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救国策》 正文 第一章:田野兵乱 东汉末年,洛阳城中早已没有当年鼎盛之时的气派,一股暮然的气息笼罩在这京城之中。 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停在了大街之上,他扫了扫四周,看起来有些惊疑不定,过了一阵,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便鬼鬼祟祟的朝前走去。突然好像又感觉有些不安,便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奔跑起来。其实他的身后并未有任何人在追赶他,但是他却仿佛在被人追杀一般,不断的加速,最后摔倒在一处官府之前。 大将军何进正懒散的躺在靠椅之上,对面前的那堆积如山的机要他可是毫无观看的念头。突然门外的守卫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道:“大······大将军,外······外面······”何进一脸不耐烦的道:“什么东西?你给我说清楚点。”那守卫道:“太······太平道······太平道······”便又说不下去了。何进脸色一变,连忙起身道:“快,快带我去。”便跟他走了出去。 洛阳郊外的一处树林之中,两骑马正在飞奔,后面有数十名官兵正不停地追赶。两人皆身穿黑衣,背上都已中了数箭,后面的官兵骑兵眼看着将要追上,边追边欢呼了起来。 逃跑的前面一人回头对后面一人道:“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后面那人对地上喷出一口带血的浓痰,道:”不行了,这马也跑不动了。我······我要是被他们抓了,我······我骨头软,肯定会说出来的。” 前面那人转过头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后面那人本来很是沮丧,听他这么说,喜道:“还有什么办法,快说。”前面那人叹了口气,道:“为了京城那么多弟兄,只有牺牲你了!”回身朝他一箭射去,后面那人正满心欢喜等待着他的办法,哪里能有这等防备,直接被一箭射中,立刻坠下马去。 后面的追兵见到如此情景,都是一震,前面那人的脸色越发阴狠,继续拍马朝前奔去。 在洛阳之外不远的山阳县中,飞鸟齐至,倒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就在这时,一阵吟诵声响起: “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有周不显,帝命不时。文王陟降,在帝左右。 亹亹文王,令闻不已。陈锡哉周,侯文王孙子。文王孙子,本支百世,凡周之士,不显亦世。 世之不显,厥犹翼翼。思皇多士,生此王国。王国克生,维周之桢;济济多士,文王以宁。 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假哉天命,有商孙子。商之孙子,其丽不亿。上帝既命,侯于周服。 侯服于周,天命靡常。殷士肤敏,裸将于京。厥作裸将,常服黼冔。王之荩臣,无念尔祖! 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宜鉴于殷,骏命不易! 命之不易,无遏尔躬。宣昭义问,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 黄河在山阳县县城中缓缓流淌着,一名三十多岁的黄衣男子端坐岸边,注视着流淌着的河水,表情无比的平静。而他身后,站着几名黄衣青年,各个都是面色凝重。此《文王》便是其中一名青年所诵。 那领头的黄衣男子叹了口气道:“再怎么唱,文王都不可能回来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狗皇帝他能够和文王一样?”其中一人“呸”道:“就凭他吗?替文王提鞋都不配。兄弟,别再唱这《文王》了,没用,靠着脑袋想还不如自己做呢。” 这时,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身富家财主打扮,带着几十人朝黄衣男子他们走来。领头的黄衣男子看了他们一眼,缓缓道:“吴灵兄,今日有什么新情况?”那四十多岁的男子吴灵是当地的小财主,是太平道教信奉者,那领头的黄衣男子则叫马黄天,是太平道教资深长辈,在吴灵府上寄居已有两月。 吴灵笑道:“还能有什么情况呢?天天等那个唐周,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啊。哎话说黄天兄弟,这个唐周究竟是何方神圣啊?值得我们每天派人去京城探听他的消息?”马黄天摇摇头道:“此人是教主所派,有重要任务将授予我们,现在日期已到,他若不来,可能会有变化,我们不得不防啊。” 吴灵拍了拍马黄天的肩膀,笑道:“等归等,可你们不至于整天呆在这里啊,走,回我府里喝喝酒吧。”马黄天点点头,招呼身后其他黄衣青年们跟着吴灵一同走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那些鸟儿便在此时悄悄的离去,远远的离开了山阳县。 回到吴灵府上,正碰见马黄天的心腹陈九和赵浑,两人均是面色惊慌,马黄天奇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发生什么事了?”陈九急忙说道:“今日我们的弟兄又去洛阳探听消息,却听说封胥和徐奉都被抓了,原因不明,恐怕他们的事情已经泄露了。而且探听消息的兄弟也都被官兵追击,都在洛阳被杀害,仅有一人活着回来。”马黄天大吃一惊,失声道:“莫非这唐周······”吴灵问道:“这封胥和徐奉是谁啊?他们和唐周有什么关系?”赵浑答道:“这二人都是当朝掌权的宦官。”吴灵更加奇怪:“宦官被抓和唐周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唐周也是个宦官?”马黄天摆了摆手:“不不不,此二人都是我太平道教的教徒。无故被抓,必有情况,我们当速速回府。” 回到吴灵府,陈九对马黄天道:“恐怕事情已经暴露,我们肯定是首当其冲,还是早作打算为妙。”马黄天点头称是,立刻对身后两人道:“你们俩赶快换身衣服,即刻前往冀州向教主汇报此事。”那两人立刻换掉黄衣从后门走了。马黄天朗声对在场的人说道:“事不宜迟,所有人立即散布到县城各处去,到三月前我自会重新召集大家,现在赶快行动。”几十名黄衣青年纷纷答应一声,各自收拾起来。吴灵奇道:“怎么回事?怎么就都要散布各处了?”马黄天反身道:“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你细说。记住,如果有官兵来查你府,千万不要泄露我们的任何信息,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我有来往。”吴灵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们犯······犯了什么法,官兵要来查我们?”马黄天拍了拍他,道:“事不宜迟,我们会先撤走。三月前我会派人到你府上来。” 吴灵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跟着他们准备送他们离开。不料几人刚刚走进大门,大门便被狠狠撞开,呼啦冲进来数百身披铠甲的官兵。领头三人,一人当先,满脸横肉c皮肤焦黄,乃大将军何进的堂弟何未。何未身后站着二人,分别身穿蓝袍和灰袍,乃是皇帝的两大护卫赵阳c李景。 何未高声喊道:“反贼马元义速速出来受死。”吴灵听了诧异万分,急忙上前道:“那个,官爷,这里没有什么马元义。我们可都是良民啊,你们一定弄错了。”何未嘿嘿冷笑道:“没有马元义?少在这放屁了。来来来,唐周你过来认人。” 这马黄天便是何未口中的马元义,乃太平道下一位将军,受太平道人张角命来洛阳准备起事工作。预计在三月举兵攻击洛阳,这唐周是张角派来联络朝廷宦官和马元义的,谁知他却是个叛徒,不仅没有来联络马元义还告发了他和朝廷的内应——封胥和徐奉。赵阳听说了唐周的告密,知道马元义在朝廷耳目众多,担心他就此逃跑,那可不易再抓,便立刻请示大将军何进,何进便命何未带上赵阳c李景率领大批士兵快速前来围剿马元义,同时亲率人马先抓捕了封胥和徐奉。 马元义心知这何未武功平平不足为惧,可赵阳c李景却都是大内高手,在朝身居校尉之职。虽然官职不高,可马元义探听过,他俩的武功都是世外高人所授,绝不在张角之下,自己可万万不敌。心下盘算着如何生擒这何未以逼退赵李两人。 之见何未身后窜出一人指着马元义喊道:“这个便是马元义,快快将他生擒!”马元义一看此人身材瘦小,一副尖嘴猴腮的脸庞,正是叛徒唐周,不禁大怒。他身前的陈九更是火冒三丈,拔出腰刀朝着唐周扑去,骂道:“你个叛徒!”唐周吓得躲到赵阳的身后,喊道:“赵校尉救我!”赵阳心中对唐周的为人十分鄙视,但因其还有利用价值不得不用,便只身向前拦住了陈九。陈九见赵阳威风凛凛,站在面前宛如高山一般,心下怯了,竟举不起刀来。赵阳飞起一脚踹在陈九身上,陈九惨叫一声便向后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马元义心下骇然,自知无法匹敌。何未哈哈大笑道:“反贼马元义,还不束手就擒?来来来,吃我一刀!”马元义见此良机怎会放过?立刻闪身躲过何未一刀,接着反手就扣住他脉门。何未大骇,想用力甩开马元义,却已使不出力。马元义还未再做动作,只觉眼前一道身影闪过,李景便已攻到,也不拔刀,使出鹰爪手朝着马元义双目抓去。马元义不得已放开何未闪身躲过,李景趁势进逼,左手拔出身后长刀朝马元义劈风砍去。 逃过一劫的何未早将吴灵砍伤在地,他手下士兵们早和吴灵府中的太平道教众们打在一团。陈九和赵浑围攻赵阳,赵阳微微一阵冷笑,拔出背后钢刀朝着两人一扫,陈九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腰刀拿捏不住便向后飞出,赵浑拼尽全力才握住腰刀,赵阳抢前一步,右腿高高抬起,将赵浑踢得倒飞而出。 另一边的马元义被李景逼得节节败退,只得拔出腰间长鞭,朝着李景双腿甩去。何未见状,喊道:“李校尉,我来助你!”便举刀向前。李景躲过长鞭,左手使出鹰爪手朝着马元义横扫过去。马元义急忙侧身躲避,不料李景变爪为拳,猛地击在马元义的胸膛。马元义只觉全身一震,摔在身后的木椅之上,将木椅压得粉碎。何未赶到,举刀朝着马元义直劈下去,马元义忍着疼痛使出平生气力甩出长鞭,何未没有闪开,被一鞭抽中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何未疼的嗷嗷直叫,举起手中钢刀再次砍下。 马元义长鞭已无,身中李景一拳已是无力反抗,自知无幸只得闭目待死。一旁爬起的吴灵正好看见此景,顾不得多想朝着何未直冲过去,一把推在何未腰间,何未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马元义死里逃生,在陈九c赵浑搀扶之下往吴灵府房内逃去。李景扶起何未,见马元义正逃进房内,不禁冷笑数声,和赵阳对视一眼,双双施展轻功冲进房内。 府房之外,太平道教徒几乎死伤殆尽,何未一把揪住吴灵大骂:“好你个反贼,竟敢推你爷爷我,去死吧!”说罢他一刀刺进吴灵的胸膛。吴灵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口中念叨着:“苍天已死,黄天······黄天······”还未说完,便已气绝。 何未一怔:“什么苍天黄天的。”扔下吴灵的尸首,招呼士兵们追进房内。 赵阳c李景追进房内,见屋子众多,当即赵阳守住大门,李景一间一间的搜查。马元义三人躲在库房之中,马元义浑身无力,自知难以逃走,对陈九和赵浑道:“你二人赶快逃吧,切勿为了我而丢了性命。”赵浑凛然道:“将军,我们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推翻这落后王朝以救天下苍生,我们绝不屈服!”马元义急道:“此次起义以我们的内应最为重要,倘若我们中央全军覆没,那么起义会非常艰难,唯有里应外合才有更大的胜算。你们快快离开,重新去联络大将军再定计划。”说完,他解下手腕的一把金镯递给陈九,道:“这是我的信物,把它交给我的上司南阳将军张曼成,替我向他道个别。” 陈九刚刚接过金镯,李景便推门而入,说道:“别躲了,我看见你们了。”赵浑不禁一震,猛地跃出藏身的草堆,马元义刚想拉住他,但已晚了。赵浑舞刀喊道:“你威风什么?朝廷的走狗,你以为我们怕你吗?”李景并不知马元义等人躲在此地,说看见他们只是试探,没想到赵浑心思单纯直接就中计,此番更不多话,一刀朝着赵浑横劈过去,赵浑急忙举刀横挡,双刀相交,赵浑身体一震,便重重的向后倒去,摔在马元义和陈九藏身的草堆上。 这下马元义再也不能藏身了,他猛地跳出草堆,指着李景骂道:“枉你一身好功夫,却做朝廷的鹰犬。”李景冷笑道:“你们这群乡野的刁民,一心只想着发起暴乱,自以为以拯救苍生为名就够了吗?我告诉你,战争乃灾祸之根源,没有正义的战争,你们太平道以正义的战争为名,根本就是可笑之极。还有你们那些在洛阳刺探消息的家伙,为了自己逃掉还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同伴,你们还好意思在外面瞎扯你们的狗屁道义吗?”说罢举刀朝着马元义砍来。 马元义被李景说得膛目结舌,竟忘记了躲闪。亏得陈九举刀相挡,李景势大力沉,一刀便将陈九的刀尖砍掉,紧接着使出鹰爪手朝着陈九扫来。 马元义一把揪住陈九的衣袖,将其拉回才躲过李景这一抓。李景趁势向前,朝着两人面门抓去,两人只得低头躲避,只听咔嚓一声,两人身后的木头柱子被抓出两刀深深的痕迹。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马元义挥拳c陈九举刀朝李景攻去,李景身子微侧,伸出右腿连续踢出两脚,先后踢在两人的胸膛。两人闷哼一声,双双倒在草堆上。 赵浑见状,情知今日难逃一劫,举着腰刀,不顾一切朝着李景迎头砍去,心中计议已定,就算死也要拉上李景一起,以保马元义和陈九。李景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一扬,左腿便已抬起,猛地踹在赵浑的手腕上,赵浑再也拿捏不住,腰刀脱手飞出。 李景趁势把钢刀一转,用刀把横扫过去打在赵浑胸口,赵浑再也站立不住,向后摔倒在地。这时门外冲出数十名士兵,挥舞刀枪架在赵浑脖颈之上,分出几人便将他缚住。马元义见状,对陈九喊道:“快走!”纵身向前想拦住李景。这时门内又闪出赵阳将他截住,马元义使出平生手段去点他穴道,怎奈中了李景一拳后,劲力大不如从前,和赵阳拆了四五招,便被点中腰间要穴,动弹不得。 这时何未赶到,见此,哈哈大笑道:“剩下的小贼,还不束手就擒?”陈九环顾了四周,冷冷道:“大丈夫死也不会受辱!”说罢一刀刺入自己的胸膛。赵浑见此,笑道:“好,好。”也一口咬断舌头,气绝而死。马元义也想自尽,苦于要穴被点无法动弹,只是一脸哀伤的看着陈九。 陈九仰天吟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说完,瞑目而死。马元义心中悲痛,身子不住的颤抖。赵阳c李景听了陈九的遗言,心中都各自思考着。何未却骂道:“什么苍天已死黄天没死的,快,给我把他押下去。” 何未率领众军士将吴灵府上洗劫一通,仆人全部乱刀砍死,赵阳c李景上前相劝,何未只是不睬,二人心中不是滋味,便双双走出吴灵府邸。 李景道:“师兄,这何未真不是东西,竟如此的贪财残忍。”他与赵阳乃同门师兄弟,艺成之后双双来到朝廷身居职位。 赵阳道:“如今的朝廷已成此等奢靡腐朽之风气,此次太平道之乱,恐怕与朝廷不无关系啊。”李景叹道:“就算我大汉江山能挺过太平道之乱,恐怕也是摇摇欲坠了。只希望我大汉能继任一代明君,罢免这些宦官与奸臣,任用贤臣啊。” 两人说了半天,知道国家离灭亡已是不远,但由于各有理想,不会放弃为国效力,苦笑一通后,便返回了吴灵的府邸。 只见几名士兵正在戏弄一名岁的小女孩,一名老仆被打倒在地,不住的哀求。李景实在无法忍受下去,大步上前道:“做事情也有底线,你们马上放了他们。” 这些士兵都是何未的亲信,根本不把李景放在眼里,还是戏弄那小女孩。李景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一人脸上,那人当即摔倒。李景骂道:“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一定要挨揍才痛快是不是?”其余的士兵见此,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哪敢多说句话? 这时,何未大踏步走来,大声道:“怎么,李校尉是要以官职压人吗?”这些士兵见何未来到,胆子也壮了,纷纷质问道:“怎么?你李校尉不过是一个校尉,难道要挑战将军吗?” 李景气得发抖,这时赵阳上前道:“何将军,你给我个面子,放了他们。”说罢朝着小女孩和老仆一指。 何未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赵校尉面子挺大吗?”赵阳强忍怒气,道:“你放了他们,功劳全给你。”何未嘿嘿笑道:“这还不容易?我们走。”说罢一招手,带着士兵们走了。 李景扶起那老仆和小女孩,那老仆不住的感谢,那小女孩却一脸怨毒的看着赵阳和李景。那老仆见赵阳和李景对此很是奇怪,忙解释道:“这是马元义将军的幼女,叫马亦冰。”赵阳听了一怔,李景道:“马元义也是条汉子,不该让他断子绝孙。”说罢递出一大块银子,对那老仆道:“你们快走吧,不要再被官兵抓到了。”那老仆拿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赵阳c李景随何未押解马元义回到洛阳,得知马元义所收买的封胥c徐奉都已被抓起。便不随何未入宫复命,各自回家去了。 多日之后,朝廷审讯马元义c封胥和徐奉。马元义始终不吐一词,封胥和徐奉想招供却对实情了解太少,倒是唐周在洛阳认出了一些太平道的“故人”,朝廷便把他们都抓了起来,一一审讯。虽然这些人都以硬骨头居多,但也有些人顶不住酷刑,暴露出了同伙,这下,洛阳范围内所杀的太平道教众共有数千人之多。 马元义正月被捕,二月被车裂而死,封胥c徐奉等人也同时被杀。马元义死前同陈九一样吟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赵阳c李景便在刑场,两人想到今年便是甲子年,不禁不安起来。 冀州巨鹿,捉拿张角的风声越来越紧,无数的太平道教众聚集在张角家中。只见张角c张宝和张梁三兄弟站在台中央,张角面色沉重的说道:“马元义已死,我们的里应外合之计已破,如今形势越来越严峻,我们只有提前动手了。” 这时,台下一人喊道:“大将军,我们已商定了甲子日动手的计策,不应临阵变化为妙啊。”张角看了看他,只见他面色白净,身着蓝袍,感觉面生得很,便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姓甚名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那人答道:“我叫杨照,常山郡人氏,刚加入太平道不久。”张角点头道:“原来如此。但安兄弟你要知道现在时间非常紧迫,若再等一月恐怕会更加难办,今日时机正好,是该起事了。”说完他不等其他人说话,拔出腰间长剑朝天一指,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他靠着雄浑的声音和深厚的内力,竟将声音传出几里远。 那几千名教众纷纷大呼口号,拔出了各自的刀剑便跟从张角的指挥杀向了官府。 那杨照却并未跟从,等人群渐渐散去,他才离开张角的家从一条小道离去。走出几里,突然身后一人说道:“安兄弟,这么着急去哪啊?”杨照回头一看,却是张角的二弟张宝。 张宝嘿嘿笑道:“你长得就不是个农民样,恐怕你既不叫杨照,也不是我太平道的教众吧?”杨照冷笑一声,道:“不错,我并不叫杨照,我叫赵阳,乃朝廷的一名校尉,你们的马元义便是我捉拿的。” 原来赵阳担心张角会提前起事,便跟随前往冀州捉拿张角的官兵们前来冀州。到达后以杨照化名,装作是太平道的教众终于混进了太平道总部之中。这天见张角亲自召集大会,担心有大事发生,急忙前来参加。不出所料,张角果然提前起事,但赵阳料不到的是竟然这么快。他只好在大会上出言想阻止张角,结果险些暴露身份。张角的武功不在赵阳c李景之下,赵阳便不敢异动,等大队人马离开后才行动回洛阳报信。结果张角对他还是有所怀疑,特命张宝暗中观察他。于是张宝才跟踪赵阳,等到赵阳到达一贫穷村落时才现身。 张宝一听马元义是赵阳捉的,不由得大怒,道:“原来是你害死了我们这么多教众,好好好,你今天想怎么死,我成全你。” 赵阳拔出所带的钢刀,微微一笑道:“要我的命,你尽管来拿。”张宝更不多言,拔出腰间判官笔朝赵阳一指,纵身便扑了过来。 张宝善打穴道,赵阳却以刚猛的强攻为主,两人一刚一柔拆了十余招还是难分高下。张宝心念一动,伸出左手拔出一把铁扇,赵阳知他要发暗器,身子向后一收做出防御准备。张宝却不发暗器,手中铁扇也朝赵阳发出,在空中旋转开来,赵阳一招“灵蛇吐信”挡去,只听当啷一声,张宝的铁扇被弹飞,赵阳自己也是手臂酸麻。赵阳吃了一惊,这铁扇竟是厚重无比。张宝见势有利,没有去取铁扇,只身向前,判官笔点向赵阳腰间。赵阳也不躲闪,手中钢刀朝着张宝也是拦腰斩下。张宝连忙一闪,判官笔如刀剑一般朝赵阳劈头打下,赵阳钢刀一挥架住判官笔,两人用力相搏。赵阳力大渐占上风,不料张宝左手一挥,赵阳只觉左腿一麻,已中了暗器。原来张宝在拿铁扇之时便暗中藏了些暗器在手中,近战之时正好偷袭,两枚涂有麻药的铁钉正中赵阳左腿。 赵阳劲力大减,只得后退躲避,张宝趁势进逼判官笔招招击向赵阳的要穴。赵阳双腿不听使唤,已是大落下风。只听张宝奸笑道:“好你个朝廷的狗贼,看你落到爷爷手里保你生不如死!”赵阳把心一横,卖了个破绽,张宝见此良机怎能放过?身子急起朝着赵阳胸口击去。 赵阳全不防守,右手钢刀朝张宝横扫过去,一招“惊鸿一刀”使出全身劲力要将张宝当场击毙,张宝吃了一惊,自知硬拼不得,急忙低头相避,只听咔嚓一声,张宝手中判官笔被拦腰斩断。 张宝只觉右手酸麻不已,赵阳却更是浑身无力,已呈摇摇欲坠之势。张宝快步上前一掌击去,赵阳眼见无法躲开,也伸出右掌攻向张宝。张宝全不理会,两人双双击中对方。张角内力强劲,张宝也不弱,赵阳中掌后再也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吐血不止。张宝也兀自受伤不轻,赵阳内力之强超过他的估计,但他仍能勉强站住。 见赵阳已无法站起,张宝这才缓了口气,骂道:“狗东西,本事儿倒不小。”说罢他从身后抽出腰刀,朝赵阳走去,口中念念有词道:“冤死在洛阳的弟兄们,我今日替你们报仇了,他日等我们攻进洛阳杀了那叛徒唐周,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赵阳全身麻木,自知无幸,只得闭目待死。突然,只听身前一阵声响,又听见张宝的怒骂声,赵阳睁眼一看,只见一人手执长剑站在自己与张宝之间,却是李景。 原来李景自赵阳走后心里不放心,没过几日便向汉灵帝请求前往协助。得到批准后立刻前往巨鹿,得知赵阳已混入太平道教内,急忙前往探听消息,却只见到无数太平道教众拿着刀枪,李景只得躲在暗处,等人走光后再去探查,等他发现了赵阳和张宝的踪迹后立刻赶来,正巧救了赵阳。 赵阳又惊又喜,自知性命无忧,立刻盘膝运功恢复起来。张宝见了李景刚才的身手,知自己本就不是李景对手,再加上已被赵阳击伤,更是无法相抗,只得对李景道:“今日你们人多,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他甩出一把铁钉,回身便走。 李景挥动长剑,刷刷两下便将铁钉纷纷击落。见张宝已跑远,也不再追赶,回身来看赵阳。赵阳逼退麻性,勉强站起问李景:“师弟,你如何会来此?”李景答道:“我在洛阳放心不下,特来相助,想不到上天保佑,正巧救了师哥。”他二人感情不同于旁人,更不多说谢话,赵阳道:“现在情势危急,我们须尽快赶回洛阳禀告此事。”李景道:“可是师哥你的身体还没好······”赵阳摆了摆手,道:“小伤而已,还是国事为重。”李景点了点头,两人快步赶回了巨鹿官府。 两人赶到时只见官府区域已是火光冲天,太平道教众数万人已经攻了进去,到处都是喊杀声。两人拔出刀剑冲杀进去,只见里面到处都是太平道教众,每人头上都绑着一条黄巾,他们见到没有头戴黄巾或身穿官服之人便举刀就杀。李景舞剑砍倒几人后,见越来越多的太平道教众冲来,不由得有些怯了。赵阳道:“对方势大,我们还是先撤为妙。”李景点了点头,两人见到几名骑马的太平道教众,李景挥刀将他们杀散,两人各自骑上一匹马,急速逃离了巨鹿。 自此之后,黄巾起义正式爆发。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封张宝为“地公将军”c张梁为“人公将军”。除张角所在的冀州外,扬州c兖州也发生暴乱,数十万的太平道教众头戴黄巾,攻击各地的官府,东汉乱世自此而发。 自古乱世出英雄,赵阳和李景却管不着这些,两人只是一路向西想赶回洛阳。不料半路就杀出无数黄巾军拦截他二人,原来张角c张宝早就下令各地黄巾军捉拿二人为马元义报仇,赵李两人一路上不停的被黄巾军追杀,向西之路已被阻断,只得向南退却。黄巾军却不依不饶一路追赶,两人无奈,只得没命的逃跑,就这样你追我赶跑了一月有余,从冀州跑到了豫州汝南一带。 其时正值四月,天气温暖。赵阳c李景二人已跑到平舆城的近郊,身后的黄巾军已被甩开几十里远。两人难得能喘一口气,双双下马缓步前行。 只见前方田野之中有几十名农夫在田里干活,赵阳想到之前黄巾军追赶他们时对路途的百姓那是毫不留情,能抢便抢,不抢便杀,比官府还不如。担心这些农夫也遭黄巾军的毒手,便走上前去相告他们。 走到近前,两人发现并非所有人都是农夫,有两人衣着很是不同,虽不华丽却也很整洁。大概都是三十岁左右年纪,一人身材高大,皮肤较黑,双眼炯炯有神,身穿一身蓝衣,自有一股威严的气息;另一人身材相对较瘦,却也很结实,皮肤偏白,穿着一身黄衣,看着田野一脸笑意。赵阳见这田野刚刚过完冬,开始种植不久也不知有何可高兴。但也不想那么多,上前向两人行了个礼,道:“两位气度不凡啊,在下赵阳,我身后这位是我师弟李景,我们有要事相告。”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都回了一礼,接着那黄衣汉子答道:“不敢当,在下郑哲,这位是我好友陈正。不知赵兄c李兄有何要事相告啊?”赵阳道:“我身后不远,有百余黄巾军即将到来,他们见人不杀即抢,我想郑兄c陈兄还是一避为妙啊。”郑哲c陈正一听是黄巾军,脸色都是一变,陈正开口道:“黄巾军打到这里来了?不会啊,应该还要几日才对。”赵阳苦笑道:“实不相瞒,这帮黄巾军是追赶我师兄弟二人而来,一路上害人无数,我们不忍见到郑兄c陈兄就此遭难,特来提醒。”李景接口道:“其实,更大队的黄巾军也已不远了,骑马最多不过数日行程,不论如何你们汝南郡都要做好准备了。”陈正点了点头道:“不错,黄巾军烧杀抢掠我们也有所耳闻,既然他们来者不善,我们便避一避吧。”说罢,他向那几十名农夫招呼一声,又走下田里向他们解释一番,那些农夫们便都拿着工具走出田来。 陈正和郑哲正要向赵阳c李景道谢,只见北方尘土飞扬,却是百余黄巾军追赶而来。赵阳见逃跑已是不及,忙道:“陈兄c郑兄,我们到草丛中一避吧。”陈正点点头,招呼农夫们躲进草丛。李景却道:“师哥,你们先走,我去引开他们,等会儿我们平舆城会合。”说完他跨上马,并抓住赵阳的马的缰绳,打马便走,赵阳等人急忙躲入草丛。 那百余黄巾军赶到近前,却不去追赶李景,其中一人身穿盔甲,看起来是队长的样子骑马走出,把马鞭一指田野,道:“冲上去。”那百余骑兵有二十多人当即冲出骑马踏上了那些正在成长的庄稼。 那些农夫哪里还能忍耐,纷纷想冲出去和他们拼命,陈正急忙低声呵斥:“不要轻举妄动。” 那士兵队长目光扫向赵阳等人藏身的草丛,用一种挑衅的眼神不断的扫视着,赵阳对陈正和郑哲低声道:“看来我们被发现了,还是悄悄离去才是。”两人还未回话,士兵队长大喝道:“把这些庄稼全给我踩了!”顿时,剩下的十名黄巾军全部纵马奔下田地大肆踩踏起来。 那些农民再也忍不下去了,纷纷拿起锄头就冲出了草丛,陈正和郑哲根本呵斥不住。赵阳见此,自知已不能再躲,拔出钢刀便冲出了草丛,陈正和郑哲也拿着武器紧随其后。 士兵队长见他们出来了,一阵哈哈大笑,拔出腰间长剑就要下去厮杀。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却是李景见没有引开他们,调转马头又赶了回来,见只有这士兵队长还在大路上,拔剑纵马便朝他冲去。 那士兵队长也非无能之辈,举起长剑就要迎战,李景见此,使出平生绝技“惊鸿一剑”朝着士兵队长横劈过去,势要将他当场毙了。那士兵队长凝聚内力,也是一剑砍来,双剑相交,士兵队长的长剑反砸在他身上,向后便倒,拼尽全力抓住缰绳才没有摔下马来,已是鲜血狂喷。 李景怎能放过如此时机?左手按在马上,身子一起飞出右腿便踹在士兵队长的腰部,士兵队长惨叫一声,便摔下田野滚出几圈,顿时昏死过去。 田野之下也是一片混战,那批农名几乎都没有穿衣衫,拿着锄头和黄巾军硬碰硬,那是相当吃亏。好在黄巾军都是农民出身,也没几人有铠甲,但他们跟农民打却毫不留情,刀刀都直逼要害。赵阳见此,下手也是招招狠辣,几乎都是一刀一个就解决对手。 让赵阳吃惊的是,陈正和郑哲武功都不低,陈正虽然只拿着半截锄头,力道却刚猛无比,遇上敌人就硬碰硬,凭借力量优势,杀伤却也不小。郑哲与陈正正好相反,以巧劲取胜,从不跟敌硬拼,往往躲在其他农民身后,看准机会,一击致命,杀伤也不比陈正要少。 农民的人数大概在黄巾军的一半左右,但在赵阳c陈正和郑哲的带领下,竟压制了对方。李景从田野上跳下,刷刷两剑,又砍倒两人。那士兵队长被几名士兵扶起,招呼一声,带着十几人便把李景团团围住。李景丝毫不惧,挥动长剑,舞的呼呼生风,黄巾军士兵们都不敢近前。 士兵队长强忍疼痛,喊道:“快上,杀了此贼,上头重重有赏。”那些士兵们一听,哪里还顾得许多?各自举着刀枪猛扑上来,李景临危不乱,一招“横扫千军”瞬间砍倒三人。其他士兵不顾生死,朝着李景一阵乱杀。李景以攻转守,紧守门户不留一点空隙。士兵队长举起长剑,绕到李景身后纵身一跳朝着李景后背砍去。 李景正反击砍死两人,忽然听见赵阳c陈正喊道:“师弟小心!”“李兄小心!”才觉不妙,急忙前跨一步,仍被士兵队长一剑砍中,只感到后背一疼,已被砍出深深一道血痕。 李景强忍伤势,转身一记鹰爪手朝着士兵队长狠狠抓去。士兵队长没有闪开,被一招抓在脸上,顿时毙命。其他黄巾军士兵见此,纷纷逃跑,争先恐后的爬上大路。 赵阳一招“力破千军”刺死两人后,飞身来帮李景,问道:“师弟,怎么样?”李景摇摇头道:“不碍事,先打发了他们再说。”说罢,舞剑跳上大路,一剑一个又刺死三人。 赵阳回身见田野之下陈正等人已占得上风,唯恐师弟吃亏,也纵身跃上大路,一招“苍狼斩”将一名骑上马的士兵砍死。其他士兵们更加不敢抵抗,纷纷上马逃跑。李景毫不放过,纵身追上去,又砍死几人这才罢手。 田野之下的黄巾军见到此等情景,心里更加恐惧,纷纷逃跑,陈正哪里肯放?凝聚一股内力一锄头丢去正中一人脑门当即毙命,郑哲举着锄头也追了上去。赵阳和李景舞着刀剑跳下田野拦住他们,剩余的士兵们大概还有五六十人,只敢丢下兵器磕头求饶。陈正怒道:“你们现在知道求饶了?之前烧杀抢掠之时,你们可曾善待过那些求饶的百姓?”那些士兵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只是求饶,说不出别的话。 赵阳冷冷道:“农民起义不善待农民,哪有成功的道理?我看你们还是趁早回家呆着吧,胡乱的发动战争也只是白送性命而已。”那些士兵早就吓破了胆,只有说是,也没人敢反驳。 陈正知道他们人数还很多,己方也已损失了三十多人,再打下去只有牺牲更多人,他不愿再看到农民们有所损伤,摆了摆手道:“你们走吧,回去好好当你们的农民,不要再来害人了。” 那些士兵们急忙起身感谢,但有几人说道:“官府强逼我们,我们已是没有活路了才造反的。”陈正道:“你们以为我们汝南的农民很好过吗?我们已有几年粮食没有收成了,但我们还不是挺过来了?”这世上,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赵阳c李景听了这话,都点了点头。赵阳附和道:“不错,就算你们活不下去要造反,但你们对其他百姓一样是烧杀抢掠,比官府又好到哪里去了?”那些士兵们听了这话,都低下了头,不再回话,爬上坡后,马也不骑了,就这么步行离去。 陈正c郑哲向赵阳c李景一拱手,谢道:“多谢赵兄c李兄相助,我等才能如此打退他们。”陈正又说:“眼下李兄受了暗算,我看赵兄c李兄便先随我们回平舆县城治伤吧。” 赵阳见陈正一番好意,又知李景受伤不轻。便答应道:“那就多谢陈兄了。”陈正道:“李兄伤势不宜耽搁。”回头对郑哲道:“贤弟,你先安顿一下大家,我带赵兄c李兄回城治伤。”郑哲答应一声,陈正便带着赵阳c李景先走了。 原来陈正c郑哲是汝南陈c郑两大家族的首领,两大家族在汝南郡名声很响。两大家族落户汝南郡郡治处平舆县几代多有来往,陈正和郑哲的父亲又都在不久之前先后逝世,两人又都无兄长,所以陈正c郑哲两人三十多岁年纪就都成为了家族的首长。因近年来整个汝南郡的收成很差,两大家族也是花费了很多钱在维护整个郡治的安定。近些日子郡守算了一卦说今年能够丰收,陈正c郑哲两人便亲率农民下田干活,不想竟遇到了赵阳c李景遭人追杀,这才发生了之前的田野之战。 赵阳c李景到了陈正府上,陈正请了全县最好的名医为李景治伤。赵阳谢道:“多谢陈兄,这次只怪我们二人害了你们啊。”陈正却摆摆手道:“赵兄何出此言?人之生死自有天数,无需自责。再说这田野被毁,也只是一小部分罢了,就算今年又没有收成,我们也已习惯了,再多等一年也是无妨。”赵阳点了点头,又问道:“方才在田野之下,陈兄飞掷锄头用的可是‘环虎功’吗?”陈正奇道:“咦,赵兄竟认得出来。不错,我年轻时曾有高人指点,传授了这‘环虎功’。但多年来进步很少,还只是停留在初级阶段。”赵阳点点头道:“这‘环虎功’和‘狮蛮功’c‘山啸功’c‘蛤蟆功’并称为当世‘四大内功’,这么说来,当年指点陈兄之人可是姓伍?” 陈正点头道:“不错,伍泽,伍前辈。”赵阳叹道:“这伍泽前辈可是当今六大天王之一,陈兄能得他之指导,真是幸运之极啊。”陈正道:“这六大天王我倒没听说过,但我知道伍前辈在江湖上确是树敌无数啊。”赵阳笑道:“他们六个谁又不是如此呢?先是‘南离妖邪’楚勋,据说他行事乖张c脾气暴躁,只要招惹到他必死无疑。在江湖上仇敌无数,同时他又武功高强,大多数高手非但伤他不得还会死在他的手下,他经常在江南地区活动,故得了个‘南离妖邪’的称号;而伍泽被称为‘朔方阴魂’,不仅因为他生活在北方,而且还因为他行动隐秘,总是出人意料的出现,人们都说他阴魂不散;还有‘东海灵魔’乔锐形,虽然他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但我的师父和其他好友却对他评价甚高,我师父甚至称他为大侠,究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好评判他。他由于住在东海的灵魔岛上,故得其名;”生在西凉的陈杰是用毒高手,经常与羌人交流,被称为‘羌山鬼符’;‘中原枪皇’李九伦是六人中唯一称号还有些褒义的了,但我师父却说他做事卑鄙无耻,十分奸诈,千万不要与之为伍;最后是‘蜀地无名’,主要在益州活动。我至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师父说他复姓上官,但也不知他到底叫什么。但我师父说他的武功在六人中数一数二,对其他五人都有所压制。” 陈正突然收获了如此多的信息,思考良久方才回过神来。看见赵阳正似笑非笑着看着自己,急忙道:“赵兄见笑了,我又走神了。”赵阳笑道:“没事,换做是我,突然知道这么多,也会如此。”陈正道:“但据赵兄所说,这六大天王武功高强,在江湖上应该鲜有敌手才对,但我却亲眼见过他们战败并被追杀之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烽火漫天 赵阳奇道:“还有这种事,说来听听。”陈正缓缓道:“就是差不多十年前,我和贤弟当时都还未继承家业,有一次我们外出游玩,正好到了汝阴县。在那的郊外我们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我们武功低微自然不敢露面,便躲在草丛之中。只见一人四十多岁年纪,浑身血污,蓬头垢面地向前飞奔,身后七八十人手舞刀剑拼命追赶。被追那人回身一掌便能打死一人,但他的速度也会减慢一分。我们俩从未见此阵仗,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见他们都跑的没影了,我们才爬出草丛。贤弟不敢去看,便拉着我想走,我当时好奇心重,还是建议着追上去看看。我们还是年轻气盛,最后跟上去了。只见前方一个三岔路口而且三条路上脚印和车印混杂难以辨认,我们顾不得那么多随便挑了一条路就走了。跑了三四里,只见二十多个刚才追赶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竟都已被杀了。这下我们俩再也不敢走了,回头就想跑,突然,我们身后一阵微弱的声音说道:‘救······我。’我们回头一看,却是刚才被追那人,也倒在地上站立不得。我们都被吓坏了,一时间也不敢上前。但他还是在那求助,我于心不忍,终于上前相助,贤弟也上前帮忙。那人体重着实不轻,我们吃力的搀着他走出半里就都累得气喘吁吁。那人忽然道:‘他们追来了,你们知道哪里能躲藏吗?’那里虽然不是平舆县,但毕竟也在汝南之内,地形复杂但被我和贤弟所熟知。半里之内有一个‘迷网阵’,构造如迷宫一般,如果是外地人,除非有地图指引万万走不出去。于是我们拼尽全力扶着他躲进了‘迷网阵’,等到了天黑就准备逃出去。可那人却说:‘现在出去只是自投罗网。’我不信,便让贤弟在阵中陪他,我独自出阵。” 赵阳道:“你这一出阵,恐怕就要被抓了。”陈正点头道:“不错,那群人在三岔路口跟丢之后便兵分三路,其中一路被那人尽数杀死。其他两路追赶半天不见其人便都折回,回合之后一直在四周搜寻,我一出阵便遇到几人手持兵器。不过不仅是我给吓到了,他们也给我吓了一跳,其中一人颤声问我:‘你······你伤好了?’我当时也是反应太差,直接就回答道:‘那还用说?当然好了。’结果声音完全不对立刻就被认出来,他们一拥而上立刻就把我按在地上。” 赵阳奇道:“在他们刀剑之下你居然还能活着,也真是神奇。”陈正摇摇头道:“当然还是那位前辈相助啦,我只感觉一阵风吹到,按住我的人便倒下两人,其他几人都是仓皇惨叫,不出一会儿就被尽数杀死。” 赵阳道:“那位前辈在‘迷网阵’中就一直在调息恢复,那些人不聚集在一起反而分开行动,不死才怪。我想那位前辈就是伍泽吧。”陈正点头道:“不错,伍泽前辈救了我之后就带上我和贤弟快速离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带我们跑到了汝阴县县城。”赵阳笑道:“这还是他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若是全盛时期会更快。毕竟他是以速度为特长的。”陈正道:“次日我们就知道了他的姓名,但他没说他的名号和其他信息。我们问他为何会被那些人追杀。他冷哼一声,说他被恶贼偷袭,身受重伤,不然根本不会将那些毛贼放在眼里。” 赵阳道:“能正面重创伍泽的人当世罕有,而偷袭一招就使他重伤且连几十名毛贼都难以应付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看来,此事应是另外五人所为无疑。”陈正点头道:“应是如此,之后他说为了感谢我和贤弟,答应教我们二人武功,我欣喜无比,当即答应。贤弟却说他以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希望未来伍泽前辈能收他的儿子为徒,伍泽前辈也答应了。后来我跟随伍泽前辈修习了十天的‘环虎功’,伍泽前辈便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处地址。后来,贤弟便送三岁的次子去了该处,至今音讯全无。” 赵阳笑道:“我想陈兄若是年轻个十岁,就凭这修习了十天的‘环虎功’就足够完败赵某了。”陈正笑着摆摆手道:“不敢不敢,我资质愚钝,恐怕再怎么年轻也难以学得这‘环虎功’一成功力啊。现在我真后悔没有将此机会让给我儿子。” 赵阳问道:“陈兄,你的公子现在学艺如何?有空赵某倒是可以为他们指点一二。”陈正叹道:“我有五个儿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罢了,天资都也不过尔尔,将来恐怕都难成大器啊。他们的那些师父也都武功平平,赵兄要是跟他们切磋,恐怕他们也接不下多少招。” 赵阳拍了拍陈正的肩膀道:“过奖过奖,有空我倒是要瞧一瞧他们。”陈正笑道:“好,求之不得。” 这时,管家走来说:“老爷,那位李壮士已经包扎完毕。”陈正和赵阳连忙站起身来,跟着管家去看李景。只听医生说道:“伤口不算很深,但短时间内需要静养,切记不可剧烈运动以免牵动伤口,将来可能会留下伤疤。”李景长笑道:“只是伤疤而已,无关性命,又有何难?多谢医生。”陈正付了医药钱,赵阳又多加感谢,医生便走了。 这时郑哲也来到陈府并了解了李景的伤情,却见赵李陈三人都是面色凝重,奇道:“怎么了,李兄的伤势不是不重吗,你们怎么······” 陈正道:“黄巾军大军转眼便至,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怕我们平舆的百姓······” 赵阳道:“一场战争的决定者不会是我们少数人,更多在于全城的人是否能团结一致。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郡守和县令让他们召集全城的男丁和士兵做好战斗准备。”陈正和郑哲点头称是,陈正便道:“赵兄c李兄,你们在我府上歇着,我和贤弟去找郡守。”赵阳摆摆手道:“我也没事可做,就和你们一同去吧。”陈正知他见多识广且武艺高过自己和郑哲,便不再反对。赵阳对李景道:“师弟,你安心养伤,我们去去就回。”李景点了点头。赵阳c陈正和郑哲便走出了陈府。 三人走在大街上,陈正缓缓说道:“这郡守罗虎,性情懦弱又好财宝,贪了不少钱。平时总是巴结我们这些大户人家,我们也不好意思揭发他,毕竟我们也不是朝廷官员。而县令麦玄,做事情很是圆滑,但是胆子很小。此二人此次愿意相助守城便罢,若是想弃城而逃,便拿他们祭旗。” 赵阳道:“可是他们手下的军士虽然不够对付黄巾军,但是围住我们还是绰绰有余。我们要控制住他们,得先得民心。”陈正和郑哲点头称是。 三人走到府城,正好见到几名兵士正在收拾东西,陈正已知七八,不由得大怒,一把揪住一人,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人被陈正吓了一跳,连忙答道:“县······县令大人在······在搬家。”陈正一把将他甩开,带着赵阳和郑哲径直走进了府城。 只见里面几十人正在大包大包的收拾东西,陈正也不说话,一把就揪住身着县令官府的一人,怒道:“麦玄,你打算弃城而逃吗?”那麦玄四十余岁年纪,身材瘦小,看起来在壮实的陈正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这下,那些仆人纷纷乱叫起来,几十名府兵纷纷拔出刀剑围了上来,有人喊道:“陈正,你要造反吗?” 只见那麦玄虽然像婴儿一样被陈正提在空中,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只见他笑道:“陈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想必现在局势你我二人都是清楚万分,与其送命何不带着钱粮一走了之呢?哦,我忘了,你是汝南大户人家,说什么你的财宝都带不完,所以你要拉我们和你的财宝一起陪葬,果然是好计好计。” 陈正冷笑道:“金银财宝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陈正只重视良心和情谊,比起这两个,金子银子不要也罢。”麦玄嘿嘿笑道:“你说得轻巧,你做得到吗?现在罗郡守已经跑了,你就是杀了我,这全县的军队也整合不起来,我看你还是放了我,咋们一起撤了吧。” 陈正火冒三丈,揪住麦玄的头发就往外走,痛的麦玄嗷嗷直叫。那些府兵想要攻击,只见赵阳在一旁按刀不发,威风凛凛,都不敢上前,只是紧跟在后。 陈正直拖着麦玄到了全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郑哲抄起一根铁棍砸在一旁的铁杆上,顿时吸引了四周的目光。大家一看是陈正c郑哲和麦玄,陈正还揪着麦玄的头发,顿时都来了兴趣,无论是吃饭的还是玩闹的,都上前围观。 麦玄被陈正拖得头发断了一半多,见众人围观,连忙喊道:“陈正要造反,大家快捉住他!”可是陈正在全城素有威信,并无一人听信麦玄的话。 陈正拖着麦玄走上一架高台,朗声说道:“平舆城的乡亲们,黄巾军要杀过来了,而我们的罗郡守和这位麦县令却要抛弃我们这些百姓独自去逃命,大家说说,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数千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应和陈正的话,但更多的是在询问:“黄巾军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农民军吗,应该对农民很友善吧?”陈正心知是官府封锁了有关黄巾军的消息,心里更加愤怒,大声说道:“大家有所不知,黄巾军一路所来无恶不作c烧杀抢掠,远远凶残过的官府。而我们的郡守和县令知道此事后,非但没有告诉大家,却在准备逃跑,我们的罗郡守已经跑了,这位麦县令也想逃跑,我们能放过他吗?” 这时,人群中有一些跟随陈正c郑哲在田野耕作的农夫,便证实了黄巾军残忍杀人c烧杀抢掠的事实,这下群情激奋,纷纷要求杀了麦玄泄愤。 麦玄一看情势不妙,连忙喊道:“大家不要被陈正这小子骗了,他是大户人家,金银财宝数不胜数,根本搬不完。他不仅自己不跑,还要我们全城人为他的财宝陪葬啊。” 这下,形势有所变化,有些人开始质问陈正是否在为自己的财产所考虑。陈正凛然道:“大丈夫为国为民,绝不为自己的私利而活,请大家相信陈某,一定会为大家,为平舆战到最后一刻!” “说得容易做出来难!”陈正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传到,只见一人纵身窜上高台,一掌点在陈正肩部,陈正左肩一麻,麦玄便以脱离了掌控,那人一把就将麦玄拉了过去。 赵阳和郑哲连忙跳上高台扶住陈正,只见此人大概三十岁年纪,嘴唇上长着一撮胡子,一身青袍,身背两把长剑,脸庞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赵阳早在人群中就注意到了他,结果他行动迅速,在数丈开外能迅速飞上高约七尺的高台,赵阳心知对面是武林高手,己方三人相加也难以匹敌,若是心怀恶意之人,那今日可是大大的不妙。 麦玄见来了救星,连忙躲在了青袍客身后,不停地喊道:“大侠救命!”台下群众更是一片嘈杂。青袍客看着麦玄一脸不屑,只是对陈正道:“你刚才说的,你做得到吗?” 陈正朗声说道:“我陈正,一生最重我自己的良心和世间义士的情义。金钱我不是不看重,但绝不能与前两者想比。”一听这话,台下民众有数百人都是点头称赞。 青袍客却只是冷笑:“这么说来,金钱你还是很看重的咯?”陈正正色道:“天下之人,有谁不爱钱,只是有的人错误的把钱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了罢了。”青袍客大笑道:“好啊,你把你陈府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给我,我就把这县令还给你。” 郑哲听了大怒,猛地上前朝着青袍客就是一拳:“你胡扯什么?”赵阳想拉住他,但为时已晚,青袍客一掌拍出,击在郑哲拳上,郑哲立刻被震飞,直摔下高台,将台下一张木桌砸得粉碎。 陈正哪里还能再忍,挥拳朝着青袍客攻去。赵阳拔出长刀上前相助。青袍客一指点中麦玄腰间大穴,再补一掌就将他推出一丈远,便来接陈正攻击。陈正双拳猛攻青袍客小腹,青袍客右臂向下一压便挡下陈正的双拳,紧接着右臂朝着陈正胸膛一扫,便把陈正撞飞,狠狠地摔在高台上。 赵阳随后赶到,他知道对方实力强劲,只有趁对方大意之下全力以赴方有胜算,直接便使出绝招“渊涌风厉”朝青袍客猛砍而下。青袍客双眼精光大盛,叫道:“有意思!”向后直退六尺躲过着凌厉的一击。赵阳心知今日想胜已是难上加难,但绝不愿就此服输。一招“力破千军”朝着青袍客再攻下来,青袍客并不还手,只是闪身躲避。赵阳更不停止,连续攻击,“临渊结网”“为渊驱鱼”“白虎高飞”“灵蛇摆尾”等绝招连续使出,青袍客既不还手,便被赵阳逼得不断后退闪躲,十余招后便被赵阳逼到台角。赵阳也来不及想为什么他不还手,一招“苍狼斩”朝着青袍客猛击而下。青袍客退无可退,突然拔出一把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钢鞭一架,便架住了赵阳的“苍狼斩”。赵阳变斩为刺朝青袍客胸膛刺来,青袍客大笑道:“太狠啦!”把钢鞭一斜,不偏不倚的挡住了赵阳的刀尖。 赵阳不论如何发力都无法刺过钢鞭,心道:“惭愧。”便收回长刀,叹道:“阁下武功甚高,赵阳佩服。”谁知青袍客却道:“赵兄何出此言?你这‘渊狂刀法’若是再有几年火候,恐怕我柳元卿也要抵挡不住啦。” 赵阳大吃一惊,忙道:“阁下可是泰山派掌门柳元卿?”柳元卿笑道:“正是在下。赵兄,我对你师父可是景仰许久啊,将来有空,你可要帮我引见引见啊。”赵阳道:“这是自然,但眼下最紧要的是解决黄巾军的问题。”柳元卿点头道:“确是如此。”说罢他走向麦玄,把他扔给了陈正。 赵阳道:“这位是泰山派掌门柳元卿,并无恶意,陈兄你继续即可。”柳元卿也一拱手:“刚才是柳某鲁莽了,多有得罪。陈兄c郑兄,柳某在此赔礼了。”陈正点了点头,而郑哲站在台下,心中恼火不已,也没做回应。 陈正一把将麦玄提起,大声说道:“黄巾军犯我汝南,杀戮无数。我们生在汝南,自然要为汝南战到最后,我陈正誓与汝南共存亡!”郑哲也跳上高台大喊道:“誓与汝南共存亡!”台下数千人听了此话顿时群情激奋,“誓与汝南共存亡”之话很快如排山倒海般席卷了整个平舆城。 柳元卿凝聚内力,朗声说道:“黄巾军不出三日就将到来,全城的男人们,拿起你们的兵器,做好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他内力远胜张角之流,赵阳又是一震,知他刚才若出全力,自己恐怕三招都抵挡不了,心里很是佩服。 整个平舆县城的人都开始了行动。陈正将麦玄丢在地上,转身对那些官兵说道:“把他押进大牢,等击退黄巾军后,再加处置。”那些官兵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麦玄只想出声呵斥,苦于穴道被点,动弹不得。 郑哲道:“你们只管去做,一切由我们来承担。”那些士兵这才押着麦玄走了。 陈正对柳元卿一拱手:“这位柳壮士功夫好生了得,不才陈正想请您去我府上一叙如何?”柳元卿笑道:“我刚才只是要试各位的武功家底,三位莫怪。”陈正把手一摆:“请。”赵阳便带着柳元卿走在前面。 陈正见郑哲一脸不悦,问道:“贤弟,你怎么了?”郑哲谇了一口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武功高吗?就平白无故的试我们武功,还打了我们一顿?”陈正笑道:“算啦,人家有心相助我们,何必计较这些,赶快走了,时间紧急啊。”郑哲这才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刚到陈正府邸,管家陈洪走出来道:“大爷,二爷回来了。”只听见一声爽朗的男声说道:“大哥,小弟我三年才回来这么一次,你却不在家,真是让人扫兴啊。”只见一二十五六岁的白面男子从府中走出。 陈正笑道:“二弟啊,你还知道回来?三年了也不回家一次,谁知道哪天你会被哪阵风给吹回来呀?”然后,他对柳元卿和赵阳说道:“这是我二弟陈德,从小就喜欢闯荡江湖,很少在家闲着,在外头也结交了不少英雄豪杰。” 柳元卿突然道:“陈德贤弟,想不到你居然是陈正兄的弟弟,真是有缘啊。”陈德定睛一看,说道:“咦,柳掌门,你怎么也在这里?”柳元卿正色道:“你来干什么,我便来干什么。”陈德笑道:“哎呀,那多谢柳掌门相助啊。泰山派真不愧是天下名门正派,想那郑师兄一句话就把他们掌门弄过来帮忙了。” 柳元卿摆了摆手:“我二师弟喝多了,酒后乱说话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因为黄巾军滥杀无辜,我泰山派不能坐视不理,现我们师兄弟六个都已外出各郡相助来了。陈德啊,我只有一个人,能不能救你们平舆县靠的还是你们这些百姓自己,不是靠我,明白吗?”陈德点头道:“这个自然,但有柳掌门相助,守城之事自然是事半功倍。” 赵阳趁着两人聊天,打量了一番陈德。只见他肤色白净,与皮肤较黑的陈正一点儿也没有兄弟的样子,倒是跟郑哲颇为相似,这倒是非常奇怪。 陈正道:“好啦好啦,别在门口说了,进去说。” 五人进府之后,赵阳又向李景介绍了柳元卿和陈德,六人坐在一桌商量如何抵御黄巾军的进攻。 柳元卿率先说道:“据我泰山派的消息,此次进攻汝南的黄巾军渠帅是彭脱,手下军队超过五万。根据我的计算,现在他们离平舆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同时,南阳的渠帅张曼成率领七万人已经攻破南阳,大约七天后就会来和彭脱合兵。” 陈正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他们会绕过平舆转而攻取颍川?”柳元卿沉声道:“有这个可能,但他们是农民军,补给有限。一旦绕过平舆那他们的补给就会不足,而且平舆如果在他们的后方一定不会让他们放心。要想让他们放弃攻打平舆只有我们挡住他们一定时间的攻击,让他们在预定时间无法与张角的部队集结,他们才会放弃平舆。” 陈德问道:“那我们要挡住他们多少天?”柳元卿道:“起码得有十天,前七天只有彭脱的五万大军,后三天至少将是彭脱与张曼成的十几万联军。” 赵阳问陈正道:“平舆城现在能调动多少人马?”陈正道:“所有男丁和士兵相加也有好几万人。”柳元卿道:“打仗和我们江湖上的战斗是一样的,不在于人多,而在于质量。倘若我们能将他们进行有效训练,那战斗力肯定强过黄巾军。”郑哲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我们的士兵不过几千人,如何能在两天时间里把那些男丁都训练成士兵的水准?”柳元卿扫了郑哲一眼,道:“这自然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们要从士气出发。”陈正奇道:“怎么从士气出发?”柳元卿站起身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时间不多了,大家各自去准备吧。” 六人各自散了,陈正和郑哲去召集男丁和士兵;赵阳和李景留在府中;陈德则陪柳元卿去喝酒。 郑哲一路都在抱怨,说柳元卿目中无人。陈正笑道:“人家是江湖侠士,平日里的生活与我们本就不同,你又何必和他计较这些,好了,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打退黄巾军。”郑哲哼了一声,跟着陈正去召集人马去了。 一日后的夜晚,平舆城外。 三千黄巾军骑兵集结在一个名叫“剑泉坡”的土坡之上,当先一人,名唤郁十五,皮肤黝黑,身材高大,乃彭脱手下先锋官。特率三千精英骑兵奇袭平舆城。 郁十五看着一片寂静的平舆城,不由得冷笑道:“看来,这当官的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整个就一空城,哪里用得着我们轻骑兵这么紧赶慢赶的来夜袭啊。”郁十五身后的黄十七道:“十五哥,渠帅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赶快攻城吧,好让明天其他弟兄们知道我们轻骑兵的威风。”郁十五点头笑道:“不错,前几场战役都是大伙儿一拥而上,谁知道谁更厉害啊?那几个不中用的步兵还真以为我们和他们是一个级别的!弟兄们,给我冲,攻下平舆城!” 三千轻骑兵一起呐喊,举起他们手中刀枪,一催战马展开了冲锋。刚刚冲出半里,只听一声“杀”从空中响起,平舆城立刻亮起无数火把。郁十五吃了一惊,见周围的骑兵们得冲锋都有所停滞,急忙喊道:“乌合之众而已,不要怕,随我冲!”说罢,舞动手中大斧带头朝城门冲去。 柳元卿刚刚催动内力喊出一声“杀”,见敌兵还是冲锋,不禁冷笑起来。身边陈正全身披挂,高声喊道:“放箭!”城墙上无数弓箭手万箭齐发,乱箭如雨点般朝黄巾军骑兵们倾泻而下,无数骑兵中箭落马。 郁十五根本料不到会有这种场景,但是这时候撤退是他打死也不愿做的,他立刻挥动大斧冲向城门。 只听一阵声响,城门竟然打开了。郁十五大喜,他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却只看到身披铠甲,骑在战马上的赵阳。 赵阳更不说话,一招“渊涌风厉”朝着郁十五横扫过去。郁十五只觉一阵狂风扫过,黑暗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咔嚓”一声,手中大斧已被砍成两截。 郁十五知道不妙,回马想逃。赵阳一招“为渊驱鱼”朝着郁十五直追过去,郁十五只觉后颈一凉,便坠下战马,再也没有站起来。赵阳一招已毕,回马便走,城门也就此关上。其他的骑兵冲进门楼内却攻不开城门,城上落下的巨石又砸死数十人,黄十七强忍悲痛带着郁十五的尸首撤退了。三千轻骑兵被射死c砸死接近千人,黄巾军夜袭一战损失巨大。 回到陈府,陈正笑道:“今日大败敌军,靠的多是柳掌门料事如神和赵兄神勇无比啊。”柳元卿和赵阳都摆手道:“哪里哪里,今日只是个开始,明日开始,大战就要到了。我们还需多做准备为好。”李景也说:“是啊,今日他们损失了一个先锋,明日复仇之心定然更盛,我们不得不防。”陈正道:“确是如此,我们还得加倍小心。” 夜深了,陈正和陈德前往城楼守卫。陈德道:“大哥,你可理解,昨日柳掌门所说的士气吗?”陈正摇头道:“不明白。”陈德道:“柳掌门让我告诉你,士兵的待遇怎样,将领的待遇也怎样,那士兵就会有最强的战斗力。”陈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让我们来陪士兵们守城。唉,可惜贤弟不愿来啊。”陈德摇头道:“我看得出,贤弟兄对柳掌门有些不满,柳掌门的什么建议,他恐怕都不会听取。”陈正叹道:“这才是我担心的呀。算了,我们还是先干好我们该干的事先吧。” 次日正午,剑泉坡黄巾军大寨。只见一人伏在郁十五尸体上大哭,旁边黄十七和一身穿金甲之人在一旁安慰。 黄十七道:“十六哥,你节哀吧,十五哥是被平舆城的贼兵们所害,明日,我们就为他报仇。”穿金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渠帅彭脱,只见他皮肤棕黄,满脸的胡子,两眼很小,看不出更多的表情。彭脱道:“郁十六,人固有一死,你十五哥为黄天而战死也是死得其所。你放心好了,明日我血洗平舆城为你十五哥报仇。”郁十六一抹眼泪,答道:“多谢渠帅,明日我愿为先锋,攻下了平舆城为我十五哥报仇!”彭脱点头道:“好,明日你率领八千骑兵冲锋,我和黄十七c王十一率三万主力在后助你。你速去休息,准备明日的决战。”郁十六便走了。 彭脱一招手,黄十七和一副书生打扮的王十一便走上前来。彭脱叹道:“我虽有五万大军,但真正的心腹只有郁家兄弟和你们二人。我本想让郁十五借此机会迅速拿下平舆城在弟兄们面前立威,谁想到······”彭脱说到这里,不由得留下了眼泪,黄十七也是眼眶发红。唯有王十一面色如故,叹道:“不仅如此,我们最精英的三千骑兵,一战损失将近三分之一,看来这平舆城并非之前的那些城池一样一触即溃。我们虽然想着要为郁十五复仇,但决不可小看了这平舆城。” 黄十七道:“确是如此,战斗中我离十五哥不远,他在城门之中被人一击杀害。我想此城中必然藏有高手。”王十一道:“倘若城中真有廉颇之辈,我们真是难以攻下。渠帅我有两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彭脱道:“你直说。”王十一道:“第一,我觉得保险起见,不要操之过急攻打平舆城。一来能让城中守军放松警惕,而来能等南阳的张曼成来与我合兵,一同攻打平舆。第二,我们可以放弃平舆,直接绕过平舆直接攻打颍川。一来节约了攻打平舆的兵力,二来有张曼成在后面,平舆城的军队也不敢截我后路。” 彭脱摇头道:“这两个都不可行,我与张曼成虽都为渠帅,但在大将军眼里,张曼成是“黄巾六张”之一,显然地位更高。我若不能在他之前夺下平舆,岂不是又要让他抢了风头?绕过平舆让张曼成看我的后路,我岂能将几万军队的生死寄托于我的竞争对手之上?这两计万万都行不通。” 王十一急道:“渠帅!现在别看我们黄巾军虽然占领了不少城池,但现在局势依旧不稳定,汉朝的军队和大将军已经在黄河北部展开大战,现在大将军继续我们南部的黄巾军支援,战斗拖长一天,对我们就越不利,只有尽快攻破颍川威胁洛阳才是正道。现在不是和友军争权夺利的时候!” 彭脱怒道:“这张曼成自己没管好自己的手下马元义,要不是他无能,我们在洛阳及周边的几万教众又怎会惨死?你让我向这种无能之人的主子妥协,门儿都没有!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明日定要攻下平舆城!” 王十一见再劝也是无用,叹了口气,走了。黄十七追上去,道:“十一哥,先歇着吧,放心,明天我们一定能攻下平舆。”王十一冷笑道:“好,明天我看着你们怎么攻下这平舆。” 次日,黄巾军展开了冲锋,八千骑兵和三万步兵如潮水般涌向了平舆城。柳元卿c陈正c郑哲c赵阳和陈德各自登上城墙指挥防守,李景坐镇中央议事府指挥布防。起初黄巾军攻势凶猛,但经过柳元卿的调度,四门死死顶住,陈正c郑哲c赵阳和陈德更是身先士卒,各自守着自己的城门,整个平舆城及方圆百里布满了喊杀声。 双方鏖战了四个时辰,黄巾军损失了几千人,士气早已下落。柳元卿趁势登上东门城墙,用浑厚的内力喊道:“黄巾军已抵挡不住了,汝南的战士们,打跑他们!”汝南的士兵及乡勇本来都已十分疲惫,听到这传遍全城的话语,纷纷精神一振,举起手中兵器奋力搏杀。 黄十七和郁十六在前线指挥,只见己方士兵每次强攻都有七八成人会被弓箭和巨石拦住或杀死,仅有两三成人能靠近城墙,但这么点人难以对平舆的城池造成太大的威胁。黄十七便有了撤退的念头,郁十六却死也不退,怒喝道:“我十五哥就是死在这群贼人之手,绝对不能放过他们,给我杀!”黄十七苦劝没用,直到彭脱下令退兵,郁十六才满脸悲愤的随军撤退。 撤回剑泉坡后,郁十六愤怒的去找彭脱理论。彭脱怒道:“你不知道我们已经伤亡了将近万人吗?要是僵持到天黑,我们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你要以一己私情害了全军将士吗?”郁十六也是怒火万丈,就想还嘴,黄十七和王十一赶忙上前把他拉走了。彭脱首战失利,已是相当懊恼,立刻把王十一叫来商议对策。 王十一道:“昨日渠帅不停我的计策,至此大败,依我看这平舆城定有有威望之人在领导作战,所以全城的战斗力会如此之强。”彭脱烦躁道:“你说得不错,现在还有什么良策,快快说来。”王十一对彭脱一阵耳语,又补充道:“如今,唯有此计为上策。” 彭脱思考半晌,痛苦的点头道:“好,事到如今,你就去办吧。”王十一点头退下。 平舆城议事府,柳元卿c陈正c陈德c郑哲c赵阳c李景和几名军官尽皆在位。 柳元卿沉声道:“今日伤亡如何?”平舆大将张楼道:“阵亡约三千人,伤者人数在四千以上。但是我军因为获胜,所以士气大盛。” 柳元卿摆了摆手:“离战事结束还早,他们定会有所改变,但我们还不知他们会如何变化,如今上策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传令各门按原定计划守城。” “诺。” 散会后,陈德凑到柳元卿身边道:“柳掌门,想不到你对统兵打仗也很精通啊。”柳元卿道:“什么精通啊,我以前跟着师父读过一些兵书,对防守略知一二而已,要是对面真的来一个军事高手,我就没辙了。”陈德笑道:“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分明就是军事奇才嘛。”柳元卿一把将他推开道:“好了,你赶快回到你的位置,我有事要去办。”陈德叹息道:“好好好,你去办事,我去守城。” 五日后,剑泉坡。 彭脱率王十一c郁十六和黄十七向南迎向了滚滚黄沙,黄沙之前,是数万黄巾军,领头一人长着一张国字脸,满脸络腮胡子,皮肤与彭脱一样但身材要壮实许多,便是黄巾军南阳渠帅张曼成。彭脱无奈的向前道:“曼成兄,感谢你提前率兵前来助我。”张曼成笑道:“彭脱兄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咋们都是黄巾军的渠帅现在这个情况下必须通力合作,以便能尽快攻下颍川啊。” 见张曼成如此热情,彭脱也怪不好意思,忙道:“好,那就请曼成兄去我营寨休息休息。”张曼成一摆手:“无需如此,我军新到气势正盛且军士也不疲劳,正是攻城良机,千万不可错过。”彭脱见此,心中也是怒火大盛,立刻说道:“好,我们现在就攻下了平舆城,为阵亡的弟兄们报仇!” 陈正只听见战鼓声不断传来,急忙披挂赶到议事府,见所有人都在,急忙上位。只听柳元卿道:“敌兵五日没有攻城,我方战意大减,如今我们要先提升战意,沉重的打击敌方,明白吗?” 赵阳问道:“柳掌门可知黄巾军有什么改变?” 柳元卿答道:“攻城方式不会改变多少,只是数量和士气都大有增加。毕竟,多了张曼成和他的几万人马。” 众人都大惊失色,陈正问道:“张曼成?他今天就到了?”柳元卿点头道:“不错,我前几日出城去探听消息,得知彭脱邀张曼成提前合兵。这张曼成是个直肠汉,立刻派其副将率一万兵继续攻击他所在的城池,自己率六万大军不紧不慢的赶来平舆。这样不仅麻痹了我们,还为他的军队养精蓄锐。” 郑哲问道:“那今天要怎么部署呢?柳一掌一门?” 柳元卿看也没看郑哲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按原计划行动,来一个,打一个。”众将领各自领命而去。 陈正c陈德留下没走,陈正苦笑道:“柳掌门,贤弟他多有无礼,希望您多加原谅啊。” 柳元卿笑道:“我知道他对我不满,没事,反正打退了黄巾军我就走了。你们还是照常过,不过记住不要再跟他提起我就行了。” 陈正c陈德拱手而去。 第二仗更加凶险,张曼成的军队攻击比彭脱的军队更加凶狠,而彭脱的军队得了帮手士气大盛,凶猛的发起了进攻。陈正c陈德c赵阳和郑哲死守四门,双方伤亡惨重。这一仗鏖战了五个时辰,一直战到天黑,张曼成和彭脱方才收兵。 张曼成和彭脱联军死伤三万多人,退回剑泉坡重新安营扎寨。而平舆城则已被鲜血所覆盖,士兵和乡勇死伤大半,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男丁牺牲。夜晚,只听满城都是嚎哭之声。 陈正心情沉重的坐在议事府,赵阳和郑哲都已精疲力竭,倒在各自的座位上说不出一句话,李景叹道:“若再这么打下去,估计只用两天全城的男丁就都死光了。恐怕我们得想新的办法了。” 柳元卿也点头称是。陈正突然道:“我或许有个办法能击败黄巾军。”众人急问方法,陈正道:“去年中秋,我在房内午睡,忽然一人从天而降,对我说了一句‘天下即将大乱’,我看此人盘膝而坐,却飘在空中,白胡子长的拖到地上,不知是人是鬼。那人又说:‘天下大乱,你会如何做?’我说:‘当以己所学,济世救国。’他点头道:‘既是如此,我赐你一本《救国策》乃当年武安君李牧c淮阴侯韩信和光武帝刘秀多年作战经验的总合,你妥善利用,用它去救国吧。’我急忙问:‘前辈,这《救国策》······’他却打断我说:‘这《救国策》我已放在了你的书楼之中,你一定要找到它并妥善保管,若你不愿使用便可将它交给其他高人,如果没有高人前来,切记不可翻看。’我还想问什么,他已经大笑着消失了。” 陈德道:“大哥,你是在做梦吧,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陈正答道:“我醒来后,发现原来是在做梦。但最神奇的却是我在我家书楼就发现了那位仙人所说的《救国策》,而且我敢保证,以前绝对没有这本书。” 柳元卿道:“那你看过这本书吗?”陈正摇头道:“没有,仙人既然说了,我又怎么会胡乱翻看?” 郑哲连忙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这《救国策》可能就是上天拿来拯救我们平舆的,现在不用更待何时啊?陈兄,咋们去把它拿来瞧瞧吧?” 陈正摇头道:“不成,仙人之话,不敢不听,现在我们之中,有人能算是仙人口中的‘高人’吗?”郑哲朝着柳元卿一努嘴道:“这不就是吗?堂堂泰山派掌门,难道还算不上高人?”柳元卿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在武林之中也只算得上平庸,怎敢用‘高人’自称?” 李景沉声道:“既然是仙人所指点,那自然要听从仙人的话,否则也很难应验。所以我觉得还是不用为好。”赵阳c陈德纷纷点头,郑哲见无人认同自己,只好作罢。 赵阳问道:“既然不用这《救国策》,那我们明日该怎么办?”柳元卿道:“擒贼先擒王,只有毙了或打伤他们的首领才有机会。” 陈德奇道:“杀了张曼成和彭脱?怎么才能做到?” 柳元卿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投降!” 次日,黄巾军大寨。 “什么?投降,还送我们玉玺?”张曼成惊叫道。 “镇定,曼成兄。经过我们昨天的猛攻,估计他们已是人心涣散了,毕竟,死的都是自己的亲人,谁还想天天看着自己的亲人打打杀杀啊?”彭脱云淡风轻的说道。 “那······这玉玺又是干什么的?” “听说是汝南郡的玉玺,当年光武帝所发的。” 张曼成挠挠头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 “放心啦,他们来我们大寨投降,我就不信他们在我们十万大军中能玩出什么花样。” 张曼成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王十一道:“二位渠帅,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一面接受他们的投降,一面趁其不备,一举攻破攻破平舆城。” “不错,此计大妙。”张曼成的谋士苗松附和道。 “那好,彭脱兄,你负责在营中接受他们的投降,我率一万骑兵绕到他们背后攻破他们,如何?”张曼成问道。 彭脱心中万分不愿,但对方毕竟帮了自己,也不便反对,只好点头道:“就如曼成兄的安排。” “好,我现在就回复,今日正午,接受他们的投降。” 平舆议事厅内,众人在议论对策。柳元卿道:“他们已接受了我们的投降,约定正午开寨相迎。你们谁跟我去?” 赵阳道:“此事太过冒险,我来吧。”陈正却说:“赵兄,此次太过凶险,还是我去吧。”赵阳摇了摇头道:“陈兄,赵某在朝廷任职,家中只有一个儿子云儿,而且我妻子尚在,本就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可你有五个儿子。再说了,将来平舆城还要靠你来恢复呢。”陈德也说:“大哥,你武功不如赵兄,还是留守为好,我随柳掌门和赵兄去便是。” 李景这时说道:“前两次战斗,我都没有上阵,这次就让我陪柳掌门和师兄去吧。陈德贤弟,你还是留守为好。” 陈正忙道:“李兄你伤势未愈,怎能亲自前往,还是我去。”李景却说:“这些日子伤好得很快,已不碍事,还是我去更好。” 大家正在争论,柳元卿打断道:“都停下来。”又问向李景:“李兄,你确定没事吗?”李景坚定道:“绝无影响。”柳元卿便道:“那好,赵兄和李兄随我去,其他人还有别的任务,我想你们应该明白。”陈正c陈德和郑哲都点头明白。 正午时分,黄巾军寨门大开,等着平舆城的投降。 柳元卿c赵阳和李景跟着麦玄缓缓走出城门,陈正在城楼上观看。赵阳双手捧着一个玉盒,声称里面装着玉玺。李景右掌按在麦玄背后,暗暗道:“记住,按我们说的做,否则我一掌毙了你。” 麦玄慌忙点头道:“明白,明白。” 经过搜身,四人走进大寨之中,柳元卿见只有彭脱一人,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 王十一问道:“你们是什么官职啊?”麦玄指着赵阳答道:“这位是汝南郡郡守罗虎,我是平舆县县令麦玄。” 彭脱突然指着赵阳骂道:“好你们这帮汝南的贼子,天兵到此还妄加抵抗,真是罪该万死!” 赵阳微笑道:“我等现已领教了天兵的威力,特来投降,愿将军能饶恕我们这些不懂事的乡民,大家都是农民出身,何必互相伤害?” 彭脱被赵阳的气度的震撼,本想吓唬对方,却被对方给问住了,真是骑虎难下。这时王十一道:“行了,快快呈上玉玺。” 赵阳刚刚上前三步,只听一阵喊杀声传来。彭脱故意问道:“哎呀,这是什么声音?” 赵阳冷笑道:“哦,是张曼成将军在攻城。” 彭脱一怔,赵阳刷的从玉盒中抽出了钢鞭c长刀和长剑,回身便将鞭和剑丢给了身后的柳元卿和李景,然后舞动长刀就窜到了彭脱身前。彭脱急忙挥拳打去,赵阳“嗖”的闪到他身后,一指点中他的“肩井穴”,然后把长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黄巾军众将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兵器围了上来。王十一拦住想上前的郁十六和黄十七,说道:“你们是来诈降的?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张曼成将军已经攻破了你们平舆城。识相的就快快放了我们的渠帅,然后束手就缚!” 柳元卿冷笑道:“少废话,不想让他死就快把路让开!”众军士面面相觑,只得让开一条路。彭脱想阻止他们,怎奈被柳元卿点中了哑穴发不出声,只能暗暗叫苦。 另一边,张曼成率军进攻北门,一直冲到城下也不见有人放箭。张曼成大喜道:“他们定是以为我们不会进攻,来来来,大家随我一起爬上去。”说罢手下就搭起了云梯。 苗松提醒道:“渠帅,小心有诈。”张曼成却满不在乎:“谅他们小小一个县城,能抵挡两次进攻就已是相当困难了,现在他们肯定已没有人手来防守了。来,随我上。” 苗松不便再劝,便呆在了城墙下。张曼成率兵登上城墙,只听一阵梆子响,郑哲率领无数将士从暗处冲出。 张曼成大笑道:“跟我们玩拉锯战,简直是找死,大家伙上!”说罢他举刀朝郑哲冲去,其余兵士也都举刀向前。 苗松正指挥军士们登城,突然城门大开,陈德率兵杀了出来,截住了正在登城的黄巾军,顿时城上城下一片混战。黄巾军自以为平舆城的士兵们在上一战死伤惨重,肯定士气已失,谁知平舆城的战士们几乎都是亲朋好友,上一战战死的士兵c乡勇和剩下的都是兄弟c朋友,这下剩下的士兵和乡勇见到黄巾军更是怒气大盛,战意极高,虽然人少但也和黄巾军斗了个旗鼓相当。 柳元卿c赵阳和李景押着彭脱和麦玄缓缓退到平舆城南门边,城门早已打开。柳元卿等人迅速进入,赵阳喊道:“不许攻城,否则你们的渠帅将身首异处。”王十一急的直跺脚:“哎呀,他们是有备而来,这可怎么办?”黄十七也急道:“十一哥,我们该怎么办?”王十一道:“事到如今,只能看张曼成渠帅的了。咋们快过去看看。” 柳元卿等人将彭脱活捉后便派人将其收押,然后又把麦玄收回大牢,便立刻赶往了北门。 郑哲和张曼成激战,张曼成力气颇大,连砍几刀便把郑哲击倒。郑哲滚地躲闪,张曼成连续攻击都没有砍中,火气“腾”的起来了,怒道:“胆小鬼,你要躲多久?”飞身跳过去,一脚踩住了郑哲的衣服。 郑哲这下也滚不动了,挥刀就砍张曼成左脚,张曼成拿刀一架,猛的一甩,郑哲的刀就飞了出去。紧接着他朝着郑哲劈头砍下,口中还说道:“受死吧,小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月夜风清 张曼成正要朝着郑哲砍下,陈正已飞身赶到,赶紧一刀架住了张曼成。张曼成哈哈大笑:“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吃我一刀!”撇下郑哲来砍陈正。 陈正舞刀直逼张曼成要害,两人拆了二十余招,张曼成渐占上风。不由得大笑道:“小贼,准备受死吧。”陈正斗到酣处,一刀朝着张曼成的脑袋劈下,张曼成滚地躲过,飞起一脚揣在陈正腰间,陈正大痛,连退数步直接坐倒在地。 张曼成抓住时机,快速奔来朝着陈正直劈而下,郑哲距离过远营救不急。陈正面临生死危机,眼中精光大盛,双掌突然迸发出一股内力,猛地轰在张曼成胸口,张曼成惨叫一声,向后倒飞出数丈远。 柳元卿c赵阳和李景刚刚赶到,看到此景都是诧异万分,陈正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是不知何故。张曼成口吐鲜血,被身后数名黄巾军救起。 张曼成怒道:“都给我上,快快,小心这些江湖高手!”众军士人多势众,又冲了上去。 柳元卿杀机大起,钢鞭一甩只听“砰砰”两声,就有两人被打得脑浆迸裂而死。赵阳c李景也各舞刀剑而上,赵阳使出“力破千军”扫倒两人,李景的“惊鸿一剑”则直接砍死一人。张曼成见势不妙,指挥将士将自己包围在中间,其他人在城墙上继续混战。 柳元卿和赵阳一阵猛攻直逼张曼成,张曼成一边指挥士兵上前抵挡,一边绕墙而退。柳元卿高声喊道:“张曼成,你好歹也是黄巾军渠帅,难道打起来就只会逃跑吗?” 张曼成骂道:“呸!你们这些江湖高手,就会瞎搀和战争,要不是你们,我马元义兄弟又怎么会身死洛阳?我们又怎么会被迫提前起兵?都是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混蛋害的!” 赵阳一听这话,心中立刻明白:马元义是张曼成的手下,奉张角之命去洛阳卧底。赵阳立刻喊道:“张曼成,我告诉你,马元义就是我赵阳在山阳县抓的,你若有心复仇,就冲我来!” 张曼成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冒起万丈怒火,也顾不得许多,怒吼道:“受死吧,恶徒!”一把推开身前士兵朝着赵阳就扑了过去。柳元卿等的就是这个,突然朝着张曼成横飞过去,一鞭狠狠砸在张曼成右腿。 张曼成禁受不住,重重摔在地上。柳元卿一指点中他“肩井穴”,张曼成便动弹不得。赵阳朝着黄巾军们喊道:“你们的渠帅已被生擒,你们速速离城,否则就杀了你们的渠帅。” 众黄巾军见此情景,便也不敢再上前。纷纷退城而去,陈正等人也不追击。 柳元卿跳上城墙,朝城下大喊道:“你们的渠帅已被生擒,速速撤退!不然你们的渠帅就得死!”苗松大惊,连忙一边朝城楼上喊:“不要伤害我们的渠帅!我们撤!”一边引军撤退。 柳元卿施计活捉了张曼成和彭脱,终于逼退了敌军,当晚,众人在议事府商量接下来该如何。柳元卿先道:“如今之计,我觉得应将两名渠帅放走一人,让他带黄巾军离去,我们留另外一人为人质,等局势稳定后在放他走。” 陈正点头道:“这样最好,但不知放谁为好?” 赵阳道:“之前我们活捉张曼成时,发现他心计不深,只是有勇无谋之辈,我想放他较为合适。”李景和陈德也表示赞同。 柳元卿道:“好,今晚,就把张曼成放出去,彭脱继续关着。” 当晚,张曼成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黄巾军大寨。众人都上前询问,王十一c郁十六和黄十七冲上前去道:“曼成渠帅,怎么只有你?我们彭渠帅呢?”张曼成痛苦的摇摇头道:“他们放了我,让我立刻带你们离开,否则就要杀了彭脱。” 郁十六怒道:“什么?抓了我们彭渠帅,还让我们走?绝不可能,让他们快快放了我们渠帅!”彭脱旗下的将士们纷纷吵起来,坚决不同意就此离去。 张曼成怒道:“你们不走,就是在害你们的渠帅!彭脱在人家手上,你们有什么资本和人家讨价还价?” 郁十六等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坚决不走。张曼成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奉陪了,到时候害了你们渠帅,不要回来怪我!”说罢他就开始收兵。郁十六愤怒不已,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张曼成道:“你真的就这么走了?我们在这里可是陪下了上万人。你这样是对不起他们所有人,更对不起我们渠帅!” 张曼成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便一把甩开他道:“怎么?你若想让彭脱死,你就这么下去吧,爱走不走!”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收兵去了。 这时苗松走到张曼成身边道:“渠帅,现在可是攻城良机啊。”张曼成一怔,问道:“什么良机?”苗松嘿嘿笑道:“彭脱的手下愚蠢而不退兵,那么彭脱必然会因此而死,既然彭脱肯定会因此而死,那我们为何要退兵呢?而且平舆城内肯定以为我们会退兵,防御肯定松懈,到时候要攻破它肯定易如反掌。”张曼成恍然大悟,但又摇头道:“可是这样太不道义了。”苗松奸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渠帅,这彭脱死了,那整个南阳和汝南的功劳就都是我们的了不是吗?将来大将军肯定会更看重我们的。你在‘黄巾六张’中的地位肯定会更高。” 听了这话,张曼成两眼放光,哈哈大笑道:“好,我们今晚假意收兵,明天迂回直接攻打平舆城。”苗松一拍手道:“就是这样。”两人下去准备去了。 王十一见郁十六还在营帐中大发脾气,还和黄十七说绝不退兵,便上前道:“十六弟,今晚我们必须走。”郁十六道:“我哥的仇还未报,不走,坚决不走!”王十一冷冷道:“你不走,明天就等着看我们渠帅的尸体和张曼成破城领功吧。” 郁十六奇道:“你什么意思?”王十一道:“我们都不走,那张曼成又何必要走?要知道,只要有军队不走,他们都会杀了渠帅,可不管是谁的军队。”郁十六无奈道:“可我们就是走了,渠帅还能回来吗?”这时黄十七道:“我们没得选,只能相信平舆城的人。” 郁十六狠狠地砸了下桌子,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便和王十一下令撤军。王十一道:“张曼成此事肯定在准备偷袭平舆城的事宜,我们不通知他,马不停蹄的攻袭颍川,肯定比他快,这样又抢下一功,也有利于提高在大将军心中的地位。”郁十六和黄十七都表示赞同。 五更天时,张曼成正躺在床上遐想明日破城的好景,突然苗松急吼吼的赶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张曼成奇道:“什么事这么慌张?”苗松急道:“王······王十一他们撤兵了,从他们走的方向来看,应该是直逼颍川。”张曼成吃了一惊,忙道:“莫非是要和我们抢功?”苗松苦笑道:“恐怕便是如此了,我们本以为套路了对方,结果反而被他们套路了。”张曼成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苗松眼中寒光一闪,道:“立刻偷袭平舆城。”张曼成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天还未亮,张曼成的军队正要进攻,只听平舆城遥遥传来柳元卿的声音:“张大渠帅,我劝您还是信守承诺,我们对你们的进攻已准备多时了,当然你们想尝试一下也无不可,只要你们不怕和彭脱大渠帅的军队翻脸。” 张曼成见此,知道攻城无望,转头对苗松道:“现在如何是好?”苗松叹道:“如今只好使用下策,我想那王十一的军队人少,我们现在去颍川,应该还赶得上······”张曼成刚想点头,只听急报传来:南阳新任郡长秦颉调集军队展开反攻,南阳现在已是岌岌可危。 张曼成大吃一惊道:“南阳可是我们的大本营,一旦失守,我们的后续和补给全都会失去,这······这该如何是好?”苗松脸色一寒,道:“我们没有选择,赶快回军,去杀秦颉那老贼!”张曼成点头道:“好,放过这平舆城,我们走!” 至此,汝南之战结束。三日后陈正等人释放了彭脱,彭脱迅速赶往了颍川战场,结果遭遇了汉将皇甫嵩和朱隽的军队,彭脱大败,在西华被汉军赶上,彭脱c郁十六阵亡,王十一和黄十七被生擒,后来都被斩首。而张曼成在南阳也被秦颉用计击败,损失惨重,而秦颉又联合了荆州刺史徐缪,终于在南阳斩杀了张曼成,苗松投降,也被杀死,汝南一带的黄巾军主力全军覆没,而其散落的几万军队仍在各处肆虐多年不止。 平舆之围已解,而李景伤势也大有好转。柳元卿和赵阳c李景便都准备告辞。陈正本想再留三人几日,柳元卿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还要回泰山整理各处情况。不过相信以后我们还能再见。”赵阳c李景也道:“陈兄c郑兄,我们的相遇很是巧合,我们确实很留恋这里,但我们是朝廷命官,有职责所在,所以必须回朝廷,等我们闲下来了,一定会回汝南来。” 陈正也不强留,便和陈德c郑哲一起送他们走,临别时柳元卿拍了拍郑哲的肩膀,道:“怎么?郑兄对我还有不满吗?”郑哲笑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柳掌门救我们平舆于水火,这等胸怀郑某可是佩服得紧啊。” 走出城外几里,柳元卿道:“现在局势还不稳定,你们就不要走太远了,回去好好整顿一下平舆,这一仗的损失实在太大了。”陈正c郑哲c陈德均点了点头。柳元卿c赵阳c李景抱拳道:“就此别过。”陈正c陈德c郑哲朝三人一拱手,道:“后会有期。”柳元卿c赵阳c李景各自上马飞驰而去。六人经此一战,已有了非同寻常的情义,心中都想着将来还能相见,但天不随愿,后来除了陈德和柳元卿外,其他人一生再未相见。而可叹的是,一同守卫了平舆的六人无一人得善终。 十年后,平舆城。 黄巾之乱早已结束,当年“平舆守卫战”虽然让平舆城一片废墟之样,但陈正c郑哲都拿出了大量家财支持县城的建设,如今平舆也早已恢复当年的样子,多年来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南清河乃是平舆城最大的一条河,位于平舆城的南部,每天都有无数贵族和百姓到其附近游玩,时值秋季,满地黄色落叶,河上也飘满了落叶使景色更加宜人,于是在南清河的游人比平时更多。 “列哥哥,你还给我!”只听见一声清丽的女声,在南清河边传来。放眼望去,只见有一女子约十七八岁,身着绿袍,容貌娇美,正追赶着一个身穿蓝袍的公子。另外还站着一黑袍和一黄袍两位公子和几位下人。 “哎哎哎,阿依,不过是个发簪,你至于吗?”蓝袍公子笑道。被称为“阿依”的绿袍姑娘朝着黑袍公子抱怨道:“叔至哥哥,你看,列哥哥又欺负我。”黑袍公子连忙道:“好啦,四弟,快把簪子还给依儿。”蓝袍公子吐了吐舌头道:“哟,三哥,你这是护媳妇吗?五弟你可要记住啊,回去别再说是我污蔑他们。” 黄袍公子无奈道:“四哥,他俩本来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什么这样那样的,陈剑你可不要乱说啊。小心我······”黑袍公子连忙道。“怎么,你还敢打我呀,不是我说你,三哥,你都已经成人了,也该成家了。这阿依也老大不小了,你就赶快找郑叔叔求亲吧,啊,别误了人家的事。”黄袍公子不怀好意的笑道。 绿袍姑娘大羞,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袍公子就扔,道:“好你个陈剑,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乱语······”这时蓝袍公子也道:“行了,阿依,我向你保证,在三哥向郑叔叔求亲之前,绝不跟其他人透露一点风声,怎么样?”绿袍姑娘满脸通红,道:“你······你们还是少说话为好。” 这时一位下人说道:“几位公子,依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老爷要骂人了。”黑袍公子如获大赦,连忙拔腿就跑,还喊道:“时候不早了,快走了。”蓝袍公子和黄袍公子朝着绿袍姑娘嘿嘿笑道:“阿依,放心好了,我们会保守秘密的。”绿袍姑娘满面通红,只好说道:“你俩烦死了,快快快,快回家。” 走到半路,只见陈德走了过来,三位公子上前道:“叔父,您怎么来了。”陈德道:“大哥又做了个怪梦,说我们家最近有灾,所以啊叫我来让你们快点回去,最近几天少出门。” “至于吗?一个梦而已。”蓝袍公子不屑道。陈德摇摇头道:“不不不,大哥做的梦又怪又准,十年前······”他忽然停止不讲。三人都很好奇,黄袍公子问道:“十年前怎么了?”陈德道:“呃,这个······你们还没到年龄,现在先不说,等你们大些再说。”黄袍公子还想再问,陈德先道:“别问,少问这些你们不许知道的问题,明白吗?”三人答应一声,就都不再言语了。 三人分别是陈正的三子陈到c四子陈列和五子陈剑,到了陈府,见了陈正,喊了爹,就都吃饭去了。而那绿袍姑娘则是郑哲的长女郑依,早在半路就和陈德c陈到等人告别,回郑家去了。 陈正正在照镜子,看着镜中两鬓有些花白的自己,不禁叹了口气。陈德见了,问道:“大哥,你不会又在想那个噩梦吧?”陈正叹道:“不是啊,只是感叹岁月不饶人啊,感觉身体远远不如从前了,这次再遇到什么危难恐怕再难以一己之力度过了。” 陈德问道:“那你那梦中是什么危难啊?”陈正道:“在梦中,我站在我们府上的空地上,我看见一个黑衣人对着我笑,那笑容十分恐怖,我肯定永生难忘。”陈德奇道:“笑容还有恐怖的?能有多恐怖?”陈正答道:“等你见识过后,你就知道了。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看见了他身后,我们整个府邸燃烧着熊熊烈火,那黑衣人的笑在烈火面前显得更加可怖。” 陈德也是心中一惊,道:“这可是灭顶之灾啊。”陈正道:“所以我让你把那三个小子叫回来,这些天让他们少出门,免得他们在外惹事。我们陈家之前从未有过仇家,在这平舆城内我想还没有谁能让我们无缘无故的就灭门。” 陈德笑道:“你就对他们那么不放心?”陈正道:“伯至和仲至都很成熟,我对他俩很放心;叔至也已成年,而且他为人憨厚老实,待人真诚,相信他不会惹什么事;只是列儿和剑儿,他们俩年纪轻轻,好奇心重容易惹事,所以重点要看好他俩。”陈德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柳元卿掌门还叫我去泰山和他一聚呢,咋俩可是十年未见了啊,但看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先托人跟他说一声,晚些时候再去吧。”陈正也表示赞同。 陈家大厅之内,陈正的五个儿子都在。长子陈则和次子陈刚都在看书练字,陈到c陈列和陈剑则都在舞刀弄剑。陈刚突然道:“五弟,去给我到书楼去拿本《史记》。”陈剑不情愿道:“二哥,这点小事你就自己去吧,我还要练功呢。”陈刚道:“你小子,没看到我正在写文章吗,你就替二哥辛苦辛苦,明天我请你喝酒。” 陈剑摇摇头道:“我不爱喝酒。”陈刚不耐道:“算啦算啦,你不愿去,我自个去得了。”陈到急忙说道:“二哥你写你的文章,我去帮你拿。”陈刚笑道:“五弟你看看,就要学着你三哥,你离弱冠啊,还有几年,但是这勤奋,不能差,知道不?”陈剑答应一声,又嘀咕道:“神气什么?哪次不是三哥帮你去拿的?” 陈到走到书楼,去以前去过的位置去找《史记》,突然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陈到大奇,心道:“这书楼本就只有爹c叔父c陈洪伯伯和我们兄弟几个能上来,又怎么会有脚步声,莫非有贼?”想到这里,他蹑手蹑脚的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处角落,只见一道影子从书架外露了出来。陈到心道:“果然有贼,看我不抓住你。”想到这,他突然跳出来,喊道:“小贼,哪里逃?”只见一黑衣人,正在翻看各书,被陈到这一吓,立刻后退数步。陈到得意的笑道:“你是哪来的贼啊?想偷什么书,要不要我帮你找找?”那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陈到狠狠扎来,陈到吃了一惊,赶紧后退并大声喊道:“书楼进贼了,快来抓贼啊。”黑衣人一击不中,见有人来了,便撇下陈到跳窗而走。 陈到冲出书楼,带着仆人们去追,可是连黑衣人连影子都没有剩下,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追。这是陈正c陈德闻讯赶来,陈正问道:“什么贼?”陈到说道:“有个黑衣人来偷书,还用刀刺我,但没刺着。”陈正点了点头道:“好个狠毒的贼人,二弟,看来,我的梦又要应验了。”陈德也道:“看来,我们要严加防备才是。”陈到一头雾水,问道:“爹,你的什么梦又要应验了啊?”陈正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噩梦。记住,跟你兄弟都说好,近几日都不要出门,听到了吗?”陈到为难道:“可是依儿约我明天去他家的。”陈正一阵无语,道:“那就让你大哥和叔父陪着,知道吗?”陈到点了点头,走了。 陈正对陈德和陈洪说道:“全府上下,加强戒备,尤其是书楼,多派些人手。”陈德和陈洪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郑府。 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的从郑哲头上冒下,郑哲艰难的问道:“此话当真?”郑哲面前的黑衣人冷冷道:“不错,只要这书确实在的话,我相信你能确定。” 郑哲道:“那是十年前了,现在我也不能确定。”黑衣人瞪圆了双眼道:“我刚刚去查看过了,但是被一个公子哥给搅和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在,你若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嘿嘿······”郑哲忙道:“这些年陈正兄也没和我说他动过那本书,所以它应在还在。” 黑衣人缓缓道:“倘若明天我还不能得手的话,那么就按我说的办,你明白吗?”郑哲摊坐在座位上,惨然道:“为何要这么残忍?”黑衣人阴险一笑道:“我们西凉的做事风格本来就狠辣果决,不论你帮不帮我们,结果都是不能改变的。郑叔叔,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是很识时务的。”郑哲只感到一阵无力,慢慢道:“好,我答应你。” 黑衣人放肆的笑道:“其实,郑叔叔,我告诉你:自从我来到这里,汝南陈c郑两大家族就注定了最多只能存活一个。”说罢,他大笑着走了出去。郑哲全身不断的颤抖,无力的躺在他的椅子上,留下了两行泪。 对于父亲的这次谈话,郑依并不知道,她还在和大哥郑喻c四妹郑念商量着明天和陈到玩什么。郑喻嘿嘿笑道:“话说啊,明天我三妹夫就要过来了,三妹,明天你可要好好表现啊。”郑依脸一红,连忙道:“大哥,你就会取笑我,我何时嫁出去了?”郑念也笑道:“三姐,这都是早晚的事,你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你和三姐夫青梅竹马十多年,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郑依羞道:“好了,你们俩,不要再说了。”郑喻道:“明天,我和叔至比剑,我故意输给他,怎么样?”郑依顿时笑道:“那有劳大哥啦。”郑喻顿时不悦道:“好你个郑依,见了丈夫就忘了哥哥了,我还是不帮你了。”郑依急忙道:“别别别,大哥,明天还得多多靠你啊。”郑喻只好道:“那,你别忘了给我准备好吃的啊。”郑依道:“一言为定。” 次日,陈到和陈德c陈则应郑依之邀前往郑府。郑哲有心事,并没有出现,而把任务都交给了郑喻。郑喻便邀陈到去后院比剑,陈到欣然应允。 郑喻师从汝南的名师,而陈到的剑法则是由陈正和陈德所授。两人之前少有切磋,郑喻嘿嘿笑道:“叔至,哥哥我是不会相让的,你可要小心了。”陈到摇了摇头,道:“天宏兄,不需相让,拿出真本事即可。”郑喻话语一变,一甩手中长剑就朝陈到袭来,口中喊道:“小心灵蛇剑法!”陈到身子一侧,使出陈德所授的清羽剑法,直击郑喻腰间。郑喻缩小进攻范围,以守为攻寻找机会。 陈到剑法精熟且极有耐心,攻得不紧不慢,丝毫不露任何破绽。拆了十几招,郑喻逐渐有些不耐,突然就放大圈子,招招直逼陈到要害。陈德在一旁对陈则笑道:“天宏这小子的进攻还挺犀利。”陈则答道:“攻得越猛,破绽就越明显。”果然陈到守了几招后,突然猛烈反击,以攻代守。郑喻守得相当吃力,心道:“我都没让呢,就要不行了?这可万万不行。”想到这他剑法一变,死守门户,陈到硬是攻不进去。 再拆十几招,郑喻一剑直取陈到面门。陈到低头避过,右手长剑下压,朝郑喻横扫过去。郑喻闪身躲过,不料陈到飞起左脚朝着郑喻飞速踢来,郑喻把剑一横,顶住这一腿,然后朝陈到拦腰斩下。陈到纵身一跃躲过这一剑,手中长剑朝着郑喻额头就递了过去,郑喻连忙低头躲闪。陈到落地,和郑喻又拆了起来,郑依见郑喻久不相让,担心真的出现意外,不由得喊出了一声“大哥”,郑喻不知发生了什么,行动一慢,陈到已击破他的防御,直逼他脖颈,郑喻只得弃剑后退。 陈到也不追击,停步道:“喻兄,承让了,若非依儿这么一喊,你我是难分高下的。”郑喻本来对这种输法大为不满,听了陈到这么说,这才消了气,说道:“哪里哪里,叔至,你既能赢我,自然是你技高一筹了。”陈德忙上前道:“天宏,你就别谦虚了,你与叔至确实是不相上下,没必要分个高下。”郑喻谢道:“多谢叔父夸奖。” 过了半日,陈德看天色已晚,就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郑依万分不愿,连忙道:“不晚不晚,还可以玩一会儿。”陈德笑道:“行了,将来的日子长着呢,何必要争现在啊?是吧?”陈到和郑依都是满脸通红,不敢说话。这是郑哲却出现道:“陈德贤弟,我想先和叔至单独聊一会儿,请你们多留一会儿吧。”陈德见此,便答应下来。 原来郑哲有心相救陈家,思虑到昨晚的公子绝不可能是陈则或陈刚,只好来问陈到。刚带陈到进到房内,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叔至,你们家昨晚是不是进贼了?” 陈到奇道:“郑叔叔,您怎么知道?”郑哲直说道:“那贼可是很厉害的,叔至,你听叔叔一句劝,今天千万不要再去你们家书楼了,知道吗?”陈到听他这么说,立刻怀疑他知道这“贼”的来历,便问道:“郑叔叔,您认识那个‘贼’吗?”郑哲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说道:“你记住,不要管那个‘贼’是谁,也不要管他干什么,任他去吧。”陈到却道:“这怎么行,要是放任他这么干,他将来肯定回去别人家偷东西,那就不好了。”郑哲对他实在无语,叹道:“叔至,我觉得你还是管好自己家先,再去管别人家。”陈到不明所以,只是说:“好吧,我先管好自己家。” 陈到出去之后,郑哲痛苦的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陈兄,不是我对不起你们,说罢泪流满面。”突然,他的目光坚定了许多,缓缓道:“斩断你们,一定要斩断你们。” 当晚,皓月当空,不见一丝风吹来。陈到一直暗暗的守在草丛之中,心道:“你这贼人,今天肯定会再来,看我抓你个正着,看你还怎么偷东西。”一直等到三更,陈到突然看见一道黑影翻墙而过,陈到吃了一惊,心道:“此人轻功如此之高,我绝非敌手,看来得多叫帮手了。” 黑衣人进去半晌,陈到才叫上陈德一起,悄悄走上了书楼。只见那黑衣人不再翻看,而是一架书一架书的扫视,还不停地摇头。陈德不禁道:“看什么书呢这么不仔细?”那黑衣人立刻回头,看着二人,突然拔剑在手,面露凶光。 陈德知他要发难,便要招呼陈到后退。谁知,陈到根本不知害怕,舞剑就冲了上去。陈德赶紧跟上,黑衣人剑法了得,只用两招就把陈到逼退,陈德一招“流星赶月”接住剑招和黑衣人大战起来,陈到则开始招呼人帮忙。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一招“猛虎咆哮斩”朝着陈德猛劈下去,趁着陈德躲闪,又一次翻窗而逃。这次陈到早就冲下书楼,紧紧跟着黑衣人走,跟出很远,只见黑衣人消失在了郑府附近。 陈德随后赶来,问道:“去哪了?”陈到呆呆的道:“郑府。”陈德吃了一惊,问道:“你确定?”陈到点了点头,陈德道:“赶紧回去。”陈到木然跟上,心中百感交集,白天郑哲对他说的话不停地缭绕在他脑海里,心中疑窦丛生。 郑哲见黑衣人又是空手而归,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黑衣人冷冷道:“又是昨天那个碍事的公子,可惜啊,他亲手葬送了他全家的性命。” “扑通”一声,郑哲朝黑衣人跪下了。黑衣人不屑的问道:“你什么意思,是要我手下留情吗?”郑哲痛苦的摇摇头道:“不,我希望您能宽限几日,让我斩断我女儿对陈家的情感。”黑衣人思考一阵,道:“好吧,十日后,我会带人过来,那时就是动手之时,你把准备给我做好,我不会再宽限,明白了吗?”郑哲不断磕头道:“多谢多谢。”黑衣人便头也不回的翻窗离去了。 “砰”的一声,只听一个茶杯摔碎了。郑哲吃了一惊,忙把房门打开,只见郑依目光呆滞的站在门口。郑哲怒道:“你做了什么?”只听郑依喃喃道:“爹,你又要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杀机四伏 郑哲怒道:“我做什么,是你来管的吗?”郑依大哭道:“爹,女儿求您不要和陈家火并,女儿求您了!”郑哲一甩袖子,道:“是这陈到自寻死路,我今天已给了他机会,休要怪我无情了。” 郑依满脸泪水,道:“爹,我求你······” “住口,你偷听我谈话,还要指使我做事吗?来人,把她关进屋内,未经我允许,不许任何人见他!”“诺!”郑依再怎么哭诉,也为时已晚。 次日,陈府。陈剑一路猛跑,不住的喊道:“不好了,三哥不好了!”陈德拦住他,问道:“你又大惊小怪什么?”陈剑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郑······郑叔叔他要把阿依嫁到麦家去!” 陈到“腾”的站了起来,惊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陈剑点头道:“我亲眼见郑叔叔要去提亲啊。”一听这话,陈到“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陈正说道:“此事对叔至来说是至关重要,二弟,我们也去看看。”说完便和陈德带着陈则c陈刚一同前往,陈列和陈剑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急吼吼的赶到了县令府,县令还是当年的麦玄。自从平舆之围解后,麦玄官复原职,十年来治理的还算不错,在全县也是得了不少人心。郑哲便突然向麦玄提亲,想把郑依嫁给麦玄的独子麦子雷。 陈到和郑依青梅竹马的故事麦玄不是不知,突然郑哲就来向他提亲,麦玄也是措手不及。虽然很想答应这门亲事,但是又担心惹恼了陈家,迟迟做不了决定。 麦子雷爱慕郑依已久,这时不停地朝着麦玄挤眉弄眼,想让他答应,麦玄装作没看到,还是苦苦思索。这时郑哲道:“怎么?县令大人,你迟迟不做决定,是瞧不起我郑家吗?”麦玄连忙摇头,说道:“这等美事,我当然赞同,只是陈家······”郑哲一摆手,道:“陈家的事我来搞定,你不用担心,你只需给子雷定下父母之命即可。” “好吧,这门亲事,我应下了。” “不可!”只听一声怒喝传来,陈到便冲进了县令府。 郑哲问道:“有何不可?”陈到心中一急,话都说不清楚,只是结结巴巴的道:“不能许这门亲事。” 这时麦子雷走上前去顶了陈到一下,道:“为什么不能许啊?”他身材壮硕,比陈到还略高一些,顶的陈到不由得后退一步。 这时陈则赶来,一掌顶在陈到背后,冷冷的问道:“麦子雷,你是欺负我三弟吗?”麦子雷冷笑道:“谁敢欺负你们陈家的人了?是你三弟先来搅和我的婚姻大事在先,我只是让他小心一点。” “婚宴大事?”陈则心道不妙,便问郑哲:“郑叔叔,您真的要······”郑哲答道:“不错,阿依也不小了,我在为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陈则道:“可我三弟······”郑哲故作惊奇,道:“哦?叔至,你有什么话说吗?”陈到内心紧张,说不出一句话。陈则连忙推了他一把,暗道:“你说话啊。”陈到连忙道:“郑叔叔,我······我喜欢阿依,您不能把她嫁给麦子雷。”麦子雷怒道:“怎么?只有你才喜欢阿依吗?凭什么不能嫁给我?”麦玄也生气的站起来道:“陈到,你这是要在我的地盘上抢婚了吗?你最好还是看看地儿。” 陈正c陈德等人终于赶到,听见麦玄这么说,陈正说道:“贤弟,叔至和阿依青梅竹马十几年,你是知道的,可今天为什么又······”郑哲说道:“青梅竹马?可阿依跟我说她不喜欢叔至,我才来向子雷求亲的。” “不可能!”陈到痛苦的喊道。“唉,叔至,我也知道你很痛苦,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强求的。”郑哲故作无奈的说道。“不,不,我要见她,我要见她!陈到浑身发抖,绕开身后陈正等人就冲了出去。”陈正看了看郑哲和麦玄一眼,一甩袍子,大步的离开了。陈则c陈刚c陈列和陈剑赶紧跟着。陈德笑道:“恐怕不是阿依不再爱了。”说罢跟着陈正等人走了。 郑哲心中也是颇不宁静,麦玄急忙陪笑道:“这个······贤弟兄,犬子和令爱······”郑哲叹道:“定个吉日,就嫁了吧。”麦玄立刻点头答应,麦子雷在一旁更是眉开眼笑。 陈到风一般的赶到郑府,却被门卫拦住了,只听门卫说道:“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外人,谁也不许进去。”陈到怒道:“你把我当外人?”门卫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怎么?难道你姓郑吗?不是就快走,快点走。”陈到心下大怒,但又不便发作,只好上前道:“老兄,那麻烦你把你们三小姐叫出来。”门卫面无表情道:“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三小姐不许出府。”陈到顿时感到无尽的绝望,垂头丧气的回去了陈府。 回到陈府,陈刚奇道:“郑叔叔怎么突然就变卦了?之前我看他对三弟和阿依还是很赞成的。”陈德却道:“这其中,恐怕有很大的阴谋。”陈正问道:“什么阴谋?你说来听听。”陈德道:“大哥,之前叔至说他追踪那个黑衣人,到了郑府就没了踪影,说明这黑衣人很有可能和郑府有关系。而且贤弟兄这突然变卦,说明他想划断陈c郑两家之间的关系,要知道,叔至和阿依可是现在两家之间唯一的姻亲关系。” 陈德又道:“再和你的噩梦相结合,恐怕······”陈正连忙打断道:“别说了,不可能。你说贤弟和黑衣人有关系我信,说他故意要断绝与我们的姻亲关系我也信,但说他要灭我陈家,我说什么都不信。” 陈德道:“我也难以理解,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我们不能不防。”陈正摇摇头道:“现在证据不足,没法确定。”陈则说道:“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们还是小心为妙。”陈刚c陈列纷纷点头,陈正只好道:“那好吧,伯至c仲至,你们带人每天密切注视郑家的一举一动。”陈则c陈刚都点头答应。 陈到突然道:“他肯定是要害我们。”陈正把眼一瞪,道:“叔至,你这么说,可有真凭实据?”陈到道:“那天郑叔叔把我叫去他们内屋,跟我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就是让我不要管那个‘贼’但我没有听。他还说要我管好自己家。” 陈德奇道:“管好自己家?什么意思?”陈到答道:“我也不明白呀。”陈正面色凝重的站起身来,道:“二弟,叔至,你们跟我来。”说罢他带着陈德和陈到走去了他的内屋。 陈正率先坐下,道:“我和贤弟相交四十余年,现在你们都不足以让我相信他要害我们。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知道我那天的噩梦还梦到什么了吗?” 两人齐声问道:“梦到了什么?”陈正道:“我还看见了,你们两人,在大火之外,得以逃生。”陈到一头雾水,道:“什么大火啊?对了爹,你究竟做了什么梦啊?”陈正道:“你不用管我做了什么梦,你回答我,倘若有一天我们全家都不在了,只剩下你一个,你该怎么办?” 陈到道:“爹,你这是说什么啊,怎么可能你们都不在了。”陈正面色凝重道:“爹不是跟你开玩笑,倘若陈家不存在了,你流落天下,你会去做什么?” 陈到见陈正一脸严肃,便认真道:“爹,你不知道,我的抱负,是在这乱世能救济百姓,使天下太平。”陈正点了点头道:“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志向,看来,就算噩梦成真,我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陈到不敢再问陈正做了什么梦,便问道:“爹,你说,那‘贼’来我们家书楼,是想偷什么啊?”陈德道:“大哥,我想十有就是那本《救国策》了。”陈正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是那本书?”陈德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些兵书或武功秘籍在那些江湖人士或有抱负的人士眼里那可是无价之宝。这本《救国策》的存在要是被人知晓,恐怕来这里偷书抢书的人会源源不断。” 陈正奇道:“可是当年知道这本书的人只有我们六人而已,莫非有谁泄露了出去?”陈德道:“可能柳掌门c赵兄或李兄在外一个口误就说出去了吧。这是我们避免不了的,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让此书落入奸人之手。”陈正点头道:“不错,此书一旦落入奸人之手,天下都会遭殃,远比我一个陈家要大得多。”陈德知道他要以全府上下的性命来守护此书,心下赞叹,也没有多说什么。 陈到问道:“这《救国策》是何物?”陈正道:“你现在······”陈到忙道:“爹,我都成年了,你又何必事事都瞒着我呢?当年娘临终前,你对她可不是这么说的。”一提到妻子,陈正心中一痛,数年前,陈正的妻子突发风寒去世,陈正深爱妻子,对妻子发誓道不会对孩子们有所隐瞒,而且之后没有纳妾也没有再娶。 陈正想起亡妻,叹道:“罢了,叔至,这《救国策》乃是兵书,若能妥善使用,我想应该可以战无不胜。”陈到吃了一惊,道:“战无不胜?这么厉害!”陈德笑道:“可是我们又不懂打仗,将来啊,要是有一位英雄来到,我们将此书献给他,也算是为拯救天下立了一功了。” 这时,陈则走进来道:“爹,郑叔叔派人来致歉,说九天后请我们上郑府去吃饭,他亲自向叔至致歉。” 陈正道:“九天后?那是什么日子?”陈到却道:“免了,我不需要他道歉。”陈正道:“这怎么行?你郑叔叔一片好意,你······”陈到道:“不需要,我绝对不去。”陈正怒道:“叔至,我刚表扬你有志向,结果连这么点小事你也忍不了······”陈德连忙道:“算了,大哥,还有九天呢,我相信叔至会想通的。”陈正道:“最好如此。”就和陈则出门去了。 陈到喃喃道:“九日后,他们就要大开杀戒了。”陈德怒道:“还未查明真相,你就又在这胡说。” 陈到猛地站起身来,道:“叔父,你劝劝我爹吧,你们千万不要去那个什么道歉宴啊。”陈德问道:“为什么?”陈到道:“我有不好的预感。”陈德笑道:“你又有不好的预感,难道你连这都遗传了大哥吗?好了,你放轻松,九天后一定要去啊。”说罢他也走了。留下陈到在后面猛喊道:“叔父,真的不要去啊!” 九日后,郑府。 郑喻四处闲逛,看着众人准备着晚上的宴席,为了郑依和陈到的分离颇为惋惜,心情也不觉得烦闷起来。 突然,他看到一名仆人正蹑手蹑脚的向四处窥探,连忙走过去,道:“哎哎哎,你在干什么?”那仆人,连忙把他拉到暗处,郑喻一看,确是陈到。忙道:“叔至,你怎么过来了?”陈到叹道:“我当然是来见阿依的。”郑喻摇头道:“不行,爹不许她出来,就连我和阿念,都不能见她。” 陈到急道:“我有急事,必须见她!天宏兄,你就助我一下吧。”郑喻只好道:“好吧,我找阿念来助你,你在这等着。”说罢他便去找郑念,不出一会儿,他便带着郑念过来了。 郑念道:“叔至哥哥,你要见三姐,你要进去是不可能的,只有她出来才有机会。”陈到忙道:“阿念,你可有办法?”郑念微微一笑道:“办法倒是有,可是小妹我可得受苦啦。”陈到不解,郑喻却明白了,说道:“四妹,你是要替三妹在她房中是吧。”陈到也醒悟过来,忙道:“那就有劳阿念了,下次定当重谢。”郑念笑道:“叔至哥哥,不用谢我。你只要保我三姐幸福即可。”陈到一抱拳道:“一定,一定。” 郑念便去换郑依,半个时辰后,陈到和郑喻便见郑依穿着郑念的衣服走了出来。陈到和郑依一见面就拥在一起,郑喻连忙对周围的仆人们摆摆手:“啊别看别看,干自己的活啊。” 陈到问道:“依儿,你可知道,我想你有多苦?”郑依哭道:“叔至哥哥,依儿也想你想的紧啊。”陈到叹道:“依儿,你可知道,郑叔叔已经把你许配给了麦子雷······” “什么?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麦子雷那榆木脑袋吗?难道······”郑依忽然想起什么,突然道:“今天已经十天了,十天了。”陈到问道:“什么十天了?”郑依哭道:“有个坏人,他蛊惑了爹爹,他要害你们。”陈到心中豁然明朗,忙道:“依儿,事不宜迟,我得赶快回府告诉我爹。”郑依道:“你保重,一定要干掉那个坏人。”陈到点点头,走了。 郑喻正要送郑依回房,只见一名仆人走来道:“大少爷,老爷叫你去,有要事相商。”郑喻见此,便跟着去了。 郑喻走入内房,见郑哲一脸阴沉,不敢多问,急忙坐下。只听郑哲说道:“天宏啊,今天,有的事必须要告诉你了。” 郑喻忙道:“爹,您说。”“我来说。”黑衣人突然走出来说道。 郑喻吃了一惊,道:“你······你是······”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听就行了。”郑喻看了看郑哲的脸色,只好点头。 黑衣人道:“今天,你们郑家面临存亡之战,不成功,便成仁。” 郑喻吃了一惊,哆哆嗦嗦的说道:“什······什么存亡之战?” 黑衣人道:“汝南陈c郑两家,在今日之后,只能存在一个,而在我看来,存在的,只能是郑家。你明白吗?” 郑喻一脸诧异,看着郑哲一言不发,只好点头道:“我明白。” 黑衣人点头道:“好,今晚的晚宴,我们就要把陈家全部解决掉!”郑喻一震,连郑哲也有些按耐不住。郑喻道:“这······这······”黑衣人笑道:“不用担心,你不负责干掉他们,你负责带人趁着晚宴,把陈府给我一把火烧掉,明白吗?”郑喻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黑衣人道:“好,你现在就去准备,晚宴时你不出面。安心准备放火就行,退下吧。” 郑喻如获大赦,赶紧退走,临走前还看了郑哲一眼,见他虽然面露不忍,但脸上更多是果决狠辣之色,知道已无可改变,只好满脸悲痛的走了。 陈到飞速跑回陈府,迎面撞上了陈洪。陈到连忙道:“快!召集所有人!立刻!马上!” 陈洪被他近乎疯狂的举动吓到了,连忙答应。陈到纵身就往内堂跑,见到正在看书的陈则和陈刚,便喊道:“还看什么书?再看我们就都玩完了!”陈则c陈刚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玩完了?”陈到急道:“我们陈家要玩完了!” 这时陈正等人也都赶到,见他如此疯狂的大叫,忙问道:“你又在发什么疯?”陈到道:“爹,孩儿刚刚潜入郑府,见到了依儿,听她说,郑叔叔······阿不,是郑哲,他要害我们!”他心中对郑哲颇为不满,更是直呼其名。 陈正问道:“阿依到底是怎么说的?你说清楚。”陈到道:“依······依儿说······说一个黑衣人蛊惑了他爹,要害我们全家!”陈德道:“那这么说,一切都是那个黑衣人在搞鬼。”陈正道:“正好,今晚的宴会,我当面找贤弟问个清楚。”陈到忙道:“不可!今晚他们就要对我们动手。”陈则c陈刚c陈列和陈剑一听这话,脸色都是一变。 陈正道:“你可有证据?”陈到急道:“这还要什么证据?把我们全骗到他家去,这不更好?把我们一窝全歼了。”陈正摇摇头道:“不,我还是不相信贤弟会这样······”陈到大喊道:“爹,我们陈家百年的基业啊,不能就这样毁掉啊。” 陈正脸色一寒,道:“若真是如此,今晚,我们就来个了断吧,他若有杀心,我难道就不会杀了他?”陈德脸色一变,道:“大哥,你是要玉石俱焚?”陈正道:“不错,他不仁,休怪我不义。今晚,我倒要看看,这郑家到底想干什么?” 陈德道:“大哥,我们两家百年世交,又何必······”陈正打断道:“不管我们相交几代,这一代若有恩怨,终须我们这一代来终结,若真要以死相拼,我陈正也绝不会辱没了我陈家的名声!陈洪,命各部今夜准备各种兵器,以备晚上的恶战!”陈德见他意已决,也就没再说什么。 太阳落山了,陈正c陈德率陈则c陈刚c陈列和陈剑准备出发前往郑府,唯独少了陈到。陈德问道:“叔至又跑到哪儿去了?今晚他可是正主,可少不了他。”陈正道:“他要是真不想去,躲在府上一个地方,那一整天也找不着他,算了,逼他也没有意义,我们走吧。”说完,陈正看了看陈府的风景,与梦境中一模一样,不由得说道:“死不可怕,怕的是怕死。”陈则等人又是一头雾水,不知该说什么。陈正又道:“记住,倘若我们今日要死,也展现出你们男儿的血性出来,明白吗?” 陈则等四兄弟不明所以,只是点头。陈德也回望府上,叹道:“风景如此优美,希望明天还能再见。” 陈剑不由得道:“爹c叔父,你们怎么了?尽说这些奇怪的话,我们走吧,等三哥饿了,自然会过来的。” 陈正一行人到了郑府,郑哲携郑喻亲自出来迎接。郑喻一直心神不宁,只觉得自己不听的冒冷汗,刚刚上座,就找了个借口溜去了厕所。 郑喻刚刚出来,就被那黑衣人一把抓住,黑衣人道:“你小子,究竟在怕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不要出现,更不要上座,你都忘了吗?”郑喻道:“实在抱歉,我······我一紧张,全······全忘了。” 黑衣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快去准备,你爹会替你圆场的。”郑喻连忙离去了。 陈德也假借上厕所离席,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两人,见郑喻离开,便也回到宴席之上。陈正轻声问道:“怎么样?”陈德道:“天宏和那黑衣人见了面,看来,他们的确要对我们动手了。”陈正一面暗骂郑哲不讲情面,一面说道:“二弟,你借故拉肚子,快点离开郑府,速速回陈府让他们加强戒备。”陈德道:“可是大哥你们······”陈正道:“没有可是,我不会抛下四个儿子不管,你等会儿就离开,不要管我们,必要之时,速速带叔至离开平舆,我记得你说过,‘他’在常山,你可带叔至去投常山。”陈德还想再说什么,只见陈正双眼透露出无限杀机,知道兄长意已决,无可改变,只好作罢。 郑府之内,郑念正在郑依房内,郑依问道:“怎么样?叔至哥哥来了吗?”郑念摇摇头道:“除了他,所有陈家人都来了。”郑依道:“看来他说不通他家人,该怎么办?”想了半天,郑依一咬牙,对郑念说道:“四妹,你再帮我最后一次,求求你了。” 郑念问道:“好吧,姐姐,你要我怎么帮?”郑依道:“我们再调换一次,我出去救他们。”“这······”郑念很是问难。郑依猛地跪了下去,两眼留下泪水,道:“四妹,我求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家就此覆灭,我求你了!”郑念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只得答应。 郑依换上了郑念的紫袍,出了房间,就要前往宴会。转念一想,心道:“要是被仆人们认出来,那可大大的不妙,再说那么多人,我也说不了什么,还是去找叔至哥哥先。”想到这,她就要出门,结果正遇郑喻在整顿几百黑衣人和家丁。 郑依连忙捂住脸想走,郑喻就走了上来道:“哎,四妹,不是说了吗?让你陪着三妹,都不要出来,哎哎哎,你是三妹,你怎么出来了?” 郑依连忙做出“嘘”的手势,低声道:“大哥你干嘛?你想让我又被抓回去吗?” 郑喻现在知道陈c郑两家火并在所难免,哪里还敢为陈家着想?一把就拉住郑依道:“你赶快给我回去,不然我就叫人来抓你了。” 郑依拼命的挣扎道:“大哥我求你了,我要去见叔至,不要拉着我!”郑喻哪会放手?只是说道:“三妹,这些事情你不懂,切勿因儿女情长坏了家族大事!你已是麦子雷的未婚妻了,不要再为陈到那小子而伤心了。” 郑依双眼睁的大大的,道:“大哥,你······你要我嫁给麦子雷那······那混蛋?”郑喻一脸不忍道:“我也不想,但父命难违啊,你······你快给我回去。”郑依听他这么说,内心已经绝望,猛地朝着他右手咬了过去,郑喻“啊”的大叫一声,只得松了手,郑依借机跑掉了。郑喻大喊道:“所有家丁,赶快去找三小姐,找到后立刻带回府内,切勿在外逗留!”而郑依早已消失不见。 宴席之上,陈德突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说道:“哎呀,我闹肚子,得再去一次茅房。”然后,和陈正对视一眼,便离席而去,心道:“大哥,保重。”陈正也心道:“兄弟,将来,就看你的了。”陈列和陈剑对此丝毫不在意,只是顾着眼前的食物,而陈则和陈刚都是暗暗在意,开始警惕周围的一举一动。 陈德出了宴席,还是先去了趟茅房,出来后没有回去直接想从后门溜走。有仆人问他他就说是有东西没拿,要回府,那些仆人对此一无所知,也就没说什么。陈德在府内穿梭半天,终于到了后门,只见后门大开,空无一人,陈德大喜,就要离去。 突然,只见前面的假山上一道黑影闪过,陈德连忙就地一滚,只听“嘡”的一声,那黑衣人一刀砍在地上。 陈德“嗖”的拔出短剑,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黑衣人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陈二爷参加个宴会,带什么兵器呀?”陈德也冷笑道:“自然是为了招待你们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伙呀,话说你们也真是的,在盟友家里还要穿着黑衣蒙着面,不热吗?” 黑衣人阴阴的道:“你都知道了?”陈德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害得贤弟兄和你们一起狼狈为奸,想夺宝物,为害苍生罢了。” 黑衣人仰天狂笑,震得鸟虫纷纷飞离。陈德听他声音觉得甚为年轻,不由得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手法却如此狠辣,佩服佩服。”黑衣人眼睛一眯,道:“你知道我手法狠辣,就自己放下兵器吧,省的等会儿受皮肉之苦。”陈德两眼精光一闪,道:“废话少说,兵器上见真章,看招!”甩开短剑朝黑衣人攻去。 宴会之上,郑哲喝了一杯酒,道:“可惜啊,叔至没有来,可惜了我这番美意和这些美酒啊,是不是啊陈兄?”陈正面无表情,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没什么可惜的,他不来,也浪费不了你的酒。” 郑哲听他语气有变,担心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便道:“陈兄,你我四十年的交情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当年我们守卫平舆时,你说过,有一本《救国策》对吧?今日天下大乱,可否给小弟我瞧瞧,小弟我今日有了建功立业的志向。” 陈正语气转冷,道:“十年前我就说过,仙人有话在先,没有高人在,绝不翻看,更不会外传给他人。” 郑哲陪着笑脸,道:“陈兄,何必如此死板,十年了,这书估计都黄了,如果能让它发挥功用,岂不是更好,何必整日收藏在你府上,埋没了书才啊。” 陈正道:“贤弟,我的性情,你是了解的,此事休要再提!” 郑哲一听这话,心道:“我要救你们,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了。”嘴上却道:“好吧,请陈兄恕罪,小弟今后,再也不提此事。”说罢,他举起手中的碗,狠狠地砸在地上。 陈正见他举起碗就知道不妙,连忙喊道:“小心!”只听一人喊道:“放!”立刻冲出几十名弓箭手窜进大堂,站在郑哲一排人身前,朝着陈正等五人乱箭齐发······ 陈德和黑衣人交战良久,陈德使出在陈虎门所学的陈家剑法,而黑衣人游走应对,依靠上乘轻功来迎战,丝毫不落下风。陈德见他不多透露剑招,便始终猜不透他用的是哪家功夫。但黑衣人也低估了陈德的本领,光他一人在短时间内也拿不下陈德。但陈德赶时间,知道不能拖下去,他灵机一动,喊道:“不就是要《救国策》吗?给你还不成?”说罢,他从怀中丢出一物。黑衣人大惊,连忙躲过陈德一招“螳螂断索”,飞身向后去捡那物。谁知确却是一沓废纸,回身再找陈德,他已施展轻功跑了。 黑衣人并不追赶,只是冷笑道:“跑?跑也没用。”他转身吹了个呼哨,顿时,他身后又出现十几名黑衣人,为首一人道:“少主,为了这本书,我们已是大费周章了,何必如此呢?”黑衣人道:“此书价值非同小可,你们速速前往陈府,趁着郑喻的进攻攻进书楼,务必得到《救国策》!”“诺。”那十几人领命而去。 黑衣人朝着黑暗的天空说道:“陈德,就让我,来解决你吧。”说罢他施展轻功,绕道前往陈府而去。 郑依一路逃跑,终于赶到陈府。她连忙冲了进去,只见陈到全副武装,正指挥各个家丁准备防守,连六十多岁的老陈洪都手握长剑,便对陈到道:“叔至哥哥,你怎么在这?” 谁知陈到一脸冷漠,道:“你过来干嘛?去陪你爹去吧。不要再插手我们陈家的事了,以后姓陈的和姓郑的不共戴天。” 郑依哭道:“叔至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陈到冷冷道:“我父亲兄弟六人去了你爹府上,已是九死一生,我告诉你,他们要是少了一人,我将来,必杀光郑家所有人以报此仇!” 郑依见他满身杀气,猛地将他抱住,哭道:“叔至哥哥,不要这样,我求你了······”陈到用力挣脱,一把将她摔在地上。 陈洪看不下去了,想上前搀扶,陈到怒道:“不要管她,事已至此,你回去吧。不要再管我的生死了。走啊,你走啊!”郑依万念俱灰,颓然的走出了陈府。殊不知身后的陈到也是泪流满面,陈洪叹息着拍着他的背。 陈正见一通乱箭突然射来,急忙一脚踢起身前的饭桌挡住乱箭,骂道:“好你个郑哲!”便抽出身背短剑。 只听身边两声惨叫,陈正大惊,只见陈列毫无防备,左臂和右腿各中一箭,已是不能站起;陈则虽然防备,却也一不留神,被一箭射中右臂。陈刚挥舞短剑,将乱箭纷纷拨开,这才躲过,而陈剑就地趴下,也躲过了乱箭,拔出短剑站了起来。 郑哲一拍双手,道:“都给我上!”说罢,他身后冲去几十名手拿刀剑的黑衣人和家丁,朝着陈正等五人猛扑过去。陈剑嘿嘿苦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带兵器来了,杀呀!”挥舞着短剑就冲了上去。 陈正喊道:“剑儿回来,护着你四哥。”然后只身向前,砍倒两名家丁。陈剑慌忙退后,躲过两名黑衣人的攻击,闪到陈列身边,用肩膀将他架起,陈列只喘粗气,道:“五弟,看来今日我们要血溅郑府了。”陈剑笑道:“死便死,但也不能便宜了这群混蛋!”陈列道:“是!”拔出短剑单脚借陈剑之力开始拼杀。 陈刚扶起陈则,两人功力更强,陈刚一招“毒蛇吐信”,陈则一招“白虎下山”各自砍死一人,朝前便进。陈正喊道:“不要冒进,冲出去!”四兄弟应和一声,各自舞着短剑,要向外拼杀。 郑哲看不下去了,怒道:“弓箭手,掩护!干掉他们!”陈正心中怒气大增,喊道:“老贼郑哲,怎么不敢和我们过招吗?”郑哲嘿嘿笑道:“我有和你们过招的必要吗?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陈正怒火万丈,多年未用的“环虎功”瞬间爆发出来,将三名逼近的黑衣人撞飞出数丈远,直倒在郑哲脚边。 郑哲惊出一身冷汗,一边后退,一边喊道:“快,大家一起上,干掉他们!”更多黑衣人和家丁们举着刀剑冲了上去。 双方混战半个时辰,陈正等人已是逼近房门。陈剑一不留神,左腿中了一刀,“扑通”就摔倒在地,把陈列也带倒。陈正急忙上前,挡住其他人,结果,他c陈列c陈剑和陈则c陈刚被分成两团。 陈列顾不得疼痛,喊道:“爹,我跑不掉了,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陈剑道:“四哥,这怎么行?要走一起走!”陈列道:“我不能连累你们!快走啊!”陈剑道:“不行,要不就一起死在这!” 陈正一把揪住陈剑的耳朵,怒道:“跟你大哥c二哥走,立刻!”然后挥剑挡住众人,让陈剑撤退。陈剑见此,挥剑架开几人,就地一滚,便到了陈则和陈刚身边。陈列又少一支援,又中了几刀,惨叫一声。 陈则等三人都吃一惊,陈则c陈剑各自被砍中,双双倒下。 陈正仰天怒吼,“环虎功”全力施展,早已震飞数人。陈正力战数十人,身中数剑,然而怕儿子们受到影响,一声不吭。陈列见此,不愿连累兄弟们,叹了口气,便横剑自刎而死。 陈正心中悲痛,一招砍倒数人,朝着郑哲就冲了过去,口中喊道:“你们仨快走!”弓箭手朝着陈正一通乱射,陈正身中数箭,但已冲到郑哲身前。郑哲拔出长剑相迎,两人双剑相交,郑哲看着陈正狰狞的面目,不由得一阵心惊。陈正满脸血污,一字一句的道:“希望你还记得十年前,我在张曼成刀下救你之事。”郑哲心中一惊,被陈正一脚踹中胸膛,重重的摔在地上。 陈正虽然踢飞郑哲,但背后不防,双腿各中一刀,跪倒在地,但其他人还不敢围上去。陈正忽然回忆起当年伍泽教他“环虎功”时的叮嘱,伍泽说过:“环虎环虎,人战如虎。”想到这,陈正丢了手中短剑,四肢趴在地上,犹如准备扑食的猛虎一般,盯着郑哲。郑哲爬起后,又指挥黑衣人上前阻拦。陈正朝着天上猛地一扑,众人举起刀剑朝着他就扎过去,哪能顶住陈正毕生之力发出的“环虎功”?郑哲只觉一股凶猛的气流朝自己卷了过来,自己就又被震倒在地。身前十几名黑衣人全部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已然毙命。 陈正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插满了刀剑,已吐不出更多气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的盯着郑哲的方向,就此死不瞑目。 陈剑见父亲已死,大放悲声。陈则一招“剑龙出鞘”砍倒两人,看见门口已无人阻挡,他飞起一脚将陈剑踹了出去,又一推将陈刚推了出去,最后喊了一声:“快走!”就又被团团包围。 陈则见手中短剑已经折了,索性丢了短剑,朝郑哲冷冷笑道:“姓郑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等着瞧好了。”众人一拥而上,将陈则乱刀砍死。郑哲看着陈正c陈则和陈列的尸体,默然不语,只是,无声滑落的泪还是吐露了他的心声。 陈到赶走了郑依,又指挥了一阵布防。突然听到一阵声响,无数黑衣人随铁钩登上陈家门墙,手中各自拿着弓箭,一通乱射,陈家家丁死伤一片。陈到拨开乱箭,喊道:“躲避!快躲避!” 众人依言躲入室内,黑衣人们居高临下,打得陈家人露不出头。只听“咣当”一声,陈府大门被攻破,郑喻率领无数黑衣人和郑府家丁冲杀进来,但他不愿直面陈家人,便看住大门,其他人一面围杀陈府的人,一面放火。 陈到怒吼一声:“和他们拼了!”率先冲了出去。其他陈府家丁见情势危急,都顾不上许多,抡开兵器都冲了出去。陈到一招“苍龙出海”砍死数人,眼见府内火光冲天,心中一阵悲愤。又看见郑喻站在陈府大门口,他想也没多想就冲了过去。 郑喻见陈到疯狂的朝自己冲过来,连忙后退。陈到如蛮牛一般朝着郑喻就撞了过来,挥刀直逼郑喻要害,郑喻挥刀架住,喊道:“陈叔至!我不愿杀你们陈府的人,你还不快走?再不走就没机会了!”陈到怒道:“少在这假惺惺的了,你们郑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郑喻见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便想用激将法,大声喊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我是为了阿依,你死了她怎么办?还不快走?”陈到这才有所醒悟,心道:“我要是死了,此仇就再也没得报了。”便撤刀撇下郑喻杀回府内。 只见陈府内尽是陈府c郑府家丁和黑衣人的尸首,遍地血迹。陈到连杀数人,只见陈洪身中数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哭道:“洪伯,您怎么样?”陈洪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三少爷,你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仇我陈家必报,但绝非今日,你速速逃走,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说罢陈洪两眼一闭,便气绝而死。 陈到泪流满面,放下了待他们如孙子般的陈洪,双眼血红的朝无数黑衣人冲去······ 陈刚和陈剑跑出郑府一路冲杀,半路又冲出无数黑衣人拦住了去路。陈刚抬头一望,只见陈府方向一片火红,笑道:“这姓郑的真是歹毒,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陈剑也道:“二哥,我们岂会怕了这些狗贼,杀!”两人再举短剑与黑衣人展开混战。 双方大战正是激烈,只听一阵惊雷响起,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众人的衣衫瞬间湿透,陈刚和陈剑可不管这些,趁着对方有所不适应,一人一招“百鸟朝凤”各自砍死一人。陈刚大笑道:“这群贼子,不过如此!” 只听一人说道:“真的不过如此吗?”却是那领头的黑衣人。他紧追陈德,却不知陈德早就躲在草丛之中,就这样被陈德甩开,不见陈德后,他便一路寻了回来,正巧碰上陈刚和陈剑被围。 陈刚道:“或许你武功在我们之上,但你在我眼里也不过尔尔,大丈夫想杀人,不会光明正大的来战,却只会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你说,你们难道不是不过如此吗?” 黑衣人笑了,笑的很是无奈,道:“你既然,这么想看我的真面目,那好,在你临死前,也让你们死得明白!”说罢,他揭下面纱,露出一副白净英俊的面庞出来,其他黑衣人也都揭下了各自的面纱。 陈刚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留着长胡子。便道:“胡子兵?你们是西凉人。”黑衣人笑道:“不错,败在我们手下,你们也不冤了。”陈刚沉声道:“我只听说西凉铁骑百战百胜,却不知西凉刺客也如此狠辣,今日你们让陈某是大开眼界啊。”陈剑看那领头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岁上下,奇道:“你······你居然这么年轻?” 领头人道:“怎么,你以为年轻就做不了事了吗?别把世间所有的年轻人都归结为你们一类。”陈刚笑道:“年轻人自然能做事,只不过要做好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领头人知他在嘲讽自己,不怒反笑道:“陈家兄弟,你们知道的也够多了,来来来,让我送你们上西天!”说罢,他一挥手中长剑,使出一招“狂龙卷地”直逼二人腰部,两人急忙分开,领头人重重一剑砍向陈剑,陈剑横剑一挡,被领头人深厚的内力震得后退数步。 陈刚毫不畏惧,一招“金龙吐信”直击领头人后背,领头人一招“神龙摆尾”躲过这一击,接着一脚踹在陈刚腰间,陈刚闷哼一声,向前便倒,陈剑急忙扶起。 领头人嘿嘿笑道:“怎么?想好怎么死了吗?”说罢他把剑插在地上,双手向下一趴,四肢落地,口中隐隐出现咆哮之声。 陈剑忽然道:“你这招,和爹在郑府用的招数颇为相似,你是怎么学来的?”领头人不屑道:“你看错了吧,就凭你爹那点儿微末道行,怎么可能会这种高深内功?”陈剑大怒道:“不许侮辱我爹!”朝着领头人一剑砍去。领头人口中虎啸不止,道:“既然你着急走,我就送你先去!”双臂抬起,朝着陈剑直扑过去。宛如饿虎扑食一般。 陈剑见他要以肉掌来对自己的短剑,不由得大喜,忙把短剑朝前一送。只听陈刚在后面喊道:“危险!”短剑还未触碰到领头人,陈剑只觉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疼痛,紧接着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抽中,便无力的向后倒去。 陈刚赶紧上前将他接住,只见陈剑口吐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心肺已俱被震断。 领头人站起身来,笑道:“见过了这个内功,还要硬接,我是应该说你勇敢呢?还是说你蠢呢?”陈刚怒道:“少废话,我还没死,动手吧!” 陈剑已在陈刚怀中断气,陈刚轻轻的将弟弟放下,捡起了地上的短剑,满面死志的看着领头人,道:“今日,你灭我陈家,他日,自有人会来灭你,你好自为之吧。” 领头人冷笑道:“不劳烦你关心,反正那人不会是你陈家人。”说完他突然向前,一剑朝陈刚颈部划去,谁知陈刚却不抵挡,任由他一剑刺来。 “噗”的一声,领头人已冲到陈刚身后,陈刚笑道:“谁说······不会是我陈家人?”话音未落,他便重重的倒下,颈部伤口汹涌的喷出血来。 领头人眼中满是狠厉之色,道:“就地掩埋。”其他黑衣人应了一声,便行动开来。领头人喃喃道:“这陈家人还有些血性,嗯,斩草除根,斩草除根,他们家还有谁?必须除掉。” 陈德用尽心机,才甩掉领头人,他绕了个大圈子,一路狂奔才回到陈府。只见陈府已是一片火海,陈德连忙翻墙而入,只见陈到已是杀红了眼,朝着门墙上的黑衣人就是一招“猛虎展翅”狠狠地将他们斩落。陈德赶紧上前,道:“叔至,事不宜迟,我们快退。” 陈到见是陈德,泪水又流了下来,道:“叔父,洪伯他······他······”陈德道:“我知道,想要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走!”扯着陈到就往后院跑。 两人冲到后院,陈德道:“你在这等着,千万别贪战,我去找马找车。”陈到点了点头,陈德转身走了。陈到仰望陈府,只见烈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已呈不可浇灭之势。陈到心中叹道:“可惜我陈氏就此终结了。是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叔至哥哥!”陈到回头一看,却是郑依。陈到怒道:“你回来干什么?滚,我不想看见你。”郑依满脸泪水,道:“叔至哥哥,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但······但我绝不会抛下你,求你也千万不要抛下我了。” 陈到拼死忍住眼中泪水,说道:“你是郑家的,而我,是陈家的,陈家和郑家势不两立!你我缘分已尽,你还是去吧。”郑依呜咽道:“叔至哥哥,我觉得我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陈到大怒道:“在我眼里,姓郑的永远都是不可饶恕的狗贼!不论他是谁!不论他是谁!你立刻给我滚!滚!” 这时陈德驾着一辆马车赶到,一见郑依,冷笑道:“郑姑娘,你在这干什么?”郑依收住眼泪,道:“我来跟你们一起走。”陈德嘲讽道:“怎么?郑哲觉得抓不住我们,还要派一个卧底来跟踪我们吗?”陈到也道:“是啊?你是觉得我们陈家还没死绝,要斩草除根吗?”郑依叹道:“你知道的,不是这样的。” 陈到正要继续嘲讽以赶走她,突然一阵阴冷的声音传到道:“是的,有必要斩草除根一下。”三人回头一看,只见蒙上了面的领头人冷冷道:“陈德,你跑的倒是挺快。” 郑依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蛊惑我爹爹······”陈到打断道:“没有人能蛊惑你爹,只有你爹自己能蛊惑他自己!”领头人道:“你这个两次坏我事的家伙,倒是挺明事理的啊。”陈到却把眼一瞪,怒道:“但是,就是你挑起的事!”举剑朝着领头人就冲了过去。 陈德忙道:“叔至不要!”跳下马车赶去相助。领头人大笑道:“你也来送死啊?好啊,今天让你们五兄弟死一块!”挥动长剑相迎。 陈到一招“夜叉探海”直取领头人腰间,黑衣人重重一掌拍在他剑上,陈到只觉手臂一震,差点儿拿捏不住。陈德纵身跃起,举剑只劈而下,对陈到说道:“叔至快退,快去驾车。”陈到心中一定,知道不可恋战,急忙回身去驾车。领头人嘿嘿笑道:“对对对,你根本就不是对手。千万不要像你两个兄弟一个下场。” 陈到刚刚跨上马车,一听这话,立刻转头道:“你说什么?”领头人一招“追魂摄魄”将陈德击退,笑道:“怎么?那个额头上一个黑痣的和眼睛大大的那个,不是你兄弟吗?哎呀,他们死的那个惨哪!” 陈到只觉血涌上脑,几欲晕去,那额头上有黑痣的便是陈刚而眼睛大大的则是陈剑,陈到一听这话立刻知道两个兄弟死在他手,再也顾不得其他,朝着领头人猛扑过去。郑依急忙拦住,道:“叔至哥哥,这是他的计谋,不要理他,我们快走,快走啊。”陈到丝毫不理,一掌将郑依推开,朝着领头人就要挥剑,陈德已被领头人逼得节节败退,见陈到势如发疯,急忙大声喊道:“陈叔至你个混蛋,不想让陈家断子绝孙就马上给我滚!” 可陈到再也听不到陈德的警醒,一招“金蛇狂舞”直逼领头人咽喉。领头人微微一笑,一招“魂飞魄断”将陈德震飞出去,紧接着朝着陈到打出一掌。陈到急忙横剑抵挡,领头人掌力强劲,重重击在陈到剑上,长剑反撞在陈到胸口。陈到胸口大痛,但拼死忍住,没有发出声音,领头人又是一掌,将陈到重重击飞。 陈德见此,情知势必要拼命,使出陈虎门的“陈氏战魂掌”朝着领头人直扑过去,领头人趁他尚未接近,对准远处的陈到使出“追魂夺命”将长剑如巨弩般直击过去。 陈到见此剑来势凶猛,已是无法躲开,只得闭目待死只听“噗”的一声,如长剑贯穿一般。陈到只觉身体完好无损,心觉奇怪,睁眼一看,只见一个绿色的躯体挡在自己身前。 “不!”陈到惨哼一声。郑依胸口已被长剑贯穿,已是摇摇欲坠,听见陈到的叫声,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陈到的怀里。 陈德面临生死危机,已无所保留,双掌齐发猛攻领头人各处要害。领头人从未见过此招,不敢硬接,便发掌抵挡以守待攻。陈德一招“暴虎冯河”如暴风骤雨般攻向领头人面门,领头人挥拳格开,不防被陈德一招“虎口拔牙”拍中下颚,领头人只觉天旋地转,急忙施展轻功,退后数步躲开。陈德并不上前,而是猛地后退去驾马车。 陈到抱着郑依奄奄一息的娇躯,不禁泪如雨下,道:“依儿,我让你走,你为何还要回来?你跟着我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过得,为什么······”郑依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叔······叔至哥哥,你知······知道吗?离开了······你,我······我永远都不会开心,永远······永远都不会好过的。” 陈到泪中含笑,叹道:“这······这都是我的错。”郑依勉力挤出最后意思笑容,道:“叔至哥哥······要······要多笑,这······这样更帅,你有你的志······志向,一定要去做······做济世利民的大······大英雄,再找······找一个真正称心如意的姑娘······姑娘。” 陈到双眼已被泪水所遮蔽,眼睁睁的看着郑依渐渐闭上了双眼,永远的睡了下去。只觉心中无比痛苦几欲死去,仰天怒吼一声:“杀!”与隆隆雷声混在一起,让人内心颤动,难以平静。 陈德驾车逼近陈到,喊道:“叔至,快上车!”陈到大吼道:“我要杀了他!”就要上前,领头人忌惮陈德的怪异掌法,迟疑不敢上前。陈德顾不得许多,一掌拍在陈到后颈,陈到眼前一黑,便已倒地,陈德一把将他抓起丢进车内,然后策马疾驰。 领头人顾不得其他,飞身追来,陈德右手一扬,甩出无数飞镖。领头人闪身躲过,只见马车早已冲出后门,领头人还要追赶,却见郑喻率人冲了进来。 郑喻担心领头人真的杀了陈到,便想带人前去搅局以便他能成功逃生。却见到郑依的尸体横在地上,顿时只觉天旋地转,猛地扑在郑依的尸首上,大哭道:“阿依,你怎么了?大哥在这里啊,你究竟怎么了?” 领头人冷冷道:“他死了,你看不出来吗?”郑喻转过头来,脸上杀气腾腾,瞪视着领头人道:“是谁,是谁干的?”领头人阴仄仄的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陈家剩下的公子。”郑喻颇觉诧异,道:“陈到?不可能啊?他和阿依······”领头人笑道:“你呀,还是涉世不深,那陈到恨透了你们郑家,见到了你妹妹,立刻迁怒于她,一剑就要了她性命。唉,我也是想来救援,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郑喻半信半疑,道:“但终究还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们又何必和陈家火并?若不和他们火并,阿依又怎么会死?”领头人嘿嘿笑道:“怎么?你是打算找我报仇了吗?我看你还是搞清楚是非,找你真正的仇人去,你妹妹可不是死在我手上!”说罢,他飞身直奔书楼,将郑喻撇在原地。 郑喻瞪视着领头人的背影,喃喃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看了看郑依的尸体,不由得怒道:“陈到你这贼子,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阿依报仇!” 领头人赶到书楼,黑衣人们正在拼命灭火去救众书。领头人喊道:“快!找那《救国策》,千万别烧坏了!”这时,一名黑衣人走到他身旁,道:“公子,不去追那逃走的两人吗?”领头人摆了摆手,道:“找书要紧,那两条贱命,无需太过着急。” 黑衣人道:“可是,他们一旦跑远了,一来不好找,二来容易在江湖上乱传。”听了这话,领头人嘴角闪出诡秘的笑容,道:“放心,他们逃不掉的。” 陈德驾车疾驰,到了天明方才停下,见身后并无追兵。便去看陈到,只见他早已苏醒,只是满眼血丝,一言不发。陈德叹道:“叔至,人生总要经历一些挫折,你现在所经历的不是一般人所经历过的。人要有过挫折才能成长,希望经此一事你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记住,今后再也没有亲人能帮你了。” 陈到问道:“叔父不是还有你吗?”陈德苦笑道:“我能帮你的在将来没有多少了,现在,我只能带你去闯江湖了,希望在江湖上你能有所收获,将来既能有你自己的一片天地,又能查明郑家与我们火并的真相以便为我陈家报仇。” 陈到沉重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叔父,我们现在去哪?” 陈德答道:“常山。”陈到奇道:“常山?那可是在汝南的东北啊,为什么去那里?”陈德道:“这一来,我之前闯荡江湖,在常山一带浪迹许久,有许多江湖朋友在那,也好互相照应。二来,你有个叔叔在常山郡为官。” 陈到问道:“叔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陈德叹道:“嗯,此人名叫陈离,是我和你爹的堂弟。你叔祖父就他这一个儿子,不过你叔祖父身体不好,早年对陈离没有什么教导,成年后陈离他就自己出去闯荡,多年来杳无音讯。后来终于有了他的消息,你叔祖父那时病重,想再见他一面,可他却回话说要当大官了,没空,你叔祖父心中一急,去世了。由此,你爹大怒,不许他再回陈家,他也没再回过话,不久前我们听说他在常山郡当上了元氏县的县令,他还送来了礼物,希望我们能去道贺。你爹对此是颇为不屑,我也就没敢前去,只是写了一封回信。你爹对他所为颇为不齿,不会跟你们说他,更不会让我提他。” 陈到问道:“那现在,我们要去投奔他吗?”陈德道:“也不一定要这样,但总得和他打声招呼,也好照应。”陈到点了点头,道:“好吧,事已至此,我们赶快出发吧,免得又被他们追上。”陈德一甩马鞭,道:“怎么,现在不想杀了他吗?”陈到一咬牙道:“现在还杀不了他,等我学到了真本事,再报仇也不迟。”陈德笑着点头道:“现在知道还不晚,记住,你身上背着的血海深仇是很重的,切忌因小事而失控,将来误了大事。”陈到点头明白。 两人奔驰了三日,这天来到了一个县城的郊外,陈到捂着肚子道:“叔父,这么多天了,吃的太少了,我又饿了。”陈德也只听独自咕咕乱叫,便道:“好吧,先吃顿饭再说。”他们逃出陈家,身上带着的盘缠不多,但支撑到常山还是问题不大。 两人走向一家饭店,一个伙计出来迎接,道:“二位客官,想来点什么?”陈德道:“快点上五斤牛肉,几碟小菜,记住,要快。”那伙计应了一声,进去了。 两人坐在门口,陈德注意到周围的几位客人在偷偷议论他们俩,便对陈到道:“好像不太对,记住提防周围这几个人。”陈到点了点头。 这时一位客人走上前来,一掌拍在陈德的肩膀上,道:“这位可是‘江湖浪子’陈德兄?”陈德一怔,“江湖浪子”是陈德在江湖上的自称,居然被这人喊了出来,不禁诧异起来。 陈德抬头一看,只见这人皮肤焦黄,满脸的皱纹,左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一看就是江湖人士。陈德便道:“我是陈德,不知你是······”刀疤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陈德对吧,那这位公子就是你侄子陈到?” 陈德心中警惕,自己的名号有人知道或许还情有可原,但陈到从未在江湖上露面,又怎会有江湖人士认识?答道:“不错,他是我侄子。” 刀疤男大声道:“那就对了,抓住他们!”一掌朝着陈德直劈而下,陈到抓起身边的椅子,朝着刀疤男横扫过去。刀疤男躲避不及,被重重砸中胸口,向后倒下,将一个椅子压得粉碎。 其他客人纷纷上前,陈德见势不妙,拔出长剑,怒道:“你们是何人?我们叔侄俩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抓我们?”刀疤男爬起身来,嘿嘿笑道:“只能怪你们太倒霉,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认命吧!”说罢,他又扑了上来,其他人也拔出刀剑冲了上去。 陈德怒极,一招“虎啸风生”将一人拍飞,又抬起右脚猛地踹中身后一人。陈到卸开刀疤男一拳,反手一掌拍在他肋骨上,刀疤男惨哼一声,倒身便退。 陈德低身躲过两人攻击,长剑一扫早将两人双腿划伤,那两人双双惨叫倒地。其他跃跃欲试的客人们见此,便不敢再上前。陈德一脚踩在刀疤男的胸口,问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快说,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刀疤男口吐鲜血,道:“你要杀要剐,我绝不皱一下眉头,但你要知道谁要抓你,我无可奉告。”陈到怒道:“怎么,连命都不要了?好,我成全你!”就要举剑,陈德拦住他道:“得先问清楚。”又问道:“不就是一个人的姓名吗?你又何必拼着命都不要?”刀疤男吐了口鲜血道:“他说了不可透露他的身份,否则告密者全家性命难保,你说是我的命重要还是我家人的命重要?” 陈德没想到领头人竟如此狠毒,抬起右腿道:“既是如此,我放过你,以后少做坏事,听见没有。”刀疤男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来,被其他人扶起。 刀疤男又道:“陈德兄,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消息传播的比你们跑得快,小心道上的所有人才是最重要的。”陈德心中一惊,忙对陈到道:“叔至,事不宜迟,我们快撤!”陈到也知道不妙,转身就看到店小二拿着根木棍逼向自己。 陈到大怒道:“连你也想拿我们!”一拳便将他打倒,店小二忙跪地求饶,道:“爷爷饶命,小的只是一时财迷心窍······” 陈德叹道:“罢了。”揪住陈到,飞奔上了马车便走。后面刀疤男追喊道:“一路小心。” 陈到坐在车内,问道:“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穷追不舍。”陈德道:“此人势力庞大,手法又极其狠毒,我们必须避其锋芒。此次路上,定是杀机四伏,人人可能都有杀我们之意。眼下敌在暗我在明,得快点到达元氏县一避才是。” 两人一路疾行,肚子饿了也只是让陈德一人快速打一些干粮,然后快速离开不敢多做停留,又过数日,终于到了元氏县的郊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常山闹市 两人见离元氏县县城已是不远,便放慢了速度。突然,只见一道黑光从身边闪过,便消失不见。陈到惊问道:“那是什么?”陈德站起身眺望一阵,道:“好像是一匹马,不过跑的太快了看不清楚,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陈到奇道:“马?世上竟有如此迅捷的马,真是奇闻。”陈德却笑道:“这世上,有一些千里马。但是平常人看不出来,只有擅长训马之人才能识得。”陈到问道:“这千里马,恐怕是价值连城了?”陈德摇摇头道:“非也,任何宝物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自身,更在于你怎么用。我大汉开国之初,孝武皇帝为了夺取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命大将李广利连续发兵,共出动二十多万人,这才夺得几匹汗血宝马。但你说为了这些马就损失无数生命与财产,又能算是有多少价值呢?” 陈到答道:“还不如不要。”陈德点了点头,道:“那时是盛世时期,还经得起这样的无端消耗,但现在我们山河破碎,要是出来这样的君主,天下将亡矣!” 陈到也叹了口气,忽然问道:“叔父,这汗血宝马是什么样的宝马?”陈德道:“就是一种千里马,出的汗如血般殷红,故得名汗血宝马。”陈到羡慕道:“我要是有一匹这样的宝马,那该多好。”陈德一拍他脑门,道:“别白日做梦了,想想到了县城后该怎么做才是你该想的。” 两人又行一会儿,到了一个小村庄。陈德只身前往,观察一阵后,回来对陈到道:“这里都是农民,应该没有得知追杀我们的消息,你也下来吧,我们一起吃顿饭。”陈到天天呆在马车里早就腻了,二话不说就跳下马车跟着去了。 两人又找了家小餐厅坐下,点了几个小菜。陈到又忍不住向旁边的一位老汉发问道:“老伯,您知不知道那匹黑马啊?”老汉问道:“哪匹马?家马吗?”陈到说道:“不是,是那匹黑色的野马。”老汉却问道:“黑色的野马?你是说泰乌云?”陈到奇道:“咦,它有名字啊?原来它叫泰乌云。” 老汉摇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去招惹这匹马。”陈到奇道:“为什么呀?”老汉叹道:“你不知道啊,这泰乌云不是一般的马,它是天上的一条黑龙变的。” 听到这,陈到不禁笑道:“老伯,您想太多了吧,马怎么会是黑龙变得呢?”老汉摆摆手道:“哎,小伙子,你不知道啊,我们这里早就有黑龙白龙变马的传说,几年前啊,就先天降了一匹白马,那马啊天生神峻,跑的极快,据说还可以日行千里呢。啊对对对,它还有个名字,叫夜照玉。” 陈德也凑上前道:“夜照玉?貌似听说过,好像是匹良马。”老汉点点头道:“是啊,后来好像是认了个主人,就跟随主人走了。前些日子,传闻说白龙走了,黑龙也将下凡,又一次天降大雨,黑云滚滚,有一片黑云沉寂在了常山。雨停后黑云也消失了,之后就出来了这匹黑马,人们将传闻和黑云结合起来,给它起了个名,就叫‘泰乌云’。这马的力量和蛮横劲可不比夜照玉差,你们可千万别去招惹它啊,小心上天发怒,那可就糟了。” 陈德点了点头,道谢一声,那老汉便走了。陈到道:“怎么总有这么多邪门的事情发生?先是那托梦的《救国策》,又是这天龙下凡化成马,我就不信这些。”陈德不禁笑道:“你不信,难道你要去抓那泰乌云当坐骑不成?”陈到微微点头道:“正有此意。” 陈德听他这么说,不禁怒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这马不是你抓的了的。你要真想让它做你的坐骑,就多把心思放在将来怎么练功上,练好了功再想怎么征服这匹天马。”陈到点头道:“好吧,先想着练功,练功。” 两人吃完饭,重新上了马车。又走了一段,只听身后渐渐有一阵马蹄声靠近,陈到不由自主的说道:“泰乌云!”回头一看。陈德刚要呵斥他,只听陈到喊道:“叔父快走,又追来了!”陈德回身一看,只见十几名武林人士打扮的人各持刀剑,纵马追来。口中喊道:“贼子陈德c陈到,快快下车受缚!”陈德赶紧快马加鞭,怎奈拉车的几匹马力气有所不济,几次呼吸间,就被对方赶上。 领头一人皮肤黝黑,纵马奔到马车旁边,大大咧咧的喊道:“两个姓陈的,跟陆爷我回去吧,别再费力跑了,没用的!”陈德“呸”的一声,一口浓痰朝着他就喷去,岂料此人武功远在刀疤男之上,低身就躲了过去,狞笑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陆爷不客气了,大家伙上!”后面十几人举着刀剑赶了上来。 陈德右手一挥马鞭,重重抽在一人的脸上,那人叫了一声,便坠下马去。陆爷一看,骂道:“贼子还挺狠的。”快马上前朝着陈德一刀削去。陈德闪身躲过,挥剑反击,一剑砸在陆爷的马头上,那马受惊,直立起来,陆爷急忙拉住缰绳,陈德一招“降龙伏虎”击在他马的脖子上,那马仰天翻起,连人带马重重摔倒在路上。 陆爷顾不得疼痛,大喊道:“快追,一个也不要放过。”陈德暗暗对陈到说道:“带着车是跑不掉了,准备砍断缰绳,骑马离开。”话音刚落,又有几人敢上前来,举刀便砍。陈德c陈到各举长剑抵挡,根本无暇去砍断缰绳。 这时,只听身后一声长长的马鸣声传到,紧接着一匹黑马从后奔至。陈到心道:“这泰乌云好生厉害,刚才还在我前面,不知怎么的就到我后面去了。”陆爷刚刚翻身上马,见到如此神峻的泰乌云,不禁大喜,道:“快快,你们几个去抓这匹马,将来拿回去请功定有重赏!” 众敌分出三人去追泰乌云,泰乌云不知是想和人玩玩还是怎么,竟放慢了速度等那三人靠近,陈到大叫:“不可!”但距离过远,根本帮不了。 最快一人掏出绳圈朝着马头就甩过去,正好套在泰乌云脖子上,泰乌云一惊,突然加速,那人出其不意一下就被拽下战马摔在地上。泰乌云快如闪电,只是一次呼吸之间,就把他拖出丈余远。那人疼痛难忍,只得放手,泰乌云只觉一轻就又减速,回身看着他们,好像玩闹的孩子一般。 陈到和陆爷见此,心中都是更加喜爱。陆爷撇下马车喊道:“我来抓这畜生,你们把这车上的人都给我抓了,一个也不要放过!”陈到一看,双腿发力跳出马车,不偏不倚的落在之前落马那人的马背上。 陈德连忙喊道:“叔至,你干嘛?”陈到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回头喊道:“叔父,我们分头行动,县城汇合。”便加速朝陆爷追去。其他人又挥刀攻上,陈德想再喊也已来不及 陈到等五兄弟的马术是陈正亲自请的西凉马术师所教,五人马术在汝南可算是一绝,成年之前,陈到都是每天纵马满城飞驰,总是展现高超的技术,此技就是陈则c陈刚看了都是自愧不如。陈到生来就不聪明,但是憨厚淳朴,爱马术自然爱马,所以见了泰乌云就会如此动情。 陆爷见陈到纵马追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指挥着另外两人准备套马,陈到喊道:“赶快住手!”陆爷大笑道:“小娃娃,就凭你?还是好好瞧着你陆爷是怎么抓马的吧!”又朝那二人喊道:“快动手!” 那二人同时甩出绳圈,双双再次桃套在泰乌云的脖子上。泰乌云又想故技重施,突然发力狂奔起来。那二人已有防备,双腿夹紧胯下坐马,死死拽住绳圈,双方僵持不下。陈到怒吼一声:“住手!”便将长剑甩出,正好划在一人背上。 那人后心一痛,力气便松了,猛地被泰乌云拽下马去。另外一人失了帮手,心下便怯了,泰乌云再一发力又将他拽了下去。 陆爷大怒,骂道:“你个小杂种!”减缓马速朝着陈到一刀砍去。陈到一手抓住缰绳,身子一转躲到马的另一侧去。陆爷一刀砍空,双手按住马背,朝着那马就是一脚,那马突遭重击,朝着陈到那边就歪过去,陈到双脚朝着地面猛地一跺,回身上马,那马也稳住身子。陈到一拉缰绳远离陆爷,陆爷再挥刀也碰不着了。 陆爷见此,抛下陈到又加速直奔泰乌云。泰乌云像是来了兴致,又一次减速看着陆爷追上来。陈到忙喊道:“乌云快跑!”打马追来。 陆爷大声喊道:“你这畜生!”挥刀朝泰乌云的屁股砍去,泰乌云或许感到一丝寒意,赶紧加速躲了过去。 陆爷一击不中,更加愤怒,挂住刀拿出身背弓箭就要瞄准,陈到纵马冲上,一掌推在他腰间。陆爷突遭干扰,一箭便射偏了。陆爷大怒,顾不得搭箭,举起手中的弓,一弓朝陈到扫来,正砸在陈到脸上,陈到只觉眼前直冒金星,赶紧抓住缰绳,差点没摔下马去。 陆爷心道:“只有骑上这畜生,才能降服它。”想到这,他撇了弓,再次加速逼近泰乌云。泰乌云见他还来,也减了速让他靠近。陈到只觉这泰乌云玩性太重,不知危险,也加速上前。 陆爷见距离逐渐靠近,突然离鞍,双脚一发力,朝着泰乌云就扑了过去。陈到知道他的想法,赶紧上前,但是已是制止不及。陆爷眼看可以得手,身在空中还在大笑。谁知泰乌云突然急停,两条后蹄高高抬起,正好踹在陆爷脸上。陆爷“哇”的惨叫一声,向后直飞,摔在地上,两颗门牙已被踹掉。 陈到大喜,心道:“这泰乌云还挺有意思。”双脚踩在马鞍上,突然发力也朝泰乌云扑去。泰乌云刚刚收腿没有防备,陈到正好扑在它背上。泰乌云大惊,猛然加速,陈到赶紧抱住它的脖子,才没有被掀下马去。泰乌云跑出几里地,见陈到还是死死抱着自己,便原地乱跳起来,震得陈到头晕目眩,但心知一旦放手则前功尽弃,死死抱住不撒手。 泰乌云拼命挣扎,陈到双腿赶紧夹住它肚子,这下泰乌云再怎么跳也无法将陈到摔下来。但它仍不放弃,两条后腿站住不动,以两条前蹄为轴旋转起来,陈到只觉天昏地暗c东西难分,双手力气加大,泰乌云有些窒息,赶紧停下。陈到便松了力,泰乌云又赶紧旋转,陈到暗骂这马会使计策,双臂又开始发力。双方僵持了一个多时辰,泰乌云终于停下不动。陈到知它服输,这才下马,一人一马都是大汗淋漓。陈到见它流的汗并不是红色的,便道:“乌云,你虽不是汗血宝马,但我相信你一点儿也不输他们,对吧?”泰乌云已经认主,不再跑动,而是靠前温顺着靠着陈到。 陈到温柔的抚摸着它的一身紫黑色的毛只见它全身紫黑没有一根杂毛,不禁感叹,说道:“乌云,你真是天上的黑龙变得?”泰乌云不会回答,只是舔了下他的手。陈到轻轻的将那三个绳圈从它脖子上取下,扔在地上,道:“这些东西,可不配来绑你。” 一人一马玩闹一会儿,陈到便骑上它,道:“走吧乌云,去找叔父。”泰乌云颇有灵性,无需多说便极速奔出,速度极快宛如一道黑色闪电,一点儿也不像是劳累了一个时辰的样子。 不出一会儿,陈到便到达元氏县县城,却又犯了愁:元氏县这么大,上哪找陈德呢?他顾不得太多,便先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并安置好了泰乌云,这才出发去找陈德。 元氏县人口众多,走到人多之处陈到不得不伸手拨开繁杂的人群才能前行。突然,陈到感到腰间一滑,感觉空了许多。陈到心知有贼,赶紧停下,四下看了看。只见一个女孩背对着自己,拨开人群正要离开。 陈到心道:“小贼,你想去哪?”赶紧追了上去。那女贼离开人群赶紧小跑,陈到紧紧跟着,到了一处死胡同,那女贼这才停下,陈到见四下无人,心里也宽了。停步问道:“小贼,你干嘛偷我东西?” 那女贼一转身,陈到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此女容貌秀丽,陈到见所未见,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无比,让陈到握紧的拳头也软了下来。 女孩娇声道:“我······我饿。”话一出口,听了这甜美的声音,陈到哪里还动得了手?只好结结巴巴的说道:“饿?瞧你这装束,家里想要维持生计不是难事,怎么会饿?” 女孩走上前来,道:“你看人都是看装束吗?难道穿得好的就一定是富人,穿的差得就一定是穷人吗?”陈到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本就不善言辞,只是心道:“难道不是吗?”嘴上却道:“不······不是,肯定不是。姑娘你不要误会。” 那女孩看了看他,叹道:“按你的话说,你穿的这样也不过如此,看来也帮不了我这弱女子了,还你吧。”说罢,她便将陈到的钱袋扔了回去。 陈到在逃跑时本就穿着家中的华贵衣衫,只是多日奔波未曾打理,陈到头发散乱,衣衫上也都是泥泞,按他刚才的话说,自然就成了穷人子弟。陈到仔细看了看她,见她除了容貌娇美之外,身材却很是瘦弱,不禁问道:“你真的饿?” 女孩答道:“不然呢?我可好久没吃饭了。”陈到见她双眼凝视自己,眼中充满了渴望,双手轻轻握拳放在下巴下,楚楚可怜之样让陈到怜悯之心大盛。立刻说道:“好,我带你去吃东西。”女孩本来没报什么期望,见他答应自己,大喜道:“好啊,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陈到正要带她离开,忽然想到自己还要寻找陈德,时间可浪费不得。便又回头道:“这个······姑娘,我忽然想到我还有急事······”女孩喜悦的脸庞刷的一变,变得可怜巴巴,道:“大哥哥你要反悔吗?”陈到满面通红,更加不知该说什么。想快点走却更是不愿就此抛下她,不由自主的说道:“不!我绝不会抛下你。”女孩喜道:“真的吗?”陈到伸手拿出钱袋道:“这个给你,我有急事要去办,就不能陪你了,这些钱你拿去用,如果还有要帮忙的到南街的金城客栈来找我,我叫陈到,字叔至。先走了。”说罢,他将钱袋给了女孩,转身走了。 女孩拿着钱袋,看着他匆匆离去那疲惫的背影,轻声道:“陈到?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陈到一路走到城东,见到陈德满脸泥泞走在路上。赶紧上前扶住他道:“叔父,您没事吧?”陈德轻拍了他一下,道:“你小子,让我好找。”陈到陪着笑脸,道:“我们这不是会和了吗?怎么样?那些追兵呢?”陈德笑道:“区区几个喽啰,能奈我何?几下就能搞定了,只是可惜了那马车。”陈到道:“这马车带着显眼,也是个累赘,丢了也好。走,叔父,我们先回客栈。” 两人回到金城客栈,陈到迫不及待的带陈德去看泰乌云。陈德吃了一惊,道:“你居然连它都搞定了!”陈到得意道:“怎么样?叔父啊,我看这是上天相助啊,都派了条龙下凡来帮咋们。”陈德又拍了拍他脑袋,道:“别老是想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现在到了常山,挑战才刚刚开始。” 两人住了一晚,次日陈德便要搬走。陈到奇道:“叔父,在这住的不是好好的吗?干嘛要搬走?”陈德道:“叔至,你看看这元氏县,和我们平舆县有什么不同?” 陈到一懵,冥思苦想半天,结结巴巴的答道:“都······都是郡的郡治啊,没······没什么不同。”陈德一阵无语,只好说道:“从大小来看,有什么不同?”陈到想了想,道:“我昨天从南门直走到东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元氏县比我们平舆县要大不少。” 陈德点头道:“不错,这元氏县比我们平舆县要大整整一圈。” 陈到奇道:“为什么呀?明明都是郡治。”陈德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元氏县面积这么大的原因有二,第一,它的地理位置比我们平舆更为重要,不论是经济位置还是军事位置。第二,它里面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常山闹市。” 陈到问道:“常山闹市?那是什么地方?”陈德道:“常山闹市位于元氏县的城西,那里面有武林人士,也有一些卖平常商贩不给卖的东西的商人,不过却很少受到官府的干涉。”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官府设立的。就是专门让一些不法分子和武林人士进入的地方,常山闹市还有一个市长,是陈虎门的一个堂主,叫陈向南。” “陈虎门是什么东西?” “呃,这是一个帮派,只允许姓陈的人进入。” “那我们不是可以加入?” “你不要想得那么简单,进去之后,没有人能活着脱离这个门派,明白?” 陈到听到不能活着脱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道:“那还是算了,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德倒没想到这茬,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将来如果有空,倒是可以进去探查探查。”陈到道:“可是,这个常山闹市和我们必须搬走有什么关联呢?” 陈德这才发现离了题,忙道:“其实,我还不清楚我那堂弟的立场,万一他要加害我们,我们住在常山闹市,还不至于会被他一击必杀。” 陈到大感诧异,道:“你们可是兄弟,难道他就那么狠心?”陈德苦笑道:“你涉世未深,不知道官场的深度。那灭我陈家之人势力能影响武林中人和一个小小的饭店伙计,难保不能影响到地方官府。我这个堂弟在官场呆了这么久,肯定是利益第一,亲情第二,我们禁不起消耗,必须步步小心。” “可是······”“没有可是,我们现在就得离开,免得那黑衣人的追兵到了,我们躲都没地方躲。” “不······不行,我约了朋友在这里。”“朋友?你刚来一天就交了朋友?谁啊?”陈德颇为疑惑。 一提到昨日相见的女孩,陈到顿时满脸通红,道:“一······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罢了。” 陈德追问道:“姑娘?多大?”陈到不敢隐瞒,说道:“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陈德只觉自己的怒气“噌”的上升,道:“你究竟在想什么?只有一面之缘就把人家当朋友了?你有多少钱?还把地址告诉人家,你是生怕人家不找你事是吧?” 陈到扭扭捏捏的说道:“不······不是,我······我只是想帮她一把,她看起来很······很可怜。”陈德简直无话可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陈到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主要是同情她,因为我们家······” “你能肯定?” “唉,其实是有一点点感觉啦。” “她叫什么?” “这个······”陈到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对方姓名就走了,实在是无礼。 陈德一把揪住陈到的耳朵道:“别再说了,马上走,马上走!”强行将陈到带走了。 两人搬到了常山闹市,只见里面的景象与外面大不相同。卖艺耍术之人大有人在,更有一些卖毒药的c卖武器的,还有些装扮怪异c不露脸庞的人,陈到越看越奇。陈德道:“看归看,千万不要动手,免得惹事。”陈到点了点头,道:“明白。” 走了许久,走到一家客栈边上,陈到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碧绿的牌子上写着“狼客栈”不禁大奇,道:“叔父,这个客栈······”陈德笑道:“你不要事事都看外表,隐藏在下面的才是最重要的,名字代表不了什么,它的主人才更有价值。” 陈到问道:“那您认识这家店的主人?”陈德道:“自然认识,我们是生死之交。”陈到大喜道:“那好,我们就住这里。”说完牵着泰乌云就走了进去。 陈德跟了进去,喊了一声:“徐浩兄,兄弟陈德来了,你打算拿什么招待我啊?” “陈德兄弟?”只听一声巨响,陈到只见几团黑影走来,不觉后退数步。当先一人,身材壮硕,陈到仔细一看,那人却只有一只右眼,左眼却印着一个刀疤,着实吓了陈到一跳。陈德迎了上去,笑道:“‘常山狼群’,好久不见。“ 独眼人道:“你先别忙,三弟c四弟他们还都不在。怎么,什么风又把你给吹回来了?” 陈德叹道:“唉,一言难尽。徐浩兄,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亲侄子陈到,陈叔至。” 陈到急忙道:“徐伯伯好。”徐浩看了看陈到,笑道:“叔至,长得够帅,也够高,就是不太壮,有空伯伯我来给你练练。”说完他还拍了拍陈到的肩膀,陈到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只好强颜欢笑。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道:“大哥,你不要老是吓唬人家,他还是个孩子。” 陈到仔细一看,这个女子带着面罩,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眼睛,却不露脸,便看不出她的年纪,觉得颇为怪异。但听她说自己是孩子,不由得反驳道:“我早已弱冠,怎么是孩子?” 那女子听他这么说,笑道:“好,你已是大人啦,小女子荣笑笑这厢有礼了。”陈到吃了一惊,忙道:“别······别。”陈德走上前道:“行了笑笑妹,叔至是个老实人,你别逗他。”荣笑笑笑道:“好啦,德哥,不闹了。”又走向陈到,道:“我是‘常山九狼’的老九,就是老小,你叫我九姐就行了。”陈到结结巴巴的说道:“好······九······九姐。” 陈德又把所有人都介绍一番,“常山狼群”共有九人,故又被称为“常山九狼”,那徐浩便是老大,手使一把杀牛钢刀,内力强劲,人称“独眼狼”;那荣笑笑善使暗器,身上藏着一条软鞭,因为常带面罩,所以人称“无面狼”;之后,只见一个身材瘦高汉子,名唤蓝志翔,身藏四把匕首,近身行动迅捷,被称为“无影狼”乃是常山九狼的老二;在柜台旁,一个身高中等身材略胖的汉子,名叫黄坤,善使一杆精铁打造的铁棍,力大无穷,人称“撼天狼”,在“常山九狼”中排行第五。 陈到将在场的“常山九狼”都见识了一番,不禁道:“好厉害!”徐浩连忙道:“别这么说,‘常山九狼’武功低微,在江湖上不值一提,叔至,你可千万别出去乱传。”陈德也说道:“叔至啊,你徐伯伯喜欢低调,你可别在江湖上坏他名声啊。”陈到赶紧点头答应。 这晚,陈到和陈德便在“狼客栈”住下了,陈德问道:“徐浩兄,这临东他们是去哪了啊?”徐浩道:“有个客人,名气好像很大,趾高气扬的说要和我们合作,你知道,我和志翔最看不起这类人了,所以,就让三弟他们去了。”陈德又问道:“是大客户?哪里来的?”徐浩道:“是西凉的一位公子,哎,也不知道一个西凉人来我们常山,有什么值得高调的地方。”陈德没有再问,但又和领头人联系起来,心中疑窦丛生。 元氏县外,一道黑影闪过。 此人身着蓝袍,头戴青色头巾。暗暗道:“这里就是常山郡的郡治了,想必他们必然在此。陈兄,放心吧,我必为你报仇雪恨。”说到这,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之中。 次日,陈德对陈到和徐浩说道:“今天我要去会会我那堂弟,徐浩兄,倘若我有什么不测,那叔至就交给你了。” 陈到不悦道:“叔父,你这是说什么话?怎么动不动就说自己会死啊?”徐浩却道:“好,兄弟,你放心去吧,那陈离要真敢对你动手,我们兄弟几个也不会放过他。”陈德叹了口气,对陈到道:“叔至,听徐伯伯的话,坚持自己的志向,永远不要放弃,明白吗?”陈到见他如此严肃,便也点了点头。 陈德走了,陈到忽然想起了那女孩,便对徐浩道:“徐伯伯,我要去见一个朋友,先出去一下啊。”徐浩奇道:“朋友?你不是刚来这吗,哪来的朋友?”陈到不好意思的说道:“新交的朋友。” 徐浩见他面色发红,心里便猜到了一两分,笑道:“叔至啊,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理解你,但我还得提醒你,女子是祸水,尽量不要相信。” “大哥,你又在胡说什么啊?”荣笑笑不满的走了出来。陈到借机溜走了。 徐浩赶紧道:“哎呀,九妹,我说的只是部分女子,部分而已。”荣笑笑佯怒道:“还说,还说,整天就会说女人的不是,其实你们男人也没几个好东西。”徐浩陪笑道:“是是,男人也不是好东西。” 荣笑笑收起鬼脸,道:“大哥,叔至这孩子走了,你不跟去看看吗?”徐浩叹道:“人生都要自己去闯的,在我们的荫庇下,又能有什么前途呢?我听陈德兄弟说过叔至这孩子志在济世利民,还是让他多体验体验生活吧。” 陈到赶到金城客栈,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女孩,便靠在路边傻等。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到才悠悠醒来,只见客栈的伙计和一个乞丐正在大吵。陈到连忙过去劝架,一看那乞丐,不是昨日的女孩是谁?陈到吃了一惊,赶紧跟伙计道了个歉,拉着女孩就走。 到了僻静的地方,陈到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还跟人家吵架?”女孩不说话,泪珠却出现在她眼眶里,陈到一看,怜意大盛,更不敢再说了,赶紧道:“哎哎哎,别哭,你有什么困难,我都能帮你。” 女孩止住眼泪,问道:“真的?”陈到点点头,又道:“这个······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咯咯笑道:“想知道我的姓名,现在不行,你要真帮了我,我才告诉你。”陈到心都酥了,只好说道:“好吧,你有什么困难?”女孩一指前方,道:“我为了找你,去了那客栈,结果那伙计却出言不逊,瞧不起我这身打扮,你现在去帮我揍他一顿,出出气。” 陈到愕然道:“揍他?”女孩见他这样,不悦道:“怎么,你是觉得他也以貌取人,所以你们是一路的咯。”陈到赶紧摇头,道:“不是,只是打人不······不太好吧。”女孩脸蛋一鼓,佯怒道:“怎么,你不愿干吗?敢情你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陈到连忙道:“不是,只是我的理想是济世利民,这打人和我的观念有所出入啊。” 女孩叹道:“果然,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讨人喜欢。”转身便走。陈到赶紧追上去,道:“好好好,我打,我打。”女孩笑道:“好啊,好哥哥,你快去,快去。” 陈到极不情愿的走了出去,回到了客栈,那伙计连忙走出来道:“这位公子,您回来啦,来来来,这边请。”陈到面色不忍,道:“对不住了。”那伙计不明所以,陈到猛地一拳打来,直击他下巴,将他打倒在地。 那伙计惨哼一声,勉强爬起来,怒道:“你干什么?”陈到心中不忍,道:“对不住,对不住。”转身就跑了,身后的围观人群又是一通追骂。 陈到跑了回去,女孩问道:“这就算了?看来我在你眼中也不过尔尔。”陈到叹道:“无缘无故的去打人,这我真的做不到啊,姑娘,咋们换个事做吧。”女孩看着他那样子,不禁扑哧笑道:“好吧,你毕竟也动手了,难为你了,我们走吧。” 一路上,陈到不禁问道:“姑娘,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女孩叹了口气,道:“你昨天说了,我昨天穿的那样,你不想帮我,不是吗?那今天我穿成这样,你愿意帮我了吗?”陈到爱怜之意油然而生,道:“你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帮忙,穿的如何并不重要,你的家世也不重要。” 女孩两眼发光,问道:“真的吗?”陈到坚定的点了点头:“你是我在元氏县交的第一个朋友,当然是真的。” 女孩嫣然一笑,道:“我叫楚昭,你就叫我小昭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天,我们老地方见。”说完,她便蹦蹦跳跳的走了。陈到呆立在原地,喃喃道:“楚昭,小昭。” 陈德走到县城的府衙,对守门人说道:“兄弟,这是五两银子,能不能帮我向你们县令通报一声,说陈德求见。”并拿出五两银子。 守门人见了钱,顿时眉开眼笑,道:“好,好,我这就去。”接过银子就进去了。不一会儿,他便恭敬的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您里边请。”陈德便走了进去。 走进大堂,陈德只见一人端坐在上,面色红润,长着三撮胡子,正是自己的堂弟陈离。陈德不禁道:“三弟,近来可好?” 陈离摇了摇手,让手下人都退下。他并不起身,只是答道:“我能有什么不好啊?都是官员了,倒是二哥你,几年前说好了要来的,结果却只来了一封信。可让我寒心啊。”陈德笑了笑:“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过,要带给你一些噩耗了。” 陈离面不改色,道:“什么噩耗?”陈德想起惨死的兄长,脸色阴沉下去,道:“大哥死了,整个陈府也都不复存在了。”陈离大吃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问道:“真的吗?是谁干的?”陈德对他的镇定大是震惊,答道:“主谋还未查到,但是帮凶却是郑哲。” “郑哲?他不是和大哥关系密切吗?居然会出手害我大哥?” “在某些人眼里,利益是要大于友情的,不是吗,三弟。” 陈离知道他在警示自己,笑道:“二哥,我确实和大哥互相看不顺眼。但是他毕竟是我兄长,是我陈家人。他和我陈家就这样莫名被害,我又岂会坐视不理,二哥你放心,我定会全力调查此事。” “如此最好,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 “不过二哥,大哥究竟是否是无故被害,你可确定?” “三弟,和你说实话吧。主谋应该是看上了在我陈家书楼中的一本《救国策》,所以对我们痛下杀手。我的五个侄子被害死了四个,如今只剩下一个。三弟,如果将来我有不测,希望这个侄子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他。” “这个,二哥你放心好了。这《救国策》我不知道是何物,我也不在乎,既然大哥没有率先招惹别人就被害死,我自然要让那主谋付出代价。”陈离说完,站起身来,道:“二哥,我这就派人回汝南调查此事。” 两人双手重重相握,陈德道:“三弟,这件事,就全靠你了。”陈离笑道:“二哥放心。”又道:“二哥,要不要带上小侄子在来我府上住啊,我这安全。”陈德摇摇头道:“三弟,你知道我是个浪子,喜欢漂泊,咋们的侄子受了我的影响,也不喜欢定居的生活,而且我们在外有客栈,就不多劳烦你了。”陈离也点了点头,道:“好,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 陈德离府,心道:“看来那主谋的消息并没有传到三弟这里,但至少有了三弟的帮助,要查他的身份就简单多了,但三弟做事也不可全信,这么多年谁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谨慎为妙。” “狼客栈”中,徐浩正懒洋洋的躺在吊床上晒着太阳。突然,一名伙计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外······外面有个怪人,指名要见陈德和陈到。”徐浩眼睛一睁,道:“莫非是追兵到了?居然这么快。”说到这,他站起身来,拿着钢刀就走了出去,蓝志翔c黄坤和荣笑笑都跟了出去。 只见门外站着一人,身穿蓝袍,头上戴着青色的头巾,气度不凡。徐浩和蓝志翔对视一眼,蓝志翔开口问道:“来者何人?”蓝袍人道:“我是柳元卿,今日特来此要陈德和陈到,请你们放他们出来。” 柳元卿和陈正c赵阳等人一别就是十年,十年之间,仅与陈德有过短暂的相会,与另外四人再无相见。终于,在接到了陈德的信件,知道了陈正的噩梦,便将事务托付给了众师弟,自己赶往了平舆县前去相助。可惜来迟一步,等他到时,陈府已是一片废墟。柳元卿一怒之下,质问郑哲。那时领头人已去,郑哲便说了实情,柳元卿大怒,将郑哲痛打一顿,念在当年一同守卫平舆的情义下饶他一命。又听说陈德和陈到逃亡东北并被追杀,就一路追来,半路撞见刀疤男和陆爷,猜测他们是逃往常山,便又赶了过来,誓要护二人周全。 徐浩听他这么说,便道:“原来是泰山派柳掌门啊,‘常山狼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柳元卿把手一抬,道:“无需如此,‘常山狼群’威名远扬。柳某早有耳闻。可是你们又为何抓着那两个陈家的人不放呢?” 听了这话,四狼都是一愣,不知他是何意。徐浩冷笑道:“柳掌门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不太明白。” 柳元卿上前一步,道:“明人不打诳语,那陈德c陈到都是家破人亡之人。你们‘常山狼群’都是武林中的有名之辈,却抓了人家不放,不怕被武林同胞们耻笑吗?” 四狼听他这么说,好像似友非敌,但却不敢轻易相信。蓝志翔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陈德c陈到我劝柳掌门你还是走吧,省的惹事。” 柳元卿着急救人,见他们仍不承认,不禁冷笑道:“看来,你们‘常山狼群’是要和柳某蒙到底了?”说罢,他抽出了钢鞭,瞪视着四狼。 徐浩虽然平时对待自家人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对外人却是脾气火爆。见柳元卿这样,不禁冷声道:“柳掌门想要找‘常山狼群’闹事立威,也不该在常山闹市之中。”柳元卿微微一笑:“无须徐大侠挂念,柳某本领低微,但是今日必须与你们一战。你们九狼尚未来齐,我本不应出手,但时间紧迫,不得不上。” 徐浩大笑道:“好啊,泰山派究竟是什么水平,今日就让‘常山狼群’来领教领教!”蓝志翔等他话音一落,双手各自抽出一把匕首朝前冲去,黄坤举起铁棍紧随而上。柳元卿冷哼一声,挥动钢鞭,朝着蓝志翔劈头盖脸的砸下。 蓝志翔闪身避开,到处闪躲如飞影一般。柳元卿一击不中,便凝神观看,这时黄坤奔到,一举铁棍朝柳元卿横扫过来。柳元卿格鞭一挡,左手牢牢抓住铁棍,黄坤用力回夺,怎奈柳元卿用出上乘内功,将铁棍牢牢抓住,竟夺不回来。 黄坤大为不服,双臂加劲猛力回夺,蓝志翔也抽身逼近,右手匕首直逼柳元卿腰腹。柳元卿放开铁棍,一鞭扫去,重重抽击在蓝志翔手腕上,蓝志翔“哎呦”一声,丢了右手匕首,闪身直退。 徐浩见势不利,对柳元卿努努嘴,道:“九妹。”荣笑笑掏出软鞭上前夹攻,柳元卿朝黄坤施展“劈”字诀,黄坤横住铁棍拼死架住,柳元卿劲力一发,猛地将铁棍按下,将黄坤按得跪倒在地。 蓝志翔和荣笑笑一起杀到,蓝志翔距柳元卿五步远处甩出飞刀,荣笑笑使出“架”字诀格在铁棍之下,发力上抬,黄坤也大发劲力,猛地将铁棍撑起。 柳元卿跳起避开飞刀,借着下落力量,一掌击在黄坤胸口,泰山派上乘内功霸道无比,黄坤死死忍住没有惨哼出口,但也喷出一口鲜血,向后退去,铁棍再也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徐浩见五弟受伤,赶紧上前。蓝志翔逼上前去,一阵闪躲猛攻。柳元卿早已看清他的移动套路,先是闪避一会,突然朝着他的闪避方位一抽,正抽中蓝志翔腰间,蓝志翔闷哼一声,只觉全身剧痛,顿时倒地。荣笑笑和徐浩同时攻到,荣笑笑一招“拉”字诀,攻向柳元卿左腿,徐浩正面冲出,朝着柳元卿一刀斩落。 柳元卿眼中精光一闪,拔出身后所背长剑,朝荣笑笑斩落,钢鞭还是一招“扫”字诀,迎空挡向徐浩。荣笑笑赶紧翻身躲过长剑,徐浩一刀劈下,被柳元卿一鞭重重抽中刀尖,徐浩只觉其内力汹涌无比,钢刀险些脱手,再也不能斩下。 柳元卿后退两步,笑道:“今日你们人没来齐,柳某多有得罪,‘常山狼群’在江湖上名声不错,柳某也不会痛下杀手。今天我先信过你们,谅你们也不敢害人,明日我再来此,你们若再不把人交出来,就别怪柳某翻脸无情!”说罢,柳元卿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徐浩大怒,上前就要追击,黄坤顾不得疼痛,赶紧抱住他,道:“大哥,此人武艺高强,今日没出全力就击败了咋们,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徐浩怒道:“此人欺人太甚,若不狠狠教训他,‘常山狼群’颜面何存?老五你别拦着我。”蓝志翔痛苦的爬起,道:“大哥,至少现在看来此人确实对陈德兄弟没有恶意,我们交手也算得上是切磋切磋罢了,不必动怒。” 徐浩道:“你们俩都伤成这样了,还在为他说话。真是不能理解,难道你们还怕了泰山派不成?”蓝志翔摇摇头道:“大哥,你是知道我们的,这世上就没有我们怕的,就算死我们也只是伸伸脖子就过去了,但无故与人结怨,实在不值。” 徐浩看向荣笑笑,荣笑笑道:“大哥,算了,泰山派行侠仗义,江湖上无人不知,我们和他们结怨本就是自损名声的事,我们又何必干呢?”徐浩这才止住了怒火。 陈到正返回客栈,半路遇见柳元卿大踏步的走来,两人对视一眼,陈到只觉此人有些面熟,却不记得何时见过,柳元卿也是如此念想,两人上次见面已是十年前,那是陈到方才十岁,而且容貌也大有变化,自是难以记起。 陈到回到客栈,却见徐浩等人满脸疲惫的站在外面,地上还有一滩血,大为诧异,问道:“徐伯伯,你们这是怎么了?” 蓝志翔满脸憔悴,叹道:“还能怎么了?给人打了呗。”陈到瞪大了眼睛到:“别人打你们?你们还会被打?”蓝志翔苦着脸道:“叔至,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千万不要哪天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因为总有你没见过的高手。”陈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那人为什么打你们啊?”蓝志翔摆了摆手,显是不想再提,只说道:“误会,我们被误会了。” 陈到却看不出他的意思,追问道:“误会?因为误会打了你们,你们就不找回去?”蓝志翔一阵无语,幸亏荣笑笑过来道:“叔至啊,并不是所有亏了的事都要找回去的,不然我找回你,你找回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陈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蓝志翔叹了口气,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迟钝?还需磨炼,还需磨炼。”走去扶黄坤进屋了。 荣笑笑拍了拍陈到,道:“叔至啊,人生道路漫漫无尽头,挨打挨骂是常有的,不是全都要放在心上的,但是哪些该记着哪些不需要记着,就需要你自己去斟酌了。”也走了进去。 陈到也进了客栈,不久陈德也已回来。四怪对被柳元卿打得一事闭口不谈,陈到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就也没告诉陈德。 到了晚上,又有五人回到客栈。中间一人身材不高,身材却异常强壮,手臂和两腿粗壮无比,陈到看着很是吃惊。只见徐浩笑道:“三弟,今天情况怎么样?”中间的肌肉男道:“大哥,不是好事,进去说。” 陈德又是介绍一番:那肌肉男叫陈临东,是“常山九狼”的老三,常用自己用精钢打造而成的两柄铁爪为武器,战斗时极其凶猛,是“常山九狼”的冲锋官,绰号“嗜血狼”;陈临东身后站着一人,名叫荣杰,身材高大,武器是陈临东打造的两副钢铁手套,指尖各自套着五个利刃,他是荣笑笑的亲兄,是“常山九狼”的老四,绰号“利爪狼”;靠在门口那两人,都是瘦子,是“常山九狼”的老六c老七,两人乃是亲兄弟。兄长叫郎无畏,弟弟叫郎无惧,都以轻功闻明,绰号分别为“追风狼”和“追魂狼”;站在的最后一个女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名叫冯希,是“常山九狼”的老八,身背一只鹿皮弓,箭法精准,绰号“射日狼”。 陈到又一一打了招呼,陈临东先说道:“昨天,我们去见了那个说是要和我们谈大生意的人,你们猜怎么着?居然是来抓陈德兄弟的,让我们来帮忙。” 徐浩阴沉着脸,道:“那,你们怎么回复的?”荣杰接口道:“嘿嘿,三哥耍了他们,谈了很久,但一直在绕圈子,就是没提答应他们的事。” “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就算没有我们的帮助,时间一长,他们查到常山闹市里来,还是不好应付。我觉得你们更应该答应下来,但只回复他们说就是找不到会更好。”蓝志翔不禁说道。 徐浩道:“既然他们已经追到了这里,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点转移。” 陈德忙道:“徐浩兄,你们‘常山狼群’一直都在常山一带活动,为了我们俩就离开,还是······” “陈德兄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咋们是什么交情?再说了,我们在常山快二十年了,也有些腻了,也想在外面活动活动了。是吧?”荣杰c郎无畏等人纷纷点头。 陈到这时候站出来道:“莫非各位有心在这乱世中济世利民?” 徐浩听他这么说,说道:“叔至,你有这个志向是好事,但首先,你得有这样的能力先。我们兄妹九个本领低微,还没想过要干这等大事,不过叔至你,若有此心,倒是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 陈德笑道:“叔至,你少说些,免得让大家耻笑。” 徐浩道:“明日,二弟c五弟你们带陈德兄弟和叔至先去闹市西端,其他人和我留下准备搬迁。”蓝志翔c黄坤会意,都点了点头。陈德不明所以,只好答应。 夜晚,县令府。 陈离正坐在座位上看书,突然,只听一阵声响,只见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陈离定睛一看,只见此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面容俊朗,皮肤偏黄,留着较为浓密的胡子。不禁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那人微微一笑,道:“你那些守卫,三脚猫功夫都不会,能挡住谁啊?”若是陈刚c陈剑在此,自然会认出,他便是灭门陈家的领头人。领头人道:“怎么样?陈县令,你二哥是不是找过你了?” 陈离奇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领头人笑道:“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我在他们逃跑的沿途散布了追杀他们的悬赏令。但故意没有传到你这县城里来,就是想看看你对他们的态度。” 陈离心中略微明白一二,道:“听你这么说,你在考察我?” “你很聪明,所以我希望你能聪明点做事。” “你说实话,我大哥是不是你害死的?” “大哥?你还真管陈正叫大哥啊?他恐怕不会认你这个弟弟哟。” “我陈家的家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 “你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是你得替我抓两个人。” “抓我二哥和我侄子吗?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你害我大哥,我不抓你就已便宜你不少了。” “哼哼,就怕你既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耐。” “我没有抓你的能耐?你究竟是谁?竟有这样的自信?” “看不出来吗?”领头人努了努自己的胡子。 “哟吼,西凉人?你一个西凉人先到汝南撒野,又来我常山来捣乱,真是不自量力啊。”陈离冷笑道。“你就不怕当地的官府找你事吗?” “你不就是吗?你有本事就来找我事啊,我奉陪到底。” 陈离上下打量了他,道:“你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休想逃出我这天罗地网。” “也许你是对的,那你不妨看看这个。”说罢,领头人拿出一个玉环。 陈离接过,仔细端详一番,忽然惊道:“你是······是······” “安静,这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你若诚心不愿与武林有交集,这好像也没什么用。” 陈离还回玉环,道:“就算你有如此背景,我也不会听你的去害我兄弟。我不会抓你,但你也别妄想利用我去干坏事,赶快走吧,别再来烦我了。”说罢,他走回座位重新坐下。 领头人也不再说,只是嘴角微微一扬,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皮肤白嫩的少年跑了进来,叫道:“爹爹,外面怎么回事?那些守卫······”陈离一摆手,道:“仁喆,别多说,你过来。” 陈仁喆走上前去,陈离道:“去,召集四大将军,过来议事。” 次日,“狼客栈”中,众人开始收拾东西。陈到道:“我们真的要搬走吗?”郎无惧道:“不然呢?总不能等对方找上门来再行动吧。赶快赶快,收拾一下,你们准备先撤。” 突然,郎无畏冲了进来,道:“计划有变,二哥c五哥,带他们快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黑云滚滚 蓝志翔和黄坤对视一眼,一个抓住陈德,一个拎起陈到,双双冲出后门。陈德喊道:“怎么回事?就这么抛下他们?”蓝志翔边跑边道:“无须担心,他们不会有大事,我们先到目的地再说。” “狼客栈”大门口,无数官兵将路堵住。不过那些住店的客人,不是些能人异士,就是胆大之辈。倒也没人害怕,纷纷聚在房内观看。 徐浩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官兵不懂规矩吗?仔细看看这里,这里是常山闹市,你们这么一大帮人闯进来就算了,还想抓人?姓蒋的,你怎么带的兵?” 领头的将军名叫蒋楼,也听说过“常山九狼”的名头,本来就不敢去对武林人物惹事,但现在有命令在身,不敢不从。不睬徐浩的话,道:“赶······赶快让那陈德出来,我们县令找他有事。” 徐浩哪里信这些,只道他们找借口要抓陈德。带了其他六狼堵在门口就是不许官兵进去。这时走出一个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只见他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位大侠,我们县令是陈德的弟弟,有急事要找陈德,真的是很急的事情啊。” 徐浩看了看他,道:“孩子,这些事情你少管。”蒋楼招呼道:“大伙冲,快去找人!”郎无畏和郎无惧拿出竹竿挡住大门。陈临东也率众伙计一起冲出来堵在大门前,双方僵持不下。 “怎么回事?”柳元卿突然出现在客栈屋顶。 徐浩喊道:“真正要抓陈德的人来了,柳掌门,你看着办吧。”柳元卿纵身一跃,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把钢鞭朝蒋楼一指,道:“当兵的在常山闹市闹事,也真是会挑地方。” 蒋楼看他的身手,知道是高手来了。正在踌躇不定,陈仁喆又站出来道:“这位大侠,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柳元卿瞪视着他,并不放下钢鞭,道:“怎么证明?”陈仁喆道:“我是县令的独子,我留下,倘若你们的朋友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任由你们处置,怎么样?” 蒋楼一听,急道:“少爷,你······不行,不行。”柳元卿道:“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转头看向徐浩,道:“怎么样?” 徐浩看了柳元卿一眼,笑道:“恐怕你们要失望了,不放人。” “不放?”柳元卿放下钢鞭,直指徐浩。“你们真的抓了人不放?” 陈临东挡在徐浩身前,道:“是又怎样?你柳大掌门还要过过招吗?” 柳元卿冷笑道:“看来昨天还没打够。”对蒋楼和陈仁喆道:“都退后。”蒋楼只好道:“都后退,后退!” “常山七狼”站在一排,徐浩道:“今日我们人数虽然还是不齐,但我们绝不会说你欺负我们人不齐,来吧柳掌门,昨日之仇‘常山狼群’不可不报。” 柳元卿一抖钢鞭,道:“既然人都来了,那还多说什么?一起上吧。” 郎无畏和郎无惧一起冲出,一左一右朝柳元卿袭来。陈临东c徐浩和荣杰正面冲来,柳元卿向左移动,使出“撩”字诀朝郎无惧攻去,郎无惧速度奇快,一个闪身便已到五步开外。柳元卿心道:“侧翼的两个家伙像泥鳅一样又快又滑溜,还是先破正面的为妙。”想到这,他使出“扫”字诀朝陈临东横扫过去。陈临东双手一抖,两只钢爪露出,朝着钢鞭直拍过去。两者相交火花四溅,柳元卿内劲一发,陈临东便抵挡不住,被震退开来。徐浩飞身顶上,一刀朝着柳元卿额头削去,柳元卿上身一退躲了过去。荣杰也已上前,右手五只利爪朝着柳元卿的大腿抓去。柳元卿一个劈叉,便已坐倒在地,一掌拍在荣杰的手掌上,荣杰只觉右手一阵剧痛,赶紧抽身后退。 柳元卿左手持鞭,猛击徐浩,但徐浩内力强劲,两人连拆数招,柳元卿都无法将徐浩逼退。柳元卿刚刚击中荣杰铁爪的右掌还有些隐隐作痛,心道:“我还小看了这独眼龙,看来他昨天也是未出全力。” 郎无畏和郎无惧同时攻到,柳元卿被三人夹攻,立刻使出“旋转鞭法”纵身跃起,躲过郎无畏一掌,全身旋转开来,一鞭抽中了郎无惧。郎无惧尚在空中,猛然遭受重击,立刻喷血摔下,被徐浩接住。徐浩见郎无惧已然重伤,大怒道:“你这狗贼!”举刀扑上。陈临东c荣杰也各自冲上,后面荣笑笑拿起软鞭也是步步进逼。 柳元卿见众人又是一拥而上,突然直起钢鞭朝着荣杰投去,钢鞭的鞭头重重撞在荣杰的右胸,在柳元卿强大内力的攻击下,荣杰肋骨被当场击断,立刻倒地不起。荣笑笑赶紧上前搀扶。 郎无畏见柳元卿丢了兵器,迅速上前一掌朝他劈下。柳元卿正要去拿背上双剑,谁知郎无畏如此之快,他才刚刚伸手郎无畏就已赶到,柳元卿无奈,只得一掌还击。两人对掌相击,柳元卿虽然只出了五成力,却还是重重的击退了郎无畏。徐浩已经挥刀冲上,朝着柳元卿左肩狠狠砍下。柳元卿双掌一合,夹住钢刀。徐浩使劲下压,不料柳元卿内力颇强,无论如何就是压不下去。 陈临东这时从侧面冲出,一爪朝柳元卿腰间抓去。柳元卿左脚抬起,自下而上踢中他的利爪。陈临东想不到他力道竟如此之大,利爪被踢开之时胸前已是空门大露。柳元卿内力提起,强行震开徐浩的钢刀,一掌朝陈临东拍去,郎无畏见状大惊,赶紧从右侧冲来,谁知柳元卿攻向陈临东的一掌只是虚招,柳元卿突然收掌朝着郎无畏一掌劈来。郎无畏刹车不及,只得出掌硬接,双掌相交,郎无畏只觉胸腔内气血翻涌,口中一股酸苦的液体袭来,就要向后倒去。 柳元卿正要乘胜追击再补一掌,突然右脚一痛,定睛一看,却是插上了一支羽箭。抬头一看,只见冯希在几十步远处搭着弓,面色阴冷着盯着自己。 柳元卿暗骂自己大意,这时荣笑笑也已攻来。柳元卿虽然没有连击郎无畏,但他也是倒地喷血,已是难以站起。但柳元卿右脚移动不便,又要面对三人夹攻,还有个冯希搭箭在旁窥伺。不敢再大意,拔出身后双剑,朝着三人攻去。 徐浩见三个兄弟个个重伤,心里狂怒,使出看家本领独狼刀法,直劈柳元卿各处要害。柳元卿减轻了进攻,道:“伤了这么多人,就别硬撑了,还是放人吧!”徐浩知道本就是误会,但是今日无论如何也调节不清了。骂道:“放人?想都别想,赢了我们再说!”柳元卿见他这么说,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双剑突然扩大圈子,转守为攻压得徐浩c陈临东和荣笑笑喘不过气来。柳元卿的双剑又长又重,徐浩每次刀剑相交都异常吃力;陈临东虽然勇猛,在双剑之下也是根本无法近前,钢爪一碰到双剑就被重重弹开,而且双手只觉剧痛不止;荣笑笑更是不敢近前,只是在远处游斗。三人暗暗吃惊:他是如何将如此重的双剑耍的如此轻巧的? 冯希在后面看得清楚,突然喊道:“大哥c三哥c九妹退后!”三人听了,不由自主的退后三步。柳元卿右脚剧痛,便停下双剑没有追赶。冯希二话不说朝着柳元卿一箭射去,箭速极快,柳元卿吃了一惊,赶紧挥剑格开。冯希射出连珠箭,不断射去,箭箭直逼要害教他不得不挡。柳元卿心道:“这是要耗我体力。”挡开几箭后,他左脚发力向上跃起,朝着徐浩直扑而下。徐浩挥刀抵挡,柳元卿重重一剑劈下,震得徐浩向后倒下直摔在地上。陈临东c荣笑笑大惊,连忙各自集中来救。柳元卿左脚点地再次跃起,冯希连射两箭都被他在空中拨开。陈临东c荣笑笑各挥钢爪c软鞭,怎奈距离太远,都碰不到柳元卿的身子。柳元卿身子下落,突然双手伸直,如大鹏展翅般突然双手下挥朝陈临东c荣笑笑劈下。两人已是闪避不及,只得低头以腰背抵挡。 冯希见状大惊,回身拿箭,却摸了个空,背后一壶十几支箭都已被射出。总算柳元卿并无杀人之意,双剑一横,双剑剑面双双砸在两人背上。陈临东遭受柳元卿全力重击,重重摔倒在地,饶是他身体强健,也是重伤不起。柳元卿对荣笑笑只出了五成力,但荣笑笑的身体岂能和陈临东相比?也是口喷鲜血,摔倒在地。 柳元卿落地站稳,问向徐浩道:“还要继续吗?”徐浩扫视四周,看见弟兄们个个重伤,心中更不肯退缩。怒道:“我还没倒下,你听说过‘常山狼群’向人低头的吗?”柳元卿叹道:“何必如此呢?”缓步朝徐浩走去。 大门外,陈仁喆c蒋楼不断的观望,蒋楼不禁道:“这蓝衣人可真是厉害,他要是要来害人,我们可挡不住。”陈仁喆道:“放心,他应该和我们目标一致。就算我们完不成任务,也不会把事情搞砸。”蒋楼又问道:“少爷,这个陈德究竟是何方神圣?要我们四大将军冒这么大风险来常山闹市找人?” 陈仁喆笑道:“你刚才没听我说吗?他是我二伯。” 昨晚,县令府。 陈仁喆找来蒋楼c刘宾c胡政和邓举这元氏县四大将军,四人见到一路被打晕后挣扎的爬起的侍卫,都是吃惊万分。见了陈离,都问道:“县令,外面的将士们怎么了?” 陈离摆了摆手道:“他们······别管他们,现在,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你们四个去办。” 四人说道:“县令,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 陈离道:“有一个人名叫陈德,他带着他侄子先在正在县城内居住,有杀手要追杀他们,你们务必在杀手之前找到他们,并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明白吗?” 刘宾道:“可是全县这么大,我们大动干戈的找容易惊动杀手,而且也很难找到他们。”陈离道:“那你们就少带些人,蒋楼你负责去常山闹市找,刘宾c胡政c邓举你们找闹市之外的地方。”蒋楼吃了一惊,道:“去常山闹市找?”陈离点头道:“不错,他们很大可能就躲在那里,记住,行事要低调,千万不要惹上那些江湖人物。” 刘宾等三人都领命而去,三人连夜率兵展开寻找。蒋楼却留了下来,道:“县令,这······去常山闹市,还是很有难度啊。” 陈离拍了拍他肩膀道:“蒋楼,我一直视你为我最得力的助手,不要没有信心。”这时陈仁喆走上前来,道:“爹爹,让我去帮蒋将军吧。” “不行,你还小,要是出了什么事······” “爹,没有经历就没有成长,你十多年来一直不让我亲自行动,我可早就憋不住了。”蒋楼见了也道:“是啊,县令,就如公子练了不少本事,但不和人过过招,也得不到真正的进步。” 陈离听了,苦想了半晌,说道:“好吧,但万事小心,千万注意安全。” 蒋楼便出去调兵了,陈离对陈仁喆道:“仁喆,此次你一定要小心,你可是我的心头肉,爹爹把你可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记住,如果有危险,就快走,千万别受伤。” 陈仁喆笑道:“爹爹,你就不要担心啦,我去啦。” 陈仁喆走后,不久陈离也熄灯离去。房梁上跳下一人,正是领头人,他什么时候上去的,怎么上去的,都没人知道。 领头人嘴角扬起一丝令人恐惧的微笑,轻声道:“比生命还重要?看来是独子了。陈离,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非要护着你那不成器的哥哥和侄子的。” 当晚,陈仁喆和蒋楼率兵潜入常山闹市,展开了寻找,一晚上都没有任何结果。到了次日,却碰巧遇到一蒙面人,蒙面人指引一下,道:“有一对姓陈的叔侄,不久前入住了‘狼客栈’,你们想找他的话,就去那看看吧。”于是他们趁着天刚刚亮赶往了“狼客栈”,“常山九狼”措手不及,还没问清楚情况,就让陈德c陈到提前转移了。 “狼客栈”外,陈仁喆轻声道:“如果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倒是有可乘之机。” 柳元卿收回双剑,道:“‘常山狼群’在江湖上名声不坏,你们又何必如此?那陈家叔侄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关着他们不放?” 徐浩已知他是友非敌,但是兄妹九人先后被他打伤,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去。一字一顿道:“少——废——话,不——放!” “还要来?”柳元卿又上前一步。冯希已是搭箭在手,一支黑黝黝的粗箭已是箭在弦上。柳元卿看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徐浩喊道:“八妹!”冯希一箭射去,直击柳元卿面门。柳元卿刚要出掌拨开,那箭突然爆开,散射出五支袖箭从不同方向朝柳元卿袭来。 柳元卿措手不及,眼下拔剑抵挡已来不及。只得发掌击飞两箭,徐浩挥动钢刀扑了上来,柳元卿跃起闪避袖箭,徐浩已至,一刀直劈空中柳元卿。柳元卿发掌相迎,突然只觉左肩一麻,已被一支袖箭击中。柳元卿内劲一震,将徐浩击飞出去,落地后只觉整个左臂麻痹不听使唤,怒道:“还用毒药?” 冯希冷然道:“放心,只是强力麻药而已,不会致命的。”徐浩勉强爬起,道:“赶快投降,不然我们可不留情面了。” 柳元卿冷笑道:“想的真多!”右手拔剑左脚支撑又要上前,冯希又连射几箭,柳元卿整个上身左边一半完全失去知觉,勉强用右手挥剑挡开,连续几支袖箭朝着柳元卿疯狂射去。柳元卿内力抵挡麻劲,只能艰难的甩出半个圈子,将袖箭纷纷击落。徐浩挥刀赶来,柳元卿麻劲刚过一阵,赶紧横剑抵挡。冯希绕到他身后开始继续放箭,但都是摘掉箭头的普通断箭,柳元卿麻劲又上来了,腹背受敌已是难以抵挡,后背连续中了几箭。前面徐浩挥刀猛击,柳元卿的剑圈渐渐缩小,已是只守不攻。徐浩减弱了攻击,道:“柳掌门,你已呈败相,不如投降,向我们兄弟赔给不是,我们也不逼你太甚。” 柳元卿冷哼一声,道:‘不必如此。‘’内力一发,插在右脚上的箭立刻便被弹了出去,紧接着他纵身跳去一剑朝徐浩直接斩下,徐浩双手举刀向上一挡,柳元卿力量虽然不足,但是内力极强,徐浩的刀背重重反砸在他左肩,使他向后倒飞出老远。 冯希见状,将鹿皮弓背在背后,掏出两支加长箭朝着柳元卿冲了过去。柳元卿只觉左肩又是一麻,整条左臂软软垂下,再也抬不起来,不由得道:“好家伙,药效还挺重。”冯希右手长箭率先刺出,直奔柳元卿左肩而去。柳元卿右脚伤口不断喷血,不敢再动,右手长剑递出,冯希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避开。 麻药迅速扩散,柳元卿只觉左边的下身都不听使唤,暗道:“好强的药性!”不得不右腿跪地固定住身子。冯希见机会来了,立刻上前,柳元卿闭目发劲抵住药劲,看都不看她一眼。冯希靠近之后,转到他左边,往前慢慢靠近,见他仍不行动,突然跃起朝柳元卿一箭扎去。柳元卿突然睁眼,左掌发出正好击在冯希身上。柳元卿纯正内功的全力一击力道颇高,瞬间将冯希击飞,冯希在昏厥之前将右手长箭抛出,柳元卿破开麻劲一掌发出,再也无法抵挡,被一箭划伤,再也支撑不住,终于坐倒,右手长剑也已落地。 徐浩捂住剧痛的左肩,艰难的站了起来,怒道:“贼子,有本事你就站起来,接着打啊!”柳元卿点中右脚穴道,止住流血,便盘膝坐下,眼睛睁也没睁。 蒋楼见到此景,喜道:“少爷,果真如此,他们现在已是两败俱伤了,我们应该可以冲进去了吧?”陈仁喆淡淡道:“无须着急,再等等。” 徐浩看柳元卿这样,捡起钢刀,怒道:“到底是欠揍!”跨前一大步跃起,朝着柳元卿肩膀斩落,他并无杀人之意,便避开了头颅。柳元卿眼都没睁,左手突然拔剑,朝着徐浩横扫过去,徐浩只觉一道剑气朝自己袭来,便被一股大力卷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柳元卿全身麻痹,赶紧全力抵挡麻劲。徐浩一下虽未受伤,但也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间没有站起。陈仁喆见八人无一站起,赶紧道:“快,进去搜!记住,不要招惹那些武林人士。”众军士一声喊,全部冲了进去。 郎无惧c荣杰和冯希都已昏倒,徐浩c郎无畏c陈临东和荣笑笑受伤相对较轻,都奋力爬起,但都已无力再去阻止官兵,只能扶起重伤的三个兄弟。柳元卿逼退药性,睁开双眼看向四人。徐浩叹道:“柳掌门确实武功高强,今日若非八妹的‘黑散箭’,我们今日连平手也达不到。” 柳元卿站起身来,道:“今日柳某确实出手过重,很是抱歉。但那对陈氏叔侄真的是无辜的,希望你们能放了他们。”陈临东叹了口气,道:“柳掌门,其实陈德和我们是生死之交,我们又岂会抓他们,只是担心追杀他们的人找到他们,已经把他们转移了。”柳元卿道:“那你们刚才······”徐浩道:“我们昨日被柳掌门击败,今日不服气,只是想和您再过过招,于是就顺水推舟,对此我代表‘常山狼群’向柳掌门陪个不是。” 柳元卿听了很是无奈,只好道:“好吧,现在,应该解决的问题,在眼下。”说罢,他一指客栈。 徐浩看了看乱成一锅粥的客栈,道:“说的没错,柳掌门,请。” 蓝志翔c黄坤带着陈德和陈到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个较为吵闹的集市附近。蓝志翔停了下来,道:“到了,就是这。” 陈到看了看四周,奇道:“这么多人的地方?”蓝志翔道:“不错,正因为这里人多,他们才不容易公然动手。” 四人走到一处破旧的屋子前,陈到又道:“住······住在这里?”陈德笑道:“怎么?你好房子住的多了?嫌弃这个差房子吗?”陈到叹了口气,道:“人生的大起大落,我也经历过了。如今,若是连这些我也坚持不了,那将来我还谈什么查明真相?谈什么复仇?” 陈德道:“听了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到了正午,陈到忽然想起自己和楚昭有约定,但是又不知道那“老地方”是哪里,赶紧问陈德道:“叔父,‘老地方’是哪里啊?” 陈德一头雾水,道:“什么‘老地方’?”陈到道:“这元氏县里有什么地方被称为‘老地方’啊?”陈德摇摇头道:“有这种地方?我可没听说过。” 蓝志翔也走上前道:“叔至啊,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地方被称为‘老地方’的。” 陈到不知道楚昭指的是哪里,但也不得不走,赶紧出了门。陈德在后面喊道:“喂,你去哪?”陈到边跑边答道:“有事去办,晚上一定回来。” 陈德无奈的摇了摇头,蓝志翔道:“你就放心他这么走了?”陈德道:“世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将来我们能给他的很是有限,更多的要让他自己去摸索,就算遇上了骗子,让他碰碰钉子也好,也能让他长长见识。” 陈到走出几里地,实在不知道该去哪。转念一想,心道:“我们共同知道的地点只有金城客栈,那就只有去那里看看了。”想到这,他走向了金城客栈。 陈到走到了金城客栈,只见楚昭身穿黄衣在纷乱的人群中四处观望,赶紧走上去。楚昭看到了他,开心的走上前道:“叔至哥哥,你来啦。”陈到听到“叔至哥哥”就想起郑依,心中一痛,楚昭看他脸色不对,问道:“叔至哥哥,你怎么啦?” 陈到心道:“我必须忘记这段过去,否则我未来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于是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姑娘,我······” 楚昭撅起嘴道:“我昨天说的话你都忘了吗?”陈到听她这么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道:“不不,小昭,我没事。” 楚昭笑道:“没事就好,我们走吧。”牵着他的手就走了。陈到问道:“今天去哪啊?”楚昭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一个湖边,附近的人很少。陈到问道:“小昭,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楚昭道:“今天,我想听叔至哥哥讲故事。”陈到听了,叹道:“你真的想听?”楚昭点了点头。 两人在湖旁坐下,陈到讲道:“我生于汝南的一个大家族,从小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无虑。我有四个兄弟,我排行第三,从小我娘就因病早死,我们五兄弟从小就只跟着爹过。虽然我们家很富裕,但我爹对我们的要求却很严格,他教我们最多的就是武功和马术,但是我爹自己的武功有限,而汝南又请不到真正的高手来教我们,所以我们的武功也学得有限,更多学的是马术,所以我们的马术更好。” 楚昭问道:“你武功很差吗?昨天看你打那伙计时也不差啊。”陈到一阵苦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今年二十岁,在我二十岁之前人生都是一路顺风,但是十几天前,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于是陈到把他如何发现领头人来书楼偷书,郑哲如何提示他,陈家如何被灭门一口气讲了出来。 楚昭听到郑依如何为救陈到而身死时,和陈到同时留下了眼泪,心中暗道:“希望有一天,我能和阿依姑娘在叔至哥哥心中有一样的地位。”陈到一抹脸上的眼泪,看着楚昭脸上的两行清泪,伸手将它抹掉了。楚昭叹道:“叔至哥哥,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我却是一直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我生来就没有娘,从来就和爹生活在一起。我爹是个落魄的酒鬼,他的工作是做裁缝,每天见不到他上班,但倒是还有钱。从小他就很少照顾我,事情几乎都是我自己去做,周围的人在我穿着不错的衣裳时都对我很好,但当他们知道我的家世时就都不理我了,我也不是什么要靠别人生存的人,所以十七年了,还没有真正的朋友。”说到这,楚昭不禁又留下了眼泪。 陈到拍了拍她,楚昭又道:“直到我遇到了叔至哥哥,你说不论我是什么背景c家世,你都不嫌弃我,我这才觉得这世间还是有人情味的。”陈到苦笑道:“世间自有真情,不仅仅在我身上。小昭,你应该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罢了。” 楚昭含情脉脉的说道:“叔至哥哥,你就是那个对的人啊。”陈到挠挠头,道:“小昭,其实你穿的这些衣服都这么美,那些对你好的人其实肯定还是有真正的好人的。” 楚昭撅起嘴道:“光看外表的人真的能信任吗?我看不行。”陈到道:“或许真的不行,但小昭啊,那些追杀我的人恐怕已经找过来了,以后我可能不能在常山呆了······”楚昭听了,沉默了许久,道;“叔至哥哥,那我······我跟着你走。” 陈到很是惊喜,道:“小昭,你说真的?”随后又愁眉苦脸道:“可你爹呢?”楚昭道:“放心,我们可以带上他,他不是个好安静的人,我也想试试多多行动的生活了。”陈到道:“好吧,我回去跟叔父他们说一声。”楚昭道:“好,你先回去,我们晚上这里见。” 陈到回到常山闹市的西部,见徐浩等人都已回来,还牵来了泰乌云,而且多了一个曾经见过的蓝袍人。听陈德说他叫柳元卿,是泰山派的掌门,陈到便道:“柳伯伯好。”柳元卿看见了他,笑道:“原来是你就是陈到,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眼熟,你十岁那年我们在平舆见过,现在长大了,变得英俊又帅气啊。” 陈到叹了口气,道:“但再怎么样,也回不到过去了。” 柳元卿听了双拳紧握,道:“当年郑哲对我打过他就心怀不满,后来我还当他没别的毛病。没想到他竟如此见利忘义,亏我们当年还一起并肩作战过,我早该一剑杀了他!” 陈德道:“柳掌门,算了,现在要紧的不是找郑哲算账。而是先离开这里,摆脱追兵才是。”徐浩也道:“是啊,柳掌门可有好的去处?能否指引一番?” 柳元卿见他面带不忿,知他心中还有些不满,笑道:“徐大侠,我们因为误会而相互误伤,柳某确是有错,再次赔礼了。柳某认为,常山郡现在是不能呆了,倒是可以转移到我泰山派去。在那里,我可以保各位的安全。” 蓝志翔点头道:“去泰山确实安全,但是距离遥远,现在兵荒马乱,危险性还是很高啊。不过好像也没有别的好的选择,我们总不能出了常山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吧,我想我们还是先往东走,到时候依情况而定为好。” 柳元卿点头道:“蓝二哥说的在理,我们实在是拖不起。”看向陈德和徐浩,问道:“陈德兄弟c徐大侠,你们有什么意见?” 陈德道:“我遵从蓝二哥的意见。”徐浩也道:“既然柳掌门也同意,那我们就按二弟的办吧。” 决定下来后,陈到拉陈德问道:“叔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陈德道:“五天之内吧。”陈到便道:“叔父,我能不能带着朋友一起走啊?” 陈德瞪大双眼,道:“你在开玩笑吗?带着你那新认识的女孩吗?你是打算带着个累赘去逃亡?要是人家伤着了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就算人家愿意,我也不同意。” 陈到急道:“叔父······”陈德不耐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这几天赶快去跟人家说清楚,让她别来趟这趟浑水。”陈到知道再说也是无望,低着头走了。 陈德看着陈到孤独的背影,叹道:“叔至,我这是为了你好。” 陈仁喆和蒋楼搜遍整个“狼客栈”都没有发现陈到c陈德的踪迹,只好垂头丧气的带人离去。 两人走到半路,正遇见之前指路的黑衣人。蒋楼道:“哎哎哎,他们不在你说的地方啊。” 黑衣人道:“他们转移了,调集大队人马在县令府的北门等候,我会再带你们去找。”说罢他便施展轻功离去。 蒋楼道:“此人的话,还能相信吗?”陈仁喆道:“没有变别的办法,赶紧回去再调集人马吧。” 楚昭和陈到分别之后,回到了城北的家中。其父亲楚成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楚昭拍了拍他的脑袋,楚成醒过来看了一眼楚昭,道:“回来了?今天很早嘛。”楚昭嬉皮笑脸道:“爹爹,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看你这眼神就觉得不是好事。” “嘿嘿,爹爹,我们在常山也呆了十几年了,是不是该换换地儿了?” “你干嘛这么问?难道你想走了?应该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嘿嘿,果然瞒不过您,爹爹,怎么样,我们走吧?” “你先说你要跟谁走,你以前见了那些男生不出几天就会回来说他们哪里不好,你可不要说你要跟个女的一起走。” “不,是一个男的,他叫陈到,字叔至,我叫他叔至哥哥,我决定跟他一起走。” “陈到?”楚成脏不拉几的脸上出现几道精光,道:“十几年了,你每天出去过不了两天就会一天回来生闷气。这几天,你难得连着三天都这么高兴,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好事了,我不同意。” “为什么啊,爹爹?以前我每次遇到的都只是看到我穿得好就阿谀奉承,一知道您是个裁缝就再也不理我了。他们都只是看中家世背景的,叔至哥哥他说他不看重我的家世,这就是我想要的,您为什么不答应?” 楚成撩开他眼前那一抹长发,道:“傻孩子,人家看你长得好,随便说说而已,以前的那些啊虽然看不起你的家世,但至少人家心直口快。不像你说的那什么陈到,他看上了你,不惜欺骗你来得到你的芳心,你这都看不出来?” 楚昭微笑道:“爹爹,这您不用担心。叔至哥哥原本是富家子弟,但他爹却严格要求他们,但是因为意外家道中落,他现在也只是一介平民。” “听你这么说,他是颠沛流离啊。小昭,你知道吗?爹最怕你在这乱世里跟了个到处奔走的人,他要是有些本事那还罢了。一介平民,你跟他能得到什么?” “爹!”楚昭争辩道:“在这个乱世,我本就不奢望能有稳定的生活。我不怕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只怕这一生都遇不到一个真正懂我c爱我之人,我在元氏县全县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称我心意的。今天终于有了目标,您真的要阻止我吗?” 楚成怒道:“你长大了,是要单飞了是吧。好啊,你要走,你就走吧,千万不要扯上我。” 楚昭哭道:“爹!女儿绝对不会抛下你的,绝对不会。” “你要走便走,将来被他给抛弃了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哭诉。” 楚昭还要争辩,突然房门被重重砸开,闯进来无数手拿棍棒的人······ 陈到两眼无神的走在路上,只盼永远走不到尽头。走了不久,还是走到了那湖边。陈到叹了口气,感觉还是无法对楚昭开口。正在踌躇,便看见一道倩影朝自己奔来,正是楚昭。 只见楚昭头发混乱,黄袍也被撕烂几道,眼睛旁边还有泪痕。陈到心里一沉:看来她爹也没答应。走上前去。 楚昭一下扑到陈到怀里,哭道:“叔至哥哥,你要帮我。” 陈到连忙哄道:“好好好,小昭,有什么困难,都告诉我。” 楚昭哭道:“我爹爹他欠了当地的地头蛇很多钱,他们见爹爹还不起钱,刚才打到我家把我爹抓走了,我斗不过他们,他们威胁说我今晚筹不到钱就······就要杀了爹爹。” 陈到吃了一惊,忙道:“好吧,我们回去,我去找叔父帮忙。”牵着楚昭就往回赶。 回到集市,几乎已没有了外人。陈德见陈到牵着一位姑娘就这么回来,心中大为光火,怒道:“叔至,你在干嘛?我让你去跟人家说清楚,你倒好,把人家直接带了回来。” 陈到拉着楚昭直接就跪下了,道:“叔父,小昭的父亲被地头蛇抓去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陈德奇道:“地头蛇?发生什么了?”柳元卿和常山九狼也都走了过来。楚昭便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柳元卿问道:“你父亲欠了他们多少钱?” 楚昭道:“他们说,赌博输了五千两银子。” 蓝志翔瞪大了眼睛,道:“我没听错吧?你爹他是个裁缝,赌博还赌五千两?他疯了吧?” 楚昭道:“我也不明白,可他们也没有多说就走了。这么多钱我实在是借不到,所以就来找你们帮忙了。” 徐浩问道:“是哪里的地头蛇?”楚昭答道:“城北的,领头的是个长胡子白发男人。” “哦,是南渠德那老儿,这家伙平生就只爱钱,还爱结交一些江湖人士。怎么样,柳掌门,救是不救?” 柳元卿见他们将球踢给自己,便道:“这南渠德手下究竟有怎样的势力,徐大侠,你知道多少?” 徐浩道:“此人手下也有上百号人,跟元氏县四大将军的刘宾有所勾结,所以经常欺压百姓,官府也管的不多。” 柳元卿道:“且不说楚姑娘需要我们帮忙,就凭这南渠德平日里干的那些好事,都不该就这么放过他,我看,还是得救。”陈到也用力的点头。 徐浩问向众人:“你们有没有异议?”陈德和其他八狼都没说话。 柳元卿便道:“好,依我看,对面人多势众,光来硬的或光来软的恐怕都不能解决问题,必须软硬兼施。” 陈临东问道:“如何软硬兼施,还需柳掌门说个明白。” 商量一番后,众人除了伤重需静养的荣杰和郎无惧之外,其他人都带上兵器骑了马出发了。楚昭看见泰乌云,笑道:“叔至哥哥,你这马可真是神峻啊。”陈到听她夸赞自己的坐骑,也很高兴,道:“来小昭,你坐上来吧。”便把她也拉了上去。陈德在后面看着,一言不发。 众人疾驰数里,到达了城北,陈到看了看天空,月亮躲在了云层之中,感叹道:“我陈家灭门之日,皓月当空,而今日却看不到月亮,我想今日定能成功。”楚昭笑道:“对对,一定能成功。” 柳元卿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陈德,心中正乐着,又看了看天空,道:“今日有乌云袭来,我看不久便要下大雨,我们还是快点行动为好。”蓝志翔看到已近目的地,便道:“一切按计划行事,楚姑娘快去。”陈到和楚昭纵马前去,徐浩和荣笑笑也跟了上去。 走到一处近乎废弃的仓库,只见灯火通明,各处堆满了木桩。几百号人在那站着,房顶上吊着一人,双脚被捆着倒立吊住,长发长长的垂落下来。 楚昭大喊道:“爹爹!”不过楚成并未回答。 地面领头的一人,长髯垂至胸腹之下,满头白发,正是城北南渠德,他身后站着两人,是他在武林中的朋友——张克平和鲁亦。南渠德笑道:“姑娘,你急什么?人还活着呢,我要的钱呢?” 徐浩纵马进去,大笑道:“南渠德,区区五千两对你来说还不算什么太大的数目,今天带了这么多人来,真是大手笔啊。” 南渠德看了他一眼,道:“徐大侠,怎么,你们‘常山狼群’是这位姑娘请来还钱的吗?不过你们开客栈的恐怕没那么多钱吧?” “我有个疑问,这位楚先生只是个裁缝,又怎么会赌这么多银子?” 南渠德笑道:“你知道啊,赌钱的人总会头脑一热,头脑一热就会忘记自我,赌多少钱都有可能。” “放屁!老子赌了五两银子,到你嘴里莫名其妙就成了五千两······”楚成的声音突然响起。 “闭嘴!”站在高处的一人突然拿出鞭子抽了楚成一下。 “爹!”楚昭见此,便要上前。陈到赶紧拉住她。 荣笑笑暗暗道:“看上面那拿鞭子的那些,也都是武林人士,领头的那个叫吴明森,在常山闹市中也算是一霸。” 徐浩道:“姓南的,到底是欠你五两还是五千两?你还是说个明白吧。五千两我们付不起,但是五两我们还是绰绰有余。” 南渠德笑道:“我说了五千两,自然就是五千两,难道以我的身份,还会骗人吗?” 徐浩嘿嘿笑道:“我怀疑的就是你的信义。” 听徐浩直接嘲讽自己,南渠德把眼一瞪,怒道:“你是瞧不起南某咯?” 徐浩也变了脸,正色道:“南渠德,我劝你还是实事求是些,干嘛和一个裁缝过不去?”南渠德怒道:“怎么?我说了就是五千两,你一个外人,难不成要多管闲事吗?” 徐浩把他的独眼一瞪,道:“‘常山狼群’从不管闲事,再说,这也不是闲事。” 突然,房顶上窜出一人,一掌推在吴明森身上,吴明森重重摔在身后手下身上。那人便是郎无畏,郎无畏击退吴明森,迅速拔出短刀,跃起割断了绑着楚成腿上的绳子,抓住楚成一跃而下。 南渠德怒道:“‘常山狼群’今天是要造反了,大家给我上!”他身后众人一拥而上。徐浩和荣笑笑掏出钢刀和软鞭挡在陈到和楚昭身前,道:“你们俩退后。” 郎无畏割断绑住楚成双手的绳子,道:“你快走吧。”不料楚成怒道:“谁要你救?快滚!”郎无畏一怔,见他脾气古怪,不再理睬他,转身去帮大哥c九妹。 南渠德指挥众人上前,喊道:“黑衣人!快来帮忙!”四面八方顿时跳出几十名黑衣人,各拿刀剑攻来。徐浩冷笑道:“我说你怎么敢公然和我们作对,原来是找了厉害的靠山啊。”钢刀一劈,先砍倒一人,荣笑笑软鞭一挥也打倒一人,郎无畏速度极快,窜到几人附近,一脚便踹飞一人。 只见柳元卿手握钢鞭从高处落下,一招“抽”字诀也打倒一人,喊道:“捉带头的!”陈德和另外四狼各自出现在高处,除冯希外,蓝志翔c陈临东和黄坤都跳了下去。陈临东一掌格开砍来的兵刃,反手一掌将那人刺翻,朝着南渠德直奔过去。 这边正打得热火朝天,官府这边则在焦急的等待,刘宾c胡政和邓举三人在闹市外苦苦寻找一整天也毫无结果,便也跟随陈仁喆和蒋楼一起调集人马。五人正在干着急,黑衣人便从天而降,蒋楼赶紧上前问道:“去哪?” 黑衣人还没有回答,只见一个士兵冲过来,道:“启禀公子c四位将军,城北出现大规模斗殴,人数达到数百人。”黑衣人看了五人一眼,道:“知道该去哪了吧?”蒋楼跟身后五人对视一眼,道:“出发!”调集数千军士直奔城北。 陈离听到消息走了出来,看到黑衣人,认出他便是领头人,问道:“你又在搞什么鬼?”领头人笑道:“我派你儿子去抓你哥和你侄子,怎么样?” 陈离一听,知道不妙,怒道:“你个奸恶之徒!”转身回府,道:“调集亲兵,跟我去找公子。” 南渠德见有人朝自己袭来,赶紧往后躲,喊道:“挡住他们,快上!” 陈到对楚昭说道:“小昭,要先抓这南渠德,不然我们很难全身而退。”楚昭道:“好,我们走侧面,绕过去擒他。”陈到一拉马的缰绳,泰乌云高声嘶鸣,转身冲进了侧面小道。楚成着急道:“小昭,你去哪?”可两人早已跑远,根本听不到。 眼看地方人数太多,黑衣人中又不乏高手,徐浩等人刚开始没有攻击对方要害,只是将对方打倒或伤其四肢,但到后来也顾不得那么多,凡是靠近的敌人看准一击,被击中者不死也是重伤。 泰乌云飞驰如电,转瞬之间就到达尽头,陈到调转马头转到背后。见南渠德便在眼前,高声喊道:“南渠德,快快束手就擒!”南渠德回身一看,见有人从背后袭来,赶紧跑开,推着张克平前去抵挡。 张克平见是之前见过的楚昭,笑道:“小妹妹,是你呀,你还是走吧,免得打伤了就不好了。”楚昭见他满脸色相,但知他武功深浅,对陈到道:“叔至哥哥,此人虽然坏,但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要轻敌。” “明白,陈到拔出长剑,催马扑去。张克平掏出一把铁锤,瞪视着陈到道:“小子,若是找死,就过来吧。”陈到跳下泰乌云,直奔张克平,张克平抡锤横扫,陈到双腿发力跃起避开,一剑劈向他小腿。张克平虽然身材魁梧,但是移动却很迅速,双腿一退避了过去,随后抬高铁锤又砸过来。 陈到赶紧趴在地上躲了过去,张克平狞笑道:“小子,现在退开还来得及。”陈到哼了一声,道:“痴心妄想!”绕到他身后道:“你转转看。”张克平怒道:“我也不比你慢!”转过身来又一锤砸去。 楚昭纵马直追南渠德,南渠德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楚昭催泰乌云追来,众人想要拦截,都被泰乌云撞翻。南渠德赶紧往高处爬。楚昭双脚在马背上一点,跳上高台追去。后面众人有人来牵泰乌云,被泰乌云两条后蹄踹飞一人,其他人都不敢上前。 一边,陈临东和鲁亦正在决战,陈临东的两只铁爪抓伤数人,鲁亦手使一把铁斧,直劈陈临东手臂,陈临东抖开双手,抓住铁斧,鲁亦使劲下压,陈临东抬起右脚重重踢在他小腹上,鲁亦捂住肚子赶紧后退。 柳元卿和黄坤被围在核心,柳元卿老早就收了钢鞭拿出后背双剑一阵砍杀,逼近之人个个重伤。黄坤铁棍到处,所有人都被重重击倒。徐浩c蓝志翔知道不可久战,渐渐将战场扩大以便突击。 张克平连砸二十余下都未能伤到陈到,心中焦躁,脚步突然加快追着陈到乱砸起来。陈到连续避开,但是无论怎么刺击都无法碰到对方,知道平地之下难以取胜。只听楚昭在高处喊道:“叔至哥哥,上来!”陈到会意,撇下张克平也爬了上去。张克平在后面骂道:“小贼,哪里跑?”拖着锤子追了上去。 陈到爬到顶部,和楚昭并肩而立。张克平拖着锤子艰难的爬了上来。楚昭朝冯希甜甜的喊道:“冯八姐,帮个忙好吗?”远处的冯希刚刚射中一人,看见了到昭两人和下面的张克平,冷峻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笑容。她弯弓搭箭,对准张克平的后背射去。 张克平感到一股寒意,回身一看,只见一箭朝自己飞速射来,眼看已来不及躲避,赶紧丢了锤子就地一躺躲了过去。张克平爬起怒视到昭二人,道:“两个小贼,休走!”赤手空拳的爬了上来。 陈到要去追南渠德,楚昭笑道:“放心,他逃不掉,先处理下面那个吧。” 陈到举剑一指张克平,张克平道:“有武器也没用!”双腿突然加力,直接蹦到顶上,陈到挥剑砍去,张克平侧身避过,一掌击中陈到的手腕,长剑脱手,掉落下去。 张克平得意洋洋的看向二人,却见楚昭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奇道:“你就不怕?”楚昭道:“你自己小心点吧。”张克平转头一看,冯希朝着自己连射几箭,张克平赶紧后退闪躲。 楚昭一推陈到,道:“叔至哥哥,快上,趁机踢他下去。”陈到快步上前,张克平只顾着躲箭哪里顾得上攻击?只是后退。另一边,有人爬上冯希所在的顶部,冯希停止放箭,飞起一脚将一人踹下,但更多人又的爬了上去。 张克平不用再躲箭,大笑道:“小贼,你们死定了。” 陈到问道:“怎么办?”楚昭道:“别急,他体力已快不行了,攻他下盘!”陈到应言而上,张克平挥拳猛攻,陈到低头躲过数拳,飞腿直击他两条小腿。张克平移动本就缓慢,之前体力又消耗过大,现在移动更是吃力,被陈到踢中险些摔倒。张克平心中愤怒,干脆蹲下身子,挥拳进攻缓慢朝前进逼。 陈到挡不住他硕大的拳头,不住的后退。楚昭趁两人正在激战,偷偷下到下一层,蹑手蹑脚的走到两人的正下方。 张克平占据上风,眼看就把陈到逼到尽头,立刻站起身来,边打边道:“无处可退了吧,小贼,你若是求饶,爷爷我还可能放你一条生路。” 陈到全神贯注的应敌,根本无暇听他说话。打着打着,陈到一脚朝他小腿踢去,张克平早有防备,赶紧跳起躲了过去。楚昭突然从下层跃起,趁他刚刚落地没有防备,一掌击在他胸口。 张克平见她身材娇小,并没有放在心上,却只觉她这一掌力大无比,立刻失去平衡,就要朝另一边倒去。 陈到右腿早已抬起,补在他身上,张克平硕大的身躯重重的摔了下去,“砰”的砸在一堆坏木桩之中,生死不知。 陈到将楚昭拉了上来,突然听见“啪啪”几声,两人一看,只见领头人站在几丈远处鼓着掌。 陈到道:“果然又是你在搞鬼。”楚昭道:“叔至哥哥,他就是还你家被灭门的坏人吗?” 领头人道:“姑娘,谁是坏人,不能就这么下结论。我与陈家的恩怨本来与你无关,但他既然和你有着不少的交集,那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的父亲吃了点苦头。” 楚昭问道:“莫非南渠德他们抓我爹爹是你指使的?” 领头人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早就发现了你们的踪迹,但我不急于杀了陈到,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平庸之辈究竟能坚持多久,又能拿出什么本事来,如今,我还是有些失望啊。若没有这位姑娘相助,恐怕你连一个轻功如此之差的人都不是对手,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陈到还没回话,楚昭先道:“叔至哥哥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将来他一定能战胜你。” 领头人笑道:“他有没有这个机会,还是个问题。”他看了看下面的战局,又道:“其实,陈到就凭你的出身,能有泰山派和‘常山狼群’如此相待,已是死而无憾了,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好。” 陈到冷声道:“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动手吧。” 领头人一伸手,道:“别忙,我觉得亲手杀你实在太丢我人了,就跟杀你那两个兄弟一样,毫无挑战。自有人会杀你的,不过,你应该能再多活几天。” 陈到见他又提起陈刚c陈剑,不由得大怒,道:“不许你再侮辱我兄弟!”朝着领头人就冲了过去。领头人叹道:“自作孽啊。”一掌拍出,两人对掌相击,陈到内力远不如他,被重重击退。 楚昭上前扶住陈到,关心道:“叔至哥哥,没事吧。” 陈到只觉胸中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但还是道:“没事,小昭,我们不是他对手,先撤吧。”楚昭却道:“那可不一定,叔至哥哥,我们一起上。” 陈到不知她是何意,见她已上前,怕她受伤,赶紧追上前去。领头人笑道:“真有意思。”双掌齐发,攻向二人。 楚昭见他攻来,并不硬接,双掌一合,卸去掌中的劲力,然后一掌攻向他右肩。陈到全力顶上,但还是与他相差颇远,又被击退。 领头人见楚昭轻松化解自己的攻击,不禁“咦”了一声,左臂收回拍向楚昭攻来的左掌。谁知这只是虚招,楚昭立刻收掌,如泥鳅般滑到另一侧又朝领头人攻来。 领头人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掌法,不敢怠慢,全力防御并不反击。楚昭摇摇摆摆,不断变换位置,领头人只觉眼花缭乱,但还是尽力观察她掌法的奥妙。 两人又拆几十招,领头人突然道:“掌法确实精妙,但你内力不足,终究不是我对手。你还是退下吧,我不杀你。” 楚昭也知道久战必败,借了个空子退到陈到身旁,陈到赶紧挡在楚昭前面。领头人不屑道:“现在逞英雄有什么用,刚才也不见你上来。” 楚昭道:“喂!你不要总是说人家不好啊,小心将来给别人嘲笑。”领头人并不回答,只是问道:“你这招是谁教的?” 楚昭不回答,道:“说出他的名,吓破你的胆,我看还是算了吧。” 领头人嘿嘿笑道:“你师父再厉害,也不会强过我师父,你说吧,吓不到我的。” 楚昭道:“你越想知道,我越不告诉你。” 领头人刚想发话,只见无数士兵闯了进来,却是陈仁喆和四大将军率兵赶到。领头人道:“好了,不废话了,陈到,今天你还不会死,但是很快,就会有人来杀你了。”说完,他施展轻功便离开仓库,消失不见。 楚昭安慰道:“叔至哥哥,没事,我们先走。”陈到问道:“不抓南渠德那老贼了吗?”楚昭笑道:“我的傻哥哥,我们抓他是为了以他为人质便于撤退,现在官兵来了,我们只要趁乱跑掉就行了,行了,快走。” 蒋楼法发令道:“这里人太多,不管是谁,一并带走,回去再辨认。” 陈仁喆早就混到人群当中去了,不断地问谁是陈到。陈到和楚昭刚刚下来,陈仁喆就挤过来,问道:“请问你姓陈吗?”楚昭刚想阻拦他,可陈到已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陈仁喆惊喜的问道:“你可是县令的侄子?”陈到道:“听我叔父说的好像是。”陈仁喆喜道:“哥哥,我叫陈仁喆,是县令的儿子,我爹知道有人要来刺杀你和我二伯,特派我来保护你们离开。” 陈到看向楚昭,楚昭道:“既然是亲戚,我们就跟他们走吧。”陈到听了,便也跟从。楚昭心道:“就算这县令有害人之意,他儿子在我们这里,他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想到这,她紧紧的跟在了陈仁喆的身后。 陈仁喆正要招呼众人,突然一阵黑影落下,却是领头人。陈仁喆见是他,拱手道:“多谢您的指引,我们已经找到了。” 领头人眼中凶光一闪,朝着陈仁喆一刀砍来,楚昭在他身后早早看到,赶紧一拉陈仁喆,躲了过去。陈到捡起地上的长剑赶了上去,楚昭也挡在陈仁喆的身前,陈仁喆则早已被吓傻。 领头人杀气腾腾,道:“陈到,我又想了想,未免夜长梦多,我觉得还是先杀了你。你这堂弟,我也一并收了。”陈到怒道:“你要杀人都冲我来,不要伤我堂弟。”两人又交起手来。 楚昭知道陈到不是对手,赶到领头人侧面一掌推去,领头人百忙之间还了一掌,又把楚昭震退。陈到大惊,但被领头人一把刀逼得只能后退,根本反击不得。 楚昭深吸口气,凝聚内力,朝着领头人直发而出,领头人毫无防备,被一击命中。领头人根本想不到这内功功力竟如此强劲,赶紧撇下陈到,后退数步,嘴角流出了血,已是受了内伤。 周围的黑衣人纷纷赶来,问道:“少主,你有没有事?”领头人道:“我没事,快去追他们!”这时楚昭已带着陈到c陈仁喆跑了出去。 另一边柳元卿c陈德和六狼都已趁着官兵开始撤退,陈德不断的寻找陈到,柳元卿赶到他身边,道:“放心,我想他们不会有事,眼下我们应先撤出去再说。” 顶部冯希抽出加长箭刺飞几人,见有官兵正往上爬。拿出一支又短又细的黑箭,朝着大门外射去,正中支撑仓库的木桩。黑箭上连着一条极长的细线,细线另一端连着一把匕首。冯希将匕首插在脚下的木桩上,将鹿皮弓背在背后,掏出身上一杆短铁棍,将短棍横在细线上,双腿发力,如滑索般滑了出去。 到昭和陈仁喆从后门跑出,陈仁喆道:“那黑衣人还给我们指引了你们所在的方向呢?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狠心。”楚昭道:“哎你还是太天真,他其实就是在利用你。” 三人跑出很远,陈仁喆道:“不对,跑这么远我的部队都没法来接应我了,我们应该回去。”陈到摇摇头道:“不行,兄弟,他们肯定追来了,我们现在回去就是送上门去。还是快点跑远,免得被他们追上。” “已经追上了!”领头人施展轻功,很快的赶到三人十丈远处,阴冷的说道。 陈仁喆问道:“既然你要害人,那为何又要给我指引方向呢?” 领头人不露一丝表情,道:“因为,我要的不是他们的命,而是你的!”一掌朝陈仁喆劈头拍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贼子高人 楚昭见领头人突施杀招,赶紧揪住陈仁喆的衣服,将他扯了回来。领头人一击不中,道:“姑娘,你处处与我做对,就是看着你师父的面子,我也只有无礼了!”朝着楚昭一掌攻去。 陈到扶起陈仁喆道:“兄弟,这里太危险,你快走,我挡住他们。”陈仁喆摇头道:“大哥,我们是兄弟,我岂能弃你于不顾,我们缠住他们,等军队来了,我们就安全了。”陈到急道:“兄弟,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们没必要一同葬在这里,或许这是我命该如此,可你没必要这样。”可不管陈到怎样劝说,陈仁喆只是不走。 楚昭再次施展刚才的掌法,领头人早已摸得一二,使出的掌法凌厉狠辣,逼得楚昭连连败退。楚昭想败中求胜,突然低下身来使内功直逼领头人胸口。领头人喊道:“好强的内功!”退后数步严阵以待,楚昭一击不中赶紧后退。领头人又逼上来,伸掌攻向楚昭双眼,楚昭连忙闪避,谁知这下只是虚招,领头人变掌为指一戳而下,不偏不倚的点中楚昭的“肩井穴”。楚昭半身麻木,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陈到吃了一惊,喊道:“快跑!”陈仁喆连忙转身逃跑,陈到举起长剑就去相迎,领头人让开这一剑,直接追向陈仁喆。陈到大惊,喊道:“兄弟小心!”挺剑去追。 陈仁喆听到陈到示警,急忙就地朝左边一滚,躲过了领头人凌厉的一掌。陈到赶到,将陈仁喆挡在身后。领头人笑道:“都自身难保了,还要自寻死路?”陈到道:“今日我死便死,你又为何为难我兄弟?”领头人道:“好啊,我告诉你,我喜欢看你痛苦,我要先杀你兄弟,再杀陈德c陈离,最后,再一刀一刀的的杀了你。” 陈到听得毛骨悚然,怒道:“你真是心理变态。”领头人道:“不错,我就是心理变态,怎么样?赶快受死!”又拔刀冲来。 陈到将长剑朝领头人迎头甩出,拉着陈仁喆就跑。领头人挥刀挡飞长剑,道:“跑得掉吗?”飞身追去,一掌拍在陈仁喆后心。 陈仁喆口吐鲜血,瞬间倒地,陈到回头一看,赶紧回身去扶。领头人叹道:“其实,我本想让陈离来杀你,但你实在是不识抬举,算了,今天我就送你走吧。”说着,对着陈到缓缓抬起钢刀。 “贼子住手!”只见柳元卿突然跳出,手舞双剑攻向领头人,领头人慌忙举刀相迎。柳元卿重剑攻击刚猛无比,立刻将领头人逼退数步。 陈到还在呼唤陈仁喆,陈仁喆嘴里不断的流血,他艰难的抬起头道:“大哥,你一定要活下来,为我报······”一言未毕,便已身死。陈到满腔悲愤,轻轻的放下了他的尸体,轻声道:“兄弟,我一定为你报仇。” 陈到站起身来,见楚昭直挺挺的站在地上,赶紧跑过去,道:“小昭,你被点了穴道?”楚昭不能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陈到不会解穴只是在一旁干着急,想去问柳元卿,但见两人仍在恶战,不便询问,只好在一旁观看。 柳元卿攻势极猛,领头人只是抵挡,并不反击。柳元卿一剑从上劈下,另一剑侧面直削领头人腰间,领头人一刀架住第一剑,身子退后躲过另一剑,接着将刀向下一斜,将剑力卸掉,又挥刀直砍柳元卿面门。柳元卿左手横剑挡住,右手朝领头人脑袋直削过去,领头人一用力,刀便顶着剑顶在柳元卿胸口,领头人低头避过一剑,然后不断前冲,柳元卿只得后退,退后四步,柳元卿丢掉右手长剑,一掌朝领头人拍去,领头人出左掌相迎,双掌相交,领头人被震退一步,柳元卿也收剑停步。 领头人道:“不愧是泰山派掌门,在下受教了。”柳元卿冷冷道:“为了一本书,害了别人全家,看你这样子年纪也不大,心肠却如此狠毒。”领头人道:“在这乱世,不害人,恐怕就要为别人所害。我若不主动出击,将来受害的就只会是我自己。”柳元卿冷笑不语。领头人又道:“既然柳掌门今日定要救那陈到,那我就放他一马,但柳掌门我告诉你,你救得了他一日,救不了一世。”说罢,他回身便走。 两人在激战之时,已有无数官兵朝这里涌来,蒋楼领队喊道:“找到公子,快!”陈到对解穴无计可施,只得抱起楚昭先行离去,半路看见泰乌云跑了出来,赶紧将楚昭放到马上,自己也骑了上去,又扯出马上一条布,将楚昭绑在自己背后,纵马离去。 柳元卿见无数官兵手举火把朝这里涌来,赶紧去找陈到。 蒋楼c刘宾c胡政和邓举带兵赶到,只见陈仁喆躺在地上,身边到处是血,已然断气,蒋楼只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去,伏在陈仁喆尸首上大哭。刘宾等三人也都苦着脸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蒋楼大声喊道:“是谁?是谁干的?” “陈到!”听到有人说话,几人抬头一看,却是领头人去而复返。 “陈到?那是谁?”胡政有些疑惑。 “陈到就是县令的侄子,就是县令要你们去找的。他以为你们要害他们,把公子骗到野外一刀杀了,然后看到你们赶来,便丢了尸首跑了。”蒋楼咬牙切齿道:“陈到!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时陈离率兵赶到,却只看见独子的尸首,顿时晕了过去,众人赶紧搀扶。领头人转身离开,嘴角透露出一抹笑容。 陈德等人都被军士冲散,费了半天劲才重新聚到一起,唯独少了陈到和楚昭,楚成怒道:“你们瞧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好看!”众人见他被大家所救却丝毫没有感激之情,但都理解他爱女心切,都没有追究。陈德道:“放心,他们有泰乌云,肯定跑出了很远,我们赶快去别处找为好。”众人赶紧四处寻找。 陈到c楚昭骑马奔出老远,身后有黑衣人骑马追赶,陈到不敢怠慢,快马加鞭,泰乌云越跑越欢,直接跑到了北门,只见城门大开,却是有商人进城贸易。陈到见身后并没有马蹄声,但担心很快就被追上,又见四下无路,一夹战马朝城门冲去。 守门士兵见城内有人冲来,赶紧上前阻拦,泰乌云突然加速,撞倒两人直接冲出城外,城内骑兵拍马追来,陈到顾不得许多,也不管什么方向打马便走,身后的士兵喊道:“赶快停下,否则放箭了!”陈到全然不理,身后射出几箭,但泰乌云神速,弓箭追出一段便力度已失落在地上,陈到长舒一口气,泰乌云欢叫一声,加速奔走。 泰乌云直奔出几十里,到了天明,陈到这才停下,只见四处都是山林,楚昭还是直挺挺的立着,陈到放泰乌云自己去吃草,自己扶楚昭坐下,叹道:“昨天就不该跑出来,这里是哪我们都不知道。”见楚昭朝自己挤眉弄眼,满眼着急的样子,奇道:“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楚昭苦着脸,只是说不出话,陈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说道:“这里很危险吗?难道有什么凶禽猛兽?”说完他拔出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可四周毫无动静,只有泰乌云在旁边安静的吃草。 突然,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陈到警惕起来,只见一个中年人挑着一捆柴走来,陈到挺剑站起身来。中年人看见了他,问道:“哎,小子,你是谁?拿着剑干嘛?”陈到道:“我们是逃难而来的,我们没有恶意。”中年人这才看见坐在地上的楚昭,道:“哟,这女娃娃怎么回事?又不起来又不说话。”陈到红着脸道:“她······她被人点了穴道,我不会解,所以就这样了。” 中年人笑道:“你早说啊,我来。”走上前去。陈到拦住他道:“你想干嘛?”中年人道:“干嘛?给她解穴啊,再不解等穴道自解对身体是有害的。”陈到道:“你······你真的会?”中年人不耐道:“我说了会,自然就会。”说罢他走上前去,一指点去,楚昭激灵一下,便可活动,笑道:“老伯伯,谢谢您。” 中年人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们俩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陈到不解,道:“为什么?”楚昭说道:“叔至哥哥,我刚才还跟你使眼色呢,你不知道,这里叫龙鳞山,可是常山著名的贼窝,有几千山贼呢。” 陈到吃了一惊,道:“那我们可得赶快走。”便去牵泰乌云。楚昭却道:“不忙,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山贼,今天见见再走也不迟。”陈到道:“哎呀,小昭,我们还是回去啦,不然叔父和你爹该担心了。” 中年人却道:“女娃娃倒还有点胆识,你俩叫什么啊,从哪来的?” 楚昭心道:“这位前辈表面上装作是一个樵夫,但是既然会解穴,看起来也不怕山贼,可能是位前辈高人,这么一来,我们倒真不着急走了。”想到这,楚昭笑道:“老伯伯,我叫楚昭,他叫陈到,字叔至,我们在元氏县被人追杀,我们走投无路,这才逃到这里。”陈到十分诧异,刚想相问,楚昭连忙对他使了使眼色,他这才没说话。 中年人道:“行啊,既然走投无路,那倒不着急离开。对了,你们想看山贼吗?想就跟我来。”说完他丢了那捆柴转身就走,陈到和楚昭赶紧跟上。 三人走到一处坡上,中年人道:“这些山贼每天都会在此处埋伏,专门袭击那些运货的人,因为这里是运货的必经之地,所以他们每天都有收获。”陈到道:“啊?那那些被抢的人岂不是好惨?”中年人道:“惨是惨,但这帮山贼还算有点情义,不会全部抢光,还会留一些给他们。”陈到道:“留一些?本来就不是他们的东西还好意思假惺惺的留一些?根本就是虚伪。” 楚昭笑道:“好啦叔至哥哥,在现在这个乱世,这本就是难以避免的。”中年人道:“这女娃娃倒挺明事理的啊,小子,记住,现在这个时代,人性都会被激发出来,坏人多,好人少。如果心慈手软,恐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所以,你要怪,就怪这个时代吧。” 陈到还想再说什么,中年人忽然道:“禁声,有人来了。”三人连忙低头观看。 只见一队人马,大概三四十人,押着一车货物缓缓而行。领头的只见一个青年提着一把九环刀,后面一位身着红袍的女子,大概十岁的样子,手上拿着把扁茎剑。中年人摇摇头道:“唉,年轻人带队,又是一队没打听过消息的队伍,又要倒霉咯。” 只见车队走了一大半,突然一阵梆子响,冲出几百名山贼将车队团团围住。领头一个独眼龙,手拿一把大刀,大声道:“此路是我开,你们这些商人,快快将车队留下,我们还能放你们一马。” 陈到低声道:“老伯,你不是说他们会留一部分的吗?怎么说要全留下啊?”中年人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看着就是。” 那整个车队见了如此阵仗,都很是害怕,那青年怒道:“把车队留下,痴心妄想,我们可是天恒帮的人,你们胆敢劫掠我们,不怕死吗?”那独眼龙先是安静一阵,见四周没有动静,喜道:“穆康那老儿没来!”又对青年道:“你这小子看来是不知道我龙鳞山的厉害啊,告诉你,别说什么天恒帮了,就是天王老子从我这过,也得把货物留下。弟兄们,给我上!”众山贼一拥而上,车队的人马也都拿出刀剑迎战。车队中只有那个领头的青年和红衣少女武功还算可以,其他人根本就挡不住山贼,不出一会儿就都被打倒,剩下那少年和红衣少女被山贼团团围住。 楚昭问道:“怎么办?”陈到道:“救他们!”就要起身。中年人赶紧把他按住,问道:“你干嘛?送死吗?”陈到道:“总不能就看着他们被害死吧?”中年人一阵无语,道:“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有很高强的本领吗?你下去有什么用?”陈到不知该如何回答。 中年人道:“这样吧,这趟浑水你们就别趟了吧,快快,你们快走。”可两人都不愿离开,中年人道:“哎呀,一会儿很血腥的,你们确定还要看下去?”楚昭一听血腥,忙道:“那我们还是走吧。”可陈到却拉住楚昭道:“别走。” 坡下,那青年已是力气不加,被那独眼龙一刀砍中右臂,众山贼一拥而上,便将他生擒。红衣女子急道:“梁哥!”就要上前营救,独眼龙举刀挡在前面,色眯眯的说道:“妹子,你长得这么俏,不如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说罢大笑。红衣女子大怒,挥剑砍去,独眼龙横刀挡住,众人围了上来,红衣女子长剑一抖,已砍死最前两人,其他人一看,纷纷退后。独眼龙怒道:“怕什么?快上,抓住她!”众人又冲了上去。 陈到道:“不行,我得救她。”中年人无奈道:“你怎······”话刚出口,陈到便拔剑跳下。楚昭也想跟着下去,中年人连忙拉住她,道:“站住,你在这呆着,我去。” 楚昭心中暗喜,她本可以拉住陈到,但他想看看这樵夫的真面目,于是就没有阻拦陈到。中年人奋力爬了上去,一跃,便滚下了坡,样子极为狼狈,楚昭看着他那动作,哪有什么高人的样子,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众山贼见突然跳出来一个少年,都是一怔。陈到不等他们反应,挥剑砍倒几人,喊道:“姑娘快走!”独眼龙率先回过神来,喊道:“又来个不要命的,弟兄们上!一起抓了。”陈到比那青年略强,但是也禁不住众人围攻,和红衣女子一同被围到墙角。独眼龙奸笑道:“来来来,男的抓去做奴隶,女的做老婆,很好很好。” 突然,只听一声咳嗽,中年人已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独眼龙回头一看,脸色一变,怒道:“穆康老儿,我还说你怎么没来,怎么?又要坏我好事?”穆康道:“杜帅你这混蛋,我和你说了,万事留一线,不要对人家赶尽杀绝,你从来不听,今天又要抢光人家,还要抓人做奴隶c老婆,你这不是挑战我底线吗?” 杜帅道:“你这老儿太烦了,弟兄们,甭理他,抓人先。”穆康把眼一瞪,道:“杜帅,你是真的欠揍吗?上次打完你是不是忘了?”杜帅根本不管,道:“别管他,快抓人!” 穆康大怒,双脚一蹬,他那矮矮胖胖的身躯瞬间飞出,落到陈到和红衣女子身边,众山贼见此,都不敢上前。杜帅骂道:“怕什么啊?都给我上!”自己却往后躲。 穆康也不动手,一手提起陈到,一手提起红衣女子,施展轻功而起,只是一次呼吸的功夫,便已到了坡上。穆康又一闪身,便已消失,留下他的声音还飘荡在空中:“杜帅,赶快放了这些人,不许多抢,你要是敢下杀手我必血洗你山寨!” 楚昭见穆康已经回去,心中佩服,也偷偷溜了回去。 穆康跑回原处,将陈到和红衣女子扔在地上,骂道:“你这臭小子,让你不要急,偏偏下去坏事。”陈到迷迷糊糊的爬起,道:“老伯,我没想到您居然身怀绝技,这次是我鲁莽了,真是抱歉。”穆康摆了摆手,看向还有女子,问道:“姑娘,听那青年说你们来自天恒帮,那你叫什么啊?” 红衣女子抹了抹眼泪,道:“我叫马亦冰,从小我爹就被人害死了,我跟着我吕伯伯一起生活,后来吕伯伯就把我带到了天恒帮,和我师哥赵泽梁一起负责替别人押运货物。”穆康叹了口气,道:‘’大家都不容易啊。‘’马亦冰又问道:“前辈,我师哥他应该没事吧?”穆康摇摇头,道:“性命虽是无忧,但苦头肯定少吃不了。”马亦冰跪下道:“前辈,我恳请您去救救我师哥和其他兄弟吧。” 穆康叹了口气,道:“马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要是真能动手的话,我根本不会让这个贼窝存在。”陈到和马亦冰都不知其意,马亦冰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穆康道:“我曾受人欺骗,误杀了许多好人,从此我便发毒誓再也不用武功伤人,所以我面对这些山贼,都只是砸砸东西吓吓人罢了,还没有真正伤过他们。” 陈到不解道:“前辈,我就不理解了,为什么杀错了人就不再用武功了呢?你再杀那些为恶之徒,才对武林有益,放任不管反而会有更大的祸害。”穆康道:“起初我倒是没有想到,但是现在想到也已经晚了,总之,我不可能亲自出手去那贼窝救人。” 马亦冰无计可施,道:“我绝不能放弃我师哥和其他弟兄们不管。”就要起身去救人。楚昭急忙拦住,道:“马姐姐,你先别急,我相信穆前辈自有办法救人。”说罢,她朝着穆康一笑。穆康笑道:“小昭还是挺聪明的啊,不错,我虽不能亲自去救人,但是我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马亦冰道:“可是去叫人,来不来得及啊?”穆康道:“放心,他们听见了我的恐吓,肯定不敢下杀手,但是当奴隶是难免的,他们都是男人,这些苦头应该是经受得了的。” 陈到问道:“前辈,那您去叫谁呢?”穆康道:“我不去。”陈到奇道:“您不去,那谁去?”穆康一指他们三人,道:“这不是还有你们吗?自然是我告诉你们去叫谁,你们去叫他过来。”陈到看了看面容焦急的马亦冰,道:“好吧,我骑泰乌云去,定能最快将他叫来。” 楚昭不悦的看了陈到一眼,道:“穆前辈,我们去叫谁来好呢?”穆康坐在地上,示意他们三个也都坐下,问道:“你们听没听说过‘神锤无敌’这个名号?”楚昭和马亦冰都点了点头,陈到则是一脸茫然。穆康拍了下陈到的脑门,道:“你小子,出来闯江湖也不研究研究江湖的格局,你这样肯定是要吃大亏的。”楚昭赶紧道:“没事穆前辈,我会重新跟他讲讲的。” 穆康道:“从现在来说,全天下实力最强的帮派,当属神锤帮。我和神锤帮帮主赵振关系很不错,你们可以拿着我的令牌去神锤帮找人来相助。” 楚昭道:“可是前辈,神锤帮的总部离这里距离很远······”穆康笑道:“神锤帮教众遍布全天下,只要见到我这个客卿令牌,自然会服从你们的指令,神锤帮有四堂,随便来点人就能端了这个贼窝,放心,他们都很好说话的。” 陈到道:“好,我们这就去。”起身就要出发。穆康也站起身来,道:“你急什么?你跟我过来,我有东西要教给你。”便带着陈到走出很远。陈到不明所以,问道:“前辈,您要教给我什么啊?”穆康道:“你这小子本领不如那姑娘,脑子也不大好使,所以我教你个功夫,免得你坏事。”陈到赶紧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学您的功夫呢?算了算了。”穆康怒道:“全天下人,要是知道能学我的功夫肯定是高兴地不得了,你倒好,还不想学?赶紧给我过来,我只教你三天,能学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陈到知他是好意,不便拒绝,但还是道:“前辈,您若定要教我功夫,那我也只能拜您为师了。”说罢就要下跪。穆康赶紧拉住他,道:“我只是要保你安全,不是让你替我传授武功,你能不能做我徒弟,还需观察。你给我起来,快点跟上。”陈到这才起身跟了过去。 穆康见四下无人,道:“我穆康在这江湖上以三招文明,一为内功——狮蛮功,二为外功——熔天拳,三为轻功——破空浮云。今天我就把这破空浮云传授给你,这样你就算没有你那千里马,别人也追不上你。”陈到心道:“这么一来,那领头人便追我不上了,这真是太好了。”赶紧拱手称谢。 穆康先道:“记住,因为你不是我徒弟,所以你不许跟别人传授我的武功,明白吗?包括楚昭那丫头。”陈到点了点头。穆康道:“好了,先提一个问题:你觉得破空浮云这四个字的重点是哪个字?”陈到想了想道:“破空浮云乃是轻功,所以重点应该与轻功有关。”穆康点点头,道:“分析的很对。”陈到又道:“所以应该是‘浮’字吧?”穆康笑道:“可以,小子其实一点也不笨,比我的大徒弟好多了。”又道:“小子,我现在传你破空浮云的要诀,你须牢记心中,明白吗?”陈到点了点头。 楚昭和马亦冰无聊的坐着,楚昭对刚才陈到对马亦冰的关心很是不满,便对马亦冰道:“马姐姐,那位赵泽梁师兄跟你是什么关系啊?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马亦冰道:“妹妹啊,我对赵师兄确实是有不同寻常的感觉,因为他这些年对我还是挺好,但是要说更深一层,还是没有的。”楚昭扑哧一笑,道:“姐姐,别装了,刚才我还听见你喊他‘梁哥’呢,怎么这会儿又称他为赵师兄了?” 马亦冰红着脸道:“好吧,我承认,我们之间确实有不一般的关系。但······”楚昭开心的打断道:“好啦,姐姐,我都知道,我会替你保密的啦。”马亦冰没有继续辩解,只是在心中暗暗道:‘‘可他并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啊。’’ 另一边,穆康问道:“小子,都背熟了吗?”陈到苦苦念叨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点头道:“背熟了。”穆康道:“好,你看好我的动作。”便施展轻功飞身而起,陈到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他的行动,暗暗记在心里。穆康旋转几圈后落地,道:“好了,你来试试。” 楚昭和马亦冰又等了几个时辰,穆康才和陈到回来,马亦冰急忙上前问道:“前辈,怎么样?可以出发了吗?”穆康却不着急道:“马姑娘,你放心好了,三天后出发,你们的人的安全包在我身上。现在让这小子练习我的轻功可以防止你们在外面出现过多意外,你们要是出了意外,那那些人就真没得救咯。”楚昭也上前道:“放心啦马姐姐,穆前辈既然都说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马亦冰虽然焦急,但还是点了点头。 穆康道:“不早了,跟我先回我家吧,我还要跟这小子练练。” 四人到了穆康居住的木屋,楚昭笑道:“前辈,您家跟我家倒是挺相似啊,一样破旧。”陈到担心穆康生气,赶紧道:“前辈您别理她,她就会胡说。”穆康笑道:“丫头倒是嘴够快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住哪c住的怎么样好像不是我们所追求的吧。” 四人进了屋子,穆康指着那些还未下锅的饭菜,看向楚昭和马亦冰二人,问道:“我们吃什么?”那模样就是把午饭交给了他俩。楚昭赶紧说:“我们来,我家的饭菜从来都是我来准备。”马亦冰也道:“对,妹妹,我来帮你。” 眼看两人开始干活了,穆康又把陈到带了出去,道:“小子,时间不多,你再练练。”陈到心念要诀又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楚昭走了出来,见陈到将这破空浮云使得有模有样,高兴道:“好啊,叔至哥哥居然连这上乘轻功都练到手了。”穆康转身道:“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天分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差,脑子其实也不笨。”又道:“丫头,饭搞好了吗?”楚昭点头道:“好了好了,快来吧。” 就这么过了三日,陈到从梦中醒来,走出屋子,见穆康牵着两匹从山贼手中夺来的马走了过来。陈到道:“前辈,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吗?”穆康道:“今天我去看了,这帮贼人倒还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时间长了就不能保证了,所以你们快去吧。这些天我会跟他们周旋。我昨天听说神锤帮有人会在颍川一带聚集,所以你们只需一路向南,到了颍川就可四处找找看。但是记住:安全第一。”陈到点了点头,叫起了楚昭和马亦冰,三人便准备出发。 陈到上了一匹穆康买的马,对楚昭道:“小昭,你骑泰乌云。”楚昭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同骑一匹马?”陈到道:“二人同骑一马速度太慢,我们现在赶时间。”马亦冰也道:“是啊妹妹,我们还是尽快赶往颍川吧。”楚昭点了点头,三人上马,跟穆康到了个别,便纵马走了。 走了几天,三人到达了颍川郡郡治阳翟。陈到拿出穆康给的令牌,只见令牌呈纯黑色,却是纯银打造,上面刻有蓝色的“神锤”二字,“神锤”二字下面刻着金色的四个锤子的图案。陈到道:“这阳翟城这么大,我们怎么找人呢?”马亦冰道:“反正人就这么多,一个一个人问总能问出个结果来。”楚昭笑道:“姐姐,不能这样。神锤帮的聚会只有几天,倘若我们一直这么找,他们恐怕在就走了。我看啊,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然后绕全城看看哪里聚集的人多,再挑地方找。”陈到和马亦冰听了,都表示赞同。 三人找了家客栈住下,各自出发去勘察全县。陈到奔向城东,见到各处人口来来往往,跟平舆城大为相似,不禁回忆起当年的生活。但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坚定了内心,心道:“现在我再也不是当年的陈家公子了,还是做好现在的自己好了。” 跑出一段,陈到只见前方一处张灯结彩,不知何故。陈到停下马来,下马去询问,原来当地的大家族司马家族摆下宴会宴请了许多江湖人士,同时他们家有喜事,所以办的红红火火。陈到对此也没有在意,纵马走了。 又驰出几里,只见路边有几人在吵架。陈到停下马来观看,只见一方是一家铁匠铺的伙计,另一方以三人为首,身后跟着几名随从。那三人中,领头的那个大概二十岁,又高又壮,长着较为浓密的胡须,正在和伙计大吵。另外两人,一个二十五六岁,一个二十岁左右,站在那人后面。双方正吵着,那领头的一巴掌将铁匠铺伙计拍飞,砸在后面的桌上,引来了几十人围观。 那三人不顾围上来的人群,扒开众人就要离去。陈到一看,赶紧下马拦住为首那人,道:“你干什么无缘无故打人?”那人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爷乐意,你管得着吗?”一把就将陈到推开,接着就要走。陈到大怒,刚要出掌,那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突然上前架住陈到的左臂,紧接着一掌拍在陈到肩头,陈到大痛,向后重重摔倒。只听那青年冷笑道:“没有本事就少逞强,我师哥可不会对你留情面。”说完,他表情戏谑的走开。最后那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走过,一脸怜悯的看了陈到一眼,并用眼神提示他不要再上了,便也走了出去,。围观的人虽多,但也没人敢拦他们。 陈到挣扎的爬起,他并没理解刚才那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眼神的意思,还想去追,但转念一想,心道:“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算了,还是去看看那伙计怎样吧。”想到这,他转过身去扶那伙计。那伙计已被几个朋友扶起,吐了口血,又喝了口水,正坐着休息。陈到上前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那伙计道:“还好,多谢兄弟关心。”陈到问道:“他们为何打你?”那伙计叹道:“他们不过是一些武林恶霸而已,仗着自己武功高,就到处欺负人。你看,他们让我打一把剑给他们,我打好了,他们却说质量太差,不要,哪有这种事?我当然要跟他们吵。”举起了一把刚打好的长剑。 陈到道:“那我买了这把剑吧,免得浪费了你的心血。”那伙计摇摇头道:“算了,兄弟,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没必要为了那些人浪费钱。”陈到笑道:“不是,我正好缺把剑,这把剑正好是我所需要的。”伙计只好道:“好吧,既然兄弟有需要,那就卖给你吧。” 陈到拿了新剑,重新上马,心道:“这三个人或许就是司马家族要宴请的对象,我且跟过去看看,再去勘察不迟。”想到这,他们纵马往反方向赶去。 缓缓走出几里,见那三人都已进入了司马府上,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这司马家族宴请这样的江湖人士,显然是没安好心。”想到这,突然看见楚昭骑着泰乌云也赶了过来。陈到奇道:“小昭,你怎么也到这来了?”楚昭道:“我遇到了一帮奇怪的人,觉得他们身上肯定有秘密,就一路跟了过来。”陈到笑道:“巧了,我也是,不过我跟的是三个坏人。”他便把刚才的事跟楚昭讲了一遍。楚昭道:“看来他们是打着有喜事的名头来密谋了,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晚上便去这府里探一探。”陈到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客栈,等到了预定时间却还不见马亦冰回来,陈到道:“马姑娘不会是出事了吧?”楚昭摇摇头道:“不急,说不定是跑远了晚了些。”又过半个时辰,陈到不耐道:“到现在还不回来,肯定是出事了,小昭,我们去找找吧。”楚昭说道:“好吧,我们去城南看看。” 两人刚刚走出客栈,便见马亦冰骑着马跑了回来,马亦冰见到二人就急切的说道:“我找到神锤帮的人了,我跟了他们一路,看见他们进了司马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鬼影三枭 楚昭笑道:“姐姐这就巧了,我们找到你后正准备去司马府呢。”马亦冰奇道:“你们怎么也想去?”陈到道:“这司马府宴请了很多武林人士,但我们却看见他们在府外欺压弱者,显然,请这些武林人士是没安好心。”马亦冰却有些焦急,道:“那请的这些神锤帮的人不会也是这样的吧,那他们怎么能来帮我们呢?”陈到道:“不会吧,既然是穆前辈推荐的,那神锤帮的人应该都是重大义的吧。”楚昭拍了下陈到,道:“我的傻哥哥,你太天真了,想神锤帮这么偌大的帮派,自然是有清有浊,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陈到问道:“那怎么办?”楚昭道:“潜伏进去,但不要表明身份。” 三人将马放回客栈,徒步朝司马府走去,等到走到,天色已晚,楚昭喜道:“这夜色正好帮我们潜进去。”施展轻功,轻轻巧巧的越过了高墙。马亦冰道:“这墙太高了,我不太行吧。”陈到鼓励道:“马姑娘,要有信心,你一定能过去。”马亦冰道:“我试试吧。”她深吸一口气,连续两个跳跃,便也跃了过去。陈到将破空浮云练得很是熟练,这点高墙对他来说已不算什么,轻轻一点也就跃过去了。 陈到只见到处都挂着灯笼,楚昭抱怨道:“搞得真有什么喜事一样,又不和外界说。在里面又挂这么多灯笼,真是有钱。不过,这么杂乱,倒易于我们潜伏进去,走。”便带着两人悄悄走了进去。 三人渐渐逼近房间,只见里面活动的仆人越来越多,楚昭停下身子,道:“叔至哥哥,看来我们得抓一个家丁,然后你换上他的衣服去听听他们想干什么。”陈到道:“偷听?”楚昭道:“对啊,叔至哥哥,以我们的身份实在不能露面,但我们必须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陈到点头道:“好吧。” 三人躲在暗处,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过去,楚昭低声道:“这个好,这个长得高,叔至哥哥装的肯定像。”陈到和马亦冰二话没说同时扑了上去,那人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陈到和马亦冰各出一掌朝自己攻来,赶紧递出双臂格开两人的攻击。陈到抡拳朝他脑门砸去,那人赶紧躲开,不防马亦冰一掌切在他腰间,那人吃痛赶紧低下身子。陈到见他正要大喊,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两人又各发一掌,却又都被格开,还是楚昭突然从那人身后跳出,一指点中他肩上穴道,陈到又在那人颈部补上一肘,一下将那人击晕在地。 楚昭叹了口气,道:“叔至哥哥,看来还是得让穆前辈教教你点穴才是,否则打这些无名小卒,还是太费时费力了些。”陈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那人拖到了暗处。 陈到换上了那人的衣服,问道:“小昭,那你们躲在哪呢?”楚昭道:“放心,叔至哥哥,我们就在这呆着,如果你回来我们不在这,你就直接回客栈。记住,找到那些仆人,然后和他们站在一起,千万小心不要被发现了,注意听取他们所说的重要信息。”陈到点了点头,楚昭又叮嘱道:“记住千万别和你见过的三人打照面。” 陈到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忽然想到自己已经装成了府内的人,又何必这样小心?便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不远处的饭厅外,见一人身着与自己相同,便和他并排站着,偷偷的往里面观望。 只见一个大圆桌上,还剩下四个空位,其他位置上都坐着穿戴各异的武林人士和一位二十多岁公子,他们各自聊着天。过了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众人连忙站起身来迎接,只见那公子站起身来介绍道:“各位英雄豪杰,这位便是家父司马防。”众人又各自称赞一番,才各自落座。 只听那司马防道:“诸位在座的英雄们可知这次我邀请各位而来所为何事?” 只见一位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说道:“司马先生不惜花重金来宴请我们,我想是有事需我们相助,请司马先生放心,只要司马先生有需要,庞某和路凯帮自当鼎力相助。”其他人听了都点头附和。司马防笑道:“多谢庞帮主,只是此事非常机密,希望各位对外千万不要透露任何消息。”众人也都答应。 这时,一个身材肥胖的僧人问道:“司马先生,请问这三个空余的座位是谁的,他们怎么还不来?”说罢他向那三个空位一指。 司马防笑道:“也是,他们是我很早就请到的客人,现在也该让大家见见面了。”便一拍手,道:“都出来吧。”房子的另一边便走出三个人来。 那三人各自穿着黑色的袍子,面色较为阴冷。众人见了那三人,庞帮主率先脸色一变,道:“鬼影三枭?”当先一人微笑答道:“正是我们兄弟三人,庞帮主,你好啊,久仰久仰。耿世杰有礼了。”众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那胖大和尚愤怒的站起身来,道:“司马先生,你宴请我们就算了,怎么能让我们和他们三个一桌,我罗涛本领低微,和他们不得匹配,先告辞了。”说罢,他转身就要走。那耿世杰大声道:“且慢,罗大师,你不愿和我们兄弟一桌,可是瞧不起我们?”那罗涛还未答话,一个浑身蓝衣的壮汉便发话道:“你们‘鬼影三枭’在江湖上恶名远扬,江湖上谁人不知,和你们同桌,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严逊德不才,也不得与你们同座。”说罢也要离席。 “慢!”那耿世杰又发话道:“我耿世杰在江湖上确实名声不佳,可在座的各位有谁亲眼见过耿某做那些罪大恶极的恶事的,若是见过,你们可以随便离开我绝不阻拦。若是没有,还请卖耿某一个面子,留下大家一起相助司马先生。” 众人有所迟疑,罗涛和严逊德本要离座,也都回到座位,严逊德不悦道:“我确实没亲眼见过你们三兄弟干烧杀抢掠之事,但今日我只是给司马先生面子,不是给你们面子。” “好说,好说。”耿世杰笑着回应,心里却暗暗冷笑:’‘你们自己是什么货色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到现在还装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次给你们面子,不把你们的恶事说出来,要是以后不听话,哼哼’’ 司马防又发话道:“既然大家愿意给我和‘鬼影三枭’这个面子,那我们自然有大礼要给你们。庞帮主,你刚刚接位不久,我知道路凯帮中还有人不服你的地位,但你若能拿出你们失落已久的帮主信物路凯环,相信你的帮主地位定会稳固。” 庞帮主吃了一惊,颤声道:“可是失落已久的路凯环?”司马防笑道:“正是,现已被‘鬼影三枭’找到,正在他们房内放着。”庞帮主大喜道:“好,庞某此次定与耿兄一同为司马先生效力。”陈到见了他这神情,心中也很不屑,暗暗道:‘’这么容易就给打发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马防又转向庞帮主身旁的一人,陈到只见此人头上绑着一条白色头巾,身着黄袍,表情甚是高傲,又想起此人之前一直没有说话,不禁微微诧异,心道:“看来此人定是位能人异士。”只听司马防道:“这位余庆锋兄弟,相信大家之前也都认识了,他可是神锤帮的教众。”众人听了,脸上纷纷变色。 司马防没有理睬众人的脸色,对余庆锋道:“余兄弟,我知道你隶属于千钧堂,还知道你们冉堂主特别喜欢收集武器,所以耿兄弟特地为你找到了张角领导黄巾起义时用的那把太平剑,相信你若能将它交给你们冉堂主,他一定会更加器重你。”余庆锋听了这话,双眼闪闪发光,赶紧道:“既然如此,我自当与耿兄一同相助司马先生。” 陈到心道:“看来这余庆锋也不过是谄媚之辈,恐怕不会有什么真本事,还是不要找他帮忙为好。” 司马防对剩下的人又一个个的点评并说了‘鬼影三枭’会给他们什么好处,众人听了态度纷纷大变,都上前感谢司马防和‘鬼影三枭’。陈到只觉得那些东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还是偷偷的观望。 到了陈到遇到的三人,其中领头的那人坐在座位上,另外两人站在站身后。司马防笑道:“我知道三位的师父是武功天下无双的伍泽,我儿司马懿也是他的弟子,我们没有什么高明之物能赠予他,但我许诺倘若我们能得到关于武学的秘籍,一定交付与他。”领头那人一拱手,道:“多谢司马先生,师父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酷爱武学,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自当听受差遣。” 陈到一听他们是伍泽的徒弟,大吃一惊,心道:“伍泽的徒弟武功固然是很高,但他们的人品也不过如此,看来这伍泽在教育徒弟这方面还有待提高啊。” 司马防又道:“说了这么多,不如就先让大家开开眼界吧,耿兄弟,把那些东西和书都拿过来如何?”耿世杰道:“好,三弟,你去把那些都拿来吧。”他左边那人点头道:“是。”便起身,朝着陈到和那与他衣着相同的青年勾勾手,道:“你们俩跟我走。”陈到一怔,只见身边那人走了过去,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见他不动,也很是惊奇,走上前去,问道:“你不是我二哥选的随从吗?怎么不过来?”陈到赶紧道:“对不起,没听清。”那人摇了摇头道:“算了,跟我走。”就带着两人走了。 司马防又道:“一个月前,我和耿兄弟在汝南郡的平舆城发现了一场大火,我们本想去救火,却偶然从那里的书楼中得到了一本书——《救国策》。我仔细的查阅了此书,发现它里面竟记载了战国赵武安君李牧c汉朝淮阴侯韩信和大汉光武帝的兵法总结,倘若能妥善使用,要做到战无不胜也不是难事。但经过了我的研究,这《救国策》还有一个上卷,我所得到的只是下卷,所以我召集大家来此,就是希望能合众人之力,来寻找这上卷。” 庞帮主不信道:“司马先生,这《救国策》真有如此功效?”耿世杰笑道:“庞帮主,你在武功上的造诣确实很高,但是大规模的战争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太了解,这《救国策》乃是一本兵书,他的效用我想不在战国孙武所著的《孙子兵法》之下,若是一个雄主拥有此书,说不定能就此一统天下,结束这个乱世。”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都道:“我等定全力相助司马先生找到《救国策》的上卷。” 楚昭和马亦冰远远的看见陈到被人带走,楚昭吃了一惊,对马亦冰道:“姐姐,看来叔至哥哥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情况,我跟过去看看,你留在这里。要是太久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先回客栈。”马亦冰点了点头,楚昭趁着夜色便悄悄跟了过去。 陈到和另外那个青年跟在“鬼影三枭”的老三后面,陈到悄悄的问那个青年道:“小兄弟,他们是谁啊?我们这是要去干嘛?”那青年看了他一眼,因为夜色也没认出他是个生人,但听了他的问题不由得奇道:“你不也是被许国杰选中的吗?怎么不认得他们?”陈到茫然的摇了摇头,那青年只好低声道:“我叫王欢,他们三个被称为‘鬼影三枭’乃是武林高手,老大耿世杰就是坐在中间那个,老二许国杰就是他旁边右边那个,也是选我们来当随从的那个,前面这个叫张人杰,是老三。哎难道你不是许国杰昨天选来的吗?”陈到赶紧道:“是,但是我记性不太好。” 王欢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便道:“还是少说话,不然会挨骂的。”陈到听了,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前,张人杰道:“你俩给我注意点,屋子里的东西一样也不许碰,听到没?”王欢赶紧点了点头,陈到却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他。张人杰很是奇怪,问道:“你小子发什么呆?听到没有?”陈到赶紧点头,道:“听到了,听到了。” 张人杰并未理睬更多,便将两人领进屋内,在烛光的照射下,只见这个屋子又宽又长,中间走道上四处放满了桌子c凳子。陈到四下看看,只见左右两排都是柜子,柜子分成许多格,每格都放着封住的罐子,走到深处,只见一个巨大的缝纫机摆在屋子的尽头,陈到心道:“想不到这三个家伙还喜欢裁剪衣服,看来他们和小昭她爹倒是一路人。” 张人杰停了下来,将两个碟子丢给二人,道:“端好碟子摆好东西,千万不要给我洒了。”说罢他将一本书放在了王欢端着的碟子上。 陈到借着暗淡的烛光定睛一看,上面破旧但熟悉的封皮上竟写着“救国策”三个醒目的字,不觉心头大震,心道:“没想到那领头人竟没有将《救国策》抢走,今日可是物归原主的大好时机。” 张人杰见陈到又在发呆,不由得怒道:“你又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接东西?”陈到赶紧走上前去,张人杰放了一堆东西在上面,有什么令牌,有一个绿环,还有一把怪异的剑和其他奇特的东西,但陈到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一直在《救国策》上面。 张人杰将东西都放完了,说了一声‘’好了‘’,见陈到还是一动不动,大声道:“你聋了吗?装完了还不快走?”陈到定了定神,见自己的碟子装的超满,而王欢的碟子里只有一本《救国策》,便问道:“为什么我的碟子里这么多?”张人杰一阵无语,推了他一把,道:“赶紧走。” 陈到走出两步,突然将手中碟子朝天上一抛,身子朝着前面的王欢就扑了过去。张人杰吃了一惊,喊道:“喂!你干什么?”赶紧去接碟子。陈到一掌劈在王欢的肩上,王欢腾不出手,被劈倒在地。陈到伸手拿起《救国策》,越过王欢就要跑,突然后背被一间硬物所击中,陈到大痛,向前一扑险些摔倒。陈到回头一看,原来是张人杰撕裂缝纫机上的衣服揉成团丢来的衣服片,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他内力竟如此之强。 张人杰端着一碟东西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偷东西?”陈到正色道:“这不是偷,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张人杰冷笑道:“是吗?看来是我们偷了东西,真是不该。”说罢他放下碟子朝着陈到猛扑过来,王欢也上前来夺书。陈到伸出左臂格开王欢的拳头,一脚踹在他胸前,王欢倒飞出去,正好摔在张人杰的怀里。张人杰怒道:“没用的东西!”用力将王欢推开,见陈到已将《救国策》收入怀中并跑出数步,赶紧追上去,一掌朝着陈到的后背打来。 陈到知他速度极快,随手抓起旁边的烛台朝后一挥。张人杰丝毫不惧,一掌打在烛台之上。 那烛台瞬间被张人杰一掌打的碎裂开来。陈到只觉左手一痛,便朝前滚倒。张人杰的右手也被这烛台震的剧痛无比,而且他的黑袍还被烛火所点燃,他这下也顾不得出招,连忙不断的拍打长袍上的火苗。 陈到见此,连忙拔腿就跑。张人杰迅速的将那一小股火拍灭,见陈到想跑,怒吼一声,身子高高跃起换左掌朝着陈到天灵盖拍落。 陈到只觉一股劲风从天上袭来,赶紧向前一跃避了过去。张人杰一击不中,又跟上前去抓住了陈到的左腿。陈到右腿蹬出,张人杰闪身躲开,左手却牢牢抓住陈到的左腿,陈到右腿一腿踢中了旁边的柜子。 只见那柜子中了陈到这一脚,居然摇了一下,张人杰吃了一惊,赶紧放下陈到的左腿,扶了柜子一下。陈到站起身来,见他居然怕柜子摇,就又是一脚踹在柜子上。那柜子又剧烈的摇晃起来,有几个罐子禁不住摇晃摔了下来。 张人杰大叫:“不!”飞身前去抢救,但还是有一个罐子摔碎在地上,飘起一阵酒香。 陈到大奇,心道:“这里面不过是酒,他居然怕成这样,真是怪哉。”但他发现张人杰怕罐子碎,便又是一脚踹在柜子上。柜子又晃了一下,但是没有罐子摔下。张人杰双眼血红,怒视陈到,骂道:“贼人!你死定了!”放下身上的罐子朝陈到猛扑过来。 陈到见他来势汹汹,慌忙拔出刚刚买来的长剑。张人杰早已一掌拍到,正好打在剑刃之上。陈到被他的大力一震,手中长剑便跌落地下。 张人杰自己也不好受,虽然他避开了长剑锋锐一侧,可那长剑也非劣质之物,打得他手掌也有些隐隐作痛。张人杰更不停留,又一掌朝着陈到拍落。 陈到闪身躲过,张人杰一掌拍在中间的桌子上,直接将桌子拍的粉碎。陈到闪到另一边,抓起一个罐子朝着张人杰砸了过去。张人杰叫道:“不行!”赶紧去接,陈到借机又跑了几步。 张人杰放下罐子又追了上来,陈到见他在密闭且障碍重重的空间内仍能行动快捷,赶紧绕到一个桌子后面,抓起几个罐子朝他砸去。张人杰大惊,赶紧伸手去接,但他接了四五个后手上根本拿不下,又飞来几个只好用脚轻轻的点了一下,再用脚背接住。陈到抓住时机,双手各拿一个罐子朝着张人杰的胸口直扔过去,张人杰既接不住又躲不开,被两个罐子重重砸倒,无数罐子重重的砸碎在地,那些酒留得满地都是,陈到轻轻一闻就知道这些都是几十年以上酿制的好酒,心道:‘‘这些酒好贵的,要是被他抓到了就是卖了我也赔不起啊。’’心知这下要是给他抓到那非死不可,赶紧飞身逃跑。 张人杰怒吼道:“这些都是给恩师的酒,你个混蛋!”朝着陈到追来,他将路上的桌子c凳子都一脚踢飞或是一掌拍碎,大有拼命之意。陈到一手拉住旁边的柜子,用力一拉,整个柜子都倒了下来,上面几十个罐子纷纷摔下。 张人杰顾不上攻击陈到,赶紧上前解救,但几十罐他只救下几罐,大部分都摔碎在地上,他自己也被柜子压在下面,整个屋子布满了酒香。 张人杰看着陈到的眼神已由愤怒转为痛恨,挣扎着就要冲出柜子,陈到抓起一个罐子朝着他身前砸去,张人杰怒吼一声,猛地窜出柜子,砸罐子即将落地前将它抓住。陈到又扔出一个罐子,正好砸在他头上,酒流的他满脸都是。 张人杰只觉一阵眩晕,赶紧甩飞脸上的酒爬起,陈到却已经拿了几个罐子跑了。张人杰赶紧放下手中的罐子追了出去。 陈到刚刚冲出房子,正遇楚昭赶了过来,也等不及楚昭开口,赶紧将左手的罐子向后扔去,抓住楚昭的手就跑。楚昭见他面色焦急不便多问,就跟着跑了。张人杰正好出门,赶紧接下那个罐子,怒吼道:“小贼,你跑不掉了,受死吧!”施展轻功追来。到昭二人快步跑到墙边,张人杰看不清前面两人的身形,但也看得出是两人,心里更加愤怒,道:‘‘原来是早有预谋的,还有人接应!’’气的撕烂自己的衣服揉成团砸来,正好砸中楚昭的右腿,楚昭“哎哟”一声摔倒在地。陈到回身又将一个罐子扔出,张人杰小心翼翼的接住,再抬头看时,两人早已跃出墙外。张人杰高声喊叫:“你们逃不掉的!”追赶出去。 正在吃饭的众人只觉得听到了几声不清不楚吼叫,都大感诧异,只见有仆人跑来说道:“刚才张三爷怒吼的追两个外人去了,已经追出府外。”耿世杰吃了一惊,和许国杰赶紧冲向自己的房间,司马防叫上庞帮主也跟了过去。 那二十岁的伍泽的弟子站起身来,道:“不如大家都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吧。”众人都急着看自己要的东西,严逊德便道:“既然徐如松都这么说,那我们就都去看看。”众人都应了一声,起身走去。马亦冰在暗处,见这么多人都走了出来,吃了一惊,一不小心,踢到了身后的一个铁缸,声音虽小,却也逃不过这些武林高手的耳朵。严逊德说道:“我好像听到角落有声音。”有几个人就要去角落查看,这时伍泽的那个年轻的徒弟说道:“大家还是去帮帮‘鬼影三枭’他们吧,我去看看就行。”众人这才转头走了,那青年朝马亦冰藏身的角落走去。 马亦冰见已无处可藏,等那青年走进突然冲出一掌朝他肩头拍去,那青年轻松伸手一格,反手一掌便点中马亦冰身上要穴,马亦冰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那青年笑道:“这位姑娘,你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家府上做什么,偷东西吗?”马亦冰不知他是何意,闭着眼睛丝毫不理,那青年便道:“好吧,是我无理。”伸手解开她的穴道,道:“跟我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马亦冰知道没有选择,只好跟上。 两人到了一处屋子,那青年伸手推开门,向马亦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马亦冰进去后便把门关上。马亦冰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来这里做什么?”那青年笑道:“这时我和我师哥的屋子,不来这,你恐怕早就被其他人发现了。好了,坐吧。”便先坐在了凳子上。马亦冰见他好像没有恶意,便也坐下。 那青年微笑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言,是‘中原魔君’伍泽的第四个徒弟。”说罢他伸出了右手。马亦冰见他长得英俊潇洒且谈吐有风,犹豫了一下,也伸出右手和他轻轻相握,道:“马亦冰。” “哦,马姑娘啊,我想问问你偷偷来司马府所为何事?”马亦冰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见他双眼非常清澈,不像是别有用心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遭遇都说了一遍。郑言道:“原来马姑娘是来找神锤帮的人来帮你救回你的师兄和其他兄弟啊。不过马姑娘我可提醒你,那个余庆锋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本身也没什么本事,你找他帮忙,十有是没用的。” 马亦冰道:“那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去找其他人来帮忙了。我相信这世界上总有人愿意帮我。”郑言笑道:“马姑娘,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乱世坏人多好人少,他们答应帮你恐怕只是想着将来如何利用你,而不是切切实实的想帮你。” 马亦冰急切的问道:“那怎么办?”郑言道:“实在不行,我去和我师哥说说,我们来帮你吧。”马亦冰喜道:“真的吗?多谢郑大哥。”郑言道:“放心,我们可是’中原魔君’伍泽的徒弟,一定会尽力帮你的。走吧,你先回客栈,明天我来找你。”马亦冰便告诉了郑言客栈的名字和位置,在郑言的指引下顺利的离开了司马府。 陈到拉着楚昭一路狂奔,背后张人杰越追越近,发狠喊道:“小贼,你们死定了!识相的就停下受死,爷爷我或许会给你个痛快!”陈到深吸口气,将手中最后一个罐子向后砸去,施展“破空浮云”带着楚昭极速狂奔起来。张人杰轻巧的接住罐子,将它轻轻的放在地上,抬头再看,两人却将自己远远甩在后面,不禁大奇,赶紧施展轻功追来。 “破空浮云”是顶级轻功,但陈到还未能发挥其全部威力,张人杰的轻功也是接近顶级,双方一路狂奔几里,差距并未缩小,但陈到内力较薄弱,又还要带着楚昭,过了一阵,已有些力不从心。楚昭见他开始气喘吁吁,速度也渐渐下来了,说道:“叔至哥哥,你先走,我挡住他。”陈到道:“这怎么行?他已经疯了,他会杀了你的。”楚昭笑道:“放心,他伤不了我,你先回客栈,我一会儿就到。”陈到道:“好,你小心。”便小心的将楚昭放下,纵身狂奔。 楚昭从怀中拿出几个搓好的泥球,用内力把它们压碎,朝着张人杰甩去,张人杰也不管那是什么,双掌齐发将那几个泥球打得粉碎。顿时无数泥尘笼罩在他身上,让他顿时视野一阵模糊,楚昭趁机越出,凝聚内功一掌击在他胸口。两人同时一震,双双被震开。 张人杰抹掉眼前的泥尘,眼中惊疑不定,问道:“你这内功是谁教的?”楚昭本想用自己顶尖的内功一掌将他击伤再脱身,谁知两人的内功好像颇为相似,她大部分的掌力都被张人杰的内功所吸收。楚昭自己也是十分诧异,一时间竟答不上话。 张人杰道:“我的师父乃是‘江南战神’楚勋,你的内功是谁教的?”楚昭定了定神,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喜,笑道:“‘山啸功’在这世上有谁会用,难道要我告诉你吗?”张人杰点了点头,道:“好,那你可是我师父的徒弟?”楚昭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不错,我便是楚勋的小徒弟。”张人杰心想这‘山啸功’绝无可能造假,而楚勋也不可能随便将这看家本领传给外人,心下并无怀疑,点头道:“好,小师妹,咋们既然师出同门,自然应该齐心协力,你赶快和我一起去追那贼子。” 楚昭摇摇头道:“不行。”张人杰问道:“为何不行?”楚昭道:“你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抓那人。”张人杰恶狠狠的说道:“那贼子把我们辛辛苦苦为恩师准备的好酒砸坏了好多,我怎能放过他?”楚昭心知楚勋十分喜爱喝酒,心中豁然开朗,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对喝酒倒是没那么多兴趣,倒是挺想念你们三个。” 张人杰心中一喜,忽然又摇摇头道:“不行,我们三个对不起师父他,我们到死也没脸去见他,我们只想有朝一日能托人把这些好酒献给他,见面这种事,我们不敢奢求。”楚昭不知他说‘对不起’的内容何在,只好道:“好吧,师兄,实话告诉你,刚才那人是我的朋友,你若能放他一马,我定会在师父面前向你们美言,还帮你们进献你们的好酒。” 张人杰听了,想了一会儿,道:“小师妹,我们不求能得到师父的宽恕,你也不知道这些酒的重要性和价值,你那朋友实在是不识抬举。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放他一马,明日我会再来追他,他若能逃出我的追杀,那算他命大,但说好,到时候你可不能帮他。” 楚昭心知没有别的选择,只好道:“好吧,师兄,我答应你,但只许你一个人来。”张人杰答应一声,转身准备离去,临走前道:“小师妹,你好自为之,替我们向师父问好。”便飞身走了。楚昭则赶紧赶回客栈。 陈到见楚昭毫发无损的回来,赶紧问道:“怎么样?小昭,他没伤着你吧。”楚昭却急道:“叔至哥哥,他说了今日放你一马,明日会拼了命追杀你,你还是赶快跑吧,先回到穆前辈那里再说。”陈到却道:“不行,我们答应了马姑娘要找到神锤帮的人再走,怎能就这样走了呢?”楚昭道:“叔至哥哥,你先走,我留下来继续帮马姐姐,帮人事小,可性命事大啊。”陈到还是不愿,道:“小昭,信义在我心中有时候比生命还要重要,这次我可不能就这么抛下你们走了。”楚昭怒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不理你了!”说着转过身去不再理他,陈到赶紧上前安慰道:“小昭,我没有······”楚昭扭过头去,道:“要么永远别理我,要么赶紧走。”陈到无法,只好说:“好吧,我走,现在就走。” 楚昭想让陈到骑泰乌云快速离开,陈到却道:“你骑泰乌云能更快赶回来。我现在就走,他们又不知道我往哪里跑了,再怎么追也追不上我。再说了,我还有‘破空浮云’护法,绝不会半路就被追上的。”楚昭只好答应,便牵着那匹黑马将陈到送出门外,道:“叔至哥哥,你骑马直接回穆前辈那里,千万不要让他们追上。我和马姐姐三天内定会回来,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陈到点了点头,道:“你们也要小心。”便依依不舍的打马离开。 楚昭回到房内,不久马亦冰也赶了回来,两人互相说了发生的事。听了马亦冰的话,楚昭不禁笑道:“姐姐,你就这么相信那个郑言了?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在骗你?”马亦冰却一脸严肃,道:“我仔细观察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传输了诚信的信息,所以我敢肯定他不会欺骗我。” 楚昭只好道:“好吧姐姐,既然你决定相信他,那我们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想啊,明早我先动身回去,你会见到他们后便带他们过来。”马亦冰也觉得楚昭和他们还是不要先见面为好,便答应下来。 司马府经过一番混乱后,终于在司马防的指挥下恢复了正常。张人杰向众人形容了陈到的身形c模样,还说陈到说夺走《救国策》是物归原主。其他人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后,都心满意足的回各自的房间了。近乎疯狂的耿世杰和许国杰在张人杰的安抚下才答应了不立刻去寻找陈到,而司马防在他们三人的劝说下才没有下令搜捕陈到以找回《救国策》。耿世杰三人收拾房间整整收拾的一整晚。 张人杰对耿世杰和许国杰道:“大哥c二哥,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还是在这歇着吧。”耿世杰怒道:“不行!三弟,那小贼欺人太甚,我一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许国杰却说:“大哥,三弟和我们的小师妹有约定,让他一个人去。我们若是食言,小师妹肯定会在师父面前说我们的坏话,那我们剩下的这些酒就更白费了。” 耿世杰听了这话,只好道:“好吧,三弟,你一定要将那小贼杀了,拿他的头颅回来。”张人杰点了点头。 另一边,郑言在房内正和他二师哥徐如松c三师哥韩连讨论明日的事宜。 徐如松听了郑言的话,道:“听四师弟的话,你真打算去帮那马姑娘咯?”郑言答道:“是的,大家都是江湖人士,他们既然有难,那我去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徐如松点点头,道:“眼下司马先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你若是要去,那便去吧,正好还能交些朋友,但是注意安全,那些山贼也不是省油的灯。”韩连却道:“二师哥,我倒想去帮四师弟一把。”“哦?”徐如松奇道:“你又有什么看法?”韩连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偷书的那小子是和那马姑娘一道的,这司马防很看重《救国策》,听他说这《救国策》价值是很高的,现在这《救国策》在陈······啊那个偷东西的小子那里,我这次便和四师弟一同去,先帮马姑娘救人,顺便把这个《救国策》从那小子手上夺过来。” 徐如松问道:“你是想抢过来后向司马先生请功吗?”韩连笑着摇了摇头。徐如松奇道:“如果不是,难道你打算给师父?可是师父他只是痴迷武学,对兵法可是丝毫不感兴趣啊。” 韩连道:“当然不是给师父,给了师父那简直是浪费。你们可记得我是出身哪里?” 徐如松还是一头雾水,郑言却突然明白,道:“啊,三师哥,你是想把它交给你兄长是吧?”徐如松恍然大悟,道:“啊对,你出身西凉,西凉诸侯韩遂是你兄长,你若是将此书给他,他必能如虎添翼。”韩连笑道:“就是如此,有利于我大哥就此用兵中原。” 郑言不安道:“可是我们就这样从司马先生这边将书抢走,是不是太卑鄙了?”韩连摆了摆手,道:“哎,四师弟啊,书是陈······啊那小子抢走的,是司马府防范不周,我们只是从那小子手上夺来的,谈不上卑鄙不卑鄙。”郑言这才安心。 徐如松道:“好吧,可惜啊三师弟,你刚刚办完你的私事,现在又要去抢书,真是累啊,我都替你心疼。”韩连笑道:“身处乱世,身不由己啊。”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睡去。 次日,郑言和韩连刚刚起床,连早饭都没吃就上了马赶去了马亦冰的客栈。三人相见又相互介绍一番,又一起去吃了早饭,就出发了。楚昭在一旁窥伺,见郑言和韩连并未有害马亦冰之心,这才准备离开。突然,他看见张人杰纵马从身边跑过,赶紧躲在一旁。张人杰在客栈附近逗留不走,只见他用鼻子使劲的嗅着什么,突然他看见了躲在一旁的楚昭,下马道:“小师妹,你怎么还不走啊?” 楚昭并不回答:“师哥,你该如何寻找我那位朋友呢?”张人杰嘿嘿笑道:“我在追他的时候,早就在他身上粘了师父特制的‘酒五散’,味道又重又奇特,一个月也散不掉。我想他一定在这个客栈住过。”楚昭听了这话,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心道:“叔至哥哥没有骑泰乌云,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踪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昭刚想跟他多说几句拖延时间,谁知张人杰一伸手便点中了她的穴道,将她丢到马上,道:“小师妹,得罪了,我还是怕你去帮那小贼,先将你关在我大哥c二哥哪里,放心,明天他们就会放你离开。”楚昭虽然心急如焚,但是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摆布。 张人杰将楚昭放回自己的房间,让她坐在凳子上。便又纵马去找陈到。耿世杰和许国杰在一旁看着,楚昭朝着耿世杰挤眉弄眼,满脸哀求的看着他,时间长了耿世杰实在受不了,只好解开了她的穴道。但眼前两人看着自己,楚昭也没法逃走,心里便盘算着跟他们乱说话,再伺机逃跑。 楚昭还没开口,耿世杰就先说道:“小师妹,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被师父收为徒的?”楚昭见状,心中盘算起来,随口答道:“我叫楚昭,三年前,我偶遇了师父,他说我和他同姓,很是有缘,所以要收我为徒。” 耿世杰和许国杰面面相觑,许国杰道:“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师父就因为你和他同姓所以就要收你为徒?”楚昭见他们有所怀疑,急忙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师父他就是这么说的呀。” 两人见到她那表情,实在问不下去了,又想到以前楚勋确实总爱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便不再怀疑。楚昭见他们有所相信,嫣然一笑,对耿世杰道:“大师哥,我听师父说过你的马术很好,对吧?”耿世杰笑道:“想不到师父还跟你说过这些,没错,我的马术确实还可以。” 楚昭也笑道:“不过我的马术也是很不错哦,大师哥,要不我们比比看?”耿世杰对这个小师妹也很是喜爱,便道:“好是好,但是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楚昭道:“没事,时间越晚才越能体现技术的高低。”耿世杰不便再拒绝,便同意了。楚昭又道:“那个,大师哥,我想用自己的马跟你比,但是我的马放在了客栈,所以我想把它先牵回来,好不好?”耿世杰见他双眼满怀渴望的看着自己,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道:“好吧,我随你去,直接在外面比完得了。”楚昭高兴地跳起来,道:“大师哥最好了!”许国杰在一旁苦笑道:“这小师妹,还真是克制大哥啊。” 楚昭和耿世杰c许国杰赶到了客栈,楚昭牵来了泰乌云,耿世杰道:“正好这街上没什么人,我们就比谁先到前面的拐角吧。”楚昭看了看前方,道:“好,就听大师哥的。” 在许国杰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催马冲出。许国杰在后面看着,只觉楚昭的马术稀松平常,远远不如耿世杰熟练,但凭着泰乌云的神速,还是领先于耿世杰。许国杰心道:“小师妹的马术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那她为什么还要和大师哥比马术呢?难道······”他忽然想到楚昭可能想借机逃跑,赶紧喊道:“停下!”耿世杰听他叫喊,赶紧停下。可楚昭却充耳不闻继续打马,泰乌云嘶鸣一声,速度猛地提了上去,远远的跑走了。 许国杰赶紧赶上前去,道:“大师哥,这小师妹真是狡猾,为了去帮那小贼,不惜欺骗我们俩。”耿世杰却道:“算啦,反正我们也答应好了让她走的,他也不过早走了一个晚上罢了。再说,她的马速度很快,我们是追不上的。”许国杰道:“大师哥,你就是心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耿世杰只是笑而不语。 陈到赶了几天路,终于回到了龙鳞山。穆康见他一个人回来,奇道:“小子,你怎么只有一个人,你媳妇和马姑娘呢?”陈到红着脸把一切情况都和他讲了。穆康怒道:“你这小子,知不知道克制?既然这《救国策》已经出现,你又何必操之过急的将它抢回来呢?现在可好,害的两个姑娘给你押后。我告诉你,她们要是找不来帮手,我可不保证那帮山贼不会干出格的事情。” 陈到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根本不敢反驳,只是任他批评。穆康说了一会儿,道:“事已至此,我们必须得做好下一步打算。跟我来吧。” 两人回到穆康住的木屋,穆康道:“要救那些人,如果没有武林高手相助,你们自己来解决也不是不可能。但方法很单一。”陈到问道:“是什么方法?”穆康道:“就跟你潜进司马府一个道理,到那贼窝里去当个卧底。”陈到道:“好,我愿意去当这个卧底。”穆康却摇摇头道:“我看你小子没这个潜质,当卧底最需要忍耐,就冲你对《救国策》的态度,你去干这个,相当的危险。”陈到却道:“我不怕危险,既然是我害的请不到武林高手,那我就得去负这个责。” 听了这话,穆康赞赏道:“小子还挺明事理的,好吧,我就抓几个山贼过来,你穿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便是。”陈到道:“那个······前辈,您能先教我点穴吗?”穆康看了看他,道:“好吧,先教你点穴,再潜进去。不然啊,看你连那些普通的守卫都制不住。” 陈到和穆康学了许久,对点穴也是略懂一二,便急着要潜入山贼之中。穆康道:“好吧,反正这点穴也不着急学,这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咋们这就走,抓他几个人来。” 两人从后山悄悄逼近山寨,施展轻功轻轻松松的躲过守卫便进去了。穆康找了个落单的守卫,一指便将他点倒,陈到换上了他的衣服,穆康道:“这家伙我就先带走了,你记住,万事小心,明日正午我会来山寨观察,你千万别露出马脚。我现在回去接那两个姑娘。” 陈到穿着山贼的衣服,混进了山寨中。知道了这个贼窝里有大寨主杜帅c二寨主方宗c三寨主袁七三和四寨主潘大勇,现赵泽梁等人正被关在后山做苦力替他们搬运粮食,派有三四十人看着他们,白天根本无法靠近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众人都被关入了牢房。陈到见牢房的守卫不多,便趁着那些守卫在喝酒,悄悄靠近牢房门口,轻声道:“赵泽梁在不在?” 一个青年颓然站起,道:“干什么?”陈到道:“我叫陈到,我是来救你们的。”赵泽梁轻蔑的笑道:“就凭你吗?你倒说说怎么个救法。”陈到见他蓬头垢面,显然没少吃苦头,也没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只是低声道:“大家还得坚持几天,我会继续在这里卧底,等过几天马姑娘就会带人来救你们了。”众人本来对他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双方并不相识,他们才不相信又素未谋面的人会来相救,但听说是马亦冰会带人来,纷纷站起来,道:“真的?亦冰会带援兵过来?”“太好了,亦冰来救我们了!” 但众人的声音太大,惊动了正在喝酒的守卫。一个人过来说道:“哎哎哎,吵什么吵?”又问陈到:“哎,你在这里干什么?”陈到赶紧陪着笑脸,道:“我怕他们想逃跑,特地来观察一下。”那人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很面生,但也没有起疑,道:“哟,新来的啊?新来的可要知道规矩。”一挥手,就带着陈到走了。 那人将陈到领到几个守卫喝酒的桌子边上,道:“我们这有个规矩,新来的不能喝酒,只能负责倒酒,你明白吗?”陈到本来就不想喝酒,赶紧道:“明白,明白。”便主动上前给他们倒酒。不多时,一坛酒就被喝的见底,一人道:“不够不够,快去酒窖再搬几坛来。”陈到不知酒窖在哪,但也不敢问,怕露出马脚,只好先走出去,随便乱找。 绕了半天,陈到只觉这个山寨曲曲折折让人难以分辨,看到了无数个洞穴,但里面不是住了山贼,就是堆了些物资,就是没有看见装酒的。走到一处尽头,陈到见到一处洞口极小的洞穴,见四周无人,便走了进去。 那洞口极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陈到身材高大,艰难的钻了进去,只见寂静无比,没有一丝光亮,陈到走出几步,只觉摸不到边,便不敢再乱走,一路摸着墙走出了洞穴。 陈到刚刚出了洞穴,正好遇到一个老兵,那老兵奇道:“这位兄弟,你是进了这个洞穴?”陈到点了点头,道:“是啊。”那老兵将他拉到近前,低声道:“小兄弟,千万不要再进去了,这里面有鬼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龙山暗道 陈到听他这么说,再看看他那么惊恐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恐惧,但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连陈正说的神仙托梦授予《救国策》都不大相信,更不会信这洞里会有鬼之类的话。那老兵见他的样子有些不以为然,又道:“小兄弟,看你的样子,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啊,我们龙鳞山山寨建立不过几年时间,这么复杂的地形我们都摸透了,可唯独这个山洞,我们所有进去的人都没有再活着出来过,包括我们之前的五寨主。五寨主在洞里丧命后,大家更不敢进去了,大寨主就把这个洞穴立为禁地,没有人敢再进去。” 陈到听说里面死过人,虽说还是不相信里面有鬼,但也不敢再贸然进去,对老兵道了个谢,赶紧走开了。 陈到走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酒窖,只好回去牢房,正不知该如何跟那些人解释,却看到那些守卫都喝的烂醉如泥,躺在地上c桌上睡着了。 陈到见守卫都已睡着,悄悄走到牢房门口。牢中的人听到外面鼾声震天,都扒在牢门上问道:“外面的看守是不是都睡着了?”陈到点了点头,那些人赶紧道:“那你快去偷了钥匙放我们出来。”陈到摇摇头道:“就算偷到了钥匙,他们的人数也远多于我们,我们逃不出去的。再说了,这外面道路复杂,是很难找出去的。你们还是再忍忍,援兵马上就要到了。”众人见他不愿现在相救,不由得骂起来,说他不仁不义,还有的说他胆小如鼠。陈到只觉这些人不可理喻,便撇下他们走了。 等到次日,陈到不敢再见牢中众人,老早的呆在后山等穆康来接头。好不容易等到了正午,陈到看见栅栏外的草丛有动静,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了过去。 只见马亦冰和曾经见过的两个青年躲在外面,陈到本身就不记仇,对郑言和韩连也没有恶感,倒是韩连用着一副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让陈到颇为不舒服,但也没有放在心上。马亦冰轻声道:“陈大哥,穆前辈让我们从后山溜进来,说你会接应我们,我们这就来了,你果然在此。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到还没说话,韩连先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潜伏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把他们的首领抓了当人质,逼他们放了你的那些朋友。”陈到只觉韩连的声音颇为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他听了韩连的见解,反对道:“不行,这天我在这山寨里清楚的感觉这些山贼全是拼命之辈,倘若他们的首领拼了命不要,那我们不仅救不了人,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韩连不屑道:“你当这山贼是什么人?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你若是不敢参与,就老老实实的在大门外望风,我们也不强求。”郑言赶紧道:“三师哥,陈兄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贸然行事,还是先潜进去观察观察再说。”马亦冰也点头称是。 韩连虽然万分不愿,但见众人意见相同也不好反驳,只好答应。三人趁着守卫换班,施展轻功溜了进去。韩连抓了三人,直接将他们的脖子扭断,然后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将尸体直接丢下山去。另外三人都很不忍,韩连嘿嘿一笑道:“大丈夫想要成事若不狠辣果决,必定坏事,这三人若不杀死,要是透露出我们的行踪,那对我们很是不利,所以不得不杀。”陈到却道:“大丈夫要成事,果决是需要的,但说到狠辣,那是多余的。”韩连大怒,就要和陈到争执,郑言担心惊动守卫,赶紧分开两人。韩连气呼呼的走到另一处去了。郑言在一旁,只觉得异常奇怪:韩连平常脾气很好,很少生气,可是今日见到陈到就轻易的大发脾气,实在是令人费解,莫非他是在帮张人杰他们报仇? 四人决定先摸透这个山寨的路线,可是花了大半天时间都没有一点头绪。韩连不禁怒道:“早知如此,就该听我的,去抓他们的寨主得了。”郑言道:“不如我们今天突袭牢房,直接把他们放出来,趁着夜色直接跑掉。”陈到摇摇头道:“不行,我们连路线都没摸透,要是放了人却走不出去那就危险了。”韩连道:“那你是怎么找到牢房的?”陈到苦笑道:“都是随便乱走的,但是走到之后总要花半天时间才能走到后山或议事厅。” 韩连听了陈到的回答,不悦道:“这该死的鸟山寨,我就不信这些道路一点规律都没有,我再去探查探查。”就又去摸索去了,郑言叹了口气,并没有跟上去,和陈到c马亦冰坐在原地休息起来。 四人又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牢房,马亦冰和牢房内的人取得了联络,众人对陈到还是颇为不满,韩连也借机嘲讽陈到。陈到听了,也不想和这帮人过多纠缠,便独自离开。郑言追了上去,道:“陈兄,我师哥真不知道怎么了,处处针对你,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陈到叹了口气,道:“郑兄,我不怪他,让我独自去散散心吧。”郑言便不再跟着他,返回牢房去了。 陈到无奈的走到后山,心道:“这帮人与我无亲无故,我好心帮他们,他们不仅丝毫不领情,反而对我恶语相向,我到底还救不救他们?”又思考了一阵,又心道:“罢了,大丈夫既立志于济世利民,又何必计较这些?救他们是我的决定,如何对待我则是他们的行为,我又怎能强迫他人?”想到这,他心情这才恢复,就又赶回去帮忙。 到了晚上,山贼的二寨主方宗带人巡视山寨。韩连要生擒他,陈到和郑言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拉住,只见他带着几个手下,走到各处都十分熟练,绝没有走错重走的事情发生。韩连不禁得意道:“这鸟山寨定有规律,不然就凭这些个乡巴佬,我才不信他们能走的这么顺溜。”陈到忽然想到了那个老兵,道:“我认识这里的一个老兵,我去找找他,说不定能问出什么。”就转身走了。郑言他们三个只好在牢房附近转悠。 陈到走出不远,又迷了路,却正好撞见方宗,方宗看他迷迷糊糊的到处转悠,问道:“小子,你是迷路了吗?”陈到赶紧摇头,方宗却笑道:“看样子你是新来的,告诉你,咋们山寨的道路有一个规律,从议事厅出发,朝道路的墙壁上有三条刀痕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就可到达后山。有两条刀痕和一条刀痕的就不必深究了,找自己的住处那得自己去记。” 陈到根本没注意过墙壁上还会有刀痕,听了他的指示,赶紧感谢一声,转身走了。方宗却露出一抹让人胆寒的笑容,他身后的手下低声问道:“二寨主,为什么骗他?”方宗嘿嘿笑道:“进我们山寨,第一件事就是要熟知我们的道路规律,这人对我们的道路一窍不通,却还能进来,显然是用了不正当的方法。这些日子我们有几个老兄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但人数却没怎么少,我想,定是他们抓了我们的那些老兄弟们,混了进来。明晚我就叫大哥叫齐所有人,定要将他们抓住。” 那手下也笑道:“二寨主你给他指的路通向的可是禁地,就算他们能逃出议事厅,也会直接逃到禁地去,这样不用我们亲自出手,他们就会自取灭亡。”方宗笑道:“正是如此。” 陈到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三人,韩连半信半疑,道:“就这么简单?难道这些刀痕真是这个意思?”陈到道:“你若不信,可以去试试。”韩连便要去试,郑言赶紧拉住他道:“不行,现在太晚了,只有巡营的人能在寨内随意走动,我们现在去试,会露出马脚的。”韩连心道:“就算我露出马脚,他们又能奈我何?”但毕竟师弟言之有理,只好作罢。 次日清晨,韩连正要去照方宗教的方法去试验,却有山贼前来传令道:“各个洞穴听好,大寨主有令:今晚集体去议事厅议事,今天白天除了守卫换班,所有人不许离开自己的洞穴。”韩连疑惑万分,道:“陈到,昨天你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怎么他们莫名其妙的就下了这个命令。”陈到不解道:“为什么这个命令就和我有关?”郑言连忙解释道:“今晚的议事很有可能让我们露出破绽,所以现在下了这个命令让我们逃不掉。” 马亦冰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郑言道:“别急,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和我们有关,还是静观其变为好。”韩连不悦道:“师弟,依我们的身份,居然在这几个毛贼手下低头,实在太没面子了,再这么窝囊下去,我可要动手了。”郑言赶紧劝他,道:“好吧,师哥,倘若明天我们还摸不透这个山寨,我们就按你说的做,怎么样?”韩连这才同意。 到了正午,整个山寨一片寂静,四人正在牢房里闲着无聊,突然听到一片聒噪,好多山贼都从各自的洞穴中冲出。四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一个小头目走来说道:“有人来攻袭山寨,大寨主有令,提前来议事厅议事。”韩连低声道:“这两件事之间并没有直接关联,恐怕此次议事,不是什么好事啊。”郑言低声答道:“话虽如此,还是得去看看,不然就露馅了。”陈到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灵机一动,捂着肚子道:“哎呀,我肚子疼,我要上茅房。”那小头目看了他一眼,不悦道:“快点去,弄完赶紧过来,你们几个跟我走。”便带着郑言等三人和其他守卫走了。 山贼的三寨主袁七三听说有人在寨外挑战,他不知天高地厚,带着十几个手下就冲向了寨门,只见寨门外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身穿黄衣,却是楚昭。 其实楚昭早就到达了龙鳞山,虽然她比张人杰晚出发了晚了接近一天,但泰乌云实在神速,而张人杰又要不断根据“酒五散”来寻找路线,所以便被楚昭超越许多。楚昭找到穆康后,穆康建议她借张人杰打破龙鳞山山寨,楚昭便留下想办法并等张人杰前来,等他寻味追来便引他来龙鳞山山寨大门。 袁七三不认得楚昭,但平生第一次见到一个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他刚才气势汹汹的态度顿时消散了一大半,问道:“姑娘,你来这里干嘛?”楚昭笑道:“你不知道吗?我是来打营的。” 袁七三倒还没说话,身后的手下就淫笑道:“小妹妹啊,这里太危险,你还是不要来这玩了吧,但你要是想加入我们呢?我们还是很欢迎的,要是来当我们的压寨夫人,那就更好了!”听了这话,众山贼不禁大笑起来。 楚昭撅起嘴,骂道:“流氓!看看我的帮手吧。”说罢朝着身后一指,只见张人杰纵马朝山寨奔来。众山贼虽然不认得张人杰,但是见他只有一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张人杰停在楚昭身后,问道:“小师妹,你那朋友是不是就在这山寨里?”楚昭点点头道:“不错,但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张人杰听了,微微一笑,道:“躲在这个破山寨里,就想逃得性命,真是笑话。他以为这种靠山就能保得了他吗?”说罢纵身跃起,直接就越过了大门的栅栏,楚昭见此,也施展轻功跃了进去。 袁七三等人见这两人轻轻巧巧的就进来了,吃了一惊,拿着钢刀走上前去,道:“小子,你这么进来想干什么?”张人杰一句话也没说,重重一掌拍在他的脖颈上,这一掌竟用了十成力,直接将他的骨头拍折,袁七三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其他人见此,呼喊一声,各舞兵器上前,张人杰连发几掌打死数人,其他人更不敢上前,各自跑了。张人杰轻蔑的扫视了周围一番,迈开大步走了进去,楚昭也偷偷溜了进去。 陈到在山寨内到处乱走,因为无法从议事厅出发,所以走的也毫无头绪。张人杰走到山寨中,见有无数道路曲曲折折,也没想太多随便挑了一条走了,结果越走越晕,也只是在无数的道路中瞎转悠。 陈到又走出好远,迎面碰上了一人,定睛一看,却是张人杰,吓得回头就跑。张人杰这才回过神来,怒吼一声,朝着陈到猛追过去,陈到施展“破空浮云”一阵猛跑,但道路相对狭窄,速度施展不开,张人杰渐渐追赶上来。 杜帅c方宗和潘大勇召集大部分人在议事厅议事,杜帅说道:“近日,我们发现咋们山寨里有内奸,现在,我们所有的弟兄都来说说,该怎么找到这些内奸。”紧接着,方宗就纠集众人轮流发表观点。 楚昭偷偷溜到议事厅附近,正好听到了杜帅的话,心知不妙,便躲在马亦冰等三人站着的大柱后面。轮到了三人来说,韩连和郑言学着前面那几个人装模作样的说了一通,竟然都蒙混过关。到了马亦冰,马亦冰不敢说话,她面前的方宗怀疑道:“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奸细?”马亦冰脱口而出:“不······不是······”杜帅坐在虎皮交椅上,听到了马亦冰的话,立刻大喜道:“我山寨之中怎么会有女人?给我拿下!” 马亦冰不知所措,只是说:“我······我······”再也辩解不出。方宗拔剑朝着马亦冰一剑砍去,旁边的郑言迅速发招一掌切在他的手腕,方宗手臂一痛,便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楚昭从柱后跳出,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又一手捏住他的脖颈,道:“全部后退,不然就杀了他!”韩连和郑言也各自拔出长剑护在她身边。 杜帅和潘大勇赶紧上前道:“莫伤我兄弟!”楚昭道:“全部退后。”杜帅赶紧指挥众山贼退后,四人虽抓了方宗为人质,但仍困在议事厅中,别说救赵泽梁他们了,就是自己要跑也不容易。韩连低声道:“我先去救那些人。”大声道:“叫一个监牢看守带着我去牢房。”杜帅不敢不从,派了一人带他去了,剩下的双方继续对峙。 忽然出现一阵声响从厅外传来,原来是陈到和张人杰你追我赶的跑到这里。楚昭灵机一动,一人押着方宗走到大厅中央,对杜帅笑道:“我的帮手来了,你们完了。”说罢,她放开了方宗,一把将他推出几步,方宗赶紧退到众山贼身后。 杜帅见方宗已经脱险,又坐回虎皮交椅上,笑道:“什么帮手,让他来瞧瞧。”楚昭立刻凝聚内力,大声说道:“受死吧,我们的大哥在此!” 不远处的陈到听到楚昭的喊话,心知她也已混进了山寨,但不知她喊这么大声是何意。两人已追进大厅内,张人杰以为楚昭是喊给他听的,便问陈到道:“我师妹说你大哥在此,他是谁?”陈到这才明白楚昭的意思,赶紧指着杜帅干笑道:“哈哈,我们的大哥便在那坐着,你肯······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张人杰怒道:“就凭那个家伙?我先杀了他,再来取你首级。”陈到赶紧避开,张人杰朝着杜帅猛扑过去。楚昭见计策达到,赶紧躲到郑言和马亦冰身边。 杜帅见一人气势汹汹的朝自己冲来,举起身边的大斧就要迎敌。张人杰突然加速,一闪身就到了杜帅面前,杜帅的大斧还未落下,张人杰全力一掌拍在杜帅脸上,“山啸功”全力迸发,将他重重砸回虎皮交椅上,顿时毙命。方宗和潘大勇见大哥被打飞回虎皮交椅,生死不知,一举铁锤,一举钢刀,带着众山贼朝着张人杰攻去。 陈到c楚昭c郑言和马亦冰见现场混乱一片,赶紧趁乱离开,方宗正在指挥围攻张人杰,喊道:“卫队去追那四个卧底!”众山贼中分出一帮朝四人追去,郑言推了一把陈到道:“快!按你打听到的方法去后山。”陈到赶紧领着三人照方宗所教的方法走,走了一半,正好遇到韩连正带着那三四十人如无头苍蝇般乱走,原来韩连着急灭口,到了监牢就将带路的那人杀了,结果,无人带路,竟走不出去。 众人跟着陈到一同乱走,到了尽头,陈到愕然的发现竟然到了禁地。韩连奇道:“我们貌似还没有来过这个小洞,你确定你没有走错路?”陈到道:“绝无可能,他就是这么说的。”楚昭道:“可能他就是在唬你,我们都上当了。” 这时,身后传来很大的动静,韩连道:“看来只有杀出去了,他们人不多,在我的领导下,定能突围。”郑言问向陈到和楚昭:“如何?”陈到刚想点头,韩连先道:“别急,让我带你们出去,有一个条件,把《救国策》给我。” 陈到听他这么说,脸色一沉,道:“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救国策》万万不可。”韩连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带着这本书一起死在这里了吗?”陈到冷然道:“此乃我陈家之物,将来会到哪去,又会与谁陪葬还用不着韩公子来操心。” 赵泽梁和那三四十个人本就对陈到有所偏见,见此纷纷聒噪起来,都在辱骂c催促陈到,楚昭大喊道:“嚷嚷什么?你们就这么对待救你们的人吗?”众人这才安静了些。 韩连又道:“我问你最后一次,把《救国策》给我,否则你就自己走吧。”陈到道:“我也最后说一次,绝无可能。”韩连冷笑道:“那你就看着办吧。”转身拂袖而去,赵泽梁等人想喊他回来,但他丝毫不理。 郑言本该随师兄一同离去,但他见韩连无礼,心中不愿,便没有跟随。见众人开始怪罪陈到,赶紧对陈到道:“陈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楚昭问道:“郑公子,你不跟你师兄走吗?”郑言看了看马亦冰,见她眼中含有不舍,更加坚定了决心,道:“我郑言今日愿与大家共存亡,绝不逃命。”众人顿时对他欢呼起来。 身后喊杀声渐渐近了,陈到道:“我们人少,不能和他们硬碰硬,现在只能进这个山洞探一探,没有别的选择,大家跟着我走吧。”众人没有选择,只好跟随。陈到低头艰难的钻了进去,紧接着是郑言c楚昭c马亦冰c赵泽梁和其他人,陈到走出几十步,终于宽敞起来,但四处又暗又静,有胆小的人不由得乱叫起来。陈到道:“我们不知这洞内的构造如何,大家摸着墙移动,千万小心。”洞外的追兵见他们进了禁地,不敢去追,只是派人守住洞口,并去向方宗c潘大勇禀报。 韩连施展轻功,避过了追兵,但还是认不清路,一通乱走又走回了议事厅。张人杰被重重包围,下手更不留情,刚刚一掌拍死一人,身后两杆长枪就朝自己肋下扎来,张人杰双臂展开将双枪夹住,方宗和潘大勇一起朝张人杰攻来,张人杰的“山啸功”从双臂爆发而出,狠狠地扭断那两杆长枪。左手挥动枪头朝着潘大勇的钢刀砸去,重重的内力将他击的倒飞而出,右手抓住那半截枪一枪扎中方宗的手臂,方宗疼的松开了手,他的铁锤脱手,正好落到张人杰怀中。张人杰丢了那两半截枪,抓起铁锤重重砸在方宗的脑袋上,只听“砰”的一声,方宗脑浆迸裂,惨死在厅上。 潘大勇见二哥也死,悲愤的喊道:“给我上!一定要杀了他报仇。”几百山贼挥动刀枪朝着张人杰一阵猛戳猛砍,饶是他也勇猛无比,也有些抵挡不住。正好韩连也赶到议事厅,张人杰一眼看到了他,也不管他为什么会来这,大喊道:“韩三爷,快来助我。”韩连也有心相助,拔出长剑朝着围攻的人群一扫,便砍死三人,人群一乱,张人杰铁锤又一扫,又砸死数人,场面更加混乱。潘大勇赶紧躲在山贼中央,几百名山贼把张人杰和韩连围在两个圈子里,又乱打起来。 陈到等人在山洞中摸墙而行走了半天,毫无进展,赵泽梁不耐道:“走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啊?”马亦冰赶紧道:“梁哥,别多话,跟着走就是。”郑言道:“我们没有退路,出去是死,唯有走下去才有活路。”其他还想抱怨的人这才没有说话。 陈到又走出几步,却感觉走到了尽头,郑言也伸手摸了摸前方,道:“前面都是墙,好像没路了。”众人听他这么说,立刻聒噪开来,纷纷辱骂陈到将他们带到了死胡同。楚昭生气的大喊道:“是你们自己愿意跟进来的,又不是叔至哥哥逼的,你们要真是死在这里,我们又能逃掉吗?”众人还是不依不饶,陈到大喊道:“全都闭嘴!让我想想。”众人听了,缓缓安静下来,赵泽梁心道:“现在只有相信你先,倘若出不去,再收拾你。” 陈到道:“那名老兵告诉过我:这些山贼在洞里死过人,而他们并没有进去收拾尸首,所以这里应该是有人的骨头才对,若是没有骨头,肯定就还有路可走。”众人听了,纷纷开始寻找尸骨,陈到也拔出长剑不断戳着地面寻找。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在各处探查的人纷纷垂头丧气的回来说道:“没有。”只有赵泽梁和郑言还在探寻。众人便摸着墙到了他俩的位置旁边静静的等待。 陈到和楚昭坐在原地没有跟去,陈到在黑暗中捋了捋楚昭的秀发,叹道:“小昭,都怪我,把你也陷在了这里。”楚昭将脑袋靠在陈到肩膀上,娇笑道:“叔至哥哥,我说过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今天我们既然一起困在这里,小昭也是无怨无悔。”陈到摸了摸她的脸蛋,道:“罢了,若是死,咋俩也死在一块。”楚昭也道:“好,小昭死也和叔至哥哥死在一块。” 赵泽梁和郑言又找了一会儿,赵泽梁叹了口气,道:“唉,这里也没有。”众人听了,纷纷叹气并散去。 郑言却道:“非也,这里有异样。”众人又都围了上来,赵泽梁不屑道:“我摸了,这里都是墙,哪有什么异样?”郑言笑道:“这里的墙不一样,这里的泥土比较软,我想这里可能有一条暗道。” 赵泽梁道:“暗道?我来试试。”说罢不等郑言回答,就冲上前去推了那墙一把,可是毫无动静。赵泽梁戏谑道:“你说的暗道在哪呢?”马亦冰见他如此无礼,拉住他道:“梁哥,你别这样。”赵泽梁不悦道:“师妹,你别帮着这个外人。”郑言知他正牵着马亦冰的手,强压怒火,陪笑道:“你多用点力试试看。”赵泽梁哼了一声,放开马亦冰朝着那堵墙猛地撞了过去,那一堵泥墙瞬间倒塌,可那墙不仅很薄而且后面是空的,赵泽梁控制不住身子,惨叫一声,顺着力道直接摔了进去。 马亦冰惊叫一声,就要冲过去相救,郑言赶紧拦住她道:“我先去,你们跟在后面。”又对陈到和楚昭喊道:“陈兄,找到路了。”陈到和楚昭正在说情话,听了郑言的喊话,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来。 郑言道:“想必这里就是这洞里的暗道了,陈兄,我先下去,你和楚姑娘c马姑娘跟在后面。”陈到点了点头,郑言双手扶住两边的泥壁,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这暗道斜度颇大,陈到没有防备,刚刚进去就一脚踏空,猛地摔了下去,正好落在郑言的背上。郑言正吃力的缓缓向下,突然背上多了个陈到,双手顿时架不住身上的重量,两人齐声尖叫,双双摔了下去。 楚昭刚刚从腰间拿出两把匕首,就听到两人的尖叫,赶紧上前相救,结果也是一脚踏空,眼看也要摔下,她连忙将双手的匕首双双插在两边的泥壁上,这才没有摔下。 陈到和郑言重重摔落,只觉摔在软软的物体之上,并没有感到很大的疼痛,赵泽梁被水垫了一下,但也摔得浑身剧痛,又被两人重重砸中,不由得惨叫一声:“你个混蛋!” 郑言也被赵泽梁这一身骨头硌的生疼,听他还在骂人,也一掌抽在赵泽梁脸上,赵泽梁大痛,便不敢再说。陈到和郑言纷纷爬起,赵泽梁不知是刚才是谁打了他,爬起身来也不敢再骂骂咧咧。 陈到大声喊道:“小昭,你们慢慢下来,我们在下面接着。”楚昭答应一声,左手抽出匕首,左腿向前又将匕首插进前面的泥壁上,再移动右边的身子,终于一步一步的下到底。马亦冰等人在后面依样画葫芦,都平安的下到底,但时间又耗费了几个时辰,众人的体力也都消耗许多。 众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休息,郑言见大家都有些乏力,伸手试了试水深,感到水冰冷刺骨,漫过了自己的脚踝。道:“听这里的水声应该是在不断的流动,所以跟着水声走就一定能找到出路,大家都累了,就由我和陈兄c赵兄先去探路吧。”陈到站了起来,赵泽梁却死也不从,道:“不行,我刚才好像摔伤了,还是你们俩去探路吧。”郑言也不逼他,冷哼一声,和陈到顺着水声走去了。 楚昭拉着马亦冰走到暗处,偷偷道:“马姐姐,我看你这心上人不行啊,怎么这就累了?”马亦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危难之时,方才能看清一个人,妹妹,以后别说他是我心上人了,我不会把将来托付给他的。” 听马亦冰这么说,楚昭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她的转变这么快,又道:“赵泽梁现在体现在我眼里的是鲁莽c气量小c无能还都只是小事,但他对集体的责任感是最让人失望的,马姐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能和我说说吗?反正出去后我们可能就要分开了。” 马亦冰叹了口气,道:“好吧,妹妹,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是什么人?”楚昭想了想,道:“是哪位姓马的江湖人士或政局人物吗?”马亦冰点了点头,道:“我爹叫马元义,是十年前黄巾起义的洛阳领袖。”提到父亲,马亦冰不禁潸然泪下。 楚昭听她说她爹是马元义,不禁惊道:“你爹是马元义,就是潜伏在洛阳的内应?”马亦冰点头道:“不错,他被叛徒唐周出卖,最后被凌迟处死,待我最好的两位叔叔陈九和赵浑为了保护我爹都被杀死······”回忆起亲人离世,马亦冰再也忍不下去,泪水哗哗的从脸上滑落,楚昭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也听得出她的哭泣,伸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马亦冰又道:“后来那几个捉拿我爹的朝廷官员一时心软放过了我,我被吕伯伯救走,历经千辛万苦最后被天恒帮的赵帮主收留。我马亦冰这一生从来都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复,那些捉拿我爹的人我都牢牢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楚昭听她有着这样的志向,心中并不赞同,便转移话题道:“姐姐,我看那个郑公子不错,你既然决定不跟那个赵泽梁了,那要不要考虑考虑郑公子啊?” 经过这些天和郑言的生活,马亦冰对郑言也有了不同寻常的感觉,楚昭就这么问出来,马亦冰顿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还······还好吧。”楚昭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但也猜到了七八分,笑道:“好啦,姐姐,我会帮你一把的,一定为姐姐找到你个可靠的人。” 陈到和郑言摸着石壁,随着水流缓缓而行,走出不远听着水声有变化,郑言道:“陈兄你听,感觉地势变了。”陈到也明白,低身去寻找水流,摸到了一个洞口,道:“郑兄,看来现在要准备向下了。”郑言也俯下身子,伸手感觉了一下那个洞,道:“这个洞真是小,只能一个一个的爬,搞不好卡在里面那就真完了。” “是啊。”陈到正伸手往里头摸,一下抓到一个物件,奇道:“这是什么?”一把将它抓了出来。郑言伸手摸了摸,道:“好像是人的骨头啊。” “人的骨头?”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 “哇!”两人怪叫一声,丢了骨头也不管看不看得见路,照着感觉一路跑了回去。 楚昭和马亦冰率先听到声音,赶紧上去拦住两人,赵泽梁听到两人如此狼狈,不禁得意道:“怎么,你们遇到鬼了?”陈到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是鬼,是人······人的骨头。”赵泽梁不屑道:“死人就怕成这样,真是丢人。”楚昭听他说陈到胆小,立刻不高兴道:“听起来你是非常胆大的了,那就请你来带大家走吧。”赵泽梁心中其实也很恐惧,但也没得选,壮着胆子道:“好啊,我带你们出去。” 郑言心中微微冷笑,道:“好啊,我带路,你领队,走吧。”就带着众人向那个洞走去。到了洞口,赵泽梁摸了摸那个洞和洞里的骨头,只觉毛骨悚然,哪里还敢带头进去?哆哆嗦嗦的道:“这······这洞一看就是个死路,我看我······我们还是另外找路吧。”郑言冷笑道:“水就是从这个洞里流走的,哪还有别的出路?你要找你就去找吧,我来带头。”说罢就低下身子探进洞内。 赵泽梁只想在郑言屁股上踹一脚,但又不敢这么做,只好退到后面生闷气。陈到待郑言进去后,也跟了进去,楚昭c马亦冰接着跟上,赵泽梁等马亦冰进去后立刻跟在了她后面,其他人也不敢和他抢。 郑言艰难的在狭窄的洞内爬了一段,发现这一段都是死人骨头,大概有五六人都死在此处,但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死在这洞穴之中。楚昭和马亦冰摸到了好多骨头,马亦冰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这些骨头,但也吓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楚昭却仔细的摸索,在最后一处骨头中摸到一把锋利的匕首,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 众人艰难的在洞穴中爬了几个时辰,前头的郑言只觉筋疲力尽,而且越来越狭窄的道路让他更加呼吸困难,陈到的境况稍好一些,但他内力不如郑言,到了后面也是只喘粗气。楚昭身材娇小,爬起来要轻松一些,听见陈到在前面的喘息声,在后面关心道:“叔至哥哥,你还好吗?”陈到艰难的答道:“没事。” 又爬一段,郑言只觉自己的胸腹和腰背都被卡在石头之间,拼着内力提出一口气,向前一寸一寸的挪动,不巧那一段向下的坡度较大,他只觉脑部严重充血,有些头昏脑涨,赶紧重重点了自己的穴道,这才缓过一口气。陈到的身材比他更壮,在他后面也有些被卡住,郑言道:“陈兄,若被卡住,就催动内力提一口气往前钻。”因为空间太小,他的话只有陈到和楚昭能听到,陈到照做了,楚昭却担心道:“郑公子,前面会卡住人吗?要不还是停下吧。”陈到却先道:“不怕,往前继续爬。”后面的赵泽梁本来已是筋疲力尽,听了楚昭的话,心中特别希望陈到和郑言卡住动不了,感觉突然有了力气,赶紧道:“对对对,陈兄说得对,到了这里就不能再回头,快爬快爬。” 郑言伸手向前一探,摸了个空,喜道:“到头了!我先出去看看。陈兄你离我远点。”便提起一口气,双腿猛地朝身后的石壁一蹬,准备已久的“环虎功”从双腿迸发而出。 陈到虽然听他所说离他远点以免被波及,但他已被卡住进退两难,只得用双臂护住头颅,只觉一股强劲的内力朝自己袭来,将自己向后推动了几寸。 郑言发出全力,这才窜出洞口,只觉身下一空,就落到了水中。郑言赶紧伸腿想落到水底,结果水深远远超过了他的身高,他不会游泳,一时间又提不起内力,不禁喊叫起来。 陈到突然听见郑言呼救,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声问道:“郑兄,怎么回事?”郑言连喝了几口水,艰难的喊道:“我不会······水······救我······”陈到吃了一惊,拼了命往前挪,却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楚昭在后面道:“叔至哥哥,你快去救郑大哥。”陈到卡在石壁之间,勉勉强强的喊道:“小昭,你推我一把。”楚昭爬前一步,朝陈到双脚用力一推,却毫无效果。陈到道:“催动你的内力,推屁股。”楚昭听他说推屁股,不禁一怔,道:“啊?”陈到又道:“对,推屁股,快!”郑言在水中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大,楚昭只好硬着头皮推着陈到。 陈到拼命提起一口气,往前一钻,他的脑袋便钻了出去,隐隐约约的看见前面水花溅起。楚昭刚刚催动“山啸功”结果手一滑,双手往前一探,只觉碰到了什么软物。楚昭大羞,赶紧将手缩回,满脸通红。 陈到只觉满脸发烫,无奈的喊道:“快推啊,马上就出去了。”楚昭羞道:“又推到那······那怎么办?”陈到怒道:“郑兄要死了,别管那么多了。”楚昭只好再次上前,发出内力向前推动,陈到使出浑身劲力,将双手从洞口抽出,使劲的朝岩壁按去,终于钻出洞外落到水中。 郑言体力流失大半,顾不得身前是谁,猛地抱住了陈到,陈到惊叫道:“松手,不然就一起死了。”郑言喊道:“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快点我穴道。”陈到朝他“肩井穴”点去,怎奈力道不足,郑言只觉穴道一痛,身子却仍然能动,双腿在水中不断的扑腾,狠狠地踹了陈到一脚。陈到大痛,用力挣脱的郑言的双臂,并用双臂锁住他右臂,道:“你自己点。”郑言奋力伸出左臂点中自己的“肩井穴”,这才停止了挣扎。 陈到奋力将他背在背上,爬到一处岩石之上,不住的喘气。楚昭的声音从洞中传来:“怎么样?救到了吗?”陈到回应道:“救到了,你们先别急着出来。”缓了口气,解开了郑言的穴道。 郑言死里逃生,叹道:“出去后一定要先学会游泳。”陈到道:“放心,只要我们能出去,什么都可以学。” 郑言在黑暗中看了陈到一眼,突然道:“陈兄,你我结拜为兄弟如何?”陈到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道:“你······你是认真的?”郑言一拱手,道:“陈兄不顾危险救我一命,郑言无以为报,只愿将来能与陈兄同生死共患难。”陈到跟他相处虽只有几日但也看得出他是重情义的人,便答道:“好,郑兄,我也正有此意。”两人说了年纪,陈到大了六个月,便为兄长。但因身在黑暗,摸不清地形,两人只能在岩石上费力的拜了八拜。楚昭在洞内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也非常欢喜。 两人重新坐在岩石上,郑言从怀中拿出一把深灰色的匕首,在黑暗的洞穴中,倒也显得出一丝光泽。陈到不解道:“这是······”郑言笑道:“我刚刚拜在师父门下时,师父给了我这把灰冥刃,眼下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这把匕首了,这把匕首坚韧无比,可助大哥防身。”便双手将匕首递给陈到。 陈到双手接过,道:“我也没准备什么,就把这个给你吧。”说罢,从袖子内拿出一支袖箭,道:“这是我爹生前给我的袖箭,也是他唯一留给我的遗物,在危难关头我都没舍得用它。现在,给你了,言弟。”郑言道:“既然这是大哥父亲留给大哥唯一的遗物,那还是大哥你留着吧。”陈到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每次看到这个袖箭都会勾起我伤心的回忆。还是将它放下吧,将来还有更长的路要我去走。” 郑言正中的接过袖箭,将它放置到自己的袖中。突然听到一声娇笑,陈到问道:“小昭,你笑什么?”楚昭从洞口探出头来,笑道:“你们兄弟俩要谈多久啊?还管不管大家了?”两人恍然大悟,郑言赶紧道:“看来小昭姑娘是可以直接出来的了,我们还是快点寻找出路吧。”他和陈到义结金兰,又早将楚昭视为自己的嫂子,于是对楚昭的称呼也变了。 楚昭小心翼翼的落到岩石上,回身将马亦冰也拉了出来,她们俩身材都很瘦,所以很轻松的就钻了出来。马亦冰在洞穴中也听到了陈到和郑言的话,出来便道:“恭喜你们二位了。”两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楚昭赶紧打破僵局,道:“这里和之前的山洞有所不同,感觉有阳光射入。”郑言点了点头,道:“这里看似封闭,我们却还能呼吸,肯定还有路可走。” 陈到和马亦冰的反应远不如他俩,只好凝神倾听。只听楚昭又道:“这里的水流动的很慢,但还是可以根据水的流动来寻找出口。”陈到跳到水中,感受了一会儿,道:“水正向右边汇聚,具体的方位是向下。”楚昭点了点头,道:“我来试试。”陈到连忙摇头道:“不行,水太凉,你个女孩子不要下来。”楚昭心里一甜,便没有动身。 郑言道:“还是先把他们拉出来吧,人多力量大嘛。”陈到和郑言爬到洞口,废了半天劲把赵泽梁等人拉了出来,过了半个多时辰,拉出二十多人,众人各自摸索到岩石,坐在了上面。等到位置全部坐满后,还有十几人还在洞内。赵泽梁返回洞口喊道:“没位置了,你们就委屈一下吧。”洞内的人虽然不服,但也不敢顶撞于他。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陈到道:“有哪些会水的,跟我下去查看一番。”马上就有几人回应,陈到将《救国策》交给楚昭,道:“小昭,这本书千万别弄湿了。”楚昭点了点头。马亦冰在一旁,见赵泽梁始终不说话,不禁说道:“赵师兄,你的水性很好,也去帮帮忙吧。”赵泽梁见她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心中更加不悦,赌气般的躺在了自己的岩石上,道:“我什么时候水性好了?还是让那姓郑的去吧。”摆出一副“你们都对我无可奈何”的表情。 郑言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和表情,但听得出他的语气,心中对他厌恶至极,道:“去就去,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的?”陈到赶紧道:“言弟,你水性不好,留在这照看大家为好。”马亦冰也道:“是啊言哥,你还是注意安全,留在上面吧。” 郑言听马亦冰称自己为“言哥”,心中说不出的舒服,便道:“好吧,大哥,你带他们去查看,有什么困难再回来叫我帮忙,注意安全。”陈到点了点头,赵泽梁大笑道:“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原来都是吹出来的。”郑言却丝毫不管他的激将法,倚靠在身后的岩壁上,哼着小曲并不理会。 陈到道:“会水的,跟着我,探查水下究竟哪里有出路,三c二,跳!”大约十人一同跳入水中,溅起一阵水花。 赵泽梁被溅了一脸水,骂道:“都是傻子吗?不会慢慢下去吗?”众人一片寂静无人回应他,赵泽梁自己也觉得无趣,便没有再说。 陈到带头下潜,只见这里水深大约数丈,水底生长无数水草,陈到靠着薄弱的内力死死憋住一口气,在水底查看了几次呼吸的时间就已憋不住,双腿一蹬水底,浮出了水面。其他跟着他的人憋气水平更差,大部分都到不了水底就要去换气。陈到刚刚露头,众人就问道:“怎么样?”陈到叹道:“这水深有数丈深,而且水底到处都是水草,我内力太差检查不了多少就得上来换气,这样下去至少得要几天才能找到出口。”其他飘在水面的人大部分都到不了水底,心里都很惭愧,都不敢说话。 郑言见又是一片死寂,只好道:“我来试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迷雾重重 赵泽梁已知郑言不会水,立刻拍手叫好,道:“好,既然郑兄有此胆魄,那就快去看看吧,我们在这等你的好消息。”马亦冰却关切的说道:“言哥,你真的······没问题吗?”郑言笑道:“小事,相信我。”马亦冰“嗯”了一声,赵泽梁心中妒火中烧,恨不得郑言立刻就被淹死在下面,道:“别再多说了,快去吧,去吧。” 郑言轻轻跳进水中,陈到道:“兄弟,我和你一起。”郑言点了点头,两人各自吸了口气便潜入水中。郑言内力更强,一催“环虎功”直接就窜到了水底,陈到也紧跟在后,掏出郑言给的灰冥刃在水草中一阵乱戳,郑言发掌不断的敲击那些水草和岩石,但都没有什么发现。 两人上上下下来回五六次,终于又一次露头后郑言道:“找到了出水的地方,但是······”众人急问:“但是什么?”陈到无奈道:“那出口很小,根本容不得人进出。” 听了他俩的叙述,众人只觉心头一沉,赵泽梁大骂道:“你们就带我们这么逃跑吗?现在好了,到了死胡同了,该怎么办?你倒说说该怎么办?” 郑言看都不看向他的方向,只是静静地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这水底肯定有什么机关,大哥,我们再去看看。”陈到答应一声,两人又潜了下去。赵泽梁不耐道:“找不到路就找不到路,还什么天无绝人之路,找什么借口。”楚昭实在受不了他,伸手捂住耳朵不再听他言语。 陈到和郑言又潜到水底,郑言发功将那些水草纷纷扯掉,陈到不知这是何意,但也拔出匕首将那些水草纷纷割断。来来回回几次,终于将大部分的水草都去除,两人再次潜下,只见水底呈现出一个白色的“叉”,“叉”的中央交叉处的白石头却是歪的,陈到看得一头雾水,郑言心中却极其兴奋,若不是在水中,简直要抱着陈到欢呼开来。 两人回到水面,郑言对陈到道:“大哥,移动那个白石头,应该就没问题了。”陈到应了一声,两人根本没回答其他人的问题就又潜回水中,那些问问题的的人只能尴尬的对望。赵泽梁不屑道:“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陈到和郑言潜到水底,使出浑身气力拼命扭动那块石头,那石头纹丝不动,郑言心中大为不服,双手凝聚起“环虎功”开始加力,那块白石头开始缓缓移动。两人大喜,更加用力,但再过一会儿两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只好放下石头游了上去。 楚昭等两人刚刚露头就问道:“下面怎么样?”郑言喜道:“不出意外,马上就可以通了。”两人不等其他人说话,就又潜了下去,两人费尽力气,终于将那块白石头移到原位,只听“咚咚”的声音响起,整个底部的石壁立刻打开来,所有的水向下流动,将两人卷了下去。 上面的人突然看见水位下降,!到最后竟全部流走,底部的石壁也已打开,只见下面是一个大湖。陈到和郑言随着水流掉进了那大湖之中,陈到担心他又溺水,赶紧先将郑言稳住。两人定睛一看,已经到了龙鳞山山脚之下,不禁欢呼起来。 两人又费力的回到洞内,一个接一个的将众人救出,花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将一行三十七人尽数救到岸上。众人也不再计较陈到之前不听他们的误会,纷纷感谢,只有赵泽梁还在一旁生闷气。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陈到和楚昭先和郑言c马亦冰和天恒帮帮众们告别,就先告辞了,郑言握着陈到的手,道:“大哥,这次一别,不知何日还能再见,珍重,好好照顾小昭姑娘。”陈到也道:“言弟,江湖之事你懂得比我多,一定要小心,早日把马姑娘弄到手。”郑言一怔,本以为老实巴交的陈到绝不会说出这种话,不禁满面通红。 马亦冰走上前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感觉气氛怪怪的。”陈到笑道:“没什么,马姑娘,我们走了,后会有期。”便和楚昭手牵着手走了。马亦冰在后面喊道:“陈大哥c楚妹妹保重。” 赵泽梁一看到马亦冰和郑言站在一起就很窝火,上前一把抓起马亦冰的手就要拖她离开,突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上。赵泽梁一看是郑言,心下更加火大,对他冷笑道:“怎么,你是要插手我们帮内的事务吗?”郑言微微一笑,道:“不,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去趟天恒帮。”赵泽梁哈哈大笑,道:“我们天恒帮不是普通的帮派,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有资格进去的。” 马亦冰见他如此无礼,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怒道:“赵师兄,对待救命恩人,你最好还是讲些礼数。”郑言却道:“亦冰,不必生气,我是奉我师父的命令要与天恒帮的赵帮主商量事情,所以不得不去一趟天恒帮的,倒不是为了什么资格。”赵泽梁听他叫马亦冰“亦冰”,心中怒火大盛,一拳朝郑言打去。郑言还没格挡,马亦冰先一掌将他挡开,道:“赵师兄,你若再无礼下去,就别回帮派了,自己在外面想想吧。我们走。”说罢,牵着郑言的手就带着众人走了。众人对郑言和赵泽梁的看法都大有变化,竟无一人来帮赵泽梁,赵泽梁只得远远的跟在众人后面。 陈到和楚昭用最快速度赶回了穆康所住的木屋旁,穆康见两人毫发无损的回来,大喜道:“我就说你们两个小娃娃福大命大,怎么样?人都救出来了吗?”楚昭嘴巴伶俐,很快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讲了一遍。穆康竖起大拇指道:“不错,郑言这孩子是条好苗子,叔至你能交到这个兄弟,值了。” 陈到正想说什么,穆康却把脸沉下来,道:“你们俩抛下家人跑出来这么多天,可知道他们找你们都要发疯了吗?现在别多说了,赶快回去找你们的家人,反正我就在这呆着,你们若有空且有心的话,就来这找我就行。”陈到这才想起自己和陈德c柳元卿和“常山九狼”已分别许久,急忙道:“前辈说的是,我们这就走。”就牵来了泰乌云。 穆康见陈到想拉楚昭先上马,道:“哎哎哎,你们急什么?小子,你一个人走就行了,姑娘得留下。”楚昭不解道:“穆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穆康道:“前日里,我外出看到了‘常山九狼’和一个落魄裁缝在到处找人,偷偷听他们抱怨,知道找的就是你俩,我偷偷约见了那个裁缝,他说让你在这等他,所以你就留在这就行了。” 两人见他说得有理,只好依依不舍的分开,楚昭含着眼泪道:“叔至哥哥,你一定要来找我哦。”陈到知道他不能决定此事,强笑道:“小昭放心,我一定尽快来找你。”便骑上泰乌云,心情沉重的离去了。 目送着陈到离去,楚昭坐在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只听一个声音响起:“跟我分开,倒不见你这么伤心。”楚昭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身着绿袍,手上拿着把大剪刀,正是父亲楚成,欢叫一声,扑到楚成怀里,撒娇道:“爹爹,小昭可想你了。”楚成笑道:“我不信,你肯定更想那陈到。”楚昭撅起嘴道:“两个我都想,只是更想叔至哥哥些罢了。”楚成不悦道:“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把他放在爹上面了?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楚老······啊,楚兄,你们也已经团聚了,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啊?”穆康在他们身后问道。 楚成转过身来,道:“这次多谢穆兄相助小女,我感激不尽。”楚昭瞪着大大的眼睛,道:“爹,听你俩的语气,感觉你们俩是老相识啊?你们以前认识吗?” 穆康还未答话,楚成先道:“怎么可能?爹爹我不过是个落魄的裁缝而已,能认识穆前辈是我的荣幸,又怎么可能是老相识?对吧?”穆康在心中叹了口气,点头称是。楚昭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再问下去。楚成道:“小昭,现在那个元氏县的县令把他儿子的死归咎在我们头上,元氏县是呆不了了,我们还是走远点为好。”楚昭却不愿意:“爹,好好的住在常山有什么不好?非要远走高飞有什么意思?”楚成道:“这件事得听我的,没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就得走。”就扯着楚昭就要走。 楚昭用力一甩,却将楚成摔倒在地,楚昭连忙将他扶起,关心道:“爹,您没事吧?”楚成怒道:“怎么?跟楚勋学了几天功夫就不把爹放在眼里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想走远就是怕陈到那小子找不着你,我告诉你,只要我不答应,那陈到就休想再见你!”听父亲这么说,楚昭也不悦的喊道:“爹爹!” 穆康心中暗笑,赶紧上前相劝,道:“你俩何必为了这个吵个没完呢?不如这样,今天先在我这住下,明天再走如何?”楚成看了他一眼,道:“好吧,就依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楚昭却道:“不走,一年都不走。”楚成怒道:“你说什么?那好,现在就走。”穆康赶紧劝道:“算了算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强行把楚成拉走。 眼看楚成站在远处生着闷气,穆康又回到楚昭身边,道:“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爹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却又惹他生气。”楚昭争辩道:“他这哪里是为了我好?他都是为了自己,想让我嫁一个有钱的人家,这样他自己也可以过一个好的下半生了,多好?”穆康摇摇头道:“不可能,你爹绝不是这样的人。”楚昭奇道:“您怎么知道。”“因为他根本不······啊反正他就不是这样的人,你就别怀疑了。”楚昭发现他的话中漏洞百出,正要揭穿,穆康又道:“行了,丫头,你若这次肯听你爹的,我就答应收陈到那小子为徒。” 楚昭大喜道:“您说的可是真的?”穆康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当然是真的,他已学了我一门绝技,不收他为徒名义上过不去。再说了,这小子虽然天赋一般,但勤奋好学而且人品上乘,收他为徒起码不会辱没了我的名声。” 楚昭顿时眉开眼笑,道:“好,那我明天就跟爹爹走。”穆康叹了口气,道:“可你也要想好,也许你跟你爹走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你愿意吗?”楚昭两眼发红,道:“只要他能变得强大,我过得苦一点又有什么呢?” 泪水悄悄的从她眼中滑落,可她并不知道。穆康站起身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边走边道:“你要知道,也许对他来说你比更强大还要重要。” 龙鳞山山顶,山贼山寨。 张人杰和韩连再厉害,也顶不住几百人的围攻,杀死五六十人后合力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的冲出了山寨,那些山贼也追赶不上。张人杰和韩连骑上了张人杰的马,一路跑到了山脚。 两人都下了马,张人杰对韩连一拱手,道:“多谢韩三爷相助。”谁知,韩连并不答话,突然一指点中了张人杰的穴道,张人杰全身一麻,便动弹不得。张人杰的武功虽在韩连之上,但他之前的消耗更大,外加没有防备,一下便已中招。 张人杰怒道:“你这是干什么?”韩连笑道:“张三爷不要着急,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张人杰冷笑道:“爷最讨厌别人要挟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韩连还是笑道:“不忙,我只是希望张三爷放弃追杀陈到。”张人杰道:“那小子叫陈到吗?倒多谢你提供这个线索,他的人头我是志在必得,你还是放弃吧。你若和他是朋友,那我张人杰和他也只能留一个,你自己选吧。”韩连笑着摇摇头道:“我谁也不选。首先,这小子背后有很大的势力,你和你两位兄长远非敌手。再者,这小子可能已把《救国策》藏了起来,你若杀了他,《救国策》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这样司马先生的心血就都白费了。所以不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司马先生,都不应现在就杀了他。” 张人杰听他这么说,想了一会儿,道:“我贱命一条,死便死,但我不能随便辜负司马先生,不过我可以对陈到严刑拷打逼他说出书的下落,再杀了他也不迟。”韩连笑道:“那如果他不说呢?那《救国策》不就拿不到了吗?”张人杰道:“也是,那你说该怎么办?”韩连解开了他的穴道,道:“依我看,你放过他,让我接近他,探听到《救国策》的所在,然后再把他交给你,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张人杰喜道:“不错,就按你说的办。”韩连又道:“不过记住,千万不要和你的两位兄长外的人说此事,包括司马先生。”张人杰奇道:“为什么?”韩连笑道:“我这个人喜欢惊喜,我想拿到了《救国策》再献给司马先生,如何?”张人杰点头道:“如此甚好。” 夜晚,穆康的木屋外。闪闪烁烁的星光照耀在屋顶,穆康倚靠在木柱旁思考着什么。突然只见一道身影从木屋旁飞出,直奔深林远处。穆康摇了摇头,笑道:“楚老妖还是这么谨慎。”便施展“破空浮云”跟了过去。 穆康的轻功远胜陈到,只是几次呼吸间就到了那黑影旁边,只见那黑影伏在一棵大树之后,道:“穆兄见谅,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穆康叹了口气,问道:“老妖,你究竟还想躲多久?”黑影淡淡道:“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出来,我只想给她安定的生活。”穆康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你变了,在我印象里,你不是惧怕挑战与不定的人。”黑影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道:“以前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失去,但我真正失去了之后,我必须知道珍惜。”穆康笑着质问道:“珍惜就是不让人家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这不是珍惜,这叫自私。” 黑影听了他的话,沉默了半晌,又道:“你们都这么说,也许你们是对的,但现在我不会认输。‘’他又顿了顿,有些伤感道:‘’可惜阿涵和晴儿不在了,否则或许你们能现在就说服我。但若是将来时间证明了我是错的,我会给小昭自由。”穆康没想到他会首先提起那两位逝去的人,先是一愣,转而点点头道:“好吧,但你要记住,人的青春是很短暂的,一去就回不来。”黑影笑道:“我倒觉得你更应该考虑自己,你也躲了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复出?” 听了黑影的话,穆康自嘲的笑笑:“恐怕我是再也回不来了。”黑影问道:“为什么?你就因为”穆康把手一摆,道:“别提了,这都是命,我还是顺从天意为好。”黑影又问道:“那白毦呢?你也不管了吗?”穆康摇了摇头道:“白毦是我的使命,我不会放弃它,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不能亲自统领他们,我也会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带领他们。” 黑影叹道:“好吧,穆兄,保重。咋们来日再见。”一闪身,就消失在深林之中。穆康叹道:‘‘你既然愿意提起她们,应该就放下了吧。希望我也能早日放下。’’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他的木屋。 郑言c马亦冰和赵泽梁一行人花了好几天返回天恒帮,天恒帮位于兖州昌邑附近的天恒山上。天恒山山脚下的帮众见赵泽梁等人这么早就回来了,都奇道:“少主,你们把货押到了吗?”赵泽梁又被提到了痛处,怒道:“问这么多干嘛?赶快带我们上山。”众人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多问,就领着他们上了山。 天恒帮的建筑由无数屋子联结构成一个“天”字,众人上到山顶,从“天”字的左上角正式进入天恒帮内部。 走到中央正堂,只见正座上空无一人,旁边的位置上倒坐了个大概三十岁不到的青年,赵泽梁等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向那人行礼。那人道:“泽梁,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会是又把货丢了吧?”赵泽梁也不觉得丢人,只是道:“副帮主,确是如此,我们在途经龙鳞山时被山贼所劫,所有货物都都被劫走。”郑言心道:“看来这家伙丢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觉得脸红。” 那副帮主叹道:“算了算了,还得找人去给人家赔钱。哎,这位公子不是我们帮的人,是哪里来的?”便朝郑言一指。 郑言走上前来,拱手道:“在下郑言,乃‘中原魔君’伍泽的第四个徒弟,受我师父之命特来贵帮,与贵帮帮主赵钧有要事相商。”“哦,我是天恒帮副帮主李千羽,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赵帮主得了重病,已经卧床一年多了,从不见客,不过你有什么要商量的可以直接跟我说。”李千羽不紧不慢的说道。 郑言心道:“师父从未说过天恒帮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副帮主,更没说过赵钧会卧床不起一年多,可见这些帮众的神情不像有假。”心中盘算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道:“好吧,但这是重要机密,我只能跟您一个人说。”李千羽点了点头,郑言走了上去,对李千羽低声道:“师父让我和贵帮讨论一下‘神武环’的问题。”李千羽大奇,心道:“‘神武环’?那是什么东西?”但脸上却假笑道:“这件事非常重要,我得去请教一下我们帮主,再来定夺。”郑言也道:“好,我等候您的回复。”李千羽道:“来,给郑公子准备一间房子,好生伺候着。”就有人来给郑言引路。 突然,走出一人来,道:“帮主有令,郑公子得住在天桃房。”李千羽疑惑道:“为什么要住那间房?”那人道:“帮主号令,不得违背。”李千羽只好道:“好吧,你们带郑公子去天桃房。”自己转身走了。 马亦冰跟着郑言到了他的房间,引路的人简单给郑言介绍一番便走了。马亦冰关上房门,道:“言哥,我们这个帮派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可要小心。”郑言笑道:“你们藏了什么秘密,能不能说给我听听?”马亦冰想了想,道:“好吧。”两人各自坐下,听马亦冰讲了起来。 “我们天恒帮的历史虽然不久,但近些年来在赵帮主的领导下也不差于江湖名门泰山派多少,我们赵帮主的武功自不能和‘六大天王’相比,但胜过泰山派掌门柳元卿还是绰绰有余。但是两年前李千羽,也就是现在的副帮主突然来加入我们,赵帮主看他武功高强竟破例任命他为我们的副帮主。而他的本领确实很强,帮助我们的押货行业风生水起。在他和赵帮主的共同领导下,我们的江湖地位大有超越泰山派之势,怎奈好景不长,一年多以前,赵帮主突然病倒,再也没有见过我们,帮中所有事情都由副帮主来决断。我们有人怀疑帮主是否被副帮主所控制甚至被他所害,但除副帮主外唯一能见帮主的两位仆人都一口咬定帮主一切正常,我们也没想太多。帮主的长子赵泽骑c次子赵泽广本就矛盾重重,副帮主对他们间的竞争放任不管,没有了赵帮主的限制,他们展开了激烈的内斗,丝毫不顾兄弟之情。现在他们俩只顾内斗根本就不去押货,所以帮主的幼子泽梁师兄这才频繁出去押货,他从小就被赵帮主宠坏了,兄长又对他极不关注,所以才会养成现在的性格。因为他从小就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待他如兄长一般。虽然我不会把终身托付给他,但我还是很可怜他。言哥,我觉得你把你的事情办好后,就赶快离开吧,千万别卷入我们帮的祸事里。” 郑言听完她的诉说,道:“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走,我先问你:你们信得过那两个仆人吗?”马亦冰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他们的一生都为赵帮主服务,绝对对我们帮忠心不二。” 郑言道:“我也听说近年来天恒帮地位下滑迅速,我认为这和这个副帮主关系密切。刚才我跟他胡诌了个东西,他居然相信了。你们若真想调查事情的真想,必须调查这个副帮主。”马亦冰点了点头,道:“多谢言哥,我这就去办。”站起身就要走,郑言道:“且慢。”马亦冰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料郑言温暖一笑道:“一定要小心。”马亦冰还了一个微笑,开门走了。 郑言这才开始注意这个房子,刚才听引路人的介绍,这间房子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总有人按时来打扫,所以这间房既干净又整洁。郑言往四周看看,只见墙的一边挂满了山水画,地上摆满了一些用品。 坐回床上,郑言回想起刚才那叫自己来住这间房的人,心道:“那人可能就是服侍赵帮主的仆人了,他让我来住此房显然是受了帮主的命令,那他意欲何为呢?”想到这,郑言开始关注这间房的摆设,他东瞧瞧,西敲敲,却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又仔细观察了那些画,也没发现有什么暗语,费了半天劲后依旧一无所获,只好回到床上休息了。 到了晚上,响起一阵敲门声,赵泽梁的声音传来:“开门,吃饭了。”郑言迷迷糊糊的把门打开,突然一把铁棍朝着自己迎面打来,郑言吃了一惊,赶紧闪身躲开。赵泽梁率领四个手持铁棍的帮众和一个端着一碟碗的仆人走了进来。 赵泽梁骂道:“小贼,今日在我的地盘,看你还敢嚣张?给我打!”那四人手舞铁棍朝郑言打来,郑言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一边闪躲一边怒道:“你这么对待客人,不怕你们副帮主惩罚你吗?” 赵泽梁大笑道:“我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帮主是我爹,李千羽算什么?顶多是个跑腿的罢了,他敢动我一根毫毛?”郑言心道:“这小子真心单纯。”一掌拍在当先一人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摔飞而出。 赵泽梁吃了一惊,大喊道:“快上啊,打死他!”郑言冷笑道:“想对付我,只带这么点虾兵蟹将不是找死吗?”一掌拍在一人脑门,那人立刻昏倒在地。 剩下两人见此情景,心惊胆战,不由得后退几步。赵泽梁一推两人,怒道:“怕什么?给我上!”那两人才不情愿的又冲上来。郑言心中冷笑,伸出双臂格开两把铁棍,一脚踹在一人的腹部,那人丢了铁棍,捂住肚子后退。 赵泽梁见势不妙,揭开一碗饭的盖子,那里面装的却是一碗沙子。赵泽梁抓了满满一手沙子,朝着郑言缓缓走去。 郑言一掌切在剩下那人肋部,那人惨叫一声,向后摔倒。赵泽梁正好走到近前,一把将沙子甩在郑言脸上。郑言轻轻松松就击倒四人,不由得有些大意,没有防备被甩的满脸是沙,双眼已看不清四周,不由得大怒道:“卑鄙小人!” 赵泽梁哈哈大笑道:“兵不厌诈!”一脚踹在郑言胸脯上,郑言重重的摔在床上。 赵泽梁大喊道:“给我打!”那两人捡起铁棍照着郑言一阵狠打,郑言忍着疼,伸手抓住床头的枕头往脸上一抹,还是只能勉强睁开左眼。一人抡起铁棍朝着郑言的脑袋一通乱打,郑言只能护住头部。听着赵泽梁狂妄的笑声,郑言只觉无名火起,心道:“你就算是缺乏亲人的关爱,也不能如此放肆。”随即右手一抖,将陈到赠予的袖箭朝着赵泽梁迎头射去。 赵泽梁虽然想借笑声进一步打击郑言,但也看着郑言的一举一动,见他抬手,赶紧向后一跳,却一脚踩在一根铁棍上,重重摔倒,不过也躲过了袖箭,那袖箭一直射到了对面墙上的一幅画上。 只听“咚咚”之声响起,听声音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只见郑言的床突然从中间打开,露出一个由台阶往下的密道。郑言只顾护着身体没有防备,顺着重力就摔了下去,脑袋重重磕在台阶上,瞬间昏迷过去,顺着台阶直滚进黑暗之中。 陈到骑着泰乌云一路狂奔,正要赶回元氏县,半路上看见陈临东和荣杰在焦急的赶路,急忙停下马喊道:“陈三哥c荣四哥!”两人回身一看,惊喜万分,赶紧上前道:“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我们都要急死了。”陈到笑道:“叔至鲁莽,让大家担心了。陈三哥,你们这是要去哪?不回元氏县吗?”陈临东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胆量还挺大啊,你还敢回元氏县?你那县令叔父把他儿子的死全归咎在你头上,为了抓我们,调集了五千人马把常山闹市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是你,就是我们,也不敢再回元氏县半步。” 陈到听了他的话,心中万分愧疚,道:“都是叔至的错,害的各位哥哥都回不了家。”陈临东笑道:“你无需自责,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本就是四海为家,一个‘狼客栈’而已,不足为意。”陈到这才好受些。 荣杰道:“现在好了,我们去和大哥c柳掌门他们会合吧。”三人上马疾驰,一路向东而去。 行了几里,三人停在一户农家旁,陈临东下马道:“到了。”陈到和荣杰也下马跟着走了进去。进到屋内,只见柳元卿c陈德和徐浩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里面,看见陈到进来,陈德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骂道:“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冲上前去给了陈到一耳光。陈到不敢反抗,只是低头不语。柳元卿劝道:“算了,叔至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可以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陈德气呼呼的坐回位置,徐浩问道:‘‘叔至啊,那个楚姑娘去哪了,安全吗?’’陈到便说了楚昭的情况,又问道:“柳掌门,我们接下来要去哪?还去泰山吗?”柳元卿摇摇头道:“情况有所变化,先不回泰山。现在这陈离要抓捕我们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到了整个常山郡,我们显然不能在这里多呆。正巧我的一个老朋友邀请我去他那里做客,所以我们先去那里,再做别的打算。” 陈到又问道:“是哪位前辈高人啊?”柳元卿道:“天恒帮帮主赵钧,若是有缘,你这些天应该听说过。”陈到吃了一惊,道:“不仅听说过,还有很深的关系呢。”众人顿时来了兴趣,徐浩道:“好啊叔至,你把这些天的经历都讲讲吧。” 陈到把自己和楚昭如何偶遇穆康,又如何去阳翟县招惹了“鬼影三枭”,又如何从山贼手中将赵泽梁等人救出详细的说了一遍。柳元卿不禁点头道:“这楚昭姑娘聪明伶俐,关键时刻能想出那么多点子,而且还那么有勇气,叔至能跟她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实在是值了。”陈德却不悦道:“有什么值得的?命差点没搭进去。对了,叔至,你说你把《救国策》抢回来了?给我看看。”陈到不敢违抗,赶紧从怀中拿出了那本《救国策》。 陈德接过看了一看,道:“确实就是我们家的那本,叔至,既然是你抢回来的,你就负责保管。”说着,就把《救国策》还了回去。陈到犹犹豫豫不敢伸手接,但他看了看陈德的眼神,赶紧接了过去。 荣杰在一旁道:“陈德兄,这《救国策》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怎么那些黑衣人和司马防那么看重它?”陈德笑道:“其实我也不太理解,可能只有真正的军事家才明白它的价值吧,但我们不能运用它的价值,却也得保护它的价值,将它给予真正适合它的人。”众人纷纷点头。 等到天黑,蓝志翔等人都已返回,众人才趁着夜色赶往兖州。晚上众人住在一家小客店,柳元卿特地约陈到到房内谈话。柳元卿先道:“叔至,你我都不是外人。咋们也就不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对那个追杀你们的领头人有什么看法?” 陈到想了想,道:“此人年纪轻轻就已有不错的武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但他行事心狠手辣,他要是得到《救国策》,后果不堪设想。” 柳元卿笑了笑,道:“他的未来确实不可限量,说真的,我现在虽然能稳稳地胜过他,但几年后,我真不见得会是他的敌手。不过我们现在还不必考虑未来的事情,你先想想,既然他那么锲而不舍的追杀你们,这些日子却为什么却没有了音信?我们这些天一直在常山这一代转悠,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陈到问道:“是什么原因?”柳元卿道:“这就说明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不得不先放下了追杀我们,所以你还得处处小心,切忌因为这些天没有遇到他而放松了警惕。”陈到点了点头。柳元卿又道:“你还说你遇到了穆康前辈,他还教了你‘破空浮云’?”陈到也点头称是。柳元卿问道:“叔至,你知道他教你‘破空浮云’意味着什么吗?”陈到迷茫的摇摇头,柳元卿笑道:“可能你初涉江湖,没听说过穆康前辈的名头。穆康前辈一生只收过一个徒弟,这个徒弟没有进入武林,而是投奔了一个诸侯,成为了那个诸侯的重要护卫。穆康前辈对他的行为很是不满,所以之后很少再向别人传授自己的武功,更别说收徒了。他最多只是教教一些人粗浅的功夫,而他既然肯教你‘破空浮云’这种高深武功,定是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 陈到瞪大了眼道:“‘破空浮云’这么厉害吗?”柳元卿笑道:“你若再潜心训练几个月,你的轻功定然在我之上。”陈到吃了一惊,道:“想不到这轻功这么厉害。”柳元卿道:“不得不说穆康前辈很有远见,你若不是会这‘破空浮云’,是根本逃不出‘鬼影三枭’的手里的。” 陈到挠挠头,道:“可穆前辈对我能抱有什么期望呢?”柳元卿道:“我听说过穆康前辈出身徐州,他有一个特殊的家族使命,就是要振兴那个家族的军队,这支军队十分神秘,没人知道它的名字和来源,我只知道它的战斗力相当惊人。穆康前辈的使命就是领导这支军队在乱世中发挥济世救民的作用,但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亲自来领导这支军队,他的大徒弟已无可能来接替他,所以他必须再培养一个徒弟来接替他的这个使命。” 陈到奇道:“难道他选了我?”柳元卿道:“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但你有这个希望。不过你可别高兴地太早,这个使命是机遇,但也是沉重的,你是否符合穆康前辈的标准,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陈到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柳元卿拍了拍他,鼓励道:“加油,我相信你能达到。”转身出了门,陈到刚站起来,陈德却走了进来,阴沉着脸道:“坐下,我有话跟你说。”陈到只好苦着脸又坐下了。 陈德问道:“叔至,你对楚昭姑娘究竟是什么看法?把她和郑依一样看待吗?” 一提到郑依,陈到就是一阵心痛,道:“叔父,因为小昭,我好不容易才忘了阿依,您怎么······”陈德摆了摆手,道:“听你这么说,真的喜欢上她了?”陈到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德轻蔑的笑了笑,道:“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倒说说看,她看上你什么了?她凭什么看上你?”陈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陈德听了,无奈道:“那你说说你看上她什么了?” 陈到想都没想就道:“善良c真挚。”陈德奇道:“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陈到道:“这么多天的生活,我感觉得到。”陈德冷笑道:“善良的女的多了去了,真挚的女的也不少有,按你这么说,你能接受的女的也不少啊?”陈到摇摇头,道:“我对小昭有非同寻常的感觉,从我见她第一眼就有,就和依儿的感觉一样。” 陈德道:“你才见过多少女的?能有多少可比性?再说了,我看你就是觉得人家长得好才喜欢人家。我承认,楚昭姑娘长得确实很好,可是长相······”陈到急切的打断道:“小昭不仅仅是长得好,她的心也好。”陈德看他一提楚昭就和犯了痴的样子,实在无话可说,只好道:“叔父也不是反对你们,但爱情这种事是长时间的,叔父希望你不要这么早下结论,这总行了吧。”陈到也点了点头。 “行了,不多说了,早点休息准备赶路吧。”说罢,陈德就直接躺下准备睡觉了。陈到不禁问道:“叔父,不换衣服吗?”陈德无语道:“非常时期,直接睡吧。”“可也得脱鞋啊!”“好好好,脱鞋,然后睡觉。” 赵泽梁呆呆的看着那条密道,不知如何是好。那两人问道:“怎么办?要不要下去看看?”赵泽梁看了看那深邃而黑暗的密道,心里只是发毛,哪里敢下去查看?只是道:“一个废柴而已,生死与我们何干?走了走了。”他赶紧将袖箭从画上拔了下来,丢在地上,带头溜走了。其他人扶起昏倒的人也跟着溜走。郑言的床也就此合上,不露出一丝痕迹。 过了许久,郑言这才醒来,他揉揉脑袋,只觉剧痛无比,拼了命摇摇脑袋,终于完全清醒过来。郑言只觉四周一片漆黑,只好伸手到处乱摸,摸到了几级台阶,赶紧顺着台阶往上爬。到了顶部,出口却被封死,他敲敲打打又喊了半天,毫无回应,心道:“总不能就死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那边应该还有路,只能去看看了。”想到这,他就俯下身子顺着道路爬去。 爬了许久,郑言只觉这个密道里充满了腥臭味,实在令人难受,到处的灰尘染得身上c衣服上全是,心中不由得恼火万分。又爬一段,已到尽头,却看不到一丝光亮,郑言心中不由得大怒,道:“设个密道还只给一个口,那设这个密道干什么?”用力朝前一推,只听一阵细微的声响,郑言吓了一跳,一位触动了什么机关,赶紧护住头部,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下他胆子大了些,伸手往前轻轻推了推,又听见细微的“刺啦”声,心道:“莫非尽头这块砖是移动的?”他仔细观察,发现尽头的那块砖相对密道而言较小,完全可以将其移动到自己身后的空间,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块转头移开,悄悄的探出头去。 只见自己身在一个圆形大房子的上部,那房子内部完全由石砖构成,比其他房子都要坚固。郑言往下一瞧,吃了一惊,原来是李千羽坐在房内,唯一的一张床前床上躺着一个老人。郑言赶紧将脑袋收回,并把石砖移到自己身前,竖耳倾听。 只听李千羽饱含冷意的声音响起:“赵兄,我跟了你这么久,你还是瞒了我不少东西啊?”郑言心道:“是了,看来这个老者就是赵钧赵帮主。我先听听他们在聊什么。”只听赵钧苍老的声音答道:“贼子,你已成了我天恒帮的实际掌权人,我又有什么可瞒你的?”郑言心中大奇,心道:“这赵帮主怎么叫李千羽贼子?莫非这李千羽真的有问题?” 只听李千羽冷笑道:“你别装了,今天伍泽的徒弟郑言来拜访我们,他说与我们有要事相商,而他跟我说的什么‘神武环’却是你提都没提过的,你敢说你没有瞒着我?” 赵钧心中暗喜,嘴上却答非所问道:“郑言?啊我知道,因为他是伍泽兄的弟子,所以我还特地给他安排了特别好的天桃房呢。”李千羽道:“我没问你为什么让他住天桃房,我只问你这‘神武环’是什么东西?”赵钧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李千羽嘿嘿冷笑道:“第几次了?老东西你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掌重重拍在赵钧的腿上,赵钧惨叫一声,却不能出手反击。郑言偷偷看了眼,也被李千羽狰狞的面目吓得不敢再看,心道:“这李千羽跟之前相比真是判若两人,不可小觑。但这赵帮主又为什么要任他摆布而不还手呢?真是奇怪。” 李千羽收掌,笑着问道:“老东西,怎么样?说不说?”赵钧忍着疼,道:“这是事关我帮生死的东西,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李千羽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又要发掌。 “不!”一个仆人扑上前来伏在赵钧身上,喊道:“你住手!”李千羽停下右掌,轻蔑的说道:“怎么?你也想死吗?”那仆人怒道:“你若敢再伤我帮主,我······我就出去告诉大家!”李千羽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是告诉大家,我就让这个天恒帮灰飞烟灭,你尽可试试。”郑言心中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个仆人不是不愿说出真相,而是不敢说。 那仆人哭着对赵钧道:“帮主,您就说吧,不然就真没命了。”赵钧无力的说道:“王沙,我要是说了,不仅是我,全帮的人就都没命了。我赵钧纵横天下几十年,岂会倒在这无名小辈头上?你放心好了,他杀得了我,也动不了我天恒帮的根基。”李千羽不屑道:“老东西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说我是无名小辈?老东西我告诉你老子的名号是······”突然他话锋一转,笑道:“想套我的家数?门都没有。老东西,我告诉你,别想给我耍花招,今天我敬你是条汉子,先放过你,明天你再不说,你那三个儿子可就性命不保咯。”说完就笑着离开。赵钧奋力爬起,怒道:“你有什么都冲我来,别动我的孩子!”李千羽只是不理,大踏步离去。 郑言等了许久,确定李千羽已经离开,这才悄悄搬开那块石砖,轻声道:“前辈,郑言在此。” 赵钧正沉浸在悲痛中,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惊喜的抬头,正好看见郑言露出个头正往下张望,赶紧道:“郑公子快快下来,我有事要说。”郑言施展轻功,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 赵钧问道:“郑公子,你是如何发现这条密道的?”郑言苦笑一声,道:“唉,说来惭愧,是令郎赵泽梁对我不满,带人突袭我的房间,我武功不济,却正好碰到了机关,被他们打下了这个暗道。”赵钧奇道:“郑公子,刚才我看你的轻功,你的功夫就是十个泽梁也不够看的呀?他怎么能把你打下来?”郑言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趁我不注意,甩了我一脸沙子。” 赵钧听他这么说,不禁大怒,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李千羽这贼子真是要毁了我天恒帮不可呀。”郑言赶紧道:“前辈,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您问什么要任李千羽摆布?”赵钧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啊,那李千羽一年多以前来投奔我,我开始对他还有些防备,后来他为我帮贡献甚大,为了奖励他,我就给了他副帮主这个职位,并充分相信了他。谁知他却偷偷对我下了个慢性的毒药,让我渐渐武功尽失,一年以前我就已经跟现在一样成了个废人了。” 郑言吃了一惊,怒道:“他怎么这么卑鄙?难道他是为了夺取贵帮吗?”赵钧摇摇头道:“这一年他把我们帮越搞越乱,我就知道他并不想夺取我们帮,肯定是有更大的阴谋。而且他的武功还不足以有勇气下这么打一盘棋,我想他的背后肯定有更强大的力量在支持他。” 郑言问道:“那您看我们该怎么办?”赵钧道:“我听说郑公子来我帮有要事相商,知道这是个机会。倘若我平白无故的要求我帮弟子去住天桃房的话,李千羽一定会起疑,所以我安排郑公子你去住天桃房,就是希望你能发现这条李千羽都不知道的密道,进而拯救我帮于水火之中。” 郑言一抱拳,道:“前辈与我师父交情甚厚,郑言一定尽全力相助前辈。”赵钧道:“郑言,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来趟这趟浑水。但根据消息,如今我帮的帮众不是内斗就是能力太差,没有一人能和李千羽掰掰手腕的。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你了。” 郑言点了点头,道:“前辈,那我该怎么做?”赵钧道:“我已经秘密请了我多年的好友泰山派掌门柳元卿上山相助,但他并不知道我叫他来的实情,所以你一定要将此事告知于他,再和他联手将李千羽赶走。”郑言又道:“前辈,可我怎么离开这里?我没法在密道内将密道打开。” 赵钧笑了笑,道:“放心,在密道中那台阶的底部有一个机关,按下去即可开启密道。”郑言点了点头,道:“好,前辈保重。我先回去了。”赵钧道:“郑公子处处小心,切勿被李千羽怀疑。还有记住不要再回来了,免得被他发现。” 郑言施展轻功回到高处的暗道口,费力的爬回去并把那块石砖复位。然后再慢慢的爬回,到了台阶底部,因为一片漆黑,只好伸手乱摸,终于发现了一块小小的凸出的砖头,他用力一按,上面的床立刻分开,郑言终于回到了房间。 郑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道:“这赵泽梁肯定以为我已失踪,我还是不要被他发现,免得他又来惹事,这样也可以保证密道不被李千羽发现。”想到这,他趁着夜色,悄悄溜了出去。 到了次日,李千羽还没搞懂那“神武环”是什么,但也不得不见郑言,便让赵泽梁去请郑言出来相见。赵泽梁心中有鬼,但也不敢违背李千羽的意思,装模作样的去了趟天桃房,回来就故作吃惊的告诉众人郑言失踪的消息。 李千羽奇道:“你说什么?人不见了?”赵泽梁满不在乎的说道:“心怀叵测的人,又怎敢在我们天恒帮多呆?”马亦冰吃了一惊,道:“不可能,言哥怎么可能是心怀叵测的人?你不要乱说。”赵泽梁不悦道:“亦冰,你是我们天恒帮的人,最好不要老是替外人说话。”要是以往赵泽梁一说话,马亦冰肯定不会再说,但这次她却强硬道:“我说的是事实,不是替人说话。”赵泽梁怒道:“你······”李千羽不悦的打断道:“好了,这么争吵成何体统?都去干自己的事吧,这件事我会解决。” 众人都散去后,李千羽心道:“这郑言无故失踪,肯定另有隐情,莫非是赵钧这老儿偷偷联系了他?不行,我得调查调查。”就起身回去找赵钧去了。 马亦冰放心不下,偷偷去了郑言居住的天桃房,见里面真是空无一人,心中不禁大奇,心道:“按言哥的性格,或许真会不告而别,但却不和我说一声,真是奇怪。也许他发现了什么秘密,到别处调查去了也未可知。”想到这,就四处查看起来,看了半天,她就发现了那副被袖箭刺破的画。 她上前摸了摸,叹道:“这么好的一幅画,怎么就破了呢?真是奇怪。”说着说着,感觉触碰到了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下意识的用力按了一下。 只听“咚咚”声响起,身后的床铺顿时分开,露出了密道。马亦冰吃惊的看着密道,喃喃道:“真的有秘密,看来帮主让言哥来住这间房果然是别有用心。”说到这,就俯身走了进去。 密道内一片漆黑,马亦冰虽然害怕,但出于对郑言的关心,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见里面毫无动静,只好喊道:“言哥,你在吗?”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马亦冰也不管其他,一步一步的爬了进去,爬了许久,便到了尽头。郑言并没有将石砖恢复的不露痕迹,马亦冰伸手摸了摸,就感觉到这个石砖是可移动的,就用力的将石砖搬开,发出了刺耳的“刺啦,刺啦”声。 下面的李千羽正在盘问赵钧,突然听到这个怪声,颇觉奇怪,又见赵钧脸色有所变化,不禁笑道:“老东西,你还真的瞒了我不少啊。”赵钧知道不妙,道:“我承认,我瞒了你很多东西,但你不能伤害他。”李千羽嘿嘿笑道:“那可由不得你。郑言,你给我出来!” 马亦冰刚刚将石砖搬到自己身后,好不容易看到点光亮,就听到李千羽这一声大吼,不禁一怔,没有对李千羽做出任何回应。李千羽抬头看了看墙壁上那一抹空洞,道:“既然你不出来,那就我揪你出来好了。”纵身朝密道口而去,手中凝聚一掌,朝着马亦冰直劈过去。赵钧在床上看得清楚,知他要下杀手,急的大喊:“郑公子快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殿内殿外 马亦冰听了赵钧这一声示警,还是不明所以,只是缓慢的将脑袋探出。李千羽踩着墙壁高高跃起,朝着她就要拍落,却发现来者并非郑言,而是马亦冰,吃惊之下连忙变掌为抓,揪住她的衣领,要将她扯了下。马亦冰惊叫一声,来不及反抗就被抓了下来,李千羽重重的将她摔在赵钧床下,冷冷的问道:“你怎么过来的?想过来干嘛?” 马亦冰定睛一看李千羽和赵钧,她印象中的赵钧虽然年龄不小但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多岁而且面容硬朗,可眼前的赵钧虽然面容相似但已白了大半的头发,憔悴的面容更是让她吃惊,顾不得回答李千羽的话,直接扑到赵钧床前哭道:“帮主,您这是怎么了?” 赵钧安慰她道:“没事,亦冰,一切都好。”李千羽哼了一声,道:“女人就是麻烦!”一把抓住马亦冰的下巴,问道:“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的?”马亦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道:“言哥的房间有条密道可以直通这里。” 李千羽将她放下,笑道:“这天恒帮真是神奇,还有这么多密道。老东西,你到底还是骗了我!”话音刚落,他又是一掌拍在赵钧的大腿上,赵钧为了不吓坏马亦冰,死死忍住不喊出声。马亦冰扑上前去,哭道:“住手!住手!” 赵钧见她泪流满面,忍痛笑道:“亦冰别哭,他奈何不了我。”李千羽收回了手,冷冷的笑道:“我或许奈何不了你这老东西,但对付这些小东西,还是绰绰有余。”说罢,他一把掐住马亦冰的脖颈,作势就要用力。赵钧急道:“不可!你赶快停手。”李千羽笑道:“你倒说说,是谁奈何不了谁?”赵钧满脸悲痛,缓缓道:“我奈何不了你。”李千羽听了,并不松手,只是狂妄的大笑着。 马亦冰双手使劲想拉下李千羽的手,虽然毫无效果,但她还是拼尽全力道:“帮主,不可对此人低头,绝对不可!”李千羽听了,“哎哟”一声赞叹道:“小妞还有几分血性,好,我给你个全尸。”说罢伸出左手就要扭她的脖子,赵钧大吼一声:“住手!”一股内力朝着李千羽涌去。 李千羽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左手轻轻推出一掌,将赵钧的内力重重反击在他自己身上,赵钧只觉胸口极闷,“哇”的一声就喷出一口鲜血,那两名仆人赶紧上前看护。 赵钧顾不得擦血,道:“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亦冰?”李千羽嘿嘿一笑,道:“很简单,你把‘神武环’的秘密告诉我,我就饶她一命,怎么样?”赵钧心想这“神武环”本就是杜撰的东西,就是跟他胡诌一通也没有关系,便道:“好,我答应你。”“这就对了,早点了这样又怎会受这些皮肉之苦呢?”李千羽得意的将马亦冰放下,道:“说吧。” 赵钧只好乱说道:“这‘神武环’是我帮神秘的圣物,只有历代帮主才能知晓,它的力量十分强大,若是顶级强者能够使用,必能用其称霸武林。” 那两名仆人和马亦冰听了都瞪大眼睛,根本不相信能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李千羽听了却两眼放光,道:“很好,那这‘神武环’究竟在哪?” 赵钧耸了耸肩,道:“不巧,郑言来的时候,就把它带走了。”李千羽听了大怒,问道:“这么说来,这伍泽找你就是为了要这个‘神武环’咯?”赵钧点了点头,又刺激他道:“本来我是想留着自己用的,可是我已武功尽失,留着也没用,所以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他送给了伍泽,顺便让他将来关照一下我们天恒帮。” 李千羽听了,几欲发疯,不住的跺脚并怒吼道:“怎么能这样?伍老阴得到了这个东西,岂不是要称霸武林了?绝不可以!绝不可以!” 马亦冰见他如此疯狂,不屑道:“伍前辈称霸武林又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是他的对手,可我”李千羽歇斯底里的喊道,喊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停下,又换了个笑脸,道:“老东西,郑言是昨天拿到的对吧?”赵钧见他情绪突然大变,警惕的说道:“不错,你又想干什么?”李千羽狞笑道:“放心,他跑不过我,我这就去让他感受死亡的痛苦。” “不可以!”马亦冰痛苦的喊道。“小妞,我已经放过了你,你就别再想着救别人了,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你要是敢乱跑,整个天恒帮都会被夷为平地,知道吗?”说完,李千羽就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马亦冰痛苦的伏在赵钧的床上,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中流出。赵钧安慰道:“放心,我那都是唬他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武环’,郑言也没有拿走它,现在郑言应该是在暗处躲着等我们的援兵到来呢。”马亦冰听了,这才安下心来。 马亦冰又问道:“帮主,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赵钧叹了口气,重新躺下,道:“原先我是很信任李千羽这贼子的,但他却依靠我的信任对我下了一种慢性剧毒,当我发现之时,我早已不是他的对手,内力也已丧失到几乎没有。后来,他怕你们发现,就对外宣布我得了重病,必须养病不能见人。毒性越来越深,我的模样也慢慢变成了这样。” 马亦冰抹了抹眼泪,道:“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钧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实情,但他背后肯定还有幕后主使。放心,只要郑言够机灵,就不会被他所害,我们稍安勿躁,援兵不久应该就会到达。”马亦冰默默的点了点头,坐在赵钧床下,暗自思考着。 李千羽顾不得跟帮众说,直接挑了匹马就冲下了山,郑言正躲在山腰上吃着摘了的果子,突然看见李千羽急吼吼的冲下山去,大觉诧异,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心道:“还是回去查看查看为好。”就又悄悄潜入帮内。 天恒帮没有了李千羽坐镇,赵钧的儿子赵泽骑和赵泽广立刻就在大堂上旁若无人的争吵起来,一个说弟弟没有给予足够的帮助,一个说兄长没有尽到领导的责任。郑言伏在房梁上暗笑:“这两人本事没多少,吵架的水平倒是不差。” 赵泽梁见两人越吵越凶,周围的人无人敢去劝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大哥二哥别吵了,太让人笑话了。”赵泽骑不等他说完就大骂道:“你个废柴少在这插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吓得赵泽梁赶紧捂着脸退到后面。 赵泽广大笑道:“你对三弟这么凶干嘛?谁人不知你对亦冰有意?而三弟和亦冰关系密切,你嫉妒了吗?哈哈哈哈,真是笑话!”赵泽骑气的满脸通红,怒道:“赵泽广,你满口胡言乱语,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抡起拳头朝着赵泽广就冲去,赵泽广不甘示弱,也挥拳打去,众人急忙上前劝阻,场面乱成一团。 郑言趁着混乱从房梁上落下,仍无人发现他,心道:“赵帮主英雄一世,却生了这群窝囊废,可悲,可叹啊。”又想到赵泽骑竟对马亦冰有意,很是不悦,心中想着怎么找个办法来整他一下,就先溜走了。 郑言溜到了“天”字的中央交界处,也就是赵钧房外,只见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郑言迎面碰到了赵钧的那个仆人,那人见了他也吃了一惊,赶紧将他拉着到暗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郑言道:“那李千羽不是出去了?现在还算安全,我在想是否能趁他不在将赵帮主救出来告诉大家事实。” 仆人无奈的说道:“不行,我们早就试过了,此门的开关只有内力上乘者才能启动,我帮只有帮主和李千羽能开,其他人都远远不行。再说了,就算让帮主将事实告诉众人,我帮剩下这些乌合之众也根本不是李千羽的对手,反而会白白毁了我帮,不能这样冒险。” 郑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马姑娘在哪里?我想找她商量一下事情。”那仆人也摇摇头道:“不行,马姑娘为了找你,不小心进了密道。结果被李千羽发现,险些没了性命,现在也被关在这里面。”说完朝着石门一指。郑言吃了一惊,道:“你你说亦冰也在这里面?”那仆人默默的点了点头。郑言叹了口气,道:“那你一定替我保护好她,免得李千羽伤害她。”那仆人也答应了,又道:“你可要躲远点,这李千羽被帮主骗了,估计不久就会发现并回来,你可别被他发现。”郑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过了四日,李千羽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山顶,众帮众向他行礼他也不顾,径直回到了赵钧房内。赵钧和马亦冰见他两手空空的回来,都在心中暗笑。李千羽怒道:“你们肯定骗了我!我追了两天两夜,连那郑言的影子都没看到!说!你们是不是骗了我?” 马亦冰被他凶狠的气势吓得不敢露头,赵钧躺在床上露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李千羽,你就是太自负了,你以为你武功能高出郑公子多少?就这么确定你能两天就追上他?”李千羽不屑道:“那郑言的功夫岂能与我相比?你休要骗我,快说实话!” 赵钧却丝毫不惧他的恐吓,笑道:“郑言可是伍泽的徒弟,你师父算什么?就这么有信心能胜过他?”李千羽怒道:“我师父可不比那‘朔方阴魂’差!他可是”说了一半,看了看赵钧平静的目光和马亦冰期待的眼神,心道:“差点又暴露了家底。”嘿嘿笑道:“老东西,你可真是个老狐狸!成天就想套我的话,我告诉你,没门!” 赵钧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也是翻涌不止,眼看差点就可以骗他说出背后的主使,结果又被他醒悟过来不禁在心中暗叫:“可惜,可惜。”嘴上却道:“你就不要强词夺理了,你既然追不上郑公子,就不要妄想夺回‘神武环’了,乖乖等着伍泽称霸天下吧。”李千羽大怒道:“休想!这郑言绝不可能将‘神武环’送到,你等着瞧,等着瞧!”说罢就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李千羽召集全帮将士在大厅商议,李千羽道:“这些天经过我的调查,郑言这厮是偷走了我们的镇帮之宝——‘神武环’然后偷偷溜走了,若是让他将此物带给他师父伍泽,那整个武林就要大祸临头了,眼下去追他已来不及,各位有什么办法?” 鼻青脸肿尚未痊愈的赵泽骑站出来说道:“这伍泽人称‘朔方阴魂’,传闻里可是心狠手辣,绝不能让他拿了我们的镇帮之宝去贻害武林!”李千羽只觉他说了一阵废话,怒道:“满嘴屁话!没有办法就滚下去!”赵泽骑只好默默退了回去。 赵泽广没有赵泽骑力大,也被打了个头破血流,现在脸上还满是伤痕,见他出丑,不禁大笑数声。李千羽瞪了他一眼,问道:“赵泽广,你笑什么?看来你很有办法啊,说!有什么办法?”赵泽广一怔,心中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但也不敢违背李千羽的命令,只好颤颤巍巍的走出来,道:“我不明白,我帮什么时候有了个镇帮之宝了?怎么爹从来没说过?” 李千羽见他又说了一通屁话,勃然大怒道:“你个混蛋,我让你说办法,没让你来问我!这镇帮之宝从来只有正副帮主才能知晓,你瞎问什么?赶紧想办法怎么追回来!” 赵泽广不由得小声嘀咕道:“以前可没有副帮主,瞎威风什么?”慢慢的走回原位。 李千羽听到了他的嘀咕,但也顾不得惩罚他,只是着急道:“谁有办法,快点说出来。”众人想了半天,赵泽广又慢慢的走了出来。 李千羽见他又走出来,以为他又要胡诌八扯,不悦道:“还有什么屁话,赶快说!”赵泽广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说这郑言对马亦冰姑娘有意,我们可以抓住马姑娘,然后放出风声,让郑言拿‘神武环’来换马姑娘,这样就不怕他不拿‘神武环’来换。” 原来赵泽广又被赵泽骑痛打一顿,心中更是怀恨在心,忽然想到这赵泽骑对马亦冰有意,于是说了这个毒计,正好可以打击赵泽骑和郑言,心中不禁大快。 李千羽听了他的计划,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这个办法倒是很好,就这么办吧。”赵泽骑和赵泽梁赶紧站出来道:“帮主不可,这个郑言几时对马亦冰有意了?这个方法用不得啊。”李千羽听了,眯着眼睛盯着赵泽广不放 赵泽广吓了一跳,赶紧道:“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绝对没有假,副帮主还是赶快按办法去做吧,久了郑言就该送到了。”李千羽笑道:“确实如此。”就下令对外传出消息,赵泽骑和赵泽梁见此,也不敢再反驳。 柳元卿c陈到等人赶路赶了许多日,终于到达了兖州昌邑一带。这一日到了正午时分,由于已是秋末倒也不是很热,但柳元卿也不着急,招呼众人找了处树阴下休息。过了一会儿,有十几人骑着马朝他们奔来,徐浩看了看,不禁笑道:“留不住,我说这些天你为何走这么慢,原来是在等人啊。”柳元卿笑了笑道:“我总觉得此行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我多叫了些人来帮忙。”正在说着,那十几人赶到近前,纷纷下马拜道:“参见掌门。”柳元卿抬了抬手道:“弟兄们辛苦了,都起来吧,准备前往天恒帮。”众人这才起身,各自准备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泰山派教众突然道:“对了,掌门,我们在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本来我们本不该在意这些,但与天恒帮有关,所以我们就听了听。”柳元卿听了,云淡风轻的问道:“什么消息?”那教众道:“天恒帮传出消息,要一个叫郑言的人在三天内将他偷走的天恒帮镇帮之宝还回来,不然就要杀了一个叫马亦冰的姑娘。” 陈到听了,吃了一惊,赶紧凑上前来问道:“什么?郑言偷走了天恒帮的镇帮之宝?这不可能!”陈德凑上前来按住陈到道:“先别着急,你说过你的义弟确实是去了天恒帮,现在天恒帮说他偷了人家东西,我看我们确实得去那天恒帮看看了。”柳元卿也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赶紧去吧,反正也没多远了,早去早解决嘛。” 郑言正在山腰上无所事事,干等了这么多天却毫无消息,心中着急万分,于是心道:“这泰山派的援兵怎么还不来?我还是回去在探查探查为好。”就抽身往山顶跑去。 刚到山顶,只见几人都在天恒帮的旗帜之下,郑言便躲在暗处偷听。 只听赵泽广的声音响起:“这副帮主的脑子也真是不好使。”郑言心中暗道:“也没见你有多聪明。”紧接着又有人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赵泽广得意道:“副帮主让人对外宣传让郑言三日内归还‘神武环’不然就杀了马亦冰祭旗,可他去追赶郑言花了整整四天都没有追上。这消息传得再快,也要个两三天才能传到郑言的耳朵里,就算他有心归还,他能三天就赶回来吗?真是笑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众人都是他的手下和亲信,也都大笑起来。还有人高兴道:“这马亦冰一死,赵泽骑和赵泽梁肯定大受打击,那时候二少爷就有机可乘了。”赵泽广点头笑道:“不错不错,确实如此。” 郑言只听得心中一凉,心道:“杀亦冰祭旗?怎么回事?”想到这,他突然从暗处跳出,一指点中赵泽广的穴道,问道:“为什么要拿亦冰祭旗?”其他人见他突然出现,全吓得呆了。赵泽广也惊的目瞪口呆,勉强挤出一句话:“换换‘神武环’。”郑言愤怒的自言自语道:“李千羽这混蛋还真当真了。”一掌将赵泽广切晕过去,一闪身就冲下山去,其他人连他的身影看都没看清,哪里追赶得上? 郑言一口气奔到山脚下,心道:“现在时间紧迫,若是再等援兵恐怕亦冰性命难保,只有先去蒙李千羽一下了。” 想到这郑言飞身上了自己藏在山脚下的坐马,就要去附近的县城,跑出几里,就见到对面有一骑飞速奔来,定睛一看,却是放心不下而骑泰乌云率先赶来的陈到,赶紧勒马喊道:“大哥!” 陈到也看到了他,赶紧停下,道:“言弟,听说你偷了天恒帮的镇帮之宝?”郑言摇摇头道:“那是我唬李千羽的。”就把天恒帮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陈到点了点头,道:“那你这是去哪?不去救马姑娘吗?”郑言道:“李千羽武功高强,我远非他敌手,只有先找个东西装成‘神武环’去蒙他一蒙才是。”陈到道:“好,你快去,我去应付那李千羽。”两人一拱手,朝相反方向驰去。 陈到快马赶到天恒帮山脚下的正门,守卫的帮众头目问道:“哎,你是哪来的,有什么事?”陈到道:“泰山派掌门柳元卿受贵帮赵帮主前来有要事相商。”那小头目心里嘀咕道:“又有要事相商?不会又要偷我们东西吧?”但也不敢说出口,只是道:“既然是柳帮主大驾光临,且容我上山禀报先。”就留下其他人,自己上山去了。 李千羽听说柳元卿来访,心道:“赵钧这老东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尽是请这些武林高手来,想当救兵吗?我看还不够吧。”于是说道:“既然柳掌门前来,那赶快请上山来。”那小头目领命而去。 柳元卿等人都已到达山脚下,陈到已将事情的经过又和他们说了一遍,蓝志翔道:“怪不得赵帮主要请柳掌门前来,原来是替他清理门户来着。”柳元卿道:“话虽如此,但这李千羽却不可小觑,单打独斗我们无一人能胜他,必须群起而攻之才有胜算。”荣杰笑道:“柳掌门过谦了,您打我们兄弟九个不也没费多大力气吗?再说了,他可不知道我们的来意,我们给他个出其不意,他哪能防备的了?” 陈德却站出来道:“俗话说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出其不意,只是占据了天时,但这里是他们的老巢,所以他们拥有地利,最后的人和按理来说是站在我们这边,但那么多天恒帮帮众要是都听他调遣,那就非常麻烦。”柳元卿也道:“确实,虽然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也碍手碍脚。”众人正说着,小头目就下来请他们上山。 众人一路到了议事堂,只见李千羽端坐在帮主之位旁边,帮主之位还是空着。柳元卿虽然知道缘故,但还是明知故问道:“李副帮主,我早听说赵帮主重病卧床已久,不知这么久了,他的病情是否有些好转?” 李千羽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便道:“多谢柳掌门关心,我们帮主病情加重,大夫说还需调养,恐怕短时间内都很难来主持我帮了。”柳元卿做出一副十分伤感的样子,道:“真是可惜,想当年我和赵帮主也是老交情了,如今他竟被疾病所困扰,真是让人惋惜。”陈德和“常山九狼”也各自做出伤感的表情,只有陈到不会作伪,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千羽。 李千羽见陈到并不伤感甚至还有些轻蔑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怀疑起来,心道:“这帮老江湖很会做戏,不知他们是不是得知了实情来救那老东西的。”又道:“请柳掌门放心,我一定会在我们赵帮主不在的期间,将我帮发扬光大。” “发扬个屁!”只见郑言手握长剑从天而降,满面怒容的盯着李千羽,众人见了无不大惊。李千羽见他突然出现,不怒反笑道:“怎么,你个小偷还敢回来?果然是放不下你那小情人,赶快将我们的镇帮之宝交出来!”郑言一抖手上的一个玉环,道:“想要就过来抢啊!”飞身直奔赵钧和马亦冰所在的大殿逃去。李千羽对柳元卿等人道:“柳掌门,且等我夺回我帮镇帮之宝再来与你商议。”说罢他腾空而起直追郑言而去,数十名帮众都跟了过去。 柳元卿对众人道:“是时候了,大家跟过去,揭开他的真面目。”众人应了一声,纷纷拿出兵刃跟了出去,郎无畏和郎无惧更是“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已赶到那些速度慢的帮众身后,柳元卿不禁赞叹道:“‘常山狼群’的功夫确实了得,跟我决斗的时候他们确实没用全力。” 郑言轻功极佳,李千羽则不以轻功擅长,短时间内竟追赶不上。郑言率先到了大殿门口,回身将玉环朝李千羽扔去,紧接着凝聚“环虎功”朝着石门的开关一掌拍去。 李千羽眼疾手快接住了那玉环,大喜道:“天下武林,皆入我父子之手也!”就在同时,郑言凭借“环虎功”强大的功力强行打开了石门,那石门缓缓向上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赵钧c马亦冰和两个仆人。 李千羽知道不妙,就要发掌攻击。郑言不等他近前就喊道:“你不试试这‘神武环’吗?”李千羽见他面露微笑,心中大感有鬼,便轻轻用力,不料那“神武环”竟被捏成数块。 李千羽大怒道:“你到哪弄来的饰品来消遣老子?”一掌朝郑言拍去,郑言闪身躲开,笑道:“县城一个珠宝铺里的,花了我不少钱哪,你也太浪费了!”李千羽站直身子挡在石门之前,柳元卿等人和赵泽骑等帮众也已赶到。 李千羽道:“小偷,你已被包围,快快束手就擒。”郑言还未张口,柳元卿浑厚的内力就已传开:“李千羽对赵帮主下毒,企图谋害整个天恒帮,天恒帮帮众快随我一同斩杀逆贼李千羽!” 天恒帮众人听了,都是左顾右盼,不知该怎么才好。郑言着急的往大殿内一看,赵钧看样子已是昏厥过去,根本不能发声,马亦冰和两个仆人在一旁照看,也不能出来帮忙,心中大急。 李千羽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外帮的破掌门,原来是这小偷的同伙!天恒帮所属听令,斩杀泰山派的人,立刻行动!”赵泽骑等人听了他的话,好像有了指挥一般,朝柳元卿等人攻来。柳元卿骂道:“一群笨蛋!我看你们是要自毁前程!”掏出钢鞭将一人打倒在地,陈德和徐浩等人也挥舞着兵刃迎敌。 李千羽慢悠悠的走进大殿内,用其深厚的内力传话道:“天恒帮所属,杀光他们再来跟我汇报。”说着,从里面按下了关闭石门的机关。石门摇晃了一下,就缓缓向下压来。 陈到c郑言齐声呐喊:“不要!”同时朝石门跃去。柳元卿顾不得许多,道:“我先进去帮忙,你们把他们打发了再开门帮我们!”说着左脚一点地,就高高跃起,迅速朝石门逼去。郑言本来就离石门最近,再加上身兼上乘轻功,和柳元卿几乎同时在石门落下一半时就进了大殿。陈到施展“破空浮云”,也是迅速到达石门前,门前的赵泽梁看他靠近突然一刀朝他砍去。 陈到早就注意到他,闪身躲开,骂道:“小人!”赵泽梁冷笑道:“你也好不到哪去!”又一刀砍来,陈到一拳击中他的手腕,又一脚重重踹在他的小腹,赵泽梁痛苦的丢了刀,捂住肚子趴倒在地。陈到见石门即将关上,赶紧施展“破空浮云”贴着地面滑了进去,旁边的陈临东用钢爪贴住地面,双腿用力的蹬在身后的黄坤背上,在石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也窜了进去。 李千羽早已站在赵钧的床边,见有四人进来,不禁拍手道:“比我想象的多了两人啊,看来我不能小瞧你们了。”陈到以为他怕了,于是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人多,那就就把赵帮主和马姑娘放了,我我们或许还会放你一马。” 听了陈到“劝降”的话,郑言c柳元卿和陈临东都无奈的心道:“怎么可能?”果然李千羽大笑道:“小子,你哪来的勇气觉得你们人多就能战胜我?再说了,你以为你们真的人多吗?”说罢,他打了个响指,大殿内的四个方向立刻走出四个手持黑杆铁枪的黑衣壮汉,凶神恶煞的盯着陈到四人。 柳元卿收回钢鞭,道:“原来你早有准备。”李千羽淡淡道:“在这‘藏龙卧虎’的天恒帮,不带些心腹,还是有些危险的呀。”柳元卿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赵钧,见李千羽如此讽刺天恒帮他也没有醒来反驳,知道他可能真的重伤不醒,不可再拖,便拔出身后双剑,朝前走出一步道:“动手吧。”李千羽气定神闲的坐在了赵钧的床尾,道:“干掉他们!”那四人各自挥舞铁枪分别朝四人刺来。 陈到和陈临东各自挥舞兵刃挡住右翼两人,柳元卿等左翼两人靠近突然向左一转,双剑抬起,朝两人同时攻去。只剩郑言站在原地和李千羽对视。 李千羽盯着郑言看了几眼,冷笑道:“小兔崽子,你这么看着我,是想和我单挑吗?”郑言毫不畏惧的回应道:“你没比我大多少,不要乱称呼,再说了,跟你单挑是很奇怪的事吗?”李千羽惊讶的看着他,只觉他的气质有所大变,但又不愿输在气势上,强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实力讲的是拳头硬不硬,不是靠耍嘴皮子!”挥动双拳朝着郑言打去。 郑言丢了腰间挂着的长剑,退后两步,握紧双拳照准李千羽的面门重重打去。李千羽左手变拳为掌格开郑言的右拳,紧接着一掌切向郑言颈部,郑言收回右拳挡开,上身一个漂移移到了李千羽的左翼,一掌切在他肋下,李千羽一个激灵,赶紧向后跃一丈有余,笑道:“好小子,拳法不孬啊,伍泽没有白教,看拳!”又飞身上前。 另一边,柳元卿双剑同时使出猛烈的攻击剑法,那两名壮汉本想上来就用猛攻压制住他,结果靠的太近枪法难以施展开来,被双剑笼罩在一股剑气之中根本无法脱身。柳元卿挥舞双剑轻轻松松就将那两人压得喘不过气,便暗暗的观察郑言和李千羽的对决,只觉李千羽的拳法平平常常,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心中不觉大奇。 攻向陈临东的壮汉不等陈临东靠近就一枪朝他心窝扎去,陈临东双爪猛地抓住枪尖,两人同时用力,结果不分上下,双双定在原地都是难以近前。陈临东忽然一手抓住枪杆,另一只手猛力的将枪尖向上掰想折断这杆枪,怎奈这杆枪比起寻常长枪更粗更硬根本无法掰断,那壮汉突然加力,陈临东赶紧闪开身子,险些被刺中。 陈到比起陈临东更是不堪,两人刚刚交手,陈到手中新买的长剑就被对方的铁枪震得颤颤巍巍几乎要断折。陈到知道硬拼不得,施展“破空浮云”立刻退出几步,绕着对方寻找破绽。那壮汉知道他的意思,挥动铁枪绕圈横扫过去,陈到尚在其攻击距离之内,防备不急被一枪扫倒,那人抓住时机,以枪为刀朝陈到猛劈下去。陈到横起长剑将铁枪格落在地,双脚朝地面一撑,已滚到那人身前,那人大惊,挥出左拳朝陈到迎头打去。陈到低头避过,一拳击在他腰间,那人吃痛,拼命忍住收回铁枪朝着陈到又扫过来。陈到刚刚向后退出两步,已是躲避不及,情急之下,又上前一步,抛出长剑直插进那人大腿,同时自己也被那人重重一枪抽击出去。 大殿外,赵泽骑c赵泽广领着各自的亲信分别抵挡徐浩c陈德等人。徐浩抡起钢刀砍翻靠近的数人,就地一滚直滚到赵泽广身旁,赵泽广也手持长剑朝徐浩砍来。徐浩用力将钢刀猛力劈下,将赵泽广击的坐倒在地。 赵泽骑见赵泽广坐倒,不惊反喜,趁着空档溜到他身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赵泽广痛的大叫一声,已滑到徐浩身前。徐浩的罩门就在下盘,有人突然出现在那自是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的一脚踹出,重重踹在赵泽广的脸上,这一脚用了全力,将他鼻子踹歪c鼻血横流,飞出一丈远,直接昏死过去。 赵泽骑心中大喜,却被徐浩看在眼里,怒道:“自己人受伤,很值得高兴吗?”举刀朝他冲来。赵泽骑心中很是不快,骂道:“你个独眼龙,嚣张什么?”就要举起手中的铜锤来砸,徐浩大怒,挥刀架住他的铜锤,赵泽骑力量远远不及,虽使劲下压却毫无效果。徐浩揪住他的衣领,骂道:“想要骂人,你得先有点本事才行!”一把将他扔出,重重砸在石门上,又摔落在地,顿时不省人事。 赵泽梁刚刚捡起落地的单刀,就看见大哥二哥均被击倒,不敢再上前,招呼更多人围了过来。赵泽骑和赵泽广的手下见主子不能发号施令,而赵泽梁平时又没有跟自己的主子做过对,就都听从他的指挥,五百多号人顿时将徐浩等人团团围住。 徐浩等八狼和陈德以及十几名泰山派的教众虽然暂时没有出现伤亡,但也心知再打下去难免会有损伤。徐浩招呼一声道:“抓住那个领头的!”郎无畏c郎无惧从两侧冲出,来抓赵泽梁。赵泽梁赶紧躲到人群之中,郎家兄弟虽然快速,但也不能往人堆里扎,只好退回。蓝志翔又道:“八妹c九妹,来大杀伤!”冯希刚刚挥动鹿皮弓将一人打晕在地,听到蓝志翔的喊话,抽身赶到黄坤的身边,掏出“黑散箭”架在弓上,等众帮众再次攻上,突然跳到黄坤肩膀上对着人数较多处就是一箭。 “黑散箭”在人群之中爆发开来,瞬间就倒下数人,这次的“黑散箭”与对阵柳元卿的“黑散箭”不同,里面装了更多涂有麻药的袖箭,几乎一箭就能麻倒十几人。冯希连射七八箭,殿外就倒下接近百人。那些逼上前来的人纷纷被黄坤的铁棍扫倒在地,冯希搭上最后一只“黑散箭”,冷然的目光扫在众人脸上,众人脸色纷纷大变,不敢上前。 荣笑笑从另一侧跳到荣杰肩上,众人的刀剑朝着荣杰直刺过来,荣笑笑双脚在荣杰肩上一蹬,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同时甩出数十个特制暗器——草茅,就是一个小小的圆球上插满了类似茅草的小针,也是涂有麻药。无数草茅飞的漫天都是,又打倒一片人。 地上的荣杰伸出两只铁爪抓住好几把长剑的剑尖,身子一转,撞飞了好几人的同时还抓住了好几把长剑在自己胸前,他倒转长剑朝众人一甩,十几把剑倒飞而出又刺倒好几人,其他人见识到草茅的威力,更是不敢上前。 蓝志翔和郎家兄弟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仗着速度快,对方也伤不到自己,蓝志翔的匕首总是稳稳地划伤对方的四肢,而郎家兄弟则用手掌将对方拍晕或打倒在地,都没有伤人性命。可就算是这样,天恒帮的帮众越聚越多,徐浩等人都知道再打下去绝对讨不着好,但那赵泽梁总是躲在人群深处根本抓不着,徐浩等人顿时苦恼起来。 赵泽梁知道对方抓不到自己,不禁大笑道:“投降吧!你们不是我天恒帮的对手!”蓝志翔听到声音,想逼他再透露声音以确定位置,便反唇相讥道:“向你这个小屁孩投降?别做梦了。”赵泽梁的声音又在人群中响起:“你们连小屁孩都啊,救命啊!”蓝志翔和郎家兄弟正要跟着声音过去抓人,突然听到这声怪叫,都是一怔。忽然,只见一个黄袍和尚提溜着赵泽梁从人群中跃出,稳稳当当的落在徐浩身旁。又有一个只穿一件衬衣的屠夫打扮的汉子跳进圈内。那和尚举着赵泽梁高声喊道:“全部住手!否则这小子性命不保!” 大殿之内,李千羽施展快拳,双拳如幻影版朝郑言打来,郑言只觉他有十几条手臂朝着自己全身打来,只好紧守门户,根本无暇反击。李千羽打到酣处,突然抬起左脚一脚踹在郑言右臂上,郑言大痛,只得借着势头向后摔飞。李千羽站在原地也不追击。 柳元卿左手重剑横扫过去将一人震退两步,右手重剑直刺另一人前胸,那人赶紧躲过,但他和柳元卿距离过近不好施展铁枪,干脆将铁枪倒了个个用另一面朝柳元卿撞来,柳元卿右手重剑将他的枪杆砍落,左手将剑横置砸在那人脑门上,将他直接砸晕过去。 另一人见同伴战败,顾不得其他,一枪朝柳元卿左肋扎去,柳元卿将右手重剑一横,挡在身前。那铁枪枪尖刺在重剑上面,但无论如何用力既不能刺穿重剑,又不能讲柳元卿逼得后退。柳元卿微微一笑,左手重剑早已挥起,不偏不倚的抽在那人的脸上,又将他击晕在地。 陈临东趁着铁枪刺过,身子一闪就冲到那人近前,那人吃了一惊,急忙倒转枪尖用枪杆去挡,陈临东的铁爪更早赶到,右手一爪重重刺入那人肩骨之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人拼死忍住痛,左手抡开铁枪朝着陈临东横扫过来,可陈临东全不防御,左手铁爪狠狠地拍击在那人的头上,那人只觉仿佛有流星从眼前划过,顿时昏倒在地,他的铁枪也重重砸在陈临东的肋骨之上。陈临东将那人击倒,自己也蹲在地上捂着肋骨久久不能起身。 陈到被铁枪砸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后才落在地上,已是受伤不轻。而击飞他的壮汉则是大腿被陈到插中长剑,血流不止,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李千羽看了看战况,不由得鼓掌道:“你们还有几分实力,特别是你,小子。”说着朝陈到一指。陈到只觉浑身剧痛,勉强扶着墙壁站起身来,道:“用不着抬举我们,进招吧。” 李千羽不理睬他的话,又朝陈临东道:“不愧是‘常山狼群’中最厉害的‘嗜血狼’,见着血连命都不要了疯狂攻击,在下佩服。”陈临东肋骨大痛,根本站不起身,也就没有回应他。 李千羽也不在意,看向柳元卿和郑言,道:“相对那两个已经提供不了帮助的,你俩显然更厉害些,可是光凭你们俩是对我造不成威胁的,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柳元卿冷哼一声,道:“就凭你那拳法,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我看不是如此。”李千羽笑道:“确实,光凭拳法我肯定胜不了你,但论武功,你俩还不足为惧。” “不见得吧。”只听一个声音响起。李千羽听了脸色一变,柳元卿听了则是冷笑一声,道:“我们可不止四个人。”陈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那道石门已缓缓抬起,陈到心知凭徐浩等八狼的内力还不足以启动开关,那么来者显然更强,心中欣喜万分。 石门终于升到顶部,只见一个和尚和一个屠夫站在门口,另外,徐浩已拿了赵泽骑c赵泽广和赵泽梁为人质,天恒帮几百帮众拿着兵刃都不敢上前,殿外显然已无危险,重点就只剩下殿内了。 李千羽仔细的打量着两人,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泰山派郑元觉和明元夏,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那和尚郑元觉将手中的月牙铲竖着插在地上,抱拳道:“冒昧到访,还未通知贵帮,还请赵帮主恕罪。” 李千羽见他竟无视自己的话,不禁笑道:“郑师兄,你什么意思?看不到我吗?”那屠夫明元夏也笑道:“不不不,我们之和天恒帮正牌帮主说话,你这冒牌货要是识相,就趁早滚远点。”李千羽哪里还能再忍?双腿一蹬就朝两人飞来,道:“总该教育教育你们这些没有礼貌的东西!”说着双掌就同时抬起。郑元觉和明元夏也腾空跃起,各出一掌相迎,三人在空中对掌,刚刚相持一会儿,就各自收掌,顺着掌力倒回原位。 郑元觉和明元夏都有些小看了李千羽,这下都感到身体内气血翻涌,但表面上都装作并无大碍。李千羽也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伸手捂住胸口,死死的盯着两人。 柳元卿知道两个师弟的情况,立刻闪身到两人身前,道:“怎么样?”两人同时点头道:“无碍。”柳元卿道:“好,此人十分了得,切勿大意。”就放回双剑取出了钢鞭,郑元觉也拔出月牙铲,而明元夏也举起了手中的短柄钢斧,三人同时上前两步,盯着李千羽,陈到c郑言c马亦冰也同时看向了他。 李千羽缓了口气,只觉万分舒畅,看见所有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不禁笑道:“现在,我们确实是势均力敌了。”说罢,他一掌拍在旁边的机关上,石门又慢慢的沉了下去,柳元卿等三人严阵以待也没有去理睬,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李千羽见对方如此严肃,也变了语气,凝神说道:“今日能和泰山派‘三股钢叉’一战,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啊。”说罢,他突然从赵钧床底抽出一杆约三寸宽的黑杆铁枪,枪杆朝下砸进地下,冷然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胜过我——中原枪王李千羽几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中原枪王 柳元卿等人听他自报家门,都是一怔,郑元觉道:“‘中原枪王’?没听说过啊?”李千羽笑道:“名声大小不重要,你们胜过我再说!”说罢拔出铁枪横在胸前,瞪视着三人。 柳元卿三人见他气势非凡,自是不敢小瞧他,但也并不退缩,缓缓地朝他逼近。李千羽微微一笑,双手舞动铁枪在空中旋转一圈,再朝三人一挥,只见空气中仿佛被他注入了无数杆幻化的铁枪朝三人飞去。三人从未见过这种枪法,不由得停下脚步原地抵挡,三人刚刚挡开无数幻枪,第二波幻枪又已攻至,三人根本腾不出手反攻,只能又挥动兵器砸开幻枪。 陈到趴在地上,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只觉空气沉重万分让人呼吸困难,根本难以行动,越靠近李千羽的地方压力就越大,陈到只好杵在原地不敢动弹。被陈到和陈临东打伤的两名壮汉都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伤口的鲜血不断喷涌而出,而李千羽却看都不看这二人一眼,不住的使出他的枪法攻击柳元卿三人。 陈临东被强大的压力顶到了墙角,他伤势沉重,只好缩在墙角不动。陈到一看郑言,则是顶着压力悄悄绕到李千羽的背后想施以援手,心道:“言弟既然都不顾危险相助柳掌门,那我又怎能躲在一旁什么都不做呢?”强忍剧痛,站起身来,正要行动,却看见被自己击伤的壮汉捂着伤口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可怜之意顿生,心道:“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慢慢靠近那人。 那人见陈到靠近,以为他要再伤害自己,吓得拼命往后挪动,不住的喊道:“饶命!饶命!”陈到摇摇头道:“别怕,我来救你。”撕下衣衫,就要去拔出插在他大腿上的长剑。那人大声哀嚎道:“别!别拔!”陈到道:“不行,必须止血!”不顾那人抵挡,一把将长剑拔出,然后就给他裹伤。那人先是惨叫数声,后来渐渐停止惨叫,晕倒过去。 陈到见血已止住,便艰难的靠近陈临东,问道:“陈三哥,你怎么样?”陈临东捂着肋骨道:“叔至,我没事。这压力看似强劲,但也无须太过畏惧它,放开动用你那轻功,这压力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陈到点了点头,身子贴紧地面,施展“破空浮云”一下就窜出好远,李千羽释放的无形压力看似也没有那么大的控制力。 郑言也已到达李千羽背后,正要发掌攻击,李千羽忽然笑道:“现在才到,有些慢了啊。”一转身,朝着郑言就是一枪,郑言只觉无数沉重的气流朝自己卷来,将他轰飞出去,陈到飞身赶到,伸手去接,却没有接稳,双双被摔飞出去。 柳元卿三人趁着李千羽转身攻击郑言同时向前跃出,等李千羽转过身来时,柳元卿已赶到他身前,一鞭朝他腰间砸去。李千羽手中的铁枪看似沉重且过粗,但他却挥舞的很是轻松,枪杆一甩就挡开了钢鞭,柳元卿脸色一变,缩回钢鞭伸掌直逼李千羽腋下。这时郑元觉和明元夏同时赶到,月牙铲和钢斧同时朝李千羽劈下。李千羽一掌切掉柳元卿的掌击,将铁枪一横直接架住了两件兵刃,两人同时抬腿踢去,李千羽突然加力,顶开两件兵刃,再将铁枪下压,正好压在两人腿上,两人都感到一阵剧痛,赶紧收腿,李千羽趁势以枪为刀,朝郑元觉砸去。 柳元卿急忙伸出钢鞭挡在郑元觉身前,郑元觉也抬起月牙铲死命架住铁枪,但铁枪十分沉重,李千羽又用出全力,柳元卿和郑元觉逐渐挡不下去,明元夏在一旁,横起钢斧朝着李千羽下身横扫过去。李千羽纵身跃起,顺着重力再度下压,柳元卿和郑元觉再也抵挡不住,双双被枪杆砸中肩膀,向后倒下。 李千羽砸倒两人,嘿嘿笑道:“我这铁枪重九十五斤,你们好好享受吧。”挥枪朝明元夏砸去。明元夏见他这铁枪使得跟铁棍一样,心道:“枪的威力更多在于刺杀,你把它当棍子用,本就使它的威力大打折扣。”想到这,双手紧握钢斧朝他劈去,心道:“就算你内力强于我,可也不能以己之短攻我之长。”枪斧相交,摩擦出耀眼的火花,李千羽稳住铁枪冷然相视,明元夏只觉双臂酸麻无比,险些拿捏不住手中钢斧,不觉骇然。李千羽笑道:“我若用枪法与你们相对,你们还有几成胜算?”柳元卿和郑元觉双双站起,柳元卿收回钢鞭,冷笑道:“再看看不迟。”掏出身后双剑直指李千羽,郑元觉和明元夏也各自收回兵器,一个掏出一个弹弓,一个拿出一卷绳索。 李千羽看了,不禁笑道:“怎么?和尚打弹弓,屠夫是要耍杂技吗?泰山派竟出了你们这帮怪异之徒,真是笑话?”柳元卿听了,怒极反笑道:“你就往这方面想好了!”挥动双剑朝李千羽冲来。 李千羽单手持枪严阵以待,明元夏一个闪身从侧面逼上前来,绳索一甩,正好扣住他铁枪的尾部。郑元觉掏出一袋石头,作势要打,李千羽不敢大意,一手抓住绳索想要扯断它,可绳索头部上有一个铁爪,已牢牢扣住铁枪,怎么都拽不下来,而绳索更是坚固无比,根本扯不断。柳元卿早已赶到,施展出刚猛的攻击直逼李千羽各处要害,李千羽也施展出他的近战枪法相迎,拆了几招,柳元卿从未见过李千羽那奇怪的枪法:并不快捷,但却势大力沉,同时又极具威势。柳元卿非但没能占着便宜,反而被逼的手忙脚乱,大落下风。 明元夏见此,突然拉动绳索,李千羽之后一枪便使得歪了,完全刺向了空处,柳元卿趁机进招,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李千羽枪法再猛也不易施展,不禁焦躁起来。 郑元觉这时也打出弹弓,招招打向他的各处要穴,李千羽不敢进攻,只是艰难的挥动铁枪将铁石打飞。柳元卿逼到近前一剑朝他顶门砍落,李千羽急忙举枪相迎,明元夏这时又拉动绳索,李千羽大怒,内力瞬间迸发出来,明元夏非但没有拉动,反而被向前带了一步,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李千羽格开柳元卿的剑击,刚腾出手就朝着郑元觉远远攻出一击。 郑元觉手中只有弹弓,根本不足以抵挡,只好发掌相挡,还是被强烈的幻枪震飞出去。李千羽横枪一扫,将柳元卿逼退,紧接着一招狠枪朝柳元卿猛击而出,柳元卿被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大意了!”只得运气相抗,两股内力相迎,柳元卿被震出一丈多远,左手重剑也脱手飞出。 李千羽难得缓了口气,突然将手中钢枪朝着明元夏所在的反方向投去,铁枪不偏不倚的刺进那面的墙中,同时明元夏也被拉了过来。柳元卿急道:“师弟松手!”但为时已晚,柳元卿一脚踹在明元夏胸口,将他踹晕过去。但他虽然摔倒在地,仍兀自紧握绳索。 李千羽轻轻一拉绳索,将铁枪拉回,笑道:“再来呀?”柳元卿瞪起双眼,手举单剑再次上前,郑元觉也站起身来瞄准李千羽不住的发出铁石。 陈到和郑言摔了个七荤八素,刚刚爬起身来,就看到己方陷入了不利局面。郑言道:“大哥,看来我们必须再去帮忙了,否则李千羽取胜,我们全都得死。”陈到道:“好,我就去帮明前辈控制那绳索。” 郑言飞身捡起自己的长剑,与床榻下的马亦冰对视一眼,马亦冰用眼神说道:“你靠近不了他,快把长剑丢给我。”郑言眉头一皱,也用眼神道:“不行,太危险了。”马亦冰着急地对他挤眉弄眼道:“再危险也得试试,否则大家都得死。”郑言知道别无他法,只好点了点头,悄悄将长剑放在地上,轻轻一推,就将长剑推到马亦冰身前。 陈到也已握住落地的绳索,郑元觉为了提高精确度已移动到离李千羽非常接近之处,柳元卿使出泰山派顶级剑法——封禅剑法和李千羽以命相搏,李千羽不敢和他拼命,只好挥出无数幻剑和他保持距离,郑元觉的飞石也无法再碰到他,陈到见了,赶紧拼尽全力拉扯钢索,但是内力不足,根本无法移动铁枪。 柳元卿接连打退几轮的幻枪,内力已经消耗大半,李千羽虽然也是有所消耗,但仍是强过他不少。柳元卿再度上前一剑朝李千羽双腿劈去,李千羽将铁枪撑在地上,双手握住枪杆双腿抬起朝着柳元卿踢去。 陈到见凭自己之力无法移动铁枪,便从地上捡起之前那壮汉掉落在地的铁枪插进身后的石墙内的较高处,然后朝拎起绳索施展轻功越过铁枪,借着自己的力量和体重去拉动李千羽的铁枪,陈临东也捂着肋骨赶来帮忙。两人合力终于拉动李千羽的铁枪,李千羽刚刚踢中柳元卿将他踢倒在地,结果铁枪被陈到和陈临东拉倒,李千羽身体不稳也摔了一跤,郑言趁机窜上前去一指去点李千羽肋下“章门穴”,李千羽翻了个身躲了过去,紧接着双脚一蹬,便将郑言踹开,骂道:“臭小子还想占便宜?”一枪朝郑言砸去。 马亦冰在一旁看得清楚,见状大惊,拿起手中长剑朝李千羽刺去,李千羽只顾杀死郑言没有防备,但马亦冰是趴在地上借着身后床榻之力而去,只能刺中李千羽的大腿,李千羽只觉左腿一阵剧痛,铁枪便砸的偏了,直砸在郑言右腿,郑言惨叫一声,左腿借势朝铁枪一蹬,向后滑出数尺。 李千羽回头怒视马亦冰,怒道:“死丫头你找死!”又是一枪朝马亦冰砸去,柳元卿还未爬起就以左手为重心按在地上,身子向前一拱,右手重剑就朝李千羽双腿砍去。李千羽虽然狂怒,但也没有失去理智,猛地将铁枪插在地下挡住了这一剑,然后将铁枪一推,将柳元卿撞出好远。李千羽正要抬起铁枪,突然感到身上各处穴道酸麻无比,原来是郑元觉趁着他分神,连续用飞石打中他的穴道,但是力道不够而且李千羽的穴道不易封住,便没有将他击倒。 李千羽朝着郑元觉又是一招远攻,郑元觉不得已丢了弹弓伸出双掌硬接,但这一攻凌厉无前,将他直挺挺的轰飞出去撞在后面的石墙上,昏死过去。 李千羽回身朝着马亦冰狞笑道:“死丫头,受死吧!”说罢一枪朝马亦冰砸去,郑言怒吼道:“不!”但却无法相救,急怒攻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陈到在不远处早已看见,顾不得再拉扯绳索,施展“破空浮云”直奔过去,身子紧贴地面,在李千羽铁枪砸中之前就抱住了马亦冰,两人顺着冲力滑了出去,但却不偏不倚的撞在了赵钧的床边,不由得停了下来。 两人离李千羽不过两步远,李千羽更不多话,上前一步将枪尖朝两人直劈而下。马亦冰手中长剑早在陈到扑救之时就已脱手而出,两人手中都无兵刃,她自知无幸,只是闭目待死,陈到脑袋一片空白,随着性子拔出郑言所给的灰冥刃朝着铁枪挡去,两把兵器重重相交在空气中。 陈到虎口迸裂,带着身后的马亦冰一起向后摔飞出去,在飞出之前他还牢牢握住灰冥刃,可在那一刹那陈到只觉手臂被谁点了一下,只觉左手一阵酸麻,不由得松了手,灰冥刃也脱手而出,不知落入何处。李千羽见自己的黑铁枪不仅没能将对方击杀,而且连对方一件小小的兵刃都没能没能击碎,心里更加愤怒,就要追上前去取二人性命。忽然只觉后心一凉,却是郑言拼尽全力一掌拍在他后背。 李千羽到底是小看了郑言,郑言在伍泽门下苦学十五年,内功在同辈之中已是顶级,郑言凝聚全身之力爆发出的“环虎功”不遗余力的轰击在李千羽的后心上。李千羽只觉浑身燥热,心脏剧痛无比,下意识的抬起右腿向后一踢,正中郑言小腹,郑言所有精力都已耗尽,当即被踹飞出去,晕倒在地。 李千羽嘴里不停地流出鲜血,只是捂住心口不住地颤抖,再也腾不出手去动用幻枪攻击陈到和马亦冰。柳元卿也浑身疼痛,还是站起身来道:“李千羽,你认输吧,今天你赢不了。”李千羽笑道:“赢不了?就凭你吗?”转过身来,两人互相对视良久,突然,李千羽将铁枪朝柳元卿一指,一条幻化神龙伴随无数枪力朝柳元卿卷去,柳元卿换左手挥剑抵挡,右手从怀中掏出钢鞭朝李千羽直线扔出。 这条神龙乃是李千羽的枪法“百步夺魂枪”的最强一击——“神龙破魂”,将全部劲力都注入钢鞭后的柳元卿根本无法抵挡,被一击击飞,连喷鲜血,摔倒在地,虽然没有陷入昏迷,但已站不起身。 李千羽击倒柳元卿,但也没有大意,正要挥枪挡开飞来的钢鞭,突然双肩大痛,抬头一看,竟是高高跃起的赵钧,左手一个手刀切在自己左肩,右手握着灰冥刃深深的插进自己的右肩,看着赵钧凌厉的眼神,李千羽只觉一阵恐惧,颤声道:“你你装昏?” 赵钧答不出话,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在李千羽的身上,就摔倒在地,靠着床榻不住地喘气。 李千羽还未感受双肩的疼痛,柳元卿的钢鞭鞭头已不偏不倚的撞在他的右胸。李千羽清楚地听到自己右胸肋骨断裂的声音,身子顺着冲力向后倒下,痛的几欲晕去。 陈到见李千羽倒在地上不住地挣扎,心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就偷偷上前,马亦冰连忙拉住他道:“危险!他可能是装的。”陈到摇摇头道:“他要是装的,我们也得死。”就走到李千羽跟前。 李千羽见他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怒道:“干什么?找死啊?”陈到笑道:“李先生,你要杀我,不必用舌头来杀吧?”李千羽突然一笑,猛地一掌拍在陈到胸口,但力量远不如从前,只是将陈到拍的摔了几个跟头,但并无大碍。陈到大怒,捡起地上掉落的长剑,就要上前斩杀他。李千羽见他满面杀气,心知已无法再抵挡,不由得道:“好啊,虎落平阳被犬欺,动手啊废柴!有本事就杀了我!”陈到怒道:“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就算是废柴杀你也是活该!”就要挥剑斩落。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莫动手!” 陈到朝着声音看去,却是被自己救了的那个壮汉,陈到奇道:“他根本就不管你,你还为他说话?”那壮汉无奈道:“李公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若杀了他,你和你所有认识的人都会大难临头,你听我一句,放李公子走吧。” 陈到只觉他在胡说八道,笑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怎么杀了这么个恶人,大家就都完蛋了?你在开玩笑吧?”李千羽也骂道:“奴才闭嘴,要不是你们这么没用,我又何至于此?现在来谄媚,没用!这个天下是要靠实力吃饭的。”陈到见他对为自己求饶的人的态度还如此恶劣,不由得怒道:“你这恶人,死到临头嘴里还这么不干不净的,去死吧!”就要挥剑斩下,又一个声音响起:“住手!” 陈到一看,竟是赵钧,问道:“赵帮主,为什么不杀他?”赵钧缓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爹不是一般人,不能杀他,至少现在不能杀他。”陈到愕然道:“他爹是谁?这么厉害?”李千羽眯起眼睛,道:“老东西,你猜到了?” 赵钧微微点了点头,道:“自你报出你的绰号,再亮出你的武器时,我就知道了。我和你爹交过手,我远远不如,我对他的武功那是佩服得紧啊。” 李千羽得意道:“那是自然。”又奇道:“你和我爹交手,居然活着离开了?”赵钧想笑,却笑不出来,道:“那时在场的人多,你爹那么爱面子的人,岂会对我下杀手?既然你也知道你爹是怎么做人的,那就听我一句劝,不要跟你爹一起错下去了,对你爹对你都不好。” 李千羽听了,把脸一板,道:“我的家事,你管得着吗?”陈到道:“你死到临头,态度就不能好点?”李千羽不屑道:“臭小子,就凭你的水平,还不配来教训我!”陈到气道:“你” 赵钧缓缓说道:“李公子,你现在瞧不起他,我告诉你,十年后,你绝不是他对手,你信不信?”李千羽哈哈大笑道:“笑话,他会是我的对手?好啊,小子,你在十年后要是还能活着,咋俩再过过招怎么样?”陈到毫不畏惧道:“一言为定。”李千羽嘲弄的笑了笑,道:“老东西,你若想放我走,那你还有什么话说吗?”赵钧垂下脑袋,道:“你走吧,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做恶事了。”李千羽站起身来,用铁枪撑住身子,道:“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就招呼着那个壮汉来搀扶自己。 赵钧往床榻下一按,大殿突然打开了一个后门,赵钧道:“前门你走不出去。”李千羽盯着他看了几眼,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在那人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陈到目送他走了出去,道:“一个‘谢’字都说不出口,真不懂感恩。”赵钧又按了下开关,后门关上的同时,石门也就此打开,陈到吃惊道:“这石门另有开关?”赵钧沙哑着嗓子道:“这是我的帮派,李千羽毕竟只来了一年多,不是所有事情都会让他知道。” 陈德等人和几百帮众都涌了进来,苏醒的赵泽骑c赵泽广和赵泽梁看见了许久未见却容貌大变的父亲,都大惊道:“爹!你怎么样?”赵钧虽然对三个儿子很是不满,但见他们各自受伤,自是心疼,叹道:“爹没事。”陈到知道他身体已经不行,便替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最后赵钧说了一句:“都是真的。”众人才如梦初醒,扔了兵器向泰山派众人和“常山九狼”赔罪。 这时陈到和马亦冰已把郑言搀扶起来,陈临东c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也都被扶起,柳元卿上前问道:“赵兄,这李千羽真的是”赵钧点了点头,道:“不错,他是李九伦的儿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徐浩颤声道:“‘中原枪皇’?”赵钧点头道:“是的,他之前一直不透露这个消息,但他毕竟年少气盛,还是透露了他的绰号,这就让我大感怀疑。”赵钧顿了顿,又道:“再者,他的枪法和李九伦的枪法一模一样所以,他自然是李九伦的门下,再从他的姓氏和容貌来看,自是李九伦之子无疑。” 柳元卿问道:“他那枪法”赵钧道:“那是李九伦的独门枪法,有远攻的‘百步夺魂枪’c近战的‘烈阳暴凌枪’和威力最大的‘灭世荡山枪’。今日他用的是‘百步夺魂枪’,你们从未见过李九伦,自然不熟悉他的枪法,李千羽的枪法和他父亲的如出一辙,你们自然要吃大亏。” 郑元觉叹了口气道:“中原派本就是神秘的门派,今日一见更是佩服,我想以后还是不要招惹它为好。”赵钧勉力抬头道:“今日多谢柳贤弟c泰山派和‘常山狼群’相助,以后你们要是有所求,天恒帮有求必应。”又对陈到和郑言道:“陈公子c郑公子,你们上前来,我有话要说。”陈到和马亦冰连忙搀着郑言上前。 赵钧挺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说道:“陈公子c郑公子,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江湖上的事情你们毕竟见的还是少了,需要你们亲自闯荡才更能明白这个江湖,不过要格外小心,李千羽在十年之内不会再对你们动手,但还得小心其他事情,人心险恶,一定要防啊。”陈到和郑言都拱手答应。 赵泽骑c赵泽广和赵泽梁这时都上前准备说话,怎奈赵钧只是慈祥的看了他们三眼,就永远的沉睡了下去。赵泽骑率先看出了不对,赶紧叫道:“爹!您怎么了?”陈到见赵钧没有回应,虽然心有预料,但还是难掩悲伤,掩面退了出去,郑言也在马亦冰的搀扶下退了出去,留下赵家三兄弟和天恒帮帮众聚了上去。 陈到捡起了灰冥刃,就转身离去。郑言知他内心悲伤,就没有跟上去,跟马亦冰在一旁坐下休息了。陈德见陈到一声不吭的离去,大感奇怪,就跟了上去。 陈德跟了许久,见陈到径直走到山脚下取了泰乌云,不知要去何方,赶紧拦住他道:“叔至,你要去哪?”陈到知是陈德,道:“叔父,你说我是不是太弱了?”陈德知他因未能相助赵钧成功而内心自责,笑道:“叔至,你还年轻,还不必因不能成为强者而烦恼。”陈到忍不住流下了几滴眼泪,道:“若我能再强一点,赵帮主或许就还活着,就不用发出那将他自己逼死的两掌了”说罢,他已哽咽了。 陈德摇了摇头,道:“生死自有天命,赵帮主身中剧毒,就算他不出那两掌,也活不了太久了。而且,这件事你犯的错并不在此。”陈到愕然道:“那是什么错?”陈德走近一步,一掌拍在他肩上,道:“你是我陈家最后一点香火,你贸然闯进那大殿中,可曾想过是冒着我陈家断子绝孙的风险吗?”说到最后,语气突然转为严肃,陈到吓了一跳,道:“我不进去,里面要是战败,我们还是得死不是吗?”陈德却道:“打不过,可以跑,不是吗?”陈到吃了一惊,道:“丢下大家逃跑?这不是江湖人士所为吧?”陈德摇了摇手指,道:“我不能跑,但你可以。明白吗?”陈到迷茫的摇了摇头。陈德只好无奈的说道:“那你就记住,从今往后,只要遇到危险就跑,明白吗?”陈到刚要张口,陈德就捂住他的嘴,命令道:“别问,照做就是。”陈到只好点了点头。 陈德又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陈到道:“赵帮主说得对,这个江湖得自己去闯才更能明白,所以我想自己在江湖上走走。”陈德眼睛一斜,道:“那你打算去哪?找楚姑娘去?”陈到面色通红,结结巴巴的道:“当当然不是。”陈德可不相信,道:“不是?那你去哪?”陈到道:“我想去颍川司马府探探消息,我担心那司马防丢了《救国策》还会去找它的上册。”陈德点了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好,但还是太危险了,我记得郑言也被司马防所请,我叫上他和你同行吧。”陈到却摇了摇头,道:“言弟受了重伤,现在还是不要让他劳累了,等他伤好了您再跟他说吧。”陈德点了点头。 陈到刚刚上了马,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了《救国策》道:“叔父,我这样带着《救国策》前往颍川,还是有些危险,《救国策》还是给您保管吧。”陈德伸手一推,道:“你既有勇气进入险境,我想你应该也有能力去保护他。”陈到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收回《救国策》,一拱手道:“好,叔父,我去了,保重。”陈德摇了摇手,道:“叔至,小心行事。”陈到一拍泰乌云,如一阵风似的驰走。 楚昭和楚成从常山郡一路赶到了魏郡的邺县,楚昭一路上闷闷不乐,不论楚成如何逗乐她,她都不露一丝笑容,等到了邺县,楚昭还是如此,楚成不悦道:“小昭,你究竟在想什么?还在想陈到那混蛋?”楚昭撅着嘴不回答,楚成心里明白,不好再说,两人重新找了家店重新营业裁缝行业。 这天,楚昭在城中溜达,原本看着有人搭了架台子表演杂技,正在高兴,突然听到有人在低声嘀咕:“儁z,这小子不回他老巢,却在这看这些表演,他想干什么?”一个沉稳的男声答道:“他都不急,那我们急什么?等着呗,反正不怕他逃走。”“也是,任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找到他。”之前那个男声得意的说道。 楚昭听了这两人的谈话,眼睛偷偷一斜,只见两个高大的青年在人群外围小声嘀咕,都是二十四五岁年纪,两人各自背了一把剑,其中一个身材瘦一些,长着两撮胡子,看起来很是精明。另一个身材更加壮实,胡子也浓密一些,眼睛颇大,看起来有些吓人。楚昭听他俩说是在跟踪别人,顿时来了兴趣,心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要干什么。” 等到表演结束后,那二人也随着人群散了,楚昭远远的跟着二人,只见他们俩也是远远的跟随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楚昭不动声色,还是悄悄的跟了过去。 到了一家酒店,那青年先挑了了个座位坐了,那二人则坐在了酒店的角落,那青年似乎并未发现,只顾自己吃自己的。楚昭坐在他的旁座,有心试探试探他,只点了一盘青菜,吃完后,小声的对那伙计道:“小哥,我忘带钱了,能赊下账吗?” “什么?赊账?”那伙计一拍桌子,大声道:“没带钱也来吃饭?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家呀,怎么练这点便宜都占?”楚昭立刻假哭道:“我不是占便宜啊,我只是要赊账,明天就来还钱”那青年果然看不下去了,便对那伙计道:“小兄弟,一盘青菜而已,我来付吧。”那伙计见他肯付钱,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就转身走了。 楚昭正趴在桌上假哭,这时就抬起头来看了那公子一眼,只见他长得眉目清秀,一副书生样子。那公子正要说话,突然看见楚昭那秀丽绝伦的脸庞,不禁呆住了,一时间竟说不说出话来。 楚昭嫣然一笑,道:“多谢这位大哥。”那公子听了,只觉浑身发软,结结巴巴的说道:“没事没事,我叫简常,请问姑娘芳名。”楚昭伸出手来,道:“我叫楚昭。”简常伸手相握,只觉柔嫩无比,实在不想放开,但还是只握了一下就松开,道:“楚姑娘你是住在这里吗?”楚昭点了点头,简常又道:“那就好,楚姑娘以后可千万要带些银两,你不知道,现在这个乱世,各个酒店都不允许赊账的。” 楚昭却不愿跟他谈这个,直接坐到他对面,道:“简大哥,你先别管这个,你知不知道你被人跟踪了?”简常看了看四周,吃惊的问道:“跟踪?没有吧。”楚昭摇了摇头,道:“你后面角落里那两个壮汉跟踪你好久了,你可要小心啊。”简常微微一回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姑娘提醒,我们这就走。”楚昭点了点头,两人赶快付了钱,简常提着自己的包裹拔腿就走。那两个壮汉也赶快付了钱跟在后面。 走上大街,楚昭问道:“简大哥,我们去哪?”简常道:“先试试甩掉他们,甩不掉,就干掉他们。”说到这,他眼神变得果决狠辣,看得楚昭心中一阵害怕。楚昭虽然见他相助自己而对他很有好感,但她心思缜密,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对方,所以对双方还在观察。 楚昭和简常在人群之中东走西绕,本以为可以就此甩掉那二人,但绕了老远,还是看见那二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简常突然牵住楚昭的手,道:“跟我来。”就拉着楚昭快步跑了起来。那二人见了,也加快了步伐。 楚昭本来对外人无缘无故牵自己手很是反感,但见他并非有意,就也没有挣脱开来,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一路小跑。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楚昭抬头一看,天色已晚,自己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但简常既然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 那二人穷追不舍,一路跟到此处,见四下无人,心下大感放心,便不再躲躲藏藏,直接跟在两人身后。 简常回过身来,朗声问道:“二位是何人,为何一直跟着我不放?”那身材较瘦的说道:“我乃张郃,这位是高览,至于我们为什么跟着你,你心里清楚。” 简常从未听过二人名号,只是笑笑,道:“莫非,二位是路凯帮中人?”高览摇了摇头,道:“非也,我们兄弟二人早就不是武林中人了,只是我们俩年幼之时曾受过路凯帮的恩惠,此次你偷取了路凯帮的东西,我们自然要帮路凯帮一把。”张郃也道:“你自己跑就算了,何必再拉上这个姑娘?姑娘,这里危险,你还是先走吧。”他忌惮楚昭也是身怀绝技的武林人士,便想先请她离开。 楚昭正在凝神倾听三人的对话,突然提到自己,不由得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说道:“我叫楚昭,我只是偶然听见你们说要跟踪简大哥,不知你们是好是坏,所以特意跟简大哥说一声。” “我们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楚姑娘这你可以放心。我劝楚姑娘还是先走吧,等会儿打起来可就危险了。”高览说道。他为人爽朗豪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张郃则为人深沉,喜怒哀乐不行于色,他问道:“姑娘你这是路见不平啊,莫非你也是武林人士?” 楚昭笑了笑,道:“严格来说不是。既然你们说危险,那我还是先走吧。”说着就慢慢溜出几步远,但溜了这几步就停了下来,不像是要走的样子。 张郃c高览也顾不得她是不是真的要走,张郃问向简常:“简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偷路凯帮的路凯环,但这路凯环对路凯帮真的非常重要,请你还回来。” 楚昭在一旁听到路凯环这个字眼,忽然想起这是司马府上“鬼影三枭”拿来贿赂庞帮主的东西,居然被简常偷走,那庞帮主显然武功不低,简常既然能从他手中偷到,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她几乎确定张郃c高览不是坏人,心中不禁为他俩担忧起来。 简常满不在乎的说道:“张郃,你之前说了你们不是路凯帮的,又何谈还呢?要是真的要还,找庞盘山来吧。” 高览怒道:“要是庞帮主亲至,你哪还有命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交出来。”说着就要拔剑。简常嘿嘿一笑,道:“这就坏了,我平生就爱喝罚酒,你过来让我尝尝怎样?”高览大怒,拔出身后宝剑朝简常砍去。 简常从包裹里掏出一把环首刀架住高览的下劈,紧接着连续劈向高览的各处要害,招数狠辣,楚昭在不远处看到很是心惊,生怕高览受伤。高览手中长剑如幻影般连续挡开简常的攻击,然后连续几剑从正面连续斩下,简常连忙横过刀来相挡,结果被高览势大力沉的攻击连连逼退,眼看就要步入险境。 高览眼看就能乘胜追击,却攻了一半停下脚步,道:“你的刀法还是太菜了,交出路凯环,我们也放你走如何?”简常一抖环首刀,道:“没那么容易。”突然发掌朝高览左肋袭取,高览措手不及被一掌击中,顿时只觉肋下剧痛,只能勉强挥剑抵挡。拆了几招,已是破绽百出,简常趁势一刀打在高览脚上,高览便滑倒在地。 张郃早已举剑上前,但还不及相救,总算简常没有伤人之心,直接挥刀和张郃大战起来。楚昭在一旁看着,心道:“这张郃c高览的剑法都是一流水准,但内力不济,对上简大哥这种武林人士肯定会吃大亏。但这简大哥内力和刀法虽然能强过叔至哥哥,但和郑言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要是被他俩夹攻,那是非败不可。” 高览在一旁,等痛感渐退,又舞剑上前道:“小子,你搞偷袭这一套,我就瞧不起你!”简常被两人压着打,哪里还能分身回话?只能勉强挥刀抵挡,凭借内力的优势还能勉强与两人周旋。再拆几招,只听“刺啦”一声,简常背上的包裹被张郃一剑划开一道口子,总算里面没装太多东西,还没掉出什么。 楚昭在一旁看着,知道再打下去简常必败,虽然觉得他偷袭高览并不光彩,但她认为既然路凯帮相助司马防去偷《救国策》,那么显然这路凯帮也不是什么好帮,还是助他一下为好。想到这,她施展轻功跃到近前,一掌拦住张郃正要挥刀的手臂。张郃吃了一惊,赶紧闪身后退,道:“姑娘你又何必插手?”他已知楚昭必是武林人士,知道今天很难讨好了,但也不会轻易放弃。 简常自以为能轻松击败二人,所以来了这僻静之处,这时本不抱希望能有人相助,见楚昭竟能逼退张郃,大喜,抖擞精神强势的将高览逼退。楚昭对张郃道:“张大哥,对不住了,简大哥既然相助过我,我还是要知恩图报才是。”说罢,朝高览推出一掌,高览正凝神和简常对敌,怎能抵挡楚昭这从楚勋那学来的“江南点水掌”?被这看似轻柔实则蕴含强大内力的一掌推出数步远,楚昭趁机拽住简常施展轻功高高跃起,轻轻巧巧的到了高处。张郃和高览只能在原地仰望,却无法追赶。 楚昭和简常跑出去老远,楚昭道:“现在天黑了,你住客栈容易被他们发现,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俩,不如跟我来吧。”简常点了点头,两人就一路赶到了楚成的裁缝店。 楚成今日做成了不少,心情很是愉悦,见楚昭带了个青年回来,不觉大奇,心道:“小昭自从见了陈到后,见到所有年龄相仿的男的都爱理不理,今儿还会带男的回来,真是有趣。”于是笑道:“小昭,今天发生了什么?这位公子是” 楚昭道:“这是简常简公子,简大哥,这是我爹。”简常行了个礼,道:“楚伯伯好。”楚成问道:“看你俩出这一身汗,说吧,怎么回事。”楚昭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楚成见她有去惹事,不悦道:“小昭,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去招惹武林人士,你就是不听。”楚昭撅着小嘴反驳道:“他们才不是武林人士呢。”简常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楚伯伯,要是添了什么麻烦,那我还是走吧,免得带来危险。”楚成却道:“不忙,你今天就先住在这,有我罩着你,不用担心。”楚昭对楚成的一反常态颇为吃惊,但见他既然肯留下简常,也就没说什么。 用过了晚饭,楚成把简常叫到自己屋里去,道:“简公子,我从你看小昭的眼神中看得出,你对小昭有意思,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喜欢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马蹄寒沙 简常突然听楚成这么问自己,一时说不出话来,看见楚成如明灯般的眼神才明白他是认真的,于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楚成板起一张脸,道:“简公子,既然如此,我得给你讲个故事。”于是他把楚昭如何与陈到相识,又发生了多少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之所以不能接受陈到,就是因为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保护不了我女儿,所以,要想当我的女婿,首要条件就是有足够的能力在这个乱世自保。” 简常道:“楚伯伯,您放心,我有这个信心。”楚成喝了杯水,道:“可你连那张郃c高览都不是对手”简常急忙道:“我愿意长期闭关向我师父学习高深武学。”楚成一摆手,道:“我本来希望能给我女儿找一个安定的生活,与世无争,既不踏足战场,又不插手武林。但大家都说我是错的,所以,我不以这个要求你” 简常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火红色的令牌,在屋内异常的显眼。 楚成仔细的看了看,问道:“鬼火盟?简难敌是你爹?”简常点了点头,喜道:“楚伯伯,你居然知道我们鬼火盟,这真是太好了。”楚成摆了摆手,道:“你们确实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宗门,资深的江湖人士都知道江湖上北有鬼火盟,中有陈虎门,南有神锤帮c永冥寨。只是这些年来鬼火盟和永冥寨都很少在江湖上路露面,所以现在的人们都只知道神锤帮和陈虎门,而渐渐忘记了你们鬼火盟和永冥寨了。” 简常笑道:“酝酿了这么久,早晚还是要重出江湖的。楚伯伯,您放心,我一定能保护楚姑娘的安全。”楚成赞许的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你打算去哪?”简常道:“我想带楚姑娘一同回宗门,让我爹教她武功。”楚成摸了摸鼻子,道:“去幽州吗?你可知道袁绍和公孙瓒即将开战,你不怕碰上战乱?”简常一抱拳道:“我愿用性命去守护楚姑娘。”楚成本不想答应他,但听他说地很是激动c诚恳,心中一软,道:“好吧,但记住,早点带她回来,我禁不起和她分离太久。”简常大喜,连忙点头。 次日,楚昭知道简常要带自己去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她本想找个机会去和陈到重聚,但又想到能学到更高深的武功,将来不怕陈到打不过别人,自己可以上去帮忙,于是也答应下来。楚成见她居然这么听话,也很高兴,以为是自己过世的妻子在守护她,亲自送了两人出门,楚昭含着泪跟楚成告别,楚成却只是含着笑挥了挥手,两人就骑着马走了。 目送两人离开,楚成默默叹道:“小昭,希望这能冲淡你对陈到的记忆,忘了他吧原谅爹。” 两人走出了邺城,楚昭还在不舍的回望,简常大着胆子道:“小昭姑娘,不必如此挂念,楚伯伯还很年轻,照顾自己绝无问题。”楚昭听他这样称呼自己很不舒服,直接道:“你还是叫我‘楚姑娘’吧,叫我‘小昭’不习惯。”简常应了一声,但是心里酸溜溜的:陈到这么叫你你倒不觉得不习惯。 其时已是冬季,北方的大地上都飘扬着雪花,两人都买了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走了几天,突然在荒道上听见了阵阵马蹄声。楚昭惊道:“不会是遇上军队了吧?”简常跟楚成说的冠冕堂皇,可真的遇见了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说道:“别被他们发现了,快躲起来。”两人赶紧打马躲到树林之中。 只见几百名骑兵纵马而来,到了两人藏身的树林附近停了下来,两人不知他们是何方的士兵,都不敢露面,突然楚昭的坐马嘶鸣一声,那些士兵立刻警觉起来,喊道:“什么人?”纷纷朝树林逼近。 两人见躲不下去,只好骑马走出树林。一个领头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简常见他面色不善,只好陪着笑脸,道:“这位军爷,我们只是过路的,没有恶意。”那军官也笑道:“好啊,天气这么冷,咋们兄弟都穿不起好的衣裳,你们穿的这么好,就给我们五百两银子给我们买好的衣裳,我们就放你们过去,如何?” 简常瞪大了双眼,道:“五百两?太多了,这样,赊下账行不行?”那军官把眼一瞪,怒道:“赊账?消遣我们是吧?好啊,那我们就只好抢了!”说完,还色眯眯的看了楚昭一眼,招呼道:“男的杀了,女的抓回去!”就要上前。 楚昭心里盘算道:“对方人数太多,硬碰硬我们绝无胜算,只要抓住那领头的才有机会。”想到这,等那领头的靠近她突然跃出战马朝那人飞去,那军官见他突然冲向自己吃了一惊,刚刚抬起手中长剑,楚昭一脚踢在他的马头上,那马高声鸣叫,就侧翻倒下。那军官重重摔倒在地,手中长剑也不知掉在何方。 楚昭轻轻巧巧的点了他的“肩井穴”和“章门穴”拔出腰间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喊道:“都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他。”那些士兵们却并不在乎的样子,还要上前,简常吃了一惊,喊道:“楚姑娘,快退回来,往树林里退。”楚昭便拖着那军官缓缓后退。 正在危急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传到:“住手!”楚昭一看,竟是张郃和高览赶到,两人都身披铠甲,骑着各自的战马,与前些日子大有不同,少了那丝游侠气息,多了一丝战场豪情。 张郃笑道:“楚姑娘,咋们又见面了。”楚昭却面无表情的说道:“张大哥,啊不张将军,这些都是你的部下吗?”张郃道:“严格来说不算是,但他们得听我的号令。”楚昭点了点头道:“你们的治军水平若真是如此那你们真的完蛋了,这些人居然公然抢劫我们。” 张郃听了,斜着眼睛问向那些士兵道:“真的吗?”那些士兵全都不敢与他对视,只是默默的点头。高览怒道:“我早就听说鞠义教兵无方,他的手下总是抢劫百姓,今日果然如此。”张郃轻声道:“别当着众人面这么说。”高览这才住口,但是表情依旧很是不忿。 张郃道:“今天我放过你们,不要有下一次。”那些士兵听了,也顾不上被楚昭所擒的军官,纷纷打马跑了。张郃走到近前道:“你们俩出来吧。”楚昭解开那军官的穴道,将他放了,便和简常骑马走出。 楚昭先谢道:“多谢张将军c高将军相助。”简常也跟着答谢,张郃笑道:“不需如此,你们只是跟我们切磋了一番,又没有得罪我们,我们帮你们也是应该的。”高览却道:“简常,你就不该答谢什么吗?”简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道:“高兄,我还真不知道能给你们什么。” 高览听了又要发作,张郃连忙道:“罢了,现在军情紧急,我们也不追究你偷的东西了。你们现在准备去哪?”楚昭也不隐瞒,跟他们尽数说了。张郃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能就这么去,我们和公孙瓒马上就要开战,你们这么贸然闯入幽州很有可能会遇上战火,那时根本脱身不得。跟我们来吧,等我们击败公孙瓒的军队,自然会保护你们去幽州。”楚昭喜道:“那就多谢张将军和高将军了。”两人便随张郃c高览到了他们的军营。 在军营之内,所有的一切对楚昭来说都是新鲜的事物,她好奇地四处张望,那些军帐她都要摸一摸c看一看,等到了张郃的大帐内,看见一个年约四十,眉毛快连成一线c身穿黄袍的将军早已坐在帐中,张郃看了,笑道:“鞠将军,这么早就来了?”鞠义也笑道:“儁z,此次战役至关重要,我们不得不重视,所以我才早来和你们商议。哟,这两位是”指着楚昭和简常问道。 高览道:“这是我们的朋友,算是我们请来助阵的。”“助阵?就这个娇滴滴的姑娘?”鞠义满脸不信之色。“鞠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不可貌相,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姑娘家上不得战场了?殷商的女将妇好不也是女的吗?人家打仗可不含糊。”张郃笑着解释道。 鞠义这才缓了缓他那紧绷的脸庞,道:“好吧,两位,我是鞠义,你们请坐。”就朝着旁边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楚昭也回礼道:“我叫楚昭。”简常也学着做了。 简常刚刚坐下,想着在楚昭面前显摆一下,于是问道:“鞠将军,我们此次是要去进攻谁呀?”鞠义白了他一眼,道:“你连我们要跟谁作战都不知道?”楚昭赶紧打了个圆场,道:“都知道袁绍将军的对手是公孙瓒,所以我们这次的敌方肯定是他。”鞠义听了,赞许道:“这姑娘还挺不错。”正要继续发话,简常想问几个有效问题来挽回颜面,不等他开口又问道:“我们此次出师以何为名?” 鞠义不悦的看着张郃,张郃不好意思和他对视,只好一脸尴尬的向楚昭使了个眼色,楚昭赶紧偷偷推了简常一下,可简常还未说话,高览就道:“这公孙瓒残暴好战,还杀了他的上司刘虞,此次是刘虞的从事鲜于辅和燕国阎柔联合讨伐公孙瓒,他们邀请我们相助。我们和公孙瓒之间的矛盾本就很深,再说了,那刘虞的儿子刘和在我们这里,我们显然是师出有名。” 鞠义见他又说了一大堆,心中更是不悦,耐着性子等他说完,立刻道:“现在的问题是那公孙瓒很有可能会派出‘白马义从’来迎击我们,所以我们该如何应对?”说完,他用询问的目光向张郃和楚昭看去。 楚昭对行军打仗本就不了解,更不知道这“白马义从”是什么,只好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张郃。 张郃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好道:“我们可以用弓箭射他们。”鞠义摇了摇头,道:“‘白马义从’是轻骑兵,专门克制我们的弓箭手,上弓箭手简直是自寻死路。”张郃又道:“那就上重骑兵突击他们。”鞠义又摇摇头,道:“‘白马义从’既可近战,又可远攻,重骑兵占不着便宜,而且还追不上他们。” 张郃绞尽脑汁想出了几个办法,却被鞠义一一否决,到了最后,还是高览看不下去,打断道:“算了算了,这‘白马义从’一共就那么几千人,公孙瓒老儿指不定不忍心用呢,到时候再说吧,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鞠义听了,一拍桌子道:“高将军,此次战争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照你这么说,一旦公孙瓒用了‘白马义从’我们就得等死咯?”高览毫不示弱道:“那你现在想得出办法吗?” 两人互不相让,却谁也说不服对方,最后张郃道:“好了,办法是靠想的,这样吧,边行军,边想,如何?”鞠义和高览这才停止了争吵。 楚昭跟随张郃c高览行军一月有余,转眼到了年底,无数雪花飘洒在大地上,战场上本就没有什么草木,一点点的雪花逐渐堆积起了厚厚的积雪。楚昭从小一直生活在常山,从未到过战场,见到如此新奇的场景更是欢喜,倒是简常对未来不定的战事很是担心,每日见楚昭不是在玩雪就是在看书,不禁叹道:“小女孩就是不懂事啊。” 楚昭正在看书,听他这么说,立刻跳起来道:“简大哥,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不懂事吗?”简常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楚昭根本不信,摇摇手里的书道:“现在我可不比你差哦。”简常看着她活泼的样子,心中爱怜之意大增,不禁想道:“带这么美丽可爱的饿姑娘上战场要是伤了,那就太浪费了。”楚昭见他一脸痴呆,并不理自己,不高兴道:“你在想什么呢?”简常回过神来,赶紧道:“啊我在想,你怎么能不比我差。”楚昭得意道:“这些天我仔细研究了行军打仗的窍门,现在那‘白马义从’对我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东西。” 听了她的话,简常瞪大双眼道:“你一直在研究行军打仗?”楚昭娇笑道:“那不然呢?来了军营自然就要研究和军营相关的东西,你以为我只会玩雪啊?”简常不禁佩服,心道:“这姑娘看似天真烂漫,其实还是很明事理啊。”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问道:“楚姑娘,你刚才说你会破解‘白马义从’了?”楚昭得意的点头道:“没错,但我觉得还是不要乱夸海口好,先见见那支军队再说,我可不想被那凶巴巴的鞠将军骂。”简常想起鞠义瞪自己的眼神不禁一阵后怕,对楚昭的想法大加赞同。 又过数日,听张郃说不久就要交战了,楚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听高览说己方的联军总人数多大十万,士气大盛,连前几日忧心忡忡的鞠义近几日也是满面春风之样,一点不像是要打硬仗的样子。楚昭在这种氛围之下渐渐的也觉得此战必胜,兴奋之情也压过了害怕之情。 到了交战之时,楚昭太过兴奋,硬是穿上了铠甲骑着马要跟着张郃c高览出阵,简常苦劝没用,只好也披挂跟随。 两人跟随张郃c高览出阵,听张郃介绍道:“对面是公孙瓒亲率‘白马义从’和大将严纲以及渔阳太守邹丹。”楚昭笑道:“张大哥,甭管对面是谁,只管杀就行了吧。”张郃听了倒没说什么,高览却嘿嘿笑道:“楚姑娘,你这种打法深得我心啊。” 张郃道:“高兄,这次不可大意,我们虽然人多,但这些盟友的战斗力你是清楚的,到底还得看我们的军队。”高览点头称是。只听鞠义一声令下,大军就朝前冲锋,公孙瓒的部队也冲杀出来。 张郃c高览一个舞着手中长枪,另一个挥动大刀双双纵马冲出,楚昭在后面看得兴奋,高声大叫,就跟了出去。简常在后面看着吃了一惊,没想到楚昭真的冲出去了,赶紧拍马追了出去。 张郃听到身后楚昭的声音,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姑娘还真敢跟出来。”一枪将对面一个骑兵扫下马去,赶紧回马对楚昭说道:“楚姑娘,战阵太危险了,你还是退回本阵吧。”跟上了的简常也道:“是啊,我们毕竟只是当参谋,亲自上场的事就别让我们来做了吧。” 楚昭知道两人的好意,只好道:“好吧,哎张将军小心!”只见又有好多对方骑兵赶将上来。高览早就带兵冲到前阵去了,张郃挥枪格开几人的攻击,又一枪将一人刺下马去,扭头道:“别回去了,路上全是人太危险,跟紧我!”说罢他抡开长枪在前面开路,楚昭和简常跟在后面。 高览冲到前面,不见了张郃,他倒不怎么担心,招呼着周围的骑兵跟着他直冲出去,迎面碰上渔阳太守邹丹,高览大叫道:“邹老贼受死!”举刀冲杀上去,邹丹不敢和他交锋,让身后的士兵去迎战,自己拨马跑了。高览杀散敌兵,招呼众军士朝前掩杀。 后面,简常被漫天的喊杀声和马蹄声吓得心惊胆战,手心出的汗漫的环首刀上全是,他一看旁边的楚昭却是一脸兴奋之色,大感诧异,心道:“她的适应力可真强。”前面的张郃也仔细注意着二人,见简常压根不敢主动出击,只是等对方攻击自己,才格挡反击,杀伤力很是一般,而楚昭的长剑横扫直戳,早就杀伤了不少敌军,第一次出击能有这种成就,让张郃更加佩服。 冲杀出老远,死在张郃枪下的敌兵不下七八十人,张郃的铠甲上也溅满了敌兵的鲜血,楚昭知道,他抵挡了地方大多数的攻击,自己更多的是偷袭而已。看着漫天杀声c鲜血染红的战场,听着兵刃相交c马蹄落地的声音,楚昭只觉得很是亲切,心道:“或许,我真的很适合这里。” 突然,声势大变,己方的士兵大量撤回,张郃双腿一蹬,站立在马背上向前看了看,简常问道:“张将军,怎么了?”张郃道:“‘白马义从’来了,撤!”楚昭犹豫道:“这就撤了?”简常巴不得如此,赶紧拉了拉她的缰绳道:“楚姑娘,再不撤就真的危险了。”楚昭只好不情愿的调转马头。 跑出一阵,只听张郃道:“他们都是轻骑兵,而且有远攻的能力,这样逃跑是跑不掉的,从侧面撤出去。”带着二人朝侧面冲去。三人躲在一旁的一片小树林内观望,只见一片“白压压”的军队攻到,正是“白马义从”,他们奔速奇快,不仅枪法娴熟而且还会远距离放箭射杀,楚昭仔细数了数,虽然他们只有不过几千人,却凭借一己之力,冲散了己方的阵势,瞬间扭转了局势。 简常轻轻推了楚昭一下,道:“你说等见一见他们,就知道破解之法了,怎么样?想到了吗?”楚昭目不转睛的盯视前方,并不回答他,简常奇道:“楚姑娘,你还好吗?”突然张郃喊道:“被发现了,快退!”简常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马将军手举一杆亮银色的长枪朝他们三人奔来。楚昭和张郃都严阵以待的拨马冲出小树林,简常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心道:“不过一个人而已,至于这么怕吗?” 不料那白马将军战马奇快,只是几次呼吸间就赶到简常身后,一枪朝简常后心扎来,简常只觉后心一阵凉意,心中直道:“吾命休矣!”楚昭连忙一脚踩在她战马之上,向后跃出,一剑劈在那银枪之上,那银枪一歪,划在简常的左臂上,简常尖叫一声摔下马去。听到简常的惨叫声,张郃这才回马杀来。 楚昭见自己凝聚了“山啸功”的扑击竟没有将那银枪打落,心中很是吃惊,知道对面绝非庸手。那将军一枪朝楚昭心窝扎来,又快又准又狠,楚昭已经落地来不及躲闪,挥动长剑将银枪拨开。那将军一击不中,又一枪朝楚昭双腿横扫过去,亏得楚昭轻功了得,从原地弹起,人还在空中却正好在那将军身前,楚昭趁机朝他看去,只见一副英俊的脸庞呈现在她面前,楚昭心道:“长得不错,出手却这么狠!”一剑朝他的左脸砍去,想道:“在你的脸上划道口子,看你还凶不凶!”那将军速度极快,横枪挡住了这一击,楚昭稳稳地落在一旁的雪地上,怎奈雪地太滑,楚昭“哎哟”一声就摔倒在地。 张郃在这时飞马赶上和那将军大战起来,楚昭爬了起来,见简常已昏死在雪地里,不禁在心中骂道:“好家伙,还说要保护我,自己倒要我来救。”赶到他身边,解开铠甲撕下里面的战袍给他裹伤,见他已无大碍,这才回身看身后的大战。 楚昭本来认为张郃在此战的单独战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这白马银枪的将军在“白马义从”中并不起眼,但他耍着他那杆银枪就如有两三杆一般,竟压的张郃有些招架不住。张郃心道:“这‘白马义从’的单独战力应该只是一个精英士兵而已,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我是要输啊?我输不打紧,楚姑娘和简常这小子恐怕就性命难保了。”想到这,他一招“猛虎利爪”直刺那将军的肋下,那将军身子向前一探躲了过去,一招“龙啸青山”一枪杆砸在张郃肋骨上,张郃身子一歪,险些摔下马去,赶忙一枪扎在雪地里才没有连人带马摔翻在地。 那将军正要再补一枪将他击倒,楚昭一掌猛击向他坐马的前蹄,谁知那战马自己抬起双蹄躲了过去,紧接着嘶鸣一声,朝着楚昭猛冲过去。楚昭身子一闪,避开了战马的冲撞,那将军银枪一挑,将楚昭的头盔打落,她的长发垂了出来。 那将军见她是女子,勒住战马道:“姑娘,这里是战场,你来这干嘛?”楚昭听他的语气好像并不想取她性命,便答道:“我只是来玩玩而已。”那将军笑道:“你上战场是来玩的?那你干嘛那么狠的攻击我的夜照玉?它可不是好惹的。”楚昭听他好像很喜爱自己的战马,于是道:“你这夜照玉确实是良马,我不该招惹它。”那将军听了,温柔的对他的战马道:“好了,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就别生气了好吗?”说也奇怪,那夜照玉低声鸣叫,让楚昭感到一阵友好,不禁对那将军嫣然一笑。 那将军看了也是一呆,忽然又举起银枪道:“你这是干什么?乞求活命吗?”楚昭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夜照玉很友好罢了。”那将军高兴地说道:“好啊,你倒是很懂我的马,姑娘,你叫什么?”楚昭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楚昭,将军你叫什么?” 那将军答道:“我姓赵名云字子龙,来自常山。”楚昭奇道:“你也来自常山?那我们可是同乡啊,我来自元氏县。”赵云也奇道:“真是啊,我来自真定。”两人居然就在战场上闲聊起来。 张郃只觉肋骨一阵剧痛,勉勉强强,才稳住身子,见楚昭和赵云居然聊起天来,大感诧异,喊道:“这里是战场,你们在干什么?” 赵云见他打断自己和楚昭的聊天,不悦道:“我知道你,你叫张郃,怎么,你还要切磋吗?”张郃听他说跟自己战斗是“切磋”,大怒道:“臭小子!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举枪又冲上去,两人正要相交,突然高览从另一面带兵杀到,赵云知道不妙,一招“金龙吐信”直戳张郃小腹,张郃一拍马背,身子腾空躲了过去,赵云趁着这个空档拨马走了。张郃哪肯放过,拍马追去,高览怕他吃亏,带了几个骑兵跟了上去。楚昭也把简常拍醒,两人上了各自的战马,便跟着剩余的士兵们冲出战场。 两人回到营寨,过了许久,才见到张郃和高览回来,楚昭见两人面无喜色,知道赵云已脱险,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他对这个同乡还是很有好感。 只听高览叹道:“真可惜,让那个小子逃掉了。”张郃却道:“没事,他被我们赶到了山的另一面去了,不要个两三天他回不到他的阵营,我们若能立刻找到破解‘白马义从’的办法,自然就没他什么事了。”显然,赵云的武艺让他很是忌惮。 “可我们得破解的了才行啊。”鞠义满面愁容的走进营寨。鞠义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本来,我们已呈必胜之势,怎奈那‘白马义从’出来的太过突兀,虽然一共才三千人,却一举搞乱了我们的布阵,结果我们的损失反而比他们还大,唉,要继续这样下去,士气很快就要下去了,这仗可打不下去了。” 张郃也愁眉苦脸的补充道:“现在是冬天,若不能速战速决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撤军了。”众将听了都是不住的叹气。 这时楚昭说道:“大家放心,我已经想到了破解‘白马义从’的方法。”简常本来受了伤,靠在高览身上都快睡着了,听她这么说,立刻有了精神,道:“快说,什么办法?” 就要鞠义本来对楚昭这小姑娘就没报什么希望,但现在也无计可施,还不如信她一次,也凑上前来。 楚昭道:“我们军营里,现在有多少强弩?”“强弩?”鞠义挠了挠头,道:“还真没多少。”楚昭立刻命令道:“那快向上头请命,要求多加千张强弩。”“千张强弩?”不仅仅是鞠义,连张郃也瞪大了眼睛,道:“这么多?”鞠义不安道:“要这么多强弩,要是还搞不定‘白马义从’那我可有苦头吃了。”楚昭摆了摆手,道:“你就跟袁将军说一定能干掉‘白马义从’但是得快点到位。”鞠义虽然信不过她,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听她的去做了,心道:“要是完不成,我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十日,千张强弩全部运到军营,张郃看了,不禁跟楚昭道:“楚姑娘,你有把握吗?这要是完不成那鞠将军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楚昭却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张郃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鞠义召集众将商议,所有人都看向楚昭,楚昭被众人盯着很不好意思,道:“你们干干嘛都看着我啊?”鞠义听了,恨不得把她吃了,怒视她道:“你不是说有办法解决‘白马义从’吗?”楚昭听了,轻笑道:“放心,办法是有,但不是今天,三天后再说。”鞠义怒道:“一拖再拖,我们就真的要撤军了,你不要把军令当做儿戏!”张郃连忙拉住他道:“鞠将军,就信她一次吧。”鞠义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军营。 这三日里,每日鞠义都要到营中来发牢骚,高览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说好话,楚昭则根本不出现在中军大帐,张郃偷偷到了她的营帐外问道:“楚姑娘,我能进来吗?”楚昭答道:“可以。”张郃走进营寨,见她正在看书,丝毫不见焦急之样,忍不住道:“楚姑娘,你有多少把握?”楚昭伸出左手,道:“五成。”张郃瞪圆了双眼道:“才五成?这要是完不成鞠义要杀你,我可拦不住他,要不然你还是跑了吧,我掩护你。”楚昭却道:“张将军,这里是战场,没有逃跑的道理,人生于乱世就该为乱世服务,何惧之有?” 张郃听了,觉得她和别的女子相比完全不同,心道:“还真不能用平常眼光来看待你。”又问道:“那你之前干嘛那么胸有成竹的说。”楚昭道:“我的办法有没有亲身实践过,所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张郃上前道:“好,那你先跟我说说你的办法。”楚昭却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晚上说,晚上说。”张郃见她真要死守秘密,也不多问,转身走了。 好不容易好过了这三天,到了晚上,鞠义迫不及待地召集众将到中军帐议事,他还特意把中央的位置留给了楚昭,心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要是弄不出好的办法,看我不弄死你!”张郃c高览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没法阻止,只好在一旁惴惴不安。 楚昭大摇大摆的走进帐内,很自然的坐在了鞠义留给她的座位上,鞠义心中很不高兴,但也不动声色,只是问道:“楚姑娘,办法呢?”楚昭不慌不忙,道:“这‘白马义从’的威力在于它的速度和快速杀伤力,而它的弱点在于它的防御力很是薄弱。所以,我们要限制住他们的行动速度,再快速的打击他们。” 鞠义用着一副看戏的表情问道:“怎么个打击法?”楚昭道:“这就是我让你弄来强弩的原因了,千张强弩齐发,绝对让他们一个也跑不掉。”“那怎么限制他们的速度呢?”张郃问道。楚昭道:“我们将军队一字排开,派遣一些死士挡在前面,等他们靠近便铁桩挡住他们的路,再用藏在后面的强弩射杀他们。” 鞠义听完,站起身来,道:“好啊,明天就由楚姑娘来指挥,要是赢了便罢,要是输了,你就看着办。”说罢,他转身就走出了大帐。 等众将各自散去,张郃担心的说道:“楚姑娘,你这方法也太简单了吧?”简常却道:“没有吧,我觉得很细致啊。”楚昭一把将简常推开,道:“战争讲的是临场发挥,毕竟计划没有变化快嘛,放心好了。”张郃见她这么从容,只好跟着她也走了。 次日,鞠义正要亲率人马出去叫阵,楚昭却阻止道:“全军听令,退出界桥。”鞠义听了惊道:“什么?这怎么行?”楚昭佯怒道:“今天由我指挥,你听命即可。”鞠义拼死忍住愤怒,心道:“若不能胜,我明日就要你死。”带着人开始拔寨。 不多时,鞠义就率全军退出界桥。 张郃不禁问道:“楚姑娘,这是何意?”楚昭道:“现在河都冻住了,这界桥有和没有一样,我们不过是后退了几里而已,无需太过担心。”张郃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楚昭道:“派两支军队各自攻打地方的两翼,他们的精兵不多,见我们后撤不知我们想干什么,一定会分兵守住两翼,他们的精兵见我们有兵来攻自然就不会回到中央,他们在中央的战斗就不得不出动‘白马义从’。”于是鞠义命令两员上将各率人马攻打公孙瓒的两翼。 两翼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楚昭又命令道:“鞠义亲率死士冲锋诱敌。”“诺!”鞠义虽然在大帐里有些小家子气,但打起仗来毫不含糊,带着精挑细选的八百先登步行冲了过去。 对面公孙瓒见鞠义率领一帮步兵上前,显然认为他们是来送死,果断派出严纲率领“白马义从”追杀出来。鞠义一看眼前一片白色,知道诱敌成功,赶紧回身逃跑。 严纲追出一阵,突然发现两翼冲出无数敌军步兵,但他久经战阵,并不惊慌,发令道:“分出部分人先干掉两翼的敌军!”不料,那两路军分别由张郃和高览率领,他们率领的这些步兵,一到近前,就用盾牌挡住身体并伏在地上,这让“白马义从”既攻击不得,又无法从两翼脱身。这时鞠义和步兵们踩着盾牌散开,楚昭亲自引着千张强弩出现在严纲的眼前。 严纲情知中计,大声喊道:“快撤!”但空间狭小本就移动不便,要调转马头却各自拥挤,搅了半天还是调不过来。这时楚昭凝聚了全身的“山啸功”高声喊道:“放!” 千张强弩轮番射击,三千“白马义从”瞬间被血色所覆盖,士兵和战马的哀嚎声瞬间就布满了整片战场。 严纲躲在人群当中,等周围的将士们纷纷阵亡后,才跳下战马跑到盾牌之上想寻隙而逃,不料鞠义早就踩着盾牌赶到近前,一刀将严纲劈死。其他的白马士兵没了领导,更是自相践踏,在强弩的配合下,不出一会儿就全军覆没。 鞠义高声怒吼,率兵乘胜追击,张郃c高览也各自跨上战马追杀过去。 简常兴奋的看着下令后就瘫软在位置上的楚昭,道:“看来,我们赢了。”楚昭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简常奇道:“肯定是留下来庆功啦,不然还能怎么样?”楚昭却摇了摇头道:“我们就不要留下来和他们争功了,俗话说,要知进知退,帮了他们这一把也为我们扫清了路,我们本来就是武林的人,何必又混入战场呢?”简常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两人在张郃寨内留下一封信,悄悄的走了。 张郃一路猛进,猛然看见赵云正保护着公孙瓒撤退,心道:“这家伙居然没有来冲锋,算他命大!”朝着赵云又冲了过去,喊道:“赵子龙!咋们再来比过。”赵云也远远的看到,但他不能丢下公孙瓒,只是掩护他突围,张郃见他不上前,引着骑兵朝他围去,赵云身陷险境,一杆银枪神出鬼没,一招“神龙摆尾”将几名步兵甩飞出去,紧接着他的夜照玉又将几人踢飞出去。张郃在一旁看着,自愧不如,道:“好了,给你个面子,你走吧。”赵云仔细看了他一眼,打马撤走。 高览从另一翼冲出,正遇邹丹,邹丹无路可退,举枪相迎,高览一招“千钧压顶”朝邹丹直劈而下,邹丹举枪相格,结果高览全力一击,将邹丹连人带枪剁成两段,其余士兵也全被杀散。公孙瓒大败,退入易京坚守不出。 楚昭和简常走出几十里,终于听不到战场的喊杀声,楚昭不禁道:“唉,听不到战鼓的声音,我真是不习惯啊。”简常听她这么说,吓了一跳,道:“你还向往这种生活?”楚昭向他做了个鬼脸,道:“我说了我是武林的人,怎么会向往这种生活?”打马跑走,简常叫道:“等等我!”拍马追赶上去。 两人慢慢走了两天,简常看着渐渐离鬼火盟越来越近,心中很是欣喜,不料这天,楚昭突然跟他说道:“简大哥,我忽然觉得应该先去路凯帮探查探查。”简常丈二摸不着头脑,愕然道:“那里有什么可调查的?”楚昭道:“回你那边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但我想啊,既然张大哥和高大哥都和路凯帮都有些关系,我想这路凯帮也不见得是不好的帮派。你拿了他们重要的东西,要是它是好的帮派,那就坏事了,不是吗?所以我们还是应该去探查探查为好。” 简常听她说地头头是道,也不好反驳,但总觉得有些不妥,刚想找个借口,楚昭直接问道:“这里离路凯帮不远吧?”简常虽然很想说远,但也知道早晚会被揭穿,只好道:“不远。”楚昭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好,咋们去吧。”简常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前往。 郑言和马亦冰听说了陈到已走,过了几日也都准备前往颍川。不过那一直抚养马亦冰的吕伯伯吕承一定要跟着两人一道,两人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带着他一起。临行前,柳元卿嘱咐三人道:“你们的对手都是武林高手,切记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十五日后我们在阳翟城会合。” 三人到了阳翟之后,在其城东居住,当晚,郑言悄悄对马亦冰道:“亦冰,吕伯他硬要跟我们来,但我觉得带着他不方便,而且容易发生危险。依我看,明日我先去找大哥,然后我和大哥对付他们,你只要看好吕伯就行了。”马亦冰关切道:“言哥,就你们俩能保证安全吗?”郑言微笑道:“放心,我几个师哥都在那边,我就算露面也无碍。你带着吕伯在城中逛逛即可,千万不要出事。”马亦冰笑着答应。两人互相有意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交流起来也是轻松万分。 次日,郑言早早的离去,吕承问向他的去处,马亦冰不会说谎,只是道:“放心啦,吕伯伯,言哥他有分寸,不会惹事的。”吕承道:“亦冰啊,我看得出你对他有意,他对你也有情,所以我才固执的跟出来,就是要看看他能否保护好你,你不要怪我啊。”马亦冰笑道:“吕伯伯,您放心好了,我怎么会怪您呢?我对言哥他有信心。” 马亦冰怕吕承无聊,就带着他逛逛街市,吕承以为她喜欢逛街,也就答应了。两人在街上看看这,看看那,其实两人都没有买东西的意愿,都是盼望对方来买,到了正午,还没有个结果。 马亦冰见吕承累了,便找了处小饭馆让他坐下,突然,她看见韩连远远的走在大街上,她因为在龙鳞山与韩连相识,对他没有戒心,就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韩连见是她,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哟,马姑娘,幸会啊。我郑师弟没和你在一起吗?”马亦冰道:“他啊他有事,没来。”韩连听了,并不相信,但他还是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他要再不回来就赶不上了。”马亦冰一惊,不知他们要去做什么,但还是硬笑道:“放心,言哥他肯定会赶上的。” 韩连心道:“叫的这么亲热,肯定有问题。”还是露出一副亲切的脸庞,道:“马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司马防先生。”就向身后一指。马亦冰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出现在眼前,正是有些印象的司马防,心中不禁有些惊慌。只听司马防笑道:“马姑娘,幸会,既然是韩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我司马防的朋友,来来来,可否来我府上一叙?” 马亦冰正想找借口拒绝,吕承却从后面走上来道:“好啊,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聚一聚吧。”司马防笑道:“是啊,两位请。”马亦冰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上。 两人跟着他们到了司马府,刚刚进到屋内,司马防就开门见山的说道:“马姑娘,我听韩公子说你和那偷走《救国策》的陈到是一伙的,所以,你能否告诉我们陈到的下落?”马亦冰知道陈到若被他们所抓那非死不可,怎么可能告诉他们陈到就在附近?只是连连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那矮小的路凯帮的帮主庞盘山嘿嘿一笑,走上前来,道:“姑娘,你若知情不报,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咯,你好自为之。”说罢,作势就要动手。司马防却道:“哎,庞帮主稍安勿躁,别吓着这位姑娘,马姑娘,你只要告诉我们陈到的下落,我们不会为难你。”马亦冰还未回答,吕承冷笑道:“你们这帮心怀鬼胎之士,妄想借用《救国策》来为害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相让我们帮助你们,做梦去吧!” 庞盘山听了,对司马防道:“司马先生,您也看到了,这个老东西和这个小东西不识抬举,不用再白费口舌了吧!”司马防还想做最后的努力,道:“马姑娘,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司马家乃是颍川名士,绝不反悔。” 马亦冰见这帮武林人士到了府内就原形毕露,更加害怕,岂会再相信他们?只是把希望寄托在韩连身上,对韩连道:“韩大哥,帮帮我们。” 韩连在一旁,听她突然向自己求救,他自然不会相助,只是嬉皮笑脸道:“马姑娘,不用别人帮忙,你自己就能相助,何必要我来插手?”吕承对马亦冰道:“亦冰,这家伙只不过是背着一副假皮囊的贼子而已,不必求他,只是死在这贼窝里,实在窝囊!” 庞盘山“嗖”的一声窜到近前,道:“想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掌朝马亦冰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生死祸福 庞盘山来势迅速,马亦冰全没料到他会这么突然袭来,被他一掌切在脖颈,直接晕了过去,吕承不会武功,也被庞盘山一掌击晕。众人看向司马防,问道:“司马先生,怎么处置他们?” 司马防转了转眼珠,道:“我这府上不适合藏人,庞帮主,你把他们俩关到你们帮里去吧,我们现在就要前往无群山庄,希望在我们返回之前你能从他们俩口中套出陈到的下落。”庞盘山应了一声,道:“包在我身上。” 严逊德问道:“司马先生,这无群山庄的信息可靠吗?”韩连在一旁沉声道:“这是我大师哥带来的消息,绝对是对可靠的,放心,我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罗涛赞同道:“不错,只要能找到这《救国策》的上册,在从陈到那小子手上夺回下册,那司马先生就大事可期了。”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司马防道:“那还得多多倚仗各位了。”严逊德抱拳道:“我等自然会对司马先生鼎力相助。”其他人也都附和,众人这才散去准备出发前往无群山庄。 楚昭和简常赶路许久,眼看离路凯帮已是不远,简常心想带楚昭去见父亲还是遥遥无期,不禁愁容满面。楚昭却是一路游山玩水很是快活,只是不知何时能与陈到再见,心中有着几丝苦痛,只能借着风景暂时忘却。 突然,楚昭对简常道:“有马蹄声。”简常竖耳倾听,道:“的确,而且只有一骑。”因为两人在大路之上,四面无人,就都停下等待。不多时,身后一骑赶来,却是赵云。 楚昭见是他,笑道:“赵大哥,你不跟着公孙瓒,怎么跑到这来了?”只见赵云满身凝住发黑的血污,显然是战后多日只顾赶路没有整理,简常见了不禁有些害怕:他不会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吧? 赵云道:“我们‘白马义从’一战覆没,我虽然掩护着主公安全撤退,却也被敌军冲散,我想着鞠义的水平不过尔尔,怎能突然之间就有了击破我们的良策?定是有高人相助,想来想去,只有你们不像是军营中人。我跟随张郃一打听,果然是你们,所以我就追了上来。” 简常有点害怕的问道:“那你追上来干嘛?”赵云道:“你们应该看得出来,虽然我的枪法还算可以,但是由于内功不足,还是总在战场上吃亏。我若想真正帮助自己的主公立业,就得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你们是武林中人,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把。” 楚昭心道:“这家伙的枪法岂止是‘还算可以’?真是谦虚。”于是道:“赵大哥,你我是同乡,我是可以帮你,可传授我内功之人不许我将此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山庄六院 赵云见他那架势,知道是高手,横住长枪挡在楚昭身前道:“你是何人?”庞盘山冷笑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来闯我的山寨?真是胆大包天,今日让你们进的来,出不去。”说罢便一挥手,草丛中又窜出十几个士兵将两人围了起来。 楚昭见了并不惊慌,笑道:“好啊,我们还真不着急出去。”庞盘山也笑道:“你们自然不着急出去,只是老马他们可就着急咯。”楚昭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庞盘山得意道:“那老马进去那房间那么久不出来,我就知道有鬼。所以,我早就派我师叔去后山了,你觉得他们逃得掉吗?”楚昭心道不妙,对赵云道:“赵大哥,赶快收拾了他们,去后山救他们。”赵云点了点头,一招“金蛇吐信”朝着庞盘山一枪扎去。 庞盘山闪身躲过,一刀朝赵云迎头劈去,左手一掌直戳他肋下。赵云虽然枪法高强,但是内力很差,庞盘山上来就动用高深武功,赵云措手不及,只是闪过了那一刀,眼看就要被他戳中肋骨,楚昭早就赶到近前,一掌拍掉庞盘山这一掌。赵云躲过一劫,一招“流水游龙”横扫庞盘山下盘,庞盘山连发几掌都被楚昭一一化解,不由得大怒,重重一刀砍在赵云长枪上,赵云双手酸麻,险些拿捏不住长枪。庞盘山趁势跃起一脚朝赵云踢去,楚昭人在地面,发起“山啸功”朝着庞盘山的小腹击去,庞盘山顾不得攻击,一掌反击地面,楚昭双脚一蹬早就弹起,躲过了庞盘山这凌厉的一击。赵云连续挡开其他人的攻击,一招“飞龙在天”将手中长枪朝着庞盘山投去,庞盘山身在空中,只得凝聚内力,刷刷两刀,将长枪砸飞出去。楚昭笑道:“好!”从怀中拿出一把银针朝着庞盘山撒去,庞盘山在黑夜里看到空中无数寒光朝自己飞来,赶紧挥舞手中钢刀将那些银针纷纷打落,可等他落地再看时,楚昭已领着赵云施展轻功而走。庞盘山大怒道:“给我追!”身子一跃,腾空追去。 马元义等人刚刚冲出后门,突然听到一声呐喊,庞盘山的师叔殷涂从天而降,双脚踩在木索桥的两边绳索上笑道:“老马,你这是要去哪啊?”马元义心知不妙,只好硬着头皮道:“殷爷,我奉帮主之命外出办事,还请您不要阻拦。”殷涂笑道:“好啊,你去吧,其他人留下。”马元义急道:“他们要负责随我一同前往,不能留下啊。”殷涂冷笑道:“他们可是犯人,你要带他们走,是什么心理?你倒说说看。”马元义见无法说通他,回身道:“软的是过去不了,拼吧。”简常和马亦冰同时点头,三人齐声呐喊各执兵器冲上前去。 殷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虎门侠义 陈到也发现了两侧的木桩,两腿一蹬,身体前冲躲了过去,两个木桩撞在一起,双双掉落下去。陈到还未喘气,两侧又飞出两个木桩,更快的朝陈到飞来。陈到双手撑住身下的木桩一个空翻躲了过去,郑言着急的大喊:“别往前了,快回来。”陈到跃起又躲过新一轮的木桩,加紧脚步朝郑言跑去,谁知,整一列突然发出一排木桩,两侧都有,陈到急施展“破空浮云”往前一窜,跟郑言撞在一起,双双掉回到原地。 郑言甩了甩身上的灰,苦着脸道:“这一关可真是邪门。”陈到爬起身来,道:“这木桩沉重的很啊,要是被撞到的话,非得撞出内伤不可。”郑言道:“我担心的而不是这个,既然顶层是木桩为底而他飞木桩攻击的话,那中间层岂不是要射箭?那非出人命不可。”陈到想了想,道:“那我们走底层吧,扔绳索应该还好。”郑言表示认同。两人向下一看,顿时觉得一个激灵,原来底层之下插满了刀剑,刀光闪闪,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寒。郑言抹了把汗,道:“这底层太危险了,一个不留神直接就没命了。还是试试中间层吧。” 陈到看了看中间层,道:“这道路太狭窄了,就拿箭来当路?”郑言道:“我来试试。”双脚一蹬,身子便踏上了那箭路。郑言一路飞奔出几步,两侧瞬间就射来了弓箭,速度远胜木桩。郑言拔出长剑,刷刷将左右两箭挡飞。但他重心不稳,险些掉落下去。紧接着两边的箭更快速的射来。 陈到叫道:“小心!”也走上箭道,两人一左一右奋力挡开两侧飞来的弓箭。虽然不会受伤,但两人也难以前进。突然两侧像顶层一样,整一列全都射出了乱箭。两人大吃一惊,陈到大叫:“快跑!”郑言身子一溜,一手抓住原本脚踩的箭,身子横在与箭道平行的空间上。陈到见他已安全,施展“破空浮云”全力向后,总算避过乱箭安全回到原地。 郑言双手拉住箭道,身子一荡也回到原位。陈到喘息道:“这样可不行,太费体力了,而且一点效果也没有。”郑言抬头看了看顶层,灵机一动道:“大哥,我们在全力向前和挡箭上只能选择一项对吧?”陈到道:“是啊,而且挡箭我们还不能保证平衡,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郑言伸手朝上面一指,道:“不错,所以我们可以拿木桩垫在脚下,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平衡。”陈到看了看上面,疑惑道:“可飞来的木桩没有那么长啊。”郑言道:“飞来的不够,但这里有现成的。”说罢朝底层那些极长的木桩一指。陈到道:“那我们怎么把它们弄下来呢?”郑言笑道:“灰冥刃应该足够锋利了,我们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环环星阵 楚昭告别了乔锐形和赵云,赶紧去寻找马亦冰一行人。简常c吕承带着精神恍惚的马亦冰一路奔走了几里路,等到天明,三人不敢走大路,顺着一条小路隐蔽的逃跑。 等楚昭赶到路凯帮后山木索桥时,只见木索桥已断,对面的庞盘山正率领几百帮众重新搭桥。楚昭赶紧躲在草丛之中免得被他们发现,观察了一会儿,楚昭料定马亦冰等人已经脱险,就找寻着他们的踪迹跟了过去。只见道路上清清楚楚的只有三个人的脚印,楚昭心知不妙,加快脚步前去寻找。 找了很远,终于发现三人缓慢的向前移动,楚昭赶紧上前拍了拍简常的肩膀问道:“怎么回事?马先生呢?”简常吓了一跳,一看是她,长长的输了口气,作势要扑在她身上,楚昭赶紧将他推开。简常回过神来,道:“唉,楚姑娘,你可来了,赵子龙去哪了?”楚昭着急问马元义的去向,道:“赵大哥他找了个师父去学武去了,你先告诉我马先生去哪了?”简常嘀嘀咕咕的说道:“说好了一起走,居然学武去了,真不讲义气。”楚昭见他还是不提正事,大声道:“我问你马先生去哪了?”简常被吓了一跳,赶紧道:“我们刚出去就遇到了一个高手阻挡,马先生为了保护我们,跟那个高手同归于尽了。” 马亦冰又听到了他的诉说,又哭了起来,楚昭埋怨道:“让你保护人家,瞧瞧你干了些什么?”过去安慰道:“马姐姐,没事了,我们得赶快走,不然马先生就白白牺牲了。”马亦冰却根本止不住眼泪,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道:“爹他没死没死。”楚昭只好说道:“你这样下去,你爹会高兴吗?你要是再出事,你让郑言怎么办?”吕承也道:“是啊亦冰,主人肯定也希望你活的好好的。”马亦冰终于恢复了神志,擦了擦眼泪,道:“是啊,我不能辜负他们。”四人这才快速奔走。 跑出不远,一阵马蹄声传来,楚昭赶紧压住前面的马亦冰和吕承,三人躲进了草丛里,简常也跳了进去。只见几十名路凯帮帮众身穿黑衣蒙着面骑马奔来,寻找着他们。四人在草丛里连大气也不敢出,等他们全跑了过去才偷偷溜出草丛。楚昭道:“我们的速度太慢了,肯定会被发现。这样吧,你们先走,我引开他们。”简常急道:“楚姑娘,这怎么行?”吕承和马亦冰也不同意。楚昭道:“你们不要着急,他们的目标又不是我,不对伤害我的。”又对简常道:“简大哥,你这次必须保护好他们,否则我拿你是问。”简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马亦冰知道她的好意,道:“妹妹,一定要小心。”三人顺着小路继续走,楚昭留在大路上。 楚昭心道:“这次忘记去带上马了,真是失策。”只好顺着大路奔走。幸亏此地离阳翟已是不远,楚昭一路胡乱的留下一些痕迹,只盼着有路凯帮的人追来。 简常c马亦冰和吕承一路跑到阳翟的郊外,三人还未靠近县城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三人不敢再进城,跟着简常一路逃到附近的树林里,马蹄声也渐渐靠近。 吕承低声道:“简公子,拜托你把亦冰安全的带走,我引开他们。”马亦冰急道:“不行,吕伯伯,我不会放弃您的。”吕承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保全你是我最后的使命。”简常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悄悄抬头一看,竟是庞盘山带着十几人亲自赶到,心道:“看来楚姑娘并没有引开他们,这可糟了。”赶紧道:“别吵了,他们会发现我们的。”两人赶紧闭嘴伏在草丛里。 只听庞盘山的声音响起:“他们肯定就在这一带,给我仔细的搜。”路凯帮帮众开始在树林中不断的搜寻起来。简常见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把心一横,低声道:“我引开他们,你们伺机逃跑。”不等两人回答突然窜出了草丛,那些帮众一看,呐喊的追了过去。 庞盘山却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调虎离山?那么其他人肯定在原位。”说着就朝马亦冰和吕承藏身的草丛走来。马亦冰见藏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怒视庞盘山道:“好,你抓我可以,放了吕伯伯。”吕承也站了起来,道:“不行,亦冰你走啊,不要管我。”庞盘山轻蔑的看着他们,大笑道:“你们还想走?就凭你们两个?”马亦冰刚想答话,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马姑娘!”却是徐浩c陈临东和郎无畏。 庞盘山看了他们一眼,道:“还有救兵是吧?”徐浩等三人下马赶到马亦冰身边道:“马姑娘,没事吧?这是什么人?”马亦冰道:“路凯帮帮主庞盘山。”徐浩惊道:“‘嗜血刀魔’庞盘山?居然是他。”庞盘山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你们三个东西还挡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让开?”陈临东上前一步道:“‘常山狼群’也不是吓大的,你要伤害我们的朋友,先过我们这关再说。”他可是遇强则强,就算是面对李千羽之流也不会退缩,何况庞盘山之辈。 庞盘山冷笑道:“就凭你们‘常山狼群’?我听说过你们,可是就凭你们三个就想救人?吃我一刀再说。”举起手中血红色的嗜血钢刀朝陈临东砍去。陈临东双爪腾出,朝着他的钢刀拍去,溅起一阵火花。陈临东内力和他相差不小,被震退一步,徐浩冲到前面,也举着钢刀朝庞盘山砍去。庞盘山钢刀自下而上朝徐浩劈去,徐浩全不退缩,钢刀狠砸而下,两人就在原地交起手来。 两人对拆十余招,徐浩竟能不落下风,庞盘山心道:“这独眼龙也非浪得虚名,可不能大意了,听说这‘嗜血狼’陈临东才是‘常山狼群’中实力最强劲的一个,我得提防着他。”想到这,他突然加力,双腿一跃,身子在空中朝着徐浩重重一刀斩落。 徐浩完全不惧,双手握刀顶着他这一击直砍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徐浩一步也不退的立在原地,庞盘山顺着力量向后落了几步。怎奈徐浩硬受了庞盘山这一击,已是受了内伤,他嘴里不禁流出了鲜血,他自己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陈临东扶住徐浩,道:“大哥,你怎么样?”徐浩摇了摇头,却难以开口。庞盘山笑道:“徐大侠果然是勇猛无比,竟然迎接下了我这内功,佩服佩服,但现在你也不能再战斗了,看招!”挥刀朝陈临东扑去。陈临东上前两步,一爪朝庞盘山抓去,庞盘山一刀砍在陈临东爪上,将他右臂震开,又一刀朝他胸脯砍去,这一刀快如闪电,陈临东眼疾手快,左臂利爪伸出抓住钢刀,那刀尖离他胸口不过数寸。 庞盘山双手加力,正要刺中陈临东,突然一阵轻风吹过,郎无畏从侧面冲来,一掌直逼他肋下。庞盘山刚才打斗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眼下突然有人从侧面奇袭,根本来不及防御,情急之下,收回钢刀,身子向后一翻躲了过去。虽然躲过郎无畏这一掌,但他的轻功并不擅长,非常滑稽的翻了个身,险些摔倒。 陈临东笑道:“庞帮主,您要耍杂技可别让您的手下看到,那可真是丢人的紧啊。”庞盘山冷笑一声,道:“不劳陈三侠记挂,看招。”一个闪身赶到近前一刀朝陈临东横扫过去,陈临东双爪齐发,夹住庞盘山的钢刀,郎无畏也不再遮遮掩掩,如疾风般朝庞盘山窜去。庞盘山突然一发力,钢刀朝前一探,险些刺中陈临东,紧接着庞盘山右腿抬起朝着郎无畏踢去,郎无畏东躲西闪,一掌拍在他左肩。陈临东双手一分,将庞盘山的钢刀甩开,一脚朝庞盘山的胸口踢去。庞盘山左臂一推,将郎无畏推飞出去,右手一刀挡住陈临东一脚,一刀朝陈临东脑门砍落。 陈临东双臂一格,挡住钢刀,庞盘山一脚踢在陈临东的小腹。陈临东忍住疼痛,怒吼一声,左臂牢牢抓住钢刀,身子往前一撞,右臂撞在庞盘山身上,庞盘山只觉一阵剧痛,左手一掌切在陈临东的右肩,陈临东身子一沉,右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庞盘山笑道:“哎哎,陈三侠,打不过就打不过,求什么饶啊?你不知道我们路凯帮从来都是杀人灭口的吗?”一掌抽在陈临东脸上。陈临东右手也朝着庞盘山肋下狠狠一抓,那狼爪狠狠刺进了庞盘山的皮肉里。庞盘山大叫一声,左手一掌重重拍击在陈临东的胸口,将他扔了出去。 陈临东连喷鲜血,摔飞在徐浩身前,庞盘山左肋下露出明显的五个划痕,大喘粗气。郎无畏慢慢走到他身前,道:“庞帮主确实了得,但也就差不多了。”庞盘山一横钢刀,道:“关键是我见到血,就更加亢奋。”朝着郎无畏一刀砍去,郎无畏如一阵风似地闪到他身旁,一掌拍在他背上,庞盘山回身一刀朝郎无畏砍去,郎无畏身子一低又躲了过去,一下就又窜到离庞盘山十步远的地方。 庞盘山一手捂着伤口,笑道:“不过一只没有牙的兔子罢了,跑得快又有何用,你能伤人吗?”郎无畏面无表情,瞪视着他不回一句话。突然一个声音说道:“就算是没牙的兔子,搞定你也不难。”庞盘山回头一看,却是楚昭。庞盘山道:“死丫头,怎么,撑腰的走了,你还敢来惹我?”楚昭笑道:“撑腰的在不在,可不是你说的算的。”庞盘山脸色一寒,转头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乔锐形的踪迹,长舒了一口气,道:“死丫头,你想吓唬我,没有那么容易。” 郎无畏突然冲到近前,一掌朝他天灵盖拍落,庞盘山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刚刚反应过来,已是闪避不及,腾出右手一挡,郎无畏收回左臂,右臂全力拍在庞盘山胸口。庞盘山到底还是轻视了他,被一掌击退数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楚昭笑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就算是没牙的兔子,也能伤你。”庞盘山冷然看向他们,知道再打下去肯定讨不着好,道:“你们等着瞧。”回身上马而走。 楚昭赶紧走到徐浩等人身前,徐浩道:“这次多谢楚姑娘相助。”楚昭道:“先别说这些了,他肯定去搬救兵去了,我们得快离开这里。”简常也甩掉了那些追兵赶了回来,徐浩等人将马给了马亦冰c吕承和简常,楚昭对简常道:“简大哥,这次干得不错,再接再厉。”简常虽然不舍得与她分开,但还是听从了,三人先骑马而去,楚昭和徐浩c陈临东c郎无畏步行离开。 马亦冰等三人骑马跑出不远,就遇到了柳元卿c郑元觉c明元夏c陈德和蓝志翔等人,柳元卿问明了情况,道:“我们刚刚来此,想不到这司马防想玩这个。”蓝志翔道:“你们先逃出去,我们挡住他们。”这时郎无畏从后面快速赶来,道:“不好了,整片树林的东面已被路凯帮团团围住。”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柳元卿沉声道:“大家分开来挡住他们,蓝二哥和黄五哥,麻烦你们保护马姑娘和吕老伯先离开。”简常也下马道:“是啊,只要保护他们离开,我们自己就能突围。”蓝志翔和黄坤点了点头,跨上简常的马带着马亦冰和吕承从西面跑去。 柳元卿指挥道:“大家都下马散开来,这片树林很大,我们得在全方面挡住他们。”于是众人四散开来。 楚昭c徐浩c陈临东和郎无畏走得慢,庞盘山率领数百路凯帮帮众已从后面赶来,徐浩和陈临东都带伤,四人只好让郎无畏先去报信,楚昭带着两人躲在附近的草丛内。三人又见到不仅是庞盘山带领了大批帮众,连司马防也带人回来,都吃了一惊,徐浩低声道:“他们人太多了,局势不妙,我们得快点回去帮忙。”三人等大队人马过去之后,悄悄跟在后面。 伍如海c严逊德c庞盘山c罗涛和余庆锋五人下了马施展轻功率先赶到前面去追赶,迎面碰上柳元卿c明元夏和冯希,柳元卿看了看五人,拱手道:“五位都是武林高手吧,今日怎会在此小小树林之中,想必定有要事。”余庆锋看了他一眼,旁若无人的走上前道:“你是谁?挡着我们的路干什么?”柳元卿见他无理,也不和他废话,冷笑道:“我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收拾你倒不需费什么气力。”余庆锋大笑道:“就凭你?”举起手里的钢叉朝着柳元卿刺去,明元夏突然闪到柳元卿身前,一斧朝着余庆锋横扫过去,余庆锋措手不及,赶紧用钢叉抵挡,被明元夏一斧砸退好几步。 罗涛一看,双手一敲铜钲,举着铁棍冲了上来。明元夏的钢斧舞的呼呼生风,逼得两人根本不能近前。罗涛左手一甩,铜钲就砸在明元夏的钢斧上,两人都感到手臂一疼,各自收手,余庆锋趁机冲了过来,明元夏横起钢斧挡住他这一叉,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严逊德和庞盘山在一旁同时行动朝着明元夏冲去,柳元卿大声道:“以四对一,要不要脸?”拿出钢鞭朝着庞盘山直打过去,庞盘山之前受了轻伤,不敢和他硬碰硬,钢刀回转和柳元卿的钢鞭碰击在一起。柳元卿力气加大,将他震退数步,庞盘山只觉胸口一阵生疼,顿时犹豫起来。严逊德挥舞着手里的双剑朝柳元卿袭来,柳元卿身子不动,一鞭扫在他双剑之上,严逊德脸色一变,退开两步,笑道:“原来是泰山派柳帮主,失敬失敬。”柳元卿不动声色,道:“严寨主剑法一流,柳某也是佩服得紧,今日想和你较量较量。”收回钢鞭,拔出身后双剑朝严逊德砍去。 柳元卿和明元夏都是以一敌二,却都能不落下风,其实庞盘山刚刚受伤不能发挥全力,而余庆锋的本领比起其他三人都有不小的差距,否则柳明二人肯定会难以招架。 伍如海在一旁冷眼相看,只见冯希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动也不动,不禁来了兴趣,一个闪身便到了冯希身前,笑道:“这位姑娘,你是何人,怎么会和泰山派的人在一起?”冯希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只是继续看着六人对战。伍如海生平从未受过此等待遇,心中好奇心顿起,轻轻一掌拍在冯希肩上,冯希一掌切在他手臂,身子如闪电般退后两步,冷冷的看着他。 伍如海只觉手臂微微一痛,感觉便已消失,对对方的实力已有所了解,不再警惕,笑道:“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呢?这里危险,你还是快点离开为好。”冯希终于回话道:“既然危险,你又留在这作甚?还是快快逃命去吧,”伍如海仰天大笑道:“逃命?我人生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冯希突然看见明元夏突遇险招,一手抽出身背鹿皮弓,一手拿出箭,只在一次呼吸间就将箭射向余庆锋。伍如海身子一闪,闪到冯希身前,轻轻巧巧的将离弦之箭抓在手中,笑道:“姑娘,让他们打自己的,你插手干嘛?”冯希退后一步,掏出“黑散箭”朝着伍如海射去,伍如海伸出一掌,待“黑散箭”射出,直接将它击碎,含在其中的飞针通通朝他射去。伍如海身子一震,体内的“环虎功”瞬间爆发出来,将无数飞针纷纷震落。 冯希吃了一惊,施展轻功退后老远,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伍如海笑道:“我是‘中原魔君’的首徒,怎么样?你还要抵抗吗?”冯希还未答话,郑元觉c陈德等人听到打斗声纷纷赶来,荣杰叫道:“别伤我八妹。”冲到冯希身前怒视伍如海。 伍如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小狼吗?还是别再抵抗了,认输吧。”郑元觉一听,抡起月牙铲朝着他劈下,郎无畏和郎无惧同时冲出,朝着他双肋攻去。伍如海右掌抬起朝着郑元觉一掌攻去,郑元觉只觉对方的功力强劲无比,身子被伍如海的掌力震退出去。伍如海同时双掌齐发,朝着郎无畏和郎无惧同时攻去,郎氏兄弟大吃一惊,同时转变方向躲了过去。伍如海没想到自己竟没能打到二人,心道:“大意了,想不到这两人轻功都这么好。”郎无畏和郎无惧根本不停步,朝着余庆锋和庞盘山直冲过去。余庆锋只觉身后一股凉意传来,一叉朝身后刺去,郎无惧身子一倒贴住地面躲了过去,一脚将余庆锋踢倒。 另一边庞盘山虽然受伤,却时刻警惕着,见郎无畏朝自己攻来,怒喝道:“又是你这兔崽子。”撇下柳元卿朝着郎无畏一刀砍去。郎无畏吃了一惊,身子一闪躲了过去。庞盘山不依不饶朝着郎无畏猛追过去一阵猛砍,郎无畏不敢硬拼,接连躲闪。两人接连斗了十几招,这时司马防率领众人赶了过来。 蓝志翔c黄坤c马亦冰和吕承正从西面撤离,只见前方迎面出现几百司马府的家丁,各自手拿兵器,领头的耿世杰和许国杰,正笑着看着他们。蓝志翔和黄坤对视一眼,同时跳下马来,朝耿世杰和许国杰冲去,马亦冰拔出长剑前去相助。 耿世杰身子一闪突然冲到蓝志翔身前,一掌朝他胸口拍去,蓝志翔根本来不及反应,被一掌击退数步,亏得耿世杰只用了三成力,还不至于受伤。许国杰待黄坤靠近,一掌朝他的铁棍抓去,黄坤刚要砸他,铁棍却被牢牢握住,黄坤用力回夺,铁棍却纹丝不动,许国杰一脚踢去将黄坤连人带棍踢飞出去,摔倒在地。马亦冰上前扶起,正要挥剑去战,黄坤赶紧拉住她道:“差距太大了,快退,别上了。”三人赶紧回身上马赶了回去。耿世杰和许国杰气定神闲的对视一眼,带领众人缓缓跟了上去。 柳元卿和明元夏只见蓝志翔c黄坤等人护着马亦冰和吕承一路赶回来,又有无数人从背后赶来,赶紧撇下各自的对手护着郎无畏退了回去。眼看正面有伍如海c徐如松c韩连c张人杰c严逊德c庞盘山c罗涛c甄市生和窦平平等数人,后面耿世杰和许国杰也都逼了过来。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对视一眼,三人同时上前挡在众人前面。 司马防见此,下马上前说道:“柳掌门,泰山派威名远扬,我是非常钦佩的,可今日你们为何一定要与我们为敌呢?”柳元卿笑道:“你若干的是好事,我们干嘛要跟你对着干?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就不要我们来说了吧。”伍如海一听,走到近前道:“姓柳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现在还有机会走,再不走,就等着完蛋吧。”明元夏冷笑道:“伍如海,我劝你还是干点正经的事,不要学李九伦,害人害己。”伍如海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司马防道:“你们交出那个姑娘和那老头,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如何?”柳元卿回头看了看马亦冰和吕承,正色道:“我要是这么做了,对不起我的良心,更对不起泰山派多年奉承的‘侠义’二字。”司马防无奈的摇了摇头,退了回去。伍如海c徐如松c韩连c余庆锋c严逊德c庞盘山c罗涛c甄市生和窦平平同时冲上前去,柳元卿c郑元觉c明元夏齐声呐喊,顶了上去,蓝志翔c荣杰c黄坤c郎无畏和郎无惧也都冲上前去,陈德c冯希和荣笑笑留在原地保护马亦冰和吕承,简常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哆哆嗦嗦地看着四周,期盼楚昭前来相救。 楚昭c徐浩和陈临东在暗处看着前面乱成一团,徐浩急道:“柳掌门和兄弟们有危险,我们得去帮忙。”就要冲出去,楚昭和陈临东赶紧拉住他,楚昭道:“徐大侠,你受了伤,去了也无济于事啊。”陈临东也道:“是啊,大哥,硬拼我们是绝无胜算的,你可别冲动。”徐浩急道:“难道就要看着大家一起死吗?”楚昭道:“只有擒住司马防,我们才有机会。”徐浩问道:“有什么办法?”楚昭道:“我去引开张人杰,你们去擒司马防。”两人听了,都点了点头,陈临东道:“这张人杰武功高强,楚姑娘一定要小心。” 楚昭身子一滚,出了草丛,施展轻功一下就到了司马防身边,司马防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张人杰身后。张人杰一看是楚昭,笑道:“小师妹,你怎么来了?”楚昭道:“我来救人。”张人杰看了看混战的人群,道:“你那朋友可不在里面,你来救谁?”楚昭道:“这些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都要救走。”张人杰一听,道:“你开什么玩笑?还全救走。行了别在这闹事了,先走吧,这里不安全。”楚昭撅起嘴道:“这怎么行,我不能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张人杰听了,知道她要动手,不悦道:“小师妹,你难道是要和我动手吗?”楚昭笑道:“是啊,前几日我和师父又学了几招,正要和师哥你来练练手呢。”张人杰心想:“把她支走也好,省的她又搞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于是说道:“好,那我就跟你比划比划。”楚昭身子一跃,就跳出人群,张人杰双腿撑地,追了过去。司马防想叫住他,可他已经跑远,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 徐浩和陈临东见张人杰已走,司马防身边再没有武林高手相护,冲出草丛朝着司马防扑去,司马防看见两人的架势吃了一惊,赶紧招呼身边的路凯帮帮众上前。徐浩和陈临东刚刚受了伤,一时间也冲不过去,反而被那群帮众围住难以脱身。 柳元卿等人被团团包围,刚拆了几招就已是险象环生,伍如海和徐如松全无保留照着柳元卿的各处要害一阵猛攻,柳元卿挥动双剑左抵右挡根本腾不出手去反击或是帮助他人。郑元觉和明元夏更是被严逊德c罗涛c甄市生和窦平平四人围攻,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蓝志翔c荣杰c郎无畏围攻庞盘山仍是占不到任何便宜,郎无畏还险些被他的钢刀砍伤,庞盘山把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在他身上,攻击反而比上前还凶狠。黄坤c郎无惧和韩连c余庆锋对敌,更是抵挡不住。韩连一掌握住黄坤的铁棍,接连两掌痛击在黄坤胸口。黄坤强忍疼痛握住铁棍,一拳朝韩连打去,韩连丢下铁棍退后几步,嘴角露出一抹奸笑。郎无惧在余庆锋身边一阵乱窜,余庆锋舞着钢叉到处乱刺却根本碰不着人,气得他哇哇大叫。 陈到和郑言这时才跟到树林内,见到前方乱成一团,陈到急道:“言弟,我们得去救他们。”郑言急忙拦住他,道:“大哥,你也不看看,前面多少武林高手,我们去够吗?”陈到喊道:“难不成要放弃他们?你不救马姑娘了吗?”郑言痛苦的闭上双眼,道:“我非常非常想救她,可我几个师哥都在前面,我要是去就是背叛师门啊。”陈到叹了口气,道:“那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和他们拼了。”郑言刚想拦住他,他已施展“破空浮云”直冲过去。郑言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防见己方渐渐取得压倒性优势,心中不禁大喜,突然听见陈到呐喊一声冲了过来,不觉大惊。陈临东赶紧喊道:“叔至,快去抓司马防。”对面的耿世杰和许国杰看到,对视一眼,同时朝陈到扑来,耿世杰怒吼道:“小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在此关头,陈到也顾不得其他,朝着司马防一掌劈落,司马防吓得转身就跑,陈到抬腿追去,司马朗举着宝剑挡在前面,哆哆嗦嗦的道:“不许伤害我爹!”陈到也不管他是谁,拔出长剑一剑砍去,司马朗不会武功,被他一剑击倒,就在这时耿世杰和许国杰已经赶到。 陈到正要赶上去攻击司马防,耿世杰一掌朝他后心拍去,陈到顾不得去追司马防,赶紧朝地上一滚躲了过去。许国杰狞笑的走上前来道:“小贼,倒是很爱惜自己的性命啊。但今天我们就要拿你的命来偿还恩师的礼物!”一掌朝他天灵盖拍落。陈到挥剑横挡,怎奈许国杰力气极大,直接将长剑拍落,陈到只觉右臂酸麻无比,再也抬不起来。耿世杰窜上前来,怒道:“今日我要将你就地正法!”一掌朝他拍去。只听一声娇喝:“住手!”楚昭从侧面冲出,一掌挡在耿世杰掌上,陈到也侧头躲了过去,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 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站在三角盯着二人,张人杰道:“小师妹,这个贼子我们今日必取他项上人头,你就别拦着我们了,免得伤了和气。”许国杰也道:“是啊,小师妹,别再惹事了。”楚昭道:“你们都别说了,今日我和他一起生,一起死。你们要伤他,就先杀我吧。”陈到心里一酸,朗声道:“你们要杀我可以,但你们得保证那些人安全离开。”说罢他朝柳元卿他们一指。耿世杰大笑道:“死到临头还和我们谈条件?”朝着陈到扑了过来。陈到拔出灰冥刃朝着他砍去,楚昭双掌齐发,挡住另一边的许国杰,张人杰从侧面窜上,一掌朝陈到劈去。耿世杰不敢小看陈到,一掌想朝灰冥刃的刀把拍去,怎奈灰冥刃太短,他一掌拍在灰冥刃的刀刃上,立马被锋利的刀刃划伤了手掌,他大叫一声收掌退步,陈到只觉得右手大痛,死命握住灰冥刃朝着张人杰砍去。张人杰双掌一合,将灰冥刃架住,双脚齐发,将陈到踹飞出去。 耿世杰只见鲜血不断的从自己手掌上的划痕上流出,点中穴道,又朝陈到扑去。张人杰身子更快,一个闪身已到了陈到身前,一掌朝陈到拍去,突然身子一紧,竟然动弹不得,便被一人甩了出去。 原来郑言不愿眼睁睁的看着陈到被他们杀死,重新蒙上面冲了过去,正好看见陈到被“鬼影三枭”围攻。眼看张人杰那一招陈到已是无法抵挡,情急之下郑言使出刚刚参悟的太极锁施展在张人杰身上。果然将张人杰锁的动弹不得,郑言趁机将他扔了出去。 耿世杰飞身接住张人杰,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多管闲事?”郑言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的说道:“我只是江湖游侠,路见不平,才来阻止你们这些恶人。”耿世杰冷笑道:“谁是恶人你说的可不算。”和张人杰一同朝郑言攻去。郑言退无可退,双掌齐发将太极锁的功力尽数朝两人推去,张人杰只觉浑身一紧,便重重的摔在地上,耿世杰情况稍好,但是身子已到郑言身前竟发不出功,郑言一掌拍出便将他打飞出去。 郑言只觉自己的内力消耗极快,转身对陈到道:“大哥你快去抓司马防,我挡不住他们太久的。”陈到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找司马防。耿世杰和张人杰爬起身来,怒道:“你这家伙使的什么妖法?”郑言微微一笑,道:“你们知道我使得是妖法,还来找死吗?”耿世杰拦住张人杰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他,快去找那小贼要紧。” 司马防见陈到又冲过来,顾不得招呼许国杰,赶紧跑到前面的乱阵之中。伍如海一看,知道后方出了问题,叫道:“快退!”招呼众人一并退后,柳元卿等人也就此喘了口气。 伍如海将司马防护在身后,微笑道:“这位公子想以一己之力救下这些人,恐怕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说罢朝身后众人看了看,罗涛叫道:“说的是!”举起铁棍和铜钲朝陈到冲了过去,陈到无路可退,施展“破空浮云”躲过他一棍。罗涛一敲手里的铜钲,陈到只觉噪音不住的传到自己耳朵里,说不出的难受。罗涛又是一棍朝陈到打来,陈到翻了个身又躲了过去。这时郑言也已赶来,见陈到还不是很危险便站在不远处观望。罗涛又一敲铜钲,身子一转已到陈到身前,陈到一掌击在他腿上,罗涛嘿嘿一笑,竟不受干扰,同时一棍朝陈到顶门砸下,陈到迫不得已只好又朝前一扑,罗涛早已料到,铜钲向下一放正好砸在陈到背上,陈到“哎哟”一声就摔倒在地。 郑言见此,朝着罗涛就冲了上去,罗涛举着铁棍正要朝陈到砸下,郑言将太极锁全力释放在罗涛身上,罗涛只觉自己被无数铁索死死限制住,别说催动内力,连动一下也是不能。郑言赶上前来又一脚将他踹倒,然后将陈到扶起。 伍如海只觉此人万分眼熟,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多管闲事?”郑言粗声粗气的答道:“我是他们的朋友,自然要帮助他们。”伍如海无奈的摇摇头道:“老老实实活着不是很好吗?”就要上前攻击。突然柳元卿的声音响起:“贼子,你们的对手在这!”伍如海等人回头一看,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站成一个三角,其他人都已退到后面。徐如松笑道:“怎么?泰山派是要投降了吗?”柳元卿高声道:“你们有本事,便过来试试!”徐如松和韩连二话不说一起上前朝柳元卿攻去,柳元卿身子不动,郑元觉和明元夏同时上前各发一掌迎向徐如松和韩连,四掌相交,徐如松和韩连竟都被重重击飞。 伍如海伸手接住两人,道:“早听说过泰山派‘环星阵’威力无比,想必这就是了?”柳元卿微微点头道:“多年以来我们都没有再用过,你们要想试试可以再来。”伍如海笑道:“乐意之至!”飞身冲了上去。 司马防在耿世杰耳边低声说道:“先不要杀那个陈到,把《救国策》抢回来再说。”耿世杰微微一点头。这时伍如海已被困在三人之中,三人的钢鞭c月牙铲和钢斧通通招呼在他身上。伍如海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冲得太快,直接陷进阵里已是脱身不得,只好拿出铁笛左支右绌,早已招架不住。 徐如松和韩连齐声大叫,一起冲了上去,柳元卿突然后退远离郑元觉和明元夏,拔出身背双剑将徐如松和韩连攻了过去。徐如松和韩连只觉一股大力将两人拉来,两人根本无法抵抗就被吸了过去。柳元卿双剑早已向两人刺来,两人赶紧拔剑招架,怎奈柳元卿的劲力和速度都比之前强了数倍,只拆了两三招两人就已招架不住。韩连回身想跑,但是身子陷在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形成的环星之内,已是脱身不得,柳元卿一剑劈下险些砍中他,韩连惊出一身冷汗,只好回身对敌。 伍如海在另一侧,想把郑元觉和明元夏与柳元卿之间的距离拉远,身子一跃朝明元夏一笛砸去。明元夏身子后退,进一步扩大环星的范围,郑元觉趁势向前一铲朝伍如海劈下,伍如海一笛格开月牙铲,将铁笛一抛,左手已经接到,一笛朝郑元觉捅去。郑元觉单手握住月牙铲,另一只手伸出,一掌击在铁笛上,伍如海只觉对方力大无穷,将他震退数步。 严逊德c庞盘山等人见此大惊,都不敢上前。张人杰大声道:“我去缠住他们,你们快去抓人!”说罢飞身过去相助。伍如海被震飞出去,正好落到明元夏身前,明元夏一斧朝伍如海劈去,伍如海赶紧低头避过,回身一笛朝明元夏击去,这时张人杰也从后面赶来直逼明元夏的后背。郑元觉在这时身子一跃,同时明元夏身子一低并朝前俯冲躲了过去。两人交换了方位,伍如海只觉在两人交换的一刹那自己身上的重重压力顿时消失,可交换之后身子又被压力所笼罩,还是脱不开身。郑元觉一铲挡住张人杰,伍如海也被明元夏缠住,七人在“环星阵”中又是一通乱战。 耿世杰和许国杰转身来抓陈到,陈到c楚昭和郑言转身就跑,简常也趁着空档赶了出来。严逊德c庞盘山c罗涛c甄市生c窦平和余庆锋一起冲出,蓝志翔等人赶紧挥舞兵刃上前抵挡。 只听耿世杰怒吼道:“小子,快快交出《救国策》,这样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楚昭抓起一把泥巴回身扔去,喊道:“小心暗器!”耿世杰和许国杰赶紧闪身躲开,陈到趁此机会施展“破空浮云”带着楚昭和郑言跑出老远。 郑言道:“亦冰他们还被围着,我们不能丢下他们。”陈到应道:“是啊,那我们转回去。”楚昭一拍他脑门,道:“叔至哥哥,你傻啊,他们抓马姐姐就是为了知道你在哪里,现在你都出现了,他们肯定更想抓你。你只需远远地露面把他们引过来就行了。”于是三人又绕了回去。 虽然徐浩和陈临东趁着混乱和蓝志翔等人会合,但他们还是挡不住严逊德c庞盘山等人,荣笑笑赶紧回身对马亦冰道:“马姑娘,你们快走,我们挡住他们。”马亦冰叹了口气,道:“泰山派和‘常山狼群’的帮助,马亦冰永生难忘,你们一定要小心,切莫要伤了谁。”便和吕承悄悄逃跑。 庞盘山身上有伤,并没有跟众人陷进打斗,发现了马亦冰和吕承想要溜走,他不动声色,等他们走远之后突然跟了上去,笑道:“马姑娘,你打算去哪啊?”马亦冰一看是他,深吸口气,对吕承道:“吕伯伯,您走吧,我不想再连累您了。”抽出长剑朝庞盘山刺去。 吕承哪里肯走?留在原地看着不动,庞盘山一刀朝马亦冰砍去,刀剑相交,只是几招,马亦冰便觉得手臂酸麻,不由得退后一步。庞盘山笑道:“怎么样?马姑娘,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再受到伤害。”吕承飞身挡在马亦冰身前怒道:“你有本事就冲了我来,不要伤害亦冰!”庞盘山嘿嘿嘲笑道:“哟,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废话?吃我一刀!”一刀朝吕承刺去。马亦冰一把推开吕承,横剑挡住这一刀,庞盘山挥刀一甩,将马亦冰长剑甩开,伸手去点马亦冰穴道,吕承拼了老命扑了过去咬住庞盘山的手臂不放。庞盘山一边甩手一边怒道:“老东西给我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吕承死命咬住并不松口,马亦冰急叫道:“吕伯伯!”庞盘山眼看甩不掉他,一刀刺进了他胸膛。吕承只觉心脏一片冰冷,还是咬着庞盘山的手臂不放,马亦冰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所覆盖,跪倒在地看着吕承。 庞盘山眼看还是甩不掉他,怒气大增,拔出钢刀连刺数下。 吕承终于松口,瘫软在地上不再动弹,双眼再也看不出一丝光泽。马亦冰拿起长剑如猛兽般朝庞盘山扑去,庞盘山吓了一跳,伸出钢刀一格挡住她一剑,反手一掌推在马亦冰肩头,马亦冰远远不是他敌手,刚才凭借最后的愤怒上前,此时再也抵挡不住摔倒在地。庞盘山笑道:“我当你是真的变强了呢,也就是气势吓人了些罢了。” 突然只听身后一阵声响,庞盘山回头一看,竟是陈到c楚昭和之前一个黑衣人朝自己猛冲过来。庞盘山回身正要举刀砍去,郑言一个太极锁施展在他身上,庞盘山只觉全身僵硬,抬起的钢刀怎么也劈不下去,一下被陈到一脚踢飞。 马亦冰顾不得另一边的战况,爬到吕承身上按住他不断冒血的伤口,已是泪如泉涌,说不出一句话。吕承看到了她,笑道:“亦冰,你你一定要坚强,好好的活活下去。那郑郑公子对你有意,我我相信他不会负你,走吧,别再”一句话没说完,他的最后那一丝笑容便永远僵硬了下去。马亦冰伏在他的尸首上,放声大哭。 庞盘山爬起身来,怒视三人道:“你们刚才是用了什么妖法?竟能让我动不了?”楚昭笑道:“这是天谴,跟我们可没有关系,你若非要逆天而行,我们不杀你,上天也会致你于死地!”庞盘山根本不信她的话,仰天笑道:“笑话!我庞盘山一声杀人无数,也不少那老头一个,天若要杀我,早就该杀了,何必等到今日!”郑言大怒道:“你活该被天谴!”拔剑朝他砍去。庞盘山心道:“这人的身形和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身子一闪躲了过去。陈到从他身后攻来,一剑直取他下盘,庞盘山刚想闪开,又被郑言一个太极锁锁住,竟闪避不得,被陈到一剑划伤了右腿。 庞盘山高声大叫,怒吼道:“你们究竟用的是什么招?快点从实招来!”郑言的内力已是消耗大半,心道:“再耗下去,他还没死,我先完蛋了。”想到这,又冲上前去。庞盘山哪敢再和他们对阵,双腿一蹬后退数步,警惕的看着二人。陈到不想就此杀了他,道:“你若识相,就快滚,免得上天杀你。”庞盘山扫了扫三人,本不想放走他们,但在没弄清对方用了什么招数之前还是不敢再和他们硬碰硬,便转身走了。 陈到c楚昭和郑言回去看着马亦冰,郑言将她拉起,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亦冰没事,我在这里。”马亦冰再也无法掩藏内心的情感,抱住郑言放声大哭,只是不停地说道:“言哥言哥”陈到和楚昭在一旁也不好打扰他俩,楚昭悄悄也悄悄靠到陈到怀中,默默的站着。 等马亦冰止住哭泣,楚昭这才道:“好了,我们得走了,叔至哥哥和马姐姐才是他们的目标,只要你们脱险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危险。”于是四人快速离去。 伍如海c徐如松c韩连和张人杰被困在“环星阵”中,根本逃不出去,四人也被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牢牢压制,有些喘不过气来。柳元卿喊道:“还要再打吗?大家无冤无仇,何不就此作罢?”伍如海等人早有此意,立刻道:“既然柳掌门有此意,那便散了,免得伤人结下仇怨。”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同时后跃,拉大圈子,伍如海等四人顿时觉得拉力变小,争先恐后的跃出了圈子。严逊德c罗涛等人本来已牢牢压制住了‘常山狼群’等人,但见伍如海等人在“环星阵”前尚且讨不找好,自己也犯不着去找打,纷纷停手退回。 柳元卿三人跟“常山九狼”以及陈德聚在一起,柳元卿道:“我们得赶快去找到叔至和马姑娘他们。”众人也不多说赶紧离开了树林。司马防等人也没有办法,也退了回去。 陈到四人刚刚走出树林,正好遇见简常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简常看见陈到和楚昭牵着手,心中很是不悦,道:“楚姑娘,这边的事都完成了吗?可以跟我走了吗?”陈到一听,吃惊的看着楚昭。楚昭叹了口气,道:“简大哥,我对不起你,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只有叔至哥哥。这次我一直都只想着能和他再见,我对不起你,恐怕”“别说了。”简常的心沉了下去,苦笑道:“楚姑娘,看来这一路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吗?”楚昭赶紧解释道:“不是的,简大哥,我一直都把你当兄长一般看待。”“可我并不只想当你的兄长啊,楚姑娘。”简常喊一般的说道。楚昭低下头来,道:“简大哥,我对不起你。” 简常仰天看着天空,强笑道:“楚姑娘,我知道为什么,这位陈兄弟的轻功很好。你喜欢武功更高的人,因为他们能更好地保护你。我本领低微自然达不到这个要求,我这就回去闭关,等我武功好了,我会回来找你的!”说罢,他转身就走。楚昭见他会错了意,急道:“你别”可简常头也不回的走了。楚昭无奈的看着陈到,陈到将他搂入怀中,并不说话。楚昭只觉一阵温暖,低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陈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我相信你。” 郑言“哎哟”一声“惊醒”了甜蜜的两人,楚昭满脸通红,在陈到胸口捶了几下,道:“都怪你!”陈到苦笑道:“好,都是我的错。”情绪刚刚稳定的马亦冰也微笑道:“好了,陈大哥c楚妹妹,我们先走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这里毕竟还不安全。”四人找到了陈到和郑言的马,迅速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道观旧事 柳元卿等人费了半天劲才和陈到他们四人会合,知道了吕承的死讯后大家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柳元卿突然道:“马姑娘,之前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公子去哪了?”楚昭连忙抢着道:“他是我带来的,已经回他的帮派了。”郑元觉听了赞许道:“可以啊,做完好事不留名,这小子的气度不错。”徐浩却问道:“楚姑娘,他来自哪里?”楚昭也不清楚那鬼火盟是什么地方,只好如实答道:“好像来自什么鬼火盟。” 柳元卿等三人一听,同时惊道:“鬼火盟?,真的?”楚昭一脸诧异的说道:“是是啊。”徐浩也道:“怎么会是那?”陈到问道:“那里有什么不好的吗?”明元夏道:“唉,这鬼火盟是相当神秘的地方,不过我们却了解他的实际情况。那里可是一个杀手联盟,专门负责暗杀。”众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 柳元卿问道:“他可是姓简?”楚昭点了点头,柳元卿不禁道:“好家伙,看来是简难敌的儿子或侄子。”楚昭奇道:“柳掌门,这个简难敌是谁啊?”柳元卿答道:“鬼火盟的盟主,也就是杀手联盟的盟主。他的本名也不叫简难敌,只知道他姓简,早年在江湖上纵横,从未有过败绩,所以人们都叫他简难敌,他的本名也渐渐被遗忘。”陈到奇道:“本名反倒不用,这可奇了。”郑元觉的:“他奇不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无端招惹他,免得哪天就被他的杀手给杀了。” 陈到听了,不禁抹了把汗,楚昭心想简常会不会让他爹来对陈到下手呢?想到这,手便情不自禁的紧紧握住陈到的衣服。柳元卿又道:“鬼火盟在江湖上已是销声匿迹多年,不过其实他们也在隐逸的这些年里杀了不少人,但是做的很隐蔽,谁也不知道是他们干的。若不是有一次他们的女杀手被我发现,连我也蒙在鼓里。” 楚昭听了不禁说道:“女杀手?”柳元卿笑道:“怎么?女的不能当杀手?说实话,女杀手在鬼火盟中的数量应该超过四成,也不比男杀手少多少。毕竟那些暗杀对象总是对女性警惕性低,女杀手的成功率也往往比男杀手要高些。”郑元觉接口道:“既然简难敌今日敢派自己的儿子到江湖上来闯荡,我想他隐逸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是蠢蠢欲动了,眼下离二十年一度的江湖大会已是不远,我看他是想在江湖大会上一显神通了。” 陈到奇道:“江湖大会?”郑元觉点头道:“是啊,江湖大会乃是二十年一度的在泰山下举行的大会。按道理来说,就是在我们家门口举行的。”徐浩笑道:“是啊,可上一届举办的时候,我们年纪还小,还没有机会去见识,等两年后我们倒可以去开开眼界。” 陈到又问道:“这江湖大会是干什么的?”郑元觉道:“很简单,不过是江湖人士的比武罢了。我们这一代‘六大天王’就是上一届决出来的,有江南的楚勋,中原的伍泽和李九伦,东海的乔锐形以及西凉的陈杰。有趣的是在最后一天,一个来自西蜀的怪人,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要来参加。本来那些江湖人士是不允许他入场的,可我们的师父慈悲,答应了他。没想到那人竟一鸣惊人,楚勋c伍泽等人虽然不会败给他但也都奈何不了他。本来的‘五大天王’也变成了六个。” 陈到听了,很是佩服,忽然又问道:“那穆康前辈获得了什么名次?”郑元觉摇了摇头道:“他和一些高手一样,都没有参加,据我所知他对这些虚名并不在意,只是想杀尽天下的坏人。”徐浩听了赞赏道:“穆康前辈我也听说过,他竟有此心,我们兄弟对他可是佩服的紧哪。”明元夏说道:“可是奇怪的是穆康前辈已经在江湖上失踪了十年,再也不在江湖上露面了。”楚昭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陈到刚想说,楚昭一掐他腰间的肉,陈到一疼,回身看了看她,楚昭对他使了个眼色,陈到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说出口。 众人走出去老远,楚昭突然对陈德开口道:“陈叔叔,我想带叔至哥哥去龙鳞山练习武功,您同意吗?”陈德知道她想带陈到去找穆康,歪着头道:“你觉得我同不同意?”楚昭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到刚想开口,没想到陈德竟笑道:“你们俩干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的感情那么好我为什么要阻止?小昭姑娘,你对叔至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要是叔至敢欺负你,看我不教训教训他!”楚昭听了,害羞的将脑袋藏进陈到怀中,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到知道自己即将和众人分别,对陈德道:“叔父,那我去了,您要保重。”郑言也道:“柳掌门和各位叔叔c伯伯,我也该去和我几位师兄会合了。虽然我不赞同他们的行为,但我们毕竟是师兄弟,再说了,我师父还要找我,我也告辞了。”众人跟他们三人一拱手。马亦冰对郑言道:“言哥,我肯定不能跟你回去对吧。”郑言不顾他人的目光,也在马亦冰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亦冰,我这一生就认定你了。你放心,就跟柳掌门他们回泰山派吧,等我有空就会来找你。”马亦冰从怀中拿出一枚断成两半的手镯,道:“这是我爹曾经用过的,这一半你拿着吧。”说着将一半递给了他。郑言伸手接过,将半截手镯紧紧握在手中,笑道:“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一样。” 郑言先和众人分别,跟着原路赶了回去。陈到和楚昭也和众人告别,赶往龙鳞山。 阳翟离龙鳞山本就不远,再加上泰乌云脚力更快,不出几日两人就到了龙鳞山。陈到有些不安道:“小昭,你让我来找穆前辈拜师,你说他能答应吗?”楚昭心里有数,笑道:“放心啦叔至哥哥,他肯定会答应的。” 两人走到穆康所住的木屋,穆康正坐在树下乘凉,看见两人过来,不禁笑道:“哟,两个娃娃到底还是碰到一起了。”楚昭嫣然一笑,道:“穆前辈,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做了?”穆康脸色一变,看了看陈到,问道:“小子,你这些天都做了什么?说来给我听听。”陈到不敢胡说,便把这些日子所有做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穆康点了点头,道:“这李九伦真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真的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小子,你们能搞定李千羽可真是不容易,他虽然不是什么我看得上的角色,但对你来说可是非常厉害的。还有在无群山庄,你们能得到陈群的认可也真是不易。陈群那小子,虽然不是多厉害,但也是当年陈鼎手下最有能力的了,他对手下的要求也不低。”陈到听他赞赏自己,不住地点头,楚昭坐在一旁,也是笑着点头。不料穆康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陈到愕然道:“那什么是重点?”穆康道:“我最看重的是人品,第二是志向。你小子的人品我不会有任何的质疑,不过你是否有志向去支撑我带给你的责任我还不确定。”陈到不明所以,只是不停地点头。 穆康见他跟木头似的,心里非常不爽,道:“好吧,小子,我有心收你为徒,你愿不愿意?”陈到听了,又惊又喜,竟然答不出话来,更是动也不动,傻傻的僵在原地。楚昭赶紧推了他一把,他这才回过神来,叫道:“愿意愿意!”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穆康对他的迟钝很是无奈,瞪了楚昭一眼道:“要不是你这女娃娃”陈到愕然道:“什么?”穆康看着楚昭不善的眼神,赶紧道:“其实,这里不是学武的好地方,明天我带你们去真正的好地方去学武,如何?”陈到听了,兴奋的点了点头。 穆康突然把脸一板,道:“叔至,你是我的第二个徒弟。你师兄没能继承我的使命,现在,这个使命就在你头上了。”陈到不知他说的什么,问道:“什么使命?”穆康道:“其实我来自徐州,并且我的师父是徐州丹阳军之一,确切的说是丹阳军中的精锐——白毦兵的领袖。这支军队一共不过五六千人,代代相传上百年,他们的战斗力远超其他普通军队,一直散播在徐州一带,只有在战乱时才会听从领袖的召唤。而现在本是我回徐州带领他们的时候,怎奈我在十年前早已不能再用武功,所以我把希望寄托在我徒弟头上。可是你大师兄实在不争气,他对冲锋陷阵没有任何兴趣,反倒跑到割据诸侯旗下当了个护卫。我对他已是不抱任何希望,所以,我的使命都会在你头上,你明白吗?” 陈到听完了他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师父,我明白。我一定全力以赴,绝对不辱使命。”穆康摆了摆手,道:“先别着急说这些,我没让你现在就上战场,你得向陈群一样观察现在的政局,寻找一个明主,带领白毦兵一起效忠于他,济世救国。记住,不在于你的主公是谁,在于天下百姓。”陈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陈叔至谨遵师父教诲。”穆康笑道:“你还年轻,还不明白我说的话。等到将来你自会明白。” 谈完话后,等到了晚上,楚昭悄悄的把马元义所说的事跟穆康说了一遍。穆康全身精神紧绷,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楚昭点了点头,穆康道:“你这一面之词不足以推翻李九伦的话,除非找到你说的那个杜明才行。我知道了,小昭,我十年没有用武功了,再多一些时日我也不急。现在重要的事教叔至。”楚昭也很高兴,道:“放心,穆前辈,我会帮您的。”穆康嘿嘿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小心思,还不是为了叔至那小子好?”楚昭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 次日,穆康带着两人离开了木屋,一路上山,陈到问道:“师父,我们再上去,不是就去了贼窝了吗?”穆康摇头道:“你以为龙鳞山就这么小吗?翻过这一边,对面还有好长几座山,我们可不在这贼窝多呆。”三人一路爬山,许久之后,终于到了一个道观之前。 陈到只见上面写着:明虚观,不禁奇道:“师父,您这是要出家吗?”楚昭笑道:“怎么可能,这里安静利于练功,不过师父是不是有好朋友在这里就不知道咯。”说完还想穆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穆康不敢和她对视,只是道:“不错,我在这有个朋友,咋们进去吧。” 三人走了进去,里面正好走出来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姑娘,看着他们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穆康叹了口气,道:“我们找正源师太。”那姑娘听了,立刻笑道:“你们是师父的朋友吗?好啊,我这就叫她出来。”不多时,走来一位和穆康年纪相仿的道姑,那道姑一看穆康,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穆老哥,你怎么有空来我这清净之地呢?”穆康回之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又收了个徒弟,想在这里教他,你觉得如何?”那道姑道:“我们都相识这么久了,你又何必见外?就在我这教吧。羽裳,快来见过穆伯伯。”之前的那个姑娘走上前来对穆康一鞠躬道:“穆伯伯好。”那道姑指着她道:“这是我的一个俗家弟子林羽裳。”穆康也让陈到和楚昭上前,道:“快向正源师太问好。”两人也向正源师太一鞠躬。穆康道:“这个小子是我徒弟陈到陈叔至,这个姑娘是我朋友的女儿,也是叔至的呃,好朋友。”正源师太微笑道:“我知道,好朋友,一定是好朋友。”那林羽裳也对陈到善意的一笑,陈到见了,嘴巴一咧,就是笑不出来,楚昭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快,但也没有表达出来。 三人就这样在明虚观住下了,次日,穆康便找来陈到,走到后院的小树林内,道:“叔至,我已将我最拿手的轻功‘破空浮云’教授给你。不过你学了这招只能用来逃跑,显然帮助不大。今日我便把我最拿手的外家功夫熔‘熔天拳’传给你。”陈到也不知道这‘熔天拳’是什么,但也知道这定是极强的武功,赶紧笑着答应。“不过”穆康话锋一转,道:“你不能将这招传给其他人,除非你徒弟。”陈到点了点头,穆康又道:“还有,注意你的辈分,绝对不许把楚昭那小媳妇或者其他亲朋好友当成徒弟来教,明白吗?”陈到为难道:“那要是小昭硬要学怎么办?”穆康敲了敲他的脑门道:“你是傻子吗?在家里男人才是天,小昭硬要学,你就不会硬不教?”陈到争辩道:“谁说男人才是天的?男女明明是平等的。”穆康一阵无语,怒道:“你小子少在这给我废话,她要是想学,你让她来找我,听到没有?” “哦。”陈到木木的答道。穆康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行了,好好看着。”说罢,转过身去,扎了个马步,双手旋转几下,突然变掌为拳朝前打去,前边的草木全被卷飞起来,被这阵风卷得粉碎,飘散在空中。 陈到目瞪口呆,看着穆康说不出一句话,穆康道:“其实你最后用拳还是掌并无太大差别,这套拳法虽然叫‘熔天拳’,但叫它‘熔天掌’也无不可。这招叫‘石破天惊’,叔至,你先来学学看。” 陈到走上前去,学着穆康的招式朝前一拳打去,只听“翁”的一声,卷起了好多树叶。穆康骂道:“小子,你在干什么?捡树叶很好玩是吗?这样捡倒是比弯下腰伸手去捡快多了,你小子真是聪明伶俐啊。”陈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求助似得看着他。 穆康见他盯着自己不放,大怒道:“你小子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写了诀窍吗?还不快练!”陈到赶紧转过身去继续学着穆康刚才的样子打去。穆康一边看着一边骂道:“你这么软,能打破石头吗?这招叫‘石破天惊’!你这是要惊天吗?连只蚂蚁都惊不到你想惊谁啊?再快一点,不够猛!再快一点!” 两人来来回回练了一个上午,楚昭端着午饭走了过来,见陈到满头大汗,关心道:“穆前辈,叔至哥哥练得怎么样?”穆康叼着树枝,哼了一声,道:“怎么样?我本来以为这小子只是迟钝,现在觉得他真是蠢得可以,就这么一招‘石破天惊’,练得有七七八八了吗?叔至你说。”陈到不好意思的回头看向楚昭,道:“还还不怎么行啊。”穆康“呸”的将树枝吐了出来,道:“知道不行就继续练,别找借口说话,快!” 楚昭道:“我能看看他练的成果吗?”林羽裳也跑过来道:“是呀是呀,我也想看看。”穆康看了看她俩,道:“行啊,叔至你演示演示。”陈到转过身子,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侧面一棵细细的松树打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松树应声断折。不仅楚昭和林羽裳吃了一惊,连穆康也瞪大了眼睛,跳起来道:“好小子,深藏不露啊,你刚才都是在玩我是吧?”陈到摇摇头道:“没有啊,就是按着刚才的方法做的。”穆康听了,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小子突然领悟到了诀窍?”楚昭喜道:“怎么样,穆前辈,这学得还可以吧。”穆康嘿嘿一声,道:“这算什么?就那棵松树,比你的小拇指还细,打断它算什么?不够不够。”楚昭心里十分高兴,道:“好了,我们不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练啊。”便拉着林羽裳走了。 穆康又道:“叔至,这‘石破天惊’要的就是快,不然你和蜗牛一样出手,就算把石头打碎了,你惊的到天吗?人家早就知道了,所以这突然性是非常重要的。”陈到点了点头,又继续练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练了十几日,这天楚昭又来送饭,见陈到打得已是有模有样了,高兴道:“怎么样,穆前辈,叔至哥哥不会丢您的脸吧?”穆康甩了甩手中半截木头,道:“这‘熔天拳’一共十二式,这小子学了前五式,还是说得过去的。但你觉得这就行了吗?你见过谁就会五招就能在江湖上混出头的?我的徒弟不仅仅是要在江湖上有名,我要他扬名四海!”这番话说的气势磅礴,陈到和楚昭听得都呆了。 穆康看着两人,道:“怎么?没有信心吗?你怕了?”陈到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弟子一定不让师父失望。”就又练了起来,这新的招式“天罗地网”和“一柱擎天”一个是跃到天上将拳风笼罩身下,威力极强。另一个则是自下而上,对身在空中的敌人施展最强的攻击,这两招相生相克,陈到只花了两天就将这两招都学得炉火纯青,楚昭见了更是高兴。 又过了数日,陈到已学会了九式,穆康对陈到道:“叔至啊,你已学会了这么多招,这些天就下山去转转吧。散散心,贪多嚼不烂,过几天再教效果更好。”陈到听了,挠挠头,道:“可是”“可是什么?别废话,快点下山去转转。要是碰上庞盘山那群鼠辈就好好的揍他们一顿,实在打不过跑还不行吗?”林羽裳正好在附近,听了穆康的话,立刻蹦蹦跳跳的跑到陈到身边,道:“是啊陈大哥,我带你去转转,这一带我熟。”便拉着陈到走了,陈到见她生性活泼不便拒绝,只好跟她走了,倒忘记了叫上楚昭。 一日晚,阳翟县城司马府中。 耿世杰正坐在屋内裁着衣服,听着屋外的雨声与雨声交加在一起,不由得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深深的叹了口气。 突然,一个重重的脚步声传来。耿世杰停下了手上的活,心道:“国杰和人杰都不在,其他人除了司马先生很少会来我么这里,但司马先生的脚步声不会这么大,会是谁呢?”他想到这,脚步声突然消失了,耿世杰大奇,站起身来想走过去看看。突然,一个黑影拐过弯走了过来,沉闷的声音响起:“还是这个样子。” 耿世杰只觉这个声音很是熟悉,问道:“你是谁?来我们这里做什么?”那怪人伸手摸了摸那些盛满酒的罐子,叹道:“一切都没变啊。”耿世杰说道:“你别碰这些。”怪人问道:“为什么?”耿世杰道:“这是给我恩师的东西,上次被一个小贼打坏了不少,再也不能浪费了。”怪人奇道:“恩师?喜欢喝酒吗?”耿世杰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是啊,他最爱裁剪衣服,第二爱喝酒。”怪人看了看他身后的裁缝机,苦笑道:“你们还真是忠心耿耿。”耿世杰心头一震,颤声道:“您您是”怪人掀开罩住脑袋的帽子,道:“我谁也不是,不是吗?”耿世杰再也忍耐不住,畅快的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夜空。 陈到和林羽裳一人骑着一匹马下了龙鳞山,陈到问道:“我们去哪?”林羽裳道:“元氏县,怎么样?”陈到吓了一跳,道:“那可不行。”林羽裳奇道:“为什么不行?”陈到道:“去那太远了,来来回回非得折腾几天。”林羽裳笑道:“穆伯伯又不是让你只休息一天,时间长着呢,急什么?”陈到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林羽裳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忽然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楚姐姐生气是吧?放心啦,她不会生气的。”陈到还是不愿意,说道:“林姑娘,不瞒你说,我有一个小叔叔在元氏县,我可不敢去那里。”林羽裳奇道:“有亲戚在还怕什么?他不会罩着你吗?” 陈到一想到陈仁喆的惨死,心里就一阵悲痛,叹道:“林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小叔叔以为他的儿子被我所杀,到处派人捉拿我,哦对了,他是元氏县的县令。” 林羽裳听了,笑道:“那不是更好?你正好能跟他解释清楚说他的儿子不是你杀的,多好?”陈到听了觉得也有道理,林羽裳一拍她的马,就朝前跑去,回身挥手道:“陈大哥,跟上啊。”陈到只好一拍泰乌云跟了上去。 明虚观内,穆康不用再教陈到武功,懒洋洋的靠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正源师太慢慢走到近前,也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一言不发。 穆康一只眼睛上盖着一片树叶,另一支眼睁开看了她一眼,闭上眼道:“正源,出家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忘却尘世吗?”正源师太叹道:“正因为连我都难以忘却,我才担心你啊。”穆康翘着二郎腿,沉吟半晌,道:“是我对不住你,对我来说,我的使命大于一切。但我又是个不争气的人,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正源师太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道:“我不怪你,不过你真的还要再躲下去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穆康摇了摇头,道:“一只老虎,太久不去捕食自然会忘记如何去捕食。我虽然不会和这些畜生一般,但我的心早就沉寂下去了。楚老妖还不是和我一样?咋俩都不在江湖上露头,至少那些被李九伦忽悠的人不会来找我们寻仇,江湖上也少了些腥风血雨。让李九伦自己闹去吧,我不信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正源师太沉声道:“之前的那些事情我都了解了,李九伦显然要有大动作,那简难敌也不会再装死了。乔锐形和陈杰这些年很少在江湖上出现,伍泽这家伙一心只为了武学,总是很不靠谱,你真的觉得光凭神锤帮的赵振能压得住他们吗?” “放心。”穆康还是躺在大石头上一动不动,道:“李九伦和简难敌要是真想干坏事,乔锐形不会坐视不管,他那‘东海豪侠’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再说了,就算李九伦干坏事,我能阻止得了吗?他只需转转他的黑铁枪,就能把我弄死。” “所以你就想培养叔至去对付他?”正源师太不动声色的问道。穆康摇摇头道:“叔至要是只学我的功夫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不会让我徒弟去冒这种险。李九伦想称霸武林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阻止他也不缺叔至一个。我担心的是现在的政局,到底如何能尽早的结束这纷争的时代?” 正源师太笑道:“你也说过,这种事不着急,我看那陈群的主意就很不错,学学他不行吗?”穆康坐起身来,正色道:“正源,你说你还会不会重回尘世?”正源师太微微一笑,道:“穆兄,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下龙鳞山了,我有我痛苦的经历,所以我不会让我徒儿跟我一样。”穆康摇了摇头道:“看来,当年的崔媛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正源师太点了点头道:“是啊,当年的康哥也不在了,不是吗?”“是啊。”穆康叹道:“羽裳是俗家弟子,将来不会在龙鳞山继续呆对吧。”正源师太道:“她是我捡来的孤儿,但她生来就不是修行的料。等她将来有心了,我自然会让她去追寻她的追求。” 穆康伸出右手食指道:“话虽如此,我建议你不要再让她和叔至过多接触。”正源师太笑着问道:“为什么?”穆康道:“在现在这个时代,叔至这种憨厚忠诚的性格是很容易受女生喜欢的。毕竟,这种性格最容易让女生感到安全,而叔至已经有了小昭”正源师太却正经的问道:“这个时代男有三妻四妾不也是很正常的吗?”穆康脸色一变,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叔至是很尊重女性的,在这一点上他比我强,你让他纳妾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其实我也觉得他的想法很对,所以为了大家都好,你还是听我的吧。” 正源师太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好吧,只是希望这次他们别生出什么感情就行。”转身走了。穆康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的悲剧,我又岂会让它再降临在我徒弟身上?” 穆康刚刚又躺下,楚昭便跑到他身边,问道:“穆前辈,叔至哥哥今天没有练武吗?”穆康抬头喝了口水,道:“没有。”楚昭又问道:“那他去哪了?出去玩了吗?哼,居然不叫我!”穆康说道:“丫头,我还告诉你,他不仅没有叫你,还和林羽裳一起走了。”楚昭瞪大了眼睛道:“和林妹妹?为什么?”穆康笑道:“叔至的性格你不了解吗?只要是女孩求他帮忙,他拒绝得了吗?”楚昭不悦道:“那也不和我说一声,真是讨厌。”穆康直起身子,道:“其实这样也好,叔至将来不可能只和你一个女的过,跟更多的人有过更多的经历对他也是好事。” 楚昭点了点头,突然对穆康笑道:“那穆前辈,您和正源师太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呢?能不能给我讲讲?”穆康警惕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对这个这么感兴趣?”楚昭“嗯”了一声道:“是啊,我也向您吸取吸取经验,以免我和叔至哥哥出现问题。”穆康叹了口气,道:“也行,那你就仔细听着吧。” 又喝了口水,过去的那些陈年往事又呈现在穆康的心头。 “我本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徐州,不关心也不用关心周围人的事情。怎奈我的父母都老早的病逝,我的叔父便把我交给我的师父抚养。我师父的身份很是隐蔽,看起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其实他是徐州丹阳军的重要人物,而且还是个武林高手。他这一生收了六个徒弟,可不幸的是我的五个师兄都在执行各自的任务时牺牲,最后只剩下我。所以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师父也将他的武功对我倾囊相授,我也在三十岁的时候武功大成。于是我师父让我一个人出去闯荡,同时还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北上洛阳去探查鬼火盟的消息。” “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那鬼火盟是什么东西,经过我师父的解释才明白那是一个杀手联盟,最近将在洛阳秘密举行新的盟主选拔。让我去探听探听虚实,顺便搅乱他们这个大会。我当时年纪也不小了,见过的世面也不少,我便拿着白毦兵代代相传的至尊圣物——白毦金枪出发了。等到了洛阳,我换了身装备,再把金枪裹在一块布里头,就四处去寻找那鬼火盟的选拔大会。我先找了我住的店的伙计问道:‘请问平常全城哪里最平静,事情最少?’那伙计告诉我:‘全城的西南角平时最为安静。’因为那鬼火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不敢在繁华的地方开会,于是我便来到城的西南。虽然人少且比较荒凉,但也不乏一些聚集很多人的地方。我到了一处大房子前,只见门口聚集着好几个叫花子在向里头观望。我随便叫住一个问了问情况,可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说里面在开什么会。这时旁边有一个姑娘拍了拍我,我一看,是个穿着很土的姑娘,大概二十三四岁,但是容貌却很秀丽。她问我想不想进去瞧瞧,我当然说是。于是她便带着我走了进去,里面无比的嘈杂,我仔细听了听确实都是在谈论新盟主的竞选事宜的。我觉得很奇怪,便问那个姑娘为什么没有外人能混进来?她笑着告诉我那些叫花子都是高手,别人想进来可闯不过他们那一关。我更加奇怪,便问道我是怎么轻易的进来的?她故作神秘,说那些叫花子都听她的话,我一问才知道原来她是洛阳一个富商的孩子,经常给这些叫花子很多施舍,所以这些叫花子一看是她带着人,就都没有阻拦。” 楚昭问道:“那个姑娘就是师太吗?”穆康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她说她叫崔媛。我又问她为什么穿成这样,她说平常的衣服太招摇了容易引人注目。我还问她既然她可以轻松的进来,那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她说她不会武功,需要有人保护。我吓唬她道:‘我有武功,可我是个坏人!’她却一点儿也不怕,挺着胸脯看着我的眼睛道:‘我看你的眼睛看得出你是个好人。’我们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于是又往里走去。走出不远,遇到一个大概三十岁的人,我看那人身材壮实模样很是精明,便上前打了个招呼。那人很热情的招呼了我们,他说他姓简,人们都叫他难敌,所以叫他简难敌就行了,他的本名倒是没说。我们跟着简难敌在一个大台子下看着,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上台朗声说道:‘老盟主突然病逝,将选举新盟主的权力交给老奴,请大家放心,今日老奴定然为大家选出一个让大家都服气的新盟主。’我心想:‘这家伙说的真是简单,这么大的帮派各有拥护的人,又怎能选出让所有人都服气的呢?’我想简难敌问了问,原来这老头叫姚龙,乃是已故盟主的仆人,也有点本事,大家倒都挺尊重他。只听他继续道:‘按照本门之前的规矩,大家上台比武,武功高的人自然就是我们的新盟主了。’我心想:‘这鬼火盟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嘛,连选盟主都是这种老掉牙的套路。’不料那简难敌却跳上台上说道:‘姚老爷,我有话说。’我见他有这种行为,正想见识见识他有什么本事能有‘难敌’这个名字,于是没有阻拦他,在台下看着。” “只见那姚龙看了他一眼,道:‘哟,是难敌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只听简难敌道:‘众所周知我们鬼火盟是杀手联盟,我想我们的盟主应该不仅仅是武功高强,还得会领导c分配大家的行动,同时在必要时能亲自完成刺杀的人才是。’此言一出,众人都议论纷纷,我听几人道:‘这简难敌的武功在本门本就是数一数二,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当盟主吗?’我听他们这么说,对这简难敌更是佩服,这时阿媛问我他这是何意?我便告诉她简难敌是担心自己凭武功取胜后大家不服,倘若他能在各个方面都争到第一,那众人定是对他心服口服了。阿媛有点担心道:‘可他不一定在各个方面都能领先啊,要是有人赢了他怎么办?’我笑道:‘他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干嘛要干害自己的事?’只听那姚龙脸色一变道:‘难敌,你可知道这比武论输赢乃是本门的传统,你是打算另立新规吗?你还把本门的列祖列宗放在眼里吗?’简难敌笑道:‘时代在变化,我们的规矩更要变化不是吗?只有让盟主不断领先,才能让我们鬼火盟领先于其他帮派。如果只是要一个能打的盟主,又不是要盟主带着大家直接去和仇家对打,那我们干脆不要叫杀手联盟了,叫战斗联盟得了。’此言一出,人群里有很多人响应。姚龙听了,沉思了许久,和身后其他几个老头商量一阵,这才走出来说道:‘既然大家都赞同难敌的说法,那我们就改变一下吧。’此言一出,大家都欢呼起来,我想其中不乏那些简难敌的对手,毕竟他们硬打可不是简难敌的对手。” 楚昭又问道:“那他们怎么个比法?”穆康又喝了口水,道:“比武还是得比,但先是由那些长老出题给他们,例如遇到什么情况,如果你是盟主,你会如何应对。简难敌自然是对答如流,而且答得也确实有理,等到问了几轮题,有资格参加比武的人就少了许多。我和阿媛c简难敌在台下看了前几轮的比试,那些家伙的水平不过如此。等到简难敌出场后,那些实力强劲的都在前一轮被淘汰,根本就没能跟他比试,他的拳法和刀法确实厉害,我想我虽能胜他,但也得费很大的力气。他便很轻松的夺得了盟主之位。这时阿媛却突然道:‘不好!’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刚才说他能更让对手心服口服,可他厉害的对手根本就没能跟他比试,他们怎么个服气法?’我对她的发现很是赞许,便吓唬她道:‘所以啊,那些人肯定会来找他麻烦,你我都会受到牵连,你怕不怕?’她却满不在乎的道:‘怕什么?有你保护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对她的话感到很是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我注意到几人看着台上的简难敌咬牙切齿,心知我的玩笑可能就要成真了,我对简难敌的能力很是佩服,不愿见他这样被害,决心帮他一把。等到散场后,简难敌还没有立刻接任盟主,得立刻赶回幽州鬼火盟的总坛。我对阿媛道:‘现在危险,你还是回家吧。’没想到她说:‘既然危险,我更要跟你一起度过。’我很奇怪道:‘我们素不相识,你干嘛这么对我?’她转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你不知道,这洛阳城里腐朽昏暗,几乎没有一个好人,我从你的眼睛就能看出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不能让好人出意外,我得跟着你。’我到那时就觉得她绝非不会武功之人,经不起她的死缠烂打,只好将她带上。我初入江湖,想多交些朋友,于是跟简难敌提了我的建议。简难敌听了我的建议,道:‘多谢穆兄的关心,他们确实不会就这么罢休,你若真的想帮我,那我简难敌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咋们一起坐马车走如何?’他还叫阿媛‘嫂子’,我想解释,可阿媛却拉着我不放手,我也就没说什么。一路上,她的活泼打散了我的无聊之情,不知不觉的我对她也有了特殊的情感。我曾问她为什么会对我动情,她只是说:‘眼睛。’还说我没来过洛阳这些地方,她见惯了世家大族如何害的穷苦人家家破人亡,她还说这个天下不会太平多久了,战争一起,洛阳只会比平常更加混乱,她想离开洛阳。唉,我一开始觉得她真的是见惯了坏的事,突然见到一个好的,就不顾一切的将自己投入了进去。” 楚昭心道:“这正源师太跟我很像啊,我走遍了整个元氏县,都只是见到了那些势利小人,最后遇到了叔至哥哥,我就对他赋予了我的真心。可惜正源师太没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希望我能和叔至哥哥一同走到最后。”穆康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小昭,你又在想什么?”楚昭便把心里想的跟他一讲。穆康听了,严肃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更要抓紧他,不要让他溜走了。”就又讲了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半路就有鬼火盟的人来阻拦,领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恶汉,名叫胡奉,恶狠狠的道:‘简难敌,这都是你自找的,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放弃盟主之位,你不放弃就算了,竟然连我上台的机会也不给,我今天非要你的命不可!’简难敌只是淡淡的道:‘你我的恩怨,今日本就应分明,动手吧。’那胡奉挺着一根长矛朝着简难敌攻去,我掏出了白毦金枪先挡了上去,那胡奉也好生了得,在我苦修十五年的枪法面前也顶了五十多回合,才败下阵来。他的帮手上来相助,都被我的‘熔天拳’和简难敌自创的‘难敌刀法’打退。简难敌对胡奉道:‘我们都是鬼火盟的人,一切都应为门派着想,你是本门的重要一员,我将来自会重用你,你回去吧,不要再想夺取盟主之位了。’我也道:‘你若再有这等想法,我也不放过你。’那胡奉便灰溜溜的走了。简难敌转过身子对我抱拳,道:‘多谢穆兄相助,不过我有些话今日必须跟穆兄说清楚。’原来那鬼火盟干的都是接别人的担子负责照着担子杀人的勾当,简难敌自己也说他们不是名门正派,如果我要跟他划清界限他也不会阻止。他还说若有人想对我和我的朋友动手,他会替我除掉那人。我对他们鬼火盟本来就瞧不上眼,听了他的解释后转身就走了,以后也再也没有来往。后来,我结识了楚勋c乔锐形一干人,也就渐渐将他忘却了。不过今日再见阿媛,就又勾起了这段回忆。” 楚昭奇道:“那您和师太后来又怎么样了呢?”穆康道:“经过了许久的共处,我们之间有了身后的感情,我也知道了她其实也是身怀绝技。等她回去后自然是打算跟她家人说明此事,他们家也算是个大家族,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为了我竟然和家族断绝了关系,跟我回到了徐州。而我非但没有完成师父的任务,反倒帮了鬼火盟一马,我师父身体本来就不好,看我又带了阿媛回来,竟然就这样去世了。他去世后,他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头上,那些丹阳军的高级将领对阿媛都很不好,我一气之下带着阿媛离开了徐州。阿媛为了我和我的责任,希望我回去,我哪里肯?她的父亲和哥哥也都是一把好手,趁她和我不在一起的时候赶来想杀了我,结果我一时失手,用‘狮蛮功’误杀了她哥哥,等她回来后万念俱灰,我没脸见她,回到了徐州。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出了家,隐居在这龙鳞山上。” 楚昭听了,很是感慨,道:“这明明是误会,您为什么不和师太解释呢?”穆康摇了摇头,道:“我当然解释过了,可她说她对不起所有人,没有脸再出来了。日子久了,我也放弃了。怎奈我对她注入了太多的感情,后来在江湖上交了很多朋友,也不乏女性豪杰,但我都只当她们是朋友。后来就发生了我误杀清官发毒誓的事情,我觉得世间生活不过如此,便也隐居在这龙鳞山。期间我出去见了各处的战斗,永远都是累积了堆积如山的尸体。我终于明白了我的责任是多么的沉重,为了世间百姓,我都不应该躲着不动。所以我曾出去将我的使命交给我的大徒弟,可他不争气,学了一身武功,竟然跑去给别人当一个护卫。我对他绝望至极,便躲在山里再也不出来了。” 楚昭叹道:“可是这样,您的使命不就更完不成了吗?”穆康道:“所以啊,本来我都打算出山了,可碰巧遇上了你们。叔至的志向和性格都让我欣喜,你以为我对你说那个承诺只是为了让你跟你爹走吗?我的眼光可不比你差。”楚昭听他夸赞陈到,心里也很高兴,笑道:“那是当然,您的眼光天下第一。”穆康叹道:“希望如此吧,时间是越来越紧了,过几天,我得再督促叔至的练习才行。”楚昭道:“不用吧,您可别把他练坏了。”穆康嘿嘿笑道:“怎么?心疼了?他一天天变强难道你不高兴吗?放心,我也很心疼他。” 陈到和林羽裳走了几天,终于到达了元氏县。陈到不安道:“这里不会贴有我的画像吧,真的让我不安啊。”林羽裳笑道:“陈大哥,你多虑了吧,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啊。不如我们先去县令府看看?看看你那小叔叔在不在?”陈到更加担心,道:“这可不行,他要是见到我肯定要杀了我,我们还是随便转转就行了吧。”林羽裳道:“放心,我打头阵,要是有危险我就回来告诉你,怎么样?”陈到见她如此有兴致,也不便反对,只好跟着她到了县令府。 只见县令府还是照常办公,陈到觉得万分奇怪,心道:“我这小叔叔也真是厉害,不是找我找的要疯了吗?居然还能有闲心办公。”林羽裳下马去找了个看守问了问,回来跟陈到道:“唉,你那小叔叔真的是找你找的疯了啊,连工作也不管了,找了副县令全程代理。据说这副县令代理了好几个月了,县令都没有回来,他手下的四大将军也都被他带走了,现在全城的大官都不剩几个了。” 陈到心中一惊,道:“那我们要是碰上他们怎么办?我们还是先走吧,他们肯定在附近一带转悠,要是碰上就惨了。”林羽裳拍着陈到的肩膀道:“唉,陈大哥,你太无趣了。我们才刚来你就想跑,这太不像男人了吧。放心,他们肯定认为你跑远了,不会在附近的。再说了,我们去那些小地方玩,不会遇上他们的。”陈到听了,只好道:“好吧,那就在这转悠几天。” 晚上,两人进了常山闹市北部的一处,只见方圆各地都是灯火通明。陈到问道:“这里是干什么的?林姑娘你来过吗?”林羽裳点头道:“是啊,以前来过好几次。”陈到又道:“那这里都是干什么的?”林羽裳道:“干什么的都有,不过前面最大的地方是干赌博的。”陈到吃了一惊,道:“林姑娘,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林羽裳道:“我平常都是装男的,他们发现不了,放心,我玩色子里的三公,可从没输过,怕什么?” 陈到挠挠头道:“赌钱可不能看以前啊,这种碰运气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样太冒险了。”林羽裳嘟着嘴道:“好咯,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们今天就只看,行了吧,顺便让你也了解了解。”陈到听了,想到不用参与,立刻同意。 两人走了进去,立刻有人跑到陈到跟前,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哟大爷,今天来玩什么呀?”陈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羽裳道:“我们知道路,不用带,不用带。”那人见她是个女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还是看着陈到。陈到对他的眼神很是不满,道:“是的,不用带,我们自己去。”那人只好转身走了。 陈到跟着林羽裳找了个地方,林羽裳很是兴奋的看着,陈到看着那些人拿着个杯子转来转去也看不出什么高明的地方。只是看着林羽裳不住的叫好活着叹气,只好结结巴巴的学一下。突然,他看见对面一个熟悉的面孔——蒋楼。两人在陈仁喆被害之前见过一面,蒋楼也看见了陈到,陈到突然看见了他,吃了一惊,急的对林羽裳道:“我看见要抓我的人了,我们快跑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亲情断绝 林羽裳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桌上的赌局,陈到的话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陈到看蒋楼开始动了,心中暗叫不妙,连拍林羽裳两下,在她耳边大声道:“有人来抓我们了,快走了!” 林羽裳这才回过神来,左顾右盼道:“谁?谁要抓我们?”陈到一把抓住她,朝着蒋楼之前的方向一指道:“就在那边,已经过来了,快走了。”“好好好。”林羽裳虽然贪玩,但也知道安全第一,便跟着陈到转身就走。 两人走出不到十步,突然转出一人拍住陈到的肩膀,陈到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大汉,长着不稠密的胡子,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陈到奇道:“你是”那人道:“我叫胡政,乃元氏县四大将军之一。”陈到一听他这么说,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胡政根本挡不住他的攻击,直接摔倒在地。 不远处立刻喧哗起来,四大将军的另外两人刘宾和邓举带着人赶了过来,刘宾大喊道:“有小贼在此,官府抓人,全都让开!”朝着陈到和林羽裳冲来。陈到赶紧抓住林羽裳就跑,胡政跟在刘宾和邓举的后面追来。 林羽裳对赌场的道路较为熟悉,指挥着陈到逃跑的方向。陈到一路东奔西跑,林羽裳还不断的踢倒凳子和桌子挡在路上,道路本就狭窄,刘宾等人早就摔倒数人。陈到和林羽裳不费太大力气就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 眼看就要跑出赌场,前面突然出现一身穿黑衣之人。陈到定睛一看,只见那人眼神冷漠,上嘴唇上长着一条胡须,右手背着一把长剑,身边还站这两人,陈到倒识得这两人,便是南渠德手下的张克平和鲁亦。只见张克平嘿嘿笑道:“小子,上次跑的还是挺快的,让爷爷我受了不轻的伤。怎么这次又勾搭上了另一个妹子啊?上次那个呢?”陈到不愿理他,只是问道:“你们挡在这里干什么?”鲁亦冷笑道:“干什么?当然是抓你这小贼!这位便是我们的陈离县令,你害死他的儿子,我们要替他报仇!”陈到本就没见过陈离,不过就算是陈德,再见陈离也会大吃一惊,陈离的神态比起之前已是大为不同。自从陈仁喆死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无论面对谁都是一副冷脸。 陈到听了他的话,惊道:“你就是我的小叔叔?你”陈离冷然道:“你什么你?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他有害你之心吗?”陈到道:“我没有杀仁喆兄弟,是那领头人干的?”“领头人?”陈离笑了,笑的很悲寂,道:“我只有仁喆一个儿子,我一直都担心他出意外,所以我给他起名‘喆’希望他能平安吉祥。后来我还希望上天能对他仁慈一些,所以叫他‘仁喆’。没想到啊,他最后还是被你这个‘哥哥’给害死了,真是讽刺啊。” 陈到认为他不信自己的话,急道:“真的是领头人干的,我当时还想保护他”“够了!”陈离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就算是那领头人干的,要不是你们没事找事的来找我,他又怎会对仁喆下手?一定是你撇下仁喆不管,那领头人追不上你才杀仁喆泄愤的对不对?”陈到拼命的摇头道:“不是,他本能杀我,但他却没有,他想他想借你之手来杀我!” “我呸!他都能杀你了还要借我之手?你编谎话也说个可信的吧!”说罢陈离举剑朝陈到砍来。林羽裳大惊,等他刚刚靠近突然伸掌拍在陈离的手腕上,又一掌切在他的胸口,陈离大痛,向后跌倒。张克平和鲁亦赶紧扶起。陈离怒道:“还不快上?”张克平狞笑道:“好小子!把的妹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你一个男的总是要女的来救真是丢人至极!”说罢举起铁锤朝林羽裳砸来。 陈到一把将林羽裳拉了回来,伸拳一招“石破天惊”朝他打去,张克平的铁锤还未落下,就被打飞出去,将旁边的木柱撞断。鲁亦吃了一惊,叫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怪招?”举着斧头也冲了上来。 陈到初次使用“熔天拳”也没想到竟有如此功力,眼看张克平倒在地上脖子一歪,不是死了也已昏晕过去,看着鲁亦扑来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林羽裳喊道:“陈大哥,不要停,再来!”陈到一听,朝着鲁亦又是一招“石破天惊”,鲁亦只觉自己浑身遭到重击,“哇哇”大叫两声,也被击飞出去。 陈离见此大骇,怒道:“全都给我上,不要让他们跑了!”周围的那些士兵全都围了上来。陈到不慌不忙,抓住林羽裳使出一招“天罗地网”身子跃到空中不过却把拳风朝着空处一卸,借着冲劲飞了出去。陈离大叫道:“追!不要让他跑了。”领着随后赶来的四大将军率兵追出。 陈到施展起“破空浮云”,陈离他们哪里追赶得上?刚出门就没了影子,陈离气急败坏的叫道:“给我分头追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四大将军领命散去。 陈到自从开始修习“熔天拳”之后,内力已是大增,现在使用‘破空浮云’只觉对自己没有什么消耗,心中大喜,带着林羽裳一口气跑到了常山闹市的西端才停下。 林羽裳正要和陈到说话,突然看了陈到的面庞,心下大骇,她从未见过陈到此等神态:面色冰冷充满杀气,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林羽裳不由得问道:“陈大哥,你怎么啦?”陈到并不回答,只是盯着前方不变,眼神越发阴冷。林羽裳往前一看,只见前面的一家饭馆前坐着三个人,一人身着黑衣还蒙着面,还有一男一女,都穿着富家的衣裳,各背着一把长剑。林羽裳也不知他们是谁,眼神疑问的看着陈到。 只听陈到冷声道:“两坨聚在一起的屎。”林羽裳吃了一惊,赶紧看向前方那些人如何回应。只见那三人朝着声音看来,脸色都变了变,陈到继续道:“你们真是臭味相投,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对面那三人正是领头人c郑喻和郑念。 领头人站起身来,笑道:“陈到,真没想到,你会在这出现,我们找你找了好久,真是巧啊。”郑喻和郑念都是满面怒色的站起身来瞪视着陈到,郑喻道:“好啊,杀了我妹妹,重新再找一个相好,很好,陈到你厉害。”陈到冷笑道:“谁杀了依儿,谁心里清楚,再这里胡诌八扯什么?”郑念怒道:“你杀了我姐姐,还在这里装无辜?怎么,良心不觉得对不住吗?”陈到笑道:“我做事从来都对得起良心,不像某人背信弃义,杀害与自己相交数十年的朋友。也不像某人行事阴暗,到了现在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 领头人知道他在嘲讽自己和郑哲,笑道:“你没必要知道我的真面目了,毕竟你也没有这个机会。”郑喻道:“陈到,算你走运,本来我打算叫上我二弟一起将你碎尸万段为阿依报仇,现在二弟不在,你的尸体会少挨几刀。” 陈到冷冷的道:“原来你们郑家还有个老二,很好,等我收拾了你们再去杀了你们的老二让郑哲老贼也体会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林羽裳不解道:“陈大哥,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干嘛说那么恐怖的话?”陈到目视前方,语气有所缓和,道:“他们是杀害我全家的凶手。”林羽裳一惊,道:“既是如此,当要杀了他们为家人报仇。” 陈到听她支持自己,很是惊讶,笑道:“林姑娘,谢谢你。”拔出长剑道:“你们谁先受死?”郑喻叫道:“若是二弟在此,你哪有机会拔剑?看招!”拔剑冲上前来。陈到挥剑朝他肋下砍去,他的剑法曾受“常山狼群”和柳元卿指导,已有所进步,郑喻已不是他的对手,拆了十几招郑喻就已是剑招凌乱抵挡不住。领头人叫道:“退下!”分身上前拔刀朝陈到砍去。郑喻并不退后,和领头人一起夹攻陈到。陈到的剑法本不高明,被两人围攻更是抵挡不住。林羽裳想上前相助,郑念已舞剑将她拦住,骂道:“臭婊子,你跟这贼子一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林羽裳也生气了,道:“你这臭姑娘,把嘴放干净些!”长剑一抖,划出一个圈子,将郑念圈在其中。 陈到斗不过二人,猛然收回长剑,郑喻大笑道:“知道错了是吗?那就束手受死吧!”一剑朝陈到砍去。陈到眼中露出一抹杀气,领头人一看,心中略微闪出一丝不妙的感觉,但他丝毫不想关心郑喻的死活,只是自己往后一闪。陈到待郑喻靠近,一招“石破天惊”朝郑喻打去,郑喻的长剑离陈到的胸口不过只有几寸,眼看就可刺中他却再也无法向前,郑喻不由得怒吼起来,然后就被拳风击飞出去。 领头人大骇,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招?什么时候学得?”陈到不屑的盯着他,道:“‘熔天拳’,你听说过吗?”领头人道:“不可能!那是穆康的绝技,你怎么可能会?”陈到冷笑道:“凭什么我就不能会?”领头人道:“你怎么可能会?你前些天还”说到一半突然住口。陈到奇道:“你说什么?难不成我们之前见过面?你究竟是谁?”领头人冷哼一声,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施展轻功转身逃走。陈到叫道:“哪里跑!”闪身追去,领头人回身扔出一个黑黑的物体在空中爆开,发出无数黑烟,等黑烟散去,领头人已不见去向。 陈到转身一看,郑喻已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郑念也被林羽裳划伤右臂倒地不起。林羽裳道:“记住,你一个女生不要乱骂人,显得一点家教也没有。”郑念很想还嘴,但是看着她明晃晃的长剑在自己眼前晃,还是不敢开口。 陈到走到近前,道:“我最后再说一次,依儿不是我杀的,听到了吗?”郑喻艰难的道:“不是你,那是谁?”陈到冷笑一声说道:“还能是谁?”转身拉着林羽裳便走了,留下郑喻和郑念在原地。林羽裳问道:“陈大哥,他们既然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那为什么放过他们?”陈到道:“他们的一个姐妹是我以前的呃密友,她被那黑衣人所杀,我一看到他们俩就想起我以前的那个密友,便无法再对他们下手。其实,我心里是知道他们俩是无辜的,要真要复仇,就去找他们那无耻的爹和那领头人吧。” 林羽裳也不想他再回忆那段伤心往事,也不再问。两人又走出老远,眼看就要离开常山闹市,陈到忽然歉意的道:“对不起啊,把你的这些活动都搅黄了。”林羽裳听了,笑道:“这有什么?陈大哥你能放下心中的一些事情,我更高兴。”陈到点了点头,两人正要出去,突然身后一阵劲风吹到,两人回头一看,竟是张人杰。 陈到吃了一惊,道:“是你。”张人杰道:“不错,是我。小子,你胆子不小,竟敢回常山,你不知道你那叔父要杀了你吗?”陈到见他的态度与之前不同,并不是要冲上前跟自己拼命,心中觉得很是奇怪,道:“其实,张先生,我当时只是为了拿回我家的《救国策》。绝不是故意打碎那些酒的,只是你当时不听我的解释,最后才闹成那样,对此我深感抱歉。” 谁知张人杰却摆了摆手,道:“唉,一些酒而已,你还当真了。放心,我们‘鬼影三枭’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走吧,我保护你离开这里。” 陈到见他变化如此之大,心下怀疑,道:“不用了,我们能出去,就不劳烦张先生你了。”“不行不行,你叔叔现在召集了几千人马团团包围了常山闹市,就凭你的功夫,是不可能活着逃出去的,还是我护送你们吧。”陈到不解道:“张先生,为什么之前你们那么拼命想要杀我,现在却这么帮我?” “呃今时不同往日嘛,我们后来发现那些酒都是劣质的假酒,也就不怪你了,还感谢你帮我们发现,所以今日来帮你一把。”陈到心道:“那些酒一闻就知道是好酒,他这么骗我是什么意思?不妨跟着他看看,看他在耍什么把戏。”于是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走?”张人杰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一同离去。 林羽裳低声对陈到道:“陈大哥,他是‘鬼影三枭’?”陈到点了点头,道:“你知道他?”林羽裳眼神变得有些害怕道:“你不知道,他们‘鬼影三枭’又被称为‘鬼影三杰’,在江湖上杀过不少人呢!” 陈到还没回话,张人杰先道:“是杀了不少人,但都不是什么好人。什么黑塔帮,什么浮沉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林羽裳道:“可他们都被称为名门正派啊,你们将他们全都杀了,怪不得你们的名声那么差。” “名门正派?”张人杰哼了一声,道:“他们也配叫名门正派?小姑娘,你是不知道他们干的事情,打着地主的名号去对那些农民百姓巧取豪夺,再已自己的名义将夺走的东西还回去一点点。更有甚者,直接将那些无辜的人都杀死。我们兄弟三个正是目睹了此事,才将他们杀死,不过那些无辜的人也都被他们杀光了一个不剩。江湖人士便把他们的死全都归咎到我们的头上,其实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羽裳道:“那你们怎么不去跟他们解释?难道你们一点也不担心你们的名声吗?”张人杰笑道:“本来是有机会的,可是杀多了几次,就没人信我们的话了。我们也干脆不再解释了,他们怎么看我们是他们的事。我得先说明,那些死在我们手下的都是我们亲眼见过做过恶的人。” 陈到道:“张大哥,那在司马府上的那些江湖人士怎么一开始都看不起你,他们很有本事吗?”他对张人杰的话已是信了七七八八,对他也尊敬了些,称呼也变了。 张人杰道:“你是说庞盘山c严逊德他们?嘿嘿,他们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人物,比起黑塔帮他们那是强的不止一点。可惜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在各自的地方有不小的名气,虽说作恶不多但也都做过恶。” 陈到又道:“那你们又为何要帮司马防的忙?还都住在他府上?”张人杰叹了口气,道:“我们再厉害也有打不过的时候,有一次我们我们被人围攻都受了伤,结果碰巧被司马先生救了。虽然不算是救命之恩,但也是帮了我们个大忙,我们也就帮他搞到了庞盘山c严逊德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司马先生能轻松的得到那些人的帮助,要知道,那些人不会把太多的银子放在眼里的,要真去抢,不会比司马先生给的少。” “所以,你们现在也不欠他人情了咯。”陈到问道。“是啊,我们都已搬出了司马府,不再与他来往了。”张人杰答道。陈到奇道:“怎么你们现在又想通了?之前还那么拼命的帮他?”张人杰犹豫道:“这个呃其实我们想了很久,觉得他这么利用《救国策》肯定是别有用心,说不定也是要危害江湖,所以我们毅然的跟他划清界限。” 陈到并不相信他的话,但也不好质疑,笑道:“好啊,张大哥,你们能改邪归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带你们去见小昭吧,说不定她能带你们去见你们的师父。” 一听“师父”二字,张人杰就连连摇头,道:“这就算了,我们没脸啊不能去见师父。”陈到奇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就这么不能去见楚勋前辈?”张人杰叹道:“这些陈年旧事就都别提了吧,惹人伤心。”陈到只好不再说。 三人走出去不远,眼看就能离开常山闹市,突然常山闹市西门外亮起了熊熊火把,蒋楼的声音远远传来:“给我看住了,不要让陈到和他的那个女随从逃出去!”陈到吃了一惊,道:“他们竟然集结的这么快!”张人杰瞪了他一眼,道:“不然呢?他们的几千人马一直都在常山闹市四周等着,他们一直认为你就躲在常山闹市之内。之前你那叔叔为了进常山闹市来搜你,和闹市市长大吵一架,丝毫不顾约定派了五千人马强行进入闹市搜寻。后来神锤帮的人出面,搜捕到了一半才不得不停止。”陈到奇道:“神锤帮?”张人杰笑道:“是啊,是神锤帮的重要人物,郡守怕把事情闹大,强行停止了搜捕,你那叔叔还不死心,都大半年了还是带人守在门口。” 陈到叹道:“他也是命苦,就仁喆一个儿子,结果就被那领头人无辜杀害,他恨我也是应该的。”林羽裳却道:“明明就是那领头人的错,你那叔叔却把责任记在你的头上,明明是他不该,陈大哥你又何必自责?”张人杰道:“姑娘,你这话说的不对,江湖恩怨原本就是说不明白的。自从踏入这里,就应该做好准备,要怪他人,已是不能。想我们兄弟三个,替那些贼子背了多少锅?还不是有苦说不出?”林羽裳道:“你们明明可以和他们辩解,陈大哥这次也是。我们应该和陈大哥的叔叔说明白才是。”张人杰嘿嘿笑道:“好啊,你们去试试好了。”说着,他将一个物体甩到了天上,在黑暗中闪耀出一道金光。 陈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张人杰道:“自然是搬救兵了,光凭我们现在趁着他们还没有集结想杀出去也不是不能。可你们非要和那县令解释,等他们全聚过来那肯定是冲不出去了,所以肯定得叫人啦。”陈到心道:“除了耿世杰和许国杰谅你也叫不来别人。”于是道:“好吧,我们先去试试。”张人杰一伸手道:“请便。”陈到便拉着林羽裳跃上常山闹市西大门的顶上。 蒋楼只见他二人突然出现,大喊道:“放箭!”便有几百弓箭手朝着他二人乱箭齐发。陈到吃了一惊,挡在林羽裳身前,一招“天道好还”将乱箭卷了回去,有不少都扎在弓箭手身上。蒋楼脸色一寒,又要下令放箭,陈到高声喊道:“我要见陈离县长!”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不仅张人杰对他的内力感到吃惊,连陈到自己也没想到。 陈离在人群中默默的走了出来,怒道:“陈到贼子,你还有什么话说?”陈到道:“叔父,仁喆真的是被那领头人所杀,刚才我还看到他了,他就在闹市之中,你肯定能抓到他。”陈离又笑了,笑的更加凄凉,让人感到一阵孤独。陈离狂笑完后,道:“陈到,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告诉你,要不是你,那西凉的混蛋又怎么会来我们常山?我的仁喆又怎么会死?你爹陈正从来都看不起我,我从来都没有记恨过他,但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恨你入骨!你我本是亲戚,但你我之间的亲戚之情早就断绝了!今日我要生吃你肉!放箭!”那些弓箭手又是乱箭齐发。 陈到怒道:“不可理喻!”又是一招“天道好还”打出,将乱箭纷纷打散。蒋楼大喊道:“大家冲进去,杀了那贼子!”众士兵们便拿着刀枪朝着常山闹市西大门冲来。 陈到拉着林羽裳退走,张人杰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效果?我说了江湖恩怨本就难明,你们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你就是真要跟他说清楚,也应该等他冷静下来再说,现在说根本没用。”林羽裳叹道:“想不到那个县令竟然如此执迷不悟。”陈到道:“算了,我不怪他,当务之急是先得冲出去。”三人调转方向往东跑去。 陈离的军队也顾不上和常山闹市的约定了,几千人马直接就从西门冲进了常山闹市,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不止,陈离c蒋楼等人竟呵止不住。 张人杰回头对陈到道:“你看,你那叔父真是不长记性。上次就是这个情况,许多武林人物实在忍不住和他们打了起来,可他们人多啊。那些在江湖上都排的上号的人有不少竟丧生在此,真是可悲可叹。”陈到看了看各处的惨状,心中大为不忍,道:“因为我一个人就要这么多人来抵命,不值得!我死了便是,怎能让他们这样随便害人?”张人杰怒道:“你小子想什么呢?你就这么想死?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陈到道:“难道这些无辜死去的人命就不值钱了吗?我若只为了自己着想,对不起当年保护家园用尽心力的爹。”张人杰笑道:“你尽是说屁话,你现在就是死了,他们也不会停手,你死有何用?少拿死人来说事。”陈到大怒道:“我爹死了又怎样?你再说试试看!”张人杰听了,只好道:“我不说你爹,你也别再说这些蠢话。”三人不再言语,一路朝东门跑去。 半路撞见耿世杰和许国杰,五人一起冲到了东门。果然东门的守军最少,因为刚才都被他们引去了西门,一时间还赶不回来。守门的刘宾大喊道:“快放箭!挡住他们。”陈到一招“石破天惊”将门口的士兵纷纷打飞,耿世杰和许国杰速度极快窜上前去,连发几掌将那些士兵纷纷打倒。东门总共不过几百人,根本顶不住他们这样冲撞,一下就被他们冲散。陈到施展“破空浮云”带着林羽裳一下便跑出去好远,连耿世杰等人都追他不上。 五人一口气跑到陈到和林羽裳所在的客店,骑上马直接就冲出了元氏县城。等到了一处野外,陈到道:“这次多谢三位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何要来助我。”耿世杰道:“砸我们酒的事情本来我们已不怪你,而且,你做的许多事和我们的追求相同。我们自然不想让你死。”陈到点头道:“原来如此。”许国杰在陈到耳边低声道:“小子,你带着这个姑娘是谁?你可得好好待我们小师妹啊,不能对不起她。”陈到满面通红,道:“我知道。”三人不再多说,和陈到和林羽裳告别而去。陈到知道他们居无定所,也不问他们的行踪,和林羽裳往龙鳞山去了。 林羽裳见陈到一路上闷闷不乐,知道他的心事,安慰他道:“陈大哥,其实这也不能都怪你啊,都是你那叔叔不近人情。”陈到沉默不语。过了半晌,陈到突然道:“林姑娘,你说,战场之上,是不是也是如此?”林羽裳一怔,道:“我自幼被师父抚养长大,从未见过战场的情况。但是可以想象,当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军队碰撞在一起时,肯定比这次几千人的结果更加惨烈。”陈到叹了口气,道:“乱世就是如此,或许我们都是生错了时间。”林羽裳道:“其实这样也好,当我们见识到了真正的场景,就会更了解它。陈大哥,你现在也知道穆伯伯的使命是多难了吧?也让你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陈到苦笑道:“确实很难,但我不会放弃,我会尽我所能。”林羽裳笑道:“这就对了,陈大哥,只要信心在,就一定能成。” 两人走了几日,到了路上一处饭馆吃饭。另一桌坐着三个人,陈到吃完了面后,仔细的看了看他们,只见他们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都穿着黑衣,女的穿着颜色暗红的衣衫,上面都有几道白道道,看起来特别奇怪。 林羽裳也吃完了面,见陈到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三人,便拍了拍他,道:“陈大哥,你那么盯着人家看干嘛?”陈到道:“你看他们,他们可不是一般人。”林羽裳看了看他们,只见他们背上都背着长刀,不禁笑道:“陈大哥,你多虑了吧,不是所有带着刀剑的人都是特殊的人啊。”陈到低声道:“不是他们的刀,你看那人的鞋子和裤子。”说罢便轻轻朝左侧的男的一指。 林羽裳顺着陈到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的裤子下部分和鞋子上有着一丝黑红色,看样子是还没凝固的血液。那人的裤子和鞋子都是浅黑色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林羽裳很是佩服,道:“陈大哥,你可真厉害,连这些细节你都能发现。”陈到沉声道:“师父告诉我,作事得从细节出发。不过,这些人看来是杀了人的,你不害怕吗?” 林羽裳笑道:“谁说身上带血就一定是杀了人?杀猪杀狗不行吗?再说了,不是有陈大哥你在吗?咋们俩联手,一般人是伤不了我们的。” 陈到伸手示意让她停下,原来那裤子和鞋子带血的人朝他们走来,笑道:“二位,在下许楠,后面的两位是梁东和张春华,我们想向二位问个路。”说着,把手伸了过来。陈到也伸手和他相握,答道:“在下陈到,这位是林羽裳姑娘。”许楠笑道:“幸会幸会,我们想向陈兄和林姑娘打听一下,去龙鳞山应该怎么走?”一边问,一边用力的握着陈到的手。陈到见他向自己示威,也用力朝他的手握着,脸上却是一脸笑意的答道:“顺着大路一直走,走个十几里有个三岔路口,走最右边的道一直走下去就可到。”许楠的内力已不如现在的陈到,右手被握的剧痛无比,连连道:“原来如此,多谢陈兄,多谢陈兄。”便先收了力。陈到见此,也放开了手,许楠一脸赔笑的走了回去。三人收拾了一阵,便上马顺着陈到的指示而去。 陈到目送着三人离去,林羽裳问道:“陈大哥,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我看那许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陈到道:“他应该是在试我的功力,跟我互相掐对方的手。”林羽裳道:“那你赢了没有?”陈到对她的问题很是无奈,道:“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去龙鳞山干什么?”林羽裳点头道:“是啊?他们去龙鳞山干什么?”陈到道:“正好顺路,我们跟上去看看。”于是两人交了钱就上马追去。 等两人到了目的地后,眼看着三人在不远处快马奔驰,陈到道:“林姑娘,你先回去报个平安,我跟上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林羽裳道:“我跟你一起去。”陈到摇摇头道:“他们不知是好是坏,你贸然跟过去太危险。我的马快,就算他们发现了我也决计追不上我,你先回去跟师父和师太他们说一声。”林羽裳只好听从,先上山去了。陈到一拍泰乌云朝着那三人追去。 泰乌云神速无比,很快就拉近了与那三人之间的距离。那三人听到马蹄声都回头看去,陈到勒住泰乌云在原地不动。四人对望一阵,那梁东便拍马跑到近前,问道:“陈兄何故跟着我们?”陈到想了一想,道:“这龙鳞山乃是修行的圣地,我想知道三位来此究竟为何?”梁东奇道:“修行?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是修行的地方?陈兄莫要开玩笑。”陈到正色道:“梁兄,我此言非虚,这龙鳞山上有一间道观,上面有许多修行之士,我怕你们打扰了这清静之地,所以跟过来看看。”梁东道:“陈兄放心,我们决不去打扰他们。”陈到追问道:“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有山贼。” 听了陈到的话,梁东不知该如何应答,显然是不愿告知他们到此的实情。这时张春华打马过来,道:“陈兄,这里风景奇特,我们只是在此观赏观赏美景罢了,不会停留太久,你放心吧。”陈到听了,不便再跟下去,对三人一拱手,回马走了。走了许久,陈到心道:“这许楠和梁东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那张春华更是只有十五六岁,这三人不像是家人,那他们是什么关系?按他们的年纪绝不是仅仅来看风景,看来我得回去跟师父c小昭商量一下。” 等陈到回到道观,只见楚昭一脸不悦的站在大门口,赶紧跑上前去,道:“小昭,你怎么在这里?”楚昭撅着嘴道:“你出去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呃······我······其实······”陈到嘟嘟囔囔半天都打不出话来,楚昭看他那样子,扑哧一笑。陈到见他笑了,也笑道:“小昭,你不生气了?”楚昭把眼一瞪,道:“不生气?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和一个姑娘就这么出远门还不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究竟怎么看待林妹妹?”陈到赶紧举起双手,道:“小昭,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林姑娘我真的只是当她是朋友而已。”楚昭一脸怀疑的把脸靠上前道:“真的?”陈到身材高大,楚昭再踮脚也只能靠近他的鼻子,陈到连连点头,鼻子撞在楚昭的额头上,两人同时“哎哟”一声,楚昭捂着额头向后倒去,陈到顾不得捂着鼻子,赶紧拉住她道:“小昭你要是不满意,我就我就不和她做朋友了。”楚昭扑哧一笑道:“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也当她是好朋友,有什么不行了?”陈到见她不生气,便笑道:“那就好,我们进去吧。”两人便走进了明虚观。 见到穆康后,陈到将所行的一切都和穆康说了。穆康道:“你小子真是幸运,没想到‘鬼影三枭’居然回来帮你,否则你还真不容易逃掉。”楚昭得意道:“那是当然,他们可是我的‘师兄’。”穆康听了,嘿嘿笑道:“确实是啊,确实是啊。”楚昭见他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奇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穆康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陈到不想再开玩笑,道:“师父,那天我亲眼见证了那些官兵是如何烧杀抢掠常山闹市里的人的,弟子弟子真的好好自责”说到最后,竟哽咽了。楚昭赶紧安慰他道:“叔至哥哥,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是那个陈离的错。”穆康道:“叔至,你觉得你见到的算惨吗?你见过两个诸侯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后战场的惨状吗?什么叫尸横遍野?什么叫白骨累累?你都没有见过,你却为这种事情而自责?要是连这种事情你都承受不了,你还谈什么济世救国?” 陈到一抹眼眶中的泪水,道:“弟子知道,可是如果不是我,那些人就不会无辜被害。”穆康道:“常山闹市在那些当官的眼里本就碍眼,那些大官正好借用陈离之手重重打击常山闹市,也算是给武林人士一些颜色瞧瞧。就算没有这次,将来他们也会找借口,到时候常山闹市的下场只会更惨。”陈到叹道:“可这次毕竟是弟子害了他们。”楚昭道:“放心啦,叔至哥哥,这也不能都怪你。这样,我们去找那陈离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陈到眼中寒光一闪,道:“不错,得杀了陈离为那些人报仇!” 穆康慢悠悠道:“找他是不错,可我觉得罪魁祸首不是那个领头人吗?”陈到道:“是啊,可弟子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更没法找他报仇。”穆康道:“话虽如此,谁知道你们那天又会碰上呢?你觉得光凭你这九拳能赢多少人?”陈到知道又要继续学武了,道:“师父,那我们继续学招吧。”楚昭听了,便回到了道观的屋内,留下两人自己学习。 只听穆康道:“这最后三招‘鸢飞戾天’c‘晴天霹雳’和‘天命有归’是‘熔天拳’最强大的三招,你若真能顺畅的运用自如,那么我保证你在面对那些一流高手也能不落下风。”陈到喜道:“好的,弟子一定尽心练习。”穆康摆了摆手道:“千万别,我看你是越用心越学不会,看缘分别太拼命。”陈到听了他的调侃,不好意思的笑了。穆康就开始演示他曾经在李九伦面前大占上风的“晴天霹雳”,这‘晴天霹雳’的诀窍在于要施展的快,上身动作须快速完成,而它发出的速度也比“石破天惊”更快,这招只限一个目标,不想“石破天惊”可以攻击多个敌人,所以杀伤力更大。陈到照着穆康的动作苦学了一整天,终于将此招学会。 就这样学了十日,陈到便想和楚昭一起再去一趟元氏县城,穆康拦住他道:“叔至,你就学了这些就觉得够了吗?老老实实坐下。”陈到坐回石头上,问道:“师父,还有什么吗?”穆康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想成为一个高手,必须得有身后的内功为后盾,像伍泽有‘环虎功’楚老妖有‘山啸功’陈杰有‘蛤蟆功’,就连李九伦也是有着几十年修炼出的内力为后盾,你就靠着这个外家功夫就想去闯荡?” 陈到挠了挠头,道:“我觉得‘熔天掌’对我内力的增加有不少呀?”穆康一敲他脑门道:“够了,等你什么时候练成了我的内功,什么时候再下山不迟。”陈到问道:“什么内功?”穆康道:“‘环虎狮蛮,蛤蟆山啸’乃是当世四大内功的简称,我要教给你的正是‘狮蛮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蛮霸天下 陈到道:“‘狮蛮功’?这名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穆康跳了起来道:“何止是听起来厉害?伍泽那‘环虎功’和陈杰的‘蛤蟆功’那是根据老虎和蛤蟆所创的,我这‘狮蛮功’则是根据狮子所创的,与那两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到不解道:“狮子是什么?我根本没听说过啊?”穆康道:“其实,我也没见过狮子,不过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狻猊,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反正中原一带从未有过这种动物,而且西北和东北也都没有,只有西南一带曾经有过记载。据说这种动物身材只比老虎略小,脑袋旁边披散着长毛,而攻击力丝毫不逊任何猛虎。”陈到按照穆康的描述想了想,道:“还披散着长毛,那不是妖怪吗?好可怕。”穆康嘿嘿笑道:“你觉得害怕那就对了,在和敌人对战之时能让对方怕你,你的胜算不就更大了吗?来来来,你学着我的动作。” 穆康手掌和脚掌全部落地,双腿向后叉开些,双手略微一弯,猛地将双手推出,一股强劲的内力朝前迸发而出,瞬间将前面一棵粗壮的松树打折。陈到吃了一惊,道:“这这杀伤力可比‘熔天拳’要强。”穆康站起身来,道:“事实确是如此,但你既然有了‘熔天拳’,这招就没必要过早的使用。再说了,你的内功越强,你的‘狮蛮功’杀伤力就越高。这是‘狮蛮功’的第一重,名曰‘蛮气拔山’。” 陈到照着穆康的动作学了半天,他的动作总是对不上号,穆康不禁怒道:“这明明很简单,你小子在搞什么?青蛙跳吗?你这动物一点霸气都没有,缩头缩脚的干什么呢?狮子是和老虎一样凶猛的动物,别给你弄得跟猫一样。” 又费了一个上午的力气,陈到才把‘狮蛮功’的第一重练会。楚昭本想和陈到一同去元氏县,见他又练得满头大汗,奇道:“叔至哥哥,‘熔天拳’不是练完了吗?你趴在地上干什么?”陈到一甩头上的汗,道:“这是狮······‘狮蛮功’。”楚昭听了喜道:“穆前辈,想不到您居然这么慷慨,连您的看家本领都传给叔至哥哥啦。” 穆康摇摇头道:“这是我的徒弟,我不传给他还能传给谁?不过叔至的天资真是不怎么样,想当年我学这第一重可只用了半个时辰,这小子花了一个上午才搞定。”楚昭笑道:“哎呀,穆前辈,您可是顶级高手啊,叔至哥哥才刚起步,怎么能和您相比呢?”穆康道:“行了,丫头,回去吧,等我把他教好了,自然就会让他和你去了。”楚昭对陈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走了。 穆康道:“叔至啊,今天必须给你个任务:什么时候学会这第二重‘蛮动无影’,什么时候才能吃午饭。”陈到“唉”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穆康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道:“我可不在乎让你午饭晚饭一起吃。”陈到听着他的“吧唧”声,只觉得肚子在不停地叫唤,捂着肚子心道:“委屈你了。”穆康看他站着一动不动,道:“你傻站着干什么?看好了。”便放下了馒头又和刚才一样趴在地上。 陈到赶紧聚精会神的看着。只见双腿伸直将重心压在双手,双手握拳,双腿弯曲,身子突然窜了出去。 陈到大吃一惊,转身看后,穆康已在数丈之外,还是趴在地上盯着自己。陈到鼓掌道:“好厉害。”穆康又一个闪身到他跟前道:“这第二重必须要以第一重为根基,讲究的是速度。同时在移动中还可以发动第一重攻击对方,让对方防不胜防。”陈到大喜,立刻趴下身子学了起来。 这“蛮动无影”比起“蛮气拔山”要难上数倍,陈到无论怎样都只能突然向前移动不过一两丈远。等到了晚上,楚昭又来送饭,见有一半的午饭还放在原位,奇道:“穆前辈,这是怎么回事?”穆康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陈到道:“啊······师父他中午没有胃口,就没有吃。”楚昭埋怨道:“哎呀穆前辈,你不吃可以跟我说啊,这样浪费了可不好。”穆康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以后一定跟你说。” 等楚昭走后,穆康问陈到道:“叔至,你感觉怎么样?”陈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道:“感觉不太好,全身没有力气。”穆康笑道:“其实这也算是提前对你的锻炼了,以后行军打仗说不定几天都吃不上饭,你要真当上将军了吃的绝不能比士兵们好。所以我决定了,以后你都别吃午饭了,对你的未来有好处。” 陈到满脸痛苦之色,可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能吃晚饭了吗?”穆康点了点头,陈到立刻端起晚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穆康道:“吃慢点,别吃太撑,今天一定要练会。” 从那以后,穆康干脆就和楚昭说他不吃午饭了,以后少做。楚昭觉得万分奇怪,心道:“以前穆前辈最重视的就是午饭,现在怎么反而不吃了?真是奇怪,我得看个究竟。”次日等她送完午饭后便躲在暗处观看,见竟然只有穆康吃了,陈到连沾都没沾,心里顿时明白了,生气的走出来大声道:“穆前辈!” 穆康吓了一跳,见楚昭满面怒色的站在身前,立刻赔笑道:“小昭,其实······”楚昭却根本不理睬他,径直走到陈到跟前道:“叔至哥哥,你怎么不吃?”陈到老老实实道:“师父他说为了将来上战场着想,现在就训练我节食的能力。” 穆康看楚昭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急忙辩解道:“我这绝对是好方法,小昭,难道你不信任我?”楚昭叫道:“训练归训练,这样太伤身体了,我不同意!”陈到连忙拉住她道:“没事的,小昭,再说了,这确实是对未来上战场有帮助。”楚昭道:“可是······”陈到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柔声道:“放心,这是我的选择,我一定能坚持到最后。”楚昭听他这么说,也轻声道:“好吧,我相信你。”穆康实在受不了了,叫道:“好了,你们快给我分开,要练功了!”两人这才分开,楚昭道:“我虽然不再反对节食,可以后我得在你们身边看着,怎么样?”穆康道:“行啊,反正第一重已经教完了,你要看就看吧。” 从那以后,楚昭便每天跟在两人身旁看着,过了一个月,陈到已将第二重的“蛮动无影”c第三重的“蛮啸苍穹”和第四重“蛮掷擎天”都已练得精熟。楚昭都看在眼里,便对穆康道:“穆前辈,叔至哥哥练得怎么样了呀?”穆康道:“你这丫头,不就是想要我夸这小子吗?不过确实,叔至练得已是很好,虽然时间久但确实是稳当啊。”楚昭问道:“那接下来还有吗?”穆康面色凝重的说道:“按理来说是还有最后一重‘蛮霸天下’,但是现在我不打算教。” 楚昭见他这副表情,奇道:“为什么?”穆康道:“说实话,这招连我练得也不熟,但我可以把要领都交给叔至,能练成什么样那就得看他自己了,我是帮不上忙了。”楚昭便对陈到道:“叔至哥哥,听到了吗?练会这一招,你就超过你师父了!”陈到赶紧道:“小昭,别乱说。”穆康笑道:“小昭说的没错,你也不用说她,来,你看着我的动作吧。” 只见穆康双腿撑地,双臂抬在脑袋下面一点,双手突然快速的东绕西转只看得两人眼花缭乱,突然穆康将双手向前推出,两人只觉得一股雄厚无比的内力被推出,不由得退后数步。穆康将此招朝天发出,两人只觉天空都被此招所震动,那惊天动地的声音久久不绝。 陈到和楚昭都是大骇,穆康站起身来看着两人,道:“看清楚了吗?”两人都是摇头,穆康笑道:“谅你们也没看清,这一招我练了好几十年也只是练出来它七八成的功力,若是朝着一片树林发出,这片树林必定会被夷为平地。” 陈到惊的直伸舌头,道:“师父,可是我压根就看不清动作,怎么学呢?”穆康道:“这个简单,我慢慢的演示给你看。” 就这样,穆康演示了一个下午,陈到仍是看得一头雾水,楚昭倒是学得了一二成。穆康看着陈到那蹩脚的动作真是揍他的心都有了,怒道:“左右手反了!你是要把自己缠住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正源师太和林羽裳跑了出来,惊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穆康奇道:“什么什么?”正源师太道:“刚才我好想听到了一声惊雷,而且久久不绝,不会是上天发怒吧?”穆康笑道:“我们又没干什么,上天又怎么会发怒?” 正源师太却是一脸认真道:“前些天我听羽裳跟我说有三个人去了龙鳞山的东边是吧?”穆康和陈到都点了点头。正源师太道:“其实这龙鳞山并不只叫龙鳞山,其实它叫龙山,最西边的叫龙头山,中间这一带才叫龙鳞山,东边那一带还有龙爪山c龙尾山等山,我想那三个人恐怕是去了龙爪山和龙尾山之间的龙腹谷。” 林羽裳奇道:“原来这龙山还分得这么细致,不过他们要去那就去吧,管他们呢。”正源师太摇头道:“羽裳,你想的太简单了,那龙腹谷中到处都是毒虫猛兽稍不留神就会死在那里。”陈到道:“那他们岂不是去送死?”正源师太接着道:“虽然危险,可是去那里的人可不在少数因为那些毒虫猛兽有不少都极其富有价值。譬如赤甲蝎这些极其稀有的动物,要是能喝了它们的血那可是有利于武功突飞猛进的。” 陈到c楚昭和林羽裳都瞪大了眼睛,穆康却慢悠悠的道:“不过这赤甲蝎似乎已是绝种的动物,再说了,就算能找到它,要是给它的毒尾刺中,那可是必死无疑的。”陈到等三人齐声道:“必死无疑?”正源师太道:“那还不至于,但也几乎没得救。那种毒发作的时间很久,身体强壮的人中毒后可以坚持几个月,但每隔一段时间毒性发作都会生不如死。大部分人都撑不到被毒死反而会提前自我了断。” 穆康点头道:“是啊,据我所知这全天下只有二人有可能能解此毒。”陈到等三人又齐声问道:“谁?”穆康道:“神医华佗。”陈到点头道:“喔,我听说过他,但他好像行踪不定,很难找到。”穆康道:“是啊,他年纪大了,总是奔走四方去救人,你去找他是找不到的。所以一旦重了赤甲蝎的毒,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他的,况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救得过来。” 楚昭又问道:“那另一个人呢?”穆康听了,摆了摆手道:“你们不必知道了,就算知道也是不可能的。”楚昭笑嘻嘻地凑上前问道:“穆前辈,您就说吧,我们不会怎么样的。”穆康道:“总之你们都别往那什么龙腹谷跑就不会有事,也没必要知道谁能解那毒。”正源师太也道:“是啊,龙腹谷太过危险,每年都有不少人命丧此谷,只要不去,也就不会出事。” 楚昭不好再问,只好道:“那好吧,穆前辈,您继续教叔至哥哥吧。”正源师太便带着林羽裳回去。穆康道:“叔至,你干脆就记着动作,然后自己苦练吧。我现在要教你新的东西。”陈到奇道:“还有什么新的东西?”穆康带着两人走到道观之内,在自己的包袱上拿出了那杆白毦金枪,道:“我对平生在武器上的造诣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在刀c枪c剑c戟这四样兵器上都有所大成。如今,戟我已经传给了你的师兄,那剩下的三个我就都教给你吧。” 楚昭笑道:“穆前辈,您都教授了那么厉害的拳法和内功给叔至哥哥,还教这些兵器做什么呀?”穆康正色道:“丫头,在战场上不可能就凭这些功夫去战斗,一仗下来打个几天,内力再强也会被耗尽。如果有足够厉害的枪法和剑法,不愁不能在战场上生存。叔至,就连你平时和那些武林人士对敌,你的剑法占优吗?”陈到低头道:“弟子愚钝,剑法几乎都打不过对手。”穆康道:“这就对了,你把我的刀法c剑法c枪法都学会了,不怕斗不过他们。” 陈到跟着穆康将他一代代传下来的刀法c枪法和剑法通通练了个精熟,又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穆康终于同意陈到和楚昭下山回元氏县。两人便告别了穆康和正源师太下山去了。正源师太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问道:“穆兄,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两个?”穆康道:“放心,叔至学会了我的所有看家本领,除非遇上李九伦这类人,否则就算碰上李千羽之辈都不至于落败。再加上小昭这丫头聪明伶俐做事谨慎,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正源师太却道:“不过,你好像忘了常山闹市绝非想表面一样。”穆康一拍脑门道:“对啊,常山闹市可是陈虎门和鬼火盟两大门派共同支持的。这次陈离几乎将常山闹市摧毁殆尽,这两大门派又岂会罢休?陈虎门也就算了,陈群好像已将陈虎门关闭,可鬼火盟······”说到这,他已说不下去。 正源师太沉声道:“简难敌恐怕不是个仁慈的人,他若真有心重出江湖,这次是个好机会。”穆康对她道:“正源,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正源师太微笑道:“你要我下山去帮他们俩吗?”穆康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不能动用武功,要是遇上简难敌实在无法抵挡”。正源师太道:“我乃清净的闲人,你让我去插手尘世,你觉得合适吗?” 穆康见她不愿,急道:“正源,你虽然出家多年,但你其实也很关注着尘世不是吗?再说了,你只需跟着他们,若他们有危险你再出手,不用和他们同行。”正源师太正色的看着他,道:“你是认真的吗?”穆康“扑通”的跪下来道:“正源,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叔至这孩子勇敢善良,也是我未来的希望。你一定要帮我保住他,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正源师太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便去一次便了。不过穆兄,你记住,我这一生都不会再下龙鳞山。”便回身走进了道观,穆康跪倒在地久久不能起身,内心百感交集。 陈到和楚昭赶了几天路,又到了元氏县。只见整个县城的气氛大有变化,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先挑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客栈住下,然后便到县衙去打探消息。 两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自陈离派兵奔袭常山闹市之后,就有武林人士前来找陈离的麻烦。陈离怎能跟那些江湖人士相对抗?立刻便被抓走,关在了常山闹市之中。楚昭对陈到道:“叔至哥哥,这个陈离真是咎由自取,现在遭此下场也是活该。既然他已被抓,我们也没必要管他,就这样回去吧。” 陈到却道:“小昭,他毕竟还是我的叔父,我总得跟他吧恩怨说清才是,我们去找找他吧。”楚昭道:“哎哟,你们不都已经断绝关系了吗?干嘛还去找他?况且抓他的肯定都是高手,我们还是不要去惹他们了吧。” 陈到道:“我虽与他再无关系,但总需让他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有多么的错,否则如何对得起那些被他无辜害死的人?”楚昭叹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们就去找找吧。” 两人走进常山闹市,陈到看着四处都是狼藉之样,原本繁华的大店赌场都已空无一人,倒塌的房屋和洒落满地的物品无人来捡,稀稀拉拉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计其数,不禁流下泪来。楚昭安慰他道:“叔至哥哥,你放心,我们今天得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陈到止住眼泪点了点头。 两人四处转悠了一会儿,忽然陈到道:“咦,那个人好眼熟啊。”楚昭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带着几个随从往一个小胡同内走去。楚昭道:“这个人我好像也见过,那天你们去救我爹那次,这个人也是带兵前来包围的将军之一。”陈到便道:“好,既然这个人是陈离的手下,我们不妨跟着他前去看看。”楚昭点了点头,两人便悄悄跟在他的后面。 那人是陈离手下四大将军之一的胡政,他带着几个随从来到常山闹市之中密会另外三人。等他带着人走进一处小屋子后,陈到和楚昭便跃上屋顶,轻轻揭开几片瓦片,朝下面看去。 只见下面蒋楼c胡政c刘宾和邓举都在,蒋楼等胡政来后派人关上了门,道:“既然大家都来齐了,那就说说你的办法吧。”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刘宾所说。刘宾笑道:“蒋兄,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们的陈县令触怒了鬼火盟的简盟主,现在被简盟主关押了起来。以我们的能力已是没有可能将他救出来,我们县不可一日无县令,就只能重新推举一人继任县令,这个县令必须得是在我们县有威望和实力的人,同时还必须得到简盟主的同意,我想南渠德先生最为合适吧。” 蒋楼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县令平时对我们的恩惠你都忘了吗?我们若是就此将他放弃,那简直是不仁不义!”胡政也道:“刘宾,你这样做太不仗义了。再说了,那简盟主是江湖中人,我们又何必要听从他的?” 刘宾嘿嘿笑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吗?谁说武林中人就不能管政治之事?我们的郡守早就想吞并掉常山闹市以免它妨碍到将来的统一,按我们陈县令他两次围杀常山闹市已是死罪,可郡守却依旧放纵他。现在鬼火盟来向我们兴师问罪来了,你们难道打算跟他们硬碰硬吗?” 蒋楼冷冷道:“看你的意思,是打算拿陈县令做替死鬼咯?”刘宾道:“什么叫替死鬼?本就是他一人的责任,何必要我们来跟他陪葬?现在只要让南渠德称为新的县令,我保证你们都有用不完的荣华富贵。” 蒋楼哈哈大笑道:“刘宾!你好大的口气,你看我蒋楼是贪恋富贵的人吗?我平生最重义气,你要我为了一己私利让陈县令去死,让南渠德那贼子来当县令,那全县的百姓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我告诉你,休想!”胡政也道:“刘宾,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害了大家,我也不同意!”这是邓举却站出来道:“其实,我觉得刘兄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我们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保护百姓?” 蒋楼怒道:“你这是在自保吗?你是在给自己敛财!邓举,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会和刘宾同流合污!”刘宾冷笑道:“蒋楼,你把嘴放干净点,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要想撒野也得看看地方!”说罢,他双手一拍,四周突然冲出几十个手拿兵刃的士兵,将蒋楼c胡政及几个随从围在中间。 陈到见那刘宾身材胖胖的,脑袋圆滚滚的甚是可爱,不料行事却如此卑鄙,怒道:“这刘宾欺人太甚,我定要杀了他!”就要下去动手。楚昭连忙拉住他,道:“叔至哥哥别急,留他说不定能找到陈离被关的地方。”陈到这才停下继续观望。 蒋楼冷笑道:“刘宾,你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们火并吗?”胡政拔剑在手,道:“刘宾,你若想同归于尽,那我们在黄泉路上,也会带上你一起!”刘宾脸色一变,他素来知道两人烈火般的脾气,真打起来己方说不定真会损失很大,只好退一步道:“好吧,我先不杀你们,你们自己在这好好考虑吧。邓兄,我们走。”便带着邓举走了出去,其他人继续围着蒋楼和胡政。 楚昭一拍陈到道:“他们出来了,跟上。”两人施展轻功,跟在了刘宾和邓举一行人身后,只见他们走出去不远,进了一间大房子内。陈到见此房竟然完好无损,与周围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境况大为不同,心中大奇,跟楚昭悄悄走了过去。 眼看里面有不少人,楚昭道:“叔至哥哥,眼看天色已晚,我们不妨等到天黑再混进去,这样不容易被发现。”于是两人在门外不远处躲着,等到天黑便跃了进去。 只听一间房内不住地传来拷打声和哀求声,陈到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楚昭怕他鲁莽,赶紧拉住他道:“叔至哥哥,别激动啊,不然会坏事的。”陈到点了点头,两人在门外竖耳倾听,原来是有人在拷打陈离的家丁,让他们交出叫“闹事令”的东西。两人等拷打之人走出来后,陈到突然一掌将他打倒在地,楚昭一掌扣住他脉门,道:“别动。”那人吃了一惊,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们是谁?”陈到将他拖到暗处,楚昭用阴森的语气道:“我们是被你害死的人的鬼魂,来找你索命来着。”那人顿时吓得魂飞天外,险些叫喊出来,陈到赶紧捂住他的嘴道:“闭嘴,我们不是鬼,你别叫!”那人这才静下心来。 楚昭问道:“你是谁?在这干什么?”那人老老实实的道:“我是刘宾将军的手下刘三,奉命拷打陈离县令的家人。”陈到奇道:“拷打陈离的家人作甚?”刘三不敢隐瞒,说道:“常山闹市有一个令牌叫闹‘闹事令’,可以调······调集武林人士。自从陈······陈离县令两次掠夺常山闹市之后,‘闹事令’便失踪不见,刘宾将军怀······怀疑是陈离县令夺走了‘闹事令’但在他府上c家里都没搜到,所以要我来审······审讯他的家人。” 楚昭问道:“那‘闹事令’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竟能调集武林人士?”刘三道:“所有曾进驻常山闹市的武林人士都曾发过誓对这‘闹事令’效忠,只要有人手持‘闹事令’对他们下令,就是上刀山c下火海他们也不能推辞。” 楚昭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突然一刀刺在他手臂上,刘三险些又叫出声来,被陈到一掌捂住。陈到急问道:“小昭,你这是干什么?”楚昭道:“叔至哥哥,这人刚才那么凶狠的对待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何必可怜此人?作恶之人总需给他们些惩罚才是。”刘三哀求道:“女······女侠,我真的没······没干什么坏事,求······求你放过我吧。”楚昭道:“放了你也可以,那你知道陈离被关在哪里吗?”刘三点头道:“小······小人知道。”楚昭道:“好,叔至哥哥,你跟着他去找陈离,我去看看这刘宾究竟想干什么。”陈到点头道:“小昭,你小心点。”扣住刘三的脉门道:“你老实点,别耍花招,待我去找陈离。”刘三便带着他走了,楚昭转身朝着一间发光的大房子走去。 只见那房内有几人正坐在桌上吃饭聊天,楚昭担心里面有武林高手,不敢进到太深,走出房外,轻轻跳起,趴在屋外顺着窗户的缝隙往里看去。只见除了刘宾和邓举之外,还有南渠德c张克平c鲁亦和三个不认识的人。只听南渠德举杯笑道:“此次事成还多须刘将军和邓将军出力啊。”刘宾举杯对了过去,笑道:“不敢不敢,今后还多须简盟主和南兄弟多多关照啊。”邓举的表情很是不安,只是跟南渠德干了一杯,并没有回答。 楚昭心中一惊,心道:“想不到简难敌也在,要是被他发现那可糟了。”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说道:“现在大家都不是外人,简某就把事情的原因都跟大家说了吧。”楚昭见他坐在首席,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他便是简难敌,便仔细听着他说的话。只听刘宾道:“是啊简盟主,您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确实很想知道。” 简难敌道:“你们可知道这常山闹市为何会被修建?”众人除了另外两个楚昭不认得的之外都摇了摇头,看来那两人也是简难敌的手下。简难敌道:“这常山闹市名义上是官府所建,但世人们所不知道的却是当年领导建立常山闹市的官员却是武林中人,说白了就是我们鬼火盟的一任副盟主。他和陈虎门的一代门主共同建立了这个常山闹市,为的就是在这闹市之中囤积江湖人士,以便将来为我们所用。其实你们也都知道规矩,只要有‘闹事令’在,那些曾经住在过常山闹市里的江湖人士就都得听从我们的号令。而且,这常山闹市所在的位置也很重要。不论是谁占领了这元氏县,只要有常山闹市在,只要我们不支持他,他就别想在这元氏县站稳脚。所以,元氏县本就试我们的囊中之物,再者,要威胁整个冀州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宾见他停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的意思是······”简难敌道:“原本只要有‘闹事令’在,我们便可以帮助我们所效忠的一方诸侯助他轻松的占领冀州,进而统一整个中原。不过现在‘闹事令’,所有的计划都难以实行。这就是我一定要你们找回‘闹事令’的原因。现在我们在常山闹市中的副市长已死,而陈虎门的市长陈向南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死了。显然这‘闹事令’肯定在那陈离手上,所以你们一定要从他口中套出‘闹事令’的下落,明白吗?” 刘宾和邓举一拱手道:“我们一定将‘闹事令’找回来。”这时南渠德道:“我想简盟主您肯定留了后招对吧?”简难敌笑道:“南兄果然料事如神,我的后招就是南兄你啊。只要你接任县令,我们便已控制住整个元氏县,连常山郡的郡守也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就算没有了常山闹市,我们也可以威胁整个冀州,但是肯定会有更大的损失,所以我希望一定要找回‘闹事令’。” 张克平道:“简盟主,您现在是否已经找到了我们帮助的对象了?”简难敌摇头道:“现在还没有,但现在我们的副盟主早就去探查了,现在已经在了一方诸侯的麾下。”鲁亦奇道:“喔,那是谁?”简难敌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鬼火盟的副盟主贾诩现在正在长安跟随李傕和郭汜。”南渠德沉声道:“现在长安内斗的厉害,贾副盟主在长安会不会有危险?”简难敌道:“放心,李傕和郭汜没什么本事,贾诩还不会被这两个废物所伤。他留在长安是想等真正厉害的诸侯,等他找到那个诸侯后,我们便会帮助他一统中原。” 张克平奇道:“简盟主,您这是打算进军政界还是想上战场建功立业吗?”简难敌摆了摆手道:“帮助那诸侯只是个幌子,你说说看,那个诸侯受了我们的帮助,肯定也会反过来帮助我们。有了官府的帮助,我们鬼火盟称霸中原难道还有谁能阻止吗?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鬼火盟潜伏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现在!” 众人齐声道:“简盟主英明。”便开始喝酒吃饭。楚昭心道:“这简难敌真是有谋之人,简常大哥和他可真是不像。”又转念想到:“现在他们的意图我已经弄清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帮助叔至哥哥。唉,不知道他们往哪去了,我得找找看。”想到这她便飞身跳下,去找陈到和刘三去了。 陈到押着刘三,一路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陈到警惕起来,道:“来这里干嘛?又没有屋子。”刘三道:“陈离县令被关在了下面。”说着便朝着地上一块硕大的铁板一指。陈到心道:“他们可真能藏,要我找我可找不到。”于是道:“行,你把这铁板搬开,我们下去。”刘三为难道:“哎呀大爷,这铁板这么重,我又受了伤,光凭我一人之力怎么搬得开啊?”陈到听了,放开他道:“行,那我们一起搬,你别耍花招。”两人蹲下身子一起将铁板搬开,陈到让刘三站在朝着里面的方向防止他逃跑,刘三见逃不掉便只好老老实实的跟他一起将铁板搬开。 陈到只见一条向下的楼梯露了出来,于是道:“好,你来带路。”刘三不敢反对便带着陈到走了下去,只见下面昏暗无比,每隔几丈墙上才插着一支火把,走出不远便有一道密不透风大石门挡在前面。陈到道:“你把门打开。”刘三把手一摊,道:“大爷,没有钥匙,我也打不开啊。”陈到怒道:“你别想耍花招,没有钥匙你不早说?快把门给我打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刘三吓了一跳,只好从衣袖中拿出钥匙缓缓打开了石门,这石门厚重无比,两人费力的一阵拉扯才将它拉开,伤痕累累c被铁索捆住的陈离便出现在陈离的眼前。 陈到叫了一声:“叔父!”便冲上前去,可陈离已昏晕过去,根本没有回应他,陈到拍了他脸几下,他都没有反应。这时刘三突然将石门推上,叫道:“小子,你就在里面等死吧!”说着,他一拉石门旁的一个机关,整个地下室发出刺耳的钟鸣声,刘三也朝着出口跑去。陈到赶紧回身去拉铁门,怎奈铁门已被重新关上,没有钥匙无法从里面打开,钥匙还插在外面的锁孔上。陈到在里面干着急没有办法,猛力的锤着石门。 楚昭正在到处寻找陈到和刘三,突然听到一阵钟声响起,便朝着钟声的方向跑去。简难敌等人也听到了声音,南渠德奇道:“怎······怎么回事?”简难敌道:“不好,有人去了监牢想救走陈离。”刘宾道:“那可不妙,我们得去阻止他们。”简难敌一摆手,道:“刘将军c邓将军,你们会府去召集人马,今天必须让南先生继任县令,陈离那边有我来就行了。”刘宾和邓举点了点头,便赶了回去,简难敌等人则朝监牢奔去。 楚昭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迎面碰上了刘三,楚昭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把揪住他道:“说!你干了什么?”刘三不敢反抗,求饶道:“小······小人只是把他关······关在了里面,没······没有伤害他。”楚昭心中愤怒,重重一拳将他击晕,然后继续向前走,一眼看到了那个洞口,便走了进去。楚昭走到深处,便看见了钥匙还插在门上,便上前开门,陈到见石门在松动,立刻发力相推将石门打开。两人相见,楚昭一跃扑到陈到怀里,道:“太好了,叔至哥哥你没事。”陈到还未答话,简难敌的声音便响起:“谁在里面?”楚昭脸色一变,道:“快拔了钥匙,把石门关上。”飞身出去将钥匙拔出,陈到双手拉住石门用力往里拉,简难敌已看到两人,高声叫道:“小贼快快束手就擒!”一掌朝两人打来,陈到体内“蛮气拔山”瞬间爆发出来,瞬间将石门拉上。简难敌那一掌击在石门上,只是使石门轻微的晃动一下,并没有大碍。 简难敌问向两个手下道:“这石门还有钥匙吗?”一人答道:“钥匙只有一把,在刘宾的手下刘三保管。”简难敌摇摇头道:“他们既然能开这石门,显然已经拿到了钥匙。”凝聚内力高声道:“两个小贼!你们有本事就窝在里面不要出来,我简难敌就在外面等着你们!” 陈到和楚昭在石门内竟能听到他的喊话,心中都很吃惊,陈到问道:“简难敌?小昭,这是怎么回事?”楚昭便把她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陈到惊道:“他们竟然还有此等阴谋?我们必须冲出去阻止他们!”楚昭道:“先别急,得先搞定这陈离才是。”陈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陈离,却还是拍不醒他。楚昭拿起旁边的一桶水浇在他脸上,他这才醒转。 陈到见他醒了,缓缓道:“叔父。”陈离一看是他,怒道:“小贼,你居然敢来?是来羞辱我的吗?好啊,我今日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说着就要冲过来,可四肢都被铁链牢牢锁住根本行动不得,陈到一掌按在他胸口将他按在墙上,道:“你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觉得该怨谁?”陈离见他一身正气,凛然的瞪视着自己,不由自主的了平静下来,有些凄然的道:“当然是怨我自己。” 陈到见他竟然能说出这话,语气也缓和下来,道:“叔父,你要杀我之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觉得你对得起那些死在常山闹市里的那些人吗?”陈离听了,两眼无神的盯着顶上的石壁,一言不发。陈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语气凌厉道:“你倒是说话,不要不回答。”陈离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知道。” 陈到松开手来,轻蔑的看着他,道:“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让你了解了解。”于是道:“你回忆一下常山闹市内血流成河c哭喊声震天的场景,你再想想那些无辜死去的人的家人,他们是什么感觉,不比你失去陈仁喆兄弟要好!你再想想你自己,你得到了什么?内心的慰藉吗?还是觉得世人都和你一样惨你心里就舒服了?”陈离不敢再和他对视,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会那样。” 陈到双眼血红的靠上前去,道:“不知道?你做了两次,两次!做了两次你和我说你不知道?你这是自欺欺人!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却不顾一切的派兵冲了进去,在你下令的一刻起,一切都已注定,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陈离痛苦的闭上双眼,叫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陈到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陈离惨叫一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你再怎么打我,你也挽回不了这一切。”陈到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人死不能复生,但我觉得我必须得为他们做些什么。如果你有心忏悔,就到常山闹市的大门口去向那些无辜死去的生灵道歉!”陈离苦涩的笑道:“道歉?陈到你是在开玩笑吗?一群连尸骨都没剩下的死人而已,你要我去跟他们道歉?”陈到怒道:“死人就不是人吗?你害死了他们,道歉不是应该的吗?你再回忆回忆他们,原本他们本可以安居乐业c好好的生活,就因为你,几万人就那么死完了,你的内心难道可以平平安安吗?”说到最后,陈到几乎是吼了出来,楚昭在一旁也是有些发抖,陈离更是浑身颤抖,道:“不要再提他们,你不要在提他们······”“我就要提!”陈到吼道:“想想他们,想想那些被你无辜害死的人,他们都在看着你······”“不!”陈离痛苦的喊道:“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哗哗的泪水从他眼中流出,陈离浑身瘫软坐倒在地上,两眼绝望的盯着上面的石壁,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来说话。陈到也不再理他,拉着楚昭在一旁坐着。 楚昭低声道:“叔至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能把他说动。”陈到的情绪也已平复,挠了挠头笑道:“其实也没有,我只是从哪些被害的人的角度替他们说说话而已。”楚昭双手搂住陈到的脖子,轻声道:“叔至哥哥,我真崇拜你。”陈到也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享受这一切。 过了一阵,陈离突然道:“我该怎么做?”陈到和楚昭立刻分开,尴尬的都说不出话来。只听陈离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想知道怎样才能尽量弥补我的过错。” 陈到听了,走上前去,道:“现在你的部下刘宾和一个邓什么打算杀了你让那个南渠德来当县令,以便利用常山闹市来实施他们的大阴谋。如果你能阻止他们,也算是为江湖做了一大善事,你再向那些被你害死的的冤魂忏悔,就能最大程度上弥补你的罪过了。”陈离歪了歪头,道:“好,那怎么样才能阻止他们?” 楚昭道:“现在你还是名义上的县令,只要由你出面揭穿那两个叛徒的阴谋,自然就能阻止他们。对了,那个什么‘闹事令’是不是在你的手上?”陈离苦笑道:“算了吧,他们审了我这么久都是在找这个东西,其实它早就被那个陈向南带走了。”楚昭听了,喜道:“这样更好,他们找不到‘闹事令’,只要不让南渠德成为县令,那他们的阴谋就无法得逞。”陈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呢?”陈离也道:“是啊,直接打开石门吗?”楚昭摇摇头道:“简难敌那老儿肯定还在门外等着,我们出去肯定是找死,必须另寻出路。” 陈到拿出灰冥刃砍断锁住陈离的铁索,道:“叔父,你先起来吧。”陈离站起身来,道:“叔至,其实我也知道仁喆之死与你无关,可惜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有复仇,结果铸成大错,我此生已不可能为仁喆报仇,希望将来你能为我报仇。”陈到叹道:“叔父,我一定会的。”陈离道:“我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但他来自西凉,而且还和伍泽有着密切的联系。” 楚昭惊道:“‘中原魔君’伍泽?”陈离点头道:“不错,他来见我时曾拿出伍泽门下的‘魔君环’给我看,显然,他若不是伍泽的弟子,也和伍泽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陈到想了想道:“好,我一定会查下去。”陈离拍了拍他道:“将来就都靠你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究竟该怎么出去?”楚昭道:“你们看这上面,这些石头时间长了很不稳固,况且这里的深度不深,如果硬来将这些石头击垮,或许就能出去。”陈离听了,笑道:“虽然松了,可这毕竟还是石头,外面那什么敌连这石门都打不坏,你们难道比他还强?” 楚昭笑道:“陈县令,你就放心吧,叔至哥哥新学的招式或许能成。”陈离看向陈到,陈到道:“我试试看吧。”说着,他示意两人退后,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上面的石头打去。 只见顶部的石壁剧烈的抖动了一些,但还是稳定在顶上。陈离道:“力道不够,再大些。”陈到又一招“一柱擎天”朝着顶上打去,只见“熔天拳”的拳风剧烈的碰撞在顶部的石头上,却还是不能将它击垮。陈离见了,叹道:“看来,还是差不少啊,这石头还真挺坚固的。” 楚昭推了他一把道:“哎,你说这个干什么?”走上前去,道:“叔至哥哥,既然‘熔天拳’打不透,那就试试‘狮蛮功’吧。”陈到点了点头。楚昭退了回去,陈到突然趴在地上,盯着顶上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啸声。陈离奇道:“叔至,你这是干什么?”楚昭示意他不要说话,陈到突然朝着顶上双手推出,“蛮气拔山”的内力尽数倾泻在石头上。 怎奈那些石头只是抖动一阵,还是没有散落,陈到先后将“蛮啸苍穹”和“蛮掷擎天”先后发出,都没能成功。陈离颓然的坐倒在地,道:“看来,我们注定是出不去了。” 楚昭见陈到一脸失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前安慰道:“叔至哥哥,没事的,多试几次说不定就成了。”陈到摇摇头道:“不行了,这几招都不足以击破它,只有最后一招行。”楚昭瞪大了眼睛道:“‘蛮霸天下’?”陈到点了点头。楚昭摇摇头,道:“不行,你一次都没成功过,要是再手上怎么办?”陈到道:“只能这样,外面的简难敌我们可不是对手,只有从这里我们才有机会。小昭,你别说了,我再试试。”楚昭只好又坐了回去。 陈到回忆起穆康所授的动作要领,连贯的做了起来。陈离在一旁看着,道:“唉,你这是做什么?能有效吗?”楚昭伸手在他面前呼扇了一下,轻声道:“别说话。”只见陈到的动作突然加速,楚昭惊喜道:“做的不错!”陈到的身子骤然抬起,双掌一发,一招“蛮霸天下”轰飞出来,剧烈的撞击在那些石头上。 顿时,无数的石头爆裂开来,断裂声伴随着“蛮霸天下”的震荡声此起彼伏响彻整间牢房,那些石头纷纷碎裂掉落下来。楚昭叫道:“小心!”一推陈离,两人躲开了落下来的石头,陈到双掌一推,将即将落到他头上的石头都打飞出去,通通砸在石门上。 简难敌在外面听到里面不住地传来怪声,石门则“砰砰砰”的传来撞击声,心中大奇,道:“莫非他们是要找别的路逃出去?”身边的两个手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道:“不知道啊。”简难敌道:“一起上,将这石门给我打开!”施展“难敌掌法”朝着石门重重打去,他那两个手下也出手相助。 等那些碎石纷纷落下,楚昭见顶上已经完全空了,已经能看见天空,跑到陈到身前,道:“叔至哥哥,你怎么突然就使出了这一招?”陈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静下心来,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这一招结果就使出来了。”楚昭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穆前辈就是因为心里有事,难以心无旁骛的使出这一招,才无法发挥它的全部威力的。” 陈离走上前,道:“这石门‘咚咚’的响,他们不会是在砸门吧,我们先走了吧。”楚昭看了看石门前又堆满的无数石头,道:“放心,他们打碎石门也进不来。”陈到道:“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快走吧。”抓着两人施展“破空浮云”窜了出去。 简难敌打了半天,都攻不破门,道:“算了,我们绕出去看看。”这时他身后跑来一人道:“不好了,盟主,牢房的顶上空了,他们跑了。”简难敌怒道:“好家伙,给我追!”带着两人追了出去。 等刘宾和邓举赶回了之前和蒋楼c胡政相聚的屋子后,只见里面的那些军士都被杀死,蒋楼和胡政已不知去向。刘宾狠狠一跺脚道:“可恶,这两个家伙肯定是跟他们套近乎然后施加偷袭。”邓举道:“他们肯定是回去调兵了,我们得去阻止他们。”刘宾眼中寒光一闪,道:“阻止?不,我们得杀了他们!”邓举脸色一寒,不敢再说,跟着他追了出去。 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顶上,三道身影站立在其上,一人道:“这小子又要惹事。”另一人道:“放心,没什么难事,我们跟着吧。”三道身影起身跃起,朝着常山闹市西门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毒虫猛兽 陈到c楚昭和陈离一路冲出常山闹市,陈离道:“一路回去县衙,我去解决刘宾和邓举那两个贼子。”陈到道:“好!”带着两人直奔县衙。 等刘宾和邓举带着人赶到县衙时,蒋楼已和胡政召集上前士兵,只听蒋楼道:“刘宾和邓举背叛县令妄图让狗贼南渠德来担当县令为害所有百姓,我们怎能允许此事发生?弟兄们,我们今日一起去杀了刘宾和邓举那两个贼子!为县令报仇。” 下边蒋楼和胡政的部下们听了都高声呐喊起来,可刘宾和邓举的手下们都默不作声。这时刘宾和邓举走了进来,刘宾笑道:“蒋将军,你血口喷人,不太好吧?”蒋楼见是他们俩,怒道:“好你个刘宾,还好意思回来?今日我便杀了你!”说着便走上前去。刘宾道:“杀呀,你倒是上来试试!那还看看我的兄弟们答不答应!”下面刘宾和邓举的部下们纷纷辱骂起蒋楼来。刘宾接着道:“兄弟们,蒋楼他有自己的阴谋,他想自己当县令以敛财,大家不要相信他!”众人左顾右盼起来,不知该相信谁好。 蒋楼怒道:“刘宾,你还敢在此胡言乱语。”刘宾笑道:“说我在胡言乱语,谁能证明?你有什么证据?”蒋楼说不出话来,突然只听一声响:“我能不能证明?”只见陈离走了进来。 刘宾和邓举脸色同时一变,蒋楼喜道:“县令,你没事?”走上前去。几千将士见了,纷纷朝陈离看去,陈离朗声道:“弟兄们听我一句话······”突然蒋楼惨叫一声,却是刘宾向后一剑刺进他的后心,从前胸直透出来。 陈离吃了一惊,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蒋楼回头瞪视着狞笑这的刘宾,道:“你······你这狗······狗贼······”刘宾笑道:“蒋楼密谋叛变,我今日先杀了他,再杀他的领导陈离!”说着将剑拔出,蒋楼应声倒下。胡政大怒道:“受死!”拔剑冲上前来,邓举拔剑挡住他道:“胡兄弟,别去了,会白死的。”胡政挥剑朝他砍去,道:“你若还有些良心就别拦着我。”却怎么也冲不过去。 刘宾一剑朝着陈离刺去,陈离瞪着眼睛却怎么也闪不过去,后面的楚昭一看,伸手一拉,将他拉到后面,刘宾一剑刺了个空,身子朝前一跃又朝陈离砍去。陈到走上前来,一指夹住他的长剑,冷冷道:“卑鄙小人,死也活该。”刘宾一看是他,怒道:“你这小子,竟敢来多管闲事?”想用力拔剑却拔不出来,陈到伸手向前一探,将长剑一弯,剑尖离刘宾的脖子只有几寸远,刘宾吓得说道:“大爷饶命!”陈到冷冷道:“你就是死也抵偿不了你的罪恶!”一掌拍在他心口,他“狮蛮功”的内力何等强悍,当即将他的内脏拍裂,刘宾当场倒地吐血而死。 陈到看着下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刘宾的手下,道:“刘宾逆贼,妄图勾结南渠德陷害全城,你们若不信我,便听你们的县令来吧。”陈离在这时又走出来道:“刚才刘宾做贼心虚想要害我,他杀害了蒋楼将军你们都看在眼里。大家的家人都在城里,如果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被南渠德剥削,就跟我一起去杀了南渠德那贼子!”说着捡起地上刘宾的长剑一挥,胡政也一拳将邓举打倒在地,呐喊起来,那些士兵们见此,也都喊道:“保护全县,杀南渠德。保护全县,杀南渠德!”陈离派人将邓举关了起来,带着几千人马冲向常山闹市。 陈到问道:“叔父,你的身体顶得住吗?”陈离笑道:“放心,我已没有时日了,就把最后的能量放在谢罪上吧。”陈到也就不再问,带着他们一路向前。 南渠德正在自己的府上等着,突然听到喊声震天,还以为是刘宾和邓举率人前来帮忙,连忙率领张克平c鲁亦和家丁们冲了出去。等他带人跑到常山闹市的正门口一看,练练叫苦,只见陈离和胡政率领几千人正凶狠的看着自己。南渠德慌忙逃跑,陈到早已冲上前来,张克平和鲁亦根本顾不上相救,回身自己跑了。陈到一把揪住南渠德将他抓了过去,陈离和胡政将他拎到人群中间,道:“你自己说说你的阴谋,若是隐瞒一句,我杀光你全家!”南渠德吓得魂飞魄散,赶快将他们的阴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众将听了纷纷大骂刘宾和南渠德。 陈离接过胡政手中的长剑,大声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狗贼!”说罢,一剑将南渠德的脑袋砍下,众将士纷纷鼓掌大喊。 陈离伸手示意,道:“弟兄们,有一事我须跟你们说明。前些日子我们洗劫了整个常山闹市,杀了许多人。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就和我们自己的家人一样,就这么惨死在了我们的刀剑下。这件事的错误在我,但我希望,大家能真心的跟他们的冤魂忏悔,就在这常山闹市的大门口。”说着,他丢了长剑,朝着常山闹市的大门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胡政也跟着跪了下去。 几千士兵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做才是。陈到朗声道:“你们虽说是无意为之,但他们毕竟是死在你们的手下,希望大家能对他们忏悔,让他们的冤魂就此离去,也不会再骚扰大家。”说着,拉着楚昭一起跪了下去。 几千士兵这才齐身跪下,在黑夜之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突然,简难敌的声音远远传来:“小贼!哪里去?”仅在几次呼吸之间,简难敌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陈离道:“叔至,看来是个高手来了,你们走吧。今日我便战死此处为那些人谢罪。”陈到叹了口气,道:“叔父,保重。”陈离点了点头,道:“别忘了为仁喆报仇。”陈到便和楚昭跑进了常山闹市。 陈离起身拔剑道:“旁边这些人也是南渠德的同谋,杀了他们,保护我们的家人!”说着带头冲了过去,胡政也拔剑跟上,几千士兵齐声呐喊,手举刀枪朝着简难敌等人冲去。 简难敌见此架势,吃了一惊,对身后的唐哲c付楚道:“我们直接去追那两个小贼,其他人挡住这些士兵。”他身后的几百杀手和唐哲c付楚同时点头,简难敌便带着二人一跃,便绕进了常山闹市之中,陈离等人则迎头和那几百人打在了一起。 陈到回头一看,只见三道身影从身后追来,道:“好啊,他们追过来了。”楚昭却道:“不对,他们在前面。”陈到一看,前面也冲来三道身影,吃了一惊,道:“他们居然来了个前后包抄,这可糟了。”正要发招朝前面三人打去,突然张人杰的声音传来:“小子,你又招惹了谁?”原来前面那三人便是“鬼影三枭”。 陈到c楚昭和他们三人打了个照面,陈到停下身子道:“是鬼火盟简难敌要追杀我们!”张人杰道:“好啊,他们竟敢追杀我们的小师妹,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陈到道:“他厉害得很,你们可要小心,要不要我帮忙?”许国杰道:“放心,他再厉害,也杀不掉我们,你们快走吧。”陈到还想再说什么,楚昭抢先道:“那多谢三位师哥,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说着便拉着陈到走了,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过去拦住了简难敌三人。 陈到一边施展‘破空浮云’向前冲去,一边埋怨楚昭道:“小昭,你就这么抛下他们,好吗?”楚昭道:“叔至哥哥,简难敌的目标是我们,不会有心思去伤三位师哥的。再说了,他们三个武功那么厉害,简难敌也杀不了他们。”陈到点了点头,加速向前跑去。 简难敌见有三个身穿黑衣之人在前面朝自己挡来,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对唐哲和付楚道:“你们收拾掉这三人,我去抓那两个小子。”说着双腿一蹬朝高处一跃,就要越过“鬼影三枭”,张人杰一看,双手在耿世杰和许国杰双肩上一按,照着天上的简难敌一掌打去。 简难敌早就看到,双腿往天上一伸,身子倒转开来,一掌朝着张人杰迎头挡去。耿世杰和许国杰在下面双双迎上唐哲和付楚两人,耿世杰双掌一横,将唐哲震得退后一步,身子抢上又将他逼退。许国杰速度突然提起,闪到付楚侧面,付楚来不及闪躲,只是一掌朝他打去,许国杰一低头躲了过去双手一推,将他推得向侧面倒飞出老远。 简难敌的内功堪称顶级,只一击就将张人杰震的直摔在地上,然后轻功直发起来,朝着陈到和楚昭追了过去。陈到只觉身后一阵劲风吹来,回头一看正是简难敌朝他们直扑过来,急忙加速朝前跑去。简难敌身子踩住旁边一块断裂的只剩半截的柱子,借着力朝前猛冲前去,只在几次呼吸间就已赶到陈到和楚昭的身后。 陈到一看不妙,突然回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简难敌打去,简难敌借着冲劲也是一掌拍出,两人的掌力和拳风碰撞在一起。陈到借着反弹的力量,将楚昭向前甩去,楚昭哪里想到陈到会将她朝前扔去,一下被陈到远远的甩飞。简难敌的内力本就强过陈到不少,陈到又花了部分内力将楚昭甩出,一下便被简难敌一掌震退。 简难敌身子落下,瞪视着陈到道:“你是谁?胆敢坏我的好事?”陈到道:“你别管我是谁,但是就凭你也想称霸江湖?别痴心妄想了。”简难敌冷笑道:“就凭你这小子也想坏我好事?受死吧!”朝着陈到一掌打来。陈到身子一退,一招“石破天惊”朝简难敌迎头打去,简难敌叫道:“你硬拼不得!”一掌朝陈到攻去,又将陈到震退数步,陈到只觉胸口一阵生疼,简难敌一招不停,又朝陈到一掌攻来。陈到闪避不及,一招“天罗地网”使将出来,身子跃到高处躲过这一招,紧接着朝着地上的简难敌一招打去。简难敌身子倒在地上朝着天上重重一击攻去,陈到全力一招“天命有归”朝着简难敌倾泻而下。简难敌只觉自己的掌力竟已被击破,身子一滚躲了过去,他所在的地面被重重打中,无数沙石被击飞上天。 简难敌刚刚躲开,身子一弹朝着陈到飞去,快速一掌朝陈到打来,陈到身子一转,一招“晴天霹雳”迎了上去,没想到简难敌这一招雄浑无比,直接将陈到这一拳击碎,再直打在陈到身上。陈到只觉浑身疼痛,倒飞出去,摔在一块石头上。简难敌乘上赶上,朝着陈到就要补上一掌,突然身后响起一阵娇喝:“住手!”却是楚昭舞着长剑朝简难敌的后背刺来,陈到叫道:“你怎么不走?”简难敌躲过这一剑,又朝着楚昭一掌打去,楚昭哪敢和他对掌,身子一避躲了过去,径直闪到陈到身前。简难敌大叫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死吧!”就要一掌朝他打去,楚昭正要催动“山啸功”硬顶,突然身前跳出一人发掌挡住简难敌,道:“两个笨蛋还不快走?”却是张人杰。楚昭回身抓住陈到,将他拉了起来,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可能抛下你自己走?”揪住他就走。张人杰发掌先后挡住简难敌两下,简难敌忽然大喝一声,一掌拍中他胸口,张人杰便向后直摔出去。 耿世杰连出两掌朝着唐哲的各处要害直逼过去,唐哲根本无暇反击,只能接连发掌抵挡,他边挡边道:“你们究竟是谁?出招如此狠辣?还敢来坏我们的好事?”耿世杰大笑道:“我们乃是‘鬼影三枭’,你没听说过吗?”唐哲吃了一惊,道:“鬼······‘鬼影三枭’?”耿世杰趁他分神,突然发一掌拍在他左肋下,唐哲大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付楚在另一边,突然听到他的叫声,大吃一惊,被许国杰一掌击中脖颈,顿时昏晕过去。耿世杰和许国杰打倒两人后,立刻回身朝简难敌追去。 简难敌撇下张人杰挡住陈到和楚昭,冷笑道:“两个小贼,你们想往哪跑?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陈到怒道:“指使?阻止你们这些奸恶之徒,武林中人人人有责,谈何指使?”简难敌大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来不给你们吃点苦头你们是不会说的。”说着又一掌打来。陈到一把将楚昭推开,身子突然趴下,“狮蛮功”迎着他打出,简难敌吃了一惊,双掌齐发卸去了这一击,身子后退一步,惊道:“你······你这招是谁教的?” 陈到趴在地上不动,道:“我师父是······”楚昭打断道:“他师父乃是‘江南战神’楚勋,你怕了吗?”简难敌听了,想了一下,摇头道:“不可能,楚老妖已经有了‘山啸功’,不可能还会这‘狮蛮功’,楚老妖再厉害也不能身兼两大神功!” 这时张人杰走上前来,道:“你自己不行,怎么就觉得别人不行?你也太小瞧我师父了。”简难敌回身一看,道:“楚老妖是你师父?”张人杰道:“不错,我师父可比你强上千倍万倍。”简难敌冷笑道:“想不到楚老妖那老儿自己躲在不知道哪个角落不出来,反而叫自己的徒弟在江湖上处处惹事害人,确实比我要厉害得多啊。”张人杰怒道:“我们杀得那些都不过是些伪君子和大恶人罢了,哪里是惹事害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哪知简难敌不等他把话说完突然一掌朝他打去,楚昭惊叫道:“师哥小心!”张人杰双腿一弹,身子向后躲去,简难敌身法更快一掌直逼他胸口。耿世杰和许国杰同时从张人杰身后窜出,双掌顶向简难敌一掌,怎奈简难敌内力强悍无比,一招便将“鬼影三枭”都击飞出去。 陈到见此,朝着简难敌的后背直扑过去,“狮蛮功”全力发出,简难敌回头一掌挡去,他的掌力还未凝聚齐,所以两人这一招碰了个旗鼓相当。简难敌丝毫不顾招式相碰产生的震力,朝着陈到直扑过去,陈到初次与此等高手对敌,哪能想到对方会如此攻击?只能横起双臂,一招“石破天惊”向前挡去,简难敌靠着全身内力强行顶过之前“狮蛮功”压力,全力一掌猛地朝陈到打去,陈到那随便发出的“石破天惊”威力还不如平常发出的七成,瞬间就被他击飞出去,楚昭飞身跃起将他接住。亏得陈到内力深厚,并未受重伤。 简难敌嘿嘿笑道:“你的师父一定是穆康兄,这一招我是给他面子,你小子竟敢坏我事情,我可以放过你,所以你还是滚回去,别再来烦我!”陈到捂着胸口,站起来道:“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企图牺牲其他那么多人的性命,我怎会因为你武功高就放任你胡作非为?你少说废话,动手吧!”说着,身子一趴,作势又要发出“狮蛮功”。 简难敌冷笑道:“穆康兄白教了个没脑子的东西!好吧,那你就去死吧!”朝着陈到一掌拍来,后面的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同时怒吼,朝前扑来,却已是来不及。眼看两人就要相交,突然从一处角落内飞出一张白色羽扇朝着简难敌打来,陈到只觉天上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长剑也在同时朝着简难敌的手腕斩落。 简难敌吃了一惊,提前收掌躲过这一剑,紧接着回身将掌力尽数倾泻在身后的羽扇上,那羽扇力道极大,在简难敌强大的掌力冲击之下也只是被轻轻的推出去。简难敌心下十分火大,身子的内力全力迸发而出,朝着耿世杰c许国杰c张人杰以及那个发出羽扇的角落打去,“鬼影三枭”刚刚冲到近前,立刻又被震了出去。而那角落本来是一堆架落在一起木头石砖,被简难敌这一掌全部击碎,但其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简难敌没有心思再管是谁发出的羽扇,只是看着前面的一个身影,沉声道:“崔媛,你怎么也来多管闲事?”正源师太横着长剑挡在陈到身前,道:“简难敌,你不知道吗?这世上早就没有崔媛这个人,现在只有正源道姑。”简难敌笑道:“是吗?既然你都已不在尘世,干嘛又来替穆康兄来护着他徒弟?莫非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说到这,他便一阵大笑。 正源师太大怒道:“简难敌你早该改改你这臭嘴!”挥剑而上,简难敌拔出身后背着一柄钢刀迎上,两人在黑夜之中一来一往的交起手来。 陈到c楚昭和耿世杰c许国杰c张人杰各站在道路的两端,陈到道:“师太不是他的对手,我得去帮忙。”楚昭低声道:“我们如果跑掉,师太是可以脱身的,虽然她赢不了,但是逃跑还不是问题。”陈到拔出长剑,道:“不行,不能就这样抛下同伴。”挥剑而上。 简难敌已经完全压制住了正源师太,边打边笑道:“唉,崔媛你这些年真是没跟别人动过手啊,招数都生疏了不少啊。”正源师太一剑挡开他一刀,冷冷道:“这些年你这‘难敌刀法’和之前的‘难敌掌法’都进步不少,看来你没少在上面下功夫啊。”简难敌正要道:“过奖过奖。”不料正源师太却道:“但你再厉害也不可能称霸武林,就凭你的人品道德我第一个不服你!” 简难敌冷笑道:“你不服又有何用?不过是一个出家人而已,看刀!”突然一刀沉重的朝正源师太劈下,正源师太横剑挡住,简难敌内力一催,猛地将钢刀下压,眼看就要砍到正源师太的肩膀。陈到见此,一剑架在钢刀之下,体内“狮蛮功”劲力一发,猛地将钢刀弹了起来。简难敌怒道:“小贼,你跟你师父一样不识相!”刷刷两刀直逼陈到各处要害,陈到施展穆康所授的剑法,连挡简难敌数十下仍能紧守门户,不露任何破绽。简难敌赞道:“剑法不错,穆康兄虽然头脑不清醒,但武功确实厉害!”陈到听他赞扬穆康,便答道:“你既然知道,就别再作恶了,做个好人吧。”怎奈简难敌就是要他分身,突然一刀朝他大腿刺去,陈到一不留神,长剑一歪,将钢刀挡开,简难敌一腿踢来,正中他的左腿,陈到身子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正源师太挥剑上前挡住简难敌接下来一刀,陈到稳住身子也朝简难敌攻去,耿世杰三人齐声呐喊也冲上前来。简难敌腹背受敌,心里知道今天是讨不找好,怒道:“你们以多欺少,要不要脸?”只听许国杰笑嘻嘻地道:“反正我们‘鬼影三枭’在简盟主眼里不过是就会害人的小辈,这位小兄弟年纪更小,我们四个小辈加上一位好久没用过武功的师太一起围攻你一个大派掌门,也没什么不要脸的吧?” 简难敌不敢分身去跟他辩论,右手挥刀,左手发掌抵挡着五人的围攻,本就很是吃力,心道:“这崔媛的功力本来就不比我差多少,只是这些年一直没用才生疏了。这小子是穆康的徒弟,功力比我想象的强多了,再加上这三个家伙也都不是庸手,再打下去我恐怕是要栽了,要是现在就输,以后可真没法混了。”想到这,他突然一挥钢刀,将全身内力朝着旁边发出,将五人震退一步,紧接着身子跃出了五人围攻,站在一根孤零零的木柱之上,笑道:“今日你们以多欺少,我是有身份的人,就不与你们计较。”指着陈到道:“小子,你坏了我的好事,给我小心点,以后要是让我碰上,你就好自为之吧。”说着,他便施展轻功跑走。 陈到对正源师太一拱手道:“今日多谢师太相救。”正源师太微微点头,道:“不必谢我,是你师父求我前来。今日我为他下了龙鳞山,今后再也不会。”陈到又对耿世杰三人道:“今日又是你们相救,陈到真是万分感谢,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陈到真是······”张人杰一摆手,道:“这些话,你就不必说了,别再招惹这些厉害的家伙了,否则我们也救不了你。”耿世杰道:“好了,安全第一,你们赶快回去吧,免得又发生危险。”陈到应了一声,便和楚昭c正源师太回龙鳞山去了。 等回到了明虚观,穆康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道:“也真是可叹啊,没想到当年的简难敌竟然有了称霸武林的心思。还有那个贾诩,以前咋鬼火盟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我见他能力很强,还跟简难敌建议重用他,简难敌还笑着不答应,现在竟然也当上副盟主了。简难敌这老东西真是会隐藏,二十年前的武林盛会他都忍着没有参加,再过不久就是下一届盛会了,他肯定会有所行动。”说到这,穆康对陈到道:“叔至。”陈到赶紧应了一声,穆康道:“不管简难敌有什么阴谋,你都一定要阻止他。”陈到点头道:“是,徒弟一定会阻止他的阴谋。” 到了晚上,正源师太将陈到叫道内屋,陈到拱手道:“师太,弟子来了。”正源师太端坐在位上,右手抬起一把白色剑鞘的长剑,道:“叔至,这次我下山相助你们已是不该,今后我再也不会下龙鳞山,但我又担心你出危险穆康那家伙又来求我。所以我干脆将此物交予你手。”陈到并未伸手去接,只是奇道:“师太,这是什么?”正源师太道:“这是白毦兵两大圣物之一的白毦剑,当年你师父与我相识时将其送给了我,此剑坚固无比,你拿着它,在江湖上也会更方便些。” 陈到听了,推辞道:“师太,这是师父给你的,我还是不用了吧,再说了,我已经有佩剑了。”正源师太笑道:“这是白毦兵的圣物,我拿着也没用,你去用它既有利于在江湖上自保,又有利于将来在白毦兵中立威,为何不要?来,拿着吧。”又把白毦剑往前伸了伸。 陈到见此,只好伸出双手接过,道:“多谢师太,叔至定不负所托。”正源师太点了点头,道:“唉,我这一生真是什么事都没做好。在尘世什么大事都没做成,等出了家又不能静心的修行,你若安定,你师父便能安定,我也就能静静了。”陈到知她的意思,道:“弟子明白,一定不再让师父担心。”正源师太道:“好,你去吧。”陈到便退了出去。 陈到正想回房,正好遇到林羽裳带着玄清c玄景两个师妹朝他跑来,笑道:“陈大哥,我们有事想请你帮忙,你有兴趣吗?”陈到道:“林姑娘,什么事啊?”林羽裳低声道:“我们想去龙腹谷,但是我们本领低微,怕出危险,所以想要你来帮忙。”陈到惊道:“师太不是说了吗?那里很危险的,你们去那干嘛?”玄清道:“陈大哥,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些天啊,我们去调查过了,这龙腹谷里啊有很多稀有的动物,而且它们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很珍贵,有利于练功。” 陈到还是一头雾水,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吗?”玄景道:“陈大哥,当然有关系了。我们师父她老是忘不掉你师父,要是我们抓回来哪个动物真能让师父更好地修行,抑或是有助于你师父提升功力,那就太好了。” 陈到想了想,道:“可是师太不是说了吗,那里很危险啊。”林羽裳道:“所以我们才要你和我们同行啊,有你在不就安全了吗?”陈到挠挠头,道:“我可没什么本事啊。”林羽裳抓住他的左手道:“陈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们绝对听你的话,不会闯祸的。”陈到实在禁不住她们的软磨硬泡,只好道:“好吧,那我去跟小昭说一声。”林羽裳连忙道:“不行,小昭姐姐她绝对不会让你去的,你不明白吗?”陈到只好道:“好吧,那我收拾收拾,明天跟你们去。”玄清道:“不行,等到早上就走不了了,现在就走。”陈到吃了一惊,道:“现在?”林羽裳道:“是啊,我们东西都收拾好了,你也别收拾了,走就行了,反正也不远。”陈到没有办法,又不好拒绝,只好跟着她们连夜走了。 陈到来不及骑泰乌云,只好随便骑了匹马。他嘴巴不太会说,一路上一直被玄清和玄景嘲笑,林羽裳只好一路维护他,陈到也几乎不说话。等到了龙腹谷附近,陈到突然道:“到了,大家要小心。”玄清和玄景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玄清捂着胸口道:“陈大哥,你真是吓死人啦。”陈到只觉她们三人玩性太重,真带着她们进去很容易会发生危险,不由得道:“这山谷太阴森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林羽裳听了,摇头道:“这怎么行?我们费了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不找到点有价值的东西,我们绝不离开。”玄清和玄景也都应了她的话,陈到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们小心,千万别乱跑。” 四人骑马进了龙腹谷,陈到在前,林羽裳在后,只见这山谷之中景色比山顶还好,长着平常根本见不到的花草树木,也少有阳光的照射。陈到不禁感叹道:“真美啊,有空真得带小昭来看看。”只听身后没有一人的声音,陈到大奇,回头一看,只见三匹空马停在原地,上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见。陈到吃了一惊,惊叫道:“喂!你们去哪了?”却不见有人回话,陈到飞身跃下马,向四周看去,仍然不见一个人影。突然双脚一紧,竟都被藤条缠住,藤条一拉,陈到顿时摔倒在地。藤条开始收紧,将陈到往深林拉去。 陈到怎肯束手就擒?拔出身背白毦剑刷刷两剑便将藤条砍断,然后站起身来,只听林羽裳的叫喊声从侧面传来,陈到顾不得多想一剑划断挡在身前的那些藤条朝前冲去,只见林羽裳浑身被藤条绑的跟粽子一样,正挣扎的将脑袋脱离藤条的捆绑以喊出声。陈到一剑将它身上的藤条砍断,将她拉了起来,道:“怎么回事?”林羽裳道:“不知道,突然就有这些东西把我们都拉下了马,我们落在那些东西上自然没有声音,而且它们还捂着我们的嘴巴让我们发不出声。”陈到急道:“你跟在我身后,赶快去救她们。”两人都舞着剑一前一后的在密林里乱冲。 陈到见藤条朝着他俩越缠越多,忙一招“石破天惊”朝着那些疯狂涌来的藤条击去,顿时击开了一个缺口。两人从缺口冲出,便看见玄清被许多藤条捆在无数藤条之中,陈到和林羽裳赶紧挥剑将她救出,陈到将两人护在身后,道:“一定要跟住我,千万小心脚下!”说着一招“晴天霹雳”朝着旁边的道路打了出去,顺着轰出的道路带着两人一路猛冲。三人在密林里绕了半个时辰还是找不到出路,玄清不禁落泪道:“都是我们无知,今日竟要陷在此地了吗?”突然,一直猛虎从密林中跳了出来,三人都吓了一跳,陈到一招“石破天惊”朝着猛虎打去,那猛虎被一招打翻在地,顾不得攻击三人,照着一条路就跑。陈到道:“说不定这畜生知道出去的路。”三人便紧紧跟随猛虎,没想到那猛虎竟然一路冲出了密林,回到陈到原来下马的地方。 陈到不知那猛虎还要做什么,那猛虎连四人的坐马都不顾,一路冲了出去,陈到奇道:“这畜生怎么回事?”林羽裳一把拉住他道:“陈大哥,玄景师妹还没找到!”陈到回过神来,道:“你们留在原地,一定要小心,我去找她!”说着就挥剑又冲进了密林。 密林中更多藤条疯狂的朝陈到的双脚卷来,陈到连续挥动白毦剑将藤条砍断,但藤条越看越多,陈到自己也是举步维艰。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噌”的一声,藤条之中窜出一物朝着陈到面门而来。陈到一看,竟是一条绿色的毒蛇,两颗尖锐的毒牙照着陈到的咽喉咬来。陈到身子一弯,一剑朝它斩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毒牙被白毦剑斩断一截,无数绿色的毒液朝陈到飞来。陈到一招“翻天覆地”朝前推去,将毒液尽数震回,洒落在那些藤条上。只见那些毒液不住的散发着热气,迅速的腐蚀着藤条。陈到心中大骇,眼看那毒蛇又朝自己扑来,陈到顾不得多想,一剑便将它拦腰斩断,身子变成两截掉落在地上,毒液喷洒的到处都是,那些藤条纷纷被侵蚀,其他藤条也不敢逼近。 陈到趁机施展“破空浮云”到了一棵树上,往下寻找玄景的踪迹,从这棵树跳跃到那棵树,来来回回许久终于发现玄景在一处藤条中拼死挣扎。 陈到赶紧跳下树来,一招“石破天惊”将那些藤条纷纷逼退,再上前将玄景身上的藤条纷纷砍断。玄景已是精疲力竭,再也爬不起身,陈到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她抱起,施展“破空浮云”直冲出去,终于回到了林羽裳和玄清所在的原地。 陈到将玄景放下,弯下腰只喘粗气,道:“这里太······太危险······太危险了,我······我们得快走。”林羽裳和玄清也被吓怕了,将玄景扶上马,道:“是啊,我们得快离开这。”说着就要上马,突然又从不远处冲出一头小鹿,陈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林羽裳道:“只是鹿而已,我们快走。”陈到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突然小鹿身后冲出三只壮实无比的狼朝着他们冲来。陈到叫道:“快上马!”三人刚刚上马并调转马头,一匹狼突然高高跃起直跃过小鹿,一口咬在陈到坐马的后蹄上,那马长长嘶鸣一声,不断的挣扎起来。 陈到怒道:“这些畜生,居然敢主动向人挑衅?”拔出白毦剑回身朝那狼砍去,那狼却灵活无比,松口避开这一剑,猛地从侧面撞在陈到的坐马,那马竟定不住身子,直接翻了下去。 陈到双脚脱离马镫,翻身下马。前面林羽裳和玄清看见,本来都可脱险,同时勒住马大喊道:“陈大哥!”陈到喊道:“你们快走,别管我!”挥剑朝那狼砍去,那狼四肢灵敏,又一次躲了过去。 这时另外两匹狼也撇下那小鹿围了过来,将陈到围在中间,陈到警惕的盯着三狼,道:“你们有猎物,干嘛还来招惹我们?”三匹狼自然听不懂他的话,一起扑了上来,陈到身子一转,一剑朝右边一匹狼砍去,左手发掌朝左侧的狼震去。右侧那狼躲避不及,被一剑划伤前腿,摔落在地,左侧的狼也被一掌震飞,只剩正面的狼朝着陈到的脑袋咬下。 陈到等它靠近,瞪视着它满嘴利牙,一招“一柱擎天”猛地使出,将那狼直接击飞,直摔晕过去。 陈到回身狠狠的盯着剩下两狼,那两狼一伤一好,但也不敢再来攻击,转身跑了,将那小鹿也丢下。陈到走上前去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小鹿,柔声道:“没事了,你走吧。”这时林羽裳喊道:“陈大哥,别再耽搁了,不然真危险了。”陈到道:“好,我这就来。”突然,一阵劲风从身后吹来,陈到连忙朝前一跃,一直白虎从草丛中扑出,落在陈到之前所在的位置上。 陈到直道:“这龙腹谷可真是神奇,什么稀有的动物都有。”那白虎可不会听他说话,朝着他直扑过来,陈到身子一跃,只跳到它身后,喊道:“你们快走啊!”林羽裳等人早被吓得尖叫连连,连打马都不会了,哪里走得掉?陈到正要挥剑砍去,那白虎两条后腿不动,身子突然一转,正撞在陈到身上,将陈到撞飞出去。 陈到撞在一棵树上,将那树直接撞倒,身子才停下来。白虎不等他爬起又扑上来,陈到身子趴在地上,“狮蛮功”瞬间迸发出来,“蛮掷擎天”的威力何等厉害,那白虎也无法抵挡,身在空中便被“狮蛮功”的大力震得身子一翻,直摔在地上。 那白虎咆哮一声,张着血盆大口又朝陈到扑来,陈到趴在地上不动,等它落下,朝着他长啸一声,第三重的“蛮啸苍穹”尽数朝他攻去。那白虎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又被卷走。 陈到并不起身,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白虎不放,那白虎此生都未曾遇到这种情况,心下怯了,见陈到跟猛兽一般盯着自己,不敢再上前扑击,转身就逃。 陈到这才站起身来,只见那白虎突然停下不动,陈到心下大奇:“莫非这畜生还想来打?”仔细一看,原来白虎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红红的东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它那高高翘起的铁钩却暴露了它的身份。 陈到心道:“这不会就是师太所说的赤甲蝎吧?要是中了它的毒那可是非死不可啊。”赶紧回身朝着林羽裳她们跑去,林羽裳见他击败了白虎,虽然兴奋,但还是惊魂未定,见那白虎还未走,还是非常担心,道:“陈······陈大哥,那白······白虎······”陈到面色凝重的道:“是赤甲蝎,我们得快跑,不然真得出人命了。”说着拉着林羽裳马的缰绳就跑,林羽裳回头一看,不由得尖叫起来。 陈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也是惊的直伸舌头。却是那赤甲蝎将它的毒尾插在白虎身上,又拔了出来,那白虎拼命的挣扎,在地上疯狂地打滚,震的四周的树木不停地摇晃。 陈到道:“这东西太毒了,快走啊。”说着拉着缰绳就要跑,那赤甲蝎好像看到了他们,那几只脚移动的十分迅速,朝着他们直冲过来。玄清吓得连缰绳都抓不住,“哎哟”一声掉下马来,陈到吃了一惊,对林羽裳道:“带她们走!”挥剑挡住赤甲蝎。赤甲蝎减慢速度慢慢靠近,突然前肢撑地,那黑中带红的尾钩朝着陈到扎来。陈到挥动白毦剑,朝着那尾钩砍去,只听“当啷”一声,白毦剑被震了回来,那赤甲蝎也是一个踉跄,重新稳住身子,盯着陈到并不行动,看似是要认真对待这个对手。 陈到也不敢大意,横着白毦剑在身前,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脱身。突然林羽裳喊道:“陈大哥,我来帮你!”陈到大急,道:“你干什么,快带她们走!”赤甲蝎见他说话,突然冲上前来,用双钳来夹陈到双腿,陈到一剑朝它双钳砍去,它的尾钩又突然抬起朝着陈到的手臂划来,陈到不敢怠慢,施展“破空浮云”朝后面一闪,躲了过去。 林羽裳已手握长剑赶到陈到身边,陈到怒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带她们走?”林羽裳可怜兮兮的道:“我想帮你而已?”陈到几乎是吼出声来:“你当这是玩吗?被它伤了那命就没了你不知道吗?”林羽裳第一次被人这么凶,也怒道:“我这是关心你!你难道不明白吗?难道你被它伤了就不会死吗?” 两人还在互吵,赤甲蝎又攻上前来,作势要再用钳子来夹,陈到见此,也挥剑砍去。突然赤甲蝎的几条腿在地上一按,身子竟然弹起一丈多高,长长的尾钩朝着两人横扫过来。陈到大吃一惊,左手按住林羽裳,两人同时向后倒下躲了过去。赤甲蝎一击不中,刚刚落地就又是一扫,朝着两人双腿扫来。陈到知道就算隔着裤子,被划伤也是死路一条,抓起林羽裳跃起躲了过去。赤甲蝎一钳过去,夹落陈到裤脚上一片布。陈到心道:“这畜生的钳子竟如此锋利。”一剑朝它的钳子砍去,赤甲蝎速度极快,收回钳子,身子一翻竟已到两人脚下,一尾潮河林羽裳的胳膊扫去。 陈到吃了一惊,情急之下,一把将林羽裳推开,那尾钩不偏不倚的在陈到左臂上划了一道,陈到惨哼一声,和林羽裳一同倒地。 林羽裳惊呼一声,哭道:“陈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挺住啊。”陈到只觉左臂酸麻不止,根本就使不上力,把心一横,正要砍断自己的左臂,赤甲蝎又朝着林羽裳一钩扫去。陈到根本没有时间去断臂,只好将白毦剑插在地上,右手抓住林羽裳的衣服,将她重重的扔向了后面。 赤甲蝎又麼能扫中,把怒气全部倾泻在陈到身上,一尾朝着陈到扫来。陈到手中没有兵刃,左臂已完全失去了只觉,心知毒已完全进入体内,叹道:“今日中了此毒,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了。”突然看到了赤甲蝎那凶恶的小眼睛,心中愤怒,怒吼道:“都是你这畜生!我死便死,今天也要带上你,以免你再去害他人!”说着单手发出,一招“石破天惊”朝着赤甲蝎打去。单手发招,劲道本就差了不少,但赤甲蝎也是抵挡不住,被一击打翻在地。 陈到拔出白毦剑,朝着赤甲蝎直投过去,赤甲蝎身子一翻,白毦剑又插进地里。赤甲蝎趁他手中又没有了兵刃,突然朝前一窜,朝着陈到一钩钩来。陈到心想:“反正我已经中毒了,再被划伤也无所谓。”想到这,他也不再保留,一招“天命有归”朝着赤甲蝎打去,赤甲蝎闪避不及,被这一招直击飞几丈远。 赤甲蝎似是被这一招打怕了,身子一翻,往后便逃。陈到怒吼道:“哪里走?”连白毦剑也不拔,施展“破空浮云”直追上去,赤甲蝎只顾逃跑,速度极快无比,陈到连发几掌,全都被它躲过,眼看它就要逃进草丛之中,陈到身子一跃,挡在赤甲蝎身前,一招“晴天霹雳”朝它打去。怎奈他俩之间距离太近,陈到自己也被拳风给震倒在地。 赤甲蝎身子已给陈到打翻,见陈到也倒地,立刻弹了起来,张开它那黑乎乎的小嘴朝着陈到扑去。陈到右手伸出死死捏住它的双钳将它吊在空中,赤甲蝎身子动不了,便将它的尾钩直插进陈到的大腿,陈到只觉整条右腿几乎要断掉,酸麻疼痛之感不停地传来让他几欲晕去。 赤甲蝎两条不断挣扎的钳子将陈到从即将昏迷中惊醒,他瞪视着赤甲蝎凶恶的小眼睛,想到了它再去害人的场景,心下大怒,大吼一声:“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鬼火兵团 赤甲蝎听着陈到的怒吼,颤动了一下,将尾钩拔了出来,又要插进陈到的左腿。陈到体内“狮蛮功”的内力猛地全部施进了他的左手,陈到只觉左手突然一松,瞬间就有了力气,想也没想就从怀中拿出了灰冥刃,猛地插进了赤甲蝎的脑袋。 赤甲蝎的尾钩还没碰到陈到的左腿,便软软的垂了下去,它脑袋里喷出的血液和不知是什么的黑色液体喷的陈到满脸都是。陈到刚才正怒吼的刺它,嘴里被喷进了无数液体,陈到心道:“反正我已必死无疑,这些液体吃了就吃了!”想到这他伸出舌头将嘴巴旁的液体都舔进嘴里,只觉这些液体酸苦无比,喝到肚里更觉得暖热无比,但他也不管这些,右手一捏赤甲蝎的尸体,更多液体喷了出来,陈到将脑袋靠近,这些液体尽数喷进了陈到嘴里。 等赤甲蝎的尸体已经干瘪了,陈到这才将它扔掉,左手握着灰冥刃软软的垂在一旁,再也抬不起来了。陈到擦了擦灰冥刃上的液体,将它收回怀中,再擦了擦脸上c身上溅满的液体,便想起身,怎奈右腿几乎已失去了只觉,怎么也站不起来。这是林羽裳和玄清跑了过来,林羽裳轻声道:“它死了吗?” 陈到本想打骂她一顿,但心想:“我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伤害他人?”只是苦笑道:“死了,但我也伤了。”林羽裳这才看到它大腿上深深的伤口,惊道:“陈大哥,你······”陈到一摆手,道:“没事,小伤而已。”林羽裳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你才来这里受罪······”玄清也哭道:“都是我们贪玩······陈大哥,其实我们只是想来玩······” 陈到听了她俩的哭泣,叹道:“事已至此,再哭也没用,扶我起来吧。”两人连忙将陈到扶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突然身后草丛发出一阵声音。陈到回头一看,只见三人全身套在黑色的袍子之内,都只露出一双眼睛,大觉奇怪。 只听一人说道:“咦,陈兄,怎么是你们?”陈到听出这是许楠的声音,道:“我们误入这个龙腹谷,被猛兽袭击,现在正要离开。”许楠道:“陈兄,我看你好像受伤了,没什么大碍吧。”陈到本不想再说,不料林羽裳眼中含泪道:“陈大哥中了赤甲蝎的毒,你们能帮帮他吗?” 梁东一听“赤甲蝎”三个字,惊道:“你们见到了赤甲蝎?它在哪?”张春华突然指着赤甲蝎的尸体叫道:“它死了!”梁东揭开罩在脸上的面罩,走上前去查看一番,回身叹气道:“这畜生死了,而且体内的汁液居然也都被吸干了。”许楠惊道:“是谁干的?”陈到叹息道:“这畜生突然出来袭击我们,我中了它的毒,拼了命才将它杀死。” 许楠急道:“那这畜生身上的那些汁液呢?”陈到道:“我担心这些毒液再去害人,所以干脆把这些都喝了下去。”“什么?”许楠惊叫道:“那可是能将全身功力大大提升的灵药啊,你可知道我们为了抓着畜生费了多少力气吗?整整两个多月啊,我们一直都在追杀这畜生,你们倒好,直接就杀了它?还把那些有价值的汁液都喝光了?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解释。” 陈到摇摇头道:“好吧,今日是我们的不是,改日定当赔偿。”许楠怒道:“改日赔偿?你赔得起吗?我们找寻了两个月才找到这么一只赤甲蝎,像它这么贵重的东西哪里还找的到?”陈到听他语气不善,微微一抬头,道:“那许兄你想怎样?”许楠听他的语气带着轻蔑,冷笑道:“既然你喝了它的汁液,那你便把小命留下吧!”说着,拔剑朝陈到刺去。 陈到叫道:“你们快退!”将林羽裳和玄清推开,右手掏出灰冥刃一挡,将他的长剑砍断,右腿点地,退出数步。许楠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截长剑,怒道:“好啊,仗着兵刃锋利,就想全身而退,可没有那么容易!”说着往怀中一抹,将无数飞镖朝陈到挥去。陈到单手发掌,将那些飞镖纷纷击落。 梁东走上前来,道:“陈兄,你虽然有伤在身,但你夺走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就算是以多欺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莫怪我等。”说着也拔剑冲上,陈到将“狮蛮功”的内力尽数注入右腿之中,右腿这才有了知觉,双腿发力,向后躲去。许楠和梁东一起追上前,许楠甩动飞镖,梁东挥剑斩落,陈到准备多时的“狮蛮功”早已毫不保留的发出,两人的水平根本不足以,抵挡,双双被震飞出去。 张春华上前将两人扶起,梁东痛苦的捂着胸口,道:“你这用的是什么妖法?”陈到冷哼道:“别人会而自己不会的东西在你们看来都是妖法是吗?”张春华道:“这不是妖法,这是强大的内功。”陈到赞赏道:“张姑娘果然见多识广,不像这两个就会乱打,打不过就放暗器,再不行就说是妖法!” “你······”许楠大怒,却也辨别不得。张春华笑道:“陈公子,我既然看出了你这内功,便也想想你讨教讨教。”说着,拔剑冲上,陈到见她步伐远胜过许楠和梁东,心里不敢小看,双腿急退,施展“破空浮云”退到之前插着白毦剑之处。 张春华怕他再发内功,始终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眼看他朝一柄插在地里的剑退去,心道:“你若和我比剑,我倒不怕了。”便与他拉开距离让他拿剑。陈到收回灰冥刃,拿起白毦剑,道:“张姑娘,请。”缓缓将白毦剑抬起。张春华也不客气,舞剑冲上,陈到也按着穆康所教的剑法相迎,两人拆了十余招,陈到心道:“这张姑娘比后面那两个货色强多了,而她年纪又这般的小,莫非是来自什么武学大家族?”想到这,他剑法加快,朝着张春华连刺几剑,张春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变招,一下没适应过来,立时落入下风。 林羽裳和玄清见了,都站在陈到身后拍手叫好,许楠和梁东见此,大惊失色,都跑上前来凝神观看。只见陈到的剑法不断变换,由守变攻c由慢变快直看得两人眼花缭乱,他们怎知穆康的剑法乃是徐州丹阳军一脉相传上百年的剑法结晶,全天下也少有人能在兵刃上与之匹敌。陈到虽然修习不久,但对其也是全身心的投入练习,虽然不能将其气势和杀气发挥完全,但是也能不断变换,如今,若非一流高手很难在陈到手下讨到便宜。 张春华眼看自己绝非陈到的对手,知道身后的许楠又要动用暗器,心想这种行径既不光明磊落,又容易激怒对方,恐怕己方也不能全身而退,双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如此结仇?想到这,她主动收剑,陈到一看,也停剑不动,看着他们三人。只听张春华一抱拳道:“陈兄剑法高超,我远非敌手,今日是我们无礼,将来若再能见面,我还要向陈兄讨教。”陈到点头道:“随时恭候。”张春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许楠和梁东对视一眼,跟上去问道:“怎么?就这么走了?”张春华道:“再打下去我们都讨不了好,何必自讨没趣?他武功远胜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复命吧。”许楠脸色一变,道:“就这样回去复命?盟主肯定会杀了我们!”张春华冷冷的道:“那你还想再找下去吗?我们辛辛苦苦搜寻了两个多月才发现了这一只赤甲蝎,眼看期限就要到了,你觉得还找得到别的吗?”梁东道:“那我们怎么解释?”张春华无奈的闭上双眼道:“只能实话实说了。”梁东点了点头道:“好吧,也只有把责任都推给那陈到了。”三人重新戴上面罩,一路走回深林之中。 陈到等三人走得看不见后,只觉右腿一麻,顿时瘫倒在地,不住地抽搐。林羽裳和玄清大惊,赶紧上前相扶,陈到道:“你们别管我了,这毒性不知何时发作一次,而且毒性好强······啊······”痛苦的叫出声来,他怕许楠三人听见,拼死忍着不喊太大声。林羽裳哭道:“陈大哥,都是我们害了你啊,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带你回明虚观让穆伯伯和师父来救你!”陈到不想再吓着他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师父早就说了,这毒无人能解。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们都回去吧,跟师父说,我对不起他,不能完成他的使命了。” 林羽裳听着他悲愤的说完这句话,伏在他身上大哭,陈到只觉得体内一阵发热,心道:“不知是毒起作用了还是那畜生的体液开始发作了?”只听玄清尖叫道:“陈大哥,你变黑了!”陈到仔细一看,原来他的皮肤都开始浮现出赤甲蝎那汁液的黑色,眼眶也已发黑。陈到见此,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再拖累他们,怒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想被别的野兽咬死是吗?”玄清哭道:“我们不能丢下你······” 陈到吼道:“不想让我白死就快走。”林羽裳起身将玄清拉起,并把她推上玄景的马上,让她带着不省人事的玄景回去,玄清哭道:“羽裳师姐,那你和陈大哥怎么办?”林羽裳抹了一把眼泪道:“他是我害的,你们先后去跟师父和穆伯伯请罪,我一定要陪他把毒治好,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你们去吧。”玄清忍住悲痛,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那马便驮着她和玄景跑走。林羽裳目视着她们俩离去,泪水哗哗的从眼中流出。 陈到无力的躺在地上,忍耐着毒性发作带来的痛苦,只觉那些黑色汁液倒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痛感,反而变得很是温暖让他浑身上下并不痛苦反而有些舒服。陈到心道:“爹和叔父说过,毒药越毒,感觉起来就越舒服,看来这毒是名不虚传啊。陈到啊陈到,你不自量力,到这危险之地乱逛,活该身死!”突然看见林羽裳走了回来,怒道:“你不是走了吗?干嘛还回来?” 林羽裳轻柔的握住了陈到发黑的左手,道:“陈大哥,都是我的无知害的你中毒。纵使我逃得性命,难道我的良心能心安吗?既然你能为了我不惜豁出性命,我又有什么畏惧呢?今日我必与你同进同退,若是找不到那解药,我便与你同死罢了。” 陈到一听,心中便浮现楚昭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道:“不了,不了。”林羽裳奇道:“为什么?”陈到道:“我救人不是因为对谁有特殊的感情,只是因为我的人生遭遇告诉了我生命的可贵。我不忍心看到那些将死之人的亲人看见自己的亲人身死,所以我会尽全力的去救他们,就算是小昭也是一样。” 林羽裳落寞的低下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她?你就不考虑你自己?”陈到叹道:“我对不住她,这次是我负了她,若是还有机会,来世再还她吧。”说着,撑着身子站起来,林羽裳道:“你能走了吗?”陈到道:“这毒性一阵一阵的,时好时坏,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不然再来只老虎,我们就真的葬身虎口了。”林羽裳见他不再反对自己跟着他,喜道:“好,我们这就走。” 陈到见自己骑得马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叹道:“马儿,是我对不住你啊。”骑上玄清骑得马,林羽裳道:“陈大哥,你能行吗?要不要我帮你?”陈到摇摇头,道:“放心,现在我和别人比武不行,骑马还是没问题。”两人便离开了龙腹谷。 陈到不敢朝明虚观方向走,便走向了其反方向,一路走出了龙山。过了大概十多日,眼看陈到的状态越来越差,林羽裳等到了新的一家客栈,便只要了一间房,陈到见了,大惊道:“这怎么可以,我一将死之人,怎能就此毁了你的清誉?”林羽裳看着陈到紫黑色的手臂,道:“陈大哥,按你现在的情况,自己一人住在房内,什么都做不了,毒性再一发作连死了也没人知道。你何必这么固执?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陈到急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清白有多重要?你和我住一起,天下人会怎么看你?你将来还怎么活?” 林羽裳双手握住陈到的双臂,道:“我将来怎么活?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还活着干嘛?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陈到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用力的挣脱道:“不行,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着,你说这话对得起我?”停下一会儿,又道:“你还小,没必要把一切都放在我身上,不值得,我如果这次不死将来也是漂泊的命,你跟着我绝不会好过。” 林羽裳正色道:“小昭姐姐难道会因为你要上战场而不跟你在一起吗?她不会,同样,我也不会,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陈到结结巴巴的道:“这个······我不知道······”林羽裳不给他再说,将他拖到了他的房间。 陈到见她真要和自己住一起,叫道:“不可!”身子一歪,从床上摔了下去。林羽裳将他扶起,叹道:“好吧,你若真的不想我也不逼你,今天我就睡你门外好了。”陈到急道:“哎哎哎······”她却将门关上坐在门外不动。 陈到思索半天,让她进来住定是不妥,让她在外面孤零零的带着,更是不忍,思来想去,还是给她再买一间房最好。想到这,陈到感觉身体还不错,双手在窗户上一按,翻了出去,扶着墙朝柜台走去。 那掌柜见了他那样子,吓了一跳,道:“客······客官,您······您这是······”陈到只想到将双手用长袍遮住,却忘记自己的脸庞也是一阵发黑,忙笑道:“没事,得了点小病,而已,很快就会好的。”那掌柜赔笑的点了点头,道:“那客官您想要点什么吗?”陈到道:“您这里还剩下什么房间吗?”那掌柜道:“哎哟,客官,真是不巧,刚刚最后一间房已被别人住下了,真是抱歉啊,客官。”陈到听了,心中很是无奈,谢过掌柜便转身要回去,突然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陈到转身一看,只见两个衣着和许楠c梁东相同的男子边吃饭边在说话。 陈到心道:“莫非这许楠他们来自什么组织?”回身对掌柜的道:“好吧,我就来壶酒吧。”掌柜笑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陈到点了点头,坐到了那两人的旁座,凝神细听。 那二人说话声并不大,但是陈到内力极强,听力也强过旁人,只听一人道:“唉,那许楠前天回来了,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恐怕要遭殃咯。”另一人问道:“副团长,他们会被怎么样?”那副团长道:“小子,你入门不久,不了解我们的盟主,他可是心狠手辣的很哪。我们这些手下要是完不成他的任务,都会受到他的刑罚,轻则残废,重则丧命,我看许楠他们三个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陈到心里一惊,心道:“这‘盟主’说的莫非就是简难敌?那这些人应该就是他的手下,没想到许楠他们竟是鬼火盟的人。那许楠和梁东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张姑娘,要是就这么被简难敌杀了,真是不值。”想到这,便想:“我已是将死之人,若能救得张姑娘一命,让她去做个好人,将来说不定能救得更多人的性命,岂不是好?”于是等那两人吃完饭,便跟了出去。 只见那两人走进了不远处另一家名叫“神水”的客栈中,陈到心中大奇:“他们住在别的客栈,吃饭却来另一家客栈,其中必有问题。”他担心自己发黑的脸庞使人生疑,将一条裤子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便走进神水客栈。 只见客栈大堂内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一人见他进来,一摆手道:“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我们不营业吗?快出去,快出去。”陈到笑道:“这位兄弟,我刚才明明看见两人进来,怎么会不营业呢?”那人往房间深处看了一眼,又摆手道:“你肯定看错了,绝对没有人。”便上前欲推他出去。陈到一掌挡开他的双手,将他拉倒自己身前,一手扣住他的脉门。 其他人一看,纷纷拔出刀剑围了过来。陈到笑道:“你们这些开客栈的怎么都随身准备着兵刃哪?这是什么道理?”那人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多管闲事?”陈到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张······啊许楠的朋友,他最近失踪了,据我调查他是在你们的客栈里失踪的,请你告诉我,许楠他去哪了?” 那人冷笑道:“许楠那家伙是我的手下,他去执行任务了干嘛要跟你说?你快放手。”陈到冷笑道:“让我放手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告诉我他去哪执行任务了。”那人道:“行啊,你不放手,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弟兄们,不要管我,把他杀了!”其他人都举刀冲了上来。陈到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刚烈,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拔出身后白毦剑连挥几剑,那那些人全都打退。那领头的,怒道:“好小子还有些本事,快快给我报上名来!”陈到道:“我叫陈到,你们抓了许楠,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等着瞧!”说着便施展“破空浮云”退走,那领头的见追赶不上,对其他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报告团长!” 陈到回到了客栈,远远地看着林羽裳还坐在自己的门前发呆,也不敢再回去,等到天黑,便又蒙着面赶了过去。 只见神水客栈的大堂一片漆黑,没有一个人影,陈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见各个房内都透出灯光,陈到暗道:“还说不营业?肯定在搞什么鬼。”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陈到闪身躲了起来,他一身黑衣,在黑暗之中实在难以辨认。陈到听出那人只有一人,等他靠近,突然一掌切去,将那人击晕,然后扯下了他的衣衫套在自己一身黑衣外面,只觉得这衣服出奇的小,但也没放在心上,将那人的身子拖到暗处,便往前走去。 走出不远,又有一人走来,陈到正愁没人带路,二话不说又冲上前,那人既不知道有人又不知来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立马被点了穴道,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陈到将他拖到暗处,仔细一看,竟是白天那个领头的,笑道:“老兄,你我真是有缘。”那人一看是他,满面怒色,但因为穴道被点,说不出话来。 陈到心知他肯定在心里不住的咒骂自己,道:“你别要大喊大叫,我便解开你的穴道,大家都是江湖人士信义为先,你答应吗?”那人听了,脸色有所缓和,陈到于是解开了他的哑穴,那人一能说话,便骂道:“小兔崽子,你又偷袭爷爷我,我看你是找死。”陈到道:“我不叫小兔崽子,我说过,我叫陈到。你又是谁?”那人哼了一声,道:“我乃鬼火盟兵团中第二兵团的副团长魏仲,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两次偷袭与我,当真是找死。”陈到知道他第一次并非偷袭,但这时候不能和他计较,道:“鬼火盟我是知道的,可你们这什么兵团是什么,我可没听说过。”魏仲奇道:“小子,你居然这么孤陋寡闻,好啊,我告诉你:我们鬼火盟兵团便是隶属于鬼火盟的一支部队,现在我们盟主不想只让我们做一个杀手联盟,也开始组建精英部队。而我们三大兵团便是精英中的精英。” 陈到听了,不屑道:“精英中的精英?你作为副团长的武功都不过尔尔,可见你们这些精英究竟是多么的厉害呀,不是吗?”魏仲怒道:“你那是偷袭,要光明正大的动手,你以为你赢的了我?”陈到不想和他争论,道:“那张春华张姑娘在哪,他属于你们兵团吗?”魏仲奇道:“张春华?她不属于我们三大兵团,她是盟主手下的杀手之一。不过你不是许楠的朋友吗?怎么问起张春华来了?”陈到摇了摇头,笑道:“啊······他们是一路的吧,我只是想验证一下。”魏仲道:“你小子问这么多是想继续往里闯吗?嘿嘿,实话告诉你,你那朋友许楠是我的手下,他此次和张春华一起接受盟主的任务,去龙鳞山一带寻找赤甲蝎这个稀有的物种,并抓回来让盟主吸收它的体液来提升功力。” 陈到惊道:“这么毒的东西,你们盟主也想要?”魏仲听了,轻蔑的道:“你小子还真是孤陋寡闻,赤甲蝎这东西确实毒,可它的体液却十分具有价值,除了它自己的毒之外什么毒都可以解,而且能大大提升内力和力量,要是真能喝,傻子才不要呢!”陈到听了,心道:“莫非我歪打正着,反而喝了这宝物?”又道:“那他们是没有完成任务对吧。”魏仲点头道:“不错,所以他们都被关起来了,就被关在这里。按我们盟主的习性,他们不死也得掉半条命。”陈到听了,大怒道:“你们盟主真是毫无人性,给了人家这么难的任务,还给这么重的处罚。” 魏仲道:“这任务算什么?其他杀手动不动就会收到那些让你一个人去剿灭一个小帮派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嘿嘿,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下场?”陈到奇道:“那他们完不成那还不会跑吗?难道就眼睁睁的被他惩罚?”魏仲叹道:“你想的简单,任何叛逃的人都会被盟主重金悬赏,我们这些杀手要找这些故人还不是易如反掌?除非你余生都躲在山里,否则早晚都会被找出来杀了,就算你能逃得一生,你也会一直活在恐惧里,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到双拳紧握,道:“简难敌真是可恶,对待自己人都如此残忍······”魏仲道:“你小子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只有最残酷的训练才能训练出最冷血的杀手,你不懂吗?你以为鬼火盟为什么会强大?靠着整天花钱救济那些穷人吗?早晚都会完蛋!”陈到怒道:“你们只顾自己,当然如此,等到全天下都没有百姓了,看你们称霸武林还有什么用!”魏仲笑道:“要是真的没有了百姓,我们也不会存在,这你可以放心。”陈到道:“再怎么说,那些杀手也都是人啊,这样对待他们简直是惨无人道!”魏仲道:“你再怎么和我说也是没用,我们盟主就在里面,你去找他辩论好了。”陈到惊道:“简难敌也在?”魏仲道:“不错,一直往里走你会发现一个地道,我们盟主就在里面,你若不怕死便去吧。”陈到点头道:“好。”又封住了他的哑穴,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身穿黑衣和暗红衣衫的人,但因为陈到的穿着与他们相同,那些人都没有多看陈到几眼,只有几人一直盯着陈到看着不放,陈到与他们对视一眼,那几人却都捂着嘴偷笑起来。陈到不知为何,也不管他们,径直走进了那地道之中,心道:“这简难敌真是奇怪,净是弄什么地道c地牢,他的内心就这么阴暗吗?” 地道内也只插着几把火把显得较为阴暗,陈到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声怒吼,赶紧顺着声音靠了过去,正好看见一间房内里面无比的敞亮,陈到便顺着缝隙朝里面看去。 只见张春华c许楠和梁东都被困在立柱之上,许楠和梁东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张春华的身前站着一个身影,陈到看得出那便是简难敌,简难敌身旁还站着三人,一个长得瘦高,一个矮胖,另一个则相对匀称。只听简难敌道:“张春华,我养了你十六年,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我不想对你用刑,你还是老实说为好。” 张春华看着身旁两个身受重伤的伙伴,道:“你究竟想让我说什么?”简难敌怒道:“你还给我装蒜?当年你去颍川执行任务,找了个相好对不对?”张春华摇头道:“不是相好,是好朋友,但这又如何?”简难敌冷笑道:“这又如何?你是不是把那赤甲蝎给了你那相好?是不是?” 张春华听了他的话,险些没笑出声来,道:“简难敌,你是想和赤甲蝎的血想疯了吧?这么子虚乌有的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简难敌道:“子虚乌有?什么子虚乌有,你早就想离开我们鬼火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他可能不会为你冒险,你就想用赤甲蝎来贿赂他,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那姓司马的小贼再厉害,也不是我的对手,他喝了赤甲蝎的血,我就要喝他的血!” 张春华只觉得他不可理喻,道:“我想走不假,可也不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来,我都说了那赤甲蝎是被别人杀了,连体液都没有留下,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简难敌大声道:“好啊,你既然说是被人杀了,那是谁?你怎么又不说出来?告诉我,让我去吸干他的血!” 张春华见他面目狰狞,心中害怕,但表面还是装作平静,道:“别做梦了,我要是告诉你,你还不会去害人?”简难敌道:“你不肯说,那那人肯定是你的相好,你怕我去杀了他,对不对?”张春华淡然道:“我确实怕你去杀了他,但他并不是我的相好。”简难敌哼了一声道:“你是女流,我不对你用刑,那我就对他们用刑。”说着,拿起皮鞭朝着许楠和梁东一阵乱打,两人根本禁受不住他那么用力的抽击,惨叫不止。 张春华大叫道:“老贼,你有气都朝我来发,何必为难他们?”简难敌狞笑道:“好啊,你要是过意不去,就说出来,我自然就会放过他们。”陈到眼看许楠和梁东想张嘴说话,却只能哼哼几声,原来是被点了哑穴。陈到心道:“简难敌这贼子要知道是我干的简直易如反掌,却偏不去问许楠和梁东,硬是要张姑娘来说,肯定是十分了解他们,同时对他们三人施加酷刑,简直是残暴。” 简难敌殴打了许楠和梁东半天,见张春华紧闭双眼就是不开口,而许楠和梁东都已被打得血肉模糊昏死过去,停下手来,道:“好吧,你既然不说,我就默认是那姓司马的小子了,我这就去杀了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张春华叫道:“不行!他是伍泽的徒弟,你要是真去就是要挑战伍泽,你可不是他的对手。”简难敌一听,更加愤怒,道:“好哇,原来他是伍泽老贼的徒弟,怪不得,原来你想巴结伍泽,你是瞧不起我吗?我一定要杀了那姓司马的家伙。”张春华喊道:“不行,真的不是他。”简难敌听了,笑道:“怎么,你想通了吗?想通了那就说吧。”张春华摇了摇嘴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来自哪里,我们一共只见过两面,他······他叫陈到。”简难敌复述道:“陈到?那是谁?没听说过啊。”陈到心道:“他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是了,那天我并没有说出我的姓名,所以他不知道我便是陈到。” 只听张春华又道:“他已中了赤甲蝎的剧毒,命不久矣,你还是不要为难他了吧。”简难敌听了,反而更加愤怒道:“好啊,那个小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就把赤甲蝎的体液都喝光了不让别人得到!真是好家伙,看我找到他非杀了他不可!”说着就要走出去,张春华叫道:“他不是这样的!他担心赤甲蝎的血有毒怕再毒害他人,所以他才将毒血都喝了的。”简难敌冷笑一声:“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人!”便要推门而出,陈到见他要出来,早就躲开,在暗处看着他们。 只见简难敌带着那三人走了出来,陈到等他们三个走出几丈远,这次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房门前,正要开门进去,突然简难敌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陈到一看,简难敌四人已经转身盯着自己。 陈到心中一惊,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便说不出话来。只听那个瘦高的人笑道:“哟吼,原来你是个变态啊,你想进去干什么?”陈到听他说自己变态,奇道:“什么意思?”那个矮胖的人道:“你一大男人穿着女子的衣服,你不是变态是什么?”陈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的是和张春华相同的深红色袍子,心道:“怪不得感觉这么小,怪不得那些人会笑话我。哎哟,那我打晕的岂不是一个女的?这可不妙。” 只听简难敌道:“小子,你是谁?到我们鬼火盟来干什么?”陈到不回答他,拉开房门跃了进去,只奔到张春华身前。张春华本来绝望的低着头,突然看见陈到跑到自己身前,惊道:“你是谁?”陈到揭开面纱,用灰冥刃划断锁住她的铁索,道:“张姑娘,我来救你了。”拉住她的手就要跑,不料她却一把将他甩开,陈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张春华道:“你中了毒,带着我跑不掉的,你快走啊,你不是简难敌的对手!” “你难得说了一句真话。”简难敌不紧不慢的带着那三人走了进来。一看陈到,奇道:“你不是那坏我事的小贼吗?怎么又来找麻烦?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陈到知道今日必有大战,笑道:“说出来,恐怕你就要伤心了,我是喝了赤甲蝎的体液才变成这样的。”简难敌一听,大怒道:“好小子!原来你就是陈到,你活该被赤甲蝎毒死!今日我便让你不死于赤甲蝎的毒下,而死在我手上!给我上!” 说着,那三人一起舞剑冲上前来,陈到拔出身后白毦剑迎了上去,张春华双手提着刚才锁住她的铁索也上前帮忙。陈到只觉这三人剑法各不相同,很难同时对付。只听张春华喊道:“陈大哥,这三人可是鬼火兵团的三大团长,一个善攻个善守个均衡,不可大意!”简难敌怒道:“臭婊子,你把我们的秘密全给别人说了!”朝着张春华一掌劈下。 张春华左手将铁索朝着简难敌扔去,接着双手握住另一条铁索朝简难敌横扫过去。简难敌一掌将空中的铁索打落在地,又一掌击在张春华手中的铁索上,张春华只觉双手发麻,再也握不住铁索,铁索便摔落在地。简难敌身子一闪,已赶到她身前,一掌朝她拍去。 陈到听了张春华的话,见那胖子攻势很弱,而且速度很慢,但是把门户守得死死地,陈到怎么出招也伤不了他,心道:“这死胖子肯定就是那擅长防守的,不必和他多耗。”想到这,朝着那瘦子攻去,那瘦子剑法凌厉,招招直逼陈到要害,陈到大喝一声,道:“你身上破绽百出,看剑!”逼上前去,朝着他的右腿砍去,那身材中等的人大惊,连忙挥剑朝陈到左肋刺去,陈到左手无力,右手一剑划伤了那瘦子的左腿,紧接着顺着力气将长剑朝着那身材中等的人划去,那人来不及刺中陈到,赶紧收剑相护。 张春华见他一掌拍下,并不反抗,心道:“我死了,那陈兄就有机会逃脱了。”便闭目待死,简难敌见她竟不反抗,知道她的心思,变掌为抓,掐住她的脖子,大喊道:“陈小贼,速速停手。”陈到刚刚逼退那胖子,回身一看,便停手道:“你住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简难敌大笑道:“你上次坏我好事,我恨不得生吃你肉!我们有什么话好说?你现在就自断筋脉,我倒可以考虑放过这个叛徒。”说着便把张春华拎了起来,张春华呼吸困难,拼命的挣扎,但仍是说不出一个字。 陈到道:“我早已是必死之人,你若真能放了张姑娘,那真是再好不过。”张春华心中大急,朝着他不断的摆手,简难敌大怒,将她扔在地上,道:“你这叛徒,死到临头还要跟我作对,你是真的活腻了是吗?” 张春华缓了口气,冷然道:“不错,我这一生十六年,都生活在了你所给予的恐怖气氛之下。你们鬼火盟就是知道暗杀c杀人,自己人之间也是相互猜忌c暗算,这是人过的生活吗?我痛恨你们,我痛恨这鬼火盟,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们这些手下当人看过!”简难敌冷笑道:“从你们进去鬼火盟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是人了,你们是杀手,你们是刽子手!在你的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现在倒有脸来指责我们了吗?” 张春华满脸讥讽的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敢对天发誓,我张春华一声从未杀过一个好人。那些作恶的帮派,你让我去杀,等我将那个帮派调查的清清楚楚后,那些作恶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但那些好人或是无善无恶之人,我最多只是打伤他们,最后都是由我的帮手动手的,你说我手上沾满鲜血不假,但那是你们逼的,而且,也没有好人的血!” 简难敌气的浑身发抖,道:“好家伙,怪不得你每次行动都要带上几个人一起去,原来是这么回事。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你个叛徒!”说着一掌朝她脑袋拍落。 陈到见此,身子一闪,一招“晴天霹雳”朝简难敌挡去,简难敌变换方向,一掌朝陈到打来。两人又一次正面相抗,简难敌这招已是用了八成力,就是等着陈到相救再趁机将他打伤,否则以他的头脑,怎会直接将如此有价值的张春华这么早就打死? 不料简难敌非但没能击伤陈到,反而被陈到这一招震退三步。那三大团长见此都吃了一惊,那胖子和身材匀称之人赶紧上前扶住,简难敌只觉胸口剧痛无比,心中大骇,道:“你的功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陈到也是大为吃惊,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能将简难敌逼退。 简难敌想了一下,突然道:“是了,你这小贼喝了赤甲蝎的血,功力果然大增!我要喝你的血!”说着又朝着陈到扑来,陈到身子趴下,“狮蛮功”朝着简难敌击去,简难敌心下狂怒,这一掌便使出了十成力,张春华知道陈到就算功力大增,硬拼也绝不是对手,不顾危险上前将陈到拉起,简难敌这一掌重重拍击在地板上,那石砖便被他一击击碎。 陈到知道自己倘若硬接那是必败无疑,看着身后被震伤的张春华,道:“张姑娘,你没事吧?”张春华“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道:“陈兄,你别管我,你快走啊。”可陈到岂会再抛下她自己逃跑?转身趴下道:“简老贼,你要再来,便出手吧。”简难敌一看,笑道:“两个贼子今日都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们!”说着,又是一掌打来。 陈到在他出掌前就已开始酝酿,等他一击打来,一招“蛮霸天下”朝着顶上打去,顿时将那些松散的石块纷纷击碎,全部砸落下来。 简难敌一看头上落下无数石块,吃了一惊,赶紧挥掌去打落那些飞石。陈到虽然躲过了简难敌这一掌,但也被他掌力的余威震倒在地,这事毒性发作,陈到的左臂和右腿同时失去知觉,陈到再也站不起身来。 张春华赶紧上前将他扶起,陈到叹道:“张姑娘,我毒性发作,再也动不了手了,现在有路可去,你快走吧。”张春华眼中含泪,道:“陈兄,你这又是何苦?”陈到笑道:“我一将死之人救了你一个将来能救人之人,岂不值了?”张春华点了点头,道:“你我今日都不会死。”说着,一指点中陈到的穴道,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道:“快快服下。”陈到也不知那是何物,心想反正她也不会害自己,只是依言吞下,瞬间感觉左臂和右腿恢复了只觉,奇道:“你这是什么药丸?” 张春华道:“这是我在颍川交的朋友所赠,仅此一颗,可以短暂的缓解任何毒药的毒性,但过一会儿毒性会成倍的施加在你身上,你既然不怕死,谅这些毒性也奈何不了你。”说着便抓着他施展轻功顺着上面露出的道路冲了出去。 简难敌和三大团长都险些被乱石所压中,根本顾不上去阻止他们俩,简难敌见他俩逃脱,怒道:“哪里跑?”一掌砸开身前的飞石,朝着两人追去。陈到一看,道:“我来。”反手抓住张春华施展“破空浮云”飞出,自从喝了赤甲蝎的体液后,他的轻功速度变得更快,简难敌竟然追赶不上,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逃了出去。 等两人回到了客栈的房门前,林羽裳还坐在那里不动,张春华见了很是诧异,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陈到见林羽裳两眼发红,心中过意不去,苦笑道:“没什么,意见有些分歧罢了。”张春华低声问道:“你们不是······那个关系吗?”陈到摇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林羽裳见他俩竟走在一块,更是诧异,道:“你们怎么······”陈到道:“唉,我走窗户出去了,遇到了很多情况,进去说。”三人便进了房间。 林羽裳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叹道:“没想到这简难敌竟然这么坏,可惜了师父和穆伯伯以前还帮他。”张春华道:“他一直都是如此,鬼火盟里像我一样的人其实不在少数,他们都是从小就被关进了鬼火盟进行特训,厉害的被编入鬼火兵团,弱一些的留下当杀手。说是杀手联盟,其实都是盟主说了算。那些人都想像我一样逃走,但是他们都知道逃走了也不可能平稳的活着,只能忍着继续做下去······” 话还没说完,陈到突然大叫一声,从床上滚落在地。张春华和林羽裳赶紧上前查看,只见陈到浑身抽搐,怒吼道:“毒······毒······”只觉浑身上下有无数小虫在撕咬着他的身体,痛不欲生。 林羽裳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春华知道这是毒性成倍的发作开来,道:“把他按住,否则他会发疯似地乱动。”两人一起上前,将他的四肢按住,怎奈陈到早已失去意识,全身上下不断的抖动,大喊着:“爹!大哥二哥!”又哭叫着:“四弟五弟!你们死得好惨啊!”两人根本按不住他,被他一把甩开,只见他爬回床上叫道:“叔父!小昭!师父!我对不起你们!”猛地又向后一摔,重重砸在地上。 张春华惊道:“他的神志不清了!”举起身旁一根铁棍砸在陈到的脑袋上,不料陈到竟起身怒视她道:“你是谁?怎么敢攻击我?”张春华一脸愕然,说不出话来,陈到一掌拍在她肩膀上,将她击倒,不过这一掌不含内力倒也不至于受伤。林羽裳从后面扑来,抱住陈到的脑袋喊道:“陈大哥,是我们!”陈到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刺啦”一声,将她的袖子扯断,林羽裳惊叫一声,被陈到一把拉到前面。 林羽裳叫道:“是我啊!”陈到又是一掌朝他抓去,猛地将她的衣衫扯掉一块,林羽裳尖叫一声:“他疯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却被反弹回来的内力震得疼痛无比。 张春华飞身向前,将铁棍朝陈到的脑袋砸去,陈到一把将铁棍抓住,又一抓抓在张春华的右肩,猛地将她的暗红袍撕烂,张春华吃了一惊,捂住胸口退后一步,惊道:“你······你疯了!”陈到双眼发红,像猛虎一样朝她俩扑来,林羽裳捡起地上的铁棍朝着他捅,正中他额头,陈到重重摔倒在地,刚刚爬起就又晕了过去。 张春华和林羽裳捂着胸前,对视一眼,都兀自沉浸刚才的惊恐之中,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古之恶来 张春华和林羽裳看着晕倒在地的陈到,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张春华道:“林姑娘,你们还有能换的衣衫吗?”林羽裳摇头道:“没有了,我们本来下山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张春华道:“我们这样也不能出去买衣服,这可糟了。”说着又朝陈到看了一眼,又道:“罢了,我们还是等他醒来吧。”林羽裳也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心神不宁的等到了天亮,陈到这才悠悠醒转,两人见他的眼神跟昨晚发病时大有不同,这才敢说话道:“你没事了吗?”陈到可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奇道:“你们的语气有些奇怪啊,咦,你们的衣服”两人一听,脸颊同时红了,陈到吓了一跳,道:“怎么回事?难道”张春华打断道:“你昨天晚上毒发发疯,打我们,才搞成这样的,别瞎想啊。” “哦。”陈到这才放心,道:“这样可不行,我去帮你们买几件衣服。”便走了出去。张春华对林羽裳道:“他人这么好,你为何不跟他在一起?”林羽裳听了,眼神黯淡了下去,道:“他心里已经有人了,是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姐姐。”张春华听了,赞道:“好啊,郎才女貌,陈兄一定要活下去,这样才能和相爱的人厮守一生。”林羽裳道:“恐怕不行,陈大哥的志向在天下,恐怕很难和相爱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张春华叹道:“这都是这个乱世害的,陈兄也真是不幸。” 陈到就近跑到一家店,买了些女装,便直接跑了回去。张春华和林羽裳试了试,张春华道:“唉,买的太小了。”陈到笑道:“没事,小了些好,小了才能衬托出身嗯,就是这样。”张春华瞪了他一眼,道:“你也会说这种话?”陈到挠挠头道:“不是啊,我只是实话实说。”张春华见他态度真诚,笑道:“行了,你说得对,小一点好。” 三人便离开了客栈,张春华道:“这里离鬼火兵团的总部不远,我们不能在此久留,得速速离去才是。”陈到和林羽裳都很赞同,张春华道:“陈兄这毒,全天下恐怕只有华佗神医才有可能解,前不久我听说华神医到了江南,要不我们还是南下去看看吧。”于是三人一路向南。 本来陈到只跟着林羽裳感觉很不适应,但一有了张春华同行,就觉得没什么不适,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张春华虽然是女子,但是生性豪迈,倒也是在江湖上生活的料。走了几日,陈到忽然对那姓司马的感了兴趣,便问道:“张姑娘,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张春华这些日子觉得陈到性情纯良,而且也算得上有勇有谋,只是有些憨厚看起来有点笨,便道:“陈兄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解答,一定如实相告。”陈到挠了挠头,笑道:“其实,我想问一问那关于那个司马公子的事情。”张春华听了脸色一变,道:“你认识他?”陈到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对他真的有感情?”张春华道:“罢了,你想知道,今晚住店,我便都告诉你。” 等到了晚上,林羽裳和张春华因为怕陈到毒性发作还是跟他住在一间房内,陈到也不好再让他们出去。只听张春华道:“就在去年,我和五个同伴奉命去颍川阳翟执行任务,目标是将在阳翟郊外一带的‘白枪帮’剿灭,这‘白枪帮’本来就干尽了坏事,我本来也没打算对他们手下留情。我们赶到阳翟之时,却见一公子被‘白枪帮’的人追杀,我便出手救了他。他说他是颍川名门司马家族的人,他叫司马懿,他爹司马防将他派到伍泽手下学艺,难得回家一趟,便想除掉‘白枪帮’这个武林祸害。但是他的武功还没到火候,还不足以击败‘白枪帮’,我便和他说我们会替他做了此事,他便答应了一声回他家去了。我们当晚便夜袭‘白枪帮’结果却中了埋伏,其他几个同伴全部被擒,我也负伤被追赶,结果是他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最后我和他合力,终于灭掉‘白枪帮’,并将几个伙伴救了出来。当日,他便问我的家世如何,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来自鬼火盟,又岂能和他说这些?便找了个理由推辞到明天,然后便不告而别。” 陈到听了,道:“这司马家族我是知道的,那司马防想夺取我手上的《救国策》以在战场上相助他人,为自己谋利,我对他的行为一点儿也不赞赏。”林羽裳却道:“不论这司马防怎样,但春华妹妹,你对这司马懿有感觉吗?”张春华叹了口气,道:“有又如何,没有又怎样?我已经骗了他,现在我只希望他能活的好好的。” 林羽裳摇摇头道:“这怎么行,要是不能跟相爱的人一起生活,怎么能活的好好的呢?”说着,偷偷的向陈到看了一眼。陈到一听,心里便想到楚昭,心里一痛,叹道:“是我对不起小昭。”林羽裳听了,一言不发,张春华虽然不知这‘小昭’是谁,但见两人的神情也能猜到,于是道:“罢了,我们不谈这些伤心的话题了。”陈到却道:“张姑娘,你不要跟着我们了,去找那司马懿吧。”张春华一怔,道:“什么意思?”陈到道:“你对他有意,他也对你有意,你们若是真心相爱,一次善意的欺骗也不可能阻挡你们之间的感情。况且你也脱离了鬼火盟,为何不再回去追寻你的爱情?”张春华低下头来,道:“陈兄说的有理,但以陈兄现在的身体情况,我必须陪你先去治病,等陈兄病好之后,我自会去寻他。” 陈到苦笑道:“我这病哪里还有治好的机会?张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还是”张春华打断道:“不要再说了,陈兄,我的命是你救的,难道我会抛下你不管吗?这哪里还像我们江湖人士所为?”陈到听了,点头道:“好,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心里却在挂念着楚昭。 过了几日,三人南下到了豫州,陈到道:“真是不错啊,倘若我此时便毒发身亡,也能死在故土,也算是死在对的地方。”张春华道:“听说最近曹操和吕布要在前面濮阳一带开战,我们还是避开为好。”陈到笑道:“有大战不是更好?我陈到这一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上战场了,现在体验体验不是更好?”林羽裳道:“算了吧,你现在毒性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要是在战场上发作,那可真是不得了了。”张春华也道:“是啊,说不定再过不久我们就能找到华神医了,你要是在战场上丧了命,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陈到听了,只好作罢。 三人到了濮阳城外,只见无数百姓慌慌张张的逃出,那些守城的士兵见此,疯狂的将人抓了回去,并把城门关上。陈到见此,心中不忿,道:“这些当兵的真是无礼。”就要上前,张春华拉住他道:“不要着急,现在我们惹不起事。”陈到这才停下脚步,心道:“张姑娘年纪虽小,但是心思却很成熟,不像小昭和林姑娘这般爱玩。”张春华上前拉住一个老汉,笑道:“老伯,你们这是要去哪啊?”那老汉见她是个姑娘,看起来又没有恶意,便道:“你们不知道,曹操的大军就要打过来了,我们得快点跑啊。”陈到奇道:“这濮阳也不是第一次打仗了,怎么曹操一来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啊?”那老汉被陈到黑色的眼眶吓了一跳,道:“您您这是何方神圣啊?”陈到愕然的退后一步,林羽裳赶紧赔笑道:“这位伯伯,他只是长得吓人,但是人很好的。”张春华便把陈到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那老汉这才道:“你们有所不知,上次曹操来攻打濮阳,大家就想逃,但是被吕布所困,大家没能跑成,所幸吕布击败了曹操,我们才逃过那一劫啊。” 陈到奇道:“曹操有这么恐怖吗?”那老汉白了他一眼,道:“小伙子,你是真不知道吗?当年曹操血洗徐州,全城几十万人无一幸免啊,我们可不想也成为他的刀下亡魂。”陈到听了,询问地看向张春华,张春华点了点头,三人谢过老汉,没有进城,到了郊外住下。 当晚张春华对陈到道:“陈兄,我看懂了你的眼神,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觉得”陈到一摆手,道:“张姑娘,你觉得没有必要吗?那你说说我这毒有几成的可能治好?”张春华听了,叹道:“说实话,一成机会也不到。”陈到点头道:“是了,就算我们能找到华佗神医,他也不见得能治好我这毒。而且我也越来越受不了这发作带来的痛苦了,倒不如今晚就来个了断吧。”张春华想着前几次陈到实在禁受不住大喊让她俩杀了他的场景,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羽裳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今晚有什么行动吗?”张春华发现自己竟然流下了泪水,她赶紧一把抹掉,道:“是啊,有行动,我们得去杀了曹操。”林羽裳惊道:“什么?去杀曹操,那我们还能活着出来吗?”陈到道:“不是我们,只是我。”张春华听了,沉声问道:“什么意思?你要自己去?”陈到点了点头,张春华怒道:“不行,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走下去,怎能在这时候分开?我不同意。” 陈到的双手轻轻的抓着张春华的双肩,道:“张姑娘,你们俩的路还很长,何必跟我一起去送命?这曹操居然想血洗全城,岂有这样的道理?我一将死之人,若能换得全城百姓平安,难道不值吗?”张春华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知道再怎么也不能阻止他,双手紧紧抓住陈到的手臂,道:“陈兄,那你千万保重。”她心知刺杀乃是九死一生之事,但如果真能救得全城人的性命,陈到就是死,也必能心安,比在半路上毒发身亡要好上千倍万倍。 林羽裳却喊道:“不行,我决不许你就这样去死!”陈到回身,淡然道:“林姑娘,你年纪还小,但也不该再任性下去了。”林羽裳瞪大了眼睛,道:“我任性?”陈到点头道:“不错,你和我说去龙腹谷是因为贪玩,我不会跟你计较,但今日,你我就要分开,我想你也该成长了。师太不会一直庇佑着你,我也不能,所以,今后的江湖还要你一个人闯,你一定要谨慎”林羽裳抱住他大哭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走。”陈到正手足无措,张春华一指点中她穴道:道:“陈兄,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陈到点了点头,道:“今晚我若没有回来,明日你就去颍川找司马懿吧,至于林姑娘,她若不知该去哪还得麻烦你送她回龙鳞山。”张春华没有回答,用眼神鼓励着陈到,陈到一脸微笑的转过了身子,步伐坚定的朝着曹操军营所在的方向走去。 陈到慢慢的靠近了曹军的军营,感受这军营散发出的气息,感叹道:“或许我和这个气息很配。”施展轻功,轻轻松松的跃进了营寨之中,他刚刚落地,便有几名手拿长枪的士兵将他围了起来,当先一人问道:“你是谁?来我们军营做什么?”陈到笑道:“你们就是卫兵吗?很好啊,很尽责。”那人见他答非所问,拔剑指着他的咽喉道:“说!你是不是吕布派来的细作?”陈到冷然道:“我虽然不是细作,但我比细作更可怕!”说着连身几指,将那几人纷纷点倒,那几人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陈到剥下了一人的铠甲,披在自己身上,便混了进去。只见各处戒备森严,陈到心道:“这样找找到天亮也找不着曹操,我还是抓个人问问吧。”于是,他趁着一个士兵去解手,突然点中他的穴道,将他拖到暗处,那士兵见他脸色发黑不知是人是鬼,求道:“鬼爷爷,您放过我吧”陈到道:“嘘,你闭嘴,我问你,曹操的营帐在哪里?”那人不敢隐瞒,朝着中央一指,又问道:“鬼爷爷,您这是”陈到也不隐瞒,道:“我要杀了他!”那人吓了一跳,道:“杀杀”陈到道:“你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我也不能留你。”那人听了拼命的求饶道:“鬼爷爷,我求您了,我绝不干坏事”陈到听了,心道:“我是为了救人才来此,要是再杀无辜的人,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想到这,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走吧。”便放开了他,那人赶紧溜走了。 陈到看着那边的中军大帐,轻声道:“曹操,我来了。”便慢慢走了过去。 陈到身形很快,那些卫兵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踪迹,不出一会儿,陈到便来到了中军大帐旁边,只见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陈到心道:“曹操老儿,这么晚了你居然还不睡,也好,也让你知道是谁杀的你c为什么杀你!”想到这,他悄悄掀开帐子,身子一滚,便滚了进去。 只见一人正坐在桌前看书,突然见到有人进来,吓了一大跳,还未张口,便被陈到拿住脉门。陈到见他那样子和传闻中的曹操不太相像,便问道:“你是谁?”那人早已吓得魂飞天外,颤颤巍巍的道:“小小人乃是曹曹将军的军医,正给给曹将军研究药方。”陈到听了,吃了一惊,道:“你不是曹操?”那人点头道:“不是。”陈到见他大概五六十岁,也不像传闻中的曹操那样有气概,正在犹豫,忽然一人走进大帐,见到两人的样子,惊问道:“你是什么人?”陈到一看,那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长着较为浓密的胡须,双眼看起来颇有神韵,看来是曹操无疑,于是道:“我是阎王老爷!”朝着那人扑去,那人正是曹操,一看陈到的架势,也顾不得形象了,身子向后一跳,躲了过去,然后喊道:“有刺客!” 立刻从帐外冲进十几名手拿长枪的士兵,朝着陈到乱枪刺去。陈到一把抓起旁边的桌子朝着那些士兵一阵乱砸,那些士兵被砸倒几个,其他的都不敢靠近。曹操缓过神来,怒道:“一定要抓活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派来的。”陈到听他一发话,猛地将桌子朝他扔去,曹操吓得身子一蹲,躲了过去。帐外又冲进来一将,乃是曹操的从弟曹洪,曹操道:“子廉,快生擒这个刺客!”曹洪应道:“好!”举剑朝陈到砍来,陈到身子一让躲了过去,伸指将长剑架住。曹洪用力回夺,他的实力可远在刘宾之上,立刻将长剑夺回,陈到不等他再出手,一脚踹在他腰上,曹洪“哇”的大叫一声,便直摔在曹操身前。 曹操大惊,道:“居然是武林高手!”对着身后的侍卫叫道:“快去叫‘恶来’!快去叫‘恶来’!”一个侍卫道:“已经去了!”陈到不知那“恶来”是谁,也不想再多耗时间,朝着曹操一招“石破天惊”打了过去。曹洪见此招来势汹汹,想也不想便将曹操扑倒在地,这一击,直将一张桌子打得粉碎。 曹操吓出一身冷汗,还是拼命定住身子,叫道:“快拦住他!”曹洪道:“你还是快跑吧,我们拦住他。”曹操怒道:“不行,一个刺客就能将我们这么多人搅得天翻地覆,那我们还打什么仗?”曹洪一听,也道:“好,绝对不能输给他!”说着又舞剑上前,陈到见他又来,欺身上前要点他穴道,可曹洪也不是无能之辈,自然也看得出他的意图,待他一指点来,便横剑挡住。陈到赞道:“不错!”一掌拍在他剑上,曹洪奋力稳住身子,又是一剑砍来,陈到一掌推在他小腹,曹洪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陈到见他竟还能稳住身子,道:“你的身体很是不错啊。”曹洪道:“你这刺客,多话什么?再来啊!”陈到正要一击将他击倒,突然一阵风声吹过,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跳进了营帐之中,手舞两把画戟朝着陈到扫来。陈到见此,知道是高手来了,身子一退躲了过去。只见一身披重甲的大将站在自己身前,一看那铠甲就有几十斤重,再看他的长相,那不太浓密的胡子配上他那凌厉的眼神,一看就是个硬手,陈到心知今天看来是难以全身而退,心下暗暗警惕着四周。 只听曹操道:“‘恶来’你终于来了。”那“恶来”道:“主公,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恕罪。”曹操笑道:“没事没事,快快将他拿下。”“恶来”刚刚应了一声,他那双戟朝着陈到的脑袋和腰部同时扫来,陈到见他的速度极快无比,根本就来不及抵挡,只好身子一退。“恶来”一击不中,追上前来,一戟朝着他劈落。陈到双手按住身后的桌子,翻了过去,那桌子便被“恶来”一戟劈成两段。 陈到正要拔剑相迎,怎奈那“恶来”出手极快,陈到根本没有伸手拔剑的时间,只能不住的闪躲,只听曹洪道:“典将军可要手下留情,不要要了他的性命。”陈到心道:“典将军?他原来不叫‘恶来’,那这‘恶来’是什么?”他这一分神,“恶来”便一戟横砸在他腰部,陈到只觉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直接被砸飞出去,重重撞在帐后。 “恶来”慢慢走上前来,盯着他并不发话,陈到捂着剧痛的腰部,站起身来,道:“好俊的功夫,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恶来”并不理睬,只是道:“你的武功很高,来吧。”便横过双戟。陈到也拔出身后白毦剑,“恶来”挥动双戟朝着陈到同时扫来,陈到不敢怠慢,使出自己的剑法与他相持,怎奈这“恶来”的戟法也是出神入化,与穆康所授的剑法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再加上他的兵器长占有优势,陈到竟然落入下风。 陈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单打独斗上竟不能取胜,心下焦躁,突然将“狮蛮功”的内力尽数发出,朝着‘恶来’震去。恶来横住双戟用力一挡,竟然一步不退的卸掉了“狮蛮功”的劲力,陈到大骇,双手一聚,“狮蛮功”又朝“恶来”打去,“恶来”也不退后,身子蹲低几乎就要趴下,然后突然将内力打出,两股内力碰撞在一起,向四周爆发出强劲的力量,将桌椅尽数击碎,并把周围几百士兵纷纷打倒。 陈到心下更是吃惊,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他修习“狮蛮功”多日,怎能看不出“恶来”使得便是“狮蛮功”?眼看“恶来”也是满脸吃惊的神色,两人同时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招?”又同时道:“你先说。”曹操见两人没有动手,喊道:“‘恶来’,先抓了他,再审问不迟!”陈到一听,突然施展“破空浮云”冲出大帐之外,“恶来”一看,叫道:“哪里走?”也施展轻功追来。 陈到的轻功要胜过他不少,但有心将他引走,便一直将身子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等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中,陈到才停下脚步。 “恶来”停下道:“小子,你的‘狮蛮功’是谁教的?”陈到一听,惊道:“你居然知道,难道你用的真的也是‘狮蛮功’?”“恶来”大声道:“我问你这‘狮蛮功’是谁教的?”陈到听他的声音竟然在颤抖,也不隐瞒,道:“我的师父叫穆康。” “恶来”将双戟插进地里,双手合十,道:“苍天有眼,师父他老人家居然又收了徒弟,这下我的罪孽就浅多了。”陈到听他叫穆康“师父”,也大吃一惊,忽然想起穆康曾说过他有一个大徒弟在某个诸侯手下当护卫,没想到便是眼前的“恶来”,于是上前道:“你是”“恶来”道:“我叫典韦,是穆康的大弟子,我在好几年前在他手下学艺。师父他希望我能继承他的使命,统领白毦兵去征服这乱世,怎奈我对兵法没有任何的天赋和兴趣,最后任性的投奔了曹公,曹公给予了我许多恩惠,我永生难报,所以就再也没有回去” 陈到听了,跪在地上道:“师兄,我乃陈到,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便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典韦惊道:“师弟,你竟中了赤甲蝎之毒!”陈到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为了整个濮阳的百姓,才豁出性命不要来刺杀曹操。”典韦奇道:“为什么叫为了整个濮阳的百姓?”陈到凛然道:“师兄,当年曹操屠杀了整个徐州,你难道没有都看在眼里吗?这种行为和我们师父的观念可是完全敌对。” 典韦听了,摇摇头道:“师弟,你不明白,当年曹公的父亲全家都被徐州的人所害,曹公报仇心切才做了那样的事。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曹公心系天下,不会再为了让士兵们获得更多的利益而损害他自己的名声,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再为难濮阳的百姓。” 陈到听了,拱手道:“有了师兄这句话,陈到便替全濮阳的百姓谢谢师兄。”典韦道:“现在的问题不在曹公,而是在你啊,师弟。你中了赤甲蝎的毒,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毒发身亡?你要是死了,师父他肯定会悲痛欲绝,你放心,师兄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帮你找到华佗神医!我这就去和曹公说!” 陈到连忙拉住他道:“师兄,不必了,既然曹操是心系天下的人物,我想现在他更应该去追逐天下,而不是为了我这种小事去浪费脑筋。我想能否遇上华神医也许自有天数,若真能碰上算我好运,若碰不上,那也罢了,我还是会用余下的生命去帮助好人的。” 典韦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眼睁睁的看着师父难过?我已做了不孝之事,怎能看着师弟中毒不管?你别说了,我一定要救你!”陈到紧紧的拉住他道:“师兄,真的不必如此。”典韦回身正要说话,突然道:“师弟,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人来,他或许也能救你的命。”陈到奇道:“是谁?”典韦道:“‘西凉药王’陈杰。” 陈到惊道:“他可是‘六大天王’之一,我哪里有机会见他?”典韦道:“非也非也,他只是身在西凉,远离中原而已。你若是前去找他,也不愁他不治你的病。而且他号称‘药王’,天下可没有什么毒是他解不了的。师弟,以你的身体再坚持个把月也不是问题,我这就带你去西凉,一定要陈杰救你!”陈到拉住他道:“师兄,你已为我指了条明路,眼下曹操还需要你,你还是留着保护他吧。我在附近还有几位朋友,我带他们一同前往即可。”典韦听了,点了点头,道:“好吧,师弟,你可要保重,下次我一定要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你!咋们还要再切磋切磋。”陈到也道:“师兄,你也要保重身体。”两人重重的拥抱一次,便含泪分离。 张春华和林羽裳在郊外的住房内焦急的等待着,林羽裳双手合十,不住的“阿弥陀佛”并祈求无量天尊保佑,张春华也是仰望着天空,不住的为陈到祈祷。陈到突然推门而入,反而把俩人吓了一跳,两人定睛一看,同时扑在他怀里,林羽裳放声大哭,张春华也留下了几滴眼泪。 陈到安慰地笑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林羽裳止不住眼泪,双手牢牢抓着陈到的手臂不放,陈到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挣脱。张春华问道:“得手了吗?”陈到摇了摇头,把事情来来回回的说了一遍。张春华感叹道:“这真是上天的旨意啊,陈兄你若不为了濮阳的百姓去刺杀曹操,你就见不到典韦。见不到典韦,你又怎会知道去西凉治病这条路?”陈到也道:“是啊,想不到我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去,反而又找到了生的希望,真是老天弄人啊。看来上天还不想让我死,我也不要这么一心求死为好。”林羽裳也笑道:“是啊,陈大哥,我们一起去西凉吧,一定要治好你。” 陈到笑道:“治好我倒是不奢望,只是希望能有缘跟那‘西凉药王’见上一面。”张春华道:“好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去西凉吧。”陈到和林羽裳点了点头,三人不再休息,直接赶路,向西而去。 走出一段路,远远的看见前方一个女子牵着一匹黑马缓缓而行,陈到定睛一看,不是楚昭是谁?那牵着的马便是泰乌云,陈到想也没想施展“破空浮云”一下飞到近前,楚昭突然看到陈到,两眼一呆,竟停在路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陈到伸手握住楚昭的双手,道:“小昭,你你怎么来了?”楚昭两眼含泪,甩开陈到并一巴掌甩在陈到脸上,只看得后面的张春华诧异万分,林羽裳眼神落寞的低声道:“这位是陈大哥的心上人楚昭姐姐。”张春华这才恍然大悟。 陈到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紧紧握住楚昭的手,道:“小昭,你为什么要来此?”楚昭再也忍耐不住,扑到陈到怀中嚎啕大哭起来,陈到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道:“没事了,我还活着。”楚昭哭道:“你话都不说一句就走了,她们回来说你中了剧毒,已是无药可治,所以你就抛下我跑了?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你觉得你死了我还能独活吗?呜呜呜呜,你太坏了。”哭着哭着,两只粉嫩的小手便在陈到胸前捶了起来。 陈到叹道:“是我的不是,小昭,对不起。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丢下你了。”楚昭这才慢慢的抬头,道:“我相信你,可你不要再骗我。”陈到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笑道:“绝对不,绝对不。”楚昭这才破涕为笑,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久久不分。 过了许久,陈到这才引着楚昭回身来见张春华和林羽裳,将两人相互介绍一番,四人这才一起上路。楚昭一定要和陈到坐在一匹马上,陈到只好亲自骑上泰乌云,让楚昭坐在他身后,然后将原来的坐马牵在一旁。 张春华看了看楚昭秀丽绝伦的脸庞,又见她温柔的靠在陈到背上,双手环在陈到腹部,一脸笑意闭着双眼,心中暗暗感叹道:“能有楚姑娘这样的伴侣,真是陈兄之幸。”陈到突然道:“小昭,你是怎么知道往南走的?” 楚昭这才一拍脑门,道:“哎哟,我忘了穆前辈的交代了。他告诉我除了华佗神医之外,天下只有‘西凉药王’陈杰一人能救你。但是要治你的毒肯定要耗费很多心力,他或许愿意相救,但他的那些徒弟或许并不愿意,要我们小心应对。所以我出来后,便猜想你们只知道华神医能救你,所以我便四处打探华神医的消息,听说他最近出现在江南一带,与是便南下赶来。”说着,她拿出一杆挂在马背上的金枪,道:“这是穆前辈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若是死了,这杆枪也没有意义了。”说着把枪递给陈到。 陈到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两个字“白毦”,道:“这恐怕也是白毦兵的圣物之一。”楚昭点头道:“穆前辈的意思恐怕就是他不会再管你了,要你自己去徐州征服白毦兵。”陈到点头道:“是啊,我一定要做到。”林羽裳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道:“去徐州是必须的,可当务之急是要先去西凉治病。”楚昭听出了她的意思,笑道:“说的没错,必须得先把人救活。”张春华在一盘听着,想道:“这两个姑娘看来还是有一番争斗啊,我得防着点。”在一旁并不说话。 陈到却听不出什么,只是笑道:“是啊,我们得加速了,否则我可受不了这毒性发作。”四人便加速前行。 等到了一处客栈,张春华笑道:“我还担心以后还得费心费力的陪着陈兄一起,现在有了楚姑娘,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楚昭一听,奇道:“什么意思?叔至哥哥,你前些天是和谁一起睡的?”陈到支支吾吾道:“没没和谁”说着脸也红了起来,楚昭道:“好啊,你居然”揪起陈到的耳朵将他扯走,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张春华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离去,只是一脸微笑,林羽裳在一旁叹了口气,也回房去了。张春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打定了主意,便跟了回去。 陈到跟楚昭回房后,本来以为她会怎么盘问自己,结果她只是轻柔的我这自己的手道:“中了这毒,感觉很难受吧?”陈到一怔,苦笑道:“难受是难受,可我也习惯了,也没什么不适应的。”楚昭叹道:“罢了,现在已经如此,何必再说后悔的话呢?你中毒已深,就别多说了,我理解你,休息吧。”陈到听了,心头一暖,便自己练功去了。 夜渐渐地深了,楚昭见陈到已熟睡,悄悄的起身走出了房间。只见林羽裳在客栈外仰望着天空,这一晚皓月当空,照耀着大地更加明亮,林羽裳的内心却无比的黯淡,只是两眼无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楚昭轻轻走到她身边,道:“林妹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理解你的心情。”林羽裳没想到她会突然前出现,先是微微一惊,随即恢复自然道:“姐姐,你怎么不睡?”楚昭也抬头看着天空道:“他中了那么深的毒,你说我睡得着吗?”林羽裳尚未答话,楚昭便道:“我想不只是我,你也睡不着吧。” 林羽裳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神,只是道:“我”便说不话来。楚昭叹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能这些星星一样无忧无虑,不过我不是喜欢高调的人,每天让人们仰望着我,我受不了。”林羽裳笑道:“姐姐,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楚昭凝神看着她,道:“他将来是要上战场的,比起戎马生涯,我更向往安定的生活。但这既然是他的抱负,不管上刀山c下火海,哪怕是一起战死,我都不会退缩。”林羽裳听着,眉头紧锁,说不出话来。 楚昭顿了一顿,又道:“可是他要是就这么就这么去了,我我真不知我该何去何从妹妹,他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知道。”林羽裳抬起头来,道:“姐姐,你这是怪罪我?”楚昭摇摇头道:“视叔至哥哥为敌之人都是我的敌人,喜欢叔至哥哥的人我不会视他们为敌人。但是伤害他的人我该怎样看待?妹妹,我知道他中毒的前因后果,我不会怪你,但我希望在为他解毒后,你能远离他。” 林羽裳听了,苦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姐姐,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久,也很深,但我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楚昭听了,走到她的近前,道:“你什么意思?还要再害他吗?不直接害死他就不罢休?”林羽裳毫不退缩,道:“我不是有意”“世上所有的错事不都是故意造成的!”楚昭几乎是吼出来:“你知道吗?爱一个人不仅仅是陪伴在他的身旁,而是为了他的好愿意付出一切。若不是你上去帮倒忙他又怎会中毒?你这不是爱,只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这帮不了他任何忙,反而会害了他!” 林羽裳呆呆的看着楚昭,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终于,还是留下了两行泪,楚昭的双眼也已湿润,道:“妹妹,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离他远些吧。起初,我和你一样,十分的贪玩。但是自从我遇到了叔至哥哥,我就发现玩不能给他任何的帮助,还会给他造成很多麻烦。所以我也在不断改变,希望将来能给他更多的帮助,而不是天天带着他去挑事,你说是吗?” 林羽裳慢慢的蹲下身去,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能再玩下去了。姐姐,我知道了,但我还是不能再答应你。”楚昭一听,眼中怒光一闪,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何还是执迷不悟?”林羽裳道:“你可以改变,我也可以。所以,希望你再给我机会”楚昭深吸口气,道:“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好吧,我就直说吧,我希望能和叔至哥哥一起生活,而没有别人插手” 林羽裳苦笑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人之常情哪,虽然男都有三妻四妾,可有那个妻子希望自己丈夫纳妾的?想必姐姐也是如此吧。”楚昭厉声道:“你别说了,我向来都不赞成纳妾这种行为。凭什么他们男的就可以有三妻四妾?别人我管不了,但我可以管我自己。”说着突然拔出腰间长剑,在月光下一抖,剑尖透露出逼人的寒气。 林羽裳一看,叹道:“姐姐,你当真要比试吗?”楚昭点了点头,道:“我有我的追求,这是无论何时都不能改变的,来吧,你若能胜我,我便不再阻挠你。”林羽裳缓缓地拔剑出鞘,道:“好吧,那我们出去吧。”两人缓步走出了客栈,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楚昭伸出左手道:“请!”林羽裳也不客气,一招“流云雁返”当先刺出,楚昭挥剑一招“桃花流水”反手格去,两人一来一往的拆起招来。 接连斗了三十多招,两人在剑法上相差无几,不过楚昭体内有“山啸功”为根基,要是拼消耗显然是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一点儿也不着急。林羽裳知道自己内力不济,不敢久战,突然一招“雁影分飞”跃上前来,一剑朝楚昭的左腿扫去,楚昭一招“桃腮柳眼”挡了过去,身子一跃,跳到林羽裳身后,正要回身攻击,突然身子一紧,身上穴道被点,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楚昭正在吃惊,林羽裳在另一边也只觉得穴道一麻,身子便不能动弹,右手还高举着长剑,看起来十分滑稽。 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身穿暗红色衣裳的女子突然跳出,偷袭了二人。林羽裳叫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偷袭我们?”那两名女子并不理睬,只是冷笑,一人道:“陈到和张春华在哪里?把他们交出来,饶你们不死。”楚昭心道:“是要抓叔至哥哥和张姑娘的,看来是他们之前的仇敌,可不能让她们发现。”想到这,她赔着笑脸,道:“两位姐姐,你们说的人我们都不知道啊,什么陈什么,我们压根没听说过啊。” “没听说过?”一人眯着眼睛道,突然举剑指着楚昭的咽喉,道:“你想骗我?我们跟着你们一路,你跟我说你没听说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另一人举着长剑在林羽裳身边晃来晃去,道:“你们再不说,我就在你们的脸上划上几剑,看你们将来还怎么见人,如何?”说着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楚昭心道:“按她们刚才的身手,武功肯定远在我们之上,叔至哥哥的毒不知何时会发作,可不能让他们对打。张姑娘一人也敌不过她们两个,这可真是难办。”另一边,林羽裳看着那闪来闪去的长剑,心下怯了,不住地道:“别不要”那女子笑道:“好啊,你既然怕了,就说出那两人的下落,我便放过你这脸蛋,如何?”楚昭一听,怕林羽裳真说出来,不顾一切的喊道:“千万别说,说了就惨了!”另一人一指点中她的哑穴,怒道:“臭婆娘少多话,不然我就在你脸上拿剑来画画!” 楚昭早已管不了她的威胁,虽然说不了话,还是不停地哼哼不让林羽裳说出来。林羽裳见了她的神情,也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 楚昭身边的女子见此,冷笑道:“好啊,为了那两个贼人你连容貌都可以不要,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一剑朝着楚昭划去,楚昭见此,双眼紧闭,心道:“今日恐怕我的容貌是保不住了,但我绝不能就此屈服。”突然,只听一声尖叫,冰冷的长剑到底还是没有碰上楚昭的脸。楚昭睁眼一看,只见那女子横剑挡开飞来的暗器,张春华举剑从客栈内冲出,瞪视着两人。原来她一直才偷偷注视着林羽裳,见她出门便悄悄跟了出去,直到楚昭和林羽裳比试时也没有现身,到了刚才千钧一发之时才出手相救。 另一个女子见她现身,笑道:“好啊,春华,你终于现身了,陈到那贼子呢?怎么不一起出来?”张春华扫了扫两人,冷然道:“易婷c冯可珊,你们不跟着副盟主,怎么有空来找我?”那刚才躲过暗器的冯可珊笑道:“春华,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叛徒!害得我们姐妹俩接了这个任务。” 张春华沉声问道:“任务?什么任务?”易婷道:“哼哼,自然是来取你和陈到贼子的项上人头了。倘若我们不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那死的就是我们姐妹俩,你是知道的。” 张春华奇道:“你们可是副盟主的贴身侍卫,居然也会接受这种任务,真是奇怪。”冯可珊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触怒了盟主?盟主养了你一生,你倒好,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居然背叛了我们。盟主一怒之下,向副盟主强行要了我们前来,自然是定要杀你,可见盟主他是有多愤怒。” 张春华冷冷道:“感恩?简难敌他抓了我们这些无家人士来做他手下的死士,我们应该感恩他?我们过得这些根本就不是人过得生活,我们也该感恩他?你们还是少说这些抬举他的话了,告诉你们,早晚有一天,舒难活也不会放过你们。” 冯可珊听了,怒道:“你对盟主不满,又何必要挑拨我们和副盟主之间的关系?你想的并不错,就算我们没有杀了你和陈到贼子,副盟主也会保我们,但你说她不会放过我们,是什么意思?”张春华笑道:“你们跟了她这么久,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她舒难活是比简难敌更加残忍的人,她不会信任任何人,你们跟了她越久,你们知道的就越多,早晚会死在她手下。” 易婷听了,脸色一寒,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冯可珊道:“别听她胡说,姐姐,快上,我们一起收拾了她,再去找陈到那贼子。”易婷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舞剑攻上。 张春华眼中精光一闪,举剑迎了上去,易婷和冯可珊的剑法都在她之上,张春华勉力抵挡了几招,就被冯可珊一剑划破了袍子,张春华大惊,身子急退躲过易婷一招。冯可珊笑道:“怎么样?你还要抵抗吗?”张春华稳住身子,道:“废话什么?当我张春华是求饶之辈吗?再来呀!”挥剑护住身子冷冷的看着两人。 冯可珊笑道:“好啊,现在我就送你上路咦,你是谁?”张春华回头一看,原来是满眼发黑的陈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台阶上。林羽裳喜道:“陈大哥,你来了!”楚昭的身子朝向不同,看不到陈到,但听到了林羽裳的话,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陈到赶来相助,忧的是陈到现在的状态不知能否抵挡易婷c冯可珊两人的攻击。 陈到在睡梦中突然做了噩梦,惊醒之后发现楚昭已不在,慌忙出去查看,听到兵刃相交的声音赶紧出去,于是看见了楚昭c林羽裳立在原地一动不动c张春华被两人围攻的场景。陈到不由得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闹事吗?” 冯可珊笑道:“你就是陈到吗?姑奶奶叫冯可珊,这位是你的祖母易婷,怎么见了我们还不下跪?”陈到听了,冷笑道:“哟,原来是你们啊,你们什么时候投胎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你们应该是戴了面具吧,不然怎么看不出你们八九十岁的年纪呢?” 易婷气的脸色发紫,怒道:“贼子,死到临头还敢在此出言不逊?”楚昭对陈到突然能说出这种讽刺之话也是大感诧异,但见到易婷出手心中担心之情还是更盛。陈到见她出手,本想用“狮蛮功”直接将她击退,突然胸口和四肢突然大痛,毒性瞬间开始发作,根本腾不出手抵挡。张春华一看,伸手一推将他推倒在楼梯上,这才躲过了这一剑。 冯可珊见陈到倒在地上浑身冒冷汗,大笑道:“贼子,见到姑奶奶不必怕成这样,我们是不会折磨你的!”陈到只觉浑身上下剧痛无比,根本无力发掌还击。易婷又出一剑朝陈到砍去,张春华一看,横剑挡开,内力一发将她逼退,身子跃起追击出去。 冯可珊道:“姐姐你缠住她,我来收拾掉这贼子。”说着慢慢走到陈到身前,笑道:“小贼,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痛苦!”说着一剑朝陈到的左腿扎去。林羽裳吓得尖叫一声,楚昭心中一痛,怎奈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急怒攻心几欲晕去。 陈到虽然无力反抗,但是看得到她出剑,身子一滚,躲了过去。冯可珊道:“好家伙,竟然还能动弹!”一脚踩住陈到的右腿,一剑朝着陈到扎去,陈到怎会坐以待毙?忍住疼痛将身子坐起,自己体内的所有内力在往右腿送去,冯可珊的长剑刚刚触碰到陈到,猛地就被“狮蛮功”刚猛的劲力震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易婷见到冯可珊竟被击飞,大吃一惊,险些被张春华一剑砍中。冯可珊勉力爬起身来,吃惊的道:“你这是用了什么招数?”陈到正奋起全身力量去抵抗全身的疼痛,根本没心思去回答她的话。冯可珊怒道:“你还在给我装蒜!看我不杀了你!”正要上前,突然远处飞来一枝画戟,朝着她的左臂劈来,冯可珊大惊,不敢抵挡,侧身躲了过去,那画戟从她身边划过,割断了她几根头发,然后深深的刺进不远处的树干内。 冯可珊见这画戟竟如此锋利,心下大骇,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高大魁梧的人,颤声道:“你你是谁?”那人冷冷道:“‘古之恶来’典韦。” 冯可珊听了,吃了一惊,道:“你就是曹操手下的大将?你怎么会来这里?”典韦又冷冷道:“你们要杀我师弟,我就不能来救他吗?”陈到没有想到典韦竟会跟着自己,大喜之余,叹道:“师兄,叔至无能啊!” 典韦笑道:“你中了毒身不由己,怎能算是无能?让我帮你除了这两个小贼再说!”说着挥动手中另一枝画戟朝着冯可珊冲来,冯可珊怒道:“你一个战场将军,怎敢来管武林之事?我看你是找死!”也挥剑相迎。典韦一戟劈在她的长剑上,那长剑瞬间断成两截,冯可珊只觉得右手酸麻不已,连剩下的半截长剑也拿捏不住,不由得松了手。典韦重重一脚踢中她的小腹将她踢的倒飞出去。冯可珊哀嚎一声,满眼怨恨的重新爬起。 典韦飞身将另一枝画戟从树上拔出,道:“怎么样?你这心狠手辣的臭婆娘,还要过招吗?”冯可珊冷笑道:“你力气这么大,我可不敢。”突然一甩手将无数毒镖朝着典韦扔去,典韦手中画戟轻轻一挥,便将毒镖纷纷击落,冯可珊借机朝着陈到冲去,一掌朝着陈到的天灵盖拍落。陈到见此,已是无法闪躲,双脚抬起朝着她踢去,可冯可珊已经不顾其他硬是要取陈到性命,身子也不闪躲,一掌拍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魔君药王 典韦身子一闪,瞬间赶到冯可珊身前,一戟朝她腰间斩落,他的攻击又快又狠,远远超出了冯可珊的预计。这一戟重重劈在她的腰部,冯可珊掌未落下便惨叫一声,陈到双脚也踹在了她的小腹,当时她的身体已被典韦劈成两截,陈到这一下又将她的上身踢了出去,下身却倒在了陈到身边。 林羽裳见此恐怖场景,又尖叫起来,易婷见到了冯可珊惨死之样,心中大骇,不防被张春华一剑划伤右臂,手中长剑“当啷”一声便落到了地上,张春华正好一剑指着她的脖子。 易婷双眼死死的盯着冯可珊的尸身,典韦将陈到扶起,将自己强悍的内力输入陈到体内,陈到这才逼退毒性,勉强站起身来。典韦走向易婷,道:“你这婆娘,有这么好的武功明明可以好好做人,偏要去做这杀手,你这是何必呢?” 易婷听了,双眼落下泪来,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要是不做杀手我还能活吗?”张春华也低下头来,道:“是啊,鬼火盟上千杀手大部分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有胆量逃跑的不过寥寥数人,他们除了效命没有别的选择,不然只有死。” 典韦道:“罢了,这位姑娘,要怎么处置她你自己决定吧。”说着,转身走向陈到。张春华叹了口气,收回长剑,道:“你走吧。”易婷一脸吃惊的看着她,道:“你放了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张春华道:“以前我对那些尽是干坏事之人自然是绝不留情,可据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你还是有着一颗善心的,至少你对不少人都是犹犹豫豫,不肯下手,不是吗?”易婷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就不是做杀手的料,可我生来就是孤儿,我没得选。”张春华转过身去,道:“你走吧,现在你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是重新做人还是回去继续杀人,选择权在你。”陈到也走上前道:“姑娘,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鬼火盟将来真的做出为害天下的事情,你就是在伤害全天下人。” 易婷低下头来,思索半天,最后道:“好吧,我以后就躲进山里再也不出来便了,多谢各位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说着想五人一拱手,转身走了。 陈到解开了楚昭和林羽裳的穴道,楚昭道:“叔至哥哥,你没事了吗?”陈到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可要千万小心,今天真是太危险了。”说着,转身对典韦道:“师兄,你怎么会来此?”典韦道:“还能怎样?不放心呗,你这不是出问题了吗?看来我来的很对啊。”陈到道:“可曹操和吕布”典韦道:“不碍事,曹公他已安排好了护卫事宜,这才允许我来,濮阳我们是志在必得,此战必胜,就算没有我也没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陈到这才点了点头,将典韦和楚昭c张春华c林羽裳介绍了一番,典韦笑道:“师弟,我还以为你有哪位兄弟与你同行呢,没想到你的生死之交都是姑娘啊。”“啊”陈到听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张春华假装不悦道:“典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们女的吗?”典韦赶紧摇头道:“张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女的才更让人敬重啊,不是吗?”楚昭道:“为什么?你说这话还是觉得男的就一定要强过我们吗?”典韦奇道:“难道”陈到赶紧将他拉走道:“师兄,你可千万别在她们面前说什么男的更强的话。”典韦听了,道:“好吧,看来你这些朋友都不是一般的女人啊。”陈到苦笑道:“你就别调侃我了,行吗?”典韦这才正色道:“这婆娘的尸体我们就把她扔到僻静的地方去,然后直接赶路吧。”陈到瞪大了双眼,道:“师兄,你要和我一起去?”典韦道:“是啊,不然我不放心。你不用担心,曹公短时间内没有我也不至于出大问题,行了你别说了,我主意已定,必须救你性命。” 陈到听了,紧紧的握了典韦的手臂一下,道:“多谢师兄。”又道:“可是把人家的尸体乱丢恐怕不太好吧。”典韦道:“有什么不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到不好再说,两人将冯可珊的尸身丢到了不远的树林之中,然后五人马不停蹄的离去,根本不敢停留。 走了一个多月,五人离西凉也已不远,陈到身上的毒发作的更加频繁,而且每次都更加猛烈,幸亏每次都有典韦霸道的内力来帮陈到抵抗,否则,陈到自己都有了自杀的心思。 这天,他们已进入了凉州好几日,典韦突然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张春华和陈到同时向四周看去,却看不出任何异样,陈到道:“师兄,你是怎么确定的?”典韦道:“师弟,这西凉的风土人情和中原大不相同,不仅服饰和我们不同,他们西凉人的长相也和我们有所不同。这些天,我总是看到几个人在我们身边不远处逗留,还拿着西凉的毛帽遮着他们的脸。”陈到又往四周看了看,还是没看到有什么可疑之人,张春华低声问道:“那他们是谁?”典韦道:“我不认识,但看着他们这些白净的脸庞就看得出他们不是本地人。”楚昭道:“莫非他们都是鬼火盟的人,一路跟踪过来?”张春华摇头道:“绝不可能,鬼火盟要求很严,任何人在执行任务时都必须穿着规定的服装,男的暗黑,女的暗红,就算是到了凉州也不能变。” “既然不是鬼火盟的人,那还有谁会来跟着我们呢?”林羽裳自言自语道。楚昭对陈到道:“莫非又是司马防他们?”典韦道:“好了,都别讨论了,今晚我们先住店,晚上我和师弟出来探查一番。”于是五人便先住进了一家客栈。 自从典韦来后,陈到便和他一起住,另外三个女生住在一起,这晚典韦便和陈到走出了客栈,当时天还未全黑,街道上还稀稀拉拉的有着几个行人,典韦对陈到打了个手势,道:“西北角和东南角各有一个,你仔细瞧瞧。” 陈到假意向口袋里找东西,朝东南和西北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两个身穿西凉服饰的人各靠在一家饭馆的墙上,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但目光却时不时地朝他们这边观望,陈到不禁笑道:“师兄,你可真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 典韦低声道:“我仔细数了数,这伙人一共有五个,轮番前来跟踪。他们自己为躲得很到位,但他们的面容却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只有一人长着一副本地人的样貌,不知是巧合还是他就是凉州人。”陈到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典韦笑道:“你来说说看。”陈到想了想,道:“我们现在不清楚对方是好是坏c水平如何,保险起见,我们先分头行动,最后一人抛下对手在一处夹击另一人,二对一胜算很大。” 典韦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看身手西北角的那个厉害一些,我去对付他。东南角的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但你也不可小看他,把他甩掉就是了。”陈到问道:“师兄,既然你说了西北角那个更厉害,我们干嘛要先对付厉害的?”典韦笑道:“我们不能光顾着自己啊,要是另外一个去为难她们仨怎么办?当然是把好对付的那个让她们处理了。” 陈到点了点头,两人便分了开来,各自走向了一个方向。 西北角的那人见此,对东南角的那人使了个眼色,默默地直起了身子,跟着典韦走了过去。东南角那人极不情愿的朝着陈到他们住的客栈看了几眼,便跟着陈到走去。 典韦带着那人在街上一通乱走,东绕西转,直到天完全黑了下去。典韦一看四周再无一个行人,突然回头看着那人,并露出了一抹冷笑。那人原本正假装在看着那些客栈的牌子,突然看见典韦的冷笑,吃了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典韦身子一弹,施展轻功跑了出去。那人见此,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陈到相比典韦到底是年轻气盛,走出不远就有些沉不住气,眼看天还没黑,但是身后那青年却似乎很有耐心,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不靠近。陈到将他带到了一处狭窄的过道,那过道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陈到待那人也跟了进来,突然单手一招“石破天惊”朝着那人打去,不过他也知道分寸,只用了五成力。可在如此狭窄的过道内,那人又如何能腾出手抵挡,被拳风一下震的摔倒在地,身子一横,竟然卡在过道内难以动弹。陈到也就借此走出过道,施展“破空浮云”前去寻找典韦。 典韦一路跑到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停下身子看着那人,那人也不遮遮掩掩,摘掉棉帽直视典韦。典韦只见那人皮肤甚白,容貌俊秀,心中不由得暗笑道:“你长着这样,还想装西凉人,真是可笑之极。”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们?”那人道:“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典韦嘿嘿笑道:“没有恶意?那你们这么辛苦的跟着我们图什么?好玩还是锻炼身体?”那人一拱手道:“这位兄台,这是师命,不敢不从。”典韦道:“既是师命,就叫你师父来说,你们一路跟着却什么也不干,难道不累得慌吗?”那人摇摇头道:“师父他恐怕不会和你们这些晚辈动手。”典韦一听,怒道:“好啊,你师父是何方神圣?让他出来,让我认认他是谁?” 那人却还是拱着手,笑道:“这位兄台,还是算了吧,我真的没有恶意。”典韦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很是疑惑,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水平,倒也不敢轻易动手。要按着他在军营里的性子,有人敢这么小瞧他,他早就用他的双戟在那人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出来了。但他今日为了不引人注目,并没有拿出双戟,只是拿了一把重剑,同时他心里一直记着穆康跟他说过的“在武林中永远要记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到了这时,典韦也有些耐不住性子,道:“你说你没有恶意,你倒是解释一下,你们来干什么来了?” 那人道:“我师父想要《救国策》”典韦一听“救国策”三个字,心中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知道陈到他们跟司马防之间的故事,一听他这么说,立刻道:“我知道你意思,休要再说,看剑!”拔剑朝着那人砍去。 那人见他突然出手,也是吓了一跳,伸手拔剑挡去,只一招,便被典韦逼退。典韦心道:“此人在剑招上倒也有些技巧,但是内力和力量都只是平庸水准,不知他刚才为何一点也不怕?”那人被一招击退,心中也是大为不服,道:“再来!”“刷刷”的连刺两箭,又冲上来。典韦心中暗笑道:“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也挺剑攻上,两人一个势大力沉,一个游走迅速,短时间内倒是难分胜负,展开了一番恶战。 陈到到了树林附近,便听到兵刃相交声,心道不妙,赶紧顺着声音赶去,却看见典韦和郑言在林中对打,吃了一惊,冲上前叫道:“师兄,言弟,快快住手!”可两人正斗得激烈,一时间竟听不到陈到的喊话,陈到一下窜到两人顶上,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两人中央击去。典韦和郑言顿时感到无比的威压,赶紧各自收剑,陈到这一拳重重击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浅坑。 郑言回身拱手道:“大哥。”陈到道:“言弟,怎么是你?这位是我的师兄典韦。师兄,这位是我的义弟郑言。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典韦一听这是陈到的义弟,心道:“原来如此,原来他是自己人,怪不得刚才一点也不怕的样子。”于是笑道:“原来是自家兄弟,典韦鲁莽,多有得罪,郑兄弟见谅啊。”郑言一听他是典韦,惊道:“原来是典将军,郑言真是不自量力,将军你要是拿着你的双戟,我恐怕一招都接不住啊。” 陈到怕他们又要寒暄个半天,赶紧道:“你们先别说这些了,言弟,你为何回来跟踪我们。”郑言反问道:“大哥,我倒想知道,你们为何要来凉州,这里对你们可不是安全的地方。”陈到于是把自己如何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郑言大惊道:“大哥,你竟中了赤甲蝎的剧毒,这可真是糟糕,近来华佗神医的行踪更是不定,你们若是南下去找他那十有八九是碰不上面的,唯有来找陈杰才有希望。”顿了一顿,又道:“可你们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典韦奇道:“这是为何?”郑言道:“这些天跟踪你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师兄弟五人。” 陈到听了,问道:“你们师兄弟为何要跟着我们?”郑言叹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司马防自从上次围攻你们失败之后,‘鬼影三枭’他们三个莫名其妙的走了,司马防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向我师父求助。本来我师父对这些兵法没有任何兴趣,谁知三师哥他说大哥你学得了上乘的功夫,而且身上还藏有武学秘籍,师父他一下就来了兴趣,便命我们五个先来跟踪你们。” 典韦问道:“你师父是谁?”陈到抢着答道:“‘中原魔君’伍泽。”典韦一惊,道:“原来如此,他要是来此,我们可真不是对手。”郑言接着道:“这才是麻烦的地方,师父他让我们先出发,他不日里便会到来,所以一旦师父他来了,你们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陈到听了,满面愁容,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典韦却道:“我觉得不用这么悲观,伍泽乃是武学大宗师,应该不会亲自跟我们这些小辈动手。这也是他说他不日里会前来的原因,所以,就算他来了他也不应该会露面,只会远远的看着,真正动手的应该还是你们师兄弟五个。” 郑言点了点头,道:“但你们还有一事不明,这里是凉州,再走出不远便是西凉一带。西凉的主人现在是马腾和韩遂,我三师哥可是韩遂的亲弟,他要在西凉抓你们,可比在中原简单万倍。”陈到和典韦都是大吃一惊,典韦道:“若是官府和你的几个师兄弟一同出手,我们恐怕还见不着陈杰就要完蛋了。这可真是糟糕。”郑言道:“大哥c典将军,你们放心,我会尽力劝说大师哥让我们五个分头行动。你们只要随便派出一人便可缠住我,再派出一人缠住我五师弟,剩下三对三,应该不成问题。” 陈到奇道:“你五师弟是谁?很好对付吗?”郑言笑道:“就是跟我一起跟踪你们的那位,他今年才十六岁,拜入师门不是很久。哦对了,他便是司马防的次子司马懿。”典韦听了,笑道:“原来如此,师弟你的马快,我们四个就尽可能的缠住他们,你先跑去找陈杰救命,再回来找我们。”陈到听了,摇头道:“师兄,这怎么行?我怎会抛下你们不管?”典韦道:“师弟啊,现在是非常时期,谁知道你还能撑多久?要是挺不到见陈杰那就功亏一篑了。你听我的,他们的目标是你身上的东西,不是我们,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不会有危险。”郑言也道:“是啊,大哥,我会尽力帮助他们的。” 陈到只好点头道:“那麻烦你们了。”郑言道:“你们回去一定要做好准备,我们说不定明天就要开始攻击你们了。”典韦道:“好,这次就有劳郑言兄弟了。”他性子很直,见郑言和陈到感情非常,也把他当成了自家兄弟。 于是三人分别,陈到和典韦一路回到客栈,准备后面的对策。 威廉也不知道自己和这些兄弟行了多久,反正至少有一年多了。每日几乎都要遭受无限的风沙侵袭和缺水的威胁,若非自己每日都在鼓舞弟兄们,恐怕早就有人坚持不下去了。 但回想起罗马杀戮的日子,威廉心中还是暗暗苦笑,虽然每天都强装高兴地鼓舞着手下,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他心中的避难所——大汉。原本的一支皇家附属部队,因为内乱而成为了新贵族首要的消灭目标,在他们的心中,最重要的是各自的友谊,其次便是金钱,至于忠诚,还是让它滚吧。所以这支部队最后选择了逃避,他们一路向东,希望在大汉能找到庇佑。 终于,走在队伍最前的斯科特惊喜的大叫,威廉听到声音赶紧冲上前去,迎面看见了前方敦煌的城墙,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实的笑容。翻译官卡尔和戴德蒙兴奋地跳起,抱在威廉身上,险些将他拉下马来。一行数百人,在之前接近两年的时间里从未笑过,终于畅快的大笑起来。 兴奋过后,威廉心里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到来,大汉是什么样的世界他不清楚,但他们的确没有回头的机会。威廉和弟兄们抬头仰望着前面的城墙,微笑的看着,不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他都不会退缩,不论有什么妖魔鬼怪,他们都会去闯一闯。 伍如海站在郊外的营地外焦急的等待郑言和司马懿的消息,徐如松和韩连倒是一点儿也不急,坐在火堆前逍遥自在的躺着,伍如海看着这两人就来气,不由得道:“你们俩就一点儿也不担心?”韩连笑道:“大师哥,放心好了,有师父在呢,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啊。再说了,再走就要到我大哥管辖的地带了,有我大哥相助,不愁抓不住他们。” 伍如海哼了两声,道:“你们俩也真是天真的可以,还真以为我爹会出手?他是什么身份的人?他可是‘六大天王’之一啊,怎么可能会对几个名不见传的小辈动手?他那么爱面子,你们觉得可能吗?”徐如松听了,脸色一变,道:“好像是啊,师父那种人可不是对小辈动手的。可是他不是说”伍如海道:“说什么?他说他会来,又没说时间,明摆的是要我们自己解决好吗?想我们几个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了,要是连陈到他们几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家伙都搞不定,这人可丢大了。” 韩连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道:“放心好了,大师哥,就算我们搞不定,叫上几千士兵一起帮忙,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陈到。”伍如海一听,捡起一根树枝就敲韩连的脑袋,道:“叫士兵!叫士兵!我让你叫士兵!真叫你大哥帮忙,别说我爹了,我都丢不起这个人。你还不了解我爹吗?你要是真叫军队来的话,我爹恐怕就不会管那什么《救国策》了,直接会把我们全弄回中原去的。” 韩连听了,这才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才爬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得考虑周全才是啊。”伍如海点点头道:“所以啊,我们得等着四师弟和五师弟的消息。”正说着,郑言和司马懿便已返回。伍如海见到,道:“嘿,你们今天发现了什么吗?”韩连见司马懿的脸颊有些发红,奇道:“五师弟,你的脸怎么了?”司马懿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但是说着脸更红了。郑言赶紧解围道:“没什么,师弟他身体不太舒服。”伍如海听了道:“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水土不服啊,有没有大碍?”司马懿连连摇头,道:“没有,没事了。” 这时徐如松道:“行了,这些天我们一直跟着陈到这小崽子他们,我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对!明天我们就动手。”伍如海点头道:“是啊,上次被他们搅得什么都没得到白白丢了大人,这口恶气我可咽不下去,明天我们就动手抢东西。四师弟,你有什么主意?”说着便想郑言问去。 郑言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我觉得我们和他们都是五个人,不如分头行动,一人对付一个。我们也可以顺便比一比,看谁搞定的快。”司马懿听了,毫不迟疑的道:“不错,我很赞同四师哥的点子。”韩连疑惑道:“我们五个一拥而上,他们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分开的话,谁去对付陈到那家伙?”伍如海听了,得意的指了指自己,道:“当然是大师哥我来了,那小子不知好歹,实在是讨厌,我非要亲自动手揍他一顿不可。” 徐如松和司马懿听了都不禁笑起来,郑言也是强颜欢笑的干笑两声,韩连却道:“这个陈到现在跟之前可不一样,他的武功很”说了一半,看着伍如海的眼神,突然说不下去。只听伍如海冷冷道:“你是觉得我打不过他吗?”韩连结结巴巴道:“其实是”郑言见气氛不对,赶紧将韩连拉起身来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去那边说。”便把韩连拉了出去,韩连也只好把要说的话噎了回去。 郑言将韩连拉到一边,道:“三师哥,你干嘛说这些?你又想惹大师哥生气?”韩连辩解道:“我哪有这个意思?我是怕他真的斗不过那陈到,反而被他所伤。”郑言奇道:“我们又没有再见他,你怎么知道大师哥斗不过他。”韩连道:“他的武功大进”说着忽然又觉得不太对,又住了口。郑言道:“三师哥,你怎么知道他武功大进?你们切磋过?”韩连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猜测,猜测。我猜他的武功可能大进,那样大师哥还真不好对付他。”便走了回去。郑言心中有些怀疑,也跟了回去。 最后伍如海还是按照郑言的建议作了安排,司马懿问道:“那个壮汉谁来对付?”徐如松嘴里叼着一棵草,笑道:“五师弟,你放心吧,那个傻大个,我一定让他知道脑子的重要性。”司马懿心里一点也不赞同他的话,但嘴上还是对他一阵赞扬。最后郑言吧司马懿也拉了出去,道:“师弟,你倒说说,我们回来之前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半天找不到。”司马懿红着脸道:“没去哪,真的没去哪。”郑言佯怒道:“你是连我都要隐瞒吗?”司马懿只好道:“其实我见到了那个张姑娘。”郑言听了,笑道:“原来如此,好啊,明天她就教给你了,别让我失望啊。”司马懿讪讪地笑了笑,郑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回去睡觉了。 陈到和典韦想了一夜,最后典韦决定将《救国策》和陈到分开,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两者之一平安,陈到也只好答应。次日,两人跟三个女孩说了他们的安排,张春华惊道:“司马懿?”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典韦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坏笑道:“张姑娘,这司马懿就交给你对付了,把他引得越远越好,到时候我们再会合。啊不对,我们不会合都行,你直接跟他回家得了。”除了张春华,另外三人都笑了起来。 张春华涨红了脸,道:“这怎么行?我肯定要和你们一起走的。”典韦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要是真的两情相悦,何必跟我们在这耗着?去找陈杰不知还要多久,路上不知还有多少危险,你放心,我们若是平安回来,一定会来司马府找你。” 张春华心想说的也没错,叹道:“你们说的没错,但我是恩怨分明的人。我与你们患难与共,这是我永生难忘的经历,如果我把司马懿引走能更好地帮助你们,那我一定把他带走。但是两位姐姐,恕我直言,现在是你们真正帮忙的时候了。”说着便对楚昭和林羽裳说道。楚昭和林羽裳也转过头来,严肃的听着她的话。只听她道:“现在陈兄面临生死攸关的局面,我知道你们队陈兄的感情,但这时候若是真的爱他,就应该真的去帮他对付那些追兵。最后究竟陈兄怎么选择,那是他的自由,我们只能顺其自然,不是吗?” 陈到听得尴尬的要命,楚昭和他的感情日渐深厚他并没有想过其他,而林羽裳对他的爱慕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可他并未想过这些,不是不能,而是不愿。他不愿去拒绝任何人,但他也绝不会接受楚昭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这下张春华把三人藏在心中的事说了出来,陈到顿时满面通红,趴在桌上不敢抬头。 典韦见楚昭和林羽裳的脸色与陈到一样,赶紧道:“好了好了,就不多说了,大家各自准备好行动吧。说不定今天之后我们就要分开了,大家且行且珍惜吧。”张春华却道:“先别急,两位姐姐,你们明白了我的话吗?” 楚昭道:“我知道,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缠住要伤害叔至哥哥的人。”林羽裳也做了表示,陈到这才慢慢抬起头来,张春华笑道:“这就好,我们这就行动吧。” 五人吃完早饭,上马便走。等到了正午,五人已出了城到了一处大道上。陈到将《救国策》递给了楚昭道:“小昭,《救国策》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楚昭点了点头,陈到便一拍泰乌云冲了出去,典韦勒住战马停下不动,三个女孩也各自拍马分散开来。 伍如海等人在后面默默的看着,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表明了就是和我们分开着斗?”徐如松道:“管他们什么意思,我们就按着计划把他们都收拾了,看他们能怎么样!”说着拍马朝典韦冲去,郑言和司马懿也跟在了后面,韩连摇了摇头,道:“大师哥,要不要我”伍如海一摆手,道:“你赶快去,前面要是还有人我不能和他单打独斗。”韩连不好再说什么,也冲了出去。 怎奈周围的树林里道路曲曲折折,不只是徐如松等四人,就连楚昭c典韦也认不清路,只有陈到不顾一切的顺着大路往前冲。伍如海的马根本不能喝泰乌云相比,追了一阵还是没发现陈到的影子,心道:“这小子不会偷偷上了小路吧。”于是也拍马冲进了树林内。 双方九人在树林里到处乱窜,却都没有发现一个身穿淡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隐藏在暗处默默的看着,那人盯着伍如海等五人看了半天,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典韦和郑言撞在了一起,典韦一摆手道:“兄弟,你怎么来了,快分开。”说着就要朝反方向走,郑言喊道:“大师哥在那边,别过去。”典韦急忙调转马头又转了出去,郑言也朝着反方向跑去。 中年男子看着他们在树林中乱窜,随后干脆自己一点地面,轻轻松松的跃上了一棵大树,宁愿看着凉州与中原不同的风光,也不愿再看他们跟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九人一直耗到了天黑,才各自聚在一起。典韦道:“好了,师弟应该已经跑出去了,我们就在这树林里呆着,他们去追我们就拦住他们。”楚昭等三人点了点头,便原地休息。 伍如海等人回到原地相聚,伍如海怒道:“怎么回事?我们闹了一整天,连一个对方的人都没看到,他们不会是都跑了吧?”徐如松叹了口气,道:“或许真是如此,我看到了几个女的,但没看到那傻大个,所以也没有出手。”韩连一听,急道:“二师哥,你大错特错了,遇到谁不是呢?反正搞定一个是一个,你这样放过他们,我们后面可不好办啊。”徐如松不悦道:“那也比你在树林里瞎转圈要好,好歹我还有机会”“行了,吵什么吵?明天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大路上走,我就不信那陈到不走大路能从这树林里绕出去。”伍如海道。 “明天?等到明天他们恐怕都到药王山了。”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五人都吃了一惊,朝着声音一看,原来是那个穿着淡灰袍的中年人。五人赶紧下跪道:“师父(爹)!”原来此人便是“中原魔君”伍泽。 伍泽满面怒容的走上前来,一脚将伍如海踢倒,道:“你们五个笨蛋,就知道在树林里瞎转悠,别人早就跑了你们都不知道。”伍如海不敢站起,还是趴倒在地,道:“爹,您早就来了?”另外四人都只是趴在地上不敢作声。伍泽哼了一声,道:“废话!我一直看着你们跟瞎子一样的到处乱窜,还有如松和阿言你们两个胆小鬼,明明碰上了还不敢去打,你们以为一定要碰上你们选的吗?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要是不遇上楚勋c乔锐形之流我就不能出手了是吗?” 五人都趴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最后韩连小声的道:“师父,您的意思是您会亲自去对付陈到?”伍泽“呸”了一声道:“你觉得我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吗?不过你们要是真斗不过他,我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韩连听了,喜道:“是啊,师父你可不能”伍如海实在忍不下去了,怒道:“三师弟,你别说了!”韩连赶紧闭嘴,不敢再说。 伍泽叹了口气,道:“行了,都起来吧。我都弄清楚了,那陈到中了剧毒,要去找陈杰那老东西治病驱毒,现在陈到一人已经往药王山去了,大概只有三天行程。如海,你立刻去追。”伍如海听了,不敢怠慢,连忙上马顺着大路跑去。伍泽又对剩下四人道:“你们就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明天把他们剩下的四个给我收拾了,然后去帮你们大师哥,明白了吗?”四人连连点头,伍泽便回身走了,只是瞬息之间,便消失不见。 徐如松松了口气,道:“唉,今天真是荒废。”韩连心中也在叹息浪费了一天时间,司马懿则为了没有遇到张春华而烦恼,只有郑言心中暗喜,四人休息了一会便睡下了。 典韦等人在前方树林中躲着,突然看见伍如海拍马冲了过去,都吃了一惊,楚昭奇道:“这家伙这么晚了还要赶路,莫非是发现了什么?”典韦道:“放心,只有他一个还不碍事。我们只要拦住其他的就行,一个人师弟他还应付得了。”楚昭不安道:“可是叔至哥哥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毒性发作,这个伍如海也不是庸手,那可怎么办?”张春华安慰道:“放心啦,楚姐姐,陈兄的马快,就算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楚昭觉得也对,这才安下心来。 次日,徐如松四人整理好装备,一起拍马冲了出去,四人根本不管前面的杂草阻隔,就是一路向前猛冲,无数花草被他们的战马践踏的松散在路旁。 典韦早把战马放跑,自己躲在草丛内,等徐如松飞马过来,突然从草丛中跳起扔出飞索套住徐如松的脖子,徐如松根本没料到会有人偷袭,被直接拉下马来。 旁边的司马懿本想前去相助,突然前面扔出一顶帽子,司马懿伸手接住,一看正是当年赠给张春华的,再一看张春华便在前面的马上朝着自己招手,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一拍马就追了上去。张春华见他跟来,微微一笑,便打马往侧面跑,两人就此越跑越远。 徐如松脑袋直摔在草丛里,顿时摔了个七荤八素,典韦更是毫不留情,身子一拉,将他倒拖老远。但徐如松也不是吃素的,双脚在地面一跺,身子弹飞起来,朝着典韦一掌拍去,典韦右手继续拉着他跑,左手则横起画戟架住了这一掌。徐如松奋力想将索套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来,怎奈典韦一直拉着他跑,根本稳不住身子去摘。 楚昭和林羽裳在大路的另一侧看着郑言和韩连也骑着马朝前奔来,楚昭心道:“按理来说和郑言相对是安全的选择,但这韩连对叔至哥哥怀恨在心,林妹妹要是遇上他可不会好过。虽说她也喜欢叔至哥哥,但我不能害她。”想到这,她突然从草丛中跳出,一掌朝着韩连打去,韩连吃了一惊,也被她这一掌打落下马。郑言本以为她会来拦自己,突然看见她打倒韩连,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林羽裳知道他是友方,从草丛中冒出头来,郑言见此,也不好再去帮韩连,拍马朝林羽裳追去。 韩连不等楚昭靠近便飞起双腿朝她踢去,嘴里骂道:“小贱人,死到临头还要挣扎?”楚昭笑道:“是谁死到临头还说不准呢!你先不要不干不净的乱叫!”闪身躲开他这一击,随手抓起一堆杂草朝他扔去,韩连一掌拍落这堆杂草,没料到楚昭随后攻来,一掌拍在他胸口,韩连身子一晃,顿时摔飞出去。 陈到丝毫不敢停留,按照典韦给的路线一路狂奔,这泰乌云也确实是世间鲜有的良马,狂奔两天两夜竟然还有余力,眼看离典韦所说的药王山也已不远,陈到便想在附近先歇息一阵。一看眼前,只见前面高高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白驼山庄”四个大字,看起来是一家客栈,陈到于是走了进去。 走进这白驼山庄,只见里面的伙计并不多,但都是非常热情,陈到便坐到位置上,问道:“小二,这里离药王山还有多远?”那人一惊,道:“客官,您去药王山做什么?”陈到摘下了蒙住脸的面纱,笑道:“我去治病。”那人听了,虽然对他发黑的双眼感到有些诧异,但中毒之人他也没有少见,并没有太震惊,点点头道:“再向西走三十里便到。客官,去药王山找‘西凉药王’治病确实是非常明智的,可是客官,你可知道要想治病得先通过药王的三个徒弟的关卡才行。”陈到一听,来了兴趣,笑道:“什么关卡?你倒是说来听听。”那人顿了顿,道:“我们的‘西凉药王’有三大弟子,大弟子学的是毒药,二弟子学的是解药,三弟子学的是武功。‘西凉药王’曾有一句名言:‘我这一生修习无数,其中有三者为最,便是毒药c解药和武功。’所以他的三个徒弟各自学走了他的一门看家本领,将来如果能够通力合作,这‘药王’的名声还可以传到下一代。” 陈到听了,道:“那你是否知道和这三个徒弟比的是什么?”那伙计笑道:“自然是比他们的看家本领啦。‘药王’他自己并不排斥来向他求救之人,只是他的三个徒弟认为不是所有人都配让他们的师父来救,所以自发设置了关卡,‘药王’由于要修炼和继续试验关于药的作用,也没有来管他们三个。于是这三道关卡就这样成了习俗。” 陈到点了点头,心知自己中毒已深不能再拖,于是笑道:“多谢这位兄弟,我要去了。”说着起身就要走。那伙计笑道:“客官,您不留下吃顿饭吗?”陈到笑道:“救命要紧,不过你这一番话,让我的精神恢复了,还要吃得干嘛?”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去。那伙计微微一笑,目送着他离去。 陈到不敢多做停留,上了泰乌云便是一路狂奔,终于在日落时分到了一座山下。只见山前一个石碑上刻着“药王山”三个大字,心道:“终于到了,是生是死就在此一举了。”便下了马,缓缓地牵着泰乌云朝山上走去。 走出不远,便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靠在上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懒羊羊的并不睁眼。陈到一拱手道:“这位兄弟,可是‘西凉药王’的弟子?”那人微微一睁眼,道:“你是何人?”陈到微笑道:“在下陈到,因中了剧毒无计可施,特来找‘西凉药王’相救。”那人站起身来,道:“想找我师父救命的人多了去了,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我师父救你?” 陈到见他穿着一身破烂,将马背上的皮袄拿下,道:“兄弟,晚上冷,你穿上我这衣服吧。”那人见了,也不答话,伸手接过披在身上,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陈到听了,叹道:“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凭的,但我觉得我中的毒应该能让‘西凉药王’有很大的兴趣来治。”这话是楚昭所教,楚昭知道赤甲蝎这种毒世间罕有,陈杰若真是痴迷于药,那肯定对这种罕见的毒特别感兴趣。可陈到不知此话该何时来说,于是便在这时说了出来。 那人听了却丝毫不感冒,笑道:“不管你中的是什么毒,我都不懂,你和我说了也没用。我只学了武功,你就和我谈谈武功吧。”陈到听了,心道:“这可巧了,要跟我论药材我可一窍不通,要是说武功我还是能混一混的。”想到这,他对准了天空,一招“石破天惊”打了出去。 那人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变,道:“你会‘熔天拳’?”陈到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兄弟你也知道。”楚昭本要他多称赞对方,可陈到嘴巴太笨,实在不知道该称赞什么为好,只好随便说一点。 那人道:“我很少涉足中原,只是在小时候跟随师父来过几次,那次师父在武林盛会时我曾见过穆康前辈使,所以有些印象。我也介绍介绍自己吧,我叫朱营,跟师父学了武功。你要想上山求医不难,用你的武功征服我即可。” 陈到心道:“征服你又不是战胜你,要是真的打赢你你却不高兴,说我没有征服你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于是拱手道:“朱兄,承让了。”朱营身子一颤,将陈到所给的皮袄震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身后的石头上。陈到不敢大意,一招“石破天惊”朝他打去。 只听朱营笑道:“怎么又是这招,缺乏新意,不行不行啊。”一掌拍出,顿时将这一拳震得支离破碎。陈到见此不禁大骇,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早已被赤甲蝎所侵蚀,如今他的拳法威力仅有中毒前的五成不到,所以会被朱营如此轻松的击破。 朱营见自己竟不费太大力气就击破此招,心里也是大奇:“二十年前我看穆康前辈发招时威力可是强悍的多,连师父也不敢小觑,这次的‘熔天拳’怎么这么脆弱?莫非是他有意容让?”想到这,他突然窜到陈到身前,道:“不必手下留情!”一拳朝陈到打去。陈到见他轻功如此之好,心里也是暗暗赞叹,施展起“破空浮云”躲了过去。此招名为“七里无影”,乃是陈杰所创的上乘轻功,他一生对武学的发展并不多,将更多的心力用于对药物的研究之中,对于武学也只有这招“七里无影”算是自己的发明,其他的招数都是由他师父所传。 陈到远远地避开,突然一招“晴天霹雳”朝着朱营打去,朱营回身又发出一掌,瞬间将此招击破。陈到心中大骇,心道:“这朱兄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我恐怕难以获胜,还是动用全力为好。”他哪知道他这“晴天霹雳”讲究的是攻击速度,他的内力被侵蚀后,攻击速度未变,但其威力却下降的更多,但表面却看不出来。 朱营心道:“此人的武功不过尔尔,莫非是中了毒的缘故?”但他也不会放水,纵身过去,“倏”的一掌朝陈到拍去,陈到不敢怠慢,身子早已趴下,“腾”的将“狮蛮功”朝他推出。朱营之前轻易的击破他的攻击,心里不免有些大意,没想到他竟能发出比之前强悍数倍的攻击,立刻被击飞出去,撞在一块石头上,等他奋力的站起,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陈到不知这赤甲蝎的毒性虽强,但是“狮蛮功”的威力却不受影响,但是发的越多,损伤就越大,要是拖得久了,立时就有性命之忧。陈到哪里知晓,还上前关切道:“朱兄弟,你没事吧?”朱营心道:“此人表面装作关心我,其实隐藏的竟如此之深!开始随便发招诱我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发力将我击伤,真是歹毒!但你以为后面的关卡好过吗?好啊,我便让两位师哥来对付你。”想到这,他假笑道:“没事没事,你已经征服了我,继续往上走吧。”陈到大喜,道:“多谢朱兄弟。”说着就拉着泰乌云准备继续向上。“且慢。”朱营说道,便拿起了陈到的皮袄,道:“这个还是你自己穿着吧。”陈到看了看四周,笑道:“朱兄弟,你就别客气了,我中毒已深,要真的死了,这件衣服也就没用了。再说了,这山上到了晚上真的很冷,你穿着御御寒吧。”说着将皮袄按在朱营的双手上,转身上山去了。 朱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家伙究竟是好是坏?我本以为他刚才给我这皮袄只是套近乎用的,没想到他竟是真心送我,莫非刚才是我误会他了?”想到这朱营又叫道:“陈到!”陈到回身停下,朱营道:“接下来的关卡更难c更痛苦,你还是别去了吧。”陈到苦笑道:“我若不去,我就没有命了,我死不足惜,但我对不起那些为了我付出的人。多谢朱兄关心。”说着对他一抱拳,便转身继续上山。 朱营叹道:“此人看来确实是个好人,不过他并不知道,师父只是想让我每天御寒练功,我才只穿这么点衣服的。” 陈到继续向上,走出不远,便看见一处空地,空地的中央摆着一口大锅,锅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再看原地坐在石头上一人,只见那人全身裹在棉袄之中,看不出身材,但是看面相大概也是三十多岁,长着满脸胡渣看起来并不检点。陈到心中暗暗高兴,心道:“这位朋友都这么怕冷,下面的朱营兄弟肯定很需要我的皮袄。”眼看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自己也感到一丝寒意,不敢在多耗时间,走上前去,一拱手道:“这位兄弟,我陈到请求上山治病。” 那人看了陈到一眼,当他看到陈到布满黑色的眼眶时,震了一下,惊道:“你中了剧毒?”陈到点了点头,道:“不错,兄弟你真有眼力。”那人笑道:“我跟师父学了快三十年,要是连中毒都看不出来,那不是白混了吗?依我看,你这不仅仅是剧毒,而且还是当世罕有的剧毒,当是赤甲蝎之毒。” 陈到见他能如此精确的说出,佩服道:“兄弟你可真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说着挽起左手的袖子和右腿的裤腿给他看赤甲蝎留下的伤疤。 那人笑道:“我叫詹顺,跟随师父专修解药。你放心,此毒我虽不能解,但我师父可解,你若是能通过我和我大师哥的关卡,自能去寻我师父解毒。”陈到大喜道:“多谢詹兄。”詹顺摆了摆手,道:“你先别急,我这一关可比我师弟的要难得多”说了一半,突然停下,原来是朱营跑了上来,对詹顺耳语几句,詹顺点了点头,朱营便又下去了。陈到见他没有披着自己的皮袄,喊道:“朱兄,天气冷,记得穿皮袄。”朱营应了一声,便下山去了。 詹顺笑道:“陈到兄,你光顾着我师弟了,你自己就不冷吗?”陈到笑道:“放心,我能抵御得了。”詹顺点了点头,道:“不过在我这一关倒也不用担心寒冷。我也不卖关子了,你只需完成三件事即可。”陈到便仔细的听着,詹顺道:“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口锅装上水,至于装多少由你自己来定。”陈到点了点头,往四周看了看,道:“可是这四周都没有水呀。” 詹顺笑道:“水不会凭空出现,现在又不会下雨,你觉得该怎么办?”陈到听了,又仔细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旁边有一条小道,便顺着小道走了进去。走出不远,便看见一个水池。陈到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水瓢之类的东西,陈到心道:“要是用双手去盛,那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去,对了,我可以把锅搬过来。”于是便回去将锅搬了过来。詹顺在旁边看着,只是默默的点头,并不说话。 陈到费了半天劲,将铁锅翻进水池里,又不住的用手往里面舀水,将整口锅几乎都装满,这才费力的将铁锅搬了回去。他这一催动内力,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但也没有多想。詹顺走上前去,看着这满满一锅水,笑道:“你费心了。接下来,是给这锅水加热,但究竟用多大的火c多少柴你自己决定。” 陈到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柴火,便走向那些大树,一掌将树枝劈断,一个个的收集起来。詹顺在一旁冷眼相待,突然说道:“陈到兄,待会我往这口锅里放什么药材你都不会介意吧。”陈到忙的满头大汗,根本没有注意,只是应了一声,便把一堆柴火放到了锅底。 詹顺在一旁看着,嘴里不住的发出“挫挫挫”的声音。陈到奇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詹顺道:“嗯,我只是觉得柴火有些多了。”陈到笑道:“没事,柴火越多,烧的越久嘛。”便找来两根很粗的木头,剧烈的摩擦了起来。 詹顺心道:“钻木取火?这对力量c速度的要求不小,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做到。”便走上前看,陈到只觉得双手发麻,力道远不如中毒之前,心里暗叫不妙。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的机会,立刻催动“狮蛮功”,双手速度加快,两根木头只见开始冒出烟来。 詹顺在一旁暗暗佩服,没多久,陈到便钻出火来,陈到赶紧将来之不易的火苗放到铁锅的下面,锅下便燃起了火焰。陈到见此,转身对詹顺道:“詹兄,还要做什么?”詹顺道:“这最后一件事嘛,是要你跳进这口锅里,一直坚持到这些柴火烧光为止。” 陈到一听,这才明白他刚才看自己弄了那么多柴的意思,不由得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詹顺笑道:“陈到兄,不瞒你说,这前两件事大多数人都能做到,可这最后一件事,大部分人都不愿尝试,今年更是无一人尝试。选择的权力在你,你若是不愿,可以下山。”说着又转身坐了回去。 陈到看着那口大锅,水看起来在慢慢变热,心道:“若是逃避,我必死无疑,倒不如凭着内力拼一把。”于是道:“我绝不会逃避,愿意一试。”詹顺瞪大了眼睛,道:“你想好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陈到脱了鞋子和上衣,道:“我没有退路了,来吧。”说着便要走进锅内。詹顺只见他的双臂c腰腹和肩膀都已被黑紫色所包围,上身缠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心中大惊,道:“这赤甲蝎的毒性竟如此之强,陈到兄,你所中的毒已经侵蚀了你的全身,离你的心脏已经不远了。” 陈到一步跨进锅内,只觉得这锅水只算得上温,还算不上烫,心中暗喜,回头苦笑道:“所以啊,我说我没有退路了。”便盘膝坐在了锅里,水面刚好过了他的肩膀,只露出脑袋在水上。 詹顺这时又走了下来,到旁边的一排柜子中拿了许多药材,走到大锅旁,道:“那我就开始咯。”陈到不明所以,奇道:“开始什么?”詹顺嘿嘿笑道:“我刚才说了,我放什么东西进去你都不介意,不是吗?”陈到这才想起,惊道:“你你要放什么?” 詹顺一手提着一根人参,道:“当年神农氏尝遍百草,这才了解了那么多草药的各自用处。我自然不能和神农氏相比,所以啊,我想拿你做做实验。”说着,便将那人参丢了进去。 陈到虽然对药材不甚了解,但人参和灵芝他还是认得出来,见詹顺又丢了一把灵芝进来,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也就没有反对。谁知詹顺又拿着一根黑色的草,阴阴的笑道:“这叫‘夺命草’,遇水即化,人一旦触碰到它所化成的液体,身体立刻便会被腐蚀。”说着作势要将那“夺命草”丢进去,陈到见了,虽然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出声或是出手阻止。詹顺见了,心下诧异,但还是将那“夺命草”丢了进去,陈到眼睁睁的看着这“夺命草”化掉。却没有任何动作。 詹顺心里更是奇怪,心道:“这小子是不怕死吗?”又将更多的草药丢了进去,每个他都要解释一番,说的各个都是能让人瞬间死去或是重伤的药物,陈到听着心惊胆战,但还是稳稳地坐在锅内。 詹顺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几百种药物全都丢进锅内,再一摸锅外,已经是滚烫无比。詹顺便在锅外踱步道:“陈到兄,你现在还能坚持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你的内功真是让我佩服不已。”说着,偷偷将一些干柴踢开,让它们无法被烈火烧到。 陈到只觉自己正被烈火烘烤着,拼尽全力用“狮蛮功”压着那滚烫的水。但是赤甲蝎的毒性也在不断爆发,陈到只觉得自己的周身穴道都在混乱的翻转c七经八络混乱不堪,简直就要晕倒过去。 詹顺在锅外盯着他的脸色,只觉他满脸都散发着一股黑气,心中暗暗感叹赤甲蝎的剧毒,一边跑下山去将朱营叫了上来。朱营见此,惊道:“二师哥,你来真的?不是说好吓人的吗?”詹顺摇摇头道:“我在锅内放了许多解毒草药,对他的身子有帮助,可是是否会损伤他的武功,我也不能保证啊。”朱营听了,双手按住他的双肩,道:“你这样可不行,要是废了他的武功,那对他来说恐怕比死还要痛苦啊。”詹顺道:“这我知道,可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现在正在奋力与毒性对抗着,以我们的实力是无法阻止的。”朱营吃了一惊,道:“那是不是要叫师父来看看?”詹顺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样大师哥能同意吗?还有,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朱营道:“师父没跟你说医者仁心吗?我觉得救命要紧哪。” 詹顺正要说话,陈到忽然惨叫一声,猛地一震,铁锅看似便要从柴火上滚下。两人赶紧冲上前去将铁锅扶住,但也都被那滚烫的锅面烫的直叫。朱营看着完全变成紫黑色的一锅水直伸舌头,说不出一句话。詹顺道:“刚刚放完药物时,这一锅水都是棕色的,想不到上百种药材也顶不住这赤甲蝎的毒性。” 陈到此时已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只是觉得全身先是在烈火中烧烤着,突然又落入了冰窖之中脱身不得,全身麻痹不已,根本就动弹不了。只见另一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陈到一惊,怒道:“你这混蛋,居然敢一路追来药王山?”领头人嘿嘿笑道:“怎么?我只是来看你死时的惨状的,赤甲蝎的剧毒好受吧?哈哈哈哈哈哈。”陈到大怒,道:“你别得意,等我将这毒治好,一定来找你算账!”“算账?”领头人大笑道:“就凭你还想算账?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说着朝着陈到一拳打来。 陈到怒目圆睁,吼道:“去死吧!”“狮蛮功”全力爆发出来,朝着眼前的“领头人”打去。詹顺和朱营突然听他怒吼一声“去死吧”都吓了一跳,紧接着这口铁锅瞬间炸裂开来,“毒水”四散飞溅洒的到处都是,陈到也摔倒在地。 两人赶紧上前查看,朱营见陈到面如金纸毫无血色,不禁怒道:“二师哥,你看你干的好事!他这还有命吗?”詹顺仔细检查了一番,笑道:“行啊,比我想象的要好啊。”朱营诧异道:“什么意思?”詹顺敲了他的脑袋一拳,道:“什么什么意思?现在他身上的黑色都褪去了,这就说明我花了一百零八种药材发挥了作用,至少延长了他的寿命,你懂吗?”说着又敲了他一下。 朱营这才明白,喜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带着他去见大师哥。”詹顺点了点头,两人从池塘里弄了些水将他浇醒,陈到悠悠醒转,见到两人,急问道:“那贼子呢?”詹顺不明所以,道:“什么贼子?”陈到道:“那害我全家的贼子。”詹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道:“这里没有你的仇人,走,我们去找我大师哥。”说着便和朱营一起搀扶着陈到继续上山,陈到只觉头晕眼花,脑袋极不清醒,只好随着两人搀扶。 又行一段,只见山间出现一座小小的亭子,一人正无聊的坐在其中,詹顺和朱营便搀着陈到走了进去。那人一看,奇道:“两位师弟,你们怎么都上来了?”詹顺被在那人耳边说了一阵,那人点了点头,道:“陈到兄,你现在感觉怎样?”陈到浑身无力,睁眼看着他,只见他大概三十五岁年纪,面容硬朗,双臂长着厚实的肌肉,勉强一拱手道:“感觉还行,多谢这位兄台挂念。”那人一摆手道:“我叫欧阳健,今年我第一个见到的求医者就是陈到兄你啊,我知道你缓不得,就直说了吧。”说着拿出了两个较大的杯子,道:“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是来自‘江南战神’楚勋前辈所赠的六十年美酒,另一杯也是这种酒,不过却是混入了鹤顶红c断肠草等剧毒毒药的毒酒。现在你选一杯饮下,我饮下另一杯。”说着,朝陈到做出了“请”的手势。 陈到本来还有些精神恍惚,听了他的话,瞬间清醒了许多,吃惊的看着欧阳健。可詹顺和朱营却是面色正常,看不出有什么担心之色,陈到心中大奇,不由得问道:“欧阳兄,你这是认真的?” 欧阳健微笑道:“当然,你若是想知道哪杯是美酒,我也可以告诉你。”说着,朝左边的杯子一指。 陈到刚想说“不用了”欧阳健便已指给了他,这下陈到更加犯难,伸出了手又缩了回去,不知如何是好。 朱营不由得道:“不就是选杯酒吗?至于这么婆婆妈妈的吗?”陈到一脸犹豫的看着他,问道:“真的好选吗?”朱营道:“当然了。”说着就一手抓住左边的酒杯,放到了陈到身前。陈到一看欧阳健,见他面色如故,还正要去拿右边的酒杯,脱口而出道:“慢!” 这回欧阳健反倒一脸诧异的道:“怎么了?”陈到道:“我们换一下。”便交换了两人面前的酒杯。欧阳健笑道:“陈到兄,你是信不过我?”陈到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要欧阳兄替我去死,我过意不去。”说着便拿起面前的酒杯要饮去,朱营一手按住陈到的右臂,道:“别急啊,你就这么着急去见阎王爷?”陈到一想刚才的幻觉,心道:“是啊,我有那么多事都还未做,怎能就这么死了呢?” 欧阳健见他又是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笑道:“陈到兄弟,我猜你不是怕死,而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去死对吧。”陈到听了点了点头。欧阳健又道:“那不就简单了吗?你喝下这杯酒,你就得救了。”说着朝自己身前的酒杯一指。 陈到却还是摇头道:“不行。”欧阳健诧异道:“为什么?”陈到道:“我确实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但欧阳兄你却不该为我而死啊。你要是能活着,依你的实力还可以救活很多人的。”欧阳健笑道:“陈到兄你说笑了,我只学会了毒药,不毒死人就谢天谢地了,要说救人,跟我的身份也不符啊。”陈到道:“你懂的毒药多,和詹兄合力,自然可以像你们的师父一样,又何谈与身份不符呢?” 欧阳健被他说的直笑起来,道:“那好,你最后决定选哪杯,直说吧。”陈到低头看向了两杯酒,只见里面的酒怎么看都没有差别,心里回忆起之前所遭遇的无数往事,想起楚昭c郑言c马亦冰c柳元卿和陈德他们,内心百感交集。虽然心想离能活只有一步之遥,但要别人的命来替换自己,终是不愿,最后,他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 欧阳健见他没有再调换酒杯,先是微微一惊,随后又是微微一笑,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道:“干杯。”说着将手中那杯酒朝前微微一伸,陈到心里下定决心,猛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欧阳健见他没有与自己碰杯,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也将自己手中的酒喝光。然后将空杯放下,问道:“陈到兄,感觉如何?”陈到只觉得嗓子燥热无比,紧接着又感觉一阵冰凉,随后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剧烈的燃烧开来,他顾不得其他,奋力的调用“狮蛮功”抵挡这股无比痛苦的感觉。 陈到跟这股痛感耗了半天,猛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欧阳健见此,问道:“二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可以以毒攻毒的吗?”詹顺脸色一变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赤甲蝎的毒性了。快!我们快带他去见师父。”三人连忙架起陈到朝着山顶跑去。 三人夹着陈到直跑到山顶一处大院之中,一些仆人见他们这么慌张的样子都不敢阻拦,让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大屋。屋内有一白衣老者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几本书,见他们如此慌慌张张的冲进屋内,不悦道:“你们这是什么样子,我有让你们进来吗?” 那老者便是陈杰,欧阳健三人见师父发怒,惊的一时竟开不了口,朱营双腿一软摔倒在地,欧阳健和詹顺也跟着倒下,把陈到摔到陈杰身前。陈杰问道:“怎么回事?”詹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只是趴在地上指着陈到道:“赤甲蝎!赤甲蝎!” 陈杰一听“赤甲蝎”三字,脸色一变,道:“想不到竟有人能中了赤甲蝎之毒,还能挺到我药王山来求医!真是难得。”说着便上前查看。 欧阳健道:“师父,弟子们大胆,先给他治了一下。”陈杰一听,道:“怎么治的,快快说来。”欧阳健和詹顺便把前面的经过说了一遍。陈杰一听,怒道:“你们才学了多少,就敢胡乱出手来治赤甲蝎之毒?现在可好,你们把人家的筋脉搞了个大乱!”说着一掌将陈到提溜到空中,伸手在陈到身上点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西域杀机 欧阳健c詹顺和朱营三人见师父竟然真的出手,心知之前做得不对,赶紧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不敢有丝毫迟缓。这时,以为仆人跑来道:“有人上山来了。”欧阳健一拍脑袋,道:“哎哟,我们全上来了,那谁守我们的关卡?”朱营道:“大师哥放心,我去赶跑他,你们在外面守着。”欧阳健和詹顺点了点头,朱营施展“七里无影”朝着院子大门跑去。 那上山之人便是伍如海,他穷追三日方才赶到药王山,不见陈到踪影,知他已上山,他不敢怠慢连忙追上山去。等到了大院之前,才看到一块破破烂烂的牌匾上写着“药王大院”,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非请勿进”四个字。伍如海心道:“相比这里就是陈杰的地盘,我要是这么无端的闯进去肯定讨不找好,但要是不进去,爹肯定不会放过我,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为难,朱营风一般的赶到,一看伍如海长得仪表堂堂,倒也不敢小看,便道:“你是何人?来我药王院作甚?”伍如海见了他的轻功,心下佩服,拱手道:“在下中原伍泽门下伍如海,特来追赶一个小贼。” 朱营听了,笑道:“原来是‘中原魔君’的徒弟,失敬失敬。不知伍兄你所说的‘小贼’是谁?”伍如海道:“不瞒这位兄长,那小贼名叫陈到,偷走了我们的一本书,我们特来将此书抢回。”朱营听了,微微一笑道:“伍兄,你想要抓贼,我们没有意见。可药王山有药王山的规矩,你要想上山,必须经过三道考核,现在陈到已经都完成了,而伍兄你没有,所以还请伍兄下山重新接受考核。” 伍如海一听,强笑道:“这位兄台,你说的是,可我一路上山并没有遇到什么考核啊,说明我根本就不需要考核嘛,是吧。”朱营听他强词夺理,冷笑道:“需不需要,你现在就知道了。我叫朱营,我便是第一道考核,赢过我,算你过!”说着朝着伍如海一掌打去。 伍如海一掌格开他这一击,反手掏出铁笛朝着他肋下打去。朱营身法奇快,转眼便躲到另一侧,身子下蹲,嘴里不住地发出“呱呱”的叫声。 伍如海不知他这是何意,但也猜到他这是在蓄力,心道:“要是等你蓄好了力,那可不好对付了。”想到这他猛地朝前冲去,一铁笛朝着朱营迎头打下。朱营的“蛤蟆功”威力无比,见他朝前攻来,全身积蓄的功力突然爆发出来,伍如海大吃一惊,赶紧发“环虎功”相迎,但他功力尚浅,立刻被震飞出去,直摔在院外的石梯上滚落下去。 朱营站在石梯顶瞪视着他,伍如海好不容易定住身子,爬起身来看着朱营,心道:“若是让他蓄足了力,那我更不是对手了。算了,先回去找爹吧。”想到这便缓缓地下山而去。朱营见此,便也返回了大院。 郑言追赶着林羽裳,但他并无动手之意,突然一拉马的缰绳,将自己连人带马拉的摔翻在地。林羽裳明白他的意思,趁机跃上不远处自己的马,拍马跑走。韩连和徐如松各自被楚昭和典韦缠住,司马懿更是被张春华带的不知去向了何处,三人都无法阻止林羽裳离去。所以,林羽裳便顺着陈到和伍如海走过的道路跑去。 跑了三日,林羽裳也来到了药王山下,她将马停放在了白驼山上,向山上的伙计打听了陈到的消息,再步行前往药王山。等她到了山脚下,突然看见伍如海走下山来,赶紧躲在暗处,见伍如海沉着脸,显然是心情不好,心里暗笑。等伍如海骑马离去后,林羽裳赶紧上山。 等他跑到山顶时,朱营也没在,所以她便畅通无阻的到了大屋之前。欧阳健一看,惊道:“怎么今天这么多人都来我们药王山,真是有意思。”朱营道:“嘿,小姑娘,你不知道规矩吗?怎么就上山来了?”林羽裳心中挂念陈到,叫道:“我不是来治病的,我是来找陈到大哥的。” 欧阳健和詹顺看她好像没有恶意,对视一眼,詹顺便道:“好吧,你便在此等着。”林羽裳也没有办法,只好在三人身后等着。 等到天明,陈杰才亲自打开了屋门,林羽裳比欧阳健三人更快的窜到前面,大声问道:“怎么样?陈大哥还好吗?” 陈杰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道:“这位是”林羽裳急切道:“我是陈大哥的朋友,他”陈杰道:“放心,他还没死。”林羽裳走进屋内,见陈到躺在前面的桌上一动不动,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只见陈到头仰着天,静静的躺在陈杰之前放书的桌上。林羽裳冲到近前,只见陈到面无血色,林羽裳无论怎么呼唤都无法叫醒他,回身再看陈杰四人,却见陈杰将欧阳健三人叫了出去。她不愿离开陈到,只好坐在陈到身边等待他苏醒。 陈杰满面怒容的将三人叫到一旁,道:“是谁带头乱搞的?”三人都低着脑袋不敢回答,陈杰怒道:“都低着头干嘛?说是谁带头的?”詹顺这才默默的把手举起。陈杰怒极反笑道:“你小子,好啊,学了我几成本事就干到处乱搞了啊?”詹顺不敢回话,欧阳健道:“师父”陈杰怒道:“没让你说话。”欧阳健只好闭嘴。詹顺刚刚抬头,便看到了陈杰杀人般的眼神,道:“我”还是说不出来。陈杰怒道:“赤甲蝎之毒可是世间奇毒,谁让你们擅作主张胡乱用药的?一个乱加草药,一个还用毒药,你以为什么药都可以以毒攻毒的吗?” 欧阳健和詹顺心惊胆战,低着头根本不敢开口。陈杰又道:“詹顺,你用的那些药勉强止住了赤甲蝎毒性的发作,却把他的筋脉搅得一团糟。他现在是越用内力死得越快你不知道吗?还有你欧阳健,居然想得出以毒攻毒的馊主意,差点没把人弄死。”欧阳健嘀咕道:“我用的都是很轻的药啊。”陈杰一听,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道:“很轻?你喝一口鹤顶红试试看?”欧阳健道:“可”陈杰一摆手道:“我知道你用的都是那些普通但有效的毒药,但反而又激活了他体内的毒性。我花了一晚上才重新打通他的筋脉,抑制住了毒性。” 詹顺瞪大了眼睛,道:“师父您的意思是您还没有解毒成功?”陈杰摇摇头道:“都是你们在这瞎搞,你们以为赤甲蝎的毒就那么好解?现在好了,我只能用‘天参打穴法’才能救他一命。”朱营听了,瞪大眼睛道:“师父,这一招也太耗内力的吧。”陈杰摇摇头道:“医者仁心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还不明白吗?他的身体拖不了多久,等会儿我就得救他。你们别再废话了。”三人听了,只好低着头跟着陈杰回到了大屋内。 这时陈到已悠悠醒转,看着林羽裳在自己身边坐着,吓了一跳,惊道:“林姑娘,你”林羽裳见他醒来,喜道:“陈大哥,你醒了。”陈到奇道:“你怎么来了?”林羽裳道:“你那个义弟把我放了。其他人还在跟他们纠缠呢。哦还有,那个伍如海也追过来了,不过好像被打走了。”陈到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全身一痛,不由得躺了回去。林羽裳急道:“陈大哥,你怎么了?”陈到道:“不行不行,毒性又发作了。”林羽裳赶紧回身去找陈杰他们。 典韦甩动手中的绳索,在徐如松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徐如松掏出身上的钢斧朝着典韦直劈过去。典韦伸出画戟,将钢斧卡在画戟之间,猛地一甩,将他的钢斧甩飞出去,直插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徐如松也不会坐以待毙,双脚一蹬稳住身子紧接着便欺到典韦身前,朝着他一掌打去。典韦手一抬,将绳索朝着徐如松脸上扔去,紧接着身子一退,拿起双戟朝着徐如松扫去。 徐如松低头躲过了这绳索,正要将套在脖子上的绳索解开,典韦就已一戟扫来,他根本无暇伸手,赶紧闪身避了过去。那绳索长长的拖在地上。典韦朝他追去,徐如松手中没有兵刃根本不敢和他硬来,回头就跑。典韦突然一脚踩住拖在地上的绳索,徐如松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身子已经着地可脑袋却被绳索吊住,十分狼狈。典韦身子跃起朝着他一戟劈下,徐如松赶紧滚动身子躲了过去,典韦身子跟上追着他连劈几下,都被他躲过。徐如松滚到旁边的数下,看见典韦出手的一个空档,突然一脚踢出,典韦赶紧横戟挡住,一下被踢得退后两步。 徐如松趁着这个机会,身子跃起将插在树上的钢斧拔下,怒视典韦道:“好你个傻大个,竟敢偷袭爷爷我,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典韦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恐怕你没有那个能力!”一戟朝着徐如松劈下,徐如松不敢怠慢,横起钢斧直顶过去。典韦的力量何其强大,一下就将钢斧劈落直插在地下,徐如松无论怎么发力都无法将钢斧拔出。只听典韦冷笑道:“你的力气就这么小吗?还不够给我瘙痒的!”徐如松大怒,抓起地上一把输液朝着典韦脸上抹去,典韦吃了一惊,左手抬起将那些树叶纷纷扫开。徐如松趁机双手发力想将钢斧抬起,怎奈典韦仅凭右手也能压得徐如松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徐如松情急之下飞起双腿朝着典韦踢去,典韦来不及提起双戟,双手伸出挡在身前,便被徐如松踢了出去。 徐如松正想捡起钢斧,典韦双手在身后的草地上一拍,身子一下弹了起来,一拳朝着徐如松打去。徐如松也回过一拳迎了过去,双拳相碰,徐如松只觉骨骼欲裂,不由得捂住了左手。典韦的左拳如闪电般打来,一下将徐如松打出一丈多远。 韩连拔出身背长剑,毫不留情的朝着楚昭砍来。楚昭不慌不忙,使出正源师太不久前所授的“飞燕功”一退,退出了数丈远。韩连一怔,转而赞道:“好俊的功夫。”又挺剑冲上。楚昭并不拔剑,仗着“飞燕功”灵敏,不住地闪躲,韩连不论如何刺击或是砍杀都根本触碰不到楚昭,心下不禁焦躁,猛地将“环虎功”内力朝着楚昭打去,怎奈楚昭身子滑溜异常,她知道光凭自己的内力是无法相抗的,身子不住地后退,等到“环虎功”劲力弱了,楚昭发出“山啸功”一卸,将劲力尽数卸掉。韩连正要继续上前,突然看到典韦一把抓住徐如松的右腿,将他朝自己扔了过来,吃了一惊,连忙跃起想将徐如松接住,不料典韦力量远超他的想象,结果两人都被砸倒在地。 典韦和楚昭也趁机找到自己的坐马而走,郑言远远的观望了一阵,这才拍马赶来,见徐如松和韩连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道:“二师哥c三师哥,你们怎么样?”徐如松这下傲气全无,叹了口气道:“这傻大个也不是等闲之辈啊,力气竟然这么大。”韩连不禁怒道:“这个死丫头不知道学了什么怪异的轻功,我怎么都抓不着她,不行,下次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郑言安慰道:“好了,他们肯定会朝药王山一带而去,我们只要跟上去就行。”徐如松和韩连点了点头,三人也骑马赶去。 楚昭和典韦跑出去老远,楚昭道:“典将军,我们不应该去药王山对吧?”典韦听了,点头道:“是啊,师弟和《救国策》必须分开,只要我们远离药王山,那么就算师弟被伍泽所擒,他也不会有危险。”于是两人调转方向朝着不远的县城跑去。 两人刚刚进了县城,只见城中鲜有壮年男丁,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和一些妇人,楚昭奇道:“西凉难道就没有几个男人吗?”典韦道:“估计是前线出了些事故,我们可以去问问。如果这里缺乏官府的管理,倒有利于我们隐蔽。” 楚昭看向了官邸前的一个老兵,便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那老兵见她长得秀丽绝伦,不禁一呆,问道:“姑娘,你有什么问题吗?”楚昭微微一笑道:“老伯伯,我想问一问,这里为什么没看到什么男丁呀?”那老兵一听,立刻愁眉苦脸的道:“唉,姑娘啊,你不知道吗?近来王承和马腾在长平展开了战斗,马腾兵力不足,调集了附近城市的大部分男丁去充军。所以我们这些个小城除了几个大家族,只剩下了差不多一百多个原本治安的士兵。唉,现在马腾还要我们来运送粮草和木材前去相助,可我们现在连人手都不齐,那些大家族又不肯处理,要是马腾怪罪下来,我们全城的人都要遭殃啊。” 典韦奇道:“老伯,要是马腾怪罪下来,难道那些富家大族就可以逃过一劫吗?”那老兵叹道:“他们有的是钱,只要给钱,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啊?就可怜这些百姓咯。” 楚昭一听,心中也很难过,安慰他道:“老伯伯,您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那老兵点了点头,道:“姑娘,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还是劝你早点离开这里吧。免得将来马腾发怒,迁怒于你们。”楚昭知道自己和典韦的服饰根本就不是本地的,一看便知,点了点头便和典韦走了出去。典韦道:“楚姑娘,你是有什么想法吗?”楚昭叹道:“他们要是不能按时间将粮草和木材送到,恐怕就都要遭殃了,我要是能帮他们一把就好了。”典韦苦笑道:“楚姑娘,我虽然力气大,可也不可能干几百个人干的活啊。算了,眼下我们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可没有空管别人。去招惹那些富家大族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干。”楚昭叹了口气,两人便想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来。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典韦的肩膀,只听一声并不标准的汉语响起:“请问”典韦本能反应,一把抓住那人的一条腿,将那人摔了一跤,只见他用来遮脸的棉帽被磕飞,露出一掌异域人士的脸庞:金色短发配上蓝色的眼睛以及高高的鼻梁。楚昭顿时大奇,问道:“你是什么人?” 威廉这些天一直在城内闲逛,希望能找到别人来帮他一把,可他的样貌本就让人怀疑,再加上城内大多都是妇人,根本就没人愿意搭理他。到了今日,威廉实在没有办法,看见楚昭和典韦的服饰与众不同,便上前想问,不料却被典韦本能的摔倒在地。 威廉捡起帽子爬起身来,用着并不标准的汉语道:“你们对待不认识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典韦见他好像没有恶意,便上前抱拳道:“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威廉这才道:“好吧,其实也没事。你们好,我叫威廉,来自遥远的西方。”楚昭奇道:“威廉?这不像是我们国家的名字,你来自很远的西方?”威廉点头道:“不错,我们是一支部队,效力于皇家。怎奈我们国家发生了变乱,新贵视我们为为嗯,敌人,想杀我们。我们没有办法,只好一路向东逃跑,花了差不多两年才到了这里。可是这里的的当官的却不收留我们,我们五百多个兄弟这二十多天都只能呆着附近的山上,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人求助,可一直没人理我,我看你们衣着与这些人不同,这才来找你们问问。” 典韦听他费力的说了这么一大通,觉得他不是在骗人,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想在这里找工作,可是却没人收留?”威廉点了点头,道:“是啊,但是我们都是都是只会打呃不是是只会动手,脑子不会不会转”废了半天劲,才让楚昭和典韦明白他的意思。楚昭想了想,突然笑道:“典将军,这不是正好吗?”典韦一头雾水,道:“什么正好?”楚昭道:“之前那边不是缺人吗?这边又正好有生力军。”典韦觉得也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楚昭道:“威廉,我倒是有个工作可以介绍给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威廉喜道:“真的?不论什么我们都会做好。”于是楚昭便带着他去见那个老兵。 那老兵看了看威廉,道:“你是哪里人啊?”威廉道:“严格来说,我来自你们所说的‘大秦’一带。”老兵惊道:“那么远?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威廉不想谈别的,便道:“老伯,我和我的手下想找些事情做,同时能赚些钱吃饭。”那老兵很是犹豫,问向楚昭,道:“姑娘,你说这人可靠吗?”楚昭笑道:“老伯伯,反正也没有别的人了,不妨试试看吧。”老兵这才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有多少人?” 威廉伸出五个手指,道:“五百人。”老兵想了想,道:“人有点少啊,不过”威廉抢着道:“放心,我们比平常人能干的要多。”老兵这才答应道:“好吧,那明天你们就过来押货吧,吃饭是有管的,这你可以放心。”威廉大喜,写过那老兵,和楚昭c典韦走了出去。 威廉对楚昭和典韦道:“今日多谢你们了,倘若以后有什么忙需要我们来帮的,我们有有”楚昭笑道:“有求必应。”威廉也笑道:“对对,有求必应。我会留下几个手下在那边,你们要是有事就去那找吧。”说着朝着府邸一指。楚昭和典韦点了点头,威廉便出城去找自己的手下去了。 典韦见此,刚想称赞一下楚昭,楚昭突然低声道:“你看那。”说着便朝着不远处的一条大道一指。典韦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身穿深红色衣服的女子走在街上。楚昭道:“听张姑娘所说,这两人应该都是鬼火盟的杀手吧。”典韦点了点头,道:“这简难敌真是贼心不死,竟然派人追到了这里。我们可得小心。”楚昭却道:“不不不,我们这次应该主动出击。”典韦愕然道:“主动出击?那不就暴露了行踪吗?”楚昭微微一笑,道:“不妨,我们有帮手。”说着朝着府邸一指,典韦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两人便又朝府邸走去。 次日夜晚,云层甚厚,将月亮完完全全的遮蔽在了其中。楚昭c典韦和威廉及几个手下埋伏在一家客栈的顶楼之上,楚昭和典韦都换上了威廉手下人的服装,好不容易有一个小个子,可楚昭穿起来还是松松垮垮的很不舒服,等众人都趴好了位置,楚昭还是在那乱动。典韦不禁道:“楚姑娘,你没事吧?不舒服的话干脆脱了算了。”楚昭摇摇头道:“我们不能被发现,我还是忍忍吧。”正说着,那两个鬼火盟女杀手便风一般的出现在楼下。 只是一闭眼的功夫,威廉居然看见眼前多了两人,不觉大吃一惊。他身边的翻译官卡尔以及另外三个将士也都差点惊呼出声,威廉急忙伸手捂住他们的嘴,才没有被两个杀手发现。 只见那两人潜伏在楼下,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威廉道:“楚姑娘,典将军,你们还没说为什么要抓这两个女女高手。”楚昭低声道:“原因很简单,她们可不是女高手,而是女杀手。死在她们手下的好人不计其数,现在她们想杀了我们,我们才不得不对她们动手。” 威廉道:“原来是杀人眨眼的坏人,那我们可不能放过他们。待会直接就杀了她们好了。”楚昭听他把“杀人不眨眼”说成了“杀人眨眼”,差点没笑出声来,又听他说要直接杀了她们,连忙道:“不行,我们要知道她们的阴谋,必须抓活的。”威廉听了,点了点头,对卡尔等人说道:“待会我们跳下去,抓活的。”四人都点了点头,卡尔低声道:“可是这里有点高,我们就这么下去不会摔死吧?”威廉又看了看下面,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顶部离地面有数丈高,不由得抹了把汗。 楚昭听得出他们的顾虑,低声道:“放心,刚才发给了你们匕首。你们双手各拿一把,插在墙上滑下去就行。我们会先下去拖住他们。”威廉点了点头,把话又跟另外三人说了一番,七人都做好了准备。 只见那两人正背对着自己,楚昭轻声道:“攻击!”和典韦一同跳了下去,那两人听到一阵风声,同时转头看去。楚昭施展“飞燕功”早已到了一人身前,一脚将那人踢飞出去。典韦刚刚落地,没有丝毫停顿就一戟朝着另一人扫去,那人刚刚拔出身背长剑,便被典韦一戟扫中手腕,那女子低声娇喝,脱手丢剑,突然将无数暗器朝着典韦扔去。 典韦双戟齐施,将暗器纷纷击落,那女子转身想逃,威廉和卡尔率先冲到,两人同时将手中的剑递出,朝着那女子刺去。那女子手中没有兵刃,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布,甩将开来遮住了威廉和卡尔的视线。威廉和卡尔没见过这种打法,各自挥剑将长布割开,朝着那女子刺去。那女子正要掏暗器,突然肩膀一麻,穴道已被楚昭从后面点中,当即动弹不得。威廉和卡尔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她突然不动,各出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另一个女子在一旁跟另外三人打在一团,那人的武功也好生厉害,那三名罗马勇士竟占不到任何便宜。威廉舞剑上前道:“让我来对付她!”上前直逼那女子各处要害,两人便斗在一起。卡尔挥剑放在被点倒的女子脖颈之上,楚昭奇道:“她都被点倒了,怎么还要防着她?”卡尔也不明所以,道:“所以她是不能动了吗?”楚昭点了点头,卡尔这才尴尬的收回了剑。 威廉从小在罗马长大,一生三十年都在拼搏之中生存,倒在他面前的壮汉c力士不下百人,区区一个鬼火盟杀手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劲敌。拆了二十多招便一剑划伤了那女子的手腕,那女子“哎哟”一声,便丢了剑,另外三人冲上前去,便将她按倒。威廉道:“都是杀人狂魔而已,不用客气。”那三人便用力的将那女子按在地上,那女子触动了伤口,不觉惨叫一声。 楚昭见此,心中有些不忍,道:“算了,不要太狠,把他们带回去吧。”七人便把她们抓到了当地官府的大牢之中。当地的县令已带着威廉的四百多手下去运送粮草c木材去了,府上和监牢里更是空无一人。 威廉的手下将那两名女子用铁索扣住,楚昭便粗声粗气向她们道:“你们是受谁的命令前来?”那两人紧闭双眼,根本就不看她,威廉叫道:“两个魔头,死到头临了还要顽抗?” 其中未受伤的女子睁开眼道:“什么死到头临?你这个外邦人还是多了解了解再说话吧。”威廉愕然道:“不是吗?她们若不是死到头临,莫非她们还有帮手相救?”说着朝四周看了看。楚昭无奈道:“你说的没错,她们这是在吓唬你。”威廉一听,怒道:“你们两个魔头,死到头临了还敢顽抗,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们。”说着便拿着挂在一旁的鞭子朝着两人抽去。 那两名女子虽然都疼的大叫,但竟都不求饶,盼着威廉心软放过二人。可威廉自小在罗马长大,见过的坏人太多了,又岂会在这时心软?反倒越来越用力,两人身上的伤痕眼看着越来越多。到最后楚昭受不了了,对威廉道:“威廉,你这办法不行,还是我来吧。你们都先出去。”威廉虽然疑惑,但是对她并没有丝毫怀疑,便带着手下和典韦出去了。楚昭回身一脸微笑的看着她们。 两人看着她蹩脚的假胡子和服饰,都觉得此人“不男不女”,感觉十分诧异。只听楚昭笑道:“你们现在招认还是来得及的,免得我再出狠招。”两人心想你之前都没有什么招,现在也肯定在吓人而已,都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楚昭见此,佯怒道:“好啊,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必须给你们一点教训。”说着,她拔出腰间长剑,朝着两人刷刷刺去,将两人的衣衫划得破破烂烂的,露出了里面的肚兜。 两人根本不知道她也是女子,见此都面红耳赤,一人甚至还惊呼出声。 楚昭见有了效果,想尽全力“猥琐”的笑笑,可是那模样却更加搞笑。两名女子看了她那怪异的笑容,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昭“奸笑”一声,道:“你们还不说是吗?那我就要让我那些兄弟们嗯爽爽”“爽一把”这三个字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可两名女子却都被吓坏了,大声道:“不要!不要!” 楚昭见她们竟被吓成这样,心里暗笑,嘴上继续粗声粗气的道:“好啊,既然你们想保住你们的清白,那你们就老实招认,明白吗?”两名女子连忙用力的点头。 楚昭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派你们来干什么?”两名女子虽然不知道“他”一个“外帮人士”来打听这个干什么,但也只好老实招认道:“副盟主的两个得力手下冯可珊c易婷去执行任务,结果任务失败,而且只有易婷一人回来。副盟主觉得疑惑,便派我们前来打探消息。” 楚昭心道:“副盟主?好像听简难敌那老家伙说过,好像叫什么‘甲鱼’?听名字就不是个好人,但这两人说的到底可不可信呢?我倒要再问问。”说着又道:“那简难敌有没有交代过你们什么?”两名女子对她知道简难敌的名字大感震惊,但还是纷纷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们平常几乎没有见盟主的机会。因为盟主管的主要是男杀手,我们女杀手都归副盟主管理。” 楚昭心道:“这‘甲鱼’堂堂一个男儿,居然管理女的?真是怪人一个。”又道:“那你们之后还有没有人再来啊?”两名女子齐声道:“有的,我们要是没有回信,副盟主会亲自带人前来。”楚昭心道:“好啊,‘甲鱼’这个怪人居然要亲自来,我倒要好好会会他。”于是道:“好啊,你们只要够老实,我会考虑放过你们。否则嘿嘿嘿嘿,你们知道的。”两名女子听着她怪异的笑声,都不敢出声。 就这么过了几日,楚昭知道了这两名女子,一个叫沙月,另一个叫袁止,都是鬼火盟的一流好手。听说次日那“甲鱼”副盟主就会亲自来到,楚昭便笑嘻嘻的拿着两个药丸,对沙月和袁止道:“嗯,明日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委屈你们俩了。把这两颗药丸都给我吞下去。” 沙月怔怔的看着那两颗药丸,低声道:“这是什么?”楚昭笑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若是配合,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们。要是不配合,你们就等着肝肠寸断而死吧。”话说的轻轻巧巧,沙月和袁止对视一眼,互相用“生离死别”的眼神看了看对方,便接过楚昭手中的药丸并吞了下去。对她们来说,清白比命更重要,楚昭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能成功。其实,那不过是两个普通的治疗腹痛的药丸罢了。 到了次日夜晚,整个县城内还是没有什么人在街上活动,楚昭等人压着沙月和袁止重新到了一处高楼之上,静静的看着下面。过了许久,全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楚昭不由得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确定他会来吗?”两人都肯定的道:“我们副盟主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沙月还道:“此次我们若是完成了任务,那还算好。没有完成并被抓回去,那要是不死,也会被挑断筋脉卖到妓院去。”楚昭一惊,心道:“幸亏张姑娘没有落到那‘甲鱼’变态手里,不然可就糟了。”内心对那“甲鱼”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突然,只听到一阵风声,紧接着有无数身穿暗红衣裳的女杀手施展轻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威廉见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心中一惊,不过倒也不怎么害怕。典韦和楚昭对视一眼,楚昭问道:“你们的副盟主在哪?”沙月低声道:“还没来,她总是最后才会出现。”楚昭点了点头,继续观望。 眼见着那好几十个杀手已潜伏在了全城的各个角落之中,全城也就平静了下来。典韦不由得叹道:“想不到鬼火盟的高手居然这么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潜伏在城市之中,要不是我们就在这里看着,明日定要遭其毒手。”楚昭也是暗暗吃惊,道:“要是那副盟主不来,我们岂不是不能下去了?”威廉转头道:“就算他来了,我们也不能下去了吧。你看这下面到处都潜伏着这些杀人魔头。” 楚昭也知道,在这附近也藏了不少鬼火盟的女杀手,恐怕这县城内已是步步杀机。眼下呆在这高楼之上恐怕便是最明智的选择。 陈杰重新查看了陈到的病情,面色凝重的道:“虽然还有得治,可是还得费一番心力不可。”林羽裳跪在地上,哭道:“陈先生,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欧阳健c詹顺和朱营也在一旁暗暗自责。陈杰叹道:“是啊,我必须得救他一命。毕竟医者仁心哪。”于是道:“你们都退出去吧,我要发功了。”朱营知道他的“天参打穴法”一旦连续使用,对内力的消耗巨大,道:“师父,您保重身体啊。”陈杰点了点头,四人便要出去。突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喊道:“魔君来了,魔君来了。” 众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陈杰奇道:“伍泽怎么会来我药王山?”朱营便把刚才伍如海上山的经过说了一遍,陈杰冷然道:“他伍泽虽然面子很大,但我药王山有我药王山的规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破。”说着在陈到身上点了一下,便要出门。 只听一阵笑声传来,除了陈杰之外,众人只觉的眼睛一花,伍泽便出现在门外,只听他笑道:“药兄,今日我破了你的规矩,实在是抱歉啊。”陈杰冷冷道:“伍兄,你很了解我的性格,那你还破我的规矩,这是何意?”伍泽继续笑道:“若非有此急事,我打死也不敢来破药兄你的规矩。只是躺在你那桌上的少年偷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今日必须将其拿回。” 陈杰和欧阳健三人看了近乎昏迷的陈到一眼,陈杰沉声道:“偷走了东西?是什么武功秘籍吗?”伍泽摇头道:“药兄,你确实了解我,可这次却是一本兵书。这小子从我的好友手中将其夺走,要知道,现在要是有了好的兵书,是可以建功立业的。所以我才来帮我那朋友一把。” 林羽裳听了,大声道:“你说谎!那《救国策》本来就是陈大哥的东西,他只是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又何谈抢夺?”伍泽冷笑道:“你如何能证明那兵书本来就是那小子的?”林羽裳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到勉强坐起来道:“何需证明?此书本来就来自我家的书楼,我陈到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非要胡诌八扯,那我也对你没有办法。”刚刚说完,便又晕了过去,脸上又冒起了一阵黑气。 伍泽一听,面色转冷,对陈杰道:“药兄,你也都听到了,这小子非但抵赖不从,还对我出言不逊。我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他,那我‘中原魔君’的颜面何存?”说着就要上前,陈杰却一摆手道:“慢!伍兄,你好歹也是‘六大天王’之一,就凭着一个江湖晚辈一句辩解之话就要和人家动手。我看这么做才是颜面不保吧。” 伍泽眼睛眯缝起来,道:“药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要脸咯?”陈杰摇摇头道:“伍兄,我并无此意。只是天下之事都得从一个‘理’字,今日这陈到公子已是身中剧毒,自不能与你好好分辨。不如等我将他体内的毒解了,你们再来辨别一番,到时候谁有理,我自然就会帮谁。” 伍泽听了,已是无法再反驳他的话,心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要真是动手我可讨不找好,不如就卖你个面子。”于是道:“既然药兄都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希望药兄早日将他治好,我三日后定来再访。”说着,将轻功施展开来,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欧阳健和詹顺对武功都了解不多,对此也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很厉害。朱营却很是吃惊,心道:“此人轻功竟如此了得,怪不得能和师父齐名。”他自己对陈杰的武功甚是佩服,早就下了决心要想他一样在武学上功成名就。只听陈杰道:“李九伦那家伙给伍泽起了个‘朔方阴魂’的绰号也是有些原因的。伍泽的轻功极强,全天下也只有乔锐形兄的‘瀚海步’和穆康兄的‘破空浮云’可以和他相比。所以李九伦就说伍泽是阴魂不散,所以起了个‘朔方阴魂’的绰号来诋毁他。伍泽的武学我是十分佩服的,可是他在做人方面还是有所欠缺,为了武学竟然能出手伤人,这是我看不上的地方。你们也一定要小心。”欧阳健等人都点头答应。 林羽裳道:“陈先生,您赶快救救陈大哥吧,他真的要不行了。”陈杰道:“健儿c顺儿,你们快把陈公子扶进内室去。”欧阳健和詹顺便将陈到扶起,往内室走去。朱营突然道:“师父,这样不妥啊。”陈杰停步问道:“有何不妥?”朱营道:“您想想啊,这伍泽三日后还要再来挑事。您就算今日便将陈公子治好,这恢复功力也不是两天就能完成的,要是这伍泽起了杀心,那我们整个药王山不都完了吗?” 欧阳健和詹顺听了,都停下步来,询问着看着陈杰。陈杰叹了口气,道:“你干嘛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人家好歹也是武学大宗师,怎么会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想多了吧。”说着,便带着欧阳健c詹顺扶着陈到进了内室。朱营也不好再说,也跟了进去。 等欧阳健和詹顺将陈到扶到一张大床之上后,陈杰道:“我要留一内力强劲之人辅助,眼下也只有营儿你可以了。营儿你留下,其他人出去看着就行了。”欧阳健c詹顺和林羽裳应了一声,准备出去,朱营却迟疑道:“师父,我若在这里,谁来看着外面?”陈杰有些不耐烦道:“你大师哥c二师哥体内都有不弱的‘蛤蟆功’他们自然会使。再说了,要是伍泽再来,就是你也挡不住。”朱营想想也是,便也盘膝坐在了陈杰的侧面,欧阳健c詹顺和林羽裳便关门出去。 内室之内,只剩昏迷的陈到c陈杰和朱营三人,只听陈杰朗声道:“营儿,你虽不懂毒药解药之理,可我也得跟你说个明白。”朱营点头答应,陈杰便道:“这赤甲蝎之毒本就难解,现在毒已深入陈公子全身,现在唯有从陈公子的伤口将毒排出才能解毒。你现在便将他中毒的伤口重新切开,再拿两个盆子来接。我会用‘天参打穴法’来逼毒,这时候就需要你用内力将毒吸出来。明白吗?”朱营听了,点头道:“我明白。”便起身将陈到扶着拿来了两个盆子,又拿匕首将陈到左臂和右腿的伤口重新割开。那伤口本已结痂,那黑紫色的痂看着朱营就有些发憷,等伤口重新割开,立刻便流出了黑紫色的血。 陈杰轻松的道:“你准备好,我要开始了。”说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起朝陈到的百会穴点去,陈到浑身一震,陈杰迅速收手,紧接着点着了他的后颈穴。朱营也是行动迅速,身后再按住陈到的百会穴,用内力强吸,陈到左臂的伤口处便开始滴出颜色更深的黑紫色毒血。 陈杰更不停留,将陈到周身几十处大穴都点了一遍,到了后面朱营已有些难以跟上。他的内力虽然也非常强劲,但终究不能跟陈杰相比,陈杰不得不右手先点穴道,左手发功吸毒,过了两个多时辰,才停下身子,而那两个盆子也都接了满满两盆毒血。 朱营已是满头大汗,坐在原地不住地喘气,陈杰则收功缓了缓,他这“天参打穴法”劲道强劲无比,一旦点中,不是常人所能解的。但是对内力的消耗也很强劲,这将陈到全身都点了一遍,已是心神俱疲,轻声道:“现在好了,等你调息完就可以先出去了。” 朱营点了点头,自己便开始运功。陈到身上毒已尽解但他还未清醒,依旧是盘膝坐在床上。陈杰此时身子虚弱,也顾不上他俩,自己开始运功调息。 夜晚,药王山下。 十余个身穿暗红色衣衫的女子来到了药王山东侧,其中有四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子上端坐着一蒙面女子,其衣着为暗紫色,与他人有所不同。 最前面的四个女子,押着一衣衫破烂的女子,那女子赫然便是被陈到放走的易婷。只听那蒙面女子冷声道:“我们到了药王山,易婷,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 易婷颤抖的站直身子,道:“盟盟主,我我知道。”“那好,你带着她们俩一起去,要是再不能成,就休怪我不念旧情。”易婷点了点头,便带着身边两人朝着北面走去。 山顶之上,欧阳健c詹顺和林羽裳正在焦急的等待。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可是房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林羽裳不禁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完哪。”欧阳健笑道:“姑娘放心,师父出马,必定能解了陈到兄的毒。我们只要能保证他们平安治疗即可。”林羽裳这才安下心来。 突然,一个仆人跑上前来道:“不好了,北山脚下有人,不知在做什么。”欧阳健和詹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欧阳健道:“天这么黑,你确定吗?”那仆人点了点头,詹顺道:“这可不妙。”林羽裳奇道:“怎么了?”欧阳健解释道:“我们药王山下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其中南山下种的是解药,北山下种的是毒药。当地的居民若是来求医,也绝不会去南山或是北山脚下瞎转悠。这其中必有问题。” 林羽裳道:“莫非是伍泽他们?”詹顺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那伍泽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不会来欺负我们这些小辈。”林羽裳急道:“那怎么办?是要下去看看吗?”欧阳健点点头道:“这山南山北可能都有危险,我和师弟还是下去看看吧。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论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明白吗?”林羽裳点了点头,欧阳健和詹顺便下山去了。 欧阳健一路赶到北山山脚,只见有三个身穿暗红色衣衫的人正在种满毒药的草地中翻找着什么。他自知自己武功不行,便停留在暗处观望。 只听一人道:“这些药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另一人接口道:“是啊,要不然我们回去算了。”欧阳健听这两个声音都是女声,心道:“居然都是女的,看来我也不用太担心。”最后,另一个女声响起:“不行,要是就这么空手回去,盟主肯定会杀了我的。”另外两人听了,便嘲笑道:“盟主杀得是你,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可不会跟着你在这受罪。”说着,便起身要走。另外一人赶紧起身拦住她们道:“不行,你们不了解盟主的作风,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那两人哪里肯信?直接就往回走,那女子大急,便要上前阻拦。 欧阳健听出她们口中的“盟主”貌似是要对己方不利,便跳出草丛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三人突然看见一白衣男子站在眼前,都大吃一惊,一人道:“你是谁?”欧阳健笑道:“我是谁?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在此鬼鬼祟祟,到底有何居心?”三人对视一眼,突然一起拔剑朝欧阳健刺来。 欧阳健吃了一惊,闪身接连避开了三人的攻击,可他不会武功,只是闪避却没法还手,立刻被三人围在了中间。只听一人说道:“既然你是这里的主人,那便跟我们走,我们还可以留你一条小命。”另一人附和道:“不错,将你这个‘主人’带回去,肯定有利于我们制药。”欧阳健心里一惊,心道:“制药?她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一不留神,被一人飞腿扫倒在地。 欧阳健还未站起,突然有两人掏出飞索一甩,便套在他的双肩之下,拉起他就跑。欧阳健双腿一张,脚尖勾住了旁边的两棵树,那两人竟拉他不动。剩下的那人正是易婷,她冲上前来一脚朝着欧阳健胯下踢去,欧阳健吃了一惊,连忙收紧双腿,然后便又被拉了出去。 易婷跟在后面,道:“千万要抓活的。”一个女子不耐道:“我们知道,不用你废话。”欧阳健也不会坐以待毙,双手扣住绳索朝着那两名女子扑去,那两名女子吃了一惊,连忙抽出各自的长剑,只见欧阳健趴在地上,不知要做什么,一人道:“别负隅顽抗了,我们不会杀了你的!”另一人冷冷道:“何必多说?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会听话的!”说着便舞剑冲上,欧阳健的“蛤蟆功”早已蓄势待发,见她俩到了近前,突然一发劲,强烈的劲道瞬间将两人击的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后面的大树上。 易婷吃了一惊,待他劲道已衰,突然赶到他身边点中了他的周身穴道。欧阳健的武功本就不高,这下也是无法抵抗,便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欧阳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犯我药王山?等我师父来了,非杀了你们不可。”易婷一指点了他的哑穴,心道:“师父?莫非是陈杰?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否则被陈杰发现那可大事不好。”便上前扶起那两名女子,三人一起将欧阳健抬走。 等到詹顺在山南检查一番后回到山顶,却迟迟不见欧阳健回来,这时山下的仆人连滚带爬的跑上山来将欧阳健被擒的事情说出,詹顺和林羽裳等人大吃一惊。林羽裳便要去告诉陈杰,詹顺阻止道:“眼下伍泽还会来捣乱,师父替陈到兄解完毒后身子会有所损伤,现在让师父去救人实在太冒险了。”林羽裳道:“那该怎么办?”詹顺摇头道:“只有先看大师哥自己的了,我们必须先顶住伍泽才是。”林羽裳只好作罢。 又过了许久,朱营才扶着虚弱的陈到出了屋来,詹顺和林羽裳便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两人大惊,陈到道:“那那欧阳兄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得去救他才是。”詹顺摇摇头道:“不行,陈到兄,你和三师弟的身体现在都不行。你虽已解毒,可你现在是功力尽失,你不知道吗?”陈到连忙运功,只觉自己的内力虚空至几乎没有,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詹顺笑道:“陈兄,我师父的‘天参打穴法’乃是用来点穴的,本身就带有很大的攻击性。虽然能帮你成功解毒,可却也压制住了你的内力,不用担心,你的内力会逐渐恢复,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就会恢复如初。” 陈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朱营道:“可是,就算我们不行,就真的不管大师哥了吗?”詹顺叹道:“我们没得选,眼下伍泽便在附近,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师父该怎么办?”朱营听了,想了想道:“三天时间,师父最多能恢复七成功力,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挡住伍泽。否则他真的要大开杀戒,我们药王山必定死的一个不剩。”陈到心中虽然焦急,可是却想不出任何办法,不由得叹道:“要是小昭在就好了,她肯定想得出办法的。” 林羽裳听了,心中万分不悦,立刻道:“我有办法。”陈到c詹顺和朱营一起朝她看去,道:“什么办法。”林羽裳微微一笑,道:“跟我来。”便带着三人往大屋走去。 到了三日之期,陈到c林羽裳c詹顺和朱营四人埋伏在大屋之内,陈到低声道:“林姑娘,你的这些办法可行吗?就这些陷阱真的能伤到伍泽?”林羽裳不悦道:“陈大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们费了两天的力气才安下这么多陷阱,再不能拖住他,那我们可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詹顺叹道:“这间大屋可是师父独自练功的屋子,我们把这里搞成这样,师父要是知道了,可不会放过我们。”林姑娘苦笑道:“不在这也不能在别的地方了。对了,朱大哥,那些仆人都安排好了吗?可别让伍泽都杀了。” 朱营点了点头,道:“我把他们都安置到了山腰上,三日后再回来。只怕”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啸,陈到道:“快躲好。”四人各自躲在了暗处窥视。 只见徐如松哈哈一笑,踹开大屋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突然脚下一空,惊呼一声掉进事先挖好的陷阱里。后面的韩连和郑言吃了一惊,赶紧上前相救。徐如松摔了满脸沙子,还未睁开眼睛,上面安插的大钟忽然掉落下来,郑言吃了一惊,飞身将韩连扑倒才没有被砸中,大钟直掉进陷阱之中,将徐如松罩在里头。 韩连大怒道:“是哪个小贼?竟暗算我们?”越过陷阱就要寻找敌人,忽然脚下又是一空,又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郑言正扒在大钟对徐如松喊话,突然看见韩连也掉了进去,惊呼一声,跳上前去想要相助,突然侧面弹出无数铁石朝他砸来。郑言吃了一惊,慌忙拔出长剑抵挡,无数铁石纷纷落进韩连所在的陷阱里,韩连正要跳出陷阱,又被无数铁石砸了回去。 这时,伍泽和伍如海缓缓从大门内走进,伍泽右手一挥,将无数铁石纷纷甩飞。郑言见此,回身站到伍泽身旁,低声道:“弟子无能。”伍泽冷冷道:“真是三个废物!”飞身上前将大钟托了起来,徐如松奋力的跃出陷阱,伍如海也上前帮韩连脱身。这两人刚刚脱险,便破口大骂道:“小贼,有本事现身来战!”同时朝前冲去,两人都想到:“已经有了两个陷阱,绝无可能再有!”结果刚刚跑出几步,又掉进了第三个陷阱里。 只见第三个陷阱里装满了臭屎臭尿,两人根本没法控制身体,双双摔入这“粪坑”之中。陈到等四人在暗处观看,林羽裳不禁笑出声来,陈到c詹顺和朱营心中却暗叫不妙,都心道:“既不下杀手,整蛊他们,岂不是更会激起他们的怒火?” 徐如松和韩连浑身沾满了屎尿,双双跳出了“粪坑”怒吼道:“小贼!都给我出来,爷爷要杀了你们!”伍泽看着他们俩这副熊样,不住地摇头,也没有阻止两人。朱营和詹顺见此,双双跳了出来。徐如松和韩连看见两人,更不多话,同时朝前冲来,上来就是一招杀招。詹顺不会武功,只好退后躲开,朱营发起一掌挡住徐如松,韩连却朝着詹顺冲去。 陈到见詹顺根本无法闪躲,再打几下立时就有性命之忧,飞身跳出一招“石破天惊”朝着韩连打去。韩连没有防备,只觉身子一颤,险些摔倒在地,却并未受伤。陈到见此吃了一惊,心道:“不好,我的功力现在只有一成左右,又如何能跟他相斗?”韩连狞笑道:“好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朝着陈到一掌打去,陈到没法抵挡被一击打飞,撞在身后的墙上。 林羽裳见此,顾不得其他,舞剑冲了出来,韩连大笑道:“好啊陈到,你艳福不浅啊,一起死吧!”拔剑冲来。 林羽裳见他浑身臭气,捂着鼻子退后一步,韩连一剑朝她削来,林羽裳勉强挡了几个回合就被他将长剑击落。韩连顾不上杀她,一掌将她推开,朝着陈到一剑刺去。陈到捂着胸口靠在身后的墙上,叹道:“真是命该如此啊。”眼看韩连一剑就要刺中陈到的胸口,他的右手突然一震,长剑脱手而出,直插在侧面的墙上。 韩连回头一看,竟是伍泽出手,便不敢再动手。只听伍泽道:“这小子还不能杀,得先把书要到手。”说着便走上前来,詹顺在一旁,见他朝陈到走进,趴在地上作势要朝他扑击。伍泽右手一推,詹顺的“蛤蟆功”还未大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拍飞出去。朱营见此,也撇下了徐如松,朝着伍泽一掌劈来,伍泽身子不动,又是一推,将他也推飞出去。 伍泽凝神道:“小子,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把书交出来,我便饶了你的小命。我‘中原魔君’言出必践,这你自可放心。”陈到坐在地上,微微抬头道:“伍前辈,您是武林前辈,自然之道这乱世之局害的乃是全天下的百姓。你若是要将《救国策》交给非人,将会害了全天下的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伍泽冷笑一声,道:“我做什么事,还不需你来指手画脚。我只问你一句:交还是不交?”陈到站起身来,笑道:“伍前辈,我一人死不足惜,但决不可害了天下人。我陈到贱命一条,你若真想要,就拿去吧。”说着,睁大眼睛瞪视着伍泽。 伍泽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怒极反笑道:“好啊,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孩儿,本来还不配我亲自动手。但你竟如此狂妄的污蔑我要害天下人,我势必要替天下人治你这诅咒之罪!”说着伸出右手,轻轻的将陈到提在了高空。 陈到只觉脖颈间剧痛无比,但还是若忍着疼痛道:“伍泽!你就是杀了我,你也永远得不到《救国策》,更得不到任何《武学秘籍》!”伍泽大怒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受死吧!”郑言和林羽裳同时跃到近前道:“住手!” 伍泽一掌将林羽裳击飞出去,回身怒视郑言道:“怎么,阿言,你是要忤逆师尊吗?”郑言跪在地上,抱拳道:“徒弟不敢,只是我与陈到乃是结义兄弟,师父若是真要杀他,便将阿言一并杀了吧。” 伍如海和韩连惊道:“四师弟,你”伍泽冷笑道:“好啊,想不到我伍泽竟收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徒弟,枉费了我培养你二十年!”陈到艰难的道:“言弟,你不要管我,你还有大事要做。”郑言道:“大哥,我们一起发过誓,要同生共死。如今,我怎会弃你而去?师父,动手吧,弟子绝无悔恨之心。” 伍泽仰天狂笑,道:“好啊,既然你们要同生共死,那我便送你们一起走!”说着,双掌朝着两人同时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遇我难活 伍泽的双掌正要落下,陈杰所在的内屋屋门突然被轰开,朝着伍泽直飞过来。伍泽丢下两人一掌将那木门劈碎,冷笑道:“药兄,躲了这么久才出来,真是不容易啊。” 陈杰缓缓从内屋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根铁杖,道:“伍兄,你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伍泽缓缓从身后掏出一支比伍如海的更长的铁笛,道:“药兄,郑言他竟然和辱骂师尊的小贼是结义兄弟,那他也是辱骂师尊。我不过是在清理门户罢了。”陈杰冷笑道:“你清理门户,应该在你自己家里,在我药王山清理门户,恐怕有些不妥吧。” 伍泽听了,笑道:“说的也是,这个逆徒不杀也罢。可是这个小贼,我必须带走。”陈杰慢慢走上前来,道:“伍兄,我三天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伍泽听了,双手拿着铁笛背在背后,道:“好啊,既然你要理,那我们不妨来辩一辩。”于是对陈到道:“小子,你倒是说说,这《救国策》怎么就是你的了?” 陈到只觉浑身一阵剧痛,但还是挺直了腰板,他身子比伍泽还高些,但伍泽气势非凡,还是压制着他。陈到缓了口气,便把他家如何得到《救国策》又如何因此书被灭门,再如何从司马府夺回《救国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伍如海c韩连等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朱营和詹顺连连喊道:“这《救国策》究竟是谁的东西,难道不是很明白吗?”陈杰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伍泽不放。伍泽见此,嘿嘿笑道:“就凭这一面之词,就想证明这《救国策》就是你家的?可没有这么容易吧。” 陈到一听,心下大怒,道:“伍前辈,你到此还不愿相信晚辈的话,你就真的认为那《救国策》是司马防家祖传的吗?那又有谁能证明?”伍泽道:“是没人能证明,可也比你这什么神仙给的要正常的多。” 这时,陈杰默默走上前来,道:“我相信陈公子的话。”伍泽一听,冷笑道:“哦?药兄你是宁愿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的‘神仙论’也不愿相信我的话咯?”陈杰叹了口气,道:“不错,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伍泽不怒反笑,退后两步道:“好啊,既然药兄你不愿相信我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我们武功上见真章吧。”说着将铁笛拿到身前,作势就要上前攻击。陈杰心知他的“环虎功”与自己的“蛤蟆功”相似,都是要先蓄力,但是一旦发出,那必定是毁天灭地般的。于是道:“都退后。”伍如海c徐如松拉着郑言退到远处,韩连c朱营c詹顺和林羽裳也都默默退后,只有陈到还站在陈杰身后一动不动。 林羽裳见此,朝着陈到不住地招手,想让他离蓄势待发的两人远点,可陈到却跟没看到一样,双眼直直的瞪着伍泽。伍泽也不看陈到,只是和陈杰对视,两人对视了许久,身子都不动弹。突然,伍泽手中铁笛一伸,如闪电般朝着陈杰迎头打来。 陈杰手中铁杖一翻,食指和中指同时发力,将铁杖的底部朝前一伸,不偏不倚的将伍泽的铁笛顶了开来。伍泽也不求一击求胜,将铁笛朝天上一扔,一掌朝着陈杰击去,陈杰正好将左掌推出,两人双掌相交,迸发出极强的劲力,将远处的伍如海等人全都震的摔倒在地,陈到也被震得撞在墙上。 陈杰和伍泽同时向后跃出,伍泽伸手将铁笛接住,笑道:“药兄,你替那小子疗伤,恐怕是真的伤了身子吧。”陈杰自身只能发挥七成功力,刚才那一掌已是落入下风,但脸色依旧如故,道:“何必多言?再来吧。”伍泽便舞着铁笛又攻上来。 陈杰双手挥动铁杖,施展出“天参杖法”接连顶开伍泽铁笛的抽击,陈到仅能看清两人的影子在不断的闪动,根本难以看清两人是如何相斗。殊不知陈杰和伍泽都已使出了最上乘的功夫,两人早已从地面打到了房梁之上,众人之中除了陈到和伍如海能勉强看清两人一些招式之外,其他人只能跟着两人的身影不断的摇头。 转眼之间,两人已拆了几百招,陈杰蓄力已久的“蛤蟆功”早已是蓄势待发,伍泽更是身子趴下,双手展开,作势虎击之势。两人都减少了之前凶狠的快速拆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断用掌力对攻。虽然两人释放的压力远不如之前,但还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陈到更是深有感触,眼前这两大天王所释放的压力强过之前李千羽幻枪的压力强过数倍,他倒也不敢随便移动。 眼看伍泽嘴里不住的发出长啸之声,陈杰心道:“要是在这里全力碰撞,不仅我们俩会两败俱伤,这整个药王山都要遭殃。”想到这,不等伍泽发难,他突然朝着远处的伍如海直冲出去,伍泽没想到他会蓄力未完就突然发招,惊叫道:“不要碰他!”劲道一卸,之前蓄了半天的力,一下放掉了一大半。 伍如海也深知这“蛤蟆功”绝不能发招相碰,否则定会被他刚猛的攻击直接杀死,连忙向旁边跃开。陈杰将凝聚好的“蛤蟆功”劲道尽数放掉,身子一窜,一下来到伍如海身边,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住了他的脉门。 伍泽大惊,冲到近前道:“药兄,你你不要激动。”陈杰沉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我把这药王山就这样毁掉而已。不然咳咳咳。”两人就这样强行收回劲力,也都在一定程度上伤到了自己。 伍泽捂着胸口道:“好好,药兄,你放了如海,我也不再为难这个小子。”说罢朝着后面的陈到一指。 陈杰微微一点头,道:“好,‘中原魔君’言出如山,我相信你的话。”说罢,便放开了伍如海。 伍泽冷冷的扫视了四周一遍,道:“我们走!”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屋,伍如海c徐如松c韩连和郑言只好跟了出去。 陈到站起身来,跑到陈杰近前道:“前辈,您您没事吧。”陈杰将铁杖插在地上,道:“没什么大碍,倒是你们几个有事要去做了。”陈到c詹顺和朱营都靠上前来,陈到道:“什什么事情?”陈杰缓缓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前几天我们山下来了一些来路不明之人,健儿因他们下落不明,不是吗?” 詹顺和朱营惊道:“师父,您知道?”陈杰点了点头,詹顺道:“师父,那您为何不救救大师哥?”陈杰道:“着急救他,就搞不清这些人的意图了,反正他们没有杀人之意,不必太过着急。眼下,就需要你们跟着他们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陈到道:“好啊,欧阳兄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前辈,我们这就去就欧阳兄。”陈杰摆了摆手,道:“不急,今天大家就都在这呆着哪也别去,恢复恢复功力再说。”陈到默默点了点头,便坐到一处空地盘膝运功起来,林羽裳也走到近前坐到他身旁。 朱营和詹顺也正要回身,陈杰却道:“你们俩干什么?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说着朝着这周围因为设置机关而如此混乱的桌椅。朱营和詹顺脸庞一红,都不敢再说什么,陈杰笑道:“有力气设置这些破机关,还不如坐下练一练功。”说着便转身走进内屋。 伍泽带着四个徒弟走出不远,到了一片树林之中,便转身开始教育起郑言来。郑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伍泽冷冷道:“郑言,你跟我也快二十年了,今日之事你有何解释?” 郑言微微一抬头,道:“师父,我们都是江湖人士,当以义气为先,我与陈到早已结义。不论任何人想要伤他性命我都要阻止,可今日却是师父,我师父c兄长皆不能负,只能与兄长同死。” 伍泽把眼一瞪,道:“好啊,你是一心要跟那臭小子同生共死了是吧?好啊,我先杀了你,明天就把你和那臭小子的人头一起埋到土里去!”说着就上前要朝他一掌拍落。伍如海和徐如松连忙上前拦住,道:“师父(爹)!,四师弟他只是一时糊涂,千万不要杀他啊。”徐如松回身大骂道:“师弟!你疯了吗?你竟敢忤逆师父,还不快给师父发誓,以后跟那陈到断绝关系!” 郑言面不改色,道:“我虽年轻,但也知何为对错,两位师哥,你们不必如此。”伍泽大怒道:“好啊,看来你是翅膀硬了,看我不一掌劈死你!”伍如海连忙抱住他道:“爹!四师弟他年轻气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啊。”徐如松看着在一旁无动于衷的韩连,道:“三师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向师父求情?”韩连一听,跪下道:“师父,弟子有话要说。” 伍泽停下身子,用凌厉的眼神扫向他,道:“有话快说。”韩连身子一个激灵,道:“其实,要让四师弟和那陈到断绝关系也不是什么难事。”伍泽奇道:“哦?你有什么主意?”韩连便走上前去,轻声道:“弟子早有办法,师父您看着就行了。弟子有十足的把握,绝对可行。”伍泽知道他素来就有鬼点子,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三位师兄都为你求情,今日我便放过你。”又对韩连道:“别让我失望。”说着,轻功一展,就又不知去向。 郑言起身道:“三师哥,你又要干什么坏事?”韩连嘿嘿坏笑道:“你放心,没事,没事。”说着便转身就走。郑言想追上去,伍如海和徐如松拦住他道:“行了,你小子还没完了是吧?在这老实呆着,别再惹事了。”郑言只好坐了回去。 徐如松道:“大师哥,师父真的会就此放了陈到那小子并不要《救国策》了吗?”伍如海叹了口气,道:“必是如此啊,以爹的身份,根本不会和陈到这种小辈动手。可是我们这些做徒弟的竟没能拿住他,还是在他身子有伤的情况下才能胜他。这对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再加上他对陈杰那老东西有过承诺,绝不会再去招惹陈到。” 徐如松骂道:“这个小贼,屡次坏我们的事情,师父放过了他,我们可不会。要是再让我碰见他,我非要将他碎尸万段!”伍如海点头道:“不错,这小子真是命大福大,竟然能屡次死里逃生,下次绝不能放过他。”徐如松又道:“四师弟,你说是吧?”却无人回答,两人回头一看,郑言已不知去向,徐如松奇道:“这小子又跑到哪去了?”伍如海叹道:“肯定是趁我们不注意又溜了,算了,这小子心里有数,不会再干出出格的事的,放心吧。”徐如松点了点头,和伍如海拿出些干粮吃了。 陈到和林羽裳等人在大屋中歇息许久,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见林羽裳已靠在自己肩上睡着,轻轻将她的脑袋靠在身后的墙上,走出了这间院子。 陈到看着夜空,思念着楚昭等人,心道:“小昭,原谅我现在不能来见你。陈前辈c欧阳兄他们救我性命,现在欧阳兄有难,我必须去救他。愿你和师兄一切平平安安。”说着,他便双手合十,直视夜空。 突然只听一人喊道:“还我妹妹的命来!”朝着陈到一剑砍来,陈到闪身躲过,定睛一看,竟是郑喻和郑念各自舞着刀剑上前,惊道:“你们怎么会在此?”郑喻怒道:“怎么?想不到吧?这是阿依在天有灵,让我们来为她报仇!”说着又朝陈到一剑砍来。 陈到胸口一阵发闷,一看不远处领头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喊道:“杀依儿的人就在那,你们不去找他反而来杀我,真是是非不分!”郑念怒道:“是非不分?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还不敢承认了吗?一点都不男人。”也朝着陈到砍来。 陈到连躲几下,想要发功相抵,怎奈身子一阵发虚,竟发不出“熔天拳”,眼看就被两人逼到一处崖边,只听郑喻狞笑道:“阿依,你看到了吗?今天大哥替你报仇了!”朝着陈到一剑劈下,陈到连忙伸手去挡,只听“当啷”一声,郑喻的长剑已被挡开,却是林羽裳。她突然醒来发现陈到已不在,又见詹顺和朱营都在自己调息,便没有打扰二人,自己出来寻找,正巧碰见陈到被围攻,便上前相救。 领头人嘿嘿一笑道:“陈到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之前有一个漂亮姑娘跟随,现在又换一个,真是花心的可以!”郑喻也怒道:“不错,你这个淫贼!对阿依也定是如此!”朝着陈到砍来,林羽裳娇喝道:“住手!”挥剑挡住,郑喻连砍几剑,竟都被林羽裳挡开。一旁的领头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叫道:“这小妞我来对付,你们安心报仇就行!”身子一跃,一剑朝着林羽裳砍来,林羽裳无奈,只好挥剑相挡,领头人刷刷几剑,将她和陈到逼开数步远。 陈到手中没有兵刃,只好从怀中拿出灰冥刃,道:“郑喻,前些日子我已放过你们,为何今日还要苦苦相逼?”郑喻冷笑道:“你放过我们那是你的事,我妹妹的仇还是早晚都要报的!”又是一剑砍来,陈到连续闪躲,也不用灰冥刃相挡。郑喻大笑道:“陈到!你这些天是不是光顾着招呼那个小妞去了?怎么武功下降的如此之快?”陈到心中大怒:“我屡次忍让与你,你却不仅丝毫不领情,还口出污秽之语,难道我真的是等死之辈?”想到这,一挥灰冥刃,立刻将郑喻手中的兵刃削成两截。郑喻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截长剑不由得一怔,陈到身子跃起将他踢倒在地,自己却没能稳稳落地,也摔了一跤。郑念趁机舞剑朝他刺来,陈到只能朝后面一滚,躲了过去。 领头人的剑法远胜林羽裳,只是将她逼到一角,笑道:“小姑娘,你又何苦跟着陈到这小子呢?这家伙傻不愣登的,一心就只有那些搞笑的抱负,跟着他只会毁了你一辈子的。”林羽裳大怒道:“你什么都不懂,不要乱说!”朝着领头人连刺几剑,领头人轻轻巧巧的将她的刺击格开,反手一剑便划伤了她的手腕,林羽裳“哎哟”一声大叫,长剑便脱手飞出。 领头人将长剑接过,笑道:“怎么样?你要是认输,就快下山去,免得跟陈到一起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山上。”林羽裳见此,高声喊道:“朱大哥!快来帮忙啊!”怎奈这里离里面的大屋相隔甚远而她内力不足,声音传的也不远,朱营和詹顺怎能听到?领头人一掌切在她的脖颈,她便倒地晕去。陈到见林羽裳受伤,也是一不留神,被郑喻一剑划伤右臂,靠在身后的石柱上,不住地喘气。 郑喻将断剑给了郑念,接过了她的长剑,举剑一指陈到,道:“陈到啊陈到,你杀阿依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阿依一心钟情于你,你却杀之而后快?再来各处勾搭其他女子?今日我杀了你,既是替阿依复仇,也是保护了那些将来会被你欺骗的女子!”陈到用左手勉强抬起灰冥刃,道:“郑喻!我最后说一次,杀依儿的凶手就在你身后。你又没亲眼所见为何就要听信那贼子的一面之词?”郑喻回身看了看领头人,领头人冷笑道:“郑喻,报仇就在眼前,你们赶快报了仇,便回家吧。你们的老爹还等着你们呢。”郑念也道:“是啊,大哥,不要再听着负心汉胡言乱语了,赶快为三姐报仇!”她和郑依关系极好,眼下面目狰狞,恨不得生吃陈到的肉。 郑喻双手举剑,道:“好,陈到,你心狠手辣,休要怪我!”朝着陈到一剑斩落,陈到正要挥动挥动灰冥刃相迎,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郑喻手中的长剑便被打偏,落向一旁。 陈到定睛一看,竟是郑言飞身跃出,站在自己身旁。 郑喻和郑念死死的盯着他,郑喻颤声道:“二二弟你”便说不出话来。陈到闻言大惊,道:“言弟,你你是”郑言看着双方,低下头来,道:“大哥,不错,郑哲是我爹。我从小就跟着师父,从未回过家,也只和大哥c三妹c四妹见过几面。” 郑念瞪大了眼睛,道:“二哥,你叫他什么?”郑喻也道:“二弟,你疯了吗?他是杀害三妹的凶手!”郑言道:“你们一位是我义兄,一位是我亲兄。你们相斗我必要阻止,可是大哥,我三妹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便转头朝陈到询问去。 陈到冷笑一声,道:“我已解释了无数遍,是灭我家满门的幕后黑手杀了依儿,可你们就是不信。”四人一起朝领头人看去,可他已经不在,郑喻奇道:“那家伙人呢?”陈到道:“做贼心虚罢了,你们现在还想着要杀我吗?”郑念冷哼一声,道:“杀姐之仇,焉能不报?二哥,今日你若定要护着他,我便死在你的面前!”说着便将断剑横在自己颈前。 郑喻和郑言吃了一惊,郑喻急道:“四妹,你千万不要冲动!”郑言道:“四妹,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我义兄想来忠厚老实,岂会撒这种大谎?你们和他相处的比我和他要久得多,难道就这么不了解他?” 郑喻和郑念对视一眼,知道今日报仇已是无望,郑喻道:“二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今日也可放过他。但三妹的仇不可不报,你看着办吧。”说着,便拉着郑念转身离去。郑言叫道:“大哥!四妹!你们去哪?”可两人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下山去了。 陈到叹道:“言弟,今日幸亏有你。”郑言苦笑道:“这下我更不好办了,哎呀大哥,你受伤了。”陈到道:“擦破点皮而已,不碍事。”郑言道:“大哥,你的武功不会比我大哥差,怎么今天连他都比不过了?”陈到便将自己内力失去,需四十九天才能恢复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明天就要去营救欧阳健之事。 郑言道:“唉,大哥,按照常理,我应当和你一同前去。可我师父硬是要我和你断绝关系,否则就要取我性命,现在我必须跟我几个师兄待在一起,恐怕去救人就得靠大哥你自己的了。”陈到双手按着郑言的肩膀道:“言弟你记住,对于我们这些年轻之人来说,命是最重要的。你师父要是要杀你,你便和他说你我已断绝关系即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而被你师父所杀啊。”郑言听了,点头道:“好吧,我会看着形势行事的。”陈到道:“言弟保重。”郑言也道:“大哥保重。”便下山去了。 陈到只觉右臂一痛,鲜血便哗哗的流了出来,再一看昏迷在一旁的林羽裳,陈到只觉得头痛不已,顾不得止血,先扶起了林羽裳,将她往里面的大屋扶去。 楚昭c典韦c威廉等人在高楼顶上等了一夜,等到了天亮,威廉不禁道:“楚姑娘,我们一直耗在这楼上也不是办法啊,总得有个对策才是啊。”楚昭点头道:“现在我们还没有见到那个什么副盟主,眼下街道上人开始多起来了。她们应该不敢在人多的时候动手,但我们现在的服饰太过显眼,必须换了衣衫后才能离开这大楼。记住,出去之后要盯着那些穿着红衣服的女魔头。威廉点了点头,跟身边的人一下令,众人便分头下楼。 欧阳健被押到一个小轿子之前,只见一个身穿暗紫色衣衫c头戴面罩的女子坐在轿子上。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是欧阳健竟浑身一抖,只见那女子缓缓走下轿子,左手一伸,便已解开了他的穴道。 欧阳健心道:“这婆娘武功不弱啊。”但他丝毫不惧,道:“你是谁?抓我干嘛?”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抓你干嘛?你要是不知道的话,那我也没必要留你了,来来来”作势就要朝他天灵盖拍落。欧阳健吓得叫道:“别别别,我知道,不就是制药吗?这个容易。”心里则是在不住地咒骂道:“你个死婆娘,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给我等着!” 那女子缓缓揭开面罩,一副四五十岁的脸庞展露出来,紫红色的浓妆搞得欧阳健极不适应,心道:“你这死婆娘一把年纪了还化这么恶心的妆?真是个老变态。”只听这中年女子道:“我叫舒难活,你可知我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 欧阳健心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吹嘘你吗?好啊,我成全你。”于是道:“啊,舒难活大侠,我早有耳闻,你的武功那是相当之高的,我很是佩”舒难活冷哼一声,欧阳健只觉的嗓子一凉,便说不下去,呆呆的看着她。只听舒难活道:“易婷,你给我过来。”易婷听了,哆哆嗦嗦的走到近前。 只听舒难活笑道:“这家伙要真是陈杰的徒弟,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次我就免了你的死罪吧。”易婷心中一宽,连连拜谢。欧阳健不禁心道:“利用我你还说出来?死婆娘你真是把我当傻子啊?”突然,舒难活又道:“但是活罪还是难赦!”猛地掏出一把短刀,朝着易婷的一只眼睛一划。伴随着易婷撕心裂肺的惨叫,她一只眼已变得空洞,不住的流血,已然瞎了。这一下仅在电光火石之间,直看得欧阳健目瞪口呆。 易婷不敢再高声惨叫,只得捂着左眼跪在地上,不停地低声啜泣。舒难活冷冷道:“依我以前的规矩,是要把你的一对招子都废了,但是看在你还是很有价值的份上,留下一只,你可要珍惜啊。”说罢,便奸狠的大笑起来,直笑的欧阳健头皮一阵发麻。易婷听了,不住的磕头感谢。欧阳健心道:“这死婆娘可真是可怕,我还是不要招惹她先。”舒难活笑了一阵,又道:“既然人已抓到,我们就先不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山呆着了,在不远的县城好像有了难敌兄要找的人的消息,我们先去那看看吧。”那些手下哪敢反对?齐声称是。于是她们便押着欧阳健朝楚昭他们所在的县城而去。 楚昭c典韦等人在高楼内买了些当地的衣衫换上,又派了两人负责看着沙月和袁止,其他人便到了大街上开始跟踪那些鬼火盟杀手。 楚昭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女杀手到了一处酒馆,发现她们总是四五人一起合在一块,一时间很难将她们尽数活捉。心里暗暗盘算,便出了门去,正巧遇到典韦,便跟典韦说了说,典韦道:“要说打一两个倒不费什么力,但是打一坨那就难办了。”忽然,两人看见一个身着光鲜的中年人从旁边一家较大的酒楼走出。 只见那人长得油光满面c肥肥胖胖,一看就是富家出身,后面还跟着一个酒店的伙计跟在他后面一脸的嬉皮笑脸。楚昭看他也不过十四五岁,就去做此等事情,不禁微微一摇头。 那大老爷跟那伙计聊了几句,便心满意足的走了,那小伙计也转身回了酒楼。楚昭和典韦还留在原地观望,突然,一个小孩正在奔跑,一不留神就摔在了那大老爷的身前。两人并未有什么接触,那大老爷却勃然大怒道:“哪里来的野孩子?敢挡我的路?”一脚将那孩子踢开,那孩子哪懂得这些?朝着自己的母亲大哭起来。他母亲赶来后,一看是那老爷,大惊道:“吴老爷,对不起,对不起,小儿无知。”抱起孩子就想走,那老爷脸上出现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由得叫道:“站住!” 那母亲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而已,也明白他的意思,吓得抱起孩子就跑,那老大爷大怒叫道:“给我站住!”拔腿追了上去,楚昭见此,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朝着他丢去,石子不偏不倚的击中他的大腿,那老大爷年纪也不小了,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那女子趁机带着孩子跑掉。 那老大爷站起身来,凶恶的扫视周围看是谁动的手。围观的多是些老人或是孩子,见此纷纷跑开。典韦见此,怒道:“欺人太甚!”就要上前动手。楚昭伸手拉住了他,道:“典将军,别急,我们现在可不能惹事。”典韦回头道:“那怎么办?看着他到处害人吗?”楚昭微笑道:“不忙,依我们的人手不见得能对抗鬼火盟的人,但是可以利用利用他。”典韦听了,点了点头道:“如何个利用法?”楚昭朝着那个酒楼一指,道:“得先去那探查探查。”两人便走进了那个酒楼。 之前那个少年伙计又凑了过来,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姐,你是来吃饭的吗?”楚昭也还之一笑,道:“不,我想来向你打听一个人,就是你刚才招呼的那位老爷。”那少年正沉浸在楚昭的嫣然一笑之中,这才缓过神来,道:“啊啊啊吴老爷啊,他可是我们县城里最大家族族长。小姐姐,我告诉你哦,他的小儿子明日要来我们酒店办婚礼,是和另外一个家族乌家办的。”楚昭奇道:“办婚礼不在自己府上却在别的酒楼办,这也真是有些奇怪。”那少年笑道:“漂亮的姐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们城里的习俗,所有的婚礼都是在咋们酒楼里办的。话说去年啊,一户姓李的在这里摆婚宴,结果对方给吴家的二公子看上了,硬是被抢了去,哎呀那可真是凄惨无比哪。” 典韦听了,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直冒,低声道:“我一定要让那姓吴的老东西知道知道厉害!”楚昭也低声道:“别冲动,我自有办法。”又对那少年道:“小弟弟,我看你们这里的摆设还有些欠缺,我想跟你们的老板说一说。”那少年听了,想了想,道:“好吧,我就把我们老板叫来。你们在这等着。”便转身走了。 典韦道:“楚姑娘,你这是想干什么?我们难道还要把这破酒楼给装饰一番?”这里虽然是当地最大的酒楼,可典韦四处跟随曹操战斗,见过的酒楼多了去了,所以眼前这个他也没有放在眼里。楚昭笑道:“典将军,稍安勿躁,如果不利用一下这个酒楼,我们是根本斗不过那帮杀手和那个副盟主‘甲鱼’的。”典韦听了,道:“好吧,一切听你安排。” 不出一会儿,那少年便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来。那老板也是一脸的谄媚之样,见到楚昭秀丽绝伦的容貌,不禁一呆,看见典韦瞪了他一眼,连忙道:“两位有什么要求吗?”楚昭道:“不是要求,是想帮你个忙。”那老板一怔:“帮忙?”楚昭点了点头,道:“是啊,你们明天就要帮吴老爷的儿子成亲了,你看看这顶上,空空如也,实在是缺乏喜庆的样子啊。” 典韦从未听过楚昭用如此讨好的声音说话,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店老板顺着楚昭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这大约十几丈高的酒楼中央的顶部一块都是空空如也,笑道:“姑娘所言极是,可是成亲当日我们会挂上喜庆的红带子,以往我们都是如此,我想这已经足够了吧。” 楚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挂上红带子自然是好,可是要是以平常的方法来对待吴老爷家的喜事,恐怕吴老爷他不会太满意吧?”店老板焕然大悟,道:“姑娘,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楚昭笑道:“我建议,在空余的空间上吊一个大红球,这样更加喜庆,你觉得如何?” 店老板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个想法是很好,可是哪来的大红球啊?”楚昭道:“这个请放心,我会提供大红球给你。”店老板立刻感谢道:“姑娘,你费心了,我多谢你了。”但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全城内有不少敌人,若是来害自己的,让自己得罪了吴老爷,自己可就完蛋了。于是他突然话锋一转,怀疑道:“姑娘,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楚昭语气又变得讨好,道:“这个嘛,很显然啊,在我们这里谁不想跟吴老爷搞好关系啊?所以小女子以后还需要您在吴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呢。” 店老板这才放心不少,道:“好吧,姑娘,要是事成,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两人互相一拱手,楚昭便和典韦走出了酒楼。 典韦道:“楚姑娘,你这是何意?我还是不明白这么做能怎么搞定那些鬼火盟杀手。”楚昭道:“典将军,你想想,她们有几百人,我们只有几十人。况且她们又都是常年的杀手,我们大多都只是普通的士兵罢了,要是正面打起来我们可讨不到好。所以,我们必须得在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动手才有胜算。” 典韦听了,道:“可是,这和大红球有什么关系?”楚昭笑道:“关系大着呢,典将军,我是看了威廉他们的装备才想出这个办法的。但当下紧要的事先找到威廉他们,事不宜迟,快去。”于是两人赶紧满城寻找威廉他们。 晚上,众人回到了官府。楚昭说了说她的计划,威廉有些怀疑道:“我们这么多人扣在一起,不会散架吗?”楚昭道:“放心,我会用一张大网在外面网住你们,保准不会散开。只是你们一定要听我号令,在适宜的时候分开。记住,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最多的人。”她怕威廉和卡尔两个翻译的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说的通俗了些。 卡尔想了想,道:“尽全力杀人?有有些残忍吧?”楚昭道:“卡尔,你不明白,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你们若是放过她们,她们就会杀了你们。就算她们不来杀你们,她们也会滥杀无辜,就是杀了其他的好人的。”威廉“纠正”道:“杀人眨眼。”楚昭点头道:“对!‘杀人眨眼’,她们‘杀人眨眼’。” 于是卡尔和威廉便跟几十个跟在身边的弟兄说明了明天的行动。那些人也都是在罗马征战多年的人了,一听对面的都是爱杀人的女性“大坏蛋”,都义愤填膺用他们的语言对鬼火盟的杀手们大说一通。楚昭和典韦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也听得出肯定是在大骂。 等到众人都散去了后,楚昭对威廉嘱咐道:“千万不要乱出门,那些坏人肯定都埋伏在附近。”威廉点了点头,便和那些手下都说了。楚昭便去牢房找沙月和袁止。 沙月和袁止被关了这么久,心中都窝火不止,见楚昭进来,袁止便破口大骂道:“你这贱人,到底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沙月也道:“是啊,反正我们的任务也铁定要越过期限了,你干脆杀了我们吧。” 楚昭并不生气,只是道:“听你们的口气,现在期限还未到,你们急什么?”沙月道:“你懂什么?现在期限就是明日,我们若不能在明日之前向副盟主提供我们要找的人的信息。那我们就会就会受到我们门规中的惩处,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所以你要还有点人性,就杀了我们吧。”楚昭听了,仍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道:“不急不急,你们要找的人叫张春华对吧?” 沙月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她?”袁止也叫道:“快说出她的下落,我死也瞑目了!” 楚昭却更不着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可是你们得再帮我个忙。”沙月和袁止对视一眼,同时心道:“他若是真想强逼我们,那我们也没法拒绝,还是答应了吧。”便都点了点头。 楚昭道:“你们鬼火盟里是否有一些特殊的记号来传递消息?”两人都点了点头,楚昭道:“好,我要你们给我传递这个”话音没落,只听外面一阵声响,一个女声娇喝道:“沙月c袁止是否在此?”沙月c袁止听了都是大喜,正要大喊出声,楚昭伸手点了两人的哑穴,并回身出了牢房去查看。 原来是有一位罗马士兵不小心出了府门来查看,竟被远处的一个杀手看见,她并不多想直接冲了过来。典韦c威廉等人为了掩人耳目都没有亮灯,所以那杀手没有直接往里冲,只是在外面喊叫。 典韦手提双戟走了出来,道:“是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不知道这里是官府吗?”那女子听了冷笑道:“官府?这小破县城能有什么官府?连当地的财主都管不了还敢称官府?识相的就告诉我,你们有没有见过两个衣着和我一样的女子?” 典韦嘿嘿一笑,道:“见是见过,但就是不告诉你!”说罢挥动手中双戟朝她扫来。那女子大喝一声道:“你既然找死,那我便成全你!”举着手中长剑朝是典韦刺来。但她的武功连易婷c冯可珊之辈都不如,又如何能和典韦抗衡?兵刃刚刚相交就被典韦一戟将手中长剑撞飞。她顿时大吃一惊,还未回过神来便被典韦一脚踹飞出去。 威廉和卡尔正准备冲上去将她生擒,她双手齐发扔出两枚暗器朝着两人打去,紧接着回身就跑。威廉和卡尔在黑夜中只能看见空中一抹银光闪过,听着声音各自挥动佩剑便将暗器打飞。典韦正要上前追赶,楚昭在这时赶了出来,大叫道:“典将军不要追赶!”典韦停下脚步,这才想到不能暴露行踪,可是又疑惑道:“这家伙跑了,我们的位置还是暴露了啊?”楚昭道:“放心,我正是要她带人一起来。” 舒难活等人押着欧阳健在次日清晨到达了这个县城,一个手下不由得道:“还是中原好啊,这西凉之地实在是荒凉,这么大的地方居然只有一个县城,还是这么破烂的。”欧阳健听了,不由得讥讽道:“我看你是在好地方生活久了,得了这种娇贵的病。要是把你丢到南蛮之地去,估计一天都挺不过去吧。” 那人大怒道:“手下败将,还敢在此胡扯?”说着便甩了他一巴掌。欧阳健一愣,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疼痛的脸颊,这才大怒道:“你个臭婊子!你敢打我?”那人也道:“怎么?打你”舒难活突然打断道:“宋蓉,你这么多废话干嘛?”宋蓉一下惊的再也不敢说话,欧阳健心道:“我恐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干脆骂个够!”又道:“你个臭婊子,有种再吵啊?怎么没种了?”舒难活用她凌厉的眼神瞪视着欧阳健,欧阳健心头一震,也说不出话来。 只听舒难活道:“现在沙月和袁止那两个废物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今日要是再没消息,以后见到她俩直接杀了就行了。”欧阳健心道:“你这死婆娘,对自己人都这么狠,不会有好下场的。”只见舒难活又瞪视着欧阳健,道:“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将来没有好下场?”欧阳健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不,怎么可能,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没有好下场呢?”那些女杀手都一脸嘲笑的看着欧阳健,尤其是宋蓉,只听舒难活又道:“小子,你既是陈杰的徒弟,我便交给你一事。我是讲信用的,你若能完成,我便放过你,要是完不成你知道会怎么样。” 欧阳健正在对宋蓉做着鬼脸,听了她的话,再也摆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道:“什什么任务?”舒难活冷酷的笑道:“很简单,你只需在这县城的郊外就地取材,做成全天下最毒的五十种毒药即可。” 欧阳健瞪大了眼睛,道:“在这里?这种荒郊野岭能有什么药材啊?而且还是全天下最毒的毒药?一来来五十种?你要杀我干脆直说吧,别再折磨人了行吗?” 舒难活难得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焦黄的牙齿,看得欧阳健一阵恶心,只听她说道:“我就知道你不行。这样吧,你得尽量弄出毒性极强的三种毒药,我便放了你,如何?”欧阳健挠了挠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干嘛老是盯着毒药不放啊?”舒难活不答反问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来自哪里?”欧阳健摇摇头道:“你们啥也不说就把我抓来,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谁啊?” 舒难活眼中寒光一闪,道:“那你之前抬举我什么?都是吹牛的吗?”欧阳健一呆,连忙道:“不不不,其实我虽然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我还是听说过你的大名啊,你的武功那可是”他正要胡诌八扯一通,舒难活一摆手道:“够了,我们来自鬼火盟,我是鬼火盟的副盟主舒难活,这你听说过吗?” 欧阳健虽然久居西域,但也听说过鬼火盟这个名词,陈杰对它可没什么好评价,欧阳健心道:“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道:“这倒是听说过,你们鬼火盟可是很厉害的呀。” 舒难活并不理他的讨好,道:“我们是杀手联盟,需要更轻松的击杀目标,所以用上毒会更有利于我们执行任务。”欧阳健一惊,颤声道:“你你要要用毒”舒难活阴阴一笑,道:“这又怎样?我们鬼火盟有三难,盟主‘战我难敌’简难敌简大哥。副盟主有两个,一个是‘论我难辩’贾难辩贾二哥,另一个便是我——‘遇我难活’舒难活,遇上我的人,岂有活路?要是他们福大命大或许还真让他们逃了,但是用上毒那可就不一样了。” 欧阳健心道:“那我岂不是也是如此?”但他不敢说出来,深深的吞了口气道:“你说的对,我我尽力而为。”舒难活笑道:“这就对了,易婷c宋蓉c褚和,你们三个负责看着他,明白吗?”那三人便同时答应。 欧阳健正被她那一口大黄牙恶心的直想吐,一听到宋蓉的名字,吓了一跳,道:“别别别,千万别。”舒难活却毫不理睬,道:“我们出发,去找其他手下。”欧阳健还想再说,宋蓉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阴笑道:“怎么?你这小子还有什么意见?”欧阳健只好报之以苦笑,道:“没没有。”宋蓉一把将他摔倒在地,道:“那就快去配药!日落之前要是完不成,我就把你的心肝挖出来去熬汤!”欧阳健吓得连滚带爬的朝附近的草地跑去,那褚和在一旁嘲笑他,只有易婷独自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暗自神伤。 楚昭等人正在准备晚上的事宜,楚昭对威廉嘱咐道:“记住,在底下的一定要稳住,一旦露馅,我们全都死定了。”威廉点了点头,和手下们说了,众人都是用着自己的语言严肃的说了一通,楚昭明白他们的意思,便让他们开始行动。不多时,楚昭便去那酒楼叫人去运大红球。 等到运到了酒楼,店老板出来一看,只见这是由无数或长或短或圆的铁块构成的直径达三丈的大圆球,不禁面露愁容道:“姑娘,这虽然是一个球,可它不是红色的啊?”楚昭笑道:“放心,我们可以用红布将它严严实实的包裹好再吊上去。”店老板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吴老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于是众人行动起来,用一层红布又把这“铁球”包裹好,楚昭特意在顶上留了一个洞连接着绳索,便把他高高的吊在了酒楼的顶上。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时间到了正午,店老板很是高兴,道:“估计过不了多久吴老爷他们就要去迎新娘了,大家先吃饭吧,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都加油啊!”还亲自给楚昭送来了一碗参汤,道:“姑娘,这次多谢你了,放心,我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你。”楚昭点了点头,店老板便笑呵呵的走了。楚昭端着那碗汤走到一旁,正要喝,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楚昭一看,却是那个伙计少年。 那少年道:“姐姐,你不能喝。”楚昭奇道:“为什么?”少年道:“姐姐,你太不了解我们老板了,他岂是愿意跟别人分一杯羹的人哪?这碗汤里装的可是蒙汗药啊。” 楚昭吃了一惊,道:“真的如此?”少年道:“还能有假吗?等你喝了这汤晕倒后,他会便把你弄到他房里去唉,他比那吴老爷也好不到哪去,就因为这个成为了他的小老婆的人也有三个啦。” 楚昭暗骂自己大意,但是又奇道:“弟弟啊,听你这话好像你挺看不起吴老爷的,怎么你昨天还对他那么毕恭毕敬的?”少年叹了口气,道:“姐姐,你不知道,我叫邓泰,从小就没有家,我是被卖到西凉来的。要是不这么做,我早就死在这里了,可我不想啊,既然我没有家,那我为什么不能为这天下的百姓做些什么呢?在这乱世之中,天下百姓所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有时候我真的很痛心,为什么我没有能力去救他们?” 楚昭心道:“这邓泰和叔至哥哥的想法倒有些相似。”于是微笑道:“我叫楚昭,我就叫你阿泰吧。”邓泰笑了笑,道:“好啊,楚姐姐。”楚昭道:“阿泰,你既然有相助天下百姓的心,那就先帮帮这县城里的百姓吧。这吴老爷和店老板是不是作恶多端?如果是,你就跟我一起除了他们,也算是为全城的百姓做了些事了。” 邓泰一听,低声道:“不错,他们是作恶多端。我要不是寄人篱下,早就杀了我那狗老板秦仁了。那吴老爷叫吴喜,向来都是不做好事人。楚姐姐,你要是真的能除了他们,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愿意。” 楚昭听他这么义愤填膺的说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好啊,阿泰,我现在偷偷的把这碗汤倒掉,然后假装晕倒,等他将我带去他的房中,我会把他给收拾了。”然后,又在邓泰耳边说了一番话。邓泰不安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对方可都是杀手啊。”楚昭道:“阿泰,如果不这么做我们都不能活着出城,只有放手一搏了。”邓泰点了点头,道:“好,我听楚姐姐的安排。” 于是楚昭偷偷的将那晚参汤倒掉,然后假装晕倒在大堂之中,众人见了,都吃了一惊,朝着楚昭愣愣的看着。不过还是有几人色胆包天,见了楚昭动人的容貌起了色心,便想上前搀扶。突然只听一声怒吼响起:“干什么?这位姑娘乃是我们的贵客,你们不要乱来!”果然是那店老板秦仁。 秦仁拨开围观的众人,道:“我先把她扶回我的房内,你们该做什么的继续做啊。”说着便将楚昭抱了起来。邓泰和大部分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都只是在一旁暗暗冷笑的看着这一幕。 刚刚带着楚昭走到暗处,秦仁便忍耐不住色心,伸手朝着楚昭的小胸脯摸去。楚昭哪里还会忍耐?突然伸手挡开他这一下,然后身子弹落在地,一手掐住他的咽喉,冷冷道:“不要说话。” 这连续三下仅在一次呼吸间完成,秦仁险些惊呼出声,见楚昭如此阴狠的瞪视着自己,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昭道:“别出声,带我去你房间。”秦仁不敢在耍什么花招,带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楚昭一指点中他的穴道,将他推倒在床上。 秦仁这才惊道:“你你怎么”楚昭冷笑道:“就你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我还着不了这套。”秦仁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想怎么样?”楚昭道:“吴喜这个狗贼,害了那么多人,今日我要除了他。” “啊!”秦仁惊道:“不可!在我的店里除了他,那他的亲戚不会放过我的!”楚昭拔出匕首直指他咽喉道:“你又做了多少好事?要么配合,要么现在就去死!”说着,将匕首又朝前送了送。秦仁吓得连连求饶,道:“别别别,我配合,我配合。” 楚昭这才收回匕首,将之前拿来骗沙月和袁止的药丸拿出,道:“你这人诡计多端,必须让你乖乖听话才是。”说着,用匕首把一敲他的下巴,他便张开嘴来,楚昭轻轻一丢,便把药丸丢进了他嘴里。 秦仁虽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敢不吞,只好将它咽下,再可怜兮兮的道:“这是什么?” 楚昭见他已服下药丸,嘿嘿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啊,好的你要是不服解药,明天就会肝肠寸断而死!”秦仁吓得哭的泪哗哗的道:“大爷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过我吧!”楚昭心中万分嫌恶:“一个大男人,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嘴上便冷冷道:“你也知道你上有老下有小,可当你害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呢?” 秦仁被说的哑口无言,不敢再和她对视。楚昭道:“行了,我也不说了。你只要听我的命令,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说着便解开了他的穴道。 秦仁连忙起身感谢,又问道:“那您需要我怎么做?”楚昭道:“三个字——正常做。”秦仁不解道:“什么叫正常做啊?”楚昭道:“就是你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做,不要让吴喜看出来。”秦仁连忙连头,陪着笑脸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楚昭实在不愿跟他多说,道:“行了,你出去吧,外面还需要你指挥呢。”秦仁连忙跑了出去,心中慌张,刚刚出门还摔了一跤,路过的伙计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他也顾不得责骂那伙计,爬起身来拔腿就跑。 欧阳健将附近各处的那些野花野草都寻了个遍,倒也发现了一些毒药,心中也有了些计较。正在得意,宋蓉又上前重重的敲了下他的脑袋,道:“怎么样?弄好了没有?时候不早了。” 欧阳健心中早把她咒骂的体无完肤,但还是陪着笑脸道:“快了,快了。”宋蓉对他一竖拳头,道:“最好快点。”又道:“我们要去解手,你给我老实呆着,别想跑。”又对易婷道:“易婷,你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易婷目光呆滞的坐在之前的石头上一言不发。宋蓉也不在意,便和褚和往远处走去。 欧阳健心道:“你个臭婊子,看我不用这些药让你吃些苦头!”便拔下了几株草,担心被易婷发现,便谨慎的看了看她,不料她却呆呆的坐在石头上,好像没看见他一样。欧阳健心中不安,心道:“这人在干什么?是故意的吗?”忽然又想到她已独眼,心中也是暗暗可怜,心道:“她也蛮可怜的,虽然抓了我,但也没有下什么重手。但还得防备一下。”想到这,他便悄悄的挪动,看她是否会阻止自己。可是他挪出一丈远,易婷还是坐在原地不动,欧阳健心道:“这姑娘不会是神游去了吧。”便站起身来,开始轻轻地走,易婷还是混不理睬,欧阳健这才拔腿就跑。 欧阳健一路顺着宋蓉和褚和走过的路跟去,只见两人正躲在一块巨石之后,便悄悄躲到了巨石之后,心道:“臭婊子,我倒要看看你们在聊什么坏事。” 只听褚和道:“哎你倒是说说,我们副盟主她真会放过这个家伙吗?”宋蓉冷笑一声,道:“怎么可能?我们副盟主是什么人?她可是‘遇我难活’舒难活啊,她和那家伙说了那么多我们的事情,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她把那家伙交给我们看管,就是让我们弄到毒药后再把他解决掉!若是弄不到就见机行事。但绝不能让那小子活着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 欧阳健吃了一惊,心中大骂道:“你个死婆娘,还真是没安好心啊,居然想要我的命?好啊,那我就先从这个臭婊子下手。”于是他便悄悄走开去重新整理他找到的那些药。 等宋蓉和褚和回到之前的地方,却只见到易婷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欧阳健已不知去向。两人慌忙跑到易婷身边,惊问道:“那家伙人呢?”易婷依旧是目视前方,丝毫不理睬两人,宋蓉气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道:“让你看着他,你把他放跑了,那我们就死定了!” 易婷被她一掌直打摔在地,但她既不还手也不回话,只是重新坐回石头上,依旧是一言不发。这下,不仅是宋蓉怒了,连好脾气的褚和也生气了,两人一起拔出剑来指着易婷道:“快去把他抓回来,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易婷还是一言不发,宋蓉大怒,挺剑就要朝她刺去。突然欧阳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慢!”三人同时朝那看去,只见欧阳健靠着旁边的一棵大树,一手握着一株紫红色的怪花,正笑吟吟的看着三人。宋蓉冷笑一声,走上前去道:“你怎么不跑啊?”欧阳健也笑道:“我为什么要跑?我是守信的人,既然答应了帮你们,自然就会帮。我不想某些人,只是表面真诚,背地里却想着怎么害人。” 宋蓉脸上虽然挂着一抹邪笑,可是心里却很纳闷:“他干嘛突然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了我们的意图?”想到这突然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嘿嘿笑道:“我看未必,恐怕是你放心不下我们的易婷才回来的吧?”说着不怀好意的往易婷看去。 易婷对此毫不理睬,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欧阳健却是脸色一变,道:“你胡说些什么?”宋蓉冷笑道:“我胡说什么?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少拿什么信用的来瞎扯!若不是易婷故意所为,你又如何能溜出去?若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奸情,她又怎会故意放你离去?你又怎会因为她危险而回来?想不到你堂堂‘西凉药王’的徒弟,居然喜欢一个独眼龙,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说罢狂妄的大笑起来。 易婷听着她的讽刺,痛苦的闭上了剩下的那只右眼。欧阳健强忍怒火,道:“罢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喏,这是我刚刚完成的。”说着将手中那朵怪花一抬。 宋蓉收回长剑,警惕的看着这朵怪花,道:“这朵花就是毒药?你能用它来毒谁啊?”欧阳健微笑道:“往往剧毒的东西总是很不起眼,告诉你,这朵花的毒可是见血封喉。”说着,突然将怪花朝着宋蓉甩去。 宋蓉根本想不到这么一朵花能有如此之力,瞬间便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剧烈的摇晃起来,不由得又提起长剑道:“你你用了什么?”可她力气不足,长剑刚刚抬起就又落了下去。 欧阳健冷冷道:“我都说了,这是毒药,你闻了花粉,自然中了毒,还问这些做什么?你个臭婊子!”说着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宋蓉根本抵挡不了,被踢倒在地昏迷过去。 褚和见此大惊,连忙挥剑朝欧阳健刺来。欧阳健伸直手臂举着那朵怪花道:“你别过来,过来就要中毒了!”褚和见宋蓉竟如此轻易便中毒倒下,不敢大意,跟欧阳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死死的盯着他不放。 欧阳健知道久拖不是办法,闪身躲到一棵树后,可褚和速度比他更快,一剑朝着他削来。欧阳健伸手一甩将花粉朝她甩去,怎奈距离太远没有成功,褚和一翻手中长剑,在欧阳健胸口一敲,欧阳健闷哼一声,向后摔倒。 褚和飞身跳到近前,叫道:“让你甩毒!让你甩毒!砍了你的手看你还怎么甩!”说着一剑朝他右手砍下。欧阳健大吃一惊,双腿齐上,朝着她胯下踢去,可褚和丝毫不顾,一剑斩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鬼火齐崩 眼看褚和的长剑就要砍中欧阳健的右臂,只听“呼”的一声,易婷挥动长剑将褚和的长剑挡开,那一剑正好砍在欧阳健手中的怪花上,那花顿时断成两截。同时,欧阳健的双脚正好踢在褚和的胯下,褚和惊叫一声,被踢飞出去,长剑也随之脱手。 欧阳健爬起身来,只见易婷握着长剑,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也不知她到底是何意思,不由得捡起褚和落地的长剑,往后挪动几步。褚和也站起身来,怒道:“易婷,你疯了吗?你不怕副盟主杀了你吗?”易婷淡淡道:“杀了我?她早就杀了我了,我还怕什么?” 褚和惊的浑身发抖,道:“好啊,你居然敢背叛我们,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双手往怀中一抹,易婷知道她要发暗器,不等她出手就冲上前去,一剑顶在了她的颈前。 褚和刚刚摸出一把飞镖,却怎么也无法将它们发出。两人对视良久,易婷道:“放下吧,就算你有兵刃,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褚和凄惨一笑,道:“是啊,你是副盟主的得力干将,她对你都如此残忍,又怎会放过我?你给我个痛快吧。”说着,双手举起,眼睛也跟着闭上。 易婷叹道:“何必如此?你还是逃走吧。”说着就要放下长剑,欧阳健见此,捡起地上那半截怪花朝着褚和扔去,那怪花在褚和的脸上擦了一下,褚和浑身颤抖一下,便晕了过去。 易婷转身看着欧阳健,那双眼中没有意思光泽,欧阳健不知她是何意,不由得后退两步。 只听易婷淡淡的道:“你走吧。”欧阳健愕然道:“你让我走?那你不是死定了?”易婷转过身去,道:“我早就死定了,和放不放你无关。”欧阳健明白了她的意思,走上前去,道:“何必说这种话?你不过是少了一只眼睛而已,但是你的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你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何必说自己‘死定了’呢?” 易婷转过头来,直视他道:“你看看我的伤口。”欧阳健一道刀疤从她眉毛开始,延绵至她的鼻子旁,伤口已经严重溃烂。若是普通人看着这发黑的伤口,定然不敢再看,可欧阳健乃是陈杰的弟子,和詹顺见过无数可怕的伤病,这种伤势对他来说倒也不算太过恐怖。他仔细的看了看易婷的伤口,不由得叹道:“伤口太久没有处理了,再不处理就没得治了。” 易婷听了他的话,却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道:“是吗?那也没关系。”转身便要离开,欧阳健却拉住她,严肃的说道:“你受伤之后,连洗都没洗过伤口吗?”易婷愕然的看着他,只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得苦笑道:“不错,这太痛了,我忍不住。”欧阳健听了,道:“不行,再不治真的就完了。你现在跟我走。”说着牵住她的手就要走。 易婷轻轻的甩开,道:“我已经放了你,你就别再和我走在一起了,很危险的。”欧阳健笑道:“你觉得我贪生怕死是吗?我可是‘西凉药王’的徒弟,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师父经常对我说医者仁心,我又岂能见死不救?你跟我走,我拼了命也要救你。” 易婷被他的一番话触动,叹道:“好吧,那我便跟你走。”欧阳健指着晕倒在地的宋蓉和褚和道:“那她们怎么办?杀了吗?”易婷心中忽然觉得不忍,道:“不了吧,你们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就放了她们吧。”欧阳健不觉奇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鬼火盟的人可不是这样的吧?”易婷也对自己的仁慈大感奇怪,不由得笑道:“罢了,可能人都是这样善变吧。”两人便离开了此处。 欧阳健在草丛之中搜寻许久,捧着好几把易婷根本不知是什么的怪草,易婷不禁怀疑道:“你真的有把握吗?”欧阳健一手拿着一只灵芝道:“我虽然专修毒药,但是对草药也是略知一二。再说了,你除了相信我,还能相信谁?”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易婷微笑一下,并不回答,心中却暗道:“以前,我谁也不信,只信自己。今日却要相信他人,真是难得啊。” 只见欧阳健将七八种草药和那灵芝捣碎,均匀的撒在撕下的衣衫上。见了他那副认真样,易婷不禁起了崇拜之心,在一旁认真的看着。过了许久,欧阳健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举起那长长一条布,道:“好了,现在就要把它包在你的眼睛上。”于是右手按着易婷的脑袋,帮她把这条布在他头上斜着绕了一圈。 要是按照易婷以前的性子,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她的脑袋,可今日却无丝毫抗拒之意,还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意。易婷自己也觉得诧异不已,但也没有多想,只是感谢道:“多谢了。你叫什么?”欧阳健又擦了擦汗,笑道:“欧阳健。你不用跟我说,我知道你叫易婷。” 易婷也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禁吃惊,以往自己在鬼火盟可是从来不笑的。想到这,她不由得叹道:“或许张春华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早点脱离这鬼火盟。” 欧阳健听了,问道:“这鬼火盟既然这么不好,你又为何要在那里面带那么久而不走?”易婷苦笑一声,道:“想走的人多了,可他们都不敢。”于是把鬼火盟的那些规矩都讲了一遍。欧阳健道:“怪不得你们都是这般冷血的杀手,原来你们自己都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你们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是在被利用而已。”易婷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回这鬼火盟了。” 欧阳健道:“你既不想再回去,那你不如跟我回药王山吧。我们一起制药c救人,要多快活有多快活。”易婷心念一动,低声道:“你什么意思?”欧阳健笑道:“我的意思很明确啊,我和你一起一起”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不禁伸手握住了易婷的手。 易婷满面通红,羞得说不出话来,却也没有挣脱。过了许久,终于说道:“你不嫌弃我的过去,也不嫌弃我的眼睛?”欧阳健正色道:“我不看重过去,我只着眼未来。我过去也做过很多错事,但这些都已无法改变。再说了,我不是看外在的人,我看得出你本性的善良,所以,我不能看着你被害。” 易婷默默的点了点头,欧阳健大喜,道:“那我们便回去吧。”易婷却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行,有件事我必须去做。你若愿意与我同去,那我们便一起。你若不敢,那你便在此处等我,我若能活着回来,那我们便一同去那药王山。若是不能,那真的对不起”欧阳健打断道:“没有如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什么事?” 易婷道:“我们的副盟主舒难活你也见过了,她的手段你也知道。我就算不为了报自己的仇,也该为那些被她所压制的人想想,杀了她,就可以救更多的人。”欧阳健点了点头,道:“好,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自然要杀了她,今天就杀了她。”易婷笑道:“你倒是性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欧阳健眼中寒光一闪,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不太光明罢了。但对上这种恶人,我也不想用什么光明的方法。” 转眼就到了黄昏,吴喜等人便顺着挂满了红灯笼c红条的大街走进了那酒楼。此时乌家的乌冢也带着自己的女儿前来,酒楼便奏起了那些音乐,楚昭对此毫无兴趣,退回酒楼内等待。 等那些繁杂的仪式结束之后,新郎新娘开始拜堂。一旁的秦仁只是苦笑不止,他不知楚昭在何处,不安的四处张望,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 新郎新娘正在对拜,突然从窗外窜入许多身穿暗红色衣衫的鬼火盟杀手,她们手拿刀剑到处刺杀,将挡路的人群纷纷刺倒,一路冲到了吴喜的身前。吴喜和乌冢早就吓得魂飞天外,正要逃窜,便被两人各自打倒,在颈前架上了长剑。 七八十名杀手都冲到了大堂的中央,那些围观的人群想跑,那些杀手纷纷吼道:“不许动!谁动就杀了谁!”便分出几人将大门关上,众人只好都静静的立在原地。只听一个领头的喊道:“陈到c张春华,你们还不速速滚出来?”楚昭站在高处暗笑,却并不发话。邓泰被这架势惊的目瞪口呆,但也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吴喜不住的求饶道:“什么陈到?什么张什么华?我们这里可没有这样的人哪!”那领头的冷笑道:“别装了,我们有人传了信息。说陈到和张春华两个贼子就躲在你身边,你还要抵赖?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 原来楚昭等昨晚那个杀手离去之后便叫沙月和袁止在官府府邸留下了记号,说是陈到和张春华躲在明日结婚的大爷身边。然后楚昭等人就迅速离去,等那些杀手纷纷攻来之时便只见到了假的记号,她们认为鬼火盟的记号独一无二,绝不可能伪造,于是便倾巢出动,所有人都来到了这酒楼。 吴喜和乌冢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求饶,那领头的见半天也弄不出个结果,早就忍不下去了,不由得怒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着一剑就要朝吴喜脑袋砍下,突然一声娇喝传来:“住手!”却是楚昭从高处跃下。 那领头的停止挥剑,道:“姑娘,你知道那陈到和张春华在哪吗?”楚昭笑道:“不错,可我只能和你一个人说。要是大声说了,他们都知道了,可能就会有人把他们给放跑。”那人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见她不过是个娇美但瘦弱的小姑娘,心中丝毫没有警惕,便走上前去,道:“好吧,你小声告诉我吧。”楚昭笑盈盈的靠近她的耳朵,道:“陈到在药王山,张春华在司马府。”那领头的听了一怔,还没明白她的意思,楚昭便一指点中了她身上的周身要穴,顿时动弹不得。 众人见此都大吃一惊,楚昭伸手夺过那领头的手中的长剑,架在了那领头的的脖子上,道:“都不许动,全都聚在一起,不然我杀了她!”可那些杀手们听了,全都大笑起来,整个大堂顿时笼罩了一份怪异的恐怖气息。楚昭奇道:“你们笑什么?不怕她死吗?”说着用力的抵了抵那领头的的颈部。 只听一人嘿嘿笑道:“小姑娘,你还是不了解我们鬼火盟的规矩。除了正副盟主,我们是没有确切的领导的,你杀了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倒是你必死无疑!”说着,那些杀手全都举起了刀剑,作势要冲上前来。楚昭连忙伸手道:“别别别,既然她都不值钱了,我杀她也没用啊。”说着就放开了那领头的。可是那些杀手还是大笑道:“你都暴露了,还想活命吗?”全都朝前冲来。 楚昭大惊,正不知该如何抵敌,邓泰突然搬着一把板凳冲了出来,直停在大堂中央,大喊道:“慢!”众杀手都停下身子看向他,不知他要做什么。原来他知道了楚昭的计划,但见计划不能正常实施,情急之下连忙冲了出来。 可当众人都看着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杀手冷冷道:“你想表达什么?说不出道理我便拿你来祭刀。”说着便摸了摸她那把寒气逼人的尖刀。 邓泰倒吸一口凉气,苦笑一声,然后把心一横,大喊道:“你们这群臭婊子,有种就都冲我来!”说罢举起板凳疯狂的挥舞起来。 那些杀手小笑一阵,突然一起朝他冲来,举着刀剑不断的挥舞。邓泰虽然冷汗直冒,但还是怒吼一声,举着板凳朝着她们冲去。 楚昭就在这个时候大喊一声:“动手!”这蕴含了“山啸功”的内力一发出来,顿时传遍了整个大堂,那些杀手听到了这一声都是一震,身子也不由得有所停滞。就在这时,顶上的“大红球”外面的红布突然裂开,露出了原本铁球的模样。铁球突然拆开,里面用盾牌挡住身子的典韦c威廉和卡尔等二十多人一起跃下。那红布率先罩住了邓泰身旁的几个杀手,邓泰这才将板凳一扔,砸倒两人,自己再飞身一跃,跳出了中间的圈子。 典韦等人出其不意的出现,找准周围的杀手挥动兵刃就是一阵大杀,有的人将盾牌放在身子下面,不偏不倚的砸在下面杀手的头上,那些杀手顿时毙命。因为楚昭给他们灌输的思想就是下面这些人都是“杀人魔头”,所以这些罗马战士更是毫不留情,一刀一个,瞬间就将这些来不及反应的杀手杀倒一片。 但那些杀手倒也不是吃素的,待她们回过神来,立刻挥动兵刃和典韦等人大战起来。典韦的双戟沉重无比,不论哪个杀手都无法逼近他的身前,他连续挥动双戟,将那些杀手纷纷打飞c打死,那些杀手根本就不敢靠近他。威廉等人也不含糊,他们压根不知道对面都是武林好手,所以毫不畏惧,凶狠的连砍几剑便能砍死一人,那些杀手一下就损失了四十几人。 双方对战一阵,那些杀手这才聚在一起将威廉等人逼退,只有典韦还陷在阵中。那些杀手见他只剩一人,便蜂拥而上,要立时将他杀了,否则等他脱困,可没有人敢再去挡他。典韦被二十多人团团包围,威廉等人想要相救也被其他人挡住,典韦眼中精光一闪,双戟猛地甩出,如天神一般将十几个杀手纷纷逼退。眼看出了空子,典韦便要脱身而去,可那些杀手绝不会让他轻易离开,几人不要命般的朝前一钻,一剑朝他的双腿劈来。典韦可不想跟他们一命换一命,只好退回圈内,其他杀手见此,又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典韦见久战不能脱困,突然趴倒在地,等那些杀手逼近,体内“狮蛮功”的内力突然释放出来,顿时将那些杀手全都震飞出去,不少人都受了沉重的内伤。典韦便趁着这个空档冲了出去,直赶到威廉等人的身旁。 剩余的那些杀手只剩下三十人,她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该进攻还是撤退。楚昭将邓泰扶起,道:“没事吧?”邓泰笑道:“没事。”楚昭对他一竖大拇指,道:“很不错,你很勇敢。”邓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到了她的身后。 威廉用他那一口并不标准的汉语喊道:“你们这些恶魔!要是肯放下手中的的杀人凶器,好好做人,我们还能放过你们。要是不照做,你们就就都死无尸体!” 那些杀手不知“死无尸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理解起来倒也是非常可怕,便都打起了退堂鼓,毕竟刚才这帮亡命的外邦人实在是太过可怕。虽然鬼火盟规矩很严,可她们毕竟还没到期限,没人想这么早就死,于是就要退走。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长啸,那些杀手一听,纷纷精神一振。楚昭见此,眉头一皱,心道:“莫非是那个什么‘甲鱼’来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典韦从那啸声中便听出了来着的武功高低,脸色不禁一变,倒是威廉等人面色如故,对他们来说,普通杀手是杀,高手也是杀! 酒楼的大门一下被震开,舒难活便随着一阵大风窜了进来,一脚将吴喜的儿子踹倒在地,再十分自然的坐在了他的身上。那些杀手纷纷伏地喊道:“参见副盟主!” 那些宾客和酒店伙计见了此景,为了活命,也都趴下身子,不少人还在不断的发抖。舒难活见此,微微一冷笑,道:“怎么样?任务完成的如何?”那些杀手面面相觑,无一人敢说话。舒难活见无人理睬自己,不由得怒道:“你们都聋了吗?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那些杀手吓得纷纷站起身来,有几人道:“我们得到了消息,说陈到和张春华两人就才这个酒楼之内。可是我们还没找到他们,这些人就来捣乱!”说着就朝楚昭c典韦他们指去。 舒难活冷笑一声,道:“你们闹了这么久,那陈到和张春华那贱人肯定溜之大吉了。不过不用担心,这些人既然出手捣乱,那他们自然和陈到c张春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把他们抓起来,不怕抓不到陈到和张春华!” 那些杀手只是应了一声,却无人敢上前。舒难活看了看满地的尸体,不由得道:“你们打不过?”阴森的声音笼罩了整个大堂,就连典韦c威廉等人都觉得心头一震,握着兵刃的双手也是一软。那些杀手更是全都跪倒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辩解。 舒难活眼中杀机一现,道:“关上大门!今日我要他们‘遇我难活’!”那些她带了的杀手便又将大门关上,那些本来想偷偷溜走的人只好又趴了回去。 楚昭见此,不知她到底是谁,于是喊道:“喂!你就是那个‘甲鱼’副盟主吗?我还以为你是男的呢,你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到西凉来了?”舒难活嘿嘿一笑,道:“小娃娃倒懂些事理,不过你说的肯定是贾难辩贾二哥而不是我!贾二哥的名字叫贾诩,你听错了。而我则是舒难活,任何人对上我都是‘遇我难活’!” 典韦听了,顿时心头大震,道:“你是‘鬼火盟三难’的舒难活?”舒难活一听,不由得笑道:“好啊,居然有听过我名号之人。那你们也不是孤陋寡闻之辈,竟敢招惹我们鬼火盟!你们是找死吗?”便将一股内力朝着典韦他们送去。 典韦丝毫不惧,双戟一挺,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一击。舒难活脸色一变,道:“你还有两下子,你是谁的门下?”典韦道:“你或许听说过我,我乃典韦,是穆康的首徒。”舒难活笑了笑,有露出了那一口黄牙,典韦见了只想作呕,只听舒难活道:“你堂堂一个将军,还来惹我们武林中人,真是不识相!就算你是穆康的徒弟,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说着双手一挥,双手做出虎爪的造型,只是她的指甲却都套上了近一尺长的尖刀,手背手心则都被一层坚韧的透明套子护住。她这兵刃与陈临东和荣杰的狼爪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又远胜于其。楚昭和典韦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兵刃,不由得加强戒备。 舒难活突然长啸一声,一下冲到近前朝着典韦一爪抓来,典韦毫不退缩,一戟朝着她迎去。两者相交,典韦被她一下震退一步,而舒难活自己也觉得尖刀有所颤抖,心道:“这莽汉力量倒是不小!”身子一闪,便到了典韦的侧面,如闪电般朝着典韦肋下刺去。 典韦反应也很灵敏,左手一戟“刷”的朝舒难活面门刺去,右手则是一戟朝她指上的尖刀扫去,想直接将尖刀扫掉。舒难活如何不明白他的意图?左脚在地上一蹬,速度突然加快,直接闪过典韦左手画戟撞在典韦身上,就是典韦也无法将身子稳住,不由得坐倒在地。 舒难活更不停止,张开大嘴朝着典韦“哇”的大叫一声,右手又朝典韦脖颈抹去。典韦看着她那一口黄牙就是一阵恶心,双戟齐发猛地架住她的双手,舒难活趁机一脚踹在典韦的小腹,这一脚蕴含了强大的内功,直接将典韦踹的倒退三步,将身后两名手持盾牌的罗马士兵撞倒才停下。 舒难活哈哈大笑道:“曹孟德手下的护卫也不过如此啊,哪天我要想杀他岂不是易如反掌?”典韦大怒道:“贼妇休得猖狂!”又挥动双戟朝前冲去。舒难活不敢怠慢,双手齐上也迎了上去,两人又是一番恶战。典韦此次微微一弯膝盖,将自己的重心稳住,无论舒难活如何快速移动,典韦都只动自己的右腿,不仅节约了体力,还能挡住舒难活所有的快速攻击,这下两人越打便越焦灼。 楚昭和威廉看得清楚,楚昭道:“这样耗下去不行,这舒难活的内力深厚,典将军迟早会撑不下去的。”威廉便道:“我去助他!”说着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握着盾牌跳了出去,朝着舒难活砍去,舒难活精神一振,叫道:“黄毛鬼,你也来凑热闹!”一爪朝他抓去。 威廉不慌不忙的递出盾牌,正好挡住她这一抓。舒难活的尖刀虽然锋利,可威廉的盾牌也是坚固无比,尖刀只是在盾牌上划出几道划痕,并不能刺穿盾牌。威廉见此,更是毫不顾忌,靠着盾牌大,一下凑到舒难活身旁,一剑朝着她左脚刺去。 舒难活连忙收脚躲过,这时典韦又一戟朝她劈下,舒难活不愿和他硬接,只好闪身避开。威廉见此直接伸出盾牌朝她撞去,舒难活眼中杀机大盛,也朝着盾牌狠狠撞去,只听“砰”的一声,威廉被撞得险些控制不住身体,而舒难活也被反弹出去。典韦趁势一戟朝她扫去,舒难活虽然低头躲过,可也感到自己头顶蓬乱的头发已被画戟扫断几根,心中大骇,连忙双手收紧,紧守门户不敢随意进攻。 威廉稳住身子又攻上来,这次他不再鲁莽上前,只是在侧翼时不时的来一次偷袭,让舒难活头疼不已。舒难活侧翼移动的道路被威廉死死挡住,正面典韦的攻击更是一次比一次刚猛,舒难活心道:“这莽汉实在不可小觑,怪不得是曹操手下的第一猛将。这黄毛也真是狡猾,再耗下去可不是办法,得用计了。”想到这她大喊道:“黄毛鬼头,你这打法太不男人了,有本事就硬碰硬啊。”怎奈威廉久经沙场,对此充耳不闻,还是照着刚才的打法来恶心舒难活,倒是典韦叫道:“臭婆娘,打就打,废话什么?”舒难活本想趁他分心偷袭一次,可典韦的攻击太过刚猛,自己根本无暇反击,不禁暗暗叫苦。 楚昭在后面看着,见己方两人虽然略占上风,却还是不易取胜,于是喊道:“喂!舒老太婆,你别硬撑了,现在投降我们看着你年老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你的!”舒难活一听,心中怒火大盛,她这一生都因为自己的容貌而痛苦,经过了简难敌的点拨而故意化了十分丑陋的浓妆以迷惑对手。可今日自己的痛处有被楚昭所戳,心中再也按耐不住怒火,正要不顾一切用内力震飞典韦和威廉,忽然转念想到:“我何不找这丫头来做人质呢?这莽汉的脑子肯定不大灵光。”想到这,她突然朝着典韦和威廉虚晃两招,再施展轻功朝着楚昭直扑过来。 楚昭见了她那狰狞的面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但是怕身后的邓泰受伤,也不退避,拔出长剑就要相迎。威廉见此,急的发令道:“挡住她!”典韦也急的一脚踩在威廉的肩膀跃起,朝着舒难活直追过去。那些罗马士兵正要抬起盾牌相抗,却被她一脚踩住盾牌,反而帮她借力,这些舒难活直接到了楚昭身前,张开了她那满嘴黄牙,双爪同时朝着楚昭抓去。 邓泰吃了一惊,连忙抓起旁边的一个小板凳朝楚昭冲去,嘴上喊道:“楚姐姐小心!”楚昭不愿连累他,放弃了挥剑抵抗,伸手将他推飞出去,可自己也失去了抵挡的机会。 舒难活被不想一击将她击杀,可刚才发力过猛一时间也无法收回,心中暗道:“罢了,杀了这丫头我也能搞定那莽汉和黄毛!”想到这又加力朝楚昭刺去。突然,只听一声怒吼“住手!”就有一股刚猛无比的劲道从自己侧面袭来,舒难活还来不及反击,就被重重推飞出去,直撞在侧面的墙上。 楚昭定睛一看,竟是陈到朝自己冲来,大喜,连忙迎了上去,欢叫道:“叔至哥哥!”不料两人正要相拥,陈到身子一软,便晕倒在了她的怀里,楚昭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起,惊叫道:“叔至哥哥,你怎么样?” 原来陈到c林羽裳c詹顺和朱营一路顺着欧阳健悄悄留下的药物气味赶到这县城。听说今日有大喜之事,便赶来此处查看,不料正好看到舒难活攻击楚昭的一幕。陈到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不由自主的就将全身劲力顺着“蛮霸天下”的内功朝着舒难活攻去,可他内力并未恢复,这一下对内力损伤极大,所以让他直接昏晕过去。 林羽裳见陈到晕倒,大吃一惊,正想上前查看,却见陈到已晕在楚昭怀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立在原地不再上前。 典韦见陈到晕倒,怒吼一声道:“臭婆娘,你找死!”挥动双戟朝着舒难活扫去。舒难活虽然被击飞,可身子并未收到很大的损伤,见典韦靠近,假装昏晕,突然朝着典韦一击打去,典韦措手不及,只好横起双戟硬顶过去,这下两人竟开始对耗内力。舒难活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可典韦体内有着二十年的“狮蛮功”支撑,也是颇为不弱,两人便耗在一起无法分开。 两人正在焦灼,朱营突然出现在典韦身后,一掌抵在典韦背后,典韦只觉全身劲力大增,怒吼一声,将舒难活震得又撞回了后面的墙上。典韦又是一戟朝着她劈下,舒难活反应极快连忙闪躲,一下躲到那些杀手身后,这才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息,嘴里也不停地流出鲜血。 典韦转身道:“多谢。”朱营笑道:“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转身对舒难活道:“臭婆娘,你把我大师哥藏到哪去了?快快放他出来,我们饶你不死。”舒难活冷笑道:“‘遇我难活’怎会受人要挟?就凭你们还想吓唬我?放马过来吧!”朱营冷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拔出两个铁环朝着舒难活冲去。 楚昭担心他吃亏,喊道:“不要大意!”朱营的两个铁环早就抛出,从两侧朝舒难活攻去,舒难活虽然受了轻伤,但还是很轻松的用双爪将双环打飞。朱营收回双环,心知此人武功高过自己,不敢轻易上前。 舒难活命令各个杀手聚到自己身边,冷笑道:“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想胜我?再来呀!”典韦c朱营等人都明白她的想法,都站在原地不动,双方就这样展开对峙。 楚昭可没心思再看前面的战局,只是用力的掐着陈到的人中,陈到终于悠悠醒转,看着一脸焦急的楚昭,笑道:“小昭,你没事吧?”楚昭看着他面无血色,却还在关心自己,内心更加感动,狠狠的将他抱住,哭道:“我没事!我没事呜呜呜呜”便已是泣不成声。 典韦c朱营和威廉挡在最前,却都不敢贸然上前。舒难活躲在好几个身材高大的女杀手之后,见他们丝毫不中计,于是便大声笑道:“怎么?你们怕了吗?想要赢我光靠傻站着是不够的!”典韦c朱营c威廉三人对视一眼,典韦道:“有本事你倒是出来!别躲在手下后面。”舒难活嘿嘿一笑,道:“我又不想赢你们,反正我不急,你们爱上不上。”朱营低声道:“此人阴险狡猾,我们万不能上她的当,若不知她的弱点在哪,不要贸然上前。”典韦和威廉点了点头,都不上前。 楚昭哭了一阵,将陈到扶好靠在后面的墙上,也闪身到了前面道:“喂,老太婆,你还要不要找张春华了?一直在这耗着她早就跑了。”因为陈到已经现身,所以楚昭担心陈到会有危险,便只说了张春华而没有提陈到。 舒难活冷笑一声,道:“张春华那贱人估计早就跑了,不过我倒是不着急,我想先弄死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是耗也要耗死你们!”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双方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看样子舒难活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对此朱营c威廉等人心下都有些怯了。只有典韦道:“你要是想耗,我们便陪你。”说着将双戟插在地上,做出要等到底的样子。 突然,只听一个女声响起:“她的罩门在后背!”典韦c朱营等人听了,全都拿起兵刃做出攻击之样。舒难活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竟是易婷站在大门前,不由得怒道:“易婷,你这是干什么?不想活了吗?”易婷一指自己被包住的左眼,道:“活?你对我做了如此狠毒之事,还想让我活吗?今日我誓报此仇!”说着也拔出了长剑。 原来舒难活在早年学艺之时,因为苦修现在使用的狼爪当兵刃,后背受过重创,后来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久久不能消失。舒难活每当此伤口被触碰都会觉得无比的痛苦,再加上她练的功夫本就以后背为罩门,若是有人重击她后背的伤口,她便会立刻毙命。整个鬼火盟知道这个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正巧易婷和冯可珊原本都是舒难活的心腹,所以知道她这个弱点。 舒难活大怒道:“易婷你这个叛徒!身为我的心腹,竟然如此不忠,看我不杀了你!”就要朝她冲去,易婷毫不畏惧,将长剑指着她道:“为什么你的心腹都会背叛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而这里挡在你周围的人又有多少对你有着完全的忠诚?我想一个也没有,因为我们都来自鬼火盟,一个冷血而毫无人性的联盟!” 那些杀手听了,眼神都变得惊疑不定,她们互相看了几眼,眼中的杀机也渐渐散去。舒难活吃了一惊,张牙舞爪的揪住周围几人道:“你们不忠诚吗?你们谁不忠诚?说出来,说出来啊!”那些杀手见了她如此凶狠的面目,哪里还敢说什么?纷纷否认。舒难活这才对易婷嘿嘿一笑,道:“你看,她们都是完全忠诚于我的,你别想挑拨离间。” 易婷冷笑道:“你别在自欺欺人了,自从你进入鬼火盟的时候,你一定是跟我们一个想法。可是时间长了,你自己也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你想利用c驾驭这些手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够了!”舒难活怒吼一声,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就要朝着易婷扑去。 突然,从上面落下无数怪异的花,直落在舒难活和那些鬼火盟杀手的身上。舒难活起初并没有在意,正要将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怪花拍落,却突然感到一丝眩晕,她身旁的那些杀手也纷纷倒下。舒难活吃了一惊,往上面一看,却是欧阳健吊在之前挂大红球的绳子上,将自己找来的那些怪花不住的往下扔。舒难活大怒道:“原来是你在搞鬼!去死吧!”朝着欧阳健一掌拍去。 欧阳健吓得身子一荡,松开绳子,身子便朝着詹顺飞去。与此同时,典韦c朱营和易婷同时冲上前来夹击她,舒难活双手抓在欧阳健刚才抓着的绳子上,一脚便将易婷踢飞出去。正要回身攻击朱营,突然觉得脑袋更加沉重,这一击便发不出来,朱营的铁环早就飞到,也将她打落下去。 詹顺扶起欧阳健道:“大师哥,你怎么样?”欧阳健笑道:“无碍!先去搞定那臭婆娘!”便起身和典韦c朱营c威廉一起围了上去,舒难活身边剩下的杀手全都被迷昏过去,看着又冲上来的几人,心知自己绝无可能再和他们抗衡,一咬牙朝着大门直冲过去,奋起一掌将大门击开,随后施展轻功逃走。 典韦等人见她身中迷药也能如此之快的逃走,心下都是十分佩服,他们也觉得自己并不能追上她,便没有再去追赶。陈到起身把所有人都介绍了一遍,只是见到威廉等人却说不上来,楚昭笑道:“他是来自大秦的高手威廉,是个好人哦。”于是众人又互相认识了一番。 这时邓泰走了过来道:“楚姐姐,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办?”楚昭看着躲在人群中的吴喜,道:“当然是抓他!”说着便将吴喜抓起来道:“你以前做坏事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天?”吴喜并不认得她,但还是吓得直发抖,道:“我我没有做过坏事啊!”邓泰冷冷的走上前来,道:“你看上了莫家的姑娘,可人家不愿嫁给你,你便灭她全家!你儿子打伤了封家孩子,人家找你来索赔,你表面赔偿却毁了封家的生意害的人家家破人亡。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还是那些事不是你干的?” 吴喜惊道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冒冷汗。典韦见了,道:“我来吧。”便从楚昭手中将他接果,直接丢在人群中,喊道:“有谁跟他有仇的,自然可以来报仇!”可是却没有一人上前,有些人虽然看着吴喜眼中充满怨恨,却也不敢去打他。楚昭低声道:“这里他的同伴太多了。”典韦道:“不错!”于是又提起他直走出酒楼。酒楼外站了成百上千的人正在观看,典韦又将他直丢进人群中,高声叫道:“谁跟他有仇有怨的,现在就可以找他报仇!”顿时,无数的妇女c老人,甚至是孩子都朝他冲去,不住的拳打脚踢,直打得吴喜不住地求饶。 典韦看着这场景,叹道:“全城的男丁都没有多少了,剩下的却都是这老贼的手下,这真是可悲啊。”眼看吴喜就要被打死了,楚昭道:“典将军,他要是死了,这些百姓恐怕就要遭殃了。”典韦一听,走上前去,道:“慢!”那些百姓对他很是尊敬,立刻停了手。典韦将鼻青脸肿c受了严重内伤的吴喜提了起来,道:“看在今天你儿子成亲的份上,饶过你一命。”吴喜已是有气无力,听了这话,拼尽最后的力气来感谢。典韦话锋一转道:“不过你得发誓说你以后再也不许伤害这些百姓,更不许派人伤害,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吴喜到了现在这般田地,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说道:“我吴喜发誓,再也不伤害任何百姓。如有违反,天打雷劈!”典韦这才将他放下,对躲在一旁的吴喜的儿子道:“老子都这样了,你也不管管?”吴喜的儿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吴喜扶走,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陈到见此,突然剧烈的鼓起掌来。楚昭c邓泰c欧阳健c威廉等人也都鼓掌,那成千上万的百姓也都鼓起掌来,只有秦仁等人躲在人群中,默默地咒骂着楚昭c典韦等人。 最后,詹顺用了解药解了那些杀手的毒。易婷对她们道:“姐妹们,我知道你们没有一人是真心想为鬼火盟卖命的。今日大家就都散了吧,我们都有自己的追求,不要再听命于简难敌他们了。我们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你们人这么多不怕再被追杀。从此我们的过去都一笔勾销,做个好人吧。” 那些杀手面面相觑,不由得担忧的看着陈到c典韦等人,陈到道:“只要你们有心去做个好人,没有人愿意去追究你们的过去。”典韦也道:“不错,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只要一心向善,世人也会接受你们。” 那些杀手沉静了良久,终于有一人重重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刃,高声大吼道:“不干了!我再也不干了!”只听“当啷”之声不断响起,所有的杀手都将自己的兵刃砸在地上,大呼要忘掉自己的过去,重新做人。陈到无比的感慨,等她们换掉了暗红色的衣服后,便拉着楚昭走了出去。 楚昭这才问道:“叔至哥哥,你的毒都解了吗?”陈到笑道:“那还用说?‘西凉药王’岂是浪得虚名?只是过程确实极为凶险啊。”便把他在药王山的经历都说了一遍。楚昭叹道:“你见过陈杰c伍泽之后,方才知道这世间武学的博大精深。我遇见了乔锐形之后,也才明白何为人外有人,学武是永无止境c不断钻研的。叔至哥哥,我虽然希望你变得更加强大,可我不希望你永远陷在武学的泥潭里出不来。” 陈到轻轻的抚摸着楚昭的额头,笑道:“小昭,对我来说,武功不是用来争夺功名的,是用来造福天下的。若是天下太平,我自然希望能和你一起去体会这世界的美妙。”楚昭听了,心中无比幸福,靠在陈到怀中,享受着这快乐的时刻。月光照耀在两人身上,似乎也在为他们的感情叫好。 林羽裳在暗处看着,眼眶中的泪水始终没有掉落,看着两人平静的享受着时间,林羽裳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是默默地离去,并轻声道:“我不会放弃的。” 西域的夜晚总是如此平静,可中原却绝无此理。 此时已是盛夏时节,幽州却没有南方各地厚重的暑气,同时还一直布满着杀气。不仅仅是袁绍和公孙瓒征战所带来的,同时还有两股势力的争夺,而此日夜,这两股势力也终于分出了胜负。 简难敌看着面前这些浑身血迹的手下,仍然面不改色道:“还有多少人?”陈到所见过的魏仲颤声道:“盟盟主,我们兵团除了我和团长之外,已是全全军覆没,其他几个兵团也是如此。现在在您面前的就是我们鬼鬼火兵团剩下的所有人了。” 简难敌的眼睛眯缝的简直让人看不见,冷哼一声,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在人数几乎相当的情况下你们却死伤的是对方的数倍?为什么?”之前陈到见过的那个胖子道:“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那胡奉是卧底,他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和他们硬碰硬。他还带着好多手下在混战中反水,造成造成”便说不下去了。 简难敌怒吼一声,道:“好个胡奉!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又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那胖子叹了口气,用衣服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简难敌,道:“盟主,恕我直言,错误源于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培养杀手的方法其实就是错误的,虽然他们都不敢明着背叛我们,可是又有多少人是对我们绝对忠诚的呢?我们鬼火盟的总部是非常隐蔽,可就算暴露了,我们手下还有那么多的杀手,根本就不惧他们。可是这些杀手竟然在这么危急的时候逃走了七八成,剩下的也都不肯卖力战斗。致使我们远在常山的三大兵团不惜耗费体力前来援救,和养精蓄锐的敌人本就难以再战,所以,失败恐怕是必然的。” 简难敌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抓起,怒道:“闫鑫,你是我的心腹,你是说我育人的方法有问题吗?你是觉得我们传统育人的方法不对吗?”闫鑫有些难以呼吸,但还是坚定的道:“盟主,我对你忠心耿耿,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啊!你若是真想杀我,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说着便紧闭双眼不再说话。 其他人连忙为闫鑫求饶,简难敌叹了口气,将他放下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之战或许我们从此就全都死了,我也不再怪罪你们,但请大家记住我们来自哪,我们到底是谁!” 那剩下的二十多人纷纷站起,道:“誓死为鬼火盟战斗到底!”简难敌苦笑一声,步履沉重的带头走出。突然,简常从内室中跑出,叫道:“爹!”简难敌等他跑到自己身前,道:“常儿,你该走了。”简常哭道:“爹!我不走,我要陪你战斗到最后!”简难敌怒道:“常儿!你是我简难敌唯一的儿子。简难敌一生未尝败绩,今日已是必死,你已学成了我几大绝技,只需多加苦练,将来在武林还是有着一席之地的。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简常听了,一抹眼泪道:“爹,可是您”简难敌笑道:“我一生杀了多少人?我自己也数不清,或许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吧。常儿,未来你不用再为门派而战,你只用为自己而战即可。去吧,去吧。”朝着简常轻轻一推。简常却还在犹豫,简难敌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发力将简常推出了旁边的一道石门外,然后按下了一个机关。 石门重重的关上,将简常的哭腔一起永远的隔绝,简难敌朗声道:“常儿,爹走了,接下来的路很难走,爹希望你坚强!”便一脸果决的带着身后的二十多人走了出去。 鬼火盟总坛外,上前武林人士聚集于此。 胡奉擦了擦刀上的鲜血,微微一笑,转身道:“李公子,我们是时候攻进去了。” 李千羽正悠闲的看着这残破的鬼火盟总坛,笑道:“不急,我们攻打了这里好几个月,难道还急这一时吗?这简难敌也绝非庸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啊。”胡奉收回钢刀,重新拿起自己的长矛,笑道:“简难敌,简难敌,说是难敌,不过是没有遇上过强敌而已。贾难辩,贾难辩,不过是诡计多端而已。舒难活,舒难活,不过是心狠手辣而已。‘鬼火盟三难’也不过如此,李公子,你也不要太高看他们了,他们跟你爹比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李千羽并不回答,道:“他们来了,胡兄,准备好了吗?”胡奉虽然嘴上很瞧不起简难敌等人,心中却还是忌惮他三分。不由得握紧了长矛,道:“大家准备。”上千武林人士全都握紧了兵刃直视前方走来的身影。 简难敌等人走出了连接总坛内部大石桥,看着李千羽,简难敌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道:“千羽,长大了,感觉成熟了不少啊。”李千羽听他这么说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也笑道:“简叔父,你倒是别来无恙啊。”简难敌苦笑一声,道:“托你的福,最近过的一点都不好。”李千羽一拱手道:“二虎相争,必有一死,还请简叔父见谅。”简难敌一摆手,道:“无需如此,成王败寇,我是失败者,没有资格再与你多说。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若是答应,我便自断经脉而死。” 李千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正在警惕,忽然听他这么说,不觉一怔,道:“简叔父你倒是说说看。”简难敌缓缓道:“杀了这个狗贼。”说着朝着胡奉一指。 胡奉倒是不怎么吃惊,冷笑道:“死到临头了,还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简难敌,你倒是一点也没变啊。我以为你失败后,会对自己的人生有所醒悟。”简难敌冷笑道:“你这个叛徒,最好老老实实的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否则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垫背!” 胡奉依旧是冷笑数声,不过也不敢再发话挑衅。这些年来,他和简难敌武功的差距已是不小,他可不想就这么被简难敌杀死。 要是按照李千羽的习惯,若能牺牲一个胡奉便换得简难敌的性命,给他一万次机会去选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可今日他需要笼络人心,自不能这么做,只是笑道:“简叔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胡奉乃是我的好友,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简难敌道:“差了十五岁的好友也真是不易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我的性命,就上来拿吧!”说着便抽出自己的钢刀瞪视着众人。 胡奉见此,心知自己必须领头,于是一挥长矛,叫喊道:“杀啊!”便率领着自己的几百心腹直冲过去。李千羽也轻轻一挥手,自己身后也冲出五百多人,将简难敌等人团团围住。 鬼火盟总坛的背后,满脸泪痕的简常背着最后的包袱走了出来,他再看了看总坛,泪水又无声的滑落。纵横百年的鬼火盟在今日终于结束了它的生命,它确实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确实是极具实力与影响力的门派。叹了口气,简常便迈着沉重的步子重新踏上了征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恩断义绝 简难敌也不着急冲上前去,等着胡奉逼近,使出“难敌刀法”朝着胡奉一阵猛攻。胡奉仗着自己身后人多,挥动长矛紧守门户不让简难敌有一丝成功的机会。等到那上百人将简难敌团团围住,胡奉这才甩开长矛开始猛攻。 简难敌这边剩下的都是好手,可是之前都已经历了恶战,剩下的也只有五六成功力了。斗了许久,简难敌的这些手下便死伤一片,只剩下简难敌c三大军团长和魏仲五人,胡奉见到胜局已定,嘿嘿笑道:“简难敌啊简难敌,你也有今天。怎么?想不想大爷我放你一马?你要你趴在地上给大爷我磕几个响头,我或许真的就会饶你一命。” 简难敌冷冷的扫了扫周围的人,道:“我若是想走,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我留下只是为了清除一些败类罢了。”说着就朝着胡奉猛扑过去。 胡奉吃了一惊,慌忙舞矛抵挡。李千羽脸色一变,道:“不好!”握住黑铁枪朝着他们跃起,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简难敌轰去,简难敌一刀便将这一招幻枪劈的粉碎,紧接着一刀朝着胡奉拦腰砍去,胡奉不敢怠慢,连连挥动长矛抵挡。周围那些心腹虽然想上前相助,可是简难敌将自己所有的内力都往周围释放开来,其他人根本就不能逼近,李千羽则只是在远方观看,却不愿冒险前来相救。 胡奉勉强拆了二十多招,终于招架不住,简难敌怒吼一声:“受死!”一刀朝着胡奉的天灵盖劈下,胡奉奋起所有的气力强硬的挡了上去,终于强行震开了这一击,而他自己也身受内伤,长矛也被击断。 简难敌一击不中并不停止,又是一刀劈下,突然,一道白影飘过,并不是去救胡奉,而是直接朝着简难敌攻去。三大团长和魏仲见此,齐声怒吼,朝着那道白影拦去。那白影手中一条长长的东西朝着他们一甩,直接将四人直轰出去,除了闫鑫,另外三人全部都已七窍崩血而死。 那白影更不停留,一掌拍在简难敌的后背,简难敌“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但还是一刀重重砍中胡奉的脑袋,将他直接劈死。 那白影一击得手,稳稳地落在地上,原来是一身穿白衣的男子,他背对简难敌,冷声道:“简兄,一路走好啊。”简难敌蹲倒在地,又喷了口鲜血,惨然道:“你的作风总是这么奇特好,反正我心愿已了咳咳来吧”突然,身受重伤的闫鑫爬到那白衣人脚边,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脚,道:“不许伤害我们盟主!” 白衣人冷冷道:“你也配动我?”说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拎到空中。闫鑫万分痛苦的怒视着他,突然一口鲜血朝他喷去,那白衣人早有防备,手中的铁枪朝他一扫,将那口鲜血连他本人一起轰飞出去,直摔进后面大石桥的深渊之下。 简难敌痛苦的闭紧了双眼,道:“你是有抱负的人,但我真心的希望你做事能光明正大一些。”白衣人一听,哈哈大笑道:“简难敌,你自己做的怎么样你难道不知?换作他人来这么说我倒也无妨,但你这么说你自己不觉得脸红吗?”简难敌道:“我一将死之人有什么脸红?就算你把中原门派一并毁灭,你又能赢乔锐形c陈杰他们吗?你的武功又胜得过那个什么无名吗?倒不如干脆利落光明正大的打,也给你留下一丝颜面。” 白衣人叹了口气,道:“不要再说了,我就是这样的人。”说着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铁枪。面临死亡,简难敌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看着那逐渐靠近自己的枪头。 威廉等人从此便在西凉的那些县城安顿下来,那些卖力气的活他们都能做的好好的。于是陈到c楚昭等人就都和威廉他们告别,威廉道:“楚姑娘,今后你们有什么所求,就尽管来找我们,我们有求必应。”典韦也道:“师弟,既然你中的毒已解,我也就放心了。现在不知道曹公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该回去了。”陈到道:“师兄,战场和武林同样危险,你也要小心啊。”楚昭笑道:“典将军,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亲了,要不要我帮忙找一找?”典韦苦笑道:“我的职责限制了我,再说了,想你一样愿意东奔西跑的也是不多。师弟,你可要珍惜楚姑娘啊。”说着也笑起来。 陈到倒是没有害羞,正色道:“师兄,我明白。”这时陈到问起来张春华,楚昭道:“张姑娘恐怕是把那司马懿引走之后就去颍川成亲去了吧。放心,她那么成熟,肯定是心里有数。”陈到点了点头,道:“那阿泰怎么办?”邓泰这时也走了过来,楚昭便问道:“阿泰,现在你想去哪?”邓泰挠了挠头,道:“我想跟你们一起走。”楚昭摇摇头道:“不行,后面的路不知还有多难,我们现在招惹了伍泽,将来恐怕不会好过。” 典韦看着邓泰有些伤心的神情,便道:“阿泰,你不如跟着我走吧。我教你武功,顺便带着你认识认识军营的生活。”陈到听了赞同道:“是啊,师兄的戟法如此高明,阿泰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战士的。”楚昭也没有反对,只是问道:“阿泰,你愿意吗?”邓泰想了想,道:“好吧,我便跟着典将军一起学武。”说着便朝着典韦鞠了一躬。 于是典韦带着邓泰离去,一路向东回去寻找曹操。陈到和楚昭则留在了西凉,欧阳健道:“陈到兄,你的内力还没有恢复,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回药王山吧,那里安全。”陈到和楚昭也觉得有理,于是便带着林羽裳跟着欧阳健c易婷c詹顺和朱营一路回到了药王山。 欧阳健先跟陈杰解释了易婷的问题,陈杰倒也没有反对,只是道:“你不要耽误自己的修炼就行。”陈到又介绍了一番楚昭,陈杰笑道:“原来你是楚勋兄的徒弟,真是幸会。”等众人重新在药王山安定下来后,陈杰突然道:“我有两个消息要和你们说一下。”詹顺道:“什么样的消息啊?”陈杰道:“一个坏消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朱营苦着脸道:“没有好消息啊,那就先说坏消息吧。” 陈杰顿了顿,道:“坏消息是伍泽并没有走,还在西凉一带逗留。不过他已明说了不会亲自来招惹我们。”欧阳健听了,喜道:“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陈杰又道:“另外一个消息是伍泽传来的,嗯,就是鬼火盟灭门了,简难敌也死了。” 众人尽皆大惊,陈到道:“简难敌他死了?谁干的?”陈杰道:“三个月前,李千羽就率领无数中原派的跟随门派组成联军逼近了鬼火盟的总坛。可鬼火盟的总坛有无数杀手坐镇,他们是无法攻破了,谁知道那些杀手听了这个消息竟然跑了一大半。简难敌只好派剩下的人死守,又调集其他地方的人马回援,最后只有常山一带的人马杀了回来。不料在恶战中鬼火盟又出了叛徒,鬼火盟大败,几乎全军覆没。最后简难敌亲自率人迎战,最后死在了李千羽的枪下。” 陈到奇道:“这李千羽和简难敌我都遇到过,李千羽可不是简难敌的对手,他居然能杀了简难敌,这可真是奇了。”朱营却道:“那也不一定嘛,李千羽他们人多,简难敌再厉害也被耗死了,最后就是武功平平之人恐怕也能杀他。” 楚昭心中倒是有些担心简常,于是问道:“陈伯伯,那您是否知道鬼火盟还有谁幸存下来?”陈杰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楚姑娘你是否有朋友在鬼火盟之中?”楚昭也不隐瞒,道:“实不相瞒,简难敌的儿子简常与我有些交情,他还帮助过我。”陈到突然道:“原来是他,那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李千羽做事可是心狠手辣的。” 楚昭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别老说人家不好。”朱营笑道:“罢了,反正这鬼火盟之中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死了便死了,以后江湖上也少了些冤案。”楚昭听了,不悦道:“朱大哥,话不能这么说,鬼火盟之中还是有着好人的。像简常他本性就很纯良,我想还有不少人都像他一样。” 詹顺摇摇头道:“非也,在鬼火盟之中的人又岂能有什么好人?明知做的不是好事却还不脱离,显然不是好人为之。楚姑娘你这说的不对。”易婷忍不住了,道:“詹兄,我来自鬼火盟,我知道里面的情况。我们大多是孤儿或是从小就被抓来的,从来就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情,只有杀戮。我们大多数人都想着哪一天能够逃离,可是我们不敢,因为门规甚严,一旦逃跑就会被通缉,再被抓到必死无疑。楚姑娘说的是对的,鬼火盟之中的大部分人的本性都是好的。” 詹顺和朱营还想反驳,陈杰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忙你们自己的去吧,再辩论也不能让自己变强。”欧阳健c詹顺和朱营都应了一声,各自下山去了,易婷也跟着欧阳健一起。 楚昭拉着陈到的手,笑嘻嘻的对陈杰道:“陈伯伯,我想和叔至哥哥一起下山去看看风景,行吗?”陈杰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是陈公子还需休养,你们可别弄得太过火了。”楚昭嫣然一笑,道:“放心。”便拉着陈到下山去了。陈杰再看着留下的林羽裳,沉声道:“你心里不舒服,对吗?” 林羽裳正沉浸在悲伤之中,突然被惊醒,叹道:“是啊,又有谁能舒服呢?”陈杰道:“记住,属于你的东西自然就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就算得到了也没用。如果确定是不属于你的,那就趁早放手吧。” 林羽裳流下泪来,道:“可可我真的放不下。”陈杰叹道:“路还很长,还需要你亲自去摸索。”便转身进了内屋,留着林羽裳一人在大屋中思考着。 鬼火盟总坛之内,李千羽站在那白衣人身后,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白衣人背对着他,道:“现在的目标很明确,你确定还需要我说?”李千羽脸色一变,道:“这个我确实不太了解。”白衣人叹了口气,道:“罢了,你看看这个吧。”说着便将一块铁牌甩了过去。 李千羽伸手接住,仔细的看了看,道:“这是直接送给我们的吗?”白衣人摇了摇头,道:“你真是天真,他又怎会直接给我们?这是我抢来的。”李千羽眼神瞬间变得阴狠,道:“那么您的意思是”白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既然看不起我们,我们也没有必要给他面子。”李千羽有些犹豫道:“可是这次干掉简难敌我们已是损耗不小,要想对付姓乔的恐怕要消耗更大啊。” 白衣人哼了一声,道:“成大事者不能顾及这些小喽啰,你明白吗?他们不过是棋子罢了,还是不听话的棋子。等哪天我们衰落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争先恐后的跑掉。所以,现在用掉他们的价值总比将来他们叛变要好得多。”说着他还伸出手来,紧紧一握。 李千羽也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白衣人却道:“慢,棋子也是有脑子的,也是有脾气的。你这样马不停蹄的使唤他们,他们能乐意吗?总得让他们歇息歇息c祭奠祭奠亡魂才是啊。”李千羽听了,笑道:“也是该如此。”白衣人转过身来,道:“虽然他们自己离变成亡魂也不远了。” 陈到和楚昭下到山下,却正好遇见了郑言,陈到奇道:“言弟,你怎么在此?”郑言见陈到安然无恙的出现,喜道:“大哥,你们平安归来了?楚姑娘也在?”陈到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郑言感叹道:“鬼火盟也真是咎由自取啊,如今整个鬼火盟灭门,也就剩下了这个舒难活。”陈到也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鬼火盟坏事干尽,也确实该受此灾。哎对了言弟,你们还没走吗?” 郑言苦着脸道:“大哥,你不知道啊,我师父说我要是不跟你断绝关系,那我们师兄弟几个就都得呆在西凉。他自己倒是到处转悠也不觉得无聊,可我们只能寄居在旁边的白驼山上,哪也不能去。师兄他们现在都埋怨我,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回去啊。” 陈到一听,自责道:“言弟,是我害了你啊。”郑言摇摇头道:“大哥,没什么害不害的。我不后悔与你称为兄弟,只是我师父他的性格不是很好相处罢了,你放心好了,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陈到叹道:“希望如此,伍泽前辈是”突然,三人听到了一声惊叫,陈到和楚昭都听出来是易婷的声音,都吃了一惊,陈到道:“易姑娘他们好像出事了,我们得去看看。”郑言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也答应道:“好啊,不知道这药王山附近还有什么高手。”于是三人便顺着声音赶去。 欧阳健正带着易婷在山南一带见识各种各样的毒药,突然身后一阵强劲的风声响起,两人回头一看,竟是舒难活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欧阳健惊的险些摔倒,但他还是将易婷护在了自己身后,道:“臭婆娘,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追到了这里。”舒难活嘿嘿一笑,伸出装好了见到的双手道:“小子,你现在知道拍马屁了?我告诉你,没用!现在我要杀了这个贱人,你要是识相,我看在你还有些价值的份上,或许还会放你一马。” 欧阳健看了看易婷,见她脸上虽然有着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再看着她左眼的伤口,心中爱怜之意大盛,冷笑道:“臭婆娘,我可没有拍你的马屁。婷儿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杀她,就先杀我!”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连称呼也变了。 舒难活愕然的看着两人,转而又扫了扫他俩,冷冷道:“好啊,混蛋配贱人,你们俩也确实般配的紧哪。小子,若不是你是‘西凉药王’的徒弟,我觉得你有些制毒的本事能有用于我们鬼火盟,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吗?” 欧阳健和易婷吃惊的对视一眼,欧阳健笑道:“臭婆娘,你的消息还真是不灵通啊,你们鬼火盟已经”易婷心道:“若是让她知道鬼火盟已不在了,那健哥岂不是要遭殃?”连忙打断他道:“鬼火盟现在已经把你踢出去了,你已经不属于鬼火盟了。你不知道吗?” 舒难活听了,仰天大笑道:“笑话,姑奶奶我可是鬼火盟的盟主,谁有权力把我踢出去?简难敌吗?可是他力排众议才把我放上副盟主的位置的,他难道是想扇自己脸吗?”欧阳健正要说明事实,易婷紧紧握住他的手不住的摇头,欧阳健对她微笑道:“放心。”于是道:“好了,我们也不再欺骗你弱小的心灵了。臭婆娘,你的鬼火盟早已灰飞烟灭了,你也更不是什么破盟主了。知道吗?” 舒难活听了,先是脸色一变,转而冷笑道:“小子,你说的这个谎言比那贱人说的还不可信。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欧阳健面不改色,道:“信不信由你,只是今天我们绝对不能让你得逞!”说着从地上拔起两株花朝着舒难活一指。 舒难活看着他手中的两株花,用嘲弄的口气说道:“小子,你觉得拿着毒花就能奈何的了我吗?你也太小瞧我舒难活了!”说罢,她突然行动,一个闪身就到了欧阳健身前,欧阳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掌击飞。 易婷不禁失声惊呼,正要拔剑相救,舒难活早已一掌将她的长剑拍落,再狠狠地避开尖刀,掐住了她的脖子。 欧阳健大惊,拿了两株花冲到近前道:“臭婆娘,你你别激动,有话好商量。”舒难活大笑道:“好商量?你听听我的名字,你觉得是好商量的吗?这个贱人可是我们鬼火盟的叛徒,自听哟啊亲手要了她的命!”说着便将左手手指上的尖刀朝着易婷刺去。 欧阳健怒吼一声,朝着舒难活猛扑过去,同时将手上的花丢了过去。舒难活嘴上虽然十分疯狂,可心里却丝毫不敢轻视,左手发掌一震,直接将欧阳健震得重摔在地,那两朵花也同时被震飞。欧阳健只觉胸腔内剧痛无比,心中更急,“哇”的一声就喷出一口鲜血,可还是无法再上前相救。 陈到c楚昭和郑言刚刚来到附近,刚好听见欧阳健的怒吼,郑言一个闪身到了旁边,奇道:“那是谁?”楚昭也跟着看见,一看是舒难活,心下大惊,连忙道:“那是大恶人,快上!”郑言不等陈到缓步过来,已经冲了出去一掌朝着舒难活劈去。舒难活早就听到声响,将易婷丢下一掌朝郑言打去,将郑言也震退数步。 舒难活震退欧阳健只用了五成力,面对郑言这不相识的对手自然是毫无保留,郑言怎能抵挡?直接蹲下身子连连喷血,陈到和楚昭连忙上前搀扶。 舒难活看见两人,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敢来如此多管闲事,原来是你们两个混蛋!好啊,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们就和那个贱人一起死好了!”说着举起双手朝着两人扑来。 郑言知道陈到功力尚未恢复,而楚昭的“山啸功”还尚缺火候,顾不得身上疼痛,纵身站起又是一掌朝舒难活击去。舒难活大笑道:“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砰”的一掌直接将郑言击倒在地。看着不断喷血却仍旧怒视自己的郑言,舒难活道:“好啊,你这小子倒有些血性,那我就拿你开刀!”朝着郑言一爪抓下。 眼看郑言就要命丧爪下,陈到怒吼一声:“住手!”一招“天命有归”朝着舒难活拦腰攻去。舒难活没想到陈到还能发出如此强劲的攻击,如今已是来不及闪躲,只好撇下郑言双掌齐施迎向了陈到这一拳。 陈到虽然功力尚未恢复,但情急之下发挥的攻击力也是相当强悍,这一拳竟直接将舒难活击飞出去,直撞在后面的大石之上。陈到自己也连喷鲜血,跪倒在地。 楚昭惊道:“叔至哥哥!”也跪下去查看他的伤势。 舒难活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不禁笑道:“好小子,倒也不是孬种!”稳住身子看向易婷,道:“贱人,你的援兵都已完蛋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倒是可以让他们先听一听。” 易婷手中再无兵刃,只是平静的道:“副盟主,我想听听你说说心里话:你对鬼火盟究竟是什么看法?” 舒难活不禁奇道:“贱人,你还叫我副盟主,是变向向我求饶吗?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欧阳健勉强将两朵花又捡起来,叫道:“婷儿,不要怕,我”易婷伸手示意欧阳健停下,道:“鬼火盟已不复存在,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她顿了顿,又道:“舒难活,我先说一说我的想法吧。鬼火盟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就进来的人来说其实就是地狱,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却要去做那些毫无人性的杀戮之事。但那些在成年后自愿加入的人我却觉得更加可悲。” 舒难活的眼神也变了变,之前的杀戮之气已是不复存在,转而呈现出痛苦的眼神,道:“为为什么?” 易婷接着道:“鬼火盟是什么样的他们都清楚,但他们依旧选择了加入,这就说明在他们之前的人生中遭遇了更大的痛苦,让他们情愿加入地狱,也不愿再回忆那段过去。”舒难活仿佛被勾起了巨大的痛苦般,双手抬起,叫道:“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易婷却毫不停留,继续道:“但他们也就因此而更加悲哀,等他们加入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生活是多么的恐怖,但他们也没有回头的路而走,只能选择继续。”舒难活双眼已是充满了血色,她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闭嘴!闭嘴!”易婷听了一会儿,突然道:“舒难活,据我所知你是三十岁才加入的,跟我来的时间相当,人生的二十三年我一直都跟着你。你的人生情况我是最了解的,你的内心” 舒难活仰天怒吼,道:“闭嘴!”强悍的内力朝着四面八方直发而出,欧阳健又被震倒在地,陈到c楚昭c郑言和易婷倒还可以抵挡,但心中都是骇然。 只听舒难活浑身颤抖,伸出右手指着易婷道:“贱贱人,你别再说了,我我不杀你了我我要走我要走”说着抱着脑袋,转身就要走。 陈到c楚昭c郑言和欧阳健正巴不得让她离开,正担心她是不是真的要走,易婷却跳到她身前道:“不行,把话说完再走。”舒难活瞪着血红的双眼,道:“易婷,我已经放过了你,求你不要再逼我回忆这些往事了。行不行?行不行?” 陈到等人见她明明可以杀了大家,却被一些往事所钳制,竟然向易婷求饶,心中都很诧异。欧阳健则是不住的向易婷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招惹舒难活,可易婷却好像并未看到,仍是逼迫舒难活继续回忆。 最后舒难活实在是无法忍受,仰天大哭道:“不!”伸手将套在手上的利刃拔下,丢在地上,自己则坐倒在地大哭起来。 陈到c楚昭等人更是诧异,不知她为何如此,易婷低下身子,关切的问道:“你以前一定不是这样的,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遇我难活’?”舒难活并不回答,自己大哭一阵后,终于抬起头来,缓缓道:“你是如此,我是如此,鬼火盟中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陈到等人见她语气大变,全都围上前来,想听她说什么。楚昭心下警惕,拉着陈到和郑言保持着一定距离,以防她突然下杀手。陈到却摇头道:“小昭,她要是真想杀我们,我们也逃不掉。”于是三人也都凑上近前。 舒难活的面容已是颓废不已,与之前的感觉更不相同,她扫了扫五人,对楚昭和易婷缓缓道:“其实我很羡慕你们,能够如此相爱:一个伤了眼睛却不被嫌弃,一个面临危险却能得到舍命相救。如果我也能遇上你们这样的人多好。” 五人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明朗,也都大概了解了她的一些过去。舒难活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并且充满了恨意的说道:“我生在一个武术世家,本来叫舒宜,我爹是一个武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也就懂一些入门的功夫而已。但我爹勤劳,一直都带着许许多多的年轻人练武,我们家的生计倒也不成问题。直到有一天”她说到这便停了下来,面色更加阴冷,过了许久又道:“我爹在街上捡来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童,因为我爹慈悲,便抚养他长大。那个孩童虽然只有九岁,却记得他的过去,他是中原李氏武学的传人,排行第九,名字也叫李九。他家遭遇了灭门之祸,八个哥哥全都生死不明,父母也全都被杀。我爹的朋友跟我爹说他是灾祸,绝对不能收留,可我爹不听,一定要救他。于是把他收为徒,带着他一同学武。” “听起来还算正常。”郑言忽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舒难活则是冷笑一声,道:“是啊,开始是很正常,开始的六年都没事。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六年,等到我们都是十五岁的时候。他说他想学习更高深的武功,然后去为他全家报仇。我和他一同生活了六年,感情之深已是无需多说,虽然舍不得他,但还是支持他。我还天真的说:‘你一天不回来,我等你一天;一年不回来,我等你一年;一辈子不回来,我等你一辈子。’他自然是笑着说很快就回来。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十五年,十五岁的姑娘也成了三十岁老阿姨。嘿嘿,多可笑啊,我爹多次让我早些嫁人,而我可笑的选择了一直等下去,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陈到愕然道:“他没有回来,所以你就去了鬼火盟?这个逻辑有些不通啊。”郑言苦笑一声,道:“大哥,你别急,听她继续讲。”舒难活便继续道:“他若是真不回来,这世上也就没有舒难活这个人了。在我的期盼之下,他居然回来了,可他已不是十五年前的他了。他上来就说我爹手中有武林秘籍,要我爹交出来,我爹不过是个武功平平的武师而已,手中又怎会有什么秘籍?他一举手中用黑布包裹着的一根铁棍般的东西,一下就打死了我大哥,我爹和我娘一起朝他冲去,又都被他一起打死。我的嫂子和侄子也都被杀死,只剩下我用着充满无数情感的眼神看着他。他却只是冷冷的笑着,什么话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我大怒的追了出去,可早就没了他的踪影。我被他欺骗,我失去了一切,那我还能去哪?我在一个大雨的夜晚晕倒在荒山野岭中,得了一场大病,痊愈后也是万念俱灰,本来我已有死的念头。可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个人渣付出代价!所以我义无反顾的投身于鬼火盟,一个地狱般的地方。” 陈到又不由得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你也算是个可怜之人,可这并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啊。” 楚昭和郑言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担心他又将舒难活激怒,可舒难活只是冷笑一声,道:“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你又怎能明白我?我要报复这个天下,这个不公的天下!任何人不听我的话都要死!所以我改名叫舒难活,我立志要在鬼火盟中闯出我的天下。可我一介女流,又没有什么本事,哪来的机会呢?索性简难敌和贾诩找到了我,他们看中了我的忍耐力。开始我在鬼火盟也是不断遭受屈辱,但我一直坚持了下来,让那些羞辱过我的人都付出了代价。他们便带上我一起去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后来,贾诩在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贾难辩。这才有了‘鬼火盟三难’的称号。我的武功虽然也不断提高,但却依旧不能报仇,这让我更加疯狂,我杀不了他,那我要杀更多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好过!” 听她这么疯狂的喊了几句,陈到突然冷冰冰的道:“你这是在报复全天下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就凭你自己的这些悲惨遭遇?”舒难活冷冷道:“不然呢?你要是有我的遭遇,你又会怎么做?”陈到笑道:“我的遭遇也不比你好。”于是把他如何从富家子弟到流落江湖,再不断遇险到西域来解毒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易婷和舒难活都是第一次听,都很是震惊,舒难活伸了伸舌头,道:“小子,你说的都是真的?”陈到点了点头,道:“悲惨的遭遇不少,但做出你这种选择的人也不多。” 舒难活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我错了,我一生的选择都是错的。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郑言这时道:“舒难活,凭你的武功难道还找不到那个人渣吗?”他被舒难活之前的怒吼所震撼,所以便问了出来。 舒难活凄然一笑,道:“找不到?我当然找得到他,但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在这全天下也没有几个能与之匹敌。我刚刚称为鬼火盟的副盟主之时,便打听过他,他那个人渣还特地改了个名,就以为我找不到他。他还妄想的去参加了什么武林盛会想夺取天下第一地名头,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遇到我!我质问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猜他说什么?他居然是嫌我丑!因为我的容貌而杀我全家!我气得立刻就跟他打,可我实在是斗不过他。他也不杀我,将我打成重伤丢在荒山里,简难敌和贾诩这时将我救走,劝我忍耐。我也听了,于是我自毁容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简难敌见此,劝我用容貌来震慑敌人,所以你们看看。”说着便把她那一口焦黄的牙齿和满脸皱纹又突出的展示了一下。郑言险些呕吐出来,陈到c楚昭和欧阳健虽然有了准备,也是觉得一阵恶心。 舒难活嘿嘿笑道:“我就是要恶心他,既然打不死他,那就恶心死他!可那人渣实在是厉害,后来我也找不到他了,但他的名字我却牢牢的记住了,化成灰我也忘不掉!” 陈到c郑言c欧阳健不由自主的问道:“谁?” 舒难活咬牙切齿的道:“李——九——伦!” 陈到c楚昭c郑言c欧阳健和易婷同时大惊,欧阳健道:“‘中原枪皇’?是他!”郑言也道:“我只知道他是大奸大恶之徒,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个人渣!”陈到握紧了拳头,道:“这些罪恶都是李九伦所害,我虽然没有见过他,却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舒难活轻蔑的道:“杀了他?小子,你还差的远呢。年轻人有些理想是好的,但必须对得起爱你的人。”说着,饱含深意的扫了扫陈到和欧阳健。 陈到和欧阳健的眼神都变得更为坚定,齐声道:“自是如此。”舒难活这才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易婷道:“鬼火盟是真的不在了吗?” 易婷点了点头,舒难活仰天大笑一阵,道:“好啊,这个害人的联盟终于灰飞烟灭了。好啊,很好啊!”随后转身便走。 陈到急道:“你去哪里?又要去害人吗?”舒难活双脚一蹬,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只留下一句回声:“杀人非我本愿,恩怨终将终结。” 陈到等五人对视一眼,欧阳健道:“今日我们杀死了一个杀人魔头,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了。来来来,为了庆祝魔头的死,我带大家来认识认识这些毒药,以免将来被这些毒药伤着了。”陈到和楚昭相视一笑,便跟他走了过去。郑言的伤势也有所恢复,也跟了上去。 五人都不知道的是,一个人影正躲在附近的大树之后,看了刚才的经过,也偷听着欧阳健的介绍。 过了数日,郑言依旧在药王山下的树林中闲逛,突然看到韩连笑嘻嘻的朝自己走来,奇道:“三师哥,你怎么来了?不会又是催我去断绝关系的吧?这可不行。”韩连一手拿着一株草,笑道:“不是不是,我才不逼你呢。不过师弟啊,你帮我瞧瞧,这株草的功效是什么?” 郑言仔细的看了看,不禁惊道:“这可是剧毒的草啊,要是中了它的毒,那可是生不如死啊。”韩连也吃惊的道:“真是如此?难道刚刚中毒就会一命呜呼?”郑言摇摇头道:“不是,中了这毒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不断挣扎,比死还痛苦,等肝肠寸断后才会慢慢死去。比直接一命呜呼要残忍的多。”韩连这才笑着点头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郑言奇道:“三师哥,你知道?”韩连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便转身走了,留下郑言愕然的站在原地。 夜晚,月色无光,郑喻c郑念站在药王山下,面色狠辣的看着面前的领头人。 只听领头人冷然道:“你们的兄弟很是坚定,看来短时间内他都会在这附近保护着陈到的安全。” 郑念听了,气的一拍旁边的石头道:“二哥真是糊涂,难道他不想为三姐报仇了吗?”郑喻也是满面怒气,道:“这陈到居然把二弟蛊惑的如此之深,不行,今日我们就要去杀了这陈到,既是为三妹报了仇,又替二弟免去了将来的祸患。”郑念立刻赞同道:“不错。”两人便要上山。 领头人却道:“不急。你们现在恐怕是打不过他的,我有别的办法。”郑喻和郑念一听,便都走到他的跟前,齐声道:“什么办法?”领头人嘿嘿一笑,拿出一个酒壶,道:“你们假装要和陈到和解,然后让他喝下这杯毒酒,他就会生不如死,然后你们再一刀结果了他。” 郑喻和郑念听了,齐声叫好,郑念道:“一刀结果了他也太便宜他了,若不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死去,我又岂能安心?”郑喻却有些疑惑道:“若是酒里有毒,那我们不就也中毒了?”领头人嘿嘿笑道:“不用担心,这壶酒里有暗格,你只要在给你们自己倒酒的时候按一下这个机关,你们的酒就没有毒了。”郑喻这才喜道:“如此甚好。”便准备好几个酒杯,和郑念一起上山去了。 领头人目送着两人上山,嘴角不由得一扬,冷声道:“两个白痴,你们就和挡我路的陈到一起下地狱吧。噢,这两个白痴太蠢,我得留个后手。”说着便走回了树林。 陈到正和楚昭在山顶看着夜空,楚昭笑道:“叔至哥哥,这繁星满天的景色恐怕是中原所没有的吧。”陈到也道:“是啊,将来若是真能不管世事,我真的想来西域享受生活。这里虽然落后,但是没有人的争斗,倒也清净。”楚昭心念一动,道:“叔至哥哥,你说将来我们真的有不管世事的时候吗?”陈到叹了口气,道:“我当然希望有,可是现在这个时代恐怕不允许我有啊。”楚昭低下头来,又强笑道:“不管你怎么选,我都跟着你。” 两人还要甜言蜜语几句,郑喻和郑念便走上山顶,陈到和楚昭连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有没有领头人的身影,见到领头人并没有出现陈到才道:“郑喻兄,你们怎么又来了?”郑喻笑道:“叔至,我们也想通了,阿依的死确实和你无关。我们已经和那黑衣的混蛋划清了界限,这次是来和你和好的。”说着便把那壶酒拿了出来。 陈到喜道:“喻兄,你们能想通,我真的很高兴。那领头人杀害依儿,还嫁祸于我,就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楚昭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心中却还是非常怀疑,一直盯着那酒壶不放。 四人走到旁边的石桌旁,郑喻拿出四个酒杯,道:“今日,我们饮下这杯酒,过去的恩怨就都过去了,我们重新交朋友。”陈到点了点头,道:“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楚昭却道:“嗯,你们用这两杯酒。”说着,把陈到和郑喻的杯子换了换,自己和郑念的却没有动。 郑念心中暗暗冷笑:“还真以为我们把毒下在了酒杯上?真是天真。”陈到倒也没想那么多,见楚昭这么做,连忙陪笑道:“喻兄c阿念,小昭就是这样,你们不要见怪啊。”郑喻也笑道:“没事,这位姑娘不过是谨慎而已,谨慎好啊。” 于是郑喻便按照领头人所教的方法给四人都倒了酒,楚昭突然面露痛苦的道:“哎哟不对,我今天那个啥了不能喝酒,就你们喝吧。”陈到“咦”了一声,还是道:“好吧,那你就别喝了。”郑喻和郑念心中都是一惊,郑喻心道:“这姑娘不喝,等会反而不好对付了。”但表面还是笑道:“没事没事,特殊情况可以理解啊。”郑念道:“来,叔至大哥,我们干。”陈到也笑道:“好。”于是就要喝酒。 楚昭突然一掌将陈到的酒杯打落在地,一杯酒全都洒在地上。陈到见此,心中又惊又怒,不由的起身道:“小昭,你这是干什么?”楚昭委屈的说道:“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啊。”陈到在她耳边道:“就凭郑哲杀了我爹和四个兄弟,我都不可能跟他们和好,可我不能让言弟再为难下去了,知道吗?”楚昭叹道:“你老是替别人着想,却没想过你自己啊。” 陈到又拿起楚昭的酒杯,道:“没事没事,我们干了这杯也行。”郑喻笑道:“这位姑娘还是心有疑虑啊,不妨让我们先喝吧。”于是和郑念一起饮下了他们的酒。陈到见此,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正要喝,楚昭又是一掌,将他的酒杯打落在地。 陈到真的有些生气了,叫道:“小昭!”可它的话音没落,郑喻和郑念同时惨哼一声,双双摔倒在地,口中也不停的冒出泡沫。 楚昭惊呼一声,道:“叔至哥哥,你看!”陈到也是大吃一惊,道:“快!快去叫欧阳兄和詹兄来看看!”楚昭不悦道:“叔至哥哥,你看不出来吗?他们是要害你啊!”陈到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着管这个干嘛?救人要紧啊。”楚昭只好跑回大院去叫人。陈到蹲下到郑喻身旁,道:“喻兄,你怎么样?” 郑喻只觉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毒虫在撕咬自己,痛苦万分。郑念拼着所有力气道:“大大哥,你你没有弄错吗?”郑喻痛苦的叫道:“绝无可能!一定一定是他骗我们!”陈到这才明白,他们确实是想害自己,惊的站起身来,道:“你们你们还是领头人派来的!” 郑喻痛苦的道:“不不错,他让我们用用毒酒杀杀了你”郑念已是说不出话来,但仍旧怒视着陈到,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陈到痛苦的喊道:“为什么你们情愿相信一个害人的人,都不愿相信你们兄弟相信的我?为什么?” 郑喻此时已是浑身抽搐,后面赶来的楚昭见此已是吓得花容失色,陈到大声问道:“人呢?他们人呢?”楚昭道:“我不放心你,叫了仆人去叫了,这边怎么样?”陈到无奈道:“他们被领头人骗了,都中了剧毒啊。”楚昭这才缓了口气,道:“叔至哥哥,他们想还是你啊,你怎么还在为他们着想?”陈到道:“他们再怎么说,也是言弟的兄弟姐妹,我的仇都在他们的父亲头上,不该找他们来算。” 这时郑念已经翻着白眼,只剩下还在不断震动的身体和低声的哀嚎。陈到面露不忍,但还是道:“你们要挺住啊,为了你们的家人着想”楚昭虽然很是不满,但也没有再发话。郑喻突然道:“陈陈到阿萨会痛痛赖赖”他满口白沫,已是口齿不清,陈到凑到近前,道:“什么?我听不清。”郑喻奋起最后的力气吼出声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给我个痛快!”然后便翻起白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到双手也颤抖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楚昭这是跑到他身边,道:“叔至哥哥,听他们的吧。”陈到却犹豫道:“这”郑念突然睁开了眼睛,道:“为了我姐杀杀了我”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昭又道:“叔至哥哥,他们再过半天也死不了,但也救不了了,这样下去是很痛苦的。你若真替言弟着想,就动手吧。”陈到这才把心一横,抽出长剑,道:“喻兄,下辈子当个正直的好人吧。”说着朝着郑喻一剑刺去。 郑言还在树林中闲逛,韩连又跑了过来,道:“四师弟,不好了,你的哥哥和妹妹被陈到骗上山去了。”郑言吃了一惊,道:“他们不是在白驼山吗?怎么出来了?”韩连叹道:“唉,陈到说要和他们和解,大师哥和二师哥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有拦住他们。我才看到他们上山了,现在正不知怎样呢,你还是去看看吧。” 郑言听了,不忧反喜道:“他们既然愿意和解,依我大哥的性子,他们定能成功和解。这不是更好了吗?我干嘛又去插一脚?正好可以打发他们回汝南,也少在这里受点苦。我爹没有他们过得也太孤单了。” 韩连却道:“四师弟,我看你是过分乐观了,保险起见你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要是他们真的和解了,你也不是多余的,不是吗?”郑言想想也觉得有理,便道:“好吧,我去看看。”便出了树林上山而去。 韩连跟着郑言一起,两人一起走到山顶,忽然听到一声“杀了我”,郑言听出这是郑念的声音,大吃一惊,道:“怎么回事?不是和解了吗?”朝着前面就冲了过去,韩连急道:“哎哎哎,等等我!”也跟了上去。 陈到一剑便要了郑喻的性命,转而举剑对准了郑念,只见她的眼神所带的感情变了许多,既是后悔,又是解脱,但更多的竟是感谢。陈到叹了口气,道:“阿念,一路走好。”一剑将她刺死。 郑言冲了过来,刚好看到陈到将郑念刺死的一幕,又看着旁边郑喻的尸首,震惊的甚至是有些站立不稳,指着陈到道:“你你”陈到看见郑言突然出现,也是大惊,眼下也是无法解释,只是道:“言言弟” 楚昭率先反应过来,叫道:“这是圈套!郑言你不要上当。”韩连大叫道:“好啊,你居然以和解为名杀了他们,你好狠毒!”陈到连忙辩解道:“没没有”却也解释不出口。郑言听了韩连的话,瞪圆了血红的双眼,怒吼一声,道:“陈到!你个残忍的贼子!”朝着陈到一掌劈去。 陈到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朝自己出手,再加上身子本来就没有恢复,被一下击倒在地,“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瘫软的站不起身来。郑言又高高跃起,朝着陈到一拳打下,怒道:“大哥c三妹c四妹,我为你们报仇了!”他心下愤怒,连郑依的死也算在了陈到的头上。 陈到心中恍惚,更是没有反抗,看着他一拳,朝自己打落。楚昭尖叫一声,用出全部力气朝着郑言撞去,总算在他击中陈到之前,将他撞飞开来。郑言在狂怒之中也没有防备,这才被楚昭撞飞出去。 陈到逃过一劫,却还是呆坐在原地并不起身。楚昭赶紧拉了他一把,道:“叔至哥哥,快走啊!”陈到这才回过神来,道:“这这”韩连长啸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直冲过来一掌打在楚昭的手上,两人便被一击分开,陈到只觉浑身无力,又摔倒在地。 韩连大笑一声,道:“让我来收了你这小贼!”便朝着陈到的天灵盖拍落,楚昭大叫道:“不!”可是却无力阻止。 眼看韩连就要将陈到毙于掌下,突然寒光一闪,韩连连忙收回右手,却是朱营甩出铁环救了陈到一命。詹顺和欧阳健c易婷也从大院中冲出。 郑言冷冷的看着朱营,道:“你要挡我们路吗?”朱营手握双环,道:“我不是挡路,是不让你错杀好人。”郑言冷笑道:“好人?一个滥杀无辜的好人?你个用奸计害人的好人?”韩连也道:“这陈到如此奸邪,还装的这么无辜,你们都被他骗了!”朱营道:“是谁骗谁,你们心里清楚,但是不要妄想在我们药王山上杀人。” 韩连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是一定要挡我们了是吗?”詹顺c欧阳健和易婷一起走上前来,朱营道:“不错,你们要杀人,必须先过我们这关。”说着便横起手中的铁环。 郑言笑道:“好啊,那我今日若不能报仇,便和大哥四妹一同去了便了!”说着就要拔剑上前。陈到突然道:“言弟,你不要冲动!”郑言轻蔑的看着陈到,道:“是啊,是我郑言瞎了眼,居然认了你这个杀我亲兄的义兄。陈到,我告诉你,从今日开始,你我恩断义绝!再也不要以兄弟相称,下次见面,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到知道已是无可挽回,痛苦道:“罢了,可你还是要保重,不要来打了。”郑言道:“不要假惺惺了,杀你之前,我还不会死。”说着一甩袍袖,挥剑斩断自己的袖子,道:“我再帮你,便和这袖子一样。”说完便转身离去。韩连冷冷的扫视着陈到c楚昭c朱营等人,也跟着下山去了。 陈到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郑喻和郑念的尸首,久久不能站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遗落侠女 楚昭看着面如死灰的陈到,心里也是万分难受,道:“叔至哥哥,你别难过了。”陈到苦笑一声,看着郑喻和郑念的尸首,喃喃道:“究竟是谁”欧阳健上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兄弟俩怎么就反目了?” 楚昭叹了口气,便把刚才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詹顺不禁怒道:“此人真是用心险恶,目的就是要你和你兄弟反目成仇。啊不,说不定他是想将你一起毒死。”欧阳健拿起酒壶闻了闻,道:“不错,这壶酒里有暗格,但是两边的酒都有毒。而且还是前些天我介绍给你们的毒药之一。” 陈到一听,瞪大了眼睛冲到欧阳健跟前,道:“真的?除了我们还有谁了解这个毒药?”欧阳健想了想,道:“除了我们四个和你的义弟,就只有师父了,好像都不可能啊。总不可能是你义弟为了和你断绝关系来牺牲自己的兄妹吧。” 陈到狠狠地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言弟他不是这样的人。”楚昭道:“十有八九便是那领头人干的,可能他与郑言相识,想借刀杀人。”易婷道:“这种手法确实狠毒,但是却不容易成功,你们的那个仇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你们可要小心啊。” 陈到重重的锤了锤旁边的石头,怒道:“这个奸贼!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楚昭安慰道:“叔至哥哥,你可不要冲动,你现在身体未好,不要轻易动武啊。”陈到见了她温情的眼神,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笑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这时,一个仆人跑出来道:“各位,老师父叫你们进去,有重要事情宣布。” 欧阳健道:“哦?师父找我们有事?那大伙就先进去吧。”于是众人便都回去了大屋。 只见陈杰手中拿着一块铁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封信,正在仔细的阅读。林羽裳则盘膝坐在下面,好似运功之样。陈到c欧阳健等人进入后,陈杰道:“武林又要有大事发生了,你们可知否?” 欧阳健c詹顺和朱营都很是诧异,三人都知道师父从来都不怎么管武林的事情,今日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禁面面相觑。欧阳健道:“师父,您这是要再次出山吗?我记得您二十年前说过不会再参加下一届的武林盛会的。” 陈杰摆了摆手,道:“不是泰山的武林盛会,而是东海的。乔锐形乔兄想全武林的朋友发送了邀请,宴请所有的英雄豪杰到他的东海岛上相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朱营瞪大了眼睛,道:“重要的事情?我记得乔大侠从来只干那些扶危济困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么大的事了?”陈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恐怕大家都得给他这个面子。这样就给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可乘之机。” 陈到听了,不由自主的就说道:“李九伦!”陈杰点头道:“是啊,按这家伙干的那些好事,乔兄自然不会请他来,他要不借机惹事,那他就不是李九伦了。恐怕他准备的一盘大棋就要下了,灭掉天恒帮c鬼火盟只是一个开始。” 陈到和楚昭对视一眼,道:“前辈,晚辈不明白,李九伦他到底要干什么?”欧阳健c詹顺和朱营也道:“是啊,师父,李九伦他到底想怎么样?您都看出来了吗?” 陈杰道:“很显然,自从二十年前的泰山大会之后,他就开始积蓄力量。先是加强了之前创建的中原派,努力扩张自己的势力,虽然中原派明着只有他自己和一些小角色,可他已经收服了中原大大小小近百个门派,总共能派出的人恐怕已有几千人。而且这还是保守估计,他的儿子李千羽之前从未在武林中出现,听陈公子所说现在已是二十八九岁的人了,李九伦显然是在隐藏实力。而李千羽既然能攻灭鬼火盟,手下的武林高手恐怕已经超过了三四千人,甚至有可能上万。他的影响力恐怕已不在乔兄之下了。而我们其他几个呢?我和无名不喑武林之事;楚勋这个老妖这些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直不出现;穆康不能使用武功,听陈公子说现在躲在龙鳞山上;伍泽只顾着武学,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事;赵振心气太过高傲,而且有些刚愎自用,不是李九伦的对手;赵钧和简难敌已死。如今只有乔兄能与之匹敌,而此次乔兄贸然行动,不知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所以我才说武林如今要出大事了。现在这个世道,不仅战事甚多,而且武林也是混乱不堪,只是苦了这些百姓啊。” 陈到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立刻跪下道:“前辈,您既然心系天下百姓,就应该去帮助他们。凭您的武功人品,一定能救助更多的人,而不是仅仅在山上治病而已。”欧阳健c詹顺和朱营也跪下齐声道:“是啊,师父,您经常跟我们说医者仁心。现在天下出现了危急,您应该去医天下了。” 陈杰看着他们,笑道:“我还以为真的愿意和我一直呆在山上呢。看来你们还真是闲不住啊。那你们有什么看法?”最后一句是对楚昭c易婷和林羽裳说道。 楚昭笑道:“我当然希望伯父您能出山相助啦。”易婷也点头道:“不错,武林兴亡,人人有责。”林羽裳最后才缓缓说道:“我愿意跟着陈大哥走到最后。” 楚昭一听,脸色一变,但也没有表现太多的情感,偷偷的看向陈到,只见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陈杰身上,对林羽裳的话充耳不闻,不由得有些失落。 陈杰道:“既然如此,我就去一趟东海,免得李九伦又到处闹事。”陈到c楚昭c欧阳健等人听了,全都欢呼起来。 陈杰又道:“对了,陈公子,你们也该先走一步了。你们的亲人不都跟着泰山派柳元卿他们吗?泰山派行侠仗义,自然也会收到邀请,你们还是先回泰山跟他们会合吧,免得他们太担心。等过几天,我们自然会启程去东海和你们会合。” 陈到听了,和楚昭对视一眼,点头道:“多谢前辈关心,晚辈的内力也已恢复不少,也该回去了。此次多谢前辈的救命和照料之恩。”说着对着陈杰就是一磕头,楚昭也跟着照做了,林羽裳却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陈杰连连摆手,道:“先不说你是穆康兄的徒弟,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也该救你。陈公子,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将来既然想拯救天下百姓,那你得先救自己,保护好自己,再谈拯救天下。” 陈到点了点头,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必当牢记。” 次日,陈到和楚昭便下了药王山,欧阳健c詹顺c朱营和易婷都下山相送,林羽裳反倒没有跟来。陈到不禁大奇道:“林姑娘呢?她难道不跟我们一起走?”欧阳健笑道:“林姑娘好像是对人生有所感悟啊,哀求着要和师父学一学修行,我们只好将她留下了。陈到兄,你放心好了,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陈到挠挠头,不由自主地道:“真是奇怪,她昨天还说要跟着我走的。”楚昭听了,面色不悦道:“放心啦,她不会有问题的。”詹顺也道:“陈到兄,你放心去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们也不好强求啊。”陈到点头道:“好吧,欧阳兄c詹兄c朱兄c易姑娘,我们到时再会。”欧阳健c易婷c詹顺和朱营也道:“好,我们东海再见。”双方同时一挥手,陈到和楚昭便拍马离去。 欧阳健四人在山脚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俩离去,直到两人消失在四人的视线之内,他们才重新上山。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林羽裳默默的站在药王山山顶,看着陈到和楚昭,心道:“陈大哥,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泪水无声的滑落,她却没有去擦拭,只是回身看着身后埋葬着郑喻和郑念的土堆,用着无尽怨念的眼神看着。 陈到和楚昭缓缓的向东行,楚昭突然纵马跑到陈到和泰乌云身旁,一手揪住他的耳朵,佯怒道:“叔至哥哥!”陈到大痛,道:“小昭!你干什么?”楚昭道:“你老是惦记着林妹妹,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啊?说实话!” 陈到叫道:“快快松手我说”楚昭这才松开手来,道:“赶快坦白。”陈到看着她一副赌气的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道:“小昭,林姑娘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难道不应该照顾她c关心她吗?” 楚昭瞪大眼睛道:“你当她是朋友?这是真的吗?”陈到看不出她眼神的意思,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最好的回答,只好老老实实道:“是啊,我当她是好朋友啊,很好很好的朋友。” 楚昭水灵灵的双眼正不住的对陈到眨眼,陈到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又辩解道:“难道不是吗?林姑娘愿意冒险跟我们一起来西凉治病,难道你还不当她是好朋友吗?” 楚昭撅着嘴又敲了敲陈到的脑袋道:“叔至哥哥,你为什么要去治病,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就算是素不相识之人,把你害的中了那么毒的毒,难道还好意思抛下你自己跑掉吗?叔至哥哥,你还是太仁慈了,要是当个普通百姓没有问题,但你是心系天下的人,不狠一点根本都不能在这个乱世生存下来。” 陈到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以后不仅要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一些。”楚昭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道:“对敌人是要狠的,但是对自己还是该好一些。” 陈到见她不再追究自己和林羽裳之间的问题,心中暗喜,连忙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先走吧。”楚昭却把眼一瞪,道:“你和林妹妹之间的事,你难道不想再解释解释吗?”陈到无奈道:“我还要怎么解释” 楚昭见了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扑哧一笑道:“好啦,大家都是朋友,我也就不逼你了,可你不许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明白吗?”陈到连忙用力的点头道:“好好好,一定一定。” 两人就又走了几日,因为当时西凉只见战乱不止,两人不敢直接走县城大道,只好走那些难走的山间小道。这一日,两人正在急急忙忙的赶路,突然前方不远传来一阵喊杀声。陈到不禁皱眉道:“这真是奇怪,怎么这些人打仗打到山里来了?”楚昭道:“不是不是,这不是大规模的战斗,听声音来看,能有上百人都不错了。” 陈到愕然道:“小昭,你怎么这么有把握?”楚昭笑道:“那还用说?我好歹也是击败‘白马义从’的总指挥啊,几万人的阵仗我都见识过,这几十个人我还是听得出来的。”陈到这才放心道:“如果只有几百人,我们倒不用太过担心,还是去看看吧,要是他们滥杀无辜,我可不会放过他们。”说着,一拍泰乌云就冲了过去。 楚昭叫道:“叔至哥哥,你不能用内力啊!”拍马追了上去。 两人跑到一处高坡之上,只见坡下有几十名西凉装束的骑兵,他们纷纷拿着手中的长枪c马刀围着一个骑着马的姑娘,不住的转圈。而那姑娘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勒住座下战马并不移动。 只听一个胡子浓密的队长说道:“马云禄,你何必再跑?你在跑也跑不掉的,你爹这个窝囊废早就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你倒不如投降我们,我们一定会善待你的!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便放肆的大笑,那些手下也纷纷大笑。 楚昭听着他无礼的语气,怒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还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真是恶心。”陈到奇道:“小昭,你怎么知道他是色眯眯的?”楚昭道:“哼,听他的语气我就听得出来。” 马云禄听了他的话,倒也并不害怕,只是轻蔑的道:“卫武,我觉得你应该小心,要是伤在一个姑娘手里,那可是很丢脸的。” 卫武一听,又大笑道:“马云禄,你哥确实厉害,可你别想用你哥来压我,门都没有!就算今日你逃得出去,你也不可能再叫你哥来帮你报仇,你哥和你爹早就撤到北部去了。你一个人是不可能突过去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马云禄“呸”的怒道:“卫武,你不过是王承手下的一条狗而已,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尽管来拿。说这么多废话,当真以为我们西凉的姑娘都是贪生拍死的吗?” 卫武嘿嘿一笑,并不生气,道:“好啊,你不听话,那我们就只好来硬的了!给我上!”手下那些骑兵纷纷挥舞刀枪冲了上去。 陈到惊道:“不好。”就要冲下坡去。楚昭急忙拦住他道:“哎,叔至哥哥,你要干什么?”陈到道:“去救那姑娘啊。”楚昭摆摆手道:“急什么?她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们先在这里看着就行。”陈到听了,只好继续观望。 只听“刷”的一声,第一杆长枪就已刺到马云禄身前,马云禄身子一闪躲了过去,等着那人赶到近前,一招“长驱直入”正好刺进那人的胸膛,那人当场坠下战马而死。 其他人欺她是一介女流,都没有跟上前来,见到前面那人竟然一击毙命,都吃了一惊,一时间都没人继续冲上前来。卫武也是一怔,转而怒道:“都愣着干什么?快上!给我抓活的!” 那些士兵全都围了上来,马云禄从马背上的箭壶中拿出好几支箭,朝着正面几人一丢,那几人都惨叫一声,中箭落马。其他人见了此景都是一惊,措手不及又被马云禄挥剑砍落两人。 卫武大怒道:“好你个臭丫头,倒是够狠!”拍马举着手中的马刀冲了过来。马云禄舞动长剑又将两人刺下马去,紧接着一拉战马朝着卫武直冲过去。两人即将相交,卫武高举马刀,朝着马云禄的脑袋直劈下去,挥起长剑,重重的抽击在卫武的马刀之上,强劲的力道竟直接将马刀震了开来,紧接着马云禄又是一剑划在卫武的腰间。卫武大叫一声,连忙拉住缰绳,才没有掉下战马。 其他士兵连忙上前查看,卫武伸手一摸自己肋下,只是被划破点皮,倒也未受重伤,便一脸惊奇的看着马云禄。马云禄横起长剑,冷然道:“卫武,你心里清楚,若非我手下留情,你已是一具尸体。现在你离开还来得及,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卫武朝着左右看看,眼看那些手下都面露惧色,立刻道:“呸!少在这求饶了,明明就是你本领不济杀不了我。还想向我讨饶吗?来人哪,给我将她拿下,我要拖她到阵前羞辱,我倒要看看那马腾还能不能沉住气!” 马云禄见那些骑兵更加凶恶的朝自己冲来,大骂道:“奸贼!”又回到长剑相迎,可是尽管她武功高过他人,可是时间一长,还是有些难以招架。 卫武在一旁悠闲的看着,不由得嘲笑道:“马云禄,你一生都躲在马腾c马超的背后装花瓶,今日还是暴露了吧。只可惜你马上就会成为牺牲品了,还是继续装你的花瓶吧,这样后人们说不定还会可怜可怜你!”马云禄已经有些力气不加,却还是坚忍的喊道:“休想!我们西凉的战士绝不是投降之辈!”卫武嘿嘿一笑,道:“行啊,那我就成全你!”说着掏出身后的弓箭,朝着马云禄一指,心想不能取她性命,于是便对准了她的右臂。 陈到再也看不下去了,怒道:“真是欺人太甚!”一脚踩在泰乌云的马背上,直接跃了下去,楚昭根本来不及阻止,也不好出声提醒,以免暴露了陈到。 卫武的弓箭已经离弦,朝着马云禄直飞过去,陈到高声怒叫道:“住手!”一掌将卫武身边一人重击下马,自己踩在他的马背上,另一掌直指那飞出的弓箭,“狮蛮功”全力迸发,硬生生的将弓箭吸住。 卫武吃了一惊,颤声道:“你你是谁?”陈到怒视着他,道:“我是阎王爷派来接你的!”一掌将弓箭甩在地上,再一掌拍在他脸上,卫武怪叫一声便直摔在地上,不住的吐血。 那些围攻马云禄的骑兵们突然见此大变,都吃了一惊,马云禄趁机一招“横扫千军”将旁边五人接连刺下马去。其他人见此,吓得全都打马便逃,只有几人还抡起长枪朝着陈到刺去。 陈到连发几招,只觉胸口一阵生疼,不敢再用内力,拔出身后白毦剑朝着那几杆长枪一扫,直接将那些长枪全都扫断。那些骑兵见此,更不敢再和他相斗,纷纷拍马逃走,只剩下陈到c马云禄和地上的卫武。 楚昭这才牵着泰乌云打马跑出。陈到怒视卫武道:“你这奸贼,人家放你一命,你却背后偷袭,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卫武自知今日必死,捂着胸口冷笑道:“你又算什么?还配来教育老子?你今日竟敢来多管闲事,那我家将军也不会放过你!你等着瞧吧,要杀要剐,老子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陈到大怒,举起白毦剑指着他的胸口道:“你找死?”卫武非但不怕,还把脖子一伸,道:“来啊,西凉没有怕死的人,来啊!” 楚昭担心陈到真的将他杀了,笑嘻嘻的将陈到拉开,道:“不能用这种方法,要这样。”说着便伸手点中了他背后的“神道穴”,卫武只觉得全身麻痒难当,不由得叫道:“你们使的什么妖法?快住手!有种给个痛快,不要折磨人,不要折磨人!” 楚昭笑道:“刚才不是很硬气吗?连死都不怕难道你还怕这点麻痒的感觉?”卫武怒道:“快住手!快住手啊。”却还是不肯求饶。 这时马云禄竟走上前道:“放了他吧。”陈到瞪大了眼睛,道:“姑娘,你说放了他?”马云禄点了点头,道:“他不过是条走狗罢了,杀了他还脏了我们的手,不如让他回去跟他主人复命。” 楚昭点了点头,道:“是啊,一条狗而已,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说着便解开了他的穴道。 卫武这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些,他向后爬了两步,警惕的看着三人,见三人毫不阻止,这才爬起身子一路跑走了。 马云禄对到昭二人拱手道:“马云禄今日多谢二位相救。”陈到见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会如此精妙的剑法,不由得佩服道:“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我叫陈到,这位是楚昭楚姑娘。” 楚昭却只盯着她的容貌,见她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样子,却有着一张俊秀的面庞,一看就是多年生活在马背上的战士,也道:“云禄姑娘,听他们刚才说的,你是马腾的女儿吧,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马云禄也不隐瞒,叹了口气道:“唉,我爹和韩遂叔叔自从讨伐李傕c郭汜失利之后就驻扎在东边。谁知道这王承却以我爹会偷袭他为由突袭了我爹的部队,我爹一时间难以收集军队只好一路撤退。我和哥哥也跟着撤退,结果被敌兵冲散,我之前一直站在我爹和哥哥后面不曾出面,今日我希望他们能安全撤离这才冲出来吸引敌兵,所以才会被他们所围。” 陈到感叹道:“马姑娘,你可真是深明大义,竟然愿意牺牲自己。”楚昭也道:“你这种精神真是值得我们尊敬,但你这样难道真的不怕牺牲吗?”又不安的看了陈到一眼,怕他也做出这种事情来。 马云禄叹道:“是啊,牺牲是很大的,但却不得不做。今日我虽然得两位相救逃得一命,却也不可能再回去和爹爹c哥哥他们会合了,他们如今已被困在对面,中间隔着好多王承的军队。我要是不想拖他们的后腿,如今只有先保得自己的安全才是。” 陈到和楚昭对视一眼,楚昭道:“云禄姑娘,你若不嫌弃,可以跟着我们走。但我们都是武林人士,也会遇到不少危险,你可得想好。” 马云禄看着陈到真诚的面孔,笑道:“我可不是个爱好安全的人,若不是爹爹和哥哥不允许,我早就上阵杀敌了。今日有幸能和陈大哥和楚姐姐一起去闯一闯江湖,是我马云禄之幸。”楚昭喜道:“好啊,我们以后就叫你云禄了,我们一起在江湖上闯荡。”她早就希望能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姐妹能陪着自己一起,今日见到马云禄才完成了这个心愿。 于是三人便同行,有了马云禄这个西凉本地人,三人在西凉一路更是同行顺利,老早的回到了中原。 此时长安一带不断发生战乱,三人只好在渭河一带加紧速度,怎奈这天阴云密布,从各方都传来了阵阵喊杀声。陈到惊道:“怎么打仗还来到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了?”马云禄笑道:“陈大哥,这长安一带现在有李傕c郭汜c樊稠三支军队在此混战,按他们管兵的水平,手下人不来四处惹事,那才奇怪了呢。”陈到奇道:“云禄,你对他们这么熟悉?”马云禄道:“可不是么,去年爹爹和韩遂叔叔去讨伐他们,结果他们的军师贾诩选择了拖着不战,我方粮草不足,被迫撤军。” 楚昭听了,念念有词道:“哦,那个军师’甲鱼’就是什么贾难辩了,原来他躲在这里。”马云禄奇道:“什么甲鱼?”楚昭笑道:“就是他们的军师啊,他可是武林人士,天天想着干些坏事。”马云禄叹道:“他虽然支持着李傕和郭汜这些坏东西,可他的本领确实不小,将来要是相遇,可不能小看了他。”陈到和楚昭都点了点头。 正说着,前方尘土飞扬,竟然冲出了上百人马,拦在前头。陈到连忙一拍泰乌云先冲上去,看着对面的人马。只见领头一人一副书生打扮,看起来接近五十岁的样子,不像是沙场武将的样子,不禁大疑。 只见那个书生独自一人骑马上前,一拱手,道:“在下贾诩,敢问你们是何人?” 三人没想到正说着他,他反而出现了。陈到心道:“原来他就是贾诩,可不能小看了他。”楚昭对两人低声道:“恐怕他又有什么坏主意了,我们小心点。”陈到于是道:“我们只是过路的商人,没有什么恶意。”贾诩听了,嘿嘿一笑,道:“商人?你们可是西凉人啊,难道你们的服饰还能有假?” 楚昭一看三人的衣着,不禁心中苦笑道:“哎哟,这下是我疏忽了,怎么到了中原我们还穿着在西凉穿的衣服?这下可糟了。”穿的没有办法,只好辩解道:“不是不是,我们之前在西凉做生意,所以才换上了西凉的服饰,我们可不是西凉人。” 贾诩冷笑道:“别装了,你们肯定是西凉派来的探子,不过你们脑袋不太好使,刚来就漏了马脚!怎么着?你们还想着逃跑吗?” 楚昭知道解释是解释不通了,心道:“只有吓唬吓唬他了。”于是上前道:“贾难辩,你有心在这里到处挑事,倒不如去管管你的老巢。自己的大本营都没了,还有心在这快活,也真不容易。”贾诩脸色一变,惊问道:“你说什么?” 楚昭面露笑容,道:“我说什么难道你没听清吗?‘鬼火盟三难’难道没有你吗?你们鬼火盟都玩完了,你还有心思来招惹我们武林人士,是找死吗?”贾诩听了有些犹豫,道:“你们是哪门哪派的?报上名来,我贾诩也是讲江湖义气的,要是你们真的是名门正派,我倒是不会为难你们。” 楚昭听了,便在心里盘算一番,又道:“我们来自泰山,现在正要返回,我们属于哪里,你不清楚吗?” 贾诩一听,哈哈一笑道:“泰山派吗?好啊,你们的掌门和我还有些交情,那你们不如跟我走吧,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陈到听了,眼睛一蹬,吃惊道:“你和柳掌门相识?绝不可能,他可没说他认识你。” 贾诩在江湖上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可没见过什么帮众会像陈到这样说自己帮主的,不禁冷笑道:“别装了,你们要真是泰山派的,我也不能放过你们!你们还是束手就缚吧。”楚昭听了,一抬马鞭道:“姓贾的,你真不怕我们柳柳掌门来找你麻烦吗?”贾诩道:“现在局势不稳定,你们要是奸细那我们可承受不起这个损失,就算你们真是柳元卿的人,也只好得罪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给我上!”他身后的骑兵便朝他们冲来。 陈到怒道:“你可真是残忍!竟然宁可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们鬼火盟真是该死!活该你们被灭门。”贾诩却并不生气,只是笑道:“鬼火盟是我施展抱负的后盾而已,如今它已烟消云散,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你们非要再把我和鬼火盟联系在一起,那也由得你们,但你们我是抓定了。放心,你们肯定是武林人士,我不会杀了你们,只是要委屈你们在我们的大牢里住些日子了。”那些士兵也纷纷围了上来。 陈到叫道:“小昭,云禄。你们先退出去,绕路过去,我们在泰山下会合!”提起挂着的白毦金枪朝着那些骑兵迎了过去。 楚昭知道他的身体已恢复了七七八八,自然不会把这些喽啰放在眼里,自己留下说不定还会拖后腿,于是道:“叔至哥哥,那你小心!”便对马云禄道:“云禄,我们先走。”便拍马前行。马云禄留在后面,并不远远的离去,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观望。那些骑兵一冲,便把三人都给冲散。 陈到在枪法上的造诣已是不输穆康多少,面对这些骑兵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纷纷打散。贾诩在远处看得又惊又怒,心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要真是泰山派的人,我们得罪了他们,将来可真不好过了。”于是道:“绝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双脚在马背上一踩,朝着陈到就跃了过去。 马云禄在不远处看得清楚,担心陈到有危险,立刻左手掏出马背上的弓,右手从箭壶里拿箭,一弓一箭正好将左右两个冲上来的骑兵打落下马。马云禄趁势将箭搭在弓上,对准空中的贾诩一箭射去,贾诩早就看见,从怀中掏出一杆判官笔,身在空中却能自如的将飞来的利箭一挑,将它倒转方向朝着陈到射去。 陈到刚刚用白毦金枪将叛变的那些骑兵纷纷扫退,就见贾诩如此凶猛的冲杀过来,左掌一伸,一掌便将利箭震飞出去。此时他的功力已基本恢复,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贾诩见此,心知不可大意,身子停在泰乌云之前,问道:“你绝不是泰山派的,泰山派里无一人有你的武功。你究竟是谁?” 陈到见他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定,直接问道:“之前看起来你有些怕泰山派的,现在看起来你又瞧不起他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贾诩已经确定陈到绝不是泰山派的人,见他实诚,倒也没有隐瞒,道:“泰山派没有什么绝顶高手,但是他们人多,在江湖上名气很大,我也不想招惹他们,可他们要是来惹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明白吗?” 陈到听了,笑道:“那你之前说的你和柳掌门相识也都是瞎说的咯。”贾诩笑道:“不错,我想你应该是猜得到的。”陈到冷笑道:“我还是太信任人了。罢了,那你还想打吗?”贾诩摇摇头道:“你与鬼火盟再有什么恩怨,我也不想和你追究。我也不想胡乱树敌,我只想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 陈到一脸诧异,道:“你这么紧追不放的问我是谁,有什么企图?”贾诩道:“好吧,我也不绕弯子了。前些天,有位高人有事求我相助。说是有位讨厌的少年搅了他的好事,一定会从这里回去,让我帮他解决了。你知不知道他说的少年是谁啊?” 陈到重新抬起了金枪,道:“那高人是伍泽吗?他的面子确实够大的,你也确实够听话的啊。”贾诩见他这么说,笑道:“哦?那你就是什么陈到了吗?”陈到道:“不错,你若真想替伍泽办事,我正好也能和你比比到底是你强些还是简难敌c舒难活强些。” 贾诩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道:“你跟他们打过?你还能活着从舒难活手中逃出来?”陈到道:“那是当然,他们现在都已不在人世,你是‘鬼火盟三难’的最后一个。我倒是有心收了你这个害人的家伙。”说着将金枪朝着他一指。 贾诩嘿嘿一笑,道:“臭小子口气倒是不小,给我上!”那些骑兵又围了上来。只听贾诩笑道:“小子,我不用动手,也能把你耗死,任你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在军营里也别想来去自如!” 陈到连挥几枪,将周围的骑兵纷纷扫落下马,但心知不可久战。眼看有更多的骑兵都围了过来,连忙调转泰乌云朝着后面杀去。贾诩大叫道:“不要放这小子跑了,生擒他的重重有赏!”那些骑兵也抛开恐惧,纷纷追了过来。 泰乌云虽然神速,但是身陷重围也不能强行撞出路来,陈到刚想用“熔天拳”远远的打出一条路来。突然只听一声弓弦响,前面一骑兵突然大叫一声落下马去,背后插着一支羽箭,却是马云禄远远的放箭相助。 陈到心中暗喜,一催泰乌云朝着缺口一冲,便直冲出去。其他骑兵连胜呐喊全都追了过去,马云禄又连射几箭,将陈到前面的骑兵纷纷射下马去。贾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道:“立刻给我调强弩过来。”自己则是飞身追去。 陈到拍马赶到马云禄身边,道:“多谢云禄!”马云禄笑道:“无妨,我练了十年的弓箭,今日才有机会一显身手,还要谢谢陈大哥你呢。”陈到看着后面又追来的几人,道:“云禄你先走,我的马快,一会儿追上来。”马云禄点头道:“好,那你小心别被他们围住了。”便先行一步。 贾诩身子连续落在那些骑兵的肩膀之上,很快就跃到了陈到的身后。陈到早就发现,突然拉住泰乌云朝着贾诩回马一枪刺去。贾诩伸出判官笔一格,将金枪荡开,一指朝着陈到腰间点去。陈到双腿发力重新回到马背上,回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着贾诩迎头打去。贾诩吃了一惊,来不及打穴连忙甩动判官笔将拳风挡开。陈到重新加力,泰乌云嘶鸣一声,急速冲了出去。 此时后面几张强弩也都已运到,贾诩冷然道:“不要追了,给我放箭杀了他们。”那些骑兵这才停了下来。贾诩亲自站在强弩之后瞄准,轻声道:“往左一点,嗯那个女的也不要放过。” 等几张强弩全部调节完毕后,贾诩这才朗声道:“给我放!”那一通乱箭朝着陈到和马云禄直射而出。 陈到在马背上就感觉身后并无追兵,正觉得奇怪,突然觉得后背一股凉意传来,回头一看,只见无数飞箭朝着自己射来,吃了一惊,叫道:“乌云!快跑!”泰乌云兴奋的鸣叫,四蹄突然发力,“腾”的如狂风一般冲了出去,直追到马云禄身旁。 马云禄见陈到如此迅猛的追来,心下诧异,道:“陈大哥,怎么了?”陈到根本拉不住泰乌云,只是喊道:“有乱箭!”就被泰乌云直接带出去好远。马云禄这才发现后面的乱箭,连忙拍马前冲。后面的乱箭已经到了极限距离,可也已到了马云禄的背后,马云禄已来不及闪躲,只得俯身贴在战马的侧面像躲开乱箭。只见无数乱箭从她身侧接连射过,饶是她曾经多次在远处眺望战场,也是不由得心惊,暗道:“看战场和上战场的感觉果然不同。” 最后,还是有两只巨箭射在了她的战马屁股上,那马高声嘶鸣,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将她掀下了战马。与此同时,又有一支利箭划在了她的左臂上,马云禄担心影响到了陈到,只是小声“哎哟”的叫了一声,便摔到地上。 那些骑兵齐声欢呼,朝着马云禄直追过来。陈到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吃了一惊,连忙用力拉着缰绳将将泰乌云转头。可泰乌云性子起了,就是不转头,而且马蹄也丝毫不停。陈到一急,怒吼道:“臭小子,你竟敢不听话?”“狮蛮功”的劲力一发,使劲的将泰乌云调转头来,泰乌云被强行掉头很是不悦,居然停下步子毫不移动。陈到叫道:“你还有脾气啊!”双腿用力的夹着它的肚子,泰乌云生疼,这才又发劲朝着马云禄跑去。 马云禄正伏在地上,只觉手臂一阵剧痛,脑袋的眩晕使她竟是站不起身来。那些骑兵直追上来,一枪朝着她刺来,马云禄浑身无力,只能闭目待死。陈到已是远远的看到,怒吼一声,将金枪投掷而出,直接贯穿第一人的胸膛,插进第二人的肚子里,那两人纷纷落马而死。 其他人见了此等威势,都是一滞,陈到便趁机赶到马云禄身旁,下马相救。那些骑兵见到机会来了,纷纷又上前而来。陈到又听到了马云禄的一声呻吟,心中怒火中烧,突然伏倒在地一动不动。 马云禄见此,惊道:“陈大哥,你怎么样?不要管我,你先走!”那些骑兵还真以为他是身受重伤,便一起冲了过来。陈到等着最近几人靠近,“狮蛮功”全力朝着除了马云禄之外的方向四散发出。那些骑兵怎能抵挡如此强烈的攻击,纷纷惨叫并被震飞而出,整片地上尽是鲜血和倒地的战马c士兵。 马云禄伏在地上,已是看呆,连左臂的伤势都不能影响她的注意力。陈到拔出金枪,赶紧上前将她扶起,眼看她的战马已是不能再跑。陈到便从泰乌云座下掏出一条长布将自己与她捆在一起,便要上马而去。马云禄身子几近昏迷,仍是喃喃道:“我的弓我的弓”陈到心中一奇:“弓?莫非云禄对这弓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他不知道马腾从小严格要求自己的儿女,马超从小就训练一副铁链锤,用以抛击敌人,力道极其精准。而马云禄从小便练习射箭,一直便用着这张弓,所以感情至深。于是便又拿起她的弓挂在自己的马背上重新打马而走。泰乌云一声欢叫,又是疾速冲出。 其他的士兵看着他们跑走,却犹犹豫豫的不敢去追击。贾诩一摆手,道:“罢了,收兵!”他身后的心腹胡车儿上前问道:“大人,您就这么放走他们了吗?”贾诩摇摇头道:“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之高,再加上座下这么神速的战马。将来要是上了战场,肯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绝对不能留他。”胡车儿奇道:“那干嘛放他走?”贾诩苦笑一声,道:“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就靠他的千里马。你就是用十匹马轮着换也未必赶得上他,就算赶上了,也未必打得过,你觉得你是他的对手吗?” 胡车儿挠挠头道:“应该打不过。”贾诩叹道:“不是应该,是肯定啊,这小子这么年轻,将来肯定是武林的一大好手。”胡车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伍泽那边我们该怎么解释?他可不好对付啊。”贾诩面露凶光,道:“你跟了我这么久,也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论是谁,都不得威胁于我,伍泽虽然厉害,可我也不怕。大不了就说没遇到就行了。只是这小子我倒是要好好注意一下。” 胡车儿奇道:“您有什么办法?”贾诩一摸胡须,道:“我看了这小子的招数,这些招数的武林前辈只有一人会使。”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陈到和马云禄一路逃出去老远,不知楚昭到了何处,但也估摸着以她的智慧,自能脱险而出,于是便直接往泰山跑去。 又走了十几日,两人来到了泰山脚下,马云禄的擦伤也被陈到包扎好了,这几日也已痊愈。两人绕了泰山半圈,这才发现楚昭正牵着马站在泰山派大门边,连忙打马赶了过去。 楚昭见到两人到来,这才松了口气,道:“叔至哥哥c云禄,你们耗了这么久,真是担心死我了。”陈到笑道:“没事没事,云禄受了点小伤,她的马也丢了,又重新买了匹马,我们这才慢了些。”马云禄道:“姐姐,你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吗?”楚昭摇头道:“有啊,我刚才上山去问了。可他们说他们的掌门和他的师弟们c‘常山狼群’都在两天去离开了,现在整个泰山派只留下了一些弟子。” 陈到笑道:“也是应该的,他们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来,应该是直接去东海去了。”马云禄问道:“他们既然不在,我们是不是直接就去找他们?抑或是直接去东海?”楚昭摇摇头,苦笑道:“这可不行,我们都只是无名小辈,没有收到邀请,没有资格直接去。”陈到这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道:“难道我们应该去等陈杰前辈?”楚昭道:“这也不行,很有可能会错过,我们还是直接往东去吧。”马云禄也道:“是啊,干等也不是办法,不如自己去寻找。”于是三人又重新上马往东而去。 三人正缓缓的向前走,突然只听一声喊道:“陈叔至!”三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头戴草帽的农夫推着个车走过。陈到只觉此人万分面熟,便下马朝着那人跑去,仔细一看,竟是陈群。 陈群笑道:“叔至,好久不见,你这是要去东海吗?”陈到也笑道:“是啊,前辈。您不打算去吗?”陈群摇摇头道:“我要是去了,那武林就危险了。你可知道最近鬼火盟覆灭一事?”陈到一听,更是精神集中,道:“确实听说了,这应该是李千羽干的吧。”陈群摇摇头道:“表面上是如此,可是李千羽的本事你也见识过了,凭他的武功和号召力,能带动几千人与围攻鬼火盟的总坛吗?他又能算好时机正巧把鬼火盟的杀手们都逼走吗?显然他还不具备这个实力。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很明显,那就是他爹。” 陈到点头道:“是啊,‘西凉药王’陈杰前辈也是这么说的。”陈群吃惊道:“你见了西凉陈杰?”陈到点了点头,便把之前的经过都说了一遍。陈群喜道:“陈杰若是愿意出山,李九伦倒是不容易再起势了。只是他也要去东海,那李九伦还是有机会钻空子。”陈到不解道:“前辈,我还是不太明白。”陈群解释道:“从你讲的事情来看,李九伦恐怕是要对整个武林动手了。先是天恒帮,再是鬼火盟,接下来不知道还有谁会遭殃。此番天下英雄齐聚东海,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是给了李九伦一个把我们全歼的机会。乔锐形也有这个顾虑,所以他特地让我带人一直在沿海一带盯着,以防李九伦有什么异动。”陈到这才明白,拱手道:“前辈,这下天下英雄的安危就在您的身上了。”陈群微笑道:“叔至你放心好了,我就是拼上身家性命,也不能让李九伦这家伙的奸计得逞。” 楚昭和马云禄这时也都走上前来,陈到将二人都介绍了一番。陈群赞道:“郎才女貌,你们倒是很般配啊。”陈到苦笑道:“前辈,你就别再夸奖了。我们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您能否给我们指条明路?”陈群道:“两天前柳元卿等人离去之时,委托我告诉你们直接去东海找他们。当然前提是你们来了的话。”陈到点了点头,道:“多谢前辈指引。”陈群道:“你们现在就去吧,尽力帮乔锐形一把,这边有我顶着。” 三人和陈群告别之后,在此踏上了前往东海之路。又行了数日,三人眼前所呈现的终于不再是滚滚黄沙,而是蓝色的世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东海盛会 不过三人心里也清楚,他们对大海有多不熟悉,所以赶紧去寻找柳元卿等人。只见东海之上有着比平时要多得多的船只,更有成百上千的人正在上传连绵海边数里,想找人可不是件容易之事。 三人正在发愁,突然只听一声呐喊,身后突然冲出上百人马手拿弓箭朝着海岸就是一通射击。 那些人隐蔽在各处草丛之中,很难被发现,又突然冲出就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过对面的都是见多识广的武林人士,反应灵敏,很快就都找到了遮蔽物或是上了船,那些人还纷纷大骂:“狗贼!有本事出来跟我们真刀真枪的比划,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些偷袭者射完一轮,便停留在海边并不离去,和武林人士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武林人士们既不能冲出去消灭他们,可他们也不上前攻击,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陈到见此,轻轻的拍了拍泰乌云道:“乌云哪,现在我要到海上去了,就不能带着你一起了。你现在就回泰山去,好不好?”泰乌云极通人性,晃了晃脑袋,又不住的舔着陈到的手,好像是明白了的样子。马云禄不禁奇道:“这马儿听得懂人话?”楚昭笑道:“那是当然,我们泰乌云可是天上的黑龙变的,和其他的马可不一样。”于是三人都将战马放跑,陈到拿下了白毦金枪和白毦剑,马云禄也将自己的弓背在背上,这才一起躲到了那些偷袭者的身后。 马云禄低声道:“怎么办?是干掉他们吗?”陈到摇摇头道:“这可不行,他们至少也有八九百人,我们要是暴露位置那可是必死无疑,只有等到天黑,我们才有机会。”楚昭眼看着那些船只纷纷离去,留在海边的木船已剩下不多,焦急道:“可是再等下去,没有船了,岂不更是糟糕?”马云禄观察了一阵,道:“也不是,有些渔夫没有接到人,也被困在海边走不掉了。我们到时候可以去找他们。” 三人只好等到天黑,那些武林人士都已离去,而偷袭者们则一直逗留在原地,和那些渔夫们对峙着。那些渔夫不会武功,根本不敢去招惹他们,只好划着船在海上漂着。 等到夜幕降临,果然那些偷袭者们有些放松,他们纷纷坐倒在在沙滩上开始聊起天来。陈到三人便悄悄摸到他们后面偷听,只听一人说道:“哎,我们这么早来这里,不会暴露行踪吗?”另一人道:“怕什么?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东西已经被我们逼到海上去了,他们别想再回来。千羽大人明天就会带人来修建防御工事,到时候他们想回来也回不来了。我们几千人马守在这里,他们早晚都要玩完!” 又有一人大笑道:“可不是么?那些可恶的名门正派,无论我们做什么自己的事情他们都要来插一脚,真是烦死人了。这次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三人偷听了许久,原来都是那些天天被名门正派所压制的那些歪门邪道,都被李九伦所招揽到手下。他们虽然名声都不好,可是打起来倒也不含糊,所以才可以凭借着人多一举将鬼火盟消灭。陈到听到此次李千羽会亲自率人封锁整片东海,心中不由得直冒冷汗,心道:“这下叔父和柳掌门他们岂不是都回不来了吗?不行,我得去通知他们。”又听到由于江南一带不好控制,所以在江南会有一道口子,这需要严加防范。陈到听了,心中暗喜,低声对楚昭和马云禄道:“等会儿我去打翻他们,你们直接往海边跑。”马云禄点了点头,楚昭却问道:“那些渔夫不愿帮忙怎么办?”陈到道:“应该没事吧,实在不行我们就找那些空船自己去不就行了?”楚昭虽然觉得不妥,可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答应。 陈到借着黑暗,趁着他们换班坐到了一人身旁,那人刚刚喝了许多酒,醉醺醺的将手搭在陈到肩膀上,道:“兄弟,你你就安心安心吧,明天,我们就把把他们淹死,让让他们都当鱼鱼去,哈哈哈呃呕”朝着陈到就呕了出来,陈到吃了一惊,一掌就朝他推了过去,那人如何禁得住他“熔天拳”的劲力,被一招推得直飞出去。 其他人都吃了一惊,都围了过来,呼喊道:“你是谁?”陈到哪顾得许多?趁着黑夜连续几招“石破天惊”将那些偷袭者尽数击飞出去,楚昭和马云禄在另一旁趁着骚乱也冲了出去,不过还是被人发现。他们不知陈到的底细,都不敢去惹他,而是都朝着楚昭和马云禄追去。 陈到拿出金枪,连扫几下,将这帮乌合之众纷纷扫倒在地。楚昭直接冲到海边开始找船,马云禄则是掏出弓来拿着仅有的几支箭朝着他们射去。那些人纷纷中箭倒地,一时间不知道马云禄还有多少箭,都不敢再冲上来。 那渔夫正悠闲的叼着一棵水草,靠在船上哼着歌,楚昭连忙用力的拍了拍他,道:“喂喂喂,他们来杀人了,你还不走?”那渔夫睁开一只眼看了看黑夜中的一片混乱,满不在乎的道:“就是他们?一个混小子就能把他们搅得一片混乱,又能成什么气候?”楚昭听他说陈到是“混小子”,心里有些警惕,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容,此人一半的面庞被头发遮住,看着另一半虽不认识,却是一副硬朗的面孔,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可看着就是一个硬汉,于是笑道:“这位伯伯,他们确实垃圾,可是毕竟人多势众啊,我们还是先下海吧。”那渔夫这才坐起身来,道:“好啊,你让那个姑娘先上船,我们这就走。”楚昭道:“不行,叔至哥哥还在跟他们纠缠呢,不能丢下他。”那渔夫看了看陈到,道:“就这么个毛头小子,配不上你吧。死了也好,你也能找个更好的。” 楚昭一听,顿时来了气,道:“这位伯伯,你不帮我们就算了,还在这东拉西扯,算了,不和你说了。”说着转身就走,那渔夫这才赔笑道:“好了,姑娘,我开个玩笑而已的。你要真是喜欢他,我帮你们啊。”楚昭回头扫了他一眼,道:“你帮我们?算了吧,别把我们半路给沉到海底就不错了。”说着便走出了船舱。 那渔夫低声骂道:“臭丫头,竟然不听我话。”也跟了出来。只见海边的一条沙滩都已是一片混乱,原来是陈群率领着陈虎门的人马趁着混乱也来偷袭,虽然人少,但是借着月色对面也不知道,这下便抢占了先机。 陈到被团团包围,这下发起狠来,“熔天拳”更是毫不留情,已有十几人死在了他掌下,陈到无时无刻不想着楚昭说的“狠”,接连打退几十人,然后便逼近了楚昭的船边。 马云禄挥动长剑接连打退毕竟船只的十几人,这下自己也是有些力气不加。毕竟她从小都只是看着打仗,从未亲自出手,今日和她对敌的又都是武林人士,她自然占不到便宜,陈到冲到旁边连忙一招“石破天惊”帮她解围,并一同跳到船上。 楚昭也跟着上船,并对那渔夫喊道:“这位伯伯,快来划船啊。”那渔夫却并不着急,只是慢慢走回船上,对陈到道:“小子,你对这位姑娘是什么看法?”说着朝着马云禄一指。 陈到一怔,也不知前面这个中年人是什么意思,奇道:“什么什么看法?”楚昭急道:“老伯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没用的?”那渔夫缓缓道:“不急,我只想搞清楚你们的关系而已,你们不解释清楚,我就不开船。”说着又悠闲的靠在了船边,不论楚昭怎么说都不答应。 陈到这才明白过来,只好老老实实的道:“云禄是我的朋友啊,我当她是我妹妹。”说着便把手搭在马云禄肩膀上。马云禄也强笑道:“是啊,楚姐姐可是我嫂子哦。” 楚昭伸出一根竹棍将一个冲到船边的人顶飞,不悦道:“你现在满意了吧?”那渔夫这才点点头道:“是啊,很满意。”说着身子突然弹起,左手拳右手掌,将靠近的数十人纷纷打倒在地,总共也不过花了几次呼吸的时间。 陈到c楚昭和马云禄都是大骇,等那渔夫又慢悠悠的回到穿舱内,陈到道:“混混云剑棍术”便又说不下去了。那渔夫倒是奇道:“小子,你见过?”楚昭惊道:“这是混云剑棍术?”陈到道:“是是啊,在无群山庄,陈群前辈还跟我讲过,那时张人杰曾经使用过。” 那渔夫一边慢悠悠的将船驶出,一边道:“啊,人杰那个笨蛋又到处暴露我的招数,真是丢人现眼哪。下次我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陈到和楚昭一听他说这话,更是诧异,楚昭道:“您和张人杰是什么关系?”她本来就是欺骗耿世杰他们的,在外人面前自然不会称张人杰为师兄。 那渔夫的眼神忽然闪亮起来,道:“小昭啊,这么多年了,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楚昭凝神看了看他的眼睛,突然尖叫道:“师父!是您。”渔夫笑了笑,道:“好啊,你居然还认得我?不错不错。” 陈到一听这渔夫居然是名镇江南的“江南战神”楚勋,惊道:“楚楚前辈,晚辈陈到有礼了。”便对他一拱手。楚勋笑道:“小子,不必如此,小昭既然看上你了,我自然要对你多加要求。还有,小昭,我不是你师父,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明白吗?” 楚昭一撅嘴道:“唉,伯伯,您这是何苦呢?收一个女弟子也不会怎么样。”楚勋道:“不会怎么样,但我就是不能收你为徒,我只是教了你练功的方法,怎能算你的师父?对了,你的‘山啸功’练得怎么样了?” 楚昭听他考验自己的武功,不由得小脸一红,道:“这个还是老样子啊。”原来她从小贪玩,在遇到陈到之前都只是在想着怎样去考研男人,根本就没怎么练习过这绝世内功“山啸功”。楚勋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就凭这小子的武功,是保护不了你的,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是吗?”陈到连忙辩解道:“没没有吧”楚勋冷笑道:“没有?在常山闹市若不是耿世杰他们三个笨蛋相救,你以为你能逃出简难敌的手心?要不是有这个,你们逃得掉吗?”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白色的羽扇。 楚昭一看,立刻想了起来,道:“哦,原来是您出手相救。”陈到也想起来道:“我说是谁偷袭简难敌呢,原来是您啊。”楚勋敲了敲陈到的脑门道:“什么叫偷袭?他明明看得到好不?所以才能轻松挡掉,我对付简难敌还要偷袭?那明明是李九伦才会干的好不?” 楚昭听着他狡辩,并不点破,笑道:“不管怎样,还是多谢师父了,‘鬼影三枭’肯来相助肯定也是因为您的命令吧。”楚勋一边重重的划船一边道:“是啊,我听说这傻小子搞坏了我的美酒,本来想重重的责罚他。可是因为你这个丫头跟他走在一块,我才放过了这小子。”楚昭连忙道:“惩罚还是要有的,叔至哥哥,你快来替前辈划船。”陈到应了一声,连忙前来代替。楚勋对楚昭道:‘‘小昭,记住啊,我不是你师父,也不是你伯伯,我可没你爹大啊。’’楚昭吐了吐舌头,点头答应。 楚勋对陈到嘱咐了一声:“现在一直往东就行了。”便和楚昭c马云禄坐到了船舱之内,对马云禄道:“姑娘,你是怎么和这个傻小子和小昭遇到的?”马云禄知道他是绝世高手,便把他们的相遇说了一遍,楚勋笑道:“西凉也是一块好地方啊,可惜还是有些混乱。以你爹的实力现在不足以进军中原,只有和韩遂联手才能保得安全。”马云禄点头道:“是啊,我爹经此一败,更要和韩叔叔一起走了。” 三人依照楚勋的指示而行,一路有楚勋准备的一些食物和饮水,三人又都不怎么晕船,过得倒也舒服。一天夜里,楚昭和马云禄都在穿舱内睡下了,陈到则是继续在划船。楚勋默默的看了许久,终于走出去坐在了陈到的脚边,道:“小子,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明天就该到了。我明天是不会随你们一起上岛的,你说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陈到一边用力的划船一边道:“准备好了,不论有什么挑战,我都会尽力去面对。”楚勋摇头道:“有的事情不能只靠自己,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行。你要知道,你所面临的对手是这世上最强大且最残忍的对手,稍有不慎将会失去一切。你既然知道了他们封锁海边的阴谋,自然要通知他们,当然怎么说服他们就要靠你自己了。” 陈到点了点头,又问道:“前辈,我有个问题想问您。”楚勋喝了葫芦中的一口酒道:“问吧。”陈到便道:“前辈,您为什么会离开江湖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楚勋又喝了口酒,站了起来仰望这一轮圆月,苦笑道:“因为我遭遇了伤害,而伤害我的人和你这次的对手就是同一个人。”陈到惊道:“李九伦?”楚勋点了点头道:“是啊,当年我有一个妻子,也该有孩子了,我们只在江南一带活动。当时我还不知道李九伦竟是如此阴险而且不要脸的人,经常留着她们独自在家。当然我也是有防备的,我派了我的三个笨蛋徒弟负责保护她和待出生的孩子。可是有一日,那三个笨蛋竟然醉酒了,还被人偷袭落水,这下我的妻儿就被人所围攻。我妻子武功也不弱,但刚刚生产已是元气大伤,我女儿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她们如何能够抵挡?最后跳崖了。我一怒之下将那三个笨蛋全都逐出了师门,自己也就颓废了下去,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面。而我还时不时的听说那三个笨蛋的消息,他们仨将围攻过我妻儿的黑塔帮c浮沉寨尽数屠戮,从此落下了个‘鬼影三枭’的恶名。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个小帮派只是被指使的,真正的主使显然就是李九伦那贼子。自从二十年前的泰山大会之后,他就一直盘算着如何成为武林之王,于是一个一个的对我们下手。我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便躲了起来,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陈到听了他的故事,叹道:“对不起,又问道您的痛处了。”楚勋摇摇头道:“也不再痛了,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又喝了口酒。 陈到道:“您就没有去找过她们吗?”楚勋摇头道:“我放弃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哪,她们没有生还的机会。但我心头总有一把刀立着,因为我对我妻子发誓过若是她有什么意外,我定会追随她而去。我为了复仇没能遵守诺言,希望你将来能对小昭比我对我妻子更好。”说着就走回了船舱之内。 陈到一边思考着楚勋的话,一边继续慢慢的划船,但他的拳头慢慢的握紧,喃喃道:“李九伦,你这个残忍的狗贼” 等到了次日黄昏时分,已经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灵魔岛,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岛上有着几百人。楚勋不禁道:“小子,你得跟我保证一件事。” 陈到一边吃力的划船,一边答道:“什么事都都行。”楚勋道:“你发誓你会保护好小昭。”陈到还没回话,楚昭先是一愣,道:“前辈,不不用吧。”楚勋道:“从你们上岛的这一刻开始,挑战也开始了。等你们安全回到陆地的岸上之前,步步都有危机,你明白吗?”又用着严肃的眼神看着陈到。陈到也正色道:“我发誓我会用生命保护好小昭。”楚勋这才点了点头,和陈到一起划船。 等到船只靠岸,三人都上了岸去。楚勋从怀中拿出一张铁牌道:“你们拿着这个,就说是代替我来的就行。”陈到便接过了铁牌。楚昭道:“师父,您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楚勋摇了摇头,道:“路要你们自己走,才算得上是你们的路。”又笑道:“放心,如果有危险,我会来接应你们。还有,最后一次和你说啊,我不是你师父。”最后一句是笑着对楚昭说的。他一撑岸边,船便离开了灵魔岛,缓缓远去。 楚昭已有多年未见楚勋,今日又将分别,心中很是不舍,眼圈便红了起来。陈到将她搂在怀中,道:“放心,放心,我们和楚前辈还会相见。”楚昭叹道:“只是不知何时能再见哪。” 三人等到楚勋和船消失在远处之后,这才往岛中央走去。走出不远便发现了许多渔民打扮的青年,他们拿着钢叉拦住路道:“你们上岛,可有邀请令?”陈到连忙将那铁牌递给了为首的一人。那人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陈到c楚昭和马云禄,奇道:“这令牌不假,可你们我却看得面生的很,这令牌不会是从谁那偷来的吧。” 楚昭不悦道:“什么叫偷?这是我师父给我们的,要我们代替他来参加。”那领头的更加奇怪,道:“你师父为什么自己不来?他是谁啊?”楚昭撅着嘴并不回答,陈到道:“他是楚勋前辈。”那人大惊道:“‘江南战神’?好好好,你们走吧。”便命其他人让开一条路来。楚昭这才气鼓鼓的跟着陈到和马云禄走了进去。 走到岛中央,只见一个空无一人的广场,三人这下也不知道该往哪走。这时又有一个渔民打扮的中年人走来道:“三位来的有些迟了,大会会在明日正午开始,你们先跟我去找住宿的地方吧。”陈到点了点头,三人便跟着他顺着四周的小路而走。 等到了一处石洞,那人拱手道:“就是这里了,三位要是有什么别的需求,尽可前来找我。只要出去一路向左即可找到我。”陈到点点头道:“多谢您了。”那人便转身走了。 楚昭和马云禄进去看了看这个石洞,眼看这里虽然不大也算不上奢华,倒也让人感到十分舒适,便都没有什么怨言。陈到道:“我们是不是该去找叔父和柳掌门他们?”楚昭摇摇头道:“怎么找?这里这么大个地方,道路又有些复杂,就这么去找肯定会迷路,还是在这等着吧,反正明天所有人都会集中到一起。” 眼看洞内只有两张床,陈到便自己办了几张凳子睡在了外面,楚昭和马云禄心中都很感动,但也都没有表露出来,这一夜便这么过了。 东海岸边,混乱的偷袭大军刚刚恢复平静。 李千羽对着几个领队森然道:“你们谁能解释一下昨晚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领队听了他的语气,又看着他冷酷的面庞,都不住地发抖。终于有一人道:“是是陈群带着陈陈虎门的人偷袭了我们。” “哦?”李千羽凑到那人身旁道:“陈群?张领队,你是没有考虑到他的存在吗?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张领队吓得浑身直哆嗦,道:“没没有,我知道”话没说完,便觉得心口一凉,却是李千羽将一把匕首插了进去。 张领队一脸恐惧的看着李千羽充满杀气的双眼,喃喃道:“大大人。”便无声的倒在了地上。 其他领队更加恐惧,纷纷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李千羽凌厉的目光又在他们身上扫了扫,道:“好了,张领队作为总指挥,竟然犯了这么可笑的错误。现在开始由我作为总指挥,绝不能再出差错。” 那些领队纷纷道:“李大人英明,必能带我们杀进那些武林垃圾。”李千羽道:“都起来吧,大家都给我准备好,千万不要再出问题。我们这次四千人集体出马,决不允许再有任何差错!”那些领队这才如获大赦的跑走。 李千羽等人都散去,这才缓缓走回海边的一个木屋之内,低声道:“爹。” 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样?”李千羽道:“形势不容乐观。陈群和陈虎门一直在我们背后虎视眈眈,而且还有几个小贼偷听了那几个笨蛋的谈话,然后偷袭上船出了海。” 那声音又道:“听到了谈话,你确定吗?”李千羽道:“并不是非常确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千羽想了想,道:“添加防御,将防线延伸到江南一带。我就不信他们不到六百人也能冲破我们四千人的防线。” 那人摇摇头道:“你还是缺少了些远见和魄力。江南一带现在一片混乱,孙策和刘繇正打得火热,袁术也在虎视眈眈,我们不能这么贸然的招惹他们。”李千羽奇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很简单,刚才我说你缺少点魄力就是在此,反正这四千人也不是我们的主力部队,就算冒险损失了又算得了什么?”李千羽还是不解道:“我还是不太明白”那人有些不悦道:“唉,我就直说了吧,这帮自称侠义的货色虽然在陆地上还有些战斗力,但是他们在海上也不过是一群旱鸭子罢了。既然他们知道了我们的策略,那不如狠一点,他们知道我们在江南一带不设防,干脆就在江南的海上干掉他们!” 最后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李千羽也不禁有些热血沸腾,道:“好,就让他们一起葬在这海底吧。” 等到了次日早晨,陈到老早的起床,便四处闲逛,只见岛上也有不少武林人士在四处观察。陈到心道:“这次宴请的都是武林侠义之士,不怕遇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到这,也不躲躲藏藏的了,直接到处查看起来。 突然一个饱嗝的声音响起,陈到便往那看去,竟然看见庞盘山和余庆锋,惊的连忙躲到身后的竹林之后,心道:“怎么会请他们过来,这可真是奇怪。”便隔着树林偷听他们的谈话。只听庞盘山道:“余兄,此番能到灵魔岛来,还真是要多谢你和贵帮赵帮主了。”余庆锋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我们帮主何等英雄?带几个人一起上岛有何不可?只是不知陈到这小子上岛了没有,我们这次要找那《救国策》可不要白费力气了才是。”庞盘山点头道:“是啊,司马先生费尽了心里才拿到那《救国策》谁知却被陈到那小贼抢走,我们深受司马先生厚恩,定要帮他夺回来。” 陈到心道:“你们几个坏东西,原来还是想来打我和《救国策》的主意,看来我现在不能露面,免得被你们发现后又要惹事。”便悄悄溜回了石洞。 楚昭和马云禄也才刚刚起床,见他面色怪异的回来,都很奇怪,楚昭道:“叔至哥哥,怎么了?”陈到便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马云禄道:“这个好办,我在西凉的时候学过一些易容的小招式,帮陈大哥你变变样子倒也不难。陈到道:“小昭也要变一变,我们都见过他们。”马云禄点了点头,道:“好,其实也没什么高明的地方啦。”便给两人都黏上了假胡须,陈到的脸上还黏上了一些伤疤,就是陈德恐怕都认不出他了。 楚昭在一旁的水池中照了照自己,笑道:“可以啊,云禄,你的技术还真是高超,不过我得换一身男装才是。”于是等到正午,马云禄便带着易了容了到昭二人赶往了中部广场。 广场之中已经站满了五百多人,他们迟迟不见乔锐形现身,都有些聒噪。陈到在人群中偷偷看着,只见有几人倒是气定神闲,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这些人一个是陈杰,一个是伍泽,另一人则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陈杰和伍泽之间的距离不远,可两人却看也不看对方,倒是欧阳健c詹顺c伍如海c韩连等人时不时的互相瞟一眼。 陈到的目光却更多的集中在另一个中年汉子身上,只见他一身红c黑c蓝c青相间的服饰,看起来颇为怪异。而他的目光则是一直瞪视着中央的高台,下巴微微一扬,看起来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他身后站着两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一个穿着红袍一个穿着黑袍,再后面便是余庆锋c庞盘山和司马防一行人。陈到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神锤帮帮主赵振,都说他是一个高傲之人,现在看起来果真如此。” 就在这时,一阵欢呼声传来,陈到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乔锐形身穿一身青黄色的衣衫,施展轻功从远处的高山直跃而下轻轻巧巧的落在了高台之上。那些武林人士就连陈杰也鼓起掌来,只有伍泽和赵振还是原样的瞪视着乔锐形。 楚昭一看,心中暗喜道:“果然就是在路凯帮见过的乔前辈,不知道赵云兄现在在哪里。”乔锐形一抬手,掌声便慢慢停下,只听乔锐形朗声道:“今日乔某请各位英雄豪杰到鄙岛齐聚,确实是有要事相商。”这时便有人喊道:“乔前辈,您说您请的都是英雄豪杰,那赵振和庞盘山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算是英雄豪杰吗?”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在了赵振等人身上。赵振仍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并不理睬那些目光。庞盘山等人则是有些不舒服,纷纷还击道:“我们怎么就不算是英雄豪杰?”众人又道:“你们杀了多少无辜的好人你们心里清楚,不要来侮辱了英雄豪杰这个词行吗?”庞盘山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大吵起来。陈到又看了看陈杰和伍泽,陈杰只是一脸惋惜,却没有向他们看去一眼。而伍泽则是一脸轻蔑的看着众人。 突然赵振怒吼一声:“都闭嘴!”震得几百人全是一震,全都不敢再吵。陈到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再看楚昭和马云禄,两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捂着耳朵不住地颤抖,这才知道赵振是动用了强劲的内功冲击了众人。周围那些武林人士大部分都不得不捂住耳朵才能抵挡这强劲的冲击。 赵振冷然道:“你们瞎叽叽歪歪什么?我算不算英雄豪杰是你们说的算还是乔兄说的算,你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说着微微一跺脚,众人只觉心头一震,便面面相觑起来,都不敢再说他。还是有些胆大的朝着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骂去,说他们是杀人狂魔,赵振不悦道:“你们瞎吵吵什么?我带的人你们有什么好屁话的?都闭嘴!”又怒吼一声,这下,众人都不敢再说。 乔锐形一直在台上观看并不阻止,等到骚乱停止,这才道:“赵帮主绝对是武林一代英豪,这点乔某愿以人格担保,而赵帮主所带的朋友我自然也是信得过的。大家就请不要再质疑了。”他顿了顿,又道:“近日里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天恒帮的衰落和鬼火盟的灭门这些大事,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些事究竟是谁干的。我希望武林的将来能有人继任我们侠义的事业。前些日子我在中原发现了一本武学秘籍。”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和《救国策》在外形上完全一样的书来,道:“这本武学秘籍叫《济世策》,是天下最强的武学综合。” 陈到仔细一看,心道:“这果然是和《救国策》完全相同的书。”便朝司马防他们看去,只见他们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不住的看着《济世策》在那窃窃私语,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就要朝他们冲去。楚昭见了他那样子,连忙拉住他道:“喂,叔至哥哥,你疯了吗?”陈到怒道:“你看他们那副样子,不知道又想干什么坏事。”楚昭急道:“你先别急,先看看乔前辈打算怎么做再说。”陈到只好停下身子,朝乔锐形看去。 于是便有人问道:“乔前辈,那您打算怎么处置这本武学秘籍呢?”乔锐形笑道:“很简单,我对这秘籍所记载的武功不感兴趣,但我相信在场的各位里有人有能力也有想法来妥善利用这本秘籍,所以我打算举办一场竞赛让有心夺取此书的人来竞争一下这本书。也能让我们武林将来能有更多的人才涌现。”说着他身子跃起,将《济世策》往天上一丢,正好落在不远处山上的一个弟子手里。乔锐形又道:“此书将会放置在后山的海边之处,我会设置三道关卡,从明天开始闯关,大家一同进行。谁先到达后山海边,自然就是胜者。希望大家义气为先,不要出手伤人。” 伍泽听了他这话,眼睛直冒金光,双手也紧紧地握着,显然是很有想法。陈杰则是轻蔑的盯着他,心道:“乔兄这是什么意思,伍泽这老家伙要是看到武学秘籍,那可是不会放水的,肯定会拼了老命去争夺。” 又有人问道:“请问乔前辈,您请我们一起来岛上就为了让我们争夺一本书吗?”乔锐形点了点头道:“不错,相信大部分人都对它很有兴趣。我希望获得此书之人将来能为武林乃至天下都能有所贡献。” 众人虽然表面都要像伍泽一样装作对《济世策》没什么兴趣,但实际上倒都是很有想法之人,暗地里都开始摩拳擦掌起来,也没人再质疑乔锐形。于是乔锐形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竞赛明日卯时开始,希望大家遵守规矩,不要提前行动!”说着,身子一跃,便跃进了身后的丛林中消失而去。 几百武林人士便又议论纷纷起来,这时又有几个老者走上台来道:“大家都去准备准备啊,明天大家还有竞赛呢。”众人这才缓缓散去。陈到握着拳头盯着司马防一行人,忽然有人拍了拍他,一看,却是耿世杰,耿世杰道:“小子,你别这样盯着别人,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到很是诧异,道:“耿兄,你怎么看出我来的?”耿世杰笑道:“你们这易容术还是有些厉害,我关注了你们半天,这才发现了不对。”陈到道:“耿兄,他们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你师父可不会对他们客气。”耿世杰奇道:“你见了我师父?”陈到点了点头,耿世杰道:“罢了,你先随我回去,有些事情得找你去看看。”马云禄低声对楚昭道:“姐姐,我发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我要去跟着他。”楚昭也看见了偷偷溜走的余庆锋,于是道:“好,但你要小心。”于是马云禄便跟了过去。楚昭则和陈到跟着耿世杰走了。 耿世杰引着陈到c楚昭来到了一处石洞,里面却已经有了不少人:乔锐形c陈杰c伍泽c赵振c柳元卿和几个大派的掌门。乔锐形见耿世杰到了,笑道:“世杰,你来了,坐吧。”耿世杰便带着两人坐在了最边上。 一个掌门不悦道:“乔兄,怎么连‘鬼影三枭’也有资格来此了?”耿世杰听了,只是冷笑不语,乔锐形道:“世杰乃是楚勋兄的弟子,他干的好事坏事我一清二楚,大家可不要误会与他。”陈到和楚昭都点了点头,众人却鲜有应者,只有赵振微微点了点脑袋。那些掌门虽然都很不高兴,但都忌惮他的武功,不敢多说。 只听乔锐形道:“此番乔某请大家一起来鄙岛,明着是让大家来竞争这本武学秘籍,其实是想跟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如何来对付李九伦。此番鬼火盟覆灭大家应该都知道了,而大家不太了解的却是天恒帮。”除了陈到c陈杰c伍泽c柳元卿等知道情况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奇道:“天恒帮?怎么回事?难道赵钧没来与此有关吗?”乔锐形叹了口气,便把李九伦派李千羽潜入天恒帮的那些事都说了一遍。赵振不禁一拍桌子,怒道:“李九伦这狗贼!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杀害了我赵钧兄弟!” 众人见他如此义愤填膺,纷纷赞同。乔锐形又道:“李九伦此次不会就此罢手,相信他还有新的阴谋。所以我请大家一同商议如何来对付他。”陈到这时突然站起道:“大家请听我说” 那些掌门纷纷不悦道:“你算什么东西?别打岔。”柳元卿却道:“大家别急,这位小兄弟这么着急,也许真的有什么好的见解。”陈到急道:“见见解没有,但”那些掌门更是不悦道:“没有简介,就给我闭嘴,少在这结结巴巴的浪费时间。”楚昭见他们如此无礼很是生气,站起来叫道:“你们都是一派掌门,难道连听一个武林晚辈说话的耐心都没有吗?”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只有乔锐形c陈杰c伍泽和赵振带着一抹笑意看着她,楚昭满面通红,又坐回位上。陈到见大家不再阻拦自己,便把李千羽即将封锁东海岸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此言一出,那些掌门都大吃一惊,开始混乱的讨论起来。 乔锐形道:“我就在想李九伦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居然玩这么大。封锁整个东海岸需要极强的人力c物力,这次他恐怕是把他所有的家伙都拿出来了。”陈到道:“但是我偷听到他们人手不足,江南沿海会有所空缺,我们可以从这个缺口逃回陆地。”陈杰点头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不过我们不仅仅要想着怎么回到陆地,还要考虑如何对李九伦还击。”他离陈到和楚昭较远,也没有认出二人来。 乔锐形道:“不错,我们的人数或许不占优势,但是李九伦手下那些都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自然能将他们击败。”一个掌门点头道:“不错,我看哪,我们还是在上岸之后从背后攻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另一人摇头道:“不行,那样太慢了。依我看,倒不如正面冲锋,不论他们的防御有多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几个掌门开始辩论起来,有的说要强攻,有的又说要派人去偷袭。楚昭听得只觉的吵得要命,低声道:“叔至哥哥,我真是受不了他们了,我先出去找云禄了。”陈到点了点头,楚昭便悄悄走了出去。 马云禄看余庆锋一脸坏像,又看他没有和庞盘山其他人一起走便一直跟着他。可余庆锋却一直不着急行动,只是带着几个手下停留在广场的四周不动,等到了夜幕降临,这才悄悄的进了前面的那片树林。 马云禄心道:“好啊,你这个坏东西,原来是想去偷那《济世策》,看我不揭发你。”便跟了上去。 余庆锋刚刚走进树林不久,突然旁边的那些数目中抽出无数藤条朝他们卷了过来。余庆锋大骇,根本顾不上管那些手下拔腿就跑。那些手下更是吃惊,直接被那些藤条拉倒而走。马云禄刚刚到了那树林边上,便看到了这一幕,惊的不敢贸然闯进树林。余庆锋根本管不了那些手下了,他武功不高,跑的却不慢,一连猛跳几下,倒还没有被缠住。马云禄远远的看着,想到:“要是让他跑远了而我不去追的话,那岂不是给他丢了?”不想太多便追了进去,那些藤条立刻朝着她缠了过来。 马云禄却没有胆量像余庆锋一样疯跑,拔出长剑将那些蜂拥而至的藤条砍断,可是还是无法冲上前去。眼看余庆锋已经消失不见,马云禄把心一横,挥剑斩断无数藤条,身子一跃就追了出去。 此时更多的藤条朝着马云禄卷了过来,马云禄心道:“这个关卡是为了那些武林人士准备的,我可逃不掉啊。”顾不得找余庆锋,一路乱跳,突然脚下一空,便掉进了一个深坑之中。 马云禄本想拔出长剑重新爬出坑外,可是刚才掉进坑中之时,长剑便落在了坑外,此时根本没办法自己逃出去。眼看远处的一条道中有一只青绿色的蛇吐着舌头朝自己慢慢过来,饶是她胆子大过旁人,也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 那蛇可不会因为她的惊叫而后退,反而更快速的靠近过来,马云禄连忙随手抓住旁边的石头朝着那蛇猛丢过去,那蛇只好闪开躲过,却并不退后,还是慢慢逼近。 正当马云禄无计可施之时,深坑外突然露出一个人头,问道:“嘿,你是谁?”马云禄见有人来此,喜道:“快救我,这里有蛇!”那人听了,便道:“你别急啊,我这就去拿绳子。”马云禄见那青蛇离自己更近一步,吓得又尖叫一声,道:“那蛇过来了,过来了!”那人听了,立刻倒转了一杆银枪,将枪杆伸了下去,道:“姑娘,快抓住枪杆。” 马云禄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枪杆抓去,可是距离过长她无法抓住,那蛇见她站起身来,也加快速度朝着她一口咬来。马云禄惊道:“这蛇张口了!”上面那人听了,顾不得多想,将银枪又向下递了一下,自己抓着银枪的枪尖。马云禄这才抓住了枪杆,上面那人奋起力量,猛地将她拉了出去,那蛇咬了个空,并没有碰到马云禄。 马云禄逃过一劫,再看着那救了自己的人,只见他眉目英俊,大概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一身白衣,不觉得看得呆了。 那青年刚才救了马云禄自己的双手反而被枪尖划得鲜血淋漓,马云禄惊道:“你受伤了。”那青年笑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马云禄道:“这可不行,来来来,我替你裹伤。”便拉着那少年站起。说也奇怪,那少年好像有魔力一般,那些藤条竟然对他们一动不动。 两人重新走出了树林,到了一处溪水之旁,马云禄帮他清理了伤口,又撕下衣衫帮他裹好,这下将他双手都裹得严严实实,跟两个大萝卜一样。马云禄看着那青年,不禁道:“这位大哥,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岛上?”那青年看着她一脸英气,倒也不像那些普通的娇滴滴的姑娘,心中不禁有些喜欢,笑道:“我叫赵云,本来跟随公孙瓒一起征战,后来因为内力不足便被师父带到岛上学艺。”马云禄奇道:“你师父?是谁?”赵云道:“便是乔锐形乔大侠。”马云禄惊道:“你居然是乔大侠的徒弟,怪不得你在这个树林里能畅通无阻。”赵云笑道:“那倒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师父给我们每个人身上都配置了灵丹,这些藤条不会攻击有灵丹气味的人。” 马云禄突然想起了余庆锋,连忙道:“对了,赵大哥,我是因为追逐一个偷偷进来的人才会掉进陷阱的。你快去追他吧,免得他有干出什么坏事来。”赵云听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可是双手包成那样,已经拿不了枪了,马云禄道:“我帮你拿。”便帮他去拿银枪,可是那银枪出奇的重,第一下还险些拿不起来,赵云道:“没事吗?”马云禄强笑道:“没没事,这这不重。”赵云笑道:“行啊,姑娘,你的力气还真大。”便带着她重新追到树林里。 赵云和马云禄因为不会受到藤条的袭击,自然可以轻松的躲过这些藤条的攻击。余庆锋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跑出去好远,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再跑,只好停在原地不断的挥动手中的钢叉将涌过来的藤条纷纷打退,赵云和马云禄便很轻松的找到了他。赵云没法单手持枪,只好用双手从马云禄手中接过了银枪,那样子十分滑稽,马云禄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赵云道:“你是谁?大晚上的跑到树林里干什么?” 余庆锋看他居然不会受到藤条攻击,叫道:“你又是什么怪人啊?怎么这些树都不搞你?”赵云勉强伸起银枪指着他道:“你是跟着谁来的?不知道有规矩不能夜晚闯关吗?”余庆锋被那些藤条逼的急了,又知道要是被抓肯定没好果子吃,想也不想朝着赵云一叉刺来。 赵云吃了一惊,勉强扣住银枪朝着他一挑,不料根本使不上力,长枪直接被钢叉给弹飞,直落在旁边。余庆锋看着他裹着布的双手,大笑道:“臭小子,这么娇弱还拿枪比武?算了吧,回家找你爹吧!”赵云大怒道:“你敢乱提我爹?”一脚踹在他右腿大腿,余庆锋大叫一声跪倒在地,不过他发现那些藤条没有再来袭击自己,喜道:“好小子,你身上肯定有宝物,要是有了它,明天闯关肯定更加轻松!”说着爬起身来朝着赵云一叉刺去。 赵云手中没有兵刃,只好闪身躲避,等他一叉刺来伸出双臂将钢叉扣住。可他还是没法发力,余庆锋钢叉一甩便将他震退开来。 马云禄大急,可是身上也没有佩剑,一时也不能上去相助。余庆锋又是一叉拍在赵云的胸口,赵云身子抵挡不住,直接坐倒在地。余庆锋狞笑道:“小子,要是想活命,就把身上的好东西交出来。”赵云怒道:“你这狗贼,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余庆锋笑道:“好啊,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听话的。”说着朝着赵云的腿一叉刺了下来。 马云禄眼疾手快拔出身背的弓朝前一送,便格开了钢叉,那钢叉直插进赵云的胯下的土里。赵云双手在地上一按,双腿同时踹在余庆锋身上,余庆锋“哎呀”一声惨叫,便倒飞出去。 马云禄将赵云扶起,道:“没事吧。”赵云摇摇头道:“没事。”余庆锋又举着钢叉冲了过来,还骂道:“你这狗 娘养的东西,吃我一叉!”赵云火冒三丈,双手一撕,将两块布连同无数鲜血都撕了下来,双手仍旧是鲜血淋漓。 余庆锋一叉朝着赵云刺来,赵云身子一侧,一拳打在余庆锋的鼻子上,鼻血顿时喷涌而出。余庆锋顾不得擦血,朝着赵云又横扫过去,赵云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便已躲到银枪掉落之处,伸手便将银枪拿起。余庆锋见此,不禁有些怯了,转身就想逃。赵云怒吼道:“你不该乱说我爹娘!”紧握银枪追了过去。 余庆锋眼看逃不掉,回身一叉朝着赵云直叉过来,赵云一招“金龙出洞”直接冲过余庆锋的双臂,一枪杆砸在他胸口,余庆锋大叫一声又摔倒在地。 赵云双手的鲜血浸的银枪枪杆全是,马云禄见了也不禁心惊。赵云冷然道:“你再不说你是谁,你就没机会了。”说着一枪指着余庆锋的胸脯。余庆锋道:“好啊,我告诉你我是”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朝着赵云甩去。赵云早有防备,一招“龙德在田”将沙子扫开。余庆锋也趁机起身朝着马云禄一叉刺来。 马云禄没想到他竟会突然朝自己出手,连忙用弓去抵挡,还是被他一叉划中左臂。马云禄忍住疼痛,将弓换到右手一弓敲在余庆锋的脑袋上。余庆锋只觉脑袋一震,便有些看不清路了。赵云一枪伸到他的胯下,一招“龙去鼎湖”将银枪上挑,直接将他挑飞上天,又重重摔落。 余庆锋又给摔了个七荤八素,再想起身逃跑,却只觉得胯下一阵酸麻,双腿更是剧痛无比,根本站不起身来。赵云拉着马云禄走远几步,余庆锋便被那些藤条牢牢捆住。 马云禄看着赵云的双手已被鲜血所沾满,惊道:“赵大哥,你的手”赵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笑道:“不妨,只是几道口子而已。”又道:“姑娘,你的左臂没事吗?”马云禄这才赶到左臂的伤口一阵疼痛,但还是强笑道:“没事,没什么大碍。”赵云道:“这可不行,咋们还是先出去上点药吧。这家伙被捆在这里也逃不掉。”马云禄点了点头,两人便走出了树林。 楚昭走到了树林之旁,只觉得这树林有所异样,不敢贸然进入。突然看见马云禄和赵云结伴走出,喜道:“赵大哥,原来你还在这里啊,这真是太好了。”赵云见了她,也笑道:“楚姑娘,你也来了,真是幸会啊。”楚昭见了两人的伤势,道:“哎呀,先不聊了,处理伤口才是啊。”便带着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山洞,给两人治伤。 楚昭的包扎技术显然比天天骑马射箭的马云禄要好不少,至少除了拇指之外,赵云其他的手指还能自如的活动。马云禄的伤口也被楚昭所包扎好。赵云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认识,楚姑娘,这位力气挺大的姑娘是哪位啊?” 楚昭道:“你们一起冲出来居然还不认识,这可真是奇了。”便把两人都介绍了一番,马云禄也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楚昭心道:“既然赵大哥身上有灵丹能免受这树林的攻击,那对叔至哥哥明日闯关定是大有帮助。”想到这,突然微笑道:“赵大哥,小妹我有一事相求,但不是什么好事,不知你能否答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三关济世 赵云不知何意,但还是道:“楚姑娘,什么事情啊?你直说吧。”楚昭撒娇道:“不行,赵大哥,你得先答应我。”赵云有些疑惑,但是想到两人之前的友谊,还是道:“行啊,我答应你,你说吧。”楚昭见他答应,便道:“其实,我想请你把你的灵丹借给我一用,用于明天的闯关。” 赵云心道:“师父嘱咐过不能将此丹贸然交给他人,但是我既然已经答应,也不好失信于人哪。”便踌躇起来。楚昭见他面露难色,道:“赵大哥,我知道你是担心乔前辈责罚。但是你想想啊,乔前辈本来就想让武功c品德俱佳的人获胜,此次我肯定将此丹交给这样的人,你放心吧。” 赵云在和楚昭之前的相处中觉得她做事有些爱闹,所以不太靠谱,便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马云禄。马云禄知道楚昭指的是陈到,便笑道:“赵大哥,这你可以放心。”赵云这才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类似药丸的圆球递给了楚昭,道:“拿去用吧,不过千万别搞丢了。”楚昭笑道:“多谢赵大哥,一定不会丢。”便将灵丹收到怀中。 楚昭又道:“赵大哥,你还没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不如跟我说说?”赵云苦笑一声,道:“当日师父便带我到了海边,问我是否有决心和毅力去面对未来的挑战,我当然很强硬的肯定了回答。师父便带我来到了这岛上,并收我为徒。每日都叫我如何练功,这几个月我的内功确实是突飞猛进。我还曾向师父讨教外家功夫,可他并不肯教,他说我不是武林人士,没必要将这些带到战场上去,只教了我一个奇招。” 楚昭和马云禄同时来了兴趣,楚昭道:“什么奇招?”赵云道:“叫‘弹指神通’,就是可以用手指将石头如暗器般发出。今日若不是拇指不能动弹,我现在就可使出。” 楚昭很是佩服,上前笑道:“赵大哥,你学的这些招数传不传外人的?”赵云一脸“警惕”的看着她道:“哎哟,楚姑娘,你既不是我徒弟,又没有拜在我师父门下,我哪敢乱传武功啊?”楚昭一听,立刻跪在地上道:“那我要是拜你为师,你是不是就愿意教我了?”赵云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楚姑娘你别再开玩笑了。”说着便站起身来。 马云禄也来为赵云解围道:“姐姐,你就别逼赵大哥了,他和陈大哥一样都是实诚人啊。”楚昭这才站起身道:“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赵大哥你莫怪啊。” 赵云奇道:“陈大哥?那是谁?”楚昭的脸颊又有些泛红,马云禄笑道:“他是”楚昭连忙打断她道:“赵大哥,那‘陈大哥’是谁并不重要,你还是继续说你的故事吧。” 赵云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便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就一直在岛上修习内功,再顺便练练枪等着这次大会结束,我也要回去找主公了。” 楚昭道:“公孙瓒?你还要找他?现在他已被鞠义连连击败,现在躲在易京不敢出来了。你还要回去找他?我倒是建议你去跟云禄他爹一起走,西凉的士兵虽然少,可个个雄健,打起仗来可一点儿也不含糊。” 赵云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楚姑娘,你不懂。主公确实算不上什么明主或者英雄,但我却是他一手培养的军队中的一员。‘白马义从’虽然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我还在,我还是希望能够跟着他再征战下去。” 楚昭叹道:“赵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太重情感了,跟着公孙瓒是很难有好的成绩的。你若真想救一救这天下的百姓,就去投一个明主吧。” 赵云觉得有理,但很是犹豫,道:“现在倒还不急于做决定,楚姑娘,你由我再想想吧。”马云禄也道:“是啊,姐姐,别再逼赵大哥了。选择跟随谁是他的自由,就像我一样,就算爹命中注定要失败,我也会跟他到最后的。”说着一脸深情的看着赵云。 赵云看着她的表情先是一怔,转而干笑一声道:“云禄,还是你比较懂我啊。”便不好意思的转身出洞。楚昭跟上去道:“好了,赵大哥,你还是多想想吧。明日我们树林再见。”赵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他身上没有了灵丹,不敢直接从树林走,便绕路返回。 又过了许久,陈到也一脸疲惫的走了回来。楚昭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讨论出了什么没有?”陈到道:“唉,这些掌门可真能东拉西扯。最后还是柳掌门和乔大侠一锤定音,决定从江南一带上岸,再从后背包抄他们。”楚昭一脸失望道:“啊?那还不是一开始的建议吗?你们讨论了一晚上就是这么个结果?”陈到叹了口气道:“是啊,我真佩服那些人,居然一点都不急。” 楚昭道:“他们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急,不过我们也不用急咯。”陈到不明所以,道:“什么不急?”楚昭便从怀中拿出了那颗灵丹,道:“今日我们去探了探路,发现树林中的藤条会攻击我们。于是我们找到了这颗灵丹,有了它,你就可以在树林中畅通无阻了。”说着,便把灵丹递了过去。 陈到木然的接过了灵丹,道:“可是小昭,这样有些有些卑鄙吧。”楚昭摇摇头道:“这可不是卑鄙,这叫技巧,不错,就是技巧。”马云禄也道:“是啊陈大哥,你就别犹豫了。虽然我不懂武林和高深武功,但我还是知道这种武林秘籍还是应该交给心思比较单纯的好人手里,而不是给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手中。” 陈到若有所思的道:“这么说来,我若是相助陈杰前辈夺得《济世策》,岂不是好?”楚昭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叔至哥哥你别老想着别人行吗?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为什么就不能是你获得《济世策》呢?”陈到木讷的道:“可是我已经有了《救国策》,这《济世策》好像也没什么价值了吧。” 楚昭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死胡同,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了。马云禄只好笑着道:“这样吧,我们定一个目标,不说让谁获得,只说不能让谁获得。”楚昭赞同道:“是啊,就算陈杰前辈赢不了,也绝不能让伍泽那个大坏蛋赢。” 陈到不解道:“伍泽再怎么说也是武学大宗师,你怎么就这么讨厌他?”楚昭奇道:“叔至哥哥,他之前要杀你啊。你不是也奋力反抗他吗?怎么现在反而替他说话?”陈到道:“唉,现在是非常时期嘛,我们需要齐心协力的对付李九伦,而不是互相防备。”楚昭叹道:“你这么看人家,人家恐怕不会这么看你哦。”陈到道:“我相信伍泽这个武学大宗师不会这么斤斤计较。”楚昭摇头道:“很难说,毕竟本来能提供信息的郑言也和我们决裂了,现在我们更不能暴露身份。” 三人又讨论了许久,见时候已是不早,便都休息去了,陈到还是老样子的睡到了外面。 次日,不等鸡鸣,躺在外面大石头上的陈到就被楚昭拍醒,见太阳才刚刚出来,打着哈欠道:“小昭,这么早叫我起床做什么?”楚昭一指天空道:“不早了,早的人都准备上山去了,你再晚就真的要吃大亏了。”陈到这才慌忙起身道:“我们这就去。” 等三人重新赶到广场之时,只见广场之上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三四百人,乔锐形脸色阴沉的站在高台上,余庆锋和他的同伙被赵云押着捆住,跪在前面。那些不认得他的人都在台下议论纷纷。 只听乔锐形朗声道:“昨日乔某也说过了,不允许提前出发进树林。却总有人不听话,这位带头闯关的朋友,你是觉得我乔某人的话很没有分量是吗?”最后一句十分冷厉的对余庆锋说道。 余庆锋早就吓得浑身发抖,看着台下面色不善的赵振等人,更是说话也发颤道:“这这个,我我绝无此意”乔锐形不想跟他废话,道:“行了,你是谁的手下,自己滚下去吧,我不想跟你浪费大家的时间。”于是赵云和其他弟子便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余庆锋恶狠狠的瞪了赵云一眼,这才屁滚尿流的和几个手下跑到了赵振等人的身后。他一停下,人群中便传来阵阵笑声,赵振等人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只听有人嘲笑道:“哎哟,原来是赵帮主的手下啊,果然是信义第一神锤帮啊,今日我们算是见识到了!”众人听了都哄笑开来。 赵振看都不看余庆锋那可怜的眼神,朗声道:“是我赵振御下不严,我甘愿受罚。此次《济世策》的争夺我们神锤帮便不参与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陈到和楚昭对视一眼,楚昭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能阻止伍泽这大坏蛋的只有陈杰前辈和他赵帮主,他不参加,岂不是把压力都给了陈杰前辈?”陈到苦笑道:“小昭,你干嘛这么想?不是所有人都拿伍泽为敌人的。” 乔锐形对此也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说,只是道:“既然赵帮主有此胸襟,乔某也甚是佩服,那就请赵帮主和手下们在一旁休息吧。”说着便把手一挥,赵振便拂袖带着几个手下坐到了广场侧面的座位上。司马防c庞盘山等人却没有跟去。 乔锐形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微笑道:“相信大家也都做好准备了,马上就可以出发了。”准备参加竞赛的人全都摩拳擦掌,看起来要大干一场的样子。伍泽看着这些人,不由得冷笑道:“一群废物,还想着跟我来抢?” 伍如海知道父亲的心思,道:“爹,那我们几个也要上吗?”伍泽道:“不,你们负责找到陈到那混小子,给我不留痕迹的干掉他。”徐如松疑惑道:“可是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说不定他是根本就没来。”郑言用着低沉却令人心凉的声音道:“他一定会来,但是肯定不会用他原来的面容。”徐如松一跺脚道:“这个小子真是狡猾,但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 这时司马懿挽着张春华的手走出来道:“放心,他逃不掉的。”韩连接口道:“我们如果找不到他,可以从欧阳健他们那里下手嘛,他要是在,那绝不会袖手旁观。”伍如海等人纷纷赞同。张春华觉得不妙,连忙道:“这样有些不道德吧。” 韩连用着怀疑的眼神道:“五师弟,你这未婚妻不太靠谱啊,当时在西凉她把你带回颍川不会就是想帮那陈到吧。”司马懿连忙赔笑道:“不会不会,大家要相信她。”张春华心中不忿,但顾及司马懿的面子,只好忍住没说。 伍泽道:“行了,老五你和你未婚妻在后面老实待着,其他人就照阿连的办法去做吧。”这时乔锐形一声令下,所有的参赛人员全都冲进了树林,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和伍泽c陈杰等人相比差距很大,但是也不想就此放弃,想着能快一步就快一步,争先恐后的冲了进去。伍泽便也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陈到c楚昭和马云禄倒不着急进去,他们先站在树林外看着伍如海等人的动静。乔锐形在高台上看了一会儿,便施展轻功消失不见。伍如海见乔锐形不在,低声道:“管事的走了,上!搞定陈杰的弟子。” 陈杰此时也走进了树林之中,三个徒弟只有朱营跟了进去,欧阳健c易婷和詹顺都在树林外等待。伍如海等人朝着欧阳健他们就冲了过去,欧阳健三人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对他们动手,和詹顺一起被伍如海和徐如松点倒在地。易婷看见四个人朝着他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就知道不妙,连忙拔剑相迎,怎奈韩连和郑言两人出剑都是毫不留情,易婷左支右绌还是艰难的抵挡。伍如海手中的铁笛早就探出,不偏不倚的敲在易婷的肋下,易婷这可抵挡不下去,也被韩连按倒在地。 欧阳健怒道:“你们想干什么?要报私人恩怨吗?”韩连扫了他一眼,道:“私人恩怨?你说的有道理,那天是谁让老子摔进粪坑的?是谁?”徐如松也大怒道:“你这混蛋!今天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一拳重重打在欧阳健胸口,欧阳健惨叫一声,但还兀自怒视徐如松,道:“你这小人”“小人?那就再吃我几拳!”徐如松接着又连续几拳打在欧阳健身上,欧阳健“哇”的连喷鲜血,还是不松口,不住地大骂徐如松。 陈到c楚昭和马云禄正在不远处看着,马云禄不禁奇道:“那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去闯关反而自己打起来了?”陈到语气转冷,道:“因为他们是记仇的贼子!”说着就要朝他们走去。楚昭连忙拉住他道:“喂!你想干嘛?你看不出来他们就是为了找你才这么做的吗?”陈到道:“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行凶!” 詹顺看着师兄被打成那样,也怒道:“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有本事就当着大家的面来,暗地里行凶很了不起吗?” 韩连走到詹顺身旁,道:“谁说是暗地里行凶?周围不是有很多人在看着吗?只是他们不想救你们罢了。”詹顺恍然大悟,大叫道:“陈到兄,不要过来!”韩连吃了一惊,重重一拳打在詹顺小腹,道:“死混蛋你给我闭嘴!” 陈到见欧阳健和詹顺都被打的不停地呕血,气得火冒三丈,道:“绝对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才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朝着韩连和徐如松就是一招“石破天惊”打出。 伍如海早就看到一个身材与陈到相仿的男人朝着己方冲来,奋起一掌朝他打去。陈到一拳和伍如海一掌斗了个旗鼓相当,马上又是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伍如海直击过去。 伍如海的攻击远没有陈到迅速,被一击弹飞出去,直落到树林之内。陈到更不停歇,一招“晴天霹雳”朝着韩连和徐如松打去,两人都有了防备,可是两人双掌齐发却依旧抵挡不住,双双被震得直趴倒在地。 詹顺虽然身子不能动弹,但是看着两人这副样子,还是哈哈大笑的嘲笑起来:“好啊,你们两个粪坑兄弟,就是这样才对!” 陈到转身看着郑言,郑言冷冷道:“你是陈到?”陈到并不愿与他动手,道:“言弟,喻兄和阿念真的不是我杀的。”郑言怒吼道:“闭嘴!你这个杀人凶手!”一招“太极锁”施展砸陈到腿上,陈到双腿一紧,便摔倒在地。 郑言“刷”的拔出长剑朝着陈到直刺过去,易婷身子一跃,双腿一伸便将他绊倒在地。陈到奋力催动内力,将双腿上的“太极锁”强行崩开,见郑言一巴掌扇在易婷脸上,欧阳健气的大叫道:“狗贼!别动我妻子!”陈到也大怒道:“言弟,你变了!”一招“晴天霹雳”打在郑言屁股上,将郑言击的也掉进树林之内。 郑言爬起身来又要冲过来,便有无数藤条缠住了双腿,让他无法冲出树林。伍如海也刚想冲出来,也被藤条缠住,无法再行动。徐如松和韩连一看,拔出长剑又朝着陈到冲来,陈到正要一招“天命有归”朝着两人打去。郑言又是一招“太极锁”扣在陈到身上,陈到只觉得身上一紧,这一招便发不出来。徐如松和韩连一人一剑打在陈到身上,将他砸倒在地。 楚昭和马云禄这时也都冲了过来,楚昭伸手解开了欧阳健和詹顺的穴道。陈到没法发招,看着徐如松和韩连朝着自己双剑刺来,只好来回滚动躲了过去。楚昭c马云禄和易婷同时冲上挡住徐如松和韩连。陈到又一次破开“太极锁”的束缚,一招“石破天惊”朝着韩连和徐如松打去,两人根本无法抵挡多人围攻,也被震飞出去。 楚昭道:“不要再和他们浪费时间了!”便以陈到为中心,带着众人冲进了树林,欧阳健c詹顺和易婷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便跟了上去。徐如松和韩连也顾不上他们,手忙脚乱的拿剑去割断藤条来救伍如海和郑言。 看着树林内已是一片混乱,大部分武林人士再厉害也都陷在了无数藤条之中,响起了一片咒骂之声。陈到等人则凭借着赵云所给的灵丹一路畅通无阻,一下便走完了一半远。 欧阳健奇道:“陈到兄,为什么我们不会受到这些藤条的攻击?”陈到刚想回答,楚昭抢着道:“这是有技巧的,只要一窝蜂的聚在一团,那些藤条就会不知道攻击谁而停止攻击。” 詹顺若有所思的道:“哦,原来如此,这些武林人士也真是死脑筋,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楚昭正在暗笑,突然陈到“咦”了一声,停了下来。楚昭一看,却是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c甄市生和窦平五人正快速前进。说来奇怪,他们竟然也能一路畅通无阻。陈到指着他们道:“大家小心,这几个都是大恶人。”楚昭接口道:“不错,他们都是和伍泽相勾结。”欧阳健c詹顺因为刚才被毒打,心里都恨透了伍泽,一听他们是伍泽的同伴,都道:“那我们快去揍他们一顿。” 陈到苦笑道:“算了吧,他们对我们不仁,我们却不一定要对他们不易。做好我们自己就行了。”易婷也道:“是啊,健哥,陈大哥说得对。”欧阳健和詹顺便也没有强求,众人一路往里冲。 庞盘山等人进了树林内,立刻被藤条所袭击,甄市生的双锤面对这些软物体根本发挥不出作用,立刻被缠了起来。严逊德连忙甩出手中的金环割断藤条救了甄市生,庞盘山和窦平平挥动钢刀和双钺不住的砍向那些疯狂涌来的藤条,可是五人还是无法朝前行动。庞盘山急道:“再这么下去,我们什么都得不到。”甄市生倒不是很急,道:“不怕不怕,反正前面有伍泽先生在,我们尽我们所能就行了。”严逊德摇头道:“你没看见伍泽刚才那样子了吗?他看那《济世策》就如饿虎看到了一只小白兔一般,怎么可能会给司马先生?”窦平平奋力砍断好几根藤条,道:“我们能不陷进去就很不错了,还想着往前冲什么?” 几人还在大吵,罗涛手中也没有锐物,也被卷住了双腿,他急的疯狂的敲着他的铁棍和铜钲,说来也奇怪,那些藤条被铜钲发出的刺耳声音震荡的竟不再行动。庞盘山率先发现,喜道:“罗兄,继续敲你的铜钲,说不定我们可以就此逃掉。” 罗涛奋力的敲着铜钲,那些藤条竟然慢慢退走,甄市生喜道:“好了,你不要停,我们可以快点走了。”于是四人拥着罗涛开始向前猛冲。严逊德还道:“哎哎哎,别敲得太大声,免得影响到太多的藤条,这样其他人也就捡了便宜。” 五人在树林中跑了许久,便被陈到等人看到,他们认不出陈到和楚昭,但认得出欧阳健c詹顺是跟着陈杰来的。他们可不敢招惹陈杰,连忙避开的远远的。不过铜钲的声音还是传进了陈到他们的耳朵里。 楚昭道:“怪不得他们也能畅通无阻,肯定是那个胖子的乐器起了作用,我们倒可以学习学习。”陈到哪里顾得上这些,道:“算了吧,能过去就不错了,还管其他人干嘛啊。”他们也不管庞盘山等人,一路向前冲。 司马防c司马朗c司马懿和张春华带着一些司马府的家丁正坐在广场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司马朗担心庞盘山等人技不如人,便对司马防道:“爹,我去看看他们完成的怎么样了。”便拉着司马懿走了出去。司马懿疑惑道:“大哥,你去看情况,干嘛拉着我一起?”司马朗道:“二弟啊,哥跟你说句实话,你和咋弟妹的关系亲密,我很高兴。可是如果再和那个陈到扯上关系,那我们就必须防着咋弟妹了。听了你之前的描述,我几乎可以肯定她中途拉你回来成亲就是想掩护陈到。” 司马懿还是不太明白,道:“可是这和你去看情况有什么关系?”司马朗道:“我会连陈到的也去看了,爹对那什么《济世策》没什么兴趣,但是《救国策》肯定就在陈到的手上。如果有机会我们肯定会截杀陈到,但你千万不可让弟妹知道,免得你自己为难。你心里清楚,这《救国策》乃是爹一生的心血,我们不可能再对他手下留情,知道吗?” 司马懿的眼神也重新变得狠厉,道:“我当然清楚,大哥你就尽管去吧,我不会让春华知道的。”司马朗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司马懿则走了回去。 司马防见司马懿独自回来,奇道:“懿儿,怎么就你一个人?伯达呢?”司马懿笑道:“啊大哥说他能搞定,要我回来看着你们。爹,你毕竟身体不好,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才是。”司马防摇摇头,叹道:“我能出什么差错?只要陈到那小子”司马懿连忙打断道:“没有没有,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济世策》,嗯《济世策》。” 司马防先是有些不解,这才回过神来,强笑道:“不错不错,《济世策》《济世策》。”张春华听了两人的对话,心下怀疑,道:“懿哥,刚才爹说了陈到,难道他也来了吗?”司马懿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他哪有资格来这里?”张春华不信,道:“不一定吧,我还是去看看为好。”司马懿连忙道:“别别,这个爹的身子不好,不能一直在太阳下暴晒,我们我们扶他回洞吧。” 司马防听他说自己身子这么差,不悦道:“我的身体哪有”司马懿急道:“您的身体很好!但是太阳很可怕啊爹。我们先回洞吧回洞吧。”司马防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好吧,今日的阳光确实有些强,再晒下去,恐怕我这把老骨头真受不了,可能会晕倒哟。”便站起身来。 张春华心中疑惑,司马防前后的态度差距有些大,但是又不得不听从司马懿的安排,只好笑道:“爹,您身体好着呢。我们这就扶您回去。”便和司马懿扶着司马防走出了广场。 司马朗一路走到了高台之上,问向上面的中年人道:“您好,我想知道一下现在的局势如何行吗?”那中年人看了看他,道:“行啊,我们在树林中的弟子每半个时辰会来报告四次情况以免发生危险。之前的报告是这样的:嵩山的弟子全部都被困树林之中;陈杰和伍泽轻松通过树林;泰山派的众人在树林中缓缓前进,不过已有三人被困”司马朗心下焦急,打断道:“前辈,对不起,我能直接知道庞盘山庞帮主他们的情况吗?” 那人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道:“本来他们是不允许进入的,但我们还是破例没有赶他们出来。现在正比较快的通过树林。”司马朗又道:“那有没有一个叫陈到的人的消息?”那人扫了扫手上的记录,道:“陈到?好像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啊,他是哪个门派的?”司马朗哪里知道陈到是哪里的,不住地思索,最后只好道:“我不知道啊。”那人双手一摊道:“你不知道他是那个门派的,我也不好找啊。”司马朗只好又道:“那您能不能查一下有哪个门派是一个名字也没通告的?” 那人心下诧异,道:“不可能吧,怎么会有哪个门派连名字也不通告的?我们怎么会请这些人来?”司马朗连连作揖道:“前辈,您就行行好再看看吧。” 因为着急知道情况的人很多,而负责通报的人又只有一个。排在司马朗后面的人都开始不耐烦起来,有的人就开始指责司马朗。那中年人最听不得聒噪,怒道:“都别吵,等人问完再说!”转头对司马朗道:“好吧,我就帮你看一看。”司马朗连忙连连感谢。 那中年人看了一看记录的纸帛,突然奇道:“还真有一个。”司马朗连忙问道:“是谁?”那中年人道:“嗯是代表楚勋的,三个少年。”司马朗听说是楚勋,先是一惊,他虽然不了解楚勋,但也知道他是和伍泽一样厉害的人物。随后一听是三个少年,也顾不上再害怕楚勋,喜道:“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那中年人道:“他们?他们现在跟着陈杰的徒弟一起在树林中畅通无阻。” 司马朗一听是跟陈杰的徒弟在一起,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又听到他们畅通无阻,心中暗叫不妙,谢完那中年人,便转身跑了。 司马懿安抚好了司马防,便让张春华和其他仆人照看,自己悄悄溜了出来,正好遇到司马朗。司马朗道:“二弟,我发现他们了,情况有些不妙啊。”司马懿并不慌张,道:“大哥,什么情况,你先说说看。”司马朗道:“陈到我已经发现了,可他找了那个什么楚勋来当挡箭牌,现在在树林中是畅通无阻啊。”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我们可不能看着他溜走,必须去抓他并抢回《救国策》!”司马朗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带人去树林里阻拦他。”两人便去招呼手下。司马朗偷偷道:“二弟,那弟妹你安置好了吗?别出了什么差错。”司马懿笑道:“放心,我让她带着几个仆人照顾好爹,她不会出来的。”两人便往树林赶去。 两人带着几十个手下,正好看见伍如海c徐如松c韩连和郑言一起被吊在了树林的边缘。原来徐如松和韩连还没有将伍如海和郑言救出,便有更多的藤条朝他们卷来,徐如松没有防备直接就被卷住。韩连这下更加难办,想救谁都没救成,自己反而也被卷住。 司马懿见了四个师哥这一副狼狈的样子,诧异道:“大师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伍如海正想奋力用内力崩开环绕在自己身上的藤条,但是死活也崩不开,见司马懿到此,叫道:“五师弟,你来的正好,快把我们救下来。”司马懿和司马朗心中都很想笑,但还是上前相助。又有藤条朝他们袭来,但司马懿他们人多,还是勉强将藤条都割断,伍如海等人不敢贸然再进树林,拉着司马懿等人向后退了几步。 司马懿还是很奇怪,问道:“大师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伍如海一想到刚才被陈到击飞到树林里就来气,气呼呼的道:“怎么回事?都是陈到那狗贼偷袭我,把我们打了进去。我们不知道这些藤条有古怪,就中了招。”韩连也道:“是啊,陈到那小子阴险狡诈,我们可不能放过他。” 司马懿看着徐如松和郑言都是一副怨气极深的样子,但没有那种被偷袭的不服之气,心中大概明白了经过,但他只是心中暗笑,并没有说出来。这时郑言突然冷声道:“不是偷袭。” 司马懿一脸奇异的看着他,伍如海不悦道:“四师弟,你什么意思?你还向着他?”郑言摇摇头道:“他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替他说话?只是他确实不是偷袭我们,我们这还是要承认。但我们还是不能放过他!” 徐如松站起身来,重重的将一团布扔在地上,道:“对!就算不是偷袭,但我们还是不能放过他。”说着便把手中的钢斧又拿出来,韩连和郑言也都拿出兵刃,伍如海看向司马懿道:“这次我们一起冲进去,一定要赶上他们,把《救国策》抢过来。”司马懿点了点头,众人便一起拿着兵刃冲入树林之中。 陈到等人速度更快,终于超越庞盘山等人冲出了树林,只见前方是一个高坡,眼看着是要翻过这座小山。欧阳健喃喃道:“三道关卡,树林应该是第一关,这个小山坡应该就是第二关了吧。”陈到道:“不管下一关以什么,都不要太小看,我们走。”众人便朝前冲去。 只见其他通过了树林的人也都全都朝前冲去,陈到等人反而不急,楚昭道:“我们先看看他们会发生什么,再往前也不迟。”于是众人便停了下来。只见前面的高坡光滑不已,所有人几乎都一冲上去便滑倒在地,易婷思索道:“若是轻功不够好,是绝对通不过去的。”陈到见此,心道:“‘破空浮云’再快,也需要在地上借力,不可能这么远的距离一口气直接过去。”心中也不禁犹豫起来。 这时庞盘山等人也已凭借着罗涛的铜钲跑出了树林,见到其他人根本都无法通过,便又开始商量起来。严逊德道:“这里没有看到伍泽的身影,看来他已经过去了。凭借我们的水平恐怕是很难通过的,倒不如去阻止陈杰的弟子,也算是帮伍泽一把。 庞盘山等人对此很是赞同,五人对视一眼,突然朝着陈到他们冲了过来。 陈到本来就想不出什么办法,干脆在等楚昭c马云禄等人想办法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四周。这时庞盘山他们跑来自然也被他发现,陈到道:“那群混蛋又来挑事了,大家小心!”只见庞盘山举起手中钢刀朝着陈到砍来,陈到一步跨上前来让楚昭等人呆在身后,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他推去。庞盘山见他年纪轻轻,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有多加防御,直接被推飞出去,将身后的窦平平一并撞倒。 严逊德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庞盘山有些大意,将自己的双环朝着陈到丢去。陈到拔出背后白毦剑将双环扫开,严逊德身子跃起在空中接住双环,又朝着陈到扫来。罗涛也举着铁棍和铜钲朝着陈到打来。楚昭粗里粗气的叫道:“休要狂妄!”拔剑朝着两人攻去,马云禄也拔剑相助,甄市生冷笑一声,抡起双锤朝着两人砸去。楚昭和马云禄都不敢和他正面对抗,连忙闪身躲开。甄市生大叫道:“有本事不要东躲西藏!”朝着两人追来,双锤同时朝着两人扫去。楚昭身子一弯躲了过去,马云禄身子一侧,横剑将铁锤挡住,双臂发力,将铁锤震了回去。 甄市生笑道:“有些意思啊。”双手紧扣双锤上的铁链,猛然将双锤甩了出去,双双攻向楚昭和马云禄。楚昭可不敢和这铁锤相碰,双腿点地,身子高高跃起又躲了过去。马云禄轻功不如楚昭根本无路可退,挥出一剑朝着甄市生掷去,身子也学着楚昭跃起。可她跃的不如楚昭高,被一锤撞在小腿,“哎哟”一声便摔在地上。 甄市生眼看马云禄的长剑飞速朝自己刺来,也不敢大意,甩动铁链将长剑弹飞,朝着楚昭追去。 易婷知道欧阳健和詹顺不会武功,拔出长剑挡在自己身前,庞盘山和窦平平见她一个女子挡在两个男人前面,都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大男人要女人保护,还不害臊啊?”欧阳健也不肯让易婷为保护自己而受伤,挡在易婷前面道:“你们两个混蛋,和伍泽老贼是一伙的!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庞盘山笑道:“好人?我‘嗜血刀魔’什么时候是好人了?”一刀朝着欧阳健砍下。欧阳健惊的一呆,竟忘记了躲闪,易婷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舞剑挡住了庞盘山。庞盘山的刀法兼具力量与速度,又有着苦修多年的内力,易婷如何能够匹敌?窦平平此时也舞动双钺攻了过来。易婷勉强一招“开门见山”格开他的攻击,就已是无法再招架下去。欧阳健见此,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庞盘山一阵乱扔,詹顺见此也学着照做起来。 庞盘山被接连袭来的石头打中两下,心里一阵窝火,怒道:“你们两个混蛋找死是吧?”朝着他们一刀横扫过去,欧阳健和詹顺连忙各自一滚躲了过去。庞盘山见了两人狼狈的样子,得意的大笑起来。 欧阳健身在地上,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直接丢在庞盘山的膝盖上,庞盘山吃痛,身子就势一弯。詹顺趁机扑了过去,正好扒在了庞盘山的背上。庞盘山怒道:“你给我下来。”回身一刀朝着詹顺砍去。 詹顺双手奋力在庞盘山肩上一按,身子弹起躲过了这一刀。欧阳健又拿起石头朝着庞盘山扔去,庞盘山火冒三丈,左手猛力将詹顺从背上一拉,詹顺趴在庞盘山背上,“蛤蟆功”的力量就在这时被动发出,沉重的攻击力瞬间将庞盘山压倒在地。要不是他内力极弱,庞盘山这一下就会身受重伤。 庞盘山只觉胸口一阵生疼,心中火气更大,身子朝前一窜便从詹顺身下窜了出去,一脚朝着欧阳健踢去。欧阳健防备不及,被一脚踢中胸口,撞在后面的松树上,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詹顺自己也是一阵发蒙,见师兄受伤,呐喊一声爬起身来。庞盘山又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詹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庞盘山狞笑一声,一刀朝着詹顺劈下。 陈到一招“开天辟地”将严逊德和罗涛同时逼退,紧接着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两人双腿击去。严逊德反应迅速,身子一跃躲了过去,但“熔天拳”强劲的震荡力还是将他震得摔飞在地,罗涛更是轻功不佳被一击击倒。 陈到回身正好看到庞盘山朝着詹顺一刀劈下,想也不想一招“晴天霹雳”朝着庞盘山的后背击去。庞盘山手中的钢刀还未落下,便感到身后一阵劲风吹来,来不及落刀便被“熔天拳”推得向前直窜,撞在前面的松树上。 严逊德和罗涛见庞盘山吃亏,齐声大吼又朝陈到攻来。庞盘山擦了擦鼻血,怒道:“臭小子你是找死!”也来围攻陈到。 赵云正在树林外负责传递闯关消息,正好走到了混战的旁边,只见马云禄小腿受伤,躺在地上不断地呻吟,连忙上去搀扶。马云禄见是他,连忙拉着他的手臂道:“赵大哥,你快去帮姐姐。”赵云抬头一看,却认不出楚昭,道:“楚姑娘在哪?”马云禄指着楚昭道:“姐姐担心有人找我们的麻烦,易了容,结果还是被发现了,这个就是姐姐。” 赵云心中愤怒,眼看楚昭也被逼的已无退路,拎着手中的银枪朝着甄市生直冲过去。甄市生一看又有人前来,回身一锤朝着赵云砸来,赵云横起银枪相迎,结果被一锤直砸的胸口生疼,银枪也险些拿捏不住。 甄市生笑道:“我还以为来了什么援兵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陈杰的徒弟都是这种货色吗?”赵云大怒,双手狠狠一撕,将缠住手掌的纱布撕掉,重新握住银枪朝着甄市生又刺过来。甄市生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又是一锤朝着他直砸过来。赵云眼中寒光一闪,一招“金龙出洞”疾速朝着甄市生的面门刺去。甄市生想不到他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连忙挥动手中的铁链横挡住枪尖。赵云本想加力直接刺他,可是心道:“我可不能胡乱杀人,这样会惹来麻烦。”于是收回银枪,又是一枪朝着甄市生双腿扫去。甄市生大骇,没想到赵云的速度比他要快数倍,双腿急蹬,一下便跃到高处。赵云又是一招“飞龙在天”朝着甄市生右眼刺去。甄市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心道:“这么逼人,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右手铁锤朝着他狠狠打去,直接将银枪打偏。赵云左手发力再次将银枪抬起,“呼”的将枪杆扫在他肋下,甄市生惨叫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这时司马懿c伍如海等人也已一路冲到树林边缘,正好看见甄市生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全都聚了过去,伍如海道:“怎么回事?”甄市生捂着胸口,一脸痛苦道:“我们想拖住陈杰的徒弟,没想到这个家伙偷袭与我”伍如海一看,笑道:“那可不仅仅是陈杰的徒弟,而且是陈到那臭小子!”说着举着铁笛对赵云道:“小子,你是谁?” 赵云一脸冷厉之色,横着银枪道:“你又是谁?”伍如海大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还是别在江湖上混了!”一笛朝着赵云扫来,赵云右手突然握紧银枪,朝着伍如海重重扫来,伍如海可不想跟他同归于尽,双腿发力施展轻功退了回去,笑道:“小子,你倒是够狠哪。”赵云依旧是一副冷脸,道:“你们要是想闯关,就继续,不要胡乱伤人。”伍如海脸色一变,道:“抬举你几句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来你是欠教育!”朝着赵云一笛扫来。 陈到一招“天命有归”朝着庞盘山c严逊德和罗涛三人同时攻去,三人同时被此招击退。陈到正好看见赵云被围攻,他虽然没见过赵云,但是也听楚昭说起过,想到这他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伍如海等人直推过去。 伍如海c徐如松和韩连正要围攻赵云,陈到突然一击而至根本来不及抵挡,又被一击震退。伍如海顿时火冒三丈,一日之内两次被陈到击倒让他这个伍泽之子面子上挂不下去了。他重重锤了一下土地,身子跃起就要朝陈到扑去。赵云见他不备,突然伸出银枪敲在他的肩上,伍如海没想到赵云的内力竟也如此强劲,惊叫一声又摔了回去。 赵云经过多日的修炼,内功在同龄人之中也算得上是顶级,这一击便击飞了伍如海这种级别的高手让他也是大吃一惊,虽然伍如海没有防备。赵云此时便护着楚昭和马云禄退到陈到身边,窦平平c庞盘山c严逊德和罗涛一看帮手众多,同时一退,将陈到等人围在核心。徐如松等人扶起伍如海也围了过来,伍如海一脸杀气的道:“陈到,现在你交出《救国策》我还可以考虑让你不死在这灵魔岛上,你要是不交,那你现在就给我死!” 楚昭道:“喂,你这家伙少说些大话行不行?”赵云听出了对方的企图,知道以己方的实力是根本不能相抗的,低声道:“这位朋友,你身子跃起,我用银枪荡你过去。”陈到奇道:“为什么?”赵云道:“他们的目标是你,我是这里的人,他们不敢动我。放心,我会保护好他们。” 陈到还未说话,伍如海先叫道:“废什么话?看招!”举起铁笛带着其他人冲上前来。陈到一招“石破天惊”“呼”的将他们的气势一滞,赵云忽然将银枪投出,正好插在后面的坡上,叫道:“快去!”陈到明白他的意思,施展“破空浮云”直接赶到银枪之前,双腿用力的踩在枪杆之上,顺着弹力便被高高弹起。 伍如海见他脱困,怒吼一声,夺过韩连的长剑便架在了赵云的脖子上,怒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赵云毫不畏惧,道:“我是乔锐形的徒弟,你要杀我你尽管试试。”伍如海怒道:“你个混蛋!你以为我不敢?”徐如松和司马懿担心他真的杀了赵云,这下己方恐怕不能在岛上全身而退了,连忙上来劝说。 赵云知道他不敢动手,笑道:“你是武林高人,我相信你是不会欺负女人或是一些不会武功的人吧?”说着还扫了扫楚昭c马云禄c欧阳健c詹顺和易婷。他从之前的战斗中早已看出欧阳健和詹顺不会武功,于是便说了出来。 伍如海大怒,骂道:“小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便将长剑贴紧了赵云的皮肤,马云禄担心道:“别动手。”赵云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你砍吧,有本事你就砍啊!”“你”伍如海这些真的有些沉不住气。这时郑言上前轻轻的将长剑按了下去,伍如海怒道:“你干什么?”郑言冷冷道:“杀了他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把人抓回来。”说着朝前一跃,正好踩在赵云的银枪之上,跟陈到一样被弹了过去。 陈到身在空中,同时施展出“破空浮云”不费什么力气便越过了高坡,眼看还有无数人在高坡的另一面苦苦挣扎,心中感叹道:“其实像刚才那位兄弟说的一样,像他这样动点脑子就能过来了,比胡乱费力要轻松的多。” 只在一两次呼吸之间,陈到便已稳稳落地,只见前面无比的开阔,现在已是到了沙滩之上。前方剩余的参赛者已是不多,在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正放置着《济世策》,而乔锐形则是带着几十个徒弟坐在《济世策》旁边静静地吹着箫。 说来也奇怪,所有吹箫的人加上乔锐形也不过九九八十一人,可是这箫声却传遍了整片海滩,到了后面的高坡正好隔绝了箫声。陈到自己缓缓的朝前走动,却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适,可是大部分的人却都只能捂着耳朵面露痛苦立在原地,各个都是寸步难行。陈到更是诧异,拉起一人奇道:“这位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人十分痛苦的道:“你不知道吗?这是乔大侠的绝技——《鹰鲨海啸曲》啊,我们这些内力不足的是根本抵挡不了的!” 陈到这才明白情况,见有不少人已经逼近了《济世策》,连忙拔腿前冲。可他的速度越快,身子就越感到不适,心道:“原来是越用内力受到的影响才越大。” 除了陈到外,能不受影响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伍泽一直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一看最后一关已是不远,便也加快速度走了出去。陈杰一直在一旁看着有没有哪位青年有着足够的能力去夺取《济世策》,可是他找了许久,那些青年不是武功太低,就是人品有缺陷,都达不到标准,不禁叹道:“可惜没看到陈到公子的身影,否则把《济世策》交给他岂不是好?” 原来昨晚乔锐形单独留下了伍泽c陈杰c赵振和柳元卿,说了自己的意思,希望将《济世策》交给一个品才兼备的少年英侠,他们这些则做好准备以应对李九伦。可是伍泽却死活不同意,还道:“乔兄,你既然已经让大家公平竞争,就不应该内定。再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乔兄你是清楚的,给我一个武学秘籍,你说我能看着它被别人拿走吗?” 乔锐形拍了拍伍泽的肩膀,道:“伍兄,现在江湖告急,你何必再争这些东西。如果你拿到了《济世策》,全武林的人都会想夺取它,你又何必接这烫手山芋呢?”伍泽摇摇头道:“哎,这可不是。既然这《济世策》是个烫手的山芋,你又何必让天下人都知道它的存在?让它呆在你这岛上不是最好?再说了,其他人比起我,恐怕不能把这《济世策》保护的更好吧?” 乔锐形道:“我的本意是替武林选出一位优秀的新生代领军人物,为我们武林注入新鲜血液,不算是让我们这些老骨头争来争去。再说了,你明日要真和他们争夺,自然要耗费功力,那不利于我们面对李九伦的攻击啊。” 伍泽笑道:“乔兄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会影响到对决李九伦的。”说着便笑着走了。 柳元卿叹道:“这可真是不妙,乔大侠,一旦出现问题,你的计划就会全部被打乱。” 乔锐形看着伍泽离去的身影,道:“那我们也没有办法,绝不能让伍兄得到《济世策》。否则这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李九伦会有更多的机会让他和简难敌一个下场。”赵振道:“他本来就喜欢这样,乔兄你也是清楚的。我们想要阻止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乔锐形叹道:“那明日就拜托三位了。”陈杰笑道:“放心,就算是为了整个武林,我也不能让伍泽得到。” 后来陈杰和赵振又偷偷商议,陈杰主动道:“赵帮主,我觉得明日你我只应一人出手。”赵振有些不解道:“一人?这是为何?”陈杰道:“我个人认为我们不该在岛上就消耗太大,能多剩一人是一人。李九伦说不定就会率人直接攻到岛上,那时候我们反而不易抵挡。如果赵帮主你愿意,明日我去阻止伍泽,你去岛边巡视防止李九伦的军队来偷袭。” 赵振的目光不住的在陈杰身上扫过,看了许久,赵振终于笑道:“陈兄你真是深谋远虑,还有你的牺牲之心令我佩服。好,明日我便率领我的手下去巡视岛边。” 次日余庆锋的犯错正好给了赵振一个机会放弃竞赛,乔锐形虽然吃惊,但也没有阻拦。赵振便率领手下到了灵魔岛的边缘守卫,陈杰和柳元卿则继续参加竞赛。 赵振身后的两大堂主:红衣的神武堂堂主朱明有和黑衣的千钧堂堂主冉全雷,余庆锋便是冉全雷的手下。赵振对两人道:“今日不知李九伦会不会来偷袭,我们负责在岛的周围巡视,随时准备通报。” 朱明有和冉全雷都是老江湖,齐声答应,便率领几个手下往岛屿四周分散开来。 过了许久,海上突然出现了大雾,冉全雷顿时警觉起来,拍了拍身旁的手下道:“喂喂喂,现在更要打起精神些,要是有敌人,立刻通报。”那两个睡眼惺忪的手下这才应了一声,又将眼睛睁的大大的。 朱明有正在到处巡视,突然听到海上传来一阵声响,他心中怀疑,朝着海上仔细看去,只见在隐隐约约的海雾之中,出现了几只大船的印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枪皇联军 有几个武林人士拼了命忍受着《鹰鲨海啸曲》所施加的压力,他们的位置还是在伍泽和陈杰之前。陈杰这时也不敢再寻找周围的少年,要是跟伍泽之间的距离过大,他可没有把握阻拦伍泽。这时海面也起了大雾,伍泽也是暗暗叫苦,心道:“这几个臭小子没什么武功,但是我现在不解决他们,要是让他们抢了先,《济世策》岂不是就要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突然精光一闪,身子骤然发动朝着《济世策》直冲过去。陈杰一直关注着他,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手,“七里无影”也在这时发出,瞬间就赶到了伍泽的身边。伍泽见他与自己齐头并进,怒道:“药兄,你是要和我抢吗?”陈杰摇头道:“我不抢,但你也不能拿!”说着身子朝着伍泽一撞,两人便同时偏离了方向。 其他人见伍泽突然发力,居然能在如此压力之下发出这么快的速度,都很吃惊,心想若不出全力今日必然要前功尽弃,全都发力朝前冲去。 乔锐形看似尽心的在吹箫,可其实是在专心的注视着局势。眼看伍泽和陈杰已经打成一团,后面靠近《济世策》的人里离《济世策》的距离最近只有百步,看着他们武功虽然都不弱,但是人品难定,心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到看见周围那二十多人同时发动,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破空浮云”施展开来朝着前面就冲了过去。 柳元卿看着周围的人群开始加速,又看着伍泽和陈杰开始相斗,心道:“我得帮陈杰前辈一把,免得出现意外。”想到这他也加速前去。 现在离《济世策》最近的已不到五十步,伍泽这下更是焦急,抽出铁笛和拂尘道:“药兄,你苦苦相逼这是何意?”陈杰倒是不慌不忙道:“伍兄,我这是为了你好,还请你谅解。”伍泽怒道:“为了我好?那你就别缠着我!”说着便吹起了铁笛,他这《魔君变天乐》朝着那些逼近《济世策》的人就发起了攻击。 那些人哪里想得到还会有这种抵挡,纷纷跪下身子不住地挣扎,别说向前了,就连原地站着也是不行。 陈杰不悦道:“伍兄,你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说了是公平竞争,你何必对他人动手?”伍泽冷然道:“那些都是垃圾而已,让他们拿了《济世策》只会浪费了《济世策》的价值,你懂吗?”说着身子一跃,朝着《济世策》冲去。 陈杰伸手一转手中的铁杖,身子紧追过去,一杖朝着伍泽扫去。伍泽被迫停止了《魔君变天乐》,回身一笛挡住这一击。伍泽又惊又怒,道:“药兄,你是一定要与我为敌了是吧?”陈杰笑道:“是你一意孤行,我这是在帮你。你要真是想夺,得先过我这关。” 伍泽冷笑道:“好啊,上次打得不过瘾,我倒要看看你这二十年又练了什么武功!”说着舞动拂尘与铁笛一同攻上。 陈杰一转手中铁杖,施展起“天参杖法”此次再战伍泽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但他也不会出全力拼命,毕竟他只是想拖住伍泽。伍泽则不相同,他为了《济世策》可以豁出性命不要,“铁笛剑法”施展的已是淋漓尽致,两人兵刃的碰撞声已是远远压过了《鹰鲨海啸曲》的声音。 柳元卿此时已是最接近《济世策》之人,距离已不到二十步。但他没有再往前进,而是手握双剑看着其他正在接近《济世策》的人。那些人都已受到伍泽《魔君变天乐》精神冲击,大部分都只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陈到的内力本就强过他们不少,现在更是轻松的超越他们,到了柳元卿面前。 柳元卿自然是认不出他,伸出双剑冷然道:“小子,你是谁?你想要《济世策》吗?”陈到一看是他,喜道:“柳掌门,是您啊。”柳元卿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又确实不曾见过,担心他有阴谋,警惕道:“现在别套近乎,赶快说你是不是想要《济世策》。” 陈到对他还是充满尊敬,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道:“但我更希望陈杰前辈获得。”柳元卿愕然道:“为什么?”陈到道:“因为陈前辈武功更高,而且心系武林,让他得到那是再好不过了。” 柳元卿听了不禁笑道:“他的心思都在药上面,他是不会拿的,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要。”陈到又道:“我当然想要啦。”柳元卿又道:“说说你的理由。”此时有两人已缓缓爬到柳元卿脚边,柳元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伸手便点了两人的穴道,那两人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柳元卿的手法甚是凌厉c迅速,要是在之前陈到只会觉得眼前一花,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陈到奇道:“您为什么要点了他们的穴道?”柳元卿对他能看清自己的招式很是惊奇,道:“你看得清我的出手?”这可是泰山派代代相传的绝学:“封禅打穴法”。 陈到点头道:“确实看得清楚。”柳元卿笑道:“好啊,看来你武功不弱,你倒说说你要是拿了《济世策》,你打算拿他来做什么?”陈到道:“学一学里面的高深武功,然后来救更多的人。如果救得不够多,那就去辅佐一个明君跟随他去救天下人。” 柳元卿心道:“这小子的想法和之前的叔至的济世利民的想法倒有些相近。”便道:“好啊,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你如何能做到辅佐明君?你打算辅佐谁?” 这时,如曹操c袁绍等诸侯的名字一个个从陈到脑海中闪过,可陈到对他们并不了解,不好意思乱选,便老老实实的道:“柳掌门,我其实并没有了解过他们,所以现在我无法做出选择。” 柳元卿右手举剑指着陈到的咽喉,道:“小子,你根本就不了解这些割据诸侯,又怎么去辅佐明君去济世利民?你可不要拿我开玩笑!”最后一句说的甚是凌厉,其实是想激他多说一些。 陈到举起手来,道:“我发誓我会好好利用《济世策》,用它去济世利民。”这句话说的甚是诚恳,柳元卿也不禁有些动容。 但柳元卿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个“陌生人”的话,收回长剑,但还是道:“这年头为了一本书,骗子还是有不少,我还是不能相信你。”陈到倒也不着急,反正他也没想过自己能拿到《济世策》,还是想着如何让陈杰得手。于是他道:“那好吧,我们去帮陈杰前辈一把,这样他就能拿到了。” 柳元卿心道:“这小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怎么又扯上陈杰了?”又举起长剑道:“你不要管别人,你是想要的是吧?”陈到点了点头,柳元卿道:“那好,你便去吧。”便又放下长剑。原来他想试试陈到,看他是否会如饿虎扑食一般去抢,他自己已按扣着三枚飞镖在手,陈到若是有异心被他发现,他便会发出飞镖取陈到的性命。 陈到万万不敢相信自己能有机会获得《济世策》,道:“柳掌门,你说的是真的?”柳元卿点头道:“你就去吧,等会儿后面又有人要过来了。”陈到回头看了看,那剩下的二十人也都逼近了自己,连忙朝《济世策》跑去。柳元卿看他虽然跑的挺快,眼中却没有一丝贪婪的光芒,而是充满了尊敬的意思,便没有出手。 伍泽看到有人朝着《济世策》跑去而柳元卿竟没有阻拦,心下大怒,吼道:“给我停下!”他酝酿了许久的“环虎功”骤然朝着陈到直攻过去,陈杰也是奋起一掌相迎,却也无法阻止这强劲的内功四散发出。柳元卿本想出剑相助,可是他和伍泽之间有着极大的差距,也被震飞出去。 陈到突然听到伍泽的一声怒吼,回头一看,只见“环虎功”的强劲攻击已朝自己袭来。连忙一招“天命有归”朝着“环虎功”迎去,他的内力虽然强劲,可还不能和伍泽相匹敌,被一击直轰飞落入海里,放置《济世策》的石头也被击碎。 乔锐形见伍泽旁若无人的放出大招,心道:“这不伤着其他人才怪呢!”身子跃起“呼”的一招“海啸拳”迎着四散发出的“环虎功”攻去,他的“海啸拳”威力也是极大,便化解了“环虎功”在他这个方向的攻击,以免这强劲的一招伤到自己的徒弟们。 伍泽逼退了陈杰,朝着《济世策》猛扑过去。柳元卿挥剑喊道:“你不能去!”伍泽一掌朝他发出,将他直接扔了出去,紧接着伸手去拿《济世策》。 陈到落入浅海,水面还未漫到他的胸口,陈到忽然想起《救国策》还在自己怀中,连忙起身查看《救国策》,所幸并未浸湿。他再一看伍泽离《济世策》已不到一步之遥,心道:“绝不能让他得到!”想到这他突然趴低身子,“狮蛮功”第五重的“蛮霸天下”就在此时又一次的全面爆发,朝着伍泽直攻过去。 伍泽怎么也没把前面这个陌生人放在眼里,见他发招,本来也没有在意,等到这一击逼近才发觉不对。此时他的手已经接近触碰到《济世策》,可也不得不收手发掌相迎,他的准备并不充足,竟被陈到一击震了出去。 陈到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将伍泽击退,立刻朝着《济世策》飞奔过去,心道:“就算是让我拿了,也不能让伍泽得手!” 伍泽心下大怒,道:“你这混蛋找死吗?”双手一转,将拂尘如利箭般朝陈到飞去。陈到没想到这拂尘竟蕴含了如此大的劲道,被一击打中右腿,顿时跪倒在海中,一时间竟起不了身。 伍泽正要去拿《济世策》,陈杰抡起铁杖朝着他的后背劈下,伍泽手挥铁笛挡住,道:“药兄,事已至此,你就别再阻拦了,否则大家都拿不了好!”陈杰道:“少废话,这《济世策》你绝不能拿!”也使出全力,铁杖舞的呼呼生风,逼得伍泽无法脱身。 其他人看着两人的激斗,只觉得眼前一阵幻影闪过,根本都不敢再往前进,怕被误伤。柳元卿看着水中的陈到,也没想着去阻拦他,又挡在了《济世策》之前,防止其他人来夺取。 陈到见柳元卿自己并不去拿,心中奇怪,叫道:“柳掌门!您怎么不去拿《济世策》?”柳元卿对这陌生青年竟有些莫名的好感,道:“你去拿吧。”便继续盯着其他人。 伍泽见陈到又缓缓的走向了《济世策》,心中大急,正要发“环虎功”给陈到致命一击,突然看见赵振施展轻功到了海边,凝聚内力中气十足的喊道:“李九伦来袭,李九伦来袭!全体做好准备,全体做好准备!” 伍泽吃了一惊,陈杰道:“听到了吧,李九伦来了,你我还要这么拼下去吗?”伍泽这下有些惊疑难定,但最后眼中还是闪出一道绿光,森然道:“不行,这《济世策》我要定了,谁也不能阻止!”说着突然将“环虎功”朝着陈杰发出。陈杰怒道:“伍泽,你变了!”体内的“蛤蟆功”也已积蓄多时,待伍泽主动发击,“蛤蟆功”也是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直奔伍泽而去。 赵振见两人还在对打,心中疑惑,身子停在两人身边道:“你们在干什么?李九伦都来了你们还窝里斗吗?”怎奈两人已到了争斗的关键时刻,谁都不能分身来回答他。赵振从怀中掏出一杆铁鞭道:“那就得罪了!”一鞭朝着伍泽打去。 伍泽先是看见赵振朝着自己打来,又看见陈到即将拿到《济世策》,怒吼一声,将全身劲道一并发出。赵振和陈杰同时也迸发出内功护体,这才没有受到伍泽强悍内力的冲击。柳元卿见此,顾不得其他,只好奋起一掌相迎,但还是被“环虎功”震得受了点轻伤,“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陈到一看伍泽又来发招,来不及拿《济世策》,施展“破空浮云”高高跃起躲了过去。伍泽身子奇快,便撇下陈杰和赵振朝着陈到冲去。陈到不敢怠慢,身子挡在《济世策》之前,一掌朝着伍泽打去,伍泽怒道:“你这混小子,我看你是找死!”一掌朝陈到劈头落下。 陈到丝毫不惧,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伍泽直推而出,伍泽已是狂怒不已,一掌便将陈到这一拳的拳风劈得粉碎。陈到从未与此强敌对阵,心下有些惊疑不定,但是又心道:“倘若让他拿到了《济世策》绝对是弊大于利!”心里暗下决心,就是死也不退,想到这他又是一招“天命有归”朝着伍泽打去。 伍泽道:“你这小子不要命了是吧?”一掌拍在陈到的拳头上,他“环虎功”的劲道已是越积越强,陈到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口气上不来,便有些看不清周围。伍泽倒也不想取他性命,一掌抓住他胸口便要将他扔出去。陈到怒吼一声:“吾乃陈到!”伍泽听了心中一惊,陈到一招“晴天霹雳”朝着伍泽迎头打来,两人之间距离过近,伍泽竟来不及抵挡,凭着身子硬受这一拳,同时依靠反震力将陈到震飞出去。 伍泽冷然道:“原来你小子就是陈到,好啊,那你也算是吃了苦头了。给我把《救国策》交出来!”正要去拿《济世策》,陈杰和赵振已是同时攻到。伍泽回身一笛挡住两人的兵刃,伸手就去拿《济世策》,陈到双手舀了不少海水,朝着伍泽泼去,伍泽一看那海水朝着自己的面门泼来,不得已收手将海水荡开,陈杰和赵振便都赶到了他身边。 伍泽冷然道:“药兄c赵帮主,大家都是成名人物,今日以二敌一,不怕江湖人士耻笑?”赵振道:“名声是小,武林是大,赵振不敢以一己名声害了整个武林。”说着朝着伍泽一鞭打来。伍泽心道:“这家伙表面上清高的很,没想到也是如此侠义之人。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一笛格开他这一鞭,身子一弹,朝着《济世策》扑去。 陈杰施展“七里无影”瞬间便和伍泽到了同一位置,眼看伍泽的手离《济世策》不过数寸,想也不想一脚朝伍泽的手踢去。伍泽连忙收手,《济世策》却被陈杰一脚踢飞,不偏不倚的落在站在海里的陈到手上。 陈到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三人对敌,没想到《济世策》竟然被踢飞,连忙伸手接住。伍泽c陈杰和赵振见此,都停下身子看着他。 陈到自己也是无比诧异,怔怔的看着三人。 伍泽率先反应过来,怒吼道:“小贼陈到!你又坏我好事,我要杀了你!”朝着陈到扑了过来。 陈杰这才明白:“原来他就是陈到。”赶紧挥动铁杖将他拦住,赵振也道:“伍兄,现在胜负已分,你就别再争了,快去对付李九伦吧。”伍泽怒道:“不行,现在是论私人恩怨的时间,我一定要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要上前。陈杰和赵振同时拦在他身前不给他过。 陈到担心三人硬来,难免有人受伤,绕到陈杰和赵振身前,道:“伍前辈,你若要了晚辈的性命就愿意和大家一同对敌,那好,晚辈的命可以给你。”伍泽大笑道:“好啊,那你给我站着别动!”朝着陈到一掌劈来。 乔锐形在不远处看得清楚,眼看陈到已获得了《济世策》,而陈杰和赵振倒没有阻拦,立刻飞身到了近前。陈杰和赵振同时出手朝着伍泽攻去,让他不得不收手回防。伍泽不得已,只好挥动铁笛挡住两人,道:“你们是决心要与我为敌了是吧?”陈杰和赵振还未答话,乔锐形先冷冷道:“既然分出了胜负,那竞赛便结束了。有什么私人恩怨离岛了再解决,当务之急是对付李九伦的军队。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会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吧?” 伍泽眼看对方三人武功均不在自己之下,只好道:“行啊,大敌当前,陈到我先放你一马,但你给我小心点!”说着施展轻功,立刻就朝着高坡而去。 乔锐形对者几个徒弟道:“结束竞赛,立刻准备防御!”便拂袖赶往另一侧。赵振也跟了过去。 陈杰拍了拍陈到,笑道:“你是陈公子?”陈到点了点头,对陈杰一拱手道:“药王前辈。”陈杰道:“不错,既然这《济世策》已到了你之手,你就一定要保护好它。全天下的武林人士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拼了命的抢夺它,你绝不能让它被有异心的人夺走。” 陈到点了点头,道:“我决不让恶人夺取此书。”陈杰道:“好,我相信你。咋们先去对付李九伦他们。”于是两人也跟了过去。 张春华见司马懿走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消息,心中觉得奇怪,见司马防困得直打哈欠,趁他不备便悄悄走了出去。她先走到了树林之旁看了看,发现了这树林的功用,便一直往侧面走,绕了过去。 伍如海等人正和赵云c楚昭等人对峙,而张春华费尽力气才绕道过去,正好看到了此景,心中不禁一凉:“懿哥,你就是这么欺骗我的吗?”但她毕竟有些头脑,不会上去硬拼以让司马懿为难,转身便朝着高台跑去,跟那个中年人说了此事。立刻便有无数岛上的人赶去调解。 就在此时,赵振施展轻功轻松在树林的上空行走,不住的喊:“李九伦来袭!李九伦来袭!”赵云和伍如海等人都清楚的看着,赵云笑道:“怎么样?是杀了我还是一起去对抗李九伦,你自己选。” 伍如海全身颤抖不止,最后还是放下剑道:“好,我们一起去对抗李九伦。”赵云笑道:“最好是如此。”于是伍如海等人全都收了兵刃,转身想走。赵云突然道:“且慢,直接走树林太费力气了。绕道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去。”伍如海不悦道:“你是小看我们吗?我们偏要走树林,你能怎样?”赵云笑道:“好啊,那那你们走好了。”便重新拔出了银枪,带着楚昭等人绕路而走,伍如海见他不是作伪,便也带着庞盘山c徐如松等人跟了过去。 郑言越过了高坡,怎奈他的内力在这些人中实在算不上高明,在《鹰鲨海啸曲》的压力下简直是寸步难行。走出不远,便看见了赵振的传信,心中大惊,他虽然着急报仇,可也心有分寸,连忙转身想重新跃过高坡,可是高坡这边依旧很滑,他无法凭一己之力回去。这时伍泽一脸怨气的回来,正好看见郑言,道:“阿言,你在这做什么?”郑言道:“来追陈到,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抵挡李九伦,所以我打算回去。” 乔锐形见此,笑道:“伍兄的徒弟都能如此深明大义,相信伍兄你也定是如此,刚才只是做给我们看的,没错吧?”伍泽心中更是生气,哼了一声,一把拎起郑言,施展轻功越过了高坡。 不多时,几百武林人士全都到了灵魔岛的西侧,迎面是上百只大船,打着“中原枪皇”的旗号摇旗呐喊,想叫大家出岛。乔锐形见他们都是些名门正派的一些对头,朗声道:“大家千万不要着急,他们不能上岛来战,我们养精蓄锐,不怕他们现在乱叫,过几天他们累了,我们再突袭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那些武林人士听了,也纷纷呐喊起来。 陈到不由得奇道:“他们不是约好了要摆好防御措施不让我们回到岸上吗?怎么直接杀过来了?”陈杰道:“李九伦是很有胆识的人,他可没真正看待这些手下的命,就算是冒险,也不会伤着他自己。既然他们的计策已经泄露,那他肯定会变换方法,这是肯定的。” 陈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陈杰摇摇头道:“就在原地养精蓄锐即可,他们攻不上岛,迟早要撤退,然后我们追击出来,他们必败无疑。” 李千羽带着三千人来攻打灵魔岛,可是岛上的人迟迟不出来。过了一天有余,船上的那些歪门邪道的气势已是大大下降,李千羽有些担心,又到了旁边的一艘小船上,隔着窗户低声道:“现在乔锐形成了缩头乌龟,我们该怎么做?” 里面的人不悦道:“这还要我教吗?立刻攻上岛去,如果攻不上去就立刻撤退,按照计划行事。”李千羽点了点头,道:“明白,我这就去办。” 岛上的几百武林人士都不敢随意走动,跟随身边的岛上弟子守卫。所以陈到和楚昭等人也不知对方现在何处,伍泽和伍如海等人,陈杰和朱营c欧阳健等人也是如此。 乔锐形c陈杰和陈到等人亲自守在正面,这些天大雾依旧笼罩着海面,乔锐形不由得道:“这大雾不散,更加不利于我们防卫了。”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怪声响起,紧接着一阵乱箭朝着岛上劲射而来。 乔锐形怒叫一声:“小心!”施展“海啸拳”将射向自己c陈杰和陈到的几根劲弩击落,其他武林人士的反应也很迅速,纷纷打落乱箭,不过还是有些人受了伤。 李千羽隔着大雾也看不清对面的状况,但是可以凭借对面发出的声音判断已经有不少人受了伤,不禁欢呼道:“继续放箭!其他人把船靠岸,给我攻上去!”他的手下齐声呐喊,乱箭的攻势更加凶猛,乔锐形c陈杰等人也抵挡不住,纷纷撤退。 眼看李千羽等人即将登岛,乔锐形眼中杀气尽显,道:“药兄,看来我们得上去冲杀一阵了。”陈杰点头道:“乐意之至!”两人同时施展轻功朝着李千羽等人的大船飞去,伍泽和赵振在另一边也已看到,也各自跃了出来。 李千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四人跃了出来,心下大惊,但表面还是装作很是平静,道:“嗯我肚子不太舒服,先去解手。他们要是有谁来抵抗,都给我杀了,明白吗?”说着不等手下人回答,转身便走。 陈到看着他们四个只身前往,担心他们吃亏,也施展“破空浮云”冲了出去。楚昭等人这才发现了他,楚昭险些惊叫出声,马云禄连忙拦住她道:“别忙,他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们要先对付眼前的敌人。”楚昭这才平静下来。 乔锐形c陈杰c伍泽和赵振一人落在一条船上,乔锐形的软鞭c陈杰的铁杖c伍泽的铁笛和拂尘c赵振的铁鞭同时招呼在船上的那些歪门邪道的家伙身上。那些人怎能与他们抗衡,瞬间就死伤了一片。 陈到也稳稳落在一艘船上,那些人见此纷纷朝着他冲来,陈到一招“石破天惊”击在他们身上,那些人纷纷倒飞而出,架好的放箭装置也被砸坏不少。李千羽正好跑到这艘船上来,见了这个青年,看看并不认识,但也不认为自己打不过他,便抡起自己的黑铁枪问道:“小子,你是谁?” 陈到一看是他,笑道:“怎么是你啊,就凭你也敢来闹事?应该是你爹在指挥吧?”李千羽见他好像认识自己似的,奇道:“你究竟是谁?我们见过吗?”陈到道:“我们有着十年之约,你忘了吗?”说着一掌朝他打来。 李千羽自言自语道:“什么十年之约?”黑铁枪一挑,无数幻枪也朝陈到打去,他的“百步夺魂枪”比起一年前的又强劲了不少,可陈到的武功同样是突飞猛进,也是丝毫不弱于他,一招“一柱擎天”朝着李千羽迎去。 李千羽眼看自己的幻枪被陈到如此破掉,心中又惊又怒,眼看这个青年很是眼熟,可就是认不出来,又是一招打了出去。陈到身子一避,躲到了另一艘船上,李千羽见此,双腿点了点船舱,又追了过去。陈到刚刚停步,就是一招“石破天惊”回身打去,李千羽见他的攻击既迅速又强悍,根本不敢大意,铁枪一转就是一招“烈阳暴凌枪”顶了过去。一招幻枪便将陈到的拳风击碎,李千羽正在得意,陈到毫不停留的一招“晴天霹雳”急追过去,李千羽的反应可没有这么快,一下被震飞直落入水里。 没有了李千羽,这几千武林人物顿时混乱不堪,乔锐形c陈杰c伍泽和赵振凭着四人的力量,轻松的攻占了好几艘船。陈到见伍泽虽然面对自己有些小气,但是真打起来倒也毫不含糊,心道:“看来,他之前对我还是有些手下留情的,要是拼命,我恐怕早就死了。” 伍泽一笛将旁边一人打晕在地,怒吼道:“李九伦,你给我出来,不要给我躲躲藏藏的!二十年前的恩怨你我现在结了吧!”可是那些人只是四散乱逃,并没有李九伦的身影出现,伍泽这下更急,“环虎功”猛烈的四散攻去,又有好几十人被打进水里。 陈到见到对面已经混乱不堪,但是人数依旧众多,乔锐形和陈杰又基本不下杀手,几乎只是全都打入水中完事,担心乔锐形等人就是再厉害,也会被这几千人给耗死了。连忙喊道:“乔大侠,我们撤退吧!”乔锐形远远地听见,聚起内力也高声道:“抓住李千羽,把他们逼退!”陈杰c伍泽和赵振自然都清楚,纷纷打散周围的敌人,开始寻找李千羽。 李千羽刚刚费力的爬到另一艘小船上,便听到了乔锐形的喊话,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将目标定在了自己身上,惊的连忙跑到之前位置偏僻的小船上。 陈到正在寻找李千羽,看到前面许多敌人慌慌张张的到处乱跑,便随便抓住一人问道:“李千羽呢?”那人惊慌道:“李李公子往那跑了。”陈到看了看那个方向,并不忍得杀他,随手将他扔进水里,便朝那里追去。 陈到的“破空浮云”比李千羽的轻功要强得多,很快便发现了他的身影,陈到连忙喊道:“李千羽,别想跑!”朝着他追去。可李千羽突然身子一闪,便没了踪影,陈到停下身子四处观看,却依旧没有发现他。突然只见一件白色的衣衫朝着陈到扫来,陈到下意识的一招“石破天惊”朝着那衣衫打去,怎奈那衣衫如被风吹起一般,高高一飘,紧接着就是一杆极粗的黑铁枪朝着陈到迎头打来。陈到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招“晴天霹雳”还未出手,便被击落水中。 赵振听到声响,迅速赶到。陈到右腿被击中,只觉右腿奇痛彻骨,一时间竟无法发力爬上船来。赵振凝声问道:“怎么回事?”陈到忍住疼痛,道:“不知道,突然一件白色衣裳挡住了我的去路,然后我便被一根铁枪击中了,力道好大。” 赵振听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危险,便发力将陈到拉上船来,道:“是李九伦,你不要轻举妄动,他最喜欢偷袭。你刚才还能活命已是不易,千万别再胡乱追击。” 陈到兀自捂着剧痛的右腿,道:“李九伦?他为什么不现身?”赵振冷笑道:“现身?他要是现身那他正面对上谁他有优势?他要是不靠偷袭,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占据上风的。” 陈到道:“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逃掉!”便忍着疼要站起身来。赵振怒道:“混小子,你给我坐下!”又把他按倒道:“你现在给我保护好《济世策》,听到没有?这《济世策》的价值可是不可估量的,明白吗?就是我死,也不能丢了!” 陈到这才想起,连忙往怀中查看,见《济世策》居然被浸湿了不少,赵振惊道:“你居然把它弄湿了?还不快回去把它弄干?”说着又把陈到拉起,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陈到不敢再回绝,只好又往岛上赶去。 此时李千羽已经不见踪影,李九伦更是不知在哪。赵振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对面的联军便开始后撤,上百艘船只缓缓的撤退,前方被占领的几十条船则已被放弃。 乔锐形c陈杰和伍泽重新聚集,和不远处的赵振对视一眼,陈杰道:“不知他们此次退走是否还有什么阴谋?”伍泽急于离岛,道:“怕什么?我们就按原计划行动,从江南沿岸上岸,再从背后打击他们。” 乔锐形明白他的心思,道:“伍兄,你是武学大宗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参加了我举办的竞赛,就应该尊重结果,而不是去和武林晚辈斤斤计较。”伍泽冷笑一声,并不回答,施展轻功离去。乔锐形和陈杰看着他的背影,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陈杰道:“他若真的要抢,那我们倒很不好办。”乔锐形道:“他要是拿到了,整个武林将会大乱,李九伦便会有可乘之机。放心,我绝对不能让他得手。”两人等赵振过来,便一同返回。 又过了两日,朱明有和冉全雷驾驶船只出海探查,返回后报告枪皇联军已经远远地撤离了。乔锐形这才允许众人离岛,大家虽然在表面上都达成了一起对抗李九伦的共识,但不少人的心思都盯在陈到和《济世策》的身上。陈到好不容易才晒干了《济世策》,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便和楚昭商量,是否躲到泰山派的船只上。 楚昭摇摇头道:“伍泽又岂是一个泰山派所能阻止的?再说了,要是拖累了你的叔父或者’常山狼群’那些前辈,还是很不好的。”陈到心道:“是啊,叔父和徐浩大哥他们要是真的惹恼了伍泽,恐怕真的就没命了。再加上徐大哥他们那脾气,不和伍泽吵起来才怪呢,绝不能让他们搀合进来。” 离岛之时,乔锐形对陈到道:“叔至,你知道一旦离岛你会面临什么吗?”陈到道:“我知道,会被不少人追杀。”乔锐形点头道:“不错,这也是对你的考验,药兄他很赞赏你,可我对你并不熟悉,所以说实话我并不认同将《济世策》交给你的行为。但你要是真的能平安的保护《济世策》离岛,那我也会支持你带着《济世策》。” 陈到点头道:“乔大侠,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就是牺牲自己,也不会让《济世策》落到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上。”乔锐形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道:“大部分人你倒是不用太担心,只是伍泽这家伙你得小心,他面对武学秘籍一定会拼了命来抢。我翻看过这《济世策》,绝对都是高深莫测的武功,而且大部分我都无法破解,所以你绝对不能让他得到。这倒不是我小气,而是为了整个武林,为了不让李九伦的计谋得逞。” 陈到道:“乔大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手的。”乔锐形笑了笑,道:“说容易,但其实非常难做到。所以我和赵帮主商量过了,要是实在危险,你就躲到他的船上去,他会护送你安全离开。”陈到瞪大眼睛道:“赵振帮主?”乔锐形点头道:“不过,因为赵帮主心气高傲,许多李九伦做的恶事都归在了他的头上,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在离岛的时候也少不了追杀,你也得做好准备。” 两人商量了一番后,陈到便和楚昭c马云禄上了一艘小船,准备离岛。这时赵云一脸不舍的过来道:“云禄姑娘c楚姑娘,还有这位叔至兄弟,今日你们走了可要保重,在你们回到陆地之前,都要小心周围的人。” 马云禄朝着他一拱手道:“子龙,你的武功人品我都十分敬佩,希望你也能早日回到中原来拯救黎明百姓。”楚昭仔细的看了看两人的眼神,那分明就有着爱慕的气息,原来两人这些天一直走在一起,有些感情也是应该的。楚昭便笑道:“子龙c云禄,我看要不你们就留在一起吧,反正跟我们走也太危险了。不过子龙,你可务必保护好云禄的安全啊。” 赵云听了,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什么为好,马云禄却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爹和哥哥现在不知情况如何,我可不能在这岛上多呆,得回去看看才是。”赵云也笑道:“是啊,现在家人是非常重要的。云禄,他们既然尚在,就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们,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 马云禄听了他的话,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双手,道:“云哥,你一定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这个时光。 “咳咳”楚昭不由得提醒二人,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三人上了船后,看着岸上的赵云,默默地挥着手,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见。 “不舍得吗?”乔锐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赵云的身后,赵云吃了一惊,连忙拱手道:“师父。” “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乔锐形感慨道:“你也更加成熟了,也应该懂得对女孩子负责任了吧。”赵云听了,不禁有些结巴:“师师父,没没有”乔锐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子龙,你若是真的对这个姑娘有感情,那你就去吧。人生没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尤其是在这个乱世。” 赵云听了,心中一动,但他还是试探的问道:“师父,那我是可以离岛了吗?”乔锐形道:“不错,这也是我给你离岛的任务。那些载他们离开的渔夫可能会遭殃,你得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还有最重要的,一定要保住《济世策》。” 赵云也知道《济世策》的重要性,点头道:“师父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乔锐形笑道:“这不是任务,你不论能否完成都应该回到陆地上去面对其他的挑战了。未来可不是在我们灵魔岛上,不仅有疆场厮杀还有政局上的勾心斗角,你若是不喜欢,将来随时可以回来,我永远欢迎你。” 赵云被感动的留下了两行男儿泪,下跪道:“徒儿一定不负师父所授,定要救万民于水火。”“好,你去吧。”乔锐形觉得自己的情绪也受到了不少的波动,便没有再说,转身走了。赵云站在原地,兀自喃喃道:“我一定会一定会的。” 陈到等人行出了不远,便感到气氛浓厚了不少,陈到确定了他们船上的渔夫不是楚勋之后,便拿出一锭银子道:“这位老伯,待会可能有危险,还请你先行离开吧。这艘船我们包了,行吗?”那渔夫看了看他,因为乔锐形之前也嘱咐过他,便笑了笑道:“可以啊。”便收下银子,转身便跳进了海里,朝着灵魔岛的方向游去。 陈到见此,不禁惊奇的道:“他是要游回去?”楚昭道:“看来是的,毕竟我们才刚出来,要游回去也不会花费太大力气。”这时马云禄忽然指着左翼道:“好像有人靠过来了。”陈到和楚昭便往那看去,因为大雾依旧笼罩,不容易看清对面,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出几艘船朝这边逼近。陈到连忙拿出《济世策》道:“小昭,这《济世策》和《救国策》不能都放在我身上,你保护着《济世策》,千万不要让他人拿走,如果情况紧急,我自会带着《救国策》引开他们,到时候我们到了岸上再行会合。”楚昭也知道情况紧急,便收好了《济世策》和陈到一起严阵以待。 这时侧面传来一个声音道:“喂,你们知道拿走《济世策》的小子在哪吗?”楚昭听了,便学着之前吓唬沙月和袁止的声音粗声粗气的答道:“刚才好像看到他们了,他们在你们的那一边。”那边居然相信了她的话,真的调转方向而去了。 陈到突然叫了一声:“不对!”楚昭和马云禄同时凑过来道:“什么不对?”陈到摇摇头道:“刚才好像是泰山派郑元觉前辈的声音,我们怎么就把他们支走了?”楚昭这才有了一丝感觉,只是刚才船只的声音和水的声音太大,这才没有发现,这下才觉得有些不妙。 郑元觉c明元夏和徐浩c郎无畏c郎无惧同在一艘船上,听了楚昭的话,便调转方向,徐浩道:“那个拿了《济世策》的少年英雄既然不在右面,莫非他真的还在左边?可是我们明明过去过了。”郑元觉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啊,算了,我们还是静静地呆着吧,哪边声响比较大,肯定就在哪边。” 这时,又有一艘船靠近道:“喂,你们知不知道陈到在哪?”“陈到?”徐浩疑惑的道:“你说的是”郑元觉反应更快,他认出问他们的便是之前曾对战过得庞盘山,便抢着道:“那陈到是谁?”庞盘山在大雾之中也没认出他是郑元觉,也没听出他的声音,便道:“就是那个拿走《济世策》的人。” 原来自从竞赛结束,几乎每个人都看了陈到几眼,只是易容的比较深,所以即使是柳元卿c陈德也无人认出他就是陈到。只有伍如海和庞盘山一行人一直对他恨得牙痒痒,等待时机将他杀了。所以只要一问拿走《济世策》的人,他们就全都知道。 徐浩又道:“那陈到”郑元觉连忙捂住他的嘴道:“我们刚才也问了,有人说他往左边去了。”庞盘山听了,答谢一声,便转身对司马防等人说了。 司马防哼了一声,道:“听人说的,不足为信。”司马朗道:“大家的想法应该都很清楚,所以不论是谁都不希望其他人找到陈到才是。”严逊德赞同道:“不错,所以我们应该往右边去找,那陈到只有那么两三个人,他们是跑不掉的。”于是他们便调转方向往右赶去。 徐浩奇道:“郑兄,你干嘛不让我说话?”郑元觉沉声道:“他是庞盘山,我们不宜提前暴露身份,还是应该静观其变。”徐浩和郎无畏c郎无惧都很吃惊,道:“是他那混蛋?那我们应该去把他们的船给凿沉才是。” 明元夏这时道:“按理来说现在我们不应该这么去招惹他们,不过徐大侠说得有理,反正他们也不干什么好事,凿沉了他们也有利于那个拿了《济世策》的少年离去。” 徐浩还是有些疑惑,道:“他刚才说拿走《济世策》的人叫陈到?那不是叔至吗?可是我看了,不像啊。”郑元觉这时有些明白了,道:“应该是担心被人认出,易了容,事不宜迟,我们去凿了他们的船再说。”徐浩道:“好,那我去通知柳掌门他们,如果真是叔至,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他。”明元夏道:“嗯,我水性好,我去凿。”郎无畏和郎无惧也道:“我们也去。”郑元觉有些无奈的最后道:“好,那我来驶船,你们注意安全。”于是徐浩跳到了旁边一艘船上,见那些人都是诧异的看着他,连忙赔笑道:“抱歉,抱歉,借一下道。”便又往另一艘船跳去。明元夏c郎无畏和郎无惧脱了上身衣衫,拿了锐物便跳进水里。 因为附近还有无数大大小小几十座岛屿,司马防等人乘坐的大船在这狭窄的水道中行驶的极不方便。罗涛不禁有些沉不住气道:“我们这样下去,别说找到陈到了,就是离开这里都费力的很哪。”这时一旁的余庆锋道:“不如我们发出声音恐吓陈到说不定反而能发现他的位置。”因为他做了太丢人的蠢事,赵振对他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强行把他逐出了神锤帮,他无路可去,只好重新跟随司马防。 没有了神锤帮撑腰,余庆锋和其他人的武功差距不小,所以地位也是最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出口说话。庞盘山觉得有理,和严逊德两个轻功较好的同时跃到大船船舱顶部,齐声喊道:“陈到!你跑不了了!” 陈到c楚昭和马云禄正在严阵以待,突然听到了旁边传来了这样的喊声,陈到不禁有些吃惊,正要回声,楚昭连忙道:“别出声,他们就是要引你暴露位置啊。”陈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楚昭又道:“但是听声音他们离我们已是不远,我们还是快走为妙。”陈到立刻加力的划船。 庞盘山见并没有回应,但他仍是有主意,眼中闪出一道冷厉的光芒,道:“注意四周,看看有谁是想快跑的。”严逊德眼珠一转,道:“就在那里!”纵身一跃,施展轻功便轻轻巧巧的落在了陈到等人的小船上。陈到一看是他,拿起白毦金枪指着他道:“姓严的,别再助纣为虐了,你还是为了天下人想想吧,不然你真的要遗臭万年了。” 严逊德冷笑一声,道:“遗臭万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就算我是一个流氓小人,只要我赢了,那我就可以是大侠君子,你就别再鼠目寸光了,看招!”抬起手中金环朝着陈到甩去。 陈到挥动金枪,将两个金环纷纷打落,严逊德伸手接过金环,朝着陈到砸去。陈到一招“梨花双落”一枪扫在双环之上,严逊德只觉双臂发麻,下一招便使将不出,陈到一枪扫在他胸口,将他击倒在地。 这时庞盘山c罗涛c甄市生和窦平平一起赶到,陈到喊道:“你们快走!”一招“石破天惊”朝着这四人一起打去,四人无一人敢出招硬接,纷纷滚倒躲过。楚昭抓住马云禄,身子一跃便到了司马防他们的船上,司马防吃了一惊,叫道:“怎么过来了?”楚昭拔出长剑朝着他刺来。司马朗见状,抡起一只木桨朝着楚昭扫来,楚昭低头避过,一掌推在他腰间,将他推倒在地。 余庆锋见船上只剩下自己,连忙提着钢叉冲来,马云禄横剑拦住,余庆锋笑道:“小妞,又是你啊,看来你是找死!”一叉朝她刺来,马云禄沉稳的躲了过去,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余庆锋惨嚎一声,便滚倒在地。 楚昭挥剑朝着司马防刺去,司马防吓得回头就跑,那些仆人想来相救,都被楚昭一一点倒。司马防退到船边已是无路可退,庞盘山等人还是无一回来相救,楚昭道:“你现在发誓再也不来为难我们,我自然不会伤你性命。”司马防正在犹豫,突然听到一人喊道:“在这里!”就有两人又跃到船上来,分别是郑言和司马懿,司马懿惊叫一声:“爹!”一掌朝着楚昭打来。 楚昭来不及挟持司马防,侧身避开这一招,郑言却身子一弹赶到近前,一掌拍在楚昭肩头,楚昭“哎哟”一声向后退去,怒道:“郑言,你就这么不念旧情吗?”郑言冷然道:“你果然是楚昭!你还敢提旧情二字?陈到又何曾念过和我兄妹的二十年旧情?”拔剑朝着楚昭刺去。 突然一阵劲风吹过,郑言只觉手腕一阵生疼,只好收回长剑,只见伍泽纵身跳到船上,对楚昭道:“丫头,陈到那贼子呢?”楚昭见今日再躲也是无用,拔掉假胡子怒道:“他不在此,你休想得到《济世策》!”伍泽冷笑一声,道:“丫头,你我无冤无仇,我还不至于去得罪楚勋老儿,你快说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着缓缓将铁笛拿出。 楚昭还未答话,突然整个船身想后一倾,却是明元夏c郎无畏和郎无畏将船下凿出了两个窟窿。三人重新返回船舱时,郎无畏还笑道:“兄弟,你技术还不够啊,居然没凿出来。”郎无惧苦笑一声道:“不服不服,下次换个利一点的刀才是。”明元夏却面无喜色,郑元觉道:“怎么了?”明元夏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楚姑娘的声音?”郎无畏惊道:“楚昭姑娘?难道他们在船上?” 郑元觉和明元夏与楚昭只有一面之缘,却对她甜美的声音有着较深的印象,郑元觉道:“很有可能,看来我们必须得去营救。”郎无畏道:“那好,兄弟你快去告诉柳掌门和大哥他们,我们先去帮忙。”郎无惧在这时候也不争论其他了,飞身便走。郑元觉c明元夏和郎无畏各自拿了兵刃又游了过去。 整条大船正在向后翻沉,伍泽反正又不是这条船上的,可不管许多,只是道:“你最好快把《济世策》交出来,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司马防哀求道:“伍先生,这船要沉了,我们还是先跑吧。”伍泽却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楚昭不放。 楚昭看着正好不远处有一个小岛,笑道:“那你便跟我来啊!”施展轻功直飞过去,伍泽怒道:“休要走!”也直追过去。郑言和司马懿还留在船上郑言吼道:“给我稳住,一定要撑到那个小岛旁边!”其他人全部站到了船前企图稳住大船。,而马云禄则趁着他们不注意,跳下水去追寻楚昭去了。 陈到一招“天罗地网”朝着五人一起攻去,随后一枪扫在甄市生的身上,强劲的内力将他直接打落下海。庞盘山等人脸色都是一变,一时间都不敢再逼上前。陈到不知楚昭她们情况如何,突然施展“破空浮云”向旁边跃去,正好落在司马防的大船上。 司马懿等人好不容易减缓了沉船速度,拼了命的朝着小岛划去,陈到揪住了到处乱爬的余庆锋道:“小昭他们呢?”余庆锋不敢隐瞒,指着小岛道:“往那去了。”陈到没想到楚昭她们还真的上了这艘船,立刻朝着小岛而去。 楚昭内力有些不济,正要落入海里,伍泽一把揪住她道:“不要不自量力。”等到了岛上,将她扔到地上,道:“你还有最后的机会,不然我真的要动手了。”楚昭丝毫不惧道:“有本事你就来吧!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永远得不到《济世策》!”伍泽这下耐心也已到了极限,怒道:“好啊,我看你是找死!”一掌朝他劈落。陈到早已看见,怒吼道:“住手!”一招“天命有归”朝着伍泽的后背击去。伍泽听到了他这一声怒吼,转身一掌重重击去,“环虎功”的劲力何等霸道,再加上他已用了十成力,将陈到震得后退数步险些摔倒。 伍泽笑道:“你居然还敢现身,倒也是很不错,来吧,交出《济世策》,我饶你不死。”陈到对着楚昭悄悄使了个眼色,楚昭便转身躲了起来。陈到道:“《济世策》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的,你还是别做梦了!”伍泽怒极反笑道:“好啊,你说我没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了吗?真是笑话!”陈到凛然道:“像你这种为了武学秘籍而不择手段之人,自然就没有资格!”伍泽双拳紧握,突然一掌朝着陈到迎头劈落,陈到的“狮蛮功”也是不再保留,发起一掌便和他正面相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鬼岛奇人 伍泽万料不到陈到真的敢和自己硬碰硬,突然发力直接将陈到震的趴倒在地。陈到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一时间再也发不出招来,伍泽将陈到拎起,怒道:“现在你高兴了吗?你觉得我得不到吗?”楚昭远远地看着,吓得又跑出来大喊道:“伍泽!《济世策》在这里!” 伍泽回头一看,只见楚昭手拿《济世策》作势要撕,也吃了一惊,道:“丫头,你不要激动,把手放下,把手放下!”楚昭道:“你先放人!”伍泽笑道:“好,好。”便将陈到一推,陈到便倒在了沙地上。 伍泽笑道:“这样可以了吧?”楚昭微微一放松警惕,便将《济世策》微微一放,怎奈伍泽的瞬间轻功迅速无比,突然就出现在了楚昭身旁,楚昭惊的不由得尖叫起来,伍泽便轻轻巧巧的将《济世策》夺了过来,笑道:“怎么样?就凭你们也想和我斗吗?”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陈到勉强恢复了正常,猛然看见《济世策》已到了伍泽的手上,不由自主的便运起功来,“狮蛮功”的“蛮霸天下”又是毫无保留的朝着伍泽直扑过去。 伍泽早已听到声响,可是他右手拿着《济世策》已是来不及还手,只好左掌发出尽力相迎。楚昭趁机扑去,一掌在他肋下一挠,就是伍泽这样的武学宗师,气势也不由得一衰,楚昭趁机将《济世策》夺了过来。 伍泽心下震怒,双掌齐发将陈到再次逼退,转身怒视楚昭道:“马上给我交出来!”楚昭见他如若疯狂的样子,心下害怕,但又想起了陈到坚决的眼神,便道:“绝不!”伍泽气的又一掌打来。 陈到惊叫道:“不!”楚昭无法抵挡,只能闭目待死,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只九节软鞭正好扣在了伍泽的手腕上,那力道之大竟强行拉住的伍泽即将落下的右手。 伍泽吃了一惊,转身一看,乔锐形正站在自己十步远的地方,用着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 伍泽轻轻一甩,将软鞭甩了回去,只见乔锐形笑道:“伍兄,你也真是不害臊。还真的光明正大的来抢啊?”伍泽冷冷道:“你既知道我的作风,还把《济世策》给这个小子,不就是不想要了吗?怎么?现在后悔了?”乔锐形脸色一变,道:“我以为你不会和小辈计较,不过现在看来,我显然是错了。”伍泽身子不动,摇了摇头道:“乔兄,现在这《济世策》是我志在必得之物,你还是不要阻拦为好。”乔锐形一听,将软鞭一抖,道:“伍兄,你既然参加了我的竞赛,就应该遵守我的规则。你既然不遵守,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你看不起我其实无关紧要,但你会影响整个武林的安危,这我不得不管。”只见他的九节鞭一转,便变成了一条直铁鞭。 伍泽知道两人之间一战已是必不可少,倒也不怎么吃惊,缓缓抬起铁笛和拂尘道:“好啊,那就来比比看吧。”说着,他身子一晃,便已到达乔锐形身边,用手中拂尘勾住乔锐形铁鞭,伸出铁笛朝着乔锐形的左肩打去。这一招行云流水,完全在一次呼吸间完成,就连陈到看着也不禁呆了。 但乔锐形毕竟是乔锐形,不等铁笛垂下便伸出左掌重重击在铁笛上。伍泽直觉右臂一震,便收回铁笛和拂尘向后跃去,喃喃笑道:“乔兄,你的力量是越来越强了啊。”乔锐形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越来越快了!”双腿一蹬,瞬间也逼到伍泽身前,两人挥动兵刃如两条幻影般打在一起。 陈到在一旁看着,知道这一战比起在药王山伍泽和陈杰一战更加凶险,对楚昭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快躲起来。楚昭明白他的担心,便收回《济世策》躲到了身后的草丛之中。 就在这时,司马懿c郑言等人拼着命终于在船沉之前将大船划到了岸边。司马防连忙下令让仆人立刻修补缺口,其他人便朝着陈到他们赶去。马云禄本来已跳下海去,已跟着这艘船到了岛上此时也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可乔锐形和伍泽的激战更加引人注目,众人纷纷跟陈到保持一定距离看着两人的对决。可其实除了陈到和伍如海之外,其他人很难看清这两大天王的对决招式。伍如海看了一阵,突然大喊一声,朝着陈到一笛打来。 陈到早有防备,回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伍如海迎去,伍如海铁笛一扫,避开拳风,和陈到便打在一起。 乔锐形和伍泽已是不声不响的拆了二百多招,此时都已发现了陈到和伍如海的对决。两人在对决时突然对视一眼,同时朝着陈到和伍如海靠去,四人立刻打在了一团。 陈到正要一掌朝着伍如海劈去,突然面前之人换成了伍泽,伍泽的一鞭何等犀利?抽的陈到手掌剧痛无比。而乔锐形每次在面对伍如海之时都有所收力,毕竟在他眼里,伍如海不过是个晚辈而已。 四人就这样乱作一团的又斗了几十招,乔锐形觉得越打越不顺手,便发现伍泽和伍如海极有默契,陈到虽然功力高过伍如海不少但是却只会一味地狠打,和自己没有丝毫的配合,心道:“伍泽这家伙真是好不要脸,每次对上陈到都毫不留情。”想到这,他突然一推身边的陈到,陈到直觉体内的劲力瞬间高涨了数倍,一招“天命有归”朝着伍泽推了出去,伍泽趁势接过这一招,动用“环虎功”奋力一甩,硬生生的将陈到拉出去十几步远,紧接着朝着陈到直扑过去。 乔锐形并未出手去援救陈到,而是横起手中铁鞭重重抽在伍如海的手腕上,伍如海痛的一下丢了铁笛。乔锐形大喊一声:“伍泽老儿让我丢面子,那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先毙了你再说!”说着朝着伍如海的天灵盖直劈而下。 伍如海吓得抱头一蹲,身子用力一滚企图闪躲过去。伍泽和陈到同时听到了乔锐形的喊话,伍泽惊得顾不上再管陈到,转身朝着乔锐形一掌劈去,吼道:“不要!” 乔锐形本来就没有杀掉伍如海的意思,只是要吓唬伍泽让他住手,谁知伍泽竟全速的朝自己攻来。这时乔锐形自己也是闪避不得,情急之下撇开伍如海回身一招“海啸拳”朝着伍泽肋下猛击过去,要逼他收手。 怎奈伍泽此次已是全力发招,根本收不回来,更是腾不出手来抵御乔锐形这一击。伍如海见状大惊,叫道:“停下!”朝着乔锐形也是一掌拍出。 陈到远远跟在伍泽之后,见到此景更是大惊,连忙施展“破空浮云”追上前来想要阻止二人,怎奈已是无力回天。伍泽蓄了满满的“环虎功”一掌拍在乔锐形背上,乔锐形全力一招“海啸拳”也不偏不倚的打在伍泽的肋下,同时伍如海也是一掌打在了乔锐形身上。 乔锐形和伍泽同时狂喷鲜血,陈到双眼血红的扑上前来,拦腰抱住伍泽将他强行拽走,也替乔锐形卸去了不少“环虎功”的劲力。 众人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变惊到。伍泽此时仰面倒在地上,拂尘和铁笛都已拿捏不住掉落在地。陈到顾不上管他,连忙去查看乔锐形的情况。之间乔锐形浑身发软的瘫倒在沙滩之上,已是昏晕过去,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陈到惊得浑身发抖,颤抖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最后还是感到了一丝气息,心里一宽。这时伍如海朝着他又扑了过来,陈到心下愤怒无比,一招“天命有归”朝着伍如海直打过去,伍如海此时根本顾不上反击,被一击打的翻了个跟头摔飞出去。 此时司马防指挥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和徐如松c韩连也冲过来。陈到怒视他们,正要发招攻击,这时楚昭从草丛中跑出,挽住陈到的手道:“叔至哥哥,你保护好自己,一定要活着离开,乔大侠就交给我好了!”说着便奋力将乔锐形扛起,将他带到了身后的树林之中。陈到目送两人消失在他的视野里,紧接着回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上来几人一起打去。 这一招蕴含了陈到无尽的怒火,庞盘山等人一时间无法抵御,纷纷被打飞出去或直接打倒。徐如松和韩连双双躲过这一击,一起喊道:“我们一起上,他绝不是我们的对手!”甄市生c罗涛和窦平平便同时挥舞着兵刃冲杀过来。 陈到跟他们拆了十几招,紧接着庞盘山c严逊德和余庆锋等人同时围了过来,伍如海c徐如松c韩连也一起来包围陈到。陈到已是杀红了眼,一手白毦金枪一手白毦剑,杀得甄市生的铁锤被砍出几道裂痕,严逊德的一个金环也被陈到一剑砍碎。庞盘山等人见此,不由得有些怯了,攻势也弱了许多。 韩连叫道:“不要停,他已是强弩之末了,拿下他,抢回《济世策》!”庞盘山等人这才提了提精神,又奋力的上前围杀陈到。 眼看陈到也要抵挡不住,只听见身后无数兵刃拔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c甄市生c窦平平和余庆锋同时感到身后一阵凉意,同时回头一看,之间柳元卿等师兄弟六人同时挥舞着兵刃朝着他们杀来。六人也顾不上陈到,连忙回身相迎。 伍如海c徐如松和韩连眼看就可以将陈到击倒,郑言却在不远处有些犹豫,心道:“陈到啊陈到,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你我结义一场,可我终究是看不懂你啊。” 这是又是一阵兵刃之声响起,徐浩他们九个一起冲了过来朝着伍如海三人一阵猛杀,伍如海等人已是消耗不少,这下也被他们缠住。陈到所受的压力瞬间消失,顿时觉得身子变得万分沉重,眼看就要倒下。陈德冲上前来将他扶住,道:“你是叔至?”陈到一看是他,再也禁受不住的留下两行泪道:“叔父,我”陈德斥道:“不许哭!难道这些日子你光学哭了吗?”陈到这才止住了眼泪。 眼看徐浩等人已经挡不住伍如海等人,陈德道:“叔至,你既已获得了《济世策》,那就是死也要守护好它,这里有我们,你速速带着《济世策》离开!” 陈到道:“可是”陈德怒道:“没有可是!你肩负着武林的未来,武林绝不能毁在你手里!”陈到还想在辩别几句,这时海岛上又冲出上百的武林人士,纷纷大叫:“抢夺《济世策》!”陈到吃了一惊,道:“他们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突然,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出现在了两人身边,张人杰冷笑道:“这些名门正派里也不乏这些心怀鬼胎之人,大概占所有参加盛会的人中的四分之一左右。陈到啊,你还不快走,是等他们来抢吗?” 陈到也知道情况不容再拖,‘恩’了一声就从侧面冲了出去。想找个机会去抢他们的船。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这时也冲过去帮助陈到吸引注意力。那上百人纷纷冲入战局,现场顿时更加混乱。 跟庞盘山c严逊德六人对阵的乃是“泰山派六侠”,除了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之外,还有廖元成c顾元希和刘元毅三人,柳元卿挥动手中的钢鞭,一招“白龙腾空”朝着庞盘山的肋下连续扫去,庞盘山对他的打法颇为无奈,单论力量他并不处于下风,但是速度实在是吃亏,只得不停地闪躲再趁隙反击。 郑元觉和明元夏之间更是有着无懈可击的配合,两人打着打着便突然调换对手,让窦平平和严逊德很是不适应,立时便落入下风,幸亏月牙铲和钢斧的打法相当,两人还不至于落败。若是换成一个打法快的,两人非战败不可。 廖元成c顾元希和刘元毅的打扮分别是农民c官兵和道士,兵刃也分别是短柄耙c铁盾和铁棍。顾元希和刘元毅分别找着罗涛和余庆锋对敌,罗涛看着廖元成的打扮和他黑黝黝的皮肤,不觉想笑,怎奈顾元希的钉耙攻的相当迅速,根本不给他笑的机会。他的面部动作就那样僵硬在脸上,看起来十分奇怪,可廖元成可丝毫不理睬,手中钉耙不断地抽击着罗涛的各处要害,打的罗涛一阵窝火,可是却没有办法,只好愤怒的乱敲着他的铜钲。 刘元毅更是在各处都压制了余庆锋,余庆锋每次出招都会被刘元毅一棍挑飞,这一次更是一棍压着余庆锋的钢叉在余庆锋的肩膀上。余庆锋大怒,奋力想挑开铁棍,可就是无法成功。刘元毅只是一脸嘲笑的盯视着他,这让他更加恼火,可他仍然没有办法,只好哇哇大叫。 甄市生比起他们俩更是不堪,他手使双锤,本来就以力量见长,结果对面的顾元希却不拿锐器和他硬碰硬,反而拿着一张铁盾挡在他的面前。甄市生使出全力拿着双锤朝着顾元希一阵乱砸,可那铁盾坚硬无比,顾元希的双臂又力量十足,甄市生打了半天却毫无效果。他更加愤怒,朝着顾元希怒骂道:“你这个臭当兵的,到这来凑什么热闹?”顾元希只是笑道:“你就这么瞧不起当兵的吗?那你也得先打赢当兵的才行啊。”甄市生虽然生气,但也知道硬来是绝对不行的,便转身朝着廖元成一锤打去,顾元希速度极快,立刻跟上挡住了甄市生的去路。甄市生气的什么也不顾了,又是一锤朝着他打去。 这时泰山六侠已经渐渐取得了压倒性优势,这时那近百名武林人士便冲了过来。场面大乱,庞盘山等六人趁机躲进了人群之中,泰山六侠也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也不惧对方人多,六人同时展开“环星阵”,立时挡住好几十人。 陈到趁着这帮人纷纷冲到岛上,立刻朝着他们的空船跑去,突然有几艘船里跳出几名手拿大网的人,将陈到直接网倒在地。只听一人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小子果然想找路逃跑,小子,你跑得掉吗?”另一人叫道:“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小子,立刻交出《济世策》,否则你就去死吧!” 陈到定了定神,突然一招“石破天惊”打了出去,震得那几人纷纷摔倒。陈到趁势将大网拉开,自己起身跳了出去,那几人纷纷拿着兵刃追了过去。陈到双腿一蹬,施展“破空浮云”,一下便落到远处的一艘大船之上。那些人吃了一惊,但还是锲而不舍的直追过去。 陈到虽然落到船上,可是凭着他一人之力却无法让大船行驶起来。那些人趁机全部追上了船上,领头那人大笑道:“小子,识相的就快交出《济世策》,爷爷我还会饶你一命!”陈到扫了扫他们,见他们都是一副贼相,怒道:“休想!”身子又向后退了几步,直到了船边。 那领头的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你!给我上!”那几人纷纷冲了过来。 陈到正要发招迎敌,突然一道黑影落下,陈到还来不及看,那人便落到船上,连发几掌将那几人纷纷打落船下。那领头的大惊道:“你你也要抢”陈到一看,居然是赵振。 赵振冷然道:“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功夫,也配来争夺《济世策》?本领和人品都不配!”朝着那人一掌打出,那人根本不敢抵挡,被一招打飞。 陈到喜道:“赵帮主,你来了,太好”话未说完,便被赵振拎住后背衣领带到了旁边赵振的船上。 陈到急道:“赵帮主,乔大侠他受了重伤,你快去帮他吧。”赵振不信,道:“乔兄受了重伤?怎么回事?”陈到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赵振面色凝重的道:“这可真是不妙,没想到伍泽这家伙竟然来了这么一手。”朱明有和冉全雷都走近道:“要不要去救?”赵振想了想,摇头道:“不行。”陈到急的叫道:“赵帮主,现在只有你能救乔大侠了,你要是不去,那乔大侠就真的危险了。”赵振和朱明有c冉全雷对视一眼,道:“好吧,那我们便靠近岸边。” 楚昭在草丛中看着沙滩之上乱成一团,心中不安,心道:“他们是绝对赢不了的,要是留在原地那乔大侠肯定有性命之忧。”于是奋力扛着乔锐形往丛林深处走去。 眼看对面人数实在太多,泰山六侠早就转为各自为战。又打了许久,众人实在是抵挡不住了,陈德连忙冲到近前喊道:“叔至已经脱困,现在突围就行了!” 等赵振等人将大船靠近岸边,赵振拉着陈到重新跳到岸上,朗声道:“《济世策》在这里,你们要来抢就来吧!”那些人见此,正好抛下泰山六侠等人重新朝着赵振和陈到追了过去。赵振等他们靠近,拉着陈到重新跃回了船上,并下令离岛。那些人纷纷上船追了过来。 陈到不解道:“赵帮主,您就这样不去救乔大侠了吗?”赵振有些无奈的扫了他一眼,道:“小子,你到底懂不懂,在他们的眼里,你和《济世策》比乔兄值钱的多。我们要是留在岛上,那才是真的麻烦。”陈到道:“这是为什么?”冉全雷见赵振有些不耐,便笑着上来道:“小兄弟,我来说一下吧。因为李九伦老是诋毁我们,所以那些上岛的人有不少都和我们有着深仇,只是因为碍着乔大侠的面子,才没有动手。我们要是上岛,那局面肯定更加混乱,那时候乔大侠肯定更加危险。所以我们把他们带的越远越好。”赵振望着那些远远追赶的船只,冷然道:“这些家伙,永远都这么烦人,本事没有多少,却这么爱挑事。” 陈到不禁道:“赵帮主,既然那些坏事都是李九伦污蔑你们的,那您为什么不去辩解呢?” 赵振转头朝着陈到冷然一视,朱明有和冉全雷不禁为陈到抹了把汗,陈到却浑然不惧,直视他凌厉的眼神继续道:“赵帮主,您要是真的去说的话,他们肯定会相信”赵振冷哼一声打断道:“他们配我去解释?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东西,想找我的麻烦,我赵振奉陪到底!”说着,转身走进了船舱里。陈到还想再说什么,朱明有连忙拉住他道:“小兄弟,你别说了,免得惹恼了帮主。”他对赵振的脾气很是了解,此次赵振竟然没有动怒令他很是诧异,冉全雷也暗暗道:“不对啊,帮主居然只是拂袖而去,真是奇怪。”陈到只好停下脚步,看着他离去。 柳元卿等人等那群人全部散去后,这才聚在一起,见庞盘山c徐如松等人都已不知去向,柳元卿道:“眼下叔至已经离去,看来我们也可以走了。”陈临东道:“不对啊,楚昭姑娘他怎么没有出来?”柳元卿四下看看,道:“说的也是,她应当和叔至在一起,现在怎么不在一起了?”马云禄躲在暗处正想出来提醒,突然看到了躲在不远处的庞盘山等人,连忙又躲了起来。 徐如松c庞盘山等人躲在暗处已是有些不耐烦了,徐如松不禁道:“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走了,我们不如就冲过去和他们来硬的,我就不信他们真的赢得了我们!”庞盘山点头道:“不错,我早就想和那柳元卿一较高下,刚才没能分出,这次一定要分出胜败才是。”罗涛c甄市生和余庆锋对视一眼,心里想到三人面对的对手,都有些犹豫,这时便没有发话。 这时伍泽有些虚弱的道:“不要怕,现在冲出去,一定要把《济世策》抢嗯和《救国策》抢到手。不过记住,切记不要伤乔锐形的性命。”徐如松不解道:“师父,都是那个姓乔的把你伤成这样的,您为何还要为他说话?”伍泽有些不悦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让你不许伤他就不许伤他!”韩连这时道:“是啊,二师哥,听师父的话就是了。”于是徐如松c韩连和郑言都冲了出去,伍如海则扶着伍泽换换退回到自己的船上。 这时司马防拉着其他人走到一边,低声道:“你们冲过去,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杀了那什么乔锐形,知道吗?”窦平平奇道:“刚才伍先生不是说不许伤他吗?我们为什么还要杀他?”司马防冷然道:“伍泽本领高强,可我们不一样,乔锐形要是将来恢复了来找我们的麻烦,那我们如何抵挡得了?你们就尽量发狠招,误杀了就误杀了,伍泽也不会为了一个乔锐形来跟我们翻脸。”庞盘山等人都应了一声,纷纷走了出去。 张春华在旁边,觉得现在满身凶狠气息的司马防和几天前有些老糊涂的司马防简直判若两人,心中更是寒冷:“想不到这司马府中的人竟然都有如此城府,对我都如此防备。”又心道:“我一定要帮楚姐姐他们一把。”想到这,她故意放慢了脚步,看着司马防和司马朗走回了船上。 柳元卿等人突然看见庞盘山和徐如松等人出来,全都转身相对严阵以待。庞盘山怒吼道:“柳元卿,今日你我必要一决高下!”说着舞动手中钢刀直冲上来,柳元卿微微一笑,道:“乐意之至!”挥动钢鞭相迎。窦平平和严逊德也与郑元觉c明元夏又斗在一起,罗涛c甄市生和余庆锋也都把心一横,又和廖元成c顾元希c刘元毅打了起来。 徐如松c韩连和司马懿也同时冲了过来,和徐浩等人打在一起,“常山狼群”和陈德没想到郑言的情况,便放空了他,郑言则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树林里。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人也悄悄的跟了进去。 马云禄还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见此乱象,正想也去树林里帮忙,突然发现又有几人重新开船回到岛上。原来有人猜测到了赵振和陈到的意思,认为岛上定然还留着重要的东西,便回来查看。他们看到了正在对打的众人也没有理睬,直接追进了树林之中,泰山六侠因为腾不出手,只得看着他们进入。 马云禄躲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心道:“不能让这帮人得逞!”便也跟了进去。 楚昭带着乔锐形走了许久,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扛着他了,便靠在一块大石之后休息。乔锐形突然睁开眼来,看着已经撕掉了假胡子的楚昭,倒也没有过于吃惊,当然他也没有力气来吃惊,只是缓缓道:“怎么样?”楚昭见他居然醒了,连忙道:“乔大侠,你没事吧?”乔锐形叹了口气,转头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道:“放心,死不了。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楚昭知他受伤不轻,只是在安抚自己,但也没有戳穿,道:“外面正打的火热,对面人多,我们只好先避一避了。” 乔锐形勉力将身子站直,朝着四处看去,道:“叔至他人呢?他可不能出事。”楚昭见他已是不能独自站直身体,还要靠着左手倚靠着大石,拿出怀中《济世策》道:“乔大侠,您放心吧,书是不会丢的。”乔锐形仔细的看了看,貌似明白了原因,笑道:“叔至这家伙还挺机灵的啊,不过从现在来看,《济世策》还是很危险。姑娘,你立刻带着《济世策》离开,我来引开他们。” 楚昭听了,并无丝毫犹豫的道:“乔大侠,这可不行,我绝不能就这样放弃你。”说着她又用力的将乔锐形搭到自己身上,道:“乔大侠,我一定要带你安全的离开这里。”乔锐形看着她,并未反驳,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情感。 两人费力的又跑出去老远,后面还没有其他人出现的动静,楚昭喘了口气,喜道:“看来他们还没有追上来。”乔锐形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色,只是道:“现在还没有,但是我们的速度肯定不如他们,现在还是非常危险。”楚昭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还是继续走吧。”便拉着乔锐形想继续向前。 乔锐形摇摇头道:“姑娘,之前跑了这么久,我也知道你的体力状况如何,你还是自己跑吧,千万别让《济世策》丢在心怀叵测之人手上。”楚昭却还是不愿道:“乔大侠,你别说这些,我我还有力气。”乔锐形笑道:“你真的有此意的话,那好,我们冒个险,去那个山洞里躲一躲吧。”说着便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隐蔽的山洞一指。 楚昭朝着他指着的方向仔细的看着,这才发现原来那边真的有一个山洞,心中不由得非常敬佩,但一看那山洞一副阴森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害怕,不由得有些犹豫道:“这个这个山洞还是”乔锐形故意的摇摇头,假装很是失望道:“唉,姑娘,你要是真的害怕,你就先走吧。我是绝对不会责怪与你的。” 楚昭又怎会放弃他?又看了看那个山洞,突然猛力的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就从那走,绝不能被他们发现。”乔锐形道:“好,那我们便快点进去。”于是两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只见那山洞内无比的黑暗,到处吊着那些树条,碰到身子总是弄得很脏,走的便有些束手束脚,乔锐形险些摔倒,突然大叫道:“走的什么路?找死吗?” 楚昭一怔,在黑暗中一脸疑惑的看着乔锐形,乔锐形并未再说,只是低声道:“别出声,里面有人。”楚昭大奇,虽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断里面有人的,但也是听从了他的话,没有接话。只听乔锐形又是佯怒道:“你既然不听话,那就滚出去!”说着便推了楚昭一把,想让她先离去。 可楚昭怎么愿意抛下她先走?硬是立在原地不动弹。两人还来不及再争执,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道:“谁在我的洞里大呼小叫?” 楚昭听了一惊,不由得佩服乔锐形的水平,正要说话,乔锐形捂住她的嘴道:“在下乔锐形,今日不下心误入阁下的山洞,实在是抱歉,我们这就走。”说着便要拉着楚昭离开,那人却道:“乔锐形?你是号称‘东海豪侠’的那个家伙吗?” 乔锐形不知对方的底细,现在显然是不能招惹对方,便停下脚步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那人哼了一声,冷然道:“你们这些‘六大天王’,都是些无情之人。怎么,来我的洞里来惹事害人吗?”楚昭听他的话,好像对乔锐形有什么怨气一般,便拉了拉他,想快点离去。乔锐形却并不畏惧,只是有些不解道:“我们六个都很无情?你这是什么道理?” 那人嘿嘿一笑,道:“什么道理?那我就跟你说说:那楚勋在江湖上名声一般,但是他杀了那么多人,对谁都是无情的很;西凉的陈杰虽然是救了不少人,但他纵容自己的徒弟在山下拦人,有不知道多少人他可以救得却不救的人就那么死去?伍泽老儿为了武学秘籍连脸面都可以不要,又谈得上什么有情?你乔锐形名声还不错,但是杀的人也不少,我也懒得说你;那个什么无名老儿武功虽高,却不知躲在哪里一直不出来,根本不管天下人的死活,他又是什么好人了?最后那个李九伦,简直就是无恶不作,对自己人都是残忍,完全就是个人渣!你们六个没一个好东西,明白吗?”最后一句近乎是吼了出来。 乔锐形听他虽然对他们六个很是不满,但更多是厌恶李九伦,心中不禁盘算起来,楚昭更是发现了这个问题,点头道:“不错,他们六个都不好,尤其是这个李九伦,他太坏了。那个伍泽也是,为了秘籍真是不择手段。” 那人听楚昭这么说李九伦和伍泽,有些奇道:“听你的声音,你是个姑娘,怎么,你也痛恨他们吗?”乔锐形正在想着楚昭会怎么回答,楚昭便笑道:“痛恨谈不上,他们做事虽然也有不妥,可人无完人哪,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总的来说,这位乔大侠和楚勋c陈杰c无名都是不错的,只有那李九伦和伍泽都是大大的坏蛋。”她对李九伦本就充满了恶感,这次因为伍泽伤害了自己c陈到和乔锐形,对伍泽也更是讨厌,便不断地说他们的坏话。 那人听她说李九伦的不是,很是赞同道:“不错,李九伦这个人渣,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楚昭连连附和,道:“是啊是啊,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他。”便拉着乔锐形想悄悄溜走。那人却话锋一转道:“李九伦该死,但乔锐形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那干嘛这么着急走?” 楚昭脸色一变,正要拉着乔锐形快速跑掉,乔锐形却停下脚步,道:“着急?好啊,阁下若是愿意透露姓名,乔某自然不会离去,但你遮遮掩掩的,连面也不露,乔某实在不愿和你多呆。” 那人哈哈大笑,伸手一挥便点亮了周围墙上的许多火把。楚昭见此,心里暗道:“这人居然会这么厉害的招数?不对,他肯定是有机关,肯定是。”乔锐形却心里一宽,心道:“此招虽然精妙,但是也算不上高明,‘弹指神通’已是强上它数倍。但也不能小看了他。” 之间那人身上披着长长的黑袍,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瞪视着两人,道:“没想到你这女娃娃还颇有姿色。”楚昭还沉浸在他之前的手法之中,并未理睬他的话,那人不禁笑道:“姑娘,这招‘飞空诀’可是我苦练了十年的招式,你也不用太过震惊。”楚昭却撅起嘴道:“不不不,你这招也算不上高明。我见过更厉害的。”那人不信,道:“你见过更高明的?好啊,那你便演示演示给我看。”楚昭哪里会什么高明的手法,只是摇头道:“不不不,这里不太适合。”那人脸色一变,道:“我的武功虽然不厉害,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嘲笑的。”说着便走上前来,作势要动手的样子。 乔锐形上前一步,道:“阁下,跟武林晚辈动手,不太好吧。”那人看着他一脸正气,居然没法发狠出手,不由得大感奇怪,道:“看你这样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或许你们六个都无情这个判断是不对的,但你们都很无礼却是肯定的!” 乔锐形听了他的话,很是想笑,但他还是道:“我们怎么又无礼了?”那人冷然道:“你们未经我李一伦的允许,就进入了我的山洞,还出言不逊,这不是无礼是什么?”乔锐形和楚昭同时瞪大了眼睛,楚昭道:“你说你叫什么?”那人见了两人的表情,不紧不慢的道:“我原来叫李一,现在叫李一伦。” 楚昭和乔锐形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怀疑之色,楚昭道:“你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充满着悲情啊。”李一伦身子一震,道:“你什么意思?”楚昭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和那李九伦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李一伦一听这话,突然大怒道:“你又扯那人渣干嘛?给我滚!”说着朝着洞口一指。 楚昭见他虽然愤怒,却没有害人之意,便道:“如果我能赢得了你的手法,你就让我们呆在洞里,如何?”李一伦一听,冷笑道:“就凭你也想破我苦练十年的‘飞空诀’?别说大话了,看招!”说着他朝着楚昭一掌打出。 楚昭早猜到他会动手,立刻发掌格开这一招,反手一掌朝着李一伦腰间打去。李一伦反应迅速,身子闪过,紧接着一拳朝着楚昭小腹打来,楚昭奋力发掌挡住他这一拳,正要反击,李一伦另一拳已停在了楚昭的眼前。 楚昭吃了一惊,道:“这你”李一伦大笑道:“女娃娃,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是不够的,你的实力也得行才是啊。”便笑着将拳头收回。 楚昭回身一脸忧伤的看着乔锐形,只见他一脸虚弱的靠在后面的石头上,这才想起他的伤势,连忙过去将他扶住,道:“李一伦,你就在这呆着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哼!”说着就要拉着乔锐形离开。李一伦却道:“哎,别忙,乔锐形看样子你是受了不轻的伤啊,居然不出手。”楚昭回头道:“是啊,都是伍泽那坏人害的。”李一伦想了想,道:“好啊,乔锐形你既然是‘六大天王’之一,想必你应该能给这女娃娃指导不少吧?好,你若是能让这女娃娃击败我,我自然会帮你们。” 乔锐形面无血色的回头道:“一言为定。”便和楚昭走出了洞外。 楚昭见乔锐形如此用力的拉自己,不由得道:“乔大侠,你的伤没事了吗?”乔锐形却不回答,正色道:“姑娘,你叫什么?”楚昭好像知道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乔大侠,我不太擅长学武的。”乔锐形却不理睬,抓住她的双肩道:“你说你叫什么?” 楚昭对他的情绪很是吃惊,但还是答道:“我叫楚昭,您叫我叫我小昭就行了。”乔锐形点头道:“好,小昭,你想学高深的武功吗?”楚昭摇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擅长学武。”乔锐形道:“擅不擅长和想不想可不是一码事,小昭,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学?” 楚昭仔细的回忆了李一伦刚才的话,心道:“我原本只想跟从叔至哥哥,跟他一起过着好日子。可是现在局势实在太过危险,我若是不能自保,叔至哥哥的压力就会更大,我要是能学得高深武功,自然能更好的帮助叔至哥哥。”想到这,便点头道:“我想学。”乔锐形笑道:“好,那今日我便收你为徒,让你打败这李一伦。” 楚昭先是一喜,却又摇摇头道:“不行。”乔锐形奇道:“什么不行?”楚昭道:“我已经有师父了,他是楚勋前辈啊。”乔锐形半信半疑,道:“楚勋会收徒?你说的可是真的?”楚昭仔细一想,道:“可是他却不允许我叫他师父,还说我们不是师徒关系,我实在是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乔锐形握住了楚昭的手腕,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他现在到处躲藏,自然无法教你高深武功。但是你已经有了‘山啸功’的根基,现在学习其他武功,自然能有更长足的进步。” 楚昭这才明白,可还是有些迟疑,乔锐形道:“放心,你是个好姑娘。叔至也是个有为的青年,小昭,你学了我的武功,自然能更好的去帮助叔至,更能继承我的事业啊。现在我成器的徒弟也不过有赵云一个,现在有了你,我也可以放心了。”楚昭便不再迟疑,磕头道:“好,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三拜。”便对他磕起头来。 乔锐形叹了口气,道:“好了,小昭,起来吧,现在时间不多了。”楚昭便站起身来,道:“师父,您的身体能支撑下去吗?”乔锐形苦笑一声道:“小昭,你对我刚才和伍泽的碰撞有什么看法?你觉得我们真的都是全力攻击对方吗?”楚昭有些不解道:“难道不是吗?”乔锐形道:“伍泽自然是那样的,可我不是。我们要是真的全力攻击对方,那我们俩就是不死也绝对是动弹不得了。其实我放置了很大的劲里去硬顶他的‘环虎功’,所以还不至于被他一击所杀,而我对他的反击自然也少了不少,他自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楚昭听了,不禁喜道:“师父,那您很快就能恢复了吗?”乔锐形摇了摇头道:“可没有这么简单,没有半年以上,是很难做到的。这里虽然隐秘,可他们迟早会找过来。”楚昭连忙拿出《济世策》道:“师父,我们查一查这本书,里面肯定有更好的办法。”乔锐形却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们时间有限,先搞定李一伦才是。”便捡起地上一粒石子道:“小昭,你看好了,等会儿对付他,得先从气势上压制住他。” 楚昭便收回《济世策》,聚精会神的看着乔锐形,道:“师父,那您打算用这个石头怎么样呢?”乔锐形笑道:“他那个什么‘飞空诀’可以把火把点亮,我这‘弹指神通’则可以把火把熄灭,你看好了。”说着便伸手一弹,将石头弹了出去,“砰”的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打的粉碎。 楚昭见此不禁骇然道:“师父,这招我学不来吧。”乔锐形却道:“小昭,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还学不会这死的东西吗?”说着便把“弹指神通”的心法和诀窍都说了一遍,楚昭便在心里不住地默念,想着想着,突然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前方一弹。 只见这小石头撞在前面的树干上,却被径直弹了回来,毫无生气的又落在地上。楚昭见此,心里难免失落,有些求助似的看着乔锐形,乔锐形却笑道:“挺好的,我刚开始练的时候,连着几次都直接弹飞了。你比我和子龙那小子要好多了。不过你要记住,光有准星是不够的,力道才是这‘弹指神通’的关键。” 楚昭点了点头,照着之前听的要诀又试了几十次,终于一下将一块小石头深深地嵌入了树干之中。乔锐形对此更是吃惊,不由得道:“小昭啊,你可真是奇才,能这么快就练成‘弹指神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一定是遗传了谁的高超的天赋。” 楚昭听了乔锐形的话,心中更是疑惑,道:“师父,这不可能,我爹只是个名不见转的裁缝,他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天赋高超之人呢?”乔锐形不动声色,道:“那你娘呢?”楚昭一听,眼光顿时黯淡下来,道:“我从小就没有了娘,所以更不会知道她的底细,而我爹又从来不提她,更不许我问”乔锐形叹了口气道:“苦命的孩子啊。”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沉思了一阵,道:“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名不经传的裁缝?而且小昭你也姓楚”楚昭奇道:“您明白了什么?跟我的姓有什么关系?”乔锐形笑道:“我还不能确定,等我确定了,自然会告诉你。” 楚昭点了点头,道:“师父,那我们现在就去挑战他吧。”乔锐形却摇了摇头,道:“你光凭一个‘弹指神通’是不可能击败他的,你还真以为他就会拿一招什么‘飞空诀’啊?”楚昭点头道:“是啊,就是他刚才的那套拳法,我都破不了。”乔锐形道:“那个招数我也从未见过,不过确实是高深的功夫。但要想赢他也不难。”说着便双手在身前一转,一掌朝着高处打出。 只见他这套掌法刚柔并济,虽然因为受伤而不具任何内力,不过却可以清楚的看出这套掌法的威力。楚昭不禁叹道:“师父,这招可真厉害,不过我真的学得会吗?” 乔锐形停了下来,咳嗽一声道:“小昭,我的武功几乎都是外家功夫。有刚猛无比的‘海啸拳’,还有就是刚才的这招‘鹰鲨掌’,以及我的九节软鞭。本来我们东海一脉还有用箫来震慑对方的招式,可是这招实在是难学,所以今日我只教你前面的三招。明白吗?” 楚昭一听,心道:“这‘海啸拳’让我一个女孩子家的打,好像不太合适吧。”可还是点头道:“好,我一定尽力学会,再打倒里面的李一伦。”乔锐形道:“好,你仔细看。”说着双手发拳,将“海啸拳”的招式前前后后的都演示了一遍。 楚昭仔细的看了看,心道:“这‘海啸拳’和叔至哥哥的‘熔天拳’确实是大有不同。‘熔天拳’带着不少细腻的变化,而这‘海啸拳’则全是刚猛的进攻,倒是叔至哥哥更适合‘海啸拳’而我更适合‘熔天拳’了。”但也心知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便用心的学了起来。 由于时间紧迫,乔锐形来不及等楚昭完全学会,便把“鹰鲨掌”的要诀也说了一遍,道:“小昭,说实话这‘海啸拳’不太适合女孩儿家来打。现在我也不要求你学会,但是将来你必须用好,因为‘海啸拳’的威力更大,将来必然能有更大的效用。”楚昭点了点头,心中暗喜,便重新开始练习“鹰鲨掌”。 楚昭聪明伶俐,而且天资确实强过陈到许多,只是打了不久便能朝着空中打出强劲的掌力。乔锐形本来也没想到楚昭竟能这么快就熟悉自己的这些绝技,见她学的又快又好也是万分惊喜。楚昭见他都这么高兴,不禁道:“师父,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去挑战他了?” 乔锐形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样子,知道必须打击打击她的气焰了,于是道:“小昭,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人家李一伦都说了,他那个什么什么招练了十年,你还真以为你这练了一下就行了?你也太小看人家了。”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了他那一条纯金色的九节软鞭。 楚昭对这软鞭倒是很有兴趣,立刻凑到乔锐形身边道:“师父,您是打算教我软鞭吗?”乔锐形没有回答,只是又拿出一条纯铁制的九节软鞭道:“这两条你任选一条,将来你就以它为兵刃吧。”楚昭见他面色凝重,便也收起了之前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仔细的瞧了瞧,心道:“这金色的软鞭一看就很有价值,我就是厚着脸皮拿走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再说了,师父一直都用的是这个金的,要是以后换了岂不是更不顺手?所以还是拿那个铁的吧。”于是她道:“这个铁的看起来厉害一些,我还是选它吧。”说着便伸手想拿过那条铁质软鞭。 乔锐形却把手一缩,笑道:“行了,你就别装了,我们的心思都一样。有金的又为何不要?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拿罢了。”楚昭小脸一红,道:“不不是”乔锐形这才正色道:“好了,我和我师父他们和你都是这么选的。可是我们东海一派有自己的规矩,老一辈的用铁的,新一辈的用金的。我在收徒传技之前都不能换兵刃。”说着便将右手的金鞭递了过去。 楚昭小心翼翼的将金鞭接了过来,问道:“师父,您之前的徒弟都没有学过这个鞭法吗?”乔锐形摇摇头道:“我收的徒弟虽多,可他们的天赋有限,都学不了这种高深武功。之前收了子龙倒是有足够的天赋,可他已经身兼顶级武功,所以没必要学我的鞭法了。只有你有着顶级天赋,所以直到今日我才选择传授这‘潮汐鞭法’给你。”楚昭奇道:“‘潮汐鞭法’?”乔锐形叹道:“不错,此乃百年前我们东海的开派祖师在观看潮起潮落时悟出来的鞭法,所以起名‘潮汐’。你也应该看到了,这条鞭也可以拉直,变成一条直鞭,这又是从另外两个东西悟出来的。” 楚昭接过金鞭,触碰了上面的机关,那九节软鞭便变成了直鞭。楚昭看了看这直鞭,却搞不懂能与什么东西有关,便问道:“师父,那是什么东西呢?”乔锐形缓缓道:“两个动物,一个是鸡,另一个是老鼠。” 楚昭瞪大了眼睛,道:“老老鼠和鸡?”乔锐形点头道:“不错,确实是这两个东西。当时岛上闹鼠灾,把养鸡的那些笼子全都咬得稀烂,结果这么多畜生在岛上到处乱跑。开派祖师想把它们都抓起来,但是用软鞭的打法太慢,而且也不容易戳开那些老鼠洞,于是悟出了这个打法,再几经变换,通过五代祖师的变化,终于演变出了直鞭的打法。”说着站起身来道:“听着我的要诀,打起来试试。” 楚昭听着他把“潮汐鞭法”的打法都说了一遍,原来这软鞭鞭法共有九式,分别为:猎天c飞旋c极挑c追魂c破月c扫尘c勾心和闪回,九招连续配合使出威力无比,可是如此高深的武功,就是楚昭也难以迅速领悟。乔锐形叹道:“罢了,我若是在全盛时期,自然能教的好些。还是来试试直鞭吧。”说着把手中铁鞭一抖,软鞭便变为了直鞭,他又把直鞭的要诀都说了一遍。这直鞭共有二十四式,比较简单的招式有“首鼠两端”c“投鼠忌器”c“呆若木鸡”和“戴鸡佩豚”等招。楚昭虽然聪明,可这鞭法也非一朝一夕之间所能练成,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使得还是难以说是有模有样,乔锐形看了,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日练成已是不可能了。” 楚昭回头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道:“师父,不如你在旁边指导,我已经把这些招式练得比较熟练了,只是不知道如何连接运用而已。有了您的指导,打赢他李一伦应该不成问题。”乔锐形看了看四周,道:“他们若是真的搜过来了,离找到我们应该也不远了,眼下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试试吧。”楚昭道:“师父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于是两人又走回了山洞。 张春华等着司马防和司马朗等人消失不见,又看着其他那些仆人正手忙脚乱的修复船底的窟窿,微微一冷笑,便转身跑到了另外一艘船上,独自划船出海想去寻找救兵。 此时大雾已是散去不少,张春华在茫茫大海中漂出老远,可是却难以发现什么船只,心道:“按理来说,陈杰前辈他们不应该走出这么远哪?”她哪里知道,陈杰因为和乔锐形c赵振等人商量过后,决定打头去阻拦“枪皇联军”,所以早早就离去了。她又寻找了许久,突然看见几艘大船朝着这边缓缓驶来,张春华不是鲁莽之辈,没有发声大喊,而是在原位不动声色的看着。 只见第一艘大船上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面色颓然,几根长发软软的垂在脑袋的两侧,微微的挡住了双眼,看起来深不可测。张春华虽然不知对方的底细,但是仔细一想:“眼下这一带都没有什么人,如果他们不帮忙,那可真的没有办法了。”于是她便在原位挥起手来。 那几艘大船便在她身旁停下,张春华爬上船后,发现这些船上的人并不多,不禁觉得万分奇怪,只听那中年人缓缓道:“姑娘,你从哪来?”张春华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中微微有些发颤,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只好道:“前辈,我叫张春华,从一个孤岛而来,祈求您的帮助。” 那人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从附近而来,那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姑娘,她叫楚昭。”张春华一惊,心中更加怀疑,道:“楚昭?您和她是什么关系?”那人已经听出她与楚昭相识,微微一笑道:“我是她的父亲,我叫楚成。” 也不知道楚成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居然从魏郡一路赶到了东海,并雇了船一路前来寻找。张春华听了楚成的话,却并不敢全信,依旧是试探道:“那您知道楚昭有什么同伴吗?”楚成微微一笑道:“一个陈到小子,一个马云禄姑娘。”张春华这才相信,便道:“您既然是楚姐姐的父亲,那现在他们有难,那您赶快去救他们吧。” 楚成本来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大,道:“有难?怎么回事?”张春华便把岛上的事都说了一遍。楚成道:“想不到这伍泽还是这副死样,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前去,否则乔锐形他可就危险了。”张春华听他的语气,好像与伍泽c乔锐形相识一般,便留了个心思,四处观察起来。 此时柳元卿等人依旧是占据着不小的优势,此时要是使出六人的“环星阵”,庞盘山等人恐怕连一两招都坚持不了。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过早暴露招式为他人所见,所以才各自为战,但即便是如此,他们还是稳稳地压制着对方。 庞盘山和柳元卿已经拆了百招,他的刀法已经用了一次又一次,柳元卿已经把他的招式都看了个遍,心中已有计较,突然一招“苍龙回旋”朝着庞盘山露出的破绽打去。 庞盘山大骇,连忙挥动钢刀挡开,身上冷汗直冒,心道:“我的罩门到底还是被他找出来了吗?”柳元卿笑道:“庞寨主,你的肩膀怕是有旧伤吧。”庞盘山脸色一寒,他的肩膀曾经受过旧伤,而且他的刀法强劲无比,旁人可想不到他的罩门竟然在肩膀,今日竟被柳元卿看出,不禁更加吃惊。 柳元卿看着他的样子,收回钢鞭拔出身后双剑道:“诸位师弟,一起变招,拿下他们!”说着便朝着庞盘山又攻了上来,庞盘山浑身发抖,还是硬着头皮的迎了过去。 原来柳元卿等六人在学艺之时,他们的师父德天师根据他们不同的出身教授给了他们不同的兵刃,同时又根据他们不同的喜好又传授了另一种兵刃。这才有了柳元卿的钢鞭配双剑c郑元觉的月牙铲加弹弓和明元夏的钢斧配绳索。此时郑元觉和明元夏也同时跃了出去,离战局大概差了十步远。窦平平和余庆锋难得能缓口气,刘元毅手中的铁棍突然分成三段,每一段都由铁索连接,朝着窦平平打来。 窦平平吃了一惊,连忙挥动双钺将铁棍弹开,廖元成正一耙将罗涛逼退一步,突然抽出一把飞镖朝着他丢来。窦平平手忙脚乱的又将飞镖击落,这时顾元希突然从厚实的铁盾中抽出一杆长刀朝着窦平平拦腰斩来。窦平平实在无奈,连忙闪身一躲躲了过去,就在这时,郑元觉一弹弓打在了他背上,他身子不稳,朝着明元夏摔了过去,明元夏刚把绳索拿出,趁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严逊德反应迅速,朝着明元夏一环打来,顾元希迅速赶到明元夏身前,伸出盾牌将金环挡住。泰山六侠一同征战了二十多年,其间的默契可不是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可比。眼下顾元希c廖元成和刘元毅横住正面朝着严逊德c罗涛和甄市生一阵猛打,余庆锋在其中根本帮不上忙。明元夏的绳索突然伸出,勾住了甄市生的兵刃,刘元毅趁着空档,将三节棍朝着余庆锋直砸而下。 余庆锋拼了性命才将这一棍挡住,刘元毅又补上一掌,朝着余庆锋的天灵盖拍去,吓得余庆锋大叫一声:“饶命饶命!” 严逊德见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实在是恼火不已,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向后扔了出去,同时躲过了刘元毅这一掌。严逊德接着叫道:“你这臭道士,吃我一招!”朝着刘元毅一环打去。刘元毅丝毫不退,稳住三人的位置,将三节棍又合上变为之前的铁棍,朝着严逊德迎了过去。 马云禄跟着那帮人走了许久,见他们在森林里一团乱转却依旧找不到楚昭c乔锐形等人,心中暗喜。不料前面的草丛中突然传出一阵声响,一人喜道:“啊,他们一定在这里。”说着举刀就冲了过去,众人在附近搜索了半天,却只发现了一只兔子,不由得沮丧起来。 马云禄正在偷笑,突然身后草丛一动,一只黑紫色的毒蛇朝她缓缓而来,饶是她的胆量大于旁人,却也不由得惊叫一声。那些人听了,纷纷警觉起来,领头的一个胖子道:“什么人?”马云禄心道:“我的行踪已被发现,不如让他们来对付这条蛇。”想到这她便跳出了藏身的大树,道:“我。”那胖子奇道:“你是谁?”马云禄正待开口,那毒蛇突然张开利牙朝着马云禄咬来,马云禄惊的花容失色,双手撑地一滚,这才躲了过去。 那些人也看见了这条蛇,他们平生从未见过这种毒蛇,纷纷吓得尖叫起来。那胖子道:“你你究竟是谁?带带这毒蛇来有什么企图?”马云禄强装镇定道:“啊你们妄想抢夺什么什么策,我不能让你们得逞,所以带了我的宠物来教训教训你们。”说着朝着那毒蛇一指。 众人一见,纷纷吓得脸色铁青。马云禄正在得意,那毒蛇突然朝着她的手指咬来,马云禄连忙又是一闪,险些被它咬中。 那胖子见此,嘿嘿笑道:“宠物?你就别装了,它分明是把你当成猎物了好吧?”马云禄一边艰难的闪躲,一边强行辩解道:“谁说的?它就是我的宠物,只是只是不太听话哎哟!”她一分心,又险些被这毒蛇咬中。离她较近的两人同时狞笑道:“既然它不听话,那我们就来帮帮你吧。”说着齐身舞刀冲了上来。 那胖子连忙喊道:“小心!”马云禄身子一低,一剑划在两人的腿上,那两人齐声惨哼,双双摔倒。马云禄连忙又是一滚,那毒蛇便在那两人身上各咬一口。 只见那两人纷纷哀嚎,连喷毒血而死。那胖子和其他人吓得纷纷退后一步,马云禄也害怕起来,靠在了身后一棵松树旁。 那毒蛇毒死了两人,用着它细小的眼睛扫视着众人,却迟迟不发动进攻。三方对峙了一阵,那胖子突然吼道:“这婆娘和这畜生害死了我们的兄弟,给我杀了他们!”那些人听了,仗着人多,壮着胆子一起冲了上来。 那胖子虽然喊的大声,可实际上他对那毒蛇也是怕的要死,抢先朝着马云禄冲了过来,其他人纷纷效仿,结果剩下的十几人倒有十人来围攻马云禄,去对付毒蛇的只有三人。 马云禄虽然剑法不弱,可是对面这些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再加上他们人手太多,马云禄勉强挡了几下,就被那胖子一刀把拍在腿上,摔倒在地。那些人纷纷大笑的围到近前。那胖子并不心急,而是警惕的看着那条毒蛇,见它并不能轻易的伤到另外三人,这才走过去道:“臭婆娘,你究竟是谁?”马云禄瞪视着他道:“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们这些人,根本不讲义气,明明说好了的事情,却还是要来抢。结果好了,自己死了人,却非要赖在别人头上。” 那些人听了,对视一眼,眼中的斗志不由得下滑了不少。那胖子吃了一惊,怒道:“放屁,我看你是找死,吃我一刀!”朝着马云禄一刀砍来。马云禄双腿按在地上,一脚踢中他的脚踝,那胖子重心不稳,顿时摔倒在地。 马云禄正要去拿长剑,只见一人一脚踩住她的剑柄,用力一踹便把长剑踢出去老远,马云禄吃了一惊,连忙拔出腰刀朝着那人砍去。那人倒也不是庸手避过她这一,刀反身一掌朝着马云禄拍来,马云禄本来可以轻松躲开这一击,怎奈周围又有几人朝着自己攻来,迫不得已硬受了这一掌,又坐倒在地。 那胖子气哼哼的站起身来,怒道:“好啊,还敢反抗,我要让你死无全尸!小王,你给我杀了她!”那个击倒马云禄的青年应了一声,道:“好!”说着朝着马云禄一剑劈下,马云禄绝不会坐以待毙,身子朝前一滚,一刀朝着他小腹刺去。那小王本来可以轻松躲过马云禄这搏命的一击,突然只觉得后心一凉,自己的心脏便被一件锐物所贯穿。 那胖子和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而那小王早已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马云禄趁势一刀刺进了他的小腹里。无数鲜血从小王口中喷涌而出,溅的马云禄满身都是。 连马云禄自己都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甚至忘记了将腰刀拔出来护身,却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贯穿了小王后心的银枪,那从前胸透出的枪尖是无比的熟悉。 赵云英气十足的吼声从马云禄面前传来:“云禄小心!”只见赵云舞动佩剑朝着他们直奔而来,“刷刷”两剑便砍倒两人。那胖子吃了一惊,挥剑就要朝着马云禄砍落,马云禄此时还处于呆滞的状态,根本无法抵抗。赵云见此,顺势在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朝着那胖子打去。他“弹指神通”的功夫已有数月之功,虽达不到乔锐形的水准,可打在那胖子的手腕上,却也很轻松的将他的长剑打落。 马云禄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对赵云的万般情感就在此时涌上心头。但她心中的理智还是压过了情感,拔出腰刀,回身又挡住了两人的攻击,为赵云赢得了时间。赵云趁势冲到近前,拔出小王尸身上的银枪,一招“金龙吐信”横扫出去,瞬间就将四人扫倒在地。其他人见了他此等神威,哪里还敢逗留,纷纷大叫逃跑。 那围攻毒蛇的三人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一个不留神纷纷被毒蛇咬伤,立时中毒而死。赵云见此,心中也不禁感叹这毒蛇的毒性。此时对面仅剩下那胖子和两个手下,那胖子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和赵云相抗,一推两个手下道:“快上啊!杀了这混蛋。”那两人也都不是傻子,见了赵云横着银枪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哪里还敢近前,朝着马云禄冲去。 赵云根本不等他们靠近马云禄,身子前冲,一枪便贯穿了一人的身躯,另一人见此,吓得什么也不顾了,一刀朝着赵云砍来。赵云弯腰一闪,拔出银枪立时将那人的钢刀弹飞出去。 此时按胖子不顾一切的朝着马云禄连砍几刀,马云禄知道他的意思,紧守门户并不跟他硬碰硬。那胖子正盘算着如何逃跑,忽然脚腕一痛,低头一看,却是那毒蛇咬了一口。那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马云禄惊恐的眼神,就这么倒了下去,临死还保持着之前准备砍击的动作。那毒蛇毫不停留,朝着马云禄扑来。 赵云又是一枪,将最后一人刺死,正好看见那毒蛇朝着马云禄扑来,马云禄手中的腰刀太短,不敢伸过去相迎,只好不断退避。赵云身子一扑,捡起一块石头,照着毒蛇直打过去,那毒蛇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身子弹在旁边的树干之上,朝着赵云直扑过来,赵云根本来不及反应,正看着那毒蛇的两只毒牙,连忙一枪杆挡了过去,那毒蛇一口咬在他的银枪之上。 赵云将银枪插在地上,一脚踩住毒蛇的尾巴,正要拔佩剑砍它,那毒蛇松开银枪,灵敏的朝着赵云的大腿扑来。赵云身子一倾,那毒蛇从他的胯下飞了出去,此时赵云看不到毒蛇,心里也有些恐惧,身子朝前一跃,拔出佩剑转身冷然盯视着它。 马云禄看着这一人一蛇这生死之战,惊的立在原地,双腿僵硬,想动也动不了。赵云丝毫不敢大意,刚才这毒蛇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此时他根本不敢与马云禄有任何眼神交流,不然就在他俩交流之时,毒蛇就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这一人一蛇就此对视良久,马云禄此时感觉自己的双腿终于可以活动,但她也不会去打扰赵云,只是默默的移动到赵云身后,暗暗道:“若是子龙为我而死,我也绝不独活。” 赵云可没有心思揣摩马云禄的想法,盘算良久,这才缓缓从地面上捡起一个拇指大的石块,他“弹指神通”的功夫比起楚昭刚练得要娴熟的多,此时在对峙之时正好使用。那毒蛇立在原地,却没有什么行动。赵云突然一击打出,那石块朝着毒蛇劲射而来。那毒蛇等赵云出手,突然行动朝着赵云窜来,赵云反手一剑朝着毒蛇直劈过去,怎奈那毒蛇身子撞在佩剑上,就势一弹,反而朝着马云禄扑去。 赵云吃了一惊,连忙直扑过去,朝着那毒蛇一剑砍去。马云禄自然不会留在原地等死,心知光凭手里的腰刀不足以抵挡,连忙跑开几步。那毒蛇身子刚刚落地,并不去追击马云禄,只是借势一扫,一尾巴抽在赵云的手腕。赵云只觉手臂一痛,手中佩剑便脱手落地。 那毒蛇趁机朝着赵云直扑过来,赵云临危不乱,待它靠近一掌切在它身上,将它打飞在地。马云禄见赵云兵刃落地,大惊,不顾危险的冲上前来,等那毒蛇又朝赵云冲去,突然一脚踩在它的尾巴上。 赵云见她突然上前,叫道:“云禄快走,危险!”那毒蛇正想跃起,却被马云禄踩住,反而摔落在地,回头朝着马云禄扑来。马云禄不顾一切挥动腰刀朝着它砍去,那毒蛇闪到侧面,又朝着马云禄咬去。 赵云早就捡起了身下的石头,等着那毒蛇再次行动,一击打出,正中毒蛇的脑门,他这一招“弹指神通”蕴含了无比强劲的内力,这毒蛇根本不能抵御,瞬间落地而死。 马云禄看着那毒蛇和其他人的尸首,身子又颤抖起来。赵云捡起银枪和佩剑,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道:“没事了。”马云禄感受着他所带来的温暖,本想继续下去,突然想到了乔锐形c楚昭等人,连忙道:“快快去救人。”赵云点了点头道:“是,救师父要紧。”两人便往树林深处继续走去。 楚昭和乔锐形又走进了洞里,李一伦正悠闲的坐在一块大石之上,见到两人,笑道:“怎么,准备的倒是挺快的啊,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你们有多少把握啊?”乔锐形哼了一声,并不回答,楚昭道:“喂,你面前的可是我师父‘东海豪侠’乔锐形乔大侠,你居然敢瞧不起他?现在我就要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说着一掌朝着李一伦打去,正是刚才学到的“鹰鲨掌”。 李一伦虽然嘴上轻视二人,却丝毫不敢大意,伸掌格开她一击,反身朝着楚昭一拳打来。岂料楚昭身子转的飞快,立刻到了他的身侧,一掌推在他肋下,将他震退几步远。李一伦吃了一惊,心知她刚才一掌已是手下留情,惊道:“你这是什么怪招?”楚昭娇笑道:“是比你那什么‘飞空诀’厉害一百倍的招数。”说着又是一掌朝着他打来。 李一伦冷笑道:“那也未必。”抬手一掌朝着楚昭直甩过去,楚昭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朝着自己横扫过来,连忙收手后退。李一伦双腿一抬,身子跃起朝着楚昭踢来,楚昭见他的四肢犹如幻影一般难以辨认,连忙又使出“鹰鲨掌”的一招扫去,怎奈这“鹰鲨掌”固然厉害,可是她才刚学,无法发出它全部功力,还是被逼退,直退到乔锐形身前。 乔锐形心道:“四肢并用?这‘飞空诀’倒也不能小看了。”于是道:“小昭,上兵刃,破他双腿。”楚昭应了一声:“好!”拿出九节金鞭使出一招“猎天式”朝着李一伦的双腿扫去。李一伦心下暗暗吃惊:“乔锐形这老东西果真厉害,我苦修十年的招数还是让他发现了破绽。”他这“飞空诀”乃是祖传的一招技能,优势就在于四肢的掌控,弱点就在于腾空之时双腿会成为对方的首要攻击目标,一旦双腿被破,那也无法再腾空了,这’飞空’又从何说起? 眼看楚昭已经一鞭甩到,李一伦连忙收紧双腿,在空中一翻跟斗,朝着楚昭一掌拍落。此时他已不敢再四肢并用,否则可能会一触即溃。楚昭原地不动,一招“舞花式”朝着李一伦甩去,正好一招砸在李一伦的手腕,李一伦大痛,眼看楚昭又要发招连击不得不落地相避。 乔锐形见此,道:“不要停留,‘追魂’追击!”楚昭不作停留,一招“追魂式”朝着李一伦攻去。李一伦右掌一格,将金鞭格开,楚昭毕竟是第一次实战,此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乔锐形接着喊道:“‘闪回’!”楚昭听了,立刻向后退出一步,李一伦不知她又要发出什么招数,双腿一弯蹲在原地,做好防御准备。楚昭身子突然朝前一扑,朝着李一伦左膝扫来,李一伦连忙挥掌防御,怎奈这一招却是虚招,这一鞭其实是朝着他右肩而来。李一伦连忙右掌发出想挡开这一鞭,结果楚昭又一甩手,金鞭又朝着他小腹甩去。 李一伦接连抵挡了半天,见她各个招数竟都是虚招,心下窝火不已,怒吼道:“有本事就给我来真的,不要遮遮掩掩的!”双腿又一次弹起,朝着楚昭迎头踢来。乔锐形见此,眼中精光一闪,高声叫道:“动手!‘鸡飞狗跳’!”李一伦尚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是一招打下。楚昭身子一滚躲到了后面,然后一晃金鞭,那九节软鞭立刻变成了直鞭,楚昭不等李一伦回身,一招“鸡飞狗跳”朝着他左腿打去,李一伦还来不及行动,便被一击抽中,惨叫一声落在地上。 楚昭嘻嘻一笑,并不追击,道:“怎么样?李先生,你服输了吗?”李一伦捂着脚踝,却丝毫没有佩服的样子,怒道:“你还不配!”突然朝着楚昭一掌攻来。楚昭吃了一惊,一边挥动金鞭抵挡一边骂道:“你这个不讲信用的东西!你跟李九伦真是一路货色!”李一伦一听,更加愤怒,怒吼道:“不要提那个狗贼!”攻势越来越猛,他虽然不用双腿,可是对楚昭出其不意,已是占据了上风,楚昭对这二十四式鞭法又不是很熟练,已是有些难以抵挡。 乔锐形在一旁看着,并不慌张,只是沉声道:“‘投鼠忌器’!”楚昭听了,立刻变招,朝着李一伦腋下横扫过去,李一伦吃了一惊,见她居然不顾自己受伤也要攻自己的要害,连忙退步躲了过去。他不知道这“投鼠忌器”本就是险中求胜的一招,以快击敌以求逼退对方的猛攻,在此时使出最为妥当。乔锐形又喊道:“‘斗鸡走马’!”朝着立刻身子向前,一鞭打出,李一伦见她反击如此迅速,不敢再上前进招,紧守门户不给她可乘之机。没想到楚昭这一招变换奇快,一次呼吸之间便甩出两鞭,先后砸在李一伦的左膝和右膝,李一伦这下也守不住门户了,楚昭又是一鞭撞在他胸口,李一伦便应声而倒。 连乔锐形也不得不赞叹楚昭对此招使用的竟能如此精妙,虽然用哪招都是通过他的指导,可是现场出招却都是她自己所为。这时李一伦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道:“好啊,‘六大天王’果然名不虚传,我我认输了。”楚昭还是有些不信,道:“你认输?刚才你就该认输了。”李一伦站起身来,道:“我不过是一与世无争的闲人而已,只是想和你多过过招罢了。我和乔锐形又没有什么新仇旧恨,何必为难你们?”乔锐形这时走上前来道:“李一伦,你既然只是一闲人,那又为何对李九伦如此仇恨?” 李一伦听了,满脸无奈与悔恨的坐回到之前坐着的大石之上,道:“我为何要做一个闲人?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他,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返回陆地,就一定会有他的消息。姑娘你说的不错,我和李九伦确实都是一路货色,我是他哥哥,他是我九弟。” 此言一出,楚昭和乔锐形的脸色都是一变,楚昭道:“你你真是他哥哥?”李一伦双眼一闭,显然是很不想承认此事,但他还是继续道:“不错,我和老九共同生在兖州的一个落没武学家族,我们共有兄弟九人,我是老大,而老九他是最小的。我们家族的武学已经落没,但我们常年积蓄下来的财富却依旧是让人眼红。最终,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是对我们下了手,我们的父母和兄弟大多数都被害死,只有我和几个兄弟逃了出来。当时老九他还只有九岁,当日便是失踪,我花了许久去寻找他,但那些狗贼却不愿放过我们,我只好边躲边找,剩下的几个兄弟也一个一个的被害了。找了好几年,我才找到了他的下落,他丝毫没有忘记家门大仇,毅然的随我返回复仇,这让我很是欣慰。” 楚昭奇道:“就凭你们当时的本领,难道足够复仇吗?”李一伦苦笑道:“要是足够,我们家也就不会灭门了。但是我们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奇遇。我们刚刚出发不久就又遇上了追杀,我们无路可走,只好来到了海上,最后漂泊到了这个岛上,就是鬼魔岛,跟你那个灵魔岛和妖魔岛一同被称为‘三魔岛’。你应该知道。”乔锐形点了点头,道:“不错,据说这‘三魔岛’上都住着武林高手,想必这鬼魔岛上的就是你吧。”李一伦道:“武林高手?我就算了吧。但这岛上曾经是有这样的一号人存在的。我和老九在岛上挣扎了许多日子,终于发现了前辈高人在岛上留下的武功招式,都刻在了石壁上,以我们当时的水平是不容易参透的,老九当时就决定学习。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用李家自己的武学招数来复仇,老九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于是老九他按照刻在石壁上的招式开始练习,而我则凭借记忆修习李家的招式。” 楚昭道:“所以李九伦成为了武学大宗师,而你却落到了现在的境况?”乔锐形觉得楚昭这么说实在有些无礼,正要发话,李一伦却叹道:“是啊,确实是如此。不过一个人的武功高却不干正事又有什么用呢?你们看看老九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他学得那些枪法确实是天下无双,可是他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哪?他本来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在复仇的路上遇见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楚昭不由得奇道:“最可怕的东西?那是什么?”李一伦只是冷笑,却不回答,对乔锐形道:“你觉得是什么?”乔锐形想了想,道:“根据李九伦的所作所为,他应该是渴望权力。”楚昭不解的瞪大了眼睛,道:“权力?”李一伦却点头道:“不错,就是权力。他曾经为一个邪派充当代理门主,觉得那些人很讲义气,又因为对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过分的痛恨,所以希望组建一个邪派联盟一同对付他们。但是他深知这种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便暗自推行此事,就在这个过程中,他萌生了称霸武林的念头。盟主这个头衔已经不能再满足他的欲望了,只有武林之王才可以。” 乔锐形听了,冷笑道:“恐怕不仅仅是如此啊,要是他当上了武林之王,恐怕他就会想着当皇帝了。欲望这东西,本就是无止境的,可万不能纵容了。”李一伦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可你又是否明白,这本就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造的孽?他们做的事又很光明正大吗?若不是他们,又怎会有今日的李九伦?” 乔锐形道:“这我也知道,我宴请天下豪杰,也知道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心术不正之徒,但如今李九伦势力太大,若不能让天下英雄团结一心,我们恐怕很难与之抗衡。鬼火盟的灭门就是一个示例。”李一伦一听,瞳孔不由得一缩,道:“鬼火盟灭门了?”乔锐形点了点头,道:“不错,除了舒难活和贾难辩不在之外,全门自简难敌之下无一生还。”李一伦嘿嘿一笑,道:“好啊,反正这鬼火盟也是不干好事的破地方,死得好啊,死得好啊。”顿了顿,又道:“当年他执意要做这些事情,我苦劝他他也不停,还讽刺我只会记着这些过时了的武功。那些可都是家传百年的功夫啊!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从那些名门正派手中夺回了我们家族的武功秘籍,让我重新去修炼,看看能有什么像样的收获。我对他很是不满,但因为兄弟情深,还是决定跟着他以免他干出什么傻事。结果他后来竟兽性大发对几个良家妇女做出了那等毫无人性之事,有一个妇女还因此因此”说到这,他便说不下去了。 楚昭一听,并没有因为李一伦的话而有些害羞,只是自言自语道:“原来李千羽是这么来的。”李一伦道:“是啊,从此我也对他彻底绝望,便回到了鬼魔岛上,再也不问世事。不过我对修习这些功夫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我的天赋很差,也没有学习的基础。直到十年前,我才因为这岛上那些猛兽太多,这才练了这个‘飞空诀’。” 楚昭道:“猛兽太多?我怎么一个也没有看到?”李一伦站起身来,走到洞口道:“嘿嘿,我这功夫也不是白练的,这些猛兽天天在森林里自相残杀,全都被我给杀了。后来那些小动物啊,一看到我全都吓得跑了,就算是再毒的毒蛇也不例‘’他突然感觉腰间一紧,身上的穴道便被人点上,紧接着有人在他后背上踹了一脚,将他直踹回洞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海岸乱象 楚昭和乔锐形都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将他接住,只见郑言一脸阴冷的站在洞口道:“好啊,李九伦这贼子除了李千羽之外居然还有亲人在世上,今天我就要替武林清理门户!”说着朝着李一伦就扑了过来,楚昭连忙一招“戴鸡佩豚”朝着他打去,郑言拔出长剑一挥,将直鞭挡开,自己顺势一退,冷笑道:“楚姑娘,你若是执意抵抗,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楚昭一甩直鞭将乔锐形和李一伦挡在身后道:“郑言,你不要再助纣为虐了,你师父错了,你还要再错下去吗?” 郑言听了,道:“错?什么是错?是抢夺武学秘籍还是恶意毒杀旁人?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吗?楚昭,我告诉你,今日这个李一伦的命我要了,你手上的《济世策》我也要了,识相的就通通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楚昭摇了摇头,道:“郑言,我说了无数次,你的哥哥和妹妹不是叔至哥哥害的,你就是不听。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下去,那好吧,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动手吧。”郑言嘲弄的笑道:“刚刚学了两招就不自量力了?看招!”对这楚昭的双腿一招“太极锁”就打了出来,楚昭没想到他会使出这招,整个下身就此动弹不得,此时郑言已经一剑刺到,楚昭连忙一招“投鼠忌器”朝着他迎头打去。 郑言笑道:“怎么还是这招?就不能用什么新花样吗?”闪身避开,一掌推在她腰间,楚昭不能闪躲直接被推飞而出,摔在乔锐形和李一伦身前。 乔锐形一直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觉得郑言的剑法和掌法并无高明之处,就是这招“太极锁”实在是怪异,不由得问道:“你这是什么招数?”楚昭和陈到之前了解过这一招,于是道:“这是在陈虎门偷学的‘太极锁’。”说罢便反身一招“鸡飞狗跳”朝着郑言又打过去。 郑言叫道:“什么叫偷学?明明是人家都承认了的!”说着又是一招“太极锁”锁在楚昭的腿上,楚昭身子跃了一半就摔落在地。眼看郑言就要一剑斩下,乔锐形突然朝前一扑,不顾一切的一招“海啸拳”朝着郑言打来,郑言满脸阴狠之色,发掌相迎,乔锐形此时功力连平常的半成也不到,一下便被击的倒飞出去,倒在李一伦身前狂喷鲜血。 李一伦看着乔锐形和楚昭接连落败,心中虽急可也没有办法,刚才穴道被点,乔锐形已是无力再帮他解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没有办法。郑言冷笑道:“堂堂‘东海豪侠’却连‘中原魔君’的弟子也不是对手,这可真是讽刺啊。”乔锐形又喷了一口鲜血,并不回答他的话。 楚昭听他嘲讽乔锐形,不由得大怒道:“不许侮辱我师父!”站起身将直鞭转为软鞭朝着郑言一招“破月式”朝着郑言直劈过来,郑言又是一招“太极锁”打出,这次锁住了楚昭的上身,郑言趁势一掌拍在楚昭的小腹,又将楚昭打飞出去。 重重落地的楚昭只觉浑身上下疼痛不已,心下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能破解“太极锁”的办法,但是看着重伤的乔锐形,还是艰难的站起身来,挥鞭一指郑言,道:“再来!” 郑言有些惊讶的看着楚昭,道:“你和陈到还真是般配啊,都是这种死心眼的人,以你的聪明才智你看不出我刚才手下留情了吗?怎么还要送死?”楚昭只觉得一股酸苦的液体从喉咙中流出,强行咽了回去道:“我纵然知道你未下杀手,但是我绝不可能就此放弃。”郑言知道这“太极锁”对内力的消耗不小,已是不能再耽搁下去,冷然道:“好啊,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不客气啦!”又是一招“太极锁”朝着楚昭打去。 楚昭突然将软鞭又转为直鞭,一招“两鼠斗穴”打在旁边的石壁上,石壁上便落下来无数石块,楚昭一鞭挑起这些石块朝着对面劲射而来的一道内力砸去,这招“太极锁”便锁在了一块石块之上。郑言见此,连忙停下脚步,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光芒,道:“这这怎么可能?” 乔锐形这时缓缓道:“天下武功总有各自的弊端,再加上你这‘太极锁’还未练到极致,破绽自是不少。小昭,‘弹指神通’。”楚昭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几块石子,道:“接招!”朝着郑言奔去。 郑言丝毫不敢怠慢,又是一招“太极锁”直打而出。楚昭一指接连弹出三块石子,完全笼罩住了“太极锁”的所有方位,又破开了这招,紧接着楚昭不给郑言后退的机会一招“呆若木鸡”朝着郑言甩去。 郑言不得不挥剑相迎,此时两人近距离搏斗已是无暇再使出“太极锁”了,论外家功夫他又怎能和楚昭相比,斗了十几招就已是难以招架,楚昭一招“掉头鼠窜”正好抽在郑言的膝盖上,郑言痛苦的直接跪倒在地,长剑也落在地上。 楚昭也停下身子没有再施攻击,只是回去将乔锐形扶起,又解开了李一伦的穴道,这才返回道:“郑言,现在还不晚,回头吧。回去好好劝劝你师父。”郑言只是喘着粗气,过了一阵这才恢复过来,道:“好好”趁着楚昭有些放松警惕,突然一招“太极锁”锁住了楚昭的双腿,紧接着一掌朝着楚昭打去,这次他丝毫没有收手,更是全力发出。乔锐形和李一伦见了,齐声怒吼道:“住手!” 只见一道人影同时扑出,双手抓住郑言的腰。郑言没有防备便被带了出去,直摔倒在地,正要一肘打在那人的脖子,却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娇喝:“言哥!” 郑言只觉得心神一阵荡漾,转头一看,果然是马亦冰。连忙将她扶起,道:“亦冰,你怎么来了?”马亦冰看着他,只是一副陌生的表情,道:“我一直跟着柳掌门他们,今日他们在外面决战,我便跟着你进来了。只是只是你已不是我之前认识的你了。” 郑言一听,顿时心头一痛,道:“我我没有你误会了。”楚昭刚刚脱险,心中对郑言更是讨厌,冷笑道:“误会?你自己好好看看自己,你和当初的你还是一样的吗?跟司马防c韩连之流呆久了,你自己都变得阴险狡诈了!” 郑言怒道:“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马亦冰一巴掌甩在郑言脸上,流泪道:“你还敢骂楚妹妹?你刚才不顾信义的偷袭人家,难道是正人君子干得出来的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之前所认识的言哥绝不是这样的。” 郑言苦笑道:“那你之前认识的郑言究竟是什么样的?”马亦冰道:“他很善良c正直,而且能为了大家愿意拿生命去冒险。他还很有智慧,能想出许多办法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偷袭于人,而且脾气暴躁,也只会再做那些恶事。”“恶事?什么是恶事?难道我为了自己的师父做些事情就是错事?那陈到他杀了我的亲人,又算什么?” 马亦冰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郑言惨然一笑,道:“嘿嘿,亦冰,你不知道啊。陈到这厮在西域用计谋毒杀了我的大哥和四妹。我知道他们之前确实是有些恩怨,可是我的大哥和四妹本想和他和解,可是他却残忍的杀害了他们,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马亦冰一脸呆滞的看着郑言,不住地摇头道:“不可能,陈大哥绝不是这种人,你一定是弄错了。”郑言仰天大笑道:“不可能?我亲眼所见,怎么就不可能了?他们的尸首和表情我现在都记得,多么的痛苦凄惨哪,如果是你你忍受得了吗?”马亦冰道:“我我”楚昭道:“你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郑言怒道:“什么?不相信我的眼睛,难道相信耳朵?相信你们说的那些鬼话?楚昭,你最好招认了你们是如何杀害我的亲人的,或许我还会留陈到一个全尸。”楚昭听他这么说,不由得道:“呸!你说这些话之前还是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吧。你除了会偷袭还会做什么?你赢得了我叔至哥哥吗?” 郑言大怒,怒吼一声就要朝着楚昭扑来,马亦冰连忙抱住他叫道:“言哥,你给我住手!”郑言怒道:“亦冰,放手,我绝对不能放过她!”李一伦这时走出来道:“你这家伙好不识抬举,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对手,还是早早离去,我也不追究你偷袭我的事了。”郑言气的一把将马亦冰甩开,朝着李一伦刺去,李一伦生怕他用“太极锁”,身子并不弹起,施展起“飞空诀”躲过他这一剑,一掌拍在他肩膀,又一掌将他直推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马亦冰含泪看着又爬起来的郑言,默默地转身离去。郑言接连几次都被李一伦打退,气的又是一招“太极锁”打出,楚昭早已看见,“弹指神通”发出,再一次用石子挡住了这招“太极锁”。李一伦也没再攻击,只是道:“你还要来吗?你情人都走了。”郑言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马亦冰已不见踪影,便狠狠的瞪了楚昭和李一伦一眼,转身跑了。 这时乔锐形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楚昭连忙回去扶住了乔锐形,道:“这郑言已是丧心病狂,下次我非要杀了他为师父您报仇!”“不不不,姑娘,你这么搞只会把你们之间的恩怨越搞越乱。眼下你们应该团结一心去对付李九伦,而不是窝里斗,明白吗?”李一伦慢悠悠的走了回来。 乔锐形也道:“是啊,刚才听了你们之间的对话,那个郑公子本来应该不是这样的吧。”楚昭点了点头,便把他们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李一伦听了直伸舌头道:“想不到你们居然有着这么不寻常的经历,这可真不容易。”乔锐形却若有所思道:“看来,那个领头人不可小觑啊。他既然能轻松知道叔至的行踪,还把那两个姓郑的带过来,再将他们嫁祸于叔至,显然他的狠毒的头脑都是顶尖级别的。将来遇见,你们可要多加小心啊。”楚昭刚要答应,突然洞外传来一阵呼喊声,却是赵云和马云禄分别喊着“师父”和“楚姐姐”。楚昭连忙出洞,正好看见两人,便把他们迎了进来。 赵云见到躺在地上身负重伤的乔锐形,不由得鼻子一酸,跪下道:“徒儿来迟,请师父责罚。”乔锐形微笑道:“没事,你能这么及时的到来,我已是很欣慰。海边的情况怎么样?”赵云哪里知道这些,求助似的看着马云禄。马云禄连忙道:“泰山六侠应该已经收拾掉他们了。”赵云也道:“是啊,有泰山六侠在,海边一定已经搞定了。” 乔锐形这才道:“好吧,我这伤势需要回岛静养,就不在这呆了。李一伦,我们就此别过吧。”李一伦笑道:“好吧,乔大侠,你养好伤之后一定要替我除掉那个武林败类啊。”乔锐形听他喊自己“乔大侠”,心知他的心结已经解开了不少,道:“一定,一定。”赵云对李一伦一抱拳,道:“多谢这位前辈救助了我的师父。”便扶着乔锐形离去。 走出一段,楚昭突然对赵云道:“我是应该叫你师兄还是赵大哥呢?”赵云有些不解道:“什么师兄?”乔锐形便道:“子龙,之前岛上凶险,我便收了小昭为徒,所以现在你们便是师兄妹了。”赵云心道:“师父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收一个徒弟,肯定是对楚姑娘极其认可才是。看来楚姑娘确实是值得将来深交的朋友啊。”说着便笑道:“好啊,师妹,以后你我就是同门中人了。”楚昭也笑道:“好啊,师兄。”马云禄看着两人,也不由得笑了。 因为柳元卿等人不愿使出环星阵,战局便更加焦灼,双方恶斗了百余招仍是难分高下。韩连c徐如松和司马懿单独面对徐浩等人倒也还能坚持,可是后面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一出手,他们便抵挡不住,立刻败退而逃。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一看不好,只好撇下泰山六侠而走,柳元卿等人也不追击,正要进树林寻找楚昭c乔锐形,却正好看见马亦冰从树林中掩面跑出。 柳元卿连忙道:“马姑娘,你进去过了吗?有没有看到乔大侠?”马亦冰并不回答,只是一路跑了出去,柳元卿等人大感奇怪,此时郑言一路大喊的追了出来,不见马亦冰踪影,抓着陈临东急问道:“亦冰呢?他哪去了?”陈临东见他急的双眼发红,连忙朝着马亦冰走的方向一指。郑言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众人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郑元觉笑道:“这两个孩子也奇怪,肯定是情感上出了问题。嘿嘿,就不想我这个出家人,从来就不用考虑这些。”刘元毅打趣道:“算了吧,师哥,你就算去找,有人要你吗?”郑元觉抽了他一下,道:“你别胡说啊,我虽然年轻的时候就出家了,但也是个帅哥好吧。”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这时楚昭c赵云c乔锐形和马云禄也都走了出来,柳元卿等人连忙上前查看,了解了他的伤势之后,柳元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带乔大侠回灵魔岛救治。”乔锐形却摆了摆手道:“先别急,得先派人去帮助叔至,好像那本《救国策》还在他手上。千万不能让别人拿了去。”柳元卿道:“好,我们等会分头行动。”于是众人便往海边赶去。 马亦冰跑到柳元卿等人的船上,突然穴道一紧,便倒在了船上,却是受了韩连的偷袭,只见韩连笑道:“马姑娘,好久不见啊。马亦冰说不出话来,只是万分不解的看着四周,只见伍泽c伍如海c司马防等人一个不差,却是司马防想出的主意,他看自己的船已经修不好了,干脆把所有的船全沉了,他们乘柳元卿他们的船离开。马亦冰根本不知道,于是又被生擒。 郑言一个箭步跳上传来,叫道:“亦冰”却一眼看到了伍泽等人,这后半句便喊不出来,只是结结巴巴的道:“师师父,司马先生,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伍泽冷冷的道:“阿言,你和这姑娘是什么关系?”郑言道:“我我们”韩连冷笑道:“恐怕关系匪浅啊,你们早在龙鳞山就有奸情了对吧?上次在那树林里是不是就是你假扮黑衣人救走了她?”郑言知道没法再隐瞒了,跪下道:“弟子有罪,任凭师父处罚,但是亦冰是无辜的,还请师父放过她。”庞盘山一听他就是那个黑衣人,不由得怒道:“郑言,就是你把我定住的是吧?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说着拔出钢刀就要冲过去。徐如松突然挡在他的身前道:“庞帮主,四师弟毕竟是我们的人,怎么处置还是交给师父为好。” 庞盘山看了看伍泽,见他面色阴冷,心道:“这伍泽本领高强,虽然重伤可还有这等气场,我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只好悻悻而退。 伍泽道:“阿言,放过这个姑娘是绝无可能,但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杀她或者惩罚你。现在就先把你们关起来吧,等我伤好了,再一并处置你们!”徐如松和韩连便上前将两人带进了船舱,关押起来。同时司马府上的仆人也启动了船,大船便离开了鬼魔岛。司马懿忽然想到了张春华,刚要阻止,司马朗连忙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害了大家,再说了,是她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可不怪我们。”司马懿叹了口气,只好趴在船边不住地眺望。 楚昭c赵云c柳元卿等人扶着乔锐形刚刚走到沙滩上,便看到了此景,柳元卿惊道:“没想到他们竟然抢了我们的船,还把其他船全沉了,这可大事不妙。”徐浩c黄坤冲上前去,可是距离太远已是决计追击不上了,众人只得在沙滩上叹起气来。 这时,另一个方向突然驶来许多大船,柳元卿等人连忙挥动兵刃不断的大喊,那边的船只也正好朝着这边驶来。等船靠岸,船上露出了楚成和张春华的脑袋,楚昭不由得喜道:“爹!张姑娘!”徐浩等人不由得有些疑惑:楚成怎么弄得来这么多船?但他们也没有多想,便都登上了船。 等到了船上,柳元卿低声对楚成道:“楚老伯,你是怎么弄来这么多船的?”上次在常山闹市救他,知道了他根本就没几个钱,所以柳元卿也很是疑惑。 楚成道:“人嘛,总是得有些生存的方法的。多交些朋友,在关键时刻总是有办法的。”拍了拍柳元卿的肩膀,便走开了。柳元卿追上去道:“楚老伯,能不能分一部分船回灵魔岛,乔大侠他受了伤需要回去养病。”楚成早就知道了情况,点头道:“好,我明白,我们这就去灵魔岛。”柳元卿又道:“还有,现在兵法秘籍《救国策》在叔至那里,他现在可能正面临危险。我们得去帮他一把。”楚成并不是十分惊讶的道:“陈到吗?他拿了《救国策》?”柳元卿点了点头,楚成道:“好吧,那我带乔大侠回灵魔岛,你们便去找陈到吧。”柳元卿一拱手道:“多谢楚老伯深明大义。” 这时徐浩c郑元觉等人都对张春华有些疑问,楚昭连忙道:“嘿嘿,张姑娘可是我们从西域同行的伙伴。大家可千万不要误会她啊。”这时柳元卿过来道:“这次由楚老伯和这位赵兄弟来护送乔大侠回灵魔岛,剩下的人就一起去帮助叔至。”乔锐形也道:“是啊,抢回《救国策》要紧哪。”赵云一挥银枪,道:“师父,我会护送您安全回去的。”楚昭想了想,道:“师父,那我就不能陪您一起回去了。”乔锐形微笑道:“没事,对你来说最要紧的是跟着叔至一起,保护好《救国策》。” 楚成在这时却走过来道:“小昭,你得跟我一起护送乔大侠回灵魔岛。”楚昭吃了一惊,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得去帮叔至哥哥。再说师父他已经同意了。”楚成奇道:“你拜了乔大侠为师?”楚昭嘻嘻一笑,道:“是啊。师父他对我很是满意呢。”乔锐形在赵云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看着楚成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道:“你是”楚成连忙道:“闲云野鹤而已。”便拉着楚昭到了旁边一处,道:“你上次跟着简公子走了这么久,到最后又和陈到这小子到一起去了?简公子他人呢?” 楚昭不敢说鬼火盟灭门c简常凶多吉少的事,只是说简常回家去了。楚成点了点头,道:“罢了,你这么久没见我,怎么就这么着急去见陈到那小子?不行,这次你必须跟我走。”楚昭急道:“爹!”楚成却十分强硬,转身离去,不给楚昭再有辩解的机会。楚昭没有办法,只好去对张春华道:“张姑娘,我恐怕短时间内都不能回去了。你能不能”张春华明白她的心思,拍了拍她道:“放心,要是见到陈大哥,我肯定尽力相助。”楚昭这才笑道:“那多谢张姑娘啦。”便把一张小纸条交给了她,张春华点头道:“放心,我一定带到。” 郑言和马亦冰的四肢都被绳索所捆住,被关在储物仓内无法逃离,郑言几次想跟马亦冰说话,马亦冰都扭着头丝毫不理。郑言无奈,只好移动到马亦冰身边,道:“亦冰!”马亦冰哼都不哼一声,默默地又移到了旁边。 郑言不再行动,只是叹道:“亦冰,你真的误会了。”马亦冰看了他一眼,过了许久才道:“有什么误会的吗?”郑言道:“你不知道啊,陈到他毒害了我的大哥和妹妹。我和他不共戴天!” 马亦冰急切的说道:“不共戴天?你们可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你就这么看待他?”郑言道:“兄弟?他还当我是兄弟吗?难道我大哥和我就不是兄弟了吗?他可是我亲兄弟!却被这个义兄给毒死,你说,我还怎么和他称兄道弟?” 马亦冰却丝毫不信,道:“陈大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了解,他又怎会是害人之人?你肯定是搞错了。”郑言道:“我亲眼看着我大哥和妹妹中毒而死,哪还能有假?”马亦冰还是不信,道:“总之,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因之前,你都不许对陈大哥或是楚妹妹下杀手,明白吗?”郑言道:“亦冰,你为何总是对他们这么仁慈?还要搞什么原因啊?就是他把他家灭门的仇恨都套在了我大哥和妹妹的头上。” 马亦冰道:“言哥,你以前不是这么鲁莽蛮横的,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杀错了人,你将来会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所以希望你不要着急。报仇这种事,本来也不是很快就能完成的。你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所迷惑才是啊。”说着朝着铁门露出的缝隙看了看。 庞盘山和余庆锋正守在门外,庞盘山听了,冷笑一声,并没有什么举动,余庆锋却火了,道:“这婆娘又骂我们,看我不教训教训她!”庞盘山一把将他扯住,道:“你就消停一点,少惹事,人家是伍泽的徒弟,将来谁知道伍泽会怎么处置他,你伤了人家的心上人,人家能放过你吗?”余庆锋觉得有理,只好气哼哼的又靠到墙上去了。 郑言听了马亦冰的话,这才静下心来,想了想,叹道:“好吧,我想想,先不杀他们,这总行了吧。”马亦冰微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言哥嘛。”郑言又趁机朝她靠来,马亦冰这次没有再躲避,倚靠在了他身上。 陈到和赵振等人乘船带着那些自以为和赵振有仇的武林人士一路离去,这些日子离江南一带沿岸已是不远。 赵振道:“现在全体做好作战准备,上岸之后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敌人。李九伦那厮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新安排没有,我们一定要处处小心!”朱明有c冉全雷等几十人齐声回应:“是!”陈到见此,心道:“怪不得神锤帮是天下最强大的帮派,这帮主厉害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些帮众的能力都挺强的。” 此时后面那些追击的武林人士也一起加速朝着赵振等人的几艘大船追来,赵振不禁冷笑道:“这些杂毛可真是事多,快靠岸了,反而又”话未说完,突然一支劲弩朝着这边直射而来。赵振反应奇快回身一掌便将这只劲弩击落。这时前面的冉全雷突然大喊道:“不好了,对面有敌船!”赵振飞身一跃便已到达船头,看着前面突然出现了几十艘枪皇联军的战舰,不由得拍手道:“好个李九伦,知道我们肯定会从江南上岸,竟然派了人在这挡着。”朱明有道:“帮主,眼下前方是敌人,后方又是视我们为敌的友方。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赵振冷哼一声,道:“敌人,干掉!打我们的人,也干掉!”朱明有有些犹豫道:“可是”赵振转身便走,凝聚内力高声道:“准备杀敌!”朱明有叹了口气,也拿出了兵刃。 陈到此时也是紧握白毦金枪,看着双方舰船越来越近,后面那些追击的人也靠了过来,拿着铁钩勾住了赵振他们的船,有几名老者走到船边,道:“赵振帮主何在?” 赵振眼看离对面还有一段距离,便走出来道:“何事?”那几人道:“现在大敌当前,我们本不该来与赵帮主为难。可是赵帮主你之前残害了我们那么多人,可否先表达一下你的悔意,我们也好先并肩杀敌,等上了岸再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赵振冷笑一声,道:“就凭尔等这些鼠辈?你们凭什么要我来忏悔?有本事就来打啊,我们神锤帮可没有怕的时候!”对面一些年轻人早就按耐不住了,纷纷怒吼道:“狗贼赵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就要冲过来。那些老者慌忙拦住,一长须老者道:“赵帮主,今日事态紧急,请你还是以大局为重,以免双方冲突,对面得利啊。”赵振只是冷笑不语。 朱明有和冉全雷正要劝他,陈到却站出来道:“你们明知道事态紧急c大敌当前,却还要来为难赵帮主,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却还拿对面得利来要挟赵帮主,明明是你们自己不顾大局!” 那几个老者指着陈到:“你你这家伙别以为得到了《济世策》就了不起!”那些青年更是生气,就要冲杀过来。赵振低声道:“我先杀过去,你们打发掉他们再迎战,我们回总部会合。”冉全雷觉得不妥,刚刚道:“帮”赵振就已施展轻功跃出。 对面众船上的人纷纷聒噪起来,朱明有连忙喊道:“大家安静,我们帮主现在已经去杀敌了。等到了岸上他一定会赔礼道歉,请大家以大局为重,暂时放下之前的恩怨,一起对付敌人吧!” 这时枪皇联军的船舰已经逼近,对面那些武林人士见没有了赵振,也不好再逼下去,有几人瞪了陈到一眼,便调转船只迎向了枪皇联军的船舰。大战就此开始。 李九伦和李千羽都不在对面,这下对面更无法顶住这边无数武林人士的冲杀。陈到c朱明有c冉全雷和其他高手直接冲到了对面的船上,陈到连续几招“熔天拳”将无数邪魔外道全都打下船去,这时别的船舰突然调集强弩朝着他们射来,还射出了火箭,立刻点燃了前面这些船舰。 陈到等人只顾得上躲避这些强弩,根本腾不出手灭火,不多时这些船舰便纷纷沉没,己方仅剩陈到c朱明有和冉全雷又跃到了另一艘船上。忽然船舱内发出一阵强劲的内力,将朱明有直接震飞落入水中。陈到和冉全雷吃了一惊,正向前查看,那白色的帷帐突然被撕开,李千羽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冉全雷打去,冉全雷措手不及又被一枪打落下去。 陈到叫道:“是你!”一招“石破天惊”朝着李千羽打去。李千羽冷笑道:“原来是你小子,怎么样?十年之期准备的如何?”一招“烈阳暴凌枪”还击过来。 陈到躲过他这一击,隔着船舱一招“天命有归”朝着李千羽横扫过来,道:“我们不久前才交过手,你忘了吗?”这一拳直接将这个船舱击垮了一半,剩下的余波还震得李千羽有些站立不稳,李千羽回忆起之前的战斗,突然惊道:“你就是那个夺取《济世策》的青年?”陈到叫道:“正是!”身子跃起,一招“晴天霹雳”朝着李千羽直劈而下。 李千羽暗暗心惊,连忙用铁枪撑住船板,身子跃起躲了过去。陈到紧追不放,又发出一招“晴天霹雳”直追过去,李千羽身子一低又躲了过去,回身朝着陈到又发出了几招幻枪。 陈到发招将幻枪纷纷击碎,见李千羽已逃到了别的船上,正要去追赶,忽然听到一声“别追!”定睛一看,却是赵振在旁边的一艘船上。陈到喜道:“赵帮主,您还在?”赵振点了点头,道:“李九伦很是狡猾,这李千羽也好不到哪去,你别让他给害了。”陈到点了点头,突然侧面传出一阵声响,无数强弩朝着他们这几艘船射来。赵振喊道:“快闪!”和陈到一起躲到别的船的穿舱内,那些强弩纷纷射在船舱上,有的还直接插了进来,不过没能伤到二人。 突然外面传来了朱明有和冉全雷的惨叫声,陈到吃了一惊,连忙冲了出去,赵振喊道:“喂!危险!”可是陈到不顾一切的直扑而出,一招“石破天惊”将射向朱明有的强弩击断,然后一把抱住腿受伤的冉全雷直跳进海里,那些乱箭才没有再伤到他。赵振这时也跃出船舱将朱明有拉了过去,等乱箭过后,四人才重新聚集。 赵振沉声道:“现在局势不妙,明有和全雷,你们都受了不轻的伤,叔至,你保护他们回去,我搞定他们。”陈到道:“可是”赵振丝毫不听,飞身便走,陈到也阻拦不住。 陈到见冉全雷左腿被射伤,朱明有的左臂也被擦伤,道:“二位堂主,我们还是先撤回去吧。”便背起冉全雷,两人齐声道:“多亏你了。”陈到便打出两招逼退后面的敌人,带着两人退了回去。 等其他神锤帮帮众保护好朱明有和冉全雷后,朱明有道:“陈兄弟,我还是有些担心我们帮主,你能不能去看看。”陈到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帮助赵帮主。”冉全雷叮嘱道:“你可别说你是主动来帮忙的,就说是被冲散的就行。”陈到也答应了,转身施展“破空浮云”就冲了出去。 此时李千羽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对面早已抵挡不住武林人士的迅猛攻击,陈到连续挥动金枪将逼近自己的敌人纷纷打落水里,看着这里并没有赵振的身影,连忙施展“破空浮云”跃到这些船顶,边走边找。不出一会儿,便到达了岸边。 陈到又往四处张望了一番,眼看岸上也是一片混乱,心道:“现在还没找到赵帮主,我还是继续去找吧,也好给朱堂主他们一个交代。”想到这,他直接冲出,一招“白虎跃涧”将几名敌人刺死,且战且走冲到了岸边的大路之上。 只见赵振施展出了此前未曾动用过的无数上乘武功,面对这些李九伦的走狗他可是毫不留情,一双肉掌宛如两把尖刀,不论对上何人都能将那人直接杀死,陈到在不远处看着不禁有些汗颜,心道:“他若是在灵魔岛上发作,那些人恐怕会死得更惨。”他没有犹豫,挥起一枪将一人扫倒在地,便冲过去相助赵振。 赵振看他来了,叫道:“你来干嘛?”一掌又将一人打倒,陈到道:“朱堂主和冉堂主担心您,所以我来帮忙啊。”赵振暗骂一声,道:“那两个笨蛋,你身上的东西比我值钱,叫你来干嘛?快回去,离我远点!”陈到发出一招“石破天惊”将几人击飞出去,道:“不行,我不能抛下您一个人不管!”赵振怒道:“快滚,不然要是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陈到喊道:“那我们一起走。”赵振见他如此固执,只好道:“好吧,你来开路。”陈到便一掌将“狮蛮功”直发而出,顿时将前面道路的敌人纷纷击倒在地。 赵振正在感叹这内功之强,突然后背一股凉意传来,回身一看,却是一身穿白衣的高个蒙面人手舞一杆极粗的黑铁枪朝自己刺来,不禁怒吼道:“狗贼!”他正要发掌相击,突然两侧两个铁索朝着自己双肋射来,他只好发掌将铁索击飞,此时那人已经赶到近前,一枪朝着赵振扫来。 赵振已来不及蓄力相迎,只好被动应对,斗了几招,那人突然一掌朝着赵振胸口打出。赵振却并不设防,反而一掌朝着那人肩膀打来,那人一掌打中赵振的胸口,同时横过铁枪挡在自己肩膀上,赵振这一掌重重打在铁枪上。 赵振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便倒,那人也是身子一震,后退一步,剧烈的咳嗽起来。陈到大惊,猛地一招“晴天霹雳”将那两个拿着铁索的敌人打倒,飞身将赵振扶起,道:“赵帮主,您没事吧?”赵振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道:“狗狗贼!”那人嘿嘿一笑,突然一挥铁枪,朝着两人一招扫来,陈到猛地一招“天命有归”全力扫去,赵振趁着两人对招,使出自己的绝技朝着那人一掌打去。 那人见此,连忙强行收回自己的攻击,发掌挡住了赵振,又把他震了回去。陈到连忙将赵振扶住。 赵振道:“快走,你现在还不是这狗贼的对手。”陈到点了点头,连忙施展“破空浮云”回身便走。那人刚刚强行收回劲力,也受了点轻伤,便没有追赶。其他人围到他身边道:“盟主,不追吗?”那人冷笑一声,道:“他们逃不掉的,给我搜!” 陈到看那人并没有来追赶,喜道:“赵帮主,他没有追来,看来我们可以离开了。”赵振苦笑一声,面无血色的说道:“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现在他们一追过来我们根本逃不掉,这片海滩上现在全是他们的人,估计这一带全被他们封锁住了。我们我们还是先躲起来为妙。” 陈到点了点头,眼看四周尽是废墟,道:“赵帮主,这附近并没有什么草丛,我们怎么躲啊?”赵振道:“躲在废墟里有何不可?”陈到不解道:“这”赵振一指那些废弃的屋顶道:“挖个坑再拿这些东西一挡,他们一时间还不会发现我们。”陈到便拿金枪挖了一个小坑,再拿一处废弃的屋顶盖在外面,两人便躲在了洞里。 陈到见赵振脸色苍白,道:“赵帮主,您还好吧?刚才那个狗贼是谁啊?”赵振叹了口气,道:“我还挺得住。刚才那个狗贼你猜不出是谁吗?李九伦那厮向来都是偷袭成性,还要脸的蒙着面。”陈到有些吃惊,道:“那那就是李九伦?”赵振点头道:“是啊,以前他从来都不用掌力作战,所以此次我便轻视了他的攻击。没想到他连这也是深藏不露,一下便将我击成重伤啊咳咳” 陈到锤了锤他的背,道:“没事,等会我们就冲出去,把李九伦那贼子干掉!” 赵振苦笑道:“叔至啊,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能搞定附近的这些家伙就不错了。还去对付李九伦那贼子?我赵振虽然鲁莽,可也不是笨蛋啊。” 陈到听着他的语气,好像变得更加和缓,不太像是之前那个心气高傲的赵帮主了,心道:“莫非是因为我刚才救了朱堂主和冉堂主,赵帮主真正的认可我了?”便道:“赵帮主,那我们还要在这躲着吗?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的。” 赵振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不错,一直躲着不是办法,李九伦那狗贼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不出来。明有和全雷他们我们大可放心,对面的目标是我们,只要我们能引开敌人,他们自然可以突围。我们也该找个机会离开了。不过去哪倒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回神锤帮是不可能了,叔至,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陈到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不过距离有些远。”赵振道:“你说吧,再远也是有方法去的。只要不是去药王山那种地方就行。”陈到笑道:“这怎么可能。”又道:“那里叫常山闹市,在常山郡元氏县里,地形比较复杂。”赵振点头道:“行啊,若是能把他们带到北方去,那南边的封锁线自然会松开。叔至,我们这就走。”陈到有些为难道:“我们就算能以下冲出去,也没法跑啊。”赵振悄悄把脑袋从废墟外伸出,看了看四周道:“现在周围没人,不过人脚毕竟不能和马相比,不如我们抢两匹马好了。” 陈到一听到“马”这个字眼,忽然道:“说不定我有办法。”赵振缩回脑袋道:“什么办法?”陈到道:“我有一匹马,耐力和速度都是顶级,若是能把它召来,他们一定追不上我们。不过现在它应该在泰山一带,不知道它听不听得到。” 赵振道:“好了,你试试看吧。实在不行我们就抢马,趁着现在没人,我们快点走!”两人便同时跃出了藏身的废墟。陈到凝聚内力,用力的吹起口哨来。 赵振等他一声停下,立刻道:“这样会把他们也招过来的,快走。”两人同时施展轻功,朝着西面而走。陈到不停地在心里默念,希望泰乌云能快点到来。 两人从前跑了不远,身后不禁传来了阵阵马蹄声,赵振不由得骂道:“好啊,这群孙子的耳朵倒是不错。”正要回身去抢马,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嘶鸣声,泰乌云朝着两人一阵奔腾而来,原来它一直在沿海一带转悠,倒没有直接回泰山,正巧听到了陈到的呼哨声,所以便直接跑来。 陈到道:“赵帮主您快上马。”说着就要回身发招,赵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朝后面一甩,道:“我来。”说着一掌发出将对面最前的两人直接打落下马。陈到见此,飞身先跃上泰乌云,紧接着喊道:“赵帮主,快上马!”赵振一掌将几匹马直接打翻,正要回身,突然从侧面冲出两人,各自甩出一条铁索朝着赵振而去。赵振只得发掌将两条铁索纷纷打飞,此时之前那白衣人又举着他那铁枪跳了出来,朝着赵振砸落,赵振大怒道:“李九伦!”一掌朝着他打去。那白衣人不慌不忙,连续挥动铁枪将赵振的掌力击散。陈到见他手使这么沉重的铁枪依旧能运用自如,心里更是赞叹。 赵振此时动用的是他的自创掌法“黑黑白白掌”,虽然威力无比,但是因为他已受了不轻的内伤,面对对面丝毫不差的内力施压,此时已是有些难以招架了。那两名手拿铁锁的人此时也是步步逼近,想着如何进行偷袭。陈到见了,不由得大喊道:“赵帮主,我们快撤吧!”说着飞身跃下泰乌云朝着那两人一招“石破天惊”打去。 那两人见他出手,双双丢了铁链拿出长剑迎向了陈到。赵振突然发出一招狠招将白衣人逼退,接着身子一退,根本不给那两人机会,一手抓住一个,将两人朝着白衣人就丢了过去。陈到上前道:“赵帮主,您没事吧?”赵振道:“有个屁事!你小子快上马,我马上就过来。”陈到连忙回身跑向泰乌云。 白衣人挥动铁枪朝两人一拍,将两人都打落在地,冷声道:“赵振,你是逃不掉的。”赵振冷笑一声,道:“那也未必。”朝着白衣人一掌打来。白衣人怒吼一声,也抡起铁枪超着赵振打来,不料赵振这却是虚招,他身子一缩,躲过了这一枪,紧接着身子一转,朝着后面就要冲去。白衣人吃了一惊,惊叫道:“‘顿所诀’!快拦住他!”说着“倏”的打出一招幻枪朝着赵振的后背而去,那两人也纷纷舞剑直扑过去。赵振的身子却灵活异常,那幻枪根本没能碰着他,另外两人就更不行了,眼睁睁的看着赵振在其他人的兵刃间一阵穿梭,稳稳的落在泰乌云的马背上。 陈到见赵振抓稳了自己的肩膀,连忙一拍泰乌云,泰乌云立刻欢叫一声,超前疯狂奔驰而去,赵振没想到它提速竟能这么迅捷,险些被颠落下去,不由得赞叹道:“真是良马!”白衣人看到此景,一挥铁枪将挡在自己前面的几人纷纷打飞,然后对准了陈到和赵振的后背将自己的铁枪直掷而出。 陈到和赵振都听到了他掷出铁枪时与空气所发出的摩擦声,双双回头看去,赵振不由得到:“快加速,快加速!”说着连着发掌拍着泰乌云的屁股。陈到喊道:“乌云快冲!”泰乌云更加欢腾,四肢同时发力,瞬间如一道黑色的亮光朝前直窜出去。 后面的铁枪力道和速度同样极快,朝着赵振的后背直击而来。赵振回身一掌企图直接将铁枪击落,不料泰乌云正跃起躲避前方的巨石,赵振这一掌便打偏了,同时这铁枪离他的后背又近了一步。 陈到猛力一夹泰乌云的肚子,叫道:“快加速!”泰乌云高声嘶鸣,又朝前窜去,那铁枪速度竟是丝毫不减,朝着两人直追而至。陈到道:“赵帮主,您快将它击落。”赵振没有回答,突然闷哼一声,陈到惊道:“赵帮主,您怎么样?”赵振的脑袋软软的垂在陈到肩膀上,根本不回答他的话。陈到大急,眼看那铁枪离赵振的后背只差几尺远,想回身发动“熔天拳”,却被赵振的身子带住,没法发招,只好大吼道:“乌云你给我加速!”泰乌云越跑越欢,瞬间就又提高了速度,那铁枪再快,也不能再和这千里马相比,渐渐地远离了两人,慢慢的“当啷”一声,便落到了地上。 陈到长舒了一口气,再看赵振已是悠悠醒转,喜道:“赵帮主,您醒了,您没事吧?”赵振面无血色,只是缓缓道:“还还好”话没说完,便回头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陈到惊到:“赵帮主,您您受伤了?”赵振摇了摇头,道:“没没事,刚才动手催动了伤势而已。你看好前面的敌人,一定要突破他们的封锁。”陈到相信了他的话,“嗯”了一身便转回头去,没有留意赵振又偷偷的咳了两口血。 看着白衣人目送着陈到和赵振逃走却不追赶,那两个手拿长剑之人上前问道:“主人,我们不追击吗?”白衣人微微一笑,道:“放心,赵振又中了我一枪,他们是逃不掉的。”一人到:“可是那个青年也不好小觑啊。”白衣人有些轻蔑的道:“就那小子?他能和赵振比吗?现在就追过去。他们的马速度挺快的,千万别丢了他们的踪迹。北面的防线肯定挡不住他们。”那两人同时一拱手道:“是!”便召集其他人上马追了过去。 北面的那些人根本没料到陈到和赵振会往这边跑,陈到和赵振乘着泰乌云突然出现,他们一点儿防备也没有。泰乌云在他们之间横冲直撞,一口气就杀了出去。陈到见赵振的情况越来越差,一咬牙一路往北,朝着常山而去。 一路走了好几十天,后面的追兵一直是穷追不舍。陈到和赵振不敢有片刻大意,不顾一切的朝着常山直走,终于到了元氏县内。 赵振此时的状况已是越来越差,但他还是不敢和陈到直说,等两人进入了常山闹市之内,他一屁股坐到了一座废弃的破庙里,喘息道:“叔至,有件事我我必须要交代你了。” 陈到一听,立刻俯到赵振身前,道:“赵帮主,您说。”赵振道:“叔至,你说这里的官府能挡住李九伦他们吗?”陈到心道:“陈离叔父他们不知还在不在,可就算他还在,也不可能拦住李九伦了。眼下常山闹市里几乎一个活人也没有了,完全成了一片废地,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阻挡他们了。”便道:“绝无可能。”赵振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今日就算躲得再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所以我要交给你一个沉重的” 突然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李千羽带领十几个手下冲了进来,看见两人后,李千羽嘿嘿大笑道:“你们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魂归闹市 陈到一看,周围并没有那白衣人的踪迹,哪里会害怕一个李千羽?回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着李千羽直打过去,李千羽还未动手,那两个手拿长剑的人双双上前挡住这一击。陈到开始并未将这两人放在眼里,又推出一招“翻天覆地”企图将两人逼退,可是那两人也非庸手,凭借他们的掌力,竟也挡住了陈到这一击。 正当三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李千羽缓缓绕了过来笑道:“赵帮主,近来可好啊?”赵振冷冷的站起身来,道:“李千羽,你爹不在,你也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李千羽丝毫不惧,只是一脸嘲弄的道:“赵振帮主,你受了多重的伤你恐怕比我清楚吧?怎么到现在还给我装厉害?告诉你,我李千羽不吃那一套!”说着他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赵振迎头打来。 陈到见他对赵振动手,怒吼一声,“狮蛮功”四散迸发瞬间将那两人震飞出去,紧接着他接着“狮蛮功”的劲道朝着李千羽一掌击去。李千羽吃了一惊,连忙收回一枪,朝着陈到打出一招“烈阳暴凌枪”,两人强劲的功力碰撞在一起,双双被震退出去。 赵振趁着李千羽反应不及,身子突然启动,躲过了几个敌人的攻击,一掌拍在了李千羽的胸口。李千羽没想到赵振此时还能发动如此迅捷c凌厉的攻击,被一招砸的摔出庙外,那些人见了,连忙追了出去。 陈到道:“赵帮主,我们快走。”赵振此时直觉胸口一阵无法抵御的剧痛传来,只好在陈到的搀扶之下向后门逃去。 李千羽被那几人扶住,转头吐了口鲜血,怒道:“也隽c也凤,快给我放毒箭!”那两人点了点头,齐声道:“拿毒箭,给我冲!”便带着手下追了过去。李千羽失去了那两人的搀扶,险些摔倒,等他稳住身子,不由得恨恨道:“赵振,你再厉害也休想逃掉!” 陈到扶着赵振拼命冲到后门前,泰乌云看到,朝着他们跑来。陈到眼看后面的人越追越近,连忙对赵振道:“赵帮主,您先走,我挡住他们!”便转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着后面那两人打来。那两人早有防备,避开这一招朝着陈到一左一右的舞剑刺来。陈到拔出身背的白毦剑朝着两人扫去,三剑相交,那两人手中的长剑都被白毦剑扫断,陈到借机一招“晴天霹雳”一扫,将那两人都扫倒在地。 这时李千羽也摇摇晃晃的赶了过来,大喊道:“给我放箭!射死赵振!”那些人立刻对着赵振乱箭射出。 陈到眼看赵振身上手无寸铁,惊得连忙施展“破空浮云”落到赵振身前,赵振吃了一惊,喊道:“你干嘛?快让开!”此时后面的乱箭已经朝着陈到的后背射来,有几箭被陈到挥剑荡开,又有几箭射在陈到后背的剑鞘上被弹落,最后还是有两箭正中陈到的后背。 陈到直觉后背一阵剧痛传来,疼的他险些叫喊出声,赵振连忙一把将他扯上马来,道:“你这个笨蛋!怎么样?”陈到直觉身子一阵发闷,竟答不出话。 李千羽远远的看到陈到中箭,哈哈大笑道:“哈哈,赵振,这可是我们特制的毒药,这小子死定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下一个就是你!给我放箭!”那些人又重新拿了箭,朝着赵振射来,赵振连忙一催泰乌云,冲出了后门。 陈到只觉得疼痛感很是强烈,却没有麻痒的感觉,便抢过缰绳道:“我来!”赵振大惊,又抢回缰绳道:“傻小子别动,毒性会更快发作的!”陈到又把缰绳抢回,道:“没事!我没有感觉。”赵振又把缰绳抢回,道:“越是厉害的毒,就感觉越轻,你懂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坐好!”陈到听了,只好不再和他抢。 两人跑了一阵,赵振道:“叔至,你知不知道哪里比较隐蔽的?”陈到想了想,道:“往右,我知道一个地方。”赵振便听从陈到的指挥,直冲出去。 跑了一阵,两人跑到了狼客栈前,赵振抬头看着狼客栈破烂不堪的招牌,喃喃道:“狼客栈?这可真是个怪名字。”陈到下马道:“不怪不怪,一开始我就和‘常山狼群’的前辈们在这里。”赵振心中虽然也看不上徐浩他们,但还是道:“不管他怪不怪,反正它的位置比较隐蔽,我们先进去吧。”便牵着泰乌云走了进去。 等两人将泰乌云安顿好后,赵振突然让陈到坐下道:“当心!我看看你的毒伤。”陈到道:“没事,他们肯定是骗人的,不然我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呢?”赵振并不理睬,将箭折断后拔了出来,陈到疼的“哎哟”的叫了一声。赵振敲了下它的脑袋道:“男子汉大丈夫,还怕疼吗?”突然“哎哟”了一声,陈到担心他又受了什么伤,紧张的问道:“您没事吧?” 赵振摇了摇头,道:“我就这样了,可你的问题比较严重。”说着他拿着箭头道:“喏,你看看。”陈到一看,只见那箭头呈黑紫色,一看就是喂了剧毒,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这可怎么办?”赵振面色凝重道:“不行,得帮你把毒吸出来。”说着就要伸头去吸陈到的伤口。陈到连忙闪开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赵振不耐道:“你别废话了,要是真出了事,你我就都完了。”陈到不敢再反驳,只是道:“您以神锤帮帮主之躯来为我吸毒,不太好吧。”赵振笑了笑,道:“你怎么也有这种想法?我都没觉得什么,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陈到心道:“赵帮主这人跟看起来不太一样啊,没有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嘛。”突然赵振又道:“不对啊,你的伤口只是流出鲜红的血,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陈到愕然道:“这这怎么可能呢?”赵振问道:“叔至,你是不是服下过什么灵药使你百毒不侵啊?”陈到想了想,道:“嗯陈杰前辈曾经治过我的毒,不知道是不是他给我服下了什么药。”赵振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陈杰治病几乎不用内服的药,他以外敷的为主,这我最清楚不过。” 这下陈到也有些蒙圈了,道:“这我真不知道了,我确实没服过什么灵药啊。”赵振道:“你说陈杰曾经治过你的毒,你中了什么毒?”陈到一听,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便把他如何中了赤甲蟹的毒,又怎么去求医的事情说了一遍。赵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赤甲蟹?你喝喝了赤甲蟹的体液?”陈到点头道:“是啊,那简难敌好像也很想喝的样子,其实那又苦又酸,难喝得很。” 赵振笑道:“小子,你这是中了大奖了!你还不知道,就是这赤甲蟹的体液才救了你啊。”陈到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赵振道:“赤甲蟹之毒乃是世间最可怕的毒,它的体液又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药。你若不是喝了它的体液,是绝无可能撑到药王山的。而你喝了赤甲蟹的体液后,世间任何的毒都不可能再伤着你,又何况这箭上的毒呢?”说着,又把另一支箭拔了出来。陈到虽然觉得剧痛无比,但听了赵振的话,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陈到明白了赵振的意思,喜道:“赵帮主,就是说我没事咯?”赵振笑道:“就是如此。”陈到却笑不出来,道:“赵帮主,那您怎么样?还能冲出去吗?”赵振一听,叹了口气道:“叔至啊,我刚才就准备跟你说,我不打算走了。”陈到心里一惊,道:“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赵振道:“李九伦的攻击凌厉无比,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是绝不可能恢复的。但如今我们神锤帮已定了在四十天后在江南总部举行大会,到时候我会选择一位帮主继承人。可是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说什么都不可能出去的咳咳‘’ 陈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赵帮主,您放心,您骑着我的泰乌云,我来挡着他们,您一定能冲出去的。”赵振摇了摇头,苦笑道:“叔至啊,你还不明白吗?他们就算白放你走,也不可能放我走的。如今,能替我传授命令的,只有你。”陈到吃了一惊,道:“这这不行吧。”赵振道:“有什么不行的?你是瞧不起我们神锤帮?我们神锤帮的名声不过是被李九伦搞得臭了些,但依旧是江湖最强帮派,你难道” 陈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能抛下您啊。”赵振怒道:“我是神锤帮的帮主,帮中利益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舍弃我帮的利益。你还不明白吗?如果错过了这次大会,那我才是死不瞑目!陈到,你要是还认我是个武林前辈,就听我的话,去江南帮我传授我的命令。” 陈到想了想,只好道:“好,赵帮主,我一定完成您交给我的命令。”赵振的面色这才缓和道:“这才对嘛。”陈到道:“那您打算把帮主之位传给谁呢?是朱堂主还是冉堂主?”赵振摇摇头道:“就是你。”说罢朝着陈到一指。 陈到目瞪口呆的看着赵振,颤声道:“这这不行。”赵振道:“有何不可?你的武功人品在武林之中都属上乘,你的性格也不像我有什么缺陷。叔至,你一定要代替我来好好领导神锤帮,使它在武林中再次发扬光大!” 陈到还是非常犹豫,道:“赵帮主,我还还是觉得不妥”赵振却丝毫不给他犹豫的余地,道:“别说了,我曾经看上过一个姓吕的小子,可他做事情还是激进了些。要是说领导全帮,还是不如你的。别推脱了,你是我这几十年来发现的最佳人选。”陈到还是连连摆手道:“我我更不适合去领领导别人,真的不适合。” 赵振却站起身来,按着陈到的肩膀道:“你跪下。”陈到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只见赵振取下来了他腰间挂着的一条黑黝黝的钢鞭,因为它太不显眼了,所以陈到一直都没有注意过。赵振双手将它捧着,万分虔诚的道:“接鞭。”陈到不敢怠慢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抬起。 赵振缓缓将钢鞭放在了陈到的手上,道:“此乃神锤帮圣物兼帮主信物——神锤鞭。我赵振是神锤帮第十五代帮主,现在正式将此物传给你。”陈到的嘴巴动了动,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便没有开口。赵振继续道:“神锤帮的列祖列宗,我赵振无能,愧对‘神锤无敌’的称号。但今日我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我的职位,赵振拜谢列祖列宗保佑!”说着朝着斜前方拜了下去。 陈到一惊,连忙学着他转身拜下。三人拜了三拜,赵振便起身道:“叔至,你起来吧。从现在起,你就是神锤帮万人之上的帮主。”陈到还是有些恍惚,道:“我我”赵振拍了拍他,道:“放心,只要我没死,我都会给你指点。再说了,明有和全雷也都会支持你的。” 陈到点了点头,道:“赵帮主,我们神锤帮既然叫神锤帮,那为何不用锤为武器,反而要用鞭呢?”赵振笑道:“你果然有这样的疑问。其实‘神锤’只是名字,到底用什么却没有实质的要求,我们帮大部分人的兵刃都是软鞭。”陈到不解道:“这又是为何?”赵振道:“锤乃是重型武器,与我们敌对者自然会为此来对付我们。可我们偏偏以鞭这种轻武器反其道而行之,这样我们的敌人再用对付重武器的方法来对付我们,自然就无法奏效了。” 陈到道:“神锤帮就这么重视与别的帮派打打杀杀吗?”赵振摇了摇头,道:“其实也不是。只是在百年前我们建帮之时就有许多敌对之士,建帮祖师等人不得已才用着这么个计策。如今我们帮在江湖上的敌人也是很多,你可能会以为这都是李九伦的陷害和我的刚愎自用造成的。其实不然,我们神锤帮上上下下几万弟子,绝对是江湖上最强大的帮派。视我们为眼中钉的人根本就不在少数,李九伦对我们的污蔑其实是漏洞百出,但他们宁愿认为那些坏事都是我们做的,也不愿去调查事情的真相。李九伦正是抓住了他们这一点,才会这么做的。同理,楚勋c伍泽他们也是如此,正因为他们太厉害,就容易树敌,李九伦顺便给他们几个全都起了污蔑性的绰号在江湖上乱传,什么‘南离妖邪’c‘朔方阴魂’啊,都是抓住了我们各个本来的优势,这些优势却也是劣势。” 陈到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个李九伦真是厉害,我们要想战胜他真是不易啊。”赵振摇摇头道:“也没你想的这么难。天下武林如此之大,要是大家联合起来,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李九伦他们给淹死。重要的地方就是在于如何能使大家联合起来,而不能等李九伦把我们逐个击破。眼下简难敌和鬼火盟已经全军覆没,东海一派也受到了重创,更重要的是我们和伍泽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叔至,在返回江南之后,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伍泽恢复关系,不论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一旦他被李九伦所争取,那我们的情势就会十分危急。” 陈到想了想,道:“好,只要伍泽不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他。”赵振赞许道:“嗯,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切莫因为一些私仇而误了大事。现在你拿好钢鞭。” “啊?”陈到一怔,道:“怎么了?”赵振的脸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道:“怎么了?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要快点教会你我的武功,这样我也可以了无牵挂的去嗯,就是这样。”陈到道:“您这是什么意思?了无牵挂的去哪?”赵振道:“不去哪,不去哪,你快点听我的话。”陈到只好道:“好吧。”便右手拿起了钢鞭。 赵振朗声道:“这‘神锤鞭法’乃是我神锤帮建帮百年以来代代相传的顶级武功,共有十二式。之前我和李九伦在那么凶险的对敌之时都没有使出,就是不想给他机会来研究这一招,其实整个武林都没人知道我这一招,叔至,你若是学会了此招呃不对,是必须学会此招,然后在江湖上用此招一鸣惊人!” 陈到点了点头,却犹豫道:“赵帮主,您教我武功本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有师父”赵振道:“我知道,你是穆康的徒弟,你的拳法和他当年用的完全是如出一辙。但是你是我的继任者,学我的这招无可厚非。看好了!”说着便捡起地上一支树枝道:“这是第一式‘青锋’。”便原地舞起来,陈到连忙挥动钢鞭学着。 这“神锤鞭法”本就是最顶级的武功,凭陈到的天赋又岂是能这么快学会的?等到了晚上,都只学了个七七八八,赵振不禁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傻小子。”陈到也累得满头大汗,收好钢鞭道:“对不起啊赵帮主,是我太愚笨了。我们继续吧。”赵振摇了摇头,道:“晚上动静太大,容易被他们发现踪迹,现在还是该想着怎么解决肚子的问题吧。”说着拍了拍他尽是骨头的肚子。 陈到这才觉得一阵饥饿的感觉传来,道:“放心,这里可是客栈,吃的是不会少的。”说着便出去寻找,果然后院的井里还有不少水,粮库里也有一些粮食还没有发霉,陈到一口气便把它们全都搬了出来,以免再出来被别人发现。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天,陈到对这十二式神锤鞭法也学了九式,等到了新的一天,赵振道:“叔至啊,虽然你对神锤鞭法能发挥出它的威力,但是还是少了些它本身的气势。”陈到奇道:“气势?什么气势?”赵振道:“神锤鞭法很大程度上依靠它的气势和技巧来压倒对手,你技巧是基本都学到了,但是气势还是缺了些。我就不明白了,你这‘熔天拳’是这么威猛的拳法,怎么一到鞭法上就差了这么多呢?”陈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我也不知道。” 赵振想了想,道:“如果我再教你武功,想必你也不会同意。所以”说着,便拿出了两本书,递给陈到,道:“这‘黑黑白白掌’和‘顿所诀’乃是我平生苦修武功的精华,所以我还是希望它们能够得到继承,这两本乃是它们的要诀,希望你能收下。将来没事都能练一练。” 陈到郑重的将两本书收到了怀里,心道:“看来将来我肩上的担子要越来越重了。”赵振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有预感,李九伦他们很快就要找到这里了。剩下这三招我便都交给你吧,你粗略的看着,把招式都记住,将来自己多练练吧。” 陈到听他讲的,仿佛将来不会再与自己相见似的,奇道:“赵帮主,您说的这些话可真是奇怪啊,您是有什么特殊的打算吗?”赵振假装若无其事的道:“啊,你说的是,我其实是想去游山玩水一番的。”陈到更加疑惑,道:“游山玩水?您不去阻止李九伦了吗?”赵振只觉得自己越讲越不清楚,只是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你好好练功就是了。”陈到也没有多追究,便学了起来。 又过了几日,陈到将神锤鞭法的十二式全都学得滚瓜烂熟,赵振打了个哈欠道:“李九伦这厮的效率真是越来越差了,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咋们。”陈到道:“可能他们还有别的阴谋。”赵振点了点头,道:“估计是这样。叔至,我们不能再等了,你速速骑着你的宝马冲出去,去江南跟他们会合。”陈到道:“那您呢?”赵振苦笑道:“我?你还管我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次我们俩能逃走一个那都是老天保佑了,你还有那么多要求?快走快走。”陈到还是不愿就这么离去,道:“赵帮主,这可不行。”赵振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谁能杀得了我?还不快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陈到知道他的好意,只好一拱手道:“赵帮主,我一定完成您的任务,您保重!”便转身去牵泰乌云。赵振叹了口气,道:“未来就靠你了。”转身盘膝坐下。 陈到含泪又扫了扫狼客栈的大门,便一声喊“驾”,与泰乌云一同离去。赵振则依旧安然而坐,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陈到转念一想,心道:“骑着乌云虽然快,但是声音太大了,容易被他们发现。”于是便将白毦金枪挂好,道:“乌云,我们分头行动,闹市门口会合,怎样?”泰乌云很是温顺,舔了舔陈到的手心便缓缓朝前跑去。陈到背着白毦剑和神锤鞭施展起“破空浮云”踩着那些废弃的屋顶更快速的朝前而走。 只见各处都是十分僻静,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李千羽他们了。陈到更加疑惑,等到了大门口,泰乌云还没来,陈到便静静地靠着一处破墙,扫视着四周的情况。 突然,只听一声“在这”响起,常山闹市围墙旁边越出几十名手拿弓箭的白衣人士,朝着陈到乱箭射来。陈到连忙拔出白毦剑将这些乱箭纷纷击落,这时,有四名手拿铁链之人跳了出来,朝着陈到卷来。陈到一招“石破天惊”朝着四人一扫,躲了过去,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一直与我们为难?” 其中一长脸汉子道:“我们是谁?连我们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敢来江湖上混?”另一个方脸汉子笑道:“这家伙年纪轻轻,怎么能和我们‘枪皇四刀’相提并论?快快把他解决了,好去跟主人交代!”又一个矮瘦老者声音沙哑的说到:“小子,今日在你死前也让你知道我们是谁!我是‘枪皇四刀’应也凤,这位是‘枪皇四刀’之首景也隽。”说着便指着最后一位没有说话的壮汉道。 陈到挠了挠头,道:“什么‘枪皇四刀’?根本就没听说过啊?你们是不是从来没在江湖上走动过?”那方脸汉子一听大怒道:“你说什么?就凭你也敢否定我们?要不是主人不许,我们又怎会埋没这么多年?老子可是宣也出,你给老子记住这个名字,听到了吗?”那长脸汉子也道:“小子,你也给我好好记住了,杀你的人名叫翁也秀!”说着拔出长剑朝着陈到刺来。 陈到认了出来,这景也隽和应也凤便是前些天和李九伦一起袭击自己和赵振之人,而眼前这宣也出和翁也秀的本领和景也隽c应也凤应该是不相上下,更加不敢大意,朝着翁也秀一剑刺去。 两人一来一往的斗了数个回合,陈到在剑法上深得穆康真传,翁也秀只勉强拆了十几招便抵挡不住。宣也出看了一阵,不觉大惊,连忙也舞剑上千帮忙。陈到见此,避开翁也秀一剑,朝着两人又甩出一招他最拿手的“石破天惊”。 翁也秀不禁骂道:“你这混蛋!来来往往就只会这一招,好玩吗?”连忙闪身躲开,宣也出也不敢硬接,低头躲过。 景也隽此时跃起喊道:“人家就算只会这一招,我们赢不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着一剑朝着陈到脑门砍来。陈到刚想附和一句,连忙一剑砸在他剑尖上,凭借“狮蛮功”的劲道强行将他震退出去,刚刚一回头,应也凤也拔剑冲了过来。 景也隽退回原位,直觉胸腔内气血翻涌,不禁大骇,心道:“此人的内力竟然强到了如此地步,我三十年的内力竟然无法和他相比。”其实连陈到自己也不知道,自从他喝了赤甲蟹的体液之后,内力便不断的提升,已是超过了他在药王山之前数倍。赤甲蟹的体液可远远不止解毒这一功效。 应也凤的年龄比宣也出和翁也秀大不少,打起来也沉稳不少,几乎不给陈到强攻的机会。宣也出和翁也秀也在一旁骚扰打的陈到极不舒服,此时景也隽也舞剑冲上,陈到心中一怒,心道:“我连这四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家伙都搞不定,要是等会儿李千羽或李九伦来了,那我岂不是要玩完?”想到这,他突然挡开翁也秀一剑,然后一招“天命有归”朝着景也隽打去。 景也隽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就又被一招打飞。宣也出和翁也秀大怒,齐声怒吼的冲上前来,应也凤急得大叫:“给我退回去!”陈到将“狮蛮功”全力爆发出来,等待翁也秀和宣也出靠近,一招“蛮气拔山”直发而出,将两人直接卷飞。应也凤正想出剑偷袭陈到的后背,也被一起卷倒在地。 景也隽勉强爬起身来,直觉胸口一阵生疼,再看着一阵发蒙的宣也出和翁也秀,心道:“看来咋们加起来也斗不过这小子啊,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只有让主人来才是了。”想到这他便沉声道:“弟兄们,给我拦住他,不要让他回去救赵振。”陈到听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要对赵帮主做什么?”应也凤明白了景也隽的意思,也附和道:“不错,李千羽公子现在应该已经对付赵振去了,你想要去救他,得先过我这关。”宣也出和翁也秀却不明白他俩的意思,宣也出道:“不不不,怎么能让他知道”景也隽喊道:“你是脱不开身的!”说着舞剑朝着陈到刺来,应也凤也同样冲来。 只听一声马的嘶鸣声传来,泰乌云朝着大门方向奔驰而至,陈到心下一喜,朝着他们又发出了“狮蛮功”。景也隽四人又被震飞出去,只不过景也隽和应也凤是假装,翁也秀和宣也出却是真的。陈到将他们震退,立刻上了泰乌云,举剑指着他们道:“你们是拦不住我的,我一定会救得赵帮主。”说着便打马往回跑去。 景也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嘴角难免露出了一丝笑意。宣也出不禁奇道:“老大,他都跑了,你还笑得出来?”景也隽无语道:“你懂什么?这小子可真是厉害,让主人现在将他杀了,岂不是好?”翁也秀这才明白,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你们不像是用了全力的样子。”这时应也凤走过来道:“放心,他逃不出主人的手掌心。” 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这么狼狈?”四人一看,却是李千羽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们。那些射箭的手下吓得全都跪倒在地不敢说话。四人也吓得跪倒,景也隽道:“属属下无能,打不过他。”李千羽怒道:“那你们还吹什么?连那小子都对付不了,还说什么要打出自己的名声?真是笑话!” 翁也秀连忙解释道:“公子请放心,我们已经把他骗回去了,到时候主人自会解决他。”李千羽哼了一声,道:“希望如此。”便转身跟了过去。 赵振依旧冷静的坐在狼客栈内屋的大堂中,外面此时已经围着了三四十人,他们看着赵振还是这么气定神闲的坐着,都有些迟疑,不敢就这么进入。赵振这时睁开一只眼道:“既然来了,又为何在外面遮遮掩掩的?”那些人对视一眼,同时拿出兵刃冲了进来。 赵振突然一招“黑黑白白掌”打出,顶上的无数麻袋纷纷落下,将冲进来的几人全都压倒在下面。后面几人丝毫不顾前面人的死活,踩在麻袋上继续往前冲,顶上又落下好多石块,把他们给砸死在下面。 赵振微微一笑,端坐原地岿然不动,外面还剩二十多人,这下更加不敢贸然进去。赵振右手一伸,道:“怎么?几个麻袋就怕成这样?”那些人的脸色从畏惧又变为了阴狠,在确定顶上再也没有藏东西之后,又都张牙舞爪的冲了进来。 可赵振的准备可不止如此,早在每日陈到出去寻找食物之时就收集了不少东西,这次等他们冲来,将准备好的一筐利器突然打到天上,再一招“黑黑白白掌”打在那竹筐上,无数利器便朝着那些人飞去。 那些人不过都是平庸之辈,对上这些利器根本无法抵抗,大多数都被直接扎死或刺死。赵振虽然深受重伤,可是手法却依旧狠厉。剩下运气好的几人都惊恐的互相看看,不敢再上前,都回头就跑。 此时外面又出现了一壮汉,拿着一把大钢刀,怒吼道:“都怕什么?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快去给我杀了他!”那些人这才回头。赵振又艰难的咳了一下,冷然道:“不怕死的都来吧!”那些人看了看赵振,又看了看那壮汉,纷纷呐喊的朝着赵振冲来。 赵振站起身来,捡起一块砖头朝着他们就扔了过去,“砰”的一声便砸死一人。其他人都拿着兵刃朝着赵振一阵乱砍,赵振再次使出“黑黑白白掌”接连打死两人,这时胸口一痛,伤势又开始发作,此时那些人也是拼了命不要,朝着赵振乱刀砍来。赵振只好退后闪避,艰难又打出一掌,将一人打倒在地,就被一人一拳打中坐倒在地。 那壮汉狞笑的走进来,道:“赵振,你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赵振虽然无力再对他发招,但态度却还是不改,道:“黄宗,就凭你还不配来取我性命,叫李九伦来吧。”黄宗冷笑道:“就你这个将死之人,还在我面前摆架子?我看你是找死!”说着一刀朝着赵振迎头砍下,赵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连忙一转身子躲过了这一刀,接着一脚踹在黄宗的小腹,他身子虽伤可劲道却丝毫不小,黄宗痛的松开了钢刀,向后便倒,其他人朝着赵振又攻了过来。 赵振无处可退,正要发出拼命一击时,后门突然被一击轰开,只见陈到怒吼一声:“李九伦!”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他们扫去,顿时将他们全都打倒。赵振吃了一惊,暗骂道:“真是蠢货!”飞身赶到他身边道:“你在这干嘛?还不快走?”陈到特地从后面绕过来,这才没被别人发现,陈到笑道:“赵帮主,我是来救您的,眼看那李九伦还没来,我们快走吧!” 赵振大怒道:“你真是蠢货!”一掌推在他身上,反被陈到的内力反震摔倒在地,陈到惊到:“赵帮主,您没事吧?” 此时黄宗又拿起了钢刀,怒道:“你又是哪来的野小子?”一刀朝着陈到砍来,陈到拔出白毦剑朝着那钢刀狠狠一抽,立刻将那钢刀的刀尖削断。黄宗吃了一惊,道:“你这是”赵振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招“黑黑白白掌”打出,正中黄宗胸口,顿时将他打的五脏俱碎,倒飞而死。其他人顿时乱成一团,朝着门外就想跑,赵振凝聚起体内最后一丝真气,朝着门顶打去,这赵振毕生最后的强攻将这些石块纷纷打落,将那些试图逃走的人全部压倒在了下面,同时也将大门堵住。 赵振又“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陈到连忙扶住他,道:“赵帮主,您没事吧?”赵振想拼命说话,可是浑身剧痛让他直接坐倒在地,根本说不出话来,陈到急道:“赵帮主,我现在就带你走!”说着就要把他扛起来。赵振用力的将他推开,怒道:“你找死吗?还不快走?”陈到道:“我不能抛下您啊。”这时,那堆巨石外面传来阵阵声响,赵振道:“是他来了,你快走啊!”陈到不明所以,道:“李九伦吗?让我来杀了他。”赵振急的几欲晕去,一拳打在陈到腰上,道:“你打不过他的,快!快藏起来!”陈到“哦”了一声,便转身躲到了后面的房内。赵振道:“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就算我死了,也不许出来!”陈到道:“可是”赵振根本不给他说的机会,道:“没有可是,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命令!” 话音刚落,外面那些石头便被人一击轰开,四散飞去,无数石块砸在陈到藏身的房门前,正好留了一条缝给陈到向外窥视,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他。 陈到悄悄顺着门缝往外看,只见外面除赵振外仅有一人,那人并没有蒙面,他一身白衣,身材结实并不怎么高大,两只眼睛就如雄鹰之眼一般,闪闪烁烁的盯着四周。再看他那俊朗的五官,怎么样也不像是六十多岁的样子,心道:“没想到这就是臭名昭著的‘中原枪皇’啊。”只听赵振缓缓道:“李九伦,你真是难得不蒙面啊,这么光明正大,我真的有些不习惯。” 李九伦哈哈一笑,道:“赵振,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在哪里吗?”赵振面色如故,道:“什么?”李九伦道:“就是你太正了。穆康也是如此,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因为误杀了几个人而被我害的自废武功。伍泽那厮就没有这种弱点,不过没关系,他有别的弱点,我早晚会把他也搞定。” 赵振叹了口气,道:“他要是够正,就不会厚着脸皮去抢《济世策》了。”李九伦道:“我们还是说说你吧。你虽然正,但是太好面子,什么坏事都往自己头上揽,怎么样?你也知道那些围攻你的人都是那些视你为仇人的人,今日落到这般田地,有什么感想吗?” 陈到听他承认了陷害穆康之事,气的双拳紧握,心道:“你这狗贼,我绝不放过你。”又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心道:“你真的以为赵帮主不知道吗?他早就知道你的意思,看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李九伦却丝毫不知陈到还在,只是道:“赵振,之前保你一起跑的小子去哪了?跑了吗?”赵振也笑了笑,道:“你自己也知道啊,我又岂会让他留下来遭受你的摧残?放心,你的那些手下是挡不住他的。”李九伦摇摇头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就算跑了,也不会怎么样的。你比他的价值还是要高不少的啊。” 赵振冷笑一声,道:“李九伦,你就尽管这样想吧,到时候不要后悔莫及!”陈到听了,心道:“这是赵帮主在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将来后悔莫及,我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便连大气也不敢出,偷偷地继续看着。 李九伦听了,道:“我后悔?赵振,你这是在装傻吗?我李九伦做了多少坏事我数都数不过来,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倒是你,死到临头了,是不是该求个饶啊?”说着有些挑衅似的看着赵振。 赵振做出一副十分厌恶的表情,道:“李九伦,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赵钧兄弟死的时候也是气定神闲一般,我虽然不可能和他相比,但我至少不会和你们这样贪生怕死。”说着把脖子一伸,道:“来吧,赵钧兄弟就是你害死的,今日再取走我的性命吧。” 李九伦却不急于下手,道:“赵振,你怎么这么怪啊?那好,你如果求饶,我便对你们神锤帮留下一点香火,不赶尽杀绝如何?”赵振冷哼一声,道:“就算你杀了我,你觉得你就有和我们全帮抗衡的能力了吗?”李九伦捋了捋头发,道:“你觉得呢?我手下尚有一万死士,他们都以能杀名门正派为荣,打掉你们的总坛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赵振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还是装作强硬道:“你大可试试看。” 李九伦见他不惧,心道:“他不可能把消息走漏出去的,我且再试试看。”于是道:“可能有件事你不知道也不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赵振不信道:“你的鬼话,本来就信不得,你想说什么?”李九伦道:“嘿嘿,尚弓睢是我的人,你信不信?”赵振一听,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弓睢是你的人?你别骗人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李九伦晃了晃他手中的黑铁枪,道:“我知道你不可能相信,尚弓睢可是你们流星堂的堂主啊,他怎么会叛变呢?不过我告诉你,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你们总坛的确切位置,嘿嘿,我要想攻击你们总坛,再跟他里应外合,看你们神锤帮是不是灰飞烟灭不可。” 赵振心里更是吃惊,嘴上却还是道:“不可能,你就编吧,为了让我跟你求饶居然说出了这么个谎言。”李九伦嘿嘿笑道:“我不妨再告诉你,我在计划的初步实施中,在你们所有人都尽力安插了卧底。赵钧和天恒帮我派了千羽;你这边派了尚弓睢;简难敌和鬼火盟那边有胡奉,就连伍泽的旗下也有我的人。” 赵振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道:“伍泽?”李九伦笑道:“不错,就凭伍泽的脑子,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到时候我杀光他的亲人,再嫁祸于神锤帮,我看他是不是会成为我的盟友。”赵振试探的问道:“然后再偷袭他把他干掉?”李九伦竖起大拇指道:“真是不错啊,你连我的手法都这么清楚,真是不容易。”赵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道:“叔至啊,所有事情我都套出来给你了,你一定要把信息传到啊。”陈到在房内听得却有些不清不楚,但大概还是都听到了,心里更是吃惊,心道:“伍泽手下也有内奸?那会是谁?” 这时李九伦道:“好了,赵振,你的时候也该到了,还有什么话,现在都说了吧。”赵振叹了口气,只是道:“你不会成功的。”李九伦听了,也叹了口气道:“你们都这么说,然而事情却一直朝着我预期的方向发展,真讽刺啊。”说着他突然一抬铁枪,朝着赵振发出一招“烈阳暴凌枪”。 赵振不会坐着等死,等李九伦一招发出,他也拼命又发出一招“黑黑白白掌”迎了过去,希望临死能给予李九伦一定的伤害,这样就算陈到被发现,也有更大的机会逃生。可是他这一招面对李九伦这全力一击就宛如空气一般,直接被这一招“烈阳暴凌枪”给吞噬,李九伦这一枪直挺挺的刺进了赵振的胸口。 赵振仰天喷血,如泉水一般将鲜血喷的上方的屋顶上到处都是。陈到看的不禁握紧双拳,恨不得冲出去和李九伦拼命。赵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陈到的方向做出了一个摆手的动作,最后,他的左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陈到看不清赵振的尸首样子,但他还是尽力忍住了冲动之意,用着血红的眼睛瞪视着李九伦。李九伦看着赵振临死却依旧坚定的眼神,苦苦的哈哈一笑,道:“行啊,赵振,你不服,那我就打的你们神锤帮上上下下全都服。”说着用他凌厉如尖刀般的眼神扫了扫四周。 陈到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他还是忍住了那一丝愤怒,将身子转了过去,以免被李九伦发现。 李九伦并没有再发现其他人的踪迹,转身之前又最后看了看赵振,便转身离去。离去之时,嘴角还是不由得一扬,道:“这武林终究会是我的。反对我的家伙,就会和赵钧c简难敌c赵振之流一个下场。” 陈到担心他只是假装离去,在房内等了许久,确定外面再也没有别人后,这才一招“石破天惊”将挡住房门的石头击开。陈到纵身扑到赵振的尸身前,见他兀自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之前李九伦站着的方向,不禁哭道:“赵帮主,我我一定会替你报仇,完成你的遗志。”说着便颤抖的伸出手,缓缓地合上了赵振的双眼。他正想拔剑挖个坑将赵振埋了,突然外面又传来一阵声响,只听李九伦道:“你说你们把那小子骗过来了?我怎么没有发现?”陈到吃了一惊,连忙闪身冲了出去,伏在后门外窥视。 只听景也隽的声音响起:“主人,属下无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所以我们把他骗了过来,想让主人您把他给收拾了。”应也凤也道:“是啊,主人,那小子脑子不大灵光,他肯定是跑过来了。” 陈到一听,心道:“原来你们几个坏家伙打的这样的如意算盘,我真是傻,险些误了大事。不行,我得赶紧走,免得费了赵帮主一片苦心。”想到这他便转身离去,见了泰乌云,立刻便跳上了马背拍马而去。 李九伦c李千羽和“枪皇四刀”重新回到了狼客栈内,李九伦看了看四周,道:“不对啊,我刚才走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宣也出立刻附和道:“是啊,主人。那小子肯定就躲在这房内,只不过他逃过了您的眼睛。等您走后又出来巡视了一番。” 李九伦的眼睛闪出一股寒意,道:“你是说他在我眼皮底下,而我却没有发现,对吗?”宣也出直觉自己的背脊发凉,连忙赔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说那小子很是奸诈,他他用奸计躲在暗处”李九伦哼了一声,道:“不可能,他就是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的眼睛。”李千羽却喃喃道:“这赵振死的倒是挺安详的啊,居然闭上眼了,不是那么有血性啊。” 李九伦这才觉得有些不对,道:“不对啊,赵振明明是一直瞪着我的,绝对没有闭眼。”李千羽和景也隽对视一眼,道:“莫非人死后眼睛会自己闭上?”翁也秀插嘴道:“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帮他把眼睛捂上了。” 李千羽对李九伦道:“爹,看来那小子确实是来过了,现在估计已经溜走了。”李九伦又扫了扫四周,这次他显然是对自己的眼睛不太自信,道:“给我搜!”“枪皇四刀”不敢怠慢,立刻分开,四散搜查起来。过了许久,四人全都垂头丧气的回来,各自摇了摇头。 李千羽道:“爹,那小子估计已经溜走了,他很可能还掌握了什么重要讯息。”李九伦心中大惊道:“糟糕,这小子肯定去神锤帮了,这可大事不妙。”立刻转身冲出了狼客栈。李千羽和景也隽等人连忙跟了出去,李千羽道:“爹,怎么回事?”李九伦道:“我和赵振说了不少话,我还暴露了尚弓睢的身份。”李千羽吃了一惊,道:“不会吧,那小子说不定什么都没听到。”李九伦摇了摇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千羽,你立刻赶往神锤帮通知尚弓睢,让他务必在那小子得到全帮信任之前把他收拾掉!”李千羽点了点头,道:“明白。”便施展轻功而去。 景也隽等人还是一头雾水,可景也隽和应也凤知趣的没有出声,宣也出这时道:“主人,怎么回事?您又犯了什么错误吗?”李九伦愤怒的转头道:“你觉得呢?”景也隽等人都无奈的捂住眼睛,宣也出见此,只好摇头道:“没没没,您不可能犯错。”李九伦恨不得一枪要了他的狗命,但转念一想:“现在这蠢货还有他的价值,不能滥杀。”便道:“管好你的嘴。”转身走了,四人连忙跟上。 陈到骑着泰乌云一路奔驰出去,心道:“离大会开始还有四十天的时间,现在我还不知道神锤帮总坛的确切位置,可不能再耽搁了。”他其实更想去寻找楚昭的踪迹,但是眼下赵振给予他的责任更大,只好先放下对楚昭的思念,加速往南而走。 但他还是保留了能遇上楚昭的念想,便把路线放在了沿海一带,这样既有更大的几率碰上楚昭他们,又能不耽搁南下的进程。这一日,陈到正在急速奔驰,突然听到一个女声:“陈大哥!”陈到心中一惊,道:“小昭?”又转念想到:“不对,小昭不会叫我‘陈大哥’。”但他还是勒住泰乌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张春华和柳元卿正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陈到连忙拍马冲了过去,对两人一拱手,道:“柳掌门c张姑娘,你们怎么在此?”柳元卿道:“眼下东海的事情基本都解决了,所以我们也回来找你了。怎么样,《救国策》保护的很好吧。”陈到点了点头,道:“乔大侠他们怎么样?” 张春华笑道:“不用借乔大侠来问楚姐姐了,他们都很好。只是楚姐姐现在拜了乔大侠为师,所以不能现在就来见你。喏,这是她拜托我交给你的。”说着便拿出了楚昭所给的小纸条。陈到谢了一声,便接过了纸条。柳元卿看着他腰间的钢鞭,觉得很是奇怪,道:“叔至,你使鞭吗?怎么会拿着这钢鞭?”陈到一听,又想起了赵振,鼻子不禁一酸,道:“柳掌门赵赵帮主他他”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柳元卿听出了一丝不对,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赵帮主他怎么了?”陈到再也止不住眼泪,啜泣道:“赵帮主他过世了。”柳元卿和张春华都吃了一惊,柳元卿惊呼道:“不可能!赵振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死?”陈到道:“都都是李九伦那贼子干的!”于是便把他们在海上遇到阻击,再一路被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元卿气的血脉喷张,怒道:“李九伦这狗贼!真是应该天打雷劈才是!”张春华叹道:“赵帮主虽然表面上是一座冰山,其实他也是侠义心肠之人哪。”陈到也道:“不错,赵帮主他其实是很平易近人的,只是我们都不了解他罢了。” 柳元卿拔出钢鞭,愤怒的一招便将旁边的石头击得粉碎,道:“叔至,既然赵帮主把神锤帮交给了你。那你便放心的去吧,那些堂主和金刚可不是好对付的,你一定要压住他们。其他事情就由我们去做。”陈到奇道:“什么堂主金刚?”柳元卿道:“你不知道,神锤帮除了帮主之外,最有地位的便是四大堂主和四大金刚。只要他们服你,那你这个帮主之位坐的就稳当,你放心去对付他们吧。我们会把消息传出去的。”张春华也道:“是啊,陈大哥,你快去吧,别误了赵帮主的遗志啊。”陈到这才一拱手道:“柳掌门c张姑娘,你们保重。”便转身而走。柳元卿对张春华道:“张姑娘,这次得辛苦你了。你最快能怎样将消息传出去?”张春华想了想,道:“我若是能回司马防那边,让那些武林高手来传,可能会快些。”柳元卿点头道:“好,那你便回去,我去通知郑师弟他们。” 于是两人也就此分开。赵振被杀c李九伦起势之事在武林中就此传开,一场新的腥风血雨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江南霸王 陈到走出去不远,便打开了楚昭所给的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江南等我”四个字,不禁发起愁来:江南这么大,我们怎么见得着啊?但他也没心思考虑这些,反正他正要去江南一带,于是便继续南下。 此时已值新的一年,陈到叹道:“离我陈家被灭门已有两年了,我何时才能找到领头人并回去找郑哲报仇呢?”想到这,又想起了自己与郑言c郑喻c郑依和郑念他们之间的恩怨,不禁一拍脑门道:“唉,他们怎么会是一家人呢?” 又过了数日,陈到已是深入扬州腹地,离牛渚一带很近,陈到心道:“听说近日里孙策和刘繇在这附近对峙,我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便打马来到扬子江边,只见对面密密麻麻的驻扎了无数营寨,他正想打马远离,突然看见一个姑娘背对着自己,正高声吟唱: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陈到吃了一惊,因为那声音他是无比的熟悉,连忙拍马冲过去,一看,果然便是楚昭,陈到连忙下马,喜道:“小昭,你怎么在这里?” 楚昭见了陈到,也是微微一笑,道:“我唱的怎么样?”陈到哪懂这些,只是挠了挠头,道:“嗯,唱的真真好听。”楚昭笑道:“你真的觉得好听?”陈到虽然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楚昭便又道:“那就再来一首。”她又唱道: 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坎坎伐辐兮,置之河之侧兮,河水清且直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 彼君子兮,不素食兮! 坎坎伐轮兮,置之河之漘兮,河水清且沦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囷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鹑兮? 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陈到这下听明白了,脱口而出道:“这不是周代《诗经》的《伐檀》吗?”楚昭听了,笑道:“叔至哥哥,原来你都听过啊。”陈到点头道:“以前我也读过不少书,但我脑子笨,几乎什么都没记住。爹还因此打过我好几次呢,不过因为这一首,我被打得很惨,所以这首《伐檀》我记得异常清楚。”楚昭道:“那你明白它的意思吗?”陈到叹了口气,道:“当然明白。这首诗就是放在现在也很贴切,下层民众通过嘲讽上层民众吃白食来表达他们的不满。现在这个世道,不也是如此吗?” 楚昭叹道:“是啊,之前那首是《诗经》中的《驺虞》,和这首《伐檀》的意思正好相反,它是在赞美官吏,同时也是在赞美统治者施行的仁政,使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陈到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它,之前我也见过,不过我又不记得了。唉,我的脑子哟。”楚昭安慰他道:“放心啦,叔至哥哥。你一点都不笨,你想想啊,江南这么大,你都能正好遇到我,你不是很聪明吗?啊对了,你碰到张姑娘他们了吗?”陈到点了点头,便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楚昭惊道:“赵帮主他他去了?”陈到含泪点了点头,道:“是是啊,所以我我现在要去继承他的遗志。”楚昭握住他的手道:“叔至哥哥,我一定帮你继任神锤帮的帮主,然后带领他们一起为赵帮主报仇!” 陈到轻轻的将楚昭搂入怀中,道:“我们一定能成功。”两人正要多说几句情话,突然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敢在这里打情骂俏?” 陈到警惕的将楚昭拦在了身后,一看是两个手拿钢刀的壮汉,便道:“你们又是谁?拿着刀想干什么?”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道:“我们是谁?你们连我们都没听过,怪不得敢在这里逗留这么久不走。告诉你们,爷爷我叫蒋钦,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们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就得留下点东西!” 陈到一听,心道:“原来是抢劫的。”便道:“这位大哥,我们不知道这些规矩,能否通融一下?”“通融?我们这里可没有这个词!”另一个大汉扛着钢刀走上前来。 楚昭因为他们打断了自己和陈到的聊天而很是恼火,钻出来道:“你有是谁?你可知道我们是谁?”那人“哎哟”一声,道:“小妞长得倒是不错。不过你知道周泰爷爷的大名吗?就敢这么对我说话?”陈到见他对楚昭无理,脸色也变了一变,将楚昭护到身后,道:“对不起,我们还真没听说过什么蒋钦c周泰。” 蒋钦嘿嘿一笑,道:“听没听说过那不打紧,反正你既然来了这里,那你就得守规矩。你要是没钱的话,把你的马留下也可以,依我看应该也值不少钱。” 陈到强忍怒火,道:“这匹马可不行。”蒋钦这时也有些不耐道:“这也没有那又不行,那你就把你的招子留下吧!”说着就要动手,楚昭这时又钻了出来,道:“你们敢对我们动手?我们可是神锤帮的帮主,你们试试看!” 神锤帮的总坛便在这长江一带,不仅在中原武林威名远扬,在江南也有显赫的地位。连孙策c刘繇这些诸侯都要敬他三分,以免它攻击自己,更何况蒋钦c周泰这些以劫掠为生的人呢?两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对视一眼后,蒋钦强笑道:“神神锤帮的帮帮主,你们真真的是神神锤帮的帮主?”周泰却不信道:“神锤帮威震天下,帮主会是你们两个小娃娃?我才不信呢。”蒋钦也道:“神锤帮高手云集,那么帮主的武功定然也是超一流的高手,我蒋钦不才,倒要向这位帮主讨教讨教。”说着挥动钢刀朝着陈到冲来,他们认为楚昭肯定不过是这“帮主”的什么小情人罢了,所以直接向陈到动手。 楚昭却不等陈到行动,率先捡起一块石子朝着蒋钦就弹了过去,蒋钦吃了一惊,连忙挥刀将石子弹开,然后朝着楚昭砍来,怒道:“小妞倒也有点本事!”楚昭掏出九节金鞭一招“舞花式”朝他迎了过去。 蒋钦连发几招狠招,却依旧破不了楚昭这看似绵绵无力的鞭法,不禁心下焦躁,突然横步向前,朝着楚昭一脚扫来。楚昭退后一步,突然一抖软鞭将它变成直鞭,一鞭抽在蒋钦的小腿,蒋钦疼的嗷嗷直叫,不由得退后两步。 周泰脸色一变,道:“这小妞倒还懂些技巧。”就要上前相助。陈到一挥白毦剑挡住他道:“以二对一,有失公平吧。”说着一招“灵蛇出洞”朝着周泰扫去,周泰连忙挥刀一格,这一刀一剑迸发出剧烈的火花,周泰身子一退,道:“你这剑倒是不错,留下来给我们也还可以。”陈到冷笑一声,道:“痴人说梦!”发力一剑砍在周泰的钢刀之上。 周泰直觉手臂一颤,险些拿捏不住钢刀,退后两步道:“小子,你的力气倒是不小。”此时陈到已是收了不少力了,怎奈“狮蛮功”的劲道太强,还是险些直接将周泰打伤。陈到道:“我们都说了,我们真是神锤帮的,你们就是不信。”周泰道:“如果光凭力气大就能算是神锤帮帮主,那吕布c典韦之流也丝毫不差!”说着朝蒋钦喊道:“公奕!”蒋钦心领神会,突然一刀朝着楚昭正面直劈下去,楚昭连忙闪身躲避,蒋钦趁机朝着陈到扑来,和周泰对陈到呈夹击之势。 陈到见此,倒也不太慌张,等着两人靠近,突然奋起一剑朝着周泰迎头扫去。周泰丝毫不惧,双手紧握刀把狠狠地一刀迎来。刀剑再次相交,周泰在第一下还能抵抗,等陈到“狮蛮功”劲力一发,他再也抵挡不住,双手虎口同时震裂向后退去。 蒋钦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扶住周泰道:“没事吧。”周泰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舞刀冲上,陈到横起白毦剑朝着两人同时迎了过去。 不料他们二人分开时的刀法都只能算是二流水准,可是一旦两人相聚,共同施展的刀法竟然让陈到有些难以招架。陈到先是一招“虎啸龙吟”横着劈向蒋钦,周泰便在此时朝着陈到左肋刺来,不论陈到速度多快都得回身防守,这时蒋钦又一招“雄鹰展翅”从另一面攻过来,陈到打的十分难受,等他们再度逼近,突然朝着正面扫出一招“石破天惊”,蒋钦c周泰没想到他会打出这样的招式,都措手不及,被一击逼退数步。 两人又对视一眼,同时呐喊的朝前冲来,陈到正在凝神回忆两人刚才的招式,突然周泰大叫一声摔倒在地,蒋钦吃了一惊,只听楚昭远远地叫道:“喂,你们以二敌一,不害臊吗?”原来是她远远的用“弹指神通”打中了周泰的膝盖。 陈到见他俩准备不足,一招“晴天霹雳”朝着蒋钦直扫过去,蒋钦防备不足还是被这一招扫翻在地。楚昭根本不给两人缓神的机会,早就准备好了无数石子,朝着两人轮番打来。周泰和蒋钦根本无暇起身,只得奋力挥刀将石子打开。陈到缓缓走上前来,道:“怎么样?你们相信了吗?”两人虽然已呈败相,但兀自硬撑,并不回答陈到的话。陈到道:“小昭,这两位也都是一号人物,住手吧。” 楚昭念念叨叨道:“让你们打断我们,让你们打断我们。”手上还是不停,接连不断的飞出石子。终于又有一个打在了蒋钦的腿上,蒋钦吃痛,虽然他拼命忍着没有出声,但还是被打倒在地。楚昭见此,不由得格格的笑了起来,便停了手。 周泰一脸颓丧之色,惨然道:“今日我们兄弟俩折在你们手里了,你们想怎么样?直说吧。”蒋钦也道:“不错,不要卖关子了,给个痛快。” 陈到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个地方。”周泰一脸不信之色,道:“打听什么?”陈到道:“神锤帮的总坛究竟在哪里?” 蒋钦嘿嘿一笑,道:“之前你们还说你们是神锤帮的帮主呢,怎么连自己的老巢在哪都不知道啊?你们是来搞笑的吧。”楚昭上前将直鞭朝他一指,道:“不要胡说,否则就吃我一鞭。”蒋钦转过头去,并不回答。陈到道:“小昭,不要动手。”楚昭对蒋钦做了个鬼脸,收回了直鞭。 周泰道:“我们都是渔夫出身,对于这些武林之事其实并不了解,你的问题我们实在是回答不了。”陈到叹了口气,道:“罢了,那我还有个疑惑,你们俩加起来的武功很强,但为何就委身于这里,只做个强盗?” 蒋钦和周泰对视一眼,蒋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有谁能给引荐引荐?”周泰道:“我们当然也想投奔一个明主来建功立业,但是现在江东的局势很乱,那边的孙策就打着求贤的旗帜,但我们不清楚他的底细,所以一直没有去投奔他。” 陈到一听,道:“好,那我们便替你们去打听打听。”蒋钦瞪大了眼睛,道:“你们不杀我们了吗?”楚昭哼了一声,道:“谁要杀你们啊,你们经常杀人吗?”两人都摇了摇头:“我们虽然以劫掠为生,但是很少杀人。只有那些脾气差,态度恶劣的财主才偶尔动真格的。” 陈到笑道:“在这个乱世,谁没杀几个人呢?”说着对两人伸出手来,道:“在下陈到陈叔至,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见谅。” 蒋钦和周泰对视一眼,蒋钦先道:“蒋钦,蒋公奕。”周泰接着道:“周泰,周幼平。”三人便伸拳相碰。陈到双手齐施,将两人同时拉了起来。 周泰疑惑道:“叔至,你真的是神锤帮的帮主吗?”陈到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不错,前不久刚刚接任的。可我并不属于神锤帮,所以还在打听其总坛的下落。”楚昭这时道:“既然你们不知道,那我们就得考虑一下去找找那孙策问问了。他是一方诸侯,想必对这些武林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蒋钦笑道:“这位姑娘啊,刚才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计较。你跟叔至是那个关系吧。”楚昭一听,也笑起来,道:“哎哎哎,就算是吧。我叫楚昭,不要小妞小妞的叫,怪难听的。”两人又一拱手道:“楚姑娘说的是,我们之前还是太没礼貌了。” 陈到道:“公奕c幼平,你们说的对,现在还不是太清楚孙策的底细和为人。所以我和小昭便先去孙策那里打听打听,若他真是个明主,我们便不回来找你们,你们可以直接去投奔他。若他不是个明主,我们定会回来通知你们。我们着急要赶去神锤帮,所以不会多做停留,请你们谅解。”蒋钦和周泰道:“叔至你放心去吧,将来若能再见,我们定然报答你的帮助。” 于是到昭二人告别了蒋钦和周泰,又重新上马直奔附近的孙策大营。只见一位少年将军带着许多部下正在高出眺望敌营,陈到道:“听说这孙策乃是孙坚之子,年纪比我还小,却能领导这些比他大不少的将军,想必是很有能耐的了。”楚昭并不回答,只是看了看道:“那个便是孙策?”陈到点了点头道:“想必便是了,我们去试试他吧。”说着两人便下了马,陈到在前,由楚昭牵着泰乌云缓缓往前走去。 前面的少年将军便是孙策,他老早的发现了陈到和楚昭在不远处看着己方,身旁的护卫道:“主公,那两人来路不明,我们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审问?”孙策一听,爽朗的笑了笑道:“如果来路不明的人都抓起来审问,那还有谁会来投奔我?”那护卫脸一红,只好退了回去。孙策见他们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便道:“哟,还主动走过来,不知是何意,我们去会会他们。”那护卫又出来道:“主公,最好还是不要冒险了吧,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大营。”孙策一摆手道:“哎,你就是太多疑,这样没人会对你忠心的。”说着便迈着大步迎了过去。 陈到和楚昭见他居然朝他们走了过来,楚昭便道:“叔至哥哥,你假装不知道他是谁,就说要求见孙策。”陈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等双方走进,陈到率先一拱手道:“这位将军您好,在下陈到,求见孙策将军。” 孙策身后的护卫听了,不悦道:“你这家伙,你可知道”孙策却一摆手道:“嗯,你们也想见孙将军?好啊,那你们便随我来吧。”说着转身便走。陈到和楚昭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那护卫还想多话,孙策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将嘴严严实实的闭上了。 等他们走进了军营,只见各处都规划的极其严格,各处士兵都训练有素,陈到心中不禁赞道:“有如此领袖,何愁打不了胜仗?”就连楚昭也心道:“这里的一切都比在幽州鞠义营里强得多啊。” 等到了中军营里,孙策一挥手示意二人坐下,再一挥手,将手下全都撤走,于是道:“在下便是孙策,不知二位此次到来有何见解啊?”陈到早就猜到,只是木木的道:“啊,孙”楚昭连忙推了他一把,故作惊讶道:“啊,原来你就是孙将军啊,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孙策看着她笑道:“姑娘,你这样为免有些太浮夸了吧?”楚昭脸一红,不好意思再说话,孙策又一拱手道:“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楚昭也是一拱手道:“我叫楚昭。”孙策便道:“陈到兄c楚姑娘,真是幸会。想必你们如此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高见吧,能否说来听听?” 陈到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楚昭便道:“孙将军还是太看得起我们这些乡野农夫了,我们听说孙将军有着霸王之名,仰慕已久,此次只是想来见识见识。今日一见,真是佩服啊。”孙策心道:“你们的装束可不是什么乡野农民,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便笑道:“楚姑娘见笑了,孙策相貌平平,只不过凭着血气方刚,才有着这什么‘霸王’的称号,其实我是担当不起的。陈到兄,你们难道真的只是来看我的吗?”他见楚昭喜欢东拉西扯,并不符合他豪爽的性格,便直问陈到。 陈到挠了挠头,道:“那我就只说了。我们想向孙将军打听打听神锤帮总坛的所在。” 孙策一听,心道:“打听神锤帮?看来你们不是想来帮我的了。可惜我还抱着这么个期望。”但他的表情却并未流露出任何失望,只是道:“这个容易,神锤帮乃是江南一大帮派,其总坛只需顺着长江而上,不出几日便可到达其总坛。”楚昭一听,不等陈到开口,便起身道:“多谢孙将军实言相告,我们因为有急事要赶去那里了,就先去了,将来若有机会定来相助。”说着把陈到也拉了起来。 陈到以为孙策定会有什么不满,也不好意思的一拱手。不料孙策还是面色如故,道:“好,孙某招待不周,还请赎罪。这样吧,我安排一条船送你们过去。你们切记要小心,这长江一带不是我地盘,千万不要被别人抓了。” 陈到和楚昭又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十分疑惑,等到出了大营,楚昭道:“看来,这孙策确实是求贤若渴啊。我们虽然不是他的手下,但他也能尽力帮助我们,而且也没对我们表达出什么不满的情绪。”陈到点头道:“是啊,眼下他正在攻打牛渚,我们还来得及,不如就帮他一把?”等孙策给他们的小船到了,楚昭笑道:“好啊,我们先把船拴着,就去帮帮他吧。” 于是两人趁着夜色,又回到了孙策的大营之中,凭借两人高超的轻功,也没有被卫兵所发现,很轻松的来到了孙策的大帐外。 楚昭不由得道:“看来这军营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我们这么轻松就进来了。要是什么李九伦c伍泽他们想来杀了这里的主帅,岂不是易如反掌?” 陈到道:“也不能这么说,武林人士本来就很少和战场有瓜葛,上次我去行刺曹操,要不是有师兄在,那曹操也逃不出我的攻击。本来他们对上武林人士就吃亏,这是不能直接比较的。” 两人正说着,只听一壮年将军对孙策道:“主公,不是我说你,只是咋们现在虽然打着求贤的旗号,但是效果真的很差。不算上今天的两个少年,也有十几人次来了,可是他们根本就没人是真心来投奔我们的,多半是来消遣咋们的。主公,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只听孙策笑道:“义公叔,您别着急,现在我们的势力还不够大。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么能够吸引贤士来投奔呢?等我们打败了刘繇,自然会有更多人来的。”陈到听了,对楚昭低声道:“看来,这位壮年将军便是当年孙坚的部将韩当了。” 只听韩当摇摇头道:“主公啊,那我们就快动手吧,弟兄们也等的不耐烦了。明天我们就去把牛渚也夺过来,再去攻打曲阿如何?”孙策点了点头,道:“好,义公叔,我们明日就动手。”韩当这才喜道:“好,我这就准备去,便转身走了。” 陈到和楚昭依旧伏在暗处观看,只见孙策并没着急入睡,而是继续研究桌上的兵法。陈到对这是一窍不通,便对楚昭道:“小昭,我们不如潜到对面去吧,明天等他们开战再动手。”楚昭也觉得在这呆着怪无聊的,便道:“好啊,去对面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两人便出了孙策的军营,径直来到了对面的大营。 经过了一番了解,两人知道了对面的大将叫张英,和孙策相比实力差距极大,楚昭此时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道:“唉,其实就算没有我们的帮忙,孙策要取胜也是非常容易吧。”陈到道:“话虽如此,但是能帮他减少一些伤亡是一些嘛。小昭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研究一下《救国策》看看有什么好的方法。”楚昭点了点头,便靠在陈到肩膀上睡着了。 陈到还是不太读的懂这《救国策》里的一些战法,琢磨了一夜才道:“我们还是烧粮草吧。”楚昭这时也迷迷糊糊的醒了,听陈到这么说,便道:“放火是没错,但是不一定要烧粮草,多浪费啊。”陈到听了也是一怔,道:“烧敌人的粮草也算浪费啊?”楚昭刚要说话,突然外面响起了战鼓声,楚昭惊道:“这么早就开打了?”陈到道:“看来他们都不想让对方好过,我们快行动。”便拉着楚昭起身。 等到外面的战斗渐渐激烈起来,陈到这才突然越出藏身的树林,一招“石破天惊”将那些粮草看守打倒在地。楚昭也悄悄跑了进去,捡起那些火把就朝着营寨丢过去,那些营寨瞬间便被点着。 这时,另一侧的粮草也冒起了浓烟,楚昭见了不禁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还有援兵?”陈到仔细一看,原来是蒋钦和周泰带着自己的手下正在到处放火,不禁喜道:“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跟着孙策了。”楚昭也道:“这里的火势已经是无可阻挡了,没我们什么事了吧?”陈到点了点头,抓住楚昭施展起“破空浮云”立刻离开了战场。 最终张英大败而逃,孙策轻松攻占了牛渚,而蒋钦和周泰也如愿投奔了孙策。孙策倒也不满足于一个牛渚,继续进军直逼刘繇的曲阿。陈到和楚昭觉得有必要再帮孙策一次,便又跟了过去。 等到两军在神亭岭对峙时,孙策带着手下亲自去查看刘繇的军营。楚昭见他一共只带着十三人,道:“孙策再厉害,也不能就带着这么点人去人家的领地这么招摇吧,他就不怕被人家给生擒了?”陈到道:“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吧,我们跟过去,以免他真的出危险。” 过了许久,突然听到坡下一阵声响,只见一少年将军挺着一杆长枪朝着孙策他们直扑过来。楚昭道:“喏,来人了。”陈到仔细的看了看,见对方一共只有两人,疑惑道:“不可能啊,难道他们靠两个人也想把孙策给抓了,不切实际啊。” 只见孙策也不慌张,而是命令十三骑兵一字排开,等待着那两人拍马靠近。那带头的少年将军背后背着两条短画戟,挺着枪大喊道:“你们谁是孙策?”孙策拍马微微一向前,道:“你又是谁?找孙策干嘛?”那少年将军道:“我乃太史慈,特来捉拿孙策!”孙策一听,笑道:“我便是孙策,你来捉拿我吧。”太史慈更不答话,挥枪和孙策大战起来。 两人一来一往对阵了数十回合,却依旧分不出高下。陈到不由得感叹道:“这孙策不愧有‘霸王’之名啊,想不到他的本领竟如此高强。就是师兄在此,想要赢他也非易事。这太史慈也够本事,和孙策打了这么久也能不落下风。”楚昭早已看得呆了,心道:“他们俩的枪法恐怕不在子龙之下,若是张郃将军在此,恐怕更讨不到好了。” 两人又斗了许久,太史慈忽然调转马头就跑。孙策怎会放过?拍马就追了过去,等到了一处平地,太史慈又调转马头和孙策打了起来。陈到和楚昭也跟了过去,见此陈到又道:“看来他是不喜欢在山间作战,非要找个平的地方打。”楚昭笑道:“这就比不了我们了,我们不论是在山里还是岛上,那不都是照打?” 此时两人的激斗更是激烈,孙策一枪朝着太史慈心窝扎去,太史慈侧身躲过,伸开手臂便将孙策的长枪夹在肋下,同时将自己的长枪也刺出,孙策眼明手快也伸臂将他的长枪挟住。两人就在马上开始互相发力想把长枪夺到手。 楚昭见两人还是难分高下,便捡起一块石子道:“叔至哥哥,要不让我来帮孙策一把吧。”说着作势要将石子弹出,陈到慌忙拦住她道:“不行不行,这是英雄之间的对决,我们可不能插手。要是让外人来左右了战局,你觉得他们能答应吗?”楚昭只好放下石子道:“那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啊。” 正说着,两人同时用力过猛,结果双双被摔下马来。这下两人干脆连长枪也不要了,直接扭住对方厮打起来。楚昭看的直伸舌头,道:“还有这种打法?”陈到看的也是吃惊不已,道:“这这可能是打打的太兴起了吧。” 不过孙策和太史慈两人虽然打的有些粗野,但是拳法路数倒也甚是高明。孙策眼看拳法还是胜不了太史慈,一看他身背的两条画戟,干脆趁他不备突然伸手将一枝画戟扯了出来,朝着太史慈就刺了过去。 太史慈的反应同样迅速,连忙低头躲过了这一击,一把抓在了孙策的脑袋上,右手一用力,也将孙策的头盔扯了下来,朝着孙策就打。两人这下连拳脚功夫也不用了,拿着抢来的“兵刃”就是对对方一阵乱打。楚昭看了不禁格格笑起来道:“叔至哥哥,你看他们现在打的还有什么章法吗?” 陈到看着也实在无奈,道:“这个真的跟流氓地痞打架一般了。” 两人还在激斗,突然喊声大作,原来是刘繇的援军赶到了。陈到吃了一惊,道:“还真有伏兵。”连忙跳出了藏身的草丛上去相救。楚昭也跟了过去。 这时,跟随孙策而来的十二人也赶了过来,孙策这才撇下太史慈捡起长枪和刘繇的军队大战起来。 陈到见孙策他们人少,眼看就要被包围住,连忙一招“石破天惊”朝着前面的骑兵横扫过去。这一击便将好几名骑兵全都打下马去。其他的骑兵吓了一跳,连忙勒住战马不敢上前,险些被后面的骑兵撞倒。 太史慈此时也重新跨上了战马,大声喊道:“孙策已经战败,他们人少,走不掉了!大家跟我一起生擒孙策!”就又拍马冲了过去。孙策也叫道:“太史慈小儿,若不是跑得快,早就没命了!”眼看对面的骑兵又冲了过来,陈到这才现身道:“孙将军,事不宜迟,得赶快冲出去才是。” 孙策突然见到陈到,很是吃惊,但他对对面的军队倒也不太害怕,道:“多谢陈兄相助。”便调转马头撤离。太史慈此时用长枪挑着孙策的头盔道:“孙策,你的头颅在此!有本事就过来夺回来!” 那些护卫担心孙策血气方刚,真要过去抢,孙策见此只是嘿嘿冷笑道:“这小子倒也有些头脑,不过我是不会上当的。”说着拨马便走。太史慈一看,便要带人前去追赶,这时刘繇亲自赶到将他拦住道:“子义,速速撤退。”太史慈不解道:“主公,孙策就在前面,现在不去抓他,更待何时啊?”刘繇斥道:“你懂什么?孙策这次这么冒险,不就是想引我们上钩吗?你还真的傻到去追啊?还不快撤?” 太史慈压根不信孙策会有伏兵,辩解道:“主公,孙策都亲自出手了,他们能有什么伏兵啊?此次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刘繇哪里肯理睬他,道:“你年纪轻轻,切莫中了对面的奸计。”说着便下令撤军。太史慈回头看着安然离去的孙策,气的拿着长枪直砸旁边的石头,但仍是无济于事,只得愤愤而还。 等孙策安然回到军营,便再次感谢陈到和楚昭道:“这次多谢二位相助,我才能平安归来啊。”陈到道:“哪里哪里,孙将军武功如此高超,真不愧‘霸王’称号啊。” 孙策叹了口气道:“‘霸王’虽是‘霸王’,但终究只是个‘小霸王’而已,年纪小总是要吃亏的。此番张昭他们就劝我不要独自冒险,这次还是险些中了埋伏,惭愧啊。” 楚昭道:“若不是对面那个太史慈厉害,又有谁能来抓你啊。再说了,只要能搞定那太史慈,相信要击败刘繇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孙策点头道:“是啊,太史慈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比起杀了他,我更希望能收服他。但是他又怎会投降于我呢?”楚昭突然道:“孙将军,眼下我们就要去神锤帮了,这次我们就去试试这太史慈,劝说他归降于你。”孙策一听,喜道:“那多谢二位了。”陈到不知楚昭能有什么办法,但还是顺着楚昭的意思答应了孙策。 当晚陈到和楚昭又出发,到了刘繇的大寨之中。楚昭轻轻巧巧的点倒了两名士兵,紧接着两人又偷偷摸摸的到了太史慈的寨前。 太史慈正坐在营帐里生着闷气,陈到低声对楚昭道:“小昭,你有什么办法说服他啊?”楚昭道:“说服他?谁能有这个把握啊?叔至哥哥,得先靠你打赢他,我们才有希望。”陈到愕然道:“打赢他?那可没那么容易吧,要是惊动了别人,我们可就逃不出去了。”楚昭笑道:“不用担心,你只需照我说的做,我在大营外等你。”陈到点了点头,等楚昭走后,便径直走进了太史慈的营帐之中。 太史慈正将竹简扔在地上,突然看见有人进来,不悦道:“你是谁?又有什么命令吗?”陈到担心自己的真实意图被发现,只好冷声道:“我是孙策将军的手下,今日来命令你去投奔他。” 太史慈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道:“孙策让我去投奔他?凭什么啊?他打得赢我吗?”陈到道:“正因为今日没有分出个高下,所以孙将军希望今晚能约你再战。”太史慈“咦”了一声,道:“再战?在哪里?”陈到道:“在你们军营之外的树林之中,孙将军他只身前往,希望你也只来一人。”太史慈环顾了四周一番,嘿嘿一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啊?还只身前往。你们要是多带些人把我给抓了,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陈到见他还是不去,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激他,只好做出一番很诚恳的样子道:“孙将军是光明磊落之人,相信你也是,所以他才会安排这次对决。你若是不愿,那也不要害孙将军,我就告辞了。”说着转身便要走。太史慈道:“慢!就凭你这番话,我就要放过孙策?他今日可是抢了我的画戟,我怎能饶他?你给我带路,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拿起了长枪。 陈到心中暗喜,不等太史慈再说话,拔腿就跑。太史慈连忙跟上,因为营寨中的士兵全都认识太史慈,便也没人阻拦,陈到不敢走正门,等到营寨侧面突然施展起“破空浮云”一跃而出。 太史慈却无法用轻功跟出去,但他也不愿求陈到回来将自己带出去,便一枪狠狠一砸,将围栏砸开出一条小道,他便钻了出去。 陈到一路将太史慈带到了楚昭的面前。太史慈见这里只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由得怀疑道:“小子,你说孙策在此,他人呢?” 楚昭卷了卷自己的头发,道:“孙策不在,但是这里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在等着你呢。”太史慈奇道:“谁啊?”楚昭朝着陈到一指道:“就是他啊,你认不出来吗?”太史慈冷哼一声,道:“别开玩笑了,孙策在哪,叫他出来。让咋俩再来分个高下。” 楚昭摇摇头道:“你想太多了,孙将军他可不在,但是他非常诚恳的希望你能归顺于他。”太史慈听了,嘿嘿一笑道:“归顺?今天我们才打的你死我活的,怎么就想要我归顺了?”楚昭道:“胸怀大志之人,难道会斤斤计较于一些小事吗?你也太看不起孙将军了。” 太史慈道:“你说孙策他非常诚恳的希望我归顺他,那他人呢?你说的诚恳就是派你们两个无名小卒来费口舌功夫的吗?我看还是算了吧。”说着转身就要走。楚昭连忙对陈到连使眼色,陈到突然拿出白毦金枪,纵身一跃挡在了太史慈的身前。 太史慈看起来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你这是干什么?”楚昭担心陈到又说错话,道:“我都说了,他比你厉害,你若是能赢得了他,那孙将军便向你服输,如何?” 太史慈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你是说他是孙策选来挑战我的,如果他输了,孙策就向我们投降?” 陈到惊道:“这可不行,我们没有”楚昭连忙打断道:“不错不错,就是如此。”太史慈立刻甩开长枪道:“好啊,小子,进招吧。”陈到有些慌乱道:“这这可不行。”太史慈哪跟他废这么多话,一招“白龙吐信”朝着陈到的胸口刺来。 陈到连忙一招“腾空巨龙”扫开太史慈这一枪,接着朝着他左腿刺去。太史慈速度极快,一枪挡开陈到这一招,然后朝着陈到的右脚扫了过去。 陈到没想到跟顶级高手实战竟是这种感觉,心道:“这太史慈和师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这可难办了。”连忙撤回了长枪挡住了太史慈这一击。 太史慈双脚腾空,将枪如刀一般的落下,喊道:“你太慢了!”陈到横住枪杆挡住了这一击,接着“狮蛮功”突然爆发出来,将太史慈震得往后直退后十余步才稳住身子。 太史慈自己也是吃了一惊,道:“你的蛮力怎么这么大?”陈到道:“这可不是蛮力!”一招“龙飞凤舞”朝着太史慈横扫过去。太史慈奋力一枪强行顶了过去,又被震得险些摔倒在地。陈到道:“如何?”太史慈气的一咬牙,左手撑在地上身子向前朝着陈到横扫过来。 陈到并未用白毦金枪来抵挡,直接施展“破空浮云”蹬到高处,太史慈身子跃起朝着陈到直追过来,一枪扫断了陈到之前所在的树枝。陈到双腿踩在周围的松树上,如踩着木排一般接连躲过。太史慈紧追不放,接连挑断数十条树枝,却依旧无法追上陈到。陈到又踏出数步,突然回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着太史慈打去,太史慈连忙停步,弯腰躲过这一击,怒道:“你这都是些什么招数?” 陈到道:“此乃‘熔天拳’!”又朝着他打出一招“晴天霹雳”,太史慈大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打吗?”一枪朝着陈到发出的拳风迎去,不料还是被这一击打飞出去,直撞在后面的树干上。太史慈虽然被打倒,但仍是迅速将身子弹起,又做好了防御姿势,速度之快让陈到更是佩服。 楚昭在一旁喊道:“怎么样?你认输吧,孙将军并不想赢你,只不过想和你并肩作战而已。”太史慈哼了一声,道:“他还没有赢我!”朝着陈到又是一枪刺来。 陈到心道:“单独用枪法很难胜他,用内功他又不服,看来只好试一试‘神锤鞭法’了。”想到这,他便将白毦金枪插在地上,从腰间解下了神锤鞭,一招“原定式”鞭法向太史慈的长枪迎去。不论太史慈怎样猛攻,陈到都稳稳立在原地,太史慈根本都没有进逼的机会。 本来如果加大内力的话,陈到可以很快取胜,怎奈陈到担心太史慈不服,便不敢用内力,再加上这“神锤鞭法”乃是顶级武功,陈到现在也不甚熟练,所以一时间还不能讲太史慈拿下。 楚昭在一旁看着,担心迟则生变,心道:“看来我必须帮叔至哥哥一把了,免得拖得久了出危险。”于是她悄悄捡起一块石子,朝着太史慈打去,太史慈只觉得右手手腕突然一麻,这一下便举不起长枪了,陈到正好一鞭朝着他下颚扫来,太史慈无法抵挡,只好伸手挡在下巴上。陈到却突然停手,一鞭刚好碰到了太史慈的手,却并未再用力。 太史慈有些诧异的看着陈到,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不再动手?”陈到缓缓收回钢鞭,道:“我们又不是什么仇敌,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只是孙将军真心实意想和你成为战友,所以我们才会来此。就是希望你能够投得一个明主,而不是在刘繇的手下浪费才华。” 太史慈听了,低头思考良久,道:“孙策南下之初,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当官的都吓得弃官不做。等到了后来,人们发现孙策的手下纪律严明,丝毫不会劫掠百姓。所以,孙策是一个好的领导,而刘繇呢?胸无大志,根本没有一点儿进取精神,若是他有些勇气,今日孙策便已被我们生擒了。人生在世,总得有些追求吧,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而不是畏畏缩缩的呆在老巢里混吃等死。究竟跟谁能有更好的未来,一目了然。” 陈到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喜道:“太史子义,既然你有此心意,那为何不去投靠孙将军呢?” 太史慈苦笑一声,道:“人各有志,不是谁厉害我就要跟着谁。你们去和孙策说,只要他能生擒住我太史慈,而且不计前嫌,我愿为他效犬马之劳。”说着,对陈到和楚昭露出了一抹微笑,转身走了。 陈到对楚昭道:“看来他本就有心,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楚昭笑道:“叔至哥哥,你还说你脑子笨,现在看来,你也挺能说的嘛,这不,连太史慈都被你说动了。”陈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其实也是他自己的意思啦,跟我没有多少关系。” 于是两人当晚便重返孙策的军营,跟孙策通报了这个消息。孙策想挽留两人,但被陈到谢绝了。孙策见两人去意已决,便道:“二位可否多留一夜,我想请你们看看我的胜利。”陈到不解道:“孙将军你是想连夜攻过去吗?这样的损失会很大吧?”孙策故作神秘,道:“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两人见他一番美意,也不好反对,便留了下来。 等到次日,前方传来消息,原来是孙策的战友周瑜率兵攻袭了刘繇的后路,刘繇当夜便四下溃散c大败而走。只是可惜没能捉到太史慈。孙策笑道:“他已有归顺之意,我们早晚都能收服他的。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人心。” “稳定人心?有什么个稳定法?”孙策道:“我早就派人去发布文告,刘繇的部下和乡人只要来投降的,一概不问。那些愿意从军的,可以从军,而且免除全家的赋税。不愿从军的,也绝不勉强。这样一来,刘繇的那些残部自然也不会来闹事了,就算他们想,也没人会听他们的。百姓们经历了战乱,是绝不会再想打仗的。我们虽然都是打仗出身的将军,但也是能休养生息就休养生息的。” 陈到赞道:“孙将军,你这样的举动真是英雄豪杰所为啊。打仗有时候不仅劳民伤财,还达不到想要的目的你这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免除后面这么多祸患,减少了人员的伤亡,真乃‘江南霸王’是也。”楚昭也道:“是啊,‘霸王’说起来只是能打,但是孙将军你可不仅仅是能打啊,你还有你自己的智慧,你这‘霸王’称号当之无愧。” 孙策笑道:“二位过奖了,今日你们若还想走,那我也不会再拦你们。我会派蒋钦和周泰护送你们一同前往神锤帮。祝你们一路顺风,愿我们将来还有再见之时。” 最终陈到c楚昭和孙策等人告别,蒋钦和周泰划着带着一艘大船护送者两人上了长江水道,一路往上游而去。不过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代‘霸王’孙策虽然成功的一统江东,但他没能亲自见识江东繁盛的那一天。陈到和楚昭也无幸能和他再次相见,当他们再次回到江东之时,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仅仅的快意恩仇,还有政局与战局共同的影响,面对已是大都督的周瑜和南徐群雄,面对无限的杀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神锤四堂 陈到和楚昭在长江上又度过了几日,眼看离赵振所说的神锤帮大会日期已是不远,但他们依旧不知道神锤帮的总坛在何处,陈到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周泰笑道:“叔至,不用担心,听附近的渔民所说,神锤帮的总坛就在前面不远。只不过你们要上岸了,我们就不能跟着你们了,接下来就得看你们自己的了。” 陈到道:“幼平c公奕,你们尽管回去相助孙将军即可,只要在附近,我们就可以找到它。” 等大船又行出几里地,当地的渔夫便让陈到和楚昭离去。陈到和楚昭这才下船告别了蒋钦和周泰,一路寻找神锤帮总坛的下落。 只见这一带的人相貌中都带着一丝冷峻,楚昭见了有些不安道:“叔至哥哥,我们要是去问他们,他们不会不说吧。” 陈到自己也吃不准,道:“神锤帮旗下帮众上万,现在又是大集会时期,估计这附近的人都和神锤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唉,要是朱堂主和冉堂主他们在的话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楚昭灵机一动,指着陈到腰间的钢鞭道:“叔至哥哥,你不是说这是神锤帮帮主的信物吗?你把它拿出来,这样只要是神锤帮的人,自然会主动来找你的。”陈到点了点头,便解下神锤鞭,将它牢牢拿在手上。 走出去不远,便有一长得肥肥胖胖的老汉瞪大了眼睛盯着神锤鞭不放。楚昭见他的眼睛本来很小,这样费力的瞪眼看起来非常奇怪,便道:“老伯伯,您看什么呢?” 陈到也发现了这老汉,便指着神锤鞭道:“您认识这个吗?”那老汉一个激灵,紧接着摇摇头道:“不不不,不认识。我只是看你拿着这个的动作很是奇怪,所以就看了看。” 陈到见他长得圆滚滚的,也不像什么武林人士,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转身就想走。楚昭却追问道:“老伯伯,您知道神锤帮的总坛在哪吗?” 那老汉看起来十分吃惊,道:“你们来找神锤帮?”陈到和楚昭都点了点头。那老汉想了想,道:“那你们还是赶快走吧。这神锤帮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陈到和楚昭都很是疑惑,陈到道:“为什么?”那老汉“哎哟”一声,道:“你们年轻,不知道啊,神锤帮里面都是些坏人。你们要是去了,肯定会被他们害了的。” 楚昭听了,笑道:“好,那老伯伯您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吗?”那老汉托了托下巴,道:“嗯,一路向西差不多十里地,有一个小村庄,你们去那里找找看吧。”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到道:“这老伯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可是其实恐怕倒也丝毫不弱啊。”楚昭道:“他说的应该是实话,可我总觉得他在隐瞒些什么?”陈到不解道:“什么意思?”楚昭道:“叔至哥哥,你想想他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不希望我们去神锤帮啊。可是看我们的态度很坚决,就指给了我们方向。而且也不问我们的来由,可能他是知道我们的想法的。” 陈到挠挠头道:“那他会是谁呢?”楚昭道:“没别的办法了,我们还是照他说的去看看吧。”于是两人便一路向西,走了十几里路,前方便出现了一个村庄。只见村庄外稀稀拉拉的站了许多少年,他们服饰各异,大部分人居然都围着几张桌子看着赌钱。 陈到诧异道:“莫非这神锤帮就在这村子里?可是这外面的人又是在干什么?” 楚昭仔细的看了看那群少年,道:“人不可貌相啦叔至哥哥,他们绝不会像表面那样颓废,就像赵帮主也不是看起来的那样冷漠。”陈到点了点,道:“要不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于是两人将泰乌云留在了附近的草地里,迈着步子便走进了村庄之中。 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笑嘻嘻的道:“两位,你们这是想去哪里啊?”陈到“嗯”了一声,刚要说话,那少年便看见了他腰间的神锤鞭,吃惊的道:“这这是”陈到解下神锤鞭道:“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那少年犹豫了一下,道:“你们是来投奔我们帮的吗?”陈到道:“这个,其实”那少年哈哈一笑,将陈到一揽,道:“没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最近来投奔我们的人,那可是多如牛毛啊,你们很有眼光。”说着还对两人竖了竖大拇指,又道:“你们跟我来吧。”回头就走。 陈到刚想解释,楚昭却拦住他道:“叔至哥哥,先别急,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陈到不解道:“耍花招?”楚昭点了点头道:“不错,他应该是认得神锤鞭的,但是却假装不知道,不知是何意。我们跟过去看看吧。”两人便跟了上去。 那少年带着他们在村庄内走了许久,突然回身递给了两人个半截绳子和一截铁串,道:“我叫吕蒙,隶属于流星堂,你们叫我阿蒙就行了,别客气。”陈到连忙把他们俩也都介绍了一番。 楚昭看着那一截铁串,怀疑道:“阿蒙啊,这个怎么那么像软鞭的把啊。”吕蒙笑了笑,道:“楚姑娘好眼力啊,这本来就是软鞭的把啊。”便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大水池边,道:“要想进入我们神锤帮的总坛,就得先通过这个水池。” 楚昭看了看村庄旁的几座高山,道:“莫非这总坛就在这几座山的后面?”吕蒙又对她竖起了拇指,道:“不错,但是翻山越岭实在是太费力气了,所以我们从下面的暗道走,这样可以缩短路程。”说着便要下去。 陈到连忙叫道:“不行。”吕蒙诧异道:“什么不行?”陈到道:“我身上有书,要是弄湿了可就不好办了。” “这样啊,要不我再找个人来帮帮忙好了。”吕蒙说着正要转身去找人,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推了推吕蒙道:“阿蒙,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吕蒙看了看他,道:“哟,是你啊。有倒是有啊,就是你能否带着这位兄弟从山那边下到我们总坛?” 那点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吕蒙笑道:“那多谢了。”便对楚昭一伸手道:“那我们走吧。” 楚昭只觉得眼前这蒙面人很是眼熟,道:“已经可以从山路走了,那我们干嘛还要走这里?”吕蒙道:“哎,你不知道,走山路比较比较危险,而且路途久。走这边比较方便。” 楚昭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便拿出《济世策》交给陈到道:“叔至哥哥,那我们分头行动,到了总坛再会合吧。” 那黑衣人看起来很不耐烦,道:“行了,那我们走吧。”便拉着陈到而走。吕蒙对楚昭道:“楚姑娘啊,你屏息能坚持多久?”楚昭有些担心道:“不会吧?要潜多久?衣服不会湿透吗?”吕蒙道:“放心,不久,两下就到了。再说了,对面有火堆,很快就能把衣服烘干的。” 楚昭这才安心,道:“那我们走吧。”吕蒙递给她一根七尺长的竹竿,道:“拉紧了,小心别走歪了。”便缓缓下到池子之中。楚昭便紧握竹竿跟在后面。 只见那大池子的最北侧有一条暗道,吕蒙在进入之前提醒道:“开始屏息!”便迅速钻了进去。楚昭不敢怠慢,连忙紧紧相随。起初那道路还有些狭窄,走出七八步,瞬间就宽敞起来,楚昭直觉前面脚下一宽,立刻便能探出头来,只见在一片黑暗之中有隐隐约约一些火把在前方照明。只听吕蒙道:“楚姑娘,你还好吗?”楚昭道:“没事。还有多远?”吕蒙伸手便爬到了岸边道:“不远,直接上来就行。” 原本在露天的水池里楚昭还未感到有什么寒冷的感觉,但是一到暗洞之中,立刻感到冰冷刺骨,连忙连滚带爬的爬上了岸,哆哆嗦嗦的道:“烤烤火在哪?”吕蒙自己也觉得寒冷不已,道:“跟跟我走。”便带着她一路向前。 走出去不远,前面正好出现了一个大火炉,楚昭只觉一股火热的气息便在前方,连忙靠了过去,伸手取暖。吕蒙一边烤火一边道:“这乃是我们神锤帮的三大圣物之一,自从建帮以来就一直存在。” 楚昭正在思考之前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没听到他的讲话,吕蒙自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后,见楚昭两眼无神的坐着,不禁拍了拍她道:“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楚昭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歉意的道:“啊,对不起,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圣物。” 吕蒙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仅是圣物,还是三大圣物之一。这大火炉和神锤鞭c神锤门都是在我们神锤帮建帮伊始就存在的。每日每夜的燃烧不止,一直有人来为它加柴加火,怎么说也该烧了有几百年了吧。”说着,他一脚将脚边的一捆柴踢进了底部的火堆里,那捆柴瞬间便被烈火所吞没,消失不见。 楚昭道:“你刚才说神锤鞭?难道你认不出来叔至哥哥手上的便是神锤鞭吗?”吕蒙脸色一变,道:“你也知道,莫非你们是赵帮主派来的?”楚昭点了点头道:“那还能有假?”吕蒙一拍脑门道:“这就糟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捡来的,就没当回事。” 楚昭一听,险些跳起来,道:“你没当回事?莫非这之中有什么阴谋?” 吕蒙连连摆手,道:“楚姑娘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喂喂喂,你瞄准点,别把人砸死了。”“不不不,堂主有令,吕蒙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吕蒙听了一怔,道:“什么?”突然一阵巨响响起,顶上突然一个巨大的物件落下。楚昭惊叫道:“小心!”连忙将吕蒙拉了过来,躲过了那重物的碾压,那重物居然是个大铁笼,于是两人都被关在了里面。 楚昭吃了一惊,对吕蒙道:“喂,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礼仪吗?”吕蒙摇摇头道:“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便冲到铁笼边大喊道:“喂!你们在搞什么?怎么把我给关起来了?” 只听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非神锤帮帮众,擅入者死。”吕蒙更加不悦道:“什么非神锤帮帮众啊?你们看清点行吗?我是吕蒙!流星堂五节铁牌的吕蒙!咋们就算不是一堂的也好歹混个脸熟吧?再不成声音也还是听过吧?” 楚昭听他又十分顺畅说了一通,心里还是一头雾水,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他们能听懂吗?”吕蒙并不回答,因为光线较暗看不清外面的人影,只是凝神悉听回话。 只听那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口说无凭,你还是拿出你的凭证出来吧。” 吕蒙听了,这才一拍铁栏杆道:“这就是了,你早说嘛。”便回身对楚昭道:“哎那个,把我给你的凭证拿出来。” 楚昭不明所以道:“什么凭证?”吕蒙从怀中拿出一块铁牌和一条五节软鞭道:“喏,这就是凭证。我给过你一条绳子,和那一串小棍,那就是凭证。” 楚昭十分怀疑的将那两样东西拿了出来,道:“这就是凭证?”吕蒙伸手接过,道:“不错,我们神锤帮内部的规矩还是很严的,在地位和武功上各有分级。地位由令牌来确定。”说着便抖了抖那铁牌和绳子道:“令牌的差别有金c银c铜c铁c布c石c木c草c绳。你这个半截绳子便是最低等的象征,因为刚入帮的人比较多,我们这些中等地位的就负责在帮外散发。反正拿着绳子的也没什么地位,就算是卧底也探听不到什么机密。” 楚昭听了,不悦道:“你们这是什么规矩啊?人还分等级的吗?凭什么他们就能成为高等的人?我们就得拿铁的木的?”吕蒙见她怒气不低,连忙解释道:“你也知道,咋们帮虽然厉害,但也是有些内斗的,大家都喜欢借此来拉一拉自己的同伴。这是很正常的,再说了,我们有没有性别歧视,你怕什么?” 楚昭的心情这才好了些,道:“那这串小棍是干什么用的?武功凭证?”吕蒙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个的分级比较好记,大家都是以软鞭来定,从九节到你这个一节。不过不用担心,新入帮的统一都分发一节的,等到了入帮之后,自可以凭武功来换取新的。” 解释完之后,吕蒙便拿着两人的凭证走了过去,道:“好了,这是我们的凭证。” 这时外面也走出一人,伸手接过了那四样东西,直接就放到了自己的怀中,道:“你们的凭证呢?” 吕蒙差点没怀疑自己的眼睛,道:“你你说什么?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吧?”那人却生气道:“你再不拿出凭证,就当你是擅闯我们神锤帮了,按照神锤帮的规矩,全都得抓起来!” 吕蒙这下也火了,别看他做事很是平易近人,但是脾气也挺激烈的,他怒吼道:“你又是哪根葱?当着我的面耍你的那些把戏,你真以为爷爷我是吃素的吗?” 楚昭缓缓走到他身边,道:“你被算计了,你还看不出来吗?”吕蒙一愣,道:“算计?”转而对那人道:“你小子敢算计我?告诉你,可是我们尚堂主让我来的,你就不怕我们尚堂主?” 那人嘿嘿一笑,道:“你是尚堂主派的?不巧啊,我也是尚堂主派的,你有什么怨言,等尚堂主来了再说吧。动手!”说着他便缓缓退后。 吕蒙大怒道:“你这混蛋!给我过来,等会儿尚堂主知道了看他不扒了你的皮!”将手臂伸出笼子想将他抓回来。突然笼子周围喷出一阵紫红色的浓烟,楚昭惊道:“不妙,是毒烟!”吕蒙气的哇哇大叫道:“小子,你给我住手,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他一边捂住鼻子,一边拔出腰间长剑朝着笼子用力劈去。 怎奈这笼子甚是坚固,吕蒙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击开任何缺口。楚昭见情势危急,连忙使出“海啸拳”朝着笼子的栏杆打去,可是她对这招还不是很熟悉,不仅没能打开笼子,反倒震得一双娇嫩的手一阵生疼。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是精铁所铸的铁笼,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吕蒙怒吼道:“有本事去找外人去,对自己人动手算什么本事?给我把笼子打开!”他又吼了一阵,终于被毒烟所迷倒,楚昭奋力趴在笼子边上,可还是吸入了几口迷烟,叹道:“我真是大意了,这下真是不好不好办了。”便也晕了过去。 陈到和黑衣人一起施展轻功到达了另一边的山顶上,陈到见他的轻功比起自己的“破空浮云”虽然略逊一筹,但也是极其高明。看他的年纪跟自己也相差不多,心中也是非常佩服,对他也没有什么防备之心。 等到两人走到了悬崖边上,陈到低头看了看那难以见底的悬崖,道:“这位兄台,我们就这么下去吗?恐怕是有点高啊。” 黑衣人嘿嘿一笑,摇了摇手道:“当然不是。”陈到四处张望了一番,道:“那该怎么下去?”黑衣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充满杀机,道:“我自有路下去,而你嘛,就这么下去吧!”说着突然一掌朝着陈到推来。 陈到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一掌击中,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往下一倒,黑衣人再发一掌,立刻将陈到打落悬崖。 此时悬崖顶部光滑不已,陈到根本找不着借力之处,只是顺着重力向下摔去。等到坠落了一阵,终于出现了一处伸出的树枝,陈到立刻伸手一抓,可是那树枝又细又脆,根本无法承受他的体重和强劲的下落之势,立刻便被拉断,被陈到带着一起掉落。 幸亏下面有着好几棵茂密的大树,陈到拼死将劲道全部凝聚到双脚之上企图在树顶停下,怎奈那些粗壮一些的树枝也无法顶住他凶猛的“狮蛮功”,瞬间便被顶破,下层的树枝还是给了陈到一些缓冲的劲道,让陈到较为平缓摔落到地,也晕了过去。 神锤帮总坛之内,四大金刚的“赤发金刚”岳麟c“黑鳞金刚”杜显章c“蓝胡金刚”贾熙仁和“青面金刚”李颂正坐在一起喝酒,被他们簇拥着的便是郑言。 岳麟捋了捋他那暗红色的头发,道:“郑公子,究竟我们的朱堂主和冉堂主何时能够回来,还请你明示啊。毕竟明日就是我们的大会了。赵帮主和他俩要是都回不来,那我们的大会就开不成了。” 贾熙仁摸了摸他那有一抹蓝色的长胡子,道:“其实也没必要着急啊,反正赵帮主不在,也就不用太着急通报下一任帮主的名字,也省的我们那些人斗来斗去的,真没意思。”李颂赞同道:“是啊,明争暗斗的斗个死去活来,有意思吗?还是再缓缓好,我就不信我们神锤帮上万人还选不出一个能统领我们的继承人来。” 杜显章却有些不安道:“不对啊,赵帮主是从来不误事的,就算他来不了,他也一定会派人前来,这次要真是误了事那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啊。我们是不是该去查看查看?”郑言一伸手道:“四位尽管放心,赵帮主他武功盖世,定然安然无恙。此次我们魔君一派跟贵帮修好,才是一大幸事,相信明日喜讯就能传到。”四大金刚同时称赞,便又喝起酒来。 过了一阵,郑言便以不胜酒力为由溜了出去,心中暗暗叫苦道:“我要是再不能成为神锤帮的帮主,还怎么去救亦冰?要是师父真的痛下杀手,亦冰哪里还有命在?不行,我必须再想个办法才行。” 等他回到屋内,突然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条黑黝黝的钢鞭,不禁大奇,他便将它拿起,挥了挥,道:“这是什么?莫非有什么暗喻?”这时一个胖子走进了他的房间,见到了此景,惊叫道:“神锤鞭?” 郑言自己也吃了一惊,道:“神神锤鞭?啊对,尚堂主,这就是神锤鞭。” 那人便是流星堂堂主尚弓睢,他立刻冲到郑言身边,道:“郑公子,你果然是想给我们惊喜啊,原来赵帮主是把帮主之位传给了你啊。” 郑言仔细听他所说,心道:“莫非这就是神锤帮帮主的信物?真是天助我也,不过这究竟是谁弄来的,莫非有什么阴谋?”他来不及多想,便被尚弓睢拉了出去,招呼许多人围了过来。 四大金刚也被招呼了过来,岳麟喜道:“啊,郑公子,原来你是想隐瞒到明日再说啊,咋们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杜显章也道:“是啊,郑公子,既然赵帮主已经将帮主之位定给了你,你又何必不好意思呢?” 郑言这才确定这就是神锤帮帮主之物,这才勉强的回应了他们几句,便又被他们拉去喝酒了,这次是逃也逃不掉了。 暗处,一双雪亮的眼睛正瞪视着他,轻声道:“不论我们之前有何交情,挡我路者,死!” 等楚昭缓缓苏醒,只见自己手脚都被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丢在了另一处大牢之中。吕蒙和自己一样,也兀自被捆住,只是他还在一旁昏迷不醒。楚昭废了不少力气,才踢了他一脚,将他踢醒。 吕蒙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道:“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楚昭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道:“阿蒙啊,你瞧瞧你这记性,你刚才还大发脾气呢。”吕蒙这才想起,道:“那个混蛋不知道又死哪去了,看我不抓住他”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难以动弹,不由得苦着脸道:“这下可真不好了,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啊。” 楚昭道:“如果没有那些凭证,我们能在这里随意走动吗?”吕蒙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没有凭证,就算我们出去了,还是会被抓回来的。哎哟,明天就是大会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在这时候遇到这种破事。”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楚昭道:“楚姑娘,你不会真的是来我们帮干坏事的吧?” 楚昭见他怀疑自己,撅起嘴道:“你怀疑我?连神锤鞭都给你看了你还怀疑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吕蒙想了想,道:“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们堂主给过我命令。”楚昭不解道:“命令?什么命令?”吕蒙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就是就是说凡是拿着神锤鞭出现的人,都要小心,很有可能就是李九伦的卧底。不要直接带他们进入总坛。” 楚昭只觉自己什么都明白了,道:“好哇,你不要告诉我还有别的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你们的总坛。” 吕蒙脸一红,道:“嗯说实话是这样的。其实村庄最后有一个大门,那里的神锤门也是我们的圣物之一,可以直通我们的总坛。” 楚昭恨不得使劲的掐他的耳朵,道:“所以你到了被迷晕的时候,还在怀疑我?” 吕蒙连忙辩解道:“不不不,我看你们长得都那么善良,哪里还会怀疑你们?你看我根本就没做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不是吗?” 楚昭哼了一声,并不理睬他。吕蒙道:“哎哟,我的姑奶奶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赶快先办法才是啊!”楚昭这才重新聚集精神,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个堂主,我都有些分不清楚了,你先说个明白吧。” 吕蒙很想扳指一算,怎奈被捆得太紧根本腾不出手来,只好直接道:“唉,我们神锤帮一共分为四大堂。分别为神武堂c千钧堂c流星堂和双冥堂。其中各堂有一个神锤,由各自的堂主掌控,比如朱明有堂主掌控神武锤,冉全雷堂主掌控千钧锤,尚弓睢堂主掌控流星锤,刘栋堂主掌控双冥锤。我们还有四大金刚,他们分别护卫一堂,我就隶属于流星堂,所以我听从尚堂主的号令。” 楚昭只觉得“尚弓睢”这个名字很是耳熟,道:“我记得叔至哥哥好像跟我提过这个名字,不过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吕蒙道:“是吗?难道有什么机密在其中?”楚昭只恨自己的脑子现在竟然出了差错,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没准你们这个尚堂主就是卧底。” 吕蒙不太相信,道:“不可能吧?他可是四堂堂主之一啊,怎么会是卧底?”楚昭道:“叔至哥哥只记得这么多了,其他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啊,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楚昭又问道:“对了,那个带叔至哥哥走的那个黑衣人是谁啊?为什么都在帮里还要蒙着面?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吕蒙摇摇头道:“哪有这种东西?他是尚堂主带来的人,说是他的心腹,想蒙着面就蒙着呗,不干坏事就行。” 楚昭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吕蒙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楚昭道:“这下惨了,他是尚弓睢的人,肯定会对叔至哥哥不利,叔至哥哥心地纯良哪里斗得过这些心狠手辣的家伙啊?这下可真是糟糕了,阿蒙,这都是你惹的祸,你要是不给个建议,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吕蒙冷静的想了想,道:“本帮的生死存亡更加关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从他对我的指令来看,确实是很可疑的。就当他是有问题的吧,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说着用力想将捆绑自己的绳索给崩开。 楚昭见他费力的挣扎的半天,可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道:“算了,人家既然想绑住你,就不会拿松松垮垮的绳子来。你身上有什么兵刃吗?” 吕蒙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剑鞘道:“剑是没了,估计还留在那笼子里呢。你有没有?” 楚昭艰难的摸了摸,喜道:“软鞭还在,你过来试一试。”于是两人将身子靠近,楚昭有些警惕的道:“你摸准点啊。”吕蒙笑道:“放心啦,咋们是自己人。”也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指头去摸索,最终将楚昭怀中的九节金鞭勾了出来。 吕蒙先帮楚昭把绑住她的绳索都割断,楚昭轻轻巧巧的站起身来,道:“好了,现在得把事情说清楚。”吕蒙一怔,道:“喂,先把我身上的绳索解开再说行不?” 楚昭却一摇头,道:“不行,现在我很怀疑你。”吕蒙苦笑道:“好了,你就别开玩笑了行吗?我一直都是被利用的好吗?”楚昭嘿嘿一笑,道:“那倒不一定,就是你不相信我才弄成这样,我就不能怀疑怀疑你吗?” 吕蒙一阵无语,道:“我觉得现在情况紧急,我们能不弄这些没用的行吗?”楚昭道:“别着急,我得确定当你面对上你们那尚弓睢堂主,你的骨头还硬的起来吗?” 吕蒙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是真的心怀不轨,我还能对他客气?我吕蒙本来做事情就比较激进,缺乏沉稳,这个就连赵帮主都亲自和我说过。” “好吧,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楚昭便割断了捆绑吕蒙的绳索。 吕蒙看了看四周,忽然又垂头丧气的坐倒在地,楚昭道:“你又怎么了?”吕蒙道:“这里可是我们帮的一级监牢啊,你看看外面,根本不用动,我们已经在总坛的中央了。” 楚昭吃了一惊,连忙扒到铁栏杆上四处看了看,只见下面虽然是一片黑暗,但是那些少许火把还是能照出空旷的位置和一些座椅。楚昭回头道:“既然是中央,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估计是现在是晚上吧,这里只有大集会的时候才会开放。平常只有核心人员才会来,所以也不需要什么看守。这监牢比那笼子还坚固得多,也不怕我们逃出来。” 楚昭不信道:“这监牢能比那笼子还难破?我倒要试试看。”说着便作势要使出“海啸拳”。 吕蒙却又躺了下去,道:“试试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楚昭瞪了他一眼,一拳打在那铁栅栏上,却又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楚昭收回自己的手不住的吹气,只见上面印下了深深的两道红印。吕蒙又爬起来道:“算了吧,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明天就是大会了,我们不如养足精神,明天一举戳穿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阴谋。” 楚昭掐住他的耳朵,一把把他揪了起来,道:“估计明天他们就会把赵帮主的死全记在咋们的头上,然后拿我们来祭旗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 吕蒙“啊啊”的大叫几声,这才挣脱,道:“我不是悠闲,我是知道这监牢的厉害,所以不想浪费力气啊不对,你刚才说什么?赵帮主的死?你给我说明白些。” 楚昭叹了口气,便把陈到所经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吕蒙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道:“李九伦这混蛋!他他杀害了赵帮主?”猛扑过去朝着铁栏杆连挥几拳,势如发疯般想要冲出监牢。 楚昭见他撞得快要头破血流,这才上前几步拉了拉道:“算了吧,我们想别的办法,这样蛮撞是没用的。”吕蒙又哼哼唧唧了几声,突然哽咽了起来,哭道:“赵赵帮主他他对我恩重如山,我我要替他报仇” 楚昭只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此仇我们一定要报,但是得先想办法把这里的问题给处理掉。可以肯定的是,神锤帮里头肯定有卧底。哎我说你们那个尚弓睢究竟是不是卧底,其实我很怀疑他。” 吕蒙一抹眼泪,道:“十有八九就是了。”楚昭奇道:“你现在怎么又能这么肯定了?”吕蒙道:“如果你的未婚夫”楚昭“呸”了一声,道:“什么未婚夫,不要瞎说。”吕蒙道:“什么瞎不瞎说?就算你们现在不是,你也希望这样的啦,有什么好遮掩的。” 楚昭哼了一声,脸却红透了半边天。吕蒙继续道:“你那陈兄弟如果真的是赵帮主传下来的帮主,那尚弓睢为何能提前得到消息,派我来忽悠你们?而且他对我的命令传的不清不楚,分明就是怕我知道了你们的真实身份,所以要把我们一并收拾了。” 楚昭不解道:“收拾我可以理解,你又怎么招惹他了吗?”吕蒙摇头道:“这我哪知道,我平常兢兢业业,什么事情都做,也没误过事,赵帮主都夸赞过我许多次。我哪知道他会针对于我?” 楚昭道:“看来他认为你有接任帮主的可能性,所以把你也收拾掉,好让神锤帮无人领导,他便可渔翁得利。”吕蒙气的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看我出去后不揭穿他的真面目。” 可是两人却依旧没有办法出去,楚昭道:“看来只有等明天你们的大会开始了,他们才会放我们出来了,到时候再行动吧。”吕蒙又拉了拉这些栏杆,最后也颓然的坐倒在地,道:“罢了,只能先便宜了他们了。” 楚昭突然道:“阿蒙啊,你就不怀疑我说的话?”吕蒙笑了笑,道:“有什么怀疑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他的什么都不信,从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来说,尚弓睢肯定有问题,不得不防。就算你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这里是神锤帮,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楚昭又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 郑言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间,立刻将脑袋扎进了脸盆之中,在清水的冲洗之下,他这才恢复了不少的神志。 看着这神锤鞭,郑言心中疑惑万分:“究竟是谁给了我这神锤鞭?他有什么目的?明天又会遭遇什么?我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有人低声道:“帮主,您在吗?”因为他们都认出了神锤鞭,所以干脆都直接叫他帮主了,郑言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也乐得此意,便没有否认。 郑言听出这是尚弓睢的声音,便开了门,道:“尚堂主,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吗?”尚弓睢摇了摇头,道:“睡不着啊,帮主,明天可是我们帮的大日子,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我身为四大堂主之一,又怎能睡好呢?” 郑言道:“哦?莫非明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尚弓睢道:“不错啊,昨天有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来到了我们帮,嚷嚷着说是我们赵帮主钦点的继任帮主。结果他们根本就没有我们帮主给的信物,所以我们就把他们抓了起来。帮主,这可是你的机会啊。” 郑言疑惑道:“什么机会?”尚弓睢嘿嘿笑道:“当然是机会了,这可是个立威的好机会。帮主,你年纪轻轻,难保不会有人不服你。你看看岳麟c杜显章他们,那都是看武功行事的,帮主你有足够的本领去镇服他们吗?” 郑言心道:“我的‘环虎功’还没到火候,光凭一个‘太极锁’肯定不够。”便点头道:“我确实没有什么厉害的功夫。”尚弓睢道:“是啊,但是除了功夫之外,你还可以凭借另一样东西来征服大家。” 郑言道:“什么东西?”尚弓睢道:“果决与狠辣。我们神锤帮前前后后也有十几个帮主了,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有的人靠的是狠毒的手段,虽然他们很少亲自动手杀人,但是被他们所杀的人却一点也不少。” 郑言这下有些明白了,道:“你是说杀了那两个人来立威?”尚弓睢笑了笑,道:“不错,就算你有神锤鞭,也不一定能保证四大金刚都服你,但是只要你的手段足够,就算武功有些不济,那也都不是事。” 郑言想了想,道:“好的,我明白了,多谢尚堂主的建议。”尚弓睢道:“明日就要进行了,不要太紧张,我会帮助你的。”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郑言独自坐在屋内,喃喃道:“究竟是谁这么倒霉?” 陈到醒来,只见自己已经在了一个昏暗的屋内,只有一盏小灯还在发出微弱的灯光。陈到艰难的爬起身来,只觉脑袋还是一阵刺痛不断传来,再一摸身上,更加吃惊,《济世策》c《救国策》都已消失不见,而神锤鞭和后背背着的白毦剑也是不知去向,陈到惊得跳了起来,一不小心便滚下了床,发出一阵声响。 声音一响,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中年人,见他已醒,笑眯眯的道:“你醒了?”陈到不识得此人,连忙爬起来道:“东东西呢?”那人道:“别急,你说什么东西?” 陈到道:“两本书,还有一条鞭和一把剑。”他不知对方底细,便没有直说《济世策》和《救国策》,只说是两本书。那人一听他说出来这么多东西,也是一怔,道:“这么多?可我只拿了这个。”便将白毦剑拿了出来。 陈到伸手接过,道:“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那人摇了摇头,道:“我碰巧路过我们侧面的山崖,就发现你晕倒在树林之中,便把你接了回来,小兄弟,你为何会来这里?” 陈到揉了揉脑袋,道:“我我叫陈到,奉赵帮主遗命来这里接任神锤帮帮主之位。”那人吃了一惊,道:“什么?你说遗遗命?”陈到见他如此激动,木木的点了点头,道:“是是啊。” 那人伸手抓住陈到的肩膀道:“我是神锤帮双冥堂堂主刘栋,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到一听,道:“您您真是神锤帮的堂主,这么说来您认识朱堂主和冉堂主了?”刘栋点头道:“不错,你快说,赵帮主怎么了?” 陈到便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刘栋大惊道:“此此话当真?赵帮主他他去了?”陈到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是李九伦那狗贼亲自动手。” 刘栋拼死忍住眼泪,却有些疑惑道:“可是今日郑言郑公子却拿着你的神锤鞭说他才是赵帮主定下的传人,这你又怎么解释?”陈到道:“言弟?这不可能!”刘栋道:“他就叫郑言,他还是伍泽的徒弟,开始说是来跟我们结盟的,后来突然拿出神锤鞭公布了身份,我还觉得非常奇怪。” 陈到道:“假的!肯定是假的。他袭击了我,然后夺走了神锤鞭咳咳”话没说完,便又捂着胸口咳了起来。刘栋急忙扶住他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别着急说。”陈到道:“不行,如果我记得不错,马上就是大会了,要是他真的继任了帮主,那灾祸可就来了。” 刘栋并没有全信他的话,道:“你不用太担心,郑公子的武功我见识过,不足以服人。就算当了帮主,也不可能带我们去做不正之事。”陈到道:“对了,我记得你们这里还有一个李九伦的卧底”刘栋瞪大了眼睛,道:“卧底?谁?”陈到一锤自己脑袋,道:“唉,我脑子笨,不记得是谁了,只记得是个身居高位的人物。” 刘栋想了想,道:“四大堂主除了我之外,还有朱明有c冉全雷和尚弓睢,四大金刚有”陈到一听到“尚弓睢”三字,便立刻揪住刘栋的衣服,道:“对,就是他,就是他。”刘栋道:“谁?尚弓睢?”陈到点头道:“就是他,他是李九伦的奸细。” 刘栋更加不敢全信陈到的话,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道:“好,我知道了。陈公子,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陈到道:“我也要去,我要揭穿他们。”挣扎的站起身来。 刘栋连忙扶住他,道:“先别急,离大会开始还有六个多时辰,现在去也没用。你先在这里等着,等大会开始我再派人来找你。你现在身子不太好,先歇着吧。”陈到觉得也对,便又躺了回去,道:“刘堂主,麻烦您了。”刘栋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陈到因为身上的伤痛太过沉重,又倒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次醒来,只见油灯已经熄灭,陈到心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要是误了事那可大事不妙。”又觉得伤势好了不少,便起了身,将白毦剑挂好,摸黑走到了门边,将门打开,看着外面挂了无数火把,一路上都站了卫士,便悄悄走了出去。 走出不远,便有一个手拿长枪的卫士拦住他道:“站住,你的凭证在哪?”陈到一怔,道:“凭证?什么凭证?”那卫士拿出一张布牌,道:“喏,这就是凭证。”他对面的卫士又拿出一条五节软鞭,道:“这也是,这两样缺一不可。” 陈到心道:“我哪有这什么软鞭啊?这块布我也没有啊。”但他还是伸手摸了摸,便摸出了早上吕蒙所给的半截绳子和小铁串。 那两人看了看,有些惊异的对视了一眼,一人点了点头,道:“行了,走吧。”另一人却不屑的怀疑道:“你不过是最低等的人,是怎么进来的?莫非你是偷偷进来旁听大会的不成?” 陈到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趁机问道:“大会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啊?”那人有些不耐烦的拿剑挡住了他的路,道:“还没开始,你急什么?先说你这个九等帮众是怎么进来的?” 陈到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悦,但他还是道:“是刘栋堂主带我进来的。”那两人一听,立刻变得毕恭毕敬,道:“原来是堂主带的人,失敬失敬,您请便。”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到对此也有些诧异,但他还是顺着道路走了下去,后面的守卫也没人再阻拦他。 神锤帮的总坛坐落于几座大山之中,它的外围也是几座大山。所以它的内部到处都是山洞,而且道路很是复杂。陈到在这里到处转悠,还是找不到任何一丝头绪。等到了一处没人的小路,突然前面走出了之前给陈到c楚昭指路的胖老头,陈到喜道:“哟,老伯,怎么是您啊?”那胖老头见了他,脸色一变,转身想走,陈到冲过去一把拉住他道:“老伯,您真的是神锤帮的人哪,真是多亏了您为我们指路啊,不然我们可能还找不到呢。” 胖老头本来还有些惊讶,立刻嘿嘿一笑,眼珠一转道:“嗯嗯,小兄弟,你们也不错啊,居然能凭借这么模糊的指点找到路,你们有资格来我们神锤帮。”他顿了顿,又道:“小兄弟,初来乍到,不认得路吧?来来来,让我带你来见识见识我们神锤帮。”便带着陈到向前走去。陈到心中有些奇怪:他怎么不问一问小昭的情况? 但陈到也没问出口,便直接跟着他走了下去,只听他道:“我们神锤帮被分为五大块,中央便是我们神锤大殿。我们四大堂分立在四个方向,神武堂坐落于西北,堂主朱明有,守堂金刚岳麟;千钧堂位于东北,堂主冉全雷,守堂金刚杜显章;流星堂位于东南,堂主尚弓睢,守堂金刚贾熙仁;最后的双冥堂位于西南,堂主刘栋,守堂金刚李颂。” 陈到虽然听到了不少新名词,但还是忍住没问,但是一听尚弓睢的名字,立刻道:“这个尚弓睢不是好人,他是李九伦派来的叛徒。”胖老头看起来十分吃惊的样子,道:“哦?李九伦?关李九伦什么事?” 陈到又一次很伤感的将赵振被杀的经过说了一遍。胖老头也跟着伤心了一番,但是陈到却觉得他的伤心并不是很真实,陈到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但也没有追问。胖老头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尚弓睢是一个危险人物,我们可得小心。” 陈到拍了拍胸脯,道:“您放心好了,我已经通知了刘栋堂主,他会处理这件事的,不会让他得逞的。”胖老头看起来很是吃惊的样子,道:“刘栋?你见了他?” 陈到看他貌似对刘栋不是很感冒,道:“是啊,刘栋堂主救了我,我正好把这事跟他说了,他让我等到大会开始的时候一起去对付尚弓睢。” 胖老头吃了一惊,道:“真有此事?他那双小眼睛不由得又活动了起来。” 陈到道:“对了老伯,您究竟叫什么名字,我现在还不知道呢。”胖老伯一怔,结结巴巴的答道:“啊,这个,大家都叫我强叔,你也这么叫吧。”陈到“哦”了一声,道:“好吧,强叔。” 两人又走了一段,走进了一个大屋之中,只见这大屋的顶部是一个酷似铁笼的长道。陈到见了又是一怔,道:“强叔,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强叔看了看,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很低,通过这条道,可以直接到达中央,也就是开会的地方。不过在我们全帮之中,也只有赵帮主有能力做到,其他人的轻功还不足以完成。所以我们也不必太在意这条道。” 陈到又左顾右盼起来,见着大屋之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东西,奇道:“强叔,那这间屋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强叔指了指里面,道:“你走进去瞧瞧便知道了。”陈到便依言走了过去,不料等他回身一问:“强叔,这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啊?”却只看见强叔退到了大石门之处笑道:“是啊,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啊。” 陈到看着他邪魅的笑容,知道不妙,连忙施展“破空浮云”直冲过去,可是为时已晚,强叔已经启动了机关,那厚重的石门立刻便关上了,陈到用力的拍打着石门,可是毫无效果。 强叔打开了一扇小窗,笑道:“陈到,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出去吗?”陈到吃了一惊,道:“你认识我?”强叔狂笑一声,道:“那还用说,你想来找我的麻烦,我总不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吧?” 陈到吃了一惊,道:“你你是尚弓睢!”尚弓睢边笑边点头,道:“不错!我便是尚弓睢。我已经给你提示了,“弓”加“虽”不就是强吗?可惜你太笨,连这都听不出来。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是绝对打不开这石门的,这可是拿精钢c玄铁特制而成的,就算是赵振也做不到。而且只有银牌以上的身份才能启动机关。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看我们如何颠覆这神锤帮!” 陈到大怒,正要一拳朝他打去,尚弓睢便关上了小窗扬长而去。陈到拼命一招“天命有归”朝着石门击去,怎奈这石门厚重无比,这一拳不仅打不动石门,还打的陈到双手剧痛无比。 过了许久,陈到这才冷静下来,心道:“不行,硬来是肯定出不去的了。既然‘熔天拳’离打破这石门还差的老远,那么‘狮蛮功’应该也很难做到。眼下只有试试这条天道了。”想到这,他便缓缓走了过去,看着这条不宽不窄的通道,深吸口气,施展“破空浮云”朝着中央直冲过去。 但这通道之间竟有许多障碍般的铁障,陈到冲出两步便撞了上去,一口气提不上来便落了下来。他在坠落的半路又一手抓住了挡路的铁板没有一落到底,但是再看看上面无顶又曲折的道路,只好撒手又落了下去。 这下陈到更加焦急,心道:“这些轻功都不足以突破这条通道,究竟怎样才能避开这些铁板呢?”想到这,陈到不由得叹道:“要是小昭在的话就好了,她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但是眼下想别人倒不如靠自己,陈到也深知这个道理,忽然他一拍脑门,道:“尚弓睢刚才说只有最赵帮主能够通过这条道,这就说明赵帮主的轻功足够。但是赵帮主有什么功夫呢?”想到这,他便从怀中拿出了赵振临死前托付给他的两本书:《黑黑白白掌》和《顿所诀》。 这几日陈到对“黑黑白白掌”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而对“顿所诀”则是研读了不少,知道这是江湖上最顶级的轻功,若与“破空浮云”相配合,那绝对是天下最强大的轻功组合。他便收回了《黑黑白白掌》,又对《顿所诀》研究了起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到担心大会已经开始,便又着急了起来,但是越急越读不通,便只好又沉下气来,重新理解这些要诀。 过了一个时辰,陈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便起身收回《顿所诀》,看着顶部这条道,心道:“今日我一定要冲破你!” 按照“顿所诀”的理解,人所在的位置有八方,分别被称为太所c驭所c沁所c密所c宙所c玄所和影所,不论人面朝何方,前方都有三个方向可走。“顿所诀”要的就是一刻不停的向前直冲,一旦有所迟疑那么那三个方向就都会被封死,那样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向前了。之前赵振在危难关头便是使出了“顿所诀”躲过了无数李九伦的手下的兵刃,再一路跑到陈到身边的。如今陈到初次使用,却已是落到只能成功,不许失败的境地。陈到不由的深吸口气,瞪视着上面的通道,双腿一点地面,施展“破空浮云”直冲过去。 刚刚进入通道之中,前方便出现无数铁板,陈到不敢迟疑,顺着沁所的方向直冲过去,再转向宙所,一路上不停地变换,倒是畅通无阻。不料走出去老远,突然前方的太所c驭所和玄所三个方向都被铁板所挡,陈到来不及多想一招“石破天惊”照着驭所方向的铁板轰去,立刻将那铁板击断。见那铁板落下,陈到连忙先到太所躲过这掉落的铁板,再重新回到驭所方向,继续向前。 又行了一阵,通道突然变得平坦,陈到一脚踩住一块横过来的铁板并稳住身子,再回头看着下面,只见下面已是一条无底洞,深不见底,根本想象不到自己走了多远。陈到深吸口气,发现自己全身已是大汗淋漓,再伸手摸了摸上面那无必漆黑的东西,发觉这是一道门,可是坚硬无比根本无法推开。 陈到心道:“这门固然没有之前的大石门坚硬,但是如若发招攻击,定然会被反震之力给震下去,那样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他左手紧紧握住旁边一根栏杆,伸出右手在这门上摸索,只发觉到了一小块凹进去的空间,心道:“这莫非是他们拿来放牌子开门用的?” 等他将这个门摸了个遍,还是没发现其他地方,手上已是沾满了厚厚一层灰。陈到心道:“我可没有什么令牌来开门,试试能不能把他捅开吧。”便拔出身背的白毦剑,继续用左手固定身子,右手一剑朝着这黑门刺去。 白毦剑固然锋锐,可这黑门却也坚固无比,陈到这一剑只在门上划出了一道陈到自己都看不见的划痕。 眼看用剑也很难将这黑门击破,陈到心道:“到了这里,决不能前功尽弃。”便收回白毦剑,从怀中拿出来吕蒙所给的那半截绳子,心道:“既然是身份凭证,那就都拿来试试吧。”于是他便将那半截绳子放到了那凹进去的空间之中,果不其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陈到还是不免沮丧,叹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又将手伸进怀里去摸索吕蒙所给的那小铁串,不料,小铁串没摸到,却摸出来了一块牌子。 陈到自己也不记得这块牌子的来历了,在黑暗中也看不出这牌子是什么,只好伸手去摸摸看。最后只摸出来了“神锤”二字,陈到不觉大奇:“我什么时候拿过这种东西?”又摸出来了四个凸出来的东西的图案,陈到这才明白:“这不是两年前在龙鳞山师父让我拿去寻找神锤帮的救兵时给我的吗?”不禁大喜,因为穆康曾说过,这可是客卿令牌,好歹也是银制的。便将这令牌放了进去。 果然那黑门便松动了,陈到心急如焚,不等那黑门完全打开就发出“破空浮云”直窜出去,立刻出现在了大议事厅的中央。 陈到感受着无数人的目光,自己也觉得万分尴尬,突然就看到了手脚被捆住c正被押上另一边的楚昭和吕蒙,他想也不多想立刻施展“破空浮云”直冲过去,一掌推开押着他们的两个帮众,怒道:“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你是哪来的贼子,怎敢搅乱我们神锤帮的大会?”陈到定睛一看,正是尚弓睢发话了,旁边站着有些惊慌的手拿神锤鞭的郑言。只听楚昭喊道:“叔至哥哥,他们串通好了,你可要小心啊。” 陈到怒道:“尚弓睢!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要我替你说出来吗?究竟谁才是神锤鞭的主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尚弓睢哈哈一笑,对郑言道:“帮主,你看,总是有人看我们神锤帮太强大了想来坏事,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郑言还是有些犹豫,尚弓睢见此,推了他一把道:“帮主!”郑言这才道:“格杀勿论!”岳麟c杜显章c贾熙仁和李颂这四大金刚齐声说道:“神锤帮所属,抓住这个闹事的家伙!”旁边围观的上百帮众立刻齐声呐喊,就要拿着兵刃上前。 只听一人喊道:“慢!”众人这才停下,原来是刘栋见情况不妙,这才出言阻止。岳麟便道:“刘堂主,你有何话说?”刘栋道;“这位陈公子是我在西南山脚下发现的,他说他才是赵帮主传下的新任帮主,只是遭人陷害,才丢了神锤鞭。” 四大金刚的脸色都变了变,杜显章道:“刘堂主,此话当真?”刘栋点头道:“千真万确,他是我救的,本来想等大会开始再把他叫来对质,不过他突然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施展轻功,一下落到陈到的十步远,道:“陈公子,我让你好好呆在那屋里,你跑哪去了?” 陈到指着尚弓睢道:“就是这个老贼,因为我不认得他,他便把我引到一处偏僻之处,然后用机关见我关了起来,就是不想让我来参加这个大会。尚弓睢,是也不是?” 尚弓睢冷笑一声,道:“真是笑话,我尚弓睢乃是流星堂帮主,干嘛要害你这个九等帮众?你配吗?” 此时吕蒙已是越来越不相信尚弓睢了,就要起身骂他,楚昭见他起身就知道不妙,连忙也起身拦住他道:“别急,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吕蒙只好忍住满腔怒火,一动不动。 陈到一手从怀中拿出穆康所给的名誉令牌,道:“九等帮众?你仔细看看,我究竟是几等?”刘栋离得最近,转身对尚弓睢道:“弓睢,他原来是本帮的二等帮众,比起我们也是不差多少,你又干嘛污蔑他是九等帮众?”楚昭也道:“不错,尚弓睢你这个叛徒!就是想让非人来接替帮主,好让你的主人李九伦渔翁得利!神锤帮的弟兄们不要听尚弓睢这个卧底的,他是李九伦的手下!” 此言一出,整个广场之中千名神锤帮帮众尽皆大惊,议论之声顿时铺天盖地而来,连四大金刚的脸色都变了变。跟尚弓睢素来交好的贾熙仁上前道:“弓睢,她说的可是真的?” 尚弓睢凝聚内力怒吼一声:“都闭嘴!一个黄毛丫头编的笑话你们也信!我可是神锤帮的堂主,怎么可能是李九伦的手下?现在的帮主就在这里,你们听他的号令便是,干嘛理睬这个外人?” 陈到悄悄对楚昭道:“小昭,刚才发生了什么?”楚昭便长话短说道:“叔至哥哥,你不知道,刚才郑言已经完成了帮主接任仪式,成为了正式的帮主了。”吕蒙也接口道:“就是将四堂掌管的四锤全部拿出,由新任帮主在四锤下立誓,帮众再来跪拜。朱堂主和冉堂主不在,就由神武堂和千钧堂的守堂金刚来代理举锤的礼仪。” 这时那些帮众也都安静起来,全都注视着郑言。郑言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又有些发抖,尚弓睢连忙道:“帮主,您只要一声令下,这三个小贼我们就一并处置了。”吕蒙一听,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吼道:“老贼尚弓睢,你是不是眼瞎了?我是流星堂的吕蒙,老子什么坏事都没干过,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小贼?” 尚弓睢冷笑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流星堂的?有你这么称呼我的吗?帮主,应该速速把这三个逆贼拿下!”郑言这才缓过神来,点头道:“好,神锤帮帮众听令,把他们拿下!” “遵命!”贾熙仁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对尚弓睢很是信任,所以急于拿住陈到问个明白。另外三大金刚则都对局势有些疑惑,便都留在了原地没有行动。刘栋则是退后两步,也没有上前,想先试试陈到的水平,若是平庸之辈,赵振定然看不上,就不要谈之前说的了。若是陈到有真实本领,等他遭遇险招,再救不迟。 楚昭连忙喊道:“叔至哥哥,不要伤他,但得快点拿下!”陈到见贾熙仁舞动一条九节软鞭朝着自己袭来,不等他近前立刻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他打去。贾熙仁身子一颤躲了过去,此时他已近到陈到的身前,陈到躲过他一鞭,又一拳朝着他的后脑勺劈落,两人便在原地拆起招来。 此时已有上百帮众围了过来,但是却都不敢上前夹击怕被误伤,陈到不论怎么打都不移动位置,其他人也无法上前来伤害楚昭和吕蒙。 贾熙仁眼看拆了二十多招,自己却丝毫占不到便宜,心道:“这小子虽然拿着二等的令牌,可终究还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要是再赢不了,我蓝胡金刚还怎么继续混?”想到这,他眼中精光大盛,将软鞭耍的如同无数柳条一般,笼罩着陈到各处移动的道路。那些围观的帮众不禁欢呼起来。 陈到干脆放弃了使用“破空浮云”,用出了刚刚练会的“顿所诀”,在贾熙仁极快的攻击之间不断穿梭,就是不会被伤到。贾熙仁此时已是用出了浑身解数,却依旧碰不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他自己心里不禁也有些怯了,陈到见他身上已有破绽,突然一招“晴天霹雳”打出,朝着贾熙仁的胸口而去。 贾熙仁见此,左手抖动软鞭企图败中求胜,不料陈到的“顿所诀”反应却是极快,立刻朝着正面的沁所方位直冲过去,在一片惊呼声中,一掌打中了贾熙仁的胸口,将他推了出去。 贾熙仁却丝毫未曾感到有何不适,只是后退了两步,脸上挂满了诧异,刘栋此时早已拨开人群冲到他的跟前,道:“没事吧?”贾熙仁目光有些呆滞,道:“为什么?” 陈到木木的回答道:“你是好人,我为什么要伤害你?赵帮主让我接任帮主,却没有让我伤人。”贾熙仁和刘栋对视一眼,一起回身朝尚弓睢望去,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怀疑。那些帮众也都跟从他们的目光朝尚弓睢看去,尚弓睢只觉得有些不安,连忙对郑言道:“帮主,你快命令他们啊。”郑言“哦”了一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抓住他?” 那些帮众立刻又围了过去,刘栋和贾熙仁留在原地没有行动,而是转身看着陈到。陈到一手拎着楚昭,一手抓住吕蒙,将两人一起提起,施展出“破空浮云”猛力向上直走,落到了上层一处栈道上。 那些帮众正要爬上去继续追击,陈到也凝聚起“狮蛮功”高声道:“各位神锤帮的兄弟们,我们是自己人,尚弓睢才是假的!那个帮主,也是假的。”说完,他直勾勾的盯着郑言。 郑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道:“你杀了我大哥和四妹,怎么反倒好像你有理了?”立刻施展轻功朝前跃起,道:“各位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假的,他是李九伦的手下!” 上千帮众听着双方的对话,更加疑惑,都没有再行动。刘栋见到时机到了,便对陈到道:“陈公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尽可现在说个明白。我和四大金刚为你担保,只要能证明你就是赵帮主定下的新帮主,我们自然会重新认你为帮主。” 郑言和尚弓睢听了,脸色都是一变。尚弓睢心道:“好你个刘栋,说了所有人,却唯独漏了我,看来我得找帮手了。”想到这,他便朝着暗处的角落看去。 陈到见另一侧的三大金刚都点了头,便道:“我受赵帮主遗命,来接任神锤帮”话没说完,尚弓睢立刻骂道:“放屁!你居然咒我们的赵帮主死了?你是何居心?”那些帮众立刻又聒噪开来。 陈到连忙解释:“赵帮主确实是去了,是李九伦”尚弓睢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继续打断道:“你不要拿你的主人来压我们,赵帮主他英雄盖世,是绝对不会让李九伦给杀了的。” 刘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便伸手示意众人住嘴,朗声道:“赵帮主的为人,相信大家都明白得很。就算是人品再好c人再正直,如果武功不能达标,那他是绝对不会把帮主之位传出去的,大家说是不是啊。”众人纷纷应和,刘栋继续道:“既然陈公子和郑公子都说自己是赵帮主钦定的接班人,那不如让他们来比试比试吧。”众人一听,纷纷响应。 郑言吃了一惊,心道:“我怎么可能和陈到打?”便对尚弓睢道:“尚堂主,我们该怎么办?”尚弓睢哼了一声,居然不回答他的话,郑言还想在说什么,岳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道:“帮主,别犹豫了,你就是杀了他,我们也不会追究的。”说着根本不给郑言反驳的机会,抓住他的衣领便将他提到了前面。 陈到对楚昭和吕蒙道:“你们小心,我去打赢言弟就回来。”楚昭和吕蒙都点了点头,陈到见两人还都被捆住,便要拔剑帮他们砍断绳索,楚昭连忙道:“千万别,你快下去,别管我们。”陈到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照办的跳了下去。 那些帮众立刻让开了一个极大的圈子给了两人,陈到和郑言之间相隔不到十步,郑言知道求饶是不可能的了,便提着神锤鞭,冷声道:“陈到,你可曾记得惨死在你身前的郑喻和郑念?” 楚昭正担心陈到会不会因此而害怕和郑言过招,陈到只是摇摇头道:“他俩的死与我无关,再说了,此事是我必争之事,要不然,我对不起天下人。言弟对不起,此次我不可能再相让了。”说着便做好了动手的姿势。 郑言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战胜他,惨然一笑道:“陈到,你我一生恩恩怨怨太多了。既然最后曾经的兄弟要以这样的结局来收场的话,那我也认了。”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两年前在龙鳞山暗道之中结义时陈到所给的袖箭,轻轻的抛到空中,再抡起神锤鞭朝着它使劲一砸,立刻将它砸碎在空中,残骸落到了陈到的脚边。 陈到也痛苦的拿出了灰冥刃,道:“言弟,与你为敌真的非我所愿,但你若是真的苦苦相逼。我自然不能再退缩,但是你我之间的恩情,我还是要留着。”便把灰冥刃又收回了怀中。 郑言面无表情的看他收回了灰冥刃,道:“你不会退缩,难道我会吗?我此次若不能成功,亦冰就活不成了,你又可知我的苦衷?”陈到一怔道:“马姑娘?”郑言趁他晃神,立刻一招“太极锁”朝着陈到双腿丢去,然后抡起神锤鞭朝着陈到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排忧解难 楚昭和吕蒙在上面看得清楚,吕蒙惊叫道:“小心!”楚昭也叫道:“叔至哥哥!”陈到没有防备,被这一招锁住了双腿,此时便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郑言早已举着神锤鞭攻到,一鞭朝着他迎头落下,陈到来不及闪躲,只好抬手抵挡。郑言这一鞭狠狠地抽击在陈到的右手手腕上。 陈到只觉右手伤痛奇痛彻骨,气的左手一甩,“啪”的一掌打在郑言的下颚,郑言哪里受得了他如此的攻击,立刻被打得翻了个跟斗,摔倒在地。 陈到已是狂怒至极,双腿“破空浮云”的劲道发出,将“太极锁”撑破,道:“言弟,你居然偷袭我!” 郑言擦了擦嘴角一丝血痕,道:“兵不厌诈,你还好意思问我这种问题吗?”说着又是一鞭朝着陈到扫来。 陈到也不跟他客气,一招“石破天惊”正面迎去,郑言不敢和他硬碰硬,连忙就地一滚躲了过去。那样子狼狈不堪,人群中不禁爆发出一阵笑声。岳麟低声对杜显章和李颂道:“有点狠意,但是却不够,武功也不高,不知道赵帮主怎么会选择他?莫非他真是假的?” 杜显章道:“他假不假倒不是最重要的,我比较关心弓睢的问题。不论谁胜谁负,都得解决此事。”李颂赞同道:“不能光凭借谁赢就听谁的,如果他们不能拿出更确切的证据,我们反而不好办了。”三人也不好轻举妄动,便还在原地继续观看。 此时陈到已拔出了白毦剑,道:“莫要再纠缠下去了,交出神锤鞭,承认你的错误。言弟,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郑言冷笑一声,道:“休得猖狂!陈到,你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一鞭朝着陈到扫来。 陈到一招“苍穹灌顶”砍在神锤鞭上,只见一阵火星飞溅而出,两人再看一看手上的兵刃,都是完好无损。郑言这下又有些胆寒了,心道:“想不到他那兵刃竟然也如此坚硬,我在兵刃上都占不到便宜,还怎么跟他打?”陈到不等他想完,又是一剑朝他刺去。 郑言知道再怎么抵挡都是无济于事,突然双手放开,胸前空门大露道:“你来吧,把我也杀了吧!”陈到吃了一惊,连忙收手,白毦剑的剑尖停在了郑言胸前一寸处,陈到道:“你又是何必”郑言突然一鞭打出,正好击在陈到手上,陈到右手大痛,白毦剑再也拿捏不住。郑言趁机又一鞭朝着陈到的脑袋扫来。 陈到立刻施展出“顿所诀”连续向后躲闪,郑言无论怎样出手都碰不着陈到,心下更急,加快速度朝着陈到砸来。怎奈他不善使鞭,以鞭使剑法自然是百般不顺,就更加碰不着陈到了。 楚昭和吕蒙在上面看的是心惊胆战,他们不知道陈到已参透了赵振的顶级轻功“顿所诀”,郑言想要伤他已是难上加难。两人齐声骂道:“不要脸!”楚昭喊道:“郑言,上次见你你好歹还有些人性,想不到你居然还学会了欺骗!简直和你师父是一路人!” 郑言大怒,眼看陈到又退后好几步,便转身怒视楚昭道:“你说什么?”楚昭一脸轻松道:“我说什么?哪有你这种打法的?肯定都是你师父教的,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对吧,阿蒙?”吕蒙点头笑道:“不错,伍泽肯定就是擅长这种招数,不然光凭他自己的本事,又怎能和乔锐形大侠和药王陈杰相提并论呢?” 郑言气的怒道:“看我来教训教训你们!”撇下陈到朝着楚昭和吕蒙冲来,陈到吃了一惊,连忙施展“破空浮云”朝着郑言追去。刘栋c贾熙仁c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见了郑言的打法已是纷纷摇头,见他竟然朝着楚昭和吕蒙冲去,更加吃惊,刘栋连忙喊道:“郑公子住手!” 此时郑言肯定不会再听从刘栋的话,一步直接跨到楚昭和吕蒙的身前。不料楚昭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道:“郑言,你还要负隅顽抗吗?”郑言并不理睬,一鞭朝着吕蒙扫去。吕蒙双手发力,立刻将捆住他双手的绳子拉开,然后低头躲了过去。 郑言见此情景,已是大惊失色,又见楚昭也已将绳索挣开,更加吃惊,此时他已没有退路,只好又一鞭朝着楚昭扫来。 楚昭从腰间拿出九节金鞭,一招“舞花式”便缠住了神锤鞭,紧接着她身子向后一倒,企图将神锤鞭拉过去。郑言又岂会就此放手,也双手紧握神锤鞭毫不放松。 两人正在僵持,吕蒙已是一脚朝着郑言的双手踢去,郑言无奈,只得松开了双手。楚昭将神锤鞭拿过,一招“极挑式”将神锤鞭朝着陈到丢去,喊道:“叔至哥哥,接住!” 郑言还想做最后的一搏,趁楚昭不备,一招“太极锁”朝着她打出,然后跟着这一招直冲过去。吕蒙早已看见,连忙冲上去想拦住郑言,郑言一脚踢出,正中吕蒙右腿大腿根部,让他失了平衡险些跌落下去。 楚昭早有防备,一抖软鞭,将它转为直鞭,然后身子一转躲了过去,再将直鞭一伸,不偏不倚的指着郑言的脖颈。郑言刚冲出一半,只好停步,满脸不甘的看着楚昭。 陈到正要伸手接住神锤鞭,突然一条长鞭飞出,在陈到之前卷住了神锤鞭,陈到正要看是谁出手,就被一人出掌所攻,连忙施展“顿所诀”往侧面闪去,这才躲过了这一击。那人抓住神锤鞭,便重新跃起,站在了陈到和刘栋c贾熙仁之间。 众人见此变故,都吃了一惊,只有尚弓睢在一旁暗暗冷笑。 刘栋不识得此人,走出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夺取我们的神锤鞭?”今日的怪事实在太多,他出于保守,便没有直接质问。 那人摘掉面罩,露出一副清冷但是俊秀的面庞来,陈到c楚昭和郑言见了都吃了一惊,陈到失声道:“简常?” 此人便是在鬼火盟灭门之后逃出来的简难敌之子简常。 简常并不理睬陈到,只是径直走向了刘栋,道:“刘堂主,在下简常,我才是赵帮主钦定的帮主继承人。” 刘栋又吃了一惊,心道:“怎么又来一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贾熙仁也走上前道:“你也说你是,可有证据?”陈到道:“不错,简常,你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 简常冷笑一声,道:“我不是来趟浑水的,我只是来继承我应得的东西。”陈到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神锤鞭乃是赵帮主亲手交给我的,你凭什么也来这里说胡话?” 简常牢牢握住神锤鞭,走出两步,对刘栋等人道:“其实证据很简单,因为这几个人他们本就是一伙的。只不过是来作秀给我们看的。不仅仅是尚堂主,就连在场的各位,都受了他们的欺骗!”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怀疑,现场又聒噪了起来。岳麟不得不大声道:“肃静!”才能使现场重新安定。 陈到怒道:“简常,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怎么又是一伙的了?” 简常一脸轻蔑的道:“你们这出戏演的倒是不错,但是依旧瞒不过我的法眼。你们想证明你们不是一伙的,那也简单,你把郑言杀了,自然就可以证明。” 陈到一怔:“杀了言弟?”简常见他犹豫了,哈哈大笑,转身对神锤帮帮众道:“大家也都听到了,他称郑言为兄弟,这就说明他们原本就是结义兄弟。现在他又不肯对郑言动手,难道事实还不明了吗?他们根本就是同谋!他们才是和李九伦联合,一起伤害赵帮主c朱堂主和冉堂主的凶手!” 陈到叫道:“你胡说!”这时三大金刚也都按耐不住,一起施展轻功冲了过来,岳麟对简常道:“你说什么?明有和全雷也出了意外?” 简常点头道:“不错,这几个人出卖了他们,害他们被李九伦的部队围攻而无法脱身,然后他们再过来这里趁机继任帮主。这样赵帮主他们没有了援兵,而神锤帮也就成为了他们的属下。” 吕蒙听了,实在是忍耐不住,大吼道:“你放屁!老子一直就在神锤帮呆着,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不就是杀了郑言这个冒牌货吗?老子现在就杀了他给你看!”说着他便拿起自己的剑鞘就要捅郑言。楚昭连忙拦住他道:“不要动手。” 吕蒙道:“楚姑娘,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让我解决了他,我们再拆穿那个家伙的真面目。”说着又要捅,楚昭又伸手拦住他道:“郑言只是被利用了,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吕蒙心里也明白,哼了一声,继续气呼呼的瞪视着简常。 楚昭心道:“郑言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杀了也无济于事。只是苦了马姐姐了,还有叔至哥哥,他肯定会悔恨一生的,所以决不能杀他。” 简常见楚昭不肯动手,嘿嘿一笑,道:“小昭姑娘,你怎么还不动手啊?杀了他,或许你们还有机会证明你们的清白哦。” 楚昭见他的脸色,感觉已被一股黑气所笼罩,和两年前的他相比已是判若两人,内心也有些伤感,喊道:“简大哥,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你失去了一切,还失去了父亲。但你不应该用你心中的痛苦来报复其他人,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简常脸色一变,叫道:“你不要胡说,我很正常,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正常,你看不出来吗?” 楚昭见他情绪有些失控,立刻道:“你失去了一切,难道你还能正常吗?简难敌是你父亲,难道不是吗?”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大惊。尚弓睢心道:“他不是主人派来的帮手吗?怎么又成了简难敌的儿子?”他心中明白的很,简难敌死在李九伦手下,简难敌若是还有儿子存在,又怎么可能来帮助李九伦?若他真是简难敌的儿子,那他显然是别有用心。于是尚弓睢也留了个心眼。 简常见周围的帮众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不少,连忙大声道:“各位不要听她胡说,谁说姓简就一定是简难敌的儿子了?她姓楚,莫非她就是楚勋的女儿吗?那个陈到也和陈杰没有关系不是吗?他们的阴谋已经被拆穿了,大家赶快抓住他们,然后快去救赵帮主他们。” 吕蒙大声喊道:“你既然说你不是简难敌的儿子,那行,这简难敌也不是什么善类,你便大骂他一通,来证明你的身份。” 简常看着四周又围向自己的目光,心道:“若不尽快取得他们的信任,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于是他便慷慨激昂的喊道:“简难敌也做过不少奸邪之事,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跟李九伦一样猪狗不如,杀一百次也抵消不了他的罪恶!” 吕蒙对此很是诧异,心道:“怎么有人会这么辱骂自己的亡父的?莫非他不是简难敌的儿子?”他哪知道简常在心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现在正在不住的对简难敌道歉。 陈到暗暗道:“这家伙真是无情无义,简难敌再坏,好歹也是他的父亲,而且已死,他还为了自保而这么骂他,真是猪狗不如!” 楚昭道:“简常,你就别再胡说了,你只会拿说我们是一伙的为由。你又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简常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李九伦这狗贼虽然有些本事,但是他脑子不好使,只是困住了赵帮主c朱堂主和冉堂主。但是赵帮主知道情势危急,便故意拖住李九伦他们,让我和其他帮众突围了出来,但是我们也损失惨重。其他的兄弟为了守护我和这条神锤鞭,他们几乎都牺牲了。我这才能带着神锤鞭和赵帮主赋予我的使命前来这里,谁知道却被你们偷袭!神锤鞭也落入了郑言之手。你们担心几位堂主和金刚不会服你们,干脆就来了一出戏。这郑言其实就是个幌子,你们真实的意图就是要让陈到继任帮主之位。” 刘栋并不相信他的话,但他并没有出言怀疑,而是想看看陈到会如何应对。四大金刚对他说的也只是半信半疑,也都没有行动。 简常继续道:“而且你们为了得到重要人物的支持,还欺骗了尚堂主,可怜尚堂主一心为了我们神锤帮,却被你们这些狗贼李九伦的手下所欺骗,真是可悲!你们知道尚堂主不好对付,干脆派陈到来污蔑他是狗贼李九伦的手下,你们这是把自己的事情安在别人头上!简直是无耻!” 楚昭已经放下了直鞭,对郑言道:“喂,郑言,他这么说你,你不反驳几句吗?” 郑言知道她想让自己发话来证明简常的谎言,只是哼了一声,道:“反正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又干嘛要多事?” 楚昭也没指望他真的相助,但她还是用诚恳的语气道:“那求你不要帮简常就行了。”说着便纵身跳了下去,道:“简常,你既然说你是赵帮主的传人,那赵帮主是否传给过你什么武功,不可能只给你神锤鞭却什么招式都不教吧?”她这时也不得不强词夺理一番,将继任者变成了传人,事实上,这两者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简常却不上当,笑道:“小昭姑娘,我看你是弄错了吧,赵帮主让我继任神锤帮帮主,却不是让我学习他的武功,再说了,当时时间紧迫,倘若赵帮主真的要传我武功,那我恐怕是不可能从李九伦手中逃出的。我也很希望能对赵帮主的武功有所参透,可惜现在我都没这个机会。” 楚昭听他喊自己“小昭”,觉得很不舒服,便推了推陈到道:“叔至哥哥,露两手给大家看看。”陈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赵帮主已将神锤鞭法传授与我,现在我就可以演示一遍给你看。”说着便把手伸出,意思是让简常将神锤鞭给他。 简常不仅不给,反而将手环在背后,将神锤鞭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道:“陈到,你想骗我的神锤鞭,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赵帮主嘱咐过我,不能让任何外人得到它,此前被你们袭击,已是丢了一次,又怎能再将它交给你?还有,我们谁也没见过你说的什么神锤鞭法,你就是乱演一通,我们又怎么知道真假?” 尚弓睢这时也到了近前,道:“不错,赵帮主这套神锤鞭法,只是他自己说过,可从未演示过。你就算演示出了什么鞭法,我们也不能认你。” 刘栋道:“弓睢,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我们虽然都没见过神锤鞭法,但是好歹我们也看得出武功的精妙程度,如果真的是神锤鞭法,那自然是顶级武功,我们还是看得出来的。切莫把私人感情带进现在的公事之中啊。”最后一句正是针对尚弓睢而发。 简常看尚弓睢有了些情绪波动,连忙按住他,低声道:“切莫激动,不要像我刚才一样,容易露出马脚。”然后依旧是微笑道:“刘堂主,您可能还有一事不明。这陈到乃是‘兽王’穆康的徒弟,穆康的兵器功夫可以算是天下无双,陈到既然是他的徒弟,那么估计他对兵刃肯定是大有了解,随便耍一套高超的鞭法,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陈到道:“你胡说!我师父只擅长刀枪剑戟,怎么又成了样样精通了?”简常冷笑道:“你为了自保甚至不惜贬低你的师父,穆康前辈怎么会收了你这么差劲的徒弟?”说着身子骤然向前,朝着陈到打来。 陈到毫不示弱,也一掌打出,两人就这样正面相碰,这样两股劲风从两人手掌直发而出,四散散开,除了楚昭c刘栋c尚弓睢和四大金刚之外,其他人都被震得向后倒退。 楚昭心中很是吃惊,心道:“简常的武功如何能进步的这么快?居然能和叔至哥哥硬碰硬?”刘栋和贾熙仁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暗道:“此二人的武功都远在我们之上,这陈到的武功是穆康所传,那简常的又是谁教的?” 待对掌结束,两人同时向后跃出。简常直觉胸口一阵痛感传来,脸上却不得不强笑道:“你的武功不孬啊。郑言,你要看着你大哥单独出战吗?难道你不下来帮忙?” 楚昭心知不妙,便要让吕蒙拦住郑言,但是郑言行动极快,早就跳落下来,道:“我和他早就不是兄弟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 简常微微一笑,道:“是啊,你们一家兄妹三个,都被你这‘大哥’杀了,你还能和他一起呆着,倒也真是不易。不知你是怕他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楚昭心中一凛:“简常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莫非是有哪个了解的人告的密?那又会是谁?” 郑言的双拳紧紧握住,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简常丝毫不惧,道:“就凭你的功夫,赵帮主又怎么可能将帮主之位传给你呢?你吓唬我又有什么用?” 郑言气的怒吼道:“你去死吧!”一掌朝着简常正面攻至,简常单手格开,一脚踢中郑言的小腹,将他踢倒在地。只听“当啷”一声,一条黑黝黝的类似毛笔的东西从郑言身上掉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此物所吸引,尚弓睢立刻冲了过去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突然大怒道:“好啊,你们还敢说你们不是李九伦派来的?” 郑言忍着剧痛,愕然道:“什么意思?”楚昭远远的看着那个东西,只见它长得酷似一杆迷你长枪,心中暗叫不妙。 尚弓睢将那东西丢给了刘栋,道:“这乃是李九伦手下之物,你们自己看看吧。”刘栋和贾熙仁仔细一看,只见这杆迷你长枪上面刻着“中原”二字,心中顿时都明白了过来。贾熙仁怒道:“郑言,你居然是李九伦的手下,枉我们之前还那么信任你!” 郑言不信,道:“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贾熙仁便将那小枪丢了过去,道:“你自己看看吧。” 郑言伸手接过,只见那是一杆缩小的黑杆枪,分明就是李九伦和李千羽所用的兵刃,再加上上面的刻字,这明显就是李九伦的东西。郑言气的大叫道:“这不是我的,这真不是我的。” 简常冷笑道:“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怎么就不是你的了?伍泽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想不到他的弟子居然和李九伦同流合污,真是讽刺啊。” 郑言指着简常和尚弓睢道:“这是你们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我身上的,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贾熙仁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再狡辩也没什么用了,弟兄们,给我生擒这个小贼!”无数神锤帮帮众立刻朝着郑言围了过去。 陈到急忙拦住道:“且慢!”简常笑道:“怎么?陈到,你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谋就这么完蛋了吗?还是你自己觉得自己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楚昭上前道:“喂,简常,你不污蔑我们你心里就不痛快是吗?郑言跟我们早就不是一路的了,对吧叔至哥哥。”便想将他拉走。陈到却丝毫不动,道:“言弟是无辜的,他绝不可能投靠李九伦,大家千万不要被简常和尚弓睢给迷惑了。” 简常冷笑道:“自身都难保了还‘言弟’c‘言弟’的叫,我看你是活腻了!”朝着陈到一掌打来。 陈到丝毫不惧,一招“石破天惊”朝着简常打去,简常一掌拍出,将陈到的拳风卸掉,两人又一来一往的打了起来。 郑言在一旁看着,突然拿出几支飞镖,朝着简常就丢了过去。简常连忙发出一掌,将飞镖尽数打飞,叫道:“你若不是心虚,又何必偷袭于我?”郑言早就赶到了简常身前,怒道:“杀你还需心虚不心虚?”一掌朝着简常小腹劈落。 简常正想抵挡,但是却被陈到一拳挡住,郑言这一掌正中简常小腹。简常大叫一声,向后倒飞而出,直摔在尚弓睢身前。 尚弓睢连忙冲到他的身前,只见简常面如金纸,不由得怒道:“好啊,你们两个小贼,先欺骗我,再合力打伤简公子,你们现在还想狡辩什么吗?” 刘栋担心尚弓睢使奸计,连忙上前查看,简常又“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道:“他他好狠”说着便朝着郑言一指。 贾熙仁此时已经冲了过去,怒道:“郑言,你果然是心狠手辣,居然想取简公子的性命!”郑言对简常此景也是愕然,连忙辩解道:“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打伤他?我只是想逼他使出简难敌教他的功夫罢了,他一定是装的!” 这时简常又虚弱的道:“他们他们刚才就是在演戏,这郑言其实是在隐藏实力”贾熙仁听了大怒道:“神锤帮的弟兄们,给我抓住这些小贼,一个也不要放过!”那些帮众,尤其是流星堂的二百多人率先围了上来,郑言大怒道:“简常,你不要给我装死,赶快给我起来!” 那些帮众可不管他有没有防备,有几人一抖手中软鞭朝着郑言就打,陈到连忙一扯郑言的袍子将他拉开,道:“你不要命了吗?”郑言丝毫不领情,道:“谁要你管?”一把打开陈到的手臂,又一掌将旁边一名帮众打倒。 尚弓睢这时也站起身来,道:“小贼,你们现在再假装也没用了,现在还是投降吧!”那些帮众不仅涌向陈到和郑言,还朝着楚昭和吕蒙冲去。楚昭连忙一抖直鞭,接连抵挡那些帮众的攻击,吕蒙手上没有兵刃,只好挥动剑鞘抵挡,没打几下就被接连击中,不由得倒退到身后的石壁旁。 那些帮众不依不饶的朝着吕蒙冲来,吕蒙叫道:“喂,大家都是自己人,打得那么凶干嘛?”有几人嘿嘿笑道:“你不过是个叛徒罢了,又没有什么本事,‘锤下阿蒙’这个绰号又岂是白叫的?” 吕蒙又被打中了几下,浑身都散发着疼痛的感觉,这下他再也不忍了,怒吼一声便夺过了一人手中的长枪,叫道:“我吕蒙虽然只是‘锤下阿蒙’,但也不是吃软饭的!”于是接连两枪将好几人全都打翻在地。 此时陈到c楚昭和郑言已是边打边退,到昭二人都不敢出杀招真的伤害这些帮众,所以被越逼越紧。 尚弓睢见此,嘿嘿笑道:“到现在还在假仁假义,又有什么用呢?”简常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道:“让我来亲自收了他们这些狗贼。” 贾熙仁过来扶了他一把,道:“简公子,你没事吧,这些小贼已经跑不掉了,我们稍安勿躁吧。”刘栋c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却并不是很相信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此时陈到四人已经被逼到墙角,对面数杆长枪朝着他们就刺了过来,陈到这下再也不敢有所保留,一招“天命有归”四散打出,顿时将那十几人全都打倒在地,其他人也被震得纷纷后退。 贾熙仁大叫一声:“好家伙!”飞身上前喊道:“神锤四堂,立刻给我布阵!”那些帮众立刻井然有序的行动起来,变成了四个方阵。 楚昭仔细一看,只见神武堂的帮众全部手拿软鞭,四散集结成了一个圆圈;千钧堂的帮众全部手拿铁锤,站成数排严阵以待;流星堂的帮众各个手持长枪,另外分出一部分人拿着盾牌和他们相配合,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团;最后的双冥堂帮众则由高到低垒了起来,他们手上都拿着长剑,站列在最后面。 贾熙仁沉声道:“速速投降,否则我们就真的不客气了。”流星堂的阵型也立刻向前移动起来。因为岳麟c杜显章和刘栋并没有发话,另外三堂的阵型并没有行动。 楚昭对陈到道:“叔至哥哥,你要坚守你的道义,保护郑言,我不会反对。但是今日不论是生是死,都不要再收手了,明白了吗?”陈到道:“可是他们都是神锤帮的”楚昭道:“哎哟,你再放水,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看阿蒙,他有放水吗?”吕蒙冷笑一声,道:“他们都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我们干嘛还对他们客气?”说着横起长枪道:“要死,那我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郑言突然道:“你们可真是不识时务,负隅顽抗是绝对没机会的。”说着,他转身就走,往后面的道路逃去。 尚弓睢哈哈大笑道:“想走,你们走的了吗?”就要前去追赶,简常却拦住他道:“尚堂主,这是我的债,我希望我能亲自来还。”贾熙仁有些不安道:“简公子,你的身体能行吗?”他此时已经认定了简常就是新任帮主,说话也恭敬了起来。简常笑道:“放心,你们把剩下的都解决了,我干掉那个家伙不在话下。”说着便施展轻功直追过去。 陈到怒道:“你休走!”就要拦住他。贾熙仁大声道:“动手!”流星堂的帮众立刻朝着他们冲了过去,陈到不得不一招“石破天惊”朝着正面的盾牌扫去,不料这一拳的拳风虽然强劲,却丝毫没能打乱他们的阵型。那些盾牌骤然收紧,朝着他们三人围了过来。陈到连忙拔出白毦剑抵挡,可是这阵型变换极快,已将他们三人顶在角落之中,楚昭和吕蒙的兵刃都无法对那些盾牌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陈到只能一剑横扫过去,将正面的一块盾牌顶部削掉,里面那个帮众的脑袋便露了出来。 陈到一剑伸出,正好指着他的脖颈,同时盾牌所露出的缝隙里伸出好几根长枪,也停在了三人的身前。 尚弓睢见他们有所停滞,正要下令攻击,此时刘栋的声音已经响起:“住手!” 那些长枪这才向后缩了缩,只听刘栋道:“陈公子他们为郑言说话,就把他们判了死刑,恐怕有些不妥吧。”岳麟和杜显章也都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妥。” 贾熙仁见了,只好道:“大家都退一步。”那些帮众才挺着盾牌向后退了退。 尚弓睢冷笑道:“有何不妥?他们本就是一伙的,还整天想着要陷害我。我们岂能放过他们,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陈到脸上毫无惧意,对楚昭道:“小昭,你怕不怕?”楚昭对他嫣然一笑,道:“有叔至哥哥在,小昭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叔至哥哥,你就坚守你的道义吧,小昭一定会陪你到最后的。” 陈到惨然一笑道:“小昭,我对不起你,但今日就是我死,也得护着你离开。”说着他将“狮蛮功”全部的劲道一起爆发出来,尽数轰击在前面的盾牌之前,流星堂大阵本来就有些准备不足,便在这一刻被陈到一击打溃,众人纷纷摔得东倒西歪。 吕蒙自己也被震得有些头皮发麻,再仔细一看那些帮众虽然都十分狼狈,但是并未受到什么重伤,心中对陈到更是佩服。 陈到正要带着两人离去,楚昭却一手按住他道:“叔至哥哥,你一个人去,一定要击败简常。”陈到不解道:“什么意思?”楚昭道:“你说不过他,那就打赢他。这边有我们来应付。快去啊。”陈到道:“那你们要小心。”便施展“破空浮云”向着郑言和简常跑的方向追去。 尚弓睢和贾熙仁一起大怒道:“休走!”便要一起追去,楚昭和吕蒙一起出手一起拦住两人。贾熙仁对楚昭道:“姑娘,你少在这阻拦,免得伤了性命。”楚昭笑道:“贾先生,你使软鞭,我也使软鞭,不如先比一比再说啊。”贾熙仁冷笑一声,道:“那便试试看吧。”一挥软鞭朝着楚昭打来。 尚弓睢拿着手中的长矛指着吕蒙道:“大胆逆贼,今日你还要以下犯上不成?” 吕蒙哈哈大笑道:“以下犯上?我又不是李九伦的手下,怎么就以下犯上了?我劝你还是老早的向大家认个错,也许念在你对我们神锤帮有功的份上,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尚弓睢大怒道:“好你个狂妄的家伙!”一矛朝着吕蒙刺来。吕蒙挥动长枪,重重一击砸在尚弓睢的长矛之上,尚弓睢只觉得手臂一震,不由得有些发软,叫道:“好小子,力道倒是不小。”又一矛朝着吕蒙左腿刺来。 吕蒙一边抵挡一边道:“那是自然,我们神锤帮上上下下都是以武功来公平定位,除了你掌管的流星堂除外。你看看你提拔的那些银牌帮众和八节软鞭的帮众,他们都是什么水平?我吕蒙兢兢业业日夜苦学,只得到五节软鞭和铁牌,这是什么道理?我看你就是想把我们的人才全都埋没掉!” 尚弓睢大怒道:“你住嘴!”内力一发,吕蒙便无法再抵挡,立刻被他一矛扫倒在地。 楚昭见吕蒙倒地,吃了一惊,连忙一招“舞花式”在贾熙仁身前一甩,身子立刻窜了出去。尚弓睢正要一矛结果掉吕蒙,楚昭的软鞭早已勾到,正好勾住了他的长矛。尚弓睢叫道:“臭丫头,我看你是找死!”一掌朝着楚昭迎头劈落。 楚昭身子轻盈的躲了过去,一招“极挑式”将他的长矛甩起,再一抖软鞭将它变为直鞭,一鞭打在尚弓睢的胸口。 尚弓睢闪避不及,正要借势退开,突然觉得小腹一凉,低头一看,竟是吕蒙捡起了落地的长枪,看也不看就朝前一送,正好戳中了他。 尚弓睢哀嚎一声,向后摔出,重重落到地上,鲜血哗哗的流出。 贾熙仁等人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起并封住了穴道。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一起过来怒视楚昭道:“你为何痛下杀手?” 吕蒙愤然而起,道:“他不过是本帮的卧底罢了,只可惜我的力道没有完全发出,否则他又则能活命?” 贾熙仁大怒道:“你这逆贼,我看你是找死!”朝着他猛扑过来。楚昭一招“斗鸡走马”将他拦住道:“贾先生,刚才还没有比完,现在继续啊。”贾熙仁道:“臭丫头,你快点给我让开,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楚昭笑吟吟的道:“你要不客气?那你便过来试试看吧。啊不,你们四大金刚一起上吧,毕竟你们用的都是软鞭,正好让我来讨教几招。” 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吕蒙心知这四大金刚联手的威力,连忙道:“楚姑娘,不要太托大了。”贾熙仁冷冷道:“你是说,你要一个人打我们四个?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这么有底气?” 楚昭又将直鞭抖回了软鞭,道:“这条鞭你认得吗?”贾熙仁仔细的瞧了瞧,道:“很是眼熟,不知是哪位高手传给你的?” 楚昭道:“他刚刚宴请了天下英雄一起前往了一场聚会,赵帮主也在其列,所以叔至哥哥能和赵帮主相识。”贾熙仁脸色一变,道:“乔大侠?你是乔大侠的徒弟?” 刘栋c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也都吃了一惊,刘栋正好出来道:“既然这位姑娘是乔大侠的徒弟,乔大侠的武功人品我们都是了解的,那恐怕这真的是一场误会了。我看,这也不用打了,我们先去看看陈公子c郑公子和简公子他们吧。” 尚弓睢捂着伤口,有些艰难的道:“她的一家之言而已,你怎么就信了?凭什么她就是乔大侠的徒弟?”贾熙仁也冷笑道:“不错,就算是乔大侠的徒弟,既然敢挑战我们四个,那肯定是学到了乔大侠不少的功夫,那我们四个也正好能讨教一番。对吧,岳兄?”便向岳麟他们四个看去。 岳麟的年纪在四人之中居长,又是神武堂的守堂金刚,自然是地位最高,所以贾熙仁是问他。岳麟看了看杜显章和李颂,道:“那就来吧,权当试试,不要动真格的。”杜显章和李颂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一起施展轻功来到近前。 吕蒙有些紧张道:“楚姑娘,你真的有把握吗?你面对的可是神锤帮四大金刚啊。”楚昭摇摇头道:“把握是没有的,但是除了这样,再也没有办法能立刻征服他们的了。” 吕蒙也没有别的办法,也默默退了出去,岳麟等四人站在了楚昭身边的四个角上,贾熙仁先道:“请吧。” 楚昭微微一笑,道:“那晚辈就不客气了!”朝着贾熙仁便是一招“破月式”打去。贾熙仁反应灵敏,一挥软鞭,便朝着楚昭的九节金鞭缠去,他不求得胜,只是要将她缠住,这样另外三人便可轻松取胜。 楚昭又怎会看不出他的意思,又将软鞭变为直鞭,一招“斗鸡走马”甩开他的纠缠,然后朝着他的肋下扫去。 贾熙仁丝毫不做任何反击,只是紧守门户不给楚昭任何破绽。楚昭正收回直鞭,突然左右两侧同时有劲风吹来,却是杜显章和李颂同时攻到,楚昭连忙身子一退,躲过了两人同时发出的攻击。这时,身后又是一阵劲风吹到,岳麟一鞭朝着楚昭的细腰扫来。楚昭这次不再闪躲,因为她深知这到处都会笼罩着四大金刚的攻击,闪躲根本无法解决危机,便一招“投鼠忌器”朝着岳麟胸前打去。 岳麟完全明白她的意图,身子毫不闪躲,反而向前一冲,楚昭吃了一惊,这招“投鼠忌器”本就是要逼着对方撤退,本就没有要伤人之意,岳麟这么做恐怕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楚昭连忙变招,一招“掉头鼠窜”使出,将直鞭由右手抛到左手,一鞭抽在岳麟的手腕上。岳麟想不到她会打出如此精妙的攻击,根本没有防备,手中软鞭立时脱手而出。 楚昭一击得手,没有再作追击,而是轻轻推了岳麟一把,将他推向了另一边的三大金刚,自己则轻轻巧巧的点了一下地面,向后落去。 另一边的杜显章和李颂都以为岳麟这一击可以得手,原来岳麟练过一招极为巧妙的招式,可以不断扭动身躯来闪躲对方的攻击。本来他就有极大的把握能躲过楚昭这一招“投鼠忌器”,结果却被楚昭一击击败。两人都很是震惊,连忙将岳麟扶住,齐声道:“没事吧。” 岳麟捂着右手的手腕,叹了口气,道:“败了,有没有事还有何关系呢?”杜显章和李颂对视一眼,一起朝着楚昭冲来。 楚昭见两人向前逼来,身子也跟着退去,等两人靠近,突然一招“鸡飞狗跳”朝着李颂的面门扫去,一鞭朝着楚昭的直鞭卷来,企图像贾熙仁一样故技重施。楚昭可不会依样画葫芦,一招“斗鸡走马”正面迎向了两人的攻击。杜显章和李颂因为是以二敌一,虽然对面是乔锐形的徒弟,不可小觑,但是因为己方终究是长辈,本来想着不好全力动手。可是拆了不到三十招,两人便被楚昭这直鞭鞭法压制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此时楚昭已将这二十四式“潮汐鞭法”使了个遍,而杜显章和李颂已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根本挡不住楚昭的攻势,两人都是浑身冒汗,但兀自苦苦支撑。 吕蒙看着三人的对战,已是目瞪口呆,对陈到和楚昭佩服的五体投地。 岳麟和贾熙仁看着杜显章和李颂的样子,心都沉了下去,刘栋心中更多的是惊奇,心道:“怎么小一辈的现在出现了这么多高手。虽然四大金刚收了手,但也不该打的如此狼狈才是。” 又斗了一阵,岳麟和贾熙仁都有些犹豫要不要上来四人夹攻,楚昭突然舞出一个圈子,将杜显章和李颂的招式全部打散,再纵身跳出圈子,笑道:“哎哟,晚辈坚持不住了,求两位前辈手下留情。” 杜显章和李颂都是气喘吁吁,根本没力气去接话,只能费力的摆了摆手,岳麟笑道:“好啊,既然姑娘也有此意,那这场比拼就结束了吧。”刘栋也道:“是啊,不如双方就以平局收场罢了吧。”楚昭一拱手道:“正有此意,正有此意。” 杜显章和李颂心中都是万分惭愧,齐声对楚昭道:“姑娘的鞭法好生了得,我们服了。”便都退了回去。 尚弓睢在一旁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心道:“本来简常那小子说的就不怎么符合逻辑,我要是再替他说话,那恐怕真要暴露身份了,眼下还是装病吧。”便倒在地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贾熙仁对楚昭一拱手道:“姑娘,是我贾熙仁有些过于激动了,险些伤了姑娘的性命。现在我对你赔礼道歉,希望姑娘不要计较。” 楚昭回了一礼道:“贾先生,您又何须如此呢?只是你们接下来要如何对待叔至哥哥,还请示下。” 贾熙仁看了看四周帮众的眼神,朗声道:“我们绝不会记恨陈公子对我们的攻击和伤害,只认真的帮主,我们现在就跟过去看看,到底谁才是货真价实的帮主。”刘栋也道:“不错,不知道他们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得赶快找到他们三个。” 于是四大金刚和刘栋便率领众人准备追过去查看,尚弓睢却趴在原地并不动弹,贾熙仁奇怪道:“弓睢,你不一起去看看吗?”尚弓睢呻吟一声,道:“不行啊,我的伤势有些重。” 吕蒙冷哼一声,大声道:“他就是想借机逃跑,大家不要相信他。”刘栋却道:“既然弓睢伤重,那就先在这歇息歇息吧,等我们分辨完了真假帮主,再把他们带回来罢。” 除了吕蒙外,众人都表示同意,于是刘栋便留下来几人照看尚弓睢,其他人便赶了过去。吕蒙见刘栋留下的都是他的心腹,心中暗喜,便没有再说什么。 郑言正奋力向前奔走,怎奈这神锤帮的总坛内部结构相当复杂,就是他已经来了几天,也分不清这道路,跑了一阵便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此时简常已经赶到了他身后不远处,高声喊道:“你逃不了了!”紧追过来。 郑言不敢怠慢,连忙继续向前逃窜。周围还有不少地位较低的帮众,他们诧异的看着这两人你追我赶,一个是之前大家都认了的帮主,但是却被一个手拿神锤鞭的人追赶。情景怪异万分,众人看着他们,也不好阻拦,便看着他们一路向前奔走。 又跑了一阵,突然一个青年帮众喊道:“别去,前面还未完工!”可是郑言和简常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迎头便冲进了前面的洞内,只见里头有一个用木材搭建而成的层层高楼,直通顶部,高度大概有四五十丈多高。 两人都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但还是一起从底部的木道上跑了上去。郑言又跑了一阵,突然停步回头道:“你还要装吗?” 简常也停了下来,笑道:“装又如何?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郑言冷冷道:“我已经没机会了,可是你也不会有机会。” 简常哈哈一笑,道:“我没机会?那你就是想把机会给陈到咯?他可是你的仇人哪,你要是真的要帮他,那我真的没有办法。可是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好像是在帮倒忙哦。那陈到也真是没脑子,你根本就对他没有了任何情谊,他却那么死命的保护你。真是可悲可笑啊。” 郑言并不理睬他的嘲讽,道:“现在这里没人,你也就别遮遮掩掩了,用你爹的看家本领吧。” 简常四处望了望,道:“你刚才就是想逼我用出我爹的本领,不是吗?可是你不知道,我爹有一项本领很是厉害,那就是装,要自己喷口血也不是什么难事。” 郑言点头道:“你果然是装的,看来你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简常道:“不错,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要是能伤的了我,那我岂不是白练了吗?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爹的‘难敌神拳’!”说着他便“嗖嗖”打出两拳。 郑言连忙发出一掌相迎,可是却根本抵挡不住“难敌神拳”强横的劲道,被简常一拳打在胸口,向后倒飞出去,撞碎了这一层的木质护栏直掉到下一层的对面。 简常毫不停顿,身子一跃朝着郑言又是一拳打来,郑言身子朝上,来不及躲闪,只好一招“太极锁”朝着简常迎面打去。简常没想到他会突然使出这么一招,立刻被锁住双臂,这下他的“难敌神拳”也打不出来,落在郑言身前却只能抬腿朝他踩去。郑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身子一滚躲了过去,接着趁他还没有挣脱“太极锁”,一脚踹中他右腿大腿,将他踢倒在地。 简常奋力一挣,将“太极锁”挣开,身子一弹就要再行攻击,郑言丝毫不退,等他刚刚起身就又是一招“太极锁”附在了他的身上。简常大怒,奋力要将“太极锁”再次挣开,却又被郑言一掌打中,这次被直接打得撞坏横杆掉落下去。 简常身在空中却临危不乱,又一次挣脱“太极锁”,一手扒住另一边的栏杆,这才没有一落到底。两人刚才所在的高度已经到达了十丈之高,要是落到底肯定会收到重创。简常正要再次跃到上面,郑言却不等他行动,已从上面跳下,双手同时发力,扣住简常的肩膀。简常便稳不住身体,两人一起摔下。 幸亏当时简常所在的位置不高,两人都只是摔得七荤八素,倒还没有受太重的伤。简常正要出手攻击郑言,郑言伸手一拔,便将挂在简常腰间的神锤鞭夺了过来。简常不等他拿稳便是一掌朝着他抽了过去,郑言闪避不及,右肩被简常一掌击中,手中神锤鞭便控制不住而直飞出去,插在了另一边的木桩上。 两人一同站起身来,简常捂着有些疼痛的右腿大腿,道:“好家伙,我看你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郑言苦笑一声,道:“我告诉你,如果不能得到神锤帮的相助,我就救不了亦冰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着,他朝着神锤鞭就冲了过去。 简常笑道:“你想得倒是容易!”也直追过去,一掌朝着郑言的后背打来。郑言身子一低,待简常到了自己的上空,突然出掌打在简常的身上,简常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去,捂住胸口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郑言道:“伍泽之徒,又岂会有无能之辈?”说着,他身子朝前一冲,将神锤鞭拔了出来,简常一边朝他攻去,一边笑道:“是啊是啊,伍泽老贼的徒弟也都和他一样丢人现眼!” 郑言一鞭挡开简常一掌,还击道:“你说什么?我师父又怎么丢人了?”简常道:“哼哼,天下谁人不知伍泽为了抢夺《济世策》,不惜和小辈动手,还打伤了乔锐形?如今他的名声已经臭遍全天下了!” 郑言又惊又怒,心道:“这又是谁在到处造谣?”伍泽虽然抓了马亦冰,但是郑言还是对他充满了尊敬,毕竟如果不是伍泽,他自己说不定还在平舆一直碌碌无为,更不可能认识马亦冰。 简常就看准了他这下有些情绪不稳,使出“难敌神拳”正中郑言的手臂,郑言身子便向后倒去,简常趁机一把抓住神锤鞭的鞭头,将神锤鞭夺了过来。 郑言身子刚刚摔倒,便双掌一拍地面的木板,又弹了起来,将“太极锁”朝着简常扫去。简常身子一闪躲了过去,一鞭打在郑言胸口,将他打得砸碎木板掉在了底层下面。 简常嘿嘿一笑道:“伍泽老贼的徒弟要是都像你这般脓包,那倒是好对付了。”郑言气的又要起身攻击,但是肋骨疼的似乎已经断裂,让他躺在泥土之上,根本没有力气起身。 简常走上前一步,指着躺在底层的郑言道:“看在咋们之前还算相识的份上,我便饶你一命,回去跟伍泽老贼说,这武林即将被颠覆,他若想活命,就和无名老儿一样躲到深山老林里去吧。” 郑言心中怒火大盛,只是苦于无力,根本无法再出什么高招。简常正在得意,突然身旁的空气有所凝固,陈到已是一拳朝着他打来。简常连忙回身一拳挡了过去,两股拳风正面对上,那强悍的震荡力瞬间便将无数木板尽数震碎,连郑言身上也落了不少木板的碎片。 陈到轻轻一退,便卸去了余波,简常连退两步这才停下,心中暗道:“面对这个笨蛋我怎么就是占不着便宜呢?不可能,我爹的‘难敌神拳’决不能不如穆康的‘熔天拳’!”想到这,他一挥神锤鞭道:“陈到,你倒是厉害,居然逃了出来。”陈到却心急将他击败,并不啰嗦,道:“少废话,赶快交出神锤鞭!”说着一招“晴天霹雳”朝着简常扫来。 简常笑道:“有本事,你就来抢啊!”身子一跃,重新逃到了木高楼上,陈到哪肯给他逃脱的机会,急追过去,一招“一柱擎天”照着的后背打去。简常一手抓住那一层的木栏,翻了进去,陈到这一拳将一排木栏尽数击碎。 简常冷笑一声:“空有一身蛮力,也不过如此。”陈到施展“破空浮云”立刻赶到了同一层,一拳朝他打来,简常伸掌格开,反手一掌朝着陈到胸口推来,陈到一肘也将他这一掌格开,叫道:“是你!”一招“石破天惊”朝着简常又打过去。 简常也叫道:“你的眼力见着实不好!”打出“难敌神拳”挡了过去,两人同时向后跃出两步。陈到看出来他这一掌与之前在山崖上将自己击落的黑衣人掌法完全相同,立刻认出了他来,怒道:“简常,赶快把《济世策》和《救国策》给我交出来!” 简常道:“若不是刘栋那厮刚好经过,你丢掉的就不只是那两本书和神锤鞭了,而是你的命了!”说着一拳朝着陈到打来,陈到心下怒极,待他攻至,一招“天命有归”朝着他顶门劈落。简常一拳挡住他这一击,另一手甩动神锤鞭砸在陈到腰上,陈到大痛,但他还是揪住简常的衣服,用力一甩,将他向上一丢,正好砸穿了上一层的木板,摔了上去。 陈到纵身一跃,从缺口赶了上去,简常等他露头,抡起神锤鞭朝着他的脑袋打来。陈到同时一拳挥去,这一拳打的简常险些拿捏不住,连忙向后闪开。陈到自己的右手也是奇痛彻骨,捂着手向后退去。 简常嘿嘿一笑,道:“你可真是没脑子。”又是一鞭朝着陈到打来。陈到拔出白毦剑,一招“灵蛇狂舞”朝着简常攻去,简常善使刀而非使鞭,这下便招架不住,正要突然发掌,郑言却从他背后窜了出来,一招“太极锁”施加在他的后背。 简常顿时如一座冰雕般被牢牢束缚住,再也动弹不得,陈到立刻一脚抬起踢在简常的手腕上,神锤鞭便就此脱手飞出。郑言连忙伸手去拿,简常就在这时挣脱了“太极锁”,见郑言背对自己,立刻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郑言“哎哟”一声,撞开栏杆就要掉落下去,神锤鞭也没有被接到,直掉落到地上。 陈到顾不得再攻击简常,连忙伸手将郑言拉住,回头突然只觉一阵风声响起,却是简常折断一条粗壮的木栏杆朝着他迎头打来,陈到连忙伸手去挡,这一杆打在他手上,白毦剑便也跌落下去。 陈到右手发掌朝着简常打去,左手用力一拉将郑言扯了回来。简常同时左掌发出,迎向了陈到,不料郑言背后一踢,正好踹在他右腿大腿根部,这一掌便没发出来,被陈到一掌打倒在地。 陈到松开郑言,做好发招准备,便道:“现在交出《济世策》和《救国策》,还可以饶你性命。” 简常趴在地上,只觉胸腔内气血翻涌,却依旧强笑道:“你总是想得那么容易。”陈到不解道:“什么意思?”简常并不回答,双腿突然一蹬,向前冲去,正好抱住陈到的双腿,两人便一同跌落下去。 郑言眼明手快,连忙伸手抓住了简常的裤腿,三人便这样吊在了空中。简常再一发力,一脚踢在郑言脑袋上,郑言再也抓不住简常了,陈到和简常便一同摔下。 陈到身在空中,行动依旧迅速,双腿同时挣脱简常的束缚,双手猛力按在简常身上,施展“顿所诀”朝着侧面一冲,便撞开那一层的栏杆,掉落在侧面那一层,而简常则直接重重摔落在地。 这时楚昭c吕蒙c刘栋等人也已赶到,见简常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都很诧异。简常直觉浑身上下剧痛不已,见他们已来,连忙躺在那里哀嚎道:“他们他们联手攻攻击我。” 吕蒙骂道:“呸!联你妈妈的手!让我来揭穿你的真面目!”说着,他朝着简常一枪刺去,简常连忙伸手抓住枪尖,吕蒙奋力加力,可长枪却纹丝不动。贾熙仁有些看不下去了,道:“吕蒙,不得无礼,你给我退下。” 吕蒙回头道:“贾先生,他是假的,让我先收拾了他。”贾熙仁摇头道:“现在还没分清谁真谁假,不可莽撞,你还不速速退下?”吕蒙这才缓了力气,正想将长枪收回,怎奈简常牢牢将枪尖握住,根本拔不回来。 吕蒙涨红了脸,怒道:“都放过你了,你还不松手?” 简常慢条斯理的道:“就凭你?你搞没搞清楚是谁放过谁?”说着,用力一甩,将长枪向后送出,吕蒙只觉长枪被赋予了极大的力量,根本拿捏不住。楚昭见此,轻轻巧巧的伸出直鞭一挡,便减缓了长枪飞出的速度,吕蒙这才将长枪控在手中。 简常微微有些吃惊,但还是起身微笑道:“没想到小昭姑娘的武功也已如此高超,真是佩服。就不像某些没脑子的家伙,有点本事却暴力的很。” 楚昭知他在嘲讽陈到,也笑道:“简大哥此言差矣,有没有脑子并不是以用计谋而定的,有的人再狡猾,也得不到原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简常脸色微微一变,道:“是啊,陈到你就是再怎么拼命,也妄想夺取神锤帮帮主之位,因为它本来就不属于你。” 陈到此时也已落下,道:“你胡说,你才是假的帮主,你欺骗了所有人。”简常嘿嘿一笑,道:“明明就是你们几个串通一气,先欺骗尚堂主,再欺骗所有人。后面被我揭穿了,就恼羞成怒围攻于我哎,尚堂主他人呢?” 楚昭笑道:“他已经露馅了,已经被我们关起来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了你的错误,我们这几位堂主还可能饶你一命。” 简常根本不信,道:“我本来就是堂堂正正的神锤帮帮主,有什么错误可认得?”说着他朝着神锤鞭就冲了过去。 楚昭伸出直鞭一格,拦住他的去路,笑道:“你倒是拿拿看,真的神锤帮帮主是不能没有神锤鞭的哦。” 陈到叫道:“小昭小心!”简常身子突然朝前窜去,楚昭紧紧跟随,一鞭挡在他胸前。简常一掌将直鞭拍落,伸手去拿神锤鞭,楚昭使出一招“斗鸡走马”,接连将简常的手打歪,简常伸出一脚踢在神锤鞭上,将它高高踢起。紧接着两人同时跃起朝着神锤鞭而去,楚昭等简常先将手伸出,一招“两鼠斗穴”打出,连打两下将简常的双手双双打落,再轻轻一挑,便将神锤鞭挑到了陈到的手上。简常虽然凶狠,但是面对楚昭却丝毫不敢下重手,毕竟他还对楚昭有着很深的感情,否则即便楚昭这“潮汐鞭法”精妙无比,也不能如此轻松的将神锤鞭夺到手。 岳麟这时道:“姑娘,即便陈公子夺到了神锤鞭,恐怕我们也不能就此断定他就是赵帮主定下的新任帮主吧?” 楚昭微微一笑,道:“想要证实也不难,叔至哥哥,你使出神锤鞭法给大家看看吧。” 陈到“嗯”了一声,便抬起神锤鞭指着简常道:“简常,你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了。”说着他一鞭朝着简常直扫过来。简常心道:“想逼我用出我爹的功夫,可没有那么容易。”于是他身子一退,又跑上了后面的木楼。 陈到施展出“破空浮云”直追过去,两人在几次呼吸之间便已跑上了六七层之高。楚昭看着这个木楼很是不解,对吕蒙道:“这个木楼现在空空如也,那把它建起来干什么?”吕蒙道:“很简单,托李九伦的福,我们帮在江湖上树敌不少,这是我们原本用来屯放物资的,只是现在还没建好。” 刘栋听了吕蒙的话,连忙喊道:“你们手下留情啊,很容易就会把这木楼给破坏掉的!” 可是陈到和简常此时都已听不清他的喊话了,陈到使出“青锋式”鞭法,左右连续抽击,已把简常逼得左支右绌,如果不用简难敌的招式,简常根本无法和神锤鞭法抗衡。郑言此时也往下走了两层,默默的俯视着两人。 此时简常的处境是更加不堪,陈到此时使出的“神威式”鞭法已是完全压制住了他的掌力,简常连发两掌,全都被陈到卸去,简常心中大骇,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陈到一鞭递出,正好撞在他的胸口,简常胸口一闷,便向后倒下。 刘栋c岳麟等人在木楼之下看着,窃窃私语道:“陈公子使出的鞭法确实精妙无比,说是赵帮主的神锤鞭法也是可以。但是若以这来判别,总是有些不妥。”在 贾熙仁突然道:“我有办法。”众人立刻都朝他看去,贾熙仁对吕蒙勾了勾手指,道:“阿蒙,你过来。”等吕蒙走近,便对他道:“当年赵帮主因为看好你,不是传给了你一招吗?你去使使看,看看他俩有什么反应。” 吕蒙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纵身过去。楚昭见陈到和简常二人已打到高层,便对吕蒙道:“我带你上去。”便施展轻功带着吕蒙到了陈到和简常同层的对面。吕蒙缓缓走近两人,两人虽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是陈到是一喜,简常是一忧,这下陈到更占上风,一鞭险些打中简常的天灵盖。简常心道:“再这么避让下去,我非得给这笨蛋打死不可。现在我们在高处,他们不可能看清我的招式。”想到这,他后撤一步,一招“难敌神拳”打出。 陈到此前曾见过简难敌使用,现在再遇此招,并不怎么惊讶,一鞭扫开他一拳,道:“你这拳比起简难敌还尚欠些火候。”简常正待回答,吕蒙突然跃到两人身前,一掌朝着简常打去。简常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一招“难敌神拳”迎了过去,谁知吕蒙的身子身子一闪,突然出现在了简常的身前,简常根本来不及闪躲,便被吕蒙一掌推中胸脯,不由得后退几步。 虽然吕蒙这一招并未对简常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招式却精妙无比,简常不由得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招?” 陈到早就见过赵振用这招和李九伦对阵过,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此乃‘黑黑白白掌’!”简常一听,哈哈大笑道:“好难听的名字!也只有你们两个蠢货才想得出这么俗的词语!” 他正要上前给予吕蒙强悍的攻击,突然觉得气氛一变,下面的刘栋c贾熙仁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大多数人竟是对他怒目而视,心下大感奇怪。他哪知道,这“黑黑白白掌”乃是赵振自创的强大掌法,只是因为此招在战斗时会给予对方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而黑白完全相反,故名“黑黑白白掌”,其实,若是取名“寒冰烈阳掌”也无不可。 贾熙仁早已按耐不住,飞身跳上木楼之上,怒道:“你再说一遍?” 简常很是诧异,道:“怎怎么啦?”楚昭见他还蒙在鼓里,不由得笑道:“简常啊简常,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赵帮主定下的继任者,却根本连赵帮主的绝技名称都不知道,你这个谎可真是变得不够圆哪。” 简常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心道:“糟糕,没想到赵振还有一招叫这么粗俗的名字?这可真是百密一疏啊。”但他脸上还是强笑道:“贾先生,这都是误会您听我解释解释。” 贾熙仁冷笑一声,道:“好,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要是说不通,我非要把你碎尸万段!”说着,他便把软鞭拿在手上,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吕蒙叫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居然敢侮辱赵帮主的‘黑黑白白掌’?你根本就没见过赵帮主,你是骗人的!” 简常瞧也不瞧他一眼,但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该怎么说,只好胡诌道:“其实我和赵帮主他们相识并不是很久,而这‘黑黑白白掌’是赵帮主的顶级武功,所以我无缘见他使用啊。” 楚昭心道:“看我不骗你说错话。”于是道:“你说赵帮主没用过‘黑黑白白掌’,那你倒是说说,赵帮主在战斗的时候究竟用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是‘顿所诀’吗?你可别说赵帮主压根就没动过手。” 简常心道:“这‘顿所诀’是什么招数?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对!小昭姑娘肯定是想骗我,我可不能说这个,但是赵振还有什么招数呢?”他又不能想太久,只好支支吾吾的道:“嗯赵帮主他用的是神锤鞭法。” 贾熙仁“嗯”了一声,显然是不信。楚昭兴奋道:“哈哈,简常,神锤鞭都在你的手上了,赵帮主还能用神锤鞭法,他是用什么使的呢?难不成是拿一根木棍?” 简常吃了一惊,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呃”个不停。贾熙仁大怒道:“胡说八道!赵帮主要是会这么用出神锤鞭法,那才是见了鬼呢!我看你诚心就是来消遣我们的!”说着他一鞭朝着简常扫去。简常眼中寒光一闪,一招“难敌神拳”毫不留情的朝着他打去。陈到惊叫一声:“小心!”怎奈简常这一击太过霸道,直接将贾熙仁打飞出去,撞碎木栏便要掉落下去。 陈到连忙伸手扯住贾熙仁的衣衫,但是他的侧面便暴露在简常身前,简常怎会放过这种机会?一招全力以赴的“难敌神拳”便朝着陈到打去。 楚昭尖叫一声,便要上前相救,但是距离过远已是鞭长莫及。简常见陈到根本无法回身防守,不然就要放任贾熙仁从数丈高处跌落,便减缓速度,积蓄更大的内力以便一击将他击毙,突然他觉得身子一紧,又是郑言趁他不备将“太极锁”施加在了他的身上。与此同时吕蒙见他要偷袭陈到,心知自己的掌法不足以伤到他,不顾一切的拔出剑鞘朝着简常刺去,便在此时刺进了简常的大腿之中。 简常哀嚎一声,直觉气闷不止,“哇”的一声仰天喷血,向后倒去,捂着右腿站不起身来。这还是小小的剑鞘所造成的,若是吕蒙的佩剑,很有可能就直接将他的右腿斩断。 陈到发力将贾熙仁拉了回来,此时刘栋c岳麟等人也都赶了过来,贾熙仁已是气极,朝着简常一鞭扫去,简常知道若是被擒,那他绝无幸理,不顾一切的朝着贾熙仁一拳打去,贾熙仁没想到它还能发招,又被一拳打退,直摔在陈到身前。简常趁其他人还未逼近,直挺挺的跳下木楼而逃。 刘栋喊道:“弟兄们不要放他走了!”神锤帮帮众们齐声呐喊,朝着简常追了过去。陈到c楚昭和吕蒙也跟了过去。 简常的右腿虽然在不断地滴血,但他的轻功还是胜过后面追赶的人不少,只有陈到和楚昭能够追及,楚昭带着吕蒙,三人一直对他穷追不舍。 简常早先对神锤帮总坛的路线有过研究,所以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逃跑。吕蒙虽然一直在后面大吼大叫让沿途的帮众拦住他,可是那些帮众对他的喊话都是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反应,简常就已经跑远了,于是四人一路追及出了总坛。简常不敢停留,一路往南狂奔,一头扎进南部的森林之中。 陈到还要继续追击,吕蒙连忙阻拦道:“别追了,前面是森林。”陈到和楚昭停了下来,愕然道:“是啊,但是森林能怎么样?”吕蒙道:“你们不知道啊,这里一带到处都有森林,里面都是瘴气,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 两人都有些疑惑,但是陈到坚定道:“不行,他偷了《济世策》和《救国策》,决不能让他就此逃掉。”就要冲进去。吕蒙拉住他道:“陈兄弟,为了两本书把命搭进去,不值啊。那简常进去了,要是躲着不出来,他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陈到忽然想起来他是不怕那些毒药c毒气的,连忙道:“我喝过赤甲蟹的体液,不怕这些毒气,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你们在外面等着,不要轻易进去。”于是他便施展“破空浮云”冲了进去,吕蒙听了,喃喃道:“赤甲蟹?” 简常刚刚冲进林中,就发现了不对,这里到处笼罩着青绿色的雾气,心道:“真是不妙,这里怎么都是瘴气。”正在犹豫,陈到已从后面追来,叫道:“简常,速速交出《济世策》和《救国策》,我便不再和你纠缠,也不再追究你来神锤帮闹事的事情。” 简常嘿嘿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两本破书究竟有什么高明的地方,但是看你这么看重,我就更不能给你了。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抢吧。” 陈到大怒道:“你可真是不可理喻!”一招“石破天惊”朝他打去,简常右腿受伤,心知逃是逃不掉的,拼着命回身一拳迎了过去,可他此时已经挡不住陈到的“熔天拳”了,两人同时向后退去,简常只觉胸口一阵发闷,渐渐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事物。陈到见他有些摇摇晃晃,道:“你已经中毒了,还不快交出书来,这样还可以保得性命。” 简常稳住身子,拼命的摇了摇头,这才勉强看清楚了陈到,他还是固执向后退了两步,道:“死我也要拉上你一起。”说着他又是一掌朝着陈到打来,陈到正想发招攻击,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只见一把飞刀从简常身后飞来,越过了简常,朝着陈到拦腰斩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南荒野地 陈到连忙身子退后,一鞭将飞刀击落。再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黑衣怪人从天而降,挡在了两人之间,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冯兰剑的树林里瞎折腾?” 简常吃了一惊,心道:“居然是他?”连忙道:“冯先生,是他是他来追杀我的,我迫不得已才来到此地。” 冯兰剑一听,斜着眼睛看着陈到道:“小子,看来你的本事倒是不小啊,居然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是找死吗?” 陈到也不知道这冯兰剑是谁,道:“你你是谁啊?怎么这个森林是你的地盘,你不会中毒吗?” 冯兰剑对他的言语感到非常奇怪,简常此时有些难以支撑,连忙道:“冯先生,我我快不行了,能能否赐我解药?” 冯兰剑哼了一声,道:“念在你还有些礼数,好吧。”便丢给了一粒药丸,道:“含住,不要吞下去。”简常连忙接过,将药丸含在嘴里。陈到奇道:“你真是这里的主人?那你弄这些瘴气是做什么用的?” 冯兰剑道:“你这家伙,脑子真是不够用,这些瘴气本来就是防止你们这类无礼之徒进入的。怎么,你现在还没事?你要是求饶,或许我还会给你解药。” 陈到挠了挠头道:“我又不怕你这瘴气,我干嘛要求饶要解药?” 冯兰剑愕然道:“你不怕我这瘴气?不可能。除了我们特制的独门解药,没有人能解得了这个毒。” 陈到道:“可我就是不怕啊,我喝过赤甲蟹的体液。” 冯兰剑和简常都是吃了一惊,简常心道:“想不到这小子运气这么好,什么好事情都让他碰上了。”冯兰剑道:“好哇,这世上居然有人不怕我们永冥寨的特制瘴气,那我可不能留你了。看招!”说着他一甩手,将几支飞镖打了出去。 陈到连忙挥动神锤鞭将飞镖尽数击落,冯兰剑正要再发几招,陈到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他直打过来,冯兰剑的暗器功夫很是厉害,但是内功就没什么高明之处,被这一击扫的连退数步直到了简常身旁。陈到道:“别走,先把书叫出来再说。” 冯兰剑扫了扫两人,突然拿出一条长鞭,用力一甩,将无数飞刀c钢钉等暗器尽数打出,朝着陈到涌去。陈到连忙一招“天罗地网”朝着这如雨点般的暗器扫去,这才将那些暗器尽数打散。等他回头再看去,冯兰剑和简常已不知去向。陈到无法,只好转身离开了树林。 楚昭和吕蒙正在树林外焦急的等待,只见陈到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陈到叹了口气,道:“简常已经不行了,只是突然杀出来一个什么冯兰剑,把他给抓走了。” 吕蒙听了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冯冯兰剑?”陈到点了点头,楚昭也有些不解道:“怎么了阿蒙?这个冯兰剑是什么很厉害的家伙吗?”吕蒙连忙拉着两个人就走,道:“快走,快走!冯兰剑不厉害,但是自有厉害的人,千万别给他抓了!”于是三人又重新回到了神锤帮总坛。 只见总坛之中气氛有些凝重,吕蒙愕然道:“怎么了?不是都决出真的帮主了了吗?怎么你们还是这么压抑?” 一个帮众道:“刘堂主他叫你们立刻回到只见的议事大厅去。”楚昭感到了一丝不妙,连忙拉着两人道:“我们快去。” 等三人重新回到议事大厅后,只见刘栋c岳麟等人都在,地上直挺挺的躺着三具尸体,刘栋脸色铁青的道:“尚弓睢他不见了,人人都死了”说着,他的拳头不禁紧紧地攥了起来。 吕蒙大叫道:“这家伙肯定是做贼心虚!他就是李九伦派来的卧底!”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再来发言,毕竟事实就是如此,没想到之前大家力保的尚弓睢真的是李九伦的手下。 只听“扑通”一声,贾熙仁已跪倒在地道;“陈帮主,都是贾熙仁糊涂,听信了尚弓睢那贼子的鬼话,险些害了全帮,还请陈帮主责罚。” 陈到连忙将他扶起道:“贾先生,您又何必自责?尚弓睢他那么狡猾,大家都受了他的骗,这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刘栋突然跪下喊道:“陈帮主!”后面的岳麟c杜显章c李颂等人一看,带着那些帮众纷纷跪下,吕蒙一看,便也跪了下来。 陈到吃了一惊,连忙喊道:“大家快都起来。”众人这才缓缓起身,贾熙仁颤声道:“陈帮主,按您所说,赵帮主他真的真的已经去了吗?” 陈到叹了口气,道:“不错。”便把上岸之后的事情经过全都说了一遍,神锤帮帮众们顿时气得对着李九伦破口大骂起来。 陈到回身对郑言道:“言弟,大家没有为难你们吧。”楚昭抢先道:“当然没有,叔至哥哥,我知道你向着他,所以已经跟刘堂主他们说了。” 郑言直视着陈到,突然跪下来道:“我有一事相求。”陈到连忙上前搀扶道:“言弟,你我兄”忽然想起两人已经恩断义绝,只好叹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郑言站起身来,道:“叔至,你可知我为何要来这里,还要折腾这个帮主之位?”陈到听他叫自己“叔至”,虽然没有再叫自己大哥,但毕竟也是有了亲近之意,心里很是欢喜,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郑言道:“只是因为亦冰被我师父关押了起来,我师父又听了司马防的话,让我拿一样东西来换回亦冰。” 陈到问道:“什么东西?”郑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道:“整个神锤帮。” 贾熙仁愕然道:“伍泽这家伙跟我们神锤帮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怎么要我们神锤帮做什么?” 楚昭慢悠悠的走出来道:“贾先生,此言差矣。伍泽那老东西和李九伦根本就是一路货色,神锤帮乃是全天下最强大的门派,他若是能够得到神锤帮,就更有机会来称霸天下了,这种机会他能放过吗?”她因为伍泽抢夺《济世策》打伤了乔锐形,还险些杀了陈到,对他很是讨厌,便尽力说他的坏话。郑言此时有求于人,也不好出言反驳。 刘栋还是不解道:“可是神锤鞭又怎么到了郑公子的手上?” 楚昭笑道:“这个很简单,叔至哥哥被简常打落山崖之后,简常便抢走了神锤鞭,但是他知道叔至哥哥已被刘堂主您救走,不敢公然露面,便和尚弓睢一起嫁祸给了郑言。” 贾熙仁骂道:“好个狡猾的奸贼!”岳麟这时走出来道:“以前我就听说了,李九伦手下有四大高手,除了他儿子李千羽之外,另有一人名字不详,只是被称为强哥。这‘弓’‘虽’二字合起来便为强,估计尚弓睢便是此人。另外两人早就被泰山派的前掌门德天师杀死,我们也不用再想是谁。眼下,李九伦的得力手下恐怕就只有他尚弓睢和李千羽了。” 陈到道:“马姑娘我们必须要救,但是《济世策》和《救国策》也必须抢回来,不然简常可能会带着它们就跑了。所以”正说着,他也犹豫了起来。 岳麟沉声道:“这两件事看起来都是不能耽搁的,伍泽要是等不到我们神锤帮的消息,恐怕就会对那位姑娘下手了。而江南这么大,简常要是带着那两本书走了,那更是大大的不妙。” 陈到一拍脑袋道:“那我们就兵分两路好了,小昭,你和各位堂主去帮助言弟救回亦冰,我和阿蒙去找简常。” 杜显章道:“帮主,那简常跑到哪去了,您没抓住他吗?”贾熙仁道:“多半是不要命的跑进了南边的树林里去了吧。放心,呆久了就不可能活着出来,帮主可以很轻松的把东西拿到手。” 陈到摇摇头道:“不是,他被一个叫冯兰剑的人救走了。” 众人脸色一变,刘栋道:“冯兰剑?”陈到点了点头,岳麟道:“那可是永冥寨副寨主,人称‘’屠星殇’’的家伙啊,永冥寨确实是在那片森林之中,不过冯兰剑居然会出来这么远,这倒是奇了怪了。” 陈到道:“这个冯兰剑很厉害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岳麟道:“当年驰骋武林的最强大的几个门派,分别是我们神锤帮c陈虎门c鬼火盟和永冥寨,这些年鬼火盟和永冥寨都不知为何沉寂了下去,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这是在暗暗地隐藏实力。如今简难敌若是还活着,肯定不会看着武林变天,永冥寨的人也是一个道理,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动手了。” 李颂接着道:“是啊,不过帮主您如果真的要和冯兰剑动手的话,打赢他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果聂登在的话,真的不容易能从那鬼地方全身而退。” 陈到虽然不知道这聂登是谁,但是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吧。哦对了,刘堂主,你们此次不仅得把马姑娘救出来,还得找一找朱堂主和冉堂主他们。”刘栋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俩现在还下落不明,总得去救他们出来才是。” 楚昭一把拉住了陈到道:“叔至哥哥,你就要一个人去永冥寨找简常?这太危险了吧。” 陈到道:“小昭,依你的聪明才智和武功,定能尽快将马姑娘救出,永冥寨虽然凶险,但是有阿蒙在呢,相信我们肯定会安全归来的。”吕蒙也道:“是啊,楚姑娘,有我在呢,帮主肯定没事。” 楚昭瞪了他一眼,继续对陈到道:“叔至哥哥,你就是对别人太好了,都不顾顾你自己,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我”便说不下去了。 陈到安慰她道:“小昭,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谨慎行事。你们也要小心,除了提防伍泽,还要小心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李九伦。”刘栋c岳麟等人点了点头,齐声道:“帮主放心。” 陈到道:“现在情况紧急,我们一刻也不能耽搁。帮中事务便由刘栋堂主全权代理。四大金刚便随小昭和言弟一同去救马姑娘,并寻回朱堂主和冉堂主。同时,因为尚弓睢叛变,由吕蒙代理流星堂堂主一职,随我一同前往永冥寨。” 众人对陈到最后的安排很是诧异,但是无人出声反对。吕蒙自己也是大吃一惊,连忙道:“多谢帮主。” 陈到和吕蒙便毫不停留的赶往了南部的那片树林,郑言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陈到离去的背影,看着因为楚昭的要求而留给自己的神锤鞭,郑言默默的心道:“陈到,我大哥和四妹究竟是不是你杀的?”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陈到会干出那等事情,和陈到决裂已经让他痛心了数月,他的内心直到现在依旧不平静。 楚昭的眼眶也渐渐红了,岳麟安慰她道:“楚姑娘,你尽管放心好了。阿蒙虽然平常有些不正经,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他可是赵帮主非常看好的,如果不出意外,他本来是要将帮主之位传给他的,他的聪明和帮主的武功相加,冯兰剑绝不是敌手。” 楚昭道:“可是就他们两个人去,为免还是太少了吧?就不能多带些人吗?”岳麟摇了摇头,道:“永冥寨地处偏僻,我们都很少去过。大队人马根本不能轻易的进入那片布满瘴气的树林,还容易打草惊蛇。这种事情还是人少了更容易做成。” 楚昭还是有些不安道:“可是如果你们说的那个聂登在的话,他们岂不是非常危险?”岳麟叹了口气也道:“所以我叮嘱了阿蒙,如果聂登在,立刻撤退,千万不要做任何逗留,等我们回来了,再一起去,只要我们全都在,对付聂登,我们自有办法。” 最终楚昭c郑言等人也向北出发,两队人马背道而驰,而迎接他们的也是不同的挑战。 陈到和吕蒙一起骑着泰乌云,不出一会儿就到达了之前的那片树林。吕蒙看着浓厚的瘴气,道:“这可真是难办,我该怎么进去才是啊?” 陈到想了想,道:“我先进去,找找他们的那个解药,再出来给你。”吕蒙点了点头,道:“帮主,那你小心。”便拉着泰乌云往后退了退。陈到便抽身施展“破空浮云”冲进了树林之中。 他也认不清方向,只是一路向前跑了好远,突然前面出现了许多人正在押送着几辆车,陈到连忙躲了起来悄悄着注视着。 偷偷跟踪了许久,陈到可以确定其中并没有简常和冯兰剑在其中,只有一个叫高科的小头目在押送这几辆车。陈到仔细的看了看,那些货物大多都是一些铁器,也不知道要拿来做什么。陈到知道时间不能再拖,既然他们都能在树林中畅通无阻,自然是都有解药,便跟在了最后一人的身后,见他松开了手正在偷懒,突然出手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抱住他的身子,将他扯到了一棵树后,这一动作从开始到结束竟未发出一点声音。 那人拼命的挣扎,可陈到将他的嘴牢牢捂住,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陈到小声道:“解除瘴气的解药在哪里?快点叫出来,不然不然我就杀了你。”那人见挣扎也是无用,只好一张嘴,吐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 陈到见这药丸和之前冯兰剑给简常的一模一样,便一指点中了他的穴道,轻声道:“对不住了。”便将他放的靠在了大树上,转身便走。 吕蒙正在树林外焦急的等待,见陈到出来,连忙迎了过来道:“帮主,怎么样?”陈到笑了笑,便拿出了那粒药丸。吕蒙先是一喜,突然有些怀疑道:“这本来是放在哪里的?” 陈到老老实实的道:“是含在嘴里的,不能吐出来。” 吕蒙恶心的“咦”了一声,道:“不要吧,这也太恶心了吧。”陈到笑道:“没事啦,我们快走吧,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吕蒙四处看了看,表情痛苦道:“这附近也没有水,这可怎么办啊?” 陈到苦笑道:“行了,再不走真的要耽误事了,走了!”便将泰乌云栓好,率先走了进去。吕蒙只好把心一横,拿衣服擦了擦那药丸,便将它含在嘴里,走了进去。 两人走出去了一段距离,吕蒙突然道:“帮主,那药丸是你从人的嘴里扒出来的?”陈到摇摇头道:“不是,是他自己吐出来的。”吕蒙惊道:“那人呢?你不会放了他吧?”陈到道:“那倒没有,我把他点了穴,丢在路上了。” 吕蒙更加吃惊,道:“那等他穴道解了,岂不是要去报信?帮主,你快带我去找他。” 陈到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也带着他到了那人旁边。那人非常惊恐的看着两人,陈到连忙道:“放心,我们是不会杀了”话还没说完,吕蒙“刷”的一剑,就已抹了他的脖子。 陈到一脸震惊的看着吕蒙,道:“你你杀了他?”吕蒙却是一脸平静道:“是啊,他若是不杀,一定会走漏消息,那我们就有危险了。” 陈到大怒道:“你太残忍了!就这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杀了?不行,你做的太错了,太错了!” 吕蒙伸手示意他小声,道:“帮主,在这个世道,人命是不值钱的。再说了,他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道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 陈到一甩手道:“李九伦杀人不眨眼,他看不起人命,难道我们就要和他一样,就因为这个乱世就胡乱杀人吗?你的说法我不赞同。” 吕蒙很是无奈,激动地一拍手道:“帮主,我吕蒙没什么地位,也不追求能得到什么。我在神锤帮里总是受到一些没本事的人的欺压,他们总是让我去抬那些沉重无比的锤子,还是让我一个人抬。最后我还落得一个‘锤下阿蒙’的称号。但是我都忍了,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神锤帮的帮众,我们是自己人,我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所以我不会对他们动手。但是这些人不一样,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他们的一句话就可能造成我们遭遇生命的威胁。就因为在这个乱世人命不值钱,我们才要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们可以救更多的生命。” 陈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道:“好吧,此事我也不和你追究了。但是进入了永冥寨里,再也不许无故杀人。”吕蒙点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绝不乱杀人。”陈到点了点头,便继续向前走去。吕蒙心里暗暗道:“不无故杀人,就不无故杀人呗。反正我杀人那都是有故的,也不算违背了我答应你的话。” 走了一段,陈到见这个森林之内无比的荒凉,不禁叹道:“南方一带真是荒无人烟,要是将来能渐渐地全都开发了,那才是真好。” 吕蒙笑道:“帮主,战争时期,哪个诸侯有心思来管这片荒郊野地啊?就是平安的时代,也没人愿意来这里干活,那不是闲着没事做吗?”陈到叹了口气,两人便继续往前走。 两人又走了好远,瘴气也渐渐地散去,前方骤然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寨子,当先一块牌匾写着“永冥”二字。陈到喜道:“是了,这里便是永冥寨。”吕蒙却看了看,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说着便朝着右边那些押运铁器的人一指。 陈到道:“不清楚,但是反正是冯兰剑他们的手下,不知道在押运什么。我们还是先别管他们了吧,想想怎么混进去才是。”吕蒙一摆手道:“老办法,抓两个人,然后就这样。”说着,他拿手在脖子上一抹。 陈到警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友好。”吕蒙这才想起陈到之前的话,连忙强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切他们的脖子,把他们给劈晕过去。” 陈到摇摇头道:“不行啊,劈晕过去,他们还是会醒过来啊,到时候再来揭发我们,那就糟糕了。” 吕蒙“哎哟”道:“我说帮主啊,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干脆听我的,一刀解决事何必这么苦恼啊?” 陈到瞪了他一眼,道:“刚才你说的话你就忘光了?”吕蒙连忙道:“不不不,怎么可能,我都铭记在心,铭记在心。”说着苦笑起来。 陈到可不相信他的话,道:“铭记在心?好啊,那就快想一个有效的办法。阿蒙啊,我脑子不好使,就都靠你了。” 吕蒙故作惊讶道:“帮主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好好好,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陈到一脸不信道:“这么快?如果是什么馊主意就不要说出来了,免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吕蒙嘿嘿一笑,道:“哈哈,咋们去抓两个永冥寨的士兵,把他们给咔嚓掉!然后东西就有了,不是吗?”说着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陈到一脸哀怨的看着他,险些吼出声来,道:“你这不是馊主意是什么?搞到最后你除了杀人就什么也不会了吗?” 吕蒙却不着急,道:“帮主,此言差矣。这士兵和那些押运东西的人并不一样。”陈到面色无奈道:“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他们就不是人吗?” 吕蒙摆了摆手,道:“帮主,你有所不知,永冥寨的那些士兵,干的坏事比我们神锤帮干的好事还多。所以帮主啊,我们杀了他们,其实就是在保护那些将来会被他们杀害的人啊。” 陈到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好像也对,不过你真的能确定他们是如你所说的那么坏?”吕蒙点头道:“那是自然。行了帮主,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行动。”便拉着陈到悄悄溜了进去。 只见那些身穿黑衣的士兵大摇大摆的正在吆喝,有两人甚至在辱骂那些押送铁器的人。陈到和吕蒙急停靠在了一处灌木丛后面,仔细的瞧着。只见有一个押送的伙计反抗道:“我们可是你们雇来帮忙的,可不是你们的奴隶,你们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但是不能辱骂我们!” 那人冷笑一声,道:“哦?是吗?”便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道:“那你还想不想活着回去拿我们给你们的银两啊?” 那伙计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想”那人哼了一声道:“行啊,那你去阎王爷那领吧!”说着就要挥刀。突然一人喊道:“干什么呢?”原来是高科。那人一看是他,连忙将刀收回,陪笑道:“高大人,我我在教训这些偷懒的家伙,” 高科道:“大家都是合作关系,有什么教训不教训的?还不把刀收起来。”那人连忙将刀收回,突然一脚将那伙计踹倒道:“你给我小心点!”高科冷冷的看着,并未阻止,也没有惩罚他,只是转身继续指引那些人。其他的押运人全都面有怒色,但是都不敢发话阻拦。 吕蒙紧握双拳,怒道:“真是欺人太甚,咋们江南的百姓,就是这样受他们永冥寨的欺压。说是雇佣来的,其实给的钱根本连成本都不够,要是不听话,直接全收拾了。帮主,让我去收拾收拾他们。” 陈到拦住他道:“早晚都要动手的,不要轻举妄动。”吕蒙心里想起岳麟嘱咐他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等到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这才溜进了永冥寨中,那些守卫稀稀拉拉的,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一路溜进了侧院,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急忙躲了起来,只见那之前欺负押运人的那人带着一个跟班走了过来。只听他骂道:“那些臭小子,来了咋们永冥寨却还是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若不是高大人,看我不把他给碎尸万段了!” 那个跟班陪笑道:“大哥,不必担心,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我们的寨中,我们等夜深人静,把那个小子结果掉,也好让这些江南的家伙知道知道我们永冥寨的厉害!” 那人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们现在就去弄死他们,让他们知道招惹我老泽的厉害!”于是两人便加速朝前走去。 陈到碰了吕蒙一下,吕蒙会意,两人等他俩走到前面,突然从藏身之处跳出,分别捂住两人的嘴巴,将他们拉到了暗处。吕蒙拔出腰刀就刺中了那老泽。他对此人已是恨极,并未直接伤到他的要害,而是用力的剜着他的皮肉,那老泽痛的几欲死去,却依旧喊不出声来,吕蒙冷声道:“欺负江南的百姓,你以为你是谁啊?”又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那老泽这才停止了呼吸。 吕蒙起身一看,陈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寒意,不由得一凛,再一看陈到怀中那人,也已断了气。他的脖子早就被陈到一下扭断。 吕蒙骇然道:“哇,帮主,你还说我残忍,想不到你居然比我还狠毒。” 陈到将那人放下,道:“你都说了,他们作恶多端c罪无可赦,对他们还客气什么?再说了,你不是说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我们的残忍吗?”于是站起身来,将那人的尸体拖了进去,吕蒙一脸惊异,跟在了后面。陈到继续道:“你拿刀杀人,得把血清理干净了,免得被人发现。”吕蒙点了点头,拿衣服将血迹擦干后,也将那人拖了进去。两人换上了那二人的黑衣,便不再遮遮掩掩的直接走进了永冥寨的大殿。 只见冯兰剑正端坐在侧位之上,正面的主位空空如也,吕蒙心中暗喜,道:“看来聂登这厮并不在此,机会来了。” 只见冯兰剑对简常道:“这位公子,今早我把你带回了我们永冥寨,但是还不知你的底细和你被他们追赶的原因。现在你能否跟我说说呢?” 简常一拱手道:“在下名叫常坚,追杀我的贼子名叫陈到,他是神锤帮那群贼子中的一个。因为与我父有些冲突,所以要来报复我。这次若非冯寨主相救我肯定已经遭了那贼子的毒手,来日我定当重谢冯寨主。” 冯兰剑摆了摆手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啊常公子。听你说,那陈到居然是神锤帮的贼人,我想他定会来此来找你的麻烦,你不如先寄居在我们这里,等我们一起去帮助聂寨主的时候,一起保护你离开,如何?” 简常沉吟了一会儿,道:“聂寨主究竟因为何事而走,冯寨主您能否说清楚,看看我们还需多久才能离开。” 冯兰剑笑道:“你大可放心,聂寨主这次是去教育那些不懂事的中原武林门派了。我们再过几日也要出发前去相助聂寨主。常公子你大可放心。”简常点了点头,笑道:“好,那我就先住在永冥寨,再过几日,一定相助聂寨主。” 吕蒙低声道:“这简常真是小人。在我们总坛就说‘我们神锤帮’,到了这里,就说我们神锤帮是贼子。我看等他离开了永冥寨,又不知道要说他们什么坏话了。” 陈到却有些担心道:“不知道他说聂登是去中原教训谁去了,这聂登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中原武林能和聂登匹敌的人我想应该不多吧。” 吕蒙道:“不用管他,反正暂时还惹不到我们。现在把书拿回来才是最要紧的。帮主,我去探查探查这里的地形,你去跟着简常那小子,看看他住哪。”陈到点了点头,两人便分头行动。 陈到默默地跟着简常,简常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回头看了看,陈到只得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摸一摸墙壁。简常定下身子看了看他,转身走了。陈到这才敢再转头一看,记住了他所在的房门,便转身溜走。 等两人再次相遇,陈到便告诉了吕蒙简常的位置,道:“我们现在就过去把《济世策》和《救国策》抢过来吧。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肯定能得手。” 吕蒙却摇摇头道:“帮主,这可不行。简常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我们要是不能立刻把他给解决掉,闹出动静来,冯兰剑带着这么多手下一起过来,那我们不都得完蛋?所以,要智取,不能光来硬的。” 陈到有些怀疑道:“智取?你真的能智取吗?”他只感觉吕蒙在神锤帮总坛里很是凶猛,却不知他的其他底细。吕蒙笑道:“帮主啊,我吕蒙出身草莽之间,大字不识几个,没什么文化,就是一土鳖。但是做事情却是一点儿也不差,若是真的让我去读书,其实我还是有信心能读出些名堂来的。所以啊,我的办法多得是。” 陈到道:“那你想出了什么办法没有?”吕蒙道:“嘿嘿,帮主,你看这是什么?”便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陈到不解道:“这是什么东西,能做什么?”吕蒙笑道:“帮主,根据我刚才的研究,这永冥寨的饮水全部来自后方的蓄水池里。只要把这个加进去,然后让他们喝了,别说他是冯兰剑,就是冯兰刀c冯兰枪c冯兰上全天下最厉害的兵刃,也别想再用他的暗器来伤人了。” 陈到恍然大悟,道:“哦,这是蒙汗药啊。”吕蒙点头道:“不错,这可是刘堂主特制的重量级别蒙汗药,只要一点儿,就可麻倒上千人。” 陈到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吕蒙“哎”了一声,道:“帮主啊,以卑鄙的手段对付卑鄙的人,这不是刚好对的上号吗?再说了,他们人这么多,我们不好下手嘛,只有这样才能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啊。” 陈到这才同意道:“好吧,你找个机会把药下进去,然后咋们直接去对付简常。”吕蒙点了点头,便行动去了。 等到了次日,因为蓄水池旁边守卫森严,吕蒙迟迟没有机会下手。等到了午饭的时候,冯兰剑亲自出来,连简常也到了。那些蓄水池旁的守卫连忙过去迎接。陈到连忙推了推吕蒙,吕蒙连忙跑到了蓄水池旁,微微一踮脚,连头带手一起扑了进去。 冯兰剑叫道:“哎,怎么回事?喝水有必要这样吗?”那些守卫立刻过去讲吕蒙拉了出来。 吕蒙计策已成,做出一副将死之人重新活过来的表情,被那几人搀扶到了旁边。冯兰剑看他那样子,没有丝毫怀疑,笑道:“这小子,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这么渴。” 等那几人离开了吕蒙后,吕蒙便走到了陈到身边道:“帮主,我看那简常好像正盯着我不放。等会儿我直接去他房里搜搜看,说不定能把书直接拿到,那样我们也不用和他们再这样拼死拼活了。你应该不怕蒙汗药,你可以带头去尝一尝。” 陈到点了点头,吕蒙便悄悄溜走了。冯兰剑虽然没有注意,简常却都看在眼里,对冯兰剑道:“冯寨主,对不住啊,我有些闹肚子,先去茅房一趟。”得到了冯兰剑的允许后,便转身跟了过去。陈到暗叫不妙,但是此时也无法再偷偷离去,便带头去喝了口水。 没想到众人见此,大部分都去喝了喝,连冯兰剑也喝了一杯。陈到心中暗喜,便坐回原位静等药效发作。 吕蒙跑到了简常的房门外,仔细观察了四周,等确定周围没有一个人,这才开了门溜了进去。只见里面倒像是个书屋,摆了不少书籍,他不敢怠慢,连忙到处翻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救国策》正在一处书架上放着,吕蒙便将它收回了怀里,喜道:“《救国策》既然在此,那《济世策》定然也是不远。”又找了一番,可是居然没有《济世策》的踪影,不禁有些烦躁起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吕蒙吃了一惊,心道:“莫非这厮还一路跟了过来?”连忙将书都放回去,然后躲到了暗处。 简常开门而入,见里面竟没有人,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家伙肯定是来了我的房间,怎么就不见了呢?”他又看了看书架,心道:“书的位置都变了,果然是来过了,哎哟不好,那《救国策》怎么不见了?”连忙冲过去查看。 吕蒙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见他到了放置《救国策》的书架旁,心道:“看来还是被他发现了,算了,今天就跟你拼了!”想到这,他突然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挡板,朝着简常扑去。简常回身一看,一时间还没认出是谁,便被吕蒙一脚踢倒在地。吕蒙又拔出腰刀朝着简常刺来,简常叫道:“是你!”身子一滚躲了过去,翻身一拳打了过来,吕蒙连忙闪开,身后的挡板被这一拳打得粉碎。 吕蒙大骇,连忙躲到了旁边的几排书架里,简常怒道:“你给我出来,交出《救国策》!”吕蒙也叫道:“你先交出《济世策》!”说着隔着书架朝着简常一刀刺去,简常连忙闪开,顺着他刺刀的空隙打出一拳,险些打中吕蒙。吕蒙奋力一推书架,立刻将书架推倒,简常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立刻被这一堆书给压倒,有两本书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他右腿之前吕蒙留下的伤口上,简常惨叫一声,竟发不出力来。 吕蒙起初还怀疑是他在装蒜,但见他叫声凄惨,这才趴在书架上道:“小子,你现在交出《济世策》,或许还有生的机会。否则,我就一刀结果了你!”说着,拿着腰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简常本想一招“难敌神拳”将他打飞,但是右腿剧痛让他使不出力,而他的右手也被吕蒙的身子和好几本书牢牢压住,根本动弹不了,此时只得任他摆布,只好求饶道:“它它就在我怀里,你来拿吧。” 吕蒙冷笑一声,道:“你要是敢骗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便伸手在他怀里一摸,一把便将《济世策》拿了出来,等他看了正确无误,正在高兴。简常的双手都已能活动,叫道:“去死吧!”一拳打了出来,吕蒙连人带架都被掀了起来,一起摔倒在地。 简常拔出挂在墙上的钢刀,朝着吕蒙砍来,吕蒙抓起两本书朝着他就丢了过去,站起身来又躲到另一处书架之后。简常一刀将那两本书全都砍烂,朝着吕蒙就追了过去,怒道:“我让你推!我让你推!”一刀砍在书架上,将这一条书架砸翻,吕蒙连忙一跃,躲了过去。简常再一刀朝他砍落,吕蒙躲避不及只好举起《济世策》挡在身前,简常吃了一惊,连忙强行将刀收回。吕蒙趁机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让他险些拿捏不住手中钢刀。 简常一手按在地上,朝着吕蒙一刀砍来,吕蒙又拿《济世策》挡在身前,简常又不得不收手。吕蒙看准了他不敢伤到《济世策》,每次遇险都将《济世策》挡在身前,简常果然都不敢伤他,吕蒙趁机一脚踹开简常的房门,钻了出去。 简常气的大吼道:“小贼休走!”紧追出去,对着吕蒙的后背狠狠一刀直扫过去,吕蒙感觉后背一股汹涌的气流朝着自己扫来,连忙朝前一跃,简常凝聚了强劲内力的一刀将吕蒙身前一条厚实的木板打的支离破碎。 吕蒙大骇,连忙向前狂奔,并用右手拿着《济世策》背在自己身后,简常又不好再次发招,怕伤着书,只好哇哇大叫的追赶上去。 冯兰剑等人听到了动静,冯兰剑刚想下令派人去查看,突然脑袋一晕,便觉得周围的事物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连忙捂着脑袋,这才没有直接倒下。 陈到本来还在担心吕蒙,但是见到周围这些人大部分都和冯兰剑是一个情况,心中一喜,连忙跑到了冯兰剑身前。 冯兰剑大喊道:“是蒙汗药!有内奸!有内奸!”说着转身就要将脑袋泡进后面的蓄水池中,陈到吃了一惊,连忙伸手一拉,在他的脸刚刚触碰到水面时将他扯了回来。冯兰剑此时也恢复了一些,一看是他,不禁怒吼道:“是你这混蛋!”朝着陈到一手抓来。 陈到用力一挣,便将他狠狠甩开,一招“晴天霹雳”朝着他就打了过去,冯兰剑此时怎能与他匹敌?立刻被打的翻了过去,不料却正好落进了蓄水池之中。 此时那些剩下的没有喝水的人朝着陈到围了过来,陈到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他们一扫,顿时将他们全都打倒在地。 冯兰剑一身狼狈的从水池中爬起,大怒道:“叫什么到的东西,给我受死吧?”说着他双手一挥,将两把飞刀如电般迅速的朝着陈到飞来,陈到连忙低头躲过,那两把飞刀正好刺进了陈到身后的两人,将两人当场打死。 陈到吃了一惊,见冯兰剑又朝着自己飞来飞镖,连忙拔出白毦剑奋力抵挡,将那些飞镖纷纷击落。冯兰剑见依旧伤不了他,气的连拍几下水面,他身子挺得笔直,双手同样伸直,纵身一跃,身子在空中剧烈的旋转起来。 那些手下见了纷纷吓得抱头趴倒在地,陈到正不知是何意,只见冯兰剑身上不住的飞来无数暗器,速度极快无比,而且越来越多,陈到不得不一招“天命有归”朝前一推,挡在跟前。那些暗器在两人内力的作用下全部定格在了空中,冯兰剑大叫一声,突然加力企图将暗器尽数攻到陈到这边,陈到的“狮蛮功”也在此时爆发出来,冯兰剑如何可以抵挡如此霸道的内功?那些暗器反倒朝着他自己飞去。 冯兰剑根本无力抵抗,连忙俯身躲进了蓄水池当中,那数十件暗器纷纷插在了他这边的墙上插得到处都是。 此时吕蒙早已跑到,叫道:“帮主,得手了!我们快溜吧!”冯兰剑起身一听,心道:“什么得手了?难道常公子被他们杀了?”抬头一看,只见简常一脸怒色朝着他们追了过来。冯兰剑心里更是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简常见冯兰剑一身狼狈样,叫道:“你们跑不掉的!”吕蒙将《济世策》收回怀中,道:“帮主,两样我都拿到手了,我们可以撤了。”陈到点了点头,两人正要离开,冯兰剑和简常已是一起杀到,一个扑向了陈到,另一个冲向了吕蒙。陈到一剑朝着冯兰剑刺去,冯兰剑不敢和他正面对抗,身子一闪,又是一把飞镖朝着陈到打来。 吕蒙正要拿出《济世策》,简常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一掌将他推倒在地,正要一刀将他砍死,吕蒙连忙掏出钢刀挡住,简常再一用力,将吕蒙死死按在地上。吕蒙急中生智,突然将口中的瘴气解药朝着简常吐了出来,这黑黝黝的药丸夹杂着吕蒙的口水全部弹到了简常的脸上。简常连忙伸手一抹,吕蒙趁机挥拳打中简常的胸膛,将他打倒在地,再捡起药丸重新含回嘴里。 简常一脸恶心道:“你这混蛋,怎么净做这等恶心的事情!”吕蒙笑道:“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还好意思指责我吗?”简常大怒道:“速速把东西给我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吕蒙大声喊道:“你想要《济世策》,有本事就来抢啊,想抢的人的着呢!” 冯兰剑一听,连忙停手,道:“什么?《济世策》?可是东海乔锐形拿来宴请天下豪杰的《济世策》?”吕蒙点头道:“正是,这家伙叫简常,他偷了我们的《济世策》,所以我们才要追他。” 简常哼了一声,正要攻击吕蒙,突然旁边飞来一把飞刀,他连忙闪躲开来,却是冯兰剑,只见他满面怒色,道:“好家伙!竟然欺骗与我?连救命恩人都欺骗,你有什么谎话说不出来?”吕蒙见他果然中了套,立刻添油加醋道:“他本来就是个说谎大王,在我们神锤帮的时候就到处乱扯,不停地说你们永冥寨的坏话!” 简常见冯兰剑的脸色越来越不善,连忙辩解道:“没有没有,冯寨主不要听他的挑拨!”吕蒙继续道:“可不是吗?你说当年赵帮主打得聂登屁滚尿流,躲在森林里好几年不敢露头。说你冯兰剑被乔锐形大侠脱了裤子打屁股,丢人丢到整个中原都知道了,这才跑到了南方躲着不敢见人。” 冯兰剑气的仰天大吼道:“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朝着简常猛扑过去。简常吃了一惊,不愿与他正面对抗,转身就跑。陈到对吕蒙道:“趁现在快走!”吕蒙连忙拔腿就跑,其他永冥寨的手下也都被陈到拦住。 简常见吕蒙已经溜走,急的怒道啊:“冯兰剑,就你这点儿微末道行,还真以为能杀得了我吗?你还指责我欺骗,你自己都没少骗过人!”说着一掌挥出,正中冯兰剑胸口,将他打倒在地,冯兰剑又气又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简常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陈到扑来,陈到一挥白毦剑将他挡住,两人便原地交起手来。 两人一刀一剑打得越来越快,冯兰剑表情痛苦的靠在了蓄水池边,再也无力发动任何攻击。陈到见两人的刀法剑法都是难分高下,正要发掌对敌,突然简常的身躯变得万分虚幻,斗然欺到了陈到的身前,一掌切在陈到的膝盖上,陈到右腿一痛,后退两步坐倒在地。 简常嘿嘿一笑,道:“你这《济世策》确实记载了不少好东西啊,怎么样?这新的一招感觉如何啊?” 陈到身子微微趴下,道:“招式倒是不错,只不过你也只能学到这一招了。”简常笑道:“怎么可能?收拾了你,再把那混蛋抓回来,未来的武林都是我的了!什么李九伦啊聂登啊,都将是我的手下败将!” 陈到等他话音刚落,突然朝前冲去,“狮蛮功”朝着他就迸发而出,简常连忙发招相迎,却根本挡不住这凌厉无前的“蛮霸天下”,被一招击飞直落入蓄水池之中。 冯兰剑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根本无力再下令阻止,那些手下见了这幅情景,也全都向后缩去,无一人敢上前。陈到扫了扫四周,赶快转身离去。 吕蒙逃跑的速度不快,陈到施展出“破空浮云”很快就赶上了他,两人检查了一番《济世策》和《救国策》,确认无误后,便离开了这片树林,重返了神锤帮总坛。 楚昭c郑言等人行了几日,正在长江上的船只上休息,楚昭和郑言正独自在船舱内讨论。郑言还是有些心神不宁,道:“楚昭,你的办法真的能行吗?要是被我师父识破,那大家就全完了。” 楚昭摇了摇头道:“十足的把握是没有的,不过伍泽老贼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只怕司马防他老奸巨猾,还有你的那个师哥,只要他们看不出来,那就没有问题。” 郑言奇道:“我师哥?哪个师哥?”楚昭道:“很明显啊,伍如海虽然心思缜密,但他没什么坏心眼。徐如松有勇无谋,你说他能看出什么?司马懿是张春华姑娘的未婚夫,肯定不会害我们的,就你那个韩连师兄,不仅精明,心思还坏得很,要是被他看出来哎,那就没戏。” 郑言叹了口气道:“唉,我也不明白啊,为什么三师哥他就那么反对我和亦冰。” 楚昭摆了摆手道:“这个问题也不用思考了,反正现在也不可能有答案。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不论此次行动的结果,你会怎么再对待我和叔至哥哥?” 郑言苦笑道:“我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来做杀你们的事情了。但是兄弟肯定是做不成了,楚昭,其实我也很想在将来能叫你一声大嫂。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无能为力。” 楚昭道;“你就宁愿相信那个杀了你兄妹的人,你也不相信与你共患难的我和叔至哥哥吗?就连马姐姐你也不信?我跟你说,人真的不是叔至哥哥杀的,他不是那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他吗?” 郑言道:“楚昭,你就是再怎么替陈到说话也没用。你得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楚昭道:“证据?你要证据也可以,你的兄妹的尸首还在药王山,等这次的事情过了,我们就回药王山让陈杰前辈来检验检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 郑言一想到还要再查看郑喻和郑念的尸首,心中又是一阵悲痛,道:“他们都已经去了,还不能让他们在地下安宁?我看还是算了吧。” 楚昭道:“哎哎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他们的兄弟,你本该找出真正的凶手,这样才算得上对得起他们”突然贾熙仁进到房内对两人道:“对岸有兵刃的碰撞声,好像有人在进行生死的拼斗。” 楚昭和郑言一起站起身来,楚昭道:“不知对方是谁,但是我们总得去看看,说不定跟本帮有关。”贾熙仁道:“不错,江南一带有名的帮派很少。所以我才叫你们一起去看看。” 等三人走出了船舱,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都在另一艘船上,见他俩出来,便一起道:“楚姑娘,我们一起去看看如何?”楚昭应了一声,几人便命令帮众停下船只,一起施展轻功,到达了对面岸上。 只见到处都布满了芦苇丛,六人一路摸索,只听一声怒骂响起:“李千羽,你还要在这里苦苦纠缠,我们也并不是任人宰割之辈,给我杀!”紧接着便响起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 岳麟等人都听出来这是冉全雷的声音,都大吃一惊,正要冲进去。楚昭连忙拦住,道:“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视线昏暗,我们什么也看不到,要是对面放冷箭,我们根本躲都躲不了。”四人这才停下,郑言沉声道:“拿兵刃护住身体,一路摸索过去,注意分清敌我再攻击。”六人便在芦苇丛中缓缓向前。 岳麟和杜显章很是着急,快速一拨那些杂草超前狂奔起来,突然前面冲出两人,和他俩撞了个满怀,四人对视一眼,都欢喜的险些拥抱起来,原来便是朱明有和冉全雷。 岳麟和杜显章的脸色变得更加阴冷,便要朝前冲去,楚昭在这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道:“朱堂主和冉堂主都受伤不轻,岳先生c杜先生,你们先护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去,前面的敌人交给我们。” 岳麟和杜显章看了看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朱明有和冉全雷,觉得有理,便拉着他们往后退去。朱明有和冉全雷都觉得楚昭很是面熟,对她的身份也很是怀疑,但见了岳麟和杜显章对她的态度,便也没有多说,对楚昭道:“后面还有好多兄弟,一定要救他们回来。”便跟着他们俩先走了。楚昭一挥软鞭,对刚刚上前的郑言c贾熙仁和李颂道:“前面还有好多兄弟,但是敌人肯定更多,不可大意,争取用最少的损失干掉最多的敌人。” 李颂沉声道:“那李千羽怎么办?我们一起上把他直接做掉?”楚昭摇了摇头道:“他不好对付,直接正面攻击他消耗太大了。我去缠住他,你们把那些喽啰全都干掉!”三人都点了点头,正要上前,岳麟他们四个又重新回来,只见朱明有喘着粗气道:“姑娘,我们还有些气力,还是先把弟兄们都救回来吧。” 贾熙仁和李颂都了解他的脾性,便一起道:“楚姑娘,让他们一吧。”楚昭只好点了点头,道:“好,但是记住,一定要谨慎,我们禁不起更大的牺牲。”八人便分头行动朝前摸去。 郑言心中的恐惧远远多于好奇,便紧握神锤鞭缓缓朝前行动,突然前面的芦苇一动,一把长剑朝着他就刺了过来。郑言连忙一招“太极锁”率先甩了过去,那人的长剑便停在了半空之中,郑言毫不犹豫一脚踹了过去,将那人踹倒在地,只听一声哀嚎响起。 顿时,两翼又窜出两人,都是拿着长剑朝着他刺来,郑言到此形势,再也顾不上害怕,抡起神锤鞭朝着左翼那人打去。那人身子闪开,朝着郑言下盘一剑刺来,郑言“呼”的一掌将他的长剑拍落,正要回身攻击背后那人,只见楚昭一鞭便已将他的长剑缠住,再用力一甩,便将他的长剑甩出,道:“小心应付,千万不要受伤!” 郑言点了点头,一招“太极锁”打在了后面那人的身上,然后回身一鞭朝着前面那人打去。楚昭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人根本无法抵抗,被一掌击飞,远远落进远处的芦苇丛中。 跟郑言对抗那人见此,大惊失色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和我们‘枪皇四刀’作对?是找死吗?” 郑言愕然道:“什么刀?”那人怒道:“连‘枪皇四刀’都没有听说过,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哪,你是从哪个山沟沟里爬出来的乡巴佬?”郑言大怒,正要一鞭抽下,楚昭已一招“极挑式”便将他的长剑打落,郑言趁机一鞭打在他胸前,那人也惨叫摔飞。 李千羽正稳如泰山的坐在芦苇丛中,突然听见前面的声音突然嘈杂了起来,又听见了那几声喊叫,面色变了又变,等景也隽回来,不悦道:“怎么回事?”景也隽苦笑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支援军,在芦苇丛中给予了我们重创。” 应也凤也爬出来,面色痛苦道:“公子,我发现了一个敌人,正要偷袭他,身子却突然不能动弹了,然后就被他重重击中。他们他们定是超级高手。” 李千羽本想骂他一顿,听了他的诉说,脸色一变,道:“真有此事?那是什么招数?”这时翁也秀和宣也出也满脸不忿的爬了过来,齐声道:“公子,他们他们偷袭我们,而且还” 李千羽冷笑道:“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号,对吧?”两人大奇,道:“对呀,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李千羽一摔手中的石头,怒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们丢人的喊声都传到这了,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乱拿名号来瞎吵吵,你们不记事的吗?” 两人被骂的不敢作声,只是低着头并不回话。李千羽道:“罢了,继续回去,一定要把他们都抓回来,你们把两翼的搞定,中间的会妖术的交给我。” 应也凤有些担心道:“公子,那人的功夫真的厉害的紧,你可不要大意啊。”李千羽一摆手道:“放心,眼下漆黑一片,他们根本看不到我,我一招‘百步夺魂枪’打过去,除非是乔锐形这等好手,我都能送他们上西天。” 四人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连宣也出也知趣的没有发话,便重新冲了回去。李千羽也缓缓起身,潜伏进了芦苇丛中。 细微的清风吹拂着芦苇,在黑夜之中,根本无法分辨前面的是人还是风,这片黄色的地带杀机四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兽王再临 芦苇丛的中央地带大概还有二十多名神锤帮的帮众,他们为了掩护朱明有和冉全雷先撤退,拼死的抵抗前面的五六十人。按照朱冉二人的性子,本来是绝不可能抛下帮众而走的,但是他们知道已经迟了帮中大会,再不回去可能会有什么变故,只好先行离去。此时楚昭等人也已逼近了中央战场,听着前面的兵刃相交声和惨叫声,楚昭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此时前面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芦苇丛那略微不一样的颜色,楚昭清楚的感觉到,前面的几人离自己不过一步远,正在奋力搏杀,她不敢贸然行动,毕竟她还分不清双方的身份。郑言跟在她身边,道:“要不我们不管对面是谁,上去就直接干掉得了。”楚昭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帮里兄弟,要是误伤了岂不得不偿失?神锤帮现在正缺人手,就是一个人,我们也不能随便放弃。” 郑言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楚昭一指他手上的神锤鞭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神锤帮主,让他们快撤退。”郑言道:“啊?”楚昭推了他一把,道:“啊什么啊?快喊啊。” 郑言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楚昭只好将神锤鞭举起,高声道:“神锤帮新任帮主在此,神锤帮帮众,全体撤退!”前面的人虽然听不出她是谁,但是在夜空中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类似神锤鞭的东西在空中挥舞,反正他们也处于人困马乏的境地,正好边打边退。 楚昭和郑言正停在原地,突然前方一道寒光闪过,一人手挥长剑朝着手拿神锤鞭的郑言刺来,楚昭软鞭一抖,便缠住了那人的长剑。郑言这才反应过来,一鞭狠砸在那人脑门上,再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楚昭道:“这便是敌人。”郑言点了点头,两人停在原地,看着不少人从两人身边退去。 此时前方的芦苇丛又重新归于平静,郑言轻声道:“怎么样?撤退吗?”楚昭摇了摇头,道:“现在撤退,屁股就完全露给了人家,那我们不死也得脱层皮,先定在原地看看情况再说。” 岳麟和朱明有c冉全雷在一侧,他们差不多能认清自己人的样子,把那一面的几名帮众全都掩护撤退。突然传来一阵“哇”的叫声,三人不知是何意,连忙拿住兵刃,警惕的看着四周。 只见前方的芦苇一歪,翁也秀和宣也出一起冲了出来,喊道:“让你不知道爷爷的名号!” 岳麟心道:“什么名号?”挥动软鞭朝着翁也秀攻去,朱明有和冉全雷都受伤不轻,便停在原位挡住宣也出的道路。 翁也秀一剑挡开岳麟的软鞭,叫道:“糟老头,这把年纪了还来打啊?当心丢了性命,儿孙也不能给你收尸咯。” 岳麟冷笑一声,并不回答,突然一鞭抽在他的手腕上,翁也秀疼的连忙捂住了右手,大骂道:“老头,你可知我是枪皇四”话没说完,便被岳麟一脚踢飞。 宣也出吃了一惊,怒道:“你们找死!”挥剑刺了过来,朱明有和冉全雷依旧定在原地,拿着钢刀瞪视着他,宣也出被两人看得有些发毛,颤声道:“你你们找找死,我我可是枪‘枪皇四刀’的宣”岳麟不耐烦道:“废什么话?”一鞭朝着他扫来。 宣也出怒道:“无理的家伙,去死吧!”一剑刺去,被他一鞭缠住,宣也出正要用力挑开他,岳麟却率先如一阵狂风般闪到了他的身边,一掌击中了他的胸口,宣也出的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夜空,跟着他的身子一起摔飞出去。 景也隽和应也凤在另一边发现了杜显章c贾熙仁和李颂,便潜伏在一旁,等他们过去,景也隽道:“这三人看起来不好对付啊,就算我们偷袭,也不见得能赢得了他们,不如越过去把他们后面的人都解决了算了。”应也凤对此也很赞同,两人便溜了过去。 杜显章伸出软鞭扫了扫前面的芦苇,道:“我们的帮众大概已经全部撤走了,现在我们也撤回去吧。前面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敌人。”突然前面芦苇一阵响动,冲出来十几人朝着他们扑来,三人只好甩动软鞭原地迎战起来。 楚昭和郑言按照之前的方法,已轻松打倒了十几人,见前方再也没有己方帮众到来,便准备撤退。突然,夜空传来了一声呼喊:“帮主,救我!” 楚昭和郑言又提高了警惕,郑言对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你是何人?”那人叫道:“我是神武堂的帮众,我我受了伤,快来救我。”郑言迟疑了一下,对楚昭道:“会不会有诈?”楚昭道:“他都求救了,那我们没有不救的理由,放心,即使他有恶意,也伤不了我们。”于是两人低下身子缓缓前进。 突然,旁边的芦苇丛中飞出一条黑色的柱状物,正好打在了楚昭的手上,楚昭“哎哟”一声,九节金鞭便脱手落地,只见李千羽狞笑一声,走出来道:“你们就是那使妖法的家伙吗?” 郑言大叫道:“是你这卑鄙小人!”一鞭朝着他打去,李千羽一枪挡开了他,仔细一看,不由得大笑道:“原来是你这混蛋,怎么着?上次你打我那一掌现在该还了吧?”说着他一枪朝着郑言横扫过去。 郑言只觉他这次的劲道比两年前的要强得多,还来不及抵挡便被卷飞出去,重重掉进后面的芦苇丛中。楚昭正要伸手去捡地上的软鞭,李千羽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地面一扫,楚昭的头发被这股劲风吹得东倒西歪,连忙一蹬地面躲了过去,软鞭已被震得不知去向。 李千羽将铁枪扛在肩上,笑道:“小妞,我看你倒是有些面熟,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多管闲事?” 楚昭见此,也不再逃窜,叉腰道:“我多管闲事?那你李千羽又是在做什么?你是在挑事吗?不过也确实是会挑啊,居然来招惹神锤帮。” 李千羽道:“小妞,看起来你也是挺聪明的,但你太不识时务了。神锤帮看似厉害,但是也已经没落了,要想收拾他们,根本就不用费多大力气,你看不出来吗?现在你还帮着他们,是连后路都不要了吗?” 楚昭向四周瞧了瞧,见郑言不知去向,没有再迟疑,突然身子一滚,便滚进了旁边的芦苇丛之中。李千羽吃了一惊,连忙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楚昭追去,这一招将无数芦苇打得七零八落,可楚昭已不知去向。 李千羽转过身子,不敢贸然行动,喊道:“臭丫头,你逃不掉的,快快出来受死吧!”四周毫无动静,李千羽又喊道:“哈哈,你这混小子,总是逃不掉了吧!这次我也打回你一掌!”说着便拿起捡起一块石头跟枪杆“梆梆”的敲了起来。 楚昭正在黑暗中寻找之前呼救的那个帮众,听了李千羽的喊话,不禁暗笑:“你想激我出来,可你觉得要是真的,郑言还能跟你拿着兵刃打来打去吗?”不去管他,继续向前摸索起来。 李千羽见四周依旧毫无反应,转头大叫道:“哈哈,臭丫头,我看到你了,看枪!”说着便将黑铁枪一举。郑言在一旁的芦苇丛中听着,心中一惊,心道:“不管怎样,楚昭她都是来帮我的,我岂能见死不救?”连忙从李千羽背后跳出,一鞭朝着他的脑门打去。不料李千羽回头一招“烈阳暴凌枪”直接招呼在了他的身上,郑言连忙横过来神锤鞭挡在身前,这一枪抽的他又倒飞出去,连神锤鞭也脱了手。也幸亏有神锤鞭挡着,他才未受重伤。 楚昭听到了声响,正想着回去相救,突然前面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救我。”她连忙拨开前面的芦苇,只见一个老人躺在一处空地上,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 楚昭吃了一惊,见他看起来比陈杰还老,大概都有八十多岁的样子,心道:“神锤帮怎么会有这么老的帮众,而且我在灵魔岛上也未曾见过他,莫非他是来骗人的?”便警惕起来,不再上前。 那人伸手朝着楚昭挥道:“我是神锤帮的,快来救我。”楚昭道:“你真的是神锤帮的?”那人点了点头道:“是啊,我真的是神锤帮的。”楚昭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过去伸手将他拉了起来,那人忽然又大声的呻吟起来。 李千羽听到动静,朝着那个方向就是一招“百步夺魂枪”扫去,楚昭直觉一股劲风直穿过来,连忙拉起那人一起闪开。只见李千羽这一枪将这一块的芦苇全部击倒。 李千羽哈哈一笑,飞身赶来。楚昭连忙对那老人道:“你快走吧,李千羽来了你就逃不掉了。”那老人摇摇头道:“不行,我我走不动了。”此时李千羽已经赶到,看着两人笑道:“哈哈,臭丫头你逃不掉了。哟,这里还有个糟老头,怎么,你这老牛还想啃嫩草吗?” 那老人不悦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人生来就只会做这些事情吗?真是个不懂事理的笨小子。” 李千羽一惊,听他的语气仿佛是一个高手,他不知对方的底细便不敢妄动,一甩铁枪道:“糟老头,我劝你趁早报出你的身份,否则等会儿恐怕就要误伤你了。” 老人哈哈一笑道:“身份?我没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老百姓罢了。”李千羽不信,道:“一个糟老头敢没事找事的来这么荒乱的地方,谁信啊?说,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使妖法的家伙?”老人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我们做的都是治病救人的事情,从来不用什么妖法。”李千羽嘿嘿一笑,道:“治病救人?好啊,在下有一病,不知你能否解得?”老人笑了笑,道:“阁下请说,我定有法子能帮你。” 李千羽一挥铁枪道:“在下杀人成性,要是哪天不杀一个糟老头,浑身不自在!今天你就帮我自在自在吧!”说着他又是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他打去。 楚昭连忙一扯老人,帮他躲过了这一枪。那老人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道:“你你怎么这么残忍?”李千羽并不理睬他,道:“臭丫头,你要是再管闲事,就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现在滚得远远的,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楚昭心道:“如果能不跟他打倒也是件好事,就当是忽悠他好了。”便道:“行啊,你只要放这位老爷爷一条生路,我便就此离去,如何?”李千羽冷笑道:“放他一条生路?他刚才自己说的他专门治病救人,你没听到吗?在替我把病治好之前,他哪也不许去!” 楚昭一听,将老人挡在身后道:“你如此残忍,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你行凶?” 李千羽大奇,道:“臭丫头,你这是找死吗?”老人也道:“姑娘,这位的病有些严重,让我来替他治一治吧,你就别掺合了。我不是神锤帮的,你快走啊。” 楚昭转身对老人道:“老爷爷,这人杀人成性,决不能放任他这么下去,否则他会杀更多人的。必须现在就阻止他,这样,江南一带可以少许多冤魂!” 李千羽心中暗暗冷笑,道:“臭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能打赢我是吗?可你连兵刃都没有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能够做到。”说着便将铁枪横在了胸前。 楚昭示意老人后退几步,笑道:“李千羽,兵刃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像你和你爹,没了铁枪就和没牙的老虎一样。”李千羽又被戳中痛楚,大怒道:“臭丫头,你少放屁,我就算不拿铁枪,照样可以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楚昭笑道:“好啊,那你放下铁枪,咋们再来比试比试?” 李千羽做出一副“要和你一拼到底”的表情,却突然转为笑容,道:“你想引我不用兵刃,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受死吧!”一枪朝着楚昭砸来。 楚昭一把将老人推开,紧接着身子急退,躲过了这一枪。李千羽双臂转换,将铁枪换到左手,一枪朝着楚昭甩来,楚昭弯腰一躲躲了过去,心道:“这枪法也真是怪异,不用枪尖伤人,却凭借重量来攻击,这和锤子有何差别?” 正想着,李千羽一招幻枪打了出来,四周的芦苇又被尽数扫落,楚昭在芦苇中穿梭,李千羽竟找不到她的踪迹,不由得叫道:“臭丫头,快出来!” 楚昭丝毫不睬,李千羽又叫道:“好啊,你不出来,那糟老头我就收拾掉了!”说着转身朝着那老人走去,不料那老人却已不在之前所在的位置,李千羽连忙四处看了看,也不见了人影,心道:“那糟老头跑的倒是挺快,还说什么治病救人,我看都是骗子!”他灵机一动,又叫道:“糟老头,你死定了!”便一招幻枪朝着老人之前所在的位置打去。 楚昭哪里知道老人已经不见,连忙冲了出来,一招“鹰鲨掌”朝着李千羽的后背打去。李千羽身子一转,一枪杆朝着楚昭的手腕砸来。楚昭连忙收手后退,李千羽急追过去,一招“烈阳暴凌枪”直打而出,楚昭双掌推出,以柔劲将面前的幻枪朝天上一推,便卸掉了所有的劲道,将幻枪尽数送上了天。 李千羽吃了一惊,道:“你你这是什么招式?”楚昭笑道:“这叫‘专治幻枪’怎么样,怕了吧?”李千羽怒道:“一派胡言!再吃我一枪!”一招“灭世荡山枪”正面对着楚昭攻去,楚昭连忙一招“鹰鲨掌”在身前一挡,身子便往左边躲开,这一枪扫的四周芦苇尽数倒歪,却依旧没能碰着楚昭。 李千羽更加愤怒,正要再发一枪,突然肩膀一痛,右手便抬不起来,转头一看,竟是一块黑色的铁块,深深的刺进了自己右肩的皮肉之中,渗出了不少鲜血。李千羽大骇,转头一看,只见之前的老人站在身后不远处,清冷的表情挂在脸上。 李千羽有些惊恐,道:“老头,你你究竟是谁?”老人微微一抬头,道:“此乃鬼神符,轻易不用,只是你罪孽太深,特地用来帮你消解罪孽而用。” 李千羽根本不信他一个字,冷笑道:“糟老头,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说的话老子一个字也不会信!”说着一挥铁枪就要发招。 郑言在芦苇中到处乱爬,非常清楚四周发生的事情,见李千羽要对老人动手,连忙一招“太极锁”打了出去,李千羽根本不知道他的位置,立刻便中了此招,这“百步夺魂枪”便打不出来。 那老人依旧停在原地不动,李千羽直觉身子僵硬,根本动弹不了,更别说发招了,李千羽大骇道:“你你是谁鬼!你你是鬼!”在他的认知里,恐怕也只有鬼能身子不动就将人定住了。 老人微笑道:“不,我不是鬼。我只是一闲云野鹤罢了,与世无争而已。”李千羽惊叫道:“你你是妖怪!妖怪!你会用妖术。” 楚昭走上前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我看你是真的见了鬼了,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李千羽只觉自己的手臂颤抖不止,道:“你这糟老头,你你会妖术,我我杀了你!”说着,又要一招“百步夺魂枪”打出,郑言吃了一惊,连忙又是一招“太极锁”施加在了他的身上。李千羽只见那老人身子不动,甚至连手都没抬就能定住自己,心里万分恐惧,根本不敢有尝试挣脱的念头。 郑言这才站起身来,道:“李千羽,我乃神锤帮帮主,你居然来这里伤害我们神锤帮的帮众,简直是罪无可赦。” 李千羽吃了一惊,道:“你?怎么可能?你是伍泽老贼的徒弟,神锤帮怎么会认你为帮主,真是可笑之极。” 这时,岳麟c朱明有和冉全雷听到了动静,都赶了过来,楚昭一看,立刻道:“岳先生,两位堂主,有人想对你们的帮主不利,你们该怎么办呢?” 朱明有和冉全雷听了有些迟疑,毕竟他们也不知道除了赵振之外还有谁是帮主。岳麟连忙拉着两人挡在了郑言的跟前,道:“李千羽,咋们郑帮主又岂是你能挑战的?今日定要你付出代价!” 李千羽哈哈一笑,道:“你们神锤帮居然换了个这么脓包的帮主,赵振九泉之下恐怕是要气活过来咯。” 朱明有和冉全雷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听他这么说,齐声问道:“你说什么?”李千羽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岳麟却双眼血红的叫道:“此人便是杀害赵帮主的凶手,杀了他为赵帮主报仇!”便要冲上去。李千羽丝毫不畏惧他们,只是对那老人很是忌惮你,冷笑道:“好啊,你们要想过来,可以。但只能是你们几个。” 楚昭笑道:“大家都知道你怕谁,但是你要在这里伤人,人家治病救人的又岂能容你?”李千羽脸色一寒,十分警惕的看着那老人。老人缓缓道:“不错,你杀人成性,此时我还真的不能容你肆意妄为。你要想杀人,我确是不许。” 李千羽心中犹豫万分,嘴上却道:“你不过是个会妖术的糟老头罢了,少拿这些仁义来唬老子,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你肯定是神锤帮请来的帮手,我劝你还是早点和他们撇清关系,否则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老人笑道:“我虽然和神锤鞭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做的事我还是了解的。至少他们没有到处害人,再嫁祸在别人的头上,也没有为了一己私欲,展开大规模的争斗,造成无数人的死难。” 李千羽撇了撇嘴道:“糟老头,你敢讽刺我。好啊,现在我破不了你这妖术,将来走着瞧吧!”说着,他施展轻功转身就跑,还大声道:“全体撤退!”楚昭等人见了,也没再追赶。 朱明有和冉全雷拉住岳麟道:“岳兄,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帮主他怎么了?”岳麟叹道:“你们不知道吗?赵帮主早在常山闹市之中被李九伦那狗贼所害,最后将帮主之位传给了陈到。”朱明有奇道:“陈到?原来是陈兄弟,那为什么之前要叫这位郑公子为帮主呢?” 岳麟道:“这是装的,就是要骗他们。”楚昭捡起了掉落的九节金鞭,对朱明有和冉全雷道:“二位堂主,我是陈帮主的的好朋友,这位郑公子也是。我们要帮郑公子一个忙,所以我们带着四大金刚一起外出处理事情。” 朱明有道:“那陈帮主呢?”楚昭道:“他也去处理事情了,你们现在受了重伤,还是先回帮静养吧。刘栋堂主还在总坛内,我们现在就派人送你们回去。” 冉全雷叹道:“这次也是我们疏忽了,不知道为何李千羽就会突然率人在长江北岸拦截我们,而且不在杀伤我们,只是不让我们任何一人渡河。结果我们急于渡河,反而死伤了大半,要不是你们相救,恐怕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 楚昭点了点头,道:“看来,他是和尚弓睢那叛徒有所联系,这才来阻止你们回来的。” 朱明有和冉全雷又诧异道:“什么?弓睢他是叛徒?”岳麟点了点头,便把帮中的经过都说了一遍。两人万分震惊,冉全雷叹道:“没想到弓睢居然是李九伦的手下,这这真是”这时杜显章c贾熙仁和李颂也都到来。楚昭道:“事不宜迟,我们先重新撤回江上,派些人送朱堂主和冉堂主回总坛,其他人继续前行。”众人应了一声,全都退了回去。楚昭和郑言则走到了那老人的近前。 老人微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姑娘,倒也有几分本事,不仅武功高强还有这等领导才能。”楚昭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都是我师父的功劳,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 老人道:“功夫可以教,但是你刚才能那么灵活的指挥他们,却都得靠你自己。不过姑娘,听你们的口音,都不是江南一带的人,又怎会来到这江南,又会和神锤帮有瓜葛呢?” 楚昭早就知道他并非神锤帮的帮众,他为何以神锤帮的名义求救更是令人费解,但她还是先拱手道:“我叫楚昭,来自常山,这位是郑言,来自汝南。我们都是受了赵振帮主的命令,才会来此。” 老人点了点头,道:“楚姑娘c郑公子,你们从中原来此,应该都感觉得到这江南一带相对中原还是要安定许多。但是战乱也是不少,我叫于吉,这些年一直在这里治病,虽然救的人也不算多,但也算是尽了我的微薄之力了。” 楚昭道:“于前辈,那您为何刚才要向我们求救,您没有真的受伤吧。”于吉道:“我只是碰巧听到了你们的话,想试试你们是不是真的想去救所有的帮众。现在的人都是能说而做不出来,不过你们确实是例外,拼着被李千羽重创的风险,也要来救我。显然你们确实是好人,所以我也要帮你们一把。” 郑言还是有些疑惑,道:“于前辈,看您的衣着,是信奉道学的吧。”于吉点头道:“是啊,郑公子,我也觉得很是奇怪,你刚才对李千羽用的是‘太极锁’没错吧?”郑言见他认得出来,便承认道:“不错,当年在无群山庄,我碰巧遇到了‘太极锁’的要诀,这才学得此技。”于吉道:“不错,上一位懂得此功的便是陈虎门的前任门主陈鼎,但是他已逝世。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人会用此招,真是可喜可贺啊。” 郑言道:“于前辈,莫非这太极锁跟道学有渊源?”于吉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太极锁’便是道家武功中的一招,但是除了在百年前曾经传给过陈虎门的前代掌门后,便在道家武学中失传了。所以,也只有陈虎门才有‘太极锁’的记载了。” 楚昭道:“于前辈,您若想真的救更多的人,何不去追随一位江南的诸侯,这样您治病的方法还能传播的更广,使更多人得救呢。”于吉道:“你说的确实有理,但是现在江南局势混乱,随便投奔谁恐怕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的。” 楚昭道:“不错,但是此前我曾面见过孙策将军,他可是当世豪杰,如果不出意外,他定能一统江南,于前辈,您若是去投奔他,一定能使您的治病方法广为传播,拯救更多人的。” 于吉不为所动,道:“英雄豪杰却不见得一定是治国明君。楚姑娘,‘小霸王’孙策我也知道,他很能打,很会用人,但是却不一定是能治理一方的人物。好,那我便去瞧瞧,看看他孙策究竟是怎样的一号人。” 郑言又道:“于前辈,您攻击李千羽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杀伤力却着实厉害啊。” 于吉一手拿出了那黑色的鬼神符,道:“此乃鬼神符,乃是用玄铁和其他金属所打造,坚硬无比,我的身上也没有多少,一共只有五个。刚才我看那李千羽又要发招,所以才用了一个,现下还剩四个,我想着鬼神符对你们一定有帮助,不如就给你们一个好了。”说着,便把鬼神符递给了楚昭。 楚昭连忙推辞道:“于前辈,你都只剩下四个了,那又何必浪费给我呢?反正我也不会用。”于吉道:“就和投飞刀一样容易,再说了你也不一定要用暗器一般用它,当做近身的兵刃也不是不可,这玩意儿坚硬无比,没什么兵刃能击碎它。” 楚昭还想道:“可是”于吉强行将鬼神符送到了她的手里,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我相信我不会看走眼。好好用它,不然那才是浪费了它。”说着便背过了双手,飘然而去。 楚昭和郑言对着他的背影微微一拱手,便重新返回了船上。他们不知道的却是未来孙策并不信于吉他们的这些仙术,反倒将于吉杀害。可于吉又岂是如此容易被收服的?最后孙策也因此重新复发疾病,加上身上的伤势,一代英雄最终还是英年早逝。 等众人重新聚齐,楚昭夸奖岳麟道:“岳先生,这可多亏了你啊,现在李千羽肯定被我们所骗,李九伦一定也被蒙在鼓里。”岳麟呵呵笑道:“楚姑娘,你不是让我们在伍泽面前也这么装吗?现在提前装装也无所谓。”贾熙仁道:“楚姑娘,方才在我们的后方抓到了两个家伙,他们自称是什么‘枪皇四刀’,但是其实也没什么本事。” 岳麟道:“哟,我们也遇到了两个这么自称的家伙,嘴皮子功夫厉害得很,但是打起来也就不过如此。我就记得一个大胖子,话最多。”楚昭道:“既然是李九伦的部下,那就先关起来,将来早晚都要对上李九伦的,这样也算是有对付他的砝码了。” 贾熙仁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派人把他们押回总坛。”便转身走了。其他几人也各自散去,准备未来的事宜。 过了数日,终于到达了伍泽给郑言所约定的地方。众人便都下了船,楚昭叮嘱道:“记住,这次的对手是‘中原魔君’伍泽,千万不要给他发现了破绽,否则他肯定会大开杀戒。”岳麟四人都点了点头,郑言心中虽然并不认同楚昭的话,但还是想着救人要紧,带着四人便走,楚昭悄悄地跟在后面。 只见徐如松c庞盘山等人正守在一处破庙之外。徐如松一看郑言,喜道:“四师弟,你终于回来了,离期限不过剩下两天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就真的没办法了。”庞盘山却哼了一声,靠在大树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郑言也不睬他,对徐如松道:“二师哥,亦冰怎么样?师父他在哪?”徐如松看着后面的岳麟四人,道:“四师弟,你真的搞定了神锤帮?”郑言拿起了手中的神锤鞭,微微一点头,徐如松大喜,连忙道:“好,我们这就去见师父。”便拉着他进去。 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c甄世生c窦平平和余庆锋立刻都围了过来,看着郑言手中的神锤鞭,赞叹不已。贾熙仁嘿了一声,道:“喂喂喂,别挡着我们帮主的路。”便要将他们推开,庞盘山怒道:“我们和你们帮主可是一路的,你瞎吵吵什么?”贾熙仁瞪了他一眼,正要发话,杜显章便拉住他,对余庆锋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到这来了?” 余庆锋在神锤帮时平日里最怕的便是他之前所在的千钧堂的堂主冉全雷和守堂金刚杜显章,见他发话,连忙哭丧着脸道:“杜先生,我我被赵帮主嫌弃,说是在灵魔岛上做的不好,便直接踢出帮了。” 杜显章顿时起了怜悯之心,连忙道:“好吧,现在帮主也换了,你若是还有心的话,我便替你求一求帮主,让你重新回帮如何?”余庆锋大喜,连连感谢。岳麟怕杜显章说漏了嘴,连忙拉着他跟了进去。 只见伍泽端坐在中央的一张凳子上,司马防坐在另一侧,两人的身旁便站着伍如海和司马懿。楚昭偷偷溜到了屋顶,顺着缝隙朝下看去,只见伍泽已是面色如故,丝毫没有之前受重伤的样子,心中暗喜:“看来师父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样应该能很快的回到陆地上来惩罚伍泽这个大坏蛋。” 伍泽见郑言拿着神锤鞭,还带着四个气势非凡的人回来,心里也是诧异万分,他本来也不认为郑言真的能夺得神锤帮,很是怀疑,道:“阿言,这四位是谁啊?” 郑言先鞠了一躬,再一挥手,道:“师父,这四位是神锤帮的四大金刚。此次便是跟我前来拜见您的。”说着便看向了四人。岳麟和李颂率先对伍泽一拱手,杜显章和贾熙仁对视了一眼,也照做了。伍泽更加怀疑,道:“你们真的是神锤帮的四大金刚?” 贾熙仁本来对他就不太感冒,正要说话,岳麟便抢先道:“伍先生,我是神锤帮四大金刚的‘赤发金刚’岳麟;这三位分别是‘青面金刚’李颂;‘黑鳞金刚’杜显章和‘蓝胡金刚’贾熙仁。” 伍泽仔细的看了看李颂脸上的一抹黑色印记和贾熙仁那微微有一抹蓝色的胡须,道:“真是幸会啊,没想到我伍泽真能与神锤帮的四大金刚相会。不知像神锤帮这么偌大的帮派为何会看上我这不成器的弟子来继任帮主啊?” 岳麟道:“伍先生说笑了,郑帮主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顶级,但是他的人品是我等所敬仰的。”伍泽“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只要是人品好的,就都能做你们的帮主吗?”岳麟笑道:“现在当然不行,郑帮主已经是我们的帮主了,又怎能再换呢?” 伍泽一手靠着岳麟的肩膀,道:“那伍某有个问题想请教岳先生。如果我和我这徒儿同时下了两道完全相反的命令给你们,你们是听我的呀,还是听我徒儿的呀?” 岳麟看着他充满傲气的目光,丝毫不退让道:“我是神锤帮的人,自然只听帮主号令。别说是帮主的师父了,就是天王老子,要是和我们的帮主对着干,那我也不会对他低头。” 伍泽对他的回话并不吃惊,倒是一旁的韩连不悦道:“你怎么说话的?我师父可是你们帮主的师父,他说一,你们的帮主他敢说二吗?”岳麟冷冷道:“那是我们帮主的事,我管不着,你更管不着。” 韩连脸色一变,对郑言道:“四师弟,你的手下可真是威风啊。”郑言冷然道:“三师哥,他们是什么人你清楚得很,还是别插嘴的好。” 韩连大怒,正要发话,伍泽却先道:“阿言,几日未见,你倒是厉害了许多啊。”郑言连忙低头道:“徒儿不敢。”楚昭在屋顶见郑言还是不问马亦冰的下落,伍泽也丝毫不提,心中暗暗着急,心道:“郑言,你再不问,我怎么去救啊?”她哪知道郑言一看到伍泽,根本就没胆量直接相问。 贾熙仁看了郑言那憋屈的样子,便要发作,杜显章只好对他连使眼色,他才不再发话,直挺挺的看着顶上,也不看伍泽。伍泽觉得奇怪,便径直走到他身边,道:“贾先生,如果我对你下命令,那你听不听呢?” 贾熙仁表情一变,微笑道:“伍先生,刚才岳兄说的应该是很清楚了,我们只听帮主的,不然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没有用。”伍泽不动声色,道:“那如果是你们帮主的妻子对你们的要求,你们会听吗?”贾熙仁顺口道:“那是”忽然想到自己并没有见过马亦冰,连忙道:“那也得有才行啊。” 伍泽微微一笑,道:“他有没有,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把脸凑得离他很近,两人对视起来。 贾熙仁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但是转念一想,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还是不要找打为妙,便强笑道:“伍先生,帮主他从来没说过他有妻子啊。”伍泽重新踱步起来,道:“我觉得吧,他有没有妻子,你是不知道的,但是有没有心上人,你却清楚得很,对吧?” 郑言c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都是万分紧张,他们都知道贾熙仁是个急性子,要是说漏了嘴,那可就全完了。贾熙仁脸上的肌肉变了又变,不过伍泽就是看不出那里面蕴含的情感和意思,原来贾熙仁知道自己的表情容易暴露,便故意摆弄出各种表情让他分不清楚。伍泽继续道:“我觉得吧,阿言他是个诚实的人,所以他直接到神锤帮去找你们,求你们去帮他救他的心上人,条件便是你们装成他的属下,这样就行了。不过这种冒险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答应的,你们真的这么好吗?”韩连也从郑言手中夺过神锤鞭道:“是啊,这条鞭是真的吗?你们怎么这么冒险啊?” 贾熙仁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你放”刚刚说出便连忙住口,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看着他,伍泽一抬手,道:“继续啊,我放什么?”贾熙仁又强笑道:“你放轻松,你是帮主的师父,说什么都行,我们是绝对不会和你动手的。” 郑言担心再问下去早晚都会穿帮,连忙站出来道:“四位先生,是我郑言没有和你们说清楚,其实我是希望能让你们来听从我师父的话。这样这样师父他就能放了亦冰。”说着便低下头去,做出很惭愧的样子。 贾熙仁连忙道:“哦,怪不得伍先生要这么问我,对不住啊伍先生,原来你问的都是有原因的。” 伍泽大怒,一把将郑言摁在了墙上,道:“你现在屁话什么?是不是真的让我给说中了,他们不是真心听你的?”郑言犹犹豫豫的说道:“真的是他们是真的”岳麟四人一看,一起抽出软鞭直指伍泽,道:“立刻放了帮主。” 伍泽转过身来,一手还是摁着郑言,道:“好啊,你们口口声声喊他帮主。那现在你们的帮主让你们去死,你们是不是真的就去死?”岳麟笑道:“帮主让我们去死?伍先生,你想太多了吧,我们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为什么他要让我们去死?” 伍泽对郑言道:“阿言,立刻下令,让他们去死。”郑言愕然道:“师父,这这就不用了吧。”伍泽道:“好啊,你不愿意?那就让马亦冰去死吧!”说着,他便对徐如松和韩连道:“你们俩,速去东街的染坊把那贱人给我干掉!”两人一个迟疑一个喜悦的齐声答应,便要转身离去。杜显章拦住韩连道:“把神锤鞭先交出来。”韩连不想和他啰嗦,将神锤鞭丢给了他,便和徐如松一起冲出了破庙。 楚昭心中暗喜,心道:“既然知道了位置那也不愁救不了人。”便施展轻功朝着东街赶去。 郑言心中大急,便想追出去,伍泽一掌拍出,将郑言打的撞在旁边的墙上,顿时瘫软在地上。岳麟等四人立刻挡在了郑言的身前,贾熙仁怒道:“伍泽!你什么意思?我们神锤帮的帮主可不是你想怎么虐待就怎么虐待的。” 伍泽冷笑道:“赵振已死,真不明白你们为何还要选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来当帮主,他不仅保护不了你们,还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我看你们神锤帮离没落也没有几天了,还是趁早散伙了算了!” 岳麟一脸轻蔑的看着伍泽,道:“伍先生,你给我们帮主布下了任务,他完成了你却又千方百计的胡说八道,不就是不想承认帮主的成功吗?我就不明白了,帮主他既然是你的徒弟,你又为何要处处刁难他?莫非你是怕他将来的成就会高过你?哎哟,这个嫉妒心可是真不好啊。” 伍泽大怒道:“你们胆敢污蔑伍某,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你们是不知道厉害!”说着他一掌朝着岳麟打来。四大金刚立刻拍成阵型,一个接一个的成了一条队列,分别将手顶在了前一人的背后,岳麟一掌打出,跟伍泽对掌相击。 楚昭率先赶到了东街,突然眼前一道身影闪过,楚昭只觉那人的身影非常熟悉,却又不记得是谁,跟着身影走出一段,便发现旁边出现了一家染坊,她连忙走了进去。 只见那染坊中空无一人,楚昭便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只是稀稀拉拉的挂着一些衣物,却没有一个人在工作。楚昭在里面搜寻了许久,还是没有一个人,更别说马亦冰了。这时,外面也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原来是徐如松和韩连已经赶到。 楚昭连忙躲到了中间的大房间的窗帘之后,只听外面的徐如松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一个工作的人都没有啊,真是奇怪。”韩连也道:“这里既然连人都没了,那马亦冰是不是还在?”两人连忙跑到各处去搜查,却依旧没有马亦冰的踪迹。 韩连不禁骂道:“这个贱人,肯定是趁机跑了,不行,我们必须要把她给抓回来,否则师父肯定要追究。”徐如松道:“是啊,我们快去附近找找。”两人正要走,楚昭也正要跳窗而走,韩连却发现了窗帘的动静,叫道:“什么人?”挥剑冲了过去。 楚昭连忙一挥软鞭朝着韩连扫了过去,韩连躲了过去,一看是她,道:“好哇,原来是你,马亦冰肯定是被你救走了,对不对?”徐如松也举刀道:“楚昭!你快快把马亦冰交出来,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楚昭毫不理睬,道:“你们还让我把马姐姐交出来?睁眼说瞎话吗?明明是你们把她关起来了,还不把她给放了!”徐如松怒道:“呸!那丫头就关在这里,现在人不见了,还不是你救走的?” 韩连举着长剑直指楚昭,道:“二师哥,根据我的推算,一定是四师弟跟她串通好了,一起来耍弄师父和我们的。” 楚昭担心他真的把他们的计策给猜出来了,连忙一招“极挑式”率先朝着他攻去,徐如松一挥钢刀挡在了她的跟前,楚昭软鞭一甩,便一鞭打在他的肩头,徐如松惨叫一声,向后一退,楚昭一脚补在他身上,将他踢得摔在韩连怀里。 韩连稳住徐如松,朝着楚昭一剑刺来,楚昭一招“飞旋式”一鞭扫在他的剑尖上,韩连只觉长剑不稳,一偏便刺进了旁边的木板之中,楚昭又一鞭朝着他的手腕扫去,韩连只得弃剑后退。 徐如松一脸狼狈,道:“你这是什么招数?”韩连冷声道:“哼哼,估计又是投奔了哪个名师吧,我就不相信,她这招真能这么轻松击败我们!”说着,两人又一起上前朝着楚昭攻来。 楚昭正要发招,突然听到一声“咳咳”传来,声音传递极快,三人同时停步,朝着门口一看,却是穆康。 楚昭喜道:“穆前辈,怎么是您啊?”穆康笑道:“怎么?我和我徒儿分别了那么久,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他?”原来他也听说了所有发生了的事情,便南下前来寻找陈到的踪迹。 韩连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废柴陈到的师父,真是久仰啊。”他知道穆康不能使用武功,所以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徐如松却很是吃惊,道:“您您就是穆康前辈?” 楚昭道:“那是当然,你们两个晚辈怎么还不行礼?”徐如松正要行礼,却被韩连拉住道:“哎,武林前辈是武林前辈,但是现在却只是废人一个,怎么?还想让我们行礼?” 楚昭怒道:“喂,你这个韩连,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要是十年前,看人家不好好教训你一顿。”韩连笑道:“怎么?十年前你也提得出来?知不知道什么叫好汉不提当年勇?” 楚昭道:“你”穆康却一摆手道:“小昭,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一般来说,这么没有教养的徒弟,也只有没教养的人才教的出来。” 徐如松这下也不高兴了,道:“穆前辈,你说什么啊?为什么平白无故说我师父的不是?”穆康道:“平白无故?那你倒说说,不要脸的跟我徒儿抢一本书,是有教养的武林前辈干得出来的吗?伍泽老儿真是越大了越不要脸,慢慢的向李九伦看齐咯。” 徐如松心下愤怒,但却不便造次,对楚昭道:“你记住,最好快快交出那个马亦冰,否则我们肯定会对你不客气!”说着转身便走,韩连也跟了出去。 楚昭跑到穆康的身边,道:“穆前辈,您这是来干什么呀?”穆康道:“本来我是来找叔至的,不过最近我查到了一件事,说是有人在这一带横行霸道,那我怎能放过他?便先到了这里,不巧啊,又救了亦冰一次。”说着,一拍手,马亦冰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 楚昭吃了一惊,紧接着喜道:“穆前辈,原来是您救了马姐姐啊,真是太好了。”穆康道:“是啊,据说是这里的县官要审讯那欺压百姓的家伙,所以这里的人全跑去看了。亦冰被伍泽老儿关在这里干活,留了下来,我正好在这里查看,便把她给带了出来。” 马亦冰拉住楚昭的手,道:“妹妹,言言哥他怎么样?”楚昭笑道:“放心。”便把在神锤帮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穆康道:“还好,郑言这小子还没干出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来。”马亦冰还是有些担心,道:“可是他们现在在伍泽那里,不会有危险吧。”穆康道:“放心,伍泽老儿死要面子,不会真的伤害他们的。我倒是想看看那边的县令会怎样审讯这里的恶霸。” 楚昭对此却没什么兴趣,道:“不就是审问坏人吗?有什么意思?当年我在元氏县游荡的时候,那可是见的多了。”穆康笑道:“那不一样,据我所知,这里的恶霸已经横行霸道差不多十年了。这个县令在此准备了三年,直至今日才真正要对付他们。为了这里的百姓能够生活的太平些,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楚昭也不再反对,马亦冰虽然更关心郑言的安危,但是听了穆康的话,还是暂时放下了心,跟着两个走了过去。 只见县衙之前已经挤满了好几百人,都在控诉着里面的人的罪行。穆康带着楚昭和马亦冰一路好挤这才挤到了最里面,只见在十几名官兵组成的“人墙”之内,跪着一壮一瘦两个人,最上面则坐着一个年近六旬的官员。穆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审出个什么结果来。” 只听县令道:“你们两个,到了这里已经整整九年了,犯过多少事情,打不打算亲口承认啊?” 那瘦子嬉皮笑脸道:“杜县令,我们真的都是良民啊,没做过坏事的。”那个壮汉也道:“老杜啊,你干嘛没事找事又来搞我?咋们安安静静的,你赚你的钱我做我的事,大家都太平不好吗?” 楚昭听他这么胡说,心道:“如果这县令真的顺从他们,那我可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把你们这些贪官恶霸一并除了。” 杜县令大怒,一拍板子叫道:“姓何的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叫我赚我的钱?你以为我来是为了赚钱的吗?告诉你,我杜某人来这里就是为了除掉你们这些地方败类!” 那壮汉毫不在意,道:“好啊,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对付我们,那你来了三年了,怎么什么也不敢做啊?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倒要看看你这饭碗还保不保得住!” 外面的人听了都是一惊,不由得为杜县令抹了把汗。杜县令冷笑一声,道:“好啊,你要证据,那你就给我听好!八年前,你看上了苗家的姑娘,想娶人进门,人家不愿意,你便将她强抢过来,可有此事?” 那壮汉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没有啊,杜县令,这完全就是污蔑啊,都过去八年了,还有人来翻这旧账,此人一定是心怀叵测。” 杜县令又一拍板道:“你只用说究竟有没有,不用说这些没用的!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前的事情,本官也得查个明白!” 那壮汉满脸不高兴的样子,道:“杜县令,我说的很明白啊,没有!我何某人虽然长的不咋的,但是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你要是真的要凭此来给我定罪,你得拿出证据来。” 杜县令笑道:“你既然不承认,那也只能给你看看证据了!”说着,他便命人抬来一具被茅草掩盖着的尸体,散发出一股湿湿的气息,同时还伴随着不太浓重的腐臭味。 那壮汉和瘦子一脸诧异的看着这具尸体,显然是不明所以。只听杜县令道:“活着的证人没有那么好找,因为当年的苗家本来就只有四口人,家里的姑娘给你抢去了,剩下三人也都没逃过你的杀戮。所以,我们便找来了苗家姑娘本人,姓何的,这是你指使的,不错吧?” 那壮汉强笑道:“杜杜县令,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杜县令道:“什么意思?这具尸体是从你家后花园的水塘中打捞起来的,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那壮汉吃了一惊,道:“不不可能,你这是栽赃陷害,栽赃陷害!”杜县令笑道:“栽赃陷害?那你就见见你的管家吧。”说着,从他的后面,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衣着朴素,却用严肃的眼睛盯着那壮汉。 那壮汉更加吃惊,颤声道:“老老李,你这是”杜县令笑道:“没想到吧,你这李管家一直都是我的心腹。当年派他来你这里,就是为了搜集证据,以便于将来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那上千百姓全都欢腾起来,楚昭和穆康的心里对他也是赞赏有加,马亦冰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那壮汉和瘦子的身上,对双方的对话却没怎么注意听。 那壮汉怒视李管家道:“老李,你你居然背叛我!”李管家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壮汉道:“姓何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你欠百姓的,今天就一并还回来吧。”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绿色的石头,放在了杜县令的桌上,那壮汉看了,脸色不禁变得惨白,那瘦子也是一惊,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杜县令不动声色,道:“你强抢民女,这是一罪,杀人全家,这是二罪。至于你后来又把苗家姑娘杀死,是因为你听到了风声,知道了我要对付你的消息,所以你必须灭口。不错吧?” 那壮汉还想垂死挣扎,道:“不,这其实只是我们家里的一个婢女而已,应该是失足跌落进了水塘之中的。老李他是你的人,他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杜县令嘿嘿一笑,正要发话,楚昭却先指着那尸首道:“喂,你家的婢女穿的都这么光鲜亮丽的吗?这分明就是你家太太的衣服嘛。”那壮汉怒道:“你给我闭嘴,臭丫头,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楚昭正要反唇相讥,穆康连忙拉住她道:“别和他吵。”原来他还想看看这杜县令会怎么做,马亦冰也低声道:“不用管他,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楚昭很是诧异,又见她的情绪不太正常,便挽着她的手道:“马姐姐,你没事吧?”马亦冰微笑道:“放心,我没事。”楚昭却看得出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大感奇怪,却又不便相问,只好继续观看。 杜县令继续道:“姓何的,这位姑娘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你家里的服饰李管家可是清清楚楚,你要不要让他来辨别辨别?”那壮汉浑身发抖,道:“不不要,他肯定会乱说”那瘦子也万分紧张,道:“对,他他肯定会胡说八道的。” 杜县令笑了一笑,拍了拍他桌上的石头道:“唐管家,这块石头,你应该不陌生吧?”唐管家吃了一惊,低下头来不敢看着杜县令,杜县令提高声音,道:“唐管家,回答我的问题!” 唐管家惊得浑身冷汗直冒,哆哆嗦嗦道:“我我我不知道”那壮汉用力拍了他一下,道:“慌什么?我们又没干过坏事!”杜县令接口道:“是啊,没干过坏事有什么好慌的。” 唐管家费了半天才平复了心情,道:“这个,我不知道啊。”杜县令笑道:“你身为何府的管家,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呢?这可是从你们何府上拿来的呀。大概是三个月前,我都见过这玩意呢,不过它并不在你们的府上,而是被拿来卖的,对不对?” 那壮汉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这我不知道。”杜县令继续道:“好,这块石头被你看上了,于是你派唐管家去把这石头给买来。不料钱没带够,这石头被卖给了这里最有钱的商人陆家,于是你便去拜访陆家,趁机将陆老爷杀害,再夺去了这石头,是也不是?” 那壮汉嘿嘿一笑,道:“陆老爷刚死不久,现在还没破案呢,这是全城人都知道的,杜县令,你又何必这么着急把责任压到我身上呢?”杜县令也笑道:“杜某对这类东西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去收集,但是这东西又如何到了你的手里,你作何解释?” 那壮汉道:“行行行,我跟你说吧,这东西是我捡来的,我确实很想要,所以我便将它据为了己有。确实是不该啊,那陆老爷刚死不久,我便拿了他的东西,真是让人死了也不得安宁啊。” 杜县令冷笑一声,道:“是啊,不得安宁啊,你的刀应该也是不得安宁吧?”那壮汉脸色一变道:“什么意思?”杜县令道:“这把刀是你的吧。”说着对李管家一挥手,李管家便从腰间解下来了一把钢刀。那壮汉吃了一惊,道:“这把刀和这石头又有什么关系?” 杜县令笑道:“关系大得很哪,你那天就是带着这把刀去找陆老爷的吧?”那壮汉道:“什么呀?我可没见过陆老爷,更没有带刀去好不?”杜县令道:“你再怎么辩解也没用,你知道在自己家或是别人家行凶不便,便特地约他去一处客栈。你威逼利诱却依旧不能得逞,于是你便用了你的刀将他杀害,再逃之夭夭,对不对啊?” 那壮汉摇摇头道:“县令大人,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又没见过陆老爷,你拿着我的刀有什么意义呢?” 杜县令瞪大了眼睛,站起身道:“姓何的,只可惜你在行凶的时候没能一击得逞,第一下刺在了这块石头上吧?”那壮汉一惊,额头上便出现了豆大般的汗珠,但他还是硬撑道:“不,我没有杀他。”杜县令拿起那块石头,道:“再多的辩解也只是徒劳罢了,你就没有发现你的刀少了什么吗?”便将刀丢了过去,那壮汉连忙将刀拔了出来,只见那刀尖缺了一个小口。 杜县令笑道:“想必你是没有时间去再查看这石头了吧,你的刀尖便是插在了这石头上。”便转了一下石头,拿着另一面对准了那壮汉和瘦子。那壮汉叫道:“不!你这是欺骗,这这明明是你们插进去的!” 杜县令叹了口气,道:“姓何的,你在此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可曾有过一丝悔改之意?还是在不停地害人,你欠下的账还有好几百条,你是要我一一列出来吗?” 那壮汉浑身发抖,不敢再回话,那唐管家一看不好,连忙起身指着那壮汉道:“县县令大人,都都是他的错,小人小人只是受他的差遣,做的那些坏事都是迫不得已啊大人!”说着跪在地上磕起头来。那壮汉气的一脚将他又踢倒在地。 杜县令冷然道:“唐管家,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你心里清楚。我不想再一一列出来了,就请各位乡亲们说说吧,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百姓们一听,齐声呐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那壮汉一听,扯着嗓门大喊道:“老子当年当年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现在只是没落了而已,你你们要是敢动老子,别说我的那些家丁了,就连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们!”说着他朝着众人一阵乱指。 穆康心道:“眼下他的罪证已是数不胜数,就剩下最后对他的处置了,就不知这杜县令有没有这等魄力。” 杜县令冷笑道:“姓何的,当年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你以为皇上还会管你吗?你的家丁更不会为你报仇,现在你最好老实的听候审判,否则,你当死无全尸!” 那壮汉抖了一下,又跪了下去,只是身子在不断地颤抖。 杜县令坐回了原位,朗声道:“现在我宣布,除以何未以绞刑!”说着便一拍板子,那壮汉何未“哇”的大叫一声,突然从怀中甩出一个灰弹,顿时全屋都笼罩了灰尘,何未趁机拔出钢刀冲到了杜县令的身前,一把将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昭一看他行动便已知道不妙,连忙越过“人墙”重进屋内,等雾气散去,一看此景,连忙朝着何未喊道:“赶快放了杜县令!” 何未嘿嘿一笑,道:“这姓杜的不识抬举,非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那我也不必跟他客气,要死一起死吧!”最后一句他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拖着杜县令退到了墙前。李管家连忙道:“你不要激动,千万不要再伤人命了!” 杜县令却紧闭双眼道:“大家切勿再理睬我,赶快将这狗贼杀了!这样以杜某一人之性命换上千人之安宁,这值了!”何未吃了一惊,大骂道:“姓杜的你又在说什么屁话,你在胡说我真的杀了你了。” 楚昭示意周围的士兵们不要轻举妄动,道:“何未先生,你就是杀了杜县令也没有用,因为你还是逃不掉,不如这样,你把刀放下,我们再谈谈如何?” 何未一手揽住杜县令的脖子,一手拿刀指着楚昭道:“你这死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救这狗官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只要这刀在老子的手上,你们就休想”话音没落,楚昭一招“弹指神通”将一粒石子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何未的手上,何未大叫一声,险些没能拿稳钢刀。 楚昭心中暗叹道:“看来我的力道还是差些!”连忙上前,一软鞭抽在何未的腿上,将他打的在空中犯了个跟头,直摔倒在地,将杜县令坐的座位摔得稀烂。楚昭趁机将杜县令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穆康和马亦冰也都走到近前,马亦冰浑身颤抖,拔刀一指何未道:“你这个狗东西,今日总算让我找到你们了。”何未勉强爬起身来,愕然道:“你这臭婆娘,又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们认识吗?” 马亦冰道:“十二年前,你在我面前杀戮的时候,可曾想到我会来找你报仇?替吴灵伯伯府里上百人向你报仇?” 何未大惊,连忙举刀指着马亦冰道:“你你是当年吴吴灵府上的人”那唐管家就是当年的唐周,见到如此情形吓得就要爬出去,马亦冰横刀拦在他的身前,道:“唐周啊唐周,你还是老样子啊,专门出卖你的主子。” 唐周吓得脸色发紫,往后爬去,突然发觉马亦冰和当年马元义的眼神有些相似,不由得大喊出声:“你是马元义的女儿!” 马亦冰冷笑道:“不错,当年赵阳和李景不惜和你们发生冲突,便是要将我从你们手中救出。这也是他们两人在世上少有的做的好事了。” 何未哈哈一阵大笑,道:“没想到赵阳和李景这两个死人到现在还缠着我,早知是这样,当年我才不会放过你这臭丫头!”马亦冰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的死跟你有关?”何未笑道:“不错,当年董卓进京,他二人看出来董卓图谋不轨,便想护送皇帝出京。是我提前通知了董卓,他二人便被董卓派人乱箭射死,我也能保得一命,不然我又怎能出现在这里?” 唐周吓得伏地求饶道:“姑奶奶,这些都与我无关啊,求您放了我吧!”马亦冰对他厌恶至极,一脚将他踢开道:“若不是你,黄巾军上万弟子又怎会无辜惨死?今日你若不伏法,怎能对得起那上万冤魂?”说着一剑横扫过去,正好在他脖颈之上划了一道,唐周当即死去。 在场的那些百姓见了,虽然感到有一丝吓人,但大部分人还是拍手叫好。何未见了,脸色一寒,叫道:“好哇,今日看来我是难逃一死了,那我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说着用着他血红的眼睛朝着四周扫了扫。 那些士兵都被看的头皮发麻,不由得退后了几步,只有楚昭c穆康c马亦冰和杜县令原地不动,何未大叫道:“你们几个真是胆大包天,看我不杀了你们!”说着朝前一跃朝着杜县令一刀劈来,楚昭一甩软鞭,便牢牢的缠住了他的钢刀,何未正要用力将软鞭甩开,马亦冰一刀便砍在了他的膝盖上。 何未重重的跪倒在地,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楚昭左手一抖便将他的钢刀扔了出去。何未双目宛如要喷火一般,猛然站起身来,马亦冰一刀递出,正好顶在了何未的脖颈之前,两人对峙在了一起。 楚昭道:“马姐姐,你报仇吧,也可以给这些百姓一个公道!”那些百姓也纷纷鼓舞起马亦冰来。 马亦冰并不动手,只是道:“何未,你究竟对你做的这些事有没有任何忏悔之意?” 何未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还是用着嘲弄的笑容道:“你可真是傻子,我要是真的会后悔,我又怎会做出这么多事情来?别做梦了,老子做事从不后悔。”马亦冰钢刀一挥,将他刺死,一脸哀伤的闭上了双眼,仰天道:“爹,陈九叔叔c赵浑叔叔c吴灵伯伯,还有那些被还是的黄巾军兄弟们,你们可以安息了。” 这时百姓们全都欢腾起来,整条大街上布满了喜庆的气息。杜县令试探般的走了过来,道:“你是马元义的女儿?” 马亦冰一擦快要流出的泪水,道:“正是,不知杜县令您是否认得家父?” 杜县令想了想,道:“根据我的记忆,在十二年前我与你父好像有着一面之缘,而且我们还有一个约定。” 楚昭吃了一惊,问道:“杜县令,您是不是叫杜明?”杜明也很吃惊,道:“姑娘,你认得我?”楚昭点头道:“不错,当年我们见过马元义先生,他跟我们说起过您。”马亦冰也想了起来,喜道:“原来是您啊。您不是在京城做官吗?” 杜明叹了口气,道:“马姑娘,你爹当时真是对我防范很深啊,直到后来我才打听到原来他告诉我的‘马黄天’乃是化名。我还奇怪这个马元义不是被杀了吗?原来他是找了个替身,我对当时朝政的人也很不满,便没有揭穿这个事实。后来董卓进京,我也离开了洛阳,后来辗转到了这里,见到当年何进的弟弟又在这里横行霸道,便想了许多方法,直到今天才真正除掉了他,今日可真是多谢两位了。” 楚昭一指穆康道:“杜先生,您今日见了他,您的心愿也可以了结了。”杜明不知是谁,便走近了穆康仔细的看了看,突然惊叫一声:“啊!”穆康不知是何意,道:“杜县令,我们见过吗?” 杜明一把将他紧紧抱住,道:“您您就是那个高手!”穆康还是云里雾里,道:“什么高手?”楚昭这才道:“穆前辈,您不知道啊,这位杜先生便是见证李九伦陷害您的证人。” 穆康只觉脑袋一晕,险些站立不住,用力抓住杜明的双肩道:“杜杜先生,您您真的看到了李九伦他他陷害我的事?” 杜明点了点头,道:“是啊,那个拿着枪的人在欺骗你!”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和马元义所说的一模一样。 穆康仰天长啸,在场的众人同时感到精神一颤,只听穆康怒吼道:“李九伦!你这个混蛋!” 楚昭等他停下,只见泪水从他的眼中哗哗的流出,心知他的冤屈过了十二年才得以昭雪,自然很是激动,便道:“穆前辈,您终于可以再用武功了,叔至哥哥知道后一定很高兴的。”马亦冰和杜明在一旁也很是欢喜。 穆康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这就去教训教训李九伦这混蛋,让他知道,也让天下知道,我‘兽王’穆康又回来了。我绝不会让李九伦这狗贼好过,绝对不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永冥寨主 楚昭道:“穆前辈,对付李九伦是一定要做的,但却不是现在。就如您所知,郑言他还被困在伍泽那里,您还是先去帮帮他好了。” 穆康看着马亦冰有些请求的眼神,笑道:“好啊,先让伍泽老贼来见识见识我的‘狮蛮功’。亦冰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郑言那小子完好无损的救回来。”马亦冰微微一点头道:“那就多谢穆前辈了。” 穆康哈哈一笑,对杜明道:“杜兄,今日多谢了,替我洗清了十二年的冤屈。”杜明拱手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义务,穆先生,你要去救人那就快去吧,别晚去误了事。”穆康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害死了人。”便率先离去,直奔伍泽他们所在的破庙。 伍泽和四大金刚正面相抗,五人对峙许久却依旧无法立时分出胜败,伍泽心下吃惊万分,连忙手上加劲,五人同时一震,一起向后跃去。旁边的郑言c伍如海等人全都站立不住而被震倒在地。 伍泽心道:“按理来说,这四大金刚若是单打独斗,连如海估计都赢不了,他们四人相加却能与我相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下虽惊,但还是笑道:“神锤帮四大金刚的确是名不虚传啊,集四人之力竟然有如此大的劲道,和你们这废物般的帮主实在是相配。” 贾熙仁怒道:“别以为你武功高就可以如此欺人太甚!我们神锤帮的‘山字阵’可不会比你差!”伍泽没有听清,道:“你说什么?山什么?”贾熙仁正要重复一遍,岳麟连忙拦住他对伍泽道:“伍泽你不必多言,既然你对我们帮不敬,就算你是我们帮主的师父,那我们也没必要来自讨没趣!”李颂点头道:“不错,帮主,我们这就走!”拉着郑言就要离去。 伍如海跳了过来,一把将他们拦住道:“怎么?现在就想走?”庞盘山在一旁也慢悠悠的道:“郑言,你难道就不管马亦冰姑娘了吗?” 郑言心知楚昭已经前去营救马亦冰,依她的本领要救出马亦冰并无多大问题,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己方全身而退。于是他说道:“大师哥,我再大胆也不敢违逆师父的话,师父想怎么做,就由着他做吧。”便迈开步子想走。 伍如海怒道:“你说什么?”一掌朝着郑言迎头抓来。 岳麟一把揪住郑言,将他拉开。伍如海一抓不中,反手朝着岳麟打来,岳麟丝毫不退,一掌朝着伍如海正面打出,两人对掌相击,伍如海竟丝毫不能抵御,被一掌击飞,撞在石墙之上。 伍泽一直仔仔细细的看着岳麟他们四人,只见杜显章c贾熙仁和李颂横着站成一排,岳麟站在他们中间的贾熙仁身前,四人组成了一个未成形的“山”字。伍泽不禁笑道:“原来如此,天下武学确实是博大精深的紧哪,这‘山字阵’确实是威力无比啊。” 岳麟见他已经发现,心中也是佩服万分,道:“伍先生,你的本领高深莫测,我们若是和你单打独斗那是必败无疑,今日这才不得已用出了这招。我们神锤帮不愿受任何人的指使胁迫,更不想到处树敌,今日就此罢了如何?” 严逊德在一旁嘿嘿一笑,道:“神锤帮不想到处树敌?这话真是有意思了,难道你们树的敌人还少了吗?” 杜显章笑道:“有人非要与我们为敌,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我们神锤帮是有原则的,谁适合当朋友,谁可以当敌人我们都清楚得很,严先生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类人?要不要我们来算计算计?” 严逊德脸色一变,他当年曾经偷东西杀人被杜显章撞见过,此次更不敢和他当面对质,连忙赔笑道:“这个我们都心里有数,就不必再算计了吧。”便退了回去。 伍泽身子一跃,挡在了大门之前,笑道:“不巧,我伍泽这一生就是喜欢战斗,就算是输也无所谓。对于钻研对手的武功,我更是在行,今日能和你们这样的强者切磋,是我的荣幸。”说着对着四人一拱手。 岳麟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示意郑言后退,杜显章叮嘱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神锤鞭。”郑言点了点头,后退数步,庞盘山等人也跟着后退。 伍泽微微一点头,身子忽然一闪,便已出现在岳麟的身前。岳麟心道:“这伍泽当年被李九伦污蔑为‘朔方阴魂’倒也不是毫无来由的,他的轻功确实厉害。”连忙挥出一拳朝着伍泽正面迎去,伍泽心道:“莫非这家伙是要和我一对一?”手上劲道丝毫不减朝着岳麟打去。 两人双掌相对,伍泽只觉他一人的掌力丝毫不弱于刚才之前四人叠加的掌力,比起之前的陈到更加刚猛,心下更加疑惑,顺着劲道向后一退。 岳麟等四人同时一退,都有些站立不住。伍泽发现他们四人除了岳麟之外,杜显章c贾熙仁和李颂都是立在原地,跟着岳麟的步伐移动,根本就不出招相助,心里便明白了大半,笑道:“这‘山字阵’固然厉害,可是完全就取决于你们领头的那一人了,不是吗?”说着超前一窜,又朝岳麟打来。 岳麟见他参透了“山字阵”的要诀,却依旧朝着自己攻来,心下很是诧异,不料伍泽行至一半,突然一闪来到旁边杜显章身前朝着他一掌打去。杜显章丝毫不能还手,只得向后退去,岳麟等另外三人只得跟随,伍泽直追不放,朝着杜显章连打两掌,幸亏四人移动迅捷,伍泽才没有得手。 伍泽一看四人被他逼得一起后退,那场景十分滑稽,心里暗笑,动作上则和岳麟保持距离,不断地在两翼杜显章和李颂身边移动。贾熙仁见己方完全被伍泽压着打,不禁火大,叫道:“变阵!”杜显章和李颂突然同时向后退去,而贾熙仁和岳麟的位置对换,两人一起向后弹出,朝着伍泽打去。 伍泽心下大奇,心道:“你们只有两人,莫非也想与我相抗?”也停下脚步,等两人逼近,一掌迎了过去。 怎奈面前的贾熙仁一人之力却丝毫不弱,伍泽只觉自己尚且不能将他击飞或是击伤,手上再次加劲,立刻将贾熙仁弹了出去。伍泽自己也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这时岳麟却也赶到,对着伍泽的胸口补上一掌。 伍泽担心岳麟的掌力比起刚才贾熙仁更强,不敢再费力硬接,双腿一蹬瞬间向后躲去。岳麟一击不中,不敢再上前追击,回身退到了三人身前。 伍泽嘿嘿一笑,道:“这‘山字阵’确实厉害,我还是小瞧了你们。”岳麟四人对视一眼,杜显章道:“伍先生,就此罢手吧,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斗个你死我活?” 伍泽双手一摊,道:“那怎么行?我现在还破不了你们这‘山字阵’,怎能就此罢了?看招!”说着朝着四人又冲过来。 岳麟等人心里明白这“山字阵”如果仅靠他们四人出手,要想在伍泽面前讨到便宜那真是难上加难,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山字阵”的破绽肯定会被伍泽发现,那样己方五人都会有性命之忧。就连脾气火爆的贾熙仁也知道不能再打下去,四人同时一退,闪到了郑言的身边。 伍泽的移动却比往常更加迅捷,快于四人来到了郑言的身前,要是以往,郑言肯定会不顾一切的用神锤鞭去攻击对方。可是这次面对的却是伍泽,郑言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自己的师父动手,回身就跑,步子刚刚迈出,就被伍泽一把抓住衣领。岳麟等人大惊,连忙上来营救。 伍泽低声道:“你这混蛋背叛师门,我本该杀你以正门风,可是你爹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今日我便饶你一命!”说着举起郑言朝着岳麟就丢了过去。岳麟正憋足了劲要对伍泽发出最强一击以逼他放了郑言,没想到郑言却迎面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连忙张开双臂以免掌力伤到了他,两人便迎头撞在了一起。 伍泽这次用力极大,郑言撞得岳麟根本无法再稳定自己的位置,向后就是一歪。后面的杜显章c贾熙仁和李颂大吃一惊,正要上前跟上岳麟的位置,伍泽早已到了三人的身前,朝着贾熙仁一掌拍落。 贾熙仁知道岳麟已不在方位之中,“山字阵”已破,自己若是和伍泽硬碰硬那是必死无疑,他就是再火大,也不会蠢到出掌相迎,连忙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杜显章和李颂也各自闪开,“山字阵”的阵型就此被破。 伍泽哈哈一笑,道:“你们若是仅此四人,正面作战或许还可再坚持一会儿,可惜啊,你们非要保护这个假帮主,真不明白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郑言,你倒是解释解释啊。” 郑言刚才和岳麟一撞,也是摔了个七荤八素,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道:“原因倒也简单,神锤帮以侠义为先,看不惯绑架良家妇女的事情,所以特地来帮我一个忙。” “四师弟,你疯了!还不快对爹道歉!”伍如海见郑言如此直白的说伍泽的不是,他非常了解伍泽的脾气,对郑言是万分担心。 伍泽却并未动手,只是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对自己有些怒色的徒弟,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郑言一手将神锤鞭扔在地上,道:“师父,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您做事很有原则,从来不会欺负好人或是其他弱者。但是自从那《济世策》出现之后,您就变了,您对陈到c楚昭痛下杀手,还和乔锐形大打出手弄得两败俱伤,现在又想要挟神锤帮。师父,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武林中的地位就这么重要吗?” 伍如海有些愕然的看着郑言,他对伍泽的一些行为也是颇有微词,但是郑言竟然如此说出来,也不免有些吃惊。旁边的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更是鸦雀无声,有些害怕的看着伍泽,担心他突然发怒会殃及旁人。 伍泽继续看着郑言,郑言虽然身子在不住地颤抖,却依旧坚定的和他对视。突然,伍泽大笑三声,紧接着叫道:“我变了?不,我一直都没变,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郑言,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我学武练武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防身?你以为我‘中原魔君’只是为了在江湖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你错了,李九伦想要的,我也想要,我不会输给他,永远不会!” 郑言痛苦的摇摇头道:“您您真是太疯狂了,您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伍泽嘿嘿一笑,道:“这是很疯狂,但这就是我的抱负c我的理想,郑言你是我的徒弟,现在回来,还来得及。你放心,那个丫头我不会杀了她,我会给她自由。” 郑言正在沉思,突然大门外吹进来一阵劲风,一个中等身材的人突然窜了进来,大笑道:“伍泽老贼,你倒是很有想法啊。” 伍泽一看是穆康,奇道:“穆兄?怎么是你?你来这做什么?” 穆康捡起地上的神锤鞭,笑道:“我还能做什么?你打我的徒弟,难道我会就此坐视不理吗? 伍泽脸色一变,道:“对了,我差点忘了,陈到那小子是你的徒弟。穆康,你的徒弟真是胆大包天,屡次来与我为难,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才是?” 穆康的脸色也是一沉,道:“伍泽,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你觉得你现在和李九伦还有什么差别?若不是叔至,没准你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告诉你,前面若是我在,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伍泽冷笑一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穆康,道:“穆康,你不是发了毒誓不用武功吗?怎么还敢来这里挑衅?你是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是吧?” 穆康一听,仰天大笑起来。旁边的庞盘山等人都知道他,也知道他发毒誓的事情,甄世生便上前笑道:“老家伙,毒誓都发了还来瞎弄什么?又动不了手,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什么‘受’吗?哈哈哈哈哈哈。”庞盘山等人一听,也纷纷大笑起来。 穆康眼中寒光一闪,除伍泽之外,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甄世生就被扔了出去,将屋顶砸了个窟窿。再一看,穆康依旧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提溜着手上的神锤鞭。 伍泽心道:“这老家伙这么多年不用武功,却还是如此厉害,我倒不能小看了他。”于是笑道:“穆兄,十几年了,你的武功看起来不降反升啊,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可否透露透露?” 穆康笑了笑,道:“方法?那也简单的很哪,什么人也别杀,什么坏事也别做,这就行了,是不是简单的很哪?不过啊,我看你这些年做的事,很难,很难啊。”说着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贾熙仁在一旁用力的鼓掌道:“不错,确实是困难的紧哪。” 伍泽缓缓拿出了腰间的铁笛,道:“穆兄,看来你这是存心来和我为难啊。”穆康摇了摇头道:“其实也不是这样,我只是来带几个人走的,你若是不阻拦的话,那就好说,你之前和我徒弟为难的事情也可以一笔勾销。” 伍泽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穆兄,你和赵振的关系确实不错,神锤帮已落入了此等境地,若没有你的帮助,确实是逃不出泥潭了。也罢,今日我卖你个面子,若是以往,像他们这样挑衅于我的家伙,早就死了。”说着,对伍如海c庞盘山等人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许阻拦。 穆康一拱手道:“好,伍泽老儿,你倒是良性未泯,不像李九伦那样无可救药。今日穆康谢过。”便对岳麟等人努了努嘴,又把神锤鞭丢了过去,岳麟等四人连忙离去。郑言却坐倒在地一动不动。 穆康拍了拍他,道:“小子,你还坐着干什么?怎么还不走?”郑言看了看伍泽斜视自己的眼神,朗声道:“穆前辈,多谢您相助,但是我是师父的徒弟,还是留下为好。” 不仅穆康是吃惊万分,连伍如海和庞盘山他们也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郑言。伍如海急道:“四师弟,你疯了,你会死的!”穆康诧异道:“小子,你是怎么想的?” 倒是伍泽并不吃惊,笑道:“到底还是我朔方一派的弟子,穆兄,既然阿言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就按他的想法做吧?” 穆康虽然不明白郑言的意思,但也不便再说,又对伍泽一拱手,转身走了。伍泽背对郑言,叹了口气道:“小子,我也就不惩罚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转身而去。 岳麟等四人走出来好远,却不见穆康跟来,回去寻找也不见其踪影。几人猜测可能是去找楚昭去了,便根据约定回去指定地点等候陈到等人的接应。 等四人回到岸边,正好看见陈到c吕蒙c朱明有c冉全雷和刘栋率领上百帮众乘船在此等候,四人见陈到果然平安从永冥寨归来,都是喜悦万分,连忙迎了上去,并将神锤鞭交给了陈到。陈到问了问情况,四人便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并安慰陈到说郑言肯定不会有危险。陈到喜道:“没想到师父他居然肯动用武功,看来是他的冤情得到了昭雪啊。”其他人也很是高兴。 岳麟道:“帮主,现在我们是否应该去找楚姑娘?”陈到摇了摇头,道:“当务之急并不在此,就在昨天我们收到了一个讯息:泰山派柳掌门的首徒袁毅受柳掌门之命在江南平海门召集各方英雄,一起来商议对付李九伦的事情。我听刘堂主所说,这平海门此前与我们并没有什么仇怨,我想我们此次还是可以前去参加的。” 岳麟听了,点了点头道:“不错,想必李九伦肯定也知道这个消息,要是不派人去捣乱那就不是他了。我们确实应当前往。但是难道我们就不管楚姑娘了吗?” 陈到道:“放心,小昭应该自有分寸,只要她知道了消息,就肯定会前来。明日大会就要开始了,若是再费力去找她那恐怕就会来不及,我们现在就得启程。” 众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便全体启程前往了平海门。 两地相隔不远,众人很快便已赶到。柳元卿作为实际的主办人还未到达,所以招呼各位武林人士的人物就全部交给了他的弟子。除了大弟子袁毅之外,还有邱德c俞仁相助。在场有不少人都是曾经在海岸一战时与赵振起了冲突的,但是现在赵振的死讯也已传遍天下,他们也都不好意思再来为难神锤帮,只是默默的盯着陈到。 陈到等人心里也都明白,便没有大肆宣扬神锤帮的到来,而是默默的选择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居住下来。岳麟等人还暗中查访了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贾熙仁却不放心,道:“我想李九伦那厮肯定派了尚弓睢那混蛋混了进来,但是他肯定看到了我们,便不敢再现身了,我们是不是该将此事通报给大家啊。不然那家伙要是打着我们的旗号四处乱宣扬怎么办?” 朱明有道:“这样不行,这些帮派人物大多数还是视我们为仇敌,再说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一个一个的去通报为免太耗费时间了。要是打草惊蛇,那就亏大了。还是养精蓄锐,防止明天出现变故才是。” 众人都表示赞同,便安顿了下来,静等明日。 次日早晨,袁毅便将众人召集到了中央的议事厅,四处早已容满了五六百人。陈到四处看了看,不仅看到了混在人群当中的楚昭和马亦冰,还看到了一脸阴沉的简常和伍泽等人。郑言则面无表情的跟在伍泽的身后,陈到虽然知道他又跟了伍泽,却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只好默默的观察着他。 这时,只见袁毅走了出来,陈到见他衣着朴素,大踏步走到了议事厅中央,面色肃穆,心中暗暗赞赏道:“不愧是柳掌门的首徒,还是有些气度的。” 只听袁毅朗声道:“各位江湖上的兄弟都能到此相聚,实乃武林之大幸。此前各位曾在东海灵魔岛上相聚过,我本不该又这么仓促的聚拢大家,但是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不久之前神锤帮的赵振帮主惨遭了李九伦那贼子的毒手,我们要是再不采取措施,恐怕李九伦就要将我们逐个击破。所以今日,我们务必要想出对策来面对李九伦的攻击。” 在场的人中,也不乏对赵振之死怀心灾乐祸之人,他们一听到袁毅说到赵振之死时,心中都是暗暗高兴。可是一听到李九伦会将他们逐个击破,便都吓得面色发白,纷纷喊叫希望袁毅来说出一些对策。 伍泽看着周围那些人,心中很是不屑,脸上也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周围那些人对他也很是不满,但是也没人敢上前挑衅。袁毅叹了口气,道:“师父他嘱咐过我,要我们一同选出一位盟主,由他来领导对付李九伦。只有选出了盟主,我们才能更加团结,才能更具力量!” 伍泽听了这话,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嘴角却还是微微一扬,楚昭在不远处看的清清楚楚,心道:“你这老家伙心里根本就和李九伦是一样的,哼哼,早晚我要让你后悔!” 场面顿时聒噪了许多,平海门的人喊道:“袁兄,我们推荐令师柳掌门,他为人正直侠义,定能率领我们打败李九伦。”袁毅连忙摇头,道:“这个不行,我师父特地嘱咐了我们,说绝对不要让他来当。”平海门的帮众不解道:“这是为何?倘若柳掌门来当这个盟主,大家一定都是服气的,对不对?” 大厅之中,有人附和也有人反对,陈到见了此等情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朱明有和岳麟苦笑道:“看来短时间内还是选不出什么结果啊。” 朱明有见又有几个举荐被人否定,想了想道:“帮主,我去说说如何?”陈到点了点头,朱明有便纵身跃起,跳到了袁毅的身边。众人一看,顿时安静了下来,一起看着朱明有。 朱明有看了看四周,朗声道:“各位,这盟主关乎着我们未来的存亡,绝对不可草率。我认为,这盟主必须要有不错的武功,还要有大家都认可的人品以及足够的领导力,我想灵魔岛的乔大侠是最为适合的,不错吧?” 众人一听,纷纷赞同起来,可是有人质疑道:“如果乔大侠一直不来,那该如何?”朱明有笑道:“乔大侠的‘大侠’二字从何而来?难道不是因为他的侠义之心?如今武林有李九伦这大难,他又岂会不来?”袁毅也道:“不错,我师父也已派人前去通知乔大侠了,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前来。” 伍泽见这些人大部分都支持乔锐形,心里万分不悦,徐如松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大喊道:“都安静。你们推举乔锐形为盟主,但是他现在不在,而且也不能保证他立刻就到。要是李九伦来了,我们无人领导,那该如何?” 袁毅笑道:“这个可以放”话还未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顿时打断了袁毅的话。众人都觉得很诧异,只见外面平海门的士兵跑了进来,面色惶恐的说道:“不好了,有有敌人!” 众人大惊失色,袁毅一把将那惊慌失措的士兵抓住,沉声道:“你别着急,吧事情说清楚。”那士兵的神情这才缓和一些,道:“有有人用强弩射射断了我们的旗帜。” 平海门的门主张彦更加吃惊,道:“射断了我们的旗帜?这是挑衅我们吗?”那士兵还未回答,只听一声长笑从外面传来:“中原武林难道没人了吗?怎么还不出来?” 伍泽身子一闪便已冲了出去,陈到和岳麟c冉全雷等人也跟了出去,其他人见此,便也紧紧跟随。最后的朱明有c张彦和袁毅等人最后随着人群也是缓缓而出。伍泽跑的最快,瞬间便已来到了外面的广场之中,只见外面来了数百黑衣帮众,也不知对方是谁。伍泽本想率先杀掉几人以震慑对手,突然见到对面领头一人,只见他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穿黑色长袍,长发飘在空中,微微闭着双目,看起来也是一把好手。伍泽又想起刚才的长笑,不敢小看此人,停步道:“敢问阁下是谁?” 那黑袍人一睁眼,拱手道:“来如风c去如电,不愧是‘中原魔君’,聂登佩服。” 伍泽一听此人竟是永冥寨寨主聂登,更加不敢大意,道:“不知聂寨主到此有何贵干?”聂登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来质问一下柳元卿,为什么武林议事不叫上我?难道我们南方的武林人士就不是武林人士了吗?中原武林为免也太瞧不起我们了。” 这时,陈到等人都已赶到,全部站在了伍泽和聂登的身前。聂登身旁的冯兰剑一眼就认出了陈到c吕蒙和简常,立刻指着陈到怒道:“寨主,就是这个家伙到我们永冥寨里闹事,还打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这时所有的武林人士都认不得聂登,根本不知眼前这个高傲的中年人是谁,纷纷发起问来,陈到听冯兰剑叫聂登寨主,立刻明白过来,立刻道:“这位便是永冥寨寨主聂登。” 此言一出,上百武林人士尽皆大惊,当年永冥寨也是全天下最强大的门派之一,虽然也已经沉寂了好几十年,但是“永冥寨寨主”的称号要是安在任何一个人头上,那都能震惊天下。 聂登微微一笑,道:“各位不要觉得意外,李九伦那贼子,根本就是武林的败类,我对他也很是痛恨。今日既然大家都在此商量怎么对付他,那我自然也要鼎力相助才是。” 众人听了他的话语,都被他浑厚的内力所震撼。张彦上前指着平海门前门那些被射落的旗帜道:“你们要加入,我们欢迎,但是为什么要射落我们的旗帜?” 聂登笑道:“不要激动,我只是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你们中原武林总是忽略我们,什么事情都不来通知。既然你们看不起我们,我们总得告诉你们我们的存在才是。你看,我身后这些巨弩乃是和荆襄一派的人士合力建造完成的。有了它们,李九伦绝对不能伤到我们,就算他们人多,我们也可以凭借这些巨弩自保。” 张彦有些疑惑道:“你带这些巨弩来,难道就是进贡给大家的?” 聂登摇摇头道:“当然不仅仅是如此,聂某这次是来毛遂自荐的,大家既然要齐心协力对付李九伦,那自然需要一个领袖。聂某不才,愿意率领大家一同击败李九伦。”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袁毅看了看众人的脸色,连忙道:“真是不巧,聂寨主,我们已经决定了盟主。你要是认同,那我们还是盟友,你要是不认同,那我们也不能更改” 冯兰剑怒道:“这么快就选好了?是谁?你倒是说说看。他有这个能耐吗?”聂登却不紧不慢的道:“你们选的倒是挺快的啊。不过却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这里有位高人,本领并不在我之下啊。”说着便朝伍泽一挥手。 伍泽哼了一声,并不回话。聂登故作惊讶道:“哎呀,伍泽兄,难道他们没有选你来做这个盟主?难道这些人之中还有人比你更适合来做盟主吗?好,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选的是谁?” 袁毅知道他们的心思,道:“东海乔大侠。” 冯兰剑瞪大了眼睛道:“乔锐形?你们居然选了一个来都没来的人,这可真是可笑之极啊。” 袁毅摇摇头道:“一点也不可笑。论德,乔大侠绝对配得上他‘大侠’的称号,论能,乔大侠武功天下无双,让他来领导我们,难道是可笑的事?” 聂登一直在关注着伍泽的神情,听到袁毅说乔锐形“武功天下无双”时伍泽的眉头一皱,心里暗暗高兴,便道:“那好,你们既然非要让一个压根不在的人来做你们的盟主。那我也不便再和你们辩论了,来来来,我们兵刃之上见真章吧。你们代表乔锐形,我们代表我聂登,谁能赢得了对方,谁才来当盟主。” 袁毅听他说要和中原武林比武,很是吃惊,连忙道:“这个我们不必”冯兰剑身后的高科叫道:“够了,你们中原武林就是这么婆婆妈妈的,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要是不能决定,就叫你的师父过来,慢吞吞的像个什么样子!” 袁毅一听,面色转冷道:“你们若是真要比武,我们中原武林也绝不会退缩。但是你们要是输了,我们也不需要你们来瞎掺和,老老实实的回到你们永冥寨去不要再出来闹事了!” 聂登嘿嘿一笑,道:“好!若是我们赢了,你们中原武林就必须听从我们永冥寨的命令,对我们的命令绝对不可有任何的迟疑,明白吗?” 袁毅自己不能代表全部人,便转过身去,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众人。岳麟低声道:“这袁毅的做法虽然有些鲁莽,但确实是有着深思熟虑的。” 贾熙仁不解道:“深思熟虑?怎么个深思熟虑法?难道他打得过聂登?” 冉全雷道:“他肯定打不过,但是己方有这么多门派,人才定然不少。若是单打独斗,我们也有伍泽压阵,也绝不会相惧他们。” 贾熙仁还是有些不屑,道:“把宝都压在伍泽的头上?我觉得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陈到沉声道:“伍泽作为‘六大天王’之一,应该知道自己的责任。倘若聂登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先看看吧,要是没有什么大的变故,我们还是不要招摇为好。” 楚昭和马亦冰在另一边观看,马亦冰见他们这么快就一言不合准备开打,有些担心道:“就这么打起来,不会出现什么伤亡吧?”楚昭指着前面的伍泽c聂登道:“放心,聂登不会蠢到来和这么多人打群架。若是单打独斗,他不见得能赢过伍泽。” 马亦冰这才安心,道:“那我们这次是不是必胜无疑?”楚昭苦笑道:“要是我们真的必胜无疑,那聂登干嘛还来这么挑事?从他刚才对伍泽的行为来看,他就是要让伍泽不出手,至于伍泽会怎么选择,那还是看他自己。我对他可没什么信心。”马亦冰道:‘‘不会吧,伍泽好歹也是武学大宗师,不会连这种责任也不承担吧。’’楚昭叹道:‘‘难说,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便在这时,众人全都呐喊起来,都想给聂登一点颜色瞧瞧,聂登嘿嘿一笑,一手揽着冯兰剑,一手揽着高科,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好,我们双方各出三人比拼三场,谁先赢下两场,谁就算胜,如何?” 众人一听,都觉得若是只比一场,说不定还真的会输给对方,改成三场把握也大了不少,便都同意。聂登便送开了冯兰剑和高科,高科一甩手中一把双头长剑,跃到了双方的中央道:“在下永冥寨高科,本领低微的很,哪位英雄前来赐教?” 众人见他刻意说自己本领低微,就是在挑衅那些武功不算高强之人。那些自诩武功较好之人自不屑于与他相斗。袁毅看并未有人做出要和他对阵的样子,正准备发话,突然自己的师弟邱德走出来道:“在下泰山派邱德,特来求教。” 原来邱德见聂登和高科出言不逊,还想挑战整个中原武林,心中早就怒火万丈,这时见无人出战高科,心道己方泰山派是大会的主办方,理应亲自面对此事,便当先出来。袁毅知道邱德的武功深浅,并不在自己之下,便嘱咐一句:“切莫大意。”便退了出去。 岳麟见袁毅没有阻拦邱德,摇了摇头道:“这可真是不妙,没想到就因为那家伙一句话,就派了这么个晚辈前去应战。”冉全雷也道:“说是三局两胜,其实这第一局才是最关键的。本来我们可以故意输掉聂登的那局,然后赢下剩下两局。这样安排赢得几率最大,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依靠泰山派那小子了。” 高科看着邱德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子突然一转,右手抡起双头剑朝着邱德削了过来。邱德学的都是柳元卿的正派功夫,一挥钢鞭架住双头剑,待高科身子逼近,他突然一掌朝着高科直拍过去。 高科身子一闪,躲过这一掌,紧接着一拍双头剑的另一头,那双头剑便旋转开来,朝着邱德接连刺去。邱德右手连挥,朝着双头剑连砸数下,将双头剑击落开来。高科伸手抓住双头剑,身子朝前一拱,便已来到邱德的下盘。邱德想不到高科竟能移动的这么快,立刻将钢鞭朝着地面一插,高科眼看就要一头撞在钢鞭之上,连忙横起双头剑挡在身前。邱德左手一掏,便抓住了双头剑的中央,企图将兵刃夺过来。高科猛然一发力,那双头剑突然啊从中间断开,变为两把短剑,高科再同时挥动双剑朝着邱德的双腿刺去。邱德此时若是后退,那插进地面的钢鞭必然要失去,此时他更不躲闪,一手拔出钢鞭,另一手发掌朝着高科一掌打去。 陈到等人见此连叫不妙,但此时谁也无法上前去阻止二人。高科全然不躲,只是身子尽量向上一抬,邱德这一掌便没能拍中他的天灵盖,而是击在了他的胸口。而高科这一抬,使他的双手也同样高了,只是在邱德的双腿上各自划伤了一道口子。两人同时惨叫一声,各自摔倒在地。 岳麟道:“这两人功夫不相上下,若是再这么拼命的打下去,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忧。帮主,我们要不要去阻止?”陈到惊道:“性命之忧?那可不行,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便想上前阻止。 这时,一只手将陈到拉住,陈到一看,却是吕蒙,陈到不解道:“怎么了阿蒙?再等下去恐怕两人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吕蒙摇头道:“帮主,若是我方首先提出终止比拼,那聂登肯定会算我们认输。这样不仅刚才的战斗都白打了,这些武林人士还会把责任全都怪罪在我们的头上。帮主,还是别去了吧,先看看再说。” 陈到又看了看岳麟等人,他们都对吕蒙的想法比较赞同,陈到只好道:“好吧,但是等会如果真的出了危险,我们必须阻止,行吗?”神锤帮众人纷纷答应。 邱德的双腿各自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正在缓缓流出,袁毅见了,便有了终止战斗的打算。可邱德却颤抖着身子对着身后的袁毅一摇手道:“师兄,我就是死,这次也决不能退缩。”便颤颤巍巍的又站起身来。 对面高科将双剑插在地上才能稳住身子,邱德的内功可着实不弱,这一掌打得他有些精神恍惚,连较远处的伍泽的脸都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自然也不会退却,用嘲弄的眼神看着邱德道:“小子,再负隅顽抗,最后伤害的也只是你自己罢了。” 邱德将钢鞭一指高科,笑道:“尔等南蛮,还妄想挑战我们中原武林,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回到你们的丛林里继续苟且偷生去吧,也好过就这么送了性命!” 高科脸色一变,道:“我平生最恨别人说我们是南蛮!无礼之徒,今日我非要取你首级不可!”说着身子朝前一扑,并旋转开来,双手紧握双剑朝着邱德横扫过来。 这是高科在永冥寨苦练了二十年的绝技,邱德从未见过这种招数,急忙连挥钢鞭挡住了高科几剑,高科的身子骤然一停,紧接着一脚踢在邱德胸口,将他又踢倒在地。 高科毫不停留,身子一跃如泰山压顶般朝着邱德一剑劈落。邱德身子滚开,待高科身子下落,一鞭直扫过去,正中高科右臂,高科强忍疼痛,一脚朝着邱德直跺下去。邱德被高科一脚踩中小腹,顿时只觉胸腹之中疼痛难忍,又是一鞭扫去,先后击中了高科的双腿,将他扫倒在地。 高科对邱德此前骂他们“南蛮”已是愤怒到了极点,此时已顾不得许多,抬起双剑顺势下落朝着邱德直扎下去。邱德见他已有些癫狂,胸前空门大露,一脚向上踢去,高科的双剑还未触碰到邱德的身躯,就被踢飞出去。 聂登见再这样下去,高科想赢必是难上加难,便转头对冯兰剑道:“对于出言不逊之人,应该怎样对付,你心里清楚吧?” 冯兰剑心里明白,轻轻一点头道:“寨主,那我就把那小子搞掉。”聂登一摆手,道:“不,不要露一丝痕迹,也不要用毒。”冯兰剑愕然道:“不用毒?这么便宜他?”聂登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操之过急。等我搞定了中原武林的这群笨蛋再说。”冯兰剑不敢再反驳,继续凝神看着对局。 高科胸口又遭重击,几条肋骨几欲折断,依旧倒在地上不能站起。邱德一看,也不着急进逼,只是站在原地道:“怎么样?认输吧,你们是绝对斗不过我们中原武林的。” 高科本来还是一副颓废之样,一听邱德这话,身子还趴在地上,左手短剑突然便脱手飞出,朝着邱德旋转而去。紧接着他就地弹起,朝着邱德扑去。邱德一招“鸿雁孤鹜”抽在第一把短剑之上,这时高科也已赶到,一剑朝着邱德迎头斩落。邱德横起钢鞭便将他架住,两人原地开始较劲。 高科毕竟连受两次重击,此时不论力量还是内力都不足以和邱德匹敌。邱德眼看已将高科的短剑压了下去,不禁笑道:“你已是必败无疑,怎么样?现在快快滚回你们南蛮之地还来得及,不要因此丢了性命才是。”高科只觉双臂一阵酸麻,但兀自还在苦撑,一听这话,只觉满脑袋的火热都要爆发出来一般,右腿情不自禁的朝着邱德直踢过去。 邱德一边在出言相激,另一边一直在注视着高科的一举一动,见他动腿,正要抬腿将他的腿压下,突然右臂一麻,力气立刻卸了下去。高科一剑将他的钢鞭压了下去,直砸在他的肩膀,同时高科的右腿也踢在了邱德的身上,邱德惨叫一声,向后倒飞直摔在地,捂住右臂不住地哀嚎。 本来平海门一边的武林人士见邱德已经完全压制住了高科,心中都是暗暗高兴,不料变故突生,众人都吃了一惊,呆呆的看着邱德。 袁毅和俞仁更加震撼,但两人也不好当即就上前相扶,只是站在旁边急道:“师弟,你怎么样?” 邱德此时右臂完全酸麻,整个上身也如被点了穴道一般,根本就无法再站起身来。那些武林人士见此,纷纷吆喝起来让他不要放弃,继续和高科战斗。 陈到等人见了也是吃惊不已,贾熙仁直伸舌头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那永冥寨的小头目深藏不露?” 刘栋摇头道:“看起来不像,他就现在那副样子,显然已是消耗了大半,就算是用尽全部力气也不见得能压倒那泰山派的弟子。” 这时陈到突然道:“是冯兰剑。”众人一听,全都恍然大悟,吕蒙道:“原来如此,这家伙号称‘屠星殇’,想不到他的暗器手法居然这么隐蔽,我们全都没有发现。” 冉全雷沉声道:“帮主,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陈到看了看周围人的神情,道:“必须要帮。”便施展“破空浮云”跃过众人直到中央的空地。 聂登一看之前冯兰剑所说的闹事之人从对面出现,心下微微有些诧异,又见陈到衣着朴素c面容俊朗,心下不敢小看,便道:“这位公子,你来自哪门哪派?你是打算参加下一场比拼吗?是不是第一场算我们永冥寨胜了?” 陈到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想为泰山派的兄弟讨一个公道。”说着他对高科道:“刚才你真的是凭借一己之力击败这位泰山派的兄弟的吗?” 高科莫名其妙的将邱德击倒,自己也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身后还站了个冯兰剑,心中这才明白。听陈到这么一问,悄悄回头看了聂登一眼,连忙道:“那是自然,我之前对他容让了几分,结果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口出狂言,我没有办法,只好教育了他一番。” 陈到一摆手道:“不,你撒谎,你根本就没有容让,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后面的武林人士虽然也不知道陈到的依据在哪,但也全都聒噪起来,应和陈到的话。 高科心中有些犹豫,正不知是否要一赖到底时,聂登走上前道:“怎么?你们中原武林是输不起吗?是不是你们只要是输了,就都说我们作弊?” 陈到不善言辞,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吕蒙和岳麟c朱明有等人也已来到近前,吕蒙扶起邱德道:“为何这位兄弟会无故倒下,现在却又站不起身来,聂寨主,你能解释解释吗?” 此时众人见吕蒙上前相扶,就说明第一场认输了,都不忿的想上前指责,岳麟等人连忙阻拦。楚昭和马亦冰便趁机朝前挤了挤,这样也来到了前边。袁毅和俞仁关心师弟,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查看。 聂登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们自己派了个病痨鬼,关键时刻自己发了病还要记在我们的头上,这可真是笑话!你们中原武林做事情都是这么荒唐的吗?” 此时另一边的伍如海和郑言一起对伍泽道:“爹(师父),您看出了什么没有?如果真的有,那您快去拆穿他们吧!”若不是伍泽明令决不许掺和,他们恐怕早就冲上前去了。冯兰剑刚才甩出了两根涂有烈性麻药的银针,虽然动手很隐蔽,但也瞒不过伍泽的眼睛。只是冯兰剑手法实在是精妙,银针只是轻轻的擦过了邱德的右臂一点点皮肉而已,并未留在邱德的身上,等银针落地后,再被众人这么一闹,连伍泽也找不着那两根银针了。 当年就连冯希涂在黑散箭上的麻药都能让柳元卿瞬间实力下降大半。冯兰剑的麻药可比“常山狼群”的药性更强,虽然只是擦过了一点,却能瞬间让邱德失去战斗能力。吕蒙仔细的查看了邱德的右臂,只发现了两条轻微的血痕,连他自己也不认为这两条血痕能做为什么证据,便不再说话。 聂登见对方只能骂人c呐喊却不能再拿出什么证据,微微一笑,又退了回去,道:“行了,看来第一场的比赛胜负已定。高科,你退回来吧。”说着对高科一招手,高科连忙跑了回去。 众人虽然不服,但是确实找不出聂登作弊的证据,只好悻悻而退。张彦不服道:“第一局你们赢了,那第二局还是你们先派人。”他心想这第一局已败,这第二局就是非胜不可。若是让他们先派人,再由我方选择性派人,那胜算就会大许多。 聂登嘿嘿一笑,道:“好啊,那就我们先派人。”冯兰剑一听,便准备出手,不料聂登却拦住他道:“不用了,第二局就终结一切!”说着双腿一蹬,背着双手轻轻巧巧的来到了中央,用挑衅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那些武林中人被他充满寒意的目光看的不是发颤就是躲闪,根本无一人敢用眼神回击。陈到吃了一惊,道:“他他这就要亲自出手了?” 朱明有一攥拳头,道:“不妙,若是我们拿下了第一场,本来帮主出手我们必然能胜冯兰剑。但是显然聂登也是这个想法,一旦让他拿下第一场,己方若是单打独斗,除了伍泽之外没人有机会能胜他。现在伍泽若不出手,中原武林恐怕真的就要败了。” 陈到吃惊道:“伍泽?”便朝着伍泽看去,朱明有c岳麟等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众人的想法也渐渐统一,都看向了伍泽。 伍泽被众人看的极不舒服,压根不理睬众人渴望的眼神,坐在徐如松搬来的凳子上一言不发。伍如海c郑言等人虽然都希望伍泽能够出手,但是谁也不敢主动要求伍泽。楚昭和马亦冰一看,马亦冰不禁焦急道:“怎么办?伍泽既然不出手,那那谁还能行?” 楚昭想了想,道:“恐怕没人能行,但是好歹也要试一试。”便拨开人群走向了站在角落的简常。 简常一看楚昭走到了自己跟前,笑道:“小昭姑娘,什么事居然来找我啊?”虽然两人在神锤帮之中是敌对关系,但是简常对楚昭的情意却不会变,若是楚昭有什么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楚昭现在想看看他的意思,也就没有阻止他对自己的称呼,叹了口气,道:“简大哥,聂登挑衅我们整个中原武林,既然伍泽不愿出面反对,那你愿不愿意替中原武林出手?” 简常用充满深意的眼神看着楚昭,楚昭不愿哀求,道:“你这个眼神是什么看法?”简常道:“小昭姑娘啊,聂登是什么人?好歹也是打遍江南无敌手的存在,除了楚勋和赵振,整个长江流域无人敢与之匹敌。在永冥寨与我们鬼火盟同时露面的时候,我爹就和他齐名,你要我去挑战他,我还没有这么不自量力。” 楚昭道:“简大哥,我也没希望我们真的能赢过聂登,输可以,但是如果连出战的人都没有,那中原武林颜面何存?简大哥,你就是为中原武林着想,出战聂登,就当是向他学习也行啊。” 简常嘿嘿笑道:“小昭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眼下这么多人,谁不能去学习学习啊?我看陈到在那边就有些跃跃欲试呢,怎么样?这个机会让给他如何?神锤帮帮主对永冥寨寨主,这名号完全是对等的呀。小昭姑娘,要不要我去鼓励陈到出战?” 楚昭完全明白他的想法,若是以陈到的性子,定要和聂登拼到最后,他的武功比起聂登应该还是相差不少,到最后真可能出现生命危险。她又怎会让陈到有此风险,连忙道:“算了算了,聂登心怀鬼胎,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简常心道:“就算我们不去催陈到,按他那傻里傻气的性子,若是没人去,他也一定会上。我也没必要在小昭姑娘面前害陈到。”于是笑道:“好啊,那我们就再看看,总有人有勇气去对阵聂登的。” 陈到见还是无人响应,伍泽还是稳如泰山的端坐原地,丝毫不顾旁边那些催促他出战的武林人士,便想自己出阵。岳麟和朱明有见他脚步移动,连忙拉住他道:“帮主,你你想干什么?” 陈到毅然道:“要是无人出战,总不能让聂登得逞吧?我虽然对他们永冥寨没什么偏见,但是那聂登和冯兰剑的所作所为本就有问题。这次若败,说不定李九伦就可以更加猖狂了,那时候受苦的就是天下人!”便想上前。 冉全雷和杜显章也一起上来阻拦,朱明有道:“帮主,这种小比拼就算输了,我们也不会真的就听他们的话的。再说了,聂登是什么人你不了解,要是真的去了,就连命都没了。” 陈到愕然道:“命都没了?为什么?”朱明有叹了口气,道:“当年聂登也是打遍江南无敌手,不论任何帮派,只要不服他们永冥寨的,就全都杀掉。就连那些擂台赛也是绝不留情,大家虽然都对他极其怨恨,却都不敢去招惹他。直到后来‘六大天王’影响到了江南一带,再加上赵帮主的努力,这才将他压了下去。此次战斗,不是大家怕打不赢聂登,还是怕直接死在他的手下啊。” 陈到一怔,紧接着更加坚定的道:“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退缩了。聂登要是真的痛下杀手,那天下人更不会接纳他。”说着还是要出阵。朱明有等人死命将他拉住,五人对峙不下。 这时,吕蒙突然道:“朱堂主,倘若我们摆出‘山字阵’,那能有多大的胜算?” 陈到c朱明有等人听了,同时停了下来。朱明有道:“‘山字阵’?那就不是一个人了,聂登老奸巨猾,肯定不会答应。”刘栋却道:“但是只要能摆出‘山字阵’,那击败聂登的几率就会大许多。如果没有人出阵,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贾熙仁一听,立刻拍手道:“好啊,能痛殴聂登老贼,我们还等什么?出阵吧。” 朱明有c岳麟等人还在犹豫,陈到道:“几位堂主,没有时间了,伍泽看起来铁定不会出阵的了。”众人这才缓缓点头。 聂登连续问了几声,他早就料到伍泽不会耗费精力来和自己硬碰硬,剩下这些人更没有人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心下大感轻松,笑道:“怎么?你们中原武林真的没人肯来吗?再没人出阵,那可就算你们自动认输了哦。” 楚昭和马亦冰站在一旁,马亦冰急道:“怎么办?难道真的救这么认输了吗?”楚昭拉住她的手道:“放心,老贼绝不会得逞。”心里却道:“就算聂登赢了这比拼,中原武林也绝不会认他为主,只是这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不过只要叔至哥哥不在意这些面子,我又担心什么呢?” 聂登倒数最后三声,心里正在窃喜,突然陈到带着朱明有等人一起窜出,站在了他的身前。聂登先是一惊,突然发现对面突然出来了这么多人,不由得大怒道:“明明说好了是单挑,你们出来这么多人,是要打群架吗?” 陈到微微一拱手道:“聂寨主,我是神锤帮帮主陈到,斗胆向你请教。” 后面的武林人士见他出阵,目光终于从伍泽转到了正前方,并一起欢呼起来。聂登心道:“赵振刚死,这神锤帮就能搞出这么个帮主出来,还这么年轻?哼哼,估计就是个傀儡而已。不过他既然能大闹我们永冥寨,想必也有点本事。”便道:“行啊,小子,整个中原武林就数你最有勇气,虽然神锤帮并不属于中原。”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后面那些武林人士将他放肆的嘲笑自己,都是愤怒无比,但是迫于聂登的武功,还是无人敢出言反击。伍泽端坐原地,安静的看着,依旧不发一声。 陈到并不理睬聂登对中原武林的嘲讽,道:“聂寨主,晚辈斗胆,此次率领四大金刚和三大堂主出阵。”说着一招手,岳麟c朱明有等人便站在了他的身后,四大金刚站成一排,贾熙仁和李颂站在两侧,朱明有和刘栋站在两人的前面,冉全雷站在岳麟和杜显章之间空余部分的前方,也就是陈到的正背后。而吕蒙对“山字阵”并不熟悉,便留在了人群中带领剩下的帮众。 聂登见了这架势,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笑道:“哟吼,原来你们真的是来打群架的,怎么?不清楚规则吗?还要我再说一遍?” 岳麟沉声道:“规则是一对一,但是上一场究竟是不是一对一,我想你聂寨主比我们都清楚的多。” 聂登知道对方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强笑道:“上一场我们赢得光明磊落,怎么?你们还想挑刺吗?” 朱明有道:“我们不挑刺,但是请聂寨主放心,我们全都不会出手,至始至终只有我们帮主和你动手。如果我们七个有一人动手,那就算我们输,如果你击败了我们帮主,那也算我们输,如何?”后面的武林人士虽然都没有什么把握,但也纷纷叫喊要求聂登妥协,声势远远大过了永冥寨一方。 聂登心道:“你们都不出手,那你们站出来是什么意思?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能耐!”于是点头道:“好吧,那我就接受你们的提议。陈帮主,进招吧。”说着后退一步,双臂摊开。 杜显章对陈到低声道:“帮主,这聂登不使兵刃,你尽可放心和他对敌。我们一定会跟上你的脚步,绝不失位。” 陈到点了点头,又对聂登一拱手道:“请指教。”便双拳打出,一招“石破天惊”朝着聂登打去。 聂登一下便看出了他的拳法,心道:“‘熔天拳’?这不是穆康老儿的绝招吗?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会使这招?”同样是一掌超前推出,顿时将这一拳打的支离破碎,并伴随相当强悍的掌力朝着陈到直击过来。 陈到没想到聂登的掌力竟然如此刚猛,连忙闪开,他不敢施展“破空浮云”,不然后面七人没一人能跟上他的脚步。 聂登不知对面武功深浅,所以毫不退缩正面发掌。不料陈到的内力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聂登看似轻松的将陈到这一击击破,但是“熔天拳”的余波还是震得他胸口一阵生疼。聂登此次再也不敢大意,朝着陈到直追过去,横着拍出一掌。 陈到此时已跑出去老远,后面七人的内力尽数施加在了他的身上,陈到顿时感到浑身上下力量倍增,朝着聂登就是一招“石破天惊”打去。聂登这一掌只用了七成力,没想到陈到的功力却比上一掌强横了许多,这一掌过去,直打的聂登痛彻心扉,向后连退数步才停下身子。聂登再一看地下,已被自己双脚拉出了深深一道痕迹。 众人全都被此景惊呆,没人想到陈到竟然还能将聂登逼退,纷纷欢呼起来。冯兰剑和高科等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伍泽虽然惊讶陈到的力道,却更加佩服聂登功力深厚,他心道:“陈到这小子的功力本就不弱,再加上这‘山字阵’,肯定比之前岳麟那几个人用时更加厉害。这聂登居然还能抵挡下来,看来我之前还是有些小瞧他了。” 陈到丝毫不给聂登喘息的机会,朝前追上一步,一招“晴天霹雳”直击过去。聂登此时胸腔之内就如烈火燃烧,见陈到如此进逼,气的一掌猛击过去,这次已是用上了十成力。 陈到丝毫不敢小看聂登,本身发招就是毫无保留,但比起聂登还是稍逊一筹,被聂登这一掌打得向后一退,幸亏冉全雷伸掌一推,才将他稳住。后面朱明有等人都是吃惊无比:“没想到聂登这厮的功力竟这么强。” 没有了对方的进逼,聂登这才缓了口气,用力一运功,这才觉得恢复了原状。他一指陈到道:“好小子,本事不孬啊!”说着突然朝前窜来,双拳一起挥出,向陈到袭来。 周围围观之人纷纷惊呼:“‘炼荡闪旋拳’!”陈到之前听岳麟说过,这“炼荡闪旋拳”乃是聂登的独门绝技,更加不敢大意,身子缓缓一蹲,立刻将“狮蛮功”的劲道尽数迸发出去。聂登本想借此强横一击立刻将陈到击溃,不料陈到“狮蛮功”的威力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就连他也不敢正面承受所有的攻击,否则结果也只有玉石俱焚。 此时陈到只觉自己身边到处都是聂登的拳头,根本不知道该抵挡哪个。后面的杜显章等人更是无奈,陈到所看到的他们也都看的清清楚楚,但因有言在先其他人不得插手,且陈到对“山字阵”并不熟悉,所以无法变阵相迎。 聂登早已避开了正面“狮蛮功”的锋锐,但是也碰不着陈到,此时他只恨自己没有兵刃,否则早已伤到了陈到。“狮蛮功”此时已近乎破开了聂登防御,陈到毫不犹豫抽出神锤鞭就要抽击。聂登却突然撇下他朝他后面冲去,目标正是最后的贾熙仁。 贾熙仁一看聂登朝着自己攻来,心中毫不畏惧,张口就骂:“聂登老贼,你到现在还妄想统治整个武林?做梦去吧!”却不出手相迎。 聂登被他骂的无名火起,不管不顾的一掌朝着他打去。陈到大吃一惊,叫道:“住手!”脱离“山字阵”直追过去。后面的冉全雷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看聂登已到,贾熙仁把心一横,骂道:“贼子,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我手上!”他旁边的岳麟连忙一拉,他这才躲过这一掌,眼看聂登已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不能出手,气的一口唾沫朝着聂登喷去。 聂登吃了一惊,连忙一闪头躲了过去,这时后面的陈到早已一招“破空式”将神锤鞭掷来。聂登的内力压制此时正处于虚弱状态,根本挡不住这凌厉的一鞭,立刻被扫倒在地。 陈到也已施展“破空浮云”赶到近前,聂登虽然倒地,却凭借听力判断出了陈到的位置,他不等陈到靠近便再次使出“炼荡闪旋拳”,朝着陈到连打几下。 陈到此时并无身后“山字阵”相助,自知若是硬拼必败无疑,但是此时周围尽是聂登的攻击,“顿所诀”的三个方向都无法逃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顿所诀”的另外五个方向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猛然发现侧面“驭所”方向并无危险,不由自主的就冲了过去,躲过了这一击。 聂登万万没想到陈到竟能毫发无损的逃脱,等他刚刚起身,陈到就已一招“晴天霹雳”打在了他的身上。聂登根本没有防御,被一击打倒在地,总算陈到手下留情,只用了五成力,才没将他打成重伤。后面冉全雷等人也跟上了陈到,陈到拔出身后白毦剑不偏不倚的架在了聂登的脖颈之上。 后面武林人士见此,纷纷大叫起来,整个广场上充满了喜庆之意。伍泽看的很是吃惊,心里暗暗道:“若是让他们练熟了这个阵法,恐怕连我都不好应付了。”不由得计上心来。 楚昭之前看的也是为陈到等人抹了把汗,见此结果也是大喜,和马亦冰抱在一起欢呼开来。一旁的简常目瞪口呆,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吕蒙带着神锤帮的帮众们一起欢呼起来,对面的冯兰剑和高科脸色铁青的对视一眼,都不敢再贸然发话。 陈到微笑道:“聂寨主,如何?这次总算是我们胜了吧?”聂登满面怒色,脑袋微微一晃,陈到便当他是认了,便收回白毦剑重新插回背上,并将地上的神锤鞭捡了起来。 陈到转身面对众人,道:“大家放心,我们中原武林绝对”话说了一半,忽然发现众人脸色全都一变。楚昭c吕蒙c郑言等人齐声怒吼:“小心!” 陈到回头一看,只见聂登一掌朝着自己的后背打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金空野村 陈到根本想不到聂登竟会偷袭自己,丝毫没有任何防备,便被聂登这一掌重重打在后背,立刻喷血昏晕过去。后面冉全雷等人的阵势也立刻土崩瓦解,一起向后倒下。 后面数百武林人士齐声怒吼,就要朝前扑来。吕蒙双目血红的冲上前来,只见陈到口吐鲜血,已然不省人事,不由得大怒道:“聂登!你这狗杂种!你不讲道义!” 聂登嘿嘿一笑,道:“道义?你说什么道义?我又没有认输,他也没把我击败,是他自己不防备的,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吕蒙更加愤怒,但心想还是救陈到要紧,也不再多话,将陈到扶起就要离开。不料聂登却继续道:“干什么?这小子不许走!” 吕蒙明白他的心思,哪里肯听?一手拿着神锤鞭便将陈到背在背上就跑。冉全雷c贾熙仁等人此时已来不及结阵,纷纷拿出兵刃想来抵挡聂登,可聂登此时已是毫不容情,连发几掌将众人全都打倒在地。 那些武林人士也顾不得其他,全都抡起兵刃直冲上去。聂登微微一笑,身子向后一退,紧接着叫道:“放!” 后面冯兰剑c高科等人早有准备,立刻将准备好的强弩朝着前面的武林人士一阵射去。那些武林人士丝毫没有防备,冲在前面的一批人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人杀机更盛,不要命般的向前冲去。 幸亏朱明有c岳麟等人没想着要聂登的命,这才躲过一劫,他们分散在人群中向后退去。 楚昭见陈到中掌,着急的就要朝前冲去,简常急忙拦住她道:“小昭姑娘,前面危险,你还是别去了。”楚昭怒道:“简常!你要么就去帮我救叔至哥哥,要不你就给我滚开!” 简常脸色一变,道:“你对他就那么温柔,对我就这么有脾气吗?”楚昭听了一怔,道:“什么意思?”简常仰天狂笑,势如癫狂道:“这都是陈到的错,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他!我要杀了他!”转身冲了过去。楚昭大惊,连忙紧追过去,马亦冰一看不妙,情知光凭自己肯定是帮不上忙,只好不顾危险的去找郑言。 眼看简常离陈到只有几步远,楚昭发疯似地大喊道:“阿蒙,小心简常!”吕蒙停下脚步,只见简常手挥钢刀,一脸杀气的朝着自己冲来,一时间惊得有些站立不稳,举着神锤鞭一指简常道:“你你想干什么?” 简常冷笑道:“干什么?我来接任你们的帮主!”说着一刀朝着吕蒙砍来,吕蒙挥鞭相迎,两件兵刃相交在一起,迸射出长长的一道火花。吕蒙只觉整条右臂的骨头几欲断裂,向后一倒,带着陈到一起坐倒在地。 简常狞笑一声,一刀朝着陈到砍去,吕蒙眼看自己无法阻止,悲愤的一鞭朝着简常的小腹戳去。简常丝毫不顾,突然眼前一黑,一人扑到简常身前将他直接扑倒在地。 吕蒙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却是袁毅,只见他拼死抱住简常道:“速速带你们帮主离开!”原来他看陈到少年英雄,一定要拼死保护好他,于是不顾性命的上前相救。 吕蒙连忙背起陈到向后便跑,在混乱中身后也只剩下了十几个帮众还紧紧跟随。 简常被袁毅抱着动弹不得,大怒道:“你还不快松手!”袁毅双手死死将他环住,道:“他是好人,你不要杀他,我们一起对抗聂登。”简常不想再和他废话,对着他的小腹一刀刺去,袁毅惨叫一声,口中连喷鲜血,却兀自抱住简常绝不松手。 简常又补上一掌打在袁毅的胸口,将他五脏六腑尽数震碎,袁毅这才松手倒下。简常一把将他推开,朝着吕蒙又追过去。 马亦冰好不容易才找到郑言,却看着伍泽c徐如松c韩连等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下害怕,但是想起陈到,还是鼓起勇气道:“简常他他要杀陈大哥。”郑言吃了一惊,道:“什么?简常?”马亦冰点了点头。 郑言顾不得多想,对伍泽道:“师父,不论陈到他做过什么,这次他还是为我们中原武林着想,请师父不计前嫌前去相救。” 伍泽哼了一声,冷然道:“你什么意思?你在指责我不出手吗?” 郑言只觉自己心跳不断加速,但他还是坚定道:“师父,徒儿不敢违逆您的意思。但是我认为陈到现在他不该死。” 韩连不禁道:“四师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陈到那小贼屡次阻挠我们。而且他还毒杀了你的兄妹,怎么?你都忘了吗?” 郑言道:“三师哥,他杀了我的兄长和妹妹,这个仇我自然会报,但是现在” “滚!”伍泽突然道。 郑言先是一怔,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磕了个头,拉着马亦冰就跑。马亦冰不解道:“那是什么意思?”郑言道:“这是让我自己去救啊。”便加速朝后面跑去。 韩连对伍泽道:“师父,您这是何意?难道要去救陈到?” 伍泽看着前面聂登和一众武林人士的混战,道:“穆康老儿重出江湖,他的徒弟我总该给些面子。” 韩连却不以为然,道:“师父,昨日您已经给过穆康老儿面子了,没必要再给。师父,恕我直言,这陈到要是还留着那就是个祸患,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来给我们惹事。再说了,他现在生死未卜,要是现在不逼他交出《济世策》,那将来《济世策》可就真的找不到了。” 一听“济世策”三字,伍泽的双眼突然睁大,道:“不错啊,《济世策》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说着站起身来,对伍如海c徐如松和韩连道:“出发!”伍如海和徐如松愕然道:“去哪?”伍泽淡然道:“去取《济世策》,如果陈到不给,那就送他上西天!” 吕蒙的武功毕竟还是差了简常不少,跑出去没多远便被简常追上。吕蒙双目充血,怒骂道:“贼子!你和我神锤帮究竟有何深仇大恨?怎么屡次来招惹我们?” 简常笑道:“我跟你们这个破帮没什么恩怨,只是和陈到有仇而已。你若是识相,就把他交出来,还可保得自己一条狗命!” 吕蒙怒道:“你休想!”一挥手,身后剩下的是几名帮众便全都围了过去,吕蒙趁机回头就跑。简常一招“难敌神拳”将好几人全都打倒,朝着吕蒙背后的陈到就要一掌打去。突然一物缠住了自己的右手,硬生生的将自己拉了回去。简常一看,果然是楚昭,不由得颓然道:“小昭姑娘,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你可知道,若不是我收手,你已经受了重伤了。” 楚昭微微一笑,道:“你若是杀了他,那我就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了,我也会变成一具尸体!”说着她一招“猎天式”朝着简常卷去。 简常不想和她过招,身子退后,到达了九节金鞭的攻击范围之外,便突然加速朝着吕蒙冲去。楚昭轻功不如他,一时间也追击不上,只好出声提醒吕蒙。 吕蒙眼看已是逃不掉,转身抡起神锤鞭如拼命般朝着简常迎去。眼看两人距离只剩几步,简常身子突然一麻,便已动弹不得,他心知是郑言来到,怒道:“郑言你这混蛋!”便被吕蒙一鞭打倒在地。 郑言和马亦冰远远地看见了这边的情况,眼看陈到和吕蒙面临危险,郑言拼死朝前一扑,趁简常不备又将“太极锁”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简常此时已是势如发疯,奋力将“太极锁”挣开。郑言不慌不忙,等他刚刚脱身,又是一招“太极锁”将他锁住,同时一推吕蒙道:“快跑!”吕蒙对他报以感谢的眼神,转身就跑。 简常又一次将“太极锁”挣开,郑言还想依样画葫芦,不料简常这次早有准备,等他一招“太极锁”打来,身子突然伏在地上躲了过去。紧接着他朝前一掌,立刻将郑言打倒在地,正要去追击吕蒙,迎面碰上了刘栋c杜显章和贾熙仁,贾熙仁一肚子恶气正愁没处撒呢,怒吼道:“你想干嘛?”一鞭朝着简常抽了过去,简常毫不示弱,挥刀和他们三人打了起来。 吕蒙冲进了平海门寨中,突然胸口一痛,便被人打倒在地,他仔细一看,却是徐如松,不禁大奇道:“你你干什么?”徐如松并不发话,吕蒙仔细一看,只见伍泽正端坐在自己面前,道:“小子,把《济世策》交出来,我就保你们帮主平安。” 吕蒙明白他的意思,知道陈到绝不可能将《济世策》交出来,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道:“好,那我问问我们帮主。”便小心的将陈到扶下,道:“帮主,《济世策》在哪?” 此时陈到正处于昏迷状态,吕蒙也不抱他会回答的期望,正准备等伍泽放松警惕,直接跑出去。不料陈到一听到“济世策”三个字,并未苏醒却说道:“《济世策》绝不能交!” 他说的这话声音很小,却还是被伍泽等人听到,徐如松吃了一惊,道:“他他能说话?”吕蒙顾不得回答,抱住陈到拔腿就跑,突然只觉双腿一麻,便和陈到一起摔倒在地。只听伍泽冷笑道:“小子,你想在我伍泽面前耍花招,还嫩了点。” 韩连哈哈一笑,走上前来,一把将昏迷的陈到扯了起来,道:“你们既然不交,那就只好让我们自己来搜了。”正准备摸索,突然只觉脸颊一阵火辣,立刻被打倒在地,只见楚昭出现在大门前喊道:“阿蒙快走!” 吕蒙连忙重新将陈到背上,奋力跑了出去。伍泽身子一闪便追了过去,楚昭一招“舞花式”挡在他身前,道:“伍泽,你妄想伤害叔至哥哥,还得先过我这关!” 伍泽已知道她深得乔锐形真传,要想立刻打赢她绝非易事,但是若是伤了她,在乔锐形的面子上也过不去。之前因为抢夺《济世策》已经和乔锐形结下了梁子,他不愿再生事端,道:“丫头,你快点让开,我不想伤害你!” 楚昭丝毫不退,道:“你若是想伤害叔至哥哥,就必须先伤害我!”伍泽躲过她一鞭,耐着性子道:“我不伤害他,只要他交出《济世策》,我和他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楚昭笑道:“你在我眼里早就没有任何诚信可言了,你知道叔至哥哥的性子,他要是肯交出来,你早就得手了!”说着一招“勾心式”朝着伍泽的咽喉打去。 伍泽再也忍耐不住,掏出铁笛一下将金鞭击落,然后就要强行冲出大门。楚昭身子后退一步,突然使出“海啸拳”分别打向伍泽的小腹和面门。 伍泽吃了一惊,因那大门实在过于狭窄,他无法直接窜出更无处躲闪,又不能强行还击怕伤了她,只好又退了回去。楚昭第一次在实战中使出这招,没想到会有此等效果,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伍泽眼看吕蒙即将跑远,心中更加焦急,对《济世策》的渴求使他再也顾不上许多,大叫一声,“环虎功迸发而出,将楚昭强行震出大门外。 韩连紧追出去,挥剑挡住楚昭的去路,伍泽轻功施展,如狂风一般追去。楚昭见自己根本追赶不上,也不和韩连纠缠,一招“舞花式”将他的兵刃击落,还是跟了过去。 吕蒙前前后后跑了许久,此时也有些体力不支,只听前面一阵马鸣声响起,陈德和徐浩等人已经赶到。吕蒙不知是友是敌,奋力挥动神锤鞭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德一看在他背上奄奄一息的陈到,大惊之下猛冲到吕蒙身前道:“叔叔至他怎么了?” 吕蒙见他如此激动,道:“你是谁啊?”陈德道:“我是他的叔父!”便强行将陈到夺到自己的怀中,吕蒙也听说过陈到有一个叔叔,便也没有阻拦。 徐浩等人从灵魔岛归来之后,也从柳元卿口中得知了陈到南下江南的事情,便一起赶来。知道了平海门大会的事情后便提前赶来相会,不料却碰到此事。“常山狼群”顾不得其他,连忙将陈到和吕蒙全都扶上了马,掉头就走。 伍泽紧追不放,冯希回头连射几箭,全都被他躲过。眼看伍泽越追越近,吕蒙道:“这样不行,只有泰乌云能跑过他!”陈德一听,连忙学着陈到的样子仰天打了个呼哨。 伍泽眼看陈到已然跑不掉,心中暗喜,突然只听一声雄壮的嘶鸣声响起,不远处一匹神骏的黑马奔了过来,正是泰乌云。陈德的胡哨声和陈到的很是相像,泰乌云没有过多的分辨便赶了过来。伍泽吃了一惊,连忙提速直奔陈到。陈德和徐浩c陈临东c黄坤立刻调转马头将他拦住。伍泽无暇击杀他们,身子一跃便跃过四人。此时吕蒙已将陈到扶上了泰乌云,正准备打马离开。伍泽冷笑一声,右手稍微一抬,突然一甩手,便将铁笛直甩过去。 此时泰乌云刚刚起步,被这一下正好扫中后腿,泰乌云一个踉跄便向后一倒。伍泽便又追来。 吕蒙双脚朝地面奋力一撑,却依旧不能将泰乌云撑起来。眼看伍泽越来越近,吕蒙急的连挥神锤鞭打在泰乌云的屁股上,泰乌云高声嘶鸣,突然站了起来。 伍泽很是诧异,一掌拍去想将陈到和吕蒙一起打落马下,泰乌云却突然发力,如狂风一般朝前冲出一丈多远。 伍泽一击不中,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朝着泰乌云丢去,泰乌云两条后蹄向后连蹬两下,溅起一阵沙石,仿佛是在和伍泽示威一般,便朝前冲出。伍泽看它瞬间便跑出几丈远,心知以人力是决计追赶不上的,叹了口气,只好转身返回。 徐浩c陈德等人见了他阴沉的脸色,都远远避开,谁也不想再将他激怒,否则就得集体遭殃。伍泽冷冷的扫视着周围,徐浩c陈德等人见了他这冷酷的眼神,心中都咯噔一下,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徐浩c蓝志翔和陈临东下意识的上前挡在了其他义弟义妹的身前,防止伍泽突下杀手。 伍泽心里暗暗冷笑,不屑道:“放心,杀你们我还看不上。”徐浩冷笑道:“那真是多谢了你这高等的眼界啊。”右手仍紧握钢刀不敢放松。伍泽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而向前看着前方的一片乱象。 聂登等人显然是准备充足,虽然人数并不占优,但是在聂登c冯兰剑和高科的领导之下依旧能压制住中原群雄。伍泽看着那些战败伤亡的中原群雄,心中微微一叹,身子便突然向前冲去,徐浩c陈德等人居然没看清楚。 只见伍泽早已冲进人群当中,连发几掌便将几名永冥寨的士兵打死在原地,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徐浩等人看了不禁暗暗心惊,各自心道:“他若是攻击我们,我们根本抵挡不了一招。” 聂登眼看着就可以重重的挫伤中原武林,心中正暗暗高兴,不料伍泽突然杀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聂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伍泽突然冲到人群中央,一笛便将自己的一名手下打的脑浆迸裂而死,随即一手抓住冯兰剑的衣领,高声道:“念在你是永冥寨副寨主的份上,饶你不死,不许再来挑事!”说着便将他一甩而出。冯兰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被扔了出去,更别说有没有还手之力了。 楚昭等人也知道陈到脱困,也没再和伍如海c韩连他们纠缠。伍如海等人便重新回到战局之旁,一见此,纷纷杀进阵中,神锤帮的帮众也一起发动反攻,永冥寨一方的气势顿时一滞,随即大溃,无数士兵各自逃散开来。 聂登脸色铁青的看着伍泽,怒道:“伍老阴,你怎么也来掺和的吗?” 伍泽一掌将一名永冥寨士兵打飞,转头道:“聂登,我是‘中原魔君’,你既然是挑衅我们中原武林,那我真的得为我们中原武林而战,真谈不上掺和不掺和。” 聂登怒极反笑,点头道:“好啊,既然你伍泽出手,那我便给你这个面子。”说着转身便走,伍泽也不阻拦一脚踢开倒在身后的永冥寨士兵,带着伍如海c徐如松等人离去,郑言见此,也不得不和马亦冰告别,跟随伍泽而去。 简常看见战局有变,找了个空隙便已溜走。楚昭和朱明有等人重新聚集,清点人数也是损失不小。朱明有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聂登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不知道帮主他怎么样了。”大多数人都没想到伍泽真的会出手相助,心中对伍泽的看法也有所改观,只是楚昭还是想着他抢夺《济世策》的事情,心中对他还是满是怨念。 聂登后撤几里地重新召集手下,只见损失了大半,而且好不容易弄来的强弩还基本上都被中原武林所得,心中只觉怒火万丈,可他知道自己本身跟伍泽硬碰硬就难以得到什么便宜,再加上之前和陈到他们对敌,损耗已是不小。冯兰剑刚才被伍泽如同婴儿一般耍弄,感觉大丢面子,心中对伍泽更是愤恨,道:“寨主,今日伍泽给我们的这口恶气,我们非出不可!” 聂登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是伍泽这厮虽然讨厌,却也厉害的紧,要想让他知道厉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高科想了想,道:“寨主,伍泽老儿再厉害,也有战败的时候。不如我们去挑起他和其他人物的矛盾,在从中得利如何?” 聂登道:“你这想法不错,只是就算挑起了他和其他人的矛盾,又能如何?难道对面的人还真能奈何的了他吗?”高科道:“寨主,正如你所说的,‘六大高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江湖上也有了不少新生的力量,我们要是能让神锤帮和伍泽产生矛盾,我想要是面对陈到他们的那个什么怪异的阵法,伍泽就算能赢也会消耗很大,那时候我们再出手,他必败无疑。” 聂登又听他提起了陈到的那个阵法,心中更加火大,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还不如神锤帮的那个破阵法?” 高科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绝无此意。”冯兰剑赶紧上前劝说道:“寨主,这其实也是一个办法,如果真的能成,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机会。” 聂登因为刚才惜败给了陈到和“山字阵”,心中一直很是不忿,听着高科的语气感觉他认为伍泽可以破掉“山字阵”,心下更加不爽,不悦道:“这个方法还是不太靠谱,陈到那厮中了我一招,还能不能活还说不定呢,没有他,恐怕他们那个破阵法是屁用没有的!” 高科因为说错话,正想挽回颜面,便道:“寨主,不如让我去试一试,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如何?” 聂登不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挑起他们的矛盾哪有这么简单?”冯兰剑却道:“寨主,我们倒是可以试上一试,就算不能成功也没什么算是嘛。” 聂登这才道:“好吧,那你就去吧。带人去容易被他们发现,你换一身装备再去。”高科点了点头,转身重返平海门刚才打斗之处,从一个平海门门众的尸体上扒下衣裳换了,便到处探查起来。 吕蒙带着陈到一路狂奔,吕蒙直到完全确定伍泽绝无可能一直追踪过来才勒住了泰乌云。此时他在看看四周,心知到了附近金空山一带,心道:“这一带人烟稀少,那些小村庄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治疗帮主的伤。再说了,那里更藏不了人,要是伍泽他们一路找过来,那三下两下就会被发现看。这该如何是好?” 吕蒙正在发愁,突然陈到咳嗽一声,竟苏醒过来。吕蒙连忙小心地将他扶下马来,道:“帮主,你怎么样?” 只见陈到面无血色,嘴角还在不住地冒血,吕蒙心中有些不忍,道:“罢了,帮主,你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去下面的村庄治伤。” 陈到却轻微的摇了摇头,道:“不不,你带带着《救国策》走走”说着从怀中拿出《救国策》。之前他和楚昭分别拿了《济世策》和《救国策》,而《救国策》正在他手上。 吕蒙不解其意,道:“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到道:“我可以死,但是这本书关系到天下人的安危。你切不可让它落入奸人之手,你带它走吧,我自己想办法。” 吕蒙摆手道:“这怎么可以?”帮主你别说这些丧气话,我这就带你去疗伤,这些村庄的人再少,也应该有些药物或者医生吧。” 陈到浑身上下根本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和吕蒙再多说,只好点头并将《救国策》收了回去。吕蒙又费力的将他搀扶好,缓缓向前进发。 走出去不远,陈到两眼一黑,便坐倒在地,吕蒙一时间没能拉住,两人一起摔倒。只见前面就是一处村庄,怎奈并无一点人影,而且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吕蒙大感奇怪,道:“帮主,前面这村子很是奇怪啊。”陈到勉强呻吟道:“我我没法知道”吕蒙连忙将他扶起,让他靠在泰乌云身上,道:“帮主,前面这村子有些不对,让我先去看看情况。”便走了过去。 只见大门口有着一件衣裳,可以看出原本也不过是一件破布衣裳,现在却被黑色的覆盖,而且其上还笼罩着一股黑气。吕蒙更加奇怪,正要伸手将它拿起来看,突然陈到的声音响起:“别碰!” 吕蒙连忙收手,回头一看,只见陈到拄着神锤鞭艰难的走了过来。吕蒙连忙上前相扶,道:“帮主,你就别过来了,我来查看便是。”陈到摇摇头道:“若是这村子有什么大问题,你我都逃不掉的,没必要再分开来。还有,这些东西很是诡异,还是别碰为好。”吕蒙觉得也是,便回去牵了泰乌云,两人一马一同进入。 只见整个村子都被一股黑色的气息所压迫,并无一丝生命的气息。更令两人惊骇的是,在村庄之内,倒着无数的村民,男女老少皆有,浑身上下都被这股黑气覆盖,毫无一丝生命的气息,就连泰乌云都有些不安的鸣叫几声。 吕蒙有些担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里爆发了什么瘟疫?不对啊?这里人本来就不多,有没有什么打打杀杀的,怎么会有瘟疫?要是没有活人,我们应该”突然他看见了前面出现了几人活动的身影,惊得叫道:“谁?” 只见前面走出来一个老者和三个青年人,一看像是一主三仆的样子。吕蒙不知对方底细,抡起神锤鞭指着他们,道:“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陈到却注意到他们全都将口鼻捂住,同时将手掌套好,便道:“前辈,您是来检查这边疫情的吧?”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来查看的,不过这并不是疫情。” 吕蒙心中一凛,连忙拱手道:“前辈,对不住了,刚才是我不敬。您是医生吗?现在能治病吗?” 那老者的一个“随从”道:“治病当然没有问题,只要有病,华先生都会为你医治。” 陈到和吕蒙一听“华先生”三个字,都吃了一惊,吕蒙道:“前辈您可是‘神医华佗’?”华佗点头道:“正是老夫,我看这位公子脸色苍白,定然在不久前受到了重创。”便缓步走了过来。 两人没想到真的会遇见传说中的“神医华佗”,吕蒙正想答谢,陈到却道:“华神医,这边的情况您搞清楚了吗?还是先救这些村民吧。” 吕蒙急道:“帮主,你的伤势很重,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华神医,要是耽误了伤势,那真的就糟糕了。”华佗笑了笑,道:“帮主?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这么为他人考虑,真的是有帮主之才啊。不过请这位帮主放心,周围的这些人都已归天,幸存的人都已被转移到了附近的村落,绝无被传染的危险。” 陈到这才放心,只听华佗道:“两位公子,请问你们贵姓?”吕蒙道:“这位是我们的帮主陈到,我叫吕蒙。”华佗点了点头,道:“陈公子,你受了什么伤?”说着便握住了陈到的右臂,把了把他的脉。 陈到微微一叹气,道:“我中了聂登的‘炼荡闪旋拳’。” 华佗的三个“随从”听了,都瞪大了眼睛,华佗也有些惊讶,道:“那可是永冥寨聂登的成名绝技啊,陈公子,你是怎么招惹他的?”吕蒙担心陈到说不了太多,便将聂登如何来挑事,陈到迎战却被偷袭的经过说了一遍。 华佗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聂登这么好的功夫,却总是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前这一带死在聂登手上的性命可着实不少啊。”说着,华佗松开了陈到的右手,道:“陈公子身体强健,这‘炼荡闪旋拳’虽然强劲,却还未伤及心脏,但是陈公子你的肺部还是受到了重创。眼下此处不宜久呆,我带你们去平静之处治疗吧。” 两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吕蒙便牵着泰乌云跟了过去。陈到问道:“华神医,您这么救我,不怕得罪聂登吗?”华佗笑了笑,道:“我都这么大了,聂登不会屑于杀我的。再说了,就算他要杀了我,我也要救人。这是我的使命。”陈到心中感慨,道:“华神医您有此人心,令人佩服啊。” 华佗的一个“随从”道:“华神医,我们这就走吗?问题究竟搞好了没有?”原来他并不是华佗的随从,而是这个村庄的村民,跟随华佗过来查看。 华佗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这不是瘟疫,而是毒。眼下根本无法配制出解药来,所以所有人都不要再回来这个村子了,因为一旦感染,必死无疑!” 吕蒙听了心里有些担心,连忙问道:“华神医,那怎样会被感染?我们会不会感染了?” 华佗道:“吕公子大可放心。我们几个捂住口鼻那都只是多加防范而已,只要没有直接接触这些尸体或者那些物品,都不会感染的。” 吕蒙这才放心,心中却有些后怕:若不是陈到及时叫住了他,自己恐怕已经被感染了这恐怖的毒。 只听那村民道:“二位不知道吧,我们金空山一共有四个村庄,我们现在所在南村,眼下只有南村受到了这个毒的侵袭,所以我们全都转移到了东c西c北三村。我们现在就要赶回东村,以便于为这位公子治疗。” 陈到却还在担心这附近的百姓,问道:“华神医,请问这毒将来有办法解吗?要是解不了那其他的村民该怎么办?如果不快快远离的话会不会继续受到感染?” 那村民也有此忧虑,道:“是啊华神医,要是让其他村的村民们全都搬走,那恐怕是不成的。若是这毒传播起来,那大家真的是一个都逃脱不了了。” 华佗沉声道:“此毒并不是无药可解。但是在整个中原甚至是江南一带都无法找到解毒的办法,因为它来自于西域。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来自一朵名叫绿烎的花,据我所知,药王山的山脚下倒是种有此花。只不过它为何会到中原而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到吃了一惊,道:“药王山?”华佗点了点头,道:“怎么?你去过那里?中原人除了那些得了寻常人治不了的病才会去那,陈公子,你去过?”陈到点了点头,道:“我曾经中了赤甲蟹的毒,去西域寻找陈杰前辈解毒。” 华佗大吃一惊,道:“陈公子,你中过赤甲蟹的毒?刚才你的脉象里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莫非西凉陈杰真的治好了赤甲蟹的毒?”陈到点了点头,道:“是啊,但是也损失了陈杰前辈一部分功力。” 华佗叹道:“本来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的‘萃萍功’能解赤甲蟹之毒,看来陈杰在医术上的造诣确实不在我之下。而他又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又能牺牲自己来救人性命,我真是佩服的紧啊。若是将来有缘相见,我定要和他探讨探讨这用药方面的方法。” 陈到思索道:“可是这绿烎花为什么会从药王山来到中原?陈杰前辈此次也因为东海盛会从西域赶了过来,但他知道这花的毒性,又岂会冒此大险?”华佗摇摇头道:“那到不一定,我只知道药王山下有此花,并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没有。现在的关键在于找到解毒的办法,否则一旦有心怀不轨之人得到此花,全天下人都会遭殃。” 一路说着,几人便赶到了东村,华佗替陈到和吕蒙找了一间房,让其他人全都退出后,他对陈到一人到:“陈公子,你所受的伤是非同小可。我必须用出生平所学之最的‘萃萍功’才可治好你的伤。记住,不论等会儿你如何难受,切记不可乱动,否则打断‘萃萍功’,你我二人都得走火入魔不可。”陈到点了点头,道:“华神医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不乱动。”便盘膝坐好。 华佗点了点头,便轻轻一运气,突然一掌拍在陈到的后背,伸手将一股绿气传入陈到体内。 柳元卿c郑元觉c明元夏c廖元成c顾元希和刘元毅以及耿世杰c许国杰c张人杰都得到了聂登和永冥寨大闹平海门的消息,正一同赶往平海门。在离平海门大后门不远处,见到一人正在无所事事的到处溜达,看起来是平海门的人,柳元卿便叫道:“喂!你是平海门的人吗?” 那人却是伪装后混入平海门的高科,他熟悉了一通道路,却找不到办法去烦伍泽,心中虽然焦急却没有办法,便一路溜达了出来。 高科一看是好几个不认识的人,但是看了柳元卿他们六个的打扮,心道:“看来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泰山派六子吧,让我想想,嗯,‘三股钢叉’柳元卿c郑元觉c明元夏,还有‘乾坤三甲’廖元成c顾元希c刘元毅。”于是他笑道:“不错不错,你们是泰山派的前辈们吧,我是平海门的,我叫柯高。”便把自己的名字反过来说。 张人杰纵马上前道:“不错,有泰山派的前辈,但是也有我们,你倒是说说,我们是谁?” 张人杰本来想开个玩笑,高科却是实在认不出他们“鬼影三枭”,但他还是强作镇定,道:“哈哈,恕我孤陋寡闻,我还真看不出来啊。” 柳元卿听说了消息,心中很是焦急,连忙道:“张三爷,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快去看看情况吧。”张人杰点了点头,道:“好吧,柯兄弟,我叫张人杰,记住了,我们兄弟三个又被称为‘鬼影三枭’!”便打着马和柳元卿c耿世杰等人一起朝前进发。 高科尽力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心道:“‘鬼影三枭’?他们就是恶名远扬的‘鬼影三枭’?居然能和泰山派的人混在一起?难道说泰山派看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嘿嘿,有主意了。”便喊道:“各位前辈们,其实不仅仅是聂登在闹事。” 柳元卿等人把马停下,耿世杰道:“不仅仅是聂登?那还有谁?” 高科回忆起刚才伍泽痛打他们永冥寨的情景,非常真实的咬牙切齿道:“那就是狗贼伍泽!” 许国杰有些怀疑道:“伍泽?跟他有什么关系?”高科道:“那聂登老老贼来挑衅我们,说要和我们单挑,按理来说我们这边就是要伍泽出马。谁知道他心怀不轨,挑唆神锤帮的陈帮主出手,导致陈帮主被聂登老老贼打伤。他好像是对陈帮主有什么仇恨一般,不去相救,反而对陈帮主出手。” 柳元卿等人尽皆大惊,他们都猜到了那陈帮主便是陈到,郑元觉惊道:“那陈帮主他怎么样了?” 高科并不知道陈到c伍泽那边的情况,其实只是胡编乱造一通,见他们全都相信,心里暗喜,道:“他下落不明了。但是有不少泰山派的弟子为了保护陈帮主,都被伍泽狗贼杀害了!”说着,强装悲伤,蹲在了地上。 柳元卿心中愤恨,仰天怒吼道:“伍泽老贼,真是罪不容诛!”许国杰比较精明,并没有完全相信高科的话,道:“伍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郑元觉沉声道:“伍泽一直渴求《济世策》,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初为了《济世策》他能在岛上和乔大侠大打出手,现在也难保不会不要脸的袭击叔至。”明元夏怒道:‘‘我们得快点赶过去,给叔至讨个公道!’’柳元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在就赶去平海门,找伍泽替叔至讨回公道!”众人便一起赶了过去。 高科留在原地,心道:“想不到这些家伙这么好骗。这个《济世策》是什么东西?能让伍泽老贼不要脸的去抢?看来是在那个什么陈到的手上,我得赶快去跟寨主禀报。”想到这他便悄悄溜走了。 柳元卿等人一路赶到了平海门,见到了张彦和俞仁,柳元卿惊问邱德的受伤经过。得知了之后,不由得怒骂聂登和冯兰剑阴险。几人又问起袁毅的死因,可因为当时现场混乱,无人注意到袁毅被简常杀死之景。柳元卿等人正在苦恼,突然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灰头土脸的走了过来,道:“我知道。” 柳元卿等人对他好像是似曾相识,不由得问道:“你是”那人叹了口气,道:“我是神锤帮流星堂堂主尚弓睢,柳掌门,我们曾经也是有着数面之缘的。” 柳元卿这才想起,早些年他也和神锤帮几大首脑见过面,而尚弓睢叛变之事尚未传播的很广,以至于柳元卿c耿世杰等人全不知晓。柳元卿于是道:“尚堂主,你们的陈帮主现在可好?他人在哪里?” 尚弓睢受李九伦之命前来探查情况,见到这边刚刚经历了战斗,又大概了解了一番战局,于是把自己也装作是刚刚结束作战的疲惫之样。于是他道:“哎,别提了。柳掌门,你们不知道,我们帮主受到了聂登老贼的偷袭,深受重伤啊。现在下落不明,其他人已经去找了,留下我在这里等候。” 明元夏着急的问道:“那伍泽呢?他不是在追杀你们陈帮主?” 尚弓睢不知道有此事,在心中计较一下,立刻道:“不错,本来陈帮主虽然受伤,我们却可以立刻带他前去医治。但是伍泽这家伙却要攻击我们帮主,所以又经过了一番混乱,我们帮主下落不明了。这都是伍泽老贼惹的祸端!” 柳元卿心中愤怒,道:“伍泽老贼!简直和李九伦是一路货色!” 这时,有几个平海门的人走过来道:“但是,伍泽他还出手攻击了聂登,帮助我们将聂登打跑了。”张彦和俞仁也都附和道:“不错,若是没有伍泽,我们恐怕就要全部大溃了。” 尚弓睢却不紧不慢的道:“你们不懂,伍泽是个明白人。他偷袭了我们帮主,心知一定会有人看见,这样他的名声不保。所以他必须出手,以挽回他自以为高大的形象。我亲眼目睹了他追击我们帮主的场景,哦对了,柳掌门,你的这位徒弟,就是为了保护我们陈帮主而被伍泽杀害的。”说着眼圈也微微发红,惋惜的叹了口气。 柳元卿恨不得将伍泽碎尸万段,泰山派众人心中也都怒火难消,尚弓睢看了心中暗暗高兴。耿世杰却道:“不对啊,这位泰山派的兄弟的致命伤看起来是由锐物所伤,可据我所知,伍泽的兵刃不过是铁笛和浮尘,怎么会造成这个伤口?” 尚弓睢倒没想到这个细节,顿时结巴起来,强行道:“伍泽老贼追击我们帮主的时候并没有用兵刃,兴许兴许是用的掌力”柳元卿伸手检查了袁毅的尸身,不由得颤抖起来,道:“残忍!残忍!”站起身来不住地发抖。 顾元希知道师兄已是愤怒到了极点,便也去检查了一番。其他人都满腔愤怒的问道:“怎么样?”顾元希叹了口气,道:“五脏六腑均已碎裂,这才是致命伤。” 尚弓睢大喜,他没想到自己胡诌一通,竟然歪打正着,袁毅之死确实是由简常用掌力造成。在众人看来,能有如此掌力之人在平海门之战中是寥寥无几,定是伍泽无疑。泰山派六人气愤的立刻要找伍泽决战。 耿世杰三人眼看是劝不下来柳元卿等人的怒火,只好道:“柳掌门,这样吧,我们兄弟三个去找陈帮主他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弄清楚。你们先安抚一下这边平海门的武林兄弟,再去找伍泽理论不迟。” 柳元卿本来不想答应,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便点头道:“好吧,耿老弟,麻烦你了。”耿世杰三人便不在停留,径直离去寻找陈到他们。 尚弓睢见耿世杰他们离去,心道:“这三个煞星走了,我再扇把风,肯定就有好戏看了。”于是又道:“柳掌门,还有更令我气不过的。那伍泽还嘲讽我们,说神锤帮让陈帮主这个不成器的来继任帮主,就是自讨苦吃。还说泰山派教出这位没用的兄弟,根本就是来搞笑的,就是泰泰山派一拥而上,他他也不怕” 泰山派六人全都冷笑起来,尚弓睢看了心中不禁一阵发毛,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俞仁却知道他们六个全都陷入了狂怒,赶紧劝道:“师父c师叔们,千万不要激动啊,我们我们还是等耿大爷他们回来了再说吧。” 明元夏突然仰天大笑,道:“一拥而上?既然伍泽这么喜欢以一敌多,那我们不妨让他见识见识!”尚弓睢也道:“是啊,我们陈帮主就是被他所害,各位一定要替我们帮主讨回公道啊。”柳元卿点了点头,冷声道:“分头行动。”六人便一同分开,除了明元夏和刘元毅,另外四人纷纷上马离去。 尚弓睢不知他们是去干什么,但也明白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悄悄溜走去向李九伦汇报。留下的明元夏和刘元毅正在做着善后工作,却听见俞仁前来禀报:伍泽的徒弟来访。 明元夏冷笑一声,道:“找死!”便要过去。刘元毅连忙拉住他道:“师哥,不要冲动,那是他的徒弟,不要迁怒于他们。”明元夏道:“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但他还是听从了刘元毅的话,压住怒火走了过去。 徐如松和韩连被伍泽派来查看情况,两人一看是明元夏和刘元毅,因为他们曾经交过手,心中都有些不太自然。韩连强笑道:“哟,这不是泰山派的明兄和刘兄吗?真是幸会啊。” 明元夏一听,更加生气,他与己方两人称兄道弟,显然是将己方与他自己放在了平辈,那伍泽岂不是比他们还要高上一辈?虽然这是事实,但他并不服气,他本就是屠户出身,脾气火爆,当即冷笑道:“你们来的可真好啊。” 徐如松和韩连一头雾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明元夏接着道:“伍泽派你们来查看叔至是不是死了对吧?我告诉你们,叔至他活得好好的,你们永远也拿不到《济世策》!让伍泽死了这条心吧!还有伍泽瞧不起我们泰山派是吧?你告诉你师父,让他把时间空出来,我们这就决斗一番!” 徐如松和韩连被他这么说了一通,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韩连听泰山派要向伍泽挑战,心中很是欣喜,连忙道:“好哇,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们想在哪比试?我师父他随时恭候!” 徐如松却觉得要是打起来,对双方都很不利,道:“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又不是敌人。” 明元夏大怒道:“敌人?我看你师父根本就不屑于与我们为敌嘛,还杀害我的师侄!告诉伍泽,让他做好受死的准备!” 刘元毅觉得明元夏说的太过了,上前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太在意,快回去吧快回去吧。”明元夏却把眼一瞪,道:“也是,快点回去你,好早点把消息传到。” 韩连并不着急,道:“你们这么想受死,那我就成全你们。你们想在哪死呢?要不要先透露透露?好让我告诉师父?” 明元夏哼了一声,他虽然愤怒,却并不莽撞,绝不会胡乱定一个对己方不利的时间或地点。这时郑元觉和廖元成也已回来了解了情况,郑元觉便道:“我已物色好了一个地方,便是金空山的南村,你告诉伍泽,三日后的正午,我们便在那等他。”韩连嘿嘿一笑,道:“好啊,那三日后,我来替你们收尸。”便拉着徐如松走了。 徐如松埋怨道:“师弟,你怎么这么莽撞?我们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就答应了他们?”韩连道:“师兄,你看看泰山派的那些王八都是些什么态度?如果是师父,早就跟他们打起来了。我看我们要是不答应下来,他们是不会放我们走的。” 徐如松不高兴道:“那又怎么样?难道说他们还能强行留住咋们不成?他们有那个能力吗?”韩连摇摇头道:“师兄,这你说的就不对了,当年他们只有三人便能靠‘环星阵’困住我们,此次有四人,要对付我们还不是轻轻松松?不过放心好了,光凭他们六个,就算是‘环环再环环星阵’,也不是师父的对手。” 徐如松这才放心,道:“也是,让师父教训教训他们也好。” 耿世杰三人分头行动,一直往北去寻找陈到c楚昭等人的下落。耿世杰直接穿过正北的一处树林,突然听到一声响:“世杰,这么着急去哪啊?” 耿世杰转头一看,只见一蓝袍中年人,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正是师父楚勋,连忙跪下磕头道:“师父,您来了。” 楚勋将他扶起,道:“世事多变,我听说平海门这边又出了事,便赶了过来,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耿世杰便将聂登大闹平海门一事说了一遍,楚勋摇头道:“陈到这厮还是太过大意,他要是再谨慎一些,绝不会被聂登这小人偷袭。不过世杰,你这么着急是去哪里,搬救兵吗?” 耿世杰便把后来的事情也都说了。楚勋一听眉头一皱,道:“尚弓睢?你们居然听他的鬼话?”耿世杰不解道:“尚弓睢他不是神锤帮的堂主吗?柳掌门也确认了他的身份,怎么?他有问题吗?” 楚勋苦笑道:“世杰,尚弓睢投靠李九伦而背叛神锤帮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江南,你们难道连这点消息都没知道吗?就算是身在中原,也不该一无所知才是啊。” 耿世杰吃惊道:“什么?尚弓睢他叛变了?那就是说,他是故意想挑起伍泽和泰山派的争斗?” 楚勋感叹道:“没想到李九伦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了长江以北,一定是严密封锁住了消息,所以你们才无法知晓。不过他说的肯定是谎话,一旦泰山派和伍泽开战,必定是两败俱伤。柳元卿他们的‘环星阵’胜不了伍泽,却也不至于惨败,到时候获利的必然是李九伦。世杰,你速速回去,通知柳元卿,让他切忌和伍泽开打。” 耿世杰心道:“看来之前那个姓柯的说的也有问题。”又道:“师父,您不亲自和柳掌门去说吗?我觉得我劝不住他啊。” 楚勋道:“你觉得我的名声很好吗?再说我现在也不想太早掺和进去,十九年前那次惨案之后,我就再也不想乱掺和这些事了。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好好地活着,你应该明白。” 耿世杰知道他的意思,一想起十九年前的事,他就觉得胸口一闷,感觉要哭出声来,道:“师父十九年前,都是弟子的不是害的师母”楚勋一摆手道:“不关你们的事,再说我早就不怪你们了。快点去吧,只要你不想再出什么差错。”耿世杰点了点头,立刻往回赶去。 等柳元卿和顾元希回来,也知道了刚才的事,柳元卿此时情绪也已平复不少,不由得吃惊道:“二师弟c三师弟,你们也太鲁莽了吧,就这么和伍泽约战了?”明元夏道:“大师兄,我觉得不必等了。若是还给伍泽喘息的机会,不知道他为了《济世策》还会害了多少人。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李九伦一个聂登,我们决不能再容下第三个了。” 刘元毅却有些不放心,道:“师兄,话虽这么说,但是光凭我们六人的‘环星阵’真的能破掉伍泽的‘环虎功’吗?”柳元卿心中也有此疑问,郑元觉笑道:“不用担心,我早有计较,你们听我说” 伍泽见徐如松和韩连都有些不悦的回来,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韩连道:“师父,泰山派的人要找您的麻烦,说您攻击陈到,就是贻害武林,他们要替武林除害。” 伍泽一听,嘿嘿冷笑起来,道:“如松,他们真是这么说的?”徐如松见韩连有些添油加醋,但也没有想反驳的意思,道:“是啊,他们嚣张得很呢。” 伍泽道:“哼哼,他们可真是睁眼瞎,只看得见我追击陈到,却看不到我帮那些武林废柴来抵御聂登。对他们来说,只要是攻击陈到就是贻害武林?陈到那混小子哪有这么高的地位?才出现一两年,难道还超得过我们这些老江湖吗?他们想怎么样?” 韩连便把郑元觉的话说了一遍,伍泽喃喃道:“有意思,想在金空山作战吗?那我便等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这个‘环星阵’有怎样的威力。” 伍如海知道‘环星阵’的厉害,此次对面又肯定至少是是六人同使,不禁道:“爹,泰山派也不都是吃素的,我们要不要小心点,先去那金空山查看查看?”伍泽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就算是去海上打,他们也就是那个样,不论在哪,我都要收拾掉他们,否则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说着,转身睡觉去了。 等耿世杰回到平海门,此时已然不能阻止泰山派的行动。这时只剩下了柳元卿和刘元毅尚在,其他四人又都离去了。耿世杰道:“柳掌门,那尚弓睢已经叛变,他说的话都是假的,我们不能信啊。”柳元卿听他说是楚勋所说,心里虽然相信,却也知道不能更改,道:“耿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不能更改了。再说了,那柯高也说了,伍泽追击叔至之事定是真的,就算伍泽没有侮辱我泰山派,我们也得替叔至讨回这个公道。” 耿世杰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好道:“那你们真的要以六人之力去对抗伍泽吗?有多大把握?”柳元卿道:“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以我们泰山派内的星汉大阵为例,我们是师父德天师可以在五个时辰内打破星汉大阵,而我们六人合力只需四个半时辰。所以我们应该是可以与伍泽抗衡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想了一套别的办法。” 耿世杰问道:“还有什么办法?”柳元卿笑道:“要想获胜,务必掌握天时地利人和。伍泽被李九伦成为‘朔方阴魂’,在夜晚的行动能力很强,所以我们选择在白天而不是夜晚作战。那金空山的南村貌似是遭遇了瘟疫,全村人死于非命,二师弟他们已经去处理尸体了,但是那样的环境对伍泽或多或少会有所影响。”耿世杰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就这些?”柳元卿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是伍泽面对的绝不仅仅是我们六人。” 吕蒙等人在屋外等了许久,过了三个时辰,华佗这才一脸疲惫的开门出来道:“没事了。”吕蒙连忙拜谢一声,然后直冲进屋内。只见陈到正盘膝端坐,面色也恢复不少,心这才放下一大半。 见陈到微微睁开双眼,吕蒙不禁问道:“帮主,感觉如何?”陈到缓缓移动了下身子,道:“不错,感觉体内的伤痛都消失了。只不过在刚才治疗时,我感觉我自己都要消失了。” 吕蒙听了骇然,道:“不会吧,那么吓人的吗?”陈到道:“确实,我本想就当是死一回,结果华神医的‘萃萍功’和我的‘狮蛮功’发生了碰撞,亏得我强行镇住‘狮蛮功’,而华神医又加强了自己的功力,这才挺了过来。不然我们二人都会遭殃。” 吕蒙听了先是一阵后怕,转而佩服道:“没想到华神医不仅医术高明,内力也很深厚啊。”陈到摇头道:“那倒不是,华神医这‘萃萍功’只是救人而用的,要是打起来估计效果也不好。” 这时华佗推门进来,道:“陈公子c吕公子。” 两人急忙起身拜谢,华佗却摆了摆手道:“不必谢了,请陈公子记住,二十天内都不要催动内力,否则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二十天后,等你内伤痊愈,随便怎么都行。”陈到点了点头,又谢一声。吕蒙拿出一锭金子,道:“多谢华神医,神锤帮上下对您感激不尽。”说着便跪了下来。 华佗不悦道:“吕公子,我治病救人从来不为了钱。金子你还是收回去吧,我只希望你们将来能多做些好事,也不枉我救陈公子一命。”陈到和吕蒙对视一眼,都答应了。 因为附近人烟稀少,楚昭c朱明有等人下落又不明,陈到和吕蒙只好继续住在东村,想等陈到伤好之后再行离去。顺便还能帮帮华佗查看这绿烎花的毒。 伍泽一觉醒来,只见徐如松满面焦急的摔倒在自己跟前,大感诧异,道:“怎么回事?”徐如松道:“大大师哥他他中毒了!”伍泽大吃一惊,连忙赶去查看。只见伍如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黑气,躺在地上说不出话来,韩连和郑言也在一旁干着急没有办法。 伍泽问了几句伍如海都没法回答,回头对徐如松道:“到底是怎么搞的?” 徐如松被他要杀人般恐怖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道:“大大师哥他担心您,于是和我一起去了那个什么什么南村查看。谁知道那南村好像是得了什么瘟疫一样,到处都覆盖了黑气,而且见不着一个活人。大师哥碰了地上的一件厨具,回来之后就突然这样了。”韩连一听“南村”二字,表情一变,但并未说话。 伍泽吃了一惊,道:“这么恐怖的毒?”连忙起身对郑言道:“你给我看好,我这就去想办法。”又对徐如松和韩连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徐如松和韩连连忙冲了出去。 可是附近的寻常大夫根本看不出这是绿烎花中毒,只是说这时瘟疫,根本无法救治,气的伍泽一掌便要了他的性命。徐如松c韩连和郑言都不敢再停留,纷纷出去找人。伍泽自己将伍如海扶正,拼命地将内力传输给他,可这绿烎花乃是华佗都解不了的毒,又岂是内力就能治好的。过了一日,伍如海彻底陷入了昏迷。 等到第二日晚上,伍泽狂躁的睡不下去,一直守在伍如海身边。韩连劝道:“师父,明天就要去找泰山派的人了,您还是先休息吧。大师哥有我们看着。”伍泽大怒道:“如海连命都要没了,我还管泰山派的那群猪干嘛?”吓得韩连连忙闭嘴。 过了一阵,徐如松忽然听到伍泽低沉的声音:“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徐如松知道是在问他,只好道:“师父,我们是为了您着想啊。”伍泽一掌将他打倒在地,强忍怒火道:“要不是你们太蠢,又怎么会有这种破事!” 徐如松和郑言正不知该如何平息伍泽的怒火,韩连突然道:“师父,我忽然想起我之前读过一本书,书里面提过一样东西,叫绿烎花,中了它的毒的情形和大师哥的很是相似。” 伍泽暗淡的双眼又有了些光泽,连忙道:“绿烎花?那是什么东西,现在能找到吗?”韩连摇了摇头道:“只有我们西凉才有些许,在中原是绝对找不到的。”伍泽气的捶胸怒吼:“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如海吗?” 这时郑言有些犹豫的说道:“师父,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神医华佗日近在这附近出没过。说不定我们找到他,就能救大师哥的命。”伍泽大喜,叫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 郑言担心华佗治不好伍如海,会被伍泽杀死,所以一直犹豫。此时见了伍泽如此悲伤,伍如海又是和自己一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师兄,再也忍耐不住,便说了出来。 伍泽不等郑言回答,立刻道:“收拾东西,去找华佗。”韩连道:“师父”伍泽怒道:“再耽误片刻,如海恐怕真的就不行了!立刻行动!” 这一日陈到c吕蒙和华佗刚刚一同检查完南村后一同返回东村。华佗道:“这绿烎花食用是会中毒的。我们肯定不能去检查南村的食物问题,但是经过检查,只经过南村而不经过另外三村的那条河流的确是有问题的。” 吕蒙吃了一惊,道:“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在水里下毒。”华佗点头道:“不错,虽然那里不是南村的主要饮水之地,但总有人回去那取水。只要有人中毒,传染起来,全村就此暴毙。”陈到有些悲痛,道:“这绿烎花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江南一带,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华佗点头道:“是啊,陈公子,我没法处理这种事,还请将来你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陈到点了点头,对华佗一拱手,道:“华神医,我陈到一定会做到,找出那个人,为全南村的人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混乱聒噪了起来。华佗不解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偏僻应该是不会有人来闹事的。”吕蒙道:“我去看看。”便走了出去,不多时返回来,一脸不安的道:“不妙,是伍泽。” 陈到脸色一变,道:“他来干什么?莫非是还想要《济世策》?不行,这次我就是毁了它也不能给他。”华佗却道:“不见得,如果是抢东西他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吕蒙点了点头道:“不是,是伍如海,好像也中了绿烎花的毒,伍泽正在找华神医您去为伍如海医治呢。” 华佗眉头一皱,道:“那是他儿子吗?怎么会也中了绿烎花的毒?我去看看。”吕蒙连忙拦住他道:“华神医,您可千万别冲动,您不了解伍泽啊。您要是解不了伍如海的毒,伍泽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华佗微微一笑,道:“吕公子,我们这些治病救人的就从未将生死放在心上。我们见惯了生离死别,就算是有一天死亡找到了我们的头上,我们也不会感到太为不适。只要有病人,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 吕蒙眼看劝不住他,华佗就要带着几个随从出去。吕蒙想也没想突然一掌将华佗劈晕在地,华佗的随从们都大吃一惊,惊呼道:“你干什么?”吕蒙一边“嘘”了一声,一边轻轻的将华佗扶起道:“你们也不想华神医出生命危险吧?”那两名随从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吕蒙便道:“华神医出去那是必死无疑,你们速速保护华神医离开这里,我去引开伍泽。”那两名随从觉得有理,便一起架起了华佗。 陈到刚才也很诧异,现在道:“阿蒙,没伤着华神医吧。”吕蒙摇摇头道:“放心,我有分寸。帮主,把《救国策》给我。” 陈到知道他要去引开伍泽,便拿出《救国策》来,道:“就是毁了它,也决不能让伍泽拿到。”吕蒙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何?伍泽又不想要《救国策》。”陈到道:“伍泽不要,司马防也会要的。”吕蒙这才明白,道:“放心好了,我就是把它丢进万丈深渊,也不会交给伍泽。” 陈到让吕蒙骑着泰乌云离去,自己便跟着华佗和两名随从走。吕蒙拍马冲出,只见伍泽带着架着伍如海的徐如松c郑言还有韩连,立刻一挥手中的《救国策》道:“伍泽,你永远也得不到《济世策》!” 伍泽定睛一看,那《救国策》的封皮和《济世策》的一模一样,他分辨不出,但是可以肯定是那两本书中的一本。这下伍泽再也忍耐不住,对身后徐如松等人道:“速速找出华佗,我夺回《济世策》就回来找你们。”说着双脚踏开,朝着吕蒙直追过去。 吕蒙等着伍泽略微靠近一些,连忙打马,泰乌云对伍泽的气息很是熟悉,知道不能停留,立刻全速奔腾起来。伍泽也不想过多的耗费时间,全力追击,这两人一马瞬间就冲出了东村。东村的村民见了这狂风般的速度,全都惊得长大了嘴巴。 吕蒙正盘算着该往哪走,身后伍泽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吕蒙回头一看,只见伍泽越追越近,心中不禁焦急起来,一看不远处的南村,心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便一夹战马径直冲了进去。 只见柳元卿等六人率领着好几十名泰山派弟子在南村之中摆下了好几个环星阵。吕蒙一看这如天罗地网般的架势就吓了一跳,不知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连忙转了马头跑到侧面。 伍泽紧追进来,一看泰山派这架势,停下脚步静静地观看。柳元卿等人也发现了他,也停止了之前的行动。柳元卿朗声道:“行啊,伍泽,你倒是很守时,还没到正午你就来了。”此次他们六人聚集了全泰山派最为精英的二代弟子,包括俞仁在内的三十人,加上他们六个一共三十六人,摆下了多重“环环星阵”。其中每六人组成一个六角形,六个六角形再组成一个大的六角形。柳元卿等六人各自率领着一个六角形。这三十六人的星阵按理来说要比六人星阵要强大的多,但是大部分弟子压根没接触过这个阵法,柳元卿等人费了一整天功夫,还没来得及演练,伍泽却已来到。就算是准备不及,柳元卿等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伍泽闻了一闻,便知道这南村之中很是不对,再看看一个好好的村庄并无一个村民,不由得问道:“你们选在这里决斗,是因为这里发了瘟疫吗?”柳元卿点头道:“不错,不过这里死去的人都已入土为安。你不必担心,你应该小心,不要中了这里的毒!” 伍泽仰天大笑道:“好啊,要不是你们选的这个鬼地方,如海也绝不会中毒!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柳元卿等人见他像疯了一样的大说一通,各自对视了一眼。明元夏冷然道:“伍泽老贼,你在这胡扯什么呢?你还是解释解释,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弟子袁毅,又为什么要追击叔至?”袁毅生前在泰山派很有人缘,二代弟子们都对他印象很好,现在都认为他是伍泽所杀,都对伍泽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吃了。 伍泽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还废什么话?跟你们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仅要杀你们的徒弟,还要杀了你们!哈哈,泰山派!好一个名门正派!”说着,他身子突然向前闪动,朝正面的明元夏直扑过去。 柳元卿等人也早有防备,见他出手,同在正面的刘元毅立刻行动,一铁棍朝着伍泽打去。伍泽一脚踢中刘元毅的铁棍,双掌齐发朝着两人一起打去。 刘元毅换左手稳住铁棍,他身后的弟子们一起发掌抵在各自的背后,其余几个星阵也连在了一起,将所有人的功力叠加。刘元毅毫不示弱,右掌发出迎了过去,另一边的明元夏也是如此做。三人就此碰撞在了一起。 一股强劲的气息从三人之间迸发出来,伍泽自己也稳不住身子向后飞出好几丈远。明元夏和刘元毅凭借着全体的内力加上阵法加成,这才勉强挡住了伍泽这一击。两人同时向后倒飞,他们所在的星阵顿时混乱开来。 伍泽到底还是小看了他们,这一掌他只用了八成力,却并未占到一丝便宜,见他们阵型有所变化,毫不停留再次冲了上去。 明元夏和刘元毅被最后的弟子稳住,眼看伍泽如旋风一般直击过来,立刻带动星阵向内散开,同时两边的柳元卿和郑元觉带人过来,正好顶住了伍泽。 伍泽此时不敢再有丝毫保留,右手掏出铁笛朝着郑元觉脑门劈去。郑元觉抡起月牙铲挡住,柳元卿此时一掌攻到。伍泽右手一扬,将铁笛抛向空中,再次双掌齐发挡住二人。 此时其他四阵一边给予前面两阵内力辅助,同时移动位置,企图将伍泽包围在六角形之中。伍泽怎会看不出他们的意思,正要发劲将柳元卿和郑元觉震开,柳郑两人全不硬拼,只是全力将伍泽黏住不让他脱身,伍泽再怎么发力也无法摆脱二人。 眼看后面的出口就要关上,伍泽身子一腾,双脚分别踢在柳元卿和郑元觉的手臂上,将两人的劲力卸去。柳郑二人破不了他这借力打力的一招,只得顺势让开。伍泽趁机腾空而起,抓住正要落下的铁笛,朝着后面的明元夏c刘元毅攻去。 明元夏和刘元毅此时都还感觉身子有些不适,毕竟刚才和伍泽硬碰硬让他们也都受了些许轻伤。但此时两人又岂会让伍泽轻易脱出阵外?各执兵刃迎了上去。 伍泽正要发招,忽然两侧一凉,廖元成和顾元希各自领着三个抵着后背的弟子冲了过来,分别攻向伍泽的两肋。 伍泽知道无法立刻冲出去,左掌朝着廖元成一掌发出,右手一挥铁笛朝着顾元希挥去。 廖元成连忙横起钉耙卸去伍泽的掌力并向后退去,顾元希也用盾牌挡住伍泽。同时其他星阵各自窜出两名泰山派弟子,挥动着不同的兵刃朝着伍泽袭来。伍泽身陷阵中,根本来不及攻击他人,就得分神去抵挡另一边,心中不由得叫苦。 吕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道:“没想到泰山派这‘环环星阵’竟如此厉害,竟能将伍泽牢牢压制住。不过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会打起来?对了,刚才听他们说是伍泽杀了什么袁毅?他不是简常那混蛋杀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伍泽虽然看起来被牢牢压制,其实依旧在默默的观察。拆了一百多招以后,那些泰山派弟子虽然也在不断轮换,但是也各自来来回回攻了三四十次,体力和耐力都有所不济,毕竟他们都是在正面面对着伍泽的全力攻击。 再拆一百多招,伍泽眼中突然寒光一闪,突然一笛打在一名没有及时退回星阵之中的泰山派弟子脑袋上。那弟子来不及反应,便晕倒在地,他后面的柳元卿星阵少了一人,顿时影响了整个星阵。伍泽立刻仰天大呼,蓄力多时的“环虎功”奋力一震,顿时将整个“环环星阵”震得支离破碎。 吕蒙大骇,心道:“伍泽毕竟是伍泽,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败的。”便准备好打马逃走的准备,毕竟泰山派一败,倒霉的肯定就是他。 柳元卿临危不乱,大喊道:“收!”此时已有十几名泰山派弟子被伍泽强劲的内力震伤,其他人立刻重新聚拢,组成了三个星阵。柳元卿等六人站在最前,以六人星阵之势和伍泽对峙。 伍泽嘿嘿一笑,道:“你们泰山派的‘环环星阵’确实名不虚传,佩服啊。德天师确实是个人才,只不过教出来的徒弟都不怎么样。” 明元夏冷笑一声,道:“你的徒弟也不怎么样,你的儿子更是个菜鸟,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们的师父?” 伍泽一听他提起伍如海,不由得怒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们,如海又怎会中毒?”一掌又打上来。 柳元卿等人各自抽出兵刃,要再次从多方攻击伍泽。伍泽此次再也不敢大意,招招都是全力出手,不给柳元卿他们一丝机会。柳元卿等人更加紧张他们使出旋转打法,六人以圆形而转各自对伍泽施与打击,面对伍泽一手铁笛一手拂尘,他们打得异常艰难,但是他们也都明白,若是战败,那整个泰山派都将不复存在。 伍泽看出来柳元卿便是这六人“环星阵”的核心,只要将他击退,那对面便会不攻自破。于是他朝着柳元卿直逼过去,不过他们六人旋转的极快,伍泽也找不好位置,只得见一个打一个。正好转到没有攻击兵刃的顾元希,伍泽立刻一笛朝着他脑门戳去,顾元希奋力将盾牌朝前一顶,转而拔出长刀朝着伍泽左脚扎去。 伍泽连忙收身,他担心各处接连受到攻击,连忙一脚点地向上越出一段。郑元觉c明元夏和刘元毅各自弹起,朝着伍泽攻去。伍泽在空中倒转身子,一击“环虎功”向下劈落,将三人强行按了下去。柳元卿c顾元希和廖元成不等己方三人完全落下,一起腾空朝着伍泽逼去。 伍泽正要转动铁笛,将他们三个通通打落,突然发现一道黑影迅速朝自己袭来,进而发现又一道身影也朝着他们六个攻来。两道身影都是奇快无比,丝毫不弱于自己。伍泽顾不得抵挡下面三人,勉强扭过身子朝着攻向自己那人一掌打去。 那人便是聂登,他早就从高科那里得到了消息,便亲自跟踪到平海门来查看,得到消息之后便赶来了金空山南村。他一直在暗中窥伺,终于发现了这难得的机会,他对伍泽恨之入骨,于是立刻冲了出去想要重创甚至杀了伍泽。 伍泽准备不及已是来不及发动全力,此时已无法挡住聂登蓄力多时的“炼荡闪旋拳”,立刻被聂登一拳击飞,从一户房屋屋顶摔落进去,直接将整个屋子砸垮。 另一人并没有攻袭伍泽,而是朝着柳元卿而来,一挥手中一条黑色的柱状物体,对准柳元卿的脑袋砸落。柳元卿虽然发现,但是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高举双剑护住头部。顾元希的反应比柳元卿还快,他看双手无法将盾牌及时挡在柳元卿头上,连忙弃了盾牌,抡起长刀朝着那人奋力打去。 只听“咔”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柳元卿c廖元成和顾元希一起跌落。吕蒙看的胆战心惊,他对那结果看的是清清楚楚,他不敢再往下想象,飞速奔了过去。其他泰山派的弟子也赶上前来。 柳元卿被这一下砸的头晕眼花,落地之后还有些迷糊,但是他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被吓得无比的清醒。 只见顾元希的右臂被拦腰斩断,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右臂断折之处还在不停的喷血。廖元成率先扑到顾元希身边,也被这幅场景吓得结巴起来,过了一阵才拼了命的大喊:“快,药!药!” 柳元卿满是愤怒看向了平稳落地的偷袭者,只见那人带着黑布蒙住了口鼻。两人对视一眼,那人这才轻轻解下了那块布。柳元卿吃了一惊,满腔愤怒顿时转为了恐惧,惊道:“李李九伦!” 所有人顿时都被他这句话所震撼,一起朝着李九伦看去。 李九伦嘿嘿一笑,道:“好啊,柳元卿,你倒是还记得我。也真是怪你们这‘环环星阵’太过厉害,否则我也只是偷袭伍泽,而不是攻击你。”柳元卿恨不得扑上去就把他给撕了,但是他也清楚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是忍住了并不出手。 聂登一听他是李九伦,心中也有些震撼,心道:“李九伦这家伙确实也够阴险,但是他的功夫也着实不在我之下。”又转念想到:“我这次的目标是伍泽,至于李九伦嘛,下次再说也不迟。”于是缓缓朝着将伍泽压垮的木屋走去。 李九伦也看到了聂登,心中也明白聂登的实力,正说着:“柳元卿其实你也不必太悲愤,你有什么想安慰你师弟的,大可以等会儿去和你师父德天师去说。”说着他突然朝着聂登的后背一招“百步夺魂枪”横扫过去。 聂登早有防备,回身奋力一招“炼荡闪旋拳”迎了过去,将李九伦这一枪打碎,紧接着冷笑道:“久仰久仰,李九伦同志不愧是阴险狡猾的代名词。” 李九伦偷袭不中,也笑道:“彼此彼此,聂登兄,你我的作风半斤八两,谁是代名词还说不准呢。” 柳元卿等人也都知道他就是偷袭了陈到的聂登,不由得感慨起来:若是两人一人有杀人之心,他们恐怕就要尽数完蛋,泰山派今日也就要覆灭了。 没想到聂登却对柳元卿道:“柳掌门,我与你们多有误会,但今日能否冰释前嫌,你我一同除掉李九伦这个武林败类?” 柳元卿等人尚未搭话,李九伦哈哈大笑道:“聂登,你以为你是谁?你杀得了我吗?”说着,他把手一挥,顿时四周冲出上百枪皇联军中的人物,包括陈到见过的景也隽c翁也秀c应也凤和宣也出。 聂登脸色微变,道:“看来你的准备实在是不少啊。”在他的身后,冯兰剑c高科等人纷纷走了出来,虽然没有李九伦多,但也有一百来号人。 柳元卿等人一看见高科,便都明白了七八分,也都知道了自己的上当受骗,心中一阵懊悔。 李九伦和聂登不再搭话,双方人马同时冲上。吕蒙心道:“若是这边没有被泰山派所清理,这波人绝对每一个能活下来的。”又想到自己必须保住《救国策》,便缓缓起身回到了泰乌云的旁边。 李九伦和聂登一挥动黑铁枪,一用一双肉掌,已是打在了一起。两人都想到将来早晚要对战,这次提早了一点也不为过。李九伦他们人多,渐渐的压制住了冯兰剑c高科等人。 这时,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等人也冲了过来,另一边对伍泽不太放心的徐如松和郑言也已赶到,见此情景,全都攻向了枪皇联军。柳元卿对泰山派众人道:“还有气力的,全力攻击李九伦一方,为顾师弟报仇!”郑元觉等人一起呐喊,纷纷加入战局。 枪皇联军这边没有李千羽坐镇,光凭“枪皇四刀”根本挡不住对面的攻势,立刻败退下来,向后面的大草地后撤。李九伦一看不妙,一枪横扫出一招“烈阳暴凌枪”将聂登逼退,便施展轻功撤走。聂登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不可能胜得过他,也知道自己和泰山派这边这么多人不可能和解,便也率队撤走。 柳元卿他们却紧追不放,耿世杰他们三人追的最快,企图将“枪皇四刀”全部拿下。宣也出和翁也秀跑得慢,很快便被他们追上,景也隽和应也凤不得不回来营救。七人打在一起,耿世杰一看应也凤的面目,不由得大怒出声道:“是你!”奋力一掌直拍应也凤的天灵盖。 应也凤吓出一身冷汗,丢了兵刃回头就跑。景也隽等人见此,也是仓皇撤退。许国杰和张人杰问道:“大哥,怎么回事?”耿世杰指着应也凤的背影道:“他就是他,十九年前追杀师母的领头的一个家伙!”许国杰震惊道:“我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它居然跟着李九伦!”张人杰更是咬牙切齿道:“决不能放过他!”三人朝前直追,誓要杀死应也凤。 三人又追出一阵,此时后面的友军也被他们落下不少的距离。耿世杰突然发觉情势有些不对,连忙道:“停下!”许国杰应声停步,张人杰却看见了应也凤在前面也已停下,猛追上去。耿世杰和许国杰无奈,只得跟上。 应也凤见他们三人追来,冷笑道:“我认得你们,十九年前,你们还都只是愣头小子呢。”张人杰怒骂道:“狗贼!休要多言!”一掌朝他拍去,耿世杰和许国杰此时也已赶到。应也凤却不躲闪,等到张人杰右掌将要落下,身子却向后疾飞而出,原来是腰间栓了条绳子。 与此同时,三人前后的草丛中突然窜出好几十名弓箭手,对着三人直射过去。 耿世杰三人没有兵刃,此时更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集体丧生在这草地之中。 就在这时,耿世杰和许国杰同时一跃,分别挡在了张人杰的前后,铸成了两道护盾,为张人杰挡住了所有的利箭。 张人杰撕心裂肺的“不”顿时响彻天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大闹南阳 耿世杰和许国杰的背后全都插了十几支箭,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便一起倒下。张人杰猛地扑在耿世杰身上大哭道:“大哥!你你没事吧。” 耿世杰此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许国杰情况稍微好些,只是拼尽全力道:“三三弟,快快走”便闭上了双眼。 “哈哈哈哈哈哈,老大的办法果然是妙极。”翁也秀得意的走了出来。原来这都是景也隽设下的圈套。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痛快?”翁也秀走到许国杰尸身前面,得意的继续嘲讽。 张人杰微微一回头,用无比可怖的眼神扫了扫翁也秀。翁也秀吓了一跳,但忽然想起己方还有这么多弓箭手,正要继续说,张人杰忽然暴起,一掌拍在他的脖子上。翁也秀就和两年前龙鳞山的杜帅一般,惨死在了张人杰强横的“山啸功”之下。 躲在暗处的景也隽c应也凤和宣也出都吃了一惊,连忙下令继续放箭。张人杰猛地抓起翁也秀的尸身,朝着两边一甩,拿他当盾牌将乱箭纷纷挡住。同时他奋力拔出耿世杰尸身和翁也秀尸身上的利箭,朝着两边的弓箭手一通乱甩,也刺死了好几人。 此时后面泰山派的援军也已赶到,景也隽等三人便撇下了张人杰退走。张人杰再也提不起心去追击,跪倒在耿世杰和许国杰的尸体前面,喃喃道:“大哥二哥,都是我不好,为什么我要继续追击?为什么我要继续追击?” 金空山这场血战也就此结束。双方死伤达数十人。耿世杰c许国杰牺牲,顾元希右臂断折,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伍泽也被徐如松和郑言挖了出来,虽然他受伤不重,但是那颗本来强横的心也已丧了不少气。 另一边,陈到和那两个随从正准备离去,陈到却忽然道:“我觉得,我们这样就把华神医带走,对他是不是太不尊敬了?” 那两个随从只顾华佗的安危,哪里顾得上其他?还是想就这么离去。陈到摇头道:“这样不行,要是华神医醒了,一定会骂你们的,我们还是让华神医清醒过来,再让他自己决定吧。如果他真的要去救伍如海,那我也陪他去。” 那两名随从回忆起华佗的脾气,也都觉得有理,便掐了华佗的人中把他叫醒。华佗了解了事情的原因,也没有怪罪吕蒙,正想去找伍如海,外面突然传来了消息:南村那边发生了战斗,死了好多人,还请华佗前去看看。华佗c陈到大为吃惊,便一起赶了过去。 此时韩连也把昏迷的伍如海带了过来。伍泽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华佗,连忙上前道:“您是华神医吗?能不能救救我儿?”陈到第一次见他有此恳求的语气,心中也很诧异,转而想到:“伍如海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啊,全天下哪个父亲为了儿子不能做出牺牲呢?” 伍泽也看到了他,冷哼一声道:“陈到,今日我不和你为难,但是你自己给我小心点。我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夺到手。”陈到点了点头,道:“先治伍如海再说吧。”便对华佗一拱手,道:“华神医,保重。”华佗点了点头,转身对伍泽道:“你应该就是伍泽伍先生吧。你的公子中的是西域特有的绿烎花的毒,现在整个中原乃至江南一带都找不到任何药物能解此毒。” 伍泽一听就急了,道:“那华神医,还有别的办法吗?”华佗道:“除非我前去西域,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不过我这里有一些药物,能暂时抑制住毒性。我现在前往西域寻找药物,但你的公子能否撑到我回来,我不能保证。” 伍泽连忙答谢道:“多谢华神医,可是我们就不能带着如海一起去西域吗?”华佗摇头道:“绿烎花会一直蚕食人的身体,西域那边的气候你应该清楚,你的公子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伍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归来。” 陈到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见华佗有把握治好伍如海的病,心中一宽,至少不用再担心伍泽会伤害华佗。便转身去寻找吕蒙,却发现吕蒙带着陈德c楚昭一行人赶了过来。 原来刚才的大战动静太大,把周围的武林人士全都引了过来,楚昭c陈德他们见陈到毫发无伤,这才放心。与此同时,张人杰一脸落寞的走了过来。 陈到见他面色有异,上前问道:“张三哥,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怎么回事?耿大哥和许二哥怎么不见了?他们人呢?”张人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他们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陈到等人都吃了一惊,楚昭问道:“怎么回事?他们俩怎么了?”张人杰便把刚才追击中伏,耿世杰和许国杰为了救他一起身死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紧握双拳道:“那四个混蛋现在还有三个还活着,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 陈到道:“他们是什么‘枪皇四刀’,我和他们交过手。其中有两人不太好对付,一个是中年的景也隽,一个是年纪较大的应也凤。”张人杰狠狠地一挥拳头道:“不错,就是那个糟老头!就是他害死了大哥c二哥。十九年前,他还害死了师母。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那糟老头的皮!” 楚昭疑惑道:“害死了师母?是我们的师母吗?”张人杰结巴道:“呃确切的说是我的师母,小师妹,你不能这么叫。”楚昭奇道:“为什么?我们不是师兄妹吗?”张人杰摆了摆手,道:“就是不能,我知道你不是师父的正传弟子,所以不能这么叫。” 楚昭见他揭穿了自己的身份,不好再问,便道:“那十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能说说吗?” 张人杰看了他们一眼,道:“准确的说,就是有一伙贼人,趁着师父不在且我们兄弟三个防备空虚,偷袭了师母,导致师母坠崖而死。我们兄弟三个也被师父逐出了师门,从此一路追杀那些偷袭师母的人。可那些人都是名门正派的人物,所以我们兄弟三个的名声也坏了起来,这才有了什么‘鬼影三枭’的称号。本来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以为当年的那些人不是被我们杀光了,也都老死了。没想到那应也凤居然还活着!” 楚昭明白了原因,道:“放心吧,三哥,我一定会替大哥二哥报仇。”张人杰却摆了摆手,道:“千万别,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报了,谁也别和我抢!” 陈到叹了口气,道:“耿大哥和许二哥在哪?我想去看看他们。”张人杰想起他们,心中再添一丝悲伤,便带着他们到了草地之中,刚刚做好的两堆坟墓之前。 楚昭见这里偏僻荒芜,道:“把大哥二哥葬在这里,为免也太草率了吧,他们的灵魂能安息吗?”张人杰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道:“我们兄弟过了十九年暗无声色的生活,本来也不寄希望能埋葬在阳光的地方,既然倒在这么阴暗的地方,那也就埋在这吧。”陈到却并不赞同,道:“耿大哥和许二哥活着的时候没能得到他们应有的光明,死了之后,难道还要让他们有所遗憾吗?张三哥,将来如果有机会,还是把他们换在更好的地方吧。”张人杰也觉得有理,便同意了。 眼看陈到他们将要离去,张人杰问道:“陈到,我看你伤势未愈,伍泽又不可能放弃对《济世策》的争夺。所以你还是先回神锤帮总坛吧,那里是最安全的。” 朱明有等人也建议道:“是啊帮主,眼下不仅是伍泽,还有李九伦c聂登等人,他们一定都对《济世策》虎视眈眈。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回总坛为好。” 陈到却摇了摇头,道:“不行,泰山派顾前辈身受重伤,他们的‘环星阵’便再也用不出最强的水准了。李九伦最先的目标必定是泰山派,如果泰山派垮了,那我们对付李九伦的力量肯定就会再削弱一成,我们总坛离泰山较远,我建议我们一路北上,先去帮助泰山派。” 朱明有等人虽然都觉得有理,但是还是担心陈到的安危。他这个新任帮主要是再出什么意外,那神锤帮恐怕就要比泰山派还先完蛋。于是他们对楚昭道:“楚姑娘,你劝劝帮主吧,这样风险实在是太高了。”楚昭微微一笑,道:“叔至哥哥的决定,我都赞成,就算有天大的的风险,小昭也陪他一起走。”此番两人险些经历生死分别,让他们感情再深一分,陈到默默的将楚昭搂入怀中,轻声道:“谢谢你,小昭。” 朱明有等人顾不得其他,只好对陈德道:“陈先生,您是帮主的长辈,您总该替帮主想想啊。”陈德和徐浩等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朱明有等人都不解其意,蓝志翔笑道:“叔至长大了,能统领神锤帮这么偌大的帮派,我们就算是他的长辈,也不应该再束缚他了。是吧,大哥?”徐浩也道:“不错,武林将来是他们这帮年轻人的。朱堂主,你们就听他的吧,我相信他有分寸。”陈德也点了点头。 陈到一直以来都对陈德和“常山狼群”极为尊敬,见他们如此认可自己,心里更是感激,道:“叔父,徐伯伯和各位狼群哥哥姐姐们,叔至一定不负所托。”因为蓝志翔等人一直不愿让陈到称他们叔叔,所以陈到对他们的称呼一直是这么混乱。 朱明有见劝不住陈到,只好道:“帮主,既然如此,我便推荐一个去处——南阳。如何?”陈到一听,喜道:“如此甚好,这样便离汝南更近一步,两年了,我也该回去看看了。”说到这,他便又想起了逝去的陈正c陈洪c陈则c陈刚c陈列和陈剑,鼻子忽然一酸。 陈德安慰他道:“放心吧叔至,他们在天上看着你,也一定会为你而高兴的。那领头人只要还活在世上,我们都会找到他报仇。” 于是神锤帮一行人便北上前往南阳,陈德和“常山狼群”则陪伴泰山派返回泰山。张人杰停留原地,说是晚些出发,会去南阳和陈到他们会合。 司马防等人刚刚赶到金空山,却错过了一切。这时韩连却不紧不慢的过来道:“司马先生,您在找什么呢?”司马防叹了口气,道:“自从上次《救国策》丢了之后,什么事都这么不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它夺回来,实现我的抱负哦。” 韩连摇了摇头,道:“司马先生,要不是当年‘鬼影三枭’叛变,我们又何至于此,早就把那陈到一刀杀了。”司马防苦笑道:“他们说那是他们师父的命令,他们根本不敢违抗,而且他们花了很多钱来还我的人情,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还能怪他们吗?哎,陈到那家伙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过他哦。” 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听了,心里都很是惭愧,根本都不敢发声。韩连却笑道:“放心,短时间内,他谁也打不过。”便把陈到大战聂登却被打伤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我师父他问了华佗,陈到在二十天内都不能战斗,你们现在追过去,想要抢走《救国策》那可是易如反掌啊。” 司马防心中一喜,道:“多谢韩兄弟指点。我们这就前往,若是夺到了《济世策》,那也一并交给伍先生。”韩连点了点头。司马懿这时道:“三师哥,我听说大师哥他中毒了,怎么样?现在好了吗?”韩连摇头道:“不行咯,华佗那家伙医术真不怎么样。连这点毒都要西域去采集解药,现在只能用药缓解了大师哥的毒性,不过好歹大师哥还是醒过来了。” 司马防拱手道:“伍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韩公子,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不知伍先生是否也会前去寻找陈到?”他担心自己手下这帮人打不过神锤帮的堂主,便试探的问了问。韩连道:“不错,司马先生,你们先行一步,我们自然会跟来。”司马防等人便一路往北,追寻陈到他们。 韩连微微一颔首,从暗处便走出来一人,正是领头人。 领头人并不说话,只听韩连道:“如何,他们去了哪里?”领头人双眼冰冷无比,轻声道:“往北,南阳方向。”韩连冷笑一声,道:“这是要回平舆吗?好啊,陈到想家了,还想再看看他父兄的墓碑了!那就让他自己也埋进去吧。” 冬天还没到,可是风却一样的刺骨。 行了几日,陈到等人来到了南阳郡郡治宛县。朱明有道:“帮主,我早些年在此也有些朋友,宛县的县令也是我的老朋友,不如我去跟他招呼招呼,让他来”“不必了。”陈到还是希望掩人耳目,道:“让太多人知道我们的行踪,这样很不安全。”朱明有也觉得有理,便没有再提。 一行人住进了一家中型旅店,楚昭道:“我翻阅了《济世策》,里面有一套方法,如果能有六个内力深厚之人一起出手,可以大大的减少叔至哥哥的恢复时间。”杜显章喜道:“还有这么好的方法?如果能让帮主尽快回复,那我们也可以快点去泰山。”刘栋却有些担忧,道:“那六人岂不是都不能作战,如果有人来袭,我们如何应对?”冉全雷道:“小心一点确实没错,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李九伦就会立刻攻袭泰山派,我们要是真的等帮主二十天,恐怕真的就来不及了。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强防备,保障帮主的安全。” 众人看向陈到,陈到觉得提前观看《济世策》有些不妥,但他也理解楚昭的心情,便道:“我也没意见,如果能尽快把我的伤治好,冒点险也没有关系。”楚昭点头道:“好,我建议,除了贾先生之外,另外六位堂主c先生一起帮主叔至哥哥恢复。其他人和我c贾先生c阿蒙一起守着。只要挺过今晚,一切就都能顺利。” 夜幕慢慢降临,原本的圆月被云层牢牢挡住,透不出一丝光亮。 朱明有c冉全雷c刘栋c岳麟c杜显章和李颂如‘环星阵’一般坐在了六个角上,陈到端坐中央。待楚昭一声令下,六人一起发招,在陈到“狮蛮功”引领下,慢慢步入正轨。 吕蒙悄悄看了一眼,便出了房门对楚昭道:“楚姑娘,这个疗法和泰山派‘环星阵’倒是颇为相似,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楚昭点了点头,道:“异曲同工而已,当年泰山派前任掌门德天师曾有幸从陈虎门前任门主陈鼎手中看过《济世策》,便由此改良了泰山派的一个名为‘星汉’的阵法。同时还借此发明了‘环星阵’。所以‘环星阵’便和《济世策》中记载的‘环星疗法’是相同的。” 另一边,伍泽等人带着身子极度虚弱的伍如海也来到了南阳宛县。韩连说他在这边有朋友,想去见个面,伍泽没有拒绝放他去了。郑言见此,也道:“师父,我爹便在不远的平舆,我也想去看看他,毕竟我快二十年没见过他了。” 伍泽瞪了他一眼,郑言接着道:“师父,我三个兄弟姐妹都已逝去,我爹无依无靠,真的”伍泽突然打断道:“阿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对你和马亦冰更是没有人性?” 郑言一怔,连忙摆手道:“我绝无此意。”伍泽笑道:“阿言,我理解你,但你不理解我。这世上没有谁是无情无义的,比起《济世策》,如海对我来说更为珍贵,就如你对于你爹一样。你爹当年救过我,我又怎会让他孤独终老?去吧。” 郑言欣喜无比,连忙磕了两个头,转身走了。徐如松此时道:“师父,您不去找《济世策》了吗?怎么把三师弟c四师弟全放走了?” 伍泽叹道:“要他们俩有什么用?经常都是在帮倒忙。如松,有个任务我必须要拜托你了。你可不要再有什么亲朋好友在这附近。” 徐如松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我绝对不会。”伍泽捋了捋伍如海的头发,道:“你大师哥的安危就寄托在你身上了,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徐如松知道他要出手,点头道:“师父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大师哥受到任何伤害。” 这时伍如海轻声道:“爹”伍泽连忙扶住他,道:“如海,怎么了?”伍如海费力道:“小心”伍泽笑道:“放心,没人能伤的了你爹。”起身开门飘然而去。 楚昭c贾熙仁和吕蒙正带着几十名帮众在四处巡逻,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影从他们面前出现又一闪而逝。吕蒙拿着兵刃想过去查看,可是并无一人,他不解道:“难道是我眼花了?”贾熙仁摇头道:“你没问题,我也看到了,那人的速度不慢,但的确是一个黑衣人。” 楚昭道:“我看他倒是十分的眼熟,莫非是领头人?他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莫非他一直隐藏在我们周围?”于是对贾熙仁和吕蒙道:“我想去看看,这个领头人究竟是谁,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贾熙仁有点不放心,道:“楚姑娘,说实话,你要是走了,要真来点厉害的敌人,我们可真的不容易抵挡啊。” 楚昭还挺喜欢贾熙仁这么直心肠的承认自己本领不足,笑道:“你们实在不行还可以摆出‘山字阵’,就算没有叔至哥哥领导,我相信你们还是可以抵挡比我强的敌人的。再说了,领头人是叔至哥哥的一块心病,只有搞清楚他的底细,叔至哥哥将来如果再面对他也就不会完全落于下风了。”其实她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把领头人收拾掉,以免将来他又来找陈到的麻烦。 贾熙仁和吕蒙便没有再阻止楚昭,楚昭便顺着那道黑影的踪迹跟了出去。那黑影看起来对宛县的道路很是熟悉,在道路中穿梭一阵,一头扎进了县令府。 楚昭更加疑惑,心道:“这家伙莫非又和这边的县令有什么勾结?这次那县令可不是陈离,我想不用再杀了县令的儿子才能调动他了。进去看看再说。”说着她正想闯进去,转念一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圈套?领头人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在跟踪他,他却对此毫无反应,这是怎么回事?”楚昭想到这,施展轻功越过县令府,从后大门绕了进去。 只见这县令府之中是一片片黑压压的气息,也没有几个守卫。楚昭不知道领头人去了哪里,便谨慎的向前摸索。 又走出两步,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道路,楚昭往那边仔细一看,那里出现了一间隐蔽的屋子。楚昭在那门口听了一阵,里面并没有一点动静,楚昭轻轻一推房门,那门居然就此打开。楚昭大奇,心道:“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便暗扣几枚石子在手,一招“弹指神通”将石子弹了进去。 只听“砰”的一声,貌似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然后便重新归附于寂静。 楚昭心道:“这里面可能真的没人,不妨进去看看。”便缓步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烧着几炷香,飘散着一股香气。楚昭警惕的担心这是不是有迷魂的效果,便捂住口鼻,快速的扫了扫周围。 只见两面的墙壁上挂了几幅画,一边正面挂着一张写着“仆”字的黑字,下面有着一个人的画像。那人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年纪,下面写着“荆睿”二字。 楚昭不知是谁,但也明白那应该是一人的名字。转身看向另一边,只见上面有一张写着“主”字的黑字,下面有好几人的画像。其中最核心的两张下面,一张写着“马腾”,一张写着“韩遂”。楚昭这下明白过来,心道:“莫非这县令是西凉的手下?不然为何会有这些画像?只是不知道这上面画的到底像不像他们本人。” 还有另外几张,有马腾之子马超,还有韩遂的儿子,居然还有韩连的画像。楚昭一看,心道:“虽说画的挺像,但还是有所美化啊。韩连那家伙哪里长得这么帅,比叔至哥哥差远了。”她再一看,并没有马云禄的画像,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心道:“云禄也是马腾的孩子,为什么就没有她?难道就因为她是女的?这太不公平了!”想到这,她便气愤的走了出去。 再探寻一阵,只听前面传来一声咳嗽声,楚昭连忙躲了起来,原来是前面中央的大房间传来的,看起来那县令便是在此。 只听韩连的声音响起:“荆睿,其实我还是很相信你的,你对我们韩家和马家都是很忠诚的不错吧?”楚昭心里一惊,心道:“他怎么也在这里?”便悄悄溜过去,往里面偷偷一窥。 只见韩连c李千羽端坐在位置上,领头人站在一边,下面站着便是那县令荆睿。楚昭没想到李千羽居然也在,心道:“这韩连怎么会和李千羽在一起?难道他和李九伦有所勾结?”便仔细的听了起来。 只见荆睿呵呵一笑,道:“韩连爷啊,您不是都看过了吗?我对西凉那是绝对的忠诚啊,那些画我都存了好几年了。我是真不知道李千羽大人是您的朋友,不然我早就把他待为上宾了。绝对不会失礼的。” 李千羽摆了摆手,道:“我和韩兄结交还不算太久,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我也不会过分追究。只不过,我和你说的事情,不是开玩笑,你必须照做。” “这个”荆睿顿时面露难色,向韩连投向祈求的目光。韩连冷笑道:“李兄的话,就是我的话,你看着我有什么用?” 荆睿连忙摇头,道:“我没有只是朱明有他和我曾经也是过命的交情,现在让我去围杀他,这这不合江湖道义啊。” 李千羽右手握住插在地上的黑铁枪,道:“江湖道义和性命,究竟哪个更重要,你心里清不清楚?”荆睿看着他那黑黝黝的铁枪,心里直打哆嗦,道:“这个我真的做不出选择”领头人不悦道:“荆睿,你若是真的做不出选择,那也没有关系。我们‘西凉天魂兵’最擅长做什么,你应该清楚,我们把下次的任务聚焦在你的妻儿身上,我相信你是不会在意的,不错吧?” 荆睿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摆手道:“别千万别”韩连道:“那你还不去?我们已经探听到了他们的所在,就在城东的云溪客栈之中,你速速派人前往,把他们一举歼灭。我好跟我大哥禀报,赏你黄金千两。” 楚昭心道:“领头人刚刚说什么‘西凉天魂兵’,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就是专门干刺杀这种事情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领头人见荆睿还是十分迟疑,不耐道:“这样吧,你不愿意亲自去,又不愿意派人去,那我来,怎么样?把兵符而我,我亲自去调军。”荆睿苦笑道:“韩少爷,现在晚上了,要是调集太多人会惊动郡守的,那样就真的不好了。”领头人一把摘下自己的面罩,冷然道:“惊动郡守?放心吧,永远也不会惊动他了。二弟呢?叫他过来。” 楚昭见他突然摘下面罩,连忙仔细一看,惊得险些叫出声来。这张面孔她刚刚才见过,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画像上所有的韩遂之子——韩征。 楚昭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双腿点地到了高处,这才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从刚才听荆睿叫他韩公子时便已大概知晓了他的身份,但没想到他居然是韩遂的直系亲属,楚昭心中万分怀疑:“既然是韩遂的儿子,那为何要抢夺《救国策》而灭亡了叔至哥哥全家呢?”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少年提着一个头颅闯了进来,一把将那头颅丢在地上,道:“你们的郡守已经来了,荆睿,你还有什么顾虑?” 荆睿看了郡守临死时惊恐的表情,吓得向后倒退两步,道:“二二少爷,这这又是何必呢?”韩征道:“我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赶快,我们立刻去调兵,要是晚了让他们跑了,你的家人就是这个下场!”荆睿吓得不敢再有所反驳,跟着他们就走了出去。里面只剩下了韩连和李千羽。 楚昭已经认出那二少爷便是韩征的弟弟韩德,此番韩遂的弟弟和儿子居然一起来和陈到为难,这让她很是震惊。楚昭心知此地不可久留,飞身便离开了县令府。 刚刚出去不远,迎面便碰上了一人,便是张人杰。张人杰见她如此慌张,道:“小师妹,发生什么事了?”楚昭便把刚才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张人杰一听,脸色一变,语气更是颤抖起来,道:“您说什么?荆睿?他还活着?”楚昭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是啊,西凉的荆睿,和朱堂主好像还有些交情。” 张人杰气的险些要咆哮起来,大吼道:“怎么可能?他怎么也还活着?”楚昭道:“怎么了?他和你们有什么冲突吗?”张人杰气愤道:“不错,他和那应也凤一样,也是当年追杀师母的人之一。当年一共二十六人,被我和大哥二哥杀了二十三人,剩下三个,我们一直也没有找到,我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没想到应也凤没死,这荆睿也没死!不可能,当时我们追杀他到了野外,他深受重伤并且不见踪影,自然是死了,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楚昭见他情绪很不稳定,连忙安慰道:“好了,三哥。我们先回去通报消息,让叔至哥哥他们先行转移,不然他们全都危险了。” 张人杰虽然很想立刻去找荆睿报仇,可是想起就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导致耿世杰和许国杰的牺牲,心道:“我不能再意气用事了,不然会害了更多人。”便和楚昭一起返回云溪客栈。 司马防等人一路追来宛县,却不知陈到他们身在何处。这时伍泽也亲自赶到,见他们仍旧和无头苍蝇一样乱碰,很是不悦,道:“罢了,我亲自去找,几率反而大些。”便只身前往。司马防等人正在发愁,忽然一个黑衣人跃到他们所在的房屋围墙外,喊道:“云溪客栈!”便跃下墙去。司马防等人来不及追击。 庞盘山疑惑道:“那人是谁?他说的云溪客栈是什么意思?”严逊德点了点头道:“或许是我们的盟友,在帮助我们行动。”罗涛却不相信,道:“或许只是楚昭那丫头的阴谋,她想继续扰乱我们。如果真是这么厉害的盟友,那他没必要找我们,直接去抓陈到不就行了?还不用跟我们抢《救国策》。” 司马防道:“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庞帮主,这次就拜托你们了。”说着朝着他们一拱手。庞盘山等人加上司马懿便立刻行动起来,留下窦平平来保护司马防和司马朗。 庞盘山他们六个来到了云溪客栈旁,严逊德不由得道:“既不算大客栈,也不是简陋的旅店,还不起眼,倒是会挑地方。”说着便偷偷窜了进去,庞盘山等人也紧紧跟随。 贾熙仁和吕蒙听到声响,立刻从陈到他们所在的四楼往下张望,正好看见了庞盘山等人。由于客栈中还有其他客人,他们也不好大声喧哗,贾熙仁一挥手,那些神锤帮帮众全都拿出兵刃,守在陈到的房前。 庞盘山冷笑一声,道:“这么明显,还不用我们来找。”举起手中钢刀道:“你们若是识相,速速交出《救国策》,我们也不会伤你们性命。”严逊德c甄世生等人对楚昭倒有些忌惮,不知她是否在此,便都没有说话。 贾熙仁早就忍耐不住,若不是吕蒙死死拉住他,他恐怕早就冲上去和庞盘山拼命。此时见庞盘山挑衅,冷笑道:“饶命?你们也不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就敢来挑衅我们神锤帮?” 严逊德等人等了一阵,见没有楚昭的身影,全都大喜,甄世生道:“臭小妞不在,你们又有何用?看招!”六人一起上前,朝着他们攻去。双方正要交战,突然一阵声响,所有的烛光同时熄灭,现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庞盘山等人都吃了一惊,连忙停步后退。贾熙仁c吕蒙等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都紧握兵刃守在原地,防止对方偷袭。 只听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谁在老子睡觉的时候打打杀杀的?” 庞盘山等人大骇,不知他是人是鬼。司马懿相对镇静,沉声道:“不知您是谁?可否通报姓名?我们并无恶意,若是打扰到了您,我们给您道歉,您千万不要介意。”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是阎王,在此沉睡多时了。没有人敢在我的地盘撒野,谁给你们的胆子?说!” 本来庞盘山等人都有些害怕,担心他是哪个武林高手,可一听他自称是阎王爷,顿时都笑了起来。罗涛大笑道:“好个阎王爷,你倒是会编啊,我告诉你,老子是阎王他爹。怎么你还敢对你爹动”话未说完,他突然惨叫一声,便被从原地抓出,从四楼直摔下去,顿时摔了个七荤八素。 庞盘山等人本来都在大笑,突然听到罗涛的惨叫声,都吃了一惊,连忙紧握兵刃。嘲笑之声顿时停止。 贾熙仁和吕蒙不知道来了何方神圣,都是闭口不说话,静观其变。甄世生有些不信邪,道:“阎王爷,您既然这么厉害,为何不出去闯荡闯荡?要征服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阎王”道:“嘿嘿,你这家伙倒挺明事理的啊,不过我喜欢睡觉,你们管得着吗?谁要是再在我睡觉的地方打扰我,那我就把你们送去我平常办公的地方,怎么样?” 甄世生冷笑一声,道:“怕是你办公的地方,就是你睡觉的地方吧”话刚说完,又是惨叫一声,也被扔了下去。 庞盘山c严逊德和司马懿还未回过神来,只听余庆锋惨叫一声:“我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也被扔了下去。这下庞盘山三人哪里还敢停留,回头就跑。庞盘山跑了两步,身边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道:“我是鬼!”一掌将他打倒在地。庞盘山在极度恐惧之下,根本没有反抗的念头,爬起身来就着黑暗掉头乱窜。严逊德听到庞盘山的声音,心道:“现在楼层太高了,要是给抓住肯定会摔得很惨,倒不如先下去点再说。”想到这他双手一撑栏杆,便朝着二楼飞去,不料飞到一半,又一道黑影窜了过来,冷笑道:“我是鬼!”一掌拍在严逊德脸上,严逊德身在半空根本反抗不得,直摔落在地。 司马懿吓得魂飞魄散,冲到四楼的拐角破窗而逃,一点回头观看的勇气都不敢有。 庞盘山等五人全都摔得迷迷糊糊的,幸亏他们本来的本事就不低,这才没有受到重创。罗涛和甄世生受到的惊吓最大,连忙一起起身,不住地磕头道:“我们知错了,阎王爷饶命啊。” “阎王”道:“行了,不许再来打搅我睡觉,否则,你们全都去地下见我!”庞盘山等人连忙答应。“阎王”继续道:“行了,立刻给我滚出去!”庞盘山他们连忙连滚带爬的从大门冲了出去。 贾熙仁和吕蒙正在怀疑这个“阎王”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些烛光便在此时重新亮了起来。贾熙仁一看,却认得他,原来是穆康,连忙拱手道:“穆前辈,好久不见,此番多谢相助。”吕蒙一听,也明白过来,道:“见过穆前辈。” 穆康道:“没什么,他们想和我徒弟为难,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这次让他们见见‘阎王爷’。好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闹事。” 吕蒙见连穆康这种成名前辈都会用这种小伎俩,心中暗喜:“看来,有时候用这种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便在这时,楚昭和张人杰赶了回来,两人一看穆康,都吃了一惊,楚昭奇道:“穆前辈,您怎么来了?” 穆康一指张人杰,道:“这家伙的师父叫我来的。他失去了两个徒儿,心中感慨,但还是不愿亲自现身。再说了,叔至是我的徒儿,我自然要保护好。” 张人杰回忆起耿世杰和许国杰,心中又是一阵暗淡。楚昭连忙道:“不好了,县令荆睿受到了领头人的指使,要来捉拿我们,我们还是先行撤离才是。”她本想说“胁迫”,但是觉得这荆睿也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把他说的多好。 贾熙仁道:“明有对着荆睿有救命之恩,他难道会忘恩负义?莫非是他不知道明有在此?”张人杰一听,怀疑起来,道:“救命之恩?什么救命之恩?” 贾熙仁看了他一眼,一拍脑袋道:“哎哟,是了。当年你们兄弟三个一起追杀荆睿,他身负重伤倒在荒野之中,是明有救了他,不然他早就死了。” 张人杰大怒,道:“原来如此,我说这混蛋怎么还活着!”楚昭连忙劝说道:“放心了,既然他现在还活着,那也不用担心找不着他。”贾熙仁疑惑道:“你们之间又有什么恩怨?”楚昭道:“这个来不及解释了,反正这个荆睿就是一个大恶人,我们还是先把叔至哥哥转移了再说吧。” 伍泽寻了一阵,还是没有发现神锤帮的踪迹,最终返回了司马防他们的住所。见司马懿一脸惊恐的逃了回来,不解道:“怎么回事?看你这样子怎么像见了鬼一样?” 司马懿惊魂未定,道:“师师父,真真的见鬼了”司马防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什么鬼?”司马懿道:“就就是那云溪客栈啊。我们找到了陈到的几个手下,不料正要开打,一个阎王冲了出来,说我们打扰了他休息,庞帮主他们不信,全都被打了一顿。” 伍泽不信道:“这世上怎么会有鬼?一定是楚昭那丫头的诡计。你们全都上当了!”司马懿摇头道:“不是啊,那楚昭根本就没有现身,怎么会有诡计?”司马朗却道:“二弟,你说的不对啊。那楚昭没有现身,更加说明了那是她的阴谋。他躲在暗处偷袭你们,恐怕你们是不好躲避的。” 这时庞盘山等人也一脸狼狈的逃了回来。司马防一看他们那样子,皱眉道:“怎么搞的?”庞盘山苦笑道:“司马先生,我我们真是没运气,居然居然遇见鬼了” 一边的窦平平根本不信,道:“胡说八道!这世上怎么会有鬼?你们是不是打不过楚昭,故意编了这一套借口?”严逊德不悦道:“你不信,你大可以自己去试试,看看那阎王爷把你摔成什么样!”余庆锋也叫道:“是啊,我什么都没说,他就把我扔下去了,哎哟,真是痛死我了。” 伍泽一摆手道:“算了,这次我们再去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那装神弄鬼!”于是他带着庞盘山他们五个加上窦平平再次前往,司马懿则留了下来。 楚昭他们刚刚通知了陈到,陈到和朱明有六人连忙停了下来。朱明有有些怀疑,道:“荆睿不是这样的人吧?”张人杰大怒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残忍无情不知廉耻!”朱明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但也相信了楚昭的话,于是众人准备转移。这时外面一阵风声传来,穆康回来将那些烛火全部熄灭,道:“不妙,是伍泽来了,大家不要发声。”众人一听,便全都躲了起来。 伍泽等人重新从顶部的窗户进入,伍泽刚一进门,就大叫道:“喂!阎王爷你在哪,你出来咋们聊聊。”庞盘山等人见他这么嚣张的说话,全吓得缩了回去,只有窦平平紧紧的跟在伍泽身后。 伍泽见这里黑咕隆咚的,心中大感奇怪,又问一声,还是没人理睬,不悦道:“根本就没人,哪来的阎王爷?”突然,穆康又低沉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被人称为‘中原魔君’,不错吧。” 庞盘山等人本来全都走了过来,一听见这个声音,全吓得缩了回去。伍泽注意了一下声音的位置,突然一扑,一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了过去,却扑了个空,原来是穆康听见了伍泽出手的声音,施展“破空浮云”远远的避了开来。 伍泽一击不中,心道:“这家伙真有些邪门。”便答道:“你这家伙,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为何还在这里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穆康冷笑一声,道:“你杀了我?你没有这个能力,在你出手之前,我就能要了你儿子的性命。” 伍泽心中一震,心道:“这家伙本事不低,而且还知道如海的情况,他究竟是谁?”原来楚勋也知道伍如海中毒的情况,也和穆康讲了,穆康知道这是伍泽的软肋,便说了出来。 伍泽冷笑道:“你究竟想怎么样?说出来,我们也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穆康嘿嘿一笑,道:“好啊,你能找到我,我就现身,如何?”伍泽回身对着后面那帮人道:“快行动,给我把他找出来!” 庞盘山等人都对那“阎王”惊恐至极,过了半天庞盘山才第一个迈出了一脚。窦平平根本不信穆康装的是真的‘阎王’,一把将余庆锋扯了出来道:“怕什么?我保护你!”便一把将他推到自己身前,往三楼走去。余庆锋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庞盘山等人无法,便两两一组出去查看,伍泽则是一人前去寻找。 窦平平和余庆锋走了两步,突然穆康施展“破空浮云”游荡到他们什么,发出“嘿嘿嘿”的声音,吓得余庆锋尖叫道:“鬼啊!”就想逃跑。窦平平一脚将他踢倒,拔出双钺叫道:“你是谁?给我过来!”穆康将双手搭在他的后背上,轻飘飘的说道:“我来了。”窦平平吓了一跳,回身一钺朝着穆康打去,穆康的身子猛地向后退去。窦平平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轻功,当他还是认为他是设了什么机关,大吼一声追了过去。 余庆锋爬起身来想把窦平平拉走,可是窦平平死也不肯,怒道:“你还没看清楚吗?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穆康幽灵般的出现在他身边,笑道:“你居然敢质疑我的身份!”突然咆哮一声,“狮蛮功”如虎啸龙吟般释放而出,将窦平平震得说不出话来,穆康顺势一掌,将他直接打晕过去。余庆锋吓得“嗷”的大叫一声,也吓晕过去。 穆康有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就这点胆量还出来混什么?”便去找其他人。 这时整个客栈的客人全都被惊醒,但他们也无一人敢点灯或出门来看,以免遭到误伤。庞盘山和严逊德走出两步,穆康便出现在了身后,轻声道:“你们也在找我吗?” 庞盘山和严逊德惊出一身冷汗,一起转身朝后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庞盘山朝前抡了抡钢刀,还是没有一个人,不禁奇怪道:“是不是我们自己在吓自己啊?”严逊德也道:“行了,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想那真的只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罢了。” 穆康突然出现在他们俩跟前,嘿嘿笑道:“你也在质疑我吗?”一把按住庞盘山的脑袋,将他狠狠的砸在严逊德的肩头,庞盘山只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剧痛,顿时瘫软在地。严逊德只觉自己的肩骨快要碎裂开来,连忙伸手捂住,穆康趁机一手按在他的胸口,嘴上“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严逊德只觉一股冰冷的气息传入自己的体内,却不知这是穆康“狮蛮功”冰冷的内力,吓得惊叫起来:“鬼!真的是鬼!”向后便倒。 罗涛和甄世生听见了严逊德的大叫,都惊恐起来,甄世生道:“不不会真的是鬼真的是鬼”穆康突然出现在两人背后,叫道:“真的是我!”一掌推在甄世生背后,将他打飞,撞在一间房的门板之上。罗涛只觉后背一疼,“哎哟”一声,便向前摔倒,原来是楚昭一时技痒,从窗内对准声音传来的方位就是一招“弹指神通”。 不料伍泽却听见了这细小的石头的声音,立刻朝着陈到他们所在的房间飞速而来。楚昭一看不妙,立刻钻出房门,一挥手中九节金鞭拦住伍泽。 伍泽看起来对面这人身材娇小,心中疑惑,掏出铁笛朝她直打过去。楚昭一招“极挑式”将他这一笛荡开,伍泽一眼便认出了这一招,大怒道:“楚昭!果然是你在这里装神弄鬼!” 楚昭没想到他这么容易便认出了自己,连忙后退。除了晕倒的窦平平和余庆锋,庞盘山c严逊德c甄世生和罗涛听见了伍泽的喊声,都醒悟过来,一想到自己成名多年却被楚昭这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姑娘戏耍成这样,气的纷纷怒吼要来和楚昭拼命。 穆康一看楚昭他们被发现了,悄悄来到伍泽身后,沉声叫道:“没有人敢冒充我阎王爷!”伍泽转身一笛朝他打去,叫道:“狗贼!死到临头还敢在这装神弄鬼?” 穆康闪身躲过,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伍泽平推而出,伍泽没想到这“阎王”还会这招,被向后震出两步,吃惊道:“陈到?你还能出手?”穆康冷笑一声,道:“你的脑子有问题!”一招“天命有归”又朝着伍泽打去。 伍泽只觉这次的“熔天拳”比以往的要强劲不少,又想到陈到重伤未愈,怎么能发出这些招来?立刻明白过来,怒道:“穆康老儿,又是你在这里多事!”“环虎功”立刻四散发出,将整个四楼的木质房门尽数震碎。那些住店之人全都被吓得躲在床上不敢出来。 穆康没想到他居然来真格的,连忙道:“喂喂喂,伍泽老儿,切莫误伤了旁人。”伍泽一听声音,果然是他,更加愤怒,道:“你把我们都当做三岁小孩吗?”一笛朝着穆康心窝捅去,穆康回身一撞,撞开四楼木窗而走,伍泽在后面紧紧追赶。 此时庞盘山他们四人将之前穆康戏耍他们的罪过全都戴在了楚昭的头上,一起朝着楚昭冲去。楚昭正要发招将他们一一打败,身后的贾熙仁c张人杰和吕蒙等人也一起冲了出来,和他们四个打成一团。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阵阵喊声,楚昭心知不妙,心道:“不好,耽搁的久了,领头人和荆睿要来了。”连忙回身对陈到他们道:“快走,再不走就要晚了。” 陈到回忆起当年在常山闹市那一晚的混乱场景,道:“是啊,不能再像常山闹市那次一样,害死闹市之中那些无辜的人了。”起身便要走。朱明有道:“帮主,你们先退,我去会会那荆睿。”陈到等人点了点头,岳麟c冉全雷等人便先护着陈到他们先走。杜显章c李颂等人一拥而上,先把庞盘山他们打退,再跟了上去。张人杰冷哼一声,道:“我去帮朱堂主,你们先走。”便转身离去。庞盘山他们寡不敌众,回去带了昏迷的窦平平和余庆锋也破窗而走。陈到对掌柜的很是过意不去,丢了一锭金子在他桌上才跟着楚昭离去。 穆康接连在无数房顶之上跳跃,一看下面燃起了无数火把,心知不妙。回身再看伍泽依旧是紧追不舍,只好叫道:“伍泽老贼你赢了,我们就此罢手吧。”伍泽却叫道:“好你个穆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一掌朝他追来。 穆康不愿和他纠缠,施展起“破空浮云”拔腿便走,伍泽丝毫不放,他的轻功比起穆康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根本拉不开距离。穆康知道再耗下去损失的肯定是己方,于是双手各自扣住一条绳索,各自锁住两边的屋顶,他便顺势落了下去。一个小头目正在指挥人马,穆康顺势落下,一把便将他抓走,那些士兵们一眨眼,发现指挥突然消失,都是一愣,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康抓了那人,回身就丢向了伍泽,伍泽哪里肯理睬这些,接住那人便把他丢进了旁边的房子里,继续紧追穆康。 朱明有和张人杰来到了云溪客栈的正大门前,外面已经包围了上百士兵。只见荆睿和蒙了面的韩征c韩德都站在那里,朱明有对荆睿拱手道:“荆兄,数年不见,你过得倒是挺好。” 荆睿很是过意不去,道:“朱兄,多亏了你,才有我的今天,我我真是无以为报。”朱明有笑道:“无以为报?我看不像啊,你这不是带人来报答了吗?怎么算是无以为报?”张人杰接口道:“是啊,这种报答的方法倒是很合你的做人行为。” 荆睿本来很不好意思,听张人杰这么说,有些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像跟你不熟啊。” 张人杰冷笑一声,道:“当年你追杀我师母周涵之时,我就在你的身边,你说我们不熟?荆睿,你仔细看看我,我们究竟有没有见过?” 荆睿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他,吓得倒退数步,颤声道:“张张人杰”张人杰叫道:“没想到当年是朱堂主好心救了你,不过报应还是来了,不论是谁,帮了你都没有好果子吃!今天,我就杀了你为师母报仇!”说着就要上前攻击。朱明有拉住他道:“张三爷,现在不宜操之过急,你若是想报仇,晚些也不迟。” 张人杰心里明白,知道自己在杀了应也凤之前还不能死,便没有冲动。荆睿想起之前被“鬼影三枭”追杀的恐怖回忆,退回去道:“朱兄,我其实只是来要一个人的,没有别的意思” 朱明有见他上来就来要陈到,心中不禁燃起了怒火,道:“荆睿,我是神锤帮的堂主你很清楚,你来要我的帮主是不是?你觉得我有可能答应你吗?” 荆睿自知理亏,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韩征朗声道:“这两个家伙在此胡说八道,还威胁我们的县令,弟兄们,给我捉住这两个人。”那些士兵们都不识得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李千羽赶到,从高处将郡守的人头丢下,并隐藏住身子大喊道::“他们杀了郡守大人!” 那些士兵们一看郡守的头颅落在了朱明有和张人杰的身前,都义愤填膺的扑了上来,要和他们俩拼命,这次荆睿就算想阻止也已无法。张人杰一看不妙,拉住朱明有就跑,径直冲进了云溪客栈之中,那些士兵们也直追进来。 楚昭c岳麟等人发现了后面的情况,楚昭对吕蒙道:“阿蒙,快上泰乌云,带叔至哥哥先走,我们引开他们。”陈到道:“可是要是又误伤了百姓怎么办?”楚昭急道:“哎呀,叔至哥哥,你命都要没了,还管这些做什么?快走!”众人强行将陈到扶上了泰乌云,由吕蒙打马离开。陈到只好道:“那好,我们若是出城,便会回平舆,在那里等你们。” 等陈到和吕蒙先行离去,楚昭道:“大家全部散开,尽量不要把他们引到人多的地方,以免误伤百姓。等脱困之后,回平舆城会合。”众人点了点头,都明白了,便四散散开。 陈到和吕蒙跑出去老远,忽然一阵轻微的声响,吕蒙连忙横过神锤鞭,正好一把飞刀正面飞到,被神锤鞭磕飞。两人一看,却是领头人站在前面一块大石之上,冷笑道:“你们跑的倒是挺快。” 吕蒙吃了一惊,道:“你你是谁?”领头人笑道:“我是你们的噩梦!”说着挥剑朝着陈到一剑劈来。吕蒙连忙挥动神锤鞭一格,可两人的实力相差不小,吕蒙和陈到被这一击险些击落下马。 领头人哈哈大笑道:“陈到,你既有胆重回豫州,那你就葬在这里吧,这里有你的家人哪!”说着正要继续发招,突然旁边射出一支羽箭,直逼领头人肋下,领头人连忙闪身躲过,怒喝道:“是谁?” 只见马云禄手拿长弓从草丛中走出,后背背着一壶西凉羽箭,她一边搭箭一边对准领头人道:“快走!我对付他。”领头人大怒道:“你来做什么?”一挥手,一把飞刀朝着马云禄劈去。 马云禄就地一滚,又是一箭朝着领头人射去。吕蒙见到机会来了,一拍泰乌云,泰乌云便加速离去。领头人正要飞刀追击,马云禄又是一箭射向他的后心,领头人一剑将它击落,回头怒视马云禄,道:“你这是做什么?” 马云禄冷然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就是做这种龌龊之事的吗?陈到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伤害他!”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领头人见了微微有些吃惊,道:“云禄,你何必如此?我这是为了我们西凉好。”马云禄丝毫不理,道:“你怎么说都可以,但你要伤害陈到,我必和你抗争到底!” 领头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试试看吧。”说着转身继续追击陈到而去。马云禄打了个呼哨,骑上了自己的坐骑也追了过去。 穆康眼看那些官兵全都冲进了云溪客栈,现场一片混乱,连忙用绳索缓缓下落,直落入人群当中。见到有伤害百姓的士兵就一拳过去,那些士兵中了穆康的攻击的,非死即残。伍泽在屋顶看着,心道:“我再和他纠缠下去,那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便转身去寻找陈到的踪迹。 陈到和吕蒙拍马冲到一处破庙附近,吕蒙道:“帮主,听刚才他们的对话,那黑衣人和那姑娘应该是认识的,所以不会被拖延多久。我们这样下去还是容易被他追上,不如横越这座破庙,或许他就追不上我们了。” 陈到也知道这样便换了条路,领头人速度再快肯定也追赶不到,于是两人下了马缓缓进去。只见那里面一片黑暗,两人刚刚走到一尊佛像边上,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喂,你们真的能确定吗?他们为什么要进这么破烂的地方?”另一人道:“放心,我亲眼看见有人骑着那匹宝马闯进了这破庙,一定就是那陈到,这次他跑不了了!” 陈到和吕蒙一听声音,暗叫不妙,原来是窦平平和余庆锋二人,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寻了过来。这时泰乌云突然嘶鸣一声,窦平平和余庆锋吃了一惊,窦平平挥舞着双钺喊道:“果然在这里,你逃不掉了,投降吧!”吕蒙连忙飞身上了泰乌云,大叫一声:“驾!”便骑着泰乌云直冲出去。 窦平平和余庆锋没有防备,险些被他撞倒,见有人骑着马冲了出去,因为太黑也来不及分辨是谁,便一起呐喊地追了出去。 陈到没了泰乌云,自己行走也不是很方便,加上刚才形势危急对他的损耗也是不少,便靠在佛像旁歇息一下。不料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司马防c司马朗c司马懿c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和甄世生竟一起走了进来。严逊德道:“也不知道窦平平和余庆锋他们俩跑哪去了,刚才那么兴奋的跑,现在倒好,人都不见了。” 陈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靠在佛像后面不知该如何是好。呆着不动嘛,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从后门逃跑嘛,跑不远就会被追上,这下真是进退两难了。 罗涛道:“谁知道呢?若不是韩连公子指点我们,说陈到那厮往这边跑了,我们也不会往这边来。可是宛县也不小啊,陈到要是躲在一个地方就是不出来,我们是不可能找到他的。”庞盘山接口道:“你说的倒是不错,我们能找到哪算哪吧。”便朝前走了几步。 陈到还以为他要过来查看,连忙转身逃跑。庞盘山本来因为黑暗什么都看不到,突然听到动静,立刻挥动钢刀朝前一跃道:“谁?”陈到拔出背后白毦剑,朝着庞盘山奋力砍去,庞盘山不知对方位置,被他一剑砸在钢刀之上,便顺势摔倒在地。 严逊德等人听到庞盘山的喊声,全都一拥过去。庞盘山身子刚刚落地,便立刻反弹起来,不料正好撞在赶过来的罗涛身上,两人又一起摔倒在地。甄世生以为有人偷袭罗涛,抡起铜锤朝着庞盘山就砸。庞盘山只觉一股重力朝着自己砸来,连忙一滚身子躲了过去。甄世生见那人竟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叫道:“你的功夫不错!”又一抡锤朝着庞盘山砸来。 庞盘山见他一边说话一边攻击自己,很是恼火,怒道:“你瞎扯淡什么?是我!”甄世生听了一怔,连忙收手,正好又打在罗涛腿上,将他打倒在地。 只有严逊德跑的最快,朝着陈到一环砸去。陈到连忙朝前一扑躲了过去。这时二人已经到了破庙的后院,趁着暗淡的月光,严逊德也看清了陈到的脸,不禁大笑道:“陈到,果然是你!今日你还想跑吗?” 陈到知道已是无路可退,双手紧握白毦剑,道:“要来就来,就是死,我也不会把《救国策》交给你们!”严逊德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是这么不知死活!看招!”一环朝着陈到甩去。 陈到连忙挥剑相迎,不料他这一招乃是虚招,严逊德顺势一转身子,左手一环朝着陈到胸口打来。若是平常,陈到定能轻松闪开,可是现在他的行动已经比平常迟缓了许多,被严逊德一招击中,直撞开后门门板,倒在冰冷的大地之上。 原本那一丝月光正照在陈到的脸上,现在又被黑云所牢牢遮住。严逊德缓缓走出,道:“陈到,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论是司马先生,还是韩连公子,都不希望你还活着,所以就别怪我了!”说着他一环朝着陈到迎头劈落。 正当陈到闭目待死之时,只听严逊德惨叫一声,向后连退数步。陈到一看,竟是楚昭挥动九节金鞭击中了严逊德的手腕将他击退。原来楚昭担心陈到和吕蒙半路被人截杀,便没有参与引开敌军的行动,而是顺着泰乌云的马蹄痕迹一路追来。到了破庙外听到了声响,她心思缜密,没有贸然冲进破庙,而是绕到了后门,没想到正巧救了陈到。 严逊德一看是楚昭,大怒道:“又是你这个烦人的臭丫头!我看你是活腻了!”他右手金环已失,转而舞动左手的金环朝着楚昭打来。 楚昭一挥九节金鞭,正好缠住了严逊德的左手,严逊德奋力回夺想将楚昭拉过来。楚昭一甩手便将金鞭解开,严逊德站立不稳便向后倒下。这时庞盘山c罗涛和甄世生也一起冲了出来,楚昭一看,连忙对着陈到大喊道:“叔至哥哥你快走,我挡住他们!”陈到知道情况危急,连忙收回白毦剑,起身向后便走。 庞盘山一看楚昭,叫道:“你这臭丫头!都是你吓唬我们!今天我就叫你去见真的阎王爷!”说着朝着楚昭扑了过来。 陈到一个踉跄,撞在一处废弃的矮楼旁。这时旁边走来一人,笑道:“跑了这么久,你就一点都不累吗?”陈到定睛一看,竟是伍泽,惊得说不出话来。 伍泽嘿嘿一笑,道:“陈到,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济世策》和《救国策》一起交出来。我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饶你不死。你之前跟我之间的恩怨,也再也不提。” 陈到瞪视着他,依旧是一言不发。伍泽又道:“其实我是一个诚信的人,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拿了东西之后再对你动手。我是很平和的,之前和泰山派不是也和解了吗?陈到,有价值的东西要在适合的人手上才能发挥价值。像我和司马先生,正好适合《济世策》和《救国策》我想你没必要再这么做无谓的挣扎。” 陈到见他说了半天,冷哼一声,然后一字一句的道:“我之前是什么回答,现在依旧不会变。” 伍泽耐心的说了半天,见到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再也按耐不住,咆哮道:“你真是活腻了!”“环虎功”的强劲力量顿时将陈到撞得摔进后面的矮楼之中。陈到只觉胸腔之内气血翻涌,好像五脏六腑都要爆出体内一般,万分的难受。 伍泽缓步走了进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和穆康一样的欠揍!”正要发掌,陈到怒吼一声,猛然从地上弹起,顺势拔出白毦剑朝着伍泽刺来。伍泽一掌推在陈到手上,陈到右手一痛,又摔倒在地,可白毦剑在脱手之前竟也在伍泽手上划出一道口子。伍泽捂住左手一看,只见那伤口也不算浅,怒骂道:“臭小子找死!”一把将陈到从地上揪起,朝着旁边那些废弃的杂物就丢了过去,将陈到摔进那一堆物品里。 陈到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清楚了,顺手扒开黏在脸上的蜘蛛网。见伍泽朝着自己走来,抓起一条短木桩朝着伍泽丢了过去。伍泽一掌将那木桩拍的粉碎,道:“死到临头,你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陈到万念俱灰,知道就算是楚昭来到也不可能阻止伍泽,可他也不想就此放弃,奋力站起身来一招“狮蛮功”向着伍泽打出。不料身子已经站不稳了,招式还未发出便向后倒下,一招打在了层顶。同时他自己也被伍泽一招劈中,撞开身后的木板摔在地上,仰天喷血。 伍泽正在得意,不料那二楼也是储物的地方,陈到这一击将二楼的地面一并击碎,无数废弃的箱子c椅子c铁块尽数落了下来,伍泽防备不及,顿时被这些东西砸倒并埋在了地下。 陈到不住地喷血,此时已是几近昏迷,心道:“这次恐怕真的是难逃一死了。”捂住胸口刚刚站起,便又无奈的摔倒在地。不过也算幸运,伍泽貌似是被砸晕了,只剩一只手露在外面,一直没有怎么活动,更没有将那些杂物拨开再来追杀陈到,但是陈到自己也没法再站起身来。 楚昭没有和庞盘山等人纠缠太久,便甩开他们,正好看到此景,只见满地都是陈到的鲜血,这可把她吓坏了,连忙上去搀扶。陈到一看是她,苦笑道:“小昭,你没事没事”楚昭哭道:“叔至哥哥,振作起来,你也会没事的。”便用力将他架在自己肩上,带着他缓慢前行。 走出不远,前面出现了一支车队,领头的一个青年见了他俩吃了一惊,道:“你你们是谁?怎么这样了?没事吧?”他身边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想法却不一样,警惕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没事别挡路!”就要将他们推开,那青年却拦住他道:“将军你别急,我跟师父说一声。”那军官不解道:“扁师傅,你何必什么事都惊动太守?这不过是平常百姓而已。”那扁师傅笑道:“我不和师父讲,我过意不去,将军您不要见怪啊。”便走进了后面的马车。 楚昭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再一看这一队人马竟有上百之众,看起来是不小的地方官员在此,正在疑惑是谁,那扁师傅走出马车道:“师父有令,那受伤的人领进马车。”那军官听了一皱眉道:“这不太好吧?”扁师傅道:“将军,这都不是第一次了,你怕什么?”那军官只好同意,派人将陈到扶进马车之中,楚昭见他们好像没什么恶意,便没有阻拦。那扁师傅也是好心,还给了楚昭一匹马。楚昭便也加入了这一队人马之中,一起朝城外走去。 楚昭看着后面,心知混乱仍在继续,但是心系陈到不可能抛下他再回去,心中叹道:“你们一定有安全逃离,我和叔至哥哥会在平舆等你们。” 陈到本来精神就已很是不济,突然被人扶进马车也无力反抗,只见一个大概五十岁的中年人端坐其中,虽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楚昭也没有阻止,便提了提精神,谢道:“多谢这位老伯。” 那人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我姓张,这里算是我的家乡了,我回来看看,正好遇到你们,便帮你们一把。这位小兄弟,我看你受伤不轻啊,和我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泰山巨变 陈到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心道:“莫非这又是哪位神医?”便把之前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中年人有些惊讶道:“这位小兄弟,没想到神医华佗都给你治过伤,这可真是难得。不过他既然让你在二十天内不要乱行动,你就应该听从才是,现在你的旧伤虽不致命,但也对你的身子有很大的影响。不如就这样吧,小兄弟,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吃一吃我开给你的药,如何?” 陈到闻了闻,只觉这马车之内都有着一股药味,心道:“这位先生估计也是对药有不少接触的,他既然这么主动,我不妨听他的吧。”便点头道:“好吧,我听您的。” 楚昭跟着这一队人马走了一阵,便问那扁师傅道:“请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帮助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扁师傅笑道:“这位姑娘你不必担心。我叫扁潇,我师父他也算是个大夫,不过他身兼长沙太守的位置,没有专职去医那些病人。我师父他生于南阳,这一次是想回故居看看。若不是那几位将军非要一起前往,恐怕就只有我和我师父两人一起来了。这一路上啊,凡是遇到有什么受伤的c生病的路人,我师父都要拉他们上车来帮他们治伤,不是我吹嘘,所有人都被我师父治的差不多痊愈了。” 楚昭听了,感谢道:“扁师傅,那多谢你师父了。实不相瞒,我叫楚昭,我和我大哥一起被伍泽所追击,我大哥又受了伤没有办法逃离,若不是你们相救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她不好意思承认两人的关系,于是说陈到是她大哥。 扁潇明白她的心理,笑道:“无妨,在我印象里那伍泽好像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啊。要不要让我们一起带你们回长沙,那里一定很安全。”楚昭却摇头道:“不必了,我们和不少朋友约在平舆城见面,再走一阵你们就可以把我们放下了,也不用麻烦你们再多。伍泽一定是追不上来的。”扁潇也不强求,只是微微一笑。 这时张太守派人来给扁潇下令,让他准备去熬药,扁潇便打马先行一步前往前面的药铺。楚昭有些不放心,也打马跟了上去,等到进店之后,扁潇要了许多药材,让那些伙计熬了起来。楚昭有些不解道:“就凭这些药材,就能治好我大哥的伤?难道不需要一点内功吗?”在她印象里,各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有着一手内功,诸如陈杰和华佗,也有“蛤蟆功”和“萃萍功”支撑,可这张太守仅凭药材,不知能否有效。 扁潇笑道:“楚姑娘,咋们这些大夫,治病救人靠的不都是熬药的吗?只不过在之前都是要诊诊脉先才能定夺。不靠药材,难道光靠嘴皮子就能把人医好了?放心吧,我师父的办法肯定灵验。”楚昭虽然心中疑惑,但见他这么自信也就没有多问。 陈到刚才看了张太守准备的药材名,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由得问道:“张先生,您看起来是一为官员啊,应该不是以治病救人为职业的,怎么会懂这些药材?”张太守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是当官的。我是长沙太守,此次只是回我的家乡看看。不过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生于这个乱世,在早些年之前就发过好几次大的疫病,死了的人不计其数。我本来也是一个大家族的人,我们家里几百号人有大半都被大规模疫病所吞噬,这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行医之心。” 陈到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张太守继续道:“我爹是当官的,所以我也见识过那些官场上的斗争。我不能理解在当时那么混乱的局势下,那些当官的还能不顾百姓利益,去争夺自己的权势。所以我对官场是十分的厌恶,我在十岁的时候,拜了我们当地的名医为师,立志治病救人。” 陈到有些不解道:“那您为什么现在却在当官?”张太守道:“这本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终究还是被举孝廉当上了官。”陈到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张太守继续道:“但是这些年我发现了一个道理:病是可以医的,但是命我治不了。” 陈到不明白,问道:“命?”张太守点头道:“不错,就是命。我见了太多刚刚被我治好的人,没多久就被战乱所吞没,我对此无能为力。医术再好的人,如你见过的华佗华神医,他能医的了天下,但他治不了宿命。我们这些当大夫的,只能保护一小部分人,真正能救天下人的,还是那些领袖,能重新统一的人。我们?嘿嘿,那不行。” 他这话说到陈到心坎里了,不禁道:“是啊,我就希望能有一天,能够追随一个明主,一起结束这个乱世,保百姓们安宁。” 张太守道:“我还奇怪呢,你是第一个能听我说这么多的病人。其他人听两句就不耐烦了。小兄弟,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志向?”陈到便把自己信息和一些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 张太守感叹道:“叔至,你有此心是好的。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扩大战争,一旦打仗多了,受苦的还是天下苍生。那些诸侯c雄主自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但是百姓为他们所牺牲的太大了。”陈到点了点头,道:“张先生,我会记住的。” 等到扁潇和楚昭把药拿来,陈到服下之后,果然感到舒畅了许多,胸腔之内的伤痛之感也已消失。陈到和楚昭便再一次感谢张太守,张太守却摆手道:“不必了。叔至,你将来若是踏上疆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来长沙找我。”陈到点了点头,张太守便把他们俩送到了平舆城的郊外,又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匹马,这才率队撤离。 陈到感叹道:“这张太守真是个好人,一直在帮我们,可我们却没法回报他。”楚昭却笑道:“叔至哥哥,将来你踏上战场了,自然能通过保护百姓来回报他,何必急于此时?再说了,你没帮他,我可是帮了他一把呢。” 陈到不解道:“你怎么帮他?”楚昭笑道:“他的徒弟扁潇跟我说,张太守他希望能够出诊,去救更多的人。但是在他们所在的县城之中,太守不允许去百姓家里治病。这让张太守很是烦恼,因为没有实践,他既治不了病又不能提高自己的医术。所以我给了他个建议,让他在每个月选择时间,大开衙门公然给人看病,这样也不会破了规矩。”陈到赞道:“小昭,你可真聪明,连这个规矩也能给你破了。这样我们也算帮他张太守一把了。”楚昭听了陈到的夸赞,不禁有些害羞,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喜悦,又道:‘‘那扁潇医术不错,但是画功更好呢。’’陈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道:‘‘画功?什么意思?’’楚昭拿出一张粘在一块木板上的纸给陈到看。只见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陈到和楚昭二人,楚昭靠在陈到身上满面幸福之样。陈到则是英气十足双目直视前方。陈到不由得惊叹道:‘‘这扁潇兄弟好生厉害,我们在他面前都没有这个神情和动作,他也能画的这么好。’’楚昭笑道:‘‘所以啊,我们将来有空,可以再找找他来画。’’ 两人骑马走出一阵,眼看着就离平舆越来越近,楚昭便道:“叔至哥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爹和你的那些兄弟,好吗?” 陈到想起了他们,本来心中还是有些难过,但是转而心道:“罢了,我已经放下了,爹和大哥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一直惦记着这些肯定也不会开心的。”便道:“好,我们这就去看看。不过他们不知是在哪逝去的,恐怕没有人给他们安葬。”楚昭道:“没事,只要陈家的府邸还在,我们就不怕没有去处。” 平舆城,郑府。 郑言步履沉重的走了回来。自从三岁那年他被郑哲送到了伍泽那里,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此时眼前的这些场景他是无比的陌生,但他毕竟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 走到大门口,看门人自然不认得他,还以为他是来找事的,想要轰他走。郑言冷笑一声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我回来看我爹,你也要拦着吗?” 看门人见了他那眼神,只觉得很是眼熟,问道:“你爹,那是谁?是哪位老仆吗?我去叫他出来,你就别进去了。”郑言摇头道:“我爹是郑哲,你确定要叫他出来?”看门人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说老爷”郑言也不想跟他再废话,一把将他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郑府之内已是一片寂静,早已没有了两年前的喧嚣繁华之气,那些仆人大多数都已消失,反倒是多了一些僧人。郑言本来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并没有觉得奇怪。一直走进大堂之中。 郑哲比起两年前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也已花白不少,不是熟悉他的人绝不会想到他只有四十岁出头。郑言安静的停在了他的背后,他早已记不得郑哲的模样,但也知道郑哲就在眼前,轻声道:“爹。” 郑哲猛然睁开了双眼,回头一看,虽然不认得,但也看得出他和郑喻长得极为相似,颤声道:“你你是”郑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是郑言。” 郑哲猛然将郑言抱在自己怀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喜道:“好啊,阿言,阿言回来了。”父子两人十八年来这才首次相见,难免喜极而泣,郑言自己也留下了些许泪水。 两人重新坐好,郑言道:“爹,我们郑府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怎么我印象里不是啊?”郑哲听了,干笑数声道:“阿言,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我郑哲这一生永远对不住陈家的人,我做了这一件你错事,就是用一辈子还债也还不清。所以我遣散了大部分仆人,把郑府改成了近乎寺庙,有时候还收留一些流浪之人。我知道你和陈到结为了兄弟,这很好,但是”便说不下去了。 郑言连忙安慰道:“爹,放心吧,大哥他是宽厚的人,这么久了,他不会记恨你的。” 郑哲叹了口气,道:“希望是这样吧。只是只是阿言啊,你大哥和四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为什么会就就这样死在西域?” 郑言听了,无奈道:“爹,说真的我也不知道真相。但是他们都是被毒死的,我不信是大哥陈到做的。所以我也认为是那个领头人用奸计所为。”郑哲忽然冷笑起来,道:“是啊,阿依其实也是被他所杀,他却嫁祸给了陈到。我虽然明白但是为了保住阿喻和阿念,我也不能跟他直接冲突。毕竟之前为了保住我们郑家实在是付出了太多。没想到阿喻和阿念也惨遭他的毒手”说到这,郑哲气愤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郑言道:“爹,那个领头人究竟是谁?我要去杀了他报仇!”郑哲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他既然要做那种事,又怎么会亲自露面?而且就算现在你们知道了他是谁,凭借他背后的力量,你们也不是对手。还是先放着吧,什么时候你们变得更强,再去找他吧。” 郑言也觉得有理,又道:“爹,我此次不久就要回去见我师父了。您有没有给陈家修墓?我想去拜一拜。”郑哲点了点头,道:“也该如此,你去完就早点走吧,免得你师父生气。”两人便叫了几个仆人,一起前往陈府的旧址。 陈到和楚昭此时已到了当年陈府所在的位置。让陈到吃惊的是陈府一直存在,并没有就此被拆掉。当年被火烧光了一大半的书楼还有着一点痕迹。见到这些曾经熟悉的东西,陈到感慨万千,便带着楚昭一路往里走。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墓碑,旁边放满了鲜花和贡品,陈到不禁大奇,走上前仔细一看,居然分别是陈正c陈则c陈刚c陈列c陈剑和陈洪等人的墓。旁边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罪人郑哲立,愿来生世世为陈家之奴。 楚昭见了,冷然道:“这么说有意思吗?还来生世世为奴,今生的债今生还不了,那还有什么意义?”陈到叹道:“罢了吧,既然他有此意,说明他是悔过了,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再说了,他的儿女也就剩言弟一个,还打击他做什么?”正说着,郑言却走了过来,一抱拳跪下道:“大哥。” 陈到和楚昭都很吃惊,陈到连忙将他扶起,道:“言弟,你怎么到了这里?”郑言却不回答,道:“大哥,我思考了很久,是我错了。你绝不会害我亲兄妹,大哥请你原谅郑言的鲁莽与幼稚。”说着对他低下了头。 陈到苦笑道:“你现在说这些干嘛?”将他扶好,郑言又对楚昭道:“楚姑阿不,大嫂,之前在神锤帮c灵魔岛是我不敬,祈求你的原谅。” 楚昭听了他的称呼,感觉很不适应,连忙道:“千万别,你可别这么称呼我。不过你既然悔过了,相信我师父他是不会怪你的。” 郑言对陈正等人的墓拜了几拜,又对陈到道:“大哥,我爹我爹他想见你,你愿意见他吗?”陈到吃了一惊,道:“你你爹?”郑言点了点头。 陈到没有摇头,郑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转身从大门口扶进了郑哲。原来他早在外面就看到了陈到,但是觉得没脸见他,便让郑言先行进来。陈到见了他那样子,心道:“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好,或许两年前的事情对陈家c郑家来说,都是一场劫难吧。只不过对我们的更加残忍,也来的更加早。”楚昭本来在心中对郑哲有很多不屑,但是这次见到他如此苍老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 郑哲见陈到比起两年前更加英武,也更加成熟,只觉得一阵快乐,道:“叔至,你能活的这么好,陈兄在天上也会放心的。”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陈到身前。 陈到吃了一惊,便想将他扶起,道:“郑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却被郑言拉住,道:“你就让我爹忏悔吧,不然他这一生都不会安宁的。”陈到只好停下。 郑哲连磕重重三个响头,道:“叔至,是我郑哲对不住陈家,来世我一定加倍偿还。”说着转向了陈正等人的墓碑,又磕了几个响头,说了无数忏悔的话。 过了许久,郑哲这才起身,额头已经青紫了一大片。陈到道:“郑叔叔,您放心好了,我会抓住残害我们陈c郑两家的凶手。”郑哲却道:“报仇我已经没有念想了,只是我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孩子,叔至,希望你能保住他的平安”陈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郑叔叔,言弟是我弟弟,我一定保护好他。” 最后郑哲被护送了回去。陈到c楚昭则和郑言又留了一阵,郑言道:“其实早在两年前陈家灭门的时候,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真相,他们纷纷来大骂郑家,我爹为了赎罪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还修了这些个墓碑。从此来祭奠的人源源不断,从未间歇过。大哥,陈家能在平舆有如此地位,实属难得。我希望你将来在武林也能像陈家在平舆一般。” 陈到笑了笑,道:“我的地位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天下人都能得到安宁。哎对了言弟,我们要去泰山,你不和我们一起吗?”郑言摇头道:“我还是多陪我爹几天吧,再说了,我还得回去找师父。就先不去了。”陈到点了点头,道:“好,那你保重。”三人就此分别。陈到和楚昭在平舆城大门口也和大闹宛县的穆康c岳麟c张人杰等人会合,一并前往泰山。 宛县之乱早已结束,李千羽和领头人却依旧停留在此。荆睿不敢对他们的行为有所异议,只是遣散了官兵并对前来讨说法的百姓置之不理。 领头人一脸阴沉,道:“又一次失败了,这个陈到的运气真是可以。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荆睿连忙道:“不用担心,只要继续追击,他肯定逃不掉。” 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是啊,继续追击,就不会干扰你了,不错吧?”荆睿吃了一惊,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叫道:“是你!” 李九伦将黑铁枪狠狠插进地下,道:“怎么,不记得我了?十九年前可是你主动找我的,现在怎么怕成这样?” 荆睿摇头道:“那那是意外,当时我一无所有。你说你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所以我们二十来个人才会听从你的话。要是现在,你要我去做那种事,打死我也不干!”李九伦冷笑道:“是吗?当年把楚勋的妻儿一起害死,可不是我做的事,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荆睿十分气愤,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为了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居然对人家的家人动手!到最后还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最后那‘鬼影三枭’不要命了般的追杀我们。要不是神锤帮朱堂主相救,我早就死了。” 李九伦嘿嘿一笑,道:“除了你之外,其他那些哪个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物?却禁不住一点诱惑,其实啊,你想做好人,门都没有!什么名门正派,都是假的。你要是真的想做,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荆睿觉得他话里有话,道:“你什么意思?帮我什么?”李九伦一掌拍在他胸口,道:“你去别的世界,或许就可以做个好人了。”荆睿惨哼一声,倒地而死。李千羽和领头人静静的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李千羽道:“爹,那陈到已经跑了,估计是要去泰山了。我们该怎么办?”李九伦道:“放心好了,泰山那边我早就处理完了,只不过有些可惜啊。没办法嫁祸给别人,上次伍泽和柳元卿他们那帮蠢蛋没打出个结果,对他们的削弱很少。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领头人这时突然笑了,道:“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让他们之间自相残杀。”李九伦和李千羽都有些好奇,李千羽道:“什么办法?”领头人嘿嘿一笑,道:“只不过对阵的双方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我们要做成,只要一个人即可。” 陈德和徐浩等人原本是和柳元卿他们一起出发,但是顾元希受伤过重需要治疗,而华佗给他开完药后便赶往了西域去替伍如海找药。柳元卿等人无法,听说陈杰便在附近,便先去寻他,陈德他们便先行一步,赶往泰山派。这一日,他们十人已来到了泰山脚下。 蓝志翔见了泰山之景,感叹道:“这泰山就是不一样,这无与伦比的气势。换做是我,要是能在这种地方修行,肯定能有更强的修为。”荣杰也道:“是啊,将来等我们老了,到这里来安度晚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人一路说笑,不料刚刚走到泰山派山脚前门,出现了无数的血迹,再一看,有好几个泰山派的弟子倒在了前门的石梯之上。陈德等人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查看,只见他们都已没有了气息,全部死亡。 徐浩震惊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趁柳掌门他们不在,偷袭了泰山派?我们赶紧上去瞧瞧。”蓝志翔却道:“大哥,不知上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样贸然上去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要等柳掌门他们回来了再做打算?”徐浩着急道:“这样可不行,若是上面还有生还的人,耽误了救治那可就糟了。”陈临东c黄坤等人也赞同徐浩的想法,蓝志翔不好再反对,于是十人快步赶了上去。 只见从山脚开始,整个泰山派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鲜血从山顶一直往山下哗哗而流。陈德c徐浩等人看的是一路的目瞪口呆,蓝志翔和荣杰在后面检查,怎奈那些弟子全都是要害部位受到了致命伤,竟无一人幸存。一路数下来,已有千名泰山派弟子就此遇害。 十人到了山顶,只见一块沾满鲜血的白色长布,用黑色墨迹写着“泰山派尽死于后殿”八个大字。徐浩和陈德对视一眼,徐浩道:“莫非柳掌门他们提前回来,然后出了意外?”陈德反对道:“不见得,柳掌门他们走得再快,最多也只能和我们差不多,绝不可能比我们还先上山。” 这时只听一阵轻微的呼救声,十人仔细一看,原来在一众尸体之中,还有一人正在奋力想爬出尸山。他们一看那人穿着泰山派的服饰,没有怎么怀疑便将他拉了出来。 那人直喘粗气,感谢道:“多多谢‘常山狼群’相救。晚辈感激不尽。”蓝志翔一听,有些怀疑道:“怎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常山狼群?’你叫什么?”那人毫不紧张,道:“我叫景俊,师父是柳掌门。我师父经常和我们说起你们,所以我很清楚。啊对了,我们有几个兄弟被他们关进了后殿,估计他们都有生命危险了。你们快去救救他们吧。”徐浩c黄坤等人听了,便想赶往后殿。陈德却不急道:“先别着急,你说,这是谁干的?” 景俊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仇恨的光芒,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李九伦那贼子!他率领大批人马趁师父他们不在攻上山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了。他们还将己方损失的尸首全部带走,企图掩盖真相,但是幸亏幸亏我幸存了下来。” 陈德笑道:“那他们还关你们的那些兄弟做什么?一刀杀了岂不是更爽快?”景俊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仅要掩盖他们杀人的事实,还要嫁祸给他人。”陈德问道:“给谁?”景俊道:“自然是伍泽,很多事情都是嫁祸给了他。他们在外面弄这张纸就是如此,我晕倒在死人堆之前,听他们说要抓几个兄弟去后殿,折磨他们生不如死,再留下嫁祸伍泽的讯息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的痛苦而死。” 陈德冷然道:‘’这么变态的手法,和当年那个领头人倒是很像,李九伦怎么也这样‘’那人一听,继续道:‘‘有个穿着黑衣不愿露面的怪人,就是他出的主意。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领头什么的。’’陈德吃了一惊,道:‘‘他们居然也搞到了一块?’’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景俊惊叫道:“不好,是我们的兄弟!”爬起身就想冲过去救人。徐浩连忙拉住他道:“你受的伤太重了,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就带头冲了过去。蓝志翔心想:“这人的话听起来就很是不对,里面会不会有诈?”便对郎无畏和郎无惧道:“六弟c七弟,你们留在这里。”便跟了过去。他想到这俩人跑得快,要是出了事两人分头跑开,一定能有人脱离危险。郎无畏和郎无惧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郎无畏便道:“兄弟,你守在这里,我去瞧瞧。”也跟了过去。郎无惧虽然也很担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只好留下。 郎无惧原地踱步了几步,便走向了那片写了血字的白布,仔细端详了一番,又蹲下来查看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妙!” 陈德c徐浩等人一路冲向了声音传来的后殿,眼看就要到达,陈德突然停步并拉住了徐浩道:“老大,你们真的完全相信那景俊的话?难道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徐浩和蓝志翔c陈临东等人对视一眼,道:“怀疑自然是有所怀疑,但是人命关天啊。泰山派只剩下了这一点香火,总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吧?”陈临东也道:“是啊,咋们‘常山狼群’在江湖上名声也不算很大,地位也不崇高。李九伦他要杀了我们,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再说了,他要杀我们,干嘛用这么麻烦的方法?” 蓝志翔还是有些犹豫,道:“大哥,就算是如此,我们也不应该这么鲁莽的进去。不如这样,你和三弟留在外面,我带其他人进去,如果没有危险,你们再进来如何?”徐浩也觉得有理,但是道:“为什么我和三弟要留在外面?不行,二弟你留下,我进去。”蓝志翔还是坚持道:“大哥,我的反应比较快,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也能尽快发现并告诉大家。这样弟兄们还能尽可能地保全,不是吗?” 徐浩c陈德c陈临东c荣杰c黄坤c郎无畏c冯希和荣笑笑见了他这么郑重,都知道他们有可能面临怎样的危险,气氛便是一滞。徐浩也不好再反驳,只好点头道:“好,那你们小心啊。”蓝志翔笑道:“大哥,有我在你尽管放心。”便和陈德率先走了进去。后面荣笑笑c荣杰c冯希c郎无畏和黄坤依次跟着。 这后殿建在泰山石壁之中,徐浩和陈临东也走到了大门前,从旁边宽广的大洞口向山下一望,只见漫山遍野的血色,泰山派一众弟子的尸骨依旧是看得清清楚楚。徐浩不禁叹惋道:“好好的一个帮派,就此毁于一旦了。可惜了柳掌门他们”陈临东也道:“是啊,大哥。当年德天师在江湖上很有地位,泰山派靠着他一个人打出的名声。怎奈如今他已谢世,泰山派也已凋零。”正说着,两人同时觉得身后一阵声响,还未回头看去,就同时被一件硬物击中,双双跌落悬崖。 两人同时遭此大难,倒并未就此慌了手脚。陈临东双爪一起出手,奋力插进石壁之中。徐浩则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悬崖突出的一段树枝,两人相距不过几尺远,陈临东在上,徐浩在下。 徐浩不禁大放悲声道:“都是我的错啊,肯定是李九伦那狗贼设下的陷阱!”陈临东却顾不得这些,道:“大哥,先别说这些了,快抓住我,你那的树枝快撑不住了!”说着拔出左手铁爪,身子缓缓向下移动。 徐浩也已发现了情况,等陈临东下来便抓住了他的右脚,那树枝也同时断折。正当两人都松了口气之时,陈临东右手铁爪突然一松,“砰”的从石壁中弹出。原来他插进去的时候用力不够,铁爪插得不够深,突然加上了徐浩的重量,顿时便坚持不住。 眼看左手铁爪也要脱落,陈临东连忙想将右手从新插回去,怎奈越是心急越是手滑,竟然插不进去。徐浩见他在上面手忙脚乱却毫无办法,道:“三弟,怎么样?”陈临东回应道:“没事,马上就好!”右手铁爪依旧无法到位,左手铁爪却不断的往外滑。 徐浩已经看清了情况,突然沉声道:“三弟,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一定要活着上去!”陈临东吃了一惊,道:“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徐浩苦笑一声,道:“记住,一定要揭穿李九伦,绝不能让叔至他们和伍泽就此结仇!大哥会在天上保佑你们!”说着双手一松,身子便跌下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陈临东惨叫一声:“大哥!”悲鸣之声响彻云霄。 蓝志翔和陈德闯在了最前头,刚刚冲进去十几步,便看见了有一泰山派弟子被捆在天花板上。蓝志翔和陈德连忙上前将他解了下来。其他人除了黄坤之外,都四散前去查看情况。只见德天师和他的师父的灵柩便是在此,此外还放着许多祭祀物品,而且摆放整洁不像是打斗过的样子。荣杰等人正在奇怪,这时陈德和蓝志翔一看那泰山派弟子的舌头被切断一半,根本不可能喊话,心知不妙,正要发声示警,便有一掌落下,将蓝志翔拍倒在地。陈德再一看,后面的黄坤已经倒地不起,再一看眼前那人,不由得恨恨道:“是你!” “好久不见,祝你来生能幸运些!”“砰砰砰!” 陈到等人正十万火急的赶往泰山派,也不知为何,泰山派惨遭血洗的消息已是传遍了整个中原。等陈到等人赶到了泰山山脚,便见识到了那般场景。不仅陈到c楚昭c吕蒙这样的青年,就是见多识广的朱明有c岳麟等人见了也不禁骇然,没想到如日中天的泰山派竟会遭到此般结局。众人立刻上山想寻找有没有还活着的泰山派弟子。等到了山顶,自然也看到了那块白布,只不过已经稀稀拉拉的散在了地上。 陈到二话不说便冲向了后殿,朱明有等人也担心这是个陷阱,便也冲了过去。一进后殿,只见黄坤靠在一个柜子之前,坐倒在地毫无声息,陈到惊得连忙冲了过去,叫道:“黄五哥,你怎么了?”可是根本没有回应,陈到只觉黄坤浑身冰凉,而且毫无声息,吓得也坐倒在地。 楚昭更是吃惊,用力的将他拉了出来,只见白毦剑从后至前贯穿了黄坤的胸口,剑尖只从他胸前露出了一小截,陈到并没有发现。陈到颤抖的将白毦剑拔出,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吕蒙惊叫道:“这里还有!”众人都想拥过去,朱明有担心再出现什么,把那些帮众全都劝退,只留下冉全雷c岳麟等核心,他们这才过去。只见蓝志翔歪着脑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眼怒目圆睁,却早就没了气息。只见他左手做出奋力之状,食指用力的指向德天师棺材的方向。 众人朝那一看,只见德天师的师父的棺材上立着一个小人,那是西周时期大臣郑伯友的塑像,手持铁戈一脸英武之像。众人也看不出这有什么指向,只听陈到突然沉声道:“那是什么方向?” 众人听了他的语气,都吓了一跳,从未见过陈到有如此凶愤的声音。冉全雷看了看,道:“北,难道北方也算什么暗示吗?”贾熙仁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不论是‘西凉药王’c‘江南战神’还是‘中原魔君’c‘中原枪皇’,好像都没有这个指示。”陈到两眼却是精光一放,道:“有还是有的,‘朔方阴魂’便是。” 杜显章疑惑道:“伍泽?不应该啊?他不是和泰山派言归于好了吗?再说了这个指向也不一定是要我们往北方想啊,也有可能他正好做到了这个动作也未可知。”陈到摇头道:“不,伍泽和李九伦的指向都是中原,很容易混淆。而且中很难表示出来,蓝二哥在弥留之际做的这个指示一定有他的道理,绝不是胡乱的动作。”说着他继续往里面走去。 只见荣杰c郎无畏c冯希和荣笑笑一起倒在了后面,荣杰的铁爪被劈碎一只,另一只铁爪被抢夺过去,反插进他的小腹致命而死。他尸身周围是一片狼藉,显然荣杰临死之前还在不断挣扎。郎无畏双腿腿骨均被折断,最后是脑袋中了一掌直接毙命。陈到检查了两人的尸首,泪水不禁流了下来。朱明有等人一看,知道他心中难过,不忍再继续看下去,除了楚昭之外,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想让他自己静一静。 楚昭知道徐浩等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安慰道:“叔至哥哥,你要振作,他们他们在天上看着你这样,也不会开心的。” 陈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只见冯希也是睁着双眼,那目光依旧冰冷,却永远失去了血色。折断的鹿皮弓毫无生气的跌落在一旁,满满的箭壶落在地上,羽箭c黑散箭洒落的满地都是,显然是还未动手就已倒下。荣笑笑的面罩落在地上,脸上的一块巨大的黑色刺青是无比的显眼。陈到和楚昭这才明白她为何要一直戴着面罩,她是真的不愿让其他人看到她这个面目。 陈到仔细清点了一下,还少了几人,忽然又颤抖起来,不禁摔倒在地。楚昭连忙上前搀扶,道:“叔至哥哥,怎怎么了?”陈到颤声道:“叔叔父”楚昭这才想了起来,陈德和“常山狼群”一直是同行,此番六狼死在这里,陈德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 只见一个被击落的棺材上划了一道血痕,这是从未有人用过c为未来柳元卿他们准备的。陈到一看那棺材并未封口,心已凉了一大截,颤着手缓缓的打开那棺材。 开到一半,陈到突然停下,几乎是啜泣道:“小昭,我我不想打开它”楚昭也是满心悲痛,却坚定道:“不,叔至哥哥,你必须打开看。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能逃避,必须去面对。”陈到道:“可是”楚昭打断道:“没有可是,你必须看,大家都会看。”陈到此时没有一丝反驳楚昭的勇气,只好含着泪点了点头,将棺材板拉开。 陈德怒目圆睁的尸首立刻呈现在了两人眼前,陈到顿时大叫一声:“叔父!”便跳进棺材伏在陈德的尸首上放声大哭。 楚昭此时也忍耐不住泪水,也任由它们喷涌而出,但她还是拍着陈到的背道:“叔至哥哥,节哀顺变”朱明有等人清点完了其他地方,没有再发现其他人,又都走了进来。他们都没有出声打断陈到,只是任由这股悲伤的气息笼罩整个后殿。 过了许久,陈到缓过神来,喃喃道:“叔叔父”楚昭道:“叔至哥哥,别哭了,我们把他们安葬了吧。”陈到点了点头。李颂道:“要不要等柳掌门他们回来了再做定夺?他们应该也不远了。”陈到摇摇头道:“不用了,泰山派这次死的人更多,他们根本顾不及这里了。我们也不该再给他们添麻烦。”众人觉得有理,便把陈德和“常山六狼”的尸体收了,埋在了山上的土地之中。陈到亲手将陈德等人入土,自言自语道:“我我要守丧我要守丧。”楚昭等人想阻止他,这时柳元卿等人全部归来,见了如此情景,泰山六侠简直近乎崩溃,又得知了陈德等人的死讯,更是吃惊。整整清理了四天四夜,众人才将泰山派上千尸首清理完毕。 陈到为了冲淡悲伤,一直参与其中,四日都未合眼,最终终于昏倒,被朱明有等人抬下山去。楚昭c张人杰和吕蒙等人则留了下来。 这一日他们也要离去,便去向柳元卿告别。柳元卿当了掌门这么多年,居然遭此变故,已是颓废不少,对楚昭道:“楚姑娘,告诉叔至,切莫和我们一样。一定要振作,找到凶手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吕蒙道:“柳掌门,你知道凶手是谁吗?蓝二哥给的那个讯息我们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啊。”柳元卿苦笑一声,道:“还能是谁?除了李九伦没人会做出此等事情。想不到我们泰山派出动了三十六人,最后竟然只剩下了这三十六人。李九伦之残忍冷酷,都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楚姑娘,你放心,我们会振作的,你告诉叔至也要振作啊。”楚昭点了点头,道:“柳掌门,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劝好叔至哥哥的。”便和张人杰c吕蒙等人下了泰山。 路上,吕蒙有些担忧,道:“楚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楚昭还未答话,张人杰先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李九伦干的,不必这么早下结论。” 楚昭道:“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还会是别的人?”张人杰道:“不是,我对李九伦这狗贼恨之入骨,绝不会替他说话。我其实也认为是他所为,但是现在还不能完全证明是他干的,我们也不能心急。‘常山狼群’的人还没找完,还剩下三个,把他们找到的话,事情的真相不就明白了吗?” 楚昭叹道:“估计他们几个也都凶多吉少了。可就算他们能够逃脱,天下这么大,我们又如何能找到他们?现在局势不稳,我们不可能把精力都用在找人上面,李九伦蠢蠢欲动,我们得先发制人才是。” 张人杰嘿嘿一笑,道:“说的没错,如果难找的话还不如不找。不过小师妹你忘了,咋们师父有着一样法宝,找起人来那可是轻松得很哪。”楚昭恍然大悟道:“酒五散?三哥,你把他们撒在了徐大伯c陈三哥他们身上?”张人杰点头道:“本来我担心泰山派他们会受到威胁,所以干脆在临行前就在他们和‘常山狼群’身上撒了些,我还给了蓝志翔一部分酒五散,让他时不时就在他们几个身上喷一喷,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楚昭喜道:“事不宜迟,要是再拖可能就找不到了,我们现在快点行动吧。”张人杰点头道:“不错,时间长了酒五散的味道散了,那就不好办了。” 等三人联系到了陈到他们,众人立刻起身跟着张人杰行动起来。楚昭在出发前,先找了个得力的帮众,让他送信去泰山派,道:“如果遇到我师父乔锐形乔大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说着便给了他一封信,那帮众领命而去。陈到不解道:“小昭,你找乔大侠做什么?”楚昭道:“叔至哥哥,你伤刚好,要是遇上了李九伦c伍泽之流,我们真的不好应付。还是搬救兵为好。”陈到也表示同意,喜道:“若是乔大侠来了,那不愁找不到徐大伯他们。”楚昭只是笑,并没有回答。 众人跟随张人杰找了几日,张人杰有些奇怪,道:“味道是有,可是除了泰山派方向,还有三个方向都有,搞得我有些混乱,这是怎么回事?”陈到一听,高兴道:“这就说明徐大伯他们三个都还活着,这不是更好?张三哥,我们先挑最近的去看看吧。” 张人杰苦笑一声,道:“最近的?这哪里分辨得出啊?”只好找了味道最浓的方向出发。 一行人又来到了兖州东郡,张人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里了,相信至少有一个便在这东郡之中。不过这里人群冗杂,再要找可真就不容易咯。”陈到便道:“那就辛苦大家了,分头去找一找,但是记住千万不要硬拼,对面很有可能是李九伦c李千羽这般高手。”朱明有等人答应一声,分头去了。 陈到c楚昭c张人杰和吕蒙一路,四人找了一个上午并没有发现什么,便找了一家饭店吃饭。陈到内心焦急,根本吃不下东西,担心徐浩c陈临东和郎无惧的安危。但是也知道再怎么急也没有办法,拔出白毦剑自言自语道:“白毦剑当时在宛县就已经丢失,为什么会杀死黄五哥?究竟是谁拿了白毦剑?” 楚昭也有这个疑虑,心道:“按理来说,白毦剑是在抵挡伍泽追击的时候丢失的。听叔至哥哥所说也是丢在了伍泽的身旁,所以应该是伍泽拿走了白毦剑。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徐浩伯伯他们和陈德叔父呢?本来他们之间就是无冤无仇?对了,在平海门若不是徐伯伯他们相救,《济世策》已经被伍泽所得到?而伍泽在宛县还是没能得手,莫非是因为这个使他动了杀机?想引诱叔至哥哥去和他决斗,这样就不用继续互相追杀了?” 楚昭并不能就此确定,便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时吕蒙突然道:“快看那边。”便朝着一群人一指,三人一看,只见人群之中出现几个永冥寨的士兵,那黑衣附带着月牙的标痕的穿着和在平海门的完全一样。陈到疑惑道:“难道是聂登?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不会跟他有关吧?”张人杰道:“这家伙人品也就那样,要真是他倒也不算稀奇。不过聂登和冯兰剑他们都没有出现,光凭这些手下倒也不能确定他们一定在,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 吕蒙一听,连忙道:“确实该这样,不过我和帮主还是不要过去了。张三哥你和楚姐姐去就行了。”张人杰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吕蒙道:“我和帮主曾经去过永冥寨,还招惹了那冯兰剑,那些永冥寨的士兵都认得我们,我们要是去了,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张人杰觉得也是,对楚昭道:“小师妹,那我们俩去看看?”楚昭点了点头,与是他俩便悄悄跟了过去。 陈到心中很是焦急,道:“阿蒙,难道我们俩就呆在这里什么也不管吗?”吕蒙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帮主,我们只是要来探查一下情况,尤其是这里的地形位置,以免真的跟对面动起手来,会陷入不利的局面。”陈到觉得有理,两人便开始观察各地的地形。 东郡,剑复客栈。 聂登冷冷地瞪视着郎无惧,道:“你小子,骨头倒是挺硬的,不过你再硬撑着又有什么用呢?你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吗?所有人一定会认为杀你们‘常山狼群’的账是李九伦的,虽然没错,但我不要你去污蔑李九伦。趁着你现在还能动弹,写封信说是伍泽所为,我可以考虑过一段时间放了你,如何?” 郎无惧用着嘲弄的语气答道:“聂登,这是你第六次重复这句话了,你觉得有意思吗?你也不看看我的名字?妄想让我污蔑伍泽,你是脑袋有问题吧?” 聂登盘问c拷打了郎无惧许多日,还是没有任何结果,见他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抡起一杆炭火拍在郎无惧胸前,郎无惧惨叫一声,仍愤怒的大吼道:“聂登,你技不如人,也妄想用这种手段去加害他人!啊” 聂登丢了炭火,一把将郎无惧揪起来,道:“好家伙,倒是硬气!但是硬气不管用!你明日若是还是这么冥顽不化,我就把你阉了丢进宫里去!”说着摔门而去。冯兰剑和高科吩咐了看守的手下,也跟着出去了。 郎无惧看看身上新增的伤口,心中只剩下无穷的哀叹之意。他心里清楚,八个兄弟姐妹恐怕都已是凶多吉少,只有自己逃了出来,若是真的被聂登就这么收拾了,就再也没人知道实情了。虽然人人都会认为是李九伦所为,但是郎无惧还是想把其他人的身份公之于众,否则他真的会死不瞑目。 数日之前,泰山山顶。 郎无惧发现这个白布上面的血字还是新的,这分明是刚刚写上的,不由得胆寒起来:“若是刚写的,那李九伦他们岂不是就在附近?”连忙大叫:“不妙!”可是徐浩c陈德等人已听不到。郎无惧正想前去阻止他们,景俊突然拔地而起,挥起一剑朝着郎无惧刺来。郎无惧吃了一惊,连忙一闪躲过,道:“你果然有问题,说!你是不是李九伦的人?” 景俊嘿嘿一笑,道:“老子乃是景也隽,不是什么景俊?你记好了,老子可是主人手下‘枪皇四刀’之一。你若是识相,乖乖的跪在地上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郎无惧冷笑道:“好哇,你就是害死耿世杰和许国杰的凶手之一!你不赶快躲藏起来,还这么招摇,不怕张三爷来找你麻烦吗?”说着一掌朝着景也隽打来。 景也隽笑道:“就张人杰那个头脑简单的货色,我还不怕他!”说着一剑朝着郎无惧肋下劈落。郎无惧不敢靠得太近连忙闪了过去,景也隽追击一步一剑直刺郎无惧后背,郎无惧身子一低,几乎是贴着地面躲了过去。景也隽叫道:“速度倒是挺快的,有没有点别的招啊?”紧跟过去。 郎无惧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紧贴地面绕到了景也隽的身后,景也隽看他跑的太快,自己是决计追赶不上的,便停下了脚步等他主动靠近。郎无惧又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从刚才的交手来看,硬碰硬自己绝无胜算,只有靠游走打击才可能取胜。其实郎无惧也可以直接将他丢下,景也隽决计追他不上。但是他惦记着兄弟姐妹们的安危,自己若是不能战胜景也隽,那徐浩等人肯定是非死不可了。所以他一直缠在景也隽身旁并不离去。 景也隽见郎无惧死活不上当,心中也有些焦急:“这家伙明明不是我对手,我却迟迟拿不下他,那主人会怎么看我?”加大了力度,并且步步向郎无惧逼近。 郎无惧见他心急,心中暗喜,但是景也隽攻势虽然加强,但是却并没有疏于防范,郎无惧依旧是找不着他的破绽。此时郎无惧一扫周围的场景,突然灵机一动,便向后退去。 景也隽叫道:“打不过就投降吧!你逃不掉的。”想在气势上继续压制住郎无惧。郎无惧并不回答,身子突然一翻,右手将长剑放下,并将左手戴着的铁质护腕摘下,在地上一舀,便接了许多泰山派弟子和李九伦手下的鲜血。 景也隽此时一击不中,也不看郎无惧在干什么,追击一招朝着郎无惧的脑袋劈下。郎无惧不等他长剑落下,一甩右手叫道:“血债血偿!”又是一翻身子并丢掉护腕,同时将地上的长剑重新拿起。 景也隽听他这么喊先是一愣,随即便被撒的满脸都是,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了。郎无惧冷冷道:“你们杀了这么多泰山派弟子,是时候还债了!”说着趁他不备一掌将他手中长剑击落,再一剑朝着景也隽刺去。 刚刚出手一半,景也隽便听到了他出手的声音,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腰刀,“啪”的挡住了这一剑。郎无惧不等他还击,又一脚将他的腰刀击落,再次双手紧握长剑,朝着他的小腹刺去。 便在这时,郎无惧只觉双手一痛,险些拿不稳长剑,景也隽听见了剩声响,立刻一脚踢在了郎无惧手上,将长剑击落。郎无惧仔细一看,却是聂登c冯兰剑和高科站在了不远处。 只听冯兰剑哈哈大笑道:“郎无惧,‘常山狼群’之一,名气不小,只是手不太稳啊,我随便一击,你就拿不动兵刃了吗?”郎无惧死死地盯着他,心道:“真是苍天没眼!看来今天我们十人都要折损在这里了。” 景也隽还以为是李九伦相救,正不知该如何请罪,突然听到冯兰剑的声音,又惊又喜,惊得是聂登和冯兰剑等人素来与李九伦不和,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喜的是不是李九伦出手,自己的地位还是得以保全。连忙奋力将粘在眼前的鲜血尽数擦掉,仔细的看了看。 冯兰剑见郎无惧没有回应,又笑道:“郎无惧,你怎么不说话,是吓得哑巴了吗?”郎无惧作势要张嘴说话,双腿却先动了起来,拔腿就想跑,毕竟他知道聂登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肯定也打不过,还是能跑就跑。 聂登怎会给他这种机会,几乎是一闪身就来到了郎无惧的身后。郎无惧大惊,心道:“我的轻功也算是相当不错,没想到比起他还差了这么多!”等聂登追近,猛地回身一拳朝他打去。 聂登身子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顺势将他拉了过来,直接砸倒在地。景也隽见聂登竟能如此轻松地击败郎无惧,自己根本没看清他的手法,不禁骇然,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聂登一甩手便将郎无惧丢了过去,道:“带走。”高科便上前点了郎无惧穴道,将他押走。郎无惧只觉一阵眩晕,在他昏迷之前,突然看见了后殿的石洞方向走出来一个身影,等他辨别出那人的身份之后,他也失去了意识。这时景也隽也反应过来,警惕的盯着聂登。 聂登看了看他,道:“我知道,你主人在里面。”说着又朝着后殿方向一指。继续道:“你不用怕,你不过是你主人脚边一条狗而已,我从来不杀阿猫阿狗。” 景也隽强忍怒气,假笑道:“那多谢聂寨主了”不料聂登却突然冲到他的跟前一掌将他打倒在地,道:“不过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的主人实在是让人讨厌,居然偷袭于我。你告诉你的主人,我聂登早晚要找他算账!让他老老实实的给我等着!”说着仰天大笑,和冯兰剑也下山去了。 景也隽只觉胸口又闷又痛,再加上心里憋屈,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郎无惧就这窗户,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一点星光,心中暗暗叹道:“若是聂登这厮真的把我阉了丢进宫里去,反而好了。这样我说不定还有机会能逃脱出来,现在看来,还是没得救。聂登他们特地来到这个地方,就是认为没人会来这里找我。”喊叫的功夫他已经用过了,可是毫无作用,也不知为何,不论他如何呼救,都没有人来理睬他。这里的墙也明显不隔音。郎无惧心道:“不行,必须要找个机会溜出去,不然大哥他们就都会白白被杀。这个客栈肯定有古怪,不能寄希望于他人了,只能自己动手。”便看向了那几个看守。 那几人也都是永冥寨的守卫,被郎无惧看了半天都觉得很不舒服,一人不悦道:“你看什么看?明天就要入宫了,我们和你可不是一类人。” 郎无惧笑道:“你们可真不了解你们的寨主,他绝不可能那么做的。”一人不信道:“为什么不可能?告诉你,咋们寨主什么恐怖的事情都做过,把你给阉了,根本不算什么。” 郎无惧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聂登和你们是一类人吗?要是真是,你们也能当上永冥寨寨主,而不是在这看门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那四个守卫顿时勃然大怒,一人走上前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嘲笑我们?”郎无惧道:“我是自身难保,可你们又好到哪去了?连自己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 那人更加生气,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就大难临头了?”另一个守卫道:“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死到临头,来消遣我们的。”郎无惧道:“消遣你们?你们还不够格,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我还不屑于消遣你们。” “你说什么?”另外三个守卫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围了过来,将郎无惧包围在中间。郎无惧双手被缚,而且坐在地上,看起来便是处于完全的劣势。有一个守卫伸出拳头道:“你这家伙,再胡说八道试试看!”郎无惧连忙摇头道:“好好好,你们厉害,行了吧。再厉害,脑袋也不好使!” “找死!”那人抡起拳头朝着郎无惧的脑袋打去。郎无惧脑袋一歪,那人一拳便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那人一痛,“哎哟”一声叫了起来。郎无惧顺势一脚大力踢出,直接将他踹的脑袋撞在后面的墙上,顿时晕了过去。 其他三人都吃了一惊,一人也是一拳朝着郎无惧打来。郎无惧毫不闪躲,硬受了他一拳,一脚连续踢在他的双腿膝盖。那人瞬间站立不稳,朝着郎无惧跌下,郎无惧抬起膝盖撞在他的脸上,将他也踢晕过去。 剩下两人见此情景,不觉大惊失色,各自拔出腰刀。郎无惧不等他们行动,全力一脚踢在一人小腹之上,那人身子向后一歪,脑袋撞在床角,立刻昏死过去。最后那人吓得回头就跑,并且大喊道:“帮忙啊!”郎无惧直追过去,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那人后脑勺着地,顿时摔得迷迷糊糊。郎无惧再找到地上的腰刀将背后捆住双手的绳索割断,对着最后那人道:“我说你们大难临头了,你们还不信。你们不知道我天生都只练腿,要说腿功,再给你们十年,也追不上我。”说着就要动手,吓得那人不停地求饶。 郎无惧道:“你们杀过多少人,相信你们心里是有数的!”用力一掰,将他的脖子扭断。 斗了这么会,郎无惧也觉得有些疲乏,但他更奇怪的是他们这间房动静这么大,居然没有人前来查问,真是无比的奇怪。他悄悄拉开了房门,只见四周有几个巡逻的士兵,便想等他们走过去一段,便趁机溜走。只要聂登不在,其他人定然追他不上。 聂登c冯兰剑和高科等人正在其他房内喝酒,聂登不禁赞道:“兰剑,你们这剑复客栈可这真是好啊。我今日第一次来,可真是爱上了这个地方。” 冯兰剑呵呵一笑,道:“寨主,你有所不知啊。当年我和我师弟霍复一同创办了这个客栈,就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决斗的地方。那些名门正派太多事了,连报私仇都要管。所以这我们明着是个客栈,其实就是给那些武林人士拿来决斗的。如果是平常人,连半天都不敢住下去。那些武林人士大部分都会先聊一聊,聊完了就打,打一会也就差不多了。有一方死掉就结束,我们还帮忙清理尸体,多方便。” 旁边坐着的冯兰剑的师弟霍复也对聂登敬酒道:“是啊,聂寨主。那些人啊听到了旁边有打斗声c喊叫声,也不会有人去理睬的,反正隔壁肯定也是在决斗,瞎掺和说不定又跟无关的人结仇,没人会闲着没事找事。” 聂登点了点头,道:“不错,那郎无惧刚才叫的可真是欢腾,可就是没人理睬。哼哼,他明天要是再不答应,我一定让他好看。” 高科道:“寨主,要不要试试这个?”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包药物。 聂登一看,道:“这是那个什么不愿露面的黑衣人给的?”高科点了点头,道:“是啊,他说这会让郎无惧说我们想说的话。”聂登不屑道:“这种话你也信?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东西,就算有,干嘛要给我们?”说归说,还是将那包药收了起来。 高科道:“寨主,我再去看看郎无惧那家伙。”聂登点了点头,道:“对,别让他自杀了。”高科起身便去了。 郎无惧等了半天,终于琢磨透了那几对巡逻的守卫的规律。等他们巡视的空档出来,立刻钻出了房门想要逃走,不料迎面就碰上了高科。高科见他竟然挣脱了束缚逃了出来,又惊又怒,道:“你这家伙,找死吗?”拔剑朝着郎无惧就砍。 郎无惧此时手无寸铁,身子又受了重伤,根本不可能和高科抗衡。再加上那些守卫听见了声响全都围了过来,后面聂登c冯兰剑和霍复也都赶来,郎无惧又被生擒。 聂登看了看屋内四名守卫,一个已被郎无惧扭断了脖子,另一人撞在了床角,也已是一命呜呼,另外两人则还处于昏迷状态。聂登只觉这次丢大了人,气愤的从兜内拿出了那袋药物,直接塞进了郎无惧嘴里,叫道:“你这家伙,我让你跑!” 郎无惧的双手此时又被捆绑住,根本无力反抗。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正想将它吐掉再反唇相讥,突然觉得口腔内剧烈的灼烧起来,不由得高声惨叫。 聂登等人也是大惊,只见郎无惧嘴里竟然冒起烟来,一股热气从他嘴里流出。聂登道:“这是什么药?真话个屁啊!”就再次伸手想将那药物从郎无惧口中拿出,不料那药物已是变得烫手无比,刚刚相触就烫的聂登将手收回。 霍复不由得道:“不会烧起来吧?”聂登c冯兰剑c高科等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除了聂登,其他人都吓得退出了屋子。聂登见了不禁骂道:“你们怕什么啊?”见郎无惧惨叫的声音正不断地变化,一把将他提起冲出了屋子,叫道:“水缸!水缸!”跑到了水缸边直接将郎无惧的脑袋按了下去。 只见水缸之内热气直冒,出现了无数气泡,水温也是直线上升。聂登越看越惊,连忙将另一只手也伸进水缸之中,趁着水将那药物降了温,这才将那药物从郎无惧口中拿出。 此时郎无惧已是满脸泪水,皮肤也已变得红肿,虽然不住地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发出“喝喝”的声音。聂登一看,朝着高科发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实话药吗?怎么连话都说不了了?”高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道:“那那黑衣人就是这么说的”聂登怒气冲冲却不知该找谁发泄,只觉得今日是大丢面子,气哼哼的将郎无惧丢回了房间,自己也休息去了。冯兰剑等人心中也都不平静,都熬夜加紧看守,以免郎无惧再次逃脱。 而这一切,都在跟踪那些永冥寨士兵而来的楚昭和张人杰眼中。 楚昭见了刚才恐怖的场景,叹息道:“太残忍了,真是真是苦了郎七哥了。”张人杰心中很是愤怒,道:“若不是能力不足,我非要去和聂登拼命不可。居然用出了这么狠毒的招数。他究竟想要什么?” 楚昭也不知聂登为何要抓郎无惧,道:“要知道真相,只有等救出郎七哥了。我看聂登的性子也快不够了,我们必须尽快救出郎七哥,否则他性命不保。”张人杰点了点头,两人便连夜离开的剑复客栈。 陈到和吕蒙刚刚巡游完了全城,这时也遇到了楚昭和张人杰。楚昭不敢把郎无惧的事情全说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说了个大概,怕陈到一时兴起拼了命要和聂登争斗。陈到一听,急道:“聂登他抓了郎七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张人杰道:“呃这个我们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只要把人救出来一问便知。”心中却苦笑道:“就是把人救出来,恐怕他也说不了话了。” 陈到点了点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快去那什么剑复客栈。”楚昭担心道:“叔至哥哥,你伤刚好,就这么去找聂登决斗吗?没有‘山字阵’的辅助你有多大的胜算?” 陈到叹息道:“小昭,即使有了‘山字阵’上次我们也是靠着运气才勉强胜过聂登的。这次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各位堂主就全都完了,所以安全起见,我自己去就行了。”楚昭反对道:“这怎么行?叔至哥哥,我们一起上,也不见得打不过聂登。为什么不叫上各位堂主一同前往?” 陈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那样对所有人都太冒险了。吕蒙道:“帮主,不必担心,你这个一帮之主要是出了意外,剩下我们这帮人群龙无首,也没什么作用。”张人杰也道:“不错,陈到,你这样是不信任朱明有他们。”陈到无法,只好一起去集合朱明有等人。 朱明有c岳麟等人了解了情况,便商议计划。杜显章道:“上次我们运气好击败了聂登。但是此次绝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聂登手下那么多人绝不会袖手旁观。我有些担心这次带的人手有些不够啊。”说着看了看那些几十个帮众。 陈到道:“所以各位堂主,我这次不建议用‘山字阵’。我一个人去拖住聂登,你们打败冯兰剑他们,救出郎七哥之后立刻撤退,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脱身。” 众人虽然觉得这样对陈到来说太过冒险,但是也都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也都知道郎无惧的重要性,便都同意。 次日清晨,聂登一夜没有睡好,又生气的来到了关押郎无惧的房内。此时郎无惧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聂登,却说不出一句话。聂登再怎么打他或是用刑都毫无办法,最后丢下一句话:“干掉算了。” 这次换了的几个守卫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聂登真的意思。看着奄奄一息的郎无惧,一人道:“刚才寨主用的刑太重了,这家伙身体再好,也撑不住了,干脆咋们就别管他,他自己也就死了。” 郎无惧此时已是接近昏迷,但他清楚的认识到,若是这次昏迷过去,肯定就醒不过来了,所以他还是奋力的坚持着。新伤旧伤不停地流出鲜血,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冯兰剑跟上了聂登,道:“寨主,就这么杀了他吗?不嫁祸伍泽了吗?” 聂登瞪了他一眼,道:“已经伤成那样了,还不松口。当然他也松不了了。我觉得再耗下去也没意义了,浪费时间而已。再说了,他伤成了那样,我们不管他,他绝活不过今日。杀不杀都是一个结果。” 两人正说着,突然“砰”的一声响起。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楼下便传来无数兵刃出手和惨叫的声音。两人扒在栏杆上一看,只见陈到c楚昭和许多神锤帮帮众混在人群当中,杀伤了许多永冥寨的士兵。原来他们刚刚住进了店里,装作那些要决斗的住店人,趁着那些巡逻队不备,先把他们尽数收拾了。 聂登一看陈到,大叫道:“你小子居然还没死!真是不容易!”说着纵身一跳,便跃到了楼下。冯兰剑也跟着跳下,带着高科c霍复一共四人一起对着陈到c楚昭c张人杰和吕蒙。 陈到道:“是啊,我还活着,真得多谢你手下留情。”聂登笑道:“那倒是,若非我刻意打在了你背后的剑鞘之上,你又怎能活到现在?陈到,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怎么又来我的地盘闹事?” 楚昭见他如此的大言不惭,骂道:“不要脸!”冯兰剑一看吕蒙,怒道:“你这个混蛋也在?好哇,今天我要把你收拾掉!”说着带头冲了过去,楚昭一挥九节金鞭将他挡住,道:“喂喂喂,‘心受伤’,你的对手是我!”冯兰剑大叫道:“呸!什么‘心受伤’?老子是‘屠星殇’!看招!”一挥手便朝着楚昭甩出了无数暗器。 高科和霍复一起冲上想分别对上张人杰和吕蒙,张人杰双臂张开,大踏步冲了上去,一个人要去打他们俩。霍复不屑道:“你这家伙,真是狂妄!”拿出一把环扣刀朝着张人杰砍去。 张人杰见两人一左一右的向自己攻到,立刻使出“混云剑棍术”,右掌正好切在霍复的手腕,霍复只觉自己被一柄利刃所伤,“哎哟”大叫一声,向后摔倒。高科被张人杰一拳打中了长剑的侧面,只觉得长剑一晃,险些脱手,不禁暗暗心惊:“这家伙真不是浪得虚名,可真是厉害。” 张人杰哈哈笑道:“老子可是‘鬼影三枭’!你们两个太少了,来三个吧,太少了打的没有意思!”朝着高科逼了过去。 霍复听了,大惊道:“‘鬼影三枭’!他们可是杀人狂魔啊,哎哟我得快走。”便想逃跑。张人杰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双臂一张,将他和高科牢牢的困在一处角落,根本脱不了身。 陈到和聂登对视良久,聂登见他始终一动不动,而且目光无神,心道:“这小子不知道又在发什么呆!真是蠢得可以!不过蠢归蠢,还是不能小看的!”便率先发难,一招“炼荡闪旋拳”朝着陈到打来。 陈到就是在等他先手,身子骤然蹲下,“狮蛮功”全力爆发出来,朝着聂登迎了过去。聂登心道:“硬碰硬我可不怕。”掌上加力,瞬间用了十成力。陈到虽然蓄力已久,又等到了聂登先手,终究还是比他差了一筹,不由得向后倒退。聂登心中大喜,立刻朝前冲来,一掌打向陈到。 楚昭见冯兰剑的暗器速度不停,已是接连发出,叫道:“扔这么多你就不怕伤到你们自己人吗?”一甩金鞭将这些暗器尽数击落,冯兰剑笑道:“能打死你,就不怕伤人!”双手丝毫不停,更多的暗器朝着楚昭倾泻过来。 楚昭不慌不忙,“舞花式”鞭法越用越顺手,随着冯兰剑的节奏转动起了金鞭。楚昭一看这些暗器根本无法靠近自己人,一边继续抵挡一边主动朝着冯兰剑走去。 冯兰剑吃了一惊,心道:“我已用了十成功力,怎么还是伤不了这个小妞?这是怎么回事?”想再加力,他的手速也已到了瓶颈,再快只能伤到自己。楚昭一看他的双手有些停滞,立刻上前一鞭抽在冯兰剑的右手手腕,冯兰剑大叫一声,向后躲闪。楚昭正要追击,突然看见陈到遇险,连忙撇下冯兰剑朝着聂登冲去。一鞭卷住聂登的手肘,将他的掌力卸去。 聂登见她阻拦,心道:“你这小妞!我看你是活腻了!”顺势将掌力朝着楚昭倾泻过来。 陈到大惊道:“小昭小心!”一招“晴天霹雳”朝着聂登的下盘打去。聂登双手一翻,浑厚的内力朝着到昭二人一起攻去。陈到上前两步挡在了楚昭身前,两人合力这才挡住了聂登强横的内力冲击。 聂登心道:“你们俩人加起来,倒是真的不好对付。”再一看冯兰剑重新加入了战局,其他人根本不能抵挡,张人杰不得不撇下高科和霍复,这下他真的陷入了三人夹攻,顿时险象环生。聂登大喜,心道:“我拖住你们,时间久了你们肯定完蛋。”便作势要继续攻击。 陈到也发现了情况有变,连忙对楚昭道:“小昭,你快去帮忙。聂登我来应付!”楚昭却摇头道:“叔至哥哥,短时间内你可以挡住他,但是你伤刚好,再多几十招肯定会再受伤。我拒不允许此事再次发生。”陈到急道:“可是”楚昭打断道:“别急,注意聂登,他要出招了。” 陈到见她如此从容,也不知是为何,眼看聂登就要出手,只好凝神准备抵抗。 聂登眼看己方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对面,正要发招拖住陈到和楚昭,突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了进来。只见一个白衣青年手挥长枪从空中落下,一枪挥落,顿时将冯兰剑砸飞出去,撞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之中。 聂登从未见过如此枪法,颤声道:“这是什么招数?” 那白衣青年闪烁的眼光宛如两道闪电,用着他平静却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说道:“我的自创枪法‘七探盘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山崖决战(大结局) 陈到一看那是曾经在灵魔岛上见过的青年,心中一喜,对楚昭道:“小昭,原来你知道我们会有救兵。”楚昭笑道:“那是当然,我也是刚刚得到了师父的消息,既然子龙师兄前来相助,那我们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聂登冷笑一声,道:“你这家伙是谁?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那青年便是赵云,他身穿一身清亮的白衣,英气逼人,见聂登毫不礼貌地问自己,笑着答道:“聂先生,恐怕你是不知道。这位楚昭姑娘是我的师妹,你要欺负她,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聂登不屑道:“不过是自己创造了一个有点高明的枪法,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我看你毛都没长齐,就敢来挑衅武林前辈?看来是不受点教训是不行了啊!”赵云并不生气,道:“聂先生,如果我要对偷袭晚辈的武林前辈太过尊敬,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的良心。难道不是吗?” 聂登见他讽刺自己,气得浑身发抖,但是要他一个人面对陈到c楚昭和赵云三人,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这时冯兰剑灰头土脸的从房内爬了出来,他刚刚打乱了人家的决斗,废了不少话才把人家的怒火平息。此番见了赵云,不觉大怒道:“小贼,你竟敢偷袭你爷爷!”冲了上来就要和赵云拼命。 赵云一挥手中银枪,道:“奉陪到底!”一枪朝着冯兰剑的面门直刺而出。冯兰剑只觉他那银枪可以左右摇摆拐来拐去一般,自己根本无法判断他的出手方位,吓得向后直退,拿出无数暗器朝着赵云甩去。 赵云见他动手的速度奇快无比,赞道:“你的速度不慢!”双手握紧银枪,将银枪快速旋转起来,将那些暗器纷纷击落,同时向前逼近。 冯兰剑见他手中银枪的转动速度,比起自己的出手速度还要迅捷,心下吃惊,心知要是再盲目提速,恐怕就要死在赵云的枪下了。心里暗暗思考如何继续抵抗。 赵云的手速渐渐加快,步子也在不断往前,眼看两人的距离不断缩小,赵云趁势一抖银枪,一枪朝着冯兰剑小腹刺来。冯兰剑连忙拔出一把腰刀挡住这一击。不料赵云的枪头却突然倒转方向,宛如盘旋一般扎向了冯兰剑的胸口。 冯兰剑大骇,赶紧向旁边一跳躲了过去,赵云跟了过来,正要发招,冯兰剑身子一翻叫道:“受死吧!”将四柄飞刀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赵云袭去。这是他的独门绝技,能在不看对手的时候精准的发出,从未失手。 赵云嘴角微微一弯,将银枪向上一挑,便将一柄飞刀击落,同时他的枪头倒转,又将另一柄飞刀打飞。此时另外两柄飞刀已经到了他的下盘附近。赵云在发招的同时就已在蓄力,立刻弹飞起来,将枪头朝下,单手握住银枪朝下重重一击。冯兰剑叫道:“又是这招!”刚想跑走,赵云一枪刺在地面的木板之上,冯兰剑只觉周围的空气被凝固一般,紧接着从地面冲出好几股大力一起撞在他身上。冯兰剑大叫一声,又摔进了一间房内。 聂登刚刚打出一掌,却因为分神被陈到闪开。他从未见过赵云这样神出鬼没的枪法,一时间竟凝不起神来和陈到c楚昭对敌。楚昭也被赵云的招式深深地吸引,心道:“子龙师兄的这几招真是变幻莫测,一杆枪用的跟一条蛇一样,怪不得会叫‘七探盘蛇’。”只有陈到一直全神贯注在聂登身上,不敢有一丝放松。 冯兰剑又摔进了一间房内,只见那房内坐着两个黑衣人,两人好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冯兰剑的出现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冯兰剑倒是觉得很是奇怪,但他也没心思管这些,呐喊的冲了出去。 陈到口中不住地发出咆哮之声,聂登这才重新集中注意,心道:“有着小妞相助,我要打倒这小子可着实不易。”不等陈到发招,一招“炼荡闪旋拳”朝着陈到打来。 陈到身子微微下蹲,一招“石破天惊”朝着聂登迎了过去。楚昭从侧面偷袭过去,不给聂登连续出击的机会。聂登见一招没能击垮陈到,一掌反而攻向了楚昭。楚昭一招“海啸拳”挡在身前,顺着聂登的力量向后飞出,对着后面的冯兰剑就是一鞭。赵云同时原地发力,再次跃起朝着聂登一击落下。两人便由此调换了方位。 聂登见赵云突然攻击自己,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应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力一掌朝着天上的赵云打去。陈到见此,担心赵云负伤,动作发出,“蛮霸天下”从正面打向了聂登。聂登两面受敌,连忙凝聚住内力,收回攻击全力护体。陈到见他竟然收手,自然毫不留情的全力攻击,赵云也在此时落下,三人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对抗声音,将地板砸裂开来,三人连带着附近不少人一起掉了下去。这客栈居然还有着地下空间。 楚昭吃了一惊,连忙收手,惊道:“下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冯兰剑笑道:“你怕什么?下面的房间都是非常贵的,只有生死斗的人才会提前预约那里。”但他不敢追击楚昭,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便退了回去,趁着混乱找到了霍复和高科道:“情况不妙,再打下去我们肯定会输。快,从密道下去找到寨主,我们就撤!”霍复和高科好不容易才再次摆脱了张人杰,两人都是再也不愿遇到他,连忙和冯兰剑一起离开。 陈到和赵云一起摔落,正好落入下面的房内,只见一男一女正各自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陈到定睛一看,惊叫道:“舒舒难活?”原来那个女子便是舒难活,虽然她的妆容不再是以前那么的恐怖,恢复了正常的中年女子的形象,但还是被陈到认了出来。 舒难活很是平静,朗声道:“陈到,好久不见。”对面那个男子一听她是舒难活,吓得摔倒在地,颤声道:“你你是副盟主?你不是那谁的的遗孀吗?” 陈到对那人的行为很是疑惑,那人之前对陈到他们三个的突然跌落一点反应都没有,却一听到舒难活的名号就被吓成了这样,难道他都不知道对面人的真实身份就来和她决斗?不过再一听,原来那人也都是鬼火盟的人,没想到鬼火盟已经覆灭,却还有人尚在。不过他们既然都是一门之人,又为何要在此? 聂登听了,有些惊讶道:“舒难活?原来是你,早些年我曾见过你和简难敌,怎么,你总算知道正常点了。之前你那样子,我看了就想吐。” 舒难活并不生气,道:“聂寨主,我们也有几十年没见过了。你可知我为何要约他来此?”聂登看了看那人,道:“这小子好像是你们鬼火盟官职不小的家伙啊,叫什么封图,怎么?你们约在这个只分生死的地方。你是因为他没有和鬼火盟共存亡,要为鬼火盟报仇吗?” 那人一听,连连磕头道:“副盟主,我绝无此意啊!当年我并不在总坛,所以才活了下来。若是有机会,我肯定会和盟主一起战斗到底的。” 舒难活冷笑一声,道:“你之前不是还很神气的吗?封图,我告诉你,恰恰相反,我不是要为鬼火盟报仇,我是要除掉整个鬼火盟,将这个害人的东西连根拔起,一根毛都不留!” 封图听了一怔,道:“副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聂登和赵云也很诧异,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做。只有陈到心里明白,在一旁默不作声。 舒难活道:“鬼火盟这个玩意,毁了太多的人了,也完完全全的毁掉了我。而你们这些鬼火盟余孽,都是罪无可赦之人。我仔细的查了查,自从总坛覆灭之后,还有你们十七人尚在,而以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都是罪无可赦之人。而且绝对会继续凭借自己的武功横行霸道c为非作歹!我本想你们若是能改邪归正,或许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可你们依旧我行我素,这一年以来还是不停地干坏事。所以我假装你们以前害过的人的妻子或是朋友,约你们来此,就是要取了你们的性命!这次是第十七次,也是最后一次,封图,你认命吧。” 封图有些懊悔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清楚我做过什么事,原来你是我的顶头上司。舒难活你别忘了,我干得好多事,也是你指派的!”舒难活笑道:“你别傻了。鬼火盟规矩很严格,我从来都不会去调遣你们这些男杀手。有几次是因为简难敌和贾难辩都有事,这才由我来下令,怎么,这你也要怪在我的头上吗?” 封图吃了一惊,强行辩解道:“那你自己呢?你杀的人可不比我少,凭什么由你来审判我?”舒难活道:“这个我心里清楚,我杀人无数,杀得有好有坏我都心里有数。不过我现在是在赎罪,就是杀了你们这些杀人之人。等到赎罪的数量够了之后,我自会去寻求我自己的归宿。不过你嘛,就去找那十六人好了。”说着就要动手。 封图本来只是以为她是以前仇家的遗孀,没想到她居然是舒难活,根本没有一丝抵抗的欲望,吓得躲在聂登身边求救道:“聂寨主,您救我一命,将来您要我做什么都行!” 聂登朝对面一看,只见舒难活蓄势待发,她身后的陈到和赵云也都一脸怒意的看着封图,心道:“我要是把舒难活也激怒了,以一敌三我可不是对手。”便一把将封图甩开道:“你这混蛋!你以为我和你是一类的货色吗?给我滚开!”封图见求救无用,连忙向旁边跑去,想夺门而逃。舒难活大叫道:“去死吧!”一把冲到封图身后,右手的利爪深深的刺进了封图的后心之中。封图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陈到和赵云看了,都微微有些汗颜。陈到虽然见过,但是也佩服舒难活手法的凌厉。聂登靠在后面的墙上,暗暗盘算该如何脱身。眼看这舒难活和陈到好像还有些关系,若是自己被他们三人夹攻,根本没有胜的可能。这时舒难活回身道:“陈到,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和聂寨主打了起来?这位白衣公子又是谁?” 赵云便主动一拱手道:“晚辈赵云,师父是乔锐形。此次奉我师父之命前来相助陈兄弟一起对付敌人。”舒难活和聂登都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岁的青年竟然是乔锐形的徒弟。聂登道:“赵云,我和你师父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来烦我?”赵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楚昭是我的师妹,你欺负她,我岂会不管?”聂登这才想起,没想到楚昭也是乔锐形的徒弟,心中更加震撼。 这时舒难活对聂登道:“聂寨主,你们为何要打起来?”陈到抢先道:“他抓了我的郎七哥,还折磨他,我们自然要来救人。”舒难活一听,面露凶光的看向聂登,道:“聂寨主,这是真的吗?” 若是在平常,聂登自然不会怕她,只是现在情况不一般,聂登只好强笑道:“舒难活,这都是误会大不了我把人放了还不行吗?”舒难活点了点头,道:“好啊,既然聂寨主都同意放人了。陈到,你也就别再为难他了,如何?”陈到本不想答应,赵云却拉住他点头道:“这再好不过了,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聂登巴不得如此,立刻道:“那好,我们后会有期!”便飞身上去,掠过上层无数人径直离去。 那些永冥寨的士兵一看,顾不得其他,争先恐后的都逃了出去。剩下朱明有等人原地不动,看着下面的情况。 陈到c赵云和舒难活也都上来。楚昭对下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对舒难活道:“舒伯母,你近来还好吧。”舒难活摇头道:“十七个人我都解决掉了,接下来我也该去寻找我的归宿了。陈到c楚昭,还有赵云公子,你们保重吧。你们的路还有很长,切莫像我一样误入歧途,不论你们遭遇了怎样的打击。”说着转身就要走。 楚昭连忙拦住她道:“舒伯母,你你的归宿是什么啊?”舒难活苦苦一笑,道:“很明显啊,找李九伦算账,这次就算是死,也要让他后悔他做了这些错事。”陈到吃了一惊,道:“舒伯母,你你没必要这样做。你要是好好地活下去,还可以继续做更多的善事的。” 舒难活摇头道:“陈到,我一生杀的人不计其数。他们的亲人要是知道我还这么活着,他们不可能原谅。再说了,杀掉李九伦,就是人世间最大的善事。”说着不给他们再阻拦的机会,施展轻功迅速离去。 楚昭提醒陈到道:“叔至哥哥,快去救郎七哥啊。”陈到叫道:“哎哟不好。”连忙飞身上了二楼,和张人杰c吕蒙直冲进去。楚昭等人本来也想跟随,突然看见了侧面刚刚被冯兰剑砸坏的房内,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领头人。 领头人也发现了自己被楚昭看见,连忙冲出房外就想逃跑,楚昭叫道:“快抓住他!”朱明有c冉全雷等人一看,便一起上前挡住了大门。领头人见冲不出去,调转方向想往另一边逃窜,忽然眼前一花,赵云一枪扫在了他前面的道路上,将他逼退两步。 领头人看了看四周,冷笑道:“真是不容易啊,你们今天人多势众了一次。”楚昭挥动金鞭,道:“你这家伙,心眼太坏了。你来这里恐怕也是监视叔至哥哥的吧。”领头人只是冷笑并不回答。赵云问道:“师妹,这家伙是谁?他做过什么坏事?”楚昭道:“他杀害了叔至哥哥全家,还一直追杀我们。” 领头人一听,目光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转而道:“瞧你说的,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赵云长啸道:“杀人狂魔而已,看枪!”一枪朝着领头人刺去。 领头人措手不及,连忙拔出一把腰刀格开了赵云这一击。赵云枪尖一转,使出“七探盘蛇”,一枪刺向了他的小腿。领头人慌忙抵挡,不料赵云银枪突然转向,打在了他的腰间。赵云强横的内力瞬间便将领头人击倒。 领头人所在的房内,还有两名黑衣人。因为房门只破裂的一半,他们才未被发现。只见两人抱在一起,死死不能分开,原来是一人正在拼死阻止另一人冲出去。 赵云感叹陈到身世凄惨,自从他在灵魔岛上从楚昭口中知道了陈到被领头人灭门的全部经过,就对领头人的手法甚是痛恨。因为在好几年前,赵阳和赵云之母就是就是这样被董卓的手下所害。此时再一出手更是毫不留情,领头人根本起不了身,只能在地上来回翻滚以保证不被刺中。 赵云找到了领头人闪躲的破绽,突然一变招,银枪的“蛇头”突然变相,如砍刀般朝着领头人的脑袋劈落。领头人此时已是无法闪避,连忙出动右手抵挡。不过他也聪明的很,使用借力打力之法,将银枪磕了出去。只听“刺啦”一声,伴随着领头人的惨叫,他的右手中指还是被赵云这一枪削断,鲜血流了一地。 赵云更不停留,叫道:“今天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恶事付出代价!”再一次腾空而起,一枪挥落。楚昭认为报仇应该由陈到亲手来完成,连忙叫道:“不要!”赵云不知她是何意,只好将银枪往旁边攻击,却又一次将地面木板砸碎。赵云自己躲了开来,领头人却掉了下去。 楚昭暗叫不妙,道:“快追!不要让他跑了。”和赵云c岳麟c杜显章三人一起跳了下去。只见下面不是房间,而是极为黑暗的过道。就着几盏挂在墙上的油灯一看,领头人不知去向,旁边几间房内充满了打杀之声。只有一间房颇为寂静,而且灭着灯,宛如无人一般。 赵云道:“旁边没什么动静,他应该没有顺着道路跑掉,一定在这几间屋子里。”岳麟也道:“不错,只不过其他这几间屋子里面估计正打的热火朝天,他不可能躲进去。只可能在这一间里。”说着便朝着那黑暗的屋子一指。 四人都表示赞同,于是杜显章上前敲门,另外三人都是紧握兵刃严阵以待。 敲了半天,房门这才缓慢打开,走出来一个女子。楚昭和赵云一看,顿时都惊得目瞪口呆,居然是马云禄。 赵云见她头发散乱,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关切道:“云禄,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马云禄一看是他,也暴露出吃惊的神色,道:“云云哥,是你!”便激动地和他拥在了一起。赵云和她久别重逢,也很是激动,将她搂在怀里,丝毫忘记了身边还有三人。 楚昭却觉得马云禄的神色有些奇怪,道:“云禄,你为什么会在这间屋里?我听说只有来做生死决斗的人才会来这一层,这是怎么回事?”赵云也松开了马云禄,道:“是啊云禄,这里很危险,你怎么会来这里?” 马云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你们不知道,我爹和我大哥来了这里。这里有我们西凉的仇人,他们要在这里将我们的仇人解决掉。所以多买了间房,让我先在这呆着。” 众人一听,没想到西凉豪杰马腾居然亲自来此,都很是诧异。楚昭道:“他们为什么不带着你一起?我记得你也是上过战场的,应该不会见不得那种情景吧?”,马云禄无奈道:“我也想啊,只是他们就是不让我去,我只好留在了这里。” 赵云道:“云禄,既然他们都在,那我也在这多留一会吧,正好当当嗯见见面。” 楚昭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是啊,反正将来迟早要见的,虽然没穿铠甲,但是现在子龙师兄的装束应该也算是符合他们的口味的吧?”岳麟和杜显章也都明白,都笑了起来。 马云禄却摇头道:“千万不行,他们的心情都很不好。而且他们还不知道我和云哥的情况,要是要是突然告诉他们,以我爹的脾气很不好办的” 赵云听了一脸失望,但还是道:“那倒也是,我不该这么突兀的出现。对了云禄,你还会回去西凉吗?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见?” 马云禄的脸色顿时黯淡下去,道:“云哥,估计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要是回去东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我爹我爹他不可能同意我再贸然前往中原的。你会来看我吗?”说着眼神也变得有些可怜。 赵云又怜又爱,道:“放心吧,只要师父没有再给我什么任务,我随时可以过来。但是将来也说不准了,谁知道我会不会跟随哪位诸侯一起征战,那时候我真的就没有自由了。云禄,你将来能不能和我一起来中原居住?” 马云禄虽然知道机会很小,还是坚定道:“云哥,你放心好了。下次你到西凉来,我爹若是不同意我们,我就和你一起逃走。” 楚昭见了他俩如此表明心迹,喜道:“这样就好了,我和叔至哥哥也会帮你们的。”马云禄道:“云哥,接下来你要去哪?”赵云道:“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武林真的马上就要变天了。在泰山派被血洗之后的三天,陈虎门也毁了。” 楚昭和马云禄都吃了一惊,两人都见过陈群,没想到陈虎门居然也这么完了。楚昭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赵云道:“李九伦的手下显然是非常之多,他们血洗泰山派就用了好几千人。此次又派出了一千多人攻袭了无群山庄,将整个无群山庄焚毁。陈虎门有七八百人就此丧生,许多首脑也在那一日被杀。而陈虎门门主陈群好像是下落不明。” 楚昭和马云禄知道了陈群没死,都松了口气。赵云接着道:“但是即使陈群没死,整个陈虎门也就此毁灭了。听我师父说,自天恒帮起,鬼火盟c泰山派和陈虎门都受到了灭顶之灾。后面李九伦肯定会攻击剩下的灵魔岛c神锤帮和药王山等地方。至于永冥寨,不知道李九伦会不会这么早和聂登翻脸,虽然这是迟早的事。” 楚昭道:“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回总坛防守?”赵云摇头道:“现在还没有那么急。师父他决定过一段时间,等局势稳定了之后,重新召集武林势力。现在他和陈杰前辈都去了灵魔岛查看情况,而神锤帮也由穆康前辈前去保护,暂时还不会有危险。至于药王山,那里地处偏远,而且也没什么人,李九伦应该还不会考虑。”楚昭和岳麟c杜显章这才放心。楚昭心道:“在南阳之后,就不知道穆前辈跑哪去了。果然他还是这么神出鬼没,有他在至少不会出危险。” 赵云道:“所以师父命我在帮助你们之后,便立刻返回灵魔岛。所以眼看人已经救出来了,我也该告辞了。”马云禄知道他肩上的任务很重,也没有强留,只是道:“云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一直等你。”赵云点了点头,道:“云禄,你是要呆在这里吗?”马云禄点了点头,道:“是的。”赵云便道:“好吧,那你也要小心,这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便和楚昭等人与马云禄依依不舍的离别,回到了上面。 楚昭道:“子龙师兄,你现在就要走吗?”赵云看了看楼上,道:“我还没有那么急,我想看看陈到兄弟的情况再走不迟。”楚昭笑道:“你有时间,为什么不多陪陪云禄啊?”赵云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道:“不行,我越见她,就越舍不得。” 楚昭这时低下声来,道:“子龙师兄,你不觉得云禄她有点奇怪吗?”赵云有些不解,道:“什么意思?”楚昭道:“你看云禄的服饰,穿戴的很是整洁,像是休闲的服装,头发也不乱。整个人除了表情以外哪里都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你不觉得很是奇怪吗?” 赵云挠挠头道:“这个好像是啊”楚昭笑道:“子龙师兄,你见着她连魂都没了吧,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些。我怀疑她和那领头人是认识的。” 赵云不信,道:“认识?云禄怎么会认识这么残忍的人?这不可能。”楚昭道:“我在南阳见过这领头人的面目,他是西凉韩遂的儿子韩征。而云禄又是马腾的女儿,你说他们不认识,我不相信。而且,凭韩遂和马腾的关系,我还怀疑云禄和那韩征之间有着更深层次的关系。” 赵云仔细一想,觉得也是,道:“那怎么办?我再下去看看?”楚昭连忙阻止道:“算了,子龙师兄。只要云禄的心在你这里,没有什么事情能分开你们。放心好了,只不过那领头人没死,他要是真的认识云禄,将来只怕是不太好办。”赵云点头道:“是啊,还是要找个机会,弄清楚真相才是。” 马云禄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回到房内,低声道:“没事了。”领头人这才从暗处爬了出来,道:“云禄,这次谢谢你了。”马云禄道:“你我何必说这些,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你有难,我自然要帮忙。你老是蒙着面干嘛?难道我还不认得你?” 领头人苦笑道:“上面的命令而已,云禄,你不必管这些。”马云禄不屑道:“他是你的上司这不假,但你们也是亲戚,顾忌这么多干嘛?我真的担心你,不要再跟他一起错下去了,这些年你们干的坏事还少吗?” 领头人摇摇头道:“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大业。为了进军中原,我们必须从武林先入手。云禄,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把我当哥哥看?难道你就不明白我”他实在忍耐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马云禄打断道:“别再说了行吗?我爹和韩叔叔之间并没有这个约定,还请你不要再提。”领头人不悦道:“怎么?你在外面的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和那赵云是什么关系?你看我的手,都是他干的好事!” 马云禄道:“这根手指要是能让你回头,那反而值了。算我求你了,这次我谎称我爹和哥哥在这里,才救你一命。以后这种机会真的没有了,你能不能回头,不要再做那些坏事了?不然将来再遇到他们,你还是会死的。” 领头人哼了一声,道:“不用你担心。将来再见到赵云那厮,谁死谁活还说不定!”说着,便冲出了门外。 陈到等人冲进了关押郎无惧的房内,张人杰一把便把那几个看守扔了出去。陈到扶起几乎失去意识的郎无惧,叫道:“郎七哥!郎七哥!你怎么样?” 郎无惧此时已经快要终结,突然听到陈到的声音,顿时清醒了几分。一看眼前的陈到c吕蒙和张人杰等人,立刻张开嘴巴,可是尽管他奋力想说出话来,可是陈到他们只听得到他喉咙里发出了一系列怪声,根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吕蒙连忙道:“郎七哥,是不是李九伦干的?”陈到也问道:“是啊郎七哥,是不是他?”郎无惧奋力的晃动脑袋,陈到他们看不明白他这是点头还是摇头。只见他伸出右手,五个手指伸得老直,不住的比划。 陈到看的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张人杰道:“这是五吗?”郎无惧立刻点头两下,陈到吃惊道:“伍泽?”郎无惧的脑袋又晃了起来,此时他的左手已经瘫软抬不起来,只能用右手一边比划着五,一边拍击着木板。 三人都不明白这是想表达什么?陈到只是问:“是伍泽吗?”郎无惧拼尽最后的力气,伸着右手,不住的想喊话,却还是什么也喊不出来。陈到不能理解,又问道:“李九伦?”吕蒙不同意道:“不可能,李九伦应该是这样。”说着他伸出双手,右手伸出五指而左手除了大拇指也都伸了出来,一共是九个数。 郎无惧心急如焚,重重的拍打了一下地板,又用力往下一指,最后再次将手伸在了三人的身前,便脑袋一歪,翻起了白眼。 陈到猛地将郎无惧抱住,大叫道:“郎七哥!郎七哥!”可郎无惧已然没有了任何声息。张人杰和吕蒙都不忍再看,双双站起身来,一起琢磨着那个五根手指和拍打地板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昭和赵云等人也了解了情况,都在外面守着。陈到默默的将郎无惧带了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他埋了。这才回来和众人重聚。 赵云不敢再有耽搁,对陈到一抱拳道:“陈兄,我叫赵云,你叫我子龙即可。你一定要放下悲痛,未来的路还很长。”陈到也抱拳道:“子龙,你也要注意安全。叫我叔至就行了。”赵云便骑上夜照玉,向东方飞驰而去。 楚昭一直在思考郎无惧所表达的动作的意思,但是实在不明白那能说明什么,便问吕蒙和张人杰是不是漏了什么。两人坚决表示只有那些。陈到叹了口气,道:“不用想了,五肯定就是代表伍泽,我们找他就行了。” 楚昭虽然非常讨厌伍泽,但还是道:“不对吧,光一个五就能确定是伍泽了吗?我觉得这样不够严谨。”陈到道:“我和阿蒙都问了是不是李九伦,郎七哥并未作出不是的手势。只是一直强调这个五,除了伍泽还能有谁?再说了,蓝二哥临死时指着就是北方,北方的指向除了他伍泽还能有谁?还有,白毦剑当时就是丢在了伍泽的身边,而白毦剑又是杀死黄五哥的直接凶器,难道还能是别人吗?” 楚昭心道:“伍泽怎么会蠢到用这么显眼的兵器杀完人然后还留下来?”但是她没说出口。张人杰道:“这个不需要争论。据我所知伍泽不是那种自己做了事情不承认的人,我们找到他然后直接问他就行了。” 陈到道:“就是不知道伍泽这厮到了哪里,要找到他很是麻烦。”朱明有道:“这倒不怕,我们神锤帮帮众遍布天下,要找伍泽这么出名的人物,倒不算是件难事。帮主你放心好了,我们能够找到伍泽,但是也请你不要太过激动,毕竟我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在平海门伍泽最后的行为多多少少改观了一些在朱明有等人心中的形象,他们也不愿就这么和伍泽决斗。 陈到并不答应,只是道:“那好,有劳朱堂主了。” 楚昭知道郎无惧离世,剩下徐浩和陈临东下落不明,估计也是凶多吉少。陈到的情绪很不稳定,虽然表面看来他很平静,但是心里其实已经着急透顶,其实他要是表现的着急些,楚昭或许还会放心点。现在他对伍泽的沉默,更是表明了,他即将爆发的情绪。 陈到等人重新往泰山赶,这时被朱明有派出去传信的神锤帮帮众返回道:“伍泽就在附近栾安山一带。”陈到并不发话,吕蒙便道:“既然他就在附近,那我们便一起去问问他吧。” 陈到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见他。”除了楚昭之外的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阻止道:“帮主,你一个人去见他,太危险了。你伤还没好,这样不行啊。”陈到见他们全都阻止自己,有些生气的一甩手道:“你们不必担心,这么多天了,我的旧伤已经完全恢复。再说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他盯着《济世策》这么久了,我在他面前将它毁了,看看他是什么滋味!” 冉全雷担心道:“帮主,那样他还不杀了你?”陈到道:“不必担心,他杀不了我。我自有办法。小昭,你拿着《救国策》,把《济世策》给我。”说着,从怀中拿出了《救国策》。 楚昭知道此事已经绝无可能再改变,接过了《救国策》,只是满怀情意的说道:“我陪你去。”陈到知道她的心思,点了点头,便走下泰乌云,轻轻的抚摸了它紫黑亮丽的皮毛,道:“乌云,你要好好的。”泰乌云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伸出舌头舔了他的手,就跟他俩初次相遇一般,充满了不舍。 陈到又对众人一抱拳,道:“大家保重,等我安全归来。”岳麟叹道:“帮主,报仇不急于一时,你要知道,你是我们一帮之主,要是没有了你。我们帮也就散了。”陈到点了点头,道:“放心。”便和楚昭缓步走上了栾安山。 贾熙仁埋怨道:“老岳啊,你就这么劝帮主的吗?”岳麟道:“楚昭姑娘都没有劝他,自然是劝不住的。相信我们帮主自有他的想法,再说了,帮主他还年轻,这次的事情对他也算是历练吧。若是能平安度过,我们还会见到一个崭新的帮主。” 楚昭对陈到道:“叔至哥哥,我知道,你酝酿了很久了。但是《济世策》不能毁掉。”陈到道:“是啊,这是用来济世救国的,我哪有资格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毁掉它?”便从怀中拿出一本外观和《济世策》c《救国策》完全一样的书来,笑道:“怎么样,小昭?我做的像吧。”楚昭噗嗤一笑,道:“叔至哥哥,你做这玩意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当然像的很啦,伍泽绝对分不出真假。” 两人虽然嘴上都在欢笑,但也都知道马上将面临着什么。陈到暗暗心道:“或许我的这个选择就是错的。”楚昭心道:“也许我真的应该尽全力来阻止叔至哥哥。”但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他们不会知道,也不会想到。 泰山之巅,郑言和马亦冰好不容易才重逢。马亦冰知道了陈到与郑家的重新和好,很是兴奋,但还是有些担心道:“言哥,陈大哥他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亲人,他怎么样了?”郑言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哥他也离开好久了。我本应寻找师父,但是他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我来到了泰山,调查一下情况。” 马亦冰道:“或许真的是天意吧,自从离开了平海门,我一直不知道该去何处。便跟着柳掌门他们一起来到了泰山派,没想到真的遇见了你。言哥,你调查出了什么没有?” 郑言道:“我没有见过现场,只能听柳掌门的描述。我觉得留给我们看的现场很有古怪。据说蓝二哥的尸首一直指着北方,北方指的不就是我师父吗?可我怎么也不相信我师父会干这种事,按照他平常跟我们说的话,他根本就不屑于杀徐浩伯伯他们。所以我觉得事有蹊跷,十有八九便是李九伦他们的嫁祸之计。” 马亦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立刻找到陈大哥跟他说清楚?”郑言叹了口气,道:“现在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了。希望大哥没有直接去找我师父理论,按我师父的脾气,没准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我们得通知柳掌门,然后立刻就去找他们!” 栾安山下的树林之中,两道身影正在疾驰,突然前面站着一人,正好挡住了两人的去路,那两人只好停下。其中一人冷声道:“是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缠着我不放,有意思吗?” 挡路之人便是舒难活,舒难活冷笑道:“李九伦,我知道你很遗憾没能在鬼火盟总坛就把我干掉。你一直都是这么残忍无情,从你住进我们舒家开始,就一直是这样。” 李九伦身后的李千羽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很是诧异,道:“爹,她是谁啊?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舒难活不等李九伦回答就抢先道:“哈哈,你不知道吧,你这个好老爹从小就生在我家。长大之后翅膀硬了,把我们全家人都杀了,就剩下我一个,怎么样?和你很像吧?” 李千羽吃了一惊,道:“爹”李九伦大怒道:“舒宜,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舒难活凄然一笑,道:“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不过你不要忘了。舒宜早就死了,现在只有舒难活。曾经深深爱着你的舒宜,她不在了,只有对你无尽痛恨的舒——难——活!”她近乎疯狂的吼出来了最后几个字,将自己几十年的情感也都宣泄而出,不禁感到无尽的畅快。 李千羽听得目瞪口呆,道:“爹,你你不是说,你这一生,只爱过我娘一个人吗?她她这是怎么回事?” 舒难活一听,仰天大笑起来,道:“李千羽啊李千羽,你可真是可笑。你爹的鬼话你也会信?我告诉你,你就是个野种!是李九伦这个狗贼一时起了色心,随便搞了一个良家妇女搞出来的!只是可怜了那良家妇女啊,刚刚生了你,就被李九伦这混蛋杀死!” 李九伦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你给我闭嘴!”一招“百步夺魂枪”全力朝着舒难活打了过去。舒难活没有防备,只好发掌抵挡,一下便被打飞撞在后面的大树前,一缕血丝从她嘴里流出。 李千羽颤声道:“爹这这是真的吗?”不由得跪倒在地。李九伦大怒道:“这狗婆娘的鬼话你也信,李千羽,你是三岁小孩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舒难活哈哈笑道:“李九伦,你敢对天发誓我是在说谎吗?哎不对,你也没少发过这种誓了,李千羽,你爹是多诚信的人,你很清楚吧?” 李九伦气的又是一招朝着舒难活打去,这次舒难活有了防备,提早躲开,便没有被打中。后面那棵粗壮的大树却被李九伦一击打倒。 见李千羽已是毫无心气,跪倒在地两眼无神,李九伦只得恨恨道:“不错,你前头说的都是真的。不过千羽他娘不是我杀的,她是生了千羽之后,趁我不备自杀而死的。” 李千羽顿时只觉天旋地转,摔倒在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李九伦大怒道:“李千羽!你这是什么样子?你还是个男人吗?”舒难活嘲笑道:“李九伦,你又是个男人吗?强迫一个不爱你的人为你生孩子,你就是个人渣!你儿子虽然也不是男人,但他好歹没有你这么渣!” “住口!”李九伦歇斯底里的叫道,一招“灭世荡山枪”就要发出。李千羽却挡在了两人的中间,道:“爹,住手!”李九伦怒道:“千羽你在干什么?给我闪开。”李千羽道:“爹,她是你的爱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李九伦听了一愣,转而更加愤怒,道:“李千羽你是昏了头吧!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爱人了?”舒难活一听,气的就要反驳他,李千羽却先道:“爹你说实话,你以前究竟有没有爱过她?”李九伦一听,身子颤抖起来,道:“李千羽,你真的很多事。是又怎么样?她现在处处与我作对,我怎么就不能杀她了?当年我已经饶她一命,这次是她自己找死。” 李千羽却不走开,道:“爹,我们去做我们自己的事吧。不要管她了行吗?”舒难活大笑道:“李千羽我觉得你也很多事啊,我和你爹的恩怨你是不清楚的。我看你现在还有些良知,不如就丢下你爹去做些好事吧,不要和我一样被你爹耽误了一生。” 李千羽听了,心里突然有些犹豫。李九伦实在忍耐不住,一掌先把李千羽打倒在地,再一枪朝着舒难活打出。 伍泽站在栾安山的山崖之上,他带着伍如海和徐如松来此已有些时日,看着山崖下面丝毫不能见底的深渊之景,不由得叹道:“华神医,你何时才会回来啊?”心道:“人生是否又是这样如山崖一般苍茫?没想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如海现在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他的身体已被绿烎花侵蚀了更多,要是华神医再赶不回来的话,如海不知还能不能挺过三个月” “风景真的这么好看吗?”伍泽回头一看,陈到和楚昭一脸冰冷的在后面看着自己,奇怪道:“怎么?你们居然会主动来找我,是想把《济世策》交给我吗?” 陈到并不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伍泽不明所以,道:“什么为什么?”陈到上前一步,道:“你不要给我装蒜?说!你为什么要杀人?” 伍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仔细一听,不由得大笑道:“你问的可真是好笑啊,我,‘中原魔君’伍泽,杀人需要理由吗?我看你不爽,我就杀了你,你能怎么样?” 陈到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伍泽更是不解,道:“什么果然如此?”陈到见他还在装傻,拿出假的《济世策》叫道:“你在平海门没有抓到我,因为我是被我叔父和‘常山狼群’所救,于是迁怒与他们,将他们在泰山山顶杀害,是也不是?” 伍泽听他说了这么一阵,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泰山山顶,什么‘常山狼群’?他们算是什么东西?” 陈到一听,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和他拼命,楚昭连忙拉住他道:“别着急。”陈到冷哼一声,道:“证据确凿,你再装傻也没有用。”说着拿出白毦剑道:“你认得这个吗?” 伍泽“哟”了一声,道:“好啊,你又把它拿到手了。”又看了看自己手上被白毦剑划伤的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道:“你拿到它的时候,上面应该没有鲜血了吧。”陈到一听,认为他又在刺激自己,大怒道:“怎么可能没有鲜血?你把它插进黄五哥的身体里时,你的双手和这柄剑刃就已是沾满了鲜血。” 伍泽跟他说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道:“你这小子,不清不楚的说了半天,究竟想表达什么?” 陈到却不理睬他,道:“你永远不是什么‘中原魔君’,你就是个‘朔方阴魂’。蓝二哥到死都指着北方,就是在说你!北方的六大天王。” 伍泽好像有点明白了,道:“听你这么说,‘常山狼群’那群垃圾好像是死了啊”陈到不理他,继续道:“郎七哥死之前,用尽全力的伸出右手五个指头,五是不是就是指着你——伍泽!” 伍泽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脑子一点也不好使啊。就那群垃圾,我都不愿意理他们,我干嘛要杀他们?”陈到怒道:“做过的事情,你都不愿意承认吗?好,你以后再也得不到《济世策》了!”说着内力一发,顿时将假《济世策》卸为无数碎片。 伍泽大吃一惊,叫道:“你给我住手!”但是还未出手,已然不及。伍泽气的叫道:“你这猪脑子的东西,你凭什么将它毁掉?”陈到道:“将它毁了,起码像你这样做了坏事却和李九伦一样不承认的人不会拿了它来到处害人!” 伍泽忍了陈到这么久,就是不愿这种事情发生,怎奈陈到还是做了。伍泽再也不愿忍耐,大叫道:“不错!就是我干的,怎么样?陈德c徐浩那群混蛋,竟敢阻止我夺取《济世策》!他们就是自寻死路,我躲在泰山山顶,把他们全都杀了。那又怎么样?你又能奈我何?” 楚昭听了两人的全部对话,越来越不相信这是伍泽干的,正要阻止。陈到大吼一声:“去死吧!”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伍泽推了过去,顺势拔出白毦剑朝前一冲而上。伍泽掏出铁笛,一掌将陈到的“熔天拳”击碎,一笛朝着陈到打来。 陈到施展“破空浮云”躲过这一笛,奋力一剑直削伍泽小腿,伍泽身后便是万丈深渊,此时退后不得,连忙一笛架住这一剑,长啸道:“你要为《济世策》而埋葬!”“环虎功”强烈的迸发出来。陈到丝毫不惧,体内“狮蛮功”也爆发而出,跟伍泽正面对敌。 伍泽没想到陈到的内力比起之前已是增强了不少,心道:“不妙,这小子又变强了。要是跟他对拼内力,搞不好就会是同归于尽的结局!”他不知道华佗的“萃萍功”和张太守的药物不仅治好了陈到的伤势,还加强了陈到的身体,使他比在平海门时更强大了几分。 楚昭见了陈到这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担心他真的被重创,连忙上前一鞭朝着伍泽打去,并且叫道:“快快住手!” 伍泽左手浮尘甩出,将楚昭的金鞭打落,笑道:“住手也不是不行,但是陈到你得为《济世策》付出代价!”收回浮尘一掌朝着陈到打来。陈到也是一掌打出,两人完全是黏在了一起。楚昭内力比起两人都相差不少,一时间也无法去分开两人。 郑言c马亦冰和柳元卿等人都赶到了栾安山下,在树林之中,郑言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倒着一个身穿黑衣之人,连忙过去查看,没想到居然是舒难活,郑言见她的样子跟以前大为不同,但还是认出她来,惊道:“舒难活?是你!” 舒难活被李九伦重击打伤,幸亏李千羽拼死阻止,才捡回一条命,正自我调息。一看郑言前来,连忙拉住他道:“快快上山”一句话没说完,便吐了口血。郑言拍了拍她的背,道:“别急,慢慢说。”舒难活缓了口气,道:“快去救人。李李九伦要把陈到和伍泽全都杀了” 郑言c柳元卿他们全都吃了一惊,柳元卿大怒道:“李九伦这狗贼!我非要杀了他不可!”便留下两人照看舒难活,其他人一起上山。半路遇到了张人杰c吕蒙等人,众人更是吃惊,连忙一窝蜂的往山上跑。 楚昭眼看两人就要一耗到底,心中估摸着陈到肯定会输。想也不想一招“鹰鲨掌”冲破两人的气场,强行冲到两人身子中央,用力外翻,想将两人分开。此时后面突然一阵声响,楚昭回头一看,惊叫道:“李九伦!”虽然她从未见过李九伦,但也根据了陈到和吕蒙的描述知道了他的长相。此时一见,一眼便认了出来。 伍泽和陈到也知道不妙,这时想立刻分开也没有这么容易。李九伦刚才已是蓄力已久,一招“百步夺魂枪”全力发出,是要将陈到和伍泽一起击落山崖。 楚昭焉能让他就此得逞,收回九节金鞭,不顾性命的一招“海啸拳”挡在了陈到和伍泽的身前,和李九伦的幻枪碰撞在了一起。 陈到大叫道:“小昭!”和伍泽一起发力,这才同时挣脱。楚昭再也抵挡不住,向侧面一闪,卸去了部分劲力。陈到和伍泽一起发功,挡住了李九伦这一击。 不料李九伦一击开始,就毫不停顿,已是发出了无数道“百步夺魂枪”。伍泽大骂道:“狗贼李九伦,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李九伦不理睬他,对楚昭喊道:“小妞,你实在是太碍事了!”一枪朝着楚昭打来。 陈到大吃一惊,明白楚昭根本挡不住他这一击。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施展起“顿所诀”,连续七八次变换方向,躲开了一路上所有的幻枪,挡在了楚昭的身前。 但是他已腾不出手来抵挡,硬生生的受了李九伦这一击,向后倒退,撞在了楚昭的身子这才停了下来。 李九伦见陈到只是吐了一点血,心道:“这小子真是厉害啊,干脆收了他,也不算是毫无收获!”毫不停留,一招“烈阳暴凌枪”再次打向了二人。 此时郑言c马亦冰c吕蒙c张人杰c柳元卿等人都已赶到,可是距离过远根本来不及营救。伍泽被之前李九伦无数道幻枪困得自顾不暇,更不会相助。陈到勉强发出一招“晴天霹雳”,怎奈跟李九伦这一招刚刚接触就被破掉,两人一起向后倒退。 郑言c吕蒙的怒吼声这才传到,可这依旧无法阻止两人倒退的步伐。陈到和楚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中的那份遗憾,但更多的情感却是平静。能与相爱之人同生共死,确实不算是不幸之事。两人便在对视之中一起踏空。 便在坠落之时,陈到的眼神突然变为坚毅,猛地托住了楚昭的身子,轻声道:“好好地活着。”楚昭刚想发声阻止,就被陈到全力扔了回去。 伍泽此时全部挡住了李九伦的幻枪,叫道:“狗贼!”扑了过去直逼李九伦。柳元卿他们也冲了过去。 楚昭趴在悬崖的边上,伸手向下不住的哭喊,此时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楚昭只觉得陈到飘在空中,用他那平静但期望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他的身子在慢慢的变小,慢慢的消失 “不!”楚昭人生中第一次哭的这么凄惨悲凉。 三个月后,神锤帮总坛。 楚昭坐在帮主之位上,服饰和面色都和三个月前大为不同。任何的帮务她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连朱明有c冉全雷这些老油条对她的想法也是颇为赞赏。但是,在这光芒的背后,谁能知道她心中的苦涩与悲痛? 陈到坠崖之后,朱明有c岳麟等人都是几近崩溃,一个硕大的神锤帮再一次失去了领导的人物。正当他们在为帮主职位发愁的时候,楚昭主动站了出来,道:“我来。”“叔至哥哥没能完成的事业,就由我来替他完成吧。” 一天的事务全都解决之后,吕蒙见她又一次默不作声的离去。他知道她心中的痛,不敢打搅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 楚昭站在自己的房间的后门外,看着神锤帮的后山,向西看去,夕阳正在缓缓落下。楚昭心道:“整个武林是否又会像这夕阳一般毫无生气了呢?”刚刚想到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再次想到:“不,这可以是夕阳,也可以是初生的太阳,我相信整个武林还会蓬勃存在下去,我们的未来也会如阳光一般光明。” 确实,前路还很光明。但是却有着无尽的曲折。 《济世救国策:武林豪情》完结,敬请期待《济世救国策2:沙场风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泰山天师 寒风刺骨的吹动着,冷冻着所有人的皮肤。一米厚的雪覆盖了整片大地,不过最能伤人的并不是能冰冷人的皮肤,而是寒了人的心。 “你真的不能留下吗?”寒风与雪花之下,一个年轻少妇站在门外,企图挽留要离去的丈夫。 那青年丈夫还不到三十岁,却看破的人生,将要出家,抛下妻子和一子一女。 青年微微一回头,道:“不必送了,外头冷,别伤了身体。将来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他知道自己再做停留,自己内心的伤感一定会将自己留住,于是迈着大踏步往前走去,突然停下。年轻的妇人以为他回心转意,正要说话,青年却道:“我的意思已经印在他们的身上了。不要怪我,我真的很很爱他们”说着,再次向前走出。年轻的妇人往前追出一步,并将右手伸出,但毕竟还是知道无可挽回,绝望的看着丈夫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青年的泪,早被风雪所淹没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又何尝不像他棉裘上那些雪花一样,寒冷到了极致? “孩子,不是爹不要你们。但是爹这样做,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一人孤独的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一处高山之下——五岳之首,东岳泰山。 “你果然来了。”泰山派创派祖师王拥一脸平静的说道。 青年道:“师父,弟子一生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让成千上万的百姓脱离苦海,所以今日我来了。但是我的心,却冷了。师父,你可有办法让我的心重新暖起来?” “这个容易,随我来吧。”王拥说着,便带着青年走上来泰山。 一个不起眼的青年就此消失了,一个新的修行真人在此刻降临了世界。 十几年后,泰山山顶。 泰山派的新任掌门人德天师在他师父王拥的墓之前上了三炷香。喃喃道:“师父,您放心吧,徒儿这就下山。去帮助那些需要我们帮助的人。”便提着一杆铁棍,独自一人下了山。 十多年来,德天师在泰山派练习了无数的武功,各种兵器他都很精通。这十几年他很少下过山去,也只和山下的一下百姓有过来往,所以不太清楚现在山下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更不知这么多年了,他的儿女又是如何。 德天师心里明白,整个朝廷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而他们的腐败,却会带给人民灾难。以他个人之力不可能来改朝换代或是整顿朝政,只能在民间做做他该做的事。一路上,那些拦路抢劫的盗匪在被德天师制服之后,都哭诉着说是没法生活了才出此下策。德天师实在对他们下不了手,反而帮助他们一起抢劫了当地的官府。 德天师虽然帮了很多人,但是心里始终不是滋味,这时他发现了一群青年正在斗殴在了一起。走近一看,原来不是群殴,而是几个人一起欺负一个人。 只听一人喊道:“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另一人附和道:“不错,这是第十次了!每次打他都没有用,杀了他算了!”那些青年便把另一个青年按在地上一阵大骂。 德天师本来压根不想管,便想离去,可是听到“杀了他”这个字眼,不由得停下身来,喊道:“住手了吧。不论做什么事,没必要闹出人命来。” 那些青年都停了下来,见了他这番不同寻常的装束,一人不屑道:“你是谁?干嘛多管闲事?”德天师摇头道:“要闹出人命的事,你说是闲事?”那青年哈哈笑道:“你这家伙是在装傻吗?现在这个年头死人是很稀奇的吗?昨天我家一个家丁偷我娘的首饰,就被我爹打死了。怎么,你连这也要管吗?” 德天师听了,无奈的摇头道:“孩子,就算这个时代乱,杀人也是不对的。”那青年看德天师的身材比较瘦弱,也不怕他,道:“你这瘦竹竿,凭什么来说我们?说了让你别管闲事,早点走吧。不然,我叫我爹把你抓起来。” 德天师一听,冷笑道:“这么说来,你爹也是挺有势力的一个人啊。难道靠着势力就干这种事情吗?”那青年“呸”了一声,道:“什么叫势力啊,我们家可没有。”地上的青年忽然抬头大笑道:“他家没什么势力,就是杀猪的,哈哈哈哈!”其他的青年,听了,也都笑了起来。 那杀猪家的青年大怒,一脚踹在地上青年的胸口,骂道:“让你在这多嘴!你看我今天就拿杀猪刀来宰了你!”说着就把他提了起来往回拖。 德天师本来觉得他们就是闹着玩的,可是转念一想:“要是真的杀了人,那可就坏了,我还是跟着看看吧。”便一路跟着他们。到了一处菜市场前,那杀猪家的青年将地上的青年丢在地上让其他青年看着,便走到一处猪肉铺前对着一个粗野汉子道:“爹,给我刀。” 那汉子正忙着,道:“胡说什么?你拿刀干啥?”那青年也不理睬,在桌上拿了一把尖刀就走。那汉子瞥了他一眼,道:“喂喂喂,你不要拿这种东西去瞎搞啊。”那青年头也不回的答道:“这种事你也没有少干,干嘛说我?”便走到了那青年身前,笑道:“小子,你要是求饶,说不定我还会饶了你,如何?”说着拿着尖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地上那青年怒哼一声道:“休想!”杀猪家的青年叫道:“好哇,既然你找死,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说着就要动手,突然只听一声喊道:“住手。”众人一看,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和尚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 杀猪家的青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又是你?昨天我爹杀那笨蛋仆人的时候,你就过来捣乱,怎么,今儿又要胡说些什么啊?” 那小和尚道:“这位施施主,杀人有有违佛法,你可千万不要犯犯浑阿不犯戒啊。”杀猪家的青年带头笑了起来,其他的青年也跟着大笑。德天师见他把这么一段话说得这么别扭,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杀猪家的青年学着那小和尚摇头晃脑道:“小子,你出家一年多了,怎么话都还没学完啊。我看你脑袋真的很不好使啊,要不我帮你把他砍了,你重新长一个新的?”那小和尚连连摇头:“施主,我又不是神仙,脑袋丢了,命可就没了啊。” 杀猪家的青年摇头道:“算了算了,你们这群没爹没娘的东西,尽是做这些混账事。不过你还是算聪明的,没爹没娘还知道去出家。不像这个混蛋,爹娘死了就来到处偷东西,真是欠揍!” 地上那青年一听,从地上猛地跳起,怒道:“不许说我爹娘!”将杀猪家的青年扑倒在地,两人顿时扭打起来。那小和尚只是在一旁摇头,也不行动。其他的青年却一拥而上,把地上那青年揪住,摔倒在地。 德天师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骂人家已经逝去的父母,还动手打人。你的父母不知是怎么教出来你这样的人的。” 杀猪家的青年一听,抡着尖刀走上前去,道:“怎么?你有意见有本事你”德天师朝前大踏一步,用他强劲的内力将杀猪家的青年震得倒退两步,杀猪家的青年见他有如此威势,吓得险些摔倒在地。 德天师冷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能有些本事,没想到是只纸老虎啊,果真是屁用没有!”杀猪家的青年气的大叫道:“一起上啊,就他这瘦竹竿,一起上肯定搞定他了!”周围那些青年却都怕德天师,全都在暗暗地倒退。 这时那杀猪的汉子却来了,原来有人跟他报信,说有人骂他不会教育孩子。这些这汉子也火了,一手一把刀直接就冲了过来。 那小和尚见了这架势,连忙躲在德天师的身后道:“明施主明施主,您可千万不要激动啊。” 那姓明的汉子一手抡着尖刀指着德天师道:“喂,就是你刚才说我的坏话吗?” 德天师冷然道:“不错!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这么没有教养,完全就是你的过错!” 那汉子满脸浓密的胡须,看起来很是年迈,其实年龄也就和德天师差不多罢了。见他公然说自己的不是,大笑道:“好家伙啊,你可知道我明岱是什么人?你马上给我对下磕三十个响头,不然我让你血洒我的刀下!” 德天师用嘲弄的语气道:“明岱,你这一生杀了多少人,说来听听。”明岱见他丝毫不惧自己,心下怀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德天师捡起旁边一张凳子,随手一扔,“砰”的砸在了明岱的猪肉铺那边,直接将他的“明氏肉铺”的招牌打落,同时并未伤及店铺的其他位置,只是打落了招牌。 明岱见了如此高超的手法,心下突然有些恐惧。但是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这时也下不来台,只好道:“你这家伙还有些本事,我也不想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你骂了我的儿子,还砸了我的招牌,给我道个歉,再把招牌放回去,我也可以和你和解。”周围围观人群见他一下子便怂了,都“哎哟”的起哄。 德天师笑道:“好啊,这个不难。但是你儿子侮辱别人家的已故父母,这就是你教育的缺失。你得去人家父母的坟前重重的磕头认罪,我也可以和你和解。” 明岱一听,不由得结巴道:“你”那小和尚在德天师耳边轻声道:“施主,我我父母没有坟墓啊。”德天师示意他不要多说继续对明岱道:“怎么样?明岱,你若照做,我也可以照你所说去做。如何?” 明岱“呸”了一声,道:“你休想!就凭你这个瘦竹”话音没落,德天师便闪到了他的身旁,一把将他抓了起来直冲向了他的猪肉铺,将他挂在了上面一根铁杆之上。 众人全都过去看热闹,一起起哄。明岱的儿子在下面干着急没有办法,只是不住地乱叫。下面原来地上那个青年见了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小和尚也是偷偷的笑。 明岱只觉自己是颜面无存,可是费尽力气也没法脱离这个铁杆。一看下面德天师依旧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火气,也不想着自己是不是打得过他,一把便将自己的一副扯烂,掉了下来。 众人见他脱困,全都向后退了许多,担心被他误伤,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会做什么。 德天师依旧原地不动,看着明岱拿着尖刀朝着自己冲来。旁边那小和尚吓得也后退了两步,只有原来地上那个青年依旧站在德天师身旁不动。德天师对这个青年很是惊讶,问道:“小兄弟,你不怕吗?” 那青年不回答,突然指着明岱的方向叫道:“小心啊。”德天师微微一笑,道:“不妨。”一掌推了过去,顿时将明岱几百斤重的身躯向后推出好几步,摔倒在地。 众人又哄笑起来。明岱火冒三丈,举刀再次冲了过来,德天师等他靠近,一掌推出,却不带劲力,正好推在了明岱的胸前。 明岱的身子被德天师这一掌直接停住,不由得低头看着德天师的手臂。回过神来之后,立刻一刀朝着德天师刺来。 德天师立刻收手,同时幽灵般的闪到后面。明岱却刹不住车,又摔倒在地。 明岱只觉旁边的哄笑声屡屡入耳,让他满面无光气的叫道:“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拉上你!”说着朝着德天师又扑过来。 德天师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等他靠近直接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再一指封住了他的穴道。明岱顿时便如一尊塑像一般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明岱的儿子吃了一惊,连忙冲过去道:“爹你你怎么了?没事吧?”明岱大骂道:“混账东西!你用了什么妖法?还不快给我去除掉!” 围观的人听说德天师用的是妖法,吓得纷纷后退。这时那个小和尚却站出来说道:“这不是妖法。”众人不信,那小和尚便道:“我在寺庙里听过,这叫点穴,被点中之后就动不了了。我们寺庙里有些老师父也会这招。” 明岱哪里肯信,还是叫道:“大家不要听他放屁,他就是会妖术!大家一起上,把他抓起来!”其他人都只是来看戏,谁敢真的去招惹德天师这看起来那么厉害的家伙。德天师见他还不服软,冷笑道:“你既然不答应,那我就先走了,告诉你,如果十二个时辰内不解穴,你将会折寿十年。”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明岱吓了一跳,这下只好拉下面子叫道:“大哥!大爷!别别走啊我我都干”德天师冷笑一声,道:“大丈夫能否说到做到?”心中却在暗喜,他故意夸大了点穴的效果,就是为了吓他,让他主动承认错误。 明岱连忙点头,道:“我一定一定都做”德天师这才上前解开他的穴道。 明岱丝毫不敢再和他作对,道:“我我这就去”德天师转身对那小和尚和青年道:“你们父母的坟在哪?”两人都摇了摇头,齐声道:“我们哪有钱去埋他们?只是拿茅草盖了就丢在荒野了。”德天师皱了皱眉,道:“难道就没人愿意借你们钱吗?”那小和尚道:“我们邻居和我们都一样穷,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怎么管得了我们?这里的人其实都差不多。您也不要怪罪明先生,大家其实都很穷的。” 德天师看向那个青年,他也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需要他道歉了。我只是很恼火他儿子又提起我父母而已。”德天师转头对明岱道:“那你昨天杀你家仆人是怎么回事?” 明岱满不在乎道:“我妻子就那么一件首饰,他还要偷,我又岂能放过他。他是我的仆人,还不是想杀就杀?”德天师哼了一声,道:“这么看轻生命,你早晚会付出代价!”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那小和尚上前追了一步,道:“这位施主,你你要去哪?”德天师看了看众人,道:“你有什么要求吗?大可说出来。他可不一定会放过你。” 那小和尚叹了口气,道:“我想跟着你走。”德天师点了点头,对另外那个青年道:“你呢,你打算留下吗?”那青年看了看周围,道:“跟着你走,有什么好处吗?”德天师笑了笑,道:“这个世上,人都这么在乎好处的吗?”那青年道:“我在这里向来都是挨打挨骂,要是跟你走了反而变得更坏了,那岂不是不值?” 德天师只得无奈的笑笑,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跟我走,没有任何好处,只会一路吃苦受累,当然啦,杀的人也不会少。”又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我杀些什么人。”那青年一听,立刻点头道:“好,我跟你走。”便和那小和尚一起跟着德天师离去。 三人走了一段路,德天师便问道:“你们叫什么?”那小和尚跟他一起走了一路,只觉得这人很是冷漠,见他问话,连忙道:“我姓郑,没有名字。”德天师奇怪道:“没名字?这是为什么?”小和尚道:“很简单,我爹娘从小就没打算给我起名字。因为我曾经有一个早夭的哥哥,所以他们就都叫我小二。” 德天师又看向那个青年,那个青年犹豫了一下,道:“我姓柳,我爹娘都叫我柳大。原因嘛,和他一样。” 德天师微微一笑,道:“也行,没有名字也好。你们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徒弟,有没有一异议?”小和尚一听,没有吭声,那青年却道:“为什么?就因为你打人厉害,我们就要拜你为师?这不公平。” 德天师看了他一眼,道:“光这一点还不够吗?你要是厉害点,他们就是一拥而上,也打不过你。对你来说难道还不够?”那青年摇头道:“我又不是想跟他们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说了,要生存下去,不一定要能打啊。” 小和尚也附和道:“是啊,这位施主,我也不想学功夫来打人杀人。”德天师摇了摇头道:“放心,我不杀好人,只杀坏人。将来你们也一样,一个好人也不许伤害。”那青年有些奇怪道:“那明岱你怎么不杀?难道在你眼里他是个好人?”德天师道:“他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他罪孽还不算深重,要是杀了他,那个家就垮了,会死更多人。再说了,你们那边不还仗着他的猪肉铺吗?没了他,剩下的人吃什么?” 那青年不由得点了点头,明岱之所以能那么嚣张,确实是因为这一带的猪肉铺仅此一家,而且他背后还管理着一些土地,大家都要靠他来保证饮食。 德天师对两人道:“你们以前有没有什么梦想?”两人听了都是一怔,小和尚先道:“梦想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一年前我出家之前,我自以为我曾顿悟啊觉悟了人生的道理,所以我出家了。可是一年了,我发现我好像并不适合出家这条路,所以我又迷茫了。”德天师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那青年有些怀疑,道:“你明白什么了?”德天师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说说你吧。”那青年便道:“我家里本来还有些钱,我从小便读了些书。本来想做一个有知识的人,还希望能去当官。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举我的孝廉,我是当不了官的。所以这也只能算是我以前一个可笑的想法罢了。而且就算我能一直读下去,也是做不到了。我爹是个赌徒,一次将所有的钱都赔了进去,太过羞愤,便自杀了。我娘没了依靠,不久便病死了,我也不可能再读下去。我痛恨赌钱的人,所以我偷那些人的东西,那些打我的人,他们的父亲都是赌钱的人,所以我会被他们追着打。” 德天师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读书人变成了小偷,真是可叹啊。好,我明白了。”两人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齐声问道:“你究竟明白什么了?”德天师笑道:“你们都没有名字,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帮你们取一个。你喜欢读书,想当官,我便赠你一个‘卿’字,以后你就叫柳元卿吧。你曾经觉悟过人生,我便赠你一个‘觉’字,以后就叫你郑元觉。你们觉得如何?” 郑元觉没有多言,陷入了沉思。柳元卿却反抗道:“喂喂喂,我们还没有答应做你的徒弟,你怎么就自作主张了?”德天师耸了耸肩,道:“你们既然选择跟了我,就得听我的,明白吗?”柳元卿转过头去,道:“我就不听你的。”德天师并不生气,笑道:“我听说,读书人都是硬骨头,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柳元卿疑惑道:“你什么意思?”德天师嘿嘿一笑,一指点中他的穴道,柳元卿顿时觉得身子奇痒无比,趴在地上不住的打滚。郑元觉看了,道:“施主,如果你能承诺你之前说的你要做的事,我就答应你。” 德天师道:“这还用承诺吗?好吧,我德天师对天发誓,未来一定向我之前所说那般只杀坏人,保护所有好人。如有违背,不得好死!”郑元觉便跪下磕头道:“施师父。”柳元卿实在忍不住了,又见德天师发了誓,只好叫道:“师父,放过我吧。”德天师笑了笑,解开了他的穴道。柳元卿也学着郑元觉,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柳元卿站起身来,对郑元觉道:“这个师父是你先叫出来的,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兄?”郑元觉却道:“非也非也,柳元卿比郑元觉先要出现在世上,谁是师兄一目了然啊,师兄。”便对着柳元卿一鞠躬。柳元卿见德天师没有反驳,便也对郑元觉还了一礼。 德天师看着两人,默默心道:“师父,我会好好教育他们,好好发扬我们泰山派的精神。” 师徒三人继续往西走着,这时走进了一处竹林。柳元卿问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泰山啊?您不是要教我们武功吗?”德天师一指前面,道:“这个还不用着急。你看,前面那人武功算高超吧?学武之人,不仅要苦练自己的武功,对他人的功夫,也要多加学习。” 只见前方一人被多名黑衣强盗多围攻,那人只甩动着一杆钢刀,就让那些黑衣人不敢近他身。郑元觉不禁赞叹道:“哇,那位施主好厉害啊。”德天师一听,道:“元觉,你虽然还是和尚,但毕竟是我泰山派之人,不应当还用施主来称呼他人。”郑元觉“哦”了一声,改口道:“那个大侠好厉害啊。” 柳元卿和郑元觉都不懂任何武功,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倒下了两名黑衣人。柳元卿不禁叫道:“打得好!”郑元觉却问德天师道:“师父,他这么就把人杀了,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德天师道:“人是好是坏哪有那么容易就分辨出来的?先看看,我让你们看他的功夫,不是分辨人好人坏好不好?” 柳元卿仔细看了半天,放弃道:“哎,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怎么学啊?”郑元觉却看到了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被打倒在地,一脸茫然的对德天师道:“师父,他做了什么我真的看不到。”德天师苦笑一声,道:“算了,我也不要求那么多了。那人来了,你们觉得该如何应对?” 只见那人大概三十多岁年纪,径直走上前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过路的吗?如果只是过路的,就快些离开这里吧,这一带盗贼很多,他们见了人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杀了。所以啊,你们快走吧,不然很危险。” 柳元卿和郑元觉对视一眼,郑元觉低声道:“师兄,看起来他不是个坏人啊。”柳元卿也低声道:“不一定,坏人总会把自己说的有多好,好人说的有多坏。”这时德天师率先开口,道:“想必阁下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陆言兄吧,我久仰阁下的大名。”陆言一怔,没想到面前这个不起眼的人居然知道自己,可他看起来还没有自己大,显然也是一个高手,连忙拱手道:“不错,我便是陆言,敢问你是” 德天师连忙道:“我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而且我早已出家,所以以前的名字就不必提了。我曾在泰山山下帮过一些百姓,他们称我为德天师,你就这样称呼我吧。” 陆言一听,道:“你在泰山脚下帮过不少百姓?那我倒是听说过你,你应该是那个什么泰山派的人吧。”德天师点头道:“正是,我泰山派现在一共只有三人,除了我之外,就是我这两个徒弟。”说着便指了指柳元卿和郑元觉。 陆言听了,觉得有些惊讶,心道:“这泰山派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和传闻,没想到只有这三人。这两个青年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这个德天师想必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人了。”便道:“好啊,德天师,你现在出来闯荡江湖,有什么想法吗?” 德天师摇了摇头,道:“想法我倒没有,只是想出来看看。毕竟我十一年没有出过泰山一带了,想出来学习学习,顺便帮帮一些穷苦的百姓。”陆言笑道:“德天师你有此心,陆某甚是佩服,但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多余的追求,只是追求快活,再把我大哥的这一身武功传授出去,仅此而已。大的政局我改变不了,所以那些小的我也没心思去改变了。” 德天师道:“陆兄,大事不都是往往从小事开始的吗?如果都因为事情小而不去做的话,那世上没有了小事,大事又何尝而来呢?陆兄,你我初次相见,其实我想再见识见识你的‘渊狂刀法’,给我这两个徒儿瞧瞧。” 陆言心里正在揣摩德天师前一句话,听他突然这么说,看了看柳元卿和郑元觉,道:“刚刚我的刀法耍的很快,你们看清楚了吗?”郑元觉连连摇头,柳元卿笑道:“陆大侠,你就是耍的慢些,我们也一样看不清的。” 陆言笑道:“也不是这样。此‘渊狂刀法’乃是我兄长陆渊所创,因为创造之时他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刀法使得宛如疯癫一般,这才被称为‘渊狂刀法’。”德天师道:“那敢问陆渊兄”陆言一听,神色黯淡下来,道:“可惜啊,我兄长身体不适,两年前便已归去了。只有我学得了一二成,希望能将此武功传授下去。” 德天师叹道:“真是天妒英才啊,没想到陆渊兄如此武功,却英年早逝。”陆言不想再提这个,道:“天师,你既然想仔细瞧瞧,我便慢慢使给你看吧。”便缓缓挥动手中钢刀,身子突然向上一腾,道:“这叫‘为渊驱鱼’。”又连续旋转钢刀,突然向下一劈,道:“这叫‘临渊结网’。”柳元卿和郑元觉看着他缓慢出招,自己已能看清他的各招各式,便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等到后面的“加膝坠渊”c“临渊窥鱼”c“探渊索珠”c“渊鱼丛爵”c“九旋之渊”c“渊涌风厉”等招式一一使出,柳元卿和郑元觉已经记不下来了,郑元觉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一招也不记得了。柳元卿比较精明,看到后面干脆就不记了,脑海里只剩下一招“临渊结网”。 德天师看完了整一套“渊狂刀法”,对柳元卿和郑元觉道:“这一套你们应该看得清吧?”两人都点了点头,德天师又道:“那你们记住了多少?”两人都摇了摇头,柳元卿缓缓道:“就就记住了一招。”便把“临渊结网”的样子稍微学了一下。 陆言见了有些惊讶,道:“不容易啊小兄弟。你居然能将这一招记得如此的清晰,我当年刚开始学的时候,也做不到。”德天师也笑道:“不错,你完全记住了。”柳元卿自己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只记住了一招,也没什么吧。”德天师道:“非也非也,如果你能学会这一招,那明岱他们那群人都打不过你。”柳元卿听了,心中一喜,又道:“我才不会只甘于学这一招。” 陆言赞赏道:“小兄弟,你的志气倒是不小。不过你是天师的徒弟,将来能学的功夫肯定是不少。你也不必将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这‘渊狂刀法’上。”柳元卿点了点头,看向了德天师。 德天师一挥手中铁棍道:“我学得武功比较杂,不过综合来说,全部可以通过这根铁棍来展示出来。”陆言听了有些惊讶,仔细看了看,觉得那铁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道:“天师,天下兵刃有无数种,一根铁棍真的就能全部表现出来吗?” 德天师笑道:“陆兄你若不信,可以和我切磋切磋。”陆言心想:“自从我练了这‘渊狂刀法’之后,还没有遇上过真正的高手来切磋。今日正是一个机会。”便拱手道:“好吧,请天师赐教。”便将钢刀由左手换到了右手。 德天师对柳元卿和郑元觉道:“你俩好好看。”便突然向前闪去,一棍朝着陆言戳去。陆言心道:“这是以棍为枪吗?”一刀将铁棍砍得偏了,接着一招“为渊驱鱼”朝着德天师攻来。不过他不想真的拼命,倒转了刀面,以无锋那边出手。 柳元卿和郑元觉哪里看得清陆言的手法,双双惊呼出声。德天师横起铁棍一挡,紧接着右手一拍铁棍末端,将铁棍拍的转了一圈,德天师顺势发掌将陆言的钢刀击退,再抓住铁棍又一次朝前戳来。 陆言心道:“这么长的铁棍,也能当钢刀来使吗?他用的如此顺手,这得有多长时间的勤学苦练才能练成?”连忙一招“临渊结网”格开德天师一击。德天师上前一步,抓住铁棍的前端,朝着陆言胸前要穴点了过去。陆言大骇,连忙向后退去,道:“判官笔的手法也能使出来?” 德天师见他收手,也停了下来,道:“是啊,其实所有的武功也不是那么的复杂。兵刃也是如此,要将它们统一的展示出来也不是难事。”陆言沉思一阵,道:“天师,你想不想见识这世上最高深的武功?” 德天师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什么最高深的武功?”陆言道:“我有一好友名叫陈鼎,乃是陈虎门的门主,在陈虎门之中有一本武功秘籍,名叫《济世策》。上面记载了最高深莫测的武功,你若有心,我可以帮你去见见他。” 德天师想了想,道:“武功是学无止境的,我对那《济世策》的兴趣不大。不过那陈虎门我听说过,是个挺厉害的门派的,所以我想见见陈鼎,就有劳陆兄了。”说着对陆言拱了拱手。 次日,德天师c柳元卿和郑元觉便带着陆言的书信一路前往了豫州的边界,并最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无鼎山庄。 德天师了解了一番无鼎山庄的信息之后,对柳元卿和郑元觉道:“这陈鼎不是一般人,陈虎门也不是普通的帮派。所以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去见陈鼎,并且合理的见他。” 柳元卿听了眉头一皱,道:“师父,您这不是刁难我们吗?”郑元觉也道:“是啊,师父。您不是有陆言前辈的书信吗?直接给他们看不就行了吗?”德天师摇摇头道:“光凭书信是得不到人家的尊重的,得靠你们自己的能力。” 柳元卿和郑元觉对视一眼,郑元觉道:“师父,我们俩什么都还没学呢,能靠什么能力啊?”德天师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这就得问你们自己了。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见到陈鼎,至于怎么做,得靠你们自己。” 柳元卿和郑元觉还想说什么,德天师却一摆手,进了一家客栈,摆明了是不打算管他们俩。柳元卿道:“师弟啊,看来师父他是要考验我们俩了。你有什么想法?”郑元觉摇摇头道:“师兄啊,我是真的想不到办法啊。那陈鼎显然是个很有地位的人,我们想见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柳元卿道:“罢了,总算得试一试。要是压根不做,是得不到师父的尊重的。”说着便朝着中央的无鼎院走去。郑元觉想了半天,这才理解了柳元卿的意思,赶紧跟了过去。 那无鼎院便是一家大型客栈,柳元卿径直走了进去,到了掌柜的台前,敲了敲桌子。那掌柜的见了,看了看他,道:“小兄弟,你要住店吗?” 柳元卿微微一摇头,道:“不不不,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这里的主人。”掌柜一听,一脸不信之色,道:“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我可不想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啊。”柳元卿见他大概四十多岁,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掌柜,笑道:“先生,我说的是这块山庄的主人,不是这客栈的主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掌柜摇头道:“不不不,我不仅是这客栈的主人,我还是这无鼎山庄的主人,我可没有搞错。小兄弟,是你自己搞错了吧?” 柳元卿根本不信他的话,道:“先生,这个秘密非同小可,你可千万不要开玩笑啊。”掌柜也一脸认真的对他道:“我知道,可我也没有开玩笑啊。我本来就跟什么天大的秘密没有关系啊。” 柳元卿听了一怔,心道:“难道这陈虎门和无鼎山庄没有直接的联系?抑或是这家伙不愿说实话?”正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郑元觉跑进来,一时没有刹住车,撞在了柳元卿的背后。 掌柜见了他俩那样子,知道他们是一起的,便道:“两位,你们是来住店的吧?我告诉你们,放心好了。这无鼎院虽然价格最高,但是质量绝对比外围那几个院好得多。” 柳元卿连连摇头,扒住郑元觉的肩膀道:“掌柜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真的是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和这里的主人说。您能不能把这无鼎山庄的主人叫出来,我们很着急啊。” 郑元觉不知道柳元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是点了点头。掌柜托腮思考一阵,对郑元觉道:“小师傅啊,你有天大的秘密,莫非你是哪个得道高僧?”郑元觉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个小和尚而已。不过这次我是来找陈虎门门主陈群的。” 掌柜一听,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陈虎门?”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其他人纷纷朝他们看来。 柳元卿直后悔为什么要带郑元觉一起进来,连忙道:“先生你可不要误”那掌柜却气的又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是不是李九伦派来的?” 两人听了一怔,正在思索那‘李九伦’是谁,突然其他人纷纷抄起兵刃围了过来。两人吓了一跳,柳元卿连忙道:“不不是我们不是”掌柜冷哼一声,道:“你说不是?好啊,你倒是说说你那天大的秘密是什么?” 这一下柳元卿可傻眼了,他只想先见见陈鼎,可没想好怎么编那‘天大的秘密’,连忙结结巴巴的道:“这个这个我只能和陈虎门门主说。” 那些人听了,全都笑了起来,掌柜一把将他揪住,道:“我就是陈鼎,刚才和你说了你还不信。好了,你可以说你那‘天大的秘密’了吧?” 柳元卿和郑元觉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掌柜便是陈虎门的门主陈鼎。柳元卿心道:“这招可真是高啊,谁会想到这么明显却不起眼的掌柜就是陈虎门的门主?想要找到他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到这,他挠挠头道:“其实我们”话没说完,一个壮汉一把将他推倒,叫道:“门主,他们肯定是李九伦派来的奸细,来打探情况的,门主,杀了他们吧!”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起来。 柳元卿连忙叫道:“你们误会了,我们我们不是那什么九什么的人啊。”郑元觉也附和道:“是啊,我们都不认识那个人。” 陈鼎一听,道:“你们说的是真的?”郑元觉点了点头。陈鼎见他那样子不像是作伪,只好道:“也罢,我便信你们一次。那你们那‘天大的秘密’是什么?瞎扯的吧?你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柳元卿只好实话实说,道:“是啊,那‘天大的秘密’是我胡诌的,我就是想见见陈虎门的门主,仅此而已。” 那壮汉嘿嘿笑道:“小子,你是从哪知道我们陈虎门和无鼎山庄有关系了?你还敢撒谎!”陈鼎也把眼一瞪道:“不错,谁跟你说的?” 郑元觉刚说道:“是陆”柳元卿知道决不能提起陆言,否则德天师不会认可他俩,连忙打断道:“是我们的师父。” 陈鼎没有注意郑元觉那一脸惊愕的表情,道:“你们的师父是谁?” 柳元卿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陈鼎冷笑一声道:“笑话!连自己的师父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叫他师父?你要是把我们陈虎门的人都当三岁小孩,那我们就只好把你们当做是李九伦的人了!” 柳元卿和郑元觉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安,连忙一起摇头,郑元觉道:“我们的师父他叫德天师,但这绝不是他的本名。”陈鼎若有所思的道:“德天师?我貌似听说过这个名字。你们有谁知道他是谁吗?”便问向众人。 一个年老的伙计道:“门主,他好像住在泰山之上,根据传闻来说,他的名声还是不错的,是个好人。”柳元卿和郑元觉听了,应和道:“是啊,我们师父是个好人。” 陈鼎道:“那不见得。你们师父叫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来找我吗?有什么事?”柳元卿觉得此时不应再有所遮掩,便直接说他们想看看《济世策》。 众人一听“济世策”三字,全都窃窃私语起来。陈鼎眉头一皱,道:“原来如此,那你们跟我来吧。”便示意众人散去,带着两人走入了一处暗道。 郑元觉有些小心的问道:“陈门主,大家刚才都在讨论什么啊?”陈鼎道:“《济世策》是本门一大机密,就算是我们陈虎门之中的人,知道的也不多。你们突然说出这样一个东西,大家自然会有所怀疑,不必担心。” 柳元卿一听,急道:“陈门主,那我岂不是说错话了?”陈鼎道:“我不是说了不必担心吗?大家都是陈虎门的人,该问的他们会问,不该问的他们也绝不会开口。你们既然知道《济世策》这个东西,显然是有人告知的,是谁?”郑元觉刚想说,柳元卿先道:“是我们师父说的。” 陈鼎听了微微一点头,道:“看来这德天师还真不是等闲之辈啊,他在哪?我倒想会会他。”两人都以为他们要打架,哪敢透露出德天师就在无鼎山庄的消息,就说德天师尚在泰山。陈鼎也不多问,等走到一处空旷的地带,只见前方出现几尊石像,柳元卿和郑元觉仔细一看,居然都是动物。柳元卿问道:“陈门主,这些石像是做什么用的?” 陈鼎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们陈虎门的一个生肖阵,通过战国时期公输般的技术制作而成。但是也有一个问题,我们还不能做到让这些动物正常行动。尤其是这个。”说着,他指了指一条落在地上的石龙。 柳元卿和郑元觉上前仔细查看了那些石制动物,觉得很是惊奇,郑元觉不解道:“陈门主,就凭这些石头做的动物,就能当成阵法了吗?他们可动不了啊。” 陈鼎道:“非也,问题就在这里,只要能让它们动起来,那威慑力是无穷的。别看它们只是些畜生,真的打起来喀什很厉害的。因为不论你们怎么攻击它们,它们也感受不到疼痛。” 柳元卿思索一阵道:“那陈门主,您希望我们怎么做?”陈鼎道:“很简单,让这些初生动起来,我们自然就会相信你们的诚意,如何?” 郑元觉一听,万分为难的说道:“陈门主,这您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们这么厉害的帮派都搞不定的事情,我们两个什么也不会,怎么做得到呢?”陈鼎两手一摊,道:“我也没办法啊,这是本门门规,要见《济世策》就必须先通过这项考验。” 郑元觉还想在说什么,柳元卿拉住他道:“好,陈门主,我们定当尽力去想办法,那有什么期限吗?”陈鼎见他如此沉稳,心里暗暗赞许,道:“一个月如何?”柳元卿点了点头,郑元觉有些不安道:“一个月,我觉得不太够吧?”陈鼎叹道:“我也是没办法,再过一段时间,江湖上有一场大的盛会,我一定要出席,所以才做此要求的。”柳元卿点了点头,道:“好,陈门主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便拉走了郑元觉。 陈鼎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好几十年都没能解开的问题,莫非真的就被你们所破解?”他身后一人上前道:“门主,都准备好了。”陈鼎回身道:“好,速速东行,一个月内必须回来。”那人点了点头,立刻走了。 柳元卿和郑元觉走出了无鼎院,郑元觉埋怨道:“师兄,你这么草率的答应,真的合适吗?要是一个月搞不定,那该怎么办?”柳元卿笑道:“师弟,你放心好了。搞不定就搞不定,又死不了,再说了,一个月也不短,你急什么?人家陈门主不久后有急事,现在肯给我们这个期限,已经是很仁慈了。” 郑元觉想想也对,正要说话,德天师却出现道:“怎么样?见到陈鼎了吗?”柳元卿嘿嘿一笑,道:“师父,我们见到了,而且非常合理。”德天师有些惊讶,道:“才不到几个时辰你们就见到了,真是不错啊。”郑元觉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德天师想了想,道:“看来,这陈鼎不是在考验你们的脑子,而是在考验泰山派啊。”柳元卿和郑元觉都是一头雾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德天师见他俩一脸迷惑的神情,道:“你们不明白吗?人家给你们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他们。” 两人更加迷惑,纷纷发问。德天师无奈道:“你们还不明白吗?人家陈虎门不是看人的武功或是聪明才智的,而是看其是否侠义心肠。让你们帮忙解决生肖阵的问题只是个幌子,其实是给他们时间去泰山调查我们的实际情况。” 郑元觉不解道:“调查我们泰山派?为什么啊?他们不是根据传闻说师父您是个好人吗?” 德天师摆摆手道:“哪个厉害的人物会真的听信传闻的话啊?估计陈鼎已经派人去泰山了,既然如此,我便回去看看。你们俩有空就想想怎么解决陈鼎给你们的问题吧。”说着就要走。郑元觉拉住他道:“师父,您就要走啊,光凭我们可搞不定那个生肖阵啊。” 德天师见柳元卿虽为出声,但也是一脸为难之色,只好道:“好吧,我便指点你们一番,向西三十里,或许你们能找到答案。”说着,施展轻功离去。郑元觉拦也拦不住。 柳元卿听了,对郑元觉道:“师弟,向西三十里是个什么地方?”郑元觉哭丧着脸道:“不知道啊,师父为什么让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他要是真的能解开这个问题,为啥不直接说啊。” 柳元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啦,师父他这是在考验我们。要是什么问题都帮我们解决掉,我们将来是不会有出息的。趁着现在还早,我们快点走吧。”郑元觉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向西而去。 等到天黑,两人才到了德天师所说的地点。只见那是一座高山之下,两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一座有名的磁山。郑元觉还是有些不解,道:“师兄,这磁山和生肖阵有什么关系啊?”柳元卿道:“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再说。”两人便走上了山。 走出两步,郑元觉一脚踢中一块石头,“哎哟”的叫了起来。柳元卿低头一看,那石头却突然前移,撞在了他的脚前。柳元卿大感奇怪,一脚将石头踢出,那石头却又自然地弹了回来。两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将那块石头捡了起来。再找了找其它石头,发现它们都会不由自主的移动。柳元卿道:“看来,师父让我们来此,确有他的深意。” 郑元觉却不太明白,道:“师兄,什么深意啊?”柳元卿拿起几块石头,道:“师弟,你有没有听说过司南?”郑元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那是什么东西?” 柳元卿道:“其实我小时候听我爹提过一次,这司南是靠磁来辨别方向的物品。而磁恰恰可以吸引铁,这里的石头不是纯的石头,大多数是和铁所混而成,所以会被磁所吸引。” 可郑元觉还是不明白这和生肖阵有何关系,柳元卿道:“又磁在,铁自然可以运行。这里是一个小磁山,不缺铁,也不缺磁。”郑元觉这才明白一些,道:“师兄,这么说来,陈门主的问题我们可以解决了?”柳元卿点了点头,道:“也许可以,眼下还缺了点东西。”郑元觉问道:“什么东西?”柳元卿沉声道:“机械图纸。” 深夜,一片丛林之中。 陈耿奉陈鼎之命,去泰山调查泰山派的消息,由于时间有限而两地相隔又不近,陈耿不敢有丝毫迟疑,一路快马加鞭前行。到了此树林之中,突然感到一丝不正常的寂静,陈耿连忙停下马来,仔细的注视着四周。 只听一阵轻微的风声,陈耿连忙身子一避,躲到了战马另一侧,一支暗箭“刷”的从他身子上面飞过。 陈耿重新回到马上,冷笑道:“你们还要躲吗?”只听一阵草动声响起,三人从草丛中走出,一人哈哈大笑道:“行啊,你小子不是孬种,居然发现了我们。” 陈耿仔细看了看,认不出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与我有什么冤仇?为何偷袭于我?” 一人笑道:“嘿嘿,老子乃是郎突,这两位都是俺的兄弟,怎么,那还不知道原因嘛?” 陈耿一听,道:“郎家三兄弟?原来如此,怎么,我们陈虎门与你们中原枪派无冤无仇,为何要攻击我们?” 郎突和另外的郎厥c郎彪一起大笑,郎彪道:“陈耿,你不要明知故问行不行?咋家主人和你家主人什么关系,你心里不清楚吗?”陈耿摇摇头道:“我们门主和你们李九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还真不清楚为什么你们要袭击我。” 郎突不想再和他废话,道:“少在这装蒜,今日不管你去干什么,都只有一个死字!”说着,抡起钢刀冲了上去。郎厥和郎彪在后面紧紧跟随。 陈耿知道软的不行,掏出腰间长鞭朝着郎突就甩了过去。郎突在黑夜里看不清陈耿手中拿着什么,右臂立刻被缠住,他正想将长鞭甩开,陈耿突然倒退战马,猛地将他拉倒在地。 后面郎厥和郎彪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连忙各自舞剑上前相救。陈耿身子伏在战马左边,突然甩动长鞭,正好抽在郎彪的脸上,郎彪惨叫一声,捂着脸蹲了下去,唯恐再被陈耿击中。郎厥也知道不妙,滚进草地之中不给陈耿发现自己的位置。 陈耿找不着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他打战马被偷袭打倒,那他唯有束手就擒的份,于是心道:“我不妨激他们出来。”便喊道:“你们仨躲草丛的本领倒是不小!但是这也没用,刚才你们的埋伏简直是错漏百出!把整片树林搞得那么安静,谁都知道这其中有古怪!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吗?缩头乌龟们还不快出来!” 郎彪立刻怒吼一声,突然从草丛中跳出。陈耿心中一喜,立刻甩动右手想将他打飞,突然手臂一痛,竟是被一支短箭射中。 陈耿右臂一软,立刻舞不动长鞭。郎彪飞身踢在陈耿的战马上,那战马鸣叫一声,作势要倒,陈耿奋力想稳住战马,不料那短箭上连着一条细微却极其坚韧的绳子。绳子另一头忽然发力,陈耿来不及反抗,被拉下马去。 只听四声笑声一起响起,郎彪道:“你这个笨蛋,真以为我们会被你激怒吗?还不是反中了我们的套!哈哈哈哈。”郎厥也道:“哈哈不错,这多亏了应大哥的计谋啊。” 那最后还躲在草丛中忽施暗算之人笑道:“过奖过奖,这都只是小儿科而已。”陈耿仔细一看,苦笑道:“原来是你,应也凤。” 应也凤甩了甩手中的弓,道:“怎么,陈耿你居然还记得我,这可真是不容易。”陈耿摇摇头道:“我当然记得你,不过我没有想到,你没死却投靠了李九伦。” 应也凤嘿嘿一笑,道:“这算什么?我只是比较识时务而已,主人能给我我想要的,而你们陈虎门,什么都不能给我,还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倒是说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陈耿道:“你错了。应也凤,害你的不是虎门,是叛徒。你是很有能力的,没能重用你确实是上一代长老们的失策,派你冒险和叛徒一起执行任务也是失策。但是”应也凤冷笑道:“怎么?让我和那群叛徒一起就是让我死,你难道还要为那群老不死的东西辩解吗?你们陈虎门本就是个荒唐的玩意,几百年前陈平就不该将它创建起来,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个废物东西。那些没用的长老们只知道排挤贤能之士,现在除了陈鼎,你们还有拿得出手的人吗?还非要让所有人都改姓陈,老子好好的应姓,非要让我叫陈凤,恶心不恶心?现在多好,我投奔了主人,主人还赐了我个‘也’字,叫应也凤,如何?” 陈耿道:“我知道,上次你偷袭我们的人的时候,我就猜到那个应也凤便是你陈凤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和那些过世的长老们赌气?这样害的是你自己啊。” “好了!”应也凤实在不想再提过去的事,道:“陈耿,你我如今各为其主,不必再说这些废话了。你为了陈虎门,我为了我家主人,一决生死吧!”说着,挥剑朝着陈耿刺去。 陈耿此时右臂上还插着短箭,此时还是使不上力,连忙双腿发力向后一退,躲过他这一剑。应也凤见他还能闪躲,道:“你再挣扎也是没有用的!”突然将短箭一抽,立刻将短箭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陈耿大叫一声,连忙捂住伤口,应也凤趁机又逼了过去,对着陈耿一剑斩落。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一根铁棍迎空飞来,正撞在应也凤的手腕上,长剑应声落地。应也凤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去,只见德天师一闪身窜了过来,道:“背叛宗门已是不该,还杀戮旧友,实在是不可饶恕!” 应也凤正想嘲弄于他,突然看见那铁棍深深的插穿了旁边一颗粗壮的大树,心道:“这不可能是偶然,莫非这家伙早就计算好铁棍会穿过去?这家伙的武功可真是深不可测啊”正在犹豫,郎突叫道:“你这东西,不要乱管闲事,识相的赶快滚蛋!否则我们连你一块杀了!” 德天师冷笑一声,道:“一块杀了?你倒是来试试看!”郎突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挥刀冲了上来。德天师没有兵刃,等他一刀斩落,一指便点在了他的手上,郎突只觉手腕一麻,瞬间拿不稳钢刀,身子便向旁边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德天师摇了摇头,道:“唉,三脚猫功夫。就别再拿出来丢人了!”郎突气的大叫:“你说什么?给我去死!”又扑过来。德天师身子不动,趁他双手高举,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将他击飞数丈,摔在草丛之中。 应也凤c郎厥和郎彪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德天师也无杀人之意,道:“不想再惹事,就走吧,别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说着朝着他们摆了摆手。郎厥和郎彪早就不敢再出言相撞,担心他一发火自己就没命了,都悄悄的开始向后踱步。 应也凤答道:“好吧,我们告辞了。”正扶起郎突一起后退,突然一甩手,将数枚铁钉朝着德天师和陈耿甩了出去,并立刻加速后退。德天师轻轻一甩袍袖,将铁钉纷纷击落,右手用力丢出一块石头,打在了插在树上的铁棍上。 那铁棍被这股大力击中,竟然穿树而出,正好撞在应也凤的屁股上,应也凤不敢吭声,强行闭着一口气摔倒在地。郎厥和郎彪连忙将他和郎突扶起。应也凤一口气上不来,只觉胸闷不已,他担心德天师过来追击,又说不出话来,只得奋力打着手势让快跑。郎厥和郎彪连忙扶起二人,便想逃走。 只听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应也凤,我看你是越来越不争气了,杀不了人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星汉大阵 应也凤一听,知道是李九伦来了,连忙带头跪下,颤声道:“主主人这个家伙他他会妖术啊”郎突c郎厥和郎彪也一起跪下不住地磕头。 李九伦冷笑一声,道:“行啊,你觉得他会妖术,那我也给你演示演示什么叫妖术好了。”说着,他突然朝着德天师冲去,一枪杆就砸德天师的肩膀。 德天师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不可大意,连忙后退一步,一甩袍袖卷住了他的枪杆。 李九伦见他不使兵刃,笑道:“拿袍袖为兵刃,倒是个奇怪的创意!”用力一甩,将袍袖荡开,同时倒转枪头,用另一边直接撞向了德天师肋下。 德天师见他出手如此狠辣果决,暗暗心惊,忙一掌顶住,李九伦见他竟然和自己硬碰硬,好胜心起,双手紧握枪杆开始加力。德天师也毫不示弱,一掌抵住开始发劲。 李九伦此时正好面向枪尖,一个不留神反而会被刺中,不敢就此冒险,连忙主动收力。等铁枪反弹回来,再次倒转枪头,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德天师轰去。 德天师此时不敢闪避,否则身后的陈耿将必死无疑,连忙双掌发功,挡住面前的幻枪。 李九伦见他不费太大力气便挡住了自己的成名绝技,心中暗暗吃惊,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坏我的事情?”德天师道:“我是泰山派掌门德天师,跟你没有什么仇恨,只是不愿见你杀害无辜之人。” 李九伦哈哈大笑,道:“无辜之人?我告诉你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无辜的人。人生出来,就存在罪孽!人的本性就是作孽,就是为恶,就需要我这样的人去统治c领导他们!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我最恶心你们这种人!” 德天师摇摇头道:“你错了,人生来都是善的,只是有些人在成长的时候失去了他们的本心而从恶而已。正因为他们要为恶,这才有了许多无辜之人,我若见到他们,自然要相助。而且我相信,好人们在见到无辜之人时,也都会出手相助。” 李九伦怒道:“呸!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说无辜的人都会得到帮助?那我全家被人屠戮之时,怎么没人帮助我们?若不是我命大福大,又怎能活到今天?若不是我能活到今天,那些灭我全家之人还能凭借他们光鲜的外衣逍遥法外!你跟我说有人会出手相助?你少编这些鬼话来欺瞒我,我不吃你这一套!”说着他又一枪朝着德天师打去。 德天师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等他有所反应,幻枪已经攻到。德天师只好举起内力硬顶住了这一击。李九伦又怎会放过如此好机会,身子向前冲去,一枪朝下就砸。德天师已被李九伦这一招震出一点轻伤,不敢再和他硬碰硬,一转身提起陈耿就跑。李九伦叫道:“休走!”紧追不放。 德天师丝毫不顾后面的情况,带着陈耿奔走如飞,李九伦竟追赶不上,心中暗暗吃惊:“这厮带着一个人,速度居然还能如此之快?实在是了得。”他又哪里想到,自己手中这杆铁枪比陈耿也轻不了多少,再加上德天师身上也没什么重物,速度自然不慢。 李九伦眼看在这么下去德天师和陈耿都会逃掉,他当然不屈于此,向着自己身后打出一招“烈阳暴凌枪”,自己借着冲力朝前猛冲过去。眼看三人的距离又被拉近,德天师猛然加速,同时震起地面上的沙土,碎石沙砾飞的满天都是。李九伦一枪扫过,将碎石纷纷击飞,同时对着身后又是一招“烈阳暴凌枪”打出,一下便到达了德天师的背后。 德天师知道不妙,等李九伦再一次发招,立刻施展轻功跃向另一边。李九伦一招“百步夺魂枪”劈在了前面的石壁之上,直击出一道裂痕。 德天师将陈耿放下,道:“你有兵刃吗?”陈耿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伤口的血,连忙将佩剑递了过去。德天师刚刚接过佩剑,李九伦又冲了过来,抬起黑铁枪照着德天师一阵猛刺。德天师旋转长剑,使出“封禅剑法”以巧劲将铁枪荡开。 李九伦见了不禁佩服,也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双手横握枪杆,朝着德天师身子的各个部位连刺十八下。这是李九伦费了数年功夫苦修而得的招式,名为“枪皇十八连斩”。德天师反手握剑,连续挥砍,将李九伦十八下刺击尽数挡住。李九伦没想到他能这么轻松的抵挡自己这一招,当即停下身来,道:“德天师你最好不要逼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什么泰山派灰飞烟灭!” 德天师也已停手,道:“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如今我整个泰山派也没几个人给你杀。”李九伦不信,道:“没几个人?没几个人也敢称帮派?我马上就去调查一番,你若不想看着你的那些弟子一个个的死了,就立刻给我滚!” 陈耿趁着两人对敌,奋力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匣子,用力朝着天上一发,便将一支金色弩箭射了出去,在天空中格外的耀眼。 李九伦吃了一惊,道:“什么玩意?”陈耿拼死挤出一丝笑容,道:“这是我们陈虎门的求救信号,你应该认得。”李九伦心想若是再纠缠下去,等陈鼎来了,自己肯定讨不到好,便道:“德天师,你好自为之吧,若是再管闲事,我拿你的弟子开刀。”便转身走了。德天师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回身将陈耿扶起道:“没事吧?” 陈耿勉强爬起来道:“多谢德天师相救,你就是那泰山派的掌门人吧。”德天师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陈耿有些不好意思道:“唉,说来惭愧。本来门主让我来调查你的底细,没想到我的命却是你救的,看来我也不用去了,你一定是个好人啊。”德天师笑道:“还是去去好啊,你不能仅仅因为我救了你就妄下评判。去泰山看看,更为保险才是。” 陈耿觉得有理,点头道:“好吧,德天师,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那个弩箭是我骗李九伦用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求救信号。早在应也凤叛变之后,这个信号就已更改,只不过我一直带在身上而已。”于是两人重新买了马,向泰山而去。 应也凤等人见李九伦一脸怒气的回来,知道没有得手,都趴倒在地不敢说一句话。李九伦扫视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你们可真是有本事啊。” 应也凤一听,连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地上不住地颤抖。郎突连忙道:“主”李九伦大叫道:“就是你在这给我丢人!”一枪砸在他的脑门,将他砸的脑浆碰裂而死。郎厥和郎彪吓了一跳,伏在郎突尸首便不敢说话。李九伦走出两步,道:“去!给我查清楚,那泰山派,还有那德天师!” 过了二十多天,柳元卿在询问了陈虎门几个老师傅多日后便呈给了陈鼎一张图纸。陈鼎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柳元卿道:“陈门主,我想好了,以磁石为核心,由这图纸上的机关带动,便可使生肖阵发动起来。” 陈鼎没想到他真能想出办法,拿起图纸仔细看了看,惊叹道:“元卿,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这个。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柳元卿笑道:“这个不难。这些天我一直在无鼎山庄内查阅战国公输般留下的典籍,这才有了个大概。”郑元觉恍然大悟,道:“师兄,怪不得你这些天找了几个陈虎门的前辈问这问那,原来是在画图纸啊。” 陈鼎点了点头,道:“行啊,如果这磁石真的能带动那些石兽,元卿的想法自然能成。”便命手下按照图纸去改造生肖阵房外的构造。这时陈耿和德天师也一起来到。 德天师得知了柳元卿的想法,道:“元卿,你还真的想到了用磁石这个办法,不错。”陈鼎听了陈耿的话,原来德天师在泰山一带名声甚好,便微笑道:“德天师,你救了陈耿,陈鼎在此谢过了。”便对德天师一拱手。 德天师还了一礼,道:“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本就该出手相助才是。”陈鼎知道他的来意,道:“德天师,你是来看《济世策》的吧,请跟我来。”便带着他和柳元卿c郑元觉走进了密道。 密道直通生肖阵之后。陈鼎问道:“德天师,我还是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这《济世策》在我这里的。”德天师便拿出了陆言所给的信。陈鼎吃了一惊,道:“既是陆言兄推荐你们的,何不早拿出来,白白浪费了二十多天。” 德天师笑道:“陈门主,这二十多天里,你了解了我们泰山派,元卿又帮你解决了生肖阵的问题。这二十多天浪费的不是很值吗?”陈鼎也觉得有理,便拿出《济世策》,道:“天师,这《济世策》是上百年顶尖武学的集结,其中有很多武功我都学不来。如果练成其中的几个,就能够成为江湖中最最上乘的存在。此物落入好人之手便罢,但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得到,江湖危矣,天下危矣。” 德天师道:“陈门主,这别有用心之人是否是那李九伦?”陈鼎道:“还不止,李九伦只是其中之一。眼下南有永冥寨聂登,北有鬼火盟新晋的盟主简难敌。他们都不是庸手,而他们所做过的残忍事情都是数不胜数,若是让他们得到《济世策》,那武林的浩劫便不远了。其实,由于时间过久,知道《济世策》在我们陈虎门的人并不多,所以就算是那些名门正派,要是知道了,也会不择手段的来夺取的。所以天师,我不建议你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德天师点了点头,道:“我明白。”陈鼎便道:“天师,实不相瞒,还有五日我便要离去,前往泰山。那时会有一个盛大的武林盛会在泰山下召开,所以我们只有五日的时间,行吗?”说着,他把《济世策》递了过去。 德天师伸手接过,道:“不妨,我只是想看看这《济世策》,也没有立志一定要学会什么高深功夫。”陈鼎笑道:“不然,学武之人,真的见到高深的武功,岂有半途而废之理,天师你若是真想学,我陪你一起研究便是。” 柳元卿和郑元觉看着他俩研究了大半天,德天师对一个叫星汉的阵法很是感兴趣,陈鼎有些不理解,道:“天师,这‘星汉大阵’只是一个能把人困住的阵法,而且还要机关启动,学这个做什么?” 德天师道:“陈门主,学武不一定是为了自己功夫的提升,我还想为旁人想一想。有了这个阵法,或许可以保护我的徒弟,不是吗?那李九伦威胁我要伤害他们,我便学一个阵法来保护他们。”陈鼎觉得有理,便和他一起研究起来。 过了五日,两人把“星汉大阵”参透的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去。陈鼎对柳元卿道:“元卿,你给的机关布置,这几天是完不成的。过些日子,我们再叫你回来查看如何?”柳元卿知道这是非常看得起自己了,连忙谢道:“陈门主若有请求,柳元卿定当听从。”陈鼎本想先送他们三人先行,这时陈耿来报:“门主,西凉派遣黄方为使前来者,有要事相商。” 陈鼎便对德天师三人道:“天师,你们就住在泰山上,武林盛会是在你们的地盘,由你们来相助举行如何?”德天师也想认识认识其他武林人士,便答应了。陈鼎道:“眼下我门还有事务,我就不送了,我处理完这些事后,就会前来。天师c元卿c元觉保重。”便对三人一拱手。德天师c柳元卿和郑元觉也一起和他告别。 路上,郑元觉问德天师道:“师父,您真的能料到陈门主会问我们的问题吗?为什么能那么快指点出磁石这个答案?”德天师道:“我只是有一个猜测罢了,我也不知道磁石就能解决问题。不过就算你们解决不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陈鼎不会因为这个就为难你们。若是我上来就拿出陆言兄给的信,虽然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却得不到他们的尊重。” 柳元卿赞同道:“师父,你说的是”突然惊叫起来:“快看!”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德天师和郑元觉一看,郑元觉不禁惊叫起来,道:“那不是我们以前住的村庄吗?怎么变成了一片废墟?”德天师沉声道:“这天下越来越不太平了。”带着两人飞身过去。 只见村庄之中到处都是尸首,还带有好几股火剧烈的燃烧着。柳元卿看了看一些尸首,道:“有官兵,还有太平道”郑元觉不明白:“太平道?”柳元卿点头道:“不错,我以前听说过,是一股新的势力,尚在发育之中,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推翻汉王朝。” 德天师叹道:“跟官兵发生冲突,却不放过百姓,就算他们能改朝换代,也绝不会存在多久。哎,这天下纷争,一旦起来,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希望这太平道还是快快消亡了好啊。” 突然,柳元卿走向了地上一人,拉了一下,叫道:“明春,起来!” 原来那便是明岱的儿子明春。德天师见柳元卿都不计前嫌,便也过去查看。明春此时比起之前已是面目全非,身子也瘦弱了许多,显然已有多日没有吃东西。德天师叹了口气,对郑元觉道:“元觉,拿吃的给他。”郑元觉便递了块饼过去。 明春见是他们三个,羞愧的跪倒在地,一边道:“多谢你们。”一边不住地磕头。 柳元卿将他扶起,道:“不必如此。其他人都去哪了?” 明春苦笑一声,面色无光的说道:“都不在了。官兵烧杀抢掠,太平道的人也趁火打劫。我爹他们奋起反抗,却没有丝毫效果,所有人几乎都死了。剩下我们几个躲了起来,不是被烧死就是被饿死。什么都没剩下。”说着又咬了一口饼。 柳元卿想了想,道:“现在我叫柳元卿,师弟叫郑元觉,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拜我师父为师,一起加入我们泰山派?” 明春听了一怔,看着德天师颤声道:“真真的可以吗?您不嫌弃我?”德天师微笑道:“我德天师从不强迫人,也不嫌弃人,只要你愿意,并且改掉以前的毛病,泰山派便欢迎你。” 明春连忙跪下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郑元觉见了也很欢喜,对德天师道:“师父,您也给他起个名吧。”德天师想了想,道:“明春不再是以前的明春,春已归去,盛夏将会到来。你就叫明元夏吧。”明元夏站起身来对柳元卿和郑元觉都一拱手,道:“二位师兄,之前我对你们做过的事情,我很抱歉,将来我一定会偿还你们。” 柳元卿和郑元觉一起摇头,郑元觉道:“偿还什么啊偿还,我们是兄弟,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明元夏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兄,我明白。”于是德天师带着三人,一起向东而行。 等到了泰山,德天师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几十天的时间,这里便被人为建立起几里的棚子,只见一面大旗上写着“天下武林大会”。郑元觉对德天师道:“师父,这应该就是陈门主所说的武林盛会吧?” 德天师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只不过不知道此次盛会是谁主持的?” “当然是泰山派的掌门德天师啦。”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提着一杆金色的长枪。 德天师没想到还有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号,拱手道:“不知阁下是谁?为什么说此次盛会是由我来主持?” 那人一听,也拱手道:“看来你真的就是德天师了,在下穆康。我听我的好友陈鼎和陆言所说,特地来认识一下你。德天师你不知道啊,因为这泰山乃是封禅的圣地,所以武林的传统就是每二十年在这里举行盛会。而这里又没有什么长居的帮派,所以会由几个大帮派来主持,但是往往结果不能让人信服。现在有了你们泰山派,自然该由你们来主持啊。” 德天师摆摆手道:“多谢穆兄。但我除了陆言兄和陈鼎兄之外,并不认识其他武林人士,又如何能主持呢?就算让我来主持,其他人又怎能服气?” 穆康摇头道:“非也非也。天师你的武功陆言可是相当佩服的,陈鼎更是佩服你的胸襟,要是他们见识了你的武功,就不会不服你。再说了,此次争夺武林‘五大天王’,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有机会,其他人对你公布的结果又能有什么不服的?” 德天师觉得有理,但让自己来主持,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便道:“穆兄,我还不了解这个盛会,还是先观察观察吧。”穆康也不强求,道:“那好。我倒是认识不少人,要不要我替你引荐引荐?”德天师正有此意,便答应下来,四人一起跟着穆康而去。 走出几步,穆康便对着两人招手道:“嘿!老妖,你们来的挺早的啊。”对面站着两个年纪与德天师相仿的人,见穆康过来,一人微笑道:“穆兄,你倒是心急啊,还有几天才开始,不也这么早来了吗?” 穆康对两人道:“这位是泰山派德天师。”两人一听,拱手道:“早有耳闻德天师在泰山行侠仗义,我们早有耳闻,幸会幸会。”德天师也对两人行礼。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赶紧对着他们鞠躬。 穆康指着身材较高c较瘦那人道:“这位是乔锐形,人们都喜欢叫他‘乔大侠’。住在东海‘灵魔岛’上,人称‘东海豪侠’。”乔锐形连忙摆手,道:“这个名号不过是朋友们抬举我,你就别提了吧。” 穆康笑道:“行,我不提,让他们提。”又指着另一人道:“这位是楚勋,我们都喜欢叫他楚老妖。他在江南一带从来没有过敌手,人们都叫他‘江南战神’。”楚勋微微一笑,道:“这倒不是其实我只是没有遇到过真正厉害的人罢了。” 德天师见乔锐形长得一脸正气,眉目之中便透露着一股英武的气息,不禁肃然起敬。再一看楚勋身材壮硕,感叹道:“今日能见到二位,真是三生有幸。”乔锐形爽朗的答道:“哪里哪里,天师你的所为和能力也不必我们差。” 这时穆康对楚勋道:“哎老妖,阿涵哪去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带她来?”楚勋摇头道:“我也想啊,可是她已经临盆了,带她来不安全也不方便。”乔锐形听了,道:“你让她独自待在家?那岂不是更危险?” 楚勋倒没那么担心,道:“没那么夸张吧,我派了世杰他们仨好好看着他们师娘,怎么会有问题?她要是跟着我,我跟你们一起要是喝多了,那才容易出问题。”乔锐形和穆康想想也是,就没再说。 这时穆康又向四周看了看,道:“咦,伍泽这家伙倒是没来,这不符合他的性子啊,平常就是小事,他也会最早来的,今儿难道要变天了?” 乔锐形忽然又有些不安起来,道:“提起伍泽,我忽然又想起来,两年前伍泽被李九伦袭击,险些被李九伦的手下所杀,不知你们知不知道。” 穆康和楚勋都吃了一惊,齐声道:“还有这事?”德天师对李九伦的为人倒有些了解,并不觉得很吃惊。乔锐形沉声道:“李九伦这家伙,表面上对大家都很和善,其实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除掉我们,让他自己称霸武林。老妖,我担心李九伦动不了你,会对阿涵下手。” 楚勋却觉得李九伦自恃身份,不可能对自己的家眷动手,笑道:“放心吧,李九伦这厮爱面子的很,最多也就是袭击我或者伍泽之流,怎么会动我们的家人呢?你们这是多虑了吧。” 乔锐形叹道:“但愿是我多虑了。”穆康想缓和一下气氛,跟他们解释了想让泰山派主持此次大会的想法。乔锐形和楚勋都表示赞同,于是德天师带着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先行返回泰山进行准备。 柳元卿他们三人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刚刚到达便好奇的四处查看。德天师便简单的给他们讲解了泰山派的情况,同时让他们去第一人掌门王拥墓前烧香磕头。 柳元卿等人根据穆康c楚勋所给的要求准备了几日,德天师却一直窝在自己的房内不出来。这一日明元夏敲了敲他的房门,道:“师父,明日大会就要开始了,您也该出来看看了吧。” 德天师应了一声,开门道:“好了,这‘星汉大阵’也该完成了。”柳元卿和郑元觉一听,都围了过来,郑元觉道:“师父,这‘星汉大阵’可以建造出来了吗?” 德天师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在后殿之中建起这‘星汉大阵’。”柳元卿听了有些不解,道:“师父,这后殿乃是清修的地方,而且师祖他还葬在那,为什么要建在那里?” 德天师道:“这‘星汉大阵’需注入内力而成,一旦建成,就算是我们联手也不可能攻破。而一旦开启了毁灭模式,被困在里面的人很难坚持住。我也不例外,你们倒是可以拿来练功。” 柳元卿更加迷惑,道:“师父,后殿这么重要的地方,拿来练功是不是有些”德天师道:“不是如此,我还有其他打算。如果有人来为难你们,你们自然可以将他困在后殿之中,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我这才冒险。” 柳元卿师兄弟三人明白了德天师的意思,一起费了半天劲给星汉大阵建了一个大概。德天师按照《济世策》中记载的的要求,在后殿东c西c南c北四个方向各自立了六根立柱,在东南c东北c西南c西北四个方向也各自立了四根。最后再对各个立柱的位置注入内力。 郑元觉道:“师父,就凭这些柱子,就能变成‘星汉大阵’吗?”德天师道:“不错,除了外围这四十根,里面这三十六根更是尤为重要。不错啊,这三十六根的位置你们都放的很正确。只要通过开关,引起这七十六根立柱之间的联系,便能启动‘星汉大阵’。” 明元夏道:“师父,那机关在哪里?不会是这个吧?”说着指了指每个房间都有的看门的机关。 德天师道:“不错啊,就是这个。当年师父一手建立泰山派的时候,费了许多心血才给每个石洞都设立了开门的机关。此时‘星汉大阵’的开关正好也可以设立在这里。” 郑元觉不解道:“师父,那我们开门关门岂不是也会把‘星汉大阵’给启动了?”德天师道:“非也非也,启动‘星汉大阵’需要在开关上用手写一个字。这两个字我已经告诉元卿让他去设定了。” 郑元觉和明元夏一起问道:“什么字?”德天师还未回答,柳元卿抢先道:“师父,不会是您告诉我的那两个字吧?原来之前您让我做的就是去设定那开关啊?”德天师点了点头,柳元卿道:“为什么啊?师父?为什么用这么不吉利的字?”郑元觉和明元夏全都上前道:“师兄,什么字?” 德天师叹了口气,道:“这是我想对我两个儿女说的,我将它们分别刺在了他们的身上,一为‘痛’,一为‘悔’。” 日落之后,泰山之下也重新归于平静,当然,仅仅限于表面。 乔锐形c楚勋和穆康三人在树林之中闲逛,乔锐形笑道:“说也巧啊,主持武林大会的事情,有的人抢着干,有的人死也不干。现在有了德天师,一切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只是如何说服其他人,咋们倒是要费些口舌了。” 穆康笑道:“这又有何难?以你俩的威望,你们的要求他们敢有什么意见吗?实在不行就叫上陈杰c赵振一起,有什么搞不定的?哎对了,说起他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明天就要开始了啊。” 楚勋苦笑一声,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啦。赵振刚刚继任了神锤帮帮主不久,帮中事务总是需要处理一番,肯定不会着急来的。陈杰就更不用说了,他本来住的就远,咋们其实也就在中原见过他两次而已。药王山和泰山的距离可比咋们东海c江南要远的多。而且就陈杰的性格,半路遇上点饥民或是得了病的人,都要停下来看看他们。他要是不迟到,我还觉得奇怪呢。” 穆康叹了口气,道:“哎,陈杰的这番心思,我是十分佩服的,能多治病救人,就是不参加这个大会,我也愿意。”乔锐形道:“穆兄,你是当真不参加了吗?”穆康道:“自是如此啊。第一,这武林大会本就是争夺名号而已,这名号啊,我既看不重,也对我没有用。将来我率领着白毦兵打仗,这名号也帮不上忙。再说了,一共就五个名额,我哪里抢得过你们。” 楚勋还是想劝他,笑道:“你又谦虚什么?要是真打,我们也不见得一定能赢你,你这么自暴自弃干什么?”穆康指了指他俩,道:“得了吧你俩,一个游历中原的‘东海豪侠’,一个打遍江南的‘江南战神’,我穆康不过是个小小的‘兽王’,跟你们还是比不了得。嘿嘿,明天你们打得热火朝天,我就在下面喝酒观赏,倒也是快哉快哉。” 楚勋知他主意已定,有些遗憾道:“哎,可惜啊,我本想和你再切磋切磋的。你既然不愿参加,那我只好另找机会咯。”穆康道:“机会多得是,明天打完,咋俩就可以再比划比划。看看是你的‘山啸功’和我的‘狮蛮功’谁更横,你的‘混云剑棍术’和我的‘熔天拳’谁更猛,如何?” 楚勋连忙摆了摆手,道:“算了吧,刚猛可不是我的特色。你专挑我累的时候和我比划,我才不上你的当。”乔锐形也笑道:“是啊,穆兄,跟你比刚猛的,全天下还真没人可以。”三人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突然地面一震,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刚猛?你有多刚猛?” 三人一听,立刻停了下来。乔锐形微微一笑,对有些疑惑的穆康和楚勋道:“你们不知道是谁吧?”两人都摇了摇头,乔锐形道:“应该是辽东大力高手‘臂力猿神’朱奎。”穆康和楚勋都没听说过此人,楚勋道:“我居然从来没听过这个人,他应该从来没有来过我江南吧?” 乔锐形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他一共只来过中原一次,其他时候都呆在辽东。看起来,他住的虽然偏远,消息却很灵通,估计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穆兄,我刚才夸你刚猛,他应该很是不服啊。” 不远处,郑元觉和明元夏本想下山散散步,却看到了乔锐形他们三人。两人本想过去打个招呼,突然听到了那个声响,连忙躲到了一块大石之后。 此时前面走出来五人,“臂力猿神”朱奎带着自己的四个随从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迎面吹来一股浓烈的酒风。乔锐形眉头一皱,再一看朱奎那样,明显就是一副大醉的样貌。 朱奎一手拎着酒葫芦,对三人道:“刚刚才谁谁说谁最刚猛啊?” 乔锐形有些无奈的看了楚勋和穆康一眼,道:“朱奎,你不认得我了吗?没想到这些年你倒是喜欢上了喝酒。” 明元夏听了,点头道:“那是,我也很喜欢喝酒。”郑元觉摇头道:“不不不,绝对不能喝酒。师弟,你爹给你养成的坏毛病,你一定要改掉。”明元夏一听明岱,神色顿时暗淡下来。郑元觉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道:“好了师弟,是我的错,你可以喝酒,但是要少,行吗?” 明元夏叹道:“行了行了,二师兄,我知道,这段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又不是明春了,我不怕你再提。” 这时朱奎仔细看了看乔锐形,突然叫道:“哎哟,这不是乔大侠吗?”楚勋和穆康见他声若洪钟,高声之中蕴含着强劲的内力,知他虽然喝醉,但真实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乔锐形笑道:“不错,是我。朱奎,你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朱奎点头道:“不错,我在辽东苦练了十几年,就是为了明日,我带着我的四个徒弟一起来,就是要他们看看,我一定要夺取这‘五大天王’的称号。” 楚勋和穆康对视一眼,心中都对他的话有些嘲讽之意。乔锐形倒是面不改色,道:“朱奎,你的本领不低,但是来争夺‘五大天王’的人也都不是庸手。希望你能小心啊。只要来参加的人,我们都是来者不拒,要不要小弟我带你一起去?” 朱奎却摇了摇头,道:“乔大侠,不必着急。刚才是你说有个人是全天下最刚猛的吧,他他在哪?我要和他比试比试。” 乔锐形摇了摇头,笑道:“罢了吧,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为了这种名号伤了和气呢?”朱奎又道:“哦?莫非那人也会在明日登场参加咯?那好,明日再打也不迟。” 穆康缓步上前,道:“‘臂力猿神’,我叫穆康。刚才乔大侠说的便是我,不过有些遗憾啊,我才疏学浅,明日是不会出战的。” “哦?连出战的水平都没有,还敢自称什么天下第一刚猛?”朱奎显然还是一副大醉之样,继续道:“好啊,既然你技不如人,又又不敢出战,那我也不欺负你了。来啊,史岩,你来和他比划比划。” 穆康一听,脸色开始露出愤怒的神色,楚勋和乔锐形也是眉头微皱。乔锐形道:“朱奎,时候不早了,派你的徒弟来干什么呢?赶快过去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朱奎哼了一声,道:“不不不,这可不行,他穆康既然敢这么嚣张,我说什么也得杀杀他的气焰,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不是吗?史岩你在犹豫什么?还不给我上?” 那史岩应了一声,立刻跳了出来,对穆康道:“快快快,我们赶时间,你快动手吧。”穆康看他身高一丈有余,手臂粗壮犹如大树一般,暗暗冷笑:“长得这般魁梧,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 乔锐形正想阻止,只听一声喊:“住手!”原来是郑元觉跳了出来。 明元夏没想到郑元觉居然会跳出去,连忙也跟了出来。众人一听,全都看了过去。穆康奇道:“咦,你们不是天师的徒弟吗?怎么会在这里?好像还少了一个。” 明元夏连忙解释道:“大师哥他在研究武功,咋们俩呆的有些闷了,这才下山来走走,不小心就遇到了前辈们。”说着鞠了鞠躬。郑元觉也鞠了一躬,对史岩道:“你不能和穆前辈打。” 史岩不明其意,道:“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郑元觉道:“你们不是一个辈分的,你这样子最多二十岁,年轻气盛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史岩一听,哈哈一笑,道:“对面这‘天下第一刚猛’的先生看起来也不老啊,你怎么不说他以大欺小啊?”朱奎也大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小秃驴,也来多管闲事?”穆康很是不悦,道:“这位是泰山派弟子,你们怎能如此无礼?” 朱奎想了想,道:“什么泰山派?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你拿这个不存在的帮派来吓我,还不如拿你自己来。”史岩也笑道:“不错,你这‘天下第一刚猛’先生,你有什么名号啊?” 穆康再也不想忍耐下去了,笑道:“哪来的乳臭未干的毛孩,记住了,我叫‘兽——王’!”说‘兽王’二字的时候凝聚起内力朝着史岩怒吼而出。 朱奎虽然还是有着几分醉意,但是反应却相当敏捷,他知道史岩不可能抵挡住穆康这一击,连忙骤然向前,一把揪住史岩将他拉了回来。楚勋见他能如此轻松的带动眼前体重极大的史岩,心道:“这家伙的力气还真是不小。” 史岩此时已是一脸惧色,叫道:“你你以大欺小,真不要脸!”朱奎也脸色铁青的说道:“好你个穆康,居然欺负我的徒弟!不论你是什么‘兽王’还是什么‘天下第一刚猛先生‘都无权这么做!” 郑元觉叫道:“明明是你们先挑衅的,怎么能怪别人呢?”朱奎大怒,对他叫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小秃驴你给我滚开!”郑元觉如何能承受他的吼击,眼看就要摔倒,乔锐形立刻闪到他的身前挡住,怒道:“朱奎,这样做不妥吧?” 朱奎笑道:“怎么?那什么‘天下第一刚猛’先生可以欺负我的徒儿,我就不能教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秃驴了吗?” 明元夏这时也跳出来道:“你这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师父出来,一定把你给揍得跪地求饶!” 朱奎更加不以为然,道:“你们的师父?又是那个没脑子的秃驴啊?叫他出来,看我不把他给扔出去!” 穆康见他不停地发酒疯,再也忍不下去,走上前道:“不管你是‘臂力猿神’还是‘臂力酒神’,武林大会也不是你这种人配来的,你从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朱奎冷笑道:“就凭你这个‘天下第一刚猛’的家伙就敢这么对我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一拳朝着穆康打来。 穆康仰天长啸,正要发招,突然一人率先冲出,一掌拍在朱奎的拳头上,猛然将朱奎击的向后倒退两步。原来是楚勋在一旁一直冷眼相待,到这时也忍耐不住,凝聚起“山啸功”毫无保留的朝着朱奎打去。 朱奎一拳和楚勋全掌的大小倒是很接近,自然也是承受了楚勋大部分的掌力,只觉的拳头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酒顿时就醒了一半。楚勋冷然道:“你在辽东再怎么胡作非为,我都不管你,但是这里是中原,是我们的地盘,所以我劝你给我安分点,老老实实滚回去,武林大会,你还不配!” 朱奎只觉手上的疼痛渐渐剧痛至骨,顿时对楚勋大感恐惧,但他也不可能退却,叫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胆敢来号令我!”拼尽全力朝着楚勋又一拳打来。 楚勋突然向后面一退,右手一掌切在朱奎的手腕之上。朱奎只觉自己的手腕有一股痛彻心扉的剧烈疼痛传来,酒意顿时化为冷汗一起散了出来,立刻醒了酒朝后退去,握住右手手腕不住的喘气。 楚勋一手拳一手掌,往前走了一步,道:“怎么,你还要继续吗?我可以教教你,这叫‘混云剑棍术’。”朱奎此时知道自己绝无可能退却,否则面子上拉不下来,面色重新归于平静,道:“好啊,请继续赐教!”从身后弟子手中接过一把铁棒,道:“拿出你的兵刃来!”于是缓步向楚勋走去。 楚勋也不正眼瞧他,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柄包裹好的巨大剪刀,一边解开包裹道:“其实我是个裁缝,这个是我工作用的东西,叫双商剪。我也喜欢喝酒,只不过从来不发酒疯”朱奎见他不看着自己,本来就更加窝火,便想趁他不备先发制人,立刻高高跃起朝着楚勋一棒砸下。 楚勋眼睛的目光突然朝上一射,朱奎看着他凌厉的眼神,不由得一颤,行动便缓慢了几分,楚勋双手朝上一抬,打开的剪刀正好架住了铁棍。 朱奎施展起轻功,借着重力往下压,怎奈楚勋看起来只是双手用力,却硬生生的架住这一击,还支撑着朱奎在天上的身躯。朱奎的四个徒弟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平时他们可是根本举不起朱奎这几百斤的庞大身躯的。 郑元觉和明元夏更是吃惊,明元夏道:“看来,楚勋前辈也好厉害啊,师父都不一定打得过嘞。”穆康点头道:“那倒也是,楚老妖好歹也是打遍江南无敌手的‘江南战神’。在江南啊,人们都把他看做是妖魔一般的变态,可没有人敢主动去招惹他的。” 朱奎一看自己居然压不动楚勋,连忙将身子落地,奋起十成劲力朝着楚勋又砸下去。楚勋突然按了一下双商剪上的机关,双商剪突然弹开,变成两柄超长利刃。楚勋叫道:“这叫双商刃!”右手的商刃向上一挡架住朱奎的铁棍,同时身子朝前冲去,左手商刃轻轻一划,将朱奎厚实的裤子划开并划破了一层皮。朱奎只觉得一阵火辣从右腿小腿传来,高声大叫的向后倒退。 楚勋也不追击,道:“这种简单的招式你都抵挡不了,还谈什么武林大会吗?你除了能砸死蚂蚁的力气之外,还有什么招式吗?” 朱奎气的哇哇大叫,又冲上前来,这次他不再强行乱砸,而是挥动铁棍四散攻击,打向楚勋的各处要穴。楚勋笑道:“哎哟,这下还有点样子了啊。”轻轻一扫便能将铁棍磕开。 郑元觉和明元夏本来还对朱奎能将如此沉重的铁棍耍的如此轻巧很是佩服,再一看楚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沉重的铁棍打飞,更是对楚勋崇拜的五体投地。 朱奎眼看这么打根本伤不到楚勋,自己要是再拖下去肯定会坚持不住,突然双臂紧抓铁棍两头,用力一拉便将铁棍分成两截。两节铁棍另一头各自带着利刃,朱奎趁着两人距离过近,朝着楚勋的小腹接连刺去。 楚勋左手商刃横扫过去,将朱奎两刀纷纷挡开,右手商刃一翻,将刀面抽在朱奎的脸上,朱奎一个踉跄,向后摔了个跟斗。 楚勋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道:“你这家伙,小伎俩倒还挺多的。”话音刚落就朝前一窜,朱奎只见他一会出现在自己的右边,一会又出现在左边,眼明手快的挥动两节铁棍抵挡。郑元觉和明元夏只觉得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景,只觉得楚勋如一阵风般缠绕在朱奎的身边,还不住地听到朱奎的怒吼声,郑元觉感叹道:“楚勋前辈可真是快啊。” 穆康有些无奈道:“哎,本来是我练手的机会,硬是给楚老妖抢了。你们要知道啊,楚老妖之所以妖,就是因为他有着这般速度。哎哟,楚老妖现在消耗了,明天说不定会发挥失常啊。”连忙冲上前去,道:“老妖,你再打下去,明天精神怕是不够咯,还是我来!” 楚勋可不愿意就此收手,他的商刃每次即将刺中朱奎之时,他都会临时一收力,结果商刃只是将朱奎的衣袍划开一道。又拆了几十招,朱奎的衣袍已是处处破损,露出他黑黝黝的皮肤。又打几招,楚勋忽然停下,道:“还打吗?看看你自己先。”朱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衣袍的正面被楚勋划出“无知”二字,不由得怒吼起来。但转念一想,若非楚勋手下留情,恐怕这“无知”二字就不是划在自己衣服上,而是在自己身上了,不禁一阵后怕。 穆康笑道:“楚老妖毕竟是楚老妖,嘲讽你也不给你一点反驳的机会。朱奎啊,你回去吧,这五大天王你抢不到,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算了吧。”朱奎不信,道:“不过是参加武林大会而已,就算是输了,又怎会丢了性命?你不要吓唬人。” 乔锐形走出来道:“有的人要的不仅仅是天王,他要的是整个武林,你若是参加,他自然会把矛头指向你。任何有可能阻止他的人,他都会尽全力将他毁灭。”朱奎更加不信,道:“那你们呢?还不是一样参加,难道你们就不怕被那些人给杀了?”穆康道:“我们每天都在经历这些,也有好几年了吧。你不一样,初来乍到的,住的又远,真的给他杀了,也没有人照应。” 朱奎哼了一声,道:“行了吧,就算我打不过你们,我也一定要参加武林大会。哪怕是能见识见识中原武林的高深武功也不亏了。”乔锐形叹了口气,道:“行了,那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切勿再喝得这么酩酊大醉了。”便带着郑元觉c明元夏和穆康c楚勋准备离去。 郑元觉和明元夏有些可惜没能见到乔锐形和穆康出手,但也估计出了两人的实力,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离开了树林。 朱奎站在原地,木然的叹道:“想不到中原武林竟如此的高手云集,我苦练十余年,竟还是不能打败他们。”后面的四个徒弟正想安慰他,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对朱奎道:“他们很厉害吧。” 朱奎吃了一惊,他清楚的感觉到,此人出现位置的距离离自己不远,但是自己却并未感觉到他的存在,不禁暗暗抹了把汗,心道:“此人竟能隐藏的如此之好,莫非他的武功也远远在我之上?”他仔细一看,只见这人是一披头散发的男子,看不出到底多大年纪,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后面的史岩冲上前来挡在朱奎身前,道:“你你是谁?”怪人一甩长发,笑道:“问得好!我是谁?我告诉你,我还真不知道我是谁。哈哈,我是谁?”便原地乱跳了起来。 朱奎等人都是一头雾水,朱奎本来心情就不好,再见了这个疯疯癫癫的怪人,不由得道:“你又搞什么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你们中原武林的人都像你一样喜欢装傻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怪人摇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中原武林的,我来自西蜀。”“哦?那么你们西蜀的人都和你一样神经,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咯?”史岩哈哈笑道。 怪人摇头道:“不不不,并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而已。其他人他们不会像我一样的。”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我们西蜀的人倒是都不会对长辈无礼,都是很有礼貌的。”说着一脸轻蔑的看着史岩。 史岩不悦道:“什么意思?就你这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东西,也配来教育我?”怪人一拍手道:“就是这样,你刚才就是这样的武林前辈们出言不逊,怪不得人家要教育你。这不就是了,还要你师父去丢人。” 朱奎又被怪人揭了伤疤,大怒道:“你别再提了,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撕碎!”史岩也道:“你这家伙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里胡言乱语,还是趁早滚蛋了吧!” 那怪人冷笑一声,道:“刚刚被人教育了,现在就忘记了伤口的疼痛了吗?辽东人都和你们一样没脑子吗?”史岩气的一跺脚,抡起一柄大斧朝着怪人劈落。怪人站在原地毫无行动,待史岩落下,身子突然消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史岩根本不知道怪人是何时离开的,转身一斧扫去,又扫了个空,怪人已不知去向。 朱奎在一旁看得清楚,道:“你也不是庸手啊,看来你故意不愿透露身份,就是怕明日被我们认出来。这么说来,你也有心争夺这个‘五大天王’之位咯。” 怪人从树枝上缓缓落下,道:“这‘五大天王’有什么意义吗?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是想会一会中原武林的各个高手。至于你们嘛,不属于中原,武功不行,脑子也不好使,还是算了吧。”说着转身就走。 朱奎见他瞧不起自己,大叫道:“就算你武功比我高,也轮不着你在我面前胡搅蛮缠!”举起两节铁棍逼上前来。怪人回头道:“你的速度也不慢嘛!”又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朱奎的背后,朱奎反身攻击,却都被怪人一一闪开。攻了四十九招,朱奎始终碰不着怪人一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道:“罢了,阁阁下武功惊人,朱奎甘拜下风。”他自创的“双棍四十九连击”在整个辽东都无人能破,刚才和楚勋对战之时他还不舍得用出此招,以免明日被人针对,此时面对这个怪人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这让他顿时绝望,这才跪下服输。 怪人叹了口气,对着朱奎的耳朵轻声道:“这个树林里还有人,你好自为之吧。”一闪身便已消失不见,笑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 朱奎不解其意,正在思索他的意思,后面的四个徒弟齐声惊叫,朱奎回身道:“怎么了?”再一看自己的后背,衣服也被划开,工工整整的划着“无名”二字。 朱奎“嗯”了一声,道:“原来他叫无名,怪不得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突然他的后背传来一阵凉意,起初他还以为是冷风吹得。突然见四个弟子的表情全都转为惊恐,再一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凉了起来,他这才感到不妙。只听“噗”的一声,朱奎便缓缓倒地,发起极大地震动之声。 史岩和另外三个师兄弟清楚的看着一人突然蹿出草丛,用一柄带着铁索的钢刀刺进了朱奎的后背,看着那满面冷暗之色之人,四人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朱奎艰难的转头道:“你你是谁?为为什么”那人笑了笑,道:“你还记得是谁告诉你这武林大会的消息吗?”朱奎仿佛明白了一切,惊道:“是你!陈向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武林盛会 陈向南听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道:“不容易啊,我好早以前告诉你的,你还记得我。”朱奎拼着全力,勉强站起身子道:“你你告诉我武林盛会的消息,难难道就是为了杀了我?”陈向南摇头道:“不不不,没有那么简单。我来找你,是以陈虎门成员的身份来的,而我的实际身份又不是如此。陈虎门本想邀请你一起来参与武林盛会,一起讨论武学。但我真正背后的目的,是给你机会。” 朱奎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机会?”陈向南道:“你若是不来武林盛会,那证明你没有野心,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若是来了,就是个威胁,必须除之!”说着他一甩手,又有两柄飞刀插进了朱奎的双腿,朱奎惨叫一声,勉强用手撑地才没有再次摔倒。 史岩等四人这才缓过神来,齐声大叫。陈向南有些惋惜道:“这么大嗓门干什么啊?就这么着急去死吗?”一挥铁索钢刀,将它扫在史岩等四人脖颈之上,史岩等四人一起喷血倒地。 朱奎心中万分悲愤,还是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陈向南走上前俯视着他,道:“真是可惜了,你的武功不弱,至少比我要强。但是你的头脑太不好使了,我家主人不需要你这种没有脑子的。”朱奎恨恨的道:“你家主人是谁?凭什么这么做?他要干什么?我又怎么会威胁到他?” 陈向南笑道:“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在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你没有发现我,如何?”朱奎一听,立刻道:“为什么?”陈向南道:“你身居辽东多年,应该知道‘隐袭术’吧?”朱奎听了,大骇道:“那是东海最神秘的武功,莫非你会?”陈向南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我伏在这片树林之中整整五天五夜,就是为了等你过来。” 朱奎哼了一声,道:“行啊,你倒是很看得起我啊。不过你这五天五夜里没吃没喝吗?现在你应该也很累啊。”陈向南笑道:“那倒是没”不料朱奎突然原地弹起,趁其不备直冲过去,一拳直打陈向南的脑袋。 陈向南没想到他会造成如此突然袭击,情急之下抡起钢刀向前一送,正好插进朱奎的胸膛,朱奎同时一拳打在陈向南的头上,把陈向南打得直接向后倒飞。同时朱奎自己也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身。 陈向南只觉自己脑袋上肿起了一个大包,连前面的朱奎等人都看不清了。朱奎连喷鲜血,死死地盯着前方,道:“你绝不会得得逞”就此断气。 清晨,微风吹过,四人在树林之中行走。 只见朱奎c史岩等五人的尸首横躺在前面的空地之中。四人见了无不大惊,纷纷上前查看。当先一人仔细的瞧了瞧朱奎c史岩等人,道:“这帮人看起来力量不错,应该也是来参加武林盛会的。” 后面一人很是吃惊,道:“他们既然是来参加武林盛会的,又怎么会就这样死于非命?莫非”领头那人道:“看来我猜得没错,这武林盛会是不能去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其他几人连忙拉住他道:“寨主你才和弟兄们说了要参加武林盛会夺取好的名次,怎么就这么要放弃吗?” 那人苦笑道:“你们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聂登究竟有几斤几两你们还是清楚的。要我称霸江南尚且不行,真的要打遍天下,那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回去吧,永冥寨的日子还长,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原来他们四个便是永冥寨的几个骨干,也是来参加武林盛会。 冯兰剑低声道:“寨主,什么意思?莫非有人打算对参加武林盛会的人不利?”聂登道:“根据调查,确实是如此。既然他这么想杀参加武林盛会的人,我们躲还不行吗?”冯兰剑也觉得有理,道:“也是,眼下我们实力不足,还不宜在江湖上树太多敌人。他们自己要斗,就让他们斗去吧。”聂登便带着三人悄然离去。 林间小道之中,李九伦正春风得意的带着几个手下向前走。陈向南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拱手道:“主人,我完成任务了。” 李九伦看了看他,点头道:“不错啊,那‘臂力神猿’究竟是个什么角色,你干掉他费力吗?”陈向南道:“他的本领也不过尔尔。但他出言不逊,被楚勋c穆康他们狠狠教训了一下,最后等他们全都走了,我才把他给收拾掉。” “哦?你还看到了楚勋和穆康?”李九伦有些惊讶。 陈向南点头道:“不错,而且还有乔锐形那厮。他们三个结伴而行,说是要让什么泰山派的德天师来主持今日的大会。” 李九伦想了想,道:“挺有意思的啊。这个德天师我倒是见过,本领不小。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挺爱多管闲事的。据说他经常在这泰山一带帮助穷苦的百姓。” 应也凤冷笑一声,道:“虚伪的很,中原武林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做的事情,不都是这些表面的仁义吗?”另一人毛健道:“正是,中原武林每次都靠他们的假仁义来压我们。我最讨厌这种行为了,要是有机会,我绝不会放过这种人!” “放不放过别人,你得先照顾好你自己。”一声低沉压抑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都吃了一惊,一起朝前方看去。只见一女子身穿黑袍,对着李九伦等人怒目而视。李九伦大吃一惊,竟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冷笑道:“怎么,李九啊不是李九伦,你也有吃惊的时候吗?” 应也凤c陈向南等人见李九伦不说话,也不敢贸然发话。李九伦沉默许久,这才开口:“舒宜,你过来干什么?” 舒难活仰天长笑道:“哈哈,李九伦,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李九伦的嘴角苦涩的一扬,道:“你做不到的,放弃吧。念在你我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不为难你。看你现在活得也还不错,回去吧,像这样活着也比死了好。” 舒难活冷笑道:“你还好意思提你我是一起长大的?那你继续说一说你究竟是如何忘恩负义,把我的家人通通杀光的!” 应也凤c陈向南等人对李九伦杀人并不觉得吃惊,但是听说他和舒难活竟然是一起长大的,都万分诧异,但是因为了解李九伦的脾气,谁也不敢发话,都是静静的看着李九伦。 李九伦摇摇头道:“你不懂,我其实也不想伤害你的家人,只不过”舒难活愤怒地大吼道:“闭嘴!你编那些子虚乌有的借口来杀害我哥和我爹娘,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想那么做!你个人渣,去死吧!”突然甩出无数个黑球朝着李九伦等人飞去。 李九伦早有防备,黑铁枪一转,将飞向自己的黑球打飞。不料那些黑球纷纷炸开,爆发出无数白黄色砂砾漫飞在空中。李九伦等人顿时失去了视野,什么都看不见。 舒难活突然出击,一爪刺进其中一人的大腿,那人哀嚎一声,挥刀朝着舒难活刺去。舒难活狠狠的拔出利爪,又一次消失在雾气之中。李九伦等人听着那人不住地哀嚎呼救,但是却无人敢真的过去救他,以免也被舒难活偷袭。 听着那人的呻吟声渐渐消失,舒难活狞笑一声,道:“李九伦,你怎么不敢和我交手啊?过来过来,我要是死了,你手下这帮乌合之众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李九伦并不回答,却发现雾气越发浓烈了起来,心道:“不妙,这婆娘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要是这雾气带毒而她又迟迟不动手,我们还真的要一起栽了。”想到这,他沉声道:“大家不要惊慌,听我的命令,一起往南冲出去,她一定拦不住我们!”应也凤c陈向南和另外两人一起答应。李九伦突然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北面打出,并招呼一声:“冲!” 应也凤和陈向南知道他这是虚虚实实想把舒难活引去北面,但他俩也不会着急往南跑,在他俩看来,躲在李九伦附近更加安全。另外两人的想法却是相反,认为舒难活肯定是对李九伦恨之入骨,若是离李九伦近那肯定是危险万分,便冲在了最前面。 没跑出两步,最前那人突然惨叫一声,被一柄尖刀勾中直吊了起来。另外一人吓得尖叫一声,向后直退,撞倒了应也凤这才停下。李九伦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那人道:“主主人,不妙啊。前面有暗器。” 李九伦正在犹豫,只听舒难活笑道:“哈哈,李九伦,你以为你的心思能瞒过我吗?你往背面出击,我便偏偏守在南面,有我在你休想逃出去!等着死在我这鬼火盟‘杀狐毒气’之中吧,哈哈哈哈!” 李九伦暗暗心惊:“这‘杀狐毒气’可是鬼火盟最厉害的毒气之一,就连最机敏的狐狸也发现不了这毒气的毒性。不行,要是再耗下去,我就要完蛋了!”嘴上却道:“舒宜你尽管放马过来,要真能杀了我,我也心服口服!” 舒难活不再回答,依旧隐逸在他们四人的旁边。李九伦知道情况紧急,对剩下三人道:“你们对我是绝对的忠诚,没错吧?” 陈向南和应也凤都觉得他话中有话,正在犹豫该如何回答,另一人抢险答道:“不错啊主人,我可以为了你万死不辞!”李九伦立刻叫道:“好啊,那咋们就拼一把!”说着突然抓住他将他直扔出去,然后对应也凤和陈向南道:“给我冲!”抡起黑铁枪跟了过去。应也凤和陈向南不敢怠慢连忙跟在了后面。 舒难活听见声响,一爪朝着极速飞行的那人赶去,没想到他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舒难活心道:“莫非是李九伦?他想全速冲出?”便叫道:“李九伦你太瞧不起我了,你以为我跟不上你吗?”施展轻功直追过去,一爪,抓在那人的后背。 那人大叫一声,便在空中断气。舒难活也吃了一惊,听了声音她就知道不妙,连忙回身,李九伦早已赶到,一枪杆砸在了舒难活的肩膀之上,将她磕飞出去。 舒难活被这一击打出好几丈远,李九伦知道得手,这才缓缓走出了“杀狐毒气”笼罩的区域,笑道:“怎么?舒宜,你认不认输?” 舒难活只觉小腹一阵剧痛,怒道:“服输?李九伦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等我变成了鬼,我一定回来缠着你!” 李九伦摆了摆手,道:“算了吧,我又不杀你,毕竟以前你也照顾过我。走吧,好好过日子别再惹事了。”说着便想走。 舒难活大叫道:“你给我站住!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的,我爹娘养育了你好几年,你还不是照样杀了他们?你又和我提这些,少装蒜,今日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便站起身来。 李九伦的目光也变得冷厉,一挥铁枪指着舒难活的喉咙道:“你若是一心寻死,我也不拦着你。”舒难活倒没有决绝的朝着那枪尖撞过去,只是双目冰冷的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的海誓山盟了吗?” 李九伦脸色一变,道:“你提这个做什么?”舒难活抓住枪杆,道:“我就是想知道原因,我为了你把我的青春全浪费了,结果却只等到了你的无情和杀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李九伦叹了口气,转而用嘲讽的语气说道;“舒宜,你是没有自知之明啊,你长得这么丑,配得上我吗?” 舒难活的面色呆滞了,道:“什么?”应也凤上前道:“听不懂吗?咋们主人嫌你丑,你根本配不上我们英明神武的主人!”李九伦不悦的将他推开道:“你别多话。”应也凤见舒难活一脸不善,连忙退开。 舒难活不信道:“不可能,你曾经跟我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从未说过我长得怎么样。你绝不可能就因为这样做出如此天诛地灭之事!” 李九伦笑道:“舒宜,那时候我年轻气盛,说一些无知之话也是很正常的。而且我见过的女人不多,更没见过漂亮的,等我出去之后,我才明白了,你的脸就是一张婊子脸!我讨厌你这张脸!”最后两句更是怒吼出声。 舒难活怒极反笑,更是笑着不停,一直“哈哈哈哈”了半晌。应也凤和陈向南都觉得她马上就要加以万分恐怖的攻击,都往后缩了缩。 只见舒难活死死地盯着李九伦道:“哈哈哈哈,好你个李九伦,借口和你的良心一样无耻龌龊。听你所说好像你真的见了些漂亮姑娘呢,所以呢,有人愿意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吗?” 李九伦嘿嘿一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我还真有一个亲生儿子,今年十岁,如何?你满意不满意?”舒难活根本不信,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你在骗人!没有人肯嫁给你这个人渣,没有人!” 李九伦摇了摇头道:“算了吧,你再怎么毁我,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你倒不如省省力气,该去哪去哪吧。啊对了,这‘杀狐毒气’是鬼火盟的,你和鬼火盟有什么关系吗?” 舒难活捋了捋头发,笑道:“让你失望了,这天下再也没有舒宜,只剩下一个舒难活。”李九伦诧异道:“我听说鬼火盟刚加了个厉害的人物叫舒难活,难道就是你?”舒难活道:“不错,这是上天赐我于鬼火盟。我和简难敌c贾难辩联手,定能将你这中原派屠戮至尽!” 李九伦嘿嘿一笑,道:“就凭你们吗?恐怕没这个能力吧?”心里却有些担心。舒难活道:“你放心好了,我们自然会学习你的手法,把你的手下全都暗杀的干干净净,啊对了你那儿子早晚也要出来闯荡的,你不可能永远罩着他对吧?” 李九伦脸色一变,道:“喂喂喂,你要报复我,全照我来,不要动我儿子。”舒难活冷哼一声,道:“你嫌我丑,也应该朝我来,不该动我的家人。”李九伦无话可说,道:“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能动我儿子。” 舒难活笑道:“放心,你要是伤心的话,可以再去欺侮那些良家妇女,再弄好多好多的子子孙孙。那样我可能就杀不完了,怎么样?反正你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野种,杀了也无妨嘛。” 李九伦大怒道:“你给我闭嘴!再胡言乱语,我不会再记之前的情分。”舒难活一挥双爪,道:“少说废话,你儿子是个野种,你自己也是野种!你全家都是野种!”李九伦不再忍耐,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舒难活打去。 舒难活奋力一掌推出,勉强挡住李九伦这一击,不料李九伦人也赶到,一枪杆抽中舒难活的双腿,又将她打倒在地。 舒难活眼看无法再抵挡下去,怒骂道:“来啊,你这狗贼,速速杀了我!这样我也可以去见我爹娘了!来啊!”李九伦冷笑道:“行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休怪我了!”说着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他正要出手,猛然看见了舒难活的眼神,重重回忆浮上心头。李九伦心中暗叹:“这眼神还是这么的熟悉与亲切,只可惜啊,我不再是李九,她也不再是舒宜。谁想阻止我统一武林的,都只有一个下场。”想到这,他想挥枪,却发现怎样也挥不起来,心道:“罢了,或许我的本能还是不允许我做出这等事情。”便道:“你好自为之,下次再让我遇见,我绝不留情!”说着一甩,便将她丢下了土坡。 突然旁边一阵劲风吹到,李九伦连忙一枪横扫过去,只见一人一拳打在他的铁枪之上,两人一起倒退。李九伦仔细一看,原来是简难敌。 简难敌看向另一面,贾诩已接住舒难活,便喊道:“好了,我们撤!”转身就走。应也凤和陈向南赶到李九伦的身边,见他无动于衷,都奇道:“主人,不追吗?” 李九伦摇摇头道:“他们走的方向和武林盛会的方向相反,去追的话赶不上武林盛会了。这简难敌不是庸手,刚才这一拳的劲道很足,若是你们,中了这一拳早就没命了。没必要现在就和鬼火盟翻脸。” 应也凤突然奸笑道:“主人,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给鬼火盟的大礼了?”李九伦想了想,道:“莫非你有了什么想法?”应也凤笑道:“没错。主人,我听说这个简难敌刚刚接任盟主不久。鬼火盟肯定有不少人对他不服,我们可以趁机巴结那些在鬼火盟之中有能力威望的人,以准备将来对付鬼火盟。” 李九伦觉得有理,道:“那有什么对象吗?”应也凤道:“已经有了。据我的调查,有个叫胡奉的在鬼火盟之中很有地位,对简难敌也是颇有不满,等此次武林盛会结束,我便去跟他联络如何?”李九伦点了点头,道:“很好。不过不用等到武林盛会结束了,你们俩一起,现在就去。” 陈向南有些不解,道:“主人,我们俩现在就去,那您要一个人参加吗?会不会有些危险啊。”李九伦摇头道:“我就带了这么点人。你俩都在别的地方有卧底,怎么能和我一起露面?那俩可以露面的反而都死了。行了,你俩快去吧,尽量赶在简难敌之前赶过去。”应也凤和陈向南点了点头,赶紧走了。 李九伦向前又走出去老远,眼看已经到达了泰山,迎面走过来一人,正是伍泽。 李九伦一看是他,笑道:“伍兄,近来可好啊?” 伍泽却是满脸冰冷之色,道:“近来?你是问我这两年以来吗?”李九伦这才想起,自己两年前才偷袭他并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他连忙赔笑道:“伍兄,那都是过去的误会罢了,我们何必如此计较呢?” 伍泽冷笑一声,道:“计较?若不是你自己狂妄看不起我,你有怎会派你那些乌合之众来追击我?幸亏你的手下都是些草包,这才都被我杀了。李九伦我告诉你,我伍泽这一生都和你势不两立,你妄想称霸武林,得先过了我伍泽这一关!” 李九伦见说不动他,也笑道:“行啊,你硬是要与我为敌,那我也没有办法。你照顾好你的家人啊,你的妻子和孩子我可没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安全。” 伍泽吃了一惊,怒道:“你说什么?”同时抽出铁笛,死死地盯着李九伦。李九伦在去年趁伍泽不在毒杀了他的妻子,此时他自然不会承认,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照顾好你儿子就好。” 伍泽在去年在给自己妻子验尸时就知道她死于剧毒,却不知是何人所为。今日听李九伦这么说,已猜到了大概,不禁紧握双拳道:“李九伦,你把话说清楚,我妻子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九伦嘿嘿一笑,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妻子身体不好,但是记住啊,你儿子身体还可以,千万不要也出了意外啊!” 伍泽听出了他的意思,走到他身前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如海,我一定要了你的狗命。还有,等我哪天拿到了你害我妻子的证据,你看我不杀光你中原派!”李九伦却丝毫不惧,道:“来啊,我倒想看看你‘中原魔君’又涨了些什么本事,有能力杀光我中原派!” 李九伦本以为这样会把他激怒而跟自己决斗,没想到伍泽却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禁笑道:“怎么?伍老阴,你怕了吗?哎哟对了,你是最看重名利的了,要是和我打是会错过武林盛会的呀,这武林盛会可比你儿子重要多了。这样吧,你去参加武林盛会,我去照顾你儿子,如何?” 伍泽依旧不睬,回头道:“随你的便,如果你也不看重武林盛会的话。”便加速离去。李九伦见他不上当,连忙跟了过去。 此时武林盛会也已开始,穆康c楚勋和乔锐形一起要求由德天师来主持。本来有几个帮派的掌门还不愿意,但是后面的陈杰c陈鼎也都支持,他们又听说了德天师的事迹,见他和大部分人都不熟,又不打算参赛,便顺水推舟答应了。 德天师清点了参战的人数,加上后来的伍泽和李九伦也不过二十一人。他知道按照以往都是所有人一起上台混战,但是他却觉得不妥,若是混战,要是有人联合针对的话,那岂不是会出现意外?乔锐形知道他的顾虑,笑道:“放心吧,真正的高手是不会怕别人针对的。” 德天师只好答应,二十一人分别上台,刚开始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举动。下面柳元卿诧异道:“怎么他们全都不动,都怕得罪人是吗?”一旁陈杰带来的徒弟欧阳健说道:“是啊,率先动手不是问题,但是你向谁动手呢?你打他不就是要与他为敌吗?”德天师见着欧阳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居然也知道这些,很是佩服。 一旁的穆康却沉思不语,德天师和陈鼎一起问道:“穆兄,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穆康道:“你们应该都知道,昨晚我和乔兄c楚老妖见过的‘臂力神猿’朱奎惨死在了不远处的树林之中,他死的很是蹊跷,绝不是自杀而死。而原本计划中的好多人都没有来参加,尤其是永冥寨的聂登和鬼火盟的简难敌。我怀疑他们可能和朱奎的死有关系。” 陈鼎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啊,赵振兄还和我说了,他还发现了三处尸体,都是原本预定来参加武林盛会的人。全都在半路上死于非命。” 一旁的游荡在江湖的赵钧凑过来道:“是啊,我在半路上也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若不是赵振兄提前过来接应我,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也发生意外。” 穆康等人都知道赵钧和赵振关系很近,看来赵振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陈鼎道:“我想着应该都是同一人所为。”穆康点了点头,看向了台上的李九伦道:“你们也都和我一个想法对吧?” 德天师见陈鼎和赵钧都点了点头,道:“你们都认为是李九伦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鼎道:“天师,你有所不知。这李九伦很早之前就放话说要一统江湖,谁要是阻止他,他一定会杀人灭口。已经有不少名门正派莫名其妙的满门灭亡,而那些细微的证据,全都指向李九伦。因为李九伦在大众百姓面前树立了良好的形象,人们都称他为‘中原枪皇’,我们也没法揭穿他。” 这时伍泽耐不住性子,率先朝着李九伦冲了过去。李九伦之前消耗了不少,正想躲到最后再打以占一些便宜,没想到伍泽竟毫不顾的先来找自己,只好无奈的挥动铁枪相迎。 一看到有人带头,剩下十九人也立刻行动起来。令人吃惊的是,乔锐形居然找上了陈杰,两人远远的避开了其他人在一个角落比试了起来。穆康一看,笑道:“我就说嘛,为什么乔兄非要参加这个争夺虚名的比拼,原来他还是为了自己。毕竟能和陈杰兄真刀真枪的比拼,这种机会可是非常少的。” 楚勋和赵振在江南一带一直是颇有名气,早有几人串通好了过来围攻他们。两人丝毫不惧,一挥双商剪,一舞神锤鞭就和那群人混战起来。 伍泽对李九伦恨之入骨,连捅几笛都是直逼李九伦的各处要害。李九伦一边挡住,一边笑道:“伍兄,你又何必如此呢?你我斗得越凶,就越有可能会两败俱伤。就算没有受伤,也会损伤不小,这样就有可能坚持不下去,这样就抢不到‘五大天王’的位置咯。咋们就不能装装样子吗?” 伍泽丝毫不理,攻势反而越来越凶猛。李九伦道:“好啊,伍泽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必须给你一点厉害才行!”说着他正面一枪骤然刺出,直逼伍泽前胸。伍泽借势后退,落在空中,单脚踩着一个角落的旗子,吹起了他的铁笛。 李九伦心知不妙,叫道:“不好,‘魔君变天乐’!”连忙后退并警惕的看着伍泽。 其他人一听李九伦的喊声,全都停止下来。只有乔锐形和陈杰一看,一起落到了和伍泽位置相对的角落继续对打,丝毫不顾其他人的行动。 穆康见伍泽开始吹笛,对其他人道:“伍泽这一招对所有人都会有影响,大家退后。”德天师也猜到了伍泽这一招的威力,拉着柳元卿c郑元觉和明元夏率先退后。其他的围观人群也都跟着后退。 郑元觉觉得这笛声稀松平常,听起来倒是让人很放松,道:“师父,这什么‘魔君变天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啊。”德天师摇头道:“你还真敢想,把耳朵捂住,你们现在还听不得。”郑元觉虽然还是不明白,还是捂住了耳朵。明元夏本想偷听,柳元卿连忙道:“师弟,把耳朵捂好,小心等会儿真的出了事。”明元夏只好依从。 眼看伍泽的笛声开始不断变大,开始笼罩整个高台。李九伦已是不断发招朝着伍泽打去,但他的“百步夺魂枪”几乎都只发出了一半便被伍泽的笛音所打断。德天师抓开柳元卿等人捂住耳朵的一只手,道:“看清楚了吗?这笛声会震荡你们的心弦,同时笛音还会发出实体攻击,时间长了,台上那些内力不足的肯定会受不了。”穆康也道:“是啊,这可是伍泽的绝招。没想到他这么早就用出来了,那几个上去只想着投机取巧的恐怕要遭殃咯。” 楚勋此时已将双商剪拆开,不住地将两柄商刃对打c敲击,声音极大。赵振只有一条神锤鞭,只能不住的敲打着高台的边缘,由于都是铁质,也能发出很大的声响。柳元卿不禁问道:“师父,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德天师道:“想要打破这‘魔君变天乐’,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强行攻破伍泽的笛音攻击,迫使他停止吹笛,李九伦用的就是这个办法。另一个则是制造噪音,搅乱他的笛音,这样他影响不到你,再怎么吹笛都只是在消耗他自己而已。” 穆康道:“是啊,不过他们的方法都太慢了。我就不一样,直接‘狮蛮功’吼一嗓子,我看伍泽的‘魔君变天乐’还能不能变出来。”明元夏对德天师道:“师父,那我们如果也拿一把笛子跟着伍泽前辈互相吹,那行不行?”德天师摇头道:“不可能,你是吹不过他的。”又对穆康道:“穆兄,你的‘狮蛮功’是能立刻打断‘魔君变天乐’还是一直施展下去?” 穆康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哈哈,我还没有那么厉害能直接打断伍泽这一招。自然是和他一直耗下去,当然耗到一定程度之后,是可以击破伍泽这一招的。” “那是以前。”陈鼎突然道。穆康不太明白,道:“什么意思?”陈鼎道:“以前伍泽的内功还不是特别强劲。这些年他的‘环虎功’已然大成,穆兄你要是以‘狮蛮功’和他对耗,我觉得这不是个明智之举啊。” “哦?”穆康若有所思道:“看来伍泽这几年倒也没有荒废啊。行吧,以后他要是对我用这招,我拿着我的白毦金枪敲杂音把他给敲晕!”众人一听,全都笑了起来。 此时台上已有不少人对伍泽笛音难以招架,纷纷拿出兵刃敲击起来。伍泽心里暗骂楚勋和赵振乱带头,便加大劲力,同时将笛音向李九伦方向凝聚。 穆康看出来了伍泽的变化,笑道:“看来伍泽这家伙还对李九伦偷袭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啊,怪不得他会不顾消耗的带头开打。”陈鼎道:“我倒觉得伍泽做的没错。我觉得李九伦这厮肯定在酝酿什么阴谋,要是把他给除掉,武林肯定能太平很多年。” 赵钧道:“贸然对付李九伦其实不是个英明的决定。李九伦这家伙这江湖上有不低的威望,而且支持者也不少。本来杀他就难,再加上他的恶名还不是很大,更加是难上加难。” 陈鼎心里也明白,叹道:“可惜啊。李九伦现在不惜一切代价来提升自己在民众心中的形象,我真是担心将来他无故杀人,大家都赞同他做的是对的。要是能揭穿他的真面目,我死也满足。” 穆康连忙道:“陈兄,你这么说干嘛?李九伦是个什么货色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没必要这么冒险。”德天师也道:“是啊,陈门主。一个人伪装的再好,早晚也有被发现的时候。”陈鼎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李九伦眼看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心道:“伍泽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你也太小瞧我李九伦了!”想到这,他身子突然一滚,一下来到了人群之中。其他人只觉耳边的音量突然加大,而且重力也越发增强起来,顾不得再打,凝聚内力开始抵御。李九伦嘿嘿一笑,突然一枪扫去,将两人直接打落比武台下。穆康在台下看得大怒道:“卑鄙小人,居然这样搞偷袭!” 赵钧道:“只是可惜啊,在武林盛会之中这么做不会影响他的名声。毕竟他这是为了赢嘛,人之常情。”陈鼎也道:“不错,光凭这个也没法说他太多。” 欧阳健和陈杰的另一个徒弟朱营突然大叫一声,众人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原来乔锐形和陈杰正打的难解难分,乔锐形一鞭扣在陈杰的铁杖之上。陈杰一转铁杖,乔锐形的九节金鞭长度不够,被陈杰一拉过去。陈杰见他并不放手,笑道:“乔兄,没有兵刃,你也很能打啊,干嘛纠结于它?”一脚踢了过去。 乔锐形双脚一蹬,身子跳起躲了过去,顺便答道:“药王你不必自谦,要是跟你的‘蛤蟆功’硬来,我可不是对手。”一按软鞭上的开关,将软鞭变为直鞭并从陈杰的铁杖上拉了下来。陈杰正要发招,突然看见李九伦朝着他俩一枪打来,连忙喊道:“小心!”一杖插进比武台,身子借力朝前冲去。 乔锐形也发现了李九伦的行动,收回九节金鞭,正面朝着李九伦一招“海啸拳”打了过去。李九伦不愿和他们提前动手,只是发出一招“百步夺魂枪”,顺便一扫,又将一人打落比武台。 陈杰和乔锐形一人一招,不费太大力气就破掉了李九伦这一击。但是因为冲力,一起向后倒飞,眼看着就要一起跌落。陈杰反应极快,率先抓住乔锐形的衣裳,用力一发将他向前丢去,自己却更大力的向后跌落。 乔锐形等身子稍微向前,突然甩开九节金鞭,将它重新变为软鞭后正好缠住了陈杰的左腿,同时他双脚夹住陈杰留在比武台上的铁杖,将陈杰也拉了回来。 欧阳健和朱营本来看着陈杰快要跌落,都惊呼起来,见他也被乔锐形拉了回去,全都欢呼起来。其他武林人士见他俩互相帮助同时脱险,也一起喝起彩来。穆康点头道:“不错啊,这俩人就是来打架的,我看他们对这什么‘五大天王’的名头也没什么想法嘛。”陈鼎道:“想法肯定是有的,只是不像伍泽c李九伦他们一样那么强烈罢了。” 李九伦本来看到他俩要一起跌落,心下暗喜,突然看到他们一起脱困,心中怨气渐生,朝着旁边几人毫不停留发出“烈阳暴凌枪”。那几人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全都跑开,有两人发招硬顶,也都被打下了比武台。 此时伍泽的笛声已经完全覆盖住了全场,有些内力稍差的已是抵抗不住,自己跳下了比武台。整个比武台仅剩八人,除了乔锐形c陈杰c楚勋c赵振c李九伦和伍泽之外,还有扬州的周昊和荆州的庞道两人。 伍泽眼看已不剩多少人,停止吹笛并落了下来,指着李九伦道:“算你走运!但是还没完!”又朝他打来。李九伦不想和他纠缠,绕着楚勋和赵振不住地躲避。楚勋一看,干脆对赵振道:“赵帮主,咋俩都是江南人,干脆也来比试比试如何?”赵振笑道:“我正有此意!”一挥神锤鞭朝着楚勋打来。 周昊和庞道见另外六人各自打在一团,周昊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就别打了,看着如何?”庞道觉得有理,点了点头。于是两人站在一旁看着另外三组对决火热的进行。 郑元觉指着台上的周昊和庞道道:“哎哎哎,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就站在这里看戏?”穆康道:“这周昊乃是扬州一带的好手,心思很深。他单凭武功和老妖c乔兄他们还有不小的差距,自然想着休养,能不打就不打。那庞道乃是荆襄一派庞家的核心人物,交际能力很强,既然人家不愿意打,他又怎么会勉强?” 李九伦一边挡开伍泽的铁笛和浮尘,一边看着看戏的周昊和庞道,心中恼火,对伍泽道:“喂,伍老阴,咋们先收拾了那两个看戏的再打如何?这样不论如何这‘五大天王’都是你我的囊中之物。” 伍泽冷笑一声,道:“看来你这混蛋的脑子还是不够清醒,数数都不会数了!再说了,我干嘛要帮你,我自己当不了,也不让你当!”攻势更加凌厉。李九伦也是大怒,指着周昊和庞道叫道:“你们两个废柴,没有本事是绝没资格抢夺‘五大天王’之位的,还是快快滚吧!” 周昊和庞道对视一眼,周昊道:“你这家伙,我看你是不备群殴就不高兴啊!还敢在此出言不逊!庞兄,我们一起收拾他如何?”庞道点了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两人便一起冲了上来。 伍泽见有人插手,突然一掌劈了出去,他已是蓄力已久,“环虎功”的劲力越来越强,周昊和庞道连忙后退险些被他击中。伍泽怒道:“哪来的杂毛!都给我滚远点,谁也别和我抢!”李九伦早知道他会这样,所以他才会主动挑衅周昊和庞道二人,见伍泽果然中计,立刻对两人道:“二位,刚才是我不会说话,我现在对你们道歉。咋们一起干掉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如何?”周昊和庞道此时已是窝了一肚子火,见李九伦率先服软,立刻听从,一起朝着伍泽围了过来。 伍泽大怒,一笛险些打中李九伦的下巴,道:“李九伦你也就会用这些小伎俩了。正面对打,你谁也打不过!”李九伦笑道:“我不仅仅是正面作战,我还喜欢攻心,攻克了你的心,干掉你还有什么难度?”说着狂妄的大笑起来。 德天师见伍泽突然被三人围攻,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伍泽平时在江湖上人缘很不好吗?怎么那两个不打李九伦反而都来打他?” 穆康明白其中的缘由,叹道:“这还不是得怪伍泽他自己?他人不错,就是太自负了。而且死要面子,同时为了能提高武功能连面子都不要,这和李九伦倒是很像。但李九伦这人不喜欢正面决胜,总是要搞点小动作让你很不舒服。这不,估计又是他设下了什么圈套,伍泽一说错话就中了招。” 伍泽此时已缩小了自己的圈子,紧守门户不再主动出击。李九伦哈哈笑道:“怎么?伍泽老贼你怕了吗?刚才嚣张时候的底气去哪了?有本事你就”伍泽气的怒吼一声,将“环虎功”积蓄已久的全部功力朝着李九伦打了过去。李九伦连忙向上一弹,同样使出全力的“灭世荡山枪”向前一挡,两人强悍的功力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劲的气流四散倾泻而出。 伍泽立在原地,但是铁质的地板竟下陷了几分,由此可以看出两人刚才的对碰有多么的刚猛。周昊和庞道都受到了极强的波及,各自向旁边闪开,但也都受伤不轻。楚勋c赵振和乔锐形c陈杰正打得激烈,突然被干扰,都顺着力道一起后退。李九伦本就身在空中,被伍泽“环虎功”波及之后竟直飞冲天,到了十余丈的高度才开始下落。周昊对庞道道:“庞兄,这伍泽必然也受伤不轻,咋们现在解决了他。再搞掉那个李九伦,‘五大天王’自然就唾手可得了!”庞道觉得有理,两人又一起朝着伍泽冲去。 伍泽见他俩还这么不依不饶,一笛朝着周昊打去。两人没想到他到此还有这么强的劲力,反而被他逼得连连败退。李九伦从高空落下,正好掉在两人身后,他立刻抓住两人的衣领道:“我知道,你们也想把我也干掉。”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李九伦便继续道:“所以我也不能手下留情。”一发力,便将两人都扔了出去。 两人在空中一起高声大叫,不偏不倚的朝着乔锐形和陈杰飞去。乔锐形和陈杰一看,一起收手让开,周昊和庞道一起落在比武台的边缘,并没有直接落地。 两人大喜,奋力想找着平衡。乔锐形和陈杰对视一看,一起出手各自推在庞道和周昊的身上,两人惊叫一声,一起掉了下去。 台下众人看了此景,都笑了起来。 德天师笑道:“可以啊,这种时候乔兄和陈兄都没有迟疑。”郑元觉问道:“师父,这样把人家打下去不太友好吧?”穆康道:“不不不,刚才那俩还一起围攻伍泽老儿呢,本来干的就不是啥好事,把他们送下去,那是应该的。” 伍泽见周昊和庞道都已跌落,指着李九伦道:“好啊,还剩六个人,轮到你了!”朝着李九伦扑去。李九伦实在受不了他,绕着比武台躲避,叫道:“伍泽你可真是死心眼,我帮你收拾了这俩蠢货,你应该感谢才是!”伍泽不想跟他废话,不断追击。 赵振对楚勋道:“现在只剩一个名额咯,楚兄你我要不要争取一下。毕竟咋俩都是在江南的,也给其他地方留个名额吧。”楚勋一点也不赞同赵振的逻辑,笑道:“赵帮主,你我不打上个几千招,哪里分得出高下啊。”赵振一摆手道:“那倒是。不过楚兄你这些年有什么新练的招式,一起拿出来吧,也让我开开眼。”说着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另一侧,有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从楚勋的身后。 楚勋有些惊讶,道:“你这是什么功夫?”赵振一边闪躲,一边道:“这叫‘顿所诀’!”突然朝着楚勋一掌拍出。 另一边,陈杰的“蛤蟆功”已是蓄势待发,乔锐形知道此时他能迸发出来的功力绝对非同小可,自己若是和他硬拼绝非上策,游走在一旁不断地干扰。陈杰伸出铁杖不断地想将他拉近,乔锐形明白他的意图,施展起“瀚海步”躲闪起来,就是不和陈杰拉近距离。 伍泽见李九伦还是不断地奔逃,等他跑到边路,突然挡在他的身前,又一次吹起“魔君变天乐”将所有劲力全都指向了李九伦。李九伦一看另外四人离自己都太远根本影响不到,连忙用力一插,将黑铁枪反向直插进比武台之中。众人见他这黑铁枪竟能锋利到深深的插进这厚实的石板之中,都暗暗心惊。 伍泽不知他想干什么,但也顾不得这么多,凝神朝李九伦发动攻势。李九伦突然发招,抡掌不断地敲击自己面前的黑铁枪,他的内力碰击在铁枪之上,更加强劲的朝着伍泽攻去。 伍泽没想到他还会用这种招数,但他也丝毫不惧,不再顾及其他人,全力发出,笛声瞬间放大数倍呈震耳欲聋之势。 穆康叫道:“把耳朵捂上,后退!”又拉着众人后撤。 柳元卿c郑元觉c明元夏c欧阳健和朱营等人根本受不了此等冲击,穆康还未发话就一起捂着耳朵朝后跑出。大部分人也跟着后退,只剩下穆康c德天师c赵钧和陈鼎和其他几个内力相对较强之人留在原地。 李九伦心下狂怒,突然跃起一掌拍在黑铁枪的尾部,立刻爆发出更强劲的内力,四散发出。伍泽也险些中招,连忙一转身子避其锋芒,然后立刻继续吹笛,其内力冲击渐渐朝着李九伦一方压了过去。 李九伦再也不敢有所保留,心道:“伍泽老贼这一招是源源不断的发出,而我虽然能够一击压制住他,但长久下去,必定不是办法。”想到这,他拔出黑铁枪,作势发出“百步夺魂枪”,突然却将黑铁枪抬起,其枪尖突然爆开,从中飞出一条长达三尺有余黑枪,朝着伍泽飞速而去。 伍泽心知这不仅仅是一条黑枪,其中更凝聚了李九伦十成的功力,眼看它仅在一瞬之间就冲破了自己“魔君变天乐”的屏障,更不敢怠慢,连忙停止吹笛,一举浮尘朝前一指,顶住这一枪。 李九伦眼看机会来了,身子朝前一扑,竟将黑铁枪朝着伍泽丢去,枪尖朝前直逼伍泽胸口。众人看他俩根本不像是在比试,反倒像是以命相搏,都万分诧异。伍泽长啸一声,将黑枪震飞,同时催动“环虎功”要依样画葫芦将黑铁枪一起击飞。李九伦不敢怠慢,身子跟了过去抵在了黑铁枪的尾部,看似要和伍泽拼内力拼到底。 穆康一看暗叫不妙,陈鼎也道:“不行啊,就算伍泽和李九伦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必要拼的这样不要命啊。搞不好他俩会同归于尽的。” 旁边一人哈哈一笑,道:“放心,就算是同归于尽,也需几千招以后。而且他们要是同归于尽了,那这五大天王必定归于我手,哈哈哈哈。” 陈鼎皱了皱眉,转头看去,只觉此人很是面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再看他披了一件斗篷,将自己的头发盖住,只看得见一张俊秀的面庞,看起来三十多岁。一旁的赵钧过来道:“这位兄弟,你不知道武林盛会的规则吗?你要是想争夺‘五大天王’的位置,刚才就应该上去了。现在再想上去,恐怕有些晚了吧。” 那怪人笑道:“不不不,你想想啊,上面要是只剩下四个人,那哪里还凑得起‘五大天王’呢?这样就只能从下面来挑选。而下面的这些货色,有谁是我的对手?动动手指就能把他们全都解决了。我要是早点上去,那没意思,太多滥竽充数的家伙,打起来也不痛快。”说着他慢悠悠的向前走去,边走边道:“所以剩下来的,才都是好手,和他们交手,那才有意思。” 穆康听着这怪人口出狂言,心中满是轻蔑,正准备出言相激,突然发现此人在伍泽c李九伦内力重压之下,居然尚能自如行走,丝毫不像假装之样。穆康心下大惊,连忙上前道:“敢问阁下是谁?师从何门和派?” 德天师也已发现,上前道:“这位先生,你一定是绝世高手,不知你来自何方啊?” 怪人笑了笑,道:“我无名无姓,何来姓名?要说师父,我也不再记得,只不过要问出处,倒还有一丝记忆,那便是西蜀南蛮之地。” 穆康和德天师对视一眼,穆康不信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无名无姓?那你爹娘是谁?” 怪人叹了口气,用低沉的语气说道:“他们早已不在,早在我出生之时便已去世,我又何来的姓名?不过我爹临终之前貌似告诉了我,他复姓上官,而我无需姓名。既然无需姓名,你们自可叫我无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六大天王 “无名?”穆康和德天师齐声诧异道,陈鼎也上前道:“这能算是名字吗?” 无名笑了笑,道:“怎么?你们又要我的名字,又觉得我的名字不是名字?是不是要我瞎编一个正常的,你们才肯相信啊?” 德天师连忙摇头道:“不必了,上官兄,你若真叫这个名字,那也无妨。”他觉得叫他‘无名兄’有些奇怪,便叫了他的姓。穆康对无名道:“上官,你若真想参与这‘五大天王’的争夺,应该早些上去才是。若是切磋武功,不上也罢,等他们下来了,自然可以切磋。” 无名笑了笑,道:“好啊,若是剩下四个,我得去补个位。若是剩下五个,我怎么也得扩充一个名额。”便笑着继续走上前去。 再往前走,连穆康c德天师c陈鼎等人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无名却能行动自如,三人都万分吃惊,不知这无名究竟是何实力。 楚勋接连挥动两柄商刃,却始终碰不到赵振,便停下身子努力想找出赵振“顿所诀”的行进规律。赵振也明白他的想法,一边游走一边道:“楚兄,我这‘顿所诀’还未练得精熟,你就是找出来规律,也不见得真能破掉。说不定啊,你打对了地方,我却跑错了方向嘞。” 楚勋微微一笑,轻声念叨道:“落花至,鬼影出!”赵振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知道在他们这个层次的战斗,若是稍有疏忽,要想再翻回来必然是难上加难。自己虽然现在稍占上风,但这“顿所诀”要真被楚勋摸出什么门道,自己可真不好对付了,于是加紧速度,加大对楚勋的施压。 楚勋身子一闪,突然出现在了赵振的身后,赵振清楚的感到一柄商刃划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上,连忙朝旁边一躲,回身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楚勋道:“这这是什么?” 楚勋道:“此乃内人所创的轻功,名为‘落花鬼影’,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徒弟倒是很喜欢这招,赵兄,你应该不会喜欢它。”说着又朝着赵振追去。 赵振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能有人追的上自己的“顿所诀”,连忙加紧脚步移开。不料楚勋来的更快,又到了赵振的背后。赵振接连转向,却始终甩他不掉。楚勋在后提醒道:“赵兄小心!”挥动商刃朝着赵振击去。赵振连忙动用“神锤鞭法”抵御,楚勋和他拆了两招,突然加速一头朝着赵振小腹撞去。赵振不知他又要使用什么怪招,连忙朝着旁边“驭所”的方向一冲,却把握错了方向,一头冲向了“沁所”直接冲下了比武台。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除了尚在打斗的陈杰c乔锐形和伍泽c李九伦,都看向了二人。 楚勋也是颇为诧异,他本想将赵振撞退,趁他手忙脚乱之时再用“混云剑棍术”来突击他,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几下连招能有什么效果,赵振却自己跳下了比武台,这让他难以置信。 赵振自己先是有些愣神,转而苦笑一声,对台上的楚勋道:“楚兄,我说了我这‘顿所诀’尚不熟练,这不就搞错了方向了吗?我不如你,你赢了。” 楚勋连忙道:“赵兄,你本领高强,若是再打下去,还是难分难解的,不必过谦。” 无名哈哈大笑,纵身一跃也飞上了比武台。楚勋和赵振不知他这是何意,还以为这是德天师准备的什么仪式,都没有发声询问。 无名对台下的赵振道:“神锤帮帮主,你这什么什么诀确实厉害,但是方向把握不好,就一点用没有。你本可以用自己更熟练的招式,却偏偏不用,这次失败不是你自找的吗?” 楚勋觉得他说的不妥,不料赵振先冷笑一声,道:“你又是何人?怎么轮的着你来教训我?”他素来就高傲,只有再面对乔锐形c楚勋这些武功人品都让他心服口服之人,才会虚心交流,此时无名出言不逊,他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 无名并不理睬,转身走到伍泽和李九伦身旁。两人兀自斗得不可开交,离两人越近,面临的内力压力就越大,无名却不以为然,走到两人中间的黑铁枪枪尖前道:“二位,都结束了,还斗个不停干什么啊?” 李九伦也知道赵振下台的情况,但是伍泽既不收手,自己也不可能主动停下,正暗暗叫苦,无名却来劝架,李九伦立刻喜道:“不错,伍泽兄,既然我们都成为了‘五大天王’,那何不皆大欢喜,以前的旧怨都放在一边如何?” 伍泽丝毫不睬,反倒加大了劲力,李九伦刚刚有些分神,顿时有些难以抵挡。无名一把搭在伍泽肩上,道:“都让你停了,怎么不遵守规则呢?”突然一用力,竟硬生生的将伍泽向后一拉,伍泽吃了一惊,连忙和李九伦一起将劲力朝天上发出,这才没有在三人之间爆发开来。不过三人还是各自被强大的反震力击退,李九伦也掉下了比武台。 赵振没想到无名竟能强行分开全力以赴的伍泽和李九伦,心道:“此人必有来头,而且武功定然是极高,我先不要惹他,看看再说。”便留在原地没有说话。 乔锐形和陈杰已经结束了打斗,见到如此情景,也都是诧异万分。穆康连忙碰了德天师一下,德天师连忙也跃上比武台,朗声道:“现在我宣布,比武结束,‘五大天王’已经产生。” 台下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尤其是欧阳健c朱营等支持者更是乐的又蹦又跳。德天师还想再说,无名却抢着道:“不错,那五人便是东海乔锐形c西域陈杰c江南楚勋c中原伍泽和我西蜀无名。” 德天师见他前面说的都不错,也就没有打断他,突然听他最后将李九伦换成了他自己,诧异道:“什么?上官兄,你搞错了吧?” 李九伦见他刚才相助自己将伍泽和自己分开,还以为他是来帮助自己的,突然听他将自己除名,大为愤怒,跳上台来叫道:“你是什么东西?等大家都下台了才上来,耍这些伎俩,是当我们中原武林的人都是三岁小孩吗?”台下也有不少李九伦的支持者,那一块便是嘘声一片。 德天师也道:“是啊,上官兄,你别胡闹了。这位李先生确实是按照规则的胜利者,你怎么就把他给排除了呢?”无名笑道:“非也非也,规则上说最后留下的五人才是胜利者。但是最后留下的五人是那边四位和我,而不是这李九伦先生。李九伦先生,你不是也掉下比武台了吗?怎么又上来了?” 李九伦大怒道:“呸!你违反规定,到最后才上来,那算什么?大家都清清楚楚地看着,你休想抵赖。” 无名叹道:“可惜啊,我只是不想和乌合之众浪费时间而已。我本想等最厉害的五人出现,再上台顶替掉五人之中最弱的那一个。可惜啊,李九伦先生,你最倒霉啊。” 台下众人听他口出狂言,纷纷辱骂起来。只有穆康c陈鼎等少数几人知道他的实力,只是静静地看着。 伍泽在一旁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中原武林捣乱吗?”无名笑道:“并非如此,大家听好了。我乃西蜀南蛮之地的无名,本来是想来见识见识什么叫武林盛会。不过等我来了之后,觉得以我微薄的武功,也可以争一争这所谓的‘五大天王’之位。但是我上场晚了,便想和剩下这几位再争一争。他们武功高强,之前的损耗也不大,我应该也赢不了他们,大家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李九伦和伍泽纷纷摇头,一起道:“这样不符合规定,我们决不允许!”伍泽没想到自己居然和李九伦异口同声说出了同样的话,伍泽说了一半便已住口,只有李九伦将话说完。 乔锐形c陈杰和楚勋倒对此提议颇感兴趣,德天师看了看他们,见他们都微微点了点头。再看台下的穆康c陈鼎c赵振和赵钧,他们也都想见识见识这无名的真实功力,也都点头。于是德天师道:“既然这位上官先生有这样挑战的勇气。大家就给他个机会如何?同时也能让自己开开眼界。”台下众人大部分也都想看看更高水平的对决,大部分人居然都没有喊话反对。德天师便对乔锐形等五人道:“五位,你们觉得如何?之前的损耗大吗?”乔锐形c陈杰都摇了摇头,楚勋道:“损耗不小,但是我能坚持。”伍泽和李九伦却一起摇头道:“我刚才拼的太凶了,损耗实在是很大啊。”伍泽没想到自己又和李九伦一起说话,气的又说了一半便即住口。 无名微微一笑,对德天师道:“无妨,若是这两位都觉得损耗不小,我以一敌二也行。实在不行的话,以一敌五也不是不可以。”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大惊,伍泽和李九伦同时脸色一变,转而一起怒吼起来。伍泽担心自己又和李九伦异口同声,反对一声便停下,李九伦叫道:“你少在这口出狂言!以一敌二?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吗?”伍泽一听,悄悄抹了把汗,心道:“他果然这么说,幸亏我没开口。否则就又和这混蛋一起了。” 乔锐形c陈杰和楚勋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怒意。但三人不会这么鲁莽,乔锐形道:“这位无名兄,我们几个虽然本领可能不及你,但是还不至于到一拥而上的地步。大家既然都答应了你的请求。那你自然可以与我们其中之一对战,究竟对谁你可以自行选择。不过我觉得你打完一个,应该也差不多了。” 无名摇了摇头,道:“那倒不一定哦。我就第一个打你吧。”说着便指着乔锐形。乔锐形并不惊讶,笑道:“也好,乔某看起来也是比较好打的。”楚勋c陈杰本来都想亲自出手来和无名比划比划,见他选择了乔锐形,都有些可惜,便都退到了比武台的一角。李九伦和伍泽本就不想和无名交手,见他选了乔锐形,各自暗暗心喜,也各自退到了一角。德天师见此,施展轻功轻轻巧巧落到了台下。 乔锐形一伸手,道:“请。”掏出九节金鞭对着无名一指。无名从怀中一摸,道:“那你小心了。”缓缓朝前走去。 乔锐形看不清他手里拿着什么,只见无名手中反射出一丝阳光,心道:“莫非是针?”更加警惕起来。无名走出两步突然一甩右手,将一枚细如羽毛的银针朝着乔锐形甩去。乔锐形借着阳光看清了银针的飞行路线,一甩金鞭,轻轻巧巧的将它击落。 无名一拉,将银针拉了回去,原来银针上绑了一条更加细微的丝线,连在无名的手指上。 无名又一甩手,将右手五指上各自连带的银针一起甩出,攻向了乔锐形不同的五个穴位。乔锐形心道:“这五枚银针出发的位置相当,却可以散的如此之开!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一招“舞花式”一卷,击中了飞向自己“百会穴”的银针。不料这银针劲道十足,乔锐形只用了五成力,反倒被这银针一击打的重心不稳。另外四枚银针同时朝着乔锐形的“膻中穴”“气海穴”“肩井穴”和“涌泉穴”飞去。乔锐形担心自己再硬挡,恐怕只来得及挡住一枚,然后便会被另外三枚击中。再想想无名那劲道,若是被击中穴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乔锐形想到这,立刻向后急退,直退到后面比武台边缘的楚勋和陈杰附近才到了无名手中丝线长度的尽头,无名顺势一收,将五枚银针一一拉回。 众人见到此景,都更加震惊,没想到能达到“五大天王”之一的乔锐形被无名这么清淡描写的一招便逼得这么狼狈。德天师道:“乔大侠竟不愿再出招抵抗,而是选择了闪躲,这么说来上官兄的劲道可是着实不小啊。”穆康心下骇然,能让乔锐形如此被逼退的人,全天下尚且没有,自己更是说什么也做不到,想到如果无名打算做称霸天下之事,恐怕没人能够阻止,不禁有些担心。 无名将五枚银针向后一拉,却没将它们收回手中,反倒顺势朝着后面的李九伦甩了过去。李九伦正在凝神观看,突然看着无名转头看向了自己,面容之中夹杂着戏谑的神情,有些诧异。突然发现了面前的情况,连忙将身子向后一弯,四枚银针从他眼前直飞而过,另一枚银针则打在了他的黑铁枪之上。 李九伦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本想二话不说朝着无名来一记“百步夺魂枪”,但他一摸黑铁枪,只觉得这黑铁枪竟然在微微颤动,他吃了一惊,连忙用力一按,这才稳住了黑铁枪,这下他不禁骇然:“这厮竟能凭借一根针就打动我一百斤重的铁枪,他的真实武功究竟有多强啊。”便没有动手。 无名见他被自己挑衅却无动于衷,心中觉得很是无趣,立刻调转方向朝着伍泽打去。伍泽在李九伦被偷袭之时就已有防备,见他果然攻向自己,立刻掏出铁笛吹起“魔君变天乐”。无名见此,将左手按在自己右手手背之上,将劲力加大,五枚银针一起朝前发动,竟直逼伍泽的双眼c鼻孔和嘴巴而去。 伍泽再也忍耐不住,一脚踩住身后的旗杆,已是全力发放。那五枚银针立刻停在空中,再也无法向前行进。比武台下不少伍泽的支持者全都欢呼起来。 德天师却摇了摇头,道:“上官兄过分了,再逼下去,没有好果子吃的。”穆康却笑道:“李九伦和伍泽都自大的很,这次给他俩一个教训,也没什么不好,不必担心。” 伍泽此时已是不停地流汗,衣衫已湿了不少,李九伦在一旁看戏,表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心中却在暗暗高兴。无名突然再一发力,五枚银针突然冲破伍泽的“魔君变天乐”,直奔伍泽的五孔而来。伍泽的左腿瞬间将后面的旗杆顶断,左脚一脚跌落下去,另外一半身子还留在比武台上。 伍泽的身子此时正劈叉在比武台上,那样子十分狼狈,台下有不少人都哄笑起来。伍泽此生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之事?再也按耐不住,身子骤然向前一扑,竟直接朝着台上的无名直撞过去。众人都以为他要和无名同归于尽,全都惊呼起来。 李九伦看出了伍泽的意思,心道:“这无名本事不小,现在何不与伍泽一同出手,就是不能将他毙了,也至少要重创于他。”于是也呐喊道:“大胆无名!你竟敢偷袭我!”抡起黑铁枪也冲了过去。 众人见他们竟以二敌一,心中都万分不屑,穆康“呸”了一声道:“李九伦这厮,刚才无名第一次对他出手时又不反击,现在再动手,一定是心里有鬼!天师,你应当去阻止他们才是。” 德天师笑道:“不必担心,我看这无名既然敢动手挑衅李九伦和伍泽,定然有他的把握。”陈鼎也道:“是啊,我倒想看看这无名会如何面对这局面。”穆康只好不再说。 无名见伍泽来势如此凶猛,立刻左掌推出,正面迎向了伍泽,同时右手将五枚银针朝着身后的乔锐形甩去。乔锐形没想到无名又会对自己出手,他还是不敢强行迎击,一手伸出九节金鞭,施展起“瀚海步”向后退去。不料那五枚银针却各自向中间集聚,缠在了九节金鞭之上。另一边无名和强势蓄力的伍泽的“环虎功”碰撞在一起。 李九伦见无名竟丝毫不顾自己的攻击,心下又怒又喜,怒的是无名竟如此小看自己,喜的是自己可以趁虚而入,至少能够重创他,立刻全力发招,一条幻化神龙从他黑铁枪枪尖直飞出去,攻向了无名的胸口。 不料无名趁着和伍泽对掌的劲力,朝后退去。李九伦一看不好,追击过去再发一击。无名右手一发力,借着另一边乔锐形手上九节金鞭乔锐形飞去。李九伦连续两击不中,气的又追过去。乔锐形见无名竟朝自己飞来,心中暗暗赞叹他的招数高明,但也不肯和李九伦c伍泽联手对付无名,便朝后退去。 无名笑道:“乔大侠,不必客气,我本来就是挑的你!”将五枚银针所带的丝线松开,借力停下,反甩过去想将李九伦逼退。李九伦正在担心身后的伍泽会不会还在记恨自己会偷袭自己,迟疑的不敢向前。这时,伍泽长啸一声,再一次向前直扑越过李九伦,又朝无名拍出一掌。无名见李九伦并未出手,而眼前伍泽又来势汹汹,收回五枚银针朝着伍泽打去。伍泽一把抓住连接银针的丝线,用力一传内力,无名险些站立不住,向后开始倒退。李九伦见到机会,正要出手,突然眼前飞来一物,李九伦只好挥动黑铁枪将它击飞。只见乔锐形飞身将出手的九节金鞭接住,挡在李九伦的身前道:“李九伦,说好了一对一,咋们就别插手了吧。” 李九伦冷笑道:“乔锐形,你这是怕了吗?怎么?人家挑战的你,你竟然退避开来?这可是对人家大大的不尊敬啊。人家既然有底气挑衅我和伍泽,自然是有自信能够对付我们三个。你又何必阻拦我?” 乔锐形摇头道:“人家想试试你们的武功而已,何必动气?既然比武,就应当一对一,如果伍泽和无名分出了胜负,你才可以重新挑战无名才是啊。”李九伦摇头道:“乔锐形,你怕是昏了头啊,这无名既然多余地挑衅我们,自然说明他希望一人抵御我们的攻击。你这样阻止我,其实是不想让无名遂愿是吧?” 乔锐形道:“李九伦,我怕的不是你们围攻他,而是你究竟是什么想法。”李九伦笑道:“哦?我有什么想法,你倒是说说看啊?”乔锐形一挥金鞭,道:“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再说出口?伤了无名,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你还是少做为好。” 李九伦哈哈一笑,道:“乔锐形,到底是损人不利己还是损人利己,你可能还没搞清楚。我劝你还是速速让开,否则我必把你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到时候你兄弟来找你,我看你怎么办!” 乔锐形吃了一惊,道:“你什么意思?”李九伦道:“乔氏兄弟,在江南也是很有实力与地位的。乔锐形,我就不明白了,你背景这么好,却非要来武林多管闲事。再不让开我真的就要说出去了!”说着朝前一冲,就要向无名发招。 乔锐形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切莫伤他性命!”便没有阻拦,任由他冲了过去。 无名正在闪躲伍泽强横的攻击,突然看见李九伦也朝自己袭来,不忧反喜道:“好!”突然将双手环在胸前,将内力四散爆发而出。伍泽和李九伦竟抵御不住,一起向后倒飞。伍泽刚才已是毫无保留,拼着“环虎功”的劲道,只退后了三步。李九伦防备不足,直退到了乔锐形的身前。乔锐形自己也受到波及,他并不硬顶,只是顺着冲力退到了比武台边。另一边的陈杰和楚勋也都被强烈的震击,两人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卸力,只好一起落下了比武台。 比武台下其他人也纷纷被这股强劲的冲击所影响。穆康c陈鼎等人第一时间发招护住身边一些实力较弱的青少年,柳元卿c郑元觉等人全都吓得捂住脑袋,等余波散去,这才敢往台上看去。 无名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真是痛快!多谢伍泽兄和李兄手下留情。多谢,多谢。” 李九伦的眼神变得更加惊疑不定,伍泽却道:“多谢什么?我可没有对你手下留情!看招!”就又要冲过去,无名连忙道:“伍泽兄,请住手吧。今日打的够了,我认输便是。‘五大天王’还是你们五个。”伍泽却不答应,道:“哎,这怎么行?明明还没有结束,不许就这么无端认输。”又要动手,德天师已赶上比武台,道:“伍泽兄,既然上官兄已经认输,那在比武台上没有理由再动手了。真要打,也得等武林盛会结束后再说吧。” 李九伦心下忌惮伍泽和无名,巴不得他俩继续打,这样很有可能他俩会伤了一个,要是两败俱伤那自然是更好,便道:“德天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这比武台上,岂有无故认输的道理?这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我李九伦也不答应无名就这么认输。” 乔锐形明白他的想法,缓缓上前道:“人家认不认输,那是人家的自由,没有人能逼迫。要是逼急了,人家直接跳下比武台,我们也没法阻止不是吗?无名兄,你当真要认输?” 无名笑道:“那是当然。我此次来到中原,纯粹就是想见识见识中原武林的高深武功,至于这个名号,我倒是没太看重。但是确实我此行非虚啊,能见识到这么厉害的内功,真是三生有幸啊。”说着对伍泽一拱手。 伍泽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动手,也道:“不必多礼,无名你的本领也是丝毫不弱,我也佩服的紧啊。” 德天师有些犹豫,道:“那究竟应该如何宣布结果呢”无名道:“很简单啊,按照原来的说法宣布就行了。我刚才开的玩笑,你们不必当真。”乔锐形却反对道:“非也,无名兄你的功夫比我要高明。若是让我担当此名号而无名兄你没有的话,我乔锐形也承受不起。” 李九伦和伍泽都有些怒意的看着乔锐形,心中直埋怨他多事,无名有些为难道:“乔先生,你没必要这样。你们五位都是真真切切的高手,谁都有资格成为这‘五大天王’,就不要让我来顶替谁了吧。” 几人正在为难,德天师突然道:“不如这样,就加一个名额吧。把‘五大天王’改成‘六大天王’如何?”楚勋和陈杰也已回到比武台上,楚勋赞同道:“我同意,无名兄的武功我是自愧不如,但顶替任何一人也不合适,那不如加一个名额吧。”陈杰和乔锐形都点了点头。 伍泽本来并不答应,但是见只有李九伦一人反对,自己绝不愿和李九伦站在同一边,便也答应。于是德天师便对其他武林人士宣布了这个消息。台下顿时炸了锅,如庞道c周昊等人都是大为不服,在他们看来,若是增加一个名额,他们是有机会竞争的。赵振突然大叫道:“你们吵什么?我都没反对,你们有什么可说的?”众人一听,觉得也对,原本最后一个落下比武台的赵振都不反对,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好作罢。 于是这“五大天王”也就此成为了“六大天王”,武林盛会也就圆满落幕,“六大天王”的消息也就此传遍了全天下。 等众人都渐渐散去之后,陈鼎见无名想走,便拦住他道:“无名兄,我有一个疑问,想请你解答。” 无名看了看四周,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陈鼎便低声道:“实不相瞒,昨晚来自辽东的朱奎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附近的树林之中。本来我们什么痕迹也没找到,但是朱奎的后背却划着着两个字,正是‘无名’二字,无名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无名道:“陈鼎兄,你莫非是怀疑我?”陈鼎连连摇头,道:“不是,你真杀了他,也不会蠢到把自己的信息留下,我觉得这可能是真正的凶手的陷害。” 无名笑着摇头道:“不不不,并非如此,‘无名’二字确实是我划的,而且杀他的人我也知道。”陈鼎吃了一惊,道:“你知道?是谁?”无名摇头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他就潜伏在当时朱奎的身边,我还特意提醒了朱奎那厮他身边有人,可他估计没有理会,最终丢了性命。” 陈鼎听了不禁骇然,道:“潜伏在朱奎的身边?以朱奎的武功竟然没有发现?那那人的功夫定然也是极高的了?”无名道:“那不见得。之前楚勋c乔锐形等人也都没有发现他,根据我的猜测,那人用的功夫乃是东海的‘隐袭术’,正常来说常人是发现不了他的。我是因为仔细的观察了整片树林,这才发现了他的踪迹。本来我也想将他救出来,但朱奎那厮出言不逊,我便让他自行解决,可惜啊,他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陈鼎听了,虽然有些怀疑他的话,但是想到:“他是西蜀的闲人一个,根据之前来看不像是作伪。再说了,这朱奎之死十有八九便是李九伦所为,我怀疑他干嘛?”便对无名一拱手道:“多谢无名兄,这朱奎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无故死在武林盛会之前,我一定要查明真相。” 无名对真相一点也不感兴趣,道:“行,那陈门主你加油吧。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就要走。楚勋c乔锐形c德天师c陈杰和穆康等人都走了过来挽留,无名笑道:“各位无需如此,我无名来此就是想见识见识中原武林,此次我已经见识过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至于天下乱世c武林正义,我都不感兴趣,就是留下来,也干不了什么。还是让我回我的南蛮野地研究我的武学好了,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知道他意已决也不便强留,乔锐形低声提醒道:“无名兄,此番回去西蜀路途遥远,切记小心小人相害。”无名笑道:“放心,小人害不了我。”施展轻功,瞬间冲出去几丈远,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穆康叹道:“说真的,此人之武功,当是天下第一。可惜却非要盘踞于西蜀之地,如果他肯一同守卫武林,李九伦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作恶了。” 楚勋笑道:“人各有志,穆兄,你就别多想了。”穆康道:“哎,楚兄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谁知道李九伦会不会对阿涵做什么事情。”楚勋觉得有理,便和穆康一起向其他人告别,回江南去了。乔锐形则留下陪德天师一起建设泰山派。 冀州常山郡,元氏县。 眼看着人群熙熙攘攘的走过,徐浩连忙大声吆喝着他们店里的牛肉。他从小父母死得早,自己和世外高人学了点功夫,便和几个小时候的朋友一起开了家店,专门卖猪肉c牛肉。就这样坚持了十几年,因为每天都在杀猪杀牛,徐浩已是日渐精壮,每天高声吆喝着自己店的猪肉c牛肉。而恰恰相反,专管收钱经营的蓝志翔倒是精瘦,每天只是安静的站在自己的店铺前面少言寡语。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行人们每天看着他俩,倒有不少会选择来他们店里卖肉,大部分倒不是因为质量而是觉得他俩实在是有趣。 这一日打烊后,专管后勤的陈临东回来对徐浩道:“大哥,听说‘五大天王’的角逐已经结束了,你猜究竟是什么结果?” 徐浩刚伸了个懒腰,道:“我哪猜得到啊,不过我听说中原门派里伍泽本领高强,这‘五大天王’里应该有他一份吧。” 陈临东点了点头,道:“是啊,大哥。不仅如此,据说在现场还突然出来了一个叫无名的人,本领一点也不逊选出来的‘五大天王’,于是这‘五大天王’便变成了‘六大天王’。大哥,你说这神奇不神奇啊?” 徐浩瞪大了眼睛,道:“从五个变成了六个?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那个人怎么会叫无名?这也能叫名字吗?”陈临东道:“据说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叫什么,所以才会自称无名。” 这时,干苦力的黄坤突然从后门冲了进来,叫道:“不好啦!‘鬼影飞贼’要来啦!”便撞在陈临东身上,将他撞倒在地。 蓝志翔慢悠悠的将他们俩扶起,道:“怎么回事?‘鬼影飞贼’怎么了?”陈临东捂着腰不满道:“老弟啊,你也太猛了,就算是‘鬼影飞贼’,你也不能把我给撞散架了啊。” 黄坤不好意思的抱歉一声,便道:“我今天看见了‘鬼影飞贼’在马老太爷家刻下了他们的印记,恐怕马老太爷他们家也要遭殃了。” 徐浩听了,皱了皱眉道:“这‘鬼影飞贼’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怎么又来了?他们还有完没完了?”黄坤道:“可不是吗?上次他们洗劫了熊老爷家几千两金银财宝,这才消停了一会,估计现在是把抢来的东西又都挥霍完了,这才又来抢东西。” 这时,角落里一个声音传来:“也不见得,之前不是有好几户人家,没有刻上标记,也被抢劫了吗?咋们还是得小心点。” 徐浩一听,立刻笑道:“小妹,你今天心情不错啊。”站起身来。角落里那人站了起来,一脸柔情道:“大哥,我的心情一直都不错,又哪只是今天?”冯希从小便没有父母,在流浪的时候被徐浩捡到带了回来,便一直和徐浩c蓝志翔c陈临东和黄坤住在一起,关系也算得上亲密,只是冯希向来都是话很少,此次突然主动说话,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蓝志翔道:“小妹说的不错,有不少人家都是没有被刻上记号,但都被洗劫了的。我们本来就不富裕,要是也被他们洗劫,那估计也活不下去了。还是得小心点。” 陈临东笑道:“二哥,这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咋们就算没钱了也照样能活得好好的。大不了咋们参军,我就不信我们还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徐浩连忙反对道:“三弟,这可不行,小妹可不能参军,否则她这一生就毁了。” 黄坤听了欲言又止,冯希叹了口气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你们若是去参军了,那我自会找到我的去处,不会麻烦你们的。”徐浩心里不是滋味,便从后门走了出去,却正好看到了邻家的姑娘荣笑笑。 隔壁的荣杰和荣笑笑乃是亲兄妹,早年失去了父母,便一起在此相依为命,以卖柴为生。徐浩等人见他们凄苦,便给予了他们很多帮助,两家的关系也是异常亲密,有什么大问题都会一起解决。除了不是住在一起之外,几乎就是一家人。 徐浩对荣笑笑一直戴着面罩不以真面目示人一直感到疑惑,这次便走过去坐在她左边道:“笑笑,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你。”荣笑笑一看是他,便道:“怎么?大哥,你有什么问题,问便是了。我只要知道,一定回答你。” 徐浩便道:“笑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要一直戴着这个面罩呢?”荣笑笑听了,语气骤然一变,道:“什么?” 徐浩知道不好,连忙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笑笑你听错了。”荣笑笑却反问道:“大哥,你知道这面罩的里面代表着什么吗?”徐浩愕然道:“什么?”荣笑笑冷然道:“是痛与恨!”站起身来往回便走,和从屋里出来的荣杰轻轻一碰,险些将荣杰撞倒,荣笑笑却毫不理睬,径直走了回去。 荣杰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一脸诧异的看着荣笑笑的背影,对徐浩道:“嗨是大哥啊,这笑笑怎么回事啊?” 徐浩苦笑一声,道:“兄弟,是我的不是啊,我问了笑笑一下关于她面罩的问题,她就生气了” 荣杰一听,摆了摆手,示意徐浩坐下,自己也坐下道:“哎,大哥你不知道,我和笑笑从小被我们的父亲所抛弃,我们的母亲也因此郁郁寡欢,老早的便去世了。我们的父亲若是真的这么一走了之,倒也没什么。可是他在我和笑笑身上各自留下了一个字。”说着他挽起袖子,给徐浩一看。只见他的手臂上刺着一个“痛”字。 徐浩还是不解其意,道:“这个‘痛’字代表着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这和笑笑天天戴着面罩又有什么关系?”荣杰道:“大哥,重点就在这里啊。我是刺在了手臂上,而笑笑呢?却是刺在了脸上啊。” 徐浩吃了一惊,他明白对于女子来说脸上被刺了那么一个明显的字的下场,不由得叹道:“你们的父亲也真是太太”荣杰道:“我是真的不想回忆他,他抛弃我们的时候,笑笑还小,没有一点印象,而我还是有一丝朦胧的印记的。我们苦命的娘每次一提起他都说他去做了伟大的事情,可我就是不理解,连自己的一个家庭也做不好,能去做什么伟大的事情?难道在我手臂上刺一个‘痛’在笑笑脸上刺一个‘悔’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徐浩道:“怪不得笑笑一提起这个就立刻翻脸。”荣杰道:“是啊,笑笑对我们的父亲怨念更深。我每次想起他,都希望他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要再回来了。笑笑不会认他的,还是不要再引起悲剧了吧。”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徐浩道:“兄弟,有件事你知道了吗?‘鬼影飞贼’又留下了他们的记号,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我们。你们先把东西都收拾好,别被他们也抢了。” 荣杰想了想,道:“大哥,我倒有个想法,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么遮遮掩掩下去了?”徐浩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说,我们主动出击,把‘鬼影飞贼’给拿下?”荣杰点头道:“正是如此?既能把这几个害人的东西给除了,又能保证我们自己将来的安宁,如何?” 徐浩想了想,道:“你说得对,但是我得先和他们商量一下。晚上你带笑笑过来我们一起决定如何?”荣杰点了点头,便也回屋去了。 蓝志翔c陈临东和黄坤听了徐浩的话,都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只有冯希在角落静静地抚摸着她自己制作的鹿皮弓。徐浩对她道:“小妹,你有什么看法?” 冯希顿了顿,道:“大哥,如果我们得手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鬼影飞贼’?”徐浩想了想,道:“把他们解取官府如何?或者交给被他们洗劫过的人家。”冯希接着道:“你确定官府搞的定他们,不会又把他们弄出来害人?”徐浩也觉得没有把握,顿时犹豫起来,蓝志翔道:“大哥,不必担心,只要能收拾的了他们一次,不怕他们会来第二次。重点就在于能不能抓到他们。” 徐浩再看了看陈临东c黄坤和冯希,见他们都不再反对,便道:“好吧,明日我们七个便去马老太爷家会会这个‘鬼影飞贼’。” 次日,徐浩便带着蓝志翔c陈临东c荣杰c黄坤c冯希和荣笑笑一起去拜访马老太爷。马老太爷已经九十五岁高龄,见到了“鬼影飞贼”的印记,便给吓得卧床不起,荣笑笑叹了口气,道:“这‘鬼影飞贼’真是害人不浅啊,偷东西就算了,别把人害病了或是死了才是。”陈临东点头道:“说的是,所以我们必须收拾掉他,不然他会去害更多的人。” 马老太爷的孙子马珏听说有人相助,便亲自出来相迎,没想到眼前这几人中最大的徐浩也不过二十多岁,还没自己的儿子大,顿时大失所望,道:“你你们是” 徐浩听着他的语气,心里很是不悦,道:“我们都是城里的百姓,看不过‘鬼影飞贼’到处害人,特地来帮马老太爷一把。”马珏不信,反而担心他们这帮年轻人有什么别的企图,道:“我们无亲无故,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家?” 陈临东道:“就算是素不相识之人有难,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了据我们所知马老太爷以前也是做过不少善事的。所以我们不忍马家就此遭受大难,特来相助。” 马珏见他们虽然都很年轻,但是长得却也都挺彪悍,徐浩和黄坤都是人高马大,陈临东和荣杰也都是一身腱子肉,心道:“他们若是来闹事的,我们倒也不怕。若真的能帮我们对付那‘鬼影飞贼’,倒也省了我们的事,不如就试试看吧。”便道:“既然各位有此心,那马珏便先谢过各位。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便是,只要我们能搞定,一定帮忙。”徐浩见此,便道:“据说那‘鬼影飞贼’本事高强而且轻功很好,我们要是跟他正面动手,不一定能讨着便宜,所以我们决定等他现身之后出其不意来围攻他。” 马珏不动声色,道:“什么个围攻法呢?”蓝志翔接口道:“马先生你们要先放出风声,说你们不敢违抗‘鬼影飞贼’的意思,便将财宝都放置在这大厅之中让他们来取。到时候我们派几个兄弟躲在假装放置财宝的箱子之中,等他打开箱子,躲在各处的兄弟们一拥而上,一定要将他擒获。” 马珏心中并不认为这个方法有多高明,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便道:“好,我一定照做,我还会请其他的帮手来协助你们。你们一定要成功啊,但是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他伤着了。”徐浩等人都点了点头。 夜晚,一阵厉风吹过。徐浩c陈临东和荣杰躲在假装放置财宝的箱子之中。蓝志翔c黄坤c冯希c荣笑笑和其他人则躲在暗处。陈临东看了看荣杰那样子,道:“兄弟,你什么兵刃都没有,难道要赤手空拳的和‘鬼影飞贼’动手吗?”荣杰无奈道:“三哥,我要是有你这套铁爪就好了。我平常也就有一把斧头,而且砍树砍得多了特别钝,还不如拳头实在些。”陈临东听了,笑道:“好好好,等这次事情搞定了,我也给你定制一套铁爪,这样你用起你的拳头,战斗力也会提升不少。”荣杰正要回话,徐浩突然道:“禁声!外面有动静。”陈临东和荣杰连忙闭嘴,借着箱子口的一点缝隙朝外窥探。 只见两道黑影突然停在了房门之外。徐浩和外面的蓝志翔等人都万分疑惑:“这‘鬼影飞贼’怎么会是两个人?按传闻来讲不是只有一个的吗?”那二人在门口停了一阵,看周围并无动静,这才悄悄走了进来,一人低声道:“哥,怎么这么奇怪?平常的这些富豪家庭在这个时候不该这么寂静,怎么这个马家就这么安静呢?” 另一人道:“谁知道呢?听说这马老太爷年纪大了,兴许是他的家人想安静些不要打扰了他休息吧。哎,据说他年轻时也是个好人,兄弟,偷他家的东西真的好吗?”先前那人道:“大哥,放心好了。他既然是个好人,那我们拿他的钱去救济穷人,他也不会觉得有所不适的。我们快点行动吧。”便向前走去。 徐浩等人越听越觉得奇怪,心道:“这俩人什么意思?怎么不想传闻中的那样残忍血腥?”只听先前那人奇道:“这是什么意思?静候‘鬼影飞贼’大人?还专门准备的?”另一人仔细的看了看,道:“哪有这么奇怪的事?又不是准备给我们的。不过这‘鬼影飞贼’也不是什么好鸟,把财宝给他们太浪费了,我们收了拿去用吧。”先前那人觉得有理,便一手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徐浩一看他开了箱子,立刻大叫一声,一拳打在先前那人的鼻子上,那人惊叫一声,被徐浩一拳打倒在地。 另一人吃了一惊,连忙一掌推了过去,陈临东也从箱子中探出,一爪拍在那人手腕之上,那人痛哼一声,连忙向后倒退。徐浩叫道:“‘鬼影飞贼’!你们害人不浅,还不束手就擒?”抡起钢刀朝着那人劈去。那人不敢硬接,身子一闪躲了过去。陈临东也朝前冲锋,一爪直逼他下腰。那人一弯身子,先躲过陈临东一爪,再闪开徐浩一刀,一下退开一丈多远,和另一人并排站住。 徐浩冷笑一声,道:“‘鬼影飞贼’轻功如此之好,真是名不虚传!可惜你们跑得再快,今日也别想逃出去!”这时蓝志翔等人也一起为了出来,将那二人团团围住。 先前那人被徐浩一拳打出鼻血,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指着徐浩道:“你是谁?你刚才叫我们什么?”徐浩道:“你现在还装什么蒜?你们‘鬼影飞贼’还有什么招式,全都使出来吧!” 那人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谁是‘鬼影飞贼’?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另一人也道:“不错,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咋们兄弟俩虽然经常偷那些富家的钱财,但是既没有害过人,而且那些财宝大多数也都拿去接济穷苦人家了。怎么这‘鬼影飞贼’的恶名就都扣到我们头上来了?” 徐浩等人听了他俩的话,不像是作伪,不由得都是一愣,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大哥,我就说嘛,这俩人绝不会是冒充咋们的,就算他们有像样的轻功,也绝没这胆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群狼初现 众人突然听见这个声音,都吃了一惊,一起朝着门外看去,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高个的指着众人笑道:“我还奇怪呢,这个马家怎么会这么识相,主动把财宝都交出来,原来是和你们这群货色勾结在一起,想找我们兄弟的麻烦!好哇,报上名来,我飞基不杀无名之辈。” 徐浩对那两人道:“你们不是‘鬼影飞贼’,那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偷东西?不知道‘鬼影飞贼’会来这里吗?” 其中一人道:“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事啊,我郎无惧只想着弄点钱财去帮附近村庄的村民,管他‘鬼影飞贼’做什么?”飞基见他们都不理睬自己,对另一人道:“兄弟,咋们以前都是一人出动,今天难得一起来,就遇见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怎么处置他们才是啊?” 另一人笑道:“大哥,交给我便是了!”说着身子突然一闪,朝着蓝志翔撞去,他见蓝志翔身子偏瘦,应该容易对付。不料蓝志翔反应很是迅速,等他靠近自己,立刻躲到了旁边立柱之后。那人一抓抓在立柱上,留下深深的两道印子。 那人没想到蓝志翔竟能躲开,道:“不错啊,我飞渔还是第一次没能抓着人,看招!”又朝着蓝志翔抓来。 黄坤抡起一根铁棍朝着飞渔拦腰打来,飞渔一把抓住了铁棍,用力一拉,黄坤险些拿捏不住,连忙用力回夺,把飞渔直接拉了过来。飞渔趁机一掌拍在他胸前,黄坤闷哼一声,向后倒退数步,一棍插在地上才勉强停下。 飞渔笑道:“蛮力倒是不小,不过除了蛮力你什么也没有!”黄坤大怒,一挥铁棍又冲了过来。飞渔轻轻一闪便躲开几步远,轻蔑道:“就这点水平吗?现在求饶还来得及。”陈临东一看,一挥铁爪上前相助,飞渔见他来势汹汹,倒不敢小看了他,一抓朝着他面门扫去。 陈临东丝毫不让,铁爪勾出,想和他正面相抗,双掌正要相交,飞渔身子突然闪开直冲到了他的背后,一抓过去,在陈临东背后印下深深三道血痕。 陈临东拼死忍住不发一声,转头“呸”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痰,道:“再来啊!”又扑了过来。 飞渔笑道:“好家伙倒有点血性!”又迎了过去,正要依样画葫芦再次袭击他的后背,黄坤突然靠前一棍戳向了飞渔侧面的去路,飞渔再次变换方向,直接撞在了黄坤左肋,黄坤竟被撞得重心不稳向旁边倒下。飞渔又朝黄坤扑去正要再补一招,蓝志翔“蹭”的窜了出来,一掌对了过去挡住飞渔这一招,自己也被打得向后倒下。 “啪啪啪啪”,飞基在一旁鼓起掌来,道:“兄弟,你的功夫倒是日渐精进了啊。”飞渔笑道:“大哥过奖了,主要还是因为这下家伙,不是只会蛮力就是空有一点点速度,在我们眼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打败他们,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徐浩稳住蓝志翔和黄坤的身体,对身后众人道:“大家小心,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咋们人多,耗也要耗死他们。”又对荣笑笑道:“笑笑,保护好小妹。”原来冯希不会武功,只是拿着那把鹿皮弓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荣笑笑则站在她旁边保护她的安全。 陈临东等人都应了一声,瞬间聚集在了一起严阵以待。飞基和飞渔对视一眼,齐声大笑起来,飞渔道:“你们这群废物,真的以为人多就够了吗?我到了哪里,你们的眼睛跟得上吗?” “当然可以。”正在徐浩等人有些犹豫之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原来是那郎无惧和他的同伴。 飞渔冷笑一声,道:“哟,原来是你们两个冒牌货,怎么你们难道想跟我们俩正主较量较量吗?就凭你们刚才的本事,恐怕是自寻死路哦。” 郎无惧道:“我郎无惧和我大哥郎无畏从小到大练得只有轻功,其他功夫实在是不高明,要是和你们正面对抗确实不是对手。但是若是我们所有人联手,你们真的还有十成的把握吗?” 飞渔丝毫不担心,笑道:“哈哈,你们自己也是贼人,还想着这群人会和你们联手?既然你们一个叫无畏一个叫无惧,干脆就你俩一起来吧,我也好给你们个痛快如何?” 蓝志翔对徐浩道:“大哥,这两人轻功不错,现在情况非常,和他们联手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徐浩却不答应,道:“二弟,此言差矣。我们和贼子联手去对抗贼子,成何体统?到最后还不是助纣为虐?不行。” 郎无畏听了,转头道:“这位朋友,你怎么知道我们兄弟俩是贼子了?你亲眼见我们烧杀抢掠了吗?”徐浩冷笑一声,道:“还用亲眼所见吗?你们来马家偷盗,我们全都看在眼里,你还想抵赖不成吗?” 郎无畏摇了摇头,道:“我二弟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偷一些财物,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我们家周围的百姓们太过穷苦,我们偷的大部分财物都拿去接济给了他们,而不是为自己所用啊。”徐浩不信,道:“口说无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别说了,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呆着,等我们打发了这两个贼子,再来收拾你们!” 飞渔大笑一声,道:“看到没有,人家根本不买你的账!我们是飞贼,你们也是飞贼,那就由我来替你们俩出出气吧!”说着朝着徐浩冲了过来。 徐浩不敢怠慢,一刀朝着飞渔劈去,飞渔正要变换方向,陈临东和黄坤一左一右的护在了徐浩的身旁让他难以近前,飞渔没有选择硬闯,反身一抓朝着蓝志翔抓取。 蓝志翔拔出腰间匕首,左手正面相迎,右手则直逼他的小腹而去。飞渔心道:“就凭你这厮的武功,怎么敢和我斗?肯定有问题。”便用余光往后一看,徐浩和陈临东一起朝着自己后背攻到,他又是一闪身,径直朝着荣笑笑和冯希冲去,他早就发现了二人,见她俩一直呆在一旁,定然是这群人中的弱点,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徐浩c蓝志翔c陈临东和黄坤一起大惊,奋不顾身的一起冲了过去。荣笑笑见飞渔突然朝着自己攻来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一挥软鞭企图阻止他的前进,但飞渔如疾风一般早已来到她的身旁,一掌便将她的软鞭击落,反手来抓冯希。冯希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却没有向后闪躲只是伸出双手挡在自己身前。飞渔狞笑一声便要出手,突然感到两侧同时飞出两道黑影,连忙停步一看,却是郎无畏和郎无惧一起出手挡在了自己身边,不由得叫道:“你俩想干什么?挑事吗?人家都看不上你们,你们还来惹事生非吗?” 郎无惧笑道:“人家看不上我们那是人家的事,我们帮不帮他们是我们的事。你不要搞错了!”和郎无畏一同出手,瞬间一起攻到了飞渔身边。 飞渔见二人的轻功丝毫不弱于自己,不敢大意,正要全力出击,身后徐浩和陈临东早已赶到,一起朝他背后攻击。飞渔武功再高也不敢以一敌四,何况蓝志翔和黄坤离他也是不远,只好从旁边的空隙冲出躲开众人的包围。 飞基在一旁看着,道:“兄弟怎么样?要不要我出手?”飞渔哪里拉的下面子,叫道:“大哥你稍歇,看我怎么教训这些家伙。”一闪身赶到了众人的背后,徐浩等人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有郎无畏和郎无惧一直紧随飞渔,飞渔见此也不敢贸然出击,否则自己的后背也会完全露在两人面前。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飞渔实在按耐不住,叫道:“你们两个真是太碍事了!”朝着郎无畏扑去,郎无畏不敢和他硬碰硬,闪避开来,郎无惧却丝毫不惧,接过郎无畏的位置朝着飞渔一掌打来,飞渔大喜,毫无保留的一掌发出,果然将郎无惧打的直坐倒在地。 郎无畏心下大急,叫道:“兄弟!”奋不顾身地朝着飞渔的屁股撞去。郎无惧只觉胸口一阵发闷,来不及站起身来,便“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黄坤在刚才郎无畏和郎无惧相助之时便把他们当做了自己人,见他们有危险,立刻冲到近前一棍扫了过去想阻止飞渔。飞渔一把抓住他的铁棍,顺势屁股一拱反倒将郎无畏撞了出去。黄坤使出浑身力气,朝前猛冲两步,飞渔一时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拼命,被他一棍撞在小腹上,一起向后倒退,撞在后面的箱子才停下。 徐浩和陈临东一起冲上,朝着飞渔攻来飞渔强忍小腹的疼痛,“刷刷”两掌拍出,将两人逼退,又发一抓朝着黄坤面门而去,叫道:“你这莽汉,我要了你的招子!”黄坤正全力以赴地用铁棍顶着他的小腹,根本来不及抵御。飞渔正在心喜,突然脖颈一紧,便被人用力的勒住。 飞渔奋力转动脑袋,只见荣杰用自己绑在小腹上的绳子死死套住了自己,想也不想便双手抓出,在荣杰双臂上抓出长长两道血痕。 荣杰刚才见徐浩和陈临东出手,便留了个心眼继续躲在箱子里以防万一,一旦对手实力太过强劲,自己还可以出其不意再次出手。果然真正的“鬼影飞贼”武功远远胜过他们,荣杰便一直躲在箱子里等待时机,见黄坤遇险,这才解下绳子突然出手。 此时鲜血已从荣杰双臂上不断流出,荣杰强忍疼痛双臂加劲企图直接将飞渔勒死。飞渔也不会这么坐以待毙,一掌朝着荣杰脑袋打去,荣杰脑袋一低,只听“刺啦”一声,被飞渔拔下一把头发。 荣杰再也忍耐不住,大叫起来。黄坤腾出一只手,猛锤飞渔的面门,飞渔也禁受不住他这么凶狠的攻击,脸上瞬间青紫了几块。徐浩和陈临东再次抢上,将钢刀立在了飞渔脖子上,飞渔惊得连忙缩手不敢再动弹。 徐浩朗声道:“今日我便还所有被你们所害的人一个公道!”便要动手。突然飞基的声音响起:“住手!” 众人一起看去,只见飞基一手提着冯希,一手抓着荣笑笑,一旁的蓝志翔被打倒在地,瘫软的动弹不得。原来飞基见飞渔遇险,便率先朝着冯希和荣笑笑攻去,想逼徐浩他们停手,不料徐浩他们除了蓝志翔竟无一人发现,只能先打倒蓝志翔再来威胁他们。 荣杰吃了一惊,连忙松手道:“别不要动手!”徐浩依旧将刀架在飞渔的脖子上,道:“你别伤害小妹和笑笑,我也不杀他。”飞基正有此意,点头道:“好,你我一同放人如何?” 徐浩心道:“若是放了这飞渔,他俩再一起出手,我们恐怕真的挡不住了。这该如何是好?”正在踌躇,突然外面聒噪起来,传来了无数脚步声和喊声。飞基脸色一变,知道不妙,连忙道:“现在我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不许伤害我兄弟,来坡明山换人!”说着施展轻功便想走。 郎无畏趁他不备,突然冲去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腿。飞基没想到竟有人能这么快的袭击到自己,正要甩动双脚将他踢开,怎奈郎无畏已是用尽全力,根本甩不掉他。飞基眼看外面的人全都要冲进来,只好一把将右手抓着的冯希扔掉,一掌朝着郎无畏拍去。郎无畏本就是要他放手,连忙松手,身子顺势向后退去。飞基眼看再抓起冯希已是来不及,只好带着荣笑笑破窗而走。 荣杰气愤的大叫:“放开我妹妹!”直追出去,陈临东也跟在他后面。徐浩继续押着飞渔,黄坤和郎无畏则去查看蓝志翔和郎无惧的情况。 原来马珏担心他们斗不过“鬼影飞贼”,便去官府召集了数百士兵一起来围杀“鬼影飞贼”。结果一众人马只看见飞基带着荣笑笑破窗逃走,却根本追赶不上。马珏只好遗憾的进了屋内询问情况。 徐浩先命人将飞渔捆绑起来,便和马珏说明了情况。马珏听了很是震惊,道:“什么?这‘鬼影飞贼’竟是两个人?想不到啊,他们以前都只是一个,却能把各户人家都搅得天翻地覆。徐先生,你你们竟然还能抓住一个,真真了不起啊!” 徐浩摆了摆手,道:“马先生,不必夸我们了。我们自己也有一个姐妹被飞基抓走,还得去把她换回来才是。”马珏一听,点头道:“好,徐先生,既然你们的人有危险,那必须去换回来。官府那边我去解决,你们带着这家伙赶紧走吧。免得被官府的人看见了,他们可不会答应你们的。”徐浩点了点头,点了飞渔的穴道,把他从后门押了出去。 蓝志翔和郎无惧受伤都不算严重,在黄坤和郎无畏的搀扶之下也悄悄离去。冯希也寻回了追出去老远的荣杰和陈临东,一行人重新在徐浩的店内聚集。 荣杰顾不得包扎双臂的伤口,便着急询问坡明山的位置。 飞渔却满不在乎,道:“你们就这么着急去换人?实话告诉你们吧,等换完人之后,我非要让你们一起死在坡明山!你们就得意吧,能死在我们‘鬼影飞贼’的地盘,是你们的荣幸!” 黄坤大怒,一拳打在他身上,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在此口出狂言?”飞渔丝毫不惧,道:“怎么?你有胆子杀了我吗?那你们的同伴也活不了!有本事动手啊!” 黄坤气的浑身发抖,陈临东却一把拉住他,对徐浩道:“大哥,这厮说得对。我们贸然前去,一旦拿这厮和笑笑换了之后,‘鬼影飞贼’定然痛下杀手。那样我们全都危险了。” “有办法。”郎无畏突然说道:“坡明山那一带我们熟,只要利用好地形,全身而退不是难事。” 徐浩有些惊讶的看着郎无畏和郎无惧,道:“你们真的愿意相助?”郎无惧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还是用力站起身来,道:“那是自然帮帮忙是我郎无惧这一生最爱干的。大家既然都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那帮助你们,我们也是义不容辞。” 徐浩叹了口气,跪下身道:“徐浩莽撞,之前对二位多有不敬,请二位多多原谅。”荣杰也道:“是啊,小妹现在处于危险当中。两位还能相助于我们,我荣杰此生定要与二位结拜兄弟!”郎无畏和郎无惧连忙将他俩扶起,道:“这是什么话?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徐大哥c荣兄弟,你们若不嫌弃,我们也愿意和你们结义。” 徐浩和蓝志翔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冯希道:“好啊,你们七个正好凑到一起,就叫‘常山七大高手’吧。”徐浩摇头道:“哎,小妹,这怎么可以呢?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你和笑笑忘记啊。咋们九个就一起结义。” 当晚八人便歃血为盟,立誓永生永世同生共死。八人按照年龄大小重新排了序,徐浩依旧为尊,后面按照蓝志翔c陈临东依次排列下来。元氏县的夜空星光璀璨,当晚是无比的明亮。 次日,蓝志翔和郎无惧的伤势也都恢复了不少,郎无畏看着面色焦急的荣杰,对徐浩道:“大哥,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赶快带着那厮去坡明山吧。” 徐浩也担心荣笑笑的安危,便对众人道:“弟兄们,我们的九妹现在危在旦夕,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坡明山将她救回来!”其他人纷纷答应,八人便押着飞渔根据郎无畏的指向朝坡明山而去。 等到了正午时分,众人来到一处村庄之外,只见一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溪水边玩乐,她身边则坐着一位老妇人。那小女孩一看见郎无畏,便蹦蹦跳跳的过来道:“郎大哥,你可来了。这边又要出事了。” 徐浩等人没想到郎无畏c郎无惧和这边的村民也相识,都很疑惑。那老妇人看出了他们的意思,上前道:“这两位兄弟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这些年收成不好,眼看我们全村人就要断了生计。是他们俩拿出了不少钱来接济我们,我们才能挺到现在,若是没有他们,我们早就饿死了。” 郎无畏和郎无惧看着其他人赞许的目光,都有些不好意思。飞渔却满不在乎的说道:“喂!老太婆你知道吗?那些钱是他们偷来的,他们可是贼,那些钱都不属于他们的!” 黄坤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你这混蛋给我安静点!”蓝志翔一手点了飞渔的哑穴,上前解释道:“伯母,你不必理他。他才是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郎兄弟他们虽然偶尔偷点东西,但都是为了接济大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的。”老妇人笑道:“这我当然知道,郎兄弟的品行我们都是知道的。” 郎无畏对那小女孩道:“小依,你刚才说发生了什么?”小依道:“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元氏县熊家的老爷带着好多人来到了这里。说是要杀了‘鬼影飞贼’,夺回他被偷走的东西。这‘鬼影飞贼’在这附近吗?搞不好就是那熊家的人想找个借口又来搜刮财宝的。” 郎无畏原本也不知道“鬼影飞贼”就住在坡明山,但现在他已明白,“鬼影飞贼”的老巢就在附近,便微笑道:“小依你放心好了,那熊家人的目标正是‘鬼影飞贼’。既然他们也来了,那我们也去相助他们如何?” 徐浩却有些疑惑,道:“这熊家人在被偷盗的时候倒不反抗,怎么现在又想着要报仇了?”那老妇人道:“据说是熊家的一个百年传家宝被‘鬼影飞贼’一并盗走。熊老爷气不过,便带着大批家丁前来寻他。” 蓝志翔一听,道:“家丁?我还以为他请来了多厉害的帮手呢。带着这帮没用的东西,估计在飞基面前也讨不着好。大哥,这熊老爷在城里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啊,我们帮他不帮?” 郎无惧道:“二哥,不论熊老爷名声如何,咋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们不熟悉坡明山的情况,就那么去对付飞基肯定是必死无疑的。我们还是赶快过去相助吧。”蓝志翔还是坚持道:“七弟,这熊老爷倘若是不好不坏之人,我们当然得救他出来。可事实上他也是个不干好事之人,我们救他出来,会害了更多人的。大哥,我不建议去助他。” 徐浩看着陈临东和荣杰道:“你们俩有何看法?”他心知黄坤没有主见,定然会听自己的,而郎无畏自然和郎无惧一个想法,冯希自然也会听从自己,便直接问了他俩。 陈临东道:“纵使这熊老爷不是个好人,他的家丁们却是无辜的。大哥,咋们还是去吧,即使不管熊老爷,那些无辜的人,我们救一些是一些吧。” 荣杰摇头道:“三哥,此言差矣。这熊老爷素来为人我很清楚,他手下的家丁也没几只好鸟,大部分都是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东西。救他们,将来也是来害人。但笑笑还在那边,我们要是迟了,说不定她会更危险。所以大哥,我觉得我们不用管熊老爷他们,但是也得立刻赶过去。” 徐浩点了点头,道:“好,其实我也这么认为。不论熊老爷他们是怎样的人,咋们也得去就九妹。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蓝志翔等人都摇了摇头,众人便告别了小依和那老妇人,向着坡明山进发。 飞基回到自己居住的山洞之中,一把将荣笑笑丢在地上,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等我把我兄弟换回来,非把你们的皮你都扒下来不可!” 荣笑笑知道和他吵一点用也没有,便一言不发,朝着四处看去,只见四周桌子椅子等家具倒是丝毫不少,心中奇怪:“在这么潮湿的山洞里也能住的这么舒服,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飞基见她居然不理睬自己,又看她一直戴着面罩,不解道:“喂,你这丫头,干嘛时时刻刻戴着面罩?见不得人吗?把面罩给我摘了!”荣笑笑坚决不肯,道:“面罩若是摘了,那我便死在这里,你也别想救你的兄弟!” 飞基好奇心大盛,笑道:“我不信你敢死在这里。我告诉你,这里冤魂甚多,你要是死在这,便会被厉鬼所缠绕,永世不得超生!”荣笑笑被吓了一跳,正在犹豫,飞基突然出手,一把朝着她的面罩抓来。 荣笑笑惊得连忙奔逃,飞基叫道:“你跑不掉的!还是主动一点把面罩摘了,我也不会再多为难你!”荣笑笑哪里肯听,顺着眼前的道路直冲进去。飞基倒不着急,缓缓跟了进去,笑道:“你跑吧!里面是死胡同,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荣笑笑可不管那么多,一路猛跑,迎面看见一处岔路,心道:“没办法了。”摘下面罩丢在了左边的岔路,紧接着跑进了右边的,跑出去没多远,只见前面被无数金银财宝挡住去路,可以依稀看见金银财宝的背后也只是石壁,根本无路可走。 飞基慢悠悠的跟了进来,自言自语道:“左边的路通向悬崖,我不信你会往那跑。”直接走进了右边的道路,却忘记了荣笑笑是第一次来,又怎么知道左边的道路通向悬崖? 飞基走到了右边道路的尽头,却不见了荣笑笑的踪影,吃了一惊,喊道:“喂!臭丫头你跑哪去了?”整个石洞中却只有他自己喊声的回音,却没有荣笑笑的一点动静。飞基有些疑惑,看着旁边的大水池,恍然大悟道:“哈哈,你一定是想潜水溜走!你逃不掉的。”飞身跃进水池。 荣笑笑躲在金银财宝堆之中,接着细微的缝隙看着飞基的一举一动,见他居然跳进了水池之后,很是吃惊,心道:“他这是干什么?莫非是这水池有通道?”虽然飞基已消失,但她还是不敢贸然现身,否则若是飞基突然出现,自己就更加逃不掉了。 飞基向下一潜,刚刚从通道另一头冒出来,只见好几十人拿着兵刃正在四处搜寻,一老者看他突然出现,叫道:“‘鬼影飞贼’!是不是你!” 飞基见他们居然敢这么嚣张,也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我们的地盘到处乱搞?” 那人便是熊老爷熊云,一听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立刻叫道:“给我抓住他!”他的两个儿子熊涛和熊会抡起刀剑朝着飞基刺来。飞基一闪身躲了过去,双手一拉抓住他俩的脑袋将他们按在水池之中,叫道:“你们把那臭丫头藏到哪去了?再不说出来,我就杀了这两个家伙!” 熊云吓了一跳,连忙求饶道:“千万别啊!你你要什么我都我都答应你!”飞基的下半身还兀自泡在池子中,见其他人都已服软,笑道:“好啊,把那臭丫头给我交出来!”熊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道:“什么臭丫头?” 飞基以为他在装蒜,双手抓起熊涛和熊会的脑袋用力一撞,道:“老东西!你给我装蒜是不是?”熊云听着两个儿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忙道:“啊!不是不是我没有快去把把臭丫头给我抓过来。”他的手下全都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什么臭丫头。熊云担心飞基又要出手,对着他们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抓臭丫头!”有几个手下虽然不知道要抓谁,但还是冲了出去。 熊云连忙对飞基陪着笑脸,道:“这位爷,您您不要着急,他们他们很快就会把臭丫头抓回来。”飞基哼了一声,道:“她跑不了多远,最好给我快点。” 徐浩等人正在警惕的前进,突然只听一声喊:“有了!”便跳出来几十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众人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一时间全都愣住。领头那人一指冯希道:“就是她,把她抓住!”便有几人朝着冯希而来。 徐浩一闪身拦住他们,道:“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吗?这是什么道理?”领头那人丝毫不理睬他,道:“别和他废话!晚了二位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于是那几十人一拥而上。 徐浩等人开始还反应不过来,对面早有一个彪形大汉用力把冯希直接从徐浩身边强拽过来。徐浩想拔钢刀,怎奈对面人数太多,反而把他的手卡在下面,根本拿不出来。其他人也被分成几块根本没法互相救援,因为地形太过狭窄,那领头的便先带人将冯希拉走,徐浩在后面奋力怒吼却无济于事。 倒是郎无惧先反应过来,闪到一处空地连打几拳将几人打倒。陈临东和黄坤等人也不再留情,将夹在众人之间十几人纷纷打倒在地。徐浩叫道:“快去!把小妹救回来。”就冲了出去,蓝志翔对黄坤道:“看好飞渔,别让他跑了。”黄坤刚才险些让飞渔脱离自己的掌控,一听蓝志翔的话,立刻握紧铁棍,对飞渔道:“别想跑,小心我一棍打晕你!” 飞渔嘿嘿一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却在暗自盘算。 那领头的气喘吁吁的将冯希抓了过去,对熊云叫道:“老老爷,那臭臭丫头抓来了。”熊云一把接过冯希,对飞基赔笑道:“这这位爷,您您要的臭丫头就在这里。”冯希用力想反抗,可是她不会武功,力气也没有后面押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大,只是一脸不愿的挣扎。 飞基一看不是荣笑笑,怒道:“搞什么鬼!那臭丫头明明哎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你原来是你!”便认出了冯希,立刻点头道:“好,这个也行!”双手一撒,将熊涛和熊会扔在了水池中,伸手便将冯希抢了过来。熊云顾不得其他,连忙将两个儿子拉了出来。 徐浩等人也都赶了过来,一看冯希已在飞基的掌控之中,气的叫道:“混蛋!赶快把我小妹放了!”飞基却不着急,道:“要我放人也可以,你们先放了我兄弟!”荣杰不答应道:“你想要你兄弟,就把我们两个妹妹都放了。”飞基笑道:“不不不,一命换一命,你们只能换一个。” 一旁的熊云可不管他们,对自己的手下命令道:“快,这家伙是从池子里出来的,这池子里一定有机关!你们速速进去,把我的传家宝给我抢回来!”那些人齐声应和,一起朝着水池冲去。 飞基吃了一惊,道:“什么传家宝?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熊云道:“老子可是熊老爷熊云,你上次偷了我的东西,我可以忍,但拿了老子的传家宝,我忍不了!给我冲!”那些人便一起冲进了水池之中,熊涛和熊会冲在最前面,一头扎了进去。 飞基已是气极,正要拉着冯希一起跳进水池之中,冯希突然咬住了他的手臂,飞基只觉一股刺痛传来,大叫一声,猛地将她放开。 冯希被他摔倒在地,只见他的手臂不住的流出血来,吓得双手合十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飞基心中怒极,但也知道不可伤了她,又将她提了起来一起跃进水池中。 此时已有不少人游进了通道,飞基更不管那么多,拉着冯希就往下钻。冯希吓得尖叫道:“我不会游”就被一起带了进去。飞基可不管水里的人,只要身前有人挡道,就都发掌击走,便带着冯希冲进了通道之中。 荣笑笑在财宝之中等了许久,还是不见飞基有什么动静,心道:“他不会是淹死了吧?我还是出来看看。”便悄悄钻出了财宝堆之中。不料那水池突然翻腾一下,钻出来好几人,荣笑笑先是吓了一跳,见他们都不是飞基,这才缓了口气。突然飞基便带着冯希也钻了出来,只见冯希双目紧闭,看似声息全无,荣笑笑惊得叫道:“姐姐!” 飞基一看是她,大笑道:“哈哈,你果然躲在这里,别想逃!”放下冯希就要朝她冲去,荣笑笑反而朝他跑来,跪在冯希身前哭道:“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飞基这才发现了冯希的情况,心道:“不妙!这臭丫头不会呛死了吧。”连忙低头想查看一番,荣笑笑将他推开道:“滚开!不许碰我姐姐。”飞基“哎哟”一声,道:“好家伙!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把将她抓住,道:“怪不得你非要戴着面罩,原来你脸上有个这么丑的刺青!” 荣笑笑气的就要一巴掌打过去,飞基又岂会容她再打,一把将她拎起,这时徐浩c陈临东等人纷纷从水池中冲了出来。飞基一看不妙,拉住荣笑笑就走,荣杰叫道:“你给我回来!”紧追过去,蓝志翔和陈临东等人跟在后面,徐浩一看地上的冯希,惊得连忙将她扶起,道:“小妹!小妹!” 呼唤了好久,冯希这才缓缓苏醒,看着周围那些在财宝中搜寻的人,虚弱的道:“大哥,这这是哪?这些人是谁?” 徐浩见他无恙,长舒一口气道:“没事,这里是‘鬼影飞贼’的老巢,我们得去把笑笑救回来。”便将她扶起。 飞渔见周围只剩下一个黄坤,心中再无忌惮,对黄坤露出一个鬼魅般的笑容。黄坤不解其意,刚刚道:“你干什”飞渔突然用力将捆绑他的绳索崩开,笑道:“你说呢?就这种东西,也想困住爷爷我?”一掌朝着黄坤拍去。 黄坤吃了一惊,连忙横住铁棍抵挡,被他一掌拍得向后退了一步。飞渔看着周围,道:“别挣扎了,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们休想逃走!”朝着黄坤又拍一掌。 黄坤知道跑是跑不过的,把心一横,竟不抵挡,一棍从身下探出,狠狠的撞在飞渔的小腹,同时飞渔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 两人同时惨哼一声,一起向后瘫倒。黄坤受的这一下着实不轻,再加上他毫不防御,这一招便受了重伤。飞渔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没想到黄坤也能发出如此强劲的攻击,这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此刻他只觉得小腹内的东西正不断翻涌,好似要喷出一般,说不出的难受,更不敢再运功攻击。 黄坤见飞渔也是一脸难受的样子,拼命忍着疼,道:“狗东西,你你还胆敢逃跑,看我不不收了你”就要举起铁棍。飞渔心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现在要是毙了你,一点难度也没有。但是我自己恐怕也会再受重创,和你这种货色同归于尽,实在是不值。”便率先施展轻功躲避。黄坤见他居然逃跑,奋力追赶过去。 飞基带着荣笑笑朝前逃跑,顺着之前追她的道路又逃了过去。荣杰c蓝志翔和陈临东追到岔路前停了下来。荣杰捡起地上荣笑笑丢下的面罩道:“这是笑笑的,他们肯定往这边跑了!”便追了进去,陈临东也跟了过去。蓝志翔却留在原地,看着这条路的地面,心道:“这边看似没有脚印啊,莫非是飞基的阴谋?我且去另一边看看。”也跟了过去。 荣杰和陈临东朝前狂奔,迎面却是一处悬崖陡壁,吓得两人连忙停步。陈临东直伸舌头,道:“怎么会通向这种地方?他们人呢?”荣杰一看旁边,有好几人正在几处财宝中搜寻,道:“这‘鬼影飞贼’囤积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却还是经常出来偷抢,真是罪大恶极!”便上前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来到这里?” 那边正是熊涛和熊会带着几人在不断地翻找熊云所说的传家宝,听他们相问,丝毫不理,只是摇了摇头。陈临东对荣杰道:“看来他们真的没来这里,我们走错道了。”两人正要离去,只听低沉的声音响起:“没错,我就在这里。”一处财宝突然崩开,飞基从后越出,双掌齐发分别击在陈临东和荣杰身上,将两人击的向后倒退。 原来这山洞之中有好几处密道将几条大道相联通,只有飞基和飞渔熟悉,陈临东和荣杰便都着了道。眼看两人离悬崖的边缘只有一步之遥,飞基立刻上前想要再补一招,荣笑笑突然从暗道之后也跃出来,奋力抓住飞基的鞋子,这才没有让他上前。 熊涛c熊会等人本来都被飞基的突然出现吓得呆了,再一看荣笑笑那脸上的刺青,全都清醒过来。熊会道:“咦,好恶心的刺青。”向后退了两步。 荣笑笑有些黯然神伤,转而站起身来死死将飞基抱住,以免他再攻击陈临东和荣杰。陈临东和荣杰见状,奋力稳住身子一起朝前扑来。飞基一抬腿,将荣笑笑踢开,又发两掌想把陈临东和荣杰直接打落悬崖。 陈临东和荣杰都知道不能和他硬碰硬,一起闪了过去,站在飞基两旁并不进招。飞基道:“你们几个要是想逃得性命,就速速将我兄弟放了,否则我把你们全扔下去,让你们常常粉身碎骨的滋味。” 徐浩这时也已赶来,见此情景对冯希道:“小妹你小心。”拔出钢刀站在飞基的背后道:“你少口出狂言!要是我们九个有一人有所损伤,你兄弟必然死无全尸!”飞基冷哼一声,道:“恐怕你们没有这个能力!”反身朝着徐浩一掌打来。 徐浩丝毫不惧,一刀正面劈了过去。后面陈临东和荣杰也一起出手直逼飞基后背,飞基连续闪身躲过几人攻击,从墙壁上拍下一块巨石朝着徐浩就扔了过去。 徐浩一低头躲了过去,那石头直飞过去,不偏不倚撞在后面熊涛和熊会的身上,两人惊叫一声,一起朝着悬崖倒下。 眼看两人就要一起跌落,冯希眼明手快一手抓住一人,将两人吊在悬崖之边。可是那两人体重不轻,冯希使出全力却无法将两人拉上来。荣笑笑在一旁看着,很是踌躇。冯希连忙叫道:“笑笑,快快帮忙”荣笑笑见状,只好上前一起,从冯希手中接过了熊会。 怎奈荣笑笑手上全是汗,竟然拉不住熊会,而且熊会看了一眼荣笑笑脸上的刺青,又叫了一声,便从荣笑笑手中滑落。幸亏他甚是灵敏,一把又抓住了身边熊涛的裤子,一起吊在了峭壁之上。 冯希只觉压力骤然加大,但兀自不放弃的紧紧抓住熊涛。熊涛担心要和熊会一起掉下去,不管不顾的向上一爬,反倒抓住了冯希的衣服。冯希吃了一惊,力气突然一松,便被熊会和熊涛一起带了下去。荣笑笑反应不及,刚要伸手,冯希已被拉了下去。 徐浩见状,大叫道:“小妹!”一不留神被飞基一掌拍中肩膀,在空中一翻跟斗,重重摔在地上。飞基冷笑一声,道:“沉迷女色,难怪难成大事。”徐浩丝毫不顾,还想爬起相助,但是肩膀一阵疼痛让他竟无力站起。陈临东和荣杰只是在一旁盯着,也不敢贸然过去相救。 荣笑笑趴在悬崖边一看,松了口气,原来冯希被下面的树枝挂住,便喊道:“姐姐,你快上来,把手伸给我。”可冯希已被树枝刮伤不少,仍兀自抓着熊涛的手不放。 荣笑笑见她不放手,自然够不到她,道:“姐姐,你松手啊,不然你上不来的。”冯希脸色涨红,道:“不行,我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荣笑笑无奈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啊,姐姐,你再不松手,你就危险了。”冯希却依旧不愿道:“笑笑,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生命,我这一生最见不得鲜活的生命,就就这么逝去!” 荣笑笑听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正想寻找什么物品,看着旁边那些熊家的家丁在一旁哭哭啼啼,道:“喂,你们的主子在下面,你们怎么还有脸在上面呆着?不去救吗?”那几人哭道:“太高了我们不敢” 荣笑笑骂道:“真没用。”正想找找自己的软鞭,这才发现软鞭早在马家就被打落,根本就不再自己身上。下面的树枝突然“咔嚓”一声,弯折了两根。熊涛和熊会顿时尖叫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狼嚎声起 冯希眼看树枝只剩下两根,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奋力道:“喂,你们坚持住,我我丢你们上去。”下面熊涛听了,立刻道:“好好,快把我们丢上去。”冯希用力一试,却根本做不到,眼看最后的树枝也要断折,荣笑笑几乎是吼出来:“姐姐你快松手啊!树枝撑不住了!” 冯希却还在坚持。下面熊涛和熊会见根本上不去,全都大哭起来。这时荣笑笑只觉一阵眼花,原来是蓝志翔赶了过来,原来他在另一边搜寻了许久,这才发现了密道,赶紧过来。蓝志翔拔出匕首插在峭壁上,自己抓住匕首飞身下去,这才将冯希和熊涛c熊会都拉了上来。熊涛和熊会全都惊魂未定,坐在地上不住地哭泣。 荣笑笑看不起他俩,转身去把徐浩扶起,徐浩见冯希已脱险,抡起钢刀道:“飞基,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飞基眼看退路全被封死,笑道:“你们尽可试试看,是你们抓住我,还是我把你们尽数杀了!” 熊涛回过神来,抓住冯希的手不住的感谢道:“多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多谢!”熊会也道:“是啊,比那有刺青的强多了。”冯希和不好意思,把手缩了回来,道:“没事没事,应该的。”转过头去,蓝志翔见熊涛眼神不对,连忙道:“行了,别多说了,干你们该干的吧。”便转身去助徐浩等人。 飞基连续几次出手都没有伤到陈临东和荣杰,此时眼看围攻他的人越来越多,而他的速度优势在狭窄的悬崖边又使不出来,这让他十分烦恼。眼看另一边的冯希和荣笑笑正坐在地上没有防备,他突然发力,撞开荣杰朝着冯希和荣笑笑扑来。 荣笑笑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朝着自己而来,想也不想立刻抱住冯希朝着另一边一滚躲了过去。飞基一抓拍在地上,在泥土上划出三道痕迹。 熊涛和熊会吓得向后猛爬,飞基一看,双手一拉,将两人又拉到自己身边,一手抓住一个道:“你们谁敢过来?再过来我扒了这两个笨蛋的皮!” 徐浩看了其他人一眼,冷哼一声道:“你这家伙,恐怕不太了解我们吧。”就要上前,冯希连忙道:“大哥,不要上,他会滥杀无辜的!”蓝志翔也道:“大哥,熊老爷在城里的名声不好,但不应该要他儿子来替他还债。” 徐浩道:“那怎么办?放任这厮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吗?”飞基道:“胡作非为?你还真知道我要胡作非为啊,来,你们全都给我跳下去,否则我杀了这两个笨蛋!” 陈临东冷笑一声,道:“贼子,你威胁我们就算了,还想让我们死吗?你觉得我们有那么蠢吗?”伸出铁爪道:“识相的把人放了,我们先不杀你,把你押去城里由百姓们来审判。说不定大家还会饶你一命,最多就是一直关在监牢里。” 这时熊家的家丁们全都喊道:“你们别再废话了,赶快听从他的话啊,否则二位公子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们我们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飞基听了很是得意,正想嘲讽陈临东,突然密道中又冲出两人,朝着自己双手抓着的熊涛和熊会冲来。飞基一看是郎无畏和郎无惧,立刻将双手抬高,避开两人的突袭。谁知他俩并非想要救人,只是在飞基身边旋转几圈,这才各自散开,停在了他的身后。 飞基只觉双腿一阵发紧,仔细一看原来已被郎无畏和郎无惧用一根细线捆绑住。飞基看着郎无畏和郎无惧在他身后一脸微笑,道:“你们以为凭借这条丝线就想将我困住,真是痴心妄想!”便用力想将细线撑破,不料却无法撑开。飞基骇然道:“这又是什么东西,怎怎么这么坚韧?” 郎无畏笑道:“别挣扎了,这可是我们的师父花了十年功夫从辽东寻求样本编织而成的。就凭你,还破不了它。”郎无惧也道:“不错,我们在旁边观察思考了很久,你这厮武功虽高。但是弱点就在于你的双腿,一旦你双腿被控,轻功自然就废掉了。没有了轻功,你这‘鬼影飞贼’还怎么飞起来?” 飞基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道:“你你们连这这都看得出来?”郎无畏道:“不错,我们好歹也是靠轻功吃饭的,治不了你也不容易。”说着突然朝前一冲,撞在飞基的身上,想将熊会强行夺过。 飞基可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一把将熊涛朝着悬崖丢去,空出手朝着郎无畏打来。他虽不能移动,但招式依旧狠辣强劲,郎无畏可不敢跟他来硬的,侧身避过。郎无惧趁飞基招式迟缓,也冲了过来,一把推在了飞基的身上。 徐浩等人见郎无畏他们出现,心中都是一喜,再看他们出手,全都上前相助。没想到飞基直接把熊涛朝着悬崖丢去,陈临东和冯希连忙跃去将他拉了回来。飞基下身无法移动,知道若是被推倒那肯定只能束手就擒,运起内力强行抵挡住郎无惧这一击,又一掌朝着他拍了过去。 郎无惧见他已被四面包围,立刻闪躲到他的身后。正面徐浩c蓝志翔被荣杰一起攻到,飞基来不及再以熊会来威胁他们,只得又一掌拍了出去,正好拍在徐浩的钢刀之上,被徐浩一刀划出常常一道口子,同时他全力爆发的劲力也将徐浩震飞出去。但陈临东和荣杰还是将他扑倒在地。 飞基不愿就此受缚,顾不得疼痛将熊会一扔,一掌朝着蓝志翔劈来。蓝志翔身子一滚躲了过去,荣杰拿出之前锁住飞渔的绳子,又将它锁在了飞基的脖子上。飞基气的叫道:“你这混蛋还来这招!”一掌朝着荣杰的天灵盖拍落。荣杰一看不妙连忙将双手捂在头上,还是被他这一掌劈的一阵发懵,直摔在飞基身上。 飞基奋力想要重新站起身来,怎奈下身被荣杰死死抱住,好不容易爬起身来又被按了下去。陈临东和蓝志翔一拥而上,分别锁住了他的左臂和右臂,徐浩再一刀横在他的脖子旁,道:“再反抗就要了你的命!”飞基眼看至此,只好不再行动。 众人将他绑了,检查大家都没受什么伤,这才将他押了出去。熊涛和熊会等人没找到东西,也跟了出去。那些伙计各自都收了些奇珍异宝在自己怀里,都满足的跟上。另一边,熊云费了好大力才找到自己的传家宝,原来是一幅字画,被扔在财宝之中,已是损坏了不少。熊云很是愤怒,见飞基已被抓住,感谢了徐浩等人一番,立刻骂道:“你这狗贼!搞坏了我的传家宝,我要杀了你!” 飞基一脸不惧道:“老东西,你有这个胆量吗?你倒是试试看啊!”熊云捡起一把刀道:“那你给我看好了!”就要动手。蓝志翔连忙拦住他道:“熊老爷,此人罪大恶极确实该杀,但是应该把他押回城里让大家都知道他所犯下的罪恶再杀不迟啊。”熊云本不想搭理他们,但心里想到:“嗯,这些家伙能抓住他,应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反正这厮也逃不掉,押回去我亲自再杀了他,我倒要看看全城里还有谁敢招惹我熊家!”于是点头道:“好,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他得由我们来押送。”便对手下道:“来呀,把他给我押回去,决不许他跑了。”便跑上来十几人将飞基押走。 徐浩等人都大感不悦,荣笑笑道:“哎这怎么行”荣杰连忙拦住她摇了摇头,熊会这时走来一脸嫌恶道:“好了,你还想做什么啊?把你这丑陋的刺青挡好吧。”转身便走。荣杰大怒,正想上前和他理论,蓝志翔连忙拦住他道:“四弟,不可莽撞。”荣杰冷哼一声,转身将荣笑笑的面罩捡起来递给她道:“妹妹,你不需理睬此等小人。” 荣笑笑叹了口气,将面罩戴上,满脸尽是哀伤之色。郎无惧上前道:“九妹,这等人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罢了。我看你长得就很美,就算是有这个刺青,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荣笑笑一脸诧异道:“什么?你叫我什么?”徐浩连忙把众人结义的事情说了一遍,荣笑笑喜道:“原来如此,七哥,谢谢你啦。” 这时黄坤脸色苍白的跑了回来,徐浩一看心知不妙,连忙问道:“五弟,怎么回事?飞渔哪去了?”黄坤道:“这家伙原来一直在装死,等你们都走了,他一下就撑破了绳子想跑。我和他斗,结果两败俱伤,他轻功好,我追不上。” 徐浩见了他那样子,安慰道:“没事了五弟,飞基已被我们抓了。这飞渔谅他也干不出什么事,放心好了。”蓝志翔道:“那我们还得提醒一下熊云老爷他们,免得让飞基也跑了。”郎无畏道:“二哥放心吧,我们师父给我们的宝物还在飞基腿上,他逃不掉的。”徐浩道:“六弟c七弟,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现在不拿回来,恐怕等熊家人回去了,他们不会还给你们的。”郎无畏笑道:“大哥,不必担心。那丝线虽然是宝物,但也应该发挥它的作用,若是能捆好飞基,也算是发挥了它的价值。就算是熊家赖着不还,也是值了。” 徐浩等人都暗暗赞叹,一起跟了出去。 飞渔一直躲在暗处窥伺,只见飞基居然被擒,还被押了出来,吓了一跳,心道:“大哥被擒,若是被押回去那非死不可。不行,我得抓几个人把大哥再换回来。”于是悄悄跟在后面。 熊涛正带着几个家丁收拾财物,熊会已是抱了满怀的金银,对着熊涛笑道:“哥,这回咋们可发了。”熊涛道:“行了行了,你也就这么点追求,这次我也发了,但不是这些。”熊会有些不解,道:“啊?哥,你还发现了什么宝物?”熊涛一脸花痴样道:“哈哈,你看看那个姑娘,多可爱,多善良啊,嘿嘿。” 熊会看着他那诡异的神态,脸色一变,道:“啊?哥,你又要干那种事情啊。”熊涛瞪了他一眼,道:“行了行了,你拿完了就走。我们待会跟上来。”熊会应了一声,便先走了。飞渔在一旁看着,心道:“哼哼,你们两个肯定是那老头的儿子,我抓你们一个,不怕那老头不放我大哥。”于是突然跳了下来,一把抓住熊涛的后背道:“小子,你跑不掉了!” 熊涛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其他几个家丁一起上前相救,却都被飞渔打晕在地。熊涛一看,更不敢再反抗,连忙蹲在地上求饶。飞渔道:“小子,你拿了我们兄弟俩这么多东西,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得去把我大哥弄回来。” 熊涛一听,心道:“原来这家伙是前面那厮的兄弟,没想到他们原来是两个人。”想了想,突然计上心头,起身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飞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敢和我谈条件?”熊涛一摆手道:“不不不,这个条件不难,甚至对你来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只是想为自己谋取一点利益而已。” 飞渔一听,来了些兴趣,道:“你想为自己谋什么利益?又是什么事是我必须做的?说来听听。”熊涛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飞渔听了笑道:“哈哈,你小子原来是个色鬼啊。行,反正那几个混蛋我早晚都是要杀的。只要能救回我大哥,你再帮我杀了那几个人,那个小姑娘,我可以留。”熊涛大喜道:“那多谢兄弟了。”飞渔道:“哎,什么兄弟不兄弟的。我叫飞渔,我大哥叫飞基,你可得把他给我放了,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熊涛听了连连点头道:“好,我这就和飞渔大哥讲讲我的具体谋划。” 走了许久,等到傍晚时分,众人回到了元氏县内。徐浩等人便想返回自己的住处,不料熊云却派人来邀请他们一起上熊府一叙。徐浩很是疑惑,道:“什么意思?这熊云平日里趾高气扬,谁都不搭理,今天怎么会主动来邀请我们?” 蓝志翔也觉得不对,道:“不错,感觉他是不是不满我们之前,想要趁机报复?”陈临东却道:“不论如何,我们也不能不去啊。如果不去,更加会遭人记恨。” 徐浩看向众人,大家都觉得虽然去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不去,将来也不好过,于是还是决定一起前往。 飞基正被捆绑在一处木椅之上,见熊涛鬼鬼祟祟的走进自己,道:“你这家伙,坏事干多了吧。在自己家里还弄得这么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熊涛并不理睬,走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飞基一脸不信之色,道:“你就这么放了我?当我傻吗?你又有什么阴谋?” 熊涛只好又说了一通,飞基突然笑出声来,道:“哈哈哈哈,我前些日子打劫普通百姓家,听他们说有个富家的采花淫贼到处乱搞,原来就是你啊哈哈哈哈!”笑的停不下来。熊涛满脸通红道:“行了,你别说了。”飞基丝毫不理,又笑了一通才道:“好,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下贱淫c荡的事情。只要能杀了那几个混蛋,我都不妨碍你。哈哈哈哈。”又笑了起来。熊涛一脸愤愤之色,转头走出。 过了一会儿,熊会走到茅房旁的暗处,对躲藏好的飞渔道:“飞渔兄,他们也该来了。要不要收了他们的兵刃?” 飞渔满不在乎道:“收兵刃?他们就是有兵刃,也奈何不了我。你这样还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算了吧。” 熊会点了点头,道:“还有个问题,飞基兄腿上绑着好硬的丝线,我们怎么也解不开,怎么办?” 飞渔道:“什么鬼东西,你们连这都搞不定?你们从小到大在富贵里除了学会了挥霍还学会了什么?” 熊会心中不悦,但不敢招惹他,伸出手给他看看自己手上深深的勒痕道:“真的很痛啊。”飞渔一脸不屑,道:“行了行了,我去。你带路。”两人便悄悄走了。 徐浩等人走到熊府的附近,突然只听一声“徐兄”响起,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朝着他们跑来。徐浩一看,道:“咦,陈兄怎么是你。”蓝志翔c荣杰等人也都认出,原来是早年认识的江湖游侠陈德。 除了郎无畏和郎无惧之外他们都互相识得,徐浩便把陈德给郎无畏和郎无惧介绍一番。郎无畏道:“想不到陈兄你居然是富家子弟,却愿意独自闯荡于江湖。陈兄,你是否有意和我们兄弟九个一起?” 陈德笑道:“郎兄弟你过奖了。徐兄他们是喜欢安居乐业的,我陈德却喜欢风餐露宿,不喜欢定居生活,所以我才会出来自己闯荡。不过放心,只要你们有需求,我一定会来帮忙。哎对了徐兄,你们这是去哪?” 徐浩便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陈德吃了一惊,道:“各位,我刚刚从熊府出来,好像看见了‘鬼影飞贼’。”郎无畏道:“这不奇怪吧,飞基不是被抓进去了吗?”陈德摇头道:“不不不,他并没有被捆着,只是躲在一个角落正和熊家公子熊涛谈论。我也是凑巧去茅房才注意到。” 徐浩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勾结?”蓝志翔道:“应该不会吧,熊云因为飞基他们弄坏了他的传家宝,恨不得把他杀了,怎么现在还能和好?” 陈德道:“不论如此,你们总该留个心眼才是。我认为你们就算得罪熊云,也不要进去他府上。熊云和他的家人全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我要不是看他小妾生的病重,我才不会带大夫去他府上。” 徐浩对身后的兄弟们道:“你们觉得如何?”陈临东道:“大哥,去便去,我不怕熊云搞什么鬼。”荣杰等人也纷纷赞同,只有蓝志翔道:“大哥,我们总得有些防备才是啊。”陈德见他们执意要进去,便道:“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如果一个时辰你们不出来。我便想办法来帮忙。”蓝志翔点了点头,道:“那多谢陈兄了。还有七弟你跑得快,你也留下吧。”郎无惧答应道:“好,我便和陈兄在外面照应。”徐浩他们八人便走进了熊府。 只见熊云带着熊涛c熊会站在大厅中迎接,双方寒暄了几句,熊云突然道:“各位抓住了‘鬼影飞贼’,老夫非常佩服,但是你们拿了老夫的传家宝,能否还给老夫。” 徐浩等人听了全是愕然,蓝志翔低声道:“好哇,果然是在这里胡言乱语,一定和‘鬼影飞贼’有勾结。”徐浩道:“熊老爷,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 熊云一指郎无畏道:“就是这位兄弟,拿了我的传家宝,怎么,装傻吗?” 郎无畏知他他在无来由的嫁祸,冷笑道:“我拿了你的传家宝?你最好搞清楚,我的宝物还绑在飞基腿上没还呢,你还好意思说我拿了你的?” 熊云也冷笑一声,道:“行啊,你们既然偷了东西还抵赖不还,那我熊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给我上!”周围立刻冲出几十名手拿刀剑的卫士。只听熊涛叫道:“除了那个小姑娘,其他的全都给我杀了!”那些卫士应了一声,一起围了过来。 徐浩抡起钢刀将一人砍翻在地,道:“既然是你们先挑事,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弟兄们,不要手下留情!”蓝志翔c陈临东等人一起答应,各自拼杀起来,将冯希和荣笑笑护在中间。 熊涛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没办法,不住地喊道:“废物啊!还不把那姑娘给我抓来!”只听一声响“让我们来吧!”飞基和飞渔突然一起从高处挑落,一下将蓝志翔和郎无畏都踢飞出去。飞渔顺势抓住露出来的冯希,朝着熊云c熊涛丢去,道:“给你!” 熊涛伸手将冯希抱在手里,笑道:“多谢!”转身就走。冯希见他一脸色相,还留着口水,吓得尖叫起来。 徐浩一看此景,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怒吼道:“小妹!”飞身追去。飞基立刻挡在他身前,笑道:“想英雄救美?我可不答应!让熊公子先爽爽吧!”一掌将徐浩拍的退后两步。 徐浩的双眼顿时被血色覆盖,道:“给我滚开!”猛然朝前又一次前扑,怎奈他和飞基的实力差距不小,又被他击退。飞基嘲讽道:“废物!就你这水平,配不上那姑娘,十个你也打不过我!” 陈临东在一旁见徐浩已是宛若癫狂,连忙一把将他抱住道:“大哥!不要激动!”蓝志翔和荣笑笑也赶来劝阻。徐浩这才平复住心情,喊道:“弟兄们,今日咋们也不要命了,把这害人的熊府给我搅得天翻地覆!”抡刀冲杀起来。 蓝志翔c陈临东等人一起四散散开,要是见人就杀。熊云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情景,惊道:“这这”他身旁的熊会同样震惊,道:“爹怎么会这样”熊云痛苦的闭上双眼,道:“都是你哥这个混蛋害的!快快拦住他们”转身退走不愿再看。 飞基和飞渔本来也没想对熊府做什么好事,对视一眼,齐声道:“好啊,咋们比比谁杀的多!”也散开来追赶过去。熊会根本不敢招惹他们,吓得也躲了起来,剩下的家丁更是一片混乱。 徐浩和陈临东c黄坤冲到内院,徐浩道:“快!去找小妹!”陈临东和黄坤应了一声,正要四散散开,飞渔突然出现道:“想阻止熊公子,你们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徐浩气的咬牙切齿,道:“立刻滚开,否则我把你碎尸万段!”飞渔根本不惧,道:“哟吼,就你这水平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你有本事就来试试看?”陈临东提前拦住徐浩道:“大哥,你和五弟去就八妹,这家伙我对付。再拖下去八妹八妹的清白就真真没了。”徐浩也明白,道:“三弟,小心点。”拉着黄坤便走。飞渔有些惊讶的看着陈临东道:“你小子,还挺硬气的啊,你们仨都打不过我,还敢一个人来送死?” 陈临东伸了伸双爪,道:“究竟是不是送死,还不一定。就是死,我也可以拉上你。”飞渔笑道:“你们这帮人功夫不咋地,说大话的能力却一个比一个强啊。”飞身扑上。 陈德和郎无惧在外面等了许久,虽然时间还没到,却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郎无惧道:“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的有什么变故吧?”陈德沉声道:“八九不离十了。我们得快去帮忙。”两人便一起从侧门翻墙而入。 郎无畏抓住一个仆人,怒喝道:“你们公子的房间在哪?”那人不敢隐瞒实话说了,郎无畏一把将他扔在地上直跑过去。等到了门外却不听见里面有声音,郎无畏大感奇怪,但是担心冯希的安危,立刻破门而入。只见里面空无一人,郎无畏还未反应,突然脖子一紧,飞基从上跃下用之前捆绑自己双腿的丝线捆住了郎无畏的脖子,他用力绑了几圈道:“我等你好久了,你还真以为熊公子会在这里做事吗?你拿这玩意捆老子,老子就拿这玩意杀了你!”一脚将郎无畏踢倒在地,自己的身子却向后一退,郎无畏顿时呼吸困难,更是喊不出声。 徐浩在庭院之中四处搜寻,只见一处地上落着冯希的鹿皮弓,连忙将它捡起,四处看了看,便发现了一处偏僻的房子,徐浩想也不想猛冲过去,远远的听到了冯希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徐浩只觉热血上脑,奋力将房门撞开。 只见冯希身体近乎赤裸,兀自扯着被子拼命地挣扎。徐浩看着熊涛兽性大发的用双手在冯希雪白的皮肤上游走,又见床上的一丝血迹,顿时几欲晕倒过去,运起浑身内力爆发吼出:“你个混蛋!”挥刀朝着熊涛砍去。 熊涛正在疯狂的泄 欲之中,没想到竟被徐浩找到,连忙身子一滚滚下床去。徐浩丝毫不停,连砍两刀,一刀砍中他的肩膀。熊涛惨叫一声,向后瘫倒。 冯希见徐浩前来,大哭道:“大哥!”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躯嚎啕大哭。徐浩回头一望,道:“小妹,我杀了他!”正要冲上前,门口冲进来两个卫士,一起朝着徐浩攻来。徐浩叫道:“熊府的狗贼,你们全去死吧!”朝着那两人砍去。不过那两人功夫不差,而徐浩狂怒之下的刀法又没什么章法,一时间竟拿不下他俩。 熊涛轻轻一摸肩上的伤口,痛的直伸舌头,再一看徐浩和那俩卫士打得正焦灼。缓缓站起身来,拿起旁边一个花瓶朝着徐浩跃了过去。冯希连忙喊道:“大哥小心!”徐浩哪里反应的过来,被熊涛正砸中后脑,顿时觉得一懵,向旁边摔倒。 熊涛狂妄的大笑着,一手抬着剩下的半截花瓶道:“你这狗东西,敢跟大爷我抢女人?告诉你!老子得手了,她是老子的女人了!你不配!”举起花瓶又要砸。徐浩拔出后背的鹿皮弓,身子一转将它砸在熊涛脸上,熊涛惨嚎一声,直摔在床上,脸上被划出一道印记。 那两个卫士又朝徐浩扑来,徐浩此时已是冷静不少,跟他俩拆了十几招,先后将两人都刺死在地。熊涛倒在床上,看着三人打斗,竟能不顾,只是傻笑着,对冯希道:“冯姑娘,嘻嘻,你的味道真不错!哈哈哈,小爷我难得弄个第一次的,哈哈哈。” 冯希看着他淫c荡的眼神,回忆起刚才的事情,泪水又迸发而出。熊涛笑道:“哎哎别哭啊,你以后就是小爷我的人了。别怕,这这家伙居然敢伤了我的脸,我让他”徐浩见他还敢调戏冯希,举起鹿皮弓朝着他打落。不料熊涛突然回身用花瓶碎裂的尖角划在徐浩的脸上,徐浩只觉左眼一黑,身子便已停下,熊涛又在他胸口补上一脚,将他踢得倒飞而出,撞在大门前。 冯希看着徐浩左眼被一道深深的血痕所覆盖,再也没有一丝光泽,惊叫道:“大大哥,你的眼眼睛”熊涛哈哈笑道:“哈哈,我还没说完。他伤了我的脸,那我就瞎了他的眼!”最后一句更是咬牙切齿的缓缓说出,转而转身看着貌似晕倒的徐浩道:“狗东西!你居然敢来阻止小爷的好事?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走进徐浩举起手中的半截花瓶。 冯希一看,顾不得其他,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站在床上道:“求你住手!” 熊涛回头淫邪一笑,道:“你想救他?好啊,那你发誓,今生今世,你是我熊涛的妻子,再也不会理睬这个家伙。”冯希吃了一惊,踌躇道:“这这”熊涛佯怒道:“你不答应吗?那我就杀了他!”作势要砸。冯希连忙道:“别!我我发誓”熊涛这才笑道:“好,你快发誓。” 冯希双眼再次留下两行清泪,喃喃道:“大哥,对不住了。我冯希发”“小妹不要”徐浩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熊涛没想到他还能反抗,蹲下道:“你这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啊,真把我当做纨绔子弟吗?”一拳打在徐浩左眼的伤口上,徐浩只觉钻心的疼痛传来,但兀自强忍的不惨叫出声。熊涛有些惊讶,道:“好啊,你倒是硬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正要再打,冯希尖叫出声:“住手!我发誓便是。” 熊涛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就快。”徐浩拼着最后的力气道:“小妹,你若是发了这个誓,我徐浩立刻撞死在这里。”熊涛揪住他的头发道:“你这混蛋,我看你是存心找死!”接连对着徐浩左眼连打几拳。 冯希拼命地发声阻止,却再也起不到任何效果,绝望的坐倒在床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野。不知过了多久,冯希不知徐浩还有没有意识,却看见了床边的鹿皮弓。 熊涛接连打了徐浩二十多拳,自己的手都有些酸了,见徐浩剩下的那只右眼兀自凶狠的瞪视着自己,不由得笑道:“你是真的硬气,但硬气又有什么用呢?干脆当一个瞎子吧!”说着一指朝着徐浩右眼戳去。 徐浩见此,再也不能束手等死,奋起最后的力气,一掌朝着他推去。但是两人还未触碰,只听轻微的一声“噗”。时间便仿佛静止了一般,等到徐浩一掌推在熊涛的胸前,两人才一起注意到:熊涛的小腹,被地上刚才一名卫士的长剑所贯穿。 只见浑身赤裸的冯希挺拔的站在床上,一手握着鹿皮弓,一手拉着弓,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熊涛艰难的一转头,看明白了情况,这才苦涩道:“原来如此”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徐浩有些震惊,十几年来连小猫小狗也不肯伤害的冯希竟做出了此等事情,这大大出乎了徐浩的意料。鹿皮弓乃是蓝志翔打造给冯希的防身武器,可她从未真正的使用过。徐浩自己都差点忘了,冯希有着十分高超的箭术,但她从未用过。 冯希的身子定格了很久,这才颤抖的重新坐回床上,低声的哭泣起来。 徐浩不知为何又有了力气,飞身扑到冯希身旁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小妹不怕,大哥在这里。”冯希将头埋在徐浩怀中,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陈临东和飞渔绕圈子晃了许久,都不急于发动攻击。陈临东见飞渔既不首先发难,自己就更不急于动手。飞渔跟他耗了一会儿,突然脚步一停,朝着陈临东一把抓来。陈临东不和他硬来,连续闪躲了好几下。飞渔笑道:“小子,既然已经和‘鬼影飞贼’打在了一起,就别再挣扎了,没用的!”突然身子一闪,撞了陈临东一下,陈临东身子险些摔倒,向后退了两步。再一摸肋下,已经被抓出两道血痕。 陈临东抬头怒视飞渔道:“好个尖利的抓法。”飞渔笑道:“我告诉你,我平生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嗜血,把你给慢慢抓死。你要是担心死的过程太凄惨,就自行了断吧!”说着又朝着陈临东扑来。 陈临东冷笑道:“巧了,我也很喜欢嗜血啊!我不知为什么,越见着血,我就越兴奋!”一爪朝着飞渔的手臂划去。飞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以为能将他吓退,进而能更轻松的击杀他。眼看陈临东的铁爪已逼近自己,飞渔一掌将他的手臂震开,又一抓划在他肩膀上。 陈临东只觉一股火辣的疼痛传来,连忙再退两步,摸着那几道新增的伤痕,道:“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飞渔道:“嘿嘿,你力气不够大,速度还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坚持下去!不出十招,我就要了你的命!”又冲了过来。陈临东奋力挡开他一抓,却防备不及被另一抓又甩在脸上,幸亏他这回退的挺快,只是划破点皮。 飞渔有些惊讶道:“可以啊,你这厮倒是有所进步。”陈临东一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看着流到手掌上的鲜血,陈临东一舌头将它们舔了回去,道:“再来!”右手捡起地上一把钢刀。飞渔笑道:“终于想明白了?靠着你这一双短手,还想碰着我?做梦!”又朝前一冲。陈临东见他行动,也分辨不出他实际的方位,抡起钢刀向自己正前方一丢,紧接着朝前扑去。飞渔行动的却比他更快,将整个身躯迅速弹射到钢刀和陈临东身后,反手一抓又抓在陈临东背后。陈临东闷哼一声,向前一摔,单膝跪倒在地不住的喘气。 飞渔一脸轻松,道:“不行啊,我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办法呢。到头来,还是来送死啊。你还有哪里没受伤的吗?我再帮你抓一抓?”陈临东心道:“再这么耗下去,我是非死不可了。不行,就是死,也得把他拉上,否则让他去害其他兄弟那就完蛋了。”想到这他转身就走。飞渔叫道:“你还想跑?给我站住!”飞身追去。 陈临东知道跑不过他,冲到一根柱子旁闪身绕了过去。飞渔叫道:“你这懦夫!”一抓拍了个空,直扎进柱子里,反倒让他的手指感到一阵疼痛。陈临东趁机从另一面绕了出来,一爪拍在飞渔手臂上,飞渔只觉一阵疼痛传来,叫道:“混蛋!你胆敢伤我?”用力将手指拔出,一巴掌甩在陈临东脸上。 陈临东又被打了个七荤八素,险些摔倒,一看飞渔又是一抓抓来,连忙又绕柱躲避。飞渔道:“你这家伙,除了躲,还能有别的办法吗?”绕柱追赶。陈临东跑了一圈,突然缩住身子跃了起来,抓住柱子向上爬去。飞渔追上前两步,竟不见了陈临东,正在疑惑,陈临东忽然由上方跳下,一爪抓在他的脑门。 飞渔清楚的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出,“哇”的叫了一声,一把将陈临东扯了下来,也是一抓抓在了陈临东的额头上。 陈临东脸上瞬间流出鲜血,可他顾不得许多,忍着疼用力朝前一拍,“砰”的将飞渔的鼻子打歪。飞渔左手扯住陈临东的头发,用力一拔,拔下陈临东无数根头发,甚至还拉下一小块头皮,鲜血又喷涌而出。 陈临东正想反抗,飞渔右手抡拳朝着他小腹猛击。陈临东忍着疼,一爪扫在飞渔脖子上,飞渔只觉脖颈一凉,幸亏闪的及时,才没有被一击毙命,但也被划破皮肉。飞渔气的右手张开,猛地扎进陈临东小腹之中。陈临东奋力抓住他的右手,却根本拔不出来。飞渔此时满脸都是鲜血,狞笑道:“你给我去死吧!”左手抡肘猛击陈临东后脑,将他直打倒在地。 飞渔这才喘了几口粗气,看陈临东倒在地上不怎么动弹,道:“你小子还给我装死?”一把拎起他的衣服将他朝后面丢过去。陈临东撞在墙上摔倒在地,却更不动弹。 飞渔“哈哈”大笑两声,那面目更加狰狞,道:“你还给我装死是吧?好!你看我怎么把你碎尸万段!”朝着陈临东走来。 等走到陈临东身子前面,飞渔弯下腰看着趴在地上的陈临东道:“怎么?还装?还装?你还”话未说完,陈临东身子突然弹起,叫道:“没错!我就是装给你看的!”奋力抱住飞渔的脑袋,抬起膝盖一阵猛烈撞击。飞渔被这一阵撞得脑袋充血,拼死一掌拍在陈临东脸上,陈临东叫了一声,这才放开他的脑袋,向后瘫倒。 飞渔奋力将身子爬起,此时他的鼻子已是歪的不能看了,身子更是扭曲,满身都是鲜血,除了他自己的,还有陈临东的和地上一下残留剩下的。他看着陈临东,突然狂妄的大笑起来,道:“你瞧瞧啊,你这么偷袭我,有什么用?到头还还是输给了我!”一脚踩在陈临东的胸脯,道:“究竟要怎么死,你自己选吧。” 陈临东无力的靠在墙上,瞪着血红的眼睛道:“怎么死?好我告诉你。”飞渔没有再低头,原地道:“好,说吧,我可以考虑考虑成全你。”心里却道:“等你说了,我再用最痛苦的额方法,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陈临东缓缓道:“给我个”突然一把按住飞渔踩住自己身子的那条膝盖,使出浑身气力用力按下。飞渔大叫一声,向后重重摔倒,脑门磕在地上,抱住右腿不住地哀嚎。 陈临东扶着墙缓缓起身,道:“你‘鬼影飞贼’无恶不作,却又能无法无天这么久,靠的都是你们的轻功。但是今日,我废了你的腿,看你今后还怎么害人。实话告诉你,我陈临东以前非但不嗜血,还有些怕,见到血就有些恐惧。但是托你的福,今日我不再怕了,血真的让我亢奋!” 飞渔已没有心神再去理会他,抱住已经断折的右腿哭泣道:“你你这个混蛋,我我要杀了你”陈临东强笑道:“你无恶不作,还想害人吗?看我杀了你,为天下除害!”捡起地上钢刀走到他身前。飞渔再也没有力气反抗,趴在地上闭目等死。 陈临东僵直的身躯矗立了好久,始终没有动手。突然他身子一颤,连人带刀一起倒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郎无畏奋力想将手指伸进锁住自己的丝线里,怎奈那丝线太细,而且又牢牢捆住了他的脖子,他根本是有力使不出。飞基等他挣扎的站起,一脚顶在他的后背,笑道:“你继续挣扎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郎无畏只觉双目一阵发黑,伸手向前一摸,抓住桌上一盒装物,他想也不想双腿蹬地,身子向上一弹,将那盒装物砸在飞基脸上。 只见那盒装物里装的尽是些乳白色的物体,而且粘稠无比,盒装物被郎无畏一下砸开,里面的东西全黏在了飞基的脸上。飞基大叫道:“什么东西?好恶心!”连忙松手去把那些东西抹掉。郎无畏好不容易才将丝线解了下来,剧烈的咳嗽几声,这才重新站起。 飞基废了半天劲,也弄不掉脸上的那些东西,他忽然明白过来,道:“这熊涛真是恶心!这种东西居然还存着!”一掌朝着郎无畏打来。郎无畏不敢和他来硬的,闪身躲过。飞基又一脚踢起,将桌子踢倒,上面的火烛掉在地上,瞬间引燃了旁边的布帘子。 郎无畏吃了一惊,道:“你疯了!不要命了吗?”连忙想将火苗拍灭。谁知飞基却不管不顾,上前一脚将郎无畏踢倒在地,道:“是啊,不要命了,但是不要命的是你!”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向后一扔,直撞在旁边的墙上。 飞基看着不断加大的火势,拍手道:“来啊,烧啊!让这熊府都燃起来吧!”将窗户纸一把扯了下来,全都丢进了火苗之中,火势渐渐加大起来。 郎无畏一看,心知无法再行阻止,否则肯定连命都要丢了,便质问道:“你做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何居心?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飞基笑道:“好处?那是当然有了,一切都是好处!反正这熊府上下也没几个好人,全烧死得了。你又何必替他们说话?哦,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就赶紧死了吧免得等会看到火烧的惨状,你心里受不了!”又朝着郎无畏打来。 郎无畏大怒道:“你真是死十次都抵换不了你的罪恶!”闪身躲开,不妨被飞基伸出的右脚绊倒在地。飞基不等他再次行动,一把又将他抓了起来,道:“死十次吗?真是过奖了,死一次就够了。”把他朝着窗户一扔,郎无畏便砸破窗户,摔了出去。 陈德和郎无惧正在熊府中四处搜寻,突然发现一处升起了浓烟,大感奇怪,便一起赶了过去,正好看见郎无畏瘫倒在地上。郎无惧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哥,你怎么样?”郎无畏艰难爬起,道:“飞基这厮疯了,要杀了所有人!” 此时飞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看郎无惧,顿时眉开眼笑,道:“好啊,好啊。你们俩都来了,那就更好了。你们欠我的债,现在就一并还了吧!”就要动手,忽然看见了陈德,有些诧异道:“你不是之前带大夫来的陈师傅吗,怎么还在这里?我记得你走了啊?” 陈德摇头道:“本来我是要走的,但是你们欺人太甚,伤害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回来。你们‘鬼影飞贼’做尽了坏事,天下谁人不知?若有机会,自然要来阻止与你。” 飞基一听,大笑道:“真是有趣啊,陈师傅,你有什么本事能对付我吗?就算加上这两个混蛋,也是妄想!”说着,他伸开双臂,朝着三人一起冲来。 郎无畏将手中丝线的一截丢给了郎无惧,郎无惧会意,两人突然分开同时拉直之间的丝线,正要绕圈,飞基的怒吼声便响起:“还来这招?你们以为我飞基是一成不变的吗?”郎无畏和郎无惧还未反应,便在前行了路上同时被飞基一掌拍中,一起摔倒在地。 陈德连忙上前相救,飞基笑道:“陈师傅,让我来试试你的功夫!”一掌朝着陈德推了过来,陈德勉强格开他这一招,立刻被飞基一脚踢中,向后便倒。 飞基摇了摇头道:“唉,陈师傅你就这点水准,连这俩废物都不如。他俩打不过好歹还能跑,我看你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啊哈哈哈哈。” 陈德“呸”了一声,道:“你空有一身功夫,不做好事又有何用?”站起身来捡起一条木头伸进旁边大火之中,道:“有本事再来!”郎无畏和郎无惧也学他各自点燃了一根木头。飞基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道:“你们以为各自拿着一根火把就能逃跑吗?我可不怕火。” 郎无惧笑道:“你以为自己不怕火,但你错了,这世上没有人不怕!”三人突然一起行动起来,抡起火把站在了飞基身边的三个方向,同时三人各自握着一截丝线。飞基瞧了瞧三人,道:“什么意思?你们觉得站成这样我就搞不定你们了吗?陈师傅,你就先来受教吧!”说着朝着陈德扑来。 陈德知道自己根本躲不掉,硬着头皮发掌相迎。不料飞基变换迅速,一下闪避到了陈德背后,一掌朝着陈德后背派来。郎无畏和郎无惧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做,同时来到陈德身前一起发劲,将他向前拉出躲过这一击。 飞基“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招。”正要再向前进招,陈德一甩手,将手中丝线朝着飞基甩去。飞基一把将丝线接过,右手毫不停留向前打去。陈德抡起火把朝前一捅,郎无畏和郎无惧则一起用火把点燃了手中那一截丝线。 那丝线突然剧烈的燃烧起来,烈火瞬间朝着飞基手中握着的中间那一段窜去。飞基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左手放下丝线,同时陈德手中的火把头正好撞在飞基右手手心。飞基大叫一声,连忙将手缩回。同时陈德也遭受重击,那火把瞬间断裂,陈德也向后摔倒。 郎无畏和郎无惧连忙将陈德扶起,郎无畏道:“陈兄,没事吧?”陈德道:“无碍。”便站起身来。 飞基看了看有些发黑的手心,怒道:“你们的鬼点子真是不少啊,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把我激怒,你们只会死得更惨!”正要突袭他们,落在他脚下的丝线瞬间爆炸开来,飞基的四周顿时出现一道火圈将他困在里面。 飞基吃了一惊,道:“你们你们这丝线究竟是做什么的?”郎无惧笑道:“刚才我和陈兄在外面聊到了,我们这丝线遇火非但不会被烧断,还会剧烈的爆开。起初我还不知道制作这丝线的原料能有这等功效,幸亏陈兄见多识广。这丝线甚是贵重,要不是为了用来干掉你,我们也舍不得啊。” 陈德道:“飞基,你们‘鬼影飞贼’作恶多端,今日你可有忏悔之意?”飞基身边的火焰已是爆发了一丈多高,他根本看不见陈德他们三人,只能听着他们说话,道:“忏悔?我告诉你们,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绝不后悔。”说着身子骤然朝前一冲,想要直接冲出火圈。郎无畏和郎无惧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起朝火焰里变大的影子撞去,三人撞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郎无畏和郎无惧一起摔了回来,身上也都被溅了不少火焰。飞基却彻底被烈火所包裹,哀嚎声震天遍地。 陈德费力的帮郎无畏和郎无惧拍灭了衣服上的火苗,再一看飞基,惨叫声已是渐渐变小,挣扎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大,猛然朝着他们三人撞了过来。三人连忙躲闪,飞基此时已是看不见东西,到处乱撞,最后撞倒在一根铁柱之前,倒在地上被火焰吞噬,再也没有一丝声息。 三人见了此景也是骇然,郎无惧道:“陈兄,刚才我们只想赌一把,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功效,这这真是太厉害了。”陈德也没想到会这样,道:“我只是听说辽东的波定油有很强的引火能力,而你们这丝线又是由波定油制作而成,所以才想搏一把。如果不搏,我们是肯定打不赢他的。这波定油本就稀少,近几年就是再辽东也很少见得到。只有几座高山上才有可能采集的到。你们这丝线既已毁了,估计以后再也没有这种东西咯。” 郎无畏突然道:“不妙,火势越来越大了!”三人一看,果然旁边几间房子全部都被引燃,三人正想取水灭火,但是火势太大,三人根本无法阻止。眼看再不撤退,就连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三人只好退走,去寻其他人。 熊云和熊会正躲在东院,突然仆人急急忙忙的赶来道:“不不好了老爷,起起火了”熊云吃了一惊,道:“什么?快快去看看!”和熊会一起赶了出去,只见浓烟已经覆盖了一大块天空。熊云急的直跺脚道:“混蛋!这群没教养的东西!看我不报告官府,杀了他们!”熊会对一众仆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带着众人急急忙忙的赶去。 熊云两眼无神的靠在房门前,叹道:“为为什么”这时他的小妾媚儿缓缓走了过来,道:“老爷我知道”熊云见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连忙扶住她道:“媚儿,你病还没好,出来干什么?” 媚儿叹了口气,道:“老爷,出了这么大事,媚儿又如何能安静的呆着呢?老爷,或许今日陈师傅和我说的话真的是对的。”熊云愕然道:“陈师傅?他说了什么?” 媚儿顿了顿,道:“他说善有善报,老爷,您仔细想一想您这些年做的事情,真的都是好事吗?我们做的那些事,是否又在现在报应在了我们的头上呢?” 熊云一听,不悦道:“你胡说些什么?是指责我吗?秦皇嬴政他焚书坑儒,杀了那么多人,还不是一统天下建立的霸业?难道上天报应了他吗?”媚儿道:“老爷,秦皇的国家二十几年就灰飞烟灭,难道这不是上天的报应?高祖皇帝c孝文皇帝他们励精图治,方才保国两百多年。光武皇帝更不必说,到现在还在坚持。这不更说明了报应吗?” 熊云一把将她甩倒在地,怒道:“你不要给我胳膊肘往外拐!你是我的人,我做什么,你都得听!不要听外人的胡言乱语!”媚儿苦笑道:“老爷,你做什么,媚儿自当听从。但媚儿确实是在替老爷着想啊。”熊云还想再说,黄坤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道:“老东西,你原来躲在这里!” 熊云吃了一惊,吓得退在门前不敢动弹,那几个仆人见了黄坤人高马大的样子,哪敢上前,纷纷四散逃跑。黄坤举起铁棍指着熊云道:“老贼!你快说,你的狗儿子把我八妹带到哪去了?” 熊云哆哆嗦嗦的答道:“这这个他每次都挑的不一样,我我也不知道啊”黄坤哪里肯信,怒道:“老贼你少装蒜!你儿子做这些奸 淫之事,若没有你的允许,他哪里敢?你一个当爹的连儿子在哪乱搞都不知道,这说不通!” 熊云不停地拱手道:“这这位大大爷,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您高抬贵手就放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 黄坤冷笑一声,道:“你人虽老,干的坏事却数也数不清。难道你的命重要,我八妹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吗?再不说出来,我非把你的脑袋砸的稀烂!”熊云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媚儿此时也跪倒在黄坤面前道:“这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们老爷吧。”黄坤很是不解,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还挺善良的。你干嘛替他说话?”媚儿双手合十道:“媚儿自幼凄苦,都是靠老爷才活到现在,不论老爷做什么,媚儿都会跟随他到最后。” 黄坤根本不信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真感情,道:“别瞎扯,你们年纪差这么多,能成亲肯定也都是这老东西仗势欺人。姑娘,今日是你逃离苦海的机会,快走吧,我干掉这害人的老贼,以后也不会有人来为难你。” 谁知媚儿竟“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媚儿求求大侠了,放过老爷吧。如果老爷死了,那媚儿也不活了。”说着也哭了出来。 黄坤一听,心便软了一半,竟提不起铁棍,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得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再做害人的事了!”转身离去,媚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熊云则不停地磕头拜谢。 熊会正带人往着火的方向赶,正好看见倒在血泊中的陈临东和飞渔,熊会大感奇怪,立刻指着陈临东道:“快,把这贼子绑起来!”那些人还未行动,陈德c郎无畏和郎无惧便也赶到,熊会吃了一惊,连忙逃跑,迎面撞在蓝志翔的身上摔倒在地。蓝志翔冷笑道:“你这狗东西,想对我三弟做什么?” 熊会吓得不住地求饶,其他仆人更是跑的全都没影。蓝志翔点了他的穴道,也不再管他。一起将陈临东扶起,掐了他的人中。陈临东这才悠悠醒转,一看他们四个,立刻道:“怎么样?飞渔死了吗?” 蓝志翔笑道:“三弟,放心好了。他还晕着呢,逃不掉的。”郎无畏上前道:“哇三哥,你可真厉害,一个人就打赢了他,还还打断了他的腿骨。”陈临东苦笑道:“没什么厉害的,要是真的一招一式的打,我不可能赢他,完全就是硬抗了他好几下,这才得手。” 蓝志翔看着他身上好几处伤口,道:“三弟,你受伤不轻。得快点出去医治,否则伤口都要发炎了。”便扶起他缓缓前进。郎无畏和郎无惧各自押着无法行动的飞渔和熊会,陈德道:“蓝兄,徐兄他们怎么办?我去找找?”蓝志翔摇头道:“不必了,我刚才已托四弟和九妹去寻,你回到前厅等一下他们会合,我们先带他们出去,回头就回来帮你。拜托了。”陈德点了点头,道:“蓝兄放心。”几人便开始撤退。 荣杰和荣笑笑几乎翻遍了各处的房间,到最后才找到了徐浩和冯希。只见徐浩坐在床上,左眼一道斜着的伤口正在不住地流出黑血。荣杰吓了一跳,道:“大大哥,你你的眼睛”荣笑笑更是尖叫起来,道:“大哥!”徐浩本来双目紧闭,跟死了一样,突然听到他俩的声音,这才缓缓道:“九妹,帮八妹穿好衣服。”便起身下床。 荣杰这才注意到冯希的情况,再一看冯希那毫无神采的双眼,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早就明白徐浩和她的感情,只是因为他们不提,他也没有主动说。今日遭到如此变故,不知徐浩能否接受,而冯希又能否挺过去。 荣笑笑慢慢帮冯希穿好衣服,她见冯希身子基本不动,而且一言不发,心中明白,也没有打扰她。再一看她的衣服几乎已被撕烂,可以想象之前熊涛的行为有多么的癫狂,再看看地上熊涛的尸首,荣笑笑在心里不禁咬牙切齿的骂道:“淫贼!你死的活该!”慢慢扶冯希下床。 冯希一手将鹿皮弓拿起,对荣笑笑道:“妹妹,有箭吗?”荣笑笑愕然道:“箭?要箭干什么?”冯希右手一抬鹿皮弓,冷声道:“有弓无箭,实在太不像话。”荣笑笑听了她冷厉的语气,心中竟一阵发憷,连忙安抚她道:“姐姐,不用箭,你从来都不用它伤人的。”两人便一起走了出去。徐浩和荣杰正在外面等候。 四人正向前缓缓行进,冯希突然又对徐浩和荣杰道:“大哥c四哥,有箭吗?”徐浩摇了摇头,荣杰则有些茫然,道:“什么箭?”冯希指了指她的鹿皮弓,荣杰有些怀疑道:“八妹,你从不杀生,要箭做什么?”冯希并不回答,只是道:“四哥,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箭。” 荣杰知道现在不便和她多说,连忙道:“有有倒是有。”便从怀中掏出三支去了羽的箭,道:“只有三支哦,别乱用。”冯希伸手接过,道:“谢谢四哥。”率先走出。荣杰有些愕然的看着冯希的背影,用求助似的眼神看向徐浩和荣笑笑,两人都做出无奈的表情,跟了上去。 这时熊云的妻子张氏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指着徐浩他们大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胆敢在我们熊府乱搞,我丈夫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还不去把火灭了!” 徐浩他们看着升起的黑烟,都不理睬她,冯希冷声道:“火烧了便烧了,烧了这个地方也好。也少点人被这里所害。”张氏大怒道:“你说什么?死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冯希不理她,冷冷道:“听你刚才所说,你是熊云的丈夫是吧,你儿子是不是熊涛?” 张氏一听,得意道:“是又如何?你们既然知道,就赶紧”冯希一听她承认,不等他说完,突然挽弓一箭朝着他直射过去,正好穿透了她的胸口。 张氏震惊的看着冯希冷酷的眼神,骄傲的面孔逐渐变为恐惧,她的那些女仆见此,全都大叫的跑开。荣杰和荣笑笑在后面更是一脸震惊,丝毫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有徐浩还是镇定如初,低声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氏缓缓倒在地上,却还在垂死挣扎。冯希大踏步走到她身前,道:“该!你们全府的人都该!”张氏到死都不明白这是为何,道:“为为什么”冯希低下头去,道:“因为你儿子他活生生的杀死了我,杀死了我的善良杀死了我的本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旧事血仇 荣杰没想到以前温文尔雅,连徐浩杀猪c杀牛都不愿目睹的冯希竟有如此狠辣的语气,他并不甘心,连忙上前道:“八妹,你你这是怎么了?” 冯希一回头,微笑道:“四哥,我怎么了?我好好的啊。”荣杰看出了她的眼神已不再是以前的那样清纯,叹道:“你还是以前的冯希吗?八妹?”冯希一听,脸色顿时一变道:“四哥,以前的冯希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新的冯希。”说着,转身离去。 徐浩和荣笑笑走上前来,荣杰心中一阵无奈,对徐浩道:“大哥,这”徐浩摆了摆手,道:“算了,四弟。这都是命运使然,你我无法阻止。”三人只好心怀感叹的向前走去。 黄坤这时也找到了他们,一看冯希没事,喜道:“八妹,你没事啊,没事就好。”谁知冯希却面无喜色,只是说了一声:“五哥。”便大踏步向前走。黄坤愕然的看了看徐浩他们,猛然看见徐浩空洞的右眼和那条伤疤,大惊道:“大哥,你怎么”徐浩连忙摆手道:“五弟,不必再说,先离开这里。”五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陈德守在大厅,见他们都已来到,便引着他们一同撤走,回到徐浩的店铺会合。蓝志翔c陈德等人一看徐浩,全都惊呼出声,徐浩却只是摆了摆手,道:“弟兄们,不必担心,瞎了一只眼,我还有一只,不会怎样的。”蓝志翔凑近道:“大大哥,这这”说不出话来。郎无畏道:“大哥,得快去找大夫,否则拖下去会影响另一只眼的。”徐浩却摆了摆手,道:“不急”众人却不答应,强行将他拉去看大夫。 等到次日黎明,徐浩c陈临东等受伤的才都上了药,徐浩的左眼也裹上了白布。众人这才来对付飞渔和熊会,他俩都被捆在后面的柱子上,而且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用了更多且更坚韧的绳子去捆绑飞渔,他就是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脱困。熊会以为熊云势大,他们不敢动自己,道:“你们最好给我识相点。我爹要是知道我少了一根汗毛,他绝不会放过你们。” 冯希缓缓走近他,冷冰冰地说道:“你知道吗?你哥就是这么死的。”说着拿出荣杰所给的剩下的两支箭。熊会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心道:“大哥大哥他不是都找那些花瓶的吗?怎怎么这次找了个这么这么厉害的”不由得颤抖起来。 飞渔瞪了他一眼,道:“没骨气的东西,那怕了吗?刚才不是还挺凶的吗?你倒是继续装下去啊。”冯希正往回走,突然回身一箭,正穿熊会的咽喉,熊会身子一颤,脖子一歪,双眼还怔怔的看着飞渔,已然毙命。飞渔也吓了一跳,冷汗也不由得冒了出来。 众人见了此景,全都大惊,都没想到冯希竟会做出此等举动。蓝志翔上前问道:“八妹,你你这是”冯希转头道:“二哥,不必担心,我我好得很。”上前对飞渔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飞渔知道自己终究是难逃一劫,定了定神,强笑道:“可否告诉我,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郎无畏道:“不必想了,他比你先走,等你伏诛之后,自然就会在阎王那里和他相见。”飞渔吃了一惊,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是让他陷入了最终的绝望,他用力奋起怒视冯希道:“死丫头!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一定要为我大哥报仇!” 冯希用鹿皮弓敲了敲他不住地颤抖的右腿,道:“别装了,你心里明明怕得要死,还强撑什么?飞渔,你作恶多端,杀了太多无辜的百姓。今日我们便替天行道,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所有被你们所害的无辜的人,还他们一个公道!” 飞渔还想垂死挣扎,道:“你们这是”话未说完,冯希又是一箭,再一次射穿了他的心口。飞渔猛地喷了一口鲜血,脑袋便软软的垂了下去。后面的蓝志翔c陈临东等人都是万分诧异,做梦也想不到冯希竟会变成现在这样。荣笑笑跑到冯希身前,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冯希微笑道:“妹妹你放心吧,我好得很。”挽着她对众人道:“大家放心,我很好,我没事。”可众人心里都很明白,以前的冯希再也回不来了。 几人在后院将飞渔和熊会的尸首草草处理了,这时郎无惧和黄坤从外面跑了回来,郎无惧道:“不好了,熊熊会那厮纠集了一千多军队,在全城搜捕,要我们的人头!” 蓝志翔道:“他还这能调集出军队,看来县令跟他还真是有所勾结。七弟,我们现在出城还来不来得及。”郎无惧摇头道:“出不去了,全城四门都被封锁,不论谁他们都不放。”荣杰吃了一惊,道:“这可真是糟了,不论我们躲得再严实,早晚也会被他们找到。大哥现在的样子又太过显眼,我们想走也不好走啊。” 众人都焦急起来,就连经常出主意的蓝志翔也想不出办法来,这时陈临东忽然道:“我有个主意,但是不一定能行。”陈德一听,道:“我好想也想到了,不知是不是一样的。”两人异口同声道:“常山闹市!”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郎无畏和郎无惧有些疑惑道:“常山闹市?好想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那是什么地方?”徐浩也道:“不错,我好像也听过。”陈临东道:“是啊,就坐落在城西,是一个很大的内城。专门供一些武林人士和非法商贩居住,我们要是进去了,就是官府也不能进去拿人。” “哦?”蓝志翔道:“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三弟,那还有别的条件吗?”陈临东沉声道:“有自然是有,所有在常山闹市居住过的人,都必须立誓永生永世服从于闹事令。闹事令便是常山闹市的市长所拥有的,只要我们进过常山闹市,将来就算出来了,只要见到了手持闹事令之人,就必须服从他的命令。” 荣杰有些奇怪,道:“还真是奇怪的条件,三哥,就这个条件吗?”陈临东点了点头。黄坤立刻举手道:“就这么个条件啊,那挺好的,大哥c二哥,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过去吧。” 徐浩想了想,道:“眼下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大家简单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去常山闹市。”众人都应了一声,各自收拾去了。徐浩转身对郎无畏c郎无惧和陈德道:“只是苦了你们了,六弟c七弟,你们应该喜好自由,却要被束缚起来。陈兄,你肯对我们鼎力相助,徐浩已视你为生死之交,只是把你也困在常山闹市,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陈德笑道:“徐兄不必多礼,咋们都是自己人,应该的。再说了,我游荡惯了,过一过安定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郎无畏和郎无惧也道:“是啊,大哥我们是兄弟,自然要住在一起c生活在一起c奋斗在一起。”徐浩喜道:“好,咋们这就走。” 一行十人收拾了一点盘缠,立刻趁着夜色赶到了城西,进入了常山闹市。在对着闹事令发誓之后,便畅通无阻的进入,只是由于和闹事之外信息并不灵通,众人没有了生计,徐浩他们也开不了肉店,过了十几日,银两渐渐有些不够。 郎无惧道:“再这样不行,大哥,不如我出去看看,如果他们解了围。我就去你的店里把那些东西都搬过来。”陈德连连摇头,道:“不行,我才去了闹事大门口探听了消息,咋们那些房屋全被拆了,他们非但没有撤围,反倒包围的更紧了。依我之见,几个月都不要出去为好。”郎无惧这下更加发愁,道:“这可怎么办啊,再拖下去,我们岂不是都要饿死了?” 徐浩拍了拍他,道:“放心,只要有本事,不怕没人要。我们去找找有什么工作招人的吧。”便和陈临东率先去找。 两人逛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合适的工作,不免灰心,等到傍晚返回客栈之时,陈临东忽然朝着一人一指,对徐浩道:“大哥,你看那人有些奇怪。” 徐浩仔细一看,只见那人正朝着坐在外面的蓝志翔c荣杰c荣笑笑等人观看,奇怪道:“这个人是谁?盯着四弟c九妹他们干嘛?”便走上去推了他一把,道:“你是谁?看着他们干嘛?” 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满面红光一身正气,徐浩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力,那人笑道:“小兄弟不必担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自泰山的闲云野鹤而已,只是来这里闲逛,却碰巧遇见了我的亲人,你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啊?”说着朝着荣杰和荣笑笑一指。 原来他便是德天师,在武林盛会结束之后十几日便和陈鼎一同北上,又对星汉大阵交流了一番之后,这才离去。碰巧来到了元氏县,却遇上了熊云带兵围城之事,德天师担心他们要残害百姓,便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来到了常山闹市,这样如果外面熊云真的闹事,他也可以立刻出去阻止。 徐浩和陈临东自然不认得他,徐浩道:“我们是他们的兄弟,你说你来看你的亲人,看谁啊?”德天师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兄弟甚是亲切。请问那两位叫什么名字啊?” 徐浩见他的眼神并没有恶意,便如实说道:“一个是我四弟荣杰,另一个是我九妹荣笑笑,怎么了?你应该不认识他们吧,他们没提起过你。”他清楚的感觉到德天师的身子在他说出荣杰和荣笑笑的名字时轻微的一震,心里奇怪道:“什么意思?莫非他们真的认识?” 德天师叹了口气,道:“知道吗?我这一生曾经做过一件让我又痛又悔之事,到现在我的内心还受着煎熬。你们兄弟的父母还安在吗?” 陈临东觉得他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便道:“都不在了,他们的父亲是个人渣,从小便抛弃了他们,他们的母亲孤苦伶仃,勉强将他们养大,就孤独的离去了。”他又发现了德天师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也变得冷厉起来,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说个明白!” 德天师突然有些站立不稳,徐浩连忙扶住他,陈临东也有些吃惊,连忙道:“前辈你别急,慢慢说。”德天师一摆手道:“没事,老病了。你们真的想知道吗?”徐浩和陈临东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德天师便道:“那你们得发誓,绝对不能说出去,尤其是和他们。”徐浩和陈临东眼中都闪出一丝怀疑,齐声道:“为什么?”德天师低头靠近他们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两人顿时闪电般的退后,徐浩惊道:“你你就是”陈临东怒道:“那你为什”德天师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别再说了,这非我愿。你们将来若是有机会,自会明白。” 陈临东又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德天师的脸色更加阴郁,道:“这是是解答。我希望将来若是有缘,他们能解答。”徐浩和陈临东都不明所以,德天师却转身而去。陈临东急的追上去道:“喂!你们见都不见一面吗?”德天师却已消失,留下一道声音:“记住我说的话,你们将来会明白的。” 徐浩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陈临东,道:“三弟,他说的都是真的?”陈临东的眼神却很是坚毅,道:“应该不会有假。”徐浩道:“那跟他们说吗?”陈临东摇头道:“不必了,说了没有任何好处,也洗脱不了他的罪恶。只是他说的那个解答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徐浩突然一指旁边树上的树枝挂着一个木板,道:“三弟,那是什么?刚才没有的。” 陈临东纵身一跃,将它摘了下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早知晓你们兄妹九人所作所为。武林人士侠义为先,你们既有侠义之心,我便赠你们两字——‘狼群’。望你们日后能不忘初心,继续自己的侠义之事。还有,这个客栈赠予你们,好好干。”落款是“痛悔”二字。 陈临东对徐浩道:“是他。”徐浩道:“这人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连我们的事情都知道。不过这个客栈赠与我们是什么意思?”陈临东也不解其意,两人将木板收了起来,赶回去一看,只见那掌柜的正在和蓝志翔诉说,便赶过去相问,蓝志翔一脸诧异道:“大哥c三弟,人家说他们不干了,要把客栈给我们经营。”徐浩和蓝志翔都是大惊,心道:“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有如此能力。”陈临东拉住那掌柜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那人让你这么做的?他是谁?” 那掌柜陪着笑脸,低声道:“是那人让我做的。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给了我几十两黄金,那我干嘛不听他的话啊,在这经营累得很,还不如逍遥自在不是吗?行了行了,整个客栈都交给你们了,我走了啊。”也不收拾东西,转身跑了。 徐浩和陈临东看着诧异的众人,都忍住没有说出来。陈临东对徐浩道:“大哥,看来他真的有什么苦衷,现在还是在拼着命的补偿。”徐浩也道:“是啊,如果直接给我们黄金,我们不会要的,给我们经营,也是在考验我们。我们经得起考验。” 等他们彻底接手了客栈之后,徐浩召集了所有人,道:“我忽然有一个想法,给我们九个起一个名号,叫做‘常山狼群’,大家觉得如何?”众人除了陈临东,都觉得这个想法很突然,虽然如此,但也都赞同徐浩的想法。陈德也道:“是啊,徐兄,来到了常山闹市,就相当于完全进入了武林江湖。树立一个名号也有利于在江湖上立足啊。”这时徐浩又对陈德发出邀请道:“陈兄,咋们兄弟都是自己人,你也加入我们如何?”陈德还是婉拒了,道:“不必了,各位兄弟,我还是喜欢游荡,不爱定居的生活,但大家放心。只要有空,小弟我还是会经常来和大家一起喝酒吃肉!” 从此,狼客栈在常山闹市之中建立,而属于“常山狼群”的生活则才刚刚开始。 豫州,栾安山。 穆康一手搭在楚勋肩膀上,道:“好你个楚老妖,啊,连我你也骗!告诉你,我饶不了你。” 楚勋笑道:“穆兄,我其实也不想这样。但我早就担心李九伦会对阿涵动手,所以早就把他们转移到了这里。在泰山估计有不少李九伦的耳目,我在那里公然说阿涵他们在江南,其实也是保护他们,穆兄见谅啊。” 穆康假装不悦,道:“行了,好在现在阿涵没有出什么意外。否则我拿你是问!”楚勋道:“好了,我知道。阿涵刚刚生产身子很差,我得去陪她,你就先让世杰他们陪你喝酒吧,啊。”说着笑着离去。穆康哼了一声,道:“喝酒喝酒,也就你这么喜欢喝酒!”后面的耿世杰对穆康一拱手道:“穆前辈,咋们去喝酒吧,我刚刚弄到了一坛二十多年的陈酿。咋们不告诉师父,把它喝光如何?” 穆康一听,笑道:“好哇,我本来也不是那么喜欢喝酒,但是这样楚老妖就喝不到了,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表情。好,那我们就去喝酒。世杰,我就喜欢你这样子,哈哈!”两人便也离去。 不远处的草丛中,一道身影缓缓升起,陈向南冷笑一声:“阿涵?楚勋啊楚勋,你果然把你妻子藏在这里,这便是你的软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躲得过去。” 李九伦正在听取应也凤汇报关于胡奉的消息,道:“很好,这胡奉果然是万分不服简难敌啊,那他便算是我们安插在简难敌身边的棋子了。”应也凤道:“是啊主人,我还许诺在将来剿灭简难敌之后,将鬼火盟盟主之位给他。” 李九伦笑道:“你还挺机灵啊,最后到底会不会给他,你心里也明白吧。”应也凤点头道:“那是自然,他虽然选择投靠我们,心里却还是靠向鬼火盟。若非简难敌抢走了他想要的位置,他也不会听我们的。可我们到最后肯定要毁灭掉鬼火盟,又怎会留他?” 李九伦得意道:“说的不错,胡奉这种人缺乏忠诚,要不得。不过他现在价值不小,就先用用吧。”另外两个手下项魁和韩 光也点头称是。 这时陈向南急急忙忙的跑来道:“主人,我已经查明,楚勋确实是将他的妻儿藏在这一带。只要能把他支走,干掉他的妻儿便是易如反掌。” 项魁道:“没那么容易吧,据说楚勋的夫人也是武功超群,非普通人所能匹敌,还有他那三个徒弟,本事颇高。就算楚勋不在,我们想伤他们也不容易啊。”陈向南笑道:“这个就请放心好了,他妻子刚刚生产不久,元气大伤,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轻松将她拿下。只是那三个徒弟,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他们也支走。对了主人,那个穆康也在。” 李九伦奇道:“穆康老儿?他又来多管什么闲事?”项魁有些担心道:“难道他也知道我们的意图?也来帮助楚勋?”其他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 李九伦想了想,道:“这样吧,楚勋和穆康都由我来对付。”众人全都惊道:“主人,这这太危险了吧。”李九伦道:“怕什么,我又不是一个人打他们两个,他们也没脸二打一。但是你们也不能大意。”对项魁c韩 光和陈向南道:“你们去对付楚勋的徒弟,不用和他们打,能支走就支走。”最后看向应也凤,道:“你负责干掉楚勋的妻儿。” 应也凤听了一怔,道:“主主人,就就我一个啊?”李九伦的眼光顿时变得犀利,道:“对付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你觉得有什么难度吗?是她会跳起来把你杀了,还是她的孩子会突然变大二十岁来揍你?” 应也凤连连摇头,项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黑塔帮和浮沉寨几十位兄弟全都准备就绪了。也凤,到时候他们全都由你指挥,一定能成事。” 应也凤有些惊讶道:“哇,主人,您还准备了这么多人啊。好,有他们在,弄死楚勋他妻子,我是势在必行。主人您就放心吧。” 李九伦不理睬他,道:“既然如此,大家都先准备一下对策。明日我会把楚勋和穆康都支走,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几人都点头答应,李九伦又道:“记住了,谁做不成,那我一定会教教他该怎么做。”众人听了心里都是一寒,连忙退走去商量对策。 应也凤见了黑塔帮c浮沉寨等帮派的一些精英人物,那些人有巨良c安昆c封图等二十六人,应也凤便道:“想必大家都是身怀绝技之辈,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若是不能得手,下场也都一样。”那些人听了,眼中都露出一丝恐惧c犹疑之色。 应也凤倒是面不改色,继续道:“不过不必担心,想必大家也都明白我们这次的任务,并不难。只要抓住那个女人,再不留痕迹的把她都干掉,就算完成任务了。”众人一听,脸色这才缓和,各自讨论起来。 应也凤又道:“所以,我们要先勘察好地形,千万不要给那女的任何能逃跑的机会。”巨良道:“好,那我便先带着几位兄弟去查看。”便和几人走了。一旁的安昆道:“应先生,明天就行动是不是有些急了,缓一缓把握不是更大吗?” 应也凤摆了摆手,道:“不,要是拖得久了,楚勋很可能就会把他妻子给转移走。到时候再想收拾她就没那么容易了。反正这栾安山也不大,应该很快就能侦查好的。” 项魁c韩 光和陈向南在另一边商讨如何对付耿世杰等人,项魁道:“楚勋的三个徒弟都不是吃素的,主人又说不好和他们硬来。你们倒说说,来软的有什么方法?”陈向南道:“这个简单,根据我的调查,楚勋老儿生平有两个喜好,一是缝纫织布,二是喝酒。他的徒弟也是如此。我们何不投其所好,请他们一起喝酒?” 韩 光道:“这个想法不错,但是他们一定会来吗?要是不来,应先生他们那边可就不好搞了。”陈向南道:“放心好了,他们都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又怎会料到我们的想法?只好拖住他们,抑或是把他们灌醉,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项魁和韩 光都觉得这个想法有理,便都答应,一起准备去了。 楚勋和妻子阿涵正一起坐在栾安山的屋内,看着刚出世的女儿在床上安静的睡着,楚勋一脸柔情道:“阿涵,我对不起你啊,咋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完全靠着世杰他们三个。”阿涵笑道:“勋哥,你说这些干什么?只要我们的孩子平安,就一切都好。只是”楚勋不解道:“可是什么?”阿涵便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勋道:“不好的预感?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可阿涵还是不放心道:“不对,我平常的预感都是很准的。莫非我们不呆在江南真的是错误的选择?”楚勋紧紧握住阿涵的手道:“别怕,不论发生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来陪你。你忘了我们之前的誓言了吗?” 阿涵奇道:“你说如果我死了,你立刻就会追过来?你不会还把这话当认真的吧?你可千万别这样,我们的孩子还需要你呢。”楚勋仰起头看着屋顶道:“阿涵,没有你,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绝不会让你有任何意外” 穆康一脸醉意的靠在大门口,心道:“楚老妖啊楚老妖,你在外面还装作对阿涵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可她要真出了事,那你还不是生不如死啊?放心,李九伦要是想找阿涵的麻烦,我第一个不答应。” 次日,穆康正躺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许国杰走出来道:“穆前辈,今儿起的这么早啊?”穆康“嘿”了一声跳起身来,道:“那是自然,早睡早起身体好。千万别学你师父师娘,睡得晚,起的更晚!”许国杰突然看见前面多了一样黑色的物体,指着它道:“前辈,那是什么?” 穆康和他一起跑了过去,原来是一个酒坛,许国杰便要将它打开,穆康连忙拦住道:“别急,这地方偏得很,很少有人来往。这玩意儿是从哪来的我们都不能确定,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许国杰觉得也对,道:“那穆前辈,怎么对付它才是?砸了吗?”穆康摆了摆手,道:“哎,这怎么行?若是哪个仰慕你师父的人孝敬他的,岂不是浪费了?这样,咋们站远点。”便和许国杰各退后两步,并捡起一根树枝朝着盖子一挑,便将酒坛打开。 只见一股酒香从坛中飘出,穆康和许国杰闻了都是一愣,许国杰道:“这这可真是好酒啊!”冲上前去扒在盖子前闻了闻,对穆康点了点头。 穆康看了看四周,道:“既然是好酒,那究竟是谁弄来的呢?如果是好意,那为什么不现身?” 突然,一个满身大汗的胖子跑了过来,一看他俩,连忙拦在酒坛前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偷酒吗?” 穆康和许国杰对视一眼,许国杰道:“我们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我只想问问,这酒是你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人一听,拍拍胸脯道:“我乃是酿酒大师王剑,山下的一些富商向我买酒。我便酿了不少酒送过去,可是送的多了些,他们打死也不肯多买,你们说气人不气人啊?还有好多美酒都屯在山上,恐怕运下去是不容易了。” 许国杰一听,计上心来,对穆康道:“穆前辈,既然如此,我们就帮他一把,把这些酒都买下来如何?反正就当是孝敬您和师父用了。”穆康却有些疑虑,道:“酿酒大师王剑?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王剑道:“这位先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我王剑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但也爱结交天下好汉。只要是英雄之辈,我都免费送他们我亲自酿的美酒。可能在他们口中不是称我为酿酒大师吧,但你怀疑我的身份,这是不应该的。” 穆康只好拱手道:“那是穆康鲁莽了,王先生,请赎罪。”王剑一听,惊讶道:“你说你是穆康?”穆康点头道:“正是。”王剑惊得嘴都合不拢了,道:“可可是人称‘兽王’的穆康?”穆康又点了点头,王剑喜的抱住穆康双臂道:“真真是缘分啊,穆先生,想不到我居然能遇见你。这次这次真的没有白来。” 这时楚勋也走了出来,道:“哇,好像的酒味,哪里弄来的美酒啊。”王剑一看,指着他问道:“这位是”穆康微微一笑,道:“他是楚勋,你们都叫他‘江南战神’。”王剑更加吃惊,冲上前连连拱手道:“真真是幸会啊楚勋先生。我我叫王剑,想不到今日能见到两位高人!你你们今日一定要喝我的酒。” 穆康听了他的话,还是有些疑虑,但看他那样子不像是作伪,心中疑窦丛生。楚勋看着那坛酒,道:“这位先生,你这可是好酒啊,我能不能把它买下来?”王剑连连摆手,道:“楚先生,您和别这么说。这些酒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山那边还有好多,反正我我也搬不走,干脆全都给你们了吧。”就拉着楚勋要走。楚勋奇道:“什么?还有好多酒?都和这坛一样好?” 王剑道:“是啊,而且全都更好啊,楚先生我们快去吧。今日我要与两位高人一起痛饮!”楚勋一听到“酒”字,双目仿佛要发出光来,转身对许国杰道:“保护好你们师母,等我回来咋们一起痛饮!”便搭住王剑的身子,两人一起嘻嘻哈哈的往山的另一边去了。 穆康苦笑的摇摇头道:“楚老妖这个东西,真是见到酒,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许国杰笑道:“穆前辈,这您说的可就不对了。师父他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是好酒他可不会要。这不,这酒确实是佳酿啊,不然师父可是看不上的。” 这时耿世杰和张人杰也都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张人杰睡眼惺忪的指着前面一棵树道:“那那是什么?”穆康朝那一看,脸色突然一变,将三人一起拉到房门前道:“不对,那王剑可能有问题。” 耿世杰和张人杰都不明所以,许国杰赶紧跟他们说了下情况。耿世杰一听,面色也凝重起来,道:“穆前辈,您是看出了什么问题吗?”穆康道:“不是,王剑本身我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你们看那。”说着朝着张人杰之前指着那棵树指去。 耿世杰和许国杰都看不太清,倒是张人杰突然道:“哎呀,那是个人吧?他在树上干嘛?”耿世杰和许国杰都道:“人?” 穆康点头道:“不错,不仅是人,还是李九伦。” 这下耿世杰和许国杰都吓了一跳,连张人杰都瞬间清醒了起来,齐声道:“李九伦?”耿世杰道:“他来做什么?有什么阴谋?” 穆康想了想,道:“李九伦,这厮,公然打架,他很少干。但是偷袭却干的不少,他最恶心的地方就在于伤害他人的家属。恐怕这次他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找的是你们的师母。” 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许国杰道:“那那我们可得保护好师母和小侄女了。”穆康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啊,李九伦要是全力出手,我们可难办的很。这样吧,我去拦住他,你们几个一定要等到楚勋回来。千万小心,李九伦肯定还有别的招数,切莫不要中招。” 三人都郑重的点了点头。穆康便施展轻功,朝着李九伦而去。 李九伦一看穆康朝着自己而来,嘴角一扬,道:“穆康啊穆康,你果然中计了,你以为我会亲自对付楚勋的家人,但你不知道,我还不至于和楚勋正面翻脸。” 穆康见李九伦也行动起来,向后便走,心道:“你若是想迂回来伤人,那是休想。你跑不过我的‘破空浮云’。”想到这,也加起速来,朝着李九伦追去。 李九伦直跑到栾安山一带另一座山头,这才停下身子,将黑铁枪插在地上。穆康也稳稳停在他身前几丈远之处,道:“行啊,李九伦。你的轻功倒是越来越强了,这么短的距离里我居然追不上你。”李九伦笑道:“穆康,你这‘破空浮云’确实厉害,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啊,这么快就想追上我,你是有多瞧不起我啊?” 穆康脸色微变,道:“李九伦啊,你的武功我确实很是佩服。但是你做的这些破事,你让我怎么瞧得起你?你倒是说个明白,你今儿又来干什么了?又想干什么破事?”李九伦摆了摆手,道:“穆兄啊,我看你是对我有些误会啊。我可没什么恶意,你这样看待我,有些不妥吧?” 穆康嘲弄的看了他一眼,道:“李九伦,现在就你跟我两个人,就别说这些遮遮掩掩的话了吧?你是什么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装装装,装的有意思吗?你在天下人面前装就算了,跟我你还装?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李九伦听了,面色瞬间变得阴冷,道:“穆康啊,你还是老样子,说话总是这么直,这样有什么好处吗?有些事实,一直隐瞒下去,对大家都挺好的。”穆康道:“行了,多说无益,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但你记住,你伤害楚老妖就是在伤害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李九伦“哎”了一声,道:“穆康你这人本事很高,但是不识时务。既然你一定要和我作对,那我也没有办法,我问你,你有亲人吗?” 穆康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愕然道:“什么意思?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谁没有亲人?父母妻儿不都是亲人吗?难道有谁没有?”李九伦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我想问的,是除了父母之外的亲人,你有吗?” 穆康想了想,心道:“父母之外的亲人?这好像真的没几个啊。崔媛?她算吗?算了吧穆康,你对不住她,还妄想做她的亲人?”脸上突然暴露出自嘲的笑容。李九伦一看,心道:“穆康难道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爱情?我怎么不知道?看来他隐藏的挺深的,既然有,那我还得再查一查。”于是道:“你想到什么了吗?莫非你真的没有了?” 穆康的面色阴沉了不少,突然恢复如初露出很向往的表情,叹道:“不错,我确实没有了。其实我真的很羡慕楚老妖,有志同道合的妻子能恩爱一生,我却没有这个机会。” 李九伦笑道:“你说得对,我倒是挺羡慕你的。至于楚老妖,我一点也不羡慕他。有爱人,这意味着弱点,楚老妖不像你,你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弱点。你连徒弟都没有,想对付你的人,根本对你无从下手。不像楚老妖,对付他的方法多得是。” 穆康见他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道:“李九伦,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你的地方是在哪吗?你想对付我们我可以理解,但你除了搞偷袭还有伤害别人的亲人,你还有没有别的招?你还有没有别的招!”最后一句已是吼了出来,浑厚的“狮蛮功”内力朝着李九伦席卷而去。 李九伦周围的草木被卷飞不少,但他和他的黑铁枪却能纹丝不动,笑道:“穆康,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攻人乃以攻心为上,你们不论是伍泽还是楚老妖都不是等闲之辈,比起我和他们正面打个你死我活,倒不如瓦解他们的内心。伍泽这厮小气的很,我偷袭他一次,他会记恨我一辈子,到时候再和我打,很容易就会心态失衡。至于楚老妖就不用说了,他要是失去了亲人,估计和废掉了没啥差别。穆康,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穆康大怒道:“李九伦你这狗贼!我告诉你,你绝不能伤害阿涵!否则否则我一定杀了你!”李九伦并不激动,道:“穆康你别急,你们这样蛮打,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就像现在,你再怎么痛恨我,你也伤不了我不是吗?”说着拔出黑铁枪。穆康冷笑一声,道:“好家伙,李九伦今天我让你后悔!”一招“石破天惊”朝着李九伦打来。 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正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阿涵扶着墙缓缓走出来,看着他们这样子,很是奇怪,道:“世杰,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勋哥和穆康哥他们哪去了?” 耿世杰见她脸色还不是很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连忙上前将她扶了回去,道:“师母您放心吧,没事的。您好好歇息,只有您恢复好了,才能好好照顾我们的小侄女们啊。”阿涵看着正在熟睡的女儿,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道:“好啊,世杰。有你们在,我也我也放心。”便坐回床上。 耿世杰重新出来,只见有三个怪人正和许国杰c张人杰说话,上前道:“你们是谁?来这作什么?” 一人端着两坛酒和几个大碗道:“在下项魁,这两位是韩 光和陈向南。我们早就听说过三位的大名,这次碰巧在栾安山相遇,真是幸会,便想和三位一起痛饮一番。” 耿世杰很是怀疑,道:“我们素不相识,而且我们三兄弟也没什么名声。你们突然这么对我们,这是为什么?”项魁道:“耿大哥何必自谦?楚勋先生的三个徒弟在江南也是颇有威名,我等早就仰慕你们和你们的师父楚先生。今日既然能相遇,这便是缘分。来来来,让我们一起为楚先生成为‘六大天王’而庆贺!”便开始给几个大碗倒酒。韩 光和陈向南也上前相邀。 许国杰心中也很疑惑,推辞道:“三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师父叮嘱过我们,决不能喝酒,我看还是算了吧。”张人杰却道:“大哥c二哥,你们装什么啊?师父何时说过这些话?既然这三位兄弟都是好意,我们为何要拒绝啊?”便端起酒道:“好,我先敬三位一杯。”便端起大碗一饮而尽。耿世杰和许国杰刚想阻止,却已来不及,只好将手收回。 韩 光道:“张三哥如此豪情,在下佩服。既然耿大哥和许二哥不愿饮酒,那也无妨。”张人杰大大咧咧的喊道:“三位,既然我大哥c二哥不喝,那也成。我替他俩喝!”便又端起一碗回头道:“大哥c二哥,你们不喝,那就成全小弟咯。”又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耿世杰将许国杰拉到一边,道:“三弟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个时候敢乱喝陌生人给的酒?他疯了吗?李九伦可是在附近啊。”许国杰一伸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道:“大哥,不必太着急。三弟也有他的分寸,我和他刚才试了试他们仨的武功,不是很强。就算只有我们俩也应付的来。三弟知道这酒到底是要喝得,他替我们喝了,自然我们就没事。”耿世杰道:“什么叫要喝得?我们就是不喝,又能怎么样?”许国杰道:“大哥,你不知道。他们本想邀请我们去他们在山下的饭店一起饮酒。但已经被我们拒绝了,三弟说只能在山上饮,没想到他们还真答应了。既然三弟开口了,也不好再反悔嘛。”耿世杰还是不悦道:“有什么不好反悔的?是他的信义重要还是咋们师母和小侄女重要?他总是这么贸然,也该改改了。” 这时张人杰哈哈笑起来:“这真是好酒!”正端起第三碗,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耿世杰和许国杰一看,耿世杰道:“不对啊,三弟的酒量可没有这么差。”陈向南突然笑道:“那是自然。耿世杰c许国杰,你们应该庆幸,若是你们也喝了。那就一起倒了!”耿世杰和许国杰大吃一惊,并排站立道:“你们到底是谁?想来做什么?” 项魁道:“放心,只是你们的碗里有点麻药而已,不会致命的。我们主人没说要你们的命,不用担心?” 耿世杰道:“主人?是谁?李九伦吗?”许国杰冷笑道:“那还能有假?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只有李九伦的手下干得出来了。大哥,莫要和他们纠缠过多,保护师母要紧。”两人便缓缓退到房门前。里面的阿涵也感受到气氛不对,道:“世杰,怎么了?”耿世杰不想再隐瞒,道:“师母,李九伦的手下前来,想要不利于你。你千万小心啊,我和国杰就是拼着命不要,也会保护好您的。”阿涵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们你们小心啊!”挣扎的跳下床来,可是伤口突然一痛“哎哟”的叫了一声,摔在地上。 耿世杰吃了一惊,连忙退进房内搀扶道:“师母,您您还好吗?”阿涵好不容易站起身子,道:“你去吧,小心国杰和人杰有危险。”耿世杰点了点头,又站了出去。 陈向南对项魁和韩 光道:“眼下只收拾了一个,我看应也凤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对付这两个。干脆我们帮他们一把?”项魁也道:“是啊,主人说尽量不要跟他们动手。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不动手的道理了!”三人齐声呐喊,掏出兵刃一起冲上。 耿世杰和许国杰一看,身子朝前一窜顶了上去,还抄起桌上的酒坛当做兵刃,五人就这么混战在一起。 不远处的应也凤等人见他们居然这么打了起来,都大感诧异,封图道:“应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和计划里的不一样啊?是不是要抢功啊?我们上不上啊?”应也凤把心一横,道:“管他们想什么?我们上!干掉楚勋的妻子,就是大功一件,给我冲啊!”便带头冲了出去,其他二十几人也都跟上。 耿世杰一看不远处突然冲出好几十人,全都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又看项魁等人都露出得意的神情,怒道:“可恶!这果然是你们的阴谋!”韩 光笑道:“是又怎么样?你们现在发现也太晚了!”耿世杰气的凝聚内力,朝着天空大吼一声:“师父!” 陈向南道:“别白费力气了,楚勋老儿被带出去好远,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就是听到了,他现在也赶不回来。”许国杰险些被陈向南的飞刀砍中,退后道:“那王剑果然也是阴谋!你们真是处心积虑啊,我们师娘究竟做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她?”项魁道:“她平生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嫁给了楚勋,凡是阻止我们主人的人,通通都只有一个死!” 阿涵听到了外面的喊声,再看了看外面的情景,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叹了口气,将刚出世的女儿抱在怀里,柔声道:“孩子,娘对不起你,但娘必须做出选择。不然你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将被子一掀,整床被子被摔落在地上。阿涵蹲下重新整理一番后,将被子拉开一圈盖在地上,道:“孩儿,好好长大。”站起身来,却不知泪水已打湿了被子。 耿世杰眼看那几十人已经逼近,急的大吼道:“师母!快走啊!”发出一掌将冲在最前的应也凤打倒在地。阿涵抱着女儿刚刚冲到门口,四面都已被人围住根本没有路走。许国杰见情势越来越危急,叫道:“大哥,你保护师母!我挡住他们,快走啊!”掌力立刻加强几倍,许国杰已是拼尽全力,立刻将项魁c韩 光和陈向南逼退一步。耿世杰趁机挡在大门前,一掌将好几人逼退,叫道:“谁敢过来?” 阿涵转头回到房内,对着一堵较为松动的墙深吸口气,突然发掌,竟将石砖劈开几个,露出一个小口。可阿涵自己也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扶着墙剧烈的喘息。耿世杰借着余光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叫道:“师母快走啊!”阿涵连忙从小洞中钻了出去。 应也凤知道不对,喊道:“这屋子可能有后门,大家绕过去看看!”有几人应了一声,便拿着刀剑绕了过去。耿世杰想冲过去阻止,却被更多人拦住,眼看情势危急,喊道:“二弟,全靠你了!”返身冲回屋内,朝着阿涵打开的小洞用尽全力撞去,将石砖又撞开几个,他自己也滚倒出去。 应也凤一看,道:“快!跟上,不要让那女的跑了!”带着巨良c安昆和封图等人也跟了过去,他还扫了扫屋内,没发现别的人,便冲出了屋子。巨良道:“应先生,你放心好了,这一带的地形我们都勘察过了,这边通向的是悬崖,他们绝对跑不掉!”应也凤笑道:“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了,总之,必须把那女子干掉,我们才算完成。” 阿涵跑出去好远,突然觉得肚子小腹以下剧痛无比,大腿内侧有粘稠的物体流出,再加上她刚才强行动用内力,已是加重了伤势,再跑两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后面三人追赶上来,见她已倒下,立刻将她围住,一人道:“臭婆娘,你跑不了了,干脆你就自我了结了吧,也省的我们动手。”阿涵叹息一声,道:“罢了,这是天要亡我。”将女儿紧紧抱在怀中,坐着低下了头。那三人对视一眼,正要动手,耿世杰突然冲来,连发两掌将两人一起打死,另一人吓得丢下兵刃就跑。 阿涵一看是他,叹道:“世杰,多亏你了。”耿世杰已是披头散发,道:“师母,您说什么呢,我就是死也要保你平安啊。”便将她扶起,道:“师母,快走!”两人勉强跑出两步,阿涵便又摔倒在地,她自知走不了了,对耿世杰摆摆手道:“世杰,我真的不行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母,就把我女儿保护好。”说着就要将女儿给他。 耿世杰那里肯从,道:“师母,您别说丧气话!”将她拉了起来,道:“师母坚持住,穿过前面的树林,他们就发现不了我们了。”奋力搀住阿涵一半身子朝前行进。后面应也凤等人也远远看到,安昆招呼道:“大家快追!他们跑不掉了!”二十多人全都欢欣的大叫,紧追过去。 耿世杰和阿涵刚走了一半,便已有人赶到了他们身后朝着阿涵一刀砍去,耿世杰一看不好,连忙身子一侧,帮阿涵挡住这一刀,同时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阿涵吃了一惊,自己也跟着跌倒,惊问道:“世杰!你没事吧。”耿世杰一看那人又已抬手,道:“师母小心!”奋力跃起将那人踢倒在地。 阿涵抱住女儿自己站起道:“世杰我们别挣扎了,你带着孩子走吧!”耿世杰绝不听从,道:“师母您不要灰心,有我在!”说着对她连打手势让她快走。阿涵却是有心无力,下身的剧痛让她根本是举步维艰,但是却不忍耿世杰白白牺牲,更不忍刚出世的孩子就遭此大难,不知哪里又有了力气,朝前缓缓踏出坚定的步伐。 应也凤等人将耿世杰团团围住,封图笑道:“你这么负隅顽抗又有什么意思呢?实话告诉你,前面是悬崖,除非你那师母会飞,否则她别想逃掉。”耿世杰心中一惊,冷笑道:“你们作恶多端,尽是杀害无辜,你们也别想逃掉。”应也凤不屑道:“自己都这样了还装什么强?给我动手!”有几人各舞刀剑朝着耿世杰砍来。 张人杰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那迷药的量并不大,再加上他身子强健内力也厚实,很快便冲退了药性。他起身一看许国杰正在和刚才那三人苦战,惊问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许国杰哪里有空回答,只能叫道:“快去帮大哥和师母!”张人杰大吃一惊,顾不得其他,顺着远处声音嘈杂的方向跑去。 楚勋和王剑走出去好远,心下也有些不耐烦起来,道:“怎么这么远?这都翻过好几座山头了,怎么还不到?”王剑笑道:“楚先生,您说的是啊。我带着那些酒走出了好远,这才发现有一坛落下了,这才费力的回来找啊。不过幸亏遇到了您和穆先生,我也觉得不亏了。” 两人又走一阵,王剑一指前面道:“到了。”楚勋一看,只见一辆大车上面尽是酒坛,这才露出笑容,道:“不容易啊,你这雇了好几匹马啊,这么多酒。”再看那几匹拉车的马也是各个雄健,道:“真不容易啊,这么多好马。”王剑也笑道:“是啊,确实都是我花高价才买来的。”说着便打开一坛酒。 楚勋却眼明手快,立刻将他的手拉开,这时从酒坛里冲出一条毒蛇,朝着王剑的手就咬了过去。幸亏被楚勋拉开,否则王剑必定中招。 楚勋一把便掐住了那条蛇,内劲一发,那毒蛇根本无法抵抗,立刻死去。楚勋将死蛇丢掉,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剑已是吓得脸色惨白,道:“这我不知道啊,本来都是好酒,可可怎么变成蛇了?”又敲了敲其他坛子,里面都是空空的声音,根本不像装了酒,估计都被换了毒蛇,不由得大叫道:“是谁?是谁换了我的酒?”楚勋面色严肃,道:“你来这里不是巧合,谁告诉你的?” 王剑有些扭捏,道:“是是一个拿着一杆枪的人说的,他还让我见到你们要惊讶一些。你们可是我最敬仰的,所以”楚勋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拿着一杆枪的人?”王剑点头道:“是啊,他那枪和普通的枪也不一样,粗的很。”楚勋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叫道:“不妙!”立刻撇下王剑朝原路冲去。 王剑不明所以,喊道:“楚先生,你去哪啊!”连忙追了过去。 耿世杰奋起全力,将好几人全都打倒在地,可是左右手和肩膀各中几刀,已是左右摇晃,连站稳也不容易做到。应也凤笑道:“小子,你还要挣扎吗?”耿世杰吐了口带血的痰道:“废话少说,想伤我师母,你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应也凤笑道:“好啊,那你便受死吧!”正要动手,张人杰率先赶到,一掌推在巨良背后,将他打倒,再朝着应也凤打来应也凤挥刀挡住,却被张人杰一掌击退。张人杰扶住耿世杰道:“大哥,你没事吧?”耿世杰满腔怒火正不知如何发泄,怒骂道:“都是你这笨蛋!你还知道来啊。”张人杰知道是自己的不是,道:“大哥别担心,有我在,他们伤不了师母!” 应也凤笑道:“就凭你吗?我应也凤不信,早就有人去对付她了,你现在来,恐怕有些晚了吧?”耿世杰一听,一把将张人杰向后扔去,喊道:“保护师母!”张人杰立刻脱出包围,朝着阿涵的方向跑去。 应也凤知道不对,道:“大家跟我去追,留下两个把他给我收了!”率先离去,其他人也纷纷离开,耿世杰看着剩下两人,道:“就凭你们吗?”那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朝着耿世杰攻来。 阿涵好不容易才跑出树林,却只看见前方是一片山崖,眼看后面又追出几人,阿涵把心一横,抱着女儿站上了山崖突出的一段边缘。那几人都狞笑的堵住了她回来的路,阿涵见他们全都手拿刀剑而且满是杀气,心中一阵绝望,道:“你们就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吗?” 一人道:“什么叫仁慈?不用你来教,杀不了你,咋们都得死。对你仁慈?我们还是先对自己仁慈一些吧。”其他人都应和起来,又一人道:“不错,你若是仁慈,就自己回来受死。也省的我们动手。” 阿涵回身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道:“你们你们不要”又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摔落下去。一人摇了摇头,道:“你真是不识相!”冲上前来。阿涵心知已是没有退路,反而向前两步,左手抱紧女儿,右手一掌推去,正好打在那人胸口。 那人根本不信她还能发出什么攻击,根本就不防备,岂料这一掌却有着极大的劲道,那人大叫一声,身子一歪掉了下去。 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竟能发出如此强劲的攻击,他们都知道要真掉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都往后退了两步。 阿涵正在拼命忍耐,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猛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又剧烈的抖动起来。那三人一看,又都笑了起来,一人道:“你不过是强弩之末,还想反抗吗?到时候你自己先死了。”又大踏步走了上去。阿涵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无比,右手又是一抬,那人对她还是有些忌惮,连忙又退一步,用钢刀挡住胸前。 阿涵又“咳咳”两声,将手臂垂了下去。这时她怀中的女儿忽然大哭起来。阿涵顾不得理睬那三人,连忙柔声道:“晴儿乖乖的,不要哭,娘在这里。”猛地又呕出一口血,有不少都洒在了女儿身上。 那三人对视一眼,正要一起上去,只听后面一阵声响。原来张人杰刚刚酒醒,步子还很虚浮,竟然被应也凤等人追上,又被围了起来。他虽然愤怒的大叫,但依旧无济于事还是冲不出包围,只能一个一个逼问那几人的姓名。 那三人见此情景,又都笑了起来,一人道:“你看,你的救兵也来不了了?你就过来吧,我们也给你个痛快。”说着又上前一步。 阿涵看着怀中的女孩,泪水又滴在她小巧的身上,说也奇怪,本来哭哭啼啼的婴儿突然停止了哭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阿涵。阿涵一看,在哭中又笑了起来,道:“宝宝乖,宝宝最乖了。”那三人见她根本不理睬自己,便一起上前朝着阿涵刺来。 阿涵朝着他们一瞥,那痛恨又无奈的眼神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心里,他们后来在死之前,脑海里依旧闪回着这个目光。只见阿涵突然双腿用力向后一跃,躲开了他们的刀剑,高高跃到了空中。 张人杰率先看见,满怀悲腔的大叫道:“不!” 耿世杰拼尽全力才将那两人杀死,顾不上小腹也被刺伤的冲出树林,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个场景。 只听一声长啸传来,楚勋以全力冲出树林,也正好看见,他瞬间觉得天黑了,大叫一声:“阿涵!”他从未用“山啸功”发出如此强横的招式,这道喊声震慑天际,传出数里之远。 穆康正在和李九伦打斗,突然听到这个喊声,脸色大变,停手道:“你”李九伦知道得手了,得意洋洋道:“我说了,攻人以攻心为上。穆康,你还需多多学习啊。”穆康根本顾不上理他,转身施展“破空浮云”往回便走。 那三人还有应也凤等人突然看见楚勋,都吓得魂飞天外,全都争先恐后的拔腿就跑。可楚勋已顾不得理睬他们,他连滚带爬的冲到悬崖边,看着以失去踪迹的阿涵,大放悲声,险些也掉落下去。 耿世杰和张人杰连忙将他拉住,一起哭道:“师父!师父节哀啊!”穆康和许国杰也已赶来,项魁c韩 光和陈向南一看到楚勋来到,早就不敢再为难许国杰,早就跑了,许国杰便和穆康一同赶到。 穆康看着跪倒在悬崖边的三人,已明白了事情的结果,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连续几拳击打在大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李九伦!我穆康死也不会放过你!” 楚勋哭了半晌,双眼流出血泪,用几近癫狂的眼神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保护好你们师娘?” 耿世杰三人哪还有胆回话,都磕头在地不敢起身。楚勋大叫道:“你们给我回话!”耿世杰连忙哭道:“师父,是弟子无能!您惩罚弟子吧!”许国杰也抢道:“师父是我的错,我没能把您的要求转告给大哥和三弟。”张人杰最后缓缓道:“师父,不怪大哥c二哥,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贪酒。师娘绝不会死,师父您杀了我吧。” 楚勋用血红的眼睛扫视着他们,突然冷冰冰的说出一个字:“滚!”三人都很是愕然,道:“什么?”楚勋恨恨道:“我让你们滚!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滚!” 三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谁也不愿离去。楚勋一把揪起耿世杰道:“真是我楚勋的过错,收了你们三个害人的东西!若不是你们,阿涵她怎么会死?阿涵她怎么会死!”把耿世杰按在地上猛摔将他几乎砸晕过去。 这时,黑云笼罩了下来,大雨打在五人身上。耿世杰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楚勋血红的双眼,喃喃道:“好师父我们我们滚”楚勋一把将他丢了出去,道:“立刻滚!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我杀了你们!” 许国杰和张人杰连忙赶了过去,只见耿世杰已经伤重昏晕过去,张人杰连忙将他背了起来,两人对楚勋再磕一头,这才缓缓离去。楚勋背过身子,根本不受他们这一礼。穆康在一旁,道:“老妖,这不是他们的过”楚勋一摆手道:“不是他们,那还有谁?” 穆康道:“分明是李九伦干的!老妖你却怪罪他们,这这不公平!”楚勋却仰起头看着天空,道:“我知道是他,这个血仇我记下了。”穆康一挥拳道:“不用记了,我们一起去杀了他,为阿涵报仇!” 楚勋自嘲的笑了笑,道:“不只是阿涵,是我的全家。穆兄,凡是不能操之过急。将来我早晚会让李九伦付出代价,知道吗?李九伦还不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我会在他成功的前一刻,摧毁他的一切。” 穆康很是震惊,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嗯不对你说是你的全家?那那孩子”楚勋道:“阿涵会带着的不对说不定还有剩的。”连忙跑了回去,穆康在后面紧紧跟随。 楚勋刚重回屋内便到处翻找起来,最后把地上的被子一掀,只见一个婴儿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俩。楚勋激动地将她抱在怀中,道:“孩子孩子”穆康也兴奋的喊道:“这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两人仔细端详着这个孩子,穆康道:“还是阿涵英明,只带着一个。老妖我都差点忘了,你们这是双胞胎啊。”楚勋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小脸,叹道:“阿涵做事一向谨慎,不可能把两个孩子一起带着或者一起留下,不然风险太大。” 穆康看着那孩子正看着他笑,道:“孩子就是好啊,什么也不知道。但她也真是可怜,刚出生几天,就没了母亲,还没了”楚勋接口道:“她妹妹。”眼光又暗淡下来。 穆康也觉得自己不该再提,道:“老妖,接下来你要去哪?”楚勋想了想,道:“我也该隐退了。”穆康吃了一惊,道:“什么?老妖你可是正值壮年啊,怎么要隐退呢?”楚勋苦笑道:“穆兄,我被李九伦所害,就剩下这么个孩子,我还奢求什么呢?对我来说,一切都没有孩子重要了。李九伦想再害我,必然会对我的孩子再下手,我承受不了。世杰他们也是一样,他们是我的徒弟,难保李九伦不会动他们,我和他们断绝关系,也是在保护他们。再说了,我要向李九伦复仇,不能再身在明他在暗了。我早晚有一天,会出其不意让他付出代价。” 穆康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好吧,我支持你。可咋们兄弟一场,我可受不了几年见不着你的痛苦哦。”楚勋笑道:“穆兄,你我都是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放心,你我的兄弟情,我永远铭记在心。”说着站起身来,雨也小了,他便走出屋外。 王剑这时抱着一坛酒跑了过来,道:“楚楚先生,这这有一坛好酒,还没被换”楚勋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喝吧,我不要了。”抱着女儿缓缓向前走。穆康奇道:“老妖,你连酒也要戒了吗?”楚勋回头道:“李九伦喜欢找我的弱点,现在我的家人没了。酒就是我剩下的弱点,不戒了它,让李九伦借着它来再对付我吗?楚老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王剑见楚勋已走,失落道:“楚楚先生怎么走了?穆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穆康见楚勋都没有伤他,自然他是不知道情况,道:“没事,只是世道变了。”施展“破空浮云”也迅速离去。王剑不知这是为何,只好自己把酒开了,孤独的喝了起来。 世道确实变了。耿世杰c许国杰和张人杰在此之后一直极力搜寻追杀曾追击阿涵的那二十几人,还有陈向南c项魁和韩 光。后来项魁和韩 光都被德天师所杀,陈向南不知去向,他们没再追究,将目标集中于应也凤等人。后因连他们的家属朋友也不放过,杀戮过多,世人对他们恐惧起来。因为他们之前都恐惧两个人——飞基和飞渔,便根据“鬼影飞贼”的称号又给他们起了一个称号,名叫“鬼影三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真伪面目 十九年后,襄阳郊外,夜晚的星空还是这么星光熠熠。 吴福吃了个酒足饭饱,刚刚倒上床便呼呼大睡起来。突然他觉得一片光亮传了过来,照在他的双眼,他连忙跳了起来。 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脸微笑的站在他的面前。吴福吓了一跳,道:“你你是谁?”老人道:“不必担心,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事关未来的消息。” 吴福不解道:“什么事关未来的消息?你是谁啊?怎么知道以后的事?”老人笑道:“这个你不必多想,只是以后的事情都是会变的,只有一事不会变化,乃是命中注定。” 吴福有些担心,道:“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我叫吴福,所以我命中注定没有福气?那那我赶快改名。我才三十多岁啊,我可不想人生就这样了”老人摇摇头道:“不是关于你的,只是一句话:‘荆襄二十四才俊,始于云龙,终于云龙。’” 吴福愕然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始于云龙又终于云龙那是什么意思?”老人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此乃天命。就算你知道了,也是避不掉的。放心,十年后才会成真。”吴福还想追问,可那老人却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他的眼前。吴福大叫道:“喂!您把话说清楚再走啊!”猛然弹了起来,吴福这才惊醒,原来是一场梦。 吴福只觉自己被惊出一身冷汗,自言自语道:“什么嘛,原来只是一场梦,吓我一跳。”见妻子和儿子都已不在,便起身出去吃早点。 他正在吃馒头,邻居的罗则突然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身边道:“老兄,昨晚发生了一件怪事。” 吴福知道他平日里总是神经兮兮,也没当回事,道:“怪事?你家的怪事多了去了。告诉你,我家也发生了件怪事。” 罗则一听,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紧张兮兮的说道:“你也梦见神明来给你预言未来了?” 吴福吓了一跳,嘴里的馒头险些卡在喉咙里,道:“你说什么?”罗则被他这一下也吓得不轻,道:“你别激动,当心噎住了。”吴福把馒头吞下,道:“到底怎么了,你说个明白。”罗则便道:“不知道为什么,有个老头突然出现在我梦里,说什么将来有件事一定会发生,是什么” 吴福抢先道:“‘荆襄二十四才俊,始于云龙,终于云龙’?”罗则惊道:“你也是?”吴福点了点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难道会是真的?”这下两人连饭也不吃了,慌忙去询问其他人。 两人打听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只打听到四五处也做了同样的梦的人。罗则道:“看来也没有那么多嘛,还什么‘二十四才俊’,哪里够?”吴福却道:“荆州这么大,光我们这一块就弄出六七个,你难道觉得整个荆州找不出二十四个做了这个梦的人?我现在不想再找还有谁做了这个梦,我只想知道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罗则觉得有理,道:“我听说附近村里有一个法师,要不我们请他来参谋参谋?”吴福向来不信这些,道:“法师?那都会骗人的东西,收了钱来忽悠人的。问他才是傻子干的事。”罗则不满道:“那你想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吴福道:“算了,反正那老头都说了那是十年后的事情,我们急什么?十年时间,早晚能想出来的。” 吴福回家之后,十五岁的儿子吴岱蹦蹦跳跳的回来,道:“爹,武林那边出了大事了。”吴福白了他一眼,道:“武林的事情你管它干嘛?关你什么事?今天下田干活干的怎么样啊?” 吴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爹,对不起啊,今天我没下田?”“没下”吴福气的猛地跳起来道:“我让你每天都给我耕作,不然将来你拿什么去娶亲啊?”吴岱不服道:“爹,我为什么一定要干耕田这种没用的事情啊?” 吴福把眼一瞪,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耕田没用?那什么有用啊?”吴岱道:“我对武林就很是向往,要是能交些朋友,那就赚了。我更想上战场去当一名将军,保护天下的黎明百姓。那些纷战的诸侯,我不管他们是谁,只要欺负百姓的,我就反对他,谁保护百姓,我就支持他。” 吴福“呸”了一声,道:“你小子就是没见识!还反对他支持他,哦那哪个诸侯连兵都没有,就在那说要保护百姓,你就去跟他一起送死啊?没见过你这么没脑子的人。” 吴岱道:“爹,当将军的都会跟着自己的理想而奋斗,我的初心就是这样,只要能保持我的初心,我死也愿意。”吴福大怒道:“你说什么?你要死?你有没有替你娘和我考虑过?你给我滚过来!看我不打死你!”拿起一根棍子冲了过去,吴岱吓得转身就跑。这时吴福的妻子邓氏连忙上前劝道:“算了吧,他年纪还小,说这些话你就忍着吧。” 吴福哼了一声,这才停下,道:“像他这样的家伙,全天下多得是,到头来还不是被那些诸侯牵着鼻子走?小子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别想去参军!”邓氏便给吴岱使眼色让他顺着说。 吴岱连忙摆手让他别生气,道:“好好好,我不参军,我闯荡武林总行了吧。” 吴福把眼一瞪,道:“你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净说这些疯话?武林是什么地方?你有什么本事?你能活着出来吗?”吴岱却理直气壮的说道:“爹,我已经调查过了武林的情况。我想加入神锤帮。” 吴福“呸”了一声,道:“你给我闭嘴!那个名声烂到家的地方,你也想加入!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又想打他,吴岱边躲边道:“爹!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神锤帮其实也是一个很正义的地方。不久前他们还阻止了南蛮一带永冥寨对中原的入侵呢。” 吴福听了一愣,停手道:“永冥寨?那是什么地方?”吴岱也停下身子,道:“反正是很坏的帮派就是了。只是可惜啊,我听说神锤帮刚刚拥立了一个年少有为的帮主,就是在他的领导下才击败了永冥寨的人。可惜死了。” 吴福奇道:“死了?神锤帮好像挺庞大的,怎么他们的帮主就说死就死了?”吴岱道:“据说是被人偷袭,坠崖而死的。可惜了,据说他才二十岁啊,就那么英年早逝了。” 吴福一摆手道:“你就听外面那些人瞎吹牛吧。二十岁能领导那些五六十岁的老油条吗?他凭什么服众?最多就是个傀儡,怪不得那么容易就死了。”吴岱反对道:“爹,你怎么什么也不了解就说人家是傀儡啊,人家能当上帮主的,肯定也是有人家的能力的好不?”吴福怒道:“我真是受够了!你老老实实的给我耕地去,什么参军什么神锤帮你休要再提!” 吴岱却不愿听从,道:“爹,这神锤帮我是一定要加入的!您不能阻止我!”吴福大怒,一把将他抓了过来,抡起棍子朝着他的屁股一阵猛打,怒道:“你再给我横!你再给我耍横!”吴岱拼命挣扎,一掌甩在吴福的脸上,吴福“啊呀”的叫了一声,吴岱趁机窜了出去,叫道:“我这就去神锤帮!你拦不住我!”抽身便走。吴福气得猛追过去,喊道:“小子你别跑!让我抓回来,我非扒了你的皮!”可是他年纪已是不小,怎比得上吴岱年轻力壮,再加上吴岱每天在耕田里工作,他却运动的不多,一下便被吴岱甩的没影了。 吴福气哼哼的回到屋里,道:“这小子!跑的很快啊,我倒要看看你啥时候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邓氏劝道:“孩子现在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为何要拦着呢?老实说,我真不觉得你对他的规划有多高明。” 吴福无语道:“你怎么也这么说?现在是什么时代啊?可是乱世啊,大汉王朝根本就只是个空壳。到处都是战火,你让他去参军,那不就成了那些诸侯手中的棋子了吗?替那些人卖命,值得吗?十有八九是要战死沙场却埋没了姓名的,他还真想青史留名啊?他有什么本事?” 邓氏道:“所以他想加入神锤帮去学一些本事啊,这样也好将来在战场上闯出一片天地。要是像你说的一样,除了耕地啥也不会,到头来还不是睁眼瞎?我倒觉得岱儿的想法比你的周全。” 吴福生气的摆摆手道:“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妇道人家什么见识都没有。还说耕地是睁眼瞎?在战乱的年代,你不耕地,你哪来的饭吃?连饭都吃不上,你还想做什么?”邓氏道:“我看你呀,才是想得太简单,现在战火还没烧到荆州,你自然可以吃吃吃睡睡睡,将来战火蔓延过来,你只会耕地逃得掉吗?活得了吗?”吴福“呸”了一声,道:“你懂什么?你老是咒我们有什么好处啊?北方的战乱哪有那么快结束?我告诉你,十年之内,绝对没个数。只要北方战乱不止,咋们荆州绝对安全。你就别老实这样吓唬自己了!” 等到了天黑,吴福又呼呼睡去,可邓氏却坐在地上并没有行动,他知道吴岱绝不会离去,肯定在某处躲着,一定会回来。果不其然,等邓氏将灯火全部灭掉,再点起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吴岱果然悄悄的溜了回来。 吴岱一脸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爹他睡了吗?”邓氏点了点头,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总是气你爹。我就知道你啊,总是想得很好,却总是难以做到。”吴岱一听,争辩道:“哪里?我明明是打算去神锤帮看看的,但是我身上根本没钱,恐怕走到一半路就饿死了,所以我这才回来的嘛。”说着还撅起嘴来。 邓氏笑着摇摇头道:“那还不是回来了?算了吧,眼下你还是听你爹的,别再乱跑了。”吴岱却摇摇头道:“娘,您能不能帮我一次,就这一次。”还伸出右手食指。邓氏不解其意,道:“你想做什么?” 吴岱笑了笑,道:“娘,能不能给我点盘缠,我去去神锤帮就回来。”邓氏没想到他来真的,面色凝重道:“你认真的?不会再半途而废?”吴岱一看,也是脸色严肃道:“绝对认真。娘,好歹我也会见识见识什么是武林的阵仗,才会回来。”邓氏一听,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袋钱,道:“好吧,希望我的儿子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这里有些钱,但是不多,你在路上可得省着点花。”吴岱喜道:‘谢谢娘!’邓氏又道:“孩子,你记住,你是我和你爹的心头肉,千万照顾好自己。你爹最多就是嘴上说说,其实他哪舍得你啊。” 吴岱点了点头,道:“娘,您放心吧,孩儿我去去就回。神锤帮离我们不远,很快就能回来的。”说着他转身将包裹背上,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南而去。 邓氏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岱儿,这是你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去闯荡江湖。这个天下确实需要你自己去闯荡,愿你回来之后能真正的成长。” 吴岱一路上第一次见到这些风风雨雨,但是没有了吴福和邓氏的遮蔽,他只能自己去承受。这些天他只能自己到处问路,却没什么人知道神锤帮总坛的确切位置。这一日,他看见一头戴草帽的怪人,坐在道路旁不住地向周围张望,吴岱心道:“此人装束怪异,莫非是什么武林高手?应该知道神锤帮的位置。”便走上前去。 不料他还未和那人搭上话,周围突然又走出一群人,将他包围字中间。吴岱吓了一跳,心道:“爹以前就说过这强盗土匪很多,果然”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带着草帽之人一把搭住他的肩膀道:“小子,你一路都在打听神锤帮的消息,究竟有什么企图?” 吴岱吃了一惊,心道:“他怎么知道这些?”再仔细看看周围的人,突然发觉都是那些自己询问过的人,他们都否认自己认识神锤帮,大感诧异,道:“神神锤帮没没什么不好的吧?” “没什么不好?”那人嘿嘿笑道:“没什么不好?神锤帮连帮主都死了,还杀了那么多人,根本就不是啥好东西。你一路都在问它的消息,究竟有什么企图?莫非是想加入他们?” 吴岱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那人摇头道:“你这小子,简直是不识抬举!都跟你说了,神锤帮不是啥好地方。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你答应来我们这里,我们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哈哈哈哈。”其他人纷纷聒噪起来,要求他加入他们。 吴岱有些疑惑道:“你们是什么帮派啊?”那人笑道:“不必担心,反正比神锤帮要好得多。”吴岱摇头道:“不行,据我所知,神锤帮是个好地方。我只想去那里,其他地方太远了算了吧。”那人却把眼一瞪,道:“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吗?”吴岱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只是我听人说这神锤帮是好的帮派,我既然想加入它,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是吗?” 那人不悦道:“你听谁说的?谁说神锤帮是个好地方?”吴岱说只是一些江湖上的朋友。那人笑道:“他们孤陋寡闻,被神锤帮的计谋所蒙骗,他们的话信不得。告诉你,你得跟着我们走,那才是正道。”吴岱不信道:“这位大哥,您要是真的为我好,那就麻烦告诉我神锤帮的位置吧。我不求”那人一把将他抓住,道:“小子,神锤帮是个十死无生的地方。你去那里只会吃无尽的苦头!但你要是跟了我们,那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最好给我想清楚。” 吴岱赶紧摆手道:“我我不想要荣华富贵,我只想不违我的本心好好活着而已。”那人诧异道:“你的什么本心啊?”吴岱道:“我们荆州还未饱受战火侵扰,但我也知道战争早晚将会到来。我希望将来我能带领荆州的兄弟们拿起兵器,一同保卫我们自己的家园。” 那人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道:“你是认真的?这之间会吃很多很多苦,你怕是经受不住啊。”吴岱道:“我不怕,生在乱世,若不自己选择,就只会被别人支配。” 那人想了想,道:“好啊,既然如此,我便带你走走。”说着将他拉住,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离去。吴岱惊叫道:“你们想干什么啊?哎不用这样,我我现在只是想去神锤帮学一些本事”那人根本不理睬,强行将他拉走,吴岱根本无力反抗,何况就算他反抗的了,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也走脱不掉。 又走了一日,吴岱被他们带到一处村庄之外,吴岱眼看这是在长江边,不解道:“这是哪里?不会是你们的老巢吧?”那人道:“你也算规矩,没挣扎个没完。放心,我们的老巢那可是金碧辉煌,绝对比神锤帮好得多!”吴岱心道:“我就是想跑,能跑得掉吗?”听他这么说,连连叫道:“不要啊,我我要去神锤帮,不来你们这。”叫的周围人全都看过来,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笑意。有人还笑道:“吕堂主又在戏弄人家咯。” 那人不给吴岱再挣扎的机会,将他的脑袋套进一个黑袋中,道:“把他带进去。”吴岱只觉自己被几个壮汉扛住,又觉得气闷不已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便任他们摆布。 又过了许久,吴岱这才觉得自己被放在了地上,头上罩着的黑布也被那人揭下,吴岱大叫道:“喂喂喂!你这人太不讲理”他一看周围情况,猛然住口,只见自己已在一广场之中,看起来是建在山里,再一看周围,只有几个样貌很老道的中年人,之前押他来的那人将假胡须拔掉之后,年纪似乎也只有十八九岁,惊道:“你你怎么这么小?” 那人笑道:“冒犯冒犯,请你恕罪。在下吕蒙,本就是神锤帮的人。听你说你想加入我们,所以才和你说了那些话。帮主,我看这位兄弟有些意思,所以才把他带回来。” 一胡子有一抹蓝色的中年人道:“我还奇怪呢,阿蒙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带个外人来到这里。”吕蒙道:“贾先生,我听他的言语,感到有些亲切,所以才带他进来。” 吴岱更是不悦,心道:“什么言语亲切?既然感到亲切,干嘛还这么粗暴?”立刻对那帮主道:“喂!你这个做帮主的是怎么教导”那帮主突然一转身,吴岱不由得呆了,原来她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身着一袭青色衣裳,手拿一条黑黝黝的钢鞭,吴岱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女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帮主道:“这位兄弟莫怪,这位吕蒙乃是我帮流星堂堂主,但是年轻尚轻,做事情都欠考虑,还请你不要和他太多的计较。”吴岱听她声音甜美,但语气却很是冰冷,心道:“她若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上的帮主,那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才是。”便道:“没事没事,咋们闯荡江湖之人,是不会和朋友计较的。” 那帮主道:“阿蒙,你哪里觉得这位小兄弟亲切了,倒是说说看。”吕蒙道:“其实,我听他说他的理想,回忆起了陈帮主,于是”那帮主却把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吕蒙吃了一惊,连忙道:“帮主,你别激动我”那帮主一转头道:“别再说了。”转身要走。 那几个中年人都站起身来道:“帮主,你逃避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放下吗?陈帮主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这个事实?陈帮主对我帮的贡献和对武林的贡献我们当铭记在心。但是帮主,你得闯过这道坎,将来才能带领我帮重新辉煌啊。” 吴岱很是疑惑,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吕蒙。吕蒙连忙用眼神示意让他不要说话。那帮主低下头去,面色黯然无光,道:“各位,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但你们都错了,叔至哥哥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说着说着,两行泪缓缓从她眼中流出。吴岱心道:“这姑娘刚才还挺冷厉的,怎么容易就哭了起来?看来刚才都是装的,其实她应该还是挺温柔的。” 只听她继续道:“叔至哥哥他只是暂时离开离开了我们,但是我相信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请大家相信他,他早晚会回来的”那些人根本不信,但也知道此时根本劝不住她,全都叹了口气,一人道:“好吧,那帮主你保重身体。我们先去处理事情了。”那帮主点了点头,返身也走了。 吕蒙叹了口气,道:“哎,我本想给你安插个好职位,看来今天是不行了。”又拉着吴岱对那几个中年人道:“小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神武堂堂主朱明有朱堂主,这位是千钧堂冉全雷冉堂主,这位是双冥堂刘栋刘堂主。这位是‘赤发金刚’岳麟岳先生,这位是‘黑鳞金刚’杜显章杜先生,这位是‘蓝胡金刚’贾熙仁贾先生,这位是‘青面金刚’李颂李先生。”吴岱赶紧鞠躬道:“前辈们好,我叫吴岱。” 岳麟等人都点了点头,朱明有道:“吴岱,既然阿蒙说你和陈帮主很是相像,又想加入我帮。那你便留下吧,阿蒙会教导你。”他们七个便都走了。吴岱对吕蒙道:“吕大哥,刚才听人说你也是堂主啊?怎么你比他们小这么多?” 吕蒙道:“本来流星堂也是有堂主的,但他叛变了,投奔了李九伦,我是由陈帮主钦定接任的。怎么?你瞧不起年轻人么?我看你比我还小不少嘞。”吴岱道:“那李九伦是谁?坏人吗?”吕蒙无奈道:“跟你说也说不清楚,走,先带你去看看你的地方。” 吴岱还是不依不饶,道:“那陈帮主是谁?现在这个漂亮的帮主又是哪来的?” 吕蒙停下脚步,不悦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你在家也是这样的吗?”吴岱理直气壮道:“我既然加入了神锤帮,好歹你得让我了解了解我们帮主的信息吧?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神锤帮的人。” 吕蒙只好道:“行,但你不要到处乱说。”吴岱连忙点头。吕蒙便道:“几个月前,我们的赵帮主被李九伦杀害。临终前叫陈帮主接任,陈帮主和现在这位楚帮主赶到神锤帮,揭穿了我们之前那个叛徒尚弓睢的阴谋,这才保住了我们帮不被李九伦所害。后来天不遂愿,陈帮主也被李九伦偷袭,掉下了悬崖。楚帮主为了陈帮主的志向,这才接任了他的位置。否则我们帮现在还是群龙无首。” 吴岱道:“这么多个堂主,难道就没人能当这个帮主吗?” 吕蒙摇头道:“大家都只有管理一个堂的水准,要是管整个帮,他们都做不到。你的志向与想法和之前的陈帮主很是相似,陈帮主对我帮有大恩,我这才对你感到很是亲切。”吴岱道:“那楚帮主她叫什么?和那陈帮主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干的怎么样?” 吕蒙看着房门,道:“她叫楚昭,跟陈帮主的关系难道你猜不到吗?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但是为了陈帮主了理想,她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陈帮主的事业。至于管理水平,她确实很是厉害,这几个月全帮上下是井井有条,连李九伦也找不到机会动我们。” 吴岱心道:“这李九伦究竟是何方神圣?感觉整个神锤帮都视他为敌人?”但他现在也不好问,见吕蒙把他带到了旁边一个房间,奇道:“我就住这?”吕蒙点头道:“不错,你先给帮主打扫卫生,记住,保持整个广场的干净。” 吴岱差点没跳起来,道:“喂!这不公平,我是来学本事的,不是来当苦力的啊!”吕蒙摆手道:“你是不是傻啊?你现在离帮主很近,找她教你功夫不是更好吗?她的功夫比我们全部人都好,你还等我们慢慢教你吗?”吴岱瞪大了眼睛,道:“比全部人都好?连那几位堂主都比不过?”吕蒙点头道:“那是自然,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们帮主。” 吴岱大喜道:“好好好,我一定照办。”便跑进了屋子里。吕蒙道:“记住,我去给你拿个凭证,在此之前,不要离开这个广场。”吴岱答应一声,吕蒙便走了。 吴岱迫不及待的找出扫把开始清扫周围,扫了一阵,忽然好奇起来:“这个楚昭帮主究竟在干些什么呢?我去看看吧。”便悄悄溜到她的房门前竖耳倾听,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吴岱一拍脑门道:“这可是石门,吴岱啊吴岱你是不是傻了?你怎么可能听得到?”壮着胆子悄悄把门打开,往里一看。只见楚昭静静地坐在地上,背朝吴岱,两眼无神的看着一块木板。 吴岱很是好奇,不知她在看什么,偷偷爬到她的侧面,只见楚昭满面幸福之样,仿佛在相爱之人怀中一般。吴岱大奇,朝着那块木板看去,只见上面粘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两个人,相互靠在一起,里面的女子满面喜悦之色,正是楚昭。而男子则是雄姿英发,一脸正气,吴岱心道:“这估计就是吕大哥所说的陈帮主了吧?跟楚帮主可真是郎才女貌啊,直可惜” 突然楚昭开口道:“谁让你进来的?”吴岱吓了一跳,向后摔倒在地。楚昭起身道:“你叫什么?”吴岱只觉她冰冷的语句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撕碎一般,连忙跪下道:“我我叫吴岱,是我的错,我我关心帮主” 楚昭摇头道:“没这个必要,坐好你该做的就行了。”吴岱如获大赦,连忙感谢,转身便跑,正好撞在吕蒙身上。 吕蒙很是诧异,道:“你怎么进去了?”楚昭在里面先道:“阿蒙,他刚来就犯了错,你得负责啊。”吕蒙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揪住吴岱的耳朵道:“你这家伙,给我过来!”将他拉走。 吴岱只觉一阵生疼,却不敢抵抗,低声道:“哇帮主好可怕啊,她的声音仿佛是要把我给撕碎了。”吕蒙不理睬他,把他拉到他房前这才停手,道:“小子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吴岱吓得连连点头。 吕蒙又拿给他一块铜牌,还有一条七节鞭道:“喏,这是帮内的身份象征。你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吴岱不知这两样东西代表着什么,满脸疑惑之情。吕蒙怕他又乱搞,道:“记住,只有铜牌和以上的牌子能出现在这里,这个七节鞭嘛没这么重要,但也别搞丢了。”吴岱点了点头,道:“好,我记住了。”吕蒙又叮嘱道:“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要再犯刚才那傻事。” 楚昭关上房门,将那幅画紧紧抱在胸前,道:“扁潇,谢谢你。让我还能再看见叔至哥哥。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叔至哥哥,你可知道吗?小昭真的好想好想你”说着,泪水又无声的滑落下来。 中原,一座无名山上。 伍泽沉默不语的站在山口,看着黑暗的夜空,他的心也如繁星一般,虽有成群,却难以连成一线。 徐如松扶着伍如海走了出来,站在伍泽背后。伍如海道:“爹您还在遗憾吗?”伍泽一听他的声音,连忙转头道:“如海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还没好快回去。”便和徐如松一起将他扶了回去。 伍如海重新坐下,虚弱道:“爹我真的不想瞒大家,可可能我真的真的挺不下去了”伍泽急道:“如海你说什么胡话呢?华神医都亲自前往西域去为你寻求解药。如海你要有信心啊,不过是小小的绿烎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在江湖上也见过不少风浪了,怎么会怕这种小东西?再说了,华神医也去了几个月了,放心,他马上就该回来了。” 伍如海苦笑一声,道:“爹您就别骗自己了。绿烎是什么毒啊?那是天下奇毒,华神医也说了他自己也没这个把握一定解掉。还有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爹,恐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徐如松道:“大师哥你别说丧气话啊,华神医说了你可以坚持下去,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伍泽也怒道:“不错,伍如海你给我听着,你是我伍泽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的心头肉,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听清楚了,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说着更是大吼出声,把韩连c郑言和司马懿全都引了过来。 伍如海苦笑一声,道:“爹,我一直以为在您心中,武学才是最重要的您突然这么说,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司马懿在一旁道:“大师哥,你这么说,可真是误会师父了。我爹有八个儿子,还不是个个都重视,不论我们哪个有所损伤,他都会很伤心的。” 伍泽见伍如海每说一句话,身子就会更加虚弱,连忙用手抵住他的后背道:“好了如海,你别说话了。爹一直都在,但你也要保住身体。”用浑厚的内力帮助伍如海支撑。伍如海叹道:“爹,住手吧,这样这样是没用的或许这真的是上天的命令吧,让我一命换陈到一命。” 伍泽道:“如海!你住口,千万别这么说!”停下来,将他扶好,起身向外走去。伍如海虚弱的声音又响起:“爹,您后悔吗?”伍泽的步子停下,叹道:“没什么可后悔的。”继续往外走。 郑言突然道:“师父,您后悔,对吗?”伍泽停下脚步,回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郑言走上前来正视伍泽,道:“陈到是我义兄,他的为人我很清楚。师父,您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我也知道个大概,虽然您屡次追击于他,但确确实实没有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在栾安山实属意外,您确实也觉得遗憾。” “四师弟,你在胡说些什么呢!”韩连不悦道:“陈到可是杀害你亲兄妹的凶手!你居然还替他说话?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去的几个兄妹?他们见到你这样,能安息吗?更别说那陈到屡次对师父不敬,我们又怎能放过他?他这么死了,那也是活该!” 郑言摇头道:“三师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处处都要针对陈到。正因为我是他义兄,我才更了解他,杀害我兄妹之事绝不可能是他所为。我也曾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是现在细细的思索,也绝不可能是他所为。” 韩连冷笑道:“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你和他结义,而且你的爱人马亦冰和陈到又关系密切,你才会替他说话!你既然觉得你的兄妹不是为他所杀,那又是谁?” 伍泽突然冷声道:“够了!你们俩吵什么吵?”郑言和韩连连忙跪下。伍泽叹道:“我确实很遗憾,这陈到若是不死,在江湖上必定有为。说实话,站在他的角度上看,他也是侠义之人。但终究我和他目的不同,这才倒戈相向。武林又流失一大人才,我又如何能不遗憾?” 郑言听了心里暗暗高兴,心道:“大哥,你在九泉之下,也不必太遗憾了。连师父都能理解你了,还有谁不会为你而祈祷?放心吧,我一定尽全力为你报仇。” 韩连却道:“师父,话虽这么讲。可是陈到这厮的死实在是对我们造成了大大的不利。不仅仅神锤帮和泰山派,东海c西域几十个门派全都想向我们兴师问罪。师父,我们总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才是。” 伍泽道:“他们想来,那就让他们来吧。神锤帮没有了陈到,光凭其他人打出的‘山字阵’我是丝毫不惧。泰山派的顾元希已是残废,靠其他五人使出的‘环星阵’对我也没什么威胁。但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去对付他们。” 韩连不解道:“师父,这等狂妄之徒,现在都与我们魔君一派为敌,若是不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他们早晚会来挑事的。师父,被动受敌不如主动出击啊。” 伍泽还是摇头,道:“我这一生只恨一人,那就是李九伦。如果我们和其他门派发起冲突,那收益的只有李九伦,我们干嘛做那么蠢的事情?”郑言趁机道:“师父您说的有理,我愿意去泰山派和柳掌门他们解释,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对付李九伦。”韩连脸色一变,道:“四师弟,现在这个泰山派已是人走茶凉,总共都不剩下多少人了,你还热脸去贴冷屁股做什么?他们不会理你的。” 伍泽道:“阿言说的在理,现在李九伦势大,要对付他,光凭一门一派是不够的。我也去,懿儿,已跟我和阿言一起去如何?”司马懿连忙道:“弟子自当从命。”于是伍泽道:“那好,我带阿言和懿儿去一趟泰山派。如松和阿连,你们保护好你们大师哥,如果有什么事情,速速派人来找我。”徐如松点头答应,韩连也是强笑道:“师父,那你们早去早回啊。” 次日早晨,伍泽便带着郑言和司马懿率先离去,只留下伍如海c徐如松c韩连和十几名仆人。伍如海被徐如松搀扶着目送他们渐渐消失,这才无力地又坐了回去。 韩连站在暗处,嘴角一歪,低声道:“伍泽,是你自己不识好歹,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做了,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哭的太惨才是。” 等到夜幕降临,伍如海突然道:“二师弟,我想出去看看。”徐如松道:“大师哥啊,不是我说你,你身子不好,干嘛老出去看啊?有什么好看的?”伍如海笑道:“这大好河山不是很好看吗?俯瞰我们山下的景色,尤其是夜景也是种享受啊。再说了,对我来说不是看一天少一天了吗?”徐如松听了,鼻子也是一酸,道:“大师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一定能挺过来的。” 两人离山口已是不远,突然听见聒噪的声音,只见韩连从另一边爬了过来,右臂的伤口不住地流血。徐如松大惊道:“三师弟,怎么回事?”韩连艰难的爬出两步,道:“是是泰山派,他们他们来偷袭我们,要要为陈到和顾元希报仇”徐如松吃了一惊,道:“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正要出去动手,伍如海拉住他道:“二师弟,你打不过他们,不要白白牺牲了。我相信这事是解释的通的。” 韩连对旁边一仆人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走后山去报告师父啊!”那人这才醒悟过来,应了一声便拿了绳索往后山跑去。徐如松一看,道:“不如我们先从后山撤了吧,要是被泰山派的贼子们发现,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韩连也道:“是啊,大师哥,我们先逃吧。” 伍如海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柳元卿他们是如此杀戮之徒,再说了我这样子,那么高的峭壁是绝对吊不下去的。我去和他们说说,以理服人。”徐如松苦笑道:“大师哥你还说什么呀?你要是能说得通,他们就不会打过来了。”伍如海却坚定道:“二师弟你不必说了,你若是想走,就和三师弟先走吧。我说什么也得保住魔君一派最后的颜面。” 徐如松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那作为你的师弟,我自当陪你到最后。”韩连吃了一惊,道:“大师哥c二师哥,你们你们都不走啊?”伍如海点头道:“是啊,三师弟,你一定得活着离去,报告师父。我们就去和柳元卿他们辩别辩别。” 韩连脸色一变,道:“好好吧”爬起身来离去,伍如海便在徐如松的搀扶之下向另一头走去,只见一路上有不少他们仆人的尸体,却不见一个泰山派的人。伍如海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被杀的人,杀人的人却不在?” “因为他早就上来了!”只听“蹭蹭”两声,伍如海和徐如松各自被一柄飞刀插中后背并直透前胸,双双摔倒在地。 两人艰难的回头看去,只见韩连面露嘚瑟的站在两人身后,手上拿着两条绳索,各自连着插中他俩的飞刀。伍如海“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道:“没没想到是你这才是你的你的真面目”韩连点头道:“不错,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徐如松愤怒的叫道:“三师弟你你这是为什么”韩连笑道:“这只能怪伍泽老儿实在太不识相了。我让他去对付泰山派,他偏不听话,还非要和他们和解。本来他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只是可惜啊,我和李九伦有着合作。我怎么能让他损伤李九伦的也就是我的利益呢?” 伍如海自嘲的笑笑,道:“没想到啊,爹居然从小就收了一个内奸在我们这里,一个毫无人性的内奸”韩连摆手道:“伍如海啊伍如海,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咋们当师兄弟快二十年了,我也是不忍心看着你被绿烎折磨死,才想给你个痛快的。你知不知道,是谁用绿烎给金空村下毒的?” 伍如海脸色一变,道:“难难道是你?”韩连笑道:“正是!西凉陈杰的山下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舒难活既然都想找点好东西,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我抓不着懂药的人,只能胡乱摘一些。但是我到底还是不知道它们的功效,所以,我拿金空村里的河流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非凡啊哈哈哈哈!全村的人,死了九成九啊。” 徐如松怒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没有人性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韩连笑道:“徐如松,你就别说自己了。你的头脑完全没有,做事情总是拖后腿,只是凭着并不高明的蛮力而已。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不用脑子的战斗毫无成就感。像你这种妇人之仁,能成什么大事?我本想把你也招到李九伦的手下,但你实在太没用了,还是算了吧,就让你和伍如海一起陪葬吧。至于四师弟和五师弟,倒是可以考虑,只要他们识时务。” 伍如海又连喷鲜血,道:“你给我听好了,不许让他们也加入李九伦那肮脏的地方!”韩连道:“行了吧你,自己都不行了还替他们着想。你倒是说说,怎么死痛快点?” 徐如松面露阴狠,大叫道:“和你一起死!”猛然扑了过来,伍如海也拼着最后一口气紧随其后,他们只想将他一起杀死,也能免去其他人的危险。怎奈韩连早有防备,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条钢鞭打在徐如松的手腕上,同时将右手绳索直丢出去,绳索飞出一定的距离之后,猛然将插在徐如松背上的钢刀拔出,徐如松大叫一声,重摔在地,不住地喷血。 伍如海拔出铁笛连续几下都碰不着韩连,韩连突然抬脚,顶住伍如海的小腹,一鞭抽在伍如海的手腕,那铁笛便拿捏不住,伍如海也坐倒在地。他心知韩连以前是绝不会这种手法的,喃喃道:“好啊,看来李九伦教了你不少东西。” 韩连点头道:“不错,他可比伍泽大方多了。要是伍泽真的肯对我们倾囊相授,我们不说能轻松击败陈到,至少也能有李千羽的水平。但是他却非要让我们慢慢学,结果到现在也都不过是你们这种水平。虽然在整个武林都还算不错,但要和同样年纪的伍泽c李九伦相比,那差的太远了。” 徐如松“呸”了一声 ,双手撑住地板道:“就凭你,就是师父他对你倾囊相授,你也没什么厉害的。你根本就不配!”韩连一鞭打在他的后背,徐如松又惨叫一声,再度趴倒在地,韩连笑道:“逞口舌之力又有何用?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告诉你们,这条鞭,代表的就是柳元卿,你们猜猜,伍泽回来检查你们的尸首,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还不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去和泰山派拼个你死我活?” 伍如海叹了口气,想站起身子,却已是无力这么做,道:“你是绝对不会得逞的。”韩连道:“行行行,我不会得逞,那我就给你看看你想看的东西好了。”一把将伍如海拽了起来,徐如松在一旁大叫道:“你给我住手,不许伤害大师哥!”韩连一鞭砸在他脑袋上,将他头骨砸碎,徐如松的脑袋重重垂落在地,再也没有一丝声息。伍如海毕竟双眼,不愿再看这血腥场景。 韩连带着他走到山口,将他丢在石壁上,道:“伍如海,我如你所愿,如何?”伍如海睁开眼睛,看着月色还有大地,苦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韩连道:“也没什么啊,我知道你想看,那就看着吧。这么多年的情分,这个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 伍如海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山下,在月光的铺洒下,正片树林仿佛都充满光明。伍如海看着这场景,露出了最后一丝笑容。 韩连猛然一拉绳索,飞刀也从伍如海背后飞出,伍如海猛喷一口鲜血,趴在石壁上死去,嘴角上的笑容却依旧留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泰山陨落 “做的真漂亮。”李千羽一边鼓掌一边走了出来。韩连回头一看,笑道:“李公子你过奖了。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难度,做的漂亮也是应该的。” 李千羽看了看四周,道:“这里的仆人我们都解决了,致命一击我们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全都是用泰山派那六个家伙的兵刃。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他们都死了,你打算怎么做才能骗过伍泽?” 韩连道:“伍泽这厮没那么好骗,总得做的真一些。李公子,给我你们准备的铁耙。”李千羽从一个手下手中拿过一并铁耙交给了他。韩连一用力,用铁耙在自己手臂上重重一划,顿时划出九道深深的印记,不住地喷出血来。 李千羽和他的手下全都吃了一惊,李千羽道:“佩服佩服,韩公子,你可真是狠得下心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韩公子包扎?”有几人愣了一下,慌忙跑上前。韩连忍着疼却一摆手道:“不用你们,我自己来。全山的人都死光了,你们包扎了太好不成样子,伍泽会起疑的。”李千羽一听,道:“你说得对,不过这样应该够了吧,还要什么吗?” 韩连随随便便给自己包扎一下,道:“当然还有。”突然挥动钢鞭打在他的右腿膝盖上。那震荡的声音把李千羽等人都吓了一跳,李千羽抹了把汗道:“这没必要这样吧”韩连却摇摇头道:“我伤得越重,伍泽就越不容易起疑。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又对李千羽的几个手下道:“给我绳索。”不止那些手下,连李千羽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这是做什么?” 韩连指着伍如海和徐如松的尸首道:“他俩死了,我没理由活着呆在山里,总得从这里逃走才符合情理。”说着用绳索扣住上面的石壁。 李千羽不放心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能行吗?别真摔下去了。”往山下一看,只见下面尽是乱石,若是直接摔下去,那必然是粉身碎骨。韩连道:“李公子你不必担心,我韩连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现在我们就要静等伍泽那厮回来,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脸色啦,哈哈。”说着便滑了下去,李千羽见他手臂伤口的血溅出不少来,都留在了绳索上,明白了他的意图,便转身道:“行了,大家把这里整理一下,弄出点打斗的痕迹,然后我们就撤。” 楚昭一觉醒来,开门一看,只见只见整个议事大厅都变得明亮干净了许多,再一看吴岱正在打扫另一侧的过道,奇道:“咦,你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做的?” 吴岱见她换了一身白衣,再配上白皙的皮肤,宛如仙女一般,看得呆了一下,他更没想到楚昭挥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连忙反应过来,喜道:“啊,帮主。这都是吕大哥让我做的,我要让这个地方变得焕然一新!”楚昭赞许道:“不错啊,以前我就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就是说不出来,你这么一打扫,果然舒服多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吴岱想也不想就道:“帮主,你能不能教我功夫啊?” 楚昭有些怀疑,道:“学功夫?我的功夫大多都是不能外传的哦。你真想学,找贾先生学挺好的,他功夫不错,又是流星堂的守堂金刚。你找他学,他肯定愿意教。”吴岱很是失望,道:“哎,帮主,你不愿教,那就算了吧。”他知道现在不能强求,只好继续埋头干活。 楚昭看着他那样子,心中忽然浮现起陈到的身影来,暗暗道:“如果叔至哥哥还在,他或许也会和吴岱一样这么勤劳吧。他若是想让我教他点新武功,我会拒绝吗?”便道:“好吧,我教你一招,但你得记住,绝对不许外传。” 吴岱本来也没抱希望,见她突然答应自己,兴奋地将扫把直接甩飞,道:“帮主,真的吗?”楚昭的眼神又变得严厉起来,道:“你干什么呢,把扫把捡起来,在神锤帮里就得有神锤帮的样子!”吴岱吓得连忙把扫把捡起来放好,心道:“这帮主还没真的生气,就这么吓人。要真的生气,估计我会被吃掉啊。哎真可惜了这么个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怎么这么凶啊。” 楚昭问道:“你有软鞭吗?几节的?要是不到七节我去给你换一个。”吴岱连忙拿出七节鞭道:“有有有,吕大哥给我了一条,说这没啥用。” 楚昭道:“平常来说是没什么用,但确实是能做为兵刃的。你把软鞭拿好,我教你一招,你可得记好了。如果能够妥善运用,面对你这个年纪的人甚至是大你不少的,应该都可以轻松取胜。” 吴岱听了她的话很是吃惊,心道:“她不会是在吹牛吧?难道她真有这么厉害的招?”但是听她了的语气,还是不敢多说,仔细的瞧着。只见楚昭身子突然飞舞起来,左手甩动手中一条金色九节软鞭,那金鞭在空中不住地飞舞,宛如雪花一般。她的身子和金鞭一起游荡在空中,宛如一朵白花绽放一般。吴岱在一旁看的竟然痴了,心道:“太美了” 楚昭身子突然一变,九节金鞭突然向上飞舞,楚昭的身子也跟着前冲,她一鞭挑再旁边的石壁上,那石壁瞬间被挑破,有几块碎石便落了下来。 吴岱正在感叹楚昭身形之优美,楚昭先道:“你看清楚了吗?这是我师父‘东海豪侠’乔锐形的独门绝技,由‘舞花式’向‘极挑式’的转变。说是一招,其实这两招都兼具其中,吴岱,你若是学会了这招,其实是学会了两招,大赚了。” 吴岱这才回过神来,道:“这这厉害啊”楚昭仔细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高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吴岱听她好不容易语气缓和,突然又一次转冷,吓道:“没没没,我怎么敢”楚昭的表情这才恢复,道:“行,那你试试你的软鞭,学一下我的动作。” 吴岱压根没记得多少,但又不好意思说,只好凭借记忆胡乱的耍弄起来。楚昭见他耍的毫无章法,不由得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你这哪个动作算得上是模仿我的?一点招式也没学到啊。”吴岱满面通红,正不知该说什么。吕蒙这时走过来,道:“帮主,我都看到了,其实你使得感觉有些太淑女化了,我们不太好学啊” 楚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说明白点,什么叫太淑女化?”吕蒙一拍手道:“帮主,我的意思是就是说你用的有些偏向优美化了。咋们都是大男人,就算看得懂也学不来啊,我们哪有你这身材啊?” 楚昭难得笑了笑,吴岱看得又是一呆,心道:“这姑娘要是在家织布缝线,不是在武林打打杀杀,那不是太美好了?偏偏在武林,真是有些浪费了。嗯,肯定是那陈帮主,要不是他,这楚帮主也不会来到武林,真是太浪费了!对,都怪他!”只听楚昭道:“阿蒙,你说的不对。这招是我师父教给我的,你总不能说我师父他也是有优美的身姿吧?”吕蒙道:“这当然不是,但帮主你学了自然也是有些改造的,和乔大侠的相比肯定有所不同。吴岱他现在学不会也算正常啦。” 楚昭道:“没关系,学武本就是漫长的,没有谁能又快又轻松的学会新的功夫,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叔至哥哥当年刚才是学武的时候,不也慢的很吗?但凭借勤奋,还不是变得那么厉害?”说着还扫了吴岱一眼。 吕蒙心道:“帮主不会把吴岱当成陈帮主来训练了吧?那可不成。”连忙道:“帮主,陈帮主的天资可是不错的。吴岱这小子可是零基础啊,你可不能把他们等同。”吴岱看着楚昭一提起陈到,脸上就微微浮现起一丝笑容,心中居然有些不高兴,心道:“这陈帮主能学会武功,我凭什么就不会?”于是道:“帮主,再来!我就不信我今天搞不定这招!” 楚昭有些惊讶,道:“吴岱你倒是挺有志气的啊,我学这么多招一共花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不知道你能不能比我快。”吴岱瞪大了眼睛,道:“一共才花好几个时辰时间?一共一共多少招啊?”楚昭想了想,道:“软鞭九套招式,把它们联系起来应该要翻倍,还有直鞭的二十四式。总共应该也有四十多招吧。你放心,你就学这两招,多余的你想学,我也没这个权力教你啊。” 吴岱心里暗暗吃惊:“这四十多招才花几个时辰,那平均下来一招也花不了几个时辰啊,这也太难了吧。”但他也不会退缩,拍拍胸脯道:“帮主,您再演示几次,我一定能学会。” 过了两个时辰,吴岱已是累得满头大汗,但是楚昭见他耍的还是难说有模有样,摇头道:“算了,你别着急,越急可能越练不好。当年叔至哥哥刚才是学‘熔天拳’的时候,好几天才能学会一招,你也别着急了。”吴岱心道:“几天才学会一招?那得有多笨啊?不行,我可不能跟那个前帮主一样。”可是他越急还真的越不会,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毫无进展。 楚昭看得有些厌烦了,道:“练得太多了,反而有害,吴岱,先停停吧。你先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这招式的诀窍,然后再练,我刚才指点了这么多,可能你还没消化完,没事不着急。”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就要回房。 吴岱有些丧气,用求助似的目光看着吕蒙。吕蒙突然道:“帮主,我忽然有个想法,带这小子出去散散心。” 楚昭有些疑惑,道:“散心?他才刚来,为什么又要带出去散心?”吕蒙道:“这个和刚不刚来没什么关系。他现在被武学所困住,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他要是再每天都钻研下去,估计什么也学不到还会浪费时间。我带他出去,让他好好消化,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他就开窍了。”楚昭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便回房了。 吕蒙拉起吴岱就想走,吴岱却有些抗拒道:“我不走,我我要先学会了再走。”吕蒙强行将他拉起道:“你少废话,我是过来人。你这样搞是学不会的,要是想快点学会,你就得听前辈的话,快走!”便将他拉走。 吴岱见只有他们俩离帮,不解道:“吕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吕蒙道:“恰巧我有个任务,去联系一下泰山派。现在局势比较危险,不宜动用太多人,所以就带着你一起咯。”吴岱更加奇怪,道:“吕大哥,你可是堂主啊,全帮上下也就帮主比你地位高了吧?怎么这种事情还要你去做啊?” 吕蒙面露不屑道:“我虽然是堂主,但是毕竟还是晚辈,在堂主们和金刚们之间,我是地位最低的。虽然我不太服气,但也没有用。还有你觉得这个任务很不重要吗?泰山派在武林还是很有名望和地位的,虽然人死的差不多了,但也是我们重要的朋友。” 吴岱不知道近些年武林发生的事情,道:“什么?死的差不多了?怎么回事?”吕蒙不想多讲,道:“哎你不用管这么多,反正见到他们的时候,你也不用说话,静静的看着你吕大哥发扬风格就行了。”吴岱根本不信,道:“好,那我就看着你,在那些武林前辈面前是如何交流的。”吕蒙听出了他的意思,道:“你这是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大骂过聂登这种高手的,全天下也没多少人敢当面骂他”两人就这样便走便吵,一路往泰山而去。 伍泽c郑言和司马懿走了不到一天,那跑掉的仆人已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伍泽见他面色不对,道:“怎么了?”那仆人跪倒在地,道:“主人不好了主人,泰泰山派偷袭了我们,三三公子受了伤,大大公子和二公子也都被被包围了!”伍泽大吃一惊,顾不得骑马,飞身下马,施展轻功往回便走。郑言和司马懿对视一眼,让那仆人上了伍泽的马,一起往回赶去。 伍泽刚到山下,便看见韩连晕倒在山崖下,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吊垂而下的绳索。伍泽一看那绳索上尽是血迹,连忙将韩连拍醒,道:“阿连,发生了什么?” 韩连一看伍泽血红的双眼,心中暗笑,眼睛里却蹦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道:“师师父,柳柳元卿他们他们偷袭了我们”伍泽忍耐不住,道:“如海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韩连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心道:“真是可惜啊,但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活该!”装作万分痛苦道:“他们他们去了”伍泽难以置信,向后坐倒在地,喃喃道:“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山上跑去。 郑言和司马懿也飞马赶到,见韩连在此,下马将他扶起,郑言道:“三师哥,怎么回事?”韩连继续假装道:“哎,别提了。泰山派的人来替顾元希和陈到报仇,就杀害了大师哥和二师哥,我是拼了命才从绳索上滑下来的。”郑言一看整条绳索上全是韩连发黑的血迹,心中暗叹,司马懿心中却有些疑惑,拉着郑言和那仆人一起扶着韩连上山。 伍泽一路上山,途中尽是他的仆人的尸首,死状各不相同。伍泽随便检查了几个,发现致命伤有鞭伤脑门,也有锐物刺穿身体,心道:“泰山派啊泰山派,你们真是欺人太甚!”猛地跑到山中府院,正好看见徐如松的尸首。 伍泽连忙上去查看,见他早已声息全无,胸口被锐物所贯穿。伍泽再一看,他的头骨已被打得粉碎,不由得握紧拳头,道:“柳元卿,你钢鞭用的倒是不错啊。”轻轻地放下徐如松,走到山口,只见伍如海趴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伍泽的眼中滴出几滴血泪,猛地冲到伍如海的尸首前,再一看他的面庞,摸一摸他的身子,已是冰冷不已,大哭道:“如海!是爹回来了!你你说话啊!你说好了要等华神医回来的!你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让爹一个人怎么活啊啊啊啊啊!”不住地大放悲声。郑言扶着韩连站在了伍泽的身后,韩连心中暗暗冷笑,表情却是一阵痛苦之样。郑言心中也是一酸,心道:“大师哥和二师哥之前都也不坏,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哎哟不好,师父不会对泰山派下手吧?柳掌门他们绝不会做这种事情,这这一定是有人嫁祸!” 司马懿看着徐如松的尸首,倒比较镇定,对那仆人道:“你亲眼看见泰山派的人行凶吗?”那仆人摇摇头道:“不是,我看见三公子受了伤赶过来。大公子和二公子正不知如何是好,三公子便叫我快来报信,我便下来了。下来之后,我倒没看见什么人在山下。” 司马懿很是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仅没有看见泰山派的人行凶,甚至连他们人都没见到?”那仆人点头道:“是,信息都是三公子说的。” 韩连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担心司马懿怀疑自己,道:“五师弟,泰山派的人亲手把我砍成重伤,那还能有假吗?那廖元成的钉耙和柳元卿的钢鞭对我可是毫不留情,你难道还要替他们辩白不成?” 司马懿摇头道:“不敢,我只是觉得泰山派没有理由这么对咋们。”郑言也道:“是啊,柳掌门不是这样的人。” 韩连大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大师哥和二师哥已经被人杀害了,你们却还替他们说话?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他们吗?你们可是同门十多年的师兄弟啊。” 伍泽抱着伍如海的尸首哭了许久,郑言从未见过这样的伍泽,心道:“或许,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爹在失去大哥c三妹和四妹时肯定也是这种感受,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兄弟们报仇!” 过了半晌,伍泽这才放下了伍如海,道:“你们不必再争了,做好准备,我们明日就出发。”司马懿和郑言都不明白,齐声道:“去哪?”韩连冷然道:“还能去哪?去报仇!泰山派的家伙们必须付出代价!” 郑言和司马懿脸色都是一变,伍泽却反身走了回来,道:“阿连说的不错,泰山派!哼哼,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郑言道:“师父这可能有些误会,我相信柳掌门的为人”伍泽摆手道:“不必说了,如海死了,那泰山派也不必留着了。反正他们也没几个活人了,就一股脑全杀了!”他又对那仆人道:“你去帮阿连再包扎一下,现在弄成这样不行。”那仆人便把韩连扶走。郑言还想说什么,伍泽却对他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走过去。 郑言和司马懿都走到了伍如海的尸首前,伍泽指了指一块石壁道:“你们看。”两人一看,是伍如海用三根手指在石壁上印下了三条血痕。郑言道:“这是什么意思?三?三师”忽然说不出话来。司马懿道:“不一定吧,也许是大师哥的手指上有血,在石壁上抓出来的。”伍泽却道:“不,如海的整只手上全是血,如果是胡乱抓的,那至少会有五条血印。” 郑言见了伍泽的神情,已是冷静的可怕,丝毫不想痛失独子的样子,心里暗暗震惊。司马懿检查了一番,道:“还真是如此,莫非”伍泽却一摆手道:“我不愿意怀疑自己人,阿连他跟了我二十年,不可能对如海和如松下手。而且光凭他一个人,没可能用各种不同的手段杀光所有人。” 郑言猜测道:“也许他有帮手?毕竟他是韩遂的亲弟,召集一些杀手也是可以的。”伍泽还是摇头道:“他应该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他干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我想让你们想想,这三条血印,究竟还有没有其他表示?” 司马懿想了想,道:“难道还是指泰山派?泰山派的老三是谁?明元夏?四师哥,明元夏的兵刃是什么?”郑言不想隐瞒,道:“钢斧,应该不会用来刺击吧?” 伍泽却摇头道:“不见得,钢斧可以砍也可以刺。这三条印记也不一定是在说明元夏,但是不论如何,这个仇,泰山派必须要负下来。”说着起身抱起伍如海的尸首,缓缓离去。郑言和司马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过了许久,司马懿率先道:“四师哥,你说究竟和三师哥有没有关系?”郑言道:“我们没必要这样猜。我只希望师父不要再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了。”司马懿也道:“是啊,在这乱世,人命不值钱,但我希望师父不要这样做。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呢?” 次日,伍泽已将伍如海和徐如松都埋在了山下,对韩连道:“阿连,此次你和我一起去泰山,你一定要给我揪出他们。”韩连答应道:“好,师父,我要亲手为大师哥和二师哥报仇!”伍泽继续对郑言和司马懿道:“你们就留在这里继续善后,懿儿你记住,绝不可以放阿言离去。阿言你记住,不论柳元卿他们之前对你有什么恩情,他们都是杀害你师兄的凶手!你若是还向着你死去的两位师兄,就老实呆着不要去报信!”郑言知道再怎么劝也是无用,便不再开口,和司马懿和最后那仆人一起送伍泽和韩连离去。 他俩刚刚走远,郑言立刻道:“五师弟,快备马。”司马懿吃惊道:“四师哥,你疯啦?师父的话你不听了吗?”郑言道:“五师弟,我当然想听从,但是你想想,泰山派还有三十多条鲜活的人命啊。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么?”司马懿痛苦的闭上双眼,道:“好吧,那那你快去,一定要比师父他们先到。”郑言点了点头,道:“那好,这边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对司马懿一抱拳,赶紧带了点盘缠,上了自己的马便走。 郑言在路上暗暗心道:“柳掌门,你们一定要坚持住!还有亦冰,千万不要跟师父硬碰硬啊。” 伍泽和韩连走了几日,眼看离泰山已是不远。突然不远处有几道黑影闪过,伍泽对韩连一伸手,两人一起勒住座马。只见李九伦站在了两人身前,微笑道:“伍兄,你近来可好?” 伍泽不想搭理他,道:“别再假惺惺了,在栾安山你没杀掉我,逃得倒是很快,我想你应该挺失望的吧?” 李九伦摇头道:“伍兄,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在栾安山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到那小子。只是你们正在战斗,才差点误伤了伍兄。幸亏还是老天开眼啊,最后我还是帮你除掉了陈到那小子。伍兄你不必担心了,陈到那小子碍事的很,现在把他除掉了,你是不是也顺心多了?” 伍泽一摆手道:“你可别这么说,只要你还活着,我不可能活得顺心。你要是真的替我着想,便自行了断吧,反正我们之间的仇怨二十年前就有了,你现在自我了断,也不算太晚。” 韩连也道:“不错,李九伦你要不就立刻自杀,要不就让开不要挡路。” 李九伦看了看他,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我和你师父聊天哪轮得着你来插嘴?”韩连假装大怒,正要大骂,伍泽却拦住他道:“李九伦,我徒儿再怎么犯错,也轮不着你来指责。快快让开吧,我们有急事要去做。” 李九伦却不着急让开,道:“哦?伍兄你们要去哪里?说不定我们是一道的,现在我打算去泰山派,与你们是否顺路呢?” 韩连假装脸色一变,对伍泽道:“师父,这厮居然也是去泰山派,很可能是去杀人的。我们可不能让他抢了先啊。”伍泽一摆手道:“李九伦,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们不是去泰山派,你要去的话,你就先去吧。” 李九伦却笑道:“伍兄你又何必再掩饰呢?你徒弟的脸色已经暴露了一切,你一定也是去泰山派的。不知你此行是去做什么呀?”伍泽见瞒不过他,只是道:“你不需要知道。”韩连却抢着道:“泰山派的狗贼,他们杀害了我的两位师兄,我们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李九伦假装吃了一惊,道:“哎呀呀,伍兄,这泰山派居然这么阴险!居然伤害你的晚辈!正好我们都是要去铲除他们的,何不一起?伍兄,说实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最看不起他们这些名门正派吗?他们都不过是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而已,干的事情和我们这些歪门邪道又有什么两样?”韩连拔剑指着他道:“只有你是歪门邪道,不要把我们和你混于一谈!” 李九伦“只好”道:“好,只有我是歪门邪道。伍兄,平心而论,这些名门正派和我做的事情有什么差异吗?凭什么大家都要爱戴他们而我们却要受到众人的口诛笔伐?这都是他们造的孽!我们必须讨回我们的公道!” 伍泽冷冷道:“你现在的手下也不少,对你也算不上‘众人的口诛笔伐’希望你不要故意搞错。”李九伦一拍脑门,道:“对,伍兄你说的对。但这都是我这些年的努力换来的。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家伙自诩名门正派,然后顶着这些帽子胡作非为。你想想看,这泰山派都被誉为武林的泰斗,却杀害了你的弟子,他们他们凭什么这样做?凭什么?”说到这,居然还蹦出了眼泪,连韩连看得都有些吃惊。 伍泽却依旧面不改色,道:“所以你就可以杀害更多无辜的人吗?李九伦,你比这些虚伪的名门正派好不到哪去,就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他们虚伪而你们真实,但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伍泽不想与你们中的任何一方为伍,明白吗?”说着一打马向前走去,韩连一看李九伦的计策竟然没效,暗暗对李九伦打了一个手势,李九伦会意,待他俩都骑马走过自己,便喊道:“伍兄,再怎么说,你的名声都已经毁了,你不知道吗?” 伍泽头也不回的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打马快走,韩连连忙跟上。 李九伦转过身来,看着伍泽的背影,笑道:“伍泽,你躲不掉的。你早晚都会和我站在一条线上。” 伍泽和韩连到达了泰山附近的县城之中,周围百姓都没怎么关注他,突然一人喊道:“这是伍泽!‘朔方阴魂’伍泽!”顿时周围的百姓全都炸了锅,把伍泽和韩连包围在中间不给他们通过。韩连不由得叫道:“你们干什么?有没搞错?是‘中原魔君’不是‘朔方阴魂’!”那些人并不睬他,一人喊道:“管他是什么?他是杀害陈到帮主的凶手!他是恶人!”其他人也纷纷骂起来,伍泽强忍着并不出手,突然有人用香蕉皮朝着伍泽扔来伍泽气的内劲一发,将那些人全都震倒在地。 韩连道:“你们真是不知好歹!那陈到分明是李九伦杀的,怎么就是我师父干的了?你们这是在胡说八道!”那些百姓又纷纷站起,一人道:“你们才是胡说八道!你们一派都是坏人!只不过打着好人的旗号而已。”又一人道:“对对对,就是就是。你们担心陈到帮主会威胁你们的地位,就杀了他。你们真是残忍至极!” 伍泽忍了半天,可是这群百姓竟越骂越凶,伍泽不由得怒吼道:“都闭嘴!谁跟你们说的这些鬼话?”那些人全都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听他这么问,有几人上前道:“是泰山派的人说的。”又有几人上前说了别的帮派,都是武林里有名的名门正派。伍泽越听越怒,骂道:“都是狗屎!这些帮派自己都没干什么好事,他们的栽赃嫁祸,你们也信!” 那些百姓却不睬他,还是不停地痛骂。韩连高声大叫道:“都闭嘴!这泰山派杀害了我的师兄,你们居然听他们的话,真是愚蠢至极!”那些百姓又齐声道:“杀了活该!你们都只是大恶人,杀得好!”伍泽一听他们侮辱伍如海,再也忍耐不住,“环虎功”的劲力全力爆发,又把他们都震倒在地,不少人都受了轻伤。 伍泽在马上冷冷地扫视着他们,那些百姓都不敢再说,但是全都用痛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伍泽只觉得一阵难受,大喊一声“驾”冲出了县城,韩连急忙跟上。 韩连见伍泽一言不发的向前疾驰,心道:“我得再加把火。”于是拍马上前道:“师父,这些愚民的话您不必在意。都是那些狗屎帮派以讹传讹弄出来的。”伍泽一听,勒住马道:“以讹传讹?要任由它们继续下去吗?” 韩连连忙摇头道:“绝对不行,整个武林几乎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才会变得如此污浊不堪,绝不能任由它们这样下去。”伍泽却道:“不仅如此,我还得杀光他们,他们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如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韩连见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冷厉,心里暗喜,道:“师父,既然如此,我们就拿泰山派开刀吧。”伍泽点了点头,道:“一会儿我们就上山,你小心点,别给他们伤着了。” 这时李九伦又幽灵般的从后面骑马赶来,道:“哟,伍兄,这么巧啊,咋们又碰上了。” 伍泽对他冷眼相待,道:“你又来做什么?”李九伦正色道:“伍兄,我也是来泰山派的你忘了吗?只是刚才啊,我在那县城里看到好多人都在骂你,我不知是为何便问来问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说是听泰山派这些名门正派说的,这可真是气死我了。” 韩连在一旁道:“不错,他们还侮辱我死去的大师哥和二师哥,这简直是不可饶恕!”李九伦一听,假装生气道:“伍兄,这绝对不可再忍耐了!这些名门正派实在是太过分了!” 伍泽缓了口气,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李九伦,你是不是想和我联手?”李九伦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连忙道:“这是自然,伍兄你的武功和我相当,若是你我联手,扫平天下又有何难?”伍泽转头看着他,道:“要我和你联手,可以,但你得发誓,把你的那些下三滥改掉!还有,不再滥杀无辜。”李九伦笑道:“这有何难,既然有伍兄相助,那我还用得着以前的那些东西吗?”便立刻发了誓。韩连在一旁看着只是暗暗冷笑,却还得装着道:“师父!你怎么能和他合作?这完全”伍泽摆手道:“阿连,你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 李九伦对韩连道:“听见没有,你师父都这么说了,你还多说什么?伍兄,泰山派杀害了你的徒弟,自然会对你有所防备,说不定还在山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在等你前去,你可得有所防备啊。”韩连也道:“是啊,师父,他说的这话倒是不假。” 伍泽问道:“那李九伦你有什么想法吗?”李九伦道:“当然有,而且不难。我先上山,他们若是有什么陷阱,伍兄你再出其不意的动手,把他们一网打尽。”伍泽道:“我觉得不用,倘若泰山派什么陷阱都没有,还不给你杀光了?这群狗杂种,我得亲自杀。你不必说了,我先上去,你留下后上来,就这么定了。”说着一拍战马朝前跑出。李九伦在后面和韩连对视一看,都笑了起来。 郑言整日快马加鞭,还买了别的马不停地换马,这才先伍泽等人一步赶到泰山。郑言一看伍泽还没来,这才舒了口气,但估摸着伍泽离到达也没有多久,连忙去找马亦冰。 马亦冰和他也是许久未见,见他突然到来,和他拥抱在一起,喜道:“言哥,你怎么来了?”郑言看着正在重建的泰山派,面色凝重道:“这些日子柳掌门他们都没有出去过吗?”马亦冰看着他的神色,大感奇怪,答道:“没有啊,大家都忙着重建,哪有空出去啊?就是明前辈和廖前辈昨天下山去给顾前辈买药去了,估摸着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郑言吃了一惊,心中也大概明白了,连忙道:“亦冰,你现在就得走,马上走!”马亦冰不解其意,道:“为什么啊?”郑言不给她再问的机会,强行将她拉上马打马便走,郑元觉看见他俩就这么离去,不知他们是去干嘛,笑道:“这小两口不知又怎么了,走的这么急。”又想起陈到和楚昭,又叹道:“可惜啊,叔至若是还在,他和楚姑娘也该是如此啊。” 马亦冰等自己和郑言都下了泰山,强行拉住马道:“言哥,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言知道此事不应瞒他,便把事情都说了一遍,马亦冰大惊道:“伍泽马上就到?那那你应该去通知柳掌门他们,而不是只把我带走,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言道:“因为我爱你,亦冰。柳掌门他们走不了,他们也不能走。一旦他们走了,就相当于对我师父承认杀害我大师哥和二师哥是他们干的。我师父一定会一直追击他们直到把他们全都杀了为止的。”马亦冰却不敢相信,道:“言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如此自私之举?你这样是抛弃了整个泰山派啊!”郑言苦笑道:“我有什么能力阻止呢?这是泰山派应有的劫数。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师父不会罢手的” “啪!”马亦冰一掌打在郑言脸上,道:“你怕了,你居然会做出此等事情。言哥,我还是不敢相信啊,你为了我一个人,弃整个泰山派于不顾。陈到兄死的如此的悲壮,你身为他的义弟,你就不能像他一样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言摸了摸火辣的脸庞,缓缓道:“因为这是正确的选择。亦冰,让你留下只会白白牺牲,但我们需要有人去报信。”马亦冰听了一怔,道:“报信?”郑言点头道:“是的,我会回去极力阻止我师父。但是我不能拿你冒险,你得去神锤帮通知楚昭他们。”马亦冰喃喃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会不会”郑言道:“你不用担心我,在没有为我亲兄妹和大哥复仇之前,我会保护好自己。但是你一定要消息,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比楚昭过得好。”他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马亦冰的流着泪笑道:“我知道,言哥,你也得保护好你自己。”郑言拍拍她的屁股道:“快去吧。”马亦冰便重新驾马,一路向南而去。 郑言重新整顿自己的衣物,长舒口气重新往泰山上跑去。 吕蒙和吴岱赶了十几天路,这一日也来到了泰山脚下,两人刚准备上山突然看见一人气势汹汹的从一条路冲上山去。吕蒙定睛一看,吃惊道:“这不是伍泽吗?他这是要去干嘛?” 吴岱还是不知伍泽是谁,问道:“伍泽?他又是谁?他和那李九伦谁更厉害?”吕蒙一脸嫌恶之情,道:“差不多厉害,也差不多坏。咋们得躲好了,要是给他看到,估计得给他弄死。”吴岱吓了一跳,道:“这个这个太危险了吧”吕蒙道:“这时候决不能退,看这厮那样子,看样子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我们得上去看看,免得他又乱杀人。” 两人正要下马上山,突然李九伦和韩连也冲了过来,吕蒙更加吃惊,心道:“他们怎么也来了?”见吴岱正若无其事想上山,连忙将他拉倒在地,轻声道:“你疯了!” 吴岱不明所以,道:“怎么了?那两个人又有什么危险?”吕蒙道:“李九伦!那可是李九伦啊!”吴岱惊出一身冷汗,道:“怎么这么巧,尽是遇上坏人?还是又坏又厉害的人?”和吕蒙伏在另一边一动不敢动。 只见李九伦和韩连也上了山,吕蒙这才露头道:“好哇,这两个家伙居然走到了一起,肯定是没安好心。莫非他们有什么勾结?不对啊,陈帮主死的时候伍泽还要和李九伦拼命呢,这不对啊?算了,跟上去看看。”便对吴岱道:“一定要小心,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吴岱点了点头,掏出一坨麻布就塞在自己嘴里。两人就这样悄悄溜上了山。 柳元卿c郑元觉和刘元毅正在指挥弟子们重建帮派,这时俞仁回来禀报道:“师父,各位师叔们,那伍伍泽上山来了,马上就到。”柳元卿不知是何原因,道:“伍泽?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刘元毅道:“希望他不是来挑事的,在栾安山我们没有再为难他,但是因为叔至毕竟是因他而死,我们这样对他,已是足够仁义了。” “仁义?你们泰山派除了这些虚伪的假仁义,还弄不弄得出其他东西?”伍泽忽然已飞身上山,一脸杀气的扫视着众人。 柳元卿等人脸色都是一变,和郑元觉一起站在了最前排,刘元毅则站在了独臂的顾元希身边。顾元希虽然身子已恢复的差不多,但是少了一臂已是功力大损,想再轻松使出他的盾牌功夫已是不行,此时正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柳元卿道:“伍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泰山派又得罪你什么了吗?”伍泽还未回话,明元夏和廖元成从另一条路打马也回到山上,一看见伍泽,都很是吃惊,可明元夏对他还是颇为不满,道:“伍泽,你来我们这里又想干什么?” 伍泽看他俩和几个弟子都是十分疲惫的样子,一看就是拼命赶路了好几天,冷笑道:“真是辛苦了你们啊,杀人灭口之后这么匆忙了离去,这一路应该挺累的吧。不过你们再怎么跑又有什么用呢?终究都是一条死路罢了。”说着他看着柳元卿他们六个咬牙切齿起来。 明元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顾师弟因为你变成现在这样,叔至又是因你而死,我们都没有找你算账!你又有什么理由来我们泰山派挑事?” 伍泽怒极反笑,道:“好个来泰山派挑事,但是很可惜,我不是来挑事的,我是来复仇的!我要替我儿如海还有我的徒弟如松讨一个公道,还要讨回他们的名誉。可惜他们到死,都要被你们所诽谤!” 柳元卿等人听他这么说,都吃了一惊,郑元觉失声道:“你说什么?伍如海死了?我记得华神医不是去西域为他采药了吗?难道他没挺过来?还有徐如松,他怎么也”柳元卿却听出了伍泽话中蕴含别的意思,伸手示意郑元觉停下,道:“伍泽,伍如海和徐如松的死我们也很遗憾。但这跟你来我们这里说这么一大通话有什么关系?” 伍泽见他们还是不说关于自己杀害伍如海的事情,只道他们还在装蒜,怒道:“好哇,柳元卿你是还要装下去吗?如海和如松都是被你们泰山派所杀,你们还能装到现在,好不要脸!还有,你们到处造谣毁我名誉,这我可以忍,如海和如松已死,你们却还不放过他们!今日我伍泽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你们泰山派从此消失!” 柳元卿等人脸色大变,明元夏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疯了?伍如海和徐如松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何时诋毁过你?你你这明明是胡诌八扯!你若是看我们泰山派不顺眼想杀了我们,尽管动手,但是找这些借口来挽回你的面子,我瞧不起这种行为!” 伍泽冷笑道:“我伍泽纵横天下三十多年,我杀谁,不杀谁,做什么事情,也没想让你们这群狗杂种瞧得起!今天你们还有什么遗言,都快快说出来,我好给你们一个痛快!” 柳元卿却不想就这样和伍泽火并,道:“伍泽,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根本没去过你们那里,更别说杀害伍如海和徐如松了,你都是听谁说的?” “放屁!我亲眼所见你们杀害了我大师哥和二师哥,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不成?”韩连突然跳了出来,恨恨的指着柳元卿继续道:“你们还亲手打伤了我,这就是伤口,柳元卿你们还妄称名门正派,做都是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今日我要亲手杀了你们,为大师哥和二师哥报仇!” 柳元卿看着他把自己身子包扎了许多处,心道:“我们根本没去过伍泽住的地方,他的伤是哪来的?”忽然想起之前楚昭和郑言说过,韩连总是处处刁难陈到c马亦冰他们,立刻猜到了大概,指着韩连道:“究竟是谁杀了你大师哥和二师哥,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们都清楚,你血口喷人的污蔑我们,究竟居心何在?” 韩连见伍泽的眼神朝着自己飘来,心知此刻绝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肯定会被伍泽发现端倪,前面的努力必将白费,猛地跪下道:“我韩连对天发誓,就是泰山派的这群狗贼杀害了我的两位师哥。我若是有半点假话,不得好死!” 柳元卿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发假誓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你你究竟”明元夏道:“大师哥,跟这种贼子有什么好说的?他在此挑拨离间,一定有他的阴谋!直接杀了他算了!”抡起钢斧朝着韩连走来。 韩连一指明元夏的钢斧,道:“你这奸贼!就是你用你手中的这个凶器,杀害了我大师哥!我在逃下山崖之前,就看到了你行凶的一幕,你还想抵赖吗?” 明元夏听了一怔,转而怒道:“我呸!你又在胡扯些什么?我又何时在什么山崖见了你和伍如海?”韩连挥剑直指明元夏,道:“怎么?你们泰山派做事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吗?你既然有胆杀了我大师哥,为什么没胆子承认。”他已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而且双眼已是瞪得血红。 柳元卿暗道:“这厮这可真能装,把假的演的跟真的一样。”刚想说话,李九伦缓缓走了出来,道:“韩公子,你说的不错。我最恨这些名门正派的地方就是这个。他们自己也没少干坏事,却偏偏把他们做过的全都推在我们头上,再极力的打压甚至是毁灭我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啊,特别记仇,只要是我们这些歪门邪道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他们或是让他们不满,他们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让我们完蛋。当他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互相侵犯的时候,那就是一出好戏了,他们会互相应付想要让对方好看。只是你们泰山派实在是做的太明显了,顾元希断臂之仇和陈到之死你们都记在了伍兄的头上,却不敢直接找他,于是你们就对如海侄儿动手,没错吧?” 柳元卿冷笑道:“李九伦,你说的这些,貌似都是你自己干的吧。”李九伦摇头道:“我可没有伤害如海侄儿。至于嫁祸,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们在你们口中本就是邪魔歪道,安分守己却始终得不到你们的认可。其实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做的事情又有多好呢?明明做的都是一样的事,但对待我们和你们却完全不同。我李九伦已经忍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就不必再忍了,今日,我便与整个中原武林决裂!” 柳元卿道:“你又假惺惺的装什么?你早就和中原武林决裂了,你想做什么,现在立刻就做吧。我泰山派数百弟子,全部死于你手,今日你就是不来灭绝我们,我们也当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李九伦嘿嘿笑道:“可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伍兄也是我的盟友。我与你们中原武林决裂,他自然也要与我一道。”柳元卿等人见伍泽竟然没有反驳,都惊道:“伍泽,你疯了吗?” 伍泽道:“我看你们这些中原武林的废物们不爽已经很久了。但我一直在容忍你们,因为我要替如海他们的下一辈着想,毕竟他们还是要在武林里成长的。可现在如海和如松已经被你们残忍杀害,那我还有什么顾忌?铲除掉你们这些烦人的东西,也省的你们总是在我耳边瞎咋呼。” 郑元觉道:“你跟李九伦同盟?你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偷袭于你的吗?十九年前的武林盛会我亲眼看见你和他斗得你死我活,今日你怎能和他成为一道?”伍泽道:“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李九伦他伤害的是我,而你们中原武林伤害的是如海和如松,哪个我更能忍,哪个不能,你们心里应该更加清楚。” 泰山派众人都知道既面对伍泽又要抵挡李九伦的结果,显然只有一个“死”字。但所有三十六人自柳元卿到年纪最小的弟子,全都面不改色,瞪视着伍泽和李九伦。伍泽上前一步,用铁笛指着泰山派众人道:“本来我应立刻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来祭奠如海和如松,但是看在你们的师父德天师的面子上,我让你们死的体面一点。快点布阵吧,让我再来会会你们这‘环星阵’。” 柳元卿等六人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如果伍泽立刻动手,他们根本没有摆阵的机会。对视一眼,六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弟子像在金空山一样摆好了阵势。伍泽一指顾元希道:“你只剩一臂,也要参与吗?我觉得你还是在一旁自行了断吧。”顾元希摇头道:“不必了,我生于泰山派,自然要为泰山派战斗到最后。”说着用右臂稳住手中盾牌。 李九伦笑道:“伍兄可不是在关心你,他只是怕你拖了‘环星阵’的后腿,可能他杀你们杀得不够过瘾!”伍泽转头对李九伦道:“你就别插手了,我儿的仇,我得亲自来报。”李九伦假装很不愿意的样子,道:“行行行,看在你能对我不计前嫌的份上,我看着他们死。” 柳元卿等人虽已准备作战,但柳元卿还是道:“伍泽,你若是一心认为伍如海乃是我们泰山派所杀,那你就真的动手吧。但是我得提醒你,你一个不留神,葬在这泰山之巅的就不仅仅是我们整个泰山派,还有你伍泽。” 伍泽明白他的意思,将目光扫在一旁的李九伦身上。李九伦笑嘻嘻的说道:“柳元卿,你死到临头还想离间我们吗?伍兄和我现在乃是盟友,是一条船上的,我又怎会伤他?伍兄,你放心的收拾掉他们,为如海侄儿报仇雪恨。” 吕蒙和吴岱在一旁的草堆中偷听了许久,吕蒙自言自语道:“这伍如海居然死了,怪不得伍泽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哼,他害死陈帮主,此时终于是付出了代价!死得好!死的该!”吴岱将套在嘴里的麻布摘下,道:“吕大哥,你这么说不太好吧,毕竟害人的不是他儿子,可死的却是他儿子,这这不太公平吧”吕蒙一把将麻布又塞回他嘴里,道:“你不懂,伍泽这厮实在是作恶多端,只有这样才能给他最大的惩罚。”又思索道:“柳掌门他们说他们没有啥伍如海,那肯定就是没杀,那究竟是谁干的呢?嗯李九伦,肯定是李九伦。” 吴岱又把麻布吐出来道:“既然我们都猜得到是李九伦干的,那为什么伍泽这么厉害的人都猜不到呢?”吕蒙不屑道:“哼,伍泽这厮头脑简单,他徒弟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都说是泰山派干的,他还能有什么自己的思考?哎不对,这个韩连为什么非要指证是泰山派所为?他真的和李九伦有勾结?” 伍泽朝着柳元卿等人缓缓逼近,柳元卿等人也在不断的变幻,伍泽站在柳元卿和郑元觉面前三尺远的地方停下,眼光骤然变得犀利起来,喊了一声:“死!”身子突然发动,从柳元卿和郑元觉之间的空隙钻了进去。柳元卿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直接选择陷进阵来。李九伦倒是点了点头,道:“伍泽你倒是有些想法,想让他们输的没脾气吗?居然想从内部击破这‘环星阵’。”韩连却低声道:“并非如此,李先生,伍泽这是依旧忌惮你,他在内圈作战,你就没法偷袭他。”李九伦无奈道:“这次我本就没打算把他也做掉,他担心什么?真是可笑。” “环星阵”变化迅速,柳元卿等六人迅速旋转至内圈正面应对伍泽。伍泽在正中央蓄力一阵,突然朝着顾元希一掌拍出,以“环虎功”的强大劲力想将他这一环直接击退,这样整个“环星阵”阵型散乱,自然将崩溃。 顾元希岂会不知他的意图,此时他若退让,整个泰山派就此覆灭。于是他右手将盾牌插进地里,使出全身劲道撑在盾牌之上。柳元卿c明元夏和廖元成一起出手,猛击伍泽后背。伍泽一击拍在顾元希的盾牌上,那盾牌也甚是坚硬,受到了伍泽的全力一击竟能毫发无损。但顾元希也只感到一阵胸闷手麻,他知道此刻不能停留,一脚踢在盾牌上,里面的长刀便飞出到他手上,他身后的弟子立刻接过盾牌,护在他身边。 伍泽回身一笛扫开柳元卿三人的攻击,郑元觉和刘元毅则从侧面带着弟子轮流攻上,伍泽轻松写意的用右手铁笛将所有攻击尽数卸去,左手一直背在背后,看似没有动用浮尘的打算。柳元卿等人却在暗自担心:“他仅用铁笛就能做到如此,若是再加上浮尘,我们还能抵挡下去吗?” 伍泽其实也很无奈,他嘴上虽然和李九伦是一边,但心中还是对他万分忌惮,这才宁愿加大难度也要从内圈作战。但现在打了几十招,不论是独臂的顾元希还是其他弟子,他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心道:“看来自从金空村之战后他们又演练了这个阵法,这些小后辈居然也没有破绽,这可真是不好对付。” 柳元卿等人心里更是担心,那些弟子的熟练程度他们自己也没底,若是有谁再出了差错,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于是所有人都加紧攻击,企图将伍泽在阵中击败。伍泽见他们攻势突然加紧,连顾元希也用长刀来威胁他的侧翼,心道:“顾元希啊顾元希,你若是尚未残废,或许还能攻防兼顾,但你只剩一臂却还想又攻又守,哪有这么好的事?”想到这,他格开柳元卿c顾元希和廖元成一招,一掌朝着顾元希肋下打去。顾元希来不及抵抗,连忙后缩,那个拿着盾牌的弟子立刻闪到他身前挡住了伍泽这一击。虽然没能伤到顾元希,可那弟子也被伍泽一掌击飞,撞在后面顾元希身上,险些将阵型冲散。 整个“环星阵”的旋转立刻停滞下来。伍泽岂会浪费这个机会,左手拿出浮尘,朝着顾元希两肋一起袭来。那拿着盾牌的弟子一看,连忙高举盾牌想将他挡住,伍泽身子一闪便已来到他的身前,一把将他拽住,朝着身后就扔了过去,动作丝毫不停,一笛戳中顾元希的胸口。 顾元希身后四人拼死一顶才稳住顾元希,但伍泽强劲的内力已注入五人体内,在最外围的两人同时大叫,一起被震飞出去。柳元卿一掌接住那拿盾牌的弟子,道:“护住你师父!”和郑元觉c明元夏c廖元成和刘元毅一起向前弹出,朝着伍泽四面袭来。整个环星阵的弟子各自向后退出一步,给他们更大的空间作战。 伍泽一笛将他们五人的兵刃尽数扫开,离他较远的柳元卿c明元夏和廖元成都不敢靠他太近,因为一旦离身后弟子远出一定距离,就会感到伍泽强劲的内力压迫,那时根本打不出什么有力的攻击。只有再顾元希两侧的郑元觉和刘元毅能够打到伍泽,可是只有他俩根本伤不到他,伍泽一手便能抵挡他俩的攻击,另一手可以不断的逼迫顾元希后撤,以打乱“环星阵”。 顾元希手中只有那把长刀,此时面对伍泽凌厉的铁笛已是难以招架。站在柳元卿身边的拿着盾牌的弟子一看,心下大急,喊道:“不许伤我师父!”抱住盾牌朝着伍泽越了过来。柳元卿想拉住他,可是已经晚了,光凭他一人之肉躯如何能抵御伍泽内力的压制,“砰”的一声被震飞出去,又撞在了后面柳元卿身上。 明元夏见情势危急,掏出身上铁索朝着伍泽的后背勾去,正好伍泽一抬手,铁索便勾住了伍泽的浮尘。伍泽回头一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找死!”用力一拉,要讲明元夏直拉过来。廖元成奋力甩出飞镖想阻止伍泽,伍泽劲力突然加大,明元夏如何拉得过他,被直拽过去,幸亏他松手及时才没有受到损伤。伍泽转动绳索,将廖元成的飞镖尽数击落,同时将绳索如鞭子一般朝着刘元毅和郑元觉甩去。 刘元毅和郑元觉连忙低头闪避,伍泽便又将绳索甩向了顾元希。柳元卿在另一边实在看不下去,喊道:“收圈!”他们这边三队立刻缩小圈子,将伍泽的活动空间进一步缩小。伍泽一看,将一股“环虎功”的劲道突然拍在地上,无数沙石顿时飞溅而起,柳元卿他们六个也被向后逼退,被各自的弟子接住。双方又回到了之前刚开始对决的局势之中。 伍泽定了定神,仔细观察四周,心道:“若是再在里面耗着,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他们。可是在外面打,李九伦始终是个祸患,这可真是不容易决定。” 李九伦和韩连在外面看了半天,始终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只听里面泰山派众人喊声连连,有不少外围的弟子都摔倒在地。可他们全都迅速归附原位,“环星阵”好不容易停下来一次,又很快再次转动起来。韩连道:“李先生,你要不要动手啊,再打下去,空耗时间罢了。” 李九伦道:“怎么,韩公子,你担心伍泽吗?我要是出手,难保他不会又骂我,我可受不了这个气。”韩连笑道:“李先生,伍泽这厮实在是托大,现在估计正在里面暗暗叫苦,你若是帮他一把,估计他还得谢谢你呢。”李九伦觉得有理,他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也觉得厌了,于是朗声道:“罢了,你们泰山派罪孽深重,就到此为止吧!”说着,他拔出插在地上的黑铁枪,对准他面前的泰山派弟子后背一招“百步夺魂枪”打了出去。 柳元卿等人正重新和伍泽展开鏖战,突然听见李九伦的声音,所有人包括伍泽都是脸色一变。明元夏和刘元毅的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李九伦击中背后,只听数声惨叫响起,明元夏和刘元毅阵营里十二人瞬间倒下四人。伍泽甚至已经停手,没有多加任何行动,整个“环星阵”就此破开一个缺口。 明元夏和刘元毅都受到了不轻的创伤,接连喷血,都跪倒在地上。柳元卿看着这个场景,也不再行动,只是闭紧了双眼,长叹道:“师父,是弟子无能,泰山派要终止于我们之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天令圣主 伍泽收回铁笛和浮尘,一把将自己周围几个泰山派弟子全都推倒在地,走出“环星阵”怒视李九伦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你插手!”李九伦笑道:“伍兄,我又没杀人,他们能和你斗这么久已经够体面的了。你就不必再为这些人着想了,该动手就动手吧。”伍泽冷哼一声,转身去了。李九伦一摊手,对韩连道:“我说吧,他肯定要说我。”韩连笑道:“我说的也没错,他不会怪罪你太多。” 伍泽长舒口气,抓起一个泰山派弟子,喃喃道:“如海,我现在为你报仇!”突然一用力,将他的脑袋倒转一圈,那弟子哼都没哼一声,便已断气。郑元觉见了,惊道:“你你竟如此残忍!” 伍泽道:“你以为我只是杀你们六个吗?整个泰山派都别想逃过。”连发两掌,接连打死两名弟子。明元夏再也忍耐不下去,顾不得胸口疼痛朝着伍泽就扑了过去,伍泽反手一把将他抓在空中。明元夏愤怒的一斧朝着伍泽劈落,却被伍泽左手食指和中指轻松夹住,明元夏吃了一惊,只听伍泽道:“杀人凶手,去死吧!”将他重重摔在地上,明元夏又“哇”的一声,狂喷鲜血。 吕蒙和吴岱见了如此情景,竟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吴岱拿出麻布,哆嗦道:“吕吕大哥,我我不想看了,我我们走吧。”吕蒙连忙拉住他道:“不行,现在走一定会被李九伦发现,到时候连咋俩也都陪葬了。眼下只有躲好,一点气息也别发出,等他们走了,咋们才算安全。”吴岱惊得赶紧将麻布塞进嘴里,他还觉得不够,双手又一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伍泽一脚踩在明元夏身上,道:“你杀如海之时,可有想过这一天?”明元夏此时连喘息都困难,还是“呸”道:“伍泽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老子压根就没再见过伍如海。你非要说是我杀的,那你便杀了老子啊,来啊!”伍泽见他还是不认,怒道:“死到临头,却还是不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怎么都是如此之人!”一掌拍落。 伍泽这一掌尚未落下,柳元卿突然扑出,以身盖在明元夏身上,伍泽这一掌便打中了他。柳元卿大叫一声,鲜血喷的明元夏身上全是。伍泽在他突然出现时便有收手,此刻将他提起道:“还没轮到你,你急什么?”将他丢开。郑元觉此时充满悲愤的将柳元卿扶起,喊道:“泰山派所属,保护掌门和他拼了!”柳元卿却用微弱的声音喊道:“不大家快跑!” 众泰山派弟子正想一拥而上和伍泽拼命,听了柳元卿的话,全都愣在原地。只听柳元卿继续道:“只有活着,将来才有复仇并还我们清白的机会。泰山派所属,听我号令,跑!”便昏晕过去。郑元觉明白了他的意思,喊道:“跑啊!这里道路众多,伍泽他追不上我们所有人。”那些泰山派弟子一听,全都四散奔逃起来。 伍泽大怒道:“秃驴我看你是找死!”飞身过去,一掌劈中郑元觉,这一击已是用了全力,郑元觉向后倒飞直撞在一堵墙上,不住的喷出鲜血。他抬头看着已是大开杀戒的伍泽,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请恕贫僧这一生都未遵循佛法师父,弟子来了”双眼一闭,靠在石壁上死去,双手却依旧合十。廖元成一看郑元觉已死,大放悲声,冲上去要和伍泽拼命,顾元希连忙拦住他道:“师兄,使不得啊!”廖元成怒道:“二师哥已死,我们还苟且偷生什么?”顾元希也怒道:“你没听到大师哥的话吗?这样白死了,这才对不住师父!你不想二师哥白死,就快保护大师哥走啊!” 廖元成这才明白,连忙跑去将半死不活的柳元卿和明元夏扶起,明元夏看来柳元卿那样子,再一看郑元觉的尸身,突然拼起力气将柳元卿架住,道:“快走!”三人正要离去,李九伦突然施展轻功出现在三人身后,笑道:“你们这么着急是想去哪里啊?”廖元成一把将柳元卿交给明元夏,道:“三师哥,全靠你了!”抡起钉耙朝着李九伦攻去,柳元卿的弟子俞仁和邱德也一起冲上。明元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双眼蹦出热泪,怒吼一声,架着柳元卿冲进了泰山派房屋之中。 廖元成c俞仁和邱德根本挡不住李九伦一击,被他一枪全都扫倒在地。李九伦冷冷地扫视着三人,道:“你们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便想追击过去,俞仁和邱德突然爬起,各自抱住李九伦一条腿,廖元成抓起钉耙朝着李九伦横扫过来,李九伦冷哼一声,一枪扫去“刷”的在廖元成胸口扫出一道血印,再朝前补上一掌,正中廖元成心口。廖元成向后倒退三步,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本一农民,幸得师父所教,这一生所作所为,无一事愧对良心。”倒地而死。 伍泽此时不断追击逃跑的泰山派弟子,已是杀了二十多人,鲜血溅得他身上全是。此时他也看到了廖元成的死状,再一看李九伦抓起地上的俞仁和邱德将他们的脑袋猛地一撞,将两人都撞得脑浆迸裂而出,当场毙命。伍泽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手法,叫道:“李九伦,你给我住手!他们都是我的!”李九伦一听,道:“好啊,我找柳元卿算了。”提起黑铁枪跟着柳元卿和明元夏的脚步追击进去。 伍泽此时已经杀光了差不多所有的二代弟子,剩下那几个也都知道跑不掉,全都和刘元毅站在一起怒视伍泽。顾元希站在他们身前,道:“伍泽,我们打不过你,被你所杀,我们认了。不论你以什么样的借口杀我们,我们都认,但是你记住,你所做的决定是你有生以来最错误的。比抢夺《济世策》还要错误,还要致命。” 伍泽冷笑道:“借口?这不是借口,这是复仇,你们杀害如海和如松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吧?这才是你们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 顾元希笑道:“我们若是想报仇,不会等到这么晚才动手,若是我们做的,也绝不会留下韩连这个活口。伍泽,回头吧,你已经很错了,不要再错下去了,否则,你将是武林的罪人。”伍泽摇头道:“我想听得遗言不是这些,你们难道临终之时就没有一丝忏悔的意思吗?”顾元希也摇头道:“我早年是一官兵,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突然拿起长刀刺进了自己的小腹,直穿透全身。 刘元毅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身边最后几个弟子全都大哭起来:“师父(叔)(伯)!”说也奇怪,顾元希已死,身子却依旧挺拔的站立,只是他的独臂却紧握着杀死他的长刀,这场景颇为怪异。伍泽见了,走到刘元毅身前道:“剩下你了,你的遗言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毫无意义吧?” 刘元毅苦笑一声,道:“你要我毁掉泰山派最后一点名誉吗?对不起,泰山派没有这样的人。”将铁棍用力一拔,将三截棍子之间的铁索拉出,喊道:“我是道士,寻找了一生的道,今日终于明白了!”一棍朝着伍泽劈落,伍泽大吼一声,“环虎功”劲道一往无前朝前攻去,将刘元毅和最后几名弟子尽数震死。刘元毅的尸身单膝跪倒在地,却兀自紧握着他的三锁棍。伍泽看着他们几个的尸体,更是诧异,心道:“死状都这么奇怪,莫非这是上天显灵?而他们死也不愿承认是他们做的,难道他们真的不是杀害如海和如松的凶手?” 明元夏带着柳元卿逃进一间房内,柳元卿勉强有了一丝气力,道:“三师弟,你还能行吗?”明元夏苦笑一声,道:“不行了,只是有些话我得和大师哥说完,否则,我死不瞑目。” 柳元卿很是诧异,道:“跟我说?什么话?”明元夏顿了顿,道:“大师哥,我想跟你说声抱歉。”柳元卿不解其意,道:“什么意思?你跟我有什么好抱歉的?”明元夏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起来,道:“大师哥,你可还记得师父刚刚见到我们的时候。”柳元卿这才明白,道:“三师弟,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明元夏却留下几滴眼泪,道:“大师哥,当时我辱骂了你,辱骂了你的家人,还殴打了你。你却不计前嫌,一直对我这么好,整整二十年了。我一直觉得我对不住你”柳元卿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道:“我们都是兄弟,你不必如此。”明元夏这才瞪大眼道:“所以我们泰山派总得保存好最后一丝希望。” 李九伦突然一枪轰开房门,叫道:“你们逃不掉了!”明元夏趁柳元卿不备,一把将他推出后门道:“快走!”反身抓起桌上的烛台朝着李九伦打去,李九伦稍微偏了偏头便躲了过去,随即一枪贯穿了明元夏的身子,枪尖直刺进明元夏身后的柜子里。 明元夏的嘴里不断冒出鲜血,却兀自死命抓住李九伦的枪杆不让他拔出来,李九伦猛地加力,却将他整个人都拉到近前,李九伦大怒道:“死到临头,还挣扎什么?”一脚将他踹飞,直撞在后面的墙上,明元夏喃喃道:“我虽是屠户出身,但我这一生从未对任何无辜之人有屠戮之举。”缓缓闭上了双眼。 柳元卿只觉胸腔之内一阵剧痛,勉强从后门冲了出去,却迎面看着伍泽和韩连正瞪视着自己。柳元卿自嘲地笑笑:“我真是该死了,连路都认不清了。伍泽你动手吧。”将后背双剑拔出,插在地上。韩连冷笑道:“你手上的这些都是杀人凶器,别以为现在将它们放下,你的罪过就可以洗清。”柳元卿不理睬他,见伍泽一掌朝着自己打来,仰天道:“师父,弟子无能!但弟子可以说弟子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天c无愧于心c无愧于人!” 伍泽一掌打在柳元卿的额头,柳元卿向后重重摔倒,便不再动弹。韩连对着他吐了口唾沫,道:“呸!死了活该!”又双手合十道:“大师哥,二师哥!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伍泽见李九伦也走了出来,问道:“那个明元夏呢?”李九伦笑道:“伍兄对不住了,小弟我一时手痒,把他给收拾了。”伍泽哼了一声,转身下山去了。李九伦和韩连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暗自高兴,也跟在了伍泽的身后。 此时,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立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仿佛连上天也在为泰山派众生所惋惜。 吕蒙和吴岱这才敢从草丛中爬出,吴岱将麻布丢在地上,道:“吕大哥,埋了他们吗?”吕蒙很是震惊的看着这一地尸首,没想到栾安山一别之后,再见他们,竟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他一听吴岱的话,瞪了他一眼,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光凭我们俩哪里够?要是拖延了时间,被伍泽他们遇上了,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还是先回去汇报吧。”两人便从另一条路下山去了。 郑言正一路上山,突然天降大雨,郑言正感奇怪,等到了山顶他才明白为时已晚。看着泰山派所有人的尸首,郑言不禁大放悲声,他在众人的尸首前祈祷许久,这才情绪低落的下山而去。从此时开始,他已不认伍泽为师,更不会再认韩连为师兄。 吕蒙和吴岱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一路向南赶回神锤帮。过了十几天,总坛就在眼前,吕蒙这才松了口气。伍泽和李九伦的残忍杀戮竟让他一路上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换了好几匹马全速返回,唯恐路上会遇到伍泽和李九伦。 两人回到神锤帮总坛大门前,只见一男一女在外焦急的等待,吕蒙一看居然是马亦冰和陈临东,吃惊道:“你们不是郑言的未婚妻和陈帮主的那位叔叔吗?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陈临东满脸颓废之样,道:“我来找叔至,但他们不放我进去。”马亦冰则道:“我我来禀报泰山派的情况,可他们说什么也不给我们进去。”吕蒙一听,道:“泰山派?你还知道什么情况?”马亦冰道:“言哥说伍泽要去毁灭整个泰山派,让我赶快过来报信。”吕蒙苦笑道:“不用报信了,整个泰山派已经死的一个不剩了。”马亦冰吃了一惊,陈临东那暗淡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起来,道:“你说什么?”吕蒙道:“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快,进去说。”便把他俩都带了进去。 楚昭和朱明有等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全都万分震惊。楚昭道:“你你是说柳掌门他们全都全都死了?”吕蒙有些悲痛道:“不错,我亲眼所见,他们全都死了。”吴岱也道:“是啊,本来那些弟子都想逃,可全都被那什么伍泽抓住杀了。” 楚昭想起泰山派之前为陈到为天下做过的种种好事,不禁流下泪来,道:“这这真是不该为什么会这样”陈临东想起之前“常山狼群”和泰山派之间的事情,含泪笑道:“真是命运捉弄人啊,我们‘常山狼群’被李九伦害了,结果泰山派也没能逃过李九伦的魔爪。”朱明有c岳麟等人都是一阵沉默。 楚昭突然道:“陈三哥,你确定是李九伦害的你们吗?”陈临东道:“我没有看清是谁,但是我和大哥是被一根酷似铁棍般的东西给偷袭,一起掉下了山崖,大哥为了我掉下去了。我靠着铁爪爬了上来,来不及管其他就跑了。”楚昭道:“那这么说来,徐徐伯伯他也”陈临东脸色一僵,摆手道:“别提了,那么高的地方,根本没得救。我好不容易脱困,竟有人前来追击我,我只好一路逃回了元氏县,摆脱了他们之后,这才南下神锤帮,可惜啊,都是我的错,否则叔至也不会”说着,滴下几滴眼泪。 楚昭听他说起陈到,眼圈也红了起来,道:“陈三哥,这这不怪你。是我们的错,我们都错了,这才有叔至哥哥的意外”她说不下去,掩面而泣。 吴岱没想到之前冷冰冰的楚昭也有这个时候,看得目瞪口呆。吕蒙连忙过去安慰她道:“帮主,事情都过去了。你你节哀吧”岂料楚昭竟将他甩开道:“节哀?你不知道我和叔至哥哥的感情?如何能够节哀?”她控制不住情绪,转身回房去了,可那悲寂孤独的哭声却传遍了整个广场,感染了所有人。 陈临东对朱明有和岳麟道:“二位,我有个请求,祭奠一下泰山派的各位吧。”朱明有和岳麟想也没想便答应道:“这是自然。”众人便在总坛之中,在赵振和陈到的灵位之下,加上了泰山派众人的灵位。陈临东缓缓走到陈到的灵位之前鞠了个躬,道:“叔至,你虽然不在了,但我们都以你为荣。放心好了,你的大仇,我们一定要报。” 过了几日,郑言也赶来了神锤帮总坛。陈临东有些奇怪道:“阿言,你怎么也过来了?不跟着伍泽了吗?”郑言也了解了他的情况,摆手道:“我没有这样的师父,不必再提他了。”吕蒙听了,对他竖起大拇指道:“郑言,这就对了,这伍泽毫无人性而且是非不分,再跟着他,没前途哦。” 郑言苦笑道:“并非如此,毫无人性他说不上,但是是非不分肯定是真的。我已经给五师弟传递了消息,劝他也走吧。只是这样一来,就放任了韩连那厮。” 楚昭之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突然道:“我倒觉得问题不只是在于伍泽,更大程度是因为这个韩连。”吕蒙又接口道:“是是是,这个韩连肯定有问题,但是伍泽这厮作恶多端,就是没有那韩连,他还是会做出这些事来。” 陈临东却道:“小昭,你为何这么看?”楚昭道:“你们看啊,在宛县的时候,我跟踪领头人去了荆睿府上。那领头人的身份是韩连的侄子,韩连和李千羽也有问题。此番伍如海和徐如松被杀,跟韩连肯定有关,结果伍泽却被唆使去攻击泰山派,在这其中,韩连肯定起到了重要的关系。”郑言和吕蒙都证实了韩连对伍泽攻击泰山派的推动作用。楚昭不禁道:“看来,我们是时候去一趟泰山派了。” 朱明有等人都吃了一惊,齐声阻止。楚昭摇头道:“各位,这个韩连不仅关系到伍泽和李九伦,他还关系了西凉的势力。我此去泰山不为别的,就是要弄清楚他的底细。我一定要找出他的破绽,还泰山派众前辈一个清白。” 冉全雷道:“帮主三思啊。此次行动危险性过大,还是让我们代替你去吧。”岳麟也道:“是啊帮主,李九伦肯定设下了陷阱,等我们跳进去。凡是切勿一意孤行,陈帮主上次就被证明是个错误,我们应当借鉴啊。” 楚昭听他提起陈到,苦笑道:“岳先生,你说得对。上次做的是错的,这次却不一定。再说了如果李九伦真的设下了陷阱,你们去了,活着出来的几率不是就更小了吗?各位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此次必当亲自前往,三日后出发。这次的行动就由流星堂选择帮众随我前往。” 贾熙仁和吕蒙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岳麟c朱明有等人却都觉得吕蒙年纪尚轻而贾熙仁太过鲁莽,都不是楚昭最好的搭档。陈临东这时道:“我也去。李九伦欠我‘常山狼群’的债,我得亲自要回来。这韩连是什么身份,他们在泰山是如何埋伏我们的,他们为何要这么做,我都要问个明白。” 楚昭对郑言和马亦冰道:“郑言,你和马姐姐是否也跟我们一同前往。”郑言道:“我正有此意,不过我和亦冰得先回汝南一趟,等我带她见见我爹之后,我自会来泰山与你们会合。”楚昭先是有些迟疑,忽然明白过来,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等散会后,朱明有和冉全雷拉着贾熙仁道:“老贾,此次真的要靠你了,你一定要劝住帮主啊。”贾熙仁疑惑道:“劝住帮主?为什么?”朱明有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泰山派已经覆灭,李九伦十有八九在山上设下了陷阱。你们这一去还不是有去无回吗?她既然选你一起前往,那你在半路上可得劝住她啊。” 贾熙仁道:“这你们就别想了,帮主这三个月来是怎么处理事务的你们还不清楚?只要是她决定了的,谁也改变不了,而且事后证明她的这些决定还都是对的。所以啊,帮主决定了什么,我们都听便是。” 朱明有和冉全雷一想,倒也对。这三个月来,起初他们几个还担心楚昭第一次担当这么重要的职务难免有些不适,可她所做的决定不论是否与他们意见相左,最后却都是明智的。但两人还是不放心,道:“不管怎么说,此次泰山之行还是太冒险了,你还是劝劝帮主吧。此次除了你,阿蒙太过年少气盛,很容易便会中了李九伦的招的。” 贾熙仁摇头道:“你们没必要这么小看阿蒙,他跟了我最久,能力我最清楚。之前陈帮主让他来接替我们堂堂主之位,我就觉得很是明智,你们干嘛这么看不起他?”朱明有和冉全雷却都不是很感冒,道:“陈帮主的武功人品自然没有问题,但是身为帮主,他的很多选择都很欠妥,像贸然出阵聂登导致受伤,还有跟伍泽搏命导致身死,我们都不敢苟同啊。” 贾熙仁这下有些生气,道:“陈帮主的这些所为在我看来都没有任何问题,你们不必再说了。此次我定当辅佐好帮主,保证不出差错,你们留在这里一定要把帮中事务处理好就是了。”说着,转身走了。朱明有和冉全雷看着他的背影,都叹了口气。 楚昭找到郑言道:“郑言,你带马姐姐去见你爹,不会是有了那个打算吧”说着说着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郑言脸一红,轻声道:“嘿,你可别大声说。亦冰还不知道呢,等会儿她准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错,我要向她求亲。” 楚昭见自己猜的没错,很是向往的说道:“行啊,我还是没看错你,在这个非常时期敢这么做,说明你是愿意为马姐姐付出一切的。” 郑言叹了口气,道:“大嫂,其实我是因为看到了你和大哥之间的不幸,这才有所感悟。这世道太乱了,就算躲过了李九伦的灾祸,也没准会被谁杀了。与其带着遗憾的离世,倒不如不负真心的做自己想做的。还有,大嫂我说真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与其这样耽搁,真的应该再找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大哥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楚昭听他说起陈到,眼中含泪并向前伸出左手来道:“郑言我明白你的好心。但你对叔至哥哥还是不够了解,他并没有走,他只是没有回来而已。我相信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早晚会回来握住小昭的手。”说着伸出右手,扣住了自己的左手。 郑言叹道:“大嫂,你这样自欺欺人又能怎么样呢?大哥他去了这是事实,你继承他的理想再为他报仇这是应该的,我也会这么做。但是不应被回忆所束缚,人生还是应该向前看的。” 楚昭脸上已留下好几条泪痕,她伸手将它们擦拭掉,强笑道:“对不起,我我又失态了。你和马姐姐放心去吧,注意安全,我们我们会在泰山等你们。”郑言知道现在提这个不是时候,便也离去。 三日后,楚昭带着贾熙仁c吕蒙c陈临东c吴岱和二十多个精挑细选的流星堂帮众,一起向泰山进发。 众人不敢招摇,以免被人发现他们的动向。他们废了二十多日的时间,这才悄悄赶到了泰山。只见整片泰山一带挂满了白布,几乎所有生活在泰山下的人都是白衣素袍,楚昭等人都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但他们还是派吕蒙和吴岱去问了问。 过了一会儿,吕蒙回来道:“不错,他们都是为泰山派戴孝的,而且百姓们还自发的把泰山派众人都埋了。在这一带,伍泽的名声可以说是臭到家了。”楚昭听了点了点头,贾熙仁却不满道:“光是名声臭了又有何用?伍泽做了如此残暴之事,他死了上百次也偿还不了杀害泰山派的罪恶,他早晚都会付出代价。” 这时另一边的吴岱回来,却面带诧异的说道:“那边有几个怪人,不回答我的提问,反倒问我什么‘常山狼群’的问题,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陈临东一听,上前抓住他道:“你说什么?‘常山狼群’?此话当真?”吴岱被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陈临东便想冲过去,吕蒙急忙拉住他道:“陈三哥,你你别着急,说说不定是李九伦的陷阱。”贾熙仁也道:“是啊,怎么现在还有人会去问‘常山狼群’的消息,不会是骗人的吧?” 陈临东虽然心中焦急,但是也有这个顾虑,只好用求助似的目光看着楚昭。楚昭道:“这个问题必须得弄清楚,但是我们不能暴露自己。陈三哥,你一个人去,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随机应变。我们会时刻跟着你。”陈临东点了点头,便顺吴岱的指引赶了过去。 只见有好几个身穿草衣草裤的人正在这一带观望,陈临东过去道:“你们在找‘常山狼群’吗?我知道他们在哪。”那几人一听,都是大喜,齐声问道:“真的吗?他们在哪?” 陈临东听他们口音很是奇怪,不像是中原一带的,更不像江南的,心道:“他们的衣着怎么感觉像是野人啊?他们找我们做什么?”便笑道:“不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你们,你们得先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找‘常山狼群’,我才能告诉你们。” 那几人全都急切的说道:“是我们的巫师和圣主大人的命令?”陈临东更是疑惑,道:“巫师?还有什么圣主?那是什么玩意儿?现在你们还搞这种东西?”那几人都点了点头,一人道:“不错,我们的空灵巫师精通一切,还可以预言到一切。几个月前,就是他预测到了天令圣主大人的降临。是他造福了我们。” 陈临东眉头一皱,道:“空灵巫师?还有什么天令圣主?我怎么越听越奇怪啊?”那几人却不睬他,齐声道:“我们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快说出‘常山狼群’的位置。”陈临东连忙摆手道:“还不行。”那几人顿时不高兴道:“你不守信用,你们地上人果然都不是好人。” “啊?地上人?”陈临东只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晃了晃头,确定自己还在,这才道:“我必须保护好‘常山狼群’的安全。如果你们想伤害他们,我又怎能告诉你们,从而害了他们呢?”那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理,一人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好了,咋们的天令圣主不会杀人的,你尽管告诉我们就行了。” 陈临东可不信他们的话,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不能轻信你们的话,否则害了人,我付不起这个责任。”转身想走,那几人连忙拉住他道:“好好好,你不信,那我们带你去见我们的圣主大人如何?”陈临东心道:“那个什么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听他们说是‘降临’的,莫非他还会飞不成?他找我们究竟为了什么?还是去看看吧。”便对身后藏在草丛中的吕蒙和吴岱打了个手势,道:“行,我先去见见他,你们带路吧。”便跟着他们离去。 吕蒙和吴岱一看,连忙去向楚昭他们汇报。楚昭道:“看来我们必须跟过去了。但得有人留下给郑言和马姐姐报信,阿蒙,你带几个兄弟留下吧。估计他们过几天就会来到。”吕蒙见是她的发令,便没有反驳,答应下来。楚昭和贾熙仁c吴岱便带人跟了过去。 陈临东跟着他们一路向西直行,走了一整天却还未到头,有些不耐道:“还有多远啊,这么远为什么不骑马?”那几人回头瞪大眼道:“你在说什么啊?虽然步行还有一日的路程,但是怎能骑马呢?马可是圣物,在我们那,都是供奉起来的。” 陈临东一听,苦笑道:“你们那里真是什么怪习俗都有,好,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又行了一日,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谷,陈临东一看,更加迷惑:“他们叫我们‘地上人’,不还是住在地上吗?那他们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山谷之中却是一巨大的山村,里面住了上前村民。陈临东惊讶的看着四周,见他们的服饰也都是草衣c草裤c草帽,连房屋也都是草房,心中大奇:“这么不坚固且粗鄙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用?”那几人到处宣扬有人知道“常山狼群”的位置,其他人一体,全都欢呼起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临东,都向他行礼。陈临东很不习惯,只好一路拱手而行。 等到了一处高台之前,一人道:“请你稍等,我们去请我们的空灵巫师出来见你。”陈临东在原地等待,心道:“这里的民风有些太过淳朴了吧?不知这什么空灵巫师是何方神圣?看起来大家都很尊敬他。” 过了许久,只见身材肥胖的黑衣怪人拄着条拐杖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陈临东见他戴着顶三角形的黑色尖帽,满脸阴郁的表情,不知他为何打扮的如此奇怪。那人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谁?你知道我们天令圣主想要的答案?” 陈临东一听他的声音,心中疑云大起,他明白这绝非他的原声,绝对是通过了修饰变换之后的声音。他再一看这空灵巫师大概也有五六十岁年纪,心中猜测:“莫非这是哪个厉害的人物躲在这里,再化名成为什么空灵巫师?”连忙答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碰巧知道这几位问的问题。但是我不能贸然回答,便跟着他们过来。” “哦?”空灵巫师显然不信他就是个普通人,笑道:“你不必遮遮掩掩的,你究竟来自何方?直接说了便是。”陈临东不知他这是何意,但他实在不知该答他什么,还是故作神秘道:“这个周围人太多了”空灵巫师只好道:“好吧,你随我来。”便转身而去。陈临东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一脸尊敬的目光,连忙跳上台跟了过去。 等到了一处僻静的营寨里,空灵巫师见四下无人,拉住陈临东低声道:“你快说吧,袁将军找到人没有?”陈临东更加诧异:“什么袁将军?找什么人?”但他知道这其中定有问题,便装深沉道:“人没找到,所以袁将军让我告诉你,千万别急。” 空灵巫师急道:“还没找到啊?那家伙倔得很,找不到那什么‘常山狼群’,他是决不答应让这些人编入军队的。”陈临东心道:“果然有阴谋。”只好假装安慰他道:“不必担心,袁将军正在派人去找。不过你谈听过那人地底细没有?他干嘛要找‘常山狼群’?” 空灵巫师无奈道:“他要是肯说,我们早就得手了。我们逼他做这个天令圣主也已经有几个月了,他是越来越不配合,若是等我们得手,我非要杀了他不可!” 陈临东一听,心中对他很是瞧不起,嘴上却道:“那倒是不必,不如让我去试试他,说不定我能说服他。实在不行,我再回去跟袁将军汇报,尽力找人。” 空灵巫师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将他带到另一处大寨,道:“他就在里面,你试试吧。”转身走了。陈临东缓步走了进去,刚刚步入,便被里面的场景惊呆。 那端坐在位置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浩。只见他脸上被涂满了金色和黑色的液体,穿着的服饰也和这里人的相同,脑袋上还带着一顶极高且坚硬的大帽子。 徐浩没想到陈临东会突然出现,惊叫道:“三弟”陈临东连忙上前做出禁声的动作,徐浩这才住口。陈临东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掉下去了居然居然完好无损?”他摸了摸徐浩的身子,看看他是否有事。 徐浩活动了手脚,证明他并没有事,这才道:“这是天意啊。我本以为就这样掉下去是必死无疑。但是我在坠落的时候,先被树枝挂住双腿,再掉下去把下面一张木椅砸得粉碎,然后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我。那个空灵巫师看到突然出现先是一怔,突然像看见了失散多年的妻子一样抱住我大叫。然后对所有人大喊说我就是那个什么天令圣主,什么玩意儿!然后我就被他们逼得呆在这个鬼地方,非说我是上天派来领导他们的人。我走也走不掉,他们还非要之行我带给他们的上天之命,我都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又根本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派人来找你们。他们啊,除了那个空灵巫师,人都听老实的,一听我的话倒真的都出来找了。” 陈临东听了徐浩的话,强行看了看徐浩的双腿,只见他两条小腿上都多了几条新的伤疤,道:“大哥你还说你没事,这”徐浩指着自己左眼那道疤笑道:“比起这个,这两道又算得了什么?当年熊涛给我这一下的时候,比这里的痛得多了。放心好了,你大哥是什么人?这点伤痛如何能伤的了我?” 陈临东先是一笑,转而又伤感道:“大哥,你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咋们‘常山狼群’,真的就只剩下你我了。”徐浩虽然已经猜到,但心还是沉了下去,道:“都都在泰山走了吗?”陈临东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们死的冤屈李九伦,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徐浩叹道:“八妹啊,是大哥对不住你,没能给你一个真正的归宿。” 陈临东知道徐浩和冯希二十年的感情,见他虽然伤感,但看起来更多的是放下,也为他高兴道:“大哥,你既然放下了,那八妹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放心的。”突然他脸色一沉,道:“大哥,还有件事,我还得跟你说,恐怕你还不知道。” 徐浩不知是何意,道:“还有什么,你说吧。”陈临东便把陈到搭救郎无惧却没能得到真正信息,结果和伍泽大打出手最终掉崖身死的事情说了一遍。徐浩吃了一惊,道:“叔叔至死了那那楚姑娘呢?” 陈临东又把楚昭接任了神锤帮帮主的事情说了。徐浩叹道:“真是苦了这孩子了,她和叔至情投意合这么久,最后却活活失去了他。神锤帮这些家伙也是可以,竟然让她这么个女孩子家去干那种脏活。”陈临东道:“也不能全怪他们,是楚姑娘主动担任的,她一定要继承叔至的志向,他们这才答应的。” 两人阴沉着脸许久,陈临东这才道:“大哥,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得先把你救出去,咋们还得去为二哥和叔至他们报仇。”徐浩道:“是该如此,可是这可没有这么容易。这空灵巫师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哪有这么容易放我走的道理。若是实在为难,你就先走吧,不要惹恼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免得影响了大家的计划。” 陈临东却摇头道:“大哥,你不必这么说。如果这个空灵巫师真的有什么害人的阴谋的话,于情于理,我们都该阻止他。这家伙究竟是什么底细,我们都不知道。哎对了大哥,这家伙还以为我是什么袁将军派来的人,这袁将军是谁啊?为什么要把这里的人都编入他的军队?” 徐浩道:“我也听他提起过一次,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为何要把人都编入军队。不过呢仔细想想,也没几个人能被称为袁将军的,是袁绍吗?还是袁术?”陈临东点头道:“确实是如此,莫非这空灵巫师和袁绍或是袁术有勾结?要不我再去试试他?” 徐浩连忙摇头道:“千万不可,你根本一点情况也不了解,刚才没有被他发现已是非常幸运。这空灵巫师人精的很,你再和他谈,很有可能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你就危险了。这样吧,你先出去,找到楚姑娘,等空灵巫师的手下出来,你们抓他们询问他的底细。他自己精明,他手下可不一定。” 陈临东道:“他还有手下?我看这里的人都淳朴的很,抓他们问话不太好吧。”徐浩道:“那倒不止,有不少人都是空灵巫师自己带来的,都是他自己的手下,不属于这里。这里其实是一个古族,叫元金族,一直保留了传统的习俗。按叔至的性子,如果空灵巫师想伤害这里的人,他一定不会答应。你出去之后,找到楚姑娘好好商量吧。我的办法也不一定好,可也没有办法了,二弟已经不在了,只能靠楚姑娘来出出主意了。” 楚昭c贾熙仁和吴岱等人跟到了山谷谷口,出于谨慎没有直接进去,便派几个手下过去试试,结果那几人回来说被里面的人赶了回来。楚昭知道里面人的装束都是那么的奇怪,道:“看来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不知他们带陈三哥进去究竟是想做什么?”吴岱道:“我们不能就在这傻呆着吧?溜进去看看?”楚昭道:“现在不行,时候太早我们的装束不同容易被发现。等到天黑我们再用轻功翻进去,贾先生,你就带人在外面等着吧。”贾熙仁也知道一起进去容易发生危险,但还是道:“帮主,还是我去吧。”楚昭笑道:“贾先生不必如此,你比较勇猛。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危险,你应该也能把我们救出来。”贾熙仁觉得也是,道:“也好,如果里面真的有问题,依帮主的聪明才智,也可以保证安全。” 于是楚昭带着吴岱和几个身强力壮的手下趁着天黑施展轻功从侧面溜了进去。几人刚刚进去,迎面撞上两个黑衣人,吴岱想也不想拔出自己的佩剑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楚昭见他这样有些无礼,连忙拉住他道:“请问你们是谁?” 只见那二人乃是一男一女,那女子道:“你又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吴岱前几日听吕蒙说了很多次“大胆,这是我们神锤帮帮主”,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连忙道:“大胆!这是我们神”楚昭不想暴露身份,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叫楚昭,这位叫吴岱,我们没有恶意。” 吴岱只觉一个粉嫩的物体贴在自己嘴唇上,只觉自己头脑一阵发晕,等楚昭将手移开,这才正常一些。只听那男子道:“我们也没有恶意,我叫李林,这位是我妹妹李莲。你们来这里,是否了解过元金族?” 楚昭等人还不知道这里的人都属于这个元金族。楚昭道:“还真不知道这里叫元金族。只是我们有朋友被关了进来,我们想知道他怎么样了,这才跟了进来。”李林有些奇怪道:“这里从来不让外人进来。我们兄妹俩试过几次,他们都不允许,不知你们的朋友是如何进去的。”楚昭也不明白,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吴岱这时道:“那你们为什么要进来?他们可是不同意哎。”李林顿时面露难色,道:“这个不方便透露”楚昭连忙道:“既然有难处,那李兄你不说也罢。既然我们都是要进来,那也可以互相照应。李兄你觉得如何?” 李林和李莲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李莲哼了一声,道:“你们可不要害了我们。”吴岱虽然不高兴,但是见楚昭只是一脸微笑,便也没有说话。于是他俩在前,众人悄悄摸了进去。 走了一阵,李莲低声对李林道:“哥,究竟在哪里?”李林道:“好像是在山谷的尽头,估计还有挺远的。”便回头对楚昭和吴岱道:“我们还要走挺远的,你们的朋友在哪?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各干各的?” 两人还未回答,突然有人听见了声音,那人喊道:“是谁?你们在那干嘛?”吴岱吃惊的指着李林道:“哇,都是你”楚昭连忙又捂住他的嘴将他顶在旁边的峭壁上,其他人也各自后靠。 可元金族的人并不上当,全都拿着火把围了过来,众人当即被发现。当先一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元金族的领地有什么企图?”楚昭连忙解释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找我们的朋友。”那人道:“找什么朋友?这里好几天没有外人进来过了,你们也不编一个好点的借口?来人,把他们抓起来严加审问!”那些人便要动手。 楚昭心道:“居然不承认陈三哥进来过?不知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不行,得问个清楚。”想到这她突然一挥神锤鞭,一招“原定式”鞭法扫开那人的兵刃,然后一鞭指着他的咽喉道:“说!你们把陈三哥怎么样了?” 那人很是奇怪,道:“什么陈什么?那是谁?我们这没有这样的人啊?”楚昭不信,道:“他今天早上才刚刚进来,你们就说他不见了,少装蒜!快说实话。”那人这才明白,道:“哦,你说那个人啊。他不是圣主的朋友吗?跟你认识?”楚昭不知他在说什么,道:“圣主?什么圣主?” 那人想趁楚昭分神突然袭击,一招将神锤鞭击歪便想脱身,岂料楚昭花了百日的时间来研究陈到留下来的《神锤鞭法》,此时对它的招数已是滚瓜烂熟,他又岂能如此轻松的逃过。楚昭突然转回神锤鞭,一招“青锋式”点在他的小腹,他不由得伸手捂住肚子,楚昭一鞭探出,又指中了他的喉咙。 那人不由得鼓掌道:“好功夫,你是什么人?”后面的李林和李莲对她这一招也是暗自惊叹。吴岱更是佩服,他很少见楚昭出手,突然见了这么精妙的招数,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道:“若是帮主肯再教我几招,那我真的就很厉害啦。” 楚昭并不回答,道:“你不必管我是谁,你说今天早上来的那人哪去了?” 突然只听一声响,空灵巫师从天而降,向下洒出一抹黑色物体,道:“你们胆敢侵犯我们元金族,你们逃不掉了!”楚昭下意识一鞭将那些物体击飞,那些物体却炸裂开来,顿时散发出一阵迷烟。周围那群人连忙向后退了退,吴岱和李林c李莲等人不多时便都晕了过去。楚昭勉强撑了一会儿,心道:“不妙,这下真的大意了”也倒了下去。 空灵巫师仰天大笑,道:“就这点水准,也敢来犯我们?秦樾,把他们都绑了带回去严加审问。”那秦樾应了一声,道:“明白。”便把他们全都带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龙脉图纸 陈临东正要走,徐浩突然道:“不对,我忽然想起个人来。有个家伙叫秦樾,他看起来对着空灵法师很是不满。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他有关空灵巫师的底细。”陈临东道:“这倒是可以,不过这秦樾是哪个,我怎么找到他?” 徐浩道:“也不难找,他的服饰和元金族族人不同。看起来他并非元金族的人,而在空灵巫师之下,就数他的地位最高,很好找的。”陈临东便道:“好,我这就去找找他。”徐浩叮嘱道:“不要太早暴露身份”只听外面突然聒噪起来,有人喊道:“有人入侵啊!有人入侵啊!快去叫巫师!快去叫巫师!保护好圣主大人,保护好圣主大人!” 徐浩和陈临东对视一眼,陈临东有些担心,道:“有人入侵?不会是楚姑娘他们吧?这可糟了,我得去看看。”徐浩连忙阻止道:“别着急,估计他们又派了不少人把这里围住了,你先别出去。等事情平息了,再出去不迟。”陈临东不放心道:“这个空灵巫师的武功如何?楚姑娘他们可能对付不了吧?” 徐浩道:“他的本领应该不低,楚姑娘他们恐怕不是很好办啊。但是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能暴露身份。如果空灵巫师他来盘问你,你就装作和我谈好就行。” 贾熙仁埋伏在山谷出口的草丛中,听见声响,道:“莫非帮助他们真的遇到了危险?”便一挥手招呼剩下的十几个帮众道:“快!冲进去,把帮主他们救回来!”挥动软鞭冲在了前头。 元金族的众人却早有准备,立刻关山寨门,同时伸出无数兵刃挡住贾熙仁等人的进路。空灵巫师施展轻功落在寨门之上,别看他身材肥胖,行动却是丝毫不慢,贾熙仁一看他那架势,知道自己抵敌不过,心道:“咋们剩下这几人要是也陷进去,那帮主他们可就真没救了。罢了,先撤回去,找到郑言c阿蒙他们再想办法吧。”于是他便率队撤退。 空灵巫师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贾熙仁等人的动向,等了许久这才落下查看,见他们已经撤走,便回寨对几个守卫道:“记住,严加看守。再有人前来攻寨,也不必跟他们客气,杀了便是。”那守卫头领有些犹疑道:“巫师,这个我们族人都是不胡乱杀生的”空灵巫师瞪了他一眼,道:“对面要杀你们,你们不动手,那死的就是你们。”那守卫头领连忙答应道:“是,我们我们照做。” 等楚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只见吴岱和李莲正被绑在十字架上吵嘴。只听李莲道:“都是你这笨蛋,让人家发现了我们。本来我们兄妹俩自己找自己的东西肯定无事,结果一遇上你们,就被害了。”吴岱毫不示弱,道:“你给我搞清楚状况!是谁说话太大声让人家听见的,明明是你们。要是安安静静的找,怎么可能被发现?自己犯下了错误,就不要老是怪罪别人。” 李莲更加生气,吼道:“就你这男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怎么?难道不是因为你嗓门大惹的祸吗?”吴岱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道:“究竟是谁的嗓门大,你心里不明白吗?” 李林实在受不了,道:“你们都安静点!这不是一个人的错误。非要这么吵来吵去能有什么用?若是现在不团结,谁也出不去!”楚昭点头道:“李大哥说的不错,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里人的底细,若是不团结,大家就都陷在这里了。”李莲却一脸不屑道:“你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我们可知道的很,你们出不去,关我们什么事?” 吴岱大怒,骂道:“你”李林先呵斥道:“妹妹你休要再胡说八道。”李莲哼了一声,把脸别过去,不再理睬。李林便赔礼道:“各位对不起住了,我妹妹她的脾气从小就是这样。” 楚昭道:“李大哥,你妹妹说你们知道这里的底细,可否跟我们说说?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李林想了想,看了李莲一眼,见李莲不理睬他,他便道:“我们兄妹俩本来是来寻找我们爹留给我们的东西的,我们找遍了我们爹可能留给我们的位置,都还没能找到。只剩下最后两个地方,可惜啊,谁知道会在这里出了差错。” 他顿了顿,又道:“原本我爹也在朝廷为官,我也见过大部分的当朝官员。这个空灵巫师的面庞虽然被遮掩的有些不大清晰,但是我很肯定我绝对在洛阳城里见过他。不过他究竟是谁,曾经是哪位官员,我却无法确定。十天前我们被元金族人拒之门外之后,便调查了这个有关空灵巫师的消息,我们发现,他竟是以此西北的平陵市的主人。” 楚昭和吴岱都不知道这个平陵市是什么,有几个见多识广的帮众却吃了一惊,道:“平陵市?那里不是俗称‘阴曹地府’吗?他居然来自那里?”李林点头道:“是啊,我和妹妹还去了趟那里。那里是一个通向地沟的斜坡,整个平陵市方圆几百里,也不过只有几万人。里面甚是阴森恐怖,我们不敢过多的停留,只是打听了一下这个空灵巫师便跑了出来。” 吴岱道:“那打听到了什么没有哦?”李林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道:“那里的人都说他是圣人,做任何事都听从他的指令。”吴岱惊道:“不不会吧,这些人还真信这世上有什么圣人?” 楚昭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整个元金族都这么崇拜他。不论他有什么目的,我们都得拆穿他,免得他又要去害人。”李莲却不屑道:“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想什么去拆穿别人啊?真是可笑。”李林无奈道:“妹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李莲这才住口。 吕蒙c郑言和马亦冰按照楚昭之前留下的标志一路找了过来。只见贾熙仁等人一脸颓丧的坐在路边。吕蒙连忙上前问道:“贾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贾熙仁便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遍。马亦冰惊道:“大家都被抓了?那我们可得想办法把他们都救出来才是。”郑言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了。之前贾先生已经强攻过了一次,对面肯定有了防备。不能再按老的方法来了,得出奇制胜。”贾熙仁和马亦冰都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郑言苦笑的双手一摊道:“现在我还真没想到。” 吕蒙想了想,道:“我们人少,硬拼是肯定不行的。郑言,你我就乔装一下,总得混进去搞清楚对面的状况才是。”郑言点了点头,道:“好,咋们这就去。”马亦冰道:“你们小心点啊。可是现在去没有晚上再去保险吧?”郑言道:“亦冰你放心好了,时间紧迫一点都不能耽搁。再说了,他们在晚上肯定会严加防备,在白天说不定会有什么破绽。” 秦樾搬了张凳子,坐在了关押楚昭c吴岱等人的后寨中,道:“你们是什么人?昨晚混进来有什么目的?”楚昭不知陈临东的情况如何,但也知道不能直接把他说出来,便道:“我们是朋友,来帮这位大哥找寻他爹留给他们的东西。”说着对李林努了努嘴。 李莲顿时不高兴道:“谁和你们”李林连忙抢先道:“不错,我们大家就是来找我爹的东西的,我们没有恶意。”秦樾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莲道:“真的?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李莲看了看李林警示的眼神,这才不情愿道:“嗯,他是我哥。这几位也是一起结伴而行的。” 秦樾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林,道:“你们来找你爹留给你们的东西?你爹是谁?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李林想了想,道:“我爹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我们也不清楚,大概在五六年前的样子吧?”“五六年?”秦樾更加吃惊,道:“这么久的时间?我也才来这里七八年。你爹叫什么,说不定我知道他。” 李林便道:“他叫李景,来的时候大概三十四五岁。”秦樾开始还有些迷糊,突然叫道:“原来是他,我知道他。他和空灵巫师好像认识,但是他貌似惹上了什么麻烦。空灵巫师虽然认识他,却不愿冒险帮他,他没办法,呆了十几天后就走了。”李莲听了,满怀希望道:“那我爹他有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 秦樾道:“留下什么?应该是没有的。你想想,如果你是他,这里的人对你这么不好,你能留下什么好东西?”李林叹道:“也是啊,看来这里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秦樾想了想,道:“如果你们真的没有恶意,这里的元金族人自然不会怪罪你们,我就更不会为难你们。这样吧,我去和空灵巫师谈谈,如果他答应或是我们这里的天令圣主答应放了你们,我自然也会放了你们。”说着,起身走了。 楚昭听了李林的话,呆呆的看着李林许久,李林见她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有些奇怪道:“楚姑娘,你怎么了?”李莲不悦道:“喂喂喂,你老盯着我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哥从小就有不少女子表达爱意,我爹也给他有过婚约,你可别想有什么非分之想。” 吴岱实在受不了她,正要大骂,楚昭先对李林道:“李大哥,你说你爹叫李景?”李林听她的语气,好像知道李景,点头道:“不错,楚姑娘,莫非你见过我爹?”楚昭心里暗暗苦笑:“亏得叔至哥哥跟我说过这段故事,只可惜啊,只有叔至哥哥在小时候才见过李景,我却没这个机会。”便道:“我没见过,但是李大哥,你是否有一个师伯叫赵阳?” 李林和李莲都很是吃惊,李林道:“不错,楚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楚昭点头道:“果然如此,李大哥,那子龙师兄你一定是认识的吧?”李林诧异道:“子龙师兄?那是谁?你是说赵云兄弟吗?他字子龙吗?”楚昭点了点头。李林道:“是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过我们后来失散,他那时不过十五六岁,还没到成年的年纪,所以我还不知道他有字。楚姑娘,他过得还好吗” 楚昭笑道:“这你大可放心。子龙师兄他是我的师兄,乃是‘东海豪侠’乔锐形的徒弟,现在过得也还不错。”李林道:“真没想到他居然能被乔大侠收为徒,真是可喜可贺啊。赵师伯在天有灵也该放心了。” 楚昭道:“李大哥,我有一个朋友的父亲和你爹和赵师伯相识,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否说一说?”李林也不犹豫,叹道:“还不都是董卓老贼造的孽?想当年他入京专权,我爹和赵师伯想提前掩护皇帝离去,却遭遇了他的埋伏。当时皇帝已是带不走了,于是他将大汉的龙脉图纸交给了我爹和赵师伯,他二人在突围途中遭遇了箭阵,赵师伯眼看两人想一起突围已是不能,便将龙脉图纸交给了我爹,他牺牲了自己才掩护着我爹逃走。我爹冲出重围后,根本来不及把我们转移,董卓的手下就已经追了过来,我们兄妹俩和我爹还有子龙全部都被冲散。后来我们俩被人重重包围已是走投无路,这才被我们的师祖所救。原来我们的师祖帮了我爹一把,我爹想将这龙脉图纸交付于他,可我师祖不想过多掺和世事,我爹就只能继续躲藏。我师祖虽然不亲自收下龙脉图纸,却来救了我们,让我们去寻找我爹和图纸。我们师祖重新教了我们几年功夫这才离去。我们得到我爹的另一位战友冒死为我们传来的地图,指示说我爹曾经在几个地方停留。现在我爹也下落不明。我爹的那个战友和我爹在西凉被冲散,一人重返中原后再度被追杀,遇到了我们之后不久也伤重而死。所以这大汉的龙脉图纸也就寄托于我们身上。这几年来,我们一直在按照地图所指引的地方寻找,但都是一无所获。如今这里若是没有,那就只能去最后的西域看看了。” 楚昭心道:“西域我倒是认识不少人,除了陈杰前辈和欧阳健他们之外,还有云禄。这大汉龙脉显然对国家兴亡有着很大的影响,叔至哥哥若是尚在,一定会去帮忙寻找。如果局势稳定了一些,我倒可以去帮他一同寻找。”想到这,她道:“李大哥,想不到你和你爹一样都这么心系天下,真是不容易。放心好了,若是这个空灵巫师还不放人,我们一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 李莲却还是一脸不屑,道:“行了吧,这空灵巫师一招就能制住你,你就别想着怎么对付他了。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才是。”吴岱再也听不下去,怒道:“你这家伙真是孤陋寡闻,这位可是我们神锤帮帮主,你们没能力对付这个什么狗屁巫师,不代表我们就不行。” 李林吃了一惊,道:“楚姑娘你你是神锤帮的帮主?哦我就说你为什么会用这条钢鞭,原来它就是传说中的神锤鞭啊。”说着指了指被丢在地上的神锤鞭。楚昭对吴岱的鲁莽很是无奈,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道:“不错,这是神锤鞭,不过我接任帮主也不过几个月,资历尚浅。做什么事情还都得问问众堂主的意见。”李莲本来还有些吃惊,听她这么说,轻蔑道:“果然如此,我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当得了这么大个帮派的帮主。肯定是被那些老油条选出来的傀儡。”李林觉得她这么说颇为不妥,道:“妹妹你今天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再胡说八道就什么都别说了!”转头奇怪道:“楚姑娘啊楚帮主,你为何会接任神锤帮的帮主?又为何会来此?” 楚昭道:“李大哥,你还是叫我楚姑娘吧,千万别称帮主,我受不了。”转而面色低沉起来,道:“我为何要接任这个职位,我不想回忆了。但是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泰山派。” 李林听她不想回忆为何当帮主的经历,心里还有些奇怪,一听她提起泰山派,也有些伤感道:“是啊,我爹和赵师伯以前还和泰山派柳掌门并肩作战过。没想到也就过了十年吧,他们就全都不在了。楚姑娘,我也听说了,这泰山派灭门是伍泽所为,这是真的吗?” 吴岱立刻得意道:“这千真万确,我和吕大哥亲眼目睹了全程,那伍泽毫无人性的疯狂杀戮。若非我们躲得隐蔽,肯定也会遭遇他的毒手。我们此次就是要来调查一下,伍泽为何会做出这种灭绝人寰的事情。”楚昭听他说的倒也没错,调查韩连和调查伍泽其实也差不多,便没有反驳。 李林叹道:“大家的本意都是好的,只可惜都被困在了这里。楚姑娘,你倒是说说,倘若那空灵巫师不放我们,我们该怎么做才是?”李莲又插嘴道:“很简单啊,把神锤帮主的名号亮出来,我就不信那空灵巫师敢不放人。” 楚昭却不理睬她的挑衅,微笑道:“这样肯定不行,神锤帮名头虽响但是名声并不好,而且神锤帮主要的活动区域是在江南。这里又在中原,就算是神锤帮,也不见得能威慑到他们。” 李林瞪了李莲一眼,问道:“那楚姑娘你有别的办法吗?”楚昭道:“山谷外我们还有一些人,只要他们能有人进来,我们里应外合,要逃出去并不难。难就难在我们根本不了解这个空灵巫师,所以我们很难对付他,就更阻止不了他的阴谋。”李林听了,也陷入了沉思,心道:“是啊,倘若爹和赵师伯还在,要是遇上了这种事,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揭穿这空灵巫师的真面目?” 秦樾找到空灵巫师,道:“巫师,我已经审问了昨晚那群人,他们没有恶意,要不放了他们如何?”空灵巫师看了他一眼,道:“就你那点审讯的功夫,既不用刑也不发狠,能问出有用的信息那才怪了。我告诉你,昨晚那帮人绝对是图谋不轨,你要是真的审不出,那还是我亲自出手吧,我看那两个姑娘细皮嫩肉的,我不信他们受得了的的刑法。” 秦樾不悦道:“空灵巫师,你为什么看谁都觉得他们是图谋不轨啊?人家进来也是有原因的好不?”空灵巫师却不理睬,道:“行了行了,人家随便说两句你也信,你实在不想管你就老老实实呆着,我去行了吧?”说着转身走了,秦樾再想喊住他,他也没有理他。 陈临东这时悄悄溜了进来,低声道:“你是秦樾吗?”秦樾心情本来就不好,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那个什么圣主的人吗?你给我过来!”一把揪住他把他按在墙上,道:“你们这帮骗子,你给我说实话!空灵巫师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和他一起哄骗大家?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这样会害了整个元金族的你们知道吗?” 陈临东一听,连忙再压低声音道:“嘘,我和你们那什么天令圣主都和他不是一伙的。我叫陈临东,那天令圣主叫徐浩,我们以前是结义兄弟。我大哥从泰山上落下去,说是正好遇上这个什么空灵巫师,结果就变成了什么天令圣主,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樾一听,吃惊道:“你说什么?天令圣主是从泰山上掉下来的?好个空灵巫师,果真都是谎话连篇,整个元金族人全都被他骗了!”陈临东正想听他说说,便道:“这空灵巫师究竟是何方神圣?你能否说说,他又为何要绑我大哥为那个什么天令圣主?” 秦樾道:“想不到他还真的守口如瓶啊,连这个都不和你们说。告诉你,空灵巫师本来就来路不明,突然一日出现在了平陵市,本来我在那里还是有些威望。结果他带来了无数袁绍的人马,说是要重建平陵市,想让它成为武林的中心。我们本来对此不屑一顾,但是袁绍所资助的人力c物力着实不弱,再加上两年前元氏县的常山闹市衰落,让它原本经营的东西大多都转移到了平陵市,平陵市就此重新发展。要知道此前平陵市本来是个荒芜的破地方,人本来就不多,仗着位置隐秘,只是偶尔有些武林人士会来此做一些交易。这下可好,空灵巫师依靠袁绍的资助,让平陵市变得比常山闹市还要宏大,这下整个平陵市的人都很崇拜他,他也就此成为了平陵市公认的主人。” 陈临东瞪大了眼睛,道:“这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原来他的背后是袁绍,那他来这元金族究竟又有何想法?”秦樾道:“起初我对他也很是信任,但是后来我才了解了他和袁绍的意图。袁绍希望利用他来争取武林的支持,并且获得更多的军队。这空灵巫师深知在平陵市之内绝无可能招到人马,于是便外出寻找,后来找到了这元金族。元金族是个古老的族群,保存了较为古老的习俗,与世较为隔绝,而且民风淳朴。若是被利用去充当军队,那是再好不过了。” 陈临东看了看四周,道:“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啊?袁绍就算把所有元金族人都编入军队,恐怕也没有多少吧?他废了这么大人力物力,就要这么点东西?” 秦樾道:“把平陵市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相当于让之前的常山闹市为自己所用,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还有,整个元金族可不止这么点,附近四座大山之中都是元金族的族人,总数大概得有好几万人。空灵巫师总是在各个山谷之间行动,本来我也是很信任他的,而且他还总是能在大家面前表演那些神乎其技的技术,有时候还能预言出未来的事物。元金族的族人们也就此奉他为神明,直到我也来到了这里,我才发现了他那些东西都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全是假的。” 陈临东想起常山闹市的闹事令,不禁抹了把汗,心道:“若是这闹事令还在,我们还都得为它拼命。如果这平陵市也是如此,那袁绍话这么多财力倒也是值得的。”又道:“他都是装神弄鬼,难道就没人能揭穿他吗?” 秦樾摇头道:“那又谈何容易?现在整个元金族人都信任他,本来上次还有个机会。我把他灌醉,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胡说,说会有个神明从天而降,来造福整个元金族。本来这是揭穿他的好机会,结果他带着众人来到泰山下之时,你那兄弟突然从天而降,刚好救了他一命。这个天令圣主的称号也就由此而来。那次之后,他对我也是防范许多,就再也没有灌醉他的机会了。” 陈临东心中暗暗苦笑:“想不到救了大哥一命,却蒙蔽了整个元金族啊。”于是道:“那我在外面还有几个朋友,我去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是否有别的办法。”秦樾一听,奇道:“你还有朋友?可能是昨晚被抓了的那些吧。”陈临东吃了一惊,道:“被抓了?那那可得想办法放了他们才是。我能不能去见见他们?” 秦樾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去支开空灵巫师,你去偷偷见见他们,商量商量办法。他们若是真的没有恶意,那我一定不会让空灵巫师随便伤害他们。”陈临东连忙一拱手道:“那多谢你了。”两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只见空灵巫师正在命人准备刑具,陈临东看了吓了一跳,道:“这是要干什么?”秦樾道:“不妙,你速去那边的营寨,我去拖住他。”说着朝着关押楚昭他们的大寨一指,自己朝着空灵巫师迎了过去。 陈临东连忙悄悄溜了进去,楚昭等人一看是他,都很是吃惊,楚昭道:“陈三哥,你没事吧?”陈临东看着李林和李莲,有些诧异道:“这两位是”楚昭不想浪费时间,连忙道:“都是朋友,这位是李林,这位是李莲。陈三哥,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临东便把事情的经过简短的说了一遍。楚昭惊喜道:“想不到徐大伯尚在人世,这可真的太好了。”吴岱却道:“可是那空灵巫师可不好对付啊,他又要怎么对付我们?” 楚昭想了想,道:“光凭我们是很难脱身的,陈三哥,这只能麻烦你了。你得想办法出去联络外面的贾先生他们,我们趁着夜色里应外合才有可能逃出去。”陈临东道:“好吧,那有什么计划,我先记着。”楚昭便低声跟他说了一阵,陈临东道:“那我得快走,不然等会儿我可能就忘了。”转身离去。 秦樾对空灵巫师道:“巫师,你又要干什么?拿这些吓人的东西干嘛?”空灵巫师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晚的那几个小贼如果再不说实话,那我也只能给他们一点教训了。”说着吹了吹手上拿着的一条火炭。秦樾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都说了,人家没有恶意。”空灵巫师把火炭丢回去加热,不耐烦道:“行了,你就别在这里瞎吹嘘了,你只要别添乱,我就很满足了。啊对了,那个天令圣主的那位朋友哪去了?我还得找他聊聊。”秦樾担心不妙,连忙道:“好,我去找找看。” 陈临东溜到大寨门前,心道:“恐怕这样是出不去的。”转身便遇到秦樾,秦樾道:“空灵巫师正要找你呢,怎么,你跟他们聊得怎样?”陈临东道:“我得出去去联系外面的朋友,你可否帮我这个忙?” 秦樾想了想,道:“帮你出去不难,但是里面人的安全我很难保证。你们若是想行动,最好今晚便行动。要是拖下去,难免空灵巫师不会下狠手。”陈临东点头道:“好,我明白了。”于是秦樾带着陈临东出去,守卫的那几人一看是他,都毕恭毕敬的送他俩出去。秦樾对陈临东道:“记住,倘若对付不了空灵巫师也没事,保住性命更加重要。”便返回寨中。陈临东连忙跑了出去。 郑言和吕蒙等了半天劲才把自己的穿着弄得和元金族族人完全一样。等寨门打开,他们这才跟着几个元金族人混了进去。二人分不清道路,只能在大寨之中到处乱窜。突然二人看见了空灵巫师,郑言道:“这家伙的服饰是异常的奇怪啊,莫非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吕蒙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咋们就悄悄跟着他好了,说不定就能发现帮主他们的位置。”于是两人远远地尾随着空灵巫师。 空灵巫师找到秦樾,道:“喂,我让你找的那人哪去了?找到现在还没找到?”秦樾假装不知,道:“是啊,我找了半天了,还真没找到他。”空灵巫师哪里肯信,道:“你少装蒜,人呢?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我告诉你,马上把他放出来,他可是袁将军的人,出了事,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秦樾见他还不知道陈临东的真实身份,心中暗笑,便道:“好好好,我再找找行了吧。”便装模作样的回去。空灵巫师见了他的举动,与往常不大相同,心中疑惑,便去询问自己的几个心腹。守卫大门的徐宇道:“巫师,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我才看见秦樾那厮把前两天进来那人嗯也就是袁将军的人放出去了。巫师你说,这之间是不是有鬼啊?”空灵巫师也觉得不对,道:“莫非,这个袁将军派来的人是假的?”徐宇道:“巫师,要不然我们捉拿秦樾审问审问看看?” 空灵巫师一摆手道:“秦樾是什么人?他本来地位就不低,手下又对他很是忠诚,惹他做什么?放心,如果他们要跑,我倒有个主意,你们听好了。”便招呼几个心腹上前。 徐浩正不安的坐在他的凳子上,空灵巫师突然走了进来,道:“圣主,你想好了没有?就指引他们一起去帮助袁将军如何?”徐浩道:“巫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弄到关于‘常山狼群’的信息,我就帮你。现在你既然还没弄到,那我好像也没必要帮你吧?再说了,这个天令圣主究竟是做什么的?你说清楚行吗?我真的不想在这呆了。” 空灵巫师笑道:“在不在这呆,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实话跟你说吧,那个昨日来找你谈话的袁将军派来的人莫名其妙失踪了。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徐浩心道:“三弟他不见了?估计是想办法出去报信了吧。”便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空灵巫师道:“那可真是奇了怪了,他刚和你聊完,第二天就失踪了。莫非是你给了他什么线索,让他去找‘常山狼群’了吗?”徐浩笑道:“这怎么可能,他本来就丝毫不知有关‘常山狼群’的消息,我就算给他什么线索,他估计也找不到啊。” 空灵巫师心中疑惑起来:“那人如果不是袁将军的人,那他干嘛要来这里。他来这里,却又不知道关于‘常山狼群’的任何消息,那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他在说谎?”于是道:“真是奇了怪了,当然也有可能和昨晚抓到的那伙贼人有关。罢了,我先去审问审问他们,一定要问出些线索才是。”徐浩心中诧异,心道:“昨晚抓到的贼人?不会是楚姑娘他们吧?”但脸色还是很平静,空灵巫师看不出什么,只好出去。 他的心腹邓甲上来道:“巫师,怎么样?”空灵巫师道:“不论他是否知道,今晚都要把他给我看好了,决不能让他就这么逃了。”邓甲点了点头,道:“遵命。” 郑言和吕蒙见空灵巫师出来,又看见这个营寨外守备森严,知道是进不去了。吕蒙道:“罢了,不进去就不进去,但是我们得记住位置。还是继续跟着这家伙,我越来越觉得跟着他就什么结果都知道了。”于是两人继续紧随空灵巫师。 空灵巫师一路来到关押楚昭等人的营寨,一看他们都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但是却毫无恐惧之色,道:“你们也真的不容易啊。在这呆了这么久,都饿了吧?来人。”便派人端进来饭菜。吕蒙和郑言连忙躲到一旁。 空灵巫师端起一碗饭走到吴岱身前,道:“小兄弟,我看你很饿了吧,想不想吃啊?”吴岱早就饿的不行了,点头道:“那是自然。”空灵巫师便将碗向他靠近,等他张嘴,突然将碗拿开,道:“你想吃,那也是有条件的。”吴岱早猜到了他的意图,冷笑道:“条件就不必了,再饿一饿,也饿不死。” “哟,还有点血性啊。”空灵巫师道:“那就受我一拜!”一把将整碗饭拍在吴岱脸上,溅得满地都是。吴岱气的怒吼一声,道:“你这狗贼!有本事把我松开!空灵巫师却依旧不生气,道:“松开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招认,你们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吴岱强压着火,道:“我们来这里其实没什么目的,真的,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而已。”空灵巫师冷笑道:“你是把我当三岁小孩是吗?”顺手结果一条火炭,道:“你觉得如果是三岁小孩在玩这个东西,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吴岱吃了一惊,道:“别别别!千万不要开玩笑!”楚昭在旁边道:“老贼!你住手,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空灵巫师看了她一眼,道:“哎哟,这么漂亮的姑娘,倒是挺勇敢的啊。不过你不用着急,等会儿就轮到你们了,别以为你们细皮嫩肉的我就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告诉你们,我对女的比男的更狠!识相的,就快说实话!” 郑言和吕蒙在外面听得胆战心惊,吕蒙道:“帮主他们果真就被关在这里,怎么办?进去救他们吗?”郑言连忙阻止道:“不行,现在动手,我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去。只有等夜深了,我们趁着他们防备不足才有机会,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忍。” 吴岱看着那发红的火炭,哆嗦道:“你你这家伙,你究竟想想知道什么啊?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绝对不会干扰你的阴谋的绝对不会” 空灵巫师见他还是不说,冷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就要用火炭去烫吴岱,楚昭眼疾手快,右手弹出之前准备好的一块石子,使出“弹指神通”打了过去,正好打在空灵巫师的手腕,空灵巫师一痛,火炭便掉在地上,砸在吴岱的脚上。吴岱大叫一声:“啊!你哥老贼!你给我等着瞧!”一脚把火炭踢开。 空灵巫师揉了揉手腕,一脸惊讶的看着楚昭道:“丫头,你本事不小啊,你师父是谁?”楚昭装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啊。”空灵巫师怒道:“你少给我装蒜!你以为我感觉不到那玩意儿的出手方向吗?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只有你在那个方向。还不快快招认?”楚昭却想抵赖到底,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姑娘家,什么武功都不会啊。” 空灵巫师见她还是不认,狞笑道:“那你就别怪我了!”抄起地上的火炭朝着楚昭走了过去。楚昭吓得闭上双眼,空灵巫师一把抓住楚昭的下巴,道:“快点说,不然你的脸就毁了!一个姑娘家,没有了脸,我看你将来怎么嫁人!”楚昭叫道:“你来啊,反正我也不嫁人了!” 空灵巫师见她这么说,很是诧异,道:“什么?你不嫁人?”吴岱c李林c李莲和外面的郑言c吕蒙都吃了一惊,吴岱道:“帮主,你你可别胡扯啊”空灵巫师一听,道:“丫头,他刚才说什么?他叫你帮主?你是哪帮哪派的?快说!” 楚昭暗骂吴岱大意,她其实早有准备,本可以迅速挣脱开绳索并将空灵巫师击倒,可是空灵巫师现在却未动手,她也不好主动出击。 李林忍不下去了,叫道:“老贼,你有本事不要欺负女人,都冲我来!”空灵巫师回头轻蔑的一笑,道:“你又是什么人?想英雄救美吗?你有这个能耐吗?” 这时秦樾突然闯了进来,一看这副场景,连忙上前拉开空灵巫师道:“巫师,你是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 空灵巫师不悦道:“你又在做什么?没看到我在审讯他们吗?”秦樾怒道:“他们我早就审讯过了,根本就没有恶意,你还在这做什么?”空灵巫师冷笑道:“没有恶意?就你那点审讯的水平?别被人家说的哑口无言就不错了。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审出来了,你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吧。” 秦樾“呸”道:“你拿着这玩意儿都审讯不出什么东西,难道还不说明了他们的清白?我跟你说,够了!到此为止吧,他们又没有挡着你把元金族人调走的路,你干嘛非要赶尽杀绝?”空灵巫师道:“你不懂,这叫防患于未然。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要来跟我作对的?反正把他们的杀了,就一点危险都没有。” 秦樾更是不许,空灵巫师只好道:“行,你有种,今日之内把袁将军派来那人给我找回来!我就放了他们,如何?”秦樾看来楚昭一眼,道:“好!一言为定。”空灵巫师冷笑一声,转身走了。秦樾转身对自己的手下道:“都过来,给他们吃点东西。”转身也出去了。 郑言和吕蒙躲在一旁,吕蒙正想进去,郑言连忙拦住道:“不行,里面还有好几个那怪人的手下,你贸然进去会暴露身份。”吕蒙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在这傻等?”郑言道:“刚才那位朋友在为大嫂他们说话,我们去问问他,说不定有什么结果。”于是两人去找秦樾。 等到日落之后,楚昭不知空灵巫师等人何时会不会再回来,便对旁边站着的两名看守道:“喂,你们是这里的族人吗?”两人都很是诧异,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都点了点头,楚昭叹了口气,道:“那真是对不住你们了。”突然身子一缩,骤然挣脱出了绳子的捆绑。那两人吃了一惊,还未动手,就都被楚昭点倒在地。 众人看得全都目瞪口呆。楚昭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再拍了拍灰,就帮他们将绳子全都解开,道:“这绳子绑的也不算紧,想要挣脱其实并不难。若不是情况特殊,我早就可以走了。好了,咋们去悄悄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等贾先生他们的支援来了,我们就立刻冲出去。” 李林道:“你们在这呆着,我去找找我爹留下的东西。”就要出去,楚昭连忙拉住他道:“李大哥,你这样出去,太危险了吧。要是被他们发现,那就惨了。再说了,你又不知道你爹把龙脉图纸藏在哪个位置,要是找不到,我们冲出去了,你就又被困在这里了。” 李林感受着楚昭双手的温暖,毅然道:“楚姑娘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如果你们突围,我一定会跟上来的。我爹留下的这图纸实在是太重要了,这事关我爹和赵师伯的遗愿,我一定要找到它。”楚昭叹了口气,道:“罢了,那我和你一起吧。”李林知她武功高强,心道:“若是有她相助,那成功的几率自然会大很多。”便点头道:“那多谢楚姑娘了。”又对李莲道:“妹妹,你可要听话啊。跟着这几位兄弟走,一起冲出去。”吴岱道:“放心吧,有我们在,保护她还是没问题的。” 李莲很不高兴,拔剑对吴岱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还需要你来保护?要不然咋俩先来比试比试?”李林连忙道:“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分情况?还不快住手?”李莲这才不情愿的将剑收了回去。吴岱笑道:“还是李兄实在啊,你们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足以。”楚昭对他也很不放心,道:“你们谨慎点啊,注意分清楚究竟是不是贾先生他们的支援再行动。”楚昭便和李林悄悄的摸了出去。 楚昭见李林到了地形边缘不住的摸索,不解道:“李大哥,你这是在找什么?”李林边摸边道:“我爹在他留有东西的旁边会用剑刻下一个六角的形状。这个地方也只有这些个边缘地带才有可能有,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我看不清楚,只能靠摸了。”楚昭便也伸出神锤鞭,靠在墙上摸索。 两人找了一会儿,突然叫喊声响了起来,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后方火把林立,显然是出现了情况。楚昭看虽然距离极远,但是隐隐约约也能看到是有人拿着兵刃出去打算开打,便道:“李大哥,看来是外面的人来了,我们撤吧。”李林犹豫道:“楚姑娘,眼看只有一点距离我们就探到最深处了。这图纸实在是太重要了,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又往前探去。 楚昭摇了摇头,回头看着更多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喊杀声和兵刃相交的声音不绝入耳,心道:“若再不走,恐怕真是不妙。”突然有不少人在他们附近也行动了起来,楚昭连忙扯住李林,道:“李大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强行将他拉动。李林也知道不好,连忙跟随。 郑言和吕蒙找了秦樾半天也没找到他,等到天黑忽然看见寨门那边喊声震天,吕蒙道:“怎么回事?难道是贾先生他们动手了?”郑言摇头道:“不应该啊,我们又没有说好,他们应该不会贸然行动才是。”两人便躲在一旁窥伺,只见正是贾熙仁c陈临东等人赶了过来,郑言这才道:“原来如此,陈三哥已经冲了出去,怪不得他们会现在动手。”只见徐宇正指挥手下顶住大门,不给贾熙仁他们一点空间。郑言和吕蒙突然冲过去打倒几人,将寨门打开。 贾熙仁他们一共不过十几人,但还是强行冲了进去,将寨门占领。徐宇一看不妙,又不知对方究竟有多少人,便率队后撤。 秦樾突然听到喊声,连忙过来寻找楚昭等人,却迎面碰上刚冲出来的吴岱和李莲等人,奇道:“你们这是怎么出来的”吴岱拉住他道:“这个就不必计较了,只是我们现在要冲出去,你有没有好的办法?”秦樾一指前面,道:“要想出去,只有这一条路,你们快走吧。”吴岱谢了一声,便带人趁乱跑走。秦樾反身去找徐浩。 徐浩和邓甲等人都听到声响,但徐浩却不动声色,对邓甲道:“怎么回事?莫非有人想不利于我?” 邓甲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道:“圣主大人,你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的了你。”秦樾冲进来道:“怎么回事?巫师哪去了?”邓甲一摊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秦樾立刻拉起徐浩道:“为了保护圣主的安全,必须得带他转移。”邓甲连忙拦住道:“喂喂喂,秦樾你搞什么鬼啊?我告诉你,在这里,圣主就是最安全的。你想把圣主带到哪去?要是弄丢了,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秦樾冷笑一声,道:“若是圣主在这里死了,你恐怕也负不起这个责任。若是圣主在我手底下出了意外,我能负责,你呢?”邓甲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道:“把圣主带走,就是不妥。”秦樾不想跟他废话,道:“你把圣主困在此危险之处,才是不妥!”强行将徐浩带走,邓甲不敢招惹他,也没法阻拦,连忙去报告空灵巫师。 吴岱和李莲等十几人好不容易跑到了寨门之前,陈临东仔细看了看,道:“怎么少了两人?楚姑娘哪去了?”吴岱解释道:“她她去帮一个朋友找东西去了,应该很快很快就会回来。”贾熙仁大叫道:“我们我们可挡不了多久啊。”挥动软鞭将一人打倒在地。马亦冰道:“那那徐大伯怎么办?”陈临东摇头道:“放心,大哥他是天令圣主,这里的人不会伤害他,当务之急是把楚姑娘救出来。” 李莲听了,很不高兴,道:“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只管那姓楚的不管我哥吗?”陈临东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想多说,只好道:“好,他俩都得救。” 楚昭和李林见前面中央一带全是元金族族人,他们各自手拿兵器,看起来气势倒是不弱,两人连忙绕路从侧面冲了出来。郑言一眼就看到了两人,连忙喊道:“出来了,快关门!”众人奋力将他俩接了出来,再将寨门重新关上,紧接着转身就走。徐宇费力的将寨门打开,这才率队去追。 秦樾和徐浩跑出不远,便看见楚昭等人已突围,有不少人已追了出去。秦樾只好道:“圣主,看来又得委屈你了,还得在这呆着。”徐浩道:“你也不容易啊,这么帮助我们。”秦樾苦笑道:“不,我只是希望元金族人不要再受巫师的欺骗而已。你们也不必谢我。”两人只好又退了回去。 楚昭等人冲到狭窄的山谷口前,突然上面一声长笑传来:“尔等鼠辈,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了吗?”只见空灵巫师从天而降,又一次朝他们丢出了那黑色的东西。楚昭这次早有防备,立刻弹出四粒石子,将那些黑色的东西纷纷击飞,那股黑气反倒朝着空灵巫师笼罩过去。空灵巫师连忙让山上的人将他拉了回去,并且喊道:“给我放箭!” 山上顿时朝下箭如雨下,贾熙仁和陈临东见此,连忙停下了脚步。楚昭一看身后徐宇等人已追赶而来,连忙喊道:“快冲出去!否则大家都逃不掉!”贾熙仁和陈临东再也顾不得其他,朝前直冲。郑言同时护住马亦冰跟在后面,吴岱也不再和李莲斗嘴,和她一起冲出。李莲虽不情愿,但是回头见李林和楚昭并排而立,也不好相求,只好跟随。楚昭c李林和吕蒙在最后,压阵冲出。 虽然众人速度变慢,但还是可以安全冲出,空灵巫师在山顶越看越怒,道:“贼子你们逃不掉的!”绑好绳索攀住石壁又一次跃下。 李林见他来势汹汹,连忙向旁边避让。空灵巫师一把朝着吕蒙抓来,吕蒙不想和他纠缠,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李林担心他追击吕蒙,回身一剑朝他刺去,不料空灵巫师一把抓住他的剑刃,用力一拉,直接将他连人带剑拉倒在地。吕蒙见此,挥剑朝他斩来,空灵巫师这才松手又被拉上去。这时有几箭已经朝着摔倒的李林射去。 李莲在前面看得清楚,吓得惊叫道:“哥!”楚昭一看,奋不顾身向前跃去,一把将李林撞开,喊道:“小心!”同时她自己尽量缩住身子躲过乱箭。 但她还是没能躲过全部,最后被两箭分别划中左肩和左臂,重重摔倒在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十常旧人 吕蒙看的清清楚楚,大叫道:“帮主!”纵身扑到楚昭身前帮她将其它乱箭纷纷挡开。李林也赶到近前相助。 空灵巫师在山崖上听见声音,喜道:“哈哈,他们有人中箭,必然会吃到苦头!弟兄们,给我抓住他们!”下面的徐宇等人一起呐喊的冲了过去。 吕蒙眼中寒光一闪,对李林大叫道:“你给我保护好我们帮主!”挥剑冲了过去。贾熙仁c陈临东c郑言也都上去相助。李林勉强将楚昭扶起,没想到她已经晕了过去,李林不知这是为何,但是怎么也摇不醒她,只好一咬牙将她背在背上上并捡起神锤鞭冲出。 空灵巫师再次吊着绳索落下,一掌朝着李林推去,李林没法还手只能向后退去。空灵巫师反身挡住身后那几个想来接应的神锤帮帮众,李林再一看,郑言等人都已抵挡不住,连忙背着楚昭转身就跑。贾熙仁回头一看,道:“帮主退了,我们也撤。”众人边打边退,空灵巫师一看,连忙扯着绳索又被拉了上去。徐宇等人还想追击,郑言一招“太极锁”锁住了他的身子,陈临东一爪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打了回去,将好几人一起撞翻。其他人将他扶起,却并不打算追击,毕竟元金族人全都不崇尚战斗。贾熙仁c郑言等人这才得以缓缓退走。 李林跑出去老远,见楚昭还是昏迷不醒,回头见后面没有追兵,这才从楚昭划破的衣服一看,只见她左臂的伤口正不住的冒着黑血,惊道:“什么?这箭还带毒?”他担心空灵巫师会派人追出来,顾不得其他,重新背上楚昭就走。 “水水”刚跑出一阵,楚昭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李林停下脚步,道:“什么?” “水”“水?”李林四下看看,把楚昭放下,道:“好我去找水我去找水。”便往树林里跑去。 不多时,李林捧着一朵荷叶小心翼翼的回来。楚昭见了他那谨慎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李大哥,你可真是值得信赖的人,你的那位未婚妻可真是幸运。” 李林苦笑道:“楚姑娘,你就别嘲笑我了。也算是幸运吧,不远处就有个湖,不然可真找不着水了。楚姑娘,你先喝吧。”便将荷叶送到楚昭嘴边。 楚昭喝了两口,道:“这可不是嘲笑,以前我有个朋友,若是我这样了,他也一定会拼了命去找水。但是他找到了湖,却不一定能想到办法去把水运过来。” 李林看出了她眼中的那丝落寞,有些奇怪道:“你的朋友?是哪位啊?在之前的人里面吗?”楚昭摇头道:“并不在,如果他在,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他已经不在了。”李林心中一震,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楚姑娘,能有这样的一个人肯好好对你,已经很幸运了。不论他能否做的完美,他的心难道不都只得珍惜吗?”楚昭叹道:“是啊,但是可惜,我也只能珍惜和他一起的那段回忆了。” 李林见她很是伤感,便没有再说下去,道:“楚姑娘,咋们都被冲散了。现在我们还没跑出去多远,说不定空灵巫师很快就会派人来搜寻我们。此地不宜久留,再加上你中了毒,我们还是先走为妙。” 楚昭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伤口,点头道:“好,不过大家都脱困了吗?”李林点了点头,楚昭有些奇怪道:“那你居然没有去保护你妹妹,她和我们那群人在一起,你不会担心吗?” 李林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只是有些小性子而已,让她和你们的那位帮众斗斗嘴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你是为了救我才中的毒,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便弯下腰,示意要继续背她。 楚昭有些犹豫,道:“这样有些不妥吧,我自己也能走。”李林道:“不行,你中了毒,不宜亲自行动。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我背着你。”说着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将她拉到背上,缓步前行起来。楚昭在他背上,只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就连当初初遇陈到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两人走出去不远,周围就响起了阵阵马蹄声,李林道:“不会吧,他们这么快就追过来了?”楚昭道:“保险起见,我们先躲起来,如果不是那也无妨,如果真是,那便躲开他们。”李林于是将楚昭放下,两人伏在草丛中,只见徐宇带着十几个骑马的心腹穿过了他们所在的草地。一人禀报道:“大哥,这附近都没有发现他们。” 徐宇看了看四周,道:“我不信他们能跑的这么快,大家现在都散开,仔细看看附近几里地,他们绝对走不远。若是一点线索我们都搜不到,那也没法和巫师交代。”其他人都觉得有理,便各自打马搜索起来。 楚昭见他们都各自远去,对李林道:“李大哥,他们肯定就散步在周围,你看看我们该怎样脱身才是?”李林想了想,道:“他们要是仔细的搜索,我们定然跑不掉。所以,必须抢马,否则跑也跑不过他们。只是我们往哪跑,这是个问题。” 楚昭道:“什么意思?回去和贾先生他们会合不行吗?”李林看着她道:“不,当务之急是得帮你解毒,就近没有什么县城的地方,不过诶,我有想法了,我们可以去平陵市。” 楚昭瞪大了眼睛,道:“平陵市?”李林点头道:“不错,就是去平陵市。那里时空灵巫师的老巢,我相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逃到那里去。那里有不少武林高手,还有些卖一些怪药的老东西,你若是去了那里,说不定可以解毒。楚姑娘,你觉得怎么样?”楚昭觉得有理,点头道:“行,只要你熟悉那平陵市,去一去也无妨。” 可两人等了许久,也没人单独出现在他们身边,李林只见楚昭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担心道:“楚姑娘,你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吗?”楚昭勉强答道:“没没事咳咳咳”李林知道她的情况,道:“算了,别坚持了,先找个地方才是。”他再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这才小心的背起楚昭,开始寻找附近有没有安居之所。 走了好久,他这才发现一处偏僻的山洞,便跑了进去,轻轻的将楚昭放下。只见楚昭面无血色,忽然他自己也感到一丝寒意,道:“楚姑娘你不用怕,我这就生火。”连忙去外面捡了许多树枝,手忙脚乱的打了起来。楚昭在他身后看着,仿佛看见了以前的陈到,虽然不会做,但是什么事情都用尽全力去尝试,直到成功为止。 终于,满头大汗的李林勉强生出一小堆火,他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对楚昭道:“好了好了,楚姑娘,不冷了。”楚昭缓缓移动到火堆之前,伸手感受了一下温暖,笑道:“李大哥,多谢你了。”李林突然又道:“还不够,楚姑娘,你一定饿了吧。”转身就要出去,楚昭连忙道:“外面太危险了,我没事的,你还是在这呆着吧。”李林笑道:“放心好了,如果只有一两个人,还奈何不了我。我就是打些果子而已。”便悄悄走出了洞穴。 楚昭坐在火堆旁,缓缓拿出之前扁潇给她的她和陈到的画像,看着这幅画,身上的疼痛仿佛减弱了许多。楚昭轻声道:“叔至哥哥,小昭一定会记住你的嘱托,好好活着的”她又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伤口,叹道:“可是叔至哥哥你又何曾知道,小昭有多想去找你啊。” 李林费了半天劲回来,只见楚昭已经沉沉的睡去,李林暗自苦笑,也没有打扰她,自己拿着摘来的果子吃了起来。突然,他看见了楚昭手边的那幅画,出于好奇,他悄悄将画拿了起来仔细端详。他一眼就认出了楚昭,再一看陈到,虽然不认得,但也猜得出来,心中暗叹:“这位应该就是楚姑娘所说的那个人了吧。他俩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啊,只是可惜啊,他已经不在了。楚姑娘现在将它拿出来,对他用情多深可想而知啊。”悄悄将画放了回去,回到洞口重新坐下。 次日天明,楚昭醒来一看,火堆已灭,李林则睡在洞口,尚未醒来。楚昭站起身想去将他叫醒,突然左肩和左臂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蹲下,楚昭心道:“这毒性可着实不弱啊,空灵巫师你真是着实歹毒。”连忙盘膝坐下运功驱毒。 过了许久,楚昭这才勉强逼退了毒性,李林进来见她一身大汗,奇道:“楚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突然看见她嘴唇一阵发紫,明白过来了,惊道:“楚姑娘,再拖下去真不行了。快!我们快走。”便又把楚昭背在背上,二人缓缓走出洞去。 只见四周依旧有马蹄声不断起伏,李林骂道:“这些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搞了一个晚上了还真没完没了了。”楚昭道:“这样正好,咋们抓落单的,只要抢一匹马,就好走了。” 两人伏在草丛之中,只见有一人骑着马停在两人身前,背对着他们正在不停地张望。李林低声道:“怎么样?把他拿下,然后我们就走,如何?”楚昭摇头道:“不见得,这可能是个圈套,不要着急。”李林却道:“你的身体已经很差了,等我们到了平陵市,也不一定能很快找到人解你的毒。现在不走,你就更有可能出现意外。” 楚昭虽然面色虚弱,但还是坚持道:“不行,如果我们耗着,最多我一个人不行。要是被他们抓到,咋俩就都完蛋。与其冒险牺牲两个人,倒不如稳妥些。”李林依旧不同意,道:“还是听我的,要我牺牲你,我宁愿冒一次险!”说着他纵身跳出,楚昭拉也拉不住。 那人听见身后有动静,回身一看,早已被李林扑下马去。那人连忙张嘴大喊:“快来人啊!”李林右手一把按住他的嘴,左手再一掌切在他的脖子上,不料力量不够,没能将他劈晕。那人的身材也是健硕,奋力一翻,竟将李林反身压在身下。李林腾出右手,一肘顶在他的下巴,那人大叫一声,劲力一松。李林又重新将他压倒,再补一掌,终于将他切晕在地。 李林刚满头大汗的站起,只见周围立刻有马蹄声靠近,心知不妙,连忙将楚昭扶起道:“快上马。”楚昭刚刚爬上去,劲力便是一卸,无力的趴在马背上。李林刚刚飞身上马,突然侧面飞出一条铁链,正好抽在李林胸前,同时反砸在楚昭背后,两人同时闷哼。楚昭靠住马背不住地咳嗽,李林则直接摔下了马去。 徐宇这时从侧面的树林中冲出,笑道:“好哇,我猜的果然不错。你们一直就躲在这里,我还担心你们跑的太快,早就走了!” 李林拔出长剑站在马边,道:“休要多言,你若是识相,就把路让开。”徐宇嘿嘿一笑,道:“少说废话,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纵马朝前冲来。李林一看,一退马屁股,那马便载着楚昭缓缓向前走出。徐宇也看出了楚昭的情况,得意道:“这姑娘肯定是中了巫师的毒箭,哈哈,你们逃不掉了。”一刀朝着李林劈落。 李林身子一滚,一剑刺在他的马腿之上,那马嘶鸣一声,险些翻倒。徐宇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勒住战马,道:“臭小子还挺有奸计!”又拍马冲来。李林想故技重施,又朝旁边一滚,挥剑斩落,不过徐宇这次有了防备,及时勒马,并一刀挡住这一击,随即一拉缰绳,调动战马朝着李林踏去。 李林连忙滚开,又一剑划在了那马腿上。徐宇双手抓住战马,身子下落,一脚踢中李林的胸脯,将他踢得向后倒飞,摔在草地之中。李林只觉胸腔之内气血翻涌,已是拿不稳长剑。徐宇冷笑一声,道:“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着下了战马,挥刀走近。 楚昭勉强将脑袋抬起,一看这个场景,顾不得其他,伸手在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朝着徐宇的后背瞄准。但是她头脑混沌,一时间有些看不清前方,楚昭不得不心道:“楚昭啊楚昭,你可以的,你若是失手了,一切都完了,就没人能为叔至哥哥报仇了,就更没人能完成他的理想了。”想到这,楚昭奋力睁大眼,提起了精神,一招“弹指神通”对准徐宇的后背劲射出去。 徐宇刚才还担心楚昭会不会出手,但他一看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趴在马背上,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突然觉得后心一痛,李林抓住时机,奋力跃起,一剑超值的他右臂斩落。徐宇根本来不及防备,惨叫一声向后摔倒,右臂已被李林一剑斩断。 李林虽然见他流了满地鲜血,倒也不太震惊,毕竟当年董卓发兵围攻李景c赵云c李莲和他的时候,情况比现在要惨烈的多。楚昭倒是觉得此景甚是恐怖,之前她只见过冯可珊被典韦击杀时的惨状,此时再见,只觉心头一阵难受之意。她见李林还要上前补刀,连忙喊道:“李大哥,不要杀他。”李林连忙停手,楚昭一个踉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李林顾不上徐宇,连忙过去将她扶起。 楚昭道:“李大哥,快快问问关于空灵巫师的信息。”李林觉得不错,便赶到徐宇身前道:“你若想活命,就速速说出那空灵巫师的底细,他到底是谁?” 徐宇不住的捂着自己右臂断折的伤口,怒骂道:“就凭你也想知道我们巫师?休想!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巫师一定会杀了你们为我报仇!啊不必如此,这个姑娘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巫师不在,她也绝对活不了。”李林大怒道:“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敢在此胡言乱语!”一掌将他拍晕在地。 李林将楚昭重新扶上马背,再看了看徐宇的马,心下犹豫:究竟是二人共骑一马,还是分开来。他一看楚昭紧紧抱住马头,双眼紧闭,身子不断地颤抖,把心一横,道:“楚姑娘,眼下只能这样了。你可要挺住啊。”便也跳上她所在的马,一拉缰绳向前飞驰而去。 跑了许久,楚昭的意识这才恢复了不少,她一看面前的丛林一片黑暗,不解道:“李大哥,这这里是哪啊?”李林沉声道:“平陵市的一个入口。”楚昭道:“不不是说在一个下坡吗?”李林道:“那里离这里太远了,冒险过去有可能会被他们发现。幸亏我和妹妹是从这个小口出来的,这才知道这里还有一条密道。”便拍马进去,一直冲进了一个山洞之中。 楚昭只觉四周一片黑暗,突然李林便将马停下,楚昭不知是何意,问道:“怎么了?”李林慢慢下马,道:“已经进来了。”楚昭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他们已穿过了山洞,四周出现了不少房屋,更有许多人在大街上走动,不由得叹道:“原来这就是平陵市啊。”但是觉得这里暗无天日,无论早晚都没有太阳,觉得很不习惯。李林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道:“我进来的时候也觉得这里太黑暗了很不舒服,但这里也并非全是如此。这里一共分为六个区域,有两个区域的位置靠上,有时候可以见到太阳。不过那里的人最多,若是去了那里,我们很有可能会被那空灵巫师发现。” 楚昭笑道:“我没事,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李林看她的脸色,似乎笼罩了一股黑气,连忙道:“好了,我们得快去找人,不然你中的毒会越来越深的。” 李林牵着马,两人缓缓在街上前行。李林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感觉非常喜爱这样的时光,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突然楚昭说道:“你看那。”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李林一看,只见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怪人正和一人在一店铺下谈论事情。李林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道:“怎么了?”楚昭没有回答,只是低声道:“扶我下来,我来看看。” 李林不知她要看什么,将她扶下马,道:“就算你认识那三个人,但是现在还是你的身体重要,多余的事还是先不要管了吧。” 楚昭摆了摆手,道:“你到他们旁边去听一听,不用听太多,知道他们叫什么就行。”李林不知为何要这样做,但是见她面色如此凝重,还是走上前去,在那三人身边晃悠了几圈,走回来道:“听是听到了些,但是我不太明白啊。一个叫什么霍复,另一个叫什么什么剑,他们要在这里重建什么剑复客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楚昭点头道:“果然是他们,我看他们的背影和侧面就觉得眼熟。冯兰剑和霍复,他们的剑复客栈之前在我们营救郎七哥的时候便毁的差不多了,居然还想在这里重建。”李林喃喃道:“冯兰剑?这个名字我好想听过,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吧?楚姑娘,他是好是坏啊?” 楚昭摇头道:“他若是好人,我这么警惕做什么?他可是永冥寨副寨主,现在我们可惹不起他。我们快走吧,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我们。” 李林一听“永冥寨”三字,很是吃惊道:“想不到他居然是传说中的永冥寨的核心人物。武功定然是很高,我们还是先走为妙。”便重新扶楚昭上马,拉着马便走。楚昭笑道:“看来你爹告诉了不少关于武林的事情啊。不过这冯兰剑的武功也不过尔尔,他比较厉害的地方,是他的暗器手法。” 李林笑道:“楚姑娘,我和我爹都涉足武林不深,不过这些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这冯兰剑的暗器手法厉害,其实对于我和我妹妹这些人来说,那是更可怕的,他只用挥挥手,我们可能就已经送了命了。”楚昭觉得也是,想起几个月前在平海门冯兰剑用万分隐蔽的手法便能击伤泰山派弟子邱德并且没有被发现任何证据,心中担心若是被他发现,自己中毒未愈,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走出去不远,李林便带楚昭走进一家饭店,楚昭不解道:“李大哥,我们不是来找能解我毒的人吗?为什么来这里啊?”李林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马,道:“这里有高人在,应该能解毒。况且你昨晚什么也没吃,肯定饿坏了,来这先把肚子填饱也不错啊。”楚昭心中一暖,道:“其实也没事的,身上毒的感觉大过了饿的感觉不少。” 李林将马牵给了小二,便扶她进了饭店,找了家角落的位置过去坐着。随便点了几道菜之后,李林便让楚昭原地坐着,自己去前台找人。那前台的老板一见他来,道:“哟,怎么是你啊,前些日子刚来,就又来了?看来你也挺喜欢我们平陵市的了。”李林连忙摇头道:“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有朋友中了毒,想找您上次和我说的那位神医来替我们友解毒。” 那店老板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可真是不巧,我和你说的那人眼下并不在平陵市内。”李林道:“为什么?上次不是还在吗?”店老板道:“人家本来就是南方人,是跟他师父来到了北方,我们这里有人得了重病,那位神医不顾危险来到了我们平陵市来为他治病。不仅帮人家把病医好了,还顺便把其他向他求医的人的病也给都治了。所以,他在我们这里的名头才很响。现在人家师父要回南方去了,他自然也得跟着走了。还有啊,空灵巫师刚刚传来消息,如果有谁来平陵市想求人解毒的,立刻就要上报平陵府和平陵门,你不会就是巫师想找的人吧?” 李林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这平陵府和平陵门便是平陵市管事管权的地方,心道:“这空灵巫师怎么这么快就猜到我们会来平陵市?还能这么快传来消息?可恶,一定是那个被我断臂之人干的,早就该杀了他才是。”想到这,他摇头道:“您想多了,我可没见过空灵巫师,我还希望有缘见一见呢。”便转身走了。那老板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思索起来。 他正往回走,突然听到旁边桌上一男一女两人正在闲聊,那中年女子说道:“喂,你看看角落那一桌的女子,怎么那么像楚昭啊?”那年纪小一些的汉子道:“不应该啊,她孤身一人,没胆子来这里吧,再说了,她来这里干什么?” 李林吃了一惊,一看那两人的装束,与冯兰剑c霍复完全一样,心道:“莫非他们是冯兰剑的手下?不妙,我们得赶快走。”连忙加快步子而走。不料那女子听出了古怪,身子向后一转,高高跃起,正好抓住李林的肩膀道:“这位小兄弟,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走啊?”李林一把想将她的手拉掉,岂料她力气大的异常,李林用尽全力也根本甩不开她,心中大骇,知道她武功远胜自己,突然拔剑朝着她挥去。 那女子轻松一闪便躲了过去,笑道:“好家伙啊,居然这么快就动兵器了。”周围那些人对这种场景已是见惯不惊了,全都坐在原地做自己的事,连店老板也是毫不理睬。 那汉子倒是不急,依旧坐在位置上吃着菜,对李林道:“你找什么急啊?我们做了什么,让你跑的这么快,我们有提到你吗?”李林知道他想套自己的话,道:“没事,都是误会罢了。”转身想走,那女子道:“把话说完再走啊,着什么急?” 这时,楚昭把神锤鞭当做拐杖,缓缓走了过来,道:“怎么回事”一看那二人,惊讶道:“舒伯母?还有张三哥?”那两人果然是舒难活和张人杰,张人杰一看她那脸色就知道不对,“腾”的站起身来,道:“小师妹,怎么回事?谁打伤了你?是不是陈”忽然想起陈到已经不在,连忙住口。他上前看楚昭听见“陈”字,脸色一变,连忙赔笑道:“对不起啊小师妹,我我说惯了,你可不要见怪。” 楚昭苦笑道:“没事了张三哥,要怪也没什么好怪的了。”舒难活将她拉到跟前,道:“你这样子不像是受伤,是中毒不错吧?”楚昭点了点头,道:“舒伯母你倒是看得出来。”看了看四周,上前低声对二人道:“是空灵巫师的毒。” 舒难活和张人杰对视一眼,一起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跟我们走。”便带着两人匆匆离去。李林兀自惊讶于舒难活,一路上都在问:“你你就是鬼火盟‘遇我难活’舒难活?”舒难活道:“怎么,你不相信吗?”李林道:“可是传闻中的你不论是长相还是作风,都不是这样的”张人杰连忙道:“小子,那都是传闻,不可信的。我实话告诉你,这位就是如假包换的‘遇我难活’舒难活。” 李林看了他一眼,道:“那你你不会是简难敌吧?”张人杰佯怒道:“简难敌那老匹夫早就死了,你把我跟他搞混,实在诅咒我死吗?”李林连忙摆手道:“对不住,我我绝无此意。” 回到舒难活和张人杰住的旅店,舒难活扶着楚昭,道:“丫头,你还没说这小子是谁呢,你不是在神锤帮呆着吗?怎么到这来了?又怎么招惹了空灵巫师那厮?”楚昭叹了口气,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人杰拍了拍李林的肩膀道:“行啊,小子你既然保护好了我小师妹,那我也就不追究你害得她中毒的事了。”舒难活却沉声道:“李九伦那狗贼的确狠毒,当然伍泽也是够蠢,否则泰山派也不会这么快就团灭。不过你们既然说这空灵巫师和袁绍有勾结,那我倒是挺好奇的。” 张人杰不解道:“好奇?你有什么好好奇的?咋们不是还没见过这空灵巫师吗?”舒难活道:“不是如此,只是好几年前,我曾经见过袁绍救过一个人。这小子还说在朝堂上见过这空灵巫师,所以我好奇。” 张人杰不想和她再扯别的,道:“行了,不管这么多,先把我小师妹的毒解了。你应该很擅长才是,你动手。”说着便拉了她一把。舒难活点头道:“不错,丫头中的这毒虽然不强,但是也不应耽搁下去。”对楚昭道:“丫头,照我说的做,不要动。”楚昭点了点头。舒难活又对张人杰和李林道:“你们俩就别再这呆着了。”李林不解其意,张人杰却识趣的将他拉走。舒难活解开楚昭左边衣衫,看着左臂和左肩上两道伤口,道:“丫头,你这样不太值啊。这点毒虽然不算重,但是将来会留下伤疤的,你舍命去救那李林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好吗?” 楚昭叹道:“舒伯母,朋友有难,自当鼎力相助不是吗?若是叔至哥哥在此,自然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舒难活笑道:“哎哟,你们才认识多久,怎么就成为朋友了?不过他人应该还不错,要是让他替你承受,他应该也愿意吧?” 楚昭摇头道:“舒伯母,我们又干嘛管这么多啊?不过我听空灵巫师的手下说着毒挺重的,你是怎么有把握说这个毒不重?”舒难活无奈的摇摇头道:“丫头,你也太小瞧我舒难活了吧?我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就是再鬼火盟见过大大小小的毒就不下百种。这种毒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只是在西域的时候,那些花都是十分罕见的怪毒,我这才抓欧阳健来帮忙。估计在这个世上,认识西域那些毒的也就陈杰和欧阳健两人罢了。空灵巫师想和我比?那还差了不少。”对楚昭道:“放松,按我说的做,运功!” 楚昭连忙聚起内力,只觉舒难活一手抵住自己的后背,便有一股暖流传来,两处伤口同时燥热起来。舒难活拿出一个铁壶道:“把里面的药水喝了,不论它有多难喝,都要忍住,最后一口吐出来,明白吗?”楚昭点了点头,便直接喝进了口药水,那药水简直是楚昭喝过的最酸苦的东西,但她还是勉强忍住,好不容易喝到最后,楚昭只觉腹内一股逆流涌了上来,情不自禁的喷了出去。 舒难活右手早就准备好了一个木桶,立刻伸手一张,那些药水纷纷飞溅在木桶之中,溅撒的到处都是。 楚昭不停地咳嗽了几声,舒难活拍了拍她的背,道:“感觉如何?没事了吧?”楚昭只觉自己的身子虽说还有些虚弱,但之前那股说不出的痛苦感觉已经消失,连忙感谢道:“多谢舒伯母,我好多了。”舒难活道:“还没完,这些药水,得涂在你伤口上。”说着轻轻地摇了摇那桶里剩余不多的药水。 楚昭只觉得一阵恶心,道:“这这不都是毒吗?为为什么要涂在伤口上?”舒难活道:“你怕什么?你这伤口上还残留了不少毒,涂上药水好的会更快些。”楚昭只好照做。舒难活等她涂完并重新穿好衣服后,这才打开门对张人杰和李林道:“行了,你俩把房间打扫一下吧。” 两人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一起进来一看,张人杰张口就骂:“好哇,舒难活我就知道你让小师妹来我房间有问题。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全是这黑不溜秋的液体,咦!看起来真恶心!” 舒难活笑道:“怎么着了?为了你师妹,难道你连这点奉献精神都没有?反正丫头的毒已经解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张人杰一听,笑道:“那好那好,只要小师妹的毒解了,扫掉这些脏东西算什么?你说是吧?”说着便问向李林,李林连忙点头。舒难活却不理睬二人,转身出去了。 李林见张人杰一直“小师妹”“小师妹”的叫,见他俩年纪差了也不少,楚昭还不到二十岁,张人杰看起来却接近四十岁,有些疑惑道:“张大哥,你和楚姑娘真的是师兄妹?” 张人杰看出了他的意思,道:“怎么了?我师父本来就不老,收个小徒弟玩玩有什么不行的?”李林更加奇怪,道:“那你师父也是乔大侠咯?他收徒弟不会是为了玩玩吧?”张人杰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道:“小子,我告诉你啊。我小师妹有两个师父,除了乔大侠之外,还有我的师父楚勋。只不过我师父虽然教了小师妹功夫,却不许她自称为他的徒弟。” 李林瞪大了眼睛,道:“江‘江南战神’楚勋?”张人杰点头道:“是啊,我的名头你应该也听说过,‘鬼影三枭’知道不?”李林想了想,道:“这个我师祖好像也提起过,不过好像不是什么好的”张人杰一摆手道:“那是我们杀了不少名门正派的伪君子罢了,所以我们名声才这么臭。” 李林道:“可是你们不是三个人吗?怎么怎么你不和你的另外两个同伴在一起,却和舒难活在一起呢?”楚昭刚想打断他,已来不及。张人杰长叹一声,擦干了身前的毒水道:“他们都不在了。正因为他们都不在了,我才要为他们报仇,我之所以跟着舒难活一起,就是因为我们有同样的目标。她要杀了李九伦,我要杀了应也凤。跟着你们大部队一起实在是太显眼了,咋俩悄悄的行动,对李九伦有着更大的威胁。” 楚昭这才明白为什么张人杰和舒难活会在一起,道:“那三哥,你们这几个月有没有什么收获?”张人杰苦笑道:“说来惭愧,咋俩开始有些鲁莽,想大闹一番李九伦的中原派府邸。结果他和李千羽都不在,我们白白暴露了身份,只是杀了几个人就不得不退走。后来李千羽带了不少人来追击我们。我觉得杀了李千羽也挺好的,至少能让李九伦痛苦。可是舒难活不同意,她非说李九伦对这个儿子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就算把他大卸八块放到李九伦面前,李九伦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所以便拉着我先来到这平陵市避一避。” 楚昭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道:“三哥,那你真的觉得李千羽对于李九伦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吗?”张人杰犹豫了一下,道:“这个我感觉”还是说不出来,楚昭道:“你就看看伍泽吧,他怎么看也是个痴迷武功其他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人。但是他对伍如海是多么的看重啊?为了为伍如海求药,拉下面子的在众人面前祈求华佗神医。后来仅仅因为伍如海死了,就要把泰山派全部灭门。我相信李九伦虽然在表面看起来比伍泽还要冷血高傲,但是李千羽却是他的独子,也是他的弱点。” 张人杰看着她的眼神,竟然感到一丝恐惧,道:“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林也猜到了她的想法,道:“楚楚姑娘,我觉得和李九伦有仇,没没必要在他儿子头上头上报啊” 楚昭眼中突然闪出丝丝杀机,道:“没必要?李大哥,他李九伦亲手杀了赵振帮主,害死了赵钧帮主,又毁灭了整个泰山派,他还杀死了我最爱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回敬给他!”说着,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张人杰和李林都吃了一惊,连忙劝说,张人杰拍了拍楚昭的右肩,道:“小师妹,你你说的没错,但但李千羽毕竟不是庸手,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 楚昭擦干眼泪,道:“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从长计议了,泰山派已亡,整个中原的派系大多已被李九伦所吞并或灭亡,那些小派根本不足以威胁到他。眼下只有我们江南和东海有可能阻止他,但是正面对抗我们把握不大,只有对他两面夹击,才是最有效的。” “说得对。”舒难活突然鼓着掌走了回来。三人都很是诧异,舒难活道:“我听了听你们说的,丫头说的没错,怪不得那帮老东西会让她来接任神锤帮主之位,丫头还是有些能耐的。根据我的猜测,离李九伦正式发难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之所以他迟迟不肯行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对中原一带还心存忌惮。” 三人齐声问道:“忌惮什么?”舒难活看着他们疑惑的神情,道:“第一,伍泽虽然和他暂时是同盟,但是伍泽并不是傻子,肯定会有反水的时候。李九伦想要自己一统武林,必然要先除掉伍泽,若是伍泽在他攻击江南的关键时刻突然反水,那对他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第二,就是西域的陈杰。药王一派虽然除了陈杰和他那个叫朱什么的徒弟之外都不会武功,但依李九伦的性子,他绝不会放过药王山。一定会把药王山毁掉活着弄得半死不活毫无生气之后,才敢进军江南;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李九伦的野心,他绝不满足于做武林的王者,他要的还有天下的帝皇。有中原的诸侯势力在,他也不敢贸然对江南动手,毕竟武林的势力起来了,对诸侯是有威胁的,诸侯不会放任他就这么做大。” 三人都是一脸不信的神色,张人杰愕然道:“什么?你说他想当皇帝?这也太他妈的扯淡了吧?”舒难活摆了摆手,道:“你没有掌握过什么权力你当然不懂。我在鬼火盟担任副盟主十多年,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权力是真正的毒药。所有人都会渴望于更高的权力。在权力的面前,没有友情,更没有爱情。李九伦现在掌握了几乎整个中原的权力,将来说不定会有全武林的权力,如果是你,你会仅仅满足于如此吗?” 张人杰嘿嘿笑道:“我从来没什么权力,我我要是这样,我会很容易就满足的。”舒难活推了他一把道:“行了,你当然不会理解。丫头,你是神锤帮主,你应该能理解我说的吧?”楚昭叹道:“我对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感兴趣,能不干的话,我是不会再做下去的。” 舒难活一脸坏笑,道:“丫头你就别说谎了,咋们都经历过,虽然我们都是因为特殊原因才得到这些权力的,但也不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彻底放弃鬼火盟也是因为那里实在是太害人了,神锤帮和鬼火盟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楚昭叹道:“舒伯母,我们也不一样啊。若不是叔至哥哥的理想,我本来也不会出现在武林里的。你想想,有哪个女子愿意奔波一生居无定所的?现在叔至哥哥不在了,我也是为了他的志向,我要接替他的事业,完成他的目标,否则,我早就走了。” 舒难活很是理解,面色也恢复严肃,道:“你说得对啊,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却没能等到我想要的,所以丫头,你没必要再等下去了,找到合适的了,就顺他去吧。武林的事情太纷乱了,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这天下更是如此,结束了乱世,不给个五六十年的,那是不可能的。” 张人杰见气氛有些低沉,连忙道:“行了,不说这个了。眼下,这个空灵巫师有很大的问题,小师妹你肯定要对付他。但是我有个疑问,如果我们对付掉了这个空灵巫师,那岂不是帮了李九伦一把?这样他在中原的后顾之忧不是减弱了不少?” 舒难活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整个中原也不止袁绍一家。还有曹操c公孙瓒等诸侯也都不是善茬,削弱一个袁绍,对李九伦的威胁依旧存在。” 李林道:“那个我们能不能先撤出这平陵市,这里毕竟是袁绍和空灵巫师的地盘,在这呆久了难免会有意外。”张人杰道:“我看啊,你是想你妹妹了吧?我小师妹不也很好吗?你好好陪陪她不行啊?”说着笑了起来。 楚昭拍了张人杰几下,道:“三哥,你老是胡说些什么?”李林解释道:“不不是,我和楚姑娘是朋友,但是我妹妹毕竟毕竟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难免难免会有问题”舒难活道:“行了行了,我们知道,明天就离开这里。我倒是想会会这个空灵巫师,看看他究竟是什么家伙。” 四人用过晚饭之后,只觉得整个平陵市的气氛变得比早上c正午要沉闷了不少,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张人杰沉声道:“我觉得这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今晚咋们男男女女睡一起吧,免得出现了什么差错。”李林当即“啊”了一声,张人杰道:“小子你什么意思?有我保护你,你还怕空灵巫师来抓你不成?”李林连忙道:“不不不,我很荣幸。” 舒难活见楚昭面露难色,道:“你放心好了,舒难活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舒难活了,不会跳起来喊‘遇我难活’的。只是今晚你得自己小心点。”楚昭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多问。 当晚风声大作,刮开了黑色的云彩,清亮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但平陵市之中却丝毫不见。 张人杰见李林躺在床上正在打哈欠,道:“小子,你困了吗?这就想睡了吗?我还想问问你呢。” 李林有些警惕道:“问问什么?”张人杰坐在他身边道:“你对我小师妹有什么感觉吗?只当她是朋友?”李林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思考一阵,道:“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应该不是你想的吧毕竟我们才刚认识。”说着摆了摆手。 张人杰道:“你小子想得也太简单了。我小师妹和陈到刚刚相遇不久,便认定了他,你可知道为什么?”李林疑惑道:“这么快?为什么?”张人杰道:“现在这个世道,骗人的男人太多了,他们说的容易但是真正能给女人的太少了。陈到给小师妹的很简单,那就是真诚。”于是他便把他所知道的陈到和楚昭如何在元氏县相遇,又如何大战南渠德c领头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林愕然道:“这可真是神奇啊,他们那时真的什么功夫都不会却能全身而退?”张人杰点头道:“不错,所以小子我想告诉你,有的事不一定是长时间积淀出来的,有时候一瞬间便能有真正的感觉。我这么跟你说既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小师妹。她和陈到感情太深了,她无法接受陈到已死的事实,于是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如果真的有人能忘掉过去的悲伤,我希望他快点出现。” 李林有些疑惑道:“那个陈到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只见过他的画像,却不知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感觉你对他很不满的样子。”张人杰苦笑道:“你从哪看出我对他不满的?我告诉你,他是希望将来征战疆场去拯救黎民百姓的,这点我非常赞赏他。但是他没有考虑到我小师妹的感受,征战疆场意味着颠沛流离c居无定所,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过这样的日子。但是他待人真的很好,我没有对他有什么不满,只是有些惋惜,他最后做的有些鲁莽了。” 李林仔细的思考一阵,点头道:“好,我明白了,你容我再想想吧。”张人杰也打了个哈欠道:“行了,不多说了,明天早点起来把她们叫醒,我们早点回去帮忙。”便躺下睡了,李林却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才灭灯躺下。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李林一边打哈欠一边敲着楚昭和舒难活的房门,里面却毫无动静,又敲了半天还是无人应答。李林很是奇怪,连忙回去问张人杰。张人杰更是疑惑,道:“怎么?这俩人昨晚没睡好吗?敲都敲不醒?我不信。”便赶过去用力的敲门,震得周围的房客全都被吵醒出来询问,李林不得不道歉的时候,楚昭这才睡眼惺忪的开门问:“怎怎么啦?” 李林看她那样子很是虚弱,道:“楚姑娘你你没事吧?看起来很没精神啊?”楚昭“啊”了一声,道:“舒伯母昨晚出去了,让我自己小心谨慎一些还说很快就会回来。我便一直守着,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好像就睡着了,怎么她还没回来啊。” 张人杰一听,生气道:“哎哟这娘们怎么搞的?居然不保护好我小师妹自己出去乱搞去了?” “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呢?”舒难活突然走过来道,张人杰上前问道:“咦,看你这样子是没睡好啊,你昨晚跑哪去了把我小师妹一个人晾屋里,她身子还没恢复你不知道吗?” 舒难活道:“放心,我设置了机关,如果有外人进去,你们俩会被吵醒。我只是去调查了一下那空灵巫师,果不其然,他确实是我当年见过的那人。李林,你的记忆也完全没错,他确实是曾经在朝堂上,而且身居高位。” 李林吃惊道:“身居高位?这个我更想不出是谁了。”舒难活笑道:“他的职位不一般,但是地位却是相当之高。”李林恍然大悟道:“哦,他是宦官!”舒难活点头道:“不错,他便是十常侍中的那个张让。” 楚昭和张人杰都是一脸不信的神色,李林点头道:“对对对,就是他,我说他怎么这么眼熟呢。不对啊,这张让不是在董卓进京之前就投河而死了吗?他他又复活了?”舒难活道:“不是,我还在鬼火盟的时候,当年洛阳大乱,鬼火盟也想去插一脚。结果正好看到那小皇帝被抓出宫去,十常侍眼看逃不走,那张让便投河,结果没死,被袁绍捞了起来。我们当时还以为这张让已是非死不可了,毕竟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可真没想到啊,他居然还活着,现在还在为袁绍做事,还成了什么空灵巫师。” 楚昭道:“张让他可是被袁绍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他居然会替袁绍办事。”张人杰道:“但是袁绍救了他的命啊,而且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利益交易。否则张让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劲来帮袁绍征兵。”李林道:“没想到他就是当年作威作福的那个张让,既然既然我们知道了他的底细,就快点出去揭发他吧。” 舒难活道:“没得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张让那厮带着不少人已经回到了平陵市,而且封闭了各个大门,现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李林惊道:“这是为何?”舒难活道:“不知是谁给张让报了信,说是有人跟他说他有个朋友中了毒。张让估计早猜到你们俩跑到了这里,便立刻亲自赶来抓人。” 张人杰看着李林的脸色,猜测道:“不会是你吧?”李林苦笑道:“我我也就是和昨天那饭店的掌柜说了一下啊。”舒难活道:“那估计就是他了,你不知道张让为了抓你们,设立了不少赏钱啊,谁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虽然他们也都是武林人士,但是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不是吗?” 楚昭下床道:“舒伯母,看你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你是有办法吗?”舒难活笑道:“丫头到底观察的仔细啊,不错,张让那厮虽然是来者不善,但是我也不怕他。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我们暗中找到张让这厮,然后把他杀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她是不是在说胡话,舒难活看着三人的神色,道:“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曾是令人闻名而丧胆的鬼火盟副盟主,我既然敢这么说,就自然有我的道理。怎么样?你们觉得这个想法行不行?要不要干?”三人都摇了摇头,楚昭道:“就算我们杀了他,也没办法拯救元金族,袁绍还是会派人继续去利用他们的。”张人杰也道:“是啊,再说了,这里可是平陵市,你把这里的圣人在这里杀了,你觉得这里的人会放过我们吗?别这么小看这里行吗?” 舒难活道:“好吧,那想别的办法总行了吧。第二,我们揭穿他的身份,让他在这里无法立足。你们放心好了,以我们的本事,想要抓住他很是容易。到时候我把他提溜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扯掉他的裤子,看看大家还信不信他。” 张人杰无语道:“你是不是疯了?这种恶心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人家就算是个以前无恶不作的宦官,至少也是这里的圣人,你这么对待人家,这里的人还不把你给吃了?”楚昭也道:“舒伯母,你这都是些什么办法啊?你不能因为空灵巫师武功低你就这么瞧不起他吧。” 舒难活举起双手道:“好吧,我认输。我还是建议我们换几个地方躲一躲,这里可能已经暴露了,张让那厮可能很快就会找过来。”张人杰道:“好吧,我和李林去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走。”两人刚刚进屋不久,外面突然闯进来好几名平陵府的人,对掌柜的出示身份要搜查整个客栈。舒难活一看不好,连忙跟张人杰和李林道:“别管了,人家都来了,我们得快撤。”说着丢下一锭银子在床上,拉着楚昭便走。 张人杰也拽住李林,施展轻功破窗而出跟了上去。舒难活边跑边道:“我还是小看了这个平陵市的消息传播系统,没想到张让这么快就能找到我们。”张人杰道:“这里遍布他的耳目,要找到我们当然容易,我哪知道你是哪来的信心一点都不着急的!”四人冲到一处桥下,这才停下。 四人躲在桥下暗处,只见几十名平陵府的士兵跑来跑去,张人杰道:“搜查如此森严,若是我们露宿街头,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找到我们?”这时一个领队走过来道:“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路过?其中一个女的身子比较虚弱?嗯,年纪就和你俩差不多。”说着指了指李林和楚昭。 李林先是吃了一惊,见楚昭不动声色道:“跟我们同龄的人我们倒是见了不少,但是我们也没注意谁身子比较虚弱。”那领队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说话却中气十足,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便道:“行,那你们要仔细看看,若是见到了,速速来平陵府或平陵门报告,知道吗?”李林抢先点头道:“知道了。”那领队便回头走了。 李林见他又去一个一个的盘问其他人,疑惑道:“他们都是见个人都要问的吗?”舒难活道:“看样子是如此,张人杰你这露宿街头的办法看来是行不通啊。”张人杰见楚昭刚才强装没事,但她身子还并未痊愈,道:“小师妹,你还好吧,我们我们还是得找个地方让你休息才是。” 舒难活摇头道:“找地方休息?你还敢去住哪家客栈吗?没准当你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张人杰道:“那我小师妹总不能就这么呆下去吧?”李林也道:“是啊,楚姑娘还需要休息,她昨晚就没睡好。你们放心,我全天守夜,一有动静我就会立刻汇报你们。” 舒难活道:“算了算了,这种事情没那么容易做到,你要是过了一半睡着了,那就全完了。”说着要走,李林还想上前保证,舒难活突然道:“咦简常?” 楚昭一听,凑过去道:“什么?他在哪?”舒难活朝着不远处的方向指去,只见简常和另外一群戴着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不远处。楚昭道:“他他这是和谁在一起?”舒难活又仔细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道:“我的天哪,那不是贾二哥吗?” 楚昭明白她的意思,颤声道:“贾诩?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话刚出口,她这才觉得自己问的是多么的愚蠢,贾诩和简难敌当年也都是鬼火盟的,自然与简常相识。简常现在去投奔他,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张人杰和李林也凑过来,舒难活道:“贾难辩和简常呆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这里,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搞什么鬼。算了,我们离他们远点,被他们看到了,难保他们不会来找麻烦。”楚昭也道:“是啊,我见过那贾诩,他还想抓我呢。”李林一听,道:“他居然想抓楚姑娘,也是个坏人啊,我们现在不宜招惹他,走吧。” 四人刚想走,简常朝着他们的方向一望,只觉两道身影他是万分的熟悉,突然施展轻功赶了过去,一看正是楚昭和舒难活,简常喜道:“小昭姑娘,舒婶婶,你们好啊。” 舒难活也不好意思回避,道:“侄儿,你和贾二哥在这里,做什么呢?”李林有些诧异道:“你叫楚姑娘什么?” 简常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我叫小昭姑娘不行吗?你是哪位?”楚昭连忙道:“这位是我朋友李林,这位是我师哥张人杰。” “哦?原来是‘鬼影三枭’,失敬失敬。”简常连忙拱手,这时贾诩也走了过来,一看他们,道:“哟,这不是舒三妹吗?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我们鬼火盟虽然不在了,你也总该来见见我啊。” 舒难活摆手道:“不必了,我本就是胸无大志之人,不会像你一样参与政场上的争夺。我今生只想杀了李九伦,为所有被他坑害的冤魂报仇而已。” 贾诩笑道:“舒三妹,你倒是很有想法啊。”一看楚昭,道:“这位姑娘我好想见过,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楚昭道:“贾难辩,我们没必要多说吧?当日你想取我性命,怎么现在还能和颜悦色吗?” 贾诩假笑道:“那都是误会,这位姑娘,我其实也是受到了伍泽的蒙骗才会那么做的。没想到伍泽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早就和他断绝来往了。” 舒难活有些不耐,道:“行了,不必再说太多。贾二哥,你带侄儿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简常道:“我们是来找”贾诩打断道:“没什么,这平陵市是新的常山闹市,我带侄儿来见识见识,说不定将来我们也会在这里呆着。” 舒难活对他的话没有半分相信,道:“行吧,那你们找你们的东西,我们做我们的事,将来有缘再会吧。”拉着楚昭便想走。贾诩早就看出了楚昭一脸虚弱,拉住舒难活道:“三妹你先别着急走,我有个疑问,平陵市的空灵巫师悬赏一男一女,女子还中了他的毒,不会就是这两位吧?” 简常不敢置信,道:“贾叔叔,您搞错了吧?怎么回事小昭姑娘呢?”舒难活道:“贾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一直就跟着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招惹空灵巫师?你弄错了,这姑娘得了风寒,身子不大好而已。” “什么?”简常惊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以她的武功和内力,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得什么风寒的。”李林有些不悦道:“人家楚姑娘对你印象不好,你若真想做个好人,就别光在嘴上说,要做给她看。” 简常没想到他会来指导自己,怒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一拳一脚就能要了你的命!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李林也生气了,正想反唇相讥,张人杰一把将自己拉到身后,道:“既然话不投机那还在这里闲扯什么,各走各的路就行了。”四人便想走。贾诩突然高声大叫:“巫师要抓的贼子在这里!”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围了过来。舒难活大怒道:“贾难辩!那空灵巫师是什么货色你都不知道吗?你居然来为难我!” 贾诩笑道:“三妹,这姓楚的姑娘和我有过节,我不会这么轻饶她的。我不管这空灵巫师是什么人,总的把我要干的事先干了才是!”眼看周围已经赶来了不少人,舒难活道:“这空灵巫师乃是以前你我见过的宦官张让,你替他做事,丢不丢脸!”贾诩听了一怔,道:“张让?”舒难活趁他分神,一把抓住楚昭将她丢进了旁边河中的一条船上。张人杰一看,道:“小子,你也下去。” 李林应了一声,刚刚跳起,简常一剑朝着他刺来。李林只好拔剑相迎,双剑相交,李林只觉双手一麻,长剑便落进河里。张人杰一把揪住李林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躲过简常下一击,再借一步力,将他也丢上了下面的船上。 简常一看,不顾其他飞身朝着那船扑去。张人杰本想阻止,已有许多贾诩的手下和平陵府的官兵围了过来,他和舒难活不得不出手抵挡。 简常飞身上船,叫道:“小子你逃不掉了!”挥剑斩来。李林手上没有兵刃,那船的空间也不算大,李林只好绕过船舱躲避。简常飞身冲上船舱,一剑划向李林的小腹,楚昭一看,挥动神锤鞭格开他这一击。简常一看楚昭出手,连忙收力。楚昭力道不足,被他震得手脚一阵发麻,向后倒下。 简常惊道:“小昭姑娘你没事吧?”想上前查看。李林将楚昭扶起,道:“楚姑娘你还好吧?”楚昭将神锤鞭递给他道:“不要不要让他过来”李林点了点头,结果神锤鞭道:“你你不要过来。”简常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挥剑冲上。李林不顾一切的挥鞭迎了过去。那船夫早就被这副场景吓呆,躲在船舱内抱着头一动不敢动。 此时船已被水流带的出了桥下,空灵巫师带领上百人正好出现在河流另一侧,他和徐宇一眼就认出了船上的楚昭和李林,徐宇怒道:“你们两个混蛋!你们逃不掉了!”飞身跳进附近的船上,紧接着施展轻功越了过来。 空灵巫师对邓甲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把那两个家伙给我抓过来!”邓甲点了点头,也跟了过去。 简常一看徐宇大叫的跳上船来,右臂已经断折,裹着尽是血迹的白布,有些吃惊道:“你你是谁?来来干什么?你的手”徐宇冷冷道:“这里不关你事,识相的,立刻给我滚蛋!” 简常本来就不怕他,见他左手连钢刀都拿的不稳当,更加不惧他,冷笑道:“你让我滚?就凭你?你倒是试试看吧。”他正要行动,徐宇突然一按手中钢刀上的机关,刀尖突然向前弹出,直奔简常的面门而来。简常吃了一惊,连忙低头躲了过去。徐宇重新按到机关将刀刃收了回去,道:“行啊,想不到你这家伙的反应倒也挺快。” 简常一挥长剑道:“你这家伙,阴招倒是会使啊!看招!”逼上前去一剑朝着徐宇挥落,徐宇的左手根本不会使刀,挡不了两下眼看就要掉下船去。邓甲此时已是飞身赶到,一刀挡住了简常。徐宇一看,喜道:“邓兄,辛苦你了!”飞身跳到船舱另一侧,简常想追过去,却被邓甲拦住,两人在船尾斗了起来。 徐宇一看楚昭和李林,怒道:“你们两个逃不掉了!”李林连忙举着神锤鞭挡在楚昭的身前,道:“你不要过来!”徐宇冷笑一声,一按机关,那刀尖非飞了出去,正好弹在神锤鞭上,李林险些拿捏不住,徐宇趁机一脚踢在李林胸口,李林向后一倒,正好摔在楚昭身上。 楚昭靠在床头,被他这么一砸,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李林连忙跳起,惊道:“楚姑娘你没事吧?”楚昭拼命忍住痛苦之意,道:“没事你小心!”眼看徐宇又靠近两步,李林连忙回身,徐宇笑道:“就凭你吗?你是自断手臂,还是要我来动手?”说着又晃了晃手中的钢刀。 李林双手紧握神锤鞭道:“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就过来试试看!”徐宇道:“你这是找死!”一按机关,刀尖便又飞出去。突然,李林只觉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原来是楚昭拔出九节金鞭,缠住了连接刀尖的绳索,那刀尖竟收不回来,李林也能轻松躲过这一击。 徐宇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楚昭,道:“这这不可能!”李林朝前一冲,一鞭抽在他身上,徐宇此时没了右臂,更加难以稳定身躯,向后一倒摔进河里。 邓甲本就斗不过简常,见徐宇落水,正好去救,躲开简常一击便也跳进河里。空灵巫师在岸上看着又惊又怒,大喊道:“你们给我站住!我不会放过你们!”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舒难活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掌拍在他身上,空灵巫师哪有反抗的机会,被她直接按倒。张人杰赶上前拔出短刀顶在他脖子上,叫道:“你们都给我后退!”那上百空灵巫师的手下见状,只好后退几步。 贾诩远远地看着,对手下道:“不必再管他们,分出几个人去找我侄儿,其他人跟我继续找东西。”那剩下的手下便纷纷行动去了。 空灵巫师一脸愤恨的看着舒难活道:“你你这臭婆娘,居然敢来惹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舒难活道:“我当然知道,张公公,在你被袁绍捞起来的时候,我可是见过你的。” 空灵巫师大吃一惊,道:“你你不要在此胡说八道”舒难活笑道:“张让,你不必再装蒜下去了,你化妆的再好,就凭你这娘们般的嗓音,我也认得出你!” 那些平陵府上的人都知道张让的名头,都窃窃私语起来:“张让?那不是十常侍吗?”舒难活道:“不错,他就是十常侍中的张让,相信你们都听说过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废屋迷踪 可那些人并不相信舒难活的话,齐声道:“就凭你这婆娘信口蛮缠的话,我们是不会相信的。要是你还想活命,就速速放了我们的巫师!” 舒难活笑道:“你们可真是被他骗的不浅啊,不过既然你们这么信任他,那也无妨。他在我的手上,你们敢做什么吗?”那群人一听,倒是都不敢妄动,空灵巫师却冷笑道:“行啊,那咋们就在这里耗着,看看谁怕谁。实话告诉你,这条河会通向我们平陵市最著名的漩涡瀑布,咋们打个赌,看看他们船上那几个能有几个活着回来?” 舒难活吃了一惊,连忙对张人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他们?”张人杰有些犹豫道:“那你”舒难活怒道:“张让在我手里,你怕什么?还不快去救人?”张人杰这才将短刀丢给了她,飞身冲出人群,剩下的人也不阻拦。 简常看着楚昭和李林,道:“算了,小昭姑娘,看着你面子上,我也不为难这家伙。”坐在了船尾,那船夫这才颤颤巍巍的爬出船舱,楚昭连忙安慰道:“老伯伯,您别怕,我们没有恶意的。”那船夫根本不信,连连求饶道:“祖宗哎,千万千万不要杀了我”简常受不了他,道:“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给我废话!识相的就给我好好地把船划好,不然你就吃我一掌!”说着作势要打,那船夫吓了一跳,连忙答应,爬到船尾向前方张望一阵,突然脸色一变,大叫道:“是是这个方向,反了反了!”楚昭不解道:“什么反了?”那船夫叫道:“不不能去这个方向。” 简常对他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很是不爽,举剑怒道:“你给我闭嘴!再废话我就”作势要砍,那船夫吓得叫道:“那是漩涡瀑布!”飞身跳下船去。 楚昭扑到船边,道:“喂,老伯伯,老伯伯!”可是那船夫已经潜水而去,不知游去了何方。 李林怒道:“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又没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你干嘛把人赶走?”简常满不在乎道:“小子,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这老东西废话太多,吵得你们不烦吗?”楚昭一脸怒气的看着简常,并不发话,简常发现了她的怒色,连忙道:“好好好,你们俩老老实实坐着行吧,我来划船这总行了吧。”说着从船舱内拿出木桨划了起来,李林还想说什么,简常率先瞪了他一眼道:“我已经替那老东西干活了,休要多言,否则我把你打下船去。” 李林心里也很不高兴,楚昭连忙拉住他,摇了摇头,李林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好也坐在一边。 简常见李林和楚昭坐的挺近,不悦道:“李林我告诉你,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我饶不了你。”李林被他说得浑身上下不舒服,道:“你不要在此胡说八道行吗?简常,我李林是什么想法,你不知道,请你也不要随意揣测。”简常嘿嘿一笑,道:“你就别装了,你看小昭姑娘的眼神,就和陈到那蠢货的眼神一样,哪能逃过我的眼睛?告诉你,不许有非分之想,听到没有?”李林只觉自己有些忍耐不住:“你”楚昭连忙拉住他,道:“李大哥,你别理他。” 李林气哼哼的坐下,道:“楚姑娘,这小昭姑娘是什么叫法?”楚昭还没回答,简常先道:“哼哼,李林你就别妄想了。这是只有我和陈到那蠢货才能叫的,你还不够格。”楚昭拍了拍李林,道:“李大哥,你别理他,你想这么叫我,也可以的。”李林摇头道:“罢了,让他想这么叫,就让他叫吧。” 简常笑道:“李林,你就别妄想了。以前我和你一样,也是对小昭姑娘很是钟情啊,可惜她心里只有陈到那个蠢货”楚昭听他一口一个“陈到那个蠢货”,生气道:“简常你不许再侮辱叔至哥哥!”简常见她好像是来真的,又听她咳嗽两声,连忙道:“好好好,小昭姑娘,你别生气,我开玩笑来喔这是怎么回事?” 楚昭和李林都感到水流的速度突然加快,简常见船桨对船只已是完全控制不住,吃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李林跳过来,道:“这这是下坡!快快减速啊!”简常用力将木桨往下一插,只听“咔嚓”一声,那木桨竟被水下的石头卡断。那小船突然一震,李林和简常突然都被震得摔倒在船上。楚昭扒在船头,只见一道又长又斜的大坡就在不远处,惊得叫道:“快快停下!”简常从船尾冲到船头道:“这这停不住了,小昭姑娘,我带你跳河!我带你跳河!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楚昭连忙阻止道:“你别瞎说,这河水流速太快了!你跳下去一样跑不掉的。” 李林正想也赶到船头,只见整条船前面重量太大,险些倾覆,楚昭和简常连忙对他喊道:“停下!”李林只好停在了船尾。那船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朝前猛冲过去,朝下俯冲,三人齐声尖叫,那船不停地加速,到后来直接脱离水面,砸在了水面上,脆弱的小木船顿时碎裂成数块。 张人杰顺流找来,不见小船的踪迹,一路上也没看见路上有楚昭他们三人。他走到那大瀑布前,看着那坡度,心里不禁有些发抖,再仔细一看,只见有几块木块漂在水面。张人杰顾不得多想,迅速找路冲了下去。 舒难活卡住空灵巫师的喉咙,挥动短剑指着周围的人,道:“你们全都给我退开。”那些人对视一眼,虽然不上前,但是却无人退后。舒难活用力将短刀放在空灵巫师颈前,道:“张让,你既然肯为袁绍卖命,就是因为他救了你,你应该是很看重性命的吧?不过很不巧啊,我舒难活却是个亡命徒,你要是有哪一点做的让我不如意,我可能就会拿你跟我陪葬了。” 空灵巫师听她说话的语气阴森无比,吓得叫道:“你们疯了吗?还不快都给我让开?”那些人这才都觉得空灵巫师的声音很是尖利,不像是正常的男子,但也都缓缓后退。 舒难活冷笑道:“行了,你们就在这老老实实呆着,若是惹恼了我,你们就等着给这张太监收尸吧!”说着提起空灵巫师施展轻功飞身而起,便已离去。那些手下想去追赶,却已根本追赶不上。 舒难活一路拉着空灵巫师,到了远处的平陵市一处门前。那些守卫见了此景,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舒难活道:“怎么?还不开门?你们想看着他死吗?”那些人连忙将大门打开,舒难活又拉着他离去,后面紧紧跟随者邓甲和徐宇等好几百人。 空灵巫师一路嗷嗷直叫,道:“臭臭婆娘,你你太用力了。”舒难活冷冷道:“张让,你还装什么装?你就是张让不错吧?当年我和简难敌c贾难辩他们远远的看见你被袁绍他们捞起,你还敢狡辩不成?”说着更用力的掐住他的喉咙。 空灵巫师只好艰难的说到:“好我我就是张让”舒难活这才笑道:“好哇,难得你说了次实话。快说,元金族族人究竟都在哪里?” 张让吃了一惊,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不为难你了,你就别再乱搞了行吗?”舒难活道:“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听见没有?”说着用力的掐了他的大腿,张让大叫一声,连忙说道:“好好好,我听你的,就就是这一边。” 舒难活押着他来到了元金族的山谷附近,只见贾熙仁c陈临东等人都在外面游荡,郑言c马亦冰c吕蒙和吴岱c李莲等人已经四处去寻找楚昭和李林。一干人也就贾熙仁认得她,见她抓着空灵巫师,都很是吃惊。舒难活道:“什么空灵巫师啊?告诉你们,他可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张让张公公啊,你们可不要搞错了。” 陈临东仔细的瞧着他的样子,道:“这就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十常侍里最厉害的张让?可是他画成这样,元金族族人应该不会相信你的话吧?”舒难活道:“这是自然,你们那个谁去找个宦官的衣服拿来给他穿上,再再把他脸上这些五颜六色难看死了的颜色都给我洗了。我就不相信他们什么元金族的族人还不会认清这个现实。” 贾熙仁不禁感叹道:“好个简单而又粗暴的方式”舒难活笑道:“贾熙仁,你好歹也是神锤帮的一个堂主,不会连我们当年鬼火盟的一些特点都不了解吧?玩暗杀这一行的若是有所迟疑,那是干不成的。”贾熙仁只好道:“好吧好吧,舒难活,你若是有把握,就照你说的做。” 这时郑言等人没有找到楚昭和李林,全都垂头丧气的回来。舒难活便安慰了他们一下,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吕蒙和吴岱都惊道:“帮主她中了毒?她还好吧?”舒难活心里也没底,但还是道:“放心,张人杰那厮还是挺靠谱的,再说张让这厮在我们手上,平陵市的人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只是简常那孩儿会怎么做实在是不好办。”吕蒙一听,恨恨道:“简常那小子在平海门就想杀害我们陈帮主,此次定当是没安好心。”郑言却道:“没事,若是我大哥尚在,他或许还有坏心眼。但是他面对的是我大嫂,他是不会有不利的举动的。” 舒难活点头道:“不错,所以趁着楚昭那丫头回不来。我们帮她把这里的事情办了,也算是帮陈到一个忙吧。这样你们也可以放心去干你们原来打算做的事了。”众人这才想起,他们是来调查韩连而不是对付张让的,这些天大家只顾着找楚昭和李林和调查元金族内部,都把这事忘了,众人不禁汗颜。 这些天张让不在,元金族的族人都听从秦樾和徐浩的号令,秦樾见陈临东来,便放他进入,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万分震惊道:“这个空灵巫师居然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十常侍之一?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徐浩道:“三弟,那明日我们该如何做?”陈临东道:“明日舒难活会当众揭发他,然后大哥你再跟大家说明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令圣主,这一切都是张让编造的谎言就行。”秦樾道:“不错,徐浩,若非你从天而降,我几乎已经将他扳倒。这次我们两路并进,不怕揭不开他的真实身份。” 舒难活见郑言和吕蒙已经给他换上了宫中的宦官服饰,笑着问道:“怎么样?张公公?是不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张让打量了一下自己,道:“这个服饰说实话太低等了,那是我刚进宫时穿的。”舒难活道:“你倒是挺有要求的,不过你想要最高等的,貌似得去找你的主子袁绍要了。就是不知道他在把你捞起来之后,有没有替你好好保存啊。” 张让看她的眼神好像不仅仅是这一层意思,吓得连连摆手道:“那那就不必了,穿着这个还是挺合适的。”舒难活拍拍他的肩膀道:“行啊,那你知道你明天该怎么说吗?” 张让故作疑惑,道:“这个我要说什么?”舒难活突然用力的掐了他的大腿,张让惨叫道:“停停,女大爷我知道我知道”舒难活松开手来,道:“那就快说。” 张让哭丧着脸,道:“我我向元金族族人们承认我是我是张让而不是什么空灵巫师”舒难活道:“对啊,你早说不久行了吗?告诉你,明天你要是再敢跟我玩失忆,我就让你知道厉害!”说着,又用力的掐住张让的大腿。张让不住地哀嚎,喊道:“姑奶奶!姑奶奶你住手啊!我我知道了!” 张人杰跑到瀑布之下,只觉无数看不见的水花飞溅在自己脸上,说不出的凉爽,他顾不上那么多,径直冲到一处湖边。只见湖中出现大大小小几十个旋涡,李林和简常各自在几个旋涡之中挣扎,张人杰惊问道:“你们怎么样?我小师妹呢?” 李林朝着湖中心的方向一指,道:“在那,你快去就她啊。”张人杰仔细一看,只见楚昭正在中央的巨型旋涡的周围,她身子不敢随意活动,运功想拼命稳住身子。张人杰知道她根本支持不了多久,立刻飞身跃进湖中。 李林吃了一惊,挣扎道:“张大哥,你疯了!”一个踉跄被旋涡卷走。简常在一旁暗骂道:“真是笨蛋一个,连自己都顾不上,还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不料张人杰自己也稳不住身子,正好被困住他的旋涡卷中,两人立时撞在一起。 幸亏在湖中还有水的阻隔,两人只是被撞得有些头脑发晕。张人杰反应比较迅速,一把将简常抓住,道:“小子,现在情势危急,我也不为难你,照顾好自己!”纵身游进另一处旋涡,可是让还是稳不住身子,又被旁边的旋涡卷住。 简常看着他被转来转去,虽然不住地挣扎却没有什么效果,不由得嘲讽道:“你这么蛮干,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嘛。”张人杰只顾挣脱这个旋涡,哪里有空理他。李林好不容易摆脱了他那个旋涡,叫道:“张大哥你挺住,我来助你。”也想游过来,又被另一个旋涡困住。 简常冷笑道:“你们俩自身都难保,还是顾好你们自己吧。尤其是你张人杰,干嘛非要来自寻死路?”张人杰冷冷的回应道:“我们不像你一样冷酷无情,自己爹被人杀了却不想着报仇!”李林也道:“不错,我们和楚姑娘是朋友,她有危险我们一定要相救。”奋力游进另一处旋涡之中。 简常见楚昭在中央的旋涡的边缘不住地转动,他自己看得都要晕了,心中明白楚昭所受的痛苦,再加上李林和张人杰刚才所说之话一激,心中的情感再也不能掩藏下去,叫道:“小昭姑娘,让我来救你!”“难敌神拳”劲道一发,瞬间震开周围水花,简常奋力施展轻功朝天上一跃,落在了楚昭旁边的旋涡之中。 张人杰和李林一看,也各自朝前逼近一点。楚昭在中央旋涡之中看得清楚,自己却一眼不发,只是奋力保证自己不会被旋涡中心卷进去。简常喊道:“小昭姑娘,把手伸给我!”朝着楚昭伸出手来。 楚昭勉强伸出左手,身子却险些被卷了进去,赶忙把手收回。简常自己也是一个不留神,立刻被旋涡中心吸了过去。他兀自发动内力苦撑道:“小昭姑娘,你别怕,把手伸出来,我我可以把你拉进这边”喝进一大口水,立刻咳嗽起来。 楚昭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道:“简大哥,你本性不坏,今日我已难逃险境,你就别再为我犯险了吧。”简常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可以把你拉出来,你相信我!”楚昭知道他若是拼命救出自己,那他自己肯定也会陷进他那个旋涡之中,苦笑道:“你救你自己吧,不要再为我牺牲了。答应我,将来做一个好人,也不枉我之前当你是知心朋友”说着,她身子一滞,立刻被卷入中央旋涡的中心消失不见。 张人杰和李林皆大惊,一起奋力前冲,结果都被困在旋涡之中进退不得,到最后力气用竭都被卷走。简常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中央旋涡,喃喃道:“你就是死,也不愿让我救你吗?如果是陈到,你又会做和选择?”没再反抗,被卷了进去。 张人杰苏醒过来,只见眼前一阵发黑,过了一阵这才渐渐恢复。他一看自己已是躺在岸边的湿地上,再一看简常正昏迷在自己身旁,立刻将他拍醒道:“小子,你还活着!” 简常看了看四周,惊问道:“小昭姑娘呢?”张人杰起身道:“不知道,但我们既然还活着,那她应该也没事。”便四处寻找,简常在他身后紧紧跟随。 走出去不远,只见李林背着昏迷的楚昭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两人都是浑身湿透。张人杰连忙将他俩扶住,道:“怎么样?没事吧?”李林道:“还还好,我们我们比较近”便也脱力晕倒过去。 这时简常蹲在了张人杰身边,张人杰看了他一眼,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若是愿意,那我便把小师妹交给你保护。”简常有些吃惊道:“你让我保护小昭姑娘?你是说真的?你信得过我?”张人杰道:“哼,眼下我一个人带不动他俩,你对小师妹确实是有真情的,我认为你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说着将李林架在身上。简常苦笑道:“不错,只要她能开心,我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小心翼翼的将楚昭背起。 两人悄悄走出了附近的树林,只见已有不少平陵府的将士在四处搜捕他们。张人杰等楚昭和李林苏醒过来,便去买了四件黑衣换上,对简常道:“小子,现在的局面很是危险。你若是想去找那贾诩,我们也不拦你,你自可前往。” 简常看了楚昭一眼,摇头道:“不必了,他自己能保护自己,我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李林脸色一变,看着楚昭,希望她能有所回应。楚昭叹了口气,道:“简大哥,我刚才说了,你本性不坏,现在上天既然都能放过我们,就自然是认为你会改过。你对我好,我都铭记在心,但是你想的事情,恕楚昭万难从命。我们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说着从怀中拿出当年扁潇给她和陈到的画像,虽然已经被水浸湿的完全看不清楚了,楚昭却还是面色如故的看着那几乎什么都不存在的画面,嘴角微微一扬。 李林和简常心中都是一阵落寞,李林先道:“张大哥,舒难活哪去了?不用管她了吗?”张人杰一摆手道:“她拿了张让做人质,没人能伤的了她。我们还是顾好自己为妙,眼下我们是出不去平陵市,一露头立刻就会被抓,才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有个地方或许可以一避。”一直沉默的楚昭突然说道。张人杰看向她道:“什么地方?”楚昭道:“剑复客栈。”张人杰点头道:“是啊,那个打打杀杀的地方,搜查的人估计查不了几间房就受不了了。”便带着三人悄悄赶往了剑复客栈。 只见这新的剑复客栈和之前那个样貌并没多大差异,只是规模又有所扩大,而且位于大街的中央,位置甚是显眼。四人躲在离剑复客栈不远处的角落之中,张人杰道:“不过这冯兰剑多多少少是见过我们的,该怎么弄到房子才是啊?”楚昭一拍李林道:“放心好了,有李大哥在,冯兰剑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他和我们是一伙的。”张人杰看着李林道:“小子,你能行吗?” 李林本来正想答应,简常忽然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冯兰剑的暗器手法天下无双,你要是被他认出来,估计多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命丧黄泉咯。”李林这下有些犹豫,道:“这个没这个可怕吧?” 楚昭道:“李大哥,你别听他胡说,那冯兰剑和霍复都没见过你,又怎么可能对你无缘无故的出手呢?”李林点头道:“是啊,他们应该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我我去。”张人杰赞许道:“好啊,小子,就是应该有胆魄。当年陈到什么功夫都不会就敢来惹我,你可不能输过他啊。”说着将一锭银子交到他手上。 李林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又看楚昭面色无异,便走了过去。简常有些不高兴道:“张人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专门专门挑小昭姑娘的伤心事来说?”张人杰毫不示弱,道:“小子,你也知道这是我小师妹的伤心事是吧?行啊,那你记住,以后称呼陈到不许添加带有侮辱的词,只许称呼‘叔至’,明白吗?” 简常刚想反驳,再一看楚昭的眼圈又渐渐红了起来,连忙安慰道:“好了,小昭姑娘,我以后就称呼他为叔陈到就行了,绝对不骂他。”他实在无法称呼陈到为叔至,犹豫了半天,还是改不过来。 李林走到霍复坐在的掌柜桌前,丢上了那锭银子,道:“给我来一间房。” 霍复嘿嘿一笑,道:“对不起啊这位朋友,咋们的房间都满了。只剩下几间,也都被几个高手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李林知道他们这个客栈就是拿来做生死斗的,心中暗暗吃惊:“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进行生死斗的吗?”面不改色道:“那应该有的房间很快就能结束吧,我们可以等。”霍复连忙摆手道:“哎哎哎,那你可就不太了解我们剑复客栈了。一般的争斗结束之后,我们还得进行善后工作,怎么着也得把东西处理干净才行啊,你们等一天等得起吗?”李林脸色一变,道:“等那么久啊?恐怕不行。” 霍复想了想,道:“其实呢,也不是完全没房了。最西面其实还是有一间废屋的,你们如果不嫌弃,那也可以去那里。不过友情提醒一下,那里好几年都没人去过了。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已经荒废了。”李林点了点头道:“不必担心,我们从不计较场地。”说着转身而走,将戴着黑色斗篷的楚昭c张人杰和简常带了进来。简常担心霍复产生怀疑,便推了李林一把,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等着瞧吧,等会儿老子就削掉你的人头!”李林听了一怔,道:“你什么意思?”简常担心再说会露出破绽,连忙一把揪住他道:“你小心点,说不定我会偷袭你!”霍复对这种场景已是见惯不惊,根本没有过多的理会,四人便来到了那废屋之中。 只见那废屋之中结满了蛛网,一股干柴的气味扑鼻而来。四人扇了扇,简常道:“这种破地方!李林,你怎么会买这种房子?”李林道:“我不是说了吗?这里已经满了,只剩这一间废屋了,我们不住就没地方选了。”简常还想再说什么,楚昭道:“没事了,我休息一日,我们明日便可想办法脱身,住的好坏并不重要。”便抽身坐下。张人杰在一旁赶跑那些虫子。 简常和李林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坐在了楚昭的身边。张人杰拿着神锤鞭扫了一阵,忽然道:“这是什么玩意?”李林和简常都凑过去一看,简常道:“一个丑不拉几的符号而已,能有什么稀奇的?我都可以画一个出来。”张人杰却有些怀疑,道:“这里好久都没人居住了,哪来的人画的符号。” 李林的身子却在不住地颤抖,猛然蹦出眼泪道:“这这是”低头啜泣起来。 三人都很是诧异,楚昭缓缓过来道:“怎么了?李大哥,这是什么特殊印记吗?”李林止住眼泪,道:“这是我爹留给我和我妹妹的标记啊。你们仔细看,一把刀和一柄剑。”三人仔细看看,虽然那符号已被侵蚀了不少,但也可以依稀看出刀和剑的模样。当年赵阳和李景一人使刀一人使剑,都由陆言所授武功,李景为了纪念自己的师兄,这才用这个符号来传递信息。李林立刻拔剑朝着那个符号的缺口一戳,他所在的那块木板突然打开,李林和身边的简常立刻掉了下去。 楚昭和张人杰只见下面一片黑暗,一起问道:“怎么样?下面没事吧?”只听李林喊道:“没事!只是太黑了!”张人杰立刻拿了油灯递下去,简常和李林一看,只见几具尸体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吓了两人一跳。 简常上面摸了摸那几具骨头,道:“看起来这些人也死了几年了,看着伤口”李林也仔细看了看,道:“都是兵刃的伤口啊,只是都不大相同。估计是这些人互相残杀造成的。” 楚昭按耐不住好奇心,道:“张三哥,扶我下去,我们一起看看如何?”张人杰却很谨慎,道:“小师妹,下面有些危险,有他俩在够了吧。”楚昭道:“张三哥,你不必担心,下面都是死人,吓不到我的。”张人杰心中也很好奇,禁不住她的央求,只好带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只见下面有好几具白骨,简常和李林正在一个个检查,李林走到一个角落的白骨之前,只见有一个布满灰尘的腰牌落在地上,李林将它拿起并将灰尘擦去,再一看,道:“这人是朝廷里的人,不知为何会死在这里。”张人杰道:“这就奇怪了,朝廷的人就算被追杀,也不该逃到这个荒僻的地方才是。”楚昭却道:“也不一定,不见得是他们被追杀,或许是他们追杀别人。” “说的不错。”简常拿起地上一张发黄并且破损严重的一页纸道:“这是这个人写的遗书,李林你看看吧。”李林见他脸色有异,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致林儿c莲儿 想必你们已经看见了爹的兄弟带给你们的地图了,但是那时我还来不及将图纸藏好,今日我必死于此处,望苍天有眼能让此信重见天日并落入好心人之手。真正的东西被我藏在了西域泰凉山下,你们一定要前往去拿回此物,以救我大汉江山。 ——李景 李林怔怔的看着这张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楚昭和张人杰也都凑过来看了,楚昭叹道:“李大哥,你节哀吧,看来苍天还是有眼的。你爹在这么偏的地方留下来这封信,却还能让你看见,定是上天保佑让你得到龙脉图纸啊。” 李林双眼中留下两行泪,道:“我我没事,只是期望了这么久爹还是走了,爹”俯身看向了简常刚才检查的骨头,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完全侵蚀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李林将骨头一翻,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爹,当年他在元氏县的时候,后背中过一刀,现在这个伤口的印子还在。”缓缓将尸骨放下。 简常道:“你打算埋了他吗?”李林摇头道:“不必了,爹说过,他希望能和赵师伯一样一同归于尘土。眼下他的愿望也差不多能实现了,我就别再打扰他了。找到龙脉图纸才是重点。”简常疑惑道:“龙脉图纸?那是什么东西?” 李林不知该不该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楚昭,楚昭想到简常不过是想为简难敌报仇的武林人士罢了,将来也不可能涉足战场c政场,便点了点头。李林便道:“事关大汉龙脉的图纸罢了,对我们来说不会有什么用。因为这是我爹的遗愿,我必须拿到它,再将它交给一个有道明君。”简常点头道:“好啊,你我虽不是一路人,但我也不会和你抢这个。” 霍复正趴在桌上打哈欠,冯兰剑走过来一敲桌子道:“喂!外面刚传来的消息,你听说了没有?” 霍复一脸疑惑,道:“什什么消息?”冯兰剑道:“嗯据说这里的主人空灵巫师被人抓走了,那伙人的同伙还有四人还在平陵市中潜逃,说不定他们会来我们这里搜查。” 霍复一脸轻松道:“怕什么?他们搜不了几个房间就搜不下去了,反正都是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他们要来就来呗。”冯兰剑斥道:“你懂什么?这次他们是来真的,就算冒着惹恼那些不要命的武林人士的风险,也会把我们剑复客栈给翻个底朝天的。要真是这样,我们的损失可不小啊。”霍复这才觉得有些难办,面露难色道:“那那你有什么办法?” 冯兰剑道:“你查一查,有没有哪个房间是四个人一起进来的。咋们提前查找一下,要是真的有,我们就直接把他们办了,也省的后面跟平陵府的人费劲。” 霍复仔细看了看他的记录,摇头道:“四个人一起进来的?那还真没有啊。”冯兰剑不敢大意,道:“你确定?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漏记的。”霍复这才道:“哦有倒是有,不过因为当时没有房间了,刚才就被我安排到了西面的废屋里了。” 冯兰剑一脸诧异,道:“你把他们安排到了废屋?他们就没有一点意见?你是知道的,那破地方那味道,咋俩可是一刻都呆不下去的,他们真的去了?”霍复道:“是啊,去的时候还对骂了几句,说是要杀了对方,很正常啊。”这时这块地的主人林驷道:“二位,你们有所不知,这废屋固然是废了,但是据建造者说,这废屋里是有机关的。但他却没有和我说清楚这机关到底有什么用,后来几年前有朝廷来的人进了废屋之后再也没有出来,我们就更不敢去那里了,所以那个屋才彻底荒废成了现在的废屋了。” “啊?还有这档子事啊?”张人杰一脸不信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觉得那四个人很可能就是平陵府要找的人。”霍复却并不担心,道:“师兄,怕什么?如果他们真的是平陵府要找的人,那肯定逃不出我们的手心,咋们现在去把他们给抓了也不晚。” 冯兰剑有些犹豫,道:“那个废屋估计有很多机关啊,我们去了会不会也有什么危险啊?”林驷自己也没有把握,道:“二位,这个我说真的,有什么危险我是真的没办法的。”冯兰剑和霍复又思考一阵,最后冯兰剑把心一横,道:“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多带些人,我就不信真的会出什么乱子。”便和霍复召集了几十人,一起朝着废屋赶去。 到了废屋门口,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霍复道:“这个他们不会是中了机关,全死在里面了吧?”冯兰剑道:“不管那么多,就算是尸体,也得搜出来,否则对那群多事的家伙也是不好交差。”但他善使暗器,自然知道被偷袭的感觉,自然不敢亲自带头进去,于是一挥手,道:“弟兄们,进去看看!”那些永冥寨的手下和以前霍复的手下都不知里面的底细,倒是敢直接冲了进去。冯兰剑和霍复见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便都壮着胆子跟了进去。只见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也没有发现任何密道,冯兰剑捏住鼻子道:“这里感觉感觉比以前干净一些了啊”霍复也捂着脸道:“不过还是很大味啊。”冯兰剑不理他,道:“所以这说明那四个人肯定在这里呆过,只不过可能溜走了抑或是躲在了某个密室之中。” 楚昭等人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所以提前将木板合上,所以冯兰剑等人一时间竟没能发现他们。简常道:“听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啊,那是谁?”楚昭道:“很明显啊,这里是剑复客栈,还能有谁?自然是冯兰剑那老贼。”简常一听,倒不是很担心,道:“如果只是他的话,聂登不在,我们又如何怕他?倒不如我们突然出手,从下而上的出现,他们没有防备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张人杰反对道:“不行,听上面的声音估计至少也有好几十人的样子。我们贸然上去不一定能够脱身,小师妹虽然毒解了但是身子还比较虚,不宜动手。再说我们要是惊动了平陵府的人,那就根本没得躲了。”李林也道:“是啊,还是先避一避,若是他们找不到我们,我们就在这呆着也无妨啊,等着楚姑娘休息够了再走也不迟。”简常只好道:“行啊,既然都是替小昭姑娘着想,那我也听你们的吧。” 只听冯兰剑道:“大家现在四处搜查一下,他们肯定就躲在这里。若是搜不到人,把这里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他们!”说着用力的一跺脚,楚昭立刻觉得一层灰土落了下来,四人立刻警戒起来。 冯兰剑看着手下四处搜查,对霍复低声道:“师弟,我刚才一跺脚,发现这下面是空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霍复微微一点头道:“明白明白,这个密室可真是好找。”便打手势示意众人空出中间的空间来。 楚昭觉得有些不对头,低声道:“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简常笑道:“小昭姑娘,你不必担心,他们就算发现了我们,也伤不了我们的。”张人杰道:“这样吧,如果他们动手,我去引开他们。你们一定要找出路,离开这平陵市。舒难活不必管她,你们尽力回到大部队所在的那个什么元金族那里就行了。” 话音刚落,霍复和冯兰剑突然一起发力,一人一掌击穿了木板,并用力一拉,将木板拉出两道缺口。冯兰剑喊道:“小贼!你们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张人杰一看不好,让楚昭退到墙角,一纵身撞开缺口冲了出去,对着霍复大笑道:“老东西,上次见我好像还没被打够啊,怎么今日又来讨打吗?”霍复一看是他,吓得立刻躲到冯兰剑身后,道:“你是你这个杀杀人狂魔!” 那些手下一听他是杀人狂魔,全都惊得后退几步,只有冯兰剑不屑道:“原来是你这家伙,好啊,你没事找事就算了,居然还来平陵市惹事。告诉你,就是你师父楚勋在此,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你不如让你的同伙把空灵巫师放了,或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张人杰冷笑道:“冯兰剑,别以为你有一手暗器功夫就能威胁我。我张人杰要是怕死,也不会干出以前那些事情,你若是不想让这些手下都死了,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滚蛋!” 冯兰剑看了看四周,知道贸然动用暗器很可能会伤到自己人。若是平常他自然不会在意,可这些大多都不是永冥寨的人,更多的是当地找来的人,若是随意杀生定会惹起他们的不满,到时候剑复客栈也办不下去了。想到这,他笑道:“张人杰,你以为我不用暗器就制服不了你吗?你给我看好了!”说着从身后手下手中夺过一把钢刀朝着张人杰扑来。 张人杰自然不会和他在这里决斗,身子向后斗然使出“混云剑棍术”,一拳一掌便将那木板砸开,他自己也跟着滚了出去。冯兰剑哪里肯放,再加上外面空旷,想要动用暗器那自是方便,对霍复道:“四个人一个也不能少!”便直追出去。 霍复指着地板的缺口道:“弟兄们,下面还有三个人,给我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 简常一听,立刻对李林道:“李林,小昭姑娘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给我保护好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李林却摆手道:“不必了,简常你的武功比我高,要你保护楚姑娘更为合适。”简常一听,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相信我?”李林点头道:“不错,我们要的是安全,不是要杀人,你能比我更好的保护好楚姑娘。” 简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还有点道理,不过我去保护小昭姑娘,恐怕你没法活着脱身啊。”说着不等李林再回答,一手抓住楚昭,一手抓住李林,身子骤然向上一跃,撞开剩下那歪歪扭扭的木板,顺势放下两人,再一巴掌抽在霍复的脸上。 霍复没想到简常的攻击能够如此迅速,根本来不及反应,被他一巴掌打得直坐倒在地。周围那些手下一看,全都朝着简常围了过来,简常挥剑将他们全部逼退,喊道:“快走!”李林一看,拉着楚昭向后一撞,也撞开一个缺口,带着楚昭撤出废屋。 霍复指着那道缺口喊道:“那两人才是关键!弟兄们,上去抓住那”简常不等他说完,一剑朝着他的咽喉划了一剑,霍复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骂道:“好小子,你的招数甚是狠辣啊!”简常嘴角一扬,以剑为刀使出“难敌刀法”接连将想追击出去的两人砍翻在地,但由于剑和刀的使用毕竟不同,没能将那两人击杀。霍复指着刚才张人杰砸开的缺口道:“不要和他硬拼,大家先去抓那两人。”有几个手下便朝着那道缺口跑去。 简常丝毫不给他们机会,双腿稳住身子,一弯腰向下面的密室一勾,用长剑勾出几块骨头朝着那几人甩去。那几人没有防备纷纷被打倒在地,虽然那些骨头已经被侵蚀多年,但是依旧有些硬度,打得有几人嗷嗷直叫。 霍复气的脸色铁青,叫道:“分成两批人!一半追出去,一半缠住他,我就不信他还真能挡住了!”剩下那十几人纷纷行动起来。简常一看,右手举起长剑,将它如飞镖一般朝前掷去,直穿一人后背,并刺进那人身前一人后心,两人齐声哀嚎,一起摔倒在地。 简常更不停留,躲过三人的刺击,朝前跃到那处缺口用力一拳猛击地面的木板,那木板本就脆薄,哪里顶得住他“难敌神拳”的强击,立刻被打碎,有数人跟着简常一同落入下面的密室之中。 简常反应比他们灵敏的多,一把抓住一人的胳膊,向下一发力,身子便向上弹出,他再一脚踩在一人肩膀之上,立刻便又上到地面,使出在永冥寨曾一击击倒陈到的那一招,朝着霍复而来。霍复吓了一跳,挥刀想要抵挡,可是简常已经欺到他的身前,他还来不及动手,便被简常一把扣住脉门,动弹不得。 那十几人顾不得出去追击,一起举刀将简常围住,霍复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简常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那些士兵,道:“我本来与永冥寨也没有什么仇怨,只是你们非要伤害小昭姑娘,那我便饶不了你们。” 霍复冷笑道:“好哇,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敢与我们为敌?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你若是杀了我,我师哥绝不会放过你,永冥寨的聂寨主也绝不会放了你!” 简常道:“确实,这样做很不明智,神锤帮也是我的敌人,我不该帮他们。但是我这一生,必须保护好小昭姑娘,不论她怎么看我都没关系。但你们想伤害她,那对不住,我只能杀了你!”说着突然发力,一下拧断了霍复的脖子。 那些士兵们齐声大叫,一起朝着简常攻来。简常双手举起霍复的尸首,在人群之中一转,挡住了所有刀剑的刺击并把那些士兵纷纷撞倒在地。 简常看他们都无力也不敢再起来动手,随手将霍复的尸首丢在地上,缓缓走出门外。那些士兵们都用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张人杰见四周并没有空地,而是都是居民楼,心道:“我没有兵刃,若是冯兰剑用暗器攻击,我还真的不好抵御,但是这里人数众多,相信冯兰剑自己也不敢这样做吧。”正有所放心,不料在冯兰剑看来,这些人与自己并无瓜葛,就算是误伤,也没人知道是他所为,立刻拿出一块黑面巾捂住自己的脸,并将钢刀背在背后,朝着张人杰甩出飞镖。 张人杰只觉身后风声突然加紧,知道冯兰剑动用了暗器,连忙双腿发力身子一翻躲了过去。冯兰剑趁机追近,接连甩出无数飞刀与飞镖,张人杰无奈,只得捡起地上的木桩抵挡,将那些暗器纷纷扫飞,不少都钉在了周围的房屋上。那些居民听了,都不敢有所行动,无人出来询问。 张人杰一边抵挡,一边不屑道:“冯兰剑,你好不要脸,这里可是住了好多人哪,你就不怕误伤吗?”冯兰剑笑道:“他们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误伤了又能怎么样?哦对了,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我的这些暗器可都是喂了毒药的!你好自为之吧!”身子突然加快,同时旋转起来。张人杰只觉面前下起了一阵暴雨,根本抵挡不住,他身子一扑,摔进一间屋子里。冯兰剑连忙停手,可那屋子的一面墙壁已经钉上了几十件暗器。 冯兰剑仔细再检查一番,身上剩下的暗器已然不多,气的怒吼一声,也扑了进去,张人杰早就守在里面,等他进来一把将他揪住,按在地上一顿猛砸。冯兰剑没有防备被他连打几下,立刻一掌切在他胸口,再连发几拳打在他身上,他的手法甚是迅速,张人杰都没看清他的拳头就被接连打中,向后撞在床头。冯兰剑见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心道:“我看你还怎么躲!”猛然又甩出暗器,张人杰抬手拉起床上的被子向前扫去,将暗器通通网住。 冯兰剑正要连招,却看见那床上一个女孩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人,一时间竟出不了手。张人杰一看,只见那女孩不过十七八岁,仅穿着一件内衣,已是惊得捂着身子靠在后面的木板上。张人杰连忙道:“对不起啊姑娘!”将被子甩了回去,一不留神被冯兰剑一脚踢起,直撞破木板摔了出去。 冯兰剑见那女孩长得娇小可爱,便没有追击出去,一脸笑意的上前道:“姑娘,你是谁啊?你爹娘呢?”那姑娘见他一脸凶恶突然变为色相,哪里敢回答,缩在角落不住地发抖。 冯兰剑见她不回话,加大声音道:“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那女孩更加害怕,更不敢回答。张人杰突然又扑了进来,骂道:“你个老混蛋!连小姑娘也不放过!”一掌朝着冯兰剑扇去,可冯兰剑反应比他更快,一把接住他这一掌,反手抽了他一巴掌,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没有追你,你倒是自己回来送死啊!”张人杰气极,知道若是让他留在这里,他一定会对这个女孩不利,突然发力紧紧抱住冯兰剑,将他一起摔出房外。 冯兰剑一扬肘,朝着张人杰的脖子砸下。张人杰连忙一歪头躲了过去,冯兰剑将他压在身下连出几拳,拳拳打在张人杰身上,张人杰虽然并没有觉得很疼,但也知道再打下去自己绝对禁受不住,双臂向着冯兰剑的双肩一推,自己便滑了出去。冯兰剑见他脱身,也站起来道:“张人杰,你死定了,今日我要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我冯兰剑就算不用暗器,也能杀了你!”说着拔出背上的钢刀。 张人杰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对,不过你好像忘了,我们这‘鬼影三枭’绝非浪得虚名。”冯兰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嘲讽道:“是吗?你们这‘三枭’是因为你们能打,不过你在我面前又能算能打吗?你压根跟不上我的拳头,又如何能打?恐怕只有挨打吧?” 张人杰一摇左手食指,道:“非也非也,你正好说错了。我们‘三枭’确实是因为我们能打并且打的狠辣,但我既然快不过你,这也谈不上了。但是‘鬼影’二字却不是浪得虚名,我打不过你,难道还跑不过你吗?”说着倒转方向拔腿就跑。冯兰剑刚想追赶,心道:“这厮的轻功确实不错,我就算追的上他,恐怕自己的身份也会被人认出,不如就别和他计较了。再说了,旁边这屋子里的姑娘应该很是不错啊。”想到这,他一脸淫笑的回到了身后的屋子里。 李林背着楚昭跑出去老远,直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麦田之中,李林道:“楚姑娘,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楚昭道:“放心,毒已解了,身子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不必担心我。”李林便道:“那简常那家伙怎么样?不会有危险吧?”楚昭笑道:“你放心好了,他的功夫很高,已经不输舒伯母多少了。那霍复又武功平平,他不被简常杀了就算是万事大吉,简常是不会有危险的。” 李林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家伙感觉也不是很坏啊。”楚昭叹道:“是啊,他以前”突然从麦田之中飞出一柄飞刀,朝着两人身后而来。虽然声音轻微,但还是被楚昭听到,她连忙喊道:“小心!”双臂一压,将李林向下压倒,两个人一起趴下,躲过了这一击。这时一道黑影从侧面突然跳出,一刀朝着楚昭的后背拦腰斩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破军先登 楚昭早就依照飞刀的轨迹猜到了偷袭者的位置,等他现身,连忙双腿蹬地,带着身下的李林一起向前躲去,但是终究还是差了一点,那人一刀划在了李林的屁股上。 虽然只是伤了点皮肉,但李林还是“哇”的叫了一声,身子向前一拱,带着楚昭一起摔倒,还把楚昭摔进了旁边的麦田之中。 那人站在原地,看着李林龇牙咧嘴的站起,冷冷道:“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 李林看他那冷峻的面庞,突然颤了一下,指着他道:“你是谁啊?为何来招惹我们?我们认识你吗?”楚昭也走出麦田,握住神锤鞭道:“你要杀我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是冯兰剑的嫡传弟子鞠破军,怎么?你们招惹了我师父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他没空来杀你们,那就只好让我这个做徒弟的代劳了,怎么样,你们是自己了断,还是来尝尝我的暗器?” 李林看他比自己还小,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摆手道:“算了吧,你年纪轻轻就别学你师父干那些荒唐事。永冥寨是个什么东西你应该也清楚,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是”鞠破军不等他说完,突然甩出一把飞刀,李林甚至还没看见他动手,就感觉一道黑影朝着自己飞来,楚昭却看得清楚,一挥神锤鞭将飞刀击落。 李林一时间哑口,鞠破军有些惊讶道:“哟,想不到你这娘们还有些本事,反应挺快的啊。”楚昭看得明白,这鞠破军虽然只是冯兰剑的徒弟,但是这暗器手法却丝毫不输于冯兰剑,甚至还略胜一筹,冯兰剑出手已是非常隐蔽,而鞠破军的手法却更快,一般人就是一直盯着他的手不放,也不见得能看得出他甩出暗器。楚昭顿了顿,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你对比你大的姑娘都是这么称呼的吗?” 鞠破军摆摆手道:“行了吧你这臭娘们,别以为长得好看又挡住了我一招就可以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明白吗?告诉你,你们还有机会,否则要是中了我喂的毒,恐怕就真生不如死咯。” 楚昭听他越说越狂妄,也想试试他究竟是何水准,突然想到:“我身子尚未痊愈,若是真的托大败给了他,那就全完了。”于是道:“行啊,你挺厉害的,我们不奉陪了。”李林很是诧异,道:“他还没”楚昭突然拉紧他,向后直退。鞠破军哪里肯放,左右手同时甩出两个铜环,紧接着身子也追了出来。 楚昭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是决计逃不掉的,立刻抓住李林一起冲进了麦田之中。鞠破军一看,收回铜环,此时他也不敢贸然冲下去,否则容易被偷袭,便不住地用暗器攻击麦田,企图找出两人。 楚昭和李林伏在麦田的中央,李林低声道:“楚姑娘,怎么办?我们若是一直不动那也不是个办法啊。”楚昭道:“现在移动,很容易就会被他发现踪迹,我们也别急,他早晚会有疏忽的时候,现在静观其变即可。” 鞠破军找了半天,发现自己的暗器也所剩不多,便不再出手,叫道:“两个家伙,我知道你们就躲在暗处,有本事就给我出来!不然我等到天黑,也会抓到你们!”李林刚想反唇相讥“天黑了你就找不到我们了”忽然想到不能暴露位置,连忙捂住嘴。楚昭心念一动,捡起一块石子,使出“弹指神通”朝着身后方向打去,同时对李林道:“快!往前面跑。” 李林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也决定听从她的安排,伏在地上猛力爬了起来。楚昭又捡起几粒石子,接连朝着身后哦打去,制造出逃跑的动静。鞠破军见相反的两个方向一起出现声响,心道:“这是什么意思?哦,看来是知道跑不掉,想分头跑,你们以为你们的计划能成功吗?”身子一下跃进麦田之中,朝着一个方向追去,同时向反方向甩出铜环和几枚飞镖。 李林刚爬出去没几步,突然听见鞠破军行动的声音,回头一看,隐隐约约看见几个暗器朝着自己袭来,连忙拔腿就跑。楚昭猜那铜环绝非普通暗器,担心李林逃脱不了,也起身挥动神锤鞭,将那几枚飞镖全部击落,又套住了一个铜环。那铜环落在神锤鞭上,不住地碰撞并向下落,楚昭担心它会一落到底最后扣住她的手,连忙挥动神锤鞭,这才将铜环停住。另一个铜环朝着李林的后脑砸去。楚昭连忙喊道:“李大哥危险!”李林一听,拔剑向后一甩,正好将那铜环砸飞,李林自己也觉得右臂一麻,被一股大力带倒在地。 楚昭只见那铜环被磕飞之后,径直朝着鞠破军飞去,心道:“莫非这之间有什么连接?那为何我这个不会被收回去?” 鞠破军扑了个空,在麦田中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影,猛然回头看着楚昭和李林竟都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心下吃惊,心道:“莫非这二人的轻功竟如此之好?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身后竟没有让我发现?”再一看一个铜环已经飞回,另一个却套在了神锤鞭上,更加吃惊,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楚昭笑道:“怎么?其实也不难嘛,你刚才呢么吹牛,现在不脸红吗?”鞠破军心下大怒,表面却不显露出来,笑道:“是是是,不过你这样子我倒是很喜欢啊?你应该还没有过洞房花烛吧?”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楚昭吓了一跳,她当然明白鞠破军的意思,骂道:“你个流氓!闭嘴!”李林也拍了拍灰站起身来,道:“喂!你还是不要瞎想了,楚姑娘楚姑娘已经有心上人了。”鞠破军毫不在意,一张双臂道:“好啊,那我更喜欢了。强抢过来的肯定更舒服!”说着挥动手中镰刀朝前冲来。 楚昭见他来势汹汹,连忙将李林推开,一招“原定式”鞭法使出,反而将铜环丢出,朝着鞠破军打去。鞠破军见铜环旋转太快,也不敢直接伸手去接,手中镰刀一挥,硬是将铜环打得倒转方向飞了回去。楚昭见铜环丝毫没有减速,一招“盘城式”重新接住铜环并想将它稳住。鞠破军岂会放过这次机会,立刻一刀刺出,楚昭左手掏出九节金鞭,一招“极挑式”直接缠住镰刀,鞠破军没想到她在一边控制铜环的情况下还能用另一兵刃使出另一种招数,心下大骇,正要再次出击。楚昭右手神锤鞭一招“破空式”使出,又将铜环朝他甩出,同时左手一招“扫尘式”向后一拉,让他无法动用镰刀抵挡。鞠破军无奈,用力拉住镰刀,上身一弯腰,勉勉强强躲了过去,他正要收回铜环,又一人赶到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踢飞出去,镰刀也落在楚昭手中。 李林一看,正是张人杰,喜道;“张三哥,你没事了。”张人杰点头道:“不错。”便把刚才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接着便指着鞠破军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连我小师妹也敢欺负?”李林道:“不错,他是冯兰剑的徒弟,刚才也说了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张人杰一听,冷笑道:“好啊,张人杰的徒弟跟他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鞠破军只觉胸口一阵生疼,心知绝对打不过眼前三人联手,便默默将铜环收回,笑道:“你这家伙也真是冷血无情啊,怎么还好意思说我?”张人杰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又冷血无情了?”鞠破军道:“那姑娘都那样了,你还敢只身逃跑,我师父既然没有来追你,他去做什么了你还不知道吗?居然就那么一走了之了?哎,真是可怕啊。”张人杰大吃一惊,忽然想起来了那女孩,双手不由得紧攥起来。楚昭更加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道:“三哥,救人要紧,不必管他了。”张人杰点了点头,便带着两人飞速离去。鞠破军正想用暗器追击,但是一摸怀里,根本就没有剩下的,他又不舍得用手里的铜环,只好作罢。鞠破军心道:“之前他们究竟是用的什么手法造成了两边都有声响的?轻功从刚才来看绝无可能,莫非也是暗器?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不行,我得找我爹来坐镇。”想到这,他径直朝着平陵市大门走去。 三人从原路回去,正好碰见一脸阴沉的简常。楚昭看他一身戾气,有些担心道:“简常,你你没事吧。”简常见她居然关心自己,脸色一转道:“啊哈!我当当然没事。”李林道:“看来楚姑娘说的没错,他们根本伤不了你。”张人杰却不想听他们废话,径直冲了出去,回到了之前那间屋子里旁,只见外面都围了不少人,张人杰虽然着急但也知道不能暴露行踪,只好又从之前的缺口跳了进去。 只见那姑娘倒在地上,身上仅剩下被撕烂的内衣,正拼了命的向前爬去。张人杰再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倒着一位老人,身上还在不住地冒着鲜血,外面也能隐约看见血迹和尸体,张人杰这下明白了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人,也明白了冯兰剑究竟做了什么,他双拳紧握至崩出鲜血,猛然将那姑娘扶起,道:“姑娘,都是我的错相信我,我一定为你家人报仇!”说着说着,他自己竟也滴下了一滴眼泪。 那姑娘一言不发,只是用无力的眼神望着他,那其中没有一丝感激的神情,有的只是绝望与怨恨。 楚昭c简常和李林在外面看着,楚昭第一个看不下去转过身子。李林和简常也都没有再看,李林骂道:“这个冯兰剑真是罪该万死!”简常却摇头道:“不必骂了,你骂也骂不死他。想替天行道,那等着将来吧,至少你现在没这个能力。”向着里面的张人杰喊道:“喂,我们时间有限,再耽搁下去会被发现了,你走不走?” 张人杰听了,找来衣服给那女孩套上,道:“你跟我走。”便想将她抱起,那女孩却拼命反抗想将他推开道:“你害了我全家还不够!你你还想做什么?”张人杰叫道:“我这是要救你!我没有恶意的。”那女孩哪里肯听,只是不住地捶打他,只是她本就无力,现在更是疲惫,根本打不痛张人杰,张人杰担心会惊动周围的人进来,只得一掌将她劈晕带了出来。 简常见他这样,不悦道:“张人杰我看你是疯了,怎么又带上个累赘?”张人杰道:“怎么了?是因为我她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有责任保护好她。”简常道:“什么意思了?难道没有你她就活不下去了吗?我告诉你这女孩一失踪,平陵府的人肯定会寻找她,到时候只要这女孩被发现,我们的行踪也就被发现了,你好歹也是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影三枭’,现在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这时楚昭道:“简常,你不必多说了,这姑娘我们必须带着。”简常愕然道:“小昭姑娘,你可不能因为这是个姑娘你就罩着她啊。”楚昭摇头道:“不,她家人都没了,就这么丢下她,她也活不下去的。有可能会被卖去”没有说出最后的结果,简常也已听懂,道:“哦,行行行,你们想做好人。那好吧,既然小昭姑娘你这么说了,我帮忙总行了吧。”推了李林一把道:“行了快去探探路,现在平陵市封锁,我们还是出不去,必须找地方躲好。” 五人知道无路可去,只得先去不远处的树林里一避。等到天黑,简常和李林打了几个果子回来,李林道:“外面搜查的越来越严了,若是没有人质,我们是躲不了几天的。”张人杰无奈道:“也没办法啊,舒难活那婆娘把张让绑走了,谁知道她打得什么算盘啊?不过张让在她手里,我们就算被平陵府或者平陵门抓到也没事的,放心吧。”简常忽然一拍脑门道:“听你说起平陵门,我忽然想起来那里好像也能通向外面,而且不会被封闭。” 张人杰有些怀疑,道:“平陵门也有门?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确定吗?咋们去了那里要是没门走的话那可是自投罗网啊。”简常道:“这你们放心好了,我和贾诩叔父查看过那里,确实有一条小道能够出去,只是平时没什么人走而已。” 这时那个姑娘缓缓醒来,一看见张人杰就大叫起来:“你你离我远点!”说着向后爬去,张人杰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摆手道:“行,你别激动,我不过来。”那姑娘捡起地上的树枝道:“你们你们这些男人,也都别别过来。”李林看着简常耸了耸肩,简常道:“你不让我过来是吧?那我偏要过来!你能怎么着了?”说着真的朝前走来。那姑娘一看,一边尖叫一边朝着简常乱挥树枝。 楚昭拦住简常道:“你别吓她。”上前道:“小妹妹,你别怕,我们大家都没有恶意的。这位大哥也只是逗你的。”说着将双手搭在她肩膀上,那姑娘只觉一股暖意传来,不由得将树枝放下。楚昭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轻声道:“别担心,这里很安全。”带着她一起坐下。 张人杰c简常和李林一脸吃惊的看着这幅场景,李林道:“这楚姑娘这你也会啊。”楚昭将脑袋收回,道:“不,我们都是女子,我比你们更了解罢了。”又对那姑娘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那姑娘有些警惕的看着张人杰和简常,见他俩都没有再说吓人的话,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成成楠。” 楚昭一撩成楠的头发道:“楠妹妹,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张人杰又插嘴道:“没错,那个狗贼叫冯兰剑,我们一定”成楠一听“张人杰”二字,脸色一变,楚昭连忙抱住她,回头怒视张人杰道:“三哥,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张人杰连忙道:“好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提他了。”简常也道:“好,成楠姑娘你放心好了,这位小昭姑娘会为你报仇的。”楚昭不悦道:“你们就不能不提这事吗?”成楠却道:“没事了,姐姐,这事过去了。他他杀害了我的全家,我我总会报仇的,总不能完全不能提他吧?”张人杰鼓掌道:“说的太对了,冯兰剑那厮,我们是一定会杀了的。” 简常打断他们道:“话虽如此,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现在周围的搜捕很严,我们五个想要离开这里直接赶到平陵门,那也没有那么简单。”楚昭见成楠看简常和张人杰的眼神还都有些抗拒,对李林的眼神倒还算正常,便道:“不论如何,咋们都得趁着天黑赶到平陵门。张三哥c简常,你们俩带路,李大哥你保护成楠妹妹,我来殿后。”三人一听全都反对,张人杰道:“小师妹,你身体还未恢复,怎能犯险?还是我殿后吧,带路有简常一人够了。”简常和李林也都不答应。楚昭却道:“你们不必说了,殿后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重点是前面,你们能否找到正确的路直接到达平陵门。”说着推着张人杰和简常迅速离开。他俩知道楚昭意已决不可能更改,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便悄悄移动。李林对成楠道:“成姑娘,走吧。”成楠便站起身来,跟在他的身边。楚昭最后看了看四周,并未有什么动静,这才离去。 五人一路躲躲藏藏,在穿过了树林之后不住地在房屋之间躲避,只听周围不住地传来马蹄声和平陵市人马的口令声。简常从两间房屋只见的小道伸出头向前张望,指着前面一道大门对张人杰道:“那就是平陵门。”张人杰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只见那平陵门宽约二十丈,高达四五丈,道:“这就是平陵门?难道就是这么个象征性的门而已?”简常道:“当然不是,这里算是平陵市的一个分支,不过也听从平陵府的调遣。这里的门主叫穆炜,以轻功为长,最好他不在这里,否则我们很可能会暴露踪迹。” 张人杰看了看四周的守卫,比附近街道的那些还多不少,道:“那你所说的那个出口究竟在什么地方?想进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简常想了想道:“呃,具体在平陵门里面的六号洞里,离这里不远,若是我们一路穿过去,在被他们追上之前到达六号洞不是难事。”张人杰皱了皱眉,道:“什么?六号洞?这个名字好生奇怪啊,莫非那里还有什么四号洞c五号洞的?你确定你分得清楚?” 简常无语道:“其实那六号洞只是个名称而已,没有别的号了。据说是因为当年平陵门第一次建立之时它的建立者住在那山洞里,呃而且他又排行老六,所以有了这个名字。”这时李林拉着成楠过来道:“喂,还有多远?你们怎么停着不动了?”简常一指前面,道:“前面就是,不过他们的防备显然很充分,我们可不能这么贸然出去。不然被他们发现”张人杰发现有人过来,连忙将简常拉了回来,道:“小心点,他们是会走动的。” 楚昭也已跟了过来,见他们全都挤在一起,不解道:“怎么了?怎么都停在这里不动了?”简常把这里的情况又解释了一遍,道:“小昭姑娘,若是硬冲的话,你带着成楠姑娘,张人杰带着李林这小子,我们应该是能冲过去的。只要穆炜那厮不在,应该没人追的上我们。”楚昭道:“那恐怕不行,现在整个平陵市都处于警戒状态。你说的那个穆炜不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得想个法子把他们都给引开才是。” 张人杰数了数,道:“这个太难了,这里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就算我冲出去,他们也不会傻到全部过来追我。”简常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拍张人杰的后背道:“办法总是靠想的,你们看着好了。”张人杰木然道:“你又想做什么啊?记住千万不要”简常根本就没听他说话,冲到大街上夺过一人手中的火把直接就丢进了旁边的屋子里,立刻着起火来。那些士兵想要捉拿他,可是根本追不上,连忙手忙脚乱的开始救火。简常跑出去两步,又夺过火把点燃了另一间房子。 张人杰看得呆了,喃喃道:“怎么会用这种方法。”楚昭更是直摇头道:“这这真是罪过”成楠看着不住地有尖叫声从那些被点燃的房屋内传来,又见火势不断地扩大,已经有七八间屋子受到了波及,不由得留下了泪水。 李林突然道:“有机会!他们全去救火了。”赶忙将张人杰甩醒,张人杰一看,只见大部分人都已赶去救火,道:“哟,这办法虽然残忍,但是也是有些效果的啊。”楚昭一鞭打在他屁股上道:“张三哥,你记清楚,绝对不能做损人利己的事情。”张人杰看着她那不善的脸色,连忙道:“行行行,绝对不做。” 这时简常面露嘚瑟的赶了回来,道:“怎么样?小昭姑娘,这招不错吧?” 楚昭还未说话,成楠一脸阴沉的说道:“就为了自己这样害人,你的良心能安定吗?” 简常愕然的看着她,再看看楚昭c李林和张人杰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摆手道:“行了你们就别再说了,为了脱身,总得有人来当恶人不是吗?我替你们当了你们怎么一点感谢的话都不说,反而指责我起来了?”成楠一指简常的鼻子道:“你做这样的事情,与那冯兰剑何异?”简常见她敢这么说自己,也生气的拍落她的手道:“行了,你少说废话!我做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别拿我和冯兰剑比。”成楠还想再说,楚昭连忙拉住她道:“妹妹别说了,脱身要紧。”带着张人杰和李林冲了出去,简常冷哼一声,紧紧跟在后面。 穆炜带着一帮手下回来,见到这混乱的场面,抓住看门的小头目道:“你们在干什么?不老老实实地看着大门,弄这火做什么?”那小头目苦笑道:“门主,不知哪来的一个疯子,对这些木房子不断地点火,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穆炜一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道:“你个笨蛋!那肯定是计谋!你看”说着一指平陵门的方向,正好看见楚昭等人想趁乱冲进去。那小头目慌忙拔剑喊道:“弟兄们,小贼进去了,给我追啊!”那些手下一听,有不少又撇下水桶赶了回去。那小头目跑了两步,又跑回来道:“门门主,我们走了,那那这火”穆炜气得又甩了他一巴掌道:“蠢货还不快追?这些火烧死再多人又关你什么事?”小头目不敢再说,只好又追了进去。 穆炜看着前面的身影,再回身看着越来越旺的火势,转身道:“弓箭手,速速去六号洞对面聚集!”说着施展轻功,抄近道冲入平陵门。 简常见后面有追兵,赶忙加紧步伐冲到前面,道:“跑快点,他们的反应真是一点儿也不慢!”李林拉住成楠,道:“简常你比我们了解这里,你去前面带路啊。”张人杰也回头道:“不错,我可没来过这里,你要是让我来找这什么六号洞,找到明天去也找不到!”简常突然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六号洞在哪” 楚昭c李林和张人杰都是踉跄一下,险些自己将自己绊倒。张人杰气的怒骂道:“你说什么?你不认路居然还敢把我们给带进来?你疯了吗?”简常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时成楠突然道:“我认得六号洞,我来带路。”说着就要跃到最前,但是她不会武功,根本赶不上前。简常道:“行啊,我带你走。”成楠一听,连忙躲到另一侧,一副不愿靠近他的样子。张人杰一看,向后一拉将她拉到自己身前道:“你不想让他带,那就我来吧。”成楠虽然还是看起来不太情愿,但是没有反抗,任由张人杰带着自己行进,由她来指路。 眼看离成楠所说的目的地已是不远,张人杰忽然问道:“成楠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六号洞的位置的?”成楠面不改色,道:“我哥哥本来也是平陵门的人,但是他的本事和那冯兰剑差的太远,也走了。”张人杰连忙闭嘴,在心里暗骂自己多嘴。楚昭本来还担心成楠会不会又放不下,成楠道:“这六号洞就在前面的六号山上,我们等会右拐就可顺着那道坡上去。” 眼看后面的追兵被他们拉下十丈远,简常不禁有些得意道:“看到了吧,我的这个方法还是有道理的,他们追不上我们,我们定可以轻松离开这平陵市。”话音刚落,楚昭突然喊道:“小心暗箭!”一把将简常和李林全都拉到自己身边,同时挥动神锤鞭挡住右翼射来的乱箭。 张人杰连忙抓住成楠并撤进旁边的树林之中,楚昭c李林和简常见乱箭依旧不止,只好一起跟了进去。只听穆炜的声音响起:“你们给我把这里围住,他们要是敢出来就给我射,不论死的活的我都要!”原来他早就猜到他们来平陵门是想从这里的暗道逃走,于是凭借自己轻功好调集了七八十名弓箭手守在了这里。楚昭他们刚才又不认路瞎绕了几圈,自然被他赶上。 李林听了他的喊话,有些吃惊道:“他怎么还想杀我们不成?不怕舒难活会杀了张让吗?”简常道:“估计这厮也对平陵市的位置有所垂诞啊,若是张让死了,他一定有很大的机会统领整个平陵市。所以他必然想激怒舒难活动手,从而杀了我们!”李林觉得有理,大骂道:“为了这点权力居然如此冷酷无情!真是该死!” 楚昭一看后面的追兵全都赶了过来,已经都逼近树林,连忙道:“大家上树躲避一下。”张人杰躲在树干较粗壮的大树后,道:“上树做什么?他们还是能射到我们。”说着一把将侧面射来的羽箭拍落。简常和李林倒是没有犹豫立刻收回兵刃爬上了树。楚昭道:“张三哥,留在原地那是坐以待毙,这六号洞就在我们头上。我们要不要试试爬上去?”成楠连忙阻止道:“不行,这石壁光滑无比,就是轻功再高超,也是绝无可能爬上去的。”简常在树上,隐隐约约看见上面的石壁上也插着不少羽箭,嘲笑道:“这些人的眼神是真的不好啊,我们又没有爬,他们还能射到上面去,还射了这么多。”简常道:“也不见得,这里黑灯瞎火的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射偏些也算正常。”简常一听,不高兴道:“什么叫黑灯瞎火的?他们那边也是有火把的,难道就照不到这边?”李林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道:“那边火把也就几把,哪里照的到这边?” 张人杰实在受不了他俩的争吵,一边上树一边怒道:“你俩都把嘴闭上!现在争论这个有意义吗?”楚昭拉住一根树枝仔细往上一看,突然喜道:“是了,有这些箭,我们倒是可以这样爬上去。” 简常瞪大了眼睛,道:“楚姑娘,你是在开玩笑吧?这些羽箭这么细,我们又一点儿也不轻,根本承受不住的吧?”李林道:“楚姑娘我相信你,反正若是被他们抓到绝对逃不了,倒不如一试。”说着纵身一跃,抓住下面的羽箭奋力向上爬去。 简常一看,掏出兵刃也是向上挑起,插住石壁并抓住旁边的羽箭稳住身体,笑道:“李林,你要是摔下来,就怪那羽箭没有你的兵刃结实吧。”李林只觉屁股上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哪里顾得上理他,不过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也拔出长剑插进石壁之中。楚昭c张人杰也都跟上,成楠根本抓不住,只好由张人杰背着,双臂紧紧环绕住张人杰的脖子。 这时那小头目对穆炜道:“门主,不太对啊,树林里没有动静,倒是天上有点声响啊。”穆炜瞪了他一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亲眼看见他们躲进小树林里的,难道还能有假?还什么天上有声响?难道他们会飞吗?”那小头目可怜兮兮的说道:“也许他们是爬上去了。”穆炜“呸”道:“不可能!那么光滑的石壁,就是轻功再好的人,也绝对上不去。”这时小树林里有人用火把一照,发现了楚昭和张人杰c成楠,立刻大叫起来,穆炜和那小头目都听到了喊声,穆炜只觉面色无光,一把将那小头目推倒在地,大喊道:“给我放箭!把他们给我射下来!”自己也跑了过去,心道:“他们怎么可能爬的上去?就是我也做不到,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连空灵巫师也倒在他们手里。” 楚昭一看弓箭手开始朝他们逼近,对上面四人喊道:“你们先上去!我挡着!”左手抓住插进石壁的神锤鞭,右手甩动九节金鞭想吸引下面人的注意。穆炜一眼就看见了黑夜里的那一抹金光,笑道:“哈哈,这么显眼的东西你们也敢拿出来!这不是找死吗?给我射!”楚昭只能腾出一只手,这下有些招架不住,若非脚下正好有两支,她可能已经跌落下来。下面有不少士兵都尝试攀爬上来,但是岩壁实在太滑依旧是无人成功。穆炜再也忍耐不住,从手下那夺过一把钢刀施展轻功追了上来。 楚昭见他行动竟能如此迅速,心道:“不行,按他这速度就算是一口气上不去,也绝对能到达我的高度!”想到这她便想拔出神锤鞭向上而去,不料穆炜的速度却更加迅捷,身子在下面大树上一借力,便一刀朝着楚昭刺来。 楚昭神锤鞭刚刚拔出一半,已是来不及出手,只好将九节金鞭转为直鞭向下一甩,荡开了他这一击。穆炜在空中也没有借力的地方,直接摔落下去,幸亏被下面的士兵们接住,这才没有摔伤。楚昭脚下的羽箭却都支撑不住,双双断折,楚昭尖叫一声,便吊在空中动弹不得。周围又没有其它羽箭能够支撑,已是进退两难。 上面的简常c李林c张人杰和成楠都吃了一惊,想下来相助,楚昭叫道:“都给我上去!我自己能脱身!” 穆炜只觉自己头脑有些发晕正好听见楚昭的喊话,冷笑道:“好家伙啊!我看你怎么脱身!给我射!”那些弓箭手立刻朝着楚昭乱箭射去。楚昭无法重新将神锤鞭插稳在石壁里,便想用九节直鞭迎击,神锤鞭再也支持不住,脱落出了岩壁,和楚昭一起跌落。 简常c李林c张人杰和成楠都叫了起来,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冲出,在空中接住了楚昭并且将她向上一推,楚昭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施加在自己的臀部,立刻向上弹飞达到了张人杰身下几尺处,楚昭眼明手快一把将神锤鞭牢牢插进石壁,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穆炜正想优哉游哉的看着楚昭跌落再将她抓住,没想到那黑衣人突然杀出,不由得大怒道:“哪来的混蛋竟敢在我平陵门里撒野?不想活了吗?”那些士兵刚想将那黑衣人围住,那黑衣人却率先行动,不知何时他的手上便多了两把类似长刀的兵刃,双刃同时挥动,凡是近他身的士兵都是立刻倒地,惨叫声不绝入耳。 穆炜先是脸色铁青,后来面色变得越来越惊恐,刚想转身逃窜,那黑衣人立刻赶到他的身边,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穆炜刚想施展轻功逃走,黑衣人已是一脚将他踩住,那力道大的穆炜根本没有一点机会逃开,只好不住地求饶。之前的小头目吓得跑上前来道:“你你给我住手”那黑衣人蒙了面,只是用眼神扫了他一下,小头目便吓得摔倒在地,不敢再说什么。 穆炜见他将脚离开自己的小腹,这才捂住胸口缓缓坐起,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我”黑衣人冷冷道:“你记住,你不惹我,我就不会惹你。所以,千万不要再来伤害我的孩子,明白吗?”穆炜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道:“什么?你的孩”那黑衣人不等他说完,便已施展轻功而去,比他的身法还快出许多,穆炜心道:“这家伙实在是厉害,我我还是罢手吧只是他说的‘这孩子’又是谁?算了,先不管这些,保命要紧!”想到这,他一挥手道:“都给我撤!”带着众士兵撤围。 张人杰等人好不容易才将楚昭也拉了上去,李林有些惊魂未定道:“好险啊,楚姑娘刚才真是吓死我们了。”楚昭笑道:“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吗?只不过我看那个黑衣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啊,他会是谁呢?”张人杰在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道:“不知道哎,他蒙着面我们认不出来啊。”楚昭若有所思道:“不会是叔至哥哥吧?” 简常一听,不悦道:“不可能?他要是还活着,何必蒙面?小昭姑娘啊,不是我说你,现在应该向前看,不是总是回忆着以前的事情了。你看看成楠姑娘,人家不也把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成楠扫了他一眼,没有理睬,道:“我们快点走吧,免得其他人又追上来。” 李林道:“成姑娘,你家在这里,你就真的愿意跟我们出去面对新的世界?”成楠道:“那我还能怎样呢?楚姐姐愿意收留我,我自然愿意跟随她,再说了,我想报仇,留在这里是做不到的。”说着起身率先走进后面的六号洞。 众人都不清楚里面的构造,便一起进去。将里面全部搜寻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密道。张人杰道:“简常,你确定这里真的有路能够出去?”简常道:“呃估计也没多少人知道确切的位置吧?但是那穆炜肯定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清楚的来到下面偷袭我们。” 楚昭道:“这里乃是平陵市的角落,修建密道连接外面虽然不难,但是肯定不会轻易将密道露出来。可能是用别的东西将密道遮住,比如”简常听了,指着旁边的水池道:“是不是这个?”就要跳进去,张人杰拦住他道:“你急什么?你也不看看,这六号洞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水池。”简常一看四周,确实是有不少水池,而且大小各异,便道:“管它呢,这里的水池再多,我们也找的过来!”说着便和李林c张人杰分头试探起来。 楚昭却拿着神锤鞭对着周围的墙壁东敲西摸起来,成楠跟在她身边,道:“楚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楚昭道:“如果真的是水池,那反倒简单了。在这里弄那么多个水池,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成楠想了想,道:“混淆我们?”楚昭点头道:“不错,就是要我们去一个个的试这些水池,从而忘记查看这些墙壁。” 成楠若有所思道:“楚姐姐,你是怎么想到密道可能在墙壁之后的?”楚昭一听,叹息道:“我曾经和一些友人在另一处山洞中呆过,若非找到了隐藏在山洞中的密道,我们也早死在那里了。现在,也该”正说着,神锤鞭忽然敲开了一处墙壁。两人一喜,一起用力将碎石纷纷敲开,一处新的洞穴呈现在两人眼前,两人不禁欢呼起来。 李林和张人杰听到两人的欢呼声,都过来查看。简常却不理睬,在一旁的水池中摸索,突然摸了个空,他也大喜道:“果然如此,你们是错的,真正的密道就在这”脚下忽然一空,直接跌落下去,惨叫声也传了出去。 四人突然听到这个声音,都大感奇怪,密道内忽然也传来了简常的叫声,李林道:“怎么回事?他进去了?”张人杰一个大踏步拦在三人前面,道:“不知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先进去瞧瞧!”便走了进去。楚昭c成楠和李林跟在后面。 里面道路昏暗,没有一条火把来指路,张人杰只能摸着墙壁缓缓前行。他只觉手指一阵湿润,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长时间不连接外面,哪来的水?”正想着,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无数水流忽然落下,淋在四人身上。四人还未反应过来,更多的水一起落下,将四人直接冲倒在地,再加上道路狭窄,直接形成河流,将四人朝下冲去。 四人没法停止,只得顺流冲下,张人杰觉得一直这么下去恐有危险,奋力撑起四肢将自己定住。后面三人却没有停下直接装在他脑袋上,张人杰大叫一声,又被冲了下去。李林也是高声惨叫,他屁股上的伤口正好撞倒张人杰的脑袋,也是剧痛无比。四人就这么被冲了出去,落在了平陵市外的一个湖中。 只见被摔得鼻青脸肿的简常正捂着自己的腰爬出湖外,四人也慢慢的走了出去。李林不禁大倒苦水道:“这可真是怪异的地方,他们他们从哪来弄得这么多水啊?”成楠忽然道:“我哥哥曾经说过,平陵门里有不少机关,可能一个水池开了,所有水池的水都会落进密道里吧?”简常听了,摆手道:“行,都怪我,我以后不这么干了。” 张人杰将楚昭扶起,道:“都别说了,时间紧迫,我们快去那个什么元金族那里看看吧,舒难活估计已经去了。”李林也着急去看看李莲的情况,立刻带路道:“走,我带你们去。”五人便缓缓离开,直奔元金族所在的山谷。 秦樾召集了所有的元金族人,说是天令圣主有事要宣布,这些日子张让不在,大家听从他的话,一听是天令圣主,就更加激动,四个山谷的族人更是派了代表前来聚集在了一起。 徐浩早就把之前脸上那些怪异的装束洗的干干净净,等他上台,便找了几个有信服力的族人先上台证明他就是之前的天令圣主。那些元金族人都很奇怪,不知他为何要变回现在的样子。徐浩微微一笑,朗声道:“大家清楚吗?今日我要给大家见一个人。”说着舒难活便押着张让走上了高台,众人都认不出他来,都在议论纷纷。 徐浩又叫之前那几人上来,让他们来相认,有一人一看,吓得坐倒在地道:“巫巫师啊!”其他人也认出来了他,全都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让想解释,可是被舒难活封住了哑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的哼哼。那几人道:“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巫师不能说话?”徐浩一摆手道:“大家不必着急,我今日就要告诉大家,这个所谓的空灵巫师是假的!我这个天令圣主也是假的!” 此言一出,如同炸了锅一般,台下上千人顿时喧闹起来。徐浩不得不伸手示意他们安静,等全场彻底安静,徐浩这才道:“我名徐浩,乃是冀州‘常山狼群’之一,并非什么天令圣主。我为什么会从天而降,也是被仇人从泰山下击落,这才会碰巧落在了那个什么神位之上。我之前让人去找‘常山狼群’的消息,也是因为我担忧我的兄弟们才会那么做的,并不是为了什么宗族利益。在此,徐浩对大家道歉了。”说着对着众人一鞠躬。 秦樾见众人的表情,并不相信,也上前道:“大家放心,他说的尽是实话。若非这位徐先生被人击落,这厮也不会再当什么空灵巫师。他对大家最大的欺骗大家可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他本事无恶不作之人,乃是之前的当朝大太监张让!” 元金族人也有一部人了解之前的朝廷,一听“张让”二字,全都吵闹起来。秦樾又道:“张让以前还怂恿我们去参军,大家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张让本就该死,却在投河自尽的时候被袁绍救了,他便从此替袁绍效忠。他刚刚来到元金族所做的那些神奇的事情也都是他和袁绍一起在幕后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元金族一起去为袁绍效力,袁绍若是多了元金族这数万人的生力军,战斗力定会上升不少!大家说说,此人用心险恶,我们如何能饶?” 台下几千元金族人听了,有些人也开始大骂起来,但是有不少还是没有全信,这其中有的是对张让深信不疑,有的则是怀疑秦樾所说的真实性。台上那几人也都没有全信,便道:“现在光是你自己说,可否让他自己来说说?”秦樾听了,便对舒难活使了个眼色,舒难活便解开了张让的穴道。 张让难得可以说话,立刻跳起来扯着嗓门大喊道:“大家不要听信秦樾的话!他是想自己利用大家为他所用啊!” 舒难活一听他这么说,瞪了他一眼道:“你做什么?不按我说的做,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张让吓得向旁边一跳,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上天的空灵巫师,这个这个秦樾他妄图利用你们去夺取平陵市的利益,所以和这个假的天令圣主来欺骗大家,真的天令圣主已经被他们杀害了!” 舒难活大怒,一把掐住张让的大腿,张让惨叫一声,竟能忍着疼继续道:“我并非什么张让,全都是他们编来陷害我的!”舒难活火气更盛,力气一加,顿时将他大腿上一块肉掐了下来,张让哀嚎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下面元金族族人们一听,大部分都倒向了张让,全都大骂起来,有些人更是想直接冲上台来。秦樾和徐浩慌忙带人挡住。 舒难活一把将张让揪起,道:“好你个死宦官!竟敢骗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张让却挤出一丝笑容,道:“怎么?今日你已是必败!如果跪下磕头,我或许还会饶了你一命,如何?你就是再厉害,这上千人的围攻,你又能如何逃走?告诉你,元金族的战斗力可是很强悍的。” 舒难活气的一脚踢在张让的小腹,张让又大叫一声,下面的额元金族族人一看,一起向前涌来,秦樾c徐浩等人竟有些阻拦不住。后面的陈临东c郑言c吕蒙等人一看不好,连忙去拉住舒难活,以免再次激怒下面的元金族人。 山谷之外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一人喊道:“空灵巫师的友人在此!”从山谷外立刻冲进一百多名骑兵,元金族族人们一听,全都让开一条道,让他们畅通无阻的到达了台前。 舒难活怒视张让,道:“好啊,你这家伙原来还带来了救兵?”张让的伤势比刚才好了些,这才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吗?鞠将军,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下面的领头之人正是当年率领“八百先登”击破公孙瓒白马义从的鞠义。鞠义在马上一个借力便来到高台之上,身后张郃和高览也跟了上来,秦樾和徐浩都没有阻拦。 鞠义还未说话,率先跪在张让身前,属下来迟,请巫师责罚。张让嘿嘿一笑,勉强起身道:“无妨无妨,你来的正是时候。”舒难活恨恨道:“这老贼好生奸诈,此次是我大意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说着就要冲上去,陈临东和郑言连忙拦住,郑言道:“你现在杀了他,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鞠义转身对台下众人道:“我们的空灵巫师一心为了元金族,希望大家参军,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不然等到战火烧起,一定会波及到我们。可是这个贼人”说着一指秦樾道:“他妄图为了一己私利,夺取附近平陵市的利益,想利用元金族族人们去攻击平陵市,从而自己称霸平陵市。但是我们空灵巫师却不许他这么做,所以他便起了杀心,妄图联合这些人一起杀害空灵巫师。元金族的兄弟姐妹们,这种事情我们能忍吗?” “不能!”元金族上千族人的声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朝前传来。 “此事必须要忍!”楚昭凝聚起“山啸功”的内力,也发了出来,五人也已骑马赶到,这一日五人紧赶慢赶,买了四匹好马这才赶到。若非成楠不会骑马,定会更快。 鞠义c张郃c高览一看楚昭和简常,全都愣住,鞠义道:“咦,怎么是你。”楚昭一看他们仨,也笑道:“这么巧啊,鞠将军c张将军和高将军,好久不见啊。”张郃和高览对她指挥他们击破白马义从很是佩服,因为他和简常不辞而别,没能再讨论兵法很是惋惜,此次再见她都很是高兴。 突然那群骑兵之中窜出一人朝着楚昭一刀劈去,简常一看,立刻拔剑将那人挡开。鞠义连忙喊道:“破军,你还不住手?怎么如此无礼?”鞠破军本想连续攻击,听了鞠义的喊话,只好退回。楚昭一看他俩,道:“不会吧,你们你们就是父子啊?”鞠破军气哼哼的不想回答。鞠义笑道:“楚姑娘让你见笑了,我儿就是这么没出息。”他对楚昭和简常虽然不大感冒,但也佩服当年她的办法。 楚昭又看了看那些骑兵,道:“看来大家都是老朋友啊,两年前的‘八百先登’都是你们吧。”那些骑兵全都道:“不错,当年多亏了楚姑娘,现在我们都不是先登了,都是骑兵!”只有鞠破军咬牙切齿地说道:“臭婆娘,你给我记住,我是鞠破军,我早晚也会是先登战士,到时候战场再见,你给我小心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星汉再起 鞠义的脸色一变,呵斥道:“破军,今日你怎么如此无礼?再不闭嘴就滚出去!”鞠破军哼了一声,喊道:“滚就滚!将来你一定会上战场,到时候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调转马头就走。 鞠义脸色铁青,怒道:“这小子疯了!”就要追下去,张郃拦住他道:“鞠将军,还是先干要事吧,这点事过会儿做也不迟。”鞠义听了,便对楚昭道:“楚姑娘,你刚才喊此事必须要忍,这是何意啊? 楚昭动用内力,将声音放大数倍使得全场有更多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只听她朗声道:“鞠将军,元金族是无辜的,袁绍利用他们来为自己谋利,我当然要阻止。你们都是袁绍的部将,其实是来为袁绍谋利的,大家应该都看得出来。”鞠义一听,眼睛眯缝起来道:“这么说,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存心就是要和我们对着干咯。” 张郃听他语气不善,走到他身边道:“鞠将军,此时不宜动武啊。再说了楚姑娘还帮过我们击败‘白马义从’呢,跟她动手不太合适吧。”鞠义白了他一眼,道:“儁z啊,不是我说你,你应该知道此次行动的重要性。若是认她胡来,我们失了元金族,这个责任我们谁付得起?”张郃坚持道:“眼下还未到说不通的境地,让我去劝说劝说她可否?”鞠义双手环在一起,道:“不论你怎么说,绝对不可能成,不过你若是想试试,那我也不拦你。”张郃c高览便跳下高台走到了楚昭身前。 楚昭笑道:“张将军c高将军别来无恙啊,你们现在真的打算跟着鞠义一同干到底了吗?”张郃苦笑道:“楚姑娘,你倒是越来越美了。但是我得提醒你,此次我们主公对元金族是志在必得,原本他派了其他手下来依照张让所给的‘常山狼群’为口令相助。但是张让传来求助的消息,主公便直接派遣我们前来,若是不能得手,主公是不会罢休的。”高览也道:“是啊楚姑娘,你就别来趟这趟浑水了。如果这些人是你的朋友,有我们保着让他们平安离开如何?” 楚昭却摇摇头道:“两位将军,我是为了你们啊。站在你们的角度,为袁绍效忠自是没错,所以你们前来这里征服元金族从将士的角度出发并无错误。但是为整个元金族来考虑,你们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高览不解道:“楚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懂啊,为何要为整个元金族来考虑?” 楚昭伸手指着身后一众元金族人道:“两位将军,你们看,他们在这偏僻的地方无忧无虑的活了几百年。这里的民风淳朴,基本不怀疑我们这些外来人的话,带他们上战场,究竟是为了他们好还是害了他们,你们心里应该是清楚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你们觉得这样对吗?” “一派胡言!”鞠义在台上听得实在忍受不住,跳跃下来大声道:“这里的家伙都是没有”忽然想到这么说不太合适,连忙小声道:“每个有大志向建功立业之人心里都明白,想要有所功业,都是要有牺牲的。这些人算什么?他们都将是主公一统天下的助手,等到将来主公一统天下,他们就会明白,他们过去的牺牲是多么的有意义。” 楚昭逼到他身前道:“你说的完全是错的!你可知道何人能够一统天下?是靠牺牲无辜百姓们得来的吗?那样的人他根本不配!这样对待百姓,是得不到人心的。袁绍如果真的这么做,天下人都不会认他,就算他真的统一了天下,天下人也会反他,这样根本坐不稳自己的位子。你们身为袁绍的手下,本就应该替他考虑周全,而不是毫无思想的去做事,你们现在做的错事,不是在帮助他,而是在害他,明白吗?” 张郃和高览都是目瞪口呆,对视了一眼,都说不出话反而思考起来。鞠义怒道:“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就敢在此口出狂言!你懂什么?前朝不论是大秦还是大汉,哪个帝王不是牺牲了无数人才建立了功业?这些人,都将是累累白骨!但是他们也就配做帝王之下的白骨而已!你以为这些百姓算得了什么?没有帝王,他们又有何存在的意义?还为他们着想?真是可笑之极!” “不,你错了。”张郃突然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道:“鞠将军,在你说这话之前,应该先想到,我们自己也曾是百姓。” 鞠义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道:“儁z,你这是疯了吗?”高览也道:“儁z说的不错,我们强征这些百姓去参军,就是在害他们。如若残害百姓,那天下人难容我等。” 鞠义怒道:“高敬志!你也疯了吗?一个口说疯话的妇道人家说的胡话你们也信?你们白白打了这么多年仗!” 张郃摇头道:“楚姑娘不是说疯话的妇道人家,她是领导我们击败‘白马义从’的战士。她说的也不是胡话,我认同她所说的,绝对是有道理的。鞠将军,或许主公当年派张让来此,就是个错误的决断。” “呸!”鞠义骂道:“张郃我看你是失心疯了,你们俩若是不愿意办,就由我一个人来,你们都给我滚!” 两人却丝毫不退,同时站在他的身前用高大的身躯顶的鞠义后退一步,高览道:“鞠将军,你错了,我们都是在为主公着想啊。楚姑娘说的没错,利用和牺牲百姓,终究是错误的。如果主公真的想要一统天下,这样做确实是不正确的。” 鞠义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怒道:“你们之前还觉得这样做没错,怎么听了她一番话,就都改口了呢?你们还是不是男人?你们到底还为不为主公效力?” 张郃道:“鞠将军你怎么还不明白?楚姑娘她说的也是从主公的方向出发的,但是说的也是不错。利用元金族去为主公而战确实能够有利于主公对战公孙瓒,但是如果元金族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天下人又会怎么看主公?难道他们真的会服主公吗?主公的决定既然是错的,我们就应该帮他去改正,而不是看着他就这样错下去!” 鞠义还想再说,后面大部分元金族人们全都大喊起来,全都是要鞠义他们滚蛋的话。鞠义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喊话的声音太大,全都被元金族族人们听了个清清楚楚,元金族族人们只是憨厚,可不都是傻子,早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全都大怒的向前涌来,只是攻击的目标不再是舒难活,而是鞠义和张让他们。 楚昭连忙拦住,朗声道:“大家镇定一下。虽然他们有错,但是我们也该给他们改过的机会,如果他们愿意就此离开,也请大家能不要为难他们。元金族是和善的族群,绝不会主动引来战火与纷争,对吗?”元金族族人们本来也没想要他们的性命,听了楚昭的话,全都镇定下来。鞠义瞪了楚昭一眼,还想挣扎一下,伸手喊道:“大家不要”台上那几个元金族比较有威望之人全都道:“你心怀不轨,休要多言!不要以为我们元金族就是任人欺负的!”鞠义心下不悦,但是看着四下围了几千人全都一脸怒色的看着自己,尽管自己带来的都是精锐,但也不可能跟这么多人对垒,便不敢再出声。 楚昭知道自己不可能号令整个元金族族人,上台对秦樾道:“这位先生,就由你让整个元金族散开吧,既然张让的阴谋已破,大家也都不必聚集在这里了。”秦樾点了点头,春风得意般的走到台前道:“各位都明白了我们的苦心,那我们的目的也都达到了。从此,再也没有什么空灵巫师,也没有什么天令圣主,元金族只听从自己的号令。希望大家能够互相告诫,让整个元金族都知道这个消息。”全场几千元金族族人们齐声欢呼,这才缓缓散去了一大半。 鞠义面露不忿的看着楚昭,道:“你高兴了吧?不要以为战胜了‘白马义从’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下次见面,我不会再和你和和气气的说话!”说着,冷哼一声,上马带着手下准备离去。张郃和高览倒没有直接跟着,对楚昭道:“楚姑娘,今日多谢了你的提点,才没有让我们主公铸成大错。” 楚昭笑道:“两位将军,你们不必如此,对于各种事情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我和鞠将军的看法确实不同,所以若非我激他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此事还真不好解决。”还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们不会怪我吧?” 张郃笑道:“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鞠将军的想法虽与你不同,但是我们俩却赞同你的话。主公他本就不缺军队,只是想巩固自己的实力才会这么做。我们本来也为元金族想了,这样对他们是不是太残酷了?但是因为我们要为主公着想,便没想这么多,今日听了你的话,这才明白,此次行动,虽然能获得更多的军队,但是不确定性更多,更可能被天下人的不满,所以我们还是决定放弃。”高览道:“是啊,楚姑娘,听了你的话,这才坚定了我们的想法。不过这些说法,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或许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楚昭一听,眼神黯淡了不少,道:“是一位朋友以前跟我说的,他他最喜欢跟我谈论这些事情,他告诉我唯有替百姓着想的诸侯,才是真正能救乱世的英雄。我本来对这些兴趣不大,但我还是认真听了,今日果真派上用场。”两人都听出了有些不对,便没有再问。 简常这时也跳下来,对两人道:“两位将军,两年一别,你们还是没变啊。”高览一看,道:“哟,简常你可以啊,这两年倒是又精壮了不少啊。”便将他搂在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下。 若是以前的简常,估计会被痛的直叫,对现在的他来说自然也不算什么。简常笑道:“高将军,你的力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啊。”便用力地和高览一握手。高览只觉这下他的力气极大无比,强笑道:“简常,你这两年真是勤学苦练了不少啊,力气这么大。”张郃一听,道:“敬志,你也都看到了,大家在这两年都没有荒废啊,咋俩也不能把武功都荒废了才是。楚姑娘,若是有空,不如你再来我们军营里坐坐?我们还想和你探讨探讨关于破解‘白马义从’的方法。” 楚昭点头道:“好,若是将来有缘,我定来拜访两位将军。”张郃和高览这才重新上马,和众人告别。简常道:“那凶神恶煞的鞠将军回去估计会说你们的坏话啊,你们可要小心点。”张郃道:“放心好了,现在是用人之际,就算鞠义再怎么诋毁我们,主公也不会动我们的。至于张让,你们就自己决断吧,反正我们把他带回去,他也只是个死。各位保重!”和高览对众人一拱手,便拍马离去。 简常也对楚昭道:“小昭姑娘,你和他们也都会合了,我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楚昭不明其意,道:“什么意思?”简常苦笑道:“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不论你怎么看待我,我的想法都不会改变。现在你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但是你的这些朋友都不会认可我的,因为我和陈到为敌,我也不会去奉承应和他们。我的贾叔叔还在平陵市,我总得回去找他。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绝不会不如陈到。”说着,转身离去。楚昭对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愿意跟着叔至哥哥,不是因为你们谁强,知道吗?” 陈临东c郑言和马亦冰等人见简常一起来到,都很奇怪,又见他突然离去,更加不解,都过来询问。楚昭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们这才明白,马亦冰拉住成楠道:“妹妹,你放心好了。大家现在都在一起,我们会让你感到温暖的。”成楠也挽住她的手臂,目光含泪的点了点头。 众人走向早就瘫倒在地的张让,舒难活率先笑道:“你这个宦官!在你不听我话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个下场才是,现在怎么样?你是想怎么死才是?” 张让的右腿被舒难活直接掐掉一块肉,现在还是不住地流血。他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去,你秦樾又是什么好鸟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身于平陵市,就是想利用元金族的力量,让你在平陵市中获得更高的地位。我说的不错吧?” 秦樾面不改色道:“你说的不错,之前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因为我知道你的阴谋,所以才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扳倒你。但是听了刚才楚姑娘的话,我明白了许多,为了元金族的族人们能够平安的生活下去,我愿意放弃我的理想。” 张让冷笑一声,道:“你就编吧!我来说说你的想法,眼前这么多人,你根本对付不了,那不如随便说说把他们打发走,然后我再重新领导元金族,对吧?刚才你倒是说的冠冕堂皇啊,元金族只听自己的?估计你很快就会想方设法去当新的空灵巫师了吧?” 秦樾脸色一变,道:“张让,你死到临头,竟敢还血口喷人!想把我也拉下去吗?”张让道:“哼哼,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的很!” 郑言和马亦冰一起走出,马亦冰拔剑一指张让的喉咙,道:“你可认识我?”张让看了看她,道:“你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我在宫中见过的美人多了,就算见过你也绝对记不得,怎么?你想说什么吗?” 马亦冰充满恨意的摇头道:“我爹乃是马元义,你们在狱中曾经见过。你可知我平生最恨什么样的人吗?那就是两面都向着的人!你既是朝中有权之人,又为何要勾结黄巾军?你本能助皇帝好好管理国家,却非要滥用权力为非作歹!”郑言也道:“不错,苍天无眼让你没有被淹死。你却能厚着脸皮自称什么空灵巫师?你有什么资格再来做这些害人之事?” 张让苦笑一声,流下泪水道:“怎么了?何为空灵巫师?人生到头来不就是一场空吗?我是个宦官,我能做什么?好不容易大权在握,却又全都失去。我明白了,人生就是空啊。” 他顿了顿,道:“至于这灵,就是再怀念皇帝啊,孝灵皇帝才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一切我也是为了他,才会做哪些事情,因为因为陛下想这么做,我是在帮他” 郑言冷哼一声,道:“你是想说,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吗?你所做的恶事,数都数不清楚,你们十常侍在害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李林也走出来道:“不错,小时候我和我爹亲眼见过你们这些十常侍带人在长安城里为非作歹,若非我爹不许,当时我就想了结了你们。今日你还想辩解什么?说你是个好人吗?把你的罪行全都扔给陛下?” 张让又坐倒在地,道:“不必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们,等你们尝到了我的甜头之后,也会做和我一样的事情。我张让做了那么多事情,本就没想到能好好活到老死,你们想要杀我,那便动手吧!”说着,又狠狠地瞪了秦樾一眼,便站前身来挺直身子。 郑言和李林齐声道:“为非作歹之人,就是死也没资格堂堂正正的!”双剑齐施砍在他的后背,张让大叫一声,又摔倒在地,这一次,他再也站不起身,怒道:“你们你们杀便杀,如此做,是要羞辱于我吗?” 郑言道:“被你羞辱的人难道还少吗?”和李林一同出手,一剑砍在他的咽喉,顿时要了他的姓名。十常侍的最后一人,也终于被杀,虽然比应当的时间晚了好几年,但是正义依旧是到来了,还了天下人一个公道。 李林收剑回鞘,带着李莲对楚昭道:“楚姑娘,这里的事情也都解决了,我想我也该去西域寻找龙脉图纸了。”楚昭听了,道:“李大哥,你放心去吧,你若是需要帮助,尽可来神锤帮找我,我们绝对有求必应。” 李林点了点头,忽然有些害羞,道:“楚楚姑娘,我我有些话想说”楚昭有些诧异,道:“李大哥,你想说什么?”郑言却猜了个明白,连忙将马亦冰拉走。李林叹了口气,道:“我我没有未婚妻以前有但是被我退了” 楚昭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道:“李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去西域路途遥远,我等你”说着伸出右手小拇指道:“我们拉勾,绝不反悔。” 李林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又惊又喜,道:“楚姑娘,你你说的是真的?”楚昭伸手道:“真的,不过我要说明”李林立刻跟他拉了勾,道:“好我我一定带着图纸回来找你。” 楚昭的脸也被羞红了不少,道:“但是我得先说明,我的心很小,而且已经住了一个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容下别人了”说着,眼中出现了晶莹的泪珠。 李林点头道:“好好楚姑娘,你照顾好自己,等等我回来”拉着李莲便走。 李莲有些不高兴道:“哥,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的?我说你以前的未婚妻就是因为怕她缠上你,你干嘛把实话说出来,还还跟她这么说?” 李林不悦道:“妹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相信我的眼光,你就别阻碍我了。将来你若是有了心仪的男子,我或许也会不满,但他若真是个好人,我也不会阻拦你。”李莲听了,暗暗道:“她究竟有什么好?不行,我不能让她得逞,我得让她露出她的真面目!”李林又道:“妹妹,这些天你和神锤帮的前辈们一起,过得挺好吧,这些武林前辈们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李莲一听,噘嘴道:“有什么厉害的了?我以前还以为神锤帮有什么厉害的呢,武功也不算特别厉害,那几个小的更是吵得要死。哥,咋们将来还是要自由些,不要去加入别的什么帮派,太没意思了。” 李林听了,思索着并不说话,李莲觉得好奇,推了他一把道:“哥,你在想什么呢?”李林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说得对。天下处在乱世,我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强出头,带着自己的家人去安宁的地方过平安的生活不是更好?至于龙脉图纸,我们会把它交给值得信赖的人的。”李林心中一喜,道:“哥,你说的太对了,管他什么英雄,管他什么诸侯,让他滚吧!我们过好自己就行了。”李林道:“妹妹,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让我再给你讲讲吧。”说着,拿出来李景留给他们的信,有些沉重的说了起来。 楚昭对秦樾道:“秦先生,我相信你的话,不会像张让说的一样去利用元金族。”秦樾连连点头,道:“是啊,张让他不过是想临死反扑一下来报复我,楚姑娘多亏你聪明,没有上他的当。” 楚昭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也回平陵市吧。那里离这里不远。你既然说了让元金族自己管理,那你这个有不少威望的人留在这里,终究是个隐患。”秦樾脸色一变道:“楚姑娘,你这是不相信我?”楚昭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因为元金族本就有自我管理的能力。人心是难测的,你若是愿意这么做,元金族能安定,你自己也能安定。” 秦樾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走,这总行了吧。”楚昭道:“那就多谢秦先生了,如果楚昭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请秦先生原谅。”秦樾不悦的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人心是难测的,楚姑娘你说得对,小小年纪就看得出这些,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说着转身走了。楚昭见他确实是去平陵市的方向,便放心下来。 徐浩和陈临东忽然冲过来和楚昭拥在一起,楚昭先是被吓了一下,这才喜极而泣道:“徐徐大伯您近来好吧”徐浩也留下男儿泪道:“小昭,我没事啊,只是只是苦了你和叔至啊”众人看着他们三个,原本的气氛也变得悲伤了不少。郑言道:“各位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一定会为大哥报仇雪恨,杀了李九伦的。” 舒难活和张人杰走了过来,舒难活微笑道:“楚昭,既然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我们也不用再留着了。咋俩还得继续给李九伦捣乱呢,就先走了。”楚昭明白他们的想法,道:“那舒伯母c张三哥,你们保重啊。”两人点了点头,对众人一拱手,也已离去。 郑言道:“大嫂,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不是更好?”楚昭道:“郑言,他们的风格你还不了解吗?让他们跟着大部队和李九伦打消耗战,他们会难受死的。”说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剩下的人道:“弟兄们,我们在半路上见到了这等危害无辜百姓的事情,自然要尽力去阻止。但是我们还有原本的任务,现在耽误了不少时间,得尽快去完成。” 徐浩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对陈临东道:“三弟,这是还要去做什么?”陈临东低声道:“调查韩连啊,就是他挑拨了伍泽去和李九伦一起对付泰山派,我们得知道他的底细,以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徐浩听了,叹道:“可惜啊,柳掌门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被残忍杀害。若是苍天有眼,就一定要让我们替他们替他们报仇啊。” 一行人便嘱咐好了剩下的那些元金族比较有威望的族人,让他们好生领导元金族,便离开了山谷。郑言建议先去颍川找司马懿,看看他和张春华会不会有什么办法找到韩连。众人都觉得有理,毕竟眼下时间拖得太久,韩连已经不知下落,只有先去颍川看看,或许司马懿还真能有什么办法。 众人走了好几日,这才来到阳翟。楚昭看着这熟悉的景物,心中暗暗叹道:“可惜啊,两年前我和叔至哥哥还被张三哥追击,可是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了,叔至哥哥c耿大哥和许二哥已经不在,张三哥也不是以前的张三哥了。而我我恐怕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吧。” 郑言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大嫂,我之前看着你和李林做的动作,你那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打算给他机会吗?”马亦冰一听,埋怨他道:“言哥,你这是说什么?楚妹妹想做什么,那都是她的自由,你又怎能干涉她?”郑言连忙解释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大嫂想怎么做当然都由她自己决定,我当然也不希望这个名头就这么束缚了她一辈子。我只是想知道大嫂究竟对李林是个什么想法。” 楚昭叹了口气,道:“他和我说,他把之前的未婚妻退掉了,这个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可我始终忘不掉叔至哥哥,恐怕将来也忘不掉了,但是他是个好人,是个善良的人。我又不忍心这么打击他,就跟他说我会等他。但是我也说明了,我的心里只有叔至哥哥,究竟该怎么选择,由他自己选择。” 郑言想了想,点头道:“行啊,反正道路还长,将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大嫂,我支持你。”马亦冰也道:“楚妹妹,在情感上,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也都认同。” 众人为了避免被人注意,分头住进了不同的客栈内。刚刚坐下,吕蒙忽然慌慌张张的冲进了楚昭c郑言c马亦冰和成楠住的那间客栈房内。郑言看着他的眼神又是震惊又是兴奋,奇怪道:“阿蒙,你这是怎么了?” 吕蒙见楚昭居然在房内,吃惊道:“不会不会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楚昭道:“你别急,你看错什么了?”吕蒙苦笑道:“刚才我在大家上走,忽然从余光看见了两个人,那分明就是帮主你和陈帮主啊。可是可是帮主你怎么在这里?” 楚昭瞪大了眼睛,险些没跳起来道:“你你说什么?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郑言和马亦冰也都起身,一脸不信的神色,郑言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吕蒙道:“真的啊,可是一个转身,他们就消失在人群里了,我一想既然帮主和陈帮主在一起,那应该会赶回来啊,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但是”话音没落,楚昭“嗖”的窜了出去,其他四人还未看清,她就已经消失不见。马亦冰急叫道:“楚妹妹,你别急啊,我们一起帮你去找!”拉着成楠一起出去。 郑言还是一脸惊讶,道:“你你不是在故意骗人吧?”吕蒙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开玩笑,也不会开这么会伤害帮主的玩笑。只是我真的是看到了,分明便是帮主和陈帮主啊。”郑言道:“罢了,出去找找看。不要惊动了其他人,免得出乱子。”吕蒙一听,哭丧着脸道:“那晚了,我已经跟吴岱和贾先生说了,他们估计已经赶过来了。”郑言无奈道:“啊?那我们还是在这等他们,免得他们在城里瞎转悠被李九伦的人发现。”两人便留在客栈中没有出去。 过了一会儿,贾熙仁和吴岱风一般的冲进了房间,贾熙仁揪住郑言大喊:“陈帮主在哪里?陈帮主在哪里?”吴岱也道:“对啊,那位传说中的帮主在哪?我要见见他!” 郑言一摊手道:“不见了,他可不在这里。”贾熙仁道:“不可能啊?阿蒙你不是说你看到了吗?不是和帮主在一起吗?”吕蒙连忙摆手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帮主一直呆在客栈里啊。现在帮主他们已经去找了,我们我们在这等着就行”贾熙仁见他说的越来越没底气,只好道:“行吧,那我们就等着,看看帮主能不能把陈帮主给找回来。” 四人等了又等,到了天黑,楚昭c马亦冰和成楠这才回来,楚昭两眼无神,另外两人也是一脸失望c疲惫的神色,众人一看都知道了结果,没人敢发话。过了许久,贾熙仁这才道:“帮主啊,我说真的,阿蒙的眼神确实不好,但是确实不该相信这种话。那么高的山崖,武功再高的人也是不可能徒手活下来的。再说了,陈帮主若是没事,那他肯定会回来的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帮主” 楚昭双眼仿佛要挤出泪水一般,打断道:“贾先生,我知道了您不必再说了”马亦冰连忙握住她的手道:“楚妹妹,没事的,陈大哥他肯定还在的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众人都知道她是在帮助楚昭自己骗自己,却没人揭发她。楚昭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悲伤,在马亦冰怀中大哭起来。众人除了马亦冰也没人敢再安慰她,吕蒙和吴岱看了,心中都很不好受。 这时,一个流星堂弟子拿着一封信赶进来道:“帮帮主哎有一封信用飞刀传过来的” 贾熙仁将信接过,示意他离开,便打开来看了看,突然眉头一皱,道:“帮主,这信你得看看啊。韩连这厮这是主动向我们挑战。” 楚昭的哭声早就停止,只是一直将头埋在马亦冰怀中不肯露出,听了这话,立刻一抹眼泪,伸手将信接过,仔细一看,道:“好个韩连,居然要在泰山上等我们。” 郑言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道:“什么?他这是要承认他做过的罪过吗?”楚昭摇头道:“这他倒是没说,只是要跟我们坦明事情的真相。”郑言怒道:“还有什么真相吗?一切肯定都是他做的,大师哥和二师哥就算不是他亲自害的,也是他和李九伦勾结做的,我倒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贾熙仁却道:“郑公子,我想现在不能着急啊。韩连莫名其妙的约我们去泰山见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个陷阱,我们去了,立刻就被李九伦和伍泽围攻,那我们不是会全军覆没?” 吕蒙这时候道:“贾先生,这您就不必担心了。根据我们各地的帮众的汇报,李九伦正在纠集手下对付东海一派,他自己啊正在东海准备作战,是不会来的。只是伍泽我们需要注意一下。”楚昭听了,起身道:“好,既然韩连有请,那我们自然得去。”吴岱疑惑道:“帮主,你就不怕有什么陷阱吗?”楚昭将信交给郑言,道:“从这封信上就可以看出,他不会现在就杀了我们。大家今天都休息去吧,明天我们就出发,前往泰山。”自己率先离去,回房去了。 郑言仔细看了看信,只见那信写着: 致楚昭c神锤帮和郑言师弟 想必你们很想知道为何我会灭掉泰山派吧?过去的种种事情也是时候来坦明真相了。如果你们有胆量,那就来泰山吧,我会在泰山派后殿等着你们。不过时间有限,若是李九伦灭掉了东海一派你们还没来的话,那我就不候了。 韩连 郑言却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显示韩连不会杀他们,很是奇怪,把信给了其他人看,他们也看不出什么,纷纷摇头。吕蒙第一个起身道:“罢了,帮主既然有信心,那我们还怀疑什么?听帮主说的去做吧?”说着打了个哈欠,走出门外。其他人见了,也不好再留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客栈和房间。 数日后,众人已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泰山下。郑言对楚昭道:“大嫂,我一直有个担心。”楚昭道:“怎么了?你担心韩连会毫无顾忌的杀了我们吗?”郑言摇头道:“不是,我相信你说的,他不会动我们。只是韩连在信上说李九伦会灭掉东海,也就是你师父乔大侠他们,我们不该防备一下吗?” 楚昭道:“放心好了,我师父他自有分寸,绝不会死守着孤岛的。再说了,穆前辈和陈杰前辈也都去了东海,光凭李九伦一人,是不可能奈何的了他们三个的。”郑言觉得有理,点了点头。楚昭看着他的脸色,眼神中还是有一丝担忧,便道:“郑言,我知道你还是在担忧韩连,那我便告诉你,为何韩连不会伤害我们如何?” 郑言听了,也好奇道:“是啊,我算是看透了韩连了,他这样叫我们去,你真的能保证他不会对我们下杀手吗?” 楚昭道:“不错,郑言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郑言想了想,道:“韩连生于西凉世家,那边的民风其实很是淳朴,但他不一样,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充满了勾心斗角和关于权力的争斗。他若是没有拜伍泽为师,应该是会跟着他兄长一起加入到政局之中的。” 楚昭点头道:“是啊,他既然来了武林,肯定就有着他自己的计划。他和李九伦联手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安排,不论是他还是李九伦,肯定不可能是为互相考虑的。也就是说,他俩的联手,其实也就是为了相互利用。如果李九伦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了我们,那韩连对他来说还有什么用呢?” 郑言听了,明白了不少。一旁的马亦冰却还是不大明白,道:“楚妹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还是不太明白啊。”楚昭苦笑道:“马姐姐,就这么说吧,韩连和李九伦只是暂时性的联手,将来他们之间还会产生争夺。就如现在的政局一样,两个诸侯之间可能有暂时性的结盟关系,但是一旦他们共同的敌人失去,那他们之间也没有共同的利益了,恐怕就要互相争斗起来了吧?韩连和李九伦之间也是如此。” 马亦冰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韩连要为将来和李九伦斗做准备?可是他们武功差距那么大,他怎么可能斗得过李九伦呢?”楚昭伸出右手食指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韩连现在绝不可能和李九伦相抗衡,所以李九伦立刻就胜利是韩连绝不希望看到的。而李九伦现在唯一的敌人就是我们神锤帮和东海的师父他们。若是韩连自己就这样杀了我们,那就再也没人能阻止李九伦了,李九伦没有了对手,那下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他韩连。” 郑言茅塞顿开,拍手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韩连,我倒要问个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旁的成楠道:“很奇怪啊,那个叫什么韩连的既然知道你们这么恨他,还敢一个人来面对你们大家,就不怕你们把他给杀了吗?” 众人对视一眼,也都觉得有理。郑言道:“莫非他也准备了人马,若是我们要动手,就跟我们火并?那样不论下场如何,对他都没有好处,他应该不会这么干才是啊。”楚昭道:“他既然敢这样叫我们来,就定有他的打算。大家还是忍住,不要跟他玩命,否则他可能真的会用出什么怪异的招数来。”众人都点头答应。 众人正打算上山,只见周围稀稀拉拉的走动着不少百姓,他们身上大多数都还穿着为泰山派的戴孝的衣裳,众人见了,又都为泰山派默哀起来。楚昭看着一人坐在不远处不住的喝酒,看起来是颇为眼熟,心道:“那是什么人?”对郑言c贾熙仁道:“贾先生,你先带大家上去,我去去就回。”贾熙仁不解道:“帮主,你要去哪啊?没有你恐怕我们想要对付那韩连不太容易啊。”徐浩抡起钢刀,道:“怕什么?他就是再厉害,咋们一拥而上,也能扒了他的皮!”陈临东连忙道:“大哥,眼下的情况,咋们还是不要莽撞为好啊。”徐浩冷哼一声,道:“他害死了柳掌门他们,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他!今日为大局着想,我忍忍便是!” 楚昭对贾熙仁和吕蒙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们不必走得太急。虽然韩连基本上不会害我们,但是也得防备着有没有机关。”便骑马转身离去,众人对她很是放心,也都上山而去。 楚昭停在那喝酒人的旁边,只见他带着白色的帽子,遮住了眼睛,看不出是谁,但是又觉得万分眼熟,便轻轻拍了拍他,猛然看见此人腰间挂着的铁笛,心下大惊:“伍泽?他在这里做什么?” 伍泽摘下帽子,一看是她,眼中精光大盛,道:“哟,你居然敢来主动找我?什么意思?是来主动寻死的吗?” 楚昭却不害怕,道:“伍泽,你是个聪明人,绝非表面看来的那么鲁莽无知。你穿成这样,还在这里喝酒,不为别的,是在忏悔,也是想赎罪。” 伍泽冷笑道:“真是笑话,我伍泽做了什么事情?还要来忏悔赎罪的?再说了,我哪次穿的不是白衣,你不要因为周围这些人都穿成这样,就给我弄混了。” 楚昭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装了,你一早就知道韩连是什么样的人,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装蒜而已。你装是装给李九伦和韩连他们看的。你想让他们以为你中了他们的计,但是你没有,你在等待时机,你要报仇!” 伍泽听了,沉默了许久,突然咆哮道:“不错!韩连那厮还自以为他骗过了我!其实一直没有,我早就猜到了他们的阴谋。但是我一直没有点破,否则光凭韩连,我早就让他尸骨无存了!” 楚昭脸色一变,道:“你果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卑劣了!这样报仇的方式,让我不敢苟同!”伍泽摔碎手中的大碗,站起身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不仅仅要杀了他们,我要先让他们付出代价!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事业,不就是称霸武林吗?我绝不会让他们得手。他们早晚会有自相残杀的一天,我会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到时候亲手将他们一同毁灭!” 楚昭冷冷道:“这就是你不杀韩连的原因?你想等着他们自相残杀?”伍泽道:“不错,他们现在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等到他们之间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然就会自相残杀。”楚昭两眼血红,拿着神锤鞭朝着他一指道:“所以你就为了自己的这个计划,牺牲了整个泰山派?” 伍泽听了,顿时觉得内力一滞,无力的坐倒道:“是柳元卿他们虽然做事很让我讨厌,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侠义之人。他们就这么死了,我说真的我很内疚。所以所以我也来了这里,保佑他们能够安息” 楚昭闭上双眼,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你完完全全的错了。你若真想等到他们自相残杀的时候,你觉得你还在吗?” 伍泽愕然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先死不成?” 楚昭道:“那不然呢?你以为他们会放任着你一个极有威胁的人存在,然后互相争斗吗?李九伦和韩连如果真的那么傻,也就不会隐忍这么多年才发动了。李九伦暗算了你这么多次,他一定也会防着你对他的暗算的,你明白吗?”说着用神锤鞭重重的点着伍泽的胸口。 伍泽双拳紧握的仿佛要捏出血来,道:“那我是否要直接杀了他们?” 楚昭道:“我本想让你忏悔,但是人已经逝去了,再怎么补救也是毫无意义。韩连现在就在泰山上,该如何做你自己决定吧。说着转身上马往泰山上疾驰而去。”伍泽停留在原地一直未动,过了许久这才将剩下半坛子酒全都喝光,施展轻功向着楚昭的背影直追过去。 楚昭虽走,但一直在观察着伍泽,见他追来,也加快速度直冲上山。伍泽倒也没想追上她,只是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等到了山顶,楚昭也追上了贾熙仁c郑言c吕蒙等人。众人便一同进了泰山派已经荒废了的后殿。 徐浩和陈临东停留在最后,看着之前他们摔落下去的崖洞,两人都是感慨万千,徐浩道:“三弟,四个月前,我们就是在这里”陈临东苦笑道:“大哥,我永远也忘不掉。只是谁也想不到啊,落下去的我们,竟是现在唯一还在的二哥二哥他们就葬在这后殿里,咋们去看看他们吧。”徐浩眼中含泪,道:“是是该看看他们了。” 伍泽一直跟在众人身后,见他们全都进了后殿,自己也守在洞口,仔细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韩连背对着门口,站在后殿最深处,听见声响,这才转身一看,微笑道:“好啊,你们倒是来的很快。楚昭c师弟,我们又见面了。” 郑言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回话,韩连故作吃惊道:“四师弟,你这是怎么了?这些天你音信全无,五师弟也下落不明。师父还想找你们呢,你若是没事,那就和我一起去见师父吧?” 郑言刚想说话,马亦冰拔剑率先道:“韩连,你就不要假惺惺了。你做了什么事情,今日正好说个明白,言哥早就和你没关系了。你也不要再跟我们提你那个残忍无情的师父!” 韩连假装不信道:“四师弟,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啊。咋们可是”郑言忍耐不住,怒吼道:“行了你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我去了哪里,这样装蒜有意思吗?韩连我告诉你,我们早就不是师兄弟了。你说!你为什么要杀大师哥和二师哥,又为什么要嫁祸给泰山派?李九伦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韩连眼神一变,这才不再装下去,用饱含嘲讽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李九伦什么也没有给我,只是他的手下都愿意服从我的命令。毕竟,我需要他的力量,他也需要我的帮助。好处是相互的,他既有给我,我也有给他。”说着,他双臂张开,做出要拥抱之势。 “就因为这个?”郑言双目充血,挥剑指着他道:“就因为这点利益,你就牺牲了大师哥c二师哥,还有上百泰山派的人?”韩连笑道:“这算什么?大丈夫要成大事,总该果决一些,牺牲区区几百人,你就受不了了吗?王朝的更迭,若是不牺牲上万甚至几十万人,你觉得做得到吗?” “我呸!还王朝更迭!你根本不配!”郑言愤怒的大吼着。 楚昭忽然道:“韩连不不要自己降低自己的罪行。你害死的远远不止击败泰山派的弟子,你害的至少有几千人,你害了整个泰山派的弟子。” 韩连听了脸色一变,其他人听了,全都凑上前道:“什么?他害了全部泰山派的人?” 楚昭走了两步,道:“不错,早先泰山派被血洗,就是你韩连的功劳。你间接参与并谋划了那次行动,而且”她顿了顿,道:“你在那次行动结束之后,和李九伦c李千羽都留在了泰山上,没错吧?” 大多数人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有徐浩c陈临东等少数人全都紧握双拳,拼命地克制自己的情绪。韩连虽然吃惊,但也是不紧不慢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我武功平平,留在泰山上,若是给你们抓到,身份肯定会暴露,哪里还能活命呢?” 楚昭嘴角一扬,道:“非也非也,你的武功绝不是你展现出来的那样,至少要强很多。而且,我说了,你和李九伦c李千羽呆在一起,就躲在我们现在所在的后殿之中,你们做了什么,不用我再说了吧?” 韩连强笑道:“你这不过是猜测而已,杀害陈德和蓝志翔他们本来就是李九伦父子做的,与我何干?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没必要把这个罪行也添加在我的头上。”徐浩却已忍耐不住,怒骂道:“狗贼!你当日若是真的在此,我今日一定要生吃你肉!”就要扑过去,吕蒙和吴岱连忙将他拉住。 楚昭伸手拦住徐浩,道:“徐大伯你别急。”又对韩连道:“杀‘常山狼群’究竟会有什么影响,李九伦是不知道的。李千羽虽然在天恒帮见过他们还有叔至哥哥,但是并不了解他们的关系。只有你,完全清楚叔至哥哥和他们的关系,你还知道陈德叔父是叔至哥哥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只要害死他,叔至哥哥一定会崩溃,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复仇,这就有可能中了你们的嫁祸圈套。” 韩连一摊手道:“我可没怎么见过‘常山狼群’他们,我又怎么了解他们和陈到的关系?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楚昭微微一笑,道:“那你还记得在平舆县陈府还有在元氏县南渠德那里展开的杀戮吗?”韩连脸色一变,道:“你你说什么?你你都知道了?” 楚昭道:“不错,我在南阳的时候就跟踪过领头人,他便是你的侄儿韩征。他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情,自然清楚叔至哥哥和陈德叔父他们的关系,他肯定会合你讲。所以,只有你有可能谋划嫁祸的阴谋。” 韩连心中暗喜,点了点头,道:“不过,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难道就这么简单你就确定是我了吗?李千羽说不定也调查了陈到和他们的关系。” 楚昭踱步起来,道:“你们本想杀了陈德叔父他们,再假装留下指认伍泽的记号。但是却不见了郎无惧,你们便来不及做,直接去追人。后来你们发现了陈三哥也没事,又派人去追他。你们没想到的是郎无惧被聂登所抓,而且他也想陷害伍泽,这倒是帮了你们一把。你可知郎无惧在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韩连死死地盯着楚昭,道:“说了什么?” 楚昭摇了摇头,继续踱步,道:“郎七哥被聂登所害,当时已不能说话。所以他用手势来说明真凶。”说着,她伸出右手,做出了当时郎无惧伸出的五指动作。 韩连看着她的手势,笑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个‘五指’跟我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不会指向伍泽?” 楚昭道:“不错,这便是我们的错误。当时按照郎七哥的想法,他认为我们肯定都想得到是李九伦和李千羽干的,但是他认为我们想不到你这个卧底,于是他便想直接指认你而不是李九伦。但是他已来不及写字了,只能这样做。这个‘五’不是指着,伍泽,而是他的徒弟——你。” 韩连摇头“搓搓”的道:“真是混乱的逻辑啊,难得你还能搞得清楚。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和李九伦c李千羽一起,杀了陈德他们。死在我手下的有陈德,还有黄坤那傻大个。哎,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黄坤那厮真是皮糙肉厚,李千羽用枪杆砸了他好几下,他还是没死,没办法,我便用捡来的陈到的那柄剑结果了他。” “你这个混蛋!”徐浩再也按耐不住,拼了命要冲过去,郑言只好和吕蒙c吴岱一起将他拦住。 韩连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同样用血红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陈临东,道:“话说你们俩真的是太走运了,早就该把你们一起杀了。李千羽非要把你们打下悬崖,可能他的技术还不过关啊,不能一击打死你们,反倒让你们爬上来了。” 楚昭走了两步,看着德天师棺材上郑伯友的小塑像,道:“当时,蓝二哥临死之前就指着它。我们当时都误以为蓝二哥指的是方向,后来我想了很久,其实很简单,就是指李九伦。郑伯友手中的这个铁戈完全可以代表枪。” 韩连笑道:“是啊,当时我们检查了他们的尸体,可就是不明白蓝志翔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本来我们想把他的手也给砍掉的,后来李千羽先发现了,他指的是北方,我们一想,这反而省了我们的事,便留下了它。” 郑言见徐浩的情绪稍微有些缓和,走上前道:“韩连,你做这些,究竟图什么?难道你也想称霸武林?你这样做和李九伦究竟有何区别?” 马亦冰道:“言哥你不必说了,他本就与李九伦等人为伍,还劝什么?” 韩连笑道:“说的是啊。不过我要的是天下,而非这个武林。武林是我谋夺天下的工具,若是我能征服中原武林,那必然有利于我西凉进军中原。难道不是吗?你们尽管放心,李九伦赢不了你们,我表面上是在帮他,其实是在帮你们。” “两面三刀的小人!”徐浩突然挣脱了吕蒙和吴岱,朝着韩连猛扑过去,陈临东紧随其后,挥舞双爪,做出要拼命之势。韩连一看,丝毫不急,待徐浩近前,一掌拍在他的钢刀侧面,再轻轻一推,将他直打翻在地,这还是他不想激怒众人,否则他这一招就能要了徐浩的命。 陈临东吃了一惊,立刻袭向他的肋下。韩连拔剑一挥,陈临东一爪便将长剑牢牢抓住,一下便将长剑掰弯,另一只爪直掏他小腹。韩连的速度却更快,直接一掌横拍在他右脸,陈临东闷哼一声,直接摔翻在地。 楚昭早已出动,一鞭朝着韩连的下身抽出,韩连双腿急退,挥剑横扫楚昭上身。楚昭左手掏出九节金鞭,一招“舞花式”将长剑缠住,再用力一甩,却没能将长剑甩出。 韩连脸上冷汗直冒,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打不过她,强力将长剑撤回,紧跟着身子直退。楚昭倒也没有追击,道:“好啊,你的功夫果然是隐藏的很深,要是来真的。庞盘山c严逊德之流绝非你的对手,就是李千羽,想赢你也绝非易事。” 韩连冷笑道:“过奖了,只不过楚昭,你和我动手有何意义?杀了我,你们再想对付李九伦,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眼下东海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光凭一个神锤帮,你们以为你们挡得住李九伦吗?” 徐浩“呸”了一声,道:“我们就是都死在李九伦的手上,也不会让你这个小人得逞!”陈临东将徐浩扶起,也骂道:“不错,你这种小人比李九伦还要无耻!” 韩连翻了翻白眼,道:“真是可笑!果然是目光短浅之徒。楚昭,你不会和他们是一个想法吧?” 楚昭回头看了看,众人,就连不太了解事情经过的成楠都是一脸义愤填膺之色,心下决定,转头道:“韩连,武林是有尊严的,我们也是有原则的。我相信,大义在,不会让李九伦得逞。但是你终究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你孤身一人,就更该为你的大意付出代价!”说着双手同时抬起神锤鞭和九节金鞭。 韩连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苦笑道:“好啊,双手使用不同兵刃的招数都被你学得如此炉火纯青,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楚昭,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你们能不能赶得及,让上天来决定吧!”说着他不等楚昭等人反应过来,立刻跳到德天师的棺材前,用力拍击了后面的一块砖头,那块砖头突然发动,凸了出来。 郑言c陈临东c贾熙仁等人正想动手,只听四周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墙壁竟都不受控制。楚昭吃了一惊,道:“你这是什么招数?”韩连在那块凸出的砖头上用手指画了一画,立刻笑吟吟的道:“你们可能没听说过,这叫‘星汉大阵’!” 楚昭的脑海中仿佛浮现起了什么,失声道:“这这好像是《济世策》里记载的。”韩连道:“不错,当年德天师和陈虎门陈鼎有过交流,学到了这个‘星汉大阵’,现在又被我学到。本来我还来不及布置,但是这里是个已经布置好的‘星汉大阵’,你们既然有缘,就来试试吧!” 徐浩怒道:“你就放屁吧!”挥刀又要冲过去,突然觉得身子一重,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楚昭连忙将他拉回,道:“徐大伯,怎么了?”徐浩面色痛苦的指着前面,道:“有有很强的障碍” 楚昭也不清楚“星汉大阵”究竟有什么奥妙,也向前走去。刚走出没两步,便被一股内力挡住,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迈出一步。后面的郑言c吕蒙全都万分吃惊,一起向前冲出,依旧无法冲破楚昭面前的那股内力。 成楠很是好奇,伸手在前面摸了摸,道:“哦,原来这就是内力啊”楚昭退后两步,对着周围摸了摸,面色凝重道:“这‘星汉大阵’围住了这整个圈,我们是出不去的。” 韩连看着二十几人在这个圈内苦苦挣扎却无法脱身的样子,不由得大笑道:“怎么样?楚昭,这是你们逼我的,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做。不过好歹我没有启动它的毁灭形态,否则你们是抵挡不住的。愿你们能够早日脱身,回去救神锤帮啊,相信李九伦过不了多久就会对神锤帮动手了。”说着就想走。楚昭一看,知道自己肯定是杀不了他了,大喊道:“伍泽,你全都听到了,怎么还不动手?他可是杀了你儿子的凶手!” 韩连一听“伍泽”二字,吓了一跳,抓紧长剑警惕的看着四周。 楚昭知道伍泽便站在后殿的门外,朝着那个方向喊道:“伍泽,你怎么还不现身?”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后殿大门虽然有着不小的距离,但伍泽依旧把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双目血红的看着面前的墙壁,右手将身边的石壁打得粉碎,他的手上也尽是鲜血。听着楚昭的喊声,伍泽却依旧毫无行动,只是暗暗叹道:“忍我一定要忍” 韩连等了半天,见伍泽并没有出现,松了口气道:“唉,楚昭你这样吓唬我,有什么用吗?伍泽虽然没有和李九伦一起去东海,但也不会来泰山啊。算了,你们就慢慢呆着吧,我要去西域了,去看看你的老朋友。”说着,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扫了楚昭一眼,转身从后门离去。 楚昭喊了半天,没想到伍泽竟不出现,急的大喊:“伍泽,你现在不把握机会,将来说不定就没机会了!”可是伍泽还是无动于衷,左手指甲抓着墙壁已是抓的鲜血淋漓,不住地对自己暗暗道:“我要忍” 楚昭见伍泽始终没有现身,苦笑一声,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贾熙仁c马亦冰等人连忙围了过去,将她扶起,成楠握住她的手道:“楚姐姐,振作啊,你你得快快醒来。”贾熙仁c吕蒙和吴岱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郑言一直在思考韩连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何意思。 “星汉大阵”一经启动,在阵中之人就无法停止,因为关闭的机关并不在阵中。伍泽在后殿大门外停留许久,叹了口气也没有尝试去解救楚昭他们,转身缓缓离去,他的眼神却比来的时候多出了一丝坚毅。 楚昭一直昏迷不醒,她的内心却在鼓舞自己道:“楚昭,你要振作你还要率领大家一起对抗李九伦的呀。”楚昭苦笑的看着自己道:“你知道吗?这太难了,也太累了。为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 楚昭的内心露出温暖的笑容,道:“因为这是叔至哥哥的理想啊,为了完成他的梦想,难道我们不该这么做吗?” 楚昭看着她,只见她的服饰很是朴素,浅灰色的袍子,还有打了补丁的帽子,心中有些奇怪,心道:“这这服装是哪来的?”又对她道:“那叔至哥哥,他他看到我们现在这样落入困境,他开心吗?他他为什么不来帮助我们?” 楚昭的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放心,他一直都在。”楚昭只觉眼前一花,只见陈到面露笑容的站在自己身前,惊喜的叫道:“叔至哥哥!”就想扑到他的怀里。 果然扑了个空,陈到依旧只是个幻像。楚昭正在落寞,叹道:“你真的不在了,我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突然,陈到的声音响起:“小昭,你要坚持住,快快醒来”楚昭对那声音是无比的熟悉,她迫切的想见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大叫一声:“叔至哥哥!”双眼中迸发出光芒,猛地跳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失落记忆 四个月前,豫州陈县。 “阿嚏!阿嚏!” “晴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风了?”蒙夫拍了拍晴儿的后背,很是关切的问道。 晴儿挠挠头道:“不可能啊,我昨晚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窗也关的紧紧的,绝不可能受风的啊。” “啊,那肯定是现在穿的少了。”蒙夫自作聪明的对身后的“四大护法”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晴儿拿几件衣裳。”“四大护法”乃是蒙夫家里的家将,平时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离左右来保护她的安全。此刻听了他的吩咐,正都准备跑出饭店。晴儿连忙摆手道:“哎哎哎,各位哥哥,你们不要听夫哥哥的大惊小怪好不好啊。我不就是打了个喷嚏吗?至于这么紧张吗?” “四大护法”中的廖艾连连点头,道:“是啊,公子,咋们晴儿姑娘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平常又经常干活运动,怎么会感染了风寒呢?”剩下三人杨怀c龙假和张先都道:“是啊,公子,咋们晴儿姑娘好着呢。” 蒙夫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三个就是不会说话!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四人听了,连忙都跪下求饶,饭店里其他人客人见了,全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们。 晴儿已拉蒙夫道:“夫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兴许我只是吃这里的饭菜吃腻了而已,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蒙夫听了,满面春风的对他们四个说道:“行啊,既然晴儿都替你们求情,那就免了吧。”四人一喜,全都站起身来。 蒙夫又有些疑惑的对晴儿道:“我说晴儿啊,这家店已经是全城最好吃的饭店了。怎么可能不好吃呢?而且啊,这家店还一点都不贵,比那些明面上出名但是又贵的饭店实惠多了。” 晴儿喝了一杯茶,道:“夫哥哥,每次我进城,你都带我来这家店,真的没有吃腻吗?啊对了,今天娘给我的任务还没办呢,我们也都吃完了,就结账走吧。”蒙夫连忙点头,对廖艾道:“快快快,去结账。”转头对晴儿笑道:“好,既然你吃腻了,那我明天就去物色一下别的好饭店,一定让晴儿吃的开心。” 晴儿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肚子,撒娇道:“夫哥哥,不能再吃了,要是再多吃,可就要走样了。”蒙夫笑道:“不可能,我们晴儿再怎么吃,身材都会这么好。”拉着她走出了饭店。杨怀和张先跟在后面,杨怀道:“公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老爷是绝对不会认同晴儿姑娘的,夫人就更不可能了。”张先也道:“是啊,只是可惜了晴儿这么个好姑娘了,若是公子一直坚持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啊。” 六人走出不远,蒙夫看了看方向,道:“晴儿你这是要去哪啊?出城吗?可我们才刚进城不久啊。” 晴儿道:“夫哥哥,你这就忘了吗?我娘让我每二十天都要去一趟栾安山看看,现在日期又到了,我得快点过去跟娘报告啊。” 蒙夫一听,无奈道:“什么啊?又去那个荒郊野岭?那里又没有什么风景无聊的要死,而且还容易发生危险。除了那一坨不知谁用树藤编好的那个网之外,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啊。” 晴儿一笑,道:“夫哥哥,你还不知道吧,那个网就是我娘花了二十天编成的。所以她让我每二十天都要去看看,现在这网也有快二十年了吧?为了我娘,我还是去看看吧。要是胡说一通,就太不孝顺了。” 蒙夫有些惊讶,道:“那网是夫人编的?一个人?”后面廖艾等人也都很吃惊,没想到一个人就能编出那长宽几丈的大网。 晴儿点头道:“是啊,你也知道我娘身体一直不好,她能编好这个网,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蒙夫不解道:“夫人这是什么想法啊?编出这么个玩意儿,虽然新奇,但是有什么作用呢?现在都快二十年了,这网估计也撑不住什么东西了吧?” 晴儿道:“唉,我也问过我娘啊。可是她只是说那是为我爹准备的,但据她的描述,我爹不过是个抛妻弃女的酒鬼而已。她为他编这个网,又是为了什么呢?” 蒙夫见晴儿提起她爹,神情变得落寞了许多,连忙安慰道:“好了晴儿,咋们不提这个了。那好,咋们一起保护你去栾安山。你的马术一直是不错的,就让我们骑马一起和你去吧。” 晴儿的脸色这才稍加缓和,撅起嘴道:“就凭你们吗?你们能怎么保护好我?” 蒙夫脸色一变,转身指着“四大护法”道:“晴儿,这你就要上了他们的心了。他们好歹也是我们蒙家四大护法啊,不论遇上什么危险,有他们在,我们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你们说是吧?说着还敲了敲廖艾和杨怀的胸口。 晴儿微微一笑,道:“真的吗?”走上前去,道:“那就让我来考验考验他们。”走向他们四个,对廖艾道:“廖大哥,你从这棵松树上跳到那棵松树上。”又道:“杨二哥,你徒手把这块木头劈断。”说着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根拳头粗的木头。最后对龙假和张先道:“龙三哥c张四哥,你们去买到全城最烈的一匹马并且将它驯服,这个不难吧?” 蒙夫听了,心里暗暗苦笑,心道:“晴儿的记性可真是好啊。我以前经常在她面前吹牛说廖艾很能跳,杨怀力气大c骨头硬而龙假和张先都是驯马能手。这下晴儿这么考他们,恐怕是要露馅咯”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做。蒙夫对他们连使眼色,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很难吗?”四人顾不得其他,只好行动起来,龙假和张先赶忙去找马,廖艾奋力爬上了晴儿所说的那棵松树,杨怀拿着那根木头,一脸惨然的看着它,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蒙夫见廖艾的动作极其迅速,只是几次呼吸之间就已爬上了那棵松树,拍手道:“不错吧?晴儿,廖艾好歹也是我们蒙家家将中最能爬的了,而且喂廖艾你在干什么?” 只见廖艾站在粗壮的树枝上,看着面前离自己三四丈远的松树,身子不住地打颤,险些直摔下去,立刻缩在树上不敢再动。晴儿见了,扑哧笑了起来。 蒙夫气呼呼的跑到树下,大骂道:“廖艾你在搞什么鬼?怎么还不快跳?”廖艾哆哆嗦嗦的道:“公公子太远了,要是跳肯定会摔死的”晴儿走到蒙夫身边,笑道:“夫哥哥,不行了吧?看来你们蒙家最快的人也不过如此啊。” 蒙夫气的直跳起来,道:“廖艾你给我跳!就是摔伤了也有我养你,你怕什么?”廖艾苦笑一声,再一看对面那棵树,吓得跳下树来抱住蒙夫大喊:“我不敢!我不敢!” 晴儿在一旁笑的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已是有些直不起腰来。蒙夫满面通红,一把将廖艾推开,骂道:“没用的东西。”转身径直走到杨怀身旁,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杨怀面露难色,道:“公子,这个这个太粗了点吧?”蒙夫只见晴儿走到旁边,一脸好奇的神色,立刻抓住杨怀的手喊道:“这个不过是小菜一碟!让我来帮你吧!”抓住他的右手,做出手刀的样子朝着那木头直劈下去。 杨怀惨叫一声,强行将手夺回,用左手捂住右手嗷嗷直叫。 蒙夫见晴儿又在偷笑,气的抓住杨怀道:“不许退!就是一直劈,你也得给我把他劈断了!”杨怀看着蒙夫,又看了看晴儿,苦笑道:“好好我劈!”用力劈了几下,只觉自己的右手骨头几欲断裂,整个手臂都是一阵发麻,还得死死忍住不叫出声来。 蒙夫越看越怒,见那木头丝毫无损,道:“你怎么搞的?用点力不行吗?”杨怀再也忍耐不住,拔出背后钢刀大喊道:“我砍了它!”一刀将木头劈成两段。 晴儿原地跳起,拍手道:“好耶好耶,杨二哥好歹是完成了任务。”蒙夫却只觉得丢人丢到了天边,正不知该怎么做,只见龙假和张先晃晃悠悠的骑着一匹黑马跑了过来。 蒙夫心中一喜,心道:“若是他们弄来一匹劣马,或许还有机会。”正想过去迎接,龙假直接被那马掀了下去,剩下张先拼死抓住马的缰绳不住地挣扎。 蒙夫苦笑一声,蹲在地上捂着脸不敢再看晴儿。廖艾和杨怀赶紧冲上前去帮助张先稳住那匹马。 过了半天,蒙夫一看,只见三人都没法稳住那匹马,心中暗骂:“真是没用的东西,连这么劣马都哎不对,这怎么可能是劣马?他俩还真的弄来了匹烈马?”立刻冲到龙假身边,道:“你们你们从哪弄来的这匹马?花了多少钱?” 龙假道:“公子,是在张大爷的马场。据说好几天前跑来了这匹马,他们见这马雄健,便把它套了来,结果竟无人能控制住它。整个马场几乎都要被这马搅了个天翻地覆,咋们一看这马性子真烈啊,正附和晴儿姑娘的要求,于是便把它买来了。” 蒙夫瞪圆了眼睛,道:“花了多少钱?”龙假扳指一算,道:“差不多十两银子吧?张大爷说,若非这马太害人了,应该卖二十两的。” “混账!”蒙夫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冲过去指着那匹黑马道:“你这个畜生,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值这么多钱?我告诉你,我把你大卸八块,再怎么卖也卖不到一两银子!” 那马突然朝前一冲,廖艾c杨怀和张先根本拉不住,那马直接将蒙夫撞倒在地。 晴儿连忙上前,轻轻的抚摸住马头道:“马儿乖,不要冲动。” “喂!晴儿小心啊!”蒙夫担心晴儿有危险,猛跳起来想去相救。晴儿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只好停在了晴儿的背后。 那黑马听了晴儿的话,见她只是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皮毛,竟停下身子不再跑动。廖艾c杨怀和张先见此,都松了口气,刚才和它奋斗了半天,实在抵受不住了,纷纷摔倒在地。 晴儿轻声对那黑马道:“没事了没事了。”又仔细看了看它的皮毛,只见他浑身上下并无一根杂毛,乌黑的皮毛还散发着一股紫气,更像是黑紫色的毛皮。蒙夫也上前看了看,不禁赞叹道:“这可是匹好马啊,看来这五两银子也不是很亏啊。” “何止是不亏啊,夫哥哥,你明显是赚到了。”晴儿说着,闭上眼睛靠在黑马身上,一脸享受的样子。蒙夫见这马比其他普通的马还要高大一圈,心道:“这马可真是厉害了,我还是别惹它为妙。”于是对廖艾道:“廖艾啊,这匹马就交给你来骑了,如何?”廖艾顿时面露难色,道:“公子这个”晴儿先道:“不必了,夫哥哥,这马不危险,你要是担心,就我来骑吧。”说着,一下跨了上去。 蒙夫吃了一记,连忙想将她拉下来,道:“晴儿,很危险的,你别开玩笑。”晴儿却一拉缰绳,道:“夫哥哥,你不必担心,这马儿好得很呢。”那黑马也极有灵性,立刻跑出去好几步,那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黑色旋风。 蒙夫只觉眼前一花,那黑马便载着晴儿跑出几丈远,他连忙带着“四大护法”猛追过去,喊道:“晴儿你等等啊,龙假和张先这算完成了吧?你可得让我们保护你啊。” 等到傍晚时分,六人这才骑马来到了栾安山下。蒙夫等人的马跑了半日已是累得不住地喘息,而那匹黑马倒是没什么变化,速度反倒是越来越快,蒙夫心道:“这畜生可真是厉害,若是距离再长有些,恐怕我们真要被甩掉了。” 众人下了马,缓缓向前行进。蒙夫不由得发牢骚道:“这个破地方,什么好看的都没有,还黑咕隆咚的。晴儿你要是一个人来,不会害怕吗?”晴儿摸了摸黑马,笑道:“有它在,我就不怕。”蒙夫听了,面露痛苦之色,晴儿虽然看不到,但是也猜的明白,连忙道:“夫哥哥你别伤心,有你在,晴儿就更放心。”蒙夫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又走不远,晴儿轻轻的抚摸着黑马,道:“马儿啊马儿,你可真乖。”突然蒙夫喊道:“哎呀,这这网破了!”和“四大护法”朝前跑去,晴儿一听,转头一看,果然,那长达几丈的树藤编织而成的大网已被砸破,中央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剩下的树藤稀稀拉拉的散在两边,呈现出破败之样。 晴儿连忙跑到树藤网之下,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时间长了,也不该坏成这个样子。二十天前我来看的时候,它们还好好的啊。” 蒙夫托着腮帮,若有所思道:“看来这是上天的意思,把这玩意儿搞坏,这样我们晴儿姑娘就不用总是费心思的跑过来看了。”晴儿推了他一把,道:“夫哥哥,这不是开玩笑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突然杨怀叫了一声:“快看!”指着树藤下面的湖里。众人一看,只见湖中漂着许多黑暗的东西,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是人!”晴儿先说了一声,就想跳进湖里。蒙夫连忙拉住她道:“晴儿你冷静点。这里头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啊?现在我们什么都看不清,难不成”晴儿却不想跟他多说,道:“夫哥哥,我不希望看到任何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丝毫不顾。你快让开!”蒙夫坚持道:“晴儿!我知道你好心,但是那人都不知是死是活,我们” “蒙夫!”晴儿叫道:“不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是生还是死,难道不都应该救他起来看看吗?”蒙夫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的吼自己,只好道:“好吧,但是你不能去,要是把你搞湿了了就不好办了。我们来吧。”便对廖艾c杨怀等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看看?”脱了外衣第一个跳了进去,“四大护法”不敢怠慢,也跟着跳了进去。 五人在黑暗中折腾了半天,只听蒙夫等人喊道:“这个不是!啊这个没有!什么东西?我的天哪脏死了!”搞得晴儿在岸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过了许久,五人这才疲惫的拉了一个青年回到岸上,蒙夫哆嗦道:“还还真有些冷啊。”赶紧将外衣穿上。 晴儿拍了拍他,道:“多谢了,夫哥哥。”说着去瞧了瞧那个青年,只见他衣衫破烂,身上也尽是床上,却长着一张俊朗的面孔,两眼紧闭不知是生是死。 张先看了看,道:“这小子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哎,这么早就死了,真是可惜。” 晴儿不高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说不定他还活着呢。”说着伸手叹了叹他的鼻息,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蒙夫等人见了,道:“怎么?不会死了吧?”晴儿道:“还没死,但是非常微弱,不知道还能挺多久。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带他回去吧。”说着用力想将他抬起。 蒙夫犹豫道:“晴儿,这厮不知是好是坏,我们这样做太冒险了吧?”晴儿道:“夫哥哥,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如果我们不救他,他必死无疑。就算他是个坏人,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坏事。你若是还有疑虑,那好,把他带回我家,让我娘救他。”说着,命令廖艾和龙假小心翼翼地将他抬起。蒙夫见了,道:“行行行,那就先带他回去。但是如果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一定要杀了他!” 几人将那青年抬出去两步,那黑马却突然狂躁起来,朝着他们疾驰过来,蒙夫吓得大叫:“这马疯了!”险些被撞倒。晴儿连忙挡在黑马面前,黑马一看是她,便停下脚步,一脸温顺的不再移动。蒙夫本来还很担心,见了此景,更是诧异,道:“晴儿,这这畜生对你还挺好的啊。” 晴儿也不知这是为何,只是道:“放心啦,它很乖的。”便重新上马,可那黑马死活停留在那青年身边不走,众人无法,只好将他架在黑马之上,那黑马这才恢复了平静。晴儿虽然觉得有些不适,但还是稳住身子,让黑马平稳的前行。蒙夫看在眼里,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愤怒,心道:“你这畜生!看我怎么对付你!” 等到三更天,众人这才赶到陈县郊外的村庄,也就是晴儿的家。晴儿的母亲周夫人听了,连忙出来帮忙一起将那青年架到了床上。 周夫人见他面如金纸,道:“看起来他就是没死,也晕了好几天了。再不救治,他恐怕活不过明天。晴儿你拿药箱来,其他人都出去。”蒙夫出去之前道:“夫人,此人不知是好是坏,您可要拿捏好啊。”这才被“四大护法”拉了出去。周夫人苦笑一声,对晴儿道:“不论好坏,不都是要救的吗?”晴儿点头道:“是啊,娘,不论好坏,我们都要救。” 周夫人的脸色归于严肃,对晴儿道:“他身上烫得很,你去把这些药熬了。”说着一指箱子里的几个罐子,又道:“他右腿摔断了,去叫蒙夫他们弄两块木板过来。”晴儿一一答应,冲出去吩咐了蒙夫他们,又赶回来熬药。 倒弄了一个晚上直到天明,终于才完工,周夫人伸了个懒腰,道:“终于搞定了”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晴儿倒是一脸精神,蒙夫他们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龙假道:“晴儿姑娘,根据我一晚上的观察,这家伙一定是个有来头的人,而且可能武功高强。” 晴儿疑惑道:“一晚上的观察?你怎么观察的?”蒙夫不悦道:“你说什么?你观察了一晚上?好哇你躲起来一晚上居然在给我偷”龙假连忙摆手道:“公公子不是,我是说,我观察了这把剑一晚上。”说着拿出了一把宝剑。 蒙夫二话不说将剑抢了过来,将剑拔出,只见那剑刚一出鞘,便是寒光逼人。蒙夫自己都觉得一股寒意逼了过来,道:“就就这玩意儿,你你哪弄来的?” 龙假脸一红,道:“嘿嘿我是在湖里捞上来的,其实就是这家伙背上背的”晴儿一听,道:“啊?你是说,你偷人家东西?” 蒙夫知道她素来就讨厌偷盗的事情,佯怒到:“好你个龙假,是不是每个月给你的钱给少了你不够用啊?居然偷人家东西!”龙假连忙辩解,道:“不不是,我只是想进一步探查一下这小子的身份。经过了一晚上的研究,这剑可真是一把宝剑啊。不仅长得吓人,而且还锋利无比,随俗便便就能将粗壮的木头给削断。” “什么叫长得吓人啊?”蒙夫又看了看这剑,道:“晴儿,既然这剑这么好,那就送给你防身用吧。”龙假也道:“是啊,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我就把它拿了回来”蒙夫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住口。 晴儿很不高兴,将剑夺了过来并收回剑鞘里,最后丢在床下道:“这是人家的东西,就是再好,我们也不能据为己有。你们不都是不缺钱的吗?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哎你们别说,我就是再穷,也不会做这种事。”她看着五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早就猜到了他们想说什么,立刻打断了他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等到正午,周夫人一觉醒来,那青年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艰难的坐起身子,一看晴儿,喃喃道:“小小昭?” “什么?你说什么?”晴儿和蒙夫一起凑上前去,那青年揉了揉脑袋,道:“我我不知道”又无力的倒了下去。 蒙夫一把揪住他,道:“你少给我装蒜,快说你刚才说了什么?”那青年完全无力抵抗,被他又拉了起来,牵动了右腿的伤势,面色顿时露出难受的样子。 晴儿一把将他拉开,生气道:“夫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干嘛这么对人家?”蒙夫一脸委屈,道:“没有啊,这人这人一定有他的阴谋,我只是想让他坦白而已。” 晴儿不再理他,重新蹲下道:“这位大哥,你不必担心,现在你很安全。”那青年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谢” 蒙夫又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从栾安山上掉下来啊?” 那青年听了一怔,茫然道:“我我是谁?我我不知道”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杨怀道:“不会是失忆了吧?”张先也道:“是啊,从山上摔下来直接摔傻了?”蒙夫“呸”道:“你们真是天真!人家肯定是有阴谋不能说出口而已。但是他又无法掩饰,只好假装失忆。对吧?”说着用自以为冲击性很强的眼神瞪着那个青年。 那青年苦笑一声,捂着脑袋想了半天,道:“我我好想想起来了,我我叫陈到,字叔至。” “什么?陈到?没听说过。”蒙夫问了问“四大护法”,他们也都不知道。晴儿更是不清楚陈到是谁,转头对周夫人道:“娘,你知道陈到是谁吗?” 周夫人摇了摇头,对陈到道:“你除了记得你叫陈到,还记得别的吗?”陈到左思右想,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后道:“我我记得一个人,我叫他小昭。” “小昭?那又是谁?你的红颜知己吗?”蒙夫不由得笑道,“四大护法”也跟着干笑几声。周夫人听了却是眉头一皱,思索起来。 晴儿倒没觉得好笑,很认真的问道:“那你还记得这个‘小昭’长得什么样吗?她又在哪里?” 陈到满是真诚的说道:“你不就是小昭吗?” 晴儿小脸一红,缩回去道:“你胡说!”蒙夫生气道:“你个流氓!”一把将陈到按在床上,让他不能动弹。 陈到只觉呼吸困难,道:“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可能我是我是认错人了咳咳” “松手!”周夫人突然上前将蒙夫拉开,对陈到道:“你是说,你认识一个叫‘小昭’的女孩,她长得和晴儿很像?”陈到想了想,道:“不不是,只是我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很不清楚人像,她叫小昭,和面前这位姑娘长得长得真的好像。” “那你跟那个小昭的关系很好吧?”周夫人一脸感觉要看穿他的样子,盘问道。 陈到挠了挠头,道:“是是吧,她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晴儿见他好像不是在作伪,对周夫人道:“娘,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对陈到道:“没事,我虽然不是你说的小昭,但是你可以当我是她啊。”说着对陈到一伸手,道:“你叫我晴儿就行了。” 陈到木然的伸手和她握了握,道:“晴儿姑娘。” 周夫人的眼睛眯缝起来,仔细的瞧了陈到的神情许久,这才道:“小子,你若真是个好人,那你一定很老实。你若是个坏人,那你相当危险,你若真是坏人,最好别让我发现。现在我们就当你是个好人,你老实呆着,若是不惹事,我们自然会待你好。你的右腿摔断了,不要轻易走动,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说着将晴儿拉起,带着蒙夫他们几个一同出去。 晴儿很是奇怪,道:“娘,这样不好吧,就留他一个人在里面?”周夫人道:“你没听我说的话吗?他如果是个坏人,一定异常恐怖,因为他装的实在是太真了。” 晴儿道:“不会吧?我怎么看都觉得是真的啊。我见过无数人,看眼睛我都能看出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可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真的没有一丝杂念啊。” 周夫人捋了捋她的秀发,道:“孩子,你对看眼睛倒是遗传了我。不过这并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好坏。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他若真是一个失忆了的好人,咋们也不能就这么抛弃他。”晴儿听了,这才高兴道:“好啊,娘,就按您说的办。” 蒙夫一听,心道:“若是那混蛋装的够像,岂不是就要住在这了?这可不行。”连忙道:“夫人,这可不妥啊,他这么一个男人,怎么能和你们二人共处一室呢?” 周夫人道:“小夫,你不必担心。他身子不便,没法出来走动。再说了,我们的屋子和他这间房也有隔着,只要你们不说出去,也没人知道。小夫,我以前说过,凡是好人,我们就不能亏待了人家。你还记得吗?” 蒙夫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夫人,你们小心点啊。我们得先回去了,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们。”心里却道:“我让你装,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揭穿你!”带着“四大护法”离去。周夫人道:“行,你们家里事情也挺多,不必太担心我们。”便目送他们离去。晴儿却悄悄又溜回了房内。 陈到正费了不少力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只觉得一阵头痛传来,伸双手捂住脑袋正不住地颤抖,晴儿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陈到看着晴儿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道:“晴儿姑娘,你这是” 晴儿眨了眨眼,道:“你说你叫陈到是吧?”陈到点了点头,晴儿想了想,道:“那我叫你什么呢?你肯定比我大,叫你到哥哥?不行这样不好听,那么你字什么来着?” 陈到只觉眼前的这个姑娘甚是好玩,道:“叔至。”晴儿一听,喜道:“那好啊,我叫你叔至哥哥,这还挺好听的。” 陈到一怔,喃喃道:“叔至哥哥?”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声音带着哭腔不住地喊道:“叔至哥哥!”顿时只觉心头一震,道:“这是” 晴儿见了他的神情,疑惑道:“叔至哥哥,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陈到摇头道:“不是只是这个称呼,我觉得好熟悉啊。有人曾经也用这个称呼来称呼我,只是我想不起是谁了。” 晴儿笑道:“那我知道了,你那个叫小昭的朋友肯定也是这么称呼你的。那不就更简单了吗?你若是想不起来,那你可以先把我当成她啊?忘了她吧忘了她吧,哪天你想起她了,你再去找她。” 陈到连连摆手道:“这怎么行?晴儿姑娘,我跟你说,小昭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可不能忘了她啊。” 晴儿一听,揪着自己的耳垂想了想,道:“那你的家人都在哪呢?如果能找到他们,或许你能想起更多的事情。” 陈到木然道:“家人?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身上的东西”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衣物,看了之后又丧气的将脑袋垂下,道:“唉,我看不出有什么回忆的东西。” 晴儿拿起放在他脚边的那把宝剑道:“这个!这个应该是你的东西,是我们在找到你的湖里一起发现的,你看看吧,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陈到将那宝剑拔出,只见那把剑之中透出一道光芒扫在了他的双眼之前。陈到只觉脑海中顿时一顿空明,脱口而出道:“白毦剑!” “白毦剑?”晴儿凑上前来,好奇道:“那是什么?是非常有名的剑吗?这上面可是什么都没写啊,这果然是你的东西。啊,龙三哥那个坏人,果然是拿了你的东西。” 陈到道:“你说的这个龙三哥就是之前的那几位朋友之一吗?没事的,剑就是再锋利再值钱,也不过是一件物品罢了,眼下用它也想不起任何过去,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宝贵。” 晴儿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娘每天也都在回忆我爹爹。虽然在她的嘴里,我爹一直是一个抛弃我们的人渣,但是我总是偷偷的看见她手里握着一个东西在默默地哭泣,肯定是我爹爹留下来的。或许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留下来的东西,能够让我娘回忆起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快乐时光。” 陈到道:“晴儿姑娘,你是说,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爹吗?”晴儿点头道:“是啊,从小我就没见过他。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只是那时我还是太小了,根本就不记事。” 陈到又仔细地看了看白毦剑的锋锐之处,道:“白毦剑白毦剑你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故事?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晴儿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扑哧笑道:“叔至哥哥,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认为这剑会跟你说话?” 陈到的面色不变,道:“晴儿姑娘,你不知道,我看着它,或许真的能想起之前的故事”他集中注意力拼死回忆脑海之中有白毦剑的片段,突然看见一个庞大的身躯倒在了自己的身前,白毦剑从他后背穿过直透前胸!陈到吃了一惊,叫了一声:“哎呀!”猛然将白毦剑收了回去。 晴儿很是惊讶,道:“叔至哥哥,你真的看见了什么吗?”陈到痛苦道:“看看到了一个我不记得是谁的人,被被白毦剑刺死”晴儿见他如此痛苦,连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叔至哥哥,既然你现在不愿回忆,那那就先别回忆了,等你舒服些了再说吧” 陈到浑身上下直冒冷汗,点头道:“是是是现在先不看”重新躺下双手环在胸前不住地颤抖。 晴儿看他好像很冷的样子,道:“你不会是又发热了吧?”伸手一摸,只觉他浑身冰冷,吓得连忙又抱来几床被子进去盖在了他身上。周夫人见她如此慌张地搬运被子,奇怪道:“晴儿,你在干嘛?”晴儿来不及回答,直冲了进去。 周夫人心道:“弄那么多被子,不会是要和陈到住一起了吧?这可不行!”连忙起身进去,只见晴儿把所有被子全都盖在了陈到身上,周夫人苦笑道:“晴儿,你这是干什么?想把他闷死吗?”晴儿着急道:“娘,您这是说什么呢!他他好冷啊” “好冷?”周夫人也觉得奇怪起来,上前检查了一番,道:“陈到!陈到!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陈到已经晕倒在了床上,根本没有一丝回应,周夫人吃了一惊,对晴儿道:“快!快去熬药!”晴儿也很着急,连忙跑了出去。周夫人头上也留下几滴豆大的汗珠,道:“好家伙,受的内伤还挺重的!” 蒙夫满面不快的回到了蒙家府内,他的哥哥蒙玄看了他的神色,奇怪道:“二弟,你怎么啦?感觉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蒙夫冷哼一声,用力的啃了一口苹果,道:“哪来的东西?居然让晴儿这么关心!我呸!” 蒙玄心中暗笑,道:“我说你啊,总是这么关心晴儿这丫头。她长得好啊,人也好啊很活泼,我也很喜欢,但是”蒙夫一指他的下巴,道:“大哥,你给我记住,不许喜欢她!”蒙玄看着他那么认真的眼神,苦笑道:“好好好,我不喜欢她总行了吧?但是我得提醒你,不论她对你是什么看法,爹和娘会怎么看她,你想过吗?” 蒙夫愕然道:“怎么了?爹前些日子还说过,只要是我喜欢的,统统答应嫁进来,怎么?难道他还敢反悔?” 蒙玄摇了摇头,道:“二弟啊,你是真不了解咋爹?他怎么可能答应一个没有家室的贫穷姑娘嫁进来呢?我觉得啊,就是你再怎么坚持,恐怕也是难过登天啊。” 蒙夫不悦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打击我吗?可是三年前大嫂嫁进来,也是你一直要求的啊,爹和娘可是没有做任何的阻拦,而且还很赞同啊。” 蒙玄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大嫂可是名门出身,我和她相恋,爹高兴还来不及呢,和晴儿可是完全不同啊。” 蒙夫不服道:“我可不是装傻,陈到那厮才是装傻!我可不是他啊。”蒙玄见他突然扯到别的地方,奇怪道:“你在说什么啊?陈到是谁?他怎么惹到你了吗?”蒙夫便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道:“大哥你倒是说说啊,怎么会那么奇怪,从栾安山上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刚好被周夫人编的藤网接住,又刚好被摔得失忆了?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蒙玄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道:“你倒说说看,问题在哪?” 蒙夫苦恼半天,却还是憋不出来,道:“可是我就是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蒙玄笑道:“行了,你就别烦你自己了,这都是你胡思乱想造成的。”蒙夫道:“大哥,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好!我一定要让那个陈到露出马脚来!我就不相信,他是真的失忆了!” 蒙玄拉住他道:“你小子真的是能整事啊。与其想着欺负一个失忆而且腿摔断的人,还不如想想怎么和爹娘解释一下你和晴儿的关系。到时候,就算你得到了晴儿的芳心,要是过不了爹娘这一关,对你俩都没有好处。”蒙夫一拍胸脯,道:“大哥你放心吧,爹娘这一关好过!关键就是在于,如何把那个陈到给赶走!我明天就去!” 蒙玄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捏着自己的鼻梁万分苦恼。 晴儿累得坐倒在地连挪都不想挪动一下。周夫人看着床上呼吸均匀的陈到,道:“好歹我们还是把他救回来了。晴儿,你还没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刚才那个样子?” 晴儿缓了口气,这才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周夫人道:“他什么都忘了,你现在就帮他记起来,那不现实。再说了,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他若是真是装的,那你可就真的危险了。” 晴儿撅起嘴道:“娘,晴儿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他眼睛里的东西。我看得出来,他真的是什么都忘记了,而且他刚才拼命回忆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啊。再说了,我们不过是贫苦的百姓,他欺骗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周夫人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呀,就是年轻。江湖上人心险恶,什么坏人都有,他们想做什么,你哪里知道啊。”晴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道:“娘,你说什么?江湖上人心险恶?你难道在江湖上闯荡过?”周夫人脸色一变,道:“那只是我随口说说的。江湖上太危险了,我又没本事,哪里去的了那里呢?” 晴儿看着她的眼睛,只见她虽然拼命想掩饰眼中落寞的神色,但还是被晴儿看了出来,晴儿道:“娘您就别装了,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您肯定是混过江湖的人,你如果真的不会武功,那肯定就是跟着爹啦,那爹肯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啊。” 周夫人突然变脸道:“晴儿你休要多言!你爹抛弃了我们,而且他不过是个酒鬼而已!这种人不值一提!”晴儿再也不想隐瞒,喊道:“娘您就别装了,您分明是很想念爹爹的啊。我看见您很多次在” “够了!”周夫人显然是不想再提,道:“晴儿,你看到的都不过是表象,却看不到人心。这陈到我本来就不想救,但是看在他是被我编的藤网所救,便再救他一次。若是将来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会再管他。”说着,走出门外。 晴儿眼中滴出一滴眼泪,她也没想将它擦拭掉,只是缓缓走到陈到身前,道:“叔至哥哥,娘她是在威胁我,她不想再让我提爹了,不然她就不会管你了。晴儿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为了你晴儿晴儿不再提爹爹了”眼泪全都滴在了陈到的被子上和衣袖上。 次日,陈到睁开眼睛,只见晴儿正趴在自己身上睡着,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拉醒,道:“晴儿!晴儿!” 晴儿朦朦胧胧的看着他,道:“叔叔至哥哥,怎么了?”陈到道:“你你这是在我这里睡了一晚上吗?”晴儿擦了擦眼睛,道:“是是啊怎怎么了?”陈到心中暗暗苦笑,道:“没没事反正也没人知道” 晴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强笑道:“没事,你昨天突然晕倒了,可把我吓坏了。若不是我娘,你可真就救不回来了呢。你可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哦,别再胡乱回忆过去了,等身子好些再说吧。”说着也转身离去。 陈到木然的看着她离去,只觉自己的衣服上和被子上有些泪痕,奇怪道:“这是什么东西?”仔细看看确定了确实是泪痕,心道:“我应该不会睡着的流泪吧?看来是晴儿了,她为什么会哭?看来她也挺不幸的吧?” 晴儿出来一看,只见周夫人拿着两根木棍走了过来,奇怪道:“娘,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以前好像见过。” 周夫人将两根木棍举了举,道:“不记得了吗?当年我掉下来的时候,腿也摔断了,村长就是给了我这个当拐杖用。现在这个陈到也不能整天躺着才是,得多走走。他比我高了不少,所以,我也给它加长了。”说着抖了抖木棍,只见木棍的底部又被加了个底座,比之前要长了不少。晴儿心中暗喜:“看来,娘是不会不管叔至哥哥的,也不再生我的气了。” 周夫人走进去对陈到道:“陈到,你的腿不过个几十天是好不了的,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躺着,等你感觉好些,用这个走动吧。”便把两根拐杖放在了他的床头。陈到连连感谢道:“多谢多谢!”险些摔下床去。 周夫人走出来,对晴儿道:“晴儿,这陈到这几个月估计行动都会很不便,给他送饭c陪他出去走走就得让你去做了,你都能做到吗?”晴儿很是高兴,道:“娘您放心吧,我保证做到。”说着就要回去,周夫人拉住她道:“你别急,你才认识他没两天,为何就这么喜欢去做帮他的事情?” 晴儿一愣,转而道:“娘,您不是说过吗?要助人为乐啊,现在叔至哥哥既然有了困难,那我自然要尽全力帮他才是。”周夫人笑了笑,道:“真的吗?你叫的还挺亲热啊,那如果是个坏人,你还会对他这么好吗?而且以前不少男人找你聊天,你都是爱理不理的,怎么对他就这么主动?” 晴儿脸一红,道:“他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跟他交朋友我觉得是值得的。” “何以见得?”周夫人马不停蹄的追问道。 晴儿便把昨晚开始她对陈到说的话都说了,道:“所以啊,叔至哥哥他是不会放弃他的朋友的,对朋友这么好的人我也想做他的朋友” 见周夫人一脸不信的笑容,晴儿急道:“娘,您是不知道啊。以前那些男人啊,他们找我都不过是贪图美色而已,其实根本就不是喜欢我的。” “哦,其实就和你一样嘛,见到长的帅的男人自己也会忍不住凑上去。” 晴儿连连摇头,道:“娘,我哪有啊?主要是因为那些男人,其实都是想高攀,等他们知道我们的家室之后,就对我有些爱答不理了。这些人啊,都太虚伪了。这位叔至哥哥不一样啊,可能他那个‘小昭’就是和我们一样的穷苦人家,他还是愿意跟人家在一起的。” “行了行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你自己观察吧,现在我也说不准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但是我有个要求给你,你必须得完成。” 晴儿喜道:“好啊,娘,不论是什么要求,我都会完成的。” 周夫人道:“你倒是别这么有信心,没那么容易。就是你帮他想起来,他所说的那个‘小昭’究竟是什么人物。但是不必操之过急,我想他想起来应该是很久之后了。” 晴儿怀疑道:“娘,你这么想知道这个‘小昭’干嘛?怎么难道你也认识一个叫‘小昭’的人?”周夫人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很好奇,陈到既然说你和那‘小昭’长得很像,我想见识一下,有哪个姑娘和我们晴儿一样漂亮。”晴儿很是高兴,道:“好,我一定会帮他想起来的。” 等到正午,陈到正饿得慌,晴儿便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道:“叔至哥哥,开饭咯!你一定饿了吧。”陈到一脸微笑的看着她,道:“晴儿,你你来的可真及时,我真的饿了。”晴儿笑道:“好,那我来喂你。”陈到慌忙摇头道:“这这可使不得,我自己来就行了。”晴儿道:“你就别逞强了,你现在动本来就不方便,这里的空间还这么狭小,你是做不到的。” 陈到还是道:“没没事,我应该做得到,就不麻烦你了,你你先吃吧,你应该也饿了。”便接过了一碗面。 晴儿假装不高兴道:“哼,那你就自己吃吧。”便拿着剩下一碗面吃了起来。 陈到的床本来就是周夫人临时拼成的,很是狭小,再加上陈到右腿上绑着木块更是难以移动,费了半天劲,陈到也吃不了两口。可陈到就是不信邪,突然一用力,便牵动了受伤的右腿,一阵钻心的剧痛传了过来。陈到不想惊动晴儿,拼命咬着牙不发声。 晴儿表面上是在专心吃面,其实一直在暗暗的观察着陈到,见他费了好大力气却吃不到面,心里正暗暗好笑,忽然见他面露痛苦,额头上也流出黄豆大般的汗珠,这才知道不妙,连忙放下面上前道:“叔至哥哥,你还好吧?” 陈到强忍疼痛,道:“没没事”晴儿拿手帕帮他擦掉汗珠,道:“还强撑呢!你的伤基本还没怎么恢复,现在就别逞强了,还是我来吧。”便端起他的那碗面,陈到无法,只好道:“谢谢谢晴儿。” 晴儿嫣然一笑,道:“你跟我说什么谢啊?咋们可是朋友啊。”说着帮他夹起一个肉丸,道:“啊——”陈到木然道:“朋友”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张嘴,晴儿却先大笑起来,道:“叔至哥哥,你好好玩啊!”猛然将肉丸掉回碗里,溅了陈到一脸汤。 陈到见她笑的这么开心,也顾不得身上脏了,道:“晴儿,有这么好笑吗?”晴儿这才严肃起来,帮他擦掉身上的汤汁,道:“不不不,不好笑,不好笑。” “晴儿你在哪啊?”蒙夫带着“四大护法”走了进来,他走到正房见晴儿不在,就猜到了她肯定在陈到的这间里面的小屋子,便走了进来,见他俩这副样子,气的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陈到一看是他,喜道:“你应该就是晴儿说的蒙兄弟吧?真是真是多谢你相救。”晴儿却一脸不悦道:“夫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到我们在吃饭吗?” 蒙夫气的险些跳起来,道:“你们在吃饭?你确定你有在吃?这这成何体统?周周夫人知道吗咳咳”他一时气急,竟然呛到了。 “怎么啦?我娘当然知道啦。”晴儿对陈到道:“来来来,叔至哥哥,咋们先别管他,先吃饭。” 蒙夫越看越气,怒道:“这样不行!晴儿你先吃你的,我来喂!”便上前想要夺过晴儿手中的碗。 晴儿当然知道他不会好好的给陈到喂,连忙闪过,道:“夫哥哥,你可不要乱来啊,要是你喂得有一点差池,或者让叔至哥哥不满意的话,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蒙夫心下只觉怒火万丈,怎奈在晴儿面前就是发不出来,只好陪着笑脸,道:“好,我保证,一定喂得他舒舒服服,如何?”晴儿这才不情愿的将碗递给了他,又嘱托道;“千万千万”“好好好,我都记得。”蒙夫很不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给陈到喂面条。陈到很是抱歉道:“麻烦你了,蒙兄弟。” 蒙夫心里恨不得将陈到碎尸万段,暗骂道:“谁跟你是兄弟?”见周夫人在外面看着,晴儿也不停地盯着自己,只好老老实实的干。廖艾c杨怀c龙假和张先目瞪口呆的看着蒙夫,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干这种事情。 等吃完饭,晴儿对陈到道:“叔至哥哥,怎么样?夫哥哥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陈到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蒙兄弟做的很好c很认真。”晴儿还帮陈到擦了擦嘴,对蒙夫道:“肯定是你啊,喂得不认真!” 蒙夫一肚子火正不知往哪撒,正好看见周夫人对自己招手,连忙冲了出去,晴儿也拿着空碗去洗碗去了。“四大护法”便商量道:“这厮分明就是要和公子对着干啊,趁着晴儿姑娘不在,我们可得好好盘问他一下,替公子揭穿他的真面目。”于是廖艾和杨怀看在门开,龙假和张先一脸“大爷”的表情各自拿着一根木棍站在了陈到的身前。 陈到很是奇怪,道:“两位,你们有什么事吗?”龙假很凶的说道:“你说呢?”陈到恍然大悟,连忙拱手道:“两位救了我一命,我却没有感谢,这这真是我疏忽了,陈到在此赔礼了。再多些两位救命之恩,还有外面那两位。” 张先道:“你就别想求饶了!我告诉你,晴儿是我们公子喜欢的人,你居然敢和我们公子抢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陈到听了一愣,道:“这个我没有”龙假道:“你还不承认?”一棍敲在陈到的右腿上,陈到大痛,捂住右腿直坐了起来,身子不断地颤抖。 张先吃了一惊,道:“你疯了?他右腿摔断了,你还打他的右腿?”龙假道:“我我忘了对不起啊,我我换条腿打!”说着又一棍打向陈到的左腿,结果打中陈到的双臂,又按在了陈到的右腿上,陈到惨叫一声,顿时惊动了门外的廖艾和杨怀,两人开门道:“你们俩在干什么?这样会被发现的!”张先一把将龙假推开道:“陈到兄弟,你可不要跟我们计较啊,这龙假他疯了!” 陈到捂着右腿说不出话来,道:“那那没事了吧,能能不能别打了”张先担心会惹怒晴儿,这样蒙夫就更难办了,只好道:“行行行,我们不打你。咦你这伤口怎么这么吓人。”说着指着陈到左臂上一条伤口道。 陈到看了看,道:“这个我不太记得啊可能是我从悬崖上摔下来刮的吧。”张先道:“怎么可能?你这伤疤都好了多久了,不可能是新的。你一定有过特殊的经历啊,肯定是招惹过什么厉害的人,你要是呆在这里,他们若是过来寻仇,那晴儿和周夫人就都有危险了。你知道吗?你这样可是害了他们啊!” 陈到很是吃惊,道:“这个应该不是吧?”张先见他竟相信了自己的话,道:“怎么会不是呢?你觉得这个如果不是别人砍的,难道还是什么动物咬的吗?哪个动物的牙长的是这个样子?” 陈到想了想,道:“我只记得,这个伤口好像让我异常痛苦啊只有刚才的感觉能和这个伤口相比。” 张先一听,举起木棍道:“好啊,看来你是想再尝一尝刚才的感觉咯,这我倒是可以帮帮你。”说着就要打,陈到连忙伸手阻拦道:“别别别这个使不得”龙假也过来道:“小子,你倒是说说看啊,咋们要是这一棒子打下去,你爹娘会不会来救你?” 张先无语道:“你干嘛提他爹娘?这和教训他有什么关系吗?”龙假一摆手道:“哎呀,这有什么关系吗?让他知道厉害就行了啊。”陈到一听,道:“我爹娘?”龙假想继续吓唬他,道:“不错!你爹娘要是遇到我们,一定会掉头就跑,根本不会管你!哈哈,因为他根本就不敢惹我们!就是我们杀了你,他们也不敢来救你,因为他们要是敢来,我们就会杀了他们!”说着不住地挥舞手中的木棍。 张先被龙假说的一头雾水,道:“你说这些的意义何在呢?”龙假道:“你懂什么?他现在肯定怕了,我跟你讲,只要威胁他的父母,他肯定怕得要死。这是我多年来得出来的经验。” 张先道:“可是他什么都忘记了,根本不记得他父母是谁了,你这么威胁有用吗?”龙假这才想起陈到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拍脑门道:“哎呀,我倒把这个忘了。” 此时陈到的脑海中是一团乱麻,只觉一个声音不住地在他耳边回响,不由得大喊道:“爹!” 龙假和张先都被吓了一跳,向后倒退两步,龙假道:“他他不会是记起来了吧?”张先有些犹豫不决,道:“这个看不出来啊。” 只见陈到坐起身来,眼中不住地流出泪水,喃喃道:“爹!我不会忘记的你说过”龙假道:“你在装神弄鬼的说什么呢!别以为这样这样就能吓到我们!” 陈到丝毫不理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若有杀心,我难道就不会杀了他?’爹,这是您对孩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吧?那您能否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您呢?” 两人见他越说越恐怖,一起退后道:“你你是不是疯了?”陈到缓缓抬起头来,用饱含杀气的语气对两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是谁杀的我爹?”两人被他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道:“没没我们不知道” “你们在撒谎!我记得有火光!还有黑衣!”“四大护法”都穿着纯黑色的外衣,一听他这么说,龙假和张先赶忙将外衣扯掉道:“你冷静一点,没有黑衣,根本就没有!” “撒谎!你们当我瞎,我看着你们脱掉了!领头人!”陈到不由得喊出这句话,然后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杜氏仇影 龙假和张先没想到他居然能跳起来,吓得全都尖叫起来。可是陈到右腿骨头断了,怎能稳住身体,还没站稳便又摔倒在地。两人刚松了口气,陈到居然朝着他俩爬了过来,道:“领头人你给我站住,我我就是死也要报仇!”两人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打开门就跑了出去。廖艾和杨怀正不明所以,进去见了陈到那副样子也都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他扶回床上,再赶出去叫晴儿c周夫人和蒙夫。 周夫人将蒙夫带到另一间房内,道:“你生气吗?”蒙夫知道她的意思,道:“夫人,我的心思相信您也明白,您说,我能不生气吗?那陈到何德何能?能让晴儿这么对他?” 周夫人倒是面不改色,道:“那你觉得是为什么?是你对晴儿不好吗?还是别的原因?” 蒙夫气呼呼的道:“我和晴儿认识了快二十年了,他们呢?有没有两天啊?夫人您倒是说说,我对晴儿不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好吗?那陈到对晴儿做了什么?凭什么晴儿对他这么好?” 周夫人道:“那你倒不妨想想,晴儿对谁不都是这样吗?陈到那小子虽然是失忆了,但是他的行为举止还是很老实的,而你的行事在我看来还是有些浮夸了,有些时候让人难以信任。你自己想想,是也不是?” 蒙夫不服道:“夫人,你们都上当了。那个陈到分明就是装的,你们怎么会相信他那么蹩脚的谎言呢?”周夫人一摆手道:“小夫,你还没有搞清楚重点。重点在你自己而不在陈到。陈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们尚且不能下定论。晴儿对他很是好奇,对他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关键就是你,如何能让晴儿感到安全,这才是你应该改变的。眼下政局动荡,没准什么时候战争就会弥漫到我们这里,到时候入侵的军队在此烧杀抢掠,你真的能保护好晴儿吗?” 蒙夫犹豫起来,道:“这个”周夫人道:“你的背景本来是优势,但是从这个角度上看,反而是劣势了。你做的每一步都必须从家族的角度出发,不可能抛弃上百家人自己独自逃生。而像陈到这样的人,看样子他是武林中人,对于家庭他本就没什么牵挂,如果遇到危险,自然可以带着晴儿逃走。” 蒙夫指着屋子道:“可是这个陈到”周夫人道:“陈到只是一个比方,我主要说的就是你而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时龙假和张先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道:“陈陈到疯了”两人都很是诧异,连忙赶了进去。 只见晴儿已被廖艾和杨怀叫了进来,正在安抚陈到。周夫人问道:“怎么回事?”廖艾一摊手道:“不知道啊,他好像想起了他的仇人,然后就癫狂了,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结果根本站不稳,直接摔倒了。” 晴儿生气道:“肯定是你们谁欺负他了!不然他不会这样的,快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蒙夫也指着廖艾和杨怀道:“快说!你们干嘛了?”两人只好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蒙夫便把龙假和张先叫进来大骂了一通,再把他们和廖艾c杨怀都赶了出去。 晴儿对陈到道:“叔至哥哥,你不用担心,他们再也不会来烦你了。你现在好多了吧?”陈到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住右腿小腿道:“还还好吧”晴儿道:“那你是真的想起什么东西了吗?” 陈到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道:“是啊,想起来了一些,一段过去。其实,还多亏了刚才那两位兄弟,不然我也想不起来啊。” “他们?”蒙夫不信道:“他们能做什么帮你想起来?”陈到道:“我爹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刚才有位兄弟说了一通类似的话,我一下就想了起来。还真是多谢他了。” 三人听了他的话,都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都没再开口。晴儿红着眼睛道:“叔至哥哥,你也没有了爹爹啊。我也是唉,从小我就被我爹爹抛弃了。”周夫人脸色一变,道:“晴儿,这些事情,你就别再胡说了。”晴儿不悦道:“娘,您又不让我跟你谈,也不让我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蒙夫拉着晴儿道:“晴儿,你就别和夫人犟嘴了。”晴儿一把将他甩开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四大护法’来欺负叔至哥哥,肯定是你安排的。哼,我不理你了。” 蒙夫苦笑道:“晴儿,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回去就惩罚他们!这样吧,晴儿,我会向你证明我能好好保护好你。我我回去就好好练武,三个月后,陈到你的伤势也应该好了,到时候咋们来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更厉害!”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晴儿不解道:“夫哥哥,你干嘛突然说这些话?你从来都不怎么练武的啊,怎么今日开窍了?” 周夫人摇了摇头,道:“晴儿,小夫对你的心你是明白的。我刚才和他谈了谈,可能他还是理解错了。” 晴儿瞪大了眼睛道:“娘,您和他说了什么啊?”周夫人道:“晴儿你们呆在一起十八年了,你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最好还是快点表明了吧。你俩都不小了,不然再下去就是互相耽误了。娘这一生没有别的什么追求,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过日子,不要像我一样有着一段悲哀的过往。我和他说了说在我看来他的不足,还有陈到相对于他的优势,于是他便觉得我认为他保护不了你,便打算回去练武。” 晴儿着急道:“娘,您既然知道他理解错了意思,那干嘛不去阻止他?”周夫人道:“练武对他没有坏处,最终的决定权在你自己的手上。” 晴儿挠挠头道:“可是娘,您为什么要提叔至哥哥呢?”陈到在一旁听着,也是非常疑惑。周夫人一副向往的表情,道:“他和你过去的你爹就是相反的类型。你爹他高傲c精明,他却有些迟钝但是挺单纯的。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看上他,所以才这么和小夫说了说。” “娘!”晴儿扑到周夫人怀中,道:“您别说了好不好。我我和夫哥哥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周夫人一脸正色的看着她。晴儿道:“他爹娘我都见过,他们虽然也都认识我,但是并不知道夫哥哥的意思。我知道他们一旦知道我的身世,肯定会非常排斥我,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也过不下去那样的生活。” “那你对蒙夫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如果你也真的喜欢他,那你愿不愿意为了他去尝试呢?”一旁的陈到突然开口道。 周夫人和晴儿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周夫人松了口气道:“行啊,你倒是厉害,把我想问的先问了。”晴儿却脸一红,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在我眼里,他始终始终是一个兄长” “我明白了,你说不出口,那我会去和他说的。”周夫人很轻松的说了出来,道:“行了,晴儿你不必苦恼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说着周夫人便走了出去。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每天晴儿都不厌其烦的帮陈到喂饭,起初陈到还蛮不好意思的,到了后来两人也都习惯了,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后来陈到恢复了不少,也能拄着拐杖和晴儿一起出去逛逛,看了看周围的风景,也认识了不少村庄里的青少年。 眼看三个月已经过去,蒙夫又带着“四大护法”过来,这次他手里提着一把钢刀,“四大护法”则扛着一杆看似非常沉重的钢枪。 周夫人见他们来到,便想过去。晴儿拉住她道:“娘,您就不能不去跟他说吗?”周夫人眼神犀利地看着她道:“为什么?”晴儿几乎要哭出来,道:“娘,你这样和他说,他就没希望了,那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周夫人摇头道:“你给他希望,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长痛不如短痛。希望他能早日清醒,保存住你们之间的友情吧。”说着就直接走了过去。 陈到见他们来到,率先走了过去,道:“五位,真是幸会,陈到有礼了。”说着微微一鞠躬。蒙夫回了一礼,道:“陈叔至,你倒是可以啊,这么快就可以出来走动了。不过估计你身体强健,应该可以把这拐杖丢掉了吧?”陈到摇摇头道:“恐怕不行啊,蒙兄弟,你有所不知,大夫来看过了,算了算日期,然后说我至少还得再拄着拐一周啊。” 蒙夫摆了摆手道:“那些庸医的话,你不必理睬,大部分都是想骗钱的。现在乱世,不论是谁,都是想混口饭吃,没人真的会给你好好看病的。”陈到吃惊道:“真的吗?周夫人和晴儿还给了他不少钱呢。” 杨怀指着他右腿和左臂上的伤疤,道:“陈到,你想起来没有啊,这伤疤究竟是你的哪位仇人砍的?”其他人听了,全都笑了起来。 陈到正色道:“这个晴儿跟我一起回忆过了,看起来是同一个东西造成的,不过我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砍的了。”蒙夫一听,脸色铁青的看着杨怀,低声道:“你给我闭嘴!别再让他找到机会来刺激我!”杨怀只好不敢再出声。 这时周夫人走了过来,蒙夫他们五个连忙行礼。周夫人一摆手道:“小夫,我有话要跟你说。”蒙夫一脸诧异,连忙跟着周夫人走了出去。 走出几丈远,周夫人回头道:“小夫,三个月前你走了之后,我很严肃的问了问晴儿,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想法。”蒙夫顿时感到心跳加速,但是却根本无法从周夫人的表情上看出任何征兆,只好急切道:“那晴儿她究竟是怎么说的?”周夫人摇了摇头道:“在她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兄长” 蒙夫一听,心沉了下去,颤声道:“夫人这这是真的吗?”周夫人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而且,她非常在乎你爹娘对她的看法,她认为你爹娘是看不上她的。晴儿是我唯一的宝贝,她若是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那我也是绝不会让她去过的。小夫,你明白吗?” 蒙夫痛苦地跪倒在地,一抹眼泪道:“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怒吼起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晴儿心下万分担心,其他人都是万分诧异。只见蒙夫突然跳了起来,冲到陈到面前道:“是你!就是你!在你出现之前,一切都正正常常的!为什么你出现,一切都变了?为什么?” 陈到一头雾水,后退一步道:“蒙兄,你别激动,你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晴儿快步拦在陈到面前道:“夫哥哥你别发疯了!这一切都和叔至哥哥没有关系!”蒙夫见她还护着陈到,大怒道:“晴儿,一定是这厮给你下了什么迷药,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护着他!”拔出背后钢刀朝着陈到砍去。 陈到担心伤到晴儿,连忙抬起左手拐杖一挡,那钢刀锋利无比,直接将拐杖砍为两段,陈到一下稳不住身体,险些摔倒在地。晴儿一看,正想拉住他,却被癫狂的蒙夫直接推开。 蒙夫抡刀直指陈到道:“你这个害人的家伙!看我不杀了你!”一刀朝着陈到胸口刺去。晴儿吓得尖叫道:“不要啊!”周夫人在一旁冷眼相待,似乎正在准备着什么。陈到知道危机,以右手拐杖稳住身子,身子一歪躲了过去。蒙夫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躲过,身子朝前一跃已来到陈到身前,道:“你逃不掉的!”一刀朝着陈到肋下削去。 陈到情急之下,不由自主地一掌拍出,正好拍在他的右肩,蒙夫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根本稳不住身子,钢刀也飞了出去,身子更是向后倒飞,直撞在后面“四大护法”身上,将他们尽数撞倒才停了下来。 晴儿很是吃惊,道:“叔叔至哥哥”周夫人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陈到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连忙对蒙夫道:“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蒙夫从廖艾手上躲过钢枪,道:“你给我闭嘴!”一枪朝着他戳来。陈到正想躲闪,突然右手不听使唤,突然甩动拐杖朝前一荡,正好砸在蒙夫脸上,又把他打倒在地。 陈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喃喃道:“我真的可以走了?”晴儿万分惊喜的赶到他的身前道:“叔至哥哥,你你原来这么厉害啊?你你的腿没事了?”陈到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是手是手自己发出的” 蒙夫的左脸肿了一大块,爬起身来道:“陈到!你你果然是在隐藏实力!事到如今,你你还不承认你的身份?”陈到一摊手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这它突然就动了我也没办法啊。” “四大护法”都愕然的看着他,窃窃私语道:“不会是真的吧?”蒙夫却丝毫不信,道:“你还给我装蒜?现在证据就在眼前,你就是再不承认,那也是没有用的!” 这时周夫人也缓缓走了出来,道:“小夫,我倒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蒙夫愕然道:“夫人,您您也替他说话?”周夫人道:“我不是替他说话。我一直在观察他,他的运功都是在不由自主的情况中发出的。除了手臂之外,身子的其他部位根本就没有跟上,看起来十分的别扭。如果能全都跟上的话,你受的伤会比现在重很多。” 晴儿好像明白了她的话,道:“娘,您的意思是说”周夫人点头道:“是,陈到以前是非常厉害的高手,只是因为意外失忆。虽然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还会什么功夫,但是情急之下,全都会使出来。” 蒙夫很是震惊,张大了嘴指着陈到道:“你你居然是武林高手?你你才多大?”陈到挠挠头道:“可能也就二十出头吧。”蒙夫道:“不可能!我我再试试,看看你还有什么招!”说着一拳朝着陈到打来。 陈到向后一躲,却没有反击。晴儿不由得道:“夫哥哥,你的招式还是太差了,叔至哥哥根本就不用高深的功夫就能打倒你啊。”蒙夫很是气愤,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一脸央求的看着周夫人。 周夫人看着陈到,道:“所以,我们都不知道的就是陈到你以前究竟是怎样的人。是大门派的弟子或掌门,或者是与世无争的隐士,又或者是自由独立无门无派的人。陈到这些你都能想起来吗?”陈到摇了摇头,道:“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身上就没有别的东西能证明了吗?”蒙夫摇头道:“当然没有了,如果还有的话,估计还在我们把你捞出来的湖里。” 周夫人想了想,道:“我觉得安全起见,陈到你不能留在这里了。因为你武功不弱,被人打落悬崖肯定是被人所害,那人下来找不到你的尸体,肯定会四处寻找。我们还不打紧,但是这整个村子几百人可就遭殃了。陈到你自己怎么看?” 蒙夫和“四大护法”正一脸看戏的想知道他怎么说。陈到道:“男子汉大丈夫,当以济世利民为己任,若是百姓有难,我定当拼死相助。” “切!”蒙夫不屑道:“你就别胡说八道了行吗?你别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能在这里夜郎自大。等你上了战场,你会发现一个人根本没法有什么作用。还拼死相助呢,估计啊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晴儿不悦道:“夫哥哥,一切和叔至哥哥根本就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处处针对他?”蒙夫听她又这么说自己,心里很是伤感,道:“晴儿啊,我和你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是一清二楚的。唉,可惜我没想到你却只是当我是兄长。罢了!晴儿,明日我想请你一起最后来一次城里,带上陈到一起吧,我顺便把他也安顿好,这样就算他的仇家寻来,也不会伤到村里的人了。” 晴儿很不情愿道:“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最后一次?”蒙夫苦笑道:“晴儿,你已经挑明了。我也就没必要再自作多情了,将来我们不都要去追寻自己的爱吗?我又找了家好饭店,可惜啊,这三个月来你根本就没来过。你明天还愿意来吗?” 晴儿眼中的泪水在打转,道:“夫哥哥”蒙夫看了陈到一眼,道:“这和陈到无关,陈到,你是有本事的人。若你能逃过仇家的追捕,我蒙夫还是愿意和你做朋友的。这都是晴儿的决定,明日你来吗?”陈到点了点头,道:“只要不会殃及到百姓,那我一定来。”周夫人也点了点头道:“好啊,小夫你的决定还是不错的。虽然晴儿没有选择你,但是你若是想见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你。”蒙夫点了点头,对晴儿道:“晴儿,明日这个时候,我在城门口等你。”说着,强忍悲伤转过头去,迈着大步走了。“四大护法”赶紧跟上。留下一脸呆滞的晴儿在原地看着。 “晴儿你没事吧?”陈到拉了拉她。晴儿回过神来,对陈到道:“叔至哥哥,你说说,你有没有骗过我?”陈到见她眼中尽是悲伤与失望,心里也不是滋味,摇头道:“没有。”晴儿听了,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周夫人叹了口气,道:“陈到,等她哭完了,就带她回来。”便转身回屋去了。 晚上,周夫人将陈到叫道面前,陈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站在那丝毫不敢乱动。周夫人道:“你怎么那么拘束?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陈到苦笑道:“这个我不知道应该也是吧。” 周夫人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晴儿这三个月来对你做的你应该都记在心里。”陈到连连点头,抱拳道:“是啊,周夫人,你和晴儿姑娘还有蒙兄弟他们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我我永生难忘。” 周夫人摆了摆手道:“多余的就不必说了。只是明天你得记住,这陈县里不比我们乡村,里面的一些豪绅大族我们都是惹不起的。晴儿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再加上和城里不少人关系都不错,可能会去惹事,你可得替我管好她。”陈到点了点头,道:“夫人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保护好晴儿。” 周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道:“那些人啊,有时候总喜欢占些便宜,能忍便忍,不然他们总会想方设法的巧取豪夺,那样对周围的人都不好。不过有的事情可以忍,有的事不能忍,我相信你有分寸,若是欺人太甚,你也无须再忍,明白吗?” 陈到看起来也不是很明白的样子,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说。周夫人笑道:“真是傻孩子,你的武功不弱的,一般人你都能应付得了。实在不行,找小夫他们避一避也行。啊对了,你的腿怎么样?” 陈到一听,跪下来道:“多谢周夫人这些天的照料,现在确实已经痊愈了,并没有什么不适。”说着还晃了晃右腿。周夫人摆了摆手,道:“我只是动嘴,真正做的还是晴儿啊。她这孩子虽然很是调皮,但是对人还是很和善的,只要没有欺骗过她的人,她都是一样待人。陈到,你将来无论如何可都不要欺骗她啊。”陈到赶紧点头道:“是!绝对不会。” 周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当年我和你一样,从相同的地方摔下来,又落在了同一个地方,又相同的大难不死。” 陈到很是诧异,道:“周周夫人,您您是说,您也是”周夫人道:“不错,十九年前,我和刚出生的晴儿一起跳下了栾安山。幸亏我在慌乱之中,抓住了一根树枝,勉强在空中减缓了我们坠落的速度,然后坠落到下面的湖里。我和你一样,都是摔断了右腿,但是被人相救,救我的就是这里的村长,于是我和晴儿就安顿在了这里。” 陈到道:“那这和晴儿的父亲其实是没有关系的吗?”周夫人道:“是啊,他当时并不在场。但是他之前曾和我说,不论我发生了什么意外,都会立刻去追随过来。我还天真的相信了,还特地编了那道藤网来防止他摔死,可惜啊,他始终都没有来。不过,这也是对的,如果就这样白白牺牲了,那谁还能为我们报仇呢?谁又来照顾我们的孩子呢?” 陈到不解其意,道:“夫人,您是说”周夫人点头道:“不错,我还有一个女儿是晴儿的姐姐,她没有掉下悬崖,和她的爹爹还呆在一起。所以我丈夫他要是真的跳下来,那才是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陈到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夫人,您为什么不去找您的丈夫呢?让晴儿他们姐妹重聚,让你们夫妻重逢不是更好吗?” 周夫人摇了摇头,道:“我丈夫这些年来已是行踪不明,我是找不到他的,而且他肯定有着他自己的计划。我若是出现,会打乱他的谋划,现在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不好,至少不会再引来祸端。等他完成了他的任务,我再去找他不迟。” 陈到不由得叹道:“只是苦了晴儿c她的父亲和姐姐啊。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还有亲人活在世上。” 周夫人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吗?”陈到不知该怎么说,道:“我不觉得您这样做是对的,毕竟这样对他们来说实在太残酷了。但是我相信您这样做也有您的道理,所以我还是不要评判了吧。” 周夫人微微一笑,道:“行了,你记住明天凡是小心为上就行。对了,我们谈的话,都不要和晴儿说,一个字儿也不要提。现在不应该让她知道。”陈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周夫人转身面对着墙,拿出一个棉质的大剪刀套子,喃喃道:“勋哥,希望你不会怪阿涵啊。自从我决定隐藏,到现在十九年了,阿涵心中又何尝不是万分着急吗?阿涵又何尝不想回到勋哥身边呢?勋哥,为了你的复仇,为了咋们的孩子,阿涵愿意再忍一段时间” 次日,陈到和晴儿准备出发,陈到因为心中忽然知道了许多事情,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晴儿倒是正常,牵来那匹黑马道:“叔至哥哥,你看,这是三个月前救你回来的那匹马,可雄健了。只是之前我不知道你的腿好了,不然我早就带你来见识见识它了。” 陈到眼睛一瞪,走到那黑马前,跪在它脑袋下,颤抖地用双手抚摸着它的皮毛,道:“是你”那黑马轻声嘶鸣,主动将脑袋靠向了陈到,陈到猛然伸手,紧紧地抱着了马头,久久不愿分离。晴儿奇道:“叔至哥哥,你认识它啊?怪不得它看见了你就那么神采奕奕啊。” 陈到的眼中滴出几滴泪水,道:“是啊,它它叫泰乌云啊,我我都叫它乌云。乌云你还好啊,好啊!”晴儿也凑到泰乌云身边,摸了摸它的头道:“乌云,你倒是说说啊,你是更喜欢我,还是叔至哥哥啊。”陈到一抹眼泪,道:“当然是都喜欢!”说着将晴儿扶了上去。 周夫人在一旁,心道:“泰乌云?陈到看来你和这匹马有着不浅的渊源啊,若是查清楚了这匹马,或许就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了。” 陈到看着晴儿在泰乌云上不住地吆喝,心中突然浮现起当年楚昭一个人骑在泰乌云背上玩时的场景,只是楚昭的那个身影是无比的模糊,陈到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庞,而她的身躯又和眼前的晴儿是那么的相似。陈到叹道:“唉,或许晴儿真的就是小昭。” 晴儿听了一愣,道:“叔至哥哥,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我是什么?”陈到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周夫人,那我们就去了,要是晚了的话,蒙兄弟他该等急了。”周夫人点头道:“去吧,路上小心,进城之后更要小心。”陈到便拉着泰乌云和晴儿,缓缓离去。晴儿倒是不怎么担心,在泰乌云背上晃来晃去,不住地甩手,毕竟进城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按照晴儿的指引,两人没费多大功夫便来到了陈县的城门前。蒙夫带着“四大金刚”老早就在门前等候了,见他俩来到,蒙夫毫不客气便把缰绳夺了过来,道:“陈叔至,今日就让我来牵着晴儿如何?”陈到也不和他抢,道:“那就蒙兄弟你来吧。” 晴儿很不高兴,刚想发话,泰乌云却先动了起来,它朝前一撞,险些将蒙夫直接撞倒。陈到赶紧拉住马头,道:“乌云,你可不要无礼!”蒙夫吓了一跳,道:“你你这畜生倒是挺记仇的啊,这么久你还没忘。” 原来蒙夫早在三个月前就给泰乌云喂了泻药,让泰乌云狠狠地拉了次稀,没想到泰乌云对于是谁给它送的马料是记得清清楚楚,再一次见到他,自然是毫不客气。晴儿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大笑起来,道:“夫哥哥,你这是自找的,可怪不得我们的乌云啊。” 蒙夫看着泰乌云,道:“怎么?这畜生叫泰乌云?这名字真是俗死了!谁起的啊?”陈到一听,不高兴道:“蒙兄弟,你辱骂我可以,可是乌云是我的朋友,你别老是畜生畜生的叫!”蒙夫本来也不怕他,只是看着晴儿的眼神,心里很是不舒服,只好道:“行,我叫它这厮总行了吧。”陈到点了点头,道:“可以。” 走出一段,蒙夫道:“晴儿,最近啊,我又发现了一家好吃有便宜的饭店,就在城西,我们去那吧?”晴儿点头道:“好啊,今天夫哥哥你说做什么,晴儿都听你的。”陈到也道:“是啊,蒙兄弟,你想做什么就尽管说,陈到也会尽全力做到的。只要只要不惹事。” 廖艾道:“陈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咋们公子做的事情都是惹事吗?”陈到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周夫人嘱托我,绝对不能在城里惹事。” “行,你是说夫人说我在城里就只会惹事是吗?”蒙夫一摆手道:“陈到你给我看好了,看看今天是你惹事还是我惹事。”陈到苦笑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蒙夫毫不理他,已经向前走去,“四大护法”拉着泰乌云也跟了过去,陈到只好跟在最后。晴儿低声对陈到道:“叔至哥哥,昨天气氛那么沉重,今天能缓和一下已经不容易了,你就忍忍吧。” 走到城中心的十字路口,蒙夫突然停下脚步,道:“陈到,你看看对面那家米店,看到没有?”陈到踮脚一看,道:“看到了,什么蒙氏米店是吧?”蒙夫笑道:“不错,咋们就来比试比试,我们一起射箭过去,看看谁能射中那家的招牌如何?” 陈到吃了一惊,道:“这怎么行?怎么能无故射人家的招牌呢?还是算了吧。”蒙夫一把勾住陈到的肩膀道:“陈到,这你不用担心,那家店是我家开的。你就是把咋们的招牌射落下来,也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要是我爹或是我大哥来了,也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陈到挣脱他道:“不是这个问题,只是我不会射箭啊,要是射偏了伤了人,那就是大事了。我们能不能不搞这么危险的东西?”晴儿也道:“是啊,夫哥哥,这样太容易伤人了,再说了就你那箭术,放你面前的东西你都射不中,这个几十步远的还是算了吧。” 蒙夫还是坚持道:“晴儿,这些日子我的箭术可是突飞猛进啊,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伤人的。”陈到道:“可是我不”蒙夫一把将缰绳扯到陈到手上,道:“你就别装了,昨天你展示的功夫你也不是以为你不会吗?说不定你以前可是个神箭手呢,别谦虚了,现在我就回去拿弓和箭,你们在这等着啊。”说着,也不等陈到回答,就带着廖艾和杨怀走了,留下龙假和张先陪着他们。 陈到对龙假和张先道:“你们怎么不劝劝蒙兄弟?我是真的不会射箭,要是这么射过去,肯定会伤人的。”龙假道:“陈到,我们也不想啊,可是我们公子决定了的事情,我们也更改不了啊。”晴儿道:“就夫哥哥那个射箭技术,肯定射不准的,到时候他回来,肯定还是不敢出手。” 张先却道:“晴儿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三个月来我们公子可是一点儿都没闲着,刀枪都是耍的有模有样了,射箭也是学得能够呃十发五中吧,可不是以前的他了。”晴儿笑道:“算了吧,就这个准心吗?叔至哥哥你放心好了,到时候他肯定不敢射,你也就不用射了。” 这时旁边的酒店里走出一个醉醺醺的胖子,一身酒气,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后面跟着几个随从,想努力稳住他的身体,却都被他甩开。 龙假一看,皱眉道:“怎么是他?”陈到看他那样子,觉得就不太舒服,道:“龙兄弟,他是谁啊?”龙假还没回话,那人先看到了这边骑在泰乌云上摇摇晃晃还一脸笑意的晴儿,立刻飘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姑娘,你好啊。” 晴儿早就看见了他,对他的样子感到一阵恶心,但也没把他放在心上,见他突然跟自己说话,有些吃惊,道:“我我”那胖子一脸色相,道:“嘿嘿,不用你什么的,小美女,跟我回回去吧”正要上前,被陈到伸手拦住。 那胖子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挡本公子的路?”后面那好几名随从也都跟了过来,一脸恐吓的表情瞪着陈到。 龙假和张先见了,都有些怯了,陈到本来也以为他们是什么厉害的人士,但是脑海中始终在回忆着周夫人的话:“‘若是欺人太甚,你也无须再忍。’。”于是陈到道:“我们都只是普通百姓而已,并不想惹事,还请这位公子也不要欺负人。” 龙假和张先见他敢这么说,也都壮着胆子道:“不错,杜祎杜二公子,这位姑娘可是我们公子的朋友,你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那杜祎看了他俩一眼,道:“哟,原来是你们啊!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对我说话的?我呸!不过是蒙家的两条狗而已,难道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活腻了?” 两人被他喷了一脸口水,却不敢回应,只是默默地将脏东西擦掉。陈到见了,道:“这位公子,我们本来也不是城里人,只是受了蒙夫公子的邀请,这才来到这里,还请这位公子不要为难我们。” 杜祎嘿嘿一笑,张牙舞爪道:“行啊行啊,我不为难你们,但是这个姑娘必须跟我走!嘿嘿!”陈到摇头道:“不行!”杜祎可不管这么多,一把推在陈到身上,险些将他推倒,后面那几个随从一拥而上,将龙假和张先撞倒,七手八脚的将晴儿从泰乌云背上扯了下来。陈到大怒,叫道:“你们怎能这样欺负人?”一掌打在一人脖颈上,将他直接打翻在地。 杜祎叫道:“好啊,你倒是有两下子!”一拳朝着陈到打来,被陈到一掌格开,反手一拍打在他的胸前,他胸前的肥肉荡了一荡,直接坐倒在地。 那些随从不顾一切的将晴儿拉了过去,龙假和张先实在顶不住,全被扯得摔倒在地。这时蒙夫c蒙玄和廖艾c杨怀带着几个随从都赶了过来。蒙夫一看就知道出事了,跳上前指着杜祎道:“杜祎你疯了吗?还不快放了晴儿!” 杜祎大笑一声,险些没起身又坐倒在地,道:“原来这个小美女叫晴儿啊,蒙夫我告诉你,这个姑娘我看上了,怎么了?你难道还想抢回来不成?”蒙夫大怒道:“杜祎,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放人!否则,我让你好看!”杜祎却丝毫不怕,道:“哦?你要让我好看?那我倒是很期待啊,你来啊。”蒙夫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立刻冲上前去,蒙玄摇了摇头,挡在了蒙夫身前,道:“二弟,不可轻举妄动。”蒙夫急道:“大哥,可是”蒙玄一摆手道:“不行,杜家权势滔天,和县令关系密切,我们可不能贸然招惹他们。”蒙夫怒道:“明明是他们先招惹我们的!” 陈到见蒙夫没有办法,气的跳到大道中间,凝神喊道:“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抢人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难道就没有人来管管吗?”周围的百姓们看了,全都远远地躲着观看,并无一人站出来。廖艾低声对陈到道:“你不知道啊,杜家权力很大的,抢人抢东西的事情发生的一点都不少。谁敢来管他们啊?” 陈到回头看着蒙玄和蒙夫,道:“你们不管晴儿了吗?”眼看着晴儿在对面不断地呼救,蒙夫直想冲过去,蒙玄却死死拉住他道:“你不要冲动!”这时有更多的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为首一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身边跟着三十多个手拿棍棒的随从,周围百姓们看了更加害怕,全都躲到屋内,几乎只是露出个脑袋出来观看。 蒙夫和蒙玄一看,脸色转喜,廖艾对陈到道:“这下好了,这位是杜福,是这杜祎的大哥,平常经常管他干坏事的。”陈到听了,道:“看来,这里还是有王法的啊。”杜祎看了,脸色一变,正想求饶,杜福先道:“怎么回事?” 蒙玄抢先道:“杜福,你来的正好,你弟弟他又来抢人了,那位姑娘是我弟弟的朋友,你弟弟这样做合理吗?” 杜福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杜祎,转头笑道:“是么?那我弟弟想做就让他做吧,你们难道想管他吗?” 众人全都大吃一惊,蒙玄怒道:“你说什么?你你现在也放任他这么干了吗?”连杜祎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没想到杜福会这么说,立刻叫道:“听到了吧?你们这群狗东西,还不快滚蛋!” 陈到大怒道:“你们目无王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以为这天下是你们家的吗?”朝前冲了过去。杜福笑道:“这可被你猜对了,天下还是刘家的,只不过这个陈县说是我们杜家的也不是不可以啊!”一掌挡住他这一击。陈到身子跃起,补上一拳落了下去,杜福被他一击震退一步,心下很是不服道:“好啊,你倒不是庸手!”挥拳打了过去。 陈到见他攻势凌厉,刚刚挡开他的右拳,又被他一记快拳打在右胸,向后退去。杜福摇摇头道:“你也不过会些蛮力罢了,真打起来,就你这蹩脚的功夫,不是我的对手的!”后面的杜祎很是高兴,对着晴儿大笑道:“小美女你就放弃吧,你的救兵时打不过我大哥的,乖乖跟我回去吧!哈哈哈哈!”晴儿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道:“臭流氓,你给我闭嘴,你的混蛋哥哥也不是我叔至哥哥的对手!” 杜祎没想到她敢打自己,骂道:“狗 娘养的东西!你敢动老子?”也打了晴儿一巴掌,晴儿大痛,险些哭出声来,身子被后面两人抓住,也没法还击,杜祎摸了摸她的脸蛋,笑道:“哈哈哈哈,我们走!回去再说。”就要带人离去。陈到看了,叫道:“不许走!”又上前和杜福打了起来。 蒙夫在后面看得清楚,见杜祎敢这么干,气的什么也不顾了,抢过弓箭搭在弓上就对准杜祎一箭射去。蒙玄刚看见他,吓得叫道:“你干什么?快住手!”想去阻拦,可是已来不及,蒙夫已经一箭朝着杜祎射去。 杜祎回头一看,吓得瞪大了眼睛,却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一箭射中,突然旁边飞来一个银环,正好抽在弓箭之上,将弓箭弹开,只见一中年人跳了出来将银环接过,道:“二公子,你没事吧?” 杜祎一看是他,松了口气道:“哎哟,胡先生,你可总算是来了。”杜福回头一看,笑道:“胡先生,你来的真及时啊。”那胡先生道:“大公子,你放心好了,这人武功平平,在胡某面前,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陈到不知他是何人,就要冲上去,廖艾连忙拉住他道:“别去,此人是天河寨的胡逊霖,乃是杜家花了重金礼聘来的,武功高强,你是打不过他的。”陈到道:“他再厉害,我们也不能丢下晴儿不管啊!”又冲了上去。 杜福见他还来,对胡逊霖道:“胡先生,那这个小子就交给你解决了。我们先走了。”胡逊霖笑道:“大公子你放心吧,一点儿也不麻烦。”说着也不看陈到,一把将右手的银环甩了出去,直奔陈到而来。 陈到上身一弯,躲了过去,胡逊霖早已纵身而来,接过银环朝着陈到劈头盖脸的打来一击。陈到也不管那么多,反手将双掌一起朝上打出,和胡逊霖右手的银环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陈到只觉双手都是一阵酸麻,双手互相捂着不断地哈气。胡逊霖的右臂也是有些发麻,心道:“这厮感觉不像是看起来的那么只会蛮力啊,怎么感觉他的内力还不弱。”陈到伸手一指胡逊霖喊道:“你你若是识相,就快放了晴儿姑娘!” 胡逊霖冷笑道:“真是口出狂言!”上前一步,直接来拿陈到脉门,陈到猛地将手缩回,握拳朝着胡逊霖左肋下劈去。 胡逊霖身子向右翼一倾,陡然间朝着陈到的左肋袭来。陈到左拳发力硬是将挡住他一掌,胡逊霖一脚踢出,将他双腿踢得歪了,身子向前一倒,直接趴在地上。 后面杜家的随从们全都嬉笑起来,有的还趁机鼓掌。另一边蒙玄c蒙夫等人的脸色则都是越来越难看,廖艾喊道:“陈到你别逞强了,你打不过他的。”陈到回头怒视蒙夫道:“你也要看着他们抢走晴儿吗?”蒙夫犹豫道:“我”蒙玄猛地拉住他道:“不可以,决不能再和杜家起正面冲突了。” 陈到见蒙夫还是无动于衷,恨恨的一拍地板,又站起身来,指着杜祎道:“你别走!”又冲了过去。 胡逊霖没想到他还敢来,道:“小子我看你要是不知道点厉害,是不会罢手啊!”突然施展辣手,便掌为抓,一把朝着陈到左肩抓来。 杜福本来也想离去,见胡逊霖来真的,心道:“胡先生难得这么认真的打一场,看看就看看吧。”便留在现场观看,杜祎见了,也带着晴儿一同观看。晴儿见到陈到连遇险招,吓道:“叔至哥哥小心啊!” 陈到好不容易挡住胡逊霖连续几抓,怎奈胡逊霖进逼的频率倒是越来越快,陈到越来越抵挡不住。胡逊霖突然逼到陈到身前,一把抓向陈到的胸口,此时陈到已是格不开这一击了,连忙身子一歪,用左肩挡住这一击,只听“刺啦”一声,陈到被胡逊霖这一抓抓破了衣衫还有一块皮肉,鲜血顿时溅了出来。 晴儿吓得哭了出来,道:“叔至哥哥,你走啊!你别管我了!”陈到心下大骇,正想脱身,胡逊霖却不依不饶的跟在他的身前,道:“小子,留下一点痕迹,我还是怕你不长记性啊!”又一把朝着陈到的右肩抓来。 陈到又是躲不开这一下,情急之下,突然咆哮一声,朝着正前方一掌劈了过去。胡逊霖只觉自己胸口被尖刀刺中,一阵剧痛立刻传了过来,大叫一声向后一退,竟被一股大力带动,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停下。 陈到看着自己的双手,很是诧异,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胡逊霖脸色一变,道:“没想到你居然藏了高招!那我更要向你讨教讨教了!看招!”身子朝前猛窜,更是双手各自拿着一个银环,已是不再保留。 陈到连忙道:“不是我不知道”胡逊霖可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将双环投出,双环在空中转过,直接袭向陈到的后背。陈到赶忙各自发掌,将双环各自击飞,可是他的胸口却直接露给了胡逊霖,胡逊霖怎会放过这次良机,身子立刻闪到陈到身前,一掌劈在陈到胸口。这一击已是毫不容情的发出了十成劲道,要的就是将陈到一击必杀。 陈到向后倒飞,撞在杨怀的身上,才落地,“哇”的一声,将鲜血喷的廖艾身上全是。晴儿见了,大哭起来,道:“叔至哥哥,晴儿晴儿求你啦!别再管晴儿了!快走啊!”杜祎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好好,胡先生果然厉害,我们走!”带人将晴儿一起押走。胡逊霖站在原地,见陈到虽然又咳了几口血,但是丝毫没有重伤的样子,被蒙夫和蒙玄扶起之后,竟然还能走路,心下大骇:“我这一击要是打在其他人身上,他们就算不死,那至少也是重伤或是残废,这厮居然还能好好行走,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福回身看着杜祎的背影,眼中没有一丝喜色,反而出现一股怨恨的气息,双眼已经被血色覆盖。他转过头来,那凶狠的目光扫射在陈到c蒙夫等人眼中。 陈到可不管这些,眼看着晴儿被他们带走,又要追上去,蒙玄和蒙夫赶紧拉住他道:“别去了,你打不过胡逊霖的。”陈到道:“打不过又怎样?你们不管晴儿了吗?”蒙夫道:“当然不会不管啊,但是现在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啊。” 陈到转头,一脸愤怒的看着他道:“我在周夫人面前保证过的,一定要保护好晴儿,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还对得起她?我就是死,也得将晴儿救回来。”蒙夫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很急啊,但是现在不行,大哥,先把他带回去再说!”蒙玄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将陈到强行架起,陈到拼命挣扎,可是也禁不住这么多人用力,再加上他也受了伤,还是被带了回去。 回去之后,蒙玄便熬了些药让陈到喝了,道:“陈叔至啊,你的身体还真是不错,那胡逊霖的功夫很高啊,刚才他打你那一下可是用了全力的。你现在看起来气色还不错,不容易啊。” 陈到不想在这里多呆,道:“你们还有闲心在这坐着?那你们就坐着吧,我去救晴儿回来。”蒙夫也忍不下去了,道:“行,我跟你去。”蒙玄见他们这样,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胡逊霖的面把晴儿那姑娘给救回来吗?你们觉得可能吗?” 蒙夫一听,又犹豫了起来,陈到却丝毫不惧,道:“那又怎样?大不了是个死字,我的命是晴儿救的,为了她,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走出房门。蒙玄追出来道:“你要是就这样死了,晴儿知道了,她又会开心吗?” 陈到停下脚步,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蒙玄点头道:“不容易啊,先前我弟弟还总在我面前投诉你呢,说你夺走了晴儿的欢心。现在看来,晴儿的眼光不差,你是重情义之人。晴儿之前连我弟弟也不管了来照顾你那么多也值了。但是你再这样盲目牺牲也是没有用的。被杜家人害死的人也不少了,对他们来说,也不差你一个。” 陈到走到他面前,道:“难道我们真的还是等吗?再等下去,不知道那个混蛋会对晴儿做什么。”蒙玄道:“晴儿这姑娘我也挺喜欢的,救她是一定要去的,但是不能明着来。我去过杜府,你们都换一身衣裳,跟我走。” 等到黄昏时分,陈到c蒙玄c蒙夫和“四大护法”穿了一身黑衣从杜府的后门翻了进去躲在一处角落里。陈到着急的就要去找人,蒙玄道:“杜府这么大,我们若是不知道他们把晴儿关在哪里,就是找到明天去也找不到的。你们先在这呆着,我在这里有认识的人,我去问问。”便悄悄摸了过去。 廖艾对蒙夫道:“公子,我们就这样过来,都不和老爷说,恐怕不太好吧?”蒙夫道:“大哥不是都说了吗?爹是绝不可能答应我们来的,就算能说通他,估计也得等到晚上了。那个杜祎酒鬼和喝酒喝到这个时候,要是等到晚上,没准他真要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陈到在一旁焦急的等待,蒙夫看了他那样子,道:“你至于吗?你和晴儿也就认识了三个月,怎么比我还紧张?”陈到道:“晴儿是个好姑娘,又帮了我那么多,我我决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蒙夫也道:“是啊,我真是嫉妒你啊,为什么晴儿能对你这么好?她可没有这么对我过,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让我也失忆一回,让晴儿能这么待我。” 杨怀拍了他一下,道:“公子,晴儿姑娘,一直对你都是很关切的,而且不止是你啊,对我们也很好。”说着竖了竖大拇指。 蒙夫一把将他拍开,道:“你们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不好好保护她,晴儿又怎么会被杜祎那个混蛋抓去?”他骂了半天,又叹道:“唉,还是因为我,要不是我非要拉你们进城,又非要和陈到你比箭,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唉!都怨我!” 陈到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救回晴儿的。”蒙夫的眼睛也红了不少,道:“是啊,一定能的” 这时蒙玄也赶了回来,道:“探清楚了,晴儿被关在杜祎那厮的房里,杜祎现在还在喝酒,等他喝完酒肯定就要回去了,我们得快点行动。”陈到道:“那我们快去啊!”七人便悄悄溜了出去。蒙夫道:“大哥,你是怎么查到这些消息的?你真的认识人?”蒙玄道:“不,我花了五两银子跟一个小厮问的。”陈到叹道:“这可真是好办法啊,虽然他们都是这里的人,但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这也正好印证了杜家人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自己的仆人都看不下去,给点钱就背叛了他们。” 蒙玄暗暗苦笑,心道:“想不到这么点东西就能让他想到这么多,这小子真不简单啊。” 七人行了一阵,听到有脚步声,立刻躲到附近的高墙之上,只见杜福带着胡逊霖走了过来,走进了旁边的房内。蒙玄道:“是了,这里是杜福的房间。不过杜福来这里还正常,胡逊霖一般是不会来这里的,这是怎么回事?” 蒙夫道:“哎,你们还记不记得刚才杜福的那个眼神啊?现在想想还挺吓人的。”陈到有些疑惑道:“是刚才最后看我们的演什么?那倒是啊,感觉他和我们有仇一样。” 蒙玄道:“不,他的眼神一直就是那样,不是看我们才变的。之前他一直看着的是杜祎和晴儿的方向。” 蒙夫听他这么说,有些被吓到道:“大哥,你这么说可真有点吓人啊。他们好歹也是兄弟啊。”蒙玄道:“不,他们的母亲不是同一人。当年杜家老爷杜震喜欢上了杜祎的母亲,冷落了杜福的母亲,后来杜福的母亲郁郁寡欢,不久就患病死了。或许杜福对此就迁怒于他的弟弟了吧?所以以前每次杜祎出来作恶的时候,他都会带人来阻止。只是这次更加奇怪,他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助纣为虐,我是看不懂他干嘛要这么做。” 蒙夫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坏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说着直接跳了下去,陈到道:“喂!找晴儿要紧啊!”可是他已经凑到了杜福的门前听了起来。陈到c蒙玄和“四大护法”只好也跟了过去。 只听胡逊霖道:“大公子,你确定了吗?今日动手?”杜福冷厉的声音响起:“不错,我忍了好久了,就今日吧。反正不论发生了什么,你我都可以把责任全都甩给二弟抓来的那个小姑娘头上。” 胡逊霖笑道:“好,这倒是不错,那我去准备一番。”他的脚步声传来几声,便消失不见。只听杜福自己的房中踱步,道:“爹!你对不起我娘,哼!”冷笑起来。陈到等人听了那声音,全都觉得毛骨悚然。蒙夫道:“他他这是疯了吧?”蒙玄却道:“不对,一定有问题,看来他是要做事情了。”只听杜福继续狂妄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杜震!老东西,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会考虑考虑让你多活几天的,哈哈哈哈。” 陈到率先听不下去,走开道:“不管他要做什么,我们还是去找晴儿吧。”蒙夫c蒙玄和“四大护法”也都觉得有理,便由蒙玄带路,一同赶往了杜祎的房间。 眼看天黑了,蒙夫对龙假和张先道:“分头行动,你们去半路截住杜祎那厮,他要是只有一个人,你们就把他给我痛打一顿为晴儿出气!”两人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廖艾道:“公子,这边有两条路,不一定杜祎那厮会从哪个方向来,不如让我和杨怀去看着另一路。”蒙夫道:“好!他若是从你们这边来,给我往死里打!”两人应了一声,也转身离去。 蒙玄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救了晴儿就够了,干嘛还没事找事的打他?”蒙夫气哼哼地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这厮的可恨之处,打他一顿不仅仅是为晴儿出气,还是为所以被他欺凌过的人出气!” 蒙玄道:“可是你这样做不是太莽撞了吗?这样不会惊动到杜府里的人吗?”蒙夫这才想到,道:“这个应该不会吧”蒙玄无奈道:“算了,先救人,然后立刻把他们叫回来。” 三人来到杜祎的门前,陈到一掌便将大门劈开,只见晴儿被捆绑在凳子上动弹不得,见有人进来先是万分惊恐,再一看是他们,这才惊喜的叫了起来。陈到帮她拔掉嘴里的纸团,再解开绳子道:“晴儿,你没事吧?” 晴儿摇了摇头,摸了摸陈到的身子道:“叔至哥哥,你吐血了!伤的重不重?”今日见陈到在她面前呕血,她再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她自己也不知这是什么感觉,但她真真切切的明白,这是她第一次对别人有这种感觉,见他出现,赶紧上前相问。 蒙夫心里伤心不已,道:“好了,晴儿,他没事,我们还是先逃出去为妙。”晴儿不理睬他,抱住陈到道:“叔至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陈到苦笑道:“好,我们我们这就走。”四人便撤了出去,并将大门重新关上。 龙假和张先在昏暗的道路上埋伏好,只见一身酒气的杜祎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两人确定了其他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都不在附近之后,突然从他身后跳出,一拳一脚便把他打倒在地。杜祎根本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被他俩按在地上一顿暴打,只是醉醺醺的喊道:“谁?究竟是谁?”龙假和张先也不敢太玩命,不然真把他打死了,那可就是大事了,打了十几拳之后便夺路逃走。 杜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起身之后还是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看着周围出现了几道人影,他也不管他们是谁,只是一脸淫笑道:“哈哈,美人儿!我来了。”那几个人也没有理他,目送着他离去。杜祎晃悠到自己房前,靠在门口咳嗽一声,大叫道:“美人儿!我在这里!我是你相公啊!”晴儿在他背后的墙上一脸恶心道:“真是头死肥猪!最好让他给我滚远点!”蒙夫看着他那样子,道:“看来是被打了一顿,应该是龙假他们,只是他们跑哪去了?” 杜祎把门打开,拍拍手把门关上就走了进去。突然从另一面跑出一个黑衣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柄利刃,一脚将杜祎的房门踢开,直冲进去。陈到等人见了,都暗叫不妙,陈到和蒙玄直接跃了下去,跑到房门口一看。 杜祎根本看不清路直接扑到床上,却扑了个空,他嘿嘿一笑,道:“小美人儿,你居然还敢躲?告诉你,你丈夫就在这里,你是你是逃不掉的”那黑衣人突然冲进来,道:“杜祎!”对弈凝神一看,道:“你是”那黑衣人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杜祎毫无反抗之力,直接摔在后面的床上,那黑衣人身子跃起,一剑插进了他的小腹。 陈到和蒙玄一起大惊。陈到险些叫出声来,蒙玄赶紧拉住他一起爬回墙上,道:“果果然,这和杜福一定脱不了干系。”蒙夫和晴儿都不知什么意思,一起问道:“怎么了?”蒙玄道:“他他把杜祎杀了。” “杀了?”两人一起惊叫。蒙玄连忙示意他俩闭嘴,回头看了看下面,那黑衣人走了出来,往四面看了看。他们赶紧低下头躲了过去,只见那黑衣人夺路往反方向逃去。 陈到道:“他杀了人,我们不能让他就这么溜走!”纵身跃下,喊道:“站住!”那黑衣人脚步不停,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一看陈到更是不停。陈到立刻拔腿追了上去,那黑衣人跑到一个拐角,迎面碰上龙假和张先,陈到喊道:“快拦住他!”两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拔出钢刀就挡在他的身前。 黑衣人毫不在意他俩,右腿发力,身子立刻弹到左边的墙上,他在墙上一借力,便落到了龙假和张先的身后。两人一怔,赶紧转身追过去。陈到一个箭步直冲上去,拔出身背白毦剑朝前一砍。那黑衣人不想过多的纠缠,从怀中拿出一物向后一挡,只听“绑”的一声,白毦剑将那物砍掉了一截,顺带还划伤了黑衣人的手背,那黑衣人忍着疼,接着冲力向前一拱,翻过左边的墙而走。 陈到知道再追也追不上了,便往地上一看,只见一个银质物体还有几滴血。张先道:“陈到,看来你还是伤到他了。这是什么?”捡起那只有两寸长的银质物体。陈到接过来看看,道:“不知道啊,而且这玩意儿好像有一点点弯动,不知是什么东西。”龙假道:“可能是被你这宝剑砍弯的吧?这黑衣人是谁啊?干嘛要追他?”陈到道:“他把杜祎给杀了,我们快回去。”两人大惊,连忙跑了回去。 这时廖艾和杨怀都已赶到,两人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我们我们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杜祎那厮。结果结果看到了好多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刃,那神情那神情看起来就是就是要干坏事的样子啊。” 张先吃惊道:“你们也看到了?”廖艾道:“是啊,他们全都伏在墙的边上,被墙和树的那些影子罩住了,再加上他们全都穿着黑衣,不仔细看是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龙假道:“是啊,我们刚刚痛打了杜祎一顿,立刻就看见有十多个黑衣人缩在道路两边匍匐前进,我们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只好躲在一边。后来他们见四周无人,这才缓缓走开,不然我们现在还不敢回来。” 蒙玄挠头道:“这是什么意思?杜福他究竟要干什么?杜祎是不是他杀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胡逊霖。”陈到忽然道:“他的身手和之前胡逊霖的身手很是类似,身材也很像。而且,他的这个兵刃被我砍断了,你看。”说着拿出了那一小截银质物体。 蒙玄和蒙夫凑上前看了看,蒙玄道:“这倒是很像今天胡逊霖拿出的那个银环上的东西啊。这么说来,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啊,杜福真的是对他的父亲和弟弟有很深的仇怨啊。但是很奇怪啊,这个胡逊霖明明是杜震花重金请来的客人,他怎么会为杜福做事?而且还把杜祎给杀了呢?” 蒙夫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大哥,反正这都是杜家自己做的孽,他们作威作福这么久害了这么多人,活该会有今日这种乱象。我们是留在这看戏还是先回去等着这边自己翻天啊?” 蒙玄斥道:“你也不想想,杜祎不明不白的死在家里。杜震到底会怎么怀疑?今日他们把晴儿抓了过来,结果晚上晴儿不见了,然后杜祎反而死了。难道他们不会来找晴儿报仇,找晴儿自然就会找到我们蒙家,若是他们和我们正面冲突,你觉得谁能讨着好?” 蒙夫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道:“那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揭穿杜福啊?”陈到道:“恐怕不行,我们是外人,再加上今天刚刚和杜家起了冲突。那杜老爷应该是宁愿相信自己的儿子,也不会相信我们的吧?” 蒙夫敲了敲墙顶道:“那怎么办?就这么呆着吗?依我的估计啊,杜祎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其他人都是不能靠近的。估计啊,他的死得道明天才会被人发现。” “弟兄们,刚刚我发现,我们府里进了贼,一共是六个人。他们应该就在这一带,大家给我仔细的搜!一定要找到他们!” “是!”几十个声音一同响起。蒙玄脸色一变道:“不妙,是杜福,他应该是要先下手为强了,胡逊霖一定告诉了他我们进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否则他肯定要先害我们。”六人正想起身,只见周围亮起了无数火把,笼罩了这一块整片的地形。蒙玄道:“不好,这下我们下不去了,快把头低下来!”只见杜府这一块尽是杜家的家丁,起码有七八十人,整片区域被火光笼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血怨亲仇 七人伏在内墙的围墙上,正不知该如何脱身。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道:“大哥,怎么了?”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出来。 杜福一看,道:“哟,三弟啊。你不知道,胡先生发现了几个毛贼,他们不知又要在我们府上偷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啊,我最恨贼了,所以说什么也要把他们抓住。” 晴儿道:“这是谁?”蒙玄道:“杜家的小少爷,他叫杜祯,和杜祎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晴儿道:“他年纪很小啊,应该不会跟他哥一样尽是做坏事吧。”蒙玄点了点头,道:“还行吧,比起他二哥,他还算是正常的公子哥。”蒙夫却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只是个娇生惯养的货而已。” 只听杜祯道:“大哥,就算是有几个小毛贼,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再说了,胡先生既然看到了他们,凭他的身手,怎么不直接把他们抓起来?” 杜福笑着揽住杜祯的肩膀,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啊。人再厉害也往往有尸首的时候,胡先生他一个不留神啊,摔了一跤,这下丢人丢的不小。所以啊,他不太好意思去见那几个小毛贼了。胡先生乃是我们杜家的贵客,这点小忙我们还是得帮他一把的吧?” 杜祯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那我找我二哥,爹找他有事。”杜福眉头一皱,道:“找二弟啊?”杜祯奇道:“怎么了?大哥,莫非你知道二哥没空?”杜福摇头道:“不是啊,只是你二哥他啊又抓了个女子关在他房里,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杜祯听了不高兴道:“二哥怎么又干这种事啊?大哥你既然知道了,你怎么不骂他啊。”杜福笑道:“我管了他这么多次,估计再管啊,他就要恨我了,这次就放过他吧。”杜祯还是道:“不了,我去叫他,爹既然跟他有事要谈,这些东西就得放下。”走出两步,转头道:“啊对了,大哥,我娘也找你。再过两天是爹的寿辰,想和你谈谈怎么布置府上。” 杜福哼了一声,低声道:“哼,老东西又忍不住了。”杜祯没听清楚,道:“啊?什么?”杜福假笑道:“没什么,我抓到这几个毛贼,立刻就去找你娘。”杜祯点了点头,便赶往了杜祎的房间。杜福招呼众人道:“快,那六个毛贼肯定跑不远,大家现在分头行动,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抓出来!” 蒙玄看着周围总是有家丁拿着火把路过,道:“这样不行,一直躲着早晚会被发现。这里的位置在杜府的中央,想要跑出去,估计要费很大的力气,我们人多,走在一起容易被发现。要不分头行动如何?” 陈到摇头道:“不行啊,蒙玄兄,我们全都不认识路,没有你带,我们是根本出不去的。”蒙玄觉得也对,道:“好吧,那你们跟紧我,一旦有一人被发现,所有人都完蛋。明白了吗?”七人都点了点头,蒙玄看了看四周,起身翻到了墙的背面,见四下无人,一挥手带着众人低头向前跑出。 蒙夫道:“大哥,他们既然不在这边,那我们干嘛不从这么走啊?”蒙玄苦笑道:“话虽如此,但是这里一圈都是杜府的仆人住的,我不认路啊,也不知道怎么出去。”蒙夫愕然道:“大哥那那怎么办?”蒙玄道:“不管那么多,往前走就是了。”八人刚走出不远,只听一声惨叫传来:“二哥!” 八人都听出来这是杜祯的声音,不敢在此多加停留,加快脚步想走。只听杜福的声音响起,道:“怎么了?”杜祯带着哭腔道:“大大哥,二哥他被被杀了!”杜福假装吃惊道:“你说什么?”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杜福也大放悲声,道:“二弟啊!你你怎么是谁干的?” 晴儿不屑道:“我呸!肯定是他自己干的,竟然还在这里假慈悲!真是虚伪。”只听杜福道:“弟兄们,给我看住前门和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一定是那些个毛贼干的,哦对了,被二弟抓回来的那个小妞呢?此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一定要把她抓到!” 杜祯声泪俱下道:“大哥大哥啊!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二哥,小弟会为你报仇的!”说着用力的挥了挥手。杜福拉住他道:“三弟,你年纪还小,此事就交给大哥吧,我一定为二弟报仇!”杜祯道:“可是”杜福指着远处,道:“算了,你先去找胡先生来,我去跟爹娘讲。”杜祯点了点头,转身跑了。杜福道:“弟兄们,外围也不要放过,他们很可能就躲在那里!” 八人知道不妙,正想躲起来,旁边连接外围和内围的门直接被人撞开,立刻冲出来三四十人在外围一圈搜查起来。 八人来不及进旁边的房屋,只能躲在周围房屋的夹缝里,这外围总共也有几里长。在附近拿着火把的家丁也不过七八人而已,蒙夫道:“大哥,我们现在走吧,就这么点人肯定拦不住我们。要是等到后面人多了,那我们可脱不了身了。”蒙玄赞同道:“也是,杜福肯定要把这罪名安在我们头上,我们可不替他背锅。”八人便悄悄走了出来。 胡逊霖穿着黑衣,正静静地站在杜福房子的屋顶上,突然身边的风声紧了,他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只见另一个黑衣蒙面人正站在自己对面的屋顶。他很是诧异,道:“你是谁?” 那黑衣人不睬他,只见他右手扣着一把长得异常怪异的刀,刀刃由中间弯折,两段的长度大概都有一尺多。胡逊霖转过身子,手中暗暗扣住了怀中的银环。那黑衣人微微转头,道:“你敢伤害我的人,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胡逊霖更是奇怪,只听这人的声音很是沙哑c别扭,听不出是男还是女。胡逊霖笑道:“我何时伤害了阁下的人?如果我真的有不慎,那还请阁下恕罪。” 黑衣人一摆手道:“不必了,天河帮在中原也算是小有名气,你们师兄弟俩的威名也传出了挺远的。只是你俩干的事情,都实在是不够厚道。就算你没有伤我的人,我也该教训教训你。” 胡逊霖一听,心道:“原来是来找麻烦的,那我也不必跟你服软。”冷笑道:“是么?你若是想杀胡某,那也根本不必找那么多借口了,直接动手吧!反正这里也就我们二人,就是决了生死,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黑衣人笑道:“不必装蒜了,你的人都埋伏在了杜府之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也真是没追求啊,杜福给了你那么多金子,你居然就背叛了杜震,你这种人啊,实在是不值得信任。说不定哪天新的雇主又给了你点银子,你就又背叛了杜福。” 胡逊霖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黑衣人拿出一枚铜钱,道:“普天之下,谁不爱钱呢?你的手下和你一样啊,给点钱就什么都说,你呀确实得改改,否则手下都出卖了你,你却还不知道。” 胡逊霖吃了一惊,低头看了看四周,那些埋伏着的天河寨喽啰全都没有现身。他心下大怒:“这厮连这些都探到了,若是知道了更多,那我可真是没法混了。”拿出银环道:“看来,你今日是存心和胡某过不去了?”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是啊,我都说了,你伤了我的人,我又岂能放过你?识相的话,你就自行了断吧。”说着转过身子,双手环在背后,并不看他。胡逊霖更是生气,心道:“你就是再厉害,难道还能将自己的要害送给我吗?要这都杀不了你,那我也不用混了!”想到这,他将两个银环都拿在手,将左手银环直甩出去,然后顺着屋顶朝前冲去。 黑衣人右手甩动手中兵刃,那双节刃突然发动,上面第一段率先发出,脱离了刀刃朝前直飞出去。胡逊霖连忙停住步子,右手的银环朝前一转,将那段刀刃挡住。眼看他发出的银环也来到了黑衣人的身前,那黑衣人右手挥动,在空中写了一个“杀”字,那银环刚刚触碰到那个“杀”字,立刻就如断线木偶一般,无力的跌了下去,在地上发出“当啷”的声音。 胡逊霖惊出一身冷汗,心道:“这人的内力竟强到了如此地步?我这一招竟无法跟他随意一招相抵抗?这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啊?”这时杜祯的声音响起:“胡先生,您在哪啊?哎胡先生,这是您的东西吧?”杜祯已赶到楼下,捡起了那银环抬头到处观看。 黑衣人笑道:“现在他还不知道你是他的仇人,你想想,若是他知道了,他会怎么称呼你?”胡逊霖没想到他连这都知道,虽然想杀人灭口,但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道:“你等着瞧吧。”转身跳出,在屋顶上奔跑起来。 杜祯清楚地看见了一个身形和胡逊霖甚是相似之人在屋顶上施展轻功,叫道:“胡先生,您去哪啊?我们我们有急事啊,您别走啊!”胡逊霖哪肯理他,装作没看见就跑。楼下隐藏好的黑衣人也都不敢出动。屋顶的黑衣人一看,轻声道:“若非年轻人们还未脱险,今日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到c晴儿和蒙玄等人刚刚走出来,就被好几人发现,一人挥舞着火把喊道:“在这!毛贼们,你们逃不掉了!”蒙玄笑道:“你们还是顾着你们自己吧!”一拳一脚把两人打倒在地,“四大护法”一起出手,将剩下几人全都制服。蒙夫捡起火把,直接就丢进了旁边的屋子里。晴儿惊道:“夫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蒙夫道:“晴儿你放心吧,这里面没人的,若是不这么做,我们肯定是逃不掉的。”蒙玄捡起另一支火把,丢进另一间房,道:“不错,杜府的这个时间,仆人们大多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带着他们就走。正好四下无人,蒙玄道:“不必走了,后门肯定有很多人看守,我们快快翻墙!”率先爬到墙上。 他刚刚朝另一边看了一眼,就叫道:“不好!”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挑,直接摔了下去。陈到c蒙夫全都大惊,一起爬上墙来,只见下面全是火把,杜福率领三百多人早就将杜府外围团团围住。杜福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想方设法的爬墙出来。所以我故意大声说我们会重点守卫前后门,你们过然中计费力的来爬墙。你们这群混蛋!为了替那姑娘报仇,居然杀害了我的二弟!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是谁,敢伤我的兄弟,我都不会放过你们!”最后一句竟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他的眼睛也变得血红。 晴儿也爬了上来,叫道:“你放放臭东西!明明就是你自己干的!居然全都嫁祸给我,好不要脸!”她本想骂他“放屁”但是这等粗俗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只好说“臭东西”。 杜福指着晴儿道:“你害了我二弟,居然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弟兄们!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起来,蒙家兄弟可以先留活得。剩下那几个混蛋都是杀害二公子的凶手,留下尸体就够了!给我上!”那些家丁全都挥舞着各种兵刃爬了上来。 蒙夫大叫道:“狗贼!还不放了我大哥?”蒙玄已被人用麻绳困住绑在杜福身边,他心知此次自己是走不了了,喊道:“二弟,你还在这呆着干什么?快走啊!”蒙夫就是不愿,道:“大哥,我怎么能放弃你呢?要走一起走啊!”挥刀就要冲下来。 陈到连忙拉住他道:“你疯了吗?要是你也掉下去,杜福的奸计就得逞了!就没人能揭穿他了!”一把将他向后推了回去。杜福喊道:“哎哎,蒙夫你可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啊。你要是不来,你大哥可能就危险了呢。” 蒙夫在内圈听得清楚,怒道:“陈到你个混蛋!到现在你居然还拦着我!”陈到也怒道:“你才是混蛋!你这样才是害了你大哥,你不明白吗?”廖艾他们四个也道:“是啊二公子,现在脱身了,才能更好地保住大公子啊。”晴儿用力地扯着蒙夫的手臂道:“夫哥哥快走啊,你别犹豫了!蒙夫在他们六人合力之下,才勉强被拉走。 此时已有好几十人翻过了围墙挥舞着兵刃追了过来。蒙夫早就受不了了,道:“管他娘的那么多呢!廖艾,你们跟着我,敢靠近的,通通削死!”说着抡刀冲了过去,“四大护法”一看,顾不得其他,全都跟了过去。 陈到喊道:“不要打啊,他们人太多了!”可是他们五个并没停步,一头扎进了人堆之中。陈到和晴儿还未行动去帮忙,就有更多人围住了他们。晴儿见了,很是害怕道:“叔至哥哥怎怎么办?”陈到拔出白毦剑道:“不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伤害你!”有一个家丁道:“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安慰美人?弟兄们,大公子说了,这两个不用留活的!”一起冲上。 陈到一把将晴儿拉到自己身边,一剑扫去,将他们手中的那些“破铜烂铁”直接削成两段。那些人见此都是一怔,立时停了下来,陈到一脚踢起将一人直接踢倒,可是他自己也是重心不稳,若非晴儿扶了一下,他也会一起摔倒。 其他人看着手中断掉的兵刃,全都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陈到一看,接连挥刀将两人的手砍伤,那两人全都嗷嗷直叫向后退去。剩下几人见他好像不太好对付,面面相觑起来,也都各自退后。 陈到一看身陷重围的蒙夫等人,他们倒是异常的拼命,已有六七人倒在了他们的身边,鲜血溅得他们身上全是,地上也流满了血迹。晴儿看得是心惊胆战,紧紧抓住陈到的手臂,颤声道:“叔叔至哥哥,这”陈到也牢牢抓紧她的手臂,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几个场景:陈府之中,郑喻带人和陈府家丁展开大战,死伤无数人,尸首遍地;泰山派被血洗,血流成河布满了整个泰山;陈德c蓝志翔等人倒在泰山派后殿之中,暴露出无望但是又愤怒的眼神 “不!”陈到突然一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大吼起来。晴儿也被他用力一掐疼的叫了起来。众人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全都停下身子看了过来。 蒙夫和廖艾他们四个反应最快,也不管周围人是什么情况,挥动刀剑又杀死几人。其他人一看,内心中的血性都被激发出来,朝前乱砍起来。蒙夫他们五个也都受了不少伤,可是他们身上已尽是鲜血,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他们自己也顾不得疼痛,奋力激战起来,又有好几具尸体倒了下去。 “啪啪啪啪!”杜福也已翻了近来,对依旧被押着的蒙玄鼓掌道:“真是不容易啊,你们蒙家的家丁真是能打,比我们杜家的还是要强不少的。” 蒙玄知道他们抵挡不了多久,痛苦的低下头道:“你们杜家的人为何不行,你难道不清楚吗?” “哦?”杜福有些诧异道:“你什么意思?”蒙玄抬头,用看透了他的眼神道:“哼,你要向杜家复仇,不会给他们真正有能力的家丁。厉害的你都自己招入了手下,至于不行的和老弱病残的,你都留下来了,我猜得不错吧?” 杜福冷哼一声,冷笑道:“真是一派胡言。”不再理睬他,看着前面的争斗。 陈到缓缓恢复过来,一睁眼,只见晴儿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正好奇的看着他,倒是吓了一跳道:“晴晴儿,怎怎么了?”晴儿松了口气,道:“叔至哥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发病了呢。”陈到摇头道:“不是,只是回忆起了一点过去。”晴儿一听,喜道:“好啊,看来你又想起了不少” 突然一声大叫响起:“公子小心啊!”只听一道声响,无数声音同时响起。陈到和晴儿都听得出那声音是有人被兵刃刺中的声音,只是这次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又那么的刺耳。两人看不清圈内的情况,但是一听声音,心都沉了下去。 刚才蒙夫眼看杨怀遇见险情,连忙挥刀挡住两人的偷袭。这时那两人的胸前都是空门大露,蒙夫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直接将那两人全都刺倒在地。不料他的后被也露了出来,便有人一刀向他背后刺来。龙假早就看见,不顾一切的跳了过去将蒙夫撞倒,自己却被一刀刺穿。蒙夫瞪着血红的双眼将那人砍倒在地,趴在龙假身前,抓住他的手叫道:“龙假!龙假你不要吓我!” 廖艾c杨怀和张先都护在一旁,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局面,都是一脸悲愤地看着龙假。龙假不住地喷出鲜血,笑道:“公子,我我保护好你了”蒙夫虽然拼死忍住,眼泪却还是哗哗的留下,道:“不行,你这臭小子!咋们说好的啊,不能就这样分开啊。”龙假道:“公子,不必管我了,保护好弟兄们,还还大家一个清清白”再也坚持不住,手松了开来,就此断气。 “龙假!”蒙夫大放悲声,双手各自举起他俩的钢刀,怒视周围剩下的人道:“你们你们都会死的很难看!”那些家丁都更加警惕,挥动兵刃护住自己。蒙夫大吼道:“都去死吧!”挥刀冲上前去,廖艾c杨怀和张先也跟在他身后。 杜福对着蒙玄嘿嘿一笑,道:“怎么样?现在你觉得舒服了吧?”蒙玄不忍心再看下去,再看看他那模样,气的用力的想撑开绑着自己的绳子,但是却迸不开。杜福知道他想干什么,笑道:“不必挣扎了,我们的人不厉害,但是东西买的都是最好的。”一指前方,道:“继续看啊,咋们赌一赌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晴儿想起以前龙假虽然总是犯错,但也经常冒险去拿很难拿的东西来逗自己开心,今日他已死去,眼眶不禁红了起来。陈到看着龙假的尸首,突然喃喃道:“兄弟兄弟啊”又抱着头蹲了下去。 晴儿很是担心,擦了擦眼泪道:“叔至哥哥,你你又怎么了?”陈到只觉痛疼无比,叫道:“仁喆啊陈仁喆兄弟啊兄弟啊!”最后一句咆哮出声,震荡着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杜福很是诧异,笑道:“不必喊了,最后一起喊吧。你的兄弟还有一c二c三c四四个啊,等他们全死了你再喊。”蒙玄气愤道:“杜福,你一定会付出代价!”杜福道:“哎哟,你还挺有想法啊,就算我付出了代价,也是以后的事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弟弟吧,不必关心我。哈哈哈哈。” 晴儿将陈到的身子扶起,只觉他还是在不住地颤抖,道:“叔至哥哥,你还好吧?”陈到抱着头,一个一个地看着廖艾c杨怀和张先一个一个的中刀倒下,在地上不住地挣扎,仅剩蒙夫一人挥动双刀不住地逼退那些家丁不让他们伤害他们三个,仿佛看见了另一幅场景,咳嗽道:“不不行大哥二哥”晴儿不知他在说什么,道:“叔至哥哥,你不要发疯啊”陈到已稳不住他的身体,向旁边一歪,连晴儿也扶不住他,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此时众人都停了下来。杜福看着陈到大笑道:“心理素质可真是差啊,别急啊,他们四个还没死呢,你不妨等他们都死了,你再晕啊。”陈到哪里还有力气理他,只是不住地冒冷汗。晴儿很是担心,可是感觉他的体温正常如初,更是奇怪,可他一直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晴儿无奈,只能不住地给他捶背。 廖艾c杨怀和张先都受了不轻的伤,倒在地上都不再有力气爬起来。廖艾道:“公子对不住了,我们‘四大护法’不能再保护你了。”蒙夫落泪道:“你说什么呢?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你可别说丧气话啊。”张先道:“公子,说真的,我们能撑到现在,已是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意料了,我们以前哪里能想到我们这么能打啊?”蒙夫强笑道:“是啊,你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所以要撑住啊,我还要带你们出去呢。” 杜福脸上终于露出不耐烦的神情,道:“行了行了,我二弟在天上估计也等急了。就把你们都收拾了吧,那边一男一女,全都杀了,尤其是那个女的,快杀了快杀了!” 有几人走过去正要动手。晴儿看了陈到那样子,心中更是焦急,但是害怕的心情却已消失。她自己也不知这是为何,看着一旁恢复了意识却是一脸无力的陈到,心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怕呢?” “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只见杜祯走了过来,朗声道:“大哥,爹娘有令,一旦抓到凶手,就押到大厅里,他要亲自发落。” 杜福道:“不必了,就地正法算了。也算是早点安慰二弟的在天之灵!” 杜祯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大哥!想报仇的可不止你一个!我也要手刃仇人!爹娘都要!你现在不能便宜了他们!” 杜福听了,低声道:“好啊,他们都要,他们都要!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一副怎样的嘴脸,杜震啊杜震,当年我娘死的时候你是什么神情?今日我要再看看。”于是道:“好,弟兄们,把他们押去大厅。” 蒙玄本来已是心如死灰,却听到了杜福的话,心中的信念之火突然复燃,心道:“或许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蒙夫已没有再多的力气,几人上前一推,他就拿不动双刀了,和廖艾他们四个一起被架走。晴儿把白毦剑收回,架着陈到跟着那些人走,那些人见他只是个女孩,而陈到又是一副晕乎乎的样子,倒没有去碰他们,只是带着他们行走。 等到了大厅,杜福带着几个手下押着他们便走了进去并让他们跪在地上。只见杜老爷杜震还有杜祯的母亲,也就是杜震的小妾王氏正端坐里面,两人都是面色凝重,王氏面无血色,一看那红肿的眼睛,就知道是大哭过了。 只见杜祎的尸首正静静地躺在地上,王氏看着他们,又惹怒朱哭了起来。杜震脸色铁青,拍了拍王氏的背,立刻厉声道:“大胆狗贼!竟敢在我杜府之内胡作非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速速招来,你们究竟是谁?” 杜福跪下道:“爹,他们乃是”杜震一挥手,道:“没让你开口你就闭嘴!让他们自己说。”杜福脸色一变,只好愤愤退去。蒙玄一看,上前道:“是我,杜老爷你还记得我吗?” 杜震愣了一下,道:“蒙大少爷,没想到居然是你!哟,蒙二少爷也在这里,好啊,你们是不是存心和我杜祎孩儿过不去啊?”蒙玄道:“杜老爷,我们绝无此意,杜祎的死,也和我们完全无关啊。” 王氏哭道:“你们胡说!你们你们和祎儿本来就有矛盾,这我们早就知道,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狠毒,居然想置祎儿于死地!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晴儿突然跪下道:“是我!”杜震看着她,只觉很是面生,道:“你是谁?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晴儿凝神道:“我叫晴儿,是他们的朋友。” 杜震瞪眼道:“晴儿?这能叫名字吗?快说你的真名!”晴儿愕然道:“什么啊,我本来就叫晴儿啊。” 杜震冷笑道:“别装了,你不肯暴露真名,肯定是怕我去查,一旦被我查到,你的所有亲朋好友一律是死!但你是躲不掉的,再不说实话,我的耐性就到尽头了!” 晴儿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对陈到道:“叔至哥哥,那我该骗他说我姓什么呢?”陈到起初听他俩的对话还不明白杜震是什么意思,听她这么问自己,挠头道:“姓什么啊?这我不太懂啊。”晴儿道:“哎你就觉得哪个姓比较亲切,你就说一个吧。”陈到想了想,脱口而出道:“楚。” 陈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这个字,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有哪位朋友是姓楚的而我一直不记得是谁?” 晴儿倒很高兴,道:“好啊,这个好。”于是对杜震道:“那好吧,我说实话,我姓楚。”杜震点头道:“好啊,楚晴!你和蒙家两位公子是朋友,为什么会卷进来?又为什么要害我的祎儿?” 晴儿摇头道:“我们没有啊,根本就不是我们干的。”杜震怒道:“你还敢撒谎?不是你们干的,那是谁啊?” 陈到站起来道:“确实不是我们干的,你们不能这样诬陷好人啊。” 杜震一看他,道:“你有是谁?和他们也是朋友吗?”陈到点头道:“是的,我叫陈到。蒙夫兄弟救过我的命。” 杜震不想知道这么多,摆手道:“那你倒说说,是谁干的啊?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陈到道:“是你的儿子在大街上突然攻击我们,抢走了晴儿姑娘。我们只是来救她,结果我们刚刚救到晴儿姑娘,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等杜祎进到他的房内,直接偷袭了他把他给杀了,真的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杜震听了,瞪大了眼睛,道:“有这种事?”王氏可不信陈到的话,继续大哭道:“老爷你可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啊!他们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这时杜祯瞪着血红的双眼,举着一把剑站在了陈到的身前道:“说!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晴儿见了他这架势,有些害怕道:“你你不要伤害叔至哥哥啊。”陈到却丝毫不惧道:“根据我的猜测,那是胡逊霖。” “胡先生?”众人全都不信,杜福走过来道:“真是一派胡言!爹,此人一看就是在混淆事实,跟他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把他们全都杀了,反正一定是他们杀的。还有这个叫楚晴的女娃娃,他勾引二弟,一定是个害人的狐狸精!杀了算了!” 杜震也道:“是啊,你说谁不好?居然可笑的污蔑胡先生?他可是我们的客人,又怎会伤害祎儿?”杜福很是得意,道;“是了,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这时杜祯突然道:“不对!爹,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三弟!”杜福推了他一把道:“你疯了吗?你难道不想为二弟报仇了吗?”杜祯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道:“大哥,我当然想为二哥报仇,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要是杀错了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那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于是对杜震道:“爹,我刚才去找胡先生,见他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大哥的屋顶上,一看到我来了立马就跑了。我怎么喊都没法把他喊回来。屋顶还有另一个黑衣人,也慢慢走了。爹,我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啊。” 杜震拖了托腮,道:“还有这种事?祯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杜祯点头道:“千真万确。”王氏也止住眼泪道:“在在你大哥屋顶上?”杜祯又点头道:“是啊。” 杜福脸色顿时有些僵硬,道:“三弟,你是不是看错了?胡先生怎么会在我的屋顶上呢?”杜祯道:“绝对没错,当时杜先生没有把脸遮住,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可是不管我怎么喊,他都不理我直接跑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时蒙玄挣扎地说道:“杜老爷,蒙玄希望能争取一个机会,找到真正的凶手。”杜福骂道:“你还想有机会?我们现在不杀了你,就是给你最大的机会!” 杜震却道:“福儿你别说话。蒙大少爷,你有什么方法能够找出凶手?” 蒙玄看着杜福,道:“我们在进来救楚晴姑娘的时候,看到过胡逊霖进了杜大公子的房间。若是真的是胡逊霖行凶,那他换衣后原来穿的衣物肯定就还在大公子的房里,我想带人一起去搜一搜,如果有衣物,那便是胡逊霖行凶无疑。”他了解杜震的脾气,干脆也称呼晴儿为“楚晴”。 杜震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啊。”杜福知道不妙,道:“爹,蒙玄这是在胡说八道,胡先生今日只是我的房内稍稍呆了一会儿。怎么可能在我房里换衣服呢?这是他们在污蔑我啊,爹,你可不能上当啊。” 蒙玄抢先道:“杜福,我可没有说和你有关系,只是说他在你房中换过衣服而已,你紧张什么?”杜福这下也开始冒冷汗起来,道:“我我哪有紧张?”杜祯也有些怀疑他了,道:“爹,反正蒙大公子也逃不掉,不如就让他去搜一搜。” 杜震看了看王氏,道:“你觉得如何?”王氏却很是犹豫,道:“我觉得没必要啊,要不然就算了如”“不能算了!”杜祯怒吼道:“娘,二哥决不能白死!不论如何,我都要为他报仇!”杜震见了他那样子,也觉得该去看看,便道:“好,那蒙大公子,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蒙玄大喜道:“多谢杜老爷。” 杜福知道这下难办了,胡逊霖的衣物可就留在他的房内,连忙对身后的心腹连使眼色。那人会意,便道:“老爷,就让我陪蒙大公子去吧。”杜震点了点头。岂料杜祯道:“爹,让我也去,我一定要亲自看看。”杜震也答应道:“好,你们快去快回。”杜祯便押着蒙玄,带着几人离去。杜福知道难办,对着心腹悄悄做出了一个刀的手势,又站回了原处,拼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放松。 陈到和蒙夫也都撕下衣衫帮廖艾他们三个裹好了伤口,晴儿指着蒙夫身上的伤口道:“夫哥哥,你自己没事吗?”蒙夫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他们没事,我就没事。”陈到见了,赞道:“好啊,蒙兄弟,你终于明白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蒙夫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还是第一次觉得陈到也是这么的亲切。 不多时,蒙玄和杜祯便已赶回,杜祯一把将胡逊霖早上穿的衣物丢在地上,厉声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真的在你的房里?” 杜福见他们真的拿回了胡逊霖的衣物,心中大惊道:“怎么回事?难道胡先生没有提前将衣物拿走?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心腹,见他也是不知怎么回事的模样,又见杜震一脸怒意的看着自己,只好苦笑道:“其实胡先生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去办,而他早上穿的衣服脏了,所以就在我那里换了一套” “好拙劣的谎言啊。”蒙玄嘲讽道:“这么烂的理由你都编的出来,难怪你的复仇计划会这么的错漏百出。” “什么?”杜震站起身来指着杜福道:“杜福,你说实话,祎儿的死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杜福的身子完全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杜震和杜祯都走到他身边,杜祯眼中泪水迸出,冲淡了他眼中本来的血色,道:“大哥你不会的”杜震却是一脸看透了他的样子,冷冰冰地说道:“你从小到大都这么不听话,我告诉你,你就是说谎,我也能看得出来!”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杜福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杜震和杜祯被他这么一笑吓了一跳,全都退后一步。突然杜福伸手指着杜震高声道:“不错!是我干的!那又如何?杜震,你能把我怎么样?” 全场除了陈到等少数几人,全都是万分震惊,王氏捂着张大的嘴,无力的摔倒在身后的凳子上,不住地流泪。杜震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祯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拔剑道:“真的是你,你就这么恨二哥吗?二哥除了好色了些,他还做过什么坏事吗?” 杜福转头看向杜祯,咬牙切齿道:“他还做过什么坏事?是你自己年轻,外加上自己骗自己,他每天做的坏事比你读的书还多!只是你们全都疼爱他c看重他不愿意承认而已!杜震啊杜震,你当年害死了我娘,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现在这一天来到了,你也不应该吃惊才对啊。” 杜震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快给我进来!捉拿逆子啊!”立刻冲进来十几名家丁,手拿刀剑围住了杜福。 杜福看了看这几人,道:“杜震,我本来不想和你们这样做,但是你非要这样。那今日我也不再跟你客客气气的了!”说着一把将自己的外衣撕掉,露出了里面的兵刃,里面有刀剑还有弓箭,甚至还有几把飞刀。他一把拔出两把长剑,一把指着杜震,一把指着杜祯。 杜祯气的甩着双手呐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下!”那几人刚想动手,杜福先喊道:“动手!”大厅的屋顶忽然破开,从上而下落下无数手拿兵刃的黑衣人将其他杜家家丁全都打倒在地。原来围着杜福的那几人将外衣撕开,里面竟然也都是黑衣,他们四散跑开,反而将杜震和杜祯围住。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蒙玄苦笑道:“没想到他的准备竟然如此充分,真是失算啊。看来我们今日都要死在这里了。” 杜震很是震惊,大喊道:“真是要造反了!大家还不全都进来?在外面等什么?”外面剩下三百多人这才冲了进来,但是里面有三十多人已经控制住了杜震他们,那三百多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杜震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杜福道:“你好小子啊,你今日是要让我们杜家家破人亡是吗?”杜福笑了笑,道:“爹,你是不明白啊,不是我,而是你!是你们!”说着举剑指着杜震和杜祯,又指了指瘫倒在最后的王氏。王氏吃了一惊,道:“我我” 杜福根本不多看她一眼,对杜祯道:“三弟,你也该庆幸,若不是你二哥他太荒淫,我也不会拿他来开刀。看在你还算乖巧的份上,我才留你到现在。” 杜祯的双手在不住地颤抖,他在使劲克制自己不上去跟他拼命,只是道:“你你究竟有什么仇恨?” 杜震也道:“是三十年了,你究竟在怨恨什么?”“怨恨什么?”杜福笑着流出了眼泪,道:“杜震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早就说了,十五年前,我娘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你娘?”杜震愕然道:“怎么了?她不是病死的吗?”“我呸!你放屁,你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等到孩子都六岁了,你才带回来。你隐藏的好啊,我娘从没说过不许你纳妾,但是你这样的欺骗,让她根本就无法接受。你你甚至还想休了我娘,让这个女人来当你的正妻!”说着他挥剑指着王氏,道:“没错吧?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杜震一时有些语塞,道:“你我你娘”王氏却异常的激动,道:“福儿,你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杜福嘿嘿一笑,道:“杜震,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为了报复你,我娘被你气死之后也保佑了这个女人,做了一件和你对我娘一样的事情。” 杜震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王氏,道:“什么意思?”杜祯却仿佛明白了许多,喊道:“不要说了!” 陈到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晴儿和蒙夫也都不明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蒙玄,蒙玄摇头道:“乱 伦啊!”三人吃了一惊,全都瞪大了眼看着杜福。 杜福怎会理睬杜祯,笑道:“杜震你到现在还在装傻吗?告诉你,她和别的男人有奸情!而这个男人,现在就站在你眼前,拿着剑指着你!” “不!”王氏直接摔到在地。杜震一脸震惊的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杜祯哭着想去扶王氏道:“娘!娘!”王氏却不理他,径直爬到杜福的脚边,道:“小福啊,你你在我身边躺着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你说你这一生就爱我一个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杜震气得一把将王氏揪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一把将她摔在地上,抬起脚来一阵猛踩。杜祯顾不得许多,抱住王氏哭道:“爹!住手啊!” 杜祯踩了好一阵,力气也不多了,摇晃着身子指着杜福道:“好你个混蛋,怪不得这几年你一直跟我说你暂时不想婚配,原来是你干了这种见不得人之事!是怕你的妻子发现是吧?” 杜福此时已是宛若癫狂,道:“是啊,也不怕告诉你,我的原配夫人你还记得吗?她是你的外甥女啊,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被掐死的,我亲自动的手。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所以她不能活在世上。” “你”杜震只觉天旋地转,自己离摔倒已是不远,他奋力扶住旁边的柱子这才稳住身子,道:“你你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给我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外面那些家丁见他身处险境,都不敢上前动手。杜震自己吼了半天,见没人回应,上前夺过杜祯手上的剑叫道:“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摔倒在地,口中还不断地念叨着:“不孝逆子!不孝逆子!不孝逆子!”抱住长剑不住地颤抖。 杜福走到杜震身前,笑道:“什么叫不孝逆子,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一剑插进杜震的右腿,杜震惨叫一声:“不孝逆子!不孝逆子!” 杜祯抱着在他怀中不住地哭泣的王氏,道:“大哥!你住手吧!杜家的一切都给你了,你就罢手吧!放下仇恨吧!” 杜福转过身来,双手把弄着剩下那把剑,道:“你什么意思啊?刚才不是还想为你那混蛋二哥报仇的吗?现在怎么不来了?”突然一把将王氏夺了过来,丢在地上,骂道:“臭婊子!你还真以为老子会看上你这种货色吗?好歹比老子打了十岁的人,老子想要,比我年轻十岁的都要,要你干嘛?” 王氏满脸都是泪水,趴在地上回头道:“我我对你是是真心的” 杜祯一把捂住脸,再也不愿面对现在的事实。杜福笑吟吟的看着她道:“真心的?那好,我考验考验你的真心啊。”又一剑插进她的右腿大腿。“啊!”王氏的惨叫贯穿整个杜府之中。 陈到c晴儿c蒙玄c蒙夫c廖艾c杨怀和张先都有些看不下去,都捂着脸。只见杜福抚摸着王氏的脸庞,道:“现在老了,但是当年应该还算是很娇艳的吧?”王氏一听,以为还有机会,忍住痛抓住他的手道:“是啊,我我当年也是一绝色美人啊,你你就把我当成以前的我吧”陈到一听,不禁作呕道:“我呸,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长得比晴儿差远了,居然还在这里勾引人。” 蒙夫道:“你在这里说什么呢?这叫勾引?不行不行,分明是在恶心我们。”晴儿却很是高兴,道:“叔至哥哥说得对,夫哥哥,这分明是勾引,不过啊是很恶心的勾引哪!” 杜福脸上的笑容逐渐的僵硬起来,道:“是啊,就是以前的你,勾引了杜震,最后害死了我娘,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突然一用力,将一把飞刀插进了王氏的心窝。王氏“咳咳”的叫了几声,就断了气,倒了下去。 杜震见此,心中依旧是万分痛苦,但是右腿剧痛且血流不止,他根本没有时间悲伤。杜祯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弟兄们,您们就看着吗?还不快为主母报仇?”可是旁边那些家丁依旧无人上前。 杜祯不敢置信的继续喊道:“你们难道都要和这个不孝逆子一起反了吗?啊?”那些家丁全都低下头来,无人敢正视他的目光。杜福笑道:“我的小弟弟啊,你到底还是年轻啊。他们是杜府的人不假,可是我杜福也姓杜。如果这里换一个主人,对他们来说也是没有区别的,你还不明白吗?” “这这”杜祯面色无神的晃悠到杜福身边,道:“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突然动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朝着杜福刺去。 杜福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偷袭自己,眼看杜祯就要得手,一柄长剑从空中落下,正好切在杜祯的手上,杜祯的右臂前臂直接被削断,外加上杜福一脚踢在他胸口,直接将他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胡逊霖从大厅上方的缺口落了下来,道:“没事吧?”杜福笑道:“多亏了胡先生,否则我就真的遭了暗算了。”胡逊霖笑了一声,对在地上面色痛苦却不断挣扎的杜祯道:“真是对不住了啊,三少爷,我只是大少爷的人。你若是要伤他,我也只能伤你了。” 杜震见最后一丝希望也已破灭,坐在地上一脸绝望道:“胡先生,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胡逊霖看了他一眼,道:“杜老爷,人人都是要追逐自己的利益的。大少爷给我的更多,那我当然更愿意跟随他,此乃人心。你给的和大少爷给我的相比,那还是少了不少,所以,我还是选择了追随大少爷。杜老爷,对不住啊。” “不必了!”杜震倒是一副放开了的样子,道:“成王败寇!我败给了杜福,那是我不如他。但是请你们能善待我府上的家丁,如果你们是君王,他们就是百姓。只有他们服了你们,你们的位置才算得上稳当。”杜福笑道:“这是自然,这种东西,我们比你要清楚的多。” “你们杜府的家丁要是能算是百姓,那外面的百姓岂不是要算是奴隶了?”蒙玄站在他们身后,凛然说道。 “什么意思?蒙玄你是知道死到临头了,想再发泄发泄吗?”杜福知道大局已定,根本就不在乎他。蒙玄道:“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你们的这些家丁,在外面一旦遇到什么事故或是纷争,每次都帮着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其他人根本就不敢跟你们杜府的人作对。要是杜府的人遇上那种情况,就更不用说了。杜老爷,你到死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吗?” 杜震苦笑一声,道:“杜家这么大个资产,我没能管好,是我的过错。你说的也是事实,想怎么再辱骂我,都说出来吧。”蒙玄道:“我并不想再辱骂你,我只想跟杜福说,将来你若是还放任你们杜府的人这样,你们杜府离完蛋就不远了。” “哦?我倒是想知道,我们会怎么个完蛋法啊。你倒是有点血性啊,知道不论如何求饶,我都不会放过你,没错吧?”杜福走到蒙玄身前说道。蒙玄摇头道:“人终有一死,我蒙玄还没有怕过。但是你们如此在陈县组作威作福,等到将来战火侵扰到了这里,你们必当毁灭。” “哟呵,死到临头了还在我我们杜家着想,真是感谢啊。”杜福对胡逊霖道:“胡先生,就请你帮忙收了这群人吧。我其实挺想看看的,蒙老爷看到他两个儿子的尸首,会是个什么样子。”胡逊霖点了点头便走了过来,蒙玄身上还被绳子捆住,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抵抗。蒙夫一看,跑到蒙玄身前叫道:“你这混蛋,不许伤我大哥!” 胡逊霖拿出长剑道:“你急什么?很快你们兄弟就会重聚了。下一个就是你!”一剑朝着蒙玄扫了过去,蒙夫手上没拿兵刃,情急之下挥拳迎了过去。晴儿吓得叫道:“夫哥哥不要啊!”只听“当啷”一声响,胡逊霖的手臂被一击震退,直摆到了肩膀之后。原来是陈到见蒙夫c蒙玄危险,拔出白毦剑全力挥出,将胡逊霖这一击挡住。他自认为胡逊霖的功夫远胜自己,一点也不敢保留,一剑将胡逊霖的长剑剑尖切断。 胡逊霖只觉双臂一阵酸麻,一时间竟举不起剑来,心下大骇:“这是多么强劲的力量啊?若是面对这样的对手,我根本抵挡不了几招的。可是可是这人的动作蹩脚无比,剑法也不甚高明,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是在隐藏实力?”想到这,他强壮镇定,道:“你你究竟是谁?” 陈到挡在蒙玄和蒙夫身前,见他居然不再次进逼,很是奇怪,见他这么问自己,只好道:“我叫陈到,怎么了?”胡逊霖自言自语道:“陈到?好像有点耳熟啊?好像听谁说起过,对了,师弟好像跟我聊过你。你以前好像就跟我师弟捣过乱!” “啊?你师弟是谁啊?他知道我以前干过什么吗?”陈到一听,急切的问道。 “他叫严不对我干嘛要和你说这些?反正你就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识相的立刻给我让开!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晴儿却早就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对,道:“你就别逞强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你现在很怕我的叔至哥哥,对不对?”胡逊霖心下吃惊,道:“你胡说什么?陈到什么高深的功夫都不会,我会怕他?真是笑话!” 晴儿笑道:“从刚才你们交手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你的眼神很不坚定,而且有意思怀疑甚至恐惧的神色。别想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胡逊霖更加不解,心道:“我明明装的很深啊,怎么这小妞还能看出来?不行,今日拼着有些危险,也得把他们全都收拾了,否则后患无穷!”想到这他眼中厉光一闪,猛然挥剑,虽然他的剑尖断了,但是长度还在,朝着陈到劈头盖脸的落下。 晴儿看着他的眼睛,早就猜到了他要动手,连忙喊道:“叔至哥哥小心啊!”陈到听到了晴儿这一声示警,这才提前挥剑挡住了这一击,结果又是一阵声响,胡逊霖的长剑又被削掉了一大截。 胡逊霖只觉自己的右手在不断地发抖,连忙向后跃出一步,用左手死死握住右手,但是众人还是看出了他的身子依旧在颤抖。杜福很是惊讶,心道:“这陈到白天的时候还被胡先生打得吐血,怎么难道他突然变强了?”对胡逊霖道:“胡先生,你没事吧?”胡逊霖摇头道:“无碍,只是这陈到邪门的很!”对晴儿道:“小妞,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行动的?” 晴儿指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的眼神变化的太大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肯定会有所行动。”胡逊霖心道:“还有这种事情?她连这都能看出来?不行我不能留她!”想到这,他挥动剩下半截断剑,假装要攻击陈到。 晴儿看着他的眼神,感觉不是这么简单,问道:“你要干什么?”胡逊霖行动迅速,身子朝着晴儿就窜了过去,一剑挥向晴儿腰间。陈到听了晴儿的喊声就猜到不妙,和蒙夫一起跳了过去,企图挡住他这一击。胡逊霖早就猜到他俩会这么做,虚晃一剑,一脚踢中蒙夫的小腹,蒙夫吃痛向后一倒,撞得陈到的身子也是一歪。胡逊霖趁机一剑划在陈到的右手,划出一道口子。 只见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出,陈到连忙用左手拿住白毦剑,胡逊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挥剑猛攻,陈到左手不会使剑,打了两下白毦剑就被击落。胡逊霖正好一剑指着陈到的脖子,笑道:“空有一身蛮力,但是没有脑子,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晴儿惊道:“叔至哥哥!你给我住手!”陈到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打不过你,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请不要伤害晴儿姑娘。” 胡逊霖很是诧异,转而明白过来,道:“哦,原来如此啊!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那我怎能成全你呢?我倒要看看,她死了,你有多痛苦!”突然调转剑刃的方向,朝着晴儿刺去。 晴儿吓得尖叫一声,蒙夫从地上跳起,却被胡逊霖一脚又踢倒在地。陈到眼看自己离得太远根本无法阻止,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出,身子猛然一窜,直接撞在胡逊霖的后腰,将他撞得一个踉跄,向旁边一歪。 众人都只觉的陈到突然从原地瞬移到了胡逊霖的身后,根本没看清他的行动。晴儿惊喜的抱住陈到道:“叔至哥哥,你好厉害啊!”陈到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挠了挠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杜福跑到胡逊霖身边,道:“胡先生你还好吗?”胡逊霖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回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快的?”杜福道:“不知道啊,一个闪身就到了你背后了,是不是他会妖术啊?” “妖术?”胡逊霖看了看陈到,道:“不可能,哪有会妖术的人这么蠢的?再说了,我师弟见过他,没说他会妖术的。喂,陈到你用的究竟是什么怪招?” 陈到一摊双手,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一急就用出来了。”胡逊霖哪里肯信,怒道:“好啊,事到临头,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装蒜!”身子朝前突进,一剑刺向陈到的小腹。陈到没有兵刃,双手一夹,将断剑牢牢夹在双掌之间,胡逊霖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更是没法向前刺击。 杜福看得不禁呆了,正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耳边一阵风声,已是一剑落下。杜福赶紧绕过旁边的柱子躲了过去,一看竟是蒙玄。原来他捡起白毦剑将捆绑他的绳索割断,拿着白毦剑就来攻击他,他知道只有杀了他,才有脱身的机会。其他人只顾着陈到和胡逊霖,居然都没有发现。 杜福一看是他,也拔出身上的钢刀道:“哟,你倒是脱身的挺快啊,怎么?还来找我亲自出手杀你吗?”蒙玄道:“你作恶太多了,杜府要是被你掌管,整个陈县都要遭殃了!”一剑挥去,杜福身子一闪,蒙玄便是一剑将柱子削了一个深深的痕迹。 两人都很是震撼,同时心道:“好剑啊。”杜福不敢和他硬来,边躲边道:“如果杜府还是由杜震来领导,那将依旧是以前的模样!如果还是以前的模样,那杜府称霸陈县的日子将永无改变!嘿嘿,让我来代替杜震,说不定对你们蒙家也有好处呢,不是吗?” 蒙玄狠狠一剑朝他砍去,道:“少说废话!像你这种害了父亲c杀了兄弟又和后母有奸情之人,根本不配领导这么一个偌大的杜家!光是这些事情,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杜福趴在地上勉强躲过,笑道:“付出代价?我告诉你,要是杜震还是杜家的领导者,你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你们不感谢我反而攻击我!行行行,今日我们也该来个了断了!”突然将钢刀插在地上,拔出身上的弓和一支箭,朝着蒙玄就射了过去。 蒙玄横过白毦剑,硬生生的挡住这一箭。杜福见了更是不服道:“若不是这把剑比较坚固,你又哪是我的对手?”他话音刚落,脑袋突然一痛,原来是一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一剑在他头上一敲,这一击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了极大地力量。杜福武功平平如何能够抵挡,只觉眼前一阵发白,抱住脑袋直跪倒在地。 胡逊霖奋力想将断剑拔出来,陈到却死命夹住断剑,两人在原地僵持不下。蒙夫一看,爬起身来朝着胡逊霖一脚踢去,胡逊霖见他靠近,直接一脚又把他踢倒在地,忽然想到自己还可以动脚,立刻一脚踢中了陈到的小腹。 陈到大痛,但还是咬着牙死命不放手。胡逊霖道:“好啊,我看你能忍多久?”又猛踢两脚。陈到感觉自己的肋骨宛若要断裂一般,咬着牙也抬腿和他对踢起来。胡逊霖一看,发力晃动刀柄,立刻将断剑甩出了陈到双手的掌控,一剑朝着陈到刺来。 晴儿看得清清楚楚,正想将陈到扑倒,陈到危急关头突然一拳打了出去,胡逊霖只觉一股劲风吹来,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被直接卷起撞在后面的柱子上,重重的摔倒在地。 胡逊霖捂着脑袋大骂道:“好小子!你这又是什么招数?”晴儿和蒙夫都没见过这种拳法,都好奇地看着陈到。陈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出手,只是道:“这个我不知道啊!”胡逊霖道:“原来是胡乱出手的,那又有什么用?看我怎么收拾你!”连断剑都不要了,腾空一跃落到陈到身前,连发几掌企图直接控制住陈到。 陈到没有办法只好胡乱出手,跟着他的掌法对了起来。可是打了十几招,陈到只觉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本来他的拳速已是跟不上胡逊霖了,不料却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又拆了几招,胡逊霖竟是跟不上他了,心下冷汗直冒,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他真的会妖术?” 陈到看着自己的双拳,已是如幻影一般在面前闪烁,不禁心惊:“我我这是在干什么?”又打了二十招,胡逊霖再也抵挡不住,被陈到一拳击中胸口,他的掌法顿时停止。可陈到的拳头可没停下,一通快拳打了出去,尽数甩在了胡逊霖的身上,仅仅是几次呼吸之间,胡逊霖就中了三十多拳,向后直退了四五步撞在柱子上才停了下来。 胡逊霖只觉喉咙里一阵酸苦的感觉,已是有些液体浮了上来,他奋力咽了咽口水,道:“好小子啊!这么厉害的拳法你是跟谁学的?”陈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我不知道啊。”胡逊霖只觉他在玩弄自己,怒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别以为学会了一套拳法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又要动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要是见了他师父,还敢这么嚣张无礼,你立刻会死无全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四章:司马六杰 胡逊霖听了这句话,转头道:“你是谁?你以为”一看居然是那个追击自己的黑衣人,顿时哑口无言,还不由得退后一步。再一看他已经和蒙玄一起制住了杜福,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衣人向前走了两步,晃了晃手中长剑上套着的胡逊霖的银环,笑道:“怎么?胡逊霖你的东西你还认识吧?你把话说完啊,然后我们也可以继续算我们之间的账。” 胡逊霖知道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刚才杜福叫心腹去让他提前将在杜福府上的衣物取走,可是他却被这黑衣人截住又是一通打斗,这次胡逊霖打败,连银环也丢了,只好夺路逃走。刚才出手也没有了银环,只能拿了把剑来充当兵刃。此时胡逊霖再见到这黑衣人,只好先赔着笑脸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账啊?阁下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就不必打打杀杀的了,若是我做了什么事情你看不过眼,那我不做了,你请便如何?” 黑衣人冷笑道:“你伤了我的人,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恐怕有些迟了吧?”胡逊霖脸色一变,道:“我什么时候伤了你的人?还请你明示啊。若是我真的伤了人,那那我愿意向他道歉。” 黑衣人点了点头,一指陈到道:“就是他,你今日打伤过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是向他道歉,或许我还会放你一马。” 胡逊霖一看陈到,心道:“果然如此,这陈到估计就是这个怪人的徒弟!怪不得突然武功从正午的平平变成现在这样的怪招迭出。”只好对陈到一拱手道:“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是这位先生的徒弟。” 陈到不解其意,道:“你这是干什么?他是我师父吗?敢问您是”黑衣人不理睬他,只是道:“我不是你师父,但是你也得好好干,别给你的师父丢脸。”陈到更加疑惑,道:“那我师父是谁啊?您能告诉我吗?”黑衣人不回答,道:“你若想不起来,那也不必知道啊。”对胡逊霖道:“行了,看在天河寨的面子上。现在我不杀你,带着你的手下全都给我滚蛋!不许有丝毫的停留!” 杜福虽然被蒙玄拿着白毦剑架在脖子上,但是也不肯就此放弃,大喊道:“胡先生,你你可不能走啊!”胡逊霖哪里还敢管这么多?立刻对周围的手下道:“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啊?”那些黑衣兵一看,不敢有所违抗,全都爬出屋顶走了。 黑衣人对杜福道:“看到了吧,你的救兵就是这么识时务。”胡逊霖狠狠地瞪了黑衣人一眼,正要跳出屋顶,黑衣人又对他道:“我知道你要找你师弟和其他高手一起来,但是你给我记住。找我报仇可以,不要伤害这里的百姓,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胡逊霖强行忍住不让自己露出恐惧的神色,哼了一声,跃起离去。 晴儿走到黑衣人身前看了看,突然道:“居然是您”黑衣人做出“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转身对杜福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杜福看着正满面怒色看着自己的杜震和杜祯道:“爹说得对啊,成王败寇。今日我们都输了,但不仅仅是输在你,也输在我选错了人,还输在了这小子身上。”说着指了指陈到,继续道:“杜震,你给我记住,这辈子我的仇还没报完,下辈子咋们继续!” 杜震被他一剑插中右腿,到现在还没法起身。杜祯已是忍耐不住,他忍着疼,用左手提着短剑缓缓朝他走来,怒道:“杜福,今日之事,你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晴儿看了他那样子,外加上他右臂的创口还在不断地滴血,很是害怕,抱住陈到的手臂不敢松手。 杜福看着杜祯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倒也不怎么害怕,直起身子朝前走了一步道:“杜祯,别以为你是对的。你现在还小,也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我娘是被你娘还有杜震这个王八蛋联手害死的,你能明白这种痛苦吗?若是你也有这样的经历,你能忍气吞声下去吗?” “放屁!你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我一直没有把你后妈的事情说出来。若不是祎儿出生,我也不会把他们带进家里。我我本来就是一直在替你娘着想的你懂吗?”杜震不由得说道。 杜福一脸凶狠的看着杜震,道:“怎么?你倒觉得你还有理了吗?你当年答应了我和我娘绝对不会纳妾,却又做出了这等事情。我娘身体不好你还这么做,最后把她活活气死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替我娘着想的吗?”杜震觉得理亏,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杜祯抓住杜福的衣领,道:“就算是如此,你为何要杀二哥?他和爹的事情根本就无关,为什么要杀他?”杜福道:“杜祎吗?他在外面有做过什么好事情吗?留着他有什么用?杀了,整个杜府也能安宁一些。如果他不惹事,像你一样老实呆着,我倒有可能留着他。可是他处处在城里惹事,我最不能忍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留他。” 杜祯颤抖着身子道:“难道连兄弟情义你也一点也不顾了吗?”杜福指着他断掉的右臂道:“不然呢?你倒现在还没看清楚吗?在利益面前,情义都是便宜的。你的手是怎么断的?难道你还对我抱有期望?我连爹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杜祯颤抖着感觉要立刻杀了杜福一般。陈到走上前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输了。伤害家人的人,是绝对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杜福冷笑道:“伤害家人?伤害他们又怎么了?我不把他们千刀万剐了,已经是便宜他们了,怎么,杀了他们还和我这次失败有关吗?他们可没这么厉害!” 陈到道:“所有杀害自己家人的人,没有人能成功。因为天下不会认可这种人,这种人自然是做什么都成功不了。”杜福道:“真是笑话,居然还能扯上天下来。是不是我杀个人,天下都看不惯我啊?”陈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不由自主地接口道:“伤害家人者,必会害天下。你做出此等事情,本就是大逆不道,天下自不会容你。就算我们不阻止你,也会有人来对付你的。” “呵呵,真是天真。”杜福笑道:“普天之下,历史之中,杀害自己的亲人再夺取王位者不在少数。怎么,天下怎么没有还被他们杀死之人一个公道呢?你要说天下,去说帝王之家去,不要提我们这百姓里的故事。”陈到道:“天下有给他们定数,这样做的国家往往不能持久。秦朝若不是如此做,可能也不会二世而亡。吕太后杀害赵王如意,最终吕氏也惨遭灭门之祸。民间乃是天下之源,就算是普通百姓的所作所为也是联系着家国天下。你连家都能毁了,还如何谈一国,如何谈天下?” 杜福道:“我不想和你谈什么天下不天下,我对这个没兴趣”陈到抢着道:“你本就不配谈天下,但是你连家都能毁掉,其他的大事你也一概干不成!”杜福毫不示弱,道:“干不成就干不成,我告诉你,十几年了,我只为了一件事情而活着,那就是复仇!别的事情我一律可以不管!” “他说得对。”黑衣人缓缓走到杜福身边,道:“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始终是你的亲人。十多年了,难道你就只看得见他们的错误c只记得住他们给的伤害,却看不见他们对你的好吗?怪不得你心中的怨念会如此之深。” 杜震缓缓道:“说的是,他娘死后,我也没怎么多安慰他。他娘刚死的几个月,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话也不说。我却着急着纳妾了,没有好好让他放下悲伤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这件事上面,我也有错。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杜震做过那么多坏事的惩罚吧。以前我根本就不信命,认为在这陈县之中没有人能阻拦我,现在我才发现,我错的太离谱了。” 杜福垂下头来,这才想起了十几年来和杜震c王氏c杜祎和杜祯生活的更多故事,原来他们对待自己的更多是关心和照顾,虽然杜震对自己是严厉了些,但到底是为了他好的。杜福万念俱灰,猛然跪倒在地,道:“我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来世来世再让我偿还吧” 杜祯见他这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上前道:“如果你还能忏悔,或许”杜福却不等他说完,突然叫道:“那就让我再错一错吧!”突然出手,捡起地上的弓箭,一箭扫在杜祯的咽喉上,他的颈动脉被瞬间划破,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杜祯的身体也随之倒下。杜震看着这幅场景,只觉内心之中剧痛无比,不知该表达什么,突然他看见杜福已经弯弓搭箭朝着自己一箭射来,吓得叫道:“不要啊!” 陈到和黑衣人c蒙玄都没想到他看似忏悔,却还会做出此等事情,黑衣人立刻朝他一掌劈去,陈到和蒙玄一起动手去救杜震。岂料杜福一箭射出,从身上拔出最后一支箭,对准晴儿叫道:“此等人物,决不可留!就让你们也常常失去亲人的痛苦吧,哈哈哈哈!”一箭射出。 黑衣人顾不得打倒他,左手伸出想在空中拦住这一箭,可是箭已离弦并在空中极速飞行。黑衣人的手指尖还是和箭尾差之毫厘,眼睁睁的看着那羽箭朝着晴儿飞去。 晴儿眼看着那羽箭朝着自己飞来,身子却宛如凝固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箭和自己越来越近。突然一声怒吼朝着自己传来,晴儿还没听清那声音说的什么,眼前就是一黑,一个身躯挡在自己身前。只听“噗”的一声,羽箭射穿了那人的身体,晴儿低头一看,箭头里自己的胸口也不过几寸的距离,而面前那人正低着脑袋,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正是蒙夫。 蒙玄一剑帮杜震挡开这一击,却看见自己的弟弟被另一箭射中,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大吼一声,丢下白毦剑朝着蒙夫扑了过去。 陈到一看,也是不顾一切的赶了过去,查看两人的情况。黑衣人见晴儿没事,稍微松了口气,重重一掌将杜福打倒在地,也走了过去。 蒙夫早就稳定不住自己了,抖了一下便倒在了晴儿的怀里。晴儿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做,眼泪滴答在他的身上,捂着嘴哭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蒙夫惨然笑道:“晴儿,你你是知道的呀我蒙夫就是爱你啊不论晴儿你怎么看我,我对你一心一意是不会变的哈哈陈到啊陈到你这次到底还是输给了我你服服不服”陈到只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紧紧握住蒙夫的左手道:“蒙兄弟,我我不如你啊你你不能就这样啊”蒙夫道:“不其实你比我强,不论哪个方面都是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听得出来,你你以前是一个很有抱负之人但但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说着拼尽全力撑起上半身,伸手紧紧抓住陈到的肩膀,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陈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也快要哭出声来,道:“你说!我一定办到。”蒙夫点了点头,道:“好自古英雄者,总是有他们的遗憾。那就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功业,往往亏待了他们他们身后爱着的人虽然爱着他们的人是愿意的,但但他们大多数的时间是孤独的我看得出,晴儿她对你是有真心实意的我我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那就是你我求你求你能放下将来的功业好好陪着晴儿可以吗”说道最后,他已是哭泣出来,泪水伴随着血水流的他身上都是。 陈到很是犹豫,道:“可是晴儿她她”蒙夫道:“晴儿你不必担心她对所有人都很友善的但是她看你和看别人总有一些差别我懂这个意思自从你来了之后,她的心思更多的都在你的身上啊如果将来她对别的男人也很好,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她误会她啊咳咳” 晴儿焦急道:“夫哥哥,你就别再说了!不要再为我担心了!”陈到看着她那样子,对蒙夫道:“蒙兄弟,我答应你,一定按你的要求去办!一定办到!”蒙夫笑道:“好好大哥”蒙玄擦了擦眼泪,上前道:“兄弟,我在这。”可是蒙夫不说话,带着一脸笑意望着屋顶空洞处天空的那一抹星辰。蒙玄见他不说话,摇了摇他,道:“兄弟,大哥在这啊!”蒙夫依旧不动,陈到知道不妙,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这才叹道:“蒙兄弟,一路走好。” 蒙玄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住蒙夫的右手,蹲在蒙夫的尸首之前久久不愿起身。陈到和晴儿也一直蹲在他身边,用寂静陪伴着他。“四大护法”剩下三人和外面三百多杜家家丁也都没有任何行动和声音,一起为蒙夫的离世而默哀。 过了许久,蒙玄站起身来,走到杜福的身前将他扶起,又重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杜福已经得逞,一脸得意之色,道:“怎么样?就算我要死了,也比你来的痛快!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感受很舒服吧?你觉得如何啊?”蒙玄摇了摇头,拿起地上杜祯的断臂,控制住那五根指头捡起白毦剑道:“替我兄弟,也同样替杜家人,我收了你!”一剑砍在杜福的额头上,杜福大叫一声,向后反倒,脸上尽是鲜血却并未死去。 杜福摸了摸脑袋,再看着蒙玄的样子,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不杀了我?”蒙玄道:“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在你身上割下数不尽的伤口,没一剑都是在还债!让你也感受一下什么是痛苦!”说着又一剑砍来,将杜福的右耳朵砍掉。杜福叫道:“你你太残忍了!”心道:“这么被你弄死,倒不如自杀了来的干净!”想到这,他掉头就跑,朝着那柱子迎头撞去,突然又大叫一声,向下一摔,整张脸磕在柱子上把门牙给磕掉了。原来是黑衣人出手,一剑将他的右腿小腿斩断,他便提前倒了下去,正好撞在柱子上。 蒙玄缓步跟到他的身后,冷冷道:“死到临头,还想来个痛快吗?”对着他的身子挥剑落下。陈到和晴儿看着他斩了好几十剑却依旧没有停手,晴儿已是看不下去,快要呕吐出来。陈到虽然觉得场面很是血腥,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自己也很是奇怪。他见晴儿看起来很是不舒服,便道:“晴儿,我们先出去吧。”晴儿点了点头,站起来想走,可是两腿发软,被陈到扶着这才站直身子。廖艾c杨怀和张先想来抬走蒙夫的尸首,晴儿却坚持要自己来抱着,三人和陈到拦不住她,只好跟在她的身后缓缓走出了杜府。晴儿身子不适,路上摔倒了数次,但她依旧不要陈到他们四个帮忙,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将蒙夫的尸首抬到了蒙府的大门前。 晴儿对廖艾他们三个道:“廖大哥c杨二哥,还有张四哥,是晴儿对不住你们。将来晴儿也无颜再面对你们c蒙玄哥哥,还有夫哥哥的父母他们了。请三位替晴儿向他们请罪。”廖艾叹道:“晴儿姑娘,你就不必自责了,是公子自愿的。若是再给他选择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杨怀也道:“是啊,晴儿姑娘,你走吧,公子的事情我们会和老爷c夫人他们交代的。不要再让他们看见你了,你安全了,公子才会安心啊。”晴儿点了点头,这才跟着陈到走了。 走了许久,黑衣人和蒙玄便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蒙玄道:“陈到,还有晴儿,你们走吧。离陈县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回来。”陈到有些不解,道:“蒙玄兄,这是为何?”蒙玄道:“杜福我杀了,杜震也被我和这位朋友一起绑在了大街上由陈县的百姓们来处置。剩下的杜家的家丁们自己去争抢银子然后全都跑了,杜府现在也算是烟消云散了。按理来说,现在也没什么再能威胁陈县的安定了。”他话锋一转,突然道:“但是胡逊霖还在,他此次大丢面子,一定会叫人前来报复我们,到时候一定会有危险。你们本来就不住在城里,要是躲起来,他们肯定也找不到你们。所以,为了安全,你们还是走吧。” “那你呢?”陈到道:“你就不顾自己了吗?他要是找到了你,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蒙玄惨然一笑,道:“我么?二弟死了,我们蒙家就剩下我一个了,我不可能丢下我的家人的,我还有妻子呢。正如你所说,要善待自己的家人。就是死,我也得和他们死在一块。” 陈到知道不可能强行让他跟他们走,只好道:“那好吧,蒙玄兄,你保重啊。”晴儿也道:“是啊,蒙玄哥哥,你一定要放下悲伤,好好安慰蒙伯伯和伯母。”蒙玄点头道:“是,我一定会做到的。但是你们一定要走的远点,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回来。”对黑衣人道:“前辈,多谢你此次相助,我们后会有期。”对着他们三人一拱手,转身走了。 黑衣人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突然抓住陈到和晴儿的身子,施展起轻功迅速的移动起来。陈到不知他要干什么,叫道:“喂,前辈,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晴儿倒不怎么担心,对陈到道:“嘘,叔至哥哥,你这样大喊,会把周围的百姓们都吵醒的。”陈到见她都不怕,也不好再说话,只是有些担心:“这位前辈他究竟要做什么?” 城门已关,黑衣人高高跃起,不费太大力气便越过城墙出了城。守城的将士也没怎么阻拦,三人一路到达了郊外。 黑衣人将他俩放下,缓缓揭下了面罩,竟是周夫人。陈到大骇,呆呆地看着周夫人说不出一句话。晴儿却一把抱住她道:“娘,果真是您啊。” 陈到更是吃惊,道:“晴儿,你你看出来这是周夫人了吗?”晴儿笑道:“是啊,我娘的眼神啊我是最清楚的了,刚才我在杜府里和我娘对视了一下,一眼就认出来了。若不是娘您阻止我,我可能直接就喊出来了呢。” 周夫人叹了口气,道:“晴儿,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瞒着你,也是对不起你了。我瞒了你很多事情,但是今日之后,你也该成长了,我也不该再瞒下去了,走,我们回去说。”说着拉住两人急速返回村庄。 回到屋里,陈到抢先给她俩都倒了杯茶。周夫人道:“陈到,你本来根本不需要我来带,我相信你的轻功绝对要胜过我许多。”陈到一愣,指着自己道:“我?周夫人您别开玩笑了,我跳的都不是很高,轻功怎么会比您要好呢?” 周夫人神色比较严肃,道:“我在杜府看了你的拳法,据我所知在这当今世上只有一人会用,想必他就是你的师父。你若是他的徒弟,那必然懂得一套非常厉害的轻功。”陈到奇道:“您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周夫人道:“他叫穆康,江湖人称‘兽王’。你在和胡逊霖对阵的时候使出的是他的看家本领‘熔天拳’。虽然并未成型,但我相信你是会用的。他的一套轻功名为‘破空浮云’,你应该也会使,若是使得出来,别说要我带你了,我恐怕是完全追不上你的。” 陈到听了这几个名字,只觉心头一震,喃喃道:“穆康?‘熔天拳’?‘破空浮云’?啊”他只觉脑袋又痛了起来,捂着脑袋低着头不住地颤抖。 晴儿有些担心道:“叔至哥哥,你还好吧?”周夫人道:“不必担心他,他在回忆过去。”陈到叫道:“是啊是啊,有啊!还有‘狮蛮功’!还有‘狮蛮功’!”周夫人点了点头,道:“不错,‘狮蛮功’乃是穆康的成名绝技。你都想起来了吗?” 陈到道:“好像是啊,我好像刚学会了‘破空浮云’,就被一个很厉害的人追,好像没有被他追上。然后我师父就就教了我功夫”周夫人摇头道:“应该没这么简单,你再想想,还想不想得起谁来?”陈到绞尽脑汁的回忆脑海中的场景,想起了正源师太c林羽裳,还有玄清和玄景,但是觉得自己在学武的时候,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模糊的倩影,自己却丝毫不知是谁,便把想起来的都说了一遍。 周夫人一点都不惊讶,道:“你应该是想不起来跟你关系密切的那位小昭姑娘了。是啊,关系越紧密,可能伤的就越重,想起来就越难。所以,在你的将来,你得好好想一想是听从小夫的话,还是遵从你以前的约定。” 陈到一愣,道:“这”周夫人继续道:“你不知道以前那位小昭姑娘跟你有着什么样的经历,我也不能要求你就这么抛弃人家。但是我们晴儿对你是真心实意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是不会允许晴儿她将来跟着一个对她有二心的人的。明白吗?思考的时间还久,你不必现在着急。” 晴儿听周夫人这么说,很是害羞,可是见她居然没有为自己说话,心里很是惊讶,但也没说什么。陈到疯狂的抓挠自己的脑袋,道:“不不!我以前若是和小昭姑娘有什么约定,那我也不能失信。我答应了蒙夫兄弟,说了要好好照顾晴儿,我也不能反悔。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晴儿听了,心里有些落寞,道:“叔至哥哥,你不必为难。若是你受困于对夫哥哥的许诺,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晴儿的话,晴儿也不会缠着你。娘您不是说过吗?爹一直都只爱您一人,晴儿也向往着那样的生活,若是让叔至哥哥这样,他不会开心,晴儿也会难受的。” 周夫人点了点头,道:“是啊,陈到,没有人会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你将来见到了小昭姑娘,回忆起你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你再决定吧。我要和你们说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晴儿你爹的。” 晴儿一愣,道:“我爹?”周夫人以前从来不提关于她爹的事情,也不许她问,今日却主动提起来,让晴儿倍感诧异。周夫人点头道:“是啊,我本名叫周涵,你爹乃是名震天下的‘江南战神’楚勋。” 陈到一听“‘江南战神’楚勋”六个字,脑袋“嗡”的一叫,道:“楚楚勋?”周涵道:“不错,你可能以前也见过他。所以,你们在杜府里对杜震瞎编的名字,倒是歪打正着了,晴儿确实该姓楚,名字就叫楚晴。” 楚晴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道:“娘,您说的是真的吗?叔至哥哥随口一说,就说对了我的名字?”周涵道:“不错,所以我认为,陈到你以前一定是认识楚勋。” 陈到在一旁思索着,突然道:“楚勋前辈?我我好像在一艘船上见过他,只是只是别的我也想不起来了”周涵听了,道:“你果真见过他,那你还记得他还好吗?”陈到想了想,道:“楚勋前辈,他他应该过得还不错啊。”周涵道:“这就好,我过着的生活还是不要太压抑了,否则迟早会有崩溃的一天。” 楚晴抓住周涵的手道:“娘,您为什么不带我去见爹爹呢?又为什么说他是一个抛妻弃女的人渣呢?”在她眼里,能被称作 “江南战神”的人,绝不会是周涵所说的那种人。 周涵反问道:“晴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而不是跟你爹住在一起吗?”楚晴摇了摇头,道:“好像我从小就住在这里啊。” 周涵笑着摇头,道:“不,你生下来几个月才出现在这里。当年我被坏人袭击,被逼到了栾安山的悬崖边上,我自知已没有退路,只好跳崖,没想到却大难不死,于是便带着你一直住在这里。不是娘不想去见你爹,实在是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楚晴很不理解,周涵道:“你爹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与他为敌之人也不少。有一个坏人叫李九伦,他奈何不了你爹,便想从我们下手。十九年前他没有得逞,我们若是再回去,他一定还会对你爹动手,到时候会对你爹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倒不如让他以为我们都不在了,让他好好计划一下,将来等李九伦除掉了,我们在回去团聚,对大家都好。只是委屈了你和你爹了。” 楚晴目光呆滞的看着周涵,一脸不信之色,道:“娘,可是您在栾安山下编那个藤网又是做什么的呢?”周涵道:“我到底还是怕你爹做傻事也跟着跳下来,所以便编了一个网,不过呢,巧的是却救了陈到。” 楚晴默默地牵着陈到的手,道:“叔至哥哥,这可真是缘分啊。”陈到也道:“是啊,若非周夫人您这么做,陈到应该也不在人世了。可是陈到一听‘李九伦’三个字,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周涵道:“怎么?你连他也见过吗?”陈到道:“不是,在我的印象里,我就是被他打下栾安山山崖的。” 周涵和楚晴都很是吃惊,周涵道:“不会吧?连你也是被他所害?”陈到叹了口气,道:“应该是如此,只是可惜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太记得了,可能我以前经历的远比我现在想的起来的多,周夫人,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点想起来啊?” 周涵摇了摇头,道:“现在看来,恐怕很难,一个一个提起你以前认识的人,那样效果不好。除非能让你亲自去见识以前你见过的景物,眼下中原一带并不安定,有可能会遇上你以前的仇人。所以除了中原一带,你有没有其他熟悉的地方可以一去的?” 陈到想了想,道:“其他地方?我也我也想不起来啊”忽然看见了自己左臂上的疤痕,突然道:“好像有!我曾经去过西域!” 周涵诧异道:“去西域做什么?难不成你是去见陈杰学医吗?”陈到点头道:“好像是这样,我受了伤,去了西域找陈杰前辈求医。这这就是当时我身上的伤口,说着伸出左臂给他看了看。” 周涵道:“想不到还真有这种事情。你去过西域,还认识陈杰,这倒是不容易了。眼下西域比中原还算安定些,不像那些个诸侯没日没夜的互相征讨。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晴儿,你跟着陈到一起去西域帮他寻找以前的记忆如何?” 楚晴很是兴奋,道:“娘,这当然没问题了。叔至哥哥,你答应吗?”陈到挠了挠头,道:“这个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但是会不会有点危险啊,晴儿你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周夫人您也跟我们去吗?” 周涵笑道:“要我去有什么用吗?现在要历练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啊。”陈到道:“您武功高强,不然要是再遇上胡逊霖那家伙,我们可不是对手啊。” 周涵正色道:“陈到,你可不要胡说。我本来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全都是经过晴儿他爹的提点才像现在一样有些样子罢了。而你,你的真实水平定然远远在我之上,胡逊霖对你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李九伦既然会伤你,更是因为他看重你。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不是撞上了李九伦,你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楚晴见她真的不去,拉着她的手道:“娘,您就要看着晴儿和叔至哥哥这么孤单的去西域那么偏远的地方吗?”周涵道:“晴儿,你现在可以和娘撒娇。但是娘迟早是要走的,将来不论如何都要靠你们自己。等娘走了之后,难道你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显然不行。所以,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情啊?”楚晴很是好奇。周涵抚了抚她的头发,道:“我去看看你爹,看看他还好吗?”对陈到道:“记住,无论如何,不要辱没了你师父的威名。”陈到连忙点头,道:“是!绝不辱没,绝不辱没!” 三日后,楚晴每次都只见到陈到站在家门口不住地打拳,但是打得却依旧没有什么章法,奇怪道:“叔至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看起来好奇怪啊。” 陈到道:“我想不起来以前我师父教我的‘熔天拳’了,现在只能拼命回忆啊。周夫人不是说了吗?这是我师父的看家本领啊,一定是非常厉害的,我必须把它回忆起来,这样在路上就是遇上了胡逊霖那个坏蛋,我们也不怕。” “但你这动作和穆康的动作的差距还是很大啊。”周涵走出来道:“你主要是气势上差了太多了,当然,你的动作也不对。”说着做出了一套拳法的动作,道:“你学学这个。” 陈到很是诧异,跟着做了一通,岂料最后一拳打出,竟打得前方呼呼生风,楚晴险些叫出声来,抱住陈到的后腰道:“叔至哥哥!好厉害啊!” 陈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把她推开,任由她抱着自己,转身道:“周夫人,多谢您的指点。可是您是怎么知道这‘熔天拳’的拳法的?”周涵道:“这还不简单?当年楚勋和穆康的关系很好,我也经常见到他俩切磋功夫,这招乃是穆康最常用的一招,也是‘熔天拳’的第一式,名为‘石破天惊’。” “‘石破天惊’”陈到默念道:“好,我记住了。多谢周夫人,我一定会多加练习,用这招保护好晴儿。”周涵道:“用这招是远远不够的,就算是胡逊霖之流也没那么好对付,反正我们还不急,等你练得熟了再出发也不迟。”陈到也想不起自己以前还会什么招式,只好按照周涵所讲的动作要领,又练了十几天。 周涵见他的“熔天拳”已可以不费太大力气将眼前的松树打折,很是满意道:“也算不错了,你以前应该也不容易打出这效果吧。这‘熔天拳’有十几式,你把它通通练了,这第一式的效果应该也是不如你现在练得。”她哪知道陈到以前也就是靠着这一招“石破天惊”就能打退胡逊霖一等水平的人。 陈到道:“这还得多谢周夫人您的指导啊。只是我们现在就走,陈县里会不会有危险啊?”周涵道:“话不能这么讲,陈县有什么事,那都是胡逊霖带来的,不论你们在不在陈县,他都会去陈县闹事,只是你们要不要去陈县看看的问题。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了,要是对手太厉害,我肯定也对付不了。而且胡逊霖心狠手辣,他的同伙也定是如此,你们贸然前往,肯定会非常危险。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杀他的原因之一,他若是死了,他的同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知现在我放他一马,他会怎么做呢?” 便在这时,廖艾c杨怀和张先慌乱的跑了过来,跪下道:“不不好了,求求求你们帮帮忙啊。” 周涵皱眉道:“怎么一说起这个就来事了?怎么回事?”廖艾道:“前两日那个胡逊霖带着他的师弟还有另外五个人以及天河寨的几百人一起来我们蒙府闹事。二公子刚死不久,我们就再受打击,老爷和夫人都被他们关了起来生命垂危啊,大公子被他们吊在城楼上,他们说若是那天的黑衣人不带着陈兄弟还有晴儿姑娘去城里,他们就要杀了大公子。” 陈到惊道:“他们居然如此残忍!夫人,我们是不是要去救他们?”周涵却道:“不对,不对不对!你们是他们放出来传信的吗?”廖艾道:“是啊,可是我们不知道那天的黑衣人在哪,但是陈兄弟和晴儿姑娘却一定在此,所以我们才来这里,幸亏你们还在,真是万幸。” 楚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救蒙玄哥哥他们啊。”说着正要走。周涵道:“别急,我觉得这是个圈套。陈到,明摆着的圈套c陷阱,你会往里面跳吗?” 陈到道:“蒙玄兄弟是我们的朋友啊,他既然有难,我们怎能坐视不理呢?夫人,就是再难,我也得去试试啊。”周涵却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放你们出来,这就是个圈套。”说着对廖艾他们三人说道。 廖艾一指自己,不解道:“我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周涵道:“他们找不到陈到和晴儿,自然就想让你们来带路,你们找不到我们还好,一找到我们,他们立刻就会发现。我们或许还有办法脱身,可是这全村的百姓,恐怕立刻就会有危险。”张先惊道:“这城里的县令都不敢管他们,光是这里的穷苦百姓,那更挡不住他们啊。” 正说着,外面忽然混乱起来,周涵往外张望一阵,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胡逊霖带着不少人来了,我们不能硬来,否则整个村子将会变成战场。走,我们逃出去。”陈到却道:“夫人,这样也不行,我们从后路撤走,他们一定会一路搜查过来,到时候整个村子也完了。如果他们搜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我们,那肯定会灭村泄愤,全村的人一样逃不掉。” 周涵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道:“我知道,可是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他们还是不会放过你的。”陈到道:“可是如果我们不现身,他们是绝对不会罢休c不会放过这个村子的。所以夫人,我想赌一把。”周涵道:“你这是在拿你的生命来做赌注,你明白吗?”陈到看了看旁边一片混乱的的村民们,道:“为了保住大家,我愿意试一试。” 楚晴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道:“娘,叔至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陈到抓住她的肩膀道:“晴儿,你跟着夫人一起走,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这就去挡住他们,等解决了此事,我一定回来找你们。”说着转身就走。周涵喊道:“你现在还打不过他们,为何要如此冒险?”陈到没有回应,径直朝着混乱的方向跑去。廖艾c杨怀和张先一看,也都跟了上去。 楚晴道:“娘,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直接去正面面对胡逊霖不是太危险了吗?”周涵道:“是啊,但是如果不这样做,这个村子都会完蛋。陈到这是拼了,想用自己的命换回全村人的命啊。” 楚晴吃了一惊,道:“这怎么行?”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却被周涵拉住道:“晴儿,你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也要去送死吗?”楚晴道:“说什么我都不能丢下叔至哥哥不管,您就放开我吧。”周涵想了想,道:“那你去吧,我会跟着你们的,若是脱身也不必回来找我,一路向西,去西域帮陈到找回失去的记忆,明白吗?”楚晴没想到她真的答应自己,点头道:“我一定会的。”也跟了过去。 陈到跑到村口,只见胡逊霖和另一个身材中等但身材壮实之人正指挥着一百多名手下搜查,他们一人手拿金环,一人手拿银环,兵刃倒是十分相配。胡逊霖一眼就看见了陈到,立马朝着他一指,道:“小子!你跑不掉了!”飞身冲了过来,另一人一看,也跟在他身后。 此时楚晴也跟到了陈到他们四人的旁边,胡逊霖一指陈到道:“师弟,就是这个小子,他是不是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家伙?”那人见了陈到,很是惊异,道:“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到也是一愣,道:“严严逊德,是你!”严逊德见他竟认出了自己,向后一跳,表情很是警惕,道:“你不是被李九伦打下悬崖了,难道你还没死?”陈到挠挠头道:“是真的啊?我果真是被李九伦害了。不过严逊德,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你不是个好人,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严逊德瞪大了眼睛,道:“你小子在说什么疯话?想让我放松警惕,再伺机偷袭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胡逊霖见了严逊德的反应也很是不解,道:“师弟,这厮没什么本事,你何必怕他?只是他的那个主人实在是厉害,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要小心他才是啊。” 严逊德道:“他还有主人?是了,你一定是被谁派来假装陈到然后吓唬我们的了,不然怎么会说这么多颠三倒四的话?你要是识相,就速速现出你的真面目!再说出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楚晴知道他以前就认识陈到,而且还很怕他,立刻上前道:“你们这是在胡说什么啊?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陈到陈叔至,那还能有假?你们若是不想被他的‘熔天拳’打得屁滚尿流,就赶快逃命去吧!” 胡逊霖嘿嘿一笑,道:“就凭你吗小妞?你根本什么功夫都不会,就少在我面前吓人。你面前这厮除了力气大点就是武功平平,你以为我会怕他吗?”严逊德却愣住了,道:“你不是楚昭吗?怎么跑到这来了?你不管神锤帮了吗?” 楚晴听他也把自己认错,很不高兴道:“我不是什么楚昭,你不要认错人了!那个什么锤子帮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位陈到却是真的,你们最好不要惹他!” 胡逊霖早就忍耐不住,道:“臭小妞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腻了!”突然向前冲出,甩出银环朝着楚晴攻去。陈到拔出白毦剑用力一挥,立刻将两个银环通通击飞,这次陈到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只是手腕抖了一下,立刻就恢复如初,陈到不禁心喜道:“按照周夫人所教的方法练了练‘熔天拳’,效果可真不一般啊。” 严逊德见他如此轻松就破开了胡逊霖这一招,更加担心,一把将胡逊霖拉了回来,道:“师兄,我们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要上了,回去搬救兵吧。”胡逊霖怒道:“师弟你这是在说什么话?我们天河寨什么时候怕过这种年轻后辈?不要多说,立刻跟我一起围攻他!”说着又冲了过去。 严逊德对陈到很是忌惮,根本不敢上前,只是在后面仔细地观看。陈到见他还来,立刻挥剑抵挡,但他的剑法并不高明,只是抽击了几下,立刻抵挡不住。严逊德看着不禁大奇:“这小子的剑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蹩脚了?连师兄都对付不了了吗?” 胡逊霖越打越顺,不禁得意道:“师弟,看到了吧?这厮呀就是会点蛮力罢了,你我一同夹攻,他必败无疑啊!”正要一环扣住陈到的手,陈到突然双臂收回,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他推了出去。这一出手,陈到自己就觉得不对,这姿势和之前联系的有所不同,他哪知道,这是因为之前动作太过熟悉,平时练习的时候还好,一旦实战,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变换动作。 严逊德一看此景,大叫道:“不妙!”胡逊霖此时又控制不住身体,被陈到一击震飞,向后撞在严逊德的身前这才停了下来。严逊德上前护住胡逊霖道:“师兄,这是‘熔天拳’,威力无比,我们可斗不过这招。”胡逊霖却不信邪,道:“他也就是会这几招妖术而已,和你们吹得那个神乎其神的陈到根本不一样,你现在还认不出来吗?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严逊德急道:“师兄!此人的样貌和口音和之前那个神锤帮帮主陈到完全一样,他若是来真的,我们可是万万不敌的,回去搬救兵吧!”胡逊霖哪里肯听,又扑了过来。 陈到一看,连忙对着他又是一招“石破天惊”打出,胡逊霖不敢和这招对拼,抓住旁边的树干身子一甩躲了过去,从另一边又冲了过来。陈到赶紧又一招打了过去,逼得胡逊霖赶紧躲避。 这样来来回回打了好几回合,胡逊霖自己都躲得浑身冒汗,不禁骂道:“混蛋!你小子除了这招还会什么别的吗?这样一成不变的打你不累吗?”陈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疲惫虚脱的感觉,道:“我只练会了这一招,其他的还没学会呢!”胡逊霖一听,心道:“若是只会一招的晚辈我都对付不了,那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想到这,他大叫一声,张牙舞爪的朝陈到扑来。 严逊德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心道:“这陈到的样子不像是在作伪,莫非他是摔得失忆了?但是又怎么会还记得这一招?他绝对就是陈到,但是行为上和之前的还有所差别,我得亲自去试试看了,否则让师兄一个人打个不停,实在是不够兄弟。”想到这,他突然出手,从正面朝着陈到攻来。 楚晴一看,见他比胡逊霖要快得多,抓住陈到的衣服指着严逊德大叫起来,陈到无法,只好又对着严逊德一招“石破天惊”打出。严逊德哪敢和他硬碰硬,双腿发力蹬在地上,抓住天上一根树枝这才躲过这一招。此时胡逊霖抓住机会,已经赶到陈到的背后,一环碰到了楚晴的头发。楚晴吓了一跳,连忙抱在陈到的身上,陈到一看,此时不好发招,只好用白毦剑朝着胡逊霖劈去。胡逊霖右手银环伸出,想卡住白毦剑,同时左手银环朝着陈到小腹击去。严逊德在另一边,他不敢近身去和陈到动手,便甩动金环朝着陈到右翼攻去。陈到此时没法闪避,否则背上的楚晴便会有生命危险,情急之下,他突然大吼一声,将白毦剑直甩出去,将胡逊霖右手的银环直接削断,带着银环直飞出去。同时他双手猛拍地面,胡逊霖只觉一股大力朝自己传来,稳不住身体又被撞飞出去,将旁边一棵树干较细的树撞倒,他自己也已爬不起身来。 严逊德虽然站离陈到较远,也被陈到那一声咆哮震得险些摔倒,这下他再也不敢动手,接过被陈到大吼震回来的金环,做好防御的姿态不敢再动。 楚晴被陈到这一下震得头发散乱,将眼睛都遮住了,她连忙将头发拉开,看见胡逊霖和严逊德那副模样,惊叹道:“叔至哥哥,这招可真厉害啊。”廖艾c杨怀和张先见了这招,也都是震撼无比,对陈到佩服的五体投地,廖艾道:“陈到,你你这么厉害,救回大公子肯定能做到啊。” 严逊德眼中惊疑不定,道:“陈到,你能做到的话,何必遮遮掩掩的?这‘狮蛮功’你早点用出来,咋们也没必要这么打一场了。” 陈到刚想发话,忽然看见不少天河寨的人正在追杀村里的百姓,立刻指着他们叫道:“全都给我住手!”那些士兵听了如此洪亮的喊声,全都停下脚步。严逊德听了这话,心里有了计较,道:“陈到,你要我们停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不能再动武。还得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 “做梦吧你们!”楚晴道:“你们根本打不过叔至哥哥,难道就想这样求饶了吗?”陈到见严逊德又要让他们动手,连忙道:“且慢,我答应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再杀人了!”严逊德一听,立刻吩咐手下们住手,笑嘻嘻地说道:“好啊,陈到,咋们一言为定。你跟我们回陈县,我们也不再杀这里的百姓如何?”陈到点了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做。” 楚晴低声道:“叔至哥哥,你疯了吗?那边肯定有更多人,就这样过去,太危险了!”陈到道:“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弃这里的百姓,相信我晴儿,我就是死,也会保护好你。”楚晴本来还想反驳,忽然想起周涵叮嘱她的话,便有了想法,道:“好吧,叔至哥哥,既然要保护百姓,那我们也得有牺牲。” 胡逊霖捂着腰走过来道:“好家伙,既然你答应了,就立刻给我走!他奶奶的,我不弄死你!”转身带着手下先走。陈到捡起了白毦剑,拉着楚晴跟在后面,廖艾他们三个则护在陈到和楚晴的身边。严逊德带着手下围住他们五个,站在最后面前行。 周涵在不远处看着,本来在陈到被胡逊霖和严逊德围攻之时就打算出手,但是没想到陈到居然能如此化险为夷,心道:“看来他的身体还是记忆着那些武功,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会使出来。或许让他自己去经历,才能有更多的发挥啊。” 路上,楚晴不住地问陈到:“叔至哥哥,你刚才使出的那招究竟是什么啊?那么厉害。”陈到摊手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啊,不由自主的就使出来了。”楚晴却非常兴奋刚才自己抱住陈到的感觉,又抱住他道:“叔至哥哥,不用担心。你现在使出了这么厉害的招式,后面肯定会想起来更厉害的。”陈到苦笑道:“是啊,够厉害了,我我能再想起这一招就不错了。” 等到了陈县,只见蒙玄被吊在城楼上。外面站着五个武林人士,手上都拿着兵刃。见他们回来,全都跑过来道:“怎么样?是不是以前那个陈到?”结果五人直接和陈到打了个照面,陈到吓了一跳,喊道:“是你们!” 那五人便是庞盘山c罗涛c甄世生c窦平平和余庆锋,一看真的是他,也都吓了一跳,全都向后退去,纷纷喊道:“有鬼啊!真的是他!”余庆锋还指着陈到道:“不可能!你你明明死了!不可能!不可能还活着!” 陈到一个个都认出了他们,道:“你们你们不是什么好人,怪不得怪不得会在这里害人!”庞盘山道:“陈到,你居然没死!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人是鬼啊?” 严逊德悄悄溜到他们身边,道:“不必担心,他是真的陈到。但是他虽然没摔死,但也摔傻了,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但武功都还记得啊,小心小心啊。” 庞盘山道:“武功都还记得?那就算他再傻,我们也打不过他啊。还是还是求援吧。”严逊德点头道:“是啊,我已经派人去请李公子了,估计过几天就会来了。现在要紧的就是要稳住他,让他不要胡作非为,否则,我们谁也打不过他。就是杀了那个蒙玄,我们恐怕也得死啊。” 于是六人咳嗽一声,走到陈到和楚晴身边,余庆锋突然叫道:“我说怎么看的有些眼熟呢?这这不是楚昭那臭丫头吗?”庞盘山也道:“好像是啊,这这长得太像了。”楚晴一听他们又认错人,很生气道:“你们都是什么眼神啊?连这都认不出来吗?我叫楚晴,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昭!”陈到却是一怔道:“楚昭?我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啊,不会是小”严逊德早猜到他不记得楚昭,怕他想起来,连忙道:“不不不,我们那是认错人了,你可不要误会啊。” 胡逊霖这时走过来道:“叫他们过来还是太慢了,带他们过去不是更快吗?”罗涛道:“说的也是,不过他们能同意吗?”胡逊霖着急找陈到报仇,已是等不及了要召集人马把陈到干掉,道:“容不得他们不同意,否则我们杀了这个蒙玄,他们不会不听的。”对严逊德打了个手势。严逊德立刻对陈到道:“你们应该明白吧?我们现在也不骚扰这里了,我们要回颍川去,你们必须跟我们去。如果你们不答应,那也可以,但我们会带着这小子的尸体去,如何?”说着他指了指被吊在城楼上的蒙玄。 陈到道:“你们你们要是不伤害这里的人,也不伤害蒙兄弟,那那我们便随你们去,也是可以的。”廖艾他们三个也一头,楚晴在一旁思考着,并未发话。 “好啊,既然你们都答应,那就跟我们走。反正颍川也不远,早点到就能早点处理事情嘛。”胡逊霖一刻也等不下去,着急要出发。陈到也急着救蒙玄,道:“好啊,我们现在就走,但是你们得把蒙玄兄弟先放下来。”严逊德便放下蒙玄道:“弟兄们,事情已解决,我们现在回去,估计李公子他们还不会出发,也不会误事,这就走吧。” 蒙玄浑身发冷,道:“陈到,你干嘛还回来?你这是羊入虎口啊,胡逊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这样这样不过是白白牺牲罢了。”廖艾他们见到刚才陈到使出“狮蛮功”的样子,倒没有他这么担心,过来道:“大公子,不必担心,陈兄弟和晴儿姑娘自有打算,我们见机行事便是。”便上前扶着他跟着众人。 蒙玄看着周围,道:“杜震已死,关押我爹娘的那些人我看也都回来了,估计陈县可以安定一阵子了。张先,你回去看看我爹娘是否安好,再替我跟他们说,蒙玄不孝,恐怕不能活着回来对他们尽孝了。还有我妻子”张先明白他的意思,道:“大公子,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话带到。”便转身跑向蒙府。廖艾和杨怀则在旁边扶着他前行。 一行人便向颍川行进,张先后来放心不下他们,不顾危险追了过来。庞盘山c窦平平和余庆锋在后面看着他们,其他人则在前面带路。走了数日,一行几百人这才来到了阳翟,陈到看了看城墙内和建筑,道:“貌似这里我来过”楚晴道:“叔至哥哥,既然你来过这里,那就一定要留意四周的事物,说不定你还能想起什么呢。” 余庆锋在后面笑道:“那是当然了,你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被张三爷追的满世界跑,算你运气好,没有给张三爷给杀了,否则,你哪有今天?”楚晴趁机问道:“你说的张三爷是谁?叔至哥哥以前是毛头小子,那现在是什么人物?他又有怎样的今天?”余庆锋听了她这么多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正要说话,窦平平拍了他一下,道:“你说这么多干嘛?要是被套出话来,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余庆锋这才明白,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楚晴道:“你这丫头,长得和楚昭那臭丫头像就算了,居然还和她一样奸诈!你想套我的话?门都没有!”楚晴吐了吐舌头,不再理他。陈到道:“晴儿你是什么意思?套他的什么话?”楚晴道:“叔至哥哥,他们以前肯定是认识你的,要是他刚才说出来一些你以前的经历,说不定你还能想起来什么呢。要不是那个瘦高个提醒,那个傻子矮胖子肯定就说出口了。嗯,这个矮胖子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叔至哥哥,我们得找一个好机会套他的话才是。” 只见那些天河寨的士兵都没有继续跟随,而是守在了一个府的外面。陈到抬头一看,道:“司马府?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再仔细看看,道:“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楚晴一听,立刻道:“那叔至哥哥你可得注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们都得注意。”说着,摘下一枝花,插在陈到头上,看起来十分怪异。蒙玄c廖艾c杨怀和张先都捂着嘴偷笑,陈到看着他们的样子,不解道:“你们怎么啦?什么事这么好笑?”蒙玄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在关注这里的一切情况。”廖艾道:“是啊,大公子,这司马府比我们蒙府还是要大不少的啊。” 蒙玄道:“是啊,司马家在豫州c在颍川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家族啊。这里的族长司马防我也是听说过的,好歹也是在朝为官之人啊。几个儿子也算是有才之士,不过呢大多数年纪都比较小,只有大儿子司马朗算是崭露头角之人。” 陈到仔细的听着蒙玄的话,道:“这些名字我好像也都听过,有机会我可得见见他们。”这时,前面出现一个青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在庭院之中走来走去读着一本书。他抬头一看众人,拱手道:“原来庞先生和严先生各位啊,这么快就回来了?”严逊德道:“是啊,三公子,这些小贼可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不是捉回来了吗?”那三公子道:“严先生,你们可真是厉害啊,看来这中原一带还是数你们最厉害。”严逊德他们一听,心中虽然都不敢承认,但还是都挺高兴。于是罗涛道:“三公子,看起来你是有什么问题啊,不如说出来看看我们能否帮你解答一下?” 那三公子道:“我只是在想,为臣者,在君王昏庸或是无能之时,该如何做为上。我翻阅了李斯和王莽的所为,都不赞同他们的做为,所以我在思考,如果轮到了我们,又该如何做?”严逊德c罗涛他们乃是草莽之辈,哪懂这些,刚才罗涛发话只是想报答一下他称赞他们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提出这个问题,这下他们几个全都面露难色,不知该说什么好。 蒙玄道:“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司马孚三公子,年纪轻轻就想到了如此久远之事,真是佩服。想必,司马公子将来正在为日后为官做准备,这已经领先了我们一大截了。”司马孚见他竟知道自己,有些诧异,道:“这位是”蒙玄不等胡逊霖说话,先道:“我是陈县蒙家的公子,不小心招惹了胡逊霖先生,于是被他抓来教训一番。司马公子不必担心,胡先生他们也都是文明之辈,不会为难我们的。” 司马孚拱手道:“原来是陈县蒙公子,幸会幸会,敢问蒙公子是否知道我的困惑的解释?”蒙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到想了想,脱口而出道:“为臣者,不论君为何,决不可反,更不可纵容其昏庸。李斯没能替秦二世除去奸佞自是不对,而王莽竟背叛大汉自己立国,更是罪不容诛!”司马孚道:“哦?这位公子还有别的高见吗?”陈到道:“高见不敢当。只是我认为,作为臣子,选择了信服一位主公,就必当忠于其于一世。始为何臣,忠为何臣。”司马孚点头道:“也就是说,不论君主是再无能无权,亦或是昏庸,也要忠其一生?”陈到点头道:“必当如此。”司马孚道:“好,多谢这位公子赐教。司马孚定当谨记!” 胡逊霖见他们扯了这么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不耐道:“三公子,此人是招惹我们的罪魁祸首。我们先抓他回去审问了,你先看着你的书,再有什么问题再来问不迟。”便带头离去,其他人只好跟上。司马孚看着他们的背影,依旧思考着:“始为何臣,终为何臣。” 走到正厅,只见两个青年正坐在其中,两人见了陈到,吃惊程度远远超过了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其中一个提着手中一杆粗实的黑铁枪走到陈到身前看了又看道:“陈到!果真是你,你你还真的没死。”另一人则是充满怀疑道:“不可能啊,你明明摔下悬崖了,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陈到也仔细地看着他们,突然道:“李千羽?还有韩连?”两人见他这么久才认出自己,也很是奇怪。两人正在疑惑,严逊德凑过去道:“他估计是摔傻了,连楚昭都记不得了,更别说我们这些人了。”陈到忽然道:“不对啊,我印象里你们好像不是一伙人啊?真是奇怪,李千羽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 楚晴拉着陈到道:“叔至哥哥,你是昏了头了?他们怎么可能是好人呢?跟这群人是一起的,又能好到哪去?”韩连看着楚晴,道:“这他娘的不就是楚昭吗?哎不对,不是不是,怎么长的这么像啊。啊我知道了,你这个丫头肯定是仗着长的和楚昭很像,然后来勾引他的,是不是啊?” 楚晴见有一个把自己和楚昭弄混的,更生气道:“你是什么东西?什么眼神啊?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你们倒是说说,我们哪里像了?”陈到也不解道:“是啊,你们怎么总是楚昭楚昭的?是谁啊?莫非是”韩连见他真的想不起楚昭,大喜道:“哈哈,陈到,我们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啊,我们以前可是朋友啊,你难道连这些都忘了吗?”陈到指着李千羽和胡逊霖他们道:“可是可是印象里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啊。”韩连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总是会迷途知返的嘛。经过了我的劝说,他们全都弃暗投明,加入了我们,是吧?”说着对李千羽他们道。 李千羽带头道:“是啊,陈到兄弟,你有所不知,以前我们与你为敌那都是迫不得已,今日我们才后悔莫及。放心好了,这六位乃是司马府的六大豪杰,跟他们在一起,一定能保护好你的安全的。”陈到指着胡逊霖道:“可是可是我亲眼看到他作恶,那怎么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将计就计 “呃其实,他是我们六大豪杰之一的严逊德的师兄,严格来说他不算我们的人,但是他现在肯定是知道悔改了。是吧?”说着李千羽凑到胡逊霖身前问道。胡逊霖若不是知道他厉害,早就跟李千羽斗起来了,这时候也只好忍气吞声道:“是啊是啊,我我太后悔了。” 韩连趁机道:“不错吧?陈到你放心好了,我们现在只是想保护好你,不要被别人暗算了。”陈到道:“可是我们的敌人”楚晴知道李千羽和韩连就是在胡扯,担心陈到再问下去,他们蹩脚的谎言就要露馅了,那时候反倒是他们不好搞了,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或许还有脱身的办法,立刻拉住陈到道:“叔至哥哥,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你就别问了。” 陈到听了一愣,道:“但是”楚晴抢先道:“叔至哥哥,这里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们都已经很诚恳地道歉了,你再这么纠缠人家,也不好嘛。”韩连笑道:“是啊,这位姑娘说的很对。陈到,你要是不给兄弟我这个面子,我也下不来台啊。你既然来了这里,就留下吧。”陈到看着楚晴的脸色,只好道:“那好吧,但你们不能伤害这几位兄弟。”说着指了指蒙玄他们四个。韩连点头道:“那是当然,是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来人,带他们去上好的房间。”便有几人走来,将他们领了出去。 胡逊霖脸色早就沉不住了,等他们一走,他狠狠摔掉手中的银环,怒吼道:“你们什么意思?为何放过他们?不是说好了杀了他吗?” 李千羽和韩连早就坐回原位,压根不理睬他。李千羽悠闲的吃着水果,道:“我还真的被吓到了,没想到真的是那个陈到。开始听他们说啊,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韩连也道:“是啊,不过陈到既然没死,那也是上天给我们利用的好机会。原本活着的陈到对我们有很大的威胁,但是失忆了的陈到,比死的陈到对我们来说,有着更大的价值。”说着,他嘴角勾了起来。 胡逊霖更加愤怒,不管严逊德拉着自己,道:“你们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为什么不杀了他?” 韩连不悦道:“就你这点脑子,怪不得什么事也看不成!目光竟能如此的短浅!你要是不想呆下去,那救滚!”李千羽也道:“天河寨名声挺大的,但是我希望你想清楚,现在谁才是中原武林的主人。” 严逊德拼死拼活拉住胡逊霖,一听他这么说,连忙道:“李公子,你们不要和我师兄一般见识啊,他他脾气比较大只是只是我们六人弃了伍泽来投奔李九伦先生,现在我师兄想杀个人,你们你们也该给我们这个解释吧。” 庞盘山他们五个其实也不明白韩连和李千羽为何要这么做,全都看着他俩。韩连微微一笑,道:“好吧,那就和你们说个明白。陈到本身没什么价值,但是他手上有什么东西,想必你们都知道吧?” 甄世生恍然大悟道:“哦!是《济世策》和《救国策》!”韩连点头道:“不错,从陈到刚才的所为来看。他的记忆忘得不是特别干净。若是带他去找《济世策》和《救国策》,那我们定能轻松得手。就算是去神锤帮偷,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别遇上楚昭他们,让陈到想起来楚昭的身份就没有危险。” 李千羽点头道:“是啊,我倒是也没想到,还奇怪你为何要这么做呢。”韩连道:“是啊,李公子,但你好歹认真等着。胡逊霖倒是出言不逊啊,现在你知错了吗?” 胡逊霖不服,道:“什么国策什么计策?老子不稀罕那种东西,我只想杀了陈到那个混蛋报仇雪恨!” 韩连叹了口气,道:“如此没脑子的东西,还废话什么?严寨主,他就交给你了,让他会天河寨去还是留下,你看着办吧。”严逊德连忙对胡逊霖道:“师兄,别说了,相信我便是。”胡逊霖也知道再闹下去自己肯定讨不着好,若是回天河寨,那就不用提报仇了,只好气呼呼地站在一边。 庞盘山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套陈到的话吗?”韩连摇头道:“不可操之过急。陈到旁边长得很像楚昭的那个女子看起来并不简单。若是光是陈到,倒不怕他撒谎,现在不宜着急跟他提这个,免得他起疑心。” 等众人都散去,只剩下李千羽和韩连,李千羽道:“我们的时间也不算多啊。现在司马先生和大公子c二公子他们也都不在,等他们回来了,我们也得行动才是。”韩连道:“放心,一个陈到,我要是对付不了,那我不是白活了吗?”说着恶心的吐了口唾沫,道:“我呸!刚才和他装的称兄道弟,真是恶心死了。还有你看他头上插着那朵花,跟个娘们似的!真变态!” 陈到等人被带到了一间僻静的大房间,只见那屋子倒是很长,看起来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陈到道:“这里有些陈旧啊。”便走了进去,楚晴和蒙玄他们四个也都跟了进去。 只见两排都放着架子,架子上很空,只有几排上稀稀拉拉有着几坛酒。蒙玄揭开盖子一闻,道:“真是好酒啊,这里一看就是没什么人来的屋子,居然还会有这些好酒,真是奇怪。”楚晴也道:“是啊,我就猜他们不会给我们什么好屋子,怎会有好酒呢?蒙玄哥哥,你再看看别的,是不是他们弄错了?”蒙玄看了看别的酒,也都是好酒,几人更是奇怪。 陈到道:“你们这是什么想法啊?他们不是和我们说的挺好吗?为什么你们还这么看待人家啊?”楚晴道:“叔至哥哥你傻啊?那么明显的谎言你看不出来吗?我是怕你把他们拆穿了才让你停下的。”陈到茫然道:“拆穿?既然都要拆穿他们了,那干嘛还停下?” 蒙玄道:“陈到,你要是拆穿了他们,那他们可能真的就和我们动手了。现在跟他们耗着,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反正我也没想着能活着,在这里跟他们耗一天是一天吧。”说着拍了拍旁边小床的灰,躺在了上面。 陈到看向楚晴,道:“晴儿,你有什么办法吗?”楚晴道:“办法现在还没有,但是你得记住我们的目的。不论他们想干什么,你都把他们指引去西域。” 陈到不解道:“西域?为什么要去那里?”楚晴道:“叔至哥哥你忘了吗?你记得你以前去过西域,但是不记得你在那里具体做了什么了。所以去那里一则可以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二则西域离中原比较远,我们可以拖延时间;三则所有人都对西域不熟悉,方便我们逃跑。” 杨怀道:“晴儿姑娘,你的这个方法好啊。陈到,你可以定要想办法让他们带我们去西域啊。”陈到想了想,道:“好,如果他们来问我,那我就试试看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会问我什么。” 等到晚上,楚晴去了最里面的房间睡了,蒙玄他们四个也顾不上地位尊卑了,全都睡在一起。陈到心中有事睡不着,爬起来站在门前,心道:“楚昭啊楚昭,你是谁呢?为什么所有人一见到我就会提起你?你和我以前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想了半天,他伸出手看着月亮与星星,道:“不论如何,不论,你是谁,希望你好好的。” 这时陈到远远地看见一人在远处向自己招手,他定睛一看,竟是周涵,连忙跑了过去。 一身黑衣的周涵道:“你倒是也不担心啊,就这么跑出来,就不怕被监视你的人发现?”陈到吃了一惊,道:“有人监视我?是谁?他在哪?”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周涵摇头道:“不必了,本来还有几个人在监视你们。但他们都是司马府的人,被那个三公子看见,直接把他们都赶跑了。对了,我把泰乌云牵过来拴在这边的马厩里了。你要是需要出发,骑着它还是更合适一些。” 陈到本来还在遗憾忘记了泰乌云,听她这么说,喜道:“那多谢周夫人了。”周涵摆手道:“我要和你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但是你得记住,决不能和晴儿说。” 陈到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吗?都不能和晴儿说。”周涵道:“暂时还不宜和她说,你答应我,不要和她说。”陈到点了点头。周涵这才道:“你知道我有两个女儿,不错吧?”陈到点了点头。周涵继续道:“但是我这几天一直跟着你们,我听到了胡逊霖他们这些人和你说的话之后,我的心情一直不能平复,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到茫然的摇头。周涵道:“因为我的大女儿,也就是晴儿的孪生姐姐,她的名字就叫楚昭,而她的小名叫小昭。” 陈到万分震惊,道:“这也就是说这小昭和晴儿可能可能就是亲姐妹?”周涵道:“不错,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听他们所说,小昭和晴儿长得很像,她俩是姐妹,长得像也是正常,所以我更加怀疑。但是更加担心的是你,将来你见到了小昭,面对她们俩,你该怎么选择?” 陈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两眼无神的看着周涵,周涵叹了口气,道:“孩子,也难为你了。如果小昭不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为了晴儿着想。我且问你,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晴儿的?” 陈到想了半天,道:“我”还是说不出口,周涵道:“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以前爱着小昭,那千万不要和晴儿再纠缠过多了。这样不论伤害了谁,我这个当娘的都不会好过的。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后面的路得由你们自己走,记住,保护好晴儿。” 陈到拦住她道:“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啊?”周涵道:“李千羽和韩连他们应该还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千万小心。我得去查看查看,楚勋和小昭他们究竟在哪,又认不认识你,总得清楚这十九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说着,她施展轻功,越过围墙而走。陈到看着她的背影,内心变得更加的沉重,叹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小昭和晴儿?为什么要这样?”他本就不善处理情感上的事情,这时更是一团乱麻,回到房内趴在床上正痛苦的思考着,突然就睡着了。 过了几日,陈到依旧被此烦恼着,楚晴看得出他的烦躁,道:“叔至哥哥,你怎么啦?不会是在想该怎么应对他们的问话吧?”陈到心情复杂,但他也知道不能让楚晴知道,叹了口气,道:“唉,是啊,究竟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们带我们去西域呢?”楚晴笑道:“叔至哥哥,这你的担心就多余了,他们还没问我们呢,我们哪里猜得到他们会怎么问啊?你可千万不能和他们直接说要去西域啊,会露馅的。” 陈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楚晴便又蹦蹦跳跳的去摘花去了。 “晴儿还是太信任你了,你这明显是装的啊。你心里有事。”蒙玄走到他身边,坐下道。 “蒙兄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陈到奇怪的问道。蒙玄笑道:“很难吗?你这愁闷的神色都写在脸上了,晴儿居然会看不出来?她啊那么聪明的家伙,就是太喜欢你了,你说什么她都相信。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的忧虑就是和晴儿有关。” 陈到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就是在忧虑晴儿的问题。”蒙玄道:“你有什么好忧虑的?晴儿这么好的姑娘,若不是因为家世我爹娘不会同意,我早带着二弟把她娶进门了。你能得到她的青睐,还有什么不服的?” 陈到道:“不是啊,我在犹豫哎蒙兄弟,我这么优柔寡断的人,晴儿为什么会看上我呢?我我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处理啊!”说着痛苦地挠着脑袋。 蒙玄道:“你什么意思啊?干嘛说丧气话?你很行的,虽然我其实也挺不服你把晴儿从二弟那里抢走,但是看了这些天你的行为,再加上二弟他们的叙述,我倒是不奇怪你能得到晴儿的心。” “啊?”陈到有些发蒙,道:“什么意思?”蒙玄道:“现在的男人啊,很多都不值得信赖,他们都是光说不做之辈。但你不一样,做不到的事情你不会乱打包票。当然,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咋俩才认识多久啊,你就敢不顾一切的回来救我。我还知道你是为了村子里的百姓过来的,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心呢?别灰心,晴儿选择了你,就会一生一世跟着你。你可不许亏待她啊,不然我替晴儿,也替我二弟收拾你。”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陈到急道:“哎哎,其实不是”蒙玄知道他说不清楚,也不理睬,快步跑了。 这时余庆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叫道:“陈到!”陈到见他面有得色,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余庆锋道:“没有没有,咋俩来叙叙旧,叙叙旧。”便走了进来。 原来余庆锋在六个人之中本来就武功最低而没什么地位,再加上一个胡逊霖,更是对他没好脸色看。于是他想先来套出《济世策》和《救国策》的信息,想挽回一点尊重,便率先赶了过来。 楚晴跑到陈到身边,又将一朵花插在他头上,余庆锋见了,差点没想出声来,道:“陈到,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嗜好啊?你可是男人啊,戴着个花也太不像样了吧?” 楚晴撅起嘴不满道:“怎么了?我喜欢给叔至哥哥戴,你管得着吗?”余庆锋不敢惹他们,只好道:“行行,我今日是来和你们叙旧的,你想戴着朵花,就戴着吧,来来来,咋们喝酒。”拿出几个酒杯,却没有拿酒。 陈到不解道:“余先生,你没有带酒,那喝什么呢?”余庆锋笑道:“哪里没酒呢?这屋里有的是啊,你忘了,曾经张三爷”忽然想起韩连叮嘱过决不能提起陈到以前在司马府里的经历,连忙住口。陈到和楚晴异口同声道:“张三爷什么?” 余庆锋道:“没什么没什么,以前啊这里有个酿酒师叫张三爷,酿了许多酒留在了这里。大多数都被我们喝光了,还剩下几坛吧?里面应该还有,我去拿出来。”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进去,端了一坛酒跑了出来。 楚晴一眼看见了他腰间的一把长剑,顿时来了兴趣,道:“哎哎,你这剑看起来不大一样啊,给我看看呗。”余庆锋不想给她看,道:“喂,你别捣乱啊,这不能乱拿,喂喂”两人纠缠在一起,余庆锋腾不出手来,楚晴随手一挠他腋下,余庆锋不由自主地伸手将楚晴直接推了出去,还把那酒摔在地上,当即碎裂开来。 陈到吃了一惊,连忙越出将楚晴接住,惊道:“晴儿你没事吧?”楚晴本来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她也把那剑抽了出来,外加上被陈到接住,内心一暖,微笑道:“没事,有叔至哥哥在,晴儿怎么会有事呢?” 陈到很不高兴道:“余先生,你怎么搞的?晴儿年纪小喜欢闹一闹,你可以和她讲道理,但是不要动手啊。晴儿一个小姑娘,不会武功,哪里受得了你们这么搞?”蒙玄他们四个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都走过来观看。 余庆锋急于套话,不敢和他们发出冲突,只好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错,晴儿姑娘你就原谅我吧。我再去拿一坛酒。”便又跑了回去。 楚晴拿着长剑把玩了一阵,陈到却盯着地上那一滩酒不放,突然觉得心头一震,叫道:“是了!” 楚晴和蒙玄都被吓了一跳,道:“怎么了?”陈到看了看四周,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啊!”扑到那滩酒前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又跑进了房内。楚晴和蒙玄他们四个不解其意,面面相觑也不知他想干什么。 余庆锋刚刚拿了一坛酒,只见陈到跑进来抓起架子上一坛酒就摔在地上,把他吓了一跳道:“哇!这么好的酒,你这是干什么?浪费啊?”陈到不理他,又摔了一坛酒在地上,然后抓住他道:“是不是?这里以前是不是有很多东西放在这里?” 余庆锋看他这么狂热的样子,也不知他发什么神经,道:“是啊,以前这里桌子c凳子多得很,乱七八糟的,还有什么缝纫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陈到突然跳起来,叫道:“没错!就是这些!”脑海中闪出张人杰骂自己的话:“贼人!你死定了!”“这些都是给恩师的酒,你个混蛋!”“小贼,你跑不掉了,受死吧!”忽然流下几滴热泪,道:“就是这里啊,张张三哥。” 这时楚晴赶了进来,道:“叔至哥哥,你怎么了?”见了一地都是摔出来的美酒,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到转头一看,突然将楚晴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道:“原来是你啊。”仿佛见到了故人一般。 余庆锋道:“喂,这可是我的剑,你看着它干嘛,也不是啥好剑。”忽然他眼睛一瞪,想了起来,这原本是陈到的剑,在被张人杰追击的时候击落,落在了这屋中。余庆锋来查看的时候,见这长剑的构造有些奇特,它的剑柄太短,一般人握起来都不太舒服。当年徐如松就是因为剑柄太短他不好使,这才和那个造剑的伙计大吵。可是这剑余庆锋倒是很顺手,就把它据为己有。 陈到道:“不是吧?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剑很是眼熟啊?”余庆锋担心他记起来会对自己发火,自己可对付不了,连忙道:“其实,这是你的剑,我替你保管的。”陈到更加不解道:“这是我的剑?那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这之间发生了什么?” 余庆锋这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是说了就肯定要提起张人杰,不说也怕会激怒对方,都快哭出来了。楚晴一看,拉住陈到道:“叔至哥哥啊,咋们计较这个干什么?余先生拿了这么久,不也保管的很好吗?咋们还得感谢感谢他呢。”说着给陈到使了个眼色,陈到会意,道:“也是,余先生,也谢谢你帮我保管它啊。”余庆锋如获大赦,道:“不用谢不用谢,我们都是自己人嘛,来来来,咋们喝酒。”便跑了出去。 陈到c蒙玄和余庆锋喝了几杯,蒙玄不禁赞道:“这酒可真是好酒啊。余先生,你可知道这酿酒的人在何处啊?我还想找他学学呢。”余庆锋只知道这些酒都是“鬼影三枭”在各地想方设法弄来的,哪里知道究竟是谁酿的?之前编的那个张三爷也是假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楚晴见他面露难色,道:“余先生,你不必解释这个。反正这里还剩下不少酒,大家都还够喝。”余庆锋见她又为自己解围,对她很有好感,只听楚晴道:“我猜啊,你请我们喝酒,定然是有原因的。叔至哥哥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尽可说出来。” 余庆锋听了,知道不能再隐瞒了,便对陈到道:“陈到啊,其实我想问一问,你还想不想的起来《济世策》和《救国策》?” 陈到一怔,脑海中便闪回出了这两样东西,道:“这个很重要的东西啊。”蒙玄听他这么说,也认真的听了起来。余庆锋一拍手道:“对啊,那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惜啊,你在和坏人决斗的时候被害的掉崖了。之前这两本书在你的手里,现在不知这两本书的下落啊。若是让坏人拿到这两本书,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得快点拿到这两本书并严密的保管起来,这样才不会让坏人得逞。” 陈到道:“你说的有理啊,但是”楚晴抢着道:“坏人是谁?叔至哥哥想不起来了,我们得知道是谁这么坏,然后防着他才行,不然我们可能会被坏人骗了的。” 余庆锋见他们都很认真的看着自己,知道不说是不行了,他又不敢说楚昭他们的名字怕陈到想起来,犹豫了半天,这才憋出来道:“李李九伦。” 陈到狠狠地捶了下桌子道:“果然是他!这个狗贼还在打着《济世策》和《救国策》的主意!” 楚晴示意陈到不要再提这两本书,对余庆锋道:“看来快点拿到《济世策》和《救国策》是很有必要的啊。叔至哥哥,你现在想的起来吗?” 陈到见她又对自己眨了眨眼,会意道:“唉,现在还想不起来啊,余先生对不住啊,我我自从坠崖之后,什么东西都忘记了”楚晴怕他说的太多,道:“叔至哥哥,你不必自责,我相信你是一定能想起来的。余先生,你能否给我们点时间,让叔至哥哥想一想,若是他想起来了,我们一定通知你。”余庆锋大喜,道:“好,那陈到你尽力想啊。但是一旦你想起来,就一定要通知我啊,记住,只是通知我啊。”陈到点了点头,余庆锋兴奋地险些跳起来,非常满足的走了出去。 蒙玄看着他嘚瑟的背影,摇头道:“这家伙可真是笨啊,这么容易就套到话了。”楚晴道:“是啊,他还以为我们跟他一样蠢呢,结果呢?嘿嘿,叔至哥哥你放心想啊,不着急。” 陈到道:“晴儿,这两本书我一定要想起来吗?如果想起来了跟不跟他们讲啊?”楚晴道:“嗯也不一定要想起来啊,你就和他们说,这两本书被你藏到了西域,让你带他们一起去取。对!就是这样,这个方法好。” 蒙玄有些担心,道:“可是这有些扯吧?陈到你最近去过西域吗?”陈到摇头道:“我记不得啊?不过我隐隐约约感觉我见过西域的几位朋友。”蒙玄道:“那就还可以,你就说你把书交给了他们就行了。”陈到并不放心,道:“不过他们要是还不信怎么办?”楚晴道:“那我们就得准备一下了,不管他们怎么盘问,都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又过了好几日,韩连和李千羽这才约见了陈到,韩连开门见山的说道:“兄弟,休息了这么多天,其实是在为你休息,也是在为大家休息。不瞒你说,我们马上就要有行动,而这次行动,就需要你的配合和指点啊。” 陈到早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拼了命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道:“哦?是是什么指点呢?”韩连看了他的脸色,很是奇怪,还是道:“就是《济世策》和《救国策》,你还记得?”把余庆锋说过的话几乎又重复了一遍。陈到无奈的装作不知情的跟着他走,等到他说完,他一抬手道:“是啊,我我好像想起来了。” 楚晴和蒙玄在一旁看着,都担心他会说漏嘴或是被看出来,心似乎都到了嗓子眼了。 韩连见他居然说“想起来”而不是“记得”,奇怪道:“你想起来了?谁让你想的?”陈到连忙道:“不是只是我一听你说就想起来了。”韩连这才点头道:“原来如此。” 只见陈到伸手道:“其实,你们可能不太相信,我自己其实也不确定。好像在我坠崖之前,已经将《济世策》和《救国策》交给了西域的陈杰前辈,让他带回了西域。现在那两本书应该都在西域。” 李千羽皱眉道:“什么?陈杰?可是他自从东海盛会之后,就一直在中原呆着没有回西域啊?”陈到也不知道这“东海盛会”是什么,只是觉得很耳熟,但也不敢问,道:“呃是他派人送回去了,并不是他亲自回去。”李千羽这才点头道:“那倒是有可能,欧阳健和詹顺他们几个倒是回去了。” 韩连却是皱紧眉头,心道:“看来他还是记得陈杰是和他一路的,这该怎么说才是?”道:“陈到啊,我们要去西域将《济世策》和《救国策》拿回来。不然要是坏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光是西域肯定保不住这两本书的。”陈到点头道:“是啊,要是让李九伦得到了两本书,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千羽听了,下意识的将自己的黑铁枪往身后一塞。韩连强笑道:“说的是啊,只是陈杰前辈现在不知在何处,我们恐怕不能通知他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去西域把书保护起来,你觉得可行吗?” 出乎他俩的意料,陈到很高兴道:“行啊,我认识那边的朋友,让我去和他们说说,一定能成功。”韩连道:“那就好,陈兄弟,那么我们一言为定,过三天就出发如何?”陈到点头道:“好啊,但是你们要做好准备啊,在我印象里西域的气候可不是那么好过的。”韩连和李千羽点了点头,都离开了,都有些惊奇这么简单就套到了两本书的下落。 楚晴和蒙玄都松了口气,楚晴扶住陈到道:“叔至哥哥,我可是心惊胆战啊,生怕你说错话啊。”陈到道:“放心,晴儿,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只是你为什么要担心他们会杀了我们啊?”楚晴道:“叔至哥哥,这你都看不出来?他们留着我们就是因为他们想从我们口中知道《济世策》和《救国策》的下落。要是他们知道了,那我们也就没有价值了。所以我让你说要你带路啊。” 蒙玄道:“晴儿啊,我一直不明白,你让陈到这么说有什么用?他们要是有人去过西域,那还要人带路做什么?”楚晴道:“也不止这些,所以我让叔至哥哥说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啊。他们不能保证一定在西域能找到《济世策》和《救国策》,自然不敢杀我们了。”陈到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可是晴儿,为什么他们这么坏啊?这么快就杀了我们?” 蒙玄无语道:“陈到你要是不明白,那也不用多想了,如果他们敢动手,那我们就和他们干。”陈到点头道:“是的,他们要是敢伤害晴儿,我我就和他们拼了。”说着一招“石破天惊”打了出去,将刚才他们坐的凳子打碎在地。 楚晴走到陈到身边,抱住他道:“叔至哥哥,晴儿不怕的,只是叔至哥哥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别再受伤了。”陈到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暗暗道:“小昭啊小昭,你也会这么想吗?你可知道,我虽不记得你,但也感受得到你。对不起啊,现在我我真的不希望你也这么想” 韩连和李千羽回去把消息说了一遍,胡逊霖立刻凑过去道:“啊哈!他们既然都说了,是不是就可以杀了他们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李千羽道:“不行,陈到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只是他有这样的记忆而已。现在杀了他,我们去西域一看要是没有,那不是完蛋了?”韩连也道:“不错,陈到那厮脑子本来就有问题,再加上在栾安山摔了一次,满嘴胡话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如果他撒谎的话,我们到了西域找不到,就可以把他埋在西域了。一旦去西域找不到,我们也没时间再耗了,要向神锤帮进军了。”李千羽也道:“是啊,爹还在准备当中,等我们从西域回来,大概就都准备妥当了吧。” 胡逊霖又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西域找到了两本书,也可以杀了他们没错吧?”韩连点头道:“那也是,找到了书,陈到那个猪脑子还有什么用?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胡逊霖跳起来道:“你们到了西域不论如何都要杀了他,那干嘛不在这里就动手呢?”韩连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西域也有我们的敌人,只是领头的不在,我们要利用陈到,把那群喽啰收拾掉。”胡逊霖不屑道:“一群喽啰而已,干嘛还有利用陈到?” 这时李千羽道:“韩连你就别耍他了,陈到如果留着,将来对付楚昭还有大用,哪能这么容易就杀了?”韩连也道:“是啊,听到没有?陈到价值大得很,但究竟杀不杀,路上决定。”起身而走。 余庆锋在一边,身子不停地颤抖,他没想到陈到还没告诉自己,就先和韩连说了,很是愤怒。窦平平见他很是奇怪,道:“喂,你怎么了?”余庆锋不理他,转身就走了,窦平平见他居然这样,恼怒道:“哟,你好小子啊,给我过来!”追了过去。 到了晚上,余庆锋又偷偷摸摸的赶到了陈到他们住的屋子,陈到一看他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吓了一跳,道:“喔,你这是怎么了?” 余庆锋气得浑身发抖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你害的?说好了先告诉我,你为何要和韩连c李千羽说?” 楚晴担心陈到不会回答,过来道:“唉,这你可不能怪我们啊。他们今天一早就过来问了,叔至哥哥他太实诚,也才刚想起来,于是就和他们说了,真是对对不起啊”看着余庆锋那脸肿的跟馒头似的,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余庆锋虽然气愤,但也知道自己也惹不起他们,只好指着他们道:“小心点,别让我抓到把柄。”转身一看,只见旁边的凳子被打得稀烂,心道:“我这么说不会激怒他们吧?”吓得怕腿就跑。陈到和楚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他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三日,一行人已是整装待发。司马孚居然赶来为陈到他们送行,道:“各位,路途遥远,而且危机四伏,你们可要小心啊。”陈到他们六个都知道他的意思,陈到道:“这位公子,你既然将来也有为官之志,那可要为国为民尽心尽力啊。”司马孚苦笑道:“唉,我年纪轻轻,也不过是瞎想想罢了。为臣为官哪有那么容易呢?” 陈到正色道:“司马公子你不必灰心,只要努力向上,定然能做到。但是当官之后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千万不要违背了自己的本心。”司马孚见他这么严肃,拱手道:“司马孚定当遵守自己的诺言,始为何臣,终为何臣。” 众人还未出发,只见庞盘山和甄世生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韩连见他们脸色有异,道:“怎么了?”庞盘山见陈到他们都在,便低声对他和李千羽道:“我我们刚才在街上看到了楚昭和郑言,还有神锤帮的不少人。” 李千羽吃了一惊,道:“他们怎么敢来这里?那我们可得杀了他们,这样爹进军江南就会容易多了。”韩连却摆手道:“不,这样太麻烦,而且容易引出乱子。要是让陈到见到了楚昭,你能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吗?” 李千羽道:“那怎么办?”韩连道:“放心,你们先走,一个楚昭而已,我有办法应对。”庞盘山道:“那你可要快啊,我们先慢慢走。”韩连倒是放松,道:“不必,你们走快点也行,我会快点追上来的。”返身回去写了封信。 李千羽摇了摇头,对严逊德他们道:“记住,大家快点出城,不要被敌人看见了。”陈到愕然道:“敌人来了?是李九伦吗?”李千羽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不不,当然不是。一些毛贼而已,我们快些走,免得他们来烦我们。” 众人出了司马府,李千羽已派了手下出城接应,他便走在了最前面。其他人不担心陈到他们逃跑,已不像之前那样四面包围。只有胡逊霖对陈到他们很是怨恨,一直跟在陈到身后。 陈到牵来了泰乌云,蒙玄一看道:“哎原来是这匹好马,陈到让我骑一骑如何?听二弟吹了它好几次,我还不信呢。”陈到看了看楚晴,楚晴对他伸了伸舌头,陈到便道:“行啊,乌云,你得听话哦。”泰乌云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也听话的舔了舔 他的手,任由蒙玄轻松上到了它的背上。 几人正向着城门走,和迎面走来的吕蒙打了个半照面,陈到只觉面前人群中有一人很是面熟,想转头回看,胡逊霖以为他想偷看自己,道:“小子,你看什么看?”陈到一看他那血红的眼神,根本不敢再和他对视,连忙转过头去,这就没能和吕蒙对视。吕蒙看到了陈到和楚晴的侧脸,以为是陈到和楚昭在一起,一时间人流太大也跟不过去,只好跑去楚昭所在的客栈询问。陈到和楚昭就此错过了重聚的机会,楚昭他们也就此被韩连用“星汉大阵”困在了泰山上。 韩连走后,楚昭好不容易才苏醒过来。她也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受到突然的打击,这才晕倒过去。休息了许久,身子便恢复了不少。众人在“星汉大阵”里冥思苦想了许久,过了一天一夜却依旧破不开这个阵法。吕蒙很是沮丧道:“唉,好不容易有了个报仇的机会,怎么就被这混蛋给困住了呢?” 陈临东静下心来,想了半天,突然低声对徐浩道:“大哥,韩连开启阵法的时候,在那块砖头上做了什么?” 徐浩一脸颓废,道:“做了什么?我哪有注意啊?他那种人做什么还重要吗?你觉得他会做什么好事?” 陈临东见他误解了他的意思,苦笑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看了一下,好像写了一个‘痛’字。” 徐浩还是没精打采,道:“‘痛’?你觉得韩连是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吗?摆脱三弟,你别这么天真行吗?” 楚昭本来在安慰众人,听了他的话,缓缓走过来道:“陈三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陈临东道:“不算是,但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着指了指德天师棺材上他的画像,道:“大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什么?”徐浩抬头看了看,道:“谁啊?我们见过吗?”陈临东帮他擦了擦眼睛,道:“大哥,你再仔细看看,十九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他?” “啊?十九年前?”徐浩这才仔细看了看,突然叫道:“是他!” 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陈临东道:“是吧?大哥,就是他,他只叫了我们两个出去。” 楚昭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道:“哦?你们难道认识德天师?”陈临东道:“是啊,但是小昭可能你还不知道,德天师还是四弟和九妹的亲生父亲。” “什么?”楚昭震惊无比,道:“亲生父亲?”陈临东点头道:“不错,当年德天师看破红尘,抛弃了妻子和两个孩子上了泰山,成为了一带掌门德天师。他造福了泰山一带所有的百姓看,也让泰山派名扬天下。但是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痛,那就是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楚昭认真的听着,不由得叹道:“是啊,我师父楚勋也是如此。他以前也曾是风风光光的‘江南战神’,但是他却没有家人,不是很遗憾吗?”陈临东继续道:“德天师出家之前曾在四弟和九妹身上各自留下了一个刺青。四弟手臂上的是‘痛’字,九妹脸上的是‘悔’字,以表达他离开时的心情。” 徐浩道:“原来他就是德天师,若不是这个画像,我们还真认不出来啊。他比起见我们的时候,老了不少啊。”陈临东也道:“是啊,德天师在见我们五六年之后就因病去世了,到死也就四十多岁。没想到啊,拯救众生的人却得不到长寿,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楚昭突然道:“没办法,这都是牺牲。他这样做,对荣四哥和荣姐姐太残忍了。这件事也造成了他身体一直不好吧?” 徐浩道:“应该是的,要不是他亲口跟我们说了他是四弟和九妹的父亲,我我是不会相信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看四弟和九妹的那个眼神,唉那个痛悔啊,和留下的刺青一模一样” 楚昭很是奇怪,道:“徐大伯,这个刺青究竟是做什么的?留下来有什么用吗?”陈临东道:“我们也问他了,他没有直接给回答,只是说‘这是一个解答’。” 楚昭喃喃道:“解答?什么的解答?”陈临东起身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十九年也没有得到结果。但是今天看了韩连启动机关,再加上德天师这张画像,我才明白了。韩连开启‘星汉大阵’的时候,好像在那石头上写了一个‘痛’字。当然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了一个‘疒’。” 徐浩道:“这么说来,关闭‘星汉大阵’的解答就是‘悔’咯?”叫了起来:“有结果了有结果了!”和众人说了这个结果。郑言不太敢相信道:“真的?在那石头上用手写一个‘悔’字就行了?”徐浩道:“这个也不能确定啊,但是我们总得试一试啊。”吕蒙和吴岱一听,全都准备冲过去试试。楚昭伸手拦住他们道:“别去,没那么容易,那石头离‘星汉大阵’的边缘有一定距离,你们碰不到的。” 两人都不信邪,跑到前面试了试,还真碰不到,只好灰溜溜的回来。贾熙仁见楚昭自己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阻止道:“帮主,你就别冒险了。冲击这‘星汉大阵’去结束阵法,对身子一定是有伤害的。你是我们神锤帮的脊柱啊,你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还是让老夫来吧。”眼下除了楚昭,也只有他的功力最高,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楚昭却也不愿贾熙仁就此冒险,道:“贾先生,您的身子本就不太好啊。让你来还是太冒险了,还是我来吧。”说着就要过去,贾熙仁拉住她道:“帮主,我们没有了你,出去了也没法有什么作为。我这一把年纪,为了神锤帮,再拼一次也没有关系啊!”不顾楚昭阻拦,硬生生的朝着前面那块凸出的石头撞去。 贾熙仁只觉自己被卡在石壁之中,已是进退不得,他忍住身子的疼痛,拼命向前冲击。此时郑言c徐浩c陈临东c吕蒙和吴岱一起顶了上去,全部冲进了“星汉大阵”的内力墙之中。 几人冲了一半,瞬间感到一股大力向他们反推而来。内力较差的吕蒙和吴岱同时喷血,向后倒飞而出摔在地上。剩下的郑言c贾熙仁c徐浩和陈临东虽然还在硬撑,但是也是举步维艰。最前面的贾熙仁的手离前面还有一尺多远。 陈临东只觉嘴里一阵酸苦传来,他咬牙咽了下去,道:“坚持住啊,马上就到了!”和徐浩一起猛力推着贾熙仁和郑言向前。 郑言直觉胸腔内一阵剧痛,但他知道,若是此次不能成,众人脱困的几率就更小。他不再多想,道:“贾先生,我们护你前进。”上去抱住他,一招“太极锁”打在前面的“星汉大阵”边缘上。没想到“星汉大阵”居然颤动一下,四人所受到的压力也减弱了几分。四人大喜,贾熙仁道:“快啊,继续用,马上”不料“星汉大阵”度过了“太极锁”的控制时间,压力突然猛增,将四人全都震退一步。原本贾熙仁的右手离石头只有几寸之遥,一下又被拉远。 郑言道:“看来我这‘太极锁’可以对‘星汉大阵’产生冲击!那就好办了!大家顶住,一定要在一口气内冲过去。”说着,他连续几招“太极锁”打了过去。四人只觉身子一轻,周围的压力仿佛消失了一般,赶紧朝前冲去,最前面的贾熙仁已经摸到了石壁,不料“星汉大阵”却再一次加强,徐浩一不留神也被推了出去,“哇”的大叫一声,喷血喷的满地都是。楚昭吓了一跳,赶紧和马亦冰c成楠一起过去搀扶。 郑言和陈临东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直跪倒在地,别说发招,连起身也是困难。贾熙仁只觉一股大力按在他的背上将他按在德天师的棺材上,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起身。郑言和陈临东还一人一只手顶在他的屁股上,此时三人都是难以行动。 郑言见贾熙仁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变心一横道:“贾熙仁,你一定要抓住时机!”猛然一招“太极锁”向上发出,然后使出“环虎功”强行站起,想将“星汉大阵”幻化的墙壁撑起来。陈临东一看,也运功相助,两人面前站起来一点。 贾熙仁眼看两人都已缓缓起身,感觉身上的压力也在不住地减少,连忙扑前一步,伸手在那块石头上画了起来。刚刚写了一个“忄”,郑言和陈临东便感到更大的压力压了下来。这“星汉大阵”本就是遇强则强,当年德天师和泰山六侠拿它来练习武功的时候,就是和“星汉大阵”来打持久战。连他们都得花费好几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击破,郑言他们就更是抵挡不住了。陈临东向前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尽数喷在了贾熙仁背后,也向后摔倒。郑言只觉肩膀一重,右膝一弯又半跪下去。 贾熙仁还差一点,身子就又重了起来,被直接按了下去,身子也被向后拉了拉,立刻碰不到石头了。此时郑言的大叫声也传了过来。 马亦冰见了,很是焦急道:“言哥,要是不行就别硬撑了!我们再想办法吧。”吕蒙和吴岱还有徐浩c陈临东硬撑着还想过去帮忙,但是吕蒙和吴岱内力不足,此时根本没法靠近。徐浩和陈临东身子虚弱,无论如何也顶不进去。楚昭一看,叹了口气准备上前。 郑言死命撑住,吼道:“都不要过来,我们我们能搞定!”一招“太极锁”再次朝上打出。在“星汉大阵”之中,郑言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内力消耗的是出奇地快,比打斗还要快不少。此次发出的“太极锁”已是最后一次,他的内力已是接近枯竭的边缘。贾熙仁感到身上略微轻了一点,便将身子朝前猛拱。郑言奋力稳住身子,将右腿站直起来。贾熙仁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向前画了起来。 楚昭已经走到郑言背后,只觉面前的压力比之前的要弱不少。只听贾熙仁大骂道:“奶奶的!刚才写的比划都不算,还得重写!”郑言已是强弩之末,一听这话险些晕倒在地。楚昭见了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赶忙一手抵在他背后,郑言有了她的支援,脑袋也清醒了不少,总算稳住了身体。 贾熙仁拼了命,这才又写了一便‘悔’字,最后一笔刚刚写完,整个后殿仿佛突然停滞了一般,一点声音都不再有。 郑言的身躯停止了颤抖,他一直保持着扛着巨石般的姿势,过了许久,缓缓向右边倒下。马亦冰吓得扑了过去将他抱在怀中,哭道:“言哥!你你没事吧?”郑言右腿骨头被震裂几块,但他还是强笑道:“亦冰,没事,我我救大家出去了,这我就满足了”直接晕了过去。 贾熙仁精疲力竭,趴在德天师的棺材上一动不动,宛如睡着了一般。吕蒙和吴岱有些担心,过去看了看,贾熙仁一把将他俩推开,继续趴着道:“滚远点,我太累了,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连忙和吴岱苦笑一声,只好出去查看情况。 陈临东和徐浩坐在地上休息,虽然身体受了点伤,但依靠强健的身体,他俩倒不受太大影响。楚昭坐在他俩身旁,道:“徐大伯c陈三哥,你们还好吧?”徐浩道:“还好是还好啊。大家能出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陈临东道:“小昭,虽然我们出去了,但也比韩连晚了整整一天,得快点回神锤帮准备李九伦的攻击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也来不及管了。” 楚昭道:“还有听韩连说,东海将有危机,我们还是去看看再说吧。”等众人休息一阵,便带着众人下山。同时,因为郑言受伤不轻,便留下马亦冰c吕蒙和吴岱在山下百姓的家中照看郑言。楚昭和贾熙仁c徐浩c陈临东等人先行离去,回江南查看情况。 郑言c马亦冰c吕蒙和吴岱在泰山下住了些时日,郑言的腿上也已基本痊愈,便准备离开。这时,只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那人见了他们四个,下马道:“请问各位可是郑言公子c马姑娘还有吕蒙c吴岱吗?” 郑言见他好像有些面熟,道:“不错,敢问你是”那人拱手道:“鄙人陈耿,乃是陈虎门中人,受我们门主和神锤帮楚帮主所托,来寻找你们。” 马亦冰和吴岱都不知道叫他来事干什么,郑言和吕蒙见了他的神色却都猜出一二,只听他继续道:“东海已经沦陷,乔大侠c陈杰还有穆康都已撤离,李九伦在中原将展开最后的搜刮,一切武林人士,如果不听他号令,便会通通被杀。所以楚帮主托我前来,速速带你们回去。” 郑言和吕蒙虽然都猜到了几分,但也没想到一切会来的这么快,连忙道:“好,我们这就走。” 五人正打算离去,西南方便杀出一只人马,立时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天竺大力 陈到等人跟随李千羽他们出了阳翟,走了一日多,韩连便追了上来。陈到见他一脸高兴,心中略微觉得不安,道:“韩韩公子,你是去干嘛了?怎么这么兴奋啊?” 韩连不想让他知道什么,道:“你不知道,我是去见了一个有情人。”陈到很是好奇,道:“哦?有情人?这么说来你也是心有所属了?”韩连摆手道:“不是不是,人家看上的不是我。人家看上的人不在她的身边,可能以后也不会到她身边了。” 陈到丝毫不知他说的是自己,道:“啊?为什么会这样呢?”韩连笑了笑,道:“唉,一言难尽啊,那位有情人她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别人,于是丢弃了她。结果呢,那个有情人却依旧不离不弃,希望着哪一天他会回来。这不就是痴人说梦吗?”陈到道:“是啊,这种男人,实在实在是太坏了,一定要惩罚他。” 韩连假装有些伤感,其实内心一直在窃笑,道:“所以啊,我劝说了她,她却不听,一定要接替她喜欢的人的工作,知道他喜欢的人回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平复住她的心情,我这才回来的。” 陈到道:“唉,韩连,这样应该还是不够啊。等我们回去了,我再去看看那个有情人吧,她实在太可怜了。”韩连连忙摆手道:“呃去看就不必了,我已经搞定了。再说咋们在西域还是任重道远啊,还是看看眼前的事情再说吧。”心中却暗暗抹了把汗,道:“要是让你去见楚昭,那还得了?” 陈到把韩连的话跟楚晴c蒙玄他们几个说了,楚晴撅嘴道:“我才不信他的话呢,去见一个有情人?而且还不是喜欢他的,叔至哥哥,他这么胡诌八扯的话你也信吗?”蒙玄也道:“从这就可以看出,他们肯定是没安好心的。韩连突然出去做了什么事情肯定也都不是好事,所以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我们还是得防范着他们。”于是他们六个除了晴儿之外,在晚上都会派人守夜,以免遭遇了韩连c李千羽等人的暗算。 走了十几日,众人已经来到了司隶的扶风郿一带,眼看着周围就没什么人口。韩连道:“这里的部族比较混乱,他们之间的战争也挺频繁的。虽然规模不大,但好歹还是有几百人的混战。我们虽然不怕他们,但是惹事绝非上策。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遇上他们来挑事的,能忍忍就算了吧。”李千羽c庞盘山等人都点了点头。 陈到昨晚一夜没睡好,正打着哈欠,突然四周聒噪起来,只听庞盘山c罗涛和甄世生等人的声音响起:“喂喂喂,干什么的?还不快让开?”陈到定睛一看,只见前方出现了数千拖着行李正在向西南方迁移的百姓,直接挡住了他们行进的道路。那些百姓人数不算很多,但是成群结队的成了一条直线,把前方挡的是严严实实。 庞盘山和甄世生等人想推开人整出道路,结果那些百姓见他们如此粗鲁,纷纷过来指责,庞盘山他们不敢动手,反倒别他们推得倒退。李千羽和韩连一看不好,只好过去道歉,众人的行进也停了下来。 罗涛敲着他的铜钲,一脸怨气的看着一眼望不着边的百姓大队,道:“他奶奶的!哪来的这么多百姓?”韩连笑道:“算了,今天就在这扎几个寨子,休息休息吧。我们也不赶这一天的功夫。”于是派人扎下了几个寨子,全都休息去了。 李千羽召集了他们几人,道:“我们也不是不认得药王山的路,陈到留下来始终是个祸患,要不半路杀了算了。”胡逊霖一听,两眼放光道:“说的是啊,他们几个肯定有疑心,每天都有人在守夜,我每次去解手都会被他们盯着。我们还是杀了他们算了吧!” 韩连道:“你也知道他们有人守夜,还杀了他们?陈到的武功不低,要是把他逼急了,我们也讨不着好。而且我不是说过吗?傻陈到的价值大于死的陈到,现在杀了他,将来对阵神锤帮的时候,会损失更大。” 李千羽道:“你说的有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正常的陈到威胁也要大于傻陈到。一旦他的记忆恢复过来,那我们反而不好办了。想要拦住他,那是非常困难的。要是让他回到神锤帮,再想要一统武林,那可比正面对阵全盛的神锤鞭损失更大。” 韩连还是摇头,道:“不必担心,他现在在西域,不可能想起楚昭,他想不起楚昭,又如何能恢复记忆?再说了,陈到他失忆之前也就是个蠢货,现在更是蠢上加蠢,除非他能见到楚昭,否则他根本恢复不了的。就算他能在西域恢复了,我找我大哥一起,不怕对付不了他。李公子你别忘了,当年在天恒帮你是怎么教育他的。” 李千羽想说“陈到已不是在天恒帮的陈到了”,但是觉得这样说难免要提起自己在东海被陈到击败的事情,那样难免丢面子,只好忍住。韩连道:“大家不必再说了,陈到现在没必要杀,留着也没啥坏处。明日等这伙百姓走了,咋们再出发。”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人一直站在他们营寨的背后,将他们说的话全都听在耳中,等他们说完话,在帐外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走了。 陈到等人也在商议,蒙玄道:“陈到,我们离药王山还有多远?是不是想个法子绕路试试看?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拖住他们一天是一天啊。”陈到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不太记得怎么去那个药王山了,那里的人我也不太记得”蒙玄吃了一惊,道:“这该怎么办?估计再走几日他们就要你来带路,你要是完全不认得,肯定是装不下去的,这该怎么办?” 楚晴倒没有那么担心,道:“蒙玄哥哥,不用太担心,旁边这么多百姓,总有认路的吧?我们去问问不就行了?”廖艾便走到三个正在指挥行进的青年身旁,拱手道:“冒昧的打扰一下,请问你们知道去药王山的路吗?” 其中一人有些疑惑道:“药王山?好像听说过,但是我们并不认得啊,对不住啊。”廖艾也答谢一声,又去问其他人。陈到却对他们挺感兴趣的,过去道:“在下陈到,很是好奇为什么三位不加紧赶路,反而来指挥大家呢?” 一人道:“陈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发了好几年的饥荒,大家都过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兄弟几个这才一起组织大家一起离开,顺便躲避一下兵灾,你应该也知道,这里经常打仗。既然是我们组织的,当然要帮帮大家了。我们现在走在前面,等会儿还得为大家殿后呢。”陈到很是赞赏,拱手道:“原来如此,陈到佩服,现在还能有此心的人真的不多了。敢问三位尊姓大名?” 那青年摆了摆手,道:“其实我们也算不上什么人物了。我叫法正,这两位也都是我的朋友,这位叫孟达,这位叫高沛。”孟达和高沛也都和陈到一一行礼。 陈到道:“可是接下来的兵灾肯定会殃及全天下,三位带着这么多百姓去哪里躲避才是呢?”法正笑道:“陈兄弟,你不知道啊,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这里,我当不了官,但是去了西蜀,说不定还有些机会来施展一下自己的才华。” “哦?你们要去西蜀,不过那里恐怕不是很好走啊。”法正点头道:“是啊,但是那里毕竟安定,而且也是有机会起事的地方。当年高祖皇帝不就是从蜀地出兵,接而打下天下的吗?我想,如果找到一个明主,还是有机会平定这个乱世的。”陈到一听,道:“想不到法正兄弟你也有此心。将来如果有缘,我愿与兄弟你一同去拯救这天下的黎民百姓。” 法正没想到能见到这样的人,连忙道:“兄弟,你叫我孝直即可。想不到你也关注着天下苍生啊,子敬c高贤弟,一起来和这位兄弟聊聊吧。”陈到也道:“三位你们叫我叔至即可。”四人便坐了下来。 楚晴看着他们那么投缘的样子,站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蒙玄问了一圈也没问出有谁知道药王山在哪的,回来见陈到居然在聊天,无奈道:“怎么回事?陈到这是在干什么?”楚晴笑道:“蒙玄哥哥,你可千万别打搅他,他难得遇到了个知音呢。”蒙玄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知音不知音?我可真是佩服他这不怕死的气度啊,我去瞧瞧。” 法正见又有人过来,立刻招呼蒙玄一起,大谈特谈起来。陈到听了一阵,见他说的都是如何能获得高官厚禄,不解道:“孝直,不对啊?不是怎么来帮助黎民百姓吗?怎么成当官了?”法正道:“你不明白吗?我们现在只是空有一身热血,但是没有权力和地位,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现在这样随便指指路。但是如果我们当了官,那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的权力,却为百姓谋利。”陈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蒙玄听了一阵,借口去解手,只见楚晴痴痴的看着他们谈话,笑道:“晴儿,你这是怎么搞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楚晴拍了他一下,道:“喂!蒙玄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哪有?”蒙玄道:“好好,你没有。但是听陈到说的话啊,将来是要四处奔走的咯,你跟着他可是会很累的。” 楚晴继续看着陈到,道:“他去哪,我去哪。”就不再理他,蒙玄摇了摇头,道:“唉,女人真是奇怪,一个比一个奇怪!”又走了回去。 陈到道:“那你们入川之后,会再出来吗?”孟达道:“那我们也没法预见到啊。入川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一旦有机会,我们一定来找叔至你,如何?” “阿弥陀佛,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现在你们应该考虑现在。”一个洪亮的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耳边响起。五人一看,是一个衣着怪异且留这个光头c穿的不像是汉人服饰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那样子大概三四十岁,黑白相间胡子长得异常浓密,手里拿着个铁钵,像乞丐一般。 陈到和蒙玄都不认得他,法正c孟达和高沛却都起身,他俩一看,便也跟着站起。法正道:“竺前辈,原来是您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到陈叔至兄弟,这位是蒙玄兄弟。叔至,蒙兄弟,这位乃是从天竺而来的高僧竺大力竺前辈。” 陈到和蒙玄都很是吃惊,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天竺过来的高僧,有礼了。”竺大力笑道:“不必多礼。孝直啊,我还奇怪呢,你们不指挥大家,怎么开始闲聊来了。”法正脸一红,道:“前辈,因为他们俩和我们对于帮助百姓的想法一致,觉得很投机,这才聊了起来。”竺大力道:“这位兄弟能有此心,实在是不易啊。只是你想没想过,你自己都深陷危机之中,还是先为自己着想为好啊。” 陈到不解其意,道:“前辈,我们怎么深陷危机中了呢?”竺大力指着李千羽c韩连他们的营寨道:“那边营帐之中几人,估计是和你们一道的吧?他们正在商讨如何对付你呢,有几个人还想直接杀了你们,因为有人反对这才作罢。现在你们知道了,就逃跑吧,免得他们再起杀心,那就危险了。” 法正c孟达一听这话,全都劝道:“叔至,这些人心怀叵测,你不如跟我们走?一起去西域保护这些百姓?”陈到摇头道:“多谢各位好意,但是我此行是来寻回我的记忆的,我之前失忆了,印象里我来过西域药王山,这才和他们一起来。他们是坏人我一早就知道,所以不怕。” 蒙玄道:“可是我们没想到他们真的要杀我们啊,陈到,既然他们起了杀心,我们干嘛还傻傻的留在这里等他们来杀呢?不如跑了算了?”孟达和高沛又来劝说。 陈到刚想说话,竺大力忽然将法正他们三个拉开,道:“他们出来了,我们得回避一下。”便带着他们三个退出几步。陈到和蒙玄也退到了楚晴的身边,蒙玄把竺大力的话都说了一遍,楚晴看着陈到,道:“叔至哥哥,事已至此,你是走还是不走呢?不走的话,真的就有生命危险了。” 陈到问道:“那么晴儿,你想走吗?”楚晴摇头道:“我什么都不怕,叔至哥哥你要是想留下,那晴儿就留下来陪你。”蒙玄一听,一拍脑袋道:“唉,女人哪,就是帮不上忙!”楚晴瞪了他一眼,道:“蒙玄哥哥,你要是怕了,那骑着泰乌云走吧,他们肯定追不上你的。”蒙玄一听,不悦道:“我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人吗?再说了,我的命是你们救的,要是你们死了,我也得跟他们拼命!”楚晴这才笑道:“那就好,既然大家都不怕,那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这韩连想做什么!” 韩连走出帐外,有一名心腹赶了过来对他低声说了几句,韩连听了脸色一变,道:“此话当真?”那人点了点头,旁边的严逊德问道:“出什么事了吗?”韩连道:“是啊,我大哥那边好像有点内乱,需要我回去帮忙。”回到寨中说明了情况,道:“李公子,接下来得靠你了。我实在是有事,得先回我大哥那边一趟,等我办完事,立刻去药王山找你们如何?”李千羽点了点头,道:“可以啊,还是你大哥那里的事要紧。放心好了,这里有我。”韩连便转身出帐,上马离去。 陈到等人见韩连莫名离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见李千羽等人依旧不动,也不好离去,只好原地等待。 李千羽等韩连走了,这才又召集众人道:“韩连既然走了,那我是时候说明白了。”众人听他忽然这么说,手心都抹了把汗。只听他道:“我才说过了,陈到的价值已经没多少了,杀了算了。你们是怎么看的?”胡逊霖立刻举手道:“那是必须的!早就该杀了他!”其他人只有余庆锋赞同道:“是啊,陈到实在是太讨厌了,杀了算了!” 其他人都很犹豫,竟无人再开口发表意见。李千羽见此,面色一变道:“各位,是时候站队了。韩连和我爹,你们究竟决定为谁效力?” 众人面面相觑,连胡逊霖和余庆锋也都把手收了回去,不敢再发话。过了许久,庞盘山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公子,这样子不太好吧?” 李千羽笑道:“大家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韩连只有他自己追求的人,他不会甘于和我爹联手,我爹也不愿和他同流,现在只是暂时的结盟而已。所以,韩连有韩连的考虑,我们也得有我们自己的对策。我尊重各位的选择,所以请现在各位都表明态度,究竟是追随我爹,还是跟着韩连?” 众人都知道这时候再不表态,恐怕真的就大祸临头了,庞盘山率先道:“李公子,你爹武功盖世,我们怎敢不从啊?我庞盘山和路凯帮愿意追随你。”严逊德和胡逊霖也跟着说了,再后面罗涛c窦平平c甄世生也都决定跟随李千羽而非韩连。最后余庆锋见只剩自己,只好也道:“那是当然的了,我也追随李公子。” 李千羽见目的达到,微笑道:“那好,请各位和我一起歃血为盟,共同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于是他的手下便拿来了盆子,众人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一起歃血为盟。 等仪式结束,李千羽这才道:“那好,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杀了陈到那帮人,然后迅速前往药王山,不论如何都要把《济世策》和《救国策》拿到手。到时候,即使陈杰知道了,那也晚了。” 胡逊霖憋了半天,就是在等他这句话,立刻跳起来道:“这就对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就成!”庞盘山却道:“李公子,如果陈到记错了,我们在药王山没能拿到那两本书,那岂不是就再也拿不到了?”胡逊霖叫道:“怕什么?不就是两本破书吗?不要又有何妨?” 李千羽对他的鲁莽很是不满,伸手示意他坐下,道:“即使药王山没有《济世策》和《救国策》,我们也没时间再去找了。接下来我爹应该就会进攻神锤帮,我们也该赶去相助了。到时候就算没有这两本书,我们也得拿下神锤帮。只要攻破了神锤帮,天下武林就没人能阻挡我爹了。” “好!”胡逊霖带头鼓掌道:“就这样做!李公子,现在我就去杀了陈到他们,如何?”李千羽摆手道:“现在不急,他们容易有防备,这里百姓太多不容易抓到他们。等天黑了,你们蒙了面去偷袭,一定能够得手。”胡逊霖心道:“都忍了这么多天了,再等到天黑又如何?”于是拱手道:“好!一切听从李公子的指挥。” 陈到和法正他们三个又聊了一阵,见天渐渐黑了,百姓们也都不再赶路,都靠在一起依靠身子取暖。现在正处在冬季,百姓们没什么衣物,在寒冬之中不免感到无尽了凉意,整片道路上都响起了哭声。 陈到听了这哭声,心里烦恼不止,实在睡不着,起身对守夜的廖艾道:“哎,兄弟,我睡不着,今晚我来守夜吧,你去休息休息。”廖艾自己也困得不行,感谢道:“那多谢了。”便先去解手。 等他从草丛中回来,只见两个黑影朝着陈到他们的帐篷摸了过去,心中大感奇怪,心道:“谁啊?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来?”便过去瞧了瞧。 原来胡逊霖和余庆锋都对陈到恨之入骨,不等其他人便蒙了面率先过来杀人。廖艾跟在他们身后,突然道:“你们是谁啊?想干嘛?”余庆锋回头一看,一刀就砍在廖艾身上,将他砍倒在地。 余庆锋见他倒地,又没有挣扎,以为已死,便转身跟着胡逊霖准备突然进入帐篷,杀陈到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料廖艾只是受了点轻伤,他勉强爬起身喊道:“小心有刺客啊!” 陈到正一脸怜悯的望着那些睡梦中依旧含泪的百姓,突然听到喊声,连忙跑了回来。余庆锋正朝着廖艾又砍一刀,陈到连忙冲上前,将他撞翻在地。胡逊霖一看,大叫道:“陈到你死定了!”挥剑朝陈到刺来。 陈到连续躲开几下,正想还击,但是手中没有兵刃,立刻一招“石破天惊”打了过去。胡逊霖侧身避过,一脚将陈到踢得摔了个跟斗,陈到爬起身子,正在思考此人是谁,法正他们三个却都跑了过来,一看眼前的胡逊霖,孟达和高沛立刻一起拔剑挡在了陈到的身前。 胡逊霖看着他们,冷笑道:“一群笨蛋,都来寻死是吧?”挥剑斩来,孟达和高沛立刻挥剑迎了过去。陈到回身对法正道:“有没有兵刃?我去助他们。”法正见孟达和高沛根本挡不了几个回合,手忙脚乱的将手中宝剑交给了他。陈到接过宝剑朝着胡逊霖冲了过去。 孟达和高沛勉强坚持了一会儿,身上便露出了好几个破绽。胡逊霖哪会放过如此良机,招招狠辣逼得他俩只能抵挡,根本没有还击之力。陈到快步上前,一剑扫开胡逊霖刺向高沛小腹的一剑,道:“是你!胡逊霖!” 胡逊霖笑道:“你居然认得出我的剑招,眼力不孬啊小子!”加快速度朝着陈到攻来,陈到奋力抵挡,但是胡逊霖此时已是毫不容情,招招都指着陈到的要害。 孟达在一旁看着,暗暗摇头,心道:“陈到的志向倒是不错,可他的剑法也没什么高明之处啊,这样下去是非死不可的!”正想上去帮忙,忽然看见余庆锋正追着法正和廖艾不放,连忙和高沛过去相助,余庆锋见此,也撇下法正和廖艾和他俩斗在一起。 余庆锋虽然远远不能和庞盘山c罗涛等人相比,但他们好歹也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此时面对孟达和高沛两个年轻人,余庆锋可不会再手软,一招“蛟龙出海”剑指两人的咽喉,孟达和高沛联手,居然也胜不了他。余庆锋好几年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这下战意大增,缠住他俩无法脱身。 楚晴c蒙玄c杨怀和张先听到动静,也都赶了出来,见到这等情况,都想上来帮助。这时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c甄世生和窦平平也全都慢悠悠的赶了过来。陈到知道己方肯定是脱不开身了,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一起去药王山吗?” 严逊德笑道:“陈到,你还是太天真了,那只是韩连公子的想法。现在他不在,我们都听从李公子的号令,他既然要你死,那我们自然要杀了你。毕竟,在武林里谁更厉害不是一目了然的吗?”陈到心中恨极,知道楚晴c蒙玄他们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庞盘山他们,突然发功,一掌推在胡逊霖长剑之上,那长剑瞬间断裂,胡逊霖也控制不住身子,向后摔倒在地。 庞盘山等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都想起来之前未失忆的陈到,都犹豫着不敢上前。胡逊霖只觉面色无光,爬起身来掏出银环大喊道:“怕什么?我们一起上,难道他还能赢我们所有人不成?”庞盘山听了,也挥舞着钢刀道:“不错,大家一起上,不怕收拾不了他。” 其他人听了,也都跃跃欲试,忽然竺大力走到他们身边,伸出右手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千万不要打打杀杀,这样会减少自己的福报的呀。” 胡逊霖哼了一声,道:“哪里来的秃驴?敢在这里胡搅蛮缠?还不快滚?”法正一听,指着他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这位可是天竺来的竺大力前辈,你怎敢在此口出狂言?” 胡逊霖冷笑一声,道:“哦?竺大力是吧?你力气很大吗?”一环朝着竺大力砸去,却正好打在他的铁钵上,反倒震得他的手有些隐隐作痛。胡逊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打得是他伸出来的右手,铁钵却在竺大力的左手,为何会打到那里?胡逊霖心道:“这妖僧莫不是会什么妖法吧?”道:“秃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也不要多管闲事。今天这些人我们都要杀了,你最好不要阻拦。” 竺大力叹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的戾气好重啊。看来你以前杀过不少人啊,恐怕你的福报已经没有多少了吧?不如听我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呸!少在这里宣传你们这些秃驴玩意儿的东西!老子不吃你这一套!识相的快点走开,否则连你一起杀!”竺大力的语气也变了变,低声道:“施主想要将我也杀了,那大可以试一试。” 胡逊霖的脸色变了变,心道:“这妖僧恐怕也有些本事,光凭我一个估计还斗不过他,师弟你怎么不说话啊?”他哪知道,竺大力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只有胡逊霖自己能听到,其他人却都不知道。陈到担心胡逊霖真的对竺大力动手,挥剑指着他道:“你要杀的是我,和竺前辈无关,不许为难竺前辈。”胡逊霖早就盼着他这么说了,立刻道:“秃驴你听到没有?还不快走开?弟兄们,动手了!” 正在这时,竺大力左手将铁钵高高举起,忽然周边便是喊杀声震天。众人全都吃了一惊,连竺大力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路的百姓全都被吵醒,往四周一看,竟是无数羌族士兵在周围展开了战斗。 庞盘山数了一下,道:“不好啊,这些军队也有千人之多,我们得避一避才是啊。”说着转身就走,甄世生和罗涛也跟着他跑了。胡逊霖气的大骂道:“喂!你们怕什么?把他杀了再说啊!”严逊德劝说道:“师兄,想要杀他过些时日也不迟啊,现在要是被羌兵杀了,以后还怎么杀他?”胡逊霖本不想听他的,但是看到窦平平也把余庆锋拉走,知道光凭他俩很难打得过陈到,只好忍气吞声的和严逊德离去。 陈到很是高兴,对竺大力一拱手道:“前辈您可真厉害,多亏了你,才把他们都逼走了。”竺大力道:“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我怎么可能找来战争伤害百姓呢?”陈到吃了一惊,往周围看去,只见那些百姓们全都四散奔逃起来,那些混战当中的羌族士兵也不单单是对战了,还攻击起这些百姓来,不仅是杀人,还抢夺财物。 法正脸色一变,道:“看旗帜好像是烧当羌和钟羌两个部族,真是他妈的欺人太甚!”他是儒学文人,本来从不说粗话,但是见了此等场景,也忍耐不住了。陈到将宝剑还给他道:“孝直,去救百姓们吧。”法正点了点头,道:“叔至,你们也要小心啊。”挥剑和孟达c高沛冲了出去。 陈到从楚晴手中接过白毦剑,正要跟去相助,竺大力开口道:“陈到,你这样救不了多少人,说不定身后这些朋友还会身处危险。”陈到停下脚步,回头道:“那前辈,您有没有什么办法?”竺大力摇头道:“没有办法,以你现在的能力,救不了百姓。你只能保你的这些同伴,我知道你的志向,但是这志向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难了。记住,空有一人,改变不了天下。去保护你的同伴吧,将来等你变得更强了,再想着救天下。我会代佛祖保佑你们。”说着将铁钵挂在腰间,双手合十默念起咒来。 陈到点了点头,握住白毦剑对竺大力一拱手,回身道:“别管那么多了,冲出去!”挥剑挡住一命烧当部骑兵的长矛,他用力一拉,将那人扯下马来,蒙玄补上一剑便将那人刺死。虽然是敌寇,但是竺大力还是念咒为他超度。 当下张先牵着泰乌云,楚晴骑在泰乌云上,但也不敢坐直,牢牢地趴在马背上不敢多动弹。陈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道:“晴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到你。”楚晴握住陈到的手道:“嗯,叔至哥哥,我相信你。但你得保护好自己,你要是受伤了,晴儿会更伤心的。”陈到点了点头,挥剑在前头开路。 蒙玄骑着抢来的战马,由廖艾和杨怀在身前抵挡,缓缓向前走出。陈到见竺大力依旧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叫道:“前辈,这里危险,您还是避一避吧!”竺大力微笑道:“你保护好同伴即可,不必管我,我有佛祖庇佑!”陈到无法,只好挥剑将眼前一命钟羌的士兵砍倒在地,他实在不忍下杀手,一脚将他踢开,向前冲出。 只见一命骑兵一刀朝着竺大力后背斩落,竺大力叹道:“阿弥陀佛,为何要杀害无辜百姓?”身子一转,右手掏出铁钵敲在他的手臂上,那士兵大叫一声,竟直接摔下马去,晕倒在竺大力身前。竺大力在他身前又念起咒来。 只见无数烧当羌和钟羌的骑兵已经开始砍杀周围的百姓,竺大力再也忍不下求,走到几个正在不断躲避的百姓身边,突然伸出铁钵,将长矛的矛头罩住,喃喃道:“立刻住手!” 他的汉语本就不好,带着很重的口音,可那些羌族士兵更不怎么会说,一人道:“里胡椒瞒啥?胶死蔑?”拔出斩 马 刀朝着竺大力肋下刺去。竺大力提前伸手拍在他的手腕,将斩 马 刀击落,顺势一掌拍在他的战马马头上,那战马嘶鸣一声,向后一翻,将那士兵掀下马去。 有不少烧当羌的士兵都看到了这幅场景,一起冲了过来。竺大力身边的百姓们见了,全都吓得掉头就跑。竺大力倒是不紧不慢,拿铁钵扇了扇风,等他们靠近,突然将铁钵丢了出去。那铁钵弹在第一人的脸上,直接将那人打倒,再弹射打中其他人,一连将六人全都打倒在地。只剩最后一人逼到竺大力身前,挥动长矛朝着竺大力刺来。 竺大力一边躲闪一边用极不标准的汉语说道:“阿弥陀佛,我都说了,不要再杀人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就算我不动手,佛祖也会惩罚你们的!”接过飞回来的铁钵,随手在那士兵屁股上一敲,那士兵便嗷嗷直叫起来,捂着屁股退后一步。竺大力一看,追上去一步,一脚将他踢倒。 陈到等人辨不清方向,正在一路乱冲,忽然钟羌的几个骑兵从他们身旁冲出,投出几个铁钩来。陈到眼疾手快,挥剑帮助自己和楚晴将两个铁钩击飞,张先向旁边一躲也躲了过去。杨怀和廖艾却同时被一柄铁钩插中,两人忍着痛正想把铁钩拔掉,钟羌的那些骑兵突然发力,立刻将两人带倒。 蒙玄只觉眼前一空,知道不妙,右手抓紧缰绳身子俯下左翼想将杨怀拉起来,谁知杨怀被带倒的时候脑袋磕在了地上的石头上,只觉晕了过去。蒙玄仅凭一只手根本拉不动他,被钟羌的骑兵一带,他的身子也一翻,在马上翻了个跟头摔在地上。 陈到见蒙玄也落马,顾不上去追廖艾,抽身赶来,将旁边几个钟羌步兵撞翻在地。张先牵着泰乌云赶来,这才将蒙玄扶起。此时陈到看着周围的百姓一个个被烧当和钟羌的人马杀死在地上,他的眼眶湿润了,百姓们的呼救声和哀嚎声不住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再也禁受不住,怒吼道:“都给我住手!” 可那些羌族军队可不会理财他的话,陈到突然施展起“破空浮云”赶到几人身后,双拳齐发打在两人的后脑勺,其“狮蛮功”的劲力可不是这些普通士兵所能抵挡的,被他直接一拳打死。旁边不少钟羌的士兵都呐喊着陈到听不懂的预言朝他围了过来。 陈到全不畏惧,抡起白毦剑将几人砍翻在地,紧接着一招“石破天惊”朝着人数密集的地方打去,又打倒好几人。其他靠近他的人,不是被他一剑刺死,就是被他一掌劈死,更是无人敢再上前。 “别顾着杀人了!快救人啊!”蒙玄的声音把陈到从嗜血中拉了回来。陈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子袍子的大半已被鲜血所浸湿,不由得叹道:“真是罪过!”转身冲了出去,回到了楚晴c蒙玄和张先的身边。 楚晴主动下马道:“叔至哥哥,你骑着泰乌云,快去找廖大哥和杨二哥吧。”陈到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小心啊。”蒙玄道:“你放心好了,就是我死,他们也不能伤到晴儿。”陈到点了点头,道:“乌云,走!”拍马冲出。 陈到冲出去老远,这才看到了被一路拖行的廖艾和杨怀,杨怀已经晕了过去,任由那骑兵带着他走。廖艾虽然清醒,但也被一路带的头脑一阵发蒙,他的挣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陈到一看,纵马先冲向了杨怀。周围不少烧当的骑兵都猜到他要这么做,一起过来拦他,陈到正在思考该怎么冲过去,忽然高沛从人群中冲出,一剑斩断了勾住杨怀的绳索将他拉住。法正和孟达一起出来护住他俩,于是他们三个带着杨怀一起消失在人群当中。 陈到一看,心知不论如何杨怀已经脱线,转身便走去追廖艾。那骑兵本来就骄傲于自己的马术,怎奈泰乌云乃是世间鲜有的良驹,他骑术再好又怎能跑得过泰乌云?仅是几次呼吸间,陈到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三四丈远。 廖艾见陈到追了过来,叫道:“陈兄弟,快救我啊!”可是他一动,伤口又被铁钩带动,顿时剧痛无比,廖艾不由得大叫起来。陈到吃了一惊,连忙加速。那骑兵一看,突然回身一箭朝着陈到射去,陈到一剑挥出直接将那羽箭在空中拦腰斩断。那骑兵大骇,拔出斩 马 刀回身就要将廖艾直接砍死,陈到见此,身子伏在马背上,暗暗地盯着那骑兵的举动。只见他突然伸长斩 马 刀,朝着廖艾的脑袋刺去。廖艾无法抵挡只能伸出双手抱住脑袋,陈到看准了他的身子,同时将白毦剑掷了过去,正好刺穿了那骑兵的脖子,那骑兵身子一歪,直接摔下马去。 陈到马不停蹄,将白毦剑从那骑兵尸身上拔了下来,继续追了过去。那马没了骑手,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陈到正松了口气准备降速,胡逊霖忽然从刺斜里杀出,一剑劈在那马屁股上,那马受了惊,猛烈的朝前冲出。陈到清楚的看见前方是一处悬崖,大叫道:“不好!”拍马追上去。 胡逊霖笑道:“你想救人?做梦去吧!”挥剑想拦住陈到。陈到只是不管不顾的打马,胡逊霖见了心中暗喜:“你小子怕是不想活了吧!”正想出击,却只见泰乌云如猛兽一般朝前猛 撞过来,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顿时让胡逊霖犹豫起来。再看着那陈到坚定的眼神,胡逊霖只觉自己的右手在不住地颤抖着,他用左手抓紧右手手腕,骂道:“胡逊霖!你怕什么啊?”泰乌云已经赶到他的身边,胡逊霖居然抬不起手来,他的马头被泰乌云一撞,直接向旁边一翻,和他一起翻倒。陈到骑着泰乌云却如狂风般追去。 此时那马离悬崖已经没多少距离,而且看起来它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样子。廖艾知道危险,拼死忍痛想把铁钩从自己的右肩里拔出来,但是慌乱之中反倒把自己的右手和绳子缠住了,他被吓得大叫:“真是天亡我也!” 陈到知道泰乌云再快也铁定是追不上了,轻声道:“乌云,你可以停下了。”双腿抬起蹬在泰乌云背上,双手同时在泰乌云的脑袋上借力,双腿发力,身子就弹了出去,直奔廖艾。 那马已经冲出悬崖的边缘,可廖艾仅仅是刚刚把右手和绳索解开,根本来不及脱困,跟着落了下去。陈到也已扑到,抓住了他的右腿小腿,他自己也被冲力一带,上半身也脱离了悬崖边。那马加上廖艾,重量着实不轻,陈到只觉自己也要被待下去,体内“狮蛮功”劲道猛然发出,奋力将廖艾向上一拉。只听“砰”的一声,那铁钩脱离了廖艾的右肩,蹦出的鲜血溅得廖艾脸上全是,那伤口的疼痛让他在峭壁边上大叫不止。 陈到自己也觉得有些吃力,道:“老兄,你能不能上来再喊啊。”“不能!”廖艾发泄般的喊道。陈到苦笑一声,不再理他,发力将他拉了回来。 廖艾右肩上的伤口深透至骨,而且还在不住地冒血,陈到见了也吓了一跳,道:“你你这伤口真的是吓人啊。”廖艾感觉自己都要被疼哭了,苦着脸道:“你说呢?真的疼啊!哇小心!”指着陈到身后喊道。 陈到回头一看,胡逊霖已飞马赶到,一剑朝着陈到的陈到的脖子削来。陈到身子一躺躲了过去,胡逊霖一拉缰绳,带动战马将两条前蹄一起朝着陈到落下。陈到来不及拔白毦剑,只得双手齐发死死抓住空中的马蹄,胡逊霖没想到他竟能稳住自己加上如此沉重的战马,吓了一跳,心道:“恐怕他可以直接把我掀翻啊。”想到这,他一剑伸出朝着陈到的心口刺去。 陈到赶紧松开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剑刃,可还是被他一剑刺中左胸的表面皮肤。 陈到闷哼一声,左手死命握住他的长剑不让他再向下刺去,左手的皮肤被长剑划出血痕,鲜血淋漓地向下流出。 胡逊霖见陈到喉咙里不住地发出用力的声音,笑道:“放弃吧,就凭你是活不成的。你想一想啊,我身子腾空,你还如何能握的住?” 廖艾一听,忍着疼走过来道:“你给我住手!”朝着战马扑来。胡逊霖根本看不上他,骂道:“给我滚开!”一脚将他踢倒。廖艾摔在地上,已没有余力再起身了,流泪道:“兄弟啊,是我是我对不住你” 陈到见胡逊霖正要起身跳起,那样他不可能再握的住长剑,长剑一定会贯穿他的左胸,那样就非死不可了。但是自己右手已经有些撑不住战马了,更是无法腾出来相助,不由得叹道:“唉,看来这是天意啊,我终究还是要死在他的手下。” 胡逊霖的身子在他眼中缓缓地移动,看着陈到眼中不甘的光芒,胡逊霖只觉得大有快意,笑道:“你等着瞧吧,我马上会把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杀了,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哈哈哈哈。”狂妄的笑了起来。 陈到一惊,心道:“晴儿!不能让他伤害晴儿!”同时他脑海中两个声音一同响起:“叔至哥哥!小心啊!”两个声音的音色虽然相似,但终究有一丝不同。听了这两道喊声,陈到双眼中重新迸发出光芒,不等胡逊霖行动,他右手奋力一推,腾出空间来推在左手抓住的长剑上,将长剑推出直插进旁边的土地里,胡逊霖的身子和马蹄已然落下,陈到猛然一掌打在胡逊霖的脸色,身子一滚,想滚出去,结果还是被战马踏中了前胸。 胡逊霖自己也被陈到全力一击打中额头,仿佛受到了电击一般,胡逊霖身子落在陈到身边,僵住不动。陈到被战马重重踏中,只觉肋骨要断折一般,“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等陈到醒来,一眼就看着楚晴满是关切的眼神。楚晴见他行了,不顾一切的抱住他道:“叔至哥哥!你没事了!太好了!”陈到眉头一皱,苦笑道:“晴儿我胸口很疼”楚晴连忙松手道:“对不起啊,我我忘了。” 陈到揉了揉头,只见自己正在一处山洞中,奇怪道:“我怎么在这里?”楚晴道:“前辈!是前辈救了你。”竺大力缓缓走了过来,道:“小子,你运气真是不错,居然没有被那马直接踩死。”陈到连忙感谢道:“多谢前辈相救,晚辈感激不尽。” 竺大力笑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佛祖吧。你这么拼了命去救人,佛祖都看在眼里,虽然也杀了不少人,但终究是出于好意。佛祖不会让你这样的好人就这么死去的。而且,若不是你,你这位兄弟也活不了啊。” 陈到一看旁边万分虚弱的廖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廖兄弟,你没事就好啊。”廖艾没力气回话,只是挥了挥手,竺大力道:“他那道伤口确实太深了,失血过多导致了昏迷,现在好了不少,不过还需休息。近日里你们切勿让他过多的动啊。”蒙玄和张先都点了点头。 陈到虚弱的说道:“那那个要杀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竺大力挠了挠他那光溜溜的脑袋,道:“呃我已经替他超度过了,你不必担心。”陈到惊得直坐起来,道:“什么?他死”又被疼的重新躺下。楚晴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口,道:“叔至哥哥,你就别替那混蛋担忧了,都是他害得你这样的。”陈到道:“不是啊,我只是打了他一掌,怎么他就死了?” 竺大力道:“我也挺奇怪的,他脑袋的骨头直接被打碎了。我还以为你是打了他好多下呢,但是看你被马踩晕的样子看来也是不像啊。听你说你只打了他一掌?那你那一掌所蕴含的劲道可真是不得了啊。” 陈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已经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又看了看右手,道:“前辈,我就是打了一掌啊,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竺大力道:“听你所说你是失忆了,恐怕你以前有多厉害你是不知道吧?不要小看了自己。不过你年纪轻轻居然能这么厉害,也是不容易。小伙子,把握好自己啊,千万不要被未来的其他事物迷惑了双眼。”他又指了指楚晴还有蒙玄,道:“眼前的姑娘和兄弟才是最好的,你现在就要清楚,而不是以后重新回首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样太晚了。” 蒙玄挠挠头道:“嘿嘿,前辈,其实我们认识的也不是很久。至于晴儿姑娘,和他也就认识了差不多四个月吧,但是他们刚刚见面,晴儿姑娘就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唉,让大家都很嫉妒啊。”回忆起蒙夫,蒙玄还是一阵落寞与遗憾。 竺大力看着楚晴,道:“那也很不容易啊,这位姑娘你能对陌生的人也很好,倒也附和我们佛家的道理。”楚晴起初还有些害羞,听他这么说,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可不要进入佛门之中。” 陈到道:“前辈,那其他百姓们都去哪了?他们还好吗?”竺大力叹道:“可惜啊,死伤了不少,所有人全都被打散了,现在剩下的也都往西南去了。你们的运气其实也算不错了,和你们一起来的人想杀你们,这里的本部士兵也想杀你们,结果你们倒逃得性命。不过既然想杀你们的那些人都被冲散了,你们也没必要再走下去了吧?现在回去中原也不算晚。” 陈到摇头道:“前辈,这可不行,我来西域是来寻回我的记忆的,不能因为他们不见了就走。再说了,他们就算找不到我,也会去药王山和我以前的朋友为难的。我也不能放任他们就这样去伤害我的朋友,一定要过去看看才是。” 竺大力道:“你的想法没错,但你可曾为自己想过?你们现在这状况过去,要是遇上了他们能有几分活着的希望?年轻人啊,有志向是好的,但是得活着去实现才行。你们年纪都不大,实在不行养好伤再去吧。” 陈到坚持道:“不行,现在的形势不容再拖下去了,否则他们一定会提前赶到药王山的。蒙兄弟,你们若是觉得危险,就会陈县去吧,毕竟你们还有父母要孝敬。”蒙玄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像是弃朋友于不顾的人吗?告诉你,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就是死,也得死在西域。”廖艾和张先也道:“不错,我们一定会一路走到底的。” 竺大力道:“那好吧,我也支持你们。阿弥陀佛,我相信佛祖会保佑你们一路平安的。但是你们两个受了伤的短时间内千万不要过度运动,否则伤势会加重,到时候没人能救得了你们。”陈到见他起身,道:“前辈,那您要去哪里啊?”竺大力扶着一个小推车道:“和你们正好相反,我从西域来,要去中原见见你们的皇帝。” “啊?见我们的皇帝?恐怕不容易见到吧?”蒙玄道。竺大力拍了拍小推车,笑道:“放心,我是去翻译经书典籍的,我就算见不到他,也会让他看到被我翻译后的经书。陈到,其实你我的想法很是相似,但是行为不同。在我看来,我们这些人物的影响都是小的,除非我们能改变大人物的想法,才能真真正正的影响到百姓的生活。所以,我选择了大汉的皇帝。” 蒙玄道:“说实在话,我们的皇帝年纪比较小,而且您应该不知道吧?前不久李傕和郭汜在京城展开了大乱斗,我们的皇帝现在居无定所,他就算有心扭转乾坤,估计他也没这个能力。他现在名为天子,其实也就是手无实权的普通人而已。谁得到他,都是得到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而已。” 竺大力点头道:“是啊,但是我翻译的经书,不仅仅是给皇帝看的,还是给这些各方诸侯看的。不论他们最后谁统一了天下,希望他们阅读了我佛法的经书之后,能够善待天下百姓,只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他们的天下才能够平稳。当然,前提是天下一统,倘若天下分裂,想谈安居乐业?那太难了。” 陈到道:“孝直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前辈,您也认为只有天下统一,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吗?”竺大力道:“是啊,哪个君主愿意看着周围有着别的诸侯在你的土地旁边虎视眈眈的呢?好了,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也要赶路了。今晚我就再念念咒,保佑一下去西蜀的那些百姓们吧。”说着又做到了一旁,拿出一串珠子念起经来。 蒙玄不想打扰他,低声道:“陈到,我忘记问了,杨怀跑哪去了?”陈到道:“他被孝直他们救走了,估计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应该绝对安全。”蒙玄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啊,只要活着,就不算亏。” 楚晴躺在陈到身边,低声道:“叔至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有时候我很没用?” 陈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道:“晴儿,你怎么了?”楚晴的眼圈一阵发红,道:“唉,遇到了这么危险的情况,我不禁帮不上忙,还只能拖后腿。叔至哥哥,如果你没有带上我,是不是会顺利许多?” 陈到见她居然埋怨自己,苦笑道:“晴儿你这是说什么话?没有你,我们的路途会更加艰难,你就别胡乱质疑自己了啊。”说着拍了拍她的脸蛋,楚晴这才难得笑了一下,靠在了陈到身边的石壁上。 江南,神锤帮总坛。 楚昭看着长江奔腾的水流,还是不愿相信传来的消息:灵魔岛覆灭,乔锐形c陈杰和穆康全都下落不明。 陈群和朱明有c岳麟站在她的身后。留在中原的郑言c马亦冰c吕蒙和吴岱以及陈群派去接应他们的陈耿也都没有回来。按照正常的时间,他们应该早就到了才是,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依旧音信全无。 陈群知道她在担忧什么,道:“楚帮主,估计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我们得及时放下伤感,重新计划一下对策啊。” 楚昭艰难的点了点头,道:“陈门主,您说得对,是是该重新规划一下了。眼下我们在中原几乎没有了帮手,如果李九伦全力南下,我们想要抵挡住真的是难上加难。”陈群点头道:“说的是,所以必须准备一部分人马在李九伦的背后实施骚扰,这样我们才有较大的胜算。” 这时,只听下面的帮众们惊喜的叫喊道:“吕堂主回来了!吕堂主回来了!”楚昭连忙过去一看,只见几个帮众架着一脸颓废的吕蒙走了过来,楚昭一看那样子,知道出了事,道:“阿蒙,出什么事了?” 吕蒙叹了口气,出发时那一脸傲气已经全然不在,道:“唉,景也隽和应也凤带兵突然围攻了我们。来接应我们的陈耿兄弟和那应也凤有过节,为了保住我们,他直接就和应也凤拼命,最后他寡不敌众牺牲了。我们几个也没法冲出去,本来也都要死了,他们那些人却开始劫掠附近的百姓。我们这才能趁乱冲出去,但是我们各自也都被冲散了,郑言c马姑娘和吴岱全都不见了。我自己也受了伤根本找不到他们,就只好一路躲躲藏藏的跑回来了。帮主,太难了,这一仗真的太难了。”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在楚昭印象里,吕蒙一直都是很坚强且内心不服输之人,这次还是第一次见他哭,楚昭心里知道,在吕蒙眼里,郑言他们三个都是凶多吉少。楚昭自己的心也沉了下去,暗暗道:“郑言c马姐姐,还有吴岱,你们可都要好好的活着啊。”安慰吕蒙道:“阿蒙,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李九伦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吕蒙点头道:“不错李九伦罪不容诛,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被几个帮众搀扶了下去。 楚昭对陈群道:“陈门主,那我们就把在后方骚扰李九伦的人物交给您了。陈虎门还剩下多少人马?陈门主您要是觉得不够,我们神锤帮可以给你们增援。” 陈群想了想,道:“上次因为有叛徒,我们本来应该是会全军覆没的。幸亏楚勋提醒了我们,我们才保住了核心力量,现在应该还剩下一两百人。要说正面战斗肯定是不够的,但是骚扰李九伦的背后,光凭我们这些人也是足以。神锤帮还需正面抵抗李九伦,楚帮主你们就都留着吧。” 过了两日,陈群便清点了所有陈虎门剩下的人,一同出发北上。楚昭带着四大堂主出来相送,道:“陈门主,你们保重,一路上小心啊。”陈群也道:“楚帮主你们放心好了,千万不要和李九伦硬碰硬,我们一定会给予你们足够的支援的。” 其实,不论是楚昭还是陈群都对对战李九伦没什么信心。神锤帮虽然总人数达到万人,但是回到总坛的实属不多,有不少在中原的帮众不是被李九伦所杀,就是被他收服,接下来的战斗基本上是凶多吉少。陈群手下也就那么点人,想要偷袭李九伦的老巢都是不易,更别提有什么大的骚扰了。但他们无人准备退缩,都宁死也要和李九伦战斗到最后。 楚昭看着陈群他们渐渐远去,心中默默道:“叔至哥哥,最后的战斗就快要来临了,你会在天上保佑小昭吗?” 殊不知,陈到c楚晴和蒙玄在西域,一样将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与危机。当然,他们会遇上一些旧人,但更痛苦的是眼睁睁的看着旧人赴死,却没法相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龙蛇乱舞 韩连和几个手下骑马往西北走了一阵,来到了泰凉山下,外面的那些穿着黑色服饰的蒙面人全都出来迎接,道:“副团长。”韩连点了点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守卫道:“团长请副团长进去说。”韩连便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西凉天魂军的军团长黄方听说韩连来了,出来迎接道:“公子,你来了。”韩连摆手道:“黄方,这些讨厌的礼节我们就不必遵守了,到底是谁想造反?”黄方笑道:“公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里有马家的奸细!” “哦?马家的奸细?这是什么意思?马腾家的吗?为什么称作奸细?”黄方道:“公子,你不说我也明白,韩家和马家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兄弟,其实各自旗下的部族关系本就是非常紧张,他们之间也没有少打仗。如果两家想要稳住在各自部族之间的关系,早晚都会有翻脸的一天。我们天魂军乃是韩家一手缔造,又怎能让马家的人混进来?” 韩连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还挺懂事的,那那马家的人在哪?带我去看看。”这时外面又有消息传来:“韩征和韩德也已赶到。” 韩连便没着急去看那马家的人,去迎韩征和韩德。韩征见了韩连便道:“叔父,大事不妙,马超来了。”韩连眉头一皱,道:“马孟起吗?他怎么会找到这里?”黄方道:“公子,看来我说的没错了,那厮就是马超派来的,不然马超也不会如此容易的找到这里。公子,主公应该是没有和马腾他们说我们天魂军的事情吧?” 韩连摇头道:“你说的不错,天魂军乃是我们韩家的王牌,岂会轻易说出去?不过马超既然来了,咋们就去会会他。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他再厉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于是他们几个一起迎了出去,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个身高八尺c身穿亮银色盔甲的青年,那青年眉毛较为浓密,看起来大有神兵降世的感觉,正是马腾的长子马超。 韩连知马超虽然神勇过人,但是年方二十,血气方刚,只要不和他来硬的,自然可以把他支走。于是笑道:“原来是孟起啊,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马超道:“韩小叔叔,你好啊。其实我只是闲着没事带着几个弟兄来这里逛逛,但是云禄那丫头却非要烦我,让我跟她来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不过这里倒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啊,看着山上的建筑倒也还算能看。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看见了国定和国安两位兄弟(韩征字国定,韩德字国安)上了山,所以我才跟了上来,没想到却见到了韩小叔叔。” 韩征和韩德平常与马超的关系也都算不错,但今日两人心虚,都只是随便打了声招呼。不过韩征一听马云禄也来了,看了看马超身后几人,道:“孟起啊,你说是云禄叫你来的,那她人呢?”马超道:“呃她太贪玩了,直接就跑到山下闹腾去了。我不知道你们上山来做什么,所以便先上来看看。”韩征有些担心道:“你就这么放任她一个人去玩?不会有危险吧?”马超摆手道:“放心啦,云禄虽然贪玩,但她的本事也不是盖的,平常人伤不了她的。” 黄方这时率先发话道:“马将军,我是黄方,是韩连公子的朋友,这里乃是我们天魂军的总部。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尽可为你服务。”马超道:“那多谢黄兄弟了。”对韩连道:“韩小叔叔,这个什么天魂军,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韩连瞪了黄方一眼,道:“啊哈其实这里才刚刚建立完成,而且这玩意儿的建立主要是我用来冲击武林用的,与军政无关,所以便没和你们说。” 马超有点不高兴道:“韩小叔叔,我们韩马两家不都是一家人吗?这点东西虽然是用于武林而非军政,那也该和我们马家说一声吧?”韩连正想解释,黄方却道:“马将军,我觉得即使我们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吧?” 马超不解其意,道:“什么意思?我若是不来,我也知道不了吧?”韩连回头不住地对黄方使眼色让他闭嘴,黄方却不理不睬,道:“马将军,我刚刚抓住了一个奸细,他想将我们的资料往外传。于是我便将他捉住,关在了水牢之中。后来他招认了,说是你们马家派来的。所以根据我的猜测,你们马家肯定知道我们西凉天魂军的存在,但你刚才假装不知,我真的不太理解。” 马超眉头一皱,道:“什么?我们马家有人在这里?不可能啊?爹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做这种事是不可能瞒着我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黄方笑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审问审问他,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马家派来的。” 韩连一阵无语,心道:“黄方你今天的脑子是不是被烧坏了?怎么说的尽是些蠢话?”马超答应道:“也好,如果真是我们马家的人,我应该能认出来。” 黄方一边带路一边道:“经过了我们这些天的严刑拷打,虽然他招认了,但是他的脑子好像也被我们给打坏了。要是他瞎扯什么的话,你们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等进了水牢之后,只见下面的池子里有几个东西在缓缓游动,因为光线太暗,马超和韩连c韩征c韩德虽然看不清楚,但也是一阵发憷。韩连道:“以前这里没东西的啊,这下面是什么东西?”黄方道:“我们就是担心会有哪个嘴硬的叛徒,于是花重金买来了恶兽,养在这里,他们若是不招,那就让他们感受一下恶兽吧,哈哈。” “恶兽?什么东西的名字叫恶兽啊?”马超有些疑惑,他从没听过这个名词。黄方笑道:“马将军,这恶兽就是恶兽,只是数量比较少,而且我们西域也很少见,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哦,原来如此。”马超也不再问,只是仔细地观察着周围。 再走了两步,只见前面一人被绑在十字架上,看起来已经晕了过去。黄方的手下于枝上前拍了拍他,道:“喂!醒来看看!”那热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于枝便骂道:“狗东西!有本事再打爷爷一下试试看!” 马超凑到他跟前,拿火把照了照,道:“这个我不认识啊?小兄弟,你是我们马家的人吗?” “我呸!老子什么什么时候是你们马家的人了?老子虽然姓马,但是和你们马家没有任何关系。” “哼哼,马万你就别装蒜了,前几天你才承认了你就是马家的人,怎么现在又不认了?是怕被主子杀了吗?”于枝笑道。马万根本不服,盯着黄方道:“狗东西!明明是你自己想叛变,被我发现了你就想陷害于我!我马万地位没有你们高,但是论忠心,你们都不如我!” “哈哈,公子c马将军,你们看啊,这厮想要脱身已经想疯了。居然开始说我了,你们觉得可笑不可笑啊?我好好的一个天魂军团长不当我叛什么变啊?” 马万一听他这么说,仔细一看韩连,立刻叫道:“副团长,救我啊!黄方他想叛变,他他要杀了主公!” 韩连看了看黄方,黄方却满不在乎,道:“你以为你一个内奸在这里胡说八道会有人信吗?你若是再不承认你的身份,那我就当着马将军的面杀了你!” “且慢!”韩连道:“他这样子也不像是疯了啊,不必着急杀他。”马超也道:“是啊,虽然我爹没和我说,但也不代表他不是我们马家的。不如我回去问问我爹,你们再做定夺如何?” 黄方立刻拱手道:“既然马将军替你求情,那我就先放过你,但是你记住,最好快点招认你偷盗我们机密的事情,否则,我再让你尝尝恶兽的滋味!” 马万的双腿已被水中的恶兽撕咬的不成样子,回忆起恶兽的攻击,他还心有余悸,但他还是不服道:“我就是死,也不用马家人来求情!”马超一听,凑到他身前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告诉你,马家要是有你这样的家丁,那也是死不足惜!”转身道:“这样吧,各位,我先回去问问我爹,再回来定夺如何?”韩连急于让他离开,点头道:“行啊,那你一路小心啊。”便派韩征送马超出去。 韩征一路追着马超道:“孟起啊,云禄到底在哪里啊?带我去见见她呗。”马超却是一脸凝重,道:“国定,这天魂军究竟是哪里弄出来的?你们为何从来就没和我们马家说过?”韩征一怔,道:“这个我小叔叔不都说过了吗?” 马超苦涩的笑道:“是吗?我观察了,你们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都算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了。这种事情都不和我们马家说,国定,我真的真的很不舒服”说着迈着大步走出去。 韩征连忙追过去,笑道:“孟起,小叔叔都说了其实是意外了咯。韩马两家,肯定是要共进退啊呀,决不能抛下另一家自己做自己的。”马超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是在在乎云禄而已。但你记住,云禄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她会嫁给让她不开心的人,我绝不饶他。”说着,跨上白马带着几个手下飞驰而出。 韩征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叹道:“难道在你眼中,云禄嫁给我会让他不开心吗?” 陈到c楚晴c蒙玄c廖艾和张先告别了竺大力之后,也胡乱往西北而走,希望路上能遇上一些知道去药王山的路的人。走了几日,他们也来到了泰凉山附近。蒙玄已经问了不下百人,依旧无人知道药王山的位置,楚晴曾质疑过是不是完全走错了方向,但是陈到还是坚持这个方向没错。于是蒙玄见到附近山下有人,又跑过去问了问。 李林和李莲也根据李景遗书的指示来到了泰凉山好几天,没想到会遇见蒙玄过来问路。李林苦笑道:“我们也是外地人,至于药王山这个名字,我们听说过,但是对不起啊,我们也不认得路。”蒙玄叹了口气,道:“还好了,至少也遇上了知道药王山的人,不想以前那几十个,都和我一样孤陋寡闻啊。” 李林也是听楚昭说起过,这才知道有药王山这个地方,他好心道:“你们既然路过此地,那可千万不要上附近这几座山啊。上面都是服饰奇怪的蒙面人,拿着兵刃到处走,估计都不是什么好茬子,最好别上去了。” 蒙玄看了看山上,似乎是有不少人在上面,道:“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既然危险,那也走远点吧。”李林道:“唉,我们也不想来这里,但是我们的父亲在这里留了很重要的东西给我们。我们不论如何都要找到才是。”李莲道:“不错,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探路,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溜上去,现在已经摸清楚了上面的行动规律,估计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溜上去了。” 蒙玄正要说话,陈到他们也走了过来。李林一眼看着陈到,觉得和楚昭的那幅画上的人是异常的相似,惊道:“是你!” 陈到不认得他,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道:“怎怎么了?我们我们认识吗?”努力的回忆自己印象里有没有这个人,但是什么也想不到,愕然的摇了摇头。 李林凑到近前,仔细看了看,道:“真的是啊。”楚晴见他不停地看陈到,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了?真的是什么?” 李林有些抱歉道:“对不住啊,我只是觉得你和一个叫陈到的人长得很像。” “什么?”陈到惊道:“我我就叫陈到啊。” 这下轮到李林和李莲吃惊了,李林道:“你你不是坠崖而死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到挠头道:“这个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是这些朋友们救了我,他们和我一起来西域寻回记忆。” “哦!我听楚姑娘说过,西域有一位高人精通医术,你是去向他求医是吧?可是我没听说他还会治失忆的啊。” 陈到喃喃道:“楚姑娘?楚姑娘是”楚晴不想提这些,道:“我们不是去求医的,光靠我们,就能让他想起来。”李林有些落寞道:“想起来如果想起来了,楚姑娘估计会很开心吧?”陈到怀疑他是不是认得楚昭,道:“你说的那个楚姑娘是谁啊?是不是叫”李莲突然不高兴的打断道:“没这回事!都是我哥胡思乱想的。”她那几日和吕蒙c吴岱斗嘴,很讨厌他俩,于是连楚昭也讨厌上了,最不喜欢的就是李林每次提起楚昭都很犹豫扭捏,于是不许陈到提她。 李林知道李莲的心思,道:“算了,陈公子你保重身体吧,一定要回去,楚姑娘会在江南神锤帮总坛等你的。千万不要辜负了她,另外替我祝福你们。” 陈到木然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楚晴很是生气,道:“你胡说些什么啊?叔至哥哥现在过得很好,让他这么回去分明就是为难他。叔至哥哥你别理他,我们走!”拉着陈到就要走。陈到知道她对自己口中这个“小昭”很有敌意,刚想道:“可她是你亲姐姐啊。”又想到自己答应周涵过,不能和楚晴讲,心中叹道:“唉,这件事终究还是要我自己来决定才是。”顺着被楚晴拉走。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叔至?你怎么在这里?”陈到回头一看,只见赵云和马云禄正靠在一起,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喊道:“咦,是你们!” 两人缓缓走了过来,赵云拍了拍他道:“好啊,前些天我还听说你死了,我就觉得是谣传,这不是吗?叔至你果然还活得好好的。”陈到苦笑一声,把自己的经历都说了一遍,马云禄凑到楚晴身前仔细看了看,惊讶道:“呀,这位姐姐你真的不是楚昭姐姐啊,看来我还是认错了。”赵云道:“是吧,我说了你肯定看错了。不过说实话这位姑娘和我师妹长得还挺像的。” 楚晴见她又被认混了,很是无语道:“喂,为什么所有认识叔至哥哥的人都会把我认混呢?不过这位大哥,你的眼神倒是不错啊。” 陈到把他们几个全都介绍了一遍,赵云叹道:“幸亏有这里的几位朋友相助,叔至你才能撑到现在。各位,我替神锤帮和其他武林人士谢谢你们。”说着一拱手。蒙玄道:“赵公子你不必如此,陈到兄弟好歹也是帮助过我们的人,我们现在再帮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陈到道:“子龙,我记得你不是在东海吗?怎么会跑到西域来了?”赵云道:“唉,一言难尽。李九伦纠集了上万人强攻我们灵魔岛,师父知道要是硬守是绝对守不住的,而且会牺牲更多人,于是在李九伦他们来到之前提前离岛了。我走的比他们还早一些,但我挂念云禄,便一路来到了西域想见见她,和云禄书信来往了一番,她让我来这里等她。对了云禄,你还没说为何来这里呢。” 马云禄正一脸幸福的靠在赵云怀中,听他相问,道:“其实,我有几天跟随韩德哥哥看到了这个地方,但是我爹却从未说起过有这个地方。于是我便想带我哥哥一起过来看看,顺便见见云哥。我哥哥现在应该上去问问了,根据我的观察,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不要贸然上去才是。” 陈到点了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们也对这地方没什么兴趣,不管它就是了。”李林走了过来,对赵云道:“敢问这位公子,你是认识楚姑娘吗?”赵云反问道:“你是说哪个楚姑娘?我们面洽可是有一个哦。”李林笑道:“不是楚晴姑娘,是楚昭姑娘。” 陈到心头一震,楚晴摸了摸他的手,感觉他在不停地颤抖,道:“叔至哥哥,你怎么了?”陈到强笑道:“没事,没事,突然抖了一下。”楚晴却知道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道:“好,没事没事,我们都要没事。” 赵云道:“楚昭姑娘的话,那是我的师妹。怎了了?你也认识她吗?”李林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认识没多久,也算是好朋友吧。”他知道陈到在旁边,也不敢透露出他对楚昭的情感。赵云一听,道:“原来大家都是朋友啊,我还看你们一直都留在附近还有些奇怪呢。不知你们为何会来到这里啊?” 李林又把他的经历都说了一遍,赵云道:“若是想上山找你爹的东西,恐怕不容易啊。云禄,你能帮帮他们吗?”马云禄还没说话,李莲先过来道:“各位不必担心,经过了我们兄妹俩几天的观察,晚上他们这里的防备会松懈不少,而且后山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山顶,我们今晚摸进去,应该可以找到的。”赵云只好道:“那好吧,那你们可要小心点。” 这时马超和他的手下的声音响起:“云禄,该走了,还不快出来?”马云禄吃了一惊,道:“我哥怎么来了?不可能这么快的啊?”想拉着赵云躲起来。陈到却道:“云禄,这时候应该不要再逃避了。要是再拖,你爹恐怕会把你嫁出去。” 马云禄看着赵云的眼神,道:“云哥我我们该怎么办?”赵云道:“云禄,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我的本心。今日正好你哥哥在此,你现在和他说明,岂不是好吗?我们也不用再这么躲躲藏藏的了。” 马云禄有些害羞,道:“我我怕”赵云笑道:“我眼中的云禄可是不会害怕的哦,再说了,你面前的可是你亲哥啊,你怕他做什么啊?他又不会吃了你。”马云禄看了看陈到他们,就连楚晴和李莲都是一脸鼓励的表情,只好道:“好吧,那我们过去试试” 两人便牵着手走了过去,马超一眼就看见了他俩,指着赵云惊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敢动我妹妹?”马云禄率先道:“哥哥!你不要无礼啊,他是我的心上人赵云赵子龙。” “哦?心上人?有意思了啊。”马超跃下白马,走到赵云的身前道:“一身白袍,小子你是学我的吧?想这样讨到我的欢心?”马云禄有些不高兴道:“哥你怎么叫人的啊?云哥可是比你还大的啊。”马超伸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马云禄知道他的性子,连忙对赵云连使眼色。赵云虽然看得见,却猜不到她是什么意思,只好微笑道:“马将军,子龙可不敢学你,只是我从小就喜欢白白净净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往往比较纯,就像人心一样,不带任何杂念。你可以看看我的马,和你的也很像。”说着吹了个口哨,夜照玉便从旁边的山口跑了出来,如一道白光一般停在了马超的马旁。 马超见了如此神骏的白马,再看了看自己的坐骑,眼神也有些不自信起来,但他还是拍了拍赵云道:“好啊,我最讨厌别人学我了,更讨厌别人和我的东西一样。”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呢,你说的话倒是很中听啊,人心就是该不带任何杂念。”他本就是纯情之人,没有太多的心计,赵云这话正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马超走到夜照玉的旁边,见上面用布套着一杆长枪,便将它解了下来仔细一看,惊讶道:“好一杆银枪!赵公子,这是你的吧?” 马云禄见他虽然对赵云的称呼还是有些冷淡,但好歹不像刚才那样“小子”“小子”的叫了,脸色也好了些,道:“那是当然,哥哥,子龙的枪法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呢。” “什么?”马超把眼一瞪,道:“最厉害的?妹妹啊,你是存心刺激你哥哥我吗?”陈到等人在远处看着,听马云禄这么说全都笑了起来,蒙玄道:“哈哈,马姑娘这不是存心还赵公子吗?”楚晴笑了一阵,忽然道:“咦,李公子他们怎么不见了?”五人回头一看,李林和李莲果然消失了。蒙玄道:“放心吧,他们也都不是傻子,只要不上山,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赵云听了马云禄的话也是暗暗叫苦,马云禄也是刚刚才醒悟过来不该这么说,连忙摆手道:“不是哥我是说子龙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没没别的意思。”马超摸了摸赵云的银枪,道:“是吗?看来在你眼里,你哥哥我待你快二十年了,还不如你们认识的这几天啊。”说着他单手提起银枪迎空挥舞起来,停手后,将银枪丢给赵云道:“来吧,让咋们来较量较量!” 赵云接过银枪,心道:“我这银枪虽然不算很重,但也着实不轻,一般人很难轻松的拿起来。马超居然能单手如此轻松地挥舞,本事自然是不低,我可不能小看了他。”马云禄见马超回身要去拿枪,拦住他撒娇道:“哥哥,你不会是要来真的吧?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真的!云哥他其实不会什么武功的。” 马超回头笑了笑,道:“云禄你骗别人可以,却骗不了你哥我。你每次对我和爹撒娇的时候都是在胡说八道,当然了你很少撒娇,但是这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根本不会武功的人,你会看得上?别开玩笑了!”回身从随从手中接过自己的银枪,对赵云道:“赵公子,咋俩的东西倒是都很像啊,既然云禄这么推崇你,那我真想和你比比,看看谁的枪法更胜一筹。你有没有兴趣啊?” 马云禄伸出双臂挡在赵云身前,道:“不行啊,哥哥,你们这样子真刀真枪的打,要是伤到了谁那可怎么办啊?你们一个是我喜欢的人,一个是我哥哥,我可不愿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任何伤害。” 马超有些不耐,道:“行了云禄,不必阻拦了。我不会伤他的,他应该也伤不了我。赵公子,你有意见吗?” 赵云知道今日必定要和他斗上一斗,道:“我也久仰西凉‘锦马超’的威名,今日能和将军你比武,实在是我的荣幸,乐意之至!”马云禄回头对着赵云不住地摇头,赵云笑道:“放心吧,我们都没事的。”轻轻将马云禄推开。 马云禄没有办法,只好退到夜照玉旁边,夜照玉对她也很是亲近,主动靠在她身边。马超看了,只觉心里更不舒服,马云禄居然不听自己的话,赵云说了一句她就听了,而且对于自己的战马天上雪,马云禄本是十分喜爱,没事就去逗它玩,这次居然还选择了夜照玉。马超想到这不禁无名火起,喊道:“小心了!”一转银枪朝着赵云刺来。 马云禄见马超上来就使出这么凶狠的招数,双拳不禁紧握,为赵云担心起来。赵云本来还在思考是不是该对马超容让些许,见他的枪头和自己的“七探盘蛇”很是相似,竟会转弯一般,心下不敢大意,甩动枪头荡开这一击。 马超笑道:“不必容让,让我见见你的真本事!”对准赵云连刺五枪,他出枪的速度惊人,旁观的众人之中,除了陈到,其他人根本没有看清,楚晴道:“这他刺了几下?”蒙玄茫然的摇头道:“最多一一两下吧?”陈到面色凝重,道:“不是,他连刺了五下,每一下都异常的迅速。”楚晴和蒙玄他们仨都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超的手。 赵云向后一跳,躲过马超这一击,马超见他依旧不还击,自然以为是瞧不起自己,快步追上去“刷”的一枪朝着赵云横扫过去。赵云奋力一枪挡住这一击,突然右手单手抓住银枪,对准马超像他刚才那样连续刺击而出。马超没想到他会学自己攻击,收回银枪一挡,只听“铛铛铛铛”的声音响起,马超只觉手腕一麻,连忙向后一跃,看赵云的眼神也变了许多。 楚晴抓住陈到的衣服,道:“哇!赵大哥也这么厉害啊,叔至哥哥,他是不是也刺了五枪。”陈到摇头道:“不是,应该是六枪,嗯对,刚好六枪。” 马超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枪杆被震荡了六下,心道:“好啊,比我多?那我就来七次!”想到这,他身子向左突进,企图抢夺有力的出枪位置。赵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提前出枪一招“金龙出海”来扫马超右腿。 马超向后退避,眼中精光一闪,使出家传绝学“千里屠龙式”朝着赵云刺去。赵云只觉马超的枪头如盘龙一般朝前慢慢卷近,心道:“不好,这招不好对付了!”情急之下,赵云也使出“七探盘蛇”递出银枪,两条银枪同时刺击对方,宛如两条龙缠在一起一样。众人只觉两人的银枪宛如被注入了灵魂一般,枪头碰击在一起,互相缠绕c攻击想率先击杀对方。不说马云禄c楚晴等人很是惊讶,连陈到也赞叹道:“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啊。” 两人宛如被困在枪阵之中难分难解,同时向后退出。马超道:“你枪法不孬啊,还有没有更带劲的?”赵云想了想,点了点头,忽然朝着马超弹出一粒石子。马超不知他还会“弹指神通”这等高深功夫,也不知这石子有什么用,但还是横起枪杆挡住这一击。不料这石子力量大的出奇,马超只觉自己的枪杆都在颤抖,上身向后微微一仰。 赵云纵身而起,使出“七探盘蛇”最终式,身子从高处直落而下,枪杆下垂重重砸落。马超却没有像之前冯兰剑一样硬撑,他以银枪为轴,身子向后一荡,硬生生的躲了出去。也幸亏他选择了躲避,否则要是中了赵云这极具内力冲击的一击,肯定会受到重创。 赵云一击不中,反而觉得吃惊,正挥枪想要追击,马超却先伸手道:“慢!赵公子,咋们不是比枪吗?你刚才飞出那块石子是哪来的?”赵云正色道:“那是我师父交给我的招式,马将军你觉得这不能算在我们的比试当中吗?” 马超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若是比全部的功夫,我服你了。若是光比枪法,那我肯定不会输给你。你答不答应我的这个说法?小妹夫?” 赵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马超便走到了他的身后,对马云禄道:“这小子真傻,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马云禄欢喜的抱住赵云道:“云哥,哥哥哥哥他不反对我们!” 赵云这才回过神来,对马超一拱手道:“多谢兄兄长”“唉”马超道:“你比我大,叫我兄长我不喜欢,就叫我孟起吧,这样亲切一点。反正只要咋爹同意,咋们就是一家人了。”说着扒住赵云的肩膀。赵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马云禄掐了他几下,才木然的点了点头。 马超笑道:“子龙啊,你的反应怎么这么慢啊?跟我们云禄可不配。”马云禄不理他,对赵云道:“云哥,我都说了,我哥哥他是最通情达理的了”赵云这才道:“是啊,孟起孟起很通情达理啊。”他这时只恨自己口才不好,说不出像样的话来。 突然一阵鼓掌声响起,韩连c黄方等人突然走了出来。陈到他们一看,赶紧躲了起来。 马超一看是他们,奇道:“哟,韩小叔叔,你们怎么下来了?”韩连继续鼓掌道:“这里有这么精彩的战斗,我们怎么能错过呢?”赵云却一眼认出了他,道:“是你!” 韩连却不太记得他,道:“哦?这位朋友,我们见过吗?”赵云道:“你是在灵魔岛上围攻别人的人,当时我还出手对抗了你们,你忘了吗?”韩连这才想起来道:“哎呀,那都是误会。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枪法很好,没想到居然可以和我们孟起不相上下了,将来前途无量啊。” 赵云却很看不起他,道:“真是奇怪,我记得你是伍泽的徒弟,怎么会来到这里?”马超道:“子龙啊,你有所不知,这位乃是我韩遂叔父的亲弟,也算是我们西凉之中的重要人物了。他因为对武林很感兴趣,我韩叔父这才让他去武林历练的,至于你说的围攻别人,那我就不清楚了。对了,韩小叔叔,你们怎么下来了?你们知道我在下面吗?” “不不,我只是看到了我的仇人。”韩征满面仇恨的看着赵云道:“此人和我仇深似海,我定要杀之而后快!”说着就要冲上去和赵云拼命,被韩德拼死拉住。马超很是诧异道:“怎么回事?国定你慢慢说,子龙做了什么招惹你的事情了?若是和云禄有关,那还是听我一句吧,跟谁在一起那是云禄的选择,你还是别掺和的好。” 赵云也不识得他,道:“敢问你是哪位?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他本来也不怕韩征,但是知道他们都是和马云禄很亲近的人,不愿和他们交恶。马云禄却心知肚明,挡在赵云身前一言不发。 韩征恨恨的伸出右手,只见她的右手中指的第一指节已经断掉了,他冷笑道:“赵云,你还记得吗?” 赵云这才想起五个月前自己在帮助陈到c楚昭解救郎无惧的时候,曾经将一黑衣人的中指削断,一看是他,也怒道:“原来是你!你是怎么跑掉的?”众人一听他认了,面色都变了变。韩征叫道:“你既然肯认,那倒还有男人的样子!我一定要报此仇,云禄你不要拦着!”说着就要上前。 赵云笑道:“怎么?你当年杀害了叔至全家,我和师妹替他报仇那是天经地义,只不过是你运气好,逃脱了不对,云禄,他的逃脱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日马云禄的突然出现,也怀疑起来。 陈到听了他的喊话,已是心头大震,再一看韩征的衣着,两年前领头人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面前的韩征衣着上画了几道白色的星星,头顶也有一个星星,和当年的领头人相比,除了没有蒙面之外,几乎是完全一样。陈到在平舆城的记忆几乎是一瞬间全都迸发出来,他眼中含血,立刻就要冲过去。 蒙玄和楚晴都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连忙将他拉住,蒙玄道:“你疯了?可不能让韩连看见我们!”陈到怒道:“那韩征是杀害我全家的仇人,此刻近在我的眼前,决不能放过他!”楚晴喊道:“叔至哥哥,你一定要忍住啊。你还要去济世利民,千万不要被一个小人给耽误了!”说着死死抱住陈到的腰不放。 陈到不敢用力挣脱,怕伤着楚晴,这是他胸腔内的伤势突然发作一下。陈到感觉到痛意,抖了抖脑袋,这才恢复了许多,道:“是啊,报仇也不急于现在啊。啊哟好痛”楚晴见他醒悟,连忙松手道:“啊叔至哥哥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陈到这些天伤也好了不少,但偶尔还会发作一下,楚晴见了又紧张了起来。 马云禄见赵云猜到了,红着脸道:“云哥,是我干的。我不知道韩征哥哥做过什么,但他毕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被你们杀死啊。云哥我”赵云见她坦然承认,也抚摸着她的秀发,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也是好心啊,这才是我爱的云禄啊。但是别忘了,将来去给叔至还有师妹他们道个歉。”马云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韩征越看越怒,道:“赵云,你先夺走云禄,再伤了我的手,今日不论如何,我都不能放过你!孟起,你怎么看?反正今日我是要杀了他的!”说着走上前去。 马超提起银枪挡在他的身前,韩征道:“孟起,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与我为敌吗?”马超见他情绪激动,知道自己很难和他说清楚,要是把自己激怒了,那就不好办了,于是对赵云道:“子龙,道歉!” 赵云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摇头道:“孟起,我的兄弟全家被他害死,如果你是我,你还会让我道歉吗?韩征,你最好快走,否则我不管你是谁,都会抓了你去见我兄弟!” 韩征冷笑的指着赵云,对马超道:“孟起啊孟起,你看看这家伙,在我们西凉的地盘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现在他已口出狂言,你还要护着他吗?” 马超想了想,收回银枪道:“行,你们的恩怨我不插手,请——”马云禄一看急道:“哥你这是干什么啊?”韩征拱手道:“孟起兄,我还是没看错你。”朝着赵云走去。不料马超突然又抬起银枪,拦住想跟上的韩德和其他韩家人道:“你们俩的恩怨,你们俩解决,我不管。但是其他人谁敢插手,那就是和我马超为敌!” 韩德怔怔的看着马超,不知该说什么。韩征回头怒道:“孟起!你什么意思?”马超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啊,你们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未来的妹夫,我总不能有所偏袒吧?既然是你们之间个人的恩怨,那当然还是让你们自己解决为好。” 韩征大怒道:“马超!你这分明是向着赵云这厮!你还认不认我韩征?认不认我们韩家?”马超道:“当然都认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啊。但是我马超做事从来都是认理不认亲,赵云要是杀了你,我自然得为你报仇。但是现在没有,还是不要外人插手了吧。” 韩征浑身发抖,他当然知道自己独自一人打不过赵云,对马云禄道:“云禄,咋们的情谊尽了吗?”马云禄却不退缩,只是很疑惑的道:“韩征哥哥,我只是不明白,以前那么善良的你,怎么会做出灭别人全家这种事情出来?” “我没有!都是他胡说八道的!”韩连气急败坏的指着赵云道。赵云摇头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当日我师妹一眼就认出来你,她和我所说也是指认了你,现在再说也没有用了。” “胡说!我从来都没有干过这事!”马云禄用陌生的眼神看着韩征道:“韩征哥哥,云禄觉得都快不认识你了。以前你是多么的诚实啊?就算是干了坏事,也会大胆承认的,今日怎么” “我没有!”韩征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心中所爱之人如此的不信任自己,这让他已是接近奔溃。他伸出手放在脑袋边道:“云禄,我从未做过害人满门之事,如有此事,我韩征死无全尸!”说着,他狠狠将手放下,转身冲了出去。 马云禄的眼中也滴下了几滴泪水,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边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她迷茫了,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陈到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破口大骂道:“狗贼!还敢发誓?我我一定让你的誓言成真!”楚晴看着他满身戾气,道:“叔至哥哥,你冷静一点,说不定真的不是他干的呢。”“怎么可能?”陈到瞪大了眼睛道:“我清清楚楚的记起来了,就是他,不论是身材还是衣着,就是他这个样子!只是蒙了面而已。”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别人穿了他的衣服呢。要说身材,啊那韩德有点胖,你看韩连,身材就和韩征差不多啊。只是衣服上的星星变成了月亮而已。叔至哥哥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觉得韩征刚才那样,真的好可怜啊。”蒙玄见过蒙夫的样子,也伤感道:“是啊,我二弟也曾经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陈到,或许你真的该仔细的查一查,而不是盲目出手。” 陈到冷静了一番,只好道:“好吧,那报仇的事,我先不急。”楚晴这才高兴道:“这才是我的叔至哥哥嘛。” 韩征一走,韩连这才道:“孟起,关于赵云和国定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影响到我们两家的交情。现在就此作罢吧,以后再谈。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今日你们现在这里住上一夜,明日再走不迟啊。”马超看了看赵云道:“我们当然可以住,可是子龙我不放心他。”马云禄也道:“是啊,韩征哥哥他做事情太容易激动了,很危险的。” 赵云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们回去歇息,我在下面等你们。明日再去见马将军如何?”马超道:“这这个方法还好吧”马云禄却不高兴道:“哥你怎么想的?晚上这么冷,云哥在这呆着不是受罪吗?”马超苦笑道:“云禄,你这可就不识好歹了,我明明是替他着想啊。” 赵云道:“云禄,不用担心我,我在这已经呆了两天了,不也会是没事吗?你安心上去吧,我没事的。”马云禄还是不同意,道:“不行,你不上去,那我也不去。”马超这下也不高兴道:“云禄,你胡说什么呢?”马云禄撅嘴道:“哼,云哥不去,那我就是不去。” “嘿,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啊!”马超佯怒的要上前打她,赵云连忙拦住道:“孟起,我和她说吧。”继续道:“你放心,我有叔至他们陪,没事的。你身子骨薄,要是染上了风寒,那就不好了。”马云禄这才想起陈到他们就在附近,左思右想,只好答应。于是马超和马云禄跟着韩连c黄方他们上山去了。赵云则回到了陈到c楚晴他们身旁。 赵云道:“叔至,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陈到点了点头,道:“是的,韩征我记住他了。现在看在云禄的面子上先放过他,但是不要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杀了他!” 赵云却摇头道:“叔至,我倒觉得他刚才的发誓很是情真意切啊,听云禄所说,他也不是很会装的人。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陈到自己也不能确定,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哎。”赵云便道:“那么还是不要轻易杀他为好,凡是都要掌握证据,不能乱杀无辜。”陈到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赵云看了看四周,奇怪道:“咦,刚才的李公子和他妹妹哪去了?”蒙玄道:“估计是着急走上山去了吧。”楚晴笑道:“真可惜啊,他们错过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比拼。”赵云摆手道:“哪里哪里,我们的水平也只是一般般而已。” 陈到拉着赵云,道:“子龙啊,你有没有空教我两招啊?”赵云很是诧异,道:“我有什么能教给你的?”陈到正色道:“我每次和敌人对抗的时候,靠着‘熔天拳’都还可以略占上风,但是一动用兵刃,我就不是对手了。看起来你的枪法很是高超,那么你的剑法一定也很强。” 赵云有些不敢置信道:“你在说些什么啊,要说枪法,你的白毦金枪也不在我之下啊?什么时候居然要我来教?你不会是失忆的连武功也忘得精光了吧?” 陈到道:“哦?莫非我以前是会高超的枪法和剑法的?可是可是我不太记得了”赵云有些无奈道:“这样吧,你那我的枪试试看。”便把银枪递给了他。 陈到自从坠崖之后还未摸过任何长枪,今日第一次触摸,总是有种亲近的感觉,道:“或许我真的还记得。”接过长枪迎空挥舞起来。 李林本想在山下再探查一会儿,不料李莲执意要上山去,李林不解:“妹妹,现在天还没黑,这样上山会不会有些冒险啊。”李莲道:“哥哥,我只是不像你再在这看着这些人了。楚昭给你希望,那是因为她认为陈到已死,可是人家现在活得好好的,你还在这暗自神伤做什么?还不快上山?”硬是将李林拖走,李林也没有办法,只好跟随。 两人从后山摸了上去,此时天色已晚,趁着夜色,两人走进了天魂军的总坛之中,正四处寻找李景留给他们的标记。只听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声音道:“今日加强戒备!就当是演习好了。”另一个声音道:“好的,今日让他们先过的好点,明日就无需再和他们客气了。” 两人不知他们是谁,听了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万分诧异,李林道:“不对啊,感觉这里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要不我们还是下山去吧。”李莲却不答应,道:“哥,肯定是他们自己内讧而已,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咋们怕什么啊?”李林还是有些犹豫,李莲又道:“哥,咋们把山下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爹留给我们的记号,肯定就是在这里了。若是不找了,那龙脉图纸肯定就没有了。”李林这才坚定信心,趁着黑暗寻找起来。 大厅之内空无一人,自然啊也就没有任何光线,两人虽然不会被发现,但也没有办法好好找,毕竟一旦点火,那光线还是太耀眼了。 两人在黑暗中摸了大半个时辰,却依旧是一无所获,李莲不禁丧气的锤了锤旁边的柱子。突然旁边刚才发出声音的大门突然打开,于枝有些疑惑道:“什么声音?” 李林赶紧将李莲扑倒以免被他发现,这时黄方走了出来,道:“有点意思,莫不是被看出来了?出去看看,看看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记住,不要惊动他们。”于枝点了点头,回去准备东西。 李莲低声道:“怎么办?他们好像要搜查了。”李林心里也没底,道:“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出去为好。”李莲也知道再不走肯定是危险重重,两人便趁着黑暗原路溜了出去。不料外面忽然多了好几十人在不断地巡逻,两人根本就没机会出去。李莲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人?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啊?哥,之前我们观察的时候,这个点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啊。” 李林知道不妙,道:“他们自己的计划有变,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是还是静观其变吧。”忽然于枝从大门走了过来,对小头目道:“听好了,可能又有内奸混进来了,给我搜查整个总坛!”“是!”那些黑衣人全都行动起来。李林见有几人朝着他俩躲藏的方向走来,连忙拉住李莲返身跑了回去。 两人回到大厅之内,见里面还是一片漆黑,李莲这才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不料周围灯光大亮,黄方站在两人前面的楼层之上,笑吟吟的看着他俩,道:“你们是什么人?” 马云禄本来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外面不住地有声响,心中纳闷,忽然外面又亮堂了起来而且喊声不断,再也忍不住好奇,推门一看,只见许多黑衣人已经冲了进来,黄方带着手下押住了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她更加好奇,跑到楼层边一看,居然是白天见过的两人,很是吃惊。这时马超披着睡袍走出来道:“怎么回事?” 马云禄见他一脸清醒,一点不像被吵醒的样子,知道他也一直很警惕,立刻扯着他道:“哥,下面那两人是我朋友,不知为何就被他们抓了,你可得救救他们啊。” 马超一脸迷惑,道:“怎么又是你的朋友?不是子龙吧?”头伸出去看了看,马云禄摇头道:“不是不是,但是也算是云哥的朋友啊。”马超道:“算了吧,子龙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你管那么多干嘛?今天我为了你俩可是费尽了心思啊,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行不行?不要什么事情都和韩家作对行不行?” 马云禄不高兴道:“你是不是怕了韩家啊?连我的朋友你也不管,你不管的话,那我去得了。”说着就要跳下去。马超连忙拉住她道:“你疯了?这里可是三楼,不怕摔伤啊?”马云禄道:“那你去救他们?”马超一把将她推开,道:“别想!你要去,走楼梯下去。”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楼梯,马云禄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跑了下去。 方才李林和李莲遇上黄方,没打两下就都被制住,李林心下惭愧,已是一言不发,李莲却对黄方不住地破口大骂。黄方一点也不生气,道:“那个姑娘长得还算俊俏,嘴巴可一点也不干净啊。说吧,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李莲继续骂道:“老贼,我是来调查你们造反的阴谋的!”黄方笑道:“我有什么好造反的?真是胡说八道,不说算了,先关进水牢里,明日再严加审问!” 这时马云禄跑下来道:“黄黄先生”黄方看了看她,道:“马姑娘你怎么下来了?有什么事吗?”马云禄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估计是因为来找我才会不小心进来的,这是个误会!” “哦?是吗?”黄方转头盯着李莲,李莲扭过头去,根本不理他。李林知道马云禄好意,点头道:“是啊,我们是来看看马姑娘的。” 黄方可不信他们这一套,笑道:“就算是如此,平白无故闯进我们天魂军总坛,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马云禄道:“为什么啊?他们又没有什么恶意。”韩征突然出现在马云禄身后,将她拉走道:“云禄,这是我爹定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反,走了走了!” 马云禄拼命地捶打他,道:“你搞什么啊?他们可是我朋友,你们要把他们关进什么水牢里,那不是要他们吃苦头吗?”韩征道:“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你别掺和了,快走!”将马云禄拉回了楼上。 马云禄死命挣扎,抓住楼梯的架子不走,韩征无法,只好低声道:“你现在是绝无可能救走他们的,这样黄团长也下不来台。这样吧,明晚你带人来救他们,我让手下们放松警惕,你就能救走他们了。”马云禄这才停下,有些怀疑道:“你说的是真的?”韩征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一言为定。”马云禄这才点头道:“好吧,韩征哥哥,我还是相信你的。”这才回房。马超在一旁看着,走过韩征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太多,你爱云禄之心我可以理解,但切勿用卑劣的手段来伤害子龙。”也回了房。 韩征站在原地,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双拳也不自觉的握紧。 等到天命,马超带着马云禄告别了韩连c黄方等人,下山而去。马云禄找到陈到c赵云等人,将昨晚的情况说明,让大家晚上去救人,便把赵云带走,跟着马超一起去见马腾。 赵云刚走出去不远,勒住马道:“不行,我也得去救人。” 马超回马道:“子龙,你就别去了,要是让韩家人看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再说了,我们家老爷子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你可是个惊喜呢。还是别让人家等急了,说不定啊,我们家老爷子一着急,惊喜就成了惊吓了。” 赵云道:“孟起,关键不在这里。只是李林是我师妹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救了他们之后立刻就赶过来。”马云禄立刻道:“那好,哥你先走,我们今晚就赶回来,放心我认路。”马超道:“哎哎,你们搞什么鬼?这样很不”可他劝不住两人,赵云和马云禄直接打马便走,马超话还没说完,两人就跑出几丈远。 马超身后的心腹道:“公子,怎么办?”马超想了想,道:“这天魂军定有秘密,倘若子龙去了,必定会有危险。子龙有危险,云禄肯定也有。咋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禄他们有危险不是吗?传我命令,聚集!” 陈到c楚晴和蒙玄等人正在商议如何去救人。楚晴觉得贸然上山很是危险,道:“叔至哥哥c蒙玄哥,我们都没有上过这泰凉山,如果上山救人,即使是晚上,也是挺有风险的吧?”陈到道:“那总不能不去吧?他们可是楚楚姑娘的朋友,总得帮帮忙啊。”他知道楚晴不爱听楚昭的名字,不敢在她面前直说,但楚晴听他这么说,也不太高兴,道:“什么嘛,你又不认识人家,干嘛帮人家的朋友?”陈到道:“这个我不记得她,不代表我肯定不认识嘛。晴儿,就算是素不相识之人,我们也不该见死不救啊,人家好歹也是为我们指引过路的人。”蒙玄也道:“是啊,晴儿,叔至说的有理。他既然要去救人,我自然会跟着的,就是死,我也会挡在你们前面。”楚晴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道:“别说丧气话,我们怎么会死呢?记住啊,我可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再出现什么意外。”她想着前几天陈到和廖艾被胡逊霖追击险些丧命,而且若非竺大力在乱军之中找到他俩,估计他俩也就被弃尸荒野了,不禁一阵后怕。 这时赵云和马云禄也都赶了回来,陈到一看他们道:“子龙c云禄,你们这是”马云禄下马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回来救人啊,都是楚姐姐的朋友,我们当然得帮帮忙才是。”赵云也道:“是啊,这种事情全交给你们,我良心上过不去。”楚晴见马云禄又提了提楚昭,很是不悦,心道:“这楚昭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重她?” 众人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陈到和赵云飞马到附近的集市里买了黑衣给众人穿上,见到时间已到,便按照李林和李莲之前所说,从后山的小路上山。说是小路,其实既狭窄又陡峭,陈到c赵云还好,楚晴不会武功,没走两步就要打滑,只好由陈到半抱着上去。马云禄感到非常奇怪,心道:“陈大哥这是移情别恋了吗?居然对别的女子这么亲热?”但她还是没有出口相问。 众人艰难的到了山顶,只见天魂军总坛的后门只有几十丈远,赵云却拦住众人道:“气氛不太对啊,大家不要贸然过去。” 马云禄看了看四周,道:“昨晚我看了看,这里全是守卫,今日却一个也没有,感觉不符合这里的规矩啊。”她昨晚听了韩征的话,很不服气,要了天魂军的规矩表看了一晚上,将天魂军的条例背了个滚瓜烂熟,就是要将来和韩征辩论。 蒙玄道:“既然气氛不对,那试探试探吧。”赵云点了点头,捡起一粒石子直接弹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土地上。只见一阵清风吹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蒙玄c廖艾和张先又丢了好多石头出去,落得前面地上到处都是,却依旧没有动静。陈到道:“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赵云道:“应该不会,我猜他们是不是要等我们进了总坛,再把我们围杀了?”马云禄不信道:“不可能吧,韩征哥哥亲口让我们来救人的,应该不会害我们吧。”陈到一听,冷冷道:“那可不见得,他杀的人一点也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且从未招惹过他的人。” 马云禄知道他还在怨恨他满门被灭之事,安慰道:“陈大哥,放开点,说不定真的不是韩征哥哥做的呢。你想报仇,我可以理解,但是能不能找到确切的证据再报呢?”陈到想起赵云的话,点头道:“好,我不着急杀他。” 众人等了许久,这才低着身子缓缓走近总坛的后门。见依旧没有任何声响,当即陈到在前c赵云在后,一行七人从后门的小洞走了进去。 总坛之内依旧是一片漆黑,众人摸到大厅,陈到道:“那个水牢在哪里?”马云禄自己也不知道,道:“这个恐怕得费力找找看了。”陈到道:“那好吧,我们去找,你们在这里看着,防止有人偷袭。”对蒙玄打了个手势,拉着楚晴去找。 蒙玄根本看不见陈到的手势,随便走了两步就撞在柱子上,张先连忙扶住他道:“大公子,小心啊。”蒙玄摸了摸柱子,骂道:“什么玩意儿!”顺着楼梯走到二楼去,廖艾和张先也四散散开,赵云和马云禄则留在了原地。 陈到和楚晴正在往旁边走,忽然一声长笑响起,陈到慌忙拉住楚晴躲到旁边的暗角之中。赵云没带银枪,只能拔出佩剑一指前方,他和马云禄都看不清前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只好凝神以待。 火把亮起,只见韩连c韩征和韩德缓缓走了过来,韩连看着他们的身形,知道是赵云和马云禄,便道:“哪里来的小贼?敢在我们天魂军这里撒野?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立刻滚蛋!否则杀无赦!” 韩征充满恨意的盯着赵云,叫道:“不论你滚不滚,都是杀无赦!”就要冲过去拼命。韩连拦住他,低声道:“你干什么?现在不是报私仇的时候!”韩征大急,道:“小叔叔,可是”韩连怒道:“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忽然,三人和他们的几个心腹的身后又是一声响起:“马家的贼子潜入我们天魂军,当然是杀无赦!”只见乱箭朝着里面射来。 韩连吃了一惊,连忙躲到柱子之后,韩征和韩德拔剑抵挡,但是乱箭又密又快,直接射死了几个心腹,他俩也不敢再打,也躲到柱子后面。赵云借着火把看清了乱箭,一边抵挡一边拉着马云禄撤到了后面的柜台后面。陈到和楚晴在暗角之中不敢行动,蒙玄c廖艾和张先也都各自隐蔽起来。 韩连等乱箭稍微停止,这才喊道:“黄团长,你在干什么?”只听于枝的声音响起:“我这是诛杀造反的逆贼!”韩连怒道:“你说什么?你是要造反吗?我们可是韩家人,你们敢对我们怎么样?” 这次换成了黄方的声音:“你们是韩家人不假,但是韩家人是死在了马家人的手里!天魂军正要为你们报仇雪恨!放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天魂计策 韩连刚刚发声,他的位置也都被天魂军的弓箭手们找准,一通乱箭过去,射的韩连根本露不出头来。韩德看见自己身边那些手下一个个中箭倒下,气的大骂道:“黄方你这老贼!有种你就给而我出来!你要杀我们,怎么不亲自动手啊?” 黄方躲在总坛大门外,大声道:“可以啊,你要是出来,咋俩倒可以单独较量较量,你要是不出来,那也省的我动手了!”韩德一时气急,就要跳出去,韩征连忙道:“你疯了吗?还不快滚回去?”韩德道:“哥,你怕什么?让我去杀了黄方那混蛋,剩下的人我不信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韩征怒道:“乱箭重重你根本就出不去,就算你出去了,黄方乃是天魂军的首领,那武功能是你我一人就能击败的吗?还不快回去?”这时黄方又笑道:“怎么?二公子你是怕了吗?我黄方只是个文人,赢不了你的。” 韩连等射向自己这边的乱箭声音弱了,这才道:“黄方,你是真要造反了吗?”黄方笑道:“那是自然,马万就是发现了我们,这才被我们关起来的。”韩连道:“怪不得你之前一直在马超面前胡说八道,原来就是想挑事!我说,韩马两家这么早迸发裂痕,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你杀了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黄方道:“那可不见得,对外面人来说,韩家人是被马腾的女儿带着自己的帮手所杀的,而我们只是替你们三位报仇而已。我就不相信韩遂不会和马腾翻脸,到时候两家在西凉展开争斗,我们天魂军一定会渔翁得利,到时候我们就有了进军中原的机会了!” 韩德骂道:“妈的!就凭你们,也想进军中原?门都没有!”韩征喊道:“天魂军乃是我爹一手创造,你们也都是我爹亲手提拔的,怎么今日居然想以下犯上?你们以为光凭你们自己,能在天下打出什么名堂吗?”黄方道:“天魂军本来就有极强的作战能力,只是你们韩家人不会利用而已。你们每次都只会把我们的人拿去做什么杀手!杀了那么多人却得不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真是太浪费了。我们天魂军的人自己也不想再忍耐了,不如搏一把,如果赢了,至少西凉会是我们的!弟兄们,不必和他们多说,放箭!” 又是一通乱箭射了进来,韩连他们三个却打死也不露头,大厅之中已是满地尸首和乱箭。黄方见射了半天,韩连他们三个却依旧无事,心中恼火道:“弟兄们,派一部分人冲进去,斩下韩家三人的头颅出来!哦对了,马家姑娘和她的同伙也给我一并杀了!” 立刻有不少天魂军的黑衣人手拿刀剑冲了进来。于枝在后面指挥道:“弓箭手掩护他们!谁敢抵抗就乱箭射死!”韩连c韩征和韩德等有人靠近他们,挥剑就将他们砍死,动手之后继续躲在柱子之后,绝不给弓箭手机会。 陈到看着那些黑衣人和一地尸首,两年前的景象仿佛又回荡在自己眼前,身子也颤抖起来。楚晴感受到了他的异样,道:“叔至哥哥怎么了?放心,他们还射不到我们。”陈到道:“射不到归射不到,但不能放任他们这样下去!”拔出白毦剑冲了出去。 赵云也知道此刻不帮韩连他们,己方肯定也是难逃一劫,对马云禄道:“云禄,得拼了,不论韩征是否还恨我,得帮他们!你躲在这里别动。”拔出佩剑钻出了柜台。马云禄想拉住他,可他已经冲出,马云禄急的叫道:“云哥!” 弓箭手听到喊声,转向朝着她射来,马云禄之后又缩了回去。赵云挥剑挡开两击,也不得不躲在立柱之后。蒙玄c廖艾和张先全都挥动兵刃冲了出来,后面的弓箭手见自己的同伴都在前头,也不敢贸然放箭。韩征和韩德见乱箭停下,他俩早就闷得慌了,也都拔剑冲了过去。只有韩连依旧躲在柱子后面,暗暗道:“一群笨蛋!” 于枝见赵云接连出剑,在黑暗之中已经砍死了己方好几人,骂道:“他奶奶的!”抡起铁锤冲了进去朝着赵云迎头便砸,赵云刚刚抬手,佩剑直接被他砸弯。赵云连忙后退两步,于枝紧跟一锤打在赵云的手腕,赵云身子贴在背后的木板上,随手将佩剑丢了,贴着木板躲避,于枝接连数锤追击而出,将后面的木板纷纷打得粉碎。 赵云手中没有兵刃,口袋里只放了几个石子做备用,此刻还不舍得用出,也不反抗,只是躲避。于枝骂道:“你刚才不还是挺横的吗?现在跑什么跑啊?”拖着铁锤追来。虽然他力大无比,但是提着这么重的兵刃还是非常吃力。 马云禄听见喊声,再也藏不下去,拔出长剑跳了出来,一剑指着于枝道:“你给我站住!”于枝看身形感觉是马云禄,笑道:“马家姑娘,危险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来掺和了吧,免得伤了你的身子,你哥哥将来会怪我的!”他还故意把“姑娘”二字咬的特别重,马云禄顿时大受刺激,道:“瞧不起女子,是你失败的根源!”挥剑冲了过去。 于枝见她过来,道:“这是你自找的,休要怪我!”抡起铁锤朝她横扫过去。赵云担心不已,又跳了回来道:“你的对手是我!” 马云禄灵巧的躲了过去,在于枝的身边绕了一圈,就是不出击。于枝甩了铁锤半天,只觉自己的手臂也是一阵发酸,也停下身子,从腰间解下一把流星锤,道:“有本事你继续给我躲啊!”朝着马云禄又甩了过来。 马云禄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来势汹汹,连忙向前一扑。于枝一击不中,甩动流星锤朝着赵云砸去,赵云微微一低头,本已躲了过去,却觉得额头一痛,他伸手一摸,只觉有一股血丝流了下来。赵云不由得叫道:“好个铁锤,居然还带刺!”于枝笑道:“那是自然,用大刺猬来抓你们这些讨厌的小刺猬!” 马云禄知道赵云受了伤,但不知伤的重不重,喊道:“云哥你没事吧?”赵云伏在原地,道:“不要管我,千万不要被他伤到!”于枝听到赵云的声音,右手一提,将流星锤朝着赵云甩去,赵云纵身一跃,那流星锤直砸进他身后的木柱里。 流星锤和木柱卡在一起,于枝单手竟然拉不出来,不得不加上左手一起拽动。马云禄在旁边匍匐前进,等到近前突然抬头,一剑划在他的右腿。于枝一痛,气的左手拽起铁锤朝着马云禄抡了下去。马云禄朝旁边一趴,旁边的木板已被于枝这一锤砸得稀烂,马云禄很是恐惧,身子一拱朝后面躲去。 于枝奋力将流星锤爬了出来,大骂道:“死丫头!有种你再给我出来!” 赵云靠在之前躲避的木柱旁,只觉那柱子已被于枝一锤击碎,他轻轻一推,木柱便已倒了下来。于枝听见声响,骂道:“好哇,居然还躲在原地不动?你是找死吗?”又拿流星锤朝着赵云砸来,这次他有了防备,左手按在铁锤锤柄之上,若是马云禄再来偷袭,定要将她砸死。 赵云将木柱推动,自己险些被绊倒,眼看流星锤又打了过来,赵云仔细听了声音,一指打出一粒石子,正撞在连接流星锤的绳索之上,这力道虽然不小,但也没法完全改变流星锤的方向。赵云抓住木柱一挡,连人带柱被撞了出去。 于枝的右臂有所感觉,大喜道:“哈哈,小白脸你死定了!”马云禄见赵云没有了声音,心下惊恐,掏出怀中飞刀朝着于枝丢了过去。于枝正打算走过去看看赵云的情况,突然听见了细微的擦破空气声,赶忙躲闪,飞刀从他面前迎空划过,擦破了他脸上一层皮。 “啊————”于枝咆哮起来:“死丫头你完蛋了!”将流星锤朝着马云禄所在的角落丢了过去,马云禄双手撑地,一个翻身跑出了柜台,那柜台已被砸烂。此时马云禄长剑还留在原地,离她还有一丈多远,她想伸手去拿,于枝又拉回流星锤险些刺中她,马云禄无奈,只好后退贴在墙上。 赵云晃了晃脑袋,只见自己被撞在后面的墙上,手上抓着一截木柱,用手摸了摸,那上面全是刮痕。他再摸了摸周围,那木柱已经断成了几截,自己怀中的那一截倒还算是最长的。他站起身来,只听于枝叫声不止,正在攻击马云禄。赵云不敢再有所犹豫,拿着那截木柱冲了过去。 于枝自己也不认为自己能轻松杀了赵云,一直在留意身后的动静,待赵云脚步近了,他突然回身一锤砸了过去。 赵云一招“弹指神通”打了过去,正好打在他的手腕上,于枝只觉奇痛彻骨,抓着流星锤的绳索突然一松,流星锤还在空中,便重重落地。赵云身子伏下,借着冲力已滑到于枝身下,一掌拍向于枝的小腹。于枝的下盘并不不算稳,一听自己身下有动静,早就抡锤砸了下去。 赵云身子一歪躲了过去,一拳猛击他脐下“气海穴”,于枝顿时觉得身子有些不听使唤,不由得“哇哇”大叫起来。赵云一击得手,身子向右一扑,一拳打在他肋中“章门穴”。于枝只觉脑海中“嗡嗡”直响,身子与想法已经完全对不上号了,晃晃悠悠的往正在混战的人群走去。 赵云更不停手,接连锤击他的“商曲穴”c“志室穴”c“肩井穴”c“尾闾穴”,见他几乎已经哼不出声了,最后戳了一下他脚上“涌泉穴”。 于枝再也站立不住,走到人群之中,朝着旁边几人一晃,轰然倒下。 正在厮杀的天魂军黑衣人忽然看见这个场景,都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其他人或许在黑暗中他们还看不清楚,但是身材又高又壮的于枝他们还是可以轻松认出来的,立刻撇下身前的对手将于枝拉了出去。等他们全部退出之后,乱箭又一次射了出来。 此时蒙玄c廖艾和张先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创伤,陈到护住他们退后数步。韩连c韩征和韩德身上尽是鲜血,三人都是疲惫不已,要说杀出去,他们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力气了,见又是乱箭射来,三人都是有心无力,只好再一次躲到立柱之后。 只听黄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怎么搞的?被谁点了穴道?谁这么大胆?”韩连可不放过这个机会,大声道:“黄方你就放弃吧,光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动不了我们的。我们韩家,对天魂军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枝这傻大个,要赢他不要太轻松!” 黄方冷笑道:“行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弟兄们,放火!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若是真不出来,那就把这里给我通通烧掉!” 韩征惊道:“黄方你是疯了吧!这里可是我爹花费了好几年的心思才建立完成的!你你竟敢说烧就烧!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黄方笑道:“那不见得,在他的眼里,杀你们的只不过是马家的人。这里也是被他们一把火烧掉的,我们天魂军无能啊,没能救得了这里!” 眼看外面已有浓烟飘了进来,赵云喊道:“不能在这里多呆了,撤出去!快找后门啊!”韩连和韩德率先往后面冲出,韩征走到赵云身前道:“赵云!现在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云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赵云挺身站直在韩征面前道:“云禄我会好好保护,但你不要想着那云禄来威胁我。她未来是我妻子,而不是你的,请你搞清楚。” 韩征双拳握紧,咬牙切齿道:“你”赵云道:“你是云禄的朋友,再加上现在情况特殊,我也不想与你为敌。但是请你想好了,若是你害过叔至的家人,将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韩征伸手指着赵云道:“你等着瞧好了。”转身跟上韩连和韩德。 陈到等人和赵云c马云禄会合之后,见正门的熊熊大火已经完全覆盖了整个总坛的正面,已酷似一片火海。众人知道正门无论如何是出不去了,便也跟着韩连他们的道路往后门走。 只见他们仨停在后门门口不动,蒙玄道:“怎么不走啊?再不走等火势蔓延过来那就晚了。”韩德摇头道:“不对,感觉这里有问题。”韩连也道:“是啊,黄方没和我们说后门有埋伏,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张先知道他们就是胆怯,想让己方去尝试,道:“怕什么啊?反正我们都是这么轻轻松松的进来的,根本就没人。”便率先从后门走了出去。他刚刚走出去几步,前方立刻就有利箭射来。张先知道是自己托大了,此时连兵刃都来不及拿,只能回头逃跑,但他哪有乱箭的速度快,没跑出两步就连中数箭摔倒在地。 陈到c蒙玄大惊,同时越出前去相救,赵云和廖艾也跟了出去。陈到和蒙玄拖住张先就走,赵云没有兵刃,在黑夜里也看不清乱箭,只能根据声音,用“弹指神通”将乱箭打飞几个,廖艾只能胡乱挥剑挡开乱箭,蒙玄后背又中了一箭,他死命忍住没有喊出声,这才将张先拉了回去。 韩连轻蔑的看着张先,道:“我们都说了有问题,何必再做这种愚蠢的尝试?后门是不行了,走吧。”和韩征c韩德一同离去。 蒙玄顾不得疼痛,仔细一看张先,只见他已经不太能动弹,右腿中了两箭,右胸则被一箭贯穿,左腿大腿根也被射中一箭,最致命的是他颈部大动脉下面也被射穿了一箭,此时倒在地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廖艾含住眼泪道:“张先,你你可要撑住啊。咋们‘四大护法’加上公子,现在可只剩下咋俩了,你要是走了我我可咋办啊?挺住啊兄弟!”蒙玄也跪在它身前道:“兄弟,以后我们都不会是主仆了,你撑住我蒙玄为你做牛做马那都没有问题但是拜托你一定一定活下来啊” 陈到和赵云都叹了口气,知道以现在众人的状况,张先很难撑得住。楚晴和马云禄都不太忍心看下去,都回头捂着眼睛站在一边。只听张先缓缓道:“回去回去” “什么?”蒙玄和廖艾凑近了听,只听张先道:“本来我想回家,但是我才想起我没有家了我我冷”廖艾听了,道:“不冷不冷,我们都在。”就要脱掉外衣。张先道:“不用了,大家大家都冷,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死在一个暖和一点的地方,这里这里冷”蒙玄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道:“好!这里冷我们回去”和廖艾小心翼翼的将他抬起,廖艾还道:“兄弟,千万不要泄气,你会活着的不要提死字,不要提死字啊。” 众人又回到中厅,但是浓烟已经继续飘了进来。韩连道:“没路退了,前后都出不去,去别的房间里躲躲吧。”韩征和韩德也没有办法,想跟韩连走。韩征对马云禄道:“云禄,走吧,至少先上去,在这里呆着肯定是走不掉的。” 马云禄摇了摇头,挽住赵云的手道:“不必了,我就是死,也得和云哥死在一起。” “你”韩征知道再说也只会继续刺激自己,叹了口气准备上楼。一旁沉默许久的楚晴突然道:“如果去水牢,会不会安全些?” 韩连的脚步声停下,他突然跳了下来,身子没落稳摔倒在地,道:“对对对!水牢水牢!那里肯定安全,我们快去!”带路往水牢跑去。 韩连打开水牢大门,道:“黄方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漏了这么一茬,嘿嘿,水牢的钥匙在我手上。这样我们躲进去,他们也进不来。”他本想将陈到他们全部锁在外面,但是又看到韩征和韩德都在后头,也不好这么落井下石,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计上心头,便带头走了进去。 蒙玄和廖艾抬着张先本就不稳,韩连故意在前面突然停下,蒙玄撞在他身后,身子一晃,后面的廖艾想控住张先,结果自己反倒稳不住了,和张先一起掉进了旁边的池子里。 蒙玄回身想将他俩拉上来,忽然廖艾的惨叫声传来,陈到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韩德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是恶兽!恶兽啊!” “什么?恶兽?”楚晴和马云禄都在问恶兽是什么,韩德一耸肩表示他不知道。韩连和蒙玄他们三个本来就是殿后,前面的陈到和赵云不顾其他,直接跳进池子当中相救。 廖艾的腿部被恶兽咬住,直往深处拖,蒙玄死命拽住他的身体,结果眼看就要一起被拉下去。陈到和赵云赶到,陈到一剑朝恶兽砍去,那恶兽大嘴张开,咬住陈到的裤子,将他也拉了进去。赵云挥拳猛击恶兽的脑袋,一只恶兽松开了大嘴,另一只却依旧紧紧咬住廖艾的右腿不放松。 陈到被拖得坐倒在池子里,眼看水深已经到了自己的下巴,陈到感觉水里有黑咕隆咚的东西在移动,伸直白毦剑朝下一插,再拔出来,血色瞬间笼罩了他那一块的水池。 陈到好不容易脱身,下面的撕咬声却响了起来,原来其他的恶兽闻到了被陈到刺伤的恶兽的血腥味,直接朝它攻击起来。但还有只恶兽全都朝着廖艾咬来,廖艾痛的大叫道:“松口啊!求你们松口啊!” 韩德见下面几人手忙脚乱却依旧无法脱身,心下有些可怜,提醒道:“挣扎是没用的,必须把腿砍了!”陈到一听,对廖艾道:“行不行?能不能撑住?”廖艾只觉下身痛彻心扉,血液在不断流出,再看一看面前那些獠牙,哪里还顾得上一条腿,喊道:“快砍,快砍啊!”陈到当机立断,一剑将廖艾的右腿斩断。赵云和蒙玄向后一倒,将廖艾拉了上来。那些恶兽叼着廖艾的右腿沉了下去。 韩连推了韩德一把,责怪他提醒他们,心道:“真是可惜,只是伤了一个小卒子。若是能把陈到或赵云拉下去一个,那倒是值了。”他自己已是身处险境,再也不顾陈到对他是否还有价值,只是希望陈到能快点死掉。 楚晴注意到了韩连的行为,上前逼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有什么恶兽?结果却故意不说想要害我们?”韩连伸出双手道:“怎么可能?我要是知道有恶兽,我自己也不会吓成这样啊。”楚晴却是一脸不信道:“真的吗?我觉得廖大哥他们摔下去和你就有关系。” 韩连挺直身子,用胸肌顶了楚晴一下道:“不要胡乱怀疑我,我要害你们,自己动手就行了!”楚晴刚刚被他这么一顶,有些害羞,掉头不再理睬他。 陈到他们都是浑身湿透,好不容易才把廖艾拉了上来,只见他右腿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冒血,身上还有其他各处被恶兽咬伤的伤口。蒙玄越看越惊,可是此地并没有能处理的地方,只能撕下衣衫帮他包扎,边处理边骂道:“黄方真是丧心病狂!在这里居然养了这么些害人的东西!” 韩连一听,忽然想起马万,立刻朝着有火把的地方跑去,只见马万的脖子一歪,已然毙命。韩征见了,骂道:“狗东西啊!果然杀人灭口了。”韩德:“他若是留着马万,或许会被他泄露出什么机密,可惜我们太大意了,没想到马万说的竟是真的!” 陈到他们废了好大劲才把廖艾和张先都安顿好,张先虚弱的说道:“兄弟,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绝不会被这些恶兽所袭击。”廖艾此时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说话,右腿大腿的伤口依旧是血流不止,陈到等人想尽办法也没法止血,廖艾无力的撑起身子道:“各位不必再为我们担心了,咋俩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让我们安静的去就够了。” 蒙玄却不愿就此放弃他俩,道:“你俩千万不要气馁啊,还有机会还有机会不就要争取生的机会吗?生命是多么的宝贵啊?” 廖艾摇摇头道:“大公子,本来我也是非常重视自己的生命的。但是这才来西域,我已经明白了,现在的生命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你看看那些逃难被杀的百姓,也就是一刀子的事,明就没了。咋们就是死了,也没人会来惋惜我们。”张先也道:“大公子,是啊,我们死不足惜,但是得将生命重新得到尊重啊,不然,在乱世里牺牲的人们就都白死了。” 蒙玄心中悲痛万分,趴在廖艾身上不住地痛哭。只见浓烟又都飘了进来,赵云一看,道:“不好了,火烧过来了,我们避一避吧!”和马云禄c陈到c楚晴一起退后到旁边的水池旁,蒙玄却兀自停留在廖艾和张先身边。廖艾道:“大公子,你快走啊,别在这耽搁了。”张先也道:“是啊,大公子,你在这耽误下去,就是我们害的!你要是再不走,我们就自裁了!”蒙玄只好含泪道:“兄弟,走好!”双手握拳,指甲直刺出血来,缓缓退后。 眼看浓烟压了过来,韩连道:“这边的水池没有恶兽,在这躲着吧。”陈到他们根本不信他的话,无一人率先下去。韩连道:“好啊,你们居然都不信我。”主动跳了下去,众人见韩征和韩德也都跟着这才一起进入。 赵云拿着火把,忽然一屁股碰到一个软物,他还以为是恶兽,连忙回身一火把砸过去,打在那东西上。赵云觉得不太对,借着火光一看,原来是李林,再一看,李莲也在旁边。两人都被泡在水里而且都套着绳索,身上伤痕累累,都已昏迷过去,所以众人才没发现他俩。 陈到他们也都发现了这个情况,楚晴对韩连道:“你是不是也知道他们被绑在这里?但就是不和我们说?”韩连道:“哪里哪里?我连恶兽的存在都不是很清楚,哪里知道这些?”众人知道连韩德都知道恶兽,他又怎会不知,都不信他的话。 李林和李莲过了好久才苏醒过来,一看眼前众人,再一看浓烟飘了进来,都叹息道:“是我们害了你们啊。” 陈到道:“两位不要着急,等火灭了,我们一定能逃出去。”李林摇了摇头,道:“陈兄弟,你不必安慰我们了,我们的情况我们自己清楚。只是我爹留给我们的东西还未拿到,能否请你帮我们个忙?”陈到道:“请说。”李林便指着他身后的一块墙壁,那上面刻着并不明显的一把刀和一柄剑,正是李景留给他们的标记,李林道:“墙壁后面,定有东西”陈到便跑过去那白毦剑撬了撬,那墙壁果然松动,陈到一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来。 陈到打开木盒子,将里面一张草纸拿了出来,递给了李林。李林看了一眼,道:“是了,大汉龙脉啊大汉龙脉”竟哭泣起来。 陈到道:“什么大汉龙脉?”李林止住哭泣,道:“此草纸上记载着大汉的命门——龙脉。现在大汉仅剩下最后一口气,一旦此龙脉被破,大汉亡矣。我爹和我师伯最后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双双被杀,现在我终于找到它了,一定要保护好它,守住我们大汉。” “有这么邪乎吗?”楚晴道:“光一张草纸就能决定大汉的未来?”李林点头道:“不错,但是我现在肯定是守不住了。陈兄弟,烦请你替我保护好它。”陈到吃惊道:“这怎么可以?”李林道:“你是楚姑娘看上的人,绝对值得信赖。”陈到道:“可是我不记得”李林摆手道:“你不必担心,你就算什么都忘了,你的心还在。楚姑娘既然看得上你,你一定就能够拼尽一切去守住我们大汉。我已经不行了,我最后的希望就是能找到个人替我保护好大汉龙脉,摆脱了。”说着对陈到一拱手,陈到这才结果那卷草纸,道:“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到。” 李林叹了口气,道:“我还有一个请求”陈到道:“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做到。”李林便道:“楚姑娘她她很爱你,千万不要辜负她”陈到瞪大了眼睛,这件事他心里也是完全没底,不由得看着楚晴。楚晴虽然很是不满,但是眼看李林已经不行了,就没有说话,也没有面露怒色。 李莲也再也没有了之前泼辣的样子,哭道:“哥!你你别胡说啊,你会挺住的”之前她被人打晕,也不知为何李林就已经受了重伤已经到了现在不行了的地步。 李林看了看四周,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奋力靠近陈到道:“我我之所以会死,都是都是那人的严刑拷打”陈到见他好像是要说出仇人的名字一样,立刻道:“是谁?我替你报仇!”赵云和蒙玄也都凑近过来,李林接着道:“我看见他就是他”仿佛要抬起手指着谁一般,但是终究没能将手抬起,就此断气。 陈到以脑袋紧紧地靠着李林的额头,右手放在李林的后心,一言不发。李莲也不知究竟是谁拷打了李林,在一旁不停的哭泣。赵云c马云禄c楚晴和蒙玄也都万分难过,无一人说话。韩连在一旁,今日凌晨他亲自拷打李林让他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但是李林虽然看见了李景留下的标记,却宁死不屈,最后被韩连打成重伤,但他还是撑了一天,这才死去。本来他见李林好像要说出自己,很是紧张,见他已死,这才松了口气。 韩征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忽然起身走出了水池,韩德想叫住他也不行。只见他穿进黑烟之中径直走到了廖艾和张先身前,见他俩已然断气,这才抱起他俩的尸首,放进了水池之中。 韩连c韩德和陈到c赵云等人齐声质问他在干什么,韩征道:“他们都死了,放在这里,能更好的让他们去。”陈到c赵云他们没再说话,韩连和韩德也不好再说什么。陈到为了保住那张草纸不备浸湿,将上身提到了水池之上。 韩征走到赵云和马云禄身前,跪在水里道:“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众人都很诧异,韩连和韩德瞪大了眼睛,韩连道:“你搞什么?还不快起来?”马云禄也道:“韩征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他们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啊。”赵云和蒙玄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们都没说话,楚晴却猜到了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告诉了黄方,让他围剿我们。但是你没想到黄方却想造反,把你们一并围了,没错吧?” 马云禄这才明白,见韩征并未反驳,立刻站起身一脸怒色的瞪着韩征道:“这么说来,你让我们晚上来救李公子他们,其实就是想杀云哥是吧?”韩征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当时不知为何会做出如此错误的事情!”说着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脑袋,继续道:“但是这么多人就这么死了,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马云禄摇了摇头,推开他道:“害死了人之后,再说什么难道不都是无济于事吗?韩征,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将来请不要再来马家的地方找我了,行吗?”韩征道:“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赵云也觉得马云禄这样做有些太绝情了,道:“云禄”马云禄道:“云哥你不必替他说话,这种人将来必定会害更多的人,我们以前是朋友,我不想再看着他害人了。我不能阻止他,不看到他总行了吧。” 韩征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马云禄见他不动,道:“你不走远点吗?那好,我走!”说着要走,韩征连忙道:“别别,我走,我走行了吗?”走到韩德身边,坐下捂着脸一言不发。韩德很是不满,道:“云禄,你这样说我哥不太好吧?”众人无一人理他,韩德自己也觉得尴尬,只好闭嘴。 浓烟虽然进入,但是一人从水牢另一边的窗子出去,众人躲在水池中的低地,反倒逃过一劫。等到天明,火势渐渐缩小,浓烟也几乎消失了。陈到道:“外面不知是什么情况,要不要出去看看?” 韩连道:“好啊,你这么好奇,你去?”陈到刚想答应,楚晴先道:“叔至哥哥,别理他,他是坏人。”韩连假装无辜道:“这位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两兄妹被绑在这里,而且恶兽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啊。”楚晴根本不信他的话,道:“即使不算上这些,你也是个坏人,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你的那些个同伴莫名其妙的想要杀我们,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说你不是坏人,谁是?” “他们要杀你们?”韩连道:“不可能,我和他们说了要保护你们安全的,怎么可能杀你们?”蒙玄道:“你现在狡辩也来不及了,你是个什么人我们看的是清清楚楚,你再怎么装,我们也没人会相信你。” 赵云对韩连并不了解,也没听楚昭说过他什么,这时候不好开口。马云禄对韩家人更是厌恶,不管是韩征间接害死廖艾c张先还是秘密建立天魂军,都让她无比的厌恶,这时候也根本不想和韩连说一句话。韩连知道再说也没用,只好道:“好啊,你们非要说我是坏人,那我也没有办法,你们想怎么说,随意吧。” 韩征想在马云禄面前挽回一点面子,率先跑到水牢门前一看,立刻退回来道:“不好了,火被他们灭了,现在全都进来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也不好走啊。” 这时黄方和于枝带领手下四处搜查,却并未看见任何人的尸体。黄方双手上各自套着一个铁质的拳状物体,他一挥手,便能将那些烧坏了的房门击开,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枝道:“莫非他们全都跑掉了?不可能啊。”黄方想了想,道:“也许是我们疏忽了,别忘了,水牢的钥匙还在韩连的手上。”于枝立刻道:“弟兄们,去水牢看看,一定要抓住他们!” 眼看着于枝带人过来,韩征等人全都退后,虽然水牢里光线很暗,但于枝还是发现了他们,笑道:“运气还真是不错啊,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居然还能逃得性命?不过在这里耗着有用吗?还是出来吧。” 韩征见藏不住,走近道:“行啊,有本事你进来,咋们再打一打。”于枝往里面一看,正好看见了赵云和马云禄,心头不由得火起,就打算拿铁锤砸门。韩征也不是很担心,道:“这牢门可是非常坚固的,而且入口很小,你们一次也只能进来一人,要是挤得多了掉进恶兽的池子里我们可救不了你们。” 于枝觉得也对,回身看向黄方,似乎是在寻求他的意见。黄方走到近前,一拳挥在牢门上,那拳状物竟是坚硬无比,直接将牢门打得凹了进来。 韩征吓了一跳,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黄方笑道:“不知道了吧?此乃兵刃拳,要想用它打开牢门并不难,但是有些浪费。眼下要杀你们,有不少办法,你们在牢里出不去,我们可以跟你们耗着,反正你们没有补给,到最后也是个死。当然啦,我们可没有耐性跟你们在这耗着。所以我们选择另一个方法,砸开门,杀了你们!恶兽算什么?你以为我会怕吗?”笑着退后两步,一挥手道:“砸门!里面的一个也不要放过!”于枝笑道:“好啊,我要进去把那两个狗男女先杀了!” 立刻有不少拿着重型兵刃的手下赶来砸门,于枝提着铁锤和流星锤站在后面,时刻准备攻击。陈到c赵云和蒙玄此时都站在牢门内两步,准备和他们以命相搏。韩连心中有着算计,就是死也不能死在陈到前面,和韩征c韩德都站在最后。 眼看着牢门也凹陷了不少,眼看离被砸坏也已不远,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请问谁是黄方?” 黄方正悠闲的坐在旁边难得没被烧坏的凳子上,听见有人叫自己,也不知是谁,起身一看,只见一四十多岁的短髯中年人正站在三楼的高台之上。黄方奇怪道:“你是谁?找我有何事?” 陈到往前走了两步,此时那些士兵都停止砸门陈到这才能借着牢门的缝隙一看,忽然惊呼道:“柳掌门!”赵云是知道泰山派覆灭之事的,但他想陈到既然已经失忆,那此等悲痛的消息还是对他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听陈到忽然喊出声,也吓了一跳,心道:“泰山派不是全部阵亡了吗?怎么柳掌门尚在?”也跑过去一看,喜道:“真的是柳掌门啊。” 韩连在最后更是心惊,心道:“什么?柳元卿这厮居然没死?伍泽!你如此心慈手软,怪不得什么事情你都做不成!” 柳元卿看着黄方道:“原来是你啊,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来帮个忙而已。有位朋友,是个喜好书画的人,他给了我一本自己手绘的山水画,托我来西域将这个交给一个叫黄方的人。”说着,他拿出一本草纸册子。 黄方本来还有些不解,忽然心念一动,道:“是不是陈耿?”柳元卿点头道:“正是。”将册子丢了过去,道:“这是他临终前交给我的,说是一定要交给你,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黄方心头一震,颤抖的接过了那一小本册子,打开看了几页,忽然滴出两滴眼泪,道:“知音啊我们虽然没见几次,但但早已是共患难的兄弟了为为什么你就这么去了呢?”他将小册子收好,语气忽然转冷道:“究竟是谁?是谁害死了他?” “呃好像是景也隽和应也凤。”原来柳元卿在被伍泽强力一击击倒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毙命,但是伍泽最后一击忽然有些心慈手软,因为他想到泰山派可能真的是无辜的。结果反而留了柳元卿一命。泰山下的百姓们听到了噩耗,全都上山来,救人,将郑元觉c明元夏等人都埋葬了之后,众人发现了一息尚存的柳元卿,便将他秘密带下山来治疗。但是伍泽的内力霸道无比,这些百姓们根本无法治愈柳元卿的伤势,后来华佗从西域回来,一路打听消息赶到泰山,正好救了柳元卿一命。柳元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泰山了,便一直躲在泰山下的村子里。后来郑言c马亦冰c吕蒙c吴岱和陈耿被突袭,偷袭者正是景也隽和应也凤等人,陈耿伤重不治,吕蒙和吴岱突围后下落不明,郑言和马亦冰带着几乎快要气绝的陈耿则流落村庄之中,柳元卿刚好救了他们。于是郑言和马亦冰才得以脱困。柳元卿听说了郑言所说陈到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又带着陈耿的遗愿,一路打听消息这才赶到西域。 柳元卿道:“你是打算报仇吗?那太难了,李九伦不是你们现在惹得起的。”这时陈到和赵云在水牢里招手道:“柳掌门!黄方乃是大恶人!不要相信他。”柳元卿则才听见声音,一看陈到和赵云,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道:“叔至你真的没死” 黄方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不悦道:“这位先生,多谢你带来了我陈耿兄弟的东西。我本想好好感谢你一番,但是你居然和这里面的贼子有勾结,那对不住了,你走吧,我们也不伤害你。但是里面这些人,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柳元卿眼中寒光一闪,道:“什么?你们是要杀了他们吗?”于枝道:“是又怎样,你一个落魄的穷人,难道也想多管闲事?”柳元卿自从泰山派覆灭之后,就一直无心管理自己的衣着面貌,导致现在衣着破烂而且沾满了灰尘,此刻的他不像一派掌门,反倒像流落街头的流浪汉了。 柳元卿的双剑已经丢在了泰山,身上只剩下当年的钢鞭,他不会就此丢下陈到他们,道:“我不是多管闲事,只是我不能让你们就这样伤害好人。” “哦?你是要做‘好人’是吧?”于枝一挥手,旁边的弓箭手都搭箭指着高处的柳元卿,等于枝一发令,就全力射杀他。 黄方却突然道:“都住手。”弓箭手一听,全都停手,于枝不解道:“团长,今日决不能手软啊”黄方道:“我知道,但是他既然帮了陈耿兄弟一把,我就也给他个面子。”说着,他将挂在自己身上沉重的负重物卸掉,甩来甩双手上套着的兵刃拳道:“这位先生,请吧!” 柳元卿道:“我在路上就听附近的百姓们说过,这黄方乃是西域赫赫有名的‘泰凉黄方’,其作风残忍狠毒,最恐怖的就是他手上的兵刃拳。想必这就是了吧?” 黄方道:“不必多言,你试试就知道了!”纵身一跃,便已跳上三楼,此时三楼的地板也被烧得少了一大半,剩下的木板也都布满了黑色。柳元卿此时的位置并不方便行动,见他过来,掏出钢鞭抽中旁边的木块,那些木块全都朝着黄方飞去。 黄方左手出拳,将木块纷纷击飞,身子借力跃起在空中一拳劈下。柳元卿不敢和他正面对抗,向后跃下,平平稳稳的落在了一楼黑乎乎的地板上。 天魂军众人一看,全都惊叹不已,没想到柳元卿的轻功竟能胜过他们所有人不少。黄方听了自己手下的惊叹声,心中很是恼火,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落在一楼的地面上险些摔倒,而且脚底板还一阵疼痛。柳元卿看得明白,笑道:“疼吗?”黄方咬牙笑道:“我为你感到心疼啊!”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兵刃拳正面忽然弹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刺刀,黄方摆动兵刃拳,朝着柳元卿刺来。 柳元卿向旁边退开,道:“我说这个铁拳为什么会叫兵刃拳呢,原来里面藏着的兵刃还真不少啊!”黄方左拳刺进旁边的墙土内,那墙壁本就不算牢固,再加上被火烧过,更是脆弱,直接被刺烂。柳元卿一鞭砸下,将黄方兵刃拳的左拳上刺刀直接砸弯。黄方右拳弹出,又被柳元卿躲过。黄方此时有些着急起来,后退两步,将左拳的刺刀弹出,又伸出了新的一把。 柳元卿有些惊叹道:“居然还有,你这拳头不大,装的东西可真不少啊。”黄方道:“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还多着呢,看招!”朝着柳元卿毕竟,双拳同时从两侧袭击。柳元卿心道:“这双拳看似精妙,其实和我的双剑还是异曲同工的,想用此等兵刃胜我,哪有这么容易?”他接连挥鞭挡开黄方的冲击,看准机会一鞭抽在黄方右拳的内臂,然后迅速弹到他左拳的内臂,接连弹击数次,黄方顿时觉得手臂一震发麻,有些不听使唤了。 柳元卿步子向前行进,钢板在黄方双臂之中撞击了数次,已来到黄方身前,柳元卿本可出鞭,但是他不想去黄方性命,只是提溜住钢鞭一指点向他胸前“膻中穴”。黄方早就猜到他会打穴,一踮脚,柳元卿这一指便点的低了,黄方只觉胸前一麻,借势后退,和柳元卿重新拉开了距离。 柳元卿也不追击,道:“你还算挺聪明的,若是刚才中招,你已经逝去战斗力了。”黄方喘了口气,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你给我看好了,我也不会再对你留情了。”说着,兵刃拳上又弹出一条刺刀,双拳上各自两条刺刀平行伸出,看起来非常刺眼。 柳元卿倒不在意,道:“你这多一条和少一条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啊。”黄方道:“你试试看啊!”突然从兵刃拳中弹射出几把飞刀,朝着柳元卿飞去,黄方身子前冲,跟在飞刀之后。柳元卿一招“魔遁拳眼”将飞刀尽数击飞,躲过了黄方几下横扫之后,找了个空隙,一鞭插进黄方右臂两柄刺刀的缝隙之中,从左臂刺刀的缝隙中穿出,随后他身子一跃,来到黄方的正面,右手紧紧抓住钢鞭的中间。 黄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活腻了吗?”将双臂前送,可是他兵刃拳的前部被钢鞭牢牢卡住,眼看就能碰到柳元卿了,就是无法再向前送。黄方气急,但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做到,柳元卿微微一笑,道:“我再点你穴,你还能躲过吗?”黄方刚才胸前被柳元卿点到的地方还兀自有些疼痛,见柳元卿又要出乎,黄方赶紧向后拉想躲开。不料他两柄刺刀都是向内弯出的,两柄刀尖的空隙很小,根本不够钢鞭的直径,所以也拉不开。而黄方双手套在兵刃拳之中也解不开,此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元卿笑道:“怎么样?双刀还不如单刀呢,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就要点他“膻中穴”,黄方突然叫道:“没有那么容易!”兵刃拳的下方又弹出两柄刺刀,黄方前臂和大臂一合,用下面的刺刀朝着柳元卿胸口刺去。 于枝丝毫不想管黄方和柳元卿的打斗,一门心思的要把赵云和马云禄抓出来,命令手下不住地砸门。陈到也想出去相助,但是韩连不许道:“陈到你是疯了吧?你就这么着急出去送死吗?”陈到道:“柳掌门在外面身处险境,我们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人为我们而战?”韩连不紧不慢的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们静静地看着就行了。”他巴不得柳元卿赶紧死,这样他挑唆伍泽攻击泰山派的事情还不会泄露的太多。 马云禄冷笑一声,道:“韩家人果然都是一副嘴脸,云哥,我们破门出去,就是死也得有西凉人的样子!”赵云道:“好,就该这样!”陈到早就按耐不住,一招“石破天惊”打了出去,那牢门早就被打得稀稀拉拉,哪里经受得住陈到这一招,立刻被破开。陈到c赵云c马云禄和蒙玄都冲了出去,楚晴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 韩征和韩德对视一眼,韩征道:“兄弟,出去杀一出吧,留在这里太窝囊了。”韩德也道:“不错,云禄的话虽不中听,但是后一句也有她的道理。”两人便想跟着,韩连斥道:“你们想干什么?疯了吗?天魂军是什么水平的你们不清楚吗?出去无异于送死你们不知道吗?” 韩德回头道:“小叔叔,云禄之前说的话虽然不大好听,但是好歹也有些道理。人终归是要死的,但是不能死的太窝囊,我们是西凉人,死也得死的有西凉人的样子!”和韩征一起拔剑出去。 于枝一眼看到了赵云和马云禄,高兴道:“哈哈,你们躲不下去了吧?还不速速送死?”拉起流星锤的链子将流星锤甩了过去。赵云c马云禄和蒙玄不敢硬接,从旁边躲了过去。陈到自己要是躲开,后面的楚晴定然躲不掉,挺直白毦剑朝前一划,陈到只觉双臂一颤,虎口感到了一丝痛意,但已经将流星锤弹飞。 于枝拉回流星锤,一看上面一块的尖刺竟被砍断,他有些惊讶道:“他奶奶的,你小子的兵器锐利的很啊!”陈到道:“这把剑就是拿来对付你们这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挺起白毦剑冲上。于枝笑道:“你老娘的啊!最锋利的剑也需要最强大的人来使用,你配吗?”右手抓起铁锤朝着陈到砸来。 陈到行动迅速,躲开铁锤挥剑想伤他的小腿,于枝警惕身后的赵云等人,不敢贸然强攻。左手紧紧握住流星锤的绳索,时刻准备反击。陈到知道这时先手肯定会被他反伤,转了一圈却迟迟不出手。于枝知道他怕了,笑道:“他奶奶的胆小鬼,你怕什么啊?”赵云看着周围天魂军的士兵,一时间也不好上前相助,于是喊道:“叔至,打他的穴道,攻其身子效果不好。”陈到道:“可是我不太认得穴道啊,而且近他身也不容易。”赵云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连这些都忘了?”继续喊道:“你一定记得,仔细想想看!他行动慢,近他身也不算难!” 于枝见赵云不停地在旁边多嘴,恼火道:“狗 娘玩意儿!这么着急死吗?弟兄们给我杀了他!” 天魂军的士兵们立刻朝着赵云c马云禄和蒙玄围了过来。楚晴知道自己要是出去肯定只是帮倒忙的,只好躲在陈到身后。韩征和韩德一看前面的情景,也都挥剑上去相助。 于枝身后没有了赵云等人的威胁,得意道:“小子,你他娘的给我过来!是个男人,就来场决斗吧!”陈到立在原地,道:“你太大只了,跟你决斗不利啊。”心里却在盘算该如何对付他。于枝左手发力开始不断甩动流星锤,道:“小子,你要是因为我长得壮就怕,那你要怕的人太多了!”将流星锤甩了过来。 陈到快步跑开,任由流星锤将他身后的墙体砸坏,他向前突进想直接钻到于枝的胯下。于枝右手拖着铁锤又横扫过来,陈到犹豫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被铁锤擦了一下,向后滚倒在地。 楚晴吓了一跳,喊道:“叔至哥哥小心啊!”陈到爬起身来,见于枝又一锤砸下,连忙向前爬出两步。于枝又打了个空,心下很是恼火,叫道:“他奶奶的小臭妞你给我闭嘴!”远程拖动流星锤朝着楚晴扫去。 楚晴知道不跑的话必死无疑,此刻没有陈到和周涵的保护,她深知只能靠自己,连忙艰难的迈开步子向铁锤的反方向跑出。陈到看着着急的大叫:“不要反着跑,往前面跑。”还不住地对她招手。楚晴一看,连忙转向朝着陈到跑来。 于枝看得清楚,道:“你们要死在一起,那我也成全你们!”向前走出两步,双臂抡锤砸了下去。陈到眼看他攻击的并非自己而是楚晴,身子向后一歪将楚晴推开,丢了白毦剑双臂上举,顶住下落的铁锤。 于枝见他居然和自己硬来,得意道:“好小子!有点胆识,但终究是狗 娘养的!”双臂加力,企图将陈到直接压扁。陈到咬牙挺住,但他的力气比于枝还是要相差不少,右腿立刻被压得跪弯在地。 楚晴一看,连滚带爬的爬到陈到身边,道:“叔至哥哥,我来帮你!”也起身帮陈到撑着。陈到嘴唇一阵发白,道:“晴儿你快走啊危险!”楚晴叫道:“我不走!你不走我就不走!”发力想要帮忙,但她本就娇小力微,根本帮不上忙。 于枝更是得意,道:“他奶奶的,你们两只小臭虫还挺有感情的啊!那就都别动!”再度用力,此时他浑身的肌肉也是极度绷紧,脸上留下大块大块的汗珠。楚晴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陈到的力气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此时陈到已是半跪在地,眼看身边的楚晴虽然是一脸吃力,但面色透露出的更多的还是坚定,心头突然强烈震荡:“这表情我好像见过许多次,好好亲切的表情!”双臂忽然力气大增,仰天怒吼一声,右腿直立起来,将铁锤推开,朝着于枝反砸下去。 于枝自己也只能选择躲闪,否则非得给砸的骨断筋折不可。他的衣衫此时也都被汗液浸湿,一脸骇然的看着陈到道:“你你这是什么怪招?”陈到双拳握住,道:“这是你永远不能理解的,爱的力量!” 于枝听了只是一愣,连楚晴也不敢相信陈到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只觉眼前的陈到自己居然有些不认识了,帮陈到捋了捋头发,道:“叔至哥哥,你还好吧?” 陈到还未回话,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还有马蹄的声音。只见一个黑衣人带着箭伤一瘸一拐的跑了回来,大喊道:“不好了!马超马超带着西凉骑兵掩杀掩杀过来了!” 于枝本来就陷入惊讶之中,听了这个消息更是长大了嘴巴,道:“他娘的什什什么?多多少人?”黑衣人道:“至少有四五千人,弓箭兵c轻骑兵还有重骑兵全有,来势汹汹啊,估计马上就能把整座山围住了。” 于枝这下也慌了手脚,朝着黄方看去。黄方正要击中柳元卿,柳元卿却低声道:“我自从我泰山派被害之后,就看清了人世间冷暖。什么人一生一世也不愿做阴暗奸邪之事我看得出,什么人一天不干偷袭下三滥就不舒服我也认的清楚!”率先抓住了钢鞭,朝前一推,黄方的脑袋立刻就撞在钢鞭之上,黄方顿时就觉得眼前有星星在晃动,脚步也凌乱了起来。柳元卿一拍钢鞭的鞭头,钢鞭便弹了出来,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黄方此时也听到了手下的报告,他自己更是心神不宁:“怎么会这样?光凭马超的名声,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行动!是谁说的?是谁说的?”忽然指着马云禄喊道:“就是她!弟兄们给我抓住马超的妹妹,记住留活得不要死的!”顾不上再管柳元卿,踉踉跄跄的跑到自己的人群当中。天魂军总共只有一千多人,要是和马超的骑兵军团正面对抗无异于送死,黄方可没有这个勇气。 马云禄又惊又喜,道:“大家顶住!马上哥哥的援军就要来了!”韩连一直在水牢门口偷听,听说有援军赶到,这才松了口气,正打算出来,忽然看见柳元卿还毫发无损的站在不远处,连忙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黄方指着马云禄道:“臭丫头你们跑不掉了!自己束手就擒吧!弟兄们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于枝一听,喊道:“团长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不少弟兄们还在这里呢,你这样不是他娘的打自己人吗?”陈到见他分神,立刻前冲想要击他下盘。于枝反应过来,大叫道:“他奶奶的小玩意儿!搞他娘的偷袭是吗?”抓起铁锤砸了下来。陈到双腿突然自己转动起来,向着左边冲了出去,又突然转向到了于枝的右腿边。于枝本想嘲笑他到处转还转错了方向,一眨眼陈到就来到了自己的身下,惊得抬腿想将他踢走。陈到一掌接住他的右腿,用力一撑,于枝顿时稳不住身子,以他的平衡水平马上就要摔倒。柳元卿在旁边看的清楚,脱口而出道:“立袭‘膻中’‘神阙’‘鹰窗’‘章门’”陈到忽然心念一动,一指点出,接连点中了他的“膻中穴”c“神阙穴”c“鹰窗穴”和“章门穴”。于枝这下连话也说不出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楚晴跑到陈到身边,惊讶的说道:“叔至哥哥,好厉害的功夫,你怎么突然就会了?”陈到抬手一看,喃喃道:“人的全身到处都是穴位。”又看向柳元卿道:“还得多谢柳掌门的指点啊。” 柳元卿缓缓落到陈到身前,道:“叔至,你还活着,真是太让人振奋了。而且,你刚才的‘顿所诀”用的太漂亮了。”陈到愕然道:“啊?什么‘顿所诀’?”“什么?你连招式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柳元卿也诧异的说道。 本来黄方还心有顾忌,怕伤了于枝导致己方人心涣散,见于枝倒地,立刻道:“弟兄们,于副团被害了!大家为他报仇啊!”那些本来很是犹豫的弓箭手也都乱箭射出。赵云等人接连挡开几箭,不断向后撤退寻找掩体。陈到c楚晴和柳元卿也都藏到柱子后面。 于枝还想发声告诉自己人自己没死,结果嘟了嘟嘴,率先被乱箭射中,他身子虽然强健,但是中了二十多箭之后,再也撑不下去。他没死在陈到等人的剑下,反倒被自己人所杀死。 黄方本想命手下冲过去围攻陈到等人,赵云却率先发话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叔至你带云禄和晴儿姑娘从后门先出去,我们殿后!”陈到有些迟疑,道:“这样不好吧?”柳元卿却拍了拍他道:“让你保护姑娘,那才是信任你!你放心去吧,这边有我!”一转钢鞭走了出去。陈到便拉着楚晴和马云禄后退,马云禄虽然舍不得赵云,但也知道自己走了,他能更轻松的脱身,便跟着陈到离去。 赵云拿了马云禄的长剑,和柳元卿c蒙玄c韩征和韩德一同抵挡。韩德见韩连也偷偷溜走,对韩征道:“哥,我们也撤吧。”韩征却不愿走,道:“我不能走,我得尽全力给云禄争取时间!”韩德很不理解,道:“哥,云禄已经对你没感情了,你还对她这么好做什么?”韩征一边抵挡一边道:“她对我没感情和我保护她没有直接联系,你是不会明白的!你要是想走,你就先走吧!”韩德不悦道:“哥,你我是兄弟,我又怎会抛下你一个人走?你要保她,我随你一起便是!” 陈到带着楚晴和马云禄跑到后门,晚上守在周围草丛中的弓箭手都下山去抵挡马超的军队去了,已无一人留下。陈到很轻松的就保护着楚晴和马云禄下山去了。韩连紧随其后,心道:“陈到啊陈到,你应该庆幸我还活着,否则我一定让你先死!”仗着自己认路,也溜下山去。 黄方见马云禄已经脱身,气急败坏的喊道:“他娘的!居然让她跑了!还能找谁?还能找谁?啊对了,赵云你是马云禄爱着的人,抓住你,不怕马家兄妹不肯就范!还有韩征,你深爱马云禄,她不可能不管你!弟兄们,给我抓住他们!” 韩德叫道:“黄方你就放屁吧!马云禄现在非常讨厌我哥,你抓他根本没用,要抓你抓赵云就行了!”黄方丝毫不理,道:“一并抓了!其他的,杀了就行!” 马超的轻骑兵本来已经赶上了上山的大道,却被埋伏在山腰山的弓箭手拦住。马超示意轻骑兵撤退,让弓箭手从后山步行上山,重骑兵在前开路,并留下不少轻骑兵守住山下不给敌兵任何逃走的机会。不多时,便有七八百重骑兵冲上山顶。 赵云光凭一人之力便斩杀了二十多人,此时倒没觉得有什么力气不加,只是手中长剑已砍得缺了口,一时间已杀不了人。天魂军中的人几乎都是韩遂亲自挑选并培养的精英,但一拥而上却还是被赵云杀伤了这么多,其他人一时间都有些犹豫,忽然全都朝着韩征涌了过去,在他们眼里,韩征的价值和赵云相当,但是却简单很多。 韩德骂道:“你们找死吗?”挥刀想将他们逼开,但是只有他们俩,那几百黑衣人根本不怕,打了一会儿两人就有些招架不住。 柳元卿见自己和赵云c蒙玄都无人来为难,对赵云道:“子龙,帮不帮他们?”蒙玄道:“他们不是杀害陈到全家的凶手吗?帮他们作甚?”赵云想了想,心道:“韩征发了毒誓说自己不是害叔至家人的人,可能还真不是他。眼下真相还未大白,杀他有些不合情理。”再加上他知道马云禄不可能就这样忘记和自己有十几年感情的韩征,便道:“帮!”捡起地上的钢刀就上前帮忙。柳元卿也跟了过去,蒙玄虽然不太理解,但也挥剑上去。 马家重骑兵已经杀到总坛大门口,后门的陈到c楚晴c马云禄也得到了弓箭手的支援,重新上山杀回来相助。黄方眼看己方腹背受敌,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天数使然啊!弟兄们,突围!”最后两个字喊得极为苦涩,而且充满了不甘。 一直坐在水牢内根本不行动的李莲听到这个喊声,如死人活了一般的站起身来,两眼放光道:“是时候了,是谁杀的我哥,你肯定清楚!”拔剑走了出去。 黄方已在无数心腹的簇拥之下强行冲出大门,后面不少人都被后门涌出来的弓箭手射倒。韩征和韩德已经脱困,两人都不愿就此放过黄方,呐喊的追了出去。马超并不想和韩家人为难,毕竟他还不想韩马两家就此冲突,便只下了攻击黄方等人的命令,韩征和韩德虽然服饰和黄方他们相似,但他们不断地大喊,通报自己的身份,自然可以轻松追击出去。 柳元卿看着混乱的人群,道:“还追吗?他是否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赵云道:“他有这个想法,但还没做成。以我之见还是杀了吧,不然留在世上,还会贻害人间。”柳元卿看着后面的陈到c楚晴和马云禄,道:“大家一起去追吧。”于是众人避开混乱的天魂军士兵,追了出去。 黄方周围还有一百来人不断抵抗,更多的人都在山下和马超的骑兵激战或者在总坛之中被困住,可黄方已顾不上这么多人了,领着剩下的手下从正面就想冲出去。 那上山的重骑兵在人群之中也不好行动,只能先对付那些天魂军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也都不是庸手,也能跟那些经过系统训练的重骑兵激战。黄方和手下好不容易才跑到山下,迎面看见马超正跃马挺枪带着不少人正等着他。黄方心念一动,对手下道:“马超你们都认得,如果弄死他,那我们天魂军就会名震天下!弟兄们,去杀了他!”那些手下也都不是傻子,马超的名字在西凉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他们也不会去主动找马超的麻烦,一人道:“团长啊,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啊?赶快抢马逃命吧!” 马超知道对面的都是些亡命徒,自己不会去和他们拼命,道:“派轻骑兵还有长矛队压过去,断了他们的退路,不要放走一个人,尤其是黄方!”黄方等人还是五六十人,他们挤在一团,缓缓朝空旷之处拼杀,这时马超派来的盾牌军全都快速赶到,将大盾牌直立起来宛如一拍墙壁一般,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黄方知道此时已是退无可退,仰天喊道:“弟兄们,此刻还等什么?干他娘的!给我杀!”他们刚冲出两步,盾牌后面突然伸出无数长矛,朝着他们扎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阴云密布 许多黑衣人来不及停步,直接撞在长矛上,直接就吐血而死。后面的黑衣人也都尽数挤在一起,他们正要往后面逃,又有其他的盾牌兵从后面包抄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黄方见这样逃不走,观察了四周的地势,突然灵机一动,将兵刃拳对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发出一截绳索,绳索上的钩子便插进了小山丘之中。 马超知道他想逃跑,正想去追,只见韩征和韩德已经冲了过去,心中奇怪:“怎么他们自己还打起来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对,我还是保护好云禄才是。”便拍马去找马云禄。 黄方收回绳索,身子便被拉了出去,轻轻巧巧的脱离的重围,落在了旁边的土坡上。他知道再带着兵刃拳逃跑定然不便,便将他们卸掉,拿着一把剑跑了起来。 韩征和韩德在后面追赶,一起喊道:“黄方休走!”黄方一看,心道:“这俩人倒还算不上可怕,但是要是给缠住了那非死不可啊!”施展轻功逃窜,有几名西凉骑兵比他赶得快,想提前拦住他,都被他一剑砍伤或是击中马腿击退。韩征和韩德倒是锲而不舍一直追赶。 黄方见陈到c赵云也都跟了出来,心道:“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理解我‘泰凉黄方’的手段!”于是他伸手抓起一把沙子,回身朝着韩征和韩德丢了出去。两人哪有防备这些,直接被撒了一脸,黄方趁机一脚踢在两人身上,韩德一个踉跄直接滚下坡去,韩征向后一歪,被赶来的陈到和赵云稳住。 黄方再次掉头逃跑,忽然下面一声惨叫传来,韩德滚下坡去,竟被马超的骑兵接连踩中,倒在沙土之中不断地踌躇。因为服饰和天魂军一样,韩德又没有喊话来通报身份,那些骑兵没看到他的脸,自然就毫不留情。韩征听到声音,吓得直跪在地,惨叫道:“兄弟!” 躲在远处的韩连听到声音,伸出脑袋看了看,表情由惊讶到伤感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归为平静。他原地思考了一阵,在战场上抢了些武器,迈开步子悄悄跟了过去。 韩征大吼一阵,还是没有选择去看韩德,而是径直去追黄方。陈到道:“怎么办?管谁?”赵云道:“救命要紧,我去看看韩德,你去追黄方。”身子一扑滑了下去,陈到施展起“破空浮云”朝着黄方追去。 马云禄清清楚楚的看着韩德被打下去再被战马踩中,她心中气急,不等马超过来就抢过自己手下的一匹马冲了出去。留下柳元卿c楚晴和蒙玄在原地。李莲也想去追,但是那些骑兵不给她马,气得她跟那些骑兵直吵起来。 黄方跑出去两步,忽然发现了这边陈到c赵云存放物资的地方,他立刻跳上泰乌云奋力拽动缰绳,将泰乌云拉走。他行动太快,泰乌云都没看清是谁上了自己的背上,很不情愿的跑了两步。后面韩征追到,不顾一切的拉着夜照玉要追过去。夜照玉知道背上的不是赵云,死活不肯动弹。韩征气的大骂道:“你这畜生!不听话是吧?”陈到跑到旁边,轻轻拍了拍夜照玉道:“夜照玉乖!快追!”也跳上马背,夜照玉跟他还算熟悉,这才跑了起来。韩征嫌两个人太重,刚跑两步便道:“有你在,我们永远追不上!”一掌推在陈到身上,陈到没有防备,重重摔在沙地之上,手也被磨出血来。 韩征不断打马,拼命追击上去,黄方知道他要来玩命,不想和他打,也是拼命打马。泰乌云对陈到的骑行手法很是熟悉,知道了背上的绝非陈到,也不高兴的乱蹦起来。韩征一看,心中喜悦,紧握长剑喊道:“黄方你受死吧!” 陈到揉揉屁股,好不容易才起身,担心韩征有危险,又施展“破空浮云”追了上去。韩征眼看着就要追上,正要出其不意将长剑直掷过去,忽然听见弓弦响声,转而听见自己身下“噗”的一声,自己便被一箭射穿。 韩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腹和那露出的箭头,正要回头看是谁出手,又一声小声的机括声响起,他右臂又中了一支短小的弩箭,便再也支撑不住,如断线木偶一般直挺挺的摔下马去。后面赶来的陈到吃了一惊,回头看着是谁出的手,却再也见不到人。他不愿再去追黄方,对韩征道:“现在我先信你,不是你害我全家,先救你一命再说。”想将他拉上马,韩征却一把将他的手拍开,道:“走追回黄方杀了他”陈到皱眉道:“那你自己呢?”韩征喘息道:“你不用管我我求你杀了黄方”最后两句话的声音宛如他的嗓音已经破裂了一般,沙哑的令人无比的难受。陈到无法,只好跨上夜照玉,轻轻一拍,道:“追!” 夜照玉识得他的声音,立刻伸展马蹄向前直奔而出,前面的泰乌云很不听话,过了这么久还没跑出两步。黄方见陈到又已追近,气的想杀泰乌云的心都有了,大骂道:“你这畜生!他娘的你再不走,我杀了你!” 陈到赶到近前,抽出赵云的银枪,一吹口哨道:“乌云,你背上的乃是大恶人,速速把他掀下来!”泰乌云听了,不等黄方反应过来,两条前蹄突然一蹬,硬生生抬起了三尺多高,黄方紧紧抓住缰绳才没有被直接掀落。陈到纵马上前,正想一枪结果了他,但陈到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只是一枪划在了他的右臂,黄方一疼,再也抓不住缰绳,摔倒在了地上。 韩连拿着抢来的弓,站在了不省人事的韩征面前,道:“小侄子,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是西凉只能有一个主人,这个主人不是韩遂就是马腾,我不怕和马腾斗,毕竟成王败寇。我怕的只是我大哥他狠不下心,不敢和马腾拼命。眼下你弟弟是凶多吉少,但你看得清楚啊,韩德不是马家人害的,所以不能留你。到时候,该怎么说,我说了算。”他说到这,嘴角微微一扬,转身走了。 陈到一枪指着黄方的咽喉,道:“你对你所做的一切,可有忏悔吗?”黄方一脸嘲弄的看着陈到,道:“废什么话?你要杀我,那请便。我‘泰凉黄方’不是吓大的,快点动手。” 陈到犹豫了一下,道:“杀你之前,我想明白一件事。我全家被天魂军的一个领头人所杀,那人身穿星星的服饰,你可知道除了韩征c韩德和于枝之外,还有别人是这个服饰的吗?” 黄方本来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忽然听陈到这么问,知道有了一线生机,道:“小子,原来你就是赵云说的那个满门被害的啊。那我告诉你,还真有一个人,那个人啊,和韩征长得很像,所以你们可能会认错。”陈到大惊,道:“是谁?” 黄方微微一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了,韩征c韩德肯定死了,韩连绝不可能告诉你。所以啊,你一枪刺死我,你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是谁杀光了你的全家。” 陈到咬紧牙关,依旧将枪尖对准黄方的胸口,道:“你别想耍花招!”黄方脸上挂着笑容,却毫无惧意,张开双臂道:“来吧,杀了我,我解脱了,你就痛苦一辈子吧。” 陈到的身体颤抖着,依旧下不了手,黄方就知道是如此,道:“怎么不动手啊?行,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愿意这么做。那么这样吧,我不敢告诉你,不然你会杀了我。不如你这次先放了我,我答应你,下次我们再见面,我一定告诉你这个秘密,而且你想杀我,你随你,如何?” 陈到犹豫道:“这个”黄方道:“很简单的问题啊,杀了我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还会让真正杀你全家的人逍遥法外。但是放了我呢,将来你还有机会找到真凶,并且把我交给想杀我的人,一举两得啊。你杀了我,想杀我的人不会服气的哦。” 陈到缓缓垂下银枪,道:“你说话算话!”黄方心中暗喜,道:“那是自然,我‘泰凉黄方’是什么人?怎么会欺骗你一个小辈?”说着缓缓后退,见陈到并无追击之意,这才掉头跑了起来。 陈到目送着他缓缓消失,心中百感交集,有无奈,有放松,但更多的充斥的是自责,心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了自己放任杀人的人就此逃跑?”手上尽是汗,而且也再也没有多余了力气,就这么一松,银枪跌落在地。 赵云找到韩德,见他已是不住地流血,奄奄一息,连忙赶到他身边道:“你没事吧?”韩德见是他,道:“怎么是你?我我哥呢?”赵云道:“他去追黄方了,别管他了,你现在怎么样?”韩德已做不出任何表情,抓紧赵云的手道:“杀了杀了他替我”又吐出血来。赵云被他的指甲抓的一阵生疼,但还是忍疼道:“什么?”韩德张嘴想继续说什么,但已经发不出声音,最后挣扎了两下后,终于陷入了沉寂。 赵云见他依旧睁大眼睛,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知他已死,这才帮他合上双眼。他们虽不算朋友,但赵云也知道陈到灭门之事与他无关,见他就这么被马家骑兵踩死,还是感到无尽的伤感。马云禄骑着马站在他身后的坡上,静静地看着,她知道是什么结果,不忍心再下去查看。韩德好歹也是和她一起了十几年的玩伴,就这么死去,她也有些难以接受。 过了许久,马超围剿了全部天魂军,这才收兵。陈到c赵云和马云禄也已带着韩德的尸首归来,但是奇怪的是韩征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陈到找了许久也没见到他,不知是自己走了还是被谁带走。马超看着韩德的尸首,道:“可惜了,我们好歹也算是兄弟,他们却被自己家的叛徒杀了。”派人将韩德的尸首送回韩遂的军营。 没想到韩连却挑拨说韩德被马超故意杀死,韩征也被马家的骑兵突袭导致下落不明。韩遂痛失亲子,已是难以承受,再加上他和马腾旗下的不少部曲的矛盾激化,展开了更激烈的争斗。马腾和韩遂的兄弟关系也就此破裂,双方成为了仇敌,展开了长达三年的互相攻伐。马超率兵对韩遂展开数次冲击,韩遂旗下的骁将阎行和马超展开过激战,竟险些将马超击杀。赵云本想随马超c马云禄一同去见马腾,但是马腾因为和韩遂翻脸,也是心烦意乱,根本不想见赵云,更不同意和马云禄的婚事。赵云无法,再加上担心乔锐形和楚昭,只好先和马超c马云禄告别,重新返回中原。 陈到等人在剿灭天魂军之后便和马超等人告别,继续去找药王山。柳元卿了解了陈到的经历后,对楚晴倒是挺喜欢,道:“这位姑娘对叔至你这么体贴,叔至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楚晴第一次见有人见自己却不提楚昭的,对柳元卿也很是恭敬。柳元卿对陈到偷偷说道:“叔至,我不希望你辜负眼前对你这么好的姑娘。但是你记住,江南还有很多人在等你回来,等你去过药王山之后,就回来吧。”便想带李莲一同回去。 李莲很不放心,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走?”柳元卿道:“你哥哥死了,你还有亲人吗?光凭你一个女子,从西域回去中原太危险了,我好歹也曾是一派之主,会保你平安的。”李莲也知道他和自己的父亲相识,柳元卿却不知她是李景的女儿。李景以前经常对李莲和李林称赞柳元卿,所以李莲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柳元卿走了。陈到c楚晴和蒙玄三人则是继续西行。 蒙玄感叹道:“真是造化弄人啊,本来我们也是有不少人同行的。结果呢,先是被同行的人攻击,又是遇上战乱,最后还碰到天魂军这破玩意儿,唉,最后只剩下咋们仨。说实话,我可真不愿意打扰你们俩。” 楚晴心里高兴,道:“蒙玄哥,你不想跟着,你可以回去啊。有我陪着叔至哥哥就够了。”又想起了廖艾c杨怀和张先,他们已经死了两个,唯一剩下的杨怀还不知去向,心中也有些伤感,好歹他们当年也是一起和蒙夫陪她的,一时间全都离去,让她很是不舍。 陈到道:“放心,这次有了柳掌门的指引,我们应该是不会走错的,估摸着没有多少天,我们就该到了。” 三人正在高兴,却不知他们已经被人盯上。 晚上,李千羽等人在营帐之中焦急地等待着。过了许久,这才等来了身穿黑衣的韩连。 众人见他来到,全都站了起来,韩连心中疑惑不少,张口就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们是怎么把陈到他们给弄丢了,还让他跑到我那里去捣乱的?” 李千羽不好意思说出实情,便把责任全推给胡逊霖和余庆锋。严逊德因胡逊霖已死,没必要再为了他去得罪李千羽,余庆锋本事最差,也不敢出言反驳,只是支支吾吾了几声。李千羽当即瞪了他一眼,吓得余庆锋不敢再张口。 韩连也不想再废话,直接道:“怎么样?那你们找到陈到他们了吗?”李千羽道:“不错,我们在四条大路上等着,他们果然出现了。不过现在离药王山也已不远了,估摸着也没几天的路程了。我们想啊,现在附近的人口太多了,没法杀他们。再说了,我们想等着拿到《济世策》和《救国策》之后再杀了他,但现在又不能看着他们安全到达药王山,这才找你来想想办法。” 韩连因为另一边韩遂和马腾的战事吃紧,心中本就烦恼,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这才道:“只有一个办法,不杀陈到的话,那就杀光药王山!” 李千羽摆手道:“算了吧,现在因为陈杰不在,药王山也不给人看病。把山门都关上了,不是熟人都不给进。”韩连瞪大眼睛道:“不给进?你们打进去不就行了?”李千羽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些剧毒的阵法我们看了就觉得瘆人,这种自杀的办法我们还是别用了吧。” 韩连又原地踱步了半天,忽然道:“有了,我把办法告诉你,我就得回去了。眼下我们那边打仗打得很激烈,我时间紧迫,就直接和你说了吧。”对李千羽附耳说了几句,李千羽愕然道:“威廉?还是个外邦?”韩连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他和陈到还有药王山上的人们并肩作战过。药王山上的人认识他的手下,你们从他下手,借他的手下打破药王山,大事可成!” 李千羽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这个外邦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对付吗?”韩连嘿嘿一笑,道:“之前我和伍泽追击陈到前往西域的时候,便一直注意着陈到他们的行踪。这个外邦曾经和陈到c楚昭一起对抗过舒难活,不算特别厉害,但也不能小看了他。只要能利用他的手下,不愁打不破药王山。” 庞盘山等人不明白韩连好李千羽说的是什么意思,严逊德道:“一个外邦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厉害的躲开药王山那些奇怪的毒药吗?”窦平平也道:“不错,这个外邦的本事难道比我们这些苦修几十年的老江湖还厉害不成?” 韩连心里想着回去作战,不想和他们再提太多,对李千羽道:“李公子,药王山上没几个能打的,只要能安全避开那些毒药阵法,歼灭药王山易如反掌。所以,如何利用好这个外邦,才是关键。这种简单的事情,我相信难不倒你李公子。”说着,嘴角微微一扬,拍了拍李千羽的肩膀,转身带人离去。 庞盘山等人都不明所以,一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千羽。李千羽走出两步,望着韩连的背影,双目露出一丝愤恨之色,喃喃道:“瞧不起我吗?若你若说是真的,毁灭整个药王山又有何难?”说着拿着黑铁枪狠狠一敲地板,转身走了回去。 庞盘山等人跟他绕了个小圈,还是不知该怎么做,只好继续跟着他走。甄世生还是忍不住道:“李公子,那到底我们该怎么做呢?对付药王山那些毒物,真的那么简单?”李千羽坐在座位上,思索一阵,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不难。” 陈到等人行进了不久,陈到只觉城内的气氛比较压抑,他心里很是奇怪,再看看周围的百姓,虽然人数不少,却鲜有在街上聊天说话者,开店叫卖的人也没人大声吆喝,忍不住道:“这里很是奇怪啊。” 蒙玄知道他在奇怪什么,低声道:“别多话,这里不寻常于其他地方,还是不要久留为好。”楚晴却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她天性喜欢玩闹,本就觉得在这里走着很不舒服,刚想说话,便被陈到拉住,他轻声道:“嘘,先走。” 三人没走出多远,看见前面的街道有些混乱,只见一衣着华贵c长得肥头大耳的男子朝着这边摇摇晃晃的走来,身后跟着好几个壮汉。周围的百姓见了他,全都躲得远远的,似乎对他充满了恐惧。 蒙玄仔细瞧了瞧那男子,心道:“这家伙年纪不小了,再看他的身材和衣着,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老爷才是。不过这些百姓的行为脸色看起来不仅仅是害怕他,更多的是一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来这厮一定是这个地方的恶霸才是。我们刚刚进城的时候,周围的百姓可不想附近这一块那么沉闷,一定是这厮路过了,才造成这样的。” 陈到打量了他一下,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身影,他又仔细的瞧了瞧,喃喃道:“这人”楚晴又有些好奇,道:“叔至哥哥,这人你以前见过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好像不是什么”陈到见那人走近,旁边的百姓们全都推开,立刻拉着楚晴和蒙玄退开,道:“是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还是先避一避才是。”将两人拉进旁边的饭店中。 蒙玄道:“也好,反正我也饿了,咋们先吃顿饭再说吧。”拉着两人坐下。他再一看周围的几个店小二,只见他们眼中看着外面,都有些怒色,有几个转身工作的,面色也不平静,心中已经明白了许多。于是他叫住一人,低声道:“外面那人是什么来头?他干过什么坏事?” 那小二一听,握紧拳头一敲桌子道:“看来你们是外地来的,那记住了,在我们东都城,千万不要招惹那个吴老爷,最好见都不要让他看见。” 陈到一听,起身道:“那人那人是吴喜吗?”那小二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吴喜,奇道:“咦,你不是外地人吗?怎么知道”忽然好想认出他来,惊喜的大叫道:“是你!”猛然将陈到抱住。 周围的人听到声响,全都好奇的看过来,蒙玄连忙分开他俩道:“嘘,不要声张。”他也不知这小二为何如此激动,但也顾不得那么多,要是再惹上什么事,他们仨可禁受不住。 陈到有些疑惑道:“我你认识我?”那小二道:“那是自然,去年就是这位大侠你帮我们制服了吴喜。对了,还有一位姑娘位将军和好几位壮士。”他一看楚晴,有些犹疑道:“这位姑娘是不是”楚晴知道又是认错人了,连连摆手不许他说完,道:“不不不,你全都认错人了,我们从来没来过这里,就更别说一年以前了。” 小二听了,脸色有些失望,但并不放弃,道:“不可能啊,去年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动手的。这位大侠,你的武功可是丝毫不弱啊,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个女怪人,她也是非常厉害的,还不是被你们给打跑了?” 陈到听他说了这些,脑海中好像又有了些印象,道:“这个你能把事情的经过多说一说吗?我我真不记得了。”小二不信,道:“这怎么可能,才一年而已啊,你就连这些都不记得了?” 楚晴虽然不想再让人提起楚昭,但她更希望陈到能恢复记忆,于是也道:“这位大哥,你还是说说吧,我们都失忆了,你要是跟我们说说,那我们说不定还能想起来。”小二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仨,蒙玄也道:“你就听他们的,把过去那件事再说一遍。” 小二咽了口口水,这才道:“总的来说,就是去年的时候,吴喜这老贼的儿子要和乌家的小姐成亲,但是吴喜老贼在作恶的时候被这位女侠发现了。结果这位女侠带头来阻止他,同时和大侠你一起带着你们的帮手一起制服了嗯一个女怪人,我没看清他的样貌,毕竟你们打的时候是在一个关上大门的酒楼里。后来你们出来,逼着吴喜老贼发誓,再也不许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对了,你们还留下了人在这里。” “哦?我们还留了人?陈到对此毫无印象,不知他说的是谁。”楚晴虽然见他又把自己当成了楚昭,心里很不高兴,但也很好奇他的话,便没有否认道:“对啊,留了谁?” 小二做出一副非常神秘的样子,道:“其实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帮人,而且都是外邦。” 李千羽一行人赶到了东都城的县衙附近,李千羽停步道:“就是这里了,韩连说的那个外邦就在这里。” 余庆锋看了看周围,有些不屑道:“这周围的外邦不少啊,看他们黄不拉几的长相,还有卷成一坨的头发,真是恶心死了。李公子,我们真要找他们吗?”李千羽不想和他多说,道:“找一个就够了。”其他人还是不理解究竟该做什么,庞盘山道:“莫非这人有药王山毒药的解药?” 李千羽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亏你们都是杀人如麻的武林高手,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天下哪有什么解药能解各种剧毒的?找到那个外邦的话,不用做什么难事,杀了就行了。” “噢?这个我擅长,让我去吧。”余庆锋知道李千羽瞧不起自己,便想抢个风头,说着想跑出去。窦平平揪住他的衣服,险些将他拉倒,道:“你就别丢人现眼了,这里这么多外邦,你杀了他们的同伴,他们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呢。”一松手,余庆锋向前一趴,一个嘴啃泥摔了下去。 李千羽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这个威廉不仅仅是这群外邦中的一员,还是他们的领袖。” “杀他们的领袖吗?”庞盘山眼中寒光一闪,道:“这么说来,我们是要把这些个外邦给一网打尽了。不过就算把这些外邦全杀了,那对攻击药王山又有什么帮助呢?” 李千羽有些受不了他们的理解能力,道:“谁说要把这些万邦全都一网打尽的?要杀他们的领袖,并且让这群外邦认为是药王山的那群人干的,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哦!”罗涛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这些外邦会帮我们把药王山一网打尽。”李千羽见终于有人领会了他的意思,这才舒了口气,道:“正是如此,他们和药王山上的人都认识,药王山上的人肯定不会对他们下毒,想要攻破药王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人顿时都面露喜色,李千羽顿了顿,继续道:“因为要嫁祸给药王山的人,所以肯定不能在这里动手。我需要两个人帮忙,跟我一起进去,把那个叫威廉的外邦给骗出来。”余庆锋一听,挥舞着钢叉喊道:“我去!我去!”李千羽一脸嫌恶道:“你老实呆着!不要坏事就不错了,去个屁!”余庆锋虽然不服,但哪敢和李千羽顶嘴,只好一脸不忿的退到旁边。 严逊德知道胡逊霖肯定是被陈到所杀,心中对陈到的痛恨正待爆发出来,在他看来,威廉等人都是和陈到一伙的,立刻道:“我去,我要先杀这些外邦,来祭奠我师兄。”罗涛也道:“那我也去吧,以我的身份,不容易被怀疑。”李千羽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严寨主和罗大师跟我进去,其他人在这附近待命,可别被这些个外邦发现了。”便带着严逊德和罗涛走了进去。 此时东都城的县令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毕竟他一直没什么实权,只是挂个虚名而已。在城里,他的实力是根本无法和吴喜相提并论的,只是因为威廉和手下的五百弟兄,才能维持他的地位。吴喜虽然可以在城里作威作福,但是也不敢来招惹威廉等人,同时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的放肆。 府内的士兵c侍卫本就不多,也没人理睬李千羽他们三个。三人便径直走到县令跟前,李千羽见他一脸半梦不醒的样子很是恼火,一拍桌子道:“你是县令吗?”那县令忽然惊醒,看他那样子不太好惹,外加上他本就没什么底气,不敢大声回话,只好稍稍一点头道:“是是啊。” 李千羽点了点头,道:“行,我们要见威廉,你知道他在哪吗?”县令一听,有些疑惑道:“你们要见威廉?要做什么?”在他眼里,威廉可是他的救星,若没有他和那些大秦的将士,估计他早就是吴喜身后的跟班了。眼下看着这三人气势汹汹,不像是来干好事的,当然不肯就这么透露威廉的消息。 李千羽看周围有不少大秦的将士注意了这里,有些人还往这边走近了几步,心知不能和他们起冲突,连忙笑了一下,道:“你别误会,我们是威廉的朋友,找他有事情要说,还请你跟他说一声。” 县令这才明白,眼看这里己方的人多,也不怕他们闹事,便喊了一声:“戴德蒙你过来!” “来了!”一位白人壮汉捧着几本书快步赶了过来,李千羽他们三人听他的口音居然很是标准,都很是诧异。县令指了下戴德蒙,道:“这位是大秦的翻译官,名叫戴德蒙,就由他带你们去见威廉吧。”戴德蒙听了,有些奇怪道:“见将军吗?他们是”李千羽嘴角勉强一咧,道:“这位朋友,我们和威廉将军也是朋友,有急事找他,拜托你带个路吧。”戴德蒙想了想,道:“那好,你们跟我走便是。”县令知道自己也管不了这些事,压根没看他们,就又趴下了。李千羽他们赶紧跟上戴德蒙。 此时威廉正在后面的空地和卡尔等人在商量运货之事,此时韩遂因为和马腾开战,迫切的需求物资援助。东都城虽然没有什么人力的剩余,但是却可以继续压榨物资。东都城本来的精壮男丁就剩的不多,此时大部分又都被调走,连吴喜家也被抓走大部分,反倒是威廉等人因为情况特殊才都留下。当然,韩遂也没有放过他们,继续要求他们来押运粮草。 威廉正在苦恼这运粮的活光靠五百多人应该如何操作,李千羽却突然出现。威廉并不识得他,有些不解道:“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找我?”李千羽微微一笑,道:“威廉将军,你有所不知啊,我叫李羽,乃是楚昭姑娘的朋友。” 威廉一听,托了托腮道:“原来你们是楚姑娘的朋友,一年了,她她还好吗?是不是有困难需要帮助?”李千羽点了点头,假模假样的说道:“威廉将军,你说的很对,嗯嗯”故作神秘道:“你不知道,药王山发生了变故,楚姑娘在那里,需要你的帮助。” “哦?我记得药王山上也有好多朋友啊,而且听说还有某位高人也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呢?”威廉虽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但还是非常担心楚昭的安危。 李千羽知道不可能就这么说服他,于是一抬手,拿出一根青色的簪子。威廉一看,极力回忆起来,道:“这这是楚姑娘的的吗?”李千羽知道这可是楚昭曾经拿来攻击自己的东西,定然是她的,这也是他为何能够这么自信前来的原因,李千羽心中暗暗高兴:“楚昭啊楚昭,若非你当时用这个东西攻击我,我也没法拿它来获取这个外邦的信任,嘿嘿,到底还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于是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楚姑娘的,她也知道这件事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所以给了我这个。喏,你可以仔细看看。” 威廉接过了发簪,仔细端详了一番,对卡尔道:“你记得吗?”卡尔想了想,道:“好像是这样的,楚姑娘以前确实戴着这样的一个东西。”威廉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衣着不凡,加上罗涛一个和尚打扮,心道:“楚姑娘本就不是一般人,她结交的这些朋友想必也不一般。”便相信了李千羽的话,将发簪还给李千羽道:“好,我相信你的话。楚姑娘需要多少人帮忙?”李千羽想了想,心道:“人多了我们不好下手,人少了怕你不相信。”于是道:“不必太多,十多个人即可,毕竟大家以前都认识,打起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威廉点了点头,对卡尔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便带些兄弟去药王山看看。”卡尔有些犹豫,一时间并不回话,威廉有些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戴德蒙便道:“将军,你是知道这边的诸侯的要求的,还有十几日我们就必须将粮草押运出去,否则大家都要遭殃。你若是亲自离去,想要赶回来就很难了。” 威廉叹了口气,道:“就算没有我,相信你们也能完成此次任务的。”卡尔放下手中的竹简道:“将军,有没有你的领导,我们完全就是两支部队啊,你可知道” “不必多说了!没有楚姑娘,我们几百人现在都不知道何处安身呢!现在人家需要我们的帮助,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袖手旁观吗?再说了,押运粮草也不是什么难事,连这都做不了,我们我们怎么怎么是大秦的将士?” 李千羽c严逊德和罗涛听他本来在严厉的训斥卡尔和戴德蒙,不料却因为中文不好却说不出来,不禁觉得一阵好笑。李千羽更是暗自高兴:“这里的外邦虽然人多,但是全都靠这个威廉来领导,只要杀了他,再扇把风,不怕他们不和药王山的拼命!”他又看了看周围几个本来在一起讨论的大秦将士,他们的神色看起来都很是迷茫,显然都不会说中文,见卡尔又在激动的和威廉争辩,暗暗计上心来:“这群外邦里会说中文的根本没几个,这个卡尔看起来脾气不好,而且他是在关心这个威廉,到时候我就激怒他,这样事情就更好办了。” “都是外邦?”蒙玄和楚晴都很是惊讶,一起看向陈到道:“想不到你还认识外邦?” 陈到听小二这么一说,好像想起来什么,道:“你说的是威廉吗?”小二也不知道威廉叫这么名字,只是大概形容了威廉的相貌,陈到其实也不太记得了,干脆就当这是真的,便一直点头。 小二又说道:“你们留下来的这五百名外邦也是我们东都城最后的守护者了。我们的县令手下几乎没什么人可用,其实力远远不如吴喜那个狗贼。幸亏有他们自愿为县令效力,东都城才没有成为吴家城。”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陈到只觉脑袋又疼了起来,道:“这我记得我记得我们让这个吴喜这个吴喜好像不能再干坏事了啊。”小二一听,叹道:“你是说你们让他发誓这件事吗?你们也太天真了吧?吴喜要是会因为这个发誓就不干坏事了,那他早就是个好人咯。只不过因为这群外邦的存在,这一年来他干坏事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否则县令来找他麻烦,他也不好对付。但是我们县令实在是懦弱,吴喜干的坏事,其实都有证据,可他就是不敢带着外邦们去抓他。结果啊,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大家只要见到吴喜,就都躲得远远地,免得他看你不顺眼,晚上找人就把你给办了。” “真是岂有此理!”陈到气愤的一拍桌子,惊得周围的人又全都看了过来。 蒙玄和小二赶紧将陈到暗了下来,蒙玄低声道:“你疯了吗?这么招摇是做什么?”小二倒是满怀希望的说道:“大侠,你是要再次出手,为名除害吗?这次你可不要再手下留情了啊,一定要直接杀了他!”陈到听了,出于对当地百姓的同情,立刻一拍胸脯道:“那是自然,此贼若不杀了,会继续害更多人。” 蒙玄无奈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呢?自己的过去都还没记清楚,就想为名除害?什么时候你把自己的武功全回忆起来再说这些大话行不行?”小二听陈到说完,本来很是兴奋,一听蒙玄的话,有些疑惑道:“哦?大侠你是怎么了?什么叫过去都没记清楚啊?”陈到叹了口气,道:“其实”蒙玄不想让他再透露太多,拦住陈到道:“行了,我有办法,小二你先准备上菜,我们会对付吴喜的。”小二虽然怀疑,但因为陈到已经出口,便没再问。 等小二去上菜之后,陈到才问道:“蒙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办法去对付吴喜吗?”蒙玄慢悠悠的说道:“办法当然是有的,你的那些外邦朋友们不都是在吗,叫上他们一起,晚上把吴喜一家一锅端了不就成了?也不太影响我们的赶路。”陈到觉得有理,道:“说的对,我也能向他们问问情况。”楚晴一想到肯定会问到关于楚昭的事情,便满面不高兴。 等菜都上了,陈到只见楚晴一言不发,也不吃饭,直挺挺的坐在一旁撅着嘴一动不动,很是奇怪,道:“晴儿,你这是”蒙玄立刻明白了原因,道:“行了,你又说错话了。我可不管啊,对了,你们先吃着,我去找找你说的那个什么威什么的。”说着起身要走。 陈到答道:“威廉。呃你不先吃饱再去吗?”蒙玄摆手道:“这可不行,晴儿现在不高兴,你自己摆平吧,我可不管了。”说着快步跑出了饭店。 陈到见楚晴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又怜又爱,苦笑道:“晴儿又又怎么了?”楚晴不搭理他,闭上眼并将头转了过去。陈到只好拉住她的手臂,道:“晴儿,你就直说嘛,我我真不知道啊。”楚晴回头白了他一眼,又将头转了过去,道:“我才不相信你呢。”陈到还是不明所以,道:“这个我只是想找以前的朋友聊聊天,没想干什么啊?” “哼!”楚晴道:“你找以前的朋友?那会不会抛下晴儿不管呢?”“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说的朋友该不会是”陈到忽然明白了许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楚晴见他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更不高兴,道:“看来,我果然猜中了!你个坏蛋!”用力的将陈到的手甩开,陈到赶紧坐到楚晴的神前抓住她的肩膀道:“晴儿,我我对你是真情实意的,你可不要误会啊。只是” “只是什么?”楚晴把眼一瞪,道:“你又想那个楚昭了对不对?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啊?所有人都把我认成她,我讨厌她!”“可你们是”陈到险些喊话了出来,连忙住口。楚晴却不依不饶道:“什么?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陈到不敢再说,以免透露出来,只能叹道:“这个我我不知道。” 楚晴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又撒谎,你每次撒谎,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不是我真不是”陈到无论怎么辩解,楚晴都丝毫不信,陈到无法,突然在楚晴脸上亲了一下,道:“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楚晴一愣,她没想到陈到会这样,脸瞬间变得通红,道:“你你”陈到这才觉得做的有些过火,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没几个人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捋了捋楚晴的秀发,道:“相信我。”转身回到原位。楚晴很是害羞,直接趴在桌上,无论陈到怎么叫她,始终不肯抬头,其实却一直在桌上偷笑。 过了一阵,蒙玄气喘吁吁的回来,面色却是无比的凝重。陈到一看,心知肯定有事情发生,便道:“怎么了?”蒙玄道:“我费了半天劲才找到那个县衙,可是你猜我看到了谁?李千羽啊!还有两个和他一起的人,我不认得威廉,但是看装束和刚才小二的描述也猜了个大概。他们之间竟然聊得很来,最后还一起走了,这这肯定又是他们的阴谋!” 陈到一听,心中很是担心,道:“那我们得赶紧去找他们,告诉威廉李千羽他们的阴谋才是!”楚晴也抬头道:“说得对,李千羽他们这群坏蛋,肯定又没想着要干好事。”蒙玄顾不得再吃饭,给小二付了钱,便和陈到c楚晴离去。 李千羽担心庞盘山等人搞不懂自己的意思,便提前让严逊德离去,向庞盘山等人传递自己的命令。自己和罗涛则和威廉带着十几个大秦士兵一同纵马而行。 威廉不认得去药王山的路,便让李千羽带路,李千羽自己也没去过药王山,只好凭感觉往前走。他故意将速度放的很慢,还和威廉说距离不远,很快就能到,不必赶这么急。实际上,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已经渐渐包抄了过来。 眼看众人已经出城,威廉倒还没有什么疑虑,只是后来走进了一片树林之中,他这才有些疑惑道:“李先生,这片树林感觉有些不安全啊”李千羽不知他是看出了什么没有,回头道:“不会,西域本来树林就不多,这里更是不会有什么人的。” 威廉伸手一指前往道:“可是前面那是什么情况?”李千羽一看,只见右前方不远处树丛之中,突然窜出无数鸟群朝天上飞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李千羽暗骂庞盘山等人不小心,一边提起黑铁枪道:“放心,我们也都不是好惹的,谁敢来招惹我们,我们就把他们收拾掉!”说着,打马便走,罗涛紧紧跟随。 威廉不想和汉人有太多的纷争,本想阻止李千羽,但见他已跑出去老远,便没有开口,径直跟了过去。突然,李千羽抡起黑铁枪重重朝地板一砸,顿时捡起一片沙石。 罗涛只觉前面的地面一震,连忙勒住战马。威廉等人不知他是何意,也都停下,威廉道:“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蒙了面的庞盘山c严逊德和甄世生一起从旁边的树丛之中窜出,拦在了他们的跟前。 威廉等人见他们的装束,一定别有用心,也都警惕起来,威廉道:“李先生,这些人是什么意思?”李千羽丝毫不睬,仰天一笑,继续向前赶路起来,同时回身一甩手,将楚昭的发簪朝着威廉甩去。 庞盘山等三人知道李千羽会出手,微微一让,那发簪便直飞过去。威廉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便被它直接刺中前胸,直透进去半截。 威廉闷哼一声,嘴角微微流出一丝鲜血,他身边两人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住以免他掉下战马,并一起用他们的语言询问情况。 威廉捂住胸口并对自己的手下们摆了摆手,喊道:“李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此时他已猜到李千羽是来者不善,这一问并不是要得到李千羽的承认,而是在拖延时间思考对策。李千羽走出两步,再次停下道:“几个月以前,楚昭曾用这个东西伤了我,今日我把它还给你,至于你还有没有机会将它还给楚昭,那得看你的本事了。”又缓缓打马前行。 威廉借着庞盘山三人之间的缝隙,渐渐看不到李千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刚才他看李千羽出手,知道他绝非庸手,但他此时不像是想出手的样子,倒放心了些。于是他转身命令道:“弟兄们,事不宜迟,退后,快回去!”众大秦将士也都知道不妙,正要转向,只听一声呐喊,罗涛已经施展轻功越过了庞盘山三人,挥舞着铁棍和铜钲朝着威廉打来。 威廉身旁的两人立刻从马背上拿下盾牌,挡在威廉身前,罗涛一棍敲在盾牌之上,再补上一脚,正中两盾牌之间。盾牌向里一压,正好把插在威廉胸前的发簪又往里一顶,威廉又一喷血,向后倒下直接跌落战马。 罗涛此时已顺势向后跃出,哈哈笑道:“你们这群黄毛,今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都受死吧!” “没错,你们跑不了了。”余庆锋万分得意的和窦平平一起挡在了一众大秦将士的后路上。 几个大秦将士将威廉扶起,所有人加上威廉一共有十五人。威廉拼死忍痛靠在自己的战马身旁,心道:“这些人既然敢如此偷袭我们,必然有其必胜的把握。我们现在人少,若是硬拼绝无胜算。”于是对两个手下吩咐道:“我们会拖住他们,你们立刻趁乱冲出去,回城里向其他弟兄们求救。”那二人的马术相对其他人更加娴熟,也明白威廉的意思,没有多说都点头答应。于是威廉对其他人道:“弟兄们,这些人这么做必有阴谋,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战斗!”便一手举盾,一手抡斧朝着罗涛冲去。 罗涛见他来找自己,心中暗喜:“我还担心你怕了我,不来找我呢!既然你找死,那杀你的功劳,我就收下了!”猛然将铜钲朝着威廉甩去,自己也快步跟上。威廉一斧挡住飞来的铜钲,同时将盾牌向前一挺撞在罗涛身上,反而将罗涛撞得后退一步。 庞盘山c严逊德和甄世生一看,都是一愣,甄世生道:“看来这个黄毛鬼的力气倒是不小啊!让我来试试!”轻轻一跃便来到威廉身前,挥动双锤直砸过去。罗涛也不甘示弱,叫道:“不必插手!我要亲自杀了这个黄毛!”也一棍朝着威廉打去。 威廉只觉胸腔之内气血不断翻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不敢和两人硬拼,仗着盾牌大躲在后面并不动手。罗涛和甄世生一人一招砸在盾牌之上,虽没能将盾牌打坏,还是打得威廉右臂一阵发麻,虎口也被磨破了几分。 甄世生和罗涛一看两人合力居然还打不破这一个盾牌,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同时加力再次朝着威廉打来。威廉被两人压着,丝毫没有看空间还手,只能右手死死扣住盾牌挡在身前。他在一看周围的弟兄们,仅仅是庞盘山和严逊德便能压住他们好几人,心中暗叹:“我若能拖住这二人,也算不亏了。”立刻对着之前那两人喊道:“快走啊!” 庞盘山等人虽然听不懂威廉在喊什么,但也都猜得到绝对是有所行动,再一看大秦众人几乎都是步行下马作战,只有两人骑着马并未参战,眼看就是想逃走。庞盘山便招呼窦平平和余庆锋去抓住那两人,怎奈有几个大秦的将士已是势如拼命,拼死拦住他俩不给他们空间。那两名大秦的将士这才趁机纵马冲出。 李千羽早就绕到了战局的侧面观察,一看有人逃跑,便道:“你们不必着急,这两个逃兵就由我来解决!”说着,拍马追了过去。 李千羽见二人战马跑的并不慢,挥枪挑起地上的石块丢了过去,道:“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跑不掉的。”那二人回头各自说了几声,李千羽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光听其语气也听得出是在骂他。他要的就是这二人分心,突然出手将黑铁枪投了出去,正中左边那人的后心,枪头直接贯穿出了那人的前胸,那人根本坚持不住,握着缰绳跌下战马,抓着缰绳被战马拖出去好几步,这才松手。 另一人很是惊惧,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更用力拍马,想和李千羽拉开距离。李千羽从之前那人的尸首上拔出黑铁枪,笑道:“你不要再挣扎了,你是绝对跑不了的!”又是一枪掷了过去,那人这次却有了防备,听见李千羽出手之声,双腿一夹马的肚子,那马后蹄骤然抬起,黑铁枪没有命中他,却刺中了战马,将他连人带马打倒在地。 那士兵知道不妙,连滚带爬的起身要走。李千羽飞马赶到,顺手捡起地上的黑铁枪朝他横扫过去,将他抽击到了地上,因为内劲过大,又被反弹起来。李千羽对准他的后背又补了一掌,那人“噗”的一声,喷了一地的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千羽很是得意,笑道:“让你别跑,这样白费力气又有什么用呢?”突然,那名士兵突然向前一扑,顺着前面的斜坡滚了下去。李千羽没想到他中了自己一枪一掌,居然还能如此行动,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掌,道:“这怎么可能?”再一看下面尽是些高低不一的树丛,心想:“这下面视野不够开阔,要是被那黄毛给阴了,那可是真的不妙。反正这树林也不大,我守在这里,不怕你逃的出去。”想到这,他拿着黑铁枪四处巡逻起来。 罗涛和甄世生对着威廉一通乱打,只见那盾牌虽然已经严重变形,可威廉却是毫有些发无伤,两人不禁觉得面色无光,齐声骂道:“你这黄毛鬼!有种来真的打啊,躲着算什么本事?”威廉眼看自己的盾牌也撑不了多久,再躲下去也没有意义,突然甩手将盾牌朝着甄世生脸上丢去,甄世生一手铜锤顶开他的盾牌,另一锤直奔威廉面门而来。威廉一斧砸开他的铜锤,身子往后退开几步,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罗涛。 甄世生一样诧异,道:“罗大师,你在搞什么鬼?怎么不动手?”罗涛刚才见甄世生率先动手,心里觉得就算拿下了威廉,以二人之力实在是丢人,不利于将来自己在六人中的地位,便没有动手。他见甄世生相问,不由得道:“甄兄,此人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你我一起动手,为免有失身份吧?”甄世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无语道:“你现在倒想着要身份了?可不要忘了,若是杀不了他,李公子所有的计划都会失败,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威廉也道:“少说没用的话,你们连偷袭的这些事情都干得出来,就不要再装蒜了!动手吧!” 罗涛听了这话,这才下定决心,道:“黄毛鬼,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了我!”用铁棍重重一敲铜钲,威廉顿时感到耳边一阵巨响,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甄世生和罗涛的行动。甄世生一看,左手迎空旋转两圈,将铜锤朝着威廉丢去。威廉听见铜锤擦破空气的声音,勉强抬起钢斧一挡,可还是被铜锤撞伤了手腕。 罗涛见他连钢斧都拿不稳了,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担心,笑道:“你个黄毛鬼,我给你一点机会,可是你却丝毫不要。这不就成了吗?还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不自量力的东西!” 威廉看了看四周,只见庞盘山c严逊德c窦平平和余庆锋的出手招招狠辣,只要击中了大秦的将士,几乎都是直接毙命。眼看身边的手下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威廉心中已是充满了不忍,这时他又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大秦效力之时,也经常见到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当年的自己却是杀人的刽子手。 当年威廉也被自己的国王成为最为血性的战士,他也因此喜欢杀戮,打起仗来丝毫不含糊。后来国家发生变乱,他在兄弟们的帮助之下才得以脱身,他的性格也从此大变,不再像以前一样喜好杀戮,而是更看重兄弟之间的感情。一年前在西域时,他没想到楚昭这样的陌生人居然肯不要报酬的帮助自己,而且还利用自己去帮助了东都城的百姓。于是这一年之间,威廉带着兄弟们在东都城中尽量的做好事,也几乎不去打架挑事,所以也能让吴喜在暗中继续作威作福。 只听“噗噗”两声,又有两个大秦的将士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威廉眼看最后剩下的三人几乎也都是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心中再也按耐不住,瞪圆了血红的双眼道:“让你们见识见识‘血性的战士’!”将身旁两人拉到自己身边,同时一脚将余庆锋踢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那三人一看他那样子,知道有些变化,全都问道:“将军,你感觉怎么样?”威廉伸手将插在胸前的发簪拔出收进了怀里,道:“你们小心点。”转而扫视了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c甄世生c窦平平等人几眼,道:“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们既然敢干,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露出真面目呢?”庞盘山等人对视一眼,便一起摘掉了遮住面目的面罩。威廉等人一看严逊德,全都破口大骂起来,威廉冷笑一声,道:“那个李公子可真是用心良苦,恐怕你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杀我吧?” 严逊德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你有个认识的人杀了我的师兄,我就要杀了你给他看看!别无他意,你可不要想太多了。”威廉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道:“你在那个李公子手下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手下而已,他不会为了你这样大费大费费很多力的,你可骗不了我。更何况,你都是个如此卑鄙的小人,你师兄又能有多好?杀了还更好!” 严逊德从小就和胡逊霖一起拜师学艺,感情之深自不必说,虽然李千羽不想管胡逊霖的尸首,可严逊德还是在当地花了重金把他厚葬。如今又被威廉嘲讽,严逊德哪里还忍得下去,他咬着牙,双手各自紧握一枚金环,道:“狗黄毛,你有种再说一遍!” 威廉此时只觉自己体内的血液越发炽热起来,就和当年在大战之前的感觉一样,他回头看了看剩下的三个弟兄,嘴角微微一扬,道:“你们都是卑鄙的人,但是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严逊德冷哼道:“找死!”身体朝前窜出,一环来扣威廉下盘。威廉等他右臂一动,突然朝前一扑,双臂正好按在严逊德的双肩,把他向后按倒。严逊德没想到威廉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根本没给他一丝抵抗的机会,就将他牢牢锁在地上。严逊德正要甩动金环逼威廉起身,岂料威廉已经连续三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同时膝盖也在他的小腹上顶了几下。严逊德从未受过如此强烈的冲击,一下便抵御不住,一环打在威廉手臂上,趁着间隙一窜,逃了出来。 庞盘山等人突然见到威廉出手,都是一愣,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严逊德已经气喘吁吁的窜了出来。庞盘山看得出,严逊德已经受伤不轻,已是在不断强忍着不让鲜血吐出,心道:“这威廉刚才打了这么一套手法,也不过是个莽汉罢了。就算他的力气大,我们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于是他“蹭”的一跃,来到了威廉的身前。 威廉的左臂以及袖子刚才被严逊德一环划出一道口子,他却好像毫发未伤一般面无表情,只是将双臂上的袖子一把扯掉,对庞盘山道:“来吧?”说着双腿微微一蹲。 庞盘山不知他又要出什么招式,心下不敢再小看他。右手握着钢刀,双腿缓缓朝威廉逼近。威廉见他竟不主动进攻,道:“你这么遮遮掩掩,还不如刚才那位!”庞盘山很是不服,道:“你不过”话刚出口,威廉已如猛虎一般前跃而来,庞盘山竖起钢刀准备先挡他两下试试他的功力再反打他一套,双腿扎好马步丝毫不退。威廉见他如此,双手连续打出几拳,尽数打在他的钢刀正面。庞盘山挡了好几下,心道:“力道虽然不小,但是还超不过我,那我还怕你什么?”刚想抽刀反击,威廉一脚踢在踢在他的右手手腕,庞盘山险些拿不稳钢刀,上半身也向后一仰。后面的甄世生和罗涛等人一看,差点惊呼出声。庞盘山的身子在他们之中乃是最硬的一个,却险些被威廉击倒,让他们全都难以置信。 威廉更不停留,双拳接连打出,时不时还补上一脚。庞盘山的速度居然跟不上他,根本没有间隙反攻。若是被威廉打中一拳,就很难躲过他一脚,要是中了一脚,再想稳住身子恐怕就难了。庞盘山拼死抵挡了半天,心中也不由得流露出无力感。 窦平平在后面越看越怒,道:“庞帮主一向是力量与技巧兼具,今日怎会连这个只会蛮力的黄毛鬼头都对付不了?看来要我亲自会会他了。”他一向自视甚高,看不起技巧不足的罗涛和甄世生,也瞧不起不喜硬拼的严逊德,在他看来,也就庞盘山能和自己一较高下,今日见了,对威廉也是跃跃欲试起来。 余庆锋却道:“不不,没那么简单。你看着黄毛鬼虽然力量大,但是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啊。”窦平平一点都不想理他,不屑道:“你懂什么?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大力王,所有人速度都快,少在这助长他人威风。” “你”余庆锋心道:“在我眼里,你的速度和力量就一点都不快。”但他还是不敢当窦平平的面说出来。窦平平再看一阵,再也忍耐不住,喊道:“庞帮主,让我来帮你!”立刻绕到侧面,想来攻威廉侧翼。 剩下三个大秦的将士虽然都受伤不轻,但是也都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威廉被围攻,便要去阻拦他。威廉早就听见喊声,他突然猛力抓住庞盘山的钢刀,身子弹起对着庞盘山踢出双腿,正中庞盘山小腹,并同时松手,将他连人带刀一起击退。 窦平平刚跑出两步,便看到了这副,场景,他根本不信庞盘山会如此轻易便被击退,拿着双钺一指威廉道:“你用的是什么招式?” “pankrati一n!”威廉还未回话,那三个大秦的将士率先说了出来。三人自从离开了大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威廉使出这招,今日再次见到,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一起大叫起来:“pankrati一n!pankrati一n!pankrati一n!” 窦平平却听不懂他们的话,疑惑道:“什么?庞克什么?你们是在胡说八道吧?”威廉看了他一眼,道:“没有错,就是pankrati一n,你们这种人永远也不可能学会的pankrati一n。”窦平平哪里信他,冷哼道:“装神弄鬼,故作神秘!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你吗?看招!”率先出击一钺扫向威廉的左膝。他嘴上虽毫不畏惧,但心中对威廉还是很是忌惮,他想着:“庞盘山就是因为太过保守才让这黄毛占了先机,此次我得打先手才是!” 威廉却是不退反进,避开双钺的锋锐之处,飞腿来踢窦平平的手腕。窦平平从未见过此等打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闪躲两下,自己反而手忙脚乱起来。威廉趁机抓住了他的双臂,道:“中!”左手突然松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向后一摔,只听“咚”的一声,窦平平一头摔在威廉身后的土堆上,脸上已被擦出几道血印。 严逊德c罗涛和甄世生脸上纷纷变色,倒是余庆锋暗自高兴,心道:“窦平平啊窦平平,我让你总是讽刺我骂我,今日也算是上天给你的一点教训吧!”罗涛和甄世生对视一眼,各自心道:“庞盘山c严逊德和窦平平都被他单独打败,若是我们单独上前恐怕也难以逃到好,恐怕只有一拥而上才是上策。”甄世生便道:“罗大师,此刻可不能再有所犹豫啊。”罗涛点了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就要动手。忽然前方一阵声响,便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卷向了威廉。 威廉还来不及看是谁动手,只得用双臂护住脑袋,只得用双臂护住脑袋,直接被卷的向后翻倒一圈摔倒在地。等他被三个将士扶起,他才看见缓步走来的李千羽。 李千羽找了半天,没看见那个大秦将士的人影,心道:“兴许那人掉下去便已经死了。”又觉得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人来向自己报信,感到奇怪,便先赶了回来。正好看见窦平平被威廉摔了出去,他更是诧异,也不多问,先朝威廉打出一招“百步夺魂枪”将他击倒,然后满面笑容的说道:“威廉,你的本事不小啊。我们‘司马六杰’居然还没有搞定你。” 威廉感觉得到,他的本事远远胜过庞盘山等人,不敢有丝毫大意,挺直身子道:“他们很卑鄙,但都是你领导的。说吧,你这个最卑鄙的人,究竟想干什么?”李千羽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我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而已。”说着,随手一挥黑铁枪,又是一招“百步夺魂枪”打了出去。 威廉眼看自己身前三个将士闪躲不开,惊叫道:“小心!”猛扑过去将三人按倒,自己却被这一阵劲风卷了起来直翻倒在地。 李千羽一看时机到了,伸手一指道:“还愣着干什么?干掉他!”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c甄世生和余庆锋一听,一起挥舞着兵刃冲上,对着还未爬起的威廉打了出去。 威廉双手一拍地上的泥土,正要将身子弹起,只听“噗噗”几声,脸上顿时溅满了鲜血。他定睛一看,立刻大叫一声:“n一!” 只见那三名大秦将士,奋不顾身的挡在了他的身前,以三角之势各自用身体受了庞盘山等人的兵刃,保住了威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药王血山 庞盘山等五人同时拔出兵刃,那三名大秦将士再也支撑不住,一起摔倒在地。威廉猛地趴在他们身上,落泪道:“为什么?”一人虽然不住的呕血,却用满足的语气说道:“将军,保护好你也是我们的职责。当年我们一起作战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过吗?”威廉一听,原来曾经打仗的时候,他对这帮兄弟们说过,自己的职责是要保护他们,现在他们又这样传话给了他。威廉再也忍耐不住,看着三人带着笑意的不再动弹,缓缓为三人合上双眼,起身道:“你们一定会付出价价钱。”他情绪过于激动,话也有些说不清楚。 “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付出代价。”甄世生见李千羽来了,又见他话都说不清楚,知道大局已定,也放松起来。 威廉看了看围住自己的几人,突然身子一蹲,瞬间紧绷起浑身的肌肉,同时用力重锤自己的胸肌,怒吼道:“狂——化!” 李千羽本来也没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打算再出手,此时却见他的身子正在发生变化,威廉喊得口音不清不楚,他也没听清,至此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是在干什么?” 此时威廉的身体正在不断变化,手臂和胸口都在膨胀开来,他双臂肌肉的粗壮程度已经扩大了一倍以上,双腿也厚实了许多。威廉的身子颤抖了许久,这才停止下来,他满面通红的扫视着周围众人,颤声道:“你们得就此付出价钱!”庞盘山等人根本就不担心他,也不相信他还能做出什么反抗,余庆锋抖了抖他的钢叉,大摇大摆走到威廉身前,抹了抹鼻子道:“你这个外邦,连话都说不明白,还想在这里显摆?让你余爷爷来教教你算了!”一叉来刺威廉前胸,刚刚伸出几分,余庆锋只觉钢叉一僵,竟然动弹不得,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被威廉右手一把抓住了钢叉的铁杆。 余庆锋见他只用了一只手,双臂用力想向前推出,钢叉却纹丝不动。威廉左手忽然一抬,一掌切在铁杆之上,只听“砰”的一声,钢叉竟被威廉一击折弯。 余庆锋看得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威廉一把抓住胸前领子朝着罗涛丢了过去。罗涛本想清淡描写的将余庆锋接住,不料威廉的劲道太大,罗涛根本顶不住和余庆锋一起飞来的力量,被余庆锋一下撞在左肩,险些和余庆锋一起摔倒。 庞盘山和严逊德本就有些默契,见此情景,心知以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击败现在情况下的威廉。于是两人同时行动,从两翼出发,分别来控威廉的双臂。 威廉眼看庞盘山的钢刀先到,右掌直接拍击而出,将庞盘山的钢刀牢牢抓在手中。庞盘山见他血红的双眼中仿佛有烈焰喷出一般,也不知他为何竟能不惧疼痛,连忙想将钢刀收回。怎奈威廉已经牢牢抓住刀尖,无论庞盘山如何用力,就是夺不回来。 严逊德见威廉转头盯着庞盘山方向,突然加速一环扫在威廉左肋之下的腰间,只听“噗”的一声,威廉左腰处衣服被划破,同时被刺出一刀常常的口子,正不断冒血。威廉转头对着严逊德怒目而视,严逊德本来见偷袭成功正在得意,忽然一看威廉那凌厉的眼神,忽然觉得一阵发憷。正不知是攻是躲,威廉右手一甩,带着庞盘山和钢刀朝着严逊德砸去。严逊德早就担心这招,双腿斗然发力,向后躲了过去。庞盘山也不想就这样被砸倒,提前松手,被威廉一下扔出去好三丈多远。 罗涛被余庆锋这一下打倒,心里已是怒火万丈,一把将余庆锋推开,挥舞着铜钲怒吼道:“你个黄毛鬼头!我看你是想早死!”也冲了上去,甄世生紧随其后,两把重型兵刃一起朝着威廉砸下。威廉毫不躲闪,左臂一横强行挡住铜钲和铁锤,只听“咔咔”的声音响起,仿佛筋骨断裂之声响起,罗涛和甄世生大喜,心知威廉已遭受重创。 不料威廉面色却丝毫不便,左臂也并未收到影响依旧横在空中。罗涛和甄世生大感奇怪,正要加力将他左臂压下,威廉抬起一脚猛地踢在甄世生小腹,右手倒抓着庞盘山的钢刀朝着罗涛一砸,那刀柄重重抽在了罗涛脸上,将他鼻子直接打的一歪,鼻血顿时喷涌而出。 甄世生只觉自己的肚子之内一阵翻江倒海,再也站立不直,松开铁锤抱着肚子跪了下去。罗涛却更是愤怒,他顾不及抹掉鼻血,顺手接住甄世生的铁锤又一锤砸了下去。威廉“啊”的怒吼一声,立时将他和跪着的甄世生一起向后震倒,罗涛的鼻血喷的满地都是。 窦平平一直站在原地观望,心道:“这黄毛鬼的功力突然又强劲了几分,现在居然连如此沉重的伤势都没有了感觉,天下又岂有这种厉害的武功。若是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他估计早就用出来了,这就对了,他一定坚持不久。我们一直拖着,他必死无疑!”想到这,他上前两步,用双钺各自挡在跃跃欲试想继续上前的庞盘山和严逊德身前,道:“各位,现在和他硬拼绝非明智之举,但是放心好了,他绝对坚持不久。他现在这个招式结束之时,便是他的死期。” 庞盘山没有了钢刀,此时也不肯贸然上前,便停步观望。严逊德则看了看李千羽,道:“李公子,你说该怎么办才是?” 李千羽看了半天,自认为面对现在的威廉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心道:“这个招数就算有限制,却竟能将自己的功力提升到如此地步。若是我和我爹学会这招,将来就算是被乔锐形c穆康等人围攻,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哼哼,看来这个黄毛鬼头还是有些剩余价值的,那就先饶他一命,逼他说出这招的要领才是!”想到这,他也缓步向前,道:“威廉,你这本事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你若是愿意说出来,或许你还能多活一会儿。” 威廉转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永远学不会的东西,何必还想偷学?”罗涛这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捏住鼻子道:“我年轻时也来过西域,甚至是更西之处,听说过一些传闻。黄毛鬼,我刚才听你嚎叫的声音,好像是‘狂化’吧?”威廉掉头看着他道:“你这个东西还有些见识,不过你当时肯定也想方设法的想抢夺吧?”罗涛哼了一声,道:“当年这个‘狂化之术’仅仅是个传说罢了,不过今日我倒是亲眼所见,这才相信了当时的传闻。” 李千羽心中暗暗高兴:“刚才我还担心这个‘狂化之术’会影响到人的精神以至于神志不清。现在这黄毛鬼虽然疯狂,但是精神却很清楚,那样就更不用担心我或爹使出这招会误伤自己人了。”想到这,他缓缓走上前道:“威廉,这‘狂化之术’定然是存世的,你就算不交,我们早晚都能找到。你若是真的交出来,我们省了事,你活了命,对大家不都是很好吗?” 威廉嘴角一歪,道:“不要以为我威廉不明白你们的想法,无论我交不交,你们都会杀了我。不过想杀我,绝非易事。”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把羊皮纸道:“这是‘狂化之术’的秘密,它从大秦传播到大汉,仅有极少数人了解,此物是我十个月之前发现的。若是‘狂化之术’让太多人知道,会害了更多的人,所以我绝不会主动将其交给你们。你们若真的想要,那也得从我的尸体上拿出来!”说着,将羊皮纸收进自己右臂的衣袖。 李千羽颇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黄毛鬼,你这是自寻死路!”庞盘山c严逊德c罗涛c甄世生c窦平平和余庆锋已经渐渐移动方位将威廉围在中央,不过已无人提前动手,以免再次受到威廉的强烈冲击。 威廉见他们都不行动,便对李千羽道:“李先生,你这些卑鄙的手下都只会欺软怕硬,你估计比他们都强一点,不如你上吧。”李千羽微微一笑,走到威廉正前方道:“正有此意。” 陈到c楚晴和蒙玄一路打听,这才赶到附近的树林边,只见不远处的草丛被压扁一片,同时出现些许血迹。三人知道不妙,连忙冲进草丛之中,只见那名大秦战士正倒在草丛之中不断地抽搐。陈到一看那人的服饰c金发和高高的鼻梁,顿时回忆起许多,威廉c卡尔c舒难活,甚至是典韦c邓泰的面庞在他的脑海中也都清晰了许多,只是楚昭的身形一直是模糊不清。陈到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将那人扶起又摇了摇,那人本就认得他,此时定睛一看,立刻抓住他的双手大叫起来。 三人都听不懂他在喊什么,陈到见他喊了几句便似乎没有了力气,正要向后倒下,连忙将他拉住。那人拼尽最后的力气伸手一指自己逃跑的方向,便向后一仰,再也没有了动静。 陈到看向高坡之上,道:“这人受了重伤,威廉显然也是凶多吉少,我得赶快过去看看。”蒙玄和楚晴也想跟着,陈到阻止道:“不行,李千羽他们肯定是全力以赴,太危险了,你们决不能去。”楚晴道:“既然危险,那我肯定更得去了。”陈到摇头道:“放心吧,他们杀不了我,你们照顾好他。”蒙玄觉得有理道:“晴儿,咋们去了也只是帮倒忙,若是这个黄毛没死,也是我们的机会。”楚晴虽然担心,但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做不了什么的,只好留下。陈到转身正要全力朝着高坡跑去,蒙玄一推泰乌云道:“陈到!恐怕泰乌云更喜欢你一个人骑它!刚才三个人快把它压死了!如果你在它背上加上一个黄毛,它应该是不会介意的!”陈到见泰乌云已经赶到自己身边,也明白了蒙玄的意思,点了点头,骑上泰乌云,瞬间冲上了高坡。 上了高坡,陈到依旧不知该往何处找,只好根据刚才大秦战士指向的方向跑出两步。他仔细听了听,周围也没有什么声响,忽然远处一声咆哮响起,无数飞鸟从树林之中飞出,陈到顿时明白了情况,一拍泰乌云冲了过去。 李千羽深知窦平平所言非虚,也不着急上前和威廉肉搏,他一边使出“百步夺魂枪”远远地给威廉施压,一边道:“威廉你知道吗,什么叫做价值。你身上就都是价值,你身边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他们却都能因为你的价值而饶你一命,所以你最好老实点,主动交出‘狂化之术’的秘密。这样,也不枉你身上的价值了。” 威廉面对李千羽的攻击毫不躲闪,连续用肉体抗住了李千羽三次“百步夺魂枪”。此时“狂化之术”对他的加成再强,也有些难以抵挡。不过他也走近了李千羽几步,道:“废话少说,一群杀人眨眼的东西,连我说的话都不明白。我说了,想要就得从我的尸体上拿到!”一掌朝着李千羽推出。 李千羽停止远攻,左手单手抓紧黑铁枪横扫过去,正好被威廉一掌抓住枪尖之处,鲜血顿时从枪尖留下,滴在了下面的土地上。 庞盘山见此情景,立刻喊道:“一起上!”他丢了钢刀,便伸手来点威廉肩上“肩井穴”。严逊德等人也一起动手,企图一招便将威廉制服。威廉岂会束手待毙,再次使出pankrati一n,一把甩开李千羽的黑铁枪,反手一拳打中罗涛的铜钲,罗涛刚才受伤不轻,此时内力有些不济,立刻向后退开。庞盘山和严逊德都没有选择硬拼,而是来打威廉身上穴道,威廉丝毫不睬他俩,左手一抓,立刻将窦平平双钺中的一把抓住,用力回拉要将他拉到自己身前。窦平平奋力用左手铁钺在威廉左臂上横扫,直划出数道口子。威廉却仿佛不怕痛一般,咬牙一甩,将窦平平连人带钺远远地扔了出去。余庆锋对威廉已是恨极,一斧照着威廉的脑门就劈,威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不躲闪,他稍微一偏头,张嘴便咬住了斧柄。余庆锋心道:“好你个黄毛,我拉不过你一只手,难道还拉不动你一张嘴吗?”正要用力,威廉脖子一甩,用将他拉倒在地。 甄世生见威廉已腾不出手来,双臂抓紧铁锤蓄力一阵,立刻将它抡起直奔威廉小腹而来,骂道:“你奶奶的黄毛鬼!让你的肚子也来尝尝!”威廉情知不妙,只得一抬右腿,用膝盖挡住这一锤,甄世生用力太大,自己也被震退一步,双臂险些拿捏不住铁锤。与此同时,庞盘山一指点中威廉的“肩井穴”和腋中“章门穴”,严逊德也点中了他足上“涌泉穴”。 李千羽见他们都已得手,刚有些放松,威廉又是一震,“砰”的将庞盘山和严逊德一起击退。李千羽将黑铁枪用力插进大地之中挡住这一击,等他再抬头一看,威廉已经跪倒在地,虽然使出“狂化之术”帮他逆转了经脉,但甄世生那一锤加上之前受到的伤势也让威廉无法再支持着站起。 李千羽拔出黑铁枪,笑道:“怎么?你这‘狂化之术’还能坚持几时?就此结束了吗?”威廉的身体此时正在不断复原,双臂较之前已经缩小了大半,但鲜血和伤口却并未消失。庞盘山等人也都受伤不轻,见威廉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心中也都放心了大半,全都笑了起来。 威廉抬头继续怒视李千羽,道:“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勉强挥拳打出,李千羽轻松伸手一格便将其挡住,笑道:“不要再妄图反抗了,你主动交出‘狂化之术’,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个全尸如何?” 威廉勉强用双臂撑着地面,道:“n一——ay!”李千羽听不懂他的话,不解道:“什么?”转而明白,摇头道:“少说你们大秦的怪异语言,我的耐心没有那么多,最后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抬起黑铁枪指着威廉的脑袋。 “李公子,还和他废话什么?还不立刻杀了他?”余庆锋不由得在一边大吼道。李千羽不悦道:“你懂什么?不明白就在一边凉快去!”余庆锋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敢胆大到和李千羽对嘴,只好愤愤的站在一旁。 威廉微微一抬头,用轻蔑的眼神盯着李千羽道:“知道为什么我说你一定会失败吗?”李千羽道:“哦?你这是”忽然余庆锋大叫起来:“李公子”李千羽只听身后一声马鸣声响起,身后便有一阵劲风吹到,赶忙回身一枪“烈阳暴凌枪”扫了出去。陈到一夹泰乌云的肚子,泰乌云便腾空一跃,直从李千羽头顶越出,两条后蹄顺势在李千羽后背上一踩。李千羽早有防备,后背一有感觉便向前一跃,翻了个跟斗躲了过去。 陈到稳稳落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再一看威廉,顿时回忆起来自己当年众人混战舒难活的往事,大叫道:“威廉!”威廉隐隐约约听出陈到的声音,也认出了他,立刻叫道:“这就是我的希望!”右腿单腿用力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庞盘山等人刚刚反应过来,正要挡住陈到,却被泰乌云抢先越过,重新赶到威廉身边。李千羽一挥手,庞盘山等六人便重新将陈到和威廉围在中心。李千羽伸手指了指陈到道:“陈到,我该说你勇敢还是愚蠢呢?好不容易跑出去,现在又回来送死。你要知道,我们杀了这个黄毛鬼头之后,也会杀了你的,你不仅不快点跑出西域,反而主动来找我们,我真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陈到下马扶着威廉道:“威廉是我的朋友,你们若是想要伤害他,那必须得先过我这关!”一拔白毦剑朝着李千羽一指。 李千羽知道现在想要对付陈到绝非易事,再加上庞盘山等人也都受伤不轻,想要将他俩都杀了简直是难上加难,心道:“杀陈到将来有的是机会,当务之急是确保这个鬼头死了,再抢先带着剩下的鬼头去打破药王山。”便对庞盘山使了个眼色,道:“陈到,既然你一定要保护这个黄毛鬼头,那好,我们来决斗一次,你若能胜过我手中的黑铁枪,我便放了你们如何?” 陈到放下伸直的右臂将白毦剑收回,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赢过我吗?好啊,我”威廉伸手拦住他道:“切莫听他的花言花语,全都是骗人的,他一定另有阴谋。”陈到这才醒悟过来,道:“李千羽,我若是赢了你,你必然不承认,会说我没有赢你的铁枪。这不行,你得改改你的话。” 李千羽见他居然没明白自己的计策,心中暗笑,也不答话,猛地甩出一枪直奔威廉而去。陈到一招“石破天惊”打出,同时对威廉道:“你快上马,只要我拖住他们让你逃出去,他们就绝对追不上你!” 威廉还未回话,李千羽突然掷出黑铁枪直奔陈到而来,同时施展轻功跟在黑铁枪之后。陈到向前一步,体内“狮蛮功”迸发出来,双手一撑,想将黑铁枪了出去。李千羽却已赶到,一掌朝着威廉打去。威廉顺手拔出陈到后背的白毦剑,一剑朝着李千羽脑门劈落,李千羽横过右臂一挡,左掌正好打在威廉的胸口,同时威廉一剑砍在李千羽手臂上。 两人同时惨哼一声,庞盘山等人一起上前企图直接将威廉击杀。陈到倒抓住黑铁枪的枪杆,将黑铁枪向后丢出,庞盘山c甄世生和罗涛见忽然天降此物,都不敢硬顶,各自趴地前跃躲了过去。威廉被李千羽一掌打中,白毦剑脱手插在地上,身子倒撞在身后泰乌云的侧面,就连泰乌云也承受不住如此强度的冲撞,右前蹄和右后蹄同时一弯跪了下去。李千羽的右臂也被威廉这一剑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还是陷入濒死状态的威廉的攻击,若是全盛的威廉,李千羽的右臂已然断折。 泰乌云眼看自己面前的窦平平和严逊德已经赶到,立刻再次站立起来,四只马蹄同时奔跑,向前来撞窦平平。窦平平没想到这匹马也会攻击,骂道:“你这畜生!真是找死!”抡起双钺来打泰乌云,泰乌云却突然转向躲了过去。陈到正好赶到泰乌云身后,一招“石破天惊”打出,将窦平平逼退两步。 威廉此时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去爬上泰乌云。余庆锋赶到他身前,狞笑道:“好你个黄毛鬼,刚才在你余爷面前不是还想逞凶的吗?怎么?凶不起来了吗?吃我一斧!”高举钢斧就要劈落,威廉右手一抬挡在头上,余庆锋心道:“这什么‘狂化之术’的密集在这袖子里,要是给我砍坏了,那我反而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可不能上这当!”伸手抓住威廉的衣袖,威廉早已使不上劲,也不反抗。余庆锋正要翻找,忽然眼前一个物体飘过,泰乌云的后蹄抬起,“咚”的一声,踢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得倒摔一个跟斗。 威廉已然没有力气再笑,只能勉强歪了歪嘴看着泰乌云道:“这真是少见的好马啊。”陈到一掌逼退严逊德,也退到威廉身边道:“怎么样?”威廉连转头都是费力,只能提溜着眼珠道:“还还行。”陈到抓住他的身子,轻轻的将他放到泰乌云的背上。只听泰乌云又嘶鸣一声,陈到听出是警示的声音,回头一看,李千羽单手抓着黑铁枪又朝着自己一招打来。 陈到来不及抵挡,只能聚起“狮蛮功”硬撑,幸亏李千羽单手发招,凝聚的内力也同样是不够,只是将陈到击退,却并未伤到他。陈到又撞了泰乌云一下,泰乌云不等他发号施令,自己跑动起来,陈到转身对着又想上前的窦平平和严逊德等人再打出一招“石破天惊”,便转身冲出,跃上泰乌云而走。 庞盘山和罗涛赶到李千羽身边,道:“李公子,追是不追?”李千羽看着自己右臂的伤口,道:“不必了,那个鬼头他死定了。现在的重点就是如何去欺骗剩下的黄毛鬼们,不过这个伤口倒是帮了我们个忙。”庞盘山等人也都受伤不轻,无人愿意再去和陈到相斗,听李千羽这么说,全都松了口气,刚想休息,李千羽厉声道:“都愣着干嘛?立刻回城,必须在陈到他们之前把那些黄毛鬼们全都骗走!” 陈到赶到了楚晴和蒙玄那边,两人见他毫发无伤的带着另一个怪人回来,都松了口气。楚晴道:“怎么样?李千羽他们不会追过来吧?”陈到道:“难说,我们还是带着他俩去个安全的地方才是。”蒙玄一听,叹了口气道:“两个人?不必了,这人受了严重的内伤,已经毙命了。你救的这个就是那个威廉是吧?快带他走就行了。” 陈到听了一惊,再一看那个大秦战士,果然他躺在草丛之中,已经毫无气息,心中顿时又悲痛几分。忽然威廉发出虚弱的声音:“不”陈到赶忙将他扶下马,道:“你怎么样?” 威廉看着楚晴,已然分不清她究竟是谁,叹道:“楚姑娘,你你果然在”楚晴见又一个把她认错的,心中本不高兴,但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说打击他的话,便强笑道:“是我确实在”陈到和蒙玄没想到她真的就装下去了,本来见威廉这么说两人还有些担心,见她这么回答,也都放宽了心。 威廉叹道:“那个姓李的,一定是知道你们来了,才抢先来杀我楚姑娘,这是你的”说着将怀中李千羽拿来攻击他的发簪递给了楚晴。 楚晴丝毫不知这是什么,有些迷茫的接过了发簪,道:“这这”威廉也没空想她为何不明白,直接道:“这是你的东西,一年前我见你戴过,不知为何被那个姓李的拿了,还拿来偷袭我。这次你可得保护好啊。”楚晴这下明白了,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威廉又看向了陈到,道:“我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们”说着从怀中和袖中分别拿出一卷羊皮纸和另一沓羊皮纸,道:“这两卷东西,一个是我在大秦时就留着的,一个是我在东都城偶然发现的。”说着,他将一卷羊皮纸递到陈到手中,道:“这是西域的一种神秘武功,名叫‘狂化之术’,刚才若非此此招,我绝对坚持不到现在。它能短暂提升战斗能力,但是咳咳”陈到拍了拍他,道:“那样我们岂不是可以一直用?”威廉又咳嗽两声,道:“不要打断我!不怎么可能?一旦使用,身体会在结束之后收到伤害,所以除非像我今天这样,否则千万别用咳咳还有这个”又将另外一沓乱七八糟并且颜色发黄的羊皮纸递给陈到道:“我知道大汉现在正处于战争之中,此乃我在大秦作战之时所总结的打仗方法,你你收好,将来一定有用”陈到将这一大堆纸随意收到怀中,道:“威廉,你你这是”威廉满面严肃道:“这里面已经有些混乱了,你将来可得给我整理好了。我这一生什么都不剩下了,也就这些还有价值。记住正确利用他们至于我哈哈,也就这样了。” 陈到道:“你何出此言呢?李千羽他们是不会追过来的,有我们在,只要你能挺住,一定一定不会死的!”威廉自嘲的笑了笑,道:“挺不住了!伤的太重了,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快去阻止那个姓李的他们才是应该做的。”陈到这才发现,威廉的身上尽是伤口,四肢以及胸腹间的血迹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整片草地。楚晴和蒙玄见此情景,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陈到还不愿放弃,道:“不不怕,这里这里和药王山不不远,我们就送你去那里,一定能救活你!”说着就要将他扶上泰乌云。 威廉一用力,挣脱了陈到的双臂,他的上身又一次摔在尽是血迹的草地上。陈到的声音也颤抖起来,道:“为为何放弃?”威廉道:“我的情况我比你清楚,已经没救了,也不必为我再浪费时间了。去回东都城告诉我的兄弟们这个事实,他们自会为我报仇” “威廉”陈到一拳打在草地上,道:“我一定为你报仇!”威廉笑道:“放心,我这一生杀太多人了。本来我在大秦就该死了,不过一年前我来到西域之后得到楚姑娘的帮助后,我也变了,我发现之前我做的人并非我想要做的人。若是还有机会,我会改变我的人生。对此,楚姑娘,我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楚姑娘。”说着他对着楚晴一伸手,继续对陈到道:“陈到,将来不论发生了怎样的战争与变乱,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否则,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哦。”陈到含泪点了点头,道:“明白”楚晴也终于开口道:“你放心吧,来世你一定可以做一个你真正想做的人。” 威廉最后扫了两人两眼,双手各自伸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双臂一垂,就此靠在山坡下不再动弹。陈到左臂抓着他的肩膀,忍住眼眶中的热泪不流出来,道:“威廉,你放心,你为东都城里的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情,绝不会!绝不会就这样白死!” 李千羽和严逊德c罗涛又一次赶到了县衙,李千羽晃了晃做了简单处理的右臂,对两人道:“那黄毛鬼头对我的这一剑,就全算在药王山头上了。也算他们倒霉!我倒要看看这群黄毛鬼们究竟有怎样的战斗力。记住,一定要骗到他们,尤其是后面见到的那个会说汉文的黄毛,他脾气不好!”严逊德和罗涛也都点了点头,跟着李千羽走了进去。 黄昏时分,药王山。 林羽裳站在药王山西边一处山头,遥望着夕阳残霞以及山下一片绿色的风景,看了许久,忽然觉得自己心跳正不断加速。她心中赶到万分奇怪,转身走回药王山大院之中。 欧阳健和易婷正在哄两人的幼子睡觉。早在东海盛会之后不久,刚回到药王山的易婷便发现自己竟怀有身孕,因陈杰并未返回药王山,欧阳健等人只好一直停留并未再次下山。过了十个月,陈杰依旧没有回来,欧阳健只好和詹顺一同帮易婷将孩子生下,取名为欧阳均。就这样,药王山上众人也平平安安的生活了一年多,因为陈杰不在,药王山为了安全也关闭了许久,与外界也很少联系。 欧阳健见林羽裳步伐急促的跑了回来,道:“林姑娘,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啊,发生什么事了吗?”林羽裳坐在凳子上摇头道:“不知道啊,我我只是突然有些有些奇怪可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会发生。” “奇怪的事情?林姑娘你是多想了吧?自从我们从东海回来,也已经一年多了,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欧阳健笑着说道。 易婷小心翼翼地将欧阳均递到欧阳健怀里,对林羽裳道:“林妹妹,可能是最近天气不好的缘故吧?走,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如何?”她初为人母,之前做杀手的那些戾气已消散殆尽,现在对世间的任何一草一木都爱护有加,不知为何竟然喜欢起在山间闲逛起来。林羽裳因为长时间见不到陈到,也不知他是什么情况,心中也经常烦闷,于是两个姑娘便经常结伴在山间散步。 欧阳健了解她们俩,轻轻晃了晃怀中的欧阳均,对两人道:“那你们小心点啊,天马上就要黑了,前几天下了雨路挺滑的,可别发生什么危险。”易婷和林羽裳答应一声,便一起离去。 “大师哥!”朱营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从房间走出来,一看只有欧阳健和欧阳均,有些奇怪道:“大师哥啊,怎么人都没了?大嫂c二师哥和林姑娘人呢?”欧阳健有些无奈道:“林姑娘感觉有些不安,婷儿陪她去散心了。至于二师弟,又跑去他的关卡那里研究他的解药去了。”朱营不禁笑道:“大师哥,你还真别说,这林姑娘感觉还真是准得很哪。每次她一说有什么事情,那第二天一定会下大暴雨,这几天本来雨水就多,估计明天天气又不好咯。也真是奇了怪了,我们这里本来就很少下雨,怎么林姑娘感觉一不好,这就下雨呢?” “可能林姑娘是上天派来求雨的吧?”欧阳健看着入睡的欧阳均,一脸笑意的说着。朱营又道:“唉,这二师哥也真是的。天天去研究他那解药,我们药王山都关了一年了,他那里啊还真没荒废,没过几天就要下去一次。二师哥跟我们俩还真不一样啊,太勤奋了。” “什么意思?你懒惰是懒惰,但可别扯上我啊,要不是均儿需要我照顾,我肯定也是天天都去研究我那毒药的。”欧阳健有些不满道。 “嘿嘿!大师哥啊,均儿这个理由可真是太好了,均儿出生之前,你好像也和现在差不多吧?”朱营一脸坏笑的说道。 “你这是胡说八道!还不是婷儿怀有身孕,我心里放不下嘛。”欧阳健假装有些不高兴道。 朱营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詹顺有些焦急的赶了回来。欧阳健见了,笑道:“哟,二师弟,这么快就回来了?那魔勋草的解药研究的怎么样啊?”詹顺喝了口水道:“不是是出事了。”欧阳健一听,将欧阳均放回床上,锁紧眉头道:“出事了?什么事?”詹顺道:“三师弟,我刚才往你原本的关卡看了看,发现那里聚集了好多人,估计不下一百。你们是知道的,我和三师弟的关卡现在是分割开的,中间的道路上布满了毒药,这也是我们药王山唯一的防护措施。那些人可能也是因此没有直接上来,但是恐怕他们这么多人,是不怀好意的啊。” “有这等事?”朱营一蹦起来道:“真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敢来我们药王山捣乱?”詹顺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意思,但是应该脱离不了我的猜测。我已经叫几个人守在那里了,一旦有情况,他们立刻会上来禀告。咦林姑娘和大嫂呢?” “她们下去散心去了。”欧阳健眉头一皱,道:“看来情况不妙。”詹顺吃惊道:“她们若是走暗道直接到了三弟的关卡那里,那就麻烦了。”欧阳健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道:“我立刻去找她们!下面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定要处理好。”说着拔腿跑了出去。詹顺和朱营对视一眼,朱营道:“二师哥,不要不要太往坏处想,说不定说不定没那么严重。”詹顺也坐好又喝了口水。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跑了上来,詹顺一看是自己留在下面的仆人,心知不妙,不等他开口便抓住他的衣服道:“是不是出问题了?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仆人拼命地点头道:“是啊,我们看对面那些人跃跃欲试的想过来,还大喊的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可是他们不理我们,直接踩上了毒药,只要走上的人,全都倒下了!” “这”詹顺知道事情恐怕已经无法挽回了,道:“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看清楚了吗?”那仆人道:“好像好像是外邦人士,他们的头发都都是黄色的,还有还有些异服的汉人,可能是武林高手。” 詹顺转头看了看朱营,道:“外邦?武林高手?莫非是陈到c楚昭还有威廉他们?”朱营道:“如果真是他们,二师哥你肯定早认出来了。他们也不可能疯狂的越过我们的毒区啊。”詹顺喃喃道:“来者不善,一定是来者不善!快,带我下去看看。”一挥手便跟着那仆人下去了。朱营也提着一把腰刀挂在腰带上,下山前往以前欧阳健所在的第三个关卡。 陈到c楚晴和蒙玄费了半天劲将威廉和那个大秦战士的尸首埋葬,陈到还找了块木板为威廉立了墓碑。蒙玄叹道:“此人虽然刚才把我晾在一边不管,但据我的观察,此人也是个厉害的硬汉。今日就这么窝囊的死在这里,实在是不该。” 陈到充满恨意的说道:“你说的不错,李千羽这帮狗贼,一定要付出代价!他们会往哪里跑?我们一定要追过去。”楚晴却道:“叔至哥哥你开什么玩笑,报仇也绝不是急于一时的。对了,这威廉死了,他的手下没了指挥,会不会就此乱掉?” 陈到有些迷惑,道:“是哦,威廉不在了,那剩下的人”楚晴“啊”了一声,道:“现在威廉和这个手下都死了,那就没人能证明他们是被李千羽等人所杀的。李千羽他们要是抢先在威廉的其他手下面前污蔑我们,那我们怎么办?” “他们没有这个胆子!”陈到咬牙切齿的说道:“只要他们敢领着其他人来见我,我一定带着众人把他们全杀了!”蒙玄有些担心道:“他们不会污蔑我们,但是可以污蔑其他人啊。陈到,你知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是有可能被污蔑的?”陈到仔细想了想,突然张大嘴道:“药药”楚晴和蒙玄一起脱口而出:“药王山?” 三人顾不得停留,一起上了泰乌云全速赶回东都城。等他们赶到县衙之时,便已看不到任何一个大秦士兵。而且剩余的那些老弱病残的将士,全都满面愁苦,三人直冲进县衙也无人阻拦。 刚跑到大门口,只见里面已经站了三十多个手拿棍棒之人,只见一胖大老者正一手扯着县令的官府道:“何县令,你那个什么威什么的救星是死翘翘了吧?他的手下也都走了,怎么着?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在这东都城中,谁才是老大?” 何县令一脸不忿的看着这吴喜,心中千言万语的骂人话却都不敢说出来,只能哀求道:“吴老爷,您您大人有大量,我我没招惹过您啊。”吴喜将他一把推回到座位上,道:“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没有你,那个威什么的怎么回来惹我?我告诉你,那威什么的就是在,我也不怕他。你倒是回答回答我的问题啊?” 何县令嘟囔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吴喜不耐烦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谁是东都城的老大,就这么几个字你说不出来吗?”说着用力的一拍桌子。何县令吓了一跳,只能赔笑道:“那那自然是”吴喜俯下脑袋道:“说吧。” 陈到在后面看着,早就忍耐不住了,立时便要冲过去抓住吴喜。蒙玄却拽着他道:“喂!你疯了,他们这么多人,你就别惹事了。看来威廉的手下全走了,当务之急是赶去药王山阻止李千羽的阴谋才是啊。”陈到怒道:“这吴老爷欺人太甚!一年前发的誓他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敢在此欺压百姓!你看我怎么收拾他!”挣脱蒙玄的双臂朝前一撞。 何县令还想挣扎的胡说,道:“其实以前来说”吴喜再也受不了他的废话,大骂道:“姓何的!老子吴喜在这东都城,还不是说一不二!你现在连老子的名字都不敢说,莫非是想和我对着干吗?有本事你找个人,老子若是怕了他,老子便认你做老大如何?” “这”何县令哪敢和他对抗,还是不说什么。陈到奋力一撞,将身前几个大汉全都撞得东倒西歪。吴喜一听声响,回头道:“哪个活腻的”一看见陈到,吓得“哇”的大叫一声,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道:“大大爷啊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那三十多个大汉基本都认得陈到,一看吴喜都这样了,哪敢再做什么反抗,全都丢了棍棒一起跪倒在地。 蒙玄和楚晴一脸诧异的看着这副场景,便走到陈到身边,楚晴道:“叔至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呀?”吴喜本来低着头,根本不看和陈到对视,一听楚晴的声音,抬头一看,更加恐惧道:“这活菩萨啊,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晴知道他也把自己当成了楚昭,这次她倒没有生气,心道:“这楚昭这名字虽然挺讨厌的,但有时候也是有点用处的。”陈到却一脸愤怒的盯着吴喜道:“一年前你发的誓现在全忘了吗?”吴喜吓得不住的磕头道:“没没没这这全都是误会!” “误会?”陈到不想和他废话,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道:“那这是不是也可以算是误会?”吴喜不敢反抗,艰难地说道:“不大人饶命”楚晴担心陈到真杀了他,己方肯定也会遭遇危险,别说现在对方如此害怕才并未反抗,若是真打起来,己方未必能胜,便想劝阻陈到。忽然她转念一想:“直接这样劝肯定是劝不动叔至哥哥的,必须得说些别的。”于是她拉住陈到的右臂道:“叔至哥哥,我们得以大局为重,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如果在这里耽搁太久,药王山那边肯定是会出事的!” 陈到觉得有理,松开手道:“姓吴的你记住,我过几天回来你要是不散尽家财给这里的百姓,我让你死无全尸!”说着,转身拉着楚晴和蒙玄离去。吴喜还兀自觉得喉咙一阵剧痛,半天说不出话来,见他们放过自己离去,赶忙磕头并口齿不清的喊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蒙玄担心情况已经耽搁了,便让陈到独自骑泰乌云先走,自己和楚晴重新再买两匹马再赶路。楚晴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也知道药王山对陈到的重要性,便也支持。陈到心里也是万分焦急,便告别二人,独自骑着泰乌云先行一步。怎奈泰乌云虽快,可他不认得路,跑不出多远就得主动寻找有人烟的地方问路,卡尔有些手下了解过附近的道路,自然能比陈到更加畅通迅速的前往药王山。 林羽裳和易婷走下山没多远,便想从暗道下去看看。两人进入暗道走出去不远,便听见暗道的出口传来一阵吵杂喧哗之声。两人大感奇怪,林羽裳道:“真是怪事,药王山闭门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而且听声音来看,人还不少。”易婷道:“恐怕还不止如此,能这样来到朱三弟镇守的关卡,他们必然是强行破开了我们的山门。想必他们来这里,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的。他们应该发现不了暗道的入口,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为妙。” 林羽裳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但是我们还不该就这样回去。”“哦?为什么?留在这可一点也不安全。”易婷有些奇怪。林羽裳道:“易姐姐,我估计我的不安肯定和这帮人有关。反正他们发现不了我们,我们偷偷听听他们想干什么,也好帮欧阳大哥他们指定一下策略嘛。” 易婷很是谨慎,道:“如果我们不乱动,他们自然发现不了暗道,但如果我们的动静太大,还是有可能被他们发现的。我觉得还是保险起见吧”林羽裳笑道:“易姐姐,你这样也太保守了吧?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他们一定发现不了我们。”易婷拗不过她,只好道:“那你得小心点。”林羽裳点了点头,悄悄靠近被树枝石块遮蔽住的暗道口。 两人凑在洞口旁边听了半天,根本听不懂外面的大秦将士们在说什么,只是偶尔能听见李千羽c庞盘山等人说话。两人也根本不认得他们,也不知是谁。林羽裳道:“那些个汉人我们不认识,不过那些说话奇奇怪怪的人,我倒是听起来有些熟悉。”易婷点头道:“我好像想起来了,威廉你还记得吗?” 林羽裳眨了眨眼睛,道:“威廉?好像是一年前我们击败舒难活时帮我们的一个外邦?对了!他长得就是黄毛”易婷见她这么大声说话,赶紧捂住她的嘴向后退出。外面这时也忽然寂静起来,不知是和缘故。 只听一人说道:“好像有女子的声音。”又一人道:“莫非这里有密道?有人正在窥视着我们?”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用极不标准的汉话说道:“找到他们!报仇雪恨!”又说了一句他们的语言,外面的人顿时嘈杂起来,开始翻找周围。 林羽裳惊恐无比,抓紧易婷的胳膊道:“这这怎么办?都都怪我”易婷拉着她一起退后,有些无奈道:“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不该相信你。”两人刚退出两步,突然被身后的树枝一绊,便一起向后摔倒。 只听“蹭”的一声,欧阳健也赶到了暗道,一见她俩这样,赶忙向前一扑用手托住了两人。易婷一看是他,也松了口气,道:“健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她心里清楚,若非有敌情,欧阳健是不会亲自来找的。 欧阳健点了点头,道:“恐怕这帮人是来者不善,我们还是先远离这里为妙。放心,暗道口很是隐蔽,只要我们不大喊大叫,他们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林羽裳点了点头,易婷道:“我看没那么简单,据我们的观察,外面的人大部分都是大秦来的外邦人士。”“外邦?”欧阳健奇道:“我们这里也会有外邦来到?”他忽然回忆起来,道:“咦,一年前我们跟舒难活斗智斗勇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些外邦帮忙。不过我们之间既无仇怨,他们来惹我们做什么?”易婷想起了其他汉人的声音,道:“恐怕是有奸人挑拨,我们还是先走为妙吧。在这里呆的越久就越危险。” “说的是。”欧阳健刚想带二人离去,忽然伸长脖子道:“这是什么味道?”三人一起转头看向暗道洞口的位置,只见几股浓烟飘了进来,三人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欧阳健大骂道:“真是畜生!居然想要放火烧山!倘若把这里都点燃了,我师父的心血就全没了!混蛋!”易婷深知这整片药王山都是陈杰和之前几代人一同研究种植的,若是被大火付之一炬,那损失可就惨重了。但她还是冷静的捂住欧阳健的嘴道:“健哥,眼下冲动是绝不可行的,我们回去再做对策吧。” 欧阳健轻轻拉开易婷捂住他嘴巴的手,道:“但是如果大火将遮蔽洞口的花草尽数烧光,你暗道肯定就暴露了。到时候我们怎么说都是挡不住这帮人的。为何他们要用如此手段对付我们?我还是问清楚再说。”易婷感觉抓紧他的手臂道:“你不要冲动,他们若是肯心平气和的和你谈,就不会做出此等激进的举动了,我们还是先退为妙。”林羽裳也道:“是啊,欧阳大哥,先不要惹他们,回去再说吧。” 三人正说着,已经有不少火花掉进了洞口,欧阳健知道再不退,没准己方三人就会直接遭遇危险,只好带着两人照原路返回。 此时戴德蒙c严逊德和甄世生正在原本詹顺c朱营各自镇守的关卡的分界处打算强行过去。怎奈有十多人尝试,全都踩中了道路上的毒药,不是被困就是当即毙命。陈杰当年设置此阵时就担心有别有用心之人想对付药王山,所以在阵中设下的都是极易触发且毒性极强的毒物。这些大秦将士根本经受不住,不多时便全都死在了阵中。 戴德蒙看着又有这么多人就此牺牲,心中更是犹豫不决。他本就不赞成听从李千羽的建议来药王山报仇,但卡尔坚决要来,还带着所有人誓要杀光药王山所有人为威廉报仇,他也劝解不住。此时卡尔带人走了过来,戴德蒙便道:“眼下这个毒阵我们根本过不去,你看看这么多弟兄就这样白白的死了。还是放弃吧,我可见不得这么多弟兄这样牺牲!” 卡尔看着阵中倒下的十多名将士,不少人的尸首都被毒物所侵蚀的不成样子,心中也颇不是滋味,骂道:“这个地方竟然设下如此恶毒的陷阱,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我们还和将军一起帮助他们,真是瞎了我们的眼睛!” 戴德蒙道:“你这说的不对,他们好歹也是楚姑娘的朋友,怎么会”卡尔怒道:“楚姑娘是我们的恩人这不假,但不能保证所有她的朋友都是好人!戴德蒙,你若是不想为将军报仇那你可以回去。这里有我们这些人,报仇是足够的。” 戴德蒙摇头道:“我只是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这些人干的。而且我更见不得这么多兄弟就这么惨死在这里。卡尔!若是再不行,我们就撤吧。” 卡尔微微一笑,道:“那个李羽说得好啊,他刚才说既然我们上不去,那就逼他们下来。你看,我们刚才就在那边放了火,如果山上的人不下来,那就一起烧死在上面吧。”戴德蒙脸色一变,道:“你这样为免也太过残忍了吧。”卡尔道:“哼!他们杀害了将军,我这样做,已经是非常宽容了,要是让我抓到他们,看我不把他们一刀一刀劈成碎片!” 戴德蒙叹了口气,道:“你的杀气还是这么重,难道你就真的相信李羽他们的一面之词吗?依我看,就算是他们动手害了将军,那也是有可能的。”“哦?他们不是楚姑娘派来的人吗?又怎么会”卡尔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话,突然陷入了沉思。戴德蒙见他好像理解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错吧,楚姑娘派的人说不定也不是好人呢。所以不如此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卡尔本来也有些动摇,忽然听见手下喊道:“烧开了,出现了一个密道!”他立刻拔出钢斧和短刀,对戴德蒙道:“不论谁好谁坏,都先抓过来问问。我先去了,你带着弟兄们离开这里,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说着转身便走。戴德蒙心知不好,招呼着这边的手下跟了过去。 李千羽正站在暗道的洞口,见卡尔过来,便指着洞口道:“这位将军,药王山的密道已经被我们发现了。里面肯定躲着那些杀害威廉将军的贼子,我们一同杀进去,不要留一个活口!我要亲自报仇!” 卡尔本来还有些犹豫,听了他的喊话,又看了看他右臂的伤口,心中的痛恨与愤怒又迸发出来,立刻吼道:“说的不错!杀进去!”又用自己的语言招呼了身边的士兵,然后带头冲进了暗道。李千羽暗暗高兴,也跟了进去。 戴德蒙眼看着卡尔又冲动了起来,本想去阻拦,但是周围人站的太多将路堵的死死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卡尔带头进去。此时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拉开人群冲了进去。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暗自高兴,留在了大部队的最后进去。 詹顺率先看见欧阳健气喘吁吁的带着易婷和林羽裳从暗道口跑了出来,一问情况才明白,惊道:“那恐怕暗道是要被他们发现了。看来得堵住洞口才是。”欧阳健觉得有理,点头道:“好,那二师弟,你先来办,我把婷儿和林姑娘安顿好便来助你。”詹顺便指挥一众仆人搬来石块来堵住洞口。 欧阳健c易婷和林羽裳往上走见到了朱营将情况说明,朱营二话不说也赶了下去。欧阳健又带着她俩到了山顶大院之中,对两人道:“带着均儿躲进师父的屋子里,如果我们不来,你们就千万不要出来。”林羽裳点了点头,易婷却摇头道:“你们师兄弟三个有两个都不会武功,如何能坚持?不如我去。”说着抓起自己挂在墙上的佩剑。欧阳健拦住她道:“婷儿,在他们眼里你不一定是药王山上的人,说不定还有转机。而我们不论如何都是要和药王山共存亡的,如果我们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保护好均儿!把他抚养长大!”说着不等易婷再拒绝,转身就走。易婷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坚定。 詹顺刚刚指挥人运来了石头还未丢进洞口,洞里就传来连续不断的呐喊声和脚步声。詹顺知道再去堵门已然来不及,只好让众人退开,只身一人站在暗道洞口,一看有人出现,拱手道:“不知”卡尔一看有人出现,心中的怒火突然爆发而出,他也不管是谁,拔出短刀朝着詹顺就丢了过去。詹顺哪里想得到对面会如此狠辣,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被一刀劈中右胸,向后便倒。 身后的十几名仆人赶紧将他拉开,朱营刚刚赶到便看到此等情景,拔出腰刀就迎了过去。 陈到虽然马快,却总是走上歪路,在一片树林里耽搁了许久都走不出去,等出了树林之后他才得以全速追击。他抬头一看,天色还未变黑,他心道:“根据之前的老伯指引,应该不远了。”他一看前方有一座小山,山脚下一个招牌写着“白驼山庄”,他忽然觉得这白驼山有些熟悉,心道:“我是不是曾经到过这里?白驼山白驼山”忽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向西三十里变到。”他也不管这话是谁说的,一拍泰乌云便往西赶去。 又走了许久,夜晚逐渐降临。陈到赶了一整天的路,根本就没有休息,不禁有些疲倦起来。他就是不关心自己,也很担心泰乌云,便想歇息歇息。忽然,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往前仔细一看,只见前面的那座大山上出现着一抹红光,而且山顶也都被黑烟所笼罩。陈到已然猜到了结果,右手用力握着缰绳,叫道:“驾!”飞速朝着药王山赶去。 此时陈到两手手心全是汗,心里更是万分紧张,不住地道:“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希望药王山上的朋友们全都平安无事。”当然他也知道,药王山已被烈火笼罩,山上的人又如何能够平安呢? 陈到离药王山尚且有些距离的情况下,他还兀自能够听见山上传下来的阵阵喊声,他越听,心情就越沉重。等到了山下,喊声竟也逐渐停止。只见山门两丈多高的木门已被砸碎倒在石头楼梯之上。陈到顾不得其他,拍马顺着道路赶了上去。等他赶到朱营镇守的关卡的尽头,放眼望去,在毒阵之中,十多名大秦将士的尸体依旧是历历在目。陈到叹了口气,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两名大秦将士从暗道洞口中走出,那两人一看是他,竟然都认识,一起对他拱了拱手。 陈到见他们的服饰之上都溅有血迹,内心顿时一片黯淡,将泰乌云栓好,便一头冲进了暗道之中。 暗道之中又黑又潮,陈到几次险些摔倒,仔细一看,原来暗道里也有不少尸首,全都是药王山上的仆人。陈到一看他们,顿时回忆起之前在药王山上的事情,他不忍再看,捂着眼睛走到了出口。刚伸出头,正好看见詹顺躺在对面的石桌上,陈到立刻冲了过去,喊道:“詹兄!詹兄!” 只见詹顺双眼睁大,目光却很平静,直盯着天空,看不出一丝情感。陈到心知他早已气绝,抓住插在他右胸的短剑,全身上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低声道:“谁谁”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不是这剑”陈到顺着声音一看,只见一受了重伤的仆人趴在一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连忙去扶,那仆人却眼睛一闭,再也没有了声响。陈到再一看,这仆人背后后心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再一看詹顺,他的心口也有着同样的伤口。这两道伤口都异常粗大,绝非扑通兵刃所能造成,陈到想了想,心知只有一人的兵刃能造成此等伤口,左拳立刻紧握起来,喃喃道:“李千羽你会付出代价!” 他小心翼翼的帮詹顺合上双眼,转头放眼一看,整座药王山的东面已经是一片火海。从詹顺所在的关卡一直往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一路的尸体,已是血流成河,鲜血正一条条的从上流下。药王山,这曾经救过无数人性命的圣山,已经变成了一座血山。 陈到正要赶上山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呐喊,有人从身后对陈到发起了攻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灯歌诡影 陈到早就一身怒火无处宣泄,一看有人又在动手,哪里还忍耐得住,回身一招“天命有归”就抽了出去。在无数大秦将士的惊呼声中,一个大秦士兵被陈到一拳打飞撞在旁边的石壁上,险些掉下山去。 其他大秦将士本想将陈到围住,但是之前跟着陈到那两人已赶来解释,他们一看陈到,也全都认识他,便不再动手。陈到知道他们把自己也当做药王山上的人了,立刻抓住身边一人道:“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千羽他人呢?”那群人听不懂他的话,只能不住地摇头,并用自己的语言解释。陈到根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只好将他放下,转身往山上去。 再上一个关卡,局面更加混乱。不少仆人都拿着棍棒拼命地抵抗,但是他们一来不会武功,而来人数太少,很快就全被打倒在地。那些大秦将士还都不依不饶,继续对他们拳打脚踢,甚至以兵刃相加。陈到哪里忍受得了这些,疯狂的将他们推开,并大喊的要找李千羽,这些大秦士兵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也都认得他,也没人对他不利。 陈到寻了半天,忽然听见一声怒喝,陈到听出这是朱营的怒吼,立刻按照声音赶了过去。只见卡尔等人已经将朱营打倒,并且正对他用刑。陈到拔出白毦剑,用力一敲旁边巨石,叫道:“都给我住手!” 卡尔一看是他,满是差异,道:“你你在啊。”戴德蒙却仿佛看见了救星,立刻把陈到拉了过来,对卡尔道:“这位朋友在,听他的总没问题吧。”卡尔也没意见,对陈到道:“这位朋友,你是来做什么的?楚姑娘呢?”陈到看出来他便是一众大秦将士的领导,也不回话,一直怒视着他。卡尔看着他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安,便道:“你你这是” 朱营此刻已是遍体鳞伤,他见詹顺被卡尔重伤,也不多说,拔刀就和卡尔打了起来。卡尔又如何能和他相斗,于是更多大秦战士一起来围攻朱营,朱营的本领再高,也无法在此狭窄的地方一个人对抗几十个大秦战士。在身负重伤之后,他也被卡尔等人打倒。戴德蒙本想劝说,但是见朱营打得这么猛还伤了不少自己人,自己也不好开口,只得袖手旁观。 卡尔见朱营武功如此之高,远胜山上其他人,自然认为威廉的死和他有关。李千羽着急寻找《济世策》和《救国策》,便直接嫁祸给了朱营,自己带着庞盘山c严逊德等人直接溜上了山顶。朱营根本不明白卡尔问自己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也对卡尔等人大骂起来,卡尔见他如此顽抗,自然又命手下对他不断攻击,此时的朱营已经奄奄一息。 陈到看着朱营,心中的悲痛已无法表达出来,指着卡尔道:“听好了,他是个好人,你们你们乱杀无辜,威廉在天之灵,绝不会原谅你们!”说着,将威廉给自己的两份羊皮纸一起递给了卡尔,道:“这是威廉给我的,杀害他的另有其人!”卡尔愕然接过,和戴德蒙一起查看起来。 朱营听见陈到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转而苦笑起来,陈到连忙蹲到他身边,道:“朱兄,你还好吧?”朱营用痛恨的眼神看着陈到,道:“到底还是和你有关。哼哼,药王山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让这些人来对我们赶尽杀绝?” 陈到听了很是不知所措,拼命摇头道:“不不是,我没有”朱营叹道:“不必再解释了,你本能早来,拯救所有药王山的生灵,为什么你为什么”陈到不知该如何回答,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朱营看着陈到的眼神,仿佛理解了他,道:“上去救我大师哥”他已再无力气,最后一个“哥”字已是有气无力。陈到听了,心中一惊,心道:“那李千羽必然在山顶害人!”对卡尔说道:“李千羽他是不是在山顶上?” 卡尔看了陈到所给的羊皮纸,对陈到的话已然相信了不少,听陈到这么问,奇道:“什么李千羽?哪有这个人?”戴德蒙反应快些,道:“是不是就是那个李羽?”陈到一听,叫道:“就是他,是他杀了威廉!”起身冲出人群,又回身指着几无气息的朱营道:“一定要让他活着!”直接冲了上去。 卡尔和戴德蒙对视一眼,戴德蒙道:“我就说了,这是错误!我们不该如此操之过急!”卡尔一摆手道:“将军对我们的恩情,我永生难忘,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定然要复仇。可如果这次我错了,我定当已死赔偿他们!你不必多说了,找到杀害将军的真正凶手才是现在要做的!” 欧阳健刚刚赶到第三关卡,便发现下面已经变成一片火海。药王山上的所有仆人都已经拿出了他们所能使出的本领去和大秦战士作战。他本来也想下去帮忙,忽然听见李千羽喊道:“不用管这里的人,上到山顶,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济世策》和《救国策》给我找出来!”欧阳健立刻就猜到了缘由,心道:“这《济世策》和《救国策》什么时候到了我们的山上?不是都在陈到手上吗?这一定事有蹊跷。”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让易婷和林羽裳带着欧阳均立刻从后山下山。 但是易婷和林羽裳还未有所行动,李千羽便已赶到,他没想到这大院之中还会有人,笑道:“怎么?我以为药王山上的都是些有胆识的人,没想到啊,还是有些个胆小之人,死到临头了,还躲在屋里。不过呢,这反倒省事了,你若是识相,交出《济世策》和《救国策》,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欧阳健示意易婷和林羽裳退后,对李千羽道:“你想要《济世策》和《救国策》,那没必要来我们药王山找,因为我们这里从来没有。”李千羽不信,道:“别装了,陈到那小子亲口说的,他把这两本书藏在了你们药王山上。你现在再怎么抵赖都是没有用的,要是再浪费时间,我就杀了你们再自己来找。” 欧阳健并不相信李千羽的话,心道:“陈到知道这两本书会找来祸事,又怎会胡说八道来陷害我们呢?这人一定是在胡说。”于是道:“不必挑拨离间,陈到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绝不会这么说。你一定是和我们药王山有仇怨之人,何必陷害陈到的名声?你既然来了,把你的缘由都说出来罢了,让药王山的人死也死个明白!” 李千羽摇了摇头,道:“我是李九伦之子李千羽,你明白了吗?陈到早就投奔了我,他这么说,很是稀奇吗?”欧阳健一听是他,冷笑道:“原来是李九伦那狗东西的儿子,好啊,你做出此等下流之事也算是平常。不过,不要把陈到和你们这些下流狗混为一谈,这样会辱没了陈到的名声。” 李千羽听他这么说自己,把黑铁枪朝着他一指,道:“陈到那厮还真没有你们所认为的那么好!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们父子,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一招“百步夺魂枪”打了出来。 欧阳健只觉前方一股强劲的气流朝自己卷来,正不知该往拿退避,易婷已施展轻功来到他的身后,一拉他手臂将他拉开躲过这一击。欧阳健身后的木桌木椅却一起被打碎在原地。 欧阳健很是吃惊,道:“你这厮虽然卑鄙奸诈,但是功夫却不错啊。”李千羽道:“我看你一点本事都没有,要是真和我打恐怕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了。你那个师兄弟,倒有些本事,但终究也是死的命!你若是不想和他一样,就少说废话速速招来!”欧阳健骂道:“我呸!我就是知道,也绝不会告诉你。”他心知詹顺和朱营都已经凶多吉少,把心一横,心道:“今天就是死,我们师兄弟三个便一起死了便是!” 李千羽笑道:“这么相死是吗?好啊,我成全你!”又是一枪扫了过去,易婷知道欧阳健决不可能硬受这一击,顺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挥剑挑起旁边的木桌挡在了前面。 李千羽看了她的剑法,知她并非庸手,道:“你这姑娘家反倒比这男的要强不少,你这个窝囊废不觉得羞愧吗?”欧阳健听了,正想讥讽他几句,易婷却抢先道:“可能你不认得我,我本是鬼火盟舒难活座下头号杀手,我对你李公子也是早有耳闻哪。” 李千羽有些怀疑,道:“鬼火盟早就完蛋了,你还是舒难活的手下,舒难活我见过,你这是叛逃了吗?”易婷道:“鬼火盟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人愿意一直把自己禁锢在其中。李公子,在你爹的手下比在鬼火盟根本好不到哪去,你不如听我一句,放下你手上的屠刀,改邪归正如何?” 李千羽仰天长笑,道:“鬼火盟在我李千羽面前也不过是手下败将,你一个败将的手下怎么敢在我面前说这些大道理?谁是邪谁是正,轮得着你们来评判吗?”又是一招“百步夺魂枪”扫出。易婷不敢和他硬来,将欧阳健一推推到林羽裳身边,喊道:“快走!这里有我!” 林羽裳知道自己留下是帮不上任何忙的,见欧阳均退了过来,便想把欧阳均交给他。欧阳健一摆手道:“林姑娘,均儿就交给你了!我不能丢下婷儿,更不能抛下药王山不管!但是均儿必须活着!走啊!快走啊!保护好均儿,我欧阳健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可是”林羽裳完全是不知所措,刚刚问出口,欧阳健已经抓起两把椅子冲了上去。李千羽已经听出来他们打算让林羽裳逃跑而他俩和自己拼命,心道:“想死的,要杀还不容易?这个不想死的,杀了才有意义嘛。”想到这,他不管不顾二人,施展轻功抡着黑铁枪直奔林羽裳。 林羽裳手里还抱着欧阳均,该往哪走她本来就不太清楚,突然看见李千羽来打自己,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低着头抱紧欧阳均竟不逃走。欧阳健和易婷都吃了一惊,连忙向后回撤来救林羽裳。李千羽见她居然不跑,还以为她有什么特殊技巧,反倒谨慎起来,停在林羽裳身前一丈处,道:“小姑娘,怎么?跑都不想跑吗?”林羽裳偷偷露出一只眼睛看了一下,一看他那又粗又长的黑铁枪上有着几丝血迹,更加害怕,脚步也向后挪动了几分。李千羽全都看在眼里,心知她并非留有招数,不过是害怕而已,正待攻击,欧阳健已将手中椅子朝他丢来。 易婷从另一边赶来,挥剑来攻李千羽右腿,李千羽压低枪杆向后一撞,正砸在易婷的枪尖。易婷没想到他这一枪的力量竟如此之大,只觉右手一痛,那长剑已被黑铁枪撞得弯折。易婷心下震惊,将身子划在一边,以防李千羽追击。 眼看欧阳健扔出的椅子飞到,李千羽一掌拍出,“砰”的将椅子打碎在空中。欧阳健一看,易婷正半趴在另一边的地板上,一脸无力的望着自己,再看林羽裳怀中的欧阳均已被混乱惊醒,小声的哭了起来,心道:“均儿若是也被李千羽发现,那绝对是难逃一劫!”为了自己的妻儿和朋友,他竟拼了命的向前一扑,右手高举木椅,好像要和李千羽同归于尽一般。 李千羽明白他的想法,嘲笑道:“我一枪杀了你,你以为你伤的了我吗?”举枪对准欧阳健的小腹刺去。易婷看见欧阳健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想法,她哪肯欧阳健就这样牺牲,随手将剑丢了,上前便去点李千羽的“章门穴”。李千羽左手持枪,看也不看易婷,右手一掌打出,其迸发出的劲道硬生生的将易婷又一次逼退。欧阳健一看那锋利带血的枪尖朝着自己肚子而来,不由自主的将手中椅子对着那枪尖砸去。他的内力固然不足以挡住黑铁枪,却也改变了其方向,黑铁枪一枪划在他的左腿大腿上,倒也避开了致命伤。 欧阳健木椅撞在黑铁枪上,反倒被碰的裂开,他自己也重重跌落在地,捂着左腿伤口翻滚了一阵。为了不让易婷和林羽裳担心,他硬气的喊也不喊。 李千羽倒有些诧异,道:“难道我没有伤到你吗?哈哈,你就别硬撑着了,死期就要到了,再怎么硬撑都是没用的。”欧阳健一看自己双手,已经被大腿伤口流出的鲜血染得通红,但他兀自骂道:“告诉你,你就是屠戮整个药王山,也绝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李千羽却不着急,道:“没事没事,我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已经不是你能关心的了。”抬起黑铁枪就要下落。 易婷因为生了欧阳均不到两个月,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否则李千羽再厉害,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将她击退。此时她倚靠在身后的墙上,暗骂自己不争气,忽然下身一痛,她伸手一摸,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禁叹了口气,心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吧,天要亡我,天要亡药王山啊。”拼死忍住疼痛施展轻功跃出,拦在了欧阳健的身前。 李千羽见她突然出现,明白了他俩的关系,笑道:“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要死也得死在一起!”丝毫没有改变黑铁枪的轨迹。 欧阳健一看,站直伸手想要凭借自己的高度替易婷挡住这一击。易婷右脚一踢,将他右腿踢弯,欧阳健那受伤的左腿如何能够支撑整个身体,又倒了下去。在林羽裳的惊呼声中,李千羽一枪砸在了易婷的左肩。 “啊啊啊啊啊!”欧阳健悲愤的怒吼着,想要起身去杀了李千羽,但左腿的疼痛提醒着他,他根本无力起身,更别说杀人了。易婷双手无力的托着黑铁枪的枪杆,那枪尖已经深深的透入了她的肩骨,血液已经浸透了她左边半个身子。 李千羽也不再用力,只是用右手托住黑铁枪另一端,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坚持多久。 林羽裳再也忍耐不住,抱着欧阳均跑到李千羽身边跪下道:“我我求求你了不要伤害他们,这这是他们刚出生的孩子,他他才一个月大啊,不能不能就这样没了母亲啊。” “哟,连孩子都有了。”李千羽有些惊讶,他脸上的笑容又诡秘了许多。欧阳健叫道:“把均儿拿走!”林羽裳听了,还未移动,便被李千羽一指点中“肩井穴”和“章门穴”,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在欧阳健的怒吼和怒骂声中,李千羽不费吹灰之力将欧阳均拿在自己手中,他细细的端详了一番,道:“你们为了保护《济世策》和《救国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为了你们的孩子,你们会作何选择呢?”说着提溜了一下欧阳均,作势要摔了他。欧阳健大吼一声“不要”,易婷却是一言不发。 李千羽以为是黑铁枪给她的压力太大以至于她没力气再说话,便抬起了黑铁枪,道:“姑娘,如果你们交出那两本书,我敢保证,不禁这孩子没事,你们夫妻俩也都平安,如何?”欧阳健本来很想继续大骂他,但是一看到他手中的欧阳均,不禁犹豫起来。易婷跪在地上,闭眼满面痛苦的想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李千羽大喜,立刻道:“那说吧,你们把《济世策》和《救国策》藏在哪里了?”易婷睁开双眼,深呼吸一口气,道:“均儿,娘有句话跟你说。”李千羽认为她已经答应,便没有发话阻拦。易婷顿了顿,又道:“记住,娘永远爱着你,将来你一定要做一个善良的好人不要怪娘”突然伸手从怀中一摸,就要甩手。 李千羽听她说着就感到有些不对,见她手上有动作,丝毫不想立刻全力一掌打出。易婷之前在鬼火盟之时,身上便藏着许多暗器,和欧阳健成亲之后,大部分暗器都收了起来,仅仅留下一些小件的。今日危急之时,她想搏命一次,终于使了出来,可惜还是被李千羽识破了。她刚刚将暗器拿出便被李千羽一掌正中心口,和欧阳健一起被击退出去。李千羽担心她会四处甩出无数暗器,身子也向后退出,但是也没手再拿欧阳均了,直接将他丢出,竟然又落在了旁边林羽裳的怀中。也亏得林羽裳被点穴时还保持着伸手的动作,否则无论如何是接不住欧阳均的。 因为有易婷在前面挡着,欧阳健并未受到多大损伤,但他的心却跌倒了谷底。他根本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将易婷搂在怀中,叫道:“婷儿!婷儿你怎么样?”易婷已经没有了声息,更没有力气来回应他,只是一脸爱意的看着他,双眼就这样逐渐失去了光泽。 欧阳健看着爱人在自己怀中就这样逝去,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内心的绝望和悲痛冲破了一切,仰天大叫起来。 李千羽拍了拍自己的袍袖,道:“贱女人果然还是贱女人!鬼火盟出来的人哪,和舒难活都一样不要脸!”之前在栾安山,他听了舒难活说了那么多他娘和李九伦的事情,他对此依旧是耿耿于怀。欧阳健见他还敢骂易婷,捂着左腿直立起来,道:“你说什么?你叫婷儿什么?” 李千羽根本不怕他,笑道:“怎么?杀了这个贱女人又如何?你们一家三口还剩两个,第二个是轮到你还是你的儿子啊?” 欧阳健正待发话,只听“咚”的一声,陈到一招“蛮气拔山”将庞盘山等人连带大院的木门一起打开,他自己则落在了大门口。 李千羽叫庞盘山他们六个看住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没想到陈到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他自己也是诧异万分。 陈到一看欧阳健c林羽裳和倒在血泊中的易婷,也猜到了情况,双拳握紧的快要捏出血来,道:“李千羽,你不得好死!” 李千羽微微一笑,道:“我是怎么死的,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若是能救活威廉,自然就没有这档子事了,但你没能做到,那就没办法”陈到根本不想和他废话,大叫一声一招“天命有归”照着李千羽的面门就打。李千羽毫不示弱,一招“百步夺魂枪”也是直直的打出。两道招式在空中碰撞,将李千羽向后急退,撞在了林羽裳身上,把她和欧阳均一起带倒。 陈到见林羽裳竟然一动不动,担心她也受到了伤害,连忙追击过去。李千羽跟陈到又对了两掌,只觉陈到的拳风越来越强,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妙。这时庞盘山等人喊道:“李公子,那些外邦全都冲上来了,好像好像不杀药王山的人了,而是冲我们来的!”余庆锋也喊道:“对啊,还有和陈到同行的那个丫头和男的!”李千羽心知今日是讨不着好了,再打下去,自己恐怕都不能全身而退,只好道:“撤退!从后山撤退!”庞盘山等人便挥舞着兵刃先冲出去。李千羽想走,陈到却追着几拳打出,根本不给他脱身。李千羽眼珠一转,道:“陈到,你如此的不依不饶,就休怪我心狠了!”陈到骂道:“你本就心狠手辣!有本事就杀了我!”李千羽嘿嘿一笑,突然一挥左手,将一把飞刀掷出,却没有飞向陈到,而是略过了他直奔林羽裳而去。 陈到转头一看林羽裳,便知道了李千羽的意思,哪里还顾得上杀李千羽,立刻收手,他脚下不由自主的发力,顿时施展出“破空浮云”追了过去。 李千羽见陈到的后背已经彻底暴露在自己眼前,正想着是否要偷袭一击,但他听到了身后喊声越来越近,心道:“罢了,不能应一时之快而误了大局,陈到算你走运!”施展轻功抢先跑出大院。 陈到“破空浮云”虽快,却也快不过飞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刀刺进林羽裳的脖颈之下c“膻中穴”之上的位置。林羽裳见飞刀朝自己飞来,便已不抱活的希望,但他见陈到竟如此拼命来救自己,心中忽然感到无尽的舒坦:“他为了我原来也会这么拼命。”等一片冰凉从自己颈部传来之后,她也满面安详的向后倒下。 陈到将她扶起,眼眶湿润的喊道:“林姑娘,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躲开?”林羽裳的嘴角正不断地冒血,再加上穴道被点更不可能回答他。欧阳健在一旁,正认真的为易婷整理妆容,这才提醒一句“她穴道被点了”,陈到试了一试,这才帮林羽裳解开了穴道。 林羽裳见陈到这么着急,用力的笑了笑,道:“陈大哥,你你能这么对我,林羽裳死死也值了。”陈到摇头道:“林姑娘,你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我”不知说什么是好。林羽裳看着怀中欧阳均道:“这是欧阳大哥和易姐姐的孩子均儿,他们托我保护好他,我做到了。陈大哥,林羽裳不再是做事情不负责任的人了,是不是?” 陈到再也止不住泪水,道:“林姑娘,你一直都是负责任的一直都是”林羽裳的笑容c泪水一起浮现出来,道:“不,若不是林羽裳,陈大哥又怎会被赤甲蟹所伤,你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林羽裳害的。陈大哥,林羽裳能得到你刚才的认可,真的真的不后悔这一生了” 楚晴和蒙玄的马虽然远远不如泰乌云快,但两人走的错路少,比陈到走的更加畅通,也就比陈到晚一些上了药王山。那些大秦士兵一见楚晴,都把她当成了楚昭,全部对她毕恭毕敬,楚晴也是第一次觉得楚昭的名号还很有用,心里对这个“敌人”也更加好奇起来。 有了楚晴的解释,卡尔c戴德蒙等人对陈到之前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但是朱营伤势太重,根本无法医治,在楚晴和蒙玄刚刚来到,他便坚持不住断气了。楚晴猜到他肯定是陈到之前认识的朋友,让人照看好他的尸首,便带人一起上去抓李千羽。李千羽和庞盘山等人提前逃跑,卡尔和戴德蒙等人便一起去追,楚晴和蒙玄没有追赶,直接进了大院之中。 楚晴一眼便看见又一个女子躺在陈到怀中,眉头便是一皱。蒙玄明白她的心思,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晴儿,这说明你的叔至哥哥优秀啊,你的眼光没问题。”楚晴撅嘴道:“我的眼光当然没问题,哼,不过叔至哥哥还是不该和太多女子见面。”和蒙玄走上前去。 此时林羽裳生命垂危,更加分辨不了楚昭和楚晴,一看楚晴过来,立刻伸出手想拉着楚晴。楚晴不明所以,道:“干干什么?”陈到知道林羽裳的心理,主动拉着楚晴靠过来将她俩的手握住,道:“林姑娘,小晴啊楚姐姐在这里。”林羽裳紧紧抓住楚晴的手,道:“楚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对陈大哥有感情那那都是我的错” 楚晴一听,用力的点头道:“不错,那就是你的错。”陈到听了很是无奈,便用眼神示意楚晴不要胡说。 林羽裳又道:“楚姐姐,陈大哥他是非常爱你的,也是非常珍惜你的。你千万要抓紧他不要失去他了陈大哥你也千万要珍惜楚姐姐”陈到越听就越觉得不安,再一看楚晴的脸色,自己的表情也尴尬起来。 楚晴一直忍耐到林羽裳说完,这才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到了,一定不会放开他的,林姑娘,你放心好了。”林羽裳见她答应,也放下心来,道:“陈大哥,这一年我也静下心了,我感觉我更理解我师父了,或许修行是更适合我的道路。替我替我跟我师父说林羽裳对不住她,来生必当再来赎罪”她将这留在心底一年多想对正源师太说的话说出来之后,心里所有的石头也都放下,终于停下了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陈到瞪视着她的尸首,久久不能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的,低声对楚晴道:“下面朱兄他怎么样了?”楚晴猜到他问的就是朱营,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并将手轻轻放在陈到的后背,以示安慰。陈到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就这么几天时间,自己在西域认识的几个朋友:威廉c詹顺c朱营c林羽裳和易婷竟全都身死。欧阳健帮易婷整理好妆容之后,也无力的躺在地板上,环着易婷的肩膀道:“婷儿,你说你的家乡曾经有多美,还说将来均儿长大之后会带我们去。行啊,我们我们回家了”忍不住泪水哗哗的留下。 过了许久,卡尔c戴德蒙等人无功而返,楚晴看着陈到呆滞的表情,也不愿这样打扰他,便主动和蒙玄带着卡尔等人下山灭火。 等到天快亮了,陈到率先恢复过来,他抱着欧阳均走到欧阳健身前,道:“欧阳兄,我们都得振作起来,这个孩子还需要父亲照顾。” 欧阳健冷冷地看了陈到一眼,接过欧阳均随手放在一边,道:“他们是你招来的吗?”陈到听他语气有些不善,叹道:“欧阳兄,你别激动,卡尔他们是受到李千羽的挑唆才来”“我不是问他们,是李千羽!他为什么为来西域?又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药王山赶尽杀绝?” 陈到听他这么说,忽然内疚起来,心道:“是啊,这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他们说《济世策》和《救国策》在这里,否则李千羽他们绝不会来这里害人” 欧阳健见他不说话,同时还低着头,心里顿时明白了,他一把揪住陈到的头发,道:“陈到!果真是你对李千羽撒谎说我们这里藏了什么《济世策》c《救国策》对吧?你明知这是两个烫手的山芋,你还这么害我们!说!我们药王山究竟怎么对你不起了?” 陈到自知是自己的错误,叹道:“这都是我的错误,我曾经坠崖过,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当时我只能隐约回忆起我来过西域。李千羽想利用我不利其他人,我为了大家,只能把他带离中原,于是便来了西域。” “好好好!”欧阳健随手鼓掌道:“所以,你为了中原的人,把灾祸带到我们药王山。真是非常好啊!”说着,他拉着陈到走到大院门口,此时天已经有些亮堂,虽然大火已被卡尔带人基本剿灭,但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整片药王山已经被大火烧焦了一大半,再加上山上到处的血迹与尸体,曾经救活过许多人的药王山此时已经和地狱一般。 陈到不愿再看下去,对着欧阳健下跪道:“欧阳兄,这次药王山遭此大难,全都是我陈到一人造成。你若是若是有什么仇怨,都可以在我身上宣泄。”欧阳健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踢倒在地,道:“什么仇怨?这么多条人命又岂是你一人能够负担得起的?就算杀了你,婷儿也回不来,林姑娘和二师弟c三师弟他们也不可能回来!”他早知詹顺c朱营已经凶多吉少,若是他们尚在,肯定会回来,但是并没有,所以显然都已经遇害了。 陈到坐起身子,道:“欧阳兄,这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换你们一个交代的。但是现在” “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我也不想再看见你,滚!给我滚出药王山!永远别再回来!” “可是药王山已经不能再居住下去了,欧阳兄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欧阳健是死是活与你都没有半点关系,滚吧,不要再回来了!立刻滚!”陈到无法,只好回去抱着林羽裳的尸首走了出来。楚晴刚才就远远的看着,但是并没有过去阻拦,见他出来,这才迎了上去,问道:“叔至哥哥,没事吧?那人怎么那么暴躁?明明是你救了他,他还打你。” 陈到摇了摇头,道:“晴儿,都是我的错,不必怪他。”转身便走,楚晴不高兴道:“什么啊?怎么就怪你了?”紧追过去。 陈到召集了卡尔c戴德蒙等人,卡尔对着陈到一拱手,道:“经过我们的清点,这里还剩下六个当地人我们死了二十六个,伤了二十一人,剩余没事的还有六十六个。这次都是我卡尔指挥是当,请请你惩罚”说着,他“噗”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到一直对他冷眼相待,这时才道:“这里是药王山,拯救我成百上千的性命。但是单单是今天,被你无辜杀害这么多条人命。知道吗?你杀害的不仅仅是这么些人,未来所有需要在这里救治的人都是你杀的。卡尔,这件事做就做了,它的影响永远也不会被改变。”陈到说一句,戴德蒙便为所有人翻译一句,所有大秦将士都明白了药王山的重要性,一时间全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到沉默良久,这才继续道:“卡尔,事情虽然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还得尽全力补救。药王山已经不能再让人住下去了,但是剩下这些人却还需要地方安居。这样吧,以此往东三十里,有一个白驼山庄,我记得那里好像是一个客栈,你一定要派人带他们安顿在那里,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你能做到吗?” 不禁卡尔重重的磕头答应,山上的一众大秦将士也齐声呐喊。陈到虽不知他们喊得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他们确实想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赎罪,便放心下来。 花了一天的时间,陈到带着一众大秦将士将林羽裳c詹顺c朱营和四十多名药王山的仆人全都埋葬在了药王山下,易婷的尸首因为欧阳健守着便没有去动。陈到因为着急回去追击李千羽,便先行和卡尔c戴德蒙等人告别,卡尔保证道:“陈到你放心吧,这次我卡尔一定说到做到。”陈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便又放心许多。 欧阳健站在药王山山顶,目送着陈到c楚晴和蒙玄远远地离去,拿着自己刚刚翻找出来的陈杰留下的武功秘籍,喃喃道:“在这个乱世,只会毒药或是只会解药都没有任何作用。别人想要杀你,连理由都不需要,想要活命,终究还是要看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转身走到易婷的尸首边抱起欧阳均,道:“婷儿,我们要走了,放心,你会一直在我们身边的。” 很快,他便带着剩下的六个仆人跟随戴德蒙一起前往白驼山。起初白驼山还能和欧阳健和睦相处,但是性格越来越暴戾的欧阳健渐渐不能容得下白驼山人,最终吞并了整个白驼山。欧阳健原本就只会毒药,后来对毒药的使用更是广泛,甚至喜欢上了研究毒蛇。这一传统便在欧阳家和白驼山一直流传了下去,接近千年之久。 陈到等人率先回到东都城,果然看见吴喜花了无数金银给到全城百姓,而且因为卡尔等人全都走了无人去完成运粮的任务,吴喜还派出了自己手下所有的男丁顶上。陈到见此,便放过了他,道:“这次算你做了一件好事,我便不再追究你了。但是你还是得给我小心,我不久便会回来,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在这胡作非为,那我绝不会再给你机会。” 吴喜对陈到这个“瘟神”早就是怕得要死,不断地点头答应。等陈到他们三个离去之后才松了口气,对何县令道:“姓何的,你还是乖乖的当你的县令吧,我还是去养老吧”何县令知道他实在是忌惮陈到,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心中也很高兴,把陈到的形象如神明一般立在了全城人的心中。陈到c楚晴和蒙玄也因为马腾和韩遂战事逐渐减少从而更轻松的离开了西域,一路追击李千羽等人。 洛阳远郊,中原派阵地。 由于成功偷袭了灵魔岛,李九伦又一次取得了战略上的重大胜利。此时此刻唯一能够阻止他的,只有江南的神锤帮,对于李九伦现在的兵力来说,围攻神锤帮总坛并将其一举歼灭并非难事,他也难得放松一次,带着一众人马在自己的营地里载歌载舞起来。 伍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毫无兴趣的看着面前被抓来的女子跳舞,他本就对此无感,此时更是看得不断地打瞌睡。李九伦知道他有心事,便对他敬酒道:“伍兄,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只要我们歼灭神锤帮,你我的愿望便都能达成,难道这不值得高兴吗?” 伍泽只顾着把弄他手上的铁笛,道:“李九伦,不论我们之前的所为是多么的顺风顺水,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明日就要出发进攻神锤帮的总坛了。这虽然是最后一个,但也是最难的一个。现在就这么着急庆祝,是不是有些为时尚早啊。” 李九伦笑道:“不早不早,我们的两千先头部队不是已经出发了吗?不必着急,等他们探听好了神锤帮总坛的消息,我们再去对付他们,那便是易如反掌。”伍泽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我伍泽并非喜爱灯歌舞蹈的,反正明天就要出发了,得养精蓄锐一番,先回去了。”说着,大踏步走出李九伦的营房,手中还不断转悠着手中铁笛。李九伦知道他心里有事,示意自己的心腹不要阻拦伍泽,想了许久,他也走了出去。 伍泽看着其他营房同样是载歌载舞,整片营地可以说是喧哗不已c灯火通明,双手用力,仿佛要将手中浮尘捏断一般,心道:“我不可能帮李九伦攻灭神锤帮,看来是时候来个了断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营房,忽然外面出现了几声声响,伍泽嘴角微微一扬,心道:“什么人?轻功恐怕还是差了些吧。”他的营房之内并无一点灯光,但外面确实灯火通明,很清晰的就能看出那几道身影的模样。伍泽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谁,心道:“来的正好,就把你们和我一起了断了吧。” 伍泽施展轻功悄悄溜出了自己的营房,一直跟到了李九伦的营房边上,只见有六人站在了营房的外面,正是庞盘山c严逊德等六人。伍泽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已大概明白,便上去拍了拍甄世生和罗涛的后背。 六人一看是他,全都惊讶不已,伍泽示意他们不要做声,道:“说吧,这些天你们和李千羽c韩连去做什么了?”自己转过身去看着一轮满月。 六人都知道伍泽的脾气,若是胡说八道,难保他不会把己方全杀了,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他们怎么遇见陈到,并去血洗药王山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伍泽一听陈到还活着,心中五味杂陈,叹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陈到这小子命不该绝,当然他本来就不该死,这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吧。至于陈杰的那几个混蛋徒弟,本来就喜欢和我作对,只是这样死实在是太窝囊了你们是不是李千羽和韩连的帮凶?” 六人一听他说“帮凶”,都明白他并不赞同李千羽和韩连的行为,连忙争先恐后的辩解。伍泽听了他们胡说半天,一摆手道:“韩连的本事比起你们也不算有多高明,为何把他奉若明主的跟随?”六人不敢隐瞒,便把李九伦曾教授过韩连一些高深武功的事情都说了。伍泽心道:“果然如此,楚昭套韩连的话果然不假,那其他的也就都是真的了。”对他们六个道:“你们也不必多说了,跟着李九伦父子你们是没有明天的。想要活命,就立刻滚回司马府去。至少在那,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取你们性命。” 六人听了他的话,起初还很是犹豫,伍泽见他们既不回话也不行动,又道:“怎么?难道你们不信我的话?你们以为在李九伦事成之后你们能拿到什么好处吗?告诉你们,臣子永远都只能是臣子。要是哪天李九伦看你们不顺眼了,会让你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白吗?”六人一听,再也不敢多做停留,争先恐后的离去。 李九伦的大帐之内,他喝退了众人,问了问李千羽和韩连情况,有些犹疑道:“我亲眼看见这陈到从栾安山下跌落,居然还没有死,他的武功又丝毫未变,看来是他无疑。看来他或多或少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阻碍。此次攻打神锤帮,不仅仅是对面最后的机会,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手下的这群人大部分都是什么货色你是清楚的,一旦攻打神锤帮总坛失利,必当如鸟兽散,所以,明日开始,我们也当孤注一掷。” 韩连却不担心,道:“李先生,陈到武功虽然还在,但是记忆全失,就算他回来估计也弄不清楚该干什么。只要我们能研究好神锤帮的位置与其他情况,有没有陈到这厮并没有太大差别。” 李九伦并不相信韩连的话,假意笑道:“韩公子,你说的有理。要想打破神锤帮总坛,肯定不能仅靠人多完成,到时候还需你来多多谋划啊。”韩连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统一整个武林,李先生你可是志在必得啊。也正是如此,我们韩家才能于中得利不是吗?李先生你放心好了。” 说着韩连便转身准备去了。李九伦将李千羽叫道近前,道:“韩连的这些话,你觉得可信的有多少?”李千羽笑道:“非常明显,我觉得他现在说的的道理并不正确。陈到不是刚刚失忆的陈到了,与被您打落悬崖的陈到已是相差不远,倘若他能赶回总坛之战,必然对我们有大的影响。” 李九伦眉头微皱,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先对付掉他吗?”李千羽道:“爹,你有所不知,我在药王山杀了陈到的几个朋友,他肯定对我是恨之入骨,现在估计正在追击我。我带人留在这把他给收拾了,爹您带人继续南下,这样我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李九伦点了点头,道:“那你有十足的把握吗?如果失败,那我们可就陷入了全盘的被动中了。”李千羽笑道:“您放心好了,我和韩连一起,他点子比较多,将来就算会与我们为敌,现在也不会反水的。他要是敢反水,我便把他一并收拾了。” 李九伦道:“行啊,千羽你倒是真的成熟了。如果此次办成,将无人能再阻止我,天下的武林将全归你你我父子二人之手。”李千羽听了也笑了起来。李九伦忽然把脸一板,道:“千羽,你也得记住,你是爹唯一的儿子,没有什么真的能比你还重要。若是出现了什么危险,保命是最重要的,若能逃得性命,什么尊严c脸面,那都不是问题,明白吗?” 李千羽忽然听他说这种话题,也是一愣,有些诧异道:“爹,在您的心中,还真的有什么东西是比您一统武林的大业还重要的吗?”李九伦摆了摆手,道:“你不必问这些,将来你自会明白,你只需按我所说的做就是了。” 韩连走出李九伦的大帐,却不见了庞盘山他们六人,只看着伍泽背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伍泽见他表情有些敌意,笑道:“怎么?连你师父都不认得了吗?阿连,我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走,到我帐里去看看吧。”拉着韩连的手臂就走。韩连不知他想做什么,根本不敢反抗,只好跟他走到了伍泽寂静无人的营帐之中。 韩连见营帐中一片漆黑,不由得道:“师父,这里为免也太黑了吧?”伍泽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是该点上灯了。”便一盏一盏的将四盏挂在墙上的灯一一点亮,道:“如海和如松他们都在的时候,你们都喜欢这个。”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大帐后便走出几个歌姬舞姬,站在营帐中央跳了起来。 韩连不解其意,道:“师父,这”伍泽伸手示意让他不必说话。韩连只好认真看了看,道:“师父,这莫非是传说中的西施舞乐?”伍泽见他猜到,道:“不错,你看出来了?据我所知,你们可没有见过这舞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韩连道:“不是看出来的,我只是听了听歌词。既有越王勾践,又有范蠡文种,此女必是西施无疑了。” 伍泽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卖关子了。”示意歌姬舞姬不停,自己继续道:“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这才成功灭吴开创霸业。今日,你韩连是否也是卧薪尝胆,来完成你的理想呢?” 韩连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边苦笑一边摆手道:“师父,您这是什么话?您既然和李九伦结盟了,那我自然也会鼎力相助的啊,怎么会做什么卧薪尝胆的事情呢?”伍泽突然一拍桌子,右手抬着铁笛指着韩连的胸口道:“我说的不是李九伦!而是在我的手下,你是否也是卧薪尝胆接近二十年,来完成你和李九伦的谋略?” 韩连吃了一惊,但面色还是强装镇定,道:“师父,您这是在说什么话呢?我以前根本就不认得李九伦,又怎会和他有什么计谋呢?” 伍泽走到韩连跟前,用铁笛捅了捅他的胸口,道:“我希望你说实话,如海和如松,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是谁干的?”韩连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难,心道:“之前我和楚昭在泰山碰面之时,楚昭就喊伍泽老贼现身,我当时便以为他不在,可是今日他怎会突然这样?莫非他那天其实就在现场?”他看着伍泽眼中已是饱含杀意,心知自己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冒了出来。 伍泽见他不回话,心中已知答案,冷笑道:“你们西凉人都像你一样冷酷无情吗?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师兄弟你也下得去手?”韩连慌忙反驳,道:“师父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奸人的挑拨啊,大师哥和二师哥根本就是泰山派的贼子们杀的,我我想救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哦?是吗?那死在泰山上的‘常山狼群’那几人也都是泰山派的人杀的咯?”韩连一愣,心知伍泽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早就和李九伦结盟的秘密,只能强笑道:“师父您开什么玩笑啊?根本就没有这些事好不?他们都是李九伦杀的。” 伍泽哈哈大笑,一边走到韩连身后拍着他的后背,一边道:“是啊,那黄坤死的时候,是被陈到那好剑所杀。那把剑我记得是落在南阳城中,你倒是解释解释,李九伦是怎么拿到那把剑的?” “这兴许是他跟踪我们,趁乱便把剑拿了。师父您是知道的,李九伦早就计划好了要对付我们,很有可能他在那时就想着要嫁祸于您了。” “啪啪啪”伍泽鼓起掌来,道:“韩连啊韩连,你瞎扯的能力比你师父我要强上百倍不止,这你都能胡说八道。不过既然按你所说的,李九伦到底还是会对付我们的,那我们为何还要帮助他呢?不如把他干掉算了,你觉得如何?” “啊?这”韩连不知李九伦是否会在附近偷听,自己哪敢就这么贸然回答,伍泽见他不回答,冷笑道:“你还要装蒜吗?你亲自杀了如海和如松,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敢承认吗?”说着,将铁笛顶在韩连的下巴上。那些歌姬舞姬见状,全都吓得停止了歌唱。伍泽回头对她们打了个手势道:“不必担心,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全都与你们无关,请继续。”那些歌姬舞姬们哪敢不按他的话做,只好继续歌唱了起来。 韩连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反抗,一定会死的非常难看,不等伍泽行动,一掌推在铁笛之上,身子顺势向后退开。伍泽冷笑一声:“果然就是你做的,不过现在想再做这样无谓的抵抗又有什么用呢?”正要出手将他留住,忽然营寨之外窜出了两道黑影,突然之间又消失不见。 伍泽便没有着急出手,道:“李九伦,你们父子俩的行事还是颇为相似的。不过我没想到,你还真会教韩连你自己的轻功。”李九伦知道藏不住,便径直走进大帐,站在韩连身边,笑道:“伍兄,你可不要误会,我只是看在韩公子精明强干才对他更多的任用,之前与他可是并不相识的啊。” 伍泽毫不理睬,道:“不必装蒜,你现在保他也没有任何意义。李千羽你怎么还不进来?等着偷袭我吗?你这样学你爹,可不是我所看得起的。”门外另一道黑影等了一会儿,便也钻了进来,正是李千羽。 伍泽见他们三个都在,对李九伦道:“杀害如海和如松,必然是你们三人联合的结果。李九伦你如此骗我,就是为了利用我灭掉泰山派对吧?”李九伦知道真相已经瞒不住,道:“确实如此,不过你若是能帮我再一同灭掉神锤帮,那更是再好不过。当然,你不听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没有你就没有你了吧。”说着,一提黑铁枪,做出警戒的样子。李千羽和韩连也各自拿着兵刃,三人站成一排。 伍泽仰天长啸,道:“今日果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狼狈为奸!李九伦你既然现在要保韩连,将来被他所害之后可千万不要后悔!”李九伦假装不信道:“不必挑拨离间!伍泽你若是想杀韩公子,那还得先胜过我。”伍泽向后跃去,道:“我早有此意!你我本该有一次公平的对决,那就选择今日吧!”对那四名歌姬舞姬道:“不想死就把耳朵捂好!”站立在后面的棉椅之上,缓缓吹起了铁笛。 李九伦脸色一变,道:“‘魔君变天乐’?”不敢有丝毫大意,将黑铁枪直插进面前的地板之中并将左手抵在黑铁枪之上,构筑起强烈的内力与伍泽相持。李千羽和韩连深知自己和前面两人相差太大,根本不可能影响他们,只好先退到一边。 伍泽已将笛声控制的恰到好处,并未传出自己的营帐多远,这样便不会吸引来太多李九伦的手下。李九伦倒也不太急,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地盘,两人如此对耗下去,不下千招根本分不出高下,李千羽既然在此,也不怕伍泽能找来什么人捣乱。李千羽和韩连也都是第一次见两人如此认真的对阵,伍泽的笛声本就急促非常,面对李千羽的铁枪幻化城墙已是采取了全面攻势。李九伦并不急躁,只是不断拍击黑铁枪的枪杆,为幻化城墙注入内力,并寻找着伍泽笛声之中的薄弱之处,一旦发现,立刻扩大自己的范围。李千羽和韩连都深知不能被伍泽的笛声所吸引,都尽力不去联想伍泽笛声的旋律,更不跟随它的节奏。 那四个歌姬舞姬趴在地上许久,终于有一人支持不住没有继续捂着耳朵,立刻被伍泽笛声带动,居然又跳起舞来。伍泽此时正凝神攻击李九伦,丝毫没有理睬她。另外三个歌姬舞姬也都不敢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去阻止她,那舞姬跳了许久,忽然尖叫一声,对着伍泽喷了一口鲜血,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起来。 伍泽到底还是被其一震,笛声笼罩的范围瞬间被黑铁枪的幻化城墙吞噬了大半。他反应灵敏,立刻变调采取了守势,一丝进取的空间也不留给李九伦。李九伦此时也是双手齐发,加快了攻击的步伐,要将伍泽的空间进一步压缩。那三名歌姬舞姬眼看那个倒地的舞姬一动不动,多半是凶多吉少,更加不敢乱动,只是伏地痛哭。伍泽和李九伦此时都已顾不上它她们,继续对耗了半个多时辰,伍泽重新占回了营帐的半数空间。 李九伦眼看离天明已是不远,再拖下去肯定会影响了攻打神锤帮的进程,便想立刻和伍泽分胜负,也加紧了冲击。伍泽毫不示弱,笛声又一次加快,那三名歌姬舞姬如何能经受的了两人如此强度的碰撞,一起大叫起来。 李千羽和韩连情况比她们要好上不少,但顶了这么久,内心也是相当难受。两人看着那三名歌姬舞姬一起惨叫,都盼望着两人谁能够收手,可两人的的决斗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谁也没有临时收手的可能。两人的神色都是异常的严峻,宛如近身搏击一般,笛声和黑铁枪的气流也已缠交在了一起,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李千羽和韩连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那三名歌姬舞姬再也无法支撑,一起倒在了地上。伍泽内心居然有着一丝不忍,双腿一软没能继续踩在棉椅之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刚刚坐下,他的脸色便骤然一变,笛音也突然放缓,李九伦明白是什么缘故,心中大喜,同时增强功力根本不给伍泽喘息之机。伍泽面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不住地降低节奏,但是李九伦却不跟他的节奏走,不断地蚕食笛音笼罩的区域。眼看黑铁枪的幻化城墙已经来到了伍泽身边,伍泽的气息终于一滞,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笛声和幻化城墙便一起消失。 李千羽和韩连见了两人的模样,都是满面喜色的走到李九伦身后。李千羽跪下道:“恭喜父亲大人,终于拿下了伍泽,在这天下,再也没人能威胁您天下第一的位置了!”李九伦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伍泽。伍泽颓然向前爬起脱离了那把棉椅倒坐在地上,苦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是在用十几年前的玩意。” 李千羽和韩连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李九伦却笑道:“你之前倒是很谨慎啊,从来都没有坐过这把棉椅,看来你一直都对我防范的紧哪。”伍泽“呸”的吐掉一口黑血,道:“哼哼,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我本瞧不起,但没想到我终究还是着了它的道。好,很好!终究是我命该如此,我若早点醒悟,柳元卿那帮人也不会无辜惨死,好!这看来就是上天对我的惩处了!” “确实是对你的惩处!”韩连和李千羽已然明白是李九伦在伍泽大帐的棉椅上下了毒,自然也都不再畏惧他。韩连继续道:“你看看这四个歌姬舞姬,本来都是你叫来唱歌跳舞的,却无辜被你杀死。若不是他们死了,你也不会受到影响并中了李先生的毒,这到头来啊都是你自己在作孽而已。”李千羽更是走到伍泽跟前,用黑铁枪一指他的额头,道:“伍老阴,十多年前你杀了我爹那么多手下,他们都说你阴魂不散,今日终于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想怎么死我可以帮你一把!” 伍泽用嘲弄的口气说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李千羽用黑铁枪点了点他的脑门,道:“谁给的?当然是你自己给的!你若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我还真杀不了你。”伍泽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你知道吗?你爹的毒针选的不够长”李千羽不是很明白,道:“什么?”伍泽又道:“李九伦带给了我什么,现在我要还给他。” 李千羽刚刚反应过来,伍泽一把将浮尘甩出,正好抽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不清自己。李九伦一看不妙,叫道:“不好!毒性还未深入!”飞身上前前去相救,韩连也喊道:“攻他要害逼他收手!”伍泽丝毫不睬李九伦的攻击,一笛戳中李千羽脚上“涌泉穴”,同时双腿用力踩在了身后棉椅之上,将“环虎功”全力朝着身前李千羽爆发而出。 李九伦来不及拿黑铁枪,对着伍泽的后背全力打出一掌,同时吼道:“你给我住手!”但是却没能制止伍泽,两道攻击同时打在两人的身上,伍泽和李千羽同时喷出一团血雾,各自向旁边翻倒。 李九伦顾不得管伍泽,转身抱住李千羽,叫道:“千羽!你给我醒来!你不许有事!” 韩连慢悠悠的走上前,心中暗暗祈祷这两人都不要活着,同时蹲在伍泽身前,道:“师父啊人人都是有理想的,而且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每个人都能牺牲许多。很显然,你的理想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让你这么快就失败。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帮助李先生一统武林,然后,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理想。” 伍泽的伤势和毒性正同时爆发出来,根本没法回答韩连的话,只是不住地咳嗽。韩连还假仁假义的帮他拍了拍背,笑道:“师父,保重身体啊,你还得看我的理想呢,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伍泽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理想我就不必看了,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再说了,你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不管是什么理想,你都没必要见识了。”李九伦提着黑铁枪走到伍泽跟前,道:“你胆敢打伤千羽!不过因为你的蓄力时间不够,再加上你已中毒,这要不了千羽的命,这倒是老天保佑了!伍泽,你做出此等胆大妄为之事,还真以为我会留你吗?” “当然不会。”伍泽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道:“来吧,一枪杀了我,以后你身边会有一个厉鬼缠着你,让你一生一世都无法完成你的目标。” 李九伦恼怒的点了点头,道:“好啊,那我们走着瞧!看枪!”一枪刺了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君落乐终 郑言和马亦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关注着李九伦等人的动静,这一日早晨见他们大部队分成数批出发,便知道大战即将来临。郑言便差马亦冰回神锤帮总坛报告消息。马亦冰有些不放心道:“言哥,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会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呢?” 郑言一伸手指道:“亦冰,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在李九伦这群人之中,并没有伍泽c李千羽和韩连他们。他们显然还留在这里,或者在别的地方等着和李九伦会合,所以我得继续观察观察,看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别的阴谋。”马亦冰道:“言哥,你就这么确定吗?这里来来回回走过了上千人,伍泽他们夹杂在其中,你没有发现他们也是正常的呀。” 郑言摇头道:“他们和李九伦一样,,一旦出现必当出现在显眼的位置,绝不会跟一大队人流走在一起。我了解伍泽和韩连,李九伦手下这帮乌合之众他们还是瞧不起的。”马亦冰相信了他的话,道:“言哥,话虽如此,但是李千羽c韩连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郑言轻柔的抚摸了马亦冰的肚子,道:“放心,为了咋们的孩儿,我都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再说了,此次与李九伦决战,我们肯定不能光顾着正面战场,还得再他背后搞点事情。即使我探不到消息,我也不会让李九伦舒服的。” 马亦冰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害羞道:“言哥,你你都知道了?”郑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那是当然,前几天你找大夫和医婆来诊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啊,这么早就给了我们个孩子。”说到这,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继续道:“所以亦冰,你更得照顾好自己。你要知道啊,你自己的身体,同时还包括着我们孩子的生命。” 马亦冰点了点头,道:“言哥,我明白。那我现在就赶回江南通知楚妹妹,你千万小心”于是两人就此告别,马亦冰乘着马车向南赶去,郑言则留在洛阳继续观察。 陈到c楚晴和蒙玄一路追击李千羽等人,凭借一路百姓的指认,他们没有跟丢李千羽,也赶到了洛阳附近。蒙玄知道这里的位置特殊,道:“经过我这些天的询问与观察来看,皇上和洛阳城估计还会遭遇一些变乱。” 陈到本就希望能帮助汉帝,以守卫江山保黎民太平,一听汉帝有难,有些吃惊道:“什么?为何汉帝会遭遇变乱?会会有什么影响?”蒙玄一听,有些奇怪道:“陈到,你也真是奇怪啊,现在几代汉帝都没干什么好事,你干嘛这么关心人家。”楚晴也道:“是啊,叔至哥哥,我娘说过,现在百姓们生活的水深火热,那都是这帮昏君害的!你怎么会还替他们着想?” 陈到叹了口气,道:“之前的皇帝昏庸自是不假,但是和现在的皇帝何干?好像他的年纪也不大,若是他有足够的力量,或许真的能够力挽狂澜也未可知。这天下”陈到仰天看了看天空,继续道:“毕竟还是大汉的天下,若能拯救过来,改非改朝换代,对百姓的伤害应该是能小很多的。” 楚晴有些不服气,道:“哼,你又怎么知道现在这个小皇帝能够力挽狂澜呢?真有人想帮助他,肯定也不过是想利用他的虚名罢了,到头来,他只不过是个被牵着鼻子走的傀儡罢了。”陈到听了,有些不悦道:“晴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皇上没有权力,那他到底还是皇上,又怎么会” “晴儿说的没错,皇上终究只能做傀儡罢了。”蒙玄道:“陈到你看看洛阳城,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哪个诸侯愿意要这个没用的皇帝和这城池,顶多带走这个虚妄的皇帝而已。就比如说曹操” “曹操?”陈到有些愕然道:“就是那个屠城的?”蒙玄有些诧异,道:“怎么?你认识他?”陈到在药王山便已回忆起自己和张春华c林羽裳曾经诀别去刺杀曹操,却又被典韦阻止的事情,点头道:“是啊,不过他现在好像又不屠城了是吧?” 蒙玄笑道:“早就不这样了。他屠城那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害死了,如果是你恐怕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现在啊,愿意理睬这个手无实权的皇帝,也只有曹操一人了。” 陈到瞪大了眼睛,道:“哦?你是说现在曹操便在城中?”蒙玄点头道:“根据这周围百姓说的,确是如此。你看看周围驻扎了不少军队,其实都是曹操的人马。我也是挺佩服他的,若能真的利用好天子这张牌,说不定还真的能打下这天下。” 楚晴不信道:“我才不信呢,这皇上什么权力都没有,一个虚名又有什么用?每天还得好吃好喝的把他供在身边,要是我非得被他难受死。”蒙玄道:“晴儿啊,那大多数的诸侯都是你这想法,不然皇上早就不在这呆了,谁要他肯定去就谁那了。这不,曹操最近攻下了许昌,现在估计正在衡量是否要把皇上搬到那去。” “把皇上搬走?”陈到道:“看来他真的是要把皇上弄到自己身边利用了。”蒙玄道:“不错,现在的洛阳不利于曹操发展,这里人多意杂,不一定听从他的话,要成就大事,只有迁都。但是”他话锋一转,道:“当然也没那么容易,肯定有人想阻止曹操。就比如说在梁县驻扎的杨奉,要想迁都,要把他给打掉,才能施行。” 陈到听了,心道:“看来师兄又有战斗要打了,可惜我还得阻止李九伦的阴谋,否则理应去帮他一把。”却没有想到,武林遭此大难,典韦出身于穆康旗下,理应返回相助才是。 楚晴道:“算了算了,管他什么曹操啊c杨什么啊,关我们什么事?重点在于我们要找到李千羽那个坏蛋,然后把他给咔嚓了。”说着她做了一个砍人的手势,对着陈到嘻嘻一笑。陈到点头道:“不错,李千羽逃到这里,应该不是找曹操避难的。若是他真的在这,李九伦应该也不远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楚晴又道:“对啊对啊,只要最后能咔嚓了李千羽,再逼问出叔至哥哥该继续怎么找回记忆,我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陈到叹了口气,道:“晴儿,你真的希望我找回所有的记忆吗?”心里暗暗道:“大部分回忆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想要回忆起最后的,就必须要见到小昭了,到那时我该如何面对他们?”他自己也没有答案,现在,他更希望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此,这样,心中便会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楚晴听了,也不由得低下头来,叹道:“叔至哥哥,为了你好,晴儿当然希望你能回忆起所有的过去了。不论叔至哥哥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晴儿都会支持你的。” 蒙玄也不想两人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道:“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当务之急可是找到李千羽才是,既然你们所说的那个李九伦可能也在这里,那我们还是小心行事吧。这里还驻扎了不少曹操的军队,咋们更加不能惊动他们。” 等到晚上,三人找到了李九伦的驻扎地,并彻彻底底的观察了一遍。蒙玄不禁道:“这个什么李九伦也真是厉害啊,在这洛阳远郊驻扎的总营地可是可以容下万人之多,不过却被他分散的如此的精密,这样虽然人多,但是也绝不会引起官府和诸侯的注意,这样他的计划就可以完整的实施了。” 陈到哼了一声,道:“完整的实施?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里应该还留有一些人,我们制造到他们的薄弱之处,先把他们一网打尽,再问出李九伦他们的战略,这样就能找出他们的破绽了。” 楚晴嘟着嘴不住地摇头道:“叔至哥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就三个人,我又没任何战斗力,这里少说也有百人左右吧,怎么把他们一网打尽啊?”蒙玄也一脸不信之色的看着陈到道:“陈到,不是我说你,你的功夫确实很高,但是打这么多人,我们是不可能做到的啊。除非” “除非有我们帮忙。”三人回头一看,竟是卡尔带着四十多名大秦战士正排成两排站好。陈到很是奇怪道:“卡尔?你们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让你们去保护好欧阳兄他们吗?” 卡尔左手紧紧握住一把长矛,道:“药王山那那位朋友只要一看到我们就发脾气,我们也知道再留下对他没有好处,便重新商量了一下。跟着我的这些兄弟都是在药王山上杀戮过多同时也是对将军感情最深的,我们都犯下了难以弥补的罪过,终究还是得偿命的。我们来此不为别的,只想杀了那个姓李的混蛋,然后一起自杀,替药王山上的人偿命。” 陈到他们三个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一时间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蒙玄道:“这个偿命应该不至于吧”陈到也道:“你们都跟来了,那剩下的人怎么办?没人管欧阳兄他们了吗?”卡尔道:“你放心吧,戴德蒙带着剩下的人呢还留在附近看着他们,还剩下差不多一半人守着。至于东都城那边,我看那个吴什么的恶霸好像突然变好了,还主动派人帮忙干我们本来要干的事情,也让我们能放心过来。” 楚晴听了,得意道:“那是当然,都是我叔至哥哥”陈到急忙捂住她的嘴,道:“是啊,那吴老爷这次也算是良心发信啊了。不过你们真的打算在杀了李千羽之后就集体集体自裁吗”卡尔点头道:“陈到c楚姑娘,要杀那个李什么的本就是要做出牺牲的,我们愿意付出任何牺牲。而且,我们这一生也没少杀人,也从来没有怕过死,若是真能杀了他,我们一定偿命。” 三人见他说的这么郑重,也不好再问他们,陈到只好道:“那好吧,我们我们得计划一下,他们毕竟人还是要多的”卡尔笑道:“不必计划,我们观察了,这里总数也就一百多人,把他们全都杀光并非什么难事。陈到,将军给过一套他自己总结的兵法不是吗?今日就让我们给你展示一下。” 陈到听了一惊,道:“有这么厉害的东西?”立刻将威廉给自己的那一沓羊皮纸拿了出来,仔细翻了翻,结果垂头丧气的说道:“这个都是你们大秦的文字吧,我我只看得了图,根本看不懂字啊。”卡尔笑着摇头道:“这是我们和将军一同征战数十年才总结的作战技巧,我觉得吧,现在对付他们,我们可以动用‘aced一nian phanx’。” “什么?”三人都没听懂,陈到道:“什么马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蒙玄也道:“是啊,那是大秦特有的招式吗?”楚晴因为知道自己在卡尔等人眼里是楚昭,所以尽量不说话,以免被认出来,到时候不太好解释。她可是亲眼见过卡尔等人杀戮的时候,那场景太过吓人,导致她现在对卡尔等人都留有阴影。 “呃”卡尔自己也不太会解释,只是帮陈到翻倒中间一页,指着一副一队士兵的图片道:“这就是‘aced一nian phanx’,用你们的语言来说,应该叫马其顿阵法。” “马其顿阵法?”陈到和蒙玄异口同声说了出来:“那是一个地名吗?还是人名?”卡尔显然不想和他们再说这么多废话,道:“行了行了,这很重要吗?重点是这个阵法该怎么用。”陈到有些疑惑道:“难道你们不会用吗?”卡尔摆了摆手,道:“怎么可能?只是我们自裁之后,你们会用吗?若是不会用不就浪费了吗?所以听好了,我简单给你们讲解一下。” 郑言一人在李九伦的各个营地外观察了差不多一天,也估计了剩余在营地中的人数,心中大感奇怪:“过了整整一天,伍泽c李千羽和韩连都没有出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打算去参加大战了吗?没有他们,李九伦恐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获胜吧?不对,肯定不对,伍泽他们肯定还留在这里,就是不知他们又要弄什么鬼把戏。” 想到这,他趁着天黑,蒙了面悄悄溜到李九伦的营地附近。这里剩余的人手本就不多,大多数人都在自己的营房内玩乐,根本就没人守夜巡逻,郑言便轻轻松松的进入了营地之中。 他在几处有亮光的营房外听了许久,依旧没有发现伍泽他们三人的踪迹,他心里更是奇怪:“这三人按理来说不可能就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啊?莫非他们真的在谋划什么?那我可得去偷听偷听,若是真能听到,那在神锤帮总坛的决战我们一定会更有胜算。”想到这,他重新开始检查,连毫无光亮的营帐他也要在外面检查半天以确认里面确实没人。 刚刚靠近中央的大帐,郑言抬头一看,心道:“这里位置比较靠中间,营寨也比平常的要大不少,估计是李九伦本人的营帐无疑了。不过这里面好像没什么动静啊,我还是靠近再检查检查看看。”想到这,他刚刚往前踏出一步,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营寨中飞出,一把捂在他脸上,将他拉倒在地。 郑言突遭袭击,根本来不及反应此人是谁,反手先将他推开按在一旁,扬肘就朝着那人脸上劈去,那人连忙挥手挡住,低声道:“四师哥!” 听了这个声音,郑言骤然停手,全天下只有一人会这样称呼他,而这人并非敌人,于是他仔细一看,正是司马懿。他便摘下面罩,并将司马懿拉起一起躲到暗处,低声道:“五师弟,你可以啊,居然能认出我来,你来这做什么来了?” 司马懿笑道:“四师哥,你我一起学艺了十多年,我怎么着都不会连你的身形都认不出来吧?不过四师哥你可得小心了,前面可是陷阱,否则我绝不会这样贸然出手把你拉倒的。” “陷阱?”郑言警惕起来,道:“什么陷阱?伍泽这厮他娘的又要害人吗?”他这些天对伍泽相助李九伦将泰山派灭门之事越来越怒,对他的称呼也是越来越坏,一说起伍泽便直接爆起粗口。 司马懿倒不是很生气,道:“四师哥,我其实也是有些担心武林现在的动向,所以才来这里探听一下情况的。”郑言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又摸了摸他的肩膀,道:“真的?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这里可是李九伦的地盘,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哪里还有命在?”司马懿一拍胸脯道:“四师哥,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好歹我和伍泽c韩连还没撕破脸,关系还保持在表面的友好。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司马家的人,他们未来要想在颍川立足,又怎会伤我性命?我跟你讲啊,几个月前,李千羽和韩连还来过我们司马府做客呢。” 郑言眯缝起眼睛,道:“还来做客?恐怕你爹已经向他们妥协了吧?”司马懿知道他对司马防向来不满,也不生气,道:“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爹和伍泽c李九伦等人说白了也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四师哥,你还别说,我虽然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我毕竟出身于这里,怎么也不能排斥。” 郑言叹了口气,道:“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但是将来这帮人是相当危险的。若是我们没能击败他们,你和你爹还是得小心为妙,谁知道哪天他们会不会把目标定到你们的头上。尤其是伍泽,你们和他比较熟,要是找事,肯定也是先找你们。”司马懿有些无奈道:“四师哥,这就是你错了,你还是误会了咋们的师父哟。” “什么意思?”郑言道:“我误会伍泽?泰山派若不是他,绝不会就那样满门灭亡,难道这也是误会了他?”司马懿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件事我也对他不齿。但是他现在已经不再和李九伦联合了,四师哥,你可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郑言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道:“什么事?”司马懿一指旁边伍泽的营帐的方向,道:“我也是偷听到的,伍泽昨晚和李九伦展开了一场决战,本来两人是难分高下,但是伍泽却中了李九伦的毒计,中毒所以被李九伦所打败。现在正被李千羽和韩连关押在中央李九伦的大寨中。” 郑言冷哼一声,道:“伍泽那也是自食其果,早在泰山派的时候他若是反水,和泰山派联手对付李九伦,岂有不胜之理?现在这个时候他倒想着反抗了?送死而已!死了活该!”生气的甩了甩手。 司马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四师哥,话不能这么讲,伍泽还没到死的时候。”郑言指了指四周,道:“就算没到,被关在这种地方,他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了。等我们和李九伦这一仗打完之后,不论结果,李九伦都会杀了伍泽,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而已。” “唉,不是这样的,四师哥,这不是还有我们吗?”司马懿笑道:“我们好歹也曾经是伍泽的弟子,四师哥,咋们总不该就这么袖手旁观吧?” 郑言一脸吃惊的看着他,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还想着搭救伍泽?先不说他值不值得救,就凭我们两个,怎么在李千羽c韩连这这么多人手下得手而又全身而退呢?” “谁说只有两个人的?”只见旁边的营帐之中,钻出一个灵巧的倩影,对着郑言打了个招呼。郑言一看,居然是张春华,笑道:“是弟妹啊,你怎么也出来了?”张春华指了指另一边的营帐,道:“我好歹也曾是武林中人嘛,现在武林大难临头,我又岂能坐视不理?之前陈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却被李九伦所害,我又怎能看着李九伦的阴谋就此得逞,所以,我也得为武林出我能出的一份力。” 听她谈起陈到,郑言也是一阵伤感,道:“唉,是啊,大哥若是尚在,局面绝不会像现在一样严峻。李九伦!我们虽不起眼,但也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张春华和司马懿一头道:“说的是啊,眼下就是我们出力的机会了。”郑言有些诧异道:“这个现在?怎么出力啊?” 司马懿道:“只要我们能救出伍泽,以他的本领,自然能对李九伦产生巨大的威胁。四师哥,现在可不是怨旧仇的时候,咋们的师父咋们比旁人更加了解,依他的性子,屈居李九伦门下这么久一定是有他的想法的。” 郑言左思右想,内心交战许久,终于微微点了点头。司马懿和张春华见他答应,满面喜色的对视了一眼。郑言又道:“那你们有办法了吗?就算我们不是两个人,想对付这么多人,也不能用蛮力吧?” “对。”司马懿道:“我观察了很久,偷听到了一些信息,就是前面李九伦的大帐是一个陷阱,李千羽和韩连就守在那里,等待着猎物上钩。” “猎物?谁?”“呃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反正我听的是你的义兄陈到。” “什么?”郑言险些惊叫出声,立刻低声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大哥死不在人世快半年了,怎么可能又成为了他们的猎物?”张春华也是一脸不信之色,道:“懿哥,你可别开玩笑,陈大哥这个神锤帮主去世的时候那可是几乎传遍了天下武林,现在怎么会又突然活了?这会不会是别的阴谋啊?” 司马懿托了托腮,道:“这个我也觉得奇怪啊,四师哥,这可就得看你了。你义兄死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死的?有没有死绝?又有没有尸首?”郑言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没有,我大哥是被李九伦打落悬崖而死的,神锤帮也派人去过悬崖之下寻找尸首,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司马懿一拍手道:“那就很有可能了,我和春华前些日子不在我们司马家府上,等我们回来,我三弟跟我说过一件事,就是有三个青年被严逊德等人抓来了府上,后来又被他们带走了。听他的描述,有一人很像是陈到,又有一人很像是楚昭。” “啊?”郑言只觉自己越来越糊涂,道:“大嫂一直都跟神锤帮的人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兄弟一定是看错了吧?”张春华也有些奇怪道:“懿哥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三弟他真的见过他们?” 司马懿道:“是啊,所以我很是疑惑,陈到他坠崖之后是不是并没有死?”郑言想了想,猛烈的摇头道:“应该不会,大哥大嫂感情那么深,他若是没死,肯定会立刻回来的。大嫂现在正孤独地继承着他的事业,虽然不是终日以泪洗面,但也是一直闷闷不乐,我从来没见过她真正的笑过。大哥若是真的还在,绝不会这样丢下大嫂和神锤帮不管。” “说的也是。”司马懿也有些怀疑起来,道:“那我们就不管他们先埋伏的是谁,反正目标不是我们。只要他们一动手,那就是我们的机会。”郑言不知为何,心中忽然闪出一丝对伍泽的担心起来,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这个想法,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伍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司马懿回忆了一下,道:“反正受伤不轻,貌似是被什么铁链给锁住了,反正现在他连李千羽和韩连都对付不了。希望今日或者明早,李千羽和韩连要对付的人便会到来。否则,我们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突然,西北角的山上发出了很大的动静,直奔这边的营地而来。三人一时间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司马懿道:“不会正说着他们,他们就来了吧?李千羽他们的陷阱并非为大队人马准备的,若是他们人多,李千羽他们的阴谋估计就不会得逞。”张春华听了喜道:“也就是说,他们也许可以直接将李千羽和韩连一网打尽?”司马懿点了点头,郑言道:“如此甚好,不过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才是,以免受到两边的攻击。” 三人重新换到其他边缘的营帐旁窥视,只见李九伦营地中的不少营帐又重新亮起灯来,里面各自冲出不少拿着兵刃的人士,朝着冲过来的一众人迎了上去。司马懿一边看一边道:“你们看,这里有人的营帐的方位是如此的,正好将李九伦的中央营帐包围而住,如果我们贸然进入李九伦的营帐,就算能逃脱其中的陷阱,也无法逃出外围这么多人的包围。”张春华道:“这里剩下了多少人啊?我想李千羽是李九伦的儿子,他怎么说也会多留一下的吧?” 郑言哼了一声,道:“儿子?恐怕李九伦心中只有一统江湖的霸业而已,比起这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死了,那他估计会高兴得很呢,毕竟能让他更专心去完成他的大业了。在这一点上,伍泽比他还是要强上百倍!”当时伍如海和徐如松死的时候伍泽那副惨样令他影响深刻,想起这个郑言对伍泽的印象似乎又好了几分。 司马懿想了想道:“原本这片大寨的人不多,但是到了晚上,有不少散落在周围其他几个大寨的人全都聚集到了这里,现在大概有两百人左右。至于来的人看起来声势是比较大,但是依我看那规模也就几十个人的样子,好像还有骑马的,那估计比我刚才想象的还要少些了。” “啊?那恐怕他们赢不了吧?我们不如趁着双方混战的机会,溜进去把伍泽救出来?”张春华提议道。 “不可,李千羽和韩连都没有出来,以我们的武功,想要对付其中一人都很困难,要是两人都在,那我们也不过是徒劳送死而已。”郑言有些无奈的说道。 司马懿却道:“不不不,据我所知,李千羽被伍泽打伤了,现在好像在静养,我们倒是不必担心他。至于韩连,他的立场谁能确定呢?”郑言心里也明白,没人知道韩连到底在想什么,道:“李九伦明知韩连绝不可能真心相助自己,还把自己受伤的儿子和他留在一起,心真是大的可以。”司马懿也觉得奇怪:“是啊,按理来说,李九伦绝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张春华打断了两人道:“行了行了,你们再分析下去,那边都快打完了。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有机会救出伍泽的,那何不过去试试。”郑言和司马懿都点了点头,一起悄悄溜到中央大寨附近。此时周围寨子里的上百号人全都出去的一个不剩,自然没有人发现他们。 再走近一分,司马懿便拉住两人,道:“在距离大寨的三丈远开始便会有陷阱,我们得小心行事。之前我偷听他们谈话的时候,是用石块丢在地上连出了一条路才靠近的,不过那些石头好像不见了。”他往四处看了看,果然没发现那些石头。 郑言随手在地上一捡,道:“既然找不到石头和原路,那我们就再找一条路不行吗?”说着将一块大石头随手丢了下去。司马懿吓了一跳,叫道:“不要!”那大石刚刚落地,立刻被一条铁索缠住,同时飞荡到了空中。 郑言和张春华都吃了一惊,郑言低声道:“这个陷阱根本没法试啊”司马懿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不是每个地方都可以这么试的” 话未说完,忽然一人喊道:“什么人?”窜出大帐落到三人身前。三人一看,竟是李千羽,都小声惊呼了以来。张春华低声道:“懿哥,他这真是受伤了吗?怎么看不太出来?”司马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手用力牵住张春华的手,右手已暗扣飞针在手,以防李千羽突袭。 郑言见李千羽没拿黑铁枪,心知他或许并未受到重伤,但肯定也受到了些许影响,否则那黑铁枪他可是从不离身,心中暗暗计较起来:“他若是没有黑铁枪,我用太极锁锁住他,五师弟和弟妹一起攻击,说不定还有杀了他的机会。” 李千羽借着微弱的月光,也勉强认出了他们,道:“原来是司马公子和司马夫人,哼哼,你这臭小子也在,怎么,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 郑言还未发话,司马懿先道:“李公子,我和我四师哥知道了我们师父要跟随你父亲一起出战,特此赶来相助的。不过看这里的情况,好像我们来晚了。不知我们师父是否在此啊?” 李千羽点了一下脑袋,道:“对,你们是师兄弟。”接着又摇了摇头,道:“伍泽老啊伍泽他并不在此,已经跟我爹一起南下去了,你们若要找他,可以立刻南下,他们刚走不远,你们应该追的上。” 郑言眼中透过一抹寒意,道:“那你为何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反而留在这个荒芜之地?” 李千羽看出他眼神中的杀意,心中暗暗冷笑,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晚些出发。再说了,这里怎会是荒芜之地?堂堂洛阳都城,哪里和荒芜沾边呢?”郑言并不再说,而是突然提聚内力,叫道:“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再繁华,也终将变得荒芜!”一掌朝着李千羽打去。李千羽不慌不忙,道:“看来你这段日子进步不小啊,竟然赶来送死!”左掌同时推出,一击将郑言直接击退出去。 司马懿伸手接住郑言,低声道:“四师哥,还是别惹他为好,看来我收集的信息有误,他还是非常厉害的。”郑言一直盯着李千羽的表情,他虽然看起来非常轻松的便击退了郑言,但是却牵动了伤势,这时心口正一阵隐隐作痛,却还是强笑道:“你这么久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啊,看来还得让你师父再多教教你才是。” 郑言就赌他伤势未愈现在只是在强装,再一次发掌道:“那你放了他先!”见他准备动用右掌,一招太极锁率先打出,根本不给李千羽出手的机会。但是司马懿并未准备好,担心自己的暗器会误伤到郑言,便没有出手。好在郑言自己有所准备,此时李千羽不能行动,郑言干脆自己在空中发劲,朝着李千羽直撞过去。李千羽因为周围尽是陷阱他也不敢躲避,又不能使出轻功,只能凭肉身硬顶。 两人就这样撞在了一起,这时李千羽身上的太极锁已经解开,他立刻气愤的一掌先拍在郑言的后背,郑言又强受了他这一击,落地后便被一条绳索捆住右腿给吊了起来。李千羽知道自己身下是什么陷阱,顾不得许多,双手往下一拍,将身子弹了起来。 那陷阱同时触发,只见两条带刺的铁钩朝着李千羽双手袭来,李千羽知道此时躲不掉,只能用左手抓住攻向右手的铁钩,同时又被攻击左手的铁钩缠住,这才保住了右手。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这才用力发掌将缠住左手的两条铁钩打掉。此时他的左手已是鲜血淋漓,有着好几道长长的口子。 他顾不得止血,正要起身来杀郑言,突然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他抬头一看,竟是张春华。李千羽根本不信她一个女子竟会这么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身边,颤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春华将长剑紧紧靠在李千羽的颈动脉旁,冷声道:“当年我在鬼火盟之时,每天都会练习轻功和位置,攻击你,并非什么难事。” 李千羽有些疑惑道:“鬼火盟?又是鬼火盟?哼,药王山上那个自寻死路的女的也是鬼火盟的,你们鬼火盟出来的人都是这么不知好歹吗?” 张春华一听,蹲低身子,用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你说什么?药王山上鬼火盟的女子?你是从药王山过来的吗?那女子是谁?你把她怎么样了?” 司马懿刚把郑言救下来,就看见她如此凶狠,也吓了一跳,连忙柔声道:“春华,你别着急。”李千羽看张春华似乎并不想理睬司马懿,也不敢再拖,道:“是,我是从药王山上回来的,只不过我没干什么,因为我根本上不去药王山。那个女子便在山口拦着我,还炫耀自己是鬼火盟的人,所以我对她印象深刻。” “撒谎!”张春华左手用力,道:“没有哪个脱离鬼火盟的人会炫耀自己曾经鬼火盟中人的身份,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又是谁?你还不从实招来?”李千羽装作可怜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药王山因为陈杰不在,担心被人攻击,所以将山门封闭了。而且在路上下了好多毒药,我哪敢就这么闯过去啊?所以就直接回来了,那个女子她确实是对曾是鬼火盟中人为荣啊,我我可没胡说。” “我好像知道是谁。”一旁的郑言喘了口粗气道:“我在药王山上见过她,好像叫什么婷。”张春华脱口而出道:“易婷?”郑言立刻想了起来,道:“没错没错,就叫易婷。”张春华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膝盖一踢踢在李千羽的小腹,道:“易婷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立刻就杀了你!” 李千羽此时已是有苦说不出,捂着肚子拼命忍着不叫出声来。忽然韩连的声音从大帐中传出:“何人在外面捣乱?还不快滚得远远的?”张春华脑袋一歪,想了一下,不等郑言和司马懿发话,左手收回,快速的点中了李千羽的“膻中穴”c“气海穴”和“肩井穴”,再抓住他的衣领道:“现在就滚回来!”将他丢了过去,砸坏了大帐的一个角。 郑言没想到张春华的手法能够如此凌厉,声音语气也和刚才司马懿身边乖巧文静的张春华大有不同,心里不禁赞叹起来,对司马懿道:“五师弟,弟妹的水平很高啊。”司马懿也是一脸无奈,苦笑道:“其实咋们家都听她的” 中央大寨被砸开一个边,三人便施展轻功顺着那个缺口走进了寨中。只见韩连正倚靠在一张木椅之上,他旁边的正座,披头散发c满面血污的伍泽正被四条粗实的铁索锁着四肢一动不动。 司马懿吃了一惊,叫道:“师父!三师哥你这是在做什么?”韩连尚未回话,伍泽却轻松的说道:“你着什么急?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咦”三人没想到伍泽居然还能说话,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韩连既不为李千羽解穴,也不去碰伍泽,只是有些奇怪道:“伍泽老贼,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呢?” “大胆!”司马懿骂道:“韩连你是疯了吗?怎么敢如此称呼师父?这可是大不敬!”韩连却满不在乎道:“五师弟你就别装了,你和四师弟一样,根本就不再瞧得起他,还会认他做师父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我还有什么可装的?你要对抗我,那就别再叫我什么师兄不师兄了,不难受吗?” 伍泽的双手虽然都被锁住,却依旧打了个手势示意司马懿不要冲动,道:“放心,韩连不会让李九伦得逞的,所以他一定会干掉李千羽,不然他自己什么都得不到还会葬身于此。但是他自己想赢李千羽不容易,所以肯定要利用我的,你们不必着急。” 韩连依旧面色如故,道:“老贼,你凭什么说我要利用你啊?就你现在这个状况,杀一只蚂蚁都难。你这么说不过是想离间我和李公子罢了,不过那是没有用的,我和李公子必定会并肩作战c同舟共济。”说着,走到李千羽跟前帮他解开了穴道。 李千羽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爬起身来用右手就要去抓墙边的黑铁枪,不料却抓不住,只好用受了伤的左手帮忙。他龇牙咧嘴了半天,才勉强将黑铁枪举起来。这一下,郑言他们三个都明白,他此时就算用黑铁枪,也远远没有之前的水准了。 韩连继续道:“你们现在想走还来得”李千羽大怒道:“他们还想走?这里两百多人都是我的人!就凭你们三个?就是插翅也难飞!你们”忽然,一条物体破空而来,直奔李千羽的面门,李千羽吓了一跳,此时他根本不敢用黑铁枪去抵挡,只好一低头躲了过去,那黑铁枪直插进身后的木墙之中。 众人一看那物体,只见竟有近两丈之长,分明就是一把长矛。众人正在想这是哪来的东西,外面喊声却越来越靠近,突然有无数人大叫的跑到中央大帐的周围。 韩连和李千羽脸色都是一变,他们清楚地听出了喊叫声并非胜利的呐喊,而是充满了战败的绝望。只听一人叫道:“二位公子,快快走吧!对面对面好厉害”又一人道:“是啊,他们有阵法啊”惨叫一声,身影也倒了下去。兵刃相交的声音和另外的呐喊声同时响了起来。 李千羽和韩连根本不信以己方两百多人竟然不能战胜对方不过几十人的小部队,同时赶到大帐口一看。只见对面大秦的部队以骑兵和步兵交杂其中,以两排前进,凭借着极长的长矛,使己方根本无法近身。一旦开战,己方就只有挨打,根本没有攻击的机会。那些骑兵等攻进大寨后便将长矛尽数甩出追击敌人,在拔出腰刀c短剑作战,杀伤力一样极强。己方又丝毫没有准备,基本对对方没有造成什么杀伤便死伤了大半。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回身,正好看见郑言和司马懿在奋力帮伍泽打开铁索。两人一起笑道:“你们不必白费力气了,你们是打不开的,乖乖投降还来得及。”郑言冷笑道:“明明是你们自己不行了,现在还要装蒜吗?就算这群人不来,你们二人也杀不了我们!”站起身来,作势要打出太极锁。 韩连和李千羽都知道他这一招,警惕的看着他并未行动。听着身后的喊声越来越大,己方人马的声音反而越来越稀少,两人知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同时回身便要冲出大寨。伍泽双眼忽然睁的明亮,大叫道:“哪里走?”双臂骤然发力,将锁住自己双臂的铁索甩出,正好打在两人的后背,两人只觉后心一凉,一起摔倒在地。 伍泽再一用力,将锁住双腿的铁索再次拉断,原来郑言和司马懿早已将这四条绳索磨损了许多,就差一点便能磨断。他缓缓走到韩连身前,道:“逆徒,你还有什么话说?” 韩连满目恐惧之色,道:“这为了你儿子的仇,还是先找你仇人的儿子吧,找我干嘛?”李千羽一听,立刻大骂起来:“韩连你这个混蛋,杀伍如海和徐如松明明是你亲手干的,和我和我爹何干?”伍泽一听,双眼眯缝了起来,道:“就算如海忽然如松不是你杀的,我也最痛恨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更痛恨背叛师父的徒弟,你明白吗?” 韩连悄悄地向后挪动,忽然诡秘地一笑,道:“伍泽老贼你知道吗?我昨天就建议杀了你,谁知道李九伦非要心慈手软,一枪不刺你的脑袋,非要砸地板,我也没办法。所以只能让你死的更痛苦一些!” 伍泽一听,眼珠忽然胀开许多,身子也跪在了地上不住地呕出黑色的血液。郑言和司马懿都吃了一惊,一起赶到他身后道:“师父,你没事吧?”伍泽用双手勉强支撑住身体,道:“好个李九伦!好个韩连,居然居然用这么毒的毒药。”韩连见他果然支撑不住,立刻放肆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伍泽老贼,早在你昏迷之时,我便给你加大了用量!这种感觉是不是非常舒服啊?哈哈哈哈!” 李千羽听到旁边脚步声靠近,向旁边一翻,想趴在地上装死。韩连也听到声音,假装高兴道:“告诉你,我的帮手在此,你们永远也赢不了我!”伍泽一听,冷笑道:“纵然来者不善,‘中原魔君’也不会让他们得逞!”一抬铁笛,对准大寨门口一掌打出。 陈到走到门外,忽然感到里面一股气流冲出,不由自主的一招“蛮霸天下”全力发出。两人同时爆发出了全力,在互相看不到的情况之下,更是毫无保留。那大帐顿时有些支撑不住,突然一垮,倒下了一半。 伍泽毕竟中毒,内力已经有些难以支撑,原本披头散发也被震得吹了起来,在脑袋之后飘扬起来。郑言和司马懿更是都站立不住,一起摔倒在地。后面的张春华拉住虎皮椅子,才勉强稳住身子。外面楚晴c蒙玄和卡尔等人凭借“马其顿阵法”打破敌兵,正在高兴,突然遭遇此等强烈的冲击,根本没有防备,一起被击倒在地。 伍泽这一击比起陈到还是略差一筹,率先被击退,双腿一软,就此坐倒在地。陈到也后退两步,满面惊讶之色,心道:“里面这人的功力竟如此之强,莫非是李九伦还在?”伸手将倒塌的营帐一拉,后面的大秦将士们一起用力,将帐子拉开,露出了里面的情况。 伍泽和司马懿看见陈到,心中都是一震,两人虽然都猜到他并没有死,但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碰面。郑言和张春华更是都看得呆了,郑言猛地跳起,快步跑到陈到身前打量着他,道:“大大哥你”陈到也认出了他,道:“言弟,不错,我还在”两人都忍不住心中的激动,重重拥抱在了一起。 楚晴和蒙玄都不认得他,但也猜到两人之前的关系不一般。两人本想来找李千羽,却只看见了韩连,便把他揪了起来,道:“你这个坏东西,这次可跑不掉了吧?” 韩连苦笑道:“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咋们好歹在泰凉山上也是并肩作战的。为了你们脱身,我两个小侄子可是都牺牲了的,你们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 “哼,你的小侄子牺牲那是你的小侄子,你可是一点事都没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所有的坏事可都是你干的!”楚晴可是一点都不买他的账。 另一边,陈到已经将楚晴和蒙玄对郑言介绍过了,还悄悄说明了楚晴的身份。郑言心中很是疑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便先和司马懿c张春华说了。陈到这才和楚晴c蒙玄介绍了郑言c司马懿和张春华。 卡尔此时心急不已,大喊道:“各位旧友重逢,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了!那个姓李的混蛋在哪?我要杀了他!”众人见他们一大帮人手中拿着尽是血迹的兵刃,身上也是一片血污,心中都是一凛:“想不到这些外邦都如此凶猛。” 韩连一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起身指着躲在一旁装死的李千羽喊道:“李千羽就在这里,千万不要放过他!”陈到c卡尔等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一看,终于发现了李千羽。李千羽一看已躲不了,气的指着韩连怒骂道:“韩连你这狗贼!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杀害威廉的计策明明是你制定的,现在反而要来嫁祸于我!没有这个道理!” 卡尔一时不能决断,干脆道:“既然两个都不是好人,那就都杀了算了!”楚晴一听,立刻欢呼道:“说的没错!把他们都杀了!”本来她看刚才的大战一时触目惊心,一直闭着眼,但是见要杀他们俩,她反倒期待起来,心中竟有了一丝安慰,既是为了陈到,也是为了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 韩连和李千羽一听,立刻拔腿就跑,李千羽还奋力抱着自己的黑铁枪。卡尔看着两人的背影,想也不想就喊道:“姓李的你往哪跑?先杀了你再说!”带着手下紧追过去。韩连一看大喜,一掌偷袭了外面一个大秦的骑兵,将他打下马去,自己骑上了战马拍马就走。郑言一看,叫道:“也不要放过韩连!”拔腿追了过去。 陈到看了看两边,心知在卡尔等人心中,杀了李千羽更为重要,立刻朝着李千羽的方向追去。追了一阵,他脚下忽然呼呼生风,“破空浮云”不由自主的使了出来,立刻超过了所有大秦的将士,追到李千羽身后。李千羽回头一瞥,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叫道:“追我干什么?这都是韩连的阴谋!”回身一招“百步夺魂枪”想逼陈到减速。陈到见两人之间距离过近,不等他出手一把抓住黑铁枪的枪杆一用力,便把李千羽拉倒在地。李千羽刚想起身发招,陈到“嗖”的从背后拔出白毦剑,对着黑铁枪直劈下去。 只听一声巨响响起,那粗达三寸的黑铁枪竟被陈到一剑拦腰斩断。李千羽用力一拖,反而向后摔倒,看着那断成两截的枪杆,他只是一脸呆滞的看着断裂的口子,口中不住地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卡尔追到跟前,充满恨意的吼道:“你这个狗东西!我今天”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用他们的语言疯狂的大骂李千羽。李千羽根本听不懂,也不再反抗,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卡尔等人骂完了,他这才从手下手中接过自己的长矛,道:“为将军报仇!”李千羽的神志似乎在这时才恢复了正常,对着不忍心看的背着自己的陈到喊道:“陈到!你杀我而放韩连,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陈到微微一回头,刚想说什么,只听卡尔一声怒喝响起,便听见长矛刺中的声音,那些大秦将士的怒吼声完全盖过了李千羽的惨叫。陈到心中不住地叹息,心道:“威廉c詹兄c朱兄c易姑娘c林姑娘,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害死你们的主犯已经正法,接下来的韩连,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你们在天有灵,也会帮助我的,对不对?” 一矛捅死李千羽显然不足以平息卡尔心中的怒火与怨愤,他拔出长矛,又接连捅下去数次,每次拔出及再捅下去他都要不住地怒吼,那些大秦的将士也跟着怒吼。陈到等了许久,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先行返回。 郑言追不上韩连,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韩连见除了他之外无人追来,便放慢了速度,回头道:“四师弟,你又何苦如此呢?咋们毕竟是同门,这样吧,你不再追我,我也就放你一马如何?” 郑言也知道光凭自己之力是抓不到他的,便想拖住他等人一起来抓,也勒住马道:“你还想表达什么?我们难道还算是同门吗?”韩连笑道:“毕竟是师出同门,不过现在都不再跟着那个师父了。你用的那个怪招不是伍泽教的,我用的武功也都是李九伦指点的,可惜啊,伍泽没教出一个真的能扬他的名的徒弟。” 郑言摇头道:“你错了,我们师出伍泽门下,将来就永远应以此名闯荡江湖,像你这样子两面三刀,乃是武林中人所最鄙夷的。”韩连微微俯下身子,道:“是吗?那你就去阴间宣传宣传伍泽门下的好处吧!”突然一仰,躺在了马背上,双手却已拉满了弓,对着郑言一箭射去。 郑言没想到他会如此阴毒,正要拔剑抵挡,但这一箭来的太快,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这一箭直穿他小腹右侧,郑言拼死忍住不大叫出声,但是却也抓不住缰绳,直接跌落下马。 韩连哈哈一笑,道:“行吧,如果你命大,说不定还不着急去见大师哥和二师哥,但若是阎王着急见你,那也怪不得我。”说着打马要走,陈到却骑着泰乌云赶了过来,楚晴c蒙玄c司马懿和张春华远远的跟着。 韩连一看陈到,心中的痛恨猛然升了起来,心道:“你这混蛋为何能够如此命大福大?而且你还一次又一次的坏掉我的好事!他奶奶的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你!”调转马头假意要跑。 陈到本想将他也抓回,忽然看见了在地上呻吟的郑言,赶紧过去将他扶起。郑言一看是他,挣扎地喊道:“别管我,去去抓住韩连!”陈到安慰道:“言弟,抓韩连不急于一时,将来有的是机会。当务之急是得带你回去疗伤。”便强行将他的左臂环在自己脖子上,转身缓缓前进。 韩连转头一看机会来了,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特制弩箭,心道:“陈到啊陈到,我若是用着大秦的破弓破箭,或许还杀不了你,但是这个绝对让你毫无生路!”见陈到毫无防备,对准他的后心一箭射出。 这弩箭既轻又小,声音自然不大,陈到和郑言都没听到。但是郑言多了个心眼,转头又看了一眼韩连,借着月光正好看见他出手那一刹那,心知不妙,大叫道:“大哥!”陈到正不知他是何意,郑言猛然向他身上一扑,挡在了他的身后,韩连这一箭正好击穿了他的后背,还划破了陈到背上一点皮。 “啊——”郑言和陈到的叫声顿时笼罩整片夜空。 韩连心知得手了,欢喜的将弩箭收回,打马便走。楚晴c蒙玄c司马懿和张春华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听见惨叫,心中顿时紧张万分,连忙赶过来查看。 陈到将郑言放下,颤抖地说道:“言弟你”郑言嘴里不断地流出鲜血,握住陈到的手道:“大哥小弟我我总算是保护好你了”陈到止不住眼泪,道:“言弟别别胡说了我们我们去找大夫”郑言艰难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大哥你知道吗?你能活着大家大家有多高兴,大嫂还等着你回去呢”陈到摇头道:“你不能走!马姑娘不也在等着你吗?为了她为了你爹和你的兄长,你得活下去,明白吗?”最后一句,他已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的机会。 鲜血滴得两人受伤全是,郑言已经无法再正常的说话,只能哑着嗓子道:“大哥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不要让他再打打杀杀好好孝敬我爹和亦冰”陈到吃了一惊,道:“孩子?言弟,我我一定一定告诉他他有一个怎样的英雄父亲”郑言听了,这才笑道:“大哥人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再上战场了因为这样真的好痛”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突然,手软软的垂了下去。 陈到猛然抓住他的双手,再一看郑言的双眼,已再无一丝光泽,不由得大放悲声:“言弟!” 蒙玄c楚晴都不忍再看下去,张春华虽然在鬼火盟时也见过许多生离死别,但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朋友遭遇这些,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司马懿跪在郑言身边,道:“四师哥,你别担心。所有发生的一切,司马懿都记在心中,永远永远不忘” 众人落寞的将郑言的尸体抬了回去,伍泽正盘腿端坐,尽力抵抗毒性,突然看见这幅场景,猛然喷了一口黑血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无人发声。伍泽大叫道:“说啊!这是怎么回事?”陈到这才把郑言身上插着的两支箭拔了出来,道:“韩连,就是韩连。”忽然眼前一亮,拿着那一支弩箭道:“韩连!原来这也是你!” 众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什么也是他?”陈到把和楚晴c蒙玄等人在泰凉山天魂军团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道:“当时射死韩征的便有一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弩箭,看来,击杀韩征的人,也是韩连。” 楚晴气的大骂道;“好哇,这个韩连果真是应该千刀万剐,没想到他的小侄子居然是他亲手杀害的!刚才他居然还以这个来祈求活命!真是真是混蛋!”她不好意思说出太污秽的词语,只好说了一个“混蛋”。 伍泽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当年韩遂带他来拜师之时,可惜我没能看出他居然这么的少年老成,这么的有心机有城府。可惜啊,哈哈哈哈哈。”又狂笑道:“是我自己收了一个逆徒,杀了我三个徒弟啊哈哈哈哈哈!真是我伍泽自作孽不可活啊!自作孽!自作孽啊!” 司马懿也想起自己四个师兄,有三个居然都被另一个所杀,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伍泽狂笑一阵后,看着陈到道:“陈到,你恨我吗?”陈到听了一愣,道:“什么意思?”伍泽把自己和李九伦一起屠戮泰山派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道:“再加上之前你和我作对,我和你打了那么多次,干了那么多不要脸面的事情,你都不恨我吗?” 陈到正色道:“为何要恨?你与李九伦不同,你并非目的就是要伤天害理,你有你的追求和原则,只是与我不同罢了,之间并没有冲突。我虽不会与你为友,但也绝不会主动与你为敌。” 伍泽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叹道:“看来,还是我伍泽不是东西啊。若是我早点攻击李九伦,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其实我在李九伦这边这么久,已经悄悄瓦解了他部分势力,正想这几天他出征的时候搞乱他的后方,结果韩连的水准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最终我还是失败了。陈到接下来想要阻止他,那就只能看你的了。” 陈到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道:“此话怎讲?”伍泽道:“神锤帮就是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挡住李九伦,唯一的机会就是看你能在他的背后搞出多大的动静出来。放心好了,经过了我之前的经营,除了李九伦的亲信部队,其他乌合之众想要打散他们并不难。重点就要看你去如何实施。” 陈到点了点头,道:“但是为何你不去做这些事情,而让我去做呢?” 伍泽沉思了许久,这才道:“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你们先听我唱诵一曲,便会明白。”说着,他缓缓提起手中铁笛。 众人也都放下了警惕,闭上眼听他缓缓吹奏了起来。笛声开始充满了慷慨激昂的调子,仿佛青年壮士想要一展才华抱负,渐渐地,调子缓和了下来,但还保持了一定的欢快程度。直到后来,终于彻底缓了下来,陷入了沉寂和悲伤的调子。 众人都被带入了这个调子之中,楚晴甚至流下了几滴泪珠。曲调的最后,忽然又激昂起来,把所有人都惊了一下,等所有人都睁开眼睛的同时,笛声也就戛然而止。 陈到对音律一窍不通,也不太明白他吹得好不好,只是说了一句话:“前辈,这就是你的一生吧。”司马懿见他这么称呼伍泽,心中也有了一丝宽慰:“至少,他还是原谅师父了吧。”他也没听出这一首曲子代表了什么,便对伍泽道:“师父,陈到他说的对不对啊?” 伍泽也是双眼紧闭,依旧保持着吹笛的姿势,但是在现在这个状态下显得非常的奇怪。司马懿嗅到了一丝不对,推了伍泽一把,道:“师父,您还好吧?”伍泽的身躯顺着他的力气一仰,便瘫倒在地,四肢无力的垂向四周。 众人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楚晴惊讶的捂住自己张大的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到将她揽入怀中,叹道:“这是他的命,怪不得他要在最后给我们吹奏一遍。他自知生命无几,却还要展示他一生的追求。‘中原魔君’,君的魂魄凋落了,笛音自然就终结了。” 司马懿探了探伍泽的鼻息,确定他确已不在人世,这才对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时卡尔等人也带着李千羽的尸首返回,听闻了陈到的诉说,卡尔又愤怒的喊道:“混蛋!早知道我们连这个贼人也不该放过。” 陈到又想起李千羽临终前的喊话,心中暗叹:“李千羽说的不错,他是恶人,但韩连是比他更大的恶人。这个更大的恶人终究让我付出了代价,言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护帮圣战 楚晴眼看着卡尔等人完成了使命便要自裁,想劝阻他们,但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他们发现而犹豫不决,于是想让陈到去劝说。但是看着陈到一脸认真的打理郑言的尸首,心中有些不忍心去打扰他,她左思右想良久,见蒙玄始终劝不动他们,顾不得担心身份暴露,过去劝说道:“卡尔啊,你们成功杀了李千羽为名除害,但是这还不够,你们还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 卡尔等人依旧一直以为她就是楚昭,对她的语气还是毕恭毕敬,卡尔叹了口气,道:“楚姑娘,这件事恐怕我们是做不到了,我们在自己的家乡便欠下了许多条人命,这些即便不追究算了,但是现在我们在大汉欠下的人命恐怕不能不算。我都查清楚了,药王山上的所有人都是大好人,都是不该死的人,却几乎被我们杀光,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楚姑娘,感谢你对我们这么多人的帮助,这次又让我们避免了一错再错,但是我们真的不能不要脸的再活在世上。”说到这,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大男人居然哽咽了起来。 楚晴也有些惊讶,安慰道:“我说卡尔啊,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啊?我告诉你,其实你们可以做的远远不止这些,如果你们现在自杀,那太亏了,至少也得帮助我们打败李九伦之后再自杀才是。” 卡尔听她的语言有些诡异,奇怪道:“自杀难道还分早晚先后吗?那个什么李九伦是什么东西?又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混蛋吗?”楚晴听他这么说,立刻道:“那是当然的了,告诉你们啊,这个李九伦可是李千羽的父亲,他干的坏事啊,可是他儿子的十倍之多啊。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杀十次都去不掉他的罪恶啊。” “哦?”卡尔听了她的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吗?李千羽居然还有个父亲?好哇!他的儿子都是这么个大混蛋,那这个当爹的肯定是比他还要混蛋混蛋的东西!”说着用力的拿着两把钢刀对敲了起来。 楚晴见他也很有感触,心道:“那我应该再说一说,这样说不定他们真的就不自杀了,只要现在不自杀,将来就还有转机。”于是继续道:“可不是吗?你们不知道啊,这个李九伦可是有着更大的阴谋,他带了好多手下一起往南走去杀人,他要杀好多好多人的呢。所以我们一定要阻止他,如果你们帮助我们一起去阻止这个大坏蛋,那岂不是功德一件吗?而且威威廉在天之灵也会会赞同的。” 卡尔听了楚晴说着这么多,虽然觉得她的语言和语气和一年前的楚昭并不相像,但也没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毕竟神态和动作非常的相似。于是他想了想,用自己的语言对身后众人说了一通,剩下那三十多人听了,先是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最后终于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楚晴虽然听不懂他们喊得什么,但是看他们这群情激奋的样子,心知自己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心中暗暗高兴。 卡尔听完了大秦众人的讨论后,他清了清嗓子,对楚晴道:“楚姑娘,我们讨论完了,既然这个李千羽他爹也是这么无恶不作,那我们便再打一仗也罢,反正我们打仗也打了一生了。楚姑娘你放心好了,不论这个李九伦究竟有多厉害,我们也一定把他给收拾了。”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身后依旧站着的三十多名大秦战士。 楚晴听了,心里暗暗抹了把汗,心道:“据说李九伦他们可是有上万人呢,你们这也就三十人吧?几十个人打上万人这怎么打啊?”只好强笑道:“卡尔啊,这个这一仗不是这么简单的,只要你们跟跟叔至哥哥一起作战,就有办法啊一定有办法获胜啊对一定能获胜。”说着,她嘻嘻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勾成两个月牙,十分可爱。卡尔见了她这个笑容,对她的身份更是没有了一丝怀疑,毕竟这月牙笑容的双眼和楚昭的是一模一样。 陈到替郑言整理好了仪容,依旧握着郑言的手说了说心里话,当然看着郑言永远不会醒来的安详面庞,心中又涌出一阵酸意。 另一边,司马懿和张春华也替伍泽整理了一番。陈到看着两人的尸首,沉沉的叹了口气,对司马懿c张春华和蒙玄道:“他们的尸首究竟该如何处置?言弟究竟是葬在这里还是带去见马姑娘他们” 司马懿看着张春华道:“春华,女子的心理我们不懂,你说说,如果你是我四嫂,你会希望怎么对待我四师哥的尸首?”张春华看着蹦蹦跳跳而来的楚晴道:“楚姑娘,咋们想法一样的吧?”对她使了个眼色,楚晴问了陈到的问题,点了点头道:“答案很显然啊,如果叔至哥哥”又不好意思胡乱幻想,只好直接说结果:“我肯定要见到他,亲自送走他。” 张春华也微笑的点了点头。陈到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是又犯难道:“但是这里离江南的距离也太远了,想把言弟带回去有些困难吧?”司马懿也道:“说的不错,若是按照正常的速度,估计还在豫州晃荡,所以若是这样肯定不行。”楚晴这下有些担心道:“那如果这样,郑郑哥哥岂不是再也不能带回去了?”她对郑言冒死相救陈到很是感动,他的尸首落入如此境地,让楚晴也是倍感伤心。 陈到也是苦恼了许久,忽然一跺脚道:“不能这样弄!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若是因为这件事拖延了南下攻击李九伦的事情,那就是因小失大了。”众人听他这么说,都一言不发的盯着他,陈到继续道:“伍泽临死前说了,让我去代替他要做的事情,李九伦必须有人去对付他,现在恐怕只有我们能够做到了。决不能因为言弟这件事而被影响。我想言弟在天之灵也一定会理解我的。” 楚晴“啊”了一声,道:“那那郑哥哥的爱人也太可怜了吧?”陈到见她眼圈发红c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是又怜又爱,轻轻将她揽在怀里,用坚毅的语气道:“晴儿,我也不想这样做,但又不得不这样做,希望你理解我。”司马懿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把四师哥带回司马府,在那里我能找到存放的地方,能保证四师哥在那里长时间保持现状。等战争结束了,再把四师哥带回去把。”众人都觉得有理,便采取了他的想法。 于是司马懿和张春华花钱雇人将郑言和伍泽的尸首运回司马府,其他人则一路南下去追击李九伦的步伐。分别之时,张春华找到陈到道:“陈大哥,你未来的路很长还很艰难,但是有些过去的东西,你千万不能忘记,知道吗?” 陈到知道她在说楚昭,用无助的眼神看着她,道:“我知道,张姑娘,这件事我也根本没有办法起解决。我失忆之后,什么都失去了,是晴儿陪伴我帮助我让我回到了现在的地步,所以不论怎么说,我都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张春华也很是无奈,道:“我对晴儿姑娘不会有任何敌视的情绪,陈大哥你放心好了。只是我在替小昭姑娘伤心啊,你们之前的往事你决不能忘,她对你的感情你也不应该辜负,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有答案,只是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的内心,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陈到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张姑娘,我一定不辜负她们任何一个”张春华这才放心,和司马懿一同离去。司马懿看了看陈到等人的背影,对张春华道:“春华,你跟陈到都说了吗?想必他没有答案吧?” 张春华点了点头,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只好捏住鼻子道:“是啊,他没有答案,但是我相信他最终能有正确的答案。”司马懿听着她的语气似乎要带着哭腔,握着她的手道:“他不可能有答案的,至少现在不会有。” 张春华有些奇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司马懿直视她的眼睛道:“因为这个楚晴姑娘和楚昭一定是亲姐妹关系。” “什么?”张春华惊呼出声,道:“亲亲姐妹?懿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司马懿波澜不惊的说道:“这几个外邦在大汉是谁也不听谁也不怕,他们只服一个人,那就是楚昭。因为去年在西域的时候楚昭不要任何报酬的帮过他们一把,我看现在这几个外邦对待楚晴也是这么的毕恭毕敬,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楚晴虽然不是楚昭,但从长相c神态乃至于动作,都与楚昭是十分的相似,再加上她的姓名,我有九成的把握确定她们就是亲姐妹,只是不知为何会分离。这些个外邦估计也就是因为这点把她给当成了楚昭。” 张春华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有些感叹道:“陈大哥和楚家这两个姑娘真是缘分不浅啊,爱上了这个却又和那个纠缠不清,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司马懿道:“不见得有多好,要是两个都娶了,人家家里人可不见得会同意。”张春华点头道:“那是当然,你要是想再娶,我也是不会同意的!”司马懿听了,吓得脸色通红,道:“这个你怎么突然会说起这个?”张春华见他很是紧张,假装不高兴道:“哟哟,看来你是真有这种想法啊,说!你以后会不会纳妾?”司马懿哪敢回答这个,既不敢说是也不肯否认,两人一路上的话就又多了起来。 卡尔看着陈到一副凝重的表情,道:“陈到,接下来的战斗你很担心吗?是不是那叫李九伦的那个很厉害啊?”陈到道:“是啊,他不仅厉害,而且手下很多,我们不好对付啊。”卡尔自认为身经百战,什么阵仗自己没见过,安慰陈到不必担心。陈到心里正为楚昭和楚晴的事情所烦恼,听他又说了一大通关于打仗的大道理,忽然想到:“若是多想一些战斗的事情,或许我就不会被小昭和晴儿的事情所困扰了。”于是主动和卡尔聊了起来。两人聊了长矛又聊盾牌,还研究了阵法的问题,说的很是投机。 江南,神锤帮总坛。 楚昭估摸着李九伦的大部队在短时间内就会来到神锤帮总坛进行最后的决战,而远在中原之前曾取得联系的郑言c马亦冰等人以及陈群等人又是音讯全无,心里很是着急。 一旁的吕蒙自从上次和马亦冰c郑言c吴岱c陈耿被景也隽c应也凤袭击之后就一直颓废不振,此时见剩余的援军又是音信全无,愁眉苦脸的看着长江一句话说不出来。 岳麟c杜显章c刘栋c朱明有c冉全雷c贾熙仁和李颂站在楚昭的背后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心中都是百感交集。朱明有一边摇头一边道:“一介女子,一介女子啊!楚帮主能否挺住接下来最后的难关,这是最后的问题。” “说得对。”冉全雷道:“是啊,让楚帮主一个人承受这些,实在是太残忍了。唉,陈帮主不在了,我们这帮老骨头不中用啊!”贾熙仁也愤怒的猛锤旁边的石门,埋怨却自责着自己的无能。刘栋不由自主地说道:“若是陈帮主还在” “别说了!”其他人一起喝住了他,贾熙仁道:“陈帮主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付出的代价,又如何能够回来?想这些没用的,倒不如准备一下最后的布防,就是全军覆灭,也得让李九伦知道知道我们神锤帮的厉害。”杜显章也道:“是啊,我们陈帮主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但是他为了自己的私仇却害自己丢了性命,又有什么值得惋惜的呢?” 这时,一名千钧堂帮众赶来对冉全雷低声说了几句,冉全雷顿时面露喜色,道:“可是真的?”得到了那个帮众的肯定答复后,他对众人道:“刚刚传来的消息,东海乔大侠等人已经来到了我帮大门口。”众人听了,都喜道:“有了乔大侠等人相助,我们此次便有了更大的胜算了。” 楚昭和吕蒙听到了这个消息,一起缓缓转头,楚昭喜道:“是师父?看来他们都安全了。”便带着众堂主和金刚一起前去迎接。吕蒙却依旧瘫软的坐在地上,喃喃道:“没有用他们人多势众人多势众啊”之前他们几人被上千人围攻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神锤帮大门已然大开,乔锐形c穆康c陈杰带着数十名灵魔岛的仆人满面疲惫的赶了进去。楚昭带着一众堂主c金刚正好赶到迎接他们。吕蒙也慢悠悠的赶了过来。 乔锐形等人为了保存实力不与李九伦拼命,被迫放弃灵魔岛,一路上也是东躲西藏,这才能够安然来到神锤帮总坛,他们也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众人也都不打算再离去。只是他们看着楚昭孤单的身影,身后仅有一个吕蒙跟随,再后面的岳麟c朱明有等人大多年事已高,不论武功还是智谋都很难和李九伦相比,对楚昭能给予的帮助少之又少。乔锐形看着楚昭的脸色满是疲惫,也心疼道:“小昭,真是辛苦你了。” “不师父不辛苦”楚昭走到乔锐形面前,握了握他的手臂,有些伤感道:“师父,您又瘦了这些天也没少受苦吧?”看了看穆康和陈杰,见他们也是如此,心中更是升起丝丝无力感。 “看看,看看!生了丫头就是没用,只顾着这些师父啊,前辈啊,连爹都忘了。”楚成忽然乐呵呵的走了出来。楚昭一看是他,一抹发红的眼睛道:“爹,您怎么也来了?这这里很危险的。” 楚成摇头又摇手道:“能有什么危险的啊?小昭你这么个姑娘家都不怕,你爹我都活了多久了,肯定得帮你这个忙的啊。看看,看看!神锤帮这么大个地儿,这么多人才,怎么就非得我女儿来领导呢?要是输了,这么一口大锅,我女儿可不背!要背,也是陈到那混小子来背。” “爹!”楚昭不想听他再数落陈到,道:“您别说了!小昭心里都有数,这不仅仅是叔至哥哥的事业,也是武林的希望,小昭愿意也会尽力去守住这最后的希望。” “希望对啊,是希望”楚成指着远方的白云蓝天道:“现在是正午,黎民已经永远的过去了,且永远不会回来。如果失败,那整个武林将会步入永远的黑暗之中,小昭,能否止住这段黄昏,就看你们的了。放心,爹会一直陪伴着你们。” “说的是,小昭,李九伦害了我的徒儿,我不会放过他,等他来了,我们可不会顾及什么脸面的事情,直接就把他给群殴了。”穆康在一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对!”吕蒙听了直跳起来,道:“就该让李九伦尝尝被以多欺少的滋味!之前他就是凭借这个一直欺负我们,这次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各位前辈对他一拥而上,我看他还有什么办法!” “嘿嘿,李九伦又岂是会真的露面的?最多是李千羽在前线率领手下而已。”陈杰道:“当然,如果我们能顶住李千羽先头部队的攻击,或许真有机会和李九伦真真正正的决斗。”众人草草说了几句,便步入了总坛之中。 楚昭带众人参观了总坛之内大部分防御工事,最后到达了后方连接村庄处的神锤帮大火炉旁道:“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就算最合理的分配人手,后方的防御依旧是不足。一旦李九伦派人利用船只从长江出发袭击我们后方,我们腹背受敌,那是必败无疑。” 乔锐形想了想,道:“小昭,若是敌人来到外面,是可以通过水道进来的对吧。”楚昭点头道:“不错,这里的水道连接着外面的一条长江小支流,李九伦的人马只要有船,可以很轻松的到达这里并且袭击我们后方,我们人手不足,不足以防御这里。而且,就算人手足够,也” “也什么?”众人齐声问道。楚昭继续道:“也没有办法防守,这外面只是一片村庄而已,是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就算有人也很难布防。”“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后方,为何不把它改造一番?”穆康有些奇怪。 这时朱明有道:“早在赵帮主之前,再前一任的帮主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当时因为这里是水路敌人不易到来,再加上那村庄本就不易改造而作罢。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把附近能过河的桥全都拆了,这样他们就只能用船,但一旦让他们找到船,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乔锐形总结了他们所说,道:“如此说来,必须有人用最少的力量来布防后方,不说要击败敌人,至少也要有拖住几天的能力。”楚昭叹道:“是啊,但是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帮里没多少人能做到这样,人手也不一定够。如果李九伦派上千人从后方出手,我们根本就拍不出足够的人手。” 这时,楚成忽然对朱明有等人道:“你们有没有和你们帮主说你们最后的措施?”“最后的措施?”大部分人都不知他是何意,只有最年长的朱明有c岳麟等人知晓一些,岳麟道:“你是说开启圣战模式?”楚成点头道:“现在不仅仅是神锤帮的存亡之时,也是武林的存亡之时,难道你们连这个都没有考虑过吗?” 楚昭和乔锐形他们都是一头雾水,楚昭道:“爹,您在说什么啊?什么圣战模式?”岳麟忽然叹了口气道:“说的没错,现在再不用,估计以后也没机会用了。帮主”楚昭心知他或许还有补救的办法,道:“岳先生您都说了吧。”岳麟便道:“我帮建立数百年,也时有发生威胁本帮存亡的危机,那时的帮主便创立了一个圣战模式,被称为‘护帮圣战’。” “‘护帮圣战’?”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岳麟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名字。只要当时的帮主开启了这个模式,所有得知消息的人,不论是在外的神锤帮帮众,还是受过神锤帮恩惠的人,抑或是与神锤帮没交集但认同神锤帮做法的人,都会来总坛与神锤帮共存亡。” “还有这么厉害的招数。”吕蒙先是感叹一番,又疑惑道:“可是那些人为什么会听我们的话?这个模式真的这么厉害吗?”岳麟也不敢保证,这时朱明有道:“确实,‘护帮圣战’的前期准备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断掉了。当时的人在加入神锤帮或是被神锤帮帮主后都会对圣战模式立誓,现在嘛没人能确定圣战模式是否还在,更没人能保证一旦开启,那些人还会来帮忙。” 乔锐形沉声道:“总该试一试。这个‘圣战模式’该如何开启?”朱明有一指这火炉道:“我们神锤帮有三大圣物:这个神锤炉c帮主的神锤鞭还有中央山上的神锤门。这三样圣物便是开启圣战的标志,以神锤鞭带出神锤炉中的火石,最后在神锤门上点燃,圣战开始。” 楚昭拿起神锤鞭看了看,喃喃道:“是这样的吗?”又对朱明有道:“朱堂主,这神锤鞭上也没有钩子,如何能够从火炉中拿出东西呢?”朱明有道:“帮主你放心好了,这神锤鞭的构造与众不同,只要你把它伸进去,自然能够带出火石。” 楚昭看了看乔锐形c穆康c陈杰和楚成,他们都点了点头,陈杰道:“小昭姑娘你就试试吧,如果可以,我们就得抓紧时间,立刻赶去神锤门那里了。” 楚昭便小心翼翼地将神锤鞭伸进了神锤炉的一个大口,神锤鞭刚刚接触到火流,立刻发出“噼啪”的微小爆炸声。楚昭不禁有些担心的对朱明有和岳麟道:“这样子没事吧?”两人面面相觑,齐声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楚昭险些将神锤鞭收了回来,但是一想:“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必须一试。”有些无奈道:“你们真的也不知道吗?”贾熙仁c刘栋等人也着急的问了起来,岳麟只能苦着脸道:“这个圣战模式从我们神锤帮建立开始也只开启过两次,上一次开启也是百年以前的事了,我们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啊。” 众人又都担忧起来。楚昭听见神锤鞭的声音又有变化,担心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便直接将它拿了出来。 只见它的鞭头上已经黏上了许多火石,上面还稀稀拉拉的冒着火苗。朱明有一看,喜道:“估计就是这样!帮主,快快去神锤门。” 众人来到总坛中央最高的山下,见山口已被封住,朱明有说明了神锤帮有规矩,只有帮主和堂主级别的人才能上去。乔锐形等人也不计较这些,于是只要楚昭c吕蒙和刘栋上了山,三人上到了山顶,只见神锤门外落着一个黑黝黝的盒子,里面尽是些黑咕隆咚的东西。 吕蒙看着这里已是积尘许多,显然是数十年都没什么人上来过了,感叹道:“想不到我居然有幸来到如此神圣的地方。”楚昭道:“阿蒙,不要管其他的了,这个铁盒该如何点燃?”刘栋拿着火把道:“估计是我们一起出手吧,帮主,你将神锤鞭伸进去,我把火把丢进去。”楚昭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出手。 神锤鞭上的那点火苗本来已经熄灭,但是一触碰到铁盒中的那些黑石,顿时剧烈燃烧了起来,等刘栋的火把一落进去,顿时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响。刘栋赶忙拉住两人后退,同时将神锤鞭拿了出来,铁盒之中顿时朝天空喷射出几道火花,直冲云霄。 火焰并未停止,又接连升空了几道烈火之后,才有许多散落的小火石落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霹雳声在天空响起。 三人见铁盒没了动静,这才敢再次走出神锤门,这时,雷闪电划过c雷声响起,转而便降下了倾盆大雨,将神锤鞭燃烧的鞭头瞬间熄灭。 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淋的浑身湿润,刘栋和吕蒙赶紧退了回去,见楚昭还停留在神锤门外,赶紧招呼她进来。楚昭却对此充耳不闻,只是紧盯天空,笑道:“或许这真的是天意吧,我相信我们能赢!叔至哥哥,你在天之灵,等着小昭带给你的好消息吧!” 李九伦率领大部队已经驻扎在了长江以北三十里外的树林之中。这一晚,他召集了尚弓睢c陈向南c景也隽c应也凤c宣也出等人,一起商议最后的对策。 宣也出最为热情与激动,不住地问景也隽道:“老大啊,其实根本没这种必要商讨什么对策是不是?我们一万多人,怎么弄不都是必胜的吗?一个小小的神锤帮总坛,而已,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景也隽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现在是什么时期?率领一万多人在这里拼杀,周围这些诸侯会坐视不理吗?你以为我们是在打仗吗?要是被哪个诸侯盯上了,我们后面的日子可不会好过,你可得知道,主人最后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武林,还有整个天下!” “哦哦哦!”宣也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也凤担心他又说胡话惹李九伦生气,便低声对他道:“老三,你最好安静点,现在正式主人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要在胡说惹事了。”宣也出心里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乱说话,李九伦可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只好憋着一肚子热情,缩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向南有些疑惑道:“主人,公子和韩连他们手下不过两百人,我们在这等着他们,明明是在拖延我们的进度啊,时间越长,神锤帮准备的时间就越多。要不,我们还是提前进攻吧。” “不行,我们的人手不够,虽然总人数多但是真正能有的只有多少你也是清楚的。各个地方都必须有足够的人手领导才行,韩连且不说,千羽是绝对少不了的。”李九伦的脸色没有一丝放松,语气沉闷的说了一通。 景也隽心中也有疑惑,道:“那周昊他们现在就在外面,主人难道您也信不过他们吗?”李九伦道:“我若是真信得过他们,不会留他们在外面。这周昊是扬州大族的重要人士,之所以投奔于我也是因为他觉得我们能胜,所以想借此保留自己的地位。但是真正打起来,他绝不会拼命,如果我们落入下风,他很有可能会临阵倒戈。你们自己在队伍中评定的什么四个队长也都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能一直压着神锤帮打并一举将他们拿下,否则输的就是我们。” 应也凤想了想,道:“主人,经过我的统计,综合来讲我们真正忠诚可用的手下也不过占总数的三分之一不到。神锤帮的门路众多,我们确实得妥善安排一下门路,否则也是不好安排的。”李九伦点了点头,道:“是的,一旦战斗开始,你们记住,命自己的心腹敢死队冲锋,一定得带动其他人的士气,否则我们胜算着实不高。还有,有机会,你们得亲手杀几个神锤帮的人。” 几人都点了点头,忽然有几个手下惊慌的跑了进来,道:“是韩公子,他他回来了”几人都觉得韩连回来那是正常情况,问他们为何惊慌。李九伦却察觉到了不对,道:“只有韩公子吗?千羽没有一起?”一个手下哆哆嗦嗦的说道:“是而且韩公子他他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出大事了。”李九伦把眼一瞪,回忆起李千羽给自己说过自己在西域做的事,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带韩连进来!” 只见韩连浑身血污,披头散发的,连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的,见到李九伦就扑倒在地大叫道:“李先生!出大事了!”李九伦心里担心李千羽的安危,推开应也凤和陈向南,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道:“说!出什么事了?千羽他人呢?”韩连假装气愤的猛锤地板,道:“是是陈到,我们都小看他了,这次,他他带了好多人突袭了我们。我们居然不是对手!我我和李公子被他们围攻,所以只能突围,我冲出来之后已是深受重伤,不知不知李公子他的去向”说着对着李九伦一抱拳,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李九伦一直都在派人在附近打探韩连和李千羽的消息,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线索,显然李千羽没有到达长江一带,他的下场也是基本明了了。陈向南c尚弓睢和应也凤都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担心他的情绪无法控制就这样爆发出来,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禁受不住的。李九伦仰天看着营帐顶,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千羽,爹”又吩咐之前那几个手下道:“立刻去洛阳一带探查消息,一旦有了公子的消息,立刻回来禀告!”那几人不敢怠慢,立刻离开。 李九伦回身无力的坐倒在自己的位置上,以手掩面一言不发。其他人都怕激起他的伤感,竟无一人敢张口。过了许久,韩连这才起身道:“李先生,不论李公子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能耽搁了攻灭神锤帮总坛的事宜。就算陈到他真的真的干了那事那我们就攻灭神锤帮总坛,让他看着自己的亲人c朋友一个个死在他的面前,让他后悔!” 李九伦不住的用手拍打自己的面部,森然道:“你说,陈到他干了那事?那是什么事?”韩连一怔,急忙摇手道:“不不不不,我只是比喻一下,我我不会认为” “够了!”李九伦用低沉的语气说道:“记住,千羽不会死,也不会死在陈到这种货色的手里。听明白了吗,我们攻破总坛之日,便是千羽归来之时,明白?”说着,他分别指了指周围坐着的众人,他们一看这样,纷纷点头。 韩连也跟着点了点头,道:“李先生,据我所知,神锤帮的后面连接着长江,若是派遣一部分人乘船出击,那他们腹背受敌,我们的胜算必然大增啊。”尚弓睢听了,点头道:“说的正是,而且那里连接着水道,只要到达了那里,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神锤帮总坛之中。怎么?韩公子,你对这个战术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吗?” 韩连微微一笑,道:“建议倒是没有,李先生,我只是想申请由我来统领船只,我保证万无一失的攻破神锤帮的背后,让陈到后悔一生。” “你?”尚弓睢和陈向南脸上都浮现出犹豫的表情,李九伦道:“韩公子,这项任务谁去都可以,但是必须按你所说的一样,万无一失。你倒是给我说说,凭什么你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尚弓睢附和道:“不错,我曾是神锤帮的堂主,那里的道路我最清楚,我想我比你韩公子更适合吧。” 韩连摆了摆手,道:“并非如此,尚先生你想想,此次攻取神锤帮的重中之重乃是正面战场,而非背后的什么水道。尚先生你又是唯一了解神锤帮信息的人,正面战场如何能少得了你?若是正面战场失利,我们后方再得力也是没什么用的。” 李九伦看向了尚弓睢,道:“韩公子说的对吗?如果正面的我们失利,你们能否以一己之力击破神锤帮?”尚弓睢不由得苦笑道:“主人,这这为免也太难了吧?光靠神锤帮后方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他们的总坛的,这”李九伦有些无奈的一拍大腿道:“神锤帮总坛的位置延伸很长,正面战场若是没有一个熟悉神锤帮的人,我们是很难长驱直入的,没错吧?”尚弓睢道:“是是啊,神锤帮总坛最北部的大门延伸至长江北岸,看来我是得在正面战场了。” 李九伦又看了看其他人,道:“那么,你们有谁自认为是比韩公子更适合统领后方船只的?”景也隽和宣也出抢着摇头道:“不了不了,我们不会游泳。”陈向南也道:“我也算了吧,我一个搞个人偷袭的,要是坐在大船上,还能偷袭什么啊?”说着看向了应也凤。 应也凤叹了口气,道:“我的水性也不好,没必要这么冒险。既然韩公子他愿意承担这个任务,那显然,让他来指挥乘船的队伍是最好的选择。” 李九伦也觉得除了尚弓睢和应也凤之外,就是韩连比较适合了,看了看他那面目和衣着,道:“好吧,韩公子,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执行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们水军的重要性。”韩连点了点头,道:“李先生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神锤帮的人知道我的厉害。” 李九伦心中已有计较,微笑道:“好,韩公子你先去整理整理你的衣着吧,我们后天开始进攻。所以明日不要忘了去把船只准备好。”韩连对着众人一拱手,转身离去。 他人刚走,陈向南就疑惑道:“主人,真的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韩连去处做吗?一旦有差错或是他有别的想法,我们这次就全输了啊。”应也凤也道:“是啊,主人,韩连的立场我们都清楚得很。他根本就不是和我们统一战线的了,一旦他出现反水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李九伦却只是沉思,并不说话。 陈向南拍了拍尚弓睢道:“老尚啊,你怎么不说几句,按理来说,还是让你来率领船只才是最合适的,你怎么不多争取争取?”尚弓睢倒是满脸轻松的说道:“你们着什么急啊?主人既然这样做了,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们听主人说不就行了?”两人觉得也是,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九伦。 李九伦赞许道:“是啊,你们说的都对,韩连不是和我们一条船的人。他就算要害了我们那也不奇怪,所以肯定不能让他一人率领所有船只。我是这样认为的,到时候他早晚会与我为敌,倒不如趁此机会将他除掉!宣也出!”宣也出本来不太敢发话,一听李九伦叫自己,连忙回应道:“哎主人,我在这里。” 李九伦对他本就不放心,用无语的眼神看了他半天,直看得他有些头皮发麻,这才道:“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来执行,有没有问题?” “任务?什么任务?”宣也出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景也隽连忙扯着他的耳朵道:“趁机会把韩连除掉!你怎么这都不记得了?”宣也出这才拍手道:“哦哦哦,对对对!把韩连除掉!主人,我一定会办到的。我可是‘枪皇四刀’” “少说这些没用的,你直接说你要怎样干掉他。”李九伦根本不理睬他的废话,直接瞪着他的眼睛,沉声质问他。 “这个”宣也出对他本就充满恐惧,一时间又说不出话来。李九伦早就猜到会这样,一拍桌子道:“我就是不放心你!若不是其他地方都需要人手,我才不会让你来这么干!好吧好吧,看来只有你一个人来对付韩连,是绝对不够的!” “那我还还要谁的帮忙呢?”宣也出小心翼翼地问道。李九伦掂量掂量了其他人究竟还有谁既可信又能用,最后道:“你放心,我自会安排人协助你。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抓住动手的时机,先下手为强,若是被他发现或是先你一步,死的那就是你。” 这次小会议结束之后,李九伦叫来了郎厥和郎彪,两人比起十九年前,已是衰老了许多,白花花的胡子和长发在寨外被秋风吹拂而起,两人都没有去整理,目光的无神透露着他们的无奈。自从十九年前他们与应也凤执行刺杀陈耿的任务失败之后,李九伦便再也没有重用过他们,仅仅是答应了他们安葬郎突的请求。今日忽然又一次被李九伦找来,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但两人也没觉得李九伦会让他们干什么重要的事,连喊“主人”的语气也是有气无力的。 李九伦扫了扫他俩,见他们眼神迷离,仿佛看不见自己似的,立刻一拍桌子道:“你们俩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两人心中一颤,一起迅速跪下不住地磕头:“主人,我们不知道。”李九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知道为何这么多年我都没再重用过你们吗?”两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但都是机械般的摇了摇头。李九伦继续道:“那是你们干的事情太烂!我觉得你们就是做什么别的,都做不成,所以,我是绝不会用废物的!” 两人一哆嗦,更是不敢回话。李九伦缓缓站起身来,道:“不过,这些年来我也犯了不少错,不然千羽他也不会出意外。所以我希望这次你们能把握住证明自己的机会,毕竟,我已经没什么人可用了。” 两人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心知这可能是为数不多的能在李九伦手下众人之中抬起头来的机会了,几乎是同时站起对着李九伦一鞠躬道:“主人,不论是什么任务,我们都一定完成,绝不让您失望!” 李九伦见他们的语气和动作总算强硬了些,才勉强有了些笑容道:“很好,我就觉得你们不会让我失望。不过你们记住,这次的任务非常艰巨,也非常重要,一旦失败,我们将有全盘皆输的危险,但是一旦成功,你们就是我李九伦一统武林的大功臣。”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看见对方都是面露喜色,又一起道:“主人您说吧,这个任务就是再艰难,我们也一定完成。”李九伦这才示意两人起身道:“两日后,我们将大举进攻神锤帮,而此次进攻的一大重点来自于我们能否对神锤帮总坛背后的薄弱处造成威胁。所以,我派韩连率领一千人的船队从长江出发,攻击神锤帮的后方。而你们,就是负责监视韩连并且找机会将他斩杀并夺取船只控制权的人。” 两人都有些疑惑,郎厥道:“主人,我们都知道韩连信不过,那为何您还要让他来指挥后方船队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若是胡乱指挥,船队就全完了啊。”李九伦指了指这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座位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真正值得信赖的人实在是不多了,其他几人我都有用处不能去指挥后方。但是韩连十有八九是会使坏的,我现在杀他一定会影响人心,所以只能等到进攻之时,放心,你们配合好宣也出,到时候趁他不备,被他解决掉,那后方的进攻肯定是万无一失。” 两人对这次任务本来是万分兴奋,但是一听自己要听宣也出的命令,脸色又变得颓然起来。李九伦知道他们的想法,道:“不必担心,宣也出他是个明白人,要是他有什么错误,只要你们指出来,他不会不听的。”郎厥和郎彪都打心里看不起宣也出,但是在李九伦面前,还不敢表达太多,只好答应道:“是,主人,我们一定尽力配合好他。”李九伦很是满意,便让他们先离去休息。这时,陈向南又一脸阴沉的走进来大帐。 李九伦见他脸色不对,也猜到了原因,道:“韩连这厮到底还是心计很深吧?”陈向南点了点头,道:“是的,他到了自己心腹的大帐中,也不吃我们的东西,说话也只说些悄悄话,我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他心里明白,我们是不会给他好的,自然他也会想办法对付他。主人,我就不明白了,之前您教了他那么多功夫,现在公子不在,我们可真没人能单独制住他了,您若是不杀了他,难保他后天会犯事啊。” 李九伦一摆手道:“不行,杀了他那有至少一半人会有退缩之心。本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我想等他和千羽回来,让千羽压住他不给他实权,等我攻灭神锤帮之后再对付他。但是谁知出了这个意外,所以韩连只能交给宣也出他们对付了。” 陈向南还是不放心:“主人,难道您真的认为一个陈向南就能够对付韩连了吗?要我说,这些日子韩连也遭遇了不少祸事,但他依旧能够全身而退,恐怕他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李九伦点头道:“是啊,我也怕这样。所以后天一定要多派人手,一旦韩连有异动,就先杀了他,让宣也出他们按照原计划进行。”陈向南点了点头,道:“是,那我现在就去安排。”转身离去。 此时已是深秋,李九伦虽在帐中却依旧感受得到秋风之中蕴含着的萧瑟之意,他起身看着帐中燃烧的火堆,走上前两步忽然颓然的坐倒,满面悔意的盯着火堆一言不发。忽然伸手朝着火堆一抓,抓了个空,他的身子又向后靠了靠,眼中忽然滴出了一滴泪珠,带着一丝痛惜的语气说道:“千羽千羽,你就这么走了。有好多武功爹还没教你呢知道吗千羽,世间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个毫无情感的人,为了武学和地位我可以舍弃一切。他们他们都错了”说着朝着旁边一阵乱指,用颤抖的声音继续道:“本来本来我确实是这样的人,但自从有了你之后不是认识了你娘之后,一切都变了。我确实爱舒宜,但为了我的大业我愿意放弃这段爱,但后来遇到你娘之后,我居然发现我居然割舍不了,我我和你娘是那般的恩爱,但是但是一切都毁灭了,直到她知道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本来”他抬头仰天看去,道:“她是燕儿本来她也想劝阻我,让我停下,再和我去过平静的生活,但我但我做不到啊所以她便准备以死相劝,但是有了你啊千羽我以为有了你之后,你娘会打消自杀的念头,你出生之后看着你娘,我更加认同了自己的想法。她看着你,是那么的慈爱c那么的纯真但但她还是选择了自杀!”说着,他用力捶打着地板,知道手指被磨出血来都未停下。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你娘死了之后,我看着你,觉得没有了你娘,你又有什么意义呢?本想弃你而去,但你毕竟是我的骨肉,于是我还是选择抚养你,但是在和你一起生活之中,我再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爱,千羽我发现了你才是我的一切什么大业什么武功,比起你又算得了什么呢?”伸手将眼中泪珠抹去,再次自言自语时,他的语气已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千羽,爹好后悔啊。早知道会有今日,我绝不会再为了什么大业让你来武林成长,千羽请原谅爹,爹现在没有了你也就再也没什么顾虑了,就是不知道千羽你恨爹吗带你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愿你在天之灵,和你娘能够团聚”他右手紧紧握住李九伦小时候戴过的手镯,他长大之后便戴不下去,于是便将这手镯留在了李九伦身边。李九伦说完了这么一通,右手轻轻一抛,将手镯丢入火堆之中,喃喃道:“千羽!千羽!”却不知地上已经滴落了自己几滴眼泪。 韩连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手下的大帐中,自己剩下的心腹韩佐c韩佑和陆修立刻凑过来道:“公子,你没事吧?”韩连哼了一声,道:“你们看看我这样子,能有什么好事吗?还不帮我把身上这些脏东西好好清理清理?” 等他们仨帮他擦干净又换了一身新的衣裳,陆修刚想说话,韩连一伸手示意他安静,轻声道:“你们说什么,都需要给我注意一点。说不定啊,有人潜伏在这附近而我们却根本察觉不了。”陆修一听,脱口而出道:“哦我知道了,是那个会‘隐袭术’的”韩佐连忙捂住他的嘴道:“闭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陆修也知道要是被听到,对己方可是大大的不利,只好闭嘴。 韩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示意他们凑近,低声道:“现在的局势其实很明了,李千羽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所以陈到肯定带着他那帮疯狗一般的外邦往这边赶,李九伦若是时机没把握好被抄了后路,那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所以我们更是得尽全力去废掉李九伦偷袭神锤帮后方的船队,现在船队的统领权已经交到了我的手上,但李九伦绝不会放心我一个人领队,肯定会派人监视我。所以你们明日一定要跟自己的部下说好,潜伏在各个船只之中,等我的号令一好,立刻烧船。” 三人都点了点头,韩佑低声道:“那我们该如何脱身呢?船烧了,李九伦又有人监视着我们。”韩连思索一阵,道:“所以必须事先准备好船只,烧船之后我们立刻跳船走人。至于李九伦嘛哼哼,若是没有了后方的支援,想必他在正面的战斗也必定是打得异常艰难才是。” 韩佐c韩佑和陆修听了,全都捂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韩连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心中却暗暗道:“李九伦啊李九伦,你妄想称霸武林再称霸天下,哪有这么便宜你的事?走着瞧吧,等到后天,便是你这个什么大业的终结之时。” 神锤帮总坛之中,楚昭双臂环着膝盖,双目凝望着夜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楚成在她身后看了很久,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走到她身边,道:“小昭,想什么呢?”楚昭一看是他,一抹眼睛拍了拍灰起身道:“爹,您怎么来了。” 楚成清楚的看见了她抹眼泪的动作,对她轻柔一笑,拍了拍她的背道:“小昭,我知道,一个人承受这些事非常艰难的。当年你娘走的时候,那段日子我也是一人坚持过来的。其实,这个陈到根本不值”楚昭又听他提起陈到,强忍悲痛一抹眼睛道:“爹您别说了,我心里都有数。”楚成有些苦恼道:“小昭,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它过去了那你就应该忘记” 楚昭带着哭腔的打断道:“爹,我说了我都知道。您您别说了行吗?” 楚成只好闭口不谈,替她擦了擦眼泪,道:“好好好,我的乖小昭,爹不说了总行了吧。”他对自己女儿的脾性最了解不过,只有在他和陈到面前,她才有可能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他又最不忍心见到楚昭这样,只好不再说。楚昭平复了情绪,又有些奇怪道:“爹,我有些不明白,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神锤帮有这个‘护帮圣战’的?” 楚成听了,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小昭,这个问题,爹暂时不回答你,但是过几天你自会明白。”楚昭听了,心里更加迷惑,道:“过几天就会明白?那为什么您不现在就说呢?”楚成摆了摆手道:“现在说了,不利于你们战斗。”楚昭虽然不明白他的想法,但因为他是她爹,她对楚成绝对信任,便没有再问。 两人并肩而立,又看了一会儿星空,忽然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楚成听了,立刻伸手挡在楚昭身前,护着她退后两步。楚昭见了,心中一暖,暗暗道:“我爹毕竟是我爹,就算他不会武功,也会第一时间护着我。唉,叔至哥哥在,其实也是如此。叔至哥哥啊叔至哥哥,你若是能回来,就是和我爹一样不会武功又如何呢?小昭还是会永久陪伴你的。”忽然她有些担心楚成,连忙钻过楚成的右臂道:“爹,小昭已经长大了,就由小昭来保护你。”挡在了他的身前。楚成见了,欣慰的一笑,双手搭在楚昭肩膀上,两人对出现在总坛城墙上的铁钩严阵以待。 突然又飞出了几把钩子出现在了城墙之上,此时吕蒙c乔锐形c陈杰c穆康和朱明有等人听到消息,全都赶了过来。一干人直勾勾的看着那几把钩子,贾熙仁道:“莫非是李九伦的先头部队来探路来了?现在要不要抓了他们?”乔锐形摇头道:“就算是探路的,也不可能直接来这里这么深的地方。也许他们” 忽然,一人顺着铁钩,飞身荡到城墙之上。这人一挺腰杆,朗声道:“神锤帮‘护帮圣战’可是在这里开启?”众人见他突然出现,本来有不少人都拿着兵刃正对着他,听他这么说,觉得他并没有敌意,便放下了兵刃。楚昭听他这么说,伸出神锤鞭道:“不错,我就是神锤帮帮主楚昭,‘护帮圣战’是我开启的。” 那人一听,立刻抓紧手中钢刀下跪道:“我乃江南陆家人陆骏,听家父所说‘护帮圣战’之事,特来兑现诺言。”同时,从他身后又跃上来好几人,全都学着他的样子,一起下跪。 楚昭等人对视一眼,都难掩心中的喜悦。乔锐形见陆骏差不多四十多岁,长得身材健硕,显然是经常锻炼并且时常练武,点头道:“好哇,此次我乔锐形代表东海一派以及全武林感谢陆先生。”说着要鞠躬。陆骏连忙扶住他,道:“乔大侠之名,陆某早有耳闻,不过先别谢我,请看——”说着,伸手往总坛之下一指。 众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一看,只见远处的河流之中,不断地有人钻出水面,而且似乎都拿着兵刃,跑向了神锤帮这面的侧翼。楚昭立刻对朱明有等人道:“各位堂主c先生,他们是友非敌,赶快去通知各位弟兄,让他们千万不要误伤了自己人。”朱明有他们几个领命而去。 楚昭转头看着楚成,道:“爹,这次真的真的成功了!”楚成看着出现在远处并且挥舞着兵刃呐喊的人越来越多,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于是楚昭带着陆骏等领导人进入了总坛内部大厅,陆骏便问起来需要他们做什么。楚昭觉得让他们去正面战场拼杀很不合适,便道:“陆陆叔叔,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神锤帮此次面对的敌人是什么。所以,除了正面战场之外,我们最担心的便是我们的背后,大家也知道,我们背后的村庄缺乏看守,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们守住后方。”陆骏听了,立刻一口答应道:“这有何难?楚帮主,就算是正面相助你们守卫,那我们也是在所不辞。”楚昭微笑道:“这个其实不用劳烦陆叔叔你们,因为后方是非常重要的,而我们根本没有人手来守卫,所以我们真的要多歇歇陆叔叔你们了。”陆骏摆手道:“楚帮主,不必谈谢字。你年纪轻轻,又是女子,能有此胆识与魄力来领导神锤帮和这次大的战役我陆骏对你可是佩服得紧哪。”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对这附近并不熟悉,可否派人派配合指点我们一下?”楚昭听了,刚想派人去请朱明有和岳麟,楚成却拦住她道:“这件事由我来吧。” “啊?爹?您来?”楚昭眨了眨眼睛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陆骏看着他裁缝样的衣着,也觉得很是诧异,道:“您是楚帮主的父亲?那您应该也是高手吧?”楚成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什么高手,我只不过是个裁缝罢了。只是我的女儿有福气,拜了这位乔大侠为师,所以才能有机会来统领神锤帮。”说着指了指乔锐形,又道:“但是这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所以后方的安全我来帮忙。” “这个”陆骏听他说自己不会武功,有些犹豫起来,楚昭也不敢回绝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穆康和乔锐形。乔锐形看她这么看自己,笑道:“小昭你放心好了,你爹也不是看起来的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要小看他。他既然主动要求去干,那你身为他的女儿,为何不同意他?” 楚昭还是不放心,盯着楚成道:“爹”楚成轻轻抱了她一下,道:“你放心,爹爹我就算是不能打,指挥照样也能指挥好。那些狗东西敢来偷袭,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楚昭听他的语气如此坚定而且还饱含一丝寒意,忽然无法再拒绝他。陆骏听他说了这么一通,心道:“或许此人真的有什么本事呢?他肯定不会害自己女儿的,既然他执意如此,那干脆听他的吧。”对身后几人都点了点头,其他几人都对楚成拱手道:“请多指教。”楚昭见他们都不反对,便也答应下来。 等楚成和陆骏他们一同离去之后,楚昭对乔锐形道:“师父,您真的能确定我爹靠谱吗?我和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不知道他熟悉这里或是能指挥的啊?”乔锐形还未回话,穆康抢着道:“不不不,小昭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爹,我和他谈过,他不仅健谈,而且是特别有想法的人。”楚昭心道:“健谈?我爹什么时候健谈了?”又见穆康的语气有些在开玩笑的样子,只好又看着陈杰,陈杰也道:“小昭,相信你爹,没问题。”乔锐形也对她点了点头,楚昭无法,只好带着一丝不安回房去了。 乔锐形c穆康和陈杰看着他的背影,齐声叹息,穆康道:“哼,若是我的徒儿还在,小昭也不会过得这么孤独。李九伦啊李九伦,再过几天,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陈杰道:“穆兄,还是少杀生为好,我们的目标只有李九伦,少误伤一些,也能免去身上的一些杀气。”乔锐形想了想,道:“但是李九伦肯定不会冲在前头的,我们要面对的必然是那些乌合之众,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咋们可得想清楚点。”穆康揽着两人的肩膀道:“好了!不谈这些打打杀杀的了,咋们去喝喝酒。”便一起向前走,陈杰苦笑道:“好了好了,不是说了不要喝酒吗?怎么又来了?”乔锐形有些无奈道:“算了算了,他想喝点,咋们就舍命陪君子吧。” 陈到等人追击了半天,这才来到长江以北七十里处。卡尔等人已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要和李九伦等人决一死战,楚晴不得不费力的劝阻他们。 突然,前方出现三道身影,陈到不识得是谁,担心这三人也是不利于神锤帮的,便示意众人放低身子不要被他们发现。卡尔有些不高兴道:“陈到,他们就三个人,要是有什么坏想法,我们把他们杀了不就行了?这么担心做什么?” 陈到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赔笑道:“那个少杀生总是对的嘛。”正要去听他们的话,楚晴却惊叫了一声。那三人听到了声响,立刻有一男人叫道:“什么人?”陈到不知楚晴为何喊叫,轻声道:“晴儿你干什么?”楚晴却道:“叔至哥哥你不用担心,听他们说的,他们是自己人。” “自己人?”陈到这才起身,接着微弱的亮光一看,脱口而出道:“舒舒难活?还有马姑娘和张三哥?”舒难活c张人杰和马亦冰一看是他,险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张人杰猛地扑到他身前道:“陈陈到?你还活着?”舒难活和马亦冰也都很是诧异的看着他。陈到被他们看着很不好意思,便把自己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一遍。三人一听,便对蒙玄和楚晴感谢道:“多谢你们救了叔至一命,实在是万分感谢。” 蒙玄和楚晴连忙回礼,这时卡尔插话道:“听起来,这位姑娘不就是死”朝着马亦冰一指,陈到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口,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和马亦冰解释郑言的死,也不知她是否能承受得住,只能拖一会是一会。马亦冰c舒难活和张人杰都很是奇怪,道:“这是怎么啦?”陈到苦笑道:“没事,他不会说话,不会说话。” 马亦冰听他们杀了李千羽,觉得应该和郑言碰上了,便问道:“陈大哥,你们既然也到过洛阳,那有没有和言哥碰过面?”陈到一听,顿时结巴道:“我们我们”蒙玄赶紧挡到陈到身前,道:“那是当然,我们是”趁马亦冰不备,一掌切在她脖颈,马亦冰根本想不到他会袭击自己,立时晕了过去。陈到c楚晴c舒难活和张人杰也都吃了一惊,齐声道:“你做什么?”蒙玄赶紧摆手让他们别太激动,道:“你们不明白,她不是有孕在身吗?不能让她呆在这里。” “什么?她有孕在身?那你还打她?”舒难活推了他一把质问道。蒙玄高举双臂示意投降,道:“因为他的丈夫已经死了,所以我们不能让她现在知道,更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那送她去哪?”张人杰疑惑道。楚晴这时明白了蒙玄的意思,道:“我知道了,应该是送这位姐姐去司马府吧?郑哥哥的尸体被保存在了司马懿那里,还是让她直接去吧,跟她讲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众人都觉得有理,一时间都沉默起来。这时卡尔又张口道:“那谁送她去呢?我们这帮人不会说汉话,可别让我们去啊。”众人觉得他这个问题确实棘手,眼下神锤帮需要人手,但是马亦冰这事也需要妥善处理,众人又发起愁来。 张人杰想不到办法,只好胡乱对蒙玄说:“不如你去吧?”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说的没完没了。 这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让我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决战来临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陈群带着几名陈虎门的弟兄正站在不远处。陈到一看是他,立刻凑上前道:“陈门主,是您!您也来这里帮忙了吗?” 陈群听到了动静便来查看,但是他不会轻举妄动,而是一直远远的观望,直到确定是陈到,他才在此时现身。他摸了摸陈到的肩膀,道:“陈帮主,真是上天开眼,你果然还活着。再加上这么多帮手,我们这一战还是很有机会的。”舒难活和张人杰都知道陈群,一起上来相见,陈到又引荐了楚晴和蒙玄。陈群听完之后,有些伤感道:“想不到郑言就这样去世了,陈帮主,你可真要节哀顺变。至于郑言的妻子,我可以派人将他送去她该去的地方。”陈到点了点头,道:“那多谢陈门主了。” 张人杰这时道:“陈门主,你这次来此,是打算和神锤帮并肩作战吗?”陈群摆了摆手,道:“我是来在李九伦背后捣乱的。现在我们陈虎门大部分人都已牺牲,就是再和李九伦正面作战,其实也发挥不了太大作用了。不过我想此次战役整个武林都会关注的吧?不论是旧鬼火盟的贾难辩还是永冥寨的聂登c冯兰剑,他们即使不来,也会远远地观望。” 舒难活点了点头,道:“陈门主,你说的对。我此次前来,除了和李九伦拼命之外,还有贾难辩托我一件事,将这封信交给韩连。我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他说了,能改变战局,于是我便答应帮他这个忙。”说着将手中一个信封摇了摇。 陈群点头道:“不错,韩连确实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他和李九伦看似联盟,但是绝不可能和李九伦在一条道上走到死。现在劝他反水,我们的机会会非常大。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我们无法解决。” “哦?什么问题?”众人齐声问道。陈群叹了口气,道:“你们还记得常山闹市吗?那里原本是我们陈虎门协助管理的,那个闹市令现在在李九伦的手中。” “什么?闹市令在李九伦手中?”陈到深知闹市令的功用,神锤帮大部分人以前好歹都去过常山闹市,一旦闹市令被拿出来,整个神锤帮有一般人估计都得被强制反水,到时候肯定是必败无疑。张人杰有些奇怪道:“这个闹市令怎么会在李九伦的手中?” 陈群有些无奈道:“出乎我们的意料,常山闹市的市长陈向南原本是我们的人,但没想到他其实是李九伦安插的内奸。等到简难敌要对常山闹市下手的时候,他便拿了闹市令脱身而走,常山闹市后来毁了,我们都以为他已死亡,便没有追究他的下落。谁知道那闹市令居然被他拿去给了李九伦,这也是李九伦为何敢在此时对神锤帮大举动手,只要有闹市令在手,神锤帮起码有一小半的人必须要听他的命令。” 舒难活立刻做出一个狠辣的手势,道:“这么说来,我们不论如何都得把这个闹市令给夺过来,这样我们反败为胜的几率就大了很多了。”陈群道:“你说得对,不过现在不能操之过急,你们看看李九伦密密麻麻的营寨,找到他们并不容易,今天我们先观察观察他们的位置,等到明天就务必动手了。李九伦不是会拖时间的人,恐怕他三天之内就会发动总攻,这个给韩连书信还有抢夺闹市令的任务都得完成。” 众人按照陈群指着的方向看去,虽然因为天黑看不太清,但也能看出李九伦营寨的规模是异常的大。于是众人决定先花一个晚上来寻找闹市令c陈向南和韩连等人的位置,等到明晚再来抢夺和送信。 同时,陈群也派了几个手下将昏迷的马亦冰用马车带回司马府。陈到还嘱咐道:“如果马姑娘醒来,只要跟他说他丈夫在司马府等他就行。但是他的丈夫实际上已经已经牺牲了,但千万不要透露给她,拜托了。”那三人点了点头,便把马亦冰带走。陈到看着马车的黑影,叹道:“马姑娘,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言弟的孩子还需要你啊。” 等到次日,陈到c陈群c舒难活等人都去探寻韩连c陈向南的踪迹,留下了张人杰c蒙玄c楚晴和卡尔等人继续观察。卡尔有些不乐意道:“好歹我们在大秦的时候也是精英中的精英,怎么这次这点小任务都不让我们去?” 楚晴道:“卡尔啊,这就是你不明白了。他们去的这次探查任务虽然不难,但是你们这白脸黄发的,一下就会被认出来的。你们杀了李九伦的儿子,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被他抓到,他肯定要万分凶狠的杀了你们的。” “哼哼,杀了我们?那倒是好了,杀了我们一了百了,我们早就该死了。”本来楚晴想吓吓他们,没想到卡尔非但不怕,反而想去找李九伦决斗。楚晴只好道:“这个卡尔啊,我的意思其实是你们都是适合战场上和李九伦决斗的,去干什么探查,太委屈你们了。这叫什么什么杀鸡焉用牛刀。” “什么?杀鸡盐用牛刀?”虽然卡尔身为大秦翻译官对华夏文化有些了解,但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道:“好像听起来不是很友好啊,杀鸡杀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楚晴这下有些尴尬,道:“我就是想说,你们太厉害”张人杰对她的长相很是好奇,问陈到,他又不说,便凑过来道:“这位卡尔朋友,晴儿姑娘其实没什么恶意,他就是觉得探查这点小事不需要你们出手我们也能搞定。你们只需要专门去对付李九伦就行。” “什么?晴儿姑娘?谁啊?楚姑娘的名字”卡尔直到现在还以为她就是楚昭,很是疑惑。张人杰听了,也有些懵,对楚晴道:“什么意思?晴儿姑娘你”楚晴装楚昭这么久了,装的也厌烦了,便对卡尔一鞠躬,卡尔连忙拉起她道:“喂喂喂楚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说什么我们都爱听,千万千万不要弄这些礼节啊。” 楚晴叹了口气道:“卡尔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其实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楚姑娘。” “啊?”卡尔和张人杰都愣愣的看着她,张人杰道:“什么什么意思?你们俩的话我都不大明白。”蒙玄见此,只好过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番,张人杰这才道:“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晴儿姑娘,你和我小师妹长得那真是宛如一人啊。连我都差点认错了,何况这位卡尔兄弟?”卡尔倒是很大度道:“没事,你假装楚姑娘,反倒是帮我们少做了许多错事,而且现在你也承认,我们也不会怪你的。不过,真正的楚姑娘她在哪啊?”楚晴想了想,指着前方神锤帮的方向道:“应该就在前面神锤帮的总坛里。”卡尔看着远方,虽然看不见神锤帮的总坛,但也相信了楚晴的话。他眺望了很久,这才道:“行啊,见了真的楚姑娘后,我们跟她说说我们的罪恶,再死不迟。” 楚晴见他又提死,不高兴道:“卡尔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到了神锤帮里面,那真正的楚姑娘也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这时,陈到c陈群和舒难活都各自返回,舒难活有些奇怪道:“现在韩连已经调集了船队,并且派了上千人上了船,肯定是要逆流而上偷袭神锤帮总坛的背后了。但是诡异的是,神锤帮明知自己的背后是软肋,今天和昨日相比在背后的防备却并未有任何增添,不知他们这是在想什么?难道要放弃后面的村庄那么多东西吗?” 陈群道:“舒难活你不必紧张。神锤帮自己是清楚的,既然自己的背后是软肋,那怎么可能不设防。现在他们不表露出来大概也是因为想将防御隐藏着,到时候给李九伦他们一个惊喜吧。”舒难活心中知道,就算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好道:“希望如此。” 陈到对陈群摇了摇头,道:“陈门主,我刚才查看了,李九伦这厮把自己藏得很深,根本找不着他的位置。整个大寨的中央人流有点大我没法靠近,不过李九伦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我们晚上去夺取闹市令的时候,还是应该去大寨的中央。” 陈群想了想,道:“李九伦武功高强,又呆在那么中央的地方。我们要是贸然前往,被他缠住了那就难办的很。陈帮主你千万记住,抢得到闹市令那是最好,但是一旦难以抢到,那我们得果断逃跑,毕竟只有活着,我们才能给李九伦最大的威胁。”楚晴听了,也对陈到道:“对啊,叔至哥哥,李九伦这么阴险曾经偷袭过你险些将你杀了,这次你还得防着点他才是。”陈到点了点头,道:“多谢陈门主指点,我一定记着。” 舒难活有些不屑道:“陈群,你是知道这个闹市令的重要性的,你不敢去抢,那我来帮帮你们吧。张人杰,这个送信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了。”说着要把信封递给张人杰。 陈群连忙道:“喂,舒难活你不必这么着急。韩连不是带着船队去了长江上了吗?若是只有一人,想要安然送到信再全身而退是很有难度的。还是你和张三爷一起去吧,两个人互相照应,也安全些。”张人杰嘿嘿一笑,道:“是啊,舒难活,咋俩一起给李九伦捣乱也搞了好几个月了吧?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合作吗?” 舒难活瞪了他一眼,道:“是!只有和你合作,我才能怀念以前在鬼火盟我和简难敌c贾难辩一起的时候,那里虽然没什么人性,但是好歹也是做任务很高效的地方。没什么人拖后腿,要是谁敢拖,第二天就给杀了。”张人杰已经很了解她的脾气,只是笑而不语。 李九伦一直在长江边督查,见韩连找来了二十艘大型木制船,他仔细检查了之后,有些不悦道:“韩公子,为什么找的都是这些容易破损的木质船啊?你仔细检查检查,这些木头实在是太粗制滥造了,估计在水里再泡泡就全都烂了。你确定用这些就能攻破神锤帮的背面?” 韩连耸了耸肩,道:“李先生,你不知道啊,我们想找大船,那都得从江东那些人手里买。但是呢,现在江东战乱不止啊,孙策在进攻会稽,王朗又要固守会稽,根本腾不出什么好船给我们。能找到这二十艘船,我也是费了好大力的。而且啊,神锤帮背后这点破村庄,那根本就是不设防的地方,就是二十艘小船,都足够攻进去了,你就放心好了。” 李九伦看了看他身后的宣也出和郎厥,两人都微微一点头,做出无奈的表情,李九伦这才咧嘴一笑,道:“那好,韩公子你倒是说说,你觉得用着这二十艘船带多少人为好啊?一千够不够?” 韩连故意想了想,道:“李先生,这一千恐怕只适合用来作战。还是多给我五百人吧,这五百人我把他们安排在船的下舱来划船,剩下一千人用于作战,我能保证万无一失。” 李九伦看了看船下层的空间,点了点头道:“行吧,一艘船二十五人,可以保证速度。那行,韩公子,我就给你一千五百人,你带着他们今日就下海去吧,明日正午,我们双方同时发动进攻。你可千万要把握住时机,不要晚了。”韩连点了点头,正准备上船,忽然回头道:“李先生,我要提醒你一句,陈到在我们的背后骚扰,但这不是大问题。只要能杀了楚昭,将她的人头丢在陈到面前,他一定会不攻自破。李先生,我在后面估计是见不到她了,这楚昭武功不低,所以这件事还得你亲自动手啊。” 李九伦一听,又想起了李千羽的死,心中不由得一阵火起,但表面还是异常平静,道:“我知道了,只要你进攻成功,别说是楚昭的人头,陈到的人头我也能拿到手。”韩连便带着韩佐c韩佑c陆修c宣也出c郎厥和郎彪陆续上了船。 尚弓睢和应也凤都站在李九伦身后,见几艘大船接连驶出,应也凤这才道:“主人,您真的信韩连这些花言巧语吗?”李九伦摇了摇头,道:“花言巧语?那是当然,他谎话连篇你们都听得出来,但是现在还杀不得他不是吗?就是不知道宣也出和郎家兄弟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尚弓睢摇了摇头,道:“主人啊,我看难。韩连没这么容易对付,宣也出他们唉”又说不出口。李九伦道:“放心,原本韩连安排跟着他船的人都被我换掉了,他要是敢妄动,有一船的人收拾他,他就是插翅也难飞。”尚弓睢和应也凤一听,立刻大喜道:“主人英明,这次战役我们是必胜无疑了。” 等到晚上,陈到和陈群便准备前往李九伦的军营,卡尔便嚷嚷着要去,陈到道:“卡尔,晚上这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你还是留着休息吧,顺便带带你的弟兄。”卡尔不高兴道:“还什么不是太难啊?昨天的什么探查,那个是不难,但是今日你们抢东西,还是在大魔头头上抢,怎么就不难了啊?”他见李九伦是李千羽的父亲,那肯定比李千羽更可恶,于是改口叫他大魔头。 陈到和陈群都拗不过他,陈群只好道:“行行行,你要来就来,但是不能带这个长矛。”卡尔看着自己一丈多长的长矛,还是有些不解道:“为什么?pankrati一n我可不太擅长啊,只有将军学得最好。没有这长矛,我杀人都不太利索。” 陈群打手势比例了一下他的长矛的长度,道:“你们的长矛太长了,很容易便会暴露行迹,你要是一定要来,那还是拿刀拿剑吧。”卡尔知道自己不答应,他们是绝不会答应自己的,最近自己手热不已,若是今日不打一打,肯定会憋死,只好答应。他藏了许多短刀在自己身上,还嘟囔着:“什么啊,我们大秦的长矛都是这么长的,你们这里的短那是你们不会打仗。”跟自己的手下全都说好,这才跟着陈到和陈群出发。 舒难活对蒙玄和楚晴指了又指,道:“小丫头,你刚才跟陈到说了那么多让他小心的话,但你自己也得给我注意好了。不要给人发现了,我知道这里脏,但也得给我趴好了听到没有?在我们任何一方回来之前,千万不要露头。”说着和张人杰悄悄逼近了韩连等人的船队。 韩连正坐在船舱之内捂着嘴巴一言不发。韩佐他们早就知道了被李九伦换人的情况,心中都是万分着急。韩佑见船舱周围没什么人,估计都下去睡觉去了,立刻一拍桌子道:“真是可恶啊!李九伦这厮居然滥用权力,把我们的人全都调走了,这下可不好办了,这艘船上大部分人恐怕都不会听从我们的命令。” 陆修也道:“是啊,公子,恐怕无论我们明天有什么异动,立刻就会被他们发现,这可怎么办啊?”韩佐见韩连根本不回答,对两人道:“你们这样不住地问问题能有什么用?想不出办法,这样问问题不是为难自己吗?”陆修不服道:“那你也别在这说我们,有本事你就想出办法啊?”韩佐自己也没有办法,三人又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韩连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知道吗?若是我们有什么异动,那不仅仅是会被发现,而是会立刻丢了性命。” 三人都吓了一跳,韩佐颤声道:“公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他们要对付我们?”韩连冷笑道:“莫非你还天真的以为只有我们想对付他们而他李九伦还服服帖帖的被我利用?当宣也出也被命令上船之后我就明白李九伦的意思了,也许不论我们有没有异动,宣也出都会下令杀了我们。” “不会吧?”韩佑道:“公子,我们毕竟才是李九伦他命令的指挥,这宣也出没本事c没威望更没得到李九伦的直接命令,他如何能命令这一千多人杀了我们?”韩连等着他的眼睛,道:“一千人?你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杀我们何须一千人?只要这一船人就够了。明日宣也出只需将我们杀了,再胡乱编理由,就能成功夺取到船只的领导权,那时候也每人会理睬我们的死活。” 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顿时不知如何是好,韩佐率先定了定神,道:“那公子,您还有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胡乱靠在窗边,透着窗户纸看着外面的月光,道:“办法?都这样了哪能还有什么办法?我们只能赌,只要赌赢了,那我们也就全赢了。” “赌?赌什么?公子您把宝都压在谁身上?”韩连回头微微一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神锤帮。” “啊?”三人大惊失色,韩佑当时就说要跳船逃跑,韩佐拉着他道:“公子您可真别开玩笑啊,神锤帮?把宝押给他们做什么啊?”韩连不动声色,道:“你们想跑也行啊,那是自寻死路。宣也出等人肯定在不远处监视着我们,一旦你们跳船,那就是自报家门,他们杀我们连借口都不需要。”韩佐和陆修一听,立刻死死拉住韩佑不许他出去。 韩连缓了口气,道:“其实你们根本不需要这么紧张。神锤帮是这些名门正派最后的机会,里面有很多高手,他们不会不知道这后门对他们的重要性,肯定不会任由我们攻击后门。只要他们的守军能力足够,或是能来什么突袭什么的,我们就有机会下手。” “这个不妥吧?”三人心里还是没底。韩连嘴角一扬,却不再解释,心里却道:“楚昭啊楚昭,我就不杀你了,留给李九伦动手吧,希望你是开启了‘护帮圣战’的。到时候你的帮手一定会出其不意的袭击我们,没错吧?” 舒难活此前早就记住了韩连乘坐的船,这次也很快在这群停泊的船中找到了他。她和张人杰在岸边停留许久,确定船内其他人都没什么声响了之后,这才对张人杰道:“好了,我现在上去送信,你在这里帮我看着,若是有什么情况,就吹口哨。”说着施展轻功,朝着韩连的船落去。 张人杰心道:“在这里我能看见什么啊?角度根本就不够好吧?”不管不顾的跟了过去,两人一起落到了船上。 韩连等人听见动静,借着灯光看见了船舱外两道身影。韩佑不禁紧张起来,道:“不会是不会是李九伦的杀手吧?我们我们怎么办?”韩连一把将他按倒在地,道:“你不要给我自己吓自己!”一手拿着蜡烛,一手将舱门推开再将手藏在兜里,手中暗暗抓住一柄短刀,缓步走了出去。 舒难活和张人杰都已蒙面,她本来还在埋怨张人杰上来捣乱,忽然见韩连现身,立刻清了清嗓子道:“韩连你知道你的罪过吗?” 韩连不知这人要做什么,将身子靠前让韩佐和韩佑靠出来,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说我的罪恶?我又何罪之有?”舒难活摆了摆手,道:“你就别装了,你有什么罪你心里清楚得很。当然,现在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仔细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说着将插着匕首的贾诩的信朝着韩连丢去,正好插在打开的舱门上。韩佐和韩佑顿时吓得叫了一声。韩连倒是镇定自若,斜了斜眼看了看信封,道:“好啊,那我们” 宣也出藏在旁边的船舱内,一听到外面的声响,立刻命郎厥和郎彪出去查看。两人刚刚打开他们船舱的舱门韩连便发现了不对,话都没说完就一把将匕首和信封从舱门上取下,同时吹灭蜡烛拉着韩佐和韩佑退回了船舱之中并且吧舱门关上。郎厥和郎彪一开门正好看见他俩,立刻叫道:“什么人?” 舒难活回头扫了扫他们,轻蔑的说道:“哪来的东西还敢管我们?”随手将飞刀朝着两人甩去,郎厥和郎彪吓了一跳,连忙闪躲,还是被飞刀扫中了郎彪的眉毛,郎彪哀嚎一声,趴在船舱上一动不敢动。 舒难活正在得意,他们后面的船只忽然亮起火把,有几十名弓箭手突然冲出对准他们的后背便射出一阵乱箭。张人杰率先反应过来,大叫:“小心啊!”一把想将舒难活拉倒,但是却没能闪过乱箭。张人杰只听舒难活冷哼一声,便直挺挺的倒在自己身边,他心知不妙,只好也伏下身子躲避乱箭,同时低声道:“舒难活!喂,舒难活!你怎么样了?” 舒难活的后背c手臂c右腿一共中了五箭,倒在木板上忍着痛不再动弹。等张人杰拍了她两下,她这才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呵,我舒难活纵横半生,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打伤。好啊,也算是长了见识了。哎哟”用力想要爬起,却始终用不上力。 张人杰一边费力扶住她半边身子,自己半跪着观察情况,一边道:“让你不要大意,你就是再厉害,也不能面对他们这么多人好不?”舒难活忍着疼,反驳道:“呸,我可没有托大。谁知道那群人埋伏还挺多的啊,还带用苦肉计来受我一击的,哎哟”勉强做到弯腰。 张人杰看着乱箭减少,回头嘲笑道:“你还不托大?那为什么他们只伤到你却伤不了我呢?”说着抖肩膀嘚瑟起来。舒难活不理他,忽然看见他屁股上伸出一个常常的东西,便伸手碰了碰,张人杰忽然大叫一声:“哇!”立刻趴下。宣也出他们听到声音,立刻又开始放箭。 舒难活顾不得情势危险,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堂堂‘鬼影三枭’的张三爷,居然屁股中了一箭,还在这跟我吹嘘。哈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哈哈哈哈。” 张人杰捂着屁股,满面说不出的难受道:“舒难活啊舒难活,你搞不搞得清楚情况啊?还有空笑话我?我们现在都受了伤,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舒难活一摇手指道:“这又有何难?我们现在就走!”张人杰愣了一下,道:“你你要干嘛?”被舒难活一把抓住手臂,她左腿再一发力,带着张人杰一起跳进河里。 宣也出清楚的看见有人跳河逃跑,立刻指着他们跳河的反向大叫道:“快!给我放箭!你们下去追,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韩连躲在自己的船舱内,见他们三个已经缩成一团,争夺着船舱内最里面的位置,心里不禁暗骂:“我带的都是些多没用的人?”对他们道:“你们怕什么?宣也出这次又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有什么好怕的。”三人的情绪这才缓和一些,至少能够起身坐着了。 韩连心道:“这两个人到底想对我表达什么?这信封不会又是什么阴谋吧?”便小心翼翼点起一支蜡烛,并趴下身子用小刀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羊皮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致韩连 韩连,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吧?不论李九伦的成功与否,他都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其实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反水,你一定要阻止李九伦。这不光为我自己,也是为了你着想。切记,切记。 一一一一贾难辩 韩连看完,立刻“呸”了一声道:“这贾难辩说的都是屁话!这个难道我不知道吗?若是李九伦攻灭神锤帮,那他一定会扩张自己的地位,到时候你贾难辩的生存空间不就是更小了吗?哼哼,若不是影响到我自己,我才懒得理你!”一把将羊皮纸撕得稀烂。 舒难活和张人杰落到水里,想快速离去,却只觉一半身子一阵剧痛,根本没有力气游动。张人杰不禁骂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跳进水里还游不动?哇你好重啊!”舒难活不甘示弱,反口骂道:“你懂什么?若不是我中了那么多箭,我早就抛下你跑了!再说了,现在天这么黑,他们绝对发现不了我们的。” 两人一边吵,一边躲避乱箭,贴在韩连的船舱边一动不敢动。眼看宣也出派来的不少人已经跳进河里,张人杰又骂道:“你现在知错了吧?看来咋们得先殊死一搏了,本来来帮神锤帮的,倒是要先死在这里了。” 舒难活嘿嘿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舒难活命硬,在李九伦死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来,谁来我们杀了谁!” 张人杰见她晃手都困难,不屑道:“行了行了,看你伤的这么重我也不和你吵了。有没有别的脱身的办法?”舒难活一摇头道:“不不不,脱什么身?杀了他们!”她话音刚落,忽然水里飞出几把铁钩,各自插进靠近他俩的人的身上,那几人餐哼一声,便不再动弹沉了下去。张人杰吓了一跳,道:“这水里忽然还藏有人物!” 舒难活倒是满不在乎,道:“行啊,既然我们有了帮手,那就给我冲啊!”挣扎着要冲出去。此时宣也出发现了下面的情况,立刻命人继续放箭。张人杰连忙将她拉了回来道:“你疯了吧?这是出去找死吗?”再一看她身下的河水已经被她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他这才明白道:“好啊,你这是失血过多而导致设置不清了吧?快走!”立刻拉着她准备游走。忽然水下突然冲出来两人,一把将他揽住拉进了水中。张人杰腾不出手来,在水里挣扎了没两下,便失去了意识。 南部森林之中,永冥寨。 冯兰剑急匆匆的赶了进来,道:“寨主,我到了。” 聂登揭开自己的黑面罩,道:“你可算来了。武林这两天肯定要大变天,我们可不能单单袖手旁观,起码得让人家知道我们的存在才是。” “寨主您说的是。”高科在一旁附和道。冯兰剑见了,看着外面的雾气,道:“那寨主那打算如何让那些名门正派和歪门邪道知道我们的厉害呢?”聂登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简单,我们看看李九伦和神锤帮他们谁弱势,我们就帮谁。” 冯兰剑和高科脸色都是一变,高科道:“寨主,不是吧?我们不应该帮胜者吗?这样才有可能得到战后优待啊。”冯兰剑却沉思没有发声。聂登不理睬高科,对冯兰剑道:“兰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冯兰剑这才道:“明白。不论是李九伦这些歪门邪道,还是集结于神锤帮的名门正派,都视我们为眼中钉,所以不论他们到底谁获胜,都不会留下我们。我们搅乱战局,让战况更激烈一些,这样战斗的胜者就不会来骚扰我们了。” 高科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寨主您时这样想的,看来我还是想的少了些。”对着聂登一鞠躬。聂登也起身道:“行了,根据我的判断,李九伦不会拖长战局,这样对他不利。所以大战一定在最近几天发生,我们现在就赶过去,静等战局变化。”他的眼中闪出一道寒光:是时候让我们永冥寨让你们感受绝望了。 陈到c陈群和卡尔潜入到李九伦大营附近,陈群对他俩道:“咋们分头行动,如果李九伦本人在,那么不要惹他直接走。若是他不在,那也找到东西就撤,千万不要恋战。”陈到点了点头,卡尔却不悦道:“喂,为什么怕啊?我带了这么多家伙来,可不能一点用也不发挥啊。”陈群不理睬他,先溜进去了。陈到对卡尔道:“行了,卡尔,等战斗开始之后,少不了你打的。你现在急什么啊?小心点走,要是被发现了,恐怕就没机会再打了。”两人也悄悄摸了进去。 陈群换好了一套平常的武林人士服装,便在大营之中畅通无阻的行走着,毕竟这些人也都不认得他。他走了一阵,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旁边大寨的方向,心道:“这不是陈向南的声音吗?这混蛋倒也是中心,还跟来了这里。干脆我把他抓住,先问问他知不知道闹市令的下落。” 陈向南对手下简单说明了明日的战术之后,便安静的坐在床上压制气息来准备施展“隐袭术”。陈群等他的手下全部走出后,进去看看没有别人,便大摇大摆的走到陈向南身前,也坐在前面的凳子上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陈向南紧闭双眼,并不知道身前这人是谁,便发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不是我明日率领的手下,来这里做什么?” 陈群有些惊讶,心道:“这‘隐袭术’还真是厉害,之前他在陈虎门装的真不容易。”便捏着鼻子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不是你的手下呢?” 陈向南停止调息,还是闭着眼睛道:“我用‘隐袭术’对所有人的脚步声都熟悉的很,但你这个脚步声是新的,如何能装?你究竟是谁?”说着睁开眼睛,一看到眼前的陈群,顿时坐不住了,险些掉下床来,道:“你你” 陈群微微一笑,道:“怎么,见到门主我也不行礼?”陈向南惊得跳起站在床上,拿着飞索刀指着陈群道:“你你来这里干什么?送死吗?”陈群一摆手道:“我就是送死,也会拉上你一起。但是我得先知道,这闹市令被李九伦藏在了哪里。” 陈向南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口袋,在思考的一瞬间回话道:“我早就将它交给了主人,你要是觉得你打得过主人,那你可以去试一试啊。”陈群见了他刚才的举动,心里一惊有了底,道:“不不不,我不找李九伦,找你就够了。” 陈向南担心他已经发现了端倪,强笑道:“你你找我干嘛?”陈群也跟着假笑道:“你说呢?难道我找李九伦?你觉得可能吗?我要的是闹市令,但它并不在李九伦手上,所以我来找你,你明白吗?” “我我不明白。这个闹市令它它本来确实是在我这里,但是它现在确实被我交给主人了啊。”陈向南一脸赔笑,为了表示自己的镇定,他又坐在了床上。 陈群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指了指他的胸口道:“好啊,你个奴性十足的东西!整天‘主人’‘主人’的叫,毫无骨气。那也行,我可以去找李九伦。但你得把你怀里的东西先交给我。” “这个我怀里没东西啊。”陈向南知道瞒不过他,心里已经暗暗盘算起来。陈群一听,伸出右手道:“你要是不主动叫出来,那就别怪我动手了!”陈向南连忙将手往怀里一伸,道:“好好好,我拿,我拿还不成吗?”便拿出了一支毛笔递了过去。 陈群并不接收,道:“不是这个,你一定还有。”陈向南忽然邪魅的一笑道:“那是当然!”突然按中毛笔上的机关,那毛笔笔头立刻爆开,弹出一枚黑色飞针,直奔陈群而来。 陈群看着他的笑容就知道不对,拔剑一挡将飞针弹开。与此同时,陈向南按中飞索刀上的机关,将刀刃对着陈群射出。陈群对他的功夫了如指掌,一直在注意着他什么时候用这招,见他动手,立刻一闪身躲了过去,那一刀直撞透营帐落了出去。 陈向南见自己连续两招都没有得手,心中恐惧万分,不顾一切的向后一撞,一边摔到外面一边大喊道:“快来人哪有贼人偷袭!”陈群眼看外围有不少人都用了过来,心知此次若是再和他纠缠,恐怕不仅拿不到闹市令,命还得丢在这里,他当机立断收回兵刃,从陈向南营寨的正门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有不少人听见陈向南的喊声,立刻围了过来查看情况。陈向南起身一看,陈群并没有追出来,他立刻跑进自己营帐内,也没有发现陈群,心中暗骂:“老狐狸!跑的倒是挺快!”立刻吩咐道:“快!陈群那贼子一定跑不远的!立刻给我仔细的搜,一个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长得一撮八字胡,一定要找到他!”那几十人一听,立刻四散搜寻起来。 陈到和卡尔在不远处听见另一边传来很大的动静,陈到有些担心道:“不会是陈门主他出事了吧?我们我们过去看看才是。”卡尔却道:“那可不行,咋们的任务是找到那什么令,他现在造成了动静,一定能够吸引到很多人的。这样我们就能更安全的寻找东西了不是吗?” 陈到根本不赞同,道:“什么?难道不是安全比这个闹市令更重要吗?再说了,我们要看看闹市令是否在李九伦那里,陈门主那里有那么大动静,李九伦” “黄毛鬼,你们在谈论什么呢?”低沉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两人一看,李九伦提着黑铁枪正站在自己身前,用秃鹰般的目光扫视着二人。卡尔一眼就认出他和李千羽关系非凡,非但不惧,反而兴奋起来,大叫道:“你就是那李什么的老爹吧?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李九伦有些怜悯的摇了摇头,道:“就你这长相,还敢张扬的在我大寨中行走,真是不知死活,今日也让你知道知道痛苦的感觉好了。”卡尔拉了拉陈到,道:“哎,陈到你看他那副样子,不可怜吗?自己儿子都被我杀了,还有心思跟我在这废话。如果是我啊,早就上了!” “什么?”李九伦本来对李千羽的生死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一听他这么说,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此破灭了,立刻瞪圆了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的对着卡尔怒吼道:“你说什么?你杀了千羽?” 陈到知道不好,若是真跟他打起来,两人都讨不着好,立刻扯住卡尔的衣服后退道:“没有没有,他只是胡说的!李千羽还活得好好的!”卡尔本想和李九伦一拼一把,死了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后退,一看陈到在拉自己,立刻叫道:“陈到你给我住手!那个姓李的被我杀了,这个老贼我也要杀了!你不要拦我!” 李九伦早就按耐不住,冷声道:“你们逃不掉的!”飞身追击上来。陈到一看他虽然提着这么重一杆黑铁枪,却依旧能健步如飞,比自己还要快上几分,连忙施展“破空浮云”借着周围的营寨躲避。李九伦眼看着两人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却总是被营寨挡住,心里越来越恼火起来,心道:“如果能杀了你们,误伤些人又能算得了什么呢?”突然发出一招“百步夺魂枪”直穿眼前营寨朝着两人打去。 陈到和卡尔只听身后一阵惊叫传出,身后便感到一丝强劲无比的压力。卡尔立刻叫道:“没错!我就在这里!”挥刀要砍。陈到一把将他扯开,一招“晴天霹雳”瞬发而出,只见两道功力碰撞在一起,将陈到和卡尔一起震飞出去。 李九伦绕过营寨,只见营寨已被他一击打破,里面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个自己的手下,那几人的声息都极其微弱。李九伦可不管这些,眼看陈到和卡尔反倒跑远了,气得他一举黑铁枪叫道:“所有人!立刻给我抓住这个混进来的陈到和黄毛鬼头!” 卡尔非但没有打到李九伦,反而被一击打倒,心中更是急躁,对陈到道:“都是你乱来!要是我,早就杀了他了!”陈到也心下大怒,一把扯住他的衣裳将他揪到自己身前,道:“我们是来抢东西的,不是来打架甚至送死的!你要是真的帮忙你就帮忙,不要在这里挑事!你自己的命不要紧,不要害了你自己的兄弟伙伴,还有整个神锤帮的人!” 卡尔先是一愣,但他还是一把想将陈到推开,但陈到用力很大,卡尔一推竟然无法将他推离自己。这时已有几人发现了他们,立刻朝着他俩挥刀砍去,陈到这才松开了他,两人一起躲开了这一击。 卡尔一指陈到道:“行!帮忙就帮忙!而且绝不帮倒忙!”拿出怀中飞刀对着那一人一插,没等那人再次挥刀,便已将他刺倒在地。周围更多人发现了卡尔面部的不同,一起围了过来。 陈到听见周围一阵风声响起,知道李九伦又已逼近,立刻抓住卡尔要走。卡尔没再反抗,只是不断从怀中抽出刀剑朝着周围众人甩出。陈到也不管他们,只是施展“破空浮云”一路狂奔,但身后不断传来“噗”的穿透声和人的惨叫声,他心中诧异,用余光扫了扫,只见已有十几人中了卡尔的飞刀c飞剑,全都倒在地上哀嚎。其他人对这招更是忌惮,全都拿着兵刃不敢追击活着弯腰做躲避的姿势。 陈到一边继续奔逃,一边道:“行啊,你这招真是稳定。”卡尔哼了一声,道:“这算什么?我在大秦之时,这一项连将军也比不过我。这群人站的这么密集,我就是乱丢,也能全中!”陈到只是笑而不语,带着他一路冲出营寨。 李九伦追了两步,便被前面一帮人挡住去路,便打消了再追击下去的念头,心道:“好你个陈到,坠崖之后还能这么的生龙活虎!你居然敢串通这个外邦一起杀害了我的千羽,好,很好!那我便把楚昭碎尸万段,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陈到和卡尔溜出去不远,见陈群也已趁乱逃出,互相问了问情况,陈群叹道:“罢了,我暴露了,你们也遇见了李九伦,逃跑是最保守的选择了。这闹市令确实在陈向南的手中,但是今晚估计李九伦便会将它收回,再想偷取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回去再计议吧。” 三人回到之前出发的地方,只见楚晴c蒙玄等人正围着浑身湿润的舒难活和张人杰。张人杰一脸狼狈的看着二人,奋力的想将舒难活,拖起来,三人仔细一看,舒难活身上中了数箭,已是昏迷过去。 陈到吃惊道:“张三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中了埋伏?”张人杰满面痛苦道:“是是是,这家伙托大的很,害了她自己,也害了我!”说着让众人看他屁股上中的箭,然后又道:“若非嗯这几位相救,我们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说着指了指楚成和陆骏等人。 陈到一看楚成,有些疑惑道:“这位前辈,您是”楚成倒是面色如故,微笑道:“这位兄弟,你认得我?”陈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好像我们好像认识。”楚成却并不认,道:“你应该是记错了,我可没见过你。这次我只是来和这几位一起帮助神锤帮的。”陆骏等人也都点了点头。他们带了十多人一起和楚成来这边的航道观察,没想到刚好看见舒难活和张人杰遇袭,于是楚成便让他们相助,因为出其不意,再加上天色已晚,所以能够快速救出他们。 陈到见他否认自己的话,也没多问,只是对张人杰关切道:“张三哥,那你们没事吗?要不要医治?”张人杰苦恼道:“当然需要,但是这里荒郊野岭的,哪来什么大夫啊?我还好,但是舒难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要是我们找不到像样的大夫,那她便是凶多吉少。” 陈群想了半天,叹息道:“我还真想不起来这附近有什么名医了。如果找华神医的话,他行踪不定,恐怕找不到他。” “找什么神医啊?”舒难活忽然呻吟道:“我我不去看病,我要杀杀了李九伦再说”张人杰一把拉住她,道:“行了,少再托大了,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杀李九伦呢,他不杀了你就不错了。”陈群也道:“舒难活,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把伤治好。”舒难活强忍着疼痛,道:“别废话!神锤帮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失利,将来就再也没有阻止李九伦的机会了,你们难道不明白吗?” 陈到走到她身前,道:“我们确实是来阻止李九伦的,但是却不是来做无谓的牺牲的。你这样的情况,再去怎么作战根本不会有什么贡献,还会白白丢了性命,这样一点都不值!” 几人又争论了半天,楚成突然道:“舒难活,他们说的有道理,你确实应该离开去治伤。这边有我们和他们联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舒难活见说不过他们,道:“行啊,你们既然都这么说,那我退一步。你们若是谁能找到好的大夫,那我听你们的,若是找不到,那早死一点晚死一点对我舒难活来说可没有什么差别,死也得死在战场上!”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舒难活见他们都不说话,得意道:“怎么样?你们都找不到大夫不错吧?那不就是了?还是得听我的。”陈到低头沉思了许久,忽然抬头道:“我好想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医术很是高明,而且就住在江南一带。” “哦?什么人?”众人都闻道。舒难活却一脸不信,道:“江南的大夫,还医术高明?陈到你就别胡扯了啊。”陈到却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那人是长沙的太守张先生,之前我好像在南阳深受重伤,就是蒙他相救才得以活命。” “好像?你要是真确定,又何谈什么好像?”舒难活道:“你一定是在胡编乱造。”楚晴挡在陈到身前,道:“哎,你可别乱说啊,我叔至哥哥之前可是失忆了,现在能想起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了,叔至哥哥可是为了你着想,你干嘛这么不通情达理啊?” 楚成见楚晴和陈到有些亲密的样子,眉头一皱,却并未张口,他看着楚晴的面貌,心里很是好奇。 陈群听了陈到的话,问了问自己身后几人,这才点头道:“那倒是不假,长沙太守张机确实是个医术高明之人。保险起见送舒难活去那里确实是明智的选择,但是能不能撑到那里是个问题。”舒难活一听,立刻道:“那完了,我觉得我撑不到那里。”张人杰无语道:“你能不能闭嘴!让你活着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吗?大家现在是在我你着想!”舒难活只好不再反驳,只是苦着脸道:“好,但是咳咳,我觉得我撑不了多久。” 陆骏忽然道:“放心,长沙离这里不算太远,我们有船能帮你从水路直接过去,保证是最快的速度。”张人杰立刻道:“那好!舒难活你还愣什么?我们立刻就走!”扯着她就要走。蒙玄有些疑惑道:“你们不认识那个张太守,这样去你们能行吗?”陈到道:“放心好了,好的医生只治病人,不关关系和金钱的事。” 蒙玄听了,立刻站到张人杰和舒难活身边道:“嘿嘿,既然如此,那我也去好了。” “蒙玄哥哥,你去做什么呀?”连楚晴也不知是为何。蒙玄道:“唉,你们有所不知,我在帮陈到打完这最后的战斗之后,也该回家去孝敬父母了。但是这里的战斗,我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还可能会害了大家。所以我干脆帮他们一起去长沙,也算是帮忙了。当然了,我也是有些私心的,我爹的身体一直不好,有些老病缠着他十多年了,所以我想去问一问那位张太守,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些建议。”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鼓起掌来,陈群道:“好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多孝心。那你便和张人杰c舒难活一起去吧。”陆骏点了点头,便带着人领着他们三个一同南下寻找船只。 不多时,陆骏回来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上路,楚成便道:“行啊,他们既然已经安全了,那我们也就不必再操心了。先都去休息吧,明日还有重要的战斗呢。”拉着陆骏先行离去。 陈群对陈到和楚晴道:“你们觉得这个楚成先生是不是有些奇怪之处?”楚晴脱口而出道:“对啊,他的眼睛就很有问题。” “眼睛?”陈群有些诧异道:“眼睛怎么了?”楚晴得意道:“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技,刚才这个楚成对叔至哥哥说什么他不认识叔至哥哥。但是我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在撒谎,而且他对叔至哥哥的看法肯定很是奇怪。” “对我的看法很是奇怪?”陈到还是不明所以。楚晴继续道:“我看他的眼神,对你是有些深意的。我认为啊,他不是对你比较认同,就是很讨厌。” “呃不是很认同就是很讨厌这个差异真的有点大。”陈到有些无奈道:“那我们以前确实是认识的咯,不过不过为什么我完全对他没什么印象呢?”他心里其实有一些数,但他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他的记忆已经基本完全恢复,只是所有根据楚昭一条线上的人完全想不起来,恐怕只有见到了楚昭之后,他才能全部想起。 陈群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们以前或许真的认识。但是我觉得问题不仅仅在于他不认你,还有他的面目,这其中必问题。还有就是这陆骏是江南大家族的人,为什么他们会来帮忙。” “他的面目有问题?”陈到和楚晴都很是诧异,楚晴道:“我娘说过,他这是会易容术吗?”陈群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他的皮肤肯定是有过改造,至少不是现在这样黑。所以根据我的估计,他这是在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这样做不知是想做什么。也许是好,也许是别有用心,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 陈到想了想,道:“那我们明日应该”陈群道:“这楚成我们先不要管,明日不论如何一定要挡住韩连他们的水上攻击。我会派人观察他们,你们今晚就注意休息,准备明日即可。” 张人杰c舒难活和蒙玄上了船,舒难活一直在念叨道:“给我留着给我留着”张人杰听了半天心里很不耐烦,道:“给你什么?给你什么?给你留什么鬼东西啊?”舒难活叹了口气,道:“留下李九伦,不论如何,我都要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所以所以让他活着咳咳咳咳”张人杰见她情绪很是激动,只好安抚道:“行行行,李九伦不会死的,你就老老实实把伤治好就行了。” 蒙玄道:“那她中了这么多箭,要不要帮忙拔了?”张人杰觉得对,道:“是啊,帮你拔了啊,你可别动啊。” “停下!”舒难活大叫道:“你别动我啊。”张人杰诧异道:“干嘛?这是对你好,你又发什么神经啊?”舒难活推开他的手,道:“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张人杰收回双手,想了一会儿,道:“好咋们这出生入死的关系,可以质疑吗?”舒难活“呵”了一声,道:“那记住了,不要碰我们的身体。我们是战友,但不是夫妻!” 张人杰见她说这么正式的话,只好道:“行啊,行行行我不惹你。但你给我记住啊,张太守也是个男的,你这箭早晚都是要拔的!”转头回去,不再理她。蒙玄看着舒难活趴在船舱里,心中也是一阵不忍,对张人杰低声道:“张三哥,你真的不管她了吗?你们之间”张人杰伸手示意他别再说,道:“咋俩是战友,关系很复杂,你别管了。她身体好得很,能坚持得住的,放心。只要我们能快点到达长” 忽然船剧烈的抖动起来,向右边一翻,险些倒翻过去。张人杰和蒙玄都吓了一跳,都“哇哇”的叫了几声。等船重新稳住,舒难活才不屑道:“两个大老爷们,怎么连这个都怕?” 两人不想理他,忽然陆骏派来的划船的船夫过来道:“好好想有东西撞到了我们”“有东西?什么鬼东西?”张人杰道:“那东西过去了吗?那别管它继续赶路啊?” “不不不,那好像是个人。”那船夫有些惊恐道:“现在还卡在旁边。”张人杰听了,也不想管,道:“是个人又怎么样呢?难道捞上来看看嘛?”蒙玄却突然道:“说不定这人还活着呢,还是捞上来看看吧。”那船夫听了,便和另一名船夫合力将那人捞了上来。蒙玄和张人杰见了,齐声问道:“怎么样?还活着吗?”船夫道:“是是个女子,还有一口气好像是的。” 那两名船夫将那女子推进了船舱,张人杰仔细看了看,也不认得,道:“这个”蒙玄却双目突然圆睁,抓住那女子的肩膀,吼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爹娘呢?” “什么?”张人杰和舒难活被他搞得一头雾水,道:“怎么了?你认识她?”蒙玄眼中滴出数滴眼泪,回头用着通红的双眼对两人道:“她本该在我陈县的家中,因为他是我的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杀意朦胧 “啊?”张人杰吃惊道:“你你的妻子?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蒙玄此时已顾不得回答他的话,抓着自己妻子的脸道:“你还好吗?快说,到底怎么了?”被他摇了半天,蒙玄的妻子这才缓缓又恢复了意识,一看是他,立刻用力抓住他的双臂,努力的想要说出什么。蒙玄奋力将脑袋凑到她的嘴边,直听见她一字一句说出“长沙”“爹娘”几个字,忽然只觉她的气息一滞,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蒙玄起身怔怔的看着自己妻子的尸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张人杰和舒难活一起坐着c躺着呆在原地,也是一言不发。那两名船夫也一直没有划船,又等了许久,他俩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蒙玄盯着自己妻子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烂不堪,却依旧看得出是之前自己府上的华贵服饰。他闭着眼睛无奈的擦去了眼泪,这才吼道:“去长沙!”那两名船夫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不敢有所怠慢,立刻前去划船。 张人杰看着蒙玄和他妻子,过了许久这才低声道:“看来长沙是出了不少事情啊,你放心,若是真的有人在作乱,我们一定干掉他。”蒙玄并未理睬,只是紧紧握着妻子僵硬的手,悲伤的情绪与不安笼罩在心头。 又过了数日,几人这才到达了长沙城。那几名船夫和蒙玄在前头打听张机的住处,张人杰便背着舒难活缓缓向前行进。等他们打听到张机的住处之后,便立刻赶了过去,只见从衙门门口到大街上,有上百名百姓排着队要进衙门看病。张人杰诧异道:“这个张机真是有意思,一个好好的太守不干,居然还在这里干起大夫的活来了。”他哪知道,这都是之前楚昭对张机建议的结果。 舒难活看了看,道:“这里人真不少啊,我们排队吗?”张人杰道:“你都这样了,还排什么队啊?让我看看啊,我们能不能插队。”这时,舒难活那背后插着五支箭怪异的样子引起了周围人士的注意,立刻便有一个年轻人跑到几人身前,道:“请问,你们也是来看病治伤的吗?” 张人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位朋友受了受了重伤已经挺久的了,有些急啊,能不能”那人看了看舒难活苍白的脸色,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是这里太守的徒弟扁潇,我先带你们回我师父的府邸,等会他便会回来替你们看病如何?”五人点了点头,便跟随他一同回去。 等到了张机的府邸门前,在门口众人便问道一股浓重的中药味。蒙玄和那两名船夫一闻,立刻就受不了了,立刻将口鼻捂得死死的。扁潇见他俩这样,苦笑道:“真是委屈五位了,我师父这里就是这样,里面自己种了不少草药,还请了不少人来帮他种植观察。不过呢,这些味道虽然难闻,却是有利于身体的,有利于延年益寿。” “啊,是是是,延年益寿。”张人杰虽然表情痛苦,但还是装出一副并不难受的样子。只有舒难活面色如故,道:“这中药味还算可以啊,不就是有点苦吗?你们至于这样?”张人杰他们四个都顾着怎么抵挡这个中药味,根本没人回答她。扁潇安排他们进了一间小房子,又让舒难活趴在一张木床上,便对他们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替换我师父回来。”立刻飞奔出府。 “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是假的啊?”张人杰捏着鼻子,依旧能闻到这味道,一脸嫌恶的说了这句话。蒙玄和那两名船夫根本都不愿意张嘴,一头回应。舒难活见他们这副模样,嘿嘿笑了起来:“你们真是够差劲的啊,就这点味道都受不了?没用!”张人杰假装不悦道:“你厉害行了吧?再敢废话,你看我不把这几支箭给拔了。”舒难活一点也不怕,反而满不在乎道:“你要拔就拔了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也能解脱了。” 眼看他俩还在斗嘴,蒙玄带着两名渔夫走到外面又看了看,只见这府邸之内有许多装置药物的柜子,又有许多人在外面种植着一些蒙玄很少见到的植物,想必便是药物,心道:“这个张机太守确实是喜欢药物啊,连家里都装饰成了这样,显然我们可以信任他。就是不知他身为太守知不知道” 过了不久,张机便坐着马车赶了回来,大声喊道:“谁?谁受了重伤?”里面的张人杰听到声音,立刻赶了出来迎接道:“张先生张先生,在这里在这里。”立刻将张机带了进去。 蒙玄见张机长得大概四十多岁,下巴连接着稀稀拉拉几根胡子都已经发白,两鬓同样也已斑白,不禁心道:“这张太守看来对城里的百姓们很是操心啊,还不算老就已经白了这么多胡子和头发。”但是见他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是有什么疾病的样子,又很高兴:“他医术高超,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是很好才是。”便和两名船夫一起回屋查看。 张机看了看这五支箭的位置,有些奇怪道:“这些箭你们不拔,那为什么不折断呢?”张人杰哼了一声,做出傲娇的表情道:“这还不简单吗?她说我是臭男人,不给我拔。其他几个啊,她就更不愿意了。”舒难活一听,又不高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臭男人了?我让你别碰我,但也不是这个原因!” 张机似乎听出了什么,对张人杰道:“你帮我一把就行,现在把她这零碎的黑衣服全部扯开,不要挡着视线。”又对蒙玄他们三个道:“三位,现在我要给她治伤,由于性别问题,还请你们回避一下。”蒙玄知道他的意思,一边拉着两名船夫出去,一边一脸笑意的指着张人杰道:“张太守,那为何把他留下?”张机面不改色,道:“他俩关系非凡啊,当然得留下他帮个忙不是吗?” “什么?”舒难活刚刚诧异了一声,张人杰便不耐烦的把她背上的黑衣尽数撕掉道:“真麻烦!老子救你的命,你咋这么多废话?”舒难活回头骂道:“张人杰你给我注意好你的眼睛,老娘的命可以不要,但是清白不能随便乱丢!就是李九伦,也没能夺走老娘的清白!呃咳咳咳”她这么说了一大通,又牵动了伤势,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张人杰见她这么在意这些,只好道:“行,我听你的,我要是看什么不该看的,我戳瞎自己的眼睛总行了吧?” 张机在旁边的药柜找了许多药物,将它们混合在一起搅拌了起来,道:“那个上药的事情就由你来办吧。”“啊?为什么是我?”张人杰吃惊道。张机指了指舒难活,道:“平常啊一般是女子受伤,上药的工作是由我手下的医婆来干的,但今日那医婆在我工作的地方工作,所以只能由伤者的家属来干咯。你们也算是运气好,医婆不在的日子一个月也就初一和十五两天,还正好被你们给撞上了。” “这这怎么又算得上是运气好呢?”张人杰不依不饶,想探出张机究竟是什么意思,张机却只是笑而不语,道:“其实你们武林人士的疗伤手段已经很高超了,能轻松止住血,我现在要做的就已经轻松很多了,防止伤口发炎并帮她养着就行了。但是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箭拔了,这次来的人里,恐怕只有你能得到认可吧?” “哈哈这个”张人杰自己也是尴尬不已,只能干笑几声,对舒难活道:“这个我” 舒难活听着张机的话,一直沉默不语,到这时才开口道:“张人杰,你依旧是待我如战友,而没有别的情感吗?”张人杰一愣,但是知道此时必须回答,只好道:“咋俩嘛,一同奋战嗯同生共死怎么说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你对我的好还有我对你的恩情咋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嘛,怎么?你想”舒难活有些狂躁的打断道:“你少废话,若是真的只有战友之情,那老娘这条命不要也罢!” 张人杰吓了一跳,想了许久这才道:“我和你辈分不同,可不能乱了啊。”舒难活哼了一声,道:“辈分?我可没说我要和楚勋同辈。再说了,你我年纪差距很大吗?连十岁都没到。老娘还没嫌弃你呢。” 张人杰满面通红的看着张机,张机一摊手道:“你现在还犹豫什么?我不干涉你们啊。”张人杰心里暗骂:“还不是你引起的这场‘战争’?”只好对舒难活道:“行,我说实话,我平生接触的女子不多,除了师母c师妹之外,其他的大多数都是些残忍的歪门邪道或是虚伪的名门正派,我压根就看不起他们。至于你舒难活嘛,本来我觉得你和她们差不多,直到我与你一同战斗之后,我才发现,你和她们并不一样,你的本心比她们好太多太多,所以我对你确实也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感觉” “好好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张机鼓掌道:“行了行了,快拔箭吧,疗伤要紧啊。”张人杰也红着脸准备动手,舒难活突然道:“张人杰,你先别急,你非要老娘主动,你才肯说是不是?不过老娘年轻时发过毒誓,这辈子一个人都不会嫁,所以委屈委屈你了啊。”张人杰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放松下来,立刻折断了舒难活背上一支箭,再一用力将它拔了出来,道:“行,我又没说要娶你。只要你我都知道之间互相的感情我就满足了。” 舒难活咬着牙,但还是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怒道:“张人杰,就算日后我不是你妻子,但你能不能温柔一些!”张人杰连忙将双手缩回,求助似的看着张机。张机早在他动手的时候就转过身子,等张人杰道:“张太守,这”他才把怀中一碗药递了过去,道:“这些药外敷,你注意好了,五支箭每处伤口都得涂均匀了,得正好将这些药用完才行。”又捂着眼睛走到舒难活身前道:“想快速疗完伤,不仅得外敷,还得内服。我先给你些药丸吧。”便递给了舒难活几个黑乎乎的药丸,问道:“要不要水?”舒难活冷哼一声,道:“不必了。”接过一个药丸直接就丢进嘴里。她刚刚用舌头一舔,立刻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酸苦味在嘴里散开,难受无比。但为了不给张人杰嘲笑自己的机会,她还是强忍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张机见她还真能不发出一点动静,心里也挺佩服,便又站到一边不看他俩。等张人杰小心的将五支箭全都拔掉并敷上药,舒难活也勉强将那些药丸全都吞了下去。张机这才对两人道:“记住了,外敷过药的位置千万不要触碰到别的东西。所以唉你们自己搞定吧,我还得回去继续治病。不过你们得记得晚上记得换药,最多过两三天也应该就没事了。”转身开门就要离去。 蒙玄和两名船夫正趴在门上偷听,见张机出来,那两名船夫都冲进去恭喜二人。舒难活只好半坐在床上,用被子挡着自己的身躯。蒙玄拦住张机道:“张太守,我我想知道这里有没有比较集中的墓地,我想我想去一下。”张机看出他眼中一抹哀伤,便跟他说了一处公共墓地,道:“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靠办法解决的,你若是有什么困难,等我晚上回来我一定帮你。”便急匆匆的乘马车又走了。 蒙玄心道:“他这么说,莫非是真的知道了城中有什么怪事?”于是回身对张人杰c舒难活和两名船夫道:“你们先呆在这里,我去墓地先把我妻子埋了。”便转身离去。本来四人还有些喜悦,听了他的话,又一起沉静下去。舒难活对张人杰道:“你去帮帮他吧。”张人杰却摇头道:“人家和自己妻子告别,我打扰干什么?还是先保护好你才是最重要的。”舒难活心里虽然高兴,嘴上却道;“算了吧你,你就是怕事多,在张太守的府上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蒙玄赶到船边,将用麻布裹住的妻子的尸体搬了出来,缓缓的往墓地的方向而去。他花了快两个时辰的时间,这才赶到墓地并且将妻子埋了。站在妻子的坟墓之前,他暗暗地发誓道:“不论我们家发生了什么,我都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付出应付出的代价!” 于是他赶到河边查看哪里是抛尸的合适地点,观察了许久还是没能发现确切的位置。忽然一队士兵带着一辆马车从道路旁边经过,周围有些船夫和百姓们见了,全都远远地躲开。 蒙玄心里很是诧异,心道:“按理来说张太守应该是很得人心的啊,怎么他的这些手下还能把百姓们全都吓走?”便走到马车的后面想跟着瞧瞧,忽然看见马车后面有一处红色,正在滴滴答答的往外面滴血,他忽然心头一震,心道:“这群人难道还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怪不得这么多人全都害怕他们,真是混蛋!估计这些人干的坏事张太守也不知道,看来我得去教训教训他们才是!”飞身出现在马车之后。 有几个士兵一看见他忽然出现,立刻拦住他道:“站住!你是什么人?”蒙玄也不理睬他们,指着那一处滴血的地方道:“我不是什么人,但是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满不在乎道:“我们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你一个不明白实情的人在这里瞎咋呼什么?快滚快滚!”说着就要赶他走。 蒙玄拔剑道:“都别过来!你们这样乱搞,张太守他知道吗?”那士兵笑道:“我们都是将军手下的人,不归张太守管,你难道想乱搞事吗?快走快走!”蒙玄见他们要动手,不等他们靠近便朝前一扑,用力一撞马车,同时一剑刺进马车之中再用力一拉,立刻将这一块木板拉开,露出里面几具尸体。 蒙玄本来带着木板摔倒在地,忽然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几个自己以前非常信赖的家丁倒在里面一动不动,立刻弹了起来挥剑指着他们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快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 那些百姓们看见这幅场景,全都四散跑的远远的,只有一个老汉走到蒙玄身边道:“小兄弟,你就别惹他们了,快走吧!”。可蒙玄此时哪里还能控制得住情绪,一把推开他道;“不要担心,他们做了这等坏事,我一定要找张太守来制裁他们的罪名!”那老汉一看他不听自己,也不愿惹祸上身,只好率先离去。这时又有一个装束不一样的小头目一样的人走了出来问那个士兵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在这里乱搞?”那士兵连忙指着蒙玄道:“是他!就是他!他打坏了我们的马车!” 那士兵盯着蒙玄道:“你是哪来的臭小子?连我蒋鹏的事情也敢骚扰?”抽出长剑指着他道:“还不快滚?再不滚连你一起抓了!”蒙玄见周围其他士兵离自己靠的更近,更是不退,指着蒋鹏的鼻子大骂道:“你们在长沙城里胡作非为,别以为不会被人抓到!张太守一定会惩治你们的!” 蒋鹏听了,更是一点都不怕,笑道:“那个整天治病的庸医太守吗?告诉你,他可管不着我,老子只听杜将军的命令,既然你这么执意挑事,那先去监狱里蹲着吧!弟兄们给我上!” 那些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蒙玄不等他们靠近便抓起地上的木板挥扫抵挡他们,那些士兵们一时间都不能近身。蒋鹏看了半天,只要蒙玄挥剑活着动一动左手的木板,那些士兵立刻都躲得远远地,心中忍耐不住,挥剑冲了过来。蒙玄见他靠近,再一看马车上父母的尸体,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下去,朝着蒋鹏就扑了过去。蒋鹏一看他那架势,立刻随手抓起一把沙子朝着蒙玄的眼睛丢了过去。 蒙玄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打法,立刻被撒了一脸沙子,顿时什么都看不清了。蒋鹏一抬腿便将他踢倒在地,蒙玄只能不断踢腿和乱挥长剑和木板,却谁也伤不到。蒋鹏一脸得意道:“来,把他给我绑了,一并抓回去。”蒙玄被他们七手八脚的按住,这才气愤的大叫道:“你这卑鄙小人,有种给我回来!”蒋鹏根本不理睬他,大摇大摆的带人离去。 等张机等人办公结束返回后,蒙玄还是杳无音讯,张人杰不禁奇怪道:“蒙玄这小子出去埋自己妻子,怎么着也用不着这么久吧?”对张机道:“张太守,您真的跟蒙玄说了确切的墓地位置吗?”张机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他究竟去做什么,我还是不清楚的。哦对,他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张人杰也很是奇怪,道:“这个太守我就把实话跟您都说了吧。”便把他们路上发现了蒙玄妻子的尸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张机吃了一惊,道:“难道说,杜雷这几天干的那些坏事就和蒙玄的家人有关?”张人杰见他好像真的知道什么,便道;“张太守,估计就是这个原因。蒙玄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关于他家人的事情,所以发生了什么意外。” 张机叹了口气,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虽然名为太守,但是在这长沙城之中,我主要管理的只有文官之权。这管士兵的权力只是在这将军杜雷的手中。但是前一段时间,这杜雷出去了,好像是去了中原一趟,回来之后就一直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干什么秘密工作,一直在监狱那一边徘徊,我不想管他,便也没去查看。毕竟,如果我跟他发生冲突,不仅害我自己,还会害了不少百姓。所以,只要他做的不太出格,我都会尽力帮他善后,而不是和他正面冲突。” 张人杰自言自语道:“杜雷!嗯这个什么杜雷”张机见他好像知道什么,奇怪道:“莫非你知道他的什么别的底细?”张人杰听了连连摇头道:“这可没有我只是随口说一说,我压根不知道这是谁。” 这时扁潇急匆匆的赶了回来,道:“师父,出事了!那个蒋鹏对就是那个杜雷的狗腿子,他他又抓人了,好像好像就是今天来的那个小兄弟。” “什么?”张机道:“好个蒋鹏,又在城里胡作非为!这次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着就要带人离开,张人杰立刻道:“我也去。”张机看了看舒难活的屋子,张人杰立刻道:“放心好了,她自己能搞定,我们快去快回,自然一点事都不会有。”张机也觉得带着他更有利于要人,便带着他一起出发。 等张机带人赶到了杜雷的府邸,不论怎么通报,杜雷却一直不现身。张机很是着急,不住地对杜雷的管家道:“这杜雷是怎么回事?我说了有要紧的事情,还不快叫杜雷出来?”那管家也假装着急道:“太守大人,您还是别太着急,老爷老爷他在洗澡呢,等他洗完,我马上通报行吗?” 眼看着雷声滚滚,马上有大雨将要来临,张人杰对张机道:“太守,你们在这先牵制他们,我去瞧瞧。”施展轻功翻进了杜雷府邸的围墙之内。 蒙玄被人拿黑袋罩住脑袋便一直不知自己在何处,等到他刚刚被揭开黑袋,他便被扔进一处牢房之中。他刚想起身反抗,那牢门便被锁住,蒋鹏在他眼前甩了甩钥匙,道:“小子你给我记住,老实点呆着,否则有你好看!” 蒙玄试了试这监牢栅栏的硬度,心知光凭现在自己的能力是玩玩逃不出去的,只能坐在原地保持体力。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只听得到自己肚子正咕咕乱叫,一阵脚步声突然响起。 只见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了蒙玄的眼前,因为灯光过暗,看不清那人的面目,蒙玄便趴倒在地假装体力不支。那人站在了监狱门前,忽然说道:“知道吗?我对你本来完全没有兴趣,但是你可能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一举成为太守的机会。小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蒙玄一个激灵,心道:“看来此人的地位不低,竟然都要威胁到张太守的位置了。我可得小心应对。”于是假装声音虚弱,道:“我我当然想活了,但是但是我想知道那个马车里的人究竟是为何而死” “哦?那些人可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啊,你认识他们?”蒙玄立刻点头道:“小人小人以前生活在陈县,认识他们,他们好像是陈县当地的大家族蒙家的人。”那人点了点头,道:“小子,想不到你还认识他们,怪不得你会拦车。实话告诉你吧,我有一个堂弟他也在陈县,不过前些日子他莫名没了音信,原来是满门被灭了。我想这陈县之中,除了这蒙家人之外,还有谁有能力和理由这么干呢?我问了问我堂弟剩下的一些家丁,他们也是这么说了。所以我总该为我兄弟报仇雪恨哪!所以我抓了蒙家的人,我质问他们为什么杀我的堂弟。可是呢,这老头骨头还真是硬,就是死也不说,也不招认,没办法,我只能杀了他们。对了我还先杀了他的儿媳妇,说也奇怪,这儿媳妇在,不知他儿子躲在哪里不敢出来。真是窝囊废,眼看着自己的家人死了,却也不敢露面,一点骨气也没有。” 蒙玄听他说了这么一通,已是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但他还是拼命忍住,掐着自己的大腿道:“哈哈,你说的很对,想不到蒙家的公子居然躲了起来自己不露面,真是奇怪得很啊。” 那人嘿嘿一笑,道:“看来你是不知情了,否则谅你也不敢来招惹我。不过我杜雷是什么人?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又岂能这么容易的放过你?小子,你若是想要活命,那一切都得按我说的做,明白吗?” 蒙玄心道:“果然又是杜家的一个狗贼!好啊,等我出去了,我不要你好看!”于是连连点头道:“好!小人想活命,大人您说什么小人都一定照办。” 杜雷很是满意,道:“那你给我记好了,到时候我会放你出去,你在我们的太守张机面前一定要指认他,说是他命令你来向我捣乱的。”蒙玄心里明白他的想法,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那那这样真的能有什么效果吗?他可是太守啊。”杜雷听他这么问,心里更是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全城的兵权,有一大半都在我的手里。若非他是朝廷钦定的太守,我早就去向他争夺这个位置了。还有就是因为,若非他很得人心,这个位置早就是我的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名正言顺的赶走他的借口,现在有了你,我的机会就来了。按理来说,我再熬一段时间,也可以把他给熬走,但是能提前一点又有什么不好吗?哈哈哈哈!”说着放肆的大笑起来。 蒙玄心里对他很是不屑,忽然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赶来对杜雷道:“老爷,那个太守他带着人来了,有事情要找您啊。”“哦?”杜雷有些奇怪,道:“我抓了个人,他难道过来要人吗?”低下头拿着油灯照了照蒙玄道:“小子,你给我安静点,老实呆着,这样你还可以活的好好的。明白吗?”蒙玄看着他满面横肉的凶相,和杜震一点都不像,心道:“你和杜震一路货色,都是干坏事的主儿!长相倒也是清楚,一看就知道都不是啥好人。”嘴上却连连答应。 杜雷站起身子,对管家道:“走,咋们去看看,这张机什么时候有胆子来主动找我的麻烦了?”蒙玄直起身子,看着杜雷缓缓离去的背影,内心已是无比的明亮:“杜雷,你想借我来害张太守?门都没有!” 张人杰在府内寻找了很久,眼看大雨就要落下,在庭院中巡视的几十名士兵全都躲了起来。张人杰便轻松抓住了落单的仆人,向他询问被抓的人被关在哪里,那仆人不敢叫喊,只好和他说了实话,张人杰点了他的穴道便来到了那一处不大的监牢。 只见那里面也有十多处小监狱,张人杰仔细瞧了瞧,里面还都关了人,他随意敲了敲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的铁门,道:“喂,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犯了什么事吗?”那人见他不像是府内的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道:“看来你是不清楚啊。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杀过一家子是个人的杀人犯,本来过几天该被斩首的,但是被杜将军给带到了这里。这里的其他人情况也都差不多,都可以说是将死之人。” 张人杰心里有了猜测,道:“这么说来,你们被杜雷弄到这里,应该就不会被斩首了对吧?”那怪人却话锋一转道:“你想再知道什么就别再问我了吧,我毕竟也是从杜雷那里得到了好处的,你还想知道,亲自问他去吧。”张人杰心急想知道杜雷究竟想做什么,一把抓住栏杆道:“这种关键的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那人一听,更不理他,道:“哟,你这是要杀了我吗?你吓一个杀了十个人的人说要杀了他,为免也太天真了吧?” 张人杰笑道:“杀人的人不见得都不怕死,况且,你杀的人数,还未到我杀的十分之一!”一用力,将栏杆拉的向外凸出,这人一看,有些惊讶道:“哟,你的力气倒是不小啊。”张人杰冷哼一声,道:“还没完呢!”左手突然伸了进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强扯到栏杆口,道:“你快说!不说我立刻把你脖子扭断!” 那人见其他牢房不少人都被惊动,一起看了过来,一时间也拉不下面子,强撑道:“休想!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你想杀就杀了!”张人杰看了看身后几人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便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杀你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你自己倒是想清楚了,我先杀了你,再抓其他人审问,照样能问得出来,你自己可得想清楚。”右臂一用力,将他的脑袋扭动一分。 那人惨哼一声,再看着张人杰冷厉的眼神,心下顿时怯了几分,只好哀求道:“好好好,我全都说。”张人杰便松了左手几分力,只见已经扯断了他好几根头发,张人杰倒没管这些,道:“你说吧,杜雷还让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唉”这人知道自己无论怎么用力都拉不开张人杰铁锁一般的双手,只好道:“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我们都还没做啊都还没做对吧?”说着他问着周围其他几个被关着的人,他们全都点头说是。 张人杰扫了扫他们,点了点头道:“是吧?那虽然没做,那想法总是有的吧?他准备让你做什么,都说出来!”那人有些犹豫,又看了看周围众人,又压低声音道:“他偷偷跟我说过”张人杰又揪住他的头发道:“不要偷偷摸摸的,大声点让大家都听到!”那人只觉头顶一阵生疼,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张人杰这才放开手道:“快说。” 那人愁眉苦脸的说道:“唉,其实杜雷偷偷跟我说过,这个他只要找到了借口,他会放出我们所有人去杀了张机太守。但是只有真的杀了太守的那个人最后能够活命。所以啊,他说他对我够意思,因为他只跟我说了这个秘密,对别人啊他都是说只要太守死了,他们就能活命。” “什么?这不对了!这明明是杜雷对我说的!你你从哪听到的?”另外几人也这么叫喊了起来。张人杰听了,松开双手道:“明白了吧?你被不是你们全都被杜雷这混蛋给骗了明白吗?到时候只要你们谁杀了太守,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命,全都得死!”这里所有人全都醒悟过来,有几人大怒道:“好啊,杜雷这个混蛋,我们一定要杀了他!快放我们出来。” 张人杰示意他们不要激动,道:“这个杜雷早晚都是要对付的,但是你们是否知道什么关于他把柄的事?如果你们谁知道,就立刻告诉我,我一定利用这个干掉他,然后然后放你们出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面前这个披头散发的怪人道:“真的把我们全放了?”张人杰心道:“你们也就是些杀人怪人而已,放了你们?哼哼,真是天大的笑话!”嘴上道:“那是当然,你知道什么吗?”那人嘻嘻一笑道:“嘿嘿,我不知道。” 张人杰嫌恶的看了他一眼,骂道:“滚远点!”又问其他人道:“你们还有谁知道吗?”众人都沉默不语,一人道:“这个我们也被他弄过来才不久,而且也不是他的什么亲信,他怎会让我们知道他的什么把柄呢?”张人杰觉得有理,正打算去找蒙玄,忽然后门门口角落一人道:“我我好像听到过什么。” 张人杰立刻走到他牢房门前道:“你说说看。”其他人立刻都把脑袋靠到房门前竖耳倾听起来。那人想了想,道:“我刚被送进来的时候是被他们打晕的,但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在我面前讨论东西,于是我一直装晕,便听到了些东西。”张人杰抓紧他的牢门,道:“那你听到了什么?”那人道:“好像是他准备叫一个很厉害的人来把关,让他来杀了太守。” “杀了太守?很厉害的人?谁啊?”那人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到那人姓韩,而且好像会什么法术。” “我呸!”张人杰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道:“不要扯什么法术这些不存在的东西,除了这个人姓韩之外,你还知道什么别的吗?”那人摇了摇头,张人杰一怔,还未开口骂他,忽然周围几人全都叫了起来道:“这些我们都听到了,根本不能算!”张人杰见他们动静这么大,心里也有些担心,立刻道:“行啊,你们说的我都记住了,如果搞定了杜雷这厮,我一定来救出你们!”转身就跑,跑到蒙玄的监牢旁被蒙玄一叫道:“张三哥!”他才停下。 张人杰转身一看蒙玄,立刻扒在监牢门上,道:“原来你被关在这里啊。好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救你出来。”说着用力要拉动监牢的铁栅栏,但这铁笼相对坚硬不少,他费了半天劲,这才拉弯了一小根,但这一点空间远远不足以蒙玄从中脱身。蒙玄见这样下去太浪费时间了,便道:“这样用蛮力不太行,我觉得还是去抓那个有钥匙的那个人才是。”张人杰一听,停手道:“你不早说?这个拿钥匙的人在哪?”蒙玄比划描述了蒋鹏的长相和衣着,道:“记住了啊,这人叫蒋鹏,很有可能还呆在这里。你要抓住他,那可得抓紧了,这里守卫不少,你小心点啊。”张人杰不等他话说完,立刻一闪身冲出了监牢。 杜雷带了一众士兵一起迎了出去,张机等人刚刚打上伞,大雨倾盆而下。张机见他带着这么多人,心知他就没什么好意,于是道:“杜将军,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做什么啊?”杜雷一摆手道:“唉这不是太守找我吗?我总得小心点不是吗?最近城里的小贼越来越多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找死来偷袭我们?多带点人总是好的啊。对了,太守你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是这样啊。”张机先笑了笑希望他们能放下一些戒心,道:“有一位来我府上看病的病人,啊他的病刚看完一半,他立刻就跑出去了,我听说啊他因为招惹了杜将军你而被你抓了。所以啊,毕竟他还是个病人嘛,杜将军你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杜雷一听,心里有了计较,道:“好啊,张机c张仲景,你是不知道这人他做过什么坏事吧?”张机见他语气变得充满敌意,奇怪道:“他做了什么?”杜雷冷冷道:“他拿着兵刃攻击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我早就要将他千刀万剐了,原来他是你的人啊,张仲景太守,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吧。” “有什么解释的?”扁潇见他胡乱嫁祸,拦在张机身前道:“杜将军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师父只管治病救人,难道他救了的人做坏事,都要追究到我师父头上吗?”杜雷只是冷笑不语。张机见状,将扁潇拉开到自己身后,道:“杜将军,我那位病人既没有精神疾病,也没有什么恶意,你这样陷害人家,这样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你是说我们将军在说谎吗?”蒋鹏作势要拔出长剑挡在了杜雷身前,盯着张机道:“老东西,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不该管的事情,就继续不要管。”张机面对他的威胁,此次竟是丝毫不退,冷声道:“你威胁我吗?这天下虽是乱世,但还是有规矩在的,也是有人心在的!无缘无故毫无证据的就把人抓了杀了,你们凭什么?” “哟?我说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蒋鹏大叫的一把拔出长剑,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蒋鹏本想挥挥刀吓唬吓唬张机他们,不料自己的长剑忽然消失了,一个凶狠的面孔在自己侧面一闪而过,吓得他惨叫起来。 “怎么回事?”杜雷没看见张人杰龇牙咧嘴的“狰狞”表情,拍了拍蒋鹏道。蒋鹏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右臂传来一阵剧痛,身子也剧烈的颤抖起来,道:“将军有鬼有鬼啊”杜雷一愣道:“什么?有鬼?”蒋鹏愣愣的张嘴伸舌头,还未说话,忽然被人一把抓了出去,同时一道闪电滑了出来,闪耀在蒋鹏原本空旷的站位旁。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由得一起向后退了一步。张人杰一把抓住蒋鹏冲出去老远,将他按在地上道:“小子,你把牢房的钥匙藏在哪了?”蒋鹏听着他阴森的声音,看着他凶狠的面目,心中万分恐惧,不敢有丝毫抵抗便把钥匙交给了他,道:“给给你,鬼爷爷啊,您可千万不要伤小人性命啊。” 张人杰心中只觉此人可笑之极,怎么可能当上杜雷手下这么重要的位置,一把将他丢向了空中,转身重新冲向了杜雷的府邸。 杜雷和张机两边所有人一看一道身影迅速朝着这边移动,全不知究竟是谁,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张人杰也觉得很奇怪,便畅通无阻的溜进了府中。扁潇见此身影,已经猜出了几分,对张机低声道:“师父,这个人是不是张先生啊?”张机听他这么说,觉得也像,点了点头对杜雷道:“好吧,既然杜将军你们府上出了点事,那我们先告辞了。这放不放人还请杜将军你慎重考虑才是。”带着众人想缓缓退走。杜雷已是急于摆脱他们,别的话也不说,转身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回去给我抓人?” 扁潇知道他们害怕,立刻打着伞冲到他们面前道:“你们可要小心啊,这个鬼可是很厉害的。”那几个手下一听,脸色一变,全都犹豫了起来。杜雷见他又来胡说,立刻大怒道:“这有你什么事?快滚!”让他们快点进去,那几人还是唯唯诺诺的走小碎步半天不进去,杜雷自己也怕得要死,一推他们几个,道:“快给我进去!”强行将他们推了进去。 张人杰一路冲进牢房,试了半天终于用钥匙将房门打开,蒙玄刚刚出来,张人杰便想拉着他走。蒙玄却摇头道:“别急。”将张人杰手中的一环钥匙全拿了过来,道:“我们需要人。”便把所有房门全都打开。张人杰看着直伸舌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蒙玄却示意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对所有十多名死刑犯一起道:“我带你们出去,但是你们都得为我做一件事,可以吗?”那些人难得逃得性命,道:“必当做到!”蒙玄这才对张人杰道:“带我们出去。”张人杰虽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带着众人赶到围墙边并带着他们一起翻墙离去。 这一晚蒙玄自己没有回张机的府邸,而是带着众人躲在了郊外的一处树林之中。张人杰心里担心舒难活的情况,便让他们不要乱跑,自己先行返回。 张机向张人杰问了问情况道:“这蒙玄究竟想做什么啊?把这么多死刑犯全都放出来?难道要他们再去杀人吗?不行,你带我去,必须把那些死刑犯全都再抓起来,非得让他们伏法不可!”张人杰听了,赶紧劝阻道:“张太守张太守!我们不要着急啊,这个蒙玄他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不可能这么胡来的不是吗?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对付这个杜雷啊,他可是要杀了你的。” 张机却丝毫不惧,道:“他要杀我就杀,这些杀人犯必须先处死,如果让他们就这样逍遥法外,只会放了更多人你知道吗?”张人杰知道现在情况不宜,只好道:“那那张太守这样吧,明天明天我去找蒙玄问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是要让这些死刑犯乱搞,那我便杀了他们,不给他这个机会,如何?”张机想了想,道:“如果今晚出了事,你能负责吗?啊?如果出了事,那可是人命关天啊。”张人杰拗不过他,为舒难活换了药后,立刻又赶了出去。舒难活不知发生了什么,找扁潇问了之后,着急道:“这怎么行?这大晚上的遇上危险就糟了。”随便披上件衣服打着伞就跑了出去,也不管扁潇的阻拦。 等张人杰赶到之前蒙玄等人的位置时,他们却全都不知下落,张人杰这些慌了神,正四处寻找,正好碰见舒难活,更吃惊道:“你怎么跑出来了?”舒难活道:“废话!蒙玄乱搞,你也乱搞吗?你想想看,他们若是不在这里,还能去哪?”张人杰一拍脑门道:“啊!肯定找杜雷拼命去了,我们赶快去帮忙!”刚想走,被舒难活一把拉住,他又叫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伤还没好,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去帮忙。”拉着她要走。舒难活骂道:“你这是真傻还是装傻?蒙玄就算是再失去了理智,也不会这么蠢!去!先去那什么杜雷的府邸旁边看看。” 两人悄悄来到了杜雷的府邸旁,张人杰担心舒难活的后背被水淋到会加重伤势,不住地用伞帮她避雨。舒难活看在眼里,叹道:“自从李九伦背叛我之后,你还是第一个这样对我的男人。”张人杰顿时不好意思道:“嘿嘿,你这么说干嘛?我好歹也是你的准丈夫了,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舒难活哼了一声,并不理他,心里却是感到甜蜜不已。 两人在墙外等了许久,舒难活道:“根据我的猜测,蒙玄应该就在里面,我现在有伤在身不太适合翻墙。你再进去找找,如果遇上人要打架那就不要恋战,直接出来。要是找到人了,你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他带出来。”张人杰有些犹豫道:“那你一个人在外面”舒难活一摆手道:“老娘我可是‘遇我难活’舒难活!一场雨能把我怎么样?还不快进去。”张人杰点了点头,又嘱咐道:“注意你的后背。”飞身翻墙过去。 他刚翻过墙,立马看见墙的这一面,有许多蒙玄救出的人贴着墙站立,那些人一看到他就都叫起来。他示意他们全都闭嘴,万分奇怪道:“你们全都在这干什么?不是让你们老老实实呆在树林里吗?”最早被他揪住头发的人道:“我们这不是放哨吗?救命恩人跟我们说了,他会杀了杜雷那混蛋,我们都不是怕死之人,平生最恨杜雷这种小人,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便都跟过来了。”张人杰有些着急道:“那蒙玄他人呢?又跑哪去了?”那人道:“你是说救命恩人吗?他进去听取重要信息了,哎你干什么去?”张人杰听他说完,立刻就要去找蒙玄,这时蒙玄先披着草衣赶了出来,张人杰一看他那样子,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蒙玄脸上却充满喜悦,道:“我有办法了。大家走!”众人一起翻墙离去。张人杰耸了耸肩,道:“真是难办的要死!”也跟了出去。 最后,蒙玄还是带着所有人回到了树林里,张人杰和舒难活也跟了过去,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了?”蒙玄道:“我听说了,杜雷这厮虽然不相信什么法术,但也想着要用法术来制裁你。”说着他指了指张人杰,张人杰便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心道:“好啊,杜雷这胆小鬼,被我这么一吓,恐怕是吓出病来了。”蒙玄继续道:“据说他们要找一个姓韩的,这个姓韩的之前因为要价太高,这个杜雷很是犹豫。现在被惊吓了一次,下定决心要用这个姓韩的了。他自己也不知这姓韩的是谁,但这姓韩的明天就到,所以我想,我们去半路截杀这姓韩的,再假装成这人前往杜雷的府邸,到时候杀他不是易如反掌?” 十几个杀人犯一听,全都振臂道:“说得好!这个方法真是太妙了!”张人杰和舒难活却犹豫了起来:“这又要杀人?”蒙玄拍了拍舒难活道:“你当年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什么‘遇我难活’,现在这种事还难得到你吗?”舒难活一听,立刻笑道:“这是当然,这件事我帮你!我帮你啊。”张人杰很是奇怪,刚想相问,舒难活掐了掐他的大腿,他立刻闭口不谈。等两人先行离去后,他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先不管那姓韩的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干嘛无缘无故的杀人?” 舒难活瞪了他一眼,道:“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他家人全被杀了,就算此次不成,也会想别的办法复仇的。难道我们还真要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他?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张人杰叹了口气,道:“是!我也做不出来,但是但是我们该怎么对张太守交代?”舒难活想了想,道:“还能怎么办?实话实话!跟我走。” 两人就这样返回了张机的府邸,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张机气的一拍桌子道:“这真是胡闹!这样子就算能杀了杜雷又怎样?长沙城会被他们弄成一锅糊粥的!”两人见劝不住他,只好来找扁潇,让他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劝住张机。 扁潇也很是无奈,道:“你们不了解我师父,我师父出身于世家大族,就是因为灾难使他的家族死了无数人,所以我师父他才立志行医。他平生只要能找到机会治病救人,就是伤害他自己他也要干,之前他苦恼因为自己的官职没法名正言顺的治病救人,一听到楚昭姑娘给自己的建议,立刻回来规划了三天三夜,才设置了这个初一c十五在衙门立诊看病的法子。” “什么?你说楚昭姑娘?那是我小师妹哎。”扁潇眼睛一瞪,道:“啊?原来她是你小师妹啊,这可真是太巧了,若不是”张人杰怕他扯远了,连忙道:“是是是,但是现在这次也是相当重要啊。杜雷那厮可是要对你师父动手了,要是你师父再阻止蒙玄,那不是助长了杜雷了吗?”扁潇道:“这个那个什么姓韩的家伙真的那么厉害?可以直接杀了我师父?”舒难活道:“凡是是没有绝对的,但是这种事情总得防着不是吗?如果发生了,你们可承受不了啊。”扁潇觉得有理,道:“那好吧,我帮你们今天先困住我师父,但是你们的保证把那些死刑犯都除掉,要是他们全逃出去再去害人,那我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张人杰和舒难活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种事没这么容易,但还是都点头答应。于是扁潇答应在张机明日的茶水中加蒙汗药,两人便立刻去准备明日如何帮助蒙玄。 看着舒难活坐在床上运功修炼,张人杰忽然感到有些心疼,道:“喂,你伤的不轻啊,还是老老实实趴着休息吧。明天有我一个人足以对付那个姓韩的东西了。”舒难活笑道:“拉倒吧你,你可没有我厉害,还是我尽量恢复一下,这样保险一点。” 张人杰也不和他争论,也在准备明日离开的物资。他们心知做了这样的事,自己也没脸在张机府上再呆下去了。 等到次日天明,蒙玄一直带着十几人在杜雷府邸周围附近转悠,等着杜雷派出的人去接那姓韩的。但整个府邸却一直没有动静,蒙玄不禁暗骂自己不听清楚时间再出来。等到快要正午时分,终于出现了一顶轿子,朝着城东而去。蒙玄一挥手,带着十多人悄悄跟了过去。舒难活和张人杰看着张机被蒙汗药麻倒,又叮嘱完扁潇之后,这才跑出来跟着他们一起。 等到了城东之后,这些人接到了一个衣着异常奇怪的年轻人。蒙玄见他戴着大红色的帽子,衣裳蓝绿相间,还凸出些怪异的羽毛,听这韩公子说,这是要飞升的衣裳,是非常神圣的。蒙玄c张人杰c舒难活他们全都不信,蒙玄心里还暗笑道:“什么破烂的飞升衣服?等我杀了你,非把这破东西给扒下来不可。” 等轿子来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蒙玄立刻率人将轿子团团围住,那几个押送的人认得出他,立刻拔剑道:“你你果然带着他们跑出来了,你想干什么?”蒙玄邪魅一笑,道:“我干什么?你叫这姓韩的出来!” 那韩公子听到声音,知道情况不好,但还是强壮镇定走出轿子指着蒙玄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胆敢来劫取我韩公子的轿子?难道你不怕天谴吗?”蒙玄见他说这么不靠谱的话却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捂着嘴偷笑道:“你这个江湖骗子,怎么死到临头的还说这些找死的话吗?非要我亲手杀了你才闭嘴吗?”韩公子脸色一变道:“好哇,你就居然要杀人灭口!官各位官爷,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那几个士兵本来不是很怕蒙玄,但是看着他身边这些人全头披头散发长着一脸亡命徒的样子,心里就怂了不少。蒙玄也不想跟他再废话,对张人杰使了个眼色,张人杰突然行动,一把接连切在几个士兵的手腕,那些士兵立时拿不稳手中长剑,蒙玄突然出手,三剑出手,只是几次呼吸之间,三具尸体岿然倒下。 韩公子的脸色顿时吓得惨白,颤声道:“你你来真的啊?”其他几个士兵全都吓了一跳,聚在韩公子的身边道:“韩公子你你快用法术啊。”韩公子这才想起来,立刻道:“对对对!我有法术,我有法术!”伸出右手食指,作势要作法。 蒙玄见他死到临头还想着装这些不存在的东西,擦了擦剑上的血迹道:“不要装了,我拿你的衣裳还有用,可不能弄脏了,怎么样?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来动手?”韩公子脸上尽是冷汗,还在念着什么咒语根本不理睬蒙玄。蒙玄回头又对张人杰道:“张三哥,把他弄远些吧!”张人杰点了点头,又一次出手,尽管这些士兵这次有了防备,却根本拦不住他,在韩公子的惊叫声中,张人杰一把将他揪了出来,扔在旁边的草地上。 韩公子再也装不下去,顾不得一脸狼狈样,双手合十不住地作揖道:“大爷,我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其实其实我只是个小骗子而已,我我真的没杀过人啊。”蒙玄冷笑一声:“终于承认了吗?”对那几个杀人犯道:“不要留活口。”转身走到韩公子身前,道:“你知道吗?你的错误不在于你是骗子,而是因为你选错了顾客。” 韩公子看着那些杀人犯挥着钢刀和几个士兵打在一起,鲜血爆出的惨状和士兵的惨叫声交杂在他的耳边,他哪里真的见过这幅场景?跪倒在地抱着脑袋一动不敢动。 蒙玄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道:“说!你叫什么名字?”韩公子哆嗦道:“小人小人名叫韩”他还未说完,蒙玄突然掐住他的嘴巴道:“你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给我把你这身骗人的可笑衣裳给我脱下来!立刻!”韩公子听了如获大赦,哆哆嗦嗦道:“好好小人照办千万不要伤小人性命”他这衣服不仅看起来奇怪,脱起来也是十分费力,费力半天劲,蒙玄又帮他扯了几下,这才脱了下来。 蒙玄掂量掂量了这大红色的帽子,道:“穿上这衣裳,真的就能飞升了吗?”韩公子连连摆手道:“您可别相信这些话,这都是骗人玩的,怎么可能戴上一顶帽子就能飞升了呢?”蒙玄笑了笑,道:“现在再承认,恐怕晚了吧?既然带着帽子飞升不了,那摘了帽子,你再来飞升吧!”一剑刺出,直挺挺的刺进了韩公子的肚子里。 韩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勉强伸出指头指着蒙玄道:“你你不不守信用”蒙玄看着他渐渐瘫软倒下的身躯,不屑道:“你一个骗人的人,还想跟我谈信用吗?”“噗”的一声将长剑拔出。 张人杰看了,心下觉得很是不妥,走过去便想质问他,舒难活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张人杰心中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只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蒙玄收回长剑,转身对一众杀人犯道:“弟兄们,现在你们换上这群人的衣服铠甲,我们这就去杜雷的府邸,将他杀了!”那些杀人犯表面都很凶悍,但是听他说要以这么十几个人去杜雷的府邸杀人,心里都没底,没有一个人立刻行动。 蒙玄看了看他们的脸色,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伸出双手示意他们放松,道:“各位不必担心,我们凭借这个韩公子的身份,自然能够轻而易举进入到杜雷的府内。到时候我们偷袭杀了他,整个杜府,甚至是他的什么将军职位,就都是我们的了!各位放心好了,你们赢得的东西去全都会交给你们。” “什么意思?”舒难活低声对张人杰道:“感觉他的情绪思想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大变的?”张人杰想了想,道:“之前其实其实还好,但是昨晚把他从杜府的监牢救出来之后,好像就有了些变化了。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两人都不知道蒙玄看见了自己全家的尸体之后,自己的思想和原则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杀人犯几乎都换上了士兵的服饰,蒙玄也把韩公子那怪异的服装换上,对张人杰和舒难活道:“张三哥c舒舒嫂嫂,这次我还需要你们的相助,能否再跟我去一趟杜府?”张人杰和舒难活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众人便径直朝着杜雷的府邸而去。 等到了杜府门口,那些杀人犯的面色都是都黑黝黝的样子,没人敢上前通报。蒙玄便主动走出轿子,用大红色的帽子微微挡住自己的半边脸,道:“我是韩公子,今日受杜将军之托,特地来为他服务。你们还不让我进去?” 看门两人面面相觑,见他的服饰那是异常的奇怪,和传闻中的韩公子倒是很是相像,再一看他身后那几人,都是自己府上的人,便没有怀疑什么,让开路说道:“原来是韩公子,快请快请。”蒙玄便回到轿子上让他们抬着自己进去。那两名看守忽然又看见了张人杰和舒难活,两人还是一身黑衣的打扮,立刻被两名看守拦住,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我们府上的人,你们想干什么?混进来骗吃骗喝吗?” 蒙玄的声音又适时传来:“他们是我的护卫,你们要是不想被揍的很惨啊,那千万不要招惹他们。”张人杰立刻一把掐住一人的手腕道:“不错,我们都是韩公子的亲信,你难道想质疑我们的身份吗?”手上一用劲,那人顿时觉得手腕要被捏碎开来,连忙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他心里其实觉得张人杰的身形有些面熟,但哪里想的到他就是昨晚那个鬼一般的家伙。 杜雷正烦恼的坐在自己的密室中思考如果这个韩公子真的能对付昨晚出现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那该怎么对付他,如果他真的那么强,那对自己也是个威胁。他正想不出任何对策,忽然管家来报:“韩公子来了。” 杜雷顾不得再想对策,心道:“说不定这个韩公子还不是昨晚那个怪人的对手嘞,我现在这么着急想这个干嘛?”便对蒋鹏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迎接?”蒋鹏也不知这个韩公子究竟有什么本事,立刻嬉皮笑脸的跑出去,此时蒙玄已经下了轿子,和几个装作士兵的杀人犯正往里走。蒋鹏看着蒙玄一身怪异服装,立刻就认为他就是韩公子,跑过去鞠了个躬,伸手示意他往里走,道:“韩公子,我乃统领蒋鹏,您里面请啊。”蒙玄冷哼一声,忽然将藏在裤腿中的长剑拔出对着蒋鹏的咽喉一划而出,蒋鹏的笑容瞬间凝固,等他看见了蒙玄的面孔之后,整个表情顿时变为惊恐,向后一倒,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杜雷听见声响,对身边的心腹道:“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其他几个士兵刚刚走到密室门口,立刻被几个杀人犯挥舞着刀剑踢倒在地。杜雷吓了一跳,“腾”的直站起来,又惊又怒道:“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一杀人犯将他的军帽“啪”的摔在地上,指着杜雷大骂道:“杜雷你这个瞎子,不是要骗我们去杀太守吗?怎么连你杨爷也不认得了吗?”杜雷一看是他,颤声道:“你们你们跑了,怎么怎么还要回来?”一看遮着半边脸的蒙玄,道:“你是韩公子?” “不错。”蒙玄揭下帽子道:“我确实是韩公子。”杜雷恐惧的一屁股坐倒在地,道:“你他们怎么会一起?”蒙玄冷然道:“一来我救了他们,二来你骗了他们。他们可都是杀人犯c亡命徒,你敢这样戏耍他们,他们又怎会放过你?” “那那你呢?不就是蒋鹏抓了你吗?我我可没指使他,也没对你做什么啊?” “没对我做什么?”蒙玄笑的异常恐怖,道:“你知道吗?老子姓韩,以后永远都会姓韩。但是老子有亲生父母,他们就是陈县的蒙家老爷和夫人,明白吗?” 杜雷的表情充满了惊愕与惊恐,张着大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蒙玄看着他那表情,觉得心里反倒舒畅许多,道:“可笑不可笑?昨日你还在嘲笑的那个胆小鬼其实就是被你抓住的可怜人。而今日,他带着自己家庭的仇恨来找你复仇来了,你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杜雷的嘴唇不住地抖动,道:“韩真正的韩公子他他人呢?”蒙玄高举双手,道:“真正的韩公子?真正的韩公子就在你的眼前!告诉你,老子永远不再姓蒙,也没人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叫韩玄。” “这你究竟想做什么?”蒙玄笑道:“很简单,长沙的将军杜雷忽然暴病而死,而他的妻儿又为他陪葬,于是他选择了一位名叫韩玄的人代替了他的位置,合不合理?” “不!你不能伤害我的家人,不行!”蒙玄一脸嫌恶的看着他,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转身看了看那几个被打倒的杜雷的心腹,他们的服饰能够说明他们的地位不比蒋鹏差多少,他立刻蹲下来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那几人都吓得半死,不住地点头。蒙玄便继续道:“从今往后,这杜雷的位置就由我来顶替,你们还是各司其职,有问题吗?”那几人没想到他不仅不杀自己,反而保存了自己的职位,大喜过望之余,一起磕头道:“我等必尽力为为韩公子效劳!”蒙玄满意的起身道:“记住了,我叫韩玄。” 那几个杀人犯见他居然要放过这些人,都聚在蒙玄身边道:“这位公子,难道不杀他们吗?他们可都是杜雷的人。”蒙玄道:“杀了他们,将来可没人能为我做事了。比起杀人,你们当然有用,但是要工作获得更高的地位,你们又如何能跟他们相比?” “你”那杨爷率先忍耐不住,道:“你什么意思?消遣我们吗?你不是说会给我们报酬吗?报酬呢?”“别急。”蒙玄慢悠悠走到大门口道:“你们的报酬就在这里。”对张人杰和舒难活低声道:“动手!杀了他们。” 张人杰和舒难活见了他刚才的一举一动,一时间都没有动手,杨爷他们见什么都没有出现,朝着蒙玄逼近一步,道:“报酬呢?在哪?”蒙玄这下有些着急了,对张人杰道:“张三爷?还不动手?他们可都是杀人犯,要是放出去可是要害人的!”张人杰忽然想起了扁潇的嘱咐,便不再犹豫,突然冲进屋内一掌拍在杨爷胸口,杨爷捂着心口,一脸惊讶的看着蒙玄,喃喃道:“你要除掉我们”向前扑倒在地。 剩余五个杀人犯全都吓了一跳,正要挥动兵刃抵抗,张人杰岂会再给他们机会,夺过杨爷手中钢刀手起刀落,一共五刀整整齐齐划在五人的各个部位上,五人甚至还没行动起来,就一起倒下,流淌着满地的鲜血。 杜雷早吓得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蒙玄此时走到那几个杜雷的心腹身前道:“我的意思你们明白了吧?将来为我韩玄巩固地位还少不了各位啊。”说着对他们一拱手。那些人见他杀了这些杀人犯,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一起起身道:“请韩将军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这下杜雷忍不住了,颤声道:“你们你们疯了吗?他是贼人!还不快拿下他!”那几人根本不理睬他,只是对着蒙玄做出半鞠躬的姿势。蒙玄回身对着杜雷阴阴一笑道:“杜雷,你会死的很惨,但是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你死的跟他们一样痛快。”杜雷满面恐惧,眼睁睁的看着蒙玄朝着自己走来,再一次拔出了长剑。 “啊————”杜雷的惨叫声在这密室之内回荡不止。 过了许久,换上了杜雷服饰的蒙玄回到了之前他们落下轿子的空旷处,还有几名杀人犯依旧躲在轿子里,想等着蒙玄的口号再出来相助。等了这么久,蒙玄他们还音信全无,这几人正在着急,蒙玄却拉开轿子帘子道:“出来吧,我全都搞定了。” 那几人都很是兴奋,齐声道:“恭喜韩公子了。”蒙玄摆了摆手,道:“我之所以能够成功,那都是因为各位相助啊。我已经把各位的回报全都放在了之前你们被杜雷关押的监牢了,跟我进去的杨爷他们已经去领了,我想你们还是快去吧,别被他们给抢了。对了,你们领完之后,就彻底自由了。” 那几个杀人犯全都欢呼一声,争先恐后的朝着监牢跑去,蒙玄看着他们这样,嘴角微微一扬:“哼,报酬?一群傻帽!” “你为什么要这样?”张人杰和舒难活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蒙玄回头一看,叹了口气道:“可能你们并不理解我。我的所有家人之前是我和陈到一起坚持下去的寄托,但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那我还能固执于什么呢?倒不如拼一把,做一做我之前想过却不敢做的事情。” “你要代替杜雷在城里作威作福?那你和这杜雷又有何区别?”舒难活有些激动道。张人杰也道:“是啊,这里还是全都交给张太守来掌管不是很好吗?你要在这里当官,为何不回去找陈到他们?”蒙玄摇头道:“我并不是要作威作福,再说了,陈到救了我,我也帮了陈到那么多。我们之间已经是互不相欠了。在这里挺好的,我会好好帮助张太守的。你们将来要是有空来这里,我也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舒难活知道他主意已定,道:“好吧,但你要知道人心险恶,这些人恐怕不会忠诚服从与你,你可得小心。”蒙玄微笑道:“放心,他们或许不会忠诚于我,但一定会忠诚于利益。” 那几个杀人犯一路冲进了监牢之中,监牢外也没一个人看守,他们却无人怀疑为何会这么畅通无阻。他们刚刚进去,正好看见杜雷被吊在房梁上,他的脖子被一条麻绳捆住,身子正在不住地挣扎,脸上尽是鲜血和伤痕。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哈哈,杜雷你这厮,终于也有今天了!”杜雷看了他们一眼,又奋力的扯着绳子挣扎起来。那几个杀人犯一直看着他也没意思,便开始寻找蒙玄给他们的‘‘报酬’’,却发现了杨爷等人的尸首,各自躺在了之前关押他们的牢房之中。 这几个杀人犯对视一眼,忽然都想到了不妙,正要逃出去,忽然两边的铁门全都关上了,蒙玄慢悠悠的走到铁门外道:“果真是一群蠢材啊,还真的以为有谁会把金银珠宝放在监狱里。”那几个杀人犯听见他的声音,全都扑到门口骂道:“姓韩的,你是什么意思?还不快放我们出来?”蒙玄从未向他们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一直都叫他“韩公子”。 蒙玄敲了敲这铁门的铁栏杆道:“唉,死到临头还是这么不知死活,你们还真是亡命徒啊。”说着一挥手,转过身子就走。那几人抓着栅栏不住地伸出手想将他拉回来并且不住地大骂,这时,杜雷之前的心腹(现在已经都是蒙玄的心腹)带着无数弓箭手拦在了蒙玄的前面。那些杀人犯见了这幅情景,吓得全都跳开铁门,往后门就跑,此时后门刚刚正面被人打开,杜雷的妻子c小妾和几个儿女全被扔了进来,紧接着大门又被人关上,几十名弓箭手也站在了后门门口,那些杀人犯见了,吓得全都躲进了旁边的牢房内。 杜雷已经不剩什么力气,眼看就要被勒死,看着自己的妻儿全在自己身下哭喊,心中顿时一片绝望,松开了自己的双手,无力的看着身下一片惨状。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蒙玄听他们哭喊了一阵,对一个心腹道:“怎么样?”那心腹道:“放箭是早就可以了,但是他们全躲进了牢房,想射到他们还不是那么容易。”蒙玄微微一笑,道:“想躲开乱箭?行啊,那就射火箭,我看他们怎么躲?”那人立刻叫人准备好火箭,等着蒙玄一声令下,无数火箭对着牢房内一起射去。 在烈火与浓烟之中,辱骂声与哭喊声夹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惨烈的画卷。张人杰和舒难活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幅场景,舒难活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了张人杰的腰,叹道:“真是真是残忍至极。”张人杰知道她以前干的事情不比现在这事好多少,也很诧异她的性情怎么变化的这么快,叹道:“确实残忍,这蒙玄是劝不回来了,走吧,我们去向张太守告别,快点回神锤帮帮忙。”舒难活点了点头,两人便在蒙玄放肆的大笑声中悄然离去。 两人刚刚走进张机的府邸,扁潇便一脸惊慌的赶了过来,对两人道:“唉不好了。”张人杰道:“是不是太守知道了?放心,我们这就去承认错误。”扁潇道:“唉,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瞒得过我师父,他一直在等你们回来给他个说法,现在快去吧。”张人杰和舒难活赶紧走了进去,只见张机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凝重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张人杰赶紧道:“张太守,这次是我们的错误,和扁潇兄弟无关。”张机一看他们回来,一拍桌子冲到他们跟前,还差点滑倒,张人杰连忙扶住他,张机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兄弟他人呢?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张人杰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蒙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张太守您放心好了,他代替了杜雷,但他绝不会和杜雷一样胡作非为的。” “不会?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不会?你们当过官吗?知不知道权力对人的诱惑有多大,他又这么年轻,告诉你们,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的太守就会变成他了。”张人杰怔怔的看着他,道:“不会不会这么严重吧?”张机叹了口气,道:“我对着太守之位没什么向往留恋的,他若是真的能当个好官,那我乐意让给他。但是听你们说的,他做的如此残忍,今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这个”张人杰看着舒难活,见他也和张机一个表情,只好鞠躬道:“好吧,张太守,您说该怎么办吧?无论您打算怎么做,我都听从。”张机立刻道:“好!我们现在就出发,让他停止他的所谓,把兵权全都交出来。” “啊?”张人杰有些懵圈,心道:“这怎么可能做到呢?”舒难活这时道:“张太守,他绝对不会交的。就凭他的那些手下,都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他们不会让蒙玄交。蒙玄刚得到这些权力,就更不会交了。” “他不愿交,那必须冲突,否则将来会害更多人!”张机坚定的说道,带着上百人朝着杜雷的府邸就赶了过去。 蒙玄听到消息,立刻率人出来迎接。张机看着他们府里一股黑烟正不断飘出,立刻道:“杜雷在哪?我要见他,今日我要收回他的一切权力。” 蒙玄叹了口气,道:“太守大人,恐怕你要失望了,杜雷将军昨晚就暴病而死了,他已经将自己的权力全都交给了我。在我看来,只有杜将军能将权力收回,太守您嘛,又不是您授权于我,那您也无权干涉于我。”张机将他强词夺理,气的浑身发抖道:“你你叫蒙什么对吧?”蒙玄微微一摇头道:“不,我叫韩玄,太守你记住了啊,我们将来可是同僚,可不能连姓氏都叫错了啊。” 扁潇见他一副要讲道理的嘴脸,却都是说的挑衅的话语,生气道:“蒙玄!你手上的权力本来就都是我师父的,你现在强行将它们夺走,要不要脸?”蒙玄却满不在乎道:“我韩玄从未听说过我的权力是太守的,你若是真的想要回来,那你们就来拿吧!”说着,他身后几个心腹齐声大喝,那些士兵们纷纷拔出刀剑。张机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拿起长枪c盾牌,剑拔弩张的气息顿时笼罩在一群人之中。 “住手!”张人杰和舒难活看不下去了,走到蒙玄身边道:“蒙玄,你停手吧。” 蒙玄转头看了看他们,道:“记住了,这个世上没有蒙玄,只有韩玄。所谓的什么蒙玄已经死了!”张人杰不认他,道:“什么蒙玄已经死了?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谈什么生死?你不就是家人全都死了吗?至于” “够了!”蒙玄突然出手,一剑朝着张人杰刺来,张人杰没想到他竟会真的对自己出手,被他一剑刺中小腹,亏得舒难活将他向后拉了一把,才没有被刺的多深。张人杰摸了摸小腹的伤口,看着自己满手血迹,吃惊道:“你真的动手?”蒙玄横剑对他冷眼相待,道:“不错,你们要是再和我作对,我不管你们曾经是不是我的朋友,唯有杀无赦!” “好啊!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张人杰的手法!”张人杰气的就要动手和他拼命,舒难活却知道自己和他都受伤不轻,这么打起来对两边甚至全城百姓都没什么好处,立刻拉住他道:“住手!” 张人杰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道:“你干什么?这等无情无义之人,留着他干嘛?”舒难活面无表情,道:“无情无义之人也有他无情无义的用武之地!给我走!”施展轻功立时间将他拉起,转身退走。 走出去不远,张人杰不悦道:“你究竟是在想什么?我们难道还怕死吗?”舒难活冷然道:“不怕死归不怕死,但是不能送死。李九伦还没杀了,我们还得回去帮忙,在这里浪费时间,是最愚蠢的选择。”张人杰也不想跟她争辩,道:“行,你伤没好,我不跟你吵,走,我们回去帮忙。”舒难活却拉住他道:“别忙,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张太守府邸。” 张机看着张人杰和舒难活离去,又质问了蒙玄一次,蒙玄还是强硬的回绝,张机握着宝剑的右手也颤抖起来,不知是否要真的发起冲突。 蒙玄倒是一点都不紧张,笑道:“张太守,你犹豫什么呢?说不定你这剑一拔出来,这长沙城之中就再也没有韩玄我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还怕什么呢?”张机知道蒙玄还未真的调动兵马,否则自己手中这点人根本不够他看。若是真的要发生冲突,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机会。但他看越来越多的百姓好奇的过来凑热闹,若是真的发生冲突,那一定会波及到周围的百姓。最后他还是不愿发起战斗,叹了口气道:“罢了,韩玄你记住,不要忘记你的初心。”一挥手示意收队,带着手下迅速撤离。 蒙玄看着张机c扁潇等人的背影,得意道:“张太守,走好啊,我们来日方长!” 张机和扁潇回到了府邸之中,眼看张人杰c舒难活和两名渔夫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离去。张人杰一看见他们立刻过来道歉道:“张太守,真是对不住了,我们之前毕竟是朋友,我实在没法跟他动手。”张机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这不怪你。这冲突怎么都不该打起来,你们做的是对的。对了,你好像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舒难活却揽着张人杰道:“张太守,他的伤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打算将来怎么处置您和蒙玄之间的关系?”张机道:“没什么好处置的了,我估计也不会再当这官职多久。他要是真干得不错,我宁愿把这太守之位让给他,也好让我去多游历游历学学更多的医术。他若是和杜雷一样甚至比他更甚,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说着,无力的低下头去。 两人也明白他的苦衷,安慰了他一会儿。舒难活便着急想快速返回神锤帮,让张机给他们些药,他们自己可以对付好。张机也不挽留,道:“那个神锤帮的战事我也早有耳闻,既然你们那里也很紧急,那我也不留你们了,祝你们一路顺风。”仔细的帮他们弄好了药装在了布袋之中,便亲自送他们四个离开。舒难活和张人杰担心引人注目,谢绝了张机赠送大船的邀请,还是坐上了来时的小船。 正当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扁潇急急忙忙的跑来道:“你们不必太着急了,那个什么神锤帮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两人起初还是震撼不已,忽然觉得也对,他们走在水路上就花了几天,在长沙乱战也花了一天时间,这神锤帮总坛的绝战怎么着也该结束了。于是两人充满期待的对扁潇道:“那结果如何?” 扁潇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俩,道:“这个神锤帮的旧帮主,据说是曾经被人认为全都死了的陈帮主,他突然出现企图力挽狂澜,最终”“最终怎么了?”张人杰和舒难活都快大吼出声。 “再次下落不明”扁潇喃喃出声。张人杰和舒难活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信之色。不知在神锤帮的总坛,又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冲天船火 神锤帮一带,不论是准备大军出击的李九伦、尚弓睢、陈向南、应也凤等人,还是守在神锤帮总坛之中的楚昭、乔锐形、穆康等人,抑或是在长江之中斗智斗勇的陈到、楚晴、陈群、韩连、宣也出等人,都在等着新一天黎明的到来。 楚晴兴奋的一天没睡,双手合十一直默念着什么。陈到见她一晚上没有合眼,关切道:“晴儿,你一直动弹了一晚上了,不困吗?我估计他们没这么快动手,不如你先睡一睡?”楚晴揉了揉她那黑眼圈道:“不不不,叔至哥哥,我可不困,谁知道这韩连会什么时候使坏啊?我们必须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晚上的时候可是打瞌睡睡了一会儿的。” “哦?”陈到顿时脸红了起来,道:“这个你都发现了啊?”楚晴嫣然一笑,道:“那是当然,我不仅要盯着有没有韩连他们,还会时时刻刻注意着叔至哥哥的安全。” “说得对,韩连这厮想法颇多,不知会不会来个晚上的突然袭击,还是防着他为好。”陈到和楚晴一听这个声音,一起回头看去,只见柳元卿带着李莲正半蹲着躲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中。陈到喜道:“柳掌门?您也来帮忙来了?”柳元卿沉声道:“如今泰山派全灭,就是李九伦和韩连二人所为。伍泽和李千羽已死的消息我也都听说了,这次整个中原武林就是全军覆没,我也得来凑一凑,不能让李九伦这厮好过才是。” 楚晴虽然不大喜欢李莲,但是对柳元卿的印象还不错,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柳元卿身背一张大弓,和李莲都背着几壶箭,有些好奇道:“咦,柳掌门,你们这是要箭射韩连他们吗?” 没等柳元卿回话,李莲低沉的声音先响起:“那是,我哥哥和众位师叔都是被这个狗贼韩连所害,我们这次怎能放过他们?”陈到听她这么说,道:“原来李姑娘你拜了柳掌门为师,这真是可喜可贺啊。”李莲叹了口气,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蛮横泼辣劲,道:“师父和我爹当年也是朋友,我跟着师父,继续传承泰山派一脉的武学啊。” 陈到和楚晴见她面容憔悴,身子也比之前在西域相见瘦了不少,心知这些日子她肯定是瘦了不少苦,心中也都有些可怜她。柳元卿道:“叔至,我们这些天一直在打听这里战局的消息。刚才我见到了陈虎门的陈群门主,这才了解了整个战局的情况。我想你们也都知道,这韩连是绝不会真正的帮李九伦的。比起李九伦,韩连我们先不着急对付,灭掉这一支船队为先,不错吧?”陈到和楚晴都点了点头。 李莲又拿出了自己的一张小弓,道:“但是如果有机会射死韩连,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楚晴先附和道:“对!韩连那个大坏蛋,就算没有李九伦坏,也是应该射死的。”看了看李莲的玉璧弓,很是羡慕道:“李姑娘,你这个弓好漂亮啊。” 李莲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立刻压了下去,道:“漂亮又如何呢?要是射不中韩连,不还是仅有外表的一张普通的弓?” 柳元卿这时对陈到道:“叔至,我听陈门主说,你还有几十个西域的外邦相助?这是怎么回事?”陈到叹了口气,把在西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说了在洛阳郑言被韩连所杀以及楚成和陆骏等人在这里相助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柳元卿听完,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铁弓,气愤道:“好个韩连,居然还把阿言给杀了?今日就算留下几条船,也得杀了他!” 韩连在船舱二层闭目养神了许久,等他睁眼出门一看,只见不知何时,宣也出已经命令各条大船移动方向,反而将韩连他们这艘船围在了中央位置,这样就算韩连他们控制了这条船,他们也没法在使坏了之后逃走。 韩连心知不妙,揪住守夜的韩佑和陆修道:“你们怎么搞的?他们什么时候移动的船只?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两人也都是迷迷糊糊,出来看了看,对视一眼之后,互相愕然道:“对啊,他们什么时候移动的?你怎么不说?”反而互相指责了起来。 韩连气的不打一处来,将两人摔在船舱内,强忍怒火道:“好!这件事就先不追究了。我让你们准备的火器都准备好了吗?”他俩加上韩佐一头道:“不错,都已经准备就绪了。”韩连这才露出一抹喜色道:“那样还行。既然李九伦手下这群蠢货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那我们也不必再跟他们客气了。” 等到刚刚午时,韩连便走到下层船舱,对几个正在大笑着划拳的人道:“传我命令,现在速速出发!”那几人听了一愣,走到韩连身前道:“韩公子,这不是正午时分才发起进攻吗?我们这有点太早了吧?如果和主人的进攻不同时,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韩连摇了摇手指,道:“这你们不懂了吧?如果同时进攻,很容易便会被神锤帮的贼人们发现,他们的防御肯定会很严密。如果我们提前进攻,他们肯定会以为我们侧重于背后的水路,一定会将防御重心转于我们这边,这样等主人他们的正面大队一出手,他们便会措手不及、一触即溃了。” 那几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的,一人假装明白,连连点头道:“韩公子说的有道理啊,那那我们这就去传令吧?”其他人却并不放心,道:“不,我们还是先去找宣统领,问问他的意见再说吧?”其他几人都表示赞同,于是不管韩连的看法,走出去三人去找宣也出。 韩连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计算,等到估计他们三个已经到了宣也出的船上,立刻对剩下几人道:“知道吗?自从你们上船的那一刻,你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不等那几人反应过来,朝着最近几人便甩出几把飞刀,同时拿出自己的那一盒特制弩箭对着人群一阵乱射。 只听“噗噗噗”声音和哀嚎声一起响起,一阵血雾从剩余几个人身上喷出,那些没死的要不是受了重伤要不就是身上压了几具尸体,根本没人能过来抵挡韩连。韩佐和韩佑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硫磺烟硝、芦苇干柴以及鱼油全都倒了过去,韩连又将船舱上层挂着的火把拿了下来,看着那些人惊恐的表情,笑道:“别慌别慌,这只是一次洗礼。”将火把抛了过去,在一干人的尖叫声中,韩连关上了下层船舱的大门,船舱之内瞬间被大火吞没。 船舱最底层的二十五名划船人听见了上面传来怪异的喊声,正想从唯一的出口出去。可陆修早就守在了那里,用重物压住了出口的盖子,下面那些人怎么都推不开。等他们闻到了血腥味并发现了黑烟,这才知道不妙,连忙想旁边几艘船从出桨口大叫呼救。 宣也出正在思索韩连为什么要下令提前出兵,忽然听见手下来报告了这件事。等他出门一看韩连这艘船,已经被烈火所笼罩。他吃了一惊,立刻命郎厥带人前去救火,一边命郎彪带人去搜寻韩连。韩连此时已经来到了在最前面的一艘大船,他又下令道:“传我命令,全军立刻向前进发,攻击神锤帮的背后。”此时离李九伦规定的时辰已经很近,掌管这艘船的小队长便没有太多怀疑,便下达了韩连的指令。韩连见这艘船已经行动,便又溜到了后面的船上。 宣也出正在派人救火,忽然听闻前面为首的船只独自离队,立刻下令道:“韩连是叛徒!他一定是逃到了最前那艘船打算逃跑!弟兄们,这艘着了火的船就不要管了,给我追上去,务必杀了韩连!”说着拿出了李九伦给他的一枚小小的黑枪,这是他的信物,专门用来取信部下对付韩连而用。 那艘火船的火势太大,宣也出的手下也就不再管它,直接任由它就这么烧下去,直接绕过它向前追击。可怜那船舱底部的二十五名划船的,呼救了半天也没人来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向自己蔓延而来,却不能知道大火究竟烧到了哪里。 陈到等人在附近低山上观看,蒙玄喊道:“他们这是弃船了!好像好像是提前进攻。”柳元卿却道:“不,第一艘船明显领先后面的船很远,很有可能是韩连又开始使坏了。走,我们跟过去!一定要抓到韩连这厮。”拔腿便走。 陈到、卡尔和李莲正要跟随,楚晴留在原地看了很久,忽然啊指着那艘火船道:“别急!这艘船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利用。” 柳元卿一听,停下脚步道:“怎么?这船估计在烧一会儿就只剩渣子了,怎么用?”楚晴道:“也许是要我们速度够快,将它追上前面的船,就一定能将他们引燃,他们这么多艘船全拥挤在河道之中,一旦着火,那可是一艘都逃不掉。” 柳元卿跑下坡去仔细看了看前方的河道宽度,喜道:“此言有理!”对着陈到、卡尔等人招呼道:“快!我们过去看看。”众人赶到这艘火船边上。楚晴发现从桨伸出的口子里竟然传出呼救声,立刻问道:“你们好啊!”那些人也不管她是谁,直接大骂道:“韩连你这个狗贼!有本事你就给我过来!我们一定把你碎尸万段!”柳元卿听了,骂道:“果然是韩连这厮在使坏。”楚晴却灵机一动,对着他们道:“你们别急,这韩连跑不掉,他现在就划着前面的船正逃命呢。你们现在全力追过去,他不一定能够跑掉。” 里面的人都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听楚晴这么说,觉得反正原地不动也是死,倒不如拼一次,于是二十五人一起呐喊,全力开始划桨,全速朝前冲去。 柳元卿见居然都不用己方出力,就能让他们主动划船,而且速度丝毫不必己方跑步的速度慢,对楚晴一竖拇指道:“可以啊晴儿姑娘,你可真聪明。和和叔至很配啊。”他本想说“和楚昭很像”,但忽然觉得这样不妥,便临时改口。他当然看得出楚晴对陈到的情义,也看得出陈到对楚晴的意思,但他并不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想让陈到自己解决此事。 楚晴听了,有些害羞的看着陈到,陈到摸了摸她的头,道:“晴儿,柳掌门都夸奖你了,说明你确实聪明啊。”拉住楚晴的手臂,施展起“破空浮云”直追击过去。柳元卿看着这艘船移速惊人,楚晴和李莲若是光跑甚至还跟不上,也拉起李莲施展轻功先跑到前面。卡尔见了,不由得用大秦的语言骂道:“好啊,你们俩真是都重色轻友的很!不过我们不怕,这破船这速度,哪里追的过我们?”对身后战友一打手势,一起加速追了上去。 李九伦换好了一身白衣,同时在自己脑袋上戴上了白色的一圈发带,以示自己一生白净来奉天之命一统江湖。尚弓睢和应也凤等人派八个人扛着一座白色的巨大座椅让李九伦坐了上去,打着奉天之命的旗号,准备对神锤帮总坛的正门发起进攻。 楚昭和四大堂主站在铁门之上的城墙上,看着不远处寂静的森林,根据探子的报告,李九伦一定会在今日有所行动。他们心里都很明白,现在的安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最后一丝宁静罢了。 等到太阳的光芒照到了李九伦的头上,他抬头看了看强烈的日光,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李千羽的面庞,双手居然颤抖了起来。 他身边的尚弓睢和应也凤有些疑惑,正午已到,为何他还不行动?尚弓睢不由得拍了拍李九伦的肩膀,李九伦猛然睁大双眼,运起内力仰天长啸:“奉天之命,一统武林!”尚弓睢和应也凤也带头呐喊起来,各自落到了座椅之下的战马上。最前面的陈向南和景也隽听见喊声,立刻一催战马,带领先头部队冲锋而出。 李九伦的声音传出来老远,连神锤帮总坛都被此声所震撼到。楚昭回头看了看朱明有、冉全雷、刘栋和吕蒙,他们四人也是第一次领略李九伦的这种手法,一起抹了抹脑袋上的汗珠,对于此战,他们一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此时李九伦的先头部队离神锤帮总坛的正门已是越来越近,守在正门附近的神锤帮帮众都感到了大地越来越强的震荡感觉,不由得全都握紧了手中兵刃。终于,景也隽率领着四大队长和八千步兵从前方森林中冲出,他们不顾一切的涌向了神锤帮总坛的正门。不少神锤帮帮众见了此等情景,手已经软了,根本拿不稳手中兵刃。吕蒙也觉得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只好不停地用衣衫来擦拭。连四大金刚和朱明有他们三个堂主都很是心神不宁,身子也都在颤抖。 楚昭比起他们要冷静不少,见他们越来越近,立刻朗声道:“神锤帮所属!攻击!”神锤帮的在城墙上的帮众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乱石一起丢了下去,同时弓箭手一起登上城楼对城下发起攻击。 景也隽知道他们会这样做,老早的勒住战马停在了弓箭的射程之外,只是呐喊者让四大队长带队进攻大门。神锤帮的城墙并不高,不少武林人士直接施展轻功跃上了城墙企图直接攻上城楼。四大堂主立刻率领敢死队在城楼上与他们展开战斗。 李九伦悠闲的坐在座椅上,在森林的边缘看着战斗的开始,此时陈向南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手中紧紧抓住闹事令,等着李九伦一声令下,他就要飞马上前号令所有曾经对闹事令发誓过的人一起反水。 李九伦心里清楚,上来就拿出闹事令固然能够号令对手,但是却不能对对方心里产生足够大的冲击。等到双方的死伤都达到一定数目的时候,闹事令的出现足以毁灭对方的心理防线,到时候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楚昭看着城楼上的血战已经惨烈展开,一旦让对方等上城楼,神锤帮众人便失去了优势,双方伤亡人数相仿。而在城下,对面军队死伤的不比城楼上少,也就是说,一直这么耗下去,神锤帮的损失人数大概会是对方死伤人数的一半。楚昭算了这么一阵,觉得不对,若是真的这么耗下去,李九伦不见得能够获胜,而且李九伦在对面似乎并不着急。她心知李九伦不会用这么蠢的方法,那他究竟在等什么呢?她想不出李九伦还能有什么秘密武器,于是回身对四大堂主道:“现在恐怕还在李九伦的计划当中,各位,我们的第二支部队必须提前行动了。” 四大堂主面面相觑,朱明有道:“帮主,这第二支部队已是我们除了总坛护卫队之外最后的人马了,要这么快动用吗?”楚昭坚定道:“现在的伤亡比还是不够高,我们必须要打出优势,否则不知道李九伦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阴谋。”四人虽然不理解她的想法,但还是听从了她的命令,率领四堂的第二支部队登上了城楼。 乔锐形、穆康和陈杰一直在查看总坛之中的伤亡情况,只见整个总坛所有人都在四处奔走,无一人有空停下来干自己的事情。陈杰被神锤帮的医疗部队所感触,便也加入了他们,帮助他们治疗受伤的帮众。乔锐形见了,也带着自己灵魔岛上的弟子一起帮忙运送物资和伤员。穆康想了想,心道:“这些事我都不擅长,那就先上去打打看!”拿着之前自己交给陈到的白毦金枪就上了城楼。 楚成和陆骏等人埋伏在了进攻神锤帮背后水路的必经之路上,等到接近正午,果然看见一艘大船急速的驶了过来。陆骏道:“果然如此,他们看来是想急速攻击,这样就能躲过我们的陷阱了?真是太天真了,看我不干掉他们!”楚成却一摆手道:“别急,这艘船跑的太快了。他们好像在喊什么,听一下。”陆骏听了听,道:“没有啊?这艘船没什么啊,哦,只有人在不断催他们加速。” 楚成又指了指后面几艘船道:“那他们在喊什么?”陆骏又听了听,忽然诧异道:“这个就很奇怪了,好像他们在喊什么站住,什么追上去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 楚成却明白了原因,道:“他们有叛徒!”指着第二艘船开始的那一队船道:“攻击他们!”陆骏立刻发号施令,暗藏在芦苇丛中的一百多号人立刻一起出手,用铁钩勾中了大头的两艘船。 韩连正躲在大头的一艘船的船头,忽然见此情景,心道:“莫非这又是神锤帮的什么计策?这可真是有趣得紧哪!”立刻打了个口哨,前面船里的韩佐、韩佑和陆修听到声音,立刻又在船舱里加柴添油,准备将这艘船也点燃了。船舱里本来的几个船员,不是被他们打倒在地,就是被直接杀了。 韩佐拿着火把,对韩佑和陆修道:“快!让他们转向!”两人立刻命令下层船舱的人通知底层二十五人转向,下层的人觉得万分奇怪,道:“怎么又要转向?不是说好了进攻吗?”韩佑骂道:“这可是韩公子的命令,你们问这么多干嘛?”这时陆修看到了后面战船被攻击的场景,立刻指着后面道:“有人偷袭我们!还不回头相助?”下层船舱的人这才发现了情况,立刻通知划船的二十五人调转方向。 宣也出听说有人突袭了前面的战船,心下诧异,道:“怎么可能?难道这韩连还有帮手?”忽然只听“咚”的一声,整个船体向后一歪,他“哇”的叫了一声,和所有人一起向后摔出。只听船下有人大叫:“不好了!船底被被凿穿了!”宣也出吓了一跳,叫道:“还不快给我堵住口子?” 楚成见这么快就凿穿了一艘船,对陆骏赞叹道:“可以啊,这个效率已经算是很高了。”陆骏微微一笑,道:“不急,这一组是最快的,其他几组的速度虽然比他差一点,但是时间都差不多,估计其他几艘会一起”他话还没说完,又有五艘船一起被凿穿,立时向后一翻。 韩连站在船头,忽然战船向后一翻,险些将他掀进水里。他好不容易这才扒住船头对着韩佐等人又吹了个口哨,韩佐听见哨声,立刻将火把丢进干柴之中,和韩佑、陆修一起跳进河里。 那艘船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等下层的人发现了有一丝不对可是已经晚了,他们根本停不住船,这艘火船就这样撞上了后面另一艘船,顿时将它也引燃。 宣也出又听见了通报,已是心急火燎,但他自顾不暇,现在连船舱都走不出去,只能靠在船尾等着能不能将漏洞补上。此时陈到、楚晴和柳元卿等人也已赶到。柳元卿看到此景,拍手道:“真是漂亮,这群人现在前后都是火船,我才不信他们能够逃掉!”说着一手执弓,另一手从满地的箭壶中缓缓抽出箭来,对着船上人群一箭射出。他一箭射出,接下来更是一刻不停,连珠箭毫不停留的对着船上敌人而去,之前一箭刚刚离弦,下一支箭已经搭在了弓上。楚晴和李莲看得目瞪口呆,连她们这种外行也只觉得柳元卿这箭法出神入化,那射箭动作宛如字画大师挥笔完成作品一般潇洒。 只听惨叫声不住的从人群中传出,除了柳元卿的弓箭之外,陆骏手下也有不少人登上了战船,主动对宣也出等人发起了攻击。宣也出此时也受不了了,立刻下令所有人离开船只上岸作战,柳元卿更不留情,接连射出几十支箭,连续射倒了二十多人。后面卡尔等人赶到,率先将长矛投了出去,不少人刚刚离开船舱,就又被长矛击中,直接摔进河里。 最后那艘火船也赶了过来,此时火势已经蔓延了整艘船,在船底划船的二十五人还是没人能撑到最后,在离最后一艘船几丈远的距离,这艘火船停了下来,并最终被烈火所吞没。 陈到拔出白毦剑,对楚晴道:“晴儿,你小心点在这呆着!”和卡尔等人以及陈虎门剩下的最后几十人一起朝着面前的二十艘船冲了过去。 韩连知道现在的情况已不是自己所能够掌握的了,对水里的韩佐、韩佑和陆修喊道:“快走,上岸离开!”也企图跳水逃离。柳元卿从一众喊杀声中忽然听见韩连的声音,立刻收住手上一支箭,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起韩连的踪影。他心想:“韩连这厮,惹了事之后肯定是不会恋战的,他一定会夺路逃跑。”于是开始搜寻岸边,果然发现了韩连他们四个,他立刻将手中搭好的这只箭射了过去。 韩连听见弓弦响声,刚刚回头一看,身边的陆修就大叫一声跪倒在地,原来已被柳元卿一箭射中右腿。 韩连冷笑一声,道:“伍泽这厮心慈手软,让柳元卿这家伙还能在这里烦扰我们!哼,我倒要看看柳元卿这大难不死的几个月里究竟又学到了什么本事!”非但不退,反而拔剑朝着柳元卿的方向奔来。 楚晴见他居然朝着自己赶了过来,惊叫道:“柳掌门,韩连韩连这个坏人过来了!”李莲见他赶来,立刻拔剑在手,道:“来的正好!我要杀了他为我哥”正要起身,被柳元卿一把按在脑门强行按了下去,柳元卿道:“他现在的武功不可小觑,你们老老实实趴着,不要让人发现了你们。”。对着韩连又连射数箭。 此时的韩连已是今非昔比,柳元卿的弓箭劲道并不算太大,尽管射出的频率很快,韩连依旧能挥剑将它们纷纷格开。柳元卿眼看连射七八箭都没能伤到他,心知再射下去,恐怕要在原地打起来了,立刻将弓丢在地上,抽出钢鞭迎了下去。 韩连见他真敢跟自己肉搏,狞笑道:“柳元卿啊柳元卿,你还以为我是当年伍泽的无用徒儿吗?看剑!”奋起手臂劲力全力朝着柳元卿劈落。柳元卿轻轻一挥鞭,将长剑磕开,身子闪到侧边,迅速来抽韩连的后背。韩连横起长剑挡住他这一击,右手单独握剑,又一次全力朝着柳元卿劈落,双手握鞭,从下而上一鞭挥出,只听“蹦”的一声,一片火星从两件兵刃之中迸发而出。柳元卿只觉的双臂的手指有一些疼痛,倒没收到更加沉重的伤势,对韩连的内力也有了估计,向后一退和韩连拉开了距离。 韩连单手挥剑尚且不会落入下风,立刻得意起来,道:“柳元卿,你不是想杀我吗?怎么不进攻反而后退?实话告诉你,伍如海和徐如松都是我杀的,这泰山派也是我陷害的,怎么样?今日我就要斩草除根,让你们泰山派一脉彻底断绝!” 柳元卿早就知道是他所为,听他这么承认也不生气,道:“承认罪过看来是你喜欢做的,那倒不如多承认一些吧?”一鞭扫起一块石块朝着韩连飞去,身子紧随石块之后朝着韩连进逼。韩连一剑将那石块劈碎,双臂更不停歇,“刷刷”两剑对着柳元卿左肋攻袭。柳元卿不等他剑到,一甩钢鞭,对着韩连的面门扫出一道内力,韩连吃了一惊,只觉面前一个幻化长鞭直奔自己额头而来,赶忙挥剑一挡,这才躲了过去。他再一看柳元卿,站在自己身前一丈远处,也不追击,大有胜券在握之势。韩连很是不屑,道:“风度翩翩?翩翩君子?跟我打不必弄这些没用的,你说,刚才那招是什么玩意儿?” 柳元卿摸了摸自己的钢鞭,道:“你和李九伦、伍泽一起攻击了我们泰山派之后,我曾经回到山顶抢救我师父的著作,最后发现了我师父以前练武的武学秘籍。可惜我资质愚钝,根本学不到什么,刚才这招乃是我师祖王拥所创的‘封禅鞭法’!看招!”又对着韩连扫出一道钢鞭的幻影,继续朝前进逼。 韩连心道:“看来德天师还是为泰山派留了不少东西啊,我跟他一对一是很难讨到什么便宜了。嗯刚才他下山来,为何要在这坡上跟我打而非山顶呢?莫非”想到这,他一边格挡柳元卿的几道钢鞭,一边对着韩佐和韩佑道:“快!上山看看有没有人!” 柳元卿知他发现了端倪,心道:“我一个人就算面对他们三个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但是如果李莲和晴儿姑娘有了危险,那就难办了!”想到这,他不等韩佐和韩佑爬过来,立刻对着叫道:“你们快跑!到山下去找人保护你们!”韩连见他自报家门,心下大喜道:“好啊,柳元卿你在山上果然留有人物,韩佐、韩佑你们还等什么?”韩佐和韩佑答应一声,抽出钢刀一起往山顶爬去。 楚晴和李莲听到喊声,再看着韩连和柳元卿的决斗,明显韩连实在缠着柳元卿,他的攻击毫无凌厉性,但是柳元卿一退,他立马又跟了过来,就是不给柳元卿拉开距离的机会。忽然楚晴发现了从另一面赶上山来的韩佐和韩佑,吓得捂嘴道:“完了完了,我们被发现了。”李莲听了,抬头看了看他俩,立刻起身道:“既然都被发现了,那我们还怕什么?跟他们干!”拿着自己的小弓并从箭壶中开始抽箭,她本来就不太会射箭,本来瞄着韩佐,忽然脚底一滑,她的方向就完全偏了,反而对着韩连射了过去。 韩连正缠着柳元卿缠着起劲,忽然一支利箭从他耳边飞过,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向后跳跃。柳元卿一看山上李莲,心里诧异:“李莲之前一直学不会射箭,怎么今日一射就射出来了,还差点射中韩连?”但此时已是机不可失,他立刻摆脱韩连迅速赶到山上。韩佐和韩佑刚刚靠近山顶,一看柳元卿也在,立刻一刀插进泥土里不敢上去也不下去。 韩连看着这幅情景,心里忌惮李莲的箭术,不愿再和柳元卿对打冒险,于是挥剑指着柳元卿道:“你等着瞧好了,早晚我会让你们泰山派绝后!”说着,绕过这一面迅速爬山逃走。韩佐和韩佑见他都不管陆修,哪里还敢理睬他,听着陆修倒在山坡下不住地呼救也不理睬,也绕到山坡另一边就跑。柳元卿虽然诧异李莲刚才的箭法,但也知道真要让她主射肯定是自寻死路,便为了保护她和楚晴没再去追赶韩连。 陈到由于怀中有许多纸质物怕水,便一直没有下水,只是不断的招上岸的人决斗,距离不是特别远的就发“熔天拳”远远的追击。这二十艘船一千多人由于缺乏指挥,再加上遭遇偷袭,已是自乱阵脚,见到人也没有勇气再打,不多时便死伤了一大片。死在船上的、水里的、岸上的,被砍死的、淹死的、射死的随处可见,这里的航道并不算宽,河水立刻便被血液染得通红。前后两艘火船也渐渐点燃了其他战船,没过多久,便有十多艘船被点燃,顿时火光耀眼、黑烟冲天,将整条河完全堵塞住。 聂登、冯兰剑和高科在不远处看着冲天的浓烟与阻断了整条河流的烈火,冯兰剑道:“寨主,你倒是说说,现在这种情况下,究竟算是李九伦输了还是神锤帮输了?” 聂登看了看下面众人,喃喃道:“这神锤帮也真是厉害,我都没看见几个核心的人物,就能够把李九伦的这些船队给烧了个一干二净。我本来根本不认为李九伦会输,看来这次是我错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帮李九伦他们?这样他们或许”“哎”聂登一摆手道:“还有什么可帮的?也不知道李九伦是什么眼神,找了这种垃圾人物来统领后面的船队。这一手好牌打成这样,还能怪谁呢?就算我们帮他们,估计这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对神锤帮的背后也没什么威胁了。而且你们看看这些人,大部分潜伏在芦苇之中搞突然袭击,就是我们去跟他们打,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这种费力又没报酬的事情,我们才不干呢。” 冯兰剑点头道:“是啊,看看这里还有些许外邦?这真是有意思的紧了,神锤帮居然连这些人都能找来,看来他们当年被称为全武林最强大的帮派不是没有原因的。” 聂登又看了看战局,道:“算了,我们走人吧,这里没什么意思了。去看看正面战场吧,我想看看李九伦面对这个年轻的神锤帮帮主,又能玩出什么花样。如果他赢了,我会给他一个惊喜,如果赢不了,我会给他希望,再亲手扼杀掉!”说着他伸出手掌再紧紧一握,做出要捏碎李九伦的样子。 宣也出此时已是慌不择路,看着下水的手下一个个被莫名其妙的打死在水里,勉强上岸的那些碰上那些饿狼似的大秦士兵,打不了几下就先被乱刀砍倒。其他的躲在船上的也一点也不安全,要不就是突然中了长矛死于非命,要不就是被一箭射穿脑门,死都哼不出声来。宣也出就是胆子再大,也撑不住了,“哇哇”大叫的想要投降。 郎厥和郎彪死命拉住他,齐声道:“宣宣统领,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召集剩下的所有人和他们死战一场?”宣也出看着己方仅剩下不到五条船,周围更是一片火海,哪里还敢跟对面那些身份不明的人作战,哀嚎道:“不了不了,我们我们不是对手,还是还是投降保命吧哇哇哇哇”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两人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提振士气的事情,但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骨气,同时松开了他,郎厥冷笑道:“没用的东西,真是丢我们的脸!”郎彪也道:“主人选你这种货色来指挥,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你这种货色还敢自称为‘枪皇四刀’?”宣也出哭了一通,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讽刺自己,气的叫道:“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地位比我还低,怎么还敢”郎厥和郎彪最受不得的便是自己的权位居然比不过这个无能又多事的宣也出,平常他们尚且还能忍耐,此时他居然还敢以官职压人,兄弟俩哪里还肯忍让,同时拔出兵刃对着宣也出一划,齐声怒吼:“就凭你这猪脑,真的以为若不是景也隽助你,你能在主人手下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宣也出脸上同时多出两道血痕,他没想到这两人还敢跟自己来真的,吓得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二位大爷,我们我们可是自己人啊,千万千万不要跟自己人动手啊。我之前说的说的都是胡话,你们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两人再也受不了他这副嘴脸,郎彪叫道:“丢人的东西,刚才不是还要投降的吗?那我们如何还是自己人?去死吧!”一剑刺进他的胸口,郎厥又补上一脚,直接将他踢下船只,落入下面的火海之中。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对着剩下的几名手下道:“弟兄们,我们本就是些歪门邪道,若非主人赏识,我们恐怕早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害。所以无论主人怎么待我们,我们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今日我们凶多吉少,便杀了这个害人的指挥宣也出,但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若是想去逃命,我们兄弟也绝不阻拦,去吧!” 那些个手下对视了一眼,一起跪下道:“属下佩服二位的胆识,我们也愿意死战不退。”郎厥和郎彪顿时面露喜色,道:“好,那今日我们便和这群虚伪至极的什么名门正派拼个你死我活!”几人一起挥舞着兵刃,开始四处找人拼杀。 刚走出没两步,便有一艘火船失控的朝着他们这艘船迎头撞来。还扒在船边的卡尔等人一看,连忙松手跳船。郎厥和郎彪见了却一点也不恐惧,也不反抗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此时他们身边已被火海所包围,就是逃跑也是无路可退,那些个手下见此,全都大叫的跳了出去,生死不知。唯有他们二人,丢了兵刃毫无多余情感的携手迎向了那迎头撞来的火船。 总坛正面,双方已经对耗鏖战了一个多时辰,在总坛城墙上和城墙底部已是布满了尸体,高度已经达到了城墙高度的三分之一。李九伦在远处看了半天,对尚弓睢道:“你觉得他们的剩余力量还有多少?”尚弓睢想了想,道:“据我估计,神锤帮能派出的人也就那么多,别看它们总数在江湖传闻中很多,但是遭遇了这种灾难,又有哪些在外面的帮众敢回来找死呢?所以,他们能够派出的守卫大门的人手,应该已经耗尽了。”李九伦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现在就动手,把他们最后的希望扑灭吧。”对陈向南道:“向南,该你出手了。”陈向南立刻拱手道:“是!主人。”立刻拍马冲了出去。李九伦也和尚弓睢一起带领人马缓缓向前推进。 陈向南来到了战场景也隽的身边,对景也隽道:“现在战局如何?”景也隽道:“其实不是很乐观,四个突击队长已经死了三个了,剩下那个也受了重伤,怎么也不可能再带队冲锋了。你要是不来,估计我们的士气也撑不了多久了。怎么,主人是命你出手了吗?”陈向南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卧底陈虎门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立刻拍马又冲上前,忽然他一拉战马,纵身站在了马背上,高声喊道:“闹事令所属,所有人听我号令!” 正在拼杀的双方听到这个喊声,手中的兵刃立刻都停了下来,一起看向战场之中的陈向南。楚昭和乔锐形等人脸色大变,楚昭身子一软,立刻坐倒在地,叹道:“完了,我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忘了这个”两眼一黑,仿佛要昏晕过去。 乔锐形听见陈向南的喊声,立刻跑上城楼顶,一看楚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赶紧过去将她摇醒道:“小昭,怎么回事?他们真的拿出了闹事令?”楚昭无力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如果有谁进过常山闹市,一定一定不能让他们看见这闹事令不能!”乔锐形听着她绝望的呐喊,心疼不已,道:“小昭,你这些天为神锤帮呕心沥血,做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就算失败,也没有人会怪你的。”楚昭却还是止不住泪水,道:“可是可是这是叔至哥哥的事业啊,神锤帮没了,那叔至哥哥留给我的东西也就没了没了” 乔锐形叹道:“你别这么想,对于叔至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小昭你一定得坚强!起来,若是叔至还在,他愿意看见你这样吗?”楚昭觉得有理,这才勉强起身靠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的一举一动。 陈向南很是得意,高举闹事令并不断变换方向以让所有人都能看清,这才道:“都看清楚了,这是货真价实的闹事令。你们之中谁对它发过誓的你们都心里清楚!今日我命令神锤帮所属所有闹事令旗下之人,立刻放下所有武器,给我把外城的城门打开,你们全都给我出城投降!” 外面李九伦手下的人都知道闹事令的作用,见他这时候拿出了它,全都欢呼起来,认为现在已是必胜无疑。神锤帮众人的心全都沉到了谷底,他们虽然大多数都是出身于江南,但也有不少人以前在中原混迹过,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去过元氏县,更因为种种原因去过常山闹市,从而对闹事令发过誓。一众站在城墙之上的神锤帮帮众竟无一人再挥动兵刃去阻止敌人,都站在城墙上等着帮主,也就是楚昭的命令。 楚昭自己没有对闹事令发誓过,但她心知自己无权再去命令那些发誓过的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楚昭走到了下面的城楼之上。她强忍着哭腔,高举神锤鞭道:“神锤帮的弟兄们,我我知道,我们江湖人士信义为先,你们有你们的誓言”贾熙仁知道不能让她说完,抢先扯着嗓门大叫道:“帮主切勿被小人所欺骗,闹事令应该在陈虎门的手上,如何会被李九伦得到?这个闹事令十有八九便是假的。” 此言一出,有不少神锤帮的帮众便附和起来,但大多数人还是都认得闹事令的,知道眼前这闹事令十有八九是真货,便都没有发声。尚弓睢见此,冷笑道:“贾熙仁还是这么莽撞,他还真以为这样拖延时间能有作用吗?” 陈向南哈哈一笑,对着贾熙仁道:“你可真是孤陋寡闻啊,我乃是陈向南,当年可是陈虎门钦定的常山闹市的市长,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我这闹事令是假的?”贾熙仁吃了一惊,心道:“什么?这人是常山闹市的市长?陈群怎么会让一个卧底去当这么重要的职位?”他哪知道陈向南在陈虎门卧底十多年,苦心经营就是为了常山闹市市长的位置,直到前年才终于成功带着闹事令出逃。 李九伦方上万人见贾熙仁无法反驳,立刻一起大叫起来叫楚昭命令手下投降,那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了过来。楚昭本就精神不振,被面前这些气流一冲,身子一歪便要向旁边跌落。穆康、刘栋和李颂一看,连忙过来扶住她,只听楚昭喃喃道:“一定得抢过来抢过来。” 三人都知道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可能夺到手再全身而退的将闹事令带回来,穆康看着一脸得意还不住的喊话的陈向南,忽然起身紧握手中白毦金枪,身体迸发出“蛮霸天下”的劲道,从手中爆发出去,一枪朝着陈向南掷出。 陈向南本来还在嘚瑟,忽然看见城楼上有人出手,他立刻举着钢刀道:“你是”谁知白毦金枪速度极快无比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已来到了他的面前,陈向南根本就躲避不及只能稍稍一歪头,白毦金枪一枪刺中了他的左耳,向后直飞出去,还带着极大地劲道深深地刺进远处森林的一处树干之中。 李九伦刚看到穆康出手,就担心陈向南能不能躲开,见陈向南虽然受伤,但是性命无碍,倒是松了口气,看了看旁边插进树干的白毦金枪,感叹道:“这‘兽王’到底还是‘兽王’啊,穆康的爆发了还是这么惊人。” 穆康突然爆发全力使出这招,自己的手腕倒是感到一阵酸麻,一时间没法再拿长枪连击陈向南。他自己不禁埋怨自己道:“穆康啊穆康,要你有何用?这连击怎么时间久了却用不出来了呢?你要是用出来了,前面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肯定会死,这样说不定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啊。” 陈向南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他整个左耳已被穆康这一枪直接击落在地。他整张左脸尽是鲜血,而且伤口还在不断冒血,他看了看地上的耳朵,顾不得管伤口,恶狠狠的喊道:“神锤帮的闹事令所属,你们听不见吗?怎么还不投降?难道你们所谓的信义连誓言都做不到吗?” 楚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下令和陈向南对着干,有一些帮众已经自发的打算开门了。这里李颂忽然对楚昭道:“帮主,这件事我来对付,你准备好后面的事宜就行。”楚昭还未问他他要干嘛,李颂便已跳了下去。穆康和刘栋走到城墙边一看,他已落在了城门口用手挡住了城门道:“先别急,容我先说一说。” 那些帮众一看是他,这才重新将大石门留下了一条缝。陈向南一指李颂道:“你又是什么人?还有什么话说吗?难道你也以为我这闹事令是假的?”李颂一摇头道:“不,我是神锤帮四大金刚中的青面金刚李颂。”说着一指脸上的青记,继续道:“我虽然是神锤帮四大金刚之一,但是我年轻之时也在常山闹市之中居住过,自然也对这闹事令发过誓” “所以你是来带头投降的是吗?”陈向南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李颂点了点头道:“确实,我确实是来带头的。让我们年轻的帮主来做这个选择实在是太难为她了。这些日子里她为我们帮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我李颂自认为愧为金刚之一,对帮派的贡献却是微乎其微。所以,今日我需要奉献一下自己了。” “什么意思?”陈向南听他说的话,大有要拼命的意思,立刻警惕起来,防止他突然冲过来抢夺闹事令。景也隽也纵马来到陈向南身边,一起来防范他。 李颂看着他们的行动,并不理睬,转身对着城楼上以及石门之内所有人大喊道:“神锤帮的弟兄们,听我一句,帮派给了我们很多东西,有新生、有动力、还有兄弟伙伴情,今日终于是我们为帮派做出牺牲的时候了。誓言我们不能不随,但是帮派我们也不能背叛,所以今日神锤帮万岁!”忽然抽出软鞭在自己脖颈一划,顿时鲜血从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他的身躯也就此缓缓倒下。 楚昭等人见他喊出“神锤帮万岁”就猜到了他的行为,连忙发声阻止,但是谁也不能阻止李颂的行动。刘栋简直要跳下去,却被穆康抱得死死的。楚昭趴倒在城墙上,看着李颂瘫软在地被鲜血染红的尸首,她没有想到,之前在总坛之中几乎不怎么说话而且面容冷淡的李颂竟然会在这个时刻,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回报帮派对自己的恩情。 亲眼见到自己的四大金刚之一以这种方式来保卫帮派,那些原本想打开石门的帮众立刻重重将石门关上,自己刚才的一念之差险些害了所有人,整个城墙中响起了沉重的哭泣之声。 陈向南呆呆地看着李颂的尸首,回头看了看景也隽,见他也是一脸不信的神色,这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一声兵刃刺击的声音响起,又有一个身躯轰然倒下,空气中回荡着“神锤帮万岁”的呼喊声,显然又有一个帮众选择了自尽而不是背叛。 又有了这人的带头,其他剩余的所有曾对闹事令发誓过的帮众齐声呐喊“神锤帮万岁”同时义无反顾的将兵刃刺进了自己的要害。在一阵倒地声结束之后,贾熙仁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有种就再用闹事令命令我们啊!” 剩余的帮众都是没有对闹事令发誓过的帮众,此时他们再一次紧闭正面的石门,对着城楼之下继续丢下巨石和箭矢,拼了命要阻止李九伦军队的攻击。楚昭、穆康和刘栋等人也都呐喊者挥舞着兵刃和城楼上的帮众站在了一起,对下面的敌兵严阵以待。 李九伦眼看这一计非但没有成功,反而因为己方人马寄太多希望于对方投降,士气倒滑落了不少。李九伦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再不出手,恐怕连这个大门都不容易攻破了,立刻对尚弓睢和应也凤道:“立刻率所有人向前推进,如果再攻不破这个石门,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尚弓睢和应也凤见他本是一脸悠闲的样子,现在也着急起来,知道情况不妙,尚弓睢一边下令一边问道:“主人,不知道后方宣也出他们怎么样了,如果他们得手,我们我们应该不会压力这么大才是啊。” “你还把希望都寄托于他们身上?”李九伦瞪了他一眼道:“神锤帮的背后空间太小了,大队人马不足以全部杀进去造成足够的杀伤。而宣也出是什么货色你们心里不清楚吗?语气寄希望于他,倒不如听命于自己!”一挥手,示意部下全速推进。 楚昭见李九伦的全部人马全都冲出了森林,心知他们这是要搏命了,立刻对刘栋道:“刘堂主,传我命令,准备撤出前阵地,将伤病和医疗人员先撤到后阵地去。”这前阵地和后阵地其实就是神锤帮总坛正门被分割好的两块不同的平地而已。这个前阵地还有大石门和城墙阻挡,而后阵地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地,只有前阵地城墙一半高不到的低墙阻挡。当然,如果提前撤退,还可以获取较为充足的时间来修整抵挡李九伦军队的攻击,毕竟要越过前阵地的那些尸首,还是得费不少力气的。不过一旦他们越过后阵地的低墙,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到总坛的内部。到时候,就是几代神锤帮帮主全都复活,也救不了神锤帮了。 刘栋立刻带人去执行命令。李九伦看了看城墙上的布置,对尚弓睢和应也凤道:“他们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传我命令,随我一起强攻,半个时辰之内,一定要拿下正面的石门!”尚弓睢便对李九伦道:“主人,让我亲自动手!”拿着钢刀率先走了出去,应也凤一看,也道:“主人,您先歇着,我们带队先冲一冲。”也跟了过去。李九伦本来就是要他们冲锋,若是他出手了,那这场仗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尚弓睢和应也凤走到景也隽和陈向南身边,陈向南道:“怎么样?还是继续冲锋吗?”尚弓睢点头道:“不错,不过这个四大队长这次换成我们四个,不成功便成仁。”挥刀率先冲出,应也凤也道:“不错,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只要我们士气足够,他们必败无疑。”于是他们三个也都各自纵马冲出,其他人一看连李九伦最重要的心腹都亲自上阵拼杀,那自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也都冲上前拼命攻城。 周昊看着面前的战斗又一次惨烈展开,悄悄走到李九伦身边,道:“李九伦,已经达成这样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他本就只是江南的世家大族,平日里只顾着习武、赚钱等事宜,哪里见过这等景象。自从孙策不断征服江东各部,周昊的家族便都回避战争,所以周昊还没真正见过江南战场的残酷。这一次为了避免和李九伦发生冲突,周昊才违心的加入了李九伦的军队,但是没想到李九伦所说的“最后一战”居然惨烈至此,周昊虽然功夫不错,但他的内心完全难以承受此等场景,便想来劝李九伦放弃。 李九伦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偏头道:“你这是胆怯了?害怕了?”周昊见他根本就不正眼瞧自己,他坐的太高自己根本够不着,有些苦恼道:“李九伦,我这并非胆怯,只是想为这么多武林人士着想。现在是乱世,动不动就死人,人命实在太珍贵了。你这样打仗,真的能得到你所说的什么一统武林的结果吗?我不忍心见到这样伤害生灵之事,所以现在劝你一句,停手吧。” 李九伦把眼一瞪,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将他高高提起在自己面前,道:“周昊看来你真是傻子一个啊,你知道吗?自从你踏上了和我这一样的道路之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明白吗?这一仗一旦失利,我们都是失败者,武林永远都容不下我们。” 忽然他的座位之下聚集了不少周昊的家丁,他们手拿兵刃企图让李九伦停手道:“快放下我们家老爷。”李九伦虽然并不怕他们,但是担心影响到周围一大帮人,便将他丢在地上道:“我们不像你,你是世家大族,就算失败还是有路可退的。我们呢?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些邪魔外道而已,本就是死不足惜之辈。我们为了生存,为了将来能更光明正大的在江湖上露脸,这才发动这次战役。如果我们失败,我们便再也没有退路,你以为我们跟你是一样的吗?” 周昊抹了抹脸上的泥巴,又喝退了,周围几个想来扶起自己的家丁,对李九伦道:“最好你说的真的是这样想的,你们发动这场惨绝人寰的战役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如果失败,除了你之外又有多少人能够活着逃离?你自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是终日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苟活余生罢了。但命终究是保住了的,与这些牺牲的人相比,你已是不亏了。” 李九伦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可周昊却全然不惧,两人直面对视良久,周昊又看了看前面的战局,道:“你的目的或许真的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但是终究你快要赢了”掉头对李九伦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少杀点人。”李九伦看着这副很是怜悯的表情,讥讽道:“不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这些名门正派究竟都做过什么好事?就是把他们全都杀了对他们也不亏。成大业嘛,无辜的人都会误杀,这些身背罪孽之人,全杀了又有何妨?” 周昊脸色一变道:“好啊,为了你这什么破大业,恐怕你不仅要杀光这里的人,将来还会杀更多的人。你这样乱做下去,还是早些失败了好啊。”李九伦冷哼一声,周昊的家丁们受了他一击,全都向后退出两步。李九伦继续看着周昊道:“你给我少说这些虚伪的话语。若非你担心我对你们家族动手,你又怎会来我这里滥竽充数?你看看我们的人,全都是英勇无畏的战士,哪像你们缩在最后还不住地打退堂鼓?如果不想在这呆了,滚回你们家里去吧。”说着他一枪杆砸入大地,一阵强劲的内力瞬间以他为中心飞荡出去,将周围数人全都击倒在地。 周昊发起劲力尽力一挡,这才勉强没被打倒在地,他捂着胸口对李九伦道:“好!我们不和你冲突,但我们也不走,你赢了,我们也不领功,你输了,我们也绝不逃走!”那些周家的家丁一起上前劝阻:“老爷,我们还跟着他干嘛?还不走吧?”“是啊老爷,看着他这副臭脸,我们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周昊却一摆手道:“不必劝我,这个事情我主意已定!李九伦,我们就在这看着,看看你究竟能赢得什么!” 李九伦轻蔑的扫了扫他们,对身边其他人道:“走!我们继续进军。”带领着剩余上千人一起继续向前推进。楚昭和穆康、刘栋等人拼死抵抗,怎奈之前因为闹事令而自杀的帮众已是不少,他们的人手渐渐有些不足,面对景也隽、应也凤、尚弓睢和陈向南又一波疯狂进攻,已是有些难以抵挡。眼看着城口和大石门都要失守,楚昭当机立断,凝聚内力喊道:“神锤帮所属,防火撤退,回第二阵地!快!”她一手神锤鞭、一手九节金鞭,亲自守着城楼为所有人殿后。穆康和乔锐形命刘栋先行带人撤退,他二人和楚昭一起站在城楼之上,凭借“海啸拳”和“熔天拳”的威力,硬生生的逼退了怕上城楼的七八十人。 朱明有、冉全雷他们正在指挥帮众撤退,贾熙仁却发现了带队爬上城楼的尚弓睢,立刻推开周围的帮众,挥舞着软鞭拦在了尚弓睢面前,道:“你这个叛徒!今日你居然还敢回来?还带着贼人一起攻击帮派?” 尚弓睢见他手臂颤抖,声音也充满了悔恨之意,心知两人之前一直并肩作战,以贾熙仁的性格,应该还不会就此忘却之前的友谊,嘴角微微一笑,心里立刻有了计较,立刻对贾熙仁笑道:“老贾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咋们这么老相识了,你难道要对我动手吗?” 贾熙仁指着尚弓睢的鼻子大骂道:“我呸!我们是老相识?我们老相识的时光难道不都是为神锤帮、为流星堂付出的吗?现在你不仅背叛了帮派和各堂,还回来攻击帮派?我贾熙仁就是死,也会拉着你同归于尽!”说着,一抖软鞭朝着尚弓睢一副拼命的样子就扑了过去。 尚弓睢可不会跟他硬来,身子后退站在城墙边,命周围的手下上前迎击。贾熙仁身后一个帮众都已没有剩下,但他全然不惧,软鞭斗然出手,先抽倒面前两人,再接连卷住攻向自己的兵刃将兵刃夺走。楚昭、乔锐形和穆康在不远处见了,一起喊道:“贾先生,不要恋战,快快撤离。”尚弓睢担心贾熙仁真的跑了,立刻跳到贾熙仁身前,奸笑道:“老贾啊,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了结了,你难道现在就要跑了吗?”贾熙仁一看他又来挑衅,气的大叫的朝他冲去。尚弓睢这次不再躲避,立刻抽出钢刀来迎贾熙仁,周围几人立刻也围了过来,不给贾熙仁逃避的机会。 楚昭知道贾熙仁要是真的被围住,那就不可能凭自己的本事突围而出,对乔锐形和穆康道:“师父、穆前辈,你们先退,我去把贾先生救出来。”正要出手,乔锐形先手一步拦住楚昭道:“小昭,你先回去指挥帮众,我去救人。”说着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人群附近。尚弓睢一看他来了,怎么也不敢和他对敌,抓着几个手下往前一丢,夺路就跑。贾熙仁一掌打倒旁边几人,对着尚弓睢叫道:“你往哪跑?”就要追过去,乔锐形一把抢先抓住他的领子,道:“要杀他机会多得是,不要拼了老命把自己给搭进去!”不给他丝毫反抗的机会,大踏步将他拖下城墙下的楼梯。 楚昭和穆康看见之前守在石门后面的帮众已经将几个火炉尽数推倒并且加上火把,烈火瞬间挡住了城墙之后一部分空间。此时乔锐形和贾熙仁已经撤退,他俩便也不再停留,跟随众人撤退到后面空地的第二阵地。 众人重新清点了人数之后,也就剩下了两三千人,而且只有少部分人还有战斗能力。楚昭见面前大火之中暂时还没有冲出敌兵,但是想要再抵挡住敌人已是千难万难,将拼杀半天的贾熙仁和吕蒙拉到后面僻静的地方,低声道:“贾先生、阿蒙,有件事情,我必须拜托你们了。” 二人很是诧异,贾熙仁道:“帮主,你在说什么啊?我们难道不应该回去准备和李九伦那群贼子拼命吗?又要拜托什么啊?逃跑之类的事情我们可是不做的啊。”吕蒙已是一脸疲惫,但兀自强撑道:“帮主,我也是,我们必须为帮派战斗到最后一刻。就是死,我也要像李颂先生一样死的有帮派的荣耀。” 楚昭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们帮派这一战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帮派,而且是为了整个武林。就算我们失败了,我们全军覆灭了,却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就算李九伦称霸了整个武林,只要这两样东西还在,将来就必有人能推翻他。”说着,她拿出了《济世策》和《救国策》。 两人看了这两样东西,惊讶道:“帮主,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要放弃我们帮派了吗?”楚昭摇了摇头,道:“不,我身为帮主,身背叔至哥哥所有的期望,绝不可能就此放弃这里。但是不论结果如何,这两样东西绝不能失去,更不能让李九伦得到。贾先生、阿蒙,我想这两本书就交给你们了。” “为什么交给我们?”吕蒙疑惑道:“我们可是要带领流星堂继续战斗的,把我们全都带走,那是不是太过了?再说了,这什么《济世策》、《救国策》的我们就算守不住,就烧掉就行了,反正李九伦也得不到啊。” 楚昭摇了摇头,道:“不行,眼看我们凶多吉少,如果毁掉《济世策》,那将来的武林就再也没有机会反戈了。这《救国策》也是未来给予一个明主作战统一天下还百姓太平的,要是毁掉,它也是弊大于利。”可吕蒙和贾熙仁还是万分犹豫,道:“那为什么是我们?”贾熙仁道:“是啊,帮主,我一把老骨头了,已经几乎将一生都献给了帮派,又怎会弃帮派而去?帮主,您还是换个人吧。” 楚昭拉住贾熙仁的肩膀道:“贾先生,正因为你是把一生交给了帮派的人,我才能相信你能保护好这两本书。这两本书是我们神锤帮,也是整个武林最后的机会了。如果我们失败且两本书丢失,我们就就全盘皆输,一切的一切就全完了,你们你们明白吗?” “这”贾熙仁虽然万分想与全帮上下共存亡,但也深知眼下保护住《济世策》和《救国策》更为重要,强忍住不落下泪水,对楚昭点了点头,道:“帮主,属下属下遵从号令。”吕蒙想起来自己在江东那边还有认识的人,若是带着书去那里,李九伦就是再厉害,也绝对找不去那里的,也对楚昭点了点头道:“好,帮主,我我遵从号令。只是只是帮主,你可得保护好自己,我我还等着你来找我拿回这两本书的。” 楚昭眼中也泛出一丝泪花,一手将《济世策》交给贾熙仁,一手将《救国策》交给吕蒙,道:“记住了,这两本书千万不能放在一起,不然很容易就会一起丢了。”两人都点了点头,吕蒙对贾熙仁道:“那好吧,贾先生,我带《救国策》去江东。”贾熙仁想了想,道:“没问题,那我去荆州一带呆着。帮主,你记住,我贾熙仁要是带着《济世策》孤独一生,那我做鬼都会回来找你的啊。我等着等着你们来找我。”说着,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有些哽咽了。 楚昭拍了拍他们的后背,对他们指着总坛内部道:“你们快走吧!从后门立刻离开,如果我爹他们挡住了后面的敌人,你们就快点趁乱走。如果他们挡不住,就躲好,一旦出了机会,就就快走”贾熙仁和吕蒙一边看着楚昭,一边缓缓踏步走了出去,楚昭一边摆手,一边道:“走啊,不要回头!”看着他们渐渐变小消失的背影,泪水终于无声的滑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江南战神 在总坛的内部,只剩下了上百名伤兵和医疗人士,陈杰正手忙脚乱的为伤员们捣药。他抬头一看他们俩,奇怪道:“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去哪?”贾熙仁和吕蒙便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陈杰叹了口气,道:“果然还是守不住,李颂李颂啊,我就说他虽然沉默寡言,但终究还是有一颗赤子的忠诚之心啊。好!这里的草药太少,连我也很难使它们发挥更多功效,不如去和他们打一打好了!”拿起铁杖对贾熙仁和吕蒙一拱手,缓步走了出去。两人看着他的背影,叹道:“就连救死扶伤、悲天悯人的陈前辈也要上战场了。”两人感叹世事无常,还是快步往着总坛大后门走去。 两人走出去不远,忽然遇见了徐浩和陈临东,贾熙仁本来还奇怪,身为李九伦的仇人,他俩怎么会一直没有出战,便问道:“你们怎么一直在这里?外面的战斗你们一直没有参加?”陈临东叹了口气,道:“不,我们再也不是以前莽撞的狼群了。想要让李九伦一直无法得逞,我们得先想好退路,如果我们真的挡不住他们,起码得把《济世策》带出去,让李九伦那厮永远得不到。这不是,我和大哥发现了那边的木楼,原来那里是可以通往外面的,我们从两天前就在那挖了挖凿了凿,终于在顶上挖出了一个通道。原来,那里是通向外面的峰顶的。” “奇怪,帮主现在正是要我们带着《济世策》和《救国策》离去,那怎么没让我们来那里?”连忙有些疑惑。徐浩道:“其实我们也没想到我们今日就能发现通道,帮主也不敢冒险让你们来了。不过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打通了,你们就分头走吧,一个走后门,一个走峰顶,就算被发现,也不会一起被抓。” 吕蒙和贾熙仁都觉得也是,便分头离开,吕蒙走神锤帮总坛的后门,而贾熙仁则在徐浩和陈临东的帮助下前往木楼用绳索拴住,再慢慢吊下山峰。贾熙仁在徐浩和陈临东的帮助下,费了半天劲才缠着好几圈绳索爬到了峰顶内部。贾熙仁年纪不小,费了这么大力气面前够到了石壁上的一点通道,却得用软鞭吊着凸出的石块歇息一会儿。徐浩和贾熙仁知道他的情况,身上也连着贾熙仁身上的绳索跟着他等了半天,贾熙仁这才行动,对下面的他俩喊道:“多谢二位了!我去也,但我下去还得要你们帮忙。”徐浩和陈临东都点了点头,徐浩道:“贾兄你尽管去吧,我们一定一定安全保你到地面”费力的拉着绳索。但他们仨心里都明白,此时帮派告急,除了徐陈二人没人能来帮忙,他们俩只能站在木楼的底端吊着绳索配合贾熙仁吊下山去,但贾熙仁下山后,他们该怎么下去,但还是没有办法。 贾熙仁刚刚在峰顶上一露头,立刻看见山下的景象,这山峰不高,但也有百丈之高,贾熙仁胆子再大,也不敢就这么滑下去,只好先用匕首插住山峰上的泥土先稳住自己不掉下山去。总坛之内下面的徐浩和陈临东感觉到绳索的震动,立刻提气轻身,任由贾熙仁的身子来拉动他俩,陈临东身子不重可徐浩的重量可着实不轻,这样刚好能保证贾熙仁滑落的速度不会太快。贾熙仁见绳索这边有动静,立刻拔出匕首缓缓下滑。 就这样滑了许久,眼看着贾熙仁已经下落了一半以上,结果那几道绳索却自相缠绕了起来,顿时卡在了一起,将贾熙仁吊在了半空中。贾熙仁吃了一惊,本想用匕首将绳索割断,忽然一看下面的高度尚有几十丈,立刻收回匕首,喃喃道:“要是现在掉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徐浩和陈临东也在总坛木楼那里上升了一多半,忽然也被停在了半空中,两人大感诧异,等他们往上看了看,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徐浩道:“三弟,我们太重了,得先下一个人才是。这样吧,我割断绳子,你把我荡到木楼对面那一层。”原本木楼之上尽是物资,但是为了准备这次“护帮圣战”,几乎已将所有物资全都移了出去,所以现在有了空间能够站人。 陈临东点了点头,道:“大哥,那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啊。”两人齐声喊道:“一!二!三!”一起往右边一荡,徐浩同时挥动钢刀将绳索割断,陈临东再对他的屁股一用力,一下将他甩到上面的高层之上。 两人这重量一轻,贾熙仁立刻又开始下落,不过陈临东比起贾熙仁还是显得太轻了,一直不停歇的向上冲出。徐浩心道:“不好!这样子三弟会一头撞在山顶,而贾熙仁也会摔死的!”猛然向前跳起抱住了陈临东的双腿,这才勉强减速。贾熙仁刚才也见速度太快,眼看就要一口气直接坠地,本想用匕首减速,不料下落速度实在太快,匕首刚刚触碰到石壁,立马被弹开,还把贾熙仁的手指震得剧痛。幸亏这一下又重新停住,贾熙仁才没有直摔下去。 徐浩和陈临东两人都吊在半空中,一时半会不知是上是下。徐浩道:“三弟,你太轻了,换我换我来”奋力想要伸手拽住捆在陈临东腰间的绳索。陈临东同样是痛苦不堪,那几条绳索缠的太过粗后,光凭他的两条铁爪,竟然费了半天劲还是划不断。 徐浩在他身下荡来荡去,叫道:“三弟,你快点啊!我我快撑不住了。”陈临东一把将上面缠在一起的绳索一拉,之前卡住的地方又被他解开,贾熙仁的体重根本撑不住他俩的重量,立刻又被拉了上去。贾熙仁在山峰之间吃了一惊,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奋力揪住绳索想止住上升的势头。陈临东眼看自己和徐浩反而落了下来,心里万分焦急,铁爪一插,居然把几条绳索尽数划断,仅剩随后一条细微的绳索还吊着两人。他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位置,被绳索晃来晃去,一头撞在旁边的木楼栏杆上。徐浩再也受不了了,只觉腹内不知何物在不停地翻涌,只好松开陈临东的腿和腰间绳索,掉在了木楼中间的一层,趴在木板上不住地呕吐了起来。 陈临东更是狼狈不已,扯着一条摇摇欲坠的绳索不住的在木楼之间转圈圈让他眼前直冒金星,甚至有些认不清方向。贾熙仁一用力,又把自己拉了下去,但是下去的速度太快,吓得他又大叫了起来,又没有匕首减速,只能拿出软鞭不住的插背后的石壁试图停下来。陈临东见自己上升的太快,双臂骤然发力一拉绳索,把自己又拉了下去。贾熙仁见速度似乎有些减弱,刚刚松了口气,那绳索却因承受不住陈临东的力量,自己绷断开来,贾熙仁这下再也停不住绳索,直滑在石壁上急速下坠。他知道此刻再想让别人来帮他已是绝无可能,只能依靠自己,于是他拼死忍住不大叫出声,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双腿在山脊石壁上一用劲,向前猛跃而出。 陈临东也同时向下坠落,情急之下,他一爪抓在旁边的栏杆上,但是铁爪太硬他没抓住,一脱手又掉了下去。幸亏徐浩在旁边看得清楚,朝着下落的陈临东扑去,将他撞的一起落到了对面的木楼那一层,逃过一劫。 吕蒙一人溜到了后门神锤炉旁边,他看这流水还在缓缓流动,心道:“这里全都是水,我要是再贸然游出去,这《救国策》非得废掉不可。”他看了看四周,找来几块木板丢在水面上,他将《救国策》层层包裹在自己怀中,这才趴上了那几块木板,拿着手中钢刀当桨滑动,慢慢出了那条狭窄水道。 他刚刚在村庄中露头,只见村庄中已是空无一人,点了点头道:“看来千钧堂的帮众们的任务做得很好,这些村民应该都已经被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所以”忽然他看见了不远处传来的火光和黑烟,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楚成伯伯和陆骏叔叔将李九伦的偷袭部队给干掉了,太好了!”便大摇大摆的走向芦苇丛。 “他娘的狗儿子!果然有人!”忽然有两个人从旁边的芦苇丛中冲出,朝着吕蒙肋下攻来。吕蒙吓了一跳,挥刀一挡,立刻向后一跳回到岸上,拿钢刀指着他们道:“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干嘛偷袭我?”看着他俩脸上全是黑漆漆的脏东西,奇怪道:“脸上怎么这么脏?不会是偷东西的贼吧?” 那两人正是韩佐和韩佑,两人正要说话继续骂,也被烟熏得满脸黑漆的韩连走了出来,指着吕蒙道:“小子,果然想逃跑啊,不过你说我们是偷东西的可能有些不妥,我们现在可是明目张胆的抢!” “什么?”吕蒙很是惊恐,心道:“怎么这么倒霉?这《救国策》可不能让他们抢了。”立刻一伸双手道:“别别别,我可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没钱财而没吃的,你抢我做什么?还是去总坛正面打仗吧,就是捡都能捡到些值钱的东西啊。” 韩连冷笑一声,道:“你把我韩连当成什么人了?钱财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破玩意儿!你好歹也是楚昭的亲信,怎会无故从后门逃跑?你的身上肯定是带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楚昭不愿意抛弃神锤帮逃跑,但是重要的东西是决不能让李九伦得到的,所以让你带出来逃跑是吧?”吕蒙心里一惊,但是却赔着笑脸嘻嘻笑道:“不不不,不是!你也知道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输定了,但我又不愿意向李九伦投降,所以啊,我我逃跑嘿嘿嘿逃跑嘿嘿嘿” “别装了。”韩连指着他的胸口衣裳,道:“别装了,论非常重要的东西,除了《济世策》和《救国策》之外,还能有什么?快点拿出来!或许我们还会放你一命。”吕蒙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只好继续拖延时间道:“这个书确实在我身上,不知不知韩公子你你想要哪一本呢?”韩连根本不跟他废话,又抹了抹脸上的黑漆,道:“圆滑的东西你给老子闭嘴!两本我都用得上,都给我交出来!立刻!”朝着吕蒙缓缓走近。吕蒙吓得退到旁边的井边,拿出《救国策》放到了井壁上,道:“别过来!不然不然我就和这两本书一起投井了。”韩连赶紧停步,道:“好好好,你别激动啊,千万千万别弄坏了这两本书。”韩佐和韩佑一起逼了过来,根本不给吕蒙逃跑的道路。 吕蒙知道跑不了,要是离开这井,估计立刻便会被韩连给杀了,只好坐在井边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们都不要太激动,先商量商量。”韩连心里很是着急,但也知不能把他逼急了,道:“好啊,你想商量什么?拿什么东西换你的命吗?不用太多,这两本书就够了。” 吕蒙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黑烟飘来的方向道:“你们应该就是随着李九伦的船队来偷袭的吧?嘿嘿,看来你们是失败了,这样啊,我告诉你们你们是败给了谁,让你们回去想一想有没有办法反败为胜,你们放过我如何?” “哼,谁要你告诉我们?我们自己都看得轻轻楚楚了!”韩佑不悦道。韩佐也道:“是啊,那个该死的泰山派柳元卿,还有一堆西域外邦怪人,当然”韩连接口道:“还有一直命大得很的陈到。” “什么?陈帮主?他他还活着?”吕蒙大吃一惊,瞪着眼睛问道,身子甚至站了起来。韩连听他这么吃惊,心道:“看来陈到现在还没有回到总坛。”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啊,我以为陈到早就通知了你们神锤帮了。”吕蒙眉头一皱,道:“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点!” 韩连见他上钩了,对吕蒙道:“行,看来这陈到不仅欺骗了我们,还把你们一起欺骗了啊。告诉你们,陈到他坠崖之后,不仅没死,还结识了一个漂亮姑娘,可能他沉迷于那个姑娘的美貌,就一直没有回去吧。” “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吕蒙根本不信:“陈帮主和我们现在楚帮主感情那么深厚,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呢?你编谎话最好也编一个可信的吧!”韩连假装做出痛惜的表情,道:“小子,我看你的年纪,应该也没有爱上过什么女人吧?你是不了解男人的心,男人的心啊,说变就变。那个姑娘嗯叫什么晴儿姑娘,她那妩媚多人的身姿啊,唉,是个男人都会被她吸引的。你们说是吗?”韩佐和韩佑虽然不知他说的到底是谁,但也一起做出十分向往的样子,齐声道:“是啊是啊。”韩佑甚至还流出口水。 吕蒙十分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道:“真是流氓!”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可能,我们陈帮主可不是和你们一样的流氓东西!你们你们一定在撒谎!” “哼,我们撒谎?”韩连冷笑道:“我们刚才亲身被陈到偷袭所败,难道我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吗?你以为我们连陈到的面目、身形,还有武功都认不出来了吗?陈到,他本就不是个东西,从平舆城开始就一直在胡作非为,若不是不知为何他能这样福大命大,他早就被杀了。不知为何你们神锤帮的这群蠢货还能把他奉若神明?哼哼,他知道你们现在神锤帮过的不景气,却一直不回来,让这个深爱他的楚昭独自承受困难与压力,他却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带着那个晴儿去了中原又去西域,呵呵,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你”吕蒙还是不信他所说,道:“你在胡说。按你刚才所说,陈帮主到底还是来帮我们了,所以他根本就没忘记我们。”韩连哈哈大笑起来,又道:“我又何时说他忘了你们了?他只是不像再搭理你们而已,现在乱世能保住性命尚且不易,谁又愿意在武林里打打杀杀天天冒着生命危险?他这次肯回来帮你们也许是因为他良心未泯吧,还知道来帮你们一把。告诉你好了,他早就击败了我们,但是他没去你们的总坛正面帮忙,没错吧?” 吕蒙看了看那边的大火与黑烟,那里能烧的东西看起来已经剩下了不多,显然是烧了很久了,而陈到确实没有出现在总坛帮忙,心中疑惑起来。韩连见他好像相信了自己的话,又得意道:“行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那你是不是该把书交给我了?至少也该交一本吧?” 吕蒙对着他不住地摆手,道:“不不不,你你在撒谎,陈帮主绝不是那样的人,你你胡说”躺在井壁边不住地发抖。 韩连眼看机会来了,猛然出手朝着吕蒙抓紧《救国策》的右手抓去。吕蒙吓了一跳,一把将《救国策》丢进了井里,身子一滚掉下了井壁之外。韩连吃了一惊,顾不得去抓吕蒙,身子扑进井里一把将《救国策》抓住。吕蒙一看他已有半个身子落入井里,立刻一脚补在韩连的屁股上,将他直踢进井里。韩佐和韩佑一看,一起跃到井边大叫道:“公子!你怎么样?”只见韩连站在根本没水的枯井内大叫道:“混蛋!这是口枯井,快把我拉上来。”两人应了一声,连忙去旁边的村庄去找绳索。 韩连趁着他们不在,立刻翻了翻这本书,不料这本薄书除了外形和《救国策》长得相似,内容竟然都是画的乌龟、小鸟之类的动物,他立刻明白了这又是吕蒙骗他的,气的大叫道:“混蛋!这是假的,给我把那混蛋给我抓回来!”双腿发力朝上一蹬,双手抓住了井口的石头,韩佐和韩佑听见了声音,赶紧过来将他拉了上来。韩连立刻跳出井来,一看吕蒙,已经跑得只剩一个小点,气的揪住韩佐和韩佑道:“一定要把这个小子给抓起来!敢戏弄我!看我不让他生不如死?”韩佐和韩佑吓了一跳,连忙抓起兵刃追了过去。 吕蒙跑出去了老远,又找不到马,只好拿了银子找附近的船只先划到了河对岸,这样韩连他们三个根本就再抓不住他。但吕蒙的内心依旧在回响着韩连刚才的话,陈到究竟是否像韩连所说一般忘却了过去的朋友们而沉浸于其他的美色?吕蒙并不相信,却也很是相信,因为他坚信着一个道理:人终究是会变的,不论是以任何原因变成任何模样,都是合情合理的。也许,有一日,他也会变,就算是与陈到、楚昭反目成仇,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楚昭回到第二阵地,此时战斗已比之前惨烈的多。乔锐形、穆康和陈杰都是毫无保留的上前和陈向南、尚弓睢、应也凤作战,但由于失去了有利地形,以少于数倍的人数和敌方对拼,就算是人数有几大高手相助,伤亡还是远远高于之前在城墙上的战斗。 眼看着神锤帮剩下的人士气都已大大滑落,恐怕再打不到半个时辰,就会不攻自破。楚昭叹了口气,拿着神锤鞭和九节金鞭走到战场中间,朗声道:“神锤帮所属,永远都不要放弃,我楚昭会和你们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一招“舞花式”软鞭法斗然将两名敌兵甩飞出去。那些神锤帮帮众们一看连帮主都出来拼命了,那自己还躲避什么?又一起朝前逼近死战起来。 李九伦还坐在自己的白色高座位上,听里面的手下报告说了里面的战事情况,得意道:“好啊,所有的高手连楚昭都忍不住了,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拦我!陈到,你就等着瞧吧,等我把楚昭的尸首扔在你的面前,我看你自责不自责!”对身边撤出来的景也隽道:“守住这里,陈到他们也许会赶来这里。如果他来了,你一定要顶住他。”自己抡起黑铁枪施展轻功,飞身进了大石门之内。 穆康虽然一人挡在了最外围,却一直在关注着大石门通向这里的弯道。李九伦刚刚露脸,立刻便被穆康发现。穆康立刻喊道:“大家小心,最爱搞偷袭的人来了。”朱明有、冉全雷等人一听,立刻带队后撤一段距离,楚昭对他们道:“不必太担心,李九伦是不舍得先手冲进人群的。我们要是不都元气大伤,他根本不敢上的,我们能抵御住这些小喽啰便不错了。”此时岳麟和杜显章已经率领着总坛护卫队集体冲出做最后的抵抗。但他们的数量比起应也凤、尚弓睢和陈向南等人还是少了太多,长此以往还是难逃全灭的结局。 此时神锤帮这一边毫发未伤之人已是越来越少,躺在楚昭等人身后的伤员已是越积越多。可他们全都不愿离去或者后退,他们心里全都清楚,一旦楚昭、乔锐形等人抵挡不住,神锤帮必当就此覆灭,他们就算躲得在隐秘,也没有任何意义。 李九伦看着神锤帮一方的人越来越少,估摸着他们的武功此时都只能有着全盛时期的五成左右,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朗声道:“奉天命的战士们,大家暂时退下吧。” 应也凤、陈向南和尚弓睢等人听了,便率队收回兵刃并后撤数步。神锤帮众人这才得以喘息,但是没人放下警惕,依旧收我兵刃紧盯着李九伦等人。 李九伦缓缓走到己方的最前方,对着穆康、乔锐形和陈杰他们道:“知道吗?我真的非常奇怪,你们为什么都要做如此愚蠢的决定。乔兄、穆兄,还有陈兄,你们的武功我都是异常佩服的,你们若是不都聚集来此一起送命而是一直在我背后捣乱,也许我会对你们更头疼一些,但是你们现在这样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哼,贼人,你废话少说。当年你骗我让我不用武功之时,便是说的这些花言巧语。你的谎言迟早都是会被戳破的,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何不快快动手?”穆康根本就瞧不起他,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李九伦没见景也隽向自己有任何报告,心里也不着急,笑道:“穆兄,你还是这么着急啊,当年若不是你自己太急躁了,我和你开的那个玩笑也许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成功了。哎,其实我一直都为此愧疚呢,不过幸亏你还是成功的看出了我的玩笑,我还应该恭喜你呢。” “我呸!你”穆康刚刚开骂,楚昭拉住穆康道:“穆前辈,您就别和他吵了,吵不赢又生气,吵赢了也得不到什么。李九伦,你知道吗,我们是绝不会因为贪生怕死而逃跑的。如果放任你一统武林然后胡作非为,我们宁愿搏一把,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于一点阻止你。” “哦?这么说你们是在赌了?楚昭,你到底还是年轻啊,你凭什么代表着全武林这么多生灵来赌?这么多人都是你的赌注?乔兄,你的这个徒弟也是太激进了些啊。”乔锐形看着他的眼神不对,知道他是要对楚昭动手了,立刻一伸手将楚昭拦在自己身后,道:“李九伦,我自认为我徒儿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错误,她的这个想法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想法。如果我乔锐形还活着,看着你一统武林不断害人,那我更宁愿我死了。” 李九伦点了点头,又走近了两步,道:“乔兄,你和这些大部分虚伪的名门正派不同。你是真真实实的侠士,这也是我佩服你的地方,所以”乔锐形一摆手道:“招降的话,不必说了,我要是知道你想说什么还让你说下去,那是在侮辱我们俩。对于铁定不能为你所用之人,该怎么做,你就做吧。”一抖九节铁鞭,将它变为直鞭,凛然站在了众人的最前方。 “老老乔,你让开,让我让我来对付他。”穆康一瘸一拐的走到乔锐形身旁,满面血红的瞪着李九伦。刚才他在战斗中左腿不慎中了一刀,刚才正封住穴道,不然在李九伦刚开口的时候就动手了,不会先骂李九伦几句。 乔锐形拍了拍穆康的肩膀,微笑道:“老穆,咋们也都认识三十多年了,如果会死在一起,那又何必争这个先后呢?我乔锐形年纪最大,何不让我走在最前面?”朝着李九伦走了过去。穆康刚想追上去,陈杰拉住他道:“不必了,你想想,老乔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想和他一起攻击李九伦吗?你就是不尊重自己,也得尊重老乔吧?放心,如果这样死去,不是卑微的,也没什么遗憾。” 李九伦示意陈向南、应也凤和尚弓睢他们后退,给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这才转身举着黑铁枪对乔锐形道:“乔兄,得罪了!”“刷”的一下瞬间刺出一枪,乔锐形比他反应更快,但是出手速度却因为体力内力都消耗了大半根本跟不上自己的意识,等他一鞭敲在黑铁枪枪杆上时,他已不得不向后退避。李九伦看着他这一击的手法,心中对他能使出的武功已经有了估计,出招更是放心,接连近身突击而非用“百步夺魂枪”远程消耗。 本身李九伦的黑铁枪又粗又重,他近战出手的速度会比较慢所以不太适合和乔锐形这种近战高手来打近战。但是乔锐形现在仅剩下不到五成的实力,速度比起全盛时期已是相差了数倍,李九伦根本用不着使出“百步夺魂枪”就能够牢牢将他压制住,再说了“百步夺魂枪”要比这种空使铁枪的消耗要大得多。所以李九伦宁愿和乔锐形多打一会儿,也不愿更多的消耗自己。 乔锐形也看得出李九伦的想法,心道:“我若是不能趁着他轻敌出奇招击伤他,那再拖下去我是必败无疑的。”想到这,他立刻将直鞭转为软鞭,一招“飞旋式”朝着黑铁枪卷了过去,正好卷住了黑铁枪枪尖后面。李九伦不知他这是要干嘛,但是他也警惕起来,用力要将黑铁枪夺回。乔锐形将软鞭另一端快速绑在自己左臂,突然运功起来,右手一招“鹰鲨掌”朝着李九伦心口击去。李九伦冷笑一声,依旧用右手抓住枪杆,左手一运功,对着乔锐形这一掌也劈了出去。 要是按乔锐形原本的实力,这一击非得打得李九伦负伤倒飞不可,但他此时的劲道实在太弱,连李九伦这全力一击也无法抵御,他“哇”的一声仰天呕出一口血,便向后倒下,软鞭也离开了他的左臂,软软的挂在了黑铁枪上。 楚昭、穆康和陈杰等人齐声惊呼,连忙过去接住乔锐形,三人见他虽不断呕血,但是并未有什么性命之忧,这才松了口气。李九伦将九节铁鞭从黑铁枪上解了下来,在眼前晃了晃道:“嘿嘿,乔兄,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不会掌法的李九伦吗?就算不用黑铁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呸!你真是臭不要脸!”穆康立刻就要冲过去和李九伦拼命。楚昭却提前站起拦住穆康道:“穆前辈,不要冲动。若是事情传出去,你们三位前辈车轮战对付李九伦,这才是李九伦想看到的。我来吧,他伤了我师父,我这个做徒儿的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伤我师父的人还在这里挑衅!”走上前站在乔锐形刚才站着的位置。她见李九伦还想张口,提前道:“别说了!没有人会怪你以大欺小,进招吧。” 李九伦见她拿着两件不同的兵刃,还是钢鞭和软鞭两件路数完全不同的兵刃,心里很是好奇,但是心中对李千羽的复仇之意却压过了这一丝好奇。李九伦只觉得热血上脑,喃喃道:“楚昭。嗯嗯,陈到深爱着的楚昭。” 楚昭很是诧异,道:“你说什么?你提我叔至哥哥做什么?”李九伦摇了摇头,道:“陈到?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是我杀的,他爱的人,也将会是我杀的。”楚昭冷哼一声,道:“你果然是个泯灭人性的恶魔!”不等李九伦出手,一招“呆若木鸡”点向李九伦的左肋。 李九伦见她虽然消耗也是不少,但是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心下忌惮,立时向后退开,心道:“这楚昭是乔锐形的徒弟,自然学会了他的武功,就算内力差一点也不可小觑。再说了还拿着这赵振以前的东西,难道他连赵振的武功也学了?”于是他率先一招“百步夺魂枪”照着楚昭的脑门扫去,想试试楚昭的功力。 楚昭向左一避,转而立刻腾空追来,右手直鞭先是一招“鸡飞狗跳”来抽李九伦左腿,左手同时使出“破空式”神锤鞭法,对李九伦对着李九伦黑铁枪的枪尖打来。 李九伦见她居然能双手使出不同的顶尖武功,心下诧异,双臂握住黑铁枪对着身下全力一招“烈阳暴凌枪”打了下去。楚昭的身躯灵敏的一避,不和他硬来,率先在地上一借力,神锤鞭一招“盘城式”鞭法在地上一扫,身子又腾空飞跃,一下来到了比李九伦还高的位置,金鞭一招“掘室求鼠”来打李九伦脑门,钢鞭一招“青锋式”鞭法点向李九伦的肩膀。李九伦心道:“若是被这个武林后辈缠住,那我的老脸还能往哪搁?”想到这他一招“铁旋枪杀式”使出,将黑铁枪横在半空之中,伸手一拍枪尾,黑铁枪立刻旋转起来,将楚昭这两招尽数拦截在空中。楚昭见他身子下落,立刻将两条鞭一起从下而上抽出打在黑铁枪上,借力落了下来。 李九伦此时手上没有黑铁枪,但他也不惧楚昭。楚昭手中双鞭的招式连续变换,不等李九伦收回黑铁枪就打了出来,李九伦对着天空的黑铁枪发出一掌,将黑铁枪吸了回来,直接朝着楚昭的身子砸下。楚昭身子前倾,一抖九节直鞭将其变为软鞭,一招“飞旋式”来缠李九伦手臂,李九伦一旦收手便无法再控制黑铁枪,只好硬生生来受。楚昭趁机一鞭缠住李九伦的右臂,李九伦一看,奋力将手臂一拉,发掌来打楚昭。楚昭力气比不过他,被他一把拉了过来,此时李九伦又回忆起李千羽的面庞,看着楚昭离自己这么近,立刻一掌拍出要一掌毙了她。 楚昭一招“原定式”鞭法,将神锤鞭从腰间伸出,一鞭顶在李九伦的掌心。不料李九伦的掌力太过强盛,她自己的内力又不比全盛时期,立刻连人带鞭向后飞出,撞在了后面的黑铁枪枪杆上,才落在了穆康和陈杰怀里。 穆康和陈杰顾不得管李九伦,立刻查看楚昭的情况。此时楚昭虽未呕血,却也伤势不轻,但她却一脸坚毅道:“穆前辈、陈前辈,你们不用关心我。若是我也死在了李九伦的手上,或许这真的就是上天安排的宿命吧。” 李九伦见楚昭居然没死,而且还未受到什么重伤,心里恼火不已:“这个死丫头的本领我还真的是低估了!”想到这,他一把将缠在右臂的九节金鞭抓下并丢在楚昭的身前,道:“刚才算你命大福大,但这次,你绝对没机会了!”趁楚昭和穆康、陈杰都不备,他一招“灭世荡山枪”毫无保留的朝着楚昭打来。 陈到本来可以骑着泰乌云迅速赶到总坛的正面,但是他深知仅凭自己一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李九伦的大部队对抗的,只能压着步子带着楚晴一起骑着泰乌云等着众人。但是卡尔等人非要去找他们丢出去的长矛,楚晴怪他们知道要捡,那干嘛丢出去。卡尔解释说:“这长矛是我们的常规进攻武器,本就是投射用的。在我们大秦,就是丢了还能再造,但是在这里,丢了可就没有了。你看看我们这长矛的长度,大汉可没有吧?”众人只好等了等他们,于是便晚了一阵。等他们赶到总坛正面时,李九伦已经亲自攻了进去,仅剩景也隽在外面看着。 陈到一看总坛的正面已经被攻破,心里万分焦急就要带头冲出去。陈群和柳元卿连忙拦住他道:“你要干什么?”陈到指着大石门道:“这个神锤帮被攻破了啊,我们爹快点去帮忙啊。”陈群摆手道:“神锤帮的总坛你又不是没进去过,不是进了大门就完蛋的,里面还有别的阵地。再说了,这里还有还几千人堆在外面的,你这样贸然出击,不是羊入虎口吗?” 柳元卿观察了一阵,道:“不是羊入虎口,应该是虎入羊群?”陈到和陈群诧异道:“这从何说起啊?”柳元卿指着这一大群白衣人道:“你们看仔细看看这些人,大部分不都是老弱病残吗?他们不进入总坛之中估计也是这个原因,若是叔至一出手就展现出强大的武功压制住他们,说不定他们会被吓得一哄而散呢。” 陈群觉得有理,道:“是啊,李九伦为人比较凶狠,而且待人一点也不和善,这些部下估计也就是为了他的名头而来,不会为他拼死效忠的。就怕他们这里留下了哪个能稳定军心的领导,我们得找到他先把他干掉才是。” “说的是,我建议把那个贼高的白色座椅先打烂,估计那就是李九伦坐的。”楚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几人听了他的话,一起朝着那特别显眼的白色座椅看去。陈群点头道:“说的是,那我们杀了他们的领导,再打碎李九伦的座椅,就有机会把他们全都吓走。” “所以我们得找到那个什么领导对吧?是不是那个姓李的?”卡尔又突然窜过来道。陈到仔细瞧了瞧,指着景也隽道:“这个人叫景也隽吧,好像是什么‘枪皇四刀’之首,在李九伦旗下的地位应该不低。”柳元卿和陈群一头道:“那就是了,我们现在去杀了他。叔至,你去把李九伦的座位给打碎。” 楚成却走到了最前面,道:“不必了,你们带领所有人有条理的冲出来震慑对方。我去杀了那个什么景也隽,陈到你还是负责把李九伦的座位打碎。你们要记住,等我们俩都得手之后,你们再冲出来,这样十有八九这群胆小鬼就会自己撤退了。”陈群和柳元卿都担心他杀不了景也隽,但是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楚晴不知他们在避讳,张口就说道:“这个这位叔叔伯伯,您武功可以吗?那个人既然是李九伦手下的高手,武功应该不弱的啊。” 楚成瞪了她一眼,本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的样貌,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来,竟然微笑了一下,道:“姑娘不必担心,我那女儿还在总坛里面遭受危机呢,我若是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转身对陈群、柳元卿、卡尔、陆骏和李莲等人道:“各位,你们都信得过我吗?”陆骏知道他的本事绝不止表面这些,当即点头,卡尔也跟风似的说是,陈群和柳元卿对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 陈到于是对楚成说道:“前辈,那您需要帮忙吗?”楚成道:“帮什么忙?”陈到道:“这里这么远,不用轻功不太容易过去啊。”楚成嘴角一扬,道:“小子,我要是不会轻功,不会要求去杀那家伙的。你只管做好你的工作即可。”陈到正要出发,楚晴却拉住他的胳膊道:“叔至哥哥,他们那么多人,你可得小心啊,一定要!”陈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抱住楚晴的右手,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楚成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恼火,但是却不知为何一直发不了脾气,便推了一把陈到的脑袋,道:“小子,现在你这样。等我我们的想法若是成了,你进总坛之后有你好受的。那个时候你要是再让人伤心,我不会放过你。”楚晴不记得楚昭就在神锤帮总坛中,听了楚成的话,眨了眨眼睛,道:“这位伯伯,您说的是什么啊?叔至哥哥为什么要伤人心了呢?” 陈到心里却明白的很,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昭和楚晴,只好抓着楚成的手臂道:“好了好了,前辈,我们快走吧。”和楚成一起施展起轻功立刻跃下山坡,直奔李九伦的白座椅和景也隽而去。陈群和柳元卿见了,立刻命人各自站好位置,以便于等候现身能够最大程度震撼地方。 陈到和楚成出手的动静不小,立刻引起了下方不少人的注意。景也隽抬头一看陈到,惊得险些掉下马来。本来他正在把玩派人从不远处树干上费力拔下来的白毦金枪,忽然碰见有人突袭,连忙大叫道:“快!陈到来了,快去通报主”楚成的速度极快无比,竟比陈到的“破空浮云”还快,而且几乎没有在人头上借力就来到了景也隽的身前。景也隽刚想反抗,楚成忽然从怀中甩出一件较长的用黄布包住的物体在景也隽身前一甩,景也隽的额头上立刻被划出一道血痕。 众人全都惊呼起来。不仅陈到没想到楚成不仅速度快,连攻击也凌厉无比,在山坡上隐藏的陈群和柳元卿等人也都捂着嘴惊讶的看着。柳元卿喃喃道:“这这种功夫和手法,已经我已经有十九年没有见过了。”陈群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喜色,道:“我还奇怪呢,他为何不出现,原来一直隐藏在这里。没想到啊,他居然是楚昭的亲爹。” 景也隽顾不得额头的疼痛,双臂抓着白毦金枪挡在自己身前,楚成一把抓住白毦金枪的枪杆,手臂一发劲便将金枪夺了过来,他随意看了看这枪的纹路,心道:“这不是陈到这臭小子的东西吗?”回身一丢道:“陈到接住!”一掌朝着景也隽的胸口劈落。景也隽刚刚拔刀相迎,可刀还未伸到身前相护,便已被楚成一掌击中,当即滚下战马呕血不止。 但众人的目光都已被接住白毦金枪的陈到所吸引,陈到在不同人的头顶、肩膀上借力许多。眼看楚成将一样东西丢了过来,连忙伸手接住,忽然只觉一股亲切感传来,顿时感到双臂更有了力量,长啸一声,双臂发力一枪朝着李九伦的白色座椅扫下,那白金座椅如何能承受他这样强劲的力量攻击,立刻被劈成两段,白色碎粒更是飞溅的到处都是。 周昊和上前兵马一看景也隽被人击倒生死不知,李九伦的白色座椅也被一击破碎,同时心下一惊,各自拿着兵刃指着陈到。陈到站在残缺的白金座椅上,一挥白毦金枪,陈群、柳元卿和卡尔的人马便一起冲出山坡呐喊起来。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只是在山坡的森林外露头,并不暴露出时机人数,使山下众人都认为他们人数其实众多。那上千人马大多都是老弱病残,真正的战斗力并不高,一时间东张西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到凝聚起内力高呼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立刻朗声道:“各位李九伦的手下,听我陈到一言。我乃是神锤帮前任帮主陈到,今日特来相救神锤帮。李九伦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就算胜利,你们也得不到好处,而他失败了,你们就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如此一来,对你们到底有何好处啊?我陈到在此对天发誓,只要现在你们全部离去不再为李九伦做事,神锤帮以后绝不追究你们今日的行为。但如若你们执迷不悟,神锤帮也不会对你们留有任何情分!我数三声,你们在三声之内退走,那便既往不咎,而且我发誓,所有的名门正派都不会在瞧不起或者排挤你们。因为你们已经团结了,不再是好欺负的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又高声道:“一!”所有李九伦的这些部下顿时议论纷纷起来,讨论究竟是该走还是该留。 周昊“哼”了一声,道:“之前听闻这个陈帮主已经被李九伦杀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李九伦这厮可真会吹牛啊。”他的家丁道:“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周昊看了看山上出现的那些人,道:“难道还留下来等死吗?就算赢了,我们还是会受李九伦的气,人生本就不长,还是对自己好点吧。”说着,一扬手,带头从人群中走出,往之前出发的森林走去。 有了他们带头,便有更多人推开人群并脱下外面穿着的白衣,也往之前的森林走去。景也隽听了陈到说了这么多,挣扎的想要起身,但是胸口一阵剧痛让他根本就是动弹不得,他便要大喊阻止众人,楚成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办,又补一掌在他的脑门,冷冷道:“李九伦的狗腿子,一个一个死吧。”景也隽哪里还经受得住又一掌,立刻脑袋一歪喷血而死。 陈到的“二”一出口,更多的人立刻慌乱起来,他们本来就不是忠诚于李九伦的人,更多的都是临时加入或是早就答应加入但是今日才第一次作战。更多见过鬼火盟和灵魔岛惨状的人都不愿再和李九伦打那么多仗,都有了走的意思。在陈到“三”字喊出之前,几千人同时一哄而散,基本就没留下多少人。剩下的几十人见了,既不好意思也没胆再在这呆着,也拔腿就跑了。 坡上的陈群和柳元卿等人见了,立刻一起冲下坡来,陈到等楚晴骑着泰乌云赶来,便要上马冲进总坛。楚晴却率先下马,陈到不解其意道:“晴儿,你这是干什么?”楚晴微笑道:“晴儿刚才想起来了,那个小昭姐姐就在这里。叔至哥哥你先去吧,晴儿会后面进来的。”陈到一愣,道:“晴儿”楚晴推着他上马,道:“去吧叔至哥哥,你不着急,难道那个小昭姑娘不着急吗?快去吧!”陈到险些流出了眼眶中的泪珠,回头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楚晴,立刻纵马冲了进去。 李九伦眼看这一枪楚昭是躲不开了,陈杰和穆康肯定也来不及阻挡,心里正在欣喜:“陈到!就算你来了也没有用!”忽然面前一空,楚昭便已消失不见,他这一枪空空的打在平地上,仅仅是把后面的陈杰和穆康震飞而已。 李九伦又惊又怒,立刻退后一步,看着那个把楚昭救走的黑衣人道:“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坏我好事?”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李九伦,你还会做什么好事吗?”李九伦听了她的声音,奇怪道:“你还是个女的?你的轻功不错,能那么快的救走楚昭,你到底是谁?” 楚昭身子虚弱不已,刚才面对李九伦这一击她甚至有了解脱的想法:“叔至哥哥,对不起,小昭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你的意志。小昭小昭这就来找你了”忽然这个黑衣人如狂风一般杀到将自己救走,她本该感到很是不适,但不知为何,她在这个女子的怀中竟然有了一丝亲切的感觉。于是她微微一抬头看着她,这女子也摘下面罩,对着楚昭露出了激动地神情,道:“孩子你可千万要好好活着千万要”仿佛要流下泪水。 李九伦诧异道:“你究竟是谁?快点说出来!不然我连你一块杀了!”女子抬头怒视李九伦,冷笑一声,道:“那是自然,你要杀我的女儿,难道不先得踏过我的尸体吗?”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大惊,穆康猛地冲到她的身前,跪倒在地道:“你你真的是周涵啊。”乔锐形、陈杰和李九伦也都如木桩一般立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楚昭自己占了起来,看着周涵注视自己的慈祥面目,喃喃道:“您您是我娘?”周涵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道:“对,小昭,我就是你的亲娘。十九年前我被李九伦所害坠落了栾安山,没想到十九年后” “周涵!此时多说无益,既然你没有死,现在还现身了,那就和你女儿一起受死吧!”他心里知道周涵的武功深浅,要想拿下她和楚昭绝不是很快就能做到的,便想快速出手速杀楚昭为先。 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弯道另一侧传来,由于全场的寂静,李九伦也被这马蹄声所吸引,回头朝着弯道的入口看去。楚昭对着马蹄声却是异常的熟悉,心道:“这不是泰乌云的马蹄声吗?可是它自从叔至哥哥坠崖之后不就不见了吗?今日”她本来还在疑惑,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陈到纵马冲出弯道,一眼看见了人群中央空地中的楚昭、李九伦、周涵和穆康等人,今生今世的所有记忆便在这一刻在他脑海中一同炸锅。他不由自主的踩在泰乌云的背上,双腿发力施展起“破空浮云”对着李九伦一枪刺来。 李九伦抓住黑铁枪对着陈到横扫,两杆枪对撞在了一起,都是丝毫无损。李九伦见自己的黑铁枪虽然粗壮很多,竟然还破不了陈到手中这杆细长的兵刃,心下有些警惕,立刻退到自己的军队身前。 陈到也挡在了神锤帮众人的身前,他伸手捡起地上的九节金鞭,走到楚昭身旁亲手将九节金鞭递给了她,并摸了摸她的头,就又走回到原地,对李九伦道:“李九伦,半年之前你偷袭了我,险些将我杀死,这个仇我今日回来报了!” 李九伦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点头道:“好啊陈到,你到底还是来了!我就说宣也出这混蛋一点用也没有!不过这样也好,你杀了千羽,那我便把你和楚昭这对狗男女一起杀了!”众人一听,都明白了为何李千羽没有现身,原来是被陈到杀了,对陈到更加敬佩起来。 楚昭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就连陈到递给自己九节金鞭,摸自己脑袋的时候,她也觉得一切是多么的虚幻。此时此刻陈到的声音不住地在她耳边回响,她这才清醒过来,趴在周涵的肩膀上不住地痛苦。周涵却心知他们相认的同时也是困难的开始,自己两个女儿居然喜欢着同一个人,就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只能不住的安慰她。 李九伦刚要对陈到动手,陈向南忽然拦住了李九伦道:“主人,不必费力,杀他用这个就行了。”说着对着陈到一扬手中闹市令。李九伦一看,顿时面露喜色,将陈向南拉到自己身前道:“陈到,你看这是什么?”陈到仔细一看,道:“这是常山闹市的闹市令?”陈向南得意道:“不错,我就是当年常山闹市的市长陈向南,怎么着,今日我命令你立刻自杀嘿嘿嘿,对,就是立刻自杀!” “你敢!”穆康指着陈向南大骂道:“狗贼玩意,你要是再想动我的徒儿,我先杀了你!”他没想到陈到居然还活着,立刻护在陈到身边,不许他再出任何意外,丝毫不顾自己的情况比陈到要差得多。 “哼哼。”李九伦对穆康道:“穆兄,你就别硬撑了。陈到是个守信用的人,不会找借口。不过向南,你这个要求不好,应该让他亲手杀了楚昭!”陈向南立刻改口道:“对对对,陈到,你给我立刻动手,给我杀了楚昭!” 陈到转头瞪大眼睛看着楚昭,楚昭还是止不住泪水,上前一步对陈到道:“叔至哥哥,动手吧!就这一个要求,你从了之后就可以动手了。你活着就好小昭还有什么要求呢?”周涵立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道:“小昭你胡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儿,谁也不允许伤害你!” 眼看着陈到还是犹豫着不动手,陈向南走上前道:“喂!你则呢么还不动手?是要违反你的誓言吗?”陈到看了看白毦金枪,叹了口气道:“既然是我的誓言,那我必当遵从。”将白毦金枪插在地上,拔出白毦剑就要自刎。楚昭吓得尖叫道:“叔至哥哥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向南忽然惨叫一声,众人一看,他的后背已被一柄长刀所贯穿。李九伦顾不得回头看是谁出手,立刻向前一扑要拿下闹市令。可楚成来的更快,在赶到李九伦身边的同时左手又挥动一柄长刀直奔李九伦的面门刺出,李九伦只好用黑铁枪一格,但身位却已被楚成超过。楚成一把从陈向南手中夺过闹市令,再顺手将插在他背上的长刀拔出,轻巧的站在陈到身边道:“傻小子,干嘛自杀啊?你死了我女儿怎么办?” 陈到怔怔的看着他,道:“楚伯伯,原来是您。”一旁楚昭、周涵、李九伦、穆康、陈杰和乔锐形看他的眼神却都变了。李九伦丝毫不管已经倒下的陈向南,对着楚成追问道:“你又是何人?”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他一直不敢承认,因为一旦是真的,他将失去任何希望。 穆康松了口气道:“老妖你终于来了。”乔锐形本就知道,哈哈大笑起来:“你装了这么久,原来是想在这时出手啊。”楚成微微一笑,道:“穆兄,十九年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向李九伦复仇,而且我早晚有一天,会出其不意的让他付出代价。” 李九伦眼中寒光一闪,道:“想不到你会在这个时间动手,楚勋,我还奇怪你怎么一直都不出现。” “什么?江南战神?”应也凤和尚弓睢以及身后那千余人都惊得险些跪倒在地,应也凤扶着墙壁在勉强站住,心道:“这十九年前我们逼他妻儿跳崖之后,我就奇怪他怎么没有了消息,没想到他一直躲着,他他妻子也没死”他早就认出了周涵,但根本没有胆子再出来指认。 楚勋将双商剪插在地上,道:“李九伦,你害我的妻儿,我自然也得让你失去你最爱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大业。但是你并非那么好对付的,所以不能明面上反抗你,所以我选择了隐忍,怎么?今日我的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失去一切的感受怎么样?这就是十九年前我的感受,今日也让你感受感受!”走到周涵和楚昭身前,不敢置信道:“阿涵,你你居然也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 李九伦再怎么忍不住愤怒,却也不会现在出击,伸手指着陈到、楚勋等人,喃喃道:“好啊,你们你们想毁了我的大业,没问题啊,那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给我上啊!” 尚弓睢和应也凤都很是犹豫,竟然不太敢上前攻击。李九伦一枪朝着他俩砸去,他俩这才不情不愿的大喊道:“弟兄们,给我冲啊!” 楚勋回到双商剪之前,鼓掌道:“李九伦,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这江南乃是我‘江南战神’的地盘。陈到,听闹市令之命,诛杀李九伦!”这时,柳元卿和陈群等人一起从李九伦的背后杀到,卡尔怒吼一声,带头将长矛丢了出去,其他大秦将士也一起出手。李九伦人马的后队没有防备,立刻受到重创,尚弓睢更是被一杆长矛直穿左肩,瞬间倒地。应也凤这时就是再多经验,也冷静不下来,大叫道:“危险了!”李九伦回身看了看来人的架势,一眼便看见了卡尔,心道:“好啊,杀害千羽的凶手,我杀了你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祭奠天下 李九伦不再管身后的陈到、楚昭、楚勋等人,推开身后手下奔着卡尔就扑了过去。陈到一看不妙,挥动白毦金枪追了过去,卡尔一看李九伦朝着自己来了,非但不怕,拔出砍刀朝着李九伦就砍。李九伦心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招“灭世荡山枪”朝着卡尔心口捅出。卡尔根本不躲也不退,身子一歪一刀砍在李九伦的左肋,同时他也被李九伦一枪击中右胸,向后倒飞撞到石壁才落了下来。 那些大秦将士们一看,全都撇下身边的人来和李九伦拼命。李九伦虽然击飞了卡尔,但是自己也受伤不轻,卡尔这一刀极其用力,已是深深砍中了李九伦的肋骨,再加上卡尔被击飞的时候还把钢刀直接拔出,鲜血已经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 李九伦强忍疼痛,点了自己的穴道就和围上来的大秦将士们打了起来。陈到双目血红的直扑李九伦后背,一招“石破天惊”打出,要李九伦一命换一命。李九伦知道此时自己要是不退,一定会丧命在这里,他回身一枪扫在地上,同时将陈到逼退,自己借力腾空落到了所有人的身后。 陈到大叫道:“哪里跑?”挥枪追了过去,李九伦跑出两步,迎面遇上了楚晴,随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楚晴看他这长相,知道是李九伦,害怕的语无伦次,忽然听见陈到大喊道:“晴儿小心啊!”李九伦一听她是陈到的朋友,一把将她抓在怀里就跑,陈到急的大叫,正要招呼泰乌云,李九伦却一把扯住泰乌云的缰绳,一屁股坐了上去。泰乌云见楚晴在他手上,还以为他是楚晴的什么朋友,立刻顺从他的意思跑了起来。 周涵一看楚晴被抓,吓得险些昏过去,松开楚昭叫道:“不要伤害我的女儿!”追了过去,楚勋和楚昭同时大惊,楚勋道:“阿涵你说什么?女儿?”楚昭也很是奇怪道:“娘您在说什么啊?那是我的姐妹?”周涵抓住楚勋的手臂道:“那是我们的晴儿啊!”楚勋立刻回忆起十九年前的事情,一拍脑门立刻追了过去。楚昭则追着周涵道:“娘,这是怎么回事?”周涵来不及跟她细说,对她的额头一吻道:“小昭,你身子不好,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等娘回来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也追了出去。 此时李九伦一方没有了李九伦,已是阵脚大乱,负了重伤的尚弓睢和应也凤完全呵斥不住,他俩自己也想着逃命。但陈杰虽然远不如自己全盛时期,但是要捉他俩还是费不了什么力气,轻松便将他们拿下。没了他俩,其他一千多人更是溃不成军,四散奔逃起来。 眼看李九伦快要冲出弯道来到大石门处,陈到知道自己“破空浮云”再快,也不可能和泰乌云相比,时间越长自己越追不上,立刻吹起口哨来。楚晴也在马背上不住地挣扎,大叫道:“可爱的乌云啊,你要听话,不要驮着这个坏人!”泰乌云听见陈到的哨声和楚晴的叫声,忽然一停,险些将李九伦和楚晴直掀下去,楚晴吓得尖叫起来。陈到眼看起了效果,正要一枪朝着李九伦后背掷去,李九伦忽然拉住缰绳,一枪杆砸在泰乌云的屁股上,泰乌云又一受惊,便往前又跑起来。 李九伦刚松了口气,泰乌云猛然后腿一蹬,开始原地猛烈跳跃起来。陈到一看,忽然想起美好的回忆:“当年我和乌云初遇之时,它不也是这样活蹦乱跳吗?”没有出手直追过去。 李九伦怒道:“这畜生找死是吧?我一生驯服过不少良马,难道还搞不定你吗?”双腿紧紧架住马肚就是不送,他力气奇大无比,泰乌云根本晃不动他。楚晴被他点了穴道也只能干着急没办法,而且这马背晃来晃去让她一阵发晕。 陈到赶到李九伦后背,叫道:“赶快放人!”一枪朝着李九伦后心戳去,李九伦眼看无法使泰乌云听话,一把将楚晴朝着陈到一丢,双腿在泰乌云背上一借力,飞身跃起落在了远处。陈到顾不得追他,先将楚晴接住,再想去追时,李九伦已经拔腿迅速冲出了大石门之外。陈到帮楚晴解开穴道,叹了口气道:“罢了,他阴谋已败,将来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 楚勋和周涵都赶了过来,看见楚晴毫发无伤,周涵立刻把楚晴抱在怀里道:“晴儿你真是吓死娘了,记住啊,以后可得小心点不要再被李九伦见着了。”楚晴本是惊魂未定,但是忽然见了周涵,顿时平静起来,笑道:“娘,您放心好了,晴儿这不是没事吗?” 此时楚勋已经撕掉了黏在脸上的一些家人皮,走到两人身边对楚晴道:“你原来是晴儿我还说呢,怪不得你和小昭长得这么像。” 楚晴有些奇怪的看着楚勋,道:“您哦您是小昭姐姐的父亲啊,但”楚勋一摆手,微笑道:“我不仅是小昭的父亲,我还是你的父亲。晴儿,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和你娘都不在了,但是真是苍天保佑,你们居然都好好的活着,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楚晴吃惊的看着他,捂着嘴道:“您您说您是我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周涵。周涵点了点头,搂着楚勋的肩膀,道:“是啊,晴儿,他就是你的亲爹。当年他并未出现来找我,我就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便也没再去找他。果然,十九年了,他到现在才出现,也借此打败了李九伦。” “那那小昭姐姐就是我”楚晴颤抖的说道,周涵知道她可能不太容易接受,但还是含泪点了点头,道:“是,小昭是你的亲姐姐。” “爹娘”楚昭忽然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的动作表情,她也不明其意,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叔至哥哥你没事吧” 陈到站在楚勋的后背三丈远处,看了看楚昭又看了看楚晴,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楚晴的内心早就翻腾不已:“怪不得怪不得总是有人把我认错,原来原来我们是姐妹,我我居然爱着我亲姐姐的爱人,我我究竟该怎么办?”楚昭看着陈到看着楚晴的眼神,与看自己时透露的情感完全相同,心中也是一片复杂。 楚勋知道陈到对楚晴也有很深的情感,但他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对陈到一招手道:“小子,你现在过来,跟他们把话讲清楚。” “讲清楚”陈到喃喃道:“还讲的清楚吗?”周涵猜得到他的心里,拉了楚勋一把道:“现在还是不要为难”陈到忽然仰天大叫,强悍的内力伴随“狮蛮功”一起爆发出来,楚晴根本禁受不住,连忙捂紧耳朵,等陈到长啸结束后,他双眼泛着泪花的扫视着楚昭和楚晴,突然翻身跃上了泰乌云。 楚勋、楚昭和楚晴一眼就看出他的目的,齐声道:“住手(停下)!”可谁也没法阻止他的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到一边拿着白毦金枪拍马,一边迅速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楚昭和楚晴同时落泪了,但她们谁也不知道,马背上的陈到也同样是满面泪水。 李九伦一路冲出十几里地,这才缓缓停下,但他始终无法平静那绝望的心情:“一切都完了!楚勋、陈到、穆康、楚昭,算你们厉害!我李九伦苦心经营二十年,就是等着今天,然而却落得了这个结果!哈哈哈哈,千羽不在了,应也凤他们也没救了,二十年啊,二十年的经营到如今一事无成!好啊,陈到、楚勋你们等着瞧,我一定让你们后悔!让你们生不如死!” “李九伦啊李九伦,你可真是可奇怪的家伙。本来啊看你都要赢了我们打算在你背后插一脚,但是你却能这么莫名其妙的输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李九伦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聂登、冯兰剑和高科一干人,正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他心头顿时又生起一股怒火,道:“好哇,聂登你们是来看笑话的吗?跟缩头乌龟一样躲着,现在想来趁人之危了是吗?” 聂登冷笑一声,道:“李九伦啊李九伦,你看看你自己的手下们,陈到一来立刻全给吓跑。真是没用啊,李九伦你这也是活该,你就是个搞偷袭的,终究也只能得到偷袭者的成就。”李九伦道:“彼此彼此,你也没比我好多少。怎么样?你们在这里呆着,难道真是是来候着我吗?” 聂登双手紧紧握拳,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为何这么没用,本来还以为你们能赢,结果输的这么快也这么的彻底。那要你还有什么用呢?那就把你在金空村偷袭我的账给结了吧。” 李九伦知道自己已经消耗不少,真跟他打很难占到上风,再加上冯兰剑在一边盯着,自己已是基本必败无疑,只能苦笑道:“好啊,虎落平阳”冯兰剑打断道:“被犬欺?李九伦你最好还是认清你自己吧,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啊。我们若是犬,你也好不到哪去。”聂登长啸道:“还和这失败者废什么话?先除掉这个碍事的再说!”一招“炼荡闪旋拳”对着李九伦面门一拳打去。 李九伦一招“铁旋枪杀式”横在自己身前,等过了聂登这一拳,他反身抓住枪杆就走。聂登哪肯放他,催步上前直追李九伦后背,李九伦一手抓着黑铁枪的枪杆,将枪尖对着聂登的方向,聂登“噗”的一拳打在枪尖之上,使枪杆反撞在李九伦的后腰,他自己也向后一仰,手指上尽是被枪尖刺出的鲜血。 李九伦痛喝一声,捂住自己的腰回身重新拿住黑铁枪,一脸无语道:“聂登,你这是什么性格啊?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血海深仇吗?伤我我你自己也讨不着好不是吗?”聂登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已经被鲜血所覆盖,而且似乎还伤到了些骨头,他冷然道:“除掉你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付出点代价不也是应该的吗?”对着冯兰剑努了努嘴,冯兰剑立刻靠近过来,对李九伦露出诡秘的笑容,道:“李九伦,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吧?今天让我也来感受感受你的功力!”“刷”的一扬手将十六柄飞刀朝着李九伦各处穴道飞去。 李九伦正一手捂着腰小心聂登会不会再次发难,见李九伦突然出手,连忙一招“百步夺魂枪”扫了过去,冯兰剑的飞刀内劲虽然不弱,但是和李九伦这一击相比还是相差不少,立时间全被扫了回来。冯兰剑眼中精光一闪,叫道:“好个‘中原枪皇’!”双臂再度一甩,将十六柄飞针飞出,分别击向反向飞向自己和聂登的飞刀。那十六柄飞针分别精准的磕中各自面对的飞刀,李九伦只觉大开眼界,刚刚道:“好手法!”便有八柄飞刀被飞针击中之后再次转向朝着他再度袭来。李九伦顿时又警惕起来,眼看聂登又在一旁蠢蠢欲动,他不敢再贸然发招,一手捂着腰一手拿着黑铁枪转身就走,并不断盯着飞刀的方向。一看几把飞刀已到,他步子一下,捂着腰动作诡异的躲了过去。冯兰剑见他虽然姿势难看,但是居然能够在腰受伤的情况下躲过自己最近苦练的“二段飞刀”,心下钦佩不已。高科他们却在后面嘲笑起来:“好一个‘中原枪皇’李九伦啊,还不是被我们两位寨主打得失魂落魄,屁滚尿流?”李九伦哪里还顾得上理睬他们,担心聂登再追过来,一刻不停的跑进树丛之中。 冯兰剑有些奇怪的走到聂登身边,道:“寨主,就这么放过他了?不追吗?将来等他恢复之后还是会继续兴风作浪的啊。”聂登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指头还能够活动,他喃喃道:“他的本领还是不能太低估了。现在他的情况远远没到全盛时期的水准,但是居然能不用黑铁枪就躲开你新练的绝技,还是不要把他给逼急了,他要是拼命,我们也讨不着好。反正我们也不着急,看着中原武林这群人再斗一斗岂不是好?”拍了拍冯兰剑,转身对高科道:“收队,回永冥寨。”冯兰剑在前面若有所思道:“那倒也是,神锤帮和李九伦两败俱伤,现在根本威胁不到我们,我们还是继续观望为好。”转身跟着他们一同消失在深林之中。 陈到纵马赶到一处山坡之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往何方,忽然想到:“李九伦他的阴谋已经破灭了,那那些被他所害或者为了阻止他而牺牲的人们也该安息了吧。”下马站在那处小山崖顶拿出一支弓箭,喃喃道:“叔父、蓝二哥、荣四哥、黄五哥、郎六哥、郎七哥、冯八姐、荣九姐,还有赵振帮主、赵钧帮主、言弟、威廉、朱营兄、詹顺兄、易姑娘、林姑娘、泰山派各个前辈、耿大哥、许二哥伍泽,还有所有所有抵抗李九伦李九伦而牺牲的人们,你们都可以安息了。李九伦已经失败,我陈到对天发誓,会尽力还天下太平。”说着,他将弓箭直插入地,并且对着它一磕头。 “叔至,你这是在祭奠全天下的生灵吗?还挺隆重啊。”陈到回头一看,竟是穆康,慌忙过去扶住他道:“师父,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还行吗?”穆康嘿嘿一笑,道:“你比我重要,你既然都活得好好的,那我就是死了也安心。你到底是我的徒弟,你那点心思我明白得很,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抛下两个姑娘就这么走了,是不会走远的。所以我就来附近找了找,你果然就在这里。” 陈到叹了口气,道:“不论是小昭还是晴儿,我现在都无法再面对她们了,师父您说我该”“哎,千万别”穆康一摆手道:“我连和崔媛啊正源之间的关系都搞不定,你还想让我来替你出主意?这种破事你自己解决,当然我还是不建议你解决。因为我看楚老妖那样子,你让他哪个女儿伤心,他都会来扒了你的皮的,现在躲得远远的其实是最明智的选择。嘿嘿嘿嘿!” 陈到见他居然有开玩笑的语气,知道他现在是极为放松,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但是一听到正源师太,立刻又想起林羽裳,有些伤感道:“师父,您还回不回明虚观啊?”穆康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和崔媛说了尽量少回,但是如果这天下安定了,那我肯定要死皮赖脸的在那赖着了。你问这个是有什么情况想和崔媛说吗?”陈到点了点头,有些愧疚道:“是啊,您如果去了,能否帮我和正源师太道个歉,因为因为林姑娘他去世了。” “什么?林羽裳那丫头吗?我记得他不是在陈杰那里吗?怎么去世了?”陈到便把他们在西域的一段经历简短的说了一遍,穆康叹了口气,道:“怪不得那个卡尔他被李九伦打成重伤,说什么‘他有罪’然后就自杀了。那剩下的几个大秦的士兵也跟着一起自杀了,我们拦都拦不住。原来是这个原因,李千羽啊李千羽,真是死的该!” 两人沉默了一会,陈到道:“师父,那您能不能给我指点一下,让我去一个现在我该去的地方?”穆康道:“你自己该去哪里,干嘛问我,我可不想禁锢了你。唉不过现在局势应该稳定了,你倒是可以去找那小子,反正你迟早是得去替我领导白毦兵的嘛。” “什么?那个小子?是谁啊?”陈到有些疑惑。穆康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小子啊,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听你说的,典韦那小子不是在曹操手下当差吗?你干脆去找他吧。毕竟这战场不比武林,你小子心思单纯,指不定会被哪个有心计的诸侯当成人家建功立业的棋子了。跟着典韦那小子,至少得让他指导指导你。当然啦,你俩也应该互相帮助,因为他的心思其实也单纯的很。” 陈到挠挠头道:“师父,您干嘛要叫师兄‘小子’‘小子’啊?他年纪也不小了吧。”穆康道:“唉,你懂什么,他刚开始跟着我的时候,不也是个愣头小子?就算他长成了四五十岁的大叔,在我眼前那也是个小子。” 陈到只能干笑一声,道:“师父,那我倒觉得去找师兄的确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师父,那小昭和晴儿”穆康一摆手道:“行了,你心里既然在乎她们,那你跑什么跑啊?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吗?”陈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只是不住地挠头,穆康想了想,最后道:“你先放心去吧,短时间内楚老妖不可能让她们出来找你的。不过呢,是你的人,那绝对跑不掉。走吧。”和陈到一起缓缓走下山坡。 两人刚刚走到平地,忽然看见前面的溪水中漂着一个人,立刻跑过去查看,两人仔细看了看居然是贾熙仁,两人顾不上吃惊,将昏迷的贾熙仁拉到了草地上。陈到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道:“还好,还没有生命危险。师父,这”穆康道:“我还奇怪呢,贾熙仁他性格比较急躁,在总坛第二阵地的战斗中他忽然没了影子,原来跑这来了。” 陈到以为他认为贾熙仁临阵脱逃,立刻为他开脱道:“师父,您是误会贾先生了吧?他为人忠义勇敢,是绝不可能抛下神锤帮逃跑的。”穆康无语道:“我哪有说他逃跑了?只是这条小溪这里挺偏僻的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离神锤帮的后门远得很,他从哪出来的啊?”陈到这才明白,有些不好意思,听穆康这么说,立刻将贾熙仁扶好道:“没事,师父,我来帮他一把。”一运功将双掌抵在了贾熙仁的后背。 过了许久,贾熙仁忽然咳嗽一声,向旁边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陈到和穆康立刻稳住他的身体道:“你怎么样?”贾熙仁一看陈到,惊得挣脱他的手臂向后一爬道:“你你这是”陈到点了点头道:“贾熙仁你没有看错,我就是陈到。”贾熙仁还是不敢相信:“开玩笑的吧?你你真是陈帮主?你坠崖之后真真没死啊?” 穆康“哎”了几声,道:“贾熙仁啊,这不是好事吗?我的徒弟、你们的帮主如今毫发无损,对所有人来说不都是好事吗?”贾熙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难怪楚帮主每次都说陈帮主你没死啊,原来都是真的。”陈到一听,神色又透出一丝哀伤,心道:“小昭啊小昭,我真的不配你这样对我。也许,在你的现实中,我死了会更好。” 贾熙仁忽然对穆康道:“穆前辈,你怎么在这里?总坛的情况怎么样了?”穆康笑道:“我都在这里了,总坛还能有什么事情呢?没错,我们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贾熙仁又不敢相信道:“真的?你可别骗我啊。”穆康将他拉起来道:“那是当然,叔至和楚老妖忽然先生,李九伦措手不及被一举击败。现在啊,李九伦已是落荒而逃,他的那一大帮手下,不是被抓就已是作鸟兽散了,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好,那好啊。”贾熙仁刚说两句,忽然摸了摸胸口,脸色瞬间大变道:“不好!”随即疯狂的在自己身上乱摸了起来。陈到和穆康见他这么紧张,奇怪道:“怎么了?”贾熙仁把自己都翻了一通,最终又颓然的瘫倒在地,道:“我我奉楚帮主之命带着《济世策》逃跑,并且从总坛内木楼顶脱身,谁知绳索好像出了问题,我直接从高山之中掉了下来,然后便不省人事。但是但是这《济世策》怎么不见了?” 陈到和穆康一听《济世策》丢了,都紧张了起来,穆康抓住贾熙仁的双臂道:“你再仔细想想,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没有人还接近过你?”贾熙仁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我刚刚清醒,看见的就是你们啊。唉,我真是该死啊!要是让李九伦拿到,那武林又危矣了啊!”说着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脸庞。 陈到连忙制止他道:“贾先生,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如果是李九伦拿了,他是不会留下你的,所以我们暂时可以放心,这绝不是李九伦拿的。但是这个人肯定是认识我们也认识《济世策》的人,而且一直埋伏在这一带,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是的,你就放心吧。”穆康说着,要带贾熙仁先回总坛,他看着陈到有些跃跃欲试的也想回去,对他一摆手道:“行了,你老实点,去找典韦那小子,别回来自寻烦恼了。等时机到了,她们自然会来找你的。”陈到有些无奈的“哦”了一声。贾熙仁很是奇怪道:“咦,帮主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穆康笑道:“李九伦失败了,武林也算相对安定了。叔至也可以去完成自己的志向了,现在大战不止,百姓都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叔至得去找一个明主,帮他一起终结这个乱世。”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但是那楚帮主怎么办?她对陈帮主你可是日思夜想了七个月啊。陈帮主你你根本就不回去看她,也不打算回来接手神锤帮吗?”贾熙仁有些急切的问道。 陈到面露羞愧之色,道:“贾先生,请回去代我向所有人道歉。我对不起他们所有人,就算他们都恨我,我也都认。但如今上战场之事已是一刻也不能耽搁了。”说着,跪倒在地对贾熙仁磕了三个头。 贾熙仁甚是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穆康便道:“好了,叔至你去吧。贾熙仁,你听我的,叔至现在从各个方面来说都不该回去。你不必说你们的帮主,她现在也可以歇歇了,不必像之前那样劳累。相信我,叔至这小子回去了,她会更伤心更烦恼。”贾熙仁奇怪道:“为什么?”穆康不想在这里解释,拉着他便走,道:“回去就知道了。”并回头对陈到道:“叔至,记住我对你的嘱咐,小心那些诸侯,有问题就找你的师兄。嘿嘿,他要是不帮你,你告诉我让我来抽他!”” 陈到看着两人慢慢离去的背影,默默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兑现我的诺言。” 于是他一路向北行进,想起来典韦是曹操的护卫,那么要找典韦就得先从曹操找起。陈到心道:“之前在洛阳的时候,听说曹操在洛阳和皇帝纠缠不清,是不是现在还在洛阳?”便一路打听曹操的下落,原来曹操已经带着皇帝迁都到了许昌,他只好改变原路线,奔大路向许昌进发。 奔波了许多日,他这才来到了许昌的郊外,眼看着这里囤积了不少军队,心知曹操已经将这里当成了大本营要长期发展下去。陈到心道:“根据消息,曹操 他本人是在这里的,那师兄十有八九也在这里,等找到了师兄,再去做什么也就没问题了。”想到这他正要打马进城,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叔至哥哥,等等我!” 陈到万分诧异的回头一看,竟是楚晴独自一人飞马追了过来,陈到吃了一惊,等她停在自己身边时,急忙问道:“晴儿,你你一个人来的这里?这这也太危险了吧?你的父母答应他们这样么做?”楚晴摆了摆手,对陈到又做出了月牙一样的笑容,道:“叔至哥哥,你觉得可能吗?我爹本来是不让我来的,但是禁不住我娘劝,这才答应了我。不过啊,我这个爹爹还真是谨慎啊,非要跟着我来。” 陈到本来看了她的温暖一笑,心都要化了,一听楚勋也跟来了,吓得朝四周看了看,直冒冷汗道:“你爹你爹在哪?”楚晴摇头道:“唉,他不想见你,说在你让我姐姐开心之前都不会理你。刚刚好像他说他看见你了,就自己走了。”陈到一听她说楚昭,眼神又暗淡了几分,低声道:“晴儿,你姐姐”楚晴倒是豪爽,道:“哎,叔至哥哥你可不要担心我们。没想到我们居然是亲姐妹,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敌意的。毕竟是亲姐妹,连眼光都一样。不过姐姐他嘱咐我了,让我照顾好你,她需要继续经营好神锤帮,就不能现在来找你了。” 陈到叹了口气,道:“是我对不住她,但是你们”楚晴倒不怎么伤心,道:“叔至哥哥,你不必难过。晴儿一切都听你的,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姐姐在一起,那晴儿也永远尊重你的决定。我特别尊重我姐,因为她在我临行前说道,只要‘叔至哥哥你活着,一切就都是好的’。我真的想过我能不能做到和我姐一样,叔至哥哥,如果最后你真的只能在我们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说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盯着陈到看。 陈到哪里敢回答这个问题,假笑道:“晴儿,这个问题非常难,比杀了我都要恐怖,你就你就别问了吧。”楚晴“哼”了一声,撅嘴道:“你怕什么?你就是选择姐姐,我也会支持你的。我觉得啊,人必须要珍惜眼前的时光。叔至哥哥,就算你以后选择了姐姐,那现在也是晴儿和你在一起啊。既然最终都是要面对伤感的,那何不珍惜现在的快乐?”说着一打马,欢叫着冲向了许昌城。陈到仔细回味了一番楚晴的话,他本就不想考虑在楚昭、楚晴之间的事情,一想到这事就异常头痛,叫道:“晴儿,你说得对!能快乐一天是一天!”一拍泰乌云追了过去。 两人进城之后,楚晴便想直接去找典韦,道:“叔至哥哥,你那个师兄应该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吧?只要我们能找到那里,有了你师兄帮忙,那做什么事情应该都很容易了吧?” 陈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可不是。晴儿,我师兄只是护卫,还不是能统帅大军的将军。再说了,就算他是,我们也不能全都靠他啊,总得靠自己的本事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楚晴觉得也是,道:“那倒是,我凭叔至哥哥的本事,这里的人谁能比得过啊?” 两人下马在城中缓缓行走,忽然一个人拍了拍他俩,见他俩回头,点头道:“哟,我看背影就觉得是你们,还真是啊。”陈到和楚晴却都吓得大惊失色,原来此人竟是在泰凉山下受重伤后失去踪影的韩征。 韩征看着他们的表情,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以为我一个西凉人不能来这里吗?”楚晴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受了伤,一边摆手一边道:“不不不,我们只是不知道你是人还是鬼。”韩征“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是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晕过去之后,醒来就已经不在泰凉山一带了。一个和尚救了我一命,并且将我带到了中原。我兄弟死了,我也是万念俱灰,不想再留在西凉打打杀杀了,便一直跟随着他。” 听他说什么和尚救了他,陈到和楚晴对视一眼,齐声道:“你说的是竺大力前辈吗?”韩征没想到他们也知道,奇怪道:“怎么?你们也见过竺前辈?”楚晴对他的印象本来不好,但是见他现在好像对他们没有敌意,奇怪道:“韩征,你这是不把我们当敌人了吗?”韩征饱含深意的指了指楚晴,道:“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竺前辈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帮我治伤,还一直在教我如何修身养性。所以啊,或许我们以前是敌人,但是现在还是可以做朋友的。除非赵云那小白脸出现在我面前挑衅我,我是不会和别人拼命的。” 楚晴见他还在惦记着赵云和马云禄,噗嗤一笑道:“韩征哥,你可真是锲而不舍啊。看来你和马云禄妹妹真的是有很深的情感啊。”韩征嘟着嘴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这一生可是非云禄不娶的。”陈到连忙道:“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啊,什么非什么不娶的话,我可是不敢说的啊。”韩征一推陈到道:“好啊,看来你以后是要做渣男啊!楚晴姑娘,你可得小心小心他。”楚晴知道陈到为何这么说,但她看得很开,只是微微一笑。韩征对他俩道:“看来你们也是刚来许昌,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吃点饭。走吧。”也不给他们回答的机会,转身就走。陈到和楚晴对视一眼,一起拉着马向前走去。 等走进了城中心的一家饭店并点了几个小菜,韩征这才说道:“其实呢,我对这中原的诸侯都没什么好感。这个曹操嘛,对我来说也是差不多的。但是没办法,竺前辈要找皇帝,而皇帝又在曹操的手上,我们才赶来这里的。竺前辈也真是有意思,居然找那个傀儡皇帝去传播佛法,还去翻译什么经书。我就奇怪了,这个什么破皇帝有什么地位吗?跟他扯这些还不如直接找曹操。” 陈到笑道:“这你就不明白了,皇帝就算没有实权,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帝。现在曹操被封的那些官职不也得由皇上来册封?竺前辈想要传播佛法,自然还是找皇帝最快。” “说的也是啊。”韩征喝了口酒,刚准备吃碗里的牛肉,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他“哎哟”一声,牛肉没吃着,反而撞到了碗,楚晴扑哧前些笑出声来,只是捂着嘴强忍住笑,陈到见了也不禁忍俊。韩征气的回头道:“喂!你谁啊?撞了人还不道歉吗?” 原来那人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少年,身穿一身铠甲,一看就是城里的士兵,而且看铠甲的样式还不是普通的士兵。平常人要是看到这身装束,肯定是躲都来不及,谁会主动喊他们。可韩征什么没见过,以前在西凉可没少见过打仗,虽然现在没穿盔甲,只是穿着平常的江湖服饰,但也不会怕一个普通的士兵。 那士兵轻蔑的回头扫了一眼,好像不像理睬韩征的样子。楚晴立刻不高兴了,站起来道:“喂,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撞了人怎么都不道歉的啊?” “嗯?”那人转过身子道:“姑娘家的也来管事吗?”三人一看他那面庞,全吃了一惊,原来这士兵的脸长得异常的稚嫩,年龄最大也不会超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全都笑了起来。那士兵很不高兴道:“怎么?你们觉得很好笑吗?好啊,我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一拍桌子道:“弟兄们,都给我过来!” 马上便又走过来十多个年纪和他相仿甚至更小的士兵,将陈到他们三个围住。楚晴见他们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各个都摆弄着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害怕起来,急忙扯了扯陈到的衣裳。 陈到伸手示意她不必担心,起身道:“各位小兄弟们,这位姑娘也没有什么恶意,你们也别追究她了吧。”之前那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想替这丫头出头?刚才不也是笑的挺欢吗?”楚晴一听他叫自己“丫头”,立刻生气道:“喂,你又有几斤几两啊?毛都没长齐吧,就学大人们说话了吗?” 此时,周围做了不少客人,见他们就这样吵了起来,全都躲得远远地。那店老板也躲在了柜台后面,想去劝阻,但是看着那些士兵的装束,根本没有胆子上前。那些士兵眼看周围的人全都跑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将脚踏在了桌子上。还有一人拿着陈到用布包住的白毦金枪道:“哟,这什么玩意儿?枪吗?是啥好枪啊还包的这么严严实实?” 韩征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白毦金枪抢了过来,丢在陈到面前,道:“臭小子们,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你们这点人,爷爷我率领的多了去了。少在这里撒野,现在快滚!省的等会挨打的时候在这里哭爹喊娘。” “哎哟,你这家伙也没多大吧,怎么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告诉你,我们大哥就要来了,你现在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我们或许还会饶了你。要不然,等会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韩征突然起立顶了那人一下,那人无论身材还是力气都远远不能和他相比,直接向后一倒,若非其他人拉了他一把,他估计直接就会砸在地上。韩征冷笑一声,道:“你撞老子,老子还没说你什么,你倒开始威胁起老子来了?你当老子是什么人?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吗?要打的话现在就出手,别在这里成什么口舌之利!” “好啊!”这个像是小队长的士兵朝着韩征一指,道:“弟兄们,给我揍他!”其他士兵刚要动手,陈到抓起白毦金枪朝前一推,正好顶在他们的小腹,那些士兵大多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哪里承受得住陈到这一击,在韩征这一面围着的七八人一起齐刷刷的向后摔倒,另一面几人见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动手。 “好家伙啊,你也想挨揍吗?”那个小队长一样的士兵率先爬起身来对陈到说道。陈到轻轻放下白毦金枪,走到他面前道:“我和韩公子是朋友,你们要打他,就算我不想惹事,也不能任由你们胡作非为。再说了,这明明是你们的错误,如果是我朋友的错,我一定拉着他赔礼道歉。” “哼,说的倒是好听啊。但是”忽然另一个声音响起:“怎么回事?你们又闯什么祸了?”从饭店门口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那几个士兵一看见他,立刻跑到他身边指着韩征道:“大哥,就是这个人,他他挑衅我们。还有这个人”又指着陈到道:“这个人更过分,他还动手,而且还说了一大通大言不惭的废话。” 这个人的铠甲看起来比那个小队长装束的士兵等级更高一些,他一脸嫌恶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才多大?才当上这小官多久?就屡次给我惹事,但是到头来哪次不是你们自己犯的错?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是士兵,但是是来为百姓们服务的,不是跟人家冲突的你们明白吗?” 那几人见他居然又不帮自己,但是也不敢反驳,全都低下头应了一声,那声音细如蚊虫的叫声一般。这带头的士兵叹了口气,道:“那既然你们都知错了,那道歉吧。”那个小队长一听,脸色一变道:“大哥,这你就不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有多嚣张就断定是我们错了。这这不公平啊。”韩征一听,插嘴道:“我们可没有嚣张啊,是你们太无礼了我们要杀杀你们的气焰的,以免你们以后遇上真正厉害的人,不会被揍得太惨。” “你”那个小队长指着韩征又要骂,那个领头的立刻抽了他一巴掌道:“冯空你给我闭嘴!再这么无礼就别当这个头头了。”冯空虽然愤怒不已,但是根本不敢再这个领头的人面前发作,气的退到最后去了。 这个领头的扫了自己手下一眼,这才走到陈到他们桌前,笑道:“各位,你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才十三四岁”陈到听他的声音觉得很是耳熟,抬头一看,两个人同时呆住了,没想到此人居然是在西域帮忙一起对付舒难活和吴喜的邓泰。陈到“腾”的又站起来道:“阿泰?怎么是你啊?”邓泰也是又惊又喜,揽着陈到的肩膀道:“叔至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还有典将军说一声啊,他要是知道你来了,那肯定得高兴死啊。西域一别之后,我们可是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楚晴和韩征见他们俩居然认识,都很是诧异。楚晴也起身道:“你好”邓泰看了看她,诧异道:“你不是”楚晴知道他想说什么,提前摆手道:“别认错人啊,你认识的应该是我姐姐楚昭,我是她妹妹,我叫楚晴。” “哦。”邓泰拖长音的说了一声,又道:“我说怎么和楚姐姐长得这么像啊,你们一定是亲姐妹啊。不仅长得相像,而且声音还都是那么甜美。”楚晴听他这么夸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韩征此时对邓泰伸出手来,道:“你就是这群人的大哥吧。好,我韩征也对我之前说的话表示歉意,若是他们都和你一样,恐怕这许昌城里,也没士兵会和百姓起冲突吧。”邓泰也跟他握了手,道:“没事,他们就是太小了,需要多家磨练才会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你好,我叫邓泰,今后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可以找我帮忙。” 陈到对邓泰道:“阿泰,那我师兄他在哪里?我想见见他。”邓泰点头道:“那没问题,我先带你们回军营吧。典将军他应该快回来了。”陈到便对楚晴和韩征道:“那我们一起去吧?”楚晴点了点头,韩征却道:“不必了,我现在对任何军营印象都不好,就不去了。再说了竺前辈还等我回去给我讲解佛经,我先走了,咋们有空再聚吧。”陈到点了点头,便和楚晴、邓泰一起跟他告别。韩征走后,邓泰给店老板赔了不少钱,便也领着陈到和楚晴离开了饭店。 走在路上,陈到将泰乌云给了楚晴乘坐,自己则骑着楚晴骑来的马。楚晴道:“叔至哥哥,你之前不是还怀疑这韩征是灭你全家满门的凶手吗?怎么现在就把他也当朋友了吗?”陈到道:“韩征的本性不坏,根据我对他的观察,他绝不是那个凶手。唉,之前我心慈手软放走了黄方,若是再让我抓到他,我一定要让他说出真相。” 邓泰听楚晴对陈到的称呼和楚昭的一样,有些疑惑道:“叔至大哥,楚昭姐姐她现在在哪里啊?为什么你们没在一起啊?”陈到叹了口气,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有空我再仔细的跟你说。简单说一下的话就是武林现在暂时太平了,小昭她选择留下来为千疮百孔的武林疗伤,于是便暂时没有跟着我。” “哈哈,看来大哥你是忍痛割爱啊,这么久和楚昭姐姐分开,你心里不好受吧。”陈到尴尬一笑,道:“这个你心里清楚就行了,我就不作回答了吧。”他心知楚晴虽然嘴上说不介意,但是肯定也是希望听到更多自己和陈到的事情,于是便不回答。邓泰听着陈到和楚晴的交流,也猜到了几分,便没再相问。 陈到又道:“阿泰,这些日子,你和我师兄都在忙什么啊?我师兄不是在教你武功吗?你不称他为师父?”最后一个问题他有些坏笑的问了出来。邓泰苦笑道:“别说了。典将军说我和他是平辈,坚决不同意我叫他师父,所以只能让我称他为‘典将军’。这些天啊,城里出现了一件怪事,我们现在都在调查。你看看他们,就是因为初次办案,什么都查不到,这才经常来这些酒店乱撒气。”说着指了指后面的冯空等人。 冯空他们起初还露出不服的表情,但是看着邓泰的眼神,又都不敢说话了。楚晴却对这怪事很是好奇,道:“阿泰啊,是什么怪事让你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啊?”邓泰一想起这事,就感到万分头疼,道:“本来这事也不归我们管。但是城里衙门对此是束手无策,这才找到我们头上,让我们相助寻找。”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这么困难吗?”楚晴更是好奇。这时冯空的声音响起:“你这丫头,不了解内情,当然没什么感觉啊。告诉你,是有人家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如果是你,你能找的到吗?” 邓泰先回头狠狠地瞪了冯空一眼,这才对楚晴道:“晴儿姐姐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都是小家子脾气。”楚晴只是笑道:“我没事,我不会生气的。但是这个小孩失踪了是怎么回事啊?”邓泰道:“我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啊,之前衙门调查的时候是一个一个失踪的。后来等丢了四个孩子之后,就叫上我们了。但是我们也查了很久了但还是没什么头绪,现在已经丢了七个了。司空说了,要是在丢第八个之前我们再找不到,就要派那几个夏侯将军来调查了。” “什么?丢了七个孩子了?”楚晴更是吃惊,陈到也很是惊讶,对邓泰道:“既然丢的是孩子,曹操为何要派这些孩子来调查,不怕也被一起抓走吗?”邓泰回头看着冯空他们,道:“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典将军都是司空的护卫,但是护卫呢是需要抽调补充的,这些孩子其实只能算是预备队,算是为将来做补充的。其实他们还处于训练的阶段,当然,他们的本领在同龄人当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冯空等人一开始听邓泰说他们只是预备队,还很不满的打算反驳,但是听他又称赞他们,这才得意的不再张口。眼看离军营已是不远,他们心里又发起愁来:现在还是没有一丝头绪,要是这两天再丢一个孩子,那就再也没有在曹操面前出彩的机会了。 “真是不容易啊,我费了好大的力气,还是让《救国策》在我眼皮底下溜走了。你居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济世策》,佩服,实在是佩服。”韩连看着眼前货真价实的《济世策》,不由得鼓起掌来。 贾诩微微一笑,道:“这其实根本不是我的功劳,我压根就没有去江南。”韩连不想让他看轻了自己,也从容的问道:“那你是派了哪位高人啊?”贾诩拍了拍手,简常便从旁边的房中走了出来。 韩连一看是他,有些惊讶道:“你不是简难敌的儿子吗?哦,我明白了,贾诩贾难辩,你们以前就是认识的,现在合作也是正常的。不过,你究竟是如何拿到这《济世策》的?” 简常得意道:“我和你想的一样,认为神锤帮一定会派人将《济世策》和《救国策》偷偷运出去,所以一直在神锤帮总坛周围徘徊。等到李九伦的人马攻进去之后,便在各处山脚搜寻,因为我曾经被尚弓睢带进过总坛,对那里还算是比较熟悉。碰巧我发现了从山上掉下来的贾熙仁,我觉得他这样出现一定是事有蹊跷,于是我便仔细检查了他,果然发现了这《济世策》。”他没说的是他之所以放过了贾熙仁,全都是因为着急去总坛查看楚昭的安危,但是没想到陈到却突然出现救了楚昭,他心下震撼之余,知道当时是没法得到楚昭的认可了,只好黯然离去。 “好啊。”韩连赞叹道:“那个偷运《救国策》的小子倒是比贾熙仁要奸诈许多,下次见面我可不会放过他。”心里却道:“我还是大意了,那厮骗我说他拿了两本书,我居然信了,真是该死!”又对贾诩道:“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眼下李九伦已是一蹶不振,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你这次找我,肯定不是仅仅因为你找到了《济世策》吧?” 贾诩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本来我想拿《济世策》和你的《救国策》交换,但是现在是做不到了。”韩连诧异道:“交换?你倒是很有想法啊,你们两个武林高手拿到这等顶级的武学秘籍居然不练,反倒跟我交换,看来这《救国策》你们是很有把握运用好啊。” 简常心里黯然道:“和楚姑娘比起来,这个什么《济世策》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我的武功天下第一,却还是不如陈到那厮,得不到楚姑娘的心,我还是不如陈到!”贾诩则是对韩连继续道:“你说的是,我确实更想得到这《救国策》。但是现在没有,我也不会强求。韩公子,现在我想让你来看看我们准备的大事。” “大事?”韩连两眼精光一闪,顿时有了兴趣,道:“什么大事?给我看看。”贾诩和简常便把他领到了刚才简常出来的房子之中。韩连一看,只见七个五六岁的小孩,分别睡在了房内的七个笼子之中。他很不理解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贾难辩,你弄这么多小孩来干嘛?” 贾诩微微一笑,这一笑中透露出许多意思,道:“韩公子,你可不要被这表象所迷惑了。这些孩子就是我们所要做的大事。”韩连不信道:“孩子和大事有什么关联?你难道要把皇帝杀了,拿他们当皇帝吗?那你还得问问曹操答不答应。再说了,你们在许昌弄这么多孩子,不怕被发现吗?” “哎,韩公子,做大事往往都是要冒险的。我们这里位置隐秘,衙门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过我们的任何踪迹。就算是最近曹操派了自己的亲卫来调查,也没有发现我们。这件事的安全性,现在还是有保障的。” “但是时间一长,早晚还是会露出马脚的。你拿这些小孩要做什么,还是早点用了吧。”韩连说道。贾诩将他拉到笼子跟前,道:“韩公子你仔细瞧瞧,这些孩子的面容长得究竟如何?”韩连走到各个笼子跟前看了看,道:“我还真看不出来什么,难道说,他们长得全都一样?”贾诩摇头道:“全都一样是不可能的,只是都比较类似,都是浓眉大眼的。毕竟孩子还小,将来的容貌都还会变的。” “将来?”韩连还是摸不透他的想法,道:“你弄来这么多孩子,还为将来考虑?看来你这大事要成事需要时间的啊。不会是培养成杀手吧?”贾诩见他说的一脸笑意,摆手道:“韩公子别开玩笑了。我要”在韩连耳边低声了说了一通。韩连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这个这也太大胆了吧?”贾诩笑道:“放心,曹操那个儿子身边的人其实是我的人,就算是孩子变了,曹操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只要呵护孩子长大的人不说,就能成功的瞒过曹家的人。” “可是你和曹家的人调换,有什么意义?”贾诩和韩连对眼道:“韩公子,事到如今,你就别遮遮掩掩的了。你心里明白得很,曹操现在的战略完全正确,挟天子以令诸侯,全天下除了袁绍之外就是他有最大的机会一统中原。我们拿下他的一个儿子,将来他若是有称帝之心,他绝对想不到,他的“儿子”不是他的亲儿子。” 韩连摇头道:“即使如此,那曹彰不过是曹操的三儿子而已,你把他换掉,就算是曹操 他死了,也不可能让他继位,那你这个大事不就完全废了?”简常这时插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曹操的长子曹昂,已经饱读诗书而且能文能武,我们想换他那是痴人说梦而且自寻死路。至于曹操的次子曹丕,他是曹操正妻所生,但是今年已将十岁也是懂事的年纪,把他换了曹操也有很大概率能够发现。所以我们只能找出了他俩之外最大的,也就是这个曹彰了。” “你们既然知道最大的两个都成不了,干嘛还做这件事?就算我们能够成功的瞒过所有人,到时候也是很有可能无法让曹彰继任的。”韩连沉声道。贾诩却胸有成竹的说道:“韩公子,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也早有计划。”韩连不想再让他们看着自己疑惑的面庞,便把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计划?” 贾诩脸上露出令人胆寒的笑容:“把曹操的长子、次子一并除掉,我看曹操将来不立曹彰还能立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八子疑云 韩连看着贾诩这个表情,心里也是一阵发憷,道:“把他两个儿子都杀了?这又谈何容易?还有,这些孩子终究不是我们的人,难道你要把宝押在他们身上?你打算用哪个去换那曹彰?” 贾诩微微一笑,道:“不打算用他们。韩公子,我之所以叫你来,就是要向你求一个人。”韩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假装不明白的问道:“谁?”贾诩声调压低,用冷漠但无可置疑的语气说道:“你的儿子。” “不行!”韩连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你让我赌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赌我一个六岁的儿子,你在开玩笑吗?”贾诩依旧是面无表情,道:“我以为你是和李九伦一样除了自己的大业一切都可以牺牲的人,真没想到,你和他比起来还是有一丝人情味的嘛。” 韩连道:“我们都有妻儿,但是哎不对,你为何为想到我的儿子?莫非你知道他们在”贾诩微微点了点头,韩连一把抓住韩连的衣服道:“你不仅追踪我,还跟踪的我妻儿?你这像是要和我联手的意思吗?” “别激动。”贾诩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的计划,重点就在于得找到合适的目标去换掉曹操的儿子。但是却始终找不到,毕竟我的儿子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就只能看看你的了。没想到打听到的结果是你的完全吻合,所以才派人查看你妻儿的情况的。” “哼。”韩连道:“你已经抓了偷了七个小孩了,难道一个靠谱的也找不到?非要找我的儿子?你以为就凭我儿的西凉血统,将来不会被发现?” “韩公子,这你就放心好了。”简常拍着韩连的肩膀道:“曹操府上卞夫人的管家和不少丫鬟都是我的人,你放心好了,你儿子进了曹操府里,一定会受到优待,而且绝不会被发现的。”韩连摆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我可没有答应你。你听好了,就算我答应,我妻子也是不可能答应的。她的身体不太好,我又很少在她身边,将来估计不会再有孩子了。你想想,把她唯一的孩子带离她身边,放到将来肯定危机四伏的曹府之中,她能答应吗?” 贾诩见他似乎有些松口,对简常使了个眼色。简常会意,走到韩连身边道:“韩公子,听你这话,似乎你在你家里不是掌权人啊?”韩连见他一脸坏笑,变脸道:“胡说什么呢,不论如何,我韩连在家都是非常有地位的。但我这一生只敬两人,一个是我兄长韩遂,另一个就是我妻子了。她要是在我面前发牢骚,我可是禁受不住的。” 贾诩道:“韩公子,这你可得想好啊。这可是我们共同的宏图大业的第一步,也是最深最重要的一步。如果这一步我们走好了,未来我们计划能够实施的范围将会无比的宽广。如果没走好,未来能发展的空间也会万分的狭小。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你说不动你妻子,放这些小孩进去,十有八九将来是要出差错的。” 韩连想了半天,道:“我并未答应与你们联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之前我假意和李九伦合作,其实都是相互利用而已。这次我把他给害惨了,你不怕我将来对你们也变卦吗?” “哈哈哈哈。”贾诩仰天笑道:“韩公子,我贾难辩好歹也是鬼火盟的前盟主,你的心思我看的是明明白白,你的意图我也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咋们的目标利益很是相似,就算是按你所说的相互利用,也是非常长久的相互利用关系。不会像你和李九伦一样,也就半年时间就分崩离析的。” 韩连有些疑惑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的追求与目标究竟是什么。你知道我是为了让我们西凉打进中原,这才在武林里作乱。如今李九伦虽然大败,但整个武林也被搅的翻天覆地、死气沉沉。最重要的是这《济世策》已经被夺到手,只要再找到《救国策》,我的目的就达到了。那你们俩为何联合?你们又有什么共同目标与利益?” 贾诩指着简常道:“你也知道,常儿是简大哥的儿子,也算得上是我的侄儿了。我带着他一同战斗无可厚非,但是他还是有着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得到那个叫楚昭的姑娘。” “哦?楚昭?你喜欢她?”简常脸上顿时露出羞涩的神情,摆手道:“何必提这些?我们的追求不同而已。我没有你们那么多的宏图伟业,我只想能和小昭姑娘在一起,共同生活在山里躲避世间的灾祸而已。”韩连点了点头道:“那我明白了,你的目的是杀了陈到,同时不让楚昭知道是你干的,这样你才有机会得手对吧?”简常一听到陈到的名字,脸色立刻一变,冷哼一声道:“陈到?真是老天不开眼啊,他居然还活着!不论是谁杀了他我都无所谓,只要让这个蠢货离小昭姑娘远远地,我就乐意了!” “好!”韩连笑道:“简公子,你和我的目标倒是一样啊。这个陈到自从他出现以来,就屡屡坏我事情,本以为在栾安山他就再也不会来碍事了。谁知道他莫名其妙的又在陈县冒了出来,又在西域搅了我们的事情。若是能够把他给收拾掉,咋们的目的一定都会轻松许多。” 韩连又看了看贾诩,道:“贾难辩,你的想法应该也很容易知道。在这乱世,像你一般的谋士先生都应该想寻找一个明主,发挥你的才智去帮他一起拯救这个乱世吧?哼哼,这个想法和陈到那厮倒是相像。” 贾诩微微一摇头,笑道:“韩公子,你只猜对了一半。我若是真的想找明主去评定乱世,为何我会在张绣的手下?你觉得他是个明主吗?”韩连觉得也是,道:“肯定不是,我观察过他。他的枪法很强,但是要做‘主’本就不够,何况‘明主’?更像是莽汉,是个将才,但不能为帅。你先是追随张济,张济死了之后你又追随他,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贾诩道:“不错,你要说明主,那曹操、袁绍都可以算是明主。但是他们手下谋士众多,也不见得会看得起我的想法。你知道吗,我出身于西凉的武威,基本没有人跟我提过什么仁义礼教的虚伪道德,我也不在乎这些。年轻的时候我几乎没日没夜都在与那些游牧民族斗争,只要能够生存下来,我和我的朋友们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不足为奇。这种思想影响着我加入了鬼火盟,同时也深刻的影响着现在的我。” 他顿了顿,看着韩连深邃的眼神,继续道:“对我来说,施展才华是一种乐趣。只要有人你能够听从我的话,我就有把握改变现实,使事实在我的预期之下发展。之前的李傕、郭汜是如此,张济、张绣也是如此,所以我跟着他们。将来中原平定之后,不论它的统治者是曹操、袁绍抑或是其他人,我也会追随他,只要他肯听我的话。当然,至少在现在,我只是政局的一个旁观者,我希望现在的权谋大戏能够越来越精彩。” “有点意思。”韩连等他说完,这才道:“其实你在袁绍和曹操之中,选择的是曹操吧?不然你也不会想要换掉曹操的儿子来为我们所用。不过你的追求真的只是想让自己的计谋得到施展这么简单吗?”贾诩耸了耸肩道:“不然呢?若是张绣真的听我的话,我会让他做出威胁许昌的举动,到时候曹操为了解决老巢的威胁,定然会攻打张绣。我倒是会像办法让曹操放松警惕,把他两个儿子都收拾掉,到时候,你儿子自然会成为继任者的不二之选了。哈哈哈哈!” 韩连听他说了这么一通,虽然相信了他的话,却并未作出决定,道:“你是一个可靠的合作者。相信我们的联合能够持续很久很久。但是我还是需要时间去考虑,你要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儿子。”转身要出门道:“我妻子就在城中,你是知道的,明晚之前,我会给你答复。”便出门而去。 贾诩和简常看着他离去,简常道:“叔叔,您觉得他真的会用他的儿子吗?”贾诩道:“要做大事的人,什么都可以牺牲。今日他已经相信了我们,只要他心里还有他之前所想的宏图大业,就一定会带来自己的儿子。放心吧,他是否这么做,也是判断他是否真心和我们联合的标志。如果他没带真的儿子来,那他不仅不是和我们真心合作,还有可能来抢夺《济世策》,你可得防着点。”简常点头道:“明白了,侄儿会小心点的。” 贾诩拉着简常坐下,道:“行吧,韩连这事我们先不担心了。我们得商量好下一次的行动,也是最后一次。常儿,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目标吧?绝对得一次成功,不然曹操一定会有所警觉,这样就算我们有内应,以后也不见得能够成功。” 简常点头道:“是啊,叔父,这曹操的府邸可不比那些平民的房屋,防范肯定要严密的多。您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贾诩摆手道:“偷人并不是难题,重点是如何能够做到偷天换日。现在按照我们的消息,陈到也来到了许昌城中,而且进入了曹操的军营,不知是干什么来了。常儿你可得忍住,千万不要因为一个陈到而误了大事。”简常冷哼一声,道:“叔叔您放心好了,我岂会因为这个蠢货而误事?您有什么计划,尽管和我说。小侄就算是遇上了陈到,也一定能够完美完成。” 陈到、楚晴和邓泰回到了军营之中,只见典韦和另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军正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只见典韦正不住地叹气,另一人则是不停地发牢骚。本来看着邓泰和冯空等人进来,正随意的想让他们坐下,忽然典韦一看陈到,猛然站起身来,朝着陈到就扑了过去,喜道:“师弟!你怎么来了?”陈到被他这么用力一抱,差点喘不过气来,笑道:“师兄,你你可别太用力了。我我可要受不了了。” 典韦这才松开他道:“师弟,武林的事情是都结束了吗?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陈到便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道:“师兄,本来我是来接受完成师父的使命的。但是师父他却让我来找你,想必现在去找那些什么白毦兵并不是时候,所以师兄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师弟必然鼎力相助。” 典韦点了点头,道:“李九伦既然已经失败,那武林便已平安了,师父他们也就轻松了。”转身对另外那个身材壮实的将军道:“仲康,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师弟——陈到陈叔至。”你将军一听,起身朝着陈到走来。陈到见他长得面容雄毅,身材高大而且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个非常勇猛的将军,连忙迎上去道:“这位将军你好,我是陈到。” 这人跟他握了握手,面色凝重的喃喃道:“陈到陈叔至,你”忽然面露喜色嘿嘿笑道:“好啊!我叫许褚,很高兴认识你。” 陈到看着他刚才的神色,还以为他很不高兴,忽然见他一变脸,自己也是一愣,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楚晴立刻凑到他身边,也是嘻嘻笑道:“许将军,我这叔至哥哥比较木讷,你刚才这样可是吓到他了,你看他现在不是连话都说不出了?”典韦也道:“仲康,我这师弟可也是个老实人,你刚才怎么又用之前的做法啊?怪吓唬人的。” “嘿嘿。”许褚拍了拍陈到道:“叔至,我看你长得也挺壮实,应该不怕吓的,你比冯空这群小屁孩强多了。你们不知道啊,他们刚来的时候,被我吓的尿裤子跑回家抱着自己娘亲大哭啊”“将军!你”冯空等人只觉大丢面子,全都不满的大叫起来。许褚满不在乎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是假的?你们若是胆子大点,又怎会有这种丑事?哎哟不行我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要笑”又大笑起来。 典韦不理睬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楚晴道:“这位姑娘,你不是楚昭姑娘吧?但是你怎么和她长得这么像啊?”楚晴见他居然没有误认为自己是楚昭,心道:“看来这个典将军不像是之前见到的那些鲁莽之人啊,嗯嗯,眼神不错。”点头道:“对啊,典将军你说得对。楚昭那是我的姐姐,她现在有很多要事,于是照顾叔至哥哥的任务便交到了我的头上。” “姐姐?”典韦认识楚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她有个妹妹,看着陈到也点了点头,这才相信。楚晴笑道:“典将军,我可是很仰慕你的呀。我叫楚晴,你叫我晴儿就行了。”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典韦见她奋力踮脚,也只能摸到自己的肩膀,不禁觉得好笑又好玩,于是道:“好啊,既然我师弟和晴儿姑娘一同前来,我们应该应该一同庆贺一番,现在”许褚见他说的面露难色,也苦笑道:“典将军,按理来说我们确实应该摆下盛宴迎接他们,但是现在咋们头上的任务确实很重,眼下是一刻也耽搁不起的啊。” 冯空本就很讨厌陈到和楚晴,立刻跳出来道:“说得对啊,二位将军,若是我们抓不到那个贼人,过了时间,司空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候这件事就得轮到夏侯将军来做了,我们我们岂不是会被看轻?”邓泰点头道:“说的是啊,让夏侯将军来接替本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可不愿意被其他人看轻啊。” 陈到和楚晴一听,一起道:“我们知道各位现在的情况,什么迎接就不用管了,我们直接帮你们一起抓贼吧。” 许褚一听,甚是高兴,道:“哎呀叔至,我真是太喜欢你了,要是有机会我可要跟你好好的打一架。”陈到苦笑一声,心道:“喜欢我就要和我打一架,这个许将军的爱好可真是不一样啊。” 典韦点了点头,道:“仲康,你可不能欺负我师弟啊。当务之急是得弄明白那个贼人下一次究竟会不会再出现,如果再现身,又会出现在哪。”说着将一张全城的大地图铺在了桌上。 许褚、邓泰和冯空看着这地图,一起露出了愁眉苦脸的神色,许褚颓然道:“这许昌也太大了,那些贼子也都狡猾的很!这次在城西作案,下次说不定就跑到了城东,在下次指不定会在城南还是城北,每次都和我们严密防范的地方不同,真是可恶的要死!”邓泰和冯空也一起喝骂,只有典韦眉头紧锁的坐在一旁,盯着地图一言不发。 陈到很想帮忙,但是自己也压根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不住地挠头。楚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道:“叔至哥哥,你不必着急,这其实是防范的战略性错误。” “什么?小妞?你居然说我们的战略错误?你是不是”冯空一听楚晴开口就觉得异常不舒服,立刻大骂出口,许褚一听他又这么出言不逊,一拍桌子道:“冯空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这么嘴巴这么臭?再在这里丢人就滚回家吃奶去!”冯空见许褚好像真的生气了,连忙捂着嘴不敢再说。他哪知道许褚和典韦一样,见楚晴的、长相、神态和语言都非常可爱,对她都很有好感,哪能容忍冯空就这么对她出言不逊。 典韦本来也想对冯空发作,见许褚已经骂了他,便不再说。只是对楚晴道:“晴儿,你有什么想法吗?或者你有什么指导?”楚晴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可没什么指点。只是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否每次案发都将兵力聚集于上次案发的地区?” 典韦点了点头,道:“是啊,本来我们也没觉得这样有问题。但是听你这样形容城东城西,我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啊。”许褚也一拍脑门道:“对啊!还是我们太死板了些,唉,看来不是那些贼子太厉害,而是我们太傻了。” 楚晴道:“哎各位将军,你们不必自责。我觉得你们的人手一旦聚集的太过集中,那目标就太大了,那些贼子很容易就会发现你们的踪迹,那样肯定就不会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我们需要把人手分散开来,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我们了。” “说的容易,我们的人手可是非常有限的啊,要是落单的碰上了那些贼子,可不见得能抓住他们。”说着不屑的看了看陈到,他早就忍不住想开口讥讽了,但是担心又被许褚骂,只好一直等待。许褚见他又在这不说好话,正要再骂他,典韦先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人聚集容易被发现,但是散的太开又可能对不不了。晴儿,你有办法吗?” 楚晴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办法,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些将军就不容亲自出动,而是留着这里,等着手下传来消息,你们再赶过去抓人不就行了?”邓泰疑惑道:“那怎么可能呢?我们人手本就不多,要是没有了两个将军,更顾及不到各个地方了吧?” 楚晴伸手指了指地图道:“你们看,根据这里的建筑,可以妥善安排人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每个地方安排一两个人,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观察到周围所有房子的情况。还有这里的十字路口,只需在中央安排一个人,就可以看清这四条道路的情况。所以我说,只需要很少的人手,就可以顾及到很大的区域,只要信息能够传递及时,我相信两位将军还是能够及时赶到去抓人的。” 典韦和许褚仔细看了看楚晴举例指着的地方,又仔细想了想地图和实际的差别,一了点头道:“说的有道理啊。”邓泰看着楚晴指来指去就头痛,看陈到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干脆就没听下去,一听典韦和许褚认同楚晴的话,立刻道:“那好,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典韦一伸手拦住他道:“别急。” 许褚却着急道:“典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啊?此次案件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若不能快速的布置好人手,要是今晚再丢了哪家的孩子,就真的算完了。”典韦摸了摸自己浓密的胡子,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究竟该怎样快速的传递信息。” 陈到看了看地图,估计出了全城的距离,于是抬手道:“师兄,你尽管放心,传信这件事由我来。”典韦跟他对视一眼,看出了他眼中的那份坚定与自信,也点了点头,对邓泰道:“那好,你去调人过来。” 当晚典韦和许褚全身披挂,带着各自的手下分别守在了许昌的东门和西门。曹操也知道他们的心思,亲自来到了东门和典韦一同等待。陈到还不太愿意见他,毕竟之前自己曾经前往刺杀他,只是带着楚晴一同在西门等待。等到夜幕降临,冯空打了个哈欠道:“唉,要是今天还抓不到,恐怕我们接下来几天都睡不了觉咯。” 楚晴见他们所有人包括陈到在内都是精神焕发,很兴奋的样子,心里却知道他们根本坚持不了几天,若是今天那些贼子不现身,他们根本拖不下去,心里也很是担心。陈到眼看着分布在各处的人马都已出发,对许褚道:“许将军,我出发了,有什么情况我一定立刻传过来。”许褚点了点头道:“那辛苦你了。”陈到便一拍泰乌云冲了出去。许褚和冯空一看泰乌云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便冲出仅在前方剩下剩下一道黑影,都不禁一抹汗,许褚暗叹道:“这马果真是良马啊,居然跑的这么快。”冯空却在心里暗暗道:“真是匹好马,有机会我一定要将它夺到手!” 简常身着黑衣,站立在他们所在的楼房顶部,观察着周围一切事物的一举一动。只见韩连带着一名女子正缓缓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简常心道:“这韩连莫非真的要拿自己的孩子来和曹彰调换?果真是个毒辣的家伙!”仔细看了看,果然看见那女子牵着一个小孩,立刻便返回了贾诩所在的房屋汇报了情况。 与此同时,贾诩其他的手下也一同赶来,告诉了贾诩韩连确实是带来了他的亲生儿子韩坚。贾诩叹道:“果然是有心要干大事的。既然他真心实意的来和我们联合,我们自然不能亏待了他。常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简常点了点头,迅速出门将韩连和他的妻儿带了进来。 贾诩见韩连的妻子双目红肿,显然是痛苦过许久,立刻对她一拱手道:“夫人的大义,贾诩佩服。”韩连的妻子吴氏苦笑一声,道:“谢我干嘛?我又没有决定的权力。”将韩坚推到韩连身边道:“坚儿,你记住了,从此之后,你都要随你爹一同生活,明白吗?” 韩坚紧紧抓住韩连的手臂,嘟囔道:“爹!那娘呢?”吴氏摆手道:“坚儿,记住了,我不是你娘!你娘是曹家的卞夫人,记住了吗?” 韩坚哪里会信,要松开韩连的手朝着吴氏扑去,却被韩连紧紧抓住,韩坚仅仅六岁,哪能明白他们的意思,立刻哭诉道:“娘!娘不要走啊,不要抛下坚儿啊。”吴氏却坚决的摇了摇头,道:“坚儿,你必须认清现实,今后你的母亲只有曹府的卞夫人,记住了。你一定要孝敬她,这样将来你才能真正的出人头地!”说着,掩面冲出房门。 贾诩和简常虽然知道吴氏这是在帮助韩坚的未来,却也不禁动容。简常迟疑的看了看贾诩,见他虽然也是露出了一丝不忍的神色,但透露出的情绪更多的都是坚定,也不好出言阻止。韩连双眼紧闭的站在原地,他虽咬紧牙关,但是却看不出一丝情绪。韩坚的左手被韩连紧紧抓住根本无法脱身,他见吴氏已经出去,便奋力的捶打韩连,哭道:“爹!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娘为什么要走啊?” 韩连这才睁开眼睛,蹲下身子抚摸着韩坚的脸庞道:“坚儿,这一切都不是事实!你要明白,你娘是卞夫人,你爹是曹操。永远给我记住,永远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叫我爹,明白吗?” “你你”韩坚根本不能理解韩连的话,道:“爹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啊?什么曹什么的我都不认识啊?”“记住了!”韩连强硬道:“从此之后我们都不会再帮你,在曹家,只有你自己能够帮你自己!”韩坚还是不愿答应,道:“爹!你和娘永远都是我唯一的爹娘,其他人我是坚决不会”韩连不忍心再和他说下去,忽然一掌切下,将他打晕过去。韩连这才颓然坐倒在地,喃喃道:“坚儿,你可知道,爹娘都是如此的舍不得你啊?但是身在乱世,我们若不主动改变,就只能被命运支配!”抱起韩坚对贾诩道:“做你该做的吧。” 贾诩接过韩坚,点头道:“好!我绝不会食言。等他入府之后,我的人自然会好好教育他,让他认真的去竞争的。” 韩连刚想说话,忽然只听一声惨叫响起。韩连一听,脸色骤然一变,他听得出这正是吴氏的声音,立刻推门冲出,只见吴氏靠在门外的柱子边,一把匕首深深地插进了她的肚子里,而紧紧握住匕首的,正是吴氏自己。 韩连猛然扑倒在吴氏身前,吴氏早已站立不住,缓缓坐了下去,喃喃道:“韩连韩连”韩连自己也止不住眼泪,紧紧抓住吴氏的手道:“你你为何要这样?” 吴氏痛苦一笑,道:“我爱你,但是我也爱坚儿。你你要他去那个虎狼之家,我我不能反对,但是如此九死一生之事,坚儿做了,我身为他的娘亲不能好好保护他,这是我的失职啊。你让我照顾虎狼之家出来的儿子?罢了韩连我曾经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但是现在,我恨你!”对着韩连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 韩连一怔道:“你你若是不同意,那你反对不就成了吗?”吴氏摇了摇头道:“哈?在家庭里我从来都是容让与你,何曾与你争吵过?你也绝不会因为我的意见而更改你的想法,即便是牺牲你的儿子。既然你连自己的独子都要牺牲,那早晚也会牺牲我,我干脆主动走吧”用一手鲜血的左手抚摸着韩连的脸颊,缓缓闭上双眼。 贾诩和简常站在韩连身后,见他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齐声叹道:“韩公子,节哀”韩连拼死咬牙,却依旧忍不住泪水,低声道:“我何曾说过我会牺牲一切?没有人能够做到陈到做不到,伍泽做不到,我韩连也做不到”将吴氏的尸首紧紧拥入怀中。 陈到骑着泰乌云在城中已经逛了三圈多,四周所有的士兵都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陈到自己也觉得颇为无聊,心道:“那些坏人不会不来了吧?要是再不来,我们可撑不下去了。”看着一旁几个士兵站着都是睡眼惺忪,自己也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忽然,陈到感觉到周围有几声轻微的响动,连忙向四周观察起来,只见不远处一间房子的屋顶上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不断的挪动。陈到心道:“莫非是那个偷小孩的贼人?他是不是又要来偷小孩了?”缓缓打马过去。 那房顶上的黑色物体忽然停下一动不动,陈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花了眼,勒住马自己观看。忽然那物体一动,在黑物之中扬出一抹白光。陈到立刻看出那是一个黑衣人,连忙一抬金枪,正好将飞出的两枚飞针击飞。同时他一扬手将金枪对着这黑衣人脑门射去。那黑衣人身子立起,忽然用力一拳朝着白毦金枪一击而出,陈到没想到白毦金枪居然破不了此人一拳,反而被一击倒回,朝着陈到自己飞来。陈到伸手对准枪杆伸手一抓,没想到白毦金枪被赋予了极强的劲道,陈到都险些拿捏不住。只听那黑衣人奸笑一声,道:“力气倒是不小啊!”飞身要走。陈到心里忽然感到一丝熟悉的意思,喝道:“什么人?哪里走!”拍马赶到那房屋近前。 房屋里住着的人听到声响都赶了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陈到有些尴尬,知道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一拍马冲进旁边的夹缝之中。果然那黑衣人还伏在屋顶之上,见陈到过来,抓起一杆钢枪朝着陈到刺了下来。陈到手臂一抬,顺势夹住钢枪,借着泰乌云的力量试图将他直拉下来。这黑衣人立刻顺力落下,一拳直奔陈到的脑门,陈到夹紧泰乌云,同时一拳推了出去,两人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撞在一起,“砰”的将陈到连泰乌云向前推出一丈多远,那黑衣人也落到了后面夹缝口。 陈到没想到这黑衣人的内力也如此强劲,调转马头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我下杀手?”那黑衣人全不理睬,捂着胸口向上一跃,又一次来到屋顶之上。陈到不想给他逃跑的机会,同时爬上旁边的房屋顶,只见这黑衣人正奋力拔腿想跑,对泰乌云打了个口哨,便挺枪追了过去,泰乌云在下面也不住地找路跟随。两人一马就这样互相追击起来。 典韦、邓泰和曹操正在城东焦急地等待,曹操见典韦虽然满面疲惫,却依旧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四周,很是自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恶来,我知道你很想凭自己的力量抓住那个小偷。但是你自己的身体更加重要,可不要为了一个小贼,损害了自己的身体啊。”典韦对着曹操笑道:“主公,我心里有分寸,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个贼人偷了这么多小孩,究竟有没有别的阴谋。他为何会在许昌动手,他的阴谋是不是对我们的?”曹操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能因为这是小事就不理睬它。放心,你们都是我的卫队,我可不能让你们伤了身体,过几天我就派妙才他们增兵调查。” 忽然,有士兵赶来报告。典韦刚觉得有些奇怪:“嗯?师弟怎么没来?莫非”只听那个士兵道:“不好了!那位小将军出事了!”邓泰吃惊道:“出事了?出了什么事?”那士兵道:“有人偷袭了他,现在他好像跟偷袭的人打起来了。”典韦一听,就要拍马冲出。曹操在他身后叫道:“恶来,怎么了?那个小将军是哪位?”典韦回头道:“那是我的师弟,回来帮助我们的。主公,我先去帮忙,回来再和你细说。”见曹操点头之后,他便和邓泰等人一同冲了出去。 陈到追了那黑衣人一路,黑衣人眼看着前面的房屋已至尽头,再跑显然只能在大路上跑,那样绝对跑不过陈到和泰乌云的,于是忽然一停步,用后背对着陈到。 陈到不知他又要干什么,还担心他是不是又要用暗器,便在他身后三丈远处停下,与此同时,泰乌云也停在了陈到所站房屋之下的道路之中。 黑衣人缓缓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羽箭,陈到见了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想干什么?”黑衣人摇了摇头,道:“给你看看这个。”忽然又有几个黑衣人爬上了房屋,令陈到吃惊的是,那些黑衣人手里居然抱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陈到将白毦金枪朝着他一指,道:“果然是你,你就是这个偷走许多孩子的贼人!说,你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接过一个小孩,道:“目的?我没有什么目的,这不,我现在就要把他送回去。”陈到不信他会这么容易就交还小孩,道:“你不会是对这些孩子做了什么吧?”黑衣人叹了口气,道:“就你这脑子才会这么胡思乱想!我也是看在你武功高强,能抵挡住我一拳才愿意当着你的面将孩子送回他家的,你不会不答应吧?” 陈到点了点头,道:“怎会不答应?你若是良心发现,那是最好。”又指着另外一个小孩道:“那这个孩子呢?你还要抓着人家不放吗?你可曾想过他们的父母”黑衣人听他说了这么多,烦躁的打断道:“少说废话!我可没答应要把这个送回去,你若是贪得无厌,那两个就都不送回去了!”说着转身要走,一看陈到一副要突然袭击的样子,立刻一挥手道:“别动!你要是妄想用武力抢夺,那最多你只能抢到两具尸体。到时候看你怎么跟这些孩子的父母交代!” 陈到本来正盘算着如何将孩子抢过来,听他这么说,一时间又不敢行动。黑衣人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笑道:“行啊,看来你确实很想救回他们,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若是答应,那前面这个孩子我送回去,剩下这个孩子我就交还给你,如何?” 陈到刚想急切的答应,忽然想起楚晴在出发前曾告诫过自己,千万不要盲目答应敌人,便道:“你先说说看。”黑衣人将小孩还了回去,又接过一张弓道:“你若是能既不躲闪又不抵挡的硬接我一箭,那我就真的服你。这两个孩子我们定当毫发无损的交还给你,如何?”话语中透着一丝嘲弄之意,显然他根本不信陈到愿意答应自己的条件。 陈到也是一愣,心道:“既不躲闪也不抵挡?那是倘若被你射中,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又想起那些丢了孩子的家庭,叹了口气道:“唉,罢了。若是更多的家庭痛失孩子,那这个家庭肯定是毁了。”想起郑哲一家,郑喻、郑言、郑依和郑念尽皆被领头人害死,再也不忍其他人遭遇他家的惨剧,紧闭双眼的点了点头。 黑衣人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答应了?”陈到睁眼怒视着他,一把将白毦金枪插进旁边的瓦片之中,道:“那是自然!”黑衣人的惊愕顿时变为冷笑,道:“看来你是信不过我的箭法了!那你就给我和钉子一样站牢了!”说着弯弓搭箭对准了陈到。 陈到听他的声音,再看着他的身形与姿势,只觉得很是眼熟。再看着他射箭时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他的身份,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是你!简常!”简常已经“嗖”的一箭对准陈到的咽喉射出,他此前苦练箭法多日,对自己的箭法已是自信无比,当然认为能够一击必杀。在他看来,只要能击杀了陈到,楚昭定然就是他的了,而且连《救国策》也大有机会得到手,心里大喜过望。 不料那羽箭就宛如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居然失了准星,在陈到脖颈旁边直擦出去,仅仅微微擦到了陈到的几根头发。陈到也被羽箭带来的一股厉风震荡心神,猛然将白毦金枪抽出,道:“你射完了吧?”简常根本不信这是真的,颤声道:“你你当真没躲?”陈到只觉上身一股寒意传来,那是真的一股死亡的气息,离自己就那么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喊道:“那是自然,我有没有躲闪,你应该看的清楚才是!” “好”简常不愿多说,对手下道:“给他!”便转身跃下房屋。其他几个黑衣人直接抓起小孩朝着陈到就丢了过去,并且跟着简常离去。陈到吓了一跳,连忙又放下白毦金枪,伸手将那小孩接住。眼看着这个小孩竟是昏迷不醒,陈到便顾不得追击,立刻检查起这个小孩的情况,所幸他只是昏睡,并未有什么生命危险。只听简常的声音回荡过来:“放心,这个孩子我会还回去,你不必瞎操心。” 陈到一把抱住这个小孩,重新拿起白毦金枪四处观察起来。他清楚的听到了羽箭在飞来的过程中发出了怪异的响声,显然是被外力所干扰。他深知自己没有出手,简常也不可能出手,泰乌云也更不可能。所以肯定有个第三方埋伏在附近,但他究竟是谁,他为何不现身,这都值得他去思考、寻找。 许褚和楚晴正在城西焦急地等着消息,忽然看见前方房屋前有黑影闪动,许褚心知可能有变,挥刀纵马上前一步,以免那些人突然发难会误伤楚晴。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居然好不恐惧的站起身来,很明显的能看出房屋上站着几个人,许褚心里不悦道:“这是什么意思?公然挑衅吗?”于是举起大砍刀道:“喂!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那群人见他果真发现了自己,立刻朝着他丢出一样东西,许褚见那东西丢的过近,根本碰不到自己,也悠闲的拍马赶了过去,想看看丢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等到靠近他才发现那居然是个人形,身后的楚晴也已看清,叫道:“许将军!”许褚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立刻弃了大刀,双手在马背上一借力,身子骤然弹起,在空中接住了那个小孩,并且稳稳落在地上。 楚晴和冯空等人不由得喝彩起来,楚晴心道:“这个许将军看起来身高体重,不过力量可真是毫不含糊啊。”冯空看着楚晴高兴呼喊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一丝好感,心道:“这丫头虽然讨厌,但是这样子着实可爱啊” 许褚刚刚将那小孩交给手下,又有一个小孩被丢出来,许褚顾不得将第一个小孩交给手下,赶忙伸手去接这个。刚刚接住,又扔出一个小孩,还扔的更近了,许褚手忙脚乱的又跑过去,这才又将他接住。只听房屋上响起一阵笑声:“果然是曹孟德手下的虎将,连救小孩都能做的一套一套的!” 许褚大怒,将怀中被惊醒并不断乱踢的小孩尽数丢给身后的手下,拔剑指着前面房屋道:“什么狗贼?有本事给我下来!”纵身一跃,一掌抓在屋顶的瓦片上,一用力便翻了上去。那些黑衣人一看他是要上来拼命的架势,哪敢多做停留,拔腿就跑。 许褚大叫道:“还想跑?”正要追赶,忽然被一阵马车生吸引了注意,便停在屋顶观看。只见马车上下来的竟是曹操的夫人卞氏,他心知一定有事发生,立刻跳下房屋对着卞夫人一跪,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卞夫人看了看那边漆黑的房屋,道:“仲康,那边没什么事吧?”许褚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些小贼作乱而已。夫人放心,他们已被末将赶走,绝不敢再来作乱了。”卞夫人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不该来麻烦你,只是府里出了点事情,需要让你去帮忙看看。”许褚有些吃惊,道:“府里出了事情?夫人,那主公他知道吗?” 卞夫人摇了摇头,道:“此事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不久之前我的儿子彰儿忽然消失不见,起初我们还以为是他贪玩躲起来了。但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现身,我们这才觉得不对,找遍了全府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许褚震惊道:“莫非又是那些偷小孩的?他们居然敢偷三公子?”卞夫人捂着额头,一阵伤感道:“唉,你说的是。我真是后悔我这一年都没怎么顾着彰儿,只是管着植儿和熊儿了。唉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掩面而泣。 许褚赶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一定帮您找回三公子。”说着招呼手下上前,道:“你们将这几个小孩先带回去,剩下的跟我走,不要弄出大动静。”卞夫人点了点头道:“那多谢你了,仲康。”许褚应了一声,举刀带人往曹操府邸赶去,楚晴便跟在他后面,心道:“这贼人居然都开始对曹操下手了?看来,他们开始偷小孩的目的就在于此。” 典韦和邓泰正往陈到出事的地点赶,忽然后面曹操的亲信赶来传信道:“曹操已经收到了三个被还回来的孩子,而且三个都安然无恙,他现在就回去找这些孩子的父母去把孩子还回去。让典韦和邓泰找到人后直接去帮许褚。”典韦和邓泰点了点头,典韦道:“主公也是有心了,自从我们接手此事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回府过。不是在军营里陪我们就是在朝廷议事寻找解决方法,今日终于有发现了。” 邓泰忽然发现陈到骑着泰乌云赶了出来,指着他叫道:“将军你看。”典韦一看陈到,立刻赶过去道:“师弟,没事吧?咦,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陈到便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典韦点头道:“那跟主公那里的情况是一致的,莫非这群贼人真的是良心发现了?”陈到和邓泰都不赞同,邓泰道:“将军,这群贼人若是什么都不做就将孩子还回,那肯定太没意思了。恐怕他们是有着别的阴谋才是。”典韦觉得有理,叹道:“希望他们是你所说的没意思的人才好啊。” 三人正打算离去,曹操府里管事的宋公公忽然急急忙忙的跑来,一看见典韦,立刻气喘吁吁的说道:“典将军,可算是找到你了,哎哟可让我好找啊。”典韦认识他,见他这么着急,也奇怪道:“宋公公,怎么了?”宋公公说道:“府里出事了,三公子被人给偷走了。卞夫人不敢让主公知道,所以便派我来找你,要要快点找到三公子才是啊。”典韦吃了一惊,道:“什么?三公子丢了?此事在主公心里的结已经解开,估计他今晚就会回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对陈到道:“师弟,快将这个孩子让人带回去,我们速速去主公府邸。”带着陈到、邓泰和几个骑兵飞速赶去,其他人则返回军营。 宋公公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典韦啊典韦,你有勇无谋。你可知道你们注定白跑一趟。” 陈到、典韦和邓泰赶到司空府,只见许褚、楚晴和冯空等人已经赶到。典韦一下马厩赶到许褚身前,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痕迹?”许褚表情异常的怪异,道:“典将军,这个三公子回来了。” “什么?”典韦、陈到和邓泰都是一脸不信之色,邓泰道:“回来了?是被人送回来的还是自己回来的?”许褚道:“似乎是被人送回来的,但是现在三公子的情绪很不好,谁也不愿理睬,只有跟那个奶妈在一起才愿意说话。” “这也难怪。”楚晴道:“听卞夫人说她是很久没去管过他了,他又这样被人绑走,就算年纪小,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典韦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啊。不管生不生气,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就是好事。对了”忽然想起什么,对陈到道:“师弟,听你说那个你遇上的人要把一个孩子送回来是吧?”陈到点了点头,典韦看向司空府内,道:“莫非那个孩子就是三公子。”邓泰也道:“很有可能。”典韦和许褚互相说了说两边发生的情况,众人算了算,加上三公子曹彰,果然是八个小孩,心都放了下来。 忽然一声弓弦声响起,典韦脸色一变,一甩左手画戟,立刻将一支射向陈到的羽箭击落。众人一看羽箭射来的防线,一个黑衣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楼房之上。 许褚大吼一声:“贼子休走!”拍马冲了过去。典韦回身对邓泰、楚晴和冯空等人道:“你们守住这里,千万不要再让人来此伤害任何人。”对陈到道:“师弟”陈到点了点头,道:“师兄,我们一起上!”同时拍马冲出。 简常眼看许褚已经逼近自己,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以我的力道和准度,普通人根本是抵挡不住我的弓箭的。之前不知是被谁使了手脚没有射中,这次又被这个傻大个轻松挡开?是我是我退步了吗?”也在屋顶上跑动起来。许褚哪里肯放,不住地在他逃跑的房屋下追击。 眼看着陈到和典韦也已经快马赶来,简常心知自己一人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他们三个,突然又落下房屋,往狭窄的道路跑去。许褚见道路太窄,自己和战马若是一起前进,那速度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落下战马,将马停在道路之外,拖着大刀追了进去。陈到和典韦赶到后面,也都学着他弃了马跟了进去。 简常见他们追得太紧,转身迎头装破旁边房屋的窗户纸直撞进房屋内。许褚听见房屋内的叫声,立刻举起大刀飞身赶了进去,简常一看,心道:“这厮身子那么重,那把刀也不轻,居然也能这么轻松进来?”便打消了一击将他击杀的想法,他心里清楚若是被他缠住,等到陈到和典韦赶到,自己必败无疑,撞开大门逃了出去。 许褚安抚了房里的人道:“别怕,我们是抓贼的!”也跟了出去。陈到和典韦进来,也都是对他们拱了拱手也跑了出去。四人就这样一路追击了几里地,许褚眼看自己和简常之间的距离有拉大的趋势,心道:“再不留住你,可真得让你跑了!可没这么容易!我就是拿把剑,也要把你这个贼人的脑袋给砍下来!”想到这,单手紧紧抓住大刀,看准了简常的后背,大喝一声将大刀甩了过去。 简常听见喊声,回头一看,见大刀已经旋转的朝着自己后背袭来,心下大惊:“这厮不就是个傻大个吗?这力气也太大了吧?”正要回身发拳,忽然两人从天而降,一起发掌击在迅速旋转的大刀刀杆之上。虽然并未直接打断大刀的旋转与前进,却也将大刀直打落在地,这样大刀失去了动力方向,在地上又盘旋了几圈后,便停止了旋转。 简常一看是贾诩和韩连,心下一喜,立刻反身朝着许褚一拳打来。许褚见他有了帮手,精神一振,拔出佩剑就要砍。陈到却深知简常这“难敌神拳”的厉害,身子一窜,“顿所诀”迅速朝着前方“驭所”方向冲出,刹那间就赶到了许褚身前,一招“晴天霹雳”对着简常正面迎出。简常一看是他,心下顿时更加火大,发出全力和陈到相抗。贾诩和韩连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起掩面抵御两人碰撞的波及。许褚却呐喊一声道:“不要抢我的!”只身冲上,迎面碰上了退回来的陈到。 许褚一把按在陈到的背后,助他抵御开简常“难敌神拳”的余波。陈到只觉许褚的内力也是相当浑厚,这样就不怕和他们三对三回身对许褚和典韦道:“师兄、许将军,我们上吧?”典韦原本也是拖着双戟,他看了看对面三人,立刻将双戟高举,道:“那还用说?一人收拾一个!”和陈到、许褚一起冲上前去。 简常也想和陈到拼命,贾诩却伸手拦住他道:“你搞什么鬼?怎么把他们给引过来了?”简常恨恨道:“他他又和小昭姑娘在一起刺激我我绝不能忍”贾诩怒道:“又是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现在要是被他们缠住,他们人马来了,我们全走不了了。”韩连也道:“是啊,简公子,将来杀陈到的机会多得是,不必急于这一时了!”发掌挡住许褚一剑,率先向后退去。 典韦知他们有了退却之意,双戟齐上直逼贾诩两肋。贾诩对简常道:“不可恋战,找空间脱身!”双臂各自抽出一条铁鞭,轻轻一点挡开典韦的双戟,以巧劲抵御,同时不住地后退。 典韦见他身材消瘦,不像是什么力大之人,心里奇怪:“这人居然能如此轻描淡写挡住我这一击,绝非普通的角色,定然是深藏不露!一定得抓住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想到这他步步紧逼,只要贾诩退一步,他至少会跟进一步,让贾诩双臂根本闲不下来。 韩连躲了许褚几剑,拔出飞索刀道:“傻大个,你可知这把刀杀过多少人马?”许褚哪里想和他废话,骂道:“反正杀不了我!”一剑来刺他的手腕,韩连轻轻一闪,立刻按下刀柄上的机关,刀刃立刻朝着许褚的面门射出。 许褚虽然嘴上在喊,但是一定盯着韩连手中的刀不放,见这刀果然有异样,左臂立刻向上一推,正好推在连接刀刃的铁索之上。那刀刃立刻偏离了方向,刮中了许褚的肩膀。许褚却和全没感觉的样子,伸手将铁索在手上缠了又缠。韩连用力拉了拉,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心道:“看来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环虎功’的厉害了。”自己也觉得可笑,李九伦教了自己不少功夫,但真拼起名来,还没有哪个能有伍泽教的“环虎功”有效。 许褚见他把手中刀柄丢掉并且身子俯下,似乎是在蓄力的样子,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猛蹿两步来到韩连身前。韩连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情急之下蓄力并未完成就一掌推了出去,不料正好推在了许褚缠满铁索的左臂上。许褚只觉左臂一麻,右手便一肘落在韩连肩上。韩连只觉自己的肩骨仿佛要被劈裂一般,奋力一掌将他的佩剑击落,许褚干脆也不捡了,一把揪起韩连朝着前面就丢了出去,将门房砸坏,他自己也摔在了里面。 许褚“呸”的吐了口口水,又缠了缠左臂上的铁索将它们移动到了自己的拳头上,对韩连道:“告诉你,这破刀杀不了人了。但是这些铁索可以把人活活打死!”又扑过来朝着韩连一拳打下。 韩连本来被摔得七荤八素,忽然看着许褚如猛虎一般朝着自己扑来,身子一滚躲了过去,只见自己本来躺着的木板又被许褚一拳劈碎。许褚由于手上套着铁索,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一见如此,心里更是兴奋,道:“小贼,你逃不掉了!”追着韩连又打一拳,韩连赶忙向前一扑,跳进屋子里拔腿就跑。许褚一拳砸进墙上的木板里,费半天力才把手拔出来,又追了进去。 陈到和简常对视良久,陈到这才道:“简常,你这是为什么?”简常;冷哼一声,拿出一个带刺的手套戴在手上,道:“你又把小昭姑娘带过来,还想刺激我吗?行啊,趁着她不在,我干掉你,也省的你老是出来让我心烦!”陈到不明所以,道:“那不是小昭”简常哪里肯听,朝前一冲,挥动带着手套的拳头朝着陈到打来。 陈到不愿和他这样硬来,施展破空浮云一直退后。简常见他一直不打,心里烦躁:“他一定是想等小昭姑娘过来,好继续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想到这,他心里怒火更盛,立刻使出之前在《济世策》上练过的武功,陡然间欺到陈到身前,一拳朝着陈到心口打去。 陈到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立刻一招“顿所诀”朝着身后“沁所”方向一退躲了过去,眼中惊疑不定道:“这招我好想见你用过!” 简常狞笑道:“当时在永冥寨,这招我还没练熟,所以只用了一次。但是现在,我绝不会再对你留情,想好了怎么死了吗?”又施展此招,如幻影一般又一次逼近陈到。陈到也不打算再退,抖了抖手中白毦金枪,朝着简常的下身扫去,他猜想不论这轻功多么高超,都得依赖下盘行动,只有破了他轻功,才有机会打倒他。 简常见陈到来攻自己双腿,冷哼一声,一脚将白毦金枪踢开,双拳齐发来打陈到小腹。陈到见他来的实在太快,只好再次使出“顿所诀”朝着旁边“太所”避让开来。简常见陈到的速度丝毫不必自己慢,气急败坏的叫道:“你就这么胆小吗?给我过来一决生死!”又追击过去。陈到无奈的边躲边道:“我和你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干嘛和你拼命?你之前虽然做过一些坏事,但是只要你肯回头,还是”简常气的大叫:“闭嘴!给我收起你这些虚伪的屁话!”对着陈到猛击几拳,但是都被陈到一一躲开。 就在这时,已有许多士兵闻讯赶来。贾诩一看,心知若是再不走,这里一旦被包围住,那是插翅也难飞,便施展轻功,和典韦拉开距离,向着四周喊道:“我们已被发现,立刻撤退!”周围房屋之中已经住了许多他的手下,原本都拿着兵刃在观察战局,见又来了这么多人,便都收起兵刃不再露面,有不少人也已经开始撤离。 典韦哼了一声,道:“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向前一跃又追了过来。双臂加力,接连扫出双戟六次,贾诩刚刚伸出铁鞭一挡,便被典韦合起来的双戟夹住,怎么也抽不出来。典韦双臂一收,要把贾诩连鞭带人一起拉过来。贾诩顺势一松手,将铁鞭丢下,自己抽身逃跑。典韦一收双戟,将铁鞭朝着贾诩丢去,自己加速紧追。只要贾诩停下抵挡,自己能有很大的把握再次将他缠住。 贾诩又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根本不管飞来的铁鞭,双手抱头朝前一窜,将身子强行前移一段,正好躲过了落地的铁鞭。他也不再去捡,施展轻功全力跑出。典韦追到铁鞭的旁边,见他已跑出几丈远,心知再追也追不上了,只好返回指挥兵马。 陈到见已有不少士兵围了过来,心里暗暗高兴:“这简常本性应当不坏,只要将他抓住,再把小昭叫来劝说,他也许真的就会变好的。”不住地把简常往中心的空地带。简常心知如果再追陈到,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厉声道:“陈到你就是个胆小鬼!你记住,你根本就配不上小昭姑娘!识相的就像现在这样给我滚得远远地!”飞身跑向对面的高层客栈。 陈到见他不中计,立刻返身朝他追去。简常见陈到又追过来,心里有十万个念头要回身全力给他一击,但是他也清楚一旦出手,很有可能就会被他缠住,到时候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心道:“不行绝对不行!要是被你抓到,再让小昭姑娘看着我在他面前是这副模样,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陈到你你等着瞧,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一想到自己和陈到、楚昭,他的心里就有极大地情绪波动,甚是有着一丝疯狂,但好歹他现在还有理智,施展轻功一步踏上客栈柱子、栏杆,往屋顶跑去。 陈到知道若是他上了屋顶再跑远些,那就再也抓不住他,把心一横,施展破空浮云也追了上去。简常回头一看,见陈到还来,左手一抓柱子,双臂紧紧一卷,身子倒挂下来,又一次打出自己的右拳。陈到“嗖”的一窜,向“宙所”方向一冲,在空中躲开简常这一拳,同时一把抓住简常的裤子,将自己吊在空中。简常见他光凭自己是做不到身体平衡的,松开被抓住的右脚想把陈到甩下去。陈到也同时用力想把简常也一起拽下去,简常气的叫道:“你是非要我死是吧?”一拳朝着陈到小腹打出,陈到不愿和他硬来,松手下落,同时抓紧下面的柱子。简常冷笑道:“你若不逃,此次必死无疑!”将上身重新拉回去,继续向上攀爬。陈到也紧跟上去,道:“我本也可以攻你双腿,但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不是对我们都不好吗?你还是收手吧,现在还不晚。” 简常冷哼一声,不再理睬陈到,径直爬到屋顶,回身一看陈到也已逼近,便将身子卧低道:“陈到,你记住了!有我在,你休想再蒙蔽小昭姑娘!”转身便走。陈到一怔,心道:“什么?我蒙蔽小昭?我蒙蔽她什么了?”等他爬上屋顶,简常已经跑得没影了,陈到心里还是感到一阵落寞,叹了口气又赶了下去。 等他和典韦齐聚,准备去找许褚时,许褚却先满头大汗的从之前那楼房中跑出来道:“那厮那厮甚是狡猾,还想着偷袭我!”说着给他们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新增的几个伤口,典韦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这些伤可不轻啊。”许褚摇了摇头道:“就凭这贼子还伤不了我多少,但是可惜啊,还是让他给跑了。不过我拿了他自己的刀,捅了他的手臂!哎,你们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陈到和典韦都摇了摇头,许褚道:“是这房屋之中,居然有个房间里有监狱,里面不多不少刚好八个,而且还有个小孩被关在里面。” “什么?”典韦和陈到对视一眼,道:“一共丢了八个小孩,现在找回了八个,如何会又会多出这第九个?”陈到想了想,道:“或许他们的阴谋已经得逞了。”典韦和许褚脸色都变了变,许褚道:“或许是真的,这群人实在是太阴险了,估计还有别的阴谋。不管那么多了,我们把那孩子救出来,一起带回去吧。”典韦点了点头,道:“行,那仲康你带人去救那孩子。我和师弟继续搜查这里,听你刚才所说,我可以肯定,之前这里一定是他们的中心,说不定还有哪些余孽留了下来。师弟,我们走。”三人便分别带人分头行动。 等到了大半夜,三人这才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准备带着那个孩子一起返回司空府。忽然邓泰派人前来,说在道路上发现了他们士兵的尸首。三人吃了一惊,原来本来他们安排了十多人一起护送那个昏睡的孩子先回司空府。因为人数较多,所以三人便没有亲自护送,没想到还真是出了意外。典韦气的一摔画戟,怒道:“这个孩子肯定是有阴谋的,不知究竟是什么阴谋!我们得快去向主公汇报!” 曹操本来圆满处理好了这丢失的七个孩子的事情,正志得意满的在府中等着典韦他们三个。典韦回来之后,再也不隐瞒任何事情,将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和曹操说了,曹操有些奇怪道:“你是说我的彰儿也被偷了,然后又被还了回来?”看了看身边的卞夫人,卞夫人含泪点了点头,道:“是啊,彰儿现在都不愿意理我。这都是我的错误,是我陪伴他少了些。”曹操一摆手道:“你不必自责,我的责任也很大。但是他终究是我们的亲儿子,你可得吸取教训,去陪陪他吧。”于是卞夫人便退了下去。 曹操又看了看陈到,忽然微笑道:“小子,我认识你。过来让我瞧瞧。”说着站起身子。陈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缓步走上前,典韦连忙道:“主公,这位是我的师弟陈到陈叔至,特地来帮我的,但是他才刚来,所以我”曹操一摆手道:“没事,我记得以前你还来刺杀过我对吧?” 陈到心里一沉,叹道:“是啊,曹司空,当时我以为你要对濮阳进行屠城,而且那时我身中剧毒,所以为了全城百姓,我才我才那样做的。”曹操拍了拍他,道:“不必这么拘束。年轻人,你以为我是那样记仇的吗?濮阳之战可是我一生的污点,若非恶来相救,可能我真的就死在那里了。你若是恶来的师弟,又诚心相助,我又怎会不重用你?你先跟着恶来吧,将来的战斗一定用得上你的。” 陈到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典韦一拍他的屁股,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跪下来道:“多谢司空”曹操又笑了起来,道:“陈到陈叔至对吧?很好,你很有意思。”转过身去,典韦心里有些着急,追问道:“主公,这件事依您来看究竟该如何追究?” 曹操重新坐下,道:“追究?恶来,你打算如何追究?那些人都已经跑了,怎么还追究的了他们?”典韦道:“可是最后那个小孩莫名留在了他们的房屋之中,又十有八九的被他们劫走,这其中肯定有惊人的阴谋!” “惊人的阴谋?”曹操道:“恶来,你的担心确实是很值得注意的。但是他们现在造成的丢失了七嗯八个小孩,已经都被我们解救回来,这不仅没能伤到我们,还有助我们在城里立下更多威信,这不是更好了吗?”又走到他们身前道:“放心,他们这样做,也许是和我彰儿有关,我会注意彰儿的。你们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便让人先送他们离去。 典韦、许褚和陈到这才告辞,许褚揽住陈到的肩膀道:“叔至啊,我上次就听子廉抱怨过你这个此刻,现在才想起来啊,当时年少气盛的子廉被你打了那么一次,锐气可是被挫了一大截啊。” 陈到只能苦笑道:“唉,许将军你可别再说了,上次我刺杀司空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哪。”许褚立刻一拍胸脯道:“放心,有我和你师兄在,谁敢对你不利?” 楚晴和邓泰见他们出来,立刻都凑过来道:“怎么样?”典韦面色严峻道:“主公也都猜到了,应该是和三公子有关。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都没见过三公子,也不好管主公的家事,这事恐怕我们也管不了了。”楚晴安慰道:“放宽心啦,那群人这次的阴谋已经不会得逞了。就算他们今后卷土重来,那我们再阻止他们不就行了?”典韦点了点头,仰天叹道:“希望如此吧,时候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众人便一起返回了军营。 在郊外的高山上,简常带着几个手下浑身鲜血的赶了回来,将依旧昏睡不醒的曹彰丢到了贾诩怀中。贾诩低头看了看,点头道:“不错,这个就是真的曹操的三儿子。常儿,总算你这次是将功补过了。要是这曹彰被带到了曹操的面前,那我们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简常依旧是面色阴冷,道:“我知道,叔叔,这种事情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但是叔叔,我想知道,我们费了抓这么多小屁孩究竟有什么意义?直接去抓了曹操那儿子,再跟韩公子的儿子换了不是更好?” 贾诩斥道:“哪有这么容易?曹操和他妻子虽然很少见曹彰,但毕竟是他的儿子,我们很难直接对曹彰正面直接下手。但是我们先偷了这么多小孩,肯定会影响他,毕竟他们在许昌立足还不够稳固,他一定会重视此事,以便稳定人心。所以此时的曹操,比起一个儿子,更重要的肯定是把这件案子给破掉,更别说在他看来,这个儿子根本就没有影响。”简常这次啊点了点头,道:“只希望曹操不要发现什么破绽才是。” 韩连看着熟睡的曹彰,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对简常道:“简公子,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何你会被陈到还有那两个莽汉发现,并且被穷追不舍到我们的地方?”简常哼了一声,嘴角露出笑容,道:“陈到?这个混球”韩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道:“是不是又和楚昭有关?”简常点头道:“不错,他和小昭姑娘又一起在我面前乱晃,而且还有说有笑的,这我如何能忍?一箭没射死他,那我就再来一箭!” “真是放肆了!”贾诩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将曹彰带走,你就把这么多灾祸带来,记住了,没有下一次!” 韩连却不太相信简常的话,道:“这楚昭居然也来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但他还是保险起见,道:“贾兄,如果楚昭和神锤帮也在这里,那我们可不能再多呆了,一旦被他们盯上,可是很难脱身的。” 贾诩点了点头,将曹彰朝着韩连递去,道:“韩公子,按理来说,这个曹彰还是得交给你抚养才符合情理啊。”韩连扫了扫水者的还在流口水的曹彰,满面嫌恶道:“曹操的儿子,还让我替他养吗?我妻子不在了,我可不想带这个累赘。” 贾诩却不愿意就这样杀了他,道:“他是曹操的儿子,丢下是不可能的,但是杀了也不至于,将来是可以当做棋子用的。韩公子,你不想养他,那就交给我了。韩公子,我其实真的佩服你那坚儿,我教了他不过一个多时辰,他就记住了所有的,除了在内心里一直认定你们才是他的父母之外,我想其他的和真正的曹彰已经没什么不同了。这个真的曹彰,我一定要好好训练他,至少不能让他比你的坚儿要差。” 韩连的眼神又暗淡了许多,道:“坚儿······他真的愿意做曹家人?”贾诩道:“他知道那里是充满凶险的地方,未来也许他要和自己的其他兄弟争夺曹操的位置。当然了,有我们在,会尽力帮他收拾掉他的兄弟!现在我们就回宛县,让张绣不断做小动作,吸引曹操前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喋血辕门 “吸引曹操进攻?”简常道:“叔叔,曹操的军队可比张绣手里那点兵强的太多了。如果张绣顶不住,我们岂不是又得跑?贾叔叔,我觉得就算我们要为韩坚公子扫清障碍,也不急于这一时啊。再说了,就算张绣能够击败曹操,又怎能杀了他的儿子呢?” 贾诩道:“这你就不明白了。曹操和卞氏的事情多管不了曹彰,但是曹昂和曹丕可是没少见过他,本来我们也不着急除掉他们,但是如果让他们毕竟和曹彰是亲兄弟,要是认出什么破绽,我们还是前功尽弃了。而且,张绣有刘表相助,不会轻易被打败的。”又转身对韩连道:“韩公子,你是真的不要曹彰了?那我可真就带回去训练了。” 韩连盯着曹彰看了良久,虽然还是一脸怒意,终究还是没能再说出口,道:“罢了,这个孩子我来养!曹操要是敢亏待我的儿子,那我也不让他的儿子好过!”从贾诩手中接过曹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贾诩笑道:“韩公子,你和这孩子斗什么气啊?走吧,我们等到天明,便立刻出城回宛县。对了,给这小子再为点药,要是突然醒了,那我们还不好办。” 本来陈到、典韦等人还在担心简常等人是否还有什么阴谋。但是整整一个冬天,都没有发生什么,连冯空也没再向陈到、楚晴惹事。终于等到次年正月,曹操终于下令,率兵攻击驻扎在宛县的张绣。 典韦这时已经接到命令,正带领着手下开始调兵。楚晴听说要去打仗了,又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自己将第一次见识战场,之前听楚昭曾简略的和她说过自己带着简常、张郃、高览等人毁灭“白马义从”的事迹,她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对此竟很是向往。但是她还是担心陈到、典韦和许褚等人上了战场,会不会发生危险。于是她道:“典将军,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啊?打仗又要死人,多不好啊?” 典韦耸了耸肩,道:“如果是在和平时代,怎么会有人想打仗?但是现在身处乱世之中,就算我们不想打,人家也不一定答应啊。放心好了,我和你仲康哥打了不少仗了,可从来没特别危险过,也就是濮阳之战,差点被吕布这厮给阴了。” 许褚也附和道:“不错,不过是打张绣这种小人物,晴儿你就放心好了。我们都是司空的卫队,一般来讲我们是不亲自上战场冲锋的,所以一般不会出现什么伤亡。” “说的是!”冯空突然冒了出来,对楚晴道:“楚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咋们卫队,不管是正规队还是预备队,都是会上阵的。你们正规队已经很厉害了,加上我们预备队,谁能赢得了我们啊?” 楚晴见这个冯空最近居然不来辱骂自己,也感到非常奇怪,心道:“他忽然变得这么假好人,究竟有什么阴谋?”她也很讨厌冯空这个样子,不高兴道:“你们预备队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而已,也没上过战场吧?就别来这里吹牛了,小心上了战场被吓得尿裤子,那可就丢脸了。” 冯空顿时满面通红,刚想反驳,邓泰就道:“行了,冯空你再挣扎又有什么用?整个预备队有谁真正上过战场?平常在城里都是有啥破事都找我,别再骗人了啊,晴儿姑娘可是最讨厌的骗人的人的。”楚晴立刻附和道:“不错,你还是说实话最好。”冯空叹了口气,道:“好,那我说实话,我们我们就在后面押后不参战,不参战总行了吧?” 陈到试了试典韦为他准备的新的铠甲,典韦过来道:“师弟,感觉如何?”陈到竖了竖大拇指道:“师兄就是有眼光啊,非常合身。”典韦笑道:“那是自然,而且还挺坚硬的,平常的兵器是很难击破这套铠甲的。虽然有点重,但依你来说应该也算不上什么缺陷了。” 陈到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道:“师兄,张绣似乎不是什么有实力的诸侯,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去攻打他?”典韦想了想,道:“师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张绣乃是当年董卓手下的四大叛将之一的张济的侄儿。本来他是跟着张济的,但是去年在宛县的时候,张济便被刘表的军队射死,张绣不敢抵抗,便率众投降了荆州牧刘表,并屯军宛县,对我们许都形成很大威胁。而且最近几日,这个张绣一直在我们背后闹腾搞些小事,现在不收拾他,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又使坏?干脆现在就收拾掉他,以绝后患。” 陈到觉得有理,道:“这个张绣怎么能这样?自己的叔父被人给杀了,不报仇抵抗,反而直接投降仇人?”典韦道:“师弟,话不能这样讲,以张绣当时的实力,若是和刘表开战,无异于送死。他唯有投降,才能保住那最后一丝力量。”陈到还是看不起张绣,道:“如果是为了保命就投降的话,那这次我们进攻他,他十有八九还是会投降的。如果真这样做,我早就是伍泽或是李九伦的手下了,武林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景象。” “呃”典韦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道:“其实张绣这人虽然没什么骨气,但是他他好像也是武功高强之辈啊,这次怎么说也不该投降吧?当然了,如果他真的投降,我们倒是省事了。” 晚上,典韦和许褚等人又在讨论另一边的局势,陈到听他们说起吕布,疑惑道:“莫非吕布会威胁到我们的背后?”许褚一听,道:“叔至啊,你的这个担心很有必要。吕布的武功极高,连我对上他也没什么把握赢。而且他旗下高顺的陷阵营战斗力极强,可以以千人冲击万人的军队,若是他在我们背后使坏,我们会极其难受。” 陈到不禁有些担心道:“那我们怎么办?总得防着他才是啊。”冯空听了典韦和许褚他们说了半天,心里早就清楚了解决办法,得意道:“这还不简单?司空已经派人去给吕布加官赏赐,吕布是个势利小人,见到此等利益,更不会偷袭我们了。”陈到这才喜道:“如此甚好。” 许褚拍了拍冯空道:“小子,你没听全啊,司空不仅给了吕布赏赐,还命他和刘备讲和。吕布得了利,自然会去这么做,这样他也没空来偷袭我们。下次偷听,可得听全啊。”冯空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陈到,只好灰溜溜的又坐回一边。 典韦见陈到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师弟,你可得记住了。吕布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也不是个能帮助的人。之前刘备好心收留了他,反被他偷袭,把老巢徐州给抢了。将来你若是遇上吕布,切莫大意,一旦有机会干掉他,那一定不要犹豫。” 陈到“哦”了一声,只听许褚道:“叔至,你可别听你师兄胡说。吕布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我和你师兄遇上他,最多打个平手。要想赢他,怎么着也得是当年刘、关、张三个人一起的时候才是啊。”说着笑了起来。陈到眼前一亮,道:“刘、关、张?”典韦轻轻推了许褚一把,道:“吕布虽然厉害,可我不怕他啊。就算怕那也是你怕。”对陈到道:“师弟,你总该知道当年虎牢关时吕布被击败之事吧?要是不知道,那我还是给你说说吧。” 准备了几日,曹操的大军便正式进发前去宛县。楚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军队,眼睛睁的大大的四处观望,看了击败士兵就“哇”的在陈到、典韦身边感叹。陈到有些无奈道:“晴儿,这些东西,你以后会经常见的,不用这么夸张。”楚晴笑道:“叔至哥哥,我这不是第一次见嘛,好奇点也没什么嘛。我觉得啊,我和姐姐一样都很适合这里。” 一旁的邓泰奇道:“你说小昭姐吗?她也上过战场?”楚晴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啊,我姐说了,她当年指挥着一大支军队,击败了一个叫叫白白什么的部队。” “‘白马义从’?”许褚试探的问了问。楚晴立刻一拍手道:“对了对了,就是这个什么白马什么草丛的。”典韦和许褚对视一眼,许褚道:“哎呀你这个姐姐可真是厉害啊。这‘白马义从’可是公孙瓒手下最厉害的部队,丝毫不比高顺的陷阵营差多少,原来是被你姐姐毁灭的啊?我还听说是鞠义指挥的。”楚晴听了,一挺小胸脯道:“那可不是,我姐亲口说的,当时就是鞠义也听她的指挥。” 陈到知道此事,又见楚晴很高兴的提起楚昭,心里也是暗暗高兴,心道:“看来晴儿和小昭之间确实没有什么隔阂了,真是值得高兴啊。” 冯空却根本不信,道:“你姐姐真的有这么厉害?那你”楚晴转头看着他道:“什么?我怎么了?”冯空嘿嘿笑道:“你怎么这么娇弱?”楚晴气的不打一处来,抓起一条木板就打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娇弱了?”追着他打去。两人一起跑出骑兵队伍,直冲向旁边的田野。 典韦对邓泰道:“把他们叫回来,军中有规定,不能胡乱踩踏庄稼!就算现在是冬天没庄稼,也不能去踩。”邓泰答应了一声,拍马追了出去。许褚在一旁骂道:“冯空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直乱来。他再乱搞,我就得把他给赶出去了。”典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道:“不急,他们都还小,究竟适不适合卫队,还需不断观察。年纪轻好奇心强可以理解,只要不犯什么致命的错误,我们都应该宽容些。”许褚无语道:“最好别等他们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你再来收拾他们,这样太晚了。” 过了没几日,大军便来到了淯水安营扎寨,准备进攻张绣。张绣得到了消息,连忙叫贾诩前来商议。贾诩知道来由,道:“将军,曹操有多少兵马?我们有多少?”张绣想了想,苦笑道:“先生,曹操的兵马可是我们的数倍多啊,这这该如何抵御呢?” 贾诩心中早有想法,道:“将军,既然抵御不得,那我们也不必再多做抵抗了。率部投降即可。” “什么?率部投降?”张绣瞪大了眼睛,道:“要放弃叔父留给我的一切吗?”贾诩轻松道:“将军,大丈夫能屈能伸。眼看现在我们根本无法和曹操抗衡,那先想法子自保才是正道啊。之前你不是也投降了刘表吗?你放心好了,我亲自去见曹操,保准他答应不伤我们一兵一卒。”张绣对他很是信任,点了点头道:“好,先生,我相信你。” 许褚、邓泰和冯空等人都摩拳擦掌的等待不久后一起攻击张绣的手下,忽然典韦和陈到传来消息,张绣已经率领所有人马投降了。许褚听了,丧气道:“唉,张绣这厮真是没骨气啊,先投刘表,再投司空,难道就没有一点勇气抵抗一番?”邓泰和冯空也都是万分失落。典韦看着他们那样子,无奈道:“瞧你们说的,好像你们真的很喜欢打仗一样。张绣这投降反倒节约了我们的兵力和气力,岂不是好?我啊,也省的让我的画戟再沾些鲜血。” “说得对。”陈到道:“若是能不战而胜,那才是真正的胜利。早些时候江东的孙策将军就曾不费一兵一卒的收服了刘繇的所有残部。同时还得到了人心,如果曹司空之后的战斗都能这样胜利,那他想一统中原,真是指日可待了。” “对呀!指日可待!指日可待!”楚晴本来以为不能亲眼见到打仗自己会很失落,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己反而松了口气,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典韦最后对所有人道:“走吧,我们也该收拾收拾了,最早明天,我们就要进城了。”陈到远远地遥望着宛城,心道:“好几个月以前啊,我就在此疗伤,同时被伍泽追杀。现在没过多久,好多人都不在了,希望这次的和平能够长时间的保留下来。” 想象总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往往非常残酷。 当晚,因为张绣亲自前来向曹操表示投降,所以曹军大营里充满了欢腾的气氛,典韦和许褚都被其他营叫出去喝酒。邓泰和冯空等人也都被安排去守营。陈到因为不爱喝酒,便留在营中没去,楚晴对军营里这些活动毫无兴趣,便早早的睡觉了,陈到只能独自在营中闲逛。 忽然,一道黑影从营寨之外飘过。陈到吃了一惊,心道:“莫非是简常?他不会又来使坏吧?”回到楚晴的营寨里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样,便赶了出来。只见一道黑影在自己眼前一晃,便迅速跑了出去。 陈到不知此人是谁,更不知他究竟是何意,一拔白毦剑跟了过去。那黑影一直跑到河边这才停下,陈到也跟着停步道:“你是什么人?”此人缓缓转身,用平静的目光看着陈到。四目相对,陈到顿时一颤,向后微微退了一步。这目光他是何等的熟悉,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孔的双眼吗?他一时间不知该怎样面对眼前这自己日日思念之人,双拳握紧喃喃道:“你来了” 楚昭摘下面罩,微笑道:“是我”那笑容终究还是凝固了,留下了一地眼珠在她脸颊上缓缓落下。陈到上前两步,想和她拥在一起,楚昭却伸手阻止了他,道:“不必这样。”陈到神色黯然道:“小昭是我对不住你”楚昭握了握陈到的手掌,眼睛一弯道:“叔至哥哥,你我的关系不必用这些没用的动作来巩固。你可知我今日来找你,所为何事?” 陈到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你来了,就不会走了。”楚昭点了点陈到的鼻子,道:“胡说什么呢?我走了,难道就抛弃神锤帮了吗?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叔至哥哥,阿蒙和《救国策》下落不明,《济世策》也已丢失,我总得将它们都找回来,才算是真正守住你之前的事业啊。放心,不会用太久的。” “但”楚昭做出“嘘”的手势,道:“我现在不该跟你说这些,我来是向给你一个警告。” “警告?”陈到愕然道:“什么警告?这里莫非是个阴谋?”楚昭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你得小心,张绣的谋士是贾诩。” “嗯?就是那个鬼火盟的贾难辩?我们在从西域回来的路上遇到过的那个贾诩?”陈到想起了之前对贾诩的记忆。楚昭点头道:“没错,而且他还和简常在一起。他俩要是联手一起使坏的话,你可得小心点,他们可不像之前韩连一样,会因为担心李九伦从而有所顾忌。”陈到这才记起,简常是简难敌的儿子,那自然和贾诩认识,一拍脑门道:“哦!我知道了,看来在许昌的那些事不是简常主使的,而是他贾诩。” 楚昭眉头微皱,道:“看来贾诩现在也要开始有所作为了。叔至哥哥,你独自一人不,和晴儿一起,可得小心。你们都是心思单纯之人,难免会被奸人所骗,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可得自己辨别。” 陈到听她这么说,鼻子一酸道:“小昭,你”楚昭拍了拍他,道:“叔至哥哥,我们暂时选择了不同的路,当然都得一直坚持下去。原本你是我坚持的动力,现在更是,知道吗?我今生最感动的事情就是你真的没死我我真的非常感谢老天爷”转身道:“照顾好晴儿。”施展轻功落在结冰的河流之上,迅速离开,她的泪水也尽数滴在了寒冰之上,使那些冻结了的冰块融化。 陈到踌躇的站在她的身后,目送着她一路离去,心中五味杂陈。他万分想要留下楚昭,但是也知道那绝无可能。楚昭的步子慢慢降了下来,心里暗叹:“叔至哥哥,你若是再留我几次,恐怕我真的就留下来了吧?什么帮主之位,什么爹娘疼爱,又怎能和在你身边相比?” 神锤帮众人也都驻扎在附近,见楚昭回来,全都上前问道:“帮主?陈帮主他怎么样?”楚昭早已擦干了眼泪,道:“各位放心吧,他好着呢!”杜显章叹了口气,道:“帮主,你真是太苦了。陈帮主他好着呢,但是却没有想着你啊。”岳麟也不高兴道:“是啊,我们胜利了,他自己却跑出来当兵去了。又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帮主” “别说了。”楚昭只觉自己的鼻子又酸了起来,道:“岳先生、杜先生,这都是我和叔至哥哥共同的选择,没有什么对错,也没有谁对不起谁。”贾熙仁在一旁也道:“是啊,陈帮主他从来没有变过,武林的灾祸已然解决,现在他要去救天下黎民,这没有错嘛。”他因为丢了《济世策》一直很是自责,也跟着楚昭出来寻找。 一旁的楚勋一直坐着并且一言不发,听他们说了很多,这才对楚昭道:“小昭,你过来。”楚昭便走到了他和周涵身前。楚勋道:“小昭,你其实一直在关注着他,对吧?”楚昭知道自己做什么,都瞒不过这个精明的爹爹,默默地点了点头。楚勋眉头一皱道:“这个真是孽缘!这个傻小子是怎么做到的?把我两个女儿全都迷住了!如果他后来的对象不是晴儿的话,看我不弄死她!” “哎哎哎,怎么说话的啊?”周涵不高兴道:“可不要胡乱杀人啊。”楚勋有些烦躁道:“那是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不舒服啊,本来我想啊,陈到这傻小子要是敢对不起小昭,我一定撕碎他。但是现在又是和晴儿在一起,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哎,你老操什么心啊,孩子们自己的事情,肯定会自己解决的。对吧小昭?”周涵安慰道。楚昭点了点头,对楚勋笑道:“对呀,爹,您就别操心了。”楚勋盯着她看了几眼,忽然道:“我是可以不管,但是我知道你很照顾你妹妹,我得提醒你小昭,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能太过顾忌亲情,否则日后你可能会伤心一辈子。” “怎么又说这种话啊?他们姐妹俩感情挺好的,你又在这胡说八道。”周涵又不高兴道。楚勋有些无语,道:“你怎么总打断我?这是事实好不?要是我遇上晴儿,我也跟她这么说!” 楚昭在一旁看着楚勋和周涵在那乐呵的争辩,心里羡慕不已,暗暗叹道:“叔至哥哥,你我何时才能再回到往日的生活呢?” 贾诩把喝得半醉的张绣带回城里,自己便回到住处。韩连和简常见他回来,围上去问道:“怎么样?情况如何?”贾诩道:“我早上去的时候,曹操还试图把我招揽过去,当他的谋士。我早就有此意了,但是时机未到,便找借口先拒绝了。” “为什么啊?”简常道:“叔叔,你若是带着我们去曹操的手下,那可以更直接的接触到韩坚侄儿。而且想杀掉曹操那两个大的儿子不是更加简单?” 贾诩摆了摆手道:“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在曹操的手下杀了曹操的儿子,谁能做到完美无缺不留痕迹?现在的机会正好,借张绣之手杀了他们,曹操就算寻仇,也会把仇恨架在张绣的脖子上,与我们何干?” 韩连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曹操现在势大,我们又如何能够杀了他的儿子?”贾诩得意道:“我刚才暗暗调查了一番,曹操的长子曹昂和次子曹丕都有随军,只要能够突袭曹操的大营,杀掉他们不是难事。至于如何出其不意的动手,则需要另一番规划。明日曹操的军队就会进城,到时候我们这样”低声跟两人说了。简常愕然道:“你是说那个邹氏?那怎么才能做到?”韩连脸色也是一变道:“曹操好歹也是个枭雄,这种伎俩能行吗?”贾诩却是胸有成竹,道:“放心,张绣会每天请曹操喝酒玩乐。一旦曹操喝醉了,他就不是一般的枭雄了,而是个非常容易犯错的枭雄。况且那个邹氏守寡一年多了,也是寂寞的很那,我前两天去找她,她居然满口答应,真不知道守节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简常和韩连听了,也都大笑起来。 张绣听从了贾诩的建议,说是只要每天都约曹操一起喝酒享乐,就可以让曹操非常的放心,更加能够保证张绣等人的安全。张绣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不懂什么谋略,于是便直接按贾诩说的办,于是曹操和张绣就这样饮酒作乐了许多天。曹操也很高兴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宛县,也放松了警惕。 这一晚,贾诩带着邹氏来到了城中央曹操等人居住的地方附近,对邹氏道:“记住了,这里就是曹操居住的地方。现在曹操还在和你侄儿喝酒,不过他的侄子曹安民会在这附近徘徊。能不能被他看上,那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邹氏嘿嘿一笑,道:“贾先生,这可多谢你了。这张家的破烂规矩束缚了我整整一年多,让我什么都做不了,今日我才找到了方向。”显然她虽然年纪不小,但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立刻就要走出去。 贾诩一把拉住她道:“可是你得记住了,此事一旦被张绣发现,他可不会放过你的。”邹氏冷笑一声,道:“就我那有勇无谋的侄儿吗?跟曹司空对着干,他恐怕还没这个胆子。”继续摇了摇头,笑道:“你想的怎么如此简单?张绣虽然无谋,却也是血气方刚之辈,你做的这件事丢尽了张家的脸面。他恐怕不仅要报复曹操,还不会放过你呢。” 邹氏脸色一变,立刻又恢复如初,道:“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张绣不是善茬,可我也不是好惹的。这个侄儿的性子我也了解,我自然会先下手的。贾先生,多谢提醒。”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贾诩一脸嫌恶的看着邹氏的背影,回身便走。韩连和简常站在他身后,简常道:“叔叔,你弄来这个婆娘真的能行吗?她都快把我恶心死了?曹操会喜欢这样的?”韩连低声说道:“长得在她那个年纪里算是不错的了。你可得想想曹操是什么年纪的人,就算他是枭雄,也毕竟是人。是人,终究就有弱点。” “不错。”贾诩背着手离开,道:“张绣为人勇武,但是没什么进取心,更没有冒险的精神。他已经投降了曹操并尝到了甜头,岂会轻易再和曹操翻脸。只有让他知道,自己家的脸都被丢尽的时候,才会发难。现在我们只要等着曹操放松警惕,现在他留在军营的士兵还是太多了,只要他慢慢撤走一些,我们的机会就会更多。” 看着曹操每日和张绣喝酒享乐,陈到、典韦等人却是步步小心,但是这些日子什么都没有发生,典韦虽然依旧每天按时巡逻检查,但心里已经不认为张绣会有什么异动。只有陈到每日都在观察张绣的一举一动,但是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心道:“既然贾诩是张绣的谋士,那应该会给张绣一些建议来干坏事。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贾诩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他暗暗调查了半个宛城,却没有发现贾诩、简常等人的踪迹,心里更加奇怪。 这一日,许褚也被曹操调走,和李典一起护送程昱等谋士一同调回许昌,同时作为先锋的夏侯惇也同时领兵返回。 典韦听到消息,又警惕起来,对陈到道:“师弟,主公这是怎么了?把仲康他们全都调回去,若是张绣突然发难,我们也不好应付啊。”陈到道:“或许是他太信任张绣了吧。师兄,你想想,我们不费任何力气就攻占了宛城,就是再谨慎之人也不免会大意吧?但是相信曹司空不会把他们调出去太远的,一旦张绣发难,他们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赶来帮忙的。” 典韦又打听到于禁带着青州兵也驻扎在附近,这才安心。但是忽然又听闻曹操要搬出去重新住在城外大寨之中,并且只命令自己守在中央大寨的外面,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进入,心里更加奇怪:“按理说我们在这里也驻扎了好些天了,为了大局着想,主公最多留于禁和青州兵看着这里即可,为何还不班师回朝?”眼看着和自己一起守卫的只剩下陈到、邓泰和冯空等预备队,心里又担忧了几分。 张绣这才知道了曹操把邹氏带到了军营之中的情况,气的一掌将桌子拍断,怒吼道:“曹操!你真是欺人太甚!我我一定要出出这口恶气!” 贾诩知道是什么情况,假装不知的走了过来,道:“将军,怎么啦?发生了什么这么生气啊?”张绣拔剑朝着已经被拍断的桌子砍了又砍,还是气愤的浑身颤抖,道:“曹曹操 他他带走了我的婶婶,把她弄进了军营里鬼混!天知道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贾先生,您您一定要帮我,这次决不能放过曹操这混蛋!” “好好好。”贾诩先扶着张绣坐下,道:“将军你先别急,如何能够在证明此事的真实性?”张绣气哼哼的道:“还用证明吗?我婶婶的家人都和我说了,根本无法将婶婶带回家。曹营那守了好些人,根本不给他们进去。还有”又把胡车儿叫了过来,道:“你说,曹操还干了什么?” 贾诩看着胡车儿,胡车儿连忙端过来一大箱金银珠宝,道:“这这是曹操的手下偷偷派人送过来的让我让我偷偷杀了主公”说着又趴倒在地。贾诩心知这都是邹氏的计谋,却并未说出来,继续安慰张绣道:“将军,此事不宜激动,还是得和平的处理才是。曹操势大,我们可不能因忍不了一时之气而” “不行!”张绣激动的叫道:“这是我们张家的脸面!岂能说丢就丢了?贾先生,您一定有办法,您就再帮我一次吧”贾诩真受不了他这副窝囊劲,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脑门,道:“行了!要想对付曹操,也不是不可能。” “哦?”张绣眼前一亮,道:“贾先生您果真有办法,快说快说!”贾诩慢条斯理的说道:“也是曹操自己大意,以为我们款待了他这么久,自己也放松了警惕。他营里的不少大将都已被调回许昌或者不在大营里了。现在”张绣抢先道:“看来我们可以突然出击,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对吧?” 贾诩揪着胡车儿的耳朵,道:“胡说八道!曹操还有不少人马依旧驻扎在我们宛县之中,你若是调兵,他们立刻就会知道,到时候就不是突袭他们,而是送死了!此事决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张绣只好又露出一副虔诚的表情,道:“那我们该怎么做?”贾诩松开胡车儿,道:“你去找曹操,找个借口把你的士兵易囤到曹军之中,然后提前准备,趁其不备突然攻击。曹操的军队再厉害,也是绝对禁受不住的。”胡车儿听了,叫道:“说得对啊!将军,我们就这么办,我要亲手砍下曹操的人头,再丢进这箱子里。” “好!”张绣顿时眉开眼笑,道:“那我这就去找曹操,跟他说我现在逃兵不少,得借助曹军的威望来防止逃兵。”贾诩连忙阻止他道:“你这借口很好,但是绝不能现在去。现在天黑了,曹操肯定和你那婶婶在一起,你要是现在撞破了,那所有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吗?明天再去!”张绣对他是言听计从,立马答应。 典韦眼看着曹操居然答应让张绣的兵马驻扎进了曹营,更是着急,对陈到、楚晴和邓泰道:“主公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啊?既不班师,又让张绣的军队驻扎进来,什么意思啊?”邓泰听了,故作神秘道:“典将军,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刚跟曹安民打探了一番,这才知道主公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邓泰嘿嘿一笑,道:“他抓了张济的寡妇,带回营里玩乐,好像已经很久了吧?” “什么?”典韦瞪大了眼睛,道:“张济的寡妇?那要是张绣知道了,岂不是要造反了?丞相怎么这么糊涂啊?我说这几天他让我一直守在外面谁也不给进是怎么回事。我还挡了张济的好多家人呢!不行,我得去找曹安民说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邓泰想了一会儿,对陈到和楚晴道:“不如我们去张绣的营里探查一番吧,查一查他是不是真的是图谋不轨!” “好啊!”楚晴率先赞同,这么多日子里一直把她给憋在军营里可把她憋坏了,一听能出去,不论是什么她都愿意。陈到却有些疑虑,道:“若是张绣真的想反,那我们要是发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那我们不是去送死吗?” “哎。”邓泰道:“叔至大哥你这是想多了,张绣的军营可是在我们的军营里面,他哪敢在大白天的有什么异动啊?再说了,我们要是失踪了,典将军找上门去,张绣自己会先死。放心吧!”带头就走,楚晴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陈到叹了口气,只好跟随,一旁的冯空一看,也跟了过来。 四人悄悄来到旁边的张绣的几个大营,邓泰低声道:“看好了,咋们这次要偷听他们的谈话,要是咦冯空你来做什么?”冯空嬉皮笑脸的说道:“人多力量大嘛,我也很担心这个张绣他有什么阴谋,所以也过来看看。” “什么人多力量大啊?”邓泰斥道:“这种事情人越多越麻烦!你笨拙的很,一下就会被发现的。”楚晴也很讨厌他,附和道:“对啊,你又来捣什么乱?快点回去。”冯空不服道:“凭什么我就是捣乱,你就是帮忙呢?一个姑娘而已” “什么人?”张绣听见他们的争论声,一个箭步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四个,见他们都穿着曹军的服饰,有些诧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邓泰、楚晴和冯空都是一愣,同时紧闭嘴巴绝不出声,陈到只好道:“这个我们是来打听消息的。” “什么?打听消息?打听什么消息?”张绣有些怀疑起来,他虽然刚才没在谋划什么,但是心里也不太安宁。邓泰慌忙上前道:“别听他胡说,我们只是路过,但是声音大了点”陈到又把他推开,坚持道:“我们我们来打听贾诩的消息的。” “什么?贾先生?你们认识他?”陈到见他没有否认,立刻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认识他。听说他在这里,所以我们想见见他。”陈到一脸赔笑的说道,只希望眼前这人快点离去。 “哦?”张绣觉得有趣,道:“贾先生他不在这里,在城里,你们要去找他的话,进城一打听就能找到了。”“噢!”陈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感谢了一句,就立刻回身将他们三个一起拉走。张绣看着他们急匆匆的离去,心里还很奇怪:“看这几个人的服饰,都只不过是曹军的普通士兵啊,怎么会认识贾先生?对了,还有个长得粉嫩,和女子一样的,军营里怎么会有女的?是了,贾先生认识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可能是某位女高手吧。”他得意的自圆其说,丝毫没有怀疑陈到等人的身份,又回营寨去了。 典韦找到曹安民,道:“曹公子,你是不是又给主公找了些女的?你可知道那可是张济的妻子啊,这样真的妥当吗?” 曹安民就知道他会说这些,有些无奈道:“典将军,你也是知道的啊,叔父他那天喝完酒又又忍不住了。让我去找什么妓 女,我本来想啊,这种事情不安全又伤身体,所以寻思着能拖一天也好。正巧我看到了张济的那个寡妇,就和叔父说了说,叔父当天就没做什么,只是让我去把那寡妇找来。” 典韦瞪了瞪眼,道:“所以呢?拖了一天结果弄成这个样子?”曹安民苦笑道:“我以为等次日叔父他清醒了之后,不会对一个寡妇做什么了。结果”做出一副抓耳挠腮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一见到那寡妇就就就被迷住了唉”说着很难受的使劲的捶手。 典韦不想听他解释,道:“不论怎么说,此事都是有风险的,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不论如何你都得说服主公,让他把张济的寡妇给弄回去。” “好好好!”曹安民知道典韦的脾性,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就要亲自去找曹操了,便满口答应,道:“典将军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护住这里。我一定把那寡妇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并且绝不让张绣知道。” 典韦冷哼一声,道:“最好尽快,恐怕现在张绣已经知道了。”转身离去。曹安民看着他的背影,不屑道:“一个有勇无谋的傻大个而已,要不是有些蛮力,谁会要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真打起仗来你有什么用?可笑!”转身回帐。 到了贾诩准备的攻击之日,张绣便通知了分布在四个寨子的士兵,准备在晚上动手。贾诩自己呆在城里,不愿让张绣知道自己的行动,便让胡车儿来配合张绣。张绣将他带进寨中,道:“我们虽然出其不意,但是想杀曹操也并非那么容易。” 胡车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道:“将军,我知道,有典韦守在这里,想杀曹操恐怕会损失不小对吧?”张绣点头道:“正是如此啊,两年前他在濮阳就曾经救了曹操一命,那时连吕布都没能得手。要是我们的士兵被他吓住,那就不好办了。” 胡车儿微微一笑,道:“将军,这个好办。典韦再厉害,也得依赖他那双杀伤力极强的双戟,将军你今晚约他去喝酒,我再去把他的双戟盗走,到时候看他还能发挥出什么功力。”张绣觉得有理,道:“好,那我们就这么办。” 陈到听说张绣要请典韦去喝酒,奇怪道:“师兄,平日里张绣都是找司空,怎么这次会来找你啊?”典韦也不知缘由,道:“是啊,但是这次他盛情相邀,我也不好拒绝。师弟,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盯紧四周的情况啊。我会尽快回来的。”陈到笑道:“师兄你就放心喝去吧,前几天你哪次去不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放心,这一晚上我都会负责好。”典韦拍了拍陈到的肩膀,便前往了张绣的军营。 陈到让邓泰和冯空不停地带人巡逻四周张绣军营的方向,自己坐在曹操的大寨门前,不住地听着里面传出嬉笑声,心里觉得无比难受:“曹操按理来说也是个有志向的诸侯,为何会被此等女色所诱惑而无法自拔?若是跟着他这样下去,天下何时才能平定?百姓们的太平盛世何时才能来到?”正在苦恼,忽然觉得周围一人闪过,他立刻起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曹兵服饰的怪人溜了出去。 陈到心里觉得不对,此人身材异常壮硕,和之前自己见过的曹兵大不相同。要知道,卫队的士兵大多数都被许褚带走去护送程昱、郭嘉等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冯空这些预备队的小孩子。真正和典韦年纪相仿的成年士兵其实是只有几十人,陈到基本都见过,根本没见过身形是这样的,他深吸口气,叫了楚晴和邓泰过来道:“今晚可能会出事。你们代我守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什么?会出事?哥你先别走,先把话说清楚。”邓泰心里疑惑万分,连忙拉住陈到。陈到道:“我看见了一个可疑之人在这里游荡,得看看他究竟是谁。你们先接替我在这守好。” 邓泰刚刚答应,忽然营寨里响起曹操和邹氏的嬉笑声,楚晴听了,捂着脸不好意思再听下去。邓泰也是一脸无奈道:“你离开,不会是受不了这个吧?”陈到面色严峻的说道:“真的有事,你可别开玩笑。”邓泰这才正色道:“行,我保准这里没事。”陈到这才放心的跟了过去。 陈到只见那人一路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典韦的营寨,心道:“莫非是师兄忘了什么,差人来他的营寨帮忙拿的?”便停留在暗处看这人想做什么。此人看周围没有人,便蹑手蹑脚的走进典韦的营帐之中,费力的提着他的双戟走了出来,又四周看了看。 陈到心里疑窦丛生,不明白为何会拿出双戟,心道:“这是要和张绣比武吗?不可能啊?师兄岂会在这种时候干这么愚蠢的事?肯定有问题!”想到这,他突然从藏身的营帐后跳了出来,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一看居然是之前被贾诩围攻时见过的胡车儿,不禁一愣。胡车儿见自己居然被发现了,也不说话,抡起画戟朝着陈到胸口扎来。 陈到身子一闪躲了过去,大怒道;“果然是贾诩这贼人的阴谋!”拔出身背白毦剑朝着画戟一甩,只听“乓”的声音响起,胡车儿右手的画戟被陈到一剑砍刺在地。这双戟奇重无比,胡车儿想拿着它们都不容易,更何谈要将它们自如的挥动?再加上被陈到这一刀砍得手臂发麻,更加抬不起来了,胡车儿不禁心道:“我还是小瞧了这典韦啊!他的兵器居然居然这么重,我我绝非他敌手。”奋力拖着双戟不断后退。 陈到怒道:“你跑不掉的!快说,贾诩那厮躲在哪里?速速叫他出来!”施展“破空浮云”拦在胡车儿身前。胡车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一阵劲风吹到,身着张绣军服装的简常忽然从旁边营寨中冲出朝着陈到打出一拳。陈到横起白毦剑一挡,自己也被他这一拳击退数步。 简常看着陈到和胡车儿,狞笑道:“陈到,上次算你会跑,援兵又多。这次没有别人,你也没有帮手,我看你怎么跑!看拳!”又挥动他那带着刺套的拳头朝着陈到打来。陈到看准他的来势,一掌抵在白毦剑上,一剑劈落,正好砍中他的拳套,立时将上面几根尖刺尽数劈断。 简常直觉右手手指一阵剧痛传来,连忙收手,一看他这拳套已被陈到砍裂几段,骂道:“你这兵器倒是利的很啊!”又施展出在《济世策》上学到的那招,朝着陈到逼近,陈到连忙施展“顿所诀”往旁边一避,坚决不和他拉近距离。 胡车儿见他俩打得起劲,又知道简常的身份,感谢道:“多谢公子相助,我先回去复命了。”拖着双戟就走。陈到哪肯放他,大叫道:“哪里逃?”朝着“太所”和“驭所”方向接连一窜,已然赶到胡车儿身侧,一肩膀撞在他右臂,将他直撞倒在地。 胡车儿只觉手臂剧痛欲裂,奋力将左手画戟朝着陈到劈落,陈到一掌打中他的手腕,逼他又松开了左手画戟。简常此时已经逼近,陈到来不及捡起画戟,只能起身再战。 简常一边追击陈到,一边对胡车儿道:“你快走,这厮的人头是我的!”陈到眼看着胡车儿轻松地离去,心道:“若是丢了双戟,师兄的战力一定下滑大半!看来想要追出去,就不能和他再在这耗着了!”想到这,他突然停步,反身一招“石破天惊”朝着简常迎去。 简常一看他居然不跑,喜道:“好啊,你找死!”一招“难敌神拳”全力迸发,跟陈到撞在一起,两道拳风劲道同时大发,将两人向各自的身后逼退。 简常冷冷地看着陈到,道:“你是终于想通了吗?特来领死是吧?那我成全你。”陈到摇头道:“你别再跟着贾诩一起错下去了。真的拼命,我‘狮蛮功’也绝不会怕了你。”贾诩冷笑道:“是吗?就凭你也想发出此招?明明是自己的错误,非要按在我贾叔叔头上,好不要脸!”话刚说完,他毫不停歇又是一拳打了出来。 “怎么回事?叔至哥哥小心啊!”楚晴忽然跑了过来,原来她见陈到好久不回来,心里担心,便悄悄跑了出来。正好看见眼前此景。 简常一听,再一看楚晴,连忙收手,颤声道:“小小昭姑娘”陈到见他还没认出来,摇手道:“你弄错了,她不是小昭。” 楚晴跑到陈到身边挽住他的手,道:“对啊,你这坏人,究竟是什么眼神?我可不是楚昭,我是她妹妹,我叫楚晴。” “什么?”简常仔细看了看楚晴,觉得确实和楚昭有不同之处,而且听她的语言,和楚昭也大有不同,便沉思起来,忽然又指着陈到大骂道:“那我就明白了,你移情别恋,抛弃了小昭姑娘!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陈到听他又无理取闹,也忍耐不住了,怒道:“你若是因为痛恨我想要杀我,那就来杀,何必编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东西?”简常破口大骂道:“呸!证据就在眼前,什么子虚乌有,你本就不是个东西!” 楚晴见他越骂越难听,也生气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叔至哥哥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了?”简常已知她不是楚昭,心里更没什么顾忌,连她也骂道:“你个臭婊子,勾引这个人渣,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快滚!不滚的话我连你一起杀!” “什么?”楚晴生气道:“你居然敢骂我?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我姐叮嘱来照顾叔至哥哥的,她在神锤帮有要事脱不开身。她跟我说了,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好啊,我记住你了,等我姐来了,我就把你说的这些脏话都告诉她!” “啊?”简常一愣,不敢相信楚晴的话,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陈到你当真没有抛弃小昭姑娘?”陈到点头道:“你若是非把我往那方面想,我也没有办法。” “好吧!”简常担心楚晴真的按她说的做了,不想在此地多呆,指着陈到道:“你给我记住!下次见面,你绝没有这么好运!”转身施展轻功冲出曹军大寨。 楚晴松了口气,仔细看了看陈到,见他无碍,这才道:“叔至哥哥你没事就好?这人是谁啊?这么这么霸道?”陈到心里焦急道:“晴儿,军营里出事了,你赶快回去和阿泰他们呆在一起。”说完就要走。楚晴很是奇怪,道:“到底怎么啦?”陈到回头道:“有人把师兄的双戟偷了,显然他们今晚有所行动!”转身朝着胡车儿逃跑的方向追去,楚晴也知道的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返回去和邓泰说了。 邓泰很是震惊,一边派手下去叫典韦回来,一边到曹操的大寨前喊话。但是他的官职太低,曹安民在里面根本不许他进去,更不许他在外面大喊大叫。邓泰气愤不已,正在外面着急,忽然冯空架着典韦回来,邓泰本来以为能有转机,但是见典韦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楚晴拍了拍典韦的脸,道:“典将军,出事了!”典韦醉醺醺的坐在地上,喃喃道:“真是好酒好酒”根本不理睬楚晴。楚晴又扯住他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大叫道:“不好了,张绣杀进来了!” “杀杀就杀”典韦随意的回应了一声,又倒在了地上。邓泰看不下去了,命人先把典韦扶回房,对楚晴和冯空道:“这下难办了,干脆不要管这里了,所有人跟我一起去看着大门。”带着主力是卫队预备队的一百来人一起守在了大寨门前。 张绣见典韦被曹营的人叫走,心里有些疑惑,担心自己的计划是不是被知道了,便在纠结是否要提前起兵,但是胡车儿又没有回来,便一直犹豫不决。 贾诩将简常派去相助胡车儿之后,自己也悄悄来到了张绣的大营,看着他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奇怪道:“将军,你这是在犹豫什么呢。”张绣道:“我们的计划似乎被他们发现了,典韦喝酒喝了一半就被人给叫走了。”贾诩脸色一变,道:“那还等什么?得快速起兵啊,他们要是有了准备,我们胜算就低了。” 张绣还是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道:“但是胡车儿没回来啊,说不定双戟还在典韦手上,若是他拿着双戟”贾诩见他连这都怕,瞬间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一拍桌子道:“一个典韦你怎么都怕成这样啊?他就算有双戟,醉成那样,再加上我们人多,他又能怎样?快!立刻起兵!”张绣不敢再犹豫,立刻命手下传令。 贾诩一脸阴沉的走出张绣的大寨,心里万分无奈:“张绣这家伙听话是听话,但是也太没主见了吧?” 曹操正在和邹氏一起饮酒做乐,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之声,他便问曹安民是怎么回事,曹安民不以为然道:“兴许是张绣的军队在巡夜吧?他们的军队还是很听话的。”曹操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继续和邹氏饮酒。 邓泰和楚晴、冯空正无事可做的守在辕门里,忽然外面喊杀震天,两边屯放粮草的方向都冒起了黑烟。邓泰原本是睡眼惺忪的样子,忽然在黑夜中看到了火光,他直蹦起来,揪着冯空等人的耳朵大喊:“出事了!”冯空等人这才全都拿着兵器等在辕门前。 邓泰心知绝对有变,对冯空等人道:“你们继续守着,我必须去通知主公。”冯空知道大战即将来临,可是陈到、典韦和许褚全都不在,仅剩的邓泰眼看也要走,他哪能坚持的了,双手不住地颤抖道:“大大哥,这里太太重要了,还是你看着吧。” 邓泰和楚晴看着他那样子,又看了看其他预备队的人,和他基本没什么两样,都是万分无奈。邓泰高声道:“预备队的,都给我撤回去,一定要让主公撤走!其他人跟着死死守住这里!” 喊杀声越来越大,张绣的军队已经在曹营之中打杀起来。邓泰等人清楚地看着外面的情况,那兵刃相交鲜血喷涌的情景活生生的呈现出来,楚晴根本忍受不住,捂着双眼向后跑出。邓泰虽然见过不少,但是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眼看着四周火光冲天,曹操再也坐不住了,冲出营帐一看,连忙叫人准备撤退,并派人去叫典韦。典韦在睡梦中被冯空等人摇醒,此时他的酒本来没醒多少,听他们一说“张绣来袭”顿时一惊,酒顿时醒了大半,身子也弹了起来,叫道:“张绣来袭?” 冯空点了点头,典韦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旁边的水桶之中,帮自己彻底醒了酒。然后他回身看了看,奇怪道:“我的双戟呢?”冯空不知该不该说,典韦见他扭捏的样子,抓住他大声道:“你在犹豫什么?我的双戟呢?哪去了?” 冯空这才愁眉苦脸的说道:“被被偷了”“啊?”典韦瞪大了双眼,道:“被偷了?怎么回事?谁干的?”冯空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们不知道被谁偷了,是你师弟说的,他去追去了,现在也不知下落。”典韦一听陈到也不见了,他心中着急,不住地拍击自己的额头,猛然站起身道:“快走!”他来不及披甲,只来得及挂上一套软甲,便跑到陈到的营房内拿出白毦金枪,直奔辕门。 此时辕门已被张绣的三十多个先头军队破开,邓泰他们只有十几人,根本抵敌不住。典韦挥动金枪,上来先刺倒两人,其他人见典韦来了,也都精神大振拼死一战,这才勉强击退那三十多人。 典韦命邓泰等人重新关上辕门,要去护送曹操撤离。忽然之前跟着胡车儿混进来的几个张绣的士兵突然发难,在中央寨内出击。楚晴一看自己身边立刻倒下几人,吓得花容失色,跑到冯空身边不住地尖叫。冯空自己也是第一次见此等场景,跟着楚晴一起大叫起来。 典韦一枪扫倒好几人,对着冯空怒目而视道:“要你有什么用?还不起来战斗?”冯空连枪都不知丢到哪去了,只是抱着头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大叫“不要杀我”。典韦和邓泰根本来不及管他,杀散了混进来的敌兵,便把曹操迎了出来。 曹操自己也是惊魂未定,看着不知所措的从另一边赶来的曹昂和曹丕,立刻对曹昂道:“快走!保护好你弟弟!”曹昂答应一声,便带着曹丕上马跟部分人马先走。曹操又对典韦道:“恶来,现在情况怎么样?”典韦道:“主公快走吧,这里我们先顶着,然”忽然外面又一次杀声震天,借着月光,可以看见有上千士兵一起朝着辕门涌了过来。显然在大寨外的曹兵不是被杀,就是逃跑了,几乎不会有活人剩下。 曹操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道:“千万保护好自己。”典韦点了点头,见邓泰要去守门,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滚回去!”邓泰不解其意,也激动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要让你一个人应敌吗?” 典韦将他推到楚晴身边,道:“你得保护好其他人,这里有我!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 邓泰不敢违背他的话,拉着楚晴一起护送曹操离开,他临走前看着典韦的背影道:“我怕现在不叫,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典韦并未回头,却留下了两滴泪水。邓泰也不做停留,拉着惊恐不已不住地大喊“叔至哥哥”的楚晴离去。 典韦一看冯空还在地上打滚,一把将他拉起来,怒道:“你还在干什么?快滚!”冯空看了看四周,颤声道:“我我没有武器啊”典韦心里恨不得将他直接杀了,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将白毦金枪交给了他,自己顺手在他腰间解下一把腰刀,拦在辕门前。冯空根本不敢回头再看那些凶神恶煞的砸门的士兵,拔腿就跑。 楚晴已是双腿发软,连路都走不太动,邓泰顾不得其他,挂住双戟,抱住她双腿就跑,楚晴惊恐的捂着嘴,看着典韦的背影,颤声道:“为什么要丢下典将军?他他可是凶多吉少啊。” 邓泰也是满心伤感,心知典韦多半是不会逃跑的,边跑边道:“没有办法,必须得有人守住辕门为大家争取脱身的时间。如果让他们轻松攻进来,那我们谁也逃不掉。其他的士兵要护送主公和公子们撤离,根本不剩下什么人能帮帮师父了” 忽然前方冲出一只人马,拦在了曹操等骑马的和邓泰等步行众人之间。曹操此时已是慌不择路,哪里还顾得上后面的人,不停地拍着他那大宛良马,向前迅速逃出。此时他身前仅剩下曹昂一人,曹丕已被其他骑兵提前护送走,曹昂担心曹操,所以只身等待,便也落在了后面。 邓泰一看前面的人马分出一半冲向了自己,连忙将楚晴放下,大喊道:“跟他们拼了!”拔出双戟奋力拼杀起来。楚晴坐在原地,什么战斗都不敢睁眼看,只听“嚓嚓”两声,被邓泰刺死的两人鲜血溅得她身上都是。楚晴睁眼一看,吓得不断尖叫,大哭道:“叔至哥哥,你在哪啊?” 典韦一个人站在辕门之前,张绣手下众军士将辕门砸开,见他一人矗立在辕门之前一动不动,威风凛凛的样子令所有人一颤,一时间竟无人动手。 过了许久,终于有士兵喊道:“他不过是个拖时间的,怕他干嘛?上啊!”那些士兵这才注意到典韦连铠甲都没穿,立刻冲上来一排人,无数杆长枪一起朝着典韦胸腹刺来。 要是平常,典韦根本不会在意此等攻击,用双戟一扫,这些长枪非得一起断折不可。但是此时他只有一把腰刀,根本不能有任何大意,眼看那些长枪逼近,典韦看准位置一把将那些枪杆尽数揽在怀中,紧接着一刀挥出,砍在冲前的几人脸上,一击便砍倒三人。 其他的士兵全都吃了一惊,各自对视几眼之后,又一窝蜂的刺了过来。典韦又抱住一捆长枪,一脚反踢出去,将好几名士兵全踢得爬倒,他倒转那捆长枪,朝着一群士兵直丢出去,只听几声惨叫传来,又扎死好几人。 这群士兵都知道单方面来进攻没什么效果,便四散围困,从多个方向进攻。典韦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四散而来的长枪,立时间被数杆长枪分别刺中胸腹和双腿,他身上几乎没什么护甲,立刻流出几处鲜血。典韦强忍疼痛,左手拳右手刀一起挥了出去,将一排士兵尽数击倒。 此时更多的士兵见他受伤,一起向前涌来,典韦顾不得疼痛,左臂手下一抬,将数杆长枪一口气顶起,一刀上去将这一捆长枪尽数砍断。另外一边的长枪又刺上来,典韦虽然手脚并用,但也只能杀伤几人,自己身上的伤口反而越来越多。 这上千士兵挤在辕门之前围攻许久,却依旧不能前进一分。典韦虽然伤重浴血已经半跪在地,却依旧没有任何要退却的意思。而倒在他刀下的尸首已有四五十具,剩下在前排的士兵全都停步犹豫起来。 典韦“呸”的喷出一口血痰,扫视着一众士兵道:“你们在犹豫什么?还不再来?”那些士兵一听,齐声呐喊又攻了上来。典韦又伸手抓住几把枪杆,用力一拉竟将那几人连人带枪一起拉了过来,他趁着这几人挡在自己身前,一刀一个将这几人全都砍翻在地,可是等他再一看这腰刀,那刀口居然缺了,不禁大骂道:“什么破刀?”一把将腰刀丢出,那些士兵将他没了兵刃,此等良机怎会错过,一拥而上。 典韦不得不退后两步,又重新退到辕门之内,眼看身下几具尸体,他“哈”的大喝一声,一手提起一具尸体朝着前面众人直挥过去。那些士兵没想到他还会这么干,一时间不知是不是要刺那些尸体,被典韦这么一通乱砸,反倒被他砸死了好几人。 韩连骑马在后面不住地观看,见他竟如此凶悍。心里也是暗暗佩服,心道:“虽是猛将,但终究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做什么?”立刻下令道:“放箭!给我射死他!”这群士兵这才醒悟过来,长枪兵立刻让开,冲出十几名弓箭手对着典韦迎头射出乱箭。 典韦没有兵刃和护甲,情急之下,抓起身下的尸首来挡,但还是被射中好几箭,有几箭甚至射穿了尸体直命中他的身体。典韦双腿尽是伤口,已然不能再站直身子。看着前方依旧还有千名士兵,典韦强行抖擞精神,强忍浑身上下的伤痛,推开尸体正要起身,几名长枪兵已然上前,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乱枪刺进了他的身体。 典韦仰天喷血,双目血红的瞪视着在他身边还在不断用力的士兵,颤声道:“你们找死”那些士兵对此已是不以为然,根本不认为以他现在的情况,还能做出什么反抗,正要拔出长枪,典韦忽然大吼一声,体内“狮蛮功”惊道瞬间爆发,将刺中他的几名士兵尽数震飞出去,直摔落在辕门之前。 众人见了此景,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有几人再上前一检查,只见那些士兵均是口鼻出血,已然毙命。门口那些士兵全都吞了吞口水,犹豫着不敢进门。 韩连在后面看着,心知典韦再厉害,也必然是强弩之末,不住地命令道:“给我上啊!杀了他就是大功一件!”那些士兵本来都是抱着这个想法才抢先上前,但是见了这般场景,谁还敢冒险上前?典韦跪倒在地,不住地喘着粗气,喃喃道:“主公,看来我做不到你的要求了。阿泰,你说得对,你刚才不叫,今后确实没机会再叫我师父了。你还是比我有远见啊”自嘲的笑了起来。 外面众人看着他忽然大笑,配上他浑身浴血的样子,极其可怖,原本在辕门前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 韩连心中愤怒,道:“一个将死之人,你们都怕什么?让开!”那些士兵立刻让出一条路来,让韩连拍马赶了进去。 典韦眼睁睁的看着韩连赶到自己身前,道:“你也是张绣的走狗手下?”韩连微笑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为自己而战,和张绣何干?你确实英勇,我打心底佩服你。但是你终究会阻止我的大业,所以我不能留你。” 典韦冷哼一声,道:“不必说这么多废话,想要我的人头,你便来取吧!”一把抓住地上一杆被他折断的长枪。、 韩连微微一摇头,道:“你现在的抵抗都是完全徒劳的!”突然拔刀,朝着典韦的脑袋斩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绝命深林 典韦知道,自己若是挡不住这一击,性命便交在此地,他哪肯如此轻易的就被眼前这不知名的家伙杀掉,抬起长枪一顶,“狮蛮功”再次爆发。韩连没想到他还能发出此等强劲的招式,连人带马被他一击震荡,他手中长刀直接脱手飞出,自己顺着战马滚落在地。 其他士兵一看,都认为典韦一直在隐藏实力,全都退开辕门几步远。韩连只觉大丢面子,爬起来大叫道:“你们究竟在怕什么?他已经不行了,还不快一起上杀了他?” 可那些士兵没人敢再上前,一人道:“要不我们绕过他算了。”立时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绕过他我们一样能追过去!”韩连不耐道:“废什么话?要绕过他,也得绕过他的尸体!”飞身又朝着典韦攻去。 一众士兵在河边将曹操等人拦成两段,同时向两边各自射出一阵乱箭。曹操的大宛马和曹操自己各自中了几箭,还是奋力不断向前奔出。没骑马的曹安民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先是身中数箭倒在河里,又被张绣的士兵们一阵乱砍,凄惨的死在了河流之中。 邓泰眼看着乱箭飞来,一边护着楚晴往旁边的森林撤退,一边招呼着冯空等预备队一起撤过来。冯空等人全都吓得跟丢了魂一般到处乱跑,邓泰完全呵斥不住他们,只能抓住冯空,又在他脸上补了几拳,然后硬生生将他按在草丛中,低声道:“别动!也不要出声!”和楚晴也都伏在草丛中。 三人看着剩下不少预备队的成员四散乱跑,大部分都被杀死,其他的也都下落不明。邓泰心里暗叹:“终究还是不该带预备队来战场啊,他们还是还是太小了。”楚晴和冯空都吓得紧紧捂住嘴忍着不哭出声来。楚晴在心里暗暗发誓:“我再也不要来战场了!” 陈到一路追随胡车儿的踪迹,在马厩中找来了泰乌云,凭借它的速度,再加上典韦双戟的沉重,终于在寨外的丛林中追上了他。胡车儿眼看逃是不可能逃掉了,苦笑道:“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那干嘛这么纠缠我啊?”陈到下了泰乌云,道:“我也没想杀你,只是你得把这双戟交出来,那是我师兄的东西。”“你师兄?”胡车儿心道:“这典韦还有个师弟?看来他的功夫不会比典韦差太多,但我也不能就这么屈服,现在将军还未进攻,若是典韦拿回了双戟,我们可不好办了。”于是他嘻嘻一笑,道:“你要想拿回你师兄的东西,那得凭你自己的本事!”身子忽然一趴,躲进草丛之中。 陈到警惕起来,担心胡车儿会突然发起袭击,便紧握白毦剑在手观察四周的动静。胡车儿擅长伏地行进,但是眼看陈到并不行动,自己很难掩盖住自己的气息逃离,便也趴在地上不动,心道:“你不找我是吧?那我也不动,看看谁耗得动谁!” 陈到瞪了许久,见周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心里焦急起来,立刻对着身前打出一招“石破天惊”,立时间将那个方向的沙石花草全都击飞起来。陈到一看那里并没有人,又开始攻击其他方向。 胡车儿吃了一惊,心道:“这是什么招式?好厉害!不愧是典韦的师弟。”心里又盘算起来,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把双戟带走了,便就地挖土,想把双戟埋下去藏起来,这样陈到就算找得到也会费很长时间。 陈到向着数个方向接连打了数拳,依旧没有找到胡车儿,心道:“不可能啊?这里的草丛根本没什么动静,他不可能逃走的。”对着其他方向又打出几拳,胡车儿刚刚将双戟草草的埋在泥土里,便感到一阵厉风吹来,一时间将他打的向后一仰倒翻在地,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息。 陈到见他现身,毫不犹豫身子跃起,一招“天罗地网”照着胡车儿右胸打去。胡车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正要拔刀相迎,陈到落在他的身前一拳打中他的手腕,同时一掌掐住他的脖子,道:“别动!”胡车儿左手一痛,根本拔不出刀,眼看陈到一用力,更加不敢乱动,双手举高道:“别激动!别激动别激动!不要下杀手。” 陈到依旧紧紧抓住他的脖颈,伸出左手道:“双戟呢?你把它们弄到哪去了?你现在交出来,念在我们过去无冤无仇的份上,我饶了你。”胡车儿知道此时再不说实话,恐怕真的就要丢命了,便朝着之前藏双戟的地方一指,道:“那那里。”陈到担心他耍诈,见他丢倒在地,道:“你把它们拿出来。” 胡车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灰溜溜的将双戟又挖出来,放在陈到身前,道:“好了我可以走了吧?”陈到本来以为被他丢在了草丛里,没想到居然被他埋了,心道:“幸亏我是让他自己去拿而不是我。若是我自己去找,说不定半天找不到,还会让他给逃了。”他对胡车儿本就没有杀心,对他一摆手道:“行了,滚!”胡车儿如获大赦,爬起来回头就跑。陈到捡起双戟,不敢有丝毫停留便要上马会营。 只见曹营方向火光冲天,同时浓烟滚滚,显然是出现了兵乱。陈到心下大急,对泰乌云肚子一夹,飞速冲出。 贾诩带着一众弓箭手在旁边的山上观察,看着曹操和曹昂独自冲过河流,对手下道:“给我放箭,先射曹昂!”那些弓箭手立刻一起动手,对准曹昂乱箭射出。曹操一看又有乱箭射来,惊得又一甩马鞭,大宛马奋起四蹄,向前又腾出几步,不料却被一箭正中马的眼睛。那大宛马再精良,如何能抵御这再三的疼痛攻击,再也禁受不住,向前一扑,将曹操直掀下去。 贾诩在上面看着,气的一掌将旁边弓箭手拍晕在地,怒道:“搞什么鬼?你们在搞什么鬼?让你们射曹昂!曹昂啊!不是他爹!”其他弓箭手也是一愣,转而齐声辩解道:“不是是他自己撞上去的!”贾诩又一掌打翻一人,道:“射成这鬼样,还好意思找借口?给我!”抢过一张弓,心道:“就算曹操活不了,也得先弄死曹昂!这样还有机会扶正韩坚继任。” 曹昂眼看曹操落马,立刻跳下自己的马将曹操扶起,曹操回头一看身后又有追兵赶来,急道:“你做什么?还不快走?”曹昂一把将他推到自己的马上,道:“爹,我必须保护好您!”曹操正要拒绝,曹昂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重重两掌推在马屁股上,那马立刻向前奔出。曹操回头一看,曹昂原本正站在原地,后面又一阵乱箭向着他射去,曹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昂倒在箭雨之中,心中万分悲苦,重重一拍马背,向前疾驰而出。 贾诩亲手一箭射中曹昂后心,见他已趴倒在地一动不动,知道必死无疑,心里暗暗道:“还真是大孝子的,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想着救爹。当然了,你这大孝子,还帮了我个忙。”对手下道:“好了,曹操是追不上了,但是杀了曹昂也算够本!撤吧。”带着手下撤走。 陈到赶到一片混乱的丛林之中,拔出白毦剑一阵挥砍,加上泰乌云一通乱撞,将依旧散在森林里搜查的张绣军冲散。楚晴见他出现,这才哆哆嗦嗦的从丛林里冒出来,陈到看见他们三个,连忙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楚晴叫道:“出事了,他们他们在不停地杀人。”邓泰见她已经吓得语无伦次,抢先道:“主公他们已经撤退了,现在敌兵把我们都冲散了。对了对了师父师父一个人在辕门御敌,叔至大哥,你得快去帮他。” 陈到先是不解其意,道:“师父?”猛然醒悟过来,道:“好,我这就去。你们全都退到森林里去,这里兵荒马乱,肯定还有别的张绣的士兵,你们千万不要被发现了。”看着冯空手拿白毦金枪,奇怪道:“这是”冯空连忙将金枪递了过去,道:“你你拿着吧。”陈到伸手接过,谢道:“谢了。”拍马往营寨方向冲去。 典韦见韩连还敢来,一把抓起满地断折的枪头,向着韩连戳去。韩连一掌抓住枪杆,再补一掌直奔典韦天灵盖而下。典韦用力一拉,将韩连直拉过来,膝盖一抬,顿时撞在韩连的下阴附近,韩连脸色一变,立刻松手向后一倒,捂着要害不住地大骂:“狗东西!居然出阴招!” 典韦此时已不剩多少力气,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又抓起一杆枪道:“你们难道不是更阴吗?有本事,你就再来!”韩连只觉自己下身瘫软无比,哪里还有气力再上,眼看其他士兵都只是愣愣的看着,更无一人上前。韩连不禁暗骂:“果然是窝囊的将军带出来窝囊的兵,要是我们西凉的士兵,早就一起上前把他给分尸了!” 就在这时,张绣的其他士兵已从后寨攻入,已有无数骑兵飞马赶来直奔典韦的后背。典韦心知今日已是逃不出去,把心一横,直起身子抓住那半截长枪就要朝着最先过来那名骑兵刺去。那骑兵一挺长枪,也直奔典韦的心窝。两人眼看就要相交,陈到的白毦金枪骤然飞至,从这骑兵后背贯入,直透前胸。那骑兵的身子在行进的道路上一听,被典韦一枪又刺中胸口,立刻跌下马去。 韩连一看陈到飞马赶来,心道:“决不能让他发现我。”一手捂着下阴位置,一手撑着地板挣扎的爬起,连滚带爬的爬出辕门。那些辕门外的士兵一看,全都偷笑起来。 陈到一看典韦浑身是血,颤颤悠悠的站在一堆尸体之中,心知不妙,解下捆在马背上的双戟高声道:“师兄,挺住!”从后寨攻入的百名士兵一看,立刻一起朝着陈到乱枪刺来。 泰乌云感到了周围一阵血腥之气,突然向前冲撞,不等那些长枪刺向陈到,便以其强势撞翻好几名步兵。陈到双手各执一戟,向两边同时横扫,那些士兵的长枪根本抵御不住,不是被画戟扫断,就是被刮伤甚至刺死,全都向后倒下。 典韦一看陈到飞马前来,心中也燃起了生的希望,口中发起一声怒吼,抓住地上剩下的枪杆对着辕门外那些醒悟过来的士兵们猛力一甩,顿时将第一排士兵全都刺倒在地。陈到双手一抛,将双戟朝着典韦丢去,喊道:“师兄接住!”典韦一脚踢在旁边的战马,将骑兵逼退,又挥肘砸在一人的肩膀上,便轻轻巧巧的接住了双戟。 那些辕门前士兵们见他拿到了双戟,顿时更加忌惮,从后门杀进来的士兵却没什么忌惮,当即骑兵动手来围典韦,步兵则来拦住陈到。 陈到一边抓住缰绳要控住马头,便有无数杆长枪四散朝着他身上刺来。他立刻调转马头,泰乌云马头连转,将靠近了的步兵尽数撞倒。同时一招“石破天惊”向右侧打出,震开这一边的长枪。另一边的长枪同时刺来,陈到身子向后一仰,上身几乎躺在了马背上,等数杆长枪要收回之时,他双臂一合,将长枪尽数锁住,再发力一甩,将那些士兵连带长枪一起拉倒。 那些士兵就是不信邪,各处士兵又伸出更多的长枪来刺陈到,同时还来刺泰乌云。泰乌云左冲右撞,却还是被刺出了数道伤口。陈到的双腿也尽是伤痕,但他上身也被无数杆铁枪卡住,那些士兵们同时用力,企图将陈到拉下马来。 陈到死死拉住缰绳,这才没被立刻拉下去,同时另一面又伸出数杆长枪直刺进他左腿以及小腹和腰,若不是他穿着的铠甲厚实,已然受了和典韦一样重的创伤。 泰乌云又被那些士兵的武器划伤了不少地方,已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见陈到在马上不住地怒吼咆哮,自己也突然嘶鸣一声,骤然发力朝前猛烈一撞,两条前蹄高高抬起,直接将两名步兵踏倒在地。那两名士兵如何坚持得住它这般挤压,立时喷血而死。陈到自己却是连连叫苦,泰乌云仰的太高,他自己稳不住身子,再加上那些士兵一起用力,瞬间便将他扫下马来。陈到刚要站起身体,又有无数杆铁枪四散横在他身前,他掌力一发想将这些铁枪尽数震断,可横住的铁枪数量太多,再加上它们又不似普通长枪一般容易弯折,陈到这一掌只能震断半数。剩下的士兵一起呐喊,用力将陈到向天空甩出,又重重砸落下来。 陈到双腿被困,“破空浮云”和“顿所诀”都施展不出,情急之下右手在后背一探,拔出白毦剑横扫而出,将横在自己周围的铁枪尽数砍断,同时左拳一招“晴天霹雳”向前横扫,将十余名士兵一起击倒在地。 泰乌云后蹄抬起,将几名从后面逼近陈到的士兵踢翻过去,高声鸣叫跑到陈到身边。陈到摸了摸自己身上几道伤口,一咬牙怒喝道:“你们谁还敢来?”众士兵见这一人一马如此凶猛,全都围在他们外围,无人敢再进逼。 典韦重获双戟,已是如虎添翼,他心知自己受伤不轻,还能坚持多久是个未知数,于是不等那些骑兵靠近,自己先移动过去,对准那些马蹄横扫过去。那些骑兵的长枪刚刚刺向典韦,就被他左手画戟挡开,他们战马的双蹄怎能抵御典韦画戟的横扫,刚刚接触就被一击劈断,冲在前面的骑兵便齐刷刷的向前翻落马下。 后面的骑兵全都大吃一惊,调转马头去找陈到,后面又扑上来齐刷刷几排手拿长枪的士兵。典韦伸出食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鲜血,冷笑道:“我拿腰刀都能砍得你们哭爹喊娘,难道有了双戟还会被你们欺负?”大踏步迎了上去。那些士兵的长枪一跟他的双戟相接,立刻便被无情地削断,跑的太前的,更是被一戟击中,不是喷血就是摔倒,竟无一人能靠近典韦。 在辕门外的士兵只是呆呆地看着,并无一人上前相助。从后寨攻入的士兵们看着他们那副恐惧的神色,齐声骂了起来:“你们怕什么?他已经伤成这样了?难道还杀不了他?”辕门外的士兵见典韦虽然浑身上下包括额头、头发都布满了鲜血,已是一个血人。但辕门外倒下了百具尸体无不都是典韦所杀,想想刚才拿着腰刀的典韦都是那么凶猛无敌,现在他们更不敢上了,只是派出十几名弓箭手朝着典韦的后背放箭。 典韦见状,身子一转闪进围攻的士兵人群之中,辕门外一阵乱箭射出,非但没能伤到典韦,反倒射死了不少自己人。典韦虽然躲过乱箭,但是四下都是敌兵,他作战已久,臂力已大不如从前,挥动双戟的速度也慢了许多,一不留神就又中一枪,此时他身上的枪伤刀伤已不下五十处,双腿流出的鲜血已能汇聚成一条小溪,不能够做到移动作战,只能定在原地不断挥动双戟抵挡。 陈到看后面忽然有好多骑兵朝着自己冲来,等他们长枪刺出,他身子一低,好几杆枪便一起从泰乌云背上刺了个空。陈到自己从泰乌云身下窜出,一掌拍在当中的战马身上,那战马往旁边一歪,撞到旁边的战马,反倒将好几名骑兵一起拉倒在地。其他骑兵尚未反应过来,马蹄都被陈到齐刷刷连砍数刀砍断,在惨叫声中,又倒下几人。此时周围许多步兵的长枪又朝着陈到刺出,陈到一看刚才被自己白毦金枪刺死的骑兵尸体就在旁边,顺手将金枪一拔,对着那些步兵一甩枪尖,正好扫在那几人的面门,那些士兵“哇”的惨叫起来,连出手的长枪也都丢在了地上。 一众士兵见骑兵步兵对他都起不了作用,干脆全拿着长枪指着他,也不上前,全都一窝蜂的朝典韦涌去。陈到心知典韦受伤不轻,恐怕也要坚持不住了,拿着白毦剑对着那些士兵扫了扫,突然双手按在马背上要跳上战马,后面两个士兵突然出手,伸出两枪刺在了陈到的屁股上。陈到身子一颤,险些上不去马,终究他忍耐力够强,双臂加劲,“腾”的跃上泰乌云的马背,泰乌云在这人群中受伤不轻,早就不想继续呆着了,朝着典韦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典韦招架了许久,已腾不出气力去反击,只能左抵右挡,若陈到再不来,他肯定就交代在这了。眼看陈到一路横冲直撞,围住典韦的士兵都知道他俩的凶猛,打到这份上了,谁也不愿再拿自己的命去赌,纷纷让开。陈到和泰乌云立刻来到典韦身边,陈到伸手一拉,想将典韦拉上马来,但是典韦双腿无力无法向他给予帮助,他身子又重,陈到一下竟拉不上来。 周围士兵一看陈到竟拉不动典韦,趁他防备不及又一起朝着他俩刺来。陈到和典韦一起出手,将白毦剑和双戟朝着他们横扫而出,同时陈到怒哼一声,用出“狮蛮功”的劲力,左臂运气一抓典韦肩膀的袍袖,猛然将他拉上马来。泰乌云身上一重,它自己也感到了一丝无力,不等陈到发令,朝着大寨后门冲出。 一路上上百士兵没人敢上前阻拦,只能远远的挥枪刺击,陈到、典韦和泰乌云又受了几枪,但还是凭借泰乌云的神速冲出后门,跑上后面曹操等人逃跑的道路。 有不少骑兵见他们居然逃出,担心被张绣惩罚,呐喊的追了出去。但他们自己也都看出己方人少,就算追上了,也是被杀的命,追出大寨外几步,就一起停下。 泰乌云再神骏,却也挺不住身上的创伤。原本毛发乌黑的它已全被红色所覆盖,四肢粗壮的马蹄全是伤口在不住地冒血,等他们赶到旁边的森林外部,它再也忍耐不住,向旁边一歪。马背上的陈到和典韦一样是受伤不轻,也没想到泰乌云会在这时禁受不住,立刻一起掉下马背。泰乌云低沉的叫了一声,自己跑向一边吃起草来。 典韦受伤太重,全凭一口气吊着迎敌,在他上了泰乌云马背上之后他就泄了气,无力的趴在陈到背上。此时他根本没有力气再起身,面朝上直挺挺的躺着,不住地喘着粗气。 陈到情况稍好一些,他自己也被无数长枪刺伤十几处,虽然伤势不轻,但也比不上一年前赤甲蟹毒性发作时一般钻心的痛苦。所以他还能忍受的站起身来,推了推典韦,道:“师兄,师兄!你怎么样?”典韦沉沉的哼了一声,道:“不成啊。”睁开眼睛看了茂密的树林一眼,又把眼睛闭上。 陈到看着他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鲜血,连茂密的胡须也被鲜血浸湿,透露出浓密的血腥味。陈到收回白毦剑,便想拉着典韦起身,去找邓泰和楚晴他们,但是典韦太重,又意识不清,根本拉不起来,陈到不禁苦笑道:“师兄,此地不可久留啊,我们还是先走为妙。” “刚才算你们命大,这次你们逃不掉了!”突然泰乌云惨叫一声,又响起一声震撼人心的地震。陈到回头一看,只见贾诩一掌毫不留情的将泰乌云打翻在地,正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们。 典韦勉强抬起头来,凝视了贾诩一番,忽然眼前一亮道:“原来是你!看来不仅仅偷那八个小孩是你的阴谋,这次张绣忽然出兵也与你有关吧?” 贾诩见他认出了自己,鼓掌道:“不错啊,不愧是曹操手下第一猛将,在面对吕布时都能不落下风的‘古之恶来’。”典韦知道现在自己和陈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他,无力的说道:“你现在也是我们为阻止你的人吗?”贾诩耸了耸肩,一摊手道:“典韦啊典韦,你还是这么聪明。但是很可惜,往往聪明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若是没有在营寨里和张绣的军队恶战,或许我还杀不了你,但是看看你这样子,连十几岁的孩童都能轻松收拾掉你,我还会顾忌什么呢?” 陈到知道他的意思,拔出白毦剑在手道:“我不论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想管,但是绝不能伤害我师兄。”贾诩见他出剑的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心里更是放心,道:“陈到,你怕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你以为我杀了典韦,还会养着你将来来找我报仇吗?而且你抢了我侄儿的心上人,我就是为了我侄儿,也绝不可能放过你。” “简常?”陈到一瞪眼睛,道:“他果然是你带坏的!他以前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陈到双目血红的朝着贾诩冲来,贾诩轻描淡写的拂起袍袖,正好卷住了白毦剑,同时他左手一扬,将袍袖朝着陈到的左眼一抽,正打在陈到脸上,陈到只觉双目一痛,向后重摔在地,白毦剑也同时“当啷”落地。 贾诩慢悠悠的将白毦剑捡起,指着陈到的咽喉道:“真是可惜啊,以你现在的成就,若是继续在神锤帮经营,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但你自己愚蠢,非要来战场上搅局,那没有办法,为了未来我的计划能够成功实施,我不能留你了。” 陈到捂着一只眼睛,不屑的看着贾诩道:“我不过是为黎民百姓着想,想帮一个明主来一统天下罢了。你你不会和李九伦一样想篡位自己当皇帝吧?” “呵呵李九伦?陈到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才不会做李九伦那千秋大梦呢。不可能的事情,我想都不会想。只有那些富含想象力又极有难度的事情我才会做。”贾诩看着典韦又颤抖的站起身来,有些奇怪道:“怎么?难道你还能打?如果你是找死的话,那不必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典韦摇了摇头,抓起地上的白毦金枪道:“不不,下一个一定是你!”一把将白毦金枪朝着贾诩掷去,同时拼死迈动双腿朝着贾诩扑来。陈到双手握拳一拍地面,也弹起身子朝着贾诩一招“石破天惊”打了出来。 贾诩微微一笑,道:“还要做无畏的抵抗?”等金枪飞近,身子微微一让,再一伸手,便将金枪抓在手中。典韦心中一惊,暗暗道:“看来我确实是该死了,现在的力气居然已经弱到了这种地步!”他担心贾诩再对陈到下杀手,毫不停步来到贾诩身前。贾诩扫了扫他依旧颤抖的双腿,道:“别苦苦挣扎了,你们两个人一个都跑不了的!” 忽然他背后一阵叫声响起,却是重新站起的泰乌云朝着他扑了过来。陈到和典韦见状,同时出招朝着贾诩打出。贾诩根本没把后面这泰乌云放在眼里,心道:“一个畜生而已,难道还真能伤着我吗?”丢下白毦剑,右掌对着陈到劈出一道强劲的掌力,同时左手将白毦金枪递出,直奔典韦。 陈到大吃一惊,大叫道:“师兄!”一个不留神,自己的“石破天惊”还未出手,就被贾诩一掌拍中前胸,“哇”的一声又摔在地上。典韦铁锤般的拳头刚刚逼近贾诩的鼻子,自己的小腹便是一阵凉意传来,只听“噗”的一声,白毦金枪便从他的肚子后贯穿而出。 典韦顾不得疼痛,奋力想将拳头再向前伸出几分,但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他的使唤。眼看着他就要向后倒下,泰乌云倒转身体将两条后蹄朝着贾诩的后腰一踢,贾诩没想到泰乌云在受到重伤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大力,“砰”的向前一挺,他的面门正撞在典韦的拳头,顿时喷涌出鼻血来。典韦的身体也带着白毦金枪一起倒地。 看着贾诩那副狼狈模样,典韦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今日能痛打你一次,我倒也没算白死!”贾诩捏住鼻子,回头怒视泰乌云,大骂道:“好你个不要命的畜生!给我去死吧!”朝着泰乌云扑去。 陈到一看,对着泰乌云吹出警告的口哨,泰乌云对着贾诩一甩尾巴,轻轻巧巧的越开。贾诩见它居然还会躲闪,更加愤怒道:“畜生,你以为你戏耍得了我吗?”正要发掌追击,忽然有人喊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邓泰听见这边的声响,便独自跑了过来。他一眼便看见了重伤倒地的陈到和典韦,连忙挥舞着双戟赶到他们身边道:“师父!叔至大哥,你们怎么样?” 典韦大笑一通之后,再也没有力气张口,只能伸手狠狠的指着贾诩的方向。陈到爬起身子,道:“贾诩,你今日不会得逞的,放弃吧!”将泰乌云拉到自己身后,并捡起白毦剑死死地盯着他。 贾诩看了看邓泰手中的双戟,用轻蔑的语气说道:“看来你真是典韦的徒弟啊,不过啊你显然没学到家,吓不到我的。你这双戟,比你师父的小了不止一号啊!”飞身上前来打邓泰。邓泰丝毫不惧,挥舞双戟扫向他的双肋。陈到也从侧面冲上,来夹击贾诩。 贾诩又一次甩开袍袖,立时间将邓泰的双戟卷住。邓泰用力想将他的袍袖挣脱烂,但是那袍袖滑溜异常,不论他怎么用力,也伤不到他袍袖半分。贾诩见他果然破不了这招,冷笑道:“我说的没错吧?你比你师父还差远了!”用力收手,将邓泰朝着陈到甩去。陈到正刺出白毦剑,一看邓泰却撞了过来,连忙收手,自己却和邓泰撞在了一起。贾诩趁机全力一掌朝着陈到心口劈出,陈到反应迅速,左掌迎去,带着邓泰一起被击飞出去,人仰马翻的落在地上。 贾诩拍了拍袍袖上的灰尘,道:“按理来说,你的掌力肯定要比现在强很多。但是你损耗太大,而我贾难辩也不是吃素的,你还真以为你年纪轻轻就能战胜我吗?”陈到只觉喉咙里有无数酸苦的液体在翻滚,自己正奋力忍着不让它们吐出来,哪里有空回他的话。邓泰,被摔得浑身上下剧痛不已,不服气的爬起身来道:“你这狗贼!只会乘人之危,一点都不英雄!” “哦?”贾诩嘲讽道:“看来你是英雄了。那我就教教你,英雄该怎么死!”作势要一掌拍出,邓泰紧抓双戟,就要跟他拼命,忽然旁边的高坡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住手!” 贾诩不知是谁,便先收手。邓泰疑惑的回头看去,竟是楚晴高高站立在高坡之上,旁边站着一脸不安不住哆嗦的冯空。 陈到一看是楚晴,心里更加着急,心道:“要是被贾诩,发现,以他的性子,不会放过任何人的,晴儿你怎么这么傻?”心里一急,“哇”的一声将一大口血喷了出来,他身体本就不如典韦强壮,在曹营之中受伤又重,现在更是几欲晕去,全凭着意识强撑而已。 贾诩远远地一看,忽然脸色一变道:“楚昭?你怎么在这里?”楚晴本来见邓泰有生命危险,一时控制不住便站了起来,正暗骂自己愚蠢,这下听贾诩这么一问,也迷惑起来。 贾诩远远地也无法仔细分辨是不是楚昭,又道:“楚昭,平陵市一别,你还好啊,看来你的伤也好了。”楚晴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道:“那是当然!你应该知道叔至哥哥和我的关系吧?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可可不能伤害他们。”她正极力回忆着楚昭跟自己聊天时的语气,但是怎么说都觉得很别扭。贾诩听她说的话,和楚昭的很不相像,心里诧异:“这是不是真的楚昭啊?如果不是,那为何长得这么像?如果是,那为何和之前的楚昭的言行差距这么大?我得试一试她。”想到这,他微笑道:“那楚帮主,你得先收下我一份见面礼才行!”说着他忽然一跺脚,对着楚晴的方向长啸一声,楚晴本就担心他会突然出手,有了一丝防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顿时脸上变色,惶恐的看着贾诩。她身边的冯空更是“哇”的叫了一声,向后瘫软在地。 贾诩一看,心知她绝不是真的楚昭,不由得冷笑道:“你居然敢蒙骗我!你真以为我贾难辩是吓大的吗?就是真的楚昭来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吗?必须给你点颜色瞧瞧!”走到典韦伸手就要将白毦金枪拔出。 典韦知道他要用金枪攻击楚晴,他已无多少生命,此刻更不会让他再去害别人,当即双手死死扣住金枪往自己身体里按去。贾诩奋力一拔,竟无法将金枪拔出,见典韦身子几无法动弹,仍拼死阻拦自己,冷哼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一掌下压,拍在典韦胸口。典韦闷哼一声,嘴里不断地流出鲜血,双手也停止了发力,软软的垂在身旁。 陈到瞪大血红的双眼,伸手向前道:“不!”却无力再做出其他动作。邓泰“啊”的大叫一声,双目几欲喷火的朝着贾诩冲去,贾诩横起金枪挡了他一戟,反手一袍袖就甩在他脸上,又把他打倒在地。随即他瞪着楚晴道:“臭丫头,看招!”一枪朝着楚晴掷去。陈到吃了一惊,拼死想站起身来,但终究无力站起,又跌落在地,不住地呕血。楚晴眼看的金枪飞来,双腿却宛如被锁住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眼看金枪就要击中楚晴,她身后忽然伸出一把巨剪,这巨剪一合,立刻将白毦剑夹住。贾诩力气虽大,却丝毫不能突破此巨剪的钳制。贾诩脸色一变,厉声道:“是谁?不怕死吗?居然敢坏我的事?” 楚勋缓缓走到楚晴身前,道:“贾难辩啊贾难辩,我这么多年不在江湖上露脸,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啊?”贾诩一看是他,骤然变色道:“楚勋?你怎么来了?” 楚勋讥讽的一笑,道:“我怎么来了?你干什么坏事,我都不在乎,但是你要伤我的女儿,我就绝不放过你。实话告诉你,她是我的二女儿楚晴,怎么?你想对她下杀手?可以啊,那我就得对你下杀手!”说着突然一步跨下,双脚用力一踩,“咚咚”的发出强烈的震荡声。贾诩只觉心神一颤,双腿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连忙拱手道:“江‘江南战神’,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这” “少废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念在你也曾是一派之主的份上,我给你五秒钟时间逃跑。你自己把握吧。五——”楚勋丝毫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就道明了要和他打。 贾诩赔笑道::“其实”楚勋伸出四个指头打断道:“四!”贾诩脸色一变,不再继续转身就跑。他心里清楚,在楚勋面前,还是该做一个识时务的人。就算只有四秒时间,也够他跑出树林了的。楚勋数完五秒,依稀还能看见贾诩的背影,更不停留的冲了出去。 楚晴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壮着胆子的跑下高坡到了陈到身前,见他已经近乎昏迷过去,连忙过去扶着他的后背道:“叔至哥哥!叔至哥哥!你没事吧?”陈到看了看她,为了不让她担心,用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没事”再也撑不下去,晕倒在楚晴怀中。 “叔至哥哥!叔至哥哥!你别吓我啊!”楚晴丝毫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情况,带着哭腔大叫起来。这时,另一道身影缓缓走到她身边,道:“让我看看。”楚晴抬头一看,竟是楚昭,连忙一抹眼泪道:“姐你来了。”楚昭摸了摸她的头道:“晴儿不必伤心,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叹了叹陈到的鼻息,道:“还好,并无生命危险,但是叔至哥哥受伤太重了。必须先离开这里。”和楚晴一起用力将陈到抬到泰乌云背上。 楚晴听着楚昭对陈到的称呼,心里又愧疚又伤感。楚昭看了看泰乌云,摇了摇头道:“乌云,也真是辛苦你了。”轻轻地抚摸着泰乌云的头,泰乌云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也温顺的和她亲热。楚昭又看着趴在典韦身上哭泣的邓泰,便赶过去道:“阿泰” 邓泰看着楚昭,啜泣道:“师父我还没有叫够,师父走了师父教授了一切给我,我却没能尽到一个徒弟该做的,不不我真该死啊!”不住地给自己掌嘴。 楚昭抓住他的手,道:“阿泰,你心里要清楚,这并不怪你。此时绝非一人造成,除了贾诩,还有曹操自己的失当,但是都与你无关啊。你就别自责了,得养好身体,将来再找贾诩报仇!” “对!对!”邓泰擦干眼泪道:“我现在打不过他,将来可不一定,要是再让我找到此贼,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楚昭看着典韦的尸首,见他临终之时,还保持着坚定不屈的眼神,不禁叹道:“典将军,你是真正的战士,在乱世之中还能保留本心忠心主公的战士。安息吧,愿你来生能生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一个安定的时代。”邓泰拿起典韦的双戟,道:“师父的宝物,我得保存下去,将来我要将这双画戟发扬光大。” 冯空这时灰溜溜的跑下高坡,道:“那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回军营吗?”邓泰一看他,把眼一瞪道:“什么?你还想会军营吗?师父他是因何而死?难道不是很因为曹操的好色无知?我还回去向他效力,我找死吗?哪天他再看上哪个寡妇,死的就是你我!” 冯空缩在一旁,不敢回他一句,只敢低声道:“那我们去哪?”邓泰将自己的双戟丢给他,道:“行吧,你自己回曹营去吧,告诉许褚大哥,我们不会回去了,让他在曹操面前好好自保吧。”冯空接过双戟,有些为难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邓泰不耐烦道:“总得有个人回去报信,否则他们连师父应得的荣誉都不会给。”楚昭听了,对冯空道:“这位弟弟,你确实得回去,典将军的遗体也得麻烦你运回去。” “什么?”邓泰脸色一变道:“小昭姐,为什么要把师父的遗体运回去?”楚昭道:“典将军是为了保护曹操而死的,相信曹操也不愿看到这个结果,只有真正见到典将军的尸体,他才真的能愧疚。而且能把典将军安葬的好一点,也让他和他的家人能在一起。” 邓泰想起了典韦的妻儿,又泪眼朦胧起来,道:“好那就这么办吧。”对冯空道:“听见没有?都记住了吗?”冯空哪敢拒绝,道:“可是典将军我也背不动啊。” “不必担心。”楚昭道:“我们会帮你找工具,但是只能由你带回去。”“对了”邓泰补充道:“这点钱你带着,回去就退出预备卫队吧。你不适合战场,见着人就吓得六神无主的,不是去送死还能做什么?再说了,为曹操做卫队不值。”递给他五两银子,转身去拉泰乌云。 最终楚昭找了辆牛车让冯空推着典韦的尸体返回了曹营。曹操虽然遭遇偷袭,但是兵力依旧雄厚。曹操及时整顿兵马,在于禁、夏侯惇、许褚、李典等人的合力之下,大败张绣,使他根本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只能灰溜溜的去投奔刘表。贾诩虽然兵败,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已是不忧反喜。曹操得知了典韦的死讯之后,痛悔万分,在许昌为典韦修了祠堂,还封典韦之子为中郎,以表自己的悔恨以及对典韦的思念之情。 邓泰等人虽然决意不再返回曹营,但一时间也不知道何处可取,便向楚昭询问建议。楚昭想了想,道:“这里离荆州不远,那里的战祸不多,你们不如就先南下去荆州吧。叔至哥哥受伤很重,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去那里安全些。”邓泰觉得有理,便准备和楚晴上路。楚晴有些疑惑道:“姐姐,那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楚昭摇了摇头,道:“其他地方还需要我。再说了,叔至哥哥有你一个人照顾就够了,我相信你。你也知道,他要是醒来之后见到我们俩,他会有多尴尬。为了他着想,我还是避一避吧。” 楚晴抓住楚昭的双手,道:“姐,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其实也非常思念叔至哥哥的,对吗?你也知道他其实也很思念你的,你为何就是不肯见他呢?我真的很佩服你,明明那么爱他,却可以看着他和我在一起。我我真的很愧疚。” 楚昭掐了掐她的脸蛋,道:“傻妹妹,姐姐我有很多事情要办,若是有空,我当然会来找他。现在有你照顾他,那我就更放心了。”“可是他这次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楚晴有些伤感道。 “放心,荆州比中原要安定许多,你们去襄阳吧,那里有许多名士大儒,相信在那里,贾诩绝对伤不了你们。”楚昭内心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狠下心,不等楚晴和邓泰再做挽留,便施展轻功离去。楚晴看着楚昭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了为了楚昭而放弃陈到的念头。当然,这个念头并未多做停留,便一闪而过。 三人一马便一路南下,陈到苏醒之后丝毫不知是楚昭来过,他问起楚勋的情况,二人根本就不知,只好实话实说。陈到伤势过重,也没法问太多话,只好静心养伤。楚晴每日都不知辛苦的买药、熬药,同时还帮泰乌云擦药治伤,就这样行了十多日,三人这才来到了襄阳。 邓泰只觉得这么多天都闲来无事很没意思,道:“唉,小昭姐姐也没告诉我们有没有谁是可以投奔的。我们在这里呆着,怎么跟避祸一样啊?”楚晴却无所谓,道:“这里有不少名人,但是像姐姐说的一样,他们都是些大儒名士,怎么,你还想和他们结交啊?”邓泰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是个粗人,就算他们看得上我,我也没法听懂他们高深的话语,还是算了吧。” “那倒不至于。”马背上的陈到忽然道:“我以前在平舆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大儒名士,他们其实也都是很好说话的,不会像你们所想的一样故作高深。只是他们的修养和追求都非同一般,想要和他们交流,可千万不能用那些粗鄙之语。” “算了算了,还真是麻烦呢。”邓泰道:“想结交这些名士大儒,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些名师大儒也该遗憾啊,他们终生都结交不了我们,不也是很遗憾吗?”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陈到和楚晴怕他尴尬,也都干笑起来。 邓泰听出他俩其实就是在配合自己,叹了口气道:“唉,你们真是不会伪装,以前师父就算是假笑,那也是笑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哪像你们啊,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哼!”楚晴道:“阿泰你说的这些本来就不好笑嘛,我们能配合的笑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哪来这么多要求。” 邓泰刚想回话,忽然一声惊呼响起:“楚姐姐!”三人一起朝前看去,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娇小女子正一脸惊讶的看着楚晴。三人对视一眼,都没见过这个姑娘,正要开口相问,这姑娘却掉头逃跑起来。 “什么意思?”邓泰丈二摸不着头脑,道:“她认识晴儿姑娘,然后就跑?”陈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先把她追回来问问吧。”邓泰知他身子还未痊愈,便把用布袋套住的双戟背在背后,快步追了上去。楚晴牵着泰乌云也顺着邓泰的步伐追了过去。 邓泰边跑边道:“喂!姑娘你别跑,我们没有恶意的!”那姑娘却丝毫不停步,一直跑进了一处偏僻的小道,这才喘息的停了下来。 邓泰也跟着停步,看着面前一处荒凉的茅草屋,疑惑道:“姑娘,这里是”这姑娘叹了口气,坐在了房前的台阶上,道:“这是我的房子。”邓泰挠了挠头,心道:“叔至大哥和晴儿姑娘认识一个这样的人吗?反正我不认识,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说吧。”没过多久,楚晴便牵着泰乌云赶来。 陈到下马走到她身前道:“姑娘,你刚才是在叫我们吗?”那姑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晴,猛烈的摇了摇头。楚晴走到跟前看了又看,确实不认得她,对陈到道:“叔至哥哥,你不是之前失忆了吗?是不是你们以前认识?”陈到挠了挠头道:“不会吧?现在所有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不记得以前认识这个姑娘啊。” 这姑娘本来面容沮丧,忽然听楚晴称陈到为“叔至哥哥”顿时心下大震,起身抓着陈到的衣袖道:“你你是不是叫陈到?”陈到木然的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我们不认识啊?” “哦!”楚晴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走上前道:“叔至哥哥,看来你们确实是认识啊。”陈到一脸无辜道:“不不不,我们真不认识。”邓泰在旁边偷笑,却一直不说话。 那姑娘也跟着摆手道:“不,姑娘你千万别误会,我们确实不认识。只是我认识另一位姑娘,她有一位失踪了的心上人,也被她成为‘叔至哥哥’,所以我才问的。” “什么?你认识小昭?”陈到愕然道,楚晴也奇怪道:“你居然认识我姐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姑娘叹了口气,道:“我叫成楠,原本住在中原平陵市。”把自己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原来成楠随楚昭、贾熙仁等人返回神锤帮总坛之后,楚昭见她身世可怜,又不会武功,便教了她些功夫。后来李九伦的大军来到,楚昭不忍成楠一个无关人士惨遭屠戮,便强行将她和周围的百姓一起带走。没想到在总坛之战结束之后,成楠想回去寻找楚昭,却又遇上了冯兰剑,成楠只能一路往北逃跑,最终却未能逃脱冯兰剑的魔掌。在冯兰剑得逞之后,成楠趁其不备,这才又跑了出来,现在又被冯兰剑所追击。 陈到气的大骂道:“冯兰剑真是狗东西!毫无人性!居然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楚晴也觉得成楠甚是可怜,拉着她的手把自己、陈到和邓泰都介绍了一遍,又道:“成姑娘,这冯兰剑在哪?我们去为你报仇!” 成楠苦笑一声,道:“不必了,就是死,我现在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本来我远远地看着晴儿姐姐你,把你当成了小昭姐姐,便随口喊了一声‘楚姑娘’,没想到你们还都看了过来。我仔细看了看发现你并不是小昭姐姐,于是就跑,但我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来。这位陈大哥,你你和小昭姐姐还好吗?” 陈到面色一僵,道:“呃还还好”楚晴便低声对成楠道:“妹妹,这事情比较复杂,但是你放心,他们的感情还是很牢固的。”成楠也猜到楚晴对陈到的情感不一般,就没有多问。正准备说话,忽然剧烈的呕吐起来。 楚晴不知缘由,还不住的拍打她的后背。陈到和邓泰见她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邓泰道:“成姑娘,你这不会是那个了吧?”楚晴还是不明白,道:“什么那个了?你说明白啊?”成楠却一摆手道:“邓兄弟,你说得对,我确实怀上了身孕。” “啊?”楚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眼前一个比自己还小的成楠,居然都要做母亲了。陈到摇了摇头道:“这该死的冯兰剑,居然还留了这个不行,这次一定要杀了他!”成楠却阻止道:“千万别,他武功高强,而且还有一个帮手坐镇,你们你们打不过的。” “聂登也在?”陈到的瞳孔收缩了一阵,疑问道:“他们现在不会都在襄阳吧?”成楠点了点头道:“对,他们现在就在寻找我的下落,我刚才不愿连累你们,这才逃跑的。” “不怕!”邓泰一拍胸脯道:“咋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不会怕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他们要是敢来,那我们就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陈到却思索了一阵,道:“成姑娘,看来这襄阳城还是不够安全,这样吧,我们带你一起离开。” 成楠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这都是我招来的,不能连累你们。”陈到坚决道:“成姑娘你有所不知,这聂登和冯兰剑本来就和我们有仇怨,就算只碰见我们,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的。而且我们见到你有困难,先不说你是小昭的朋友,就算素不相识,也不能看着你被他们欺负。”邓泰和楚晴也劝说成楠一起走,成楠知道他们是好意,思考半天,终于答应了他们。 晚上,四人寻找着悄悄出城的主意,成楠说道:“我好像听说了,我们城里著名的黄家要给自己的独女找一个女婿。” “哦?”陈到有些兴趣,道:“这黄家是怎样的一个家族啊?应该和以前我们陈家相像吧。”邓泰却疑惑道:“这个黄家要找女婿,和我们要躲过那个什么剑出城有什么关系?” 楚晴猜到了成楠的意思,道:“这还不简单?我们是要借助黄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对吧,成妹妹?”成楠点了点头,道:“但是恐怕没这么容易啊。我记得黄家的女儿也会去,而且另一大家族的庞家也会一同前往,这次出行对于襄阳城来说,可是个大事件。” “为了一个小女婿,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邓泰很不理解。陈到道:“阿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家族的儿女的婚姻大事,那都是非常重视的了。几年前我大哥婚配的时候,我爹也是弄得兴师动众的。更何况这可是黄家的独女啊?”一说起陈则等人,陈到还是感到伤感,父亲、管家、四个兄弟和一个嫂嫂都在一个晚上被人杀害,后来唯一的亲人叔父也死了,他在世上便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难得遇上了楚昭和楚晴,却又被她们的关系所困扰。陈到一想起领头人还一直逍遥法外,心中就不由得一阵火起,心道:“也是奇怪,这领头人自从在药王山上毒死了郑喻和郑念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整整一年多了,他莫非又在准备什么大阴谋,抑或是还想着要夺取《救国策》?”他并不认为领头人就是韩征,所以在他看来,之前在宛县露面的酷似领头人的韩征并非真的领头人,而真正的领头人到底在哪,他并不知晓。 “对的。”成楠应和道:“在襄阳城里,庞家和黄家都是最有影响力的,他们之间也是相交甚广。所以此次考察女婿应当是一起去查看的啦。而且关于黄家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最正统的儒学大家是蔡家,黄家的老爷可是娶了蔡家的姑娘所以影响力比平常要更大一些。虽然他们家规模实力比起庞家都要差一些,但是影响力却和庞家不相上下。” 陈到觉得更是有趣,道:“这些个大家族很好啊,又不像杜震、吴喜他们仗势欺人,反而提倡儒学,很好。若是各地都能有这样的大家,何愁天下不能太平?哎?如果他们答应帮助我们出城,那倒是简单了,就算聂登、冯兰剑他们发现了我们,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没那么容易吧?”邓泰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去看看他们是怎么考验那个小女婿啊?怎么说人家都不会答应我们这怪异的请求吧?”楚晴倒也很是好奇,想知道这些大家族是怎么选取女婿的,便问成楠道:“成妹妹,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带上我们一块去啊?”成楠摇头道:“这个恐怕很难啊,我们都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如何能够让他们带着我们?这不合规矩吧?人家又没说要公开选择。不过据传闻说黄家的独女容貌长的是奇丑无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奇丑无比?”邓泰嘿嘿笑道:“这分明是那些穷人家的姑娘嫉妒人家黄家姑娘的出身,这才编这些骗人的东西来安慰自己的。说不定啊,人家还是个大美女呢。”成楠点头道:“或许也是这样,不过我所知道的真相是这个黄家姑娘是个非常有才的人。” “那就对了!”陈到忽然一拍膝盖道:“这才是大家姑娘啊,即使人家真的没有美艳的容颜,但是有丰富的内在,这才能吸引到好的公子啊。” “呃这么说来,这黄家的独女还得去让那个小女婿鉴别鉴别符不符合他的胃口不成?”邓泰疑惑道。陈到解释道:“那倒不是,肯定是黄家和庞家人检验那个公子。毕竟在黄家这么有影响力的家族面前,谁会答应不娶啊?”看着楚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陈到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这个如果已经心有所属,那自然是不能娶的。就算是皇帝而女儿,那也娶不得。” 成楠和邓泰看着陈到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晚四人便溜到了黄家的府院之外,陈到和邓泰费力的将楚晴和成楠也都拉进了府院里。陈到还将泰乌云放在了黄家的马厩里,看着泰乌云的伤势也都好的差不多了,陈到将额头顶着泰乌云的头道:“乌云,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又道:“希望他们明天会选中你哦。”和邓泰他们三个来到了马车所在的地方。邓泰道:“就是这样,既然不能让他们带着我们,那我们就只能亲自动手,主动让他们被动的带着我们,这样不就行了?” 楚晴看了看这几辆不大的马车,道:“就这样吗?这里空间也太少了吧?我们我们够躲吗?”邓泰摆了摆手道:“放心好了,我伏在车底,紧紧地抓住马车不掉下来,他们如何能够发现我们?” 楚晴脸色一变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和成妹妹怎么可能坚持的了,就是你也不可能坚持一路吧?再说了,他们几时来人你也不知道,要从现在开始躲吗?”邓泰觉得也有些道理,对陈到道:“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陈到哪里想得出办法,有些无语道:“阿泰,你说让我们来人家府邸就一定有办法,不会就这样吧?我是真没什么办法的,我也想不出来啊?”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楚晴。楚晴看了看他们仨,只好道:“那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去求黄家的姑娘了。” “啊?求黄家的姑娘?”邓泰道:“你不是开玩笑吧?这里的仆人可是一点都不少的,这里还算好没多少人,但是越往里走人越多的。要是被发现了,咋们可就成贼了。”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楚晴道:“我相信这个黄家的姑娘一定是通情达理的,怎么会拒绝一片真情实意的我们呢?”说着一嘟嘴,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陈到觉得有理,拍了拍楚晴的肩膀道:“说得对,我们也只能这样试一试了。咋们分两条路吧,这里刚好有两条道,我们分头去找那黄家的姑娘。”邓泰知道陈到的分法,道:“好,但是你俩可别光顾着谈情说爱啊。成姑娘,你跟我走,路上全靠我来,说情可就得靠你了。”成楠微笑道:“这没问题。”于是四人分开两路,悄悄寻找黄家独女的房间。 陈到和楚晴在府中悄悄移动,只要看见一点灯光就立刻躲藏起来,就这样费了半个多时辰,几乎还在一个庭院里。楚晴不禁有些不安起来:“叔至哥哥,咋们这样耗下去,恐怕天亮了也找不着人啊?对了,现在这么晚了,人家姑娘会不会睡着了?”陈到也没有想法,道:“总得仔细看看啊,要是错过了就白费了。再说了,人家姑娘要是睡着了,那就真得晴儿你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啊?”楚晴瞪大了眼睛,道:“叔至哥哥,你还真要我去啊?我觉得叔至哥哥你比较真诚啊。”陈到愕然道:“真诚?我怎么觉得”“什么人?”两人的声音不小,终究还是被人听见,立刻有一个家丁拿着蜡烛走了过来。 楚晴低声道:“叔至哥哥,干脆把他抓过来问他他们家小姐在哪得了。”陈到一抹汗道:“这样不太好吧?”楚晴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些?又不是让你杀了他。”陈到只好答应,等那家丁靠过来,陈到的上身忽然冲出草丛,一把按住他的“肩井穴”猛然将他拉近了草丛。陈到又担心他乱动,再在他“膻中穴”和补上一指,这才低声道:“请问你们家小姐在哪里?” 那个家丁本来很是惊恐,以为他是哪家的刺客,刚想替黄家小姐求情,忽然觉得他语气不对,奇怪道:“你是”楚晴知道陈到这样不靠谱,立刻抢先用“凶恶”的语气道:“快说!你们家小姐在哪?不然扭断你的脖子!”还作势扭动这个家丁的脑袋。 那个家丁立刻被吓了一跳,连忙求饶道:“两位爷,我们我们家小姐不是坏人啊,你们不要”“废这么多话干嘛?”楚晴不耐道:“快说你们家小姐住哪,我们也不为难你。你放心好了,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听闻她很有才华,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那家丁并不相信她的话,楚晴刚才那张牙舞爪的搞笑姿态还在他脑海中回荡,现在他只挡楚晴是个疯子,哪里肯将自家小姐的位置说出来?陈到只好又把他抓到自己身前,低声道:“你不必害怕,我们有事想求你们家小姐。真的非常非常着急,事关人命,你们也知道吧?人命关天啊。”说着解开了他的穴道。 这家丁倒没有着急大喊,只是奇怪道:“事关人命?为什么会事关人命?和我们家小姐有什么关系?莫非你们是爱慕我们家小姐?那我得跟你们说了,我们家老爷已经跟南阳的那位公子提亲了,你们没机会了,还是离开这里吧。” “唉!”陈到一拍脑门,苦笑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只是想请你们小姐帮个忙,你就行个方便吧。”这家丁看了看陈到的眼神,道:“那也不是不可以,我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作伪。我们小姐的房子你只需往前走三间便是。”陈到便松开了他,一拱手道:“多谢了。”便将他放走。 楚晴有些惊讶道:“叔至哥哥,你放了他干嘛?他肯定会去报信的,这下完了,我们全成贼了。”陈到不解道:“他都把人家小姐房子的位置都说了,为什么不放了他?”楚晴无奈道:“人家都把事实说了,肯定也得防着你啦。快走,我们得在他们人来之前取得黄家姑娘的支持。”拉着陈到便走。 两人偷偷来到黄家小姐的房门外,借着窗户纸往里一看,只见一个长得隽秀的十五六岁的姑娘将一张薄薄的黑黄色纸贴在了自己脸上。楚晴奇怪道:“这是在做什么?是什么奇怪的变美术吗?我得向她学学。”陈到摇了摇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成姑娘不是说了吗?外人说她相貌奇丑,或许我的天!”那姑娘转身看向了陈到他们这一边,只见她的面容顿时跟刚才差异巨大,完全是黑黝黝的皮肤,和男人一样,看起来十分瘆人。 楚晴也被吓了一跳,道:“这是什么易容的怪招?我我不学了”陈到看着她的手臂和小腿,却都很白皙,心里有了想法,道:“估计这是一个障眼法,用来” “外面什么人?有事情为何不进来说话?”到晴二人一惊,对视了一眼,楚晴道:“既然人家发现了我们,那我们还是进去吧。”陈到觉得也是,便敲了下门走了进去。 楚晴躲在陈到身后,看来她这怪异的容貌就又缩了回去。陈到看着这黑黝黝的面庞,也是大感不适,但兀自保持着苦涩的微笑。黄家小姐道:“二位,对不住了,月英的容貌太过丑陋,吓到二位了吧?” 陈到听她自报家门,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在下陈到陈叔至,这位是楚晴楚姑娘,我们来此,完全是有事相求。而且不知黄姑娘你是做了什么,让你本来本来的面庞变成了这样。”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只好干脆去掉形容。黄月英微微一笑,知他们已经看到了之前自己的面貌,于是道:“其实你们也该清楚,我在外面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不就是一个丑八怪吗?但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我就该以真面目示人。”说着站起身来,拿着两个木瓶在脸上一涂,将那黑黄色的面膜摘了下来。 陈到和楚晴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娇艳动人的年轻女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二章:爱恨绝离 陈到虽然知道她长得不错,但正面看了看也不禁一呆,道:“姑娘,你长得确实很漂亮啊,外面那些可都是谣传。”楚晴一听,撅着嘴在他腰间一掐,陈到立刻龇牙咧嘴起来。黄月英见了,捂嘴一笑道:“陈公子你还是少夸些,免得楚姑娘不太高兴啊。” 陈到连忙赔笑道:“黄黄姑娘说的是啊,我我就是不大会说话,还还是少说为妙。”楚晴便露头道:“嘿嘿,这位美丽的黄姑娘,我们来是想找你帮帮忙,不知你能否答应我们?” 黄月英依旧不动声色,道:“帮忙?我一个若女子,能帮上什么忙?你们应该没在府里惹事吧?平日里偷偷进府里的盗贼不少,我爹虽然不会伤害他们,但是也非常厌恶他们的行为,若是被他抓到,肯定是会赶你们走的。你们是想让我帮你们脱身的话,那不难。” 陈到和楚晴连连摇头,陈到道:“不不不,黄姑娘你误会了,我们是被坏人追杀,想借你门家的帮助逃出城的。”黄月英想了想,忽然笑道:“确定只是逃出城,而不是想去凑热闹?”陈到脸一红,道:“这个只要能出城,凑热闹那些都是次要的。黄姑娘你不知道啊,那些坏人可都是非常坏的!”黄月英重新坐下,并不着急的说道:“现在这个世道,坏人多了去了,陈公子,您所说的那些坏人究竟有多坏?”陈到不知该怎么形容,道:“那是很坏的!坏,非常坏!” 楚晴连忙推了他一把,道:“什么叫非常坏啊?那可是穷凶极恶!杀人无数的坏人啊,黄姑娘,我告诉你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上前对黄月英低声说了一番,黄月英顿时脸上变色,道:“此话当真?”楚晴点了点头,黄月英点头道:“想不到这襄阳城里居然还藏有此等人物,行,帮你们不难,只是”陈到知道楚晴把成楠的那些事都说了,眉头一皱道:“黄姑娘,晴儿她不懂事,你可千万别和别人提这事了。成姑娘她她可听不得。” 黄月英刚想发话,外面忽然有人问道:“月英,你还好吗?”却是黄月英的父亲黄承彦。陈到和楚晴顿时紧张起来,不知之前被他们放走的那个家丁到底汇报了什么。 黄月英却面不改色,走到房门前,并不开门直接道:“放心吧爹爹,我这里一切安好。”黄承彦没有丝毫怀疑,点头道:“早点休息吧,明早就要出发干路了。”等黄月英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陈到和楚晴很是诧异,楚晴道:“黄姑娘,你爹难道不知道我们来到这里了吗?如果他不知道,又为何会来这里相问?”黄月英知道他们的疑惑,微笑道:“放心,黄府里的人都是会看人的,在黄府的人的眼里,你们不是坏人的话,黄府里的人自然不会害你们。我爹也不过是担心,所以才来查看,既然得到了我的答复,自然就不会多虑了。” 陈到和楚晴对视一眼,齐声道:“想不到黄府居然如此纪律严明,佩服佩服。”黄月英道:“这还是得感谢我爹c庞德公他们的教导。黄家和庞家的家丁都是依靠他们的教诲,才会有今日的结局。陈公子你们遇上了我们黄府的家丁,他一定是认为你们并没有恶意,这才没有向我爹说太多。” 正说着,邓泰气喘吁吁的拉着成楠赶了过来并推门而入。陈到有些惊讶道:“阿泰,你们这么快也都找来了?”邓泰看了看黄月英,满面不信的神色,道:“当然了,刚才黄府的老爷那么大的说话声,我们自然就被引过来了。不过你就是黄家的姑娘?你和传闻里不大一样啊。” 成楠也仔细地瞧了瞧黄月英的容貌,道:“是啊,黄姑娘,你果真不是传闻里诋毁的那样,还真是个美女啊。” 黄月英一摆手道:“传闻终究是传闻,恐怕各位在见我真容之前,应该都是相信了的吧?这不是告诉了大家,传闻或者是听说的都是不可信的吗?”陈到他们四个都点了点头,邓泰有些好奇道:“黄姑娘,你是要帮我们吗?”黄月英瞥了他一眼,道:“这位公子,见人有难便出手相助,这是我爹从小就教我的。现在我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而且我还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跟我同行,帮我看看这我爹想让我嫁的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楚晴c邓泰和成楠大喜,都兴奋地点了点头,他们本就有这样的想法,正不知该怎么提出来,没想到黄月英却率先邀请,他们岂有拒绝之理?只有陈到有些奇怪:“这是黄姑娘的终身大事,应该由她自己和家人来决定,我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为何要我们参与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过疑虑归疑虑,他并没有问出口。 四人便在黄月英房中呆了一夜,次日黄月英便主动去找黄承彦说明了此事,黄承彦也没有阻止,让楚晴和成楠和黄月英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陈到和邓泰则换上黄家家丁的服饰,和庞家的几辆马车一同出发,前往南阳而去。 路上,陈到还是想不明白为何黄月英要让他们一起去见黄承彦要见的那个公子,便问邓泰。邓泰对黄月英戴上的黑皮肤的假人皮跟感兴趣,道:“大哥啊,你倒是说说,黄姑娘为何要把自己装扮的那么丑?还戴着面罩?”陈到想着黄月英昨晚的话,道:“这还不简单?既然传闻说她是个丑陋女子,那她便按照那些散播传闻的人想要的一样去让他们看。或许那样,那些散播传闻的人就会满意,这样也许就不会再做别的诋毁人的事情了。” “哎,不不不,完全不是”邓泰道:“大哥你想错了,她这次可是去见未来可能的未婚夫呢,为何不以真实的面目去见人?很显然,在黄姑娘的心目中,是不想要一个光喜欢亮丽表皮的人的。若是那个公子以貌取人,那肯定就没必要嫁给他了。哎不过,这和叫我们一起好像没有关系啊。” 陈到道:“是啊,按理来说只要把我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就可以把我们放下了。可是为何要把我们也都带到那里去?”邓泰却不像他这么苦恼,道:“放心吧,依我看黄姑娘不是个坏人,也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吧,反正去那里也不是啥坏事,我们既来之则安之吧。” 又过了几日,一行人已经接近了南阳郡叶县。这时庞家的族长庞道带着自己的侄儿庞统以及庞统的朋友徐庶一同赶来。庞德公和黄承彦听了,全都停止行进以迎接他们。黄月英也下了马车相迎。楚晴和成楠因为身份不便,便都留在了马车上。 庞道一看黄月英那模样,不由得失笑道:“月英啊,不是我说你,今日可是你去见你未来丈夫的时候,干嘛还戴着这假人皮啊?恐怕他不会喜欢看啊。”黄月英笑道:“庞伯伯,这就是您不懂了吧?月英可是算过了,如果他喜欢的不是月英本人以及才学,而是一张面皮的话,那我和他的婚姻注定是不会幸福的。”庞道呵呵一笑,道:“那倒也是,咋们月英啊,想得比我要多。”对庞德公道:“兄弟,我不在的日子里,可是难为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世事,现在我回来了,你又可以安心地去做你的闲云野鹤了。”庞德公一点头道:“那是,大哥,将来我虽然不会再主动联系家族,但是家族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只要找我,我一定帮忙。”庞道便又对黄承彦道:“黄兄,好久不见!此次为月英寻夫,你可是真的有了好的目标。” 黄承彦道:“庞兄,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啊。月英是我唯一的孩子,她的终身大事我是非常重视的,我听闻叶县有一才子,但是我自己不好决断,所以才叫你们一起来查看。”庞道点头道:“好,若是这小子真的可以,咋们便叫他来上门求亲。可不能苦了咋们月英。”又笑了起来。 邓泰见了此景,对陈到低声道:“大哥,我算是猜到了黄姑娘为何叫上我们一起了。”陈到还是一头雾水,道:“哦?你是怎么猜到的?”邓泰指了指庞道道:“看见这位老先生了吗?他是庞家的领袖,也是个武林高手啊。听我师父说了,当年他也是参加了武林盛会的,只是没能坚持到最后而已。黄姑娘显然是知道他也会来,有他坐镇,便有了荆州一大派武林人士坐镇,就算是那什么冯兰剑和他的那个大哥一起来,我们也不会怕。” “原来如此。”陈到点了点头道:“黄姑娘真是深谋远虑,好几天前就料到了今天的事情。”“不过还是挺让人害怕的啊。”邓泰又道:“大哥你是没有暴露什么吧?黄姑娘能轻易猜出我们武林人士的身份,绝对是不可小觑的。若是将来我们被迫与她为敌,那我们可就得倒霉咯。” “你怎么胡说呢?”陈到道:“我们为何会与她为敌?这黄老爷还有庞德公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是喜好杀戮之人,这与我们的观念一样。我们又如何为敌?就算我们将来上了战场服务于哪位诸侯,也不可能听他们残酷的命令去伤害百姓的,若是这样的主公,我宁愿杀了他先!” “呃我只是担心人都会变。就算是黄老爷他们不会变,谁知道黄姑娘未来会不会变?她将来会嫁的丈夫又会是怎样的人?大哥,最后再担心担心我们,我们现在都是有着美好初心的人,但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之后,谁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是现在的我们?我们的初心又是否还会存在?”邓泰满是伤感的说了出来,又道:“大哥你可别说我多嘴啊,我师父跟我说过那么多的历史人物,有许多都是像我说的一样失去了曾经的自我。我师父自己也曾担心自己会像他们一样失去初心,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机会”提起典韦,邓泰不由得又伤感起来。 “唉”陈到虽然并不怎么相信邓泰的话,但是他对典韦还是深信不疑的,点头道:“好,我们终究是不能改变别人的。但是阿泰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做好我自己的。” 没过多久,一行一百人便一起来到了叶县。早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公子站在了县城门口等待。黄承彦见了,便带着庞德公c庞道等人一同上前。陈到和邓泰远远地看着,知道此人大概便是黄承彦所说的那位在叶县十分有才的公子了。 果不其然,那位公子立刻引着众人往他家——一处乡下耕地赶去。出乎意料的是,在离他家不远外跑来另一个更年轻的少年,一脸惊慌道:“二哥家里突然突然出现一个死人” 那位公子眉头一皱,道:“突然出现一个死人?”转头对黄承彦等人道:“各位前辈,家里好像出现了不祥之事,不该让大家一起去见了。请待我处理完,立刻便来招待大家。”黄承彦等人都点了点头,他便和自己的兄弟一同离去。 庞道看着他的背影,点头道:“好小子啊,气定神闲,就是遇上了死人的事情也毫不惊慌。”庞德公也道:“确实,这位公子的礼仪交际都没有问题,就是不知他和月英究竟合不合。”黄承彦却在一旁沉默不语。 陈到和邓泰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便一起走上前道:“各位前辈,我们都是武林中人,听说前面公子家出了人命,便想去看看。”庞道一听他们自称是武林人士,笑着问道:“武林人士?看你们这么年轻,是哪门哪派的人物?为何会穿着黄兄家丁的服饰啊?”黄承彦大概猜到他们的身份,也并没有说话。 陈到道:“我叫陈到,曾经是神锤帮的帮主,后来在击败了李九伦之后前来投奔我师兄典韦。我师兄战死之后便流落到了此地,等着找机会重新寻找一个明主。但是却遇上了聂登和冯兰剑的追杀,跟着黄先生才逃得性命。”说着对黄承彦一鞠躬。 庞道很是吃惊,道:“你原来就是神锤帮的陈帮主?果然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李九伦就是被你带人击败的,佩服佩服。”对着两人一拱手,他俩连忙还礼。庞道又道:“那聂登和冯兰剑也非等闲之辈,你们放心好了,有我在此,他们在荆州不敢有所异动。既然你们有心去帮帮诸葛公子,那我们便一同前往吧。”不等两人回话,施展轻功跑了出去。 陈到和邓泰对黄承彦和庞德公一拱手,也跟了出去。 等到了那诸葛公子家门前,只见这不大的茅草屋门前躺着一具尸体,大概五十岁左右,身着黑袍,满面惊惧之色。诸葛公子和他兄弟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摇头道:“不知他是招惹了什么仇家,被击碎了脑袋,而且胸前还受到了重击。但这致命之处却不是这两处,而是这里。”说着指了指他心口的一道伤痕。诸葛均看了一眼,就痛苦的不愿再看下去。 陈到和邓泰也赶到那尸体之前,诸葛公子看了看他俩,眼神中暴露出疑惑之意。陈到连忙道:“诸葛公子不必奇怪,是陈到冒昧了,这位是我兄弟邓泰。我们都有些本领,又受到了黄先生的恩惠,这才前来看看。”诸葛公子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二位了。我诸葛亮和兄弟相依为命,今日遇见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那是相当棘手的。”他的兄弟诸葛均叹了口气道:“是啊,叔父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怎么还遇上了这趟子事?” 庞道在后面看了许久,忽然泪如雨下。陈到c邓泰c诸葛亮和诸葛均听见声音,回头一看,都吃了一惊,邓泰不解道:“庞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庞道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旧友周昊,不知为何会死在这里。几天前我还和他联系来着,他是知道我今日会来此,但怎么就死了?” 陈到眼中精光一闪,道:“看来是仇家杀害了。周先生应该是逃到了这里,却依旧难逃毒手。”转头对庞道道:“庞先生,您是否知道周先生有没有什么仇家?”庞道脸色有些怪异,道:“实不相瞒,这周昊乃是江南的一个大家族领袖。之前因为李九伦势力太大,为了自保他不得已加入了李九伦。但是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李九伦被你击败,周昊自己也选择了退却。你要真说他有什么仇家,还真的没几个。或许李九伦在怨恨他的临阵脱逃。” “咦”邓泰道:“庞先生,李九伦势大,连这位周先生都怕,您难道就不怕吗?”庞道笑道:“李九伦势力再大,也影响不了我们家族的原则。我们不做任何的斗争,即使灭亡,我们也会与荆襄的百姓共存亡。区区一个李九伦,根本吓不到我们。” 忽然,后方传来混乱的声响。庞道c陈到c邓泰c诸葛亮和诸葛均立刻闻声赶去。只见李九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后面庞德公c黄承彦等人的人群之中,将黑铁枪一枪插进土地之中,他的劲道再一发出,顿时将周围百人尽数击倒在地。连黄月英等人所在的马车也被击翻。 众人万分吃惊,庞道迅速抽出长剑直逼李九伦。李九伦看着庞道手中长剑剑尖透出的寒光逼近自己,立刻长啸一声,骤然一掌猛击铁枪枪杆,将一道强横无比的幻枪朝着庞道逼去。c 见李九伦突然发招,陈到脸色一变,叫道:“庞先生小心!”施展“破空浮云”紧跟过去。李九伦这一击毫无保留,劲道是何等的强烈,庞道虽然这十几年来武功也精进了不少,却依旧远非敌手。陈到迅速赶到他身边,一拳“翻天覆地”迎了过去。 庞道只觉面前一震,立时被击退后去,撞在后面邓泰身上才勉强停住。陈到蓄力的时间不足,也被击退数步,李九伦却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以嘲讽的语气说道:“陈到,你这混蛋,今日绝对逃不掉了!” 陈到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不禁骇然,心道:“李九伦毕竟还是‘六大天王’之一,他修行了四五十年之久,尤其是我二十年的修为能够战胜的?若是一人和他硬拼,还是太托大了吧。”捂着胸口蹲地,犹豫不决起来。 “怎么?没想到吧?你们杀了我儿子,又毁了我的大业,那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会找你们报仇!既然你们人多,那我就逐个击破!陈到,等我把你碎尸万段之后,自会拿着你的人头去找楚昭,我倒是想看看,她看见你人头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说罢狂笑起来。 陈到见他笑的越来越疯狂,道:“你是不是疯了?这里这么多人,你又如何能够轻松得手?”李九伦不屑的扫了扫四周,道:“全是乌合之众而已,他们有一点用吗?依我看,也就你和庞道这厮还有些用,其他人不论是谁来,都是送死而已。” 庞道顾不得身上剧痛,走到陈到身边怒视李九伦道:“看来,周昊兄也是你所杀了?”李九伦哈哈一笑,道:“他死了吧?哈哈,他本就是该死的家伙!他当时联合我本就是为了自保,等到我的阵营出现危机之后,他立刻带头离去,使我的上千人马分崩离析!你们说说,我如何能让他活着?自我脱困之后,我就率先去追杀他们,别看他手下家丁不少,又有哪个能在我手下撑过一招?他就是逃过了我的致命一击,也终究会死,哈哈哈哈哈哈!” “混蛋!”庞道咆哮一声,挥剑又朝李九伦逼去。陈到知他不是对手,连忙喊道:“庞先生,快回来!”甩开包住白毦金枪的白布,挥枪冲上。 李九伦远远地看着两人上前,冷笑道:“拿着这细的和筷子一样的面条,也真敢来和我的黑枪拼命?”一把在枪杆上一发力,骤然将黑铁枪拔出土来,朝着庞道转去。庞道双腿一弯,膝盖用力直撞进泥土里,身子钻过黑铁枪来攻李九伦下盘。李九伦双臂发力,将黑铁枪向后一拉,朝着庞道撞去。庞道一掌一剑在泥土上发力,不断在泥土地之上翻滚躲避。因为泥土松软,使他的移动异常之快,李九伦竟抓不到他。 陈到见此,心道:“庞先生旁边骚扰,那我就正面扛住你,让你没法抓庞先生!”想到这,一甩金枪朝着李九伦面门刺去。李九伦大呼一声:“落!”一枪朝着金枪砸落,只听“咚”的一声响起,黑铁枪的枪杆重重砸在金枪的枪尖之上。陈到只觉双手一麻,险些拿不住枪杆,连忙收手。李九伦骂道:“手劲够大啊!”正要追击上去,庞道忽然从侧面突出,一剑来刺李九伦下腰。李九伦来不及进逼,一枪杆砸落在地,凭借震荡将庞道逼开。庞道眼看没有机会,再次退开和李九伦拉开距离,在一旁游走寻找其他机会。 李九伦见他如此沉稳,心知要抓他就得先收拾掉陈到,立刻对陈到道:“小子,若是我一枪不是砸你的枪尖,而是枪杆,你早就丢了枪了。你莫非还有什么挣扎的思想?束手受死吧!”对着陈到一招“百步夺魂枪”打出。陈到丝毫不惧,反唇相讥道:“你若砸的到枪杆,那枪尖也必刺进你的身体之中!”一招“无法无天”对着李九伦这一击劈出,同时再发一掌,一招“晴天霹雳”,直奔李九伦面门打出。 李九伦双脚忽然加快,如幻影一般移动方位。庞道在一旁看的清楚,担心李九伦先来打他,连忙又向后退开两步。李九伦丝毫没有管他,径直朝着陈到扑去,趁着陈到出拳的空档,一枪砸落,同时喝道:“断!” 楚晴和成楠c黄月英一起躲在马车之后观看,忽然看见陈到遇险,楚晴立刻尖叫出声。成楠和黄月英连忙一起捂住她的嘴,黄月英道:“千万别急,不然会影响他们的心神。” 陈到等自己一拳已经凝聚完毕,才发现李九伦已经迅速改变了方位,赶忙调转方向想追击一拳出手。怎奈李九伦速度太快,他这一拳愣是没有追上,空空的朝天打去。李九伦的黑铁枪已经迅速坠落,陈到,来不及再发一招,抡起白毦金枪的枪杆向上一提挡了过去。 两枪相碰,只听“砰咚”之声响起,白毦金枪被黑铁枪的枪尖砸中,向下一落撞在陈到的肩膀上。陈到忍住疼痛,长啸一声,对着正上方李九伦吼出一式“狮蛮功”的“蛮啸苍穹”。李九伦正要一掌抵下去,不给陈到脱身的机会。后面的庞道又迅速滑动过来,直逼李九伦身后。李九伦心知若是压制住陈到,自己定会腹背受敌,反倒是脱身不得,心下大怒道:“庞道你这混蛋,本来我还考虑要不要留你手下这么多人几条命,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想到这,他一掌托住枪杆,顺势向后一拉将黑铁枪抓住,使陈到脱离了自己的压制,并一枪向下扎去。 陈到知他又要发出这强横无比的一击,喝道:“住手!”一招“一柱擎天”迅速对着依旧腾空的李九伦骤然发出。庞道此时也已赶到,同样全力一掌对着李九伦击去。李九伦这一扎的劲道比刚才更加强横,顿时将两人一起击退出去。邓泰c诸葛亮和诸葛均等人离得过近,一起被这股强力打倒在地。倒是黄承彦c庞德公等人躲得远,同时见李九伦出手,便一起躲避到树木c马车之后,基本没怎么受伤。 陈到和庞道各自硬顶了李九伦这一击,全都后撤数步停下原地调息。李九伦却和没事人一样,冷笑道:“你们以为我会给你们机会吗?”一把将黑铁枪拔出,又向下一插,爆发出更强大的劲道四散攻出。陈到心知不妙,这次不再硬撑,向后直奔邓泰他们三个,一把抓起诸葛亮和诸葛均,施展起“破空浮云”高高跳起躲过李九伦这一招。邓泰跳不够高,却又被李九伦击倒。 楚晴c成楠和黄月英藏身的马车已被李九伦接连三次攻击打得破烂不堪,三人都是恐惧不已,在马车后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李九伦心道:“这两人也真是狡猾的可以,我若是硬打,他们打不过还会跑,看来这样不行。还是得找人质,逼陈到自己自杀!”想到这,他突然转过身子,朝着黄承彦c庞德公 等人扑来。 黄承彦和庞德公等人吓了一跳,连忙都躲闪起来。李九伦几枪将那些马车尽数扫翻,一眼就看见了楚晴c黄月英和成楠他们三个,立刻狞笑的对楚晴道:“臭丫头,那次我还不知道你也是楚老妖的女儿,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这次算你倒霉了!”一把朝着楚晴抓去。 楚晴吓得花容失色,只敢捂着眼睛却不敢有丝毫反抗。黄月英一看,抓起旁边破裂的车轮,和成楠一起发力朝李九伦丢去。李九伦一抓将车轮又一次抓碎,骂道:“一群臭丫头,还妄想反抗?那就死吧!”一甩黑铁枪朝着黄月英和成楠砸去。黄月英判断出了他的行为,提前抓住成楠的手臂,一起朝旁边一滚躲了过去。李九伦一枪猛砸土地,瞬间砸开一个大坑开来。 楚晴这才想起来逃跑,李九伦又一把朝着他抓来。楚晴连忙一趴爬进半碎裂的马车之下。李九伦又没抓到,气的一铁枪砸在马车上道:“臭丫头,你若是再不出来,那就压死在这下面吧!” 陈到在李九伦动手之时就已逼近过来,见李九伦一砸落一枪,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等他赶到马车边朝下一看,马车倒还没被砸塌,但是再来一下估计就得把楚晴压住了。眼看李九伦又一枪已经抬起,陈到猛然一掌推在马车这一面,身上“狮蛮功”劲道再一次发出,一招“蛮掷擎天”将马车朝着另一面李九伦推去,趁马车划出,他一把将下面的楚晴拉了出来。 李九伦还未落下黑铁枪,连忙一脚踢在马车上,然后迅速后退以免被陈到突袭。陈到抓住楚晴之后,也同时后退出去。李九伦一看陈到并未突击,率先一招“烈阳暴凌枪”朝前一劈,一道幻枪打在马车之上,顿时将马车砸翻,朝着陈到和楚晴飞来。 陈到抱住楚晴,施展“破空浮云”迅速避开。李九伦心知自己的轻功很难追上身兼“破空浮云”和“顿所诀”两大神功的陈到。便回身看着黄月英和成楠,心道:“抓了一个是一个,我就不信陈到会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死。他若是不从,我就一个一个杀光他们,看陈到和不和我打!”想到这,他咆哮一声,又朝着黄月英和成楠跑去。 成楠刚刚松了口气,见李九伦又来,正不知如何是好。黄月英突然出手将她推开道:“小心点!”等成楠落出去一丈远,她突然一甩双手,将无数石子朝着李九伦甩出。李九伦本来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忽然想起冯兰剑的手法,当即不可大意,停下身子转起黑铁枪,接连将那些石子击飞。但他亲身的感受到,黄月英的手法和冯兰剑相去甚远,就是自己不挡,这些石子也根本伤不了自己,不由得心下大怒:“连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来吓唬我了吗?”一招“百步夺魂枪”朝着黄月英劈落。 黄月英自然不会和他硬拼,甩出一条长鞭卷住旁边大树的树干便要脱身而走。李九伦哪肯给她这个机会,左手在黑铁枪上一按,竟然弃枪朝前冲出,瞬间来到了黄月英的身后,不等她脱身便抓住了她的衣衫,同时迅速点中她的“肩井穴”c“膻中穴”和“章门穴”,黄月英便只能在他怀中一动不动,连动弹都没有办法动弹。 李九伦得意洋洋的将她丢在黑铁枪的边上,高声道:“陈到!你若是不想她死,就立刻自杀!否则,我立刻就杀了她,再杀了其他人!” 黄承彦见黄月英被抓,险些要冲上去,庞德公只能紧紧地抓住他道:“千万不要激动,不要白白松了性命啊。”黄承彦急道:“此人可是个疯子,怎能让月英落在他手上?就是我代替月英也得将月英换回来啊。”庞德公叹道:“总会有办法的,但是你这样是绝对没用的,不要做徒劳的反抗啊。” 陈到见他又提出让自己自杀的条件,摇头道:“李九伦,你就不能来点创新的吗?上次在神锤帮总坛你和陈向南也是这样,结果却害了你们自己。”李九伦大笑起来,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再说了,若是没有楚老妖,我早就得手了。这种方法可是最简单c牺牲最少的方法了。你休要多言,只要一句话,你是自杀,还是不自杀!” “你休想!”楚晴冲到陈到身前道:“你是个坏人,我们决不能让你得逞!”庞道在一旁也道:“不错,陈帮主若是死了,这里没人能阻拦你,你难道会放过我们之中的一个人?傻子才信!”“哦?”李九伦道:“这么说来,你们是丝毫不管这个姑娘的死活了?那这位姑娘,你就不要怪我了!”解开了黄月英的部分哑穴。 黄承彦在一旁心知陈到决不能自杀,但也不忍心看着黄月英就此遇害,只能掩面不语。黄月英刚刚可以说话,立刻大喊道:“陈大哥!千万不要听他的话!不要管我,一定先杀”李九伦见她居然不按自己想的说,又封住她的哑穴,一掌捏住她的脑袋道:“陈到,你可得想好了,你若是不自杀,我就捏断她的脖子!”陈到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痛愤的口气说道:“你”就说不出话来。 诸葛亮这时悄悄地走到陈到身后道:“我想赌一把”又悄悄说了一通。陈到有些怀疑道:“真的?你真的要赌?”诸葛亮点了点头道:“在乱世之中,想要生存本来就需要赌。此刻我不能见你陈公子你死,也见不得黄姑娘被杀,就只能赌一把。一旦赢了,那你们就都没事。”陈到道:“但是真的能打的过吗?”诸葛亮指了指诸葛均刚才站的位置,道:“放心吧,距离不远,来的了。”陈到便点了点头,走上前一步道:“李九伦,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我不会亲自动手,你要拿,你就自己来拿吧。” 李九伦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陈到不等他问完,忽然一掌击在自己胸口,立刻“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一倒,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邓泰和楚晴都吃了一惊,连忙跑到陈到身边摇了摇他,只见他面如金纸,双眼紧闭,看起来确实受伤不轻。楚晴吓了一跳,不禁捂着脸哭了起来,摇着陈到的手臂道:“叔至哥哥,你可别吓晴儿啊,不不能死啊。” 李九伦原来根本不信陈到真的会这样伤自己,但是见邓泰和楚晴一起在那大放悲声,一点都不像是在作伪,心道:“这两个小子应该骗不了我。”便抓着黄月英一起向前走出。诸葛亮立刻跑到李九伦身前道:“陈公子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不放了黄姑娘?” 若是在以前,李九伦说不定直接就先给他一枪了,但是他着急先杀陈到,哪里顾得了这些,解开黄月英的穴道道:“先不放她,等我杀了陈到再说!”大踏步撞开诸葛亮朝着陈到走去。 邓泰和楚晴一看,一起拦在陈到身前道:“住手!不许你伤害他!”李九伦冷笑道:“两个毛头小子,难道也想送死吗?”一掌便推在他们两人身上,邓泰连画戟都还没挥动就被推倒在地,楚晴更是没有反抗之力,直接摔倒在陈到身上。 庞道再也忍不下去了,朝着李九伦后背袭来。李九伦对付陈到和他尚且能够应付,但是打他一个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反手一枪朝着他推出一招“百步夺魂枪”,庞道就不得不向后退避。李九伦转身正要对陈到一枪打出,黄月英忽然一把将自己的假面皮摘下,怒喝道:“住手!”李九伦看了她一眼,忽然大感诧异,道:“你刚才不是”黄月英不等他反应,一把将假面皮推在他脸上。与此同时,陈到突然睁眼,一手抱住楚晴,另一手对着李九伦一招“石破天惊”打出。李九伦虽然目不见物,但是却听得清清楚楚,将黑铁枪朝着身前一甩,自己顺着劲道向后跃出,同时一掌拍在黄月英的后背,将她也打飞出去。 诸葛亮反应极快,见黄月英向这边飞来,立刻赶去将她接住。李九伦刚刚后退,一把将假面皮扯掉,一看陈到又开始口吐鲜血,得意道:“你这点小伎俩终究还是瞒不过我!”纵身向前来拿黑铁枪。陈到刚刚奋力发出一招,此时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只能由邓泰和楚晴搀扶着躲开。李九伦刚刚拿住黑铁枪,庞道已经朝着身后逼来,同时他身前也有一人攻到。 李九伦不信在场之中还有谁能够有陈到c庞道的功力,一掌一枪同时朝着庞道和那人打去。庞道见李九伦又挥枪来扫自己,不和他打又躲了开来,前面那人却和李九伦对了一掌。 李九伦见此人一掌虽不如陈到那般强横,却也是源源不绝,立刻加大功力。那人咳嗽一声,这才撤掌退后。 楚晴和邓泰将陈到远远地拉开,见他还是不住地呕血,楚晴不禁又落泪道:“叔至哥哥,你这是为何啊?你明明是要假伤,为何要把自己伤的这么重?”陈到苦笑道:“时间紧迫,我来不及跟你们说。诸葛公子说了,只有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爆发真情,骗到李九伦啊。” “真情?”邓泰不高兴道:“我们对你的难道还不是真情吗?那诸葛公子的办法真的是太糟糕了!”楚晴也道:“是啊,要是被李九伦识破,你可就死定了。”陈到捂着胸口勉强靠在石头前,道:“没事诸葛公子说得对,有时候终究是要赌的。既然是赌,就得有赌注。” 诸葛亮扶着黄月英重新站起,对之前攻击李九伦那人道:“叔父,您没事吧?千万小心!”诸葛亮的叔父诸葛玄对他点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李九伦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道:“就你这病痨鬼,难道就是他们的救兵了吗?好啊,那今日必定是你们的死期了!看枪” “今日是你的死期!”随着这道女声响起,一男一女越过无数树枝,落在了诸葛玄的身后。李九伦一看,竟是舒难活和张人杰,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道:“舒舒宜,你”舒难活骂道:“狗贼!可惜神锤帮总坛大战之时我还在疗伤,没能亲自杀了你!但是今日老天有眼,还是让我找着了你,今日我要为我全家报仇!”说着一抖双手,伸出两把利爪朝着李九伦扑去。张人杰和诸葛玄紧随其后,庞道眼看来了这么多帮手,精神一振,向前一扑,滑溜如泥鳅一样来骚扰李九伦的后背。 楚晴看着陈到有气无力的样子,心疼不已,忽然看见一人慢悠悠的和诸葛均走了出来,只听他道:“我和你叔父说了,可他就是不听。他的身子已经不行了,你们干嘛还让他出来打?”陈到只觉这声音很是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是张机。 张机也认出他来,连忙凑过来道:“陈到?你这是怎么了?”给他把了把脉,面色凝聚道:“这内伤沉重不已,怎么搞的?快跟我回去。”陈到连忙摆手道:“张太守,别别急,先击败李九伦再说。”张机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的命都要没了,还管眼前这人干嘛?快走!”说着,也不给陈到反驳的机会,命令诸葛均c邓泰和楚晴强行将陈到带走。邓泰和楚晴也都赞同张机的话,也不理睬陈到直接将他拉走。 李九伦不断挥舞着黑铁枪抵挡舒难活时刻不停的近战攻击。若是一对一,面对舒难活李九伦还是有很大的胜算,但是再加上丝毫不弱的张人杰,以及不断对自己骚扰的诸葛玄和庞道,就让他头痛不已。虽然真正的强点只有舒难活一个,但是跟刚才的战斗一样,如果解决不了舒难活,他就绝无取胜的可能。但是在李九伦心里,舒难活是他在世上还带有真情的人了,他又如何会真的去杀舒难活,他这一犹豫起来,立时间落入下风。 舒难活对李九伦的仇恨已经埋藏了二十多年,她无时无刻不都想着有机会能够复仇。今日终于有了绝好的机会,她岂会放过,拼了老命要杀了李九伦,就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张人杰知道她的想法,担心她真的受伤,也不顾一切的猛攻李九伦。李九伦见他身上破绽百出,但是自己也腾不出手攻击,不然自己要是中了舒难活一抓,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四人又缠斗了许久,诸葛亮徘徊到了李九伦的身后,忽然高声道:“李九伦!今日你必败无疑!从目的上是败,从行为上是败,在过程上看也是败。既然你已是必败,那干脆就不必再多做无谓的抵抗了,投降吧!” 舒难活c张人杰c诸葛玄和庞道都在聚精会神的攻击,谁也没空理睬诸葛亮的喊话。李九伦虽然也不想理,但还是听见了他的话,心中不禁一阵火起:“哪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一枪逼开舒难活,对准诸葛亮一招“百步夺魂枪”打出。 诸葛亮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忽然逼退舒难活,立刻转身躲避,黄月英在他跳开之前便提前赶到,抓住他的衣衫用力一扯,将他甩倒在自己身侧。诸葛亮躲过这一击,对黄月英一拱手道:“多谢黄姑娘。”从怀中拿出一把蒲扇,步伐轻盈的又走上前,道:“这个从目的上来说,你是为了杀人,毫无来由的杀人岂能合理?所以从目的上来说,你已经败了。其次从行为上来说,你不光明正大的打,反而劫持黄姑娘逼人家自杀,好不要脸,自然在这一环上你也是输了。现在你已被我们众人围攻,从过程上来看你也是必败无疑。还是趁早投降吧!说不定我们还能放你一马!” 李九伦本来根本不想理他,但是还是有些好奇他究竟能说些什么出来,听了这么一大通,气得一捶黑铁枪道:“放屁!你这个狗书生,哪来这么多屁话?”又一次将黑铁枪对着地面一砸,张人杰c诸葛玄和庞道都抵御不住,一起向各处退去。只有舒难活向前猛劈一掌硬顶住他这一击,见李九伦直扑诸葛亮,立刻追过去道:“诸葛亮,你这次可是说错了!不论如何,决不能放他性命!”一抓直逼李九伦后背。 李九伦本想一枪砸死诸葛亮,但是却又不得不反身去抵挡舒难活,否则中了她这一抓,自己反倒要受到重创。诸葛亮见此,更加有恃无恐,一边绕着正在对打的李九伦和舒难活,一边用蒲扇拍击自己的手腕,道:“李九伦,咋们就来细数一下你做过的坏事。”便把李九伦从拜舒难活父亲为师开始,做的那些坏事一件一件都说了出来。李九伦又惊又怒,道:“小子,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一个不留神,险些被舒难活一把抓中手臂。舒难活心知这些事情都是这些天来自己讲的,但是诸葛亮为何能记得如此清晰有条理,连她并未顺着时间的事情他都能重新理清,这让她震撼不已。 诸葛亮悠闲的扇着扇子,道:“李九伦,既然做过这些坏事,那就不必担心它们被世人所知道。你放心好了,你做的这些事情我们都会毫无保留的传出去,让你的不少信徒都了解了解你的为人。当然了,你的故事还很多,让我们继续分享分享。” “你”听诸葛亮又说了起来,李九伦顿时有些沉不住气,心道:“小子,你还想传出去?我现在枪皇一派的忠实信徒本就不多了,若是再给你败光了,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看我不把你弄死!”一看舒难活坚定的眼神,连忙打消了突袭诸葛亮的念头,他心知舒难活若是不带着激动愤怒之心,沉稳的跟自己打,自己想要赢她还真不是简单的事。若是赢不了舒难活,自己更是不可能腾出手攻击诸葛亮,后面张人杰c诸葛玄和庞道又围了过来,更是不给他出手的机会。他只好耐着性子听诸葛亮一件一件的说,听他是否有诋毁自己。这样一来,他无法集中所有注意,面对他们四个根本占不着便宜。 舒难活此次是第一次大有机会能够击杀李九伦,再不会像之前几次过分拼命,而是紧守门户不给李九伦任何找破绽的机会。一旦李九伦有一个不留神,她会立刻出手,让李九伦难受不已。 诸葛亮又说了一通,说到了李九伦的妻儿,顿时停止下来,顿了顿又道:“至于你的妻儿,听说她是受你逼迫的。那可真是罪过”“胡说八道!”李九伦又长啸起来,再次将张人杰他们三个逼退,怒视诸葛亮道:“混小子,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诸葛亮一听,脸色还稍微变了变。毕竟舒难活自己也不知道李九伦这段往事,一说起这个,她就咬牙切齿的说李九伦和他那自己都没见过的妻子的坏话。说的诸葛亮和诸葛均等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所以诸葛亮也思索了许久,到底该怎么说这一段。 舒难活担心诸葛亮不敢说,也长啸道:“李九伦,自己做过的荒淫之事,难道时至今日你反而不敢承认了吗?你以前在我面前可是承认过的!”李九伦愕然道:“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了?舒宜你怕是在做梦吧!”舒难活一听,又狂笑道:“那是自然,你自己也说‘承认’了不是吗?不管你承不承认,此事都是事实,谁稀罕你承认?杀了你这渣男,能保全天下女子平安!”又朝李九伦扑去。 成楠在旁边看着,心里叹了口气,道:“杀了他,就真的能保全天下女子平安吗?恐怕不行吧?就算是把冯兰剑也杀了,也不够吧?”黄月英知道她的心思,见她眼圈发红,连忙过去安慰道:“成姑娘你不必哀伤,我保证你以后绝不会再会遭此伤害了。”成楠也含泪点头。 李九伦虽然被舒难活他们四人和诸葛亮远远地喊话围攻,却依旧能自保,不给他们一丝突破的机会。诸葛亮看着诸葛玄的出手渐渐无力,速度也减慢了不少,心道:“不好,这李九伦国真是老奸巨猾,若是持久的拖下去,就算是四人围攻,终究也不是他的对手。必须得速战速决了。”又寻思起来:“如何能够将他彻底激怒?” 这时庞统和徐庶悄悄赶到他身边,诸葛亮见他们和自己年纪相仿,不解道:“两位,这里危险,你们还是躲远点吧。”徐庶道:“诸葛公子,你既然都不怕,那我们又有何惧?”庞统拱手道:“是啊,诸葛公子,你有什么法子,我和徐公子也能帮你一把。”诸葛亮这才点头道:“好,庞公子c徐公子,你们应该都看得出时间长了,我们依旧是赢不了的吧?”两人都点了点头。诸葛亮便继续道:“所以必须尽快将他杀了或是击败,眼看硬来是破不了他的防守的。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彻底激怒他,这样他才会露出更多破绽。” 庞统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让我去试试吧。”说着走上前去,朗盛道:“李九伦,从你刚才的话来说,你应该很在乎你的妻子吧?我想她现在过得应该也很不错,毕竟”李九伦一听他又提起自己的亡妻,心中的伤痛又被揭发起来。自从李千羽死后,他对他妻子更是怀念与愧疚,不由得大吼道:“给我闭嘴!”发出了几次大规模杀伤,接下来的冲击已经远远不如刚开始的攻击了,这次不仅仅舒难活,连庞道和张人杰也没有被击退,只有诸葛玄因为有伤在身,还是选择了主动退避。 诸葛亮见果然有效,和徐庶一起走到庞统身边,挥了挥蒲扇道:“李九伦,怎么一提你妻子,你就如此紧张?看来传闻是对的吧?你一定做了许多对不起你妻子的事情,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你” “够了!”李九伦哪里还能忍耐下去,全力一枪砸在地上,等舒难活等人退开两步之后,一枪朝着诸葛亮c庞统和徐庶丢去,紧接着身子也跟着追出,直奔三人,大有要将三人一并击杀之势。三人都想到他会出手攻击,但没想到他会用如此粗暴的方法,只能各自向旁边越开躲过黑铁枪的冲击,却再也无法躲避李九伦的掌击。 舒难活和黄月英等人一看,各自从不同方向出击,企图阻止李九伦。李九伦却是全然不顾,一掌打向诸葛亮的后背,拼着自己受伤的危险,也要除掉他。诸葛亮一看自己已是无路可逃,只得闭上双眼将蒲扇挡在身前喃喃道:“真是活该!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又赌这么大,终究把自己的命赌进去了吧?真是活该啊!”随意的将手中蒲扇朝着李九伦丢去。 眼看李九伦就要一掌落下,诸葛玄提前赶到,左掌递出不顾性命的企图挡住李九伦。李九伦的掌力虽不如乔锐形c穆康等人强横,却也浑厚无比,又岂是患了重病的诸葛玄能抵挡的,他闷哼一声,对着地面喷出几口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诸葛亮本来紧闭双眼,睁眼之后却只看见此景,惊得大放悲声道:“叔父!不要啊!亮儿以后再也不赌这些了!”不顾一切的扑到诸葛玄身边。李九伦本想再补一掌在诸葛亮身上,舒难活却率先一抓抓在他后背,瞬间划出两道深深地黑色血痕。李九伦“啊”的叫了一声,连忙回身一掌劈出,挡开张人杰和庞道的攻击,紧接着身子急退,回到了黑铁枪旁边。 舒难活见自己的手,立刻仰天响起狂妄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李九伦你这狗贼,终究是倒在了我的手里!苍天啊,你虽然没眼,但终究是公平的啊。李九伦啊李九伦,你杀了我全家,今日就由我来终结了你,你服是不服?” 李九伦吃了一惊,忽然赶到后背一阵酸麻之意传来,心下大骇,道:“你你下了毒?”舒难活伸出乌黑的爪尖,道:“那是自然,想要击中你一下本就不易,但是一旦击中,那就必然要了你的狗命!”李九伦颤抖的身躯,已没有力气去还嘴,只能不住的运功去抵挡毒性。 舒难活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道:“别挣扎了,此毒是没有解药的。你越反抗,死的就越快,哈哈哈哈哈哈。”李九伦面色阴沉道:“鬼鬼火盟的这些破毒药,你居然还留着混蛋” 张人杰走到他跟前,冷冷道:“你得到此等结果,难道不也是咎由自取吗?杀了那么多人,今日也算是为那些被你所杀之人还债了!”他和舒难活c张机一道前来南阳,还未回到神锤帮总坛,自然还没有杀死应也凤报仇。李九伦看了看他们,咳嗽几声道:“好啊,你不给解药,我拿你的毒爪抓你一把,看你有没有解药!”正要动手,忽然眼前一黑,颓然坐倒在地,不断地挣扎。 “哈哈哈哈。”舒难活还是止不住笑声,道:“李九伦啊李九伦,你到底还是小看了我们鬼火盟的毒药。以我来说,鬼火盟没有任何好东西,但是这毒药,却还是有些用处的。就算你让我也中毒,那我们就一起死算了,想让我救你?想得倒美!”就要动手杀了他。李九伦双臂紧紧抓住黑铁枪,忽然朝前一甩,一招“灭世荡山枪”砸了出去。 张人杰离他最近,一直警惕着他会不会发出什么搏命一击,见他拿枪,立刻向后一跳道:“小心!”舒难活却没有防备,被他一击击中前胸,却硬气的一声不吭直栽在地上。李九伦听到声响,立刻闪身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右臂插进了她的小腹。 舒难活“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兀自冷笑道:“别挣扎了,要死我们就一起死!”李九伦大怒道:“少废话!舒宜,我告诉你,今日你我都不许死!速速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 “谁要你手下留情?”舒难活凄然道:“这药的解药早就被我倒在了后面一带村庄的小溪之中,就是不给你任何活命的机会,怎么?你还想活命?真是笑话!”不知为何,她知道自己和李九伦都将死去之时,心中居然有着一丝不甘,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李九伦除了痛恨之外,爱情究竟占着几分。 “你”李九伦心知她身上不可能再有解药,“噗”的将铁爪拔出,道:“舒宜我不会杀了你的,你你好自为之吧!”此时张人杰和庞道都站在他身前,张人杰眼中惊疑不定道:“李九伦!你你做了什么?”李九伦用冒着黑气的眼神看着他道:“怎么?她虽杀我,但我心中对她的情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怎么着?你还要管吗?” “屁话!”张人杰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着李九伦猛劈过来,李九伦只能听着声音辨别方位,不断甩动黑铁枪将张人杰逼退。庞道在后面道:“不要着急,他看不见,早晚会有破绽。”张人杰道:“说的是,李九伦你最好给我自裁,若是死在我手上,我非得让你死无全尸!” 李九伦呵呵一笑,道:“死无全尸?告诉你,我李九伦今生杀了这么多人,就是死无全尸,那也是便宜我了。你要让我死无全尸,那你就快来啊,这样我也可以和我最后心爱的人一起死了!” “你给我闭嘴!”不等张人杰发作,舒难活率先破口大骂起来:“李九伦你不要忘了,早先是谁先嫌弃我抛弃我的,现在你还敢再此花言巧语?你以为你再在这里说有人会相信吗?”张人杰也怒道:“李九伦!我看你是真的讨死!”和庞道一起扑了过来。李九伦听着周围传出的声响,一招“烈阳暴凌枪”砸在自己身下,紧接着,顺着安静的方向一冲,立刻逃脱出去。张人杰和庞道毕竟只有两人,还封不住所有方向,见他逃脱,张人杰便要追击。舒难活呻吟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要去危险” 张人杰见她也已看不清周围,扑倒在她身边道:“舒难活!你给我振作点解药解药还有吗?我知道你你刚才是骗李九伦的对吗?解药还还在吧?”舒难活摇头道:“不,若是解药还在,李九伦就有活命的机会,我怎能让此事发生?就算我死了,李九伦李九伦也绝无活命的可能咳咳”剧烈的咳嗽起来。张人杰心知她已然没救,将她拥入怀中大放悲声。 庞道本想去追李九伦,但是转念想道:“这李九伦虽然眼盲,但是功力还在,我若是一不留神反而被他打中一枪,那死的就是我了,不行,不能冒这个险。”转身看着诸葛亮拼了命要将诸葛玄背起,立刻赶过去道:“诸葛公子,你叔父怎么样?”诸葛亮眼中含泪道:“不成得去让张太守看看,我反正是不行了”便将他往茅屋的方向背。后面黄月英和成楠,一看,都露出关切的眼神,便一起跟了过去。 庞道目送着他们离去,走到了张人杰和舒难活身边,静静地一言不发。庞德公和黄承彦等人也都凑到了跟前,都是微微低头,齐声道:“二位,此次多谢你们相助。我们这就去为你们找最好的大夫来治伤。”庞道一摆手道:“不必了,一切都是回天乏术而已。”他在对武林中事甚是了解,这鬼火盟的毒药有多厉害他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没有解药,那是无人能医。就是张机再赶过来,光凭他那些医药也是治不好的。 庞德公和黄承彦也知道无法,只好带着家丁们一起跪在舒难活面前,为她祈祷。张人杰不顾自己眼中流出的泪水,道:“舒难活,也好啊也好你一生经历的痛苦太多了,杀的人也太多了,解脱吧让大家都解脱吧哈哈哈哈”自己也仰天大笑起来。 “说得对”舒难活喘息道:“是我对你不住李九伦,我虽然恨他,但是心底还是埋不住对他的情感。今日,我虽死在他的手上,但是他也死了。我虽然杀了不少无辜的人,但也为武林除掉了一个祸害!到底也算是磨灭了我自己的罪过吧”张人杰含泪摇头道:“不你没有对不住我我不会怪你你安心安心吧”紧紧握住舒难活的双手。 舒难活仰头看着青天,喃喃道:“天下多么的美好若能好好的活着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愿愿天下人都能有美好的生生活”说出了她平生真正的愿望之后,她眼中的泪水终于凝固,在张人杰怀中永远停止了呼吸。从此,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舒难活,也没有了舒宜,一个杀人不少过李九伦的武林雄主,从此逝去。 “啊————”张人杰仰天长啸,迸发着心中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李九伦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去,心道:“不!不!不!决不能死!要是这样死了,一切一切都没希望了!这舒宜说了她她把解药倒了倒了在在小溪里,我去找我去找,一定能找到。”连滚带爬的冲进村庄之中,听见旁边的脚步声和惊叫声,他也不管是谁,一把揪住一个女子,摇晃着她高声道:“快说!解毒的小溪在哪里?解毒的小溪在哪里?”那周围几个公子哥本想上前将那姑娘夺回来,全都被李九伦一挥黑铁枪给打倒在地。 这女子心里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听清了李九伦的喊话。再一看他满面黑气,双眼毫无光泽,心里也猜到了他一定中毒,她不知李九伦所说的什么解毒的小溪是什么,但是知道哪里有小溪,便替李九伦指出了方向。 李九伦也顾不上她是不是胡说八道,一把将她丢下朝着那个方向猛冲出去。周围众人无人敢阻止他。 李九伦冲出一片树林,远远地听见一阵溪水声,想也没想就要一步跃进去,没想到面前横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那石头既不会动,自然是无声无息,李九伦目不见物,又如何能够知道,立刻被撞到膝盖,丢了黑铁枪自己摔进了小溪。 李九伦只觉浑身上下,包括被撞伤的膝盖都是剧痛无比,毒性此时更加剧烈的爆发出来,他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一头扑进溪水里疯狂的喝了起来。 瞬间喉咙里仿佛一股烈火燃烧了起来,李九伦感到自己全身都要燃烧,真是生不如死。他伸手想拿黑铁枪给自己一枪,却够不着,这时他心道:“李九伦啊李九伦,你如何能够如此轻生?妻子不在了,千羽也被杀了?自己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大业也毁于一旦,若是就如此服输,还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千羽他们?不不绝对不能死!陈到,我一定要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狂叫一声,随手抓起一个石块对着自己的脑门一阵猛敲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用力过猛,敲得是头破血流,尽数流进溪水之中。 李九伦只觉口中一股血腥味传来,心道:“肯定是毒血,把它们排掉!”张口有喝了几口水,开始原地运功,想将毒素尽数排出。可是这溪水并非纯正的解药,哪能这么快见效,他一运功,立刻又催动毒性,将他立刻毒晕在了溪水之中。 陈到被楚晴c邓泰和诸葛均一起强行带回了诸葛亮他们家的茅屋之中,三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张机这才为他把了把脉。 楚晴和邓泰都是万分紧张的看着张机,诸葛均心里也很紧张,当然并非是担心陈到,而是担心诸葛玄到底是什么情况。张机皱了皱眉,转而露出笑容道:“没事没事没事,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势,要治好不难。”楚晴看着他露出笑容,便松了口气,立刻和邓泰齐声道:“那多快能够治好?” 张机一摊手道:“这世上哪有什么药到病除的药呢?虽然这伤不致命,但是丝毫不轻,普通人中了这一击,早就没命了。放心,过个十日左右,不会再有什么大碍。”起身看了看楚晴,道:“我觉得你并不是之前我见过的那个楚姑娘吧?”楚晴立刻道:“那是我姐姐,我叫楚晴。”张机有些惊讶道:“哟,你们还是姐妹,我听舒难活和张人杰说过你,但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是姐妹。”让他俩好好照看陈到,便去为他开药。 诸葛均拉住张机道:“张太守,我叔父他的病怎么样了?”张机一听,脸色顿时一沉道:“这真的难办了,他的病本来就罕见,需要长期卧床坚持,长时间以后才有痊愈的可能。但是今日我苦苦劝他,他依旧不听,非要出击,等他回来,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但是一定治好没有任何把握。”诸葛均叹了口气,道:“好,那多谢张太守了。我我这就去看看叔父”又快步跑了出去。 他刚跑出去不远,迎面遇上了气喘吁吁背着诸葛玄的诸葛亮。诸葛均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好,吃惊的扶住摇摇欲坠的诸葛亮,道:“二二哥,怎怎么回事?”诸葛亮强忍泪水,道:“快!去叫张太守救命啊!”和诸葛均一起将诸葛玄抬进茅屋之中,大呼小叫了起来。 张机刚开始找药,忽然被吵了出来,一看诸葛玄昏迷不醒的样子,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诸葛亮扇了自己一巴掌道:“怪我!是我太托大了,害的叔父受了伤。”陈到在床上听着,虚弱的说道:“那快救诸葛先生先吧,我我没事”楚晴和邓泰一听,不高兴道:“叔至哥哥(大哥)!”诸葛亮赶紧道:“没事没事!这里有床,都先忍忍吧。”和诸葛均一起将诸葛玄抬到了另一张床上。 张机看了看陈到的脸色,对蒙玄道:“你把我写好在旁边屋里的药都给我准备好,我先去看看!”跑向了屏风后另一张床。邓泰愕然道:“什么?我我不认字啊,怎么找?”楚晴说道:“我倒是认字,但我不会找。阿泰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快进去,这个字长什么样,你报给我,我来告诉你。”将他推了过去,邓泰哀嚎道:“我也不认得药啊。”还是被楚晴推了进去,只好硬着头皮死死盯着那一卷竹简。 陈到虽然身上一阵剧痛,但还是担心诸葛玄的安危,强撑着想要下床。楚晴吃惊道:“叔至哥哥,你干什么?快点躺好啊。”陈到摆手道:“不晴儿,我身体还行,让我让我去看看诸葛先生。”楚晴不高兴的拦住他道:“你那么关心别人,怎么不顾好你自己啊?有这位张太守在,不会有事的。你给我躺下。”陈到还是坚持的下了床道:“晴儿,你相信我,我没事的”扶着床榻就要走出去,楚晴无法,只好扶着他一起过去。 邓泰拿着白毦金枪死死地指了指那好几十个字,骂道:“别以为我认不出你们。”看了看那些字的模样,对着外面喊道:“晴儿姐,这个字我告诉我一下。”却不听楚晴回话,他有些奇怪的走出来,一看,两人都不见踪影,自言自语道:“搞什么鬼?”只好自己回去胡乱找药。 张机为诸葛玄把了把脉,忽然沉重的摇了摇头,道:“到底我还是个庸医啊!”诸葛亮和诸葛均看了看他的表情,心就都沉了下去,陈到在后面安慰道:“张太守,您您别这样,您不是庸医,这一定能治好的。” “不”张机摇了摇头道:“这天下没有一定能医好的病,就算有这样厉害的大夫,他也医不了每个人的命运。”起身拉着陈到的手臂道:“你身子不好,立刻回去给我躺好了。”楚晴一听,不等陈到回答,用力将他拉走道:“听到没有?张太守都发话了,叔至哥哥你可得服从命令。”陈到也不好再留着,便跟着楚晴又走了回去。 诸葛亮和诸葛均都站起身来,止不住眼泪的看着张机。张机拍了拍他俩道:“节哀这世上的别离还是数不清的。你们都还年轻,都还有着自己的理想,千万不要被束缚住了。我见过太多的青年才子,因为家庭的变故而失去了自我,大好年华就这样浪费了,你们可不能这样。” 这时诸葛玄缓缓苏醒,对着诸葛亮和诸葛均一伸手道:“你们”诸葛亮和诸葛均连忙靠近握住他的手,道:“叔父!叔父!您怎么样?”诸葛玄倒是镇定自若,道:“结局我们都是知道了的。李九伦这一击太过强悍,不论是谁中了这一击都是没得医的。张太守,您您不必自责”张机还是痛苦的摇头道:“不这怪我,将来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治好这种伤势。” 诸葛玄又看着诸葛亮和诸葛均道:“亮儿,均儿,我还是没能继续陪伴你们了。我我对不起我大哥啊瑾儿自己闯荡去了,你们我也没能好好抚养,大哥!我对不住你啊!”诸葛均放声大哭道:“叔父不怪您,这这都不怪您啊,您可千万不要自责。” 诸葛亮倒是比较平静,眼中的泪水已全被他擦干,道:“叔父,您不必自责,我们剩下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诸葛玄就是担心这个,听诸葛亮主动揽责,赞许道:“好啊亮儿,我知道你的理想,就算你要照顾家人,也永远不要忘记你的理想。否则,这会成为你永久的遗憾”诸葛亮黯然道:“孩儿知道。”诸葛玄又点了点头,长叹道:“人生短促,千万要找自己想找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满意的看着诸葛亮和诸葛均,就此含笑而逝。诸葛均一看,扑到诸葛玄身上痛哭起来。诸葛亮紧闭双眼,但依旧忍不住泪水喷涌而出,转身缓缓走了出去。张机在一旁看着,脸上除了伤感,还充满了坚定,心道:“诸葛兄,我没能治好你,这是我的失败,但是你放心好了,你剩下了这些孩子,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的。” 诸葛亮步履沉重的一步步走出茅屋,正好碰见了一脸不安站在外面的黄月英和成楠。两人一看他这神色和脸上的泪痕,大概就猜出发生了什么,成楠连忙安慰道:“诸葛公子,你千万不要过度悲伤,要振作啊。”黄月英却伸出来诸葛亮丢下的蒲扇道:“给你好好保管好。”诸葛亮一看,这蒲扇已被李九伦一击打的稀烂,只剩下下稀稀拉拉一小部分,苦笑一声,还是接了过来道:“用不了了,也不中用了。” 黄月英却面不改色,道:“不会,不会就此不中用了。下次你来我家,我给你一个新的。”诸葛亮眼前一亮,道:“新的?什么样的都行吗?”黄月英点了点头道:“只要能让你振作,什么扇子都行。”诸葛亮一听,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会振作的。叔父对我期望的,我一定都会办到。”黄月英走到他跟前,凝视着他的双目,道:“我相信你。”诸葛亮轻轻地握住她伸出的手臂,道:“我也相信你,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给我我想要的。因为你给我的,就是我想要的。” 成楠在一旁看着,险些没笑出声来,悄悄的溜进屋里,留着他俩面对面站在屋前,不住地诉说他们之间的故事。 过了十几日,陈到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起身到处走动。邓泰这十多天一直都闷在村里,感到万分无聊,见陈到伤好的差不多,便建议道:“大哥,一直在这里呆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眼下李九伦大概是死了,那个什么冯兰剑他们也不会追过来。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做我们该做的那些事情了。”陈到对他的话很是赞同,但是还是迷茫道:“是啊,是该无做事情了。但是我们能去哪呢?师兄不在了,曹操不会待见我们,我们也不会投奔他;袁绍实力雄厚,但是听说他不会用人,我们是去拯救百姓的,不是去受气的;吕布武功高强,但是反反复复,非正人所为;孙策将军倒是个明主,但是他身在江南,短时间内还不能进军中原。那我们我们到底能去哪呢?” 邓泰一时间也迷惑起来,道:“难道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困在荆州,一直看着这些诸侯打来打去吗?依我看,要真正分出谁厉害的时候,那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到时候我们恐怕也没现在的精力了。” 正在两人都愁眉苦脸的时候,楚晴忽然道:“叔至哥哥,穆康师父不是给过你任务吗?我记得是统帅兵马啊?”陈到点了点头道:“是啊,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吧?”楚晴道:“怎么不是时候?咋们要想让这些诸侯看得起,总不能就三个人去吧?我还不会武功,若是带着自己的精英部队一同前往,再在他们面前一展雄风,那可不怕他们看不起我们了。”说着她还握紧她那小拳头,用力的朝上方指了指。 陈到和邓泰对视一眼,一时间全都没有张口。楚晴有些疑惑道:“怎么啦?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可不要当真啊。”邓泰道:“那个师祖所说的军队,究竟是个怎样的军队啊?”陈到心道:“我只会随便打打,真的上战场恐怕是指挥不好军队的。”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怀中的威廉留给他的羊皮纸拿了出来。 邓泰和楚晴一起看去,只见羊皮纸没怎么损坏,里面的文字和图画也是保留的非常完整。楚晴高兴道:“这就太好了,叔至哥哥,我记得这是什么战术秘籍吧,只要能够需要它,不愁不能领导好军队啊。” 邓泰却有些发愁,道:“这文字都是大秦的怪文字,我们看不懂怎么办啊?”陈到合上羊皮纸道:“这不是问题,看不懂文字,能看懂图画的意思也行。再说了,现在也不着急研究这些。” “哦?”邓泰道:“我们这是要出发了吗?那我们去哪?”陈到眼中顿时精光大盛,中气十足的说道:“徐州c丹阳c白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三章:最强少年 “徐州啊?”邓泰顿时觉得头疼不已,道:“怎么会在徐州呢?那里打仗可打得不少啊。你说的吕布现在就占领着那里,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偷偷地练兵,恐怕他会对我们先下手啊。”陈到倒没有怎么担心,道:“那倒不至于,白毦兵既然能在徐州安然存活这么久,却依旧不被吕布发现,肯定是有他们的办法的。当务之急是得快点前往徐州,只是成姑娘” “放心好了。”黄月英和成楠一起走了过来,黄月英道:“陈大哥,你们尽管放心的去吧。成姑娘的情况我都是很清楚的,恐怕她是不能跟着你们一起走的。不过她可以跟着我一起回到我们府里居住,放心,我和我爹说一说,一定帮她平安把孩子生出来。”成楠听了,虽然觉得有些羞涩,但也对陈到道:“是啊,陈大哥,今日黄姑娘他们要回府了。我也就跟他们回去了,其实我很想跟你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其他世界,唉还是得保住孩子,他毕竟是无辜的” 陈到点了点头,道:“好。成姑娘,你就放心的留在黄府吧。我们若是有空,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成楠本想再和他说说楚昭,但是看着楚晴对陈到痴情的眼神,也不好伤她,跟张机c楚晴c邓泰和张人杰等人告别之后,便和黄月英先行准备离去。庞德公和黄承彦这些天和诸葛亮谈了许久,对他也很是满意,于是商量好,让诸葛亮选一个吉日,主动前往黄府提亲。临行前,黄月英又戴上了假面皮,对诸葛亮道:“如果我真的长的是这个模样,你还会来提亲吗?” 诸葛亮轻轻握着她的手腕,道:“我也不是什么英俊帅哥,我找妻子不是要外貌的,你的内在才是我喜欢的。就算你长得是现在这样,对我来说是你就够了。”这些天他和黄月英也悄悄聊过,已被她的才华所折服。黄月英对他深情一笑,道:“好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等你来提亲之时,我会把我亲自做的羽扇给你。” 目送着黄承彦c庞德公和黄月英等人离去之后,诸葛亮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厉,转头看着正和陈到c张机等人告别,也准备离去的庞道道:“庞先生,我有件事想向您求证。” 庞道有些诧异道:“诸葛公子,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回答。”诸葛亮也不遮掩,道:“好,那晚辈就直说了。庞先生,以您所见,前些日子遇害的周昊先生,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所害?” 庞道脸色微变,但随即转为放松,微笑道:“这还不简单?李九伦他自己也都承认了,他要杀了那些阻止了他的人。我想周兄就是被他所害的。”诸葛亮情绪很是低落,闭上双眼道:“庞先生,你刚才还说你要说实话,为何却要说违心的话?”庞道不解其意,笑道:“诸葛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莫非你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 诸葛亮走到张机身旁,道:“我和张太守曾仔细检查了周昊前辈的尸身,虽然他身上的创伤很重,但是大部分都不致命。就连脑袋受到的重击也不是真正致命的地方。”“什么意思?诸葛公子,你难道觉得周兄不是李九伦所杀?”庞道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是当然。”诸葛亮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周昊前辈的死因是他的心口被锐物所伤。而李九伦的黑铁枪枪尖硕大无比,而且并不算锋利,是造成不了此等伤口的。李九伦没有其他手下在附近,而且他就算要杀周昊前辈,也用不着费力的刺。所以,真正杀死周昊前辈的人,并非李九伦,而是另有其人。” 陈到c邓泰c楚晴c诸葛均和张人杰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张机在一旁点头道:“不错,那周昊先生的脑袋被重击过一次,但是倒还没有致命。但是那时他也是奄奄一息了,直到心口再受一击,他才真正死去。” 庞道有些不解道:“既是如此,诸葛公子你何不让大家留下来,一并寻找那个真凶,而是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才说出来呢?”诸葛亮瞪着庞道的眼睛,摇头道:“庞先生你不必再装蒜了。你是庞家的领袖,有些事情,旁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毕竟你还得领导庞家,若是庞家的人知道他们的领袖是一个残忍的杀手,还如何能团结一心,听候你的领导?” “你什么意思?”庞道愠怒道:“你是说周兄是我杀的了?你凭什么这么说?”诸葛亮指着庞道腰间挂着的长剑道:“你不妨把你的剑拿出来。根据我的观察,你在和陈兄一同围攻李九伦之时,打得非常保守,李九伦虽然伤不了你,可你也伤不了李九伦。所以,你的宝剑上应该是没有任何痕迹的,但是现在你这宝剑上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庞道抽出长剑,众人一看那上面果然有不明显的血色,楚晴顿时惊呼起来:“他杀了人!”陈到c邓泰c张机c张人杰和诸葛均倒都没说话,想听庞道怎么辩白。庞道却是面不改色,道:“诸葛亮,你光凭我剑上的一丁点血迹,就说是我杀了周兄吗?我前天出去打猎,杀了一只兔子,难道不可以吗?” 诸葛亮道:“杀人和杀兔子,血迹可是不一样的,而且以你剑上的血迹来看,那绝非两天前的血迹。这血迹非常的淡,怎么说也是十天左右的血迹了,这说明你这十多天里根本就没有杀人或是杀动物。而你十多天前杀得最后一人,便是这周昊先生。” “你就这么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吗?”庞道冷笑道:“你凭什么说我和李九伦战斗之时完全没伤到他,又凭什么说我剑上的血迹是在和李九伦作战之前就留下的?”诸葛亮笑道:“那就得问问你自己的手下了。我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能证明你在遇见李九伦的前一天,宝剑还是干干净净,这你又怎么解释?” “你你这一面之词,如何证明?”庞道颤抖的说道。 “伯父,您”庞统和徐庶忽然从旁边的树林中走出,庞统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真真是您杀的?” 庞道大怒道:“庞统!你是傻了吗?一个外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你也信?若是他把一切罪名都安在我的头上,你也都信吗?”转头恶狠狠的对诸葛亮说道:“好小子啊!居然这臭名往我头上安,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我回去和黄兄他们谈谈,让月英离你远点!” 诸葛亮却不担心,道:“你不必拿这些来压我。我也是看在你的地位,才等大家都走了才问你的。你不必担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庞道冷笑道:“胡说八道!我有说这是我做的吗?我还想问问你,你为何要把这个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当然没有好处!”庞统忽然大声道:“伯父!前几天诸葛公子跟我谈这些的时候,我根本不信,也不认为这样做能对诸葛公子有什么好处。但是从各方各面来看,您都无法解释清楚您手中宝剑的血迹从何而来。若是您能给一个清楚的答复,我们我们一定不会的哎”诸葛亮也一拱手,跪在庞道身前道:“庞先生,您在荆襄一带的地位几乎是无与伦比的。诸葛亮今日得罪了你,想必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您能否解释您宝剑上的血迹,如果真的不是您杀的,诸葛亮定当赔罪!” “你”庞道颤抖着上半身,举宝剑指着诸葛亮道:“你做这事,究竟有什么意义?”诸葛亮面不改色,道:“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想还惨死的周先生一个公道。他究竟是谁杀的,需要让世人知道。李九伦不是好人,但也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 “好!”庞道忽然咆哮一声,道:“年纪轻轻就有此等心理,庞某佩服至极!”一剑插进面前的土地里,道:“我一定让黄兄好好培养你,将来你若初心未变,一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众人听他这么说,似乎是承认了。庞统惊呼道:“伯伯父,真的是您”庞道含泪道:“不错!周昊兄是我杀的!我到现在,都还愧疚愧疚啊!” 陈到一听,怒道:“为什么?他和你无冤无仇,又相交不浅,你何必杀了他?”庞道瞪了他一眼道:“你身为神锤帮帮主,难道还不知李九伦的残忍?他追杀周昊,要是见到庞家的人或是黄家的人,怎会不大开杀戒?周昊把他带来这里,根本就是把灾祸降临到我们的头上!我知道你们这么多人都要前来,为了保住你们,才把他杀了,好让李九伦收手离去。怎奈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李九伦没有找到周昊的尸首,就已经动手了!” 诸葛均点头道:“我还奇怪呢,我发现这个周先生的尸首之时,听见了不小的声响,原来原来是您” “怎么样,诸葛亮?”庞道走到诸葛亮面前,道:“你已经知道结果和原因了吧?你满意不满意?你觉得我哪里不对吗?” “当然不对!”不等诸葛亮回话,陈到先道:“周昊固然是把李九伦带到了这里,但这也不是他的本意。李九伦杀他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是你杀他就是毫无理由,就因为你自己所想的救更多人而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这合适吗?” “呵,果然是见识短浅。”庞道嘲讽道:“我们此次庞家和黄家来了几十人之多,怎能经得起李九伦的攻击?这周昊终究只有一人,以少换多,难道不值吗?”诸葛亮一把抓住庞道指着陈到的手臂道:“不,你错了,此事决不能如此简单的算计。那个无辜的人没有任何理由道理来为我们这么多人顶包。” “呵!诸葛亮,你现在还年轻,将来等你干大事之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若是将来还能是这副慈悲心肠,呵,你干不成大事!”庞道甩开诸葛亮的手臂,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诸葛亮道:“别以为年纪大就可以倚老卖老。我诸葛亮就是不干大事,将来也绝不做此等事情。”“好哇!你不想干大事,那便趁早别缠着我们月英了。”庞道转过身去,对庞统和徐庶打了个手势道:“走!让这小子自己好好考虑吧。”庞统和徐庶却都摇了摇头,齐声道:“不,我们认为诸葛公子是对的!” 庞道有些惊愕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张机c张人杰他们,见都没对自己露出啥好脸色,只好道:“可笑!可笑啊!妇人之仁,妇人之仁!”说着,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张机目送着他离去,喃喃道:“妇人之仁?或许我真的是妇人之仁吧?如果我能更狠一点,长沙也会更稳定些吧。”陈到已经知道了蒙玄在长沙的消息,安慰他道:“张太守您放心吧,蒙玄我了解,他不会胡作非为的,长沙也能够安定下去的。”张机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因为诸葛玄已去世,陈到的伤也基本痊愈,张机也没必要再多留下去。张人杰刚刚安葬了舒难活不久,心里还未恢复过来,便先保护张机回长沙。陈到他们也准备和诸葛亮c诸葛均c庞统和徐庶告别。 陈到对诸葛亮刚才对庞道的话语很是赞赏,道:“诸葛公子,你刚才说宁愿不干大事,也不做庞道所做的事情,我我当真佩服你,因为未来我也不知道,我我会不会做和庞道一样的事情。” 诸葛亮笑道:“放心吧,陈兄你性情淳朴,绝不会被什么功名利禄所诱惑的。我们的理想相当,但现在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去寻找明主。待我再学习个几年,一定出山来找你,你我一同辅佐一个明主,共同实现我们的理想,结束这个乱世如何?”陈到万分高兴,没想到两人居然想到一块去了,便对诸葛亮一击掌道:“好!那一言为定!” 庞统等陈到他们三个一起离去之后,这才和徐庶一起走到诸葛亮身边道:“初心是个多么好的东西啊?但是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或许未来真正成熟后的我们,也会和伯父一样吧?”诸葛亮看起来并不担心这个问题,道:“放心,初心永远都会在的。”徐庶也道:“是啊,但是初心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c保护。诸葛兄,我知道有一学识渊博的先生,他精通道学c兵法c奇门,我们一同去拜他为师如何?有真正的名师辅导,将来我们才能真正的去闯出一片天下,对吗?”诸葛亮和庞统都有些惊讶道:“哦?是哪位名士?”徐庶故作神秘,缓缓道:“颍川的司马德操先生——司马徽。” 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楚昭c楚勋c穆康c周涵并排站在一块大石之后。穆康十分神往的说道:“初心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年轻真好啊,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天真并充满想像。” 周涵有些吃惊道:“穆老哥,你们以前也是这样的?”穆康点了点头,楚勋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他是这样的,我可不是啊。”楚昭和周涵都一脸不信道:“真的?”周涵补充道:“你俩以前不都是同流合污的吗?你们有什么初心啊?称霸武林?” “不不不。”楚勋决定坦白,道:“我以前和这群小子们差不多,觉得要保护所有的百姓。我只要遇见什么欺负人啊抢劫啊,都会上去阻止。但是长大一些之后发现,我自己做的这些根本没什么作用,有时候反而帮倒忙,还讨人家骂,多没意思。于是我主动去找人打架,结果打遍江南无敌手啊,这才有了这个什么‘江南战神’的称号。” “呀!爹您可真是好斗啊,怎么就坚持不住了呢?帮助百姓们多好啊?”楚昭不由得感叹道。 “嘿嘿,你爹算好的了。”穆康嘿嘿笑道:“我以前和这诸葛公子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能以单独的性命去换取别的性命,哪怕那些性命更多。”“哦?”楚昭眨了眨眼睛,道:“那穆前辈,您现在的想法又是怎样的呢?” “嘿嘿!”穆康咧嘴笑道:“我的想法啊,一直没变,哪怕是现在这把年纪了,我也坚定当时的想法。可能也是我一事无成的额原因吧?本来我是该统帅白毦兵上战场征战的,但是因为李九伦的欺骗,导致我没了这个机会。如果我投奔了某个诸侯,在决定的时候可能会从大局着想,我的想法就会变,但是”他耸了耸肩,又道:“现在我是坚决不变的。” 楚昭又看着陈到他们离去的方向,道:“唉”叹息起来。 周涵知道她的心思,将她拥入怀中,道:“小昭,不要伤心了,娘会一直陪着你的。至于陈到和你妹妹,他们也会平平安安的。”楚昭点了点头,含泪道:“娘可我就是想他,就是担心他,这这怎么办?我我不放心他就这么去徐州” “哎呀!”楚勋不耐烦道:“小昭,不是我说你,我们跟着陈到这混蛋已经绕了整整一圈了。连神锤帮那群人都回去了,你还这么执着的跟着他干嘛?晴儿她”忽然觉得指责谁都不大好,只好改口道:“晴儿在,他俩都没事的。” “不”楚昭摇头道:“爹,您还是不知道啊。我最了解叔至哥哥了,他有哪些弱点,我一清二楚,那些企图害他的人也都清清楚楚。典韦将军不在了,谁又还能庇佑叔至哥哥呢?晴儿她虽然认真,但她毕竟是不会武功的,若是叔至哥哥出了意外,连晴儿也会有危险的。” “唉”穆康也是听说了典韦的死讯,这才跟来寻找,一听楚昭又提起此事,心里更加伤感,竟然滴落了几滴泪水,道:“典韦啊典韦!你不是个好的徒弟,但你绝对是个称职的师兄c完美的护卫。我不说曹操值不值得你去拼命,但是你这样做了,绝对不枉我对你的教导。这样吧,老妖,叔至此次是带着我的使命去的,我总得暗中盯着他。他也是我唯一的徒弟了,我必须保护他的安全。那就由我和小昭跟去吧,你干脆和阿涵去快活快活,你们重聚之后,好像还没单独呆在一起吧?” “说的也是。”楚勋捋了捋胡须,对周涵道:“阿涵,你觉得行吗?”周涵却紧紧抓住楚昭,道:“我觉得不太好我不想离开我女儿。”楚勋苦笑道:“你和小昭见面也没多久,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还更像陪陪晴儿呢,但终究她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不能总是由我们陪着。再说了,我倒是想和你单独游山玩水一番,找寻找寻我们当年的幸福。” “哦?”周涵听了,脸忽然变得通红,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年轻时候的手法啊?”楚勋乐呵一笑,对穆康道:“那穆兄,小昭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和阿涵出去游历一阵,就去徐州找你们如何?”穆康点头道:“放心好了,小昭这娃娃好带。我得盯着贾诩那厮,看看他是不是又要对叔至不利,让我找到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为典韦这小子报仇!” 陈到他们三人出发不远,并未立刻前往徐州,而是犹豫于是背上去颍川还是南下去汝南。楚晴和邓泰听了听他的踌躇,楚晴便道:“叔至哥哥,那位马姐姐是否还在颍川,那是说不定的。而且你说的那个司马府里,不会还有那胡逊霖那些坏蛋吧?我可不想去。至于你说的那个叫郑哲的,他家就在汝南,肯定是不会搬走的,不如你就去找他吧?” 陈到也不敢去面对马亦冰,便决定往东南方进发,先去见一见郑哲,再前往徐州。走了几日,三人便来到了平舆城之中。楚晴和邓泰都是第一次来,很是好奇。陈到看着城池与城中百姓,却是回来一次就更伤感一分,心道:“这里埋葬了我多少的亲人?可惜我直到现在,都未能为他们报仇。” 在陈到的领队之下,三人一起走到了郑府之外。那看门的仆人居然还认得陈到,立刻便把他们引了进去。陈到刚刚进府,一眼就看见了颓然坐在中央椅子上的马亦冰,惊得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端坐在一旁双目紧闭的郑哲听见自己仆人的声音,睁眼一看陈到他们几个,立刻命人将马亦冰扶起,走到陈到身前,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陈到看着他和马亦冰,又想起来郑言,不禁鼻子一酸,道:“郑叔父”郑哲见他身子有些摇摇欲坠,道:“别别太过难过了。他们他们四个如今都聚在了一起,不不也是值得开心的吗?” “他们四个?”陈到有些疑惑。原来司马懿在把郑言的尸首带回司马府之后,便派人前往西域,从荒凉的药王山山寻到了郑喻和郑念的遗骨一并带回了平舆。于是后来马亦冰带着郑言的尸首也回到平舆之后,郑喻c郑言c郑依和郑念他们兄妹四人终于都葬在了一起,也是他们四个首次团聚。 “可悲啊。”郑哲坐在四个儿女的坟墓之前,还是忍不住落泪道:“一个领头人害死我三个儿女,最后剩下这个,还被他的师兄害死”马亦冰早已哭干了眼泪,此时仅仅是眼圈有些发红,道:“爹,您别难过了。韩连韩连根本就算不上言哥的师兄,不过是个追求利益的货色而已。将来,我一定带着儿子去找他报仇。”郑哲其实非常担心她的身体,道:“是是,将来一定要报仇,但是亦冰,你的身体更重要。只要保重身体,咋们郑家最后的血脉才能保住啊。” 陈到见马亦冰的肚子已经有明显的隆起,知道她已怀孕半年有余,有些奇怪道:“弟妹,你是怎么知道你和言弟这个孩子是男儿呢?”马亦冰听了,苦涩的笑了笑,道:“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和言哥只剩下这一点骨血了,如果是个女儿,那郑家血统还如何继承下去?如果是个女儿,我又如何能够放心让她去找韩连报仇?能不再被韩连所害就不错了。” 楚晴道:“马姐姐,其实是男是女,都是可以报仇的。你看看我姐姐,只要学到足够的本事,别说是韩连,就连贾诩那个坏蛋都可以杀了。” “说的是啊。”马亦冰喃喃道:“不论男女,不论有多困难,我都得好好的将他抚养长大。”说着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陈到道:“弟妹,你们这里的生活还是太艰苦了吧?要不还是把你们接到神锤帮去?”马亦冰摇头道:“不必了,言哥他在这里,他的家人也都在这里,只有在这,我们的孩儿才能体会到成长的艰难。若是在神锤帮,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何能够报仇?”陈到刚想说神锤帮不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是觉得让这孩子在平舆长大也无不可,这里毕竟也是自己长大的地方。郑哲也道:“是啊,叔至你别看我们郑府现在很是荒凉,但是也是有很多底蕴的。抚养我的孙儿平安成年还是不成问题。” 陈到不忍在这伤心之地多留甚至更多的伤害马亦冰和郑哲,当日下午便与他们告别,一路向东往徐州出发。邓泰一路上一言不发,陈到和楚晴都很是诧异,陈到道:“阿泰,你从郑府出来之后,怎么就这么沉闷?发生什么了吗?” “不”邓泰阴沉着脸,道:“大哥我只是在想,这领头人究竟是多坏的人?贾诩固然阴险狡诈,但是和他相比似乎还是略逊一筹。”他听了陈到和郑言的所有经历之后,可以说是颇有感触,又道:“还有这韩连,若是放任他们继续胡作非为,就是天下平定,他们也会继续为非作歹。” 陈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泰啊,你还是想的太多了,天下平定岂是这么容易的?若是天下平定了,对付小小的贾诩c韩连还不容易?只是只是这个领头人我对他真是恨之入骨,但是自从在药王山上他毒死了郑喻和郑念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谁知道他是不是躲在了哪里。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们还不得而知。”心里又想起了因为一时自私而放了黄方一马,心里不免又愧疚起来。 楚晴安慰道:“叔至哥哥,听你们所说,这个领头人肯定是会再次出手对付你的。现在的你又岂是他所能抵挡的?只要他敢现身,我们就杀了他,为所有为他所害的人报仇!”陈到点了点头,心道:“但是想要引他出来,恐怕还是得有《济世策》和《救国策》才行吧。然而《济世策》下落不明,《救国策》和阿蒙也都不知去向,想要引领头人现身,谈何容易?” 三人又行了二十多日,终于来到了徐州的远郊。楚晴第一次来到这过去的楚地,听陈到讲了讲西楚霸王项羽的事迹,很有感触,道:“这西楚霸王项羽可真是豪迈啊,一举推翻了秦朝的暴 政,还把自己的国家定在了自己的家乡。” “算了吧。”邓泰一听见楚晴夸项羽,道:“项羽还是太过残忍了,杀人太多了导致最后失了人心。而且他的大局观太差了,好好的中原之地他不要,非要定都在此,这也是后来他战败的一大原因啊。”陈到点头道:“是啊,空有一身武功,却没有远见,终究还是造就了一场悲剧。项羽他就算是个英雄,也只是个失败的英雄。” 楚晴却丝毫没有改变对项羽的看法,道:“唉,我还是羡慕虞姬姐姐啊,能和项羽死在一起” “晴儿姐,你这是什么心理啊”邓泰苦笑道:“虞姬和项羽的下场可都不怎么好啊,你干嘛想往他们那边靠?告诉你啊,大哥他可不会做项羽那样的人。你最好也别做虞姬了。” “唉,普天之下,有多少恋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项羽和虞姬虽然都是身死,但终究也是死在一战之中,就算是下到阴间,也算是团聚了吧?比起那些一生分离而不能相聚的恋人们,他们是何等的幸运啊?”楚晴不由得感慨起来。陈到和邓泰又想起了楚昭,都沉默了起来。楚晴倒没想这么多,只是自己在感慨,不断地向往项羽和虞姬之间的故事。 “叔至哥哥,你说如果项羽有机会带着虞姬一起突出重围,从此去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他会愿意吗?”楚晴不住地对陈到发问。陈到根本不知道项羽是什么想法,哪里答得出来,正在思索该如何解释,忽然一声高喝响起:“不必担心项羽,你们还是顾好你们自己吧!”突然从前面的泥土之中伸出几条绳索。 由于楚晴骑得是泰乌云,跑在了陈到和邓泰之前,根本来不及刹住便率先被绊倒。陈到惊叫一声:“晴儿!”奋力拉住座马将它停住,邓泰反应稍慢,勉强拽住缰绳想要停住座马,旁边的草丛中忽然冲出十多个手拿刀剑的黑衣人朝着他围了过去。 邓泰刚刚稳住座马,立刻被一飞身的舞剑黑衣人一脚踢中胸脯,向后一倒,险些脸朝地摔在地上。亏得他伸出了左手画戟先撑在地面,才没有摔得一身狼狈。 陈到一枪挡开另一人对他的扑击,见楚晴摔在地上好像受伤不轻的样子,不等对方喊话,一招“天罗地网”从战马上俯冲而下,对着朝楚晴逼去的黑衣人一拳打出。那几个黑衣人没想到他会发出如此强横的冲击,再加上陈到救人心切,根本没有丝毫保留,将率先那三人一击抽飞出去,撞退后面好几人才停下。 楚晴双手都被沙子刮出几道伤痕,但是为了防止陈到担心而分神,她还是忍住疼痛,起身拉着泰乌云退到陈到身边。另一边邓泰莫名其妙的被人伏击,还被打下马去,心里一阵恼火,拔出马背上另一把画戟乱挥起来,道:“哪来的毛贼?还敢来招惹我们?”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盗贼摘下面罩,嘿嘿笑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还不是倒在了爷爷的腿下?识相的,立刻交出身上所有的钱财,我们还可以放你们一马”他一看楚晴,脸色骤然一变,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楚晴看着,仿佛要流出口水道:“不不!钱财固然是要交的,但是也可以不全交,不然你们会饿死。这样吧,你们把这个姑娘留下,钱财少交一半就行了。怎么样?宁聚大爷我对你们仁慈吧?哈哈哈哈!”那些贼人一起大笑起来。 陈到见他居然对楚晴起了色心,一把抽掉裹住白毦金枪上的黄布,对着宁聚一伸道:“钱财没有,长枪倒有一条!”楚晴本来害怕的紧紧靠在陈到身上,见他身上肃杀之气突然散发开来,精神也是一阵,挺直身体并一挺小胸脯径直盯着宁聚不放。 宁聚一看她这样,心里更加渴望,一抹嘴角的口水,拔刀指着陈到道:“你这毛头小子居然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徐州一带,有谁不怕我宁聚财神的?若是给钱,那我宁聚就是财神,若是不给或是不听我的话,那老子就是阎王爷!给我动手!”若在平常,他听了陈到的话,早就暴躁的动手了,但是他只顾着盯着楚晴看,倒没怎么注意陈到,便没有亲自出手。 邓泰仔细扫了扫四周围着他们的黑衣人,大概有四五十人之多,心道:“若是师父还在,光凭这群杂毛东西,根本就都是来送死。就是不知大哥能不能狠下心来,若是一念之仁,恐怕我们仨就得有人伤了。”想到这,对陈到道:“大哥,不必手下留情!若是一时大意,可能会伤了晴儿姑娘。” 陈到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像和典韦一起在辕门作战那样拼命,一听邓泰的话,心道:“是啊,若是一年之仁害了晴儿,那才是真的罪过!别看晴儿现在好像很勇敢的样子,真打起来她可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一把抓住楚晴的衣裳,将她提到泰乌云的马背上,随即一挥白毦金枪,扫出一股强烈冲击,那些刚刚逼近的黑衣兵一起逼退。 宁聚一看,勃然变色道:“好小子!还不是什么庸手啊?弟兄们,四散一起上,我倒要看看他一个人能有什么本领。”陈到看着他们一起围上,反手一拳“石破天惊”朝着身后打出,与此同时,邓泰挥舞双戟挡在了他的身前。 泰乌云原本在辕门之战时也受伤不轻,但是这些天经过了陈到和楚晴的悉心照料,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眼看有许多人要从后面袭击楚晴,泰乌云也鸣叫起来,后蹄接连抬起,将几名手拿刀剑的黑衣人踹倒在地,它的后蹄力大无比,比常人的力量还要强劲许多,那些黑衣人根本难以抵挡,有几人受了它几下,便倒地吐起血来。 陈到知道光凭泰乌云出击根本不是办法,一枪杆打中面前一人,伸手就将他抓了回来向后一丢,把后面扑过来的人撞翻在地。宁聚在后面越看越怒,骂道:“废物!连这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看我的!”抡起钢刀就要冲过来,只听一阵破空的擦破空气声,一杆铁枪突然从后方飞出,直穿一名黑衣人的后背。那黑衣人几乎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悄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若非听见那黑衣人倒地的声音外加身后出现的马蹄声,宁聚等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十几匹快马正并排朝这边跑来。领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头戴青色发带,手拿一杆铁枪,高声道:“宁聚!休要在此逞凶!傅彤来也!” 宁聚看着他们十多个人,一脸嫌恶道:“怎么又是这个穷小子?每次都来坏我好事,烦不烦啊!”他旁边的几个心腹道:“老大,这次难得他带的人少,我们可不能再退了,若是给他机会逃了,将来一定会变本加厉!”宁聚觉得也是,高声道:“弟兄们,这次先别管这三个倒霉鬼了!杀了那个煞星再说!”说着又色眯眯的看了楚晴一眼,便带头挥刀往回冲去。 陈到和邓泰见周围几十名黑衣人迅速撤围,反向包抄过去,企图要将那边十多名骑兵围住。陈到对邓泰道:“前面那些人看起来也是侠义之士,敢以十多人就相助我们,我们也帮他们一把吧?”邓泰道:“不错,这些贼子们倒也挺有条理的,恐怕这十多个人还对付不了,我们上!”和陈到一起上马追了过去。楚晴坐在泰乌云上缓缓跟在后面。 宁聚等人本来有上百人,但是自从遇见了眼前的傅彤等人之后,每次都被他们追击的很惨,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一无所获,所以一看到傅彤的人马就恨得牙痒痒。但是之前傅彤带着的人数众多,这群山贼一看见傅彤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每次都争先恐后的逃命,但总有跑得慢的被抓住。时间一长,人数也少了将近一半,此次眼看傅彤居然只带了十多人,丝毫不会再放过任何机会,拼了命的要上去杀了傅彤等人出气。 不料傅彤他们十多名骑兵虽然人少,却丝毫不惧,等双方之间距离迫近,突然一起向前甩出一条绳索。那些绳索上的钩子并不算尖锐,也不是冲着敌人去的,而是相互联结锁在一块,挡住了那群黑衣人前进的方向。 最前头的黑衣人根本停不住脚,被绳索一绊,全都摔倒在地。后面的黑衣人连忙停步,以免踩到后面的黑衣人。但是傅彤他们一排人却并未有丝毫停留,一排战马一起向前落下,踩中了倒地的第一排黑衣人。同时他们又一起甩起手中绳索,将绳索一起挑飞,打在后面黑衣人的身上。那些黑衣人顿时手忙脚乱,拼死想稳住自己的身子。那一排骑兵便在此时拿起长枪横扫起来,等他们冲出黑衣人的人群之后,这才调转马头,可他们身后这群黑衣人又已倒下一多半。 陈到和邓泰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落入下风,反倒不受一点损失就杀倒对面一半人,都惊讶的停下战马,惊愕的对视起来。 宁聚的左肩不知被谁刺了一枪,兀自受伤不轻。他根本就没想到,以己方全力出击,却还是被对方十多个人打得大败,甚至没有一丝还手的力气。看着傅彤轻蔑扫视的眼神,宁聚心中仅剩下无尽的恐惧之意,捂着伤口道:“你你不要” 傅彤看着他缓缓向后挪动的脚步,冷声道:“你在抢劫百姓屠杀无辜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心思?告诉你,我早就想干掉你了!但是你们人数不少,又都躲在山上,若是大规模行动,你们肯定不会出来,而且会惊动吕布,所以我们才一直分批行动。前几次我都没有尽全力铲除你,就是不想惊动太大,这次我们只出动所有的精英,仅凭十几人,也要收拾掉你!” “你精英?不过是诡计而已!你们真以为来真的,你们赢得了我们吗?”宁聚强撑身子,挥刀指着傅彤道:“有本事,我们一对一!” “就凭你吗?”傅彤微微一笑,双腿在马背上一借力,突然朝着宁聚猛扑而出,一枪刺向他的心窝。宁聚正要一刀来砍傅彤的手臂,但是傅彤的速度太快,不等他手臂抬起,已经一枪命中。宁聚只能微微一侧身躲过心窝要害,但是还是被贯穿了胸口,此时他只能瞪圆了双眼,满面不信之色的看着自己胸前正在滴血的枪杆。 傅彤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神,沉声道:“上!”后面的十几名骑兵齐声应和,一起拍马追了上去。其他的黑衣人都不再对宁聚抱有任何希望,大叫地四散溃逃起来。一干人只有傅彤和宁聚依旧立在原地。 宁聚早已丢了刀,用力伸手抓住枪杆,怒喝道:“你你真是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杀我就算了,为何为何还不放过我的兄弟?”傅彤道:“兄弟?你的兄弟又能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和你一起为非作歹?若是留着他们,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做坏事!倒不如一并杀了,还能保护更多无辜的人!” “你将来你必定不得好死!被天兵所杀!”宁聚“呸”的一口鲜血朝着傅彤喷出,同时奋力将铁枪从胸口拔出,想倒转枪头来刺他。傅彤微微一偏头,躲过那一口鲜血,道:“就算是被天兵所杀,也与你无关!”双臂一发力,将铁枪躲过,同时一脚踢中他的小腹,将他踢飞出去。又一次重重落地的宁聚此时只要吐血的气力,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等剩余的二十多名黑衣兵都被追杀殆尽之后,傅彤才和手下一起上马,对陈到他们三个一拱手道:“你们没事吧?宁聚这人杀人不长眼,刚才没伤着你们吧?”陈到摇了摇头,道:“多谢傅兄弟了,我们一切安好。这次还得多谢你相助呢。”邓泰也道:“对啊,傅兄弟你武功高强,我们都是佩服的紧啊。”只有楚晴看着前面一阵血腥的场面有些不忍,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彤看着他们的装束,对他们的身份也猜出了几分,道:“三位,前方的徐州城现在并不太平,多方诸侯在此征战。我建议你们,安全起见,若是不是目标徐州的吧,还是绕道而行吧。”说着,笑呵呵的带着手下一起打马往徐州赶去。 “绕道而行?”邓泰看着傅彤等人的背影,不悦道:“我们可不见得比你们差,还绕道而行呢!你自己去吧。”陈到却有些好奇,道:“阿泰,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们。他们仅仅十几个人,竟毫发无伤的击败了这五十多名山贼。这些山贼的本事我们也都见识了,并不是无能之辈。若是他们的人数更多一些,在战场上可是能发挥很大作用的。打仗终究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的,而是所有人。” “所以他们也不是一般人咯。”邓泰若有所思道:“莫非他们和白毦兵有什么关联?”陈到一拍马道:“或许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白毦兵。走吧,去会会他们。”于是三人一起跟着傅彤等人离去的方向出发。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楚昭对穆康道:“穆前辈,今日我倒是真的相信白毦兵的厉害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也完全不输我们的精英帮众啊。”穆康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小时候也是从白毦兵的训练之中活过来的。我告诉你啊,被选入白毦兵的战士,那每天过的日子那可都是地狱般的生活啊,但是一旦他们能真正成为白毦兵,那都是最强最强的士兵。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要是连这群‘有点水平’的毛贼都收拾不了,那他们也可以退休了。” 楚昭听着穆康不断地吹嘘白毦兵有多厉害,虽然她并不是全部相信,但也知道白毦兵的战斗力肯定不逊于自己曾见过的“白马义从”,便问道:“穆前辈,那这个叫傅彤的公子你见过吗?” 穆康摇头道:“我都离开多少年了,这些小辈也都长大了,现在我哪里认得出来。不过”仔细想了想道:“他这名字我倒是知道,不知是不是改名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我那老朋友的儿子。” “哦?老朋友?是哪位老朋友啊?”楚昭有些好奇。穆康叹了口气,道:“是和我一起在白毦兵中成长的一位兄长,不过他应该也不当兵了吧?更应该是白毦兵的大统领吧?他固然很厉害,但是他这儿子应该不比他差。毕竟在我印象里,他是获得过白毦兵新一代‘最强少年’称号的。” “白毦兵还比这些啊?”楚昭笑道:“会不会是找关系的啊?”穆康挠头道:“这不会吧?傅彤这小子武功也不错,将来若是叔至和他们一同奋战,他比阿泰还是要适合做叔至的副手的。” “不会吧?”楚昭失笑道:“阿泰也就是年纪比他小点,见识比他少点,难道比武功还会真输给他?”穆康道:“傅彤毕竟是从小生活在白毦兵军营之中的,他的训练难度可比曹营要艰苦的多。典韦在白毦兵的军营里也训练过一个多月,他的水平在军营里可数上乘,但他的水平你也见过,也只有达到他的水平,才能在白毦兵里有所地位。只是白毦兵里这群人我可是了解的很,吃硬不吃软,叔至若是能赢傅彤,才会真的得到他们的认可。若是他上来就拿出白毦兵三大信物,反而得不到他们真正的尊重,希望叔至明白这个道理。” 楚昭对陈到性子也很是了解,道:“放心吧,穆前辈,叔至哥哥肯定是明白的。白毦兵是叔至哥哥实现理想的重点,他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四章:彭城烈斗 傅彤临危不惧,一把将枪杆丢出砸向黄方的面门。黄方不得不停手将枪杆击飞。此时傅彤已经后退拉着楚晴和傅彣退到了擂台另一端,黄方不屑道:“你再怎么跑也都是没用的!把这臭丫头给我交出来!” 傅彤正打算带着楚晴和傅彣率先脱险,没想到旁边受了轻伤的邓泰却不愿就此逃避,又作势要冲上前去。傅彤连忙在他身后喊道:“喂!不要恋战,现在我们打不过他,带着这位姑娘先脱身才是!”邓泰哪里肯听,回头道:“要走你走,我拦住他,你快走啊!”傅彤心道:“怎么这么不识情理?”正要带着她俩离开,陈到的声音忽然响起:“黄方!你哪里走?” 傅彤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见楚晴一脸喜色的高声道:“叔至哥哥!快来收拾掉这个坏蛋!”知道有救兵来到,抽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准备找寻时机动手。 陈到不敢和傅彤之间的距离过近,便一直远远地跟随,后来因为傅彤跑的太快,险些跟丢。陈到这才施展“破空浮云”向着吵杂的方向赶来。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黄方,从那双兵刃拳就看出了他的身份,陈到心道:“不知他又是从哪弄来了这玩意,虽然他败给过柳掌门,但还是不可小觑。”纵身跃上擂台之上c黄方的身后。 黄方听见他的喊声就暗叫不妙,连忙回头笑道:“陈到啊陈到,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陈到冷哼道:“当然记得!若非是我一念之仁,又怎么会让你又逃出来为非作歹?上次是我的错误,这次决不能再放过你!” “我呸!”黄方道:“有本事你就真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到底还能不能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杀光了你的家人!哈哈哈哈,到时候你自己去找老天报仇去吧!”他吃定了陈到因为这个不会杀自己,倒也是肆无忌惮。陈到怒道:“你自己说过,若是再让我抓住,自当说出那人的身份,不许违背!”一把将包裹住白毦金枪的布匹扯掉,挥枪朝着黄方刺来。 黄方见他出手奇快,赶忙挥拳挡开这一枪。陈到身子一转,已来到他身边,“嗖嗖嗖嗖”接连刺出四枪。黄方并住双臂在身前一挡,直发出“砰砰砰砰”的碰撞声。黄方却只觉双腿向后滑出了不短的距离,再一看两把兵刃拳,上面竟然都留下了深深的划痕,心里不禁骇然:“他这刺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四枪的速度,我最多只能打出不到三拳。而且他这兵刃也太锋利了吧,若是被他刺中,那我是非死不可啊。”抹了抹脖子上流出了冷汗,道:“陈到,你这兵刃倒是厉害啊。” 陈到道:“多说什么?你这兵刃拳也坚固得很。但我今日必须抓住你!”双腿发力,身子在空中倒翻一圈,正好来到了黄方身前两步远的位置,白毦金枪顺着手臂的方向刺出,一枪直奔黄方的咽喉而去。 黄方一拳打在金枪之上,骂道:“你这不是要抓我,是要我的命啊!”另一拳朝着陈到脑袋打去。陈到左拳同时拍出,“狮蛮功”的“蛮气拔山”骤然发出,重重击在他右手的兵刃拳之上,那兵刃拳带着他的手臂向上一击,撞在他的下巴上,将他打得也翻了个跟头,向后一倒,摔在擂台之下。 观看的上前百姓见状,全都喝彩起来。傅彤c傅彣和邓泰也都暗暗赞许,楚晴更是高兴地活蹦乱跳起来。黄方双拳猛击地盘,将身子反弹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看着陈到充满杀意的眼神,不禁有些怯了,道:“你比我厉害,那我今日便先不奉陪了!”转身就跑。傅彤一看,挥刀赶到擂台边上道:“别想走,给我站住!”挥刀追了下去。陈到也跟在他身后。 黄方回头一看,将右手向后一指,“嗖”的射出两支劲弩朝着两人飞去。傅彤向前一扑,将身体擦碰到地面,几乎是贴着地板向前划出一段距离,反倒和黄方拉近。陈到担心伤到周围的百姓,不敢闪躲,等两支劲弩靠近,挥枪接连将他们击落,但此时自己离两人的距离都被拉开。 周围那些百姓本来还想帮忙挡黄方一下,但是见他发出的劲弩之后,谁也不敢再阻拦,争先恐后的闪开一条路来。陈到施展出“破空浮云”和“顿所诀”不断拉近两人的距离。但黄方不断发出暗器攻击,傅彤又不抵挡只是闪躲,陈到就不得不在群众的惊呼声中,将暗器击飞,再向前追击,这样一直拉不近与两人之间的距离。 黄方心里暗暗得意,心道:“你们这样一直追不上我,等到了我的地盘,不论你们有多厉害,都有你们受的!”忽然发现自己两把兵刃拳中的劲弩都已用光,不由得又惊出一身冷汗:“陈到这厮跑的太快了,恐怕跑不过他啊。”想到这,他忽然对着旁边一个百姓一拳扇了过去,同时伸出一把长剑划在了他脸上。这个中年人大叫一声,向后便倒。周围其他百姓见了,全都惊呼起来,各自乱跑。 傅彤和陈到追出两步,前面的道路就被慌乱的百姓人群冲散。傅彤大骂道:“狗贼!为了脱身居然伤害无辜百姓!”陈到看了看四周,道:“不必担心,追的上!”倒转枪头,找到前方一小段空隙之处,将枪杆伸出左右敲打,将即将挡住前路的百姓扫开,紧接着他施展起“破空浮云”直追出去,就这样拉近和黄方之间的距离。傅彤也想跟随,道路却又被那群混乱的百姓挡住,使他在人群中又是举步维艰。 黄方冲出人群本来正在得意,忽然陈到也从人群中的缝隙之中钻了出来,一枪来戳黄方的屁股。黄方没有防备,被他一枪撞得向前扑倒。陈到道:“若是枪头,你已经没命了!”又一枪杆打在他腰上。黄方刚想站起,就又被他打倒在地,他猛一翻身,回身甩出一把长刀朝着陈到飞去,趁着陈到抵挡的时候,拔腿就跑。 陈到一枪击落长刀,道:“我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兵刃可扔!”黄方听了,回头一笑道:“好啊!光是这一条,你就防不了!”甩出绳索扣住不远处的房屋,紧接着收缩绳索想迅速将自己前拉。陈到连忙提速,一枪刺向他的后腰,但是终究还是差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黄方飞出。黄方等着力道足够撑住自己便松开绳索,将他向前一荡,落在了陈到前方几丈远的地方。 陈到不愿放弃,正要继续前追,黄方却先大叫一声,他不知为何屁股又突然一痛,仿佛受到重击一般将他强行击倒在地。陈到岂会放过如此良机,长啸一声,施展“破空浮云”迅速赶到黄方身后。黄方正四面寻找是谁攻击了自己,没想到陈到的攻击竟会来的如此之快,连忙将右手兵刃拳向上一挥。 陈到这一击“蛮啸苍穹”已是毫不犹豫的向前劈落,白毦金枪的枪尖直挺挺的砸在黄方的石制兵刃拳之上。只听黄方的大叫声伴随着破碎声一起响起,黄方右臂的兵刃拳竟被陈到这一击打碎,他右臂也兀自遭受重击,小臂的骨头被一击打断。 黄方全力收回右手,护在自己的心口。傅彤此时也远远看到此景,喜道:“快,先留他活口,把他抓住。”陈到一枪指着黄方道:“今日你跑不了了!还是主动束手就擒吧!”黄方嘿嘿一笑,道:“我若是被他们抓了,那是非死不可的!告诉你,若是我死在他们手里,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心中的疑惑!来啊,你让他们抓住我啊!” 陈到怒道:“你休想以此来要挟于我,对你这种不守信用c不仁不义之辈,何必留情?你是自己找死,是什么结局,人家自会评判!”“哈哈!”黄方笑道:“好啊,告诉你,我黄方还真的就是这种小人!怎么着?老子就是死也绝不告诉你,哈哈,你是不是很愤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那个臭丫头已经被我盯上了,你若是没有看好她,那你就自己给我小心点,不要被我”陈到听他狂妄的嘲讽,心里本就气愤难忍,见他居然还对楚晴有轻薄之意,气的吼道:“混账东西!”一枪扫出打在黄方左臂的兵刃拳之上,将他向后抽出一丈远。不料这居然是黄方的计谋,就是要激怒陈到击飞自己,好让自己脱身。这一击没有打碎兵刃拳,让黄方抓住时机,甩出左手兵刃拳上的绳索,扣住了前方高楼的楼顶,又将他拉了过去。 陈到这才明白上了当,眼看着黄方踉踉跄跄的落进枪前方的小巷之中,连忙追到小巷口。只见小巷里来来往往的走着好几十人,根本找不到黄方的位置,此时傅彤也跑了过来,见没有了黄方的踪影,他瞪了陈到一眼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什么?帮他?我没有啊?”陈到很是无辜。傅彤道:“你本来已经将他击倒,却在关键时刻将他击飞,帮助他脱身,你说这不是帮他是什么?你真的和他是敌人而非队友吗?” “怎么可能啊?”陈到辩解道:“我和他本来就是敌人,他还曾想杀了我和我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帮他呢?只是只是他刚才激怒了我,我一时间没有控制住情绪,这才打了他一下,没想到居然让他给跑了。” 傅彤却不怎么相信,道:“狡辩!”转身便走,陈到连忙追过去道:“我我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一起走回擂台。 楚昭和穆康站在暗处,楚昭道:“穆前辈,您刚才都让我出手了,那为何不现身去吧黄方给抓回来?”原来刚才突然一击将黄方打倒是楚昭用“弹指神通”所致。 穆康道:“咋们想要将黄方抓住,那就必定会现身。让叔至知道我们在暗中帮他先不说,傅彤这小子也会知道。若是让白毦兵里傅炳他们这群老东西知道了,不会真正认可叔至的。黄方这厮本领不低,这次傅彤已经见识过了,若是叔至能够亲手抓回黄方,这才能真正得到白毦兵的认可。所以,这次我们只是放黄方回他老巢养着,等到时机到了,再帮叔至把他抓出来罢了。” “哦。”楚昭点头道:“原来如此,穆前辈,您可真是有心了。”穆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想帮叔至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徒弟,这棘手的差事也是我交给他的,我总该给他写帮助吧?小昭,我其实挺不明白的,你明明那么爱叔至,你们也有一年时间没有真正见面了。你为何就是不愿意见他呢?你以为因为你妹妹叔至就会不敢面对你?不会的。” 楚昭听了,正视着穆康的眼睛道:“穆前辈,叔至哥哥面对感情是完全不会选择的。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他对晴儿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真正的情感。这情感与我和他之间甚至没什么不同。既然晴儿和他在一起也一样能给他带来幸福与快乐,那我又为何要去给他徒增烦恼呢?穆前辈您是知道的,若是我去找他们,或许能够帮助他一些,但是一定会让他很难堪的。我比起让他难堪,我还是选择让自己承受一些痛苦吧”说罢,她顿时潸然泪下。 “哎”穆康抚摸着楚昭的脑袋,道:“好孩子啊叔至能有你这样的好姑娘,那是何等的福气?小昭你放心吧,你的一片苦心,我一定会让叔至知道的。”楚昭连忙摇头道:“穆前辈您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啊,这样我不就都白费了吗?他知道这些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穆康苦笑一声,道:“他不知道这些,不见得对他就好。小昭,我和崔媛已经是悲剧了,我不想让悲剧也发生在我徒弟的头上,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等陈到和傅彤回到擂台之时,傅炳已经带人将中毒已深的卢忠和四个随从一起带回去救治,同时把楚晴c邓泰和傅彣也带了回去。陈到不知其意道:“傅先生,为何要把我的伙伴也都带走啊?” 傅炳看了看他,忽然发现了他手中的白毦金枪,立刻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手中的长枪是从哪来的?”陈到知道他的身份,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或不安,放松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长枪,这是白毦金枪,乃是我师父给我的。” “哦?”傅炳念念有词道:“你师父?那我知道了”傅彤低声跟他说了一通,傅炳忽然又把眼一瞪道:“小子!就算你师父厉害又如何?我们白毦兵里伤了六个人,你却把伤他们的元凶放走了?该当何罪?” “这”陈到摆手道:“不是我不是要放走他是他自己逃走的而且,他是我的敌人,他还曾经企图杀了我和我的伙伴。” “你的敌人?”傅炳冷哼一声,道:“既然是你的敌人,那你还放走他?我们受伤的六个人里,有五个都中了你那什么‘敌人’的毒,你若是不能立刻将他抓到。我们这五个人就会异常危险,而这你的‘敌人’脱身就是与你有关,你若是不能抓他回来救我们的人,那对你的伙伴,我们恐怕就不能客客气气的了。” “什么?”陈到瞪大了眼睛,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我们可是来帮助你们白毦兵的,纵使我我犯了错误,你们也不该迁怒于我的伙伴啊?你们要杀杀我好了,放了他们俩行么?” “别废话!”傅炳丝毫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道:“你可是我们白毦兵里重要人物的徒弟,若是杀了你,我们可没法跟他交代!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把那个行凶之人抓到,否则,你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说着,带着傅彤拂袖而去。 “可是”陈到见傅炳似乎根本没有再理睬自己的意思,不禁握起双拳,心道:“没想到这白毦兵里的人居然是这样的!真是混蛋!抓人就抓人,黄方本就无恶不作,就算他是唯一知道领头人的身份的人,为了晴儿和阿泰,也必须抓到他。”想到这,他立刻返回客栈,骑着泰乌云四处搜寻起来。 傅彤也没想到傅炳会这么做,看着陈到也没追上来,奇怪道:“爹,为什么”傅炳一摆手道:“这小子傻不愣登的,我说的这么无礼的话也不反驳。哎不知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得到穆康贤弟的认可。” 傅彤一听,道:“原来是您常常提起过的穆康叔父的徒弟,怪不得他武功高强。昨天我在城外击杀宁聚之时,便见过他,当时我不识得他,还跟他们说为了安全不要进城呢。看来,还是我眼力见不好啊。” “武功高强吗?”傅炳喃喃道:“他既然是穆贤弟选中的人,他就不能仅仅是武功高强。他既然是穆贤弟选中的,那就是我们白毦兵未来的领袖,若是光会武功不会领导那又有何用?丹平,此次我跟他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他的本事。他也就两个伙伴,如今都在我们府上,如今看看他只有一人,如何能够抓到那个作乱之人。若是真能得手,那就证明他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若是不行”傅彤瞪大了眼睛,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却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唉就是不行,也得好好培养他啊。” “为什么?”傅彤不解道:“爹,如果他真的不足以领导我们白毦兵,那为何还要拘泥于他,而不去寻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呢?” 傅炳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是觉得你比他合适吗?你是将才,不是帅才,或许我们白毦兵也不需要帅才来领导。但是丹平,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我们白毦兵五千人马,包括你我,没有一个人真正适合统帅我们所有人的没有人” “唉”傅彤也很是落寞,道:“好吧,爹,就算这个陈到真的本事不够,我也一定尽心尽力的辅佐他。”傅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其中没有着一丝杂念,对他也很是放心,道:“好,有你这个心思,将来白毦兵不愁不发扬光大。对了,他的两个伙伴就让他们先呆在府中,好生款待着吧。” 傅彤点了点头,道:“可是卢师弟他们似乎中毒不轻,若是找不到今日这个挑事之人,恐怕不好办啊。”傅炳也觉得有理,道:“我会秘密派人调查此人的行踪,不会被陈到知道的,你放心好了。白毦群雄或许无法撼动全天下,但是要颠覆小小徐州,无需耗费太大力气。” 陈到搜寻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关于黄方的一点头绪,他情绪万分低落,垂头丧气的牵着泰乌云在漆黑的道路上走着。 正当他疲惫不堪并且烦恼不已之时,身旁居然响起了每秒的乐声:“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陈到忽然精神一振,他非常清楚歌声的主人的身份,转头一看,一身黑衣的楚昭正靠在旁边的墙上,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陈到只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松开泰乌云的缰绳就要上去和她相拥。楚昭却一抬手拦住他道:“叔至哥哥,现在可不是时候啊,先想办法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再说。” 陈到心中的理智终于压过了情感,殊不知楚昭也是如此,若非她坚定的内心,恐怕早就上去和陈到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了吧。陈到哽咽了一番,喃喃道:“小昭,你你说得对但是我”楚昭将食指放在陈到嘴唇之前,低声道:“嘘,叔至哥哥,听我说”吟唱道: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狶! 秋风肃肃晨风飔, 东方须臾高知之!” 陈到知道这歌谣的意思,刚想说话,楚昭又捂住他的嘴道:“叔至哥哥,小昭相信你与故事里的人是不一样的。但是记住,现在晴儿才是需要你保护的,我有办法找出那黄方。现在你要做的不是继续费力的找他,而是立刻回去好好休息,若是不能养精蓄锐,你就是找到了他那也抓不住,岂不是害了自己?” 陈到连连点头,道:“那小昭,你和我”楚昭摇了摇头,道:“小昭相信叔至哥哥的真心,叔至哥哥难道不相信小昭吗?”陈到连忙道:“不不不,我完全”楚昭这就笑道:“那就是了,明日辰时我会在你的客栈门口等你,和你一起去抓那黄方。叔至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晚了。”说着施展轻功,翻过旁边的围墙而走。 陈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痴痴地在原地站着,过了许久一动不动,一直不能自己。知道泰乌云舔了他好半天,他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泰乌云道:“乌云,你倒是说说,为何上天要这般戏弄于我,使我和我爱人终究不能在一起?” 泰乌云自然不能回答他,只是不住地晃脑袋,陈到看着它的动作,忽然惊喜的叫道:“是啊,是我理解错了,也许上天并不是这么想的!”不再被心中的阴云所困扰,它的心情也就舒畅起来,带着泰乌云一路返回了客栈。 次日,陈到老早就穿戴整齐的牵着泰乌云在客栈门口等待。等了不久便看着楚昭慢悠悠的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只见她不再是昨天的一身黑衣,而是穿戴整齐,一身浅青色长袍,显露出她那杨柳细腰和玉骨冰肌。陈到已有一年多没见过她这般装束,看得不禁痴了,喃喃道:“小昭,你还是那么美。” 楚昭俏脸一红,道:“行了,叔至哥哥,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你把昨日那事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说吧,这样我好想出办法。”陈到道:“咦,原来你不知道情况啊,这现在想还来得及吗?只只有三天的啊。” “放心。”楚昭道:“小昭的智慧你还不放心吗?再说了,这徐州城就这么大,有我们两个人,要找一个坏蛋,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陈到心道:“真的吗?我们两个是不是还是少了点?”还是把昨天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楚昭思索了一番,道:“叔至哥哥,这黄方的手臂受到了你的重击,肯定是手上不轻,光凭他自己想把伤养好,恐怕没这么容易吧?所以,他必定会找好的大夫来给他治伤,这也是我们找他的突破口。” “对呀。”陈到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小昭,还是你聪明。那我们就快点去找那些有名的大夫吧。”楚昭微微一笑,道:“好啊,叔至哥哥,我已经打听过了,在城北有一个徐太医,医术全城闻名,我相信如果黄方想要快速疗伤好,十有八九会去找他的。”陈到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城北,黄方这次肯定跑不掉。” 两人又一次一起坐上了泰乌云的马背。环着陈到的腰部,种种回忆再次涌上楚昭的心头,她心里感慨万千,虽然嘴上不愿承认,但内心依旧希望着现在的时刻能够无限进行下去,永久不会停止。陈到也是如此,这种感觉是无比的熟悉,这承载了自己在全家灭门之后唯一的快乐幸福感觉是那么的美好,却又那么的短暂,仅仅两年就断绝开来。陈到也希望泰乌云能够走慢一些,他自己也扯着缰绳限制着泰乌云的速度,但是走得再慢,终究也会到尽头。过了许久,楚昭抬头看了看道路,极不情愿的说道:“到了我们到了” 陈到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和楚昭一起下马。楚昭道:“叔至哥哥,你昨天用白毦金枪打伤了他,想必他对你这金枪必然是熟悉,你还是不用带着它了。若是被他发现让他提前溜了就不好了。而且你看,这里这么多人,金枪太长了,也不适合施展。” 陈到仔细看了看,只见这徐大夫的府外排了老长的队伍,大概有百十来人,便用白布重新将白毦金枪给包裹住,又道:“对了,这白毦金枪他也认得,那是不是把白毦剑也得放下?”楚昭听了,也有些担心道:“叔至哥哥,没有白毦剑,你对付黄方会不会有些困难啊?听你所说,他那什么兵刃拳好像并不好对付嘛。若是捉到了他却伤了你或是什么百姓,那可真是不值啊。” 陈到心道:“伤了我倒是不打紧,但是伤了无辜百姓就不值了。”但还是安慰楚昭道:“小昭,你放心好了,这黄方武功并不高,我就是光凭我的拳头,也可以把他给抓住。”楚昭却摇了摇头,道:“他毕竟也曾经是那什么天魂军团的团长,也非等闲之辈。叔至哥哥,在面对这种成名高手之时,千万不可托大。这样吧,我拿白毦剑,你拿神锤鞭,你用神锤鞭法,想要搞定他应该并不困难吧。” “哦?”陈到道:“可是神锤鞭是神锤帮帮主的武器,怎能”楚昭却将他的白毦剑收回,同时将神锤鞭硬塞进他手里,道:“叔至哥哥,我是神锤帮帮主,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你又不是不会神锤鞭法,我只用师父给我的九节鞭法,也照样能收拾掉他。对了叔至哥哥,我们这样分工,这黄方定然有手下相助,否则他不敢托大去擂台挑衅,也不敢来治病。所以你要装扮一番,同时先关注,有哪些人不像是来看病的,一直在东张西望面色警惕,那他们肯定就是黄方的手下。你先想办法收拾掉他们,再想办法对付黄方。” 陈到挠了挠头,道:“小昭,那你呢?”楚昭道:“黄方是个精明的人,一定会留手下在门外。我找出这些手下将他们逼走,但是我不会击杀或是抓住他们,留着他们跑回他们的老巢。叔至哥哥你想想,若是我们替白毦兵他们找到了这黄方的老巢,若是还不能将黄方给一锅端了,那岂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陈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楚昭的头,笑道:“小昭,你想的可真周到,但你可得小心点,别被他们伤着了。”楚昭也道:“叔至哥哥,你也小心啊,记住我嘱咐你的,千万别忘了。”两人相视一笑,楚昭便帮陈到戴上了自己准备的草帽和黑面罩,两人一起分头行动。 陈到在队伍之中不断的寻找,果然发现了右臂上缠满了纱布的黄方,正捂着右臂四处张望,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他身边站着两个壮汉,两人的右手都是按剑不发,也在警惕着什么。陈到一眼就知道了他俩一定是黄方的手下,心道:“”便没有直接行动,而是听从楚昭的话,开始寻找其他黄方的手下。 楚昭靠在旁边房屋的墙壁上看似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其实也在不断观察着四周的人们。周围在徐大夫府周围路过过的人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在排除了一个个敌方人选之后,她将目光击中在了两个粗布衣裳的青年汉子身上,心道:“此二人的装束并不起眼,表情看起来也很是平静,但是动作却不正常。他们的手为何紧紧抓紧裤腿?上衣口袋里那么鼓,很有可能是藏有兵刃或是暗器,可千万不能大意了。”悄悄在地上捡了几粒石子,放在口袋里,然后躲藏在了一旁的拐角暗处。 她对准了那两人身边的墙角,忽然一招“弹指神通”弹射出去,撞击在了那墙壁之上。两人听见声响,原本快要闭上的双眼忽然睁的明亮,右手几乎同时伸进了口袋之中,四处查看起来。楚昭微微一笑:“果然有问题,你们以为你们装的很像,但终究还是有破绽。”便想着如何逼走他们。 陈到也观察到了楚昭所为,看着那两个青年对视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靠在墙上,心道:“看来他们也是黄方的手下,该怎么对付他们才是?我就是再厉害,也不能在府内府外一起阻拦他们。”忽然,又是一阵声响,楚昭接连打出几粒石头,全是朝着那两个青年而去。他俩开始还不断寻找是谁在动手,但是却被打着一阵生疼,再加上周围排队的人全都朝着这发出噪音的方向看去,两人不禁感到一阵尴尬,摸着墙壁朝着另一边退去。 陈到一看他俩退开,心道:“行啊,我先收拾掉你们,以免你们再回来坏事!”却忘记了楚昭的话。 楚昭正准备翻墙前去追踪,却发现陈到追进了那条小巷子之中,心里暗叫不妙,连忙追了过去。 那俩人忽然看见一个蒙面人缓步跟着自己,连忙小跑跑出小巷。陈到等他们出去,立刻施展“破空浮云”加速冲出小巷。他刚刚露头,那两人却守在路口,一人一棍朝着陈到迎头打来,陈到不由自己的甩出神锤鞭,一击将两把铁棍击飞,同时他一脚一个,将两人全都扫倒在地。 那两人速度倒是不慢,刚刚摔倒便一起向后一翻,企图拉开距离便立刻起身。陈到哪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不等他们支撑好身体便来到他们身前,一鞭一个又把他俩打倒在地。 “你想做什么?为何攻击我们?”一人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得赢他,便装作无辜的问道。另一人却不信邪,奋力想再起身。 陈到一脚将这人又向后踢倒,笑道:“我还没问你们为何先伏击我呢,你们怎么还先问我了?说,为何伏击我!” “你你一看就不是好人,还蒙着面带着草帽,肯定是心怀鬼胎,还跟着我们。你刚才拿东西丢我们的是不是就是你?”那人狡辩道。陈到摘下黑面巾和草帽,道:“我是不是好人,也是从不同人出发中得到的。你们是黄方这混蛋的手下,又如何会认为我是好人?说,黄方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替他卖命?” 那又被陈到踢倒一次那人道:“你果然就是打伤黄先生的人!看来你是决心要和我们为敌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拼命吧!”就又要起身,另一人却拉住他道:“且慢!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 陈到却不认得他,用神锤鞭指着两人道:“我认识你们吗?你们可别想拖延时间!”那人却坚持道:“我一定见过你,我们家将军也肯定认识你。他他叫胡政。” “胡政?”陈到思索一阵,忽然想起了之前曾在元氏县的经历,点头道:“不错,我知道有这个人,你们是他的手下?”两人都点了点头,陈到便放下神锤鞭道:“既然你们是胡政的手下,为何要帮助黄方?你们可知这是助纣为虐?” 两人都露出迷惑的神情,道:“黄先生是我们的客人,他的本事不小,还帮助了我们的主公。所以我们的主公便收留了他,他透露说徐州有一个神秘的军队阻止,其战斗力极强,可能会被吕布所用来对付我们主公。所以我们主公便派我们不少人跟着黄先生来调查此事。” 陈到眉头一皱,道:“你们的主公居然被吕布所威胁?他是谁?”两人齐声道:“刘备刘豫州。”陈到喃喃道:“是他?那好,相信他也是个识大体之人,你们立刻回去告诉他,这黄方乃是大奸大恶之徒。你们若是听他的话,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快走!” 两人听了他命令般的口吻,有些警惕的起身,见陈到果然没有任何举动,又一起转身看了一眼。陈到不悦道:“还愣着干嘛?快回去报告啊!”c两人这才拔腿就跑。 在一旁屋顶上观看的楚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道:“叔至哥哥,你还是太天真了,他们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去找他们主公的。行吧,反正他们一定会回他们的老巢,我这就去跟踪他们,倒也算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便从屋顶上跟随二人。陈到目送着两人消失,便又转身回到了徐府边上。 徐大夫又工作了大半天,不禁觉得腰酸背痛,便借着上茅房想到后院走走。忽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徐大夫根本不认识此人,也不知他是如何进到他的府上,吃惊道:“你你是”黑衣人做出“嘘”的手势,道:“别紧张,我不是来害人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徐大夫不解其意,道:“为什么要帮我?我有什么好帮的?你说治病救人吗?那不必担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黑衣人摆了摆手道:“若是治病的问题,我也帮不了你。但是你这里的病人之中,有残忍的杀手,若是你的话不如他意,他会把你杀了,然后在你府上大开杀戒。” “有这么夸张吗?”徐大夫看着这黑衣人,大概也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年纪和自己相仿,不像是个会乱开完笑的人,于是道:“不会有什么随便杀人的人吧?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黑衣人嘿嘿笑道:“杀人偿命?现在这个时代,你还觉得杀人会偿命?那董卓不是应该在他进京作乱之前就死了?记住啊,此人心怀鬼胎,还杀了不少人,你若是救了他,会害了更多人。而这比债到头还还得记在你的头上。那你现在救了在多的人,都是没用的。” 徐大夫这下有些担心起来,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杀了他?”黑衣人摇头道:“那倒不至于,但是必须得把他关起来,至少得保证他不会伤人才行。”徐大夫这才有些安心,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我得先说明,不论你用什么方法,不能伤害我府上的人,也不能伤害外面的病人。”黑衣人拍了拍他,道:“好,这还不简单?我不杀他,也不会让他杀人的。我们就这样做”低声跟他说了起来。 徐大夫再次出现之后,却点名要黄方先来看病。黄方心里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认识他?这其中必有缘由。”便推脱道:“不了不了,我排的也快到了,就先等等吧。”对身旁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人跑了出去跟外面那两人对号。 徐大夫却坚持道:“不不不,这位先生,我看你的伤势很重,若是不现在立刻治疗,肯定会有很重的后遗症的。我可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还是请你先治病吧。你前面这几位先生应该也不会有太大意见吧?”黄方身前排着的几人不是被徐大夫治过病,就是对他十分尊敬,立刻一起答应,都邀请黄方先来看病。 黄方越来越觉得不对,还是推脱道:“不了不了,其实我不急的。”装作徐大夫随从的黑衣人对徐大夫低声道:“他警惕性很重,看来你得再强硬一点。”徐大夫却觉得不妥,道:“我觉得他看起来不是个坏人啊,挺有礼貌的。”黑衣人无语道:“若是长得好不是坏人,那这世上的坏人肯定是少之又少。你听我说的做准没错!” 徐大夫只好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让你快来你就来,哪来这么多废话?难道你以为我徐某人医术不精治不了你的病吗?”黄方正焦急的等待跑出去的那个手下,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像是有什么阴谋,但他还是谨慎起见,赔笑道:“不不不,我对您的医术很是”话还没说完,前面那几人反倒转身道:“哎人家徐大夫对你好,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快去快去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强行将他推到最前面坐下。黄方和另一个手下也都没有办法,只好都坐在了第一排。黄方心下警惕,将兵刃拳的顶部对准了桌子,也就是徐大夫的方向,以防他真有什么异动。 徐大夫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对兵刃拳很是好奇,道:“咦这位先生,你左手套着的这个石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黄方很不耐烦道:“没什么?你一个大夫强迫我就算了,还问与我病痛无关的干嘛?快看病吧!”徐大夫心里很不高兴,道:“好吧,那请问你的右手这是受了什么伤?伤了多久了?” 陈到在外面守着,正在思索该如何抓住黄方和他的两个手下,忽然看着他一个手下迅速跑了出来不停地张望,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里面出事了吗?”只见那人没看到之前那两人,跑到那拐角处又看了看,立刻想要往回跑。陈到立刻明白过来:“想取得联系?没这么容易!”拔出神锤鞭突然出手,一个大踏步拦在他的跟前。 这个壮汉一看他这副架势,立刻拔出钢刀道:“什么人?想挑事吗?”周围排队的百姓们一看俩人这副模样,全都吓得四散奔逃,剩下几人全都拥进了徐府里。 陈到道:“你也是来自元氏县的吧?听我一句劝,离开黄方,不要助纣为虐!之前那两位小兄弟已经认错离去了,你还是也走吧。”这壮汉根本不信,道:“你说两位兄弟认错离去了?那为何不来找我?不会是被你害了吧?我可不信!”挥刀朝着陈到看来。陈到只觉此人虽然力气不小,但是速度却缓慢不已,一招“原定式”鞭法扫了出去,正中此人手臂。这壮汉大痛,连忙丢了钢刀向后退避。 陈到已有许久没有使过神锤鞭法,此次出击倒还有些生疏,力道和方向控制的也都不太好,但是因为此人武功太差,还是不费力气便将他击伤。这壮汉倒也不鲁莽,捂着手臂道:“你这人倒是挺喜欢攻人手臂的,看来黄先生的伤也是你害的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是吕布的手下吗?” “呸!”陈到道:“吕布这种反复小人,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手下?”他虽然并不算了解吕布,却也听说了他的种种事迹,比如为了利益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的劣迹,让他对吕布颇为不齿。这壮汉却并不相信,道:“你如此辱骂自己的主人,若是让他知道,你不会好过吧?你还是把嘴巴放干净点,说,你是不是吕布派来的?” 陈到不想跟他过多纠缠,道:“我本来就和吕布没有任何关系!你少在此胡说八道,你若是现在离去,我不会为难你,但是若是还执迷不悟要帮助黄方干坏事,那我可不会对你客气!”壮汉冷笑道:“我也没打算对你客气!”忽然从怀中抓出一把粉末,对着陈到一把丢出。陈到反应灵敏,见他将手伸进怀中就有了防备,一招“晴天霹雳”向前一拳打出,将粉末尽数反击到他身上。 这壮汉的身上顿时散发出一阵黑气,转而惨叫起来,翻倒在地上不断地打滚。陈到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连忙凑近道:“怎么回事?你用的这是什么药?”壮汉一边挣扎一边哀嚎道:“黄先生黄先生说这是迷烟,能够抵挡住敌人,但是不会伤到对面,可是可是这啊”陈到心下大怒:“黄方!你居然连自己的手下都欺骗,你还是人吗?”眼看着这壮汉的身子居然开始剧烈的灼烧起来,陈到只觉一股热流朝着自己面门卷来,连忙躲开。这壮汉不住地翻滚大叫,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陈到抢过一块木板对他的身子不住地拍打企图帮他止住痛苦。但这药物又不是火焰,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陈到拍打了一番之后,这壮汉居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到吃了一惊,丢开木板一看,自己这壮汉浑身的皮肤都已呈现黑色,瞪大双眼露出恐惧的神色,盯着陈到不放。陈到虽知道他已死,却依旧发颤不已,暗暗道:“你虽然被黄方所蛊惑,但到底还是我们元氏县的士兵。放心,我一定杀了黄方为你报仇!”转身往徐府之内走去。 徐府都听见了外面一阵嘈杂,徐大夫率先起身道:“外面怎怎么了?”黄方早就担心有什么问题,也起身朝后面看去,又对另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个壮汉也起身跟他拉开距离。 陈到刚刚走进徐府,一眼就看见了黄方。黄方却认不出他来,见他手拿一条钢鞭,和陈到并不一样,奇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来徐大夫这里挑事?”徐大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对陈到道:“这位先生,你来此是做什么来的?要是治病我肯定会治,但是你得排队吧?” 陈到一摆手道:“徐大夫,此人是个作恶的小人,你可不能为他治病,否则他会干更多坏事!”徐大夫听了,只觉身上冷汗直冒,扫了黑衣人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住地在心里祈求菩萨保佑。 黄方听着他的声音,率先醒悟过来,将兵刃拳对准陈到道:“果然是你!我的伤就是你干的,你还敢来此胡言乱语!”刚想用暗器袭击陈到。忽然右臂剧痛无比,他整个身子也被一把拉倒,准备好的飞针也因为身子变向一击射歪,直击中了屋顶。他转头一看,竟是旁边徐大夫的一个随从一把拉倒了自己,不由得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怎么敢偷袭于我?还不放手!”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昨日你城西北的在擂台之上不是很威风吗?今日怎么横不起来了?”有一用力将他拉到跟前,又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将他对着桌子一通乱撞。 排着队的一干百姓们忽然见此变故,全都吓的缩成一团。原本站在另一边的那个壮汉见状,知道自己多半是打不过陈到,猛然向前一扑,抽出钢刀将一个小孩抓了过来,同时将这小孩抱住道:“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这群百姓除了小孩的父母全都向后退去,陈到则走上前伸手道:“不要再犯错了!为何伤害无辜的孩子?” 这壮汉警惕的看着陈到和黑衣人,道:“你们难道又是什么好人了吗?不过是吕布的走狗而已!快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那个孩子不过两三岁,哪里经得起他这么大力一掐,顿时咳嗽起来。吓得他的父母们不住地哭诉,央求他放手。 陈到见此,只好后退两步,道:“你别激动,你既然瞧不起吕布的残忍杀戮,那你为何还要要挟百姓?你这样做和吕布又有何不同?”这壮汉根本不听,道:“呸!少装蒜了,吕布背信弃义,是世人所不齿的。若是不这样做,我和黄先生恐怕都要被你们这群狗贼所害了。刚才出去那兄弟是不是被你杀了,你说啊!” 陈到摇了摇头,指着被黑衣人牢牢按住反抗不得的黄方道:“不,是黄方用了毒药骗他,他已被毒药毒死了。” “什么?”那壮汉惊叫一声,道:“你你害死了我兄弟,却嫁祸于黄先生,你你好不要脸!”听声音居然是哭诉出声。黄方本来被黑衣人扣住右臂按在后背上动弹不得,听他这么说,立刻道:“快!快放了我!”那壮汉立刻盯着黑衣人道:“你这家伙,快放了黄先生!”陈到朝着黑衣人一看,居然认出他是穆康,吃惊道:“师父,您”穆康瞪了他一眼,道:“傻小子,这时候你还顾得上这些吗?还不快将他拿下?”陈到这才“哦”了一声,想趁着壮汉不备动手。那壮汉却用力顶了一下这小孩的脖颈道:“别动!你给我退开!还有你,立刻放了黄先生,否则否则我杀了你们!” 穆康见他这么激动,心道:“这厮看来是真被黄方洗脑的厉害,他的兄弟死了,若是现在扣住黄方,说不定他还真的要伤及无辜了。反正我在这里,黄方休想跑掉。”于是道:“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就放了他,但是你得先放过这个孩子。” “你你先放人。”这壮汉显然是不放心,丝毫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穆康只好先松开黄方,并将他推的离徐大夫等人远远地,黄方回头恶狠狠的说道:“老东西,我记住你的,以后你给我小心点!”穆康刚想反唇相讥,黄方却突然朝着那个壮汉冲出,将兵刃拳中的一柄短剑刺进此人的腹中。这壮汉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出手,瞪大了眼睛不解道:“黄先生”黄方一把将那小孩夺了过来,顺便将一小袋黑色粉末从他怀中抽出,道:“真是个傻子啊!”一顶将他推倒。 陈到怒道:“黄方你真是毫无人性,连自己人都要害!”黄方笑道:“他兄弟是我害的,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找我拼命,我可不会留一个祸患在身边。”话音刚落,忽然将黑色粉末朝着缩在一旁的百姓甩去。 陈到知道不妙,大叫道:“小心!”朝前一扑,同时一招“石破天惊”对着黄方的方向打出。黄方出手之后,同时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那些百姓将他朝己方出手,全都四散躲避,只有那孩子的父母不顾一切的向前扑来,同时被黑色粉末击中,立刻像之前那壮汉一样在地上挣扎起来。 陈到满面不忍之色,等他回头怒视黄方之时,黄方已经抱着那个孩子朝着门外跑去。穆康带着徐大夫赶到两人之前,对徐大夫道:“怎么样?相信我的话了吧?”徐大夫伤感道:“虽然不错,但是你们如果不这么做,他或许就不会下杀手了,你们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陈到和穆康同时一怔,倒没想过这个方面,一时间全都语塞。 穆康顾不得那么多,对陈到道:“快去追上黄方,千万不要让他跑了,这里有我!”陈到先是愣了愣是,立刻便转身追了出去。 楚昭一路跟随着那两人,只见来到了城中心,楚昭心道:“若是在此,倒也是省事了,你们无论如何也别想逃出城去。”自从她在元金族的原地中了张让的埋伏之后,她的行事便更加谨慎,见他们俩跑进了一处近乎废弃的楼房之中,便先守在了外面观察起这栋建筑,心道:“这里怎么和三年前在元氏县攻击南渠德救爹时的房屋这么像?”等她听见声音,便向里面窥伺,忽然发现了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当年陈离手下四大将军之一的邓举。 当年四大将军里的刘宾企图谋反已经伏诛,四大将军之首的蒋楼则被刘宾所害。剩下的两人便是胡政和邓举,眼看着胡政不在,楚昭回忆了一番邓举的性子,心道:“此人没什么主见,也不算是什么勇武之士,劝说他应该不难。”想到这,她纵身跳下,直走到大门前。 里面的人却都听见声音,全都拿着兵刃对准大门口道:“谁?速速报上名来!”楚昭便先举高双手道:“我不是敌人。”里面的人一听居然是个女的,便放松了警惕,道:“进来。”楚昭这才走进楼屋之中。 邓举看了看她,有些奇怪道:“姑娘,我好想在哪见过你。”其他年轻的士兵见到如此娇艳动人女子,心神都是一颤,全都放下兵器。楚昭看了看这里,大概有七八十人,知道他们或许是刘备派来卧底的一股小势力,便对邓举道:“三年前c元氏县c陈到c简难敌c南渠德,你可还有印象?” “什么?”邓举立刻想了起来,道:“你你是那个跟着陈到的姑娘对吧?”见楚昭点了点头,他也没怎么防备的走上前道:“你来这做什么?陈到他怎么样了?我们县令啊将军倒是挺想念他的。” 楚昭心里暗笑:“光凭陈离的水平,也能当上将军了吗?”对他道:“叔至哥哥当然好着呢,但是你们却危险的很。” 众人全都疑惑不已:“为何我们还危险的很?这里被吕布发现了吗?”楚昭摇头指着门外道:“并不是,而是你们信错了人,相信了一个杀人无数的阴险小人。” “阴险小人?”邓举不解道:“你是说黄先生吗?他确实承认他杀过不少人?但他是个阴险小人吗?主公可是挺认可他的能力的,这才会派我们跟着他一起来调查吕布。” “你们还是太天真了。”楚昭道:“黄方既是杀人无数,那他对待你们肯定也是心怀鬼胎啊。你们想想,你们的主公和吕布相比,谁的实力更强?”邓举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很显然啊,我们主公只是据有小沛而已,但是吕布却拥有整个徐州。若是现在就和吕布冲突,我们主公肯定是打不过的。” “对啊。”楚昭道:“吕布的实力明显要比你们的主公要强,那么以黄方这么聪明的人,为何不去投奔吕布而去投奔你们主公反而去对付吕布吗?这种大概率失败的战争他干嘛要干呢?”邓举也不知为何,疑惑道:“那也许是因为我们主公宽厚待人c以德服人吧?所以黄先生愿意帮助我们主公?” “开什么玩笑。”楚昭道:“识时务者谁会现在这个背景之下投奔刘备去对付吕布?黄方可是个识时务的人,依我看啊,他这次虚伪的要帮助你们,很有可能是和吕布的计谋,想利用你们主公的信任来助吕布攻击你们主公。” “不会吧?”邓举道:“投奔我们主公的人也不算少,难道他们都是不识时务?那可不是啊,自从在元氏县跟简难敌打了一仗之后,我们跟随将军东奔西走了很久,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被认可的主公。直到遇到了刘备,将军才带我们安定了下来,所以啊,我们的主公还是还是很不错的。” “还是听我一句劝吧。”楚昭重重一拍邓举的肩膀,道:“这黄方说要对付吕布?别闹了,现在带着这么点人在徐州,若是胡闹的话,马上就会全军覆没。”她见邓举似乎想说什么,提前道:“你可别说这是长时间的事啊。可千万别以为吕布和他的手下都是吃素的,你们若是短时间内不能成事,那肯定会被吕布所发现,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只听周围忽然喊声一片,从楼房之外四面传来。邓举等人全都脸色大变,纷纷拔出兵刃指着楚昭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计谋?”楚昭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伸手示意道:“别着急,我啊刚才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军队。肯定不会是吕布的手下”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若是想要活命,就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同时,屋顶立时翻进来几十名弓箭手,居高临下对准了楚昭c邓举等人。邓举见他们似乎连楚昭也瞄准了,这才相信楚昭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忙示意手下们不要激动,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动手?” “我们乃是白毦兵!昨日你们才伤了我们的人,怎么难道今日就忘了吗?”只见前后两门也同时冲进来数十名身披铠甲的士兵,由傅彤领头,瞬间将楚昭c邓举等七十多人团团包围。楚昭一听,顿时放了心,转身对傅彤笑眯眯的说道:“傅将军,你误会了,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被黄方利用而已。” 傅彤看了看她,万分疑惑道:“你不是在我爹的府上吗?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你还在啊?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出来的?”楚昭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疑惑,不由得苦笑道:“傅将军,这又是你误会了。在你爹府上的是我妹妹,那可不是我,我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傅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哦,那我明白了。你妹妹犯了错,你是打算帮她赎罪是吧?”楚昭这下也不高兴道:“我妹妹哪有犯错啊?她那么老实个人,只不过也是被黄方所害而已。”傅彤不想和她多费口舌,道:“姑娘,我们也花了一整天时间来寻找黄方这厮。到底还是跟着你和陈到才找到了黄方的老巢。这群人难道不是黄方的帮凶吗?你为何还要替他们说话?” 邓举不悦道:“什么叫帮凶啊?黄先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都这么看待他?凭什么你就认为他做的事情就是错的?”傅彤扫了他一眼,道:“凭什么?他昨天莫名其妙的来到我妹妹招亲的擂台上挑事,还用毒毒伤了我们五个人,然后逃之夭夭。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他这样做是对的吗?” “啊?”邓举愣道:“我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要往自己的武器上涂毒药呢,他他这么干就不太好了吧?这这样,我们我们给你解药。”立刻招呼手下拿来两个小瓶递给了傅彤。 傅彤先拔开了瓶塞闻了闻,确认这并非其他毒药之后,便将小瓶收入怀中。楚昭又松了口气,对傅彤道:“傅将军,这样你们就不会和他们打起来了吧?” 傅彤道:“我知道你和陈到关系密切,但是这群人既然是黄方那厮的帮凶,你干嘛替他们说话?”楚昭只得解释道:“其实他们和我以及叔至哥哥以前是认识的,但是我们失散了挺久的。现在他们也是受到他们主公的命令才来此对付吕布的,绝对不是要与你们为敌的。” “真的吗?”傅彤不是很相信,对邓举道:“你们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对付吕布,我怎么听说这黄方对我们白毦兵很是了解啊?” “白毦兵?”邓举抓耳挠腮了半天,忽然一拍脑门道:“哦我好像听黄先生说过,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神秘组织的实力非常雄厚,他要想一个办法去假装加入这个神秘组织并且抢夺到这个组织的指挥实权以对付吕布。” “我呸!”傅彤越听越怒,道:“怪不得这厮会莫名其妙的去妹妹的招亲擂台上挑事。可他不堂堂正正的赢我妹妹,却只是单纯的挑事,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告诉你们,若是他真的取得了我们白毦兵的指挥实权,到时候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指不定就会自己在徐州里作威作福了。” “对啊。”楚昭补充道:“也许这个黄方不仅仅是欺骗了刘备,他还欺骗了吕布。一旦他在你们的帮助之下掌控了白毦兵,那他还要吕布做什么?自己在徐州依靠白毦兵,也能闯出一片天来着。所以啊,邓将军,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回去小沛,告诉你们主公这个黄方的计谋。” “不错。”傅彤道:“你们这么多人被这黄方一人就骗的团团转,现在还是走吧。若是再呆着,说不定吕布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掉。死的也没有任何价值。” 邓举听傅彤开始说话就不太友好,现在听他这么形容自己这些人,心里更是不舒服,挺胸朝前跃出一步道:“就算是会死,我们元氏县的将士们也绝不会有任何畏惧!我们可不是吓大的!”他本就身材高大,比傅彤还稍微高点,比楚昭就高更多了。楚昭看着两人眼中爆发出的一股斗气,心道:“这邓举以前不是挺胆小的吗?现在这么这么横?”连忙拉开他俩,道:“行了行了,你们又没什么仇恨,这次也算是互相帮助了吧。你们真正要找的人不是对方,是黄方啊,可不能把这姓给搞错了。” 傅彤对楚昭道:“好吧,姑娘,既然你们相识,那这群人就交给你了。让他们今日就全部撤走,否则后果自负。”便招呼手下一众白毦兵撤走。邓举见他们都走出房屋,气的对着大门叫道:“我们的死活本就与你们无关,什么时候要你们来负责后果了?”楚昭推了他一把,道:“邓将军,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我和这位傅将军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等黄方向吕布举报你们吗?”邓举点了点头,对周围的手下道:“弟兄们,快速收拾一下,分头出城。” 楚昭这才放心的跟了出去,只见那好几百的白毦兵已经在傅彤的率领之下从各自方向的小道和草丛陆续撤走。期间并未发出什么大的声响,而且井然有序十分迅速,住在周围的百姓除非自己观察,是绝对不会发现这一带曾经出现过好几百人的军队。撤走不禁赞叹道:“这白毦兵真是名不虚传,若是拿来做刺杀任务,岂不是一打一个准?” 黄方抓着那个小孩不住地逃跑,陈到在他身后施展“破空浮云”紧追不放。等到二人全都冲出外面的小巷,陈到打了个呼哨,召唤泰乌云前来。黄方知道他要找马,一头扎进旁边的房屋之内,陈到见泰乌云已经出现,拔出神锤鞭直追了进去。只见黄方对这屋里的无辜百姓也是毫不留情,见到一人就用兵刃拳上的尖刀刺伤一人。陈到每见到一个伤者就不得不停下来检查,但是黄方每一刀都是奔着要害去的,陈到只能看着一具具尸体出现在他面前。眼看着黄方已经一路撞进了七八户人家,这几户人家只有一户里没人,其他户里的百姓只要是被黄方撞见,就没有能侥幸活命的。 陈到看着他最后撞出了一路房屋,又看着这一路上的尸体,怒骂道:“黄方!你绝对跑不了的!”一个闪身冲出被黄方撞开的木板,执神锤鞭对着黄方的后背就打。谁知这外面的小巷竟是一个马厩,黄方抡起左手对着这些马的屁股就是一阵乱刺,那些马莫名其妙被人攻击,全都受惊起来。陈到道:“你别再胡来了,赶快放了这孩子,然后认栽!”一招“石破天惊”打出,却打在了马厩的栏杆上,顿时将一大排栏杆尽数打翻。马厩里一群受惊的烈马全都奔腾而出。 黄方得意的大笑道:“陈到,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翻身跃上一匹马,顺着马群而逃。陈到回身一看,泰乌云也顺着旁边的小道赶了出来,打了个呼哨刚想上马去追。马厩里其他的马发现了道路,又听见了呼哨声,不知是否是命令一般,一起朝着那处出口涌去,将陈到的去路挡住。 陈到焦急不已,眼看着黄方已跑出去老远,正回头得意的看着自己,气的调转马头绕过马厩追了过去。 这马队之中大概有五十多匹马,结成一直马队跟从着头马不管方向的随便乱冲。黄方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右臂本就受了重伤,刚才夹着这个小孩已是加重了他的伤势。这小孩还不住地喊叫挣扎让他难受不已,眼看着陈到骑着泰乌云从马队旁渐渐逼近,黄方微微一笑,忽然将这小孩朝着后面的马群丢了出去,喊道:“受死吧!”然后身子跃起,落到了最前的马背上,准备控制整个马队的方向。 陈到一看不妙,惊呼道:“住手!”飞身朝前一扑,在那小孩落进马群之中前一刻在空中将他抱住,摔在马群之中。 眼看着后面的马蹄全都朝着自己落下,陈到不敢有丝毫犹豫,朝着身前“驭所”方向连续冲出,在无数马蹄之间穿行。那小孩哭的更凶,还用力掐着陈到的手臂,陈到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声,反手扣住旁边一匹马的马背,因为没有缰绳他没有抓住又滑了下去。后面的马蹄又落了下来。 陈到惊得抱紧那孩子,转身向旁边奋力一滚,趁着旁边马群的空隙滚出了马队。陈到一抹脸上的灰尘,抬头一看马队,已经将自己甩下好几丈远,留下一片尘土飞扬的场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五章:元氏战将 黄方回头一看,陈到和那孩子都不知去向,得意的大笑起来。陈到本来看着怀中的孩子并无大碍,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又听见黄方的笑声,心道:“若是让你逃了,晴儿和阿泰岂不是就危险了?不行!”用力捶了一下地板,将那小孩牢牢抱在怀中,骑上泰乌云又追了过去。 黄方虽然见陈到被自己甩掉,但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果不其然,看见了陈到又骑马追了上来,不禁暗骂道:“什么玩意?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人!”不敢再一路跑回邓举等人的驻地,而是径直往城门跑去。 陈到知道他的意图,心道:“就算城门没关,但是好歹也是有守卫的,你哪有这么容易脱身?”便控制泰乌云始终跟马队保持一定距离。黄方倒是毫不担心,等到马队逼近城门,守城的士兵也都发现了这个情况,便想出来阻止。黄方身子抱紧一匹马的身子,将自己反吊在马匹的身下,对着上前企图阻拦的士兵射出一把飞刀。 那士兵本来看见忽然跑来这么多匹马就有些害怕,突然看见一把飞刀朝着自己飞来,哪里还顾得上阻止马队,转身让开。其他士兵更是不敢阻止,周围的百姓也都躲得远远的,目送黄方以及马队冲出城去。 陈到在后面看着,心里暗叫不妙,一夹战马冲进马队之中跟着马队一起出城。黄方依旧吊在头马身子的下面,向着后面看了看,没想到陈到居然跟着出了城,心道:“好小子,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调转马头朝着沛城方向而去,陈到虽然看不见黄方,却也猜得到他躲在那匹马的身下,也拉着泰乌云在马队之中跟着马队行进,丝毫不会被马队落下。 夜晚,傅炳府内一片静悄悄。 楚晴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台阶上,邓泰安慰了她半天,她也不露一次小脸。邓泰不由得苦笑道:“我说晴儿姐啊,你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大哥他武功高强,区区一个黄方有什么可怕的?你看,傅丹平已经将解药拿了回来,这几个中毒之人也没事了,咋们也不用这么担心咯。” 楚晴却还是不太放心,道:“黄方他阴险狡诈,光是叔至哥哥一个人,还是很容易就会着了他的道的。不不行,我得去帮叔至哥哥。”邓泰见她起身,一把又把她按下,道:“我说晴儿姐啊,你就别去瞎添乱了,你不会武功,要是被黄方要挟,你到底让大哥他怎么做才是?” 这时一直在旁边石凳上喝茶的傅彤突然道:“放心吧,他不是一个人。”楚晴和邓泰一听,全都转头盯着他道:“哦?不是一个人?那还有谁?”傅彤看着他们满怀期望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说道:“嗯有一个跟晴儿姑娘长得很像的姑娘,她和陈到是一起的,应该会一起去抓黄方。我看她能追踪到那群被黄方欺骗的人,应该不是等闲之辈。而且我看她的言行举止也算有条理,至少不会帮倒忙,你们放心好了。” “啊?那肯定是姐姐了唉,还是我无能,又要姐姐出马了”楚晴又失落的垂下头去。邓泰却长舒了口气,道:“啊哈!既然是小昭姐出马,那肯定是万无一失了。黄方是什么东西?不论是武功还是智谋哪能跟我小昭姐相比啊?”得意的大笑起来。 一旁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傅彣听邓泰忽然这么得意放松,很是好奇道:“咦,邓公子,你说的这个什么‘小昭姐’究竟是谁啊?有这么厉害吗?”刚刚解毒不久的卢忠虽然正瘫软在一旁,却也在竖耳倾听。傅彤表面虽然装作毫不在意,心里却也好奇:“哦?这个女子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过人之处?” 邓泰其实也不太记得楚昭有什么厉害的事迹,但是如今他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于是他看了看众人,尤其是装作在一旁看书的傅彤,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想要知道那就得认真听啊,是不是啊?丹平兄?” 傅彤假装满不在乎道:“我看我的书,你们说你们的故事,干嘛又扯上我?”邓泰得意的指着他道:“看看,看看!傅小姐,你看看你哥,明明很想知道,却又假装不想,你们可不能和他一样啊。”傅彤一听,皱眉道:“喂,我说邓泰。你凭什么就说我我想听这个什么昭的故事了?”邓泰一摊手道:“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啊?你嘴上不承认,不代表心里就不想知道嘛。” “你”傅彤指着邓泰不知该说什么好。傅彣笑道:“哥,你不想听就不听了呗,若是不想被人家说,你可以进去嘛。”傅彤不悦道:“我凭什么要进去?里面这么热外面这么凉快,我干嘛要进去?要进去也是你们进去。”卢忠早就察觉到他的心理,有气无力的说道:“行了!我说老大啊,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得很,你就别装了啊,听就听嘛。人家的冒险经历,说不定对我们未来有帮助呢。” 傅彤哼了一声,并不回话。邓泰却在一旁暗笑:“我哪有什么小昭姐的冒险经历啊?她似乎和我说过一些,但是现在我哪里还记得啊?”楚晴也不知道楚昭和邓泰能有什么经历,也好奇的看着他。 邓泰知道此时是就算乱讲也得说了,否则肯定会被众人瞧不起,于是就添油加醋的把两年前在西域的时候,他是如何帮助楚昭对付舒难活的。把威廉的功劳全都记在了自己的头上,说什么自己和典韦是如何联手对抗舒难活这等高手却还能够不落下风。先把舒难活的武功说的是出神入化,又把典韦吹得天花乱坠,最后再说自己是如何给予典韦不可磨灭的帮助的。直说的他神采飞扬c唾沫横飞,把楚晴c傅彣和卢忠等人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傅彤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为什么我听你说的都是你和你师父有多厉害,和你那小昭姐关系好像不大吧?”邓泰先是一愣,看着其他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抢先道:“啊哈!丹平你是没有听出来,我们这次反击舒难活的行动,虽然我和我师父出力许多,但那都是小昭姐谋划的啊?只是他那天不太舒服,所以没有过多的出手而已。但是事实证明,就算他没有出手,我们也可以获胜。” “厉害啊。”傅彣赞叹道:“邓公子你果然武功高强。若是昨日你在黄方之前上台,恐怕我就真的先输给你了,那时”忽然有些羞涩的说不出口。卢忠听了,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如果真是那样,那黄方估计就不敢再上台了。我们也不用再受这垃圾都要的罪了。邓公子啊,这件事看来还是得怪你啊。” 傅彤听了,立刻把眼一瞪,道:“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呢?妹妹c阿忠,你们心里难道不清楚爹给妹妹办这个招亲擂台其实是为了寻找更多的年轻高手吗?难道你们还真当真了吗?” 傅彣听了傅彤的话,起身坐到傅彤对面的位置上,微笑道:“哥,你说话不必这么冲。我们确实都知道爹让我办这个招亲擂台的意思,但他也没说如果我真的输了,这个擂台的结果不能当真啊?” 邓泰本来对傅彤的话很不高兴,听了傅彣的话,不禁又傻笑起来。楚晴本来心情很是低落,但是看了邓泰这副模样,噗嗤一笑道:“阿泰啊,你的心思真是明显啊。”傅彤却是脸色一变,低声道:“我说妹妹啊,你难道真的对邓泰有意思?”傅彣嘻嘻一笑,道:“哥,爹不是也希望我能找一个能打仗的吗?” “额”傅彤又扫了邓泰一眼,继续道:“就这穷小子,还挺黑的,你看得上?”傅彣一听,有些不满道:“哥,难道你们找对象都是完全看着对方的容貌吗?长相平平又如何?就算是个丑八怪,只要能力足够,我就都认。” “哦,真是有意思。”傅彤合上书道:“行啊,只要是妹妹你喜欢的,哥哥我都答应。但是你得记住啊,这种人生大事,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后悔,慎重啊,慎重。” 邓泰只听到她这句话,疑惑道:“丹平,你们在说什么啊?”傅彤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昨日我妹妹的招亲擂台被破坏了,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我还是得和我爹商量一下,再办一次这个擂台。在我出征之前,怎么也得为她找一个好的归宿嘛。” 楚晴和卢忠都“咦”了一声,他俩都很明白傅彤这时候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邓泰又如何不知?但他却并没有任何直接反应,而是转过头去,心里暗暗道:“真的吗?邓泰你是认真的吗?身在乱世若是哪天不小心丢了命你对得起谁?”犹犹豫豫的站起身子,又看了看傅彣。傅彣此时也正好抬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眼,邓泰微笑了一下,便沉沉的叹息一声,走进了房屋之中。 “什么意思啊?”傅彤道:“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他他这个笑容是在挑衅我吗?”说着起身就要进去。傅彣连忙阻拦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啊?这种事情,不都是要看缘分的吗?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傅彤道:“妹妹,不是啊,邓泰这小子是什么意思啊?我们都没嫌弃他,而且都对他示好了,怎么着都该给我们的答复吧?怎么?对我猥琐一笑就想了事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楚晴看着傅彣似乎阻拦不住傅彤,便过去道:“这样吧,傅将军,我去问问阿泰,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傅姑娘这么好的人,若是阿泰真的对她有意,我一定劝说他答应如何?”傅彤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道:“这个他若是不想要,你可千万不要逼他,我还想找更好的给我妹妹呢。”楚晴苦笑一声,道:“是啊,若是他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强迫他。”转身进了房屋中,心里却是一阵苦涩:“姐姐她确实是放不下叔至哥哥的,叔至哥哥显然也是放不下姐姐的。或许叔至哥哥现在跟着我也不是他想要的,若是他真的更爱姐姐,我离开他能让他解脱,是否是对他更好?” 楚昭连夜找到了穆康,询问陈到的情况。穆康便把徐大夫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两人又查看了周围的房屋,发现了黄方和陈到追逐之时被黄方所杀的二十多人。看着城里的官兵正一具一具的处理尸体,穆康气的拿着白毦剑不住地乱砍,道:“好个黄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居然连婴儿都不放过!” 楚昭看着这里又死了这么多人,叹息道:“没办法啊,乱世时局,人命都如草芥。就是死了,其实也没什么人会替天行道。统治这里的是吕布,他有空来调查此事吗?”穆康一听,冷笑道:“他只顾着他那貂蝉,哪里顾得上民生?这些事情,最多是他的手下会来处理一下。而且就算凶手不是逃走的黄方,估计他也抓不着人。哎不说这些了,叔至追黄方这厮也不知去哪里了。黄方抓走的那个孩子也不知怎样了,依我看他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很容易就会出意外” “啊?”楚昭道:“有这个孩子,叔至哥哥肯定会异常难办的若是这个孩子被黄方害了,那还好,若是还活着,说不定会被拿来要挟叔至哥哥!”穆康眉头一皱道:“小昭,你这么说不太好吧?这孩子家人都被害死了,若是没被黄方所害,那才是万幸啊。”楚昭道:“穆前辈,我知道这样想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希望叔至哥哥没事。我盼了他好几个月,他才毫发无损的回来,现在我无法承受住他受到的任何损伤了。请请谅解我”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起来。 穆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孩子,我理解你。但是叔至福大命大,放心吧,他会没事的。”楚昭坚定道:“穆前辈,我我得去找他,他一个人我不放心。”穆康道:“可是我们不知道他去哪了,怎么去找呢?”楚昭道:“黄方是欺骗了邓举等人前来,邓举他们的主公是刘备,现在正驻扎在沛城。想必黄方还不知自己的身份暴露,一定还会往沛城跑,所以他们一定还在前往沛城的路上。” “哦?”穆康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那小昭,我们要一起去吗?”楚昭摇头道:“不必了,穆前辈,您放心吧,一个黄方而已,我和叔至哥哥还应付的了。现在我妹妹和阿泰他们还被关在白毦兵那里,还需要你来周旋一下。”穆康听了不禁失笑道:“你和叔至不会真以为傅炳他们会把晴儿和阿泰像犯人一样关着?告诉你吧,肯定是把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的。” “啊?”楚昭不信道:“不会吧?听叔至哥哥说他们的态度很强硬啊,若是三日内抓不来黄方,他们不会放人的。”穆康却毫不担心,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有我在啊,我担保他俩一定过得比平常都要好得多。你还是先抓紧时间去找叔至吧,他们估计也跑出去半天了,你也得快去了。”楚昭也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便趁着黑夜翻墙出城。 陈到跟着马队追击了半天,眼看天色已晚,这群马已经疯狂的跑了半天,体力也已经下降了大半,速度已经大大降下。泰乌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若非陈到一直拉着它,它早就当先冲出去了。陈到却不愿去领头,而是一直在队尾观察,丝毫不给黄方一点逃跑的机会。 黄方在头马的肚子下面躲了大半天,虽然不晒,但是手臂却酸麻不已。他清楚的知道,陈到还在后面紧紧跟着,眼看离沛县已是越来越近,黄方也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小子一直缠着我,我若是不能脱身的话,如何能去和杨先生会面?”想到这,他心生一计,甩动左手兵刃拳对着身后几匹马敲打起来,那几匹马忽然一受惊,立刻四散跑开整个马队也混乱了起来。 陈到忽然看见了这个变故,心知黄方不是想跑就是想偷袭,便勒住马仔细观看。怎奈天黑之后光线实在太暗,他根本发现不了黄方的位置。黄方不住的向后面的马肚之下移动,等到了泰乌云之前他便双臂抓紧,停留在陈到的身前。 陈到丝毫没有发现前面有人,还在缓步打马观察其他位置有没有黄方的踪影。黄方眼看着机会来了,微微一抬手,将兵刃拳对准陈到的咽喉,“嗖”的一声,射出一枚飞针。 没想到月光正好照在了白色的兵刃拳之上,这反光正好晃在陈到脸上,陈到一眼就看见了前面有一匹马的马肚之下伸出一只手来,眼疾手快的一招“石破天惊”狂发而出,将那枚飞针反弹出去,同时集中了那匹马的屁股。 那马同时受惊,不顾一切的向前狂奔而出。黄方吓得连忙抓紧那马的背部。陈到猜到他就在那里,喝道:“你哪里走?”拍马直追,刚刚跑出两步,怀中的孩子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陈到先是一愣,转而奇怪道:“怎么早不哭晚不哭,偏偏这个时候哭?”想了想便明白了:他是饿了。可是陈到也没有办法,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找得到吃的?他自己的肚子也是饿的咕咕乱叫,但也只能忍耐。 可那孩子却哭的没完没了,弄得陈到心烦意乱。黄方在前面用力一翻已经重新回到马背上,呵呵笑道:“陈到,怎么样?你带着这个累赘累不累啊?干脆把他扔了,这样你还能有机会追上我。”陈到冷哼道:“休想!”黄方就是想等他分心,见他说话,“刷”的甩出一把飞刀。 陈到只是草草回了一句话,立刻便全神贯注,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一挥神锤鞭将飞刀击飞,道:“黄方,你难道就只会用这些卑鄙的伎俩”黄方见他又开口,立刻又对着他发出弩箭。陈到没想到他会这么来,但是听见了机括的响声,连忙一低头,只觉一阵冷风从自己头顶飞过,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寒意,不再说话,专心拍马追击。在这荒芜的大道上,仅剩下那小孩的哭声c黄方的暗器声以及陈到兵刃的抵挡声,连绵不绝。 两人就这样耗了许久,黄方的暗器也所剩无几,所以他现在开始虚虚实实。不再是悄声无息,而是主动开口,不断地大喊:“小心暗器!小心暗器!”陈到一听他这么喊,便会立刻警惕的抵挡,但是经常却是什么都没有。黄方就是想等他放松警惕,然后来一次突击,但是陈到不论他怎么喊,总是不厌其烦的做出抵挡姿势,就这样,黄方剩下的一点暗器也全都用光,却根本没能伤到陈到分毫。 眼看离天明已经不远,黄方心下焦躁,喊道:“陈到,你怎么那么有耐心?”陈到冷声回应:“没有耐心,如何能够抓住你?”泰乌云若是硬来,肯定能够很快追上去,但是陈到担心在黑夜里硬来可能会伤到自己怀中的小孩,便先跟他耗着,想等到天明再动手。 黄方也知道他的想法,眼看着已经到达了沛县,他心知不能再多耗时间,夹紧战马想将陈到甩掉。但是他的座马已经奔驰了许久,根本没有休息过,哪里还跑得快起来。陈到慢悠悠的催动泰乌云,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是疲惫不已,却依旧在支撑。倒是那个孩子哭累了之后睡了一觉,睡醒之后还是饥饿无比,又大哭起来。 “哎呀!”陈到对此是毫无办法,本来他就是身心俱疲,却还要被这小孩的哭声所烦恼,实在是无力抵御。黄方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头冲进了前方一处兵营之中。 陈到本来还没看出来前面是一处兵营,等黄方冲进去之后他才发现,他不敢轻举妄动,停在门前不断观看。黄方冲进去之后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陈到本来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跟进去,忽然营寨里亮起了无数火把,同时响起一阵喊声,瞬间压住了那孩子的哭声。 陈到将泰乌云向后一拉,退出去一丈多远,看着营寨里冲出了好几十名弓箭手。领头一个高个将军,穿着一身铠甲,看不清他的脸,所以陈到也不知是谁,只能远远地听着他喊道:“对面的家伙,你是不是吕布的手下?” 陈到听了一愣,道:“我怎么会是吕布的手下?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心里却很奇怪:“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啊?是不是”他话音刚落,黄方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撒谎!我和邓将军一到徐州就被他给盯上了,他还一直追击我,一定是吕布的手下。可千万不能让他回去,否则吕布一定会大军压境!” 这些士兵一听“吕布会大军压境”,全都吓得身子一颤,立刻拔出武器对准陈到,弓箭手还一起弯弓搭箭对准了陈到。陈到吓了一跳,连忙摇手道:“别别!你们不要激动,他他在胡说八道呢!我我和吕布没任何关系。” “撒谎!你们千万不要听他的话,快点杀了他!”黄方的声音又一次适时响起。陈到气的只想一神锤鞭丢过去把黄方砸死,但是也觉得他根本看不到黄方,是很不可能打中的,而且他一旦出手,眼前这一帮人肯定会乱箭齐发。自己或许还有机会躲一躲,但是泰乌云和这小孩肯定是凶多吉少,又踌躇起来。 领头的那个将军拔剑指着陈到走上前两步,道:“立刻说实话,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吕布手下的杀手?若是你再不承认,我们可就不客气了。给我准备!”后面那几十个弓箭手立刻拉满了弓。陈到吃了一惊,连忙道:“各位各位!你们你们冷静点啊,千万不要脱手,否则会出人命的!”那将军道:“你若是再不承认,那肯定会出人命。” 陈到憋了半天,只好道:“其实我真不是”那将军有些生气道:“好啊咦不对,你的声音有些耳熟啊?”陈到一听,喜道:“对吧,我听你的声音也挺耳熟,我们一定认识”那将军却忽然厉声道:“别装了!之前吕布突袭我们之时,你是不是哪个指挥官,扯着嗓门在那大喊进攻?是不是?”陈到苦笑一声,道:“不是你搞错”那将军却丝毫不睬,高声道:“弟兄们” 陈到知道他要下令,当机立断向前跃下马,从身后拔出神锤鞭一鞭朝着那将军扫去。那将军连忙一剑抵挡,陈到一招“原定式”鞭法,单手出招挑飞他的长剑,身子一闪躲到那将军身后。那将军正要挥拳,陈到反手一鞭横在他的脖颈之间,再一转身将那将军挡在自己身前。 那些士兵立刻冲上来十几个手持长枪的盔甲兵,将长枪控制在陈到和那将军身前几尺远。那将军怒道:“你果然是吕布的手下,行啊,吕布这厮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却没法还击。今日好不容易有你这个送上门来的,那干脆老子也不活了,也得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弟兄们,不要管我,给我放箭!”陈到一听,惊道:“喂!你你冷静点啊,别”那些弓箭手听了,也都犹豫起来,有人甚至放下弓箭对视起来。 黄方在营寨里一听,又露头扯着嗓门喊道:“弟兄们,既然胡将军要让我们杀了这个混蛋为兄弟们报仇。那我们就决不能放过这个小贼,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胡将军也喊道:“不错,这人若是逃回去,一定会派吕布的手下追击过来的。一定要杀了他,给我放箭。” 陈到听着弓弦被拉起的声音不住的响起,心知再不跑就走不了了,对胡将军道:“胡将军,你记住了,我们不是敌人,黄方才是!”一把将他向前一推,自己回身跳上泰乌云马背打马便走。 这胡将军还在犹豫陈到的话,后面黄方便喊道:“快放箭,不要让他跑了!”前面的长枪兵立刻上前将胡将军拉了回来并一起趴倒在地,后面的弓箭手一起放箭,朝着陈到的后背射去。 只听“哇哇”的哭声不断地在黑夜中回响,陈到哪里顾得上这小孩,不住地打马快走。后面“嗖嗖”的声音一点不比那小孩的哭声小,陈到不住的大喊“驾”,泰乌云也感受到了身后的威胁,放开四蹄猛烈的跑动起来,越跑越欢。那些弓箭开始劲道很强,确实追到了陈到背后,但是泰乌云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和弓箭的速度拉平。陈到转头看看,已能看见追到身边的羽箭几乎和自己平行前进,但是那劲道已衰,陈到轻轻巧巧的一甩神锤鞭便能将它们一起击落。后面的那些羽箭就更加追赶不上,纷纷跌落在地上。 等陈到感觉安全之后,这才回头看着后方。只见自己已经跑上了一处小山坡,后面的军营远远的落在了平地之上。还有不少火把亮堂在那,陈到心道:“不行,这里的人全都无比信任这黄方这厮,我得重新找个办法才行。这个胡将军是谁啊?我听之前在徐州的那两个手下所说,他们的主将是胡政?会不会就是他?是了,我就说怎么声音这么像啊?” 他正在喜悦居然找到了熟人,后面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叫声:“叔至哥哥,是你吗?”陈到回马一看,只见一个娇小的身躯骑着另一匹马缓缓走到陈到身边,正是楚昭。他既喜悦又奇怪,道:“小昭,你怎么也过来了?而且还这么快?”楚昭道:“我跟着逃走的那人,顺利的找到了黄方的大本营,居然是陈离手下的那个邓举率领的。而且白毦兵居然跟踪我们也找了过来,于是我便劝说邓举他们,终于将他们劝走,也就没有发生什么冲突,邓举他们也把黄方的毒药的解药交了出来。我听说黄方跑了,想必会回他的大本营,所以也跟了过来。一路上看见了一大堆跑散的马,想着你们应该就在这个方向,便跟了过来。” 陈到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陈离叔父他还活着。小昭,他们的主公是谁啊?”楚昭道:“就在这里,乃是刘备‘刘豫州’。他现在的实力不强,但是也在不断的重整兵马,应该算是曹操用来牵制吕布的。” 陈到一听“曹操”二字,不屑道:“被曹操所用,那又能有什么真本事?”楚昭将白毦剑递给他道:“叔至哥哥,话不能这么讲。刘备好歹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徐州原本早就要被曹操所屠杀,是他凭借一己之力守住了一段时间,徐州城和其他不少城池都难逃一劫,但是郯城等其余城池还是被保住了。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恐怕会死更多的人呢。” “哦?”陈到道:“看来他还是一个好的诸侯啊。”楚昭也点头道:“是啊,他现在实力不足,也许只是在借助曹操的力量,一旦自己实力强大了,绝对不会在依附曹操的。” 两人正说着,陈到怀中的孩子又哭了起来,楚昭这才发现陈到怀中有个小孩,奇道:“叔至哥哥,这孩子是哪来的?你你带他颠簸了一路?”陈到便简略的把这孩子的来由说了一遍,苦笑道:“是啊,他一路上又哭又闹的,估计不是被我颠哭了,也是被饿哭的。”楚昭道:“对啊,穆前辈就说黄方劫走了一个孩子,还好还好没事没事。”便把那孩子接了过来,陈到还帮忙把神锤鞭挂在了她的马背上。 陈到见楚昭怎么哄他也没用,道:“估计估计是饿坏了,小昭你有没有奶 水啊?喂他一下吧。” “什么?”尽管在黑夜,陈到也看得出楚昭俏脸一红,连忙掌嘴道:“我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楚昭乐道道:“叔至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我还小着呢,哪来的什么奶 水啊?你从哪听的?” 陈到挠了挠头道:“以前以前听我大哥二哥偷偷聊天的,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但是小昭,你也不小了,说不定有呢不是?”楚昭嗔道:“开什么玩笑啊,叔至哥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 陈到又发愁了起来,道:“那可怎么办啊?我们前面都是被黄方蛊惑了的人,估计也没什么小孩的食物。啊!他再哭下去,我真要受不了了!” 楚昭却不怎么担心,指着陈到右边道:“叔至哥哥,这就是你多虑了,你看那。进城之后,一切不都能解决了吗?”陈到顺着她指着的方向一看,果然是灯火通明的沛县,他又喜又怪,喜的是可以进城给这孩子找吃的了,怪的是明明就在眼前,怎么自己就是没有发现呢? 两人便连夜赶到城门口,等到天亮便进了城。陈到见还没什么店开门,便随意拿碎银子买了几个馒头想给这孩子吃。楚昭抱着孩子和两匹马在一个森林里躲着,忽然看着他拿着几个馒头,吃惊道:“叔至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呢?拿馒头给自己垫肚子吗?”在她印象里,陈到的食量可是很大的,几个馒头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 陈到愕然道:“不是啊,这孩子不是饿坏了吗?给他吃点啊。”楚昭听了,不禁哑然失笑道:“叔至哥哥,这你不就是开玩笑了吗?他才多大啊,看起来也就一两岁的样子,话都不怎么会说。你要他怎么吃啊?”陈到奇怪道:“是吗?怎么我记得小时候四弟五弟也是一岁,他们也能吃啊。” “哦?”楚昭道:“这个我还没养过孩子,也许他真能吃不成?”陈到撕下一小块馒头递给那孩子,小孩接过来便吃了。陈到一看,得意道:“小昭你看吧,他还是可以吃的。”小孩吃了些馒头,便不再那么饥饿,没过多久就又在楚昭怀中睡着。楚昭看着陈到有些嘚瑟,哼了一声,撅嘴道:“哼,我这不是没养过孩子吗?将来我一定能当一个好妈的,你放心好了。” 陈到见了,不禁又怜又爱,道:“那是当然,小昭,这我一定相信你的。”想将她拥入怀中,楚昭却微微一避。看着陈到有些失望,她安慰道:“叔至哥哥,现在你精神头不太好,还是先养养神,等天大亮了,我们还得想办法找黄方呢。” 陈到觉得也是,顿时感到困倦不已,眼皮子都不太睁得开了,便靠着一棵树坐下,打起了瞌睡。楚昭也抱着孩子在一旁坐下,看着渐渐睡熟的陈到,她轻轻拂了拂他的头发,柔声道:“叔至哥哥,小昭又何尝不像在你怀中得到温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对小昭来说,你能好好活着,才是最好的。” 殊不知,在楚昭默默落泪的同时,陈到的右眼眼角也缓缓滴出了一滴眼泪,不知是他听到了抑或是梦到了 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降下了倾盆大雨,似乎连上天也被两人的真情所触动。楚昭连忙站起身来,一旁的陈到倒是睡得异常平静,楚昭不得不喊道:“叔至哥哥,快起来啊。”陈到才缓缓一睁眼,立刻困倦的弹了起来,惊道:“喔哇!这么大雨啊?”连忙和楚昭躲到旁边的屋檐下躲雨。泰乌云和楚昭骑得那匹马倒是若无其事的在森林里吃草。 “呀!”屋檐上不住地滴落雨水,溅得地上都是,还溅在了楚昭和那孩子身上。那孩子睡得倒是很沉,居然没被吵醒,楚昭却下意识的朝陈到的方向一靠。陈到一看,不由分说的将她强行揽在怀中,也不给楚昭阻拦的机会。楚昭本来还有些抗拒,但是却也感受到了陈到身躯带来的温暖,嘴角微微一扬,将脑袋靠在陈到肩膀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她一年多都没有感受过的舒适。陈到也紧紧将他揽住,仿佛担心她会逃脱一般。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大雨才渐渐变小。陈到自己也很奇怪,明明自己费力的和黄方耗了一个晚上,刚才又没睡多久就又醒了,现在却一点都不困,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时楚昭也醒了过来,见雨势小了不少,便对陈到道:“叔至哥哥,我们耗不起时间,得去找黄方的,现在这雨不算大,咋们躲着找,也不会被淋到多少的。”陈到点了点头,两人便牵着泰乌云行动起来。至于楚昭找到的那匹马,因为没有马鞍不好骑,便被他们放生了。 陈到还是非常烦恼,道:“小昭,后方现在估计还躲在城外的兵营里,我们是直接去找他吗?”楚昭道:“估计不行。外面的兵营估计只不过是刘备用来警惕吕布突袭的一小只人马而已。想要有权力去抓他,总得有他们老大的同意吧?” 陈到听了一愣道:“刘备吗?我们我们怎么可能见得到他?他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我们这种小百姓他不会见我们的吧?”楚昭心里也没底,道:“不过呢,刘备若是真的一个有志的诸侯,应该不会区区因为我们没什么背景就轻视我们吧?再说了,我们真的是毫无背景吗?好歹咋俩也是神锤帮的两任帮主呢,就算是现在神锤帮衰弱了些,也还有些影响力嘛。” 于是两人便一路打听寻找刘备的府邸,等到了刘备的府邸外围,便看见了许多士兵正在绕圈巡逻,十分警戒的样子。陈到有些奇怪,道:“都是在自己城里了,何必这么紧张啊?让我数数,这些士兵可真不少啊。” 楚昭道:“估计是因为被吕布给打怕了吧?叔至哥哥,你是不知道啊,刘备因为仁义收了吕布在徐州,结果吕布却背信弃义的占据了徐州,仅仅把这么个小沛县留给了刘备。刘备现在是连招兵买马都得不到吕布的同意,这不是吗,几个月前刘备刚刚招募了万人,就又被吕布突袭,连练兵的机会都没有就又被打跑了。若不是曹操援助,还不知他现在在哪呢。说实话,这曹操也算是讲些义气的,让刘备做了个名义上的豫州牧,‘刘豫州’这个称号也是因此而来啊。” 陈到现在一听到曹操的好话就很不高兴,道:“曹操讲义气?小昭你不是说了吗,他也不过是为了让刘备来牵制吕布才这么做的,若是全天下只剩下曹刘吕三人,看他会不会管刘备。”楚昭想了想,道:“其实也不仅如此,曹操和刘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刘备好歹也是汉室宗亲,估计也是想恢复汉室的吧?” “哦?”陈到顿时有了些兴趣,道:“我一直不知道这些诸侯有没有什么好的名义。起初我看曹操保护了皇帝,还以为他真是什么明主,但是他却因为好色害死了师兄,我绝不可能原谅他。现在看来,刘备这个汉室宗亲恢复汉室,还是很值得支持的啊。”楚昭笑道:“叔至哥哥啊,这个看诸侯可不能这么看啊,总得仔细了解之后才能知道。光是看他们说的,那还不容易?但是真的做起来,嗯不容易啊。”摇起头来。 两人正说着,一个身披铠甲的三十多岁汉子走了出来,对正在巡逻的士兵们道:“怎么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陈到和楚昭一看,全都瞪大了眼睛。陈到愣愣的道:“这这不是陈离叔父吗?他在这里?”楚昭率先回过神来,道:“是啊,他确实是刘备的手下,但是怎么会是刘备的侍卫?” “那我们就去找他问问。”陈到不由分说便钻了出去,楚昭还来不及喝止,只好跟在后面。陈离本来还有些警惕来的是谁,但是仔细一看,居然是陈到和楚昭,惊喜道:“叔至?是你!”立刻跑到陈到身前跟他拥抱在一起。陈到也高兴道:“叔父,您您真的没事”楚昭也站在他俩身边,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这时胡政和邓举居然也都出现,原来他们以为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便都过来查看。陈到一看他们都在,也和他们都握了握手,又问陈离道:“叔父,自从在元氏县和简难敌战斗之后,你们就一直没了消息,你们究竟去哪了?” 陈离苦笑一声,道:“惭愧啊,当日我们虽然人多,但是简难敌和他的手下确实厉害。最终我们拼尽全力也只能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这还是简难敌被你们消耗了不少,不想和我们拼命的结局。结果县城被我们打成了一团糟,我们简单的清理了一便全城之后,觉得没脸再在这呆下去了,便召集了城里愿意跟随我们一起出征的男丁一起出城去了。不过剩下的这座无兵之城也避免了未来那些诸侯带来的战乱。” 陈到道:“叔父,这里离元氏县其实挺远的,你们就一路来到了这里?”陈离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也是一路作战的来到这里的。但是几乎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直到我们赶上了主公应对袁术的入侵,看着他亲自收留的吕布偷袭主公,我们才彻底选择投奔主公。只是可惜啊,我们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能迎来胜利,不只是我们的士兵,主公的士兵和城里的百姓也都死伤大半。但是直到现在,我们都坚定我们的信念,我们会跟随主公,直到完成他的梦想。” 楚昭听了陈离的话,心道:“看来这个刘备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啊,实力这么弱却能让陈离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跟随。当然啦,这个个人魅力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陈到听了,抓住陈离的肩膀道:“叔父,那最近刘备有没有得到一个叫黄方的人的帮助?而且还真的听从了?”陈离还会回答,一旁的胡政先吃惊道:“你说黄先生?莫不是昨晚的人就是你吧?我说他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哎呀!”陈到道:“那就是我啊,胡将军,你弄错了。这个黄方是个坏蛋,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帮你主公的。他在徐州城里到处惹事杀人,我就是一路追击他才会到这里来的。” “到处惹事杀人?”陈离有些不敢置信,道:“真的吗?他和主公说他只是去寻找吕布的弱点,怎么会去杀人?”这时楚昭指着邓举道:“陈叔父,你问问邓将军就知道了。”陈离点头道:“是啊,邓举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邓举便简单的将和黄方在徐州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楚姑娘你可别生气,我们当时并未完全相信你们的话,所以还是留了点人在徐州待命。剩下的人倒是都跟我回来了,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黄先生确实是在徐州惹了些事。他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而且想要得到这个组织的指挥权。” “看来,这确实是有些问题啊。”陈离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军营找他问个明白。”对胡政道:“黄方他现在还在你的兵营吗?”胡政道:“我来的时候还在,但是现在嘛也不一定。” 陈离刚打算带人前去,楚昭却阻止道:“陈叔父,您稍安勿躁。这个黄方当年也是在西凉颇有地位之人,是很有实力和计谋的。你这样光明正大的问他,肯定得不到结果的,要是把他逼急了,肯定会阴我们一把,那不就亏大了?”陈离有些急切道:“那楚姑娘,你有什么办法吗?” 楚昭道:“黄方此次回来,一定会再找机会和吕布也就是他的主使联络,所以我们只要暗中盯着他,不愁找不到证据。”陈到一听,有些担心道:“小昭,可是我们的时间很急啊,若是黄方他今天明天不露出马脚,岂不是来不及了?”楚昭笑道:“叔至哥哥你放心好了,穆前辈会和白毦兵交涉的。时间不是问题,重点是一定要把黄方抓住,不然他还会继续作乱的。” 陈离正打算下令,忽然一小只人马从旁边走来,只听一声清脆的马鸣响起,从马上落下一个高大魁梧的将军。他一身绿色战袍,手持一把大砍刀,长髯低垂至胸腹处,面色红润,长得不怒自威,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力。陈离c胡政和邓举一看,全都行礼道:“关将军!” 陈到和楚昭都是一惊,没想到眼前这相貌堂堂的将军便是当年“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关云长,连忙跟着行礼。关羽用他锐利的眼神扫了他们几眼,朗声道:“陈离,这两位是谁?为何会在我大哥府旁逗留?”陈到和楚昭听他声音雄浑不已,颇有威势,心中都是一凛。而且他比陈到还高上小半个头,威慑的楚昭有些挪不开步子。 陈离赶紧道:“关将军,这两位是我的侄子和他媳妇儿。是来是来帮忙的。”陈到和楚昭一听,脸同时红了起来,没想到陈离问也不问就这么说。当然,两人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哦?”关羽有些好奇道:“你们这么年轻也要上战场了吗?”走到陈到身边仔细的看了看他和楚昭。陈到看着他手中拖着的青龙偃月刀,只见那刀刃锋利无比,透发出一股寒气。陈到心道:“这大砍刀估计比起李九伦的黑铁枪,也轻不了多少吧?”关羽却伸手摸了摸陈到背后的白毦剑,并没有拔出来,只是喃喃道:“好剑啊,这位小兄弟,看来人不可貌相。你年纪轻轻,应该也是颇有本事的,你是真心来投奔我大哥的?” 陈到连忙道:“关将军,我叫陈到陈叔至,这位是楚昭姑娘。我们其实不算是来投奔刘将军的,只是我们发现了黄方的阴谋,不想让刘将军被黄方所害,所以才来帮忙。” 关羽听他开始说并不是来投奔的,没有一皱,这表情加上他那丹凤眼和卧蚕眉,看起来凶狠不已,惊得陈到有些口齿不清。后来听他说黄方有阴谋,脸色才缓和起来,道:“你说黄方有阴谋,那证据何在?人家可是在我们处在低谷之时主动投奔我们的,你要是想抓他,那拿出证据。” 陈到挠了挠头,正不知该怎么解释,楚昭便道:“关将军,这黄方曾经是西域一大门派的首领。他绝对不是一个愿意做手下的人,此次他在徐州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便想据为己有然后自己独立。可见他不但不是忠于刘将军的,也不是忠于吕布他们的。” “哼哼!吕布!”关羽一听见“吕布”二字,便不由得冷笑道:“他若是敢终于吕布,你看我不一刀将他剁成肉泥!”随后脸色又缓和下来,道:“不过姑娘,你说他既不终于我大哥,也不忠于吕布,看来他是个只终于自己的了。你若是能拿到证据,那我们当然会抓住他。但是如果拿不到,这个随意污蔑我们的人,可是会付出代价的。你拿得到吗?” 楚昭微微一笑,道:“如果他真的有这等心思,就不怕找不到证据。关将军,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尽全力找到证据。” 关羽嘴角一扬,道:“尽全力找证据可是不够的。姑娘,若是找不到,我可不会因为你使女流之辈就放宽惩处。”说着回身提刀上马,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陈离你就来提。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定然相助。姑娘,祝你好运了。”这才纵马离去。 陈到看着他高傲的背影,不由得赞叹道:“这关将军真是厉害啊,这个气势”楚昭也道:“是啊,现在他们的实力很弱,他在我们这些生人面前尚且能保持此等气度,显然不简单啊。就是不知道他在面对曹操c吕布之流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你们就不必担心了。”陈离道:“关将军当年大战吕布之时都没有丝毫畏惧过,对谁都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我还是没想到啊,关将军平日里话不多,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冷淡,没想到跟你们居然能说这么多话。应该是挺看重你们的。” 楚昭一听,高兴地摇了摇陈到道:“叔至哥哥,看来你我也都是器宇不凡啊,不然关将军第一次见我们,怎会看重我们呢?”陈到看着自己和楚昭的装束和疲惫的神情,楚昭还抱着个孩子,怎么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器宇不凡的地方,便道:“这个小昭啊,我想我们应该快点去找黄方的把柄,而不是管关将军对我们怎么样。” 楚昭便对陈离道:“陈叔父,这次可就得依靠你的指挥了。让我和叔至哥哥换上你们的装束,潜入军营去跟踪黄方如何?”陈离点了点头道:“行,胡政,你还是继续回营,但是一定要给我盯紧他,千万别被他发现什么端倪。”胡政点了点头。陈到和楚昭便暂时和陈离c邓举告别,随胡政一同出城。 路上,胡政解释了外面兵营的意思,果然和楚昭的猜想一样。原来曹操虽然又给了刘备些兵马,帮助刘备重新攻下了沛县。但是沛县离徐州毕竟太近了,吕布要是启用突袭,刘备恐怕难以抵御,只能派出不少人在城外巡逻。但是这样一来,城内的防范就会有所不济,陈离等人本来是负责保护刘备的家眷,现在非常时期,也被派来守卫刘备。胡政带着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从元氏县带来的,被吕布的手下杀伤了大半,所以对吕布是万分仇恨,昨晚一听陈到可能是吕布的手下,全都恨不得生吞了他,所以才会对陈到发出乱箭。 楚昭道:“胡将军,陈叔父他本来也是一个大县城的县令啊,难道就真的愿意去做一个家眷护卫?”胡政叹了口气,道:“你们也是都知道的,将军他对在元氏县内和常山闹市做的事情很是愧疚,他之所以没死,就是为了去拯救更多的人来赎罪。他认为主公做的事情就是他所认可的,所以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主公。而且将军说了,没有废物的职务,只有废物的人。” “没有废物的职务,只有废物的人?”陈到喃喃的重复起来。楚昭也应了一声,但是还是对陈到道:“叔至哥哥,这句话你想想就行了,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去做那些破职务呢?你也不是废物的人嘛。”陈到却道:“如果真的是明主,他让我做什么,我自当从命,小昭,这你不用阻拦我,我心里有数。”楚昭心里虽然不愿,但也没有出口,她知道此事陈到主意已定,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三人刚到军营,楚昭怀中的孩子就又哭了起来,搞得两人手忙脚乱。胡政表情怪异的说道:“刚才我还奇怪呢,你们这个小孩是哪来的?不会是” “不不不不!”两人齐声否认。陈到道:“这这不是我们这是是百姓的。”楚昭接口道:“他的父母都被黄方害死了,他自己也差点被黄方杀了,我们只能将他带着了。”胡政一听,勃然变色道:“什么?黄方杀了他的父母?”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道:“走,我带你们去换身衣裳。” 这军营里个头矮的士兵倒也不少,但是找和楚昭身材相仿的就是在太难了。废了半天劲,才找到一个楚昭能勉强穿进去且不太过诡异的。两人刚刚换好军装,那孩子又抱着楚昭大哭起来,不住地喊着什么“娘”的话语。楚昭知道他想要他娘,但是更清楚他们再也不会相聚了,不禁潸然泪下。陈到安慰她道:“小昭,你放心,他父母不在了,我们也得将他抚养长大。” 楚昭一抹眼泪,抬头道:“叔至哥哥,你要收他当儿子吗?”陈到脸色一变,道:“这个儿子?我我没准备啊。”楚昭道:“这还要准备什么?全天下可没有别人会再管他了,难道你要看着他不管?你若是要抚养他,就收了这个义子吧。” 胡政看着陈到为难的样子,笑道:“楚姑娘,这件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当务之急还是找到他的杀父仇人才对。”楚昭觉得也是,又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哄得不哭了,但是这孩子却用力的抱住她说什么也不放手,弄得她又苦又乐但没有一点办法。 陈到发愁道:“带着这孩子是没法接近黄方的。黄方他又认得我,这个怎么办啊?”楚昭坐在凳子上,道:“叔至哥哥,话不能这么讲。黄方他也认得晴儿啊,那自然肯定也认得我,我去也会被误认出来的。咦,对了” 陈到和胡政见她似乎有了什么主意,都凑过来道:“有什么办法了吗?”楚昭问陈到道:“叔至哥哥,黄方是不是知道晴儿不会武功?”陈到木木的点了点头。楚昭一拍手到:“那就是了,看来这件事还得我去对付。他以为我不会武功,自然会对我放松警惕,就有可能被我盘问出什么。不过必须得让关将军听到他承认才行。”便看向胡政。 胡政还不明白他们说的那个“晴儿”是谁,便晕头晕脑的说道:“行,我去找将军,让他去请关将军。不过你们能不能确定一个时间?若是让关将军跑空几次,他不会高兴的。” “行。”楚昭又抱住了那小孩道:“哎哟,这孩子可真难对付。胡将军,麻烦你先亲自盯着黄方,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动,我们先对付这孩子再说。” 徐州,傅炳府内。 傅彣好不容易等到次日早晨,便找来楚晴问道:“姐姐,你昨天问了邓公子吗?”楚晴有些惊讶道:“傅姑娘,你不会真的对阿泰动了真情吧?”傅彣脸一红,道:“不是我只是想尝试一下,我们才刚认识,谈不上什么太深的情感。我只是对他的一些执念很是欣赏而已?” “执念?什么执念?”楚晴听了快要笑出声来,她根本想不出邓泰还有什么执念。傅彣却坚定道:“确实是有啊,在擂台上他明明打不过那黄方,却还坚持动手,这不是执念吗?在战场上也是如此,就算明知打不过,也不能做逃兵啊。” “噢!”楚晴似乎明白了傅彣的意思,握着傅彣的手笑道:“傅姑娘,这你就放心好了。你这么漂亮,阿泰这小子怎么会不动心呢?主要还是因为他认为未来的战场生活不稳定,他担心他牺牲了,就会害了你。”傅彣一听是这个原因,松了口气道:“这个还是请姐姐你去帮我跟他说说,将来我也会上战场的。现在这个乱世,我们女子都需要自己又自保的手段,若是他在战场上遇到了危险,我一定和他一起面对。” 楚晴听了,颇有感触道:“好,傅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和阿泰说。”心里却有些羞愧:“是啊,我们女子不应该都有自保的手段吗?否则只会让爱我们的人受到伤害。以我现在的水平,跟着上战场只会害了叔至哥哥,恐怕我也只能做到和他一起面对危险了吧?” 卢忠刚刚解毒,身子还有些虚弱,拿着长枪当拐杖走了出来,看着只有楚晴和傅彣两人,有些奇怪道:“现在也不早了吧?老大和邓公子人呢?不会还没起来吧?”楚晴道:“阿泰他心里很纠结,估计还在床上想事吧?傅姑娘,你哥哥呢?” “嗨,他昨晚就走了。说是要去帮你的陈到哥哥。”傅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出来。 “什么?”楚晴和卢忠都吃了一惊,卢忠道:“他他这么晚走干嘛啊?他知道去哪吗?就为了一个破黄方他至于吗?”楚晴却放心了不少:“黄方本就不难对付,现在加上了傅将军,应该更好对付了吧?” 这时,邓泰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道:“那个傅丹平哪去了?”楚晴和卢忠齐声道:“走了。” “什么?”邓泰不信道:“现在什么时间啊?他走什么?我还想找他切磋切磋呢,他怕了?对,肯定是怕了。”楚晴笑吟吟的接嘴道:“是啊,阿泰,傅将军他怕了你了。”卢忠却不赞同道:“怎么可能,老大谁都没有怕过好不?只是去帮忙了而已。” 邓泰道:“哎,那可不一定。傅丹平他是你们白毦兵的最强少年,自然在你们白毦兵中是无敌手,会怕谁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和我大哥前来了,这傅丹平不仅当不了这‘最强少年’了,连‘次强少年’的地位也不稳固咯。”说着一眼看见了傅彣,目光立刻闪躲了起来。 傅彣心里有些焦急,不等楚晴开口便走到了邓泰身边,道:“邓公子,我不会要求你比我哥哥厉害的。” “啊?”邓泰强笑道:“哪里哪里,这根本就不用要求好吗?我本来就比他厉害,等我练出我师父的戟法,他就更不是对手了嘿嘿嘿嘿。” 卢忠很不服气道:“邓公子,你可不能趁着我们老大不在就瞎吹嘘啊,你现在可打不过他。”邓泰却还是嘻嘻哈哈的说道:“卢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不能因为傅丹平是你老大,你就向着他,知道吗?” 傅彣扯了他的衣裳一下,道:“我想和你谈正事,你能不能严肃一些?我傅彣从小就生活在争斗之中,我不怕失败c不怕死亡也不怕失去,但是我就是怕被人看不起。邓公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邓泰一愣,转而清了清嗓子,道:“傅姑娘啊阿彣,你是我见过的最敬佩的女子之一了。你放心,你我情到深处之时,好事自会到来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傻笑的走了回去。其实脸已经涨得通红。 傅彣看着他的背影,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等他完全进屋之后,立刻像个欢乐的孩子一般大笑的跳了起来。 “难办啊难办。”陈到等人观察了黄方一天多,但是黄方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动,老老实实的呆在军营里该吃吃该睡睡,就是找不到一丝把柄。陈到觉得苦恼不已,不但找不着黄方真实想法的证据,他和楚昭也快被那孩子搞疯了。因为找不到亲娘,这孩子每天都要大哭几次,按楚昭的话说,估计再坚持一段时间,他俩就真的要被这孩子认成父母了。 楚昭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哄睡了,一脸疲惫的靠在陈到肩膀上自言自语道:“黄方又什么都不做,他又什么都不做。” 陈到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道:“小昭,不如我们这样,黄方他既然不主动行事,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傻等着。我们应该主动出击,逼迫黄方他说出他的阴谋。” “啊?”一旁的胡政一脸迷惑道:“我们观察了他这么久,他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露出来,难道我们来硬的他就会中招?”陈到道:“不不不,他这并不是不露出蛛丝马迹。因为他并不知道我们正暗中观察着他,更可能是他是比较谨慎。” 楚昭忽然一拍脑门道:“咦,叔至哥哥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黄方他窝着不动,我们也可以主动出击,逼他动嘛。不过叔至哥哥,这次可得辛苦你们了。”陈到和胡政见她似乎真有什么靠谱的方法,都凑过来听着。楚昭道:“现在看来,黄方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是警惕。所以我们必须让他放松警惕,这个放松的方法就必须从叔至哥哥做起。” “哦?”陈到指着自己道:“为什么是我?”楚昭笑道:“叔至哥哥,你毕竟是在黄方眼里目前最大的对手。只要你在他面前展现出失败,他一定会放松警惕,既然就更有可能露出他的破绽。胡将军,对此我们只需如此” 次日,胡政主动找到了黄方,故作神秘道:“黄先生,根据我手下的报告,在我们营寨附近发现了你回来之时追击你的那个吕布的手下。”黄方心里一惊:“好你个陈到,怎么这么粘人?看来我一定得收拾掉你才能好好行动了是吧?”嘴上道:“好哇,那个混蛋,一定还在窥伺着我军军营企图对吕布汇报,我们可不能放过他!胡将军,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我与你同去!” “好!”胡政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接着道:“根据我手下的观察,那厮每天晚上都出现在五六里地外的寺庙之中。今晚我们悄悄过去,趁其不备便将他团团围住,我就不相信这次他还能逃脱。” 黄方听了心里立刻有了计较,便满口答应下来,约定等到傍晚时分一起出发去捉拿陈到。当然黄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他的帮手,但是苦于找不到离开的借口,更担心被人跟踪,便一直装作没事一样老老实实的呆着。听到了胡政的办法,立刻有了对策,暗暗地准备他的联络方式起来。 等到傍晚时分,胡政果然带着一百多个手下,各自都拿着刀枪弓箭,一看就是要去打架拼命。黄方这下心里更加放心,他右手的伤势尚未恢复,于是依旧带着他左手的兵刃拳跟着出发。 楚昭等着他们出发,便蒙了面也悄悄地跟在后面,和她一起出发的还有一同蒙面的关羽和陈离。 关羽还一直很不适应这套黑衣装束,他摸了摸被绑在下巴下的一大坨胡须道:“我不得不说,这套装束真的是异常的难受。而且这和胡子无关,就是和我的为人也差得远哪。一看就是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哎呀。”楚昭笑道:“关将军,我们这是要去揭发阿不寻找黄方的内奸的证据,你若是穿着你那绿袍铠甲去,重还不说,那你不是立刻就被认出来了?到时候黄方跑了,你们就只能跑了你个内奸,却没能抓住这个内奸和他的同谋,这可不值啊。” “哟,你这姑娘年纪轻轻,倒是颇有想法啊。还想连他的同谋一起抓住。”关羽不由得感叹起来,又接着道:“不过呢,黄方究竟是不是内奸这还没有定论,若是你们找不到证据,也得给你们惩罚。姑娘,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啊。” “好好好。”楚昭不喜欢他总把什么证据惩罚挂在嘴边,道:“军营里难道一直都提倡这些什么赏罚的吗?这样士兵们作战感觉很势利啊。”关羽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不叫势利,而是激励士兵们作战。而且在军营里必须得赏罚分明,若是有区别对待,你说大家能服吗?” “哦。”楚昭点了点头,心道:“虽然我在袁绍的军营里呆过一段时间,但是毕竟了解的还是太少,还是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力好了。”三人见胡政c黄方等人都走到了那寺庙旁边,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陈到按照楚昭的计划正跪在里面的佛像前念念有词,胡政一看,立刻拔剑朝他一指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吕布的手下?”陈到“慌忙”站起身子,“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是”黄方抢先叫道:“他就是那个吕布的探子,弟兄们,给我杀了他!”假装带头冲出去。后面那些胡政的手下都不知道胡政的计划,全都仇恨的冲向了陈到。陈到担心伤了他们,一点抵抗都没做出,转身就逃,直冲出寺庙之外。胡政带头直冲出去,和一百多个手下一起追出寺庙。黄方假意追击,却停在了最后,看着所有人一起追了出去,心里暗喜。 楚昭c关羽和陈离看着黄方得意洋洋的走出寺庙,卸下了兵刃拳,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那兵刃拳之中出现了一个缺口,从里面飞出了一只黑色的鸽子,黄方一扬手,便将它送上了天。在黑夜之中,这只鸽子一点也不起眼。 楚昭道:“果然有鬼,关将军,这你也都看到了,这黄方一定是内奸。这次绝对不能让他逃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六章:青龙偃月 陈离一听,有些急切道:“关将军,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过去把他抓起来?”关羽一伸手阻止道:“稍安勿躁,,眼下还不能证明他这么做就是有问题。而且就算他是内奸,我们也不能就放眼于抓他一个,至少得知道他的幕后黑手是谁。” “那我们跟过去吧。”看着黄方蹑手蹑脚的向另一个方向跑出,楚昭扯着关羽和陈离就跟了出去。楚昭看得出来,关羽虽然看起来甚是平静,但是心里肯定也是紧张不已,知道此事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便和黄方拉远了距离,不给黄方任何现的机会。 黄方虽然时不时地还会回头观望,看是否有人尾随,但是但是楚昭他们藏得异常隐蔽,而且天色已晚,他根本就看不到楚昭他们三个。就这样躲躲藏藏的追了五六里路之后,黄方终于停了下来,他身前也站着一个骑着马的黑衣人。 “这个幕后黑手居然离我们这么近?”关羽有些惊讶,同时也很是紧张。本来他已经做好长途追击的准备了,可是没想到这个幕后黑手居然就在沛县的附近驻扎。显然对面居然能够如此的有恃无恐,不是实力雄厚就是对己方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不禁让他担心起来。 楚昭见他们三个还是离得太远了,只能远远的看着黄方和那个神秘人在那交谈,神秘人手中听着一只黑色鸽子,正是黄方刚才放飞的那只。于是楚昭道:“关将军,此人究竟是谁,他和黄方究竟有什么阴谋我们在这里是没法知道的,还是得溜近一点才行吧。”说着就要悄悄挪动往另外一块大石头躲去。 关羽一把拉住她,沉声道:“别急,他们想干什么坏事,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难知道。只要我们能知道此人是谁,便能一同了解。这厮”楚昭看着他如此聚精会神的样子,满怀希望道:“关将军,你是认得出这人吗?”陈离也仔细的瞧了瞧,和关羽齐声道:“很是眼熟啊。” 楚昭见他俩只是觉得此人面熟,却认不出究竟是谁,不由得苦笑道:“这样可不行,你们认识的人可着实不少,这样想下去等他们走了我们也想不出来的。这样吧,我让他喊一声,听声音你们总能听出来了吧。” 关羽道:“让他喊一声?这厮说话的声音那么你如何能让他喊出来?”陈离也不知缘由,疑惑的看着楚昭。楚昭也不解释,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子,对着那神秘人一弹,立时间打在了那他的肩膀,那神秘人“喔”的大叫一声,捂着肩膀道:“谁?” 黄方也警惕的一伸左手,用兵刃拳指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偷袭。楚昭一击出手,立刻就将脑袋缩了回去。关羽和陈离愣愣的看着楚昭一击打中神秘人,听他一叫喊,一起缩回了脑袋,眼中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黄方找了半天,也没有现一个人影,更没有听见什么其他动静,对神秘人道:“杨兄,是不是意外啊?不一定是人为的吧。也许这树上掉下来什么。”说着指了指他们头顶一棵松树。 “不可能。”神秘人依旧捂着肩膀道:“这一击力道极大,我现在还感到隐隐作痛,绝非正常现象。黄兄,可能这里附近有人,咋们必须仔细搜寻一番。否则,若是让这群人告知了刘备或是吕布,你我都不能成事。” 楚昭看着关羽的身子在不断地颤抖,低声喃喃道:“混蛋!”有些担心道:“关将军,你知道是谁了?为何让你这么生气啊?”陈离心里只有个猜想,也没想到关羽会这样,道:“将军,你这是”关羽瞅了他一眼,道:“本来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听了他的话,我就明白得很了。是杨奉这厮,这混蛋先是听吕布的命令屡次劫掠们的军资,现在又约我大哥一起夹击吕布。实在是个反复小人,但是很明显,他对我大哥和吕布都是敌视的,看来这次他要和黄方联手先灭了我大哥再和吕布动手。好家伙,算盘打得倒是挺好。” 陈离看着黄方和杨奉开始四处搜查起来,道:“怎么办?我们现在也走不了,一定会被他们现的。”关羽眼中寒光一闪道:“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在这里就把他们杀了!”说着一把将自己的胡子捋了下来,道:“这面罩难受死了,所幸不挡着胡子了。”楚昭连忙道:“关将军,你这身材本就少见,你再把你这胡子露出来。这黄方和杨奉就是再傻都知道是你了,又怎会和你恋战?肯定会跑的啊。到时候就没法将他们一打尽了。” “那该怎么办?”关羽觉得有理,便把刚要拔出的佩剑收了回去。楚昭想了想,对陈离道:“陈叔父,我们现身,把他们引开。关将军,你等他们被引开之后便先回城,我们会在军营等你。” 关羽有些不放心道:“我直接就走?那怎么行?杨奉这厮不要脸的很,可能会伤了你们。”楚昭嘿嘿一笑道:“关将军你尽管放心,这黄方和杨奉就是一起上我也不惧,他们如何能够伤的了我?”说着拔出九节金鞭,粗声粗气的大喝一声跳了出去。陈离一看,也拔剑相随。 黄方和杨奉搜了一阵,忽然听见这个喊声都吓了一跳,连忙各自将兵刃指着他俩道:“你们是什么人?”楚昭“哈哈”的干笑两声,道:“这里可是老老”却怎么也说不出“老子”二字。陈离一听,连忙接口道:“老子的地盘,你们在此胡作非为,必须得得到我们的同意,知道吗?” 杨奉哪里肯信,道:“老子在这里驻扎了多久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主人了?你们装扮的和老子差不多,想吓唬谁啊?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楚昭见他竟不上当,立刻变了脸,嘻嘻一笑道:“嘿嘿,姓杨的你果然名不虚传啊,实话告诉你,我家主人吕将军早就盯上你了。他也知道你打算联合刘备攻击他,此次我们就是来先和刘备联盟的,到时候我家主人就会先杀了你,再对付刘备!” “什么?”杨奉脸色一变,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不能留他们!”对黄方使了个眼色,黄方立刻狞笑一声,对着楚昭弹出一把长剑刺了过去。 陈离见楚昭刚才摇头晃脑眼神虔诚的,像极了一个奴性十足的手下人,心里正暗暗吃惊,忽然看见黄方突然难,不由得叫道:“小心啊!”楚昭却早有防备,一鞭卷住兵刃拳对陈离道:“兄弟,看来他们要下杀手了。我们不必恋战,脱身去找刘备即可。只要到了刘备那里,杨奉这厮又哪有机会动我们?” 陈离还有些犹豫,是否要抛下楚昭先跑,躲在他旁边的关羽对他连打手势,他这才下定决定回头奔逃起来。黄方一看,正想甩出暗器追击,楚昭见他要扬手,也同时力将兵刃拳甩了起来,黄方这一击便没能命中,反而一击直打飞上天。 因为此次偷偷带出来了那只黑色鸽子,黄方这兵刃拳里空间严重不足,几乎就没装多少武器,他此刻不敢再浪费,奋力想将兵刃拳夺回。杨奉也已拔剑上来助战,楚昭松开兵刃拳,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人多势众,小女小公子我就不奉陪了!”掉头就走。 “哪里跑!”黄方呐喊一声,紧追不放。杨奉本来并不想追,但是知道若是让吕布和刘备达成共识,自己就完蛋了,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楚昭回头看了看他俩,对他们的轻身功夫都有了些估计,心道:“就凭他们是决计追不上我的,但是陈离叔父就不一样了,恐怕他跑不过黄方。”想到这,她回头对着黄方面前的地面不停地打出“鹰鲨掌”阻拦他的行进。黄方也不敢硬挡,只好东绕西绕的躲避,这样一来陈离倒是越跑越快,拉开了他们三人老远。 关羽见他们全都跑得没影,这才缓缓起身,走到了黄方和杨奉刚才站的地方往下一看,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胡子道:“杨奉啊杨奉,你还妄想杀我大哥?很快你就会付出你应得的代价!你个小人!” 陈离气喘吁吁的跑出去老远,正好遇见了返回的胡政带着一众手下。一干人除了胡政之外都是一脸落寞疲惫之样,只有胡政一人很是兴奋,两眼光的问道:“将军,情况怎么样?”陈离一看就知道肯定没抓着陈到,于是指着后面道:“后面似乎有些问题。”胡政带着手下一看,便都拿着武器迎了过去。 楚昭正慢悠悠的带着黄方和杨奉一通乱跑,迎面却跑来了一百多人。黄方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惊得掉头就跑,对杨奉道:“不好,是刘备的手下,他们会认出我来的!”杨奉本来年纪就不小了,跑出去这么远更是疲惫不堪,但是一听对面是刘备的人,只好强打精神跟着黄方又反方向跑了回去。 那一百来人没抓着陈到,心里本就失落,哪里还有什么气力去追赶他们,只得灰溜溜的跟着胡政返回大营。楚昭和陈离跟在后面,还兀自有些担心关羽会不会还留在那边和黄方c杨奉打起来。 不料等他们回到军营,关羽和陈到却已经都在营里等着了,楚昭很是惊讶道:“关将军,你你怎么这么快?”关羽道:“行军者,难道不应该兵贵神吗?我还不老,知道时机的重要性。我还观察了杨奉带着的不少驻军的位置。哼,杨奉这厮,这次就是他不死,我也要让他的所有手下一次覆灭!”陈离有些吃惊道:“将军,这杨奉他还带了自己的大部队来?”关羽点头道:“可不是吗?两三千人都驻扎在那边。没想到我们的哨兵却一直没有现。你们记好了,千万不要惊动黄方。这杨奉不是想着要和我大哥联手对付吕布吗?好啊,我们宴请你来沛县,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先灭我大哥,再对付吕布!” 陈到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残忍,正要说话,却看着楚昭对自己连使眼色,只好把本来想说的话憋了回去。等到关羽回城之后,陈到对楚昭有些疑惑道:“小昭,关将军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就这样把那些人都杀了?” 楚昭道:“叔至哥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啊?人生在乱世,若是对敌人仁慈,那不是害了自己吗?关将军若是不杀了杨奉,那杨奉肯定会害了他们的。我们之前对付李九伦不也是如此吗?我们不抵抗李九伦,李九伦必然会把我们全都杀光的。” 陈到一想起李九伦,就又回忆起无数因他而死的人,不由得紧攥拳头道:“李九伦!若是这个杨奉和李九伦是一路货色的话,那死了也罢!关将军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我们可得尽管抓了黄方回去和傅前辈他们交差。” 楚昭道:“叔至哥哥,此事不必着急,穆前辈已经和他们交涉过了。我们不需要操之过急,只要能抓住黄方即可。再说了,你就这么想回去吗?回去了小昭可就得走了。” “啊?”陈到顿时愁眉苦脸起来,道:“小昭,为什么你又要走啊?”楚昭眼神也暗淡不少,道:“叔至哥哥,你不是不知道啊。我现在依旧是神锤帮的帮主,也是因为这次你有困难才冒着不管神锤帮的危险前来助你的。但是你回去了,就代表你的困难解决了,小昭不就应该回去了吗?” 陈到一听,也很是伤感道:“那你能不能不回去?”楚昭摇了摇头道:“叔至哥哥,你难道忘记了你对神锤帮的感情了吗?这是你的事业,小昭总不能看着它一步步走向衰落吧?再说了,叔至哥哥,我若是跟你回去,你好做吗?” “这个”陈到想起来自己要如何面对楚昭和楚晴两人,自己一想起这种事就万分头痛,只好道:“那小昭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楚昭又何尝想要离去,就算神锤帮是陈到的心血事业,若是能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楚昭早就丢下神锤帮跟着陈到了。但是她知道,这样于他于己都是没有好处的,只好含泪道:“叔至哥哥,只要你需要,小昭一定立刻出现怎么样?”说着伸出右手小拇指道:“我们拉勾。” “好啊。”陈到不由得也是泪眼朦胧,伸手和楚昭拉勾。两人的双手勾在一起,却都迟迟不愿松手。楚昭的左手撑在陈到的肩膀上,不给他拥抱住自己的机会,因为她知道,如果陈到抱住她,她就再也坚持不住心里的情感。 陈离远远地看着两人这样,心里很是奇怪,心道:“这俩孩子的感情没问题吧?他们现在这是做什么?”虽然疑惑,但也没有现身询问,而是等到夜晚楚昭先睡着之后,他才找到陈到问了问情况。 陈到听他居然以为自己和楚昭已经成亲,只能报以苦笑道:“叔父,您想的还是太早了。我们离这个恐怕还早着呢。” “为什么啊?”陈离瞪大了眼睛,在他看来,以陈到和楚昭的年龄,不仅仅应该已经成亲了,而且孩子也都不小了才对。但是他们居然连成亲都还离得远,这让他很是吃惊,道:“叔至啊,难道你不想和楚姑娘成亲?抑或是她不愿意?” “不不,都不是。”陈到的心情很是沉重,道:“我和小昭是两情相悦的,但是总是有些外在的事情”便把他们从元氏县分别之后的一切事情缓缓的说了一遍。陈离的表情起初很是严峻,但是听到后面就慢慢放松,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到本来还很伤感,但是看着陈离这表情,诧异道:“叔父,你这是怎么啦?”陈离道:“叔至啊,你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算是问他嘛。男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你以为人人都和你爹c你二叔父和我一样?哪有的事?不就是一对姐妹吗?你都要了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陈到有些激动的喊道,同时站起身来,。陈离一看,连忙笑道:“你别冲动,有什么想法慢慢说,急什么?”把他拉回来重新坐着。陈到叹了口气道:“小昭虽然身为女子,但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些男女不平等的话了。叔父,你这么说,可千万别让她知道了。再说了,小昭和晴儿可都是楚勋前辈的女儿,楚勋前辈又怎么会允许我把他两个女儿都娶了呢?叔父,你这个办法不可取啊。” 陈离一听,也没有了主意,只能安慰道:“算啦,反正你所说的那些敌人大多数都已经被你打败了。你们的日子啊还长着呢,不着急不着急。说不定哪天你们这帮人就有谁想通了,到时候你们成亲,可别忘了请我和喜酒啊。” 陈到摇了摇头道:“叔父,这件事恐怕短时间内都不会生了。天下还远远不够安定,各方诸侯纷争不已。还有贾诩c韩连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如果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伤害百姓,我又哪来的脸面去成家呢?” “唉,你说的不对。”陈离摆了摆手道:“叔至,这件事情你一定得听我的,你叔父我是过来人。不论现在是处于乱世抑或是太平盛世,成家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拖的。更何况你和楚姑娘的感情这么好,一年多未见都能保持的如此。在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死了的时候,只有她还坚信你还活着。人生有此媳妇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叔至,有时候人的梦想与追求是达不到的,所以我们必须去着眼于身边那些重要的而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情。切勿因为一些虚无缥缈难以做到的事情,而伤害了身边的人。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现你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东西。” “这”听了陈离这么一大番话,陈到顿时陷入了沉思。陈离是他在世上最后的一个长辈亲人了,他的话陈到不得不谨慎思索。他想起了郑言和马亦冰,虽然郑言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和马亦冰成亲之后,他的人生确实已经没有太多的缺憾了,除了没能孝敬父亲照顾妻子并杀了领头人报仇之外。楚昭和楚晴的年纪其实在全天下的待嫁女子中也算大的了,若是再拖下去,不仅耽误了她们,自己也会后悔终生。 但是陈到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昭和楚晴,他根本就说不出任何有可能伤害她们的话,内心痛苦不已。陈离知道他的心理,道:“好,现在你做不出决定,可以。但是时间不等人,有的事情早晚都是要做出来的。这件事终究还是得你自己来考虑。”说着拍了拍陈到的肩膀,转身喝酒去了。 陈到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转身回到内帐看着熟睡着的楚昭,看着她睡着却依旧露出一抹笑容的娇颜,陈到心里也喜悦不已。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居然能和这么好的女孩在一起。俯身摸了摸楚昭的脸庞,陈到在心里暗暗道:“小昭,我我绝不会再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情。” 次日,关羽又一次来到了外面的军营,对陈到c楚昭c陈离和胡政说道:“我已经把这件事和我大哥和三弟说了,很显然此事是必须当先处理了。我们今日便会联系杨奉,答应他的联合请求。同时,为了保证他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起疑心,我们杀了两个倒霉的盗贼,就说他们就是吕布派来的,以打消杨奉这厮的戒心。” “啊?”陈到道:“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来打消他们的戒心呢?那些人终究是无辜的啊。”关羽有些不理解他的话,道:“那两个盗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们的身材和陈离以及姑娘的身材很像,所以算他们倒霉吧。” “可是,不是好东西他们也罪不至死啊。”陈到极力辩解道。关羽很不高兴,瞪了他一眼道:“反正这两个家伙已经杀了,依照法律,他们所犯的本就是重罪,死有余辜。陈叔至,你就别替他们辩解了。你放心,我关云长做事自有分寸。各位还是专心准备一下,估计过不了两天,杨奉这厮就要过来了。我恨透了他这种两面三刀的东西,绝对不能放过他!” 陈到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识趣的没有再开口,和陈离c胡政一起恭敬的将关羽送走。这才有些不悦道:“这样就把我无辜的人给杀了,这样才不对吧?” “叔至啊,你可不能不理解关将军啊。”陈离道:“像我们这种小官,关将军已经是放下了身段多次来主动找过我们了。而且杨奉这家伙算得上是我们的一个心腹大患,若是不除掉他,我们的展空间一定会被吕布继续挤压。所以为了这次能够万无一失的除掉杨奉,必须得有所牺牲啊。” “是啊。”楚昭也说道:“叔至哥哥,这其实都怪我,是我昨晚出此下策,才会导致关将军不得不用这种方法的。叔至哥哥,你要怪,就怪我吧。”说着拉着陈到的手臂晃来晃去。陈到怎么可能怪她,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没事,小昭,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往前看吧。”对胡政道:“胡将军,黄方他怎么样了?”胡政道:“昨晚就跑回来了。他这个家伙倒也是脸皮厚的很啊,在军营里胡说八道一通,说是现了你的同伙便前往追击,而且险些成功杀了你的同伙。他还说的是头头是道啊,把营寨里的兄弟们唬的是一愣一愣的。因为昨晚没抓住你的阴霾真的是一扫而尽了。” 陈到不禁恨恨的骂道:“这厮真是会花言巧语,估计他当上天魂军团长也是凭借这个而不是真本事。若是那杨奉来了,就是不杀他,也得抓住黄方这厮。”陈离笑道:“叔至,这你放心好了,我们只要准备妥当,这黄方和杨奉谁也跑不掉。” 黄方听说了刘备答应和杨奉联合的消息,心中很是高兴,但是却又有些担心:“昨晚那两个吕布的手下跑得倒是很快,会不会这是吕布和刘备之间的计谋啊?”便想出去和杨奉商议。但是陈离c胡政等人早有准备,一直派自己的心腹找黄方聊天娱乐,根本就不给他一个人脱身的机会。 又过了两日,显然杨奉还想营造出自己远离沛县的假象,一直没有现身,等到了第三日的清晨,这才传来了杨奉前来联盟的消息。这次不仅仅关羽全身披挂提着大刀出来迎接,连刘备和张飞也一同出城。陈到和楚昭都只听说过他俩,却从未见过,便好奇的偷偷的观看,只见刘备双臂颀长,双耳也比常人要大不少,看着两人不禁乍舌。但是刘备更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他面如冠玉,头戴纶巾,仪表堂堂的气质。若非关羽和张飞长得太过引人注目,刘备显然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忽视的。 再说那黑脸张飞,身材也就比关羽略矮,和陈到不相上下。但是他的身材壮硕无比,甚至不输于典韦,再加上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看起来颇有威势。但是楚昭看得却觉得他肯定很凶,心里有些害怕,双手不由得抓紧了陈到的身子。陈到看着张飞心里也是一寒,只能不住的安慰楚昭道:“小昭,没必要害怕。这张将军和我师兄有些类似,不必担心啦,我师兄还是很亲和的,相信这张将军也是如此。”楚昭虽然并不怎么相信,但是也只好这么认为。 刘备c关羽和张飞先一同走到陈到c楚昭等人身前,陈离c胡政和邓举率先抱拳道:“主公,杨奉他不日里便道。”刘备点了点头,看着陈到和楚昭道:“这两位是”陈离又道:“这位是我的侄子陈到陈叔至,这一位是他的未婚妻楚昭姑娘。”他知道陈到和楚昭虽未成亲,但也是不离十了,便又胡乱说。 关羽听陈到和楚昭的关系忽然退了一步,心里也猜到了原因,不禁哑然失笑。刘备却又仔细的看了看陈到,道:“叔至,我二弟也跟我说起过你和你这位未婚妻。虽然他夸了你们很多,但是到底还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一看你就是个大才,现在才在天下露脸,可真是苦了你了。” 陈到连忙致谢,道:“多谢主公,叔至本领浅薄,能得到主公的赏识,是叔至的福分。”楚昭有些惊讶陈到居然没有口齿不清c结结巴巴,其实那都是陈离刚才指点的,若是提前一天指点,指不定陈到到现在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刘备一听,凑到陈到面前道:“叔至,你叫我主公?这么说来,你是要跟着我一起实现理想兴复汉室吗?”陈到本来也没想这么多,只是他相信陈离的眼光,便直接这么说了。忽然刘备这么问,居然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楚昭一看,连忙道:“主公,这兴复汉室也是叔至哥哥的理想啊。叔至哥哥一直希望能回到以前孝文帝孝景帝时期,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我和他也追随过袁绍c曹操,但是他们都不是真正的明主,知道遇上了主公您,我们才看到了新的希望啊。” “哈哈,丫头你还真会说话。”刘备还未话,张飞就已经乐呵乐呵的说了起来:“丫头,这曹操和袁绍别看他们现在实力强大,但是早晚都会有衰落的时候。我大哥手下的人才虽然不多,但也是求贤若渴啊,相信将来我们是一定能够兴复汉室的。” 楚昭看他逼到自己身前粗声粗气的说了这么一大通,被他如雷鸣般的声音吓了一跳,硬着头皮听他说完了这么一通。只能陪笑道:“张将军,你说的是啊。”双手却紧紧抓住陈到的衣衫不放手。 关羽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对张飞道:“三弟,你就别吓唬人家了。人家楚姑娘虽然也很有本领,但也是个姑娘家,哪里受得了你这般恐吓?”张飞“嘿嘿”的挠头道:“二哥,我这哪是吓人啊,等将来有我吓人的机会,我一定施展给他们看。” “好了好了。”刘备道:“杨奉这厮就要来了,各位都上马准备一番。这杨奉一会儿来骚扰我们,一会儿又想攻击吕布,实在是令我厌恶,今天干脆就把他收拾掉。这样我们也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吕布,以免他以后又来挑事。” 黄方本来也想来见刘备,但是却被陈离带人缠住,他心里知道可能会有变故,便抽身来到城里窥伺。果然现了有不少士兵正在准备器械伏击杨奉,心里暗叫不妙,便想着出城去通知杨奉。 他正想出城去,正好看见了在城楼上巡逻的陈到,心道:“我说这刘备他们怎么忽然就翻脸了,居然是你这家伙混进来了。不行,我得跟刘备揭穿你的身份!”想到这,他悄悄赶回城中去寻找刘备。 刘备和关羽正在调兵府内等待消息,忽然见到黄方求见,心中都是一凛:“莫非这黄方得到了什么消息?”赶忙叫他进来。 黄方见了二人,又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可疑人士,便拱手道:“主公,我在我们城里现了一个内奸。” “内奸?”刘备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脸上微笑道:“黄先生,不知是哪个内奸?他又是受谁的命令而来的?”黄方见他这样,以为他依旧信任自己,立刻指手画脚的比划了陈到的身材道:“就是一个长得这么高大的小青年,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叫陈到,背后经常背着一把宝剑,表情呆呆地和傻子一样。”刘备没想到他居然会反咬一口陈到,他因为陈到乃是陈离的亲人,因为对陈离的信任,也没有对陈到有丝毫怀疑。听了黄方的话,刘备倒是很感兴趣,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他来此有什么阴谋。” “阴谋?那阴谋可大着呢!”黄方见刘备似乎没有怀疑,立刻添油加醋道:“主公你可不知道啊,这陈到可是吕布的心腹人士,特地过来离间主公你和你的盟友的关系。然后凭借吕布强横的实力,就可以对主公你起强烈的攻击啊。到时候,真正受益的就只有吕布他了。” 刘备看了看关羽,只见他右臂正不住地颤抖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在不住地晃动,出了细微的摩擦碰撞声。刘备心里清楚陈到c楚昭是关羽亲自考察过的,他甚至比自己还信任陈到他们些,再加上黄方这蹩脚的谎言,他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但是刘备还是担心黄方现,如果他突然难,若是用出什么怪异的招式,他和关羽或许还真会被他伤到。于是他便伸腿在地板上敲了敲,道:“不论这是不是真的,我们还是不可不防啊。这陈到也算是来路不明,也许他还真是吕布的手下。这样吧黄先生,你立刻去盯住他,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们汇报。” 黄方还是不满意,道:“主公,也许这陈到马上就要动手了,我们不能再静观其变了,得先下手为强,将他抓住才是啊!只要我们抓住了他,再严刑拷打,他一定会说出实话的!” 刘备心里对他是无语至极,却还是一边敲打脚尖示意关羽不要动手,一边微笑道:“放心,吕布一时半会还不会杀过来。但是眼下我们与杨奉的会面是势在必行的,所以等我们和杨奉会面之后,再对付陈到和吕布也不迟嘛。黄先生,眼下我们要专心于和杨奉的会面,所以盯着陈到的任务就得交给你了。” 黄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动他了,而一旁的关羽又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一眼不。黄方自己也感受到了不善的气息,不敢再在此地多呆,只好拱手道:“那好吧,主公,我这就去盯着那陈到。若是他有什么异动,我便先将他抓住,将他带到主公你面前。”刘备巴不得他赶紧走,也懒得理他说的什么内容,摆摆手就让他走了。 关羽在一边把脸越涨越红,等黄方的脚步声远了,这才用力一甩手中大刀,将刀尖砸在地上,气哼哼的道:“大哥,为何不让我一刀杀了他?此人如此不识时务,事到如今还敢在我们面前胡言乱语把我们当成傻子?现在还想为杨奉那厮说话。” 刘备摆了摆手道:“二弟,凡是不可托大。这黄方也不是平庸之辈,可不能小瞧了他。万一他拿出什么奇怪的招式,我们说不定还会被他给伤了。”关羽却很是不屑道:“大哥,是你太小心了吧。这黄方也就不过如此,只能耍耍小本事而已。他那点小伎俩,还瞒不过我们。” 这时张飞从后门进入,一把将头盔甩在地上,张口就骂道:“好他个杨奉啊!那娘的疑心还挺重。我好言好语的跟他说了不听,他还在那犹犹豫豫的不肯进来,跟个娘们似的!等你等会儿进来了,看我不一枪刺死他!” “哦?三弟,那你是怎么让他进来的?”关羽知道他就是在泄,其实肯定已经成功了,便一脸镇定的问了一句。张飞立刻摆出一副笑脸道:“二哥,还是多亏了你和大哥的想法啊。这杨奉昨晚肯定是看到了陈离和那位姑娘,所以一看见我抓来那两个盗贼的尸体,立刻就放心了。一口答应便要进来,呵呵!他的脑子也不过如此,这么轻易就放下了戒心!” “好!”刘备一拍大腿道:“三弟,我看这杨奉这厮马上就要进城了。我们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立刻带人准备突击杨奉那厮在城外的那些驻军。同时他一进城,立刻封锁城门,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关羽和张飞一起起身道:“听命,大哥!”各自拎的兵器走了出去。 陈到正在城楼上巡逻,看着陈离等人招呼着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人进了城中,心道:“这就是那什么杨奉吧?今日也算你倒霉了,若非你要先害主公他们,主公也不会对你下手的。要怪就怪这个乱世吧,若是不杀对手,对手就会杀你。这是我新学到的道理。”只见胡政跑了上来道:“叔至,时候到了,快点跟我们下去吧,再晚些或许就来不及了。” 陈到心里却还是有些没决定好,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好,胡将军,你先去吧,我我马上就来。” 胡政点了点头先下城去了。不多时,楚昭也赶了上来,道:“叔至哥哥,主公有命令要告诉你。他假装命令黄方来监视你,所以黄方应该现在就逗留在附近,让你现在动手,拿下黄方!” 一听这话,陈到眼中仿佛喷出几团火焰,立刻道:“好啊!小昭,这次决不能让黄方这厮逃了!我们这就去!”拉着楚昭便下城而去。 两人身边也没几个手下,只能一处一处的寻找,但是却根本找不着黄方的影子。楚昭忽然一拍脑袋道:“我怎么这么笨啊?黄方肯定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我们在明他在暗,那我们怎么找得到他?”陈到一听,又没了主意,道:“那他要是一直藏着,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楚昭想了想,道:“按理来说,他若是识时务就应该一直躲着,等到风头过去再想办法逃命。毕竟主公对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还不至于大费周章的来寻他。但是我们总得赌一把,说不定他还真的去找杨奉去了。”陈到也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便和楚昭一起去寻杨奉。 黄方刚刚走出调兵府,便长舒一口气道:“真是好险,恐怕刘备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沛县是不能呆了!哎呀,黄方啊黄方,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光啊?追随谁不好啊你追随杨奉这厮?这么没头没脑的就进城了吗?算了,你自己蠢就算了,干嘛还要搭上我一起?不管你了不管你了!”正打算自己脱身,转念一想:“不对,我看关羽刚才的架势,已经打算对我动手了。我就算一个人这样跑,很可能也跑不掉啊。不行,我得找一个幌子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对了,杨奉啊杨奉,你虽然蠢,但还是有些价值的。”于是循着小道找到了正要进入内城的杨奉。 杨奉一看是他,有些惊讶道:“黄方怎么是你?”黄方见他明明大祸临头却还能做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不住地大骂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会看上他,嘴上只能不住地道:“快跑啊!刘备马上就要对你下手了啊!” “啊?”杨奉并不相信,道:“明明是今晚我要请刘备来我军营赴宴,再一举将他拿下,怎么就轮到他对我下手了?莫非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呸!”黄方无语道:“人家就不能是和你一个想法吗?我告诉你,现在你们的后路已经被围住了,现在你若是再不和我一起走,你你就等着被刘备杀了吧!”转身就要走。杨奉这下也害怕了起来,回身对自己的心腹道:“快快去看看后面的情况!”黄方却不愿再等下去了,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的话吗?这里的一切局势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还不快走!”不由分说的强行将杨奉拉走。 杨奉的手下本想阻拦,忽然前面一阵声响,却是邓举带着许多手持盾牌的步兵拦在了进入内城的大门前。杨奉一看,心里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跟着黄方一起翻进旁边的草丛,从小路逃跑。黄方还一把拍落了他的头盔道:“把你的盔甲也给我解了,我们从百姓的屋子窟走,你这样太引人注目了!”杨奉不敢不从,一边跑一边解铠甲,将一身铠甲尽数丢在地上。 就这样,两人一路跑进了附近百姓聚集的小集市之中。陈到和楚昭这时也跟着陈离赶到了这里,剩余的几十个杨奉的手下正不知所措,他们身后却走出了手持丈八蛇矛的张飞,只听张飞扯着嗓门怒吼道:“杨奉何在?叫他出来答话!” 那些士兵被他如雷鸣般的大吼全都吓得战战兢兢,竟无一人敢出来应答。张飞不知是杨奉不在,立刻又大声道:“嗨!不说话别以为就能装成哑巴。立刻说!杨奉他去!哪!了!”最后三个字他要的异常清晰,而且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仿佛给对面几十人心头敲了三下。那几十人更是全体胆寒,只有几人晃了晃身子,险些摔倒之外,居然鸦雀无声。 张飞这下更加生气,正打算直接招呼手下动手,楚昭却率先从对面走到了这几十人的面前。张飞知道她肯定是有些想法,便忍住心中的怒火,喝止住身后跃跃欲试的手下。 楚昭自己也被张飞吼得一愣神,担心要是再让他吼两句,自己反而要先晕倒了,只好率先出来,不说能找出来杨奉,起码让张飞不再大吼。陈到跟在他身后,两人仔细的瞧了瞧,并未现黄方。两人也不认得杨奉,便只能开口相问。 后面的陈离c胡政和邓举都很是不解,他们根本不信对面这几十人会真的说出杨奉的下落。不料这群人已经被张飞吼得快要精神崩溃,再加上对杨奉抛下他们自己逃跑的愤恨,立刻便有几人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 陈到和楚昭一听黄方已经把杨奉给带走了,心下都是一惊,连忙跟张飞汇报。张飞气的一摔手中蛇矛,道:“他奶奶的!跑的还挺快!把这些人都给我抓了,一定要拦住杨奉!”陈到和楚昭也不做停留,立刻从周围的小路追出。 刚刚踏上小路,楚昭便现了落在草丛里的杨奉的头盔。陈到伸手将它捡起道:“黄方这厮还真是阴险,丢了这个头盔,就不这么引人注目了。”楚昭嘴角一扬,道:“但是他丢的还不够隐蔽,到底还是告诉了我们他就是往这边跑了!叔至哥哥,我们追!”带着身后陈离等人追进了小路之中。 眼看着小路上被丢下的铠甲一路上都有,这让他们更加确信黄方和杨奉确实是往这条路逃走,一口气追到了小路的尽头。可他们没想到这小路居然通向一个集市,陈离一看不禁愁道:“这里人多而且嘈杂,想找到他们可不容易啊。” 楚昭却不担心,道:“他们总不可能一直躲在城里,若是出不了城,那真正着急的可是他们。叔至哥哥,我们仔细的找,他们绝对逃脱不掉!” 黄方和杨奉在这个集市里东奔西走,却始终找不到能够直接出去的道路。眼看着周围呐喊的声音不断逼近,而且还跑出来不少身穿盔甲的骑兵,杨奉心里惊惧不已,紧紧抓住黄方的手臂道:“黄先生,你倒是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啊?刘备刘备的手下肯定肯定已经包围这里了。” 黄方心里对他已是厌恶至极,甩开他道:“慌什么?刘备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追到这里。”说着踩着一个凳子飞身来到一处楼房的顶端往周围一望,终于现了几处出口,他刚刚惊喜道:“果然不出我所”忽然看见了关羽和张飞率领无数人马将那几处出手团团围住,心里一惊慌,直接摔了下来,把杨奉一起砸倒。 杨奉顾不得疼痛,快将他扶起道:“怎怎么样?黄先生,到底生什么事了?”黄方正要回答,忽然一声呐喊响起:“黄方!你居然躲在这里!”黄方抬头一看,竟是傅彤,惊得他向后一窜,撞在屋子的木板上道:“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傅彤其实早就来到了沛县,但是不知黄方的确切位置,他便装作百姓在城里四处闲逛企图找到黄方,但是一直没有什么线索。直到今日听说刘备要和杨奉联合,他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因为他现了这条小路会通向杨奉进内城的必经之路,于是他便提前来到这个集市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果然碰见黄方,这下他哪里还能忍耐,拔剑朝着黄方一指道:“你今天跑不掉了!看见!”一剑朝着黄方的肩膀一劈。 杨奉虽然不知他究竟是谁,但也猜得到肯定是黄方的敌人,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刘备的手下,当即拔出佩剑一挡架住了傅彤这一剑。傅彤的力气又岂是他能比较的,立刻被一剑一起压下。黄方一看,将两把兵刃拳一起向上一挑,直挺挺的将两把剑一起磕飞。同时还把傅彤长剑的剑尖给打断了。 傅彤却丝毫不惧这些,一脚踢中杨奉的胸口将他击倒在地,冷不防黄方右手兵刃拳弹出,“砰”的撞在他胸口将他打退一步。 杨奉刚刚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来,又被傅彤随手抓起丢出的凳子砸倒在地,额头上瞬间被迸出血迹,吓得他双手抱头趴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黄方气的恨不得立刻将他交出去然后自己逃跑,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若是傅彤一直缠着他,那就算交出杨奉,那自己也跑不了。刘备可不介意将自己这个内奸一并除掉。所以他若想全身而退,那就必须先杀了傅彤。想到这他眼中厉光一闪,将两把兵刃拳中各自弹出一把长刀朝着傅彤扑了过去。 傅彤看着手中断剑,长度还不如黄方手中兵刃拳长刀长度的一半,心知不能和他硬来,一把抓起旁边的桌子向前一丢,插进了正面黄方右臂的兵刃拳长刀上。黄方右臂伤势本就没好,但是知道今日情况危急,哪里还有空顾着这些,便硬着头皮带着兵刃拳出击。此次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伤势影响,但是这木凳重量也不低,狠狠地晃了一下他的手臂,晃得他右臂剧痛不已。可他还是死命咬牙朝着傅彤继续刺来。 傅彤见这木桌体积很大,完全罩住了黄方右边的视野,便朝右边躲去。反正他身后也没有任何客人,他们早就被三人这架势吓得躲得远远地窥伺。黄方一击不中,眼看左边出现傅彤,心知他一定会在右路,“哇”的大叫一声,又弹出右手两把长剑同时刺穿木凳,朝着傅彤又刺过来。 傅彤一剑向上推出,将这三柄利刃一起顶到自己头部以上的位置,黄方这一击便尽数刺进了傅彤身后的石块之中。傅彤眼看机会来了,一剑朝着黄方的小腹戳去。黄方一指盯着傅彤的右手,见他出击,立刻将左手兵刃拳向前一顶,卡住了傅彤枪尖一下。傅彤再一用力,一剑扎进了黄方的小腹,同时黄方左臂兵刃拳一起用力,也一刀刺中了傅彤。 两人齐声惨哼,但谁也不愿松手,不住地想将兵刃刺的更深些。黄方仗着自己的长刀更长,奋力将身子退后,因为左手兵刃拳已经卡在前面的石墙上,他不得不脱掉右手的兵刃拳不住后退。傅彤深知自己的断剑长度本就不够,若是让他退开,那死的就是他了便用左手使劲拉动前面的木桌,把它往黄方脸上推。 黄方强忍剧痛,眼看就要得手,不由得得意的大笑道:“怎样?还自称是什么白毦兵最强少年?不过如此嘛!”傅彤怒道:“这不是我自称的!我本来就是!”黄方哪里还肯跟他继续斗嘴,用力一退,将自己的身子抽离傅彤断剑的距离,同时左臂一用力,要刺穿傅彤的身子。 傅彤拼命之际,一脚踢出,正中那长刀的刀剑,右脚反被这一刀刺穿。黄方本想一击结果了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拼命,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就是死也要先被折磨一番吗?那好,我成全你!”一收手,将长刀拔出,傅彤的右脚顿时血如泉涌。但傅彤仍旧咬着牙道:“混蛋!今日你一定会死!” “好啊,就是我会死,你也一定在我之前!”黄方嘲讽着要刺他的左脚,忽然一声咳嗽声从他身后响起。黄方回头一看,只见楚昭正撅着嘴盯着他道:“怎么?死到临头了还有胆子这么别人?你今日会死,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哟?你这臭丫头,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大胆子?”黄方还以为她是楚晴,先四处看了看并没有陈到的踪影,心里更是没什么忌惮,嘲笑道:“怎么?才在天魂军团总部和徐州的擂台上被我吓的不住地尖叫,现在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吗?”转过身子企图对楚昭动手。 “住手!”傅彤虽然受伤不轻,但也不愿意让楚昭一介女流为自己冒险,道:“姑娘,这是白毦兵和他之间的恩怨,不必让你来冒险!”楚昭对他报以一笑道:“傅将军,你是白毦兵的一份子,我也是啊。既然他和我们白毦兵之间有恩怨,那我也得为了我们白毦兵打他一打!” 黄方却根本不信“她”能从前些日子的完全不会武功变为能击败自己的高手,一抖左臂兵刃拳道:“臭丫头你的口气倒是不给我看刀!”他本就没有杀楚昭之意,只想抓住楚昭来要挟陈到,这样自己活命的几率就会更大几分,便没有直奔楚昭的要害而来。 楚昭对他的招式却是看得清楚,道:“看不起你的对手,是你失败的开始!”一抖九节金鞭,立时缠住他的刀头。黄方没想到她还会兵刃,用力会拉道:“怎么?我小看你这臭丫头,难道还会输给你不成”楚昭不等他说完,一招“极挑式”以巧劲将他向天上一甩。黄方没有防备,“喔”的惊叫一声,便被楚昭扔上了天。 傅彤眼睁睁的看着黄方头着地,一脸惨相的摔在楚昭背后。心里却还在疑惑为何楚昭会说自己是白毦兵的,忍着疼艰难道:“姑娘,你什么时候是我们白毦兵的人了?”楚昭丝毫不管身后灰头土脸的黄方,微笑道:“我的叔至哥哥是你们白毦兵的人,那我便是。只要他是一天,那我便是一天。” 傅彤心中一凛,心道:“这姐妹俩”忽然看见黄方在楚昭身后动手,连忙叫道:“小心”楚昭却早就猜到,看着地上黄方的影子一动,便摇头道:“黄方啊黄方,你好歹也曾是天魂军团长,怎能做如此不要脸之事?”回身又一鞭缠住黄方的左臂,一招“扫尘式”将他狠狠甩在地上,又摔的他满脸灰尘。 傅彤心里惊讶万分,心道:“她的本领可真是不小啊,她们俩居然是亲姐妹,但是为何武功却是天差地远?”楚昭看着灰头土脸的黄方道:“怎么样?黄方,你干的坏事实在是太多了,今日你就别再想着逃跑了,没用的。” “你”黄方知道若是被刘备c关羽等人包围,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但是眼前的楚昭c傅彤,是绝无可能放过自己的,想到这,他眼睛忽然一眯,“刷”的将左臂兵刃拳上的所有长剑飞刀尽数朝着楚昭飞出,同时身子飞跃来到一旁目瞪口呆的杨奉身边,拉着他就跑。因为他知道若是只有自己而没有杨奉,刘备他们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楚昭并没有着急追赶,既然已经现了他们,那在这集市之中活捉他们那也只是时间问题。她径直走到傅彤跟前,道:“傅将军,你感觉怎么样?伤的重吗?” 傅彤方才只顾着震惊,听她这么问才感到脚上和小腹的伤口剧痛无比,而且还在不住地流血,只能强忍着不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楚昭知道他在强装,将他扶起道:“傅将军,要上战场的人,这些伤早晚都会遭受的,觉得不好忍受那也正常,没什么丢人的。”傅彤摇了摇头道:“是啊,要上战场的人,受这些伤迟早还是要习惯的。疼当然疼,但是不能说。” 楚昭心里当然是不以为然:“疼就时疼,又怎么不能说了?”这时陈到等人循着声音赶来,一看楚昭和受了重伤的傅彤,吃惊的问道:“小昭,生什么了?”楚昭一看是他,立刻撅嘴道:“叔至哥哥,你们也太慢了吧?黄方早就跑了。” “啊?”陈到脸色一变道:“跑了?他跑去哪了?我们立刻去追。”楚昭却指了指傅彤道:“叔至哥哥,你觉得是抓人重要,还是救人重要啊?傅将军帮我们找到了黄方,但是却受了重伤”陈到不等她说完便赶过来替他扶住了傅彤道:“傅将军,你怎么样?” 傅彤摇了摇手道:“不必这样称呼,叫我丹平就行。这点伤势我还是坚持得住的啊”捂着伤口又惨哼起来。 陈到看了看他还在不断冒血的伤口道:“你伤的太重了,必须马上医治!”对陈离道:“叔父,麻烦你了,把丹平先带回去治疗。”陈离刚刚答应,傅彤却挣扎的道:“不不行,抓住黄方再说” 陈到劝道:“丹平你尽管放心,抓住黄方这事包在我身上。你还是治伤最重要,一个黄方而已,没必要拼上自己的性命。未来白毦兵可少不了你。”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让陈离带人将他扛走。傅彤眼神迷离的看了看他,似乎还在思索他的话语。 目送着陈离将傅彤安全带走,陈到这才回头对楚昭道:“小昭,黄方到底跑去哪了?”楚昭却不回答,对陈到竖了竖拇指道:“叔至哥哥,你到底还是我的叔至哥哥啊。没有为了去抓黄方而不管傅将军的伤势。”陈到愕然道:“这不是很正常吗?黄方这种人死不足惜,但是丹平可不能就这么牺牲了,肯定得悠闲保护啊。” 楚昭点了点头,道:“放心吧,黄方他跑不远的。叔至哥哥,你叫泰乌云过来,这样就算黄方露脸想走,他也觉得逃不出你我的手心。”陈到点了点头,打了个呼哨,便把在城内逗留的泰乌云招了回来。 刘备和关羽c张飞还正在城外四处巡逻,听说黄方和杨奉现身了,立刻加紧人马将整片集市团团包围住,并且派了百人队进入集市搜寻。楚昭看着太阳渐渐从头顶移下,但是搜捕队却还未现杨奉和黄方的踪迹。张飞不禁焦躁道:“这黄方甚是狡猾!肯定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不出来。大哥,现在我再带些人进去,一定把黄方和杨奉给揪出来!” 刘备却不答应,道:“三弟,他们如果躲得太过隐蔽,人太多了可能还会给他们逃跑的空间。我们还是稍安勿躁吧,反正把他们围在这里,他们也跑不了。” 楚昭咬了咬手指甲,对刘备道:“主公,我看这样不行。眼看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天黑对他们来说是个脱身的好机会。所以,我们不妨给他们个机会。” “什么?给他们个机会?”张飞诧异道:“这怎么行呢?就算是搜到明天去,我们今日也得把杨奉这厮给收拾掉。楚姑娘,你不必担心,杨奉这厮今天跑不了的。” “不。”关羽道:“三弟,我应该知道楚姑娘的办法了,与其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搜下去并且还得冒着风险夜晚搜寻,倒不如给他们条路让他们出来,再行搜捕。反正他们出不了城。” 刘备也点头道:“那倒也是,干脆我们先撤开西北角的守军,先让黄方和杨奉出来,再抓住他们。”张飞还是一愣一愣的,道:“大哥,哪有这么麻烦的啊?我就不信我搜这个破集市一晚上还搜不出那俩人来。”刘备摆了摆手道:“三弟,你这样才麻烦。听我的,现在你亲自去对西北角的人马撤围,然后埋伏在那边的丛林里,等他们出逃,再一举抓住他们。” “那好,也行!”张飞觉得只要能抓住他们,究竟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于是答应道:“好吧,大哥,但是你们可得守住其他地方,不能让他们脱逃了啊。”刘备苦笑道:“行,我们知道,你快去吧。”张飞这才提矛率兵而去。 此时整个集市里几千人都被包围住,谁都不许出去。除了住在集市里的人,剩余的大部分人都急吼吼的想要出去,但是苦于各个出口都被包围根本无路可走,不由得全都辱骂起来。 黄方本来受伤不轻,但是也凭借集市内一片混乱,才能和杨奉躲在市中心一处包扎伤口。杨奉听着外面不断响起的喊声,已是胆战心惊,不住地摇晃黄方道:“黄先生,您看我们该怎么办啊?”黄方心里恨不得杀了他然后自己逃跑,只得苦着脸道:“急什么急什么?他们现在还搜不到我们,等到天黑了,我们突然袭击,不怕逃不出去。” 杨奉却很是担心,道:“黄先生,这样不行啊,就算是天黑,只要他们不撤围也不放开各个出口的话,我们根本跑不掉的。持久下去,估计我们的画像就要被挂进集市里了,到时候他们迟早会抓到我们的。黄先生啊,您快想想办法啊。” 黄方心里烦恼不已,心知就算现在把他交出去,他也肯定逃不掉,指着外面道:“拖!我们就拖着!若是他们一个出口也不开,这里面的百姓是忍受不了的,我倒要看看,是他们忍得住,还是我们撑得住!” “好!”杨奉已是完全没有办法,所以对黄方的话是言听计从,立刻道:“我这就去探查一番。”转身跑了出去。黄方一脸恶心的看着他的背影道:“如此胆小无能,怪不得把一手好牌打成现在这样!当初我怎么就会相信了你那些豪言壮志?你要是能一统徐州,还怎么会让我杀了夺权?黄方啊黄方,你是真的傻啊!” 过了没多久,杨奉便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大声道:“黄先生!黄先生!好消息啊!”惹得周围不少人全都注意过来。 黄方瞪了他一眼,一拍桌子吓得杨奉赶紧坐在他身边。黄方这才道:“什么好消息?他们开了个门?”“对啊!”杨奉一拍手道:“他们肯定是受不了百姓的群情激奋,所以把西北角的大门给打开了,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脱身了。黄先生,我们这就准备吧?” “你是不是傻了?你是不是傻了!”黄方不禁低声怒骂道:“这难道不是很明显吗?他们为什么要打开一个门,你难道真的认为是因为百姓的不满?”杨奉愕然道:“难道不是吗?” “废话!”黄方骂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这明显是给我们的一个陷阱。难道你还真的睁着眼睛往下跳?”杨奉不信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还真的要留在这集市里头等死?” “这”黄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杨奉劝道:“黄先生,就算这是陷阱,我们也得搏一把啊。这出口才刚刚打开,肯定会有不少百姓进进出出的,我们这次只要混在人群之中,他们不一定能够现我们的。” 黄方仔细看了看他,就如看到了猎物一般,露出邪魅一笑,道:“这似乎也是一个好办法。”心里却道:“是啊,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呆着等着陈到那群人来抓我了。反正你是跑不掉了,今晚我就丢了你,然后再找机会逃跑!” 杨奉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喜道:“黄先生,既然你也答应了。那我们就准备出的,现在刚刚开门,顺道出去的百姓肯定很多。”黄方却不答应道:“现在出去,就咋俩这脸?你是觉得关羽c张飞都是瞎子是吗?相信我,等到晚上出去的百姓也不会少,而且那时天色很暗,脱身的机会更高。” “对啊。”杨奉满面喜色,道:“好啊,黄先生我这就去准备,等到晚上我们换一身衣裳,这样就更有机会脱身了。” 黄方看着他又离去,看了看自己仅剩下的空洞的兵刃拳,苦笑道:“没有办法了,到时候谁来我都不是对手。” 等到天色已晚,黄方和杨奉刚刚草草吃完晚饭,黄方便把最后这个兵刃拳砸在桌上,道:“杨奉,这是我最后的防身利器的,现在就把他交给你。” “哦?”杨奉本就对他这个兵刃很是好奇,道:“黄先生,这是什么东西?你你以前似乎就造过不少。” “那是!”黄方一拍桌子道:“这可是我们天魂军的独门秘籍才能制作出来的。但是如今只剩下了这一件,所以我打算把它交给你。”把兵刃拳对着杨奉一推。 杨奉很是惊喜,道:“黄先生,您是认真的?这不是只有一件了吗?”黄方“哼哼”一声道:“若是人都死了,哪里还造的出来。我的将来还得依仗你呢,所以啊杨奉,你可得保护好自己,等我们出去。我一定大肆制作这兵刃拳,到时候我们缔造一支绝无仅有的部队,一举毁灭刘备他们!” “好!”杨奉迫不及待的将兵刃拳套在手上,道:“黄先生,这个兵刃到底该怎么使用?”黄方不耐烦道:“不难,如今它只剩下随后一把剑了,所以你可得妥善使用。不过呢就算它的杀伤力不够,也可以用来保护。所以啊杨奉,你就好好戴着它,我们这就突出去。” 张飞正眼巴巴的守在外面的树林里许久,但是却始终没有现黄方和杨奉的踪影,很是火大,对旁边邓举道:“喂!从西北那条路出来,除了这个树林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啊?” “不可能啊!”邓举道:“将军,这里出去只有这一条路。而且我们仔细观察了所有进进出出的人,确实没有杨奉那厮啊!如果他们不走这个树林,另外一条小道已被关将军看着,他们也逃不掉的。”张飞不禁怒道:“看来是他俩并不上当!混蛋东西!我就说我应该进去把这里给仔仔细细的搜一遍!这下好了吧,又浪费时间了” 这时陈到c楚昭和陈离等人也已赶到,楚昭对张飞道:“张将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张飞气哼哼的道:“没有!这个杨奉狡猾的很,就是不出来。”楚昭道:“恐怕这不是杨奉的主意,而是黄方太谨慎了。张将军你看”只见又有不少百姓成群结队的走了出来。 原来这些百姓也都知道封锁集市的原因,担心独自出去会遭遇危险,便约定好了一起离开。杨奉和黄方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便换上了新买的粗布衣裳混在了其中。 张飞一捶地板道:“一定就藏在这里!弟兄们给我围住他们一个一个检查!”陈到c楚昭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激进的方法,刚想阻拦,那些伏在草地里难受了半天的士兵们已经全都手拿兵器跳了起来,拦住了那十多名百姓的去路。 黄方大感不妙,对杨奉道:“抓人质,快抓人质啊!”一把揪住一个中年人将他扯到自己身前,再一刀抵在了他脖子上。杨奉随手用一撞,将旁边一人撞倒在地,同时一不留神启动机关,将兵刃拳里唯一的一把飞剑弹了出去。 只见那飞剑径直朝着陈离射出。陈到c楚昭和张飞都吃了一惊,正要呐喊,忽然草丛中又跳出一人“刷”的一刀砍中这飞剑,将它直劈断在地,正是一身青绿色战袍的关羽。 “不好!”黄方心里暗叫不妙,一脚踢在了杨奉的后背,粗声粗气的大叫道:“两个贼人就在这里!”同时把自己身前的那个中年人向前一推,自己转身朝着后面另一条小道跑去。 张飞听见了黄方的喊话,飞身一矛朝前挺出,直接刺中杨奉手中的兵刃拳。但是这兵刃拳倒也是坚硬无比,张飞一击竟没能刺穿。杨奉还不知道黄方要牺牲自己逃跑,还乐道:“黄先生,你这兵刃还真是好用啊。”忽然脚下一痛,“咕咚”一声便摔倒在地。原来是楚昭使出“弹指神通”一石子打中了他的小腿。 张飞怒喝道:“你这兵刃真的好用吗?”全力一矛对着他倒刺而出,他这“雷鸣十三矛”乃是其平生绝学,杀伤力极强,当年他就凭借此绝技和吕布在虎牢关前大战五十回合。杨奉躲避不及,连忙横住左手企图用兵刃拳挡住张飞强横的一击。 只听“砰噗”的声音接连响起,杨奉惨叫一声,“哇哇”的狂喷鲜血。这区区一个受损的兵刃拳又如何能够抵挡张飞的全力一击?立刻被戳出一个窟窿,同时张飞这一矛也刺中了杨奉的肚子。总算张飞对自己的招式甚是娴熟,也知道现在不宜取他性命,这才及时留手,他这一矛紧紧是矛尖刺进了他的肚子,并不致命。只是杨奉自己太过恐惧,不住地惨叫呕血而已。张飞“啪”的拔出蛇矛道:“是啊,你这兵刃确实好用得很,一矛就刺穿了。” 楚昭见他虽然未死,但是这一地鲜血的样子实在太过吓人,不由得退到了陈到身后。陈到心里也觉得不太舒服,但还是安慰道:“没事的小昭,他这是罪有应得!”周围的百姓也全都吓得向后退后几步。 关羽一把揪起被黄方推上前的那个中年人,众人一看并不是黄方。陈到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关羽往自己来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见黄方正急匆匆的快步逃跑,冷笑道:“想在我眼皮底下逃走?哪有这么容易!”拖着青龙偃月刀直追上去。 楚昭见黄方的轻功并不弱,关羽拖着这么重的大刀恐怕难以追上,连忙推陈到道:“叔至哥哥,你快去帮帮关将军啊,这黄方绝对不能放跑了!”陈到立刻打了个呼哨,将泰乌云引了过来,指着黄方的背影道:“乌云,追过去!”和楚昭也跟在后面。 关羽看着后面一匹快马追了上来,又看自己和黄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心里顿时有了计较,等泰乌云追近自己,猛然双脚离地,在空中一转身,平稳的落在泰乌云背上,同时他的大刀依旧拖在地上,仅仅是从右手换到左手持刀而已。 陈到和楚昭没想到他会抢着上马,一起停下,陈到又吹了个口哨,示意泰乌云不必反抗,继续追击。楚昭奇怪道:“关将军这是做什么?我们又不会跟他抢功。”陈到摇头道:“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这条路原本是关将军守着的,他肯定不愿意别人在这抓住黄方。” 正说着,关羽忽然长啸一声,泰乌云也同时长鸣,一个加来到了黄方身后。黄方在听见泰乌云出现的声音就知道了不好,此时正要回身一剑掷出,泰乌云忽然后蹄力,向前猛跨出一步,瞬间来到了黄方身后。黄方还来不及蓄力,泰乌云前蹄又猛地蹬在地上,将自己身躯朝前直撞而出。 黄方“喔”的惊呼一声,便被泰乌云横冲直撞撞飞出去,与此同时关羽左手将青龙偃月刀高高抬起,右手按住刀柄奋力下压,一刀狠劈在黄方身上。将他重重劈落,如漏了气的皮球一般摔在地上。 关羽纵马又朝前冲出去老远,这才勒住马转身高举青龙偃月刀,大笑道:“真是好马良驹!我这青龙偃月斩第一次用的这么酣畅淋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七章:双王破败 黄方连遭重击,而且还直挺挺的受了关羽一刀,哪里还有力气再起身逃跑,只能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关羽平生最痛恨的并不是那些与己为敌的诸侯对手,而是这些光是为自己谋私利的阴险小人,对他这一击更是没有丝毫留情。关羽看着他一动不动,便缓缓打马走到黄方身前,道:“你这狗贼,现在怎么样?还打算跑吗?我知道你为了自己脱身。打算牺牲掉杨奉,但是你觉得做出此等不要脸之事,你还能够活命吗?” “呵呵。”黄方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语气却依旧严峻,道:“关羽,若不是我之前有眼无珠,不知怎么的相信了杨奉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否则你们有如何能够活到今日?告诉你,若是我之前选择帮助吕布,那你们早就全不地无葬身之地了!” “你若是说是别人,或许还能够有些说服力。但是说吕布这个贼子,实在是丢人至极!”关羽道:“投奔此等忘恩负义认贼作父之人,又怎能有什么好结果?黄方,看来你本就是大奸大恶之徒,死有余辜!”说着就要动手一刀结果了他。 “关将军且慢啊!”楚昭连忙拉着陈到上前。关羽一看,下马道:”叔至c楚姑娘,你们这马可真是罕见的良马。此前我的青龙偃月斩都只能步行出,今日还是第一次次能够骑马做到的“ 楚昭笑嘻嘻的拱手道:“关将军,若是您喜欢这马,多骑骑也没有问题啊。”关羽却摇头道:“是我之前眼光不好,没现这马的贵重。而且这是叔至的马,还是他自己骑着好。”又问道:“你们为何让我放过他?他可没什么价值,而且像他这样的奸人,可不能放过啊。” 楚昭道:“关将军您有所不知,叔至哥哥他全家人曾被一神秘的领头人带人尽数杀害。而这黄方乃是最后知道这领头人真实身份的人了。若是现在杀了他,那叔至哥哥的全家大仇,可就再也不能报了。” “哦?有这等事?”关羽点了点头道:“那好,这厮就留给你们了,想要杀了那就杀了。我和大哥c三弟都不会责怪你们。”说着转身和张飞去对付杨奉。 黄方一脸嘲弄的看着陈到道:“哟,你还真的希望我会告诉你?别逗了,你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到现在还这么天真吗?告诉你,你杀了我,你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那个灭你全家满门的那个领头人的身份,你就永远也不可能报仇了,哈哈哈哈!”得意的大笑起来啊。 “你”陈到气的浑身抖道:“你就是个不守信用的人,我早就不该相信你!“黄方却不以为意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平生能够让我推心置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耿兄弟。只有他能够理解我的追求,也只有他愿意和我共同欣赏山水画!“说着将怀中珍藏已久的山水画拿了出来。 陈到一把夺过山水画道:“在天魂军总坛之时,若非因为我的一时自私,手软没能杀了你,也不会放任你在徐州和沛县胡作非为乱杀无辜!这次我不会再犯错了!”说着拔出白毦剑一剑刺进了黄方的大腿之中。 “啊”黄方惨哼一声便强行忍住道:“陈到啊陈到,你就是再怎么折磨我,我也不会告诉你那领头人的真实身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陈到怒道:“我也不指望你会说出来!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真的!”一拳打在黄方脸上,将他直击晕过去。 楚昭在一旁有些惊讶道:“叔至哥哥,你真的要杀了他吗?杀了他,我们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也找不到那领头人了。”陈到道:“小昭,他是不会和我说实话的。而且他知道了白毦兵的秘密,我必须为白毦兵着想,那样我也不能放过他。我还是决定留他一命,将他带回徐州再做行动吧。”说着,他忽然一用力将楚昭牢牢抱在怀中道:“小昭,谢谢你,你还在为我全家大仇着想,但是这领头人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找到的了。” 楚昭撅嘴道:“叔至哥哥,你真的要回徐州了吗?”陈到叹了口气,强忍心中的不舍道:“小昭,你也知道,我有我的使命,一定要去统领白毦兵的。再说了,晴儿和阿泰也都在徐州等着我,我可不能抛下他们。”楚昭一抹即将落下的泪珠,柔声道:“叔至哥哥,这是你的使命与理想,小昭当然明白。当然,小昭也不会远离叔至哥哥的。我会远远的注视着你。”说着,轻轻挣脱陈到的怀抱,起身迈着坚定地步伐离去。陈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当然不舍得她走,但是他也明白,她这样离去,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大家好。否则,将来烦恼的只能是自己。 次日,傅彤拄着长枪当做拐杖,一瘸一拐的上了马。陈到则是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黄方也各自上马。刘备c关羽c张飞和陈离等人出城相送。昨晚杨奉已被处决,而张飞也连夜率兵突袭了驻扎在城外不远处的杨奉剩余人马,这些人马突遭袭击,哪里来得及反应,不是被杀就是投降。自此之后,杨奉的势力就此破灭。 傅彤对刘备道:“刘将军啊不主公,我和叔至这就一起回徐州,带着白毦兵一起来投奔于您。还希望主公您不要嫌弃我们啊。”刘备心里欣喜不已,道:“丹平,你和叔至就放心去吧。徐州可是吕布的地盘你们可得小心以免被他所害啊。”傅彤笑道:“主公尽管放心,我么在徐州盘踞了这么久,他也没现我们,没事的。”于是陈到便抱着那一岁孩儿,与傅彤以及刘备派遣的一支押送小队一起押着黄方返回徐州。傅彤很是奇怪楚昭为何消失不见,陈到便把自己和楚昭c楚晴各自的故事都说了一遍。傅彤感叹道:“确实是曲折离奇啊,我不得不承认,楚昭姑娘确实是深明大义,宁愿让自己伤痛,也不能让你难堪。叔至,我实话,你绝对不能辜负了她。”陈到苦笑道:“那是当然。只是小昭没想到啊,伤痛的不仅仅是她,也是我自己啊。” 陈到对傅彤之前的言语也很是疑惑,对傅彤道:“丹平,你怎么会突然就认了主公了”傅彤调转马头看着他道:“叔至,你是未来白毦兵的领袖,而且和楚姑娘都帮助过我,我早就把你当做兄弟。况且你还抓住了黄方,再加上你带着我们白毦兵的圣物。那么你认定的主公也就是我们白毦兵的主公。” “啊?”陈到很是诧异,道:“那你爹”傅彤一摆手道:“那都是我爹故意对你的考验而已。叔至,显然已经通过了考验,而且你还没有因为一时怨气杀死黄方,这更是让我们认可。因为白毦兵需要的是一个仁义领袖,而不是一个残暴的杀戮者。况且我这两天在沛县里仔细的询问过上百百姓,对刘备的行为和作风都有了些了解。说实话,这里的百姓都对他特别认可,所以叔至你认他为主公,我是完全同意的。只要你能说服我们白毦兵剩下一些元老就行。” “哈哈哈哈!”一旁马背上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黄方忽然笑了起来。傅彤一听他的声音便恼火不已,骂道:“谁让你说话了?给我把嘴闭上!”黄方却不听他的,依旧笑道:“怎么?我还以为你们白毦兵是一支有实力而且有追求的军队,没想到啊,居然找这个傻子来当领袖?好啊,那我就在阴间里等着你们一个一个在这个傻子的带领之下下来陪我!哈哈,想想就痛快的很哪!” “我呸!”傅彤骂道:“你自己的眼光和实力也不过如此,怎敢来笑话叔至?叔至你不必理他,他死到临头还想来寻存在感而已。”陈到盯着黄方道:“不论我是不是能够统领白毦兵走向辉煌,也比你率领天魂军团胡作非为残害无辜百姓要好得多!”黄方“咦”了一声,道:“你怎么就认为你能做的比我好?不要以为这世道是多么好闯的。光凭假仁假义,什么都得不到!人生来就是会死。而在这个乱世,若是不杀人,又怎能继续活下去?你们这样假仁假义的跟着一个假仁假义的主公,我才不信你们能有什么好结果!” 陈到怒喷道:“不要为你胡乱杀人再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杀人从来都不是正义的,更不是正确的。像你这般毫无来由的杀人更是如此?天魂军团?不过是你们西凉人妄图突击中原的工具而已,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对对,利益。”黄方道:“人人都是为了利益而已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们难道又何尝不是?白毦兵?拯救乱世?光凭你们几千人如何能够做到?年轻人果真是喜欢异想天开!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能够做到,你们就跟着刘备这毫无前途的去干吧!连吕布都对付不了,若是得不到徐州,也只有被吞并的命!” “那也比你这样悲哀的做事并且死去要好。”傅彤冷不丁的说道:“黄方你这都是罪有应得,不论我们的结果如何,你都没有资格来评判我们。我只是希望你在你死的时候,能够硬朗些,让人看起来你是个真汉子。当然,路上你要是还管不住你的嘴还要废话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在路上就解决掉你,反正前辈们只要看见你的尸,也不会怪罪我们。” 黄方心里一惊,脸上虽然还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却在暗暗冒汗,也不敢再乱话。一行人一路上也还算得上是一路顺风。 徐州城内,一切却并不安宁。 “我们废了一番周折来到这个不安之地,究竟有什么意图?”简常不太理解韩连的行为,不由得问道。韩连嘿嘿一笑,道:“不安之地?比起现在跟着张绣,这里可是要安全许多。跟着张绣可不是什么英明的决定。贾先生虽然之前用计打败了曹操并且杀了曹昂c典韦,但是却也埋下了祸根。曹操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世枭雄,张绣招惹了他,那最近这一段时间又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简常啊,估计过不了几个月,曹操就会再次兵张绣。此前张绣已然战败,连宛县都丢了,这次虽然有刘表相助,也是无济于事的。他和曹操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是根本无法弥补的。以曹操的真实实力来看,上次的错误,他绝对不会再犯。” “那为什么我们不叫上贾叔叔一起走?却只是自己来到这里?”简常有些疑惑。韩连道:“贾先生是个聪明人,这种道理他不会不明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所以张绣依旧有些利用价值,还没到放弃的时候。而且以贾先生的实力,就算张绣战败,他也能安全逃脱的,这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了。” 简常看了看四周路过不少吕布手下的军士,还是有些不安道:“吕布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啊,前不久才忘恩负义的从刘备手中抢走徐州。韩老哥,咋们来这里做什么?你是得到了什么新的消息吗?”韩连微微一笑,道:“那是如此,咋们若是单纯避祸,去江南躲避岂不是好?何必来这兵家必争之地?主要是因为据我的可靠消息,陈到最近在此地出没。” “哦?”简常眼中亮起几道闪光,对韩连一拱手道:“韩老哥,还是你明白我的心思啊。上次若非小昭姑娘的那个妹妹恐吓我,我早就把陈到那厮给杀了。这次再被我抓到,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那恐怕没这么简单哦。”韩连道:“听你所说,这个楚晴你也不能小看了。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依仗她和楚昭的关系,你若是杀了陈到,她肯定会向楚昭告状,到时候你这毕生的夙愿恐怕就再也完不成了。所以啊,你若是想要得手,要么不让楚晴知道,要么就把她也解决掉。” “哼!”简常将拳头紧紧握住,道:“好个楚晴,不过是凭借着和小昭姑娘的关系不一般而已,就想借此威胁我?好啊,那这次我也让她知道知道我的手段!威胁我?那我把你一并杀了,让你告状!告状!” “咚咚咚”只听一阵怪声响起,从两人所站的小巷外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来,用手中的黑色粗壮物不断地敲打着地板。起初两人还不知是谁,等他们仔细一看,居然是李九伦,吓得韩连顿时魂飞魄散,向后猛地一退,撞在简常身上,两人一起瘫软在墙边。 不过李九伦却似乎没有现他们,停下身子往他们这边看了看,喃喃道:“并非强敌,并非强敌。”便继续用枪杆敲打着地面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简常很是奇怪,道:“他认不出我就算了,难道还认不得你?”韩连却松了口气,道:“他的眼睛似乎是瞎了。”韩连清楚的看见李九伦的双瞳呈现黑色,同时毫无意思光亮,再加上他居然没有认出自己,那韩连也可以确定他确实是瞎了。 “真的吗?”简常惊喜的叫了一声,道:“他真的瞎了?”对李九伦的仇恨之情顿时爆出来,立时间便要冲出去杀李九伦,为简难敌报仇。 韩连见他如此疯狂,连忙伸手将他紧紧抱住,道:“别激动!你别激动啊!”简常根本不听,道:“你不明白,这乃是杀父之仇,我与李九伦不共戴天!对我来说,杀李九伦比杀了陈到还要重要。”韩连知道若是简常和李九伦在城里开战,那一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再想出其不意偷袭陈到就很难了,连忙劝道:“简常,你还是不要着急。李九伦就算双目失明,却也是武学大宗师,哪有这么容易解决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反正他出现在了这里,我们也不怕他走掉,要杀他何必急于一时?” 简常这才停止挣扎,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我告诉你,我一定要把李九伦这厮杀死在这徐州城!”韩连摆手示意他冷静,道:“这并不难。你想想,这李九伦出现在徐州城,是因为什么?肯定也是因为得到了陈到的消息,所以才会前来。对于他来说,陈到才是真正毁灭掉他事业的仇人,他肯定是来找陈到复仇的。所以等他找到陈到之后,你我再在旁边观察,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你诛杀两大仇人之日。” 简常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对韩连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啊。韩老哥我实在是佩服你的手法。” “韩连,你又在耍弄什么把戏啊?”两人回头一看,竟是陈杰手持铁杖,微笑的站在两人身后。韩连顿时脸色一变,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里?”陈杰道:“医者仁心而已,这里之前曾生变乱,我便来此为伤者医治,有何不可?只是你们在此鬼鬼祟祟,定有阴谋。韩连你说吧,又想在这干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早就改邪归正了。”韩连边笑便否认道。陈杰可丝毫不相信他的话,也笑道:“韩连啊韩连,你什么时候能够对我说句实话,我什么时候便能相信你不是在搞鬼。当年我们在药王山上见过面,在灵魔岛上也见过面。但是你却一直都在装蒜,你欺骗了伍泽,也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当我们都以为你是李九伦的手下之时,你又欺骗了我们,同时也欺骗了李九伦。你这一生几乎都在搞这欺骗的勾当,只是不知现在你是否又在如此做?” “这”简常看着韩连,那眼神顿时有些不对起来。韩连连忙辩解道:“陈杰,这你就是误会我了。难道我不该欺骗伍泽,不该欺骗李九伦吗?若是我真情实意的帮助他们,那倒霉的恐怕是你们吧?陈杰,我敬仰你的行为,也不想与你为敌,所以可否行个方便?”说着做出了“请”的手势。 陈杰却一摆手道:“得,你别跟我说这些。只要你能向我证明,你在这里不是要胡作非为,那我自然也不为难你。但是你若是还是在做和以前一样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我说什么也要阻止你!” 简常倒是不怎么惧怕陈杰,伸出硕大的拳头道:“老东西,别以为有些名头就能恐吓我们,没这么容易!你若是想打,那我们奉陪!”他不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再加一个韩连,会打不过陈杰。韩连却知道,就算他们不会输,也不会好到哪去,而且肯定会惊动不少人,到时候肯定没法伏击陈到,连忙道:“陈杰,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李九伦也来到了这里,他的目的,想必你比我们要清楚吧?” “此话当真?”陈杰的双眼忽然瞪大,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韩连一摊手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刚刚我们看见了他,他一脸不忿的样子,显然是要找茬。所以啊,你是现在和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去阻止李九伦呢?您可以自己选。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陈到也在这里。” 陈杰心中有些不定,心道:“叔至也在?怪不得李九伦会出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我们早听人杰传来过消息,李九伦他为了复仇,在南阳袭击了叔至他们,还杀了舒难活,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锲而不舍。罢了,我们此行本来就是来解决李九伦的,这韩连就先放过吧。”于是道:“好,韩连,希望你说的是实话。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但是希望你也不要再做那些不断害人之事。”说着,施展轻功,越墙而走。 简常道:“韩老哥,你为何恐惧这个糟老头?早晚他都是要和我们对敌的,还不如今日就来个了断算了!”韩连微微一笑道:“何必心急?你可不要因为自己武功的进步就小看了六大天王中的任何一个。陈杰是现在还不知道药王山因为我的计谋而全体覆灭,若是让他知道,咋们今日便都葬身于此了。不过若是让他去对付李九伦,李九伦必死无疑,到时候你我趁机出手,说不定还能有更多意外的收获呢。” “哦?”简常明白过来,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是啊,早晚都是要杀的,那杀的更轻松岂不是更好?” 傅炳见陈到果真将黄方抓回,心里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当晚便设宴款待陈到等人。傅彤也把自己在沛县的经历都说了一遍,傅炳有些担心他的伤势,道:“丹平,你这伤真的没事吗?”傅彤笑道:“爹,我的身体你是了解的啊,能经受住的肯定不会喊疼。我比较关心的是究竟能不能够得到大家的同意,带着一众兄弟去投奔刘备。” 傅炳听了,眉头一皱道:“你还别说,这事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是做起来确实很难。别看啊大家都对出征期盼已久,但是说实话,包括我们这帮老骨头在内,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虽然每日的训练我们都得以保持,但是上战场之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没有保证。这帮兄弟们是否真的愿意上战场,你又能确定吗?” 傅彤想了想道:“爹,不论他们同不同意,白毦兵都有白毦兵的精神与规定。现在正是天下在水深火热之时,我们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而且明主和领袖都已经出现,他们也没有借口拒绝,不是吗?”傅炳一拍桌子道:“关键就在这里啊,他们能不能真的认可刘备c认可叔至?或许这事情能否成,就看叔至了。”傅彤立刻起身道:“爹,我这就去和叔至说。”便走了出去。傅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解脱道:“我的孩儿终于真正的长大了。” 陈到正被楚晴缠着询问这些天生的事情,陈到不敢提楚昭,只好胡乱瞎编,楚晴却听不出其中的问题,听的是津津有味。一旁的邓泰却在和傅彣偷偷地聊天,只有卢忠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没一个人搭理他。 傅彤走到陈到身边,面色凝重道:“叔至,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要跟你说一声。”楚晴不等陈到回话,便站起来把傅彤按在自己的座位上,道:“来来来,傅将军你坐你坐,有什么事情慢慢谈,绝对都能解决的。”转身抱着那一岁小孩玩了起来。傅彤因为伤还未好,便谢了一声坐下,对陈到道:“叔至,在来的路上我也和你说了,最后的问题就是能否得到我们白毦兵不少元老的认可。所以明日我爹会安排我们去见那些元老,只要他们全都答应,那我们自然可以率领白毦兵出征,但是他们若是冥顽不化死不答应,那这事就很难办。” “哦?”陈到道:“白毦兵的宗旨不就是在此时刻出手,救天下于水火吗?为何他们会不答应?”傅彤叹了口气道:“话这么说自然是没错,但是白毦兵五千人毕竟都是各位元老看着长大的,他们自己虽然没有真的上过战场,却也都知道战争的残酷,他们不忍心让这些自己的孩儿去浴血奋战。况且我们人数不多,在战斗中想去得决定性作用是非常难的。我们主公的实力并不强大,这也是一个问题。” 陈到听了,也沉思起来,道:“丹平,不论如何我都坚信,只要心中有信念,他们不会阻止我们。放心,明日我一定尽全力让他们认可我。”“好。”傅彤伸手与陈到重重相握,道:“我也会尽全力帮你。” 次日,傅炳便召集了白毦兵另外三个长老前往白毦兵的圣地丹阳城郊外的圣坛相聚。同时他亲自带着陈到c傅彤c邓泰c卢忠押着黄方前往。楚晴央求着傅彣带着她一起,傅彣这些天和邓泰交流了许多,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更亲近几分,自然愿意带她一同前往。 等他们到时,另外三大长老已经带着白毦兵各部的重要人士在那等待,一名须皆白的长老见他们出现,立刻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道:“老傅啊,你说的那个领袖究竟在哪?还不快叫他出来让我们瞧瞧?” 傅炳心里并没有底,但还是微笑得对陈到恭恭敬敬行礼道:“大将军,请吧。”陈到虽然昨晚已经受了他的一些指点,但是见他突然这么做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还礼道:“傅先生您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走到了那老者的跟前。 那老者一看他长得竟如此年轻,脸色顿时一变,捋了捋胡子道:“老傅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还真不是我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个大将军为免也太过年轻了吧?” 陈到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圣坛,只见这里到处被花草藤蔓所笼罩,若不是仔细辨认谁也认不出来这里竟是一个祭坛,再加上位置隐蔽,若非白毦兵中人根本不可能认的出这里,不禁感叹道:“好地方啊,好地方。” “什么?”白老者把眼一瞪道:“什么好地方?这位小将军,你听了老夫说话吗?”陈到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我”傅彤一看,连忙上前笑道:“吴长老,您可别太激动,吓到我们的大将军了。”吴长老却把最一撇,道:“可别,我可没答应让他做我们的什么大将军,千万别这么说。” 后面两个长老也都摇摇晃晃的走了上来,对傅炳道:“老傅啊,你找的这个小将军真的靠谱吗?他有我们白毦兵的信物吗?”傅彤趁着他们把注意力移开,立刻低声对陈到道:“叔至,这两位是另外那两位长老:方长老和许长老。他们既然都称呼你为小将军,便是都对你持观望态度,若是你能让他们信服,让他们全都恭敬的称呼你为大将军并不难。” 陈到点了点头。只听傅炳道:“这信物自然都有,而且都是穆康贤弟亲自所授的,可不会有假。大将军,你便展示给大家看看吧。”陈到便拔出背后白毦剑,卢忠双手端着白毦金枪也走上前来,最后邓泰龇牙咧嘴的奋力举着典韦生前使用的白毦双戟插在地上。 吴长老c方长老和许长老上前仔细看了看,果然都是货真价实的白毦兵三大圣物,但是他们还不打算就此让步,方长老道:“就算是真的有三大圣物在手,真的能确信它们都是穆康贤弟所给吗?”许长老也道:“那是,穆康贤弟当年因为自己的失误,自己退隐江湖,却把我们害惨了。好久以前弄来的那个典韦,有勇无谋,我们可不能要这样的将军。” 陈到听他们说典韦的不是,不由道:“师兄或许不适合做领袖,但是他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三位长老一听,也都不悦道:“哟,你还是典韦的师弟啊。也是这么个无礼之辈,老傅啊,你看看该怎么办吧?” 傅炳连忙示意让邓泰和卢忠把陈到给拉开,上前道:“你们仨啊,就别那么大意见了。我们大将军的人品武功,我都是可以保证的。你们看,丹平现在受伤不轻,都是因为那个黄方害的,也全靠大将军帮忙,才能救回丹平,同时将黄方抓回来。” “哦?”三大长老对视一眼,他们对傅彤的武功都清楚得很,当年“最强少年”的名号在白毦兵中甚是响亮,现在他的武功在全军里也是数一数二。说他居然被黄方所伤,他们都不太敢相信,再加上陈到救了他,他们就更不信了,上前检查傅彤道:“丹平,这都是真的吗?”许长老还道:“那什么黄方不是欺负了我们彣儿吗?难道还欺负到丹平你身上了?” 傅炳一把将黄方提到众人身前,道:“就是他,他也曾经是西凉天魂军团的军团长,这个天魂军团也是被我们大将军击破的。”三大长老根本不信,一起用力将黄方抓了起来道:“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挑衅我们白毦兵?”傅炳命傅彣假装比武招亲来招揽英才之士他们全都知道,也对这个敢无故挑衅他们的人很是愤怒,立刻全都大骂黄方。 黄方脸上被喷满口水,只得嫌恶的甩了甩脑袋道:“你们这什么白毦兵就这点能耐吗?怎么让这群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老东西来当长老?”对陈到和傅彤嘲讽道:“我就说了,你们这破军队绝对成功不了的。” “什么?”三大长老更加生气,一起对黄方拳打脚踢起来,黄方忍了几拳,冷笑道:“你们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这被抓住的人了,真的上战场之后,你们能做什么吗?”三大长老又对视一眼,便一起停手,吴长老甩了甩他的眉毛,道:“告诉你,我们现在确实是老了,不怎么中用了,但是现在的白毦兵却都是我们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绝对是战无不胜!” “哼!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军队,也好意思说什么战无不胜?可笑之极!”黄方不禁得意道:“恐怕跟我之前的天魂军团比起来也比不过吧?” 许长老一脸怒意道:“你少在这里吹牛!说到底,你还不是被我们白毦兵里一个小将军给抓住了,而且还把你那什么破烂天什么军团给灭掉了。你也不过如此,只是胆大包天而已。”黄方不屑道:“陈到这厮也就是武功比较高而已,脑子根本就不好使,你们认他做将军,我很高兴啊。” “说的是!”三大长老突然齐声应和道:“光是武功高强也没有用,我们要的是领袖,不是打手。”他们都猜到陈到的武功要高过傅彤,所以便想要用其他理由来压他。陈到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瞬间一愣。傅炳却早有心理准备,笑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大将军不仅仅是个优秀的打手,他也是个称职的领袖。他已经为我们找到了一个明主。” “什么?明主?谁?”三大长老不敢相信,道:“老傅啊,你说你找到了个明主,是他找的?”陈到点了点头道:“是啊,那就是沛县的刘豫州刘备。” 三人一听,全都摇头道:“不行不行,刘备就那点势力,早晚会被人给消灭的。”“刘备连吕布都对付不了,我们可不能把我们悉心培育的将士们送去火坑啊。”他们带来的不少白毦兵核心人士全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大家都静一静!”傅彤忍耐不住,大声道:“若是大家只愿意找实力雄厚的诸侯为主,早就该去投奔袁绍c曹操了不是吗?但是我们也都分析过了,他们都不适合,那现在你们为何要嫌弃刘豫州?他是我和我们大将军亲自考察过的,他的行事完全符合我们白毦兵的规章,是绝对符合我们目标的。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三大长老虽然都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是心里又都没底,还是不答应。陈到睁大眼睛盯着他们看了许久,忽然走上前跪下道:“三位长老,我知道我年纪轻轻没有什么资历,你们不信任我。我也知道我对白毦兵是初来乍到,但是我亲眼见到过天下战争之后的惨烈,我也经历过满门被灭的惨痛,我知道这样是什么样的感觉。趁着战火还未蔓延全天下,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时候为天下人做些什么呢?陈到的能力只有这些,但是陈到愿意拼尽全力为了白毦兵百年的信念而战,陈到愿意与白毦兵共存亡。” 本在吵闹的众人顿时寂静起来。只有许长老嘀咕道:“共存亡?你说的倒是容易,你可没有和我们白毦兵一同战斗过,如何能够让我们相信你?我们五千白毦兵可是我们亲眼看着他们培养起来的,如何能够交给你一个外人统领?我们虽然老了,但是也不怕上战场,也不怕死,只是担心这些孩子们无故惨死。” 方长老和吴长老听了,也都附和起来。忽然他们身后的几个将军也“咕咚”一声跪下,对他们道:“长老,现在是时候了!天下之乱我们都心里有数,我们这帮年轻人早就都摩拳擦掌了,若是再拖下去,就都老了。我们大将军说的没错,一个外来人有心与我们白毦兵共存亡,我们还能要求他更多吗?” 吴长老不悦道:“喂,他可不是”更多将军附和道:“长老,你们多次和我们说过你们有多遗憾没能上战场,在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难道要让我们也都遗憾下去吗?”三大长老听了自己这边无数将军的心里话,心中百感交集,当年他们也曾因为时机不好没有出征,直到现在年纪大了仍旧遗憾不已。眼下这帮自己培育起来的将士们也要老了,难道要让他们走自己的老路吗?他们的内心原本坚定的想法一时间全都动摇起来。 傅炳知道时机已到,便带头对陈到拱手行礼,朗声道:“属下白毦兵所属傅炳,参见大将军!”傅彤c邓泰c卢忠等人也接连跟从,后面那帮将军也都照做。 只剩下三大长老依旧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在了他们身上。终于,吴长老又一甩自己的眉毛,叹气道:“也罢,白毦兵沉寂了这么久,也该向世人证明一番我们的存在了。”也对陈到跪下道:“属下白毦兵所属吴定,参见大将军!”许长老和方长老一看,也都下跪称主。 不远处,穆康站在高耸的山头,微笑道:“老傅,真是多谢你了,你放心,叔至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三大长老带着几个心腹手下跟随陈到c傅炳等人一同返回徐州城傅炳的府邸,其他人则继续悄悄回到自己的住所。 只见傅炳c吴定他们四个一起端出了一副挂在架子上的亮金色重甲,陈到不解其意,道:“各位前辈,你们这是”傅炳道:“大将军,你这还不明白吗?此乃我们白毦兵领袖的铠甲,它的坚硬程度远普通铠甲,现在它是你的了。” 陈到吃了一惊,连忙拒绝道:“不了不了,我我不喜欢这样与众不同,我我和大家一样便行了。”说着,跑到傅彤身边,揭下另一幅黑银色的铠甲道:“就这个就行了,真的。” 傅炳他们四个有些惊讶,吴定道:“大将军,这不过是普通的将军铠甲,你只要这副?”陈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只是大家的领袖,却没必要看起来高人一等。”傅彤一听,点头对傅炳道:“爹,叔至大将军说得对啊,以后我也不要我以前的铠甲了,就要这副。”他知道傅炳不愿意再让自己这么称呼陈到,连忙改口。 傅炳当然很是满意,吴定他们三个也都赞许的点了点头,方长老道:“好啊,大将军,你若是什么时候想用,回来拿便是。” 次日,众人将黄方押到了府内的地下室,黄方心知今日终究是难逃一死,拼死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对陈到道:“傻东西,不要以为这群呆子支持你,你就能够万事大吉!早晚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的。” 陈到道:“黄方,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出和你一般屠害无辜百姓之事。你就别在这逞口舌之利了,还有什么想说的,现在都说出来吧。” “呵!我还能说什么,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当然无话可说。不过谁是杀害你家的仇人,也就随着我的死亡永远埋葬在了地下,你会不会觉得后悔?”黄方得意一笑。陈到却面不改色,道:“我已经没什么可后悔的了,家仇国恨,家仇到底还是比不上国恨的。与其纠结于那个仇人,不如去铲除更多的害人之人。黄方,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好人?哈哈哈哈哈哈”黄方放肆的大笑起来,道:“什么叫做好人?陈到,这个词是没有定数的,在我看来,你们没有一个好人。而在你们看来,我自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你没有资格将好与坏强套起来。现在你可以这么想,我很期待,将来我们在阴间相会之时,你是个什么模样。” “够了,你少废话!”邓泰费劲的用双手抓着白毦双戟的一把,指着黄方的胸脯道:“死到临头,就别再费劲了,谁让你招惹我们白毦兵来着?”说着便要把画戟往前一送,黄方当即紧闭双眼,身子也颤抖了起来。邓泰原来只是吓他一下,见他果然害怕,得意道:“哈哈,嘴上功夫倒是厉害,到底还是个胆小鬼啊。”黄方一看,立刻大骂道:“有本事你就”邓泰突然出手,一戟刺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黄方的神色瞬间转为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住地张嘴道:“你你仇人是”陈到听他似乎是想说出领头人的身份,探前一步道:“什么?你说什么?”黄方见他果真还是很渴望知道,邪邪一笑道:“他就是”邓泰也凑过来道:“谁?”黄方“唬”的在他耳边一吹气,道:“不知道!”脑袋突然垂了下去,就此断了气。 “他妈的!”邓泰又踢了他的尸身一脚,道:“死都死了,还想着整人!”傅彤c傅彣和卢忠等人见他这个伤天害理之人终于伏诛,全都松了口气,感叹上天果然有眼。楚晴看着陈到的脸色,心知他还是在遗憾没能知道他的仇人的姓名,要知道为了得到他的姓名,在天魂军总坛,陈到深知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放过黄方一马,由此可见他对这领头人是多么的仇恨。于是楚晴安慰道:“叔至哥哥,你别难过了,那个仇人就算现在我们没有找到,将来也一定抓得到他的。” 陈到心里清楚,除非领头人自己亲自承认,否则他再也不穿以前的服饰和面罩,自己哪里认得出来。苦涩的一笑道:“晴儿,我也相信,他迟早会出现的。”他如今不仅仅对找出领头人的身份复仇迷茫,对他和楚昭的未来也感到迷茫,对自己和白毦兵的未来也同样迷茫。李九伦生死不明,韩连c贾诩和简常等人也不知身在何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哪个时候现身在自己身后叉一刀?光凭刘备现在的实力,真的能够兴复汉室,还天下太平吗?陈到不知道,危险正在步步逼近,不单单是对他自己,也同样对刘备阵营。 出于保险起见,白毦兵此次不会将五千将士一同带出去,只由陈到c傅彤c邓泰c卢忠他们四个率领两千人马先去投奔刘备。若是局势稳定,自然可将剩余的白毦兵继续调去。同时,两千人若是一同出,势必会引起徐州驻军的注意,所以此次行军由邓泰和卢忠先行,各自率一千人分批前往沛县。陈到和傅彤则带最后少部分人殿后。 邓泰和傅彣的感情近日里正不断升温,所以邓泰除了调兵准备之外,都和傅彣腻歪在一起。不过听说此次傅彣并不跟随出征,邓泰是又喜又忧,可怜自己又要和傅彣相隔两地,不过战场艰险,傅彣不去,至少不会生生命危险。傅彣自然也舍不得他,在邓泰出之时,亲手交给他一把匕道:“阿泰,这把匕是我小时候我爹给我防身之用,你留着他,好好保护自己吧。” 邓泰接过匕,微笑道:“阿彣啊,你就放心吧,我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倒是你啊,照顾好自己,别给我们傅老前辈添乱就行。”傅彣也笑道:“我怎么会给我爹添乱呢?阿泰,你出征之后,可得继续勤练武功啊,我可不会闲着,被等着下次见面你连我都打不过了才是。” “呵!”邓泰不服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连我师父的武器都用不起来,是聚堆不会荒废的。等到我能将我师父的双戟运用自如,到时候阿彣你再想着过我的美梦吧,哈哈。” 傅彤本来也不太舍得父亲和妹妹,但是见傅彣只顾着和邓泰c卢忠说话,把自己这个哥哥晾在一边,心里很不高兴,等邓泰和卢忠先后率兵分批离去之后,他也不理傅彣,只是拄着长枪靠着墙在一旁不说话。 傅彣跟他说了几句话,可傅彤也全然不理,傅彣看了看他的那傲娇的神色,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禁失笑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啊?难道你还和阿泰过不去吗?”傅彤哼了一声,道:“是啊,妹妹似乎是有了个妹夫,就连哥哥爹爹都不要咯。” 傅彣抓着他的手臂道:“哥,阿泰和师弟他们俩现在就要走了,你又没这么着急。再说了,咋们兄妹俩的感情还需要多说吗?咋俩的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说出来反而显得虚伪了,没错吧?”说着拍了傅彤肩膀一把。 傅彤白了她一眼,道:“行了,你就别装蒜了,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将来啊,在你面前,我可不能和阿泰斗,不然以少敌多,那我是非输不可啊。”傅彣把脸一变,不再说玩笑话,正色道:“哥,妹妹我不在,爹也不在,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啊。毕竟你只是个适合战斗而不是生活的人。出征虽然战斗多了,但是生活也不少啊。” “行了行了。”傅彤不想她把自己的缺点全说出来,苦笑道:“咋们只是暂时分离,又不是长期分别,你说的这么夸张干嘛。我不会生活,军营里自然有会生活的人带我们,你就别担心了。若是我们展的好,你过不久就来了。” “那太好了。”傅彣双手合十道:“到时候我就可以来照顾你们c帮助你们了。”傅彤用怀疑的眼神道:“估计你也就是想来帮你的阿泰吧,我可不相信你。” 众人虽然都在较为热闹且伤感的告别,但不远处阴暗的角落却依旧充满着肃杀气息。 “陈到啊陈到,你倒是挺会躲得,你真的以为逃到了这里,我就不会找过来了吗?上次在南阳若非舒宜c张人杰突然出现,外加那个小屁孩在我耳边胡言乱语,你又如何能够活命?”李九伦恨恨道:“现在舒宜死了,穆康c楚勋老儿又都不在,我这次一定要为千羽报仇雪恨!” 他原本中了舒难活的剧毒,身体受到了重创,应该和舒难活一样身死。但是也算他运气好,在那村庄后的小溪里胡乱喝水,竟然也受到了一定解药的救治,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这毒性终究也算是剧毒,李九伦虽能逃得性命,却也不免失去了双目,而且因为毒性的侵蚀,他的须也都白了不少。这些日子,他虽然也想尽办法希望能救回这双眼睛,同时也在不断地打听有关陈到的消息。在他看来,自己的大业已经毁灭的再也不可能复原,自己没有了双目,终究是不可能再创大业的了。但是自己就是死,也得杀了陈到为李千羽报仇,所以他一路找寻到了这里,为的就是杀了陈到,就是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他身后躺着的两个白毦兵的身子依旧在不断抽搐,嘴里也不断吐出白沫,李九伦抓住他们并未费太大功夫,但是他打听出他们和陈到有关系却是费尽了周折。通过他自己的一大通描述他才确定陈到确实成为了他们的领袖,在了解了白毦兵的此番部署之后,他计上心来:“陈到啊陈到,这里是徐州,我不好杀你,但是在路上,想要杀你却不需费太大力气。”他回头看了看依旧在地上抽搐的二人,冷冷道:“也算你们没有眼光,怎能选陈到这厮来当领袖,这次你们休要怪我!”一枪杆朝着两人砸下。 “唉,这些天不知道李九伦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他和陈到火拼的时候啊?”简常见这么久李九伦居然还未出手,心里很是着急。 韩连却不紧不慢道:“急什么?李九伦可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谋划了二十多年,这才动了他自己为完美无缺的战争。你爹简难敌也是如此,自从他接任鬼火盟盟主之位之后,他也谋划了十多年希望能让鬼火盟重振雄风。你们的鬼火兵团实力有多强大就不必我多说了吧,只是可惜还是比李九伦差了那么一筹啊!”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似乎想要说明简难敌第李九伦差距确实很小。 简常心里却很是明白,回忆起那个他痛心到现在的夜晚,他还久久不能自己。简难敌花了整整十年心血才缔造出来的鬼火兵团就在那个晚上一起覆灭,不单单简难敌心在滴血,简常看着简难敌那副模样,也是心痛不已。在那之前简常也曾幻想过依靠简难敌继续对自己的教导以及自己的背景地位,能够重新从陈到身边夺回楚昭。但是自那之后,他彻底失去了这个优势。他自己也想当然的将楚昭不愿意跟他的责任一半推到了李九伦的头上。 韩连看着简常沉默不语,奇怪道:“简常啊,这你就得明白了,咋们就两个人,可得沉得住气。李九伦他肯定知道陈到的行踪,他早晚会对陈到下手的。只是这个陈杰不知会不会捣出什么乱子来,咋们可得防着点。” “怕什么?”简常却不以为然道:“带上些废物的话,只能给我们帮倒忙,韩老哥,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主动去探查陈到的消息,这样才能掌握住主动权,主动出击啊。”韩连觉得不无道理,道:“那行,不过你可得记住,不要冲动的去招惹陈到。李九伦必定埋伏在周围,必须等他出手之后,我们再上。”简常笑道:“那是自然,这两条命,我可是都要定了!” 徐州城外,两道身影飞赶到。 乔锐形看着眼前黄昏之景,转身对李一伦道:“到了,陈杰兄他就在此地。依他所说,李九伦便在这里。”李一伦一听,便摩拳擦掌道:“好啊好啊,咋们的恩怨终于可以在这里了结了。我也好替我们李家这么多兄弟了却一个祸患。” 乔锐形却不太放心,道:“不过你可得清楚了。此次我把你从鬼魔岛接出来,目的是将李九伦终结掉,以免他继续偷偷地杀人坏事c贻害天下。你们不论之前有什么样的恩怨,但终究也是亲兄弟,我担心等你见着他的时候,不但不会杀了他,反倒会帮助他对付我们。那样就糟糕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看我。”李一伦不满道:“当初是我求着他不要胡作非为,不要被权力蒙蔽了双眼。但是他有听过我这个大哥的话吗?如果他真的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又岂会有今日之祸?他的失败与灭亡,终究都是他自己带来的,所以啊乔大侠,你放心,他若是没有死在我的手下,那是他运气好。” “行了行了。”乔锐形听他说了这么一大通,也有些不耐烦起来,道:“我知道你对李九伦的仇怨。但他是你们李家除了你之外最后一人了,你真的能狠下心?”“当然!”李一伦爽快的答道:“那是必须的,不论是为了我们李家,还是为了天下人,我都会这么做的。” “好!”乔锐形道:“事不宜迟,早些点解决了他,就有更多机会保护更多的人。趁着李九伦还在城里,我们现在就进城啊对了,李一伦,你可不要莽撞,这里是吕布的地盘” “吕布?谁啊,我似乎听过他,好像挺厉害的。”李一伦思索起来,道:“我们不该招惹他对吧?李九伦和他又没关系,我们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吗?”乔锐形心道:“你还真的是与世隔绝啊,居然不怎么知道吕布。”摆手道:“那倒不是,但是身为诸侯总是不愿意被一些武林人士所威胁的嘛。所以我们还是低调些,就是杀李九伦也不能把他逼急了。如果惊动了吕布,也许伤不到我们,但是不免会使一些百姓遭殃。” “好好好。”李一伦满口答应道:“你是大名鼎鼎的乔大侠,考虑的就是比我们周到,我听你的,我都听。”两人说好之后,这才加紧步伐,往徐州城赶去。 陈到和傅彤c楚晴带着十几人被送别的人缠了许久,等到四更天的时候才得以出。不过他们反倒觉得这个时机很好,傅彤因为伤势未愈,还很担心会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在半路袭击他们,这下反而放心道:“叔至c晴儿姑娘,现在虽然嗯天色比较晚,但是好歹没有什么人在路上,也算是比较安全的。” 楚昭自从遭遇了在曹营被张绣夜间突袭一事之后,在晚上就特别的胆战心惊,不论周围有多少自己人都无法改变她的心态。听了傅彤的话,她依旧很是担忧,道:“傅将军,我一点也不认同你的话,这个突袭谁会选在白天啊?要是白天,道路上好歹会有些行人,那些歹人也不好下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要烧杀抢掠那不是一抓一个准啊?” “哎,晴儿姑娘你真是多虑了。”傅彤道:“哪个头脑不清楚的人会来招惹我们啊?放心,有我嗯有叔至在,你担心什么?谁来欺负你,叔至都会把他们打得狼狈而逃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声悠扬的长笑突然响起,四周似乎同时响起了几声脚步声。所有人顿时都紧张起来,楚晴更是隔着一匹马紧紧的抱住陈到的身子,颤声道:“叔至哥哥,有有人” “别别怕,有人有人不是正常的吗?”傅彤嘴上不愿承认,但是心里却也担心不已:他也听邓泰和楚晴说过,那个贾诩曾经害过他们,并且杀害了典韦。他好歹也知道典韦的厉害,连他也没能逃过贾诩的毒手,自己恐怕也不是对手。于是傅彤行动上还是选择稳健道:“弟兄们,快快点火!看看究竟是谁。” 众人手忙脚乱的点起火把,却没有现任何人现身。陈到一边拉着楚晴,一边道:“不要大意,此人既然没有现身,很有可能就是别有用心,警惕四周不要前进。然后下马!”和众人一起跨下战马。楚晴本就害怕,眼看周围一个人没有,眼中更是充满了恐惧,不住地自言自语道:“有有坏人有坏人” 众人正处于心惊胆战之时,忽然旁边的树林里响起一阵敲击声,众人全都警惕起来,一起拔刀看着那个方向。陈到道:“我去”周围忽然又想起脚步声与阴风声,刺刺拉拉的扰的陈到住了口。傅彤仔细的听了一阵,道:“叔至,似乎还是树林那里的声响大一些。”陈到点头道:“我去看看,你们守在这里。” 傅彤却道:“不,叔至你守着这里,我带两个兄弟去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还能挡着。”陈到欲言又止,看着傅彤对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傅彤低声道:“你是白毦兵领袖,绝不能让你犯险,若是我死了,替我跟阿泰说,一定要照顾好我妹妹。”说着,带着身后两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陈到道:“你你别说胡话啊,你不会出意外的。”和众人仔细的盯着傅彤他们仨的后背。出乎意料的是,什么意外都没有生,傅彤带着两人毫无损的走了回来,而且面色奇怪道:“没什么人啊?只有一个老头而且是个盲人。他说,这里经常性出一些怪声,被称为魔鬼场,是很正常的。” “哦?”陈到道:“魔鬼场?我怎么没听说过?丹平,你们一直都住在这一带,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傅彤问了问这十多人,竟无一人知晓。陈到疑惑道:“我们难道就这么倒霉,因为天黑走进了这么诡异的地方?那个老人家怎么样了?他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会不会有些危险啊?我去看看。” 刚刚靠近树林,忽然他们前往的方向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同时亮起一阵火把。陈到c傅彤和楚晴都很是疑惑,傅彤道:“那是谁啊?似乎是一支军队,莫非是主公”他话音刚落,一声剧烈的咳嗽响了起来。陈到想也没想,就走过去道:“老伯,您没事”猛然看见李九伦一挥黑铁枪朝着自己的心窝一枪扎来。 陈到眼疾手快,身子微微一闪,一把抓住枪杆,却还是被一枪刺中他左腿大腿内侧,痛呼道:“李九伦!你”李九伦狞笑一声,道:“听声音就知道是你,陈到,这次你逃不掉了!”猛一用力,陈到的伤口便“啪啪”的崩出黑血。 楚晴吓得尖叫道:“快快住手啊!”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将白毦剑从陈到后背拔出朝着李九伦挥砍过去。李九伦却浑然不怕,随手出一掌,便将楚晴连人带剑推飞出去。 一旁的傅彤等人一听陈到的喊话,立刻知道了眼前这老者的身份,他们好歹也听过邓泰和楚晴说过这李九伦的恐怖之处,全都呐喊的拔出兵刃。李九伦冷哼一声,道:“都是陪葬品尔尔!”猛然拔出黑铁枪,一招“百步夺魂枪”朝前一挥,将陈到c傅彤等十人一起击飞。 陈到顾不得伤口疼痛,奋力想要起身,但是左腿一阵麻痹之意传来,让他根本没有力气站起。陈到心中顿时惊恐不已,这种感觉他当年也感觉过一次,那可是被赤甲蟹的尾钩击中后的感觉,不由得惊叫道:“毒!你下毒!”“咕咚”一声完全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李九伦狂妄的大笑起来道:“那是自然,今日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活命的机会!就是不能一枪一枪的刺死你,我也要毒死你!让你生不如死!” “你休想!”楚晴又费力的抓起白毦剑挡在陈到身前道:“你要伤害叔至哥哥,得先过我这关!”“不错,休想伤害大将军!”剩余的十几个白毦兵精英除了受伤的傅彤之外,全都手持兵刃拦在李九伦身前。 李九伦得意道:“就别说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我现在放过了你们,你们解不了毒,他还是一个死字。可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你们都是陈到的帮手,那就都是杀害千羽的凶手,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挥枪而上。 傅彤被李九伦一枪扫飞,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伤势又被触动,趴在地上找不到铁枪,连起身都困难。他只得慢慢爬到陈到身前,见陈到已是意识模糊,连忙将他摇醒,大呼道:“别睡了!命都要没了,快走啊!”陈到却摆了摆手道:“走走不掉了,我腿毒”竟语无伦次起来。 傅彤定睛一看,只见陈到左腿大腿的长条伤口正不住地冒出黑血,震惊道:“下毒?下下毒?”回头怒视正不断挥枪将自己兄弟击飞的李九伦,满腔愤怒顿时转变为恐惧,他扶起陈到道:“别千万别丧失希望,我我替你吸毒!”说着就要用嘴替陈到吮吸毒血。 陈到连忙阻止道:“不行,这样不仅没用,连你”只听“砰”的一声,连傅彤也被击飞出去,倒在陈到身后不住地颤抖。陈到抬头用右臂全力撑着自己的身体道:“李九伦,你你不得好死”李九伦笑道:“我可没有对他们下杀手,你看看,他们虽然各个受伤,但是也都没死啊。我今日只要你的性命,其他的都无所谓!”说着一枪就要劈落。 “不要啊!”楚晴猛然向前一扑,用自己的肉身朝着黑铁枪一撞,同时陈到拼尽全力向旁边一滚,躲过这一枪,楚晴自己的肩膀也被黑铁枪的枪尖划中,迸出了黑血。陈到吓了一跳,大叫道:“晴儿,你为何那么傻?”楚晴只觉自己半身麻痹,也软软的趴倒在地,却笑着看着陈到道:“叔至哥哥,我我终于救了你,晴儿晴儿还是有作用的” 陈到再一次转头看着李九伦,李九伦也跟着声音走到了他的身前,嘻嘻笑道:“再也没人能救你了。”神情忽然变得肃穆起来,颤声道:“千羽,爹今天替你报仇了!”一枪劈落。 只听“嗖嗖”两声传来,李九伦骤然收手,一枪将两杆沉重的兵刃击飞。这倒不是他怕死,若是他真能和陈到一命换一命,他自然愿意,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两条兵刃一起出,一条能够立时间毙了自己,另一条也能够击歪自己的兵刃让他杀不了陈到,他这才收手。此时他的双臂也有不轻的疼痛感,这是他之前作战时绝无仅有的,听着前面几声马蹄传来,又有两人接过兵刃下马的声音,他心知眼前的敌手又多了起来,立刻横起黑铁枪冷声道:“什么人?胆敢坏我好事?” 那些人却并不理他,只是喊道:“叔至,你有没有事?”陈到听出这是关羽和张飞的声音,惊讶不已,连忙道:“两位将军,我没事,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他。”关羽和张飞同时应和一声,一起快步来到李九伦身边,做出随时出击之状。 李九伦听了他们的名字,心里有了底,仰天笑道:“好哇,刘玄德的两个义弟关云长和张翼德今日都在。我李九伦今日能和你们二人一较高下,倒也是不亏了!来啊,让我尝试一把你们究竟是怎样的角色,竟能在虎牢关击退吕奉先!”旋转黑铁枪率先出手朝着张飞一枪砸出。 关羽和张飞也齐声长喝,三人不断爆出强烈的怒吼声与内功碰撞声,打在了一起。陈到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兵刃交加,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听着一道身影迅出现在自己身边,急切道:“叔至!叔至!”还未分辨是谁便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乔锐形和李一伦在徐州城内费了一番周折,这才知道了陈到他们离去的方向,等他们赶到混战的地点之时,天已经大亮。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陈到已经恢复过来,盘膝坐着正在调息。躺在地上的不仅仅是奄奄一息的李九伦,还有卧倒在地不断喷血的陈杰。 乔锐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住楚晴大吼道:“怎么回事?到底到底生了什么?”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陈杰和李九伦这两大天王居然一起遭受重创,而且看他们所受伤势绝非两人对拼造成的,击伤两人的肯定是一旁的一个第三者。 楚晴自己也被记忆中的场景吓呆了,在她印象里,陈杰一直在不停地喷血,他们根本不知该如何替他止血,只能干着急没办法。乔锐形费了好大劲才从楚晴口中套出一个名字。他颓然坐倒在地,又宛如疯狂的跑向陈杰,怒骂道:“你不许死,我警告你你不许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八章:寒夜悲歌 陈杰本来一直在徐州打听李九伦的消息,但是却什么也探听不到,便转移目标打听陈到起来,终于知道他们已经离城,连忙追了出去。虽然天黑,但他还是依靠前面的火把的喊声准确的找到了方位,一看陈到和楚晴已经昏晕在地,而且都不住地留着黑血。他听了傅彤的诉说,不由分说便替二人逼毒。幸亏两人中毒不深,经过陈杰内功强行逼毒,这才在毒素完全扩散之前将毒逼了出来。 李九伦知道对方两人都是成名名将,估计都会有一丝托大,于是放开手来猛攻两人要害。怎奈关羽的“破月独龙刀法”以及张飞的“雷鸣十三矛”也都不是好惹的,三人接连激斗七八十会合,依旧分不出胜败。 李九伦到底是被体内的残毒所影响,再加上年纪比关c张二人要大不少,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关羽和张飞又岂会放过此等机会,一刀一矛一起落下,同时砸在李九伦的枪杆之上。 李九伦奋力抵住两杆兵器,艰难的喊道:“亏你们还是成名大将,居然居然两人联手对付我一人实在是名不符实”张飞一听,对关羽道:“二哥,他既然不服,那你便收手,让我独自收了他,我看他还服不服!”关羽却很是谨慎,道:“我年轻之时也是混江湖的,他这一套我可不吃!他可是个老江湖,论武林资历不知比我们高到哪去了,我们二人对他一个并不丢脸,只是他如果输了,他才丢脸!” 张飞立刻乐呵道:“是啊糟老头,你若是输了,你才是丢脸!我们可不丢人!”突然一收蛇矛,再用手掌一抵,一枪朝着李九伦小腹刺出。 李九伦大呼一声,内劲忽然全力迸,“砰”的将青龙偃月刀震起,再抓住枪杆使出“铁旋枪杀式”将其在空中上下旋转起来。张飞刚将蛇矛突进,便被黑铁枪撞得“乒乒乓乓”响个不停,张飞自己也觉得手臂麻痹不已,连忙收回蛇矛,乐呵道:“果然是个武林高手,此等招数真是高明不已啊!” 关羽在旁边看着不住旋转的黑铁枪,恍然大悟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中原枪皇。”李九伦没想到他居然还真认得自己,收回黑铁枪插在地上道:“哟吼,想不到你一个战场将军居然也了解武林之事啊。”关羽道:“谁还没有一段不一样的过往呢?在黄巾贼造反之前,我也一直是在江湖上混的。你们六大天王我都听说过。” “既然知道我的名头,你还敢挑战于我,关云长,你的胆识确实不错。但是你们终究还是莽撞,若是我眼睛没瞎,你们早就没命了。不过就算是如此,你们也没有任何机会!放弃吧,今天陈到的人头我要定了。” “瞎了眼还敢在此空出狂言?”张飞怒道:“燕人张翼德可不是吓大的!叔至是我们的战友,你休想在我们面前伤他。看枪!”一矛刺了过来。 李九伦目不见物,只能借着声音感受张飞出招的方向。关羽和张飞也因为视野太暗,也打得缩手缩脚,现在他们带来的士兵全都围了过来,同时点起更多火把,顿时照亮了树林附近这一块。两人视线不再受阻,又怎会有其他顾忌,挥动大刀长矛又一起攻上。 李九伦只觉面前张飞的长矛出招方向难以判断,似乎他的长矛会拐弯一般,不敢用巧劲抵御,“咚”的一声,一枪敲击在地,硬是将张飞前进的气势一滞。关羽一看,迅绕到他身后一刀横扫他后背。李九伦左手倒转,一掌横推青龙偃月刀的刀杆。关羽一刀落下劈在地上,同时自己右掌拍出,硬生生和李九伦打在一起。李九伦一面要用右拳猛击铁枪枪杆再一次逼退张飞,左手有些分心,一时间只能将关羽击退两步。 关羽只觉胸腔内气血翻涌疼痛无比,但他左臂还是压着口气,单手又将大刀举起,朝着李九伦横扫过去。李九伦知道自己虽然有些分心,但是气力依旧强劲,这一击非但没能将关羽打伤,而且还丝毫没有阻止关羽的攻击,只得拔出黑铁枪朝着大刀反砸而出,一击将大刀砸的又刺进土地里。 关羽也不着急再补一击,缓了口气重新用左手抓住大刀想将大刀抬起。李九伦却紧紧压住黑铁枪,不给关羽拔刀的机会。张飞在后大喝一声,道:“接招!”身子跃起从空中一矛向着李九伦后背劈落。 李九伦一脚前踩,踩住青龙偃月刀的刀杆,拔出黑铁枪向后一挥。这一枪一矛在空中一击,“砰”的将张飞磕飞出去。关羽一看,“哼”的一用力,将李九伦倒拉起来,在空中旋转一圈,又平稳的落在地上。 关羽挥刀朝前一指,道:“中原枪皇就是中原枪皇,果然厉害啊。”李九伦微微一笑,道:“你们的人挺多的,需要削减削减!”他知道现在天黑,他本已失明,在天黑时反倒比他俩有优势。同时他也知道周围聚集了不少人,立时间猜到了这些人的意思,对着关羽一招“百步夺魂枪”扫了出去。 关羽眼睛猛然瞪大,吊紧青龙偃月刀从下往上一刀劈出,毫不退避的将“青龙偃月斩”劈出。关羽这边围观的士兵顿时感到气息一滞,转而被一股热流击中,一起摔倒在地。关羽自己也先后退了数步,才一刀插进泥土里稳住身子。 张飞在后面看着这副场景,担心关羽受伤,叫道:“二哥,没事吧?”关羽拔出大刀,道:“没事!凭你我要胜他实在太难,弓箭手!”李九伦一听,一枪指着关羽道:“你们人还不少啊。有本事了啊!但是想用弓箭杀我,又岂有那么容易?”说着一枪指着指着关羽,一招“灭世荡山枪”就要蓄力出。 关羽当然看得出他的意思,向前大踏步两步,一刀朝着李九伦脑袋劈落。后面张飞也明白兄长的意思,一甩手,将蛇矛朝着李九伦背后飞出,同时拔出佩剑大叫的冲上。 李九伦蓄力尚未完成,只得重新举高黑铁枪架住关羽这一刀,同时依靠自己强横的内力强行移动身子,等丈八蛇矛飞至,腾出手猛力一抓,竟将丈八蛇矛抓在手中。 关羽一看,连忙后退,李九伦一把将蛇矛朝着关羽小腹捅去。关羽一拉大刀,将青龙偃月刀向后退出,砸在丈八蛇矛上,两把兵器一起跌落在地。 李九伦重新双手握枪,一枪朝着关羽也刺出来。这一击他是势在必得,如若关羽不躲闪,一定会被他一枪刺伤。怎奈他铁枪刚刚出手,突然又有一物从天而降,砸在他铁枪之上。而且这一击势大力沉,由不得李九伦控制,将黑铁枪枪尖砸的扎进地板之中。 陈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三人交战许久依旧难分胜负,心道:“这关羽c张飞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李九伦又眼盲,但是谁知道这样真的起来谁能抢得先机?李九伦现在志在复仇,就是大开杀戒也是不足为奇。若是伤了更多人,那更是罪过!”想到这,他悄悄站进人群之中,一看李九伦忽然出如此强横一击,连忙出手,将铁杖出,挡住李九伦这一枪。 李九伦不知是谁,但也清楚能够出此等劲道的人,当世罕有,拔出黑铁枪回身道:“是乔锐形c陈杰,还是楚勋?”后面张飞见到前面突遭变故,绕开李九伦前去查看关羽。关羽对他摆了摆手,对陈杰道:“这位老前辈,您是” 陈杰举起铁杖插在地上,道:“在下陈杰。李九伦,你若是真的能够从此躲在阴暗的角落不再贻害人间。我们其实也没必要将你赶尽杀绝,但是你为何又非要出来惹事?之前你的奉天军队已然失败,你还没有明白你的这些所作所为都是必败吗?” 李九伦一听,一拍铁枪道:“陈杰啊陈杰,我最讨厌你的一点就是这废话太多。像是伍泽c乔锐形穆康他们,跟我是敌对,那就是敌对,见面打就是了。你真的以为现在对我说这些废话能让我回心转意?我的奉天军队败就是败了,败给了我的大意,败给了韩连的奸诈,也败给了你们的团结一心。而且我做梦也想不到,陈到这厮坠崖之后居然没死,他不仅杀了千羽间接导致没人能够压着韩连,而且还在最后的重要关头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所以不论是为了我自己的大业,也为了千羽,陈到我都非杀不可!” 陈杰摇了摇头,道:“李九伦,你的杀戮罪孽实在是太过深重了,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忏悔吗?若是你从头至尾都没有这样的贪念,没有一统武林的野心,你也不止于此,李千羽也不会死。你何曾想过,你的初心就是错的呢?” “哈哈哈哈”李九伦凄寒悲寂的笑了起来,让人不由得感到背脊麻。只听他笑道:“陈杰,什么叫做初心?没有人能够保住自己的初心。我也曾想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好人,但是上天显然不允许我这样。我们李家的仇人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他们的同伙几乎遍及天下,我若是依旧平凡的活着,只能看着我的仇人逍遥法外,或者等着他们来杀我斩草除根。直到现在,我们李家的仇人的同伙依旧有不少在各个地方作威作福。但是一旦我统治了武林,我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对我李家做过的一切,我都会加倍偿还。但是我还是失败了,于是我打算做一个好的父亲。陈到是我的杀子仇人,我就是死,也得拉上他一起!” 说着他抓起黑铁枪,朝着刚才陈到躺着的位置就要冲去。陈杰刚刚替陈到和楚晴驱完毒,知道他们俩肯定还在原地没动,身子一闪拦在李九伦身前,一杖又敲了下地面,道:“李九伦,再要杀人,你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李九伦指了指陈杰,“嘻嘻”的笑道:“陈杰你知道们,为什么你们药王山会遭到灭门的横祸?那就是你实在太爱管闲事了。你若是老老实实呆在药王山不出来,那谁会去那里惹麻烦?” 陈杰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道:“我一直以为你还是有点自知的人,不会对我那些武功都不会的徒儿动手。但是谁知道你还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药王山的事情我早已知道,李千羽做出此等残暴之事,也许死了才是对他的解脱。李九伦,你还是认了吧,我的那些苦命徒儿也是命苦,只希望他们能够安息。我不与你计较,也不想和你在这里拼命,但是” 李九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陈杰,千羽他们为何会去西域,还不是陈到指引的?他为了拖延时间,欺骗千羽他们说济世策和救国策都被藏到了药王山上。所以你那帮徒儿的惨死和千羽的死,到头来都是陈到的罪过,你干嘛还在这里包庇这个混蛋?我今日只想复仇并不想和你一较高下,让开吧。”说着挺起长枪朝着陈杰身侧一指。 陈杰并不回话,只是握紧双拳,身子忽然向前一趴,嘴里不住地出“咕咕”的叫声。李九伦心知他是绝不会避让的,惨笑道:“今日我已眼盲,或许还真赢不了你又苦修了的蛤蟆功,但我也不会退缩,来啊!”仰天长啸,将四周其余众人尽数,逼退,包括关羽和张飞,只有陈杰还固定在原地,不住的出声音。 张飞被李九伦莫名其妙逼退两步很是不服,道:“切,趁我们不备,有什么厉害的?二哥”关羽拉着他道:“三弟,这位乃是救人无数的西凉药王,他的本领不在李九伦之下,咋们可不要再上前添乱了。”“什么?添乱?”张飞瞪大了眼睛道:“二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咋们怎么能是添乱呢?就算是单打独斗,也不会弱于这个李九伦多少吧?” “但是”关羽有些沉重的说道:“他们现在要的就是单打独斗,咋们上去只会扰乱陈老前辈,还是静观其变为好。听陈老前辈所说,今日似乎决不能让李九伦逃脱,咋们只要看住他,不让他想办法逃跑就是。” 张飞的脸色这才缓了缓,刚才他俩围攻李九伦之时遭遇的不少险招在他脑海里依旧是挥之不去。他自己也更像见识见识陈杰c李九伦之间的决战是个什么场景,于是下令道:“弟兄们,点亮火把!”他眼看现在离太阳升起还早得很,便想助陈杰一臂之力。 李九伦却冷笑道:“陈杰,你看起来并不是想和我单打独斗啊。那你让他们一拥而上,岂不是省力不少?”陈杰并不理睬他,只是一直注视着李九伦,李九伦见他如此聚精会神,不敢大意,也开始蓄力起来。 众人围观了半天,两人却都没有任何行动,关羽c张飞都知道他们都在蓄力等待机会。不过张飞忽然看出陈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奇怪道:“二哥,这陈陈老前辈笑什么?”关羽还会回话,李九伦却听得清楚,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透彻:“好你个陈杰,想拖时间?等到陈到没事了再一起围攻我?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想到这,他又冷笑道:“陈杰,你这一笑,就露出了你的真目的!别以为我眼瞎了就看不见你的表情!”一招“百步夺魂枪”打了出去。 陈杰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呼”的向前出两掌,随即抽出铁杖朝着李九伦逼去。李九伦一击不成,重新使出“烈阳暴凌枪”和陈杰近身激斗起来。关羽和张飞在后面仔细观看,只见两人的出击都是极快,全场观看之人除了他俩,根本就看不清二人的招式。 可就连关羽c张飞的水准,也是看的不住地抹汗,关羽道:“三弟,若是你我跟他们这样拼命一战,你有几分把握?”张飞“嗯”了一声道:“胜算恐怕不大,但是坚持很久我还是有信心的。”关羽点了点头道:“是啊,你我虽然和大哥曾联手击败吕布,但还是应当记住人外有人的道理,千万不能托大自满。眼前这么厉害的两大高手,可都是我们学习的对象。” 只见陈杰的“天参杖法”和李九伦的“烈阳暴凌枪”已经交汇了百招,但是都未能找出对方的破绽。陈杰虽然志在拖延时间而非击败李九伦,但是也觉得对方双目已盲,若是再战个平手,岂不是太过丢人?想到这,他“嗖嗖”向李九伦身侧突进,使出“七里无影”刹那间便欺到李九伦身边。 李九伦清楚感到身边的寒意,连忙掌抵挡,陈杰又一次躲开,来打李九伦身上的薄弱之处。李九伦不再躲闪,定在原地见招拆招,两人的出招度也慢了下来。 关羽和张飞又愣愣的看着他们又拆了百十来招,张飞率先困顿起来,道:“怎么又这么慢起来了?为何不战决?”关羽却是在一招一式的数着,道:“已经千招了。三弟,你别看刚才他们出招快看起来很是凶险,但是却不如现在。二人度虽慢,但是劲道却比刚才要大不少。” 此时黑铁枪和铁杖都已被二人弃在地上,各自掌对敌。两人因为前不久才有过交手,对对面的看家本领都是了如指掌,想要期盼对面自己出现失误取胜显然太过保守,所以都绞尽脑汁想将自己的招式加以变换,使对面硬接不及以出奇制胜。 李九伦的招式虽然也变幻莫测,但是终究吃了眼盲的亏,对陈杰招式的反应还是要慢半拍。陈杰却将李九伦的招式看得清清楚楚,总能提前一步想到应对之策再加以反打。李九伦知道这样打自己占不到便宜,转而变招紧守门户,不给陈杰可乘之机。陈杰也知道自己倘若攻得太猛,反而会给李九伦找到破绽,便降低了“七里无影”的使用频率,但还是一直在李九伦身边对他施压。 李九伦依旧以不变应万变,不论陈杰出现在哪边,他都能及时听出他的方位进行抵挡。陈杰知他全靠听力来判断自己的方位,灵机一动,在移动的同时,路过插在地上的黑铁枪和铁杖之时,掌敲击起来以扰乱李九伦的方位。 关羽在一旁也看得清楚,不禁赞道:“果真好招,李九伦的弱点在此,若是以此为轴不断压制,李九伦非败不可!”张飞也看得清楚,对关羽道:“二哥,我们要不要命手下们一起呐喊,这样李九伦肯定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关羽连忙摇手道:“不可,这是他们二人的战斗,我们还是不宜插手。而且只要是使用轻功移动,不论噪声多大,都是会有声音,以李九伦的实力,只要稍微听到一丝声响都会有所反应。现在陈老前辈应该只是在押李九伦的节奏,时间一长,李九伦定会露出破绽。” 李九伦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听着身边黑铁枪和铁杖不住的出“梆梆”的声音,让他心烦不已,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快辨别陈杰的位置。他自然也知道这是陈杰的打法,心道:“不行,若是这样拖下去,我非得被他找出破绽不可!”想到这,他一掌劈开陈杰的掌击,顺手将黑铁枪拔出,朝着陈杰扫去。陈杰身子一闪,借铁杖挡住李九伦这一枪,也抽出铁杖道:“好啊,李九伦,那咋们再来过!”施展“天参杖法”又和李九伦斗了起来。 看着两人又一来一往的打了五百多招,围观的士兵们大多都打起哈欠来,觉得这打斗他们又看不清楚,还半天打不完,十分没意思。关羽和张飞却聚精会神的看着,心里异常明白陈杰的“蛤蟆功”劲道正越来越强,李九伦的“灭世荡山枪”也已经到了爆的边缘,估计不到百招,两人的绝招就会展开碰撞,到时候谁胜谁负就会一目了然了。两人想到这都不免兴奋不已。 陈杰和李九伦心里也都清楚,一旦此击战在一起,两人不免两败俱伤,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但是此时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打到这个份上,两人都希望能凭真本领击败对方,都是蓄力越来越强。 又拆了七八十招,到底还是李九伦更沉不住气,担心陈到若是好了,自己就是赢了陈杰也无济于事,率先怒喝一声,“刷”的一枪朝着陈杰脑门砸去。陈杰的“蛤蟆功”也已蓄势待,等着李九伦攻势一到,立刻如潮水般全力迸而出,两人就在场中央碰撞起来。 这蓄满力的“灭世荡山枪”和“蛤蟆功”本就相差不大,两人也都没有收手的意思,围观众人都感到二人所出的气场越来越强,都向后退出去几步,以免遭遇波及。两人看自己的绝招互相压制不住对方,都不断加力,等到后面,便变成了二人内力的比拼。围观的有些士兵还怀有侥幸心理,想在背后射箭射杀李九伦,怎奈他一靠近,不仅身子站不住,连弓也搭不起来,又何谈射箭偷袭之事,只得灰溜溜的后退。关羽和张飞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的比拼,也都没有注意到手下的行动。忽然,陈杰和李九伦身侧方向人群之中杀出一人,双掌齐朝着陈杰和李九伦一起打去。 关羽猛地大叫起来:“不好!”抡起青龙偃月刀就要上前,但还是晚了几步。陈杰和李九伦都在奋力拼命的时段,哪里腾的出手,只见那一人已扑到二人身边,撕心裂肺的恨恨吼道:“报仇!”双掌重重打在二人的身上。 只听“噗噗”两声喷血同时响起,陈杰和李九伦都只能以肉身强接这一招,同时收劲向后摔落,重重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关羽刚刚上前一步,就被两大绝世高手的招式爆击中,向后连退五六步才重新稳住身子。倒是张飞抓住了时机,赶在劲道波及散去之时一矛朝着偷袭那人刺去。那人“呼”的一掌挡开他这一矛,转身又两掌,将自己面前十几名士兵尽数击倒,施展轻功冲出人群之中。 张飞气愤的大吼道:“来人呐!给我拦住他,把他给我抓起来!”举着蛇矛紧追出去。关羽则是一个箭步跑到陈杰身前,抓着他道:“老前辈!老前辈!您您怎么样?”陈杰却已几乎失去了意识,只是软软的伸手指着李九伦道:“他他”关羽“嗯”了一声道:“好,我这就杀了他!”就要提刀。 陈杰猛地哼了一声,道:“不救救他”便晕倒过去。关羽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看着他翻着白眼还不住地呕血,一个踉跄坐倒在地,看着这副惨状久久不能自己。 乔锐形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住地怒骂:“简常你个混蛋!杀李九伦报仇就报仇,为何要伤陈兄?”扶起陈杰不住地向对他输入内力续命。陈杰咳嗽了齐声,看了眼乔锐形,颤声道:“李李九伦c叔至他们怎么样?”乔锐形看了看被李一伦晃了半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李九伦,冷哼道:“李九伦还算命大福大,暂时没死!” 陈杰又喃喃道:“叔至”乔锐形看着一旁刚刚恢复的陈到,连忙招手道:“叔至,快过来!”傅彤和楚晴连忙扶着陈到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陈到一看眼前奄奄一息的陈杰,惊得跪倒在地道:“陈陈前辈,这是怎么了?”陈杰见他似乎快要哭出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叔至,没没事,只是咳咳”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到也不顾眼泪哗哗的留下,抱着乔锐形的肩膀道:“谁?谁干的?是不是李九伦?李九伦李九伦!”站起身子正好看见倒在李一伦怀中不住地喘息的李九伦,立刻便要扑过去。 关羽连忙一把抱住他道:“叔至,陈叔至!你不要激动,不是他干的。”“是谁?是谁?”陈到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似乎要立刻将凶手撕碎一般。 乔锐形用力将他重新拉倒在地,道:“他已经跑了,是简常。他趁陈兄和李九伦对拼之时偷袭了他们两个。那时我并不在场,其他人也没有注意,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机。”关羽有些愧疚道:“是啊,是我的疏忽了,没想到他居然混进了我们的将士里。三弟已经去追他了,你们放心,一定能追回来的。” “陈陈前辈”陈到又伏在陈杰身边,痛苦道:“都都是我的错,给了给了李九伦可乘之机,我我”陈杰双目紧闭,只能听着陈到不住地说自己的不是还不断地抽自己巴掌,却没有一丝力气再阻止他。 关羽眼看天已经大亮了,继续在这里呆着不是办法,而且也不安全,便建议道:“各位,再在这里呆着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先回沛县,我和我大哥会找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他们治伤,如何?”乔锐形点了点头道:“是啊,得治伤治伤啊!”奋力将陈杰扶起,陈到顾不得身子虚弱,跟着一起扶着往沛县方向出。关羽c傅彤等人也没有上马,气氛低沉的往沛县走去。 等众人回到沛县之后,刘备立刻派人找了大夫去医治陈杰和李九伦。陈到很不解为何还要管李九伦,乔锐形道:“放心吧,他走不掉的。就算是现在救他,过会儿也会杀了他。只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先了断才是。” 乔锐形因为陈到身体也很虚弱,强逼着他回去休息,他自己和李一伦带着人看着陈杰和李九伦。陈到说不过他,只好先回到刘备为白毦兵安排的军营里。楚晴c傅彤c邓泰和卢忠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见他回来,立刻询问情况。陈到一脸疲惫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卢忠叹道:“终究还是我们的策略出了问题,你们最后走的虽然都是精英,但是难免人少,还是中了那李九伦的奸计啊。”邓泰却往好处想,道:“也算是主公英明,提前派了关张两位将军出来迎接,这才保护了大哥。” 楚晴因为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还一直是心有余悸,紧紧抱住陈到的腰一言不。傅彤沉思不语了许久,这才对陈到道:“那个张将军回来了吗?若是让我抓住那个简常,我我一定不放过他。”他亲眼看着陈杰迅救回陈到和楚晴的性命,也知道一些他治病救人的事迹,但没想到一个这样的人刚刚出现就被人害成这样,对简常可以说是痛恨到了极点。 陈到本来还一直对简常报以希望,希望他能够回头是岸不再跟着贾诩鬼混。但是想起之前面对简常的种种事情,不由得叹道:“从神锤帮开始,到平海门,再到许昌c宛县,直至今日,简常的行为已经是越来越过分了。再期望他回心转意变回以前那个善良人恐怕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简常,我也不会再对你留情了。就算是小昭在,也一定会杀了你为陈前辈报仇的,对吧?”说着,他的拳头猛烈一握,似乎快要捏出血来。楚晴见识过简常的残忍,见陈到这么坚定的要杀他报仇,有些担心道:“叔至哥哥,这个简常他也不算好对付的,你你可别太着急了。” 陈到搂了搂她的细腰,叹气道:“晴儿,我本就不怕他。但是他今日竟做出此等残忍之事,不论如何我都要找机会和他一决生死,还陈前辈一个公道。”傅彤c邓泰和卢忠等人也都大喝的附和陈到。 众人本来都劝陈到先去歇息,陈到不愿拒绝他们的好意,只好先独自回房。但是他心里担心陈杰的安危,翻来覆去只觉头痛不已,根本睡不着觉。当他捂着脑袋晃晃悠悠的起身时,陈离却走了进来,陈到一愣道:“叔父,您怎么”陈离揽着他的肩膀拉着他重新坐回床上道:“叔至,事情的经过我也都了解了,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真的打算去找这简常拼命?” 陈到木木的看了陈离许久,这才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是,如果再让我遇见他,我一定跟他拼命。”陈离也摇头道:“叔至啊,你这种想法就很不对,简常算哪号人物?在战场上最多算是个比较能打的匹夫而已。你要和这种人拼命?运气不好的话你跟他一换一,是你亏还是他亏,你明白吗?” “这个”陈到有些苦恼道:“可是我我也只是个匹夫啊。”陈离笑了一声,道:“叔至你以前可是神锤帮的帮主,一个人的决定甚至能够影响上万人的生死,如何只是一个匹夫?你看看关将军和张将军他们,他们武功很强,但是和李九伦一比,终究还是要差一些的不是吗?但是他们可是要统领军队的将军,和李九伦相比的怎么会只是武功?他们的指挥往往也会影响到成千上万士兵的存活,而如今的李九伦能控制的除了他自己还有谁?叔至,你或许现在只是和简常一般的匹夫,但你将来绝对不是。你难道要抛弃未来去和简常一个匹夫拼命吗?” 陈到犹豫了半天,这才低下头来道:“不不会。”陈离这才赞许道:“对啊,叔至你得答应我,现在你不能找他去拼命,将来也不能。若是他来挑事,派你的手下把他干掉即可。他就是再厉害,能胜的过你的千百手下吗?在战场上,只有他自己的人永远只是沧海一粟,只有能够代表千万人的人才能真正的影响战局。” 陈到明白了陈离的意思,拱手道:“叔父,叔至明白了,叔至一定会做一个影响千百人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单打独斗的匹夫。”陈离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正是如此。我的才能悠闲,这一生估计是做不到了,但是叔至你还是前景光明啊。” 等到傍晚时分,陈到还是放心不下陈杰,带着楚晴c傅彤c邓泰和卢忠等人一起前去探望。只见刘备c关羽和前去追击简常的张飞居然也在,傅彤等人连忙询问情况。张飞有些苦恼的挥拳道:“唉,真是让人恼火。那什么简常胆子不敢在那个时候偷袭,却不敢和我交手。一路逃跑,我们哎不知为何总是差那么一点,就是追不上。眼看着他也快跑不动了,却一头扎进了徐州城,吕布那厮可是还呆在里面哪,那简常虽然可恶,但我还没有傻到进去和他一命换一命的地步,于是便回来了。各位,这件事都怪我,下次我一定把他抓住。”说着一拱手。 陈到却赞扬道:“张将军,您这样做就对了。简常不过是个匹夫,您若是和他一命换一命,那才是亏呢。”张飞听了,嘿嘿笑道:“哈哈,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赞我,谢谢啊叔至。” 等那大夫出来之后,众人便一拥而上前去询问情况。那大夫叹了口气道:“各位他们的性命已无大碍。只是” 众人一听性命无碍,都松了口气,只有乔锐形追问道:“只是什么?”他对陈杰的真实情况已经有所估计,脸色异常的难看。众人见了乔锐形的脸色,也都担心起来。只听那大夫苦苦的道:“这这量为病人都是习武之人,此次负伤对他们身子的损害并不致命,只是只是他们的经脉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可以说是全部逆行所以可以肯定,他们都已经武功尽失” “什么?武功尽失?”陈到激动地直抱住他大叫起来。关羽也是脸色一变,在后面道:“那将来还能练回来吗?”那大夫挣脱了陈到的束缚,沉重的点了点头道:“经脉已经断裂损伤,永远都不可能练回来了。其实以他们所受的伤,能活命就很不容易了。” “唉”所有人都沉重的叹了口气,他们都清楚对于陈杰这种武学大宗师来说,武功尽失究竟意味着什么。倒是乔锐形放松了些,道:“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性命无碍?”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乔锐形步履轻快的走了进去。 只见陈杰和李九伦各自躺在两张床上,意识都是无比的清醒。陈杰看着乔锐形的表情,有些解脱的道:“是不是真的?”乔锐形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啊?这西凉药王本来有两层含义,现在少了一层。也可以让你安心的去做那另外一层了,对你来说c对天下来说自然是大幸。但是对武林来说,从此就少了你这个人,可真是莫大的损失啊。” 李九伦不太理解,道:“什么意思?陈杰你不会是要出家吧?”陈杰还未回话,乔锐形先笑道:“李九伦,你试试看,你还能运功吗?你怎么样了,陈兄就怎么样了。” 李九伦脸色一变,连忙运功,神色顿时变得慌张起来。李一伦是知道他的情况的,抓着李九伦道:“你就别再乱动了,到时候还把命都整没了。” “不!”李九伦忽然痛哭起来,掩面道:“上天留了我一命,却带走了我的武功,为为什么?为何还要留我的性命?”李一伦却松了口气道:“九弟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一直都在劝你放弃你那什么破烂的宏图伟业,现在知道了吧?得不偿失啊!” 乔锐形看了看李一伦,有些无奈道:“李一伦,你不要忘了我叫你来的目的。我就知道不论你之前再怎么痛恨他,一见面立刻就被兄弟之情盖得一干二净了。”李一伦一听,脸色瞬间转为惊恐,道:“这个我”李九伦却明白了乔锐形的意思,立刻指着乔锐形骂道:“你们本来就是要来杀我的,那干嘛还要救活我?想要羞辱我吗?好啊,你们羞辱也已经羞辱完了,现在杀了我吧?杀了我行吗?快快杀了我啊!” 李一伦奋力抓住李九伦的双臂,怒道:“李九伦!你什么神经?就这么一心求死吗?” “那是当然!”李九伦挣脱了李一伦的手,歇斯底里的吼道:“我的一切不都是我这武功带来的吗?没有了武功,我还能做什么?还不都是废人一个?反正你们都是想要杀我的,来吧!立刻就杀了我,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李一伦想骂他,却想不出该如何开口。乔锐形却冷笑一声,道:“李九伦,你的罪孽已经深重的不知该找谁杀你了。所以最好的结果可能是你自己忏悔,在自我了解。” “自我忏悔?啊哈哈哈哈哈哈!乔锐形你是脑子烧坏了吧?我李九伦忏悔?你觉得我是对我的哪个所作所为很后悔吗?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你要让我自杀,那可以啊,给我把刀,我现在就死,也让我好好的解脱。” “你一件后悔的事情都没做过吗?”乔锐形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那意思明显是不信,只听他接着道:“你若是不把李千羽带进武林的深潭之中,他不会死。你若是不把他留在洛阳附近,他也不会死。你若是直接杀了韩连而不是让他虚情假意的去统领你的船队人马,说不定你已经攻破了神锤帮的总坛。你真的觉得你一点后悔的事情都没做?” “你”一说起李千羽,李九伦就会感到痛心不已,一时间竟无力反驳。乔锐形抬头看着屋顶瓦片道:“李九伦,这都是逃避不了的。李千羽终究是被你的所为害死,这你无法反驳。你难道不认为你的忏悔能够让李千羽在阴间里安息吗?而且被你害死的所有人在你死后,也许不会在阴间缠着你。你若是想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死。”说着将一把剑丢在李九伦的床上。 李一伦眼疾手快,一把将长剑夺过,厉声道:“李九伦你可不要做傻事啊,干嘛这么找死?”李九伦却伸出手指向长剑,道:“大哥,把剑给我!”李一伦猛烈的摇头道:“不行!门都没有。”李九伦怒道:“今日我必须死!你就是拿着这把剑也没用。你若是真心还当我是兄弟,就给我这个机会吧。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吗,说我走上一条错误的绝路,今日你连让我停下的机会都不给吗?” “这”李一伦犹豫起来。乔锐形趁机一把又将长剑夺过,再次丢给李九伦道:“你自己考虑吧。所有人都在外面,我等着你。”说着,靠在旁边的墙上。 李九伦思索良久,对李一伦道:“大哥,扶我起身。”李一伦一愣道:“你你真要”李九伦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道:“大哥,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葬在鬼魔岛上没错吧?”李一伦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李九伦已经眼盲,连忙说是。李九伦点头看着屋顶道:“爹娘啊,孩子终究还是不成器啊。孩子不求能够得到原谅,只求能够和你们葬在一起。”低头对李一伦道:“大哥,求你把我葬在鬼魔岛上。” 李一伦木然的“嗯”了一声,见他奋力想要下床,连忙扶着他走了出去。陈杰一直静静地看着,等他们出去,立刻道:“扶我去看看。”便在乔锐形的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众人本来都在等着乔锐形带来陈杰的消息,却看着李一伦扶着李九伦走了出来,全都警惕的退后一步。张飞还带着怒意的喝道:“喂,你又想干什么?” 眼看乔锐形和陈杰也都走了出来,乔锐形还打了个手势。众人眼看陈杰面色如故,也都放下心来。全都盯着李九伦,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李九伦走了两步,便示意李一伦松手,他独自持剑走出去好几步,直靠在了一堵墙边,低声自言自语了很久。众人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张飞率先耐不住性子,大声道:“喂,你究竟在干嘛?已经很晚了你再不搞完,我们去吃饭了哦。” 李一伦却勉强听得清李九伦嘟囔的话,转头对张飞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心里却是无比的欣慰:“爹娘,我这个九弟虽然无恶不作,但是现在能够忏悔,也是天下的幸事啊。”他知道李九伦正一个个跟自己的亲人说自己想说的话。 张飞还很不高兴,道:“李九伦的哥哥,当然向着自己的弟弟了。简直是”李九伦忽然大呼一声:“千羽!是爹对不起你啊!哈哈哈哈,江湖的牢笼是爹亲自困你进去的。一切错误都与你无关,是爹是爹”说着竟然呜咽起来。 陈到等人知道李九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都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有李一伦c乔锐形和陈杰心里清楚,李九伦虽然看起来冷酷无情毫无人性,但是李千羽对他来说,重要性也是和他大业相当的。他在生命的这个阶段如此感念李千羽,也是在情理之中。 李九伦低声啜泣了一阵,又仰天大笑起来,他颤抖着身体晃了半天,高声道: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思念故乡,郁郁累累。 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吟诵之后,他又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从来都是远离家乡,若非战乱,我又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爹,娘,孩儿不再无家可归了!孩儿回家了!”一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用力一划。 李一伦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啊”的叫了一声,伸手向前冲出一步。但是李九伦的身子已然僵直,只是右臂连带着不住地滴血的长剑一同滑落。 李一伦的双腿颤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跪倒,趴倒着看着李九伦依旧挺立的尸身,一动不动。 众人也全都听在这令人动容的画卷之前,无一人说话或是行动。直到雪花飘落,冻得楚晴打了个喷嚏。 陈到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脱下棉衣裹在楚晴身上道:“太冷了,晴儿,我们先回去。”拉着楚晴先行离去。陈杰看着李九伦和李一伦,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以为李九伦这一生不会再做任何对的事情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他。”乔锐形笑道:“可恨的人也是可怜的人。你就别再为他着想了,想想你自己吧,今后该怎么过啊?”扶着他回房。刘备c关羽c张飞和傅彤等人又留了一会,终于各自散去。 陈到带着楚晴刚刚回营,没想到楚晴竟然不断地咳嗽,竟是患了风寒,陈到连忙手忙脚乱的为她熬药。本来他想立刻去看望陈杰,这下也只好让傅彤c邓泰他们代劳,自己老老实实的在营里陪着楚晴。陈离c胡政c邓举也知道楚晴和陈到c楚昭的关系,倒也没有相问,更没有把楚昭过出现的事情跟楚晴说。 陈杰见李一伦打算带着李九伦的尸去火化,便想让乔锐形去帮忙。乔锐形摆了摆手道:“这种事情,没必要让我们来插手。这是李九伦自己的夙愿,让李一伦自己办了就行。你呀,等你的伤养好之后该怎么办吧。而且依我看,你这伤势怎么也得半年多才能痊愈啊。等你伤好之后,你去哪?回药王山还是呆在军营里当个军医?” 陈杰自嘲的笑了笑,道:“药王山早已不复存在。健儿一个人在白驼山过得也算是自在,我就不回去麻烦他了。我一个废人,还是自己照顾自己吧。乔兄,我倒是觉得一个人我可以效仿。” 乔锐形有些奇怪:“效仿?你要效仿?谁啊这么厉害,居然要我们的药王同志去效仿?”陈杰有些神往的说道:“那就是神医华佗啊。他不是行走江湖扶危济困吗?他的所作所为不正是我们所敬仰的吗?现在我已没了武功,干脆学着他行走江湖治病救人算了吧。” “也行。”乔锐形的眼圈有些红,道:“你一个人能行吗?现在这世上的歹人可一点不少啊。”陈杰连忙摆手道:“可不要你跟着我啊。你要去干更大的事,那些歹人就交给你对付了啊。你可得帮我把他们消灭的干干净净的,别让我碰上。”乔锐形忍着心中一丝伤感之意,一拍手道:“那是当然,那些歹人,我不会留一个给你!哈哈哈哈,你可别嫌我小气。”两人一同大笑起来。 徐州,将军府。 韩连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道:“我就让你别那么着急,那张飞可真是个急汉子,差点就让他追上了吧?”简常却满不在乎,道:“就算让他追上了,我也不怕他,我还要杀了他!” 韩连苦笑道:“你也太瞧不起他了,他可是和吕布交战并不落下风的高手。当时若非我一直在旁边跟着,你若真的和他单挑,有必胜的把握?”简常依旧不以为然,道:“一个嗓门大的急性子而已,韩老哥你还是太谨慎了。反正我大仇已报,我就不信这李九伦还能够活着。而且” 韩连这下也很是满意,道:“而且还把陈杰这个碍事的一并解决了,很好,很好啊。”又赞扬道:“我没想到你会连陈杰一块打,你们之间没什么恩怨吧?”简常哼了一声,道:“现在没有,恐怕将来肯定会有。他是向着陈到的,就是我的敌人。既然将来肯定会与我为敌,那我还不如干脆把他一并收拾了。” “说得对说得对啊!”韩连道:“你有此意真可谓是深得我心。当年的六大天王除了不知躲在哪里逍遥自在的无名之外,也就剩下乔锐形和楚勋二人。依照楚勋的脾性,他是很少离开江南的,短时间内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所以我们以后做事只要防着这个爱管闲事的乔锐形即可。” 两人都很是得意,忽然简常道:“那么韩老哥,我们躲在徐州城里自然是无事,那为何要来这将军府啊?” 韩连故作神秘,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我们灭了李九伦和陈杰,但是陈到却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眼下他已经寄居在了刘备的手下,想要偷袭杀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 简常却很是不屑,道:“就陈到的眼光吗?投奔了一个这么弱势的诸侯,我倒是不相信我们真要杀他,那个什么刘豫州能够阻止我们,搞不好连他自己的命都会丢了。” “不不不。”韩连摆手道:“这件事情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自己出手。你知道吗?眼下就有一个替我们出刀的高手。” “哦?高手?能有多高?”简常自从许昌和陈到大战之后,就变得自大的很,觉得全天下没有一人能够与自己相匹敌。他这心态韩连看得很是明白,却没有点破,一来觉得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二来就算他点破,也不会有什么用。 韩连只能打了一个手势道:“全天下最厉害的武将,配上天下最美的美人,再加上全天下最精良的战马,不是最厉害的标配吗?”简常立刻明白了韩连的意思,有些惊讶道:“你是说”韩连连忙“嘘”道:“别出声,有人。”带着简常伏在一旁的草丛之中。 简常却很是兴奋,等周围巡逻的士兵走过之后便道:“韩老哥,你是要说服他去进攻刘备?”韩连点了点头道:“当然,不过此人的性格有些不好捉摸,我们可不能盲目现身。否则他若是残暴些,反而把我们给收了,那可就亏大了。” 于是两人悄悄靠近将军府的中央房屋,只见里面还亮着不少灯光。简常道:“时候不早了,他们还不睡觉?”韩连笑着哼了一声道:“虽然厉害,但是终究沉迷女色,恐怕他再能有成就,也就是攻灭刘备了。不过这点价值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足够。”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好多舞女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门去,还有几声嬉笑声响起。他俩似乎也明白了里面生了什么,韩连打了个手势,两人便趁着这群男男女女嬉笑之时悄悄的翻窗溜了进去。 等到众人全都散去,两人才一起往里面窥伺,只见一高大魁梧的壮汉正搂着一娇艳女子坐在床前,似乎是一脸醉意的说着什么。简常一看,心里顿时轻蔑起来:“什么最强武将啊?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但是当他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那女子的容颜,目光顿时呆滞起来。他从未想到全天下居然还有如此美艳动人之女子,趁着没被现猛然将脑袋收回,心道:“不幻觉,肯定是幻觉。” 一旁的韩连也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简常借着那壮汉正在说醉话,低声道:“这这就是那绝美女子貂貂蝉?”韩连点了点头道:“不过你得记住啊,我们的目标可不是”韩连一拍胸脯道:“放心,在我心里,不论她长得怎么样,永远比不过小昭姑娘。” “谁?”一声雄浑的厉喝忽然传来,没想到简常的声音竟被听见。 韩连和简常同时一愣,没想到此人似乎并未喝醉。连忙翻躲起来。 “究竟是什么人?”只听“亢亢”的声音响起,竟是他拿起了一把方天画戟缓缓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简常本来被韩连的惊慌也吓得手忙脚乱,忽然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我会怕了你?”正打算来个突然袭击,韩连却一把弹出一粒石子,将旁边两盏灯熄灭,并捏着鼻子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 简常没想到韩连也会这招,心里很是纳闷:“这不是只有楚姑娘才会的吗?”他哪知道韩连已经偷偷看了看济世策,这里面正好有记载关于“弹指神通”一类的武功。韩连虽然修习不久,但也掌握了一些门道,在此时正好挥作用。 这壮汉浑身上下披满盔甲,胸前露出一个吞头狂兽,看起来十分可怖。简常偷偷扫了一眼便又缩了回去,想先看看韩连会如何做。只听这壮汉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来此,岂会有好事?现身,否则” 韩连还是捏着鼻子道:“我们若是不现身呢?你难道真的要”壮汉忽然用方天画戟一敲地板,“咚”的响声震得韩连和简常都是心神一颤。 “不服从我的,那我会通通毁掉!”壮汉斗然出现在韩连和简常的身侧,将方天画戟朝着两人一指,一股寒意顿时向两人传来,那股透心的寒冷,简直透彻了两人全身,直至骨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