了,还不说我能不能获得权力,就算拥有了权力我心里能快活吗?那些圣贤隐士不都说皇图霸业不过浮云么,这种虚荣可能会得到一时的满足,但没准会失去的更多。 如果为了权力失掉了自己,不是掌控权力而是会被权力掌控。”用肩膀撞了一下二虎,“我说的这么深奥,你听懂没?” “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每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又不是很懂,有那么点懂了,可是我又说不出来具体懂了什么,老大,还是你有文化。”二虎摸着后脑勺傻呵呵的笑道。 “你绕口令也说的不错。”莫遥反笑道。 “不过,既然是老大你自己的选择,我就一定支持,要让我再看到有谁欺负你,我第一个不放过她。”说毕扬了扬绑着绷带的胳膊。 “谢啦,至少我知道跟着我去的同袍不会怪我,这就足够了。”莫遥望着远方的夕阳,仿佛能见到战友们相携而来的身影。 战局不出所料的僵持了下来,东陆的士兵除了加强城防就是日常训练对漠北的各路挑衅置之不理,漠北越显急躁各种偷袭强攻均不奏效,士气更是由于粮草的缺乏而一落千丈。南水的态度先是有些暧昧不清,最后在定山一行访问后直接宣称不干涉他国战事保持中立,直接给漠北战局来了招釜底抽薪。 当漠北觉得进攻东陆无望打算退回老巢保存实力以备卷土重来的时候,才发现后退的路已经被堵死了,东陆不知不觉已经调兵形成了包围圈,前后夹击之。再数次突围无果之后,漠北只得派使者送来了求和书。 啪,议和书往地上一人,柳亦淡漠开口道,“这就是你们漠北议和的诚意?这是议和的条款吗?我怎么越看越像战争宣言!”柳亦、李涛、张虎作为最高指挥官在晾了漠北使者三天后,终于开恩接见了她,草草几眼过后,三人更是眼角都不带瞅的,这帮蛮子还以为自己能在这场战争中获得好处吗?可笑。 李涛离座含笑捡起地上的议和书,慢慢走想脸色铁青的使者,拍拍肩膀和煦道,“这位使者怎么称呼?您汉语不好,我们几个还真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 “哼,□□术金”使者目若铜铃青筋直跳,双拳紧握,死死的克制住自己这几天因羞辱而翻腾的火气。 “哦,哼□□术金使者你好,”李涛的故意让张虎憋笑憋的脸通红,“这个条款我们看过了,只有一个意见,你跟你们太女说一下。要想议和得你们的太女亲自到我们这边来谈,条款什么的我们会出具一份和你们的太女殿下好好面谈。”一巴掌把议和书拍到使者胸口,使者逼的猛然退后几步大口喘气。 不过被选择派来的使者,毕竟不是一般人,到这份上了还在死死压制住怒气不曾失态,跟印象中蛮子粗鄙暴躁的xìng格有偏差,看来这位太女殿下出发前有过jiāo代。 “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了,我会将诸位的话悉数带到的。”说完端正的行礼离去。 “这人还挺能忍的。”柳亦开口,与李涛对视一眼。 三日之后漠北军营传来消息,五日后漠北太女薛禅将来东陆营地商谈议和事宜。这消息一经传出顿时zhà了锅了,漠北、东陆也算是打了几百年的jiāo道,不管是谁做皇帝,都免不了兴兵动刀,这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都解不开的死结。战士大部分是军户出生,家里不少亲戚都是上了战场的,死的人何其多,死了亲人的死了战友的,更是激愤异常,喧嚣尘上的说法都认为是等着漠北太女到来时将她咔嚓了。 但当三位主将在宣布要保证漠北太女一行人在东陆军营的人身安全时,抗议的声浪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请愿的将士代表已经跪满了议事的营帐,群情激奋,已经吵得三位主将脑门发疼了。这帮家伙没完没了的吵,说什么也不听,军棍都打断了好几根也挡不住前赴后继的人。 议和是朝廷接到了战报分析战局后做出的决定,旨意已经下达,不日朝廷的议和使者恭亲王也将抵达,可如今士兵的情绪越发的不满,最怕有哗变产生。 虽说是战将,但毕竟浸yín官场多年,对于政治也是十分敏感,作为领兵打仗的将领,对于休兵议和三人还是抱持支持的态度。毕竟国库的空虚、民生的凋敝,都不足以支撑起长久的战争,见好就收是反复权衡之后最好的选择。但是舆论要是引导不好,一切都难以预料,失掉军心、民心是皇上决不能容许的事情。 三人合力将一干请愿人等驱逐出帐,但奈何不了她们执拗的跪在帐外无声的抗议。 “nǎinǎi个瓜皮,这事怎么办才好。”张虎一掌下去拍的碗碟直跳。 李涛捏着眼角道,“只剩下五天了,士兵的情绪处理不好,两边的和谈无法进行,这局势就难说了。” “虽说现在战局我们是占了明显优势,但是并没有把她们全部绞杀的实力,继续僵持下去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今漠北求和是最好不过的局面,但如今的士兵的情绪,有些太过激烈。”柳亦揉着太阳穴头疼道。 “可不是。”张虎吼道,“也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我们朝廷有jiān臣当道,收了漠北的贿赂才决定议和。万万不能重复万历朝飞将军未能直捣黄龙的憾事,一雪几百年来被劫掠烧杀的耻辱。总之就不能让jiān臣把我们近在眼前斩草除根的机会给毁了,要打到漠北人的老家去。” “有没有去调查消息是谁人传出的?”李涛问道。 “还用你说啊,早就派人去了,但是已经传遍了,根本就查不出是谁传播的。”张虎道。 “朝廷此次就分为主战派和主和派,只是如今陛下看清楚了形势,让主和派占了上风,这会不会是主战派散播的消息!”柳亦猜疑道。 “有可能,主战主和还牵涉到权力分配的问题,政治从来就不怎么光明,采用这种逼迫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李涛赞同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你是说可能是西夜传播的?”张虎接茬道。 “我们跟漠北两败俱伤对西夜来说再好不过了。”柳亦抚掌觉得很有可能,“目前只能用这种办法解决了。” 眸光烁烁,三人已明了计策。 第二天就有几名西夜的jiān细被抓了出来明正典刑,罪名就是窃取情报混淆视听,企图拖延和漠北的战争达到消耗东陆军力的目的,让东陆跟漠北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 五个jiān细在士兵的怒火中被枭首,请战的情绪缓和了很多,没有人愿意出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面,当那只螳螂是自己的时候。 “总算是平息了舆论,为即将到来的和谈争取了有利的外部环境。”李涛揉了揉眼角略显疲惫。 “她nǎinǎi的,真没想到朝廷主战派居然真的在军营中散播这种消息,她们就不怕引起士兵哗变,致使战局逆转吗?”张虎气势汹汹的道。 “宋人语未休,金人已渡江。历朝历代只顾自己利益,而罔顾国家利益的人还少吗?再者,她们中的大部分坚信自己并没有错,血债就该血偿,之前的战果就是最好的迷yào,相信我们的军队可以直捣黄龙一雪前耻。立场不一样,角度不一样,结果也就不一样了。”柳亦言罢,端起茶盏一口饮下,“我只愿我们的判断没有错。” 眼前的草原一望无际,不远处的湖泊静静的躺在草原的怀抱,结了层薄薄的冰反shè着清亮的光。冬日的阳光难得的温暖,一层层洒在半躺于山坡上的情人身上。 莫遥枕着凌风的腿,望着湛蓝蓝的天空呼吸间都是青草的香味,喃喃道,“不打仗,真好。” 凌风轻柔的掠起莫遥被风吹起的鬓发,一圈一圈绕在自己的食指上,软软的,不说话。 莫遥拉起凌风另一只手,在唇边亲了亲揣进自己的心窝,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到凌风如玉的脸上,“有你在身边,更好。” 凌风眼神温柔如许,阳光从背后投下,真是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莫遥微抬起身,在凌风唇上啄了一下,又躺回去,贼笑的看着他。 “岁月静好,愿与君语;似水流年,愿与君同;繁华落尽,愿与君老。”凌风一字一顿的念,每念一句,莫遥的眼睛就亮上一分。 不过,画风转变的着实有些快。 本来十分温馨浪漫的事情,但凌风看到莫遥眼泪扑簌落下时,还是给雷了一下,温热的人体猛然入怀,眼中的湿意在自己的衣衫上尽数蹭去,但还是能感觉到新的泪水喷涌;这个场面不应该是这样吧,就算不被她拥入怀中,也不用场景切换的如此彻底吧。 凌风不禁扶额,认命的亲拍着她的后背;也有些微微分神,这么个xìng格乖张,琢磨不定的人,居然真的是自己选定的人。虽然前路未可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跟她在一起应该永远都不会无趣吧。 半晌莫遥终于抬起头,除了眼眶红红的,一点泪痕都看不到。不好意思的咳了咳,抓住凌风手,郑重道,“等战争结束,回去我就找你娘提亲。” 刚才的情不自禁,让莫遥有些羞赧,但也无可奈何。这反应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女子身上,但对于莫遥,却是最直接的本能反应。但留个旧时自己平复心情的时间,被莫遥合理的控制了,现在在凌风面前的,将是和他在这个世界携手一生的女人。坦然的收拾起之前的情绪,紧了紧叫握着的手,“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好好的,等我,来娶你。” 最后一句话,让凌风的心被炙热烫了一下,脸颊也微微升温,对于一个刚才还在自己怀里哭,现在却坦然大喇喇的扬言要娶自己的人,真是。但仍旧轻轻的点点头,“我等你。” 莫遥欣然一笑,将他拥入怀中;默契,他没有问如何娶他,名正言顺的娶到东陆第一公子难度可不小,但是他选择相信她。凌风心里还有个小打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行,咱也不怕。凌公子可不是那么个任人摆布的人,自己手里可拽着个“自选妻主”的圣谕呢,怕啥。 莫遥此时正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做出初步的规划,怎么做才能让自己配得上他,风风光光的迎娶他;决心一定不让他受半点委屈,他值得最好的。全然不知凌风的小九九。 凌风回去了,全军营都忙着谈判的事,朝廷派来的特使不日即到。主谈判特使是东陆的储君,既表示了对和谈的重视,同样也是为了身份的对等;同样也向朝廷中的不同派系,表明了今上的态度。 莫遥决计不会放过这最后一个功成名就,让自己有足够身份配的上凌风的机会。成为谈判组的一员,争取对东陆最有利的条款,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当东陆的太女所率领的使团到达营地的时候,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莫遥终于拿出了自己的谈判方案和议和条款。 柳亦、李涛、张虎接驾后本打算先让太女殿下一行先歇息,但殿下拒绝,并立即召开了个碰头会,了解了战局的大致情况后进行了一些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期部署。太女殿下雷厉风行的态度和干练的能力,给众人吃了颗定型丸,三将领带着会议的精神和布置的任务,回牙账继续商议。明天是内部磋商的最后一天了,大体的框架和内容需要有个明确,不然后天的谈判就无从谈起。 正当三人为这事焦头烂额的时候,莫遥撞上门来了。张虎现在哪有空搭理她啊,直接让卫兵回绝说不见。 “等等。”柳亦拦住了卫兵,“让她进来吧。” “我们哪有时间跟她耗啊,殿下jiāo代的任务还没个头绪呢。”张虎不满道。 “正因为如此,没准见她还会有意外收获呢。”李涛懂了柳亦的用意,这个小辈有些想法是我们这些老东西想不到的,而且她的主意一般还不错,姑且看看。她想这个时候莫遥跑过来,应该和谈判脱不了什么关心吧。 “莫遥,参见各位将军。”莫遥单膝跪地,规规矩矩端端正正行了个军礼。 “起来吧,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柳亦开口道。 莫遥并未起身,只是抬头对上三人的目光,沉稳道来,“我请求三位将军,举荐我参加和谈小组,成为和谈小组的成员。” “哈哈哈,”张虎哑然失笑道,“莫遥,你胆子够肥的,整个军中够资格参加和谈的也就我们三个人,你一张嘴,就要我们举荐,你凭什么?” 柳亦、李涛也不说话似赞同,带着些许玩味的目光看着仍跪的笔直的莫遥。 “我相信这个,应该能为我自己争取这个名额。”莫遥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双手平举呈上。 李涛起身从莫遥手中接过,回到座位上,打开来看,愣住了。 柳亦和张虎也瞟了眼,不禁也迷住了,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细细读了起来。 三人看毕合上,柳亦作为代表,平复内心的激动,脸色平静的对着已经站起来的莫遥道,“这个条款写的很有新意,我们可以采纳,但是莫遥啊,这次并没有多余的参加和谈的名额。这样吧,我们在跟殿下汇报的时候一定会提及你和你的建议,绝不会冒领你的功劳的。” “不行,我一定要参加。”莫遥坚持道。 “莫遥,你要清楚,这是我们作出的最好的选择,你的身份没办法参加那个高级别的会议,如果你要争取功劳的话,我们已经保证了,你做的一点都不会隐瞒不会被别人侵占,你会得到应有的报酬的。”李涛第一次对这个一直看好的小辈有些不满,以前没见她这么功利和不知进退过,果然是年轻人,锋芒太露欠磨练。 “三位将军,我知道你们对我已经很好了,请原谅我的轻狂和无礼,但我必须参加,我要立不世之功,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如果你们不答应举荐我,我也不会放弃只得另辟奇径。”莫遥不卑不亢的答道。 “另辟奇径,怎么你还想在太女面前毛遂自荐不成,以你的身份,恐怕你连太女的面都见不到??”张虎对莫遥的态度早就老火了,一拍桌子嚷道。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张将军,不要小瞧任何一只你眼中的蟑螂。”尽管自己很不喜欢这个比喻,莫遥仍顶了回去。 “莫遥,注意你的身份。”柳亦对莫遥的喋喋不休也恼了,喝道。 “身份,三位将军反复跟我强调身份,那我也就来说说身份。如今我的军衔身份为何如此,我相信三位心知肚明,我从未曾介意和在乎过,承担着我应该承担的,背负着无需我背负的。 但今天三位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我的身份,那我也只能争取自己的身份了。请三位成全我的请求,因为这也是你们欠我的。”莫遥最终还是把最不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三人默然不语,脸色yīn晴不定,牙帐中沉默得可怕,莫遥豁出去了不管了,这条路算是走到头了,如果这三个老帮菜不松口,我就只能兵行险招了。 “好吧,我们答应,你先下去吧,好好准备,明天跟我们去参加会议。”柳亦长长叹了口气,妥协道。 “谢将军。”莫遥再次行礼,退去。 只剩下牙账中的三人相对无言,半响后,李涛自嘲道,“千年道行一朝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谁叫我们确实在那事上面对不住她呢?只是真受不了被个小东西堵的,你说之前也没见她那么热衷于功名,现在怎么呢这是?”张虎问道。 “不外乎那么回事嘛,色令智昏呗,没事的。”柳亦拍着张虎的肩膀,“我们迟早能找回场子来的!” 李涛品茶,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o⊙)…,话说,我又回来了,还有人在吗?在吗?吗? 第103章 献策 当三将军把莫遥引荐参加会议时,所有人都不满,这么重要的军国大事,就算此人是了不得的幕僚,也是没有资格列席的,而且还提出在谈判中担任实质xìng职务的要求,简直荒唐。 论功绩、论资历、论身份、论血统,都轮不到这么个黄毛丫头指手画脚。 议事厅嗡嗡嗡一片吵杂声,太女殿下并未打断,审视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 太女清了清嗓子,众人顷刻间噤声,环视一周开口道,“莫遥,这篇是你写的?” “禀殿下,确是是草民写的。”莫遥回答道。 “哦,”太女示意侍从将文稿接过给各位大人传看,“孤受命,前来谈判,各方建议也听了不少,无不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将对方能榨多干就榨多干的,跟她们比起来,我都要怀疑你是替对方来谈判的。” “简直荒唐。”一位上了年纪的官员,听到太女这番话后再也忍不住了,瞪着眼睛道,“全是无稽之谈,黄口小儿哪配谈论什么军国大事,你们看看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开户通商?允许通婚?开什么玩笑,我□□上国物产富饶怎屑同蛮夷贸易通商,通婚这种大逆不道混淆血统的事情,你都敢说,简直是,简直岂有此理。” 看到同僚开pào,一些官员也按耐不住了,纷纷道,“就是,我们如今占据如此好的局势,不让她们割地赔款,称臣纳贡,反倒是给她们粮食资助她们过冬,等她们缓过劲来好再打我们吗?” “我看那,这个家伙,就是那边的细作,蛮夷就是蛮夷这潜伏手段太拙劣了,不怪被我们打的跪地求饶。”哼笑声不断。 “太年轻了,孩子,理想一点没什么不对,但是现实是很残酷的。我们跟漠北打了几百年了,累世的恩怨你想化解,太天真了。不过在同龄人当中你的思想还是很不错的。尚若书院的毕竟还书卷气浓了点,没事,再历练几年,还是会有前途的。”这位大人像看待急于在大人面前表现的孩子一样,对着莫遥故作慈爱的说。 太女看到同龄的莫遥被这帮腐儒夹击,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她们一次次夹击的时候,咳了咳打断她们的冷嘲热讽,“安静,莫遥,三位将军联名推荐你,我相信三位将军的眼光;”太女将目光投向三元猛将,然后再看向莫遥,“孤可以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你就作为孤的侍从参加谈判团。” 虽然众位大人恨不得将莫遥扔出去,直觉与她通行都是对自己的玷污,但是太女开口了,又搬出了三位将军,再者作为侍从终归是个下人,也打算就坡下驴大方点放过她。 “请殿下给我一个阐述的机会,我说完后殿下如果觉得可以,请给我一个谈判的席位,如果不行,那这个开阔眼界的机会还是让给更有前途的人吧。”莫遥斩钉截铁的拒绝,让众位刚想放过她的大人们觉得她太不是抬举了,就像责怪孩子似的,不屑跟孩子计较只能看向她的三位家长似得,控诉的目光正在说看看你们举荐的人吧。 三位将军眼观鼻、鼻观心,气息丝毫不乱,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 太女也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女,莫遥的举动正常的上位者会觉得被冒犯了,但看到平常对自己管教、让自己束手束脚的一帮老臣被气到的时候,心中只有一阵暗爽。很大度的点头道,“准了。” “殿下,我先猜一下,谈判团谈判的大致条款方向可否?”莫遥问道。 太女殿下抬手示意,准了,你继续。 “我想无外乎这么几个方面: 1、战争赔款。我想金额应该够这些牧民还几辈子的吧。 2、割地。一些靠近我东陆领土,jiāo通要道土壤肥沃的土地,应该在你们考虑之列。 3、称臣纳贡。向东陆称臣,每岁纳贡,牛羊、马匹、美少年、黄金什么的,都会有吧。 4、解除武装或者说限制武装。只允许她们有多少士兵,只能拥有多少武器,这个程度取决于各位的心理安全值。 5、迁移划定生活范围,不允许她们生活超出某条你们重新划定的边界。 6、承诺永远不对东陆兴兵。 大致这么几条,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对?”胸有成足的样子,根本不是再询问。 “这些条款都是为了争取了最大的利益,并且最大程度削弱的对手吗,这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谈判条款。”一位大人张口喝问道,自己辛辛苦苦想了这么久的条款,被一黄口小儿一一言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因为这说明,自己的思想境界只能和她一个水平。 但这个程度就觉得丢脸的话,接下来的论证,那就没有什么脸可以再丢了。 “哼”莫遥哂笑一声,继续道,“我首先要跟诸位分明一个问题。什么是谈判?有来有往,有舍有得才叫谈判,自己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让对方接受,那不叫谈判。而且,请各位认清现实,我们并没有实力将以上诸多的条款,让对方全盘接受。如果我们提出这样一份条款,我看很有可能,直接让战争继续下去。没有任何国家会接受这种条款。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们实力达到了让她们签署这份条款的程度,即使条款签订了。这也绝不是个和平条款,这只是下一场战争的序曲。 所以这个条约只有两种可能,1,谈成,然后一下场战争就一定会bào发。2,谈崩,然后继续打。这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不符合我们的核心利益。所以改动条款是必须的。” 太女本来就不赞同这种□□luǒ的欺压式的条款,奈何自己只是个未成年的储君,还不能跟这帮子人抗衡,莫遥的话说道心坎里去了,颔首问道,“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坚持该坚持的,寸步不让,坚持东陆的核心利益。目前东陆的核心利益是是巩固实力,成为四大国当中的强者,对其他大国形成震慑作用;然后再逐步扩张实力,夺得霸主地位。 为了实现第一阶段的目的,这份条款至关重要,和平的环境,是我们增强实力的环境保证。条款的内容也要为保障核心利益筹谋。” 谁也未曾预料到,就是这样一个对答,将对整个大陆未来的局势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两个人的名字也因此被历史所铭记。东陆太女扶苏,和她的挚友莫遥的缘分由此展开。 “我要的一份条约,不仅自己能接受,还要让对方也能接受,它不能是下一场战争的引子,并且能够长期执行。它不能短视,它必须有长远的战略眼光。”莫遥扬扬手中的文件环视众人道,“通婚如果被认为是混淆血统的话,那么在座的都是杂种。话虽然不中听,道理各位都懂。”莫遥看着涨成一脸猪肝色的诸位大人,“有历史记载的北方民族的入侵,引发的各民族融合历史上发生的就不止五次,无论是何种方式,各民族的血统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融合。 通婚,不是强制xìng的,只是允许通婚,不歧视通婚,通婚与否全凭个人意愿,别人不得横加指责。这是消除世仇最润物细无声的做法。 至于□□上国物产富饶,我想请问最好的马匹是哪里出产的,最好的生铁又是哪里出产的,成色最好的黄金、珠宝又是哪里出产的?互通有无,利己利人;通过贸易来结合,也能够避免战争的发生。至少目前这场战争是漠北民族为了度过寒冷的冬天才发生的。如果通过贸易她们用她们的马匹牛羊从我们这换了足够的粮食,战争发生的概率会很低。”大臣们在莫遥的高谈阔论中偃旗息鼓,细细思索这些可能xìng。 太女则是越听越兴奋,对于她这样的储君来说,如何做好守成之君是最基本的,但宏图大略争霸天下的雄心谁都有。莫遥的这份合约不仅只限于本次战争,更为她画了一个治国方略的蓝图,心中的火焰腾腾燃烧着。本以为按照母皇的治国之策依葫芦画瓢就好了,如今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让自己去发挥嘛。 “真是个好人啊,处处利己利人,合作共赢,看来天下大同亦不远矣。”满含嘲讽的话传来,莫遥一看,发现正是之前教育她的那位,“国家之间就是尔虞我诈,就是你死我活,把人家养大了,掉个头就会被人家灭掉。以身饲虎,可怜,可笑。” “前辈,我没有对人xìng有过多的指望,尤其这涉及到这世间极致的权力和利益。我的目的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我方利益的最大化,所以这些是明面上的条款。但私底下我们还需要采取一些措施。”莫遥对上这位老臣的鹰眼,“扶植漠北当权派的反对势力,让她们从内部牵制。在通商的过程当中,渐渐让她们依赖我们,掌控她们的民生命脉。让自己拥有可以兵不血刃,却能让她们伤筋动骨全线崩溃的能力。这些具体的细节,我相信诸位大人有能力拿出全面具体细致可行的方案。” “好、好、好”太女连连拍着扶手连连赞道,“条约只是一小环节,更大的局还需要众位大人去布,此次的条款,刚刚莫遥说的这些都要纳入进去,但是同样赔偿也是要的,但我们也要适可而止,选择对我们最有用的;毕竟我东陆占据优势,如果条约上太过宽容既浪费了自己的好局面,又会让对方觉得我方软过可欺。诸位要把握这么个原则,既割了漠北的ròu,又让她们觉得送了口气,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幸我们下手没有太狠,不要妨碍后面的长远布局。” “臣等遵旨。”众人行礼答诺。 “莫遥。”太女招呼莫遥上前,“孤任命你为谈判团的副使,即可上任,诸位大人可有异议。”眼神中的满满的威慑,虽都不会这时候去触这个霉头。 “臣等无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按照今天定的精神,赶紧去完善一下条款吧,孤晚上就要完整的条款和方案。有劳各位大人了。”吩咐下去后,众人退去,太女独独留下了莫遥。 “恭喜三位将军,麾下真是人才辈出,这么快就成了太女的幕僚了,真是可喜可贺。”众人或酸或讽或艳羡或恭维的问候,三位猛将都客套应付过去,辞别后各回营帐。 今天见识了莫遥的诸位大人们,在马不停蹄的准备和谈的过程中,也没忘派人将莫遥的底细盘查个底朝天。各自盘算如何对付、利用、拉拢这个可能很有前途的年轻人。 “莫遥,来坐,我难得碰到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人,成天对着一帮老家伙,别提多烦人了。这帮人最会倚老卖老,在她们面前是一点错都不能,时时刻刻被管的死死地。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些礼节就免了吧,坐,我们边吃边聊。”太女一边坐在满桌的酒肴面前招呼莫遥坐下,递给莫遥一个你可不能扫我兴的眼神。 莫遥也不废话,大大方方的坐下,端起酒杯就敬太女,“谢殿下抬爱。”一饮而尽。 太女有点楞住了,虽然自己说让她别拘束免礼什么的,但正常人都只把这当成自己礼贤下士的客套话,都只是感恩戴德更加诚惶诚恐,时间久了自己都认为这是正常的了,这次倒是碰到个有意思的。 “殿下,希望我跟其他人反应一样吗?”莫遥看出了太女的心思,虽然这种从善如流容易被人误认为没有礼数和不知进退,但莫遥从这个年轻的上位者眼中看到了除了那一点点的惊讶外,更多的是轻松。一种从未有过的jiāo流方式,让扶苏莫名有些兴奋。 “不,如果你跟其他人反应一样,你可能成为我很好的幕僚,以后可能成为我的肱骨大臣。但。”说到此处扶苏微怔。 “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有机会成为朋友。”莫遥眼睛直视扶苏,坦dàng的心思毫不掩饰,少年的意气相互碰撞。 “朋友?”扶苏念出这两个字,含在唇齿之间微微吐出,“莫遥,你好大胆子。” “是,胆子不大,怎么敢同东陆的储君未来这个国家的主宰,做朋友呢?”莫遥笑道,“我想,你会喜欢这种大胆的!”笃定自信的笑容灿烂的释放着。 扶苏对上莫遥的眼,眼神中shè出的威慑丝毫没有影响莫遥的笑容,渐渐放柔和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拾起身前的酒杯示意,莫遥也举起酒杯,遥碰,一饮而尽,皆大笑不止。 太女牙账外的士兵是从京城带来的护卫队,这些不动如山的卫士,肃穆庄严。听着身后牙账传来的笑闹声、击节而歌声,或大笑、或大哭、或抱怨、或指点江山侃侃而谈,或痛陈弊端恶其不争,但这些永远不会传出去,因为她们是太女的禁卫军。 第104章 雄辩 宽敞的牙帐之中,长条桌子两旁,谈判双方各占据一侧。 莫遥坐在太女扶苏的左侧,斜对着对方正中的漠北太女薛禅,两人面色毫无更改,但内心都同时浮现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谈判已经展开了两个时辰了,或是效果需要,或是真的不能接受,双方的谈判人员都在声嘶力竭的吵着;谈判的技巧,就像莫遥说的,要提出一些对方一定无法接受的事情,然后通过对此的让步来jiāo换对方在其他条款上的让步,达成己方一定要达成的其他条款,正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 但薛禅和扶苏作为双方首脑,却是淡淡的喝着茶,仿佛无关痛痒一般。 薛禅一边喝着茶,一边细细思量这份合约,比自己认为的容易接受多了,并没有大臣们担心的让东陆的软骨头站在自己脖子上拉屎的情况,但事若反常必有妖,这其中有什么诡计吗?恰到好处的笑容,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千般思量。 但是这个条款不管怎样,莫遥都相信最终她们都会接受,因为条款的设计之处就充分考虑了双反的心理预期;漠北是能够接受的,但也觉得自己付出了相应代价,这个代价又在心痛的临界范围以内。这份合约既能够平衡朝中多数人主张的意见,又为以后的更为长远宏大的计划埋下了伏笔,能不能启用或者如何启用,就看执政者的魄力与能力了。正如莫遥跟扶苏说的,合约是这场战争的结束,但却是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开始,能不能在以后的局势中占据优势地位,还的看后续的国策。 莫遥小声的在扶苏耳边介绍薛禅在虎头山的事情,这让扶苏惊讶不已,漠北的太女果然是个人物。 谈判前双方的底细都给对方摸了一个底朝天,但是莫遥的出现还是让薛禅很意外,这个叫莫遥的真的很有意思。但薛禅可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稳固得来不易的和平,我们漠北打算与东陆和亲,我们英明神武的太女殿下打算求求娶东陆的第一公子凌风,将漠北和东陆结为秦晋之好,世代和平相处。”漠北的副使在谈判的进入尾声的时候,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条款。 这个条款除了莫遥震惊愤恨无比之外,其他人都觉得可以、可行,扶苏也只是觉得有些诧异,漠北太女要求取的不是皇子而是凌风。 莫遥双手握拳青筋暴跳,眼神死死地盯着薛禅,斩钉截铁道,“这恐怕不行,太女殿下可能不清楚,早在几年前,我国陛下就给了凌公子一道旨意,可以自择妻主,所以现在谁也没有权力决定他的婚事,除了他自己。” 莫遥敌视的态度,让扶苏察觉了什么但又不肯定,但说的却是实情,遂点头笑道,“确实如此,凌公子乃我东陆第一公子,受此礼遇也是当得的,这不连漠北太女都知晓他的大名,思慕而求娶呢。” “我想,凌公子应该会考虑一下大义,答应婚事的,毕竟一桩婚姻抵雄兵十万,换世代安宁,是不世之功绩,何况我国太女殿下英武不凡,即将接任国主,许以正君之位,此番求娶珍而重之,也是一番佳话。”漠北的一位官员说道。 “孤对凌公子爱慕已久,此次求亲也并非是和谈的筹码;只是为了表示孤的诚意,在刚才双方争执不下的第五条、第八条上,孤可以让步。”这句话抛出,对刚刚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东陆官员可谓是耳闻仙乐,这般唇qiāng舌剑威逼利诱都不能让其让步的条款,刚刚似乎听到漠北的太女说可以让步,至于代价是一个男子的婚姻,在她们看来简直是天大的馅饼。 哼,不轻不重的哂笑声长长响了起来,打破了这表面的融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莫遥身上,不屑的、鄙夷的、莫名其妙的、愤怒的、看戏的,但都没有影响莫遥那长长的哂笑,直笑得自己直不起腰,久久不能停歇,道,“一桩婚姻抵雄兵十万?秦晋之好?条约让步以示诚意?妙哉!妙哉!”说及此处不禁击掌称叹,语消音止,莫遥一脸肃容道,“各位都是当世大儒、名臣、名将,我想问问,自有史书记载以来一共有多少位男子被派往番域和亲,以和平之名而来的和亲到底保住了几年的和平,最终的结果如何,我相信各位心知肚明;建立在男子裙裾之下的和平,是真的和平吗?是真的吗?我告诉你们,真正的和平在这!”莫遥激动的抄起一本和谈书,掷于桌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到,“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和平,是共同建立起来的和平,是有制度护航的和平,是化解仇恨相互融合包容的和平,不是那种嘴上说海市蜃楼般的和平。 诸位大人,款项如何定、利益如何争夺让步咱们可以慢慢谈,但和亲不行。我们打仗、休兵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身后的老弱夫孺,保护千万老百姓是保护,保护一个人也是保护,不要再用强制牺牲一个人的手段去换取所谓的大多数人的利益,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那一个怎们办,不要再用你们口中所谓的道德、道义、责任去绑架一个个无辜的人。不要再用义正言辞的口吻去逼迫他人承担你们所要求他承担的东西,还美其名曰是他应该做的,伟大的事。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所有的个体而来的整体,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在如此可笑的条件面前。”莫遥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东陆的一众官员,落在了扶苏身上,最后凌厉的转向对面的薛禅,目光如炬、寸步不让。 扶苏看着身旁这慷慨陈词的女子,她所说的自己闻说未闻,与自己这么多年所接受的道统教育是那么的截然不同,自己不是应该断然否定这等歪理邪说吗?但为什么好像自己心中那颗深深埋藏的小小的种子有发芽的迹象。 从小到大不是也曾怀疑过吗,但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你这个是对的,那些想法是错的,所以就默默的埋藏了那些曾经的离经叛道,但如今有个人,站在你面前,用最深切的口吻、最陈恳的语言来诉说,那些自己曾经的疑问都似乎得到了回应,自己的思想、思维被深深的转了一个弯,虽令人错愕不适,但为什么感觉这么惊喜呢,原来这个世界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这么奇怪。甚至,还敢如此当而皇之的说出来,而且说得那么在理,那么的让这帮老东西干瞪眼。爽,这种感觉真爽。 薛禅听了笑笑,这番奇谈怪论别说我了,就对面那帮东陆的腐儒能信,对于凌风我是志在必得,莫遥你跟只蚂蚱差不多,悠闲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听多了莫遥论断的三位将军倒是没有过多地抵触和惊讶,反倒是细细的琢磨着莫遥的这一番言辞,各自思索着什么。东陆的其他官员表情就丰富的多了,怒发冲冠、横眉倒竖者不乏少数,但冷静凝重的也是有的。一个年纪大了的官员正要发作怒斥莫遥,一口气提上来,满面通红正要出声,却被人截下了话头,硬生生憋了回去,谁人开口说话的是自己的老大,太女殿下呢。 “我看今天的谈判就先到这里,大致的意向已经出来了,明天再谈存在分歧的几项吧,不知薛禅殿下意下如何。”扶苏示意问道。 “如此甚好,明日再谈,告辞。”薛禅起身带着一众人马施施然离开东陆大营。 “殿下,此人扰乱和谈,不可再待在谈判组了,本来好好地就要把协议签订了,她这么一搅合得让我方得蒙受多大的损失啊。”一位年老的官员直接跪地陈词,“臣恳请殿下,将此等小人逐出营帐押入大牢候审。” “李大人,我怎不知条约刚才就要签订了,诸多条款尚存疑虑,今天是谈判的第一天,她们估计把条款还没有摸透,今后几天才能正式进入核心谈判才是,怎么能说就要签合约了呢,知道您老是看国库的,不要老盯着那个第五款、第八款,那两项纳贡的银子、牛马好吗,李不拔的外号,还真没把您叫亏。”一位绯色衣服的官员徐徐的吐出这么几句,直接把李大人差点气了个仰倒。 “张大人,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叫莫遥的是你的人,刚才对方明明已经做出了让步,至少这两个条款就能达成意向了,偏偏被她大放厥词的那么一搅和,白白错失了良机,你这不管家不知财迷油盐贵的,没有我这么锱铢必较累死累活,哪来的俸禄给你这家伙。”张大人也是官场老手,还击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什么叫让步,敢情不是嫁你儿子,你当然愿意了。”另一位着青衣的年轻官员凉凉道。 “就是嫁我儿子,为了江山,为了百姓,我也同意。”张大人气的嘴角发抖,却仍强硬道。 “那是嫁儿子,有本事你自己嫁过去,还真是像莫遥说的,用道德大义绑架人啊,当你儿子真可怜,动不动就被卖了。”年青的官员明显嘴皮子比较利索,直接呛得李大人一张老脸通红。 “口无遮拦、不知所谓,殿下,还请您圣裁啊,老臣这般为国尽忠,还受同僚此等羞辱,实在是,还请殿下允许老臣辞去职务告老还乡。”李大人也不跟这帮年青官员斗嘴了,干脆祭出杀手锏,小年轻,不知道吧,老臣有老臣的面子。此番以退为进,殿下肯定回斥责这帮黄口小儿,毕竟为官数十载,倚老卖老也是最有效的一招,殿下也要博个宽厚待人,体谅老臣的好名声嘛。 “那孤就准了,张大人为国尽忠这么多年,此番舟车劳顿实在是孤不体恤人,您老放心,这副使一职你就放心大胆的卸下来,好好地欣赏这大漠风光也行,要想回京城也行,孤立即派人安排。”太女殿下这一下,彻底蒙了李大人,连其他官员也给蒙了,包括刚刚挤兑的那位年轻官员,本来以为这李大人又故技重施来招倚老卖老就又回到原地了,没想到,真没想到啊,哈哈,嘴角都不自觉的抽了抽。 “老臣,老臣,”李大人一脸便秘的样子,还挣扎着想要说几句挽回什么。 扶苏手一抬,“孤知道了,李大人放心,孤一定率领好其他大臣,让您老可以无后顾之忧。估计这大漠风光如今也被战火荼dú了个遍,也没法欣赏,还是派人送您回京吧,我会向母皇陈书,您老鞠躬尽瘁一生,在谈判上也是为了东陆费劲神思,孤实在不忍一位为国尽忠的老臣,年老了还这么辛苦,跟孤跑到这黄沙漫天的地方来,为了您的身体为了陛下的仁义,只得派人送您回去,也给孤留个善待臣下的名声,不然孤于心不安啊。”话都到这份上了,李大人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叩首道,“谢殿□□恤恩典,微臣告退,现在去收拾行李,明早就启辰。” “退下吧,明早,孤必定率领众人亲自为您老送行。”看着这刚才还精神矍铄的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太太蔫然落寞的背影,在场的还有谁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呢。一帮年老的心有戚戚焉,也不再敢倚老卖老了,年轻的折服于殿下的勇气和手段,更加卖力了。莫遥的地位和影响也由于扶苏的推波助澜而增进不少。 第二天的谈判上,做到了扶苏的左侧第一的位置,这倒是让薛禅大大意外了一番,神色颇耐人寻味。 昨夜莫遥已同扶苏说了自己同凌风的种种,扶苏还打趣的说莫遥这是假公济私,莫遥则大言不惭的说公私兼顾、不偏颇才是zhēn rén真xìng情,两人厚颜无耻的自诩为xìng情中人后更加惺惺相惜了。 漠北谈判团回去琢磨了这份合约,对于通商开放口岸,进行贸易,以及每年开办jiāo流展会什么的感到莫名其妙,这个对漠北方面来说是有利的,但这样一份条约为什么会出现对自己有利的条款呢,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好在实实在在的利益条款也有,纳贡啦,敬献马匹牛羊的,总算让漠北人踏实了,这才对嘛,在这样的条款下杀价,谈判才叫谈判嘛。 但漠北人也同样感受到,今天的东陆谈判团比昨天要强硬许多,比如在贸易通商上面,各种规定繁多而且寸步不让,但昨天很在意的赔偿问题上倒是宽厚了许多,让漠北团也是能接受的,副使心里高兴的很,赔偿标准下降了将近三分之一诶,看向旁边的殿下,黑着一张脸赶紧把眼中的得意收了回去,这帮东陆的也真是的,嫁个人过来给我们英明神武的太女殿下当正君,不是捡了大便宜,她们还不乐意。 漠北副使望着殿下的黑脸,想起今天谈判前的一席话。就是对面这个叫莫遥的家伙说的,“此次议和,只谈国事,不谈婚姻,殿下若想求娶凌公子,可待两国签订合约之后,亲自向他请求,但求亲只是个人之举,而一国储君的婚姻作为国事也不宜在和谈中谈。”这么一堆话其实就二个字:没门。 不就是个东陆的男人吗,也不知道殿下想什么,还是争取些实在的利益重要一些,副使又投入了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之中。所有谈判代表中只有莫遥、薛禅、扶苏没有开口。任其他人口沫四溅,莫遥和薛禅都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而扶苏则是悠闲的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这两情敌之间的火花仿佛都能看到。 在无数个会合之后,终于要签署了,扶苏、莫遥只要保证长远的计划能够有效达成,眼前的小利能让就让了,这点让漠北谈判团也比较满意。双方的太女各自签完字后,正式宣告战争的结束,按照合约约定明日双方各自退兵,退守各自国境,等待后续事项的展开。 当晚在东陆的大营,和解的双方开展了盛大的晚宴。 第105章 晚宴 广场中央熊熊燃烧的篝火,划破了夜的黑暗,左右两侧的人昨天还都是兵戎相见的仇人,如今却是要把酒言欢;这方面文官普遍比武将做得好,这谈笑风生的都是两国的文官,武将们虽没有疾言厉色,但大多数都只是在喝酒的,虽有顾及到基本礼仪,但更多的和曾经厮杀的敌人热络,那还是少的,除了高阶将领外,中低层的武官还是没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看来这仇恨化解之路还很漫长,有得走。 首席自然坐着两国的首脑人物,扶苏和薛禅,两位青年才俊推杯换盏、尽显风流,其乐融融的仿佛是老友间的久别重逢,身旁的莫遥也不禁为这两人表面功夫的到位而点赞。 “殿下,这光喝酒吃ròu也太过无趣,不如我们找点乐子吧?”薛禅向旁边的扶苏提议道。 “哦,不知殿下,是想看比武、投壶还是摔跤?”扶苏问道。 “那多没意思,老这几样都乏了,我们今天玩个新奇的,如何?”薛禅端杯道。 “不知殿下有何点子,孤倒是很期待啊?”亦端杯示意,相视一笑。 “我们各自想一个比拼的乐子,明面上的题面要很隐晦,双方根据这个题面猜测内容并派出人员参加,确定人选后再公布具体的内容,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双方各出一题,但是既然是找乐子的话,孤觉得这两道题要包含至少要包含两个要素:美人或者是美酒,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参与下。”薛禅笑问道。 “当然,这么有趣的游戏,怎么能不参加,看来殿下是个懂得生活趣味的人,孤敬你一杯。”扶苏执杯饮尽。 薛禅也仰头饮尽杯中酒道,“那孤先出题了。”两位太女定的乐子必然是要全员参与的,薛禅扫视一周道,“我出的题目是,比试忍耐力。” 这个可比的内容就多了,关键xìng的提示是美酒、美人,莫遥摸着腮打量着笑得莫测的薛禅,她有多敢玩呢? “我们这边此轮就派莫遥参加吧!”扶苏殿下的惊天一语直接给莫遥雷了个外焦里嫩。莫遥一脸震惊的看着扶苏满脸的质问,人家要砍我,你还给递刀子? 扶苏控制住脸部的肌ròu强忍着笑意,用眼神示意:这是你在情敌面前抖威风的时刻,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我看你就是想看戏吧,莫遥轻蔑的扫了一眼。 薛禅满意的看了一眼,派出了自己手下一员干将,也就是之前差点送莫遥去西天的摩尔,宣布道,“此番比的是忍耐力,美色当前看能否坐怀不乱。比赛前双方先喝上满满一坛子烈酒,然后双方各自派出一名男子,对对方的选手进行挑逗,直到一方忍不住做出回应,坚持的久的为胜。当然不管谁胜谁败,都可以与之挑逗的男子共度春宵,如何?” 这番香艳的玩法,自然让这一众浴血的女人群情激动,自古醇酒和美人最能抚慰战士的心。尤其是看到漠北派出的男子后,一个个眼睛的直了,这等妖媚惑人的主,眼眸带情,身段如水,肤白如凝脂,举手投足一娉一笑皆是风情,一身半透的红衣直把人看的就酥麻难耐。此美人娉娉婷婷的走到薛禅跟前俯身跪拜,柔媚的声线抓住了绝大多数女人的心,“奴家媚儿拜见殿下。” “起来吧。”薛禅从美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众人道,“这是我漠北第一名妓,正巧此番在劳军的营妓当中。”眼神扫向莫遥,“这位小将,你有福了。” 众人深以为然,恨不能替莫遥而代之。 薛禅招来下属让她从营妓中挑一个技术最好的过来,“告诉他,如果能够让对方先于莫遥下手,就赐他百金并脱离奴籍获得自由之身。” 不久一位白衣美人也被带了过来,姿容媚态虽不及媚儿,但天然一段风流,莫遥瞅了一眼,一看就知道这位属于禁yù系的,只能希望他好好发挥了。 如此比赛果然让原本不太热络的场合热闹了起来,大家团团围住,将比赛的四人维在中心,莫遥和摩尔喝了满满一坛子酒,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酒劲刚刚上头的时候,比赛开始了。 莫遥的酒量不是很大,酒劲上头有点熏然,身体的温度也开始升高。此时这位叫媚儿的已经依偎着莫遥的身子,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灵动的舌尖带着微微的湿意扫过莫遥的耳垂,激得她一个战栗。 媚儿眼神了然,清楚的知道莫遥的敏感点,软香的身子偎进了莫遥的胸口,一双玉手不轻不重的覆上莫遥的双峰,一点疾走,让人还没意识到那触感就如狡兔般逃脱,一身红衣火一样的纠缠着莫遥,直看的众人是口干舌燥。 莫遥早已经闭上了双眼,浑身被撩拨的火热,心口的酥麻感随着媚儿若即若离的触碰而渐渐扩散,真的是生理反应太可怕了。脑海中一遍一遍念着凌风的名字,想着他的样子,但是这样后果更严重,浑身火热的触感,在黑暗中似乎是凌风点着的一般,让人更加难以忍耐。不,不能这么亵渎于他,莫遥睁开眼睛,发散视线不去聚焦,然红色的魅影如影随行,他知道薄弱处,下手又狠又准,身体的yù望在渐渐升腾。 媚儿知道她已经成功的被自己挑起了yù望,但还是忍住不动,不得暗暗佩服。抽空看了一眼另外一边,摩尔将军呼吸急促更甚于眼前这人,不行,我得加快了。 眼神一定,一只手来到了莫遥的胸口,使了个巧劲,莫遥被推到在地,等她收回错愕的视线时,前方那个叫媚儿的衣衫半解,纤肩维露,跪趴在地上,像只高贵媚人的猫咪,一步一步踮着脚尖爬了过来,脸上野xìng的表情夺了所有的人呼吸,这就是妖精吧,这个妖精踩着最轻盈的步伐徐徐而来,极尽魅惑。 莫遥无奈的笑笑,就算是身体再叫嚣,但他不是凌风,想到这里,莫遥能够坦然的直面他了,他爬一点,她就后退一步,退的一点也不狼狈,反倒相当从容。莫遥也不再涣散视线,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这个人的眼睛,yù望在一点点的消退。 见此,媚儿也知道自己回天乏术了,这个女的根本就心有所属,不然怎么可能抵抗的了,身体还是臣服于她自己的意志,媚儿知道自已经无法再做什么了。 而此时,另外一边传来一声男子悄声的惊呼,莫遥闻声望去,看到那个叫摩尔的正一手揽着白衣男子的腰,一手尽情的□□着他的酥胸,直吻得人家娇喘连连,才抽空道,“殿下,这也太折腾人了,我忍不了了,先去享用这个美人,末将告退。”说毕,看到自己殿下无奈的点头同意,把眼前的美人一个横抱,堂而皇之的去了营帐。 莫遥已经站起身来收拾了自己的衣着,笔挺的站到了扶苏身边。 “不错不错,这等美人如此挑逗你都管住了自己,看来凌家公子选你还是没错的。这连我在一旁看了,都起反应了,你看看周围人的眼睛,都恨不得扑上去将那个媚儿撕碎拆吃入腹。”扶苏拍了拍莫遥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夸道。 “殿下,下一轮,要不你上去玩一下,我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莫遥看着扶苏道,“还我保证绝对香艳、刺激。” 扶苏刚才看的也是口干舌燥,本就是年少风流,好玩好动的时候,这么刺激的游戏,还真是想试一下,颔首允许莫遥出第二道题,自己则考虑要不要出站。 “薛禅殿下,第二道题我们殿下让我来出,这一轮,比辨识能力。”说完悄悄附耳在扶苏耳边一阵絮叨,扶苏的眼睛倒是亮了亮。 “好,此轮我来出战。”扶苏一击掌同意道。 扶苏既然出站,那么薛禅也就不可能再派别人了,点头道,“那此轮,孤来应战。” “好,此轮的规则是,选十个美人,然后十种不同的美酒,每个美人嘴里含一种酒,两位殿下需要从她们口中品过每一种酒之后,最后判断出哪一位美人口中含的酒是我倒入这碗酒中的酒,判断准确且用时最短者为胜。”莫遥抬手举起手中的酒碗,“待会我就会在这酒碗中加入酒,为了公平双方各派十个美人出来吧。” 扶苏跃跃yù试,今天玩得这些在以前可是不敢想的,要是被那些老夫子看见肯定要气吐血,得亏了这是在军营,以后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刺激项目参加了,何乐而不为呢。 美人就位,各自小小的抿了一口酒,扶苏先还端着架子一时下不了嘴。 薛禅到底是漠北民族,豪放不羁,微微抬起第一位美人的下巴,擒住双唇探舌而入,将美人口中的琼浆悉数掠夺过来,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美人的唇角,邪魅张狂的模样,羞得美人红了俏丽的脸旁。 “殿下,别看了,这是比赛,赶紧得。”莫遥见扶苏盯着薛禅的表演,提醒道。 “她吻技不错,孤的也不赖,瞧好吧你。”场地的气氛被薛禅带了起来,扶苏收到薛禅挑衅的目光,哼笑一声敷唇而上,细细品味。莫遥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吻技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从美人嘴里品个酒,还能把人家吻的面红耳赤的,面带桃花,春情萌发的。被美酒和两位太女的温润过的唇更显红润,看得一众将士口水咽个不停。 这哪里还是品酒啊,明显两人已经擅自做主把比赛变为吻技比拼了。牟足了劲使出混声解数看谁能把美人们撩拨的更加难耐和勾人。莫遥无奈的摇头笑了。 现场气氛火辣,姹紫嫣红开遍。 突然扫到一个影子,场上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比赛的两人吸引了,莫遥放置酒碗的帘幕旁都没几个人,莫遥只捕捉了一道模糊的暗影。 “你下dú?!”惊慌于自己被撞破,看向来人见是莫遥,拔出匕首就刺了过来。 莫遥一个侧身多了过去,反手架住她拿匕首的手,使劲力气控制住,压低声音吼道,“你疯了,在这酒里下dú,要是漠北的太女死在这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战争又会无休无止的打起来。” “我要报仇,报仇,杀了她,还有你。”武阳奋力一挣脱离钳制,挥舞着匕首又向莫遥扑杀过来。 莫遥也不再留情,飞起一脚正中武阳的胸口,将她击倒在地,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反架在武阳的脖子上,“给你姐姐报仇,你姐姐为了和平死在战场上,怪不着任何人。这和平是你姐姐和其他死去的所有人换回来的,要是被你这么毁了,都他妈白死了,你知道吗? 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武阳,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姐姐的死任何人都用不着负责,是她自己不听指令擅自行动造成的,她才应该对那次行动中死去的人负责。” “不,你骗人,都是你的错,是你指挥失误导致全军覆没,导致我姐姐的死。如今的军功地位都应该是我姐姐的,你这个强盗、小偷、骗子。”武阳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莫遥脸上。 “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可以自己去查。现在老娘先收拾你闯的烂摊子。”一手刀将武阳打昏过去,直接将人扛走,扔回她的营帐,并安排几个卫兵加以看守,看着榻上昏迷的人,啐了句“尽给我找事。” 待莫遥回到场中时,两人已经便赏群芳,有几个还在娇喘嘤嘤,更有甚者甚至还跌落地上,虽然薛禅用时最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赢得了比赛,但现场佳丽的表现上看,扶苏的吻技还是要略高一筹。自家太女殿下自觉很有面子,冲着莫遥笑问道:“怎么样,孤厉害吧。” 莫遥献出个笑脸,使劲点头。太女殿下挺了挺胸,表示很受用。 一比一平的局面是个不错的收场,双方都有面子也玩得不错,之前的尴尬和隐隐的敌对都有所消融,之后的宴会就进行的顺畅多了。拼酒、耍拳、舞剑、摔跤,有了兴致就来,伴着篝火,战争后的凝重暂时都被放下来了,双方的将士也突然发现,不拿兵器的对手,也和自己一样是直爽豪迈之人,和她们喝酒划拳比武摔跤也挺有意思的。扶苏和莫遥对视一眼,这不得不说是个意外之喜。 第106章 归来 “太女殿下不去和众人开怀畅饮,跑到这犄角旮旯来所为何事?”莫遥在大喧嚣时往往有种抽离感,没有惊动别人自个拎着一壶酒瞎逛,刚在一处山坡上坐下来,正打算对月独酌,不成想不速之客却偏偏要打破这个装逼的机会。 “说来我们两个也算是旧相识了,你一再搅和我的婚事,怎么着这笔账也是要算算的。”薛禅在莫遥身侧坐了下来,对月饮了一口酒道。 “算账?”莫遥笑道,“可以啊,想怎么算” “我想想看,在我的洞房里,被宵小暗算后还被饱以老拳;之后和谈会议求婚,被某不相干人等堂而皇之的拒绝。你说说,作为一个女人,一国的储君,应该怎样才能找回面子呢?”薛禅反问道。 “嗯,我帮你补充一下剧情。”莫遥抹干净嘴边的酒渍道,“之前有个女人对我的心上人殷勤万分并企图哄骗他与之共度良宵;之后这个女人又一次以逼婚的架势,用可耻的筹码想夺得我的心上人。你也帮我想想,作为一个有尊严的女人,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必要手段,捍卫自己的爱情和尊严呢?” “哼。”薛禅挥着早就聚力的拳头直往莫遥的面门砸去。 莫遥往后一趟,滚了出去避开这一击,手里的酒壶直接摔了过去。薛禅冷笑一声,一拳击碎,酒液四溅。 “今夜新仇旧恨一起清算。”薛禅喝道,身形如豹子一般扑将上来。 “算就算,你以为老娘怕你不成。”贴身ròu搏已无可避免,莫遥也豁出去了,此种情况这般原由,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逢敌必亮剑,莫遥的血xìng已经被彻底点燃了。狠狠擦去嘴边沁出的鲜血,缠斗在一处。 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战斗力来看,两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莫遥刚开始还凭着一股狠劲苦苦支撑,但明显薛禅并没有使全力,倒像猫戏弄老鼠一般的逗着莫遥,只是不时的会化身豺狼狠狠来上一记,莫遥不多久已经挂了彩,而薛禅还是很轻松的。 莫遥瞅住个空当,一个扫堂腿扫了过去;薛禅轻轻一跃躲了过去,人还在半空中就抡着拳头正中莫遥的肩膀,一个趔趄莫遥倒在了地上。 薛禅片刻不停,左腿落地右腿蓄力,间不容发的一脚狠踢在了莫遥的腹部,莫遥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薛禅笑得越发冷,一步上前跨坐在莫遥身上,揪住莫遥的领口,一拳一拳直击莫遥的面门,“不自量力。” 莫遥已是满脸是血,薛禅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匀速出拳直击面门。莫遥视线已经模糊,只能看到红的一片,连身前行凶的薛禅也看不太清。“她要杀我,”莫遥看不清,但能清楚的感觉到,薛禅那恶狼般dú辣的眼神和周身凌冽的杀气,看自己就像一只垂死的兔子一般。 “我倒想看看,一个死人还怎么跟我争。”薛禅脸上溅着点点猩红,这是近距离击打莫遥而溅上去的,这让她脸上的笑更加yīn森可怖,仿佛地狱恶鬼一般。 薛禅心里明白着,杀了莫遥也不会对局势产生太多的影响,和谈已定,莫遥又是一个没什么实力、后台、根基的新秀,仅有的是东陆太女的赏识而已,就算死在了自己手上,东陆为了如今的局势也不会过多的追究。何况,她死后,还不是随自己怎么说。 薛禅看如今的莫遥简直跟看个死人没什么两样,她心里渐渐有一种刺激的感觉,她本可以一下就扭断莫遥的脖子,但那样太便宜她了,得罪过自己的人,从来都是让她们自己觉得后悔来到这世上。 她就是喜欢这种看着生命在自己手中一点一点被掐灭的快感,给别人一个痛快从来就不存在她的字典里。慢慢的玩够了、涮腻了,才会扔掉。拳头湿漉漉滑腻腻的触觉,和被红色侵染透了的脸,让薛禅兴奋异常,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唇边沾上的血液,铁锈般绵绸,快感激得血液直冲头顶,更刺激得她拳头挥得更加利落了。 莫遥双手死死地扣住紧抓自己领口的手,想掰开这铁一般桎梏,但只是徒劳。莫遥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就连上一次灵魂出窍也没有这么恐惧过。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之后,在我和凌风心意相通之后,在他跟我说等我之后,我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不甘心,不甘心。凌风,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你会不会恨我。莫遥血色的视线里,凌风的模样从渐渐清晰到慢慢模糊,血色渐渐暗沉下去,莫遥用尽最后的戾气和着满嘴的鲜血,喃喃的重复着一个名字,“凌风。” 此时千里之外的凌风,正被自己母亲大人关在家里习字。他偷上战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凌大人,居然拿出了自从凌风八岁之后就不曾使用过的戒尺,狠狠的抽了凌风一顿手板,关了三天祠堂后,将凌风锁入书房让他练字静心。 如往常一样凌风在书案上练着字,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却是连笔也握不住了,啪的一声,饱沁墨汁的狼毫落到了宣纸上,迅速晕染开来,将凌风刚刚写完的平安二字生生吞噬不见。凌风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莹亮的双眸光芒溅熄,染上莫名恐怖的灰黑色,喃喃念着:莫遥。 嘭的一声之后,莫遥已经麻木的头部迟钝的发现殴打自己的铁拳没有再呼上来,挣扎着掀开眼皮还是猩红的一片,随即就晕了过去。 武阳扔了手中的石头,把被她敲晕过去的薛禅从莫遥身上拖下来,看到莫遥满脸都是自己的血头发都红了半边的惨象,倒吸一口凉气,赶忙伸手去搭她的颈动脉,还好还在跳。妈的,武阳一脚踢在了薛禅胸口,这漠北的豺狼下手可真够狠的。武阳小心的将已经昏迷的莫遥扶起来,忙往军医帐中走去。 凌风魔怔了半晌,突地站了起来,提步就往出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双眼迷茫不知所措;没来由的心悸让自己很不安,生怕千里之前的莫遥发生什么不测。招来下人吩咐让她探听征虏大军班师回朝的情况,自己则走向家中的佛堂。 凌风入了捕快这一行当,见惯了生死看多了世情,对佛祖偶像之类的一向敬而远之,但如今他却迫切地走入佛堂。满室的檀香,微微和缓着紧绷的神经,凌风望着慈眉善目的佛祖,在她洞悉一切的悲悯目光中跪了下来,深深拜了三拜,双手合十虔诚祈愿,愿君平安归来。 “疼、疼、唉”微若蚊蚁的□□声在帐中响起,莫遥翻了半天眼皮终于看见了一丝微光。 “莫遥,你可算是醒了。”太女殿下直奔病床前道。 莫遥打算调整一下视野,目前这个视野怎么那么扭曲肿胀啊,待人靠近,还是看清楚了太女殿下的尊容。 “殿,殿下啊。”莫遥虚弱的送出这句话。 “哎呦,你就别说话了,好好养着吧,看来你还认得出来人,没被薛禅打傻,但你这幅样子别人就不一定认得你了。”扶苏见莫遥醒了,军医也说无甚大碍将养着就行,为宽莫遥的心也就开起了玩笑。 如今的莫遥整个头给包成了一个浑圆的馒头,只剩一对眼睛没给封死,眼神也比较浑浊。 扶苏看着莫遥这个样子气狠了道,“薛禅那个□□的,居然背地里把你打成这样,此人狼子野心,丝毫没有合作的诚意,这个和约能不能落实着实堪忧啊,管他呢,还是想法子先给你报仇。” 莫遥眼珠子转了一圈,还是没力气说话。 扶苏也不理她,继续道,“这王八羔子多气人啊,说你们两昨天喝多了,就想来比试一番,但喝醉了下手没轻重所以误伤了你。若不是武阳从后面把她打晕,你现在肯定已经在阎王殿喝茶了。说起来你还真的得谢谢武阳。” 莫遥的眼睛终于看见角落里待着的武阳,依旧是气若游丝的吐出两个字,“谢、谢”,但那双肿眼泡子里面的诚恳和感激还是清晰可见的。 武阳含糊的嗯哼了一声,算是响应了。 莫遥想笑笑,但现在连调动面部肌ròu的能力也没有,积了半天的力气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和谈已定,绝无更改。”明明没有丝毫气力的十六个字,听在扶苏、三位上将和武阳的心头却是掷地有声。 最后这桩事故以酒后切磋了事,莫遥拒绝原地修养坚持跟着大军开拔回京,作为太女殿下的第一幕僚,伤重的莫遥得太女殿下垂青,得以共乘一辆马车,这环境是没得说的。太女殿下能够找到的灵丹妙yào也多,莫遥的伤好的很快,计算着回京时就好全了,也就不担心凌风知道了。 武阳留在了边防大营,莫遥离开前跟她谈过一次,这姑娘长大了,对她姐姐的事情也想通了,谁也不怪谁也不怨,一心只想着投军报国,太女殿下也就答应了,还要给她一个偏将的职位。没想到这小丫头脾气倔,严词拒绝非要从最末等的兵丁做起,十头牛都拉不回,最后众人也就从了。武大人,悲伤于大女儿的离世,对二女儿的选择感到欣慰亦十分不舍,瞬间感觉老了几十岁,一直笔挺的脊梁也微微驼了,她已经向太女殿下请辞了,只待回京就向皇帝告老还乡。 遮天蔽日的军旗被器宇轩昂的士兵打着,紧跟着是骏马之上的诸位将领,居中打头的就是英明神武的太女殿下,锃亮的黄金甲反shè着耀眼的光芒,太女殿下清俊儒雅的笑容,减轻了这铁血之师的一份肃杀之气。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左右丞相分列两旁,见到太女殿下后纷纷拜服。 跟从的将领士兵,也随着山呼“殿下千岁”的诵吟声单膝跪地,扶苏自五岁被立为太女以来,也是卤薄仪仗俱在,但此番和谈已成、带兵而归,军心民心所向,个人的声望也到达了顶点。脸上一片豪迈,心中感激万分,母皇谢谢您的信任和苦心安排。 太女殿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虔诚跪拜,其余所有人也一同随礼,高呼:我皇万岁。城外的事情早就被传送到了皇帝这里,这位年过不惑之年的帝王,很是欣慰。历来皇帝和太女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明明是母女,却相互提防着。历史上被废的储君不少,被储君逼宫拉下马的皇帝也有。为了这把天下至尊的椅子,手足相残、弑亲灭族者不再少数。但朕很幸运,扶苏是个孝顺孩子,敏儿你我的孩子真的很好,帝王刚硬的脸上浮上些许柔情。 班师回朝的大军大部分被留在城外的军营,只有部分将领和官兵代表入城。入城队伍是精锐中的精锐,像一柄绝世神兵,虽已然入鞘,杀气尽敛,但霸气外露,王师的风采引来百姓的喝彩和尖叫。 只见太女殿下一马当先,端的是英姿飒爽、睥睨天下、马蹄风流;护卫左右的众将领,分成两拨,左侧的是颇为老成持重的将领,一看就是军中老将,刚毅勇猛堪为军中砥柱。右侧将领显然就比左侧的年轻很多,而且较之左侧老将的肃杀之气不足,但别有一份儒将之气,朝气蓬勃、风流写意、行伍之间透着股淡淡的书卷墨香之气,这群军中后起之秀大部分都是尚若书院投笔从戎的学子兵。 青年才俊、姿态风流,既有文人的风骨又有军人的刚硬,这一众人马的出现,顿时引发两侧闺阁公子的失声尖叫,手中的锦帕也纷纷扬扬往她们身上抛。年轻的军官们不挡不躲,反而温柔的微笑点头示意,表示感谢,如此引来更多的拥趸,除了年轻未出嫁的儿郎不说,甚至已经嫁为人夫的中年郎君也纷纷无视自家妻主怨念的目光,掏出手绢也加入了仰慕的大军。 “蒋宁,你不赖啊,瞧你这□□,多衣冠禽兽。”莫遥打趣道。 “本小姐一直是风流无限万人迷,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也挺能装的嘛。”蒋宁反瞥了莫遥一眼。 “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还是托您的福。”莫遥嘿嘿一笑。 “殿下,你这次回来,估计是万千少男砧板上的ròu啊,啧啧,我要是男的,我也哭着喊着要嫁给你。”莫遥维持着面部温柔亲和的笑容,冲扶苏说出这么几句不着调的话。 “嗯哼”,太女殿下懒得搭理,给了一个傲娇的笑容,继续走马观花。 “公子,这也太招蜂引蝶了吧,瞧那笑容多贱啊,还有这群人也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自重。”临街的一家客栈二楼的包间内,一名小厮正气鼓鼓的指着外面的游街兵马,冲自己公子嚷道。 “小青,得了,这么个大喜的日子,锦上添花也未尝不可,别装着那么老成,你也可以学他们,看看有没有顺眼的人,也扔一下手帕,聊表心意而已嘛,你在这么下去,我都担心你成小老头嫁不出去了。”凌风心情好的拿自己小厮打趣,看到莫遥平安归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我是为了谁啊我,你都不在意,我cāo这份闲心干什么。我也懒得管你,我看我自己的。”说毕,趴到窗口和其他人一起尖叫欢呼。 凌风也踱步来到一扇窗口,行进的队伍慢慢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莫遥,她似乎比分别的时候更加耀眼了,看着她微笑着回应扔给她手帕的一众公子,顿时引得尖叫连连。队伍慢慢走近,凌风唇角一勾,从怀里也掏出一袭锦帕,不偏不倚的掷到莫遥的脸上。 莫遥被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帕打中过很多次,但都是任由锦帕落地只是那么温和的笑着,可是当这方锦帕袭来的时候,却明明闻到了那熟悉清洌的味道,远远不同于这些脂粉气,干净而沁人心脾,于万千种味道中也能瞬间分辨。 莫遥往手帕来处一望,那个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朝自己温柔的笑。心中顿时花开满谷:哦,原来你也在这里。莫遥大大的笑容和着耀眼的阳关一同绽放,眼睛中的柔情倾泻而出,右手擒住帕子,贪婪的吸着帕子上属于那人独有的味道,然后贴身放进心口的位置,朝着凌风笑得春暖花开。 这场进城仪式,遗留了满满一街的各色锦帕,各种脂粉的香气可是整整三天才彻底散去,尚若书院的学子将军的风采至此传唱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接近尾声了,好好写写两人的幸福生活,接下来就是结婚生子,愉快收官。 第107章 赐婚 当天,皇帝在太极殿大宴群臣,给凯旋之军接风洗尘。 皇帝、皇后居中首座,太女左侧首位,太女往下俱是此番归来的将领和和谈的使者,右侧则是朝中文武大臣,后侧后方则是各位大人的家眷,当然为了顾及男女之别,家眷都被珠帘隔挡着。 “众爱卿,天佑我东陆,此番征虏大军大胜而归,拯救东陆百姓于铁蹄之下,扬我东陆国威,更签订了百年和平条约,将士们,是你们用热血换来了东陆的太平盛世,朕代表东陆的百姓,谢谢你们。”中年的帝王喜悦之意尽于言表,执起玉盏道。 帝后高贵而温厚,就像一块稀释暖玉,光华温暖却夺目,也庄重端杯,轻盈而醇美的嗓音拂过众人心头,“陛下仁厚,洪福齐天;众将士披肝沥胆,换的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实为国之栋梁,我东陆的中流砥柱,本宫和陛下同敬诸位。” 自太女以下,所有将领齐齐端杯单膝跪地,利落干脆,跟回刀入鞘一般赏心悦目,“谢陛下,谢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平常听惯了群臣的山呼万岁,但此番由这群行伍之人道来,却让执掌天下数十年的帝王有种膨胀的权力感和力量感。 首座的帝王看着这些东陆的精锐,豪迈之情顿生,有如此雄兵,我东陆何患之。 擎起玉盏沉声道,“这第二杯,朕要敬那些在此次战争中为国捐躯的将士,希望她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听到,东陆所有臣民包括朕都感激她们,心痛她们的离去,但绝不会忘记她们的功劳。三上将提出抚恤阵亡将士的请求,朕准了,并在抚恤的基础上,每户多发三倍的抚恤金,阵亡将士名录列入当地户籍特殊贡献人口一栏,国家将替她们抚育后代、赡养父母、照顾家小。让我们的英雄放心的上路。”说完将玉盏中的酒液徐徐倒出滴落在地上,告慰亡灵,“敬英烈。” “敬英烈,”将士们和群臣通通单膝跪下,敬袍泽这杯酒。 整个大殿不复之前的热闹喧嚣,充斥着一种沉重和哀悯。 “好了,众爱卿都起来了。逝者已矣,接下来的就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朕相信,牺牲的将士们看到东陆的盛世太平会瞑目的,而这盛世需要诸位臣工携手同心共创之。” “谨遵圣上旨意,臣等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帝王心术不外如是。 “这第三杯酒,朕要敬朕的皇儿,扶苏来。”皇帝轻摇手,太女殿下整衣在御座下跪拜。 皇帝走下来,扶起女儿,皇帝的威严尽敛,满是慈母的欣慰,“朕很高兴,你此番前去和谈,给东陆换来了一个真正的和平契机,没有浪费将士们的鲜血,没有辜负朕的期望,你做得很好。这杯酒敬朕最出色的女儿,敬东陆的储君。”此番珍而重之,太女的地位更加稳固,继承人深得帝心,给各方势力也发出了明确的信号。 “谢母皇。”扶苏再次恭敬叩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群臣也纷纷举杯,“敬太女殿下。”一瞬间,现场气氛又喧嚣热闹起来。 “好、 好、好。”皇帝很是开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着扶苏的肩膀,欣慰不已。 “皇儿,听说你们这支队伍进城时掷果盈车锦帕遍地,本宫还以为你们从哪里又打了胜仗回来?看来我东陆的王师不仅能打仗,而且姿态风流更甚。“皇后已然走下御座,满目慈爱的看着扶苏。 “父后,帝都人民太热情了,儿臣也挡不住啊。”面对亲爹的打趣,扶苏也笑着回道。 “帝都人民是热情,但,我看还是凯旋的王师太过威武耀眼,风姿清俊惹人怜吧。”帝后掩面笑道。 “嗯,朕看也是,待会论功行赏,看来是要成就不少美满姻缘,是吧?皇后。”皇帝陛下也乐得掺和,“众爱卿尽情享受宴会吧,待会朕将逐一论功行赏,有意向的,可以派自家夫人悄悄给皇后递个话。啊!哈哈哈。”皇帝一眼既出,各位大人心思活络起来,本来这殿前赐婚一事,众人都心知肚明,但没成想皇上兴致这么高,暗地的事情都给端到明面上来说了,这样也好,也可以大大方方放手去做了,既给自己孩儿攀一门好亲,又给自己的仕途增添一份助力,还有皇帝撑腰,这名目张大的,肯定放手去做了。 皇帝这话一出,左侧的适龄的未婚女青年顿感自己成了案板上的ròu,数道不知名的目光就这么来回扫shè跟X光似的。 宴会上的气氛更是推上了高潮,右侧的诸位臣工打着联络感情、或借着敬佩之由,纷纷端着酒杯跟这边的青年才俊攀谈。 “不知小将军,今年多大,婚配与否啊?” “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小将军起个身,让我等瞻仰一下雄姿英发的才俊风姿,可否?” “不知小将军对如今国际局势,怎么看?” “请问小将军,对如今猪ròu价上涨过快有什么看法?”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此种情况多是一些中下级官员询问无家世背景靠着军功得来功名的新晋将领。 而像蒋宁她们这种有显赫家世又有军功的世家子弟,则是中上层官员根基深厚累世为官的世家大族所看重的,不过这些大人可不会屈尊跑过来和这些小辈攀谈,只是和这些新贵的家长聊聊而已。不时的还像对面的中下级官员投去轻蔑的目光。 莫遥好不容易挣脱一种官员的围攻,跑到角落里看到蒋宁一个人抱着一坛子酒在闷声喝着,问道,“你这是,借酒消愁?” 蒋宁擎起白玉的小杯,风流的仰着脖子饮尽风流,桃花眼翻飞风骚的不行,“羡慕你啊,莫遥。” “哟,知道我比你好了,还算你不是太瞎。”莫遥觉得这个角度能够避开战火,也就坐下来拿个杯子喝起酒来,“这群人也太吓人,我都快被她们活吞了。” 蒋宁惨笑一声,莫遥瞧着这凄惨的莫遥,却还是不自觉带着属于蒋宁独一份的风流不羁,“这个拉郎配的宴会,至少你是有主动权的,不像我,不知道我老娘现在把我卖给谁了。肯定是哪个大家公子,无趣的紧。”又饮了一口,“还是青楼风情适合我,可以赏便群芳,又银货两讫,不会揪扯不清。” “你就是个浪子。”莫遥直接下出判断,也学蒋宁顾自喝着。 “浪子,是啊,浪子不好吗?”蒋宁反问道,“我天生就喜欢美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喜欢就去拥有就去呵护对他好,我都很用心也绝对真心,只是不巧,我这人没长xìng,喜欢不能长久而已。这又如何呢,我畅意而来,尽兴而去,就算留了风流浪子的名声又如何,非要用天长地久来画地为牢,只是彼此折磨而已。”蒋宁就着壶口饮了一大口。 “只是你的时间和别人不一定恰到符合,你的时间到了,可是那个人可能还没到,他就要承受你们美好的回忆与现实中你的绝情这两者双层折磨,何况,你还是个女的,有着天生的xìng别优势、社会地位优势,不骂你骂谁啊。”莫遥拍着蒋宁的肩膀,道“别一副受了委屈,全世界都不懂你的表情,别人比你还惨呢,这事放在哪你都是混蛋。” “可也不能怪我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又不能控制喜欢能维持多久,它来了我就尽情对待,它走了我就潇洒离开,为什么大家不能都这样呢,这样的话多好。”蒋宁道。 “蒋大浪子,等你碰到那个先于你一步而离开的人再说吧。”莫遥给蒋宁倒了一杯,“你有没有想过,感情不只是感觉而已,我看你是追逐声色犬马多了,自己慢慢悟吧。”莫遥把自己的酒杯一碰,“你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了。” “滚吧,滚吧,你才有过几段情史啊,就来训我,别在这碍眼了。”蒋宁也轰人了。 “你丫的,就等着人来收拾你吧。”莫遥乜斜着扫了眼坐着的蒋宁,走了。 蒋宁不屑哼哧一声,自饮自酌好不风流。 两人都不成料想的此番对话竟然一语成谶。 “太女殿下,属下敬您一杯。”莫遥找准机会凑到扶苏身侧,扶苏作为最耀眼的存在,尤其是在皇帝当众敢说出那一番话后,众大臣轮番上来表忠心,扶苏压根就没停过。 莫遥还是眼明手快,挤退了想要上前的两位大臣,才占据如今的位置,现在后背还能感受到两位大人那怨愤的目光。 “莫遥,你也来。”扶苏微笑着抬起手招呼莫遥近身,两人偏头低于,其乐融融,似乎君臣jiāo流十分融洽,又似太女殿下在跟心腹吩咐些什么,一些懂眼色的大臣就按捺住上前的心思,静静等候。 而实际情况是。“这些老家伙疯了一样,拼命找我喝,我都快受不了了。” “我尊贵的太女殿下,你就体谅一下她们的苦心吧,这种陛下首肯的巴结储君的机会真心不多,此时不上更待何时。”莫遥也噙着恭敬的笑容款款答道,“别说那么多,我求你帮忙来了。” 太女殿下一听,更是笑得越发浓烈了,眉眼一勾,“我就知道,等着你呢,打算怎么求我啊。” “当牛做马鞠躬精粹以身相许,总之你想怎样都行。”莫遥声音极尽谄媚,面上却是庄重恭敬。 “以身相许?还是不必了,那些大臣的公子哥都能把我撕了,你我就无福消受了。这样吧,这笔账现在我这里记着,等我有需要,你就得火速过来还债,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成jiāo?”太女问道。 “成jiāo。”两人一击掌,这卖身契莫遥签的毫不含糊。 “说说你的计划吧。” “你老娘刚不是说了嘛,有意向的可以跟皇后递话,这你就帮帮姐们,跟你爹说一下,说我有意求娶凌风,然后再把我天上有地下无地好好夸一顿,说我对凌风钟情已久非卿不娶,然后顺便说我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你很看重我,我也是你的人,希望你爹顺水推舟,帮你做个人情笼络人心之类的,总之你自己发挥,我相信你啦。”莫遥讨好的用酒杯碰了一下太女殿下的酒杯,脸上的表情再也不装逼,而是赤果果的狗腿子表情。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够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这皮练得跟铜墙铁壁似得,刀qiāng剑戟也难伤你分毫。也难怪凌风那样的清冷佳人也被你收了,你这缠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不要脸啊。”太女瞪着莫遥肩膀道。 “娶夫郎,还要什么脸啊,这脸该扔的时候就要果断扔,这相比我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来说,那都不叫事儿。”莫遥这荤口说的毫不忌讳。 太女殿下一脸惊悚的看着她,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似得,叹了口气,拍了拍莫遥肩膀,摇着头道,“我怎么和这人成了朋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不过,就像你用来拒绝漠北和亲的原因一样,满朝文武都知道凌风的婚事不能够被任何人右左,冒然求父后赐婚,他估计不会同意。” “不用真的赐婚,你就说你也只是摆摆未来明君的姿态,只是明面上卖我这个人情,知道我人爱慕凌风爱慕的不行,从书院开始就钟情于他,求了你好多次了。 这当口正是用人之际招贤纳士的好时候,希望你爹给你做个人情就行,成不成的没关系,主要是要说。到时候皇后场面上说我们郎才女貌挺般配的,再问一下凌风的意见,他只要不行使否决权,皇上和皇后也就懂了,这时候在顺水推舟来个圣旨赐婚锦上贴花,一切就都搞定了。赐婚对象是是我,凌风不会拒绝的。”莫遥信心满满的说。 “招贤纳士?收买人心?和你有什么关心呀,你是贤人?名士?权臣?”太女凉凉问道。 “我是你朋友,姐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到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呸 ,不是,求你了。求你了,成不?”莫遥激动得有点语无lún次差点就将好汉歌唱出来了。 “嗯哼,行了,别耍宝了,记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以后再找你算账。我先尿遁了,等会我会去跟父后说的,这酒水喝的我都快吐了,这帮大臣还不让我走,你给我掩护,我先撤了。”太女整整衣冠,潇洒离开。 “慢走嘞,您!”莫遥打着千恭送之。 “启奏圣上,出使南水的使团如今正在殿外等候宣召,南水的长皇子和新晋的护国将军带着南水的使团回访东陆。”一黄门上前跪禀道。 “哦,已经回来了,好、好、好,今日还真是双喜临门,既有北征将士凯旋,出访南水的使团也完成使命而归,还给朕带了了南水的贵宾。快宣。”皇帝陛下龙心大悦,一众大臣也是纷纷溜须拍马赞道:都是陛下洪福齐天,领导有方。 南水长皇子,也就是莫遥的老熟人冷月,呈上两国结盟的国书,两国高层相互恭维吹捧后,入席坐定。莫遥早就一把拉过好久不见的唐定山,坐在自己这边,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这家伙可算是回来了,让我好好看看。啧啧啧,这风度翩翩,英姿勃发的青年才俊,还是我那个书呆子同窗好友吗?这出使了一趟南水,你这浑身上下的气场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同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如今的定山书呆气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出鞘宝剑的凌冽气势,但又夹着这书香醇厚的余韵,总的来说锋利但不慑人,舒服但不容懈怠,姿态潇洒,举止沉稳。莫遥不禁叹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定山笑道,“倒是你,莫遥,今天笑得这么dàng漾,莫非是好事将近?” “必须近,我等了多久了,挨了多少顿打,吃了多少苦啊,如今这大好局面,还不赶紧把人拿下,对得起我自己吗,”莫遥递了杯酒给定山,自己抿了一口,“我说你也别笑,等我们夫唱fù随狂虐你们这些单身汪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要知道,现如今你是载誉而归,又是一适龄女青年,你娘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等着被相亲吧。哈哈。” “男大当嫁女大当婚,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相信母亲的眼光,这样没什么不好,娶一个温婉贤惠的夫郎,红袖添香也可,免得到时候被你这爱秀恩爱的人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挡回去,莫遥简直直了眼,这人还是定山书呆吗?看来这外jiāo岗位还真锻炼人。 “莫遥,好久不见,”两人抬头,却见冷月和穆狄端着杯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看来,你们两个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眷属了。”莫遥打量着眼前的二人,眉梢眼角俱是甜蜜,“恭喜恭喜。” 两人对视一笑,眼中的情谊勾缠着,仿佛能把对方融化在眼神中似得,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冷月毕竟是男子脸颊泛红,错开眼去低头不语,穆狄虚咳一声拍着莫遥的肩膀笑道,“你得赶紧,听说凌公子在贵国可是名列最想娶的人榜首,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姐们这可是肺腑之言。”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一会就把人拿下。”莫遥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看向主座位置,东陆好基友的扶苏已经在皇帝皇后面前说着什么,三人的视线还投了过来正落在莫遥身上。 莫遥顿时挺起胸膛,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将最好的左半边脸对着帝国最有权威的三人,也就是如今可能成为自己媒婆的三人,气质温文尔雅,端的是君子如玉,渊岳峙。 好一阵子扶苏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莫遥刚要开口,就被她制止了,“我能帮的都帮了,能不能抱得美人归,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啥意思?”莫遥捉急了。 “我刚开口,我父后就笑了,说我怎么也干起这事来了,我只得将你一顿猛夸,吹得都天上有地下无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求到我父后那想要娶凌公子的贵女就有十多号人,各个都是青年才俊国家栋梁家世显赫门第贵重,虽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加上你最近风头正健,母皇父后同意也将你列为候选人,但是想要指婚,待会的比试你就得拔得头筹了。 你的竞争对手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啊,你,加油吧。”扶苏睇了一个眼神给莫遥,“作为朋友,我还是看好你的。别怕,你比她们都有优势,你跟凌风是两情相悦,就算输了,凌风不同意,母皇承诺在先也是不能指婚的。但你赢了,就能达到你的目的,风风光光的迎娶他。就算输了,我们不要赐婚算了,我帮你去提亲,一国太女给你撑腰,也就仅次于圣旨赐婚了,放轻松,能比就比,不要有压力。” “说了这么多,我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啊?”莫遥听扶苏叨叨了半天,好像对手实力很强的样子。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掌握实权的大臣的女儿,不过自己也有些官职,加上本身的天赋,比方作画、下棋、抚琴、武艺之类的,有些造诣排名靠前名声在外而已。”扶苏尽量想好措辞实在不想打击莫遥,什么排名靠前,明明都是当世国手的人物好嘛,让莫遥拿什么跟她们比。 扶苏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莫遥不认识,但唐定山和蒋宁可都知道,吃惊道,“不是吧,莫遥跟她们比,简直是一头跛脚驴和千里马比脚力,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好嘛!”蒋宁直接就给莫遥判了死刑。 “莫遥,我想这次皇上的意思也不是说要给凌风指婚,只是想给这些人一点面子,在这个场合展示一下自己,给她们一个平台在凌风面前搏好感度而已,你还是别掺和了,听太女的,改日由太女带队,我们这一帮同窗共同给你去提亲,既有面子又有意义。”定山建议道,“虽然我知道你有奇才,但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比,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是众多追求者的才艺秀,却也是我的求婚场,替我谢谢你爹妈搞个这么隆重的场子,她们既然搭好了台,那我就粉墨登场好好唱戏。”莫遥两眼精光闪闪,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这事能不能成,还要靠你们的帮忙,附耳过来。”四人咬了一阵耳朵之后,分头展开行动。 这时第一位候选人已经登场了。 莫遥看着宴席中央的青年才俊们,你方唱罢我登场,无论对手是吟诗作对、挥毫泼墨,还是破解上古棋局,都很有风度的跟着诸位大人一起叫好,但是手心湿哒哒的,大脑一直保持高度紧张。别误会,完全不是怕比不上各位,人莫遥压根就没想跟她们比。 转头四顾心中腹诽:这群蠢货,不知道,聪明的女人会去对付男人,而不是在一群女的中掐架,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定山和蒋宁怎么还没回来,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 说曹cāo曹cāo到,定山领着一人来到跟前,莫遥赶忙起身就是一鞠躬道,“谢你赶来助阵,莫遥拜谢了。” 此人正是上若书院琴艺最精的林沫音,只见她略微侧身错开莫遥的大礼,道,“我们既是同窗又是袍泽,谢字就不必再提了。所奏曲目定山都给我详细说了,我粗粗演练了一遍,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如此妙诀的曲子,我却闻所未闻,真是让沫音羞提自己是学琴的,事后不知有幸能否得见,谱此曲之人,让我好好讨教一番。不知” “没办法讨教了,这人早已作古,不过他还遗留了几首曲子,我偶然得了,事后都告诉你,现在就拜托了,待会依计行事。”莫遥赶紧打断,什么事事后再说,让我顺顺利利的求婚先,再说那几个老外的名字,我还真说不全,示意定山把人带走,做好候场准备。 这时蒋宁回来了,无视莫遥一脸焦急的询问,舒舒服服饮尽一杯酒,咂咂嘴,缓缓道,“万事俱备只欠你自己这股东风了。” 这时内监正传莫遥的名字,该轮到她了,深深吸口气,丝毫不能降下心跳的速度,尽量迈着最稳健的步伐,走上台去。 捏住刚刚由扶苏和蒋宁派人搭建好的两丈高的红色帷幔一把扯下。 众人视野中出现一张斜立着类似皮影戏台所用的薄纸,众人诧异,这是要给我们表演皮影戏么? 莫遥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微微颔首行礼后,走了进去。这时全场的宫灯瞬时熄灭,只余下些许微光,独独照亮那薄薄的纸壁。 全场屏吸,半亮的纸壁之上没有任何痕迹,渐渐有些议论和疑虑的声音。 这时一声清润的琴音响起,温柔的将所有人的声音消融,心神顷刻间被摄住,就在琴音响起的同时,斜立的纸壁上洒落了一层薄薄的颗粒状物体,然后在一双手的超控下,和着那全然不同却令人如痴如醉的仙乐,这些颗粒物被推散、堆积、梳理、糅合,从模糊中显现出一个个影像,一幕幕踏着琴音娓娓道来。 古琴之下的卡农,仍然施展着它从被创造开始以来恒久不变的魅力,西方的曲调在东方古琴的演绎下,多了丝神秘的味道,舒缓中夹杂着清洌,孤独中洋溢着热情,执拗任xìng混合着无惧和勇敢。 遥远小镇的初逢,携手并肩的努力,同窗求学的知心,同生共死的决绝,两心相知的感动,沙子不断被退散、被重聚,但琴音和沙画所糅合的那份悸动,却仿佛破开了这层纸壁,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爱意奔涌。 正如琴音响起的温柔,琴音消散也分外缠绵,沙子的推磨更是将这难舍难分刻入灵魂深处,当琴音最后一缕消散在柔和温暖的夜风中时,纸壁上那清晰刻骨的字迹,留在了所有人的眼里:凌风,嫁给我吧。 莫遥缓缓走出,宫灯依次点亮,众人似乎还都沉浸在刚才的音乐和沙画所描绘的那段故事当中,恍惚熏然。 “好、好、好,真是让朕惊喜,这么精彩的表演,这么动人的表白,看来今天将玉成一对佳偶。想来,凌家小子这次是不会拒绝朕的赐婚了吧”所有的情谊与感动,都尽在不言中,刚才的如梦似幻已经让众人看到了莫遥的赤忱。“凌卿家,朕给你这个儿媳fù,你可还满意。” 凌尚书起身道,“微臣谢陛下为小儿赐婚。” “凌家小子,你还不过来谢恩?”皇后掩嘴笑道。 凌风在一帮公子的偷笑艳羡之下,从帘幕后走出,和莫遥立在一处,眼角都没有看莫遥,满心欢喜的莫遥觉着走高冷路线的凌风害羞起来也这么可爱呢。两人一同在御前跪谢赐婚。 直白的盯着身旁的人,这人以后名正言顺就是自己的了,再也跑不了了。凌风感到身旁灼人的视线,这人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收敛,懊恼她的无奈,却也抑制不住心口唤起的蜜意。 “准新娘别看了,这人过一阵子就是你的了,现在安安分分的准备婚礼,风风光光的把我们的第一公子娶回去。”皇后打趣道。 得皇上皇后金口赐婚,众大臣也纷纷发来贺电,凯旋的庆功宴后半场顺利变成了莫遥赐婚宴,这前来灌酒的人就海了去了。 第108章 成亲 莫遥酒醒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了。 头疼的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四下打量。 “别看了,这是在你家,”作为好基友的定山和蒋宁吃着橘子冲床上的莫遥道,“这宅子是圣上赐下的,你昨天喝多了,估计赏赐的圣旨都没听全吧。 我跟你讲,你这挣大发了,又是封官赐府又是圣旨赐婚,一时间跃为当朝新贵,你睡的这天,门房都快被送礼的踏破了,自己抽空去看看库房,估计得有小山那么高了。 你得想想怎么谢我跟定山,这忙里忙外的帮你张罗打点,我都不知道我还会干这些事,这人要是聪明能干真是哪哪都行。” 莫遥抱着头挣扎着坐起来,打断蒋宁的絮叨,“婚期是什么时候?” “我跟你讲,圣上封你当太女詹事,正三品,这职位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来,这直接奠定你在今朝和新朝中的地位,太女重臣,未来皇帝的股肱之臣,”蒋宁一屁股坐到莫遥床边,说着种种让她羡慕嫉妒恨的事。 “说重点,婚期什么时候?”一巴掌直接拍断蒋宁的没完没了。 “下个月初五,时间有点紧,不过你肯定乐意,但纳采、问名、等礼数这一阵子你估计得抓紧办了。”定山道。 “行,你帮忙,给我列个单子出来,需要做的什么时候做,怎么做,你都给我详详细细一字不落的写出来,我照着办,你也知道我这个礼仪方面不懂,只能靠你们这帮朋友了。”莫遥一把推开蒋宁,急哄哄的冲着定山道,这关键时刻,还得靠朋友。 定山她们也知道莫遥在这方面不靠谱,也认命般的担负起了这种种礼仪和程序的组织者和指挥者,每当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都有种提前给自己儿女cāo办婚事的感觉,明明她们还没成亲,每次发完牢骚,也只能回去干,谁让那个人是莫遥呢。 莫遥也是史无前例的乖巧懂事,让干什么干什么,都不废话,妥妥的完成。有同窗好友的帮忙,问名、纳吉诸事都顺顺利利办妥了,聘礼在太女等人的领衔之下,也浩浩dàngdàng送往凌府,莫遥对凌大人更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前凌大人可是不怎么待见莫遥的,觉着这孩子没个长xìng,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就算两人现在爱的死去活来,也不见者真在一起了能长长久久。但此番回来,功成名就、门当户对,莫遥为人处世都老练事故圆滑不少,但仍留存那颗赤子之心,着实难得,风儿又是这么一根筋,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罢了。 婚礼前三天,莫遥收到了凌风亲手缝制的新婚礼服,送礼服的正是凌风的贴身小厮小青,“这是我家公子,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用的最上等的锦缎,这色儿红的最为正宗。我家公子天资聪颖、秀外慧中、人中龙凤,不仅文武双全,而且这男子看家的本事也是数一数二的,这宫里刺绣的师傅看了都没有不夸的。”小青一脸你捡了大便宜的表情,絮絮叨叨的说着。 莫遥摸着正红的锦缎礼服,上面勾着花纹的金线,很清楚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莫遥没有听小青在那叨叨这是多么极品的锦缎,千金一寸,就这么痴痴的抚摸着,每寸纹理、每个花纹与指尖接触都让人向触电般的悸动,莫遥心叹道真的要结婚了,真的要和他结婚了。真想知道凌风在绣这件礼服时的表情和心情,好想见他,现在,马上。 小青打了个寒噤,准姑爷的眼神太过炙热了,让人看着有些发毛,刚想告辞,莫遥就yīn测测的笑了出来。 本来小青是打死不从的,但架不住莫遥威逼利诱,于是在回府的路上多了一个随从,小青想想自己偷看过的《西厢记》自己也算做了回红娘,还是蛮刺激的。像自己这么懂事乖巧的贴身小厮,我家公子这是多么有福气啊。 闺房中的凌风还在绣着自己的喜被,红的像火焰一般的颜色,仿佛有生命的热度。鸳鸯枕、鸳鸯被,这象征着夫妻的祥瑞,被自己一针一针的缝制出来,跃然于上,姿态生动翩然,三天之后大婚之夜,就要大被同眠么,想到此处,脸上的红更是耀眼。 今后真的就要跟她过一辈子了,我们婚后会怎么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子孙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堂、白首相对,还是,吵吵闹闹,柴米油盐,亦或是,情由浓转淡,当自己年华不再的时候,她厌倦了,出去沾花惹草,笑对新人。不,不会这样,不能这样,我们的结局不会这样的。 莫遥鬼鬼祟祟推门进来,掩住房门就发现绣架前的凌风那好看的双眸放空,显然是在神游。 发呆的样子也这么该死的可爱。 莫遥悄悄的走到凌风的后面,轻轻的环住了他,刚想跟他耳鬓厮磨软玉温存几句,没成想让受惊的凌风突地周身运气给弹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你要谋杀亲妻啊。”莫遥揉着发疼的屁股嘟囔道。 “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凌风赶紧放下手中蓄势待发的绣针,上前扶起莫遥。 “不是我还能是谁,有胆子、有资格、有身份对你偷香窃玉的只能是我不,刚才你在想什么呢,我来了你都不知道,刚抱上你就被你用内力震开了,还有那根针,你是不是打算结果我,好逃婚啊。”莫遥呲牙咧嘴的说。 凌风也坐下来给她倒了杯茶,“这杯茶被我下了dú,dú死你我就跑,你敢不敢喝?” 莫遥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一口喝了个干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凌风乜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莫遥看了他半晌,觉着他有点怪怪的,像是有心事,用胳膊轻轻撞了他一下,“你怎么了嘛,感觉你见到我不是很开心,有心事?”莫遥试探xìng的问,一边观察他的神色,“和我有关的心事?”敏锐的捕捉到凌风眼神的闪动,“果然和我有关,那我人都到你这了,你就直接跟我说嘛,只要你不悔婚,怎么样都行。”莫遥chā科打诨道。 凌风闭了眼睛想了想,睁开眼睛时不确定似胆怯的问道,“你说我们两个能够白头到老,相守一生吗?你会不会有厌倦我的那一天,你。”话没说完,唇已被莫遥以吻封缄,惩罚似的轻咬他的唇瓣,丝丝的刺痛,是对他的惩罚,霸道不容拒绝的撬开他的贝齿,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凌虐他每一寸肌理。逼得他气息不稳、心脏狂跳、血脉喷涌也丝毫不退让。犹觉不过,心下一狠,终是咬破了他的舌尖和被肆虐的红唇,淡淡的铁锈味越发刺激了两人的神经,这个吻天昏地暗、海枯石烂。 终于不知道是她放开了他,还是他放开了她,抵着对方前额喘息的时刻,眸色深深望进了对方的心里,“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吗?感受到我对你的狂热了吗?感受到了你在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吗?凌风,不管我作为什么而存在,不管我的世界观、价值观、爱情观如何,对你,我只想两个人,一辈子,年轻的时候携手看遍万里山河,尝遍人间百味,分享喜怒哀乐,养几个像你像我的孩子,和你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我知道我们的人生不可能只有欢乐和笑声,我们会吵架、会争执、会冷战,但这都是我们人生完满的过程,风景我要和你一起赏,风雨我也要和你一起扛。和你一起变老,是我想到的最幸福的事。”莫遥的真诚并未消弭凌风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 “我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现在的真心和决心,但是我们都不能保证未来,莫遥,我怕。”凌风紧紧握住莫遥的手贴近心口,“多少情真意切的到最后成为两看生厌的怨偶,你现在如日中天,后来会越来越好,就算你不招蜂引蝶,但送上门的挡也挡不住,你刚开始能拒绝得了诱惑,但能多久?到最后我是不是要独守一座院落,想着我们当初的情谊,一个人悄悄的死去。” “哎呀,看来婚前恐惧症很严重啊,我刚才那么有魄力的举动,那么深情的告白都白搭。看来我个人魅力和影响力还亟待加强。”莫遥牵着凌风坐下来,给他倒上一杯茶,“刚才形而上的东西,在你的婚前恐惧症面前丝毫没用,那我就讲些具体可控的。 首先我们结婚以后,我不会要求你相妻教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绝对比现在要自由。 其次,我要帮助你在事业上取得突破xìng的进展,让你有实际的喜欢的有意义的事情可做,实现自我价值。具体体现在,缉凶拿盗方面。官方身份还可以请太女帮帮忙,走走后门。 其三,我们结婚当天立字为据,家里所有产权都归你,如果我有什么另娶或者纳侍的意思,你可以据此休妻,所有的财产包括孩子都归你,我净身出户。这个字据,我请定山为我起草,太女作为证人,签字即具有法律效力,如何?” 凌风看她一条一条的列出来,颇为认真思索的样子,不禁给逗乐了,笑道,“我知道自己是有点多想了,未来的事谁知道了,你这傻瓜想着立什么字据,作为我的妻主,在外人面前,我可是要给你留足面子的。我已经比其他男子幸运太多了,毕竟,你懂我,爱我,知我。”凌风依偎进莫遥怀中,“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我们当然会幸福的。”莫遥环抱着凌风,“我给你唱首歌吧,你不是喜欢听我那古怪调子的歌么?” “嗯。”软软的鼻音骚动莫遥的心神。轻轻的哼唱起来:“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 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很温暖的歌,莫遥,你能教我唱吗?”凌风从莫遥怀里探出头,微仰着问道。 “当然,我一句一句的教你。”莫遥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凌风的鼻子宠溺道。 两人就这么抱着,一句一句的唱着,一遍遍的唱着,唱到日头西斜。 “你还依然 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凌风、莫遥背靠着背唱和着,宛如歌词中所描绘的一般。仿佛有种错觉他们已经垂垂老矣,却还如当初般恩爱,坐在地毯上唱着歌,回忆着过往。 歌声停止了,歌曲的余韵却似乎绕梁不散,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背靠着背,闭着眼睛,感受着此刻的岁月静好。不知过了多久,门上传来连续的轻击声,这是小青和莫遥约定好离开时的暗号。 “看来,我要走了。”莫遥睁开眼睛道。 “嗯。”凌风也回过神来。 莫遥看着凌风惺忪朦胧的样子,心下一动,直接把人按到在地,自己随即紧紧压上,对着惊讶微微张开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这个吻突然而又炽烈,凌风因为惊讶而未闭眼,莫遥双眸更是直直的望着他的眼,如此短的距离就像要溺死在对方瞳孔无尽的黑中。 莫遥放开凌风的唇,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三日后见。”说毕邪魅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凌风的耳廓,起身离开。 凌风听着她开门关门远去的脚步声,久久没动,还在地毯上静静的躺着,感受着自己太过迅速的心跳,和那份不能自已的悸动。 三月初五黄道吉日宜嫁娶,莫遥一身新娘正红礼服一马当先,略错半个马身后跟着几十匹鲜衣怒马的当世俊杰,俱是尚若书院的同窗们,太女殿下更是纡尊降贵作为迎亲队伍的一员,都随着莫遥前来迎亲。 莫遥耳边是震天的喜乐之声,耳中只能听见喧嚣声和鞭pào声,入眼之处处处披红,看热闹的百姓簇拥着迎亲长龙,说着贺喜的吉祥话,哄抢着不时撒落的喜钱,小孩被大人扛在肩头,嘴里塞着满满的喜堂,大咧着嘴笑着,露出半颗门牙。 莫遥端坐马上,周围的一切消声般的引入眼帘,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真的就在今日结婚了?整颗心似乎被绑在秋千上了,一dàng一dàng的,就这么虚浮着不落定。握住缰绳的手汗津津的,差点没给缰绳滑出去,不得不在自己的喜服上狠狠擦了擦。 “紧张?”扶苏看出苗头问道。 “有点。”莫遥点头。 “今天小登科,场面这么大紧张也是在所难免,我估计凌风也好不到哪去。想着有个人比你更紧张,是不是好多了。”扶苏保持着王储的风度,笑着道。 “对,不紧张,不要紧张,要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莫遥暗自鼓劲,没事的,不紧张。 话分两头,还真被扶苏说中了,凌风是今天最紧张的人,不消说昨晚压根就没睡着,天没亮就配合着起来收拾妆容,穿戴嫁衣。端坐妆奁前,被身旁四五个小厮伺候着,盘发的,净面的,上妆的不一而足,挨个往面上招呼,两个时辰后腰都快折了可总算好了。 以为大部分工作做完了,刚想松口气,却发现自己想法太天真了。还有凤冠霞帔呢,一身的行头,一件一件往身上加,让抬手抬手,跟个木偶似得,嫁衣繁复,三四个人一起动手也穿了半个时辰,嫁衣雍容庄重,关键是重啊,饶是凌风这个长年习武之人,也有些行动不便,腹内更是饥肠辘辘,但没得吃。教习公公曰,上妆后万不可喝水吃点心,因为容易晕妆,一晕妆只能重来。一听到这,凌风是饿死也不敢动吃东西的心了。 整个三个时辰才收拾停当,凌风长吁了一口气,在侍从的服侍下,来正厅拜谢父母养育之恩,凌夫人已仙逝多年,凌风此时跪在母亲跟前行礼,“母亲大人,儿叩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凌大人在儿子进来的那刻,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绕膝玩耍的稚子一步十年的成长,风姿翩然灼灼其华,如今却是要离开自己了;昔日娇娇稚儿,将嫁为人夫,做母亲的多么不舍。 受礼后,凌大人立马上前将凌风扶起,“我儿长大了,为娘甚是欣慰。”甚是不舍,掩住心底泛起的苦涩,“以后好好过日子,相妻教子,切莫逞强;但如果莫遥胆敢欺负你,告诉我娘,看我不揭了她的皮。”拉着儿子的手,坐下道,“我儿,你父亲过世的早,为娘忙于政务对你的成长,免不了疏忽。如今你要嫁人了,我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是很开心的。孩子,你从小让人处处省心,为人处世过于刚硬,而今,离开本家嫁为人夫,行事还是要妥帖些。夫妻相处之道,贵在忍让,相互体谅才是。万不能逞强,意气用事,伤了夫妻情分。” 凌风静静的听着,惊讶于惜字如金的母亲,居然这么絮絮叨叨的跟自己讲这些,放下了以往为尊者、为长者的态度,既做了母亲又担起了父亲的职责;凌风静静的看着,才发现母亲鬓角已生华发,清晰的皱纹昭示着年纪和世情,原来母亲已经老了。听着听着,眼泪簌簌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你这孩子,怎么哭上了。”凌大人赶忙拿着手帕给自己儿子擦眼泪,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不过,从你十岁之后,我可再也没看你哭过鼻子了,我家小儿长得再大,也是那个可以在为娘面前哭鼻子的小可怜。乖,不哭,不哭。”凌大人就像小时候哄小凌风一般,怀抱着拍着肩膀哄着。 凌风更受不住了,也不管了,直接把眼泪糊在领大人的补子上了。好半响才停住,母子二人又叙了会话,看着时辰,凌风依依不舍的再次拜别母亲,回房中待嫁。这是把上妆的侍从给急的哟,一阵人仰马翻的补妆。 鞭pào声在门前响起,小青跑进来禀告道,“公子,新娘来接了。”这时刚补妆完毕的侍从们可算是喘匀了气儿啦。 莫遥在凌风门前过五关斩六将,在一众同窗好友倾力相助下,抵挡另一帮同窗好友的刁难,终于顺顺利利的进入新郎的闺房。入眼红,一切都是那么热烈,仿佛踩在棉花上,步伐却异常稳定踏实,凌风的手中是红绸的一端。 莫遥微微俯身,接过另一端,牵引着凌风来到正堂,叩谢岳母后,新郎入娇,一路吹吹打打,回新府拜堂。 当是高朋满座、傧相尽欢。新人相携而出,相对而立。在司礼官的唱和声中,拜谢天地,谢上天赐给的这段缘分;拜谢父母,凌大人端居高堂之上,颔首含笑着下面跪拜的新人,两人叩首谢父母的生养之恩;夫妻对拜,敬谢彼此,以后相濡以沫、携手一生。 相对叩首,莫遥凝望着一身凤冠霞帔的人,那紧张不安的心重重落定了,只是满腔的欢喜和激动。就这么对着对面那人痴痴地笑,直到在司礼官高唱,送入洞房,才晃过神来,在喜公的指导下牵引着新郎送入新房。还没来得及跟凌风说上一句话,就被一众好友给拽了出去,新郎可以静候休息,但新娘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这满堂的宾客可不得陪好嘛。 大喜之日,作为新娘的莫遥不仅要给所有宾客敬酒,还有源源不断的给她敬酒贺喜的宾客,其中不乏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想把她灌醉的损友们。对此莫遥早有准备,为了能让自己顺顺利利的洞房,早就和扶苏、定山、蒋宁等几个死党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在满足了一系列变态条件后,三人终于答应,替她挡酒。 当莫遥一杯一杯被灌的时候,三人丝毫没有动静,一轮两轮莫遥挺了过来,但也是强弩之末,正当她决定以对方违约作为废除合约的理由时,三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作为太女扶苏只要站在莫遥身边,旁边就没人敢上前给莫遥敬酒的,太女作为门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蒋宁生肖属泥鳅,在风月场合也是打滚惯了,各种劝酒、让酒头头是道,太极打的是相当了得,她一掺和,不少来敬酒的,自己喝了好几杯,可是还是没轮到莫遥喝,蒋宁的口条太利索了,实在是玩不过,一大波人撤退。 定山的方法简单粗暴,酒酣耳热之际,浑水摸鱼的将莫遥的酒壶中的酒换成了白水。之前莫遥打算用这一招的,但是那帮人太精了,掺了水都给闻出来,硬是实打实喝的酒。 定山太会挑时候了,这个时候莫遥已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足了绝大部分人的敬酒意图,加之蒋宁的搅和之下,最是妥当。 三人出马,莫遥总算是挣得一分清明。如此再三,在太女的提议之下,宾客总算放人了,莫遥跌跌撞撞被扶回了新房。 第109章 洞房 莫遥没什么亲人朋友,在新房陪着凌风的还是一些书院里面的同窗,有出嫁的也有没出嫁的,也有一些是凌风本家的亲眷。大家和和气气的说说话,倒也缓解了一些紧张。 时候差不多,众人依次告别,洞房中就仅剩下凌风和服侍的人。听着前院喧闹的声响,估计还有得一阵子,凌风遂吩咐人沐浴,舒舒服服的洗了澡之后,也可以稍微吃点点心,已经饿过头了,也没怎么吃。凌风换了一身轻便的喜服,不似拜堂时的隆重,贵在轻软合宜。 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有功夫打量这个新房,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家呀。 凌风望着眼神忽远忽近,一会放空一会思量的,但就是没个头绪,时间一点点的过,紧张的劲头又给回来了。 这是喜公推门而入,让凌风端坐好,重新盖上盖头,说是一会新娘子就要过来了。 凌风一听这话,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果然没一会,房门就给推开了,一股子酒气和着风逼近。 喜公说着讨喜的话,引导者莫遥开始仪式。 莫遥拿着喜秤的手有点抖,手心也出了一层汗,她就站在凌风的跟前,隔着那么近,一顶红盖头的距离而已。用秤头轻轻的撩起一角,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将盖头掀开,凌风的脸就这么撞进了莫遥的眼,不管看过多少次,不管多么熟悉他的棱角和眉眼,但这一刻的悸动,却是前所未有的,这就是新婚的魅力所在吧。 莫遥直直的看着,一直维持的这么个姿势,一双眼睛像是溺死在凌风身上似得,拔也拔不出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窃笑。 凌风静静垂首静待莫遥掀起盖头,光线乎的进来,但他却因为心慌而不敢抬眼,直到听到周围人的窃笑声,才往上瞄了一眼,看着莫遥痴傻的样子,不禁红着脸嗔了一眼,遂又低下头去。 莫遥被着含着娇俏的眼神所俘获,她早就知道,在凌风面前,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丢盔弃甲。 “好了,新娘子,坐在新郎身边吧,要给二位系锦袍了。”喜公推了一把莫遥,莫遥如梦初醒,乖觉的坐在旁边。 喜公将二人的衣襟系了个结,打了千贺道,“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然后夹起一只饺子,喂凌风吃了一小口,问道,“生不生?” 凌风小声答道,“生。” 旁边的莫遥看到凌风这副样,不禁笑出了声,但马上又闭了嘴,一本正经的坐着。 喜公往婚床上撒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贺道,“祝二位早生贵子,子孙满堂。”期间莫遥和凌风头上也给砸了些。 一番仪式之后,送走了喜公,这新房中,终于只剩下两人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莫遥和凌风静静的坐着,却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辨,反倒显得尴尬紧张。 “那个,”莫遥轻咳一声,发现自己一嘴的酒味,“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屏风后面已经给你放了热水,去吧。”凌风也没转头看莫遥,回答到。 “好,谢谢,那我去了。”莫遥直接起身迈步,太过紧张的两人忘了衣服还绑在一起呢,这一扯直接让两人摔在地方了。 看着对方的狼狈样,两人对视着都傻笑起来,知道彼此都太紧张了,反倒这么一摔好了些。 “看来先得把外衣脱了才行。”凌风道。 “本来就是要脱得。”莫遥也没那么紧张了,反倒戏谑起来,“那,夫君,为妻伺候你宽衣。”凌风敲了一下莫遥,“少贫嘴,一声的酒味,还不快去洗了。” “遵命,夫君大人。”两人说着也就把外袍给解了下来。 莫遥全身浸泡在暖暖的热水中,一个大写的舒服,热水澡泡的每个毛孔都打开了,一天的辛劳也减去了一大半。 “你的衣服。”凌风从屏风后将衣服递了过来,还未来的及撤手,就被莫遥一把拉了过去,看着泡在水中的莫遥,凌风脸红的不行,几yù挣脱,但莫遥就是死死的钳制不放。 贼笑道,“夫君也累了,要不来个鸳鸯浴,解解乏。” “我已经洗过了,不用了。”凌风垂着脸不敢看莫遥。 “洗过了可以再洗嘛。”莫遥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了,似乎自己的紧张全跑凌风身上去了,看着这样红脸不知所措的他,可爱的要命,对莫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莫遥想也没想,直接将凌风拖了进来,在他的呼叫声中,直接吻上他的唇,将还未来的及呼出的惊叫,悉数吞下。 凌风惊的不知所措,直接被拖进来,两人挤在这狭窄的浴桶内,随着自己的进入,溅了一地的谁,自己被莫遥圈在怀中,手完全不知怎么放,碰到的全是对方湿滑的皮肤,凌风僵硬的一动也不动,只是死死的闭着眼睛。 这种时候,是该本能主宰的时刻。 莫遥攻城略地,凌风在炙热的吻中已瘫软了身子,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已被一层一层剥离,什么时候两人已经luǒ诚相见、鼻息相闻。凌风的脑中一片迷茫,不知,也不想知,微微睁开的眸子捕捉到莫遥眼中的渴望,攫取着自己一同沉沦于yù望的天堂。 莫遥一寸一寸亲吻着他的肌肤,脖颈处的动脉律动让自己一阵激动,不自觉的用了力,种出一朵朵花。玲珑凸出的锁骨,挂着剔透的水滴,在红烛映衬下,xìng感魅惑。舌尖轻佻的在肩窝处打着旋,湿滑清香的味道,让人yù罢不能;莫遥紧紧贴着凌风的娇躯,贪婪的吸食者属于他的味道。 莫遥侵蚀着凌风每一分感官,本就狭窄的空间大大方便了莫遥,一臂宽的距离勉强能容纳两人,但肌肤相亲是最起码的必然,为了合理利用空间,莫遥干脆将凌风抱坐在自己身上,两人叠加而坐,当凌风在混沌中察觉出体位的敏感时,为时已晚,自己已是莫遥案板上的ròu,只能予取予求。 这样的体位让两人之间一点点变化都极易被对方察觉,凌风下身敏感的挺立,让忙乎于唇舌纠缠的莫遥轻笑一声,便想附手而上。凌风赤红着脸一手抓住莫遥的手腕,一手护住自己的敏感。 凌风眼中尴尬不安十分明显,莫遥轻笑着,吻了吻他的唇,引诱道,“没事的,自然的身体反应。不要有羞耻感,它的觉醒,是对我的肯定呢。来。”莫遥牵引着凌风的手来到自己的胸前,“我的身体也为你而战栗,你是最好的。”莫遥附手在凌风手背上,带着在自己的胸上揉搓着,“手感是不是还不错,这样,我也是很喜欢的。” 凌风被手中酥软饱实的触感吸引着,软软的弹弹的,借着莫遥的牵引放大胆子轻轻的揉了揉,酥软滑弹,像紧实的棉花,但更滑腻。像是蒸出的馒头,但更饱满。是自己见过的最美好的东西也比不上的,连莫遥放开了手的不曾察觉,像个小孩发现了新的玩具,不亦乐乎的进行各种尝试。 濡湿温热的感觉突然袭来,莫遥粲然一笑,学的真快。凌风不知何时将饱涨的酥胸前段含入唇中,舌尖在殷红上飞舞,细细的贝齿轻轻的咬噬着那莹如玉脂的rǔ白,莫遥被刺激的喘息不已。 莫遥沉醉的表情鼓励了凌风,果然是才子什么都学的那么快,战局如今隐隐有反转的形势,之前全然处于承受的凌风,发现自己占了上风,莫遥在自己面前也丢盔弃甲、媚态横生。遂将莫遥之前加于自己的伎俩,一一的用还回去,一朵一朵的梅花开展酥胸与脖颈处,肌肤相亲的凌风,明显感觉到莫遥因自己所为而产生的悸动和舒服的喟叹。 “不要得意哦。”凌风的主动让莫遥非常享受,但自己可不会把主动权早早的jiāo出去。莫遥的手终于附上了那俏挺战栗的存在,一丝□□从凌风的嘴角倾泻而出,“宝贝,没事的,jiāo给我吧。” 莫遥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双唇更是在凌风敏感之处,处处点火,手中的挺立越发明显和强烈,莫遥下腹的渴望也一阵一阵袭来,“宝贝,你是我的了。”伴随着这句话,莫遥终是将凌风送入自己身体,一寸一寸的慢慢进入,肌理摩擦,凌风疼的推拒着莫遥,“别,疼。” 莫遥心疼的吻着他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安慰道“没事的,不要怕,jiāo给我。”莫遥为了缓解他的紧张,双唇在他周身的敏感点厮磨着,亲吻着,双手也恰到好处的抚摸让他情动。莫遥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终于一个深入,将凌风拉入自己的深处,深吻着吞下了凌风瞬间撕裂的痛呼,“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吗?现在,你完完全全属于我,而我也全然属于你了。” 彻底的合二为一,莫遥凌风就这么静静的相拥着,感受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存在,莫遥静待着凌风疼痛的减轻,压制住山呼海啸般狂放的yù望,只为他这一刻的恍惚而喘息。 “我是的你,你是我的。”凌风喃喃的说道,眉眼也在莫遥柔情的挑逗中舒展开了。 “现在才刚刚开始。”莫遥笑道,退出一些后又重重的进击,刺激的凌风紧紧攀附着莫遥的脖子,不想让这强烈陌生的快感将自己撕裂。 这种契合的律动所带来的快感,让两人头皮都酥麻不已,想着原来这就是人间极乐吧,和心爱的人□□的事。 这种感觉凌风以前从未感受过,自己羞于触碰的存在,深深埋在她温热湿软的体内,自己平日绵软的羞处,居然在彼此luǒ呈相见的时候,不受控制的硬挺起来,变成开启莫遥极乐宝库的钥匙。 退出是为了更深的进入,一切的yù望在最原始的动作之下倾泻而出,水rǔjiāo融既让人兴奋不已又让人缠绵沉溺。 莫遥感受到凌风在自己体内的存在,自己完完全全的包容,让自己心爱的男子如痴如醉,而他带给自己的涨实感和满足感,好像填满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不忍放他离去,但他规律的抽离挺入,却能带来更刺激极乐的jiāo合相遇。 食味知髓的两人不消疲倦,沉迷不已;浴桶中的水在这激烈的运动中已被溅出的所剩无几,一波一波的撞击所带来的战栗,让两人越发沉迷,之前破瓜的疼痛被后来的快感冲淡的干干净净。 浴桶中有限的空间阻碍着两人的发挥,莫遥打横抱起□□的凌风,往床上走去。拂去床帐中的吉祥瓜果后,将凌风放在床上,自己如饿狼般附了上去,又是一番水rǔjiāo融、被翻红浪。 此番洞房两人一边学习、一边创新尝试。损友们送的春宫图解,没羞没臊的两人还凑着个小脑袋一起研读,尝试体验,真是惊喜多多,越发的放得开了。两人势均力敌,身上的草莓数量都差不多,但各自的分布面积有些不同,凌风偏爱莫遥的脖子和前胸,这一片草莓园比较茂盛。莫遥偏爱凌风的锁骨和蝴蝶谷,这两处幽谷也是彩蝶纷飞。 莫遥有时候下手狠了,凌风兴奋之余,也在莫遥背上留下了些爱的抓痕。两人春宵战毕,重新盥洗又回到了战火最初点燃的地方。 凌风红着脸躲在被窝中,莫遥唤人重新填满热水水,将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放入浴桶之中,自己也跟了进去。看着彼此身上的种种痕迹,凌风不禁臊红了脸,偏开头去不看莫遥;莫遥看着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笑出声道,“做都做了,现在才来害羞似乎晚了些,乖,看着我,看着我,这身上都是你留下的痕迹。”莫遥扳过凌风的俊颜道,“我以为娶了一个仙子,到头发现居然是只小野猫。瞧你把我挠的。”莫遥转过身指着背上的挠痕控诉。 “那你是后悔了?”凌风瞟了莫遥一眼,烟波中满满的媚意。 “哪敢啊,这小野猫更合本大人的胃口。”莫遥轻佻的摸着凌风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我就爱你这样。” 凌风打开她作祟的手,道:“我倒是没想到国家栋梁朝廷重臣,居然像只哈巴狗,老是喜欢又舔又咬的,赶都赶不走。”凌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嫌弃的瞟了莫遥一眼。 “对对对,我是一只哈巴狗,就喜欢你这根ròu骨头,说着一把握住凌风身下又抖擞精神的俏立。夫君大人,我服侍的您还满意吗?” “死样。”凌风半推了一把,这还真是yù拒还迎。 莫遥脸皮再厚,也不好叫人来继续加水,好在这次旁边的还盛放着几桶热水,果然是下人们有经验,估计这新婚小两口有得闹腾,体贴的多备了几桶热水以备不时之需。地面的清扫工作,明天再找人来做吧。 莫遥决定要重重的赏一下这么有眼力劲的员工。当下自己亲力亲为,伺候亲亲夫君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自己就着用过的水,草草洗了一下,便抱着光洁溜溜的夫君大被同眠去了。凌风想换个睡衣的想法,被莫遥彻底制止了,说是luǒ睡对身体好,反对无效的凌风只得骂了句色狼,还是妥协了。 不知节制的结果是,第二天凌风双腿酸软下不了床,而莫遥一脸餍足的表情,让凌风想起了昨日种种,磨着牙,两个指头掐着莫遥腰间的软ròu用力一拧,莫遥倒在夫君的yín威之下告饶不已,直到凌风消气才罢。 第110章 蜜月一 新婚第二日,莫遥在这里已无高堂,凌风也就没有什么新婚夫婿要做的事,落得个清净。但两人也没有赖床不起,虽然昨夜甚是cāo劳,但强大的生物钟还是让他早早就醒了,莫遥本想赖床,但是被人提溜着耳朵不得不起个大早。 凌风虽然疲惫,但仍干净利索的收拾了自己,莫遥期期艾艾的半歪在床上,看着他着衣净面,眼睛一亮,从床上溜下来,把凌风按在梳妆桌前,手中转着眉笔道:“闺房之乐有胜于画眉者。” 凌风媚意横生的瞟了一眼,但乖觉的坐着,让莫遥细细的描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莫遥一边画眉,缓缓的念出这几句诗,“嘘、嘘、别动。”莫遥看到凌风疑惑的神情,食指压在凌风的菱唇上,笑道“领会意思就行了,咱不是学究不是诗人,不用那么字斟句酌。好啦,看看,画的可否?” 凌风看中铜镜中的自己,很惊讶,以为莫遥会给自己画个柳叶细眉,没想到她画的这不细不粗,温润中带点点飞扬的眉型居然蛮适合自己。 莫遥把脸凑上来,铜镜中出现两人脸挨着脸的镜像,“我家夫君最是英俊了,你看看我们是不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说罢大大的亲了凌风一口。 “我们今天干什么去,不走亲不访友,回门也是三日之后。”经过昨夜的洞房,凌风身上清冷的气质淡了一些,眉梢眼角多了一丝妩媚,不经意的眼波流转都能让莫遥看得一阵酥麻,说话语调间也含着一丝软糯。 “这个我早就计划好了,我们去度蜜月去。” “不好玩我可是不是买账的?”凌风对于莫遥新鲜词汇早就自动过滤,领会精神就可以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保密,夫君大人,咱们现在先用早饭,吃完了就启程度蜜月去。”说着莫遥拍了拍掌,一水的仆从,端着精美的漆盒上来了,弯着腰谦卑的鱼贯而入,细心的摆放着精致的早餐,莫遥顿时有种从土狗变成霸道总裁的感觉。 “来尝尝这个,这个都是我走扶苏的后门,从御膳房里面借过来的御厨做的,试一试,看看味道如何?”一筷子夹着清炒虾仁递到凌风的嘴边。 凌风贵公子出身,从小锦衣玉食,宫里的东西每逢过年皇上还是有赏赐的,但这么正儿八经的吃御厨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美食,滋味还是不错的。何况自己的妻主殷勤周到给自己布菜,口味营养搭配着走,自己眼角拂过的一道菜都能被及时的夹到碗里,薏米粥被她微微吹凉了才会送到自己嘴边,这种被珍而重之对待的感觉非常的好,就像这清晨的阳光,温暖熨贴沁人心脾。 享受照顾的人很开心,同样殷勤周到服侍的人也很开心,对待自己爱的人,竭尽所能的对他好,让他开心、幸福,那对于给与者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 “这薏米粥有利健脾去湿、舒筋除痹、清热排脓等功效,夏天要多吃。”莫遥喂凌风一口自己也吃一口,chā科打诨说着笑话。正喝着牛nǎi的凌风直接笑喷了, 挨着坐的莫遥灵巧一躲笑道,“早就防着你这么一下,不然一会还得洗脸换衣服耽误时间。”说归说,还是细心的擦掉凌风嘴角的nǎi渍,一时忍不住就吻上了,“真甜,亲爱的夫君,要是吃饱了,和你妻主一起把臂同游可好?” 凌风如白天鹅般点了点高贵的头,莫遥正了正身子,很绅士的微微张开一只胳膊,凌风温柔挽住莫遥的胳膊,相携而去。 凌风看着眼前巍峨的门楼掩映在翠绿青松之间,“这也是你找太女开后门借的宅子?” “也不算,那天我问扶苏,有什么风景优美、无人打扰、设施齐全,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没有?然后她就给我了一块牌子,随时可以去,我之前还来考察过,这地儿还真不错,庭院精致巧夺天工,高居山顶可以俯瞰整个京城,还有一个天然的温泉,四周也没有别人出入,简直完美!” “这是皇家禁苑肯定没人出入,你胆子不小呀,这个要是被御史台的人知道了,你立马就会被弹劾下台。” “放心,这点事都办不好,咱太女殿下就甭混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就不劳我们夫妻俩费心了,这几天我们就尽情享受,这是我们的蜜月,现在我们最大,别管那些,放心,一切有我。走,去看看,上次来走马观花了一通,还没细细看过呢。走吧”莫遥牵起凌风的手,像孩子一般疯跑起来。 贵公子刚开始可能还顾及仪态,但身边一个那么朝气肆意的人,这么解放天xìng的事很容易受到感染,何况周围还没有人,那还怕啥。凌风运气轻功,轻轻松松的就拖着莫遥四处游dàng。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处处衣袂翩翩,好不快活。周围精致无一处不精妙,尽夺造化之功。 “我一直很喜欢这些,飞檐翘角的建筑,这漂亮精巧的斗拱结构,丝丝缝合的卯榫相切,金黄的琉璃瓦和太阳是一个颜色。”莫遥将凌风拥在怀中,懒懒的躺坐在亭子的扶栏上,细细的数着这美好古代建筑,“你看,从我们这个角度去看那片天空,是不是很美,那屋檐上的凤凰有没有一种振翅yù飞的感觉。” 凌风跟着莫遥转了大半个庭院,皇家院落自有一番气派,一般仕宦豪富人家的院子也是极尽人力,凌风自小在其中,到是有些麻木了,这会子听着莫遥这种奇奇怪怪天马行空像极了小孩的的描述,噗呲一下乐了,“人家形容建筑形容美景都是吟诵两句,你倒好,像个刚启蒙的娃娃,要是让夫子知道,能被你气个仰倒,呜呼哀哉好一阵子。” “这怕啥,咱们家有一个才子就够了,只要我家夫君不嫌弃,哪管别人说啥呢。”莫遥一点也没不好意思。 “谁说我不嫌弃了?”微微上翘的尾音,满满的揶揄,凌风挑眉笑道。 “你敢说你嫌弃我”莫遥直接将凌风扳正对着自己,逼近他,近到呼吸相闻,睫毛相接。 凌风从莫遥的眼睛里读到了yù望二字,马上乖觉的亲了莫遥一口道,“哪有,我家妻主是天上有地下无的青年才俊,当世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莫遥很受用,但并没有打算这么草草的放过他,猛地擒住凌风的唇,深吻,看着凌风气息颤颤,面若桃花,觉着找到了一个以振妻纲最有效的手段。 但吻着吻着气息皆变的就不止是凌风了,这个世界的女人还真是容易动情,莫遥看着凌风万花渐yù迷人眼的红,顿时小腹一紧,炙热的吻就落到了凌风的脖颈处,手也从衣襟处探入,抚上了凌风胸前的茱萸。 “别、别、这里,不行。”凌风紧紧握住莫遥肆意点火的后,眼中有yù望升腾,但是克制隐忍渐渐压了上风。 莫遥看着凌风赤红羞涩的脸,也不敢逼的太急,吻由急趋缓,清明渐渐回笼,也微微惊讶于自己的狼女本色,怪只怪对眼前这人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他太诱人了。被强制压抑的yù望泛起浓浓的不甘,莫遥狠狠的吮吸凌风颈部的肌肤,种下了一颗明晃晃的草莓才作罢,“先暂时放过你,晚上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紧紧的凌风拥入怀中,平缓着两人的呼吸和心跳。 凌风红晕未消,刚刚其实心底也被撩拨的很是渴望,那处也微微硬挺,但多年的教养,还是无法做出白日宣yín的事情,即使是和自己的妻主,但心里那片遗憾是怎么回事,意识到还未消退的硬挺,脸上红的比刚才更甚,好在被她抱着,没让她看到。 天真的凌风哪里知道莫遥现在的计划,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把他连骨带皮吃的一滴不剩呢,慢慢来,莫遥磨着牙,扯出一抹邪魅的笑。 上午这一场伤经动骨的未遂,让两人也歇了继续观光的心,静静赏景,岁月静好、与子成说。 “我们这是要去哪?”凌风被莫遥牵引着。 “去给我们装一双翅膀。”莫遥回头神秘的答道。 凌风看着莫遥故作神秘的样子,也生出了些许期待。莫遥紧紧握住凌风的手,跑着奔向后山。 “这是什么?”凌风看着眼前怪模怪样的东西,像一个巨型风筝,用钢铁为支架固定,厚重的篷布被撑起来,“这是我们的翅膀?” “嗯哼,对!”莫遥愉悦的答道,“这个学名叫滑翔翼,有它我们也能展翅高飞。” “只是这么重,又是钢又是铁的,能飞的起来嘛?”凌风问道。 “没问题,亲爱的,相信我,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同我乘着这滑翔翼遨游这一片天空吗?”莫遥抬起一只手,深深的凝问道。 凌风粲然一笑,没有一丝犹豫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莫遥手中,道“我愿意。”赌上生死,只要是你,我都愿意。 莫遥读懂了他未出口话,把他拽进自己的怀抱,“宝贝,我爱你,现在我们一起飞吧。” 莫遥详详细细的将滑翔翼的原理解释了一边,然后仔细检查了安全措施,将凌风安置好,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安全带是否牢固。不知是第几遍了,凌风从她蹙着的眉和絮叨的叮嘱当中读懂了她的紧张,笑着拂过她的脸,然后奉上自己的唇,深深一吻,气息的jiāo换渐渐平静了莫遥紧张躁动的心,“我相信我的妻主,你是最棒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着莫遥略微好转的神色,也学着她的腔调打趣道,“不是说现在一起飞吗?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这现在也太久了点吧。” “是我迂腐了,亲爱的,我们现在就启程。”莫遥果然是行动派,最后检查一遍ok了,系上安全带,嘱咐凌风几句,两人遍开始从临时规划的跑道上面开始助跑。 “1、2、3,起跑。”莫遥仔细把控着节奏,跑道崖边的时候,喊道,“收腿,起飞。”两人一起抬起腿防抖机翼下面的衡量出。 “哇塞,飞咯。宝贝,我们真的飞起来了,我们在飞哦。”莫遥兴奋难耐,眼角眉梢具是笑意。 “嗯,我们在飞,我们真的在飞。我们有翅膀了,我们能飞翔了。”显少看到自持冷静的凌风,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是了,每个chéng rén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就看自己能不能打开一扇窗,让这个孩子自由翱翔,看到凌风天真快乐的笑脸,莫遥心底暗暗发誓,要让这种笑容一直存在彼此的生活中。 “喔呼,飞咯。”莫遥兴奋的大叫。 “飞哦,飞哦。”凌风快乐的像一支欢快的歌谣。 “莫遥,快看那里,那里是朱雀大道,京城最大的道路,现在看来就像一个略粗的宽面条,街上的人都跟芝麻似的,宽面条上的黑芝麻。”凌风居然有这种比喻出来。 “芝麻味面条,口味独特,嗯。”莫遥看着秒变凌三岁的夫君,很配合、很捧场。 “还有那,那是庆丰楼,京城最高最大的酒楼,从它的楼顶都可以俯瞰皇城,几年前丞相下令不能登顶庆丰楼,我还好遗憾,现在我们高于二十个庆丰楼不止,皇城更是看的清清楚楚,就像小时候玩的积木模型。”凌三岁有变成话痨的趋势。 “看,那是我们的府邸,城西那块,还有这边这边是凌府,那个是定山她们家,蒋宁的家在那里。 快看,那是圣安寺,那是十层高的佛塔,那个十多丈高的石刻巨佛,以前都是在下面膜拜只觉得法相庄严,现在从空中俯瞰,真是巧夺天工的杰作,不愧是万佛节圣上下旨遣三千工匠修缮五年建成的,就算俯瞰也为这艺术品叹服不已。换个角度看这个世界,真的好美。”凌风眼睛弯成了月亮,冒着点点星光。 “是啊,好美。”莫遥看着凌风,被他的明亮的笑容晃花了眼,愣愣的说道,不知说景还是说佳人。 “莫遥,给我唱首歌吧。”凌风兴致高昂的要求道。 “可以,我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 “以后就我们两的时候,换个昵称叫我。” “看你矫情的,妻主?”凌风问道。 “不行,太正式,有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叫。” “那叫你什么?” “我怎么叫你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亲爱的?”凌风启唇道。 莫遥大大的亲了他一口,以示奖励。 “亲爱的,给你家亲爱的唱支歌呗。” “得令!”莫遥清了清嗓子,唱道,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大声欢笑让你我肩并肩 何处不能欢乐无限 抛开烦恼勇敢的大步向前 我就站在舞台中间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 在热闹的大街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 每一刻都精采万分 I do believe” “一起唱”莫遥一句一句的教着凌风,乘着风在天空这盘旋着,歌词应景、旋律高昂。凌风学得很快,可能在空中真的有解放天xìng的功能,凌风也学着莫遥扯开嗓子唱歌,两人一起傻笑、一起乐,好不快活。”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 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 每一刻都精采万分I do believe 第111章 蜜月二 白天两人携风长啸化身神仙眷侣,潇洒恣意。 却没有估计到下面的群众的反应,突然在天空出现一个大鸟一样的不明飞行物,对于不可理解的事情,通常都被广大人民群众都会以鬼神解释。所以哗啦啦的下面跪了一大片,然后又有了盛世太平天降祥瑞一说,西王母的青鸟来人间降福来了。 两人在上面自得其乐,也没有注意到下面吃瓜群众的反应,等他们回城时听到这样一个祥瑞的消息,也是哭笑不得,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从天空回到地面的两人,吃了晚饭后,正舒舒服服的泡在露天温泉里,洗去一身的疲惫。 这处皇家禁苑当真是风景独好,依山而建,占尽青山之秀美。化以造化之神功,亭台楼阁相得益彰。更可喜的是,这后山几处地热温泉,就是寒冬也能泡在温泉里面游泳。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此时的后山美得像瑶池仙境一般,月光倾泻而下,水雾升腾弥漫,淡淡的硫磺味道在清脆山林之中一点也不刺鼻。 莫遥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扒拉干净,跳入水中,就要去帮凌风宽衣解带。凌风连忙制止,“我自己来。” 随着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风一件件衣衫的剥落,莫遥喉头滚动和吞咽口水之声清晰可闻。听得凌风脸上一阵燥热。 但凌公子何许人也,既然答应了那头狼,这后面的事情也是料想的清清楚楚。转念想来二人已是夫妻,而且那事也确实让人食味知髓,自己心里也隐隐叫嚣和期待,那就从了吧。 莫遥要疯了,一把将人掳了过来,张嘴就咬上了胸前的豆豆。隔着湿透的衣衫微微施力,迫得凌风呻//吟出声。 莫遥双手齐动,唇齿照顾着一颗,重重的吮,双齿研磨,唇舌挑逗爱抚;一手爱抚着落单的一颗,拇指轻轻按压,又和食指一起用力拉扯,微疼却刺激兴奋。一手往下划过凌风敏感的腰际软ròu,使劲揉了揉翘臀,将某处按向自己,略微分开终于来到敏感而又微微挺翘的某处,卖力伺候。 莫遥渐渐不满足,开始退出后猛的抵进,凌风感觉自己比之前进去的更深,更紧致、更暖。凌风也若风中柳枝在莫遥手中款摆。夜深人静四下清幽,但越是这样,两人的动静声就越发明显。凌风贝齿咬着下唇,不敢放出自己的声音,总觉太过放浪,莫遥伸手分开凌风咬紧的牙关,“舒服?嗯!”莫遥在凌风耳边调戏道,“别忍着,夫妻敦lún人之大yù,这里只有我们两。” 一旦发现凌风有压抑咬唇的动作就以吻封缄,凌风也莫可奈何,而莫遥身下的动作越发的猛烈, 莫遥一个突进,下腹收紧,凌风脑中烟花灿烂,jiāo代出来。莫遥花心感到一阵喷涌,也刺激的自己花液四溢,两人长长的吟哦一声,具是达到顶峰。 凌风伏在莫遥身上重重的喘着,打算将自己退出来。刚退出一部分,莫遥又抱了个死紧,邪魅道,“这才哪到哪啊?”不待凌风反应又将战鼓擂响。这刺激的凌风一直压抑的呻///吟再也控制不住,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得亏凌风是习武之人,体格非常人能比,这一场一场欢///爱下来,虽然疲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却始终神思清明不曾昏厥过去。莫遥在月夜中化身为狼,没完没了的折腾他,自己恨的牙痒痒,只能用最后的力气狠狠的咬了她一口,这才让这个癫狂中的人略微清醒了些,满脸哀求之色总算让她放过了自己,将自己清洗过后抱回房间。 岂料还是自己太过天真,在烛光下,光条条满是暧昧青紫痕迹的身体,又刺激的某人狼xìng大发,床上又颠/鸾/倒/凤了一次,算了算了实在困了,微微推了一下兀自在自己身上耕耘的某人,骂骂咧咧了一句“色中饿鬼。”昏昏然睡了过去。 待莫遥餍足之后,身下的人已经睡熟了,看着眉角处的疲惫,莫遥满心欢心,又忍不住擒住红唇缠绵了许久,总算下床来手势残局。 用热毛巾细细的擦拭已经疲软红肿的某物,涂上蒋宁私下友情赠送的yào膏,对待艺术品一般将凌风从头到脚清理干净,却也将他满身的青紫尽收眼底,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印子和胸前的牙印,对,胸前,凌风那一口结结实实咬在了她的左胸上,让猛然挺近的莫遥愣了,堪堪止住了攻势,暂时休兵而已。莫遥想到今晚傻傻笑了,也就抱着光洁//溜溜的夫君,安安稳稳的睡了。 次日清晨,凌公子醒来后发现自己赤//条//条被圈在某个狼女同样赤//条条的怀里,自己酸疼的腰提醒着昨天某人的兽行,一时不忿,抬脚就把某人踢下了床。 床下的莫遥揉揉眼睛这才醒过神来,看着床上裹着被子的自家夫君,知道是自己昨天欺负的人家太过,现在就着起床气使xìng子了。 莫遥秉承着该狗腿时一定要不遗余力的狗腿到底,又是认错又是赔笑脸,批了件衣服直接跪坐在床上,认罪态度十分良好,而且有立功行为。哄着自己夫君趴在床上给亲亲夫君按摩。 凌风本来还在气头上,但还是得承认,莫遥这手艺还真的不错,力道一分不差,自己酸疼的地方被重重揉捏舒经活血,又疼但确实舒服极了,全身放松舒服的眯着眼。 莫遥见此情况,慢慢的拉下凌风身上的被子,终于能够再次触及这细滑的肌肤,瞅了一眼自家夫君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不顾他的命令,把被单掀开了,这样的按摩真是香/ 艳/ 无比。莫遥大大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跨跪在凌风两腰侧,漂亮的蝴蝶骨上还留着昨夜温存的印记,翘 /臀也触手可及,能占得便宜都占了,但没有做的太过分,怕在被踢下床。 凌风把头埋进了枕头里,不让莫遥发现他的心猿意马,刚开始没察觉,等发现莫遥掀开了薄被又变成luǒ裎相见的按摩后,昨夜的感觉悉数回潮,还好自己是趴着的没有让她察觉到自己已经微微情/动。太丢人了。枕头中的凌风咬咬牙,这最后还是折腾自己嘛。 莫遥也没好多少,这刚新婚,总感觉自己就是一堆干柴,跟凌风这团大火在一起哪有不着的道理,但不能欺负太过不是,怕夫君大人整治就只能忍着,但在手上占尽便宜,这谁也没落着好。凌风以装睡混了过去,莫遥看着这个台阶,就坡下驴,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再去洗了个澡之后换好衣服回来了,凌风也赶紧利用这段时间平复了一下身心。 早餐倒也吃得平淡温馨,点擦qiāng走火的事就此揭过。 莫遥看着两人身上的同款情侣装很是满意,端的是男的俏、女的俊。而且行动利落如风。这套行头很适合今天的项目。 行宫的殿宇在这山中散布,除了居住的正殿在山腰外,山顶也有一座摘星殿。莫遥拉着凌风沿着山间修缮的青石小道,两个时辰的攀爬终于到得顶峰。摘星殿利用地势,建的犹如立于山峦之巅振翅yù飞的雄鹰。不甚轩敞但却有三层殿宇,下宽上窄。两人登得顶楼俯瞰,全然不同于乘坐滑翔翼的感觉,地势更高,一面就是万丈白刃的悬崖,削的干脆利落。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yīn阳割昏晓。 dàng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到了这里我才知道这首诗写的是何等气魄。” “听得亦是让人热血沸腾。”凌风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咀嚼品味,不禁拍手叫绝,连呼三个妙字,“站在高处,一切都那么渺小,心都空旷了起来。” 两人极目远眺,远山重叠金明灭,皇城的颜色艳艳但声嚣全寄,只有风声凌凌。 “这是什么?”凌风看着莫遥正在检查一根有手臂粗的牛筋粗绳,出声问道。 “今天晚点刺激的,我们来蹦极。”莫遥回道,“这个我托尚工局的师傅们研究了好久,总算找到一个韧劲十足的材料来进行这一极限项目了。你看,我们就靠这跟绳子固定住我们,从这里直接跳下去,刺激吧。” “跳崖。”凌风往下看了眼,吞了吞口水,一阵心惊胆战,“我们刚结婚,要是出现点什么意外,传出去没准就成了我们双双殉情,或者因结婚不合相互谋杀,我怕。”凌风虽不恐高,但如此高度,又是以前为所未闻的事情,尽管知道自己妻主天马行空惯了,一时还是忍不住打退堂鼓。 “我也怕,但是这是我列为人生必须和爱人要做的事之一,我很想,但是很怕。但我还想跟你一起感受这份独一无二的刺激。”莫遥也有点腿肚子发软,还是固执的说道。 “你那个列表上面都是些什么奇怪的项目,怎么这么折腾人。”凌风有点任命,但还是不死心辩驳道。 “那我先跳给你看,没准你看过了,就觉得没那么恐怖了。”莫遥从来不愿意强迫凌风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这蹦极对莫遥自己而言象征意义很大,这是两人生活观念开始融合的一个范例,她是一个穿越者,再如何,灵魂深处也不可能全然洗脱穿越前莫遥的影子,她想和爱人做的事情,从少女时期就描摹过,不努力去做,总觉着人生会有遗憾。说完,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绳索。 “别,如果你执意要下去,那我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要绑一起绑,要跳一起跳。”凌风拽着莫遥手中的绳索,眼神坚定道。作为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他没有莫遥那些所谓的情节,现在也不是很懂。但他心底却知道,无论什么事只要和她在一起,纵然胆怯却也无所畏惧;她那番想和他一起做人生最重要事情的理论,还是让他心底莫名感动。所以豁出去了。 两人对望,彼此眼中未尽之言,未表之意,在眼神jiāo汇刹那,都已明晰。“嗯,轰轰烈烈一起来吧。”莫遥使劲点了点头,开始给凌风寄上。 这套设备,是莫遥请尚工局的工匠们寻找很久做出来最有任xìng,安全系数最高的。也做过不下几十次的实验。但还是有些怕怕的,毕竟这是古代啊。 莫遥这个就是这样,都已经决定做这个事情了,但临门一脚的时候却还是缺乏勇气,使劲握住凌风的手,凌风也用力回握着她。莫遥心下镇定不少,想那么多干嘛。 “准备好了吗?亲爱的”莫遥绑好后,亲了亲凌风的脸颊问道。 “好?好了。”凌风深吸一口气回道。 “那好,我数一二三,我们就跳了。”莫遥紧紧抱着凌风,最后在检查一次两人的安全绳索,“三,二,一。跳!” “啊”一瞬间两人跳了下去,加速度极大,半空中还有一阵的失重,凌风闭着眼睛死死地抱着莫遥。 两人放声尖叫,凌风是因为害怕,莫遥则是兴奋多过于害怕,“睁开一下眼睛,我们在朝地面飞奔而去。”莫遥在凌风耳边喊道。因为速度太快,周围的风声直灌入耳,非得用喊的才能听到。 凌风闻言试探xìng的睁开了眼睛,深切感受到了刺激。 “凌风,我爱你。”莫遥看着凌风熠熠生辉的眼睛,知道他也被这种刺激深深吸引,大声喊出自己最想对他说的话,大声要让全世界都听到。 “莫遥,我也爱你。“凌风也忍不住回应道,可能从来没有宣之于口,声音不是很大,在这种情况下,凌风被刺激的也放开嗓门喊道,”我爱你,我好爱你,莫遥。” 在速度减缓快到到底的时候,莫遥稳住了凌风的唇,两人倒挂于空中缠吻着,这倒是从来没有过的精力。两人在高空刺激之下非得做点什么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才放心。 良久松开,静静的搂着。待着等候的侍卫将不远处停靠的船划过来,讲到挂着的二人接下来。 瘫坐在船板上的两人,望着悬崖之顶,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要绝对的速度跳下来,这种刺激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凌风顿悟,这就是莫遥非要两个人一起做的原因所在吧,最美好的感觉和经历,要和最爱的人一起拥有。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两人却觉得观感刺激到现在还存在,两人起身深吸口气,仍旧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 “真的好好玩”凌风兴奋道,“我们以后还能玩吗?” “当然,以后想玩,咱们随时都能过来,我们两是这里玩蹦极的第一人。”莫遥自豪道。 精神高度紧张的两人就这么拥着半躺在甲板上,凌风在莫遥怀里,头枕着胳膊,看蓝天白玉,听水声风声。 莫遥畅然一叹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嗯!”凌风也是这么想的,趴在妻主胸口,听着她心跳,在此情此景之下,全然的放松。 两人小憩了会,遂一起起身看看江景,这座画舫也是咱太女殿下友情提供的,分两层,很是气派。如今在盘龙江上徐徐而行。 莫遥将鱼竿递给凌风,笑道,“好好努力,今天的晚饭就全靠能钓上来的湖鲜加菜了,今天晚上咱们自己动手做烧烤吃。”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晋江旨意,将不河蟹的内容都删除了。 第112章 蜜月三 凌风钓鱼很在行,两人一处垂钓,结果莫遥耐不住寂寞,从不肯安安静静的待上一阵子,老是撩拨某人,直接被凌风给打发走了。没有她在自己身边呱噪,总算可以好好钓鱼了。 想起这是幼年时候,母亲带着他最爱进行的亲子活动了,十岁之后也不曾有了。现在和莫遥垂钓,一事让他心怀感慨。 莫遥看到凌风翘起的嘴角,知道自己的安排没有白费。在蜜月项目中加入垂钓这一项,是因为莫遥知道他嫁给自己多多少少有对未来的不确定,用他熟悉的方式来安抚情绪,这是莫遥想到的办法,也是想一起做点他喜欢的事情。 莫遥也就耐着xìng子,老老实实坐着,盯着水面没意思,莫遥就将视线凝结在身旁的佳人身上,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抻着下巴,转着头就这么看着,感觉可以地老天荒的看下去。 凌风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的钓着鱼,莫遥的用心良苦他怎么会感受不到,心里安稳甜蜜,不同于之前种种刺激,这种安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知道旁边人耐着xìng子陪着自己,大方的伤了个笑脸给人家。 莫遥被凌风阳光的笑容差点晃花了眼,使劲眨了眨眼睛,仍旧这么痴痴的看着。 夕阳西下时分,凌风已收获满满,莫遥因着三心二意也就钓到了一两条小鱼,但两人的晚饭食材已经很足够了。 钓鱼莫遥不行,但整治食材还是很拿手的。对于一个标准的吃货来说,能够做出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做的过程和吃的过程都让人分外愉悦。 凌风看着莫遥利落的料理河鱼,刮鱼鳞、去内脏、切开鱼身肌理,涂抹酱料,准备调料,有条不紊,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为另一半洗手作羹汤,无论男女,都是一件心向往之的事情。凌风也不需莫遥吩咐,将上好的银碳在烧烤的铁架之中点燃,小蒲扇扇着控制的火势。 莫遥抬头隔着烟火看到他,明明灭灭的薪火,沾染烟火气质的精灵,笑着低头继续跟手中的鱼ròu奋斗。 撸串在现代是个很享受的事。 晚上泛舟湖上,月光如水,头顶一轮明月与水中的一轮遥遥相对,和风清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诗意的环境中做着人间烟火事,生活本就该如此。 chā好鱼,并将带来的猪羊牛ròu,茄子、土豆、辣椒、韭菜等一串串穿好,架在火上就烤了起来。 不多时香气四溢,莫遥将一串烤好的牛ròu递了过去,凌公子接着还打算用个碗装起来用筷子夹。被莫遥笑着制止了,莫遥自己拿了一串烤好的ròu串,直接上嘴咬。 凌风明白,也不管仪态了,跟莫遥一样吃了起来,尝了一口,眯着眼睛道,“味道真不错。”吃完一串,直接拿起别的烤好的大快朵颐。 “别光顾着吃,喝点那个梨花酿,我冰镇过了的,撸串最好配点冰冰凉的酒,完美。”莫遥一手拿个串,比在一起分开画了个半圆,配合着完美两个字,逗得凌风咯咯直笑。 凌风自己吃了一口,将剩下的半串羊ròu递到莫遥嘴边,莫遥张嘴就啃,边嚼边说好吃。凌风看她满头大汗的,取了手帕给她擦擦,并到了一杯梨花酿给她喂了下去。 “我跟你一起做,你教我。”凌风语气轻快道。 “好啊,这些串要注意火候,都先刷点油,勤于翻面,撒孜然辣椒面和少许盐,盯着火别烤糊了就行,很容易的。要是想吃甜的,再刷点蜂蜜上去。根据自己的口味,自由发挥。”莫遥让出半边,让凌风也过来拷。 两人你烤好了喂给我吃,我烤好了喂给你吃,一不小心烫到嘴另一个人赶紧凑上来呼呼,下次喂的时候就吸取教训,吹吹再喂给对方。抽空还喝点酒对碰一下,或者干脆就一个杯子,你喝一半我和一半。 不知不觉两人就吃了个大饱,两人等仆从们过来接手收场,再早就准备好的浴桶里洗了个鸳鸯浴,莫遥占尽便宜,还差点擦qiāng走火;待换上干净的衣裳,舒舒服服的来到第二层甲板,躺在美人榻饮风赏月,好不惬意。 如此夜色江上游船如织,灯火通明的花船画舫,像是一盏盏河灯一般,天上银河地上灯海,丝竹之声自远处悠悠扬扬传来,空灵飘dàng。 莫遥拥着凌风,指尖把玩着他的头发一圈一圈将手指缠绕,心想道,这就是绕指柔么。 “莫遥,你会把我惯坏的,任是谁都会溺死在你这般的温柔之中。”凌风从远处收回视线对上莫遥的眼,低低道。 莫遥将人拥的更紧,“千种心肠、万般柔情,只为一个你,也只有一个你。”莫遥闻了闻凌风发香亲了亲他的秀发道。 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但字字直抵凌风心头最柔软的所在,眼角微微有些湿热,“你总有办法让我哭。” 莫遥低头吻去凌风眼角的泪,承诺道,“除了幸福的眼泪,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流泪。” 凌风主动送上自己的唇,急切的jiāo融着呼吸。 莫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揽着他的脖子更近的拉向自己,手从衣衫边缘探了进去,抚上细滑的肌肤。 两人呼吸加重,凌风一口咬在莫遥脖颈处,舌头轻抚安慰后,又再次转移阵地。逼的莫遥更觉燥热。 “亲爱的,我要你。”凌风邪魅的吐出这几个字。莫遥只觉着自己的心脏顿时给揉了一下。自己丝毫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小以颜色,自己马上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抱我回房,嗯!”微微上翘的尾音,让莫遥兴奋的汗毛根根竖立,嗷呜一声,依言让凌风的双腿圈着自己的腰,双手揽着他的背,一边亲一边往二楼船舱内室里面走。 唇急切的寻到胸前早已被划拉开衣物遮掩下的茱萸,重重的吮着,一脚踢开舱门,拂开书桌上一应东西,把怀里的人放在上面。 急切把门合上,脱掉自己的衣物,饿狼扑食般附了上来,一边亲吮,用牙齿细细的磨,拔掉凌风束发的玉钗,让满头青丝倾泻而下,手指chā 进满头青丝,极其享受被这青丝缠绕不休的感觉。 唇依次而下,颤颤的睫羽下的眸子,挺立的鼻梁,摄人心魄的樱唇,一口咬上微微上翘的下巴,欺负的它红彤彤的才继续将战线下移。 凌风在全然承受的同时,不时有些反攻,重量不重数,攻击精准到位,双手轻重和缓的揉搓着莫遥的蓓蕾,一收一放之间迫的莫遥喘息不止,牙齿亲亲噬咬莫遥蓓蕾的顶端,舌尖细细而绵密的扫过这抹嫣红,莫遥感到门户已湿。 惊讶于凌风的学习能力和积极主动,把这两天她施之于他身上的,悉数还来,分寸把握的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下面已如利剑在花心附近游弋,随时准备发起总攻。 莫遥开门迎战,腰腹已沉尽数将敌兵纳入城中,一阵缩紧,温热紧实的压迫感,逼的凌风呻//吟出声。“啊” 莫遥邪邪一笑,大振妻纲,往后推出再极速挺近,撞得怀里的人在桌上外移,钳制住他的双腿,再把因撞击后仰的上半身捞回怀中,下面一次次进攻,毫不留情。 进入的越深,自己的感觉越发强烈,收缴的频率越发,凌风被挤压的快感就越发刺激,双双压抑不住这种jiāo融撞击带来的极乐,吟哦不已。 “不,快,轻点。”凌风断续的话,估计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想让她如何行事。 “嗯!”莫遥又快又重的进击,下腹jiāo击的拍打声越发明显,还有那暧昧不清的水渍声,“你要我怎样,你说,我都会满足你的。额嗯” 太刺激了,凌风头在连环的撞击下后仰露出美丽的脖颈,月色透过窗缝透了进来,正投色在光//洁无暇的娇躯身上,莫遥看着越发血气上涌,磨着牙咬在白天鹅的脖颈之上,色令智昏,直到口腔隐隐有些铁锈味,和凌风呻////吟的痛呼声传来才惊醒过来。 看着自己不受控制下的行径结果,一阵怜惜攻势稍缓,湿热柔软的舌头反复添舐安慰着受伤处,这细细的触感让凌风一阵细微抽痛而快韵十足。 两边胶着的战场,莫遥故意渐渐放缓攻势,到让守势一方的凌风不得舒畅,下意识迎合反守为攻,主动挺腰进攻,尝到甜头越发卖力,一次比一次用力,层层推进,直抵花心,感受那极致的包裹。这种极致刺激的他的利齿咬在莫遥肩膀之上,下面深入之后抵死研磨,也不在退出,直待最后顶峰的到来,终于两人放出极致愉悦的气息,jiāo颈厮磨着,延长这极致的余韵。 半晌,莫遥将手放在凌风臀下,这一番动作让细腻的臀瓣压出几道红印,莫遥舍不得,托起他,慢慢朝床边走去,一步一动之间研磨和出入,又刺激的两人攀上一个小高峰。 待凌风在丝绸包裹的床上妩媚展现时,莫遥眸底通红,扶住那处直直坐了下去,进入至深让她仰颈长叹。 双手撑在他两侧,吐出一半再借由重力和体位全部末入,这种深度和紧致,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遥侧躺在凌风身侧,让他侧面两人正对着,抬起凌风的一只腿放在自己身上,jiāo接相连处并未退出随着未知的变化研磨转动,两人不禁一阵喘息。 四目平行相jiāo,腰身一前一后的动作着,极尽厮磨缠绵之能事。 这般蚂蚁爬过皮肤般的□□和战栗,扩大着凌风的感官,温柔的攻势让凌风的吟哦都曲折婉转,绕梁不散。莫遥听着越发动作加快,最后用尽所有力气重重的挺进,同时双手狠狠的将凌风掳过来,两相撞击之下,感官被推演到临界处,俱是释放出来。 莫遥死死的搂抱着凌风,丝毫不减缝隙,两人身上汗水津津燥热不已。莫遥扶着凌风的红云密布的脸颊,爱怜的亲了亲他嘴角,望进墨色的瞳仁中都是满满的快意和满足。 莫遥终于退了出去,凌风已经没有力气了,莫遥起身披好衣服打来热水,好好将人清理一番,对上他透过来羞涩的目光,但笑不语。 莫遥收拾好自己,上得床来把人揽入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线条姣好的背,凌风窝趴在她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渐渐平稳,感觉真很好。 莫遥亲亲他的眼角,温柔道,“睡吧。明天陪你回家。” “嗯。”凌风累惨了,睫羽微颤闭上双眸。 莫遥也放松全部神经,揽着自己最珍视的宝贝,渐渐入眠。 回门之日,莫遥携凌风早早的背起了所有的礼品,礼数周全,让本来想挑刺的岳母大人,也无话可说。 凌风被打发回了以前的闺房,有一群已经出嫁或者还未出嫁的闺中好友,已经在等着他了。 莫遥则是跟着凌大人去了书房,在岳母大人的耳提面命之下,不敢错乱分毫,虽然私下里凌大人对这个拐跑自己儿子的人不假辞色,但在外人面前还是非常维护自己贤媳的身份的。莫遥也是清清楚楚,所以对于自己这位岳丈,也是十万分的敬重,她也是自己在这异世当中唯一一位长辈了,除了姻亲的关系,莫遥不自觉的也带着点孺慕之情,也算是移情的意思。 “莫遥,风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做母亲的,不求他诰命在身,不希冀他风华绝世,不会拿他的婚姻来填自己的仕途,只愿他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凌母拍着莫遥的肩膀,低沉感慨道。 莫遥听得出里面拳拳护子之情,不禁眼圈也红了,承诺道:“母亲请放心,凌风是我的夫君,是我此生携手白头之人,是我的情投意合,是我憧憬的梦,是现世对我最美好的馈赠,莫遥此生必定爱他、护他、敬他,此情可昭日月,此诺矢志不渝。” 凌母看着眼前眼神真挚掷地有声的女子,心下感叹,年少的爱恋浓烈如火,似乎能焚尽世间一切,凌母丝毫不怀疑现在莫遥的诚意和决心。但时间终能让一切的轰轰烈烈归于平淡,如果不能守心,开始越美越甜,到最后可能越发是不能承受之重。 莫遥略微读懂了凌母沧桑眼神中的无奈,心下一叹道,“母亲,您可以试着相信我们,时光可以残酷无情,但同样也能温柔如水,关键在人心。母亲,慢慢看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凌母很诧异年轻的莫遥能说出这么一番老城的话来,而且居然知道自己心中的隐忧,看着这年轻而执着的面孔,凌母不禁觉得自己老了,事情老习惯往最世俗的角度想,这样似乎不太好。也罢也罢,木已成舟,做母亲的除了是儿子最大的后盾外,也只能送上满满的祝福,“莫遥,你给我记住了,但凡你有一点对不起风儿的,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莫遥打千笑答道,“谨遵母亲大人懿旨。”凌母扶起莫遥,翁婿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第113章 回门宴 回门宴因为凌大人官场地位的显赫及莫遥这位新贵的名声,来的人一点也不少于成亲那天,何况回门宴没有拜堂的仪式,大家也就放松自在的很多。因着之前因为顾及着新娘要洞房,草草放过莫遥的人,如今可算是逮着机会名正言顺的来敬酒了。 加上书院的同窗那更是可着劲的造,莫遥明白今天是绝对没有独善其身的可能了,也就敞开了喝,和这帮姐妹喝酒也快意,从战场上回来,各个已经离开书院接授朝廷委派的官职,同窗们也难得有机会聚的这么齐,莫遥小登科,夫妻两都是同窗好友,这一桩桩一件件,在这些初入仕途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心中都是畅快高兴的。 莫遥在岳母的带领下挨个敬酒了一帮老臣全了礼数之后,征得岳母同意,就全权负责款待好这帮朝廷未来的栋梁去了。四五桌的青年才俊聚在一起,也不知谁提议,就把桌子并到一处,变几小桌为一大桌,喝着更觉畅意,这通宵畅饮,自不在话下。 凌风听着前院吵吵嚷嚷的喧闹声,一双美目印着烛火却显得有些莫名的萧索,兀自出神。良久突然起身,利落的换了身便装,推门而去。 策马骑在秋凉的月夜之下,府里的喧闹渐渐不闻,凌风心头的不安渐渐平息了下来。终于勒马停在了一座陵园前。凌风无意惊动守陵人,悄悄的翻了进去,来到一座新立不久的墓碑前。 “旭姐姐,小风来看你了。”凌风凝望着墓碑上的字,“你回来之后,小风一直没来得及看你,你不会怪我吧。不过,我有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潘家楼一品烧鹅和琥珀酿哦。”凌风将东西放到放到墓前,自己靠坐在墓碑旁继续说道。 “还记得小时候,你偷偷带着我去潘家楼吃东西,那时你7岁,我5岁,明明是个小孩硬板着张脸学着大人的样子,点了潘家楼所有的招牌菜。那时候还是被你唬到了,觉着你好厉害,能够让人送这么多好吃的过来。 不过,最后无钱付账被人围住的时候,你挡在我身前,梗着粗红的脖子,啪的一声把随身携带的祖传玉佩给抵债了。那豪气干云的样子,和我当时手中牢牢拽着的鹅腿的香味,我一直都记得。”说到这凌风也不禁笑了笑。 “那年你9岁我7岁,你带着我甩掉仆人,跑到你家酒窖偷酒喝,最后两人醉倒在酒窖,被你母亲提溜出来的时候还没醒,现在想来还一阵眩晕,那甘醇刺激的酒香,跟你娘魔音穿闹的怒吼,依然让我心神俱裂。”凌风揭开瓶盖闻了闻,“这琥珀酿的味道,比当年更醇美,你尝尝。”缓缓一杯倾倒在墓前。 “你13岁的时候,11岁的我已经不经常出门和你胡闹了;当你从满树红花的墙头出现,傻笑着晃着手中五仁斋的点心,却被随即赶来的护院吓得掉了下去,却堪堪把手中的点心抛进院中来,那桂花酥唇齿留香的味道,我一直记得。 旭姐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的差不多也是我们,只是,我们都要长大,长大了,有些事不经意间就变了,但,记忆中的味道也已然在那里。我多么希望你还在。”凌风眼角泛红,双目含泪,“我们仍可以找一条路,好好相处,只要你还在,我终究相信,你仍然是那个带我偷酒喝、给我送点心的姐姐。 今天是我的回门宴,莫遥她应该还在招待宾朋,我偷溜出来见你,我奢求你还在,就算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关系。但这终归是奢望,我再怎么骗自己,你也不在了,我终于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见你了在你不在之后。 我想我终于可以坦然面对我们的过往,接受你的离开,和过去握手言和。”一滴泪落在墓碑之上,凌风起身凝视的墓碑道,“我会常来看你的。”良久转身离去。 莫遥送走最后一位同窗,在仆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来到卧房。却没有见到凌风,想着他可能还在母亲那,就吩咐人送了桶热水进来,先洗个澡吧,这一身的酒味也不想熏着他。纵然莫遥喝得也快成浆糊了,好歹也有一丝清明。 打发仆人出去,莫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一路走一路将身上的衣服除去,哗一声坐进水里,舒服啊,莫遥喟叹一声,全身被温热的水包裹着,洗去一身的醉意和疲乏,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也得到舒展和安抚,让人泫然yù睡。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莫遥心下一喜,我家凌风回来了。自然凌府的规矩和莫遥自己的规矩,阖府的仆从无论男女都不会在主人沐浴的时候,不禁召唤的闯入,这时可不就只有自己的亲亲相公会过来嘛。 “夫君,来给你家妻主擦擦背。”莫遥端着大爷范,吩咐道。 身后人也没回答,只是伸手取了帕子,在浴桶中浸湿了,轻柔的给莫遥擦背。 “嗯,舒服,手法不错。”莫遥享受着,不对,脑中一个闪念顿时劈的人清醒,凌风的手常年握剑手上有茧,而且没有这么软,不是他;莫遥心下一惊猛地转过头,对上一张男人妖艳的脸,刚要呼叫,就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莫遥,男人冷哼一声,“动手。”两个仆从打扮的女人,进来就把莫遥拖出来,草草的给他穿上一件衣服,放入一个木箱中抬了出去。 凌风回府发现酒宴已经散了,就快步回到卧房,推门进去,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这满地乱丢的衣服,这人肯定是喝大了。认命的凌风俯身一件一件拾起地上的衣服,走到浴桶边,却发现没有人,床上也没有人。看着手里的衣服,少了一件中衣,这人是喝了多少,可千万别只穿了一件中衣,就满府乱窜呀,平白让下人看了笑话,让娘知道的话,肯定要挨骂。 凌风只得吩咐小青几个近身伺候的小厮,偷偷的满府找人。看着自己少爷一脸紧张的样子,让快点找,深怕这更深露重的,冻坏了妻主大人。小青也很着急,倒不是担心莫遥着凉,而是担心这女人酒后乱xìng,如果在这回门宴发生这事,自己少爷的日子可就不知道怎么过了,夫人那里也过不了关,只得督促着几人赶紧找。 但找了一圈,硬是连人影都没有,小青可是但凡连能藏人的犄角旮旯都找了呀。 凌风心中游移不定,回到房中细细的查看,浴桶旁边溅得到处都是水渍,可是偏偏又一个方形的一角一点水的没有,似乎有个什么方形的东西在这里挡了一角似的。 凌风察觉不对,不在瞒着马上吩咐全府搜查,并亲自向自己的母亲禀明情况。刚睡下没多久的凌大人,看着儿子因着急泛红的双眼,只得宽慰几句。 “大人。”管家急匆匆的过来,“经过搜查,发现有个一个府里的小厮被打晕藏在了柴房,刚把他弄醒了,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说当时走路只觉着后脑一疼,就晕了,直到我们把他弄醒。 门房那里传来消息,半个时辰前有一辆马车出府了。” 如此,母子二人心中勾勒出相同模糊的猜测:莫遥被人绑走了。 凌风颓然跌坐于椅上,一时慌了神,心里涌出的不安,生生撕扯着自己的心,憋涨疼痛。 一阵凉意后,莫遥昏昏沉沉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昏暗的房间内,四肢被铁链牢牢捆住,正对上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个男人的脸。 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凌风的长相已经是一等一的,但比起此人仍能被掩盖去风芒,那是一种时间和阅历淬炼出的气质,不可描述,却动人心魄,逼人不可直视。 他四平八稳的坐在跟前,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宝石匕首,修剪着本就十分齐整漂亮的指甲,身后站着四个短打打扮的壮fù。 “你是什么人,抓我干什么?”莫遥被这人扫过来的眼神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冷汗也不住往外冒,但还是打破沉默,摸清一下自己的处境。 “莫遥,小地方地主之女,纨绔子弟一个,但重伤后浪子回头痛改前非,还协助凌公子屡破奇案,声明陡显,后入读尚若书院,从军入伍,立功而还,还抱得美人归。怎么看,怎么觉着你这开挂的人生。”男子一双精眸玩味似的看着莫遥。 开挂,开挂,莫非这个人也是来自于我那个时代?莫遥心里犯嘀咕,不确信的眼神打量着这个男人。 男人哂笑一声,“稀奇古怪的歌谣,洗澡歌,还有什么自有飞翔之类的,曲调不lún不类、歌词更无韵律之美,但贵在直接。”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却又选择无视,男人金玉之声娓娓道来,莫遥似乎被这声音蛊惑,但是却被他说的内容完全震惊,他,他,他一直监视我吗? 这个约莫30左右的男人,给莫遥带来了很重的压迫感,虽然他说的话让人觉着他肯定跟那个时代有某种关联,但莫遥从他的语气和神态隐隐察觉这种关联可能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莫遥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到可以称之为男人的人,倒不是说他长得如同那个时代刚健有力的雄xìng形象,他还是很女尊当地的样貌,精致、俊逸,但上位者、智者的□□却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举止与言谈之中,金玉之声锵锵,神态自若,让人着迷,但眼角不经意流露出的危险,莫遥一经捕捉又不寒而栗。 他只是望着她,很深很深的望着莫遥的眼睛,弄的莫遥觉着那目光太过逼人,但是却又有感觉觉着他不是在看她,“还有热气球,蹦极,你说说,你脑子里还有多少新东西,真想破开看一看。”语气微凉,莫遥却着实感受到头皮一阵发麻。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到底要干嘛?”莫遥喊道。 男子却半点回复的意思都没有,仍自顾自的道,“破案的手法也很有新意,通过被害人的分析反向推导出凶手的特征,还真让你抓到了不少人,少了我好大一群喽。” “你,你是那群疯子的老大?”莫遥惊诧的问道。 “不、不、不,我并非他们的首领,我这从来也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我只是他们的导师而已,教教他们怎么样去达成所愿,抒发心中块垒。”男人终于回答了莫遥的问题。 “那你抓我干嘛,给他们报仇?”莫遥问道。 “报仇,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让我为他们做任何事,没有,”男人眼中精光一闪,很快又收敛了锋芒,“其实,我请你来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做一个实验,了一段恩怨罢了。” 做实验?他不会真想给我动开颅手术吧,莫遥不安。 “那你换个人也行啊,想听故事的人很多,不行你就出个画本,编一段评书什么的,观众肯定很多,实验的话,你手下那么多人,不用我行不行?”莫遥小心道。 “这个故事只有你能懂,这个实验也只有你能做,觉悟吧,你那些小聪明收起来,今天不管用,在我这你也用不着。”男人一丝一毫的余地也没给莫遥留。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更新了,今年春节前,一定结束我的这本小说。保证、保证、握拳、握拳。 第114章 往 事 强盗逻辑,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拥有多庞大暗黑的力量,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对于我那个时代东西并非惊奇而是好像早有所知,但他又不像老乡啊,不然也不能这么对我吧,这个故事听了想必没那么好脱身的。 “别想着脱身,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什么也阻止不了我。”莫遥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势在必得的yīn狠,双手挣扎着铁链簌簌作响,像是发泄心中不快,嚷道,“你大爷的,有屁就放。” 话音未落,旁边一壮fù闪身而出,一巴掌就把莫遥的脸扇到一边,粗声粗气道,“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小心你的舌头。” 莫遥吐出嘴里的血,心里骂道,你大爷的,你等着。愤愤的盯着她,倒也识相,没在口出狂言。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句话应该是这样说的,没错吧。”男人笑看着莫遥道,“心里是不是在骂我,还是惦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男人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十年,我倒真心希望你有。” “你丫会读心术不成,这些话谁教你丫的?”莫遥zhà毛了,破口大骂道。 又是一拳,这下莫遥的脸算是对称分布了,又吐了口血痰出来。 男子挥挥手让壮fù退下,“年轻气盛,现在能好好听我讲了吧。” 莫遥也被打出火来了,“放重点。” 男子也没再计较她的无理,轻轻啜饮一口茶,像在品味像在沉思,莫遥刚要不耐烦开口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那是十二年前,我从师门出来外出游历,想着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就盯上了一伙强盗,以我的武功对付她们几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毕竟江湖经验浅,着了她们下三滥的道,你也知道,女人对付男人惯常用的招数是什么的,其中一个人提出来,说自己最小,又刚大病初愈,希望第一个,其他几个人表示理解就同意了。顾及着她面皮还浅,就把她和我单独留在了房间内。 当时动弹不得的我,看着一脸□□的她,恨不得立时咬舌自尽以免受屈辱;但意外发生了,她并没有动我,只是偷偷的喂了我解yào,小声的跟我解释,一会放我出去,但yào效发作还需要小半个时辰,于是她就在我面前,自编自演了一出春宫,被她迷惑住的其他强盗,也就放下了戒心。 终于待我恢复了功力,手刃那几个强盗后,也顺手把她胖揍了一顿。也算不打不相识,跟她一起还是挺有意思的,漫漫江湖路,多一个伴也是不错的,而且跟这人待在一起也感到放心、舒服,就这么一起漂了三年。那三年的日子,就像是梦中一般,她的嬉笑怒骂,这一刻想来还是那么清晰。” 莫遥心里啐了一口,“老套,无聊!”不满的翻了一记白眼:是不是该进入主题啦。 “她跟你很像,像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此言一出,莫遥立刻警醒起来。男人很满意自己的话产生的效果继续道,“你那些东西,她都做过,我也有幸体验过。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以为你能屡破奇案,而自身一点危险都没遇到!” 这么庞大的犯罪组织,势力肯定盘根错节,莫遥看着这男人,心里一阵发毛,不知道他抓我到底是想干嘛,但肯定跟那个穿越的脱不了关系,一准没好事。 “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被她那不同于此间的气质所吸引,我也说不清楚,情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深,我们两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跪下向我求婚的时候,身旁的花香,拂过的清风,雀跃的鸟语,她脸上那真挚紧张期待的神情,还有我那快要失控的心跳,那一刻,真的很动人。”男子飘忽的眼神追忆往昔,那恬静的神情,让莫遥觉得莫名的危险,这故事明显喜剧开头悲剧结尾,不然自己也不会被绑来搞什么人体实验。 果然,那恬静片片皲裂与破出来的狰狞形成强烈的反差,“但是,以往的情真意切海誓山盟,算的了什么呢。在回家的诱惑面前,一文不值。不管我如何恳求,以死相逼,她都走了,走的那么决绝,那么义无反顾。” “嗯,回家?”莫遥惊问道,“她怎么回去的?” “哈哈,真想让你家凌公子,看看你这副茫然失措的样子,果然都一样,再深的情,再真的心,都无法留住你们吗?”男子忽地上前钳住莫遥的下巴,厉声喝道。 “别这么激动。”莫遥梗着脖子想甩开他的手,但这人的力气恨不能扣进去,“我问问不代表我会走啊。” 男人甩开了她的脸,问道,“你说说你的想法?” “先别说我的想法,你先把她那离开的事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好吗?我不要被人认知下的结果,告诉我事情经过,我自己会判断。”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说的就是事实!”男人吼道。 “凭你把我抓来,要搞什么实验,你想从我这得到答案,那你也应该让我对那件事情有个最基本的了解吧。我问几个问题,1、她回去的途径是什么?2、她回去时跟你沟通过她的想法吗?3、她有没有说过还回来?这个很重要,若能两全其美,那就不用纠结。”莫遥道。 男子哂笑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罢了罢了。”男子眼神似在追忆,“成亲后不久,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之后便魂不守舍;饭也不吃觉也不睡,问她什么她就chā科打诨绕开话题,我做事情的时候却总能感觉她的目光在看着我,但一回头她就笑着移开目光。半夜睡到一半醒来时候,发现她在看着我发呆,问她干什么,她就什么也不说,让我快睡。 我越来越觉着不对劲,她对我一如既往的好,周到细心体贴温柔,带我去做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事,但我觉着这种快乐有种不真实,有种好像从老天偷过来的感觉,似乎是末日前的狂欢,这种幸福夹杂着惶恐的感觉折磨着我,我决定打破这个虚假的表面,跟她坦诚不公的谈一次。 那天我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在家里等着她回来;以前虽然浪迹江湖,但我却是不会做饭的。和她在一起后也一直是她做饭,你们那的女人是不是都会洗手作羹汤这项技能?” “还有心开玩笑,心挺大啊”莫遥一撇嘴暗暗想道,“我可不是天天围着炉边灶台转的人,那得多累啊。” “但成婚后,我却想学学,让我的妻主能够吃上我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饭;她挺开心的,说这个做饭主要是看做给谁、和谁吃,无所谓谁做,她觉着能看到我吃饭时的笑容就是对她最大的奖励,但如果我想学,她也乐的两人在厨房忙活,说那样才有居家过日子的烟火气息。所以我就边学边做,会弄几道菜,但从没有整治过席面,那一次是我用她教我的所有,精心准备出来的一桌。但直到饭菜凉的没有一丝丝温度,我都没能等到她。 我当时心急如焚,生怕她出什么事情,满大街的找她,她从来没有晚回过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跑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问过了她所有的朋友,像条疯狗一样。直到自己晕倒,然后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同时送到我床榻前的是一封她安排人送过来的信。 在我不眠不休找了她三天后,在我刚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同时失去这个孩子的时候,她jiāo代的信来了,多么讽刺。 她告诉我她的来处,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一个父权社会、文明世界。告诉我她得到了来自她那个世界的信息,她说她的父母病重,只希望能够在死前见见自己的女儿,她机缘巧合的得到了穿越回去的法门。她告诉我,她挣扎过,纠结万分,逃避过,想这样跟我走下去。但每当夜深人静,她思念父母的心情就如海啸般剧烈。终于她做出了选择,那就是一走了之,说什么愧疚,说什么没有勇气,当面说再见。说了很多,她说等她孝敬好父母安排好一切后,会想尽一切办法再穿越回来找我,忏悔赎罪。 她就这么走了,走的干干净净,同时因为她的离开,致使我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她还有脸在信中口口声声说她爱我,只是在这个抉择面前,她没办法,她会想办法回来的。我恨她,但是我居然还天真的真的等着她回来,再跟她算账。这是得有多贱啊。终于,时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十年,整整十年,她没有再出现。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甜蜜瞬间,曾经的默契感动,都成了一个个丑陋的伤口,不断渗着血。还有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儿,他甚至没有机会来看看这个世界。我恨,我恨,我恨她,我要报复。 所以我培植势力,cāo作黑暗,挖掘人xìng最丑陋却最真实的所在。那些美好与光鲜,将那个假象剥除之后,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当你洞悉人xìng后,cāo作利用人xìng也就变得那么简单。 随之势力的扩大,我得知了很多很多的秘密,当然我也知道了她回去的方法,你想知道吗?”男人眼神灼灼的问道。 “回去的方法?真的能回去?”莫遥问出口。 “当然,我手里就掌握了这个方法?完全可以送你回去?”男人继续诱惑道。 “别逗了,我那个是魂穿,我在那边已经不存在了,我这回去,何处安放我的灵魂?”莫遥辩驳道。 “哦,魂穿;既然你能魂穿过来占据一个人的身体,那么你魂穿回去占据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不就可以了。”男人道。 “更可笑了,你以为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很容易吗?在你们这个世界,我这具身体也是个没什么社会关系的人,一切从头开始,我还是我自己。但如果我穿回去,确实占据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我得处理她的社会关系,就是我一个人得处理两家的关系。重新适应人家的生活。再说我能跑过去跟我父母说,我是他们的女儿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莫遥扪心自问,还是被诱惑了,回家,多么有诱惑力的所在,但理智告诉莫遥,就算要回去,也绝不是和魔鬼做jiāo易般的回去。 “不想回去?这可由不得你,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男人眼中寒光一闪道。 “有个问题,能问一下吗?”莫遥道。 “说” “你既然知道穿越之法,怎么自己不穿过去找她算账得了呢?把我夹在中间当信使,完全没有必要啊。”莫遥确实不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方法只能用于已经有过穿越经历的人,我已经等了十年了,我等不下去了,我必须找到答案,所以,你非去不可。”男人眼中的坚决清晰可见。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您叫什么名字啊?聊了半天了,我又当心理倾诉师,又要被迫当巡查员的,咱们能不这么聊吗?对于你的经历我很同情,你把我抓过来的目的我也了解,其实不是不可行的,咱们能好好聊聊吗,商量商量具体的对策,怎么去,去了干什么,找不到她怎么办,找到了她又如何,我怎么回来把这个消息带给你?拿个章程出来吧,总得。”莫遥道。 “沐无心,”男人真的给莫遥松了绑,两人面对面的聊了起来,走向很奇怪,绑匪和被绑票的关系,居然瞬间转换为委托人和代理人的关系,有够错乱的。但两人居然就这么和谐的聊开了。 “讲真,您这年纪、这经历、这江湖地位,这么多年还没看开,怎么反倒越陷越深了呢?”莫遥还是真有点同情他的。 “这世界我无可留恋,所有东西都能cāo控玩弄,但心中最美好回忆却是跟她,又是她亲手将我从天堂推向地狱,纵然权势滔天,也未能解得了心结。”沐无心,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吐露心声。“生无可恋,但恨却支撑了我这十年,但我终究只想要一个答案而已,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有点深奥,不是很懂,我假如哦,假如,我过去看到她生活美满,家庭幸福,儿女成双,然后告诉她你的事,你觉得她是向你忏悔呢,还是觉着往事已经过去,祝福你并对你抱有歉意,为你祝福,哪个你能接受一些?”莫遥用自己的思路想想可能的存在情况,“你是希望她过的好,还是不好,还想让她回来跟你继续过吗?十年过去了,十年之间能发生多少事,就算她过来了,你们也回不到当初了。你到底想要的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还是只要知道她的近况和对你的所想呢。” 沐无心听后久久不语,似乎陷入沉思,眉宇轻皱略显挣扎,良久长叹一声道,“人生总有些执念,我的付出总要有所响应,就是石头沉水也得有丝涟漪吧,年轻人,我比你年长,但在个事情上我却仍执着如少年,我不奢求能再续前缘,这个就像你说的几乎无可能,但空谷呐喊,我也希望有一丝回音。你能了我这个心愿吗?求你了。” 莫遥心中主意已定,也想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去看看,帮沐无心寻寻人,自己偷偷的看看父母亲人,找到他的答案后再回来,“那我想跟我夫君见一面再走行吗?” “别见了,到时候保证你能回来就行了,只要你自己最后愿意回来就行,面还是别见了,但我允许你留一封信给他,解释一下,这个可比我当年的境况好一些吧。”沐无心为自己的体贴而感动。 “哪有好吧,你明显就是想复制你们之前的情况,看看我们这一对的反应嘛,不过也可以,我速去速回,留一封信也好,免得他担心。”沐无心淡淡的看着莫遥扯淡,这话你自己信吗?莫遥,其实,你也是想回去的,好吗,就看你还舍不舍得回来了。呵呵,人xìng。 提着笔,莫遥茫然,压根不知道写什么,写因为一个叫沐无心的老男人的逼迫,被迫充当信使回去原来的世界,给他找他的女人?过去感觉要付出什么代价似的,不安,过去能干些什么,去看看自己的亲人、朋友,在感受一下现代文明,这次到底是“去”还是“回”?吸满墨汁的狼毫,从笔尖滴了一滴饱满的墨,顿时晕开了一张宣纸,这个墨点渲染得像一个黑洞,能够吞没一切,连光都无法逃逸。 莫遥放下笔,歪着脑袋,望着窗外发呆,风吹起一片树叶,打着旋的飞走了。 凌风没费多少力气就追踪到了沐无心的所在,也可以这么说,沐无心是有意让凌风这个时候找过来的,因为莫遥已经送走一天了,他很想知道凌风,这个他认为的十年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历史要重演吗?感觉很期待啊。 “她人呢?”凌风的声音跟他手中的宝剑一样寒冷。 沐无心压根无视凌风手中的剑,眉眼一挑道,“走了,哦,应该是回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有很多疑问吧,这个女子,好像跟这个世间的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她是那么的有趣,又那么的显得格格不入,你不好奇她的来历吗?我是指这的来历。”沐无心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道,“灵魂出窍知道吧,或者说鬼上身你懂吧?你这个妻主呢,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不过她这个鬼不是现在这个世界的鬼,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鬼,那里跟我们不一样哦,可以说完全颠倒,我们这边是女尊,她们那边是男权,所以,她尊重你,是她那边的习惯,而不是在这边的出淤泥而不染,不要把这点看得太高了,弟弟。” “谁是你弟弟,别跟我套近乎你,管她是不是鬼,哪里的鬼,反正她现在就只有一个身份。”凌风语气平平,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面上一点不显。 “在这边是这么一个身份,在那边就不一定了,别这么僵着,好歹咱两都遇到过这种情况,该好好聊聊才是,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吧。”沐无心抬指一弹,瞬间震开凌风的剑锋,“坐下喝茶。” “我的情况,全都是拜你所赐吧。”凌风也不矫情,顺势收剑入鞘,坐下喝茶。 “比我当时情况好那么一点,看来第一公子名不虚传啊,她对你也比我那个对我好一点,还给你留了封信。”沐无心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从桌上推了过去。 凌风品着茶,理也没理跟前的信件,沐无心还在等,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见他喝完茶,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了那封信,小样,还跟我装淡定,沐无心得逞的笑容还没彻底绽放出来,马上就被凌风的反应,惊的扭曲了。 只见凌风拿起那封信看都没看就着桌上的桌台,烧了个干干净净。 “你?”疯了,沐无心想说,但是没说,因为凌风的这个举动,比当年的自己,不,甚至是比现在的自己都强很多,沐无心有一霎时的恍声,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那个念头又跑的太快了,我得静静。 “这个没有意义的东西,看它作甚,她能回来,等她回来自己亲口解释,不能回来就是废纸一张,所以写的什么,无关紧要。”凌风心中所想不止这些,他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别人来看戏,他和她之间从来也都是平等的,她要走他留不住,这是选择,他也得继续没有她的人生;她回来,那也有得帐要算清了再说。但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矣。 凌风从沐无心处回来时已过了好几个时辰了,烧掉信件后,凌风没有理会失魂的沐无心,自己回来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凌风是翻墙回的家。表面的平静下面,已是滔天的巨浪,好累,不想说话,不想去想这件事,沐无心给的信息足够多了,多到凭凌风对莫遥的了解,知道他说的那个匪夷所思的情况就是事实,也知道,作为躯壳的莫遥可能还在沐无心手中,但那个真正的莫遥,拥有灵魂的那个,此刻跟自己的距离应该是一整个世界。 尽管莫遥的身体,仍控制在沐无心手中,但凌风却一点想现在把她抢回来的想法都没有,他甚至不想见她,因为没有灵魂的莫遥,就不是自己认定的那个人,见不如不见。 可笑,接受莫遥如此另类甚至是灵异的存在,居然这么容易,好像自己老早就做好了准备似的,不管她是什么,仿佛都能接受,只要她还是她。 去找沐无心之前,早就把这个人的底细也摸得一清二楚,一个暗黑王者,作为一直以寻求真相,捍卫正义的一方,凌风以前就或多或少摸到过他的踪迹,了解他的一些背景。加之这几天,疯了似的搜查,更多的隐匿都被他翻出来了,包括她有个失踪的妻主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两个决然对立的人,居然能面对相同的情况,虽然这种情况是沐无心自己刻意制造的。 虽然不想去想,但大脑却不停使唤的自己抽丝剥茧,理顺整个故事。凌风此刻很想放纵自己的情绪,不去想各种可能,但长久养成的习惯已经刻到了骨子里,自己丝毫没有办法。 凌风烧了那封信,并不全然是作秀,他对沐无心说的,也确实是自己心中所想。 不管是出于逼迫还是什么,莫遥的离开是不争的事实,这种极甜之后的跌落谷底的感觉,真像有一把火在煎烤着自己的心。理智再如何强大,也丝毫不能克制内心崩塌的情绪山洪;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不在意、不难受、不心痛。 推开窗,月光皎洁,转身抱过来两坛被莫遥藏在房中的酒,本来是打算月下共饮的,拍开泥封,现在就一人饮酒醉吧,再也没什么仪态可以顾忌的,一仰头,就往下灌,确实酣畅淋漓,从喉咙口烧到心肺,之前浑身冰凉的感觉被酒瞬间冲刷的干干净净,微醺的感觉上来了,好像世界也染上了这么个节奏,身体会很自然的跟着晃动,感觉很奇妙,很美好。 “下雨了吗?”凌风望了望天,月亮还在,没有雨,那哪来的水?抬手往脸上一抹才知道,已经泪流满面了,哦,原来是我哭了。伸手沾了沾脸上的泪,舌尖舔了舔,尝不出眼泪的味道。凌风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酒坛子,呜咽着哭了,没有哭得梨花带雨,也没有哭的很美,只是哭的像一个孩子,一个走失了的孩子,无助、伤心和恐惧。哭一阵,喝一阵,自言自语一阵,骂骂咧咧一阵,已经醉了。 第115章 爱的代价 此时的莫遥,正坐在一个咖啡厅中,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优雅的女人。 “这是你自己的身体?”莫遥问道。 “嗯,是的,穿越那几年,我这边的身体一直都是植物人的状态,所以回来后,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医学奇迹,我重获新生。”对面的女子,应该也就不到三十五六的样子,妆容精致、衣着得体,气质亲和。 “你还想他吗?”莫遥继续问,她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现在的生活很平凡,但应该也不错。 女人没有直面她的问题“当我们年少的时候,天真疯狂,以为爱情就是全世界,能够轻易的为一个人生,为一个人死,为一个人放弃全世界,为一个人与全世界为敌。自以为高尚,伟大,自己拥有最美好的爱情。是的,这种天真,我曾经拥有过,我曾经深爱过。 但这种爱情何尝不是自私的呢,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在爱情面临选择的话,就算侥幸爱情能够战胜其他,爱情还是会在岁月中自己自生自灭,淹没不见,因为这样的爱情与世间的一切格格不入。年少时,可能幼稚的认为,这才是真正爱情的伟大之处,但时过境迁后,万般情绪都沉淀下来后,你会发觉自己当时的幼稚,那可爱的幼稚。”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一种看破红尘的口吻谈论这个话题,我觉得显得很无情,那个男人,在那边一直在等你,等了你整整十年,你走后他疯狂的找你,甚至失去了一个孩子,对于这些,你还能无动于衷吗?”莫遥很讨厌她哲人似的说辞,说的再怎么云淡风轻,还不是给人造成了伤害,现在讨债的来了,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我没有云淡风轻,我也并非无情,只是我了解我无法弥补他,因为我不能回去,如果我再说什么,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是不能回去,我自己都觉得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女人苦涩一笑“我没想到他居然怀孕了,现在我提到这个人还是很错乱的,如果当初我知道,算了,没有如果,没有如果当初,我当初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对他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永远亏欠。” “别说你回来了十年,就是我现在刚回来没几天也很错乱,你们之间的事情隔了十年,本就是陈年旧案,况且还是家务事,感情的事,怎么说的通,但你总的有个回答给他吧。”莫遥也很无语,自己的事还烦呢。 “那我跟你说说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吧,”女人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莫遥道,“当我在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其实我的身体已经躺了3年,这三年期间我父母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我,所以我醒来后各项机能正常,肌ròu也没有萎缩,甚至连疮都没有一个,但我的父母却好像老了十岁,看到我醒来的那一刻,他们又哭又笑,我爸多么坚强不外露情感的人,我记得他哭笑着大声喊着“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我女儿醒了”想出门叫医生,差点被病床绊倒。”我从来没见到他那么开心过,那一刻我好难过,好委屈,好开心。 我当初jiāo了个男朋友,是我大学同学,以为这几年早就散了,没想到我居然当天就见到了他,原来这几年他也在照顾我,照顾我的父母,那个男孩,我记忆中的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而且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也曾为我遮风挡雨。 在复健的日子里,家人朋友都来看我,鼓励我,给我讲我昏迷的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谁家小孩考上大学了,谁家得了个孙子,哪家亲戚又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吵架了,哪个闺蜜结婚了,凡此种种家长里短。我渐渐在融入我原来就属于的世界。但每当晚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心慌,我在慢慢丢失那个世界的记忆和感觉,我的爱情,我的亏欠,我那离奇的经历,好像流沙般消逝。我被白天黑夜撕扯,家人的温暖,世界的熟悉,与对他的思念,疯狂的折磨着我,我晚上疯狂的想回去,但我又不敢,不敢抛弃现在的一切,我的父母亲人。 这影响到了我的恢复,我消沉,不再那么配合的做复健,但在父母面前却还是强颜欢笑,我都快精神分裂了,经常自言自语。他察觉了,他不知道原因,但他想方设法逗我开心,回忆我们大学的美好时光,对我言听计从,处处为我想,也关心我的父母,也计划我们的将来。我承认,我被他打动了,我可能对他没有那么炙热的爱情,但,有感情、有感动,有回忆、有未来不是够了吗?我渐渐放弃了抵抗,我没有勇气再回去,我剩下的勇气只够折磨自己。 过了很久,我身体康复了,我也用我积攒下来的勇气,跟那个世界和他进行切割,我不回去了,我用余生去承担良心的谴责,我也不回去了,我的余生不能只有爱情。既然当初就作出了选择,那就承担这一切。”女人说完了,如释重负一般,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话,也只能跟眼前这个人说吧。 “这叫什么?”莫遥似乎听懂了,又不是很懂。 “这叫生活。”女人温柔一笑道。 “那是生活打败了爱情?”莫遥继续问道。 “生活和爱情从来都不是对立的,生活宽和不用去打败什么,什么都在生活之中,打败爱情的是爱情本身。”女人看了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家了。” 女人站起来,招了招手,儿童游戏区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欢快的叫着“妈妈。” “念心,跟阿姨说再见,我们要回家了。”女人摸着小女儿红扑扑的脸蛋微笑道。 小女孩眼睛笑成了月亮,甜甜糯糯的叫了声:“阿姨,再见!” “再见!”莫遥微笑着回道。 女人牵起小女儿的手,还是回头说了句:“如果你回去的话,能麻烦你帮我带一首歌给他。” 莫遥回来了,她讲述着那个女人现在生活的一切,他差点暴起杀人,凭什么她能舍弃掉这里的一切,踏踏实实的结婚生子,只要偶尔受到良心的谴责,这多么廉价,这算是施舍么,自己的十年算什么,我们的相遇相知算什么。 但当莫遥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的时候,他突然平静了,“念心、念心”,这个名字,他懂得它的意义,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击中了他重重盔甲的心。曾几何时,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她给两人的孩子就是取得这个名字,“念心”时时刻刻念着你,想着你,她的话言犹在耳。 他突然觉得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在她的那个世界诞生了,他能想象出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让人愿意倾尽一切去爱她。十年的种种执念,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单纯的恨和爱了,自己已经厌倦了,这个小女孩的出现,似乎就是天使,解决了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够了,就这样吧。 沐无心是识谱的,因为那个女人教过他,望着手中的信笺,笨拙的哼唱着这首来自于她的世界的歌。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 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 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 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第116章 心事你别猜 “这叫什么事啊?”莫遥一脸烦躁的蹲坐在门沿上,身后是两人的新房,此时门扉紧闭。 这气也太不顺了,莫遥心下郁闷:怎么了这是,比我心情还差,我都回来了。我这么屁颠屁颠往回赶,是为了谁啊。居然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吃闭门羹。门拍烂了也没人理。好话说尽了,里面的人就是一声不吭。 莫遥设想过很多遍,回来后两人见面的场景,怎么都是含情脉脉不得与,温柔相拥话离肠,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这叫什么,把我晾着,不管不问,闹情绪,闹什么情绪。莫遥烦了,刷的一下站起身,冲着门吵道,“闹什么脾气,我还有脾气呢,我这跨越时空到这来,还不是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少,我割舍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一回来了,就赔笑脸,解释,口水都说干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居然一句关心都没有,面都不见。我也是人,我也会寒心的好不。”莫遥瞪着门,还是悄无声息,狠狠的一拍门板吼道,“爱咋地咋地,老娘我不伺候了。” 说罢一撩袍子走人,眼神一扫以各种理由聚在新房院落里或者院落外的小厮和仆人,“看什么看,还不去干活。”下得人做鸟兽散。横了一眼,凌风的贴身小厮,青儿,半句话没有,擦身而过,身上散发的寒气,差点没把青儿冻死。 “公子,公子,您开开门,妻主大人真的走了。”青儿赶紧去拍门,“你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可不能真把人气走了啊。 妻主大人是被人绑走的,脱险后不就回来了嘛,我真不知道您气什么,她这两天也是好好在外面哄着你,连觉都没睡,就在门边靠着门眯了一会。您两天没吃饭,她跟着你没吃饭。她没做错什么呀,您这脾气发的也是莫名其妙。 泥人都有三分土xìng,何况是妻主大人呢。就坡下驴就好,您看看您,多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事上就拎不清呢,生生把人气走了,没事都要被您整出事来了。”青儿苦口婆心的劝着,但自家公子还是没什么反应,“唉,我还是派个人跟着妻主大人,好有个照应。公子您自己好好想想,赶紧去找人去吧,瞧我这心都cāo碎了。”青儿撩着鬓角的青丝,好担心生出几根银发出来,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叹了口气,就找人去跟着莫遥了。 凌风抱着双膝靠着门坐在地上,这样已经两天了,只是想离莫遥近一点,当莫遥靠着门睡的时候,他也靠着门,但没有睡,他不敢睡,他怕一觉醒来,发现莫遥回来了是个梦。靠着门,凌风居然能感到莫遥的温度、气味,甚至于心跳,仿佛自己就靠在她的心口一样。 当莫遥回来的时候,凌风真的恨不能化成一阵风扑过去,但立马脑中警铃大作。待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将门死死地关住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莫遥,他已经知道了莫遥的过去,知道她的回归,意味着她将彻彻底底的跟她的过去了结,但这个过去,却是有她的至亲,她以往的成长,那些成为她本人的岁月。她在这边就仅仅只有自己,因为她放弃一切选择了自己。 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是很开心,很开心,但为什么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却是怕她因为他而做出的选择和牺牲,会让她不开心,这余生中岁月漫漫,怕她不经意间想起,轻轻一声叹息,要是当初没这样就好了,他的余生甚至承担不起这一声叹息的风险。 他现在甚至在想,如果她没回来,他也不会怪她的,真的只要她过的好就好了,但现在她回来了,他不敢让她过的有一点不好。本来可以心无负担的两个人直面生活中的不愉快甚至是苦难,但现在好像不敢了,怕她过的开心,怕她在这个世界上不顺遂,自己义无反顾的把她的牺牲全都背负在自己身上。自己并非多想,刚才莫遥离开前的话,言犹在耳,“,我这跨越时空到这来,还不是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少,我割舍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太知道了。所以我不敢见你,余生要是不能长相厮守,如果以后生活变得不那么浓情蜜意,你是不是在不经意间,怀念过去,怀念你本来的世界,然后用一种后悔的眼神看着我,我想都不敢想,我承受不来,你一个眼神就能定我的生死。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你,面对我们以后的生活,面对生活中的势必要出现的不如意,争执,以后的种种设想,种种不确定,让凌风的思维搅成了一团浆糊。所以下意识的,采取了最原始,最小孩的本能冲动,关门,不见,先逃避。让自己冷静冷静,想好了,理顺了,再去见她。毕竟她回来了,她不会在离开他了。即便刚才她愤然离去,凌风心还是安的,她不会真正的离开他。 莫遥回到了尚若书院,她现在也是尚若书院的教习之一,但并不是教授经典或者诗词,是太女殿下请了皇上旨意特开的实验xìng课程:体育。这是莫遥舔着脸求来的,体制类的差事。 躺在教习宿舍的床上,莫遥想还好有先见之明,兼了这么一份差事,不然吵架都没地方去。 莫遥在床上挺尸,心中刚才烦躁情绪渐渐的转回到了,自己回家的时候。莫遥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谎称自己是莫遥的大学同学,来看看二老。 父母老了很多,头发都已花白,听说是已故女儿的朋友来看望,还是很高兴的,仿佛能从这个姑娘身上找到一点自己女儿的回忆,也是很让人开心的。 坐在久违的家里,跟父母一桌吃饭,熟悉、亲切、感动;还是爸爸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说着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莫遥的糗事,逗得父母开怀大笑,只是父母的笑意中那抹不去的伤痛,还是深深的刺痛了自己。当天莫遥被父母留宿在自己以前的屋子里,所有的陈设都跟几年前一模一样,却一层不染。甚至被子上的味道,都是午后阳光晒过的那种熟悉的干燥的味道,只是半夜又被自己的泪水打湿了。 第二天一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跟着父母来到自己坟前,这种感觉真的奇怪。父母在前方引路,广阔寂寥的公墓,一个个树立的墓碑,一个个消逝的生命,父母很熟悉路线,在众多石碑中能一眼寻找到埋葬自己的位置,就像所有的父母能从茫茫人群中,一眼找出自己的孩子一样。献上一束花,给埋葬在这里的自己,妈妈坐在墓碑旁边的石阶上,望着墓碑的照片,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神情一如以前跟自己絮叨时一模一样:你这成绩的抓紧搞,马上要考试了,再不抓紧,年都过不好;到外地上大学,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晚上跑出去,一周给我打个电话;找工作不着急,不要要求太多,先找一份先干着,关键是要离家里近;闺女,这都多大了,还不抓紧找男朋友,先成家后立业,女孩子年纪大了不好嫁,你看看隔壁的,你们还是同学呢,人家孩子都有了,别眼光太高,挑花了眼。 “闺女啊,以前念叨你,你都会跟我顶嘴,每次都把我气得恨不得缝上你的嘴。现在呢,想让你气气都没这个福气。孩子都是父母欠下的债,你这讨债的,没讨完咋就走了呢。”母亲摸了摸泪。 “老婆子,哭啥哭,这孩子同学面前,也不怕笑话。”爸爸说道了两句,“别介意,这老太婆就是爱念叨。我说你今天就别瞎念叨,让孩子在那边也不安心,我们挺好的,身体也好,不要担心我们。” 莫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涕泪横流,直接就坐地上痛苦,一时把老两口也给吓蒙了。 “孩子,别哭了,有你这么个好朋友来看她,我家孩子也会很开心的。别哭,别哭,”说着别哭,可爸爸眼角还是有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莫遥握住爸爸的手,只能在哭泣哽咽中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 搞得父亲有点莫名其妙,“你这孩子,跟我道个什么歉。”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有那么一晃神还真觉着像自己家女儿,“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不能接受,到现在也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这都是命。我家丫头,命中有此一劫,我们老两口命中注定失去女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我们还得继续生活下去,我们老两口要是活的不开心,我家丫头在那边也是不会开心的,所以我们为了自己,为了她也要让自己过的开心,她不是不在了,只是嫁到了远方,不能回来而已,我们的女儿一直在我们心里。” 莫遥谢绝了父母要再留她一晚的想法,找了个宾馆房间,自己静静的坐着思考,原来选择真的很难,别说之前那个女的,她还有自己的身体,就连自己只剩一个墓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想留在自己父母身边,不管用什么样的身份,血浓于水,无法割舍的亲情。 不过,莫遥要做的不是选择,她压根没有选择的机会,这个她暂时借居的身体,是别人的,鸠占鹊巢的事情,怎么能干;何况人家凭什么白白的成为牺牲品,人家的亲人、爱人、朋友,怎么办。莫遥回了趟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怎么能因为自己而让别的家庭承受。这次回来只是信差,也只能是信差。让莫遥在万分痛苦中略感安慰的事,自己身前倒是买了人生意外险,保险赔偿也到位了,虽然父母不会用,但是自己心里上总觉得至少还有对父母的生活有一丝物质保障。幸好父母不止有自己这么一个孩子,哥哥和姐姐都结婚了,可爱的孙子、孙女也能分散父母的心。 其实还得感谢沐无心,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可以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可以再次得见父母亲人的机会,来得及跟这个世界的一切挥手告别。 莫遥只能愧疚,对父母愧疚,因为自己的早逝,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最大的不孝。但是事实只能接受,无法改变,消沉良久后,想起了父亲的话:我的女儿没有离开,只是嫁到了远方。其实跟事实也出乎意料的一致。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命消逝了,但对这个世界上亲人的感情却永远都在,即使在那个世界也一样,我们都要过得好好地,因为我们的亲人都希望我们能够获得幸福。 因为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跟过去的可能握手言和,也能够心无挂碍,甚至心怀感激的,努力过好以后的生活。 莫遥走之前最后在拜访了父母一次,这次帮着父亲整治了饭菜,跟母亲唠唠嗑,逗逗小侄子、小侄女,其乐融融。走的时候,多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也是好的。 这种亲人永别的痛苦,需要自己慢慢习惯。想想也没有永别那么严重,知道他们在平行世界过的好,自己就不会那么愧疚。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发生什么,自己过的好,是父母最大的愿望,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自暴自弃的呢。哪里敢。 莫遥回来了,打算好好过日子,但凌风发脾气,肯定是因为自己回去的事情,但这有什么好发脾气的呢,我这都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唉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心力jiāo瘁的,实在没有耐心哄了,干脆都冷静两天再说。 可是不是你想清闲就能清闲的,生活就是这么无理取闹,不管不顾的一直向前,而你只能跟上。 第117章 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问题 “撒点辣椒,对,撒匀称一点。嗳,蒋宁,注意火候,翻面、翻面,烤糊了你吃啊。 定山啊,我跟你说牛ròu要切的细一些,不然不能入味,你瞅瞅,你切的是啥玩意,以为是吃牛排啊。 小武,好好把串穿好,一个个好好穿,穿不好,没你饭吃。”说罢,折扇还轻轻敲了敲武阳的脑袋瓜子。 武阳同学哀怨的看着身边木桶内,密密麻麻摆放的竹签子,快上千了吧,这么穿完,自己这眼睛、这手还要不要了,看着莫遥这么东游西逛四处指挥,气不打一处来,将桶一踹,“不穿了!什么玩意,为了那区区两个学分,不干了。” 竹签子密密麻麻撒了一地,莫遥赶紧背过身去不敢看,因为她有密集恐惧症,只得背对着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身为书院的一份子,为书院出一份力怎么了,“尚若书院教职工第一届烧烤聚会”,一般的学生都没资格来帮忙,我偏偏叫了你,还是不是看在咱两的jiāo情上。这么好的机会,能够一次这么全乎的见到书院全体老师,都是当世大儒啊,你想想不觉得激动吗,何况,我这还送体育课的两个学分,难道这些都不够你把这区区的串穿好嘛。再说那可不是区区两个学分,那是能够让你顺利升级,不要留级的两个至关重要的学分。”莫遥拿住武阳的七寸,谁让这丫头不好好学习,补考还给挂科了,自己这新开的课程,恰好有她急需的两个学风。 看着武阳不忿的双眼,手上青筋暴起,莫遥果断拉开距离,但半晌这家伙也没暴走,躬下身去一把一把的捡起签子,狠狠的种种的摔在桶里。 莫遥长舒一口气,果然“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经验诚不欺我也。” “你也别担心,这工作量大嘛,我再去叫几个学生过来帮忙,分担分担你的工作。”满意的拍了拍武阳的肩膀,在她再次暴走之前,果断撤回手,走人。 莫遥其实也不是甩手掌柜,菜色的腌制都是她自己做的,不然以蒋大小姐的xìng子,才不可能听她指挥呢,也就最多能请动老实人唐定山。 不过这个“尚若书院教职工第一届烧烤聚会”的点子确实够奇葩的,也只有莫遥想得出来吧。蒋宁一边控制翻面一边腹诽,关键是莫遥居然还拉来了后台和赞助。 堂堂的太女殿下居然会答应莅临并主持这个烧烤聚会,京城第一酒楼留仙居,居然全程赞助这个烧烤大会的食材、酒水、还提供人员技术支持。 要不是莫遥非坚持说,商业气息不能太重,非要一部分教职员工和学生亲自动手参与的话,自己也不用来受这个罪,一声油哄哄的,可怜我这一身锦缎丝绸的华衣,不能够再穿了。 莫遥巡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当中。 定山老老实实的切着ròu,眼皮都不抬一下,“都说君子远庖厨,何况是在堂堂的尚若书院,我也实在佩服你的口才和立论的点,硬生生说服了院长,还让皇上同意派太女来主持,这在东陆也是头一遭吧。” 莫遥接过定山切好的ròu,在配置好的调料中腌制,“这是将他人的需求与个人需求有机的结合起来嘛。你看,咱尚若书院教书育人,培养国家需要的精英。但我认为这个教育观念上,需要革新。现在培养的人才全都是精通诗词歌曲、经义大道方面。但真正务实的还是少,连简单的算术都不会。亲力亲为,倡导实践,推进经世致用的学科,是尚若书院应该追求的。作为天下第一的书院,就需要有革出利弊,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君子为什么要远庖厨,对于自己每天都要吃的,都做不到了解,还遑论其他。民以食为天,吃饭是老百姓最关心也是最日常的事。只有经世致用的理念培养出来的人才,才不是只会道德文章,于国于家才能有利。 定山,你也想想,从吃的方面,能折shè出多少社会信息啊,那些只会喊君子远庖厨的人,知道ròu什么价格吗,知道老百姓糊口的东西吗,连这最基本的都不知道,这样的人,将来怎么治理这个国家,靠爱吗? 学生们家境都太好了,根本没有机会做,我这以书院的名义倡导,她们的家里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从最基本的开始做,从吃开始倡导。”莫遥得意的举着胳膊比了个一字,满手的调料也不在乎,自得其乐。 “不错,你是将陛下的利益,书院的利益,商家的利益都顾忌到了,你这腌制和烧烤的配方一出,留仙居又要赚个钵满盆满了。还有太女和尚若书院这两块金字招牌在,留仙居可真是不亏啊。不过,你这东西,在我看来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其他饭馆也肯定群起而效仿,留仙居也不可能一枝独秀的。”定山接道。 “说的没错,要的就是竞争,群起效仿之,这可就大大丰富了东陆老百姓的食谱了,这调料的价格肯定是要涨的。尚若书院经世致用,推崇实践的理念,也会在一顿一顿的烧烤中被传播。朝廷的重视,陛下的重视,选才的标准也必然在以后的科举中发生变化,其他的书院也会学习,这样都会进步。”莫遥说的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 “别说的这么道貌岸然,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做真正的原因嘛,还不是因为你家那口子不肯见你。”定山淡淡的戳破莫遥吹起的这个外表光鲜的泡泡。 “你前几天请旨,在尚若书院新增开一科“刑侦”,还推荐凌风担任授课讲师,这圣旨才下,他刚接受还没来得及上课,你又整出了全体教职工烧烤聚会,其心昭然若揭啊。”定山摇摇头,“你这动静,也整的太大了。” “嘘,这个呢,你知道就行了,别瞎嚷嚷。我这是一举多得,共赢。我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但陛下的面子,太女的面子,书院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吧。机会是自己创造的。”莫遥笑道。 “你这又是送职位,又是献殷勤的,还亲力亲为的搞这些,满身都是味,你搞就算了,还硬拉上我们受罪。唉!”定山对这对挺无语的,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啥。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认错、哄就对了。”莫遥任命的继续揉搓手里的ròu。 “各位师长、各位同学,孤很荣幸主持这尚若书院教职工第一届烧烤聚会,能够有缘和这么多大师共享盛举。 古贤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古代圣贤的志向,也是吾辈的志向,也是尚若书院一直秉承的宗旨。在这里没有帝王将相,有的是同窗情谊,有的是平等和未来无限的可能。这个国家未来怎么样,都需要各位大师培养出来的弟子去创造。 以前的尚若书院一直在神坛,它已经创造过历史,它培育出的学生奠定了现在东陆的一起。今天它开始走下神坛,以更加亲民、谦逊、自信的姿态,面对自己的历史,审视自己的现在,迎接自己的未来。 火,是文明的种子,今天的这一把火,将烧出了尚若书院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理念:以民为本,经世致用。各位是历史的见证人,也是历史的创造者。孤为你们举杯。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聚会,这是一次打破桎梏藩篱的宣誓,这是一次承前启后的传承,这是一次革新、一次飞跃的誓师大会。孤将和诸位站在一起,创造无限可能的明天。 举杯,恭祝师长求证大道。恭祝,东陆,国泰民安。共贺之。” “求证大道,国泰民安,贺之,贺之。”场内山呼海啸般的响应。 莫遥在人群中看着扶苏这煽动人心的演讲,这个年轻的储君,应该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帝。 不过莫遥的视线没有放在太女身上多久,在大家还都沉浸在这有感染力的演讲的时候,她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目标,悄悄的移动到了凌风身边,只是他全当没看到莫遥一般。 宴席已开,这种自助烧烤的形势,没有固定的席位,也就方便各位来宾相互攀谈,最重要的是方便莫遥靠近凌风。 “尝尝这些”莫遥端着盘子一脸殷勤的过来,“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味道绝对好。” “你不是拂袖而去了么,现在这算什么。”凌风脸色依然很冷。 “那不是拂袖而去,只是当时,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肯见我,我想还是先冷静冷静,我也思考一下自己错误。”莫遥继续腆着脸道。 “那你错哪了?”仍是不假辞色的问话。 “额,是我不应该大意被人绑走,害你担心。”莫遥试探的答道。 “不要跟我避重就轻,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说话不要这么冷好不好,我之前就跟你解释了我的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我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过来跟你解释了,还要怎样啊,你到底介意什么。”莫遥被冷言冷语打击的热情度消退了一大半,脸面冰霜的凌风,让她一阵心烦意乱。 抓住凌风的手腕,“跟我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凌风不动。 “别逼我。”莫遥咬牙道。 “你敢怎样。”依旧风气月白,不咸不淡。 “别逼我当众吻你。”莫遥朝前一步,两人之间的空间迅速被挤压,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知道,我做的出来的。” 于是乎,凌风被莫遥带去了后院的“叹息亭”中。 刚到人少的地方,凌风就甩开了莫遥的手,“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只要你别生气了,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气什么,我没有走,我回来了,好好过日子不就好了嘛,我真的没犯错啊。”莫遥垂头丧气的样子,很是悲伤。“我去见了沐无心让我去件的那个女人,也了解了她的心路历程,知道了她的选择,我回来后,沐无心都释然了他们之间的纠葛,但你又怎么了呢,我没走啊,我回来了呀,时间也不过几天,你到底在气什么。” 凌风没有吭声,莫遥觉得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其实,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我怕你的回来,你的放弃,你的选择,你的割舍,会让你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后悔,想到你那个样子,就像我们的关系随时处在火山bào发的边缘,一旦它bào发我们之间的爱情将毁灭的彻彻底底,我不能承受你恨我的样子,我一刻都不能承受。”凌风突然捂住眼睛,哭了。 “我要是说,我不得不回来,并不是我自己做了选择,而是我只能回来,没有选择,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消亡了,我没有权力去占据另一个人的身体,剥夺另一个人的人生。这样的话你的害怕能不能打消,或者说,你的害怕打消了,你的猜疑会不会起来,想如果我有选择,我会选择留下还是回来,归根到底又会想,到底是你重要,还是那个世界的一切重要,对吗?”莫遥没有上前安慰,反而问道。 “是的,我会想,我会问,我会猜。所以我惶恐,我痛苦,我逃避,我不知道怎么办。”凌风厉声道,眼泪流的越发肆意了。 莫遥点头,点头,靠近,终于一声叹息,把凌风拥入怀中,“我知道,我懂。凌风,你知道作为那个世界成长过来的女子,真的是对你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以及莫名其妙的设想,有种惊人的了解耶。但是我要跟你说,如果我没有回去过,可能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但相反这次我的归途之旅,反倒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凌风抬眼看她:“嗯?” 莫遥揽着他坐在叹息亭中,握着他的手,“以前听人说,最怕做选择题,因为选了一个势必会想另一个选择可能更好,做出选择后,被这种想法折磨的,连刚开始选择的觉得好的那个选择,都变得不好了。结果可想而知。 人终究只能过一种生活啊。这次回去,我看到了我以前的世界,我的父母亲人,我承认,我怀念,我恨不得留在父母身边,但我没得选,这也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我想,上天对我总是仁慈的,给了我一个回去的机会,是慰藉也好,告别也罢,我都很感激。我也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不要像做选择题一样,选了这个,却还想着别的可能。那样有什么意义呢。 你的存在对我而言不是选择,而是宿命般的必然,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过一生一世的。 我们以后的生活当中也会争吵,也会不合,可能因一件小事就吵得面红耳赤的,但那都无损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因为我做了选择牺牲,而你需要提心吊胆的迁就。我也可以毫无挂碍的说,不会抱怨我为你的付出,你必须对我如何。我们能正常的做夫妻,你就做你,我就做我。”莫遥将凌风转过身来,额头相触呼吸相闻,“好吗?”。 凌风静静的感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喧闹声远远的飘过来,像被涤dàng过似的,反倒显得难得的安静,轻轻的重重的吐出一个好字。两人心防,也溶解在这浓浓月色当中。 两人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就在叹息亭中,欣赏着月色,“你等我一下。”莫遥没等凌风吱声,就急匆匆走了,凌风从她背影上收回目光,望着月亮,心下一片澄澈。 每过一会,莫遥就端着热乎乎香碰碰的烧烤回来了,“好歹这也是我辛苦了一整天折腾出来的东西,特地为你准备的,快尝尝,别都便宜了外人。我帮你吹吹,小心烫。” 莫遥举着个鸡翅,凑到凌风嘴边,凌风也不含糊,张嘴咬了一口,确实唇齿留香。 于是小两口,叹息亭中吃烧烤,叹息亭中赏月色,叹息亭中聊小时候的糗事,都是莫遥小时候的事。 凌风被莫遥逗的很是开怀。 “果然,网友语录是真言。” “什么?”凌风不懂莫遥这莫名其妙的一句。 “我们那群众中有一句话,说,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情,你看看,咱们两这状况,可不就应验了嘛,以后可以作为家训,传承下去。”莫遥逗趣道。 “你敢!”凌风可还是要脸的,的,这个作为家训,祖宗的脸都得丢光,但这句话确实是传播出去了,而且被广泛使用。 第118章 后来 “喂,莫小宝,你太丢人了,上课居然递情书,递情书就算了,还让人当众直接jiāo给了先生,你就等着回去,被爹收拾吧。”一梳着双丫髻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头戳着,同样一般大的小女孩,两人长相酷似,看来是兄妹无疑。 莫小宝心中委屈:“我下课递过,人家直接扔了呀,所以上课我还想再试试。” “你傻啊,人家那嫌弃你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看懂,你还往上冲。还有,那唐糖有什么好的,闷闷的冷冷的,一点活力都没有,你怎么就瞧上人家了呢。”莫小贝对这二货姐姐的审美很是看不上。 “切,莫小贝,你别瑟,你好的到哪去,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逃课的事情,通通告诉爹,你就等着跪祠堂到天亮吧,跟我也好有个伴。”女孩愤愤的打掉弟弟戳在自己脑门上的手,一脸嫌弃的样子。 “要不这么着,咱两联手,不让爹知道。”莫小贝道。 “要不要这么天真啊,咱爹是干啥的,那双招子跟火眼金睛一样,咱哪一次瞒过去了,再说了,先生都认识咱爹娘,估计现在家中戒尺已经候着咱两了。”莫小宝垂头丧气道。 旁边的邻里看到两个可爱的不行的小孩,在街角大树下,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兴奋异常、一会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了然的笑了:这两活宝又闯祸了吧。 这一片都是尚若书院的家属区,住的都是尚若书院的教职工家属。这两孩子也都认识,就是莫遥和凌风他们家的龙凤胎,姐姐叫莫失之,小名莫小宝,弟弟叫莫忘之,小名莫小贝,都长得漂亮的不像话,同时,也调皮的不像话。 莫遥在食堂吃饭,冷不丁的被人一拍肩膀,“干啥啊,定山。吓我一跳。” “哼,吓死你?还是吓死我吧先。”定山把盘子放下,不满道,“你家女儿给我家儿子写情书了,这事你知道吧?” “啊,情书,她才多大啊,也就十岁吧,这也有点早熟吧。”莫遥对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女儿还是不够了解啊,怎么这么小就开始早恋啦。 “你好好管管你家那两个混世魔王,我家唐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了,让我出面摆平这件事,说不要让莫名其妙的笨蛋,打扰他的学习。”唐定山学着自家儿子淡漠清冷的表情说道。 “嗯,我回家会找她谈谈的,诶,情书你有看吗?文笔怎么样?我说你也别太急,我家儿子收到的情书老让我帮着一起看,笑话那些小屁孩,说什么狗屁不通,还好意思写情书。我家小宝的文采还是不错的,情书写的怎么样?”莫遥关注的点真让定山无语极了,丢了个白眼,端着盘子走了。 “别生气了,不都是孩子嘛,都还小。”莫遥给凌风捏着肩膀,劝慰道。 “还小,是还都小,但每次都闯祸,我堂堂尚若书院刑侦科的教授,隔三差五的被叫到尚若小学去领人叫怎么回事,我们两都是书院教学的,自己孩子这样子闯祸,咱这脸面还要不要啊,还怎么教书育人啊。” “这话就严重了,小宝、小贝他们是老闯祸,但从未犯过什么原则xìng的错,都是孩子天xìng,我也不愿太拘着他们,让他们自由成长挺好。其实这两孩子,很善良、很天真也很聪明。做父母的本来就是要给他们擦屁股的嘛,咱家孩子调皮归调皮,但谁要是说他们不好,我第一个找她理论去。”莫遥给凌风揉着太阳穴,“这两孩子天xìng活泼,这样很好。” “有你这么宠孩子的嘛,不好好教,再好的孩子也怕长歪了。”凌风也知道,只是这两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上房揭瓦的事情还真没少干。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教嘛。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我们一直是言传身教,告诉他们什么是对和错,他们不会犯大错,也懂得分寸的,现在这种小淘气,我们收拾收拾就好了。现在这两个小淘气不是乖乖的在书房抄书嘛,别生气了,再生气就要长皱纹了。来我看看。”莫遥说笑着,就亲了下去。 “你个没正经了。”凌风娇嗔道。 “这事,不能正经。”莫遥含糊道,吻着吞掉凌风口中的话。 “莫小宝,你抄了多少了。” “别吵,我快抄完了。”奋笔疾书的莫小宝,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揉着手脖子,却发现自己那个倒霉弟弟居然没有动笔,正抱着一本游记看的不亦乐乎。 “你活腻了呀,爹让你抄书你居然不抄,不想吃饭了。” “诺,在这呢。”莫小贝一副成竹在胸的口吻,从怀中掏出一沓纸,密密麻麻都是抄的经典,从中选了几张,正好是这一次要抄的,“你这什么时候准备的?为什么不给我啊。”莫小宝顿时觉得这个弟弟太不讲义气了。 “我刚问你了,是你让我别吵的。”莫小贝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道。 “你那哪叫问啊,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我要告诉爹去。”莫小宝愤愤不平道。 “告密出门右拐,慢走不送。”莫小贝丝毫不受威胁,又翻了一页书,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哼,算你走运,做姐姐的我护着你就是了。”小孩子谁也不愿意背一个告密者的罪名,“下次能不能给姐姐我也备点。”莫小宝扭捏道。 “嗯,可以,以后帮我提包、帮我打饭,帮我完成家里我要做的家务。”莫小贝提出条件。 “行行行,搞得我现在没有帮你提包、打饭、做家务似的。”莫小宝想了想,现在已经被莫小贝压榨了,只是继续保持而已,也没什么不行的,谁让他是弟弟呢。 不过,爹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刑侦科的笔记学凌风已经琢磨的七七八八了,莫小贝这么拙劣的模仿,简直就是送上去的活靶子。怎么能不好好用呢。 莫小贝哀怨的拿起第三本书,任命的抄着,下定决定,以后绝不在自己亲爹面前玩心眼,老娘说的对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孙悟空怎么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气哼哼的瞪了一边的监工,那小人得志的莫小宝,这二货姐姐,哼。 “你干嘛,你写没用,爹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莫小贝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二货姐姐,放下手中的小说,拿起笔,把自己剩下的书拿了过去,开始抄了起来。 “你抄的已经够多了,爹娘不会再说什么了,作为你的姐姐,雷还是要帮你抗一抗的,我写的,他们也会认的。”莫小宝其实并不是弟弟眼中的二货,只是在弟弟面前没有必要那个精明罢了,因为他是自己的亲人,爹娘的用意很明显,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受罚,这点两人都很清楚,小贝这自作聪明的小把戏,被识破是分分钟的,父母让自己来监工,也是提醒了自己,弟弟犯错了,姐姐也是有责任的,这一个晚上五本书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能完成的,难道真的看着他自己写到天亮啊,还是一起吧。 终于抄完了,莫小宝帮忙抄的时候,莫小贝也没有休息,懂事了似得休息了一下,继续。烛光里,两个小脑袋伏案抄写,只听得烛火偶尔的哔啵声,以及毛笔在宣纸上的沙沙声。 “以后你不用帮我打饭、拎包、做家务了”临睡前,莫小贝倔强的昂着头,恩赐般的说道。 “你个小笨蛋,我是你姐姐。”莫小宝伸手摸过他的头顶,弄乱他的头发,被莫小贝一下打开。 “哼,就比我大五分钟。” “五分钟,我也是你姐。” 两个小人吵吵嚷嚷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去了。 廊柱后面藏着的父母欣慰的相视一笑,“我就说嘛,咱家的孩子,都是个顶个的好孩子。” “那还不是因为我,老让我□□脸你唱白脸,搞得孩子们都怕我了。”凌风控诉道。 “你也做不来慈父啊,你一笑,温柔的问他们,他们跑的更快,还记得上一次吗,小宝、小贝还一个劲问我,爹爹是不是中邪了,好在你后来恢复常态了,他们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莫遥想到上次两个小家伙紧张兮兮还求来了一道驱邪神符的样子,顿时绷不住笑意。 凌风满头黑线。 “这样挺好,我慈母你严父,这样一张一驰才好,我还想当严母了,我说话他们都不怕的,只有祭出您这父亲大人,这两混世魔王才会乖一点。”莫遥摇头道,“这娘做得一点威严也没有。” “那怪谁啊,你那xìng子,还威严呢。”凌风嗤笑道。 “好啦,在这站半天了,咱两也会去吧,更深露重的,别着凉了。” “嗯,回去吧。” 两人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笑着十指相扣相携而去。 月色还是这么美,一如往昔,岁月静好。 ------------------------------------------------------- 访问小说分享者(有志竟成)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6779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