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秋月》 正文 一 新生(一) 村花秋月 1新生(一) “啊~~~,强哥,强哥” 坐落于靠背山下的月湾村西南角一户花姓人家,西厢一间仅余十几平米大小的茅草屋内隐隐传来一阵阵压抑又隐忍的低泣声。 一墙之隔是一间青砖红瓦明亮的堂屋,堂屋往东数一共有三间厢房,三间厢房虽然没有用青砖砌的墙,但是厚实的土基里切碎的麦积和着粘土修整得平平整整的,与西边那间歪歪斜斜的茅草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东厢房门上都用厚厚的门帘掩着,不时从里头传来叽叽咕咕说话的声音。 “哐当”一声,东厢房最靠堂屋的那间房门猛地被一球形人从里拽开。此人为花家大房花信柱的媳妇,唤名陈艳花。生得五大三粗,相貌和名字是连点边边儿也沾不上。 “叫叫叫,鬼喊什么,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都干嚎了一宿了,还没个消停!还让不让人睡个舒坦觉啦!”一边数落着一边把厚实的木门晃荡得直响。 尖利的嗓音穿过漏风的西厢土墙,一下子让屋旁鸡舍里一群鸡鸭的唧唧嘎嘎声像徒然被人捏住了嗓子般停了下来。四周诡异的寂静声顿时让茅屋里压抑的低泣声更显得突兀起来。 “吱吖”一声,西厢茅屋的薄门板轻轻地从里面拉开,一个梳着两只牛角辫,身上打满五六个大小不一补丁并洗的发白衣裳的五六岁女孩。 女孩清瘦的身形在秋风中微微瑟缩着,双手使劲抠了抠指甲,怯生生地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睛结结巴巴地对眼前胖得瞧不清眼珠子的伯娘说:“伯伯伯娘,娘我我娘她好难难受。我我我 话还没讲完,就见伯娘这堵肉墙已经咚咚咚地大跨步过来,且伸出一支肥胖似小胡萝卜的食指狠狠地戳了又戳小女孩的额头。一边戳着一边数落。 “你我我我啥子,半天吐不全一句话,你还好意思开口,要我早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了,真是没个眼力劲。滚滚滚,别在我跟前碍眼。真是招瘟的东西!” 直到把小丫头的额头戳出一片红来才满意地收手。但是这小姑娘却不敢出声辩驳,只是紧咬着下唇,大大的眼眶溢满了泪水。估计大小姑娘一如既往般闷不吭声呆呆的样子让大伯娘顿觉得无趣。拍了拍衣裳下摆,撇了撇嘴丢下呆呆的小丫头自个儿朝厨房去了。 当那堵肉墙消失在拐角处时,呆呆地小丫头才快速地奔回破茅草屋。 “娘,娘,娘我我大大伯娘” “她不会来帮忙的,你别去求她。” “可是可是,娘” 小丫头一脸担忧地望着已经躺在床上已经被折腾得没有丁点血色的母亲,不由得恨起母亲肚子里的弟弟来。床上的妇人约莫花信年华,脸若银盘,柳叶眉下一双目优似一泓清泉,说话间嘴角一双酒窝若隐若。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亲近。不如意的是身材略显得消瘦,高高突起的肚子衬着纤细修长的四肢尤其突兀。暗淡无光的肤色又生生给眼前的美人儿折了几分颜色。 “娘,我们不要弟弟了好吗,你再这样下去你会和翠儿她娘一样死掉的。”或许是因为极度的紧张竟然让小丫头的口齿从没有过的伶俐起来。不过话刚说完,豆大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地砸了一脚背。 “傻秀儿,你们都是娘的孩子啊,娘爱你们都是一样的,以后莫讲这种伤人心的话。啊~~~~~”频繁的阵痛让她意识到恐怕孩子马上就临盘了。 “秀,秀,你去请马婆婆过来一趟,快。” “诶!好好好。娘”话没说完便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砰!”刚跑出门的花秀儿慌慌张张间一不小心猛地撞上了刚收拾利索,一步三晃扭着芊腰的小婶子。这花家小婶子身材长得比较娇小,名如其人,姓李名娇娇。是隔壁李家村里正之女。 此女从出生起在家里便是千娇万宠般长大,可谓是食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似的长了十几年,本来娇娇娘是想把娇娇嫁到镇上一富户人家,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娇娇独独与邻村花家小幺子看对了眼,要死要活一定要嫁这说是将来必定前程似锦的书生。 本来就娇惯着长大的,家里老子娘哪儿能狠心看得下去娇娇这么使劲折腾自己啊,牙一咬,开口跟花家要了大笔的聘礼并陪了丰厚的嫁妆于半年前嫁入花家。或许是看到丰厚嫁妆又会说话来事的缘故,这小婶子虽然嫁进来后仍然不干什么活,但是却是个得花家老太太宠的。 这花家三房和二房在花家的地位那是天壤之别如马里亚纳海沟般。如今竟被平时都不用眼角夹一夹的二房呆头呆脑小结巴如炮弹撞翻摔了个一屁股蹲,早上刚美滋滋换上的花衣裳趴叽一下全糊了大嫂早上倒在地上的洗漱水。 地上的泥水溅了一头一脸合着劣质的脂粉滴滴答答淌个不停。刚吃好朝食的花家大嫂领着自个四岁的小儿子花文福从厨房转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形。顿时拍着蒲扇般厚实的手掌笑得前俯后仰。 旁边的花文福有样学样也鼓起掌来喊道:“哦~~~喔~~~落汤鸡,汤鸡落,脱了毛儿变成赖皮老母鸡。” 正摔得晕头晕脑的李娇娇顿时火冒三丈,一拍地上的泥水用异常灵敏的身姿扑向一旁正惴惴不安的花文秀,死揪着花文秀头上一把细黄的头发,恨不得薅光的架势。 就连正哈哈大笑的花家大嫂都不由得被这股气势骇住。讪讪地拖着没有点眼力见的花文福走了。徒留可怜兮兮的花文秀独自面对着已经气得失去理智的李娇娇。如果不是这两个看戏的不怕台高的母子俩添油加醋估计也不会让李娇娇在人前失了一贯温柔可人的模样。 一个大人要对付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可真是跟捏鸡仔一样容易。何况还是个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花文秀,没多大会就被薅下来了几把头发。极大的疼痛使花秀儿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惊动了上房里的花家老爷子。 上房里倚着炕桌吧嗒吧嗒正抽着旱烟的花家老爷子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抬眸朝炕桌对面正盘腿坐针线的花老太太说:“你去看看,别让三房的闹得太过,这二房的还在生孩子呢,万一要是有个好歹的,老二回来不好交代。” 顿了顿又道:“毕竟当时他顶替他大哥去服役可是好好答应人家要看护好她们母女俩的。” 花老太太这才慢腾腾地收了手上的针线活,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出门去了。进了院子,一看,好么!这一会儿就已经一地毛了,秀丫头的头上本就不浓密的头发被拉扯得稀稀拉拉,红通通訫着血珠子的头皮格外瘆人。 常言道不会叫的狗会咬人,还真不假。花老太太心底暗暗嘀咕。 “老三家的,你跟我来一下,你跟我去上屋取点银钱去,明儿你去镇上给老三送去。他自己在镇上读书不容易。” 李娇娇一听是银钱的事,两眼放光,顿时也顾不上花文秀了。只狠狠瞪了一眼花文秀,衣裳没换便一步三摇跟着花老太太往上房去了。天大地大没有银子大。收拾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有的是时候呢。 刚脱离李娇娇的九阴白骨爪,花文秀听到茅草屋里娘亲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声,啥也顾不上,顶着一头公孙止他老婆一样的发型从村西往村东头马婆婆家而去。 谁知一路上这款发型却给花家带来了一阵风言风语。 大家都说是花家大嫂真是个狠心的人,这么小的人儿也恨得下心来。着花家老二不在家,这娘几个早晚会被磋磨死。 最后这话传到花家大嫂子耳里,这花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花家大嫂和新过门的三弟媳妇狠狠打了一架,出乎意料的,别看李娇娇身娇肉嫩的竟和大房大嫂打了个平局,谁也占不了好。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的花秀儿还没奔到马婆婆家门口,就看见马婆婆挎着一小包裹正向她走来。 “秀丫啊,你这是咋地啦?哎哟,这可怜见的哟,哪个天杀的哟,这得多恨的心啊。啧啧~~”一边说着一边叹息 “你娘这是块要生了吧,我是听村西那虎头他奶说的,说是你娘从昨晚就开始发作了。可是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喊我啊?”随即又想了想,是不是你奶她们不给你钱啊? 听到马婆婆这么说,花秀儿的小脸刷地一白,结结巴巴开口:“婆婆婆;婆。” 看到花秀儿这种反应,活了一大把年纪的马婆婆哪里还会看不出来。遂摆摆手笑道:“没关系的,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再说你爹在家的时候帮了我老多,他不在家,我们能帮衬点就帮衬点,你不要和婆婆客气,以后要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的。”说完牵过花秀儿的小手倒腾着小脚快步朝村西头花家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 新生(二) 话说,花文秀顶着一脑袋花家新闻出门后。三房新媳妇李娇娇满面笑容从上房一摇三晃出来。 本来还是笑盈盈的小脸看到西厢的茅草屋子,徒然阴冷下来。这变脸的速度赶得上川剧变脸了,甚是精彩。 脚步徒然一转,朝西厢房走去。 走进阴暗潮湿的西厢房,李娇娇嫌弃地抽出手帕在鼻子旁轻挥着,翘起兰花指一边欣赏自己青葱似的指间,对比床上分外憔悴的花家二嫂子李娟。分外得意。 要说这二嫂原来可是和自己在一个村子里的,虽然李娇娇都在人家的夸奖中长大,可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李娟。 自小家人都跟她说:“你看,李娟怎样怎样,你要好好跟她学。你看李娟长得真是村里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独一份。你看李娟怎样怎样听在李娇娇耳里犹如魔咒。” 要说这世上李娇娇最讨厌的人是谁,那李娟真当是不二人选。 此时的李娟哪里有心思理会李娇娇在跟前搔首弄姿啊。可是这在李娇娇眼里就是活生生的挑衅。加上刚才李娟的女儿花秀儿的气还没出完,一股无名火顿时火起。 李娇娇一步上前,掀开盖在李娟身上的薄被。狠狠地盯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阴鹫,突然又展现一抹灿烂的笑容出来。 如此怪异的李娇娇看在李娟眼里,就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着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你,你要干什么?”李娟咽了咽口水,干涩地问。 “不干什么,这姐债这做弟弟妹妹的就来尝好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懂不懂你都得受着!”刚说完,已经抬起腿,狠狠朝床上李娟的肚子踹去。 “啊~!”剧烈的疼痛让李娟眼前一黑。果断晕了过去。 看到瘫在床脚的李娟,李娇娇心不由得一突:这不会就死了吧。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轻轻探了探李娟的鼻息。 “呼~~!还好,还没死呢,这贱人就是矫情。轻轻一脚就装死。哼~~~!”一边嘀咕一边摇着腰往东厢房去了。 “哪个缺德鬼踹姑奶奶我?真是老寿星上吊闲命长了。”四周黑漆漆的,华玥刚想叫同寝室的湘湘把屋子的灯打开。突然灌了一鼻一嘴的羊水。有点腥又点甜。 眼睛睁不开,只能摸索自己的手脚“妈妈咪呀,这是什么情况,这情况?我现在是只还未新鲜出炉的新生儿一枚?这太他妈惊悚了,天雷滚滚。当华玥把天上地下凡是认识不认识的神仙佛陀,耶稣玛利亚都问候了一遍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了现状。 好吧,姐又得从来一遍。不过这次姐要当个懒虫,小学上课可以睡觉吃东西,恩,中学也一样,大学的话再也不要学医疗,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虽救死扶伤很伟大,但是姐都已经奉献了一世了,估计上辈子就是连续五台手术过劳死的。这辈子姐要用一辈子来胡吃海喝,虽然做不到数钱数到手抽筋,但是睡觉睡到自然醒那是可以的。恩。就这样。至于前世的父母之能深深埋在心里了。还好还有弟弟的陪伴,我愿你们一世安康。 可怜的华玥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多少坑啊~~! 现在的华玥就要面临着生死攸关的事,那就是她正在缺氧。 小小的脸蛋因为缺氧已经开始憋得紫青紫青的。可是没有宫缩,也就是说她这枚没还新鲜出炉美出星际的新新小宝贝就要出师未捷胎死腹中了。 憋死什么的实在是可怜了,不行我得自己想办法。 这子宫口在哪儿呢?摸索摸索,小小的婴儿在狭窄的胎盘里吃力地转着圈儿。要是有人现在在李娟跟前一定会下一大跳。这肚子左突又陷正剧烈地动着。可是这么大的动静居然唤不醒昏迷过去的李娟。 当华玥觉得自己也快要晕倒的时候,咦?有门。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华玥终于摸到了子宫口。呼~好险!深吸一口羊水里仅余地丁点氧气,华玥一鼓作气,一二三,丫丫呸的,姐还没吃奶,连洪荒之力都使出来了。 进入狭窄的产道,憋着一口气冲向盆骨。 恩,华玥你行的,盆骨外面就有大好时光等着你来。花玥暗暗给自己鼓劲。不知道她要是知道等她出来所面对的新生是多么的精彩的话,她这口气会不会泄掉。 当然现在的花玥肯定想像不出来未来的日子是多么的坑爹啦! 现在的她为了让自己的头能够配合盆骨的入口大小,正拼命把下巴缩起来,顶住胸,使身体蜷成圆形,然后利用头前面的胎胞下降,华玥正要力竭的时候,胎胞突然像气球鼓起来一样。 “好!”华玥心里大叫一声好,凭借一股推力侧着头回旋身体。你是好样的,华玥给自己鼓劲。 “噗”伴随着羊水终于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一缕阳光。最后一转,哗啦“喔啦啦~姐我 真是太厉害啦,以前只是帮别人接过生,这都自己把自己接生出来了呢!真是太给力啦!” 吃力地睁开眼,朦朦胧胧间,恩,身边这应该是本宝宝今生的美人娘亲了。可惜现在本宝宝都自顾不暇啦,美人娘亲,咱只能等人来救啦。本宝宝先闭目养神先,现在看什么都像得了超级散光眼一样。恩,摸了摸头,还好脑袋没有转成锥子头,不错! 华玥满意地闭上眼睛。 “啊!!!”华玥再次猛然睁开眼睛。我这是在哪?这医生呢?白衣天使呢?眼前这些都是些什么鬼? 一定是今天打开眼睛的方式不对,哆嗦着再次开眼睛后华玥绝望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地球还有如此非人类的地方,说好的地球村呢?算了,俗话说得好,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呸呸呸!贼老天,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轰隆!”门外一个闷雷炸天响。吓得华玥一个哆嗦。靠,连个电都没有,哪来的ifi贼老天这信号接收得也太快了吧! 华玥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趴在床上装死,谁知道迷迷糊糊间,居然睡着了。 微弱的阳光从窗棱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映在一片狼藉的床单上,小小稚嫩的婴儿悄悄勾起了嘴角,进入了她第一个梦乡。房间一下子静谧起来。 当马婆婆牵着花秀儿掀帘而入的时候,不由得哎呀一声大叫,她这接生婆还没到,这孩子就出来了。看这样静悄悄的。心下不由得咯噔一下,不会都嗝屁了吧?定了定神,细细看来,呼,还好还好,这娘俩的胸口都还有微微的起伏呢。 马婆婆利索地上前收拾起来。被翻来覆去打包的华玥被折腾得又醒了过来,顿时竖起耳朵偷听壁角。 “啧啧~!这是谁这么恨的心啊,卷娘子的肚子上这么深的脚印。”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娘,娘,你你醒醒醒。”这是个童音。 叫娘?那就是本宝宝的姐姐啦,嗯。不错,以后做了坏事还有姐姐背黑锅。前辈子的弟弟都是这么干的。呀!原来还真是有人踹了本宝宝一脚。哼~~!这仇大了去了,别被我知道你是谁,保证整不死你。 “秀丫头,你拿着这钱跑一趟镇上把周郎中请过来,你娘这情况有点不好。” 这老奶奶可真是个好人,以后本宝宝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可是不是应该叫医生吗?郎中可是一堆作古的人称谓啊。当华玥意识到也许她是跑到古代来了的时候,整个宝生都不好了。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啊。本宝宝再优秀将来就算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时候,还是需要用蜡烛照明吧,那人生还有什么追求。 此时的华玥还不知道在花家晚上用蜡烛照明那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呢。等华玥弄明白了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环境时,只能感叹一句:在这苦逼的人生中,遇到一群极品傻逼,只能把自己逗逼的性格逼成牛逼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 溺死 华玥现在刚被马婆婆剪掉脐带擦洗干净,正想打个哈欠继续会周公帅哥去。谁知道呼啦啦,门口涌进来一大群人。吵吵杂杂吵得小人儿直皱眉头。 本来她还以为这些都是七大姑八大姨都恭贺本宝宝现世的。可是那个老家伙刚刚说了什么。她说的好像是“溺死”还要在马桶里!不要,她不要死了还要遗臭万年啊,那样太恶心了。华玥想反驳。质问她这是为什么。可是她现在一张口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而已。 急出一头大汗的华玥只能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没人性!可怜现在的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心中又不由得向老天忏悔:天老爷啊,你这么忙,就忘了小女了吧。刚才骂你那不是我呀,本宝宝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可能骂得了你呢。这报应来得也太快啦,咱换种死法,起码要死得香喷喷的。我知道您是这世上最大的善人儿,要不你就派个白马王子来救救我吧。 一旁的马婆婆实在看不过去,抢先一步抱起华玥,看着花家一大群人说:“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不能说溺死就溺死啊。” “马氏,这是我们花家的事,关你什么事,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还是走吧。”花老太太面不改色地答。心道:还是溺死的好,又是个丫头片子,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溺死这小丫头是我们花家做的决定,这丫头就是一个灾星,这清风观上的观主可是这么说的。你看她还没出生呢,她小婶就摔了一跤,她娘能被她折腾得快没命了。”花家大媳妇陈艳一本正经的接话。 “这种孽畜越大就是越是个祸害,现在不除,难道还要等到她把大家都害了才后悔不成?”花家小姑子心下嘀咕:这道观的事也不知道是不小嫂嫂自己瞎编的,不过这二嫂嫂生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个不健全的结巴,这第二个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叽叽喳喳还有几个族中妇人也跟着起哄起来。她们的心里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那是宁可信其有,以防万一的好,反正要溺死的也不是她们家的孩子。 小小婴儿悲切的啼哭声终于唤醒了李娟。幽幽醒来的李娟或许真是母女连心,直接就找到了已经收拾妥当婴孩,便松了一口气。 华玥哭嚎中也在暗暗观察着周边的人,一看自家的亲亲娘亲挪动了下身子就知道亲亲娘亲终于醒了,呼~~~看来本宝宝的哭声还是有点用的,起码把漂亮娘嚎醒了。娘啊娘,您要是再不醒过来,你家漂亮无敌的萌宝就要一ver 了。 华玥小朋友,你还不知道你家漂亮的亲亲娘亲实际上是个战斗渣吧?要不也不会全花家就你家却住的最破烂吧! 大家伙看到李娟已经醒了顿时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从大家七嘴八舌中李娟终于明白大家伙说的是要一一一一一一溺死自己的孩子,不由得眼前一黑,眼看着又要晕过去了,当下便狠狠地咬了下舌尖。 被咬破的舌尖涌出大量的血水,慢慢从嘴角溢了出来。 围观的人一时呆愣住,唬了一大跳。这李娟也太不抗说了吧,我们都还没开始呢,她就咬舌自尽了。哎哟,这下可不好交代啊。这李娟在衙门可是有花名册登记的呀。一些不想惹事的人都纷纷打了退堂鼓。一一找了借口开溜。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家的猪还没喂呢。”说完,开溜。 另一个“我家的鸡早上忘喂了。” “哦,我我家狗没喂。” 一时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一个实在不知道找什么借口的“我我我今天早上没喂我自己。”说玩溜得比兔子还快。 屋外传来三房媳妇李娇娇的声音:“欸,你们怎么都走了啊,咱们不是说好的么,这是个妖孽,得尽早毁掉的啊。” 被拉扯住的大婶使劲拽回自己的衣袖:“李娇娇,我可没和你说好,都是你自己说的,你给我松开。” 李娇娇急了:“不,不,不,不是我说的,是道长说的。” 屋内的华玥听得真真切切的:“哼,李娇娇是吧,只要我今天不死,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估计我还在肚子里的时候,那一脚就是你踹的呢。 不得不说华玥真相了。 “娘啊,她们回去她们的,这小畜生还是要溺死的呀,反正已经过了明路了,咱家老爷子不是也答应了吗。这道长要不是嫌晦气,早就自各儿进屋来收她啦。” 这个恶毒的贱货,竟然还不死心,奶奶地!贱货,臭不要脸,竟然残害祖国的花朵。小华玥挥舞着小手臂气得啊啊叫。奈何初生婴儿的语言,没人能听得懂。不过,还好是听不懂,要是听懂的话,估计这小宝宝马上就会夭折吧。 “不要啊,娘,她可是您的亲孙女啊,才刚刚出生,怎么可能能害人呢。娘啊,娟娘在这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一边抽泣着一边砰砰砰直接在床上磕起头来。 这样的情景看在华玥眼里,疼在心上。这都是一屋子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啊。可惜,可恨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弱了,华玥丧气地闭上眼睛。 “花家嫂子,你看也许是那道人不小心算错了也有可能的事情,今天娟丫头才刚生产完,不如先缓缓,你看”马婆婆实在看不得人间惨剧,遂开口求情。可话却被李娇娇打断:“怎么可能,这孽畜活着一天,花家就受一天祸害。” “马氏你要掂量掂量着,这花村里半数人可是都姓着花的,你们孤儿寡母的,要是不是看在你有一手接生的本事在,我们花村收留不收留那还说不定呢!你不想想自己,那也得想想马志辉吧。”这是花老太太以势压人了。 听到这话,华玥明显感觉到妈婆婆抱着她身子的手猛的僵了一下。脸色不断变换着。 “老大家的,你去,把娃子抱过来,你一会溺死她。”花老太太薄薄的唇一张一合间就轻描淡写决定了一条生命的去留。那语气就像是在菜市场的猪肉摊上指着一块肉说这块不错,回家可以炒着吃一样。 “为为什么是我?”陈翠花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在不停砰砰砰磕头的李娟,稍微排斥地问。要她搭台看戏行,可是让她去亲手结果一条生命,那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毕竟这人命和平时逢年过节宰只鸡鸭还是有区别的。 “还不快去。”花老太太吊销眼一眯。陈翠花一哆嗦。只能迈步上前。 “慢点,慢点,哎哟,我的老腿呀。”门帘处出现一位被花文秀拖拽着的老者。老者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褂子,一头花白的头发,留着山羊胡,虽然满脸褶子但是面色却非常红润,两眼没有老人浑浊倒显得特别明亮。 气喘吁吁拖着老者进屋的花文秀一进屋就看见一旁满脸含笑的三婶李娇娇,吓得打理一个寒颤,头皮又刺辣辣疼了。耷拉着身子偷偷躲到老者身后。 “呀,这儿可是产房,哎呀,不得了啦,二弟妹啊,你的清白可没有啦,这二弟到时候回来,可是没脸做人啦。”陈艳花看见有人进来,转转眼珠子忙转移话题。她实在不想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老二去服了兵役,这要不回来了还好说,要是回来了呢? 可是以陈艳花直肠子的性子,说的话真是不怎么好听。当即气得老者一蹦三尺高。 “呔!你这愚妇,怎生得这么龌龊之心?不说老夫都一把年纪可以做这患者的爷爷辈了,老夫我还是个大夫呢,这医者眼里,就是你在我面前脱个精光,我看你也和一头猪没得区别的。”老大夫也是气狠了,才会拐弯抹角地骂陈艳花是一头猪。可满脑肥油的陈艳花却没听出来。老大夫顿觉无趣。那么蠢的人,忿起来也没劲。 老大夫走到床榻旁,笑眯眯地对床上的李娟说:“丫头,你别磕啦,这么大的礼做什么?整得老夫都不好意思收钱啦。” 花老太太她们是一脸蒙圈,这老大夫也太会自说自话来吧。 花家三媳李娇娇一步上前正想继续溺死孩子的话题。可是花老太太眼尖啊,一把就给揪了回来。这有外人在,花老太太还是会把花家的面子做得漂亮的。家里老三还要考科举呢。可不能落人话柄。这老大夫一看就不是好拿捏得,没看见这一进来就句句花带刺吗?看他面生得很,万一是个热血老年人呢。等一会随便把他打发走了,这屋里的可不是任由着自己搓扁捏圆? 把完脉后,老大夫又沉吟一会,嘴里啧啧称奇:“你这由于常年劳作,已是气血亏虚,按理说你这孩子原来应该还是胎位不正之说,产前肚子上又有了一次强烈的撞击过,这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说完,一脸好奇宝宝似的眨巴眨巴眼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 阿爹 老大夫一席话说得华玥都想拍手鼓掌了,这把个脉就能一清二楚了,比起现代各种抽血化验b超 ct都要省钱省事省时间啊。 华玥上辈子学的到是西医,但是对中医也感兴趣,就是学了个皮毛而已,毕竟现代社会都生活中快节奏中,连电线杆上的小广告都是某某一针见效。谁都推崇西医,中医便渐渐落寞了。现在见识到古代中医如此神奇的一幕,不觉得又睁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 等老大夫开完方子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萌萌哒的小宝宝。按理来说刚出生的孩子肯定皱巴巴跟个毛猴子没啥区别,可这小宝宝仅露在外面的肌肤粉嫩嫩的,软萌萌,像天上上了粉嫩色彩的小小云朵,让人像把她抱在怀里,揉进心里。 “哟,好有灵气的婴孩。一看以后就是有大福气的孩子。”本事谁家娃儿得别人一声夸,家人虽然嘴上谦虚几句,但心里不都得美滋滋啊。可老大夫这句话却换来花家婆媳三人齐齐哼了一声。 看这仗阵,再看看倚在床头,已经把自己的额头磕成青黑色的妇人。心下一阵唏嘘。看着小小的农家都能争个你死我活,真是人艰不拆啊,要是我这话说得多了,回头老头子我挥挥衣袖一走了之,这母女三估计更难啦。也不知道这房的男人是个怎样的怂货,妻女都被欺凌都着份上了,一个泡泡都不敢冒,真是遇人不淑。 这人还真是经不起念叨。 “砰!”门被大力地撞开。一约莫一米七七左右做军士打扮的黑黝黝的男子跌跌撞撞闯进来,一进屋就直接锁定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李娟身上。男子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妻子,还有那狼狈的姿态,心下钝痛。哑了嗓子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娟娘。” 倚在床头混混沌沌的李娟昨天一天就没有进食了,平时家里的家务大多都是她在做,昨天肚子突然发作,只能自己回来休息,谁知道这花家看她是发作后,就非常淡定地把她做好的饭菜该吃吃该喝喝,完了该串门的串门。一整天都没有给她端碗热乎的吃食过来。还是花文秀偷偷去外头烤了两个红薯回来果腹,今天这一折腾,李娟只觉得一条命去了七分。这会看什么都是重影晃荡。 咋一听到每次午夜梦回那个声音,李娟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闻声泪先留,睁开眼睛那瞬间,她就肯定,她的强哥回来了。两个已经分别大半年的夫妻深深的凝视着。这时候的李娟觉得这大半年来的日子都不那么难挨了。只为这眼前的男人,什么都值得。 可是,这短短温情的再次被人打断了。 “嗷~~~~~~~~~!你这天杀的,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死在外面我们还能有一笔抚恤金,现在你这么逃回来了,那是把祸往家招啊。”花老太太也不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囫囵一脸,对着刚回家的二儿子花信强就是一顿挠。 靠背山下的月湾村大多住着花姓人家,据说是从前朝新旧更替动荡期间逃难到的靠背山。一家老小拖拖拉拉从原来的一百好几口人到最后只剩下十几口人。贫穷艰难的岁月让他们不得不分家各顾各的各自婚丧嫁娶。又约定好以后要守望相助。 从新排了位份,花老太太占了嫁进大房的便宜,自从从媳妇熬成婆了之后,便天天不论在家里还是族里都摆足了谱。只要不过分,大家看在祖辈动荡年间互相扶持的份上,都得过且过,不予与计较。 花老太太嫁进老花家的时候,头上仅余一婆婆,花老太太的婆婆为了给自己的独子挑个模样出挑又好拿捏的,用了大半的积蓄从人牙那买了当时娇花一般的花老太太。花老太太也是个有福的,虽然自己的夫君比自己大了十岁,但是架不住疼人啊。婆婆还没搓磨一个月呢,肚子里就有了花家大孙子花信柱。第二年花信柱没满半岁的时候,花家老二就上身了。 说来比较奇葩的是,这花家老太太刚怀上花家老二花信强的时候竟然偷偷自己弄了碗打胎药,要不是阴差阳错下被花老太太的婆婆当成补药自己喝了,之后很多人的命运估计要改写了也说不定。话说,那碗药没能弄死肚子里的孩子,却把自己的婆婆给药死了。这是让花老太太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事情。把定为得了急症的婆婆草草下葬后,花老太太才后怕不已。不过之后也不敢随便找游医郎中开药了,这花信强不知不觉中逃得一命。可是花老太太就更厌弃花信强了。自花信强出生后,就没奶过一口奶。还是花老爷子看不过去抱到刚出了月子花五房的弟媳央着给一口吃的。就算那是有一顿没一顿奶一口,这花信强能活蹦乱跳活到一米七七左右的大个子还真是一个奇迹。 更可笑的是,自己不愿意喂养的孩子,别人给了一口活路,花老太太反倒是记恨人家,发展到现在那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花五房人丁单薄,原先靠打猎为生,一次上山爷俩遇到狼群折了进去,后来家里怀着身孕的儿媳苦苦挨着生下肚子里一对遗腹子双胞胎也撒手人寰。现在只剩下当年对花信强有活命之恩的花五婆婆独自带着三四岁一孙子一孙女过活,日子过得分外艰难。花信强自打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个爹不管娘不爱的孩子。谁给过自己一口吃的都记在心里,等渐渐长大,一有时间就会帮衬着做些事情,特别是花五婆婆那是当娘般的来孝顺起来。这些种种看在花老太太眼里那是妥妥的养不熟的白眼狼,缺心眼。 此时被花老太太挠得一头一脸的花信强又在花老太太眼里多了个标签——讨债鬼。现在的朝廷对于逃兵的惩罚那是相当的严苛的。一经发现,不仅没收全部家产,全家发配在矿山上服役五年。五年啊,别说五年,就是十天,在矿山就能从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变成不足一百斤的瘦子,减肥效果杠杠滴。 这些刑法花老太太从年前强制征兵后,就摸得门清了。知道这次是派往与草原相接的剑门关驻防。三年期间不得回乡,这要是三年不打仗还好(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每年年关那草原人都是一群放出笼饿疯了的两脚猛兽),这一打起来,那些蛮子不得秋风少落叶似的把人头扫了呀。于是,花家老太太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定要把老二换成老大去送死。老三占了个秀才的名头,征兵也征不到他身上。花信强只有伤感地辞别刚刚怀上二胎的妻子,并暗暗对妻子发誓一定会活着回来,而后与一帮新兵踏上不知方向的征程。 初到部队的花信强是个有眼力见,又是个讲义气,有胆量的人。在一群新兵中虽然算不上武力值出众的,胜在处事圆滑,被长史(按现代话说就是大将军的秘书)看中。做了个编外长随,主要帮忙打打杂,现代俗称办公室小妹,什么杂活都可以找他的那种。 这次,营里有一没多大风险护送的活儿,知道要从自己家路过后。他费尽心机从自己的长官长史先生那争取到打酱油的活,正怀着溢满胸怀思家情绪归乡,谁知,刚踏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感慨一番,就被挠成花猫状。 旁边依旧被马婆婆抱在怀里的华玥却看到了生机,这是本宝宝的爹爹吧?这爹爹回来了,那本宝宝是不是就可以茁壮地成长了?不用死在大粪堆里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 转折(一) 估计每个女人打架,都会无师自通自带十把刀,花老太太这十把利指甲虽老却不钝,而花信强只是淡漠地站在那里任由花老太太折腾。 从小时候怀着孺慕之情期盼着父母可以多关注自己一点到一点点的绝望,然后到现在的淡漠。他清楚地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做,在父母眼里都不会得到满意。她想折腾就折腾吧,越反抗最后吃亏的还是孩子和孩子娘,反正他皮糙肉厚给娘发泄够了就过去了。花信强还以为这次也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娘心情不好,找借口发泄一顿而已。这种事情,在以前那就是家常便饭罢了。 躲在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老大夫身后一双清澈大眼睛看到奶奶一下又一下,每一下指甲都能刮起来一丝血丝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拦在花信强跟前,用尽全身力气推搡花老太太,嘴里哭喊到:“奶,你你别打别打爹。” “轰”花信强的脑袋一炸响。这癞痢头是我家孩子? “秀儿?”花信强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爹,秀儿,秀儿知知知道您会会回来来的。”自从花文秀的爹被逼着顶替花信柱的兵役离开后,花文秀小小的年纪就满心满眼地成日提心吊胆。可也只能自己头头藏在心里。现在突然看到了自己家的天回来了,哪有控制得住的时候。当下就嚎啕大哭了。花信强看到大半年前还在自己怀里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小宝贝变成了一个癞痢头。心头火呼啦啦直接升腾起来。厉眼一睁,大喝一声:“娘!”伸出手指哆哆嗦嗦指着花文秀沉声问道:“这是你们说的?会照顾好她们娘几个?” 这如泣血般的问话竟让一向无理也能说出三分理花老太太一时张口结舌了。说实话,花老太太觉得这二儿子是越来越不好拿捏住了。出门将近一年的儿子黑瘦了很多,但是眼睛里的光更明亮了。越来越像像掩在心底深处那个人。 感觉这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的李娇娇乘大家伙不注意的时候灰溜溜地从门缝溜走了。回屋后拿上原先从花老太太那拿的钱,小包袱一跨回娘家去了。 华玥笑眯了眼,这个爹不错,不会无底线的愚孝,还知道会护着妻女。还有姐姐真是个助攻小能手。对了,还有本宝宝呢,得提醒提醒他们,别忘了还有一茬事没解决呢。于是,刚才还笑眯了眼的华玥伪萌娃酝酿酝酿挤出大大的泪珠,扯开嗓门干嚎开来。 “哎哟,这是怎么了?”马婆婆赶忙晃悠着手里的娃子。 “孩子,我们的孩子。”李娟紧张地提醒花信强。 “孩子?”暴戾的情绪瞬间变得和煦如风。“好孩子,爹回来了,回来了。好孩子。”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哽咽了。华玥伸出小手拍拍自己新鲜出炉的爹啊啊安慰道:不哭不哭,本宝宝爱你们哈。 老花家第一直肠人花家大媳妇陈艳花这时候突然神来一笔:“唉哟哟,这二弟啊,你现在抱着的可是二弟妹给你生的小丫头可是灾星啊,娘说一会可要溺死的。你现在再稀罕也没有用!” “” 花老太太现在想掐死陈艳花的心都有了,说好的一国的,你是对方派来卧底的吧?一旁的老大夫直接抚上山羊胡哈哈大笑后把一张已经开好的方子放在桌子上用茶杯压妥。背上药箱迈着八字步掀帘出去了。远远的清亮的声音隐约穿来:“免费给老夫看了一场戏,这诊费就免了吧。” 尽管现在有点怵这个二儿子,但是要问的话还是要问清楚的,这可是关系到家里最根本的利益:“二强,你没当逃兵吧?”可花老太太问了半响也没有等到花信强的回答,对面的二儿子只是用那黑黝黝盯着自己,那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但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花老太太怎么可能就此轻易放弃呢? “如果我说是呢?”花信强的声音幽幽传来。当初自己爹娘用命逼迫自己顶替大哥去服兵役,自己就已经把这条捡来的命还给他们了。本以为自己的付出,他们总有一天会看到,要是自己不在了,他们应该会照顾好自己的妻女吧。可是才仅仅过了大半年啊,大半年自己的妻女就这副凄惨的模样,要是三年呢?是不是三年后回来迎接他的就只有三座大小不一的坟冢?想到这里,花信强心寒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个肚子出来的兄弟姐妹到最后偏偏他这个最听话的儿子最让父母厌弃,若不是他的相貌有六分像花老太太,他还以为他是捡回来的呢。 花信强看到眼前这位听到自己摸棱两可的话后,状若癫狂的亲娘,静静闭上了眼睛。罢了,就这样吧,本来心中就没有奢求。 “娘,娘,二弟说什么?他当逃兵关我们什么事啊?咱们把他送官府去不就得了。”陈艳花无所谓地说。 “嘶~~~~!啊!,娘你拧我做什么?”陈艳花揉着肉乎乎的手臂对着花老太太抱怨。 “去,去请族老们,快去。”花老太太一边转着圈一边嘟囔着:希望还来得及,希望还来得及。嘀咕一阵才想起要去地里把还在地里干农活的花老爷子找回来。遂急冲冲夺门而去。 “强子啊,你刚回来,还有好多话要和娟娘说,我先回了啊,刚掀帘又回转,面露担心地问:“这逃兵,说到这又不好开口,不知道该不该问。花信强露出了进这屋子第一个真心的微笑:“没事的,马婶,我心里有数。谢谢你马婶。”马婆婆摆摆手放下心来,点点头,掀帘归家去了。 一手牵着大女儿花文秀,一手抱着小女儿的花信强走到妻子李娟的床榻边。轻轻把还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女儿放在床上。领着大女儿坐在床沿,轻轻覆上妻子的略微枯黄的头发叹息道:“娟娘,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 转折 (二) “强哥,无论如何,我都信你。”李娟展开一抹绚烂耀眼的微笑。 “强哥,你不会怪我吧,我又生了个丫头,你一直想要个儿子的。” 华玥 娘啊,你确定你这话在我和姐姐面前真的好吗?哎~~!求姐姐心理阴影面积。 “傻娘子,我一直喜欢丫头啊,丫头是爹娘的小棉袄,只是你要是不生个儿子的话,你在花家终会落人话柄,我看每次大嫂都以此打压你。不过现在我们估计不会在这花家住多久了。只是我没有多少时间好好陪着你们,等安顿好你们,我要马上走。你放心,以后一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华信强满怀歉意地说。 与小茅草屋里温馨的氛围不同的是隔壁堂屋。从花老太太气喘吁吁领着花老爷子和花信柱从地里赶回来,堂屋里花家族里几位老一辈都已经坐在那 里吸溜吸溜喝着大叶茶了。硕果仅存花族太老爷只有二房太老爷还在世。今天要促成的事是件大事,不得不知会下这位八十耄耋老祖。 花老爷子自从从老伴的嘴里听到这二儿子当逃兵偷偷跑了回来后,一下子懵住了。这二儿子从小是最省事听话的,也是最没有存在感到。刚出生那会,他还会对他产生一点点怜惜之情。可无论怎么样,他对着老二的感觉和面对其他的孩子都是不一样。随着老二越长大越精致的眉眼,和自己的长相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那是极不讨喜的。加上老妻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现在又闯下这般祸事,这父子之情不要也罢。反正他也不缺儿子。不说大儿子,就是三小子俩年前就中了秀才。以后一定是有大作为的。 立于花家堂屋前,跺掉鞋面上的污泥,花老爷子轻咳一声迈进堂屋门槛。对正堂屋主位上的花家二房太老爷拱拱手,做了个揖礼:“二叔。” 背靠着太师椅闭目养神的花二太爷听到声响眼也没睁开,悠然自得用手有节奏轻拍着椅子的扶手。堂屋中此起彼伏吸溜大叶茶的声音渐渐没有了,整个堂屋中只有花二太爷啪啪啪拍着扶手的声音。这花家族中,都知道随着老一辈的人一一离世,花二太爷是越来越不管事了,平时就呆在自己的院中遛遛鸟,做做日光浴。 虽然大家对花老太爷的到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摄于花二太爷犹存的余威,一干人等看花二太爷不是只来走走过场,瞧瞧热闹乐呵乐呵而已,顿时个个洗耳恭听。 半响,花二太爷才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定定盯着面前这个已经两鬓花白大房侄子:“你若真的决定了,就这么办吧。一会去开祠堂,把名字除了。信强一家都是好的,以后可别把事情做绝咯”说完扣扣椅脚。站在后面两个大孙子明白老爷子这是要回去了。忙上前一左一右抗上太师椅回去了。 吸溜吸溜一干人又喝上大叶茶,既然花二太爷都说了,让大房自己做决定,那他们就更不用操心了。站在堂屋正中间的花老爷子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当回来时,看到二房二叔坐在那里,还以为他会反对把花信强除名呢,谁知道是虚惊一场。不过对于二叔的用意,他既然弄不明白,所以索性丢开不管了。急冲冲招呼着族里一干主事往花家祠堂去,这事得快点办好。要是官府反应过来,过来拿人,那他也有个好说辞。 开祠堂是一件很郑重地事情,祭过先祖,念叨最近族中发生的大事及族人近况,请祖宗保佑等,还要把这次开祠堂的缘由说明白,才能把花信强的名字从祠堂里的族谱中除掉。因为这次事情被族里定位为,关了祠堂后大家伙也没好意思去花家大房胡吃海喝一顿,遂各回各家,各吃各饭去了。 女人一般是进不了祠堂的,花老太太等着祠堂外面。看到花信柱和自家老头子出来后,赶快迎上前去,花老爷子对自己老伴点点头。花老太太顿时放下心来。同时心底有点不是滋味。 等回到家的时候,花老太太,喊来自己的长媳:“你去跟二房说,让他们搬出去。他们已经不是花家的人了。” 这消息对陈艳花来说实在是太美妙了。这样等到分家的时候,二房那一份就不用分出去了,西厢那虽然破是破烂了点,不过添点钱收拾收拾,将来让自己俩儿子,花文禄和花文福住过去还是不错的。这样她和信柱就方便多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肥大的脸庞涌现出一抹红晕,满脸春意。 “梆梆”花老爷子用自己的烟枪在桌角敲了敲。坐在桌子对面的花老太太反应过来,一步上前,两手并用在陈艳花身上狠劲拧着:“让你没事思春,死,成天啥啥啥不干,倒跑老娘面前发骚,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哈!” 嗷嗷乱叫的陈艳花窜出了屋,领着花老太太的指令昂首阔步朝西厢房走去。这死老婆子,尽会往人身上的嫩肉掐,你现在欺负我,我一会欺负你儿子孙女去,哼! 走到西厢房前,陈艳花招呼也不打一声,自己掀帘进屋。本来她在没进来前都想好剧本了。先恐吓二房一下,看看他们在她面前惶惶不安,痛哭祈求的模样,再让他们全部滚蛋。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屋里一家四口已经收拾利索,一脸平静地坐在床边。床上放着两个大大包裹。感情他们已经知道要滚蛋了,真是白瞎了刚才她还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编写剧本呢。 “切,还真识相啊,好了,免得我废口舌了,你们今天晚饭前一定要走得干干净净的。对了,除了你们随身的几套衣服,其他的都不可以带走。”要是不是那几件随身的衣服实在不是什么好货的话,陈艳花估计也会想法留下来。 在西厢想要出气的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趣极了。陈艳花撇撇嘴铩羽而归。 陈艳花离开后,安静的西厢房花信强干哑地说道:“走吧。” 一家四口,只是提着两包衣服走出西厢。陈艳花还站在院中一双眼睛滴溜溜瞧着两个包裹。如果不是清楚现在花家一分一厘定钱财都由花老太太收着的话。这包袱估计会被检查检查呢。花信强包着襁褓一手扶着身体虚弱的李娟,后面跟着花文秀来到院中。 “噗通”一声跪下。花信强眼神黯淡地说道:“秀儿,跪下来和爷奶磕个头,出了这个门,就断了这份亲。”一字一句,字字铿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 初见 “吱呀”身后花家院门缓缓地关上。花信强领着体弱多病的一家子站在瑟瑟秋风中。巴掌大的落叶打着旋从华玥小萌娃眼前飘过。这画面感不要太强,华玥小萌娃心里只有两个字:好惨!可这情景中花文秀的心头那是敞亮极了。仿佛天都高了,空气变甜了。平时呆木的眼睛也添上了几许色彩。 乘着天还未彻底黑之前,饥肠辘辘的一家人得安顿好,还要准备晚餐。还好,在花家族人赶往祠堂的时候,花信强出了一趟门。把自己攒了大半年的银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跟村里租借一家可以安身立命的屋子。毕竟马上就要过冬了,现在不准备起来,等他回来军营就麻烦了。剩下的银钱省点用除了给娟娘抓药和买点粮食外,还能给新家添点家什。本来辛辛苦苦攒下着笔钱是要拿回去上交给花老太太的,庆幸的是还没开口,一进门就招来一顿打。要是一进门就上缴的话,估计现在花信强一家子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真是手里有粮,心不慌啊。这一认知仿佛在华玥的眼前开出一条康庄大道。她暗自下决心,以后不仅要努力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也要数到手抽筋。谁要是惹了姑奶奶,一麻袋银子砸死她。豪死他。既然已经做不成富二代了,只能努力让自己变成富一代。想象中的生活美得不要不要的。华玥小萌娃咧开无齿的牙龈哼哼哧怪笑。 “强哥,这孩子是要拉粑粑了吧?哼哧哼哧的。”李娟掀了掀华玥的襁褓,摸摸小屁屁。 华玥“” “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奔来,转眼就到了近前。五六名身穿军甲的壮汉身下跨着皮肉紧实,油光绽亮,匀称健壮高大的骏马。其中一匹马上的壮汉身前半搂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 男孩一袭月白色暗纹锦袍,垂髫短发。白皙细腻稍微稚气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不苟言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秀挺的鼻子,粉樱花瓣般的薄唇紧紧抿着。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当这伙人将要纵马从花信强一家四口面前经过的时候,为首的那男子突然用力勒住缰绳,奔驰中的马队高高扬起前蹄,嘶鸣声此起彼伏。蹄子落下间扬起阵阵尘土。 “哈哈,你小子刚到流水镇就忙着请假,急哄哄要回趟家,这是要闹哪一出?”其中一圆脸壮汉在马背上嘎嘎笑得一颤一颤。 花信强一瞧,得,还真是护送队里的人。刚才取笑他正是和他一样属于秘书班的。不过他跟着长史有十几个年头了,但年纪不大,才二十有三,大名刘长顺。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在办正事时一点都不含糊,为人有能力,讲义气。在营里很得人心,却和刚进营没多久的花信强意气相投。这次花信强能跟过来打酱油,也多亏了刘长顺使了大力。 因为要把将军家的小公子护送回京,长史在营里抽调十几人的护卫队从剑门关出发,一路上也不赶时间,慢悠悠从剑门关走了五天才途经流水镇,一路上大家也互相熟悉了。本来要在流水镇上休整一天的,听说附近的靠背山上有全身长得火红的火狐,小公子突然心血来潮,点上几个身手好的走上一朝。谁知道,上山转悠了一圈,除了打几只傻狍子连根狐狸毛都看不到,这才下山碰巧遇到了花信强一家。现在乍一看到喜滋滋请假回家的花信强一脸横七竖八爪痕,比他们这些上山打猎的儿更像打猎的。且一家子逃难架势,都不由得停下来询问一番。 花信强安抚性拍拍李娟的手背,先把怀里的小襁褓交给妻子,然后坦然顶着满脸爪痕上前和小公子抱拳见礼:“公子,此地乃属下家乡,公子途径此地,可以前去属下家中饮杯粗茶。” 在自己爹花信强具有安全感,又温暖怀抱里的华玥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过这一被转交到娘亲李娟怀里的时候,一阵凉风袭来,刚进入美梦的华玥被惊醒。可怜的华玥摸摸小肚肚,好饿!刚才梦里的大鸡腿虽然不是真的,可是起码可以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啊。委屈极了的华玥小朋友大大眼睛里汪了一眼眶的泪水。小嘴一抿 一抿的要哭不哭的样子一下子萌到了高坐于马背上的萧钰眼里。 安坐在马背上的小人儿薄薄的嘴唇一抿,轻轻吐出两个字:“可以。”其他马背上的人都一脸诧异地望向队伍前方的小公子。 “”花信强感觉他已经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心里狂呐喊:小公子,你没听出来吗?我这就是客套客套而已?你平时的范呢?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现在端起来的。花信强现在的状况就像在现代人们遇到熟人打招呼:你吃了没?对面的人回答:没吃呢。走,现在去你家吃时一脸懵逼样。奈何小公子已经利落跳下马背。“走吧” 花信强只能硬着头皮在前面领路。一群人纷纷下马牵着马匹跟在后面。这么一大波人压过村中的马路。这效果肯定是极轰动的。特别是看到花信强一家形象凄惨地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个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时,虽然都不敢当面指指点点,却都躲起来偷偷嘀咕:“看吧,老花家二儿子呢,听说当逃兵。现在是被逮住了吧!” “应该是吧,中午的时候花家族人都开了宗祠了呢。” “可真可怜,连零岁的娃儿也不放过。” “是啊,真可怜,连零岁的娃儿也没放过。” “咦,你们说这刚出生的娃去了矿山就算挖矿用牙啃的,这也没长牙呢。” “谁知道呢。” “嘘~~,咱们都别说啦,你看那些人看过来的眼神太可怕啦。你们聊,我要回家。” 一干人作鸟兽散。 那些人说话声音并不小。华玥小朋友忍俊不禁地抖动眉毛。不远处的萧钰一直有分神关注着花信强怀里的小婴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年龄还小的缘故,所以需要和一些孩童玩耍?所以才在明知道花信强客套相邀下,还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般跟了过来。不过在看到眼前这张灵动的脸时,却又觉得是那么的有趣。 “给我。” “什么?”大家驻足一脸茫然地看着小公子。 小公子抬手对着小襁褓一指:“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 玉佩 当看到小公子一脸认真指着小襁褓的时候,李娟脸刹那间煞白。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她知道面前的小公子是个非富即贵的人家,他只要需要什么,一个眼神就会有很多人眼巴巴送到他面前来。可在李娟看来,自己两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命。 一旁一直做透明状的花文秀也勇敢地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怒视着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小公子。 见妻子焦急如焚的样子,花信强咬咬牙,坚定地对小公子道:“小公子,我家虽穷,但是不会卖女求荣的。” “”萧钰尴尬地摸摸鼻头,解释道:“我就是想抱抱她而已。” 周围一群吃瓜汉子也掩饰地呵呵干笑。 李娟一听不是要自己的孩子那就好,忙从自己的丈夫手中利落地把襁褓抱过来塞到小公子怀里。那样子就怕下一秒眼前这熊孩子突然又改变主意一样。 萧钰下意识搂紧手中的小娃娃。软呼呼一团,搂在怀里,轻若无物。四目相对。在小人儿水灵灵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倒映自己一张故作镇定的脸。常年紧抿的嘴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了几分。 自从把小人儿抱在怀里之后,萧钰就没舍得还回去。身上疏离的气息也减淡了几分。一路上花信强几度上前想接过孩子,而萧钰只是做无视状。至于李娟担心小公子年纪太小,没有力气长时间抱着孩子的事情,那是不可能发生的。虽然萧钰仅仅五六岁的年龄,但是已经练武两年有余了,抱个孩子而已,下盘绝对扎得稳稳的。 路上一共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到这次的目的地。矗立在大家眼前的是一栋石屋。屋子的窗棂已经烂掉了。一扇门只有半边还挂在门框上,随着风咿呀咿呀摆动。空荡荡的屋内蛛网遍布,墙角冒着几朵黑蘑菇。屋外杂草丛生。整体来说,这屋子唯二的好处大概是够结实和宽敞。中间如果隔上几堵墙,就可以整出几间屋子来。 要说这屋子也是有历史的,比较偏,位于村子最东边,原来是一地主人家准备建牛棚用,结果刚建完,主人家就一夜之间都搬走了。这间石屋和祖屋田产贱价卖给村子。祖屋被村里合力办成了学堂,成为了附近几个村子启蒙的地方。每年象征性地收点费用,用来做维护修缮学堂用。而石屋本来要卖掉的,只是没过几天发现一流浪汉不知何缘故死在这石屋中。在村子里往往死过人的屋子都被叫做凶屋的。这种屋子平时路过都会绕点路避开,怎么会有人特地去买呢。花信强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再说去了边疆见过了血的人,对死人已经见多不怪了。何况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除了花信强外,一干人等都被眼前这萧瑟的景色雷到了。这是家吗?花信强你怎么好意思邀请大家伙到你家喝杯茶,瞧着就是连杯凉白开都没有的地方。 花信强难得红了脸,坑吭呲呲地说,大伙坐,我去收拾收拾,一会烧点水。 “”这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更别说是凳子了。 自知自己说错了话的花信强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其他人忙着左顾右看装作打量房子。只有萧钰小公子淡定地双手抱着小宝宝,一身矜贵站在那里:“都去帮忙。我们在镇上多歇脚两天。” 大家伙听到吩咐都行动起来,该上山砍树的砍树,修门窗的修门窗。有点整理杂草,有的准备砌道墙把院子围起来。有的在石屋旁准备盖间简易厨房。一时间热火朝天,没一会已经初见成果了。 萧钰抱着无聊到只能独自吐着口水泡泡玩的小华玥席地而坐。华玥努力让自己的口水泡泡吐得又大又圆,然后“噗”地一声破掉,要是口水泡子够大的话,破掉时会有唾沫星子溅到抱着她的小正太下巴上。每当这时,小正太总会皱皱眉头。华玥越玩越乐呵,技术也越来越好。泡泡爆破的声音越来越来响亮。 其实萧钰早已经注意到小人儿自娱自乐的样子。并且还在有意捉弄他呢,他只要皱一下眉头,小人儿 的眼睛就乐弯一下。眼看一个大泡泡又要爆破了,萧钰无奈地把小人儿移远点。最后干脆把她放在自己盘坐着的双腿上。任由她自己在那折腾。 “哎!真不好玩,肚子好饿,没有事情做的时候肚子就更显得饿了。也不知道初乳什么时候才能喝到。”华玥垂头丧气的小样子深深取悦了萧钰,他觉得这个小人儿是他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小人儿了。 其实也是华玥觉得这小正太年纪小,所在在他身边就不设防。要是换个大点的人,估计她会老老实实闭眼假寐吧。毕竟没有哪个新生婴儿会像她一样这么早就知事了。要是拿她当妖精鬼怪烧掉就糟糕啦。可她错算了,她面对的是个早熟得近乎成人,有京都小智囊之称的萧家萧钰。可幸的是,人家对她没有坏心罢了。 百无聊赖的华玥小宝宝突然发现身下有个东西膈得发慌。只能费劲挪腾挪腾,小手掏啊掏啊,是什么呢?华玥铱脸好奇。摸啊摸,还是找不到,华玥忙出一身热汗。而萧钰却身子一僵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不会他又镇定下来,满脸通红悄悄把小人儿移远一点。要是华玥知道萧钰这么大惊失色的原因的话,肯定会不削地丢个白眼给他,小豆丁而已,有啥看头。 一点不自知的小华玥在萧钰把她移开的时候,终于摸到了自己找了老半天的东西。巴掌大的半月形玉佩,整块晶莹剔透,均匀一致,温润细腻,如脂如膏,周边雕刻着祥云图案。祥云中间部位两只鸟灵动万分。 “ 哇~~~,好漂亮的玉啊。”华玥小朋友一眼就爱上了这块玉,忍不住心中赞叹。两只手把玩着,爱不释手。 萧钰挑了挑眉:“小人儿,这个你可不能拿,你给哥哥。”可是试了几次,又怕力气太大,弄伤小人儿。只能暂时作罢。 华玥把玩了一会儿,实在是精神不济,抱着半月玉佩在怀里睡了过去。心想:反正你现在也不走,先借姐玩几天再还你,这玉好暖和,抱着好舒服。 看着睡着了仍旧死死抱着玉佩的小人儿,萧钰突然笑了,轻言道:“小人儿,这是你死活要要的啊,将来可不能后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 取名 睡得迷迷糊糊间,华玥感觉自己的嘴里被塞进一物,咂吧咂吧嘴,腥腥膻膻的。虽然不是很好喝,但是强烈的饥饿感让她想再多喝点。 “公子,你看她真的喝了。亏得公子聪明,让我去寻只母羊回来。旁边几个大汉叽叽喳喳个不停,听着华玥的耳朵里就像几百只鸭子不停地在她耳边嘎嘎嘎个不停。起床气巨大的华玥还没睁眼就一巴掌呼撸过去。“啪~”多么响亮!华玥满意极了。看吧,几百只鸭子终于禁声了。可是伴随着随之而来阴郁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扯开一条眼缝悄悄向上偷觑,入眼处是一张变幻莫测的脸。 华玥心下嘶~了一声,大叹倒霉催的,周边这么多糙汉子,怎么偏偏就把现在最大的一条粗大腿给呼撸呢。要把人家扇走了,去哪找那么多免费劳力。华玥纠结了,小脸皱巴巴的。努力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可是努力了老半天,小正太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什么表示都没有。这个样子让华玥觉得自己现在像只弱不禁风的鸡子,而头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却要掉不掉下来。 主要是萧钰小朋友长那么大还没有被人扇过巴掌,要是今天换成别人的话,估计现在都已经被大刑伺候了,偏偏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一开始是萧钰没反应过来,现在是想着该怎么惩罚这个小人儿。现在那么小就把他给打了,以后还了得 华玥不明白这么小的小正太怎么有这么强大气场。但是,她知道她估计要倒大霉了。果然,惴惴不安刚想完就发现小正太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看到这抹笑容,华玥根根汗毛直竖:这小正太正憋着什么坏呢?笑得那么瘆人! 瞧着小人儿一脸防备的表情,萧钰伸出戳戳小人儿的小脸蛋:“看你这表情,你是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是做错了呢?”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你说要怎么惩罚你好呢?得让你记得一辈子的惩罚怎么样?记住了,任你再机灵,再妖孽也逃不出小爷的手掌心。” 华玥想开口叫小正太不要笑得这么好看,你笑得怎么好看干嘛,你笑得越好看,我的小心肝怎么就越害怕呢?还有想要告诉他这么小就这么霸道真的不好,这样一点儿也可爱。可惜现在的华玥还说不了话呢。 无事人一样抱起小华玥走到正在“棒棒棒”钉门的花信强面前:“花叔,这小妹妹还没起名吧?” “没呢,没呢?”花信强直起身子,呵呵一笑。两只充满汗渍的手用力在后腰抹了抹。“小公子客气了,属下当不得公子一声叔的。唤我名字就好。小公子抱累了吧?把她给我吧。” 萧钰避开花信强伸出要抱小人儿的手:“那怎么行,我父亲常教育我长幼有序,我尚年幼,唤你一声叔是应该的。我过来是问问花叔,小妹妹要是没有取名字的话,我能不能给她取个名字。” 华玥一听:不要啊,爹啊 ,我可是你的亲亲闺女,你不要听信这小人,他这是裸地报复。说不了话,只能啊啊地挥动两只手臂。 “你看,小妹妹一听我要给她取名字后多高兴啊。”萧钰笑得如沐春风。 “!” 华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偏偏自己亲亲老爹还在一旁不断地颔首,十分赞同地回应:“小公子说的是,小女难能让公子取名那是她的荣幸。” 爹啊爹,你确定是我亲爹吧?有这么坑闺女的么?不管华玥再不乐意,这取名字的权利还是被他爹兴高采烈地送出手了,还一副占了大宜的模样。 沉吟一会,煞有介事地说:“这女孩的名字要是取像晴岚啊清芷啊雪翎什么的也太俗气了,就应该叫秋月。你看这的景色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多衬秋月这个名字。” “恩,恩小公子学问就是高,这名字取得好。” 华玥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太阳刚下山,一点月色都没有,你好意思胡诌么。这爹人家给你家亲亲闺女取了个丫头名字,你还上杆子去拍马屁。真是生命不息,坑娃不止。还好,这小屁孩没有无耻到给姐取个丫蛋,猪妹之类的贱名,不然姐豁出命去咬不死你,恶心死你。尿你一身,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勉强接受丫鬟一般名字的华玥从此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大名花秋月。本来还想闹点情绪的, 可鸟都为食亡了,新出炉的花秋月也屈服在二两羊奶之下也没有什么可耻的了。此时早忘了名字那茬不痛快,正啧啧有滋有味咂吧着羊奶呢。 几年后长大点的花秋月想起这一幕,不由得暗自吐槽,真是投生为婴孩,智商也下线成为婴孩了。区区几勺羊奶也能把自己哄得晕头,出息。当然,那是后话。此时吃饱喝足被收拾妥当的花秋月已经被抱回去放在已经整理好的月子房内和自己的亲亲娘亲安寝了。 人多力量大,还没等月上中天的时候,新家已经开始像模像样了。明天只要把围墙砌上,再到镇上拉回来几件常用的家什就可以了。大家伙在收拾好的院子里燃起篝火把猎物烤炙分食后,才离开。特地交代花信强不用明天一大早就往镇上赶,他们会带着东西过来,他只要在家等就可以了。本来人家就帮忙颇多,花信强怎么好意思这么烦劳大家,怎料,小公子发话,这些都是我给妹妹的,说完由不得人拒绝,带着人纵马离去。 目送一干人等离去的花信强尤在那感叹还是好人多,就是平时看起来不好亲近的小公子都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回到屋内,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张大床,这床还是下午他去镇上给拉回来的,上面睡着他的妻女,妻子的脸色很不好,他心下隐隐有点担心,虽然他给了点银钱给马婆婆,让她这个月都过来伺候娟娘月子,可是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妻子,心里又不由得有点不安,原来在老花家不安的是他怕他娘会把娟娘给磋磨死了,所以才什么准备也没有匆匆把刚生过孩子的娟娘安置在外面。现在的不安是这么一折腾,娟娘怕是要落下病来。到时候自己不在她身边可怎么办。 男子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夜深人静的这一刻,花信强把手深深插入发间,压抑啜泣着。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他发间的手:“强哥,我很好,你别难过。” 花信强匆忙擦了擦眼角:“娟娘,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以后我花信强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好,我信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离初初搬到石屋已经一年有余。花秋月现在总算度过了牙牙学语和蹒跚学步阶段。虽然她不用从头学说话,但是也要装装样子,省得亲亲娘亲总担心她也落得和姐姐花文秀一样口吃的毛病。 其实,在花秋月看来,花文秀的口吃只是个心理疾病。应该是在老花家的时候,长时间紧张压迫又有点自卑造成的。自从她们搬到新家后,虽然花文秀说话依旧有口吃的现象,但是比起以前那是好太多了。当然这里面也有花秋月的功劳,这半年前,花秋月可以开口学说话的阶段,她总揪着花文秀跟她学说话,要是花文秀不跟她学啊哦鹅的话,她就使出杀手锏,咬着唇要哭不哭看着自己的小姐姐。最后花文秀只能妥协在她认为妹妹非常幼稚的游戏之下。 一年多年,等把她们安置妥当后,爹爹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跟着队伍离开后,亲亲娘亲果然如老爹担心的那样没多久就病倒了。庆幸的是,原先老大夫留下的方子很有效,按着方子调养半个月就能追着偶尔抽风调皮的姐姐花文秀跑上几圈院子。其实花秋月知道这是姐姐疼爱亲亲娘亲的方式。因为她们姐俩总发现亲亲娘亲有时候偷偷躲起来哭泣。只有在追着姐姐打时才会展现出生龙活虎的样子。从此姐姐在野孩子的路上狂奔一去不复返。 至于老花家经常来找茬,那是肯定的。当知道花信强不是因为当了逃兵回来的,并且回来后置办不少东西。那简直是通了马蜂窝了,花老太太带着她的哼哈二将,大儿媳妇陈艳花和三媳李娇娇在石房前不带停歇足足叫骂了两个时辰。当时的李娟娘三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还没出月子的李娟就是那时候突然病倒了,花老太太也不想再大众面前落个活活逼死人的形象,只能骂骂咧咧走了。不过之后每个月就像领工资似的,肯定准时派其中一个媳妇上门顺东西,就连能顺走一个番薯都能让她们高兴半天。 在这场反压迫革命斗争中,成长最快的要数花文秀了。从以前的逆来顺受到胆敢当着老花家人的面关上石屋的大门。好在这大门都是经过一帮兵痞子的手,预防敌人攻陷那是肯定的,十分结实。花文秀的巨大转变彻底激化了花信强一家和老花家的战争,现在来花家讨伐谋逆者又加了两名成员。花信柱的两儿子七岁花文禄和五岁花文福。 这两小子被花老太太做为斥候和先锋时不时派往花信强家的工作是见缝插针捣蛋,比如乘着主人家不注意,抓起一把土就丢到煮好的饭菜里;把院子里种的菜秧子拔了;殴打花文秀等等等等。有一回,花秋月独自躺在摇篮里晒太阳,那两熊孩子看看院子没人。咚咚咚跑了进来下死力气使劲揪了花秋月两下又一阵风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从花秋月能学走路后,每天勤加练习,以免以后遇到那两个熊孩子即便打不过也能跑掉啊。 入了秋,今天李娟领着大女儿花文秀赶集去了,李娟攒了两个月的绣品可以换些米面回来。并要扯点布头回来给小女儿做两身衣裳,这孩子长得快,费衣裳。六岁的花文秀自从搬到石房子后没多久就跟着李娟学做点简单的绣帕,现在还不能卖钱,今天李娟带她去镇上主要是去绣庄看看长点见识。 本来李娟不放心小女儿独自留在家里,是要一起带去的,只是花秋月不忍心李娟抱着她走上一个多时辰的路。所以强烈表示不想去镇上。即便如此,细细交代,做好中午小女儿要吃的粥后以防老花家的人突然奇袭,还是用铁将军把门锁上才走。 李娟已经习惯了和小女儿相处的方式,她这小女儿自打从出生以来就特别的乖巧,从来不会无故哭闹。又尤其聪慧,懂事。唯一让李娟头疼的事情就是小女儿太有主见了,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小女儿也不是没事瞎胡闹的性子,就渐渐放开手不再什么都管着她。不得不说李娟也是个心大的,怎么说花秋月现在的样子也就一岁多的样子。 此时的花秋月刚把李娟留给她温在热水里的粥喝掉。温温的入口刚好。吃好饭,她站在凳子上就着灶台上的温水把碗洗了放好。小小的身子站在灶台前,大大的水盆已经顶着前胸。花秋月两手抓着碗吃力地甩着碗里的水渍。 “叮~”的一声,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滑出来与瓷碗来了个亲密接触。 花秋月赶忙把碗放好,捧着玉佩小心地查看。呼~,还好。没有破损。 这块玉佩还是一年以前那位小正太留下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竟然弄了条红绳给她挂脖子上了,玉佩温温润润的戴起来非常舒服。花秋月就这么戴在脖子上一年多。今天捧着玉佩才发现爹爹和小正太已经离开一年零五个月了。 对于小正太,虽然他恶搞般给他取了个丫鬟名,但是她还是感激的。当时要不是他出现伸出援手,她们一家子也不会这么容易安顿下来。还有后来小正太离开的时候偷偷在她的襁褓里塞了一百两银票。 现在米价是一石米折银子一两,一石换算斤两约莫一百五十斤左右。这现代一斤粮食两元五角一斤,也就是说一两银子约为三百七十五元左右,一百两银子差不多将近四万块钱。 要不是有那一百两银票,花秋月估计自己的亲亲娘亲病倒的时候,根本就挺不过来。这些恩,以后只能找时间还回去了。不过一年零五个月了爹爹都不曾寄来家书,小正太也没有丁点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目前为止,花秋月只能等待自己长大,只有再大点走出去才不会让别人觉得突兀。而只有走出去才能了解这个年代。才能找好自己的位置。才能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好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一 罗伟诚 “咚~咚~”院子里传来敲击声。 该不是老花家那两个小屁孩又来了吧?花秋月正无聊呢,打算出去逗逗两熊孩子。反正院子大门是锁上的,他们也进不来,不存在打不打得过的问题。 谁知扒着门缝往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到。 “嘿嘿~~回头,回头,我在这儿呢。”一无所获的花秋月遁着声音望去: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好端端爬别人家的院墙干嘛。 “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会说话可利索啦,我听灰马说你很聪明。”唇红齿白的小男孩趴在墙头笑嘻嘻地问。一只手还把玩着一把乌黑油亮崖柏木弹弓。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酒窝,说话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身穿湛蓝色细棉布棉衣,头戴一顶原色皮毡毛。 “灰马是谁?”花秋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个叫灰马的人。 “你不知道?他可天天把你挂嘴巴那。”男孩歪歪脑袋一脸好奇地问。 “我认识吗?墙挺高的,你快回家洗洗睡吧。可别摔下来了。”花秋月懒得搭理这个闲得找事的人。灰马和白马王子什么的都去童话故事里找吧。 “哎~~!你别走呀,我说的是马志辉,马志辉。” “你说志辉哥哥啊,嗯,马婆婆的孙子,他怎么和你说我的?”花秋月一脸兴味。平时马志辉跟着马婆婆来她们家都是很少说话的闷葫芦。只是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花秋月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闷的人。 男孩估计是个话痨,还没等花秋月怎么问,就竹筒倒豆子巴拉巴拉全说了:“我和灰马打小就认识啦,只是我以前一直住在镇子上,最近才搬回来住哩,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没等花秋月回答就自己清清嗓子,隆重地介绍:“我姓罗,名伟诚。伟大的伟,诚实的诚。我爹娘一直想让我做一个伟大诚实的人。” 花秋月瞧着这罗伟诚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忙拖把小马扎坐下,人生总会有点缺憾,就差把瓜子了。 罗伟诚确实是个能说会道的,很有说书天分,就连他们穿开裆裤时抢一颗糖的事都吐槽出来。听了老半天,花秋月终于听清楚罗伟诚的来历了。 原来这两娃儿大小就认识了,还是亲戚关系呢。马志辉的娘和罗伟诚的娘是同胞姐妹。马志辉父母健在的时候,这两小子成天一块儿玩泥巴。不过自从罗伟诚的老爹高升为管事的时候就带着他去附近的镇子上工去了。 罗伟诚在镇上的日子就如游鱼入海,越玩越疯,就没有一天不被别人家的家长找上门过。 这一次,顶风作案把东家的小公子给打成熊猫眼后,罗父再次确定罗伟诚已经成长成一棵名副其实的歪脖子树。早就掰不回来啦。既然已经不能回炉再造,只能乘着还年轻能生的时候再生一个吧。 再怎么说这也是这个儿子也是亲生的,不能打死了,只能远远的送走咯。 说得不好听罗伟诚是被流放到乡下来了。花秋月看着这个还在绘声绘色吐沫横飞的家伙,鉴定一下,这真是一个缺心眼的二货。 二货罗伟诚现在已经讲到他和马志辉怎么把村子学堂里孔老夫子气得跳脚的事情。并且还热情邀约,以后整人的时候可以带着她一起。 花秋月听得满头黑线,他这是要壮大歪脖子树的队伍咯? 这简直是活久见! 要是温柔的李娟在这里的话,看到有这么个臭小子在诱拐自己的乖囡囡估计也会抓狂。 花秋月也没指望跑题跑天边的人能自己跑回来,只能自己打断:“你还没说志辉哥哥怎么和你说我的呢。和你混的事情以后再说。” “哦。”跑题跑到天边的小罗同学脸上出现了一片茫然。 花秋月只能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很理解罗爹想再要一个孩子的心理。 神游一圈回来的罗伟诚终于给出来答案:“灰马说你无论学说话,走路都比别人快。算算术都比他强,我挺好奇的,就跑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有一回李娟托要去赶集的马婆婆卖点绣帕,并买点绣线回来。马婆婆有事忙,让孙子志辉送了过来。花秋月见不得马志辉满头大汗在那里掰着手指头算钱。接过去数了数,问清价钱,一下子就算出来。 这一表现彻底骇到了这位大哥哥。本来在现代幼稚园的小朋友都可能会的题,谁会在意。怪不得之后马志辉遇到问题总喜欢问一句:月妹妹觉得呢? 感情他把她当神童啦。 不过以后要注意一下,心软神马的都是在坑自己。你看这不招来一只墙上的二货了么。花秋月决定回屋去打个盹,补下美容觉,实在是这二货勾搭人的段数太低。 “你快回去吧,刚才我掐指一算,你明天会得风寒。”花秋月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妹妹也太逗啦,你哄得了灰马那货,我可是见过世面。”罗伟诚被逗得哈哈直乐。 花秋月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也不管墙头上那二货,自己回屋转暖被窝去了。 得不到回应的小罗同学顿觉无趣,灰马把这丫头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机灵漂亮,这一看虽然漂亮是漂亮也很聪明。就是满嘴跑大炮。 顺着墙根滑溜而下的罗伟诚一溜烟跑回家找马志辉去了。他要和马志辉聊聊他心目中的萌妹是个满嘴跑大炮的小骗子。 第二天,天光破晓。 “阿嚏~~!阿嚏~~!”罗伟诚一脸懵逼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现在非常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真的被小萌妹说中了。再看旁边的灰马捂着口鼻却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兄弟,我得风寒了,你这么高兴真的好么? 看懂了罗伟诚表情的马志辉拍拍了罗伟诚的肩:“虽然你得了风寒,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确实是挺高兴的。” 再次被捅刀的罗伟诚不仅仅是鼻塞了,他感觉整个心都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二 老花家出事 刚吃好朝食的小秋月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帮姐姐花文秀分绣线。李娟一大早就扛着锄头锄了门。 虽然入了冬,土疙瘩都硬了,但李娟还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多开些荒地出来。由于新开的荒地头三年是不用上税的,很多家里既没有多少地又比较贫困的人家都会不时抽出时间来开荒。 家里的银钱越来越吃紧,要是能开点荒地出来种点地瓜也是好的。勤劳的李娟总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后也能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衣食不愁。 “月妹妹,月妹妹。” 昨天才见过的罗伟诚拽着马志辉跑来。看到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有罗伟诚红通通的鼻头,花秋月那还不明白。 也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一把推开快要贴上来的罗伟诚:“你离我们远点。” 被推开的罗伟诚也不介意,还笑嘻嘻对着花秋月伸出大拇指:“月妹妹,你可真神,你怎么算的,教教我。咳咳~~” 一脸询问状的花文秀:这缺心眼是谁? 花秋月担心花文秀的身体,在老花家时营养严重不足,现在身体也比同龄人都要弱得多,稍不注意点很容易生病的体质。示意马志辉:把你家二货拎回去。 马志辉眉头抽了抽:都和这货说了,生病了别到处跑,非不听,看吧,谁都嫌弃你。 可没有得到答案的罗伟诚死轴。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得风寒?” 看来一满足两个好奇宝宝,今天他还赖在这里了? “生姜 10 克,葱白 15 克,白萝卜 150 克,水煎服可治风寒”花秋月淡淡地说。又加了一句“信不信由你。你昨天爬了这么高的墙,我看你流了不少汗,又坐在墙头吹那么久的冷风不得风寒才怪。” “信,信,信。”罗伟诚一边抽着鼻子一边狂点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罗伟诚又拽着马志辉风风火火回去了。 看着虽然生了病依旧生龙活虎的罗伟诚还能把马志辉拽得一路踉踉跄跄的,花文秀一脸严肃地对自己的妹妹说:“小妹,你,不,不应该想,惩治人,人家,就随便胡诌药,药方的。”要不是看刚才花秋月说的药方都是平时经常吃的东西,花文秀早就教训自己的妹妹了。 越来越有长姐范的花文秀教训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花秋月眼睛闪了闪,只是做一副安静聆听深刻认知自己错误状。 老花家 今天的老花家是个热闹的日子,花家三子花信才今天归家,也是花三媳李娇娇坐稳胎日子。 热热闹闹的上房里花老爷子和花老太太端坐首位。下面围着两房子孙。花文福早早就盯上了那个大鸡腿。准备一会端上桌之后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陈艳花端着一大盘鸡肉掀帘进来,这一年都难得吃上一顿肉,三房一有事就宰一只鸡。平时干活的事都没有三房,只从二房不住在这里后重担一下子都落在大房身上。丈夫也是个傻的,只知道闷头干活,什么也不管,家里都让三房给算计完了,也不晓得。 陈艳花心里忿忿不平。一盆响着刺啦刺啦热油的鸡肉被她重重连摔带放 “砰~!”在饭桌上。 正在等着大快朵颐的花家一家老小被浓浓的汤汁溅了一身。其中以花文福最严重。本来他仗着人小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桌上,这一溅刚好首当其冲。 “嗷~~~~~~!”花文福被烫得发出一阵凄惨的嚎叫声。陈艳花吓了一大跳。看到小儿子的脸上油汪汪一大片,半跪在饭桌上嚎叫。 慌乱的陈艳花。只能僵在那里不知所措抖着双手。 “啪~!”花老太太生气地把筷子拍在饭桌上:“你是作死的啊,弄个饭菜都要作个妖。烂下水的天天天天只知道浪,连个饭菜都弄不好,你怎么不去死” 巴拉巴拉,花老太太功力深厚,骂起人来不带停歇。 “咳咳~~”花老爷子看不下去一屋子乱糟糟的,干咳两声。 花老太太干骂不过瘾,又心疼浪费掉了半盆汤肉,扫了眼如老僧坐定的大儿子:“花信柱,你也是死的啊,看看你媳妇干的蠢事。” 突然被点名的花信柱闻音知雅意,呼啦一下站起来上去就给自己的媳妇陈艳花一个大耳刮子。站在一边的大儿子花文禄吓得“哇~”一声开始开哭。 “吃饭。”花老爷子一锤定音,烟斗敲敲凳腿。打算把这场闹剧暂停。 “就是就是,快吃饭吧,不然一会就凉了。”李娇娇拭了拭衣服下摆两点油汁,保持在人前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形象。 一旁的花信才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自己的媳妇大气。 急于吃饭的李娇娇看到还在饭桌上干嚎的花文福一阵皱眉:这孩子真讨厌,没完没了了看到洗手盆边搭张手巾,随手拿过来,一步三摇走过去挤出笑脸,温柔地说:“来,婶婶帮你擦,你看不是什么事都没”话没说完,映入眼前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李娇娇吓得“啊~”一声大叫。赶忙把自己手上的手巾丢掉。 老花家所有乱糟糟的声音都被李娇娇高分贝的嗓音吓停了。骤然抬头,花家老小都被花文福吓了一大跳。谁也没料到烫得这么严重。 陈艳花:“妈呀~!”一声自己先晕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在花老爷子一句:“快,快,送医馆去。”中才惊醒。一家人饭也顾不上吃了,借牛车的借牛车,取钱的取钱后赶往镇上。 流水镇,回春堂 留着八字胡的大夫一手把着脉,眼里精光闪闪。一手抚摸着八字胡叹息一声:“这娃儿本来烫得就挺严重的,你们还用干毛巾擦了一下,这皮都给擦没了。不好治,你们带了多少银子?” 一听这开口就要的是银子不是铜板,花家一干人心头一滞。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掌管花家财政大权的花老太太。 财迷如花老太太怎么可能肯拿出这么一大笔钱。陈艳花还晕在家里的饭桌边,再说那也是个没几个钢镚的主。花老太太幽幽的目光看向李娇娇。 “娘啊,你这么看着媳妇干啥啊。”李娇娇笑得干巴巴。 “要不是自作主张胡乱用手巾擦文福的脸,现在也不会这样,所以这个钱你来出。”花老太太理所当然地说。 “凭什么啊,娘,要不是陈艳花自己把油汤弄倒了,她儿子怎么会烫伤。”炸毛的李娇娇连大嫂也不喊了。 眼看两婆媳要吵起来。一旁的八字胡大夫连忙出声制止,他是要银子,又不是要看两婆媳掐架:“今天你们带了多少,不够的明天必须要交的,这娃儿伤在脸上,慢半分以后一生可就毁了。命不好,发了热说没了就没了。” 花老爷子看说得这么严重,着急得直喊:“筹钱,筹钱。你们都回去,把各自的嫁妆都凑一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三 小婶子的算计 动嫁妆?李娇娇气得心里直哆嗦。家公说得好听点,以后再说,在老花家就没看见充了公中还会回到自己手上的。 微凉的小手偷偷攥了攥自己的夫君的衣袖。她知道在老花家要是还有一个人不愿意把自己的嫁妆交出去的话,就只有自己的夫君了。脑子里急速地转动着。 “夫君,本来我的嫁妆都是要留着给你和孩子的。”她怜惜地摸了摸微凸的肚子,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眼眶微红接着道:“这孩子刚怀上的时候我特地上清风观仆了一卦,卦象上说了,这孩子是个金贵的人儿,是天上的星君转世。要好好将养着,将来必定不凡。” 花信才常年独自住在镇上的夫子家读书。又认识一帮自喻为雅士的秀才。每当闲暇时都会一起邀约逛逛花楼,办个小诗会,饮点小酒。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但是,老花家每月给的银钱总是入不敷出。花信才又是个好面子的人,还好,媳妇常非常懂事地补贴补贴。 花老爷子这一凿,就凿到了花信才的痛处。听了媳妇的话,马上就找到了台阶:“爹,你可不能断儿子前程啊。还有大哥的孩子是孩子,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么?” “断你前程?”老爷子脑袋上青筋直跳。“你喝老子的的,花老子的,老子供你好吃好喝还上着学堂。像祖宗般供着你,我什么时候断你前程啦?” “老头子啊,你这是气什么,老三也是为了孩子着急呢。”花老太太看到花老爷子不断起伏的胸膛,忙上前帮着顺气。 终于缓过气的花老爷子摇头叹息:“我知道你们心里怨我,可老花家到现在孙子辈才得花文禄和花文福两兄弟。你现在帮着他们,等以后他们大了也会帮衬着你的。你的孩子出生以后也有两个哥哥好照看着” 大哥那一家能养出什么好货,以后大了也就多两个二流子而已。花信才心底轻嗤。 看到老爷子铁了心要动那笔嫁妆的意思了。李娇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要知道在老花家的有钱人,那肯定是她李娇娇,这大房陈艳花娘家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嫁妆。二房还没搬走时,所有银钱都死攥在花老太太手里,二房,不对,二房还是有钱的。李娇娇越想眼睛就越亮,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动。 人老成精,花老太太可是一直盯着李娇娇,老花家她三个儿媳妇,她觉得最不好拿捏的就是这个李娇娇,没看李娇娇嫁进老花家已经将近两年,活没做多少。有好处样样都缺不了她,任凭她明示暗示,可那嫁妆还不是死死撰在老三媳妇的手里! 没多会,李娇娇又恢复了往日温柔可人的模样,莲步轻移一步三摇到花老太太跟前:“娘,咱们回家先筹钱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嘛。”平平常常的一句话,李娇娇特别在一家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花老太太心领神会,这三媳说的大概就是老二家了,不过就娘三苦哈哈的,平时去顺点番薯都费劲。能有什么银子?不过这李娇娇向来是个脑子灵的,没准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花老爷子看到婆媳两人已经谈妥的样子,忙催促她们归家筹钱。 医馆只能留下一个人照顾病患,花老爷子不放心小金孙,一人力揽下看护的工作,把花家一干人都赶了回去。 婆媳俩踩着夜色,一路上天寒地冻,顶着冷飕飕的寒风回家。折腾了半宿,回到家还是冷锅冷灶,饥肠辘辘的花老太太看到仍然躺在地上的陈艳花时,那脾气又像炮仗似的炸了。 上前对着陈艳花兜头一阵噼里啪啦又拍又打:“遭瘟恶妇,我们老花家上上辈子欠你的哈?你这辈子这么来祸害我们,烂了下水的,死了都要下拔舌地狱······” 晕沉沉的陈艳花在阵阵疼痛中醒过来。估计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半宿,脑子更不好使了。一醒来还懵懂地问:“娘,你咋的啦?” 花老太太感觉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当时就不能图便宜娶这媳妇,果然便宜什么的都是坑。 看到旁边一脸厌弃的李娇娇还有黑脸婆婆,陈艳花这才反应过来,刹那间眼泪鼻涕横流:“娘啊?文福啊,我的文福啊,他不会死了吧?” “呸,你这坏了心肝的毒妇,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儿子的么。”花老太太气得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连和陈艳话说话的都没有了。招手让花信柱进来把这一会哭一会笑的蠢媳妇拖出去。 “娇娇啊,你刚才在医馆可是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计较是谁的错。你看,这家里也就你比较宽裕。”花老太太还是试图让李娇娇把嫁妆交出来。 这死老婆子,在医馆的时候,明知道我说的是二房,现在还死揪着自己不放,真是恶心透了。李娇娇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娘啊,儿媳说的可是二房啊。”李娇娇干脆点明。 “你要不愿意就说,我还不知道二房,要啥没啥一群赔钱货。”花老太太耷拉着脸。 “娘,你这是被她们给骗了。”李娇娇神秘兮兮凑近花老太太跟前压低声音信誓旦旦道:“二房有钱,上回我去镇上给信才送东西,看到马婶子从药铺出来。我后来打听了,那是帮二房李娟带的药,要二两银子一副。里面都是精贵的药呢。” 花老太太瞪大眼睛盯着李娇娇在她眼前晃动的两根手指头,干瘪的嘴哆嗦半天才挤出:“你没听错?二,二两银子?” “嗯~。真真的。” 得到李娇娇的肯定,花老太太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真败家啊,二两银子轻飘飘被那贱货一碗喝了。那一家子就应该一辈子活得跟狗屎一样,凭什么能吃那么金贵的东西。 自从透露这个信息的李娇娇走后,花老太太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二房一家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他她心里二十多年了。现在不管二房这笔钱从哪里来的,都必须交到自己的手里,既然舍得喝二两银子一副药,说明二房的手里还有余钱。花老太太决定明儿领着一家人去趟二房,虽说族里是断了亲,但是她还是花信强的娘,他花信强的骨子里流着一半血还是她何红莲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四 找上门 心事重重的花老太太辗转反侧一晚,勉强打了个囫囵盹。但在鸡叫三遍的时候还是起来了。 一晚上都没睡好的花老太太面色蜡黄,一双厚重的黑眼圈。憔悴得仿佛老了好几岁。 昨晚被二两银子惊得忘了祭点五脏庙,现在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伐。 花老太太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二房身上:要不是花信强回来的时候没有说清楚情况,二房也不会搬走,不搬走,那所有的钱不都是自己的啊;李娟没走的话,家里的活都是她做。汤油就不会倒;二房不孝顺,得了银钱不上交白白买药浪费掉。假若家里宽裕点,文福就不会馋肉到遭到祸事。 所以说,这世界上有的人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依旧是昨晚的出事地方。 吃完朝食的老花家一干人等都不用老太太动用什么战前动员大会。听闻二房可能私藏大笔银子,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个个像嗅到血腥味的饿狼,眼珠子都绿了。 石房子 沁人心脾香糯的米粥味唤醒了沉睡中的花秋月。用力伸了个懒腰,看了下身侧,大床上一如既往只有她一个人。不用猜,勤快的姐姐一定和亲亲娘亲一块起来干活了。花秋月为自己改不了睡懒觉的毛病一阵羞赧,虽说励志要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可现在的家穷得叮当响,怎么也要尽量为家人分担一些。 听到厢房里悉悉索索起床的动静,李娟掀帘而入,洋溢着暖暖的笑颜:“哎呀,乖囡,怎么起来也不喊娘啊,你还小,不用什么都自己做。”一边佯装训斥一边帮着花秋月把没有穿好的棉袄扯了扯:“你啊,就是太省心了。” 心底叹息一声,李娟知道自己的小女儿是个极其聪慧的,可是就是这分聪慧让她总是提心吊胆。自古有句话:慧极必伤。 两个孩子都生养得磕磕绊绊,让李娟天天恨不得把十二分精力都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只盼孩子以后都能够一帆风顺长大成人。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乖囡,一会你喝了粥后和姐姐在家玩儿啊,娘还要去地里一趟。等把地整出来,春天的时候,咱们就可以种上点粮食,以后就不会饿肚子了。”李娟一脸慈爱地摸摸小女儿细细的头发。 “亲亲娘亲,你快去快回,我会照顾好姐姐的。”花秋月对着李娟的脸蛋“啵~"了一下下。 尽管小女儿时不时献上香吻一枚,身为古人的李娟还是红了脸。一脸无奈地刮了刮花秋月的小鼻头:“刁丫头。你说错了,你才一岁半。是姐姐照顾你这调皮鬼。” 花秋月看把亲亲娘亲又弄得脸色通红,呵呵笑倒在李娟怀里。 笑声传到院子里,花文秀掀帘进来:“娘,你,你去忙吧,我会,会照顾好,好妹妹的。” “好,你们俩乖乖的,栓上门,响午时娘回来给你们烙好吃的杂粮饼。”交代好俩孩子,李娟扛上锄头往地里去了。 栓上门的花文秀陪着刚洗漱好的花秋月喝粥:“小妹,你,你以后,不要老,老缠着娘。娘有事情做。” “就是不要娘那么辛苦,才要缠着娘啊。”花秋月笑嘻嘻地答。 花文秀一听也觉得小妹说得有道理:“可是,娘,娘说,说咱家没啥,啥银钱了,娘她要养活,活我们,阿爹”说到这里,情绪一下黯然。 “不怕,以后我赚多多钱给你们花,阿爹会回来的。到时候让爹爹做地主,姐姐做大小姐,嫁个好夫婿。”花秋月撒娇似的摇了摇花文秀的手。 “噗嗤”花文秀被逗笑了,哈花秋月的痒痒肉:“又调皮了,你知道什么嫁人。”俩姐妹笑作一团。 “梆梆梆~~~~一”大门处传来一阵阵砸门声:“开门,快开门,娘来了,李娟你快开门请娘进去。”陈艳花一如既往的大嗓门。 院子里的两姐妹面面相窥,这老花家又是闹的哪一出。就连极少上门花老太太都来啦?”花秋月伸出食指压着唇示意花文秀不要出声。悄悄溜到门缝处:妈呀,怎么老花家除了花老爷子和花文福之外都齐聚这里了? 当花文秀听说老花家几乎一家子都来了的时候,小脸唰地煞白,说也不会话了,整个人吓得呆滞起来。实在是老花家带给花文秀的阴影太深。以往就算老花家来人也不会几乎全员出动的。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花秋月常年笑眯眯的眼里徒然变得阴冷无比。老花家,姐不去招惹你,你们天天上杆子来撩姐,是欺负姐现在零武力值吧。 无论现在花秋月的心情如何阴郁,目前为止她对现况都无能为力去改变。现在弱鸡一样的身子和前世那个武力值爆表的元气美少女差了海去了。这时候唯一指望着只有两扇木板门能挡住老花家的人。这么一大家子都来了,肯定没好事。希望老花家的人别太丧心病狂。 拉着快要打摆的花文秀走近厢房里,从里栓上门,花秋月搂着全身冰凉的花文秀静静站在门后等待着。等待着老花家的人破门而入还是放弃离开。 “娘啊,里面没人应声呢。”陈艳花不耐烦地打着报告。 “我又没聋。”花老太太没好气地骂了声“蠢货。” “娘,我看二嫂是不会开门的,以前我和大嫂过来的时候,好话说尽,她们都不曾开门呢。”李娇娇嗲嗲地添油加醋。 “花信柱,你是死的么?开门去。”花老太太面目狰狞,看来这二房一家真是给脸不要脸,本来今天要是李娟那贱人能乖乖把银钱交出来,那还会让她叫自己一声娘。看来,搬离了老屋,二房的翅膀硬得恨嘛。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抠脚大汉花信柱和他娘子陈艳花都是个直肠性子,说话做事非得当面锣对面鼓掰开咯,才能明白。一脸懵的汉子呆愣愣往着自己的娘。 老太太看着不懂变通的儿子,眼一黑:真是造孽哟,想她何红莲精明一辈子,怎么就能生出这么憨的一头熊出来。 “哎哟,大伯子,娘的意思就是你得爬墙进去给我们开门啊。”笑盈盈的李娇娇见缝插针指点江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五 爆发 “爬墙?”花信柱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老娘。 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的节奏么?直肠子花信柱总觉得这样强横进入别人家不妥,可是看着老娘那凌厉的目光,他怂了。 不到两米的围墙只能挡君子,挡不住小人。 花信柱借着短跑,向上一窜。双手攀住墙头,两条腿噔噔直上,没一会就跳上墙头,翻了进去。 “咚~”院子里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躲在厢房里的花文秀捂上嘴巴。两眼瞳孔不断的收缩着,两股战战:土匪,土匪!老花家一家人都是土匪! 还是躲不过么。花秋月用手拍拍花文秀的胳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惊醒过来的花文秀一把撰住花秋月的手臂。花文秀的两只手瘦弱却有力,像一对鸡爪子,撰得花秋月生疼:“小妹,他们他们要进来了,你一会见门一开就跑,千万不要被他们抓住了。”出奇的,花文秀竟然能没有磕巴地说完整一段话。虽然是抖着的声音。 花秋月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太天真怎么破?就我这小胳膊小腿,战斗渣中之渣,一见面肯定是会被k一的主。既然跑不掉,就不要盲目的去激怒他们,只能等待时机,沉着应对。 “你听没听到。”花文秀气得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小妹还神游呢。 “ 你要是有机会,你就跑吧,去找里正,我跑没你快。”花秋月一本正经地对花文秀说。 花文秀一呆:没想过这个问题。 “吱呀~”院门被推开。 ”磨磨蹭蹭的,大哥你不会自己先藏了好东西了吧?”花信才摇着折扇言语责备:明知道今天做的事不光彩,还在大门外拖拖拉拉,他可是秀才,要名声的。 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平时爱惜羽毛的花秀才为了不知真假的消息也愿意走上一遭。 如果你有一大笔钱要藏在家里,你会藏在哪里?当然还没有人蠢到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每个老花家人都热血沸腾按照自己认定的地方翻箱倒柜。 “乒乒砰砰,哗啦,劈叭······。”老花家众人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席卷除了厢房之外的每一个角落。 谁都想抢占先机,从一个地方转战另一个地方,无比的迅捷。 灶台底下没有,腌菜坛子里没有······ 陈艳花带着花文禄在干嘛? 大伙一脸懵逼看着拿着铁镐一下又一下在院子里的菜地上蛮干的陈艳花。咱们是来发财的!不是来帮二房除草的。 察觉到大家像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花文禄真想换个娘算了。都和自己娘说了:这里肯定不会埋银子。谁知道他娘说:这里的土松得很。埋银子容易,取银子也容易。还不让他走,非得让他帮忙。 折腾一圈,直到把能翻腾的东西都翻腾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就连米缸里的米还是参杂着玉米碴子的米。比老花家还不如。曾经热情高涨的一干人等都憋出了一股气。 帮秋月家翻足了菜地,正气喘吁吁的陈艳花性子像炮仗般点着了:“娘,你逗我玩呢?”语气特别冲。这要是在平时,花老太太早支使大儿子上去开揍了。 可是,今天她自己也感觉被李娇娇耍了,李娇娇就是不想让她惦记着嫁妆才出言哄骗她的。想到这里。花老太太一张老脸阴仄仄的阴气逼人。又因昨晚没睡好,浮肿的眼泡耷拉着。这一副神情落在陈艳花眼里,就像看到一只潜伏在暗中的饿兽般随时要上来对着她的颈动脉来一口。 陈艳花刹那间被阴气四溢的花老太太吓得脖子一缩,肥胖的身子躲到了儿子花文禄身后。 花老太太实在不想搭理蠢笨的大儿媳。只把目光投向三媳李娇娇:“娇娇,你说的大笔银钱呢?” “呀哎,娘,这不是还没搜完么?”李娇娇瞟了眼厢房,把握十足地说。 “李娇娇!”厢房门后的花秋月挫了挫后牙槽,眼神幽深冰冷了几分: 卧槽,又是这死妖精在作妖! “娘,我去开门。”花信柱白忙活半天也积出了火气,自告奋勇领差事。 “大哥,这厢房可没有墙让你翻进去。诺,这把砍刀拿着。”花信才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拿了钱好去镇上潇洒潇洒。这里这么大动静,到时候再招来人,不好看。毕竟当时二房除族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来着。 花信柱看着弟弟递过来的砍刀:真狠!。 “咔咔~~蹦蹦~~”薄薄的木板门在砍刀面前根本不够看,才挥了两下而已,颤巍的门板就已经被花信柱劈开一个大口子。阳光用破开的口子里照射进来,落在偎依在一起的两姐妹身上。破口处花信柱裂开一嘴黄牙笑了。 “啊~~”花文秀发出因惊吓过度而变调的声音。 “奶,她们在里面躲着呢,我听到花文秀那赔钱货的声音啦。嘿嘿~~”花文秀发出的颤声让花文禄兴奋异常。其他人也开始摩拳擦掌。仿佛一大笔银子即将揣入自己的口袋一样。 虽然花文秀已经心惊胆颤,却依然抱住比自己的小的妹妹坚定无比地安慰道:“小,小妹,别,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花秋月回抱哆嗦个不停的花文秀,无声地安慰着。 “啪~~!咚~!”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木门轰然倒塌扬起一阵阵粉尘。花秋月拽着花文秀快速的倒退着,仰起的小脸冰冷又讽刺地看着老花家一干人等。 李娇娇甩着手绢儿掩住口鼻:“哟,看来二嫂还真不在家啊,我们一帮子长辈都在外面叫了半天的门了,竟然不给我们开门。真是没教养!” “我,我们,不欢,欢迎你。”花文秀把妹妹拖到身后,鼓起勇气开口。 “废话那么多干嘛,现在那贱货没回来,找起东西来更容易,两个小崽子而已。”花老太太无视两个稚龄小儿,径自进屋搜查起来。 “你,你们,想,想干什么?”花文秀看着被老花家的人扔在地上踩得乱七八糟的床单被子心疼不已。 秋月急忙一把拽住要上前去理论的姐姐,冲着她摇摇头:老花家这一看就是要找什么东西,花秋月不清楚一平如洗的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这么惦记。不过,若是他们找不到他们想找的东西肯定就会回去了。 “银子~!”在床底下的罐子里翻出一把铜钱的陈艳花惊喜地大叫。 银子?老花家所有人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呼啦一下子都奔了过去。“哪里?哪里?” “起开!”花老太太一把掀开挡在前面的花文禄。 “这就是你说的银子?”花老太太掰开陈艳花的胖手掌,看到只有十几枚铜板时,脸都绿了。同时伸手开始在陈艳花身上摸索着,试图再摸出点真正的银块出来。 没有找到银子的众人,头发凌乱,眼睛赤红死盯着花文秀姐俩。两姐妹吓得一步步倒退着。 太可怕了,老花家人都在退化么?花秋月以防老花家的人丧心病狂拿她们俩撒气。突然一推花文秀:“跑!” “银子一定藏在这两丫头身上!”李娇娇神来一笔。 “草!”花秋月气得破口大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六 恨 “姐,快跑!”花秋月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推了姐姐一把。大步一跨,拦在众人面前。 被狠推了一把的花文秀借着这股东风一下窜到了厢房外。猛跑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小妹呢?回头一看汗毛尽竖:娘啊,小妹还在那里做什么? 看到又望回奔的花文秀,花秋月气得又想骂娘了。一人遭殃总比两人遭殃好,回来找揍么? 老花家众人乐了,嘿嘿,这李娟生的小崽子脑子都是不灵光的。跑回来好啊,省事了,一会一起收拾。一个个都停下脚步等着送上门来的花文秀。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花秋月转头呼呼跑了,半道上还扯上折回来的花文秀:“姐,快跑,别回头!” 看到知道要一起跟着跑的小妹,花文秀放下心来,两条小腿倒腾得更厉害了。 ······老花家众人 “追!不能让这两丫头跑啦。”花信才大惊失色。 “嘭~”终于把花文秀送出去并栓上门的花文秀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累死姐了。 响亮的关门声又把闷头跑路的花文秀骇得三魂七魄只剩下了一半,嗡嗡作响的脑子一片空白。只余一个念头:小妹还在里面,和老花家的人在一起! “小妹,小妹,你,开,开门呀,开开门!呜~~”花文秀悲伤无助绝望的哭喊声从院门外传来。 花秋月抵着被花文秀拍得啪啪响的院门哽咽道:“跑呀,姐姐快跑!你跑了我才能活。”傻姐姐,只有闹得越大,闹得人尽皆知咱们才能无恙啊。要没有一个知情人,人家丧心病狂把咱俩像鸡仔一样宰了埋掉都没有人知道。 花文秀擦了把眼泪爬起来“好好,你等等,我去找人,找人救你。” 听到花文秀哭喊着“来人啊,救命啊”。的声音越来越远,老花家众人脸色徒然难看了几分,花信才更是要不顾身份打算上前把堵在门处的花秋月拖开。 死死抱着门栓处的花秋月牙龈紧要,笑脸因强力拉扯显得格外扭曲痛苦。这时候她心里只是想着:花文秀还没跑远,不能让他们出去,能争取一秒是一秒。 希望总会给坚持的人一份宽容。大意的老花家众人原以为花信才一个大男人vs小弱鸡,那还不是完虐?结果往往出乎人意料。说好的秒杀呢?你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僵持半天你好意思么? 看不过眼的花老太太当下加入战局。本来花秋月能和花信才僵持一会也是凭借着一鼓作气。即使没有人上来帮花信才,不一会她也会支撑不住的。现在花老太太这根粗稻草压下来了,花秋月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真是个小短命鬼,丧了良心,烂了舌头不得好死下作贱货······”花老太太揪着花秋月的耳朵来回拉扯。嘴巴还不停歇不带重样滴骂骂咧咧着。花秋月被这癫狂的糟老太婆扯得东摇西摆,感觉自己的脑浆都晃荡成了浆糊了。 失去最后防守的大门陷落了。万幸的是,现在姐姐花文秀已经跑远了。 花秋月已经做好了接受老花家众人的怒火。可是没想过那么疼。她不仅被几个极品又掐又拍还被花信才踹了一脚。要不是前世是学医的,关键时候本能地避开致命部位,现在能不能喘息都难说。被踢翻的花秋月软趴趴地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负伤的小兽防备地瞪着众人。剧烈收缩的瞳孔泛着冰凌般的寒意。 “啪~!”被冰凉目光惊到的李娇娇上前给了花秋月一个耳光:“小贱货,你再这么看人,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李娇娇在花秋月耳边低语。甜腻腻的声音却像一条咝咝吐着信子的毒蛇。花秋月肯定,只要给李娇娇机会,这个蛇口蜂针的女人一定会弄死她。 被李娇娇不留余力的一巴掌扇趴下的花秋月干脆闭上眼睛。懒得看着群人渣,这些人已经在突破人类无耻的极限了。加起来几百岁的人合起来对付一个不到两岁的稚儿。呵~ “咦~?这是什么?”李娇娇食指勾起花秋月脖子上的红绳。 花秋月骤然睁开眼睛:小正太的玉佩! “给我看看,娘,这丫头身上真有好东西。”李娇娇兴奋地掰着花秋月死死按住胸前的手掌。 兴奋的李娇娇感染了老花家众人。纷纷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帮忙拉扯着花秋月的衣裳。前不久李娟熬夜做好的棉袄在几人的拉扯下,大片的棉絮被众人从破洞处扯出丢在地上,踩入泥里。 花秋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兽,一只现在正被老花家众人拆骨入腹的小兽。 “拿到了。”陈艳花仗着庞大的体型占据有利地形,最先抢到玉佩。肥胖油腻的手高搞举起玉佩对着阳光端详,笑得见牙不见眼。 白璧无瑕,润泽透明,晶莹剔小儿巴掌大的玉在陈艳花嘴里是形容不出来的。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美,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物件过。眼里想要占有的光芒越来越强盛。 李娇娇心下懊恼十分,要知道这丫头身怀宝物,那她也不会咋咋呼呼喊出来。现在大白天下了,她有一种替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其他人的眼珠都快脱窗了,这二房哪来的宝物?花信才手舞足蹈敲击着手里的折扇。 花秋月瘫在地上讽刺地看着丑态百出的老花家众人。 “小妹,小妹,你怎,怎么了呀?”花文秀跑回来看到自己的妹妹一身狼狈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住,伸出两只颤抖的手要碰又不敢碰的。泪珠儿一串串砸下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这样的野蛮。这样的欺负人。花文秀的眼里聚起一股股戾气,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恨,恨不得毁天灭地,恨不得和老花家同归于尽。 “啊~~~~~!”花文秀抬起漆黑的眼眸:“我跟你们拼了。”说完一头撞了过去。 正在欣赏玉佩的众人唬了一大跳。 拼尽全力的花文秀很倒霉的没撞倒一个人,反倒撞进了花信柱怀里。瘦弱的六岁稚龄小童徒手张牙舞爪是拿一个彪型大汉没有办法的。失去理智的花文秀只要能伤害敌人一点儿,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花文秀以饮血啖肉之气势抱着花信柱的手臂狠狠来了一口。 “啊~~~~~~!”突如其来的痛感让花信柱用力一甩,瘦弱的花文秀被抛飞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被甩在石墙上。“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顿时血流如注。 鲜红的血色蔓延开来,映红了花秋月的眼,灼伤了花秋月的心。 不远处,里正领着一大波村民行色匆匆地赶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七 伤 一道焦急担忧的传来:“这,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循声望去,来人身形清瘦,身穿一套板正的青布棉袄棉裤。眉毛,胡子都已花白却神采奕奕的老者。 头部汩汩冒着血的花文秀像破布娃娃一样费力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含泪而笑。气咽声丝道:“理正,爷爷。”说完,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一幕画面太震撼人心,来人都木在那里张口结舌。老花家一窝都是属土匪的吧? 看到理正领着几十个毛腿糙汉子过来。 花老太太果断把玉佩贴身藏了起来。对方武力值就算高了海去,也不可能上来扒老太婆的衣裳吧。 解决了潜在的隐患,老花家的人脸上都格外精神焕发。 老理正眉头深深皱着:老花家的人都疯魔了么?明目张胆打了人,还敢在众人面前露出“这事我干得多漂亮啊”得意洋洋的表情来。可是,花族在月湾村已成气候,就连他这个理正都要避其锋芒了。 叹息一声,刚才花文秀跑来话也没说清楚,就一直喊着救命,他还以为家里招了贼,才带着一帮壮劳力前来帮忙,谁知道这帮“贼”是老花家这家人。一只脚淌进了浑水的老人苦笑一声示意几个人过去帮忙:起码先把两孩子送医馆去。可是前去查看的几个大男人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实在是这两个孩子太惨了。特别是花文秀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这还能活么? 几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想开揍怎么破? 老花家众人无视来人,几个人把双手抱胸的花老太太围在中间,打算功成身退。 “站住~!”一热血大汉怒喝一声:“你们打了人家的娃就这么走了?” “那又怎样?我打我们花家的娃,又不是打你们家的,狗捉耗子多管闲事。”陈艳花连忙忿回去。直肠子的陈艳花认为,她现在多出点力,等卖了玉佩,她就能多分一份。 “爷爷,抱抱。姐姐。”花秋月着急万分。可是她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太异于常人,那样会更耽误施救的时间。要不是她现在爬不起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花文秀血流如注。 “爷爷,抱抱,姐姐。”花秋月又焦急地催促了一声。 “好,好,爷爷抱。”理正一脸怜惜看着脸上没有一点好肉的花秋月:真是作孽哟,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也不怕天打雷劈哟。 抱着格外乖巧得像一只猫咪的孩子,老理正心里一阵阵发酸。心里又是一声长叹。感觉今天几乎把今生所有的气都叹完了:真是临老了老了,老天非要我代表次正义。看来另一只脚也得放到浑水里了。 一个村民大汉捡回来半块没有被花信柱没劈开的门板放在地上,抱起花文秀把她轻轻放了上去。 理正依花秋月要求也把她放在姐姐身边。人们看到小丫头刚一放上去就拼命朝自己的姐姐蹭过去。顿时除了老花家的人之外所有的糙汉子们都红了眼眶:太可怜了,估计是知道自己的姐姐要死了······ 事实上是花秋月正要上前去检查花文秀的情况。头部出血,由于头皮的血管比较丰富,所以破了之后出血量才会比较多。这里没ct也没有磁共振,要是单纯的皮层出血还好说。如果是颅内出血······花秋月越想越害怕。 当接触到伤口的时候,心顿时沉了下去。她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花文秀已经出现了出现昏迷c心跳c血压不稳c口鼻溢血。初步判断有可能是颅底骨折。花秋月现在做的只能是利用体位变化让血彻底流出来,然后再进行止血。 “秀啊,秀儿啊。”李娟跌跌撞撞跑来,冷飕飕的天气里大滴大滴汗珠子,一滴一滴从脸颊上落下,打在干涸并苍白的嘴唇上。一只棉鞋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不知道掉落在了哪里。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本来一早上安置好两姐妹出门干活的李娟怎么也想不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娟娘啊,你慢点,唉哟,我的老腿哟都跑细了!”马婆婆提着李娟不久前跑丢的棉鞋跟在后面追着。自从看到文秀丫头哭哭啼啼的就知道有事,刚好知道李娟在地里呢,于是赶快跑去报了信,谁知道到了地里话没说完,李娟跑了,她又跟着一路跑了回来。可怜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一个马拉松差点没让她厥过去。 马婶不是说文秀出事了么?李娟看到半截破木门上一对凄凄惨惨戚戚的女儿。早上她出门的时候,两个软呼呼的孩子还甜甜笑着跟她说快点回来哦。为什么现在两个孩子都这付模样。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李娟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她想快点过去把她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抱在怀里,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只能手脚并用爬过去。 “娟娘,你要坚强啊,你的两个孩子还需要你呢。”马婆婆看到李娟摔倒在地上,顾不得大喘气连忙上前搀扶着李娟。路过被村民围住的老花家众人哪还不明白。马婆婆心底“呸~!”了一声,就不明白了:这是仇人吧,别人家里求也求不来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他们倒好,下得了这么重的死手。真是眼瞎得很。 眼瞎的老花家众人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里正,我们花族向来可是很支持你的。今天这是我们花家自己的事,本来我们也不想闹大,只是这两个孩子一点都没有教养,二哥不在家,我们这么一大家子好心好意,这么一大清早过来关心关心二哥一家。谁知道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不仅没有开门给我们进去,还对我们破口大骂。我们这就是帮二哥管教管教孩子而已。”一肚子墨水的花信才口绽莲花颠倒黑白。 “切,这话谁信。” “就是,骗傻子呢。” “真是读一肚子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谁说不是呢,谁家管教孩子管教到要打死的” ······ 周边的村民听了花信才的解释,都在窃窃私语,鄙夷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八 一求 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的花信才听到村民窃窃私语的话后,谈笑自如的脸上终于龟裂。左手死撰着折扇:这群愚民,等到我天飞黄腾达那天,第一个收拾你们。 那架势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花秋月避开李娟伸过来要接过花文秀的手,小手正在给伤口做按压止血,眼见血缓缓挺住了才松了口气。把花文秀交给李娟照看后,她咬着牙直起身子,对着村民的方向默默跪下:哼,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听到动静赶来看热闹的大娘们看到小小人儿一语不发只是倔强地跪着。顿时心都碎了。有了花秋月的对比,凯凯而谈的花信才,更让人厌恶了。 “唉~!李娟你让孩子起来,这事,我管。”老里正咬牙承诺。转身指着老花家众人:“这事看来没法善了。” “对,没法善了。”又一热血汉子路见不平一声吼,打断老里正的话。其他被感染的毛腿糙汉子纷纷卷袖子。老里正无奈地对这群热血汉子摆摆手。现在还不是开揍的时候,花族人要那么好揍,我早撸袖子了。 看吧,听到风声的花族人来了。 十几个青壮年手提长棍跨着虎步赶来。中间两个壮年男子抬着把太师椅。太师椅的毛毯下,半躺着花族最高辈分的花二老太爷。此时的花二老太爷布满老年斑的脸上隐隐压不住怒气,两脸颊的皮肉更显得耷拉着。他真没想到花族的人会对花族人出手,现在还要被人声讨。真是丢人丢尽了。 “理正,今天是我们花家自己的家务事,不合适外人在场,还请通融通融。”花二老太爷朝理正拱拱手,并言明要自己解决,不希望别人插手。 “呵呵,我看这不见得吧,据说一年之前你们花家就已经把花信强那一房除族类。”老理正分毫不让拱拱手,言语强势。 花二老太爷耷拉的脸更阴沉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是真要管这事咯?” “唉!您是不知道啊,刚才我这理正来这慢点这月湾村要多两个孤魂野鬼啦。”(一般未长成的女孩子夭折的话是只能在荒野地随便掩埋的,并不能受到香火供奉,据说死后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是不能投胎转世的,所以成为孤魂野鬼在人们眼里是比死还可怕的惩罚。) 理正言语中的讽刺花老太爷听了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他也实在没整明白,花大房一家是不是都脑抽抽了,闲得没事把别人的孩子揍个半死玩儿?还得累得他这土都埋到气嗓子的人来捞人。 花二太爷此时的心情真是哔了狗了。看了看李娟抱着糊了一脸血的花文秀啜泣着。一旁摇摇欲坠的一岁多大的娃儿还跪在那里。又看看虽然被村民们围堵着却还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花大房众人。花二太爷老脸一红,突然觉得今天就不应该来。如此助长大房的气焰是否是好事,虽然祖辈定下的规矩是守望相助。 兴意阑珊的花二太爷突然对着身旁,一来就和村民对持的花家儿郎们道:“我老啦,昨晚没睡够,现在要回去咯,你们谁要回去的就一起吧,想留的就留在这里。” 刷地一声大伙儿都不约而同收回了手里的长棍。哎呀,老太爷您不早说,没事举着辣么粗的棍子也是挺累的哈。一个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勾肩搭背准备和老太爷一起回去了。助纣为虐什么的真的不合适咱们干啊。主要这里的人都疯了,双拳难敌四手。 老花家众人看到花族的人头也不回的撤了。 撤了?老花家众人惊悚了 “啊?你们你们怎么回去了,为什么不管我们?”“二太爷,二太爷?”“二叔~!”花老太太也隔着毛腿糙汉子试图喊回花族的人:这死老头子,怎么就不死呢!要是他死了,大房就会在花族最有话语权。老太太恨恨地想。 目送着离去的花族人,花秋月眼底涌现一股暗芒,深深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这一跪就是要煽动村民的情绪,赌一赌花族的人心。 再看看老花家的人,心底一阵嗤笑。玉佩,她是不打算拿了。第一,财帛动人心,人心易变。谁能保证现在站在她这边的村民会不会见财起意。就现在算拿回啦,也保不住。第二,你们以为玉佩是那么好拿的么。刚才焦急一时没想一事,不过现在她不着急了。想到这里,花秋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因为来援的花族人突然离去。老花家的人已经从神色从容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你们打算怎么解决?”理正淡淡地问。 “什么解决?我们要回家,你们拦着我们做啥?”陈艳花嚷嚷。 “何氏,你也没什么说的?”理正懒得理陈艳花,直接问里头的话事人花老太太。 被点名的花老太太下意识隔着衣裳摸了摸怀里的玉佩:“你说怎么办吧?”回答得漫不经心。 呵~,这是死不悔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错的意思咯?老理正被气乐了,要不是看在花族面子上,这种人,就得使劲教训一顿,让她知道别拿理正不当官。 “两个娃儿被你们打得奄奄一息的,你们再怎么样也得把医药费给付了吧?”理正觉得自己真是太好说话了点,才提这么基本的要求。谁知。 “啥?你说啥?要钱没有。”老花家众人意见一致表明立场。就差没把口号喊出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满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就遇到这种油盐不进的呢?能把他们都打死么?好想试试看。孩子等着救命呢,要是再要不来钱,就只能大家伙先凑一点是一点了,毕竟谁家都不宽裕。 仍然不愿放弃的老理正再接再厉,动之于情晓之于理:“俗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眼看肚子都词穷了,老花家还不为所动的样子,老理正一阵气恼:要不是为了让你们出点银子,干脆打你们一顿开心开心多好。 “爷爷,玉”花秋月的话没说完,就被李娇娇匆忙打断了:“哎呀,你这丫头哦,我们也没说不给银子啊。”边说着边出力拽了拽花老太太的衣袖,频频眨巴眼睛使眼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十九 求医 花秋月未说完的话让老花家的人打了个哆嗦,还好娇娇机灵,及时阻止的那个小丫头的话。 此时的花老太太更是前所未有的厌恶这个小丫头,怪不得刚出生那会清风观的道士说这是个妖孽呢,看吧,还没长大呢,现在就已经来克我了。早知道,早知道······ 脸色狰狞的花老太太现在不得不承认形势比人强,要是这一岁多点的小娃儿不小心漏了点什么话出来。今天一早上的活都白干了不说。传出去几个大人合伙把一个奶娃娃给抢了,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最主要老三还要科举呢。 妥协的花老太太哼哼唧唧从袖兜中摸出十几个铜板。 “靠!”眼尖的花秋月低声骂了一句:这死老太婆还真是贼不走空啊,这十几个铜板还是昨晚她数了又数然后亲自藏到床底下的呢。 “这······。”老里正整个脸都皱成了包子:“何氏,你是不是觉得老夫我老糊涂了?这几个铜板,你给我买鸡蛋呢?” 哗啦啦,看不过眼的村民都围了上来。 “爷爷。”花秋月再次步步紧逼。这次非得让老花家出点血不可,当姐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么? 听到华秋月的声音,老里正给她投去一个慈爱的眼神:”丫头,一会爷爷带你去看大夫啊,乖。” “娘!”花信才干咳一声。; “哼,我老婆子还舍不得吃鸡蛋呢!”就当喂狗了,勉强又从衣袖兜里摸了一把。犹豫了半天,才把最小的一角银子递给了老里正:“诺,只有这些了。“ “你当我眼瞎啊,利索点,把手里的都交出来。”老里正匪气十足地吼。周边无数村民跟着附和:交出来,交出来。 “哇~~~~。我的命好苦啊,造孽啊,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这糟老太婆啊。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死啊!······”花老太太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顷刻间声泪俱下哭得好不凄惨。 “你这刁妇,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痴缠,把银钱交出来,不然咱们去县衙走一趟。”老里正耐心全无接着道:“花信才,你是读书人,你来说怎么办。” 花信才早就不耐烦, 这事越拖对他越不利。 “娘,两个侄女不小心受了点伤,咱们是亲人,是应该要尽尽力的,好了,娘,给我。”花信才边说边用力掰开花老太太撰着银子的手。 糟心儿子,我这么抠唆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花老太太抖着被三儿子花信才掰疼的手,怨念丛生。嚯地起身,袖子在脸上一呼噜,拍拍屁股推开人群一脸阴沉的走了。 “里正叔,你看我们也就只有这么多钱了。昨晚我那二侄子还被烫伤了,他那也得花······”花信才一边哭穷一边把从老娘手里强掰过来的五两银子递给里正。他得快点回去啊,那玉佩还在老娘身上呢。 老里正也觉得实在很难再从老花家这只大铁鸡上揪下几根毛来了。遂摆摆手示意村民让开道来。 刚走出人群的老花家众人的脚步不断加速,再加速,不一会个个开始狂奔。快,玉佩还在老太太身上。 ······原地的村民 我们有这么可怕吗? 老里正一脸悲悯的看着一直在啜泣的李娟:“娟娘啊,这银子是少了点,你先拿着,给孩子找个大夫要紧。不够到时候叔再想想办法啊?” “谢谢里正叔。”李娟抿了抿苍白的唇,僵硬地接过那五两银子。接着开口道:“还得劳烦里正叔一事。” “欸,你说。” “烦请里正叔叫上两个人帮忙送我这两个孩子去镇上。”说着说着,李娟一看到自己两个孩子身上的伤又忍不住泣下沾襟。 “应该的,应该的。”老里正点点头不由得也红了眼眶。朝人群中自己的两儿子吩咐道:“嘉兴,嘉乐。你们和娟娘走一趟,要照顾好她们娘三。” 人群中走出两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汉子,拍着胸口保证道:“知道了爹,我们做事,你放心。” “爹,我给您送牛车来啦。”干练十足的里正家大儿媳收到消息后,早早就回家把自家的牛车赶了过来。 陈嘉兴迎着媳妇儿圆润的脸庞露出一个赞赏的目光。 天色越来越暗沉,灰蒙蒙的天空赶着清冽的寒风打着旋。不一会儿,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起来。 当兄弟俩赶着牛车到镇子上的时候,漫天纷飞的雪花已经给流水镇裹上了一层银装罩衣。 “嫂子,这镇上有两家医馆,一家是大名鼎鼎的回春堂,不过,听说老花家昨晚文福烫伤了,现在就在回春堂呢。还有一个就是," “去另一个医馆。”没等陈嘉乐的话说完,李娟就急急打断。她现在实在是怕了老花家那帮子人。一听他们现在在回春堂,当即就变了脸色。 ······陈嘉乐看了看谈虎色变的李娟嫂子,叹了口气,算了,到了地方再说。他本来是想说,另一个医馆是个行脚大夫开的,地方挺破的。 牛车载着李娟等人拐进了一条逼仄的巷子里,车轮碾压薄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小巷的上空。 一盏茶的功夫,才出巷子,“吁~”陈嘉兴吆喝停牛车:“嫂子,到了。” “这?”李娟讶异地看着这个破败的地方。一栋低矮茅草屋歪七扭八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上。仿佛只要风再大点,这栋七拼八凑起来的屋子就能轰然倒塌一样。李娟看得心里直打鼓,这个大夫不会是因为医术不好,所以穷困潦倒连房子都没得住吧! “嘉兴啊,要不咱们还是去回春堂吧。” 心中打鼓的李娟为了孩子,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别说是面对老花家的人,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 “好咧,坐好了,嫂子。”陈嘉兴抽出别在腰间的鞭子准备抽到牛背上。这时,“吱呀~”一声,那间造型独特的屋子主人打开了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 二求(一) 打开薄薄的门扉是一位老者。老者依旧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褂子,一头花白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山羊胡。满脸红光,显得气色很好地样子。 “咦?你们不是求医吗?怎么就走了?”老者开口叫停准备驾车离开的陈嘉兴。 李娟一脸为难的望着陈家兄弟俩。怎么开口,说我怀疑你医术不精?何况还是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也许这一个冬天就只有她这一个患者上门了。可是孩子的事情不能马虎。 还没等李娟想好说辞,老者就迈着大步及其热情的过来。一把撰住缰绳,快进来吧,我可是等你们好久了。 李娟心下一凉:看吧,就一个等米下锅的撇脚大夫,眼看着终于有人上门来,怎么会轻易放过。不行,孩子不能落他手里。 正打算严词拒绝李娟突然被老大夫接下来的动作惊到了。 老大夫愿以为来人就是个小病小灾的。可是刚才一瞥,两个孩子可真够惨的哟。特别是那个大点的,这情况一看就不好。 医者父母心,老大夫伸手探了个脉,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随后又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袖笼里摸出针包,抽出几根两寸长针在百会穴风池穴风府穴依次下针旋转捻动间行云流水。 咦?花秋月眼睛一亮,她终于想起来了。刚才总觉得这位老者面熟,原来是一年多前,她刚出生那会就见过了。 再看这现在这下针手法,要不是淫侵多年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信手拈来的动作。 此时,一个影响力她一生的决定突然在她脑海里形成:我要拜他做师傅。 要是有人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一定会取笑她:嘿,妹子。你要拜师就能拜师?人家收不收你还是两说呢。可是成功往往不是这样的么,敢想敢做是成功不可或缺的要素。 花秋月不知道他们说的回春医馆怎么样,可是现在已经发现了一个民间高手。干嘛要舍近求远呢。拉了拉李娟的衣袖:“娘,我好难受。还冷!” 见识到撇脚大夫露了那么一手,李娟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仍然知道老大夫的医术不是唬人的。没看秀丫头的呼吸都平稳多了么。放下心来的李娟安慰道:“乖囡,娘这就抱你进屋,让老先生也帮你看看。” “诶?你们不是要走么?干嘛还要进屋?”老大夫傲娇了。 李娟一脸尴尬。正想说点软和的话,谁知道老大夫又来了一句:“不过,这个大丫头的病我是医不好的。 这大喘气惊得李娟的泪珠儿又摇摇欲坠。老大夫一看头都疼了:女人什么的最讨厌了,动不动就流眼泪。这话要是被京城里的老友知道,肯定会来一句:活该你光棍一辈子。 “嘉兴啊,我们还是去回春堂吧。”李娟抖着嗓子对陈嘉兴说。 “什么?你们说啥?你们要去那个姜下石那?”老大夫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掏掏耳朵。 “什么姜下石,人家叫姜有才。”陈嘉乐纠正道。 “呸,你这小崽子,我说姜下石就是姜下石,他干的都是落井下石的事,不叫姜下石叫什么。”舔舔嘴唇,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老大夫又说:“我是为你们好,这两个娃儿的病我接手了,不过,老夫的一日三餐你要负责,银子还不能少。” 陈嘉乐虎目一瞪,怒了:“你这老无赖,你都说你治不好了,凭什么还要我们把娃儿给你。” “你这崽子怎么这么说,你知道什么,就小丫头这种情况,你从清风镇走到京城谁能马上治好,老夫就自摘牌匾。”老大夫吹胡子瞪眼。 “切,你都没有牌匾,还谈什么摘不摘的。”陈嘉乐嘴里咕嘟着。声音太小,老大夫没能听清楚。 “爷爷,我难受。”花秋月拽了拽了老大夫的袖子。并扯出一个自认为讨喜的笑脸。 “恩,丫头,爷爷知道了啊,既然难受就不要笑啦啊。”老大夫眼抽抽,伤成这样,笑起来真骇人“走吧,都进来吧。我先进去准备准备。”说完背着手先回屋去了。 从外面看起来低矮的房子,内里却显得舒适异常。原来屋内地板下陷了半米深,东南两面墙排着两排大大的药柜,西面正燃着一个大大的壁炉,让整个房间暖哄哄的。北面开了一个门,不知道通向哪里。 李娟等人站在与室外温差极大的的屋内,显得有点拘谨。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眼里就跟破庙没啥区别的屋子内里是如此的舒坦。 “愣着干嘛,该干嘛干嘛去。”老大夫从北面的门探出头来,招呼李娟过去。“对,说的就是你,你过来把饭做了,都饿死老夫聊了。刚才老夫已经把你要做的米菜都准备好了。”原来刚才要进来准备的是准备饭菜啊。 ······“做饭?”李娟愣了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不是让我们进来诊治的么? “咱们可是说好的,我负责给你家孩子治病,你要准备好一日三餐还有银子。”老大夫走出来,把手里的围裙塞到李娟手里,嘴里催促道:“快点,快点,老夫要是饿死了,你家大丫头也没得救了。门后往右手那间是厨房。” 看到已经去给乖囡把脉的老先生。李娟一脸无奈的走向后厨。 “爷爷,你这医术很厉害啊。”花秋月拍马屁。 “那当然。不说这山沟沟,就是在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大夫轻抚山羊胡一脸傲娇地附和。“咦,你这娃儿话说得好利索啊。”后知后觉的老大夫一脸好奇。 “那是,我可是上天入地机灵可爱,美呆啦,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花秋月毫无廉耻给自己贴金。 老大夫满脸黑线原以为他自己就够不要脸,现在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拍在沙滩上了。看着这个明明在忍痛到极限了,还这么轻描淡写和自己聊天的小丫头,老大夫心底是震撼的。 理正家两孩子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个巴拉巴拉侃大山的小萌妹子,惊悚了。这么小的人口才就这么溜,你娘知道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一章 二求(二) “爷爷,你看我辣么漂亮,辣么可爱,辣么聪明,您想不想让我常伴左右啊?”花秋月笑眯眯地问。 “噗~!咳咳咳······”刚喝一口茶水的老大夫被花秋月一句话雷得不要不要的。他都将近古稀之年突然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子和他说要常伴左右? 满脸通红,撕心裂肺急剧的干咳声青筋暴突,花秋月一脸担忧:别师傅还没拜,就要说拜拜了吧。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的老大夫义正言辞地训斥着:“小小奶娃娃,别什么话都和别人学。你知道啥叫常伴左右吗?” “知道啊。”花秋月两眼亮晶晶的回答:“就是要拜您做师傅啊。” ······老大夫的脸龟裂了。陈家兄弟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直抽。 “不,不,不,我不收徒弟的。”老大夫把头摇得剧烈。接着补充道:“我不收女徒弟。”再说这娃儿这么小,收来是师傅伺候徒弟啊,还是徒弟伺候师傅还两说。 “为什么?”花秋月焦急了,泪水在眼眶处打转。 “哎呀,说了不收就是不收。”老大夫不耐烦了,果然只要是女的就麻烦。抽出一根银针在花秋月在耳后静脉中的耳后穴轻轻一扎。 眼前一黑晕过去的花秋月只有一个想法:这一招真牛气,以后只要吵不过人家都可以扎晕人家。 两兄弟看到一言不合就扎晕人的老大夫,纷纷神情戒备。 看到陈家兄弟俩的样子,老大夫难得解释一句:“这小丫头,身体已经是负荷透支咯,要是不让她晕一晕,对她不好。”说完径直转到他的大药柜前,打开几个药抽屉,抓出几味放到捣药钵中,“哐啷哐c哐啷哐~”捣起药来。 回春堂 苦熬了一宿的花老爷子终于等来了花家一行人。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尽的花老爷子已经眼冒金星。看到有说有笑进来的花家人,当即脸拉得有驴脸长:“银子带了么?” “带了,带了。”花老太太喜气洋洋。 “怎么这么会才来?”看到没有解释为什么来得这么晚的一家子,花来爷子没好气的问。 “哦,还不是家里穷得快要喝西北风了,一早上找老二家的要点么。”花老太太一脸当然地回答。 花老爷子皱皱眉头,也不再说什么。交代一会把银子和大夫结了后,他就先行回家去了。 出了医馆好一会,花老爷子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分文全无。又懒得折回医馆找老婆子拿点。只好忍着饥饿,困顿,踩着积雪一步步往月湾村赶。 好不容易走到了月湾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金光乱闪的花老爷子被等在村口花二老爷的玄孙晓成逮住。 “大爷爷,我家太爷爷喊您去一趟呢。” 还以为喊你回家吃饭呢,花老爷子只好捂着胃口,跟着一蹦一跳在前面引路的晓成身后朝花家二房走去。 花家二房的堂屋里,花二太爷穿着厚实的棉服,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花老爷子的脚步声才睁开昏昏欲睡的眼。浑浊的眼眸盯在花老爷子身上:“早上你们大房都去信才家的事,你知道?” 哦,原来二叔叫我来是问这事啊。放下心来的花老爷子笑笑道:“是的,二叔,这事我知道。他们都干得不错。” 躺在摇椅上的花二老太爷嚯地从躺椅上弹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一直还算让人放心的大房侄子。 日渐虚弱的花二太爷原以为等自己百年之后,把族长的位置让给大家大房侄子的,即使他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婆娘。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大侄子是越老越活回去了,现在已经糊涂成这样。任凭一家老小上门把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打成半死不活的样子。 花二太爷为花族的未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堪忧。当时为了避祸,举家搬迁隐姓埋名至此,现在的子孙大多都以面朝黄土,背朝天为生。等他一死,谁还记得以前祖辈还辉煌过 ? “你去祠堂跪着。现在去!”花二太爷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恹恹地地倒回摇椅上。摇椅被沉重的身子砸得前后摇晃,发出涩涩的嘎吱嘎吱声。 花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二叔前后变化那么大,只是叫他现在就去祠堂里跪着?花老爷子表示很不满:这二叔没事消遣着人玩儿呢,我这两三顿没吃喝唠,还熬了一宿······ 有苦难言的花老爷子几次张张合合着嘴,还是没有勇气质问这位说一不二的二叔,苦着一张老脸认命地朝祠堂走去,至于要跪多久?那要看二叔的心情了。 悠悠醒来的花秋月望着陌生的房梁,半响才想起来,这是未来师傅的医馆。恩,一言不合就一针把人扎晕的师傅。 房间里很暖和,姐姐花文秀安安静静躺在旁边的小床上,趴在姐姐床边睡着了依旧紧皱眉头的亲亲娘亲。 轻轻下了床,花秋月取过床边的毯子慢慢盖在李娟的身上。特地放轻的动作并不能惊醒一整天身心俱疲的李娟。 外面的夜色已经黑了,四周静悄悄的,看来理正家的两兄弟已经回去了。看着北面墙那扇门,花秋月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踏了进去。 入眼处是三间房间,其中只有中间的一间房子隐隐有烛光透出来。花秋月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已经冰凉的小手。缓步上前,曲起食指在中间的门扉上叩了叩“咚咚咚”。 “吱呀~”门扉应声而开。老大夫蹙着眉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夜已深,不睡你的觉。来找老夫做什么?一身伤再冻着不要命啦!” 花秋月正了正神色才开口:“爷爷,我是真心实意要拜你做师傅的。” “哎呀,我都说了我不收徒弟啦。”老大夫急得跳脚,怎么就说不通呢。 “爷爷,你为什么不收徒弟?我哪里不好,我改还不好么?”花秋月再接再厉。 “你是女的。”老大夫一锤定音。 ······花秋月纠结了,这个真改不了。 “噗通~”花秋月咬牙跪下,一脸坚定地望着老大夫。默默背诵前世的宣誓的誓言: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老大夫被这段话给震撼住了。虽然他大半生中都不断在追求医术,可是他没有那么大爱。曾今的自己还觉得生命有所累,肩膀有所负的自己已经在一个个日日夜夜中麻木了。 虽然不会和汲汲营营的同门们一样让自己双手变得坑脏无比,但是也选择了放逐自己,漂泊了近十年才在这个小镇上定居下来。 老大夫不禁为自己一直认为的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还有传男不传女的传统而羞愧。 不管这小丫头从哪儿学来的话,今天能心虔志诚地道出这段话来。说明她也有几分理解这段话的意思了。对于有些浑浑噩噩一辈子的人来说,这孩子确实是个灵性十足的孩子。 沉吟一会,老大夫迈开脚步望外屋的厅房走去。 花秋月心中“咯噔”一声:这是还不愿意咯,唉!这脾气也够倔的。垂头丧气的花秋月干脆坐在地上皱眉托腮,打算着怎样才可以让这个倔犟的老头变得柔顺点。 “臭丫头,你还不跟上来。等老夫踹你呢。”老大夫没好气的声音从北门那传来。 花秋月福至心灵:呀哟哟,笨死了:“师傅,我来啦!哈哈哈~”欢喜得走路一蹦一跳的。 一看这枚将要新鲜出炉的小徒儿得意忘形的表现老大夫不由黑脸:脑一热,找了个一岁多大的奶娃娃当徒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老大夫领着花秋月到药柜一侧站定。点燃三炷香在递给花秋月:“你拜一拜吧,这是祖师爷。” 这时的花秋月才发现这里有一副将一米多高的半身人物画像。“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这句话蹦出脑海,这不是华佗么?难道他不是被曹操严刑逼供拷打致死的,穿越过这边来了?肯定这个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没有三国的花秋月一头懵,机械般拜了三拜。 老大夫淡淡的嗓音吧花秋月从神游天外中拉了回来:“你祖师爷名号华佗。” ······ “医道不专,不可为医也。故学者必博极医源,精勤不倦,精益求精,以长祛病除疾之力,达济世活人之功。你可明白?”老大夫一脸严肃地问道。 花秋月认真的点点头,虔诚跪拜:“弟子受教,必谨记于心。” “恩。”老大夫满意的点点头,还算孺子可教。不管资质如何,尊师重道这一条算勉强合格了。 “老夫姓孙名普业。现下也就只有你一个徒儿。以后也不打算收徒了。你有两个师伯,要是去了京城还能见到他们,不过不见也罢。老夫已将近古稀之年,你既然成为了我的徒儿,必要勤学苦练,念在你仍年幼,不必每天在此侍奉为师。现只能先识字,认辨药材。以后每月月头你过来,为师会考校与你。你可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二章 患 迷迷糊糊间,睡得极不踏实的李娟感觉听到了花秋月的声音,因心里记挂着乖囡午饭和晚饭没吃。一听到动静急忙起来准备去厨房把温着的粥端出来。 “乖囡?”刚清醒的李娟看到自己的小宝贝儿正一本正经在给老大夫磕头,一脸懵。 “娘,你醒啦?我太兴奋啦,我拜了爷爷做师傅啦,咱们看病可以不用给银子啦。”花秋月在那手舞足蹈向自己的母亲报告着喜讯。 ······老大夫:合着整半天,就是为了不交银子才拜了师咯! ······李娟:乖囡,你不用这么拼命的,你才一岁半。 心心念念的事情被花秋月求成了,现在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喜悦了,兴奋晕头的花秋月也想让李娟开心开心,在她看来,李娟现在的高兴的事就是不会因为没有银子而让她的两个孩子看不起病。 后知后觉的花秋月吐吐舌头,眼睛偷偷窥探着新上任的师傅脸色。 感觉到花秋月偷偷摸摸的举动,孙普业袖子一甩走了,半道上又哼道:“赶快让你娘给你整点吃的,吃好喝足咯,明早起来背汤头歌。臭丫头!” “你呀!”李娟爱怜地用手指轻轻戳了花秋月一下。又交待道:“既然是拜了师傅的,那就好好孝顺着,别做些惹你师傅不高兴的事情。娘总听你三叔挂在嘴边一一一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好的,咱就多学着点哈。” 花秋月一听李娟提到老花家的花信才撇撇嘴:呸,就花信才那伪君子还好意思天天把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说出口。 我这一身伤有一多半都是那天天把仁义挂在嘴边的好三叔干的。 看到花秋月一副嫌弃的样子,李娟哭笑不得,轻轻拧了拧花秋月的小鼻头:“小调皮,就算你心里再不满,也不可以表露出来,那是长辈。不能因为他坏了自己的名声。” 一直等到花秋月答应过来,李娟才去厨房把温着的粥端出来。 等祭完五脏的花秋月看到李娟眉眼间那抹掩饰不掉的愁绪,心下了然。看来姐姐花文秀的病情并不乐观。早在湾月村检查伤口的时候,花秋月心底就隐隐有了答案。 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受害者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此种状态称“植物状态”,处于此种状态的患者称“植物人”。 在现代尚且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 都是在病情稳定的情况下再促进大脑功能的恢复。同时做一些非特异性治疗。如果在一年以上观察病情还不能好转的,清醒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了。 不知道师傅那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还有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药物可是需要大价钱,这些也不能让师傅掏吧。花秋月第一次感觉自己就是个坑。师傅他老人家真可怜。 湾月村,花家祠堂 阴暗,潮湿的祠堂中只有一盏长明灯燃着。豆大的火苗摇摇曳曳舞动间,带出一缕青烟。 层层叠叠是排位只有最下层的两排排牌位上面刻着字。其他皆是空白的无字牌位。饥肠辘辘的花老爷子莫名其妙被罚来跪祠堂,此时正老老实实跪在牌位前的团蒲上。 自花老爷子懂事起,每回祖祭,都必须要跪拜这些无字牌位起,心底便留下了深深的疑问。如今他很肯定,二叔有事没有告诉他。 对于下一任族长的人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今日被二叔如此下了未来族长的面子,以后还哪里有威信可言。花老爷子在不断累加的负面情绪中,对这位二叔的怨念逐渐加深,犹如实质。 花二太爷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个罚跪会给花族招来大祸。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花老爷子正煎熬着,胃部一阵阵灼痛,火烧般的感觉又与周身越来越阴冷的温度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此刻正抱着一团不会熄灭的火泡在冰谭中。 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半夜时分,花老爷子就这么晕倒在了花家祠堂里。 “太爷。大爷爷晕过去了。”已经熬了半宿还精神十足的花晓成“噔噔噔~~"跑到堂屋里向依旧在那等着的花二太爷报告。 “嗯,叫你几个叔过去把他安置好。”花二太爷颤巍巍站起来,挥挥手示意要上前扶他的玄孙晓成快去,然后独自扶着墙回屋去了。 用心良苦的花二太爷寄希望于这次小小的惩罚能掰回大房侄子的性子。可谁知道会事与愿违呢。 流水镇,花满楼 花满楼是流水镇最大的花楼,两层小楼在流水镇那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房檐走廊间挂着一排排大红灯笼,坠地珠帘轻纱随风绡动,层层叠叠伴随着推杯换盏声,古琴琵琶声,吴侬软语声,嘤嘤调笑声轻轻起舞骚动着男子的心。 二楼一间厢房内,当了玉佩一夜暴富的花信才正搂着一名身着红色轻纱,肌肤白皙细腻如凝脂的女子。 此女子眼波流,转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皆露出了勾人的风情。这正是花满楼新晋的头牌。艺名:落雪。 花信才自从在一个月前一窥其貌,仿若天外飞仙,心神皆被勾走。此后心心念念间总想一亲芳泽。 今天花信才成功忽悠完花家人,独自揣着玉佩去了典当行。 尽管典当行的掌柜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但还是签了死当五百两银票。当面兑款,花信才怀揣五百两银票相当于怀抱着人民币十八万的巨款逛一个乡下红灯区去了。 天还没黑,老鸨打着呵欠摇着胖臀从小二楼下来。咋一看到花信才:哟,这不是那个酸书生么。每次来都点最次的酒水,偏偏装大款。 老鸨心底一阵鄙视,面上挂上一抹喜人的笑颜:“哎呀呀,我说秀才老爷啊,您这回是来点了谁哟,我这就上去把姑娘叫醒伺候着啊~~。” 这“啊~”叫得情意绵绵,蚀骨。 虽然花信才本身是个穷酸书生,但架不住形象好啊。花信才长得身形修长,剑眉斜飞,笔挺的鼻梁,薄唇轻勾,端端是个好相貌。 老鸨舔舔红艳艳嘴唇,一双柔软的手在花信才胸口游走着。 勾得口干舌燥的花信才急匆匆从怀里扯出几张银票,直接点明今晚要包了花魁落雪。 有银子就是爷,老鸨看到手里几大张十两银票,顿时两眼放光:“哎哟哟,今儿喜鹊一直在枝头叫着,我说呢,原来是报喜来着,这可不是贵人老爷上门了么。 您这等啊,我这就上去喊落雪起来。” 花信才第一次被人捧得如此飘飘欲仙,银子的魅力在他心中已经升华到了无以伦比的高度。 香风扑面而来,梦中神女温柔多情攀上了他的臂弯,花信才不知今夕是何年般,被落雪花魁连勾带拉进了小二楼的厢房内。 屋内熏笼内燃着甜甜的暖香,一股在下腹部炸开。气喘如牛的花信才不管不顾直接抱起花魁落雪倒向暖榻上。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 “梆梆梆~!”顶着鸡窝头,眉头倒竖的花秋月还没使出起床气就被当头弹了一个脑崩。 “臭丫头,起来了,我没让你有夸父逐日的精神,闻鸡起舞的毅力,但是你也别日上三竿还赖床吧!”孙普业边说边把不知道打哪来的破锅敲得梆梆梆~响。 花秋月瞧了瞧窗外刚破晓的日光,无奈地看着上任三把火的新师傅:好吧,原谅他第一次做人师傅兴奋的心情。我很大量就不怪他了。 认命下床穿鞋:“师傅,你这样不好,你的乖徒儿会长不高的。咱们师徒的小船会翻的。” “翻就翻呗,翻了记得把诊病的银子给老夫。” ······ 洗漱好,就着馒头喝软糯的米粥,整个胃口都暖洋洋的,花秋月幸福得眯起了眼。在月湾村的时候,一般熬粥都要参杂着点红薯或者玉米碴子。 看了眼安静躺在小床上的姐姐花文秀,如果不是胸口还一起一伏呼吸着,花秋月还以为她已经消无声息的离去了。 顿时美味无比的稀粥喝到嘴里也变得苦涩无比。 察觉到小徒弟的神色,老大夫孙普业开口试图安慰道:“丫头,你也别太难过,你姐姐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治不了。” 被注入强心剂的花秋月两眼发光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师傅。 “呃~”孙普业神情闪烁,干涩地开口:“是有先例, 你祖师爷就治好过。" “您的意思是想要治好姐姐只能找作古的祖师爷咯?”花秋月没好气的问。 孙普业低头做鸵鸟状:“我也曾接手过三个这种病例。” “师傅你为什么不说结果?”斜眼看着一脸心虚的师傅。 “呃~!那个,就是,那个他们都,都,死了。” “死了?”从厨房回转的李娟手里端着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一片片碎片。 “娘!”花秋月大惊失色地看着一脸苍白绝望的李娟软到在一地碎瓷片上。 “娘,你怎么样了,娘,你看着我,我是你的乖囡啊。娘,你别吓我!”花秋月焦急捧着李娟被瓷片扎破后满手鲜红的手。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是有的。”拿着绷带跑过来的孙普业开口安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三章 美人儿 看到失魂般的李娟,花秋月心痛难忍。自从睁眼开始,就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李娟在她身上倾注无私的母爱让她彷徨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娘啊,你醒醒,你不能这样下去的,姐姐需要你呢。乖囡也需要你。” “就是啊,两个小丫头还需要你这个母亲呢,大丫头就算不成了也得好几年后呢。”孙普业也跟着叨叨。 ······师傅你能不能不提这茬? “娘啊,乖囡现在拜了师傅啦,以后一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一定会把姐姐治好的” ······徒弟你这样踩着师傅上位真的好么?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李娟慢慢回过神来。无声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压抑地啜泣着。 “娘,以后都会好的,师傅也说了,姐姐现在没有生命危险的。”花秋月拍拍李娟的背安慰道。 “对对对,我最后一个病人还有五年好活。”孙普业生怕大家没听清,晃了晃五根手指头。 ······ 李娟看着他晃动着的五根手指,眼一黑,又差点晕了过去。 没眼力见的孙普业终于机灵了一回,果断闭嘴。示意花秋月安抚好李娟后再来找他。 等李娟的心情平静下来后,花秋月在药柜前找到了正叮叮咣咣找着东西的师傅:“师傅,您在做什么呢?爬那么高,要小心点啊。” “在找药啊,以前我收集起来保命的好药都收在高处呢,现在倒腾倒腾,看看有什么能给你姐姐用上。” 花秋月红了眼眶,就知道是个嘴硬心软的师傅。 “好啦。”孙普业抱着一大包药材从颤颤悠悠的梯子上爬下来。 一脸喜悦地向花秋月招手:“丫头,你过来看看你师傅的宝贝,诺,这都是百年上的人参,还有这,天山雪莲花, 石斛······” 花秋月看着在叨叨不休的老者,鼻子发酸,一把抱住了这个心怀大爱无私的老者:“师傅,你真好。” 孙普业丛没有这么被人亲近过,身子一僵。油然升起的舐犊之情溢满了胸腔,遂摸了摸花秋月的头,王霸之气全开道:“我孙普业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儿,怎可处处受委屈而活。” 一贯以来很会破坏气氛的孙普业又道:“不过这些药也就只能维持一年的时间而已,徒儿啊,师傅老啦,剩下的你自己来想办法吧。你不是上天入地机灵可爱,美呆啦,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的大人物吗?” 呆若木鸡的花秋月瞅着摇头晃脑哼哼离开的师傅。 花老爷子被狠命折腾了一天两宿,终于成功倒下了。清晨时分发起了高热,等留守在家的花文禄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照的时。 当时花文禄饥肠辘辘,前往厨房找点能果腹的食物,可是厨房里丁点冒热气的东西都没有。所以急着去上房寻人,结果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花老爷子呼呲呼呲喘着粗气躺在床榻上。 正奇怪向来早起的爷爷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睡懒觉的时候,伸手推搡一下,触感烫得吓人。 七岁大的孩子已经懂得去找人了,连滚带爬的花文禄还没到花二太爷家就一路呼喊着:“不好啦,出事啦,我爷爷要死啦。” 路过的村民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个情况?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两天不见就不好了呢? 当跑到花二太爷家的时候,花二太爷正好在院里走道消食呢,花文禄急哄哄闯了进来哀嚎一声:“不好啦,二太爷爷,不好啦。” 正哼着小曲的花二太爷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嗓门“嗷~”得一蹶,差点没趴在地上。 乒乒砰砰一阵鸡飞狗掉声,老花二房的人从角角落落往院子里狂奔。 “你这小兔崽子,老子活得好好的,你吃了狗屎了,见不得老子好,跑来喷粪,我敲死你这个作死的玩意儿。”花二老太爷把未消食的力气都用在了花文禄身上。 等老花二房的人齐聚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花二太爷生龙活虎,以力拔山河之气势在狂揍花文禄呢。皮糙肉厚的花文禄被揍得满院子上蹦下串嗷嗷直叫,嘴里仍旧辩解着:“真,真,真是不好啦。太爷,别,别打啦,再打爷就死啦。” 此爷非彼爷呢,可惜没有心有灵犀的人,老花二房的人对花文禄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懑。谁也没去拦着,就差没上去挥两棍子了。 得不到外援,被老花二房一家子围观爆揍的花文禄怒不可竭,口不择言道:“一家子臭不要脸的,老而不死的霸占着族长的位子坐,一家子都没一个好货。”说完,揪着个空隙,一溜烟跑了。 也是在家时,花老太太总是在孩子面前骂老花二房的话被记在了心里。今天无缘由来一顿打,气极的花文禄一秃噜全说了。 说完过瘾的花文禄跑了,留下一群炸锅的老花二房一家子。 花二太爷一口气上不来,抽抽着气,眼看马上就要翻白眼了。一群儿孙吓得掐人中的掐人中,掐虎口的掐虎口,顺胸口的顺胸口。好不容易才把要抽过去的花二太爷拉回来。 搅和了老花二房的花文禄跑了出来后,站在大路上茫然了,肚子饿得咕咕响。回家肯定是不成的了,回去了也没有吃的。还是去找娘吧,娘在镇上的回春医馆呢。 于是,花文禄把正高热的花老爷子丢在了脑后,踏上了去往流水镇的路程。 此时,花信才刚从暖玉温香中醒过来。扶着昨天胡天胡地的腰刚坐起来,一条凝脂玉臂就从纱帐中探了出来,揽上花信才的腰身。 “好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呢?奴家舍不得你啊~”落雪整个面颊都贴在了花信才的后背上。嘴唇一张一合间轻轻撩得男子的心又开始心猿意马。 “美人儿,我也舍不得你呀。”花信才在落雪妖艳的红唇上狠狠嘬了一口。 “哎呀,你好坏!”落雪抬起粉拳假意锤了一下。娇嗔道:“还说舍不得我,你又不给我赎身。尽讲些好听的话哄我,和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区别。” 说着说着,掩面而泣起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心心念念中的美人儿在自己的眼前像一只无助又委屈梨花带雨般哭泣。花信才整颗心都快被落雪哭化了。 “好好好,我赎了你。” “好人,你真好。”落雪破涕而笑,如百花盛开的美景让花信才的眼睛都看直了。 花信才牵着收拾好包袱的落雪下了楼,坐大厅中嗑着瓜子儿的老鸨心下了然,有了算计。 “落雪丫头,你这是找到良人了?”老鸨一边吐着瓜子壳儿一边问。 “是的,妈妈。落雪能得才郎爱怜,乃是三生有幸。才郎已经允诺落雪必定会好好善待落雪的,今落雪将离开花满楼,在这落雪谢谢这些年辛勤栽培之恩。”说完盈盈下拜。 “嗯,这样也好,你们都是我的女儿,你们过得好,当然是我愿意看到的。”顿了顿,老鸨接着对花信才说:“落雪是我这的头牌,且挂牌还没一个月的时间,你要赎的话,这价格” 花信才一夜暴富,身怀巨款,自信心膨胀,一派风流倜傥道:“妈妈尽管说。” “四百两银子。” “四百两?”花信才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老鸨的话。 在这个一两银子几乎可以买大半个猪的年代,五头猪娶个俏媳妇回来。花信才几乎是赶着三百多头猪去跟人家换了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回来。 花老太太若果知道保证打不死他,也得打残他。可是千金难买心头好啊。已经魔怔的花信才在惊讶过后,且落雪自责又委屈的目光中掏出了一叠还没捂热乎的银票。 当老鸨看到花信才富富有余的银钱时,眼底划过一抹可惜了。 等花信才牵着落雪的柔胰踏出花满楼的时候,身上已经只剩下七十多两银票了。 领着美人儿穿过小巷,直到到了他读书附近才停了下来。那里有一片条件比较好的房子,一般都是供给学子租住,价格不高,二两银子一个月。 直到安顿好美人儿,花信才这才往回春堂赶。 大晌午的,虽然天寒地冻的天气,老花家一干人等还是坐在回春堂门前,心焦地等待着。 等谁呢?当然是花信才咯,自从昨儿下午,花信才忽哟说认识典当行的掌柜,让大家伙尽管在医馆等着。 可这一等,就等了六七个时辰。医馆老板兼大夫姜有才的脸耷拉得比驴长,药也不给花文福用了。 远远看到花信才的花老太太终于放下了扑通不停的心:“我的儿啊,你这是去哪了咧,让娘等得好苦啊。” 花信才看着在雪地上冻得不得不停跺着脚的一大家子眼神闪烁地说:“哦,不是找那掌柜去了吗,他不在,我等了会。” 哎哟,这一说,花老太太就心疼咯:“我的好儿啊,你可真辛苦咯。” 辛苦两个字在花信才的脑海闪现出昨儿在落雪的白肚皮上折腾,那确实是挺辛苦的。 一旁的李娇娇嗅了嗅鼻头一脸嫌弃道:“你这是什么味?恶心巴拉的,熏死我了。银子呢你兑了多少?” 一向精明的李娇娇全身心都放在了银子这件事上,加上怀孕的人闻不得刺鼻的味道,所以远远的避开了。让花信才逃过了一劫。 “银子我兑换了五十两银子。”花信才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银票取了出来都过去。 “五十两?”李娇娇蹙起了眉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四章 背上天的老花家 在李娇娇的直觉里,那块玉佩远远不值这个价。 虽然没吃过猪肉,还是看过猪跑吧。玉佩的那色泽,那光晕可是比镇子上的赖财主家身上挂的都要好呢。 “哎哟哟~,真的是太好啦,真没想到花秋月那小贱货还有这么块宝贝。”花老太太接过花信才递过来的验票,“呸”地一声,捻起手指头,在指头上吐了口唾沫星子,揉搓了两下,点起呲啦啦的银票来。 看到兴奋异常的老花家众人,李娇娇果断闭了嘴:“哼,要是花信才敢私吞银两,回头还不是老娘的。” 哎,可惜李娇娇猜得不太正确,不是藏了银两,而是胆大包天藏了个美人儿。真是呵呵了。 回春堂里,手里端着个小陶瓷茶壶的姜下石正支楞着耳朵站在大门后把花老太太的话听了个完完全全。 “嘿嘿,有五十两银子呢。” 姜下石用顺了顺自己的八字胡,眼珠子开始叽里咕噜转动。 花老太太整个人因为这从天而降的五十两银票精神焕发,一下子青春了十岁,领着一家人,迈着轻盈的脚步踏进了回春堂。 可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直高高在上的姜有才姜大夫亲自动手在帮花文福上药? 陈艳花头皮发麻,“嗷”地一声扑过去:“儿啊,我的小福儿啊,小心肝啊,你这是快不行了啊。” 被陈艳花一大屁股墩撅开的姜有才被手里端着的药糊了一衣裳。 “你这蠢妇,你儿好好着呢,嚎丧也不分个地方,你是想败坏我的医术是不?好了,这药白瞎了,今天药钱又要多算一份。” 气咻咻的姜下石下去换衣裳去了。 花信强一听又要花钱,不等花老太太示意,很自觉地对着陈艳花又啪啦一大嘴巴子:“败家娘们儿!” 正酝酿着马上要开嚎的陈艳花却被一声气喘吁吁的“娘”给噎了回去。 花文禄抹着汗珠儿一路小跑过来:“娘,我饿了!" 花老太太惊奇地看着大孙子:“你爷在家,还能饿着你?” 脑回路回归的花文禄这才想起家里炕上还有个正发着高热的花老爷子。 当然花文禄还是比较机灵的,并没敢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只是说:“奶,我这么脚打后脑勺跑过来,就是要告诉你,爷病了,都起不来炕了······。” 终于把话说利索的花文禄巴拉巴拉,顺便添油加醋把一早去老花二房求助的时候,被恨揍一顿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还了得,这老花二房是要上天啊,没事把她大孙子海揍一顿。花老太太心中不满极了。心中算计着,等她坐上族长夫人的时候再让他们好看。 当然,想要当上族长夫人,前提是得有族长啊。花老太太惦记着老头子的情况,倒腾着小脚往月湾村赶去。 “娟娘,孩子怎么样了?我和你五婶放心不下,这不,正想去镇上看看你呢。”背着花秋月刚回到月湾村的李娟迎面遇到了相携而来的马婆婆和花五婶。 “马婆婆好,奶奶好。”花秋月从李娟身后探出头来甜甜地喊人。 李娟简单地和两位老人复述了情况。听到暂时不会有问题,都放下心来。 “马婆婆,志辉哥哥呢?” “哟,你想志辉哥哥啦,婆婆知道啦,他和伟诚上着学堂呢,等会下学了,我喊他们过来找你玩哈。”马婆婆怜惜的摸了摸花秋月的头:这孩子自从出生以来就多灾多难呢。 送走马婆婆和五奶奶后,花秋月就蹲在地上边画着圈圈边盘算起来:姐姐的病在师傅那也不方便,过几天得回到家里养着,又离不开人,亲亲娘亲肯定是转不开身的。 买药需要大笔的银钱,而师傅那的药也就只能维持一年的时间,以后还得自己想办法,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还操心银钱的事情吧。 现在是冬天,想要采药也不现实,深山又去不得,唉,真是空有宝山却无从利用啊,真憋屈。最重要的一点现在花秋月认识的药材有限。 就算能采药,流水镇需求也不大,除了师傅的小医馆就只有回春堂了。听师父说回春堂进去都得扒层皮出来,看来要把药材卖给姜下石那是不现实的。 最糟糕的事还是现在的小胳膊小腿实在没有什么行动力。 小娃娃的花秋月苦恼得托腮望天。唉声叹气。 “月妹妹!”罗伟诚悄悄猫在花秋月身后突然发出警愦觉聋的声音。 吓了一跳的花秋月没好气白了这个二货一眼,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 罗伟诚讪讪一笑,转移话题道:“小月儿,你知道么?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花文禄的爷爷正被人抬往镇上去了。说是病得可惨咯。” 马志辉在旁边清了清嗓子提醒幸灾乐祸的罗伟诚:“那个花文禄的爷爷也是小月妹妹的爷爷呢。” 花秋月当然不在意,可是也不会大咧咧地说:没关系,随便说,那糟老头死活和我没半块铜钱关系吧? 转移话题的花秋月扯了扯马志辉的衣袖:“志辉哥哥,你能把你上学堂的书本子给我瞧瞧么?” 别说是要拿几本书看的问题了,就算现在花秋月让他把发小罗伟诚揍一顿,那都是小意思的。可爱的萌妹子哪能和皮小子比啊。可惜爹娘就他一个孩子。 接过书本的时候,花秋月傻眼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是象形文字么? 两眼直愣愣快要冒蚊香圈的花秋月欲哭无泪地望着书本,抬起红彤彤的眼眸,抽抽鼻子:“我为什么看不懂!” 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文盲的花秋月是崩溃的。垮掉的脸彻底逗乐了两兄弟。 “哈哈哈哈~小月儿你太搞笑了吧,虽说你很聪明,但要是谁都天生就识字的话,你当我和灰马上学堂和先生唠嗑,爬树,过家家么?”笑岔气的罗伟诚夸张地,倒在地上打滚。 很有大哥哥样的马志辉蹲下身子与花秋月齐平,看着眼前的小人儿,认真地问:“小月儿,你是不是想要学写字?哥哥教你可好?” 想要瞌睡就有人给送了个枕头,世界简直太美妙了。花秋月的放光的星眼熠熠生辉,耀眼致极。 很快罗伟诚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毕竟花秋月上辈子怎么说都是在天天高压大考小考不断磨砺出来的学霸级别人物,虽说现在的字形不一样了,但是读音意思还是一样的嘛。就当拿出当年考六级的精神再学一门外语好了。 本来马志辉想着和学堂的老先生一样一天教三个字就好,可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一盏茶的时间(也就现代十分钟的时间)花秋月已经把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都默了一遍。这速度让刚才还笑得打跌的罗伟城秒变呆若木鸡状。 马志辉还以花秋月就是语言天赋和算术上异于常人 较出类拔萃而已,现在看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深受打击的哥俩再也不想待下去了,答应明儿再过来教剩下的字后。收拾好书袋,准备回去多喝两碗粥安慰安慰自己。 花秋月虽然不想打击到两颗粉嫩的小心灵,但是时间不等人,只剩一年的时间了,在这一年里,她必须要好好谋划谋划,才能赚上足够多的银钱来供应姐姐花文秀每日昂贵的药材支出。 隐隐有了些许想法的花秋月放下大半个心下来,一蹦一跳找李娟整理要带到师傅那的东西去了。 花族一行汉子气喘如牛扛着跟个火炉子似的花老爷子一路狂奔,而花老太太则负责一路制造着刺耳的噪音,几个汉子要不是看在同族的份上,估计早就扔下花老爷子溜了。 真特么像念了一路的降魔祛邪准提咒似的。 一路上动静太大,还没到回春医馆呢,等在里头,听到动静的老花家人都跑了出来:“哎呀!娘耶,这是咋的啦?中邪啦?”陈艳花咋呼呼地喊。 而李娇娇则叹了一声:一会又一笔银子飞走了。 进了大堂,几次三番没逮着人要银子的姜下石看到花老爷子被抬了进来,没好气的说:“哟,您又来啦,熟客啊。” 打听好这一大家子有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姜下石是准备在一个病患上就把那五十两都宰了过来的,现在无缘无故又多加了一个病患。 治一个可以宰五十两,现在治两个人也五十两,这对姜下石来说,那真是个亏本的生意。 满心不情愿的姜下石动作可真称不上温柔,简单的检查完,啪地在花老爷子额头上甩了个冰帕子。 生生把快要魂游天外的花老爷子激灵灵冻醒了,张开破锣嗓子:“我,这是哪儿啊?” “诺,醒了,诊金加五两。”姜下石慢悠悠地通知家属。 家属们都齐齐变了脸色。 花老太太心疼得直打颤:“姜大夫,这,这爷俩医药费,一共,一共是多,多少来着。” “不多,不多。”姜下石笑眯眯地伸出五根萝卜指:“五十五两。” “什么?”五十五两如一滴溅落热油里的水,啪啪啪~炸开了家属们的心。 “怎么这么贵?”花信才说出了众人得到心声。 娘滴,给美人儿租赁一个月的房钱才二两银,看个病两年房钱都没了。 噼里啪啦一阵算盘声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五章 玉佩重现 噼里啪啦一阵算盘声响起,伴随的是姜下石的慢腾腾的声音:“听好了,京万红烫伤膏共十一副,一两银一副,共十一两。小儿退烧剂两幅······” 每一声报价声响起,老花家众人的心都跟着颤了三颤。 陈艳花抖着手,天老爷呀,她一个屁股蹲丢掉了大半扇猪啊! 花老太太全身上下就只有从三儿子那接过来的五十两银子,哪能拿出多出来的五两啊。 报完价的姜下石看着迟迟不取出银子的一家子,怒喝道:“怎么滴,你们这是要赖账啊?也不看看这是哪儿,小心我让你们走不出流水镇!” “要不,要不我们不治了?”陈艳花小心翼翼地建议着。 反正他儿子花文福该用的药都用了,以后回家养着就好,至于老爷子 “你~你这毒妇!”刚魂归来兮的花老爷子听到家人让他‘去死吧’的心声,又气得厥了过去。” 京城 一匹快马哒哒哒穿过刚开启的城门,朝最为富贵的安乐巷奔去。 “吁~”在一座气势十足的府邸前勒停马匹。 正红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将军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厚重威严扑面而来。 来人纵身下马,拾阶而上。与府门的守卫打过招呼,看过信物后才得以入府门。 等穿过雁翅影壁后,便置身于的飞檐翘角c雕梁画栋c古色古香壮观大气的景色。所谓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 天上人间诸景备。也不为过。 来人却对这人间美景嗤之于鼻:好好的将军府,整成这副样子还叫什么将军府。 途经展绿叠翠,蜿蜒曲折的回廊。来人终于停在了一个叫做明月轩的小院前。 “叩叩叩~” “来啦,来啦~”门内一小童嘹亮的嗓音响起。 “吱扭”一声,房门打开了。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圆头圆脑扎着总角的小童,看到来人,惊喜道:“长顺哥。” 长顺摸摸小童的脑袋,勾起嘴角:“元宵,你家少爷呢?” “在呢,在呢,你进来,我去告诉少爷,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元宵小童乐滋滋一溜小跑回去禀报去了。 刘长顺进入明月轩,掩上小门。心中轻‘嗤’一声,把不远处探头探脑打探的人隔绝在外。 长长的案桌上正奋笔疾书的少年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少年约莫岁模样。原来颊边稍许的婴儿肥已经寻不见踪迹了,稍微显现出冷俊菱角。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秀挺的鼻子,粉樱花瓣般的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把毛笔搁好,倚倒在桌椅上,双手交握,少年淡淡的问。 “还不是这府里,魑魅魍魉一大堆,我这刚进了府,就一路跟到明月轩,亏得公子还能在这呆得下去!······”话痨刘长顺一怼起来就没玩的架势。 少年勾唇笑了笑:“不在这里还在哪里?这是我家,何况那位可不希望我离京。” “那位?”刘长顺指了指天。 “你说呢?”少年意味深长地扣扣桌面。接着道:“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 “哦,大帅让我带了封家书回来。” “家书?”接过封着红漆的信件。一目十行看完,少年眉头越蹙越紧。到最后,把信件揉成一团丢进了火盆中。青烟袅袅,不一会儿这封穿越千山万水不走驿站的信件就在火盆中化为一堆灰烬。 “你还有事没说。”少年仿佛笃定地说。 “哎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少爷的眼。”刘长顺马屁拍得啪啪响。 “呵~”要是什么都瞒不过眼的话,娘就不会死。现在的将军府也不会成了这副模样。 “呃,公子,是这样的啊,我是历尽艰辛,爬山涉水,不畏艰难困苦,风餐露宿,风尘碌碌,披星戴月······。” “讲重点。”少年打断准备大篇大论的刘长顺。 没尽兴的长顺汉子撇撇嘴:少爷也太无趣了,真是越大越无趣。在别人面前温煦如春风,在自己人面前那是烈日寒冬啊。 “就是我把您的玉佩带回来啦,两只报喜鸟那个玉佩。” “怎么落你手上的?”小公子身子一僵。 “噢,听下面的人说,是因为家里急需银子,给当的。看到玉佩后面有咱们特有的标志才给送了上来。” “当了?”小公子撰起了手:“多少两?” “什么多少两?”转过弯来的刘长顺接着道:“说是五百两,呵呵~五百两。” “呵呵,五百两。”小公子笑了,笑声冰冷彻骨。 看到脸色越发阴沉的公子,刘长顺果断闭嘴,悄悄把怀里的玉佩搁置在桌面上,走人。 小公子心海底针,怎么猜也猜不着。 摩挲着小儿巴掌大的玉佩。回忆回到了两年前。小人儿纯净清澈的眼神就这么撞进了他的心湖,划过阵阵涟漪。当时突然冒出的想法就是:我想养着她,这么纯净美好的人儿,有无忧无虑一直快乐活下去的资格。 可是现实是,他自身都难保。 小公子正是大华国兵马大元帅嫡长子萧钰是也。 萧钰轻叩着桌面,思绪回到了刚才那封信上。 萧钰我儿: 经为父明察暗访,萧家军确藏有奸细几许。却终不能明确。两年之前我儿归途遭遇刺杀之事,为父心中已有数。 儿今只需静以修身,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不可离京。谨记!谨记! 寥寥数语,皆是深深的无奈。有哪一个父亲在明知自己疼爱的孩子,三番五次遭受到别人的刺杀而无动于衷的?周边到处是虎狼环伺却只能让自己的幼儿韬光养晦,示弱以敌。 萧钰撰了撰玉佩,眼睛暗沉诡谲,喃喃低语:“不能离京么?” 月湾村 刚背好《中医药谱》的花秋月叹了口气:时间如白驹过际,半年时间晃眼便过,转入了夏季的尾巴,很多药材也是该采收的时节了。 试了试药碗的温度,感觉汤药的温度已经不是那么烫手了之后,花秋月把《中医药谱》放好,双手捧着药碗走向姐姐花文秀的房间。 花文秀的房间里,李娟正给花文秀擦身子,看到自己的小闺女进来,利落地把手里的活收拾好,接过花秋月手里捧着的药碗,嘴里不忘数落着:“你说你,汤药凉好了,你喊一声,娘过去端过来就好你这小身子要是摔了怎么办。” 李娟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担心小女儿哪一天也跟大女儿一样卧床不醒,精神总绷得紧紧的。 “好的,娘,下回女儿一定会喊您的啊。”花秋月笑着答应。 “你每回都这样,口头答应得好好的,回头还不是我行我素,明明以前是个乖囡囡的,现在越来越管不住你了。 像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李娟基本上每天都会念叨上几回。 李娟也知道自己现在唠叨了点,可是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嘴,看着过分懂事乖巧的女儿,若果是投生在富贵的人家,按着这种乖巧可爱的性情,一定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吧,只怪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 “乖囡啊,你的玉佩呢?”李娟突然想起那个从出生起就一直戴在闺女脖子上的玉佩。已经好久都不曾见到了。 花秋月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娘,我看挺贵重的,可收起来啦。” 听说是收起来了,李娟拍拍胸口,放下心来:“你可别干傻事,让罗小子帮你拿去当啊,那块玉佩估计是那位小公子给你戴着玩的。娘看着挺贵重,万一哪一天人家要拿回去,咱还得还给人家啊。” 最近她总看见小丫头和罗小子整体嘀嘀咕咕的,隔个几天就拿点根根草草出去一趟。不时还能换点粮油米面回来。 本来她还挺担心来着,把情况和小丫头的师傅说了一下,结果孙大夫说这事他是知道的,让她不要担心。这才放下心来。 “娘,一会我出去一趟,两个时辰就回来。”花秋月一边绑裤腿一边和李娟报告自己的行踪。 “啊?这日头挺大的,你还要去挖那些花花草草啊?”李娟心疼自己软乎乎的小闺女都快要变成一个上串下跳的糙小子了。” 其实,现在花秋月心里挺叹气的,都已经半年了。现在只能每天出去挖些草药,虽然是杯水车薪,但能攒点是点。 由于现在的花秋月身量矮小,只能采些分量较轻的草药。这次要去采的是准备了好久的铁皮石斛。 铁皮石斛别名:铁皮兰c黑节草。功能主治:滋阴清热,生津止渴。用于热病伤津c口渴舌燥c病后虚热c胃病c干呕c舌光少苔。 自从半年前在师傅面前秀了一秀啥叫天才儿童后,得瑟的后果就是更重的课业。用师傅的话说就是:越聪明就要越注重孩子的精神世界。 师傅的精神世界就是读很多的书,严格遵从:书在我手,天下我有的境界。 感觉自己收了个问题学生的老师傅厚着脸皮,写信向京中的老友从驿站送来了几批书籍。其中不单单是医术,还有很多五花八门,各种类型的书籍。 有一回,花秋月竟然还从中找出一本黄色的小本本。还没来得及鉴赏鉴赏就被满脸通红,骂骂咧咧的师傅投进了火炉里。 哎,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古董呢,不过在这堆书中,花秋月还是淘到了一本《地理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六章 山那边 《地理志》是一本古老的书,泛黄的书页却被保管得很好,最主要的是一本手写本,天啊,这可是原著呢。 写《地理志的人估计是个怪咖,不画官道,劲是记录一些偏僻罕至之地。比如上面就有一篇:论靠背山靠的是什么? 住在靠背山下四野八乡的人都知道,靠背山后背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啊。靠什么?靠空气咯。 可偏偏这本书就信誓旦旦说后面是苗疆最贫穷的地方,并且有个极忧郁的名字一一一一遗忘之地。 得了吧,南疆谁不知道是在南边,靠背山在哪?东边耶。 估计是师傅京城的老朋友把这本地理志当成话本寄过来给师傅消遣消遣吧。 这次是偷偷跑上山来的,仗着在师傅那偷偷拿了几包药粉防身,胆大包天的花秋月偷偷打起了石斛的主意。石房子就坐落在靠背上脚下,出了门,拐个弯就能上山。 哼着歌儿,抄近路,很快就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一处绝壁断崖。 经过前几回的探查,此处石壁温暖,湿润和半阴环境,皆是石斛生长的好地方。只是上回没有备上工具,索性只能下回做足准备。 在一山坳处拽上准备好久的蔓藤。将蔓藤系于粗大的树干上,扣了个死结,用力抖了抖,感觉结实后,在将另一段系于腰部,就这么顺藤而下。 温暖而又湿气重的地方,当温暖潮湿的地面空气上升,达到一定的高度时,空气中的水蒸气就变成了美丽多姿的云朵。 吊在悬崖上空的花秋月置身于一片云雾中,飘飘渺渺,犹如坠入人间的精灵。 “咦?啊大,上面有人呢。阿妈说的都是对的。”崖地一灵动俏皮的女子激动得晃动着男子健壮的手臂。 脸如刀削,面容坚毅的男子眉眼里满是宠溺地帮女子把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喂~~!”奇装异服的女子两手做喇叭状,朝峭壁上的花秋月喊道。 此时的花秋月正踩着峭壁的缝隙间,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够向不远处的石斛,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在粉红的唇瓣间。 正全神贯注的花秋月被崖低的女子一声‘喂’给吓得一脚踩空,顿时四周被风化的小碎石随着花秋月的碰撞簌簌往下掉。 惊慌失措的花秋月感觉到强烈的失重感,耳边的风呼呼刮着在脸颊上生疼生疼的,身上的衣裳被刮得咧咧做响,感觉和坐跳楼机差不多。 看到因为自己一声呼喊致使小朋友从高空坠落的女子,眼睛瞪得溜圆,脸色煞白,如泥塑木雕般呆愣住了。 几息之后,冷静下来的花秋月终于抓住了捆绑在自己腰间的粗藤条。现在只能尽力用臂力牢牢撰紧藤绳,这不像蹦极,蹦极上有弹力绳,下有水。花秋月很肯定她要是衰到掉下去,肯定马上去轮回路上走一遭。 或许是因为藤条很结实,或许是因为还不到三十斤的花秋月太轻了。命运再一次眷顾了她。 除了被拉伤的手臂,坠落时摩擦的伤口后,乱糟糟的头发,破损的衣裳都可以忽略不计。 女子仰头看到已经停止急速下坠,现在被吊在半空中随风晃悠的小朋友,用力压压胸口,窒流的血液才缓缓涌向心脏。 被称呼做‘啊大’的男子摸了摸女子的头,交待道:“道歉!” 女子嘟了嘟嘴,听话地点点头:“小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叽里咕噜的苗语哪是花秋月听得懂的,再加上现在的她是应接不暇的状况。被悬挂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的感受真心不好受。 得不到回应的女子跺跺脚,嘴里更是一连串的叽里咕噜。 一旁沉默的男子蹙了蹙眉,拍拍女子的头,接着用非常晦涩的语调开口,说的正是汉话:“对不起?对不起!” 花秋月有点无奈地看着一对穿着奇装异服年轻的男女在那想和她聊天的样子,满脸黑线。没看到姐现在都自顾不暇了么?哪还有时间和你们聊天啊。 不过这对男女是打哪儿来的呢?对啊,花秋月眼睛一亮,想起那本很不靠谱的《地理志》,顿时来了兴致。 “你们打哪儿来?”离得太元,说话只能靠喊的。小花同学瞅了瞅山崖,这么大的声音不会造成山崩吧? “村里。”依旧是男子在回答,并小声地和身边的女子翻译着。 哟,我这一下子高大上了,成了别人嘴里的城里人咯。花秋月咯咯一乐:“你们干嘛来啦?看你说话都不利索,出门会迷路的。” “利索?”男子眉头都快要拧到了一起去了。 “利索就是言语c动作灵活敏捷。”解释完的花秋月看到仍旧茫然的两人,只好像教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就是又快又好。” 秒懂的男子脑补:外面的世界果然和啊妈所说的那样,简直深不可测,看吧,多点大的小不点竟然妙语连珠,徒手攀岩。看来我还是不能心心念念想要出去。 花秋月还不知道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倚在峭壁上休息的花秋月干脆和两人聊上了天。 经了解男的叫‘啊大’,男子唤该女子为‘啊芳’据花秋月自己观察,这两人应该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他们那个村可真够大的,里面生活着两千多人。 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根据男子连说带比划,花秋月终于弄明白,这就是两个驴友嘛。具有探险意义的驴友。他们村子里有一个传言,本来除了被封掉的路外,这里可以找到让他们出去的路。 以前也有满腔热血想要改变现状的人来到这里寻找出路,只可惜,这里除了高耸入云的光滑峭壁什么也没有。 在知道小娃娃是个有师傅的药童后,,就连原来颇为安静的啊芳都激动异常。脸上表露出亲近讨好的表情。 意思很明显,他们想换药材。 花秋月小朋友很苦恼地望了望耸入云宵的山崖。那得编多长的绳子?能不能当我们没见过。 原来他们一个‘村’的人都住在一片与世隔绝,四面峭壁的谷地中,两千多人的吃喝拉撒,除了日常自给自足外,其他的都异常匮乏。 怪不得这两人穿得像蹲桥洞的。 花秋月表示理解。也就是说他们一个‘村’的人就像被关在一个盒子里,还是一个资源枯竭的盒子?真够倒霉的!谁特么无聊关他们做什么?怎么关? 想不通,又严重语言障碍的小朋友索性丢开不想。看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吧,就当日行一善好了。 答应下来的花秋月算计着回去要搓多少绳子才够,还得叫上小罗和小马同志。至于他们‘村民’给不给银两,给多少银两,那是没指望的,谁会指望一个山顶洞人有一天会出来捐款呢。 知道他们需要一些平常的药后,答应两人五天后再到这里来取药篮子。歇息够了的花秋月又开始了她苦逼的攀岩。 对花秋月来说,今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石斛还没采成,弄得全身都是擦伤,还搞了次慈善。 郁闷的花秋月赶着夕阳回到家,乘着李娟还在厨房忙活,偷偷回房间换洗干净才敢出现在李娟面前。还好早在一岁会走路的时候就强烈要求要自己洗澡的她,现在省事了很多。 但是在一个母亲眼里,哪怕脸上有个蚊虫叮咬,都会被发现的。 摆上饭菜的李娟随口询问:“乖囡,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咧?”等把视线投到小女儿身上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 感觉李娟有点创伤后遗症的花秋月肯定不能告诉自己的亲亲娘亲:娘啊,我今天出门掐指一算,今天合适日行一善,于是今儿你闺女跳下悬崖拯救失落之地的人类去了吧。 花秋月一边给自己娘夹菜,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哦,今天看罗伟城不顺眼,跟他打了一架。”哦买噶,手好疼。 “啪~”李娟气得把筷子一拍:“这个臭小子,你才多大,他怎么下得了手。下回不许他家来。我看到一次赶他一次。” 花秋月忍者笑默默在心中给罗伟诚点了根蜡。怎么办呢,死道友不死贫道。 此时的罗伟诚正就着油灯包药材呢。 身兼数职的罗伟诚现在可是很忙的,职位分别为:执行总监,业务总监,财务总监,呃,现在在客串包装工人。 高大上的ce一罗总还是有员工管理的。 不过是个义工没薪水的那种一一一一一灰马,马志辉同志。 流水镇虽然属于一个安宁小镇子,并不繁华。但是,花秋月却知道,离流水镇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可是有官道的地方。要不当初小公子也不会选择在流水镇歇脚了。既然在流水镇卖不出药材,那就卖到外面去啊。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嘛。 四通八达的官道有什么?每个月都会固定有行脚商人路过啊。 撒娇耍赖让师傅领着采一些好炮制的药材,等学好几味药材的采摘炮制后,花秋月带着一罗一马三人组采摘炮制好一麻袋草药,然后就跑到官道上蹲点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恩,快到晌午的时候会热风烈日。 等了三天的三个小屁孩,汗津津地排排坐,蹲在马路牙子上,马志辉依旧安安静静做个美少年,罗伟诚已经很不耐烦了,可看到自己身边比自己还狼狈的小丫头,到了嘴边所有的抱怨都在口腔中滚了滚又慢慢咽了回去。 也算励志三人组运气爆棚,要是衰神临位的话,没准商队刚过,他们才去那蹲点啊。 这时,不远处,烟尘滚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七章 赚钱啦,都不知道怎么花 话说三人组蹲坐马路牙子苦等天上掉下个行脚商队。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远处烟尘滚滚,不一会,三人组就看清了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旗帜以灰色为地,中间绘着几片绿色的树叶子。渐渐的嘈杂的声音也传到了耳畔。 有哒哒哒的马蹄声,有叮叮当当系于驴脖子上的铃铛声,还有几个嗓门大的汉子吆喝声,吵吵杂杂的声音伴着漫天尘土越来越近。 花秋月推推身边灰头土脸的罗伟诚让他上。实在是现在他们的形象太抽象了,特么像要饭的。一整天等在没有泊油马路的路边,南来北往的路人都会送你一把灰,堪比北京的沙尘暴来袭。 罗伟成直起身子,拍拍衣服,扬起一阵尘土,双手叉腰,往路中间一站。 结果呢? 没结果 一群行脚商人赶着拖货物的牲口从罗伟诚身边路过了。 匆匆赶路,燥热难耐,谁会关心路途中出现的一个小屁孩啊。 出师不利的罗伟诚跑回花秋月身边,习惯性地请示领导:“小月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都不鸟我们。” 至于为什么不叫小月妹妹而较小月老板,那是小月妹妹强烈要求的,罗伟诚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昵称来叫,不过小月老板常常会讲一些很解释起来精辟的字眼,相处久了,小罗同学越来越有现代感了。 “等着!”指望不上手下两员大将,只好自己亲自出马。 憋着一口气噔噔蹬跑到队伍前面。不憋气不行啊,没到前面估计吃灰都吃打嗝了。 双手叉腰大喊一声:“呔~! 今日把路拦, 主要太爱财。 要想此路过, 下来谈一谈! 大家伙一脸凌乱地看着前面这个顶着乱糟糟头发。除了一双通透,洁净,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之外,几乎看不出样貌的两三岁小女孩。 他们这是遇上打劫的了吗? 护卫长几次把手摸到后腰摇去摸他那把随身携带的佩刀,又看看还不到大腿跟的小女娃。挠挠头皮转身朝队伍中间一辆马车走去。 “掌柜的,前面有个打劫的。”护卫长抱拳行礼,报告为什么队伍会停下来。 挂着湛蓝色布帘的马车里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你没病吧?遇到打劫你不上,难道你过来叫我亲自上不成?” 帘子外面的护卫长沉默了一会,觉得还是如实交代:“可是掌柜的,我实在下不了手!” 车帘子呼~地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掀开,从中探出一圆脸老者,训斥道:“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和劫匪是一伙的?” 被责骂的护卫长苦哈哈着一张脸,把挡住掌柜视线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伸手遥遥一指:“诺,是她。” 圆脸掌柜两眼直抽抽:这么小就出来混啦,能不灰头土脸么。 从袖笼里摸出一两银子递给护卫长:“诺,你给那小山贼送去,买点吃的。这么小就出来混也不容易。” 花秋月目瞪口呆地看着塞到自己手上的银子: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把姐姐当要饭的打发了? 罗伟诚从远处嗒嗒嗒跑过来:“不行,银子太少!”看来小月老板还是太小,社会经验太少,这么一两银子就把一麻袋的草药都卖了。 花秋月脸红了,人家把咱当弱势人群救济了,咱还特么很不要脸说给得太少。 “小月老板别不好意思,咱跟他们多要银子是理所当然的。” 眼看要谈崩的气氛,花秋月急忙把仍要喋喋不休的小罗同志一把拽到后面,解释道:“我来是不是要打劫的。我想和你们谈笔买卖。” 商队众人看到不丁点大的小丫头一本正经板着小脸说要和他们做买卖的话,顿时,个个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掌柜看着这个和自家孙女一般大的小丫头,兴味地问:“你这是要和我们谈什么买卖啊?要是你拿几斤山果子卖给我们解解渴,爷爷也是会买的。” “我们没有山果子,我们要卖药材。”马志辉拖着麻袋过来。 “嘶~!药材?”难道那么大麻袋都是药材? 掌柜示意护卫长把药材给他看看。 打开麻袋,里面都是用桑皮纸包裹得整整齐齐的药材。 掌柜满意地点点头。 依次打开几包搁置在车厢上,用手搓了搓,捻起一点水棘针放在嘴里嚼了嚼。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三个小不点,冁然一笑道:“不错,药材很好,炮制得也很到位。不过就是都是太常见的药材了。而且量力也少了点,不值多少银子。” 花秋月听到主事的人答应会收他们的药,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只要找到销路,以后就好办了。 “没关系,您看看值多少银钱。且下回您们打这经过的具体时间?比较需要哪些药材?下回我们准备好,还来这里等你们可好?” “呵呵~”圆脸掌柜脸上笑开来花,一锤定音:“行,二十天后,你们要是下回还是这质量,不兴何种药材,老夫都收你们的。” 太好了,心旷神怡的三人组击掌庆贺后,齐齐朝掌柜鞠躬致谢:“谢谢掌柜爷爷。” 笑逐颜开的掌柜摆摆手,然后亲自拿出金算盘,噼里啪啦核算价格,最后得银九千八百文铜钱。老掌柜又给加两百文凑了个整数。 “给,这是十两银子,你们收好了。”老掌柜给完银子又从车厢中提炼一包点心送给他们:“这点心味道不错,你们拿回去吃。 等目送三人组离去,圆脸掌柜才挥挥手交代启程。 护卫长一脸不解地询问掌柜:“叔,你怎么对那几个孩子怎么好,又是高价收药,又是送点心的?” “呵呵,你们年轻人做什么事都要衡量个得失做什么?”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三个小童年龄都不大,却做事事稳妥,脑子灵活,思虑周全。将来必成大器。 再说,三个孩子也不容易,看衣着打扮都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满身尘土,从他们的神情来看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帮帮他们又有何不可,对我们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护卫长受教地点点头。 喜形于色的三人组一路脚下生风往月湾村赶。 花秋月小朋友心里那个高兴啊,十两银子啊,换成人民币那红果果是快四千大洋啊。 喜眉笑眼的小萝莉忍不住哼起歌儿来:哎呀,我赚钱啦,赚钱啦!都不知道怎么花。 我左手买了一只鸡,右手又买了一只鸭。 我每天小米,馒头,面条一天换一种吃法······ 一罗一马满头黑线,这就是一夜暴富人的心态么? 乐极生悲,刚回来村子的花秋月就高兴不起来了。 还没到村口,就看到五奶奶就牵着孙儿在路边徘徊着,看到花秋月的时候,当即拦住他们一行人道:“小月丫头,你现在别回去了,和奶奶归家去啊。” 罗伟诚笑嘻嘻地打趣道:“五奶奶,您这是又做什么好吃的啊,就请小月妹妹去,也不喊我。” 五奶奶一脸焦急地说:“什么好吃的以后奶奶再做啊,现在月丫头不能归家。大房一家(老花家)带着个道士上门要把她带走呢。现在月丫头得去我那躲躲去。” “什么?”三人都变了脸色。 五奶奶的孙子花文正点点头,绘声绘色说道今天他去老花家附近玩,看到道士后,是怎么跟着后面,后来又是怎么偷听到老花家一房多谈话的。等回到家把事情告诉了奶奶,才有了现在通风报信这一幕。 罗伟诚和马志辉都焦急万分,这月湾村住了这么久,也知道老花家是不好相与的。纷纷劝花秋月躲一躲。 罗伟诚更是出主意,现在他们把花秋月送到她师傅那住几天,避避风头再说。 闭上眼睛的花秋月掩饰掉了一抹凌厉的神色,平淡的开口:“躲又能躲哪去,家里还有娘和姐姐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我以后都不归家了?我倒要回去看看,看看他们又想往外身上泼什么水。” 看到花秋月破釜沉舟的决心,大家也知道劝不住这个向来主意很正的小丫头。 而罗伟诚和马志辉更是想和花秋月一起回去。 “你们和我一起回去干什么呀?你们在外围,万一我失陷了,好歹还有人救我吧。 辞别众人,花秋月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了去往石房子的路。 推开石房子虚掩的门。 看着好久没出现,现在正怒气冲冲要开撕的老花家一家人。花秋月小脸阴沉了下去。 “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道长,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个孩子,一脸阴沉煞气腾腾的。一看就是妖孽啊。”破荒天的花信才首先开炮。 花秋月眉头蹙了蹙:怎么老生常谈,又把两年前的话题拿出来涮一遍。 身穿蓝色大褂道袍的道长从人后走来,一甩拂尘。装模作样掐指一算:“恩,确实是个妖孽。只有此女不除,你们花家的运道就会生生断在此女身上。” “什么?”老太太不淡定了。原来她还以为是李娇娇搞的鬼。可是如今连道长都这么说。 “你们开门,开门啊,我女儿不是妖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李娟的焦急的声音从厢房中传来。 新做好的厢房门被一把铁将军锁着。 艴然不悦的花秋月声音犹如从森冷的阴间传来:“你们把我娘关起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八章 案件浮现 小丫头犹如实质的阴森气息结结实实唬了蓝衣大褂道人一跳。 那双眼睛满满都是嘲讽,就这么阴郁地盯着你,这还是两岁小儿么? 看来是个早慧的,要是今天这是无法善了,那更不能留下祸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蓝衣道士心中暗暗计较,眼皮子跳跳,透出一抹狠辣的算计。 “此女身上缠着厉鬼,日积月累戾气太重,现已经不是你们花家的孙女了。只有由本道长带到道观,日日念上净身神咒才能解其戾气,你们家的厄运才会解除。 老花家一家人是不在意的。现在道长可以接手这个祸害,不用他们想办法弄死,道长实在是太贴心了。 被当成瘟神的花秋月看到老花家一家人不像是作伪的样子,看来他们是认定我花秋月是妖孽的事情了。但是是什么原因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花秋月问道:“花老太太,我又没招惹你们,凭什么你们空口白牙说我是妖孽就是妖孽?” 花老太太看到花秋月现在连一声奶奶都懒得叫了,更是嫌恶地开口:“你三婶三天前生了个娃娃。但是是个女娃娃” ······花秋月一脸懵圈,我没听错吧?李娇娇生宝宝和我有毛线关系! 但是,神逻辑的老花家一行人给出了答案。 “就是,就是,本来都算好的,肚子里的是个男胎。”陈艳花口气微妙。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恩,卦象上可是说了这孩子是个金贵的人儿,是天上的星君转世。”花信才义愤填膺。 “哎哟,我的大金孙子哟,你就被这孽障拦着,才迟迟不能投生到你娘肚子里的啊。”花老太太声情并茂地边哭边抹眼泪。 花秋月都想‘呵呵’了,这群非人类脑子都是面粉做的么?一进水,晃荡两下,就成浆糊了。 看了眼被李娟拍得梆梆作响的门,花秋月叹了口气,只好到时候再想办法了。:“好,我和道长去,但是你们要把我娘放出来。以后也别总找我娘的麻烦” 老花家众人齐齐翻了个卫生眼:谁想来,这石房子死过人,阴森森的。 被心怀叵测的蓝衣道士一路推搡着上山,不用半个时辰就到达了清风观。 清风观坐落于靠背山东侧相邻的一座小山上。 整个观体坐落在山顶 ,郁郁葱葱间,一座一进五院坐北朝南的建筑。前后以八卦规式布置,观外修建关外牌坊,上书清风观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雄伟c奇特c云雾笼罩之下,神秘之中更显庄严和崇高。 听说以前的清风观的香火鼎盛,也常有香客留宿与观中。可是自从五年前,观中突然换了观主,也就不再接受香客留宿的要求。 从没有来过清风观的花秋月看到一派庄重威严的道观,顿时疑惑道这样的道观怎么会有蓝衣道士这种为虎作伥的败类呢。 蓝衣道士提着花秋月的后衣领,拽着她从道观侧面一个小门进去,打开一个空房间,手下一用力,把手里的小娃丢了进去后锁上门,就离开了。 跌到稻草堆上的花秋月等门外的蓝衣道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的时候,才慢腾腾从稻草堆上爬起来。打量了一下,这是一间空房子,除了一堆稻草外什么也没有。墙皮斑驳,阴暗潮湿,地面上一片一片深色的污渍。 有幸于一路走来,蓝衣道士都没有蒙上花秋月的眼睛。所以她知道蓝衣道士把她关在道观最西面,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这房间外面的空地上,到处杂草丛生。 “吱吱吱~” 什么声音? 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快速从花秋月的脚背上爬过。 借着高窗上缝隙中透过来的日光,花秋月终于看清楚了小客人的模样一一一一一那不是啮齿类动物老鼠嘛。 几只肥嘟嘟拖着光溜溜油尾巴跑来跑去,异常忙乎的大老鼠让花秋月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虽然不怕,但是就是觉得挺恶心的。 不对! 这些老鼠打哪儿来的? 花秋月也顾不得恶心了,快速地在墙壁四周摸索起来。有了! 眼睛一亮,快速把墙角的稻草堆扒拉开,这里的墙有问题,拳头大的墙洞边上脱落了大片墙皮暴露在眼前。用手推了推,石块松动,突然‘噔’地一声,一块大石砖被用力的推了出去落在墙外的地上。 阳光从推开的破洞中透射进来,一缕有别于屋内气息的空气窜进来。探头瞧了瞧外面的情况,四周寂静无声,偶尔只有杂乱的草丛里突然冒出来几声虫鸣。 花秋月眼珠里转了转,心中有了计较。 转身抓了几把把稻草堆积在洞口处,把洞口掩盖起来。然后背靠着墙,静静等待着。 那蓝衣道人把我带到这里,既没有殴打虐待,又没有恶语相向。看来我于他还有用处,管他什么用处呢,等到晚上再出去探探。 此时,临近流水镇的官道上,两匹矫健的骏马正往不知疲倦赶着路。 “公子,你要办的事,交给我不成?您还得掩了身份匆匆往这边赶。”穿着紧身黑衣武士服的圆脸汉子第n次勾搭旁边的小公子说话。 可是,回答他的依旧是急行中马蹄的哒哒声。 圆脸汉子正是前不久才从这条官道上往京城奔的刘长顺,这还没过几天,旧地从游,风尘仆仆出现在这条路上。一路上又没人和他聊天打屁,对于话痨来说,简直了。 戒不了话痨的刘长顺看了看紧抿着唇的小公子,很是郁闷地抽了抽马鞭,加快了速度。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就能有人聊天打屁了。 等到了流水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公子要歇一歇吗?” “好的,我歇一歇,你去月湾村探一探。”萧钰终于开了金口。 ······就知道不能和公子愉快地聊天。 扒拉完几口饭的刘长顺又火急火燎地赶往月湾村。 此时月色正浓,花秋月确定了没有人会过来找她后,马上行动起来。 首先把洞口推大到能容她出入大小的量,小心翼翼爬出去后,确认方向后猫着身子往东边行去。 随着越来越亮的灯光出现,能遇到的道人也越来越多,但让花秋月疑惑的是,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呢? 耳朵贴着墙壁一间一间听过去,渐渐猜测出一件震惊人的消息。这清风观的道士都是和妻儿住在观子里的。只是白天都不怎么往前殿走,自从取消了让香客留宿之后,香客越来越少,以至于这件事一直被瞒得好好的。 倒有道士娶妻,可是,为什么,清风观的道士都要带着妻儿一起住在观子里呢?花秋月好奇心顿起。 “你把那丫头带回来做什么?看不过眼,半路做了,埋了就成。”一个女人娇滴滴地说。要不是在说着杀人灭口的事情,还以为她是在撒娇呢。 “唉,本来也是想半路做掉的,只是看那丫头,啧啧,一看长大就是个美人儿。” 是白天那位蓝衣道人的声音!花秋月压了压砰砰乱跳的心肝儿。后知后觉:哦买噶,刚才他们说的那个倒霉的丫头是我咯? 事关人命的事,还是要好好听听,花秋月收敛心神,小心翼翼掩藏好身形,耳朵贴在了窗棱边。 “哎哟,你个死人,人家那丫头才两三岁而已,你这是要养个十二三年才下口啊。”女子洋装生气。 “哪能呢。我有你就可以了,谁也看不上,你看我们在山上已经躲了五年了,手里的银钱都转不开,那批货,大哥也不让动,这不是想把这丫头卖到好一点的楼里么。”蓝衣道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揉上女子的柔软,发出一段猥琐的笑声。 “死相~!” 接着是细细碎碎脱衣的声音。 小萝莉脸色一阵暴红,不用想一会都是少儿不宜的事情。正想起身离去时/ “你说大哥怎么不让动那批货呢,这事都隔了五年有余了,谁还记得!" “谁知道大哥怎么想的,当时马家夫妇和那些人都死得干干净净了,谁还能知道。不过也是够巧的,马家夫妇死后,剩下老娘带着一个孙子过活,他们偏偏搬到离清风观最近的地方,月湾村住着。” “啊?那你们怎么不做了他们?一个老婆子带着个小娃娃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事我也问过我大哥,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看那老婆子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听到这里,花秋月的心骤然沉了下来。 他们所说的马氏夫妇,要是没错的话,估计就是马志强的爹娘了。 这可是个土匪窝啊?那原来的道士呢?不会都是被他们杀了吧?想到这里,手一哆嗦‘啪’一声,花秋月撞到了搁置于窗台上的盆栽,掉落在地上。 “谁?”正和女子浓情蜜意的蓝衣道士听到响动,大喝了一声。 “喵~”情急之下,花秋月学了声猫叫。 “死相,来嘛。就是只猫而已。” 花秋月的心又恢复了跳动:我擦,真特么刺激! 原本要顺着力道扑向女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事:“不对,二哥对猫过敏,这山上就连野山猫都被大哥给宰了,现在哪儿来的猫!” 花秋月还以为躲过去了呢,谁知道还有这茬。怪不得清风观这么多老鼠呢。真是天要绝我哟,苦着脸蹑手蹑脚跑路吧。 等蓝衣道士随便套好裤子出来的时候,花秋月已经开始借着掩体呼呼狂奔了。不跑不行啊,这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被逮住就死啦死啦的啦。比老花家那些货可怕多了。 ‘嘶啦~!’这花秋月全神贯注在逃跑这件事上的时候,不知道衣摆被枝条勾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二十九章 别怕! 衣裳被勾了一下的花秋月连头都不敢回地一路狂奔。 逃回西院的时候,正犹豫是要回那小黑屋里以后和假道士虚以为蛇呢,还是乘着现在逃下山去,带上娘亲和姐姐投奔师傅去。 看着远处越来越吵杂的东院,不行,小命只有在自己手里才值钱,万一人家一个不耐烦一刀咔嚓了呢。 借着月色,一路狂奔,凭借着记忆下山。等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在小路不远处的密林里出现一簇簇幽幽的火光。 花秋月顿住脚步,这么晚了,那边怎么会有火光呢? 回头望了望山顶清风观的方向,已经出现了十几个移动的火把子。果然,他们还是发现了。心急如焚的花秋月决定去密林中出现火光的地方看看,要是有人,也可以求救吧。 流水镇,有运来客栈 奔袭了几天的萧钰洗漱好后卧在床上假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来流水镇,是想问问小团子为什么要把他给的玉佩卖掉?还是想问问小团子还记不记得他? 一股烦躁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一向清冷的眼眸浮现了一层迷蒙。 ‘叩叩~'门外传来刘长顺压得低低嗓音:“公子” “进。” 随着‘吱呀’开门声,闪身进来的是怀里抱着一女孩的刘长顺。 我只是让刘长顺去月湾村探一探小丫头过得好不好,又没有让他把人掳来。蹙着眉的萧钰突然觉得不对,真是关心则乱。小丫头满打满算还不到三岁,这身量不对。 “她是谁?” “小姑娘的姐姐。” 萧钰静静等着话痨刘长顺解释。 “嫂子进来吧。”刘长顺轻唤等在外面的李娟。 随着李娟进来,萧钰的脸色刷地沉了下去。抢先开口:“小丫头呢?我说的是花秋月。” 李娟隐忍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李娟双膝一软,哭求道:“公子,求你救救我家乖囡。” “说!”萧钰气势迫人,冷气四溢。 “要说我去得也是巧了,去的时候看见李嫂子正收拾包袱呢,我就悄悄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小丫头的踪迹,只好现身问了李嫂子······ 话痨刘长顺接过李娟泣不成声的话,不带停顿地,巴拉巴拉一通。把前因后果详尽地叙述了一通。哎呀,能一口气说辣么多话,心里真畅快。 巴拉畅快过头的刘长顺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却招来公子一记冷冽的目光。 刘长顺狠狠打了个激灵,有苦说不出。天地良心,我可不是因为小丫头被臭道士抓走才露出这抹迷人笑容的。 “备马,走。” 半山腰密林处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跑到火光处的花秋月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砰砰乱撞,几乎要从自己的嘴里跳出来一样。手脚发凉,毛发悚然。她拼命用颤栗的手捂住口鼻,抑制住将要尖叫的声音。 不远处的小道上一条长龙火把急速地移动着。假如刚才花秋月忍不住尖叫出声,那估计现在已经被假道士们发现了。 小心翼翼地向后挪动步子,但是脚下踩碎人骨‘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是不停地传入花秋月的耳朵。 这里是一片乱葬岗,一簇簇幽幽燃起的火光是磷火。现代人都知道当人类与动物死后,尸体腐烂生成一种叫磷化氢(ph3)的气体在空气中自燃,人们称这种火为‘鬼火’。 根据脚下这一片散落的骨头来看,基本死者为成年男性,数目大概五十左右。而这荒郊野岭又哪来的这么多死人呢,毫无疑问,这些估计就是五年前主持着香火鼎盛的清风观那些道士们。 边上不时跳动的鬼火,让花秋月意识到现在正在搜寻她的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假道士。 “大哥,那丫头人小腿短,一定跑不远的。” “你说说你,没事带个丫头上山,还看不住。要是坏了事,我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声音渐渐走远。 躲在大树后面的花秋月慢慢走了出来。看着沿着山道下山的假道士们,紧紧撰住了拳头,毅然转头往清风观跑。 心中涌起一个执念:我要烧了清风观,烧了这个已经恶臭的清风观。他们一路找下去,找不到人的话,一定会去家里找的,我只有烧了清风观给娘亲报警,才能逃过一劫。 萧钰和刘长顺打马赶到县衙的时候,衙门早已放衙了。 看着往县衙后墙走去的萧钰,刘长顺叫住了他:“公子,你要是露面了,万一传回了京里。” “无妨,我自有办法。” 两人纵身翻过围墙,径自往县令居住地走去。 看到从天而降的两人,马县令圆滚滚的身子差一点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大胆,你,你们,是,是什么人?” 萧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扳指,命令道:“把衙差们都喊回来,上清风观拿人。” 当肥胖的马县令刚看到玉扳指上的字体时,眯眯眼一下子睁大起来。这是,这是。 可是拿着玉扳指的人说出清风观的时候,就不是惊讶而是惊骇了。清风观,打虎不成反被虎伤身啊。 “这位小公子,这清风观就是一个道观而已,您要看不顺眼,过两天我让他们换个地就成,不值当这么晚了还要公子折腾的。”马县令打着哈哈。 ‘砰!’萧钰暴戾地一脚把身边的椅子踹飞,砸在墙上:“你办不办?”威胁意思十足,大有一言不合就办了你的意思。 刘长顺张大嘴巴:这个公子是假的吧,平时在外面即使再生气,都一副没脾气温润如玉的仙童样子。 “办办办,我这就去办。”马县令用袖子拭了又拭脑门上滴滴答答的汗珠,诚惶诚恐地点头。哎,要是借着这个小公子的手把那些人都弄死了也好,这样当年的事情,谁还能知道? “你在这等着,等会带人上山,我先过去看看。”萧钰交待完刘长顺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公子,我要保护你啊。”刘长顺朝远去的萧钰喊。 可回答他的又是‘哒哒哒’的马蹄声。 此时的花秋月正忍着因为急速奔跑后快要炸裂的心肺,又偷偷摸进了清风观。 这次她直接奔向东院,偷了几盏油灯,专门找几处易燃的地方点火。直到等火势大了才匆匆离开。 月湾村,石房子 “大哥,我们一路找来,并没有发现小丫头的踪迹,这房子里连个活物都没有,会不会她们一家早就逃了。” “胡说,那小丫头多大,脚程会快过我们?” “谁让你带人上山的,还不是你闹出来的事。” “你当我愿意啊,你们骂都骂了,现在还想怎么样?” “好了!”一个威严的男声怒喝一声,不容置疑接着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找到那丫头再说,找到了马上处理掉,不能留活口!” “是,大哥。”吵架的两人低头称是。 “大哥,观里着火了!”一人发现清风观方向火光冲天。 “什么?”假道士们大惊失色。 “糟糕!走,回道观,那丫头根本就没下山。” “老六,你带上山东到底是什么妖孽!” 此时他们口中的妖孽在干什么呢? “呼呼呼~”花秋月双手叉腰,不停地喘气:尼玛,真是蛇鼠一窝,在撤退的时候,被观中一女人发现,然后那名女子吆喝一声,呼啦啦出来一大波人,就这么提着菜刀在后面撵着。 “老哥,就是这个丫头。”从月湾村赶回来的假道士们看到前面一个两三岁的小丫头蹬蹬蹬向他们跑过来。顿时兴奋了。 真是前有狼后又虎,在这条山间小道上花秋月还是被他们堵到了。 累得快力尽筋疲的花秋月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一群人呼呼开骂:“你们还要不要脸,一大群臭不要脸的死追着一个两岁多的奶娃娃。” 可惜,没人接她的茬,假道士的头头一示意,立刻有一人抽出后腰的片刀,就要上前把这折腾了大伙一宿的小丫头剁了。 大片刀反射着月光,亮晃晃的反射在花秋月苍白的脸上。让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假道士缓缓举起了刀,花秋月紧张地抓了抓地上的沙土。眼看刀口就要落下来时‘啊~!’ 举刀的假道士突然被迎面扬来的沙土扬进了眼睛里。 “废物,老六你去。”假道人的老大命令花秋月的老熟人,那名把她带上山的蓝衣道士。 蓝衣道人早就恨不得对这丫头啖肉饮血,桀桀~,现在这丫头就是一只待宰的鸡子,弹弹刀背,道人脸上露出一阵阴冷的笑容。 逃不过了吗?花秋月心里泛起一阵无奈。 ‘叮~’一枚小石子弹在蓝衣道人举起的片刀上,让蓝衣道人一刀落空:“谁?出来!” 道观众人都警惕地四下打量起来。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人在呢,说明这是个身怀高乘武功的人。大家伙皆神色凝重几分。 假道士的老大又朝蓝衣道人使了个眼神,心领神会的蓝衣道人又举起了片刀。 “呵呵,你们别试探了,我就在这里呢。还是跟着你们一路上山的。”清冷的嗓音刚落,便从树上飞下来一个身穿白色织锦暗纹长袍大约岁的小公子。 是他?花秋月一眼就认出来了萧钰,那个恶趣味给自己取个丫鬟名字,那个看见自己喜欢,就把随身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公子。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钰感觉到花秋月打量的目光,于是朝她安慰地笑一笑,好像在说’别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章 白月光 从天而降的萧钰就像奥特曼一样关键时就能出现拯救世界。 那抹表达‘别怕’的眼神成了花秋月心中一抹白月光。 霁风朗月的气氛突然被一阵阵‘嘎嘎~’怪笑声打破。 蓝衣道人退回人群中后笑道:“嘎嘎~小子,你这么小毛还没长齐,就要学人家英雄救美,你家人知道吗?哈哈哈哈哈~” “桀桀~这小子一看就细皮嫩肉的,要是能卖去伶人馆做娈童那价钱可是多多的!” “剁了喂野狼,废话那么多干嘛。” ······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是个还未及冠的小子,大家的轻视之心,抑制不住油然而生,冷嘲热讽模式全开。 “嗒~”萧钰手里一直上下抛动的小石子像长了眼睛似的,朝那个大叫着,让他去做娈童那人的嘴里。‘啊~’被打中门牙的假道士痛呼一声。‘呸’地一声吐出一颗雪白的门牙。 掉了一颗牙的假道士恼羞成怒,拿着片刀就往前冲。 等那假道士的刀快要扫下来的时候,花秋月看到萧钰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尽管是相信他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地担心。 一句‘小心’还没惊呼出来。就看见千钧一发之下,白月光就转腰弹腿,斜向上照着眼前的假道士的胸口来个扫鞭腿。脚背借着巧劲把来人踢出三米远。 这么一鞭腿彻底让假道士认识到虽然表面是个玉面小子,但是内里缺是个又黑又硬的茬子。 把人踢飞后的萧钰小朋友偷瞄到小丫头崇拜的星星眼,顿时傲娇了。 “大哥,这点子硬着呢。”被踢飞的假道士回去告状。 “哼,他再硬也是个小娃子,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大家一起上,拆了他喂狼。” 假道士们听到进攻号令一下,纷纷握紧手里的工具,一步步围了上来。 随着被包围的圈子慢慢缩小,萧钰退到花秋月身边,弯下腰,伸出白玉无瑕的手,开口道:“过来,哥哥带你飞。” ······花秋月的小脸瞬间变红。 虽然知道这个古人不会知道网络用语‘哥哥带你飞’是嘿咻,啪啪的意思。但是花秋月这种被各类色彩荼毒过的腐女就是忍不住想歪掉。 “流氓~!”脸色粉红的花秋月把小手放在萧钰递过来的手心里,嘴里还是禁不住嘀咕一句。 被拍上流氓标签的萧钰,温润的面具隐隐有龟裂的迹象,心下忍不住想要怼一怼: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豪迈地把我摸了,我都没喊你色女,现在是为了救你拉拉手而已,你就叫我流氓了?还有木有天理! 可是,看到周围皆是虎视眈眈心怀恶意的臭道士们,现在还不是计较的时候。 等那些假道士的刀齐齐砍过来的瞬间,花秋月突然被萧钰拦进怀里。小脸刚好埋进萧钰的胸口,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萦回环绕着,淹没了胸前的小丫头。 萧钰提气蹬地借着力,‘蹭蹭蹭~’中途踏着树干直上,一口气窜到了树冠上,抱着怀里的小丫头迎着风随着树枝左右摇摆,晃动着。看到怀里的小团子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撰着他衣襟可爱的样子,不由呵呵笑出来声。 笑声中,震动的胸腔带来了更加浓烈的墨香,熏迷糊了花秋月。睁开眼睛看到沐浴在月光下的萧钰,她竟然觉得这个岁的小屁孩很有魅力。抬头看看空中的明月,恩,都是月亮惹得祸。 “好俊的轻功!”一道人高声喝彩顿时引来同伴们的怒目相视: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追啊!”道长大哥怒喝一声。 “可是,可是大哥,我们的轻功跳墙头可以,这树太高,我们比较费劲啊!”一道人弱弱地说。 “那就爬树!要是今天让那丫头跑了,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道长大哥压低声音说完,一脚踹在那道人身上。 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道人老大嫌弃地丢下众道人,开始远远助跑,借着力道也蹭蹭蹭往花秋月他们所在的树冠窜了上来。 “那恶人上来啦。”花秋月激动地把萧钰的胸口拍得啪啪作响。 “你再拍,这一口气提不上来,咱俩都得掉下去。” 这一说完,花秋月彻底安静了。好吧,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她着什么急。她现在只要好好抱住这根大粗腿就好。 “小子,拿命来!”吼声刚落,道长老大的掌风就已经袭来。 萧钰抱着花秋月避开掌风,脚尖一点,腰身扭动回旋中脚尖往前一蹬,借着树冠回弹的力道,荡到了附近另一棵大树的树冠上。 花秋月看着道长老大狰狞的面孔,悄声问搂着她的萧钰:“刚才你怎么不一掌,像拍个球一样把他拍下去啊?” “呵呵,你就那么讨厌那些人啊,但是呢,我带着你跑还可以,硬拼我可不行,哥哥我就轻功厉害点。”萧钰坦白地透露底牌。 “啊?那我们还不赶快跑路,在这等雷劈啊!”危机感十足的花秋月赶紧催促萧钰跑路。 “不用怕,他们暂时拿我们没办法,我们要等。” 至于等什么,花秋月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呼啸而来的大石块唬了一跳。 那些不道德的玩意,单挑打不过人,竟然要群殴,现这还特么不要脸的拿石块来砸人,是想把我们都砸下去么? 萧钰紧抿着唇抱着花秋月小心地避开抛来的石块。他本来年纪就小,真气明显不足,花秋月再小,可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住。 看出来他的疲态,花秋月眼珠子转转:“走,你轻功灵动,一会就绕着那道士老大转就好。” 会意过来的萧钰拍了拍花秋月的小屁屁,夸奖道:“调皮!” 被拍了小屁屁的花秋月身子不由一僵:这熊孩子,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老虎的屁股是可以随便摸到么! 没爬树的道士看到扔石块有用,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样,脑洞大开开启了流水线模式。以提高工作效率及产量的流水线,现在,在这群假道士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越来越快速且密集的石块机械式地不经大脑地被抛出,效果也是杠杠好的。全都砸到了他们大哥身上。 道长老大估计是练的硬气功,脚上功夫本来就不行,勉强上得来树,行动间并不灵活,等七八块拳头大的石块都招呼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只来得及大喊一声:“蠢货!”就‘咚~’地从三丈高的大树上掉到了地上。 听到这声响,花秋月都替他疼得慌。 正举着石块的道士们面面相窥,纷纷把手里的石块都丢了,以此掩盖证据。 道士老大现在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现在我没在上面,你们倒是狠命丢去啊,有力气都往自己人身上使,算什么本事。 可是由于摔落下来时,后背刚好磕到了块石头,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丢这儿的。伤了心肺,要不是常年练武的缘故, 估计小命倒丢在这群蠢货手里了,道士老大愤愤地想。 “来啦!”萧钰温润的嗓音淡淡响起。 这一声,在这因为一群蠢货,把自己老大砸到地上而变得寂静的林子里,显得特别响亮。 “什么来啦?”花秋月替一群道士问出了心声。 回应她的是一行身穿捕快衣裳,快速地从密林中包抄过来。 “嘎嘎~!"主角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随后,戏精刘长顺迈着鸵鸟步一摇一摆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萧钰很嫌弃地瞥了瞥这个二货,搂着花秋月提气纵身,越过几棵树冠,落在不远处下山的小路上。 “我们不等他们了么?” “不等。” “要是他们打不过那群假道士怎么办?” “不会。” ······要不要那么有性格啊,果然刚才在树上觉得这小正太很有魅力都是神马幻觉。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用。” “你特地来找我的吗?”花秋月眼神闪闪。 这下萧钰小正太没有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了:“你摸我了。”说完,把在身上扭来扭去的小丫头放了下来。 纳尼?小正太说的神马意思,怎么感觉不在一个频道上。 “哎呀~!”花秋月捂着鼻子,一脸抱怨地对突然停下来的小正太道:“你撞疼我了。” “我站着没动,是你撞的我,放心,我没怪你,” 你不是应该谦让地说,啊,没撞疼吧,哥哥给你呼呼吗? 看着呆愣愣的花秋月,萧钰莫名觉得她特别像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鹿。湿漉漉纯净无比的眼睛里呆愣愣了,像这世间最后一块净土,想让人住进去。 “给你。别再卖了。”淡淡的语气中,花秋月却感觉夹杂着一股冷意。 缩了缩脖子,很没骨气地小声解释:“我没想卖,是被别人卖的。” “所以,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 小正太话里的意思我可以装作听不懂么?人那么小,气场那么强。你这样是会没有朋友的。 把玉佩重新挂在花秋月脖颈上,萧钰伸出手把花秋月的小手兜在掌心中,就这么牵着她一步步下山。 “小月妹妹,你怎么样了,我看到有火光,想上山来着,可是刚才来了一队官兵,他们拦着没让我们上去。”还没到山脚下,罗伟诚和关心花秋月的人都围了上来,而小罗同学更是左右捏着花秋月,就怕哪儿有看不见的伤。 “哎呀~!”花秋月突然被扯出来包围圈,撞进了小正太的怀里,发出一声惊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一章 土豪在手,天下我有 花秋月被萧钰拉扯出人群的劲太猛,神经再大条的人都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不明白为什么这熊孩子会突然生气,也许小正太提前到了青春叛逆期吧,恩,叛逆期的孩子都得顺着点,于是扬起甜甜的笑容用最甜腻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了? ” 萧钰小正太很满意小丫头的态度,遂脸色缓和过来揉揉她的头答:“你以后不可以和别的男人那么近。” “啊?男人?”花秋月突然感觉智商不在线。 “他。”萧钰朝四五步外呆若木鸡的罗伟诚抬了抬下巴。 花秋月差点没笑哭,不过考虑到叛逆期的孩子思想都比较奇特,只能强忍着压下笑意,柔柔地应到:“好!” 这声‘好’字刺激到了罗伟诚。双目赤红的罗伟诚尖锐的嗓音问道:“他是谁?” ······“呃~”花秋月表示事情很难搞,她这伪萝莉又没学过儿童心理学,面对这种貌似两个孩子争糖吃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对啊,我要去找我娘啦,再见啊。”不想面对这种灰常尴尬情况的花秋月选择转移话题,也是实在担心李娟的状况。 摆摆手,刚跨出去一步,身后萧钰淡淡的声音就响起:“你娘在我那里。” 顶着罗伟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退了回去,尴尬地嘿嘿一笑:“在哪?”怪不得他会这么凑巧赶来,原来是娘搬来的救兵啊,可是,娘怎么知道去哪找他呢? “走吧。”又牵过软嫩嫩的小手捏了捏,左手放在唇上吹了个指哨,不久就看到一匹全身没有一丝杂色纯白矫健的马打着响鼻哒哒哒地奔了过来。 “它叫逐日。来,你摸摸它。” 花秋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马,摸起来特别光滑,手指放在上面像覆在顶级的缎子上似的。让人爱不释手。 逐日感觉到小丫头的小手正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抚摸它。便调皮地抖抖皮毛,转过头,卷起舌头轻轻地在花秋月的手心舔了一下。 “呀~!好痒!”花秋月‘嗖’地收回手,咯咯直乐。 “它喜欢你。”萧钰勾起了唇角。 “是么?逐日好英俊!”花秋月两眼星光璀璨,回头兴奋地向罗伟诚招手:“罗哥哥,你也过来摸摸。” 萧钰刚勾起来的唇角又耷拉了下去。 不远处的罗伟诚把萧钰的表情看个彻彻底底,心底愤愤不平地鄙视这个人模狗样儿的小公子,哼,尽使手段勾搭小月妹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那只叫什么逐日的也马不要脸。 小月妹妹还小,且让你得意,以后有我盯着,早晚有一天要把你这狗皮儿掀开,让小月妹妹瞧瞧是个什么玩意儿! 罗伟诚vs萧钰第一回合,以罗伟诚完败遁走结束。 “欸?小罗哥哥怎么啦?”花秋月看到罗伟诚什么也没说转头跑了的背影,发呆。 “可能他有事走了,你不是要找你娘吗?走,我带你去。”萧钰睁眼说瞎话。他就是直觉看着那个姓罗的不顺眼,说不上为什么。 “好吧。”看到头也不回的罗伟诚,下回再问问他吧,总感觉今天他有点不对劲。 搂着花秋月纵身上马,逐日一路风驰电掣赶往流水镇。一盏茶的时间到了镇子上后,才慢悠悠踱步。花秋月不由感叹逐日是马中的战斗马,搁在现代妥妥就是台福特野马呀! 小正太一看就是一个666666的土豪嘛,不是说:肉包子打我我也不走,缠着土豪做朋友。土豪在手,天下我有嘛。 不过有些富二代就是看着光鲜点,内里卡上都是负数的,还得老爸每月清账。我得试探试探才行。花秋月现在看着萧钰就像是在看一个香喷喷的包子,猜测包子的内陷是荤的还是素的。 花秋月侵略性太强的目光让萧钰惴惴不安起来,主动开口问:“你想说什么?” 呵呵~知道自己表现太明显的花秋月干笑一声:“你家银子多吗?” 哦,原来是问银子的事情,萧钰放下心来,语气轻松地答:“有很多银子啊。”要养几万萧家军呢,几万张口,没银子还不得饿死。 “啊,那太好啦,那你有银子吗?”花秋月两眼扑闪扑闪。 “呃,还好吧,我每月有月例五十两银。” 五十两换算人民币的话估计得差不多两万块每个月呢。花秋月心底快速地盘算着。又忍不住吐槽,姐照着小正太的年纪,估计在上三年级呢,那时候每天能有五角钱零花钱都乐得屁颠屁颠的。 真是问姐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酸水向东流! 察觉到不对劲的萧钰看着小丫头揶揄地说:“怎么?你现在就开始打探我的身家了,是不是打算好长大了好嫁给我?” 被揶揄的花秋月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切,小正太这么小就会撩人,家世又好,长得嘛,要是照这个轮廓不长残的话,那就是将来的白月光啊,妥妥吊打别人的高富帅。 我又不是眼瘸,想去做人行靶子。 看到花秋月嫌弃的模样,萧钰的眼神闪闪:“你是缺钱了?” “恭喜你,回答正确!”花秋月倒坦白。不过萧钰倒没有错过小丫头脸上的一抹难为情。 “为了你姐姐?”萧钰若有所思:“你想报仇么?我可以帮你。” “不用。”花秋月咬了咬后牙槽:“报仇什么的,亲手来过才过瘾。”原来顾及亲爹血缘关系一忍再忍,可老花家的人每次都踏着她的极限来踩,等姐腾出手来,不把他们虐成狗,姐名字倒过来写。” 战斗的火苗在花秋月的小心肝处熊熊燃烧了。 萧钰看到小丫头的眼神特别像要尥蹄子的鹿仔子,勾了勾唇,用手揉了揉花秋月乱糟糟的头发道:“你要多少?我给你。”要是自己的银子不够,还有娘留下来的那些呢。 要是能活过来的萧钰娘看到这败家儿子,保证不打死他,媳妇还没过门呢,老底都要交待出去唠。再说人家以后是不是你媳妇儿还是两说呢。 撅了撅粉嘟嘟的小嘴,花秋月傲娇地说:“我不用你给,我拿东西和你换。”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萧钰觉得要顾及下小丫头小小的自尊心。 看到小正太敷衍的神情,花秋月哪还不明白,算了,等把东西给他,亮瞎他钛合金眼。 “到了。”萧钰翻身下马,伸出手要抱抱,花秋月咬了咬唇,看了看离地面的高度,只好无奈地伸出了双手。哎~!一回生二回熟,抱着抱着就习惯了。 再怎么说小正太现在勉强算是抹小白月光,不抱白不抱。开解完自己,进了好运来客栈也坦然地懒得下来了,直接由着小白月光抱着上了楼。 捏捏未来白月光的胳膊,嗯,没想到人虽小,练武的人肌肉却是结实的,慢慢地脑海里的画面就变了,变成了,长大后的小正太正向她卖力地秀着八块腹肌,接着是马甲线,然后是人鱼线······ 我擦~,花秋月悄悄地抽抽了鼻子,画面香辣,太重口味撂。光想想心脏就突突滴不停,果断把画面甩开! “你为什么帮我?”要说什么你爹是我爹的手下什么的,花秋月是不信的。 “你摸我了。”萧钰现在陈述事实已经没有丝毫心里压力了。 ······一脸凌乱的花秋月画面秒切,双手覆上热乎乎的人鱼线。吸吸鼻子,把混乱的画面拍飞。 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下的糊涂债。 “乖囡!”屋子里听到花秋月的说话声,李娟急忙跑出来开门。好吧,欠债神马的以后再说,哄好亲亲娘亲才是最重要的。 花秋月用胳膊肘碰了碰萧钰:“你跟我娘说说我爹爹的事。”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皱着眉的萧钰把花秋月鸟窝造型的头发又揉了揉。 “怎么,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李娟一看蹙着眉头的小公子,心不由突了一下。连问出来的话都有了颤音。上战场的事可都是九死一生的事啊,剩下那一生估计是断胳膊断腿回来的。 花秋月也紧张起来,虽然现在和自己的爹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她心里知道,万一花信强有个三长两短,李娟所受到的打击犹如灭顶之灾。 “婶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萧钰话还没说完,李娟的脸刷地白了,但是还是咬着唇,坚定地听下去。 “由于边境这几年摩擦不断,所以这次朝廷征兵制度已经改了,不再是三年防守就可以归家,而是要延长服役到五十岁。”萧钰说得异常艰难。 听到不是自己夫君受伤的坏消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相公还要苦熬几十年,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时候,李娟就觉得暗无天日,失魂落魄滴晃进了里屋。 朝廷现在是越来越不想发放军饷了,就是因为新兵训练所要开销会增大很多,所以才要一直延用老兵,直到大量减员才能招收新兵。 而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就数萧家军了,萧家军除了嫡系的五万兵将外,剑门关其他三十万将士也是隶属于萧大将军靡下。现在朝廷政策一改革,军中一片哗然,据刘长顺说军中的人心很不稳,最近天天都有几起打架斗殴的事发生。 看着忧心安慰自己母亲的小丫头,萧钰安慰道:“现在萧叔跟在长史身边,只要对方不会冲到我方营地上,基本不会有真刀真枪的机会。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萧钰觉得自从和这小丫头在一起后,却有点传染了刘长顺话痨的病症。就是看不得小人儿受任何委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二章 昂贵的草纸 因为清风观假道士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所以萧钰让花秋月她们暂时住在好运来客栈里。 花秋月彩衣娱亲,讨巧卖乖直到到把李娟逗笑了,才叫来店小二取了一节厨房里烧过的木炭和几张草纸。 等东西准备好,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开始写写画画。萧钰过来找她吃早餐的时候,才发现小丫头的房门上贴着‘请勿打扰!’的字条。 摇摇头,萧钰以为小丫头贪觉,也就没有管他,独自往县衙去了。昨晚那些假道士已经全部被带了回来。主要是假道士的老大已经没有战斗力。剩下一群乌合之众,有刘长顺这个高手在,拿下那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实在不在话下。 萧钰刚来到衙门的时候,刘长顺远远地迎来上来:“公子,昨晚那些假道士在牢里都自尽了。”边说边用手比划成刀状在脖子上来了个一刀切的动作。 萧与的步子顿了一下,蹙着眉问:“有猫腻?” “应该是,今早那马县令跟我说,那是一伙山贼,暗中杀了清风观的道士,占山冒充道士呢,昨晚在牢里那些山贼突然起了内讧,然后发展成了械斗,最后他们都死在了牢里。” “都死了?”萧钰的眉毛挑了挑。 “那是,都死了,就连一起带回来的那些贼婆娘和贼娃子都没有一个活了下来。”刘长顺啧啧地啜着牙花。 “走吧。”萧钰转身返回客栈。 “诶,公子,你不去看看那些死人啦?这事明显就有猫腻啊。”热闹没看着,刘长顺一脸可惜的表情。 “你去查一查,姓马的县令是谁的人。”萧钰的语气有点冷。 看到纵身上马的小公子,刘长顺只好认命地去忙活,唉,谁叫自己嘴欠呢,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等萧钰回到客栈,径直往花秋月的房间走去,可是看到房门上的纸将军,皱皱眉头,抬手敲了敲门,想睡觉也不是这么睡的,起来把朝食吃了还可以回去睡嘛。 敲了一阵子,门才吱呀一声被花秋月从里面打开。本来萧钰正想好好和这小丫头说道说道:规律的生活作息对健康是多么的重要。 可看到花秋月双眼布满红血丝,比昨天还要乱糟糟的头发,挎着个脸,明显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快要冲出口的说教滚了滚又咽了回去。 秒变成一幅关心的模样:“怎么了?没睡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花秋月刚睡下,现在的起床气很大,但是对上那么个温柔的小白月光,还是发不出火来。 “等着!”花秋月语气不算好的说道。 转身回屋,又不确定地回头问问:“哥哥,你有一千两银子吗? 这一生甜甜的‘哥哥’叫得萧钰小公子的心里好像汪了一潭水。 区区一千两银子而已,就是没有也得有啊。 得到确认, 花秋月满意的点点头,昨晚熬了一夜没有浪费!进屋把熬夜画好的一叠稿纸整理好,走出门塞到萧钰的手里:“诺,卖给你,给我一千两银子。” ······萧钰看着塞进自己手里的草纸,眉头抽了抽,一脸凌乱,这是出恭用的纸吧? 花秋月看着萧钰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眉头大皱,本来被强行压制下去的起床气又呼地气焰高涨。 昨晚苦熬一个晚上,绞尽脑汁才想起来的设计图现在被小白月光看得像看一坨屎一样,心情怎么会好受。 萧钰不介意下丫头拿别的东西,就是精心挑选的小石头跟他换一千两银子也可以的,可这小丫头也太敷衍他了吧,几张出恭的草纸啊。 “不要就还给我。”花秋月怒了,伸手想把设计图抢过来。 感觉小丫头的小脸黑得都快荫出水了,萧钰叹了口气,算了,小丫头还小,以后这种打脸的事情他会慢慢教就是。 这世上也只有小丫头敢拿几张出恭的草纸来糊弄他了。 避开花秋月的手,把草纸塞进了袖兜中,宠溺一笑:“哥哥要了,等刘长顺回来,我让他把银子给你送来啊。还有要吃点东西。” 顾客是上帝,花秋月决定不和上帝计较。反正昨晚辛苦的劳动成果已经得到了回报,姐姐的药钱暂时可以缓冲一段时间,心中的石头也可以放一放了。 “公子,公子。”刘长顺一如既往声音永远会比人出现的早。 萧钰放下手中的兵书:“有结果了?” “哎呀,公子你猜猜那马县令是谁的人?”刘长顺神秘地卖起来关子。 原本有点兴味盎然的萧钰看到刘长顺的表情的顿时索然无味,捡起书淡淡道:“二皇子。” 关子没卖了,公子坐在屋里就能知道答案,那还要他去查什么。刘长顺不敢给公子没脸,只是那郁闷的表情还是让萧钰注意到了。 顿了顿,还是好心地指点一番:“我一看到你的表情就能知道答案,这和你和别人赌钱就从来没赢过是一样原因的。” ······刘长顺听到这个答案还不如没听过呢。太扎心了!怪不得逢赌必输! 萧钰不想看到苦巴巴地一张脸,索性打发他出去:“你去银号取一千两银,晌午时给小丫头送去。” 啥?刘长顺以为自己听错了。吭吭哧哧地问:“公子,乡下二两银子就可以让一大家子活一个月啊,你给小丫头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一两银子够一个将士一个月的口粮,对于小丫头找公子要一千两银子的事情,刘长顺心里多少有点意见。 刘长顺脸上的不待见让萧钰蹙了蹙眉。 “你过来看看。”萧钰从怀里掏出一叠草纸。 公子太奇怪了,让我过去看一堆出恭用的草纸干嘛。 但是公子的话不能不听,现在就是要他欣赏一坨那啥,咱也得搜肠刮肚想两个漂亮的词来夸夸。 别扭的刘长顺拿起其中的一张草纸,上面是用黑炭画大大小小非常立体的零件,越看眉就皱得越紧,等把所有的草纸都看完后,深深吸了口气,不确定地问:“是弹弓?” “是。”萧钰神情凝重地把所有的草纸都按照顺序排放好, 整个弹弓由40多个独立的零件装配而成。使用了经过优化的杠杆加速原理,偏心轴c以及弹簧助力的装置。 四根弹簧,以获得均衡对称的助力效果。为了舒适和省力,更是增加了可脱卸的臂托上置设计,普通的筋绳就能轻松的打出大威力的弹丸。 “还没验证,不过如果真如上面所诉一息之间就可以达到90米这种速度,这种武器近距离里射击可比弓箭方便多,既省力,轻便又能掩人耳目。” 不错,花秋月苦熬了一夜,所画的是现代的军用弹弓一一一判官三代。 由于前世花秋月的弟弟就是个军迷,天天耳熏目染之下,也渐渐爱上了这些冷冰冰的武器。 刘长顺纠结地撰着几张草纸:“这谁啊,这么好的东西竟然画在草纸上,就不能用毛笔好好在宣纸上画好么。” 萧钰也神情古怪地抽了抽嘴角。估计他是知道原因的:那丫头稀财的样子,估计在客栈里要宣纸是要给银子的。 “这是那个小丫头给的?”刘长顺想到一千两银子,大胆地猜测道。 “恩。”萧钰高深莫测地点点头。 晌午时,花秋月刚打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张大大的笑脸,刘长顺很爽快地掏出每张一百两的十张银票。顺便神神秘秘地和小丫头邀功。 “小丫头,我跟你说啊,你家人要倒霉啦。” ······ 花秋月搓着后槽牙,你倒霉,你全家都倒霉呢! 看着刘长顺邀功的神情,花秋月暗自纳罕:这人是有欠揍,上杆子拉仇恨呢。 刘长顺看到小丫头阴着个脸,嘿嘿干笑:“你叔不是你家人么?” “我叔?”花秋月眼神闪了闪:“你说的是花信才?” “对啊,对啊,他不是胆大包天卖了你的玉佩么?公子要收拾他呢。” 花秋月勾起嘴角,原来在这等着呢,当时她就仔细观察过,那是有族徽印记的玉佩呢,这么块价值连城的好玉哪能随随便便落入别人手里,除非你能忍者一辈子不拿去卖掉,不然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所有当时老花家的人抢走了,她没当面揭发出来也有这个原因。不是你的,吃了早晚也得吐出来。 “那你们公子打算怎么让他倒霉啊?”花秋月幸灾乐祸地问。 “啧啧~,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好歹也是你三叔吧!公子是要让他连秀才都做不成呢。” “呵~”花秋月直接笑了出来。 这下老花家要大地震了,小白月光真是打蛇打七寸啊,够狠,我喜欢。 由于前几天李娇娇生了个孩子,所有这两天花信才都住在月湾村里。这天,前一天晚上刚上山押后一群假道士的衙差门又来到了月湾村。 完全不用人领路,一行人直接摸上了老花家,他们来做什么?当然是拿人的。马县令下了令,花秀才施行偷盗,并私下贩卖。人品败坏,已经完全不符合秀才的功名,今特地革除马信才秀才功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三章: 东窗事发 老花家一家人错愕地看着找上门来的衙差, 严重怀疑人生,他们没听错?老花家最有出息的大才子会是他们嘴里说的那个盗窃犯? 自从花老爷子折腾一番,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这回听说来人要把老花家的未来根基给掘了,举起手杖就要打上来。但哪能和常年和地痞流氓打交道的衙役们比,侧身一闪就躲了过去。 看是个上了岁数身体不大的好老人,也不跟他计较。 一衙役看到还呆愣愣的花信才,取出绳索正想上前给要绑上。花信才这才惊醒,惊怒大喝:“你们这是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是秀才,将来还是举人,进士,要封侯拜相的,你们大胆。” 这官还没当上,官架子倒摆着十足。 信誓旦旦的花信才让老花家的人底气十足。 衙役们就没看过这么凑表脸的大才子。 花老太太等人胆大包天负隅顽抗,上来就开挠,这下可惹恼了衙差们。 常年在衙门的干活,多少都有点知道里面的猫腻,这次奉命来抓人,有消息是说有人要马县令折腾一番花秀才,本来还对他们抱有点同情心来着,谁知道这一家子都是个啥德行。 在现代袭警都是要倒大霉的,何况是这个有丁点芝麻大的权利都能虐你个千八百遍的时代。 两衙差上前把羸弱的花信才扭住,另一衙差哗啦啦扛上枷锁上去把不停叫嚣遭人烦的玩意一套,锁链一拉,像拉条狗一样就给拖拽出了老花家院门。 “夫君,夫君~”在厢房里做月子的李娇娇听到吵闹声,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打开嫁妆箱子,取出二两银子,想了想,一咬牙又多加了三两,撰着五两银就追了上来。 一脸苍白,泪眼涟涟的李娇娇追上衙差,悄悄把手上撰着的五两银子塞进衙差手里,强颜欢笑:“衙差大哥,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额外灰色收入的衙差颠了颠手中的银子,脸色才好看点。 并且询问的还是个美娇娘,虽然女子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可是那种不可言喻的韵味还是很吸引人的。 衙差缓了语气,稍微指点一番:“你家夫君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说完,把银两塞进怀里,领着衙役门浩浩荡荡走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老花家人六神无主地看着衙差们把老花家的大才子押走了。 一路横穿半个村子,不免一群大老娘们指指点点,平时老花家仗着家里出了个秀才,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上,这会多大都是幸灾乐祸的心态。 指指点点的声音让花信才的里子面子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整的他,可是这股恨意还是淤积起来。 李娇娇顾不得没做的月子,抱上刚过洗三的女儿跟着老花家一行人赶往流水镇的衙门看花信才过堂。 事关那位拿着玉扳指公子交代的事情,马县令虽然底子上不是站在那位的阵营,但是,在没有撕破脸的情况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随着花信才被压来,破荒天地马县令第一次如此勤快地升堂。 炎热的天气,一身膘肥肉厚的马县令坐在高堂上,汗滋滋并不好受,气都撒在了犯人身上。‘啪’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一阵整齐的“威武~!”气势十足的下马威在堂上响起。 老花家众人和一群吃瓜群众都被拦在了外头,那时的娱乐活动少,要不容易看到一只次真人秀,还不上杆子过来围观。 花信才被人推搡着上来,身上的枷锁还没除去,被人从后堂推上来,不时趔趄一下。身上的细棉白长褂也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磨难,现在已经很像块破抹布了。 看到心尖儿,宝贝儿,眼珠子这么狼狈的模样,花老太太心都碎成了瓣瓣:“儿啊,这是哪个不得好死的污蔑的你啊,让你造了这份罪。” 李娇娇也在一旁抱着孩子嘤嘤啜泣着。 不明就里的是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被推搡上来的犯人是无辜的,知道是个秀才,无不惋惜。 跌跌撞撞的花信才还没站好,突然就被人从后腿膝盖窝处狠踢了一脚,受力不住,一下子磕跪在青砖上。 疼得呲牙咧嘴的他心中恼怒,但是还是拱拱手对着高座上的马县令问道:“不知学生做错了什么事情,今天会受到这无妄之灾?并且本朝律例学生身为秀才,上堂可有不跪的律例。” 主要是花信才自问在外面一直都是彬彬有礼,即使欺负了人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今天这一出一定是个天大的误会而已。 热得不耐烦得到马县令还没问罪呢,没想到这犯人就态度强硬地指责他滥用职权,无视律法。这还了得。 马县令对待犯人最通用的手段就是打,还要脱裤子打。反正这事证据确凿,整一个小小的秀才而已,只需动动手指而已。直接取了黑签字堂下一丢:“打” 衙差们一看丢下来的是黑色的签字:艾玛,这个得狠揍! 二话不说,立马执行,一人负责脱裤子,一人举起板子啪啪啪开打。 大白的屁股露在外面让堂外的大媳妇老娘们都羞红了脸。老花家的人脸上都是惊惧非常。 马县令一点情面也不讲,这让花信才大大意外,强硬的不行,几板子下来,只能苦苦告饶:“大人,学生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 求大人能告知啊。” “哼,你不知道,等会你会知道的。”马县令对花信才挤兑自己的事耿耿于怀:“传证人。” 一个容长脸穿着整洁的蓝色细棉褂子的中年男子从后堂走了进来,跪于堂中,开口道:“大人,听闻所审的案子是一块双鹊儿玉佩的案子,草民愿意过来作证,正是堂中这位男子偷偷前来草民所在的当铺典当的,死当白银五百两。” 花信才自从中年男子进来,就觉得脸熟得很,等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当行的掌柜么。 可是一开口的‘五百两银子’彻底地把等在堂外的老花家众人炸得外焦内嫩。 不是五十两吗?这里面的水分得有多大? 老花家的资源一直分配不均匀,好吃的先紧着花信才,银子先紧着花信才。花信才从生下来就养尊处优到现在,几乎倾注了所有人的希望,只盼着将来他有出息了,好帮衬着家里。 花信才不敢回头去看目赤欲裂家人们。这事他是抵赖不了的,当铺那还有存根,经不起查。 花老爷子哆嗦得连拐杖都拿不稳了,不是说没有银子吗?老头子我为了省下两幅药材,到现在还病歪歪的,文福的脸因为缺银子现在已经留了疤,让他一辈子怎么过。 “你去当铺当玉佩的事,你可认?”马县令例行询问。 “认。”花信才垂头丧气。 “花信才,那五百两的去向呢?” “学生,学生”花信才吱吱呜呜半天就是没能说出口。 叽歪半天都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眼看马县令又要丢下黑令签。花信才顿时胆颤心惊,竹筒倒豆子都秃噜了。 “花信才~!”李娟娟凄厉一声大喊,吓得马县令手里的黑令签‘啪’地甩了出去。 这流程衙役太熟悉了,轮流着上来拖人。 “娇啊,娇娇,你怎么样啦。”闻信赶来的李家人搂住李娇娇瘫软的身子。还好李家人来得及时,不然李娇娇怀里的孩子估计得掉到青砖地上。 看到娇养了十几年,现在五内俱崩的李娇娇,李家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花信才薄情寡义,背信弃义之人。 “好,现在花信才偷盗罪名成立,品行不良,秀才功名从今剥夺。”马县令盖章定论,实在不耐烦看到这些乡下婆子骂街的样子。 什么?花信才肝胆俱裂,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偷盗犯了呢? “大人,冤枉啊,我不曾偷盗啊,大人明察啊。”假如这个罪名成立的话,那他花信才一辈子都会翻不了身。 眼珠子一转,花信才喊道:“大人,大人,玉佩不是我偷的,是我花家分出去的花二房偷盗的。” “大胆,你可知那玉佩内藏有族徽,两年多前寄存于一小童之处,现在主人家要要回去了,结果给你给当了,人家不告你告谁去?” 老花家人的和花信才全都目瞪口呆了,原来那块玉佩不是二房的啊,该死的小丫头也不说,害得他们招了这份罪。 从不在自身找原因的老花家把怒火都放在了花秋月身上。 “现在有两条路,一呢,就是不仅夺去功名,还要流放三千里。二呢,功名还是没有的,事主花了五百两把玉佩赎了回去,你们把那五百两还了就算了。”马县令照本宣科。 不管再气愤,现在要面临的问题还是要面对的。 细皮嫩肉的花信才肯定不会选择流放,流放离死也不远了。 那么问题来了,老花家去哪找五百两银子来摆平这件事呢。就算卖内裤估计都凑不出来。 “娘,去小贱人那里要去,夫君在她身上砸了那么多银子,她身上一定还有。”李娇娇恨恨地咬牙切齿,眼里淬着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四章: 灭绝人性 李娇娇现在的心态就是既然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自然首当其冲就是花信才在外面金屋藏娇的妖艳贱货。 花信才选择了第二种解决办法,他想他是没有银子,不过他长那么大本来就是个没有银子的人,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张嘴,多少银子家人都会想办法给他弄来的。 认罪画了押,马县令也不关押他,只是让他在三日之内把银两送回来就可以了。 花信柱埋怨花信才胡来,对弟弟的伤视而不见,不愿意背他。屁股被打开了花的花信才在老花家的怒视下,只能一瘸一拐把大家都带到了落雪美人的住处。 “梆梆梆~!” “才郎,你回来啦~?”门内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吱呀~”门扉打开,出现在大家眼里的是一个肌肤赛雪,柳眉杏眼,琼鼻樱唇的美人儿。 笑盈盈的美人儿突然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出现在门口,面上一僵,转头发现花信才也在其中,才放下心来。 “才郎~!你都好几天没来看人家啦。他们是谁啊?”落雪径自搂上花信才的腰身。 被落雪不小心触碰到伤口的花信才脸一白,疼得直抽气。 李娇娇咬着唇目光含恨地看着前面这对狗男女。 就在前几天,她难产的时候,他的夫君还和这种女人在一起你侬我侬呢。 李娇娇的目光太骇人,看惯人脸色的落雪怎么不明白这种带恨的目光代表着什么。身子一缩,弱弱地问:“才郎,这位姐姐为什么看我们的目光这么吓人啊?” 自衙门出来后,家人虽然没有对他横加指责,但是横眉冷对还是有的。强烈的落差现在在落雪这里得到强大的慰籍。 现在落雪说李娇娇连他也瞪了,谁有点本事不是有三妻四妾的,李娇娇怀着身孕不能伺候着,他找个人伺候还不成么?花信才觉得李娇娇非常不识大体。 对比起温柔可人的落雪,那是天上云和地下泥的区别。 李娇娇看不得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情意绵绵的样子,开口道:“爹,娘,夫君的银子都花在这个贱人身上了,咱们进去找找,肯定能找到点银子,衙门那可是正等着呢。” “对对对,花老太太也不待见这个妖里妖气的女子,再说银子要紧,县老爷可是说了要是三天后要是凑不出五百两,不仅人都要下大狱,家里的房和地都得充公。 抄家淘宝这种事情,对于老花家来说,那是一回生二回熟,业务杠杠滴。 一群老小,涌进小院子里就开始翻箱倒柜。就算是花老爷子都凑表脸地站在院中指挥,没办法,一枚铜板难倒英雄汉,何况是五百两银子,那是一辈子没见过的大票子。 土匪似的老花家人彻底惊到了落雪美人,抖着嗓音问花信才:“才郎,他们是谁?怎么可以上门来就翻腾我们的家?” 花信才巧言善辩的口舌现在被问得词穷,该怎么告诉落雪?他突然害怕在落雪的眼中看到鄙夷嫌弃的表情来。 李娇娇从床头柜子里搜出两个巴掌大的小红箱子,上面落了锁。刚出门就听到那个妖艳贱货大言不惭地说‘我们的家。’ ‘啪~’李娇娇把小红箱子摔在地上,看到依然没有摔碎,又去了小厨房提把菜刀‘哐哐哐~’地砸起了锁。边砸边低声咒骂:“臭不要脸的小,坑脏下贱的玩意儿,我剁死你个贱人” 狰狞的模样让落雪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紧紧扒着花信才的胳膊,落雪全身心的信任让花信才的虚荣心爆棚。跌声安慰身旁的娇人儿:“别怕,她不敢的。” 小红箱子被砸开了,露出里面几个首饰,还有五十两银票。 搁在前几天若果有五十两银票,老花家的人肯定欣喜若狂,可是今天他们已经见过世面了,五十和五百差距海了去了。 憋屈的老花家人索性把小院子里能打包的打包,收拾的收拾,搬到当铺去当了。 最后整合起来一共也就八十两银子而已。 问题来了,东西都搬完了,那落雪美人怎么办? 花信才怎么舍得这么一个解花语般的美人儿呢,李娇娇心里恨恨得不行,悄悄去和花老太太嘀咕。 最后大家意见统一,都回月湾村去。 李娇娇现在的炮仗性子,一点就着。花信才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晚上干脆领着落雪去西巷住去。自从花秋月一家被赶走后,老花家的人又拿了点钱把西厢收拾了收拾,平时就是孙子辈住着。 不过是小个小屁孩住的地方,能利落到哪里去。 就连花信才都嫌弃的西厢房,落雪却柔声安慰他:“才郎,我心安处便是家。" 花信才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若是李娇娇不仗着家里条件好点,天天让他哄着,他也不会出去找温柔乡,不过这样也不会遇到落雪了,他觉得落雪就是他上辈子遗失的肋骨,是不可缺失的。 上房处,李娇娇悄悄过来找花老太太:“娘,咱们家就是把房和地都卖了,也凑不够五百两啊。” “是啊。”花老太太愁苦不已,一说到银钱的话题,心肝脾肺肾都疼。 “娘,我这有个办法。”李娇娇压低了声音:“银子大多花在那贱人身上,现在我们把她卖了,不就解决了吗?” “这。”花老太太有点犹豫,知儿莫若母,这落雪在花信才心中是不一样的。她不想把自己和小儿子的弄僵。 看出来花老太太的犹豫,李娇娇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不识趣的老太婆手撕了,不过任她再犹豫,到最后不是还没有银子么?死老太婆早晚会答应的。 李娇娇忿忿不平走了。 花老太太独自坐在堂屋中好久,最后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可是花老爷子已经呼呼睡着了。思量想去,只能出了屋。 心事重重的花老太太来到西厢房门口,这窗外小声地喊:“信才,娘又话问你,你出来一下。” 花信才听到动静,暗自纳罕,自己娘半夜不睡,找我干啥。把窝在自己怀里睡着的落雪移开,才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娘,这么晚了,你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呢?” “儿啊,我是心里装着事呢,睡不着啊。”叹息一声接着道:“刚才娇娇来找我,说,说,说要我把你带回来那个女的卖掉,咱们家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从花老太太支支吾吾开始,花信才的脸色就开始乌黑乌黑的。又是李娇娇这个毒妇。 可现在他刚被剥夺了秀才的功名,脊梁骨都是软的。再让爹娘寒了心,那以后。 “娘,你让我先想想。”花信才的脸色变幻莫测,魂不守舍地回了房间。 刚走进房间,一阵阵啜泣声就传来过来。愣了愣,知道刚才和娘说的话被落雪听到了,心里不好受。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只能站在床边发呆。 “才郎,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不过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还有我的肚子里的孩子也舍不得他爹啊,呜呜~” “爹?”花信才心里炸开了花:“你有身孕了?” “恩,可怜我们的孩子还没长大就要夭折了。”落雪呜呜咽咽 不停地啜泣着。 梨花带雨的落雪让花信才心如刀割,抱着落雪不停地安抚着:“没有的事,你安心生下孩子,我会解决的。” 花信才把心上人哄着睡着后,才匆匆去了上房找花老太太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落雪在他转身后,就睁开了原本熟睡的眼睛。一双眼眸冷清异常,哪来的楚楚可怜。 脑海里一个刚萌生的想法随着离上房越近,就越发坚定起来。 “娘。”还沉浸这自己思绪中的花老太太被突然出现的三儿子吓了一大跳。 “信才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有答案啦?不过女人嘛,等咱以后出息了,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花老太太试图规劝三儿子。 “娘,我同意卖人,不过要卖掉的是李娇娇。” 花老太太刚爬上脸的笑容还没展开,就僵住了。 实在是这个消息太骇人听闻。 可是看着满脸认真的三儿子,花老太太知道这个儿子说的话是认真的。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原因。 花信才所出的主意她是不赞成的,再怎么说李娇娇的娘家那也是助力,如果卖了李娇娇有一天被她娘家知道了,那可不好收场。 “娘,你也知道李娇娇这次生产已经伤了身子,大夫可是说了,她以后很难再怀上。” 花信才看到老娘脸上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于是再接再厉。 “这李娇娇总把我们花家玩弄于股掌间,多次和清风观的假道士做戏,唬弄我们,现在清风观上的假道士已经全部被官府缉拿,李娇娇和他们来往的事会不会牵涉到我们?” 这时,花老太太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了。花信才决定一鼓作气。 “娘,落雪她又身孕了。”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花老太太已经完全同意了花信才的决定。 “可是,李娇娇的娘家不好交代啊。” 李娇娇的娘家不是好相与的,花老太太心有疑虑。 “娘,这事你交给我来办。”花信才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过,到时候娘你要这样配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五章: 局中局 花老太太一个晚上在炕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想着三儿子的话,怎么也睡不着,结果反倒把花老爷子也给吵醒了。 可是这种事情,花老太太肯定是不敢和老伴说的。而花老爷子以为老婆子是为了银两的事情愁闷,两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第二天清早,花老太太出现在了李娇娇的房门前。第一次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娇娇,娘进来的啊。” 躺在床上逗弄孩子的李娇娇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任你死老太婆再强硬,没有银子还不是来求我? 清了清嗓子,姿态拿捏得高高的,得意地开口:“娘进来吧。” 花老太太进门还没把酝酿了一晚上的话说出口,李娇娇就先打断了她的话:“娘,想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媳妇说的话了吧?这事宜早不宜迟,你这是答应咯?” 被噎回话的花老太太只能诺诺地点头。话还能怎么说,李娇娇这么着急把自己卖出去,默默地只要迎合她就好。 李娇娇并不知道,或许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婆婆和丈夫联合起来打了要把她卖掉的主意,更讽刺的是这个计划布局还是由她自己提供策划的。 李娇娇交代花老太太去流水镇的牙行那给消息,定好时间后去药铺买上一包,到时候牙行的人会来家拉人。 花老太太不知道李娇娇怎么会这么熟悉这个流程,但是现成的主意,不用白不用。 第二天,去找牙行的事情,被花信才揽了过去。一大清早就出了门,当李娇娇知道时,对花信才的埋怨才淡了点。 等到了牙行的时候,花信才把李娇娇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不过牙行的人只说到时候看看货再说,约好亥时到月湾村老花家看货,到时候要花信才在村口等着。 等从回春堂姜下石那高价买了一包迷药后,感觉事情完成一半的花信才心情大好,路过熟食摊时,又称了一斤肉,哼着小调回去。 等李娇娇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现独属镇上的卤肉,心下知道这事应该成了,同时暗自得意:那小贱人在夫君的心中也不过如此。 一家子心思诡异地坐等亥时到来。 戌时末,花信才端着一碗鸡汤进了李娇娇的屋子。 “夫君?”对于花信才的到来,李娇娇惊讶十分,自从衙门的事发后,花信才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不闻不问。 “娇娇,这阵子我冷落你了,今天是来给你赔罪的,今天我听你的把落雪卖了,以后好好和你过日子。”化身影帝的花信才深情款款。 都说一孕傻三年,何况还是一个整颗心都落在了花信才身上的李娇娇呢。 等李娇娇甜蜜蜜地喝完一碗鸡汤后,幸福地昏睡了过去。 “娇娇?娇娇?”花信才试探地推了推李娇娇的身子。直到确定李娇娇缺确实深度昏迷了,才长舒一口气。 夜色下花老太太已经在村口等了两柱香的时间了,她知道家里三儿子已经给李娇娇灌下了药,如果牙行的车马再不来,等下回再想算计李娇娇那就更难了。 等月上中天的时候,远处才有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姗姗来迟,花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细着嗓音问:“牙行的?” 气死风灯幽幽的光映在赶车人脸上,煞白煞白的,看了看等在这的人,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花老太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后跟慢慢爬上了她的颈背。 来人招呼花老太太上马车,可花老太太看着马车特么就像是从地狱赶来一样,哪还敢坐上去。打声招呼,然后像鬼撵似的带着马车往老宅跑去。 轱辘轱辘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村中渐渐传来了狗吠声。 马车停在了老花家门口,面无表情的赶车人跳下马车,跟着气喘吁吁的花老太太径直往李娇娇住的厢房走去。 这时老花家里是人除了等在李娇娇房间里的花信才和落雪,都已熟睡。 花老太太刚领着人进屋,焦急的花信才就迎上来问:“娘,怎么这么晚?” 花老太太哪里知道为什么这么晚,刚见到人就急哄哄领着往家跑了。 赶车人顺口解释道:“这次有一批货要一起往翼城赶,你家的货要是今天卖了也一起走。 流水镇的这个牙行业算是一个子牙行,隶属于城里开着的牙行,没过段时间,有了好货都会一起送往上面。 花老太太和花信才自然是满心欢喜,最好能把李娇娇卖得远远的,再也回不来,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 “是她吗?”赶车人指了指床上躺着的李娇娇。 得到卖主的肯定,赶车人皱皱眉头:“颜色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不是黄花闺女,价格嘛高不了。” 蛮以为能卖个高价的花老太太懵了:“不,不,不大的,这丫头还没到双十年华,正是娇艳的时候。这,这价格能不能高点?” “你想要多少?” 花老太太伸出一只手。 “五十?可以。" “不,不是,我要,要五百两。”花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狮子大张口。 赶车人转身就走:什么玩意,没见过银子长啥样。 “这位壮士,奴家可否和您说说。”落雪拦住赶车人的去路,隐秘地从袖袋中悄悄取出一物,晃了晃。 赶车人看清楚一晃而过是什么东西之后,不动声色的脸上变了变。 “就是,就是,您考虑考虑,就是少点,我们也是愿意的。”花老太太迫不及待地说。 赶车人看了看落雪,借坡下驴说:“好,四百两,再多就没有了。” “好,好,好。”十辆银子可以买个丫头,四百两可以卖了个天价啊。花家母子俩脸上破愁为笑怎么也掩不住。 赶车人利落地付足了银两,单手把李娇娇抗在肩上走向马车,不久院外咕噜噜的车轮声越来越远。 花家母子俩两眼放光盯着四张四百两的银票。落雪腻歪地看着这对眼睛都快要盯成斗鸡眼的母子两。撇撇嘴走了。 驶离月湾村灰色马车一路向东很快就和等在流水镇的车队会和,乘着月色离开流水镇,上了官道,李娇娇躺在五六个女孩身边,依旧在沉睡。 陈艳花这一个晚上睡得一直不是很好,半夜时分觉得有马车声,叽叽咕咕人的说话声。之后安静了一阵子又是阵阵婴儿哭声。囫囵迷迷糊糊睡到天破晓起来,才知道这一个晚上的婴儿哭声不是在做梦。 昨晚花老太太怕来人看到婴孩,不愿意买一个刚生产过的妇人,所以早早把孩子抱到了西厢。等人一走,看见孩子还在睡着,干脆又抱回李娇娇的屋子里。 毕竟是个赔钱货,花老太太眼不见为净。 花信才现在全身心都在落雪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哪还有耐心管这个还没有培养出感情的孩子。再说自己亲手把孩子的娘卖掉,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听着孩子沙哑的嗓音,陈艳花心底纳罕:看着李娇娇也是个疼孩子的人啊,从落生后就没离了手,怎么今天仍由孩子这般哭闹? 虽然陈艳花和李娇娇妯娌两的关系不是很好,可是做过娘的多少都对还没招人烦的孩子多些宽容,再者,孩子总是咧咧,实在烦心。 但是,当陈艳花打开房门的时候,炕上只有一个襁褓而已。估计孩子哭的时间太长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没有力气抽抽噎噎地。 听到堂屋有动静,陈艳花抱起哭得打噎的孩子过去:“娘,你看娇娇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孩子估计哭了一个晚上了,都有点哭得背过气去啦。” 花老太太神情闪烁,开口道:“既然孩子哭了,你看着帮哄哄,这事来找我有什么用" “可是,娘,我是问娇娇去了哪里啊。”愚钝的陈艳花根本看不出来自己的婆婆神情异样。 穷追不舍的陈艳花被花老太太一个鞋底拍在后背上:“一大早啥啥也不干,在这偷懒呢。” 两鞋底子把陈艳花好奇的心思都给拍没了,老老实实抱着抽抽噎噎的孩子想折去。 好久没有带孩子的陈艳花觉得自己估计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由于没有母乳,原来她只是拿点温开水对付,可是盼天盼地,等到了中午,李娇娇仍旧没有见到踪影。 家务活不少,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窝了一肚子火。嗷嗷叫的奶娃娃还不能揍,实在憋屈。 等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陈艳花决定抱着没人要的孩子去正在温柔乡中的亲爹。 “花信才,你给我出来。都快到晌午了,你们还在炕上抱窝那!”气不打一处来的陈艳花图的就是个痛快,何况花信才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未来官老爷啦。 门被打开,花信才耷拉个脸出来:“大嫂,你咋咋呼呼地干嘛呢?有事说事。” “说事?行,你把你闺女抱去,我这手里的活一大堆呢,没得煮饭的时候,一只手抱不住掉进锅里。” “你是她伯母,带带她怎么了?你现在对她好,以后她大了也会孝顺你的。”花信才早想好了孩子的去处,娘不愿意带,落雪怀着身孕,那只有给大嫂带了。 “李娇娇呢?她在哪里?”陈艳花气呼呼地问。 “你没见到她吗?我怎么知道。我现在又没有和她住一个屋子里。真是不像话,我去找找。”花信才装模作样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六章 : 离别 装模做样的花信才去李娇娇的房间转了一圈,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条大码男人的亵裤出来自导自演。 导演什么呢? 导演着自己被绿呗。 若是花秋月在这里一定会赞一句:都可以和影帝比肩了,你咋不上天呢? 陈艳花不是花秋月,不能从只言片语中找出破绽。当花信才看到陈艳花第一句话是问干嘛咋咋呼呼的,没问为什么是你在抱孩子。因为依着大嫂和她媳妇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要帮忙带孩子的份上。 第二句,当陈艳花让他把孩子抱过去的时候,他没有第一反应问李娇娇呢,而是开口希望大嫂帮着看孩子。 头脑简单的陈艳花相信了花信才的话,带了一个早上的孩子,她心里已经明白了,恐怕好心了一回,这孩子要砸在自己手上了。 声情并茂的花信才是成功的,演技爆发把村里一些爱凑热闹的人都聚拢过来。有些还捧着一碗朝食蹲在老花家门口,一边吸溜吸溜吃着早饭,一边看花信才骂李娇娇。 ‘老花家三媳李娇娇丢下孩子和人私奔了!’ 这消息实在太劲爆,成功晋升为月湾村八卦榜首。 很快,就有无聊的长舌妇特地跑到隔壁村的李家探听第一手消息。但是却被李家人拿着扫帚赶了出来。 李娇娇的娘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是不信的,想当初李娇娇可是一心要嫁给花信才啊,就连镇上有名的富户都拒了。嫁过去也是和花信才如胶似漆嘛。 虽然最近出了点事情,但是娇娇还说等她把那小妖精解决了,要好好把相公撰在手心里呢。 可是看来人说得有鼻子有眼,放心不下的李娇娇家人,套好牛车,准备往月湾村跑一趟。 清风观那些假道士的事暂时也就不了了之,心知肚明马县令粉饰太平,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只能来日方长。花秋月娘三人刚被萧钰送回月湾村就被李娇娇的新闻雷到了。 直觉这里一定有猫腻。不过老花家的事,就跟烂泥似的,又脏又黏手,怎么可能特地上门去找不自在。 下了马车,萧钰让刘长顺帮忙把花文秀抱进去,叫住了正要进门的花秋月。 “丫头” “嗯?”花秋月回头,脸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住可以看出长大后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萧钰顿了顿,开口道:“我明天要走了。” “啊?这么快?”下意识的花秋月有点难过,哎,这两天和小正太处出点生死之交的友谊来了,他却要离开。 “今晚我来找你。”看到小丫头失落的表情,萧钰笑了,揉了揉花秋月的头。 没等花秋月回答,萧钰就和刘长顺驾着马车离去了。 因为记得小正太的话,从吃完饭,就搬个小杌子坐在院子里等着。可谁知没等到小正太却等来了罗伟城。 对于前儿这小子使小性子一溜烟跑了的事情,花秋月心里正耿耿于怀呢,哼,小树不修不直溜儿。以后要有啥事使个性子闹个失踪,去哪找人去。 小罗同学还没开口呢,就被花秋月像训儿子似的训他。 “你说说你有事不能好好说?跑啥跑,跑了能解决问题吗?还有这事礼貌问题,绅士风度要从小培养······”巴拉巴拉把罗伟诚训懵圈了,完全忘了来找花秋月要说什么。 把罗伟诚训走后,花秋月放下心来,回屋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水,真不容易,说得嘴都干了。 主要花秋月也看出来罗伟诚和萧钰两人好像天生不对盘。不训走小罗同志,一会见着小正太又掐起来怎么办? 可是等到了亥时初,李娟都喊花秋月睡觉了,还没等来人。 被放鸽子的花秋月怨念冲天:臭小正太,黑心肝,竟然爽约,姐还当真的在院子中喂了两个时辰的蚊子呢。 ‘阿嚏~!'被念叨的萧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公子,你是不是受寒啦?”刘长顺关心地问。 “没事。” “怎么会没事,这里夜风这么大,晚上露水重,您要做什么交代一下,属下一定帮您办得妥妥当当的。您什么都亲历亲为会显得属下特别的蠢。” “给。”萧钰把忙活了一晚上的布口袋交给刘长顺。防止这话痨没完没了。 “公子,您忙活这么一晚上,就是要送礼物给我么,虽然我很感动,但是我实在不是很喜欢这个。” “不是给你的。”萧钰一句话堵住了滔滔不绝的嘴。 “哦!”公子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啦,人家话没说完,我想要你收藏的那把剑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公子手里坑蒙拐骗过来。 “你一会在旁边躲着,等会我把小丫头带来了,你就行动。”萧钰交代好一脸八卦的刘长顺就下山去接人去了。 “咚~!”一颗小石子把昏昏欲睡的花秋月打醒了。 摸过石子,一翻身,看到小正太正站在窗外,柔和的月光在他身上晕出了一层柔光。小正太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就连平时的冷清都不见踪迹。 花秋月抱毯盘腿而坐,托着腮问:“怎么这么晚?我都等得睡着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萧钰伸出手。 “啊?我娘要知道会打断你的腿的。” “那就不让她知道。”萧钰如玉般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艾玛,这是要诱拐未成年少女的节奏啊,我是要接受呢?还是要接受呢? 花秋月纠结不过两秒,果断掀毯下床。 没办法,都是月色惹的祸。背锅底月亮表示很无奈,这丫头脸皮太厚。 刚走出房门,就被等在门外的萧钰一把搂在怀里:“走,哥哥带你飞。” ······ 迎着夜风,萧钰抱着花秋月辗转腾挪跳跃,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靠背山山顶。 “到了。”萧钰把怀里的小丫头放下来。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看风景。” ······这里除了离月亮近点,风更大点,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 等在一旁被赋予重大使命的刘长顺听到暗示,慢慢把萧钰交给他的袋子打开。 慢慢地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出来。朦朦胧胧的夜色像个一张巨大的画布缀着宝石似的星星。一串串排排,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 如此美景震撼了花秋月,她现在就像一个两三岁的稚童般,随着纷纷扬扬飞着的点点流萤蹦着,跳着,陶醉着。 萧钰看着欢呼雀跃的小丫头,心情也不自觉地欢欣鼓动起来。 “好漂亮,好美,好喜欢。”花秋月拉着小正太的手摇晃着,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爹爹追我娘的时候就用的这招。后来就有了我。” ······小正太,这话让人不误会都难! 没有看到花秋月别扭的表情,萧钰无奈地说:“我一会就走了,估计我们会很久以后才能见面,小丫头,你别忘了我。” “要很久么?”花秋月看懂了他的无奈,可是她也办法,和小正太终究是两个世界,就连这次要是没有小正太的话,自己估计都已经埋骨深山也说不定。 “保重自己。我的朋友。”花秋月拉了拉萧钰的胳膊,让他弯下腰来,然后在他的脸上一u一a亲了一口,当作告别吻。 粉嫩嫩的嘴唇像一片羽毛从脸一直撩到心里,撩醒了沉睡的小鹿。萧钰瞪大眼睛,深吸两口气,才压下砰砰乱撞的小鹿。 如遭雷击的刘长顺长大了嘴巴,娘欸!这是,这是公子被个小村姑给调戏啦? 作妖的小鹿被强硬地打压后,理智回笼的萧钰黑着脸,若是额头挂个月亮,就能开堂做青天啦。 “你常常亲人的么?” “是啊。”李娟常常被她亲。看到小正太黑着脸,花秋月老实的回答。 谁知道刚说完,小正太的脸就更黑了。 是不是刚才我亲的他被他嫌弃了?一定是的。哎,真是一高兴就忘形,都忘了这是个古人。 于是,花秋月斟酌一番,开始检讨自己:“那个,我不该ua你的,我现在也很后悔。你别生气好么。” “刘长顺送人回去。”萧钰的声音清冷淡漠。心里想着刚才丫头说的话,心里沉闷无比。她是不是也经常对昨天那小子做种事? “花小姐请吧。”一直做背景墙的刘长顺突然冒出来把花秋月吓一跳。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青春叛逆期的小正太也太反复无常了,算啦,看在他救过姐的份上,不跟他计较就是:“走吧。” 刘长顺揽着花秋月一个轻纵,身形如燕下山去了。 山顶上萧钰看着头也没有回的小丫头,眼眸越来越暗沉。 一队灰扑扑的马车咕噜噜在夜色中前行,李娇娇昏沉沉中梦到自己躺在一堆乱石堆上,这堆乱石每过几息就会地动一下,可是她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正在着急的时候,车轮’咚‘地一声硌着一块大石头,马车晃了一下,李娇娇刷地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看到旁边躺着不知人事的几位姑娘,李娇娇惊慌了。 老花家要说论聪明排位赛,李娇娇估计得傲视群雄,可是就是一颗心都放在了花信才身上。 随着思路越来越清晰,李娇娇的眼睛不可置信地越睁越大。她宁愿自己没有醒过来,因为醒过来就会想到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怎么落到这个田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七章: 考校 清晨,花秋月在一片片星光闪闪的梦中 星海醒来过来。 不过想到小正太已经离开了,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每一次的分别都是为了一下次的重逢。 但是如果不想每次都要别人伸出援手,那么,请强大起来吧。花秋月暗暗给自己打气。 今天她打算去师傅那一趟,最近都忙活着别的事情,学医的事情倒是丢在了一边。长期以往,可要舍本求末了。 起来洗漱,吃过朝食,和李娟打声招呼。 李娟以为她只是要在附近采药,嘱咐她早去早回。 现在每天村口都停着村长家的牛车,要赶集的人可以提前在那等着,一趟意思意思给两个铜板就可以。 来到村口的大槐树下,看见村长家的小儿子已经赶着牛车等在那里,车板上已经坐了五六个人。花秋月扬起甜甜的笑容喊人:“嘉乐叔,早!” “哟,小月儿,你这又是要去你师父那呢?”只从上回出事把花家娘三送到镇上后,嘉乐边和花秋月接触越来越多,对于这个鬼精鬼精的丫头也是喜欢的很。 “哟,这是月丫头吧,你家三婶真的和别人跑了吗?”牛板车上号称月湾村舌头最长的何婶子八卦地往刚过来的花秋月身边凑。 “我哪知道,我们都出族了。”花秋月不冷不热地答。 作为一个长辈这么大咧咧地问一个小姑娘这种话题,实在欠妥当。有点轻视的意思。 李娟娘三自己外独立门户,家里没个人帮衬,难免被人看轻。 “哎呀,这丫头气性可真大,我不过问你句话,你看看你连个笑脸都没有。”何婶子看到小丫头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恼得很。 花秋月懒得搭理这种长舌的人,没准这会和她说的话,没过会经过她的嘴一加工就能变成数个精彩段子。 背过身,坐在嘉乐叔旁边,闭着眼,心里默默背着五十二病方。 嘉乐护短意味十足:“何婶子,小月儿哪懂得这些,都坐好了,走咯~”说完,甩了一下鞭子,牛车晃悠悠地启程了。 何婶子看套不出什么八卦,转头就和车上的人侃起了昨晚老花家的亲家,李娇娇的亲生爹娘找上门的事情。 花秋月听了一耳朵。说是昨天下午李娇娇的爹娘闹上门来也没讨到个好,老花家齐上阵,还被逼得每月给十个鸡蛋,两百个铜板付抚养费。 李家想把小丫头接回李家去,但是老花家哪里乐意。毕竟是女儿的骨肉,李家两老爷也希望外孙女能过得好点,只能忍痛答应。 花秋月想到花老太太雁过拔毛的性子,估计这事说的是真的。 反复把五十二病方背了好几遍才到流水镇,花秋月跳下车辕,把手里的铜钱塞给嘉乐:“给,嘉乐叔,车费。” “不用不用。欸,丫头,你等等,一会我还是送你过去吧。”嘉乐有点不放心。毕竟以前都是老大夫去的月湾村。 “不用,不用,响午的时候我会回来的。”花秋月摆摆手,蹦蹦跳跳朝着师傅的怪房子方向走去。 “这丫头。”嘉乐笑笑把铜钱放好,转身帮着村里的人搬卸车上菜蔬。 刚拐进了小巷子,花秋月就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可是回头去找,却没看到人。 难道是我看错了?花秋月疑惑地摇摇头。继续哼着小调前行。 ‘砰~!'地一声,花秋月被人撞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的钱袋就被人给扯了。 花秋月一看还是个小屁孩,大约六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一身乌漆麻黑的短打衣服,小脸也黑乎乎地看不清模样。 抢钱的孩子一抢到钱袋,立刻撒腿就跑。 我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一 kitty呀,出来作案没有头套还聪明地把脸抹黑。现在姐混到就连个小屁孩都敢挑衅,看我不逮到你,把你揍趴下。 花秋月迅速起身,拔腿就追。最近为了采药山上山下悬崖峭壁地跑,肱二头肌都练出来了,还怕追不上一个小屁孩? 小贼在前面玩命的跑,花秋月在后面死命地追,两人的距离咬得很紧,小贼听到身后咚咚咚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都快懵逼了。 这不是个小不点吧?分明就是个女金刚哎哟喂! “我丢!”花秋月把身后的小背篓朝小贼砸去,小贼脚下一趔趄,咚地摔在地上。 “哼,你跑啊,你咋不飞呢?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抢劫!你咋不去当山大王呢?”花秋月一脚踩在小贼背上对他就是一堆怼。 不过怼了半天没见小贼吭声,也懒得理他,伸手拽过小贼手里死死撰着的钱袋,扬长而去。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小贼气得撰着拳,在地上狠捶了几下,有几分不甘地盯了盯花秋月的背影,转身离开。 大获全胜的花秋月心情明媚,隔着师傅七扭八歪的怪房子老远,就豪气万丈地高喊:“师傅,您最爱的徒儿来啦。” 鬼哭狼嚎的声音把枯树垭上的几只鸦雀吓得扑棱棱逃离了老窝。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你是嫌你师傅老了耳背么?都喊破了音,难听死了。” “小徒儿,你怎么自己过来咯?谁送你过来的?” “这不是师傅您老人家布置的功课都完成了么。嘉乐叔就等在巷子外。”进了屋,花秋月边说边把背篓里的包得好好的几本书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对于鬼精的徒弟,孙普业是很放心的,不然也不会处处算计着要成为自己的徒弟了“哟,你不是弃医从商了吗?”孙普业揶揄地说。 “矮油,我那不是要赚多多银子孝敬师傅嘛。” “再好听的话都不如来点实际的,婴儿病痫方疗法背背。”一说到医学,孙普业的脸上带着一股严肃的气势。 花秋月夜正了脸色:“ 取雷尾三果颗,冶,以猪煎膏和之。小婴儿以水半斗,大者以一斗,三分和,取一分置水中,挠,以浴之。浴之道头上始,下尽身,四肢毋濡。······” 孙普业点点头,只有熟读于心才能朗朗上口。接着又抽查了一些功课,花秋月都对答如流,看来是能灵活运用了。 对于这个送上门的徒弟,原本是不抱太大的信心的。不过越接触越觉得这个块璞玉,而且这孩子常常会有些奇思妙想,细细品味又隐隐觉得是正确的。 “嗯,都不错,不过积土而为山,积水而为海。学无止尽,师傅希望你的成就在为师之上。”孙普业既欣慰又期盼地拍拍小徒儿的肩膀。 “是,徒儿谨记。”花秋月乖巧地点头。随后撒娇地晃动着孙普业的衣袖:“师傅,您什么能交我把脉啊?” 看着眼巴巴的小徒儿,笑道:“这都哪是哪啊,师傅当年学医的时候,你祖师爷可是让我背了三年的医书,抓药采药制药八年 ,才开始学的号脉。” “啊?”花秋月傻眼了,怪不得医馆坐堂的都是胡子一大把的人。 花秋月急了,这么算的话,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话可学不出来,那姐姐怎么办? “师傅,师傅,有什么办法能快点学成的?” “哼,学医是能快的吗?欲速则不达,医等于命,你是拿命在开玩笑吗?”孙普业生气了。但想想小徒儿毕竟年纪还小,尽管比别的孩子要聪慧些,但毕竟还是个孩子。 又缓了口气:“你要踏踏实实地学,只有学活学透才能有成就。” “可是,姐姐等不到那时候。”花秋月神色黯淡。 孙普业的手顿了一下,原来这孩子不是被夸了几下就飘起来了啊。那我就放心咯。 “乖徒儿,想要早早学成也不是没办法。”孙普业卖着关子。 “师傅你有办法?那你刚才干嘛说没有?” “只有不失本心,踏踏实实,这办法才能管用。” “什么?” “和师傅去做铃医。” “铃医?” “是,成年累月地于村市街巷往来奔走,为百姓除灾治病,才能积累丰富的治疗经验。” “不过,你年纪尚小,我怕你吃不了这苦。”孙普业可不想到时候左手抱娃,右手背药箱。 “我不怕。师傅我可以的。”花秋月一脸坚定。 看着一脸坚定的小徒弟,孙普业妥协了:“你负责说服你娘。” “好,一言为定。”花秋月伸出小手和师傅击掌。 孙普业从柜子里抽出一本书,轻抚一下。 “你想开始学号脉,那先把这本《伤寒论》看透了。 里面记载浮脉,沉脉,数脉,迟脉,弦脉,紧脉,滑脉,涩脉,大脉与洪脉,小脉与细脉,微脉,弱脉,虚脉,实脉,芤脉,缓脉,动脉,长脉与短脉,促脉c结脉与代脉。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脉象描述。有什么看不懂的,过两天你再问我,你先回家去跟你娘谈谈铃医的事。” “嗯。”花秋月宝贝地把书包好,放进小背篓里:“师傅,那我先回去了,过两天来找您哈。” “去吧,去吧,别让你娘担心。真是个皮丫头。” 从师傅那出来,花秋月一路默着书,直到走进了小巷子里,才发现被四五个孩子拦住了去路。 “多哥,就是她。”开口的是早上那小贼。 “哟,还是熟人啊,怎么,你怼不过我,多找几张嘴一起来么?可惜了,看毒药!”花秋月佯装往他们的方向一撒。 拦路的小贼们一听毒药,顿时下意识地退开,背过身。 “哈哈哈,敢堵姑奶奶我,让你灰狼变绵羊。” 等拦路的小贼们听到花秋月的调侃时,人已经跑远了。 “多哥,追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八章 :遗忘之地的礼物 呼呼跑出巷子的花秋月决定下回准备点刺激点的粉粉,不然出来混的,没带武器怎么行。 等在 树荫下的嘉乐看着一脑门子汗的花秋月问道:“月丫头,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带我去看看。” 花秋月看看了巷子口那几个缩头缩脑的小贼子,摇摇头笑道:“没有的事,就是怕赶不上车子。” “怎么会,我把你带来,肯定是要把你送回去的啦,给,快乘热吃。”花秋月的手里被嘉乐塞了个肉包子。 看着被塞过来热乎乎的肉包子,花秋月明白,这是这次给的车费,嘉乐叔用另一种方式还了回来。一直以来,村长家都对她们多加照顾,花秋月默默地把这种温暖记在心里。 暗下决定,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报答他们。 掰了一半肉包子,另一半还给嘉乐叔:“我们一起吃。”村里的人一般都舍不得买肉包子,要是饿极了,买几个大白馒头充饥就不错了。 大小伙子饿得快,要不是惦记着小丫头,肉包子早填进自己的肚子里,这会看小丫头‘你不吃我也不吃’的眼神。才接过半拉包子三两口塞进嘴里。 等花秋月吃完包子,村里的人才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花秋月依旧抱着小背篓和嘉乐并排坐在车辕上。也不搭理长舌何婶子打探的眼神,独自想着心事。 眼看答应遗忘之地那个‘村子’啊大他们药材的事情就要到期了,今天下午得把草药准备起来。哎,还没搓绳子呢。 还有十六天,和行脚药商约好的事情也到期的,去哪儿采更多更好的药材。 师傅给的医术要背。 再加上要和师傅当走方郎中,哪有时间采药,处理药材? 越想越愁眉不展。真是分身乏术! 这小苦瓜脸被陈嘉乐看到了,暗暗上了心。 等到村里的大家都下了车后,陈嘉乐拉住花秋月问:“月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要是需要银子的话,叔那还攒了点,回头给你送来。” “不是的嘉乐叔,是有点事,不过有点头绪了,要真需要嘉乐叔帮忙的话,我是不会客气的。” “行,你记得就行。归家去吧” 花秋月谢过嘉乐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往马志辉家去,,她得和他们说说遗忘之地的事情。 不出意外,当听到花秋月说山崖下还有人生活的时候,两人都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于花秋月的决定,他们都是无条件赞成的,罗伟诚还主动把搓绳子的事情揽在了身上。 马志辉和花秋月负责下午药材的采摘部分。 分工完毕,花秋月才匆匆归家。 吃饭的时候,花秋月犹豫了好久还是和李娟开口:“娘,我和师傅商量好了,过几天后开始出去做铃医。 “做铃医?那不是要村市街巷往来奔走么?你们一老一小怎么行。”李娟蹙着眉。 看吧,早就知道娘不答应。于是,花秋月丢下个重磅炸弹。 “娘,你今天自己去镇上找师傅了。” “啪~!"李娟气得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你这孩子,这么远的路,你要丢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要气死娘,打没还会说话起就是个主意正的,没想到这么正。” “娘,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我跟嘉乐叔去的,嘉乐叔送到巷子口那呢。您放心,您闺女心里有数。” 听见是嘉乐一路跟着,李娟才稍微放下心来。 现在花秋月哪敢说她半路上遇到小贼的事情,打死也不能开口,不然以后估计连门都出不了。 “娘,那铃医的事情。” “让我再想想。”两个女儿多灾多难,李娟总希望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 “娘,我知道您的担心,可是姐姐她等不了。” “可是你还那么小,现在就把家里的重担都放在了你一个人身上,娘心里不好受,是娘没用。”李娟难过地拭着泪。 哎,真是水做的女人,花秋月对泪点特别低的娘亲很无奈。 “娘怎么不厉害,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因为她生养了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我。”花秋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终于逗乐了李娟。 “娘答应你,只是你和你师傅别去太远的地方,行么?” “嗯,行的,您看我这小短腿也走不快,就在附近的村里走走。” 搞定了李娟,花秋月收拾好一会采药工具后就和约好的马志辉一起出门采药了。 现在这个季节的药材还是很多的,遗忘之地的人要的药材主要都是一些常用药,量多且杂,两个人忙到将近天黑才把需要的药材配好。 至于脱水什么的,由于时间上的不允许,只能让他们回去自己处理。 由于罗,马两人对遗忘之地的好奇,早早就来石房子找花秋月。至于上学堂,两人已经忘了这回事,他们又不想着科举,多认识几个字,脱掉文盲的帽子就可以了,还是和小月妹妹‘胡作非为’有意思。 不过花秋月可不这么想,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地去对待,终有一日垂垂老矣的时候才不会留下遗憾。 最后两人只能答应帮她把东西送上山,草药放下去,他们就马上回学堂上学。 看了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一次性搞定的重量,花秋月只能答应。 三人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要用的东西都搬上了山。主要是绳子的重量不轻,看到罗伟诚悄悄藏起来起泡的手,花秋月心里不感动都难。 无论什么时候自己想要做任何事情,这两人都无条件的帮忙。 她一定要为自己为他们某一条康庄大道。 山崖边,罗伟诚看了看雾蒙蒙深不见底的崖壁,想到还有一群人住在那里,心中惊疑不已。 把整理好的草药放进准备好的大筐子里,粗绳环绕山崖边的大树一圈 ,三人拽紧绳子把系于粗绳另一端装药的大筐子,慢慢从崖壁边上顺了下去。 虽然一路上磕磕绊绊,不时伴有碎石滑落的声音,不过装药的大筐子赖于罗伟诚提供结实的竹筐和麻绳,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平安抵达了目的地。 看了看余下了绳索,花秋月笑着问罗伟诚是不是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一直在搓绳子? 让人意外的是,知道他们要搓很长的绳子时,在他们睡着后,马婆婆帮着又搓了很久才有这长度。 花秋月的心底百感交集。若说老话家的人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但是马婆婆,村长一家,五奶奶他们的善良让人暖心。 手上的绳子突然出现有节奏的抖动着,花秋月知道,那是啊大他们取完货了的信号。原以为现在很早,要等很久才能等到他们的,谁知道这么早他们就侯在了崖下。 花秋月拉了拉绳索,不由奇怪‘怎么这么重呢?难道他们没有把药取走?’过了一会绳子又再有规律地抖动几下。花秋月忙招呼罗伟诚和马志辉他们一起用力拉。 三人足足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把框子拉上来,这可比放下去累多了。 等筐子拖上来的时候,来不及看看是什么东西。三人毫无形象呈大字瘫在地上。 “小月老板,你这买卖做得也太亏本了,他们不会放了几块石头都我们玩,让我们拉上来吧?”罗伟诚摔了酸软的手臂有气无力的说。 “你觉得是石头,刚才你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做什么?”马志辉补刀。 “那不是想拉上来,一会好嘲笑嘲笑小月老板嘛。” 花秋月翻了翻白眼,真是够无聊的,不过要说啊大他们弄几块石头逗她玩,那她是不相信的。 “也许是很多银子呢。”花秋月乐观地调侃。 这句话就连花秋月自己都不信的。谁能那么败家拿一堆银子换一筐常见的草药。能给个五十两就已经顶天了。 不过好奇心起的三小都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围着筐子看。 马志辉掀开盖在上面的大叶子,三人傻眼了。 “噗~!哈哈哈哈~”罗伟诚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马志辉安慰地拍拍花秋月的肩膀,忍了忍才把欲脱口而出的笑声压了下去:“咳,嗯,小月妹妹,估计他们那就是石头最值钱吧。” 刚缓过气来的罗伟诚听到马志辉劝慰人的话又忍不住倒了下去,一连串魔性的笑声不断响起。 花秋月盯着药筐里几块大石头,眉头紧紧蹙着。 抱起一块稍微小一点微红色的石头放到鼻翼下嗅嗅,接着又伸出舌尖轻轻在石块上舔了一舔。 “啊~!”罗伟诚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花秋月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石块咚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远。 还没等花秋月问清楚罗伟诚发什么疯呢,罗伟诚就咋呼开了:“灰马,灰马,小月老板疯了。” 你才疯了呢,没事咋呼啥,害得我差点没砸都自己的脚。花秋月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把滚远的大石块抱在怀里。 罗伟诚的脸如丧考批,欲哭无泪狠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都是自己刚才笑小月老板,让她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所以才疯的。 马志辉也被花秋月吓愣了,好久才找会声音:“小月妹妹,虽然他们给我们石头让我们拉上来不地道,但咱本来就是要做善事的,你别像不开啊,回头我帮你揍胖罗啊。”(罗伟诚小时候很胖,总仗着身形的优势跟他抢糖吃,因此落下的外号。) 花秋月好奇了:“你干嘛要揍他,我手里这个可是宝贝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十九章:我们要发啦! “你干嘛要揍他,我手里这个可是宝贝呢。”抱着石块的花秋月如是说。 “完了,完了。” 马志辉忧心如焚! 罗伟诚哭丧着脸! “真的。不信你们过来舔舔。”花秋月看他们不相信,连忙把怀里的石头往他们那托了托。 “这小月妹妹疯了,他们回去不好交代啊。”罗伟诚对马志辉说。 而且没有避讳着花秋月。 “你才疯了呢,我真没疯。”花秋月横眉倒竖,气急败坏,怎么都是榆木疙瘩呢。 “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和疯子都说自己没疯!那是一个道理。”罗伟诚嘴里嘀咕。 知道和罗伟诚说没用,花秋月挪到老好人马志辉身边:“志辉哥哥,你舔下石头,不然我会伤心的。” 看着眨巴眨巴水汪汪大眼睛的小月妹妹,马志辉投降了,不就是舔块石头嘛,能哄小月妹妹高兴怎么都成。 深吸一口气,僵着舌根,对着石头快速地舔了一下。 嗯? 再舔一下。对,就是这个味。 罗伟诚一脸懵逼,眼珠子都快脱窗了。疯病还会转染的? “怎么样?”花秋月眉飞色舞问马志辉。 “咸的!” “可不闲的,你们真是闲得没事干。”罗伟诚一惊一乍 ,还好,灰马还有但理智。知道是闲的。 这时,马志辉开口了:“胖罗,你也舔舔。” ······ 花秋月懒得搭理罗伟诚这个二货,宝贝地拍拍怀里的石头,言笑晏晏地说:“我们要发啦!这是岩盐。” “岩盐?” 看到两人都不知道岩盐是什么。花秋月顺便给他们普及一下常识。 “岩盐又称石盐,纯净的石盐无色透明或白色,含杂质时则可染成灰c黄c红c黑等色。我这手上的呢就是含有少量杂质的岩盐。 因为它们都是由盐水在封闭的盆地中蒸发而形成盐矿床,石盐矿层一般厚几米到300多米,而在干旱地区则以盐霜的形式出现。 易溶于水,味咸。简单地说这就是我们平时食用的盐。” “盐?”两人被这信息砸得有点晕。 花秋月说那么多他们不懂,但是这个我们平时食用的盐是听懂了。谁会想到平时吃的盐会和这种石头有关。运销食盐要凭证,盐一直都官府把控在手里。 平时都有一两银子二两盐之说。村里百姓人家谁家盐罐子是满的?不都省着算计着用。 花秋月看到两人高兴到快要失态了,不忍心给他们泼点冷水:“但是,这个盐我们不好卖,没有盐引,都属于私盐。” 短短几分钟就让人从天堂跌进了地狱。现在的他们就是空守宝山,却每天还要过着苦逼的日子。 两人表示心里的阴影面积无限大,灰常地酸爽。 “贩卖私盐是要咔嚓的。”花秋月的手在白嫩的脖子上划了划,又一重磅暴击! 两人被吓得脸色煞白。 罗伟诚更是一下子冲上前来,一把夺过花秋月怀里的石头,用尽全力抛了老远:“走,咱们下山,今天谁也没有见过什么盐。”拽着花秋月的手就要下山。 “欸,等等。”用力甩了甩也没甩开罗伟诚的手,可见这孩子实在是快要被花秋月玩坏了。 “胖罗,你放开小月妹妹,听她说完。”马志辉还是比较了解花秋月的,这小丫头重情,现在这么轻描淡写地把那么桩祸事随口说出来,心里一定有自己的成算。 “就是,就是,你快松开,我还没说完呢。你扯疼我了。”花秋月哭笑不得。 “说吧。”罗伟诚的手仍然死攥着花秋月的小手,大有一有不对劲的苗头,马上就要把这惹祸的小丫头拽下山的势头。 花秋月很无奈,只能任由着他这么攥着手:“第一,我们现在买的盐那么贵,不能买,我们可以自己用啊。起码每天用盐漱口比用柳条儿要好吧?” 顿了顿,又道:“第二,这盐还不是纯净可食用的食盐,估计是遗忘之地的人挖得不够深。或许他们现在不会提炼食盐的办法。咱们卖不卖得了盐那得从长计议。 这第三嘛。”花秋月狡诘一笑:“我们在大华国不好买这盐,可是可以卖到附近的西夷,或者草原也不是可以。” “可是,这路途遥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罗伟诚脑回路终于回转。 “嗯,我们也没有人手。”马志辉附和。 “这以后再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虽然他们弄不懂什么是面包,牛的奶拿来干嘛。不过花秋月经常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只要中心思想明白就好。 小月妹妹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事以后肯定是要做的,只是要等到条件成熟的时候。 以后再说就以后再说吧,两人也是心大的,只要不是现在火烧眉头的事情就暂且不提,小月妹妹不是说了吗,遗忘之地的人现在应该不会提炼食盐,等整出可以卖的食盐还得好长时间。 翻了翻大筐子,现在除了装着几块石盐外,还有一封信。 三人拆开了信,还好,写的是大华文,虽然写字的人犹如稚童,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但总比没有的好。 错别字不少,不过通篇读下来,总算了弄明白了岩盐的由来。 公元756年,整片大陆都陷入了群雄割据,战乱纷飞的年代。 西夷那时候隶属于大华国,可是那一年大华国政变,整个朝政分崩瓦解后,更是加速了乱世的步伐。 当时西夷的统治者也就是现在住在遗忘之地部落的人。可是因为他们部落只想加强防御,不愿意主动出击。这就挡住了大部分西夷人的路。 于是,终于有一天,他们部落的人遭受到了同族人的围攻,灾难来得太突然,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部落全被俘虏了。 甚至有人建议要把他们部落一一屠尽。直到一些不问世事的老人都出来求情后,才提出要把他们永永远远囚禁于遗忘之地。 遗忘之地只有一条小径通往西夷之地,被赶进像一个空口袋的遗忘之地,由于里面物质匮乏,最开始时,很多人都熬不住死了。 突围不出去,呆在这里也是个死。人数一天天的减少,巨大的恐慌笼罩在大家的心里。这时,啊大的爷爷自发组建了敢死队。 敢死队的任务就是探寻一条生路。 他们寻医薄弱处不停的开拓,攀过山谷,凿开石层,不敢停歇地探索,终于有一天来到了靠背山脚下。 可是,高耸入云的峭壁是他们的尽头,他们绝望了。很多敢死队员们已经没有勇气回去面对盈盈期盼的亲人们,选择死在这里。 最后还是啊大的爷爷回去把这些严峻的情况说了,并鼓励大家不要气馁,天无绝人之路,活着总有一天会重见天日的。 他们开始寻找可以入口的食物,并小心地分配着。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打通抵达靠背山这条路的一路上有不少可以入口的食物。勉勉强强存活,一代又一代,现在终于可以自给自足。只是药材稀少,要是有人不小心病了,只能靠自己硬抗着,抗不过去,那就是你的命。 花秋月的出现给了他们的曙光。他们愿意用他们的真诚交这个朋友。 以前他们不知道这种石头有盐分。挖出矿盐也是蹊跷,当时他们要挖个水井,可是挖了很久只能挖出这些带颜色的石头出来,只能换个地方另挖,而这些挖出来的石头则随意丢弃在地上。 当时个个眼睛都饿绿了的人,一孩子看这石头漂亮就拿来放进嘴里,谁知道他最后直喊咸。 反正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刚好把一些石头敲小,洗干净,炒菜的时候放进锅里煮一下充当盐来放。 遗忘之地可以说真的是一穷二白的一群人,当时匆忙被人赶进来这里,连条多余的内裤都没有,这次花秋月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他们没有什么好报答的。 这些石头怎么说都是他们那里的特产吧,只能厚着脸皮送过来。 所以才有了花秋月他们收到石头做礼物这件事。 这封信也算特地说明了情况,并厚颜要求十天后再给他们送点药材过来。毕竟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多了。 看完了信, 把几块石头藏好。三人心情五味陈杂地下了山。实在想不到五十年前在靠背山后还发生过这种事情,不过算算时间,好像花家搬到靠背山的时间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吧。花秋月的心念一闪而过。 到了山腰,花秋月赶他们俩快点去学堂,而她则留在半山腰上采点药材。昨晚她用山药粘液为主提炼点痒痒粉,今天得去找点飞扬草之类的草药作解药。 哼,明天去师傅那,看那群小贼子还敢上杆子来堵姑奶奶我,只要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学抖森跳痒痒舞。 而下了山的罗伟诚和马志辉两人悄悄从后面摸向自己的座位,谁知道半路上被敌军赵老夫子发现了:“不要躲啦,我都已经发现了,你们又迟到,是要我亲自打手板呢?还是打手板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章: 不打不相识 ce一罗总和义工小马同志正被赵老夫子打板子呢,当然,花秋月是不知道的,她正忙着采药呢。 靠背山虽然动物很少,但是草药的种类却是不错的。当年要不是孙普业要路过这里采药也不会半路遇上花文秀,进而救了李娟的命。 飞扬草全草入药,夏c秋两季可采摘,只要洗净c晒干即可。并不像有些药材需要烘培,炒制。 所以这次花秋月打算多采点。 有清热解毒,利湿止痒。用于细菌性痢疾,肠炎,肠道滴虫,消化不良,支气管炎,肾盂肾炎。 外用治湿疹c皮炎c皮肤瘙痒的用处。 沉下心来,慢慢往不常走的路去寻找,突然入眼处地上一片淡绿色间夹着紫色小花,星星点点。漂亮极了,花秋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大片飞扬草。 脸上一喜,放下背篓,取出药锄干活。只要付出,总会有收获,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终于挖好了一背篓的草药。看看还剩下的一大片飞扬草,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自己再起早贪黑效率也不会高到哪儿去。现在已经联系好行脚商队,那只要考虑好供给的问题就行。花秋月想起村长家的嘉乐。 由于他还没取媳妇,除了帮家里干点农活外,就会把自家的牛车套好,来往于村镇之间,赚点铜板。 嘉乐这人,人品不错,即明是非,人又仗义,还有点头脑。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花秋月打算下回有时间的时候找他聊聊。 打定主意,花秋月收拾好就下山回家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花秋月收拾好自己,早早就来到村口的大槐树下等着嘉乐叔。 谁知等车到的时候,车上还坐着好几个村里的人,只能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打声招呼,然后坐在车辕上背书,这次背的是《伤寒论》。 或许是上天的眷顾,花秋月感觉自己的记忆力从重生以来,就特别好。基本上看过一遍的书都基本可以背下来,堪称过目不忘的程度。 到了流水镇,好不容易等村里人都走了,花秋月才磨磨蹭蹭下车。 “小月丫头,你是没铜钱吗?没关系的,叔不差钱。” ······ “嘉乐叔,我是想和你说点事。”花秋月顿了顿,看到嘉乐已经开始掏兜要把钱袋拿出来了。连忙摆手:“不,不,不是,我是想带嘉乐叔挣银子,挣大银子!” 嘉乐的嘴变成了‘一’型,要是小月丫头他爹在说这事还靠点谱。不过随后想到,是不是这丫头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不好意思说,才这么委婉地和他说的。 当下就点头答应下来:“好的,叔等你带我挣大银子啊。”呵呵一笑,催着花秋月快去快回。 花秋月和嘉乐挥手告别的时候,眼角撇到小巷子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孩子。 眼珠子转了转,手摸了摸胸口藏着的药包,眼神闪闪。 “小月丫头?丫头?”嘉乐看到花秋月神色有点不对劲,叫了两声。 “啊?嘉乐叔,我走了。” “你没什么事吧?”嘉乐担心地问。 “没事。谁要敢惹我,我让他哭爹喊娘。”花秋月故意把声音喊得大大的。希望那些人识趣,免得招一顿皮肉之苦。昨天下午她可哪儿也没去,药粉备得足足滴。 小巷子里。 “多哥,你听到了吧,那丫头说要我们哭爹喊娘。”上回他已经见识了这小丫头的凶悍,如今心有余悸。 “切,她才多大,就会耍小聪明。炸你呢。”身为多哥的人上回被花秋月炸了一回,觉得丢了脸面,这回怎么滴也要找回来。虽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吓唬吓唬她还是极好的。 多哥示意几个隐在巷子的阴暗处,等小丫头自己送上门。 哥儿几个刚藏好,就听到巷口处响起了银铃般的童谣:小老鼠,找洞子。 东钻钻,西钻钻。 吱吱吱吱没脸子。见不得人的死耗子。 哥几个一听,嘿,八成这丫头都看见他们了,唱着童谣使劲损人哩!那还藏什么藏,都出来吧。 没多会,花秋月就被几个小贼子堵住了。 “()嗨,大家好久不见啊?” 哥几个一脸看白痴一样看花秋月:这丫头被吓傻了吧? “小丫头,也别说哥们几个今儿欺负你,你把钱袋留下来,跟我们道个歉,我们不为难你。不然我们让你好看!”多哥开口道。这小丫头也太小啦,估计不抗揍,水嫩豆腐似的,粉嫩可爱。 要不是小八需要银子,他现在也不愿意为难这丫头。 “哎呀,你们说要钱袋啊,早说啊,我这就给你们。”花秋月说完,从怀中掏出药包,猛地往他们的方向一撒,嘴里大喊:“看招,毒药!” 可是上回已经被花秋月耍了一回之后,这次哪还会相信花秋月的话,个个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下好了,花秋月撒出去的药粉是丁点都不带浪费的。 几个小贼呆住了,这次真有东西,真有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上,脸上,胳膊上好痒?哥几个头一次这么默契挠痒痒。 花秋月蹲在地上,两手托腮,粉嫩的樱唇哼着歌儿,有节奏地唱起黄玲的‘痒’:“啊~~ 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 越痒越搔越痒······” 哥几个真是身上越搔越痒,耳里还灌着魔音。这哪是个粉嫩可爱的小丫头啊,说是个小魔女也不为过。看我们都被她折磨成这样了,她还能咯咯地乐。 唱完一遍‘痒’,意犹未尽的花秋月站起来:“哎哟喂,也不知道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要我好看,嗯,好看,真好看,你们跳的痒痒舞不错,点下赞。走了。” 花秋月就要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站住。”多哥的喊住花秋月:“都是我的错,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你把解药给他们,今儿我留下来,随你处置。” “多哥,我留下。” “我留下。” 哥几个边挠边争执。 花秋月勾勾唇:“想要我给你们解药也行,以后你们为我办事,归我所用。对自己人,我自然是大方的。” 多哥他们脸色激变:“你想让我们卖身给你?” “可以这么说。你们也可以不愿意,不过最后可能会肠穿肚烂哦,啧啧啧,那滋味可不好受!不过要是是我的人的话,以后可是有花不完的银子,享不完的福呢。”花秋月大棒加甜枣吹牛。 反正吹牛也不犯法,而且在花秋月的心里这不叫吹牛,这叫包装,是理想。也许以后真有一天会实现呢。 原来花秋月还没有这种想法,直到看到这些人没有真的心怀恶意,她才小惩大戒,不然刚才藏在背篓里的小刀就招呼上去了。要知道,痒痒粉里她可加了点迷药,只要吸进去一点,人的身体反应能力会大大减弱。 可当看到他们都这么有义气,花秋月才起了收服的想法。主要现在真的分身乏术,想要成事,没有人手可不行。 前几天,还以为是哪家的熊孩子把自己的脸抹黑了,学人出来打劫。这时候,才发现,这些估计都是无家可归的乞儿。 多哥几个脸上有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们要是有卖身的心思,早就插根稻草,自己站马路牙子去了,哪还轮到这小丫头现在来捡便宜。 他们不止要顾好自己,还有好多弟弟妹妹需要照顾,卖了身哪有自由可言?那弟弟妹妹怎么办? 可是,照这魔女所说,要是不跟着她,最后也会落个死字,弟弟妹妹照样没有依靠。 多哥撰了撰拳头,突然朝花秋月冲过去。 正等着答案的花秋月以为这叫多哥的人,因为谈不妥,突然发难呢!急忙把手够向身后背篓里的刀。 结果“咚~!” 多哥给跪下了。 突然来了那么一招,实在唬了花秋月一大跳。 毕竟被现代社会主义社会思想教育了整整二十年,人人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些口号可是根深蒂固滴。 跪下来的多哥看到眼前的小魔女极力掩饰下的窘迫,和手足无措,心里的阴霾多少散去了不少。 他愿意赌一赌,看这丫头也算有勇有谋的人,小小年纪如此成算,以后肯定不是池中之物。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最难得。 再说,小魔女也不见得是大恶人。 还好花秋月没听见他的心声,不然非得啐他一口:我这么玉雪可爱,聪明伶俐,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美丽四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美少女怎么可能是恶人呢? 话说是你们打劫的我,我奋勇反抗的吧! 多哥假装看不到新鲜出炉主子窘迫的神情,沉声一字一句字正圆腔地说:“我愿意终生奉您为主,一生效命于您,若有负,天地共谴,必将教我愿生不得,愿死不能! “多哥~!”其他小贼子都被多哥的举动吓住了。纷纷怒视着心中的魔女。 “我意已决!你们的选择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一章:捡个大姐大当当 “我意已决!你们的选择呢?”多哥询问着自己的兄弟们。 平时都是以多哥马首是瞻,如今老大都已经另谋出路了,他们不跟着,能怎么滴?再说跟着多哥,以后他还会罩着,怕什么。 于是,剩下六个半大小子都一一走到花秋月跟前立誓宣言:“我们都愿意跟着多哥为主子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天啦噜~!这都什么情况?难道古人都流行这种么? 花秋月很纠结,本来就是觉得自己的小公司现在只有两个员工,啊,不对,早前还忽悠了嘉乐叔。看他们哥几个还算过得去,并且都是无家可归的乞儿,自己有条路子,大家一起赚口吃的很不错。 现在是误打误撞,收了七个金刚葫芦娃吗? 他们的口号宣言都喊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得到回应?几人悄悄抬头看新主子:特么的托腮望天是啥意思? “主子?主子~!”多哥提高了音量,才有神游天外的花秋月被喊回了地球。 “啊?哦。你叫我噢?”实在是很不适应从无产阶级突然转变成资产阶级的过程,虽然这资产只是几个身穿破衣烂衫的乞儿。 “是的,主子。” “不,不,不,你们别叫我主子。”花秋月连忙摆手。 哥几个脸一白,难道小丫头出尔反尔,觉得捡几个乞丐回去只是会浪费粮食,现在打算让他们肠穿肚烂死掉算了?而且她还不知道他们的根据地里还有八个弟弟妹妹呢。 花秋月不知道他们还会买一送一,等待她的还有八个啥也不懂,等着她无私奉献的小不点们。 这时候的她正想着是不是姐太霸气侧漏了。白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再说是带着他们奔小康,又不是带他们去打家劫舍。 于是,花秋月豪迈地两腿分开与肩齐,双手一叉腰,王霸之气全开,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以后你们都要叫我月姐头!小子们平身!” ······ 既然主子不喜欢人家叫她主子,要叫什么月姐头就月姐头吧。反正她现在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哥几个从善如流地齐声应道:“是,月姐头!”然后才依次起身。 花秋月对于都没有岗前培训,就能令行禁止使命必达的手下们,感到非常的满意。看,就连回话都那么齐整。 “大家相互介绍一下,我叫花秋月,花朵的花,秋风冷月的秋月。”说完从背篓里取出解药给他们发了下去:“涂抹于患处即可。” 看到月姐头这么有诚意地把解药给了他们,且名讳都告知了,他们对能不能把根据地里的,弟弟妹妹都赖在月姐头身上又多了几分信心。 涂抹了解药后,感觉不痒了,顿觉惊奇不已。开始一个个介绍自己。 “我叫余多,今年九岁,以前经常带着他们混迹这一带。” “我叫卷毛,今年八岁。”说完把帽子掀开,露出一撮撮卷毛。 “我叫龅牙,今年八岁。”说完照例呲了呲牙,花秋月发现他果然长了一对龅牙。 “我叫猴子,今年七岁。因为因为我长得瘦。”说完不好意思似的,但是却动作灵敏窜到了后头,让出位置。 “我叫六指,今年七岁。”花秋月下意识看看他的手,果然左手的小指处多长出来一根手指头。 “我叫芝麻,今年七岁。”前两天被花秋月一背篓砸摔的小贼子不要意思地挠挠头。 “芝麻?”花秋月疑惑地问,她总结出来了,这群人取名合着都像取外号似的,按着各自的特点来取。 看出了月姐头的疑惑,猴子蹦出来,在芝麻的脸上一囫囵:“瞧,他一脸芝麻粒儿。” 揭人不揭短,平时就是因为在意脸上的点点雀斑,才用锅灰把脸抹得黢黑,这回被猴子爆出来,气得一脚踹在猴子的屁股上:“滚!” 大伙儿嘻嘻哈哈一阵乐。 “剩下最后一个叫啊呆,平时就不爱说话,所以我们都叫他啊呆。今年八岁。”余多笑着把虎头虎脑的啊呆往花秋月面前推了推。 “好了,现在大家也算自己人,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堵我了么?”花秋月笑眯眯地问。 这是要秋后算账?哥几个感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又有点痒啦,怎么破? 既然认了主,这糊弄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我们看中你身上的钱袋了,你年纪小,我们好下手。”余多尴尬地说。 “噢~!”看他们眼底清明,估计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才走了这条路。花秋月点点头,伸手往袖袋里掏了掏。 大家伙齐齐抽了一口气,这又是要下毒了么?个个瞪大眼珠子,严阵以待。 “给!”花秋月把手里的袋子往前递了递。疑惑地看着他们,刚才不是说需要银子么?怎么现在一副要被奸了感觉? 虎头虎脑的阿呆接过花秋月的钱袋,袋子的铜钱和碎银的撞击声,叮铃铃声声入耳传进了哥几个的耳朵里。 他们完全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们的新主子,月姐头竟然这么慷概,不由得眼底酸涩不已。 余多‘噗通’一声又给跪下了。 花秋月头疼地揉揉额头:“你特么的别总动不动就跪,我不介意仰着头和你说话的。” 知道自己的小主子不喜欢人跪她,余多开口道:“既然月姐头不喜欢我们跪,我以后不跪就是,不过今天这一跪是要跟您请罪的。 月姐头,我有罪!” 得,今天事情解决不完,是走不了了,花秋月双手环胸:“说吧,我听着呢。” “我认您为主,其实还有想把我的弟弟妹妹也交付到您的手上。”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就这事,得了,我同意了,现在带我过去认认人吧。”不就是多养几口人么,那劳动力也是杠杠滴,人嘛,多多益善。秋月无所谓地示意他们带路。 余多他们不可置信,这是答应了?以为这是个狠辣的小魔女呢,谁知道原来是个观音座下的善心童子。 他们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赶紧拥簇着月姐头这个最高领导人往他们的根据地走。 原来根据地离这条小巷子就不远,从巷尾的分支往右,经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走了大概四百米,就能找到一座破庙。 花秋月看着蛛丝尘网,蠹众木折,隙大墙坏的土地庙。扶了扶额:“你们就住在这里?” 哥几个表情沉重地点头。没有办法,他们都是孤儿,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在哪里,现在能有片瓦遮身就不错了。 “弟弟妹妹都住在后面。”余多示意花秋月往后殿走。 整个土地庙不大,转过土地公的塑像就是后殿。花秋月进去后就看到七八个孩子置身于几张破席子上。大的不过五六岁,小的一个才一岁多点,拖着一条鼻涕惊喜地向余多伸手要抱抱。 看着倒塌了半边墙的土地庙,还好现在是夏季,如果是冬天的话,他们可怎么过啊。 “你们怎么聚在一起的?”花秋月突然佩服余多,这里的人就属他年纪最大,看卷毛他们都对他马首是瞻,估计都是余多收留这些孩子,不然这么大点的孩子在外面估计都活不久。 余多把跌跌撞撞走到自己身边的小不点抱了起来,对花秋月说:“我以前不是流水镇的,流浪到了这里,在破庙里和猴子他们打了一架,把他们打服了,认我做老大。 后来又陆陆续续收留了他们,我怀里抱着的这个叫不弃,他是半年前被我们在官道边发现的。估计是被人丢了,身上什么都没有。我给他取名叫不弃。就是告诉他,我们会对他不离不弃。 六指要抢你的钱是为了八妹,她病得很重,我们去了回春堂,可是姜大夫说了,没有银子不给治。所以。” 余多的声音低落下去。花秋月理解那种感觉,要是姐姐出事的时候,不是大家伸出了援手,估计她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带我去看看小八。” “跟我来。”芝麻是小八的亲哥哥,所以那天不等余多回来,就火急火燎地出去想办法。即使没有花秋月,他也会胆大包天去偷别人的钱袋子。 后来余多他们回来听说这事后,打算带着芝麻去跟花秋月道歉的,并且看看能不能借点银子江湖救急。 当然也是动了好言好语借不来,就用点力也是可以的心思,大不了以后想办法还了这份人情,人命关天要紧。 小八躺着的席子在,最靠近火灶边上的那一个,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火灶里燃着熊熊的柴火,而在这炎炎夏季里,躺在火灶边上的小八正全身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轻轻掀开被角,花秋月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人的温度让花秋月的手顿了顿。病人呼吸气促,困难,面色呈现青紫,可能并发支气管肺炎,肺脓肿等。 现在不能用痰液病原体检查只能猜测这是肺炎引起的并发症。 所有的孩子围了上来,眼里都流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 小八姐姐平时很照顾他们,要不是出去找贪玩的他们,回来淋了雨,也不会生病,原来就是咳嗽,微热,小八姐姐也不在意。谁知道才两天,现在就已经起不了身了。 几个孩子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病得很严重,由肺炎引发的并发症,很棘手。她得和我走,去我师傅那,师傅他老人家应该会有办法。余多搭把手跟我去一趟。”花秋月命令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二章: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余多和芝麻轮流背着,病得昏昏沉沉的小八,跟着花秋月身后往孙普业那去。 卷毛猴子他们被花秋月指派出去买点粮食和用品,实在是破庙里要啥没啥。去的时候。看见两三个三岁大的孩子,正在啃红薯,一脸菜色的样子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照成的。 跟个非洲难民似的,看得人心里不落忍。剩下的就留在破庙里照顾孩子们。 一想起破庙里的孩子,花秋月就头疼,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呢,就要养这么多孩子!真是毙了狗咯,怪不得余多要请罪呢。带来的都是吃白食的,可不呗。 忍不住狠狠剜了一眼余多。不过也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就去做吧,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被花秋月瞪了一眼的余多感觉颈后根冷飕飕地,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了月姐头不高兴了。 只好傻傻地‘嘿嘿’干笑两声。 花秋月 叹了口气,郁闷地照样用以往的方式叫门,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大喊:“师傅~快开门啊,救命啊~!”跌宕起伏的声音,让跟在身后的芝麻他们的心,也随着声音也颤了三颤。 “每次都鬼喊鬼叫,鬼都被你吓死了。这次又怎么啦?”木门打开,孙普业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师傅,我这不是让您醒醒神,赶快救命嘛。”花秋月示意余多把小八背进屋,放在小床上。 他们今天要不是跟着月姐头过来,还不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大夫呢,原以为这是个捡破烂的怪老头。所以每次见着都远远地躲开。 “小徒儿,你这是去哪捡来的?又是白做工的?”孙普业拉拉小徒弟的后衣领,悄声问。 “哎,那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这都是您教我的。”花秋月打着哈哈。 “唉哟,那你捡个有钱的啊,师傅的银子都贴给你姐姐买药材啦,再救济下去,咱爷俩就只剩下喝青菜汤的份咯。” 虽然孙普业苦巴着脸,可也是逗逗小徒儿,这徒弟品性纯善,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调侃完小徒弟,孙普业给小八把完脉,心中有数。转头问起小徒弟:“你的医书也背很多了,你来说说。” 花秋月斟酌一下,答道:“起病急骤,突然寒战起病,继之高热,咯出粘液血性痰,呼吸快而浅。神志模糊c嗜睡c昏迷等,徒儿诊断为肺炎。 应该是已经开始并发肺痈。” 孙普业心下讶异,原以为小徒弟能初断为伤寒就不错了,哪里知道她不会把脉就能根据病人的表现而推断出病症。这小病人确实有了肺痈的症状。 不过送来得及时,现在才是成痈期,若果再拖下去恐怕这孩子就废咯。 “你来开方。”孙普业不由期待起来。难道老天让我晚年收个绝世天才做徒弟? “青黛3克,紫草c寒水石c各9克,牙皂6克,天竹黄9克?”花秋月试探地出方。 孙普业眼睛一亮,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恢复期可以选方沙参9克 玉竹6克 生甘草3克 冬桑叶45克 麦冬9克 生扁豆45克 花粉45克。水煎服。 此方养阴清肺,滋阴润燥。”花秋月越答越顺溜。要是在现代的话抗生素治疗,必要时,也可以考虑手术,多简单。 “嗯,不错。诸药合用,有较强的清热解毒之功,消肿排脓之效,是治疗小儿肺痈的有效良方。不过还得加地骨皮9克,或竹沥汁30克,白芨9克,白芷6克。 体温渐正常再改方子。”孙普业提笔写药方,然后交给花秋月抓药。 苦读医术这么久,今天初见成效,花秋月心里非常兴奋,接过药方子蹦蹦跳跳到药柜前称药。 余多和芝麻的嘴长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他们想不到,月姐头那么厉害,看着才三岁的孩子就可以看病抓药? 哥俩看着她和师傅对答如流的范儿,迅速被圈粉。 花秋月抓好药特地给师傅检查过,没有问题了,才提着药去后厨房煎熬。 余多跟着花秋月去了后厨帮忙烧火。 “月姐头,我们还欠你一句对不起。”余多终于把心里压了很久的,这句道歉说出了口。 “还有谢谢!”门口突然传来芝麻的声音。 正在认真查看药材的花秋月抬头笑了笑:“哪来的这么多客气。人都有难处,只要路不走歪,总有一天会走出困境的。” 带有点说教的话让两人的脸不有一红。月姐大不愧是月姐大,这么大丁点大道理就一箩筐一箩筐的。 “你们有梦想么?”花秋月轻声问。 “梦想?有,希望可以带着弟弟妹妹们衣食无忧。平平安安长大。”余多表现出了超常的成熟沧桑。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记住,你们都是身具大任之人,我会带着你们,直到成功的那一天。”传销大妈附身的花秋月激励道。 很多年后,每当他们想起在这个逼仄的小厨房里,三岁的月姐头仰着头一脸坚定地对他们说的话。那时候他们已经奴仆成群,大权在握。不由感慨万千。 “月姐头,你有梦想吗?”芝麻好奇地问。 “有啊,我要暴富。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花秋月抚着下巴,啧啧撮着牙花。 “你这孽徒,你不是说你要将毕生奉献给医疗事业吗?”厨房外传来孙普业的爆喝声。 花秋月觉得胃都疼了:“师傅,不带这样听墙角的,很不礼貌啊。” 被戳穿的孙普业打着哈哈说:“路过,路过。” “师傅,我娘说了啊,支持我们救死扶伤的伟大事业啊,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儿和您一起回月湾村给姐姐扎针就走村串巷去当铃医去。” 听到徒弟始终把医术放在心上,孙普业放心了,这么好的天分,不学医,跑去经商可惜啊,不行,以后得日日督促小徒儿。到时候带回京城虐死他们。 至此,花秋月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孙普业也是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不过这是后话。 乘着还没水深火热的时候,花秋月和余生谈起了她的爆富计划。 首先得安顿好他们。那么就要有房,花秋月决定在流水镇租个小院子。到时候也方便存货。交代芝麻这两天去打听打听房价。地段不好不要紧,要宽敞。离师傅这近点。 其次,孩子们都要识字,老师都是现成的,她的ce一罗伟诚同志和义工马志辉同志。从现代来的她太知道文化的力量了。 再者,起码要学会简单的草药处理,这个得磨着师傅他老人家出山。像师傅那么有爱心的老人家一定会义不容辞的。争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才是最靠谱的。 然后,等积累到了一定的资金,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比如草药种植,比如她的盐,不过还是做好现在的事情要紧。盐的事情都成熟了再说。 余多和芝麻听到月姐头处处为他们着想,皆是铭感五内。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主子,要用生命来守护她都不为过。 等熬好药,晾好后,花秋月亲自端到厅外喂小八喝。并把芝麻打发去巷子口找赶车的嘉乐叔捎个话,告诉他今天她不回去了,明儿再和师傅一起回去给姐姐扎针。并让嘉乐叔给她娘带个话。 转而发现余多在这也无所事事,干脆让他也回破庙里,该安排的安排,尽快找好房子,最好下午就能搞定了,等明天师傅要去给姐姐扎针,他们有个住的地方,小八也好调养调养。 风风火火的花秋月让孙普业不觉失笑。他可是都听到了,小小年纪就把这么多人的责任都抗在自己稚嫩的肩膀上。她不觉得累吗? 要说师徒俩都是一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嘴里处处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结果收益最大的往往是别人。估计如此,孙普业才会越看花秋月越顺眼的缘故。 花秋月喂完药后拿本医术坐在床脚守着。 小八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在一个混沌的地方奔跑,四周漆黑无比,她脚下的路一会犹如烈火燃烧,一会犹如被寒冷冰川。 她想停下来,可是却怎么都停不下。当她觉得自己累急了,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的亮光。 就这样,她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妹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书。她扎着两个小辫子,身穿一套浅白色粗棉布裙,既简单又利落。 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膝上的书写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她时而蹙眉,时而微笑。笑时,大大的眼睛像月牙一样稍稍弯起来。蹙眉时,眼里的困惑像星空闪烁,让人不由得想迷失在这廖若星辰中。 一颦一笑一蹙眉间,周身的灵韵神采都溢了出来。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小八不知不觉看呆了。 直到,花秋月感觉到一抹凝视的目光后,抬起头来。才知道小八已经醒了。 弯起了一双月牙,水盈盈的双瞳里溢满关怀,柔声问:“你醒啦?身上舒服点了吗?” “你是谁?我在哪里?我死了吗?你是天上的仙童吗?”小八扯着嘶哑的声音艰难地问。 花秋月噗嗤一笑,起身倒了杯温水,回到小床边,把小八的头抬高搂在自己的怀里:“喝点水吧,你生病了,多喝点水才能好得快。” 小八靠在花秋月的怀里,小小的人儿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药香,清新凝神,像炎热的夏季里吹来一阵阵凉风,不着痕迹地吹走心中的躁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二章:安家置业 小八就着花秋月手里的杯子,咕嘟咕嘟把水喝个精光。不好意思地咧着干裂的唇笑笑:“谢谢。” 花秋月对这个一醒来面对自己在一个陌生环境里,却并没有流露出惊慌神色的小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人才啊,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够镇定的。 “芝麻一会就回来,你饿不饿,我这有白粥。”听到白粥,小八下意识地舔舔唇角,又连忙摇摇头,白粥可是精贵的事物,不能随便让小妹妹破费了。 看出小八的拘谨,花秋月还是去了后厨,不一会端了一碗白粥出来:“我估计你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这病前期可是厌食的,你现在不宜吃油腻的东西,喝点白粥就好。” 从没被人伺候过的小八,看到这么美好的小人儿要亲自喂她,急忙把粥碗接过来自己喝:“谢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是你哥他们的老大啊。他们得叫我月姐头。照顾你是应该的。” “啊~?”小八眨了眨眼睛,一脸懵懂。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后别人说的话,就有点听不懂了呢。 刚好这时候余多领着一大群孩子过来看望小八,几个小不点在庙里呆着却一直在闹着找小八姐。 十几个人可算是大部队了,没好意思进来,只在门外探头探脑一番,恰好被花秋月看到,喊了进来,顿时平时冷清的怪房子,变得门庭若市,童言稚语,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在后院卧室里忙活自己事情的孙普业听到声响,来到小门处看了看,发觉这群孩子穿着虽然都有点脏乱,但是被人教得很好,品行不错,没有到一个地方就乱翻别人东西的坏习惯。 只要没人乱动他的宝贝药材,那随他们去。孙普业又回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没办法,小徒弟天赋太高,得给她理理要学的东西,不能像教一般天才那样教哇,压力好大滴。 这时候,花秋月发现芝麻也来了,正跟小八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而小八则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花秋月想起早上交代他的事情,于是喊道:“小八,我早上交给你的任务,你办得怎么样?” “月姐头,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呢。”芝麻屁颠屁颠跑过来。 “我已经和嘉兴哥说啦,他说知道了,明儿让你等他车,他送你们回去。” 花秋月一头黑线,我叫嘉兴为嘉兴叔,我还是你大姐头呢,你叫他哥,平白比我长了一辈。于是,没好气地说:“我说房子的事。” “嗯,房子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合适的有三处房子。您看什么时候去看房,他们随时可以定下来。”芝麻他们对这一带可是非常熟悉的,找房子这种事情,出去一趟基本能摸清了。 听到房子已有眉目,花秋月只想早早定好,等事情都安排妥当,她好腾出手来放心地和师傅学医。 “下午就去看房吧,中午在这吃了,我一会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花秋月一看几个萝卜头就于心不忍,瘦得跟圆规似的,想着一会整点顺口的给他们吃吃,改善伙食。 余多看着这么多孩子都在这吃,担心月姐头的师傅对她有意见,连忙拉着她说:“还是不要了,你早上给我们不少银子,我们买了点粮食,一会我们回去吃就成。” 花秋月看着他的神情,大概知道他的心思,开口安慰道:“没事的,师傅他人很好的,我一会去和他说去。就这么定了。”说完,往后厢房走去。 扣了几下门,刚开口道:“师傅。” “行啦,中午做点好吃的,给师傅送进来一碗,你们自己吃吧,孩子们都还小,做点软烂的,面不够的话,在橱柜里还有一袋。”师傅交代完后,房间里又传出哗啦啦翻书的声音。 小徒弟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太懒,总说自己还小,想好好吃一顿难啊。 花秋月一脸懵逼地站在门外,老头子吃仙丹啦,今天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么?以后我还能有秘密吗? 去外屋把余多喊进来和面,两人进了后厨,开始忙活起来。给余多调了好面粉和水,花秋月清点菜篮子里的菜蔬。嗯,有点猪肉,豇豆,西红柿,豆干,。 她又在橱碗柜里找了找,翻出一些木耳出来泡着。取出五个鸡蛋打发备用。 菜蔬都洗净后豆干切成小粒,长豆角切碎,西红柿切块。并把泡发好的木耳剁碎,猪肉切成小块。 热锅下油,放入少许葱姜炝锅。猪肉炒至变色,加入长豆角,豆干,木耳炒至断生后再放入西红柿炒至出汤。加入调料,倒入清水,大火烧开。没有淀粉凑合着吃吧。 盖盖小火煮10分钟,将鸡蛋打成蛋液。画圈倒入锅中。用炒勺炒匀。再撒上少许香葱末,一碗香气四溢的卤就做好了。 这时,另一个锅里的水烧开了,花秋月把余多活好并醒好的面切下一团,用刀一一削进滚水里。 余多看着月姐头动作娴熟地削面,感觉到神乎其神,厉害啦我的月姐头,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你的。 飘香四溢的面食快要做好了,香味勾搭着大厅里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个个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听说他们的新大姐头给特地给他们准备了好吃的。张张小脸上充满了期待。 这味道只有他们经过酒楼饭店门口才能闻得到,他们闻出来了,里面有肉味呢。 将做好的卤浇到煮熟的面条上一碗美味的打卤面就做好了, 花秋月让余多把孩子都叫进来吃面,她则盛了一大碗给师傅送去过。 “师傅,吃面啦” 花秋月地帮孙普业把面碗端进屋里。等孙普业坐下开始吃面时,还看见小徒弟坐在对面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一碗香喷喷的面顿时吃不下去了。 “说吧,你说完赶快走,不要影响我吃面。”一看小徒儿这种表情就知道有事,当时她算计着拜师就这可怜兮兮的模样。 “唉哟,师傅您吃,您吃,我就是和您商量个小事情,很小的事情。额,就是您以后能不能抽点时间出来教教那些孩子一些药材处理?”花秋月讨好地说。 “我说呢,今天你怎么这么勤快洗手做羹汤。在这等着老夫呢。”孙普业呵呵两声,也不理自己的徒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吸溜吸溜吃。起了面条。 额?师傅这是嘛意思涅?答应还是没答应也不给个准话。 花秋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清清嗓子唱了起来: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了娘呀······亲娘呀,亲娘呀······别人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 悲切切的歌声把正吃面的孙普业吓得一口呛住,干咳不止。得,这问题不给丫头一个满意的答案,还吃不进口了呢。 孙普业抖着手,在心里擦了把心酸泪:“行,我服了你了,你说什么都行好吧,你赶快走,老夫今天不想看到你。太闹心的” 大功告成的花秋月高兴的蹦起来,在师傅的脸上一u一a一口:“师傅,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师傅,我爱死您啦。”说完,蹦蹦跳跳跑走了。 被香吻砸得晕头转向的孙普业,老脸一红,笑骂一声:“臭丫头。”才重新坐下来吃饭。孤孤单单了一辈子,临老了老了,还能享受到一段天伦之乐,孙普业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厨房的花秋月看到大家伙都没有开吃,笑道:“大家伙快点吃吧,这面坨了就不好吃了。吃好了,咱们一块看房去,争取今天把事情都搞定。” 埋头吃面的花秋月突然听到隐隐传来的啜泣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说道:“我既然做了你们的大姐头,那就有责任对你们负责。我们是一个大家庭。” 孩子们都掩饰地把头埋在面碗里,不让月姐头看到他们发红的眼眶。较小的孩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跟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的月姐头可以吃饱穿暖,心里暖洋洋的。 他们感觉这顿面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直到很多年后,记忆深处仍然保存着这种儿时的味道,回味无穷,是别的味道无可取代的。 等吃好午餐,留下两人陪着小八和不弃,其他人都去看看新家去。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看房,倒把掮客大叔吓了一跳。没想到来看房子的是孩子,还是一群孩子。最大点的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 不过当花秋月掏出银票的时候,掮客的脸上马上表现出专业的态度。 详细地把这三处房产都介绍了一遍。 一个下午,掮客大叔领着他们把三处房产都细细看过。 其中一处是离师傅的怪房子最近的,就在巷子口那里,不过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面积中等,整个院子有七八间房子的样子。不过人家不出租,只卖。需要450两银子。 还有一处,在流水镇的路口,地段偏僻。有简单的家具。不过房屋面积颇大,一个大大的院子。足足了有二十几间房子,可以租,不过要一年一付50两银。契约要签三年才可以。 最后一处,靠近集市,屋内家具用品齐全,属于伶包入住型,整个院子里有十间房子,安静利落,并且院中有自己的一口井。租金可以一月一付四两银子一个月。契约半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三章:将要启航 三处房产皆看完,这价钱吓到了余多,卷毛他们。连忙拽着花秋月说,他们还是住在庙里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破费,省下的银子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现在是夏季,要是深秋了呢,严冬了呢?不弃他们都还小,或许一个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命的。”花秋月主意已定。余多他们被花秋月说得哑口无言。 还好,前段时间坑了小正太一千两银子,不然现在也是一个铜钱难倒大美女啊。也不知道判官三代对他有多大的用处。如果下回再见到他的时候,再给他画个猎鹰弩出来给他。 兜里有银子,底气壮,看余多他们一脸心疼的样子,也不指望他们拿主意了,拍板定下第二处,在流水镇的路口房子。虽然地段偏僻,可是图它大呀。收拾舒适,不仅住得宽敞,以后放药材也可以。 再者,那儿出了流水镇转上官道也方便。 花秋月非常豪地掏出五十两银子付一年的租金,二两银子付中介费,交给掮客。 签了契约,下午就可以入住。花秋月让余多组织孩子们自己收拾,她带着龅牙,猴子,卷毛,六指这些大点的孩子去买日用品。 除了被褥,洗漱用品,花秋月还给孩子们一人买了一身衣服,剩下的在布料店买了点沉积的棉布料子,打算拿回月湾村给五奶奶他们裁衣。这样五奶奶也能有点收入。 来来回回往集市跑了好几趟,才把东西买齐。这时候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余多也把小八背了回来安顿在新家中。 花秋月让他们这几天自己先适应适应,打扫打扫卫生,过两天她才会过来后,就独自回去找师傅去了。 回到怪房子,吃过来这里帮工李婶子做好的饭菜,花秋月就正襟危坐在孙普业的下首,听师傅讲解中医把脉的要诀。即浮c沉c迟c数c滑c涩c虚c实c长c短c洪c微c紧c缓c芤c弦c革c牢c濡c弱c散c细c伏c动c促c结c代。 孙普业对每一种脉象做了形象的描述。结合常见病例,把脉位c脉象c临床意义表述得清晰易懂。 一个倾囊教授,一个虚心好学,并且能把师傅所教授的中医知识,与所学过的西医融会贯通,如海绵般吸收着,理解着,消化着。 当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不知不觉中已经月上中天。 孙普业听了听外面打更的声音,才发觉已经子夜时分。 人老了,精神有点不济,孙普业看到仍然精神奕奕的徒儿,摇摇头,打了个呵欠,摆摆手:“今天这一课,你好好想想,师傅可要去休息了,明早还得给你姐姐下针呢。你今晚睡书房啊。” 现在花秋月理论知识已经学了很多,就是没有实践过而已。 因为明天要和师傅第一次当铃医,回到书房,躺在小床上的花秋月有点兴奋得睡不着。 囫囵一觉,睁开眼,太阳已经冉冉初升。 刘嘉乐已经赶着牛车来到了怪房子前,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罗伟诚和马志辉。 花秋月听到他们的声音,连忙跑出来确认一番。 “志辉哥哥,你们怎么来啦?”她惊奇地问。 “昨晚你没回去,你娘不放心,今天要过来看看,我们知道后,帮她过来瞧瞧。”其实他们想逃课来着。 花秋月没有注意到他们心虚的表情,还以为是赵老夫子有事,临时放的假。 心中有鬼的两人见小丫头没有发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别人小丫头比他们小得多,怼起人来,那可是毫不留情,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称之为舌战群雄都不为过。 “好了,既然你们今天过来了,那么一会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小弟们。”咱也是有小弟追随的人了。 意气扬扬的花秋月被孙普业在脑袋上轻拍了一下:“都是一些讨饭的小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快点吃朝食,吃了带他们快去快回。咱们还要去走医呢。” 意气风发的花秋月被拍回了原型,哎~!确实是要努力,凭白多出这么多张嘴,再不努力,骨头都要被他们啃没了。 把师傅买来的爱心早餐吃完,就让嘉乐叔赶着牛车往新房子去。 刘嘉乐听说小丫头收了一群小乞子做小弟,现在要领着他们去认人。心想,怎么招也要给小丫头在小弟的面前竖竖威信,路过馒头铺的时候,下去买了十个大馒头揣着。打算当见面礼。 可等车赶到了新房子的时候,一看,哎哟喂~!这是小乞儿能住的地方吗?那我家还不得是猪窝了? 刘嘉乐不确定地望着独门独院,拥有二十几间大瓦房的豪宅,问道:“月丫头,你没逗叔玩儿吧。”整得他都不好意思把十个馒头送出去了。 看到把嘉乐叔和罗伟诚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花秋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原来真是靠乞讨为生,不过自从认我做大姐头后,他们从此就脱离了苦海,开始住豪宅,吃美食,将来还会开豪车”花秋月侃侃而谈。 “老板,你别吹牛不打草稿,我和灰马成为你手下的员工这么久,见到的都是入不敷出的。”罗伟诚拆台小能手。 嘉乐被花秋月忽悠起的热火,瞬间熄灭。 这时,大门咿呀一声打开,卷毛带着一众弟弟妹妹们走了出来。 “咦?你们知道我过来啊?”花秋月讶异地问。 “呃~。”卷毛挠挠头:“我们是要去开工。” “开工?”花秋月看见个个穿着破烂的工作服,抱着缺了口的饭盆。气不打一处来:“哟呵~!开什么工?姐是不给你吃还是不给你穿,怎么不穿昨天给你们买的新衣服去开工啊?” “哇~”地一声小十三被吓哭了:“月姐,姐头,卷毛哥说,说了我们不能给你添太多,麻烦。今天没事做,我们能赚点是点。” 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十三,五岁的年纪身板跟三岁孩子似的,花秋月顿感头疼。 “行了,都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去乞讨了,总是依靠别人施舍,是填不饱肚子的,今天我给你们带了两位夫子过来,一会开始学认字。” 逃学的两个顽皮小子过了一遍花秋月的嘴,瞬间变成了与赵老夫子平起平坐的辛勤园丁了。还好赵老夫子不知道,不然两小子的手板估计又得肿上几分。 介绍大家认识后,花秋月把一大群孩子托付给罗伟诚和马志辉他们。 而罗伟诚对于身份上的转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拉着马志辉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立志一定会把这群小文盲们改造到个个出口成章的地步。 花秋月不忍打击像打了鸡血似的罗伟诚,便和嘉乐叔回去找师傅了。 一路上,她都在和刘嘉乐闲聊着。 当刘嘉乐听到月丫头和罗小子他们竟然在前几天,就和行脚商人做成了第一笔十两银子的买卖时,大吃一惊。 十两银子可不是十个铜板啊,这要在村里可是笔大银子。 这时候,他才开始正视月丫头说过,要带他发大财这个话题。看来小丫头还真不是说笑的了。 于是,刘嘉乐也肃着表情,再次和花秋月确认:“月丫头,你曾说带叔发财的事,现在可还作数?” 花秋月一愣,才反应过来嘉乐叔说的是昨天下车时,和他说的话题。这反射弧度可真够长的啊。 “当真,怎么不当真,比珍珠还真呢。” 得到花秋月的肯定,刘嘉乐整个眼神都亮了。 虽说他们家在月湾村算得上过得不错的,可是他们家的孩子多啊,刘嘉乐是老幺,到时候要分家,他也不会分到多少。 再说,男子汉大丈夫,早想自己干一份事业了,可是就是苦没门路。要不是有想法的话,也不会开了先河,赶着自家的牛车天天赚点外快了。 虽然,现在说要他一个将近弱冠之年的大高个跟一个三岁娃娃后面混,有点搞笑。但是这小月丫头事事靠谱,能出头才是王道啊。 想明白后的刘嘉乐态度立马就变了。小月丫头也不叫了,改口叫了老板。 花秋月被突然转过身的刘嘉乐,咧着的那口大白牙晃得眼晕。 被惊到的她连忙摆手:“嘉乐叔,你还是像越来那样叫我月丫头吧,还有您别这么对我笑,我会心里发毛的。” “行,月丫头就月丫头,以后你叫叔往东,叔绝对不往西去。你们身板子还小,以后有啥脏活,累活只管叫叔就成。”刘嘉乐/乐呵呵地道。 花秋月看着精神面貌大焕发的刘嘉乐,抚了扶额,难道姐选错了行业,不应该学医,应该去做个传销头子? 来不及哀叹自己错误的人生,就被师傅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喊得差点一头栽下牛车。 “你这个不务正业的不肖徒弟,出去这么久,是要疯啊,还不赶快收拾收拾,咱们行医去。” 还好,还好,刚才也就在心里想想,要是真说出了后,还不被师傅劈咯?花秋月吐吐舌头,拍拍胸口暗道好险!好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五章:露一手 还好,还好,刚才也就在心里想想,要是真说出了后,还不被师傅劈咯?花秋月吐吐舌头,拍拍胸口暗道好险!好险! 小跑着进了屋,把常用的药放进了小背篓里,背了出来,跟在师傅后面上了嘉乐叔的牛车。 牛车载着一路考校医术的师徒俩,吱吱扭扭地进了月湾村。 可是到村口的时候,竟然堵车了。 像这种一头牛相当于一辆大众的年代,在月湾村里堵车,那可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前面吵什么?”刘嘉乐站在牛车上,向围着的一群人张望。 “嘉乐叔,你看到了吗?”花秋叶也掂起了脚尖。 “没呢,都围成了一圈,谁知道有什么事。”刘嘉乐惦记着老大夫要去给月丫头姐姐扎针的事,扯开嗓门大喊:“欸~都让一让了咯,让一让。” 人群里,一个面生的人听到声音,怒道:“让什么让,你没看到出人命了吗?” 刘嘉乐见大多数都是一些面生的人,忙拽了拽同村的人问:“牛叔,这是咋的啦?” 正看着热闹的牛大爷回头看到是村长家的小儿子,连忙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番。 说起来这事还和花秋月粘点关系,这事,要从清晨时分说起。 自从李娇娇被私奔后,留下独女便交由陈艳花代养着,不过每个月,李娇娇的亲娘,也是小闺女的亲姥姥必须要还被逼得每月给十个鸡蛋,两百个铜板付抚养费。 今天一早,住在李家村的亲姥姥因为思孙心切,也没和老花家打招呼,提着东西就直接上了门。 结果来到花家的时候,看到的是,小外孙女一个人躺在炕上嗷嗷大哭,就连嗓子哭得沙哑,也没个人来看一下。 这可气坏了老太太。抱起外孙女就在院子里叫骂上了。这时候的花家才知道,是李娇娇的娘来了。 几乎强势了一辈子的花老太太怎么可能,会让人家在自己的地头让人嚣张呢。一言不合就开始全武行。 若是有人在这里,肯定一眼就看出来,谁是真正疼孩子的人。在开打的时候,花老太太那是毫无顾忌的大开大合。而李老太太则是要顾及着孩子。 这结果没得比,没几下,李老太太脸上就挂了彩。只得抱着哭得哼哼唧唧的外孙女,退出战区,跑到老花家院子外声讨。 两人的动静让村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有去李家村的媳妇就把这事给桶了出去。 这下好了,里正娘子被月湾村的人给打了,这可是脸面的问题。李家村的人纠集了一伙人驾着牛车赶了过来。 这才有了堵车事件。 不过这还没完。因为在李家村的人到了后,李老太太得到了声援,底气那是翻翻地往上涨啊。 好好的闺女倒贴着银子嫁进老花家,现在人都不见了,仅剩一个外孙女,那是养得连个狗都不如啊,看看这身上穿的一股子酸臭味,都不知道多少天没换了。 花老太太看到都已经大军压境了,但是不能坐以待毙啊,于是先发制人,声泪俱下地哭诉着自己命苦,儿子命苦,李娇娇是怎么怎么地套奸耍滑,怎么给儿子带绿帽子的。 当然,‘证物’大码褥裤也拿出来亮相一下。 李老太太那是不仅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这围着的可都是李家村的人啊,以后他们还怎么在李家村做里正? 一口气上不来,李老太太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旁边的人还因为这是急火攻心,想上前去掐人中的时候,在鼻息下的手猛地一顿,吓得哆嗦起来:“没,没气了!里正娘子没气了!” 没气了? 花老太太也禁了声,惧怕不已。 这下闹大发了。 知道他们都在里正娘子旁边,回去也不好和里正一家交代啊。 要说是花老太太的责任,这也说不上啊,人家只是在哪讲事实,摆道理而已。 在他们的眼里,不守妇道是就是罪大恶极的人了。是要浸猪笼的。 大家伙都苦恼地把死去的里正娘子围在中间,商讨着问题。 这时候,刘嘉兴正好赶着马车过来,还有了刚才那一幕。 花秋月看了看,连哭都如小猫叫的小堂妹,蹙了蹙眉。现在最疼她的姥姥都出了事,以后可怎么办? 老花家真不是东西。 “师傅,您过去看看吧,也许还能救回来呢。”心一软的花秋月又央求起了师傅。 一看又要摇他的小徒儿,孙普业无奈道:“好吧,好吧,就知道支使我这把老骨头。” 刘嘉兴听到师徒俩要过去看看,主动当起了开路先锋。 “让一让,让让哎,这是郎中。能救命的。” 虽然人已经被他们判断为没了,但是要是他们看错了呢? 聚在一起的人缓缓分开一条小道,让他们进去。 孙普业在李老太太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探了探鼻息,又探探脉搏,跟自己的小徒弟摇摇头:“这人不成了,抬回去吧。” 即使原来知道了结果,不过看到大夫来了,他们还是希望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师傅,我看看。”花秋月蹙着眉挪过去,食指和中指并拢探向李老太太的颈动脉。确实已经探不到动脉搏动。” 旁人看到花秋月的动作,纷纷劝他:“小丫头,你师傅都说没得救了,你才学多久的医啊,别在那碍事了,人家要把李老太太搬回李家村呢。” 作为一个医者,只要手上有可能救活的病人,都不会轻易放弃,那是最生命的尊重。 花秋月凝神静气,用手指压迫病人的眼球,让瞳孔变形,松开手指后,瞳孔已经能恢复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病人没有真正死亡啊。 她只是处于一种假死状态,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脑死亡。 “你们都让一让,别靠得那么近,让空气保持通畅。”花秋月示意刘嘉乐干活。 早就一心跟着月丫头,走向人生辉煌道路的刘嘉乐,那是肯定会严格地,贯彻花秋月的指令的。 “让一让,让一让,别耽误了救人。” 虽然大家伙都不相信,不过谁也不会苦大仇深地,阻拦人家做无用功吧,万一回头里正家的赖到他们身上,说是因为他们,而耽误了救治时间,那就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就连孙普业都不相信,自己的徒弟能把死去的人救活。不过一向对自己徒弟喜爱有加,的老好师傅,是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拆自己徒弟的台的。 人在假死状态2至4分钟得不到救治,人就会真正的死亡,花秋月现在正是和死神强时间。 让李老太太平躺仰卧,花秋月跪在她身体的一侧,一手放在病员的额头上向下按,另一手托起病员的下巴往上抬,迫使李老太太张口,迅速检查她的口腔c鼻腔内是否有呕吐物c分泌物或异物堵塞。 直到确定口腔,鼻腔内没有堵塞物后,保持着让李老太太的头部后仰姿势,令下颌部与耳垂的连线同地面基本呈90°角。 花秋月深深吸一大口气,一手捏紧李老太太的鼻子,尽可能用嘴完全地包住她的嘴巴,将气体吹入她的体内。 眼睛注意到李老太太的胸廓有明显的扩张后。心下松了口气。随即放开捏住李老太太鼻子的手,让她自主完成一次呼气过程。 持续2秒左右,在确保吹入的气体已经彻底呼出后。花秋月又进行了下一次的人工呼吸。 体外心脏按压30次,按压的频率每分钟80到100次对花秋月来说,是一件非常浩大的工程。 周边的人看着一会给李老太太吹气,一会有不停地按压李老太太的胸口的小丫头,摇摇头,这丫头又不是神仙,给别人吹口气,就能把人吹醒啊? 小丫头几乎累得快虚脱了,不会人还没被她折腾醒,自己就晕了吧? 突然,‘咳咳~’两声咳嗽声从李老太太的嘴里溢出。 大家伙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娘欸,还真的活了。纷纷揉眼睛,感觉像做梦似的。 孙普业却看出了点门道,花白的胡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救的。可是为什么人都死了还能活过来呢? 恨不得现在就拉着这个总有奇思妙想的小徒儿好好询问一番。 可是难以置信的村民们都围了上来,想看稀罕物似的,打量着花秋月。 甚至还有人搞笑的拉着花秋月的手说:“哎哟哟,真是仙童下凡啊,吹口气就能活啦,丫头,你跟我回家一趟呗,早上我家那只母鸡不知道怎么死啦,我这心里啊疼哦。” 以防大家越说越离谱,花秋月急忙解释一番:“这李老太太原来没有真的死,她只是闭过气,呈假死状态而已。 假死?人还有真死和假死之分?要是不是这个小丫头看出来,是不是我们就把李老太太当真死对待了? “乖徒儿,你和师傅说说,你是怎么判断李老太太是假死状态的?”孙普业抚着胡须,神情激动。 花秋月有些无奈地对孙普业说:“其实假死状态,很容易分辨的,只是很少有人注意而已。我这有几个辨别方法。 一种是,人死亡后,血液是不流通的,咱们可以用一根细绳子把患者的中指指尖扎紧,若是不一会,患者被扎紧的之间出现充血变黑的情况,那就判定为假死状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五章:出名了 一种是,人死亡后,血液是不流通的,咱们可以用一根细绳子把患者的中指指尖扎紧,若是不一会,患者被扎紧的之间出现充血变黑的情况,那就判定为假死状态。 第二种,就是人进入假死状态后,脉搏和心跳都极尽于无的状态,不过还有一种认证方式,可以取一根羽毛,或棉絮物放在患者鼻下,若是物品受到患者的呼吸时,会有轻微的颤动。 三呢,就是刚才我那种瞳孔辨认法了。人真正死亡后,瞳孔受到挤压是不会出现发射收缩的。 等花秋月说完,村民们都‘哦’地一声,虽然他们听得不是很懂,不过也明白小丫头不是什么仙童子,心中不由遗憾了一把。 悠悠醒来的李老太太,老泪纵横,泪如涌泉:“哎哟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老天怎么就不收我去呢?” 村民们纷纷上前劝慰着:“婶啊,没准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呢?娇娇妹子这么孝顺,总会有回来的一天说清楚的。” 李老太太现在救是救过来了,可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情况很不好。当然人人都要捡好话说。 可花老太太不乐意啊,本就心里有鬼,万一人家传外楼里,把真相外楼出来咋办? “诶诶诶,你们可不能这么说哈,这里头哪里的误会,娇娇走的时候,嫁妆箱子里可是搬空的。人家是去吃香喝辣的,哪还会回来。” 眼看李老太太脸皮子抽搐得厉害,明显要面瘫的节奏了,花秋月急得拉拉孙普业的袖子:“师傅,快扎针。” 孙普业抽出两寸长针,曲池c外关c委中c阳陵泉等下针。 花秋月见不得花老太太咄咄逼人的面部狰狞的丑样,淡淡的开口,清脆灵动的嗓音沁入人心。 “李老太太急火攻心,本身有高血压的原因,过分激动,会使交感神经系统兴奋c肾上腺素增加,心跳加快,血管急剧收缩,诱发血管破裂。 花老太太,您这是间接杀人啊,再这样,大伙儿可是都是人证呢。” 花老太太被花秋月的话一噎,面色阴沉如水:“你这死丫头,胳膊肘向哪儿拐?白眼狼的玩意,你这姓花还是姓李?” 李家村的村民听出了蹊跷,私底下问了一些知情的人。才知道老花家还有这种官司事儿,在传颂小医仙的同时,捎带上了小医仙有个恶奶奶。 当然这是后话。 孙普业收了针,习惯性的让小徒弟出方。这种即兴考试才是真正能看出功底扎不扎实的。 他明白,花秋月估计还有师承,不然不会随口就能把医理剖析得如此透彻。不过诡异的是他这徒儿才三岁小儿,就是打娘胎里学,也没这本事。 不过孙普业也明白,小徒弟在中医这一块,还是有点薄弱的。明白了花秋月的弱项,孙普业教学也就侧重开方这一块了。 花秋月沉吟一会,眉心微凝,突然眼睛一亮:“生地12克,丹皮12克,泽泻12克,茯苓12克,枣皮12克,牡蛎12克,龙骨12克,山萸肉12克,竹茹12克,白芍12克,山药15克,石菖蒲9克,远志6克 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两次可行? 孙普业老怀大慰,抚着山羊须,点头颔首:“孺子可教也。“ 围观的村民纷纷自发鼓起掌来。花老太太一看伶牙俐齿的花秋月甚得人心,灰溜溜地回去了。 孙普业写好方子,交予李家村民,便和花秋月坐着刘嘉乐的牛车回来石房子。 李娟惦记着花秋月,不时跑到门口张望。当看到花秋月全须全尾出现在自己眼前后,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漫出眼眶的泪水。 花秋月手足无措地抱着自己的亲娘,心下哀叹不已,这以后可怎么出门哟。 “娘,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师傅还照顾好我的,要不您和我们去镇上住吧。我以后可是天天要和师傅出门呢。” 李娟对孙普业都不能把花文秀救醒,花秋月拜个不能治这病的师傅,想要医治好花文秀,心底是不信任的。可是每当看到乖囡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是坚持,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或许老天仁慈,会有奇迹出现呢。 “娘哪儿也不去,娘在这里等你爹回来。”李娟的声音里充满悲伤。 对于遥无归期的爹爹,花秋月心下一涩,她还是不够强大啊,只有强大,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包括把爹爹接回来。 花文秀一如既往的安静地沉睡着,所幸的是一直有珍贵的药物维持着她的生命力,李娟护理得不错,加上孙普业的针灸有通过穴位调理血气和脏腑的作用。 她除了清瘦一点外,气色看起来却是比没出事前要好得多。 孙普业一边给花文秀扎针,一边给小徒弟讲解十二条经络和经外大穴乃至说到穴位的起源《黄帝内经》,洋洋洒洒,让花秋月听得如痴如醉。 有点像回到大学上大课时候,听教授讲座的感觉。假如孙普业生长在二十一世纪,那一定是一名很出色的学者吧。 本来要当铃医去走村串巷的,结果今天一天都在月湾村耽误了。 下午刘嘉乐主动赶着牛车过来送孙普业回镇上,顺便把两个小先生接回来。 等送走了孙普业,石房子迎来的一位让花秋月意想不到的的客人一一一一一一落雪美人。 “奴家可以进来吗?”落雪如纤细柔弱的杨柳在风中摇曳一般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惜。在石房子的门槛外张望着 花秋月好奇地与传说中的美人对视,感觉她也就一般般而已,五官略逊于李娇娇,只是胜在身姿气韵,尤其那双微挑的含情目甚是吸引人。 “你可有事?”花秋月的意思是你要没事就走吧,实在是不想和老花家的人接触。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货。 前儿传落雪有了身孕,现在看这腰身估计是啥时候‘不小心’掉了吧。 “小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落雪抽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在卧蚕处轻压。好像花秋月不请她进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花秋月拧着眉,这落雪很不简单。现在花秋月很肯定李娇娇的失踪,和她一定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再有心机,都不该把主意打到她们家:“我娘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孩子,所以我没姐姐。你叫我妹妹我可受不起。 再说我们家和老花家可是分族的了,我和你能有什么误会?” 花秋月的语气很不客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劣。 落雪低垂下来的头,闪过一分狠厉,转瞬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副梨花带雨, 泫然欲泣的模样。 “奴家说错话了,小姐您别生气,我只是听说您的医术出神入化,就是死去的人都能救回来。奴家身子都点不利爽,想让您帮着诊个脉。”落雪言词恳切。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花秋月对这词分外排斥。 不过心下暗自纳闷:这落雪到底是要唱哪出?以她的条件,为什么死皮赖脸地巴上花信才,那个伪善,窝囊货?要说这是真爱,花秋月是打死都不信的。 老花家也就只有李娇娇是个有脑子的,是不是因为李娇娇阻了落雪的路,才落到现在下落不明的下场。 那现在这个落雪不在老花家呆着,跑来自己家做什么? 花秋月百思不得其解。有心要探探口风。 “哎呀,你别哭啊,我不是针对你的,就是我娘不让我搭理陌生人呢。我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神,就是碰巧而已。你进来吧,我给你探探脉。”花秋月小脸上,荡漾着天真懵懂的神情。 落雪眉尾挑了挑:小孩子真是好骗,若是东西真藏在她家,或许真能找到了,这样这些年,主子的付出也有了回报。 落雪身姿婀娜,款步姗姗,脚下生花般踩着曼妙的步伐轻轻盈盈来到花秋月的身边。 花秋月心下一叹,果然是个尤物,当真有问题啊,不然这种极品也不会窝在一个小村子里给一个上不了台面,被摘了秀才名头的花信才,做个没名没份的暖床人咧。 “坐吧。我学医时日尚短,估计会把不准。”花秋月示意落雪把手伸出来。 有点婴儿肥嫩嫩的小肉手,搭在了落雪莹白如玉的脉门处。落雪反射性地一僵。 花秋月当没有察觉地低下头,如蝶翼般的卷翘睫毛掩盖住,心里翻涌的情绪:落雪的脉象属寒,脉见沉弦或沉迟有力,分明为不孕之症。那之前的孩子就是骗人的了。 而且她被陌生人触碰,会反射性暗暗戒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有这种反应? “你的脉象有点虚,就是需要补点,这样你的身体才会好。”花秋月眼底清澈,言之凿凿。 落雪用帕子压压嘴角,才把要喷笑出来的表情压回去: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过她救人确实属实,难道要找的东西在她那里? 花秋月撇着落雪苦苦压抑住想要大笑的表情,都替她蛋疼,当然,要是有蛋的话。 这时,揪着一把韭菜的李娟走了进来:“乖囡,今晚我们吃韭菜炒鸡蛋好不好?” 笑眯眯的表情在看到落雪的时候,瞬间龟裂掉,几乎瞬移的速度横着花秋月与落雪的中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六章:利动人心 李娟笑眯眯的表情,在看到落雪的时候,瞬间龟裂掉,几乎以瞬移的速度横着花秋月与落雪的中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于老花家的人,李娟只要在十米之内就自动开启了,刺猬模式。没看李娇娇那么彪悍的人都被老花家的人给玩没了吗? 李娟可不信她跟别人私奔了,又不是没见过李娇娇黏糊花信才的憨样。 “嫂子,我就是过来问个脉,这就回去啊。”落雪瞧着李娟对她防备得很。心知现在不是套话的好时机。 李娟对落雪这个便宜弟媳妇可是没好脸色,谁嫂子,堂都没拜,哪来的嫂子,她还不至于上杆子跟一个妓子做妯娌。 落雪瞧着李娟不接茬,只得面色讪讪甩着帕子走了。 等落雪离开后,李娟干脆饭也不做了,一副要给花秋月洗脑的样子,就怕自己的傻乖囡,哪一天一不留神,就被恶狼叼走。 “娘,您去做饭吧,您要说的话,我心里都有数呢,放心吧。”花秋月讨饶的撒娇。 李娟看着花秋月的话语不作伪,便放下了心。也是,这孩子从小就没让人操心过,我也是关心则乱。 第二天,落雪再上门的时候,没逮到人,花秋月坐着刘嘉乐的牛车上镇里去了。李娟是连门多没让进。 连续几天都如此,落雪心底渐渐焦急起来。终于有一天不再过来,而是往外邮寄了一封信。 今天花秋月和时时刻刻,要填鸭式教学的孙普业,请来了个小假。和行脚商队越好的日子快到了,药材还没影呢,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背着背篓,扎好衣袖和裤脚,花秋月领着一群孩子,外加刘嘉乐进了靠背山。 准备大丰收的他们,把中午的干粮都带上了,刘嘉乐等了这么多天,今天兴奋得要大展拳脚。 彩蝶翩跹蔓蔓起舞,三千清风拂肩而过,走在郁郁葱葱,风光旖旎的林间小道上,金色的阳光透过树间的缝隙,斑驳地落在地上,孩子们欢快地嗓音惊扰了鸟雀,扑愣愣地飞上了天。 花秋月嘴角带着米窝,看着欢腾,愉悦的孩子们,心下欢喜。真正明白了,助人者自助,了已者乐人的意义。 花秋月领着他们穿梭在密林间,把一些牛尾菜,山半夏等用药锄挖掘出来,并给他们详细地介绍药性,以及处理药材事项。 “月姐头,这是什么?”猴子抗着一枝丫的大呼小叫地桑葚子跑过来。 “猴子,你只是叫猴子,不是真正的猴子,怎么一到山上,你就撒欢呢?这山里也有一些毒蛇啊,野猪那些比较有攻击性的动物的,你别离开大伙太远。”花秋月对貌似有多动症的猴子很头疼。 “这是桑椹子,是一味药材。甘;酸;性寒,滋阴养血,生津,润肠道。主肝肾不足和血虚精亏的头晕目眩,腰酸耳鸣,须发早白,失眠多梦,津伤口渴,消渴,肠燥便秘等功效。 炮制时洗净,烘干即可。 桑葚子可以当作水果吃。但是我们年纪太小,脾胃虚寒作泄者勿服,所以我们是不宜多吃的。 不过我们可以多摘点回去,做点桑葚蜜,或者桑葚膏。如果有很多的话,还可以制成桑葚酒。” 桑葚蜜的功效为功能滋润,补肝,生津,利水。用于神经衰弱症。 桑葚膏补肝益肾,养血安神。用于头晕目眩,腰酸耳鸣,血虚便秘,遗/精/失眠。 桑葚酒更有补血c强身c益肝c补肾c明目等功效,是水果酒之中的极品。” 猴子一听,哎啊,那可都是能换钱的。立即兴奋得手舞足蹈:“月姐头,那边,那边有很多很多啊。”嘹亮的嗓音都可以诠释为:那边有好多银子啊,我们拿麻袋去装吧! 大家伙跟在猴子身后大概行了两百米,山坳处事一片桑林,或许是气候变化的原因,这一整片桑葚子才刚刚成熟。 巨大的树冠,浓密的桑叶翠绿欲滴,随风摇曳,桑叶下是那一颗颗成聚的桑葚,如缀满的星,在风中微微颤动,很是诱人。 孩子们都眉开眼笑起来,就是阿呆也罕见地露出两排小白牙。 刘嘉乐采来大叶子把每个人的背篓底部都浅浅铺上,然后大家才开始小心翼翼地采摘。 刚过正午,大家伙就已经装满背篓,满载而归。 月湾村极少有这么多外来的孩子进村,除非饥荒时期才会发生的事情。不过村民看到一行人里,刘嘉乐与小医仙也在其中有说有笑的。 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刘嘉乐都是跟着小医仙跑前跑后的,不会是闷不吭声的发财吧。 心思活络的人跑到刘里正家询问:“里正啊,你家嘉乐最近在忙什么啊,都没看见人影啦。“ 最近刘嘉乐的行为也让刘家人纳罕,不过从刘嘉乐隐晦的话中,听说是跟月丫头学采药的事。只要不是整体无所事事,刘里正还是很开明的。 这会有人问,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啊,最近他在学采药啊,孩子大了,也不好太管着,你这找他有啥事吗?”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而已。”得到确却答案的村民回去了。没有一个下午,大家都知道了刘嘉乐跟着小医仙发大财啦。 还没一个铜板收入的刘嘉乐听到消息后,哭笑不得。 当然也有部分眼红的,一起去找了刘里正。 “里正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这靠背山是大家的,怎么就你家嘉乐跟着小医仙去发财呢。” 刘里正结着眉:“这话怎么说?月丫头要带谁去,不带谁去,我是能做主的吗?” “哎哟哟,里正啊,谁不知道月丫头这个小医仙她才三岁孩子啊,即便医术学得再好,这些人情世故,弯弯绕绕的事情,她怎么整得明白。” 大嘴牛婶的话得到很多人的认同,频频点头“就是,有钱不让大家一起赚事怎么一回事?” 刘里正听得憋了一肚子的气:讲得好像他儿子专门坑们拐骗似的。 可是做为一个里正,是真心想要大家伙都过上好日子的。 “我回头问问嘉乐,这事也不是月丫头做主,应该是月丫头的师傅说了算。”刘里正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大家都等着这一句呢,看到刘里正能为他们争取,那事情基本上就成一半了,不成的话过几天再来闹上一闹。 村民都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刘嘉乐摸黑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家的老爷子正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没点灯的院子里,一闪一亮的烟芯映着刘里正充满沟壑,愁眉紧锁的脸。 “爹?你在这抽了多久的烟了?去年您种的烟叶子今晚都给您抽完了吧?啥事这么苦巴巴的?”刘嘉乐把刘里正的烟枪拿过来,在台阶上啪啪磕了磕。 刘里正接过被小儿子磕灭的旱烟锅,叹了一口气,把下午村民上门的事说了。 “啥?他们这是不无理取闹吗?凭什么别人家有的都要分给他们,那他们家养的猪羊干嘛不平分出来!”刘嘉乐忿忿不平:“都是一些摇嘴掉舌的人,见不得人好,红眼病犯了,你理他们做什么。” 刘里正摇摇头,背着手站起来:“要是单是冲着你来,那还没什么,可是他们在你这里得不到答案,必定会去搅得月丫头不得安宁,她们母女三活得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嘉乐一愣,想到村里的确有一些人胡搅蛮缠的功力深厚,不由烦躁地挠挠头:“要不我明天找月丫头和她师傅商量一下?” “行吧,你和他们说说,实在不行,就让月丫头的师傅出面和大家好好说,毕竟草药这东西也不是谁想学就学的。”刘里正说完就背着手进来屋。 刘嘉乐在院子里踌躇一会,又转身出了门往花秋月家赶去,这事还是早点让月丫头知道的好,小丫头脑子灵活,总能想出个好点子。 在油灯下看《铜人腧穴针灸图经》,正背着穴位时,听到刘嘉乐的叫门声,忙起身去开门。却看到刘嘉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嘉乐叔,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出了什么事?” “月丫头,估计今天村里的人看到咱们领着余多他们上山采药,眼红了,正想着法子逼迫你也带他们上山呢,今儿都找到我爹那去了。” “因为这事啊。”花秋月一直担心余多他们还小,会出事,听说不是他们出事后,心下一松。 “你真有办法?”看到小丫头智珠在握的神态。刘嘉乐眼神一亮,原本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的。 “嗯,有是有,就是还得等过段时间才能实施。”花秋月凝着眉,村民的反应早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财帛动人心。不过,心 下早有了想法,听到是因为这事,心中有数的花秋月并不担心。 “你之后和他们说,我们能带着他们发财,不过一切都要听我们的安排。等大家都互相通过气后,想走医草药这一行的,三日后辰时初,在你家门口集合,我有事情宣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七章:绸缪 “你之后和他们说,我们能带着他们发财,不过一切都要听我们的安排。等大家都互相通过气后,想走医草药这一行的,三日后 辰时初,在你家门口集合,我有事情宣布。” 花秋月交代完事情后把刘嘉乐打发回去,并约定明天一早赶去流水镇,把昨天采摘回来的桑椹子加工了,不然那些桑葚子可是留不住的。 刘嘉乐回家后去上房找了刘里正回话。当刘里正知道现在事事都是月丫头在拿主意后,更是异常吃惊,惊讶得合不拢嘴。可想到小丫头不管做什么,都有一个老师傅在后面兜着,便放了心。 孙普业若是知道刘里正所想,一准‘呸’一声。这小徒弟主意正着呢,老夫老得骨质疏松了,哪能兜得住! 一夜无话,第二天卯时,刘嘉乐便赶着牛车来到石房子接花秋月去了流水镇。 谁知,当牛车赶到村口的时候,就被等在那里的落雪拦住了。 刘嘉乐只是以为,这落雪也是和往常,等在村口坐车的人,于是停下牛车让她上车。 花秋月默不作声,无视还没上车,那小眼神就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落雪。 这落雪在自己身上必有所她所需之物。 花秋月开始暗暗戒备,虽然她不知道虎视眈眈,不安好心的落雪有什么目的。 “月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没啊?前两天我还去了你家呢。我可是你小婶婶。”落雪套着近乎。 “我娘不让我认你做婶婶啊,谁都说你名不正言不顺,对了,名不正,言不顺是什么意思?”花秋月童言稚语无比的天真无邪。 赶着牛车的刘嘉乐都快笑喷了。合着这个女人以前招惹过月丫头啊,早知道不让她上车好了。不过月丫头这战斗力杠杠滴。 落雪姣好的面上一阵扭曲,强颜欢笑:“你这孩子,不要随便乱听别人嚼舌根。婶婶问你啊,你家是不是有一本很厉害的书啊?” 书?她要找的是书?什么书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虽然现在的书籍算是贵重的,可是也不至于如此隐晦旁敲侧击暗暗打听啊。 是武林秘籍?打狗棒法还是蛤蟆功?或者是葵花宝典? 花秋月一想到‘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句话,就一阵恶寒。 “你要找什么书?是三字经呢,还是百家姓?还是我师傅让我背的草药图谱。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借给你回去看两天。” 真是掉钱眼里了,这基本破书借两天还要五十两银子。小孩子家家,知道五十两银子是多少么?落雪不削地撇嘴。 “我是说有没有一本古怪的书,上面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比如说有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秘术什么的?”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落雪的呼吸急促,气息不稳,两眼瞳孔收缩,若不是花秋月离得近,还真看不出她的异样。 花秋月心下一咯噔,难道落雪潜伏在老花家就是为了一本神乎其神的书?可是落雪是在自己还没有给李老太太做人工呼吸之前就已 经来到了老花家。 难道老花家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我没见过你说的那种书啊。”花秋月神情坦然得不能再坦然了。 坐在车辕上的刘嘉乐哈哈大笑:“你这人真逗,哪有这种书啊,什么起死回生,现在就是我也懂了,下回遇上这种事,都不用月丫头上,我就成。” 落雪心下失望,不过这老花家经过这么久的探查,已经确定就是当年的华家,东西不在他们手上,在谁手上?或许这丫头没自己想象的那么蠢。 要是真是很蠢的话,自己不会处处在她那讨不到好。看来是个极其早慧的。那么就不能用对付普通孩子的手段对付她了。 不过既然现在问不出来,那她不介意用点非人的手段了。 花秋月心惊胆颤地看着落雪露出阴毒,狞恶的表情。心中警铃大震。不行,这人就是个蛇精病,以后要离她远点。 牛车还没到镇上,落雪便施施然然地下了车在下车前,她容颜逼人的脸上绽放着甜得腻人的笑容,一只冰凌凌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抚上花秋月稚嫩的小脸。 落雪的声线压得低低的:“小丫头,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慧则伤身’呢?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的。奴家要回去了,你可以好好想想,要是想起来的,可以来找我的。是吧?小丫头” 花秋月被她冰冷,湿腻仿若毒蛇信子的手舔上脸颊,全身汗毛倒竖,脊背寒凉入骨。不由打了个寒颤。 落雪很满意花秋月的反应,提起袖子掩住口鼻,咯咯咯笑得乱颤,扬长而去。 刘嘉乐拧着眉,转过身问花秋月:“她要下车就下车呗,干嘛要像老母鸡一样笑?” 远处得意的落雪听到刘嘉乐这个莽夫的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转头很盯他们一眼:你们等着,等东西拿到时,也是你们没命时。哼! 花秋月如芒在背的感觉,奇迹般地白刘嘉乐插科打诨的话给驱走了。敛了神色,平静地说:“蛇精病的世界我们理解不了,不过要是敢上来乱咬的话,不介意把他们的七寸打断了。” 刘嘉乐听不懂明明在说刚才那个女人,怎么突然说到蛇了,就是有蛇,那蛇也不敢来啊,自上回要进山的时候,月丫头给每人配备防蛇虫的药还挺管用的,晚上都不用怕蚊子咬啦。 没了落雪这个膈应人,坐在牛车上,花秋月一路和刘嘉乐有说有笑进了流水镇。牛车停在挂上更名为百草味匾额的新宅子门口。 等他们进了门,才知道余多已经领着一群孩子在洗桑葚子,看着已经快把所有桑椹子都洗净,摊在新竹席上晾着水。 花秋月感叹道,真是一群省心的家伙。就连小八也在忙前忙后清洗别的草药。 “小八?你感觉怎么样了?活不多,你让他们做呗。”花秋月上前检查桑葚子沥水的情况。 “月姐头,我现在没事,浑身都是劲,对了,今天马哥和罗哥怎么没来?” 经常翘课的马志辉和罗伟诚被赵老夫子家访了,花秋月才知道这两个逃学逃成了惯犯,逮住他们一顿说教,和他们说好,以后下响午后放学后,让刘嘉乐回月湾村接他们一趟。 不用每天逃课,还能有车接送,两小当即忙不迭点头应允,主要是赵夫子的板子太响亮了。 检查过药材,花秋月拍拍手,让他们集合,准备分配任务。 行脚商队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来了,他们得准备好足够的药材才行。 “余多,你今天带着七岁以上的孩子跟着嘉乐叔再去靠背山把剩下的桑葚采摘回来,等未时时志辉哥他们到了,咱们再一起上课。剩下的人都跟我学熬制桑葚膏好不好?” 有事做的小朋友们个个都认真负责自己的任务。各自忙开。 因为做桑椹膏需要蜂蜜,花秋月跑回怪房子那里,把师傅藏着的一大罐野生山蜂蜜都抱了过了过来,被孙普业一路追着回到百草味。 可是看到孩子们个个顶着炎炎烈日在摊晒,分拣着草药,孙普业却上前去一一指点。 等熬制了一个小时的桑葚膏加入蜂蜜,越来越粘稠时,孙普业干脆撸袖子亲自上手。 花秋月头瞄了一眼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的师傅,偷偷笑了。师傅永远是那么可敬,可亲,可爱。 等熬好一锅,装在准备好的一个个小陶罐子里,看着百来个小陶罐,花秋月心潮澎湃,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大伙。 “你们都是最棒的,这些只是开始,等以后我们还能做出更细致的药,更好的药,我要让你们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浓重的笔墨。” 虽然很多孩子都挺不懂月姐头的意思,可是能得到那么厉害的月姐头夸奖,那是极美的事情。只要月姐头高兴,他们就高兴。 等大伙儿又开始如火如荼地准备开始熬下一锅时,花秋月让孙普业帮忙盯着,她独自回到怪房子配药。 虽然师傅在制药的造诣上市她拍马也不及的,但是关于落雪这个蛇精病的事,她并不想让师傅知道。免得他老人老劳心劳力,她实在是拖累师傅太多了。 制作迷药如果是西药,花秋月可以讲出一堆化学反应,就是三挫仑她都可以试试。只是没有化学仪器,她只能尝试着用中草药来提炼迷药。 中医书中曾说‘神仙醉,押不芦,曼佗罗等药食之令人轻身通神见鬼。’这说明中草药中,曼陀罗肯定是做为迷药的一种成分。 花秋月以曼陀罗为主,尝试着慢慢加入川乌,草乌,茉莉根与莨菪。 虽然她第一次做出来的药不知道有多大的威力,对付人行不行,但是当她暗搓搓地,把经常来师傅这偷吃的猫,迷了一下。 结果那只头大脸圆,色彩斑斓,肥嘟嘟的大花猫,只来得及向害它的花秋月叫了一声,就倒栽葱似的,从墙头一头栽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八章:草药种植 那只头大脸圆,色彩斑斓,肥嘟嘟的大花猫,只来得及向害它的花秋月叫了一声,就倒栽葱似的,从墙头一头栽了下来。 花秋月小心地走过去,防止它突然暴起,把自己水豆腐似的脸挠花,用脚尖轻轻地碰了碰那只直挺挺的花脸猫。 发觉它只是纹丝不动,任由自己摆弄时,花秋月全身上下600万亿的细胞都欢呼雀跃起来。看来效果不错,就不知道能迷倒多久了。 心有底气的花秋月对落雪如芒刺背的威胁,终于安定了些。不过她还是把孙普业给她练手的那一套银光闪闪的银针也给揣上,并在针尖浸上曼陀罗汁。 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若是条件允许,她会不会把土/炸/弹也给整出来? 花秋月端端不安了几天,可是落雪那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让她不由怀疑,难道她的第六感出错了? 所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自己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再紧张也是无济于事。 这几天除了四方八村有很多慕名而来,找花秋月诊病的穷苦人外,花秋月细细观察过,没有一个像要害自己的。 由于现在病人都自己找上门,连当行脚大夫都不用去了,孙普业每天都坐着刘嘉乐赶的专车来到月湾村帮小徒弟把关。。 几乎觉得自己快得被迫害妄想症的花秋月,如此神经紧绷了几天,几乎把熊猫眼都熬出来后,渐渐地就不那么紧张了。 把落雪的事丢开后,花秋月答应和村民聚集商议草药的事也提上了议程。 一大早,花秋月就来到刘里家门前,不知被谁喊了一声:“欸,欸,小医仙来啦。”就被一大波月湾村的村民团团围住。 大家伙都怕和花秋月套不上话,听说要赚大钱的机会和自己擦肩而过。 花秋月在快要被村民唾沫飞一身,小身板挤成肉饼的时候,终于被匆匆赶来的罗伟诚和马志辉解救了出来。 他们这段时间个子串得很快,越发显得头发散乱的花秋月,是个可怜兮兮的小豆丁。 “嘉乐叔呢?他今天不陪着你,干嘛去了?”罗伟诚语气不好。黑沉着脸,动手帮着花秋月把耷拉在前额的头发往后顺。 “我让他去接师傅了,这几天都是他去接师傅的。”花秋月边说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你们今天又逃课?” “哪能呢,赵老夫子这几天病了,没力气打我们板子,索性给我们放了假。”虽然平时被赵老夫子的板子打得很惨,不过罗伟诚和马志辉还是对赵老夫子很担心的。 赵老夫子孤零零一个人在月湾村当夫子,虽说学问做得一般般,可是也是兢兢业业地教导着这些孩子。 今天他们过来找花秋月,最主要的还是让她或她师傅过去,给赵老夫子看看。 大家伙看到他们把水嫩嫩地一个小丫头挤出这么一个狼狈的模样,方讪讪地腾出空间,不再挨着花秋月那么近了。 花秋月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头发,直到一帮子村民在刘里正的领导下成方块阵站好,才缓缓开口。 “今天大伙儿能来到这里,是对我和我师父的信任。不过我可不是要带你们上山去采摘草药。” 村民一听,这部是逗我玩吗?不愿意还要他们来这里集合做什么?脾气急躁的要不看花秋月是个小娃娃,早就上前理论一番了。 花秋月如秋水般的眼眸冷冷清清,嗓音清脆如泉水叮咚,分外沁人心脾,骚动的人群又渐渐安静下来。 “月丫头,把你的计划给大家伙说说吧。”刘里正满脸慈祥地看着花秋月微笑。 花秋月清清嗓音:“我的主意是要带领着大家钟草药。” “这不行啊。”牛婶第一个不乐意了:“你这丫头你小不知道,我们农民不种田,那吃什么,要是药材钟不好,是不是大家下一年都得饿死啦?” “就是,我们每年缴纳的赋税那么高,种点粮食起码不会饿死。” “她明显不想教我们采药,才找的这个借口?” “你这小丫头要是做不了你师傅的主,让你师傅来谈嘛。” 刘里正真想糊那人一巴掌,人家孙老先生和你有半铜板关系?用得着巴巴跑过来求你这个泥腿子,学人家的吃饭本事?这脑子是浆糊做的吧! 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响起。 “大家静静,听听小月妹妹怎么说的。”马志辉上前一步,高声一吼。 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马志辉突然变得那么狂野,不说花秋月不适应,就是村民都瞬间安静了。 “我没有让大家不种粮食,只是我想说的是,希望大家可以选择间套种模式。” “套种?怎么个套种法?不会影响粮食的产量吧?” “套种可以大概分为几种套种法,大家可以听听后,再下结论,好吗?”花秋月实在不想每讲一句话,都要停下来跟他们解释一遍。 “作物余零地边间套模式,深根系与浅根系性间套模式,高杆和矮杆间套模式。隔畦间套,隔行间套,埂畦间套和混作等。 大家种粮食是不是还有田间地头,沟渠路白白闲置在那?我们要利用这些闲置地,种植一些适应性强c对土壤要求不严的中药材品种。 这样既减少了水分和养分的蒸发,也控制了因杂草丛生而给农作物带来的病虫害。 我们可以种对气候土壤要求不严的中药材金银花,甘草,草决明,急性子,苍术,五味子,王不留,玉竹,黄芪,红花,龙胆,地黄等。 而又有作物不能吸收土层深处的营养,但需肥量大,必须人为的增施水肥的,我们可以套种的草决明,白术等,吸收表层多余地营养。反之,搭配种植的中药材有;甘草,金银花,黄芪,桔梗,白术,白芷,红花,山药,木瓜,知母,生姜,西红花等。 玉米,高粱等茎杆高大,能提供隐蔽环境的农作物种类。可以搭配种植的中药材品种有生长期短,耐阴的板蓝根,白芷,桔梗,川芎,白术,丹参,射干,柴胡,半夏,太子参,黄连,草珊瑚,草果等 如此,我们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的收益?” 长长的一段话让村民们听进来心里,都怦然心动了。 “月丫头,那你说我们去哪找种子?有了种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种啊?” “就是,就是,就是种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拿去哪里卖。” 看着又要乱哄哄的村民,花秋月伸出两只手掌,往下压了压力,示意她又话说。 村民和花秋月的几个回合下来,已经习惯了由这个小娃娃,主导的村民自发地停下议论纷纷的话题,翘首以待花秋月的发言。 习惯果然是个好东西,花秋月烂漫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大家伙别着急,我师傅已经给大家想好了,种子他出,到时候种出来,只要合格他负责收,技术指导,会有专人负责,大家听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刚坐着专车来到月湾村的孙普业听到小徒儿的话,吹胡子瞪眼:才一个晚上不见,无法无天的徒弟就把他卖了,他什么时候说要收药材啦? 花秋月没想到正拿师傅顶锅呢,师傅好巧不巧地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尴尬地嘿嘿,转身就和村民说:“我师傅不乐意帮忙呢,你们快回去吧,过几天等消息。”边说边和聚集的村民挥手让他们快走。 大家伙瞧着孙老先生正黑着脸呢,顿时一哄而散,别惹得把好不容易出现的财神爷跑咯。 孙普业坐在车辕上直哼哼,这徒弟知道自己面嫩,竟然扯着他这张老皮来拉大旗。 花秋月一步三挪,挪到孙普业身边,对着手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师傅,我认识的人里就是您最厉害了,不扯您来做大旗,还能有谁能胜任呢?” “行啦,行啦,不要动不动就掉珍珠,你既然要做,就要做好了,师傅的老脸不能被你丢咯,你可记得了?” 人家收徒弟都没有自己收的徒弟那么操心,他这徒弟就像一只欲要展翅的雏鹰,他怕等到以后他这把老骨头,护不住已经展翅的她啦。 花秋月不知道孙普业心中所想,听到师傅已经完全支持自己,开心地抱着孙普业的手臂撒娇地摇着。两眼晶亮,笑如花靥,儒慕之情溢于言表。 罗伟城碰了碰马志辉的胳膊:“小月妹妹长得真好看!” 马志辉一头雾水:小月妹妹长得一直很好看啊。 罗伟诚犹如藏起了自己的小秘密,脸上嘿嘿傻乐。 马志辉差点没送他两个字:有病! 既然支持小徒弟的事业,孙普业也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他不但特地写信让京中的老友,帮着准备药材种子,还亲自带着一群孩子上了山。 经过几天特训,余多几个大孩子几乎对常见的药材说得头头是道。而刘嘉乐也被逼得背起了,草药图谱。 要说炮制草药的手艺,谁也想不到,阿呆在这方面真是天赋异禀。就连花秋月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伪萝莉都比不上。 孙普业出马,业绩那是嗖嗖地。背靠山那里有大量的药苗可以移植,哪些药材经过炮制后能价高,都如数家珍。 每天都满载而归的一行人看得村民眼热,不过他们惦记着,花秋月答应他们种植草药的事,倒是老老实实地等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四十九章:收获 每天都满载而归的一行人看得村民眼热,不过他们惦记着,花秋月答应他们种植草药的事,倒是老老实实地等着。 这一天,准备了七八天的草药都已炮制好,整整十个麻袋的药材,包括那些两百罐桑椹膏。整整装了四车。刘嘉乐赶着牛车跑了好几趟,才把货物都运到官道上。 这次是个大买卖,除了孙普业,所有参与的人都来了,就连小不弃这个在熬桑椹膏时,递柴火的小不点也没落下。 一行人兴致盎然地守着打包好的药材,蹲在空荡荡的官道边,对行脚商人翘首以盼。即使太阳的烤炙,让他们鼻尖都啜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的毒辣太阳,让花秋月仅仅蹙着眉,开口劝着兴致勃勃的孩子们:“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还不知道行脚商队什么时候才能到呢,你们年纪还小,这么烤着不是事。“ 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气色大变,红嘟嘟地脸蛋闪着光亮,像九月里熟透地苹果一样的小十咯咯一乐:“月姐头,我可比你大两岁呢。” 花秋月晓得这一段时间,大家都玩命地干活,今天就是要验收成果,证明自己的时刻。就算回去估计也是心心念着,遂也随了他们,便从荷包里取出十几颗自制的薄荷糖分发了下去。 在一颗薄荷糖也扛不住饥饿来袭的时候,大路尽头一阵阵老铜铃铛,洪亮的叮叮当当声响连绵不绝地传来,不一会吆喝声,轮毂吱鈕声越来越近。 罗伟诚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他猛地起身,撒丫子朝来声处跑去。不一会,罗伟诚出现在路口,使劲地挥舞着双手,然后双手做喇叭状,高喊:“掌柜爷爷来啦!” 大家都哗啦啦地站起来,个个神采飞扬,兴高采烈,欢喜异常。 等罗伟诚从着行脚商队掌柜的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圆脸袁掌柜也笑呵呵地下来车。 “小丫头,这次你们的阵容很大啊,如果上回你们有这么多人围上来,一定能把我们吓跑的。” 袁掌柜打趣的话让花秋月想起上次拦路出的乌龙,不由郝然一笑。 “掌柜爷爷,这次我们可是好好准备了很多药材的,您过来看看。”花秋月领着袁掌柜打开装药材的麻袋边,随手取出一节山柏递给他察看。 袁掌柜认真地,从每个袋子里的药材,都取一点浅尝低吟一番。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大气不敢出,两眼圆睁,期盼地巴望着慢条斯理的袁掌柜。 直到袁掌柜肯定地对花秋月微笑点头:“不错!这些我都收。”十几个孩子才轻嘘了一口气,重新笑颜逐开。 “掌柜爷爷,我们还有一些我们自己熬的桑葚膏,在牛车那边放着,您收吗?”花秋月笑着问袁掌柜,腮帮上露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十分讨喜。 “收啊,我以前说过,只要你们的药材质量公关,爷爷我都收!”袁掌柜敞开胸怀哈哈一笑。这丫头的药材都很不错,年份足,干净利索,没有杂质。 炮制药材的手法也火候都把握得很好。也算人才了,要不是这是个乡下地方,他还以为这丫头的师承是京中那几位大佬呢! 袁掌柜让容长脸的护卫长,把一罐用红泥密封好的桑葚膏口子拍开。香甜的桑葚膏从破口处袭来,浓郁的气味,让闻到的人嘴里, 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液 小不弃离得近,压了压叽里咕噜正在唱空城计的肚子,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袁掌柜的余光看到这一幕,把手里的桑葚膏递过去:“你吃点吗?量不多没事。” 小不弃坚定地摇摇头,歪头想了想,用他还没学全的话回答:“不,留,换,馒头。”在不弃的眼里,饿肚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商队的人眼底一涩,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哪有需要啃馒头的?不都是熬上香糯的肉粥喂养么,条件好点的奶娘还养着呢。 袁掌柜扫了一圈,蹙着眉,低声问为主导的花秋月:“这些孩子的爹娘呢?”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现在都归我管呢。”花秋月昂起头,得意洋洋的表情。几乎能让人一眼看出‘我厉害吧’的傲娇模样,逗乐了袁掌柜。他心里明白过来,估计都是一些弃儿了。 更加赞叹这小丫头不简单,这么小就有这么强魄力,这样大的凝聚力,看她年纪可比这群孩子中的很多人小得多嘛。 遂抚掌大笑:“好,你可要好好管着他们啊,爷爷看好你。以后每二十天你们都把货送到这里,大概响午十分我们可到,如果我们来早了,会等你们的,不用早早在这等着哈。” “那敢情好,嘉乐叔,咱们卸货吧。” 袁掌柜最后给他们算的银钱一共一百五十两银子。在大家都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中时,花秋月却蹙着眉问袁掌柜。 “掌柜爷爷,您是不是算错了,上回一麻袋才能卖十两银子,这次怎么这么多?” “呵呵,你这丫头,爷爷可没有多算给你们,上回你们送过来的药材大多是田埂边就能采到的,这次的药材年份好,好些都是别的地方极缺的。下回你们也可以再采多点。 还有以后你们可以叫我袁爷爷,我们是隶属于京城袁家药堂的商队,可记得了?” 花秋月点头,从善如流地喊了声‘袁爷爷’。 想想袁掌柜的话,瞬间明白,为什么师傅这几天都不畏劳苦,天天带他们上山了。而药材也是选择性地采摘,看来真是人老成妖,树老成精啊。 这一次买卖就挣出了三年的房租,大伙儿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瞬间连肚子都感觉不到饥饿了。 就连刘嘉乐都神采飞扬起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起早贪黑跟着小丫头身后忙乎,家人多少有点意见,现在已经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花秋月托商队下回来的时候帮忙带点药材种子后,大伙儿告别了行脚商队,一路嘻嘻哈哈,你追我跑,打打闹闹回来百草居。 花秋月坐在刘嘉乐的车辕上,把二十两银子递给刘嘉乐:“嘉乐叔,这是给你的。” 刘嘉乐吃惊地看着花秋月递过来的银子,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用,用这么多!” 原来我还以为花秋月能给他二两银子就不错了,他前前后后才忙活了十天而已。哪能拿那么多钱呢。 看着被银子吓着的刘嘉乐,花秋月‘噗哧’地笑了:“哪有人嫌银子多的?我是让您拿回家给家里一个交代,不然以后我怕里正爷爷都不愿意让你这么跑前跑后,毕竟你还要攒银子娶媳妇呢。” 刘嘉乐被花秋月打趣得面色红臊,开口反驳:“小丫头懂什么娶媳妇,你嘉乐叔没做出点成绩,娶媳妇来陪自己受罪的?” 整一个纯情大男人的模样。让花秋月摇头叹息,唉,多么纯洁的一坨牛粪啊,也不知道哪朵鲜花有眼光能栽在上面。 敛了神色,花秋月神情严肃的和刘嘉乐说:“嘉乐叔,我先前和余多他们说的话,都不是大话。我要让你们在这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虽然我们现在还很弱小,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成长为别人仰望的地步。这二十两您先拿回去,以后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 大家年纪都小,师傅人老了,我不忍心让他东奔西跑,以后要仰仗您的地方还有很多。” 刘嘉乐看着花秋月出自肺腑的话,心下顿安,很干脆的接过银钱:“行,叔听你的吩咐。” 花秋月回到百草居,把剩下的三十两银子给余多保管,用于日常开销。剩下的钱都存进了钱庄。 余多第一次接到这么大比银子,有点手足无措地问花秋月:“月姐头,是不是你给我们这么多钱,是不是以后你要和我们散伙啊?” 花秋月啼笑皆非,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这余多的脑洞开得可真大, 拉过着一边听到余多的话后,惊慌失措的小八:“小八,走,别理他们,今儿我带你去买大肉,咱们回来包饺子。” 看月姐头没有要不管他们,小八拍拍胸口,搂着花秋月的手臂,愤愤地说:“对,包饺子不给余多哥吃。” 花秋月给余多挑挑眉:可不是我说不给你吃饺子的啊,是小八说的。 甩掉在身后装模作样哀嚎的余多,花秋月拉着笑得得意的小八出了门。 两人直奔集市肉铺子,称了三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再到菜摊上买了一颗大白菜才晃晃悠悠地回去。 小八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笑着,银铃般的嗓音洒满小巷子。在快要走到百草居的时候,花秋月的脚步一顿,身子假装一绊,往前栽的时候,回头往巷口转角处一瞟,眼神骤时变冷。冷笑一声。 小 八慌张地丢掉怀里的白菜,过来搀扶将要摔倒的花秋月:“哎呀,你小心点,有没有磕着?” “没事,我们回去吧。”花秋月若无其事的拍拍裤脚,拉着捡起白菜的小八回来百草居。 当关上百草居的大门时,花秋月把手里的肉递给前来开门的卷毛,告诉他们自己有事要忙,今天大家简单吃点,把余多叫来见她。就回来百草居里独属自己的房间里。 卷毛看着神色严肃的花秋月关上房门,挠挠头,回头去问小八:“你们路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八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没有啊,不过月姐头在门口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月姐头这种表现,不像是因为要摔了一跤后耍脾气的人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章:抓贼 ‘摔了一跤?’月姐头这种表现,不像是因为要摔了一跤后耍脾气的人啊。卷毛对于月姐头反常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提着花秋月让他提着的肉去了后厨,顺便把月姐头的话转告给余多:“多哥,月姐头找你估计有事,在她房间那,你赶快去一趟。” 花秋月正在房间配药,余多进来后,看见花秋月神情凝重地在忙活,忙问:“月姐头,是出了什么事吗?” 放下手里研磨的药粉,花秋月让余多坐下后,把已经配好的失魂散给他:“这是失魂散,你撒出去的时候,记得摒息,不然你也会倒下来。” “怎么啦?是谁盯上我们了吗?是不是有人知道我们的草药卖了大价钱?”余多以前流浪的时候,见过的三教九流多了,这种事情,花秋月起一个头,他就能领会。 花秋月凝着眉:“我也不知道,不过很肯定是我被人盯上了,今晚我不会去了,咱们在这院子等着,准备好给他们瓮中捉鳖。” “就是,竟然敢打我们主意,我们让他不死也脱层皮。”余多血液都沸腾起来,压抑不住狂狷的火气。 “我就是担心不弃他们,他们年纪小,没经过事,贼人要是动手的话,估计会等天黑了才行动,你让小八他们今晚都睡一个房间。我一会让嘉乐叔回月湾村跟家里交代一下,再回来陪他们。 你领着卷毛,芝麻,猴子,龅牙,六指他们今晚在院子里藏好,见机行事。 花秋月让余多去安排后,她接着研磨药材。可是等到余多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跟来的还有罗伟诚,马志辉和阿呆。 ”咦?你们不用回去吗?”花秋月问着罗伟诚他们,又转向阿呆:“你能保证在坏人面前不发呆么?” 罗伟诚焦急地上下打量着花秋月:“听说你摔着了?” 花秋月一头黑线地看着不在状况的罗伟诚,在他眼睛前方打了个响指:“我们估计被恶势力盯上,要恶战了,你怎么比啊呆还呆,你看我像摔狠的人吗?” 阿呆很无辜地接话:“月姐头,别冤枉人,我根本不呆。而且你看起来连膝盖都没脏,肯定没摔着。” 花秋月翻了个白眼:“行了,都聚过来,咱们好好商议一下布局。 一顿饺子没吃好,花秋月和大家伙紧张兮兮地进入了备战阶段。 大家伙都听从了花秋月的安排,除了罗伟诚。 他一定要和花秋月呆在一起,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熬过了漫长的等待,夜色降临。小八听话的带着弟弟妹妹,跟刘嘉乐聚集在一个房间里休息。 余多听从花秋月的话,买了许多小铃铛回来,并用细线连起,系于隐秘处,只等有人摸进来,能给大家示警。 夜黑风高,花秋月等来了她要等到人,两个魁梧高大的黑衣人,轻轻巧巧地跃进来百味居。 两个心怀恶意的人,甚至嚣张地连个脸都不蒙。进了百味居后,各自分开,行动敏捷地出入各个房间搜索一番。 躲在院子里阴暗处的余多他们瞪大眼睛,紧张地撰着手心,后背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这两人身怀功夫! 他们万万想不到,原以为的三两个小毛贼,突然变成两个身怀武功的贼人?现在人都疯了么?看不得几个孩子有百来两银子,这都要抢,真没高手风度。真是替他们臊得慌! 呼吸粗重的龅牙终于被黑衣人察觉,低喝了一声‘谁?’ 猴子他们在心底嘀咕:呸!真不要脸,你是主人还是我们是主人?要喊也该是我们喊才对啊。 虽然被抢了台词,但是却怂得屏住呼吸。月姐头说过,要是来人太牛逼,那他们避其锋芒就可以,她会自己解决。 听到动静的黑衣人对另一个要摸进花秋月房间的那人挥挥手,示意自己去看看,让他先干活。 那人点头,正要用匕首插进门缝拨动门闩时,突然发现门边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线,顺着红线寻去,当看见另一头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时。 他的眼睛一暗,那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来的?看来还是小看了那个啊丫头啊! 不过也是垂死挣扎罢了。穷尽一切手段在强大的武力值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傲慢的黑衣人啜着一抹阴冷的嘲讽。 像是要逗弄一直频死挣扎的小奶猫似的,就站在门外一下又一下,恶趣味有节奏地拉起了红绳。 屋内等得不耐烦的花秋月很无语地吐槽,你来的贼还是雅贼呢,作案前,还要在主人家门前弹奏一曲。 与花秋月一起躲在房间里的罗伟诚,汗津津的手找到花秋月的手后,把她的小手握住手心里用力地攥了攥,在她耳边低声安慰:“我会保护你的。” 花秋月把被罗伟诚攥湿地手心,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谁保护谁还不知道呢? 等门外的黑衣人觉得逗弄得差不多了后,才回到门前。重新把小匕首拔出来,继续拨弄门闩。 在漆黑的房间里,银白色的刀刃反射着幽冷的光芒。‘咯吱~咯吱!’门闩被拨动的声音,像来自地狱恶魔嚼动骨头的咀嚼声。 花秋月轻怕一下,快要打寒颤的罗伟诚,把一颗清明醒脑的解药塞进他的嘴巴里:“含着。” 吐气如兰的声音在罗伟诚的耳边响起,花秋月的唇瓣擦过自己耳上的绒毛,让罗伟诚都快忘了,一会还需要带着小月儿在贼人手下逃命的事。 花秋月看罗伟诚没有回应,心想他大概是被吓着了吧。于是自顾着自己把药包和银针取出来,撰在手上,严阵以待。 此时的余多和卷毛,阿呆,猴子,龅牙,六指,马志辉等人已经汇集在了一起。 龅牙紧张地说:“多哥,咱们跑吧,月姐头叫我们打不过就跑的。” 余多拧着眉:“不行,我们不能跑,已经有一个人去了月姐头的房间,要是这个再放进去的话,月姐头和罗伟诚一定对付不了。 这样,我一会呆在这里,吸引那贼子过来,你们分散躲在旁边,等他找到我,神情一松懈的时候,你们就往他身上撒药,记得摒息啊。” 马志辉点点头:“这主意不错,现在我们慢慢散开,别弄出动静了。” 等余多已经确定大家都躲好后,他故意碰了一下身边的树干一下。树上的叶子相互摩擦发出一阵沙沙声。 黑衣人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果然看到树下正躲着一个瑟瑟发抖,身量约莫十岁的大的男孩子。男孩头窝得低低的,根本看不出神情。 信里不是说的是个小丫头吗?黑衣人蹙着眉,大跨步走过去,一手提起手无缚鸡的余多。 正想把手上的男孩掼在地上,先弄瘸了,再好好问问。 这时,黑衣人突然看到。从四面八方奔过来几个岁半大的小子。气势汹汹地把手中的白色粉末扬撒向自己。 ‘不好!’这不用想,他们撒过来的一定不是好玩意,黑衣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当马志辉他们把药粉撒完,看到依旧一手高举着余多的黑衣人,顿时傻眼。没药了,怎么办? 黑衣人桀桀怪笑,一张容长脸硬生生能被他挤出一个圆形脸来:“你们真不自量力,就这种小伎俩,也想药倒我,我杀人跟宰鸡子的时候,你们都还没出生呢,现在还敢算计老子。” 黑衣人裸羞辱的话,况且他们余多还在人家手里呢,纷纷刺激着龅牙他们:“干他!” 几个小子也都曾经混不吝过,这时候啥阴险的招数都能使出来,掏阴的,拿棒子打闷棍的,门牙咬大腿的 黑衣人不屑地轻嗤一声,提着手上的余多轻身一跃,跳出包围圈。在四五米外桀桀地嘲笑着他们。 突然,余多抬起熠熠生辉的眼,璀璨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分外刺眼,黑衣人还在钲愣中,‘呼啦’一大包药粉对着黑衣人兜头扬下。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成了重灾区。 ‘我他妈的被阴了!’黑衣人只来得及想到这么一句话,就连想把始作俑者掼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手脚发软,一头栽在地上。 大家都不由得呼出一口气,真是太险了!这玩的都是心跳啊。 而花秋月那儿也到了关键时刻。 自黑衣人进了屋子后,直奔盖着薄被的人形掠去,十指自然屈曲,来到床前,猛地向床上的人抓去。 可是手下软绵绵的触感,分明是枕头被褥的触感,心知上当了,不待回头,身后就响起清脆如山涧冷泉叮咚的女童声。 “你在找我吗?” “哼!”黑衣人阴炙地冷哼,如一个绅士一般慢悠悠地直起身子,两手轻拂衣摆,缓缓转过身。 花秋月心底轻呸!装什么潇洒,被本姑奶奶耍了,还牛逼哄哄的样子,看招! 一副风流潇洒的黑衣人被迎面而来的白色粉末唬了一大跳。迅速出手,掌力如风,狠狠拍了过去。 花秋月的瞳孔顿时一缩,扑到在地,一个驴打滚,躲过夹带着撒的掌风。 等花秋月重新站好后,瞅了一眼被掌风拍到已经残破不堪的门窗,心速急跳,右手紧紧捏着三根银针悄悄背在了身后。 估算错了来人的能力,现在手里只有银针了,只能出其不意才行。花秋月警惕地一步步后退,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一章:反击 估算错了来人的能力,现在手里只有银针了,只能出其不意才行。花秋月警惕地一步步后退,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 这时候罗伟诚突然扑向黑衣人,黑衣人一直被花秋月吸引力注意力,却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子存在。 罗伟诚不畏死的气势不仅把黑衣人唬了一跳,也把花秋月的心吓得快要蹦出来嗓子眼。焦急得不知怎么是好。那可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啊! 看他的样子,进来没有第一时间杀人,明显有所图,对于罗伟诚现在就扑上去拼命,花秋月既焦急又无奈。 还没等花秋月反应过来,黑衣人就一下把窜到他背上,正抱着他脖子的小子,抓了下来,两手高举,用力一正掷。 罗伟诚被黑衣人毫不客气的像丢个货物一样,砸向大门处。本来就已经受过黑衣人掌风的门窗,已经够残破不堪了,这时被抛过来的罗伟诚,以枯木拉朽之势把破败的大门砸成稀巴烂。 嘭嘭的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让刚缓过一口气的余多他们心口一紧。 “不好,我去找小月儿。”马志辉丢下一句话,人就跑远了。 “走!”余多招呼着兄弟们。 七人很快陆续来到花秋叶的房门前。看到弓着身子,不停咳嗽的罗伟诚吃力地从一堆破木块上站起来。纷纷上前去搀扶。 “胖罗,你怎么样?”马志辉把罗伟诚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搂着罗伟诚的腰,让他支撑着自己。 “没事,咳咳~小月儿还在里面,咳咳~你们快去。”罗伟诚自己吃力地扶着墙站起来,把马志辉推开。 里屋的黑衣人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赶来,嘴角阴测测地勾着:“小丫头,你是乖乖把宝典交出了呢?还是等着看我把你那些小朋友,一个个像庖丁解牛一样拆咯? 花秋月背贴着冰冷的墙,退无可退。花秋月缄默地不说话,心思急转:又是宝典?看来和落雪是一路的了。不过看情况,就是连他们都不清楚具体这本宝典里有什么。 心念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燃起。 看他们可不像普通人,是来自什么组织吗?黑衣人手段高强,硬拼那跟找死没个区别,罗伟诚已经很好地验证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花秋月咬咬唇,用她那湿漉漉的显得无比柔顺,懦弱,泫然欲泣的可怜样,怯怯地说:“我不认识你,没见过什么宝典,不过前几天我家小婶跟我要来一本书,我只跟她上册,下册我给弄丢了,没敢告诉她。” 什么?黑衣人瞳孔瞬间缩成针尖,脸色骤变。 怪不得落雪那女人几次都不让他们过来,原来是想独吞这次的大功劳,凭什么?不过也是个蠢的,只拿着半册而已,等我从这死丫头嘴里问明白,下册的下落,再去找你不迟。 花秋月现在只能跟黑衣人玩拖字诀,只有拖下去,她才有机会翻盘。因为现在就算他们这些人一拥而上,也远远不是这个人形利器的对手。 看着眼神幽幽深深,明明灭灭的黑衣人,花秋月再接再厉,再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下半册为虽然弄丢了,可是我都背下来了。你不要伤害我们,我给你默下来,好不好?” 哈哈哈,黑衣人都要仰天长啸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丫头是个识相的。不过刚才一起来到同伴怎么做事的,到现在还没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这真是传说中的神书,或许是自己的机遇。不过事后,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了,包括一起来到辛。 “好,不过速度快点,若敢磨磨蹭蹭的,我会把你们的头一个一个拧下来的。”几个小毛孩子而已,晾他们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花秋月把黑衣人一闪而过的狠辣,看着眼里。越发的小心谨慎。她把几枚萃了药物的银针悄悄插回袖口。 花秋月越发怯生生的模样:“那您等会,我现在就开始默给您。” 然后战战兢兢地挪到书桌边坐下,哆哆嗦嗦地址书桌上翻腾着纸张,手忙脚乱中,不小心把水墨砚台给打翻了。 看得黑衣人一阵眼疼:是不是刚才自己太过了,万一把小丫头吓得把宝典里的东西忘了怎么办? 黑衣人有所顾忌,便不再催促惊惶失措的花秋月,自己找来个椅子坐下来:“你写,只要你写得好,我不仅不伤害你们,还会给你们好处。” 花秋月在心底轻蔑地‘嗤’了‘嗤’:你骗三岁小孩呢。回头想想,可不呗,自己就是那个三岁小孩嘛。 无奈地摊平宣纸,提笔在纸上开始扬扬散散,行云流水地写了起来。 《三十六计》胜战计;第一计:瞒天过海计。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c太阴 也不知道是不是军事方面没有人穿越过来,断层得厉害,不像医道有个牛气哄哄的师祖。花秋月给黑衣人默写几套响当当的书,还是小意思的。 谁知,此时。余多和马志辉他们纷纷气势汹汹地跑了进来。 可是诡异地是,看到邪恶的渣渣,老神在在大马金刀的坐姿。以及月姐头坐不窥堂,一心一意正一丝不苟地行书。两人相处默契,没有一丝儿火药味。 老天!刚才黑衣人把罗伟诚扔出去,是因为想和月姐头有个独处空间吗?看这情况,也看不出月姐头身陷囹圄啊。 花秋月看到余多他们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心下焦急。摆手示意他们赶快走。 黑衣人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拿到结果,再收拾也不迟。 马志辉拉着余多他们出去了。小月儿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生了颗七窍玲珑心。现在这情况,显然是在她的掌握之中。我们在附近等着就成。 马志辉和余多他们说明了下情况,一群人架着罗伟诚在附近匿伏起来。 等写了一炷香的时间,花秋月把写了薄薄的一叠文稿拿去给黑衣人看:“这是我默的一部分,让您看看,是不是您说的那本宝典。” 黑衣人哪知道那本传说中的书里面具体写着什么。只知道是历代皇家都在倾尽全力去找到宝典,是个能改变这个世界格局的东西。 他也想知道那本书到底是写了什么,于是,他开始慢慢翻阅手上的手稿。没看出了,这小丫头年纪小小,就能写出光洁秀劲,飘洒有致的一手好字。 黑衣人收敛心神,逐字逐句看下去,不知不觉就被里面的内容深深吸引,忍不住拍案叫绝:“好!好!不愧是本人人争抢的好宝你!你!你做了什么手脚?”还没夸完,接下来身体的异样,让他终于意识到不知不觉中,神色大变的他,已经中了这个小丫头的诡计。 黑衣人想起小丫头给他看到内容,第一篇就是《瞒天过海》这么明晃晃已经提示他的文稿。不由得呕出一口血来。真是终日打雁,却被一只雏雁啄了眼。 满怀不甘的他不得不忍下一口郁气,强颜欢笑地说:“小丫头,我不是答应你,事成之后会给你好处吗?不信你看看我的荷包,里面还有一千两银票呢,你把解药给我,我把银票给你好吧?” 花秋月盘膝在黑衣人身边席地而坐,两手托腮:“你说你们坏人都是神经病么,逮住了人,还会给别人机会,你栽在我手上不冤枉,你湿鞋是早晚的事。 当然,我可不会犯你们这种低级错误的。” 话一说完,手上便亮出一枚两寸长,泛着莹莹亮光的银针。 黑衣人看着幽光闪闪的银针,吓得想夺路而逃,可是他的脚刚一抬,就‘嗵’地一声栽在地上。 花秋月看着像一堆烂泥一样的黑衣人,神情淡漠:“你可真蠢,既然我出手了,就不可能让你逃了,还有你落我手上,你的银子不用你给,也是我的了。” 话落,素手在黑衣人的上星穴一扎。 黑衣人用最后的意志力咬牙切齿吐出一句:“你卑鄙!”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你还无耻呢!我要不动点脑子故意打翻水墨砚台的时候,在纸张上下药,现在还不定谁才是卑鄙那个。” 花秋月站起身来,小脚泄愤地在黑衣人的脸上踹了踹:“让你装逼,让你夜行不蒙面!让你” 匿藏在附近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后,余多他们不放心,又悄悄地摸了回来,正看到他们的月姐头,很彪悍地狠踹黑衣人的场面。吓得齐齐后退一步,隐在罗伟诚和马志辉身后。 还好,还好,以前没和月姐头硬拼。以后也不能轻易惹这头小野兽了,没看刚才还算俊朗的渣渣,现在已经和猪头不远了吗? 花秋月看到她虐渣渣的行为,把余多他们吓着了,讪讪停下没踢过瘾的小脚。试图辩解一下:“其实我很温柔的。” 人设坍塌的花秋月,再狡辩也恢复不了她在大伙心中彪悍的形象了。郁闷至极的她把气都撒在黑衣人身上:“找绳子把贼人绑了,每天都给他两包软筋散当点心,去把嘉乐叔叫过来帮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二章:套话 “找绳子把贼人绑了,每天都给他两包软筋散当点心,去把嘉乐叔叫过来帮忙。”花秋月下着命令。 “月姐头,外头还有一个黑衣人呢。”猴子打着报告。 “那不一起绑起来,留着等他逃啊。”余多洋装踹了猴子一下:“快去!” 此次战役虽然除了罗伟诚负伤外,可算是大获全胜。可是花秋月却高兴不起来。越发的忧心忡忡了。 显然自己用心脏复苏术,救了李老太太而被人家盯上了,认为自己手上有那劳什子宝典。 可是落雪明显和他们是一伙的,而落雪早就从老花家查起。可是老花家在月湾村几十年可真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青二白的农民了。 除了最近几年出了一个花信才,这个不着四六的穷秀才。可是要是他身上有什么宝典,估计早上天了,哪能那么低调。 这让花秋月想到了,老花家可是从五十多年前,才举家搬迁到了月湾村,不过那时候花家还没分家呢。难道花家在没迁到月湾村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花秋月现在迫切地想弄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这样,她才能把主动权握在手里,不会哪一天再像今天这样,被动地反击。 再说,这一次他们失手,万一下一回再来的人没有像这两人那么自负呢?花秋月赌不起。 安排好众人,花秋月亲自确定两个,像死猪一样的黑衣人,四肢被捆绑结实。肯定逃不了后。她才和刘嘉乐在天色破晓时分回了 月湾村。罗伟诚因为身上有大量擦伤的缘故,被留在了百味居。 刘嘉乐现在对昨晚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对于回月湾村而不直接回家,要直接去花家二房的花秋月,深感不解。 不过小丫头一向主意正,她不说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问。只能听从花秋月的话,把牛车停在花家二房前。 二房最小的孙子辈,花晓成独自在门前打着陀螺玩,看到从牛车上跳下来的花秋月。愣了愣,随即绽开笑颜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我认识你,人家都叫你小医仙,你快叫我哥哥。” 花秋月抚了抚额,年龄什么的真是硬伤! “你能带我进去找你太爷爷吗?我找他有事。”她直接避开‘哥哥’的话题。 “你找他要帮他瞧病吗?不去。我看他也不像生病啊。”花晓成疑惑地说。 这小鬼真难缠,花秋月蹙着眉望着朗目疏眉的小屁孩,却发不出火来。只能好好哄着:”你不是想我叫你哥哥吗?你太爷爷也就是我太爷爷啊,你带我去看看他,我给你糖吃。“ “糖?”花晓成两眼放光,吸了吸口水。都不带思索的,瞬间出卖了花二太爷:“先把糖给我,我带你去。” 花秋月把荷包里几块薄荷糖递给了花晓成。交易达成。花晓成叭叭地啜着嘴里的方块糖,眼睛都眯了起来。 心满意足的花晓成很守信地领着花秋月穿堂而过,直奔老二太爷的院子。 花二房的人今天一早都下地去了,花二太爷依旧闭目养神躺在,他那把老旧的摇椅上,吱呀吱呀地摇着。 花晓成一进来,就低低叫了声“太爷爷?你醒醒。我带妹妹来看你了。” “妹妹?”梨眉艾发的花二太爷听到玄孙的声音,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眼睛。扫了眼乖巧站在花晓成身边的花秋月。小丫头小小年纪已然浑然天成一股娴静独特的气质,端是好模样。 花二太爷轻启他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你是信强家的小闺女?今儿怎么突然来看二太爷啦?” 对于花二太爷的意外,花秋月心中有数,自从花家除族后,基本上都不相往来了,李娟几乎是带着她们两姐妹关起门来过日子。 “二太爷,我有事要询问您,您能不能让他出去?”花秋月和花二太爷开门见山。她想过,宝典的事情,在花家估计就只有硕果仅存的老人才能知道了。 花二太爷听到花秋月的话后,半眯着瞌睡的眼,才真正地睁开,睇了花秋月一眼,顿了顿。向花晓成挥挥手。 感觉被过河拆桥的花晓成撅着嘴,气愤不已,蹬蹬蹬跑了出去。 花晓成出去后,花二太爷并不开口,又躺回他的摇椅上,静静摇着。 花秋月不介意花二太爷摆得高高的姿态。心里嘀咕,一会我说的事,不让你吓一跳,我跟你姓。 她如风吹林木和泉石相激的悦耳声,清脆地响起:“二太爷爷,我昨晚家里招贼了。” 花二太爷凝着眉,心想她们除了族,果然难过啊,都有人欺上门了。今儿小丫头来是想让他做主的吧,只有要求不高,还是尽量满足她好了。 花秋月看着倾耳细听的花二太爷,勾了勾唇:“来人为两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他们和落雪小婶一样,都是来找什么宝典的。” ‘宝典’两个禁忌的词,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花二太爷的脑海里炸响,把他震得从摇椅上蹦起来。 过了半响,察觉到自己失态的花二太爷又缓缓地躺回摇椅上。只是一双浑浊的眼睛明灭不定地瞪着花秋月。 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摇椅的把手,半会,才艰难地抖着干瘪灰白的唇,用发颤,走调的暗哑嗓音迸出一句:“你想说什么?” 花秋月挑了挑眉,经过二太爷的反应,果然这事的根源在花家呢!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我想知道的,您愿意告诉我吗?” 花二太爷沉吟一会,又缓缓闭上眼睛,脸色已经恢复到面瘫状态:“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而且你们已经除族了。” 花二太爷反复的态度让花秋月的眉紧紧拧着。愿以为能从他口中探听出点细枝末节也好,可谁知现在人家显然是不想透漏分毫的态度。 花秋月心里冷哼一声,淡漠地开口:“秋月知道了,这就告辞,不过您觉得能躲到什么时候?人家找上秋月,您觉得可以高枕无忧了?别忘了,我可没有什么宝典,迟早他们也会找上您的。” 花秋月毅然转身后,花二太爷睁开黯淡无光的眼睛,神色复杂地眺望着她的背影很久,心绪翻涌: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今天小丫头是自己来找他的,还是受人指使?如果是她自己的话,那这孩子是得多妖孽才能从蛛丝马迹中猜出来?再者大房的那个落雪是要处理了 花秋月不知道花二太爷想隐瞒什么,可她不愿意卷进这个致命的漩涡中。虽然从花二太爷口中套不出什么话,不过已经肯定与花家脱不了关系,只希望能在黑衣人那审出点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这次走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已然确认这事和花家的关系,以及借花二太爷的手解决落雪。 花秋月望着天,天上风卷云涌,片片乌云遮住了天空,一如她的心情阴恻压抑。轻呼一口气,轻轻呢喃:“天变脸,要下雨了。” 心中有事的花秋月并没有在家逗留多久,哄好李娟就匆匆回了百草居。这让李娟感叹: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了才终日不见人影,而她家的乖囡多大点却三天两头不着家。 花秋月和刘嘉乐刚进了关押两个黑衣人的屋子,余多和猴子就迎了上来:“月姐头,那两个黑衣人醒了。” 龅牙他们自花秋月离开后,就自发地守着两个恐怖分子。直到熬不住了,余多才让他们回去休息会。 猴子愤愤不平地告状:“月姐头,那两个贼人实在太可恨了,醒来了竟然还威胁我们。说要不放了他们,以后有我们好看。要不是 你还没发话,我们早招呼他们一顿了。” “没事,你现在招呼他们也一样。对待敌人要像寒风般的冷冽。”花秋月一边谆谆教导着猴子,一边亮出一枚针尖泛着绿光的银针。 两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奈何只能在原地蹭两下就没了力气:妈的,这药啥玩意,没听说过软筋散这么猛滴呀。 “小妖女,你要是敢这么对我们。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被余多他们放到,稍微有点方形脸的黑衣人忍不住出口威胁。 花秋月轻蔑地睨了他一眼,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然后突然做西子捧心状,弱弱地开口:“啧啧啧~我好怕怕哟~。我这一害怕呢,就爱拿针戳人,而且这针尖啊都是浸过东西的哟。” 两贼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眼里柔嫩娇弱的小丫头是个狠角色。可是,花秋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重新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你们练武的人都听说过人体致命穴位吧?我可是天天背穴位图呢! 致残一百零三穴部位 ,致命三十六穴部位我可是背得透透的,当然,若果不想死得那么干脆的话,我还有满清十大酷刑啦。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满清十大酷刑吗?”花秋月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山地,无比纯正无邪地问。 方脸贼子把头摇得像个碧浪鼓,脸色青白:“不知,不知。” 另一个洋梨脸的贼子很想大喝一声‘闭嘴’。可是身上的药劲仍没过,只能用文弱的声音低斥方脸贼子。 看见方形脸的贼子心理防线在动摇,花秋月笑靥如花。嫣红的如玫瑰花瓣的红唇轻启:“这满清十大酷刑可包括:剥皮,腰斩,车裂,凌迟,烹煮,刖刑,插针,活埋,弹琵琶,抽肠等等,等等。 花秋月用无比娇弱,娇里娇气的语气描述着惨绝人寰的酷刑,让黑衣人越发觉得这个小丫头就是个变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三章:逼供 花秋月用无比娇弱,娇里娇气的语气描述着惨绝人寰的酷刑,让黑衣人越发觉得这个小丫头就是个超级小变态。这些刑罚之朝里都闻所未闻。 也只有变态才想到那么多惨毒难言的酷刑。听听那些精辟的字眼,都不用亲自体验,就能领会出受刑后惨烈的模样。 连跟在花秋月身后的余多和猴子都听得心惊肉跳的。更别说准备要上刑场的方脸贼子了。 方脸汉子后背沁出了大滴的汗水,浸透了衣裳。抖着唇说:“你放了我,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辛!你不能说,你会死的。”洋梨脸贼子急急打断方脸贼子的话。 洋梨脸贼子的话成功让方脸贼子辛闭了嘴。脸色灰败地像坨烂泥似的摊在地上。 眼看那个辛就要开口了,往往会被那个搅事精打断,花秋月恼火地跟余多说:“拿块破布把那人的臭嘴堵上。” 猴子很有眼力见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扒拉出来,一张乌漆抹黑的烂布,团吧团吧递给余多干活。 余多接过发着恶臭的烂布,迅速地捏住,屏息咬紧牙关洋梨脸贼子的鼻子,待他张嘴呼吸时,使劲塞了进去。 直达喉管的烂布,油腻恶臭得让贼子想呕又呕不出来。一张五官端正的脸开始移行错位,青筋暴起,面目可怖。 原本摊在地上的方脸辛眼神闪了闪,被紧盯着他的花秋月看个正着。落出一抹魔魅的笑,冰凛凛,阴测测,毫无温度的嗓音缓缓描述着:“你们知道什么叫弹琵琶吗? 不是让你听乐曲呢,施行方式是将人犯按倒在地上,控制住其手脚,掀去其上衣,露出肋骨。用尖刀使劲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 花秋月说完,还把从黑衣人那缴获来的匕首,在方脸辛的琵琶骨处来回滑动着。冰冷的匕首从划破的衣料处戳到皮肤上,带出一连串的血珠子。 让方脸辛提心吊胆,肉颤心惊。生怕小丫头手一抖,就把匕首扎进肋骨里,在血肉模糊的肋骨间来回拨弄着。 花秋月撇了一眼汗流浃背的方脸辛,幽幽地问:“你不说的话,也许回不到你主子那,也是个死,而且是生不如死。死之前呢一定会哀声震壁,血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脸辛的神色急速变换着,心理防线眼看就要全面崩溃。大势将去,洋梨脸的贼子激动异常。不停地发出‘呜呜~’警告声。 他一直认为小丫头人还小,也就嘴皮子说说而已,真要让她下手那也是受点皮肉之苦。只要熬到放了他们,就有翻身的机会了。 不过若是那件事说出来了,知道事情重大,丫头做不了主,引来别人就麻烦了。 洋梨脸的搅局让花秋月怒气横生,眸中狠厉一闪而过,手中的匕首猛地扎在洋梨脸贼子的小腿上,锋利的匕首瞬间没入小腿的肌肉里。 温热的血液嗤地喷/射出来,部分溅到了花秋月的白净的小脸上。她平静地伸出白嫩的手轻轻一抹。邪魅一笑,犹如彼岸花开,瑰丽且致命。 紧接着她若无其事地握紧刀柄,用力搅动刀柄。等拔出刀子时,一个血肉翻涌的血窟窿像一个仰头大笑的嘴,割锯,吞噬着观者的神经。 “嗯~!唔~~!”突然袭来的疼痛让洋梨眼一黑,好似恶鬼一样。青筋暴起,眼球凸出,红血丝密布。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而嘴里的破布却让他语不成声。 小腿上的剜绞彻骨,钻心的痛让洋梨脸贼子明白,小丫头不是光练嘴皮子的主。或者她真的会杀人!在小丫头冷肆的眼里,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坨不值一文的臭肉。 花秋月这暴戾,肆虐的一刀子彻底摧毁方脸辛的最后防线,倏忽之间,冷汗涔涔,战战兢兢。就连洋梨脸贼子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余多和猴子死命地睁着眼睛,钉在原地。就怕自己眨眼之间受不住夺路而逃。只能一遍一遍催眠自己:那是月姐头,那是月姐头 一直倚靠墙壁做背景墙的刘嘉乐也僵直了身子,脊背寒凉:月丫头,真够狠的 花秋月管不了别人的想法,现在只有以暴制暴,在恶人面前要比他还要恶,才能让恶人发怵。瞧眼看着身边的人都是没沾过血的人,想要让他们逼供,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有成效?所以这个恶人只能由自己来当。 花秋月厌恶地把手中,嘀嗒着血珠子的匕首丢远,台阶上铁器与石阶发出的铁石相击声,叮铃铃清脆入耳。贼子们都好奇地抬头看着心中的小魔女:难道她不审了?要走了?心徒然放松下来。 花秋月犹如没看见他们神情的样子,慢条斯理抽出一方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细嫩的小手,睨了两贼人一眼。 噗哧一笑:“好菜不怕等,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不喜欢用刀,血淋淋的太不美丽。 还是用针顺手。那针可是粹了药的,一会让你们享受一下。先把一条腿扎成蜂窝,再在上面浇上一层黄灿灿,香喷喷的蜂蜜,最后把你们挪到蚂蚁窝旁边,等蚂蚁啃完一层,我再给你们刷一层。” 洋梨脸贼人想破口大骂:享受尼玛,我们又不是菜,刷一层又一层。可是却不敢轻易惹怒小魔女。只扭曲着一张猪头脸,怒瞪着花秋月。 方脸辛心理承受能力比同事差多了,听力花秋月的话后,两排大牙就没停下‘格格格’地打着颤。 “我说,我说,不过你要保证我交代清楚了,你要放我走。”这次方脸辛的话,洋梨脸并没有阻止。花秋月代表警告的一刀让他心有余悸。 “行,不过前提是你得说真话,我知道你们和落雪是一伙的,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干嘛去了吗?这落雪可是什么都交代了,说吧。” 花秋月诈人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煞有介事的神情让怀抱侥幸的两贼人脸变得像走马灯似的转了个遍。 全程跟着花秋月的刘嘉乐,按耐了好久,才把喉间的咳嗽声强压下去。 方脸辛如一条干涸的河沟里的小鱼,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眼神呆滞,没有起伏的声调缓缓叙述着。 “我叫辛,我们被主人赐名从十天干:甲c乙c丙c丁c戊c己c庚c辛c壬c癸。所以排行老八。大家都是被饲养的探子。分散在各地,替他收集情报。 我专门负责东南方位宁城这一块小地方。有一天上头来了消息,让我配合派来的人找一本书。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从落雪的言语中,我也猜到这是一本能颠覆很多人命运的书。 前几日,落雪给我来了信,信里言明东西有了下落。”说到这里,感受到花秋月冷冽的目光,方脸辛瑟缩了一下。 花秋月冷哼一声:“你旁边那位,就是你嘴里,上面派下来的人吧” 如此笃定的语气,让方脸辛连欺骗的的都没有了。不顾洋梨脸蓦然骤变的神色,继续破罐子破摔地开口:“是的,他就是来使。我只知道他叫午。落雪语焉不详的信,让我上了心。 虽然她没有直接说东西在你手上,不过从她关注你的举动多少可以推断出来,加上来使一口笃定东西在你这。于是,在确定了你的落脚点后,我们就行动了。” “你们如果拿到东西后会灭口吧?花秋月慢悠悠地问。 方脸辛这会连看都不敢看她了,久久才诚实地点点头:“恩,只要有关联的人都会被灭口。” 洋梨脸午现在连掐死这个蠢货的心都有了:你就不会避重就轻地说吗?你是吃翔长大的么? 几乎被同伴蠢死的午,已经生无可恋,万念俱灰了:小魔女狠起来的行为,比他们这些老油条都要老练,一会她要审问自己,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花秋月根本没有给‘午’多余的时间衡量得失进退。见‘辛’只是个小卒子,知道的情报有限,就把目标转到心如枯槁的‘午’身上。 本来对于花秋月的狠劲,不管是余多,猴子还是刘嘉乐都觉得接受无能。可是自从听到贼子渣渣说要把他们都灭口,顿时义愤填膺,充分认识到刚才花秋月那一刀,还是轻了。 这时候,都想撸袖子亲自上阵,严刑逼供么学学就会了,不是让别人怎么疼怎么来么。气势汹汹的几人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地把‘午’都围在了中间。 ‘午’连个磕巴求饶话都说不来,因为一块破脏布正好死不死地堵在他嘴里。 “干他。”余多话一落。三人上去就一顿拳打脚踢。被花秋月揍成猪头模样,还没恢复过来的脸,又招来一顿酸爽的凌虐。 花秋月对三人的表现,很是欣慰。刚才他们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确实是让她心里不好受。 他们都需要成长,以后发展中还会遇到很多问题和敌人,刚才她故意让‘辛’说出灭口的话,就是让他们认清事实。不是我们想退让,事情就可以圆满解决的。 花秋月上前阻止了施暴的三人,把‘午’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你现在有话要说吗?你看看你就是太倔犟,‘辛’那么识相的人,我们都没有动他一个指头。是吧?” 成功转嫁仇恨值的花秋月幸灾乐祸地看着‘午’用嗜血的眼神凌迟着他的小弟‘辛’。 “我说。”‘午’狠狠咽下一口血沫子:都说打人不打脸,这群人特么太不讲究了,打人专打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四章:惊天秘闻 “我说。”‘午’狠狠咽下一口血沫子:都说打人不打脸,这群人特么太不讲究了,打人专打脸。以防这魔女真把她那十大酷刑在自己身上过一遍,还是吐露点好。 “你要问什么?”‘午’试探着花秋月,只希望这小魔女只知道个大概而已。 花秋月直接一句话打断他侥幸的心理。 “说说那本书和花家的渊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午’讶异于花秋月的聪慧,认命地开口:“这本书没有名字,有人叫它《天书》也有人叫它《宝典》。 听说极少有人能看得懂,所著者为前朝凯撒大帝。” “天书?凯撒大帝?”花秋月感觉脑子转不过弯了,怎么还是个老外名。不会是罗马帝国独裁官一一一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的那个吧? 感觉到小魔女的吃惊,‘午’有意显摆,顺着花秋月的话说起凯撒大帝。 “凯撒大帝为人谦和c礼贤下士,宽以待人,志向远大,知人善用,素以仁德为世人称赞。不过他的出身可不好,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 他十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走南闯北,由于他善于结交朋友,等及冠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一大帮奇人异士,那时候正是朝纲混乱 的时候,民间哀鸿遍野。 没人管平民的死活,直到有一天凯撒大帝带着一群朋友揭竿而起。他的雄才伟略得到大家的拥护,坐上帝皇宝座。一生政绩卓越,惠及天下。在位期间,被人称为盛世皇朝。 不过谁说虎父无犬子的,自从凯撒大帝崩后,子孙没一个出色的,即使凯撒大帝留下一本据说凝结了他毕生心血,可以靠着它逐鹿天下的宝典给子孙,也拯救不了皇朝的灭亡。因为他的子孙也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就在公元756年,现在的李家推翻了,凯撒大帝建立起来日渐崩坏的皇朝,自立国号明。” 对于这一段历史,余多他们都没有接触过,这时候听得静静有味,不过想到月姐头的问题‘午’还没有回答,忙提醒他别忘了。 ‘午’苦着脸调整了一下僵硬的卧姿。实在是余多他们怕武功高强的两贼人跑了,下死力绑来着。 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这花家,为了保住那本几十年也研究不出来的宝典,不惜背弃祖宗,更名改姓,也真够无耻了。”话 刚说完,反应过来小魔女也是花家的种,脸色遽然一变,对着花秋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不过那张肿胀的脸实在太倒胃口。 花秋月沉着脸,语气凉薄:“接着说。” “花家原来姓华,是前朝户部尚书。专管国库银钱的。宝典也被收在国库里。在李家率众人将要攻打进京的时候,华家偷偷把国库席卷一空。 结果被当时的皇上发现,派人捉拿,华家估计是想保留一丝血脉。于是当时把自家一个最出息的孙辈子孙和宝典交给远房旁支,然后买通关系,连夜出逃。 旁支出逃时,李家已经攻打进京,当时的皇上自溢时,先把背叛他的华家都给砍了。 而逃走的华家分支,小心谨慎地避开众人的视线后,害怕别人顺藤摸瓜找上门。于是就把华家嫡支仅存的血脉杀了,丢弃之后,隐姓埋名一路辗转来到月湾村,从此在那里定居。这就是花家与宝典之间的渊源。” 对于前人,花秋月不予评价,也无感。本来她就是很突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关心的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而已。 “说说你是怎么确定,现在的花家就是前朝的华家。”花秋月一语切中要害,‘午’的脸色很不好:这是成精了吧?谁家的孩子这么妖孽。 奈何人家小妖孽的拳头现在比他的大,不得不老实地说:“我为地支:子 ,丑 ,寅 ,卯 ,辰 ,巳 ,午 ,未 ,申 ,酉 ,戌 ,亥中的午。 每年我们都要轮班出来四处巡查,汇总有价值情报给主子。今年是我到了这里,从落雪递上来的情报中,种种迹象表明和主子手中的情报符合。此花家就是当年出逃的华家旁支。 登上帝座之后,李家也一直在追查宝典的下落,手中多少有点华家分支的资料。” 花秋月的瞳孔猛的收缩:“你把这的情报都上报了?” 冷厉的语气让‘午’吓了一大跳,这眼神就像小魔女用刀绞他小腿时一样。‘午’条件反射地回答:“没有。” 本来他是想上报的,可是心里存有私心。想看过宝典后才决定要不要上交上去。结果谁知道会阴沟里翻船。 确定了他们没有把花家就是前朝带走《宝典》的华家分支后,花秋月长舒一口气:“你主子是谁?” 对于这个话题,‘午’蓦然摇头:“不知道。” 余多走出屋子,捡起台阶上血迹斑斑的匕首回来,学着花秋月的样子,手起刀落猛地扎向‘午’另一条完好的腿,不停搅动着。强忍着恶心,语气恶劣地吼:“说。” 横暴的疼痛让‘午’不停地哀嚎,哆嗦着唇说:“我,我,主子,是,是”话还没说完,一口暗黑的血就从‘午’的嘴里喷涌出来。气绝身亡,死相可怖。 怎么一句话没说完,他就死了?几人呆愣愣地看着双手曲成爪状,面目狰狞,显然死前分外痛苦的‘午’。 特别是余多对自己这一刀更是震惊不已,抖着唇问:“我杀了他?” 花秋月摇着头,正想回答不是时,孙普业焦急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让开,快!” 平时总是牛气哄哄的师傅,几时用这么惶恐的语气叫喊,危机感袭来。花秋月条件反射地拉着余多不停后退。嘴里喊着回不过神的猴子和刘嘉乐:“退!!” 几人踉踉跄跄急速倒退,直到退到门槛处时。惊悚的一幕在他们的眼前上演。 从死状可怖‘午’的嘴里爬出两条,一指长凝白如玉脂的肥胖虫子,两条虫子自从爬出来后,不停地摇头晃脑,在空气中急嗅。 不一会身体激烈的摇摆起来,下一秒很突兀地亮出,两只滴答地口水的粗大獠牙。身子一拱,猛地一纵。身形如线,急速地向躺在‘午’身边的‘辛’扑去。 ‘辛’瞪大眼珠子,惊恐地大叫:“救命,救命,放开我!快放开我!啊~~”可是粗大结实的绳子让他只能在原地挪动而已。 一前一后两只怪异的虫子,相继落在‘辛’的脖子上,锋利的獠牙刹那间咬破他的颈动脉后。好似在欢呼一样,又不停地摇摆着,又相继从‘辛’被咬破的地方,钻了进去。 不一会,‘辛’的死相犹如复制‘午’的一样,曲僵在那里,让人不忍直视。 门槛边的几人看得张口结舌,寒毛卓竖_,心有余悸。花秋月心乔意怯地问孙普业:“师傅,这是个什么鬼?我没听说过蛔虫还会进化的啊!” “什么蛔虫?”孙普业唬着脸,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自己徒弟的头:“你的见识还是浅,这是蛊。能杀人的蛊。你们怎么惹到这种鬼东西的?” 孙普业拧眉严厉的表情吓到了花秋月。 她两眼泪汪汪,凄凄惨惨戚戚地抱着孙普业的手臂摇晃:“师傅啊,我那个惨啊,像我这种乖宝宝怎么会主动招惹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呢,还好师傅您来了。 不然您乖巧,靓出天际的好徒儿就被那两只怪虫子灭啦,师傅,师傅,您给我说说那两只恶心玩意的来历吧。” 对这个总是撒娇卖萌装可爱的徒弟,孙普业还真是舍不得大棒子下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揉揉花秋月的头,吩咐刘嘉乐去准备一桶火油后,就慢慢和小徒弟说起来这种蛊虫的来历。 “蛊虫现在已经很少人会用了,老夫也意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这种灭魂蛊。”孙普业的声音里满是惆怅和缅怀。 “灭魂蛊?师傅以前接触过?”花秋月疑惑地瞧着孙普业伤感的模样。 孙普业敛了情绪,接着缓缓开口,满是沧桑:“蛊虫来源于西夷,以前的西夷虽然隶属于大华,不过也极少人见到,整个西夷以部落形式存在。 每天自给自足,生活和乐。他们爱好和平,直到有一天前朝基业凋零,群雄骤起,割据之战起始。西夷也被卷入战乱之中。 西夷原来的政权都集中在阿丽姆部落里,可是阿丽姆部落的人,不同意整个夷族,卷入这场战争的绞肉机中。 可是利动人心,总有不满足现状的人存在。最后整个阿丽姆部落的人都消失了。世人再也没见过他们。 其中西夷的蛊毒都掌握在阿丽姆族人的手里,这种灭魂蛊是他们掌握十大蛊毒,其中的一种。它属于控制型,被下蛊的人只要说出禁忌的词语,蛊虫就开始苏醒,啃食心脏。 最后从死者口中爬出,寻找下一个活物。把人的心脏啃食后,再里面产卵,并死去。如果刚才你们不退得快点,现在在地上挺尸的就是你们啦。 不过这么久没有面世的东西,突然出现,必有原因。你们把事情细细说与老夫听。” 花秋月在孙普业说西夷的阿丽姆部落的时候,她突然就想起来困居于靠背山崖下,遗忘之地阿大他们。 心中一动,是不是师傅说的就是他们呢?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看看,蛊虫这东西挺神秘的,再说还有盐的事情也需要和他们谈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五章:暂安 花秋月心中一动,是不是师傅说的就是他们呢?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看看,蛊虫这东西挺神秘的,再说还有盐的事情也需要和他们谈谈呢。 看师傅的神情估计和他们认识不一定,不过现在事情没个准,先不要告诉师傅的好,免得空欢喜一场。 遗忘之地的事情不好说,但是已经死翘翘两个贼子的事情,还是要跟师傅说一说的。 花秋月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和孙普业言明。 “竟然还有这种官司?”孙普业听后大吃一惊,惊愕不已:“为师也听说过这本书的,可是据说谁也看不懂的书争来做什么?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师傅,谁都像您一样这么阔达,明事理。那哪还有纷争啊,不过这书就是一个隐患,终有一天会出事的。”想到花家二房那个固执的花二太爷,花秋月就脑袋疼。 事已至此,先回月湾村确定落雪的下场,才能让花秋月放心。不然事情传出去,对于花家,那将是灭顶之灾。包括她这个一笔写不出两个花字的花秋月。 “师傅,刚才那个贼人‘午’说过‘登上帝座之后,天家也一直在追查宝典的下落,手中多少有点华家分支的资料。’那他的主子是不是就来自于天家?”花秋月语气凝重地问。 “恩,有这种可能。侥幸的是,事情在这里就掐断了,只要他们暂时没有怀疑到,咱们就还有时间周旋。 现在你就回月湾村一趟,去看看那个落雪。师傅在这里把这两个贼人的尸体处理了。” 事情紧急,刘嘉乐赶着牛车,拉着花秋月就赶紧往月湾村奔。 京城,一座富丽堂皇,贵气逼人,绣闼雕甍的府邸。水榭凉亭之处,侧卧着一名自斟自饮的及冠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摄人的威势。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冰冷的微笑。 男子淡漠,嗜血的表情让跪在下首的中年男子冷汗淋淋,他不停地拭着汗珠,艰难地开口:“主子,‘午’真的死啦。灭魂蛊不会弄错的。” 一阵清风拂过,一名黑衣隐卫面无表情地掠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说到:“主子,有消息说萧家萧钰于月前曾去过宁城。” “哦?那就不要再查了,免得惊动了萧家那小子。或许是我们的人被他的人给解决了。都下去吧。”如蒙大赦的中年男子谢过恩后,快速地退了下去。 凉亭里只剩下那位俊美的主子,不过嗜血的神情隐隐破坏了他的美感。眼底的戾气一闪,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裂。只听他低沉阴冷地说:“萧钰小儿太欺人。总有一天。” 至于总有一天怎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花秋月还没赶到老花家的时候,就听到乱糟的人群中,一部分人正对着花二房一家子指指点点。但是花二太爷依然稳坐太师椅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花秋月示意刘嘉乐把牛车赶回去,她自己则隐在人群后静观事变。 此时的落雪正被花二房两个雄武健壮,信的字辈押着。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先前妖妖娆娆的模样,头发散乱,面色凄惶,苍白干裂的唇不停哆嗦着。 于花家二房对峙的是老花家一家。虽然落雪进来门后怀上的孩子也‘落’了,可是她嘴甜啊,比李娇娇还要得人心。最主要是花信才爱她爱到骨子里。 这花二房连个理由也不给。不分青红皂白地上门要把人押走,问过他们了吗?这不是在剜花信才的肉吗?花老太太心疼儿子啊。 自从儿子没了秀才身份后,整日颓废得要死要活的。只有落雪能慰籍得了他。 至于花老爷子,那是面子的问题。再加上,上回被花二太爷压着在宗祠里,莫名其妙地跪了一宿,受尽了苦。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今天怎么可能让花二房顺心如意。 隐在人群身后的花秋月冷眼瞧着花二太爷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稍微放了点心,打算先回家一趟。 这两天来去匆匆,实在没怎么顾得上李娟,而且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睡个囫囵觉,感觉这小身板实在是支撑不住。 花秋月悄悄离开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的大意,有一天她会因此遭了牢狱之灾。 花二太爷见这样僵持下去也是没有办法,看着撰着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花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认为强行把落雪押走,花老太太会真的自刎。但是实在不想把事情做绝了。 再说族长之位他也是暂时坐着,将来还是大房侄子接手。这事还是和他说了比较好。 想到这里,花二太爷慢吞吞地开口:“花仁海,你随我去房间里,我有话和你说。” 花老爷子愣了半会,才反应过来二叔叫的是自己。虽然他不想搭理他,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孝字当头。只能上前扶着颤颤巍巍地二叔进了屋子。 外面的人不知道两人进了屋子,关起门来嘀咕了什么。半炷香之后,房门吱鈕一声,开了。只见刚才还乌云罩顶黑着脸的花老爷子完全雨过天晴了。仿若年轻了十岁,容光焕发,一张老脸笑得似五九菊一样。 更让人困惑的是,花老爷子一出门,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说:“你们马上把落雪拉走。”这语气好像不是随便处理一个,他儿子的心上人,而是在发喜糖似的。 刚才还要死要活,这一会吃了丹啦?转变得太诡异。让一群吃瓜群众云里雾里,一头懵逼。 “咋的啦?老头子?你是失心疯啦?”花老太太惊骇得连菜刀都握不住了。 花老爷子那个高兴啊,简直无法比喻了,搂着老妻和小儿子在一起嘀咕。 花信才听了自己爹的谲怪之谈后,眼神怪异地死盯了落雪一眼,神情纠结地闭上多情的眼睛,眼角一滴泪珠滴落,艰难地说了声:“带走!” 落雪不可置信地望着宠她入骨的花信才,嘴里喃喃自语:“这是梦,醒来!这是梦啊。可是自己被人扭在身后的手一阵阵钝痛,让她明白这是真的发生了。 虽然她不爱花信才,和他在也是有目的。可是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宠,即使那个不是自己爱的人。再说他们也算是夫妻一场了,日夜相对,多少都有点露水感情。 认清事实的落雪仰头哈哈一笑:“花信才,你为了我把李娇娇卖了,现在你又是为了什么把我卖了?你敢说出来吗?” 花二太爷刚从屋子里慢腾腾地走出来,落雪这句话犹如重锤一般让他脑子嗡了一下。本来就站不稳的身子摆了摆。气得拼命跺着拐杖:“堵上!堵上!把这张胡言乱语的嘴堵上!” 围观的吃瓜群众都骇叹起来。全部哗然!这真是惊天丑闻啊!有和李娇娇家交情好的,一转身就往李家村跑。 花老爷子第一次听到这总言论,茫然地望着自己的老妻。 花老太太恼羞成怒,色厉内茬地辩驳:“你看,看我干啥,这事是她胡说八道的,你也信啊!” 可是花老爷子和花老太太夫妻这么久了。哪句真,哪句假。多多少少都能分辨得出来。不过现在围观的人那么多,这事只能压下,自己回去说。 落雪被花二房的人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拖走。村民们觉得没啥看头了,都各怀感概地回了家。花二太爷路过花老爷子的时候,及其恼怒地冷呵一声:“你要是管不好家里,我看族里的事你也别管的好。” 异常理亏的花老爷子青白着脸,像个孙子似的诺诺点头,不敢反驳。等人都走了后,他反手一巴掌打在花老太太的脸上:“蠢货!” 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花老太太第一次被花老爷子打,怔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是被打了,顿时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两岁稚儿一样,坐在地上蹬着腿扯开嗓门哭嚎。 一时拿花老太太没办法的花老爷子,只能哀叹一声,甩了下袖子,回屋去了。 花老太太一看人都走了,还哭个屁啊,瞪了眼杵在墙边,跟个木桩子似的大儿子一家:“你们还不快点来扶我起来。真是妖寿的玩意。” 花信才心里五味陈杂,一会喜,一会悲。喜的是自己原本就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不是祖祖辈辈都个不值分毫的泥腿子。将来他还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悲的是,落雪这个心头肉是带有目的才接近他的。从落雪想到李娇娇,再想到屋里还有一个病歪歪的孩子,回屋的脚步一转,折向来花老太太:“娘,你给我点银子,我心里闷,出去走走。” 花老太太就是见不得小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那个疼喲,连忙从下衣摆缝起来的小袋子里取出几角银子递给花信才:“你这孩子别在外面逗留太久啊,晚上回来吃饭,娘给你宰只鸡。” 听得陈艳花一阵翻白眼,用手肘捅了捅花信强。二憨子花信强扭过头来,莫名其妙,粗声粗气地问:“干哈?” 心气不顺的花老太太,扬起巴掌就给了陈艳花几下:“你这烂货,妖寿的玩意,你就见不得我给银子给信才吧。我打死你这坏了心肝的臭娘们!” 老花家一阵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些都不关花秋月的事了。一觉睡饱后,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刘嘉乐。知道花秋月关心事态的发展。 于是刘嘉乐暗地里留了心,发现天擦黑的时候,从花二房的屋子里,抗出来一麻袋的东西,一路往清风观的山头去了。 于是,他远远跟了过去,等花二房的人走后,刘嘉乐在一个深坑里找到了他们丢弃的麻袋。打开一看,落雪已经被他们勒死了。死得透透的。放下心来的刘嘉乐这才匆匆赶来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六章:遗忘之地的阿丽姆 刘嘉乐在一个深坑里找到了他们丢弃的麻袋。打开一看,落雪已经被他们勒死了。死得透透的。放下心来的刘嘉乐这才匆匆赶来回来。这时候把事情一一和花秋月说清。 隐患暂时解除,花秋月深刻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只有强大起来,才不会天天置身于提心吊胆的日子里。 权,现在她谋不来,那只能从财上发展了。现在什么最值钱?贩卖兵器,马匹,矿,还有盐。花秋月心下打算要去遗忘之地走一着。 想到这里,她郑重其事地问刘嘉乐:“嘉乐叔,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可以说‘辛’和‘午’还有落雪都是冲着我来的,虽然我也没看过劳什子的宝典。 不过我想以后这种事情可能还会有,而且是不可避免的?你还愿意我和一起共谋未来吗?” 言笑不苟的花秋月绷着个熠熠生辉的小脸,虽然是正色直言的态度,可还是让刘嘉乐觉得可爱极了。不过还是正了神色,郑重地点头。 “那是肯定的,你都不怕,叔这么大年纪了,还怕个毛线?你别想撇下嘉乐叔啊。” 刘嘉乐的人品,既然相处这么久了,心里也有了底。在知道了他的态度后,花秋月放下心来。等回到百草居的时候,特地交代刘嘉乐回头叫上余多他们开会,她有重要事情宣布。 等大家都到齐后,花秋月才发现来的人只有七岁以上的孩子。余多解释说:“听说你要说的是重要的事情,那些年纪小的我就没让过来。” 花秋月认同地点点头,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罗伟诚:“你怎么也来了?再折腾,伤不好,你怎么回月湾村?马婆婆可是追着志辉哥问好几天了。” 马志辉口气颇有嫌弃地说:“就是,猫嫌狗厌的胖罗,怎么就那么招奶奶的喜欢呢?都超过我这正经孙子了。” 罗伟诚听到马志辉的话,气得颠跳着单腿,向马志辉扑去:“灰马~,纳命来!”一顿笑闹之声相续响起。一天前两个贼子带来的阴霾,在他们的心中逐渐散去。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我现在有话要说。志辉哥哥,你和大伙说说遗忘之地的事情?”花秋月言简意赅地吩咐。 马志辉眼睛一亮,问道:“月丫头,那件事情要开始了吗?” 大家伙除了罗伟诚外,都不知道马志辉打的什么哑谜。不过从他炯炯发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要说的事情不一般! 大家纷纷端正了坐姿,洗耳恭听。 马志辉清了清嗓音,整理一下语言,开始缓缓叙述开来:“要说遗落之地的话,那就要从小月儿。” 别看马志辉平时古古板板的,可是说起故事来,那可算是绘声绘色,言词流利,引人入胜 ,精妙绝伦, 扣人心弦得让人犹如身临其境 跌宕起伏的情节让人意犹未尽。 如此妙语连珠的马志辉让花秋月这个曾经身经其事的人都听得咂舌不已。 花秋月瞧着这群因听了故事,都表现出:情绪激昂c心潮澎湃c鸡冻得几乎要手舞足蹈的伙伴们,不由想到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也不过如此了吧。 “行了,大伙儿也听了这么久的故事了,现在我要和你们宣布的是,我将要去一趟遗落之地。 这一趟选两个人陪我一起去,你们谁想去的互相商量一下。”花秋月说出了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我去。”罗伟诚一马当先,一瘸一拐地上前。 “我去~胖罗,你没搞错吧?我去是有正事做,不是去游玩的,你还是个伤员呢!”花秋月直接驳回了罗伟诚的请求。 “我就不去了,我听你们说从崖顶下去的时候,要有人帮着放绳索,我这重量下去,你们估计撑不住。”刘嘉乐深思后,选择退出。虽然他很想去见识一下。 极少发言的阿呆也开口了:“还是让多哥和猴子去吧。志辉还要去学堂。多哥稳重,有他跟着月姐头,我们放心。猴子机灵。 其他人都没有了意见。花秋月安慰大伙,这次下崖也就是探探路,等事真做成了,你们不仅仅是去遗忘之地,还会踏出大华国,走向西夷,走向戎蛮,甚至白狄 被花秋月的鸡血素,打得壮志在我胸的伙伴们,都开始自发地去准备下崖的东西了。 等第二天,花秋月看他们准备的东西时,不由得满头黑线。这都什么呀?水囊,大饼还说得过去,可是这大酱,香烛,黄符,鞭炮是什么鬼? 难道是下到崖底还要烧香祷告一番,接着放鞭炮庆祝一下,最后整个炸酱饼吃? 无奈地交代他们赶紧去准备一些糕点,糖果,果脯。布匹什么的,咱们怎么说都是第一次找上门,总要带点见面礼吧? 万事俱备,一行人绕过月湾村,从偏辟的山脚上了山。一切按商量好的方式行事。再次检查绳索后,花秋月,余多和猴子三人顺着悬崖慢慢荡了下去。 直到安全抵达崖底,刘嘉乐等才把,给遗忘之地准备礼物的筐子,缓缓吊了下来。余多准备去砍些大叶子把一大筐子礼物妥善掩盖好,避免突然来场雨给浇透。 置身于光线柔和的谷底。昂头是拔地通天之势的靠背崖,山腰处云雾缭绕,飘渺得好似勾勒出一幅幅雅趣盎然的泼墨水墨画。 谷底遍地是不知名,生命力顽强的小野花,屹立于荆棘,藤蔓中。星星点点,一直蔓延至小路的尽头。 看到这条明显被人长期踩踏出来的小路,花秋月若有所思:遗忘之地的人经常来这里吗? 人真是经不起念叨,一下秒,蜿蜒的小路尽头就出现几个趱行的人影。 不一会来人发现了矗立在崖底的花秋月他们,远远便用他们的方言叽里咕噜地欢呼着。相继奔了过来。 花秋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遗忘之地的人,特别是奔跑在前头的阿大,他还和以前一样的装扮,赤着一双大脚,一路跑过来,震起滚滚的烟尘。使跟在后面的同伴们呛了一大口灰尘。 愣怔之后,花秋月荡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美玉莹光的小脸,犹如洋溢着一抹似净水般的清甜笑容。 花秋月双手做喇叭状,高喊:“阿大,我们来看你们来啦。” 余多抱着一大叠宽叶子匆匆赶回来。得,这些叶子白砍了。 有了阿大他们领路,这一趟再顺利不过。 原来上回花秋月给他们送来一次草药后,没明确定时间再送一趟,遗忘之地的人基本上天天都来这里踩点一次。这不,还真让他们等到了人。 虽然这次没有草药。(关键是上门做客哪有送药的?这不找晦气么!)不过他们抱着和花秋月交好,以后好便宜行事的主意。遗忘之地的人,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花秋月三人一路受宠若惊,走过一段蜿蜒起伏的小路,进入谷底,才真正到达遗忘之地腹地。 以前想象过遗忘之地的人,因为物质匮乏而贫穷,但是却想象不到荒瘠到这份上。 入眼处皆是寸草不生的盐碱地。上面屹立着一间间,用大小不一的石头与黏土堆砌起的低矮包包。石包顶上覆盖着,用柔韧的长叶草巧手编制出来几层席子,充做屋顶。 石包房子前一群骨瘦如柴,面如菜色,衣不蔽体的小童正在打石子玩。 小童们正兴致勃勃地弹着石子,正好看见阿大领着,两个陌生的哥哥和一个如仙童似的妹妹进了寨子。 从来没见过外来人的小童们,不约而同围了上来。用着西夷语,七嘴八舌地追问阿大他们。有一个孩子鬼使神差想用他那黑乎乎地小手,抚上花秋月精致的小脸里。 却被从石包屋里,掀草帘出来的阿芳喝斥住:“阿诘!”接下来一段激烈又严肃的话,让孩子菜色的脸变得煞白。 花秋月听不懂阿芳的话,不过看到叫做‘阿诘’的孩子犹如做错事后低垂着头,一滴滴滚大的泪砸在,灰扑扑的脚背上。 他无措地用他那几根灵活的脚趾头,使劲抠/挖脚趾下的泥地。 “阿芳姐,你别怪他,他没有恶意的。”花秋月急急地说,片刻后才想起来,阿芳听不懂自己说什么,忙扯着阿大翻译。 阿大无奈地走向阿芳,一阵叽哩咕噜。然后扶着阿芳走到花秋月跟前解释道:“她也就是性子急,怕阿诘吓到你了。” 这时候,花秋月才发觉阿大小心翼翼地模样,再看看阿芳的小肚微凸的模样,倏地惊异问道:“阿芳姐姐要当娘了?” 阿大顿时咧着快到耳际的嘴,高兴之意不言而表:“我要做阿爸啦。” 娘诶!这速度够快滴啊。花秋月除了赞叹外,还从他们带来的礼物中挑出一匹细棉布来:“这个给你家宝宝的,等下回姑姑给他打 套银锁当见面礼。” 阿大翻译给阿芳听后,阿芳姣好的面容娇红一片,水晶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封为姑姑的丫头。点点头,用蹩脚的大华语说了声:“谢谢。” 花秋月又从礼物筐子里抓了一大捧糖果,让阿诘用衣摆兜着,示意他分给一起玩耍的伙伴们。 阿诘眨巴着刚被泪水洗涤过的清澈,明亮的眼睛,急急地说了一句什么,小脸透红地吆喝着一群小伙伴跑远了。 阿大笑着对疑惑的花秋月说:“他说你像我们祖先流传下来,神话中的那位神女。” 这时,一位身材消瘦的五旬老者急步走来,他行至花秋月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华礼,言辞恳切却语言生硬地说道:“首领知道有贵客前来,特让老朽前来迎接,烦请贵客请跟老朽前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七章:老妪 一位身材消瘦的五旬老者急步走来,他行至花秋月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华礼,言辞恳切却语言生硬地说道:“首领知道有贵客前来,特让老朽前来迎接,烦请贵客请跟老朽前来。” 阿大听闻首领要见花秋月。扬眉诧愕,首领现在连族里的人都很少见了。 客随主便,再说花秋月也想和遗忘之地的主事人聊聊。听说遗忘之地的首领喜欢清静后。她让想跟上来的余多和猴子留下,独自跟着来人离开。 穿过星罗密布,大同小异的石包房。终于停在了一间较大的石包房前。引路人半躬身来到房门处低声询问:“首领,人来了。” 半响,从屋子里传来声音犹如风中败絮,沙哑难听,声音缓慢而无力:“让她进来吧。” 花秋月讶异万分,没想到遗忘之地的首领是个老妪。 领路人并没有进去,只是替花秋月打起帘。 深吸一口气,花秋月不徐不疾,迈进了石包房。忽如袭来的昏暗环境,让她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等适应后,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纵横交错的,满是深壑皱纹的脸。 年纪大概为七旬的老妪,头上的银发已经非常稀疏,但还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全部缕到后脑,用个老旧的木簪子打个利索的圆髻。 老妪打扮很刻板,看着非常凌厉,不过从她那双浑浊的眼里,花秋月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望着近在咫尺的老妪,花秋月眉眼弯弯,梨窝涌现,豪无怯意道:“首领奶奶好!” 老妪如顽童似的,给花秋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猝然转过身去,飘到矮几边的团蒲上。 花秋月忍住要擦拭眼睛的动作,没错,她刚才看到的确实是飘~。 终于把一进门就像,小大人一样的娃娃吓了一跳。老妪对这件事情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眉飞色舞起来。 “过来坐吧,听说你给我带了不少礼物?怎么,有事求我么?”一口流利的,字正圆腔的大华语秀出来,惊到了花秋月。 看到小丫头怔怔的神情,她那一双爬满条条蚯蚓血管的手,却像刚满岁的婴孩,突然发觉新奇玩具似的。把身前的矮几拍得啪啪响。越发自得不已。 突然被将军的花秋月心底吐槽: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让她不解的是,刚才面对族人还一副要死不活,奄奄一息的糟老太婆模样,怎么秒变老顽童了? “您怎么知道我有事求您呢?”花秋月忍了忍,也没忍住眉心抽抽。 “这还用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下,不用眉心抽抽了,就是整张面皮都快得帕金森了。 花秋月无奈一笑:“您觉得逗我好玩么?” 这话一出,老妪一拍大掌,乐呵呵地笑:“就是这样,你要是跟我那些族人一样,畏畏缩缩地,我立马装病,跟他们说你欺负我。” 花秋月 摊了摊了手,花秋月无可奈何地问:“您怎么这么快知道我来的?” 老妪听到花秋月的花,菊花似的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都不用起身,连着整个团蒲飘了过来,她凑到花秋月耳边,悄悄耳语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盐来的。” 花秋月惊骇地瞪大眼珠子,开合半天的唇,才能挤出一句囫囵话:“那您还知道些什么?” 老妪逗够了花秋月,把几上的茶杯往桌前一摆,直接闭目养神,故作高人状。 花秋月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心思急转后,安安分分地跪坐在矮几前,把杯子温了杯后,续上茶水,恭敬地把茶水双手捧起,高举过头,神情恭敬道:“首领奶奶请饮晚辈敬奉的茶。” “恩,还算有慧根,不过你叫错了,什么首领奶奶,平白把阿古师傅叫老了。以后记得改称呼。”还没等花秋月反应过来,老妪迅速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等脑子转过弯来的花秋月眼看着茶水一滴不剩,倒进了自称师傅的嘴里。 对比当年几乎绞尽脑汁,苦巴巴地求着孙普业收自己做徒弟的场景,花秋月现在如梦如幻。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师傅,还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师傅。 当她感觉整个人生都不好了后,新师傅一句“我能让你姐姐醒过来。”顿时让花秋月满血复活。 或者她眼神里的疑惑太明显,阿古师傅主动坦白:“你们第一次给寨里送东西的时候,我偷偷跟踪你,去了月湾村。” 相对于自己被跟踪,花秋月更惊诧地问:“您能出去?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带着族人出去呢?” 她实在不喜欢自私自利,不知轻重的人。语气也显得分外尖锐。 阿古师傅在花秋月的头上猛地一拍:“你这娃丫子,气性可真大啊?我以前要是能出去,能眼睁睁看着族人饿死吗?”她边说竟然还边抹起了泪。 皱巴巴的脸啜泣起来,越发显得干瘪了“那时候,你师傅我被那些恶贼下了好几种相生相克的蛊哇,现在不变成白骨一堆,那还是我命大。 还有你师祖把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我的缘故。直到之前才生生把蛊虫压制下去。不然为师如今还是花容月貌的。” 如此我见忧怜的表情还真是神转折。这不得不让花秋月怀疑,是不是阿古师傅已经人格分裂了。 既然阿古师傅不属于那种自私自利的人,花秋月叫起师傅来也没有了心理障碍。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收自己为徒弟,但是能治好姐姐,就是再大的坎,都要去淌过去。 瞬间,花秋月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阿古师傅,您什么时候都好看。有句话用来形容您再好不过:心美,一切皆美;心善,一切皆善;心诚,一切皆诚。” 阿古师傅被花秋月哄得喜滋滋的,不过仍然严肃地说:“你既然有了贩盐的主意,那你去和阿大商量商量,我会让长老们都支持你的。只是你去了外面莫要提起这里的事。” 花秋月蹙着眉:“那您是不打算让他们出去了?外面的生活毕竟没有这里艰苦。” 阿古师傅叹息地摆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我们很久没出去走动了,可是大概局势还是可以猜得出的,天下太平不了多久,这里未免不是一方净土。 你去吧,等和阿大处理好盐矿的事,你回来,我随你往月湾村走一趟。” 真是好事成双啊,内心欣汴的花秋月告别了阿古师傅后,马不停蹄地去找阿大他们议事了 出了阿古师傅的石包房,原来领花秋月来的老者,又神出鬼没出现在她面前,依旧死板着脸,礼节到位地领路。 等回到阿大的石包房前,才发现空旷的地方已经挤满了简衣陋衫,年纪不等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诚挚的微笑,正团团围着余多和猴子。不停地叽叽咕咕。 奈何语言不通的缘故,花秋月感觉被围在中间的余多和猴子,像两只被人稀罕的稀有动物似的。 领路的老者蓦然干咳一声,围观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威慑力十足的老者如教科书般,给花秋月行了礼,才缓缓离去。 阿大悄悄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小声询问:“都走啦?” 等到确定人都走光后,才拍拍胸脯溜出来,颇为不好意思地向余多和猴子道歉:“实在是对不住,族人太热情了,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但是我要是在这里,肯定会被他们审个没完没了。” 花秋月歪了歪头,眼睛一亮:“阿大,我说怎么不对劲呢,现在你的大华话可真溜!” ‘溜?’阿大憨憨一笑:“你是说我说得流利吧?那是我最近一直跟我奶奶练来着。哦,就是你刚才去见过的首领。” 哟,我说阿古师傅怎么把,‘盐’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阿大打理呢,原来是任人唯亲啊。 花秋月当下就给他们讲了阿古师傅,已经同意在遗忘之地开发盐矿的事。当阿大知道只要开发了盐矿,卖出去后,族人就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时,不由热泪盈眶。 急哄哄领着花秋月他们去勘察矿盐。花秋月惦记着姐姐花文秀的病情,也想快点把事情定下,好与阿古师傅回月湾村。 阿大领着花秋月他们去了,据说小孩子们捡石子来舔的地方。那时候的阿大还没出生呢,不过现在这里,已经不会再有孩子来玩了, 这次的勘察,主要是确定盐矿具体的位置,以及可开采的方案。 看过遗忘之地送给自己的盐矿石,花秋月还是比较有把握,这个地方有可观的矿盐的。只是期盼别开凿,井筒至矿层需要挖掘数百公尺的深度。 因为他们没有现代化的钻井工具,光人力上,就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准。 索性老天还是眷顾他们,基本是旱采,现在只要寻找品位高的岩盐了,也不需要挖掘太深的深度,就能得到纯净度比较高的岩盐。 于是花秋月决定用一个最笨的办法,深挖出一个坑,从里面挑选矿石放水里溶解。变成卤水后,再用平锅煎熬,蒸发制成盐。 摸着石头过河的大伙们,有遗忘之地这个首领大粗腿撑腰下,开始热火朝天干了起来。当成品是一碗有点黑灰色的粗盐粒时,如花脸猫模样的几人,无不欢蹦乱跳着。 首战告捷,剩下的事情,花秋月都交给了余多和猴子,带着遗忘之地的人一起改进。直到能制出高品质的结晶盐。而她则拖着阿古师傅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月湾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八章:花文秀醒 首战告捷,剩下的事情,花秋月都交给了余多和猴子,带着遗忘之地的人一起改进。直到能制出高品质的结晶盐。 而她则拖着阿古师傅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可是当赶到靠背山崖下的时候。顿然傻眼了:貌似这两天光顾着提炼食盐的事情,而忘了靠背山上还等着的刘嘉乐他们。 阿古师傅发觉自己的徒弟呆愣愣地伫立望天,还以为正苦恼怎么上去呢,干瘦的手,在花秋月的后衣领一抓,就这么提溜着小徒弟,点着崖壁,疾如鹰隼试翼,冲天而上。 坐了一次极品云霄飞车的花秋月还来不及害怕,就被迫性地闭上了眼,捂住口鼻。免予凌烈的罡风迎面扑来。 安全着地,当阿古师傅风轻云淡地把花秋月松开时,手脚软如面条似的花秋月刚要大喘气,却被等在崖顶要跳崖的刘嘉乐骇得不要不要的。 异常焦急之下,只能不停地抖着阿古师傅的大袖子。 被小徒弟闹烦了的阿古师傅不会把花秋月如何,可是那个要跳不跳的大个子实在太讨人厌了。 阿古师傅挥袖间,只见刘嘉乐的周身突然卷起一股绵绵不绝的风墙,三息过后一百四十多斤的刘嘉乐被高高卷起,在半空中不断翻腾旋转,直至砸在花秋月跟前。 所幸的是,旋转的风也替刘嘉乐卸去了与地面撞击的力度。但是突如其来的高速1440度旋转,让惊骇,尖叫过后的刘嘉乐,几乎把攒了快20年的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阿古师傅依旧一副我没做错的神情,花秋月只好窘窘地替阿古师傅,向狼狈的刘嘉乐道歉:“嘉乐叔,阿古师傅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太着急了,怕你真的掉下去才,才行为过激的。” 阿古师傅撇了撇嘴,嘀咕一句:谁着急,我是怕我的衣裳被扯坏咯! 天旋地转的刘嘉乐恍惚听到花秋月的声音,踉跄地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咧着两排大白牙:“小月儿,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让卷毛他们回去稳住家里了,我正准备下去看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花秋月一头黑线,刚才他那预备纵身的动作不是跳崖?下崖都是慢慢荡下去的喂。后来才知道,原来刘嘉乐恐高。 阿古师傅已经很不耐烦,出言催促花秋月:“咱们快点走,我还要赶着天黑回家睡觉呢。”一副你再和这个大个子浪费时间,我就把他放到天上再遛两圈的意思。 花秋月对于自己有个这么奇葩的师傅很是无奈,确定了刘嘉乐可以一个人下山后,又被焦躁的阿古师傅提溜着后衣领,一路风驰电掣地从山顶滑翔至山脚下。 这次做足心理准备的花秋月满是星星眼:“哇~!师傅,您的武功好厉害,您是发现徒儿骨骼清奇,根骨奇佳,天生是个练武奇才。才收徒儿为徒的吗?” 阿古师傅一个看‘你有病’的表情,口齿犀利地回到:“你什么时候听为师说要传授你武功了? 别做梦了,等为师快死了再说。练武要打熬身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有时间吗?” 花秋月翕动了几下嘴唇,那句‘您收我做徒弟是逗我玩吗?’又给咽回胃里自己消化了。 她怕啊,怕她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阿古师傅很肯定地告诉她‘你回答正确。’那这师徒关系还能和睦相处吗? 路痴的阿古师傅提着花秋月绕了一个大圈,才脚踏实地。花秋月吐槽,也不知道上回师傅怎么跟踪的,这回绕这么远的路。叹了一口气,只能老实地在前面带路。 可是诡异的是,一路走来,认识的,不认识的村民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感谢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几乎把花秋月推向了神坛。 搞得她都觉得自己有个分身,乘她离开的时候,留在村里任劳任怨做了五好雷锋呢。 懵懵懂懂直至家门口,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门口,摆放着一长溜的座椅,龅牙,阿呆,六指,芝麻,卷毛这群小伙伴正和孙普业师傅在和村民讲解草药种植,做登记,顺便免费发放药材种子,或者植株幼苗。 原来真的是雷锋呢,花秋月看着年逾七旬的师傅,即使讲得口干舌燥,也顾不上喝一口水,额头沁出汗珠也顾不得擦拭。 想到这位慈祥的老者,总是在自己的身后默默支持她这个不孝徒弟时,眼眶就忍不住泛酸。 哽在嗓子的那声师傅不知不觉喊了出来。孙普业循声望来,看到‘失踪’两天的小徒儿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不由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向她招了招手:“徒儿还不过来?” 阿古师傅听到自己的亲亲徒弟,从来没有这么甜,叫自己师傅过,心里醋意翻涌。挂着个脸,把要奔向孙普业的花秋月一把提到自己身后放好。转身横眉倒竖,怒怼孙普业。 “你说谁徒儿?哪个是你徒儿?你叫她徒儿经过我同意了吗?” 花秋月心底暗道一声‘糟糕!’这阿古师傅还是个醋坛子?再瞧孙普业一眼,埃玛!这是个神马情况? 孙普业步履凌乱,千言万语凝于眸间。眼含热泪,唇齿开合间试探性地叫出了一个花秋月没听过的名字“玉馫古丽?” 虽然阿古师傅会路痴,但不会脸盲,何况知道自己名字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她蹙着眉,仔细辨认了一会,脸上不自觉露出嫌弃的神情:“你是孙普业?年青时看着挺仪表堂堂的呀,怎么现在一副糟老汉的模样?” 对于阿古师傅的挖苦和嫌弃,孙普业不以为然,紧凑上前,无所谓地说:“糟就糟了吧,岁月催人老,只要你漂亮就可以了。” 哟呵~厉害了我的师傅。没想到这情话说起来一套套的。难道他们有奸情?花秋月从阿古师傅身后探出头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奈何在阿古师傅的脸上除了嫌弃外,再也找不到多余的神情了。难道是我猜错了?没容花秋月胡思乱想,阿古师傅就推开孙普业, 径自进了石房子。 来不及解释,花秋月赶紧跟着老佛爷一样的阿古师傅。只匆匆向孙普业交代:“师傅,我得跟进去了,回头再和你解释啊,阿古师傅说能让我姐姐醒过来。” “什么?”孙普业动容地扯着花秋月:“我也去。” 等进了花文秀的屋子,阿古师傅已经坐在床榻边替花文秀探脉了。 随着她探脉时间流逝而越发紧蹙的眉,站在一旁的李娟脸色就越发绝望。 花秋月不忍李娟处在悲恸不已的情绪中。轻轻地搂着她安慰道:“娘,天无绝人之路,姐姐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的。” “孽徒,谁允许你败坏为师的名声的,我说能治就能治,不过你母亲哭哭啼啼的,看得闹心,你扶她出去。”阿古一副烦不胜烦的样子。 做了一辈子女强人,引领族人在遗忘之地挣扎活着,最见不得三句话不到就哭哭啼啼的人了。 扶着李娟出了屋子后,花秋月小心安慰着,直至李娟平静下来后,她才独自回到屋内。 孙普业看到她进来,用手指压了压唇,示意花秋月动作放轻,不要打搅到阿古师傅。 花秋月还没点头,就被映入眼帘的情景吓得快晕厥过去。 只见阿古师傅从脚裸处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匕首,遽然用力插进自己的心口处,顿时,阿古师傅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花秋月快步跑过去,想要按住阿古师傅汩汩流血的伤口。 可是却被孙普业一把拉住,语气烦躁且急促地说:“别去,现在不能打搅她,这样不仅你姐姐救不了,就是你阿古师傅也会死。” 哪有这样救人的?这明明是伪科学嘛。花秋月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出现了。 从阿古师傅被匕首扎破的伤口处,慢慢爬出一只红得通透的小虫子。要不是花秋月一直紧盯着伤口处,也发现不了。 阿古师傅用手小心翼翼地捻起。小红虫好似不大适应新的环境,非常不安地扭动着。不一会它竟然亮出了一排锋利的口器。当口器正要撕咬上捻着它的阿古师傅时。 从阿古师傅的嘴里忽缓忽急地哼出一段音调古怪的歌曲。慢慢地,小红虫变得温顺极了,身子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音调扭动摇晃着。 等曲调结束后,它竟然像只小幼犬一般,不断蹭着阿古师傅的大拇指。 阿古师傅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语调轻柔:“去吧。” 说完,就把小红虫放到花文秀的脸上。不一会扭动两下的小红虫,迅速爬进了花文秀的鼻孔里。 花秋月整个人都不好了,骇然惊怖!颤栗不已。口齿不清地问:“师,师傅,虫,虫子进,进去了~!它会不会,会不会把姐姐的,脑子吃掉?”” 阿古师傅好似非常疲惫的样子,不过依旧一贯的毒舌:“嗤~这种猪一样的徒弟,我是怎么收回来的?还有你也是个眼瘸的。” 孙普业总是在玉馫古丽面前弱了气势,就连这种把每个人,都损一遍的话,也诺诺地点头。 不过他也知道,损徒弟不对的,便细致地和花秋月说明,这只是一种身为阿丽姆族,最高祭祀长才会的蛊术。 蛊不单单是拿来害人的,物极必反,只要用得好,人人谈之色变的蛊也是可以救人。 话音刚落,花文秀的脸色开聚变,不再是祥和一片,好似正经受着极大的痛楚。孙普业压了压花秋月的肩膀:“稍安勿躁!” 这时,阿古师傅睁开紧闭的眼,迅速用内劲不断点在花文秀的穴位上。直至痛苦不堪地花文秀平静下来,那只小红虫子才异常疲惫地从鼻孔处爬了出来。 阿古师傅接过小红虫子再次放入自己的伤口处时,心口处躁动的血液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了出来。点点鲜红染透了阿古师傅胸前的白色衣襟,如腊月间的寒梅竞相开放。 花文秀悠悠地醒了过来,恍惚间看见自己的妹妹,正搀扶着不断絮絮叨叨地老妇走出门外。 “我说我能走,你搀扶个什么劲?你说我老了吗?你这孽徒~” “阿古师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你这孽徒,又骗我,真是当我老了,脑子不好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五十九章:来信 虽然阿古师傅看着挺虚弱的样子,但是仍旧不顾花秋月和孙普业的阻拦,坚持自己回了遗忘之地。 当然,就他们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了啊,阿古师傅的飞天神技,分分钟能把爷俩甩下。 花秋月暗戳戳地想,是不是因为怕自己学了武功,管着她,所以阿古师傅才这么义正言辞地不教自己武功呢? 孙普业叹息之后和花秋月讲起了,阿古师傅的本命蛊。并普及了西夷人对蛊的热爱。因为有些西夷人一生就培养一只本命蛊。而蛊伤则人伤。 并担心地提及玉馫古丽为了救治花文秀,本命蛊看着已经伤着了,也不知道会对她造成什么后果。 对于阿古师傅的要强,两人是非常无奈的。说又说不听,打又打不过。想留她下来养伤,结果人家一溜烟跑了。 李娟这几天一直沉溺在喜悦中,不愿意挣脱出来。即使花文秀因为卧床太久的缘故,现在还很虚弱地躺在床上,渡过恢复期。 李娟依旧每天在厨房里展现她的十八般厨艺,不带重样地整饬,各种美味的食物。结果肠胃弱的花文秀只能选择性地进食,其他的都倒进了卷毛他们肚子里了。 这让天天来月湾村报道的小伙伴们,都开始不同程度地长膘。气色红润,穿戴精细,而且能算会写的一群半大小子们,再也找不出半年前,皆是每日为了温饱奔波的落魄模样。 孙普业带领一群脱胎换骨的小子们不辞劳苦地帮助村民。他们满怀希望地种下了,草药的种子。希望这些短期生长的药材,能改变他们未来的生活。 一切井然有序的发展着。在花秋月往返几次遗忘之地后,余多,猴子和阿大他们终于把岩盐搞定。 虽然出产的结晶盐没有如现代似的晶莹如雪,但是却是比世面上,粗粝色泽发灰的粗盐要好得多。 一切具备,只欠东风。等阿古师傅养好伤的时候,食盐已经堆满了三个石包房,花秋月提出她要亲自去关外走一趟,把盐卖出去的时候,受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 就算她平时再稳重老成,可是这一走就是长途跋涉,千里奔袭,这么小的身板怎么可能受得了? “丫头,你不能去,因为你要跟我学蛊术。”阿古师傅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飘到花秋月身后,打断大家伙的争论不休。 不期而然的宣布让遗忘之地的长老们都慌了手脚。西夷历代传统:只有在前任首领因为某种原因,不再继续统领部落,才会开始找继承者,传承下最精粹的蛊术。 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将要陨命之时。 可是阿古首领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半死不活的模样,大家也想不到阿古首领会在这时候,将要卸载首领的重担。 虽然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花秋月一想到‘蛊’就是条条怪异虫子时,不由得脸色苍白如纸。眼角渗出大大的泪珠,无所不用其极地卖萌,撒娇。然后抗议十足地摇头:“阿古师傅,我可不可以不学啊?” 长老们这下不是讨论,这小丫头不属于阿丽姆的血脉,是否可以继承禁忌之蛊的问题了。而是,我们最最尊贵的‘蛊’。代表地位和尊贵的蛊竟然会被人家这么嫌弃! 这种感觉估计就是有人觉得,自家辛苦扒拉养大的,怎么看怎么‘耐’的孩子,出了门被人家称作熊孩子的感觉。 心里那个憋屈啊。 当即就有好几个长老耷拉着脸了:“首领,你为什么要挑选这么个孩子?” “我怎么挑选继承人,要你来疑质不成?不要和我说什么血脉的事,我阿妈也不是西夷人,我也血脉不纯呢! 再说了血脉纯?纯有屁用,你们还不是被同脉的人,赶进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切~” 七八个加起来五百多岁的人被损成鹌鹑样。个个下巴都埋进了胸口。缄默不语。 花秋月看着一群老古董,被阿古师傅喷得无言以对。虽然她对蛊无感,可是看阿古师傅怼别人与怼自己,真是两种极端的感受啊。 阿古师傅傲娇地对花秋月说:“蠢丫头,要不要跟师傅打个赌,你一会得求着师傅教你?” “怎么可能!”花秋月斩钉截铁地辩驳。 阿古师傅就等着花秋月这句话呢:“行,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答应学蛊术,接下来这五年你都得听我的。” 花秋月太了解自己了,一切软体蠕动的爬行动物,都能让自己头皮发麻。当即与阿古师傅击掌打赌:“好,赌就赌!” 长老们都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看着花秋月:虽然他们也觉得,首领这么欺骗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不像话。 可是首领想做的事情,他们就从来没阻止成功过。当然基本上首领是睿智的,就没出错过。而且,首领打赌就从来没有输过啊。 阿古师傅悠悠一叹息:“哎~小丫头,你知道当年我们怎么被关进这里的么?因为你的师祖收了一个不孝徒弟,也就是你的师伯。 你要不学会抑制蛊的话,除非你一辈子跟师傅我,窝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若想要出人头地,总有一天你会和他遇上的。 到时候你就会没有还手之力了。那畜生连他师傅都害,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特别是让他知道你和我们有关系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没活路了。” 这种幽幽凄凉的语气几乎是,恐怖片上的加强特效。听得人心跟着婉转悠扬,一阵寒过一阵。 还有这事?花秋月惊悚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过她话头一转,开始恭维阿古师傅了。 “师傅啊,您武功厉害,蛊术厉害,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简直是天下无敌了,您现在怎么不出去灭了那个欺师灭祖的东西?” 阿古师傅白了花秋月一眼:“还不是为了救你姐姐,师傅我现在每天压制身体里乱七八糟的毒蛊都费劲,怎么去找正在哪个旮旯里逍遥的玩意。” 遇到一个逢赌必赢,赌神临世的师傅,花秋月把未来五年都输掉了。垂头丧气回去安排出关的人选。 经过自荐与投票表决,最后杀出重围的是刘嘉乐,猴子与罗伟诚。 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里,三人背着样品与花秋月准备好的一本合同书,驾着一辆半旧的驴车,奔赴未知的远方。 送走三人,花秋月被迫进行了炼狱般的训练。大概是阿古师傅知道花秋月排斥,把虫子养在自己的身体里。 她竟然很宽厚地略过这个过程,只是告诉徒弟,这样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不过也不指望你以后和人家斗蛊,只要能防范,别让别人的蛊给杀了就可以了。 日子一天天滑过,在村民成功收获一次药材后,花秋月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一封信。 她从一个打扮成挑夫模样的人手里,接过一封,封上火漆署名花秋月亲启的信笺。 正疑惑到底是谁给自己来信的时候,眨眼间,挑夫大汉已经不见了踪影。若不是手里还捏着薄薄的信笺,还以为刚才只是一场幻觉。 小心撕开信笺封口,从里面滑出一张沁人心脾墨香,叠得板正的信纸。 展开信纸,浓纤折中 遒劲自然的字迹便跃入眼底。 见字如面,至以为念。 月之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别后月余,殊深驰系。 何日重逢,登高延企。 相距甚远,不能聚首,转寄文墨,甚念。 蒙惠于弓器,感荷高情,非只语片言所能鸣谢。 望能早日相逢。 盼惠存玉,从急之事,可用。 花秋月认了半天才认出,信纸上龙飞凤舞,笔翰如流的落款:萧钰 总体下来,按花秋月的理解就是:先表示了一下思念之情。然后再说判官弹弓对他有很大的用处,再次表达了一下感激之情。 最后说明一下对下一次相逢的期盼。另外告诉她,他给自己留下的双喜鸟玉佩,很有用,要是有一天倒霉了,可以用它怎样,也没说。反正就是好好保管的意思。 花秋月被萧钰,箫正太,这封本土味浓厚的信笺,看得晕头转向。 暗自庆幸:还好小白月光没有让她这个‘文盲’写回信,不然那么烧脑的回信,还真不是她能驾驭的。 值得安慰的是,没过几天,从路过的镖局那里,邮寄来一封来自西夷的信。 邮寄人罗伟诚。他可不会和萧玉一样,净是文绉绉的笔墨。直接来了几大张信纸,洋洋洒洒地描述了一路的山水风光,以及重点交代样品晶盐,已经得到了几个官商认可。 现在正在想着运输的办法。如何通过关卡是个关键。毕竟私盐的量太大,而且还是长期合作关系。并告诉花秋月他们想从西夷绕道戎蛮。看看有没有销路。 这次的草药种植非常的成功,导致附近的乡野村落都纷纷前来询问,并且强烈期盼能加入种植草药大军。 月湾村一开始观望的村民也改变了态度。纷纷热情高涨地开垦荒地。 就连一直和花秋月家分族的,花老爷子也派了花信柱和陈艳花夫妻,前来讨要药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章:岁月雕百草 公元811年至816年间。 最让人津津乐道地是,大华国出现了一个不是皇商胜过皇商,神秘异常的百草阁, 但谁也不知道阁主是谁? 据说阁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又有人说阁主是一个秀气逼人的小丫头。可是谁也没见过。但是这个百草阁火了。 怎么个火法?就是它能垄断整个宁城的草药种植户。至于宁城的草药种植,那可要追溯到十年前了。在整个大陆版图来说,如此大面积种植草药还是头一遭。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整个宁城就像一股旋风刮过,突然兴起了种植药草之风。再者,土壤合适,还有专门的人进行培训。据说培训的人就是百草阁派来的。 从此草药就成车成车地运往关外,远销西夷,犬戎,蛮戎,草原,等等,甚至番邦都有涉略。 不过真正算下来,百草阁的人在草药上都是处于薄利状态。尽管眼红,但是还不至于让一些大佬们不顾面皮,非吞下这块肥瘦相间的肉不可。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远销关外的草药只是个幌子,真正让百草阁挣钱的是食盐。 每一车药草和食盐的比例总是以1:1的比例,卖给关外的大商客。 在食盐的暴利下,那些合作的商客也是尽可能地,保守着这个秘密,并出面收买各个关卡的官员。 花秋月与她的伙伴们,就这样借着外力隐在大家的视线之后。人们只知道有个百草阁,并不知道三年前,位于宁城繁华之地开张的百草堂医馆,其实就是成为他们谈资——百草阁的总部。 十年时间改变了很多,余多,卷毛,猴子,六指,龅牙,芝麻阿呆等,都已经从半大小子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翩翩公子。 值得一提的是马志辉和他们混了几年后,在有一回花秋月感慨说:“我怕以后百草阁做大的时候,没有官方的人护着,行事会多有不便。” 他就毅然转身回到学堂,做回他的莘莘学子,每日挑灯夜读,夜以续日,孜孜不倦地‘咬文嚼字’。 功夫不负苦心人,后劲之力犹似如破竹。他如开了灵窍,文曲星附身般,风风光光过了童子试,秀才,今年将要进入举人的考场。 一路战绩风光无两,碾压吊打别人的马志辉,成为了各大赌场中,押注最多,赔率最小的解元人选。 十年前寄身于废墟一样破庙中的孩子们,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路,小八不愿意远离花秋月,并一直坚持以侍女的身份跟随在她身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一章:树大招风 “东家,对面那个臭表脸的姜下石,好个不要脸,他,他竟然使了媒人,央了马知府保媒,要求娶于你。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什么?马知府?”罗伟诚脸色阴沉,姜下石怎么会和知府扯上关系? “我呸,每天收刮民脂民膏的玩意,还好意思做媒!东家还没有及笄呢,他作为一个父母官还好意思有脸皮做这种事。”坐堂老大夫急得跳脚。 “马知府以前就在流水镇上任的,没想到他现在倒是高升了。我想姜下石就是在流水镇上和他搭上的吧。”花秋月厌恶地蹙着眉。 “月姐头,要不你跟罗哥回阿古师傅那吧,保准他们找不到你。”小八让两个伙计把人挡住外头,匆忙跑进来让花秋月从后门离开。 “走去哪?难道永远不回来啦?再说我不想嫁,他们还强行押我上花轿不可?”花秋月深吸一口气,往大门走去。 刚踏出门槛,就被一阵浓郁的香风熏得胃口翻涌。 “哎哟哟,这可是新娘子呢,还真是个大美人,真真花骨朵儿一个那。”一个膀大腰圆,五官挤成一坨,头戴大红花的媒婆,舞动着大红帕子,在刚站定的花秋月跟前扫来扫去。 小八大步上前,插进媒婆和花秋月中间,双手向前用力一推,一把把两百多斤的媒婆推了个趔趄,蹭蹭蹭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才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老天啊,还让不让人活啦?我是上门做媒啊,从没有见过打媒人的啊。”媒婆唱念做打有板有眼,惟妙惟俏,活灵活现。 引得一帮不明真相的围观者,指指点点。 罗伟诚的眼冷如匕首,锐利的目光狠狠扎向正唱得余音绕梁的媒婆。 眼神冷如实质,骇得媒婆一个大喘气,遽然在岔气后不停地打上了嗝,混着画得污七八糟的妆容,端是戳中人的笑点。 没想到自己成了笑料的媒婆,气呼呼地爬起来,抖着一身肥膘肉,一步三颤地跑到不远处正停伫的轿子旁,捏着嗓音,语气献媚且阿谀奉承。 “大人,呃~您看看这媒呃~您保得了吗?呃~呃~他们都是一些不识好歹的刁民啊,枉费大人呃~一番好意。呃~呃~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呃~ 围观的民众一听,艾玛!还有大人保媒啊,那百草堂打了媒婆不是相当于打了大人一巴掌么? 百草堂的口碑可不是一天一夜宣传出来的,而是花秋月用了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用心经营出来的。 围观的民众纷纷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二章:困境 “什么?你说什么?”花秋月难以置信地高声询问? “小月妹妹,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余多他们真被钦差扣下来了。还是因为余多发觉不对劲,让我偷偷溜了,前来报信呢。”罗伟诚唇色干裂,脸色惨白一边说,一边呲着牙。 “你受伤了?”花秋月现在的脑子,好似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可是她必须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你过来,我帮你看看伤,他们有受伤的吗?。”她迅速地打开药箱,准备好酒精纱布。 可当她撩开罗伟诚后背的衣裳时,花秋月骇然深吸一口气。只见罗伟诚后背,肩胛处的伤口纵行至腰间。明显是被刀剑之类的利器所伤。 伤口长约30的切口,皮缘锐利,深及皮下,或许是前几天淋过雨,又不及时处理,泛白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溃烂,有部分脓液。 罗伟诚忍着清创时的疼痛,哆嗦地回答:“他们都有些小伤,估计是余多看见我流血比较多,才瞅个空挡让我溜的。其实没事,不过想到起码要让你知道,我这才回来的。” 花秋月顿了顿,又继续手下的清创动作。 “你忍着点。已经有脓液了,要把伤口挤干净才行。一会给你缝上,没几天就好了,肌肉放松!。”可是花秋月的话让罗伟诚身上的肌肉更加紧绷起来。 身上的皮肉还能缝的? 花秋月看着手下越来越紧绷的肌肉,无奈之下,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罗伟诚后颈的风府穴上一扎。他晃了两下,两眼一翻‘咚地砸在了卧榻上。 手脚利索地处理了罗伟诚的伤口,缝了针,给他灌下药后。花秋月一改坐立不安的状态。 如木雕一般伫立在窗边,静静地凝望着院子里繁花锦簇的庭院。慢慢理清心劳意攘的思绪。 她双眼似墨玉深潭,眼神中诡谲如深海般难测。 这事明显是个阴谋。是阴谋的话,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随着事业越做越大,我们已经越发小心谨慎了。 要说商业竞争也不像,因为所有竞争的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动用钦差这把刀。可是会是谁呢? 如果因为《宝典》的事呢?花秋月心思急转,片刻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说不过去。 都已经十年了,一直没有动静,而且自己从来不露面,没人知道自己是百草堂的当家人······ 花秋月就这样一直纹丝不动的呆了一夜。清晨的霞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在室内洒下一层金辉。 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三章:消失的银钱 罗伟诚眼神惊惶,冷汗淋淋,磕磕巴巴地说:“钱,钱,钱全没了!我们十年赚的钱都没了。” 花秋月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可罗伟诚的神情真真确确地告诉她,这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她紧攥着手,圆润的指甲用力地掐入掌心,几番深深地吸气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现了,这种让自己雪上加霜的事情?是连环的阴谋吗可是在钱庄要取出大笔银子,必须要有户主出示指定的凭证才可以。 如果是王钦差,那他肯定不会千方百计,不惜名声也要栽赃陷害了。 花秋月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怪圈。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现在让她心焦的是,好不容易和王钦差打太极,把这事给圆过去,为的就是尽快把余多他们救出来。可是现在算计好的事情出了岔子,人该怎么救? 花秋月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紧闭着眼,有些无力地倚靠着墙。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在牢房里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余多他们。 罗伟诚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花秋月,心中弥漫出一股窒息的痛。他哑着嗓音宽慰道:“咱们已经尽力了,就算救不出他们,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向花秋月,无力感一点一点地从心中抽离。她缓缓睁开色泽灰淡的眼眸,直起身子,不厌其烦地把衣摆中的褶皱抚平。 轻启红唇,音调低低漫漫地叙述:“他们不会怪我,但是我会怪自己一辈子的。” 说完她越过罗伟诚,挺直脊背,步履沉稳,犹如丈量好似的一步一步,徐徐走向远方。绰约的背影惊艳的时光。 花秋月的一举一动影响着罗伟诚,看到又恢复淡然的花秋月,罗伟诚惊慌失措,鼓鼓乱跳的心也慢慢沉淀下来。 他快步赶上去,与花秋月并肩而行“小月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钱庄。”花秋月幽幽回答着,隐在宽袖中的手,不停地摩挲着双雀玉佩。 罗伟诚点点头,两人一路沉默地行至万源钱庄。 万源昌记为整个大华国最大的钱庄,背后站着的不是大华国最高掌权者。而是响当当地几个巨阀世家。 被称为最安全,最有保障的存储钱庄,在整个大华国有四十五家钱庄。一直遥遥领先于别的银号。 且每次存银都不靠实名制,户主存取只有和户主指定的印章或信物对比,与银号存根无误后,才能调取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五章:花文清 洗漱好的花秋月在喝着,李娟熬煮得热乎乎的菜粥时,花文秀挽着一篮子的绣线回到家中。 当看好阔别多日的妹妹,蓦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惊叫一声,顿时整个人像一只纷飞的彩蝶一般扑到花秋月跟前。 微抬俏颜,杏眼闪亮,灵动,温柔的眼波中透出惊喜的光泽。樱桃小嘴嗡合一会才脆声问道:“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可想快姐姐了。” 花秋月瞄了一眼如成熟的水蜜桃般,愈发有韵味的花文秀,轻咳一声,答非所问地说:“志辉哥可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喔。” 这句话让花文秀闹了个大红脸,娇羞地啐了花秋月一口:“我又没有问他的事。” “ 哎呀,原来你不想他啊,恩,等我回去的时候跟我未来姐夫说去。”花秋月老神在在地端起粥碗,继续祭着五脏庙。 被调侃的花文秀羞恼地跺了跺脚,莹白的纤纤玉指点了点花秋月的鬓角:“你就贫吧,真是个坏丫头!总改不了坏心眼,总有一天有人能治你。” 说完,却是放下绣篮。去衣柜里翻出布巾,再次回到花秋月身后,动作温柔地帮花秋月,绞着湿嗒嗒的长发。 不过,一会儿之后,她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犹豫一会,花文秀声音小得如蚊蝇地问:“他还好吗?有没有瘦了?” 花秋月‘噗哧’一声笑了,这让花文秀的脸越发的鲜红欲滴。看到再逗,估计真要恼了的花文秀,花秋月强忍着笑意:“挺好的,就是常偷偷看着你的画像发呆。你跟我去宁城住吧。” “不去,娘要在这呆着,我不放心。”花文秀听到妹妹的话后,心里跟酿了香醇的蜜一般甜滋滋的。” 李娟进来的时候,看到很有爱的两姐妹,脸上露出慈爱地笑,突然想起一事“乖囡啊,这段时间文清又过来了,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从李老太太过世后,就没人疼啦。十岁的孩子,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她还总是问起你哩。” 花秋月沉默了半响,她知道花文清想离开老花家。没了李娇娇这个娘,花信才又是个典型的渣爹。小丫头在花老太太身边,活得无比的艰难。 也就是以前还住在月湾村的时候,不忍她天天食不果腹。才三不五时偷偷接济她几年。不过自从去了宁城,就顾不上花文清了。 花秋月也曾经犹豫过,要不要答应花文清的要求,可是她一想到老花家,那一家子极品中的战斗机,就一阵蹙眉。他们要是知道花文清跟她走了,还不天天上石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六章:营救(一) 绵延了一天一夜的细雨终于在黎明时分姗姗离去。统一制式的车行马车滚过泥泞的小路,上了官道,直奔宁城。 车厢内花秋月已经给花文清处理好伤口。 止了血的伤口,覆上白色粉末的金创药,与猩红的血混在一起。和成一团团可怕的血痂。狰狞地分布在脸上,已经再也找不到清秀的模样。 花秋月不知道花文清小小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对自己下得了手。她已经仔细地检查过,皮肤软组织严重损坏,伤到了真皮层。已经不能完全自行正常修复。 现在花秋月能想起来的就是疤痕除缝合,皮肤磨削术,疤痕切除游离植皮术等。可这些面对现在的医疗条件是很难办到的。 在花文清意识回拢的时候,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静静地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花秋月盘腿托腮,面色担忧地冥思苦想着,花文清细长的眼里满是恬安。 “我不疼。”花文清一说话,脸上的紧绷的血痂隐隐有撕扯的症状。 花秋月看得直拧眉,口吻严厉:“不许说话了,伤口会崩开的。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的烈性!事情还没定论,就这么决绝,以后可怎么办?” 可是花秋月的话却让花文清弯起了眉眼。眼底亮晶晶地晶莹剔透。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花秋月怄了一肚子的气。得,敢情自己在这火烧眉头了,她还是终生无悔的样子。 “你现在做的决定,只怕以后会后悔的。路有千千万条,没必要挑一条崎岖不平的路来走的。”花秋月叹息一声:“马上就到宁城了,既然你认了死理,以后就跟着我吧。你这脸” 还没等花秋月措辞,花文清就补充道:“我以后戴面纱,改名清风。” 愁肠百结的花秋月赶在响午前进了宁城。直奔百草堂后,跟急得在穿堂内不断徘徊的罗伟诚撞个满怀。 罗伟诚面露喜色,扶好花秋月后刚想开口,就瞧见小心翼翼跟在花秋月身边的花文清。 不过因为脸上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了,只是觉得有些熟悉感而已。 花文清感觉到罗伟诚探究的目光,害怕地往花秋月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攥着花秋月的衣下摆,不安地左右挪动着脚。 花秋月拍了拍没有安全感的花文清:“没事的,你也见过,以后叫他罗哥哥。” 罗伟诚刚想反驳,你都没叫我罗哥哥,凭什么让这不知道谁谁的,来叫我罗哥哥。 可是未说出的话被花秋月投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七章:营救(二) 大人若不相信,可以出门找个大夫看看,或许能遇到懂这病症的呢?小民先回了,今日扰了大人雅兴,明日小民还在此等候大人,给大人赔罪。” 王钦差心底也没底,其实已经有七八分信了花秋月的话了,不过他不信这种病只有百草阁会治。 因为他从来都是听说,百草阁的药草,怎么怎么的丰富,质量上乘。但是却没有听说过,百草阁的医术,怎么怎么滴独领风骚。 小月儿可是连皮肉都能缝起来的人,都闭气了的李老太太都能救活,怎么可能医术不出类拔萃呢?罗伟诚鄙薄地看了一眼王钦差,连日来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回归了正位。 罗伟诚快步跟上花秋月,探究地问道:“小月儿,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花秋月停下脚步,回头和邀月楼正站在小二层窗边,与她遥遥相望的王钦差一眼,礼节性地拱拱手。等回转的时候,看若有所思地罗伟诚一眼。 恶趣味地问:“你说呢?” 罗伟诚使劲眨了眨眼,瞪大眼珠子,惊异不已,压低声音问:“难道你骗他的不成?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去找别的大夫验证啊?万一查出来你是胡编乱造的话,余多他们可就遭殃了。” 花秋月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我也没说是假的啊,只是王钦差这病症只是前期而已,一般的大夫还真查不出来。” 花秋月说到这里,脚下一顿,停下脚步,笑颜如蜜地问罗伟诚:“你说,全宁城最大的医馆除了百草堂还有谁?或者说宁城哪个大夫和官府的关系最好呢?” 罗伟诚倒抽一口气,目光灼灼:“姜下石?” “宾果!”花秋月打了个响指,轻呵一声:“依姜下石的性子,他会怎么诊断?回吧,最迟明天就有消息了。” 邀月楼上,王钦差遥遥看着花秋月远去的背影,出声问自己的随从:“你说,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王钦差的随从讶异地问:“大人?难道您真信了他们说的话吗?还有一事,估计大人不知道呢。 昨天小人找人查了,虽然不知道月公子的落脚处,但是月公子身边那位可是回的百草堂。” “百草堂?百草阁?”王钦差眉头紧拧,一拍窗棂:“他们是一家的!”难道他们想着,最后自己会去百草堂寻医问药?然后病情如何都由他们说了算了? 一想到要被人玩弄于鼓掌间,王钦差就绷着个脸,吩咐随从:“你去找马知府,让他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八章:归 看似花秋月赢得一筹的局面,其实这场战争才是真真开场的时候。 轱辘辘的车队驶离牢狱时,在府衙内的一间书房内,马知府已经把刚写好的信笺放入细竹筒里封好,系于信鸽脚上。 他双手托着信鸽,往空中一掷。机灵的信鸽便咕咕叫了几声,扑棱棱地张开翅膀向远方展翅飞去。 原本这一封,主要以告王钦差一状的信,却让马知府背后的主子,把注意力放在了百草阁上,从而牵出了花秋月这个异数。 一天的赠送的汤药又见了底。天气虽然开始转暖,可是最近得风寒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眼见每天的汤药都已经不够用,小八询问了花秋月才知道,春天是个疾病多发的季节。 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这个季节不但适合细菌c病毒等微生物的繁殖与传播,而且气候也剧烈的变化着。 乍暖乍寒,变化无常的气候里,机体抗病能力下降,病毒c细菌等病原微生物便会乘虚而入。 常言道:‘冬郁而春发’和‘百草回芽。百病引发’。皆是先人世世代代总结下来的宝贵经验。 对此,花秋月除了与小八说说预防方法后,也别无他法。 为了使城中百姓避免病痛的侵袭。百草堂除了每天赠汤药外,还在墙门外贴上预防告示。 一, 注意营养,饮食均衡,要多喝水。 二, 常洗手。 三, 改正陋习:不随地吐痰c不乱醒擤鼻涕c不对着人咳嗽或打喷嚏。 四, 有条件的话早中晚用盐水漱口。 五, 坚持每天一小时锻炼。 这个告示一开始只有极少数的人在意,并且真正识字的人也很少,不过自从一个私塾的先生看过告示后,回去严格要求自己的学子照做后,效果是显著的。 当别的私塾学子都在家养病时,只有他们的院子,依旧每天不间断地,传出朗朗读书声。 消息传开后,百草堂更加受到了宁城百姓的赞誉。 特别是最近患病的人,都喜欢跑到口碑颇好的百草堂问诊。虽然现在已经是申时末了,大堂内等待看病的人,依旧还有七八人之多。 花秋月仍旧在小药屋里配药。大堂外地两个老先生有条不紊的看着诊。突然百草堂外吵吵杂杂的声音传来。车队,官兵,看热闹的人群,缕缕行行走了来。 等小八出去探个究竟的时候,不一会,百草堂内就被小八崩溃的哭喊声扰乱了宁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六十九章:问诊 花秋月收起随身医药箱,淡定地说:“你先把他引到凉亭水榭那等着。一会我过去。” “月姐头,把黄柏和云芝一起带去吧。”余多忧心地建议。虽然他不知道花秋月用了什么方法把他们都捞了出来,可是王钦差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又不是要打群架,带再多人又不顶用,你们好好养伤,咱们吃过的亏,总有一天会算回来的。”花秋月声音冷冽非常。 正当王钦差心烦气躁,不停笃笃笃地叩着凉亭里的石桌时,梳洗整齐的花秋月出现在了王钦差面前。 王钦差嚯地起身,摆摆手,让随从离远一点的地方放风。 花秋月眸子一敛,动作不徐不缓地给王钦差见礼:“因昨日百草阁的伤员太多,一直忙到现在,小民来迟,还望大人见谅。” 棉里藏针的话让王钦差更是如坐针毡。他就不明白怎么这个青涩稚嫩,舞夕之年的一个少年,怎么就让人无处下手呢。 本来他还以为这次放了百草阁的人回来,就算翻篇了。可现在这种话里有话的意思,明显是想要继续追究,到底是谁下的黑手啊。 王钦差无奈的摇摇头,劝慰道:“少年心性,未免血气方刚了点。他们毕竟是君侯贵胄之辈,虽说不是人家直接下的命,可是再怎么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花秋月清透的眼睛一眯,眸低诡谲多变,疏凉地问:“冒昧一问,大人站队了吗?” 王钦差忽遽倒退一大步,才稳住心神,定定地问:“你想怎样?” 花秋月摇摇头,提起茶壶,行云流水地泡着茶,整个凉亭水榭中只余花秋月泡茶时,杯盏相击的清透声,与茶水倾注时的汩汩声。 王钦差也敛了心神,坐在花秋月对面,端起刚泡好的茶,小口小口地抿着。 等一杯茶见了底,花秋月才把她随身带来的小药箱打开,示意王钦差把手腕放置于石桌的小枕上。 王钦差意想不到刚才还在咄咄逼人的月公子,怎么突然会这么好说话,主动提起诊脉的事了。 他不可置信得,两只绿豆眼都斗在了一起。惹得花秋月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们百草阁没有想和大人交恶的意思。”花秋月给了王钦差一颗定心丸。 花秋月给王钦差把过脉后,心中了然,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脉象多见弦脉或弦滑脉,且脉动明显力弱,兼数。 王钦差一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花秋月面部表情,只要花秋月凝了凝眉头,心就跟着颤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章:‘疫病’来袭 ‘花秋月心猛地一沉,又是一个流脑患者。 等把患者置放在长椅上时,花秋月两眼清明,异常严肃,正色地问患者家长:“我现在要给你家孩子用针,替他诊治,你有意见吗?” 大汉有点茫然地看着问话的花秋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有人愿意救治自己的孩子。他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哽咽地点头。 得到家属的认同,花秋月取出毫针,取穴内关,气海,足三里用泻法依次下针。 等孩子幽幽醒来,因为难受哼哼唧唧的时候,从百草堂门外赶来一个三十左右的,身穿补丁,但收拾得整洁利落的妇人。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位,面带焦色的老太太进门。 “娘,您慢点,百草堂到了,百草堂的大夫都是好大夫,一定会把大雄治好的啊。别着急啊。” “诶,诶,欸,娘知道啊,就是看到孩子病成这样,我做奶奶的心急啊!” 花秋月收针后,正好看到婆媳俩互相搀扶着进来。 没有对比,就是没有伤害,对比先前大闹白草堂的小妇人来说,这对穿着打着补丁衣裳的婆媳俩,简直是头顶光圈的光辉形象了。 小八发挥出‘顾客是上帝’的宗旨,热情洋溢地招呼着她们,让懵逼的婆媳俩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不小心进了高级酒楼一样。 不过看到自家的孩子已经清醒过来,哼哼唧唧地直喊着:“爹,娘,奶奶难受。”后,完全已经全身心系于躺在长椅的孩子身上。 老婆婆喜极而泣:“奶奶不难受啊,我的乖孙要好了,奶奶就不难受了。”说完,想起妙手回春的大夫还没有感谢呢,急忙曲膝想要磕头拜谢。 可是她的视线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常年坐诊的花白须发老者。一时傻楞地伫立着,像个迷路的小孩,环顾四周。 知母寞若儿,大汉扶着自己的老娘,转到花秋月面前介绍:“娘,这就是救了小雄的大夫呢。” “呀,这孩子长得可真水灵啊,跟个花骨朵似的。真是观音座下的小仙子下凡啊······”老太太对着正写处方的花秋月搜肠刮肚,把积攒了一辈子的好听的话都用上了。 老太太的儿子与儿媳越听越焦急,这是夸人吗?娘啊,您老把一个俊公子夸得像个娘们一样,是不想让您孙子瞧病了吧。 花秋月把药房吹干,看着因为想不出赞美词而着急的老太太,露出绚丽一笑:“奶奶,您这孙子啊,没啥大碍的。过几天又可以蹦蹦跳跳陪您回去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一章:混乱的宁城 “东家,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黄柏忧愁地问。 花秋月停下搓药丸的手,凝着眉问:“黄柏,你看到告示上有明确指定,不能去别的药堂看诊吗?” “那倒没有,只是说要是不去回春堂,后果自负。” “呸!那还不是含有威胁的意思。”小八磨了磨牙。一字一句仿若从齿缝中敲出来一样。 “咱们还是照常开门呗,不过要是有患者上门,就收吧,把后院空闲的屋子收拾出来。” 对于花秋月的决定,虽然大家都赞同,可也表示了忧心。这样做,明显是要与官家唱对台戏啊。 花秋月扫了一眼,大家脸上苦瓜表情,笑着说:“那怎么办?总不会咱们也跟着他们一样胡闹吧。何况病的都是孩子,我们不能因为要堵一口气,而把患者拒之门外啊。” 黄柏懊恼于自己刚才产生自私的想法,遂起身:“东家,我这就去找云芝,去把几间厢房收拾出来。” 小雄这个八岁的流脑患者,第一个住进了百草堂的住院部。花秋月傍晚时分去给他扎针的时候,小雄已经不再昏睡,情况在一点点的变好。 留下来陪护的是孩子的母亲。这个曾经非常镇定安抚自己婆婆的中年妇人,当听到花秋月肯定孩子状况在转好后,她却忍不住,双手捂着面庞呜呜哭出声来。 泪水从中年妇人干裂,粗糙的指缝中流淌出来。宣泄着连日来她惶惶不安的心。 花秋月把空间留给了互相安慰的母子俩。这时候的她想到了李娟,这个一直用慈爱包容她的母亲。于是,花秋月总想为隐隐爆发的疫病,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唤来云芝:“你去府衙那边打探一下,王钦差在哪。我想见他一面。” 云芝去了府衙,直到戌时才顶着一身寒气回来:“东家,都打听过了,王钦差不在宁城,已经被召回京了。” “回京了?”花秋月万万没想到,在这个骨节眼上,王钦差会离开。何况王钦差的病还没有治好。 “既然回京,那就算了。你先去休息吧。”花秋月无奈道。 晚间,去看过余多这些受过鞭刑的伤员,都已经没有发热症状,且伤口在慢慢结痂。花秋月和守夜的罗伟诚打过招呼后,才回房,找出师傅孙普业留下来的医书手札,细细翻阅。 蜡烛的烛心燃烧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火花声,花秋月看了看蜡烛已经快要烧到尾部,只好把手札收起,上床就寝。 清晨百草堂门前相对于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二章:围困百草堂 “大人,大人!每次疫病都有病源,现在病源在百草堂呢,大人可以下令把百草堂围起来,烧掉病源,人们不慌,宁城就不会乱。” 姜有才的话像一束曙光照亮了马知府的灵台:是啊,只要把所有的罪源,所有的病患都集中在百草堂,只需一把火,那就不会有疫情爆发了。 没准我还能因为及时控制了疫病,而再往上升一升呢。 只是可惜了还未长成的美人!马知府心中掬了一把酸水,算了,官位要紧,美人以后还会有的,就算百草堂那个美人长成了,将来能不能搂在自己的怀里还是个不定数呢。 马知府阴冷的眼睛一眯,中气十足地高声一喝:“来人!” 姜有才整颗心七上八下不停地冲撞着,生怕马知府和来人说一句:“把这货拖出去剁了喂狗!” 人类的想象向来可以超越天际的,姜有才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胆儿突然有点儿疼,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胆,是不是快要破掉了的时候。 一个身着绛色短袖襦戎服,小袖口,大翻领,前开襟,裤脚在膝下用绑带绑住,腰配一把鎏金侍卫腰刀的侍卫推门进来,双手抱拳,给马知府行礼:“大人”。 姜有才‘嗷~!’地一声,晕了过去。 马知府呸了一下,眼不见为净地说:“一会你把这只猪拖出去,丢到府衙外面。 还有,召集城卫兵,关闭城门,搜查宁城内患有疫病的人,全部押到百草堂,最主要是把百草堂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出来。” 半响都没有听到侍卫答复的马知府,两眼带着深邃的邪恶,语调波云古怪地问:“江侍卫长,你~听明白了吗?” 江侍卫脸上的情绪纠结难辨,吞吞吐吐半天才试探地问:“可是宁城内百草堂的声望很高。” 马知府冷哼一声:“声望是声望,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命,那就是两说了。去吧” “是!”江侍卫领命,单提姜有才的一条腿,像拖个破布麻袋似的,一路‘嘭嘭~咚~······’响着磕碰出来的人肉伴奏,拖拽着大步往外行去。 马知府的命令很快得到了行令禁止,宁城的守卫军兵分三路,一路看守紧闭的城门,一路走家串户搜查高热,身上出现瘀斑的患者。剩下一队直接开赴百草堂。 百草堂现在的临时住院部已经人满为患了,没有了床位,只好凑合着用几张长椅子拼凑在一起。 患者家属看到昨天送来的小雄,现在已经可以稳稳坐在床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三章:无路可退 罗伟诚示意花秋月退开,他上前把门闩抽出,猛地用力把门拉开。门外正在不停砸门的人一下子收不住力,噗通一声,五体投地摔在了罗伟诚的脚下。 摔在地上的人怒不可遏地窜起来,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双眼恶毒狠盯了一眼罗伟诚。 一把抽出佩刀,锃亮的锻刀反射着冷光,犹如极地上的冰凌让人骨缝生寒。 眼看佩刀就毫不客气地向罗伟诚挥来时,却不远处台阶下的一个叫声喊停。 一个瘦猴样,穿着守卫甲服的士兵就蹭蹭蹭地跑上了台阶。他来到百草堂的大门前,拦住将要行凶的守卫兵。 “你这是要干啥,也不怕染上疫病。走走走,赶快把人都交给百草堂,哥们请你吃饭。” 将欲行凶的人本来还恶念满满,可是看到拦截他的是陆志远的时候,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讨好。 “哎呀,原来是陆兄,小弟怎能劳您破费,这顿我请,我请。” 陆志远暗中和罗伟诚打了个‘稍安毋躁’的眼色。言语简练地说:“现在你们百草堂已经被隔离起来的,只准进不许出。并且今天我们会陆陆续续给你们送来一些疫病患者。” 说完,陆志远就招呼周边几个换班的将士一起去酒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给站在百草堂门口的罗伟诚,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花秋月狠劲儿猛拍了一下,还在若有所思的罗伟诚一巴掌。 不留余力的手劲拍得罗伟诚的眉头都抽了抽。不过看到花秋月通红的眼眶,他求饶地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一言不合就拔刀的,不过刚才我是可以躲开的啊。” 花秋月紧咬着唇,瞪了眼面露无辜的罗伟诚一眼。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欸”罗伟诚看着充耳不闻的花秋月越走越远,只能无奈地哀叹一声。 接下来一整天,百草堂再也保持不了它的宁静,被穿着军甲的将士们,强行从家里,或者各个地方,只要发现有患病迹象的病患都押送进了百草堂。 花秋月看过除了十几个因为倒霉,被误判而被送进百草堂外,其余的皆是以婴幼儿为主。 失了家人的孩子,突然被很粗鲁地丢进了百草堂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们除了哭闹,别无他法。 原来只有三两个偷偷啜泣着,渐渐的,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加入了哭嚎的大军。 就算黄柏,云芝他们长出八只手来也不够用了。 甚至有些小不点因为害怕而失禁的,百草堂地上的污秽/物比比皆是。这让小八他们觉得他们已经进入了人间炼狱。 而百草堂的外面,也有跟着被抓到百草堂的孩子,匆匆赶来的家人。他们孤立无援地巴巴望着紧闭大门的百草堂,泪眼涟涟。 因为漫长的等待,失去孩子的家长变得揭底斯里,他们控诉官府毫无人道,独自专断,没有体谅民意。声声泣血。 对于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断闹嚣的人来说,马知府毫无心理负担地洋洋洒洒在民众中,传扬了百草堂内皆是患有传播疫情的病原体。他是如何地用心良苦,为了广大民众背受非议。 如此言论几乎被宁城所有人接受了。或许他们正是缺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为了自己的利益,摒弃别人。不用受道德的谴责。 看不到孩子的家人除了,跪在百草堂外祈盼奇迹出现外,他们只能消极悲观地默默承受着,来自宁城百姓的指责:谁让你们家出现疫病患者的? 这种得了不治之症,而且还会传染给别人的病人就该关起来。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风向渐渐出现了变化,呼吁把得了疫病患者的人烧死的声音,愈来愈多! 花秋月除了天天费尽心力,殚精竭力地夜以继日照顾突然被塞进来的患者们,没有一丝多余的时间关注外界的变化。 已经熬了两个晚上,双眼已经被红血丝布满的花秋月,在清晨时分突然被罗伟诚悄悄拉到偏僻的房间内。 他小心地左右张望,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才掩上房门。压低声音和花秋月说:“小月儿,今晚我送你走。” “什么叫送我走?你们不走吗?大家都不能走吗?”花秋月凝着眉。双眼如电紧锁罗伟诚的面部表情。 罗伟诚避开花秋月咄咄的目光,顿了顿:“等你离开后,我们最后才一起离开。” 花秋月拨开罗伟诚紧攥着自己手臂的手,坚定地说:“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小月儿,别闹了。我和陆远程说好了,今晚子时就送你走。”罗伟诚烦躁地扶着额。 “陆远程是谁?为什么你要着急送我走?”花秋月执拗地问。 罗伟诚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花秋月:“陆远程是城门守将的小头头,前天带兵围困百草堂为首的那人是他家表亲。姓江。 陆远程很够义气,以前我总送给他们些酒钱,他黎明时分偷偷见了我,说今晚子时会安排给守卫们送宵夜,之后在后门等你,让你藏在送宵夜的大木桶里,他会亲自把你送出城。” “是把你送出城吧?”花秋月肯定地说。 “那不重要。我现在是让你先走。”罗伟诚语气加重。 “你还没说为什么那么着急送我走?小雄的病症已经在好转,再给我们三天,三天后我们带着小雄出去,让他们看看,这种疫病 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可怕。”花秋月双眼含泪,声音哽咽地问。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要烧死我们了?什么时候?”花秋月的语调无比的凄凉。 罗伟诚惊骇地倒退一大步,踉踉跄跄稳住身形,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并没有出门啊。” 两滴晶莹的清泪从花秋月的眼眶中划落,她笑着和罗伟诚解惑:“你知道吗?每次你说谎的时候。停顿间,眼睛总会往左瞟。 你把我单独送走,说明你们都走不了。因为你不会放心让我独自离开。 你情绪急躁,面色焦急,说明大家很快会有生命之危。 而在别人眼里疫症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焚烧。所以我都猜对了,是吧?” 罗伟诚颓然地蹲坐在地上,双手死揪着头发,声音低落:“花秋月,你是不是不愿意走。” “是!”简洁明了的回答,让罗伟诚的眼瞬间赤红。他嚯地起身,大跨步走到虚掩的房门前,停顿了一会,叹息一声,用力地拉开门,大步离去。 花秋月知道罗伟诚是气狠了,可是她真的做不到丢下这些同伴,这些病患,独自逃命去。 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环抱双膝,把自己整张脸都窝在双膝上。显得特别的孤独与无助。 “你应该答应他的。” 花秋月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倚靠在门边的余多:“你来多久了?” “恩~,我从头听到尾了。”余多咧着一排大白牙笑。 花秋月白了余多一眼:“你也想我自己开溜么?” 余多啜了个牙花,双手枕着后脑勺,仰头长叹:“唉!怎么办呢?其实我也想你走,可是我知道,你是不会走的。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在被烧死前,再让月姐头做一顿小时候你给我们做过的打卤面吃。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啊。”说完还很形象地咽了咽口水。 花秋月看着余多吊儿郎当的样,没好气一笑:“都大难临头了,你还这么贫。厨房里哪还有面啊,就算他们不烧死我们,估计再过几天我们连稀粥都喝不上了吧?” 余多呆了呆,仰天一长叹。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花秋月已经走远了。 “诶?月姐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花秋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遥遥望着已经及冠之年,英姿勃发的余多,她眼角微弯,嘴角弧度上扬:“想办法去给你整点食材啊。你不是想吃打卤面了么?” 余多愣了愣,月姐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当他抬头的时候,只看到花秋月远去的背影。笔挺,清肃,风华无双。 当花秋月回到‘住院部’的时候,正蹲在门槛边的一个妇人,嘴里碎碎念着:“这粥是一天比一天稀了······”猝然发现悄无声息立在自己面前的花秋月,正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自己时。 她吓得手一抖,碗里的粥倾泻而出,烫得她‘嘶呼~嘶呼~’不停地吹着气,却不敢把手上的碗丢出去。 花秋月睨了她一眼,走到小雄的身边,轻抚小雄的头,声音轻柔地问:“小雄,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不过现在外面有人误会大家,你能跟姐姐出去和大家说说你治病的过程吗?” 小雄看着眼神带有鼓励的花秋月,又看看守在自己身边朝自己点头的爹和娘,他点点头。露出一抹纯真的笑。 花秋月揉揉小雄柔软的头发,对小雄的父母说:“那麻烦你们一起和我出去一趟吧。” 小雄的爹娘,心中对花秋月这个百草堂的东家,早就铭感五内。现在听到能帮花秋月一把,顿时,抱上孩子跟在后面。 其他人看到花秋月领着小雄一家离开,不明情况的人也匆匆跟在身后,渐渐地花秋月身后集结了一大波的队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四章:对不起,我不走 其他人看到花秋月领着小雄一家离开,不明情况的人也匆匆跟在身后,渐渐地花秋月身后集结了一大波的队伍。 就连一些走路蹒跚的小童都懵懂地跟在大家身后。 花秋月无奈地扶着自己的额头,想跟大家说:我只是去跟他们谈判而已,用不着出去这么多人,会吓人的。 可是看到一张张渴求自由的脸,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百草堂笨重的木门吱呀呀地打开。这让守卫在这三天的兵将们,都齐齐转过身来。 发现百草堂的人都蜂拥出来,守兵们紧张地高举手中的长矛,严阵以待。 守卫首领,江姓小将疾步走了过来,眉头紧拧,语气微沉:“快快退回去!” 这时,等待在百草堂外的人群乱了,他们隔着守卫阻挡的长矛,忍不住哀声啜泣着,各自喊着自己孩子的乳名,伸长双手,好似这样就能把自家孩子小小的,软糯的身子搂进空旷的胸怀里。 跟在花秋月身后的小童们,远远听见自己记忆里熟悉的呼声。泪腺又开始决堤,纷纷委屈地嚎啕大哭。 孩子的哭声,引爆了家长们心中刚强的一面。 所谓为父则刚,为母则强。孩子都是每个父母的心头肉,他们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求助无缘,在眼前撕心裂肺地哭嚎? 忍无可忍地父母,开始无所顾忌地,冲撞着阻拦他们的守卫们。 很多人被守卫无情地打伤,仍旧咬紧牙关站起来。 拥挤在百草堂的小患者们都吓得颤栗起来。他们想要奔向自己的亲人身边,想让那些守卫们伤害自己的家人。可是他们小小的身子还没冲出去,就被花秋月眼疾手快地阻拦住了。 眼看拼命冲向自己父母的孩子越来越多,花秋月抵不住门的时候,罗伟诚和余多他们都纷纷赶到。 照顾孩子的事情被百草堂的人接手后,花秋月提声高喊:“都住手!关于疫病的事情,我有话说。” 江侍卫长左手高举,做握拳状。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百草堂的发言人,将要讲述关于疫病的话题。 花秋月静静地环视着围观的民众,她语言清晰,条理明确,声调平缓:“这种引起大家恐慌的疫情被称为流脑。它临床表现轻重不一,可分为普通型,爆发型和慢性败血症型。 爆发型的患者病情急骤,凶险。若抢救不及时,十二个时辰内会死亡。而百草堂在三日前接诊一名患者。他叫小雄。” 围在百草堂外围的人都哗然了,什么?他们没听错吗?百草堂的人说了什么? 本来应该十二个时辰会死亡的人,都已经三天了,三天了啊!都没有死。 那么,那么,是不是说明,这种疫病可以治愈的。 所有人都振奋了。 小患者的家长们都喜极而泣。他们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感谢着漫天神佛。 花秋月向自己身后的小雄招招手,眼含鼓励:“小雄,你过来陪姐姐和大家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可以吗?” 小雄的娘轻轻拍了小雄一下,以示鼓励。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视线投注在小雄身上,他怯怯地抓住花秋月的手,低着头,脚不安地磨蹭着脚下的石块。 花秋月蹲下身子,望着小雄认真地说:“小雄啊,你身后还有很多和你生一样病的小伙伴们。他们的爹娘并没有,和你的爹娘一样能陪在自己身边。 现在他们都想知道自己的孩子,生的病会不会好,小雄和大家说说自己生病后,和现在比,哪里不一样好不好?” 声音轻柔的花秋月让不安的小雄渐渐镇定下来。他轻轻地‘恩’了一声。然后上前一步,攥紧自己的小拳头,挺起胸膛,声音明亮清晰,语气天真。 “前几天,我感到很难受,很冷。头很疼,吐了好几次。前胸出现一点点的红点点。最后我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爹娘已经把我带到了百草堂。 现在我除了身体还有些点点外,已经不觉得冷了。今天也不想吐。还能喝下一大碗粥。” 小雄说完话后,回头看了看花秋月。 花秋月夸赞地一笑:“回到你爹娘身边去吧。” 她目光平和地看着拧眉的江侍卫长,然后转向围观的民众,声音清越:“各位都听清楚了吧?而且这种病几乎都在,年岁零至十五之数才会传染。” 花秋月的话让所有人都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即又恍然大悟起来。 患者家长都欢喜地四处奔走相告:“你们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我孩子的病可以治,它并不可怕,能治好,能治好!·····”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患病的多是小娃呢。” “是啊,是啊,不过怎么官府会贴出这么严重的告示呢。” “哎呀!官字两张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过,这事是真,是假也没个准,也许是百草堂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呢?” ······ 江侍卫长面色凝重,他双手抱拳和花秋月说道:“即使你说的是真的,现在也不能放你们出来,这事我要请示大人再说。” 他说完。右手一挥,守卫们齐刷刷地举起长矛,对准百草堂的门。大有他们要是不后退的话,就会刺出手中长矛的架势。 花秋月冷冷清清,风姿绰约,巍然不动地站在百草堂门前,轻轻撇了一眼逼近的长矛。她红唇紧抿,而后声音沉稳隐含肃杀。 “江侍卫还是早早禀报为好,毕竟全宁城的人都十分挂心疫病真实情况。” 虽然被花秋月委婉地施压,但是江侍卫并不是很生气,他只是早就从马知府那里接到命令,不会放过百草堂内的每一个人。 不过现在出现了这个插曲,不知道马知府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对此,江侍卫保持了怀疑的态度。 江侍卫长只是无声地,冲着花秋月拱拱手,表示自己应下了。 目的达到,花秋月领着众人退回百草堂内。 不过,百草堂的这一场言论,却是通过围观民众的口口相传,神速地成为宁城最大的新闻。 百草堂内,让患者都回到‘住院部’后。花秋月和百草堂的成员都静默般围坐在书房内。 小八首先开了口:“月姐头,你说官府会不会把我们放出去。” 花秋月看了她一眼,笑靥如荼蘼花,声音轻灵婉转,带有浓重的叹息:“你怕吗?” 小八也笑了,笑中带泪:“不怕,月姐头在哪,小八就在哪。”花秋月用手抚了抚清风齐腰的长发:“清风,你后悔吗?” 清风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上面狰狞的痂,已经开始脱落。纵横交错的疤痕刻在稚嫩的脸上,凭白添上了许多不符年纪的沧桑。 她抬起头来无谓地对花秋月说:“姐,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花秋月环视目光清亮的众人,她站起身来,颇有点挥霍谈笑的气质:“至于我们能不能重见天日,我估计今晚就有答案了。” 花秋月招手示意大家靠拢过来,开始把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和大家描述一遍,再综合一下大伙的意见。百草堂开始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中。 江侍卫长如约去找了马知府。可是当马知府听到百草堂的言论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痛斥江侍卫:“你什么意思?让我朝令夕改吗?那我的颜面还要不要?” 这时候做为一个父母官,用几十条人命来讲颜面。江侍卫咬了咬后槽牙,试图再次规劝:“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马知府喝止:“江侍卫,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敌我不分,你们全家就回去吃自己的!别忘了老子的提携之恩。” 看了眼面露纠结之色的江侍卫,马知府软了语气:“再说,百草堂所说的是否属实,你能担保吗?万一疫病因此肆虐呢,你家里有几个脑袋要砍?” 江侍卫已经方寸大乱,他不敢肯定的是百草堂的人,会不会因为受到生命威胁而编造出来,欺骗世人的谎言。 江侍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意懒心灰。 马知府面露一个诡谲的阴笑。他才不会为了几十个升斗小民,赔上经营已久的官威。 “你去吧,今晚丑时,火烧百草堂,记住一只活物也别放出来。” 江侍卫嚯地抬起头,十息之后,才紧闭眼睛,低头抱拳,艰难地摒出一个‘是’字。 他几乎夺路而出,一路冲撞,出了府衙,来到一个僻静处,一拳砸在树干上。鲜血刹那模糊了拳头。 一整天,罗伟诚都跟在花秋月身边,好似今天早上,那顿怄气仿若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花秋月看着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明白,罗伟诚仍旧执着于把自己送走。 愈到子夜时分,罗伟诚愈发显得烦躁不安。眼看着时间一息一息的溜走,最后滑过子时,进入丑时。他终于从暴躁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最后罗伟诚丢下一句:“左右不过是死,不过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的。” 花秋月咬咬嘴唇,看着罗伟诚离开的背影,歉意无比:“对不起。” 喃喃细语让罗伟诚攥紧了拳头,身姿僵硬地离开,随风飘回一句:“我不喜欢你和我说对不起。” 百草堂经过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完全进入了顶级戒备状态。 丑时一刻,第一支火箭‘咻’地一声,从天而降,直接扎进了窗棱上。火苗就着窗纸‘呼’地往上窜。火光照亮了百草堂人坚毅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五章:冲天火 丑时一刻,第一支火箭‘咻’地一声,从天而降,直接扎在了窗棱上。火苗就着窗纸‘呼’地往上窜。 小八眼疾手快地手提一小桶清水,泼了上去‘哗’地一声,赤红的火焰瞬间熄灭,化作一股刺鼻的浓烟。 花秋月紧拧着眉,提醒道:“你们都小心点,这些火箭可不长眼,注意找好掩体。” 零零星星的火箭射进来,火苗还没有蔓延,就被百草堂内严阵以待的人们,想办法熄灭了。 百草堂外,江侍卫长的脸色晦暗。当看到射进百草堂内的十几只火箭,并没有引发熊熊大火,他便想到百草堂内,估计已经有人把火种熄灭了。 江侍卫长心中压抑的心徒然一松,这样也好。他安慰着自己。 他并没有下令增加火箭的数量,就这么一会五六支,一会支地投射进百草堂内。 负责射火箭的守卫兵们都一脸疑惑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不过江侍卫长不喊停,他们也不敢停下来。取箭,点火,拉弓,发射。完全程序化。 准头颇好的射手们所发射的火箭,几乎在扎在一个地方。百草堂里所有人紧绷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都不需东奔西跑,急着救场。只要蹲在一边,等着火箭落下来,然后上前,把水倾注上去。完活。 余多嘴里叨着一根草径,和花秋月蹲在墙柱后:“月姐头,你说他们搞什么鬼?雷声大,雨点小。是生活太无趣了,找我们都乐子么?” 花秋月心神不定地蹙着眉:“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若果一晚上都是这种情况的话,明天介于宁城的舆论风向,官府也不好再对百草堂出手。 不过今晚,如果官府真的下了狠心,毁尸灭迹,那死无对证,事情就做实了。” 虽说将近半个时辰,火箭都不温不火地射进来。花秋月心底却没有那么乐观。她和马知府打过交道。这人可以说是一个真小人。 表面上看一副奉公守法,大公无私模样,但是内里却是个龌龊,奸诈的小人。 不然前段时间,他也不会替回春堂的‘姜下石’做那个劳什子媒了。 这时百草堂外,负责射箭的守卫正在和江侍卫长报告:“江头,浸满油脂麻布的火箭已经用完了。” 江侍卫长心中一动,沉吟道:“既然用完了,那今晚就到这里吧。你们拾掇,拾掇。一会换班。” “什么叫用完了?本官这里可准备了不少。”马知府脸色阴晦地从暗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侍,他们推着两架独轮车,上面堆满了浸满油脂麻布的火箭。 马知府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江侍卫长,眼里的狞恶如实质般袭向江侍卫。 江侍卫心中微微一叹,知道事情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他错开领队位置,对着马知府抱拳躬身行礼。 “江侍卫若是身子不适,尽可归家歇息。”马知府路过江侍卫身边的时候,蓦然来了这么一句。 其他守卫的士兵皆是面面相觑。江侍卫敛下厌恶的情绪,恭敬地行礼离去。 等江侍卫走远后,马知府撇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守卫们,下令道:“一刻钟后,我要看到火烧百草园,若是做不到,哼!” 意味深长地一声‘哼’让留守的守卫们都加快了速度。 所有守卫都点燃,箭头后部上绑着浸满油脂的麻布。幽蓝色的火苗摇曳舞动着。一簇簇,让周围的热度都上升了不少。 马知府眼角狠狠跳动几下,沉声道:“弓张上弦。射!” 百来只火箭争先恐后的呼啸而去。 如一盏盏幽冥鬼火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百草堂,急如旋踵。一头扎进各个角落,无情的火舌肆意地舔舐/着,随风四处乱窜。 百草堂内的人都懵了,这是传说中的厚积薄发吧?虽然突如其来大规模的火箭,但已经有心理建设的他们,并没有慌乱。 花秋月站在墙柱后,眼神明灭不定地看着,大火无休无止地蔓延。她曼声高喊:“退!注意次序。” 百草堂的人心情沉重,月姐头退让了,百草堂没了。 不过看到挤挤攘攘在一起的众多患者,百草堂的人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排着所有人撤退。 这次他们会撤退到水榭附近。那里有一整块完,全清理干净大约两百平方米的平台,并且已经挖好了防火沟,以防火势蔓延过去。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迎风而起丈许高的火焰,不断地吞噬着可以吞噬的一切。 离水榭不远的地方是百草堂最美的梅园。还未谢的几许梅花已经被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烤炙着。整片林子毫无生气地蔫下来,显得灰头土脸。再也不复美感。 远处已经连成一片火海。就连房檐上都有火苗在跳跃,瓦铄经不住火舌的舔炙,激烈地炸裂开来,此起彼伏的爆响声,让躲避在防护带内的人,脸上都变了颜色。 原本白天的时候,百草堂的人告知,今晚会有火灾,要随时做好跟他们撤离的准备时,他们还抱有怀疑的态度。若是刚才撤走慢点,估计现在已经走不出火海了。 百草堂外,马知府始终紧蹙着眉,他转身问身边的随侍:“你有没有听到百草堂里有人的哭嚎声?” “属下始终未听闻哭嚎声。” “哼!看来,这群小老鼠找地方躲起来了呢。倒是群聪明的老鼠。”马知府发出一声冷笑,命令道:“你们朝百草园别的地方射,一定要把老鼠们都轰出来。” 他顺手指了指百草园的梅林方向,因为只有那里没有燃起火光。 躲在防火带内的人丝毫不知道,马知府正挥着死神的镰刀,无情地砍向他们。 当一波吞吐着火焰的利箭从天而降的时候,患者们都乱了,一些小患者因为惊吓而呆滞地站在原地,在不断的推搡中,摔倒,被踩踏。顿时,惨嚎声四起。 人们的紧张感,恐惧感被无限放大。迎面而来带火光的火箭,照亮了人们因为惊恐而扭曲的面孔。 眼看一只急速冲下来的火箭,就要刺向摔倒在地的一个小患者身上。花秋月焦急之间,来不及思索,便扑了过去,抱起啼哭的小患者就地打滚,险险避开这只夺命追魂箭。 小八从人群里挤过来,哭着揪住花秋月的手:“月姐头,你没事吧,你真是吓死我了。” 一身狼狈的花秋月把怀里,吓得哆嗦的孩子交给小八照顾。 她急声说:“你们赶快离开这里,现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完全成了官府的目标。记住,找地方躲起来,天一亮,我们就安全了。” “那你呢?”小八方寸大乱地问。 “我要去找清风,你快走。”花秋月催促完,把小八往外一推,就回身冲向纷乱的人群。 宁城城门外,一支百人骑兵队伍。紧衣窄袖。着精致皮甲,胸甲前上施狼头彩绘。两肩披膊上罩着一件宽大的暗红色斗篷。把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内。 一眼望去,只看见裸露在外,那个与斗篷相映衬,前胸中暗红色的狼头彩绘。 百人骑兵队伍疾行至宁城城门口,渐渐慢了下来,一人打马上前,从袖中甩出一个令牌,抛进守在城墙上的一个守卫手里。 他富有磁性,沙哑的声音低沉地命令,传进守卫的耳里:“开城门。” 守卫仔细端详手中的令牌:一块沉重的玄铁令牌,古朴无华,但是巴掌大的令牌中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狼头,特别是那两只镶嵌地红宝石的眼睛,却显得特别嗜血,摄人心魂。 守卫下意识高声叫道:“萧家血狼军!”他偷偷往伫立在城门口的血狼军看了一眼。正好和一个凌厉的目光对上。 守卫腿一软,此刻,他觉得自己犹如被一只染指垂涎,凶猛的凶兽盯上了。 他不敢多言。蹭蹭蹭地下了城墙,去找自己的上官陆志远稟高。此时,陆志远正和心郁难消的江侍卫长举杯共酌。 “表兄,今天怎么有空闲来这?”陆志远给江侍卫斟着酒,随口问道。 江侍卫接过酒盅,仰头一饮而尽。叹息一声:“一言难尽!” 这时,城门守卫面色惊慌地跑到陆志远身边:“陆哥,你看。他们现在要进城。” 陆志远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令牌,霎那惊了:“血狼军!怎么会跑到宁城来了?” 江侍卫腾地起身:“走,去开城门。” 城门守卫磕巴地说:“可是,马知府下令最近不许开城门的。” 陆志远‘啪’地拍了手下的后脑勺一下,嗤道:“马知府算个鬼。” 几人匆匆来到城门处,合力把宁城高大厚重的城门大开。 百人轻骑队伍有序进城,为首那人,看了眼宁城东南方向,火光冲天。他紧蹙着眉,凌然揪心一跳。声线暗哑地问:“东南方是何原因起这般大火。” 江侍卫踌躇之间,陆志远就巴拉巴拉开了,他心里还惦记着百草园内,还没有救出的罗伟诚呢,只是子时十分,他在百草园后门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 最后听说百草堂起火了,他心底不免唏嘘不已。 “这是百草堂起了火,这百。” 他的话还没说完,徒然感到周身气压一凝,高骑在马背上的人狠抽了一下身下的骏马,瞬间风驰电掣冲向百草堂的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六章:怕吗? 陆远程的话还没说完,徒然感到周身气压一凝,高骑在马背上的人狠抽了一下身下的骏马,瞬间风驰电掣,往百草堂方向冲去。 百人轻骑皆是一骑绝尘紧随其后,呼啸而过。 陆远程愕然回首问向自己的表兄:“我难道说错话了?” 江侍卫若有所思:“或许是和百草堂有关。” 陆远程眼神一亮,拳头在自己左手上砸了一下,兴奋地说:“我就觉得百草堂不简单,竟然跟血狼军有关系啊!这大粗腿实在太粗了。走。咱们去看看去。” 陆远程不由分说扯着江侍卫,就往百草堂的方向狂奔。 百草堂内,花秋月好不容易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趔趄不稳的清风,护着她往有掩体的地方走去。 余多和罗伟诚,不知道从哪找了个菜锅上的木头盖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小月儿,你拿着这个,赶快走。”罗伟诚把手里的木头盖子,往花秋月手里塞。刹那间,一只火箭劲力十足驰速而来。尖锐的金属箭头破风时,发出呜呜声,如同一道勾魂令。 余多惊悸之下,大呼:“小心!”身子猛地扑过去,推开花秋月三人。 ‘噗’地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一声闷哼,让花秋月的心跟着颤了颤。她惊惧地回头,只见余多左肩胛处已扎入箭头,上面熊熊燃烧的油脂,倏然燎着了他的衣服。 花秋月连滚带爬来到余多身边,用手不断地拍打着燃烧的衣服。炽热的火焰毫不留情舔舐/着她的手。灼伤了她莹莹如玉的纤纤玉指。 余多心焦地推着花秋月:“你快走,我自己来。” “住口!”花秋月气急败坏地吼道。 罗伟诚大脑嗡地一声,潜意识爬过去,推开花秋月,两只大手像失去痛感神经一般,把一簇簇燃烧的火焰拍熄。 然后他紧攥箭尾,大喊一声:“忍住!”手上一用力,往后尽力一扯,金属箭头上的倒钩带出一团血肉。 鲜血喷注而出。 余多脸色苍白,紧咬牙关,右手捂在左肩胛处。殷红的血液用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即使疼得直哆嗦,还是强颜欢笑地对着花秋月道:“没事,也不是很疼。”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踉跄之间差点一头倒栽葱,倒在地上。 “余多!”花秋月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余多:“你失血过多,会有点眩晕。你需要慢慢站起来。” 余多震惊地看着花秋月。已经被灼得乌黑的双手:“月姐头,你的手。” 花秋月曲了曲疼到麻木的手指,心有余悸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你的命都快没了,我这只是皮外伤而已。咱们快走,你需要尽快止血。” “我来。”罗伟诚接过余多,负在背上,然后大声呼喊百草堂的人,在前面开道。 虽然水榭附近没有可燃物,可是这里成为马知府特别关照的地方,已经不再安全。 特别是自从马知府下令,把所有的火箭射向百草园内,水榭方向后,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四起。这让他犹如三伏天喝了口冰水,从头发丝爽到脚指头。 隔墙传来的凄惨嚎叫,犹如释放了马知府心中的恶魔:残酷,狠戾,狂暴,毒辣。等等阴暗面的情绪不断攀升。 他兴奋地跳脚,喋喋不休地指挥着,守卫们射出火箭的方向。 “快,快,快,上弦,拉弓!”马知府踹了一脚动作慢下来的守卫一脚。 又一波弓箭手捡起火箭准备开弓。 ‘轰隆’一声,百草堂后门乍然轰塌。 所有人都愣了愣。 刚从百草堂火海里冲出来的众人,大多数是孩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面对正手拿利箭的守卫们。 马知府看到一群狼狈四窜的百草堂众人,稍微怔愣后,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真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老鼠,怎么不躲了?” 说完,他阴恻恻地瞪了一眼守卫们,厉声喝道:“人都出来了,还往百草堂里射个屁啊。” 齐刷刷地,所有弓箭的箭头,都对准了刚从百草堂出来的众人。 ‘噗通’一声,患者中有一个年岁颇大的人跪了下来,他不停地磕着头,声音悲切,哀求道:“求大人放过草民吧,草民啥也不曾做啊!家里还有老母等着我回去呢。” 涕泪交零的跪求者,卑微地磕求着,触动了一起逃命的患者们,但是却丝毫撬不起马知府丁点良知。 愈来愈多的跪求者让马知府厌烦不已,他大手一挥,命令道:“箭上弦。” 花秋月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罗伟诚,她走到众人面前。 罗伟诚担忧的心在看到花秋月腰杆笔直,目光清明,正气凛然,傲然屹立,尽显风华的模样,想拉住花秋月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花秋月瞥了一眼如小丑一样不断叫嚣的马知府。 续而,她镇定自若地正视着,正要开弓的守卫们,语气轻讽:“为兵将者,御外敌,讨国贼,赤帜挥扬,战沙场,守边疆。此乃英雄也! 今,汝等皆举箭取手无缚鸡之民,兵不为民之卫,愧否?” 语言铿锵,掷地有声的花秋月这一问,让所有在场的守卫,都萌发了惭愧的心理。 三言两语就动摇军心,这人不能留。不然聪慧如她,天明时分肯定会煽动宁城舆论风向。向他施压。到时候疫情之事就会被人定位为:官府草菅人命,不明是非。 杀机浓郁的马知府脸色阴毒,乍然转身抽出身边守卫佩戴的大刀,砍向花秋月。 大有不把她劈成两半,誓不罢休的意思。 这时,轰鸣的马蹄声,奔腾而来。百人骑轰隆隆地,以排山倒海之势须臾间逼近。 成长方队的骑兵,气息嗜血,冷凝。从黑夜中奔袭而来,犹如暗夜修罗,最引人瞩目的是,每人胸前那只醒目的狼头彩绘图案。 轻骑队为首的男子,看到马知府举起的刀,堪堪要落在花秋月身上时,他怒意滔天,远远便戾喝一声:“大胆!” 手中的长鞭刹那间注入内力,鞭如蛟龙,声势迅猛地甩了出去,直取马知府高举的侍卫刀。 马知府手上的刀徒然被巨力一卷,随着长鞭卷向了长鞭的主人。可半途中,马背上的人手则向下一抖鞭,乘着鞭子停滞一息间,又往外一甩。 卷着大刀的鞭子宛如活过来般,扭着蜿蜒曲折的轨迹砸向马知府。 徒然聚变的场景,以及蓦然被夺走大刀的马知府怔愣间,就被破空而来的大刀,以迅耳不及之势砸出三米远。 马知府收势不住,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他剧烈的咳嗽着,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突如从天而降的血狼军问:“你,你们,你们是谁?” 可是谁都没有回应他的话,轻骑队皆笼在宽大,暗红的斗篷内,静默着。除了为首的那人。 他直直地望着不远处的花秋月。眼中的冷冽慢慢融化,身上冰冷的气息也渐渐回暖。 她长大了,虽然现在狼狈不已,可是却掩不住她妍丽的颜色:螓首蛾眉,明眸秀项。眸盈秋水,一顾倾城。樱唇檀口,奷含朱丹。 花秋月静静地打量着高坐马背上的人,身材俊挺。由于大斗篷的掩盖,看不清容貌。可是,她心中却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马知府得不到回应,气急败坏地向呆愣着的守卫们下令:“射死他们,你们给本官射死他们!” 这么一个作死的命令,让静到可以做背景板的百人骑,动了起来。队伍前方的五个骑兵。齐夹马腹,徒然急速冲向正握着弓不知所措的守卫们。 五人骑动作如一,速度惊人,气息冷凝,齐齐奔袭而来,仿若不避让开来,须臾之间,仿若会被马蹄践踏成肉泥。 守卫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他们已经升不起一点顽抗的念头。对着这些骑兵们,他们就像一个年幼的婴孩,对上一个武力值爆棚的壮年汉子。 五人骑,马头一转,冲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知府。几人控着马不停地围着马知府绕着圈。高大骏马不断把鼻息喷在马知府的脸上。 他惊骇地抖着唇,破着音问:“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是朝廷命官,你们,你们不能杀我。” 轻骑首领突然出声,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像花秋月记忆中的大提琴。 “他的命还要留着吗?” 马知府脚一软,‘咚’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哆嗦着。他脸色煞白,眼神发直,全身冒着虚汗。 “恩,还有用。”花秋月声音轻柔,嫣然一笑。 高坐马背上的男子,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长鞭,犹豫了一下,他抖出长鞭,往花秋月的方向一甩。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花秋月身上的罗伟诚,惊惧地想奔过来阻拦,可是长鞭快如闪电卷起花秋月的纤腰,向轻骑首领飞去。 将要到身前时,男子伸出一只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搂住花秋月盈盈一握的小腰。 把花秋月圈进怀里,置于身前的马背上。 他只留下一句:“处理好。”就扭转缰绳,健马听话地转身,撒开蹄子‘哒哒哒’往城门方向奔去。 花秋月一直安静地坐在马背上。身后的人只顾着控马,直到出了宁城,他才问:“怕吗?” 男子说话时,温润,磁性地声音在花秋月耳边响起。 背靠着男子温暖宽阔的胸膛,也跟着轻轻震动,她不适地往前倾了倾,小脸通红。 男子看了看花秋月窘迫的表情,不由得清朗地大笑出声。左手搂紧花秋月的小蛮腰。脚下一蹬马腹,骏马蓦然加快了速度。 花秋月恼怒地拍了一下,紧搂在自己腰上那只有力的手臂。可她忘了手上严重的烫伤还没处理,这一拍,顿时疼的‘嘶’地抽了一大口气。 身后的男子脸色一凝,让马儿停下,他捧起花秋月的手,声音紧绷:“你受伤了?” 花秋月并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她定定地望着男子,叹息一声:“萧钰,你怎么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七章:三问三答 花秋月并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她定定地望着男子,叹息一声:“萧钰,你怎么来了?” 气息一窒,男子搂着花秋月跃下马背,放任骏马独自踱到一边吃起了夜草。 男子小心查看花秋月的手后,从袖袋中取出一瓶膏药。 “萧钰?”花秋月再次确定喊了一声。 他勾起唇角,声音愉悦:“是我。”然后右手握住斗篷上的帽檐,缓缓往后掀开。 隐在宽大斗篷里的一张水月观音容颜,显露了出来。 花秋月的心中一震,她知道萧钰长得好看,但是却想不到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的了。 皎洁的月色下,周围的环境仿若都在褪色,只留下面前的男子映入眼底。 那人俊美绝伦,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乌黑的头发用一支碧玉簪子束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高挺的鼻梁。肌肤上隐隐有光泽在流动。星辰般的光泽悉堆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底,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他正神情专注地给自己被火燎伤的手抹药。那双修长莹白的手与自己被烟火燎黑的手,重叠在一起,愈发显得他的手指莹白如玉。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萧钰如泉水叮咚叮地声音,像世界上最好的催眠师。 “因为你好看,像白月光。”花秋月话一说完,糗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让你嘴快,让你不矜持。她垂下通红的脸,又小心地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萧钰的神情。 萧钰的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地和她偷觑的目光撞在一起。 花秋月脸上的的热度‘哄’地燃烧起来。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做个远古化石才好。 “对不起。”萧钰叹息一声,声音低落。 嗯?花秋月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满怀歉意的萧钰。 萧钰伸出手指上的药膏,轻轻在花秋月被火燎伤的手掌晕开。再次开口:“对不起,在你受伤时,没有及时出现。 对不起,我私自用另一半双雀玉佩,在万源昌记取走了你存在里面的银子。 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再写信给你。” 萧钰的声音里含有懊恼,愧疚,不安与小心翼翼。等把花秋月双手上的伤都处理好,他轻轻地执着她的手,眼眸中有万千琉璃的神采:“谢谢你,认出了我。 谢谢你,没有一见面就质问我。 谢谢你,还记得我。” 花秋月轻吁一口气,歪着头,神情狡黠:“我问,你答。” 萧钰正了神色,认真道:“好,你问,我答。” “一问,你不和我联系,是因为不想和我联系吗?” “没有,因为京中局势诡异,将军府内,我的动向一直被人紧盯着,我怕别人会对你不利。” 花秋月点点头:“二问,当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会无动于衷吗?” “不会,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花秋月曲了曲上过药后,已经缓解炙疼,泛着清凉的双手:“三问,你为什么要动用那笔银子?” 萧钰紧蹙着眉,脸色沉凝,彻骨的寒意就那么肆无忌惮地蔓延而出。 他声线薄凉:“当今年迈,日益糊涂。亲奸佞而远贤良,整个朝堂权势交错倾轧。边疆战乱,外族入侵,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剑门关内除了萧家血狼军外,还有五十万将士的军饷,已经一年有余不曾发放,粮草不出。让边疆将士毫无果腹之物。 寒冬腊月,仅裹单衣浴血奋战。很多将士不是死在敌军的手里,而是被荒唐无道的朝廷奸佞害死的。 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我爹开始盘账,变卖家财。这时,突然发现,在万源昌钱庄,有独属于我那只双雀玉佩,存取的百余万两银子。” “好了,不要说了。”花秋月打断萧钰的话。她嗟叹一声:“别说了,我不怪你。况且我爹也在边疆呢。” 萧钰已经做好了被花秋月不相信,不理解,埋怨甚至臭骂一顿的准备,谁知道她就这么轻拿轻放,不予计较的模样,顿时惊道。 “这银子。”他想说,这银子以后他会想办法还给她。就被花秋月抢先说。 “别想太多,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了,银子再多也没有命珍贵。何况能解了边关将士的燃眉之急,我也不是谁都愿意帮的,只是希望,英雄无泪!” 萧钰勾起唇角,眼底的光芒耀眼至极:小丫头,总给人与众不同的感觉。 “我们回去吧,百草堂那里还有事情需要安排。”花秋月被萧钰炙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遂转移话题。 “好。”萧钰应完,强壮的臂弯搂上花秋月的纤腰,脚下一点,提气轻跃。拔地而起,带着花秋月轻飘飘地落在,停在路边吃草的骏马背上。 “驾”地喝一声,矫健的骏马奔跑起来,马背上那一男一女在皎皎的月色下,拉长了影子,他们的长发,随风飘扬,交缠在一起。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骏马经过宁城城门的时候,守门小兵远远便认出,不再阻拦,就直接开启了城门让他们进入。 今晚的宁城并不平静,先有马知府火烧百草堂的事情,现在又因为要安置百草堂的患者而忙乱着。 一些在这场事故中受伤的人都被,匆匆赶来的百草堂常驻大夫,黄老大夫和陈老大夫,接手救治工作。 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死亡。 马知府被血狼军捆绑起来,像只死狗一样被丢在角落里。他被绑起来后从气焰嚣张地威胁,到气愤地不停破口大骂。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马知府,被血狼军里的人钳住下巴,用力微微一错。 他整个下巴就被卸掉了,‘啊’地一声疼得晕了过去。有些患者忌恨马知府先前对他们的赶尽杀绝,此时不报仇,还待何时? 纷纷组团去虐马知府。 陆远程拉着江侍卫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马知府被虐成狗的一幕。 寻觅了一圈,果然看到罗伟诚站在路边,他拉着江侍卫向罗伟诚走去:“冤家宜解不宜结。走,我给你们引荐一番。” 可是行至罗伟诚跟前才发现,他正失神地怔愣着,就算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也丝毫引不起他点滴关注。 陆远程和江侍卫面面相觑。直到一个面色苍白的伤员,缓缓走了过来,他拍了拍罗伟诚的肩膀。 “你别担心,月姐头她不会有危险的,刚才她并没有抗拒和那人走的意思。” “余多。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 才什么,余多自然清楚罗伟诚的心思。一块儿长大的人,他看得比谁都明白,可是他知道花秋月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对此,余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感喟地拍拍罗伟诚。 ‘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奔来。雪白的骏马,安坐于马背上的两人,仿佛汲取了天地间的所有灵气。翩迁而至,美撼凡尘,宛若天仙。 罗伟诚撇了一眼紧搂在花秋月腰间的手臂,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掐破了被火燎起的水泡。 花秋月拍了拍置于腰间的手,示意萧钰停下来。 萧钰会意后,清朗地说:“不用。”说完,揽着花秋月,一拍马背,就从马背上飘了下来。衣袂翻飞间落在余多身边。 看到余多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不稳。花秋月唬着个脸,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到现在还在外面晃荡,我不在,是不是没人管着你。” “我送他回去。”罗伟诚二话不说,架起余多就走。 力气大得让余多直抽气。 “诶?胖罗,你带余多去哪里?”花秋月惊异地问。 罗伟诚回头,眼神晦暗不明地扫了一眼,站在花秋月身边的萧钰。 寂寥地说:“血狼军给我们在衙门那安排了地方,很多人都过去了。你,我们先回去了。” 他原来习惯性地想问“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他又默默咽了回去。他其实最想问的是:你怎么和血狼军的人认识了?为什么我离你那么近,却感觉你那么远? 萧钰危险地眯起了眼,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小时候和小丫头质问‘他是谁’,然后又负气跑了的那个小胖墩么。没想到长大了,长得还挺像人模狗样的。 萧钰勾起嘴角,悠悠如大提琴的声音唤了一声:“小月儿。” 花秋月疑惑地转身望着萧钰。 萧钰看了一眼正定定看着花秋月的罗伟诚,他手轻轻地执起了花秋月的手:“你手受伤了,要小心点。” 真是莫名其妙,花秋月眨巴眨巴眼睛:萧钰还是小正太的时候,就有间歇性抽风的症状,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好? 罗伟诚语气生硬地说了一句:“花秋月,我们回去了。”而后便怒意沉沉地睨了一眼萧钰。 花秋月不明所以地又回头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的罗伟诚,莫名感觉这一幕好熟悉。 “你让他们先回去吧,咱们还有事情处理呢。”萧钰伸出两指向守在马知府身边的一名血狼军挥了挥。 接到命令的血狼军人,单手拖着还没清醒过来的马知府向萧钰走过去。 马知府在自己的脑袋磕磕碰碰中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血狼军人一路毫无顾忌地拖拽,马知府与地面粗砺的石子摩擦出一道道血痕。他想嚎叫,可是被卸掉的下巴让他呜呜不成声。 ‘嘭’地一声,血狼军人像丢坨臭肉一样,把马知府抛在地上,拍拍手,抱胸立在一旁。 花秋月紧拧着眉,看着萧钰,忧心道:“斩杀朝廷命官,是很大的罪名吧?” 马知府几乎痛哭流涕出来,总算有个明白人啦,他拼命地直起上身,不断地狂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七章:败露 花秋月紧拧着眉,看着萧钰,忧心道:“斩杀朝廷命官,是很大的罪名吧?” 马知府几乎痛哭流涕出来,总算有个明白人啦,他拼命地直起上身,不断地狂点头。 萧钰沉吟一会,点点头。 这下马知府宛如听见了佛祖赦免他的声音。心头敞亮极了,几乎快满血复活的马知府,刚要挣扎着站起来。 就被立在一旁一直消无声息,犹如影子似的血狼军人,一脚踹在他那张肥腻的脸上。或许力度拿捏得恰好。马知府耷拉的下巴‘喀吧’一声,自动归位。 添油炽新的疼痛让他觉得,就连头发丝儿都开始酸麻了,下巴的回位,马知府终于拥有了,自由言论的条件。 “哼!还不赶快把绑在本官身上的绳索解开。现在知道伤害朝廷命官是大罪了吧?你们现在要是跪下来求我,那本官还会考虑考虑少打你们几个大板。” 如此言论,如此没有眼力见,自知之明的马知府,让在一旁看戏的陆远程和江侍卫瞠目结舌。 心底不由产生一个深深的疑问:马知府这官是怎么当上的? 话已经砸出去了,可是却没有人按照他的话来做。马知府面有愠色,怒目圆睁地环视一圈,终于看到江侍卫老神在在的站在一边。 他‘呔’地一声,怒火中烧,江侍卫这是妥妥地敌方份子了啊。感受到背叛所产生的憎恶,马知府仅有的理智都已失去。他大喝一声:“汝乃尔母婢也!”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他妈是婊子的意思。属于及其恶语了。江侍卫面色大变,完全不顾阶级尊卑,对着捆绑结实的马知府一顿乱揍。 马知府想过,那群他曾经下过死手的百草堂人会揍他,想过全身笼在暗红斗篷里的人,会揍他。却万万没想过,一直以来,都对他俯首听命的江侍卫,会对他开揍! 竟一时惊愕地懵圈了,即使疼痛也忘了喊叫,呆呆地被打了一顿。 等江侍卫收了手脚,一向好逸恶劳的马知府已经经受不住,像发酵的面团似的,涨了一圈。 鼻青脸肿的马知府惊悸不已,他拼命地蠕动着身子,想要远离这群蛇精病。 对的,在他眼里,这些人都属于不正常的范畴。哪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殴打朝廷命官的?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小官,可是再小的豆包也是干粮啊。 这时,一辆双轮马车急驶而来。远远便‘吁’地一声,停在罗伟诚和余多的身边,从车辕上跳下两人,赫然是久未曾谋面的刘嘉乐和马志辉。 他俩皆是风尘仆仆,人困马乏赶赴宁城,现在终于看到心中挂念的人,都安好地站在自己身前,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平息下来。 马志辉看了看除了余多肩胛处有伤外,其他人都狼狈不已。百草堂已经差不多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想不通,为什么他回了一趟月湾村,短短几天而已,百草堂就遭受到这么大的重创。 当听到从宁城传来百草堂已经被官府围困的消息时,他只能找上不久前,回到月湾村的嘉乐叔。两人合计下,一路栉风沐雨,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马志辉眼角微红,他看着花秋月:“小月儿,你从月湾村回来后,一定要我回去一趟,就是让我避开这祸事么?” 花秋月不忍看到马志辉受伤的眼神,虽然她知道这对他好,可是,就如自己一样,当罗伟诚让自己离开时,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可是要走仕途的人,身上不能有一丁点的污点,她怕这次他们会无力翻盘。马志辉已经选择了和他们走不一样的路,想要这条路走得轻松,身家清白是最好的投名状。 花秋月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只是逸出一股太息。 马知府晕乎乎间,抬起头来,乍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马志辉, 他眯了眯肿胀的眼睑,视线渐渐清晰: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浅绿色长袍,整个人的气质像一株傲雪凌风,苍翠欲滴的翠竹。 浓烈的熟悉感在马知府心中蔓延,他的视线慢慢凝在马志辉的脸上。 一张瘦长脸,俊秀的一字眉,狭长的眼睛,最让人醒目的是,右眼角有一颗朱红色的泪痣。把马志辉清秀的面容颜色,生生拔高了几个高度。 “他,他,他。”马知府的眼睛愈睁愈大,脑子里‘轰’地一声鸣响,他仿若遭雷击般僵死在那里,却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脊梁骨开始,电一样传遍全身。 下一息,便浑身筛糠似的抖成一团。 花秋月疑惑地看着马知府骤然惊骇的神情。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马知府的害怕是从他看到马志辉开始吧。 可是马志辉以前根本不会和马知府有任何交集啊,更何况这么多人都殴打过他,他不怕,却怕一个未曾谋面,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花秋月困惑地问马志辉:“志辉哥哥,你认识他吗?” 顺着花秋月的手指方向,马志辉淡漠地转向马知府,他紧紧地蹙起眉头:这个被捆绑起来,揍成猪头样的人是谁?难道百草堂出事就是这人的手笔? 马知府却被他冷幽的目光看得汗毛‘噌’地竖立了起来。他嘴里惊恐道:“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有意要取代你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犹如得了癔症般,马知府整个人癫狂得,一直强调不是自己的错,对马志辉的恐惧已经到了魂飞魄散的地步。 这下不止花秋月感到疑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迷惑不解。 萧钰眼底黮暗沉沉,他的嗓音透着森冷:“拖下去,审。” 至于怎么审,那血狼军里自然有专业的人士来负责,不过花秋月却感觉到,萧钰身上的气息冷冽了几分。 她扯了扯萧钰的衣袖,无声地询问着。 萧钰身上冷凝的气息又渐渐退去。他看了看马志辉,又转向花秋月,言不逮意地说:“审了再说。” 花秋月沉默地看了眼马志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萧钰的神情,俨然是知道点,马知府为什么会初见到马志辉后,就露出如此惶恐的剧烈反应。 “志辉哥哥,你先和胖罗他们回去吧。”花秋月下意识地想支开马志辉。 马志辉清澈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花秋月,神色认真地说:“小月儿,审出来了告诉我,好么?” “两个时辰。”萧钰揉了揉花秋月的头发,替她开了口。 马志辉虽然惊异于花秋月不抗拒眼前男子的亲昵,但是他并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口,只是在看向罗伟诚的时候,眼里多了一抹关心。 罗伟诚眼神一闪,扶着余多默不出声上了刘嘉乐的马车。马志辉向萧钰拱拱手,也随在罗伟诚身后跳上车辕。陆远程拉着江侍卫屁颠颠跟了过去。 花秋月向刘嘉乐点点头,刘嘉乐遥遥地向花秋月点头回应后,一甩鞭子,两轮马车轱辘辘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萧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年不曾见,她已经成长到身边拥有一批拥护者,挣下泼天财富,再知道一夜之间失去经营多年的财富后,又如此的淡然。 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他想了解她,想挤进她那色彩斑斓的人生里,占用一席之地。 心动之间,嘴边不自觉溢出了心中的名字:“花秋月。” “嗯?”花秋月应声回头:“怎么了?” 萧钰勾起嘴角,他不会告诉她,就在刚才他的心中升起了,想要把眼前的女子珍藏一辈子的荒唐想法。 “你想看看马知府都招了什么吗?”萧钰把所有情绪都敛在心底。 “可以吗?”花秋月很想知道,马知府心中到底藏了什么猫腻,以至于这么惧怕马志辉。 “恩,如你所愿。走吧。”说完,萧钰迈开矫健的步伐,唤了一个血狼军在前面带路。 花秋月不得不佩服,萧家血狼军的办事效率迅捷。等花秋月跟着萧钰来到附近一座三进式的院落时,马知府已经目光呆滞地开始招供了。 熟悉人体机能构造的花秋月,一眼就看出来,马知府已经受过酷刑的摧残。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可是四肢却如一坨烂泥般,耷拉着。 马知府虚弱地看了一眼矜贵的萧钰,知道大势已去,苍白的嘴唇嗡动几下,一段秘闻缓缓从他嘴里道出。 可他道出的第一句话,就让花秋月惊愕不已了。 “我不姓马,我本名叫林福。十五年前,那一年是个荒灾之年,粮食颗粒无收。很多人开始背井离乡。而我也不例外,埋葬 亲,就和我的哥哥一起从北方往南方逃荒。 一路上所见所闻无不是哀鸿遍野,甚至有人开始易子而食。 好不容易熬过黄河流域情况才有所好转。 我和哥哥一路南下,胜在年富力强,勉强活了下来。直到走到了流水镇,我们在那里落了脚。一时找不到活计,只得夜间安身破庙,白日去附近的山里找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在一个雨天,我和哥哥坚持上山后,我的人生从那一刻起,开始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马知府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一股欢喜与悲伤的纠结神情。急剧的变化后,又呵呵干笑几声,眼角淌出一滴泪水。 仿若经过一段冗长猛烈的心理挣扎,等混乱的呼吸平静下来,他才再次开始娓娓道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八章:李代桃僵 马知府仿若经过一段冗长猛烈的心理挣扎,等混乱的呼吸平静下来,他才再次开始娓娓道来。 “连续下了三天的雨,我和我哥已经没有丁点食物果腹,遂只能上山走一朝。那天雨下得很大,看向远方的视线都有点模糊了。 我和我哥爬到山腰处的时候,从山腰处往山脚下看的时候,正看到一群黑衣人不断地追杀着前方的十几个人。 那些人的武功都很高,双方皆是伤亡惨重。不过被追杀的人略逊一筹。其中一对夫妇是他们保护的对象。为了保护那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夫妇,他们不惜以命搏命的打法。 直至最后一个人倒下。 我和我哥哥才从半山腰慢慢寻了下去。找到他们的时候,地上流淌的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已经漫到了脚踝处。 无论黑衣人还是被他们追杀的人。我都一一查看过,已经没有了气息。我和哥哥商量一下,决定要发这个死人财。于是,我们一个个地搜身,把他们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翻找了出来。 直到我们搜到了被保护的那对夫妇身上。我哥从那男子的身上找出了三样东西。 一份委任状,授命出任正七品知县的敕牒。 一份为马正荣证明身份的告身。 还有一封信笺。上面详细地叙述了一个月后,会有一批三十万两官银从流水镇经过,让马正荣利用职务之便,帮着掩盖踪迹。” 马知府,不,应该是林福。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的眼睛赤红,整张脸开始变得狰狞。 他语气尖锐地拔高音调,嗓子捏得又尖又细。活像戏曲里扮丑的丑角。 林福透着红血丝的两眼,无神地望向花秋月的方向。好像他在寻求听众的认同一般。 “可是,本来东西都是我们的了,为什么他会醒。马正荣悄无声息地坐起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们。可我想到这些银子,甚至还有现成的官凭就是我的了,他为什么要醒过来! 于是,我就攥紧身边的石头,一下,一下,又一下,把他给砸死了。当时,那些血啊,染红了我的手,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可我只知道要砸死他。 他死的时候,手还死死地攥着自己妇人的手。我要脱他身上的官服的时候,还费了很大的劲,才掰断他的手指。 当时我哥都傻了,他生了很大的气。可是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拉着我清理踪迹后,连流水镇都不敢回去了。我们跑到村落里躲藏起来。 去了月湾村,在月湾村里一个养牛棚里,我们惶惶不安地相互偎依在一起。” 林福缓缓地闭上眼睛。声音低沉,如同嘟囔。 “本来按照我的设想,要是过几天没有风声,我就扮成马正荣的身份,上任去。可是我哥坚决反对,他收拾好收刮来的死人财,说等到天明十分便要带着我继续南下。 天色将要破晓时,好几个黑衣人乍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冰凌凌的剑尖贴上我的脖子。为守那人问我们想不想当官?要是你们俩谁先把对方杀掉,那就让谁代替马正荣的身份。 我心动了。在大哥挡在我前头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接过黑衣人手里的刀子,在身后给了我哥一刀。刀子非常锋利,只一下就穿透了大哥的腹腔。 他嘴里溢着血,吃惊地转过身来看着我,哥哥黝黑的眼珠里,呈现出我的倒影,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我正在笑啊,是的,我正在笑。” 花秋月瞠目结舌地看着,已经超出想象限制的林福。 现在才明白原来十几年前,石房子里死的那个流浪汉,是眼前这人的亲哥哥。还是被自己同胞弟弟手刃而死的。 而这同胞弟弟,却在刺死自己的哥哥后,取代马正荣的身份,摇身一变。做上县令的官位。花秋月只觉得一阵恶心。如此卑劣的人性,竟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 马婆婆说,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是被强盗杀害的。尽管现在心底有了设想,可是还是想,再次确认一番。 “你为什么看到马志辉的时候,会出现惊恐不堪的神情?”花秋月的声音冷冽如冰,心底却抱有一丝侥幸。 “马志辉?”林福疑惑地重复一遍,恍然明白花秋月说的是谁。嘿嘿一笑。 “他就是马正荣的儿子吧?长得可真像。就好似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就连眼角的泪痣都一样。” 花秋月心底一沉,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和马志辉和马婆婆说这件事。 萧钰安抚性地拍拍花秋月的头,耀着无上风华的如玉身姿,带有冷贵强势的压迫气息,慢慢走向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的林福,声线冷逸。 “说说十年前,从清风观里押往大牢里的人,你弄死他们的缘由。” 已成废人的林福破罐子破摔,他吃吃一笑:“我也不想弄死他们,可是他们要威胁我啊。当年那封描述三十万官银的信,是马正荣的死因。 他不愿意投靠主子,所有主子才会杀了他,我只是正好捡了个漏,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经主子打点好,顶替了他的位置。 可是代价就是以后要为他所用。而一个月后的官银就是我的投名状。 我利用官家的身份,找上月湾村的富户,截下官银。而那家人仅分得一成银子,却怕我有一天报复他们,干脆一夜杀光清风观的道士们,一家老小躲在上面逍遥。 呵呵,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林福得意的笑,接着又猛地脸一沉,阴郁得很。 “可是他们偏偏在牢里的时候威胁于我,我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如此理所当然,杀人如宰鸡的语气,让花秋月毛骨悚然,这人已经完全灭绝了人性。 她记得从清风观押下来的人,除了那些男囚外,还有一些妇孺老幼,整整将近百人,一夜之间,皆殒命在他的手里。 “你主子是谁?”萧钰拧着眉。是什么人,把线放这么长? 林福对于这个问题,却一改常态,不愿意回答,他拼命地摇着头,眼底泛起祈求的神色。 花秋月‘嗤’地一笑,如此恶魔般的人还有惧怕的人。是不是那人才是最可怖的呢? “你是不是不说?”萧钰耐心告罄。狷狂的冷冽沸腾,带有内力的一掌猛地,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哗啦’一声,上好的红木桌顿时散架开来。 林福仰头哈哈大笑,欷歔叹息。“当年荒年,都说天地不仁,老天却放过了我。而我却在迷途上一错再错。仗着上过几年学堂,处处看不起我哥。最后甚至挥刀相向,我无颜见他啊!” 说完,林福头一低,上下颚用力。一股鲜红从嘴里溢出。逐渐没了气息。 萧钰紧蹙着眉,跟花秋月说:“他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花秋月讶异了。在她的认知里,舌头断了的人还是可以活着的。咬舌怎么能自尽呢。 她上前,掰开林福的嘴,小心查看。 一掰开嘴,大量的血液就涌了出来。花秋月紧凝着眉,应该是舌后根两条动脉破裂,大量血液倒流入肺腔,造成窒息死亡。 “这真是个技术活。”花秋月啧啧出声。 萧钰眉心都已经拧成了一坨疙瘩了。他想不到花秋月会突然兴趣盎然地,去探查林福咬舌能自尽的原因。 特别是她那双纤纤玉指捧着林福的下颚时,让萧钰心中涌起一种刺眼的恶感。 他上前,牵过花秋月的手:“走吧,死者让别人处理。” 原先答应了马志辉,得到答案后会讲给他听。花秋月一路沉默地任由萧钰牵着。她心中沉甸甸地不知该如何措辞。才让马志辉悲怆少一些。 萧钰感受到花秋月的伤感,他转移话题问花秋月:“你说林福为什么会选择自尽,难道是他的主子让他这么衷心吗?” 花秋月回神想想萧钰的问题,肯定地说:“我觉得不像,他这人完全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怎么可能还有人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灵光一闪,她不由自主想到王钦差来求诊那天,他走的时候,说的那个人:恭亲王。 “林福是恭亲王的人!” 萧钰停下脚步,疑声问道:“你说什么?” “林福是恭亲王的人。”花秋月肯定地说。 萧钰本想否定花秋月的话,可是他觉得花秋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相比恭亲王,萧钰更愿意相信花秋月。 花秋月从余多怎么被王钦差抓进牢里的事情,详细地叙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王钦差的提醒。这让萧钰的心中掀起滔天骇浪。 若果真如王钦差所说的,背后之人就是恭亲王的话,那这么多年,究竟有几个人真正了解过恭亲王。 一直以来总推行‘仁政’以礼待人的谦谦君子,从而获授‘恭’字的恭亲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而且林福是恭亲王的人话,那这条线已经在十五年前就布下了。一想到这,萧钰就感到心惊肉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七十九章:说服 而且林福是恭亲王的人话,那这条线已经在十五年前就布下了。一想到这,萧钰就感到心惊肉跳。 想起自己在京城时,十年间,恭亲王总会找理由来和自己小聚。渐渐地自己也开始不设防了。只能说恭亲王无时无刻都在演戏,他已经把完美的形象塑造到,深入人心了。 马志辉和余多他们回到府衙的暂时落脚点,他并没有去休息,而是一直等在院子里。 花秋月一进来,便看见长身玉立在院子中,仰头望月的马志辉。萧钰加重了脚步声,当马志辉回头看过来的时候,花秋月感受到了他眼底难掩的思念。 想来,在马志辉爹娘过世的时候,他也已经记事了,今天林福的反应,让他起了疑心吧。 “小月儿,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见我。”马志辉假装言语轻松。 “志辉哥哥。”花秋月翕动几次嘴唇,最终还是艰难地吐出,酝酿了一路的话。 “马知府招了,他并不是真正的马知府,而是从北边逃荒的难民,叫林福。十五年前,他,他取代的人叫,叫马正荣。” “马正荣?”马志辉喃喃出声:“我父亲?”如此噩耗让马志辉感到全身的力气皆被抽空,他踉跄之间,脚步凌乱地倒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志辉哥哥?”花秋月担忧地望着悲怆的马志辉,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没事。”马志辉摆摆手,敛下意乱心烦的思绪:“我想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根本不是盗贼,是不是?” 萧钰拍拍花秋月的头,对她说:“还是我来说吧,你先去洗漱一下。” 花秋月看向马志辉,她想陪陪他。这个从小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包容自己的人。不过收敛了所有情绪的马志辉,却同意了萧钰的提议。 等一步三回头的花秋月匆忙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却看到萧钰和马志辉各自抱着一坛酒坛子,正携酒对饮。 花秋月想不到,矜贵冷逸的萧钰和布衣出身的人在一起,却没有丁点违和感,相处分外和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酒气熏出的错觉,花秋月觉得短短一炷香不见,马志辉的气质已经翻天覆地出现了改变。 以前的他气质温文儒雅,清新俊逸。如修竹般高洁。现在却多了点凌人的气势,如一把锋芒暗敛,将要出鞘的宝剑。 马志辉瞟了一眼花秋月,呵呵一笑:“你别担心我,以前我走科举这条路,是想以后能让你们在官家有个靠山,现在不过多了一些往上爬的理由罢了。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别让我奶奶知道,她年纪大了,我怕她受不住。” “恩。“花秋月点点头,走过去和他们并排席地坐在一块。从地上抱起一坛子酒,递给萧钰:“帮我拍开呗。” 笑靥如花的女子,晃花了萧钰的眼。 他无奈地接过酒坛子,手掌利索地往坛口轻轻一拍,‘啪’地一声,坛口应声而裂。 “你年纪还小,别喝太多了。” 直到花秋月应下,萧钰才把手上的酒坛子交给她。 稻米酿出的酒,清香甘甜,绵软顺滑地从喉间穿过,在胸腔间荡开。让连日来淤积于心中的压抑,都全部释放了出来。花秋月抱着酒坛子,昂头望月,幽幽咨嗟一声。 “萧钰。”花秋月呆呆地望着将要隐没在天际的圆月。声音低落地开口。 “恩?”萧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花秋月,仰头灌了一口酒:“你想说什么?” “我爹什么时候能回来?”花秋月望着远方,拼命地回想着,她刚出生的时候,才出现短短三天的花信强。 可是记忆中的爹爹已经模糊。不过他是李娟的执念啊。 每每见到李娟在夜深人静,偷偷哭泣的时候,花秋月的心中就非常酸涩难安。 “我想让他回来,有什么办法?”花秋月转过身子,因为酒劲上来,一双雾眼朦胧看着萧钰。 “你很想他么?”萧钰摩挲着酒坛口,蹙着眉问。 花秋月叹息一声:“是不是很为难?” 萧钰呵呵一笑,修长的手揉了揉花秋月的头,眸底萃聚着星光,耀眼至极:“没有,如你所愿。” 说完,把花秋月抱在怀里的酒坛子取了回来:“你累了,回去吧。” “恩,萧钰。谢谢你。”花秋月本来还想跟马志辉打声招呼的。可是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抱着酒坛子醉倒了,酒水涎了一地。眼角的泪痣上凝着一滴清泪,久久不能滑落。 “你回吧,一会我会安排好他。”萧钰看了看天色已经将要接近破晓,忙催促花秋月。他知道等天明时分,百草堂的事情还需要她去处理。 等花秋月离开后,一个全身笼罩在暗红斗篷里,一副标准血狼军打扮的人,倏忽出现在萧钰身前。 “公子,你不该答应月姑娘。你明知道现在朝廷盯您盯着死紧,这次你不仅把血狼军调了百人过来。还把马知府整死了。” 来人絮絮叨叨的性子是一点儿也没有变。萧钰给他抛过去一坛子酒,以期堵上他碎碎念的嘴。 萧钰把身子往后倚了倚,颇为嫌弃地说:“你又不属于血狼军,还天天一副血狼军打扮。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来,给你旁边那马志辉盖上,免得明儿他染了风寒。” 来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虽然听从命令开始解斗篷。可免不了抱怨不已:“公子啊,属下刘长顺怎么说也跟了您十几年了啊,您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属下,现在更深露重的······” 萧钰干脆起身离开:“公子我困了,你负责把人安置好。” 刘长顺脱下长袍,露出一张沧桑的脸,人到中年,那张清秀的圆脸愈发棱角分明开来。增加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他看着萧钰越走越远的身影,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花秋月睡了一个半时辰就被小八喊醒了,她听到小八的通报:“血狼军有人找。” 血狼军?花秋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知道萧钰找她有什么事。 等穿戴梳洗整齐,掀开帘子,出了卧室。来人听到声响,掀开暗红斗篷,露出一张蓄了美鬓的圆脸。 花秋月才发现来人不是萧钰:“请问您是?” “久违了,月姑娘。十年前,我们在流水镇见过。你是否还记得刘某?” 灵光一闪,花秋月突然想起一直跟在萧钰身边的那个军人。 “刘长顺?” “哈哈哈哈~,没想到月姑娘还记得刘某人,真是荣幸。”他笑着拱拱手,话语一转:“今天,刘某人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你父亲花信强的事。” 开门见山的刘长顺虽然显得坦荡荡,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强势,却让花秋月的心沉了沉。看来这事已经有变故了。 她脸上挂上公式性的微笑,朝刘长顺拱拱手。 刘长顺若有所指地纠正道:“月姑娘你可是还错礼了,这抱拳可是男子做的动作。” 花秋月让小八去泡茶,她笑得不软不硬地回道:“没办法,家大业大,不撑起来,哪有银子呢。” 虽然自己的攒了十年的银子都被取走了,她在萧钰那不会有什么抱怨,可是那是萧钰态度诚恳的问题。再者也是人命大于天,能救这么多将士的命我乐意。 可并不代表你们取走了我的钱,今儿还可以来我面前编排我。 说到银子,几乎摁到了刘长顺的死穴。他的气势一弱,言语上开始变得不那么强硬了。 刘长顺放软了语气,开口道:“我理解你思念父亲的心情。可是这不是公子能决定的,军营里除了公子的人,还有紧盯着公子犯错的人。 朝廷改制服兵役要到耳顺之年。不过,若果你肯答应一个要求,那这个忙,就是拼死我刘长顺,我都愿意帮。” 耳顺之年?花秋月紧蹙着眉,六十岁的人还打什么仗?如此高龄去和别人家的壮年拼命,不就地埋骨,才信鬼呢。 想想李娟,再想想现在的人都讲究人死后要有后辈摔盆。他们家被除了族,底下就她和花文秀两个人。 包括村里的人总在她们身后嘀咕,说她们家是绝户。这几乎都成了李娟的心病了。 花秋月深深地吁出一口气。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刘长顺:“说说条件。” 刘长顺正了神色,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我想让你帮着养活血狼军。” 花秋月呆了呆:“朝廷不愿意出银两吗?” “叱~,朝廷连边境的将士军饷都推诿不已,更何况还是直接隶属于萧家的血狼军。这次萧老将军几乎掏光了自己的老底。 我来找你,一是你爹的事真不好办,朝廷早就想把萧家的血狼军收回自己的手里,然后再打散重新分配。二是,你敛财的能力实在是高。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能敛财的人。 从一个温饱问题都要头疼的人,短短十年间,就能积攒下一般人,几十辈子都积攒不下来的财富,你确实惊艳到我了。 花秋月呵了一声:“你别给我戴高帽,这事我答应你了。不过仅仅是我自己答应你而已,我的那些同伴不会卖身给你的。至于银钱,我只能说尽力就是。” 事情谈成,刘长顺如他的名字一样,看谁都顺眼起来。他抚掌大喝一声:“好。” “不好!”门外风华无双的萧钰遽然出现。他脸色阴沉冷冽,深邃的凤眸中冷得如寒冬腊月里的风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章:我要和你去剑门关 “不好!”门外风华无双的萧钰遽然出现。他脸色阴沉冷冽,深邃的凤眸中冷得如寒冬腊月里的风霜。冷冷地看了刘长顺一眼。 萧钰是刘长顺看着长大的,此时一看萧钰的神情,便知道他现在是极怒的状态。 当萧钰再把视线转到花秋月面前时,已经变成了一种无奈:“我从来没有想把你拖进这个漩涡里。等我回了军营,会找机会把你爹调出来的。” 刘长顺大急,脱口而出:“公子!” “闭嘴!”萧钰语气中的暴戾嗜虐地席卷向刘长顺。 刘长顺惊愕地怔愣住了,十几年的相处,他一直知道萧钰有暴戾的一面,不过却从来没有对身边的人发过火,说他温润如玉也不为过。 对他更是带有对待长辈般的尊重。所以,他才会经常在萧钰面前少了点尊卑中的疏离感。 刘长顺受伤地低下了头,抱拳单膝跪在地上,默不出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坚持。即使以后被公子厌恶了,他也要把这事促成。 现在朝廷已经有点撕破脸的苗头了,若果萧家的血狼军再被收了回去,那么等待公子的可是断头铡啊。 花秋月通过刘长顺的坚持,意识到血狼军可能已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包括萧钰。 不然刘长顺也不会像个眼红的赌徒一般,孤注一掷在她身上压上一个未知的赌注。 再想到每每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萧钰总会如天神般出现,从始至终都没有梜恩图报,即使在他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取走了银钱,也带着莫大的愧疚要给她一个交代。 萧钰看了一眼花秋月,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便一阵烦躁腾起。他想告诉花秋月,他不是一个卑劣的人,既然答应她的事情,那就是想尽办法,也会去做到。 可是刘长顺抱着死谏的态度,正顽固地跪着。 这时,刘嘉乐在门外叩了叩门框,发出‘笃笃’声。当花秋月看过来时,他连忙问道:“小月儿,你现在可空闲?我都事禀报。” 萧钰攥了攥拳头,沉声对花秋月说:“你等等我,我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回来。” 说完,他睨了刘长顺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刘长顺起身冲花秋月施了个礼,叹惋一声,转身跟在萧钰身后一起离开。 直到两人走远,刘嘉乐才进来,正好小八沏好茶回来,他接过一杯清茶,牛饮一口,然后才对花秋月说道:“小月儿,你猜这次我为什么回来?” 花秋月抿嘴一笑:“草原那,有消息了?” 刘嘉乐一拍大腿,兴致勃勃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本来志辉出事后,也没有把你要放掉草原那边的决定传递过来,我们左等右等,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于是偷偷绕道摸了过去,正赶上几个牧游部落争斗的时候。草原除了中部塔干儿c克烈儿c蛮乞等几个最强大的游牧部落,边缘地区还有扎答c乌赤等很多小部落。 如今正和大华打得火热的,都是几个大族部落联盟军。可是各个大部落除了为掠夺大华资源而战,还有为了自身的扩张,也会派出小股骑兵不断奇袭别的小部落。 以抢夺草原,财产,奴隶为目的。 这次我们半路捡到被可烈儿部落奇袭,重伤而逃的扎答部落王子完颜烈。他带着残余部落奔逃,可是因为重伤,发起了高热。幸好遇到我们。 阿呆好不容易捡回完颜烈的命,他已经回去联合几个关系好的部落,据北漠边缘而居。不过与大部落的关系不好。所以他希望 我们能支持他们的供给。”刘嘉乐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他们愿意用他们部落养的马匹交换!” “马匹?草原的马匹可是从不外卖。那些彪悍的键马,可不是大华国自家马场那些能比较的。掌握了大批量的马匹,就跟现代的军火商一样。” 花秋月心中一跳,强行压制身体里,因为听到这样消息,而飙升的肾上腺素,所带来的心动,她闭上眼睛:“你让我好好想想。” 巨大的利益伴随着相对应的风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驾驭这艘小渡船,在这如惊涛骇浪中的乱世里,乘风破浪,闯出独属他们的海域。 这艘小渡轮不仅要去和别的巨轮争,或许中途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风险。她这个掌舵者要为在这个小渡轮上,与她一起同舟共济的人负责。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思考,花秋月才睁开眼睛,眼里熠熠生辉,黝黑的眸子如同流淌着整片银河中的万千星辰。闪烁出目眩神迷的光华。 她殷红的唇轻启,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嘉乐叔,如你所想。我同意了。” 刘嘉乐心中升起豪情万丈。从他走出月湾村后,眼界越来越宽,心中所想再也不是如何穿好,吃饱的问题了。他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想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风景。 看着龙行虎步往外走的刘嘉乐,想到他最后说的‘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花秋月笑了,看来大家都已经做好了直面人 生风浪的准备。只有自己裹足不前,安于现状了。 “你在笑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花秋月身边响起,唬得花秋月吓了一跳。 看到萧钰眼角飞扬,似乎对把她吓一跳感到很高兴的样子。花秋月拍拍胸口,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走路没个动静。” 萧钰无辜地摊摊手:“是你太走神了,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花秋月一双柳叶眉泛起涟漪,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流光溢彩,眼角一挑,樱唇轻抿,似笑非笑地问:“你猜。” 萧钰别过脸,不再看花秋月,喉结滚动一下,嘟囔道:“我怎么知道。”可他心里正狠狠地唾弃自己:怎么看小丫头会有怦然心动的错觉呢。 不过心中那点漪澜只冒泡几息而已,就被花秋月猛地拍下了深渊。 “萧钰,我要跟你去剑门关。” 萧钰嗖地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花秋月,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看到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他明白,刚才他确实听到了一句惊天骇地的话。 “你不用听刘长顺说,他并不能代表我。我刚才已经和他交代好了,以后他再也不会用你爹来威胁你了······” 几乎称得上语无伦次的絮叨,让花秋月笑眯了眼。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在十年间,攒上百万余两银子的?” 萧钰怔了怔。 “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跳跃式的话题让萧钰摸不着头脑。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跟我去。”花秋月卖着关子。 结束话题,两人各自分头忙自己的事情。 花秋月除了需要配合血狼军发布告示外,还需要去另外租赁房子,安排,治疗患者。并给他们配好第二天要用的药。 当清晨来临,宁城的百姓走上街头,习惯性地往百草堂看去的时候,错愕地发现,一夜之间百草堂已经化为了废墟。 要不是百草堂建地面积广,并且独门独院,估计这火势肯定会蔓延开来。 百草堂前除了府衙的人还有十几名身穿暗红斗篷的人在维持次序。 其实也不用身穿斗篷的人,如何喝令不得拥挤,他们身上自带一股嗜血的凌厉气势,让宁城的百姓们都远远避开。 导致残垣断壁的百草堂院墙外,那张大大的告示,都没有人敢上前去看个究竟。 直到百草堂的人现身,口头说明了昨晚的事情经过,他们才恍然发现,怎么今天怪怪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府衙的马知府没有出现。 原来是个冒牌货啊,真是死了好。自从马知府出任宁城知府,宁城并不得安宁。各种杂税都冒了出来。就是你家养只狗都要纳税,那不能算作人头税里啊,那好,就叫狗头税吧。 所以,宁城的百姓在知道马知府这个冒牌货死了后,皆是皆大欢喜。无不拍手称快。 萧钰主要的事情是通过告示,让宁城的百姓有控告马知府的,都到府衙来,他让知州把所有案件都重新过审一遍,发现错判,误判的该改判的改判。然后整理成册。 他会把宁城所发生的事情,整理成一封奏贴,包括成册的案件都用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宁城很多人收到消息后,纷纷奔走相告。渐渐地汇聚到府衙前的百姓越来越多。 让百草堂的人想不到的是,喊冤最大声的是匆匆赶来的姜下石。他控告马知府答应给他保媒:他姜有才要迎娶百草堂的花秋月。 结果答应得好好的,银钱都给足足了。前前后后他花了一千两啊。结果现在事办不成,那银子怎么办? 知州听到姜有才声声如诉,字字泣血。表情催人泪下。叹息一声:真是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遂大喝:“可耻!” 坐在堂侧边的萧钰本来正安静地抿着清茶。哪知他听到了还有这么一件奇葩的事情。 顿时冷笑出声。清越的嗓音,渐渐变成一长串的哈哈大笑。 知州和姜有才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一身矜贵的人乍然失态的表情。 萧钰笑声愕然遏制,他猛地一盖茶杯盖子。‘哼’地冷哼一声,气压冷凝,语气阴沉地说:“可耻!” 知州用袖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子。不停地鞠躬应到:“是可耻。”心底把死去的马知府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玩意,你两腿一蹬。嘎巴一声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姜有才也跟着附和:“是,是,是可耻。” 萧钰轻蔑地看了姜有才一眼:“知道就好。”说完,他把手上的杯子猛地砸向姜有才。 别说一个小茶杯了,就是一颗大石头,对萧钰这个手下有真章的人来说,都是举重若轻的。他把瓷白的茶杯当成一个暗器抛了出去。 带有啸声的茶杯就像一抹白光,夹带着凌厉的威势直逼姜有才的门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一章:旖旎 萧钰把瓷白的茶杯当成一个暗器抛了出去。带有啸声的茶杯就像一抹白光,夹带着凌厉的威势直逼姜有才的门面。 好似长了眼睛的白茶杯,随着姜有才惊骇地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时,骤然压低了高度,杯盖和杯体分离,杯盖则直奔姜有才张大想要惊叫出声的嘴巴而去。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瓷器碎裂声,在姜有才嘴里响起。伴随着他呜呜声,‘啊’地吐出一口碎瓷片,混着殷红的血与几颗门牙。 紧随而至的茶杯体,冲着嗷嗷嚎叫的姜有才砸了下去。瓷器应声而裂,把他的额头划出几道纵横交错的伤口。 姜有才被茶杯‘暗器’巨大的撞击后,登时眼前发黑,一阵嗡嗡地眩晕感。 等几息过后,他一把血水,一把眼泪地问:“大人,小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啊,知州大人说的可是‘马知府可耻’啊!不是小民,您整错了啊。” “你长得太丑了。收押吧。”萧钰一锤定音。 不止姜有才傻眼了,就是知州都无语了。这位公子也太任性了,再说丑也是您砸出来的啊。不过收监就收监吧。 反正姜有才开的回春堂也没个好名声,听说他曾经和马知府联合起来敛财呢。 知州提起狼毫,在册子上挥毫写道:宁城回春堂,姜有才与马共谋,钻营敛银,欺压乡里。另,其貌丑陋,有碍眼观。判词下一挥而就:收押死牢。 本来可以逃出一命的姜有才,偏偏自己找上门来,此时落个打入死牢的结局,除非蒙天下大赦,否则是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花秋月和萧钰整整忙到了夜深时分 ,才得到片刻喘息。 没有几个时辰的囫囵觉,两人就默契地起身洗漱,在府衙前碰头。与他们一起出城的还有一匹快马,上面骑着一名血狼军人。 他负责把萧钰写好的奏贴,和整理出来有关于林福,所犯下的案件册子送往京城,交到御史中丞手里。 虽然年老的皇帝已经日渐昏庸,不过这件事还是交代清楚才好。再说既然恭亲王一直在做戏,那么现在这份供状就该让他乱了阵脚,露出狐狸尾巴吧。 花秋月和萧钰两人坐在两轮马车上,与送信的信使,出了宁城就开始分道扬镳。信使北面的京城而去。而花秋月他们坐的马车往南面,奔着月湾村的方向急行。 摇摇晃晃的马车,周而复始的轱辘辘声,犹如一曲催眠曲,让最近严重透支的花秋月打起了哈欠。 渐渐地,她把侧脸枕于搁在车窗边缘的手臂上,慢慢合上了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般在卧蚕处晕出两扇阴影,它轻轻颤抖几下,最终抵不住浓厚的困意,彻底睡了过去。 萧钰微微勾起了唇角,眼里荡漾着笑意。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悄悄盖在熟睡的花秋月身上。 冷冽带有梅花熏香的披风,让花秋月舒服地蹭了蹭。 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凌乱地覆在她的脸颊上,引起花秋月不满地蹙了蹙眉头。完全睡着后的花秋月与平时的她,简直是两个性子。 清醒的她冷静自制,仿若把自己裹在一个硬壳子里,而现在的她,是那么的不设防,所有表情都体现在脸上。凭白多了几分烟火气的可爱。 萧钰轻缓地帮花秋月,把几缕调皮的乱发别到脑后。当手指触到花秋月细嫩白皙,犹如凝脂的脸颊时,指尖的触感让他顿了顿。 鬼使神差地用手指细细描绘着,花秋月的脸颊轮廓,犹如描摹着一副精致的水墨画。 直到花秋月不舒服地蹙着眉,喉间咕噜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后,萧钰像一个偷偷做了错事的孩子,将要被大人发现抓个正着般。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眼睛瞪大不错眼地,仔细打量着花秋月。直到发现她并没有清醒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背在后面的手仿佛拥有了独立的记忆般,她脸上温热细腻的触感,仍然记忆犹新。 萧钰把手置于眼前,拧眉看了一会,才把它压上砰砰乱跳的心上。这种感觉是从来都不曾体现过的,不过他觉得美妙极了。 为了转移专注力,萧钰把刘长顺帮他准备好的兵书取出来,准备在这段行程中,用来打发时间。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他仍然没能看进去一个字,视线仍然不由自主地飘向趴在马车窗棱上的花秋月。 因为马车摇晃的缘故,花秋月睡得极其不安稳。 萧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索性放下手里,已经被自己握得皱巴巴的书,盯着花秋月蹙眉深思。 直到萧钰看到从花秋月的领口,滑出一角莹润的双雀玉佩时。他突然不苦恼了,甚至想,这样也挺好的。或者这就是喜欢吧。 喜欢原来是这个样子啊:见不到的时候想见她,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开心她所开心的,难过她所难过的。她的一颦一笑时刻都在牵动着你的心。想让她的生命里都涂满了你的名字。 将要及冠之年的萧钰豁然开朗,欣然接受自己已经,喜欢上花秋月的事实。 马车‘咯噔’一下碾过一颗大石块。车厢剧烈颠簸了一下。沉睡中的花秋月整个身子都弹了起来。眼看额头就要磕到车窗框上, 萧钰下意识地去把花秋月揽进了怀里。 花秋月做了一个旖旎的梦。梦里她独自一个人漫步在无边无际的梅林里。正欣赏着花开花谢间的美景,遽然一阵地动山摇, 以为地震的她,开始撒丫子认准一个方向,一直拚命地跑。直到精疲力竭之时,她聚然脚下一空,跌进一个洞里,然而并没有疼痛袭来。 洞底是用一层层梅瓣铺就的棉软垫子,四面八方的冷香沁入心脾,让她舒适极了。索性在花瓣垫子上沉入了梦乡。 萧钰目光呆滞,看了一眼如无尾熊一般抱着他的腰部,把头埋在他腹部上。酣然入睡的花秋月。 尤其她呼吸间,热气扑在自己的腹皮上,这让萧钰的面色如醉酒后,漾出的酡颜一样,布满了面颊与脖颈。 本来想把花秋月挪开的萧钰,在花秋月因为美梦,而溢出一声娇憨的轻笑后。他哑然失笑了,干脆收了手,仍由花秋月趴在他身上好眠。 花秋月在一个冗长的美梦中被萧钰晃醒。她习惯性地蹭蹭枕头,在感觉触感不对时,身子一僵。偷偷掀开一米眼帘,看明情况后,花秋月傻眼了。 正和萧钰的视线对个正着的花秋月,尴尬地撑起身子,板着僵硬的腰杆,掩饰性地顺着凌乱的头发,视线乱飘。 她一向知道自己昏睡起来,就完全脱线,估计是在自己睡着后,强行抱着人家不放了。怪不得梦里全都是漫天飞舞的梅花,原来香味都是从萧钰身上传来的啊。 车厢中一时间的静谧让两人都显得分外不自在。 “咳~恩”萧钰清清自己的嗓音:“已经到正午了,我想叫你起来吃点东西再睡,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花秋月直接把萧钰的话掐头去尾,除了接收到‘再睡’外,别的字眼信号都慢了半拍。 她的脸上哄地燥热起来,恼羞成怒地梗着脖颈,诡辩道:“谁说我故意睡在你怀里了?” 话刚说完,反应过来花秋月,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后,顿时有点懵了。那刚才自己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是不是就是告诉别人‘我其实就是故意睡在你怀里的?’ 萧钰忍了很久,依旧没能忍住上扬的唇角。掩饰性地右手握拳,遮挡住自己唇边干咳一声:“先吃东西吧。咱们这是去月湾村么?” 花秋月接过萧钰递过来的点心,小口抿着,为萧钰聪明地转移话题,点了个赞:“恩,估计快到了吧?” 一时找不到话题的两人,都分别默默,做自己的事情。 花秋月很认真地吃着点心,尽管老半天都没有把一块小点心抿完。 萧钰非常投入地看着他的兵书,尽管老半天也没翻页。 尴尬的氛围终于在赶车的老叟高喊一声:“东家,到了。”才结束。两人心中一松。前后下了马车。 入眼处,田间阡陌上的小花,皆争芳斗艳地绽放着,一块块整齐的药田迎风招展,生机勃勃。一派春光。 依山而居的月湾村,和十年前相比,它完全抛掉了平穷的帽子,一栋栋红墙绿瓦竞相矗立而起的宅院。显现着月湾村的富足。宅院前,幼/童和肥嘟嘟的小奶狗在嬉闹逗趣追赶着。 在这世间独有一份世外桃源的景象让萧钰感慨:“我已经有十年没来过了。没想到变化实在是大。你不会是带我来看药田的吧?” “怎么会。你又不会种田,等着,不出意外,一个时辰后,就能让你见到她了。”花秋月留足悬念,意味深长地答道。 敲开石房子的门,李娟在开门时,看到花秋月领着一个俊美得仿若天人般的公子出现。霎时呆了呆。 “婶子好,小子幼时曾和您有几面之缘,您不记得了?”萧钰笑着作揖。 “啊~!”李娟恍然大悟,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脸上笑开了花:“原来是萧公子啊,看我这记性,真是。您快进来吧,哎哟,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吃的。” 彻底被遗忘的花秋月皱巴着脸,无奈道:“娘,您的乖囡回来了啊,您没看见了么?” “哎呀,知道知道,不过你现在不重要。”李娟把所有的关注力,都放在了这个对她们家,有天大恩情的萧钰客人身上。 萧钰得意地向花秋月挑了挑眉。抛下花秋月一路跟随絮絮叨叨的李娟,厨房走去。 花秋月索性不管已经忘了‘君子远庖厨’的两人,独自走到墙院角那的鸽笼旁,从中抓出一个灰色的信鸽,往天上一掷。 信鸽展开羽翼,扑棱棱在半空中盘旋一圈,认准方向后,往靠背山的方向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二章:上演全武行 信鸽展开羽翼,扑棱棱在半空中盘旋一圈,认准方向后,往靠背山的方向飞去。 半个时辰后,李娟整治好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萧钰。 花秋月捧起自己的饭碗,佯装吃醋地和李娟说:“我还以为娘只做萧钰的份呢。” “哎呀,好大的酸味,我是不是放醋放多了。”李娟没好气地损了自己的小闺女一句:“都多大了,还和贵客争,不知羞。” 这时,一个突兀地声音由远而近,不断传来。 “哈哈哈~!原来我的乖乖徒弟,是让为师过来吃席啊。”一阵啸声从远处传来。 萧钰嚯地起身,双眼如电地射向那个,渐近的腾挪飘忽身影,心底震惊:“高手!” 花秋月欢喜地站起来,向飘忽过来的身影迎上去。搂住鸡皮鹤发的老妇人,语气撒娇道:“师傅啊,好久都没有见到您啦,徒儿好想您啊。您还依旧仙姿佚貌哇。” 来人面露得瑟:“那是,想当年,你师傅可是艳压群芳,现在就是老太太了,那也能在一群老太太中艳压群芳的。” 如此自负的话语,李娟已经习惯了,自从花秋月般往宁城,不能常回来后,她就拜托遗忘之地的人,帮着照看李娟和花文秀。 最后还是花秋月的师傅玉馫古丽。阿古师傅想了个办法,在李娟的院子里放几只信鸽,只要有事,便放出一只信鸽,遗忘之地就有人过来。 不过几乎每次过来的都是阿古师傅,一是她的轻功好,来得快。二是,每次过来都能改善伙食。 今天能见到好久不曾见到的软萌徒弟,阿古师傅心中异常高兴。特别是小徒弟这话说得顺心熨贴,心花完全怒放了啊,舒畅得没法形容了。 可是喜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变得艴然不悦了。 因为花秋月给她介绍说:“这是萧钰,我朋友。这次我带他回来,主要是来见师傅的。” 话还没说完,阿古师傅就开始瞋目切齿:“你说什么?” 徒然变脸的阿古师傅让花秋月惊疑不定。她喃喃出声:“阿古师傅?” 阿古师傅却没有搭理花秋月,她右手运起内力,手指成爪,劲气卷起漫天黄沙,天地间充满肃杀之意。 萧钰周身方圆三丈之内已经被阿古师傅的劲气笼罩,他避无可避,只能运起内力抵挡。顺手把身边的花秋月拂出战圈。 阿古师傅冷哼一声,加速内力的运转,铺天盖地的黄沙就兜头往萧钰头顶罩下。 萧钰把内力聚集于掌上,一拍笼罩在头顶,已经由黄沙形成的大掌,脚下借力,飞快地蹭蹭蹭后退十几步,出了阿古师傅劲气形成的包围圈。脊背贴在院墙上。 突如其来的打斗让萧钰莫名其妙,他急急抱拳向阿古师傅问询:“不知小子哪里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点明。” 阿古师傅大怒:“你还有脸说,今儿老身不把你拆了,老身就一辈子吃素。” 花秋月大惊失色:“师傅啊,您可别想不开啊,立那么毒的誓言,您现在一天不吃肉,就要死要活地,这怎么行啊。” 阿古师傅怒目圆睁,眉头倒竖,怒斥花秋月:“你这孽徒,就这么肯定师傅今天拆不了这小子是吧?胳膊往外拐的孽徒,要来何用!” 一扭头,就把气撒在萧钰身上,阿古师傅长啸一声,身子冲天而起。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至萧钰身前。 掌力如刀,无俦的一掌,若是直取肩胛骨骼处,焉有不筋折骨断之理。 萧钰面色凝重,使出‘千斤坠’定住身形,内息暗暗运转,将一股浑厚的内劲聚集于拳,将用来抵挡,劲力凌厉的掌劲。 阿古师傅轻蔑地嗤道:“小子,发招吧,别说老身欺负你。” 花秋月拉住急得团团转的李娟:“娘,您别着急,萧钰就算打不过,逃跑应该可以的。” 虽然安慰了李娟,可是花秋月心中还是颇为忧心的,她不知道阿古师傅为什么一看到萧钰就开始动了全武行。而且看这架势,招招凌厉,要是挨上一掌,一个内伤是跑不掉的。 萧钰被激起了血性,守中含攻,大喝一声:“前辈,得罪了。” 凝神间,精纯醇正的内力无穷无尽,绵绵不绝,无歇无止被萧钰从拳风中打出。拳势渐快,犹如残影,转瞬即逝间,就与阿古师傅过上了五十几招。 噼噼啪啪,不绝于耳的暗劲较量中,声声爆响。萧钰脚下的方砖皆被蹬得粉碎。 在这场较量中,萧钰仗着内息纯正,雄强无比。可是毕竟年轻,后劲不足。 阿古师傅招招行云流水,掌法精妙,凌于半空中的身子,周身如罩在一道五彩光幕中。 年老成精的阿古师傅,只等萧钰后劲无续之时,揪住一个拳风空隙,身形一晃,逼近萧钰一臂之远,掌中寒芒尽显,拍向萧钰的心脉之处。 花秋月瞳孔一缩,心神大乱,正如当头兜下一盆冰水,浑身激凛凛打了个寒颤,高声大呼:“师傅快住手!” 阿古师傅听到花秋月惊呼的时候,已经收力不住。勉强收回一半内力,震回的内劲让经脉一阵痉挛。阿古师傅蹭蹭蹭地倒退几步,勉强站稳,扶住胸口喘息。 而萧钰的心脉之处,则被阿古师傅未收完的掌风扫到,血脉一阵翻涌,胸中郁疼难忍,闷哼一声,从嘴角溢出一缕鲜红的血液。 “阿古师傅!”花秋月气得跺跺脚,跑到阿古师傅和萧钰的中间站着,左右看看,两人明显都有了内伤。可是她现在往那边走,都不合适。 遂只能站在他们中间,抱怨道:“阿古师傅,您这全武行是为了哪般?” 阿古师傅没好气地揉揉闷疼的胸口:“还不是为你了,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花秋月眼睛瞪得像铜铃:“诶?师傅,你乖乖徒弟我,可没让您老人家这么招待人家的啊!您不会和他有甚么恩怨吧?” 阿古师傅干脆走到饭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几口灌下,然后才给花秋月翻个大白眼:“就这么大点的小崽子,老身能和他有啥子恩怨。 还不是看你小小年纪,就带着外男回来,你娘也是个傻的。通常长得美得不像人的男子,都没个好货,师傅我是怕你被骗咯!” 花秋月目瞪口哆,完全不敢相信,阿古师傅从那儿整出来的神逻辑。难道是我刚才说错了什么字眼了?才致使阿古师傅会产生那么大的误会? 她懵懂地望向依靠着墙调息的萧钰。这无辜的小眼神,湿漉漉地,像极了初生的小鹿。 萧钰摸摸自己的鼻子,喉间不由自主逸出一道爽朗地笑声。 从没往这方面想的李娟心中一动,可是再看向萧钰的时候,忍不住叹惋:可惜萧公子有三高啊。 身份高,颜值高,恩,年龄也高,足足比乖囡大五年呢。听说像这种大家公子早早就有房里人了。 知道是一场误会后,李娟完全把心思放在了,桌上的饭菜上:唉!好好一桌饭菜,还没吃呢,里面全是沙子了。 索性都收拾好,回了厨房,给每人都下碗面条算了。 萧钰的笑声让花秋月窘态毕露。她嘟着个小嘴,踱到阿古师傅面前:“师傅,您这是弄错了,我根本就没和萧钰在一起啦。徒儿现在还小呢,怎么可能想这些。” 本来还笑声朗朗的萧钰,心头好似被人打了个闷棍一般。他心底在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她说的是她现在还小,所以不会想男女之情,等她长大就好了。 知道自己打错人的阿古师傅,始终拉不下颜面,干巴巴地威胁萧钰:“小子,就算现在没这事,将来也不成,你是打不过老身的。”说完还不忘,示威性地对着萧钰晃晃拳头。 萧钰眼神一闪,‘哎哟’一声,蜷缩着蹲下身子,做出一副痛苦状。 “师傅,你是不是把萧钰打成重伤了?”花秋月跳起来,奔向萧钰。 阿古师傅哼哼两声,也没有否认,她并不知道刚才萧钰到底承了几分力,要是是个笨蛋,自己不懂得卸力的话,那重伤是没跑了。 可是看到自己的乖徒弟,就这么急匆匆地跑过去嘘寒问暖,她顿时不开心了。 本来阿古师傅也只想吓唬吓唬萧钰,把他吓跑就算了,可谁知道打到最后还打出真火来了,坚决不承认错误的阿古师傅,那是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花秋月在扶萧钰起来的时候,手正搭在他的脉搏上,强劲有力的脉搏让花秋月的眼眸闪了闪 萧钰身上的伤,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程度。原本承受的那一掌,造成的淤血已经被他逼了出来了。 不过,花秋月并没有拆穿萧钰的小心思。主要是想让阿古师傅吃个教训,不然以后动不动,一言不合就动武,那成什么样子了。 她佯装扶着萧钰坐到餐桌前,乘着阿古师傅心底,还有那么一咪咪愧疚感的时候,赶快把自己所计划的事情,向她娓娓道来。 “师傅,我已经决定好了,过几天就和萧钰去剑门关。”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古师傅尖锐的嗓音给打断。 “你说什么?”阿古师傅怒发冲冠,手上一用地,‘嘭’地一声,花秋月家的餐桌刹时英勇就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三章:认可 “你说什么?”阿古师傅怒发冲冠,手上一用地,‘嘭’地一声,花秋月家的餐桌刹时英勇就义了。 李娟从厨房,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放热气腾腾的三碗面条。 她看了看已经四分五裂的餐桌,怔了怔,回神后,自言自语地说:“哦,原来你们都不饿啊,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去下面了。” 说完,端着装着面的托盘,又要回转厨房去。 “呃!老身晌午饭还没吃呢。”说完,身形如鬼魅一般飘了过去,端起托盘上一碗香气四溢的面条,取了双筷子,又飘回原先的座位上。 花秋月无语地看着阿古师傅,这脸变得也太匆忙了吧!刚才还怒砸餐桌呢。 阿古师傅无时无刻不再刷新花秋月的认知。 还没想完,就看到阿古师傅,一边用筷子快速地搅动着碗里的面条,一边乍然惊愕地大呼:“为什么没有肉?怎么会没有肉,没有肉让老身怎么活?” 花秋月抚了抚额:“师傅,您刚发过誓的,一辈子吃素的那个?您忘了?” 阿古师傅给徒弟翻了个白眼,低头呼噜呼噜埋头苦吃。 没多会,一碗面,连面带汤吃了个精光。她把空碗递给花秋月,舒适地抚了抚自己暖洋洋的胃,才开始吐槽。 她绝口不提发誓的事情,再次把话题引到花秋月要跟萧钰去边关的事件上。 “你让师傅说你什么好,啊?你这么小年纪,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干嘛?是不是这小子怂恿你去的?”阿古师傅越说越觉得像那么一回事,她电眼如刀,狠狠劈向坐在不远处的萧钰。 萧钰莫名被喜怒无常的阿古师傅,用眼神凌迟了一顿,有点无辜地看了看花秋月。主要是,他也反对花秋月去边关的啊。 花秋月清清嗓子,正了颜色,对阿古师傅说:“师傅,我其实是想去一趟草原的,您也知道咱们的盐已经远销草原了,可是最近那里出了问题,需要去一趟。” “让别人去好了,一直他们不是做得挺好的吗?现在那里正打死打活的,你这几两肉,手无缚鸡之力的,活腻歪了,跑去那边?”阿古师傅及其不赞成。 萧钰自从听花秋月说到‘咱们的盐已经远销草原了’才恍然明白,原来他们是靠盐来敛财的啊。不过贩盐不是需要盐引吗?而且盐都掌握在朝廷手里。 照他们积攒的财富来说,肯定不是年的事情了。而且竟然能贩卖到草原去?他们去那里弄来那么大的盐量?萧钰虽然好奇,但还是心怀担忧。支楞着耳朵默默地听着。 当花秋月和阿古师傅说到刘嘉乐带回来的消息时,阿古师傅开始沉吟,虽然不赞同徒弟去冒险,可是大伙都全票通过了,她再阻拦,未免别人会对徒弟有想法。 阿古师傅看了看萧钰,然后又凑到花秋月耳边,悄悄问道。 “乖徒儿,你把他带来,是不是让师傅把他灭口?他都听到咱们的大秘密啦。放心,师傅刚才吃了个半饱,肯定能把他拆了。” 这悄悄话说得也太大声了吧,花秋月尴尬地瞟了一眼莞尔的萧钰。急忙拽了拽阿古师傅的衣袖。 “师傅啊,您也知道,徒儿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我想这生意和萧家做。萧家有血狼军,他们能在草原上给我们保驾护航。而且。” 花秋月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她两眼定定地看着萧钰,加重语气:“而且,一个中小型部落已经同意用战马换取咱们的供给!” “你说什么?”萧钰不可置信地攥住花秋月的胳膊,手背上青筋凸起,情绪激动。 阿古师傅眼神一厉,手如电,势如洪。直取萧钰手上的小海穴。 萧钰被点上小海穴的手麻筋一颤,犹如电流咬过,手一抖,无力地松开花秋月的手臂。 阿古师傅把花秋月拽到自己身边,阴测测地对着萧钰警告道:“你下次再没轻没重,我就把你的手废了!” 花秋月忙安抚脸色阴沉的阿古师傅:“师傅,师傅,别气啊,真的没什么,真的不疼,你看。”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还把袖子撩起来,准备给阿古师傅看个明白。 “真是个不省心的?”阿古师傅急忙把花秋月,撩到一半的袖子放下来。 盯了眼萧钰不自在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头。 阿古师傅给萧钰使了个眼神后,遽然提气,脚上轻点,身轻如燕,翩若惊鸿。一眨眼就难以让人捕捉到身形了。 一声也没交代,阿古师傅就使了轻功,一溜烟跑了。 花秋月想要高声问一问,阿古师傅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离去,谁知道,萧钰也噌地起身,拔地而已,身如鹰隼,紧追阿古师傅而去。 花秋月只能无奈的感概:只要会武术,随时可跑路。 也不知道那两个一见面就掐起来的人,避开自己要去干嘛。 话说阿古师傅如风速般,以神乎其技地身速荡上了靠背山崖,伫立在崖边,双手往后背着,眺望远方。她静静地在等待着萧钰的到来。 没多会萧钰的身形飘忽,似行云架雾之姿,足不沾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阿古师傅身后五丈之外。 他双手抱拳作揖:“不知前辈唤晚辈过来,有何要事?” 阿古师傅转过身看向萧钰,直到把萧钰心底看得发毛了,才缓缓开口肯定道:“是,我叫你过来是有事。” 说完又转过身去,继续眺望远方。 良好的教养让萧钰不再出声催促,他也静静地站在崖边,学着阿古师傅向远方眺望。 一盏茶后,阿古师傅突然转身问萧钰:“你说我在看什么?” 若果花秋月在这,肯定能答出来,不过现在,在这的是萧钰。 “前辈一定在看云卷云舒,体会人生真谛。”萧钰诚恳地道。 “真笨!你说你那么笨,我怎么能放心把我徒儿交给你呢”阿古师傅很苦恼地说。 萧钰心中一震,刚才前辈说什么了?是说要把花秋月交给我么? 阿古师傅睨了一眼,呆愣愣的萧钰,及其厌弃地说:“本来就不聪明,没想到,还是个呆的。这可怎么办哟!” “啊?”萧钰终于在阿古师傅的嫌弃中,回过神来。 “老身是说,你很蠢~!” 这个‘蠢’字,阿古师傅以拉得长长的音调,用来表达蠢的程度。 萧钰满头黑线:要不是看在她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并且是小月儿尊敬的人,他一定要找回一点尊严才能解气。 萧钰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公子真是天资聪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锦心绣肠,绝圣弃智······ 满脸不认同自己‘蠢’的萧钰,换来阿古师傅一顿‘哈哈哈’的嘲笑。并特地举例说明一下。 “老身明明在看天边的云一会变成一个烧饼,一会变成一个鸡腿。你不是笨是什么,就是三岁娃娃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蠢~!” 又一个‘蠢’字把萧钰打入呆若木鸡的深渊。 可他又无可辩驳,因为刚才还真看不出来,哪朵云像烧饼一些,又哪朵云像鸡腿一样。 阿古师傅笑够了,她幽幽地叹息一声:“我的小徒弟就像天上云一样,色调出奇的单纯,和她的性子一样。特别是在亲近的亲友身边,更是用一颗赤诚的心在对待别人。你要珍惜。 但她有时候的想法又大胆而超脱,总有悖常理,甚至被这世间所不容。可我又不愿束缚住她翱翔的羽翼。这次她既然下了决定要跟你去边关,你要多担待点。 盐都是从我们阿依姆族的流放地制出来的。所以她才会回来跟我商量。 我一生无子,到了迟暮之年才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而且我看得出来你眼里的情愫。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别让我失望,否则,就算拼了老身这条老命,也要和你算上一算。” 萧钰心底震撼,眼前的这位老妪,原来是传说中的阿依姆族人啊。 而且明明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先是手底下试探他的身手,再考验他的心性合格后,最后才把话挑明,软中带着强硬,和他当面锣对面鼓地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 一揖到底的萧钰满怀诚挚的感激:“小子受教了。” “恩”谈话结束。阿古师傅正要施展轻功下山时,突然又回身跟萧钰说道:“原先打赌的事情可不能作数啊,一会你回去的时候记得说你要吃鸡腿。” 阿古师傅抬头看了看天,再次提议道:“两只鸡腿有点少了,就四只吧,记得啊,说你馋了。恩,就这么说定了。”说完,愉快地哼着歌谣远去了。 高人形象瞬间尽失的阿古师傅,让萧钰很无奈。特别是阿古师傅远远传来的‘美妙的歌谣’。 她是这么唱的:“1,2,1,2,3,4,咯咯咯 咯咯 咯咯咯,你吃鸡啊,我吃鸡,谁吃鸡啊,我吃鸡,你要吃我的鸡,我就吃掉你的鸡,鸡啊鸡啊叽叽,叽叽叽······ 提气要跟随阿古师傅下山的萧钰,刚轻身跃到半空中,就看到不远处的阿古师傅,正自娱自乐,及其形象地凌空跳着小鸡舞。 特别是一伸一缩的头部,表现得淋漓尽致。这让萧钰一口气全泄了,脚下步子一乱,一个趔趄,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幸好还未着地时,他反应及时,才没有酿成惨案。 阿古师傅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萧钰的洋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并用内力穿来了两个字:“真蠢~!” 留在石房子的花秋月,还没有等回阿古师傅和萧钰,却被赶回来的花文秀所说的话叫走了。 “妹妹,花二房的花二太爷快不行了,他谁也不见,就挺着一口气要见你呢,说是要和你说什么一本书的事情。妹妹,到底是什么书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四章:半册‘宝典’ “妹妹,花二房的花二太爷快不行了,他谁也不见,就挺着一口气要见你呢,说是要和你说什么一本书的事情。小妹,到底是什么书啊?” 李娟从厨房出来,听到花文秀的话后,看了眼沉默不作声的花秋月,慨叹一声,开口道:“既然是老人的最后一点心愿,那你就看看去吧,人死如灯灭,唉!” “恩。”花秋月轻声应了后,感喟一声,提步往外走去。 花文秀看了一眼花秋月,她蹙着眉问李娟说:“娘,是不是小妹不愿意去那边。” 李娟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眼神黯了黯:“或许吧,不过毕竟你们的骨子里,流着是和他们一样的血啊。” “娘,您又想爹了?他会回来的。”花文秀强颜欢笑。前几天马志辉回来的时候,又和她提了要成亲的事,可她就是放不下自己的娘啊。 “我知道他会回来的,所以娘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他。”李娟低垂着头,收拾残碎餐桌的动作加快,以此来掩饰发红的眼眶。 李娟的话在花秋月的耳边远去,她仰起头,才强压下将要溢出的泪水。 心中要去边关的想法,愈发坚定。只有把生意做大,才能有足够的银子换回花信强。并不会让萧钰难做。 或许与草原交易战马会是一次巨大的变革,改变格局的一个变革。 要不是花二太爷这次提到宝典的事,她都几乎要忘记了。真是安逸太久了,都已经忘了小时候,差点陨命于黑衣人之手的事情了。 所以还是要不断地强大自身,才能有足够的权势去维护,想要维护的人和物。 花秋月神情凝重地走进花二房。 这几年花家二房也跟着种些草药,生活改善不少,宅院翻修得明净敞亮。屋后多增了一溜厢房,碧瓦朱檐,更显现出富足人家。 刚走进花二房堂屋的花秋月,就被等在堂屋的花晓成领着穿过长廊,一直往最左边的院落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地走进花二太爷,所居住的院子。花二房的所有人都面色凄惶地看过来。 发现是花二太爷心心念念,想要见到人到了,脸上尽管悲凄,还是强打起精神和花秋月打招呼。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花二太爷,同宗的那么多人都不叫,非得见一个被除了族的晚辈。要见也要见一见下一任族长啊。 可是花二太爷是绝口不提大房的人。前天突然被家人发现,倒在床边的花二太爷,就已经不行了,面如金纸,眼神涣散。 可是硬用参汤吊了两天,就是要等到花秋月,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花二房的人也算是孝子贤孙了,见不得花二太爷临死前,还受着折磨,都纷纷出去找花秋月。其中有两人和花秋月的马车错过了,直奔宁城而去。 刚才守在花秋月家的玄孙辈,突然看见她回来了,还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直到确认是花秋月本人后,才匆匆回去和家里的大人报告。 正好看到花文秀,便拉着她去做说客。毕竟花秋月在他们的眼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从小便是个厉害的人物,并且凭一己之力,走向宁城。他们不确定,主张把他们除族的花家,能不能让她心软,回来一趟。 这时看到冷冷清清的花秋月,纷纷腆着脸上前,表示友好。并且隐晦地要求花秋月进屋后,见到花二太爷时,语气能不能稍微放缓和点,让他走得安心。 花秋月叹惋一声:“我尽量。”毕竟她也不知道花二太爷,会在临死的时候提什么要求。要是在自己的能力之外,那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花二太爷用宝典引她来的,可是她并不想和宝典沾边。 花二房一家子大大小小都提心吊胆,神色悲戚地等在屋外。花秋月自己掀帘子进去。 屋内由于门窗都紧闭的缘故,昏暗中,气味浑浊。 幽幽明明的光线,聚成束,照在花二太爷的病床上。 花二太爷的印堂已经发黑,一团死气。微弱的呼吸,要仔细把视线凝在他身上,紧盯着厚厚的棉被,才能感受到他微微起伏的呼吸。 花秋月看了一眼,两眼眶凹陷,形容枯槁的花二太爷,她轻轻地叹息一声,抽出袖中备用的银针,用无创穴激活法,激发花二太爷的生命体征。 一套针施展下来,花秋月额头已经凝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花二太爷感到身体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暖洋洋的暖流。他觉得已经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睁开沉重的眼睛,入眼处是一个神清骨秀的女子。 他仔细地辨认了许久,直到眼前的女主,用轻柔的嗓音开口了,他才想起:哦,那是花信强家的小闺女啊。 还记得她还是那么不丁点大的时候,便板着小脸,独自上门来询问关于宝典的事情了。 直至现在花二太爷仍旧记得。 那时候的花秋月,稚童之年,一脸淡漠地跟他说‘您觉得能躲到什么时候?人家找上秋月,您觉得可以高枕无忧了?别忘了,我可没有什么宝典,迟早他们也会找上您的。’ 他怀疑过很多人会找上宝典,甚至还悄悄观察过,眼前的小丫头很久,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最后在他手里抢走宝典的会是他们。 花二太爷想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激动起来。喉间犹如被浓痰堵住一般,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花秋月太息一声:“您别着急,我不走,在这听着呢。” 花二太爷听懂了,吃力地想要爬起来。颤巍巍的身子,让花秋月觉得要是再让他继续折腾下去,那么估计下一秒就会散架了吧。 她安抚地拍拍花二太爷干枯瘦弱,冰凉发青的手:“您是要拿什么吗?让我帮您可以吗?” 花二太爷气喘吁吁地点头,抬起发麻的手,缓缓指向床边的一个小立柜,并且把自己枕头下一把乌亮的钥匙掏了出来。 花秋月接过沉甸甸的钥匙,询问道:“是要打开小立柜上的锁吗?” 花二太爷‘嗬嗬’两声,表示正确后,花秋月蹲在小立柜前,把钥匙插进大锁的孔洞中,一扭钥匙,大锁‘嗑嗒’一声,应声而开。 花秋月回头看了看,无力躺在床上的花二太爷一眼,他费劲地抬抬手。 领会到花二太爷意思的花秋月,长吁一口气,认命地拉开柜门。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除了一串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钥匙,还有一本厚厚的,封面写着族谱两个字的册子。剩下的就是另一本被撕裂成半册,不知道写什么的本子了。 花二太爷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他沙哑,如砂纸磨过桌面的声音费力地说道:“那,半册子,给你。” 花秋月凝了凝眉,她有些抗拒地把残书抽了出来。捧在手中,迟迟不愿打开。 花二太爷并不介意,花秋月是否会打开手中的册子。他顺了顺气,如释重负地开口:“这就是,你,小时候,问过我的,那本,宝典。” 一句话,他说得断断续续,往往一个字说完,都要停顿一小会,才能把下一个字吐出来。 花秋月有点唾弃自己的心软,特别是在面对一个将死的人,最后的祈求上。她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知道,只要接下这本所谓的宝典,以后再未知的日子里,还会有很多风险在等着她,因为这是一本,让所有听过它传说的人,都虎视眈眈的一本书。 一直等待花秋月有点反应的花二太爷,却是失望了。他并没能在花秋月的脸上,寻到一丝所谓兴奋的东西。 花二太爷的眼神黯淡无比,他撕心裂肺地干咳一阵,直到担心他会把自己的肺叶咳出来时,花二太爷终于停了下来。 似乎这一顿要老命的干咳,让他胸口的闷气散了些,他舒适地舒展着稀疏的眉:“这半个册子,除了交给你,我也不知道,要交给谁了。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只有半册。那是因为,另外的半册,在前两天,已经被大房的人,抢走了。” 看到花秋月意外的神情。 花二太爷连接着发出,一阵黯哑的呵呵笑声,像要死去的夜枭。他深喘一口气,再次开口道:“他们还以为这就是,宝典的全部。在把我打晕后,就揣着半册宝典跑了。 唉!我不知道,他们会跑到那里去。但是我这心里啊,总觉得惴惴不安啊。花家没有能人,除了你。所以这半本册子,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去处啦。” 冗长的一段话说完,花二太爷胸中那口气几乎快要泄完了,周身死气环绕,生命犹如风中的残烛,明明灭灭。 可是等不到花秋月答应,他闭不上眼啊。花二太爷,费尽全身力气握住花秋月的手,他的手冰冷,而又有力。仿若花二太爷,正在用他仅余的生命力,紧攥住花秋月的手。 浑浊的眼眸里满怀期待,等待着花秋月的答复。 花秋月慨叹一声,最终点点头,唇间无奈地逸出一个‘好’字。 犹如天籁的‘好’字终于如愿让花二太爷松了一口气。然而心中的执念已去,胸口的热气泄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好,这样花二房就不会生出妄念。才能平平安安地延续下去。不会像先祖一样,会一朝覆灭,苟延残喘。 可是花家已经守护了很久的宝典,他不甘心啊,不过现在好了,最终册子还在花家的血脉中延续。 花二太爷嘴角挂上微笑。紧握着花秋月的手无力地垂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五章:鬼画符的书 花二太爷嘴角挂上微笑。紧握着花秋月的手无力地垂下。 花秋月把册子收到袖中,开门出去,对着院中等待的二房老小说:“节哀吧,二太爷去了。” 听到消息的人都隐隐约约啜泣起来。他们有条不紊地,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丧幡挂了起来,搭建灵堂。并且门外插上柳枝,示意家里有丧事。 家里大子要乘着,花二太爷身子还软乎时,去给他净身,并换上准备好的一套寿衣。 大家换上孝衣,披上麻布的子孙们,相序出门给亲戚,好友及同村的人家报丧。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并没有人顾得上花秋月。 她独自从装扮得素白的花二房走了出来,想起花二太爷临终的时说的话:那半本册子是被老花家抢走的,他们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花秋月决定去老花家看看。 行至老花家的老屋前,老花家的老屋依旧如十年前一样,都没有怎么变过,唯一变化的就是,稍微显得寂寥了点。 刚开始兴起种草药的时候,老花家的人虽然跟着大伙,种了两年的草药后,又觉得太累,而且花信才并不像个能种田的,最后也不了了之。所以,日子皆是得过且过。 静悄悄的老花家,院门微掩,露着一条门缝。从外面往院内望去,隐约有个身影在晃动着。 花秋月曲起食指在门扉上叩了扣。 ‘笃笃’的声响惊动了院中的人,她匆忙过来开门,在见到门外站着的是花秋月时,霎时惊异地睁大了嘴巴。 不过还是把堵在门口的肥胖身子,稍微侧了侧身,让花秋月进了院子。 “你怎么来啦?是不是有我婆婆他们的消息了?”陈艳花早已褪去了泼妇的性子,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的,变得愈发小心翼翼。 她给花秋月倒了一杯水后,不安地侧坐在一旁。不时偷偷打量着花秋月。 特别是看到花秋月身上的穿戴,仿佛只有说书的人,才能形容出来的锦衣华服。 陈艳花愈发局促地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褪色的粗布衣裳下摆,被她揉成一团难看的疙瘩。再摊开时,分外皱皱巴巴的。 怎么也顺不平的下摆,让陈艳花更加局促不已。 花秋月是个心里有事,就会出现抚顺衣服下摆动作的人。这时候看到陈艳花局促不安的同样动作时。她面上软了软。 “我并没有见到他们,你为什么不跟他们离开呢?” 陈艳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蔓延着期盼:“他们说带着我不方便,让我自己在老房子这里守着,等他们的大事做成了,会让人来通知我的。到时候才接我过去。” 花秋月敛下悲悯的神情,低垂着眼睑,不带情绪地问:“那他们告诉你,他们究竟要去做什么大事吗? 陈艳花郝然地笑了笑:“不知道的,他们说我脑子笨,说了也不会清楚。” 花秋月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站起身来,语气淡淡道:“我回去了,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 陈艳花受宠若惊地道谢:已经高高在上的花秋月,竟然特地过来看她,心底不由忏悔,多年前自己做的那些糟心事。 花秋月出了院门,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心中颇有不忍地转过身,对陈艳花道:“你以后要是哪一天过得难了,可以去找我娘领点草药幼苗回来自己种,这样自己也过得富足些。” 花秋月的话让陈艳花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不过却诺诺地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从老花家出来,天色已经暗沉,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远处花二房的宅院处已经开始哭丧,呜呜有节奏的哭声,不断从风中顺来,回响在半个月湾村的林间小道上。 花秋月拢了拢衣裳,感觉有点冷。 遽然,一件带有梅花冷香的披风,轻轻罩在了花秋月身上。 她乍然扭头时,对上的是一双深邃,温柔如天山上湖水般的眼眸。 “萧钰?你怎么找到我的?”花秋月布满迷雾的眼睛,迷茫地看着萧钰。 笑意溢满了萧钰的眼:“只要用心找,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因为你就住在我的心里。 两人相携回到石房子,花文秀已经帮着李娟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阿古师傅搬了把小杌子,坐在屋檐下,对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人指指点点,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思。 听到花秋月开门进屋的声音,她丢下厨房中忙碌的两人,跑到花秋月跟前,歪曲事实说:“小徒儿啊,你终于回来啦,本来为师也想去找你的,可是老身要是不看着点,她们把饭菜煮得不好吃,可怎么办啊!” 花秋月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师傅,你徒弟我可是知道,您一辈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您什么时候变成大厨啦?” 阿古师傅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还很自豪地辩驳道:“为师是不会做,可是为师会吃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哪一样为师没吃过?” “行,师傅您最厉害,好吧?”敷衍地捧了场。 花秋月想要回屋去。她的衣裳被细雨荫得有点潮,打算回屋去换身衣裳,可是阿古师傅却紧拉着花秋月的手,让她也去厨房看看,刚才她从山上整来的野味。 一时不察,拉扯中,花秋月置于袖袋中的半本册子掉落出来。‘啪’地一声砸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阿古师傅讶异地蹲下身子,迅捷地捡起半本残册。 花秋月还没反应过来,阿古师傅就开始哗啦啦地翻起来了。 眼见阿古师傅越翻越快,花秋月脸上的神色,诡异莫测。 可是阿古师傅哗啦啦翻完了宝典,一脸莫名地把书丢回花秋月的怀里。 还在那愤愤吐槽:“什么破书,徒儿啊,你别什么破烂都捡回来啊。上面写的啥玩意儿。鬼画符似的!这人到底懂不懂写字?一会拿去厨房给你娘用来引火算了。” 花秋月呆愕住了:这本书怎么说都是引发过,好几庄血案的宝典啊,估计去到京城大马路上大喊一声‘宝典在我手上’没过几息,肯定能在京城卷起一场暴风骤雨。 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宝典,现在却被阿古师傅这么嫌弃,是什么鬼?难道花二太爷临死了,还把自己叫过去‘逗你玩?’整了本假册子? 就因为十年前,自己还是小豆丁的时候,曾跑去吓唬过他?所以临了,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报复? 花秋月晃晃头,把逗逼的念头晃掉。 她匆冗地翻开被阿古师傅嫌弃后,丢回来的半册子宝典。 这半本册子是本手写本。并且应该是前半部分的。 册子已经泛黄,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行云流水的英文字。 “纳尼?英文字?”花秋月眼睛瞪大,简直如阿古师傅翻版一般,开始哗啦啦地翻动册子。 “真是见鬼了!”花秋月呆愣愣地望着阿古师傅。 站在一旁的萧钰看到有点傻气,满脸不可思议的花秋月。他蹙了蹙眉,伸出手来,从花秋月的手上把那本册残书抽走。 可翻开时,美如冠玉的脸徒然变色:“这是?” “这是啥?你这说话就像房上的瓦,翻一半,覆一半。光吊人胃口了。”阿古师傅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萧钰直视花秋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凯撒帝留下来的,传说中的宝典吧你从哪里拿来的?” “哎哟~!先让我喘会气!”阿古师傅一咕噜从椅子上蹦起来,几乎以瞬移的速度闪身至萧钰面前,取走‘宝典’,又闪身回到 椅子上板着直溜的腰板,坐得笔直。 这回她显得无以伦比的重视,小心地一页一页地翻着残册,好似在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珍宝。 花秋月无语地问道:“师傅,您看得懂上面的字吗?” 阿古师傅脸色僵了僵,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传说中凯撒大帝写的秘籍,老身怎么可能看得懂!这就是个圣物,艾玛~!真是罪过啊! 罪过,罪过!老身怎么会有,把这圣物拿去烧火的想法呢?应该拿去每天三柱清香拱起来的啊······” 花秋月有些无奈地,对自己经常脱线的阿古师傅说:“师傅,您把册子给徒儿吧,徒儿看得明白。” ‘咚’地一声,阿古师傅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趴着。 “师傅~!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疼?”花秋月骇得跑过去,扶着阿古师傅细细检查。 被花秋月小心查看的阿古师傅,兴奋得抖着嗓音:“别管老身。老身又不是豆腐做的。你快说说,你刚才是不是说过,说过那啥?” 激动得话都不会讲利索的阿古师傅,振奋无比,情绪高昂地再次确认一遍。 萧钰也呼吸沉重了几分:这可是传说中凯撒帝写的,能改天测地,改变格局,传得神乎其神的神书啊。他心中对凯撒帝敬仰已久。可惜生在不同的朝代,没有亲眼目睹过他的神采。 现在花秋月竟然说,她能看得懂凯撒帝所写的一些密语意思,这怎么能不让人惊异呢,怎么能不让人心振奋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六章:到底埋了什么雷? 现在花秋月竟然说,她能看得懂凯撒帝所写的,一些密语的意思,这怎么能不让人惊异呢,怎么能不让人心振奋呢。 阿古师傅开始手舞足蹈了,迭声问着花秋月:“乖乖徒儿,你怎么还会凯撒帝的密语? 听说那些蛮厉害的,别人都说,那是天上的神传授给凯撒帝的文字。因为凯撒帝是上天的宠儿。所以他才会从一无所有,就一直平步青云,直到登上帝王宝座。” 话说到这里,阿古师傅整个人都不好了,花秋月忙帮着她顺着后背:“阿古师傅,您别被别人,人云亦云给蒙蔽啦。您再激动,血压会增高的。” “呸,呸,呸!你别总拿高血啥的糊弄老身,这样你就有理由不给师傅肉吃了,对吗?”感觉猜穿事实真相的阿古师傅,刹那间不高兴了。 她耷拉着脸,哼地一声扭到一边去。用背对着花秋月。 “小月儿,听你好像很了解,这书中文字的意思,你能给我们说说么,不过要是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萧钰好奇地问。 虽然他也想去弄明白凯撒帝到底写了些什么,让世人争相抢夺的东西。可是,要是花秋月不乐意分享的话,那他也会尊重她的决定。并且出了这个门,以后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我先看看吧。” 花秋月取过书,捧在手中,细细品读着。 连续看了几页,才知道,这本书,前半部分写的都是,凯撒帝的自传。 至于为什么要用英文写,那就是,凯撒帝其实是一个穿越者。 这个消息,让花秋月感到神奇极了。原来这片大陆上,还曾经有个穿越者来过啊,并且他一手创建了一个强大的帝国。 凯撒帝在自己的自传里写道,虽然他不知道未来,有没有人再穿越过来。不过这个世界上,他穿越的秘密也只能说给,同是穿越者来听了。 他是一个英国人,但是却是个中国迷。 自从穿越到这个落后的国度,但是却发现,这个大陆处处与古时候的中国相似。那么自从他称帝起,就任性地把统治的这片土地,更名为:大华国。并且希望它以后会富强起来。 不过一系列热血后,凯撒最想的还是要找到回家的路,他几乎足迹遍布了整片大陆,可是 可是什么,花秋月翻到最后一页,凯撒帝并没有讲述,他到底找到了回家的路没有。 难道是下半册子才有答案? 前半册子总体来说,冗长地介绍了他的一生,包括足迹遍布的地方。及过程。像个流水帐一样,除此之外,没有丁点价值。 不过其中提到的一句话,引起了花秋月的注意。 他在书中写到:为了感谢原身给了他一次神奇的旅程。他决定延续了他的血脉。并且想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保障。 会在这本书的下半部分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包括威力极大的武器。不过也告诫后辈们需要慎用。 花秋月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这穿越前辈到底在这本书的后半册,埋了什么雷啊?真是愁死个人。 阿古师傅一直偷偷观察花秋月,看书时的面部表情,随着花秋月一会蹙眉,一会微笑,一会哀伤。变化多端的神情把阿古师傅看得心痒痒的。 到底这本册子写的是什么啊,唉!早知道刚才,不和小徒弟怄气好了。阿古师傅懊恼不已。 花秋月早已捕捉到阿古师傅,鬼鬼祟祟的模样,这会儿都快要抓耳挠腮了。 “噗哧~”一声,花秋月忍不住乐了:“师傅,萧钰,这本书上并没有说什么。大概就是罗哩罗嗦仔细描述了他的一生。不过这本书应该会有一些妙不可言的东西。” 什么叫妙不可言?阿古师傅和萧钰的眼睛锃亮。 他们只对‘妙不可言’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像生平什么的书局里早就烂大街了,凯撒帝多有名啊,就是他一旬穿几条裤子,都被人扒了出来,写成书了。 “呃,大概,或许,可能,应该是一些杀伤力比较强大的东西吧?”花秋月心中有些发怵,不是很肯定地说。 那些不确定可是那个凯撒,这个穿越帝,从现代带过来的,完全进化过的知识啊,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慎用,这个慎到什么地步。 “杀伤性?”萧钰紧拧着眉:“是不是和你以前给我那些‘判官’图纸差不多的? “嗯~”花秋月沉吟很久。她也不知道。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疯狂的凯撒穿越者,把热武器整过来了。比如说炸药。 不过一切只是她自己的设想而已,没见到下半册,谁也说不好。 本来还不甚在意,到底是什么很厉害的武器,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谁知道本来还在沉吟的花秋月突然给大家,扔出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那些都写在下半册上。而那下本册前两天丢了。” “丢了?”阿古师傅再也顾不得别扭了,霎时转过身来:“怎么丢的?” 花秋月慨叹一声,这书也是刚到我的手上,是从花二房刚过世的二太爷手上拿过来的。据他说,这下半册子是被老花家的人抢走了。 并且老花家的人都跑了,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这书将来要是落在有心人眼里,若果真如凯撒帝所说的,会有比较厉害的自保能力的东西,只怕。” 花秋月的话没有说完,不过大家都明白:只怕这个世间要乱了。到时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民不聊生,无家可归。 本来很愉快的话题徒然变得沉重无比,所有人都安静沉默下来。 阿古师傅首先开了口:“你们尽快启程吧,去草原,或许这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比赛。你们只有强大自己,才不会在乱世中丢了性命。 “恩。”花秋月轻声应到。 萧钰担忧地看着花秋月。或许让她卷入这个乱世征逐中,是避无可避了。因为战争一起,完全是权欲者的游戏,世间一切皆是棋 子,挥手之间,生灵涂炭。 就连与世无争的小民,都逃不出这个乱世的漩涡。何况是家大业大的百草阁? 战争一起,草药是军备必用之物,到时候百草阁该何去何从? 虽然现在有些危言耸听,可是世事便是如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因为这部宝典曾经面世过,已经证明过确实引起一次血雨腥风。若果不是谁也想不到,花家会改名换姓,窝在一个小村落里,甘愿一代代地等下去。 花秋月的心中也沉闷无比,和老花家这一家子,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她很肯定的是,老花家的人肯定会拿着,这半本不定时的炸弹,去谋取荣华富贵去了。 三人都有些凝重氛围,让端菜出来的李娟和花文秀笑了。 李娟调侃道:“我做了很多肉,你们不用争。” 花秋月看了眼活得单纯无比,一辈子就围着夫君,孩子身边绕的李娟。扬起笑脸:“娘,还是您了解我,一会我一定要把娘做的肉都吃光。” “去去去,真是个孽徒,这么不尊老,你师傅还在这里呢,你就想把肉吃光,别欺负老身牙口没你好·····”一说到吃肉,满血复活的阿古师傅那是战斗力十足了。 大家伙哄地笑开,凝滞的气氛终于缓和过来。 大家也不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食不言的规矩,纷纷围着桌子吃饭。 饭间,花秋月状作不经意地说道:“娘,这两天女儿会出一趟门。” “怎么这么说?”李娟惊诧地问。因为每次花秋月离开,都不会这么郑重地和她报备。 花秋月顿了顿,笑脸盈盈:“娘,只是这次会比较久啦,所以要和您说一声嘛,女儿怕您总不见女儿回来,会担心的嘛。” 怕李娟再追着寻根问底,花秋月急忙转移话题:“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爹要回来了。” “什么?”李娟手里的饭碗一时抓不稳,砸在桌上,滚到桌边‘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碎裂开来。 花秋月看了一眼如泥塑木雕的李娟,太息一声。起身走过去,握住她颤抖的手:“娘,您没听错,您要等回爹爹了。不信您可以问问萧钰,萧钰的爹可是军营里的大将军呢。” 李娟不可置信地看向萧钰,哑着嗓音不确定地问:“萧公子,我家月儿,说的,是真的吗?” 萧钰神情认真,肯定地给李娟回答了一个‘是’字。 李娟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泪如泉涌,顺着眼角不断地砸落。可是没一会一度泣不成声的她却破涕而笑了,这一笑宛若雨后的彩虹,破开阴霾,绚丽多姿。 阿古师傅见不得哭哭啼啼的,特别是这顿饭,几乎是要给自己的徒弟践行了。她烦躁地用筷子叮叮叮地敲着盘子边缘。 “别哭了,人回来是好事。快吃,老身饿了。” 李娟不好意思地抹干了泪水,笑着起来给大家夹菜。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花秋月晚上很黏人,特地跑到李娟的屋子里,贴着李娟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卯时十分,花秋月和萧钰坐上马车,和李娟,花文秀,以及突然改变主意,闹着要跟他们去边关的阿古师傅告别。 阿古师傅在做最后的努力:“徒儿啊,你就让为师跟着去吧,啊?有为师护着你不好吗?” 花秋月抚额,忍住翻白眼这个不淑女的表情,神色严肃的说:“阿古师傅,我另一个师傅可是去给您找药了啊,他可说了,您这要好好静养,您不知道啥叫静养吗?” 阿古师傅一听花秋月提到孙普业,顿时蔫了,唉。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长途跋涉去给她找啥,劳什子药,不就少活几年吗?老身都不怕,他怕个屁啊。 可是在花秋月搬出孙普业后,阿古师傅还是妥协了,她满脸不舍地和小徒弟挥手告别。 花秋月从车窗中往回望的时候,突然感觉阿古师傅,就像被遗弃的老人,正可怜兮兮地挥着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七章:认知 花秋月从车窗中往回望的时候,突然感觉阿古师傅,就像被遗弃的老人,正可怜兮兮地挥着手。 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 此去,将会有很长的时间见不到面,花秋月看着念念叨叨的阿古师傅,有点心酸。 她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大声朝阿古师傅喊:“师傅~,您要说什么啊?徒儿听不见~!” 阿古师傅也互动着,使劲挥动着自己的手臂:“啊~?为师听到啦~!为师刚才说啊~你刚才在饭桌上多吃了一个鸡翅啊~!” 花秋月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蹦了起来。可她忘了头顶上还有车窗框呢,结果悲剧了。 捂着头上一个大包的花秋月,暗暗骂自己嘴贱,明知道阿古师傅的思维比较奇葩,还这么上杆子去找虐。哎!真是一看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心软了。 一心软就干了糊涂事。 萧钰紧抿着唇,直到抿出一条禁忌的直线,才勉强忍下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地在花秋月肿起来的包块上揉着:“忍着点,一会揉开了就好了。” 花秋月撇了一眼紧绷着脸的萧钰,没好气道:“你要笑就笑吧,万一憋得面部神经受损,面瘫了怎么办?” 谁知萧钰竟然真的,哈哈笑出声来。花秋月满头黑线盯着萧钰,直到把萧钰的笑声盯得弱了下去,再也笑不出来后,花秋月才满意地‘哼’一声,傲娇地背过身去。 萧钰呆怔地坐在花秋月的背后,小声辩驳道:“不是你说可以笑的吗?” 花秋月唬地转过身来,两眉都快竖了起来了,声调颇大:“你不知道女子有时候,说的话都是反话吗?你是猪吗?” 徒然变脸的花秋月,让萧钰的小心脏一阵哆嗦:天啊,原来温柔的女子乍然凶起来,这么可怕!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惹怒她为好。 花秋月凶巴巴的表情,倒映在萧钰的眼眸中,这让花秋月自己看得都怔了怔:艾玛!生活那么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下一秒,花秋月以刹那间的速度端正自己的身姿。 她双手重叠,置于腹前,腰杆直溜,挺胸收腹,稍微颔首,完全呈现出气质小美女的形象。 然后清咳一声:“咳!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幻想,那些都是错觉,你要忘掉,现在,才是真正的我。” 如此表现,让萧钰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原来不管再出色的女子,也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啊。 他往车厢边挪了挪,怔怔地点了点头,识相地:“嗯。”了一声。 花秋月满意极了,她鸵鸟般地觉得自己刚才暴躁的,糟心的形象已经离她远去了,现在她又恢复到,气质满满地鼎盛时期。 不过心底却有些诡异:为什么自己在萧钰面前,会完全可以释放自己的真性情?这么些年一直都是作为百草阁的掌舵者,她早已练就在所有人面前,都保持着冷静自持的状态。 可是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情况下,所幸丢开不想。 为了在回程的路上找点事情做,不至于再出现像来时那样,把萧钰当抱枕搂着睡了一路,而出现的尴尬场景。花秋月把从花文秀那里收缴上来的杂书,话本都放到小几上。 准备一一赏阅,用来打发时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每一天都在努力地学习着,一刻也不曾松懈下来。从小就有背不完的医书,蛊书。 至于这些杂书,话本。你侬我侬,什么书生赶考,美娇娘的话本,那真是一本都没有翻动过。 这会乍然看了这些情情爱爱的的故事,完全是在毁她的三观啊,不过为了打发时间,只能一边看着,一边在心底暗暗吐槽。 有一本是这么写的:有一位书生,每日在家苦读,但是为了有人照顾自己的生活,便娶了个妻子,生了一孩。 苦读几载,上京赶考后,终于高中状元。 那么高中状元的他,那是开始平步青云了,并且在京城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在大官的帮助下,留在了京城出任京官。 等到一年后,等不到消息的妻子,便带着孩子找上京去寻夫了。 结果发现自己的夫君做了京官,颇为欢喜,夫妻团圆,新娶的妻子也欣然接纳了夫君的原配。从此后,他们三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并成为了京中的一段美谈。 花秋月看完,满头黑线。狠狠吐槽一番后,再接着翻下一本。 这一本是这么写着的:有一位书生赶考,结果途中被人偷了钱袋子。并且受了风寒,躲在破庙里,奄奄一息的时候,被路过的杂货铺的女儿看到。 杂货铺的女儿人美,心更美。不忍书生客死异乡。 这个小美人就把书生捡回家去了。她不仅请来郎中治好书生的病,相处过程中互生情愫,私下许了终生。并且在书生再次上京赶考的时候,还赠送了足够的银两。 杂货铺的小美人在家苦等了书生两年,才等回了书生。他衣着锦绣,相携娇妻而来。想要纳了杂货铺的女儿为妾。 杂货铺小美人心中欢喜,当晚就共度了良宵。 从此以后,这书生娇妻美妾,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看到这里,花秋月登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突兀的笑声让萧钰从兵书上抬起头来,他扫了一眼小几上,那些书的封面,又仔细地地打量了一会花秋月,他眉头抽了抽,疑惑道:“这些书很好看吗?” “啊?”花秋月懵懂地望向萧钰,半响才恍然晃晃自己手上的书:“你说这些书啊?” “嗯。你喜欢看这些?”萧钰的嗓音有些暗沉:小丫头看的都是一些情情爱爱的书,难道小丫头在感情方面已经开窍了?” 可是不一会,花秋月的话就把萧钰脑海里,那些旖旎的泡泡戳破了。 “怎么可能!”花秋月满脸不认同地皱皱鼻子,嫌弃道:“这完全是狗屁不通!” “嗯?”萧钰愕然:“那你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花秋月当然不会说,怕我不找点事情做,万一又睡着了,抱你一路,肿么办? 遂,转移话题。 顺手把刚才看过的那两本,被她定位为奇葩的书,翻了出来,递到萧钰手上。 “你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世间有这么蠢的女子。什么妻妾三人,幸福欢喜地在一起,相亲相爱! 动物都尚有领地意识,何况于人乎? 在自己的领地上,突然有别人侵入,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斗得你死我活。 艾玛!这些书都是我姐的,她不会被这些书荼毒完了吧?不行,下回我要给她洗洗脑。” 花秋月暗自懊恼,早知道要多盯着花文秀一些,万一变成书上的那些蠢货怎么办? 萧钰无声地看着花秋月情绪激动,慷慨激昂,满脸正义言辞,毫不留情地抨击这两本书上的故事。 他想起阿古师傅曾经在山崖上,跟他说过的话:我的小徒弟就像天上云一样,色调出奇的单纯,和她的性子一样。特别是在亲近的亲友身边,更是用一颗赤诚的心在对待别人。你要珍惜。 但她有时候的想法又大胆而超脱,总有悖常理,甚至被这世间所不容。可我又不愿束缚住她翱翔的羽翼。这次她既然下了决定要跟你去边关,你要多担待点。 萧钰蹙着眉,翻动手中的话本,一目十行地阅览一遍,才抬起头来,他看向花秋月的眼眸中,光彩明灭变幻不定。 很久之后,才郑重地问花秋月:“一定要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继续翻动杂书的花秋月,听言后,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当然!” 萧钰‘呵’地一笑,言语试探地说:“可是这话本上写的故事在这世间,再正常不过了,这就是普遍的现象,几乎是真实的写照。” 花秋月想要反驳,喉间却噎了噎。深深地深呼吸后才幽幽一太息:“如果真正爱一个人,就不会允许别人和自己分享爱人。” 萧钰略带有点审视的视线,看了看花秋月,几息过后,才喃喃重复刚才花秋月说过的话:‘真爱一个人,是不会允许和别人分享的?’ 脑海里浮现花秋月一脸娇羞地,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景象。 一想到这,胸中的郁气就再也压抑不住,身上的冷气不要命地嗖嗖地往外冒。 感受到车厢中压抑的气息,花秋月惊异地看着萧钰:“怎么?难道我说的,你不认同吗?” 她心中有股不明所以地失落。 “没有!“萧钰几乎是秒答。 顿了顿,他清清嗓音,认真地说:“我及其认同。” “那么,你怎么苦大仇深的模样?还是说你家里已经有了妻妾?也是,照你这个年纪,在福足的人家确实也该安排了。”花秋月心口发酸。 不过这种感觉,她并不认为,是因为自己对萧钰产生了好感。而是笨拙地认为今天话本看多了,还有她也发现自己,确实和这世间的伦理相悖。 “没有,没有妻妾。”萧钰无奈一叹:“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并不会这么早娶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八章:独摘一枝怜 “没有,没有妻妾。”萧钰无奈一叹:“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并不会这么早娶妻。” 不过,他随即头疼地想到,想要眼前的女子在一起,那就得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对妻妾制度深痛恶绝的态度。 虽然,他对别的女子也没有过什么想法,甚至是有点厌烦的。可是要达到一生守一人,还得多多筹谋才行。 “特殊?”花秋月鬼使神差地追问:“那你以后会有很多妻妾?” 萧钰似笑非笑,眼底的色彩魔幻异常。 不多会,他直起身子来,半跪在花秋月面前,单手撑着车厢壁。挺括英姿的身躯,把花秋月环在逼仄的空间内。 声音噙着缱绻不明的温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答道:“娇玫万朵,独摘一枝怜。 温柔的声音,骚动着花秋月砰砰乱跳的心。这让她忍不住屏住呼吸,等到快要闭气的时候,才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呼吸间,萧钰身上清冽好闻到冷香,让她一阵阵眩晕。 她颇有点狼狈地推开萧钰挺括的身躯。心里暗道:真是要死了,不是讨论话本来着么?那个心胡乱跳个啥? 还有,重点是萧钰这个货,简直是个大妖孽。不再妖界逍遥,来人间晃荡干撒? 不过花秋月嘴上,还是给自己的窘迫解释:“你别靠得太近了,空气不流通,这让我喘不过气来。 话刚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巴掌,说什么不好,说自己喘不过气来,是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万幸的是,这次萧钰并没有取笑自己。他退回车厢一侧,又捧起了他的兵书,神情贯注地继续研读。 时间在指缝中溜走,狭小的马车厢中,萧钰与花秋月各自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在必要说话的时候,才简单地对答一下。 似乎在他们之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已经形成。 或者可以说,有一种朦胧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慢慢地发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酿成香醇的甜酒。 轱辘辘的车轮碾过时间,一路摇摇晃晃,直到快要到宁城时,花秋月突然和萧钰提起了老花家,那一家人。 “萧钰,你要是有富余的人手,那么往京城方向去找一找,老花家那一家子吧。 自从他们拿着半册书跑了后,我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依照他们一家的性子,只会闯出祸事来。” “嗯。”萧钰皱了皱眉,安抚道:“你别担心,一时半会不会乱起来的。我会派人去。 能找到固然好,不过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也会留人在京城,多多留意京城的动向。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迹象,只要留心,总会揪住尾巴的 只是这次咱们要深入草原,你好好想想需要带谁一起过去。把名单给我,我好安排通关凭证。 “好。”花秋月感激一笑。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独自统筹大局,这时候,在心境不安的时候,有一个人能用宽阔的臂膀,帮着自己谋划。心中顿觉轻松不少。 外观普通的马车穿过宁城城门,避开繁荣的街道,驶向宁城最偏僻的西面,那里是百草堂暂时的安置地。 萧钰在马车缓缓停伫在新百草堂的时候,先行下了马车,修长好看的手伸出,手心向上,伸往马车帘前,花秋月很自然地把手搭在萧钰的手上。下了马车。 一道炙热的目光从花秋月出来就一直盯着她。 感觉到强烈的注视感,花秋月抬起头来,有点错愕地看着伫立在,新百草堂台阶上的罗伟诚。 他的面色乌云密布,眼底暗谲变幻。正紧紧盯着,花秋月与萧钰相握着的手上。 半响,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罗伟诚,毅然转身,往新百草堂内走去。 萧钰把罗伟诚的行为表现看在眼里,他心中‘嗤’地一声:只会逃避的家伙,从小就这个德行,一点都没有变过。 心中想完,他的手把花秋月柔若无骨的手,愈发握得紧了一些。 花秋月有些莫名的地问了,同样在大门外等着的小八:“胖罗怎么了?我不在这两天,谁又惹他不高兴了?还有你们是特地在这等我吗?怎么知道我现在回来?” 小八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可是她又偷偷瞄了一眼,静静站在花秋月身边,却紧盯着她的萧钰。心底顿觉怂了:“我也不知道啊,您自己去问他吧。 至于我们知道你回来,那是守城门的陆远程跑来通知的,在你们还没有进城的时候,他就眼尖地发现了。” “你先进去吧,我先回衙门处理点事情。”萧钰摸摸花秋月的头,跟她道别。 “恩,等确定名单,我去找你。” “好,尽快处理好,咱们早日启程。” 等萧钰走远了,花秋月喊了一声在一旁发呆的小八:“怎么了?地上有蚂蚁成亲啊?看着这么入神。” “呃~哪有!”小八回神后,想来想,试探性地问:“月姐头,你,你有没有,对,对罗哥有感觉啊?” “啊?”花秋月古怪地看了一眼小八:“你不会对胖罗有兴趣吧?你看上他啦?啧啧,怎么说呢,你跟他也挺配的。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千娇百媚。恩,我看好你们哟~!” 小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一脑门磕在台阶上。撅着个小嘴,气呼呼地说:“月姐头,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哼!真是气死我了!” 还没进门,就把手下两员大将给气跑了,花秋月有点莫名其妙,她抚了抚额头,最近是不是有点流年不利。 还没交代小八要通知大家开会呢,结果人都给自己莫名其妙地气跑了,只好自己去通知大家开会了。 等大伙都齐聚准备好的会议室内,花秋月把会议主题:‘究竟让谁去边关好。’一放。 结果底下简直是吵翻了天。 唯一让他们吵的是:月姐头该不该去。 花秋月有点懵,强调道:“我是要你们决定谁和我去?不是要投票决定让不让我去。” 罗伟诚依靠在门框边,看来一眼花秋月,然后才开口道:“你们决定吧,不过要是小月儿去的话,给我留一个名额就行。我走了。” 说完,有点落寞地转身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这里的人很多都隐约知道罗伟诚的心思,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最近看到月姐头天天跟那个,从京城来的萧公子在一起。心底隐隐替罗伟诚可惜。c 虽然看到一起呆过这么多年的情谊,是挺支持罗伟诚的,可是月姐头的心意更重要啊。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刘嘉乐主动把会议主持起来:“这次事情有点棘手,还真得小月儿走一趟。至于安全问题,你们不是听小月儿说过路么,由血狼军负责。 现在罗伟诚算一个,我也要去,还有谁?” 余多接着开口,他的伤未痊愈,脸色惨白,说话都虚弱了几分:“我这次就不去了,留在宁城,百草堂现在都是残垣断壁了,我留在这里把大本营建起来。 不过就算我现在这个样子跟着去,也是拖累你们。” 随着余多的弃权,相继每个人都认真地,按照自身的长短处来考虑了。 不过让花秋月想不到的是,强烈要求跟着去的是小八和清风。 小八的理由是:“月姐头是女子,跟着一堆群大男人身边,一路上多不方便啊。 她得跟在身边伺候着,再说她本身就是月姐头的贴身丫头,哪有主子出去冲锋陷阵,当丫头的在家好吃好喝,安逸享乐的?” 清风讲不出大道理来,不过她向来是个认死理的性子,她梗着脖子,倔犟地说:“别丢下我,从村里出来,我就打定主意你去哪我去哪。就算你前脚走,不带着我,我后脚就自己找去。” 花秋月看着面前这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死倔的脾气,她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现在这么小,脾气就这么拧吧,以后长大会吃亏的。可是想到清风掩在面纱后面的脸,无奈地长长一声叹惋。 最后定下名单:花秋月,刘嘉乐,罗伟诚,猴子,芝麻,小八,清风。 除了确定名单,花秋月还有百草堂的事情需要交代。 流脑患者仍然有很多没有痊愈的,并且还多添加了几个烧伤患者。 因为萧钰着急启程,这几天的时间里,需要把照顾患者的所有注意事项都写了下来,并且把患者的病症,未来会出现的每一个阶段处理方案,以及所用药都一一注明。 然后交给百草堂里的,两位坐堂老大夫,让他们慢慢跟进,直到所有患者痊愈为止。 直从马知府落马,宁城实际掌控都在血狼军的手里,在他们的震慑下,宁城的百姓很积极的,配合着百草堂的流脑疫病预防事项。 这两天已经没有新的病患送往百草堂了。 这让宁城的所有百姓都齐齐松了一大口气,事实证明百草堂所说的话,都是可信的。 交代好所有事情后,花秋月让刘嘉乐开始准备,运往边关的货物。时间定在后天辰时一刻出发。 花秋月则拿着名单去府衙找萧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八十九章:将行 交代好所有事情后,花秋月让刘嘉乐开始准备,运往边关的货物。时间定在后天辰时一刻出发。 她则拿着名单去府衙找萧钰。 行至府衙门口,两个守门的守卫已经换成了,整天拢在暗红斗篷里的血狼军人了。 花秋月心底暗暗吐槽:天天罩着大斗篷,到了夏天也不知道,会不会悟出痱子来? 她还没有问询,让他们去通报,两个血狼军人就异口同声道:“月姑娘,请进~!” 这次百骑血狼军出动,主要是为了公子的私事,而私事的女主角就是眼前这位女子了,花秋月这张脸,现在在这百骑血狼军里,那可是明星般的人物。 花秋月怔了怔,嫣然一笑:“谢谢。”说罢,她提起裙摆,拾阶而上,莲步轻移,婀娜娉婷缓步进入府衙。 两个血狼军用眼神和动作交流着。 军a:确实是个美人,难怪公子心心念念的赶来。 军b:那是,不过不知道将来进了门能排第几? 军a:关你鸟事,就你这蛤蟆脸能跟公子比么,公子那是神仙中人,多娶几个应该的。 军b:找死,你还不跟我一样见不得人,不然干嘛费劲巴拉的,进血狼军?还不是血狼军有斗篷能让你不露脸耍酷。 花秋月并不知道,自己从两个血狼军人中路过,会引发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 这时候的她穿过前堂,恰好被刚和萧钰报备过事情的刘长顺看见。 原以为,让百草阁帮着血狼军准备后备补给,在公子强势的干预下,已经毫无希望了。谁知道这个百草阁的真正掌权者,竟然会无私地同意了。他心底是佩服的。 自从他私底下自己找过花秋月,提了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被公子发现后,就没有再见到过花秋月了。 现在徒然碰面,让刘长顺愣了愣。忙整整衣裳,以示尊重,上前作揖:“刘某谢过月姑娘深明大义,慷慨无私。以前曾对姑娘多有 偏见,在这里,刘某人特向您道歉。恳请您的谅解!” 说完,他把腰深深地一鞠到底。 花秋月用手轻轻托起刘长顺:“您做为长辈,不用对秋月行如此大的礼。 再者,真正无私的是真正的军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也是为了天下万万千的黎明百姓,秋月也仅仅能尽到绵薄之力了。” 刘长顺直起身子,再次抱拳:“姑娘大义,以后若有所需,尽管使唤刘某人,在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含糊。” 花秋月摆摆手,笑道:“现在还真有件很紧急的事,非要您帮忙不可的。” 刘长顺怔了怔,端正颜色,表情郑重地说:“请讲。” 清清嗓音的花秋月不忍再逗眼前的大叔:“那个,就是我不知道萧钰在哪,您可以带我去么?” 刘长顺紧绷的脸瞬间垮掉。亏他提起十二分心来对待,原来却是这么一件小事。 不过现在花秋月可是他们血狼军的金主,万万不能得罪的。 遂,连忙在前面引路。 刘长顺引领着花秋月,来到萧钰暂用的临时书房外,让她在外面等着,而刘长顺则先行进去通报。 半掩的房门内,花秋月隐约看到有一人,正坐在萧钰的下首认真聆听着萧钰说话。 等刘长顺出来,唤她进去的时候,花秋月不确定地问:“好像里面还有人在说事呢,我现在进去合适吗?” 刘长顺在心底赞了一声:识大体。然后开口道:“没事,公子让您进去。” 花秋月刚迈进书房,萧钰就站起身来,眼中流淌着温润的流光:“你来得比我预计的还要晚。本来要等你一起吃饭的。” “百草堂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花秋月无奈地摊摊手。 她往坐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的人看了过去,顿觉眼熟:“咦?” “城门守将陆远程。”萧钰解来她的疑惑,然后轻轻地拉过花秋月的手,牵着她走到一张有靠垫的椅子上坐下。 才接着道:“他来是想跟着去边关的。如此机灵,有志气的好男儿,怎能不成全,你说对吧,陆远程?” 被提到名字的陆远程‘嚯’地站起来,他用袖子不断地擦拭着,脑门上面沁出来的,冷汗津津的汗珠子。 陆远程看到萧钰面无表情地夸赞。他心底一阵发虚,不由得暗暗发苦,还不是为了帮着罗伟诚打听他们什么时候回城么。现在可把自己搭到边关去了。 花秋月瞅了一眼,陆远程满脸苦涩的模样,疑声问:“他这表情不会是,你逼迫他去的吧?” “怎么会。我怎么会是那种会逼迫人,的人呢?”萧钰回答得风轻云淡,转而问向陆远程:“公子我有逼迫你吗?” 陆远程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有,没有!那是小人一直向往着热血沸腾的生活。” “行了,你的诉求,我答应了,你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来府衙报道。”说完,萧钰挥手让陆远程退下。 陆远程行完礼后,一溜烟地跑了出了府衙,心头装满黄连水,直接冲往新百草堂的方向。 花秋月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怎么看都不像是主动要去边关的人。” “呵呵。”萧钰拉了把椅子坐在花秋月的对面,老实交代道。 “确实,不过他是个可造之才。咱们回来,坐的马车再普通不过,他却能早先发现,并且能赶在马车到达前,去百草堂通风报信。在一个小城当守门的小将屈才了。” 花秋月翻了个白眼:“你也要民主一点,哪有逼着人往危险的地方跑的?” “民主?”萧钰瞅了眼花秋月:“你怎么总有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他是兵,兵就有责任守卫一方安宁。不管在哪里。现在只是从这里调到边关而已。再说他确实是个斥候之才。” 花秋月怔仲一会,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扣着指甲,她知道,她一直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有时的言语和行为,总显得格格不入。 甚至想过,是不是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走上和凯撒帝一样路,踏遍大千河山,只为去寻找回去的路。 萧钰不忍看到花秋月情绪低落的样子,暗自懊恼自己的嘴快,他蹲下身子,直视着花秋月。 眼神诚挚,声音缱绻:“正因为你的不一样,才显得在这世间弥足珍贵,是别人不可代替的,所以做你自己就好。” 花秋月抬起头来,纤长卷翘的眼睫毛下,湿漉漉眼睛地看向萧钰温儒的眼眸,他的眸底似月光下流淌的泉,如此温柔。像从神山上流淌下来的净水,瞬间洗涤掉自己心中的彷徨。 花秋月红润精致的唇缓缓勾起,在嘴角边绽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如花儿一样美丽。 萧钰被花秋月纯真的笑容晃了一下眼。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你是要给我交名单的么?” 闻言,花秋月把手里一直攥着的名单交给萧钰:“你不说,我都忘了。” 萧钰往名单上扫了一眼,在花秋月和罗伟诚那两个,几乎要挤在一起的名字上,顿了顿。眼神闪了闪。 手指在罗伟诚的名字上指了指,状做随意地问:“他怎么也去?” 花秋月探过头去看,看到萧钰特地问起罗伟诚后,奇异地问:“有什么问题吗?他从小就这样,几乎是我去哪,他就在哪,估计是习惯了吧。” 萧钰暗暗挫了挫后槽牙,脸上却平静道:“没事,就是问问。” 将要西行的名单确认后,萧钰唤来刘长顺,让他去把出关凭证准备好,而萧钰则送花秋月回去。 行至新百草堂前,萧钰叫住了将要踏进新百草堂的花秋月。 “你,如果你后悔了,后天可以不去的。” 花秋月的手抚在门框上,转身后,看着萧钰,轻轻一笑:“你觉得从林福落马,百草阁还摘得出去吗?百草阁是大家的心血,我是不会轻易解散的。” “好,那我们后天辰时一刻见。”萧钰轻声太息,在心底默默念到:我定会护你安全。 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为远行做着准备。 花秋月把所有事情都分配下去后,自己准备药品以及随身药箱里配备的东西。里面有几把型号各异,锃亮的手术刀,这是花秋月花了大价钱找人打好的。 虽然她也不愿意动用到刀子的地步,不过有备总会无患。 等刘嘉乐回来,告诉花秋月已经准备好启程的货物后,距离和萧钰约好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每个人都精神焕发地整装待发。因为有血狼军的护卫,并且路途较远,所有物品都配备了快马装载的马车。 辰时十分,六十辆装载着沉甸甸货物的马车,在宁城府衙前待发。 萧钰与百骑血狼军蹬着键马,与花秋月的商队汇合。 在看过商队的车夫都是手上没有武力的人后,因为这次要去的是治安混乱的草原,萧钰建议把车夫都留下,由血狼军充当车夫,这样以后应变也迅捷些。 稍微调整后,萧钰一声令下,整个车队迅速地动了起来,成纵队整齐有序地出了宁城城门,上来官道,往西开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章:千里之行 稍微调整,萧钰一声令下,整个车队迅速地动了起来,往西开拔。 夹在队伍中的陆远程,可怜巴巴地回望着越来越远的宁城,他夹了一下马肚子,紧跑了几步,跟上排在他前面的罗伟诚。 陆远程碰了一下罗伟诚的胳膊,悄声说道:“你看看,就是因为给你报信,看我这报应的。”说完抽抽鼻子,哀声长叹:“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回来。” 罗伟诚瞅了一眼队伍正前方的萧钰一眼。恨恨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助你回来的。” 萧钰好似在后脑勺上长了双眼睛一样,他朝他旁边的一位血狼军,吩咐一句什么后,那位血狼军就不再前行,控着马留在原地。 直到等到陆远程后,才传达萧钰的命令:“陆远程,公子命我传授与你,如何做好一名合格的斥候。现在跟我走吧。” “啥?”陆远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早已打算好,去边关是要混吃混喝的,可没有要当什么斥候的宏远理想啊。 斥候是什么?斥候是最先冲在前线的啊,有时还要跑到敌方的腹地去。 陆远程头摇得似波浪鼓。 “从现在开始,你就归我管,我的代号叫猎鹰。你可以叫我猎鹰,也可以叫我鹰哥。你现在就跟我走,要是不服管教,哼哼~!”未说完的话,猎鹰把手只手指交叉,拗得咔咔响。 表现的意思不言而喻。 为了不让自己骨头开花,陆远程迅速地抛下了罗伟诚,屁颠颠地跟在猎鹰身后,先行队伍一步,往前方探查去了。 因为队伍比较惹眼,萧钰下令遇城不入,中午修整时,埋锅造饭。 等队伍停下来后,他拿出地图,走到花秋月身边,把地图摊开。指出一路向西,将要经过几道难走的地方。 因为他们需要掩人耳目进入草原,这一路上并不能大张旗鼓,并且快要到边关的时候,就是连血狼军特有的穿戴都不能有,以防朝廷那边给血狼军,戴上一顶通敌的帽子。 现在萧钰把要经过的几个险地方,都给圈了出来,这让花秋月一目了然,并做好了心理建设。 萧钰低沉暗哑带有磁性的嗓音,慢慢给花秋月娓娓道来。 “第一个险地,就离宁城有100里地,那里盘踞着几个集团的盗匪,因为密林面积广阔。官府派兵围剿了好几次,都铩羽而归。 这造成盗匪们越来越猖狂,打劫路过商旅后,还得意洋洋地,号称自己皆是绿林好汉,这是劫富济贫。 这济贫都济到他们自己身上了,也好意思把口号喊得这么响,所以被幸存的商旅命名为:最不要脸的好汉! 第二个险地,要是避开城池走,则要通过一座山顶上就算是,春季都完全化不掉的雪山。山上常年气温低下,除了注意保暖防寒外,还要时刻防备出来觅食的野兽。 第三个险地,要走一道天险关隘,这是有名的锁龙隘。锁龙隘的两侧地势高峻,四面环山。这里山巍巍,崖岌岌,山势峥嵘,整条锁龙隘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通过。 而小道的宽度仅能,通过一辆马车的距离。 第四个险地,被人们叫做无人区。因为那里曾经被外族侵略过,现在那里是属于没有人烟的地区。100万公顷的地方荒芜无比,我们会没有补给。 所以我们要在没有进入无人区之前,要绕道附近的锦城,做好充足的补给准备。 而我们只要过了这四个险地,就能绕过剑门关,进入草原。”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花秋月还是被萧钰给的消息给惊到了,以往百草阁出去,大多都是走城门关卡,就是路过一些盗匪比较猖獗的地方,也会等几个大型的商队一起过。 现在难就难在,草原的几个大部落,已经联合起来和大华开战了,按照正常出关的程序,根本行不通了。 花秋月喊来刘嘉乐。 “上回你们出关走哪条道?” 刘嘉乐如实答道:“是从剑门关附近走的,那附近有一群放牧人。 不过我们上回去草原的时候,因为没带货物,便使了银钱,让当地人找了一条从一条峡谷经过的小道,不过那峡谷只能过一人的量,就是长胖点都不成,更不用说要过货物了。 花秋月长长地叹惋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帮着小八准备吃的吧。” 等刘嘉乐走后,萧钰好笑地摸摸花秋月的头:“别担心,我定会护你。” “我说你为什么让车夫都留下了呢。照这计划要避开官家视线后,走这条路确实不容易。不过你让我们交名单,准备的通关凭证有什么用?” 萧钰邪魅一笑:“这凭证是在草原上用的,现在他们正攻打大华,要是没有当地大部落特约的商队,根本不可能横穿草原,到达草原最北面。” 花秋月愕然睁大眼睛:“你有特邀资格?” 萧钰眼底闪过流光,压低嗓音,凑到花秋月耳边,轻轻溢出两个字:“假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花秋月的耳朵轮廓,让她怔了怔。 呆愣间,一个不查,乍然被走过来的罗伟诚一把拉开。 花秋月被他大力地拉了个趔趄,萧钰的神色很不好,眼底聚着寒凉。薄凉的嗓音凝着冰:“你把她扯疼了。” 听到萧钰的话后,罗伟诚脸上阴郁的颜色才散去,当他转头看向花秋月强忍着疼痛,揉着胳膊皱吧着小脸时,霎时变得有点无措。 他有点磕巴地说:“月,小月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不是故意的’的说得毫无底气,声音轻若蚊鸣。 自从整个队伍停下来修整后,他的视线就没有从花秋月身上离开过,眼见到她和萧钰愈挨愈近,罗伟诚的胸中怒气是怎么也压抑不住。才会有了刚才那种,让自己也失去控制的表现。 “没事。”花秋月安抚似地对罗伟诚笑笑:“你找我有事吗?我们在说行程路线的事情,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我先走了。”罗伟诚他步履凌乱,有点狼狈而逃的意思。 花秋月有点傻眼,这是个什么情况。 萧钰轻轻掰过看着罗伟诚远去,而正发呆的花秋月。 他拍拍花秋月的脑袋,长长太息一声,有点无奈地对她说:“你有没有想过,他喜欢呢?或许刚才他是,吃醋了呢?” “啊?”花秋月呆萌无比:“怎么可能!”她极口否认。 因为在花秋月的印象里,罗伟诚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再说从小一起长大,看他就跟看花文秀一样,怎么可能会产生旖旎的男女之情呢。 可是看到萧钰认真的神态,又不像是作伪。 花秋月凝了凝眉:“我去找他去。” 萧钰握了握落空的手,神色莫测地看了会,远去的花秋月。才慢慢转身,回去和血狼军交代列队部署的问题。 他心里是矛盾的,不安的,不过他愿意让花秋月去选择。如果有一天,她决定留在自己的身边了,那么,就再也不愿,也不会放开手了。 花秋月行至正在帮刘长顺整理货物的罗伟诚身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开口:“胖罗。我有话要和你说。”说完,转身往僻静的角落走去。 罗伟诚的手一顿,把手里的麻绳递给刘长顺后,他才默不作声地跟在花秋月身后。 直到确认周围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后,花秋月才停下。她静静地站在树荫下,风卷起了她逶迤的裙裾,整个人显得空灵无比,仿佛与这天地间融成一色。 罗伟诚在离花秋月还有三丈远的地方,顿住脚步,敛住纷乱心思,淡淡道:“说吧。” “我,”花秋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万一胖罗并没有萧钰所说的那种心思呢? 踌躇了一会,花秋月才委婉地问:“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罗伟诚却没有直接回答花秋月的问题,而是突兀地来一句:“你对那个萧钰是什么感觉?” 花秋月呆了呆。 怔愣住的花秋月,让罗伟诚的心疼得一缩一下,他气恼地开口:“我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感觉,但是你就不能靠近他。 他不是个好人,在万源昌记取走银子的是他吧?你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是,他是地位高,将来你想干嘛?想去给他做小妾吗?所以现在才巴巴地上杆子腻着他?” 言辞激动,口不择言的罗伟诚让花秋月两条清秀的眉毛,都深深地皱了起来。脸上的颜色因为生气而憋得通红。 她急剧起伏的胸口,直到很久才缓和下来。 花秋月声音冷清带有失望地对罗伟诚说:“胖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怎么想我,我像是能给别人做妾的人吗?再说了,每一年的分红我没少给你们吧? 怎么?难道那些钱我没有支配权吗?还是说,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要向你罗伟诚报备,经过你的同意才行?” 花秋月说完后,看也不看一眼罗伟诚,与罗伟诚擦肩而过,面有愠色地走了。 罗伟诚想要抓住,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花秋月,可是当看到花秋月微红的眼角时,他的手就重若千斤,怎么也举不起来。 明明想好好说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罗伟诚的手颤抖起来,他紧要牙关,步履沉重地走到到大树下,嘶吼一声,将强硬的拳头用力地击向树干。 粗疏,坚硬的树皮让罗伟诚的指关节凸起处,皆生生磨掉了一层皮。鲜血瞬间染红了树干上被击中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一章:过林 粗疏,坚硬的树皮,让罗伟诚的指关节凸起处,皆是生生地磨掉了一层皮。鲜血瞬间染红了,树干上被他击中的地方。 殷红的血汇聚成线,缓缓从树干上蜿蜒淌下。 罗伟诚颓然依靠在树干上,身子无力地往下滑。 陆远程累得宛若个死狗一样,被猎鹰单手拖了回来。他自从回到营地后,便开始寻找罗伟诚的身影。 左看右看,才在远处的大树下,看到情绪低靡的罗伟诚。 瞬间一咕噜爬起来,大呼小叫地冲向罗伟诚。 猎鹰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半死不活,差点口吐白沫的陆远程,会一个鲤鱼打挺,咻地跑了,心中暗暗下决心,看来陆小子还是留有余力的,下回再加训三层。 若是陆远程知道自己的表现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更加多的水深火热,那他现在肯定愿意继续装个死狗样,继续下去。 “罗哥,罗哥。你是不是见不到我,想我了?哎呀,我实在是太惨了,那个哪是猎鹰啊,简直是个猎人嘛。他一开始让我先躲,他来找我,他简直就长了一副狗鼻子。 我都躲进洞里了,都能被他刨出来。最后他让我找他,结果找他的过程中,还被他误导到掉进一个粪坑里。” 本来还非常低靡的罗伟诚,被陆远程叨叨个没完的话,扰乱清静。这会突然听到陆远程说,他掉进了粪坑里后,顿时往旁边挪了挪。远离粪原体。 陆伟诚不识趣地凑了过去:“也没多少粪便。就是浅浅地一层。脏了鞋底而已。” 罗伟诚看着愈来愈近,要蹭上来的乌黑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黏在鞋底一坨东西,脸色顿时大变。‘嚯’地起身,急急道:“我有事忙,先走了。” 陆远程看着已经精神抖擞的罗伟诚,笑言道:“你看你这样多好,别总像刚才那样,要死不活的。没人会喜欢。” 罗伟诚怔愣一会,会意过来这应该是,陆远程的良苦用心,感激地抱拳:“多谢陆兄指点。” “嗨,指点算不上,就是见不得你那副熊样。不过我这鞋底真有粪便,没骗你。”陆远程不在意地说。鞋底还在地上使劲蹭了蹭。 罗伟诚的脸黑了黑:也就是说,刚才要是自己不躲得快的话,他真会给自己糊一脸?” 营地里的人都草草用过饭后,整装后开始启程。他们准备明日卯时末,要经过盗匪猖獗的密林。 罗伟诚不再情绪低沉,每次遇到花秋月的时候,还能无事人般,和没发生过争吵前一样,打招呼。 花秋月虽然生气,但是却不想因此伤着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就当原来的争吵翻篇了,只是心中因罗伟诚的指责,仍然有许多伤心。 车队在距离绿林20里地的地方扎营,让猎鹰带着几个斥候队,先行探探路,再决定方案前行。 日始十分,猎鹰带着一队斥候披着晨露回来。他跟萧钰报告:“密林中寂静得诡异。 属下带人偷偷潜入一段距离后,发现曾有很多清理不干净的痕迹,有陷阱。不过没有探查到人,不知道到时候过林,会不会有埋伏。还有属下只是绘了密林前半段的地图。” 萧钰使人唤来了花秋月,看到花秋月后面跟着小八,清风和罗伟诚时,他只在罗伟诚身上顿了一息后,淡淡地移开。 萧钰看着花秋月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困倦,笑了笑:“还吃得消吗?要不要多休息两个时辰?” “没事,你喊我来,不是专门问我睡得好不好的吧?”花秋月捏捏眉心,让自己醒脑。 萧钰摊开密林的地图给花秋月看后,并告知要安排他们的马车混在车队中间。交代了若是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只要他不出声,就不要从车厢内出来,他会派好手在马车边护着。 然后他看了看罗伟诚说道:“你也和小月儿一起在车厢里避一避吧。” 这话本来是萧钰好心的一句话,这是在萧钰眼里,罗伟诚就不是一个打架斗狠的角色。结果这话一说出来,罗伟诚就炸了毛了。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罗伟诚拍在用来放地图的小几上,力气大得把小几晃得框框响,左右摇摆。 旁边正等在一旁的猎鹰‘刷’地抽出佩刀,直抵罗伟诚的喉间。 花秋月脸霎那间地白了,她焦急地拽了拽萧钰的袖子。 罗伟诚看到这一幕,眼底的怒气更盛了。 萧钰摆了摆手,让猎鹰收起佩刀。 一双幽深如古谭的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罗伟诚,言辞犀利:“自以为是的人,总会给别人拖后腿。你有你的长处,别拿你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这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幼稚。” “你!”罗伟诚脸色涨得通红。却被萧钰的话堵着说不出话来。 并且萧钰的话提醒了他,他要是一天天的和别人争个长短,还不如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他的长处就是做一个出色的商贾。 想通了的罗伟诚再看萧钰时,眼底的自卑已经消失了。只有战意熊熊。 萧钰根本不接罗伟诚的茬,他指着地图开始给猎鹰安排任务。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罗伟诚郁闷满满。 等把队列安排好,谁负责守护,谁负责灵动救场,谁负责御敌。都一一安排妥当后,他们开始向密林挺进。 20里的路就算慢悠悠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达了。 辰时,他们整齐的队伍齐齐抵达密林外。萧钰单手握成拳,喊停前行的队伍。 花秋月掀开车帘,往不远处的密林看去,密林的草木茂盛,一顶又一顶,郁郁苍苍的树冠连成一片。 绿得发黑的树木乌泱泱的似海洋,仿佛跳进后,就会被它瞬间吞没。 密林中寂静无声,就连草丛中的虫子都禁了声。林间的小鸟都已经迁徙般。 说不出的诡秘,让花秋月不觉汗湿了手心。 清风有点不安地靠向花秋月。 小八挪了过来轻轻地搂住清风,轻声安慰道:“别担心,血狼军挺厉害的,定能护我们安全。” 清风握住花秋月的手,看向队伍前面镇定自若的萧钰,点点头。 等斥候再次探查密林出来后,萧钰才命令队伍前行。 不过全体血狼军已经把自己的配刀置于顺手的地方,随时拔刀的紧绷状态。 花秋月的眼底沉了沉。缓缓地把车帘子放下,扫视一圈一同挤在车厢里的小八,清风和罗伟诚。 声音紧绷地说:“要小心了。气氛不对,估计要出事。一会要是情况不对,你们尽管护住自己要紧。都听明白了吗?” 花秋月严肃的表情顿时让大家紧张起来。罗伟诚往花秋月身边挪了挪。他不希望花秋月出事。 整个队伍保持着匀速前进。谁也没有喧哗,萧钰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刚进入密林内,徒然感觉,周遭环境都变暗了起来。 耳边充斥着脚踩断细小树枝,和厚厚的树叶的混合声音。他们就像是突兀地闯进了一个寂静的怪兽肚子里。全世界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的,能喘息的生物了。 一阵强劲的寒风掠过树冠,沉静的怪兽仿佛从沉睡的酣梦中苏醒。所有枝叶都激烈地发出沙沙声。 一只夹着寒风的锐箭从密林深处‘嗖’地破空而来。 萧钰长剑出銷,骤然斩在急速的箭头上。长剑往下一拍,斩成两段的利箭被拍在地上。 长剑入銷后,萧钰静静地望向远处,那里不时爆出一些响动,不一会,天上出现密密麻麻们的急箭。如蝗虫般,铺天盖地。 所有血狼军都把自己的佩刀舞得密不透风。 被砍断的羽箭叮叮当当地落地,不一会就堆满了鞋面。 持续不断的羽箭射来,让萧钰的眉头紧蹙。心中顿觉不对劲。 他打了几个手势,让血狼军的人护着百草阁的人后退,必须找掩体隐蔽。 不然照这样的密度,不一会血狼军的力气殆尽,就是他们殒命之时。 萧钰使了轻功,亲自跃到花秋月所坐的马车前,催促道:“小月儿,这盗匪有点不对劲,他们用的羽箭都是来自军备处的。而且人数众多,你现在下来,咱们往后避一避。” 花秋月闻言,先让小八带着清风首先下了马车。等清风和小八被血狼军的人接应走后,她才和罗伟诚一起下车。 萧钰修长遒劲的手臂,一揽花秋月的迁腰,交代守在马车前的,一个血狼军照顾罗伟诚后,他纵身轻跃,灵活地躲避着飞来的羽箭。 直到到了队伍后方,羽箭能够抵达的范围外才停下来。 萧钰把花秋月轻轻地放下来,低缓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安抚道:“别怕,我会护好你的,你躲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抽出佩剑,运起内力,舞动长剑,势如破竹地往射出的羽箭的来源处逼去。 不一会,隐约听到一声惨叫声,萧钰如鬼魅般,手里提着一个不能动弹的人快速地退了回来。 密林中的人眼见,队伍中的人都退到了射程范围外,都纷纷停止了射箭。 整个密林中有开始如一开始那样,静谧起来。 除了那个被萧钰提回来,被他甩在地上,正捂着胳膊不断呻吟的人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二章:突围 整个密林深处又开始如刚进林那会一样,静谧起来。 萧钰从密林深处提回来的人,被他甩在地上,脸色惨白地捂着胳膊不断呻吟着。 马匹都被血狼军的人拽了回来,在射程外不安地踱着蹄子。不时打起了响鼻。 萧钰让部分血狼军分散成,半扇型,戒备。而他二话不说一脚踏在逮来的,盗匪胸口上。 “啊~!”地一声,盗匪疼得惨呼哀嚎着,整个身子蜷缩成虾子状。他头上冷汗涔涔,嘴里不断地求饶着。 “求你们,求你们别,打,打了。我,我就是,就是一个小搂搂,什么也不知道。” 站在萧钰身边的刘长顺没有心情和他掰扯,现在密林里面,有什么都还没有探出来,虽然现在血狼军还没有伤亡,可是在这里,对于环境不熟悉的他们并不宜久拖。 他跟萧钰说:,“公子,这事交给属下来。属下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嘴巴硬一点!” 为了配上他邪恶的神情,刘长顺还阴沉地桀桀怪笑了两声。 骇得还卷缩在地上,不断缩小自己存在感的盗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大的寒颤。一股冷气飕飕地,从头顶往脊椎尾骨窜。 汗毛直竖,仿佛失去全身力气,浑身发软的盗匪面朝上,两个手肘支撑着地,惧怕地不断后挪着。 刘长顺笑得愈发畅快了,两个蒲扇大的双手,互相交错拗得喀啪~喀啪~爆响。 不等盗匪求饶,刘长顺就就蹲下身子,手上的力气如铁爪似的,从盗匪的肩胛处,一直往下到手腕的地方,一路顺了过来。 刘长顺攥在盗匪的手腕处,体内内息涌动,如铁爪的手一抖,只听盗匪的整条手臂,从被刘长顺攥住处一路往上,就像点了炮竹似的,噼噼啪啪响了起来。 盗匪现在就算惨叫都虚弱无比,不停地翻着白眼,疼得上下齿不停地咯咯地打着颤。 刘长顺松开盗匪的手,只见盗匪的整条手臂犹如面条一般,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花秋月蹙了蹙眉。 这条胳膊明显是筋和骨都寸断了。 萧钰看了一眼花秋月,声音带着薄凉地道:“他们是盗匪,手上有无数条人命,今天他们也想要我们的命。你可明白?” 花秋月愣了一下,解释道:“我没有同情他们,这些我都明白的。” 萧钰看到花秋月回答时,脸上认真的神态,顿觉送了一口气。他就怕花秋月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因为将来西行的路上,将会见到很多死伤。这是不可避免的问题。 受到生不如死的酷刑,盗匪痛苦不堪地求到:“你们,你们想要知道,知道什么,我说。” “里面有多少人拦截我们?”萧钰沉声问。 “大概大概有,八百多人。”盗匪咽咽口水艰难地给出一个数字。 刘长顺的眉都拧了起来。追问道:“怎么会这么多?” “里面,里面是由我们密林岭,好几个,几个盗匪集结起来的,所以,所以比较多。” 这倒奇异了,让萧钰疑惑的是,他们用的羽箭是朝廷军备处的。这次又不约而同地集结起来,这么多不同派系的盗匪。 再说了,我们也就六十几辆货物,也不算非常大的肥羊了。为什么他们会蜂拥而至。什么时候,盗匪这么团结了?不怕最后分赃不均吗? 还是说他们的身后是有人指使的? 萧钰给刘长顺使了眼神,刘长顺会意后,作势要对盗匪的另一条胳膊也下手。 萧钰乘机问道:“你们盗匪身后是朝廷里的谁?”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小搂搂。”盗匪言辞闪烁。 这时,从四周不断地积聚过来不少人。凌乱的脚步声越逼越近。 猎鹰快速回到萧钰身边,焦急地禀报:“公子,我们被包围了。人数估计在七八百以上。” 瘫在地上的小搂搂兴奋地嘎嘎大笑:“你们一定逃不出去的,等你落到老子手里,这条手的代价,我要让你们百倍来偿。” 猎鹰这个爆脾气,怎么容许一个阶下囚,这么大言不惭地威胁公子呢。当下抽出佩刀。手起刀落‘噗’地一声砍在盗匪脖颈处。顿时,刚才还嘎嘎大笑的盗匪,瞬间殒命于刀下。 萧钰看了一眼花秋月,当机立断道:“猎鹰你亲自带队,分一半人出来,主要为了突围。你们以带百草阁的人出密林为主要任务。我会带人给你们断后” “公子!”猎鹰和刘长顺不赞同地同时开口。 刘长顺急急道:“公子,要是猎鹰带走了一半血狼军,那就只剩下五十人,五十人对抗八百多人,这。而且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有没有混在盗匪里头。” 萧钰眼神一厉。不容置喙地说:“我意已决,这是军令,不可违抗。” 猎鹰只好叹息一声,虎目含泪,单膝着地抱拳领命,并言道:“公子,请珍重!” 虽然他知道以公子的身手,就是打不过,独自跑路还是可以的,可是,却知道公字绝不会丢下兄弟们,独自偷生。 花秋月紧攥着拳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萧钰双手抓住花秋月的胳膊,严肃道:“你必须听我的,你留下,只会成为我的负担。” 心神大乱的花秋月艰难地点了点头。 定好决策的血狼军,势如尖刀。全力为百草阁打开出路。 虽然八百多众盗匪数量庞大。可是都是各自为政,各打各的。并且为了让自家的损失少点。盗匪的头领并没有让自家的小弟,一开始就不要命地冲锋陷阵去。 纷纷指望着别人家的先打完,然后自家再去摘取胜利的果实。还能让密林岭少一个竞争对手。 一方气势如虹,完全不要命的打法。而盗匪那方却是畏畏缩缩,一开始都不愿意出力。 两相相较之下,还真让血狼军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给百草阁打开了一个突围的通道。 花秋月抓着车厢壁往回望时,仅余的五十名血狼军,被八百余盗匪团团围住。 突围掉的部分人,让盗匪意识到,这么多人都困不住这百来个人。这让盗匪们顿觉颜面大失。不过幸好,那位所交代的,要留下的人,还在他们的包围圈内。 现在八百余人再也,不再论让谁先上的问题了。因为血狼军在百草阁突围后,开始背靠着背。两人一组。手中的佩刀豪不留情地,挥向身边的盗匪们。 血肉在刀下横飞,惨叫声四起。 杀红了眼的血狼军让盗匪的头目胆颤。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并且他们还真不信,这么多盗匪能耗不死这五十人?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对留下的血狼军来说。只要多砍下一个盗匪的脑袋,就多了一丝活命的机会。 猎鹰驾着车队火速地通过密林,幸好所有盗匪都去拦截剩下的血狼军了。车队没有任何阻碍地通过了密林。 直到把百草阁都送到了密林外。猎鹰来到花秋月的马车前,沉声道:“月姑娘,现在你们已经差不多安全了。猎鹰要回去找公子去了。希望月姑娘能谅解。” 花秋月深拧着眉,出言道:“你能不能不要回去。” 猎鹰气得虎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几乎从齿间姘处的话,充满厌恶:“月姑娘,猎鹰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公子为了让你活命,现在正在和盗匪以命搏命的打。 而你呢?不管你现在愿不愿意,猎鹰都是要走的,你们自己保重吧。” 其他血狼军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也都怒视着百草阁这群,在他们眼里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人。 纷纷要跟猎鹰回去,可是猎鹰却让血狼军都留下了。他看了一眼花秋月,然后说:“我最后接到公子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把百草阁送到城镇后,才能回返,这是军令。’ 所以。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们务必要完成公子的任务。” 所有在这里的血狼军都齐齐跪下,声音恳切:“我们誓死完成公子的任务。还望鹰头带回公子。” 猎鹰右手握拳,使劲捶了捶自己的心脏处:“除非猎鹰死。” 所有的血狼军人都知道,猎鹰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此去,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花秋月气急败坏地喊:“你个蠢鹰,给我站住!” 猎鹰紧攥着佩刀,身上有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在四溢。 花秋月想,要不是自己被萧钰看重,估计现在已经横死在这个,暴躁的猎鹰刀下了。 小八面色大变地搂住花秋月,怒声呵斥着猎鹰:“别以为你抗把大刀,我们就怕你。你再瞪我们试试,我打不过你,咬死你。” 就连清风和罗伟诚,刘嘉乐,芝麻和猴子,还有陆远程都挡在了花秋月面前。 花秋月无奈地错错牙,真是,事情还没解决,这是要内讧吗? 她再猎鹰极怒之前急急开口:“你现在就算这样回去,就能达到百分百救人的目的吗?我有办法,不过需要你们配合。而且要快。” 猎鹰一直不愿相信公子一直看重,说是个奇女子的花秋月,会是个白眼狼之辈。 现在乍然听到花秋月的话,心中升起一丝希冀,不过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先回去。希望花秋月不会让他失望。 猎鹰的态度软和下来。 花秋月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计划交代好后。猎鹰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他急急抱拳道:“如此就有劳月姑娘周旋了。猎鹰先行一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三章:回援 花秋月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计划交代好后。猎鹰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他急急抱拳道:“如此就有劳月姑娘周旋了。猎鹰先行一步。” 密林中,背对背的一组血狼军人,挥动佩刀的手已经迟钝下来了。他们只是机械地挥动着佩刀砍向盗匪。 几乎脱力的血狼军人,暗红斗篷上不断滴淌着血。有盗匪的,也有他们的。地上残肢断臂是他们的杰作。 随着时间一息一息地熬过去,他们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越来越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盗匪中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的武力和血狼军人不相上下。 这让留下的血狼军人愈发疲惫。那些黑衣人,总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时不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就乍然窜了出来。遽然给顾不上回防的血狼军人致命一刀。 很多时候,都是背后的同伴互相挡刀。 情况愈发紧急。 萧钰面色沉凝如冰。四处救援,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黑衣人好似知道现在不能先和萧钰硬碰一样,每每萧钰赶至,他们就会急速地后退,再偷袭另一组血狼军人。 有些血狼军人大吼道:“公子,您快走吧,别管我们了。” 越来越多的人期望萧钰离开。 因为他们知道,要是等到他们都站不起来时,所有的敌人都会涌向公子。到时候力竭的公子根本不可能逃得出来。 两人一组的队形已经来不及防卫。 他们变成了三人一组。这样总有人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萧钰和刘长顺四处游走救援。仗着身法灵活,内力深厚。可是在黑衣人分出六个人来围上萧钰后,招招直取萧钰命门的打法,让萧钰一时再也顾不上伤员了。 眼看就近处的一个受伤的血狼军,他的侧腰处,就要承接到致命的一刀时。萧钰冷哼一声,全力一击挡在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就向就近的那个受伤的血狼军人跃过去。 可是黑衣人,做的这个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萧钰背后空门大开的时候,身后的黑衣人向萧钰的后心处猛地刺过去。 附近的血狼军人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大呼:“公子小心!” 危急时刻,萧钰突然感到一阵危机,他的腰身猛地一扭,向右偏了偏。 ‘叱’地一声,锐利的利器仍旧刺中了萧钰。 万幸的是,萧钰在紧急时刻稍微偏了一偏,避过了致命要害处。 不过也让看到这一幕的血狼军人们,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刻是血狼军人们受伤最严重的一刻。盗匪们纷纷乘着他们在心神失守的时候,残酷地挥舞着刀子。 一个血狼军人倒下了,接着又一个人倒下了。他们已经无力再战。 他们只能依靠几个勉强护在身旁的战友们,阻挡气势汹汹地盗匪们。如果现在没有这些战友的勉力相护,就是一个握着刀的小童都能杀死他们。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把战场,不断的挪到萧钰身边,同时心里都有一个声音:一定要挡着这些人,让公子安全地离开。 八百余人常年刀口舔血的盗匪,生生被血狼军的五十人耗死了一半之多。 黑衣人也被萧钰和刘长顺联手灭杀了七位。可谓是战绩累累了。 可是不够,因为现在站在他们面前,虎视眈眈的还有八个黑衣人,和四百余众的盗匪们。 而血狼军们已经脱力地颤抖了。手握不住佩刀,便撕下衣裳下摆,把自己的手与佩刀捆绑在了一块。 不断厮杀的刀刃已经开始翻卷。 血狼军们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却从来都不曾动摇过,一颗强者的心。 萧钰砍下一截衣袖,让赶过来的刘长顺帮自己,把伤及臂骨的剑伤绑上。 衣裳破损,一向整洁的他,已经沾染了一身污血,头发散乱。尽管狼狈,却凭添了几分豪迈不羁的气质。 悍不畏死的血狼军人让盗匪们都生了怯意。 可是当有一个人退缩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便一剑刺中,那个想要当逃兵的,盗匪心窝处。 盗匪老大脸色徒然一变,还没等他指责出声,黑衣人就‘嗤’地一笑:“你要想好,现在退了,等的可是一个死字。” 冷冰冰的‘死’字让所有盗匪老大脸色骤变。 面色难看地开始催促手下:“快上去。他们撑不住了。” “对,只要杀了他们,以后我们就平步青云了。” “上啊,杀了他们回去有银有酒有肉,有婆娘的温柔乡等着你们呢。” 最后一个头领喊道:“一个人头,一千两。” 所有人听到这些平时都梦寐以求的好事,现在只要杀了他们其中一个,就能一步登天了。 所有盗匪心中都热血沸腾了。几乎眼全绿了。如此好事。他们才有五十人,还有几个是躺在地上等着补一刀的。 这么少的人,怎么够分呢? 抢啊。只要自己是那个最后补刀的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过怎么知道像铁一样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倒下去呢。 砍吧,总有倒下去的时候。 所有疲惫不堪的血狼军们,看到一群眼里泛着幽绿,贪婪凶光的盗匪们。都不由得在心底苦笑。 可是,眼底却是更坚定了。都不约而同地双手握紧残破的佩刀,面色凝重地举了起来。 一场未完的大战没有中场休息。只有不停地战,战,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噗’地一声,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盗匪首领的头,轱辘辘地像个球一样丢进了人群中,他还保持着惊惶的表情。眼球凸出,嘴巴因为惊恐而大张着。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一千两的人头还给你们。” 所有的盗匪都‘哄’地一声炸锅了。 特别是被杀首领的手下们,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惶惶不安。 所有人都停下来打斗的动作。看看是哪个嚣张的人,能割下一位盗匪老大的头。 而血狼军的的人却是一下子就知道,是谁赶来救援了——猎鹰。他们队伍中脾气最暴躁的猎鹰。 不怪盗匪头领的头被他砍下。因为这就是暴躁猎鹰能做出来的事情。 萧钰深深地蹙起了眉头,猎鹰怎么会回援?这不是羊入虎口么?要是没有这些黑衣人还好说。可是现在情况真是不容乐观。还有百草阁的人呢? 可人已经回来,只有等下才能问清楚了。 没有让大家等多久。猎鹰从从树上一跃而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偷摸到盗匪首领那,取人首级的。 猎鹰从树上跃下来的时候,还发出一声长啸。 等他的长啸声落下后,紧接着从附近的几个大树后,迅速地闪出三十个血狼军人。 他们身上带着嗜血的杀意。几乎在人们还没从啸声中反应过来时,就扑向了就近的盗匪和黑衣人。 一击得手,回援的血狼军人迅速撤退。赶至萧钰身边。 他们纷纷站在受伤的血狼军人面前,以护卫的姿态,挡在前面。 突如其来的袭击,有些血狼军甚至在出刀和收刀之时,能取走两条鲜活的生命。这让盗匪一下子被砍倒了三四十个之多。 就连黑衣人都有一人毙命在刀口之下。 黑衣人只剩下七个了,不过做为黑衣人的小头目却是不在乎的。他呵呵一笑:“你们是来送死的么?就这么几个人来救援啊。” 猎鹰仰天哈哈哈一声长笑:“就我们几个人就可以揍得,连你奶奶都不认识你。再说怎么可能就我们三十个呢。那是后面还有援军呢。” 黑衣头目眼睛一眯,否认道:“怎么可能,我们主子说了,你们只有百骑队伍。就是援军也没几个了。” “你们主子是谁?怎么可能这么神机妙算呢?”猎鹰一副怎么都不相信的神情。 黑衣头目得意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们主子办不到的事,办不了的人。” “哦?那权势还蛮大的嘛。”猎鹰装作惊愕样。 “那是。”可是说到这里,黑衣头目才反应过来差点,把主子的身份给露了出来。急忙闭口不言。对着正局促不前的盗匪们下令。 “你们还不赶快上。他们就三十个人,剩下的都些是残兵,怕个鸟啊。” 威逼利诱下的盗匪们,重新鼓起匪气。 挥舞着武器嗷嗷杀了上来。 就连盗匪的首领们都不再坐璧上观了。再让这群疯子杀下去,他们就只能回去做光杆头头了。 能当上盗匪头头,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能打’。 要不是猎鹰对那个已经死去的头头偷袭,也不容易这么快就解决了。 现在剩下的三个盗匪头头,那是把各自的武器舞得虎虎生风。也能和三个血狼军战个旗鼓相当的角色。 虽然有三十个血狼军的回援。可是情况只是稍微有些好转而已。 主要的是伤员太多,而他们都有需要守护的战友们。 这让他们的行动不便了许多。 萧钰战到猎鹰身边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走的吗?现在你们带上伤员,赶快走,他们主要目标是我。” 猎鹰一边应付着缠上来的黑衣人,一边回答着萧钰的话:“公子,再等等,我们还有援军,马上就到。到时候,我们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四章: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猎鹰一边应付着缠上来的黑衣人,一边回答着萧钰的话:“公子,再等等,我们还有援军,马上就到。到时候,我们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钰听到猎鹰的话后,心底疑问颇多,他带了多少血狼军出来,那是最清楚不过了。不过现在猎鹰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一会,会有援军? 但是,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淡淡地应了一声后,一个回手把偷袭他的盗匪一剑贯穿后,又接着分流掉缠上猎鹰的黑衣人。 然而围在他们身边缠斗的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话了。顿时心底开始不确定。一个血狼军都这么难搞。 好不容易都差不多砍残了,又突然冒出来三十个,真是要了老命。现在他们说什么?还有援军? 只要听到这个消息的盗匪们,都犹闻噩耗。萌生怯意。 可是在一刻钟过去了,血狼军所说的援军并没有到来。两刻钟过去了,他们已经开始兴奋了:哪来的援军啊。他们这叫心理战术懂不。都是骗人的! 尽管盗匪这边又损失了一百多人,可是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在招手。 并且他们仿佛找到了血狼军的弱点。那就是血狼军太重情。不管情况多么危机,他们都不愿意放弃重伤的同伴。 所有盗匪们如嗅到血腥味的蚂蟥似的,刀刀都往伤者身上招呼。 如盗匪所愿,即使守护者们宁愿自己身上挨一刀,也不让敌人的刀剑再对重伤的战友造成更大的伤害。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倒在地上的血狼军们都红了眼眶。 “你走吧。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合算。” “闭嘴。” “你走,我不让你救。看见你就烦!” “我看见你也烦,不过你要是死了,谁让我烦去。” 如此相似的对话在混乱的厮杀中,不时响起。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在盗匪的眼里前两刻钟就应该,倒下去的血狼军人,并没有倒下。 他们仍然能像一杆锐利的长枪般挺立着。 盗匪们突然觉得好疲惫。可是一旁有不断催促他们上前的黑衣人和头头们。 这时,从密林四周突然出现轰隆隆的马蹄声。 当他们抬头望去的时候。 入眼的景象让他们差点魂飞魄散。 援军! 他们真的有援军! 足足百骑披着血狼军独有暗红斗篷的血狼军人赶至了。 一件件与血相似的暗红斗篷如一朵朵滴淌着血的红云,争先恐后从远处奔来。 存余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主子不是说拿到,从剑门关内应那里的消息。说萧钰这次只带出一百骑吗? 难道是那个内应背叛了主子。还是说这是萧钰故意使出的障眼法? 所有得到喘息的血狼军都茫然了。他们的援军? 而萧钰则看了猎鹰一眼,挑挑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援军在两百米远的地方。位于援军前头的十几个血狼军就从奔跑中的骏马上跃下,先队伍一步,冲了过来。 提着佩刀如猛虎之势,杀向盗匪们。 “哐当”一声一个盗匪手里的兵器,骇得已经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如连锁效应一样,接二连三的人,都已经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叮叮当当的武器掉落声,证明盗匪们已经胆怯了。 就连黑衣人的小头目,都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是死士,早晚有一死,可是他们不愿意被人虐杀而死啊。 直到一个黑衣人建议到:“头,撤吧。” 黑衣小头目,阴鹫的眼睛望向将要赶至的百骑血狼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走!” 听到这话,剩余黑衣人的心皆是齐齐一松。 乘着来援的血狼军还没有全部围上来。纷纷使了身法,不久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而盗匪们一看,黑衣人都跑了,他们还留在这里给人家练手吗?又来了一百个血狼军啊。根据之前的战绩,估计他们仅剩的三百号人,只够人家两刻钟的时间,就剁成段段了。 不知是谁凄厉地来了一声:“要命的跑啊!” 霎时,所有的盗匪们都一哄而散。 萧钰拦住想要追赶盗匪的一些血狼军们,暗沉地声音道:“别追了。” 说完转身抬眸静静地凝视着,赶来的‘血狼军’援军。直到‘血狼军队伍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走来出来。 萧钰才松了一口气。事实如自己猜想。同时一股喜悦爬上眉梢。 花秋月掀开罩在自己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她朝身边招招手。 紧接着她身边人相继地从马背上跳下来。掀开一副血狼军打扮的斗篷后。 赫然是百草堂的几个人。 他们的怀里都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箱子。跟在花秋月身后,匆匆赶到伤员身边,开始给伤员处理伤口。 看到他们娴熟地处理伤口,以及迅速的包扎手法。 看到这一幕的人眼睛都亮了。 特别是花秋月使出的一套银针。下针的手速几乎晃花人的眼。捻提间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效果也是显著的,血如涌注的人,在花秋月的急救下,已经渐渐止了血。可当他们看到花秋月开始穿针引线后,脑子开始一片空白。 ‘这是要干啥?’有人小声的问了出来。 可是花秋月没有多余的时间回答他们的问题,伤员太多了,而且那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呢。 到时候要是发现他们所谓的‘血狼军’都是她请来的群众演员。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这一场戏是成功的。 她先让小部分的血狼军和猎鹰回援。并在打斗的过程中,大声地散布一会还有大队人马的血狼军会来袭。 给敌人的心理造成不安后,等到他们大批量的‘血狼军’回援的时候。敌人的心理防线如设想般崩溃了。 这是一场豪赌。若是黑衣人不胆怯,再等上那么一刻钟。就会发现来的不过是一群,根本不懂得耍刀弄枪的群众演员。 这时候猎鹰正手舞足蹈地跟萧钰报告计划的经过。 从他要离开时,花秋月叫住他。两人几乎发生冲突开始讲。 直到讲到了听过计划后,众人都觉得可行,他听从花秋月指挥,把代表血狼军标志的暗红斗篷脱下。三十个人的暗红斗篷,加上换洗的另一件备用的斗篷都交给了花秋月。 在猎鹰带着三十个血狼军回援的时候,花秋月就和剩余的二十名血狼军,赶到在地图上看过的,一个附近的小驿站那里。征用了驿站内的所有人员。 和通过驿站在附近人家中,挑选一些勉强能骑马的人,勘勘凑够百骑‘血狼军’人马就匆匆赶了回来。 萧钰听完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叫做温柔的笑。这一招花秋月使得妙: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他一直走到花秋月的与众不同,可是在开始觉得已经了解了她的全部后,却又在下一次给了他更耀眼的惊喜。就像一本让人想要不断读下去的书。 萧钰慢慢走到花秋月身边,发现她全神贯注地在给伤员清洗伤口时,因为害怕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伤口上,便不断后挪,调整身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带有冷香的帕子。蹲下身子,轻轻地帮花秋月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子一一拭去。 声音如暗夜里的大提琴:“谢谢你,花秋月。” 花秋月看了一眼萧钰,欢喜地说:“你来了正好,来帮我按住他,我要开始缝针了。 如待宰羔羊般的血狼军人。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苦着脸向萧钰求饶:“公子,您别让月姑娘像缝衣服一样缝我好不好?听着怪瘆人的。” 萧钰睨了一眼扮可怜样的手下。斥道:“刀刀见骨都不怕,还怕这一个小小的针线,真是出息!” 说完,他把自己的左胳膊伸到花秋月面前,淡淡道:“你先缝我的。” 花秋月看了眼萧钰伸过来的伤处。 伤口外被他胡乱地用衣服上的布头,扎了起来。血已经沁透了包扎的布头。染红了大片衣袖。 当花秋月解开包扎的布头后,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蹙了蹙眉,手指立即按压止血。 喊来在附近打下手的清风,从药箱里取出自制的酒精,淋在伤口上,然后才开始清洗消毒。 突然被酒精激得头皮一麻的萧钰为了给全军做表率,只能面不改色地任由花秋月施为。 就是花秋月在询问萧钰要不要用麻沸散后。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此地不宜久留,要是用了麻沸散后,按照花秋月的说法,接下来几个时辰他的大脑都不能迅速地做出反应。 强忍着针线穿梭在皮肉间发出的‘哧啦’声。萧钰尽量放松手上的肌肉,让花秋月缝合。 这让一群血狼军的大老爷们都佩服不已。或许有点名星效应。他们纷纷要求给自己的皮肉上也绣上几针。 猴子啪地盖上药箱:“你这伤没必要缝,那些线都要辛苦用羊的小肠制出来的。 再说了,我这技术不行,缝出来奇丑。就月姐头和小八缝得好。不过你要是强烈要求的话,我也勉强帮你缝上几针。” 这话引来众人哈哈一乐。 萧钰看了看被花秋月缝好的伤口。整齐的针脚,虽然缝合处紧绷,但是明显感觉已经没有血液渗出了。看来效果不错。 当所有人都已经把外伤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萧钰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快速地横穿过密林。 并且谢过前来相助的驿站人员。花秋月交代刘嘉乐取出一叠小值面额的银票。给‘群众演员‘发放承诺的每人五十两银票。 才开始分道扬镳。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开始上了官道,又开始启程的时候。 逃走的那几个黑衣人又回到了密林中的战场。 黑衣小头目在逃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那些嗜血的血狼军人不追来呢?那么一定有不能追来的原因。 于是,在踌躇了一个时辰后,他又带着人偷偷潜了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五章:心结已解 黑衣小头目在逃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那些嗜血的血狼军人不追来呢?那么一定有不能追来的原因。 于是,在踌躇了一个时辰后,他又带着人偷偷潜了回来。 当细细看过回援的‘百骑血狼军’曾经停伫过的地方时,他气恼地往旁边的大树上狠踢了一脚。 暗骂自己是蠢人一个。 整个停伫地上,脚步凌乱,深浅不一。这根本不是一个,威名在外的军队该有的素质。 被骗了!这时候,他才想起第一波回援的血狼军,根本就没有穿他们血狼军独有的暗红斗篷。只是一身胸前绘有血狼头的皮甲。 那么他们的暗红斗篷应该,就是给了第二波的冒牌血狼军准备的。 黑衣小头暗怪自己当时也是昏了头,怎么这么一个小小的伎俩就把自己吓跑了。要是,要是刚才再等会,是不是就不会上当了? 再多的懊恼也无济于事。黑衣小头目开始惴惴不安地想起,该怎么给自己的主子回复。 真是要了老命咯! 他的属下看着小头目脸上的神色跟变色龙似的。瞬息之间,红,白,绿,黑之间不断转换着。出于好奇,便小声地问了一句:“头,怎么了?” “蠢货!”黑衣小头目恼羞成怒地,气得一巴掌拍在问话人的后脑勺上。 再怎么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黑衣小头目,还是不得不把这里的情况,飞鸽传书给京中的主子。 并且顺着血狼军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而去。 血狼军中几乎有一半人身上都有了伤。而且最严重的是,其中有十几个人处于重伤的状态。 就算百草阁的人让出乘坐的马车,还不够安置重伤人员的。 不得不把货物再次规整了一遍,勉强把重伤人员安置好。但是想要赶路是不可能的了。 萧钰看了看地图,转道往附近的荆城修整。 血狼军所有人都换上了便服,隐去血狼军特有的标志。扮作普通商队往荆城出发。 不过这个决定却阴差阳错地,让黑衣小头目追踪错了方向,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血狼军们乘着夜色进了荆城。使了银钱,包下一整座大客栈,全体人员陆续安置妥当。 一路奔波,这造成重伤人员得不到好的修养。就连伤口都不时地溢着血。 重伤患者并没有分开安置,而是全都放在一个院子里,花秋月没日没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值得欣慰地是,情况终于好转起来。 心神放松下来的花秋月,几乎洗漱都顾不上,倒头就昏睡了过去。 可是谁知道子夜时分。她突然被小八焦急的地晃醒。 花秋月睁开迷蒙的眼睛,几乎没有聚焦地问:“小八?怎么了?” 小八有点不忍,但是想到要是不把月姐头叫起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明天月姐头肯定会很生气的。 “月姐头,有一个血狼军晕厥过去了。并且高烧不退。” 小八急促的话让花秋月刹那间清醒过来。 “谁?” “二牛。”小八蹙了蹙眉想到。 “二牛?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报上来的情况不过是轻伤?谁帮着看的?” 小八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是,是我看的。” 花秋月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奇道:“你看的?轻伤现在怎么会这么严重?”说完,匆匆往伤兵的住处急行而去。 小八跟在后面小跑着,一边慌忙地解释:“也怪我,当时他小腿上有个刀伤,我给处理了,我再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伤口时,他说下腹部有一个小伤口。 我还以为小伤就是比他的小腿上还小的伤口,也没在意。又,又觉得下腹部不好意思去查证。就,就给他了点药,让他自己敷上。 这几天全部精力都放在重伤患者这边了,万万想不到,却偏偏在轻伤患者那边出了问题啊。” 花秋月遽然顿住身形,她忍无可忍地转身痛斥一顿小八:“你说说你,你是谁?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也算个医者吧?你在干嘛?患者在我们眼里有男女之分吗? 就因为你的一个不好意思,现在就有一个患者病情加重。” 花秋月说到这里,头疼地揉揉额头,在转身继续赶路的时候,淡淡地说:“以前我让你和十三他们离开去西夷。 是你说要留在我身边的,要是跟着我再这样下去,你还是去找他们吧。” 花秋月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小八呆呆愣在原地。看着花秋月清瘦的身影越走越远。她已泪流满面。 半响,小八才用力地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咬咬唇,埋头往花秋月的方向追去。 等追上花秋月的时候,她张了张嘴,愧疚地开口:“月姐头。我,我错了。我不走!” 花秋月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快步地往病房赶。 小八焦急地跟在后面,惊慌失措地喊到:“月姐头?” 花秋月冷清地声音顺风飘来:“还不快跟上。” “诶!就来!”小八欢喜地加快了脚步。 花秋月和小八来到病房内的时候,病房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多人。 小八高喊:“都让一让,让一让。” 等大伙看到花秋月满脸倦色地赶来,心中皆是涌动着淡淡的感动。 纷纷让开身形,空出一个通道。 花秋月行至昏迷的二牛身边,给他探了探脉搏,脉搏显示细速无力。再探查瞳孔时,显示瞳孔两边大小不一。对外界刺激和呼喊已没有反应。 触及体表体温,估计已经高达41度左右。 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很常见,已经有不少血狼军人脸上挂上了悲凄的神色。 花秋月气恼地驱赶他们:“都让开点,人还没死呢,要哭不哭的干嘛?都散了,你们在这里空气不流通。对患者不好。” 萧钰刚躺下就被刘长顺叫醒,赶过来的时候,听到花秋月的话,一个冷冽的眼神就让围在这里的人作鸟兽散。 萧钰,刘长顺和猎鹰以及病房内的重伤患者都没有离开。此时,他们看见花秋月开始解二牛的裤头时,脸上纷纷露出古怪的表情。 小八的脸微红,但是想到花秋月刚才痛斥她的话。这会看到大家都变脸了,顿时双手叉腰,柳眉一挑,两目怒睁,大声喝道:“你们看什么看,二牛现在在我们眼里,就跟一条死猪没啥两样!” 花秋月抬起头来,赞了一声小八:“不错,就跟看猪肉一样。不过现在你要去准备手术用具。就在我随身的那个药箱里。 等准备好,咱们要把‘猪’的肚子剥开。” 尽管在宁城的时候,花秋月曾经带着小八给一些兔子做所谓的手术。可是她从来就没有亲眼见过在人身上动刀的。 这会乍然听到要在二牛的肚子上动刀子,小八的脸瞬间煞白煞白的。刚才怒喝人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去准备器械。 等小八匆匆往外跑后,萧钰来到花秋月面前,看了看花秋月仔细检查二牛小腹的手。 二牛的伤口已经发出恶臭,血液发黑。伤处鼓涨。隐隐有脓水溢出。花秋月白皙的手指在伤口周边按压,分外突兀。 自从在密林中,花秋月领着百草堂的人给伤员处理伤处,萧钰就想问问她,这一手精湛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据他了解,这个世间还没有有一手如花秋月般,如此诡异莫测的手段。刚才她竟然很沉着地说要开腹。 如果在以前,像二牛这样的重症,他们已经放弃了。不过现在萧钰的心中隐隐期盼起来。 或许她就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 小八很快带着一个血狼军抱着花秋月笨重的箱子回来。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凭着从孙普业那学来的精湛中医,花秋月已经多久没有真正给人动过手术了?她净好手后,有些怔愣地把手术刀握在手里。 上辈子自己是过劳死的,死在手术台上。自己好似说过从此以后,再也不碰手术刀了吧? 但是脑海里那段遥远的记忆。当初上学时,自己一脸庄严肃穆,心潮澎湃地跟着导师一字一句,宣誓着学医誓言的情景历历在目。 所有的记忆化成花秋月唇角边,溢出的一缕叹息。 萧钰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花秋月抬眸看着萧钰,她的眼底仿佛点缀着万千星辰。释然一笑:“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当花秋月穿戴整齐,头发和口鼻都已经严格的包裹起来后。一脸严肃地站在二牛身边时,小八也受到了她的影响。原本有点发颤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眼神中满是坚定。 “开始吧。”花秋月淡淡道。 小八应声后。花秋月手握手术刀,轻轻在二牛已经用药水清洗过的伤口处下刀。 锋利的刀口一接触到二牛的伤处,一股恶臭的浓血就涌了出来。 “清洗。”一听到花秋月冷清的声音。小八动作迅速的地把准备好的药棉,擦拭流出来的脓水。 直到所有的脓水都擦拭干净,露出泛白的伤口时。花秋月才换了把刀继续开始。 “扩张钳。” 小八迅速地把器械递到花秋月手里。 “止血钳” 当二牛的肚子真正打开的时候,让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大家只看到花秋月蹙了蹙眉头,然后把手伸进来二牛的肚子里。不断地摸索着。 让众人冷汗淋淋,半响,只听花秋月轻吁一口气:“找到了。” 说完,带血的手收了回来‘叮’地一声。花秋月把手中的一节断掉的箭头丢在托盘上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六章:肠宴的故事 花秋月的行为让众人冷汗淋淋,半响,只听她轻吁一口气:“找到了。”说完,带血的手收了回来‘叮’地一声。花秋月把手中的一节断掉的箭头丢在托盘上面 小八看到花秋月从二牛的的腹部中,取出一个断掉的箭头。脸色很不好。这就是二牛所说的小伤? 要不是二牛现在正昏迷着,小八一定会赏他两拳。 可是光是取出箭头还不算完。花秋月的面色紧绷。小八小心翼翼地问:“月姐头?” “剪子。” 小八呆了呆,‘剪子?’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把泛着银光的剪子递给了花秋月。 花秋月随口解释道:“时间过长,肠子坏死了。得切掉。” “切掉?”不止小八头皮发麻,就连一直盯着花秋月的人都面色纠结。这肠子不好还可以切掉的? 由于光线不好,清洗过后,花秋月把已经钳住的肠子拉了出来,利落地把坏死处‘卡嚓’两下。一节破损发炎肿烂的肠子,就被她丢在了盘子上。 小八被花秋月勒令举着钳子,而她则迅速地把截断的肠子缝合起来。 所有人都惊异地屏住了呼吸。身子发僵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花秋月严肃地喊一声:“擦汗。”才把众人惊醒。 小八腾不出手来。萧钰从怀里取出帕子,轻轻地帮花秋月擦拭脑门上沁出的汗珠。 等擦完汗,花秋月手上的缝合工作已经做完了。 她打结好后,把u型针和羊肠线放下后。从小八的手里接过钳子。 把钳子放开,顺了顺肠子,才把肠子放回肚子里。 整个画面没有一点儿美感。很多人都强忍着喉间的恶心感。要知道画面这么惊悚,他们宁愿一开始就闭上眼睛装睡。 但是萧钰却是两眼精亮地望着花秋月。心底赞叹不已。 花秋月帮二牛置好引流管后,才开始给腹部缝合。 小八是除了花秋月和萧钰外离整个手术最近的人。这会她再也忍不住翻滚的胃。冲出病房。扶着门外的柱子,把昨天晚上的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这是啥情况,等在外面的血狼军人们都伸长了脖子,从敞开的门缝往里看。 结果看到花秋月在缝着二牛的肚子。 “这也没什么的嘛。前几天很多人都被缝过。不就是从胳膊腿什么的,移到肚子上缝而已。”现在,看到小八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汪汪的小八。他们只觉得娇气。 不过当看到花秋月结束手上的工作后。她把托盘端了出来,交给刚缓过劲来的小八时。那一节暗红色,发着灰的肠子,明晃晃地在众人眼中过了一遍。 简直是闪瞎了众人的眼,小八接过托盘后。就听花秋月冷清地吩咐道:“拿去处理了,还有把器械都清洗消毒干净。” 小八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嗯。” 正要进门的花秋月徒然转过身来:“小八,为了克服你的心理障碍。今天的菜吃猪肠子。” 小八听到花秋月的话后,胃又开始痉挛了。 所有人都已经明白刚才小八为什么,会吐得那么惨烈。 “真狠!”大伙都在心底评价花秋月。 猎鹰和刘长顺这两个,以前总对花秋月挑眼的两人。惊惧地瞪大了眼睛,纷纷暗中催眠自己: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欺负过花秋月。 更让所有人接受无能的是,萧钰走到花秋月面前,缓缓勾起唇角:“今天的菜只有肠子,谁都要吃。” 有人受不住开始干呕了。小八瞬间觉得心灵得到了安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晚间由花秋月提供的猪大肠各种菜谱,被请来的酒楼大厨,整治得飘香四溢。并且在大厨完工后,根本不收银子,强烈恳求他们可以让酒楼,也能卖这些菜品。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酒楼大厨。几十号人团团坐,围着几大盆鲜香的大肠菜。谁也没有动筷子。心中不由得频频回望着,端进病号房里的清粥。 病号房里的人,虽然喝着寡淡的清粥,可是突然觉得幸福极了。 原来当病号还有这种好处。 花秋月并没有搭理围在餐桌前的众人。犹自端起饭碗,并且示意小八开始吃饭。小八面色惨白,举着筷子的手都觉得已经哆嗦了。 萧钰瞟了一眼磨磨蹭蹭的众人,用手轻轻地在桌面上叩了叩。 扣完桌面,他端起饭碗,面无表情,动作优雅地吃起了饭。花秋月看了眼面不改色的萧钰,意外地挑了挑眉。 开口劝着众人:“挺好吃的,都快筷吧。” 所有人吃得比味如嚼蜡还悲怆,一顿饭吃得虐心不已。 同时花秋月的彪悍,在众人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二牛有幸捡回了一条命。在花秋月拆除引流管后,他虚弱地听大家七嘴八舌,绘声绘色地和他描述,不可言说的一顿猪肠宴故事。 当听到月姑娘把他的肠子缕了缕后,惊骇得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 直到很久以后,只要看到花秋月,二牛都觉得肠子痒痒的。 血狼军在荆城修整了第十二日,有一天去药店帮花秋月买紧缺的药材时,小八面色发白地回来。找到花秋月后说:“我在街上 看到黑衣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密林中的那一伙。” 花秋月看了眼,还未痊愈的一帮子重伤病号。拧了拧眉。 “你去找萧公子,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安排人去探一探。”花秋月交代完小八后,回房让清风把所有百草堂的人找来开会。 罗伟诚最近安静了许多,也不再总是跟在花秋月身后了。 花秋月感觉好似很久,都没有看到罗伟诚样子,这会面对面地坐着,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大家陆续赶来。罗伟诚徒然说:“小月儿,我要走了。” 所有人意想不到地看着罗伟诚,特别是刘嘉乐更是不可思议的吃惊样子。 一把攥住罗伟诚的衣襟,怒道:“你怕死了?” 花秋月蹙蹙眉,叫住刘嘉乐,声音平静无比:“放开他,我想听听他的理由。” 罗伟诚低着头,半响才重新抬起头来:“你现在不需要我,这一路萧钰定能护你周全。我想去西夷。我想明白了,我的长处是从商,并不是打打杀杀。所以。” 花秋月眼神中露出十分温暖的光,打断他的话:“你想去就去吧。还有现在西夷政权不明,也乱着,你要小心。别被人给盯上了。还有请些镖局的人送你。什么时候走?” “好。明早启程。”罗伟诚伸出手想摸摸花秋月的头,可是手伸到一半,徒然缩到背后,紧紧攥着。眼神寂寥,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对大家说:“各位保重。”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等罗伟诚离开大家的视线后,刘嘉乐才紧蹙着眉,疑惑地问花秋月:“你怎么让他走了,现在多个人多份力量。” 花秋月轻叩着桌面:“他说得对。我不希望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他的天空应该更加宽广才对。” 轻叹了一口气后,花秋月再道:“这次我让大家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同时也要做好准备。那是小八今天在荆城内见到疑似黑衣人了。” 大家都见过密林中战场。现在乍然听到还有黑衣人找上来。无不变了脸色。 众人一阵沉默后,猴子眼神一亮:“月姐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的是‘做好准备。’难道有什么应对之策?” 在座的人都目光炯炯,眼神炙热地看着花秋月:要是有能力收拾那帮见不得人,整天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当然愿意,出出这顿憋屈的气。 花秋月干咳一声,我也没有太好的主意。 众人面露失望。 “不过。”花秋月的声音微转折,稍微提高点:“我们也可以尽点力的。你们凑过来,我来说说我的想法。” 等大家听完花秋月的办法后,都分别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不是不相信月姐头的话,只是她刚才说的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大家还是分开准备了。 萧钰听完小八的话后,面色凝重地喊来猎鹰,出去探一探对方的来路。 直到天明时分,猎鹰才回来。他肩上带有一道剑伤。脸色疲惫。 “你遇到他们了?”萧钰眼底暗谲翻涌。 “是,并且有人认出了属下。来路没探出来,还是和密林中的黑衣人是一伙的。我在他们中见到了那个小头目。 黑衣人一共有两百来人。黑衣小头目上还有人指挥。他武功不弱,发现了属下,属下带着他们绕了一晚上才把他们甩了,不过属下担心,他们找到这里也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萧钰沉思一会,才起身:“我去看看伤员,要是能走到话,这两天我们就动身。你们也尽量外出吧。” 他走到病房时,花秋月正给伤员换药。 听到动静,花秋月放下手中的活,让猴子接手后,跟萧钰出来病房。 “情况很不好?”花秋月发觉萧钰眉间紧蹙。 “有点。这次黑衣人的人数有点多,两百多人,而我们能战的人不到他们的三成之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七章:使计出城 “情况很不好?”花秋月发觉萧钰眉间紧蹙。关心地问。 “有点。这次黑衣人的人数有点多,两百多人,而我们能战的人不到他们的三成之数。”萧钰有点无奈,黑衣人都跟苍蝇似的,让人烦不胜烦。 花秋月转身看看病号房里里的人,眼神担忧:“现在就走的话,对他们的恢复不好。非走不可吗?” 萧钰攥攥拳,声音暗沉:“猎鹰被他们发现了,并和他们交上了手。黑衣人背后那人能量很大。就算现在我们把身份亮出来,估计他们也有很多理由驳回。” “好,过两日走,我会安排好的。”花秋月认真道。 本来花秋月还想让伤员留下修养,等伤好后再追上队伍就行。可是听到萧钰说黑衣人已经和猎鹰交上了手,那,这些伤员就不能留在荆城了。 万一,他们走后,黑衣人发现这些伤员怎么办?没有一战之力的伤员,还不是被他们跟砍瓜切菜一样,给那群穷凶极恶之徒剁了。 花秋月和萧钰商议好后,两人各自忙碌起来。 可是事情却不会如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第二天,官府就贴出了告示。 最近盗匪猖獗,已有确切证据证明,有一批穷凶极恶的盗匪进入了荆城。若是有不明大批外来人员出现,请到官府报案,违者,窝藏盗匪者犹如同犯。一经查证,流放千里。 此消息一出,顿时让荆城的人,人心惶惶。 血狼军所包下的客栈掌柜,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悄悄地来到后院偷偷打量一番。当看到清风捧着一盆,带有血的布带出病房时。惊得踉跄地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谁?”猎鹰刚换好肩上的药,出病号房时徒然听到‘噗通’地一声。 这一声大喝的‘谁’字让客栈掌柜骇得连滚带爬,要冲出去,准备立即去官府报案。 可猎鹰是谁?还没等客栈掌柜站起来,一把佩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冰冰的刀刃让客栈掌柜的脖子激起一层冷汗,流淌在紧贴着脖颈的猎鹰佩刀上。 客栈掌柜身子僵硬地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他哆嗦着唇求饶道:“好,好汉,饶命啊!饶命啊!小人根本就没有想去告发你们啊。小人就是路过,路过而已。” 猎鹰双眼如电,佩刀又往客栈掌柜的脖子上送了送,厉声问:“什么告官?要是不老实,爷爷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一股骚臭的尿液气味传来。猎鹰往客栈掌柜的胯下看了看,两股颤颤间,潺潺的淡黄带有尿骚的液体流了出来。 猎鹰厌恶地收了佩刀:“现在你要老实交代,不然,哼!”说完,一刀砍向旁边的约莫有脖子粗的树杆上。树杆应声而断。砸在客栈掌柜身边。发出‘咚’地一声。 这让他面色煞白如鬼。 “说,说,小人这就说。”客栈掌柜咽咽口水:“官府贴的告示,说要捉拿盗匪。小人。小人看过了,您肯定不是盗匪。不是盗匪。” 说完,客栈掌柜不断地磕起头来:“求求您饶命啊,小人肯定不会告发您啊。” 猎鹰单手提着客栈掌柜的衣裳后领,就把他拖走了。这个掌柜这么蠢,万一出去了,说漏了什么,让那帮黑衣人找上来怎么办?” 把客栈掌柜交给手下看管好后,猎鹰乔装一番,带上斗笠出了客栈,打听去了。 没有半个时辰,他脸色阴沉地回来。 来到萧钰面前,焦声道:“公子,那些黑衣人后面的人不简单。竟然能动用官府。现在正满大街搜查‘盗匪’呢。属下看着,是冲咱们来的。” 萧钰凝了凝眉:“估计还有多久会搜查到这里。” 猎鹰烦躁不已:“一概还有一个多时辰。” “去安排,分散/撤离。在城外南面一里处汇合,你带二十人跟我走。”萧钰交代好后,取出荆城地图陷入了沉思。 花秋月被突如其来的通知,忙得手忙脚乱。 幸好从小八看到疑似黑衣人开始,她就已经准备了不少。 现在听到萧钰的决定,开始安排三三俩俩的,没有受伤的照顾身上有伤的人撤离。尽管忙乱,但是在两刻钟后,花秋月就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刘嘉乐和猴子,芝麻特地抱着花秋月交代的陶罐子,放在马车上。 花秋月看到一车子的陶罐,笑眯了眼。 正当他们要出发的时候,刘长顺急躁地走过来,语气焦灼地说道:“走不了了。城门都封了。公子想去趟府衙,声东击西,让我们护着你们先走。他们稍后再追上来。” 花秋月听到刘长顺的话后,眼皮子直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两只眼都在跳,是个什么意思。 她焦急地揪着刘长顺,追问道:“你公子呢?现在出发了吗?” “还没呢,说是你准备好后跟他说一声,然后他再出发。” 听到萧钰还没走的消息,花秋月嘭嘭做响的心,终于没有跳得那么激烈了。 她紧拧着眉,揉了揉额头后,焦躁地在与原地转了两圈,直到刘长顺催促时,花秋月才停住脚步。 她沉声对刘长顺说:“我这有一计,应该能让大家安全撤离。你赶快去把你家公子请来。带着点人手。快去。” 对于花秋月的急智,在密林中,刘长顺就见识过了,完全是个诡道之才。这会听到花秋月说有一计时,当下就脚下生风回去找萧钰去了。 萧钰正领着猎鹰他们在研究荆城的布局图。见到刘长顺匆匆赶来。当下便问道:“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刘长顺面上隐约有些喜色:“公子,月姑娘让您过去,有事相商。她说有计能顺利出城。” “当真?”萧钰嚯地站起来,眼神发亮。挥挥手:“大家一起来吧。” 等萧钰带着二十个血狼军找到花秋月的时候,花秋月匆忙之间指着放在桌子上,自己准备出来的一袋袋白花花的银子。脆声告诉他们。 “记住,现在就悄悄出去,专门找些乞丐之类的人,并让他们传一句话,要让这句话传得荆城满城皆知。要快。赶在官府制止之前。” 萧钰沉声问:“什么话?” 花秋月的眼神深邃而迷离,声音如深海处的海妖,唱着这世间最诱惑人的歌。 “城南外有宝藏!要想发财,必须赶在官府封锁前取走银子。” 众人看了看手上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余两的银子,眼前这笑意盈盈的女子,是要用这一千余两的银子,欺骗全荆城的百姓啊? 萧钰会意过来,亲自取走一袋银子,身子一飘,人已经离开了客栈。 其余的血狼军皆是学着萧钰,各自取走一袋银子,出门办事去了。 血狼军们的效率是不错的。还没有两刻钟,‘城南外有宝藏!要想发财,必须赶在官府封锁前取走银子’这句话就传遍了整个荆城。 宝藏啊! 现在就连荆城里的乞丐都发了。 还等什么啊?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现在荆城中所有要好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出门扛财宝去。 用什么扛? 家里有麻袋的抱上几个麻袋。 有车的,赶快驾好马车。没有马车,驴车或者牛车也行啊。 一时间,荆城的大街小巷中,涌现出一大波要出城扛宝藏的人。 见到有相熟的人,还能满脸笑容,神秘而又奇异地小声打着招呼:“嘿!你家也是出城啊?” “是啊,听说那的,那些东西可多啦。谁都去,我家怎么可能不去。” “你说是真是假啊?” “应该是吧,平时穷得连狗食都抢的乞子,现在都可以右手拿一块银子,左手丢一块银子了玩啦。” “哎呀,快去。据说这宝藏里面有很多金银呢。” “哎哟,等等我。” 花秋月和血狼军们混在荆城的百姓中,一起在出城扛宝藏的行列中。耳边听着各种版本的宝藏话题。不过无外乎都是:城南外有宝藏,去晚了,就没有了。 猴子给花秋月竖起了大姆子。 花秋月看了一眼车厢外,悄悄和猴子说:“等下你下去,叫上几个血狼军的人,等到了城门的时候,你们混在人群中,制造些混乱。咱们乘乱出城。” “好。”猴子机灵地窜下了马车,几步窜到几个血狼军身边,小声地交代花秋月的话。 等所有人都表示知道后,猴子往队伍的前面去,不一会就和荆城内的几个百姓打得火热起来。 如花秋月所料,等到了南城门的时候,果然被守门的兵将拦住了去路。 言辞严厉地让众人后退。 这时候,隐在人群中的猴子突然大喊一声:“再不出去,银子都被官府的人拿走了啊。” 这时候不少血狼军随声附和。 装扮成路人的刘长顺,更是绕到一个守卫身边,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上。把守卫兵打倒在地。 这时候猴子又喊道:“大家快出城啊,要是晚了,啥也没有啦。” 顿时“冲啊~!”这种带有激励人心的口号声中,在群众中响起。 所有人心血都澎湃了。一股脑地往城门挤。 还有一个守卫被自家的老爹,一个鞋底子砸在脑门上:“你个傻娃,还在这守着,有了银子,回家享福去。用得着受这份罪?” 被打的守卫懵圈了,没听官家说过,城南外有宝藏啊! 可是这密密麻麻的荆城百姓都是疯了么? 很快,荆城的百姓让守卫们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疯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八章:追 可是这密密麻麻的荆城百姓都是疯了么? 很快,荆城的百姓让守卫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疯狂!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有荆城的百姓们都疯狂了,互相推搡着往城门方向挤着。 如洪水一般涌向南城门。 守卫们开始惊慌无措,因为百姓们根本不听他们的命令,并且平时像绵羊一样乖巧的百姓们。完全已经进化成了暴民。 一张张兴奋得变了形的脸,在守卫们的心中就像一张张,张开血盆大口的妖怪。 几乎每个守卫的脸上,都挨上了那么几拳。 那个被老爹打了一鞋底子的守卫,见到情况已经由不得控制了,磕磕巴巴地问自己的老爹:“怎么办?爹?” “你个蠢娃!”说完顺手又给他脑袋来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交代倒:“装晕,快点。” 有这么一个出谋划策的爹,这个年轻的守卫逃过一劫。 但是剩下的守卫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荆城的百姓对于怎么也摇不开的南城门气狠了,转眼就把怒气转嫁到守卫们身上。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只是懂点三脚猫功夫的十几个守卫们? 守卫们很久就被成千上百的疯狂百姓淹没了。 秋月蹙了蹙眉,跟身边的萧钰说:“叫血狼军去开城门吧。别让人真把人打死了。” 萧钰闻言摸摸花秋月的头,笑道:“你始终太心软。” 说完他领着几个血狼军,仗着身形灵活,从人挤人的百姓中穿行而过。 萧钰刚摸上落门闩时,荆城内就传来一阵马蹄的轰鸣声。 回身望去,两百余众黑衣人,皆是跨着骏马往南城门赶来。 为首的黑衣人满眼阴鹫,面色阴沉,隐含怒气。 在离城门还有300米的地方,勒停座下的马。 遥遥望着荆城的南城门下,那几个将要开启城门的血狼军们,转而一眼锁在萧钰身上。 勾起一抹讽刺的嗜血笑容。 面色狰狞得犹如从地狱爬上的恶鬼,他的声音如被砂石摩挲过的嗓子:“纵马上去,杀了他们。” 跟在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利剑出銷。 “不行啊!大人,不能啊。这里都是百姓。你们这样会伤到百姓的啊!” 一个身穿深蓝色,胸前绣有文白鹇图案官服的知府,急声阻拦黑衣人的行动。 “那是盗匪。”为首的黑衣人一剑指向荆城知府。 “可是您说的盗匪现在并没有伤人啊。你们要打出城去打,别伤了荆城的百姓。”荆城知府据理力争。 要不是看到这群黑衣人出示那个代表身份的玉佩。他还不愿意相信这群阴森森的黑衣人所说的话呢。 如此不通世故的知府,也是让黑衣人活久见了。 不过他又不能真的和知府闹起来,万一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往京里参一本。那也是个麻烦事。要是杀了他,自己难免会被主子训斥一顿。 萧钰回头看了看三百米外地黑衣人,勾勾唇角。手上一个用力。顿时门上的榫卯因为承受了整个城门的重量,发出咯咯的转动声。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所有荆城百姓都欢呼了。他们甚至不瞧一眼乍然出现的黑衣人。只认为也是要出去抢宝藏的。 手快有,手慢无。 大伙争先恐后地,往已经开启的城门处推推搡搡,几乎快要到了踩踏的地步。这时。已经全部积聚在南城门的血狼军们,在萧钰一声长啸后,抽动马鞭,往城外冲去。 三百米外的黑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乎唾手可得的胜利从手中滑走。 黑衣小头目哈着腰,对新来的上司解释,以期得到林密那次失误的谅解。他不知道他的言辞中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让他以后的生活悲惨异常。 “您看到了吧,这帮血狼军就跟滑不留手的泥鳅似的,每次都能让他们安然逃脱。这不是属下办事不力。您亲自出马,也不是让人家溜走了吗?” 黑衣首领身上阴郁的气息,随着黑衣小头目的话,愈发凶残地攀升。大有黑衣小头目再从狗嘴里吐出一个字来,他就会立马把脑海里,最狠的酷刑用在他的身上一样。 黑衣小头目被首领实质的冷厉,看得从脚后跟到头发丝都嗖嗖地冒出了凉气。 忙低下头,做鹌鹑状。心底暗骂自己昏了头了,真是急于为上次的失误辩驳,这下直接惹到了直系上司,真是得不偿失啊。 黑衣首领冷哼一声,看黑衣小头目就跟看只蝼蚁一样,语气轻蔑地说:“呵呵,我可没有和你一样的脑子,这么近都能让他们跑了?真是可笑!” 黑衣小头目讨了顿嘲讽。却只能诺诺地恭维着。心中说不出的憋屈。 陪在一旁的知府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刹那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说什么?血狼军?扑朔迷离的两派相争,干啥要把他这个小虾米夹在中间。当下便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一会找个机会开溜,回去就装病。 黑衣首领就这么淡漠地,看着荆城百姓闹哄哄地往城门外挤。直到城门下的人几乎走空后,他才桀桀阴笑了两声,下令道:“黑衣卫听令,即刻出城追击出逃盗匪,记住,不留活口。” 荆城的知府头上冷汗涔涔,磕磕巴巴地恳求道:“大,大人。下官突感身子不适。就,就不去啦。” 说完还没等黑衣首领回答,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朝荆城的小兵小将使眼色:“快走。” 等荆城知府带着一帮荆城守卫,快速地撤离后,黑衣首领眼中流溢出一股阴森的暗芒。 不过现在追血狼军要紧,他伸出舌头舔舔上唇,仿佛将要进行一场盛宴般。 “出发!”说完。黑衣首领一马当先纵马往南城门冲去。 此起彼伏的“驾~”声,两百多骑黑衣人犹如幽灵般,默不作声地跟着黑衣首领,出了城门追赶血狼军去了。 已经出了荆城的血狼军快马加鞭地前行着。 花秋月所在的车厢里。她正低头检查让刘嘉乐和猴子他们准备的罐子。 小八在一边忧心地说:“月姐头,我看那群黑衣人来者不善。刚才我们跑出城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位于领头位置的黑衣人。他看人的目光就跟看死人似的,怪瘆人的。” 花秋月撇了小八一眼,冷清的声音所说的内容,却让小八的汗毛都支楞了起来。 “一会我保证,你还会见到他的。” 清风打了个哆嗦,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惊恐道:“他们要追来么?我们,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先?” 小八转身搂着清风,安慰道:“别怕,姐姐保护你啊。” 清风回抱小八,疑惑道:“小八姐姐,你抖着这么厉害,也害怕吗?” 花秋月‘噗哧’一声笑了。 小八羞愤不已,红晕爬满了脸颊,颇有点艳羡地说:“还是罗哥厉害,在人家没有封城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也不用畏惧黑衣人了。” 花秋月瞟了搂在一起的小八和清风,神秘一笑。她拍拍满车厢的陶罐子:“我们也不用畏惧黑衣人。一直憋屈地被他们追着跑,这次总该收些利息了。” 先前花秋月让他们准备东西时,小八并没有在场。这会看到这些黑漆漆的陶罐,被花秋月说得神秘不已, 她转头好奇并无声地问了问清风。清风一脸纠结地在小八耳边耳语。 等到听清,清风的话后。小八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秋月,第一次对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月姐头表示了怀疑。 花秋月检查过所有物品都无错后。她对小八交代:“你什么也不许问,不许说。现在去找萧公子过来,一会要给黑衣人送份大礼了。” 小八一脸愁苦地爬出车厢,坐在车辕上。与马车同行的一位血狼军传达花秋月的话。 心中明知道月姐头疯了,可是还跟着发疯这种感觉太疯狂了。小八咽咽口水对靠过来的血狼军说:“你去把你们公子找来,我家月姐头说有礼送给黑衣人。” 听到这话的血狼军人眼神一亮,他可是从密林开始就跟在花秋月身后的,眼看着她是一计又一计耍得黑衣人团团转的啊。 现在说有大礼,那一定就是份大礼了。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到队伍前找萧钰去了。 小八现在宁愿不知道陶罐里倒底是什么。看到萧钰收到口信后,面带喜色地回转,上了马车。她愁苦地想:不知道事情败露后,月姐头会受到多少指责和众人的怒火。 可是花秋月已经对小八下了禁口令。这会只能心中焦急却也无奈。 萧钰在车厢中坐下,好奇地看了一眼,几乎没有多余空间的车厢,指着黑漆漆的陶罐,问道:“你所说的大礼就是这些陶罐?里面装着什么?” 花秋月肯定地点点头:“就是这些玩意,不止这些,后面还有两马车呢。到时候几十个人一人领一罐子。听我口令,我说扔向黑衣人时,使劲扔过去就好了。” “是什么?”萧钰好奇地要打开一个看看。 可是花秋月按住了他的手:“别看,你信我吗?” 萧钰呵地一声轻轻浅浅地笑,如炎炎夏日中一袭临水河畔的凉风,沁人心脾:“信你。” “好。”花秋月满意地拍拍罐子,交代道:“一会找个宽敞的地方,我们等在那里,他们估计没多久就会追上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九十九章:反击 “好。”花秋月满意地拍拍罐子,交代道:“一会找个宽敞的地方,我们等在那里,他们估计没多久就会追上来了。” “行。猎鹰探过。往前一里处挺空旷的。萧钰思索后回答道。 等他下了马车后,招来刘长顺和猎鹰,把花秋月的打算告诉他们。 刘长顺面色凝重地问:“那先前想让一部人留下来,准备绊马索和陷阱还整不整?” 萧钰紧蹙着眉看了一眼花秋月乘坐的马车。花秋月刚才那句‘你信我吗?’犹言在耳。 “先不用。不过让伤员先走。”萧钰经过深思后下了决定。即使到时候花秋月的办法效果不佳,只要拼一拼也有一走的可能。 既然已经决定了方案。刘长顺和猎鹰兵分两路,动了起来。 猎鹰带着部分血狼军护着伤员,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马加鞭地赶路。 等队伍到了萧钰所说的,往前一里处那片空旷的地后。剩下的六十个血狼军都都纷纷下了马。 分别人手一个,取走了百草堂准备好的陶罐子。 而花秋月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罐子,安静地站在萧钰身边。 事实如他们猜测一样。黑衣人果然气势汹汹地追来了。 原本以为还需要追一追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血狼军,却老神在在地在半道上等着他们。 几乎每个黑衣人的心中,都泛起了疑问:这是要闹哪样? 看血狼军每个人都神色平静,没有惊慌,没有紧张和惶恐。黑衣人只得出两个结论。 一,血狼军都被吓傻了,要束手就擒了。 二,血狼军在使诈! 两个答案一出来,根本没有人会选第一条。谁不知道整个大华国,要论意志最坚强的军队,哪个不说是血狼军啊。 心里泛着嘀咕的所有黑衣人,都控着马速慢了下来。 黑衣首领带着一群手下,离血狼军还有百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脸色晦暗不明地望着,个个怀里抱着黑罐子,排成排的血狼军人。 ‘难道他们怀里的罐子有问题?’黑衣首领阴鹫的眼睛眯了眯。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两方人马就静静地对峙着。 花秋月勾勾嘴角,眉飞眼笑地跟萧钰说:“把陶罐子扔过去。分三波扔。一百米扔得过去吗?” 萧钰把自己手中的罐子上下翻飞地抛了几下:“没问题。” 说完,右手单手托举起陶罐子,侧身时腰部一发力,顿时手上的陶罐子就像铅球似的飞了出去。 花秋月看到萧钰把陶罐子当暗器丢,不由得大写一个服字。一手陶罐都耍得那么溜,还好她让刘嘉乐把罐口都封死了。 只见陶罐子在高速旋转着,呜呜的破风声传来,犹如一道闪电射向了黑衣首领的头面。 担心是血狼军整出来的独门玩意。黑衣首领并不敢用手脚去接,只是飞跃而起,抽出长剑,一刀斩在急速灌来的陶罐上。 ‘哐啪~’一声,陶罐被黑衣首领一剑斩碎。罐内所装的粉状之物,纷纷扬扬飘了出来。洋洋洒洒在黑衣人上方下起了粉雨。 所有黑衣人都被陶罐爆裂后,扬出来的粉末骇得变了面色。 “这是什么?毒粉吗?所有人都紧张地勒紧了缰绳。 接二连三的马匹被突如其来的大劲道,勒得扬起前蹄嘶鸣着。 黑衣首领屏住呼吸,缓缓地用两指在自己身上沾上的粉末处,捻了捻。他蹙蹙眉,然后把手中的粉末弹到身边的黑衣小头目嘴里。 遽然进入嘴里的粉末,让黑衣小头目下意识地咽了下去。不过当他反应过来后,脸色刹那间煞白,他两手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咳嗽着。 不凑效后,又把自己的食指塞进喉间狠命地扣/挖。直到把自己整得,整得青筋与血管暴起。面色黝黑。才在黑衣首领的话中停了下来。 “估计不是毒粉。不然你应该死了。” 黑衣小头目怔愣一会,直起佝偻的腰,咂吧咂吧嘴。奇道:“真不是毒粉啊!不过我怎么品得像是可以吃到呢。” 血狼军们原本以为花秋月给的,是配出来什么厉害的东西。当粉末扬撒出来的时候,也认为是毒粉。心中正赞叹呢。这么多毒粉,也不知道百草堂用了多少时间提炼出来的。 可是,黑衣人说什么?他竟然什么事都没有,还说‘像是可以吃的?’什么叫做可以吃的?我们等在这里是要给他们送吃的吗? 每个人都心底都有点惴惴不安。 远远观望的花秋月笑颜如花。她胸有成足地对血狼军道:“你们都准备扔吧,记得跟刚才准头差不多哈。” 萧钰拧着眉,看着远处黑衣人哈哈大笑的嘴脸后。沉声下令:“丢过去!” 知道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的小八,却死活都不肯和伤员一起撤离。她现在正两腿发软,死死攥着花秋月的衣袖。 随着萧钰的一声军令,所有的血狼军都举起手上的黑陶罐,蓄积臂力,嘴上一声大喝,手中的陶罐子就被他们,丢到了黑衣人的阵营上方。 然而黑衣人自从听到黑衣首领的判断后,再也无惧血狼军丢过来的罐子。纷纷争抢,并且带有点耍逗的性质。 挥动手中的长剑,对着迎面而来的黑陶罐,施展出360度劈斩陶罐技术。 血狼军人手中的黑陶罐,都已经全部丢到了黑衣人的阵营上方。 不断传来的爆裂声,但是缺平安无事,生龙活虎不断劈斩的黑衣人,让血狼军们都紧拧起了眉。 刘长顺凑到萧钰身边,看了眼仍旧笑意盈盈的花秋月。才压低嗓音跟萧钰说:“公子,要不,我们撤吧?” 花秋月看到黑衣人的阵营,已经被粉末笼罩在内,雾蒙蒙一片,模糊了身形。 她乍然如银铃一般咯咯笑出声来,朝黑衣人喊去:“面粉好吃吗?” 面粉? 很多血狼军都听到了,自己心脏碎成瓣瓣的声音。 百草堂这次玩大发了。一会使出吃奶的劲厮杀吧。 黑衣首领听到面粉两个字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蠢货说可以吃呢。但是血狼军怎么多此一举?粮食多得没处放了吗?不是听说前段时间,都快饿到吃树皮和草根了么? 花秋月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罐子,交给身边面色凝重的萧钰:“给,先帮我拿着。” 萧钰接过罐子,看到花秋月又从袖袋中取出火折子,等把火折子吹燃后。 她轻轻地把让萧钰捧着的陶罐子揭开。轻声说:“捧好了,一会你把这个罐子丢过去。准头要准哈,就看它的啦。” 萧钰挑挑眉,才发现手里的陶罐和别的陶罐子不一样,揭开后,里面根本不是面粉,而是一罐子像水一样的东西。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是什么?” 花秋月神秘一笑:“酒精。”说罢,把手中吹燃的火折子凑到罐子的液体上。 ‘呼~’地一声手中罐子被花秋月点燃,窜起一簇淡蓝色的火焰。 燃起到火焰让血狼军一阵迷惑,这是要干什么?着呢吗一会面粉一会酒的? 花秋月看了黑衣人一眼,眼底晦涩难明,本来不想使这招的。可是这群黑衣人真是欺人太甚。 她冷清的声音道:“扔!” 萧钰运足内力,手中的带有火焰的黑罐子如之前一样,去势如箭。带着一道幽蓝的蓝色火焰。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又有黑罐子丢过来,习惯性地挥剑劈斩。 当黑衣首领发现来势汹汹的黑罐子,和先前的罐子不大一样,冒着奇怪的火焰,想阻止已经晚了。 远处的花秋月轻吁一口气,淡淡道:“小八,睁开眼睛,有好戏看了。” 小八闻言偷偷掀起来一条眼缝。好奇花秋月所说的所谓好戏是什么。 但是随之而来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地上因为爆炸而轰隆隆犹如地龙翻身的震动。让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变得瞠目结舌。 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那朵蘑菇云是柔弱的月姑娘整出来的吗? 太特么地激动了有木有?血狼军人都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两眼熠熠生辉。 当然不包括黑衣人们。 因为黑衣人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着。两百余人的黑衣人已经没剩几个能喘息的了。因为在爆炸的中心点,残破的四肢到处乱飞。 除了黑衣首领因为身上武功过硬,反应迅捷,逃出一命。此时,他正一身狼狈,衣裳破损,黑上乌漆麻黑,气喘如牛地伫着长剑支撑自己,心惊肉跳的身子。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黑衣首领不可置信地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珠子。脑袋发木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那惊险的一幕。 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的认知中,这就是天神发怒的情景。 他遥遥望向血狼军的方向。 犹记得刚才那个冷清的女子声。就是站在萧钰身边那个一身风华的女子吧?她倒底是怎么办到的?是天神吗? 黑衣首领晃了晃轰鸣的脑袋,直起身子,用手缓缓拭去嘴角的一缕鲜红,他慢慢地眯上了眼。眼神阴炙地看着花秋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章:重兵来袭 黑衣首领晃了晃轰鸣的脑袋,直起身子,用手缓缓拭去嘴角的一缕鲜红,他慢慢地眯上了眼。眼神阴炙地看着花秋月。 花秋月平静地和他对视着。突然嫣然一笑,朝黑衣首领伸出大拇指,然后缓缓向下倒置着。这让瞬间领会其意义的黑衣首领霎那变了脸。 捂着胸口闷哼一声,一口郁血又溢了出来。 再次成功把黑衣首领气一顿的花秋月嗤地一笑。 萧钰好笑地拍拍花秋月的脑袋,然后才向身后的血狼军下令:“上去抓住他。” 事情大反转。原本准备做好拼命打算的血狼军人,现在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提着佩刀就冲了出去。 黑衣首领面色一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粒莹白的丸子,就往自己的嘴里扔,不到几息,他整个人就像突然重生一般。气息翻涌,精神焕发起来。 不过黑衣首领并没有停留,他阴测测地,犹如毒蛇一般盯了花秋月一眼,桀桀笑了两声,舔舔干裂的嘴唇,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一阵烟似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本来要活捉黑衣首领的血狼军们都怔住了。这是什么功法? 萧钰面色难看地看向黑衣首领消失的地方。 花秋月则有点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嘴里喃喃道:“蛊!他是谁?这是西夷阿依姆部族不外传的蛊术。” 本来就把怀疑对象放到了京中,位高权重的那几位上,可是怎么会迁出西夷来?萧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花秋月。 “阿古师傅教过我蛊术。”花秋月解释道。 黑衣首领跑了,剩下一些半死不活的黑衣人,被血狼军从一堆残肢断臂中翻了出来。 可是还不等血狼军们审问,勉强存活的黑衣人嘴角,突然纷纷溢出一股黑血。 小八惊疑道:“他们服毒自杀了?” 花秋月蹙着眉,慢慢地摇头,在自己的太阳穴处揉了揉:“不是,是蛊控制的。那人的蛊术比我高。” 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是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几乎全灭黑衣人。这让花秋月的位置在血狼军中,直接上升到和萧钰平起平坐的地步。 刘长顺腆着脸,几乎半鞠着身子跟在花秋月身边。一张脸笑意都没有落下来过。 他有点讨好地问:“月姑娘,您能不能告诉属下,您怎么整出威力这么大的,的。” 刘长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所看到的场景。 “爆炸。”花秋月帮他接话。然后才淡淡道:“我先前真的就是让你们扔面粉过去。” 看到围过来的人,都一脸你骗谁的表情。花秋月无奈道:“真的是面粉。后面扔过去的是酒精而已。酒精是我从酒里提炼出来,作为医用消毒的。” 萧钰查看黑衣人没有活口后,他走过来的时听到花秋月的解释,也满肚子疑问。低沉的声音问道:“能和大家说说吗?为什么面粉会爆炸?” 不止血狼军,就是听到爆炸声后,已经先行撤离的血狼军不放心,又匆匆赶了回来。 谁知道看到的是这幅黑衣人无比凄惨的场景,这让回来的人都一头雾水。 就连亲手帮花秋月准备原料的刘长顺和猴子都想不到,就是他们手里普普通通的,平时可以吃的东西,怎么突然变成那么可怕,可以炸出一个大大深坑的家伙呢? 把气势汹汹追来的黑衣人都炸得死翘翘了。 所有人都一脸渴望地望着花秋月。 花秋月想了想,组织了一下,用比较简单的话总结道:“其实生活中不止面粉,就连糖都是能有刚才那种效果的。主要是面粉和糖这些物质中有一种叫做碳和氢的东西。 它们吸附的空气中一种叫做氧的东西比较多。而氧又放热快。 只要一个颗粒燃烧,就会起连锁反应。不过要让它们爆炸的重要条件是,粉尘的颗粒必须特别细。 当我们把陶罐扔过去,被黑衣人打破后。这些粉尘悬浮于空中,等达到很高的浓度时,一旦遇有火苗c火星c或适当的温度,瞬间就会燃烧起来,并会形成猛烈的爆炸。 而最后我让萧公子扔过去的,就是最不容易熄灭的酒精燃烧出的火。所有爆炸发生了。” 虽然道理很简单,但是没有接触过化学的人,依旧听得一知半解的。 不过结局是美好的。 如此巨大的爆炸声估计很快会,引来不远处在探宝的荆城百姓,血狼军们在搜查过黑衣人,没有任何代表身份的东西后,就撤离了。 本来要称病的荆城知府听到震天响后,想起荆城那些打了鸡血的百姓都出了城,又坐不住了。急忙叫来守卫一起出城去。 当知府找到爆炸后的大坑时,大坑周围已经围着一群,以为是异宝出世,闻声而来。结果看到死得惨烈的黑衣人后,皆是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百姓们。 就连荆城知府看到几近十几米的巨坑后,还有散落在周边的残肢块肉,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情况?荆城知府嘴里大呼道:“黑衣人追杀血狼军,结果遭天谴啦。天谴啊!” 荆城知府这一句惊吓后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周遭的百姓传了出去。 最后版本竟然转变成血狼军是神庇佑的军队,谁和血狼军作对,将会遭受到天谴。 这一句话虽然给血狼军带了许多威名,却也在上位者的心中扎下了一根刺心的锐刺。可谓不除不快。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血狼军已经整装,往雪域深山进发了。 没有追兵在后,一行人并没有仓促地赶路。并且得到百草堂的悉心照顾。伤员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话说,几乎以自残的方式,吞了蛊虫的黑衣首领,日夜兼程往京中赶。 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面如鬼色。他趁着夜色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在守卫处一晃。就被放了行。 等走过了曲折的长廊,来到一个静谧的院子里,那里独有一间屋内点着幽明烛火。四周气息凝重到,几乎落针可闻的地步。 黑衣首领并没有敢上前去叩门。而是面色凝重地‘咚’地,双膝磕在地上。安静地等待着。 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暗处飘出,一闪身晃进了屋内。 不一会,影子飘出来的时候,他飘到黑衣首领面前,声音干巴得没有一丝情绪:“主子让你进去。” 黑衣首领额头沁出一沉细密的汗来,诺诺地点头。等得到黑衣首领的答复后,影子又一阵风飘走了,没有人看到他究竟长成什么样子。犹如没有五官的鬼魄般瘆人。 黑衣首领内心惊惶地走进了他主子的房间。 并不敢抬首看他主子的面色,只是走进去后,就跪伏在地,等待着主子的问询。 书桌后的人面如玉冠,姣好的五官却生生被他,一双阴郁的眼神给破坏了。 保养得宜的修长,莹润的手。把手中的书放下后,才淡淡地问:“失败了?说说吧。” 谁知就这么几个字,就让在荆城不可一世的黑衣首领身子抖了抖。 他咽咽干涩的喉:“是,一照面,全军覆没!” ‘趴’地一声。黑衣首领的额头上,被书桌后如玉的人用砚台砸了个口。血水汩汩从额头涌出,滴落进了眼眶中。把黑衣首领的整个眼睛都染成了鲜红。 但是他透过血色,只能看到蒙上一层红的视线,黑衣首领却不敢擦拭。依旧不动如山地跪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答复主子的问话。 “主子,不是属下办事不力,主要是血狼军这次行为确实诡异。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往我们的队伍里丢了几次黑陶罐,属下只听到一个震天的轰鸣声,带去的两百余人一招被他们覆灭了。” “黑陶罐?你详细说说。” 当黑衣首领把这场玄乎其神的场面,精细地描述了一遍后。本来觉得说完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重罚。可是他徒然听到,他的主子发出一阵畅快的笑来。 让黑衣首领心惊胆颤的笑声结束后,好听的男中音才缓缓吩咐道:“这次你的失误就暂时记着。现在你立即带上一千人前往。 记住,这次主要任务是:把你看到的那个女子捉回来。记得要活捉。” 如蒙大赦的黑衣首领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分下来一千个手下。这让他死灰的心开始复燃了。这次失败得这么惨,他也想知道原因。脑海里浮现出,花秋月嘲笑的那个倒立大拇指。 他咬咬牙,有点兴奋地舔舔唇,声音颤栗道:“是,属下定当不负主子栽培。” 黑衣首领,领了自己主子写下的手喻出门后。 那道如鬼魄的影子又飘了进来。 他并没有卑微地跪在地上,而是站在那里,声音苍老而沙哑地问:“主子,您为什么要让这个蠢货抓个姑娘家回来,您府上的除了正妃,侧妃,还有不少侍妾呢?” 面如玉冠,温润地脸呵呵一笑:“我要的是那个女子,也可以说要的不是那个女子,我要的是那个女子所掌握的,传说中的宝典。 能制出如黑衣卫所诉,能发出如此威力的神迹来,本王认为,也只有传说中的宝典,才有记载了。” “嘶~!”宝典?难道宝典现世了?如影的人干巴地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一章:挺进雪域深山 “嘶~!”宝典?难道宝典现世了?如影的人干巴地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应该是,前几天收到消息说,二哥那收了几人在府上。内应好不容易探出是宝典的事,看来我那精明的二哥可是被人给诓了去了。”优雅的男子说完便哈哈哈地畅快笑了起来。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找到真正的宝典。将来必定一统天下。”习惯了影子干巴的声音,现在听到这句恭维,男子也觉得美妙极了。 黑衣首领出了府邸后,并没有停留,而是放飞一只送信的隼鹰后,支身一人赶路。日夜兼程,直到到了第七日。一股千人队伍的黑衣人如鬼魅一般,静静地在半道上和黑衣首领汇合了。 对过信物后。千人队伍沉默地跟在黑衣首领身后,往血狼军的方向追踪而去。 此时的血狼军已经到了雪域深山的山脚下。天色渐晚,血狼军们打算修整一个晚上,等到黎明时分才开始登山。 只要爬过这座雪域深山,往草原的路程就缩短了一半了。队伍里的伤员皆已经痊愈。就连二牛都生龙活虎整天跟在百草堂身后帮忙了。 这一路走来,伤药用得颇多,百草堂的人若是见着合意的药材,也会采摘下来,让花秋月制成备用药物,以防万一。 这时,二牛帮着芝麻把一把,像根茎块状的东西交给花秋月。他好奇地看着花秋月娴熟地清理,磨粉然后浸入酒中。 “月姑娘,这是什么?” 花秋月好笑地瞟了他一眼,虎背熊腰的二牛,这个憨厚的大块头像个孩子似的,双手托腮蹲在一旁。 “这是雪上一枝蒿。对于跌打损伤,袪风湿,活血脉,尤擅止痛,疮疡肿毒,对虫蛇咬伤效果颇佳。咱们再往草原那边去,雪上一枝蒿就不生长了,现在要存点货。” 二牛听后两眼都亮了,赞叹道:“原来这疙瘩的效用这么多啊。” 说完拿起一块想放进嘴里尝尝,这么神奇的药材到底是什么味。 花秋月淡淡地瞄了一眼:“这药有毒。吃了会死的” “有毒?”二牛吓得,‘咻’地抛得远远的。 花秋月满头黑线地用力捣了一下捣药罐:“你去给我找回来,你知道草药收集多不易吗?毒药用得好也是良药。你要是找不回来,我就在你今晚的饭里下巴豆。” 被威胁的二牛乍然想起花秋月的强悍来。都怪这这天月姑娘,一直都以弱柳扶风的形象视人。太具有迷惑性了,都忘了眼前的女子是真真惹不得的。 二牛被唬了一跳。闻言呼地蹦了起来,两腿倒腾地飞快,一溜烟地跑去找,因为刚才手欠被他丢掉的一节药疙瘩去了。 小八收拾好手上的药材后,来到花秋月身边帮着捣药,她好奇地问:“月姐头,最近你怎么准备这么多带有毒性的药啊?” 花秋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叹了一口气,轻蹙着眉:“我觉得黑衣人总不会这么算了。所以多准备点,有备无患吧。” 小八沉默下来,她也察觉到最近萧钰派出去的斥候,出去的时间在不断地延长。 一夜无话。花秋月和小八黎明时分就被马车外地动静吵醒,起来简单地洗漱后,吃点干粮就随大伙开始进山。 一路缓步上山,沿途树木渐密。云杉挺拔,鸟虫啁啾,沁人的凉意让匆匆赶路的人,带来了片刻惬意。 行至山腰的时候,山路已经变得陡峭起来,地上已经开始有了,零零星星的的冰雪。温度骤然比山脚下低了二十度。 裸露在外的岩石上爬满耐寒的苔类植物,湿滑难行。 “今天就在这休息吧。”随着萧钰的下令,大家开始扎营。燃起篝火取暖。 花秋月行至视野宽阔处,遥遥望向山顶。 山尖莹白而耀眼,给蓝天边渡上了一抹银边,与橘红的落日相互辉映。形成一幅大自然中绚丽的油彩画。 没能把自己丢掉的雪上一枝蒿找回来的二牛,悄悄看了花秋月一眼后,拿上弓箭,准备去找点猎物回来赎罪。 山腰处的野物比较少,二牛往山下找去。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只大型猎物,要是再找不到的话,那只能打道回去掏几只野兔窝算了。 突然,一道枝条被踩断的声音让二牛眼底一亮。听这声音估计猎物不小。 他缓缓弯下身子,蹑手蹑脚走过去,慢慢拨开挡在身前的灌木丛。 只见三十米处有一只,脑袋上长着一对树杈行的角,披着淡黄色的皮毛,聚集了力量的四条直立的腿,它正对着一个小水潭中倒映的茸冠,左右摇摆,不断孤芳自赏着。 二牛兴奋地抽出箭筒里的羽箭。这可是只大家伙,这种冷天气,吃点鹿肉刚好暖身子。 他悄悄地拉开弓,箭羽嗖地射了出去。直逼公鹿的脖颈大动脉处。 破空而来的响箭惊醒了臭美的公鹿,它惊惶地‘诶~’一声,撒开蹄子就要逃。 虽然颈动脉躲过了急速射来的羽箭,腹部那处还是被二牛射中了。 受伤的公鹿慌不择路一路奔跑着,二牛不舍得放弃好不容易看到的大猎物,紧跟在其后,一路追着。 直到公鹿筋疲力尽,失血过多,一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二牛才气喘如牛地赶到。 他稍微调息一会,才扛起七绝身亡的公鹿往回走。可是他刚转身时,眼神一顿,凝神往山脚下望去。 那里竟然有十几簇大小不一的篝火。到底是谁来到了山脚下?二牛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是心却是个精细的。 他匆匆地回到营地,找到猎鹰,把情况给他说了。 当即引起了猎鹰的重视,他招过七八个好手,悄悄地往山下摸去。 收到消息的萧钰并没有休息,他直到半夜才等回猎鹰。 可是不等猎鹰开口,他便从猎鹰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萧钰紧拧着眉,声音冷冽地问:“来了多少人?” 猎鹰沉声道:“一千黑衣人。” 萧钰嗤地一笑:“还真是下了本了。你先休息,找几个人轮流盯着。卯时初启程。” 等猎鹰去安排轮班的人后,萧钰走到正在篝火旁边,烤炙鹿肉的花秋月身边。 他接过花秋月手上的签子,问道:“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花秋月柔声一笑,嘴角的弧度犹如月牙般完美:“你不也没睡么?我把这些肉都烤成肉干,也好携带。等再往上爬,估计就不好猎到了。” “交给他们弄就好,别累着自己。”萧钰舒展着眉,盈着笑意劝道。 “没关系的。闲着也是闲着。”花秋月把火撤了撤,石板上的鹿肉被烤炙得呲啦响,她把准备好的调料均匀地撒了上去,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让睡在不远处的二牛,翻了个身咂吧两下嘴。 萧钰呵了一声,清朗的笑声如夜间的泉叮咚叮,十分悦耳。 花秋月莞尔一笑:“二牛昨天把我的药丢了,我唬他找不回来,就在他的碗里下巴豆,结果他一个晚上都不敢吃饭。今天这只鹿是他猎来赔罪的。” “什么药让你这么使劲吓他?”萧钰奇道。平时的花秋月是再好说话不过的人了。 “雪上一枝蒿。中毒症状主要表现出神经强烈兴奋,出现流涎c呕吐c腹痛c心律失常c血压下降c休克c呼吸困难或抽搐昏迷,可因循环和呼吸衰竭而死亡。” “啧啧,我还以为你只懂得救人呢,怎么突然整上毒药了?”萧钰边说边把花秋月手上的活接过来,一边烤炙一边问道。 花秋月拍拍手,从随身带的药箱中取出一大包,已经研磨成粉的雪上一枝蒿。交给萧钰:“给你,你一有心事,眉就不由自主地绷着。现在能让你忧心的估计就是黑衣人了。 他们追来了吗?其它的药我都泡上酒了,剩下的全在这里。” 萧钰伸出手轻轻帮花秋月把脸,粘上的一抹黑灰抹去。眼底深幽,声音沙哑而低沉:“小月儿,你是从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的,嗯?” 花秋月有点不自然地低下头,手忙脚乱地烤制鹿肉,嘴里嘟囔道:“哪有!” 萧钰眼底精亮,也不与花秋月的否认计较。 他转移话题道:“卯时初启程,我会安排刘长顺带你们走。我带人留下来帮你们扫清痕迹。记得尽快翻过雪域深山。我们会很快跟上你们的。” 花秋月闻言蹙起了眉头,不安道:“这次黑衣人来了多少人?为什么每次有危险。你都要让我独自逃命去?” 萧钰无奈地揉揉花秋月的头,试图安抚道:“你们带着货物要是和黑衣人遇上,行动会不便的。只有你们安全撤离了。这么大的密林,他们也会拿我们没有办法。总能脱身的。听话。” ‘听话’这两个字萧钰带有点恶劣的性子,在花秋月的耳边悄声说出。温热的气息拂过花秋月的耳朵轮廓,让她不禁红了面颊。 直到花秋月有点羞恼地离开,刘长顺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踌躇了一会才问:“公子,您为什么不告诉月姑娘,黑衣人来了多少人呢?” 萧钰翻动着鹿肉,瞟了一眼刘长顺:“你想让她也一起留下?” 刘长顺噎了噎,讪讪道:“还是被公子发觉了。属下知道公子不愿意让月姑娘涉险,不然刚才也不会故意逗月姑娘了。可是,属下觉得月姑娘的聪明,是很多人都及不上的。 也许留下她,对付起黑衣人会轻松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二章:各个击破 刘长顺噎了噎,讪讪道:“还是被公子发觉了。属下知道公子不愿意让月姑娘涉险,不然刚才也不会故意轻薄月姑娘了。可是,属下觉得月姑娘的聪明,是很多人都及不上的。 也许留下她,对付起黑衣人会轻松点。” 萧钰抬起眸来静静地凝视着刘长顺,直到把刘长顺看得不自在,才淡淡道:“别忘了我们是军人。你畏惧黑衣人了” 刘长顺气得梗起了脖子,脸红脖子粗道:“谁,谁说属下怕了那群,见不得人的黑衣人了?您让猎鹰带他们撤离,属下留下来陪您。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也不等萧钰答复,就独自找猎鹰商议去了。 雪域深山的卯时初,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过因地上的雪有点反光,倒是能勉强前行。 盯了山脚下黑衣人一晚上的斥候回来报告,黑衣人暂时没有什么行动。 花秋月和萧钰道别,她抱着一个捆得结实的包裹,走到沉声安排事宜的萧钰面前,把包裹递给他:“里面都是一些外伤急用药。我们在山对面等你们。保重。” “好。”萧钰的单手接过包裹,一只手轻轻揉了一下花秋月的头。 然后把准备好的一个包裹递给花秋月:“鹿肉都烤好了,给你们一半。还有,路上保重。” 等花秋月跟随着猎鹰渐行渐远的时候。萧钰才下令清理痕迹。准备下山,转移黑衣人的视线。 刘长顺如愿和猎鹰换了位置。他呵呵乐着找到萧钰,摩拳擦掌地和萧钰说:“公子,属下已经等不及,要去会会那帮兔崽子们了。” 萧钰睨了刘长顺一眼,淡淡道:“好啊,你现在自己下去,山脚下有一千个小兔崽子们正等着你呢。” 刘长顺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萧钰把留下的血狼军都叫到自己身边,开始分发伤药。 这可是保命的东西,特别是百草堂出品,那效果可比以前用过的好多了。 剩下的七十个血狼军都兴奋地过来‘分赃’。 等分完后,萧钰才发现,包裹里留有一张信笺。他刚想捡起来。可是却被手快的刘长顺抢先了一步。等感受到萧钰凌厉的目光时,他已经打开了。 萧钰看到拧紧眉头的刘长顺,修长的手已经从变得呆滞的刘长顺那里,把信笺抽了回来。 当他看到信笺上写的内容后,眼底荡起了涟漪,一丝温柔的的笑满满地溢了出来。 信笺上只有简单的,不到五十个字的话: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刘长顺呆滞地凑到萧钰身边,神秘兮兮地悄声问道:“公子,这月姑娘怎么连兵法都通晓?她不会是山精鬼怪吧?” 萧钰摸摸鼻子,想起小时候,他抱着软绵绵的,刚出生的花秋月。可是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绪。这不该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该有的表现。 不过这事他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告诉别人。就算她是一个山精鬼怪,那也是一个心底柔软,满心善念的山精鬼怪。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萧钰一掌推开凑过来的刘长顺,答道:“她的存在是在证明,你的脖子上长了个猪脑子。行了,收拾收拾,下山去诱敌深入,各个击破去。” 然后他又看了看刘长顺,再次沉声道:“你带着二牛一起去诱敌吧。然后跑到时候记得往东四里地跑。我们在那等你。” 刘长顺心底哀嚎一声,不就是先看了月姑娘留下来的信么,至于吗? 不过还是认命地领着二牛下山去了。 山脚下的黑衣人还没有睡醒。或许是赶了很久的路,他们睡得比较沉,呼噜声不断。篝火上架着三口大锅,正不停地咕嘟着。只有几个岗哨在外面走动巡视着。 二牛悄声问着刘长顺:“顺哥,要不要上去把那几个望风的咔嚓了?” 刘长顺阴测测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交给二牛。不用,一会我去弄倒一个人,扒了衣服给你换上。然后我再弄点动静引开他们的视线,你偷偷摸进去,把药放进他们的大锅里。” 刘长顺嘿嘿一笑:“巴豆。月姑娘给我的,说是忘记给你下了。所以是剩下来的。” 二牛虎背一震。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心道:一会一定要,全部都下到黑衣人的锅里。不能留下一丁一点。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 制定好计划,刘长顺和二牛开始去寻找目标。 刚好有一个内急的,身材和二牛差不多。刘长顺绕到黑衣人身后,一手从黑衣人的脖颈下横过,紧紧攥着他的肩头,而另一只手迅速地罩住黑衣人的口鼻,手上用力一错。 黑衣人的脖颈,就‘嘎巴’一声被刘长顺扭断了。二牛摸上来,对刘长顺竖竖大拇指,然后开始利索地扒衣服。 等扮上黑衣人的二牛装扮好后。刘长顺点点头,还别说。这面巾一带,还真不大看得出来。 信心满满的二牛怀里揣着一包巴豆出发了。 他经过几个巡逻的黑衣人身边时。乍然有个人远远就问道:“甲32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二牛的身形一顿,远处的人没有听到二牛的回答,心里疑窦丛生 眼看黑衣人越走越近。二牛紧张地干咳一声,灵光一闪。压低嗓音道:“刚才放水的时候,不小心一直飞虫跑到嗓子里了。一直痒痒。我回去喝点热的” 走过来的黑衣人闻言停下脚步,淡淡道:“好,你快去快回。” 二牛‘嗯’一声后,快步往黑衣人停驻地走去。 可是刚走两步。“站住。”一声,就骤然被另一个黑衣人喊住了。 虽然心中一紧,但是二牛还是装作镇定地满满转过身去。不远处的刘长顺已经把判官弹弓拉开,要是情况不对。还是先撤离要紧。 随着黑衣人越走越近,二牛悄悄把手背到后腰处,摸到藏在后腰衣服下的匕首。 黑衣人看了二牛一眼,嘎嘎一笑:“甲32,你这么紧张干嘛?给”说完把腰上的水袋解了下来,递给二牛:“你帮我也打点热水。” 二牛松了一口气。接过水袋大步离去。 驻地上一千个黑衣人,几乎是人挨着人排排睡。二牛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一个燃烧的篝火旁边。看了一旁呼呼大睡的黑衣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悄悄环视一圈,确认没有引起大家注意后。他稍微侧了侧身,把怀里的纸包打开。虚虚倏倏拆开纸包的声音,让二牛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他顿了顿,快速地把手里的纸包抖了一小半到锅里。 第一锅成功后,他准备把成功复制到第二锅去。 可刚走到第二锅前蹲下,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投注在后背。二牛装作无事人一样,把黑衣人交给自己的水袋拿出来灌水。 等身后的视线退去后,二牛迅速地把手中,捏得汗湿的巴豆粉抖到锅里。 亲眼看到巴豆粉在水里化成无形后。二牛才直起身子,提着水袋往外走。 刚要走出驻地的时,二牛身前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他抬眸望去。顿时都快吓得差点挥出小匕首了。这不是黑衣首领么? 还好脑子转得比较快。没有让冲动的手坏事。他学着黑衣人一副没魂的样子,冷冷喊了一声:“大人。” 黑衣首领看了看二牛一眼,阴恻地问:“你的编号是什么?” 二牛一愣,被发现了吗?背上不由沁出了一沉冷汗。 不过这个问题二牛还是知道的:“大人,属下甲32。” 黑衣首领盯着二牛看了一会,才轻轻地‘嗯’一声放行。 等二牛逃出升天后,把水袋子交给让他打水的黑衣人,才借着屎遁,来到刘长顺身边。抱怨的语气还没说出来,就被刘长顺一句话堵住了。 “二牛,你在黑衣人那边混得挺好的哈,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撤呢。要等他们都喝了巴豆才能离开。不然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功亏一篑了?” 苦巴巴的二牛,又提心吊胆地扮演甲32去了。真是这个编号不好,三长两短的,一看就命不长。 还好没有让他等得太久。辰时一刻,所有人都醒了。开始就着热水啃干粮。可惜的是,还有一锅水没有放巴豆粉。 二牛一直等到黑衣首领喝下,掺了料的热水后,才放心地找个机会遁走。 他和刘长顺汇合后。两人暗戳戳地计算着时间,直到开始有人忍不住往密林里跑后,二牛和刘长顺突然潜过去,给毫无防备的黑衣人,一个致命的一击。 轻松解决十几个人后,黑衣人才感到不对劲。为什么有大半的人都腹痛腹泻/了? 而且随风隐隐有血腥味飘来。 在二牛和刘长顺又要干一票的时候,遽然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上来。顿觉行动泄露了。 两人打个眼神,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在懵圈地黑衣人怔愣后,突地往制定好的方位突围。一直向东边,与萧钰商量好的位置逃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三章:野狼群 两人互相打了个眼神,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在懵圈地黑衣人怔愣后,突地往制定好的方位突围。一直向东,与萧钰商量好的位置逃去。 黑衣首领闻讯赶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把巴掌扇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手下脸上,‘啪’地一声打得巨响。要不是脸被黑布蒙上,估计能看到整张脸胖出三人之一来。 “蠢货!还不赶快去追!” 被黑衣首领撵去追二牛和刘长顺的,足足有一百来号人。这些都是命好逃过一劫,没有喝上巴豆汤的。 气势汹汹的黑衣人也是糊涂了,看见二牛和黑衣人撒丫子跑,他们也撒丫子追,根本没想起去骑上马。 以为只有两个人,不一会就可以逮回来,扒皮抽筋一顿折磨方能解气。 可是让他们气得七窍生烟的是,这两个不要脸的,竟然跑到一半后,骑上早已经藏在林中的快马,哒哒哒地在他们前面炫耀着。 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黑衣人,现在面临着两难的抉择。一就是现在回到营地。冒着让黑衣首领胖揍一顿的风险骑上马,再追来。 二是,现在一鼓作气,逮住那两个阴险的玩意,回来虐他个千八百遍呀,千八百遍! 想象中前景完美的,第二种方法毫不犹豫地,被黑衣人采纳了。 于是,二牛和刘长顺就像遛狗似的,在黑衣人快要追上来的时候,徒然加快了速度,等黑衣人想放弃时,又好死不死地凑了上去。 几乎要崩溃的黑衣人,足足追了二牛和刘长顺四里地。 然而等在那里的血狼军们,已经精神抖擞地等着收拾,这帮藏头露尾的黑衣人了。 当百来个黑衣人终于追上了,停下来等在原地的二牛和刘长顺时,他们还没有开始放狠话,就徒然脚下一空。 轰隆一声,整块地面坍塌了下去。众多黑衣人霎时掉进了,血狼军早已布置好的陷阱里。 陷阱内尖锐的利器瞬间刺穿了他们的身子。 剩下的黑衣人惊慌失措之下,被突然涌上来的血狼军一一斩杀。 首战告捷。血狼军们兴致勃勃地,准备杀到黑衣人的营地去。 萧钰紧蹙着眉问二牛:“二牛,你能确定有多少人,没有饮巴豆水吗?” 二牛想了想,摇摇头,不太确定道:“应该有三百左右的人没有喝吧。” “那就对了,刚才也就一百余人。那么应该还有一百多个好手,在黑衣人的营地内。 加上喝了巴豆水,也不是没有丝毫战力让你们去砍了,所有现在还不是和黑衣人,全面交锋的时候。” 刘长顺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不过他想到,花秋月留下来信笺上的内容: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 瞬间悟到:“我们用钓鱼的方式?” “恩。”萧钰拿出临时画出的简易地图,指着上面几个,离黑衣人驻地较近的几个点道:“今天我们就分别分散在这几个燃火点燃起篝火。先燃气第一个燃火点,用烟把黑衣人引过来。 两刻钟后,第二个燃火点必须把烟火燃起来。如此类推。七八个燃火点等他们跑完,这喝完巴豆汤的黑衣人,估计战力都所剩无几了。咱们再各个击破。 记住,不要和大队的黑衣人正面遇上。小股人马,一旦得手,马上撤退。” 听完萧钰的计划。所有人都各自准备着。一场热血的反击战开始了。 而先行的花秋月她们,经过一整天的跋涉,终于达到了山顶。 山道难行。山顶气温骤变。猛烈的风犹如刀子似的,卷起地上的积雪,不断阻挡着大家的视线。想要继续前行,已经变得很困难。 并且经过一整天的跋涉,无论人或者马匹,都已经人困马乏。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花秋月只好下令,让大家暂时歇息在山顶。 等大家都安置好马匹和货物,燃起篝火取暖。才有心情打量周围的景色。 皑皑白雪覆盖在整片山顶。山上的树梢上凝结成了冰晶,显得特别晶莹剔透。往山下眺望,视线开阔,尽览雪域深山的风景秀美,壮丽天然。 站在山顶,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仿佛就能把来自世间的浊气都带走。 如此美景给疲惫的旅途带来了一丝惊喜。 然而,大自然不只孕育着美景,也会养育着一些,生存在食物链中的动植物们。 夜半时分,安谧的山顶上。花秋月和同伴们,突然被一声声,声震四野的长嚎声惊醒。 几息过后,黑暗的夜色下,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从不远处聚集,不断围拢过来,慢慢靠近位于山顶的花秋月他们。 花秋月脑子嗡地一响:狼! 所有血狼军也紧张起来了。他们才有三十个人,然而狼群目测起来也有五六十只。 更让大伙焦心的是,不时还有从别的地方,传来其它狼引颈长嚎的声音。 这深山中有多少野狼,大家心底都没底了。 花秋月看着狼群越围越近了,她推了一把,吓得手脚冰麻的小八和清风:“快!去把酒精拿来。倒到火里。还有大家都围在篝火 旁。” 小八和清风醒神过来,急忙去抱酒精罐子。一股脑地全倒到了火堆上。火苗呼地一下,窜起了一人多高。 突然旺盛的火焰,让前行的狼都停在了原地。 血狼军们一看火焰凑效。 纷纷用佩刀挑起,一簇簇火苗往狼群里抛去。 有些火苗抛到野狼的身上,灼起一股皮毛烧过后,发出的焦臭味道。 狼群混乱起来。不过等远处的头狼,发出一声威严的嚎叫后,它们又有序地安静了下来。 随着狼群愈来愈接近篝火,大家终于看清了狼的面貌。 它们目光凶恶,露着贪婪和凶残的幽光。口吻深裂,不时垂涎了长长的唾液,从咧开的唇齿间淌了出来。后腰下压,皆是拖着一个扫帚似的大尾巴,仿佛要随时俯冲跳跃过来一样。 冲天的火焰成功阻止了狼群的进攻,但是它们却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等待篝火熄灭的时候。 对持在继续。 而山下被血狼军兜着圈子,不时偷袭落单的黑衣人,已经被血狼军的行为整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黑衣人已经不随便分开了。他们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就是肚子受不住,也是上百号人的规模一起去。 兜了一天,让黑衣首领困惑的是,和雪狼军在一起的那个,主子让他一定要抓住的女子去哪里了? 这时,他旁边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指着山顶疑声道:“首领,您看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 当黑衣首领看到山顶上的火焰时,才明白,主子想要的那个女子,应该就在山顶上吧。可恨的是,他们足足被血狼军拖延了一整天。 想明白后,黑衣首领下令,兵分两路,一路去拖住血狼军。还有一部分随他走,绕道上山,一定要抓住那个,可以让自己戴罪立功的女子。 随着黑衣首领的一声令下,留下的人马皆是,悍不畏死地冲着萧钰他们去了。 这次黑衣人不要命的行动,让萧钰他们疑惑了,当萧钰看到已经绕过他们的黑衣首领时,脸上的神色刹时大变,心中大呼不好:他们冲山顶去了。 但是不得脱身的血狼军们,只能焦灼地和留下来的黑衣人厮杀着。 而黑衣首领已经带着三百多人,绕过应接不暇的血狼军们,奔出了很远的距离。 山顶上的的野狼们,在篝火的火势渐下时,终于要发动攻击了。它们喉间不时发出‘呜呜’声,狰狞着脸。一步步紧逼了上来。 突然一只野狼失去了耐性,一个纵身跳跃。扑向人群中最弱小的清风。 站在清风身边的一个血狼军,眼疾手快,佩刀在扑上来的,野狼鼻梁上方猛地一拍。 野狼‘嗷’地一声,摔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两只前爪捂着鲜血横流的口鼻。一阵哀嚎着不断从它喉间发出。。 其它的野狼一下子被震慑住了,皆是举步不前。 但是,花秋月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若是再这样耗下去,对己方非常的不利。 她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一堆堆货物,紧紧地拧上了眉头。 半响,才咬咬牙,下定决心大喊一声:“猎鹰!准备启程。还有,把两匹拉车的马留下。快。” 虽然没有马车会不方便,可是这却是能一解燃眉之急的办法。猎鹰只能听从花秋月的话,留下两匹马,然后带着众人火速地撤出山顶。 两匹留下的马匹在他们走后,没有几息的功夫,就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嘶鸣声。 花秋月知道,留下的两匹马很快就会被狼群吃光。然而,尝到甜头的野狼并不会放弃追踪他们的。 狼能一直紧紧跟踪猎物数十里。只要闻到一点儿血腥,前面有一点儿‘肉食目标’。狼就可以成群结队去追逐。 已经成为狼眼里的食物的他们,现在必须要尽快地,离开雪域深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湿滑的山道让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急行下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不过为了与野狼群们争分夺秒,百草堂的人即使摔倒在地,也会立刻爬起来,咬牙跟上前行的队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四章:借势 不过为了与野狼群们争分夺秒,百草堂的人即使摔倒在地,也会立即爬起来,咬牙跟上前行的队伍。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野狼群的身后,还有嗅着味道而来的黑衣人们。 一场时间的拉锯战在进行着。 在清风第五次摔倒后,花秋月紧拧着眉。这不是办法。照这样子,还没等野狼追上来。就差不多自己摔死了。 清风懊恼地自责着:“姐姐,都是我不好,拖累了大家。” “没关系,会有办法的。”花秋月安慰清风后,她看了看下山的地势。就着月色,看到不远处,有一片坡度平整且斜滑的地段。她心中一动。瞬间想到一个办法。 当即唤来猎鹰。 “猎鹰,你带着大家把车板都卸下来,车轮朝上。货物绑在车轮中间。马匹集中在一起,留几个轻功好的,赶下山去。我们坐在货物上下山。 猎鹰顺着花秋月指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点不放心地问道:“这安全吗?” 花秋月凝神听了听,愈来愈近的狼嚎声,苦笑道:“只有这个办法,速度最快。” 没坐过雪橇的猎鹰想象不出来,怎么个快法。 当看到花秋月要第一个,坐在货物中间滑下去的时候,他也不放心地跟了上来。 两人坐在货物中,风驰电掣地从雪域山顶上俯冲而下。 幸运的是,中间并没有突起来的岩石,让滑行非常的顺利。 没过十几息就缓缓停在了,山腰处比较平整的地方。 此办法可行,;猎鹰兴奋地朝山上的血狼军们挥手。大家纷纷效仿。不一会都安全地抵达了山腰,只等马匹下来,大家就可以继续前行了。 吃完两匹膘肥体壮的马,狼群舔着沾满口鼻的血,意犹未尽地往花秋月他们逃离的方向追来。 这是一场考验耐力的拉锯战。 黑衣人在天色将要破晓的时候,才上到山顶。可当看到山顶上一片片被血浸湿,染红了雪的血渍,以及群狼留下来的,凌乱的脚印。 黑衣首领的心‘咯噔’一下。 不过在确定,并没有人死在这里,留下的只是两匹马的尸骨时,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追!”黑衣首领迈开有点虚弱的腿,领先一步追着花秋月所在的队伍而去。 心中不断骂娘,这药也不知道下了几斤了?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这肚子还咕噜咕哩地。实在恼火。 有不少和黑衣首领一个症状的,都强咬着牙,跟在黑衣首领身后追去。 话说萧钰带着七十个血狼军人,好不容易摆脱了黑衣人,就往山上赶。他不知道为什么黑衣首领放弃和他周璇,然后等缓过劲来的时候,再围剿血狼军,这么好的机会。 反而追着花秋月他们。 百思不得其解的萧钰,只好拼命地在后面追赶着。 当他赶到山顶的时候,还没从地上的血迹中震惊过来,就被一声:“公子。”给叫住了。 萧钰看到从阴影处走出来的,一个血狼军后,奇道:“大壮?你怎么没跟猎鹰走?你们没有出什么事吧?” 大壮行至萧钰身边,从怀里把捂得热呼的纸条掏了出来,递给了萧钰:“这是月姑娘给您留下来的。他们都已经撤离了。” 萧钰把纸条摊开,一行秀娟的字映入眼帘,当把上面的内容看清楚后,脸上的神色变得莫测起来。 半响,他把纸条叠好,塞进怀里后,然后开始布置人手。 而现在,花秋月跟着猎鹰他们已经下了雪域深山。可身后的狼群并没有放弃追踪。 猎鹰把地图摊开,指着地图上的锁龙隘道:“现在咱们从这里赶过去,只要过了锁龙隘,就不再畏惧追上来的狼群和黑衣人了。不过从这里过去还有五里地。” “五里地?”花秋月暗暗计算着时间。 过了好一会,才眼前一亮,对猎鹰道:“完全来得及,记得别赶得那么急。只要在锁龙隘等到,狼群和黑衣人就好。我倒要看看这群黑衣人,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追上来。” 猎鹰暗自佩服花秋月的胆识,不过自从在雪域深山的山腰处,发现了黑衣人追来后,花秋月就隐隐有了设想,所以她把计划交给一个血狼军人。 让他悄悄留下来。一定要等到赶来的萧钰,然后把写着计划的字条交给萧钰。 若事情真如她所想,那么这将是给黑衣人,一个致命的打击。 拉车的两匹马都进了野狼的嘴里,两辆马车也丢在了雪域深山上。现在花秋月只能坐在货物上。 小八替花秋月揉着太阳穴:“月姐头,你休息一下吧。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一直得不到休息的花秋月,脸色异常苍白,她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没事,等过了锁龙隘吧。事情没有落定,心中总是不安。” 五里地跑起来没有两个时辰就到了。整个锁龙隘地形陡峭,两山峡谷间,为天然关隘。因为通过整个关道的上方,高山绝顶,险峻非常且风光奇异。 常年山腰处云雾滚滚,云浪环绕。像一条不断翻腾的巨龙。蔚为壮观,所以被人们称为锁龙隘。 其他人都已经过了锁龙隘。只有花秋月一身白衣,与猎鹰和二十个血狼军人,静静地站在锁龙隘前。 野狼追踪而至,纷纷对花秋月他们呲牙裂嘴,追踪了一个晚上,它们已经失去了耐性。 直接就扑了上来,本来已经做好准备的花秋月,看到乍然扑上来的五六十只恶狼,脸色也是变了变。不过当她看到追在狼群身后,赶来的黑衣首领后。不由得挑挑眉,勾起了唇角。 这时候,花秋月开始装作惊惶地大叫着。 他气急地大喝一声:“救人!” 正‘惊慌失措’的花秋月,眼睛一眯,心道:果然。 她给猎鹰以及血狼军们使了一个眼色。收到命令的血狼军们,在黑衣人上来的时候。身子稍微一错,就把和野狼搏斗的位置交给了黑衣人。 花秋月清灵的声音脆脆地,对黑衣首领道:“谢啦!” 黑衣首领冷哼一声,声音阴森森地道:“你还以为区区几只野狼,就能让我们留在这里吗?” 花秋月眨眨眼,很无辜地说:“没有几只啊!” 然后又遽然一笑:“是很多只。” 黑衣首领嗤~地一声,根本不把几只野狼看在眼底。他们三百多众,不一会就可以把这五六十只野狼,斩杀在刀下了。 到时候黔驴技穷的他们,还不是被自己,想怎么虐杀就怎么虐杀,然后再把那个牙尖嘴利的女子,抓回去立功。 不过不管黑衣人怎么想,花秋月和血狼军们就在黑衣人的视线中,退进关隘里,慢慢消失了。 他们只能一边在心底大骂卑鄙,一边加快挥动长剑的动作。 好不容易,合力把五六十只野狼斩杀,黑衣首领桀桀一笑。正准备带着黑衣人走进关隘。 可是一阵阵突如其来的狼嚎声,让他回头看去。顿时背后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萧钰以及几个血狼军,用身法快速地奔跑着,而他们身后则有,上千匹眼冒绿光的野狼。 在所有黑衣人的心中,不由冒出一个共同的心声:他们是把整个山头的狼窝都给掏了吗? 萧钰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花秋月所说的时辰,到达锁龙隘。心中顿时一松。 当看到黑衣人如花秋月所猜测的,把跟踪来的野狼都斩杀后,他就知道此计成了。 狼是最记仇的动物,也是最团结的动物。原来只是不满萧钰领着人,用烟熏了它们的洞穴。才一直追赶而至,现在徒然看到,这么多同伴惨死在那些黑衣人手上。 顿时连绿幽幽的眼睛都气红了。都不用狼王下令,一只只野狼仇恨的盯着黑衣人,直接冲了上去。 如此大规模的野狼来袭,让黑衣人都变了颜色,他们纷纷冲进关隘,想冲到关隘那边去。可是花秋月怎么可能会如他们的意呢。 她命令猎鹰带着血狼军守在关隘处。狭小的关隘,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直到黑衣人被砍死几个后,黑衣首领才醒悟过来,刚才那个女子笑颜如花地对他说‘有很多只狼’是什么意思。原来很多只不是他自己,所认为的五六十只,而是千只野狼。 这一个认知让黑衣首领气得,差一点心头血都给喷了出来,一命呜呼。 萧钰也想不到花秋月竟然会使出,这么疯狂的计划,不过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会知道黑衣人会帮忙杀死野狼呢? 看了一眼陷入狼群的黑衣人,萧钰放心地和几个血狼军脱身。所有的野狼都冲着黑衣人去了,脱身简直太容易不过。 这一幕被黑衣人看到,纷纷破口大骂,本来就觉得自己做的事都挺卑鄙的,可谁知现在,才有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什么才叫真正的卑鄙。 萧钰勾勾唇角,跟身边的血狼军说:“你告诉他们,他们还在雪域深山的,另一部分黑衣人怎么了?” 那个血狼军人也是个恶劣性子,他两手张开成喇叭状,高声大喊:“还有更卑鄙的。你们没有援军啦。留在雪域深山的黑衣人都被我们,一包毒药下到水源里,估计都来不了。” 听到这话的黑衣人,顿时眼前一黑,不少黑衣人一时不查,刹那间被野狼咬破喉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五章:病 “你们没有援军啦。留在雪域深山的黑衣人都被我们,一包毒药下到水源里,估计都来不了。” 听到这话的黑衣人,顿时眼前一黑,不少黑衣人一时不查,刹那间被野狼咬破了喉咙。一命呜呼。 黑衣首领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本来一千人,足足比血狼军多了十倍的人手,却只是让血狼军狼狈些,受点伤而已。 他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本来稳操胜算的棋局为什么,会被自己下得这么烂,看着群狼前仆后继地扑上来,他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 突然有点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他不知道就算逃得一命,回去怎么和主子交代。或许等待自己的是,更大的酷刑。 又觉得有点厌倦现在的生活。黑衣首领挥动长剑的手,愈来愈慢。直到三只恶狼扑在他的身上。手中的长剑‘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黑衣首领在临死前扭头,去看了遥遥站在关隘另一边的花秋月。溢出血的嘴角桀桀咧开,笑了起来。直到一只恶狼,一口咬断他的颈动脉为止。 然而在京城那个华贵的府邸内,没有一丝阳光,阴恻恻的院落里,一个腰背佝偻,满脸褶子,声音怪异的老者。突然惊异地抱着自己的一个罐子大呼:“死了?” 半响,老者才慢悠悠地拉开房门的,一条缝隙,露出半个臭气熏天的身子来,他声音沙哑而高亢,对着门外守着的黑衣人道:“告诉主子,追往西北方的黑衣卫,死了。” 黑衣首领的死让所有黑衣人都乱了,他们惊愕地看着被野狼咬死的首领,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武力高强的首领会被野狼咬死。 习惯被人领导的黑衣人,现在犹如一只只无头的苍蝇般乱窜。 野狼群好似只认定了穿黑衣的黑衣人。 萧钰领着血狼军从侧边走过,都没有让专注撕咬的野狼看上一眼。 直到萧钰和花秋月汇合,所有血狼军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一夜玩得也太刺激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色。 血狼军们启程了,锁龙隘中一阵阵黑衣人和野狼搏斗声,离他们越来越远。 没有了马车,坐在货物上,实在不方便。猎鹰不由分说地,把小八从货物上,劫持到马背上。 萧钰对花秋月道:“你也上马背吧。 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若是在货物上睡着了,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已经和萧钰同坐过一匹马的,花秋月也不矫情,她看了看清风。在旁边的刘长顺忙道:“我来带她,放心吧。” 萧钰成功把花秋月置于身前。鼻尖索绕着花秋月身上特有的药香。他温柔地勾了勾唇角。 然后才想起心中的一个疑问,索性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黑衣人,会帮我们斩杀野狼呢?万一他们落井下石怎么办?” 花秋月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黑衣首领第一次逃走到场景吗?” “嗯?”萧钰拧了拧眉:“蛊?” “嗯。”花秋月轻轻应了一声,才太息一声:“蛊,我在小时候就遇到过了。那时候有两个黑衣人找上了百草堂,为的是找‘宝典’那本书。 我们用计逮住了他们,不过就要逼问出,他们身后主子的时候,黑衣人却死在阿依姆族的禁蛊上。而黑衣首领那天说所用的蛊,也是属于同一系的禁蛊。 据阿古师傅说的,这种蛊就算在世上出现了,也只有我师伯那一支而已。这次黑衣首领没有仗着人数和你周旋,反而反其道追了上来。 所有我才大胆地猜测,他们的主子已经怀疑,宝典在我手上了。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萧钰蹙了蹙眉,不由得替怀里的女子捏了一把汗,这要是猜测出了错,那怎么办? 他看了看花秋月眼底,卧蚕处青黑一片,心中隐隐酸疼着,轻轻环在花秋月的腰间,声音温柔地说:“你先睡一会吧,我们要 绕道到雁平城,有了足够的补给,才能过得了无人区。” 花秋月轻轻地‘嗯’一声。眼睛就缓缓地闭上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刘长顺先行一步往雁平城打点落脚地。 不过在两个时辰后,他回转时,带回来一个让人心情不好的消息。 雁平城锁城了,外来的商队不能随意进入雁平城。 “探出原因了吗?”问完话,萧钰把依旧在昏睡的花秋月横抱在怀里,纵下马后走到小八身边,担忧道:“小八,你帮小月儿看看,她是不是病了?” 小八闻言,手在花秋月的额头上摸了摸,目露担忧:“额头好烫,这种情况多久了?” 萧钰拧着眉道:“从她睡着后就没有清醒过,原来我以为她只是太累了,可是刚才再响的动静,也没见她醒过来。” 小八忧心不已:“这么严重?我们不是要进城吗?现在赶过去吧,找个好大夫给看看。我们除了外伤厉害,其他的抓抓药可以。要是论诊病,施针还真不行。” 这话让跟来的刘长顺愣了愣:“我看月姑娘不是蛮厉害的吗?就没见过比她还高明的医术。” 小八翻动着花秋月的药箱,把花秋月配置的紧急退烧药化在水里。 萧钰把花秋月安置在整理出来的,一架装置货物的马车上,把小八碗里的药接过来,强硬地道:“我来吧。”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小八松了手,尴尬的小八,顺便回答刘长顺的话:“那是月姐头从小就跟着师傅学的。我们学到就是一些简单的外伤处理,和药理知识而已。 这还是月姐头抽空给我们培训的呢。就是方便我们,更好的在外面行走。这是百草阁里的人,必须要学会的技能。和辩症,开方不一样。” 小八的话,让大家都听明白了,这就是说,现在花秋月的病,他们都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找个好大夫。 而离这里最近的大夫,就得进雁宁城去找。不然错过了雁宁城,进入了无人区,那更不可能找得到大夫了。 刘长顺纠结地看着萧钰,可是却没能在萧钰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他正一心一意地给花秋月喂药,因为担心药水从嘴角溢出来,他非常耐心地用小勺子,小心地一点一点滴进嘴里。 什么时候公子也这么细心地伺候人了?不过看到萧钰甘之如饴的神态,刘长顺只好无奈一叹。 等把药都喂完,萧钰把碗交给小八,吩咐道:“血狼军在雁平城外,两里处扎营。猎鹰和我今晚进城。补给的事情,等我进城探过后再想办法。” 刘长顺一愣:“公子,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萧钰把花秋月散乱的头发拢了拢,然后才看了刘长顺一眼:“我有另外的事情交给你做,你带着陆远程从这里转道去剑门关。 把他安排进斥候营。然后你带着我的手信,找我爹,让他避过眼线把花信强调出来。事情做隐秘点,别留下痕迹。免得麻烦。” 刘长顺头疼地拍拍脑门,抱怨道:“公子,以前你寻了个私心,让花信强留在长史身边,还把属下调到您身边来,好空出名额。 可是现在花信强可不是大营里的小兵啦,在怎么也是算长史的亲随啦,整天在几个副将面前晃的人。这一下子不留痕迹死,说消失就消失,这说不过去吧?” 萧钰睨了刘长顺一眼:“那是你的事。再说,你可是答应了小月儿,她替你养着血狼军,你为她换出爹爹。怎么?反悔啦?” 刘长顺气得心肝都颤颤了,这话说的,什么叫‘替我养血狼军?’血狼军姓刘吗? 不过命令已下,再满怀怨念的刘长顺还是一脸纠结地,带着陆远程转道剑门关去了。 让大家焦心的事,花秋月病了,来势汹汹的病情,让花秋月整整昏睡了6个时辰,还没能醒过来,小八把所有能想到办法都想了。 但是花秋月体表的温度,就是用药降下去了两刻钟,又不断地攀升上来,即使高烧不退,可是花秋月却不断地打着冷颤。 萧钰抚了抚花秋月干裂起皮的嘴唇,黑沉的眼底忧心如焚。等夜幕降了下来。他抱起花秋月,叫上猎鹰,两人使了轻功悄悄靠近雁平城。 雁平城是归于西平王的属地。 这里并没有设立府衙,五十年前,也是西平王这一脉,驻守在雁平城,才让草原的大军止步在了雁平城。 不过异姓王,西平王一脉血脉凋零,很多年前就卸了兵权,再不理朝政了,只是偏安一隅地呆在雁平城。 至于为什么突然锁城这事,确是让萧钰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最让他忧心的是,要加紧时间,找到大夫给花秋月看病。 虽然西平王卸了兵权,但是手上的能人也不少,萧钰抱着花秋月,费了很大的精力才躲开守城的视线。顺着猎鹰放下来的绳索,一股作气窜上城墙。 猎鹰悄悄在萧钰耳边道:“城墙上守卫很警醒。城中有三队巡夜的。有宵禁。城中有三家医馆。都已经关门落锁。不过都住在后宅里。离城门最近的是一家叫做千植堂的。有点名气。” 萧钰点点头,怀抱花秋月,悄无声息地跟在猎鹰身后,身轻如燕地从城墙上滑进城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六章:夜探雁平城 萧钰点点头,怀抱花秋月,悄无声息地跟在猎鹰身后,身轻如燕地从城墙上滑进城内。 躲过巡城卫兵,萧钰和猎鹰闪进巡城卫兵的视线死角。专找一些小巷子穿梭着,终于到达猎鹰所说的千植堂医馆。 萧钰示意猎鹰叩门,直到叩了第三回,才有一个年轻的带有困意的声音汲着鞋子,扶着烛火嘟嘟囔囔过来开门。 “师傅?是您吗?这么晚了,您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强忍着困意,话刚说完,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汪着一泡眼泪打开了门。 可是门刚打开,他就警觉不对劲,揉揉眼睛,透过烛火看到一张严肃的,刚正,坚毅,五官冷厉的脸。 “你是谁?想干什么?”他边说,边想把门关上。可是猎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握住门板,他盯了看门的青年一眼,然后才侧过身子。 青年顺着猎鹰让出来的通道,看到一个外貌若天人一般的男子,正忧心地,且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女子,缓缓行来。 猎鹰对男青年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看诊。” 男青年呆愣愣地盯着萧钰看了好久,直到猎鹰警告地干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这时萧钰已经抱着昏睡的花秋月进了医馆。 “看诊?”男青年猛地拍自己的头,歉意地道:“实在对不住,师傅不在。看不了诊。” 萧钰蹙了蹙眉。看了呼吸急促的花秋月一眼。沉声对猎鹰说:“去另一家最近的医馆吧。” “诶?”男青年叫住欲要走的萧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现在你去雁平城的哪个医馆,都不会有人接诊的。他们都被接到城主府里去了。” “城主府?“萧钰转过身后,拧眉问:“是不是西平王府上?” “对,对,对。是的。今早一大早就被叫去了。我师傅还传话出来,说是今晚不回来了呢。”言之凿凿的男青年,让萧钰和猎鹰对视一眼。 看到转身就走的萧钰和猎鹰,男青年带上门后,紧跟在其后,问道:“你们不是有病患吗?要不留在医馆里。现在宵禁了,不 要乱走。还有要是明天我师傅回来了,也可以帮着看看的。” 猎鹰拦住热情的男青年,锐利的眼神盯了他一眼:“止步!” 说完就和萧钰快步往主街道走去。 猎鹰看着一言不发的萧钰,神情凝重地问:“公子,咱们要去城主府吗?我看西平王这几年很反感朝廷的人啊。要是他不让大夫给月姑娘看诊呢?” 萧钰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回答道:“不会。” 猎鹰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子会那么肯定地说不会。 不过让更像不明白的是,雁平城公子又没有探过,他怎么知道城主府怎么走呢? 于是猎鹰好奇地追问:“公子,您知道城主府怎么走?” “不知。” “那公子你怎么知道往这边走?” “这边有巡逻队。他们会带我们去的。” ······猎鹰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公子,万一,他们把我们带到牢里去怎么办?” 萧钰回头看傻子一样,看着猎鹰,无奈道:“城主府出事了,所有才会锁城。然而他把所有的医者都招进了府内。都整整一天了,还没放出来。说明情况棘手。” 猎鹰一副恍然大悟的状态,他蒲扇大的手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嘿嘿笑了两声:“这要寻医,这医术最好的,不外乎就是月姑娘嘛,公子这样说,属下就放心了。” 心中有谱的猎鹰,一溜烟地往巡逻卫队的方向跑去,萧钰看了跑远的,五大三粗的猎鹰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不一会,一顿大呼‘站住,什么人’之类的警告的话就隐隐传来。 没过几息,猎鹰就带着一整队的巡逻卫队,返回萧钰身边。 并且得意地向萧钰报告:“刚才我都在他们眼前晃了两圈啦,他们才发现我。” “呀!还有一个。怎么看着不像雁平城的人呢。是外面来的吧?他们从哪里来的?”巡逻卫队对于,突然冒出来两男一女感到分外好奇。 不过都已经宵禁了,怎么地也要带回去关起来的。等明天问明白了再说。 巡逻领队的小队长刚要挥手让人上前去,把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拿下。不过却被猎鹰凶悍的眼神给唬住了。 小队长心一沉:这是谁?身上煞气这么重?绝对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个硬点子。 准备小心以对的小队长大喝一声:“防卫!” 萧钰看着马上就要火拼的场面,干咳一声:“我要见西平王。我带来了最好的医者。” “医者?”巡逻小队都知道,今天城主府发生了什么事。当然需要医者,还是要好的医者才行。 可是这两个外来的,这怎么会知道城主府需要医者呢,不会是别有用心的人吧。 巡逻小队警惕的举着手中的长枪,看着萧钰和猎鹰。 小队长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只能先对持着。 直到萧钰不耐烦地蹙起眉头。 猎鹰看见萧钰隐隐要爆发的怒气,他就知道,一触及月姑娘的事情,公子总会失了耐性。猎鹰赶紧手上积聚内力,一掌拍向身旁一颗碗口粗的树干上。 ‘咔嚓’一声,树干应声而断。 猎鹰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巡逻小队紧张地,把长枪都对准了猎鹰。 猎鹰两手轻拍,心道:老子救了你们一命呢。免得公子失了理性,把你们一顿毒打。 不过嘴里还是解释道:“你们看这小树,我收拾它这么简单,要是刚才我出其不意地,对付你们其中一个,效果应该也差不多的。所以,我们真的是,给城主送最好的医者去的。” “最好的医者?”小队长动心了。他看了看被萧钰抱在怀里的女子,看不清面貌。不过想到,到时候到了城主府里,那里面都是高手,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想到这里,小队长挥手让大家收起武器。扬声道:“好,那就请二位随我走这一趟吧。” 说完他留点心眼地,示意萧钰和猎鹰先走。以防他们在身后搞突然袭击。 萧钰嗤地一声,把花秋月往怀里小心地拢拢。腰身笔挺,步态优雅阔气,不徐不缓前行。 猎鹰轻哼一声,昂首阔步地跟在身后。 巡逻小队长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收起长枪,挥挥手,命令小队人马跟上。 萧钰和猎鹰有着巡逻小队的领路,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建筑面积颇广,与猎鹰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冠有平西王头衔的府邸,竟然没有京中一般二品大员的宅院显得富贵。 正红的朱漆大门顶端高悬着,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门龙飞凤舞地题着‘城主府’三个平常的大字。 萧钰看了匾额一眼,抬步上前。却被守在朱漆大门前的,两个守卫挡住了去路。他们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巡逻小队,眼里带着询问的意味。 巡逻小队长小跑上前,在大门守卫耳边嘀咕一阵子。大门守卫闻言扫了萧钰一眼,然后把目光定在萧钰抱在怀里安静的花秋月身上。 萧钰感觉到大门守卫探究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花秋月。他非常烦躁地用凌厉地眼神,警告着大门守卫。 被如此凌厉的目光,扫得后背发寒的大门守卫,把所有的心思收敛了起来。抱拳跟萧钰道:“请跟我来。” 大门守卫领着萧钰和猎鹰绕过廊桥水榭,直接领着萧钰他们来到一座,开满各种鲜花的庭院中,低声说道:“稍等。”然后才独自走到紧闭的房门中稟高。 不一会,房门中走出一个蓄着两撇胡,四十多岁的壮年。长相普通,但气质儒雅。最吸引人的是一双有神的,狭长的眼分外引入注目。他身穿蜀锦长袍,腰间坠着一块汉白玉雕着狮头的玉佩。 龙行虎步走到萧钰面前,看了萧钰一眼,双手背在身后,面色沉凝地问:“是你说的?你给本王带来了最好的医者?”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是语气中的威压和不相信,确实显露无疑。 自称本王,看来他应该就是平西王了。虽然话里带有浓浓的怀疑,但是却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出来确认一番。看来这个平西王对于能不能找到好医者,应该是心焦不已的。 摸清了境况的萧钰顿时放下心来。 他平静地看着平西王道:“是的,本公子给您带来了最好的医者。她就在我的怀里。不过她病了,所有我需要让你府上的医者,帮她诊治后。等她醒过来,才能帮到您的忙。” “哈哈哈。”平西王闻言后,仰头大笑。半响才平静下来。他突然变得极怒,大喝道:“简直一派胡言,要是她是世上最好的医者,还等着人来救吗?来人,抓起来。” 猎鹰一听平西王的语气,就感到事情不好,在平西王下令瞬间,身形就晃了过去,以护卫的姿态挡在萧钰的面前。 萧钰淡淡的声音,命令猎鹰道:“猎鹰,让开。我相信平西王不会做出一个,让他后悔终身的决定的。” 听到萧钰的话后,平西王眉间一凝,他挥手制止围上来的守卫。紧盯着萧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七章:韩氏兄妹 听到萧钰的话后,平西王眉间一凝,他挥手制止围上来的守卫。紧盯着萧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萧钰呵地一笑,神色淡然道:“您不是猜到我是什么人了吗?不过本人对您,可没有一丁点恶意。并且所说过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平西王静默了很久,才抬眸看向萧钰怀里的花秋月。他紧拧着眉:“据老夫所知,咱们大华国,还没有一个,这么年幼的神医吧?” 萧钰挑挑眉,温柔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您可听说过,百草阁?” 西平王抚了抚两撇胡:“本王又不是不闻天下事。百草阁,当然听说过。雁平城的药材,很多都是从百草阁购置的呢。你说的百草阁和你怀中的女子,有何干系?” “因为百草阁就是她一手创办的。”萧钰丢下的这个重磅炸弹,让平西王惊异地忘了抚须的动作。他有些失态地问:“果真?” “当然。”萧钰言辞恳切道:“都说医药不分家,并且医者不自医。这次病情来势凶猛。且身边事情诸多,顾及不上,等发现时,她已经陷入了昏睡状态。 等寻到医者把她唤醒。我怀中的女子,定当能解答您的困扰。” 平西王刚要答话,遽然就被跟着平西王身后出了屋,躲在一边偷听很久的女子,冲出来打断了平西王要说的话。 该女子二八年华,一身火红的妆素,乌黑如泉的长发分别在两侧,缠成两朵如莲的发髻。上面缀满莹莹的小珍珠。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固定发髻的是两条,能随着女子走动而不断摆动的流苏,整体打扮显得女子灵动而俏皮。 她冲到平西王身边,上挑的丹凤眼一眯,绛红的唇一抿,拉着平西王急急道:“父王,既然人家说得那么好,您就试试吧,母妃的情况很不好,那几个庸医都足足耗了一整天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父王。” 平西王宠溺地拍拍女子的手道:“好好好,你要是不出来,父王也是会答应的。只是如依,你现在别晃父王了,好不好。父王眼晕。 听到平西王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如依终于停下了,摇晃平西王的动作。这时才有空转身看向那个,说带来了最好医者的人。 本来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韩如依,这个很少把人看在眼底的人,仿若被雷击中似的,呆立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人是嫡仙下凡么?他长得可真好看。他看向怀中那女子,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好温柔,好心疼的光啊。假如我是他怀里的女子该多好啊。’ 韩如依的异状被西平王看在眼里,他蹙了蹙眉。心思微转。沉声开了口:“如依!” 加重的语气让韩如依稍微红了面颊,她有点羞恼地跺跺脚,娇声喊道:“父王!” 西平王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他才转过身,面色冷淡地对萧钰道:“既然需要等你怀里的这位姑娘醒来。那么我会安排你们到不远的客房去歇息。随后大夫就会过去。” 萧钰淡淡地点了点头。抱着花秋月跟着引路的人转身离去。 直到萧钰和猎鹰走远,西平王才拧着眉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如依,你和他不合适。他是朝廷里的人。” 韩如依眉尾轻挑,有点生气地问:“父王,朝廷的人又怎么了?咱们都偏安一隅,兵权都交出去了,您想退到什么地方?现在连女儿看上的人,都不能喜欢了么?” 说着说着眼眶就有点泛红的韩如依,让平西王的脸色变了变。面上晦暗不明。 ‘咿呀’一声,院门打开,一个身段高而修长的及冠男子走了进来。 月色照在他尖削的脸上。白皙的脸带有点病态的模样,细长的剑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挑。他身着一身银白色,用金丝勾勒着祥云的厚锦长衫。整体形象颇为温润儒雅,干净。 当看到韩如依微红的眼眶时,顿时心疼地问道:“如依,怎么啦?跟哥哥说说。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说有名医来了吗?” 回过神的平西王看向自己的儿子,紧拧着眉问道:“来的名医那里还有些问题。如初,那个贱婢抓到了没?” 韩如初缓缓地摇摇头,喃喃道:“那个下毒的侍女,真的是朝廷的人吗?儿子都已经几乎把雁平城翻了个个了,可是却一点踪迹都查不到,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 平西王听到韩如初的话后,脸色非常不好。声音带着狠厉:“你等天亮后,再把府上的人清一遍吧,要是有怀疑的都处理了。” 他交代完话,就独自进了屋。 留在外面的韩如初看着独自生着闷气的韩如依,爱怜地问道:“如依,怎么了?和哥说。” 韩如依当即气恼地又带有点期盼和羞怯地,把事情跟韩如初绘声绘色讲了一遍,特别是在描述初看到萧钰时,心底刹那间震撼的心情。 韩如初好笑地刮刮韩如依的鼻梁:“原来依依长大了,想嫁人了呀。” “哥~!”韩如依红着脸,揪着韩如初的衣袖,使劲拽了拽。阻止韩如初的调侃。 “好好好,哥哥不说了。不过父王那里可难办。你也知道,虽然咱们平西王府和朝廷,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可是底下总是波涛暗涌。 要不是这次母妃误把给我的汤羹喝了,那么以哥哥的身体,估计是挺不过去的。你可明白?” 一席话说得韩如依潸然泪下。 韩如初见不得一直宠爱的妹妹伤心,忙缓和了语气道:“哥哥帮你探探那人的底好不好?要是有可能,我再帮你和父王说说。” “恩。”韩如依破涕而笑,娇声道:“哥哥真好。” “你呀!”韩如初无奈地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走吧,和哥哥去看看娘去。” 兄妹俩相携走进院中,那间装饰精致,高雅的屋内。 而已经在客院安顿好的萧钰,已经等来了大夫。那是个须发皆已斑白的老者。他把手搭在花秋月的手腕上。半响才沉吟地抚抚胡须道:“脉象微浮,弦紧。 荆芥1钱5分,防风1钱5分,薄荷1钱5分,桔梗1钱5分,元参3钱,牛蒡子(炒)3钱,人中黄1钱,象贝母1钱,射干1钱,黄芩(炒)1钱” 这时,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补充道:“加竹叶20片,青果2个,水煎服。” 萧钰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暗松一口气,他小心地扶起花秋月,在她枕后加垫一个软枕:“小月儿?你醒了?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 花秋月打量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才缓缓道:“这是哪里?小八他们呢?” “他们都很好,你病了,我和猎鹰带你来找大夫。不过现在你醒了,就放心了。”有点语无伦次的萧钰让花秋月的脸上荡起了一抹笑意。 她看了一眼,眼底爬满红血丝的萧钰,心底复杂地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谢谢你。” 萧钰揉了把花秋月的秀发,眉间舒缓:“只要你醒来就好。” 老大夫把药方子写好后,交给守在旁边的药童下去抓药,熬药。 临走时,好奇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秋月才离开。 走到门外的时候,刚好遇上看望过母亲后,又过来打听情况的韩姓兄妹。 老大夫规矩地躬身给两人请安:“见过世子和郡主。老朽已经看过了,那姑娘得了热寒之症,不过已经醒了过来。在老朽开方的时候,她还补充了一下方子。看来她的医术不在老朽之下。” “噢?”韩如初欣喜地点点头,客气道:“辛苦叶老大夫了。” “客气,客气。不敢当。”老大夫笑着侧过身子让两兄妹先行。 花秋月双眸如水,淡淡地看了一眼进门的两兄妹。也把韩如依一进门就直愣愣地,目光黏在萧钰身上。收进了眼底。 她不由转头看了眼,不自知的萧钰一眼。顿时在心底吐槽一声‘妖孽。’然后脸上带有笑意地跟刚进门的两兄妹道谢:“承蒙两位照顾,多有叨扰。不胜感激。” 花秋月病若娇柳,有一种别致的柔美,让韩如初的眼睛亮了亮。他唇角勾起浅笑,客气地道:“姑娘客气。不过听闻姑娘的医术精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刚才老大夫走后,萧钰已经把大概情况和花秋月说了一遍。现在韩如初还没开口,她已经心底有谱。遂答道。 “举手之劳,理应应承的,不过现在本人身体,仍旧颇有不适,是否可通融些时辰。至于病情,那也只有看过后,才能准确判断。” 韩如初谢过花秋月后,才转头笑着问萧钰:“不知公子贵姓?” 萧钰紧拧着眉,眼底有着浓浓的不满。这两人怎么还在这,没完没了的。小月儿话都说得艰难了,真是不识相。 他不咸不淡地答道:“本人姓萧。” 韩如初把萧钰的不耐烦看在眼底,他拉了拉韩如依,示意要走了。 韩如依有点恋恋不舍地看了萧钰一眼,才跟着告辞过的韩如初走出客房。 一出了客房。韩如初就把脸沉了下来,他严肃地对自己的妹妹说:“如依,你不要再想着刚才那个萧公子了,你没有看到他看身边那个姑娘的眼神吗?他心里装着那个姑娘呢。” 韩如依脸色有点发白,她倔犟地咬咬唇:“我不管,我就是看上他了。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以后一定会像爹爱娘一样爱上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八章:不能说的秘密 韩如依脸色有点发白,她倔犟地咬咬唇:“我不管,我就是看上他了。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以后一定会像爹爱娘一样爱上我的。” “你~!”韩如初有点头疼地,看着自己一直疼爱的妹妹。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然而,同样的。在客房内,花秋月也在和萧钰说着同一个话题。 “萧钰。你的春天来了。” “什么春天?”萧钰不明所以。 “有人喜欢上你了。” 萧钰心中一跳,仔细观察着花秋月的脸。 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告白的模样啊。 花秋月没好气地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萧钰有点不自然的侧过脸,嘴里辩道:“没,没看啥。就是看你好点没?我去帮你看看药好了没有。” 看到落荒而逃的萧钰,花秋月不知道怎么的,郁结的心突然痊愈了。她缓缓躺好,手臂枕在脑侧,细细想着心事。 两刻钟后,萧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回来了。 他吹温后,正要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花秋月。花秋月满头黑线道:“你不觉得慢慢喝会很苦吗?” 说完,花秋月接过药碗,准备一鼓作气灌下去。 可是,汤药刚入口,花秋月的脸就一凝,平静地把嘴里的汤药,重新吐回碗里。 萧钰蹙着眉,上前接过碗,忧心地问:“怎么了?是烫了,还是苦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找点蜜饯?” 花秋月双眸寒凉,她指着药碗:“里面有砒/霜。” 萧钰心一抖,手中的汤药一下子溢了出来。 他后怕地想:就在刚才,差一点,自己就亲手把一碗含有剧毒的汤药,端给了小月儿,差点让她喝下去了。到底是谁在这碗药里动了手脚?真是该死。” 不过随即又想起花秋月已经把药含进嘴里过了,忙找来茶水让花秋月漱口。 忙乱的动静,让猎鹰从屋外进来,询问道:“公子,怎么了?” 花秋月轻拍萧钰紧攥的拳头,安慰道:“没关系。只要是毒,就进不了我的肚子。辨毒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小时候,师傅有一段时间天天训练过的。 你现在找些笔纸来,我再开个方子,让猎鹰去找小八抓药。这事现在不好声张。慢慢找出来就是。” ‘毒药?’猎鹰双眼如炬,看了脸色阴炙的萧钰一眼,和萧钰的眼神对上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等花秋月把药方子写完,他收到怀里后,匆匆离去。 花秋月强撑着厚重的眼皮对萧钰道:“实在是累,我先睡会。等猎鹰回来,你再叫醒我。” 看到萧钰欲言又止后,她柔柔地拍拍坐在身边的萧钰:“别担心,人生病的时候睡觉,是身体自我修复的状态。我原先沉睡不醒,是因为之前透支了太多,现在缓过来点,应该不会了。” 闻言,萧钰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帮花秋月掖了掖被子:“你安心睡,你醒来的时候,保证第一眼,见到的还是我。” “嗯。”萧钰的话就像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催眠曲,不一会,花秋月就带着微笑沉沉地睡着了。 一个半时辰后,猎鹰才端着药罐子回来。萧钰把温热的汤药倒进准备好的碗里。 然后轻轻地唤醒花秋月,直到花秋月迷迷糊糊地把药喝完后,又睡下了。萧钰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回落。 情况在好转,小月儿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昏睡不醒,这让萧钰终于有了闲心,开始和西平王算账了。 猎鹰悄声地在萧钰耳边说:“属下一回到营地,就找来几个人,来探了平西王府。府上高手很多。且估计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戒备非常森严。 我们控制了厨娘。不过被平西王府的人发现了。平西王说等您处理完这边的事,要和您谈谈。” 萧钰神态冷漠,黑曜石般的眼底渐渐凝聚上薄冰:“现在厨娘还在我们手里吗?” “在的。平西王府的人想要回去。咱们的人没您下令,是不会还回去的。估计是平西王惦念着月姑娘的医术,所以并没有起大冲突。只说等您。” “嗯。”萧钰‘嗤’地一声:“这平西王府主子才四个,可真够乱的啊。” 他站起身来,拍拍袖子:“我去会会他。你留在这里看护好。我不在,无论是谁也不许靠近这个屋子,可明白了。” 猎鹰纠结不已:这房子不姓萧吧?不过有事公子抗,遂点头应下,并承诺会严格执行到底。 萧钰满意地赴约了。 刚出了客院,就遇到等在哪里的一个家丁,一见到萧钰,家丁便恭敬地上前作揖,见礼后才开口:“萧公子,王爷有请。” 萧钰看了家丁一眼,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去,通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 而家丁则微躬着身子,默默地跟在身侧引路。 这一幕一直持续到,走进/平西王的书房前。然而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微微怔了怔。 韩如依紧张地攥紧了手上的帕子,悄悄看了一眼,这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男子。 萧钰扫了一眼,几个血狼军和王府守卫对峙的场景,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进了平西王正敞开的书房内。 萧钰的到了后,还没开口,就被平西王发难了。他猛地一拍桌面,脸色阴沉地问道:“萧公子,你是客人,就有做客人的觉悟。” 萧钰呵地一声,笑了:“假如平西王不想让月姑娘治病,也用不着让人下毒啊。” “什么下毒?不是你带来的人因为月姑娘不如意,而大闹城主府。”平西王愕然地望向自己的女儿。 韩如初尴尬地解释道:“儿子也是刚收到消息,说是居于客院的月姑娘被人下毒了。不过庆幸的是,月姑娘没有喝下有毒的汤药。 而萧公子的人,私下搜查咱们的府邸。最后捉住了厨娘,说她肯定是知情者。” 平西王大喝:“胡闹。”他气呼呼地在站了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 然后突然转身对萧钰说:“既然找到了凶手,交给我,我定当给你个交代。本王现在也不追究你的人私自在城主府,搜查的举动了。” 萧钰朝血狼军挥挥手,等血狼军松开对厨娘的钳制后,厨娘战战兢兢地跑进了书房,对着屋内的几个主子哭诉道:“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逮住了奴婢。” “是吗?”萧钰的眼神骤冷,忽而间一笑,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来:“你们也知道砒/霜无色无味。为什么会识别出来,不是银针。 而是因为我手里这一瓶药水,只要接触过砒/霜的人,涂抹上一点药水,不管你是不是洗过手,都会显示出一抹黑色。我希望府里的人无论是谁都试一试。” 萧钰一说完,厨娘的身子就一哆嗦‘嗷’地一叫。连滚带爬地冲向身边的韩如依:“郡主,救命啊。求您救救奴婢啊。” 韩如依像是被厨娘的举动,吓得面色惨白地翕着唇。手中的帕子在她哆嗦间,掉在了地上。 西平王拧着眉,冲韩如初使个眼神。 韩如初会意后,抽出身边一个守卫的佩剑,一剑刺穿厨娘的心窝处。倒在血泊中的厨娘,两眼惊恐地瞪得仿若铜铃,直直盯着韩如依。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韩如依惊吓得尖叫起来。不一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至此,这次下毒事件,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谁也不再提起。就好像此事已经完全过去了般。 萧钰更是先跟平西王提起了,大约明日就可以王妃看诊。并让平西王同意商队采买的问题。 这次的平西王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等萧钰带着几个血狼军离开后。平西王才问韩如初:“真是如依做的?” 半响,韩如初才呐呐开口:“小妹还小。不懂事。她也是爱慕萧公子,听儿子说萧公子心中有月姑娘,才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啪~!”平西王儒雅的面上满是气恼:“小?多大不算小?就算小,她也不顾及她母亲的病情了吗?” 书房静默了很久,平西王才满是疲惫道:“在萧公子离开前,把你小妹看好。不许让她走出房门一步。” 回到客房的萧钰看过花秋月,特别是确定她的高热已经退了下来后,才着手吩咐猎鹰准备补给的问题。 等事情交代完,猎鹰才腆着脸,好奇地问萧钰:“公子,我听同僚说,您刚才在平西王的书房那大显神威,还拿出一瓶很厉害的药水,那是什么药水,给属下看看呗。” 萧钰从袖袋中把瓶子拿出来一抛,猎鹰紧张地接住,宝贝地双手捧着。 “里面都是茶水,我灌进去诓人的。”萧钰直白道。 猎鹰怔住了。 萧钰示意怔住的猎鹰上前,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吩咐着。直到猎鹰清楚后,他才挥手让猎鹰离开。 屋内只剩下萧钰和花秋月两人了。他轻轻地把花秋月的手置于自己的掌中,握着柔弱无骨的手,郑重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所以,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可好?” 花秋月一双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巍巍般展开了。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显得无比的娇婉和美好。 萧钰呆怔地看着花秋月张开的眼眸,心率开始失常,磕巴地问:“你,你,你听到,我,刚才说,说什么了?” 然而花秋月却一副迷茫地样子问:“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不能听的秘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零九章:睚眦必报的萧钰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不能听的秘密吗?”花秋月迷茫地问。 萧钰定定地望了会花秋月,不由得有点庆幸又有点失望。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过了很久,他才眸光清润,眉眼含笑:“饿了么?我让猎鹰回营地去了,小八早早给你熬上了粥,时间刚好,软糯得很,猎鹰给你取去了。” 缄默着不说话的花秋月,眼底索绕着淡淡的温情。 萧钰嗓音里沁着温润,连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是不是嗓子还很疼?那先别说话,我给你倒点温水喝。” 看着颇有点居家男人味道的萧钰,花秋月无声地笑了笑。 萧钰交代下来的事情,猎鹰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安排好人手,拿着平西王府开出来的手令,开了城门去后采购,自己则端着小八熬好的粥,进了城主府。 花秋月喝上了暖糯的药粥,萧钰则和猎鹰在屋外嘀咕着什么。 等到花秋月喝完一碗粥后,萧钰才进了屋。看到气色已经不再苍白的花秋月,萧钰叹慰一声。揉揉花秋月的秀发:“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照顾好自己。” “好。”花秋月弯起了眉眼。像天上那弯最皎洁的上弦月。 年纪虽小,却风华尽显的花秋月,惊艳了萧钰的视觉。 他稍微有点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我已经和平西王说好了,明天你去看诊,能行么?” “好。”花秋月曲起膝,双手托着腮,笑意盈盈地点头。 萧钰干咳了一声:“我们不宜久留,要尽早启程。若是身体不适,就说,知道吗?” “好。”花秋月的两颊酿出了最甜美的酒窝。 清醒的花秋月用银针在自己的鱼际c大椎c尺泽c风池等穴位针灸,辅助着汤药调理身子。很快,发热恶寒的症状慢慢消去。 等花秋月和萧钰赴约的时候,已经脚步轻盈,精神焕发了。 不像前几天似的,萧钰虽然抱着花秋月来过城主府的主院。不过当时的花秋月正昏睡着。根本没有机会欣赏到,城主府主院内的精致景色。 四面抄手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的甬路相衔。行至主院,院墙上周垂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姹紫嫣红的花朵,妍丽而娇羞地迎风绽放着。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匹五彩锦缎。 院门上悬着‘静默花开’匾额。 走进主院内,整个院落布置得花团锦簇,玲珑有致。佳木笼葱,奇花闪灼。 萧钰看到花秋月眼底的惊艳,低声笑道:“这种院落在京中比比皆是。不过是胜在用心布置上,你喜欢吗?” 花秋月赞叹一声:“喜欢,看来平西王很爱他的王妃。” 萧钰笑了笑,静默着不说话。 等进了屋内,他只在外间等着。花秋月独自跟着丫鬟进了内室。 内室的陈设之物都显得精致极雅,花秋月向屋内的平西王,以及平西王之子韩如初点头打过招呼后,才把视线投在那张,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 纱幔低垂,帘钩上垂吊着一串小小的,精致的,精巧香囊,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香味和院中的花香味相同。弥漫满整个房间。 丫鬟上前掀开纱幔,露出锦被绣衾下一张面色苍白,脸庞浮肿的中年女子。 花秋月轻轻地把手指附在她的脉搏上。半响,花秋月探过脉后,才把女子冰凉的手放进被窝中。看向等在在屋内的,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你们是大夫?”花秋月问。 几个老大夫除了和花秋月接触过的叶大夫外,剩下的两个老大夫,都对花秋月爱答不理的。纷纷仰着头,尤自抚着胡须。不答话。 叶大夫冲着花秋月抱拳,奇道:“莫非月姑娘已经瞧出了,是因何物中毒了?” 花秋月蹙着眉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那两个老大夫不屑地哼一声,在一旁嘀咕:“自己都需要人家救命,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花秋月扫了两人一眼,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面向叶老大夫问道:“我能问问中毒者,刚开始的反应和你们的应对吗?” 叶大夫斟酌一下,才开口道:“刚开始精神萎靡c烦躁不安c嗜睡,肝区痛c黄疸c发热c鼻出血c眼睑浮肿。 我等判断患者中毒后,由于没有检测出,患者究竟误服用了何种毒物,只能开了甘草30gc绿豆120g,煎汤内服。” 两个不把花秋月看在眼里的老大夫,对于叶大夫这么客气且认真的,回答花秋月的问题,感到了不可思议。 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个大夫‘嗤’地一声,出声讽刺道:“小小年纪,就算你打娘胎开始学医,现在也不可能凭借几句话,就能判断出毒源吧?真是装腔作势。” 看到花秋月始终拧着眉,叶老大夫试探道:“月姑娘,是否有什么不妥处?” 花秋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患者:“你们就没有做催吐和导泻的措施吗?” “这。”三位大夫都愣住了。 叶大夫解释道:“等我到的时候,患者已经发生惊厥,陷入昏迷休克中了。所以催吐已经不能做了。” 两位原来还在嘀咕道老大夫不说话了,神色间有些闪躲。花秋月瞬间明白,估计是这两位大夫先到的城主府吧,结果应急措施没做好。 平西王面色焦急。花秋月和叶大夫所说的话,让他感觉到似乎是因为医治得不及时,让病情更加重了。 他狠狠地瞪了两位大夫一眼,才缓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花秋月:月姑娘,我夫人这病症。“ 花秋月轻蹙着眉,心中慢慢思索着方案。 患者确实为中毒症状。要是按西医来说,先是洗胃,灌肠。再者采取保肝,改善肾功能等措施。甚至要做肾穿刺活检来确认。 平西王妃这种症状已经好几天了,最好的方案就是透析,让血液在透析器里净化后再输回体内。可是现在没有条件,只能保守治疗了。 不过不能静脉补液,还是可以多饮用一些葡萄糖水的。 “先看看吧。要是患者的肝肾损伤严重的话,估计会留下后遗症。我尽量。”花秋月刚说完,平西王就脸色煞白地倒退了一步。 韩如初急忙搀扶住平西王,急急叫道:“父王。” 花秋月太息一声,看着平西王:“您也别急。这毒已经入了五脏,比较麻烦。一会我替您夫人针灸,你们再准备点盐和糖混在一起的温水喂给她喝,多喝点对她有好处。 还有,这床上挂着那些香囊,最好也取走吧。要是估得不错,里面有兰花c黄花杜鹃c百合花c郁金草等花瓣吧。” 韩如初奇道:“月姑娘,你怎么会知道?” 花秋月一边取出针包,一边回答:“因为刚才我进院子的时候,看到了这些花,而且靠近床榻时,与院中浓郁的花香味很相识。所以猜的。” 叶大夫对于花秋月的话,感到了新奇。他对着花秋月施了个礼:“请月姑娘不略赐教。 等花秋月取人中c承浆处针灸后才回答了叶大夫的话:“兰花,和百合久闻了会令人神经中枢,过度兴奋而失眠。 黄花杜鹃的花朵会散发一种毒素,一旦误食,轻者中毒,重者休克。 郁金草地花朵含有毒碱,如果长期接触,会让头发加快脱落。” 花秋月漫不经心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神色变了变。平时也没有注意这些,谁知道这些花草长期接触危害会这么大。 “快,把这些香囊都取下来,拿得远远的。还有找花匠过来,把院中月姑娘所说过的花品,都处理掉。”平西王焦急地对屋内的丫鬟喊道。 等花秋月起了针,平西王妃发出一声呻吟,已经有了意识。 这让忧心了两天的平西王激动得红了眼眶,一个健步凑到平西王妃身边,轻轻地唤着平西王妃的闺名:“阿枝。阿枝,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他眼底的情谊浓烈而炙热。 花秋月微微笑了笑:“现在您夫人的意识刚清醒,得过一会,才能缓过来,现在我先开方。 一会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除了要喝熬好的药,还有葡萄糖。至于肝脏损伤,以后就要将养着了。” “好,谢谢你月姑娘。”平西王情绪激越地,把平西王妃的手,攥在手心里。 花秋月提起笔,沉吟一下后,开始写下药方子:芦根60g,绿豆30g,金银花15g,葛花9g,甘草9g,水煎2次,合并一起,每日早晚分服,连服3~6剂。 等把方子交给韩如初后,便走到叶大夫面前,特地给他传授解毒的几个针灸穴道。并在取池和三阴交等位置示范后,才和萧钰相携离开。 另外两个老大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花秋月离开,也没好意思让花秋月,也把针灸解毒的方法教给他们。 在西平王妃完全清醒过来后,花秋月和萧钰离开了雁平城。启程的时候,花秋月看了看四周,突觉少了点什么。半响才想起来。原来不止刘长顺和陆远程,就是二牛和猎鹰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都去哪里了?”花秋月问了同乘一辆新马车的萧钰。 萧钰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书,答道:“刘长顺带着陆远程去接你爹了。二牛和猎鹰。”说到这里,萧钰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我交代他们有点事出去了。一会就赶回来。” 看着不愿多说的萧钰,花秋月撇了撇嘴。对着旁边做木头状的小八无声地挑挑眉。 小八悄悄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一无所获的花秋月只好无聊地找出医术来看。 一个时辰后,两匹快马哒哒哒地追了上来。 萧钰面色平静地掀开车帘,走了出去,沉声问赶回来的猎鹰:“事情办好了?” “是。”猎鹰把一个手帕包起来的东西摔在地上。从里面震出两根白嫩如青葱似的手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章:进入无人区 猎鹰听到萧钰的问话后,他把一个手帕包起来的东西丢在地上。从里面震出两根白嫩如青葱似的手指头。 萧钰看到两根手指头后,眼底的神色犹如晦暗且诡谲地云在翻涌着。而面色却淡漠地点点头,薄凉地声音淡淡道:“启程吧。” 众人齐齐应到:“是。” 已经给队伍补给充足的血狼军们,扬起马鞭。众马此起彼伏地,扬起前蹄嘶鸣后,开始有序地奔腾起来。 踏起的烟尘漫天飞舞着,不一会,队伍渐渐远去。归于平静的小路上,孤零零的两根断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而现在雁平城内的城主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平西王扶着平西王妃跟在韩如初身后,匆匆赶到大乱的依恋阁。 刚走进依恋阁内,就被院内乱糟糟的情景吓住了。 七八个丫鬟看到平西王的到来,纷纷吓得面色青白,冷汗涔涔,浑身着打颤,齐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平西王妃看到晕死后,倒在地上的韩如依,那莹莹如玉的右手上,缺失的食指和中指,像两张正冲着她咧着笑的嘴。平西王妃脑子里一片轰鸣,意识一空,晕了过去。 “阿枝~!”平西王紧张地搂住平西王妃。惊慌地摇晃着。 “父王,母妃只是受到了惊吓。”韩如初连忙出言提醒平西王。 等把夫人和女儿都安置好后,平西王心底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他的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很久后,嘴里才挤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欺人太甚,萧姓小儿。” 韩如初温润的脸庞也戾气横生,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父王,要不让暗卫出动吧。追上他们,取那姓萧的项上人头回来。” 平西王的眼底颇有些意动。不过过了一会,才摆摆手道:“现在不是时候,朝廷本来就盯着咱们,要是漏了点底,那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先缓缓。 这样,你等你妹妹好后,带她上京,咱们要把这一潭水搅浑,到时候,再收拾萧姓小儿不迟。” 不论雁平城有何官司,现在暂时也影响不到萧钰一行人了。 他们已经快马加鞭,远离了雁平城,进入了无人区。往无人区的腹地行去。 荒芜的无人区,满目疮痍。 满眼望去,绿色在一点点退去,越往腹地走,黄沙越来越多。 没有人迹的无人区,显得死气沉沉。就连鸟雀都失了踪迹。 血狼军们虽然没有再穿上它们的斗篷,不过每个人却是不知道,从哪扯了一块三角巾把口鼻给蒙上了。 花秋月掀开车窗帘,一阵夹着黄沙的风迎面扑来,让她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远处,几具风化的骨架上停留着几只黑鸦,看到车队过来,它们粗劣而又嘶哑的哇一——哇——叫了几声后,才扑腾地飞上半空,在车队上空盘旋着,不曾离去。 让人感到凄凉又厌烦乌鸦叫声不断传来,小八面色难看地小声跟花秋月道:“月姐头,乌鸦是不祥的鸟。它总在咱们身边叫,是不是咱们要倒霉了?” “还有这种说法?”花秋月惊异地望了望天上的乌鸦,寻思道这是拥有什么魔力吗? 萧钰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宽慰道:“那些都是骗人的。真正要倒霉的是它们。所以别胡思乱想。” 说完,他往车厢外喊了一声猎鹰。 等猎鹰控马靠近车厢后,萧钰才单手掀开车帘,吩咐道:“把小八提走。还有天上那几只太恬噪了,你把它们打下来。” 小八还来不及反抗,就被猎鹰捉走。置于身前的马背上了,面色通红的小八呐呐地,低头不敢看花秋月。 “这,这,她,他们?什么时候狼狈为奸了。”花秋月指着小八和猎鹰磕磕巴巴地,不可置信地,问已经埋首在书中的萧钰。 “在你生病的时候。猎鹰老早就喜欢小八了。他让我帮他求你给他做个主。”萧钰头都没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花秋月石化掉了。她心中想到。 算算小八才多大。小八才比自己大了三岁而已。今年也就二八年华而已。 这么早就要被猎鹰这个禽兽给叼走了? 看到久久不能动弹,貌似打击颇大的花秋月,萧钰终于从书的海洋中抬起了眸。 他有点无法理解地问:“怎么了? 花秋月呆怔地问:“你不觉得太早了点吗?” 萧钰揉揉花秋月的头,安慰道:“你要是觉得离不开小八,那也可以让他们先成亲,小八依旧留在你身边,不就好了?” “不不不,不能成亲,太小了。”花秋月头摇得像波浪鼓。 “小?”萧钰现在才弄清楚,和花秋月聊了这么久,都没聊在点上。他试探地问:“那你觉得,多少岁成亲合适?” “嗯,十八吧。”花秋月肯定地说。 这下瞬间轮到萧钰石化掉了。 心中在暗暗计算着,小月儿现在才13岁,还得五年,才能成亲。这个结论让萧钰心情低落,并且弱弱地问:“为什么一定要等到18岁?” 花秋月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女性的身心和盆骨,要到18岁才勘勘成熟。不然若是太早成亲,生子的话,不仅会对自身的身体不好,对胎儿的智力发育也不好。” “还有这事?”萧钰凝上了眉。 “当然,孩子夭折的几率也比较大,产妇过早的生产,对寿命也有影响。” 花秋月的话,让萧钰的心震了震。他看了花秋月好一会,才郑重地说:“好,那等你二九年华再成亲。” 一句话说得两人,心中都砰砰乱跳。 花秋月岔开话题:“我看这里荒芜得很,随处可见到的都是残横断壁,以及一些上了年月的尸骨。以前这里居住的人口很多吗?” “是的。50年前,也不知道草原那些部落为什么,突然集结了起来,乘着大华不稳定的时候,挥兵南下。一路烧杀抢掠,却是在五十天后不明原因地,像风一样又退了回去。 当然老平西王在锁龙隘,也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才蒙阴后代。朝廷特地封了雁平城给平西王一脉。” 花秋月叹息一声,战争总会让更多的人失去所有,包括生命。 “那现在这片区域,一直没有人住了吗?” “没有,那次事件让人心有余悸,这里的人几乎十不存一。再加上现在已经很荒凉了,所以越发没有人住在这边了。” 如此沉重的话题,让两人都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 突然,一骑血狼军从远处奔回来。在猎鹰耳边嘀咕过后。 猎鹰面色凝重地,回转到车厢旁,他低声道:“公子,前面十里地发现有草原军。” “探清楚了?”萧钰蹙着眉,静静地叩了叩小几桌面。 “是。” “多少人?” “不清楚,起码有百人以上,而且不止一股。” 萧钰看了花秋月一眼,然后沉吟一会才说:“绕道吧,咱们现在不宜和他们起冲突。” “是。” 猎鹰前去安排行程,无人区,他们以前并没有来过,所带的地图,不过是很多年前,先人绘制的。现在徒然要绕过草原人,改变路线,那需要派出更多的斥候,前往前方去探路才行。 “怎么会有草原人?他们进来无人区做什么?”花秋月凝声问。 萧钰停止叩小几的动作:“不知,不过现在咱们带着货物,不方便和他们正面冲突。” “嗯。”花秋月应完后,又把自己的宝贝药箱搬了出来。安静地倒腾着。 萧钰看了及其认真的花秋月一眼,微微勾起了唇角。 要绕过草原军,猎鹰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才在两个时辰后制定了计划。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 本来斥候已经探过的,万无一失的路段,在血狼军行进了一个时辰后,却是和一队三十人的草原小队正面遇上了。 还没等血狼军想好,要不要打开。对面的草原军就先一步,挥着大刀砍了上来。 草原人的勇猛绝非密林中的盗匪可比的。他们臂力颇大,武起到跨刀来呜呜生风。不过血狼军胜在人多,很快就把这一个小队的人马斩于刀下。 不过这次的正面冲突,却让萧钰察觉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草原军,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少。为什么血狼军的斥候,两个时辰前没有探出,来这里有草原军呢?那是他们的流动量大。 前行变得更加艰难。特别是已经斩杀了三十草原军后。被发现的几率变大了很多。 萧钰令几名血狼军把三十具尸首处理好,并把对方完好的战甲留了下来。所有出去的斥候都换上对方的战甲。尽量把草原军最集中的地方给探出来。 不过现在不止萧钰,就是花秋月都对草原军把这么多人,派往无人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人对了一个眼神后,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兴味。 花秋月把捣鼓了一个时辰的药交给萧钰:“天快黑了,这种地方的夜间,估计会有毒虫出没,这是驱虫粉。让他们撒在营地周边。” 本来觉得有备无患的花秋月想不到的是,晚间营地外,不停的沙沙声传来。出去探过情况的血狼军回来后,都不可置信地惊骇不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一章:蝎子群 夜已深沉。血狼军的暂驻营地内,即使大家已经经过长途跋涉,疲惫不堪,可是大家都警醒地进入了浅眠状态。 夜风袭来,带来了远处密集沙沙作响的声。萧钰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而锐利。 猎鹰一咕噜爬起来,凝声静听后,再次把身体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上,不一会他面色凝重地直起身子,跟萧钰报告:“公子,不知道是什么,正一大波地往这边来了。” 话刚落,顺风吹来的腥风在弥漫在营地内。 花秋月从睡梦中被惊醒,透过车厢的帘子,外面人头趱动,大家都非常忙碌的样子。 她掀开帘子下来马车,只见萧钰和大伙正聚集在警戒处,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的浓黑的夜色。 “怎么了?”花秋月出言好奇的问。 大家听到她的声音后,纷纷侧开身子,让出一个通道。 花秋月往通道外望去,面色徒然变得凝重起来。 不远处密密麻麻们,成群结队,铺天盖地地互相拥挤,爬来了蝎子的浪潮。 若是有密集空间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毛骨悚然吧。 它们有成人拇指般粗大,混体漆黑,两只巨鳌不停地摇晃着,身后带有倒钩的锐利尾针,微微反射着亮光。一看就知道这些变异似的的蝎子带有很强的毒性。 在它们离营地越来越近,它们走动时,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不断被放大。 所有都不由得紧绷起了神经,萧钰更是搂上了花秋月的腰身,准备势头不对时,就带着她腾空而起,离开涌上来的蝎子群。 时间紧张地一息息间过去,终于蝎子群在花秋月让大家,用药粉撒下来的隔离带前,停了下来。密密麻麻汇聚在营地外,好似 用黑墨汇出来的,一道两米宽的黑色带子。围着营地绕了一整圈。 它们好似很害怕及厌恶,撒在营地周围的防虫药粉。停滞不前的蝎子群,让所有人都缓了一口气。 萧钰放开花秋月的腰身,看到仍旧睡眼惺忪的花秋月,温声道:“吵醒你了吧?你大病刚刚痊愈,夜里寒凉,你也不披件衣服才过 来。” 说完,顺手接下身上的披风,罩在花秋月身上,顺便帮她拢了拢,直到把娇小的花秋月裹得密不透风,才满意地点点头。 花秋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一着急就忘了。” 眼见萧钰又要说教,忙问道:“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有蝎群?” 对花秋月急急转移话题的技能,萧钰心知肚明,他点惩罚性地在花秋月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病倒地时候,很让人担心。” 不过看到窘迫地揉着额头的花秋月,萧钰便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他轻蹙着眉,稍微有点迟疑道:“这片无人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所有,现在即使出现了大规模的毒物,外界也没有人听说过。并且白日的时候,斥候并没有探出一丝一毫的迹象。不过你制出来的药粉似乎效果不错。把它们都挡在了圈外。” 花秋月并没有那么乐观。她看了眼时刻准备着冲进营地的蝎子群。半响才忧心道:“可是这药是有时效的,只有两个半时辰,效果就大打折扣。 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原料了,若是每天按照这种用量的话,明天我们的药粉就会告罄。” 站在一旁的血狼军们都听到了花秋月的话,面上不由得也凝重也几分。 也就是说,按照这药效的时辰计算的话,等不到天色大亮,他们就要和这些密密麻麻的蝎子们,展开搏斗了么?而且药材已经快要告罄了。 一天的时间,就算他们给马插上一双翅膀,也不可能飞过整片无人区吧。 虽然清空让人焦灼,但是血狼军们还是安静地望着萧钰,等待着他的决策。 萧钰看了花秋月一眼,尽管花秋月的脸上面现忧色,却没有一丝恐慌。 他勾了勾唇角,恶趣味地把花秋月略显得凌乱的秀发,揉得愈发的没了形象。问道:“你在想什么?” 正若有所思的花秋月被萧钰打乱的思绪,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萧钰:“我在想,一般来说,像这些毒物出没之地,附近一定会有一些相生相克的药植。 等天明了,我们可以找找。再者,我们白天的时候,走了这么多的地方,都没有见到这些蝎子,是不是说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它们就会退去了?” 萧钰听完花秋月的话后,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很在理。所有现在这里由我带人守着,你先回去休息。等天明十分,你还要带大家找药材呢。” 花秋月被萧钰规劝回去休息后,他亲自安排人手,与众人分散在四周守备着。 果然如花秋月所担忧一样,两个时辰后,药性减弱时,一直徘徊在隔离带外地蝎子群们躁动起来。 它们已经开始试探着往营地内爬来。 不过隔离带上的粉末,让出头的蝎子横尸当场。这只能让别的蝎子骚乱了一下而已。紧接着,就有蝎子爬上已经死去的蝎子身上。 血狼军们用药粉所画出的隔离带,不到一刻钟,就被争先恐后地蝎子尸体所覆盖。张牙舞爪的蝎子们,开始摇头摆尾地冲过隔离带,进入了营地。 早就预料到这一幕的萧钰并没有慌张,他低喝一声‘点火’后,围成圈的血狼军们都把手上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 百来支火把瞬间照亮了一方天地。炙热的亮光让蝎群们都怔了怔。一时踌躇不前。 当萧钰把手中的火把燎到蝎子的身上时,蝎子身上被火燎熟时,爆发出来的噼噼啪啪声,以及蝎子的尖叫声混在一起。 血狼军们纷纷开始挥舞着手上的火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血狼军们,把火把舞得密不透风。 很快,营地内一片焦香的烤蝎子味四散开来。 猎鹰凑到萧钰身边,有点担忧道:“公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火把总有燃尽的时候。” 萧钰把身前来袭的一波蝎子扫走,才说道:“先坚持住,实在不行,就带人撤离吧。货物回头再回来拿。” 哪知,在血狼军准备撤退的时候,一缕朝霞爬上天际线,透过云层,普照大地的时候。 蝎子群却有序地如潮水般退去了。 萧钰紧拧着眉,低喊了一声‘猎鹰’。 猎鹰会意过来,朝萧钰点点头,展开轻功,远远跟在退去的蝎子群身后,跟踪而去。 猎鹰跟踪了很久,直到花秋月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驱虫药粉的药材后,猎鹰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他直接找到萧钰。面上有点急色道:“公子,现在有大批的草原人马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萧钰紧拧着眉:“多少人?” “大概有500之数。”猎鹰有点疑惑道:“不过他们的打扮很奇怪,好似要去哪里挖掘什么似的,每人都扛着挖掘工具。” “他们还有多久会到。”萧钰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无人区还有什么是让草原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所有,才在五十年前徒然进入大华领地。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在五十年前突然退去呢。” “一个时辰吧。”雷莹的回答让萧钰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就要让大家先行隐蔽起来再说。 萧钰行至花秋月身边,把事情大概的情况和她说了后,正全神贯注寻找草药的花秋月,也对草原军的异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时辰足够血狼军们撤退,并且清扫干净营地的痕迹。 花秋月和萧钰,以及猎鹰静静地守在山包后,守着呈直线行来的草原军们。 果然他们身上如猎鹰所述,每人都扛着挖掘的工具。 五百人的队伍静默无声地前行,一直穿过血狼军昨晚的宿营地,也不曾停下。血狼军们把痕迹打扫得很干净。并没有引起草原人的注意。 花秋月无声地问萧钰要不要跟上去时。 只见萧钰指了指草原军的方向。 原来,草原军已经停了下来。 正呈扇形散开,在血狼军营地的背风处,开始挖掘起来。 这一举动,留在山包处偷偷观察的花秋月等人,都惊异不已。 他们昨晚守着的营地后,究竟有什么东西,晚上会有蝎子群光顾,白日有草原军赶来挖掘。实在太奇怪了。 萧钰朝猎鹰指了指草原军的方向,猎鹰会意后,悄悄地从掩藏的小山包后摸了过去。匍匐到草原军附近,在草原军的视线死角处。敲晕一个草原军,就偷偷拖累回来。 整个过程利落非常,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拖回来了一个俘虏。这让花秋月大大地对猎鹰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已经抓到俘虏,那么就差不多就能,探查草原军来到无人区的原因了。 可是等花秋月用银针把俘虏刺醒。记过却让大家大大的惊异了。 那个被猎鹰捉回来的俘虏,在清醒过来,在看到花秋月三人后,他惊恐地想要大叫。结果让花秋月看到了,他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半截舌头。 断口处明显是被利器割断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二章:俘虏之谜 那个被猎鹰捉回来的俘虏,在清醒过来,在看到花秋月三人后,他惊恐地想要大叫。结果让花秋月看到了,他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半截舌头。断口处明显是被利器割断的。 惊慌的俘虏看到花秋月他们后,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你是想说些什么吗?”花秋月蹙着眉问? 一口标准的大华过话却让俘虏激动地红了眼眶。 “哟。也这还没怎么呢,怎么就红了眼眶里呢。”猎鹰呵呵直乐。 “猎鹰。”花秋月沉声说:“他说不出话来的,是哑巴,被人割了舌头了。” “啊?”猎鹰惊异地把俘虏的嘴巴掰开,看了一眼那明晃晃露出来的,明显被一剑绞去的舌根。 “这是怎么一回事?”猎鹰疑声道。 萧钰看了看正在挖掘的草原军一眼,开口道:“猎鹰,再去带两人过来看看。” 一刻钟后,猎鹰动作迅速地拖着两个,被他敲晕的新俘虏回来。 花秋月不再用银针弄醒两人,而是捏着新俘虏的下颌骨,探查两个新俘虏的情况。 果然如他们猜测的一样,这两人同样是被人割了舌头的人。 让花秋月好奇的是,第一个被猎鹰捉回来的俘虏,在没有人钳制他的情况下,并没有试图逃跑。而是 犹如见了亲人一般,热泪盈眶地,看着花秋月三人。 这样的情形,让萧钰他们的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就是这些正在挖掘的,被他们认为是草原人的人。估计都不是真正的草原人。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们心中升起。这样才有可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捉回来的俘虏,会像见到亲人一样,那么情绪激动。为什么草原人会对他们施了酷刑。 可是,捉回来的俘虏,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光是靠自己想象般地猜测,还不能够确认。 再问俘虏会不会写字的时候,他摇了摇头。 事情变得复杂。 现在萧钰他们面临着两个抉择。 要么,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们继续上路。 要么,就一探到底。查出个究竟。 可是,看到俘虏那张,满怀期待的脸。第一种选择变得艰难起来。 花秋月看着俘虏道:“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是的话,你就点头。若是不是的话,你就摇头。如果,你不确定的话,那么你就握拳表示好了,你听明白没有?” 俘虏听完花秋月的话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清楚了。 能成功交流,这让花秋月送了一口气,她想了想,端正着身子,开始询问心中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是大华国的人吗?” 俘虏激动支起上半身,身体微微向前倾着,猛地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你们原来是被草原军俘虏了吗?” 俘虏红了眼眶,又点了点头。 萧钰眼底的神色变得暗沉起来。 他接着开口道:“第三个问题,你们原来是这里的人?” 这一个问题,萧钰的语气中,一点儿都没有疑问的意思了。很明显,大家心中一惊猜测到,只是在确认这个答案而已罢了。 果然,俘虏点点头,泪水从眼眶中流淌了出来。 花秋月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她轻缓地开口:“第四个问题,你们有多少人,在草原军的手里?” 俘虏抬起手来,握了握拳头。 花秋月想了想,她指了指正在远处,挖掘的‘草原人’问道:“是不是比这里的人多很多?” 俘虏听后,情绪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他伸出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萧钰他们都看明白了,俘虏所比划的意思是,他们有很多人,都在草原军的手里。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沉默了,半响,花秋月才开口:“你们知道草原军让你们挖掘什么东西吗?” 这个问题俘虏想了想,开始比划了一会,过了一会,又双手做出握拳状。 这是代表知道还是不知道? 静默不语的三人让俘虏开始面露失望之色,几乎都快要到了面如死灰的地步。 萧钰思索了一会后,才会俘虏说:“你们的事,我管了。不过现在我要送你们先回去。因为不宜打草惊蛇。我需要再到别的地方,探索一番,才能决定方案,来营救你们。” 这一番话,让俘虏将信将疑。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草原人那是很勇猛的人,现在好不容易能逃出升天,再回去,谁还能救他出来。 将信将疑的俘虏,让猎鹰好不恼火。 他面色不虞道:“我们公子所说的话,就没有不兑现过的。所以,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安心等着便是。” 说完,就把那两个仍在昏迷中的俘虏,一手夹着一个在腋下,窜了出去。 等把所有的俘虏,都送回挖掘地之后。萧钰带着花秋月,跟在猎鹰身后,悄声离开。 赶回了暂时停驻地。 花秋月回到了车厢内,准备制作夜间需要用到的,驱虫药粉。 而萧钰则招呼全体血狼军。让他们聚集起来,准备分配任务。 斥候们都被萧钰散了出去。并且带有绘制地图的命令。 猎鹰带着大量的人手,开始寻找草原军的下落。 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 等到傍晚时分,大家按着时间赶回营地汇总时。大家都带回来了信息。 等萧钰把这些信息都一一理顺,加上猜测后,终于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草原人在50年前,就已经有计划,有阴谋地开始逐渐,侵占了无人区。 无人区这五十年来,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这里不仅活动着大量的草原军,还有被草原军控制的原著民。 而晚间,那些大量出没的蝎子群,是草原人投放在无人区的生物。 目的是能全权地掌控着无人区,只要有人进入了无人区,那些到了夜间,自然有这些蝎子们帮着清理。让来到无人区的人,永远地留在这里。那么,将不会有人知道无人区的秘密。 而五十年前,传说中是不存一的那些人,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其实,有一大部分的人,都被草原军当成牛羊一样,圈养着。他们所繁衍下来的后代,也成为了草原军,最廉价的劳动力。 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怕这些俘虏终有一日,会泄露了这里的惊天秘密。他们才对所有放出来干活的俘虏,实施了割舌之刑。 至于这些干活的俘虏,到底被草原军赶出来挖掘什么,猎鹰给萧钰带回来了一块矿石。 萧钰在看过后,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半响,他才喃喃道:“这是铁矿,还是含量很高的铁矿石。” 花秋月把赶制出来的驱虫粉交给血狼军后,她拾起铁矿石,细细端详了一会,才问道:“探出有多少大华国的人,在草原军手里吗?” 猎鹰面色不好的答道:“还不能确定,不过数目不在万数以内。有很多女人和孩子,草原军守卫很森严,我们的人暂时靠不过去,正在想办法。” 到底是草原中的哪个部落,在五十年前就下来那么大的一盘棋。 虽然大家都想尽快把事情弄清楚,好快点解决。但是夜色已经开始降临了。 大伙不得不为今晚的蝎子军们,打起了精神。有些人,甚至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得到休息。若是今晚蝎子们再次冲破隔离圈,那么这会让血狼军们,开始严重透支身体的精力。 现在让萧钰忧心的是,他们不止要防备着晚间蝎子的到来。还有时不时会从各处冒出来的,草原军们。 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今晚的蝎子像是在嗅觉上,开了天卦般,夜色一黑下来,它们就开始前仆后续地赶来。 血狼军的暂驻地,在短短两盏茶的功夫,隔离圈外,就被密密麻麻的蝎子们,围上了无数圈。 这种情况比昨晚早了很多,且蝎子也翻了翻几倍之数。这让血狼军们都措手不及了。 萧钰正想尽量让血狼军们,排出时间,好让疲惫的人有休息的间隙来。 徒然看到花秋月正直愣愣地,盯着蝎子们发呆。他走过去,温声问道:“怎么还不休息?在想什么?” 花秋月轻蹙着眉,幽幽地回答:“我在想啊,这些蝎子也不算是多聪明的动物,那么,草原军的人既然放养它们,那为什么草原军的人不怕这些蝎子呢?” 经花秋月这一提醒,萧钰突感到自己遗漏了点什么。 突然,两人齐齐地望向装货的车厢,那里有一些前天斩杀三十个草原军后,扒下来的几件完整的皮甲。 当萧钰去货车上,把皮甲取回来,把一件皮甲丢进了,不断挥舞着尖尾的蝎子群中,顿时,正张牙舞爪的蝎子们,遽然就像遇到了天敌一样,惊慌失措地四处散开来。 ‘有门!’花秋月眼神一亮,抓起一旁的皮甲,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浓烈的驱虫药草味,扑鼻而来。 她微微弯起了嘴角,笑道:“果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三章:让蝎子惧怕皮甲 ‘有门!’花秋月眼神一亮,抓起一旁的皮甲,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浓烈的驱虫药草味,扑鼻而来。 她微微弯起了嘴角,笑道:“果然。” 萧钰看到花秋月的举动后,问了声:“怎么样?”后,也把皮甲凑到鼻尖下。可是他却分辨不出什么气味来。 看着一脸茫然的萧钰,花秋月解释道:“这得从小在药材堆里,对药材及其熟悉,才能分辨得出来的。” 萧钰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皮甲:“你嗅出什么来了?” “嗯,是加强版的驱虫药物,皮甲应该在药水中,浸泡过很久的时间。”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而后皆是会心一笑。 萧钰揉揉花秋月的头,交代道:“早点休息,我去去就来。”说完,匆匆离去。 花秋月站起身来,目送着迈着稳健步伐,远去的萧钰,嘴里轻声道:“小心点。” 谁知这样轻声的话语,都被离开的萧钰听个正着,他遽然停下,转过身来,脸上掠过一抹宠溺的微笑。嘴形无声地对花秋月道:放心! 萧钰把营地上的警备,都交给猎鹰负责后,把库存内仅有的十套,草原军的皮甲。让挑选出来的九名血狼军换上。 他带着换上皮甲的血狼军们,迈过药粉洒出来的隔离圈,在蝎群四处散开中,施展轻功,向浓黑的夜色中掠去。 他们按照斥候绘制出来的地图,展开身形,像夜色中的暗夜使者,无声无息地,向一个草原军小队的巡逻暂营地靠近。 急速飞掠时,周边带起的风速呼呼作响,因为他们必须要赶在两个时辰内,带回足够的皮甲回去。这样才能在驱虫粉药效减弱的时候,有皮甲作为时间上的缓冲。 不然今夜提前到来的蝎子们,在药效过后的后半夜,将会把整个血狼军的暂驻营地,肆虐一顿。 时间紧迫,大家都在暗暗蓄积内力,以备一会与草原军正面交锋之时,能一鼓作气。 萧钰带着大伙紧赶慢赶,终于在将近一个时辰后,到达了斥候所描绘出的,小股草原军的暂营地附近。 他们悄悄掩在地势较高的背坡处。 或许这么多年来,这里的草原军并没有遇到,和他们起到冲突的队伍。夜间休息时,就连个岗哨都懈怠地抱着大刀,倚靠在石块边,呼呼入睡。 萧钰看了眼篝火旁,围在一块入眠的草原军,他们大概在五十之数。 他朝九名血狼军小声交代后,等大家把计划都听明白后,一行人开始朝熟睡的五个外围岗哨,猫着腰摸了过去。 等他们无声地把岗哨,都一击毙命解决后,一行人按照计划,把死去的草原军岗哨,稍稍掩盖。 然后,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草原军的营地内。 有些在睡梦中听到动静的草原军,迷迷糊糊间醒来,在看到同是草原军的皮甲在眼前晃动后,又合上了眼帘。 而这时,眼神犀利的血狼军,已经无声无息地,游走到他的身边。 血狼军们有条不紊地,犹如一支暗夜修罗般,闯进了睡梦中的,草原军小队中,面无表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直到一个草原军反抗时,一脚把篝火上的架子踢倒。巨大的响动声,把仍旧存活着的草原军惊醒了。 可是看到两个草原军厮打在一起,他们一时也是迷糊得很。 直到血狼军把反抗的草原军,捂到断气后,被响动声惊醒的草原军们,才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他们看到勒死自己同僚的,是个生面孔,并且在勒死同僚后,居然转过头来,面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敌袭!’这个词有多久没有才无人区出现过了?好像他们的前辈的前辈都是安安逸逸地,在无人区度过几年后高升的。 无人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除了无聊点,是个不用到前线去拼杀,也能攒到军功的地方。所以很多人都了关系,来这里镀一镀金。 哪知,今晚,会有罗刹般的人,突然降临到无人区来。 剩余不到二十的草原军们,心中带怯地,想要捡起身边的大刀。可是,他们身后的血狼军,再也不给他们举起大刀的机会了。 萧钰一拳砸在一个草原军人的后心上。内劲一出,生生震碎了他的心脉。 利落斩杀一人后,他看了一圈已经全都醒过来的草原军人,萧钰声音冷冽道:“速战速决。” 此话一出,血狼军们顿时放开手脚,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如猛虎下山似的扑向草原军们。 有心算无心,且行动迅捷。此役血狼军大获全胜。 他们迅速地剥下草原军的皮甲,速度离开。赶回营地。 花秋月并没有入睡,直到听到萧钰带着大家,全身而退地赶了回来。才放下心来。 有了五十套皮甲,营地再也不怕蝎子群的围攻了。 萧钰指挥大家把所有的皮甲都一一摊开,在隔离圈内用皮甲,排出一个皮甲圈来。 果然,蝎子们嗅到浓烈的驱虫气味。没有等旭日破晓,就已经纷纷撤退了。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有皮甲,而不用每日一睁眼,就为了寻找驱虫药材,而忙碌着。血狼军们的行动,灵动了许多。 他们终于有更多的时间休息,和出去探查草原军的情况。 不过前前后后,有两个小队的草原军人马,折在血狼军手里。 这也引起了草原军那方的人注意。等他们寻到死去多日的尸体后。 草原人震惊了,愤怒了。 无人区,他们掌控在手里将近五十年的无人区,竟然有不明人马进入了。并且他们躲过了蝎子群,还杀死了两个小队的人马。 震惊的草原人,异常愤怒。这种事情是不可姑息的。于私,被杀的两小队草原军人中,里面不乏有些有背景的人。 于公,无人区里的矿石,是他们费尽心机得来的。若是这个消息被泄露了出去,那么,以后的无人区,将很难再保住。 一张张的调令下来。很快,无人区的草原军,巡逻队多了起来。他们不再是一队队有背景的,找关系来无人区镀金的军二代们。 而是真正上过战场,舔过人血的勇士们。 血狼军也发现了,巡逻的草原军队伍愈来愈密集。 而且他们的路线纵横交错,若不是血狼军的斥候,最近也摸清了这一片的地形。那么估计,他们早就开始短兵交接了。 不过这样拖延下去,对血狼军一点好处都没有。血狼军现在相当于,孤军深入了。根本没有援军。从雁平城带来的补给,预计也只能足够再用六天而已。 有点自身难保的血狼军们,还有一大波,落在草原军手里的,无人区原著民要救。 就连一向胸有锦绣的萧钰,都犹如陷入了泥潭中,寸步难行。 若是只有他们百人血狼军,那么以战养战,成日游走在草原军中,只要小心点,不让草原军发现后,给包了饺子。那么,想要在无人区耗下去,还是游刃有余的。 可是,难就难在,还有一批货物要送走。 今夜,险险地和两队,大约有两百人寻找不明队伍的,草原军人马避开了。 萧钰正和猎鹰等几个斥候紧急开会。可是讨论半天,还是拿不出完美的计划。 “公子。要么,咱们先别管被草原军,抓去的那些人吧。现在咱们都快自顾不暇了。他们被抓了也不是几天,都几十年了。等咱们出去后把货送完了,再说吧” 猎鹰这句话说出了很多人的无奈。就连萧钰都有点意动了。 可是想到那些俘虏们,这个命令,萧钰迟迟说不出口。 花秋月也是双眉紧蹙地双手托腮,一段长长的沉默后。 花秋月长长地太息一声,她有点踌躇地说:“或许,我有办法。” 所有人都眼神晶亮地,看向了花秋月,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花秋月有点纠结道:“我也不知道我这办法,到底地道不地道。这个办法就叫做祸水东引。” ‘祸水东引?’萧钰微蹙着眉:“详细说说。” 花秋月闻言后,站起身来看着在场的人问:“大家说说为什么草原军,会瞒天过海地,在无人区下这么大一盘棋?” “为什么?”猎鹰问道。 “因为,草原军缺铁矿。而且是极其缺少铁矿的。” 萧钰若有所思地,沉声道:“接着说。” 花秋月轻咳了一声,把斥候绘制出来的地图摊开。纤细的手指在地图的几个点上划过。 声音清脆:“现在,我们已经位于无人区的中部,不过想要横穿无人区,那么取道之地,无论如何都会和草原军遇上。 那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硬碰硬呢?我们可以直接往东,可以从那里绕道犬戎之地。并且大家不要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犬戎不比草原军缺乏铁矿。 我们只要把无人区拥有含量高的,大量铁矿。这个消息带到犬戎去。那么,相当于被大华国放弃的无人区,这块肥肉,犬戎岂会不想吞下?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悄悄出兵的。 那么,等无人区的草原军,被犬戎搅和着焦头烂额后,我们想要救出无人区的原著民,那就容易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四章:连环计 “那么,等无人区的草原军,被犬戎搅和着焦头烂额后,我们想要救出无人区的原著民,那就容易多了。” 花秋月的话让大家的眼神都亮了亮。 “不过,怎么让犬戎人相信我们的话呢?”猎鹰百思不得其解。 萧钰的目光柔软,似海般难测地看着花秋月,磁性,低缓的嗓音替花秋月把话说了。 “因为是以百草阁商队的名义说的,若我估计不错,百草阁和犬戎做买卖的对象,在犬戎的地位也一定不低吧。” 萧钰的话,让血狼军们都惊异不已,他们完全想不到,百草阁在这个弱女子的手上,竟然把买卖做到境外,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出奇地把买卖做得风生水起的。 花秋月的提议被全体赞成。因为他们现在也别无他法。 计划制定好,他们算好草原军巡查的路线后,黎明时分,血狼军开始启程了。 连续三天都没有查到不明队伍在那里。搜查的草原军开始着急起来。因为上层的施压,他们现在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一样,从有规律地巡查,到现在的四处乱窜。 谁知,就是这样的不按常理出牌。反倒探查到血狼军遗留下的痕迹。 那是血狼军在撤离的时候,几个斥候同时回来,他们焦急地告诉萧钰,有不同方向的草原军两刻钟后,会在这个方位汇聚。 这完全打乱血狼军的计划。一个措手不及,本来按照探查回来的信息,而制定的路线完全是行不通了。为了避其锋芒的血狼军们匆忙之下,临时驻地并没有完全打扫干净。 四里地外的草原军根本不会,也不可能,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清扫痕迹。 匆匆起程的血狼军们,想不到草原军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汇聚着追了上来。紧咬着不放。 血狼军已经奔袭了两个时辰了,却根本甩不掉他们。 不过因为草原军也想不到会遇到他们要找的人马。本来马也没有骑就出来胡乱找一通而已,所以现在追了一半路程后,越想越不对,又咋呼呼地跑回去骑上铁骑追起。 虽然这里面的时间差,让血狼军能多跑出八里地。可是,草原人的铁骑那是比大华国马匹的脚力,好上太多了。追上血狼军,那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兴奋的草原军,紧咬不放的血狼军们,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短。 花秋月看了一眼,直喘粗气的马匹。紧紧拧上了眉头。 心中焦急不已,她明白,这样下去,只是一种恶性循环而已。 或许要想想办法了。 心思急转的花秋月心中灵光一现,大喊一声:“斥候!” 现在在血狼军中,花秋月的地位几乎与萧钰齐平了,这时,徒然听到她高声叫斥候。在花秋月车辕不远处的两个斥候,控着马靠近奔驰中的车身。 花秋月支起上半身,双手抓着车厢壁,急声向靠过来的两个斥候问:“你们知道后面追上来多少人吗?” 两个斥候对视一眼,一人回答道:“猎鹰老大往后面去探过,根据地上震动的马蹄声,猜测应该有六百之数。” “六百?”花秋月蹙了蹙眉:“他们还有多久能追上我们?” 这个问题让两个斥候面上都不好,他们有点沉默,不过还是回答了花秋月的问题:“若是这样持续下去,不出半天,他们就应该追上我们了。”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啊。花秋月头疼地拧了拧眉。然后才摊开一只手,伸向一个斥候:“给我地图。” 斥候快速地把怀中的地图交给花秋月,奔驰的马车摇摇晃晃间,花秋月勉力地控制好自己身子的平衡,仔细地看着地图。不一会,她指着一个地方。问斥候:“我们从这里到地图上的这个地方要多久?” 斥候想想了,肯定地回答道:“两刻钟。不过会不再原来的路线上。” “没关系。咱们就去那里。你去跟你家公子说一声。” 斥候领命朝队伍前方奔去。 而花秋月则在车厢内带着清风和小八准备着药粉。 萧钰听到斥候的传话后,控着马回转,来到花秋月的车厢旁,他敲了敲车窗。 花秋月匆忙间掀开车窗帘子,急急对着萧钰道:“现在时间紧迫,就不和你详细说了,错过这个地方,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地了。现在,你要让咱们的车队留下足够多的清晰痕迹,引他们前去,还有不要让他们察觉出,咱们到底有多少人马。” 交代完话,花秋月就缩回车厢内,两耳不闻窗外事,全神贯注的配置着药粉。 清风想要问花秋月这么着急配置这些药粉做什么,可是看到花秋月几乎是,咬牙不断加快着手上的手速,也懂事地尽着自己的能力帮忙。 两刻钟过得很快,而花秋月带着小八她们,全力配置出来的药粉还不足够,让花秋月实施计划的。她只能急急地交代小八继续,而她则匆匆下了马车。 萧钰带着血狼军已经等在一旁,等待着花秋月的解释了。 花秋月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如地图上所标的一样,这里有个小泉眼,汇聚着一个小水潭, 四周地势平坦。和她预想中计划的条件完全相符。 这个结果让花秋月大大满意。她紧绷的心终于缓了缓。 微微扬了扬唇角,她绽开一个能够让人安心的绚丽笑容。 脆声清扬:“现在,我们要让草原军不敢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撵着我们跑了。大家都准备称手的工具吧,然后都给我挖埋锅造饭用的浅灶坑。越多越好,并且记得做戏要做全套,每个坑都要有燃过柴火的痕迹。” 萧钰会意过来,第一个开始挖掘起浅坑。 一般基本是每百人为一单位起伙的埋锅造饭,萧钰他们暗戳戳地足足挖了二十个坑。 心想,怎么滴,也要吓一吓不停撵着他们的草原军们。本着现在打不死你,我吓死你的娱乐心情,快乐地挖坑。 等大伙都把坑挖好,并完全烧好火后。花秋月这次从车厢中出来后,她手里捧着一大包药粉。 两眼亮晶晶地走到水潭边,慢慢地把药粉融入水潭中。等做完这些事情。她把装药粉的纸袋收好,拍拍手,扬了扬眉,说道:“大功告成,现在咱们出发吧。” “就这样?”猎鹰不明所以地挠挠头:“月姑娘,为什么你那么笃定,草原军经过这里后,就不会追咱们了?” 花秋月轻‘呵’一声笑了。她指了指小水潭,问道:“你说马儿被人驱策着,马不停蹄地奔跑了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停下来后,见到清甜的泉水,能不喝上几口吗? 咱们挖出来的迷惑草原人的那些,埋锅造饭的假象,不管能不能让他们止步。但是我下在潭水中的药粉,绝对会让他们止步在这里,这叫连环计。" 听到花秋月解释的血狼军们,都稍微放下了些紧绷的神经。 血狼军们离开了这个,特意营造出来迷惑草原人的营地后,策马扬鞭离去。 一个半时辰后,这个地方,终于等到了急急赶来的草原人。 当他们看到地上那一片清理得不完整的痕迹后。特别是在十个埋锅造饭点,目光凝了凝。心中暗自嘀咕:难道他们还有援军,且汇合了?看这规模,没有个一千五六也有个两千一二的啊。 他们紧蹙着眉,跳下马背,开始商量怎么应对这种,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 一匹匹健硕的草原马,被主子放开缰绳后,皆是成群结队地,踱到水潭边,牛饮起来。 而追赶着来到这里的几个小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小头领,他们在激烈的讨论后,变成了剧烈的争吵。 有的人激进点的:也不过是两千人,咱们草原人的体格,那是一个顶别人个,要是我们全力去追的话,也有一战之力,上层施压得那么厉害,现在放弃了,回去怎么交代?” 有的人则是保守点的:还是算了吧,人数太多,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援军,咱们这种情况也情有可原,回去跟上层反映一下,让上层掉大部队来。” 正争论不休的他们,徒然听到咚咚咚地,不断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 等他们转身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天神发怒了吗? 为什么所有的战马都倒下了? “快,快看看什么情况!”一个小头领目眦欲裂地,几乎要高声喊破了嗓音般,命令着手下的一个小兵。 直到小兵伸出颤抖的手,在马鼻息下探过,才哆嗦着回到:“还,还活着,不过,估计都病了。它们的呼吸很弱。” 这下,他们也用不着争吵着要不要追踪下去了,代步的马匹都出了问题。跑上去,估计累得半死的时候,让别人像砍瓜切菜一样砍了吗? 等草原人找到原因,并等到援军的时候,花秋月和血狼军们,已经走出了无人区,进入了犬戎的边境。 与无人区相连的的犬戎区,虽然人烟稀少。但是总算能让干粮耗尽的血狼军们得到了补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五章:东引的祸水 等草原人找到原因,并等到援军的时候,花秋月和血狼军们,已经走出了无人区,进入了犬戎的边境。与无人区相连的的犬戎境,虽然人烟稀少。但是总算能让干粮耗尽的血狼军们得到了暂时的补给。 他们一行人只是停驻在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并没有再前行了。而是,让刘嘉乐带着几个血狼军前往。 当刘嘉乐带着一封由花秋月亲笔所书的,关于无人区内,出现大量高含量的铁矿,并且草原军已经秘密前往挖掘的消息。交给了一直与百草阁做买卖的高官时。这个消息当即引起了,整个犬戎上层的震动。 这个消息太具有诱惑性,犬戎的高层都不用争执,就一致决定要派兵前往。不能让相邻的草原军把好处都独吞了。 并对百草阁表示出了对友好的礼遇。 刘嘉乐圆满地完成了花秋月交代的任务,并且在回来的时候。犬戎部队已经开拔了。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踌躇满志地往无人区进发。 血狼军们把货物都寄存在小镇上。萧钰带着血狼军悄悄地,跟在犬戎军的身后,返回无人区内。准备营救无人区的原著民计划。 在花秋月的强烈要求下,萧钰无奈地把她也带上了。小八只能两眼泪涟涟地,跟远行的队伍挥手道别。 犬戎整整出动了三千人的队伍作为先锋队,在进入无人区的时候,仿若如游鱼入海般,化整为零分散开来。 再探查清楚,情况果然与百草阁所说的别无二致后,所有犬戎人都兴奋了。 调派一个小分队回去报信后,剩下的所有犬戎族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地,往无人区的腹地进发。 他们需要加快速度,寻出足够多的草原军出来,才能把百草阁所说的皮甲弄到手。 犬戎就像恶狼一般,只要看到草原军,无论草原军的队伍大小,都一拥而上。 短短两天,草原军都被犬戎军杀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 整合后的草原军才发现,两天内,草原军又失去了两千多人的人马。这让他们不敢再分成小队出巡。 犬戎人再难偷袭得手。 不过能抵挡夜间的蝎子群的皮甲,已经差不多了。他们把目光投在了铁矿上。 要他们犬戎人去挖矿,算了吧,有现成的,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去挖? 再说,现在草原人都被大华国的人牵制在剑门关了。并不能往无人区调遣出大批的兵力。 这让犬戎的熊胆变得大了很多。他们开始不要脸地,等着草原人运送矿石出来后,行动迅速地上前抢夺一番。然后把抢到的矿石再交给赶来的,支援犬戎军队伍那里,运送回去。 血狼军隐在犬戎军身后,把犬戎军的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的。可是这样是不够的。犬戎小打小闹,他们怎么有机会把,落在草原军营地内的,无人区原著民救出来呢? 发现这个问题后,猎鹰一脸坏笑地带着部分血狼军,装扮成的草原军出发了。 他带着身手好的几个人,神出鬼没地对犬戎军出手,一经得手,就火速地撤离。 丢下一具具犬戎人的尸体。几次之后,让好战的犬戎人愤怒了。在抢夺草原人押送矿石队伍时,不再是轻描淡写地抢了就走,而是全都一个不剩地杀了。 无人区的水开始愈来愈混,打出真火的两方人马,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简直要死磕到底了。 只差最后一把火,就可以烧到关押,圈养无人区原著民的营地里。 至于这个消息该怎么让犬戎人发现,经大伙商议后,决定写一封信放到犬戎和草原两方厮杀后的现场。信上的内容是一道让草原军把存放在营地内,近一年积攒出来的铁矿石准备好,他们会派大批的军队来把矿石,都押运回去。 等把腹稿打好,萧钰提起笔,行云流水地把草原人的文字一挥而就。这让花秋月的眼睛都看亮了。 赞叹道:“你还会写他们的字啊?” 萧钰把信上的墨迹吹干后,叠起来,交给猎鹰。才答道:“以前在京中,不能离开。闲着就把他们的文字学了学。” 妥妥的学霸级别人物啊,这可是一门外语呢。花秋月感叹道:“有空你教教我吧。” 被花秋月两眼晶亮看着的萧钰,心中腾起一种满足,他勾勾唇,温声道:“好。” 猎鹰带着这封极具诱惑性的信件,跟踪在犬戎人身后,在他们围上比他们人数少的草原军时,他悄悄地把信件弹射到死去的草原军身边。 并隐在不远处,等确认犬戎人把草原军都处理完了,捡到信件打开后,他才悄声离开。 回到血狼军的营地后,他一句‘成功了。’让整个血狼军开始准备了起来。 其中几个斥候轮流紧盯犬戎人的行动。 还有一波人出现在被草原军赶出来,挖矿的原住民身边。并告诉他们,就在这几天。万一营地内出现骚动,不必惊慌,要尽快全部聚集在一起,会有人去救他们出来。 剩余的血狼军都赶到草原军的不远处营地外,隐藏起来。准备等犬戎人对草原军的营地发起总攻击时,乘机进入营地内,把无人区的原著民都救出来。 万事俱备,只欠犬戎人这股东风了。 犬戎人选在一个黎明时分,对草原人的营地发起攻击。 草原人万万想不到犬戎人会胆大包天,对他们出手了。本来在外面小打小闹的。在大华国遗弃的无人区上,各凭手段,咱们双方都是损伤。草原人兵力捉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可是,这个弹丸之地的犬戎人,竟然敢对他们发起了总攻。 而犬戎人是这么想的,草原军的兵力都被拖住了,现在不出手,什么时候出手。还有既然出手了,就不能留活口了,到时候这事谁还能知道。只管闷声发大财就是。 不过有血狼军在,犬戎的如意算盘,注定是不能打成的了。他们注定要背上这个黑锅。 血狼军整整等了三日,在第四日天色将要破晓时分,天色最为黑暗的时候。犬戎人动了。 原来犬戎人担心打不过草原人,特地又调来了3000兵马。 六千兵马的犬戎人突如其来地,闯进了驻守在无人区的草原人大本营中。见人就砍。 整个营地乱了起来。厮杀声,兵器碰撞声,叫骂声,以及惨叫声,在营地中遍地开花。 萧钰带着部分血狼军窜进了,已经没有人戒备的草原军营地。 四处混战的营地,让血狼军浑水摸鱼地四处游走,时不时补刀后,很顺利地找到了被草原军俘虏的,无人区的原著民们。 看到犹如难民一般的原著民,衣衫褴褛,瘦得颧骨突出的妇人们,以及头大,四肢纤细,皮包骨头,犹如怪物一般的孩子们。血狼军们都红了眼眶。 当原著民知道血狼军是来带他们走后,那一双双眼神都亮得惊人。 有血狼军开路,原著民开始有序地撤离了。驻守的草原部落人马,虽然发现了,但是却应接不暇。不过他们也想不到接走俘虏的是大华国的人。毕竟大华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理会无人区了。 所以,当发现俘虏都被一小队人马带走后,草原军气愤了。心想,这些犬戎人是疯了么?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双方都杀红了眼,你来我往,毫不示弱。不过犬戎人胜在人数上压倒草原军。 犬戎人想要把营地上草原人都灭杀,那是迟早的事情。 厮杀声渐远,萧钰带着一群几乎有万人的队伍,翻过营地外的壕沟。上了土坡,和接应的花秋月等人会合。 逃出生天的原著民们,皆是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呜呜地哭出声来。 漫山遍野的啜泣声不断响起,里面包含着太多的辛酸,和泪水。 花秋月看了一眼,已经烟火弥漫。驻守在这里草原人的营地。严厉地对原著民说道:“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们还没有逃出他们的手心呢。现在不止草原人想控制你们,就是刚才杀进营地的犬戎人都想控制你们。 所以现在,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了。” 花秋月这句话,让所有的原著民都愣了愣。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怎么救自己。就是原来看管他们的草原人也仅仅有5000左右的人而已,在他们的人数比看守的人多了一倍多,也是拿那些草原人没有办法啊。 看了一眼,全都可怜巴巴,又无比惶恐看着自己的原著民们,花秋月低低叹了一口气。 她指了指放在附近的一堆,排得整整齐齐,没有点燃的火把,说道:“现在,所有成年人都去拾起一根火把,点燃。排成长龙,挥舞着,这样才能让想追来的追兵止步。” 原著民听懂后,纷纷行动起来。 果然,当他们都举起火把,挥舞着火把时。在营地内差不多要收尾的犬戎人们都惊异了。 这是草原军的援军到了吗? 犬戎人一看火把的数量,人都快吓尿了。信上不是说过几天吗?这么快就赶来了,那还抢个屁啊。逃命要紧。 存余的草原军也一脸懵圈,这群犬戎人冲进来就是为了带走他们圈养在这些俘虏吗?用得着这么拼?现在俘虏被救走了还挥动火把,是要告诉还在拼杀的犬戎人,要撤退了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六章:扎答部落 存余的草原军也一脸懵圈,这群犬戎人冲进来就是为了带走,他们圈养的这些俘虏吗?用得着这么拼?现在俘虏被救走了还挥动火把,是要告诉还在拼杀的犬戎人,要撤退了么? 犬戎人奔出营地,朝燃烧着火把的相反方向急速撤退。 仅余的草原军残兵并不敢前去追赶,花秋月领着大家晃了一会火把后,收工。然后开始护送着原著民往剑门关方向走去。 原著民只要入了关,那边会有很多军田,可供他们自给自足。 萧钰领着血狼军一路护送原著民快到无人区的边境处,才回转。一路快马加鞭回到放置货物的犬戎小镇上。 取道犬戎,一直往北,就能进入北境。 虽然犬戎这次在无人区损失颇大,但是,却也弄回来了不少铁矿石。对于百草阁的能量重新估了一下。本着交好的心态。这一路,通关关卡处,都大开方便之门。 过了犬戎地域,才真正进入了草原。 一进入草原,一望无际,无遮无拦的绿尽在眼前展开,一路逶迤到了天边。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一阵风吹来,草浪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美丽的景色让人心情不由得愉悦了几分。 血狼军们感受一下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夭矫如飞的感觉。 自从宁城出来,这一路七灾八难的,就没有顺利过。也没有安稳过。但是自从进了草原以来。却仿佛所有的霉运都离他们远去了。顺利得不得了。 虽然偶尔有大部族的人马,会出来掠夺小部落。但是血狼军的斥候总能让队伍远远地避开。 绕过几个大部族,血狼军历时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位于草原最北端的北境地带。 这里,在小半年前,从草原的中部迁徙过来几个小部落。他们组成了一个中型的部落群体。现在统领这一个中型部落的是原先扎答部落的王子,完颜烈。 北境是整个草原水土最为贫瘠的地带。所以迁徙到这里的部落们,没有大部族的侵扰,度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 只是扼险而居的扎答部落,依然过着贫瘠的生活。为了和百草阁的人换取食盐,以及药品。就连他们饲养的草原烈马都愿意交换。 花秋月刚到扎答部落,一阵阵狗吠声后,就被部落里的人围了上来。很多孩子露着羞涩,纯粹的笑,且好奇地看着他们。 “月姐头,月姐头。猴子,芝麻,小八。”不远处一个晒得黝黑的高个子,使劲地就摇晃着高举的双手,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当花秋月转身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阿呆。 他奔跑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串孩子。不停地用撇脚的大华国语,喊着阿呆哥哥,阿呆哥哥,等等,等等。 猴子窜出去,在跑过来的阿呆胸肌处来了一拳。结果啧啧出声:“阿呆,你这是吃了什么,怎么身板结实了这么多?” 阿呆憨憨一笑,兴奋道:“肉。你们怎么这时候才过来。我天天算着日子。要不是完颜烈跟我保证要是你们再不过来,过十日,就送我回去。我都要自己跑回去了。” “嗯,结实了很多。”刘嘉乐跳下马车,看了阿呆一眼,也赞道。 “就是想你们。”阿呆难得煽情地说。 “阿呆,你不介绍一下?”一个身材高大伟岸,有点粗犷的身材的男子。自带气场的走来。说着一口流利的大华国语。 黑亮而垂直的发上串着一些珠子饰物。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一对斜飞的英挺剑眉下,一双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气质孤傲而又盛气凌人。 像一只草原上的鹰。 阿呆看到来人,呵呵一笑,对大家说:“这就是这个扎答部落的首领。叫完颜烈。这段时间,我颇得他的照顾。” 又对完颜烈道:“这些都是和我一快长大的伙伴。”说完,阿呆特意指着花秋月介绍:“她才是我们的当家人。你可以叫她月姑娘。” 完颜烈右手压在心口处,微微欠欠身,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露出一排闪亮亮的大白牙:“很高兴见到你,月姑娘。” 花秋月弯起唇角,回以一个友善的微笑,眉眼弯弯:“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完颜烈。谢谢你对我朋友的照顾。我们百草阁已经履行诺言,给你们带来了所需品。” 花秋月的话,让完颜烈笑得越发开心了。看向花秋月的一双锐利眼眸,里面的光芒亮如星辰闪烁。 不远处的萧钰微微蹙了蹙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行至花秋月身侧,淡淡道:“完颜烈,扎答部落完颜阿兀第三子” 萧钰的话让完颜烈脸上的笑意隐了隐。探究地盯着萧钰看了一会,才转过头来问花秋月:“这是你的护卫吗?” 莫名其妙的火药味让花秋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他是我朋友。护送我们过来的。钰公子。” 感觉到气氛的凝滞,阿呆为了不冷场,开始唧唧呱呱地介绍这草原的风土人情。 完颜烈乘机道:“今晚安排篝火晚会,迎接我们的客人。”一句话,得到扎答部落里所有人都欢呼。 等清点过货品后。完颜烈答应,明天开始挑选部落里的草原马。 被带到蒙古包梳洗的花秋月,等梳洗完毕后,扎答部落的人已经开始准备篝火晚会了。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声不断传来,好似忘却了不久前的苦难,露出天真的笑容。浓香四溢的烤肉味道也开始在空中弥漫开来。一切显得那么的美好。 落日的余辉中,晚霞映射出一丝丝,一缕缕多彩的光线。扎答部落的姑娘们,都穿上了她们艳丽的服装,围着篝火唱起了具有异域风情的歌谣。 当看到花秋月走出来的时候,好客的姑娘们欢快地跑过来,拉上花秋月的手,来到篝火旁。 负责考肉的人切下最好的肉,端过来给花秋月品尝。 颜色褐红,肉质酥烂,味道香醇,色美/肉嫩,浓香外溢的烤肉在花秋月的味蕾上炸开,让人回味悠长。 萧钰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花秋月眯着眼,一副满足的样子,恶趣味地从她手里把肉拿了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这个举动让花秋月木然地睁大了眼睛。 萧钰挑了挑眉,赞道:“看你一副享受到样子,味道确实不错。” 平时有点禁欲形象的萧钰,徒然带有点痞气,这让花秋月狠狠地嗔了他一眼。 尽管好客的扎答部落上了美酒待客,可是血狼军并没有品尝。让他们感兴趣的只有不远处的那些烈马们。 这个夜晚是欢乐的,扎答部落的人忘记了战争,忘记了贫困。 天色将明,血狼军就集体起来了,完颜烈知道花秋月他们着急回去后,早早的等在马群旁,等待着他们前去挑选骏马。 好的宝马骁勇善战c凶悍勇猛且善解人意。 看到花秋月的到来,完颜烈,亲自从马群里牵出一匹刚成年的马来。它通体雪白,行走时昂首扬尾,高抬后蹄,一双又黑又有神的眼,走来时,像一朵洁白无瑕的云彩。 “喜欢吗?送给你。它很温顺。”完颜烈和花秋月说话时,眼里闪着光。 “好漂亮。”花秋月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它脖颈上的鬃毛。这个举动让它不由得把皮毛抖了抖。伸出舌头朝花秋月的手腕处卷了一下。 发痒的触感让花秋月咯咯乐了起来。 “它喜欢你。给它取个名字吧。”完颜烈提议道。 “可以吗?”花秋月看了看身前温顺的马。心中燃起喜爱之情。 “可以,你给它取名,它就是你的了。” 完颜烈的话让站在一旁的萧钰心底不爽,可是看到花秋月眼底泛起的喜爱之意。开口道:“收下吧,以后还要给扎答供货呢。他这是贿赂你。” 花秋月白了萧钰一眼后,感激地对完颜烈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然后摸摸身前的骏马,问道:“你叫追月好不好。彩云追月。” 通人性的追月打了个响鼻后,舔了舔花秋月的手。 看到花秋月成功收获一匹通人性的骏马,血狼军们都兴奋得摩拳擦掌。开始挑选烈马。 直到每人都挑选一匹后,花秋月才和完颜烈订好下次送货的时间。 萧钰惦记着去投奔剑门关的无人区原著民们,并没有在扎答部落久留,当天就开始启程,踏上归途了。阿呆一一和在扎答认识的朋友告别后,也跟着花秋月开始回程。 没有了货物等重淄,归程变得很快。只用了七日的时间,就抵达了剑门关附近。 可是斥候归来后,却告诉大家。半个月前,从无人区寻过来的原著民们,根本就进不了关。他们全都被拒在了关外。 一直徘徊着,不能入关的无人区原著民,饿得只能啃草径了。 萧钰一双暗沉的眼,闪着危险的光,晦暗莫名地问:“谁下的令?是什么原因,不让入关?” 斥候犹豫了一下,才道:“听说关内,朝廷派了大人下来,是他下的令。还听说带来了一份圣旨等着您来接呢。咱们的人在京中探出,这道圣旨应该是诬陷公子您,通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七章:圣旨 斥候犹豫了一下,才道:“听说关内,朝廷派了大人下来,是他下的令。还听说带来了一份圣旨等着您来接呢。咱们的人在京中探出,这道圣旨应该是诬陷公子您,通敌。” 所有人都震惊了,心中气怒交加。 猎鹰更是把牙咬得咯咯直响。面生戾气道:“公子,让我去把他咔嚓了吧。” 萧钰看了猎鹰用手拧脖子的动作后,轻嗤了一声:“人家只是个传旨的而已。走吧,进关。” 一行人加快马速。冲向剑门关。 托前一阵子无人区的浑水搅和得足够的浑。最近草原军都不敢轻举枉动了,他们开始调派兵力赶往犬戎边境。以防犬戎又发神经,淬不及防的咬上来。 剑门关的外的冲突已经消停了一阵子。这让萧钰他们一行人很顺利地,就来到了剑门关外。 整个剑门关的关隘,是在两座像被剑削出来的甬道上建成的。建于凯撒帝时,当时见此地地形陡峭,两山峡谷间是天然关隘,于是就势修建了关卡屏障。用来抵御外族。 程环形之势,绵延的城堞颇为壮观。 血狼军的到来,让观望棚上的卫兵看到后,他远远的就开始摇着手上的小旗子。打着旗语。询问来人为何方人马。 萧钰等人纷纷停下来,从马鞍下取出代表着血狼军的暗红斗篷披上。百人的披风迎风飘展,形成方队,气势恢宏,急速奔驰而来。 观望棚上的卫兵看到血狼军特有的装束后,脸色一变。赶紧对着城门下的守卫,挥动准备打开城门的棋语。 等血狼军快到城门时,猎鹰从怀中把代表血狼军的,血狼令牌取出,射向观望棚上的卫兵手里时。得到开城门命令的守卫们纷纷扭动轮毂,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血狼军的到来。 进了关,萧钰示意猎鹰把百草阁的人都安排妥当后,他才独自进了剑门关营帅的指挥部。 那里,从京中带着圣旨的何大人,已经在收到萧钰回来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等在这里。 自从何大人带着秘旨来到剑门关,没有见到萧钰本人,秘旨上的消息都是秘而不发的。 剑门关内,所有人都好奇不已。不过能进入营帅书房的,并没有几个人。 正副将领都来了。当萧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在大门的正前方,身穿轻甲,身姿英武。且虎目炯炯有神地看自己。沧桑的眼里带有脉脉温情。 萧钰掀起长袍,双膝跪地后,神情也有点激动地喊道:“父亲。” 萧大元帅看着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面的独子,感慨地想上前扶起他。 可是一旁的何大人突然出声干咳一声,然后才从跟在身边侍者,托举的托盘中,把一道明皇的圣旨展开。面无表情地宣读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所有人都跪地迎接圣旨。 兹闻平西王之女韩如依,娴熟大方c温良敦厚c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萧大元帅之长子,萧钰年已将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之。 值韩如依待字闺中,与萧钰堪称天造地设一对,为成人之美,特指婚与萧钰为正妻。择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等何大人把圣旨宣读完毕,可是还不见萧钰,叩首谢恩接旨。 顿时不满地干咳一声。 萧大元帅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轻蹙了蹙眉,然后才打着哈哈,对何大人道:“还请何大人见谅,犬子也是因为太过惊喜,才一时怔愣住。” 萧钰刚想反驳,就被萧大元帅一个锐利的眼神盯住了。 等萧大元帅把何大人引走,其他人都退去后。萧钰才慢慢站起身来。他眼神暗谲,像一团团风暴在眼底凝聚。 等两刻钟后,萧大元帅脚步凝重地回来,他轻轻地在高过自己的儿子肩膀上拍了拍。太息一声道:“你也长大了,不要再这么冲动。将近十年不能出京,还不能磨一磨你的锐气? 还有你是不是得罪了平西王一脉?据何大人透露,平西王带着儿女进京了,说你一路遮掩行踪,绕道关外。说你有通敌之嫌。好在为父子京中的官场中也有点人脉。好不容易力辨清白,谁知也不知道哪一位王爷,在皇帝耳边鼓吹你和韩如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估计朝廷是想让咱们和平西王斗起来了。" 萧钰轻蔑一笑:“这不是明显的么?不可能成为亲家的凑在一块,不成死仇都不错了。孩儿也想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真是一石二鸟。” “那你决定抗旨?”萧大元帅紧拧着眉道:“我膝下也就你一个独子,你要抗旨,起码得留下一儿半女吧?” 萧钰出声暗讽:“京中大元帅府里,你不是还有一个次子吗?” 萧大元帅闻言,气急骂道:“你不知道我对你娘的感情吗?为了让你能自由出京,老子千方百计地,给自己弄了顶绿油油的帽子戴。真是不孝子。” 说到这事,萧钰也火大极了:“别提我娘,我娘尸骨未寒,你就八抬大轿娶了皇室宗族之女进门。” “那行,我倒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来抗旨。哼。“萧大元帅一甩袖子走了。 本来来两父子好好的谈话,又像过去一样,变得硝烟弥漫,最后不欢而散。 气极的萧大元帅忘了问萧钰到底和平西王府结了什么仇。 等萧大元帅被萧钰气走后,萧钰也才想起,还没有解决没入关的无人区原著民们。 这时,才匆匆出门,打算找长史帮忙。 行色匆忙的萧钰还没有找到长史,就被紧急的鼓声,敲击着唤到了城墙上。 几乎听到紧急鼓声的所有兵将都涌上了城墙。 他们向远处眺望去的时候。只见草原人正在剑门关附近,不断的射杀,以及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等在剑门关外,等着入关的无人区原著民们。 草原人像赶着牛羊一样吆喝着,不时喔喔地喝彩,比试着谁猎杀的得多,手段最为新奇。 很多无人区的原著民们,都哭喊着跑向紧闭着的大门的剑门关。高高吊起的吊桥是他们够不上的鸿沟。他们绝望死跪地哭泣着。 萧钰看到这一幕时,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冷冽气息四溢。俊美绝伦的脸庞阴沉似水。 声音含有戾气地命令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本来见到这一幕的小兵们也面色动容,现在徒然听到命令已下,忙开始转动着控制吊桥的轮毂要放下吊桥。 可是,徒然被一声:“大胆。”给喝停下来。 大家都面面相觑地看着挺着一身官威,走来的何大人。 何大人睨了一眼萧钰,质问道:“萧公子,你下令开城门,要是草原军乘机,破城而入。那当如何?再说,谁又能肯定这些是大华国的子民?” 萧钰狠厉地扫了何大人一眼:“这些人都是从无人区过来的。” “哈哈哈,天下谁不知道无人区为什么叫无人区。那是,那里不可能还存活着人。更何况。”说到这里,何大人呵呵地指着不愿处被草原人追赶的无人区原著民道:“这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众吧?突然冒出了那么多无人区的人。谁会信?” 萧钰不愿意和何大人争口舌之利。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救几个人。 他沉声问身边的守将:“你们有谁愿意和我出城阻一阻草原军的?” 军中不乏热血的人,萧钰的问话,不少人纷纷应答。 被扫了颜面的何大人,面色涨红,指着萧钰,厉声道:“萧钰,你并没有挂有将军之职位,如何能调动得兵马?你想犯上作乱吗?” “钰儿!”遽然一道沉声呵斥传来。萧大元帅龙行虎步走上了城墙。他看了何大人一眼,才洋装痛斥萧钰:“你想救人,就带着血狼军去。在这冲撞何大人做什么?不分老幼尊卑了么?” 萧大元帅的话让萧钰的眼神亮了亮。他高声一喊:“众血狼军听令。整装待发,出城,救人。” 事情的发展让何大人黑了脸,这打脸是接二连三地打呀。 可是血狼军怎么说都属于萧家的。天家都收不回去呢。他能怎么办?现在他们要出城救人,还真管不上,不过,何大人想到等一会等血狼军出城后,他就施压,不让那些流民进关就好了。 如此思量,打定一会血狼军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所谓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笑时。何大人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 心里想着离京时,上面托他对萧家透露的话,能让萧家和平西王死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收拾萧家之时。这么一想,对萧家的畏惧感顿时淡去。 冷眼看着萧钰率领三万众血狼军人马,纵马出关。何大人脸上露出掠过一抹阴毒的笑来。 本来已经绝望的无人区原著民们,看到紧闭的剑门关,无论他们怎么磕求,都不开门的剑门关,在他们认命之时,吱呀呀的打开了。吊桥放下,成群结队的身穿轻甲,身披暗红色披风的军队冲了出来。 风卷起斗篷披风,露出他们胸口那只用彩绘绘着的凶狠狼头。 正逗杀无人区原著民的草原军们,脸上不由得凝重了几分,血狼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八章:营救 风卷起斗篷披风,露出他们胸口那只用彩绘绘着的凶狠狼头。 正逗杀无人区原著民的草原军们,脸上不由得凝重了几分,血狼军! 血狼军的悍不畏死,是出了名的。 本来最近是无意再起战事的。犬戎的问题不解决,万一和大华国,来个两面夹击,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在和剑门关对峙的草原军无聊啊,当发现剑门关外出现大波流民的时候,无聊的他们开始了虐杀游戏。 谁知道会引来血狼军。 不过仅仅三万多血狼军。并不能让草原人害怕。若是整个剑门关内的兵将都是血狼军,那他们肯定不敢围在这里。 当草原军看到只有三万都血狼军而已。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 或者,他们使一把力,能把这一部分血狼军彻底留下来呢? 萧钰带这些人出关,并不是出来两军对垒的。而是机动性救人,掩护这些无人区的原著民入关。 所以出来后,他就带着血狼军阻隔在,无人区原著民和草原军的面前,静静对峙着。 然后对被拦在关外的无人区原著民们大喝一声:“入关。” 蠢蠢欲动的草原军都开始集结起来,他们准备对血狼军开刀了,只等上面的一声令下。 感觉到得救的无人区原著民们,眼含热泪地相互扶持着向剑门关奔去。 这时,城门上的何大人,呵地一声冷笑。沉声喊道:“关城门。” “你。何大人是合意?犬子仍在关外,何大人这么做不妥当吧?”萧大元帅面色阴寒,双目凌厉地看着何大人。 “哈哈哈。萧大元帅怎么这么说。下官也是为了大人好。”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盖有玉玺印章的折子。缓缓打开。给萧大元帅看。 当萧大元帅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大变。上面的意思是,让何大人来到剑门关后,便宜行事。 什么叫便宜行事?难道屁事不懂的何大人,还能插手军政之事? 有与何大人一个派系的副将,见到犹如带有尚方宝剑的何大人拿出册子来后,萧大元帅却辩驳不了。当即下令城门守卫,上升吊桥,关闭城门。 萧大元帅心思急转,他在考虑要是把何大人干掉后,该怎么处理后续的问题。军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别人埋下的人马还不清楚。 剑门关突然开始关闭,让在关外的无人区原著民们,和血狼军的都大吃一惊。 一次次失望的无人区原著民们,不再哭求,他们呆滞地看着剑门关的吊桥吱呀呀的上升着。无情地把他们拒在了关外。 草原军兴奋了,剑门关上的元帅是咱们的人吧。放三万血狼军出来,给我们群殴吧?下次就更好打了。 看到情况不对,萧钰勒紧缰绳,沉声道:“戒备。” 战事一触即发。 这时,城门上遽然出现一个清越的女声,隐隐含有煞气,气势迫人,她紧盯着何大人,喝到:“我看谁敢把城门关上。” 这是刚安顿好的花秋月,徒然听到出战的擂鼓声,她不放心还没入关的那些原著民们。而赶来的。 她身边还跟着一起穿越过无人区的百名血狼军们。这些人经过月余多长途跋涉。入关后,萧钰就让他们去歇息了。哪知听到擂鼓声,又匆匆赶了来,正好看到花秋月,就拥簇着一起上了城墙。 花秋月的气势太足,把何大人看得一脸茫然。 她是谁?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就是萧大元帅都不敢这么喝令自己。 心里这么想,便也问出来声:“你是谁?本官还不知道,女子也能进得了军营。” 跟在一旁的猎鹰眼神一转,答道:“这是月姑娘。医术超绝。是萧大元帅特地请回来,教授军医处理外伤之术的。” 这话说得萧大元帅眼神闪了闪。不过当何大人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理所应当地抚着短须,信誓旦旦,说谎不带眨眼地:“确实如此。” 不过心里却是嘀咕,头疼地想:哎呀,这个猎鹰小子,这么不靠谱,你要撒谎就撒嘛,找个好点的理由不好么,这女娃年纪这么小,能有什么超绝的医术,不过这牛皮都吹出去了,以后怎么圆谎啊。 给花秋月按了一个合理的能够出现在营地的身份,何大人也不便说什么了。不过对于这个小女子,公然和自己唱反调,还是心有不满的。当即斥道:“姑娘管得也太宽了吧,你只管传授好医术便时。这关不关城门自有本大人做决断。” 何大人把花秋月的身份弄清楚后,虽然说的话没什么,但是眼神中的那种轻蔑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 花秋月在和血狼军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早就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这群桀骜不驯的人。现在他们心中敬重的人,竟然被何大人像看一只,上不得台面的臭虫一样看着。 顿时,拥簇在花秋月身边的血狼军们的心中都愤怒了。个个戾气横生,盯着何大人看的眼神,简直像百来把利刃,在何大人身上凌迟着。 嗜血的视线,让何大人这个文官双腿发虚,他往萧大元帅身边挪了挪,提醒萧大元帅:“这些兵,这是要冒犯上级吗?萧大元帅还不下令把他们都捉起来。” 萧大元帅也惊异于这群血狼军对这个女子的维护。不过他不可能自己人拆自己人的台了。当即跟何大人解释道:“何大人,你看错啦。他们就是这个样,每天杀人杀惯了。看人都这眼神。” 这话成功让何大人的身子抖了抖。心中打定主意,要早早启程回京复命,离开这个鬼地方。 花秋月看了一眼几个眼神,就把他吓得浑身颤栗的何大人。心中低嗤。 沉声对身边的血狼军道:“你们去开城门,让无人区的原著民,和在关外的血狼军都进来。” 听到花秋月的话,百来号血狼军分出一半人马去城门下开门,并接应涌进来的无人区原著民们。 “大胆!”何大人气得哆嗦:“还真是无法无天了。难道整个剑门关,就听一个小女子的话吗?”话刚说完,看到猎鹰向前迈了一大步,他又气弱地缩回了萧大元帅的身后。 ‘好胆!’萧大元帅心中赞了花秋月一声。此女眼神清明,眉宇间有一股凌然不可轻范的威严。并且就连血狼军都与她唯命是从。简直不可思议。萧大元帅突然对花秋月的身份背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将近两个月前,萧钰匆匆来到剑门关,连个面都没有照。就领着一百人的血狼军出去了。他只是从长史那听了一句,说是什么去救人去。难道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子? 心思百转的萧大元帅,放任花秋月下令让血狼军开启城门。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他倒要看看,一个弱女子怎么和一个高官对峙。 何大人看到萧大元帅的放任,心中恼火至极,几乎要失去了理智地窜了出来。他伸手指向花秋月,几乎快戳到花秋月鼻尖的手指头,一下子被猎鹰攥住了。 就在猎鹰戾气横生,要拗断何大人手指头的时候,花秋月一下子拽住猎鹰的衣袖,笑着睁眼说瞎话道:“猎鹰,与人表示友好是要握住整个手掌的,你这样攥着一根手指是不对的。放开吧。何大人那是误会了。咱们一定要开城门,那是为了他好。 那是在救他啊,只要我详细说了,他会感激咱们的。” 花秋月玄而又玄的话让何大人,眉心跳跳。这女子这么信誓旦旦的,难道真的是如此吗?不然她怎么有胆敢这么跟我对着干? 等猎鹰放开何大人的手指后,何大人悄悄地把手背在身后,擦了擦手心的汗。抬高下巴,不可一世的姿态看着花秋月问道:“说吧,本大人听着呢,要是有道理可循,那么本大人就不计较了。” “那么大人您可听好了。”花秋月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炫丽的笑容:“这些流民真的是无人区的原著民。” 花秋月的话让何大人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是还没等发火,就听到花秋月接着道:“他们常年被草原人控制着,在无人区挖掘大量的铁矿石。无人区出产大量的铁矿。 何大人,这可是大功一件,这些流民不仅是挖掘好手,而且对无人区哪里出产最优质的铁矿石,那是了如指掌。” “什么?”何大人这下的哆嗦不是因为害怕了,他是因为太兴奋了。对啊,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不行,不能让这些人都死了。想到这里。他朝着身边的将士们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出城去,出去救人去。”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将士们都愣了愣。 朝关外望去,萧钰带出去的血狼军,已经从和草原军的对峙到开始逐渐试探了。 本来草原军就已经打算好,一鼓作气,一拥而上,把这波血狼军吞掉的。可是,他们看到了什么? 剑门关的城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了一大波的人马。 这是要发总攻了么?可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啊。也还没有人叫阵,就要开打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一十九章:垂危 剑门关的城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大波的人马。 这是要发总攻了么?可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啊。也还没有人叫阵,就要开打了吗? 草原军现在进退两难了,是要打呢还是不打呢。 本来还以为有便宜可以捡,但是,现在估计有点扎手啊。 敌不动,我亦不动。萧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那些无处可去的原著民入关。 不过由于先前被草原军砍伤的人不在少数,等受伤的原著民都要进关,需要等待一段很长的时间。 花秋月蹙眉看着出城营救的将士们,几乎都是粗暴地生拖硬拽地,把受伤的原著民给拖回来的。 有些伤口不仅被奔跑中的尘烟覆盖住,而且个别的伤处,简直是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这样下去,只会加重伤者的大面积感染。严重的话,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截肢。 拥簇在花秋月身边的血狼军也感到了不妥。毕竟和百草阁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在处理伤口时,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念叨着要保持伤口的清洁。并且还用百草阁特有的一种,叫做酒精的东西,天天反复地清洗伤口。 不过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对伤势恢复的情况会更加敏感一些。当看到经过百草阁处理过的伤口,比以前他们找那些军医处理的,好得要更快,更好后。下意识地,对百草阁的外伤处理方法,推崇了起来。 当花秋月沉声说道:“救人。”后,率先垂范冲下了城墙。拥簇在花秋月身边的血狼军也纷纷冲了下去。 城墙上的萧大元帅和其他没有出城的人。皆看到花秋月边跑出去时,边用力地撕下宽大袖子上的布料。然后把它们撕成条状。并不时和跟在旁边的血狼军说着什么。然后跟在一旁的血狼军也纷纷效仿。 把多余的衣裳下摆撕成布带,交给花秋月。 花秋月带着这些布条,快速地奔到伤势比较严重的流民身边,将布带缠绕住血流如注的肢体一圈后,打结。圈内插入一小根木棍绞紧。然后将小木棍用布条固定。 她每草草处理一个伤员后,旁边等着的血狼军就把伤员带回关内。 花秋月的急救让城墙上的人眼前都一亮。 萧大元帅对身边的亲兵命令道:“去,把军医营的人都叫出去帮忙,顺别学一学这一手止血之法。” 当亲兵领命而去。萧大元帅满意地捋着自己的短须。看来这个姑娘手上有点真本事,老子不用为了圆谎而绞尽脑汁了。 草原军面色难看地看着对方阵营里的人,旁若无人般地救人。可是眼前虎视眈眈的三万血狼军,加上剑门关内明显着支援的态度。 不过不能找大华国的晦气,那么怎么也要杀杀他们的气焰吧。 隐身草原军的主帅向身边的神箭手指了指远处,那个正专心救治伤员,分外醒目的花秋月。 会意过来的神箭手,看了眼将近两百步之外的花秋月,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射中目标。 臂力惊人的神箭手,瞄准花秋月后,上弦弯弓。眼神一眯。‘嗡’地松开弓弦,大弓反震的力气,震得神箭手两条肩臂上,隆的,起拳头大的肌肉都跟着颤了颤。 泛着寒光的箭镞‘嗖’地一声,带着破空的锐利啸声,从草原军后方射出来。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过与他们对峙的血狼军上空。奔着血狼军后方,正跪在地上,神情贯注帮着伤者止血的花秋月后心处而去。 只要这一箭射中,必定一命呜呼。 箭镞带出来的啸声让萧钰的心神一慌。他下意识地往天上望去,反射着骄阳的箭镞,耀着冰冷的银光。刺疼了他的眼。 顺着箭镞的方向望去,花秋月娇小的身影让萧钰的呼吸一滞。他下意识地喊出心底那个名字:“小月儿。” 一向深沉磁性,又淡然的嗓音徒然惊惧异常。花秋月蹙着眉回头,不明所以地看了过去。 只见萧钰一脸惊恐地,踏马飞掠奔来。 她从来没有在萧钰脸上,看到过如此不知所措的神情,像是要拼尽全身力气,都要赶过来一样。 当花秋月被满是梅花的冷香,抱个满怀的时候,紧接而来的箭镞啸声应声而至。 ‘噗~’地一声,刺进萧钰的身上,力道大到透胸而出。 花秋月愕然地看着萧钰一脸欣慰的神情,他喃喃道:“终于赶上了。” 说完,‘哇~’地一声,一口猩红的血就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 血把花秋月的前衣襟几乎染红了。 萧钰瞬间变得煞白的面色,以及那抹挂在嘴角,还来不及隐去的笑容,让花秋月彻底失声。她颤抖着用已经沾满萧钰身上温热血液的手,捧着已经晕死过去萧钰的脸。 一串晶莹的泪珠滴落了下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公子。”血狼军们惊骇地相继呼喊出声。 站在城墙上的萧大元帅,身子一晃,倒退一步,被身边的长史扶住站稳后。才猛地推开长史搀扶的手。快速下了城墙,拽过一匹马匹,就奔出剑门关外。 草原军想不到就是想杀杀对方的气焰而已。结果误打误撞,好似天上掉馅饼似的。貌似他们一不小心地就把对方,血狼军的公子给弄死了。 还没有等草原军欢呼,就看到一张张嗜血的血狼军面孔,草原军本着现在还不想开战的想法。现在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愤怒的血狼军也不管前面,面对的是十几万的草原军,就赤红着眼睛冲了过去。 没有收到进攻命令的草原军,只能一边防御着一边后退。 不过,若是血狼军一直往草原军中冲杀进去。 那么,被草原军包围住,那是早晚的事情。 萧大元帅驾着马赶来,想到前半个时辰还和自己顶嘴,两人斗得面红耳赤的独子,现在正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 一时接受不了现实的萧大元帅,顿时老泪纵横。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不敢用手去探萧钰的呼吸。因为从后背穿胸而过的箭镞明晃晃地,就刺在萧钰的心脏那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被按下暂停键的所有人,才觉得重新得到了喘息的能力。 萧大元帅,哆嗦着手,要去把穿透萧钰胸口,那只不属于萧钰身体的,冷冰冰的箭镞拔出来。 眼看,萧大元帅就要抓住箭镞时,花秋月乍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拦着萧大元帅。 虽然萧钰为了救花秋月而落到这个地步。但是萧大元帅并没有对花秋月产生恨意。因为这是萧钰拼死也要护着的女子。 不过现在,他作为一个疼儿子疼到骨子里的老父,想要把儿子体面的带回去。都让这个女子阻拦,凭什么!萧大元帅身上的煞气毫无保留的释放着。 失语的花秋月嘴里张张合合地向要说着什么,可是仿若一团棉花梗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把萧钰搂在怀里。反复地无声地述说着。 赶来的猎鹰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一直认为内敛,又无所不能的公子,会一辈子安乐。哪知不过分开一会,就阴阳相隔了。 可是,当看到花秋月张张合合不断重复的唇语时,他顺着花秋月的唇形,跟着出声:“别动他,我要救他。别动他,我要救他······” 突然,猎鹰相信花秋月说的话。而猎鹰复述出来的话,被围在这里的血狼军听到后,尽管不相信,但是却愿意抱着一丝希望。 远处三万血狼军已经开始和草原军厮杀。本来被动地防御的草原军,也打出了真火。正想慢慢成围攻之势,等把血狼军阻隔在草原军内,没了救援。那还不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萧大元帅被猎鹰阻拦住后,特别是花秋月眼中恳求以及坚定,让他冰凝的血液开始缓缓流动。回过神的萧大元帅,郑重地对花秋月说:“拜托了。” 然后双手握拳,支撑起身子,动作沉稳地跃上马背,勒住缰绳时,回首看了一眼萧钰,才冲向和草原军正打得火热的血狼军中。 剑门关的主帅都去抗敌了,还在关内的大小正副将们,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冲出剑门关出战。 一场意料之外的大战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猎鹰和几个血狼军一路护着花秋月,抬着萧钰回到剑门关内。 一路上花秋月都不敢松开萧钰的脉搏,微弱的脉搏让花秋月的心一阵阵纠紧。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能救回萧钰,箭镞和心脉几乎擦边而过。若是拔箭的时候,遇到出血的大动脉,那是必死无疑。 可是她不想放弃。即使只有一丝渺小的希望。 他们抬着萧钰来到花秋月下榻的地方。花秋月几乎是颤抖着手,打开药箱。 里面有她熟悉的手术刀具。 收到消息的小八等人纷纷过来,看到毫无生气的萧钰后,虽然心中巨震,但还是有序地开始帮着花秋月准备术前用品。 当小八把罩衣给花秋月穿上的时候,花秋月眼里的彷徨渐渐消去,看向萧钰的时候,眼里只有坚定。心中默默念道:“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所以请你不要放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章:救治 当小八把罩衣给花秋月穿上的时候,花秋月眼里的彷徨渐渐消去,看向气息奄奄的萧钰,眼里只有一抹坚定。心中默默念道:“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所以请你不要放弃。” 剪开萧钰胸前的衣裳,看到还有一半的箭头还埋在皮肉下。花秋月的心沉了沉。 深吸口气后,迅速剪开整件衣服,立即清除口腔及咽喉部血块。并用舌钳牵拉出后坠的舌根,让一旁的猴子托起下颌,使呼吸道通畅。 床侧边滴答的血液渐渐汇聚成了一小摊,四肢开始变得冰冷的萧钰,让花秋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没有解决血型的问题,根本不能贸然输血,可是萧钰的症状已经有出血性休克了。 带有倒钩的箭头,不能再往回拔,以防倒钩再次造成二次伤害。花秋月不能保证,在这种什么设备也没有的情况下开胸,会有几层的存活的机率。只能再让人用力地把箭镞再往前透出三分。等把箭头剪去,才能从后背将整支箭杆抽出。 等箭镞被抽走后,汩汩的血从血洞中冒出。 撒上去的止血药粉,瞬间被流出来的血给冲走了。 稳下心神的花秋月,取出银针,动作迅速地给萧钰下针。等走完一遍针的时候,血流量才渐渐缓了下来。 门外急行来一人的脚步声。萧大元帅推门进来。看到面色有点苍白的花秋月,以及胸口已经没有起伏的萧钰。攥了攥拳头。才沉声问道:“月姑娘,是不是没有办法了?” 换上悲伤失语症的花秋月当看到萧大元帅进来后,急忙起身,从书桌上匆忙写下一段话,交给萧大元帅。 因焦急而有点凌乱的字迹,上面直白地把萧钰现在的情况写了出来。 萧钰现在的情况比较危机。血并没有真正的止住。检查后,估计是伤到了肺叶,以及血管。若是情况再恶化的话,只能进行开胸手术。不过没有血型比配,开胸手术后,血液的加快流速,只会让伤者会加快死亡的速度。 短短的一句话,写满无奈。虽然萧大元帅看不懂里面的很多词。但是却能理解到,萧钰现实的情况非常不好。 本来在花秋月的预计里,怎么的,也要学一学奥地利的兰茨坦纳,把血型的配比攻破了,以后遇到输血的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可是时间不等人,萧钰现在的情况犹如风中残烛一般。情况愈发的不好。由不得花秋月有多余的时间拿来做实验。 到底要赌不赌?花秋月难以下决定。 人的血型除去稀有血型,a,b,一,ab型的血液中,有一半的机率能压中正确的血型。若是不符合的血型就会产生凝集,两种血液会程絮状团块,就会堵塞毛细血管,造成输血反应后,人就会死亡。 难以下决定的花秋月在问过萧大元帅后,他只是用那双宛若深潭的眼神盯了花秋月一会,才艰难地点头道:“若是等待,他也会死,对不对?” 听到萧大元帅的话,花秋月的心像是被重物碾碎一般疼痛。排山倒海而来的悲伤让她死死咬住唇,才能抑制住将要夺眶而去的眼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重地点点头。 萧大元帅的腰背佝偻了下去,昂起头,闭上眼,滚了滚喉结,才轻声道:“那就赌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怪你。” 献血的人,毫无疑问当首选萧大元帅,占着近亲,遗传的比例会大点。 花秋月把一节截简陋的金属输血取了出来。几年前,再找工匠打造手术用具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打造了这个简陋的输血用具。没想到,现在却用上了,消毒过用具后。 萧大元帅躺在离萧钰稍微高点的位置,中空的银针管扎进他的手臂上血管中,然后另一端扎进萧钰的手臂血管中。 从血液开始进入萧钰的身体内时,花秋月就紧张地把手附在萧钰的脉搏上,观察着萧钰的反应。 溶血性不良反应,会表现为轻者会发热,严重者加速死亡。 让人松一口气的是,萧钰并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惊险的第一步迈了过去,第二步就是手术了。 已经失语的花秋月必须要快速地先把,一会需要小八帮忙的地方解释清楚。 等大家都清楚一会手术的流程后,花秋月握起了手术刀。 全麻后的萧钰毫无知觉的被花秋月一把手术刀刨开了胸腔。萧大元帅若不是还有理智,就想跳起来,一剑把花秋月给斩了。 殷红的血液在肌肤上流淌下来。 小八在一旁帮着擦拭。 花秋月探查过后,确定萧钰的左肺叶破损。切除缝合后。 萧钰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准备完成手术的花秋月,手中的手术刀‘叮’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屋内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那颗鲜红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花秋月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紧闭眼睛,两息后,才缓缓睁开。她缓慢地把手伸进萧钰的心脏处。用手轻缓地握住了停止跳动的心脏。 慢慢地按造心脏跳动的节奏,手动做着心肺复苏。 小八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时间一息息间过去。所有人都觉得花秋月疯了。但是,却不忍心打搅她。 她说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执拗。 萧大元帅叹息了一声。缓缓闭上有些晕眩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黯然伤神,只有花秋月认真的,一丝不苟地在进行着用手缓慢做着心肺复苏动作。 ‘嘭~嘭~嘭~' 渐渐的,萧钰的心有了回应。一次又一次。开始鲜活地跳动了起来。 花秋月紧绷的心才开始回落。脚下一软,简直要倒在地上。 不过手术还要收尾。 她只好 咬唇坚持着完成。直到缝合最后一针。花秋月才一下子瘫在地上。 这是一场豪赌。而不放弃的他们,正在死神手里抢回来了萧钰的命。 接下来就是观察期。 估计是萧钰常年练武的原因。复原的情况比花秋月想象中要好的多得多。 只是过了三天,他就清醒了。当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花秋月时,他欣慰地把手覆在花秋月的手上。 不过仍然虚弱的身子,不一会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花秋月救治萧钰的时候,并没有封闭消息。而且,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萧钰的伤势。在他们眼里,那根本是不可能活得下来的人。 何大人更是觉得自己又有一个大功。正忙着启程回京复命。 要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带回京中去。 可是,当他马上要启程的时候。竟然听到剑门关的人在欢庆。 “公子醒了。” 剑门关内,这些血狼军们叫公子的,除了萧大元帅之子萧钰,还会有谁? 他急急地攥住一个路过的血狼军人。焦声问道:“你们公子醒了,是回光返照了吗?” “我呸。”被攥住的血狼军人气恼道:“大人要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我们公子那是脱离危险了。” “啥叫脱离危险?何大人一脸懵逼。 追问道:“你们公子是叫萧钰吗?” “那是,我们公子的大名不是萧钰,难道是你吗?” 血狼军的桀骜不驯,根本就不把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何大人看在眼里。 兴高采烈地从呆愣愣的何大人身边跑了,他要把这个好消息传遍剑门关。 萧钰醒了。 不过为了恢复,花秋月限制了他的自由,只让他在床上这个范围活动着。 天天无所事事地和花秋月相处,这让萧钰也是极其乐意的。 终于体会到了当大爷的滋味。 一会让花秋月给他端水喝。 一会要喂药。 一会要喂粥。 仿佛发现了使唤人的乐趣。 不过花秋月的失语症却是还没有治好。所有人都焦急了。唯独花秋月不在意。 草原军上次和剑门关突如其来的一战,损失有点惨重,退后十里地。暂时不和剑门关对峙了。 生活仿佛都平静下来。 何大人带着忧喜交加的心情回京去了。 忧的是,在萧钰还没有死的时候,他给京中写了一封奏折。禀报,萧家萧钰已经战死。 这是欺君啊。 喜的是,无人区的人已经交代。无人区确实有很多铁矿石。 萧钰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允许下床稍微活动。 经过花秋月的救治,本来必死的萧钰又面色红润地出来走动了。 这个消息一经确认。花秋月的名声在剑门关彻底地传了出去。 特别是玄而又玄的,有人说当时萧钰都已经没有了心跳了。是花秋月把心伸进萧公子的心脏处,不知道怎么做的,最后萧公子的心又可以跳动了。 如此说法给花秋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几乎都快要神话了。 当萧大元帅让军营的军医跟着花秋月,学习外伤处理之术后。所有原来不满的军医们。都欣然应允。个个笑逐颜开。 神乎其技的医术,那是不外之传啊。难得萧大元帅能让这等高人给他们授课。 现在的军医们都在畅想着,若是能进了月姑娘的眼,当个什么入室弟子就好了。 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花秋月的年纪,这个仅有十三岁的女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一章:京中来人 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花秋月的年纪,这个仅有十三岁的女子。 他们自然而然地觉得,神乎其神的月姑娘就理应如此。 失语症没有治好的花秋月,在大家的期盼与盛情下,不得不领着小八出来,给大家上课。不过小八几乎是成了花秋月的发言人。只有在做外伤处理示范的时候,花秋月才给大家做规范的操作示范。 花秋月负责把要讲的讲义整理好,交给小八讲课。并不藏私的花秋月跟大家科普了什么叫做无菌。由浅至深普及了遇到各种外伤,该如何处理和应对。 不仅剑门关的军医们,就连小八都系统地温习了一遍。 理论好记,关键是在实践上。 不过这里是哪?战场啊,所有所有他们都不愁没有练手的机会。 只是缝合还是要练上一练的。没有足够的羊肠线,他们就用头发丝在猪肉上练手。这一阵子军营中的伙食油水多了不少,都是练手后的猪肉,再次利用。 退后十里的草原军一直没有异动,剑门关则加紧练兵。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纷乱的边关迎来了一段,安逸且宁静的生活。 这天,一队装饰华丽的马车,从京中驶进了剑门关。 检查身份令牌的小兵,在查看出示的令牌后,面色大变。态度恭敬地引领在前,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剑门关内城安置点,安置妥当后。才匆匆往中军大元帅处稟高。 小兵在屋外被拦住,直到出示身份令牌,并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才得以进入。 一进门,小兵单膝跪地,抱拳对正在议事的萧大元帅道:“大帅,两刻钟前有一队人马进城,手里拿着您府上的身份玉牌进城,现已在城中安置妥当。 小兵的话让在场的大伙都愣了愣。萧大元帅自来到剑门关十几载,除了能命令血狼军的萧钰萧公子外,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府上的人找来的啊。 萧大元帅听后,也直拧眉,不过他还是挥挥手让小兵,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议事中断,大家都很识趣的告退,让萧大元帅回去处理家事。 萧大元帅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府上究竟会有谁,来到剑门关。思索之下,他先找到正在养伤的萧钰。让他和自己去瞧瞧。 此时的萧钰正让猎鹰帮着擦洗后背。猎鹰一边拧着手巾一边邀功地跟萧钰道:“公子,您看属下那么聪明,帮您把月姑娘留在了剑门关。您能不能实现属下一个小小的愿望?” 正看着书的萧钰淡淡回了一句:“嗯。说来听听。” 猎鹰嘿嘿一笑:“公子,是这样的,属下慕恋小八很久了,您帮属下和月姑娘说说呗。” 萧钰好笑地放下书,回头看了猎鹰一眼:“是你和小八的事。让小八跟小月儿开口不是更好么?” 这么一说,猎鹰的脸就皱巴起来:“公子啊,您是不知道啊。属下和小八说了。可小八那丫头说啊,要等月姑娘成亲了,才会考虑成亲的问题。” 此话一出,萧钰就回头诡谲地,看了猎鹰一眼。里面有同病相怜也有浓浓地幸灾乐祸。 还没等猎鹰看明白萧钰要表达的意思,萧大元帅就在门外叩起了门:“钰儿,跟为父走一趟。京里来人了。” “京中?”萧钰对京中来人,至于来什么人,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萧大元帅开了口。只好缓缓地把衣服穿好,跟着萧大元帅出了门。 剑门关内的安置点。这是用来接待,来到剑门关的办事人员的。上回何大人来宣旨的时候,就是被安排在这座客院里。剑门关是穷得出来名的地方。朝廷还欠着军饷呢,哪有闲余的钱来装饰客院。 往来的办事的官僚也知道这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来去匆匆。 但是这次从京中来的人可不一样。她们在金窝银窝里,富贵了这么久。徒然来到这种,和富贵沾不上边边的地方。在知道这不是元帅府,而是一个普通的安置客院时。 她们脾气爆发了。指着负责安置他们的人员叫嚣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能住在这里。又脏又乱。我们是元帅的家人。要住进帅府的。” 两个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明白,客院就是简朴了点,不过该有的都安置了呀。怎么的也称不上是又脏又破吧。 不过鉴于他们是元帅的家属,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了:“小姐,要进帅府得经过萧大元帅同意了才能住进去吧。咱们都是小兵,做不了主的。” “知道你是小兵,还不送我们去帅府?要是不听令,我让人打你军棍。” 说话的女子满头珠钗,趾高气扬。说话时,高高挑起的丹凤眼蔑视地,看着两个诺诺不能言的小兵。 萧钰和萧大元帅客院门外听得直皱眉头。 萧钰阴冷着脸迈进院中。冷声道:“你是要打谁的军棍呢?这里可没有你的奴才。” “表哥~!”身着撒花水烟碧绿纱裙装的女子,看到萧钰后,高挑的丹凤眼媚眼如丝,凭添了几分艳色。如彩蝶般喜悦地扑向萧钰。 萧钰眉心一蹙,往萧大元帅身后错了错。 扑空的女子殷红的唇一抿,眼角通红,一副娇弱的模样,泫然若泣地看着萧钰,抱怨道:“表哥,你怎么躲开了?表妹我长途跋涉过来。头正晕得慌。刚才差一点就摔倒了。” “陆雪莹,你要是累了就早点歇息吧,我身上还有伤就先走了。”萧钰正要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却被一个婉转的声音给叫住了:“萧公子请留步。” 萧大元帅拧眉看了眼身边的萧钰,无声地问:这又是谁? 萧钰摇了摇头。循着声音望去。身姿曼妙,衣袂翩翩,一个多月不见,清瘦了许多的韩如依,缓缓从客院中的屋内走了出来。她的眼底看向萧钰的时候如怨如诉。 “韩如依?”萧钰紧拧着眉,声音冰凉:“你来做什么?” 萧钰的话让韩如依眼底的怨气浓郁了些,眨眼间,又满含深情道:“想不到,短短时日不见,萧公子却对本郡主冷淡如斯。妄本郡主心心念念萧公子的病情,不远千里前来探望。何况,本郡主还是你未过门妻子呢。” 韩如依的话让萧钰的眼底深沉如海。里面已经波涛汹涌。 陆雪莹讨好地挽住韩如依的胳膊,俏声道:“韩姐姐,我表哥他不会说话呢。从小都这样。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那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他见到您,欢喜还来不及呢。我姨母可是说了,让您在剑门关和我一起,好好照顾表哥。 等表哥完全好了,就一起回京成亲啊。” 萧大元帅看了看,面色越来越不好的萧钰,开口道:“你们既然已经来了,就暂且安置在这里吧。帅府最近不方便。” 严肃的萧大元帅让想撒娇的陆雪莹噎了噎。委屈地撇撇嘴,求救似的看向韩如依。可是韩如依却甜甜一笑,乖巧地做了个福礼,轻声答道:“是。” 萧大元帅和萧钰出了客院后,萧大元帅才紧拧着眉问:“她就是皇家指给你的韩如依?” 半响,萧钰才轻哼一声。 看到萧钰不理会自己,萧大元帅眼珠子一转,突然出言:“你喜欢月姑娘?” 萧钰一个踉跄,差点没一下子扑到在地。脖颈处犹如被染上了粉色的胭脂。 这种表现,让萧大元帅一眼就看明白了。他轻抚着短须,叨叨道:“月姑娘是不错,可是这年岁也小了点。还没及笄吧?” “我不会娶别人的。”萧钰瞥了萧大元帅一眼。 “啧啧,你真想娶月姑娘啊?”萧大元帅眉毛都快拧得像虫子似的了。摇摇头道:“不好办。” 沉默的萧钰并没有接话。 一路上,萧大元帅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快要到帅府时,才道:“韩如依估计是上面那位做的局。后续还要看他们怎么发力。 陆雪莹则是你名义上的表妹,现在还不宜撕破脸皮。他们无非是想要血狼军而已。不过,若是咱们父子俩没了血狼军护身,那也是你我二人殒命之时。具体该如何做,你要三思。” 说完,萧大元帅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迈开大步先萧钰一步,向帅府内走去。 萧钰站在帅府前很久,直到有细雨从空中飘落,一把竹伞撑在他的头顶,他才恍然回神。 看到美目流转间,眸底蕴着淡淡的关怀的花秋月。他眸光清润,嘴角带着淡淡的温柔,粹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花秋月责怪地指指萧钰的胸口,又指了指伞外的细雨。 “没事,就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放心,我这条命是你费尽艰辛救回来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定不负你。” 花秋月流转的眼神嗔了萧钰一眼。而后,两人相携进了帅府。 只有萧钰自己的心底明白,他那句‘定不负你。’是什么意思。 烟雨蒙蒙,两个如画般矜贵,风华万千的两人,愈走愈远。逐渐消失在飘飘洒洒的雨幕中。 不远处,离帅府仅百米远的大树后,韩如依眼神狠厉地看着,已经消失在雨幕中的两人。 抠在树上的指甲,随着主人的怒气,齐齐断裂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二章:忌恨 不远处,离帅府仅百米远的大树后,韩如依眼神狠厉地看着,已经消失在雨幕中的两人。 她抠在树皮上的,那精心养着的修长莹润指甲,随着主人的怒气,齐齐断裂开来。 脑海里不断重播着,萧钰温柔地接过伞,并有意地往女子的一边多移一点。就怕细雨淋湿了身边的人。这个举动,像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是他手心里的宝一样。 这与萧钰先前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女子是谁?为什么一直和萧钰在一起。她到底是什么人? 韩如依恨恨抠着老树的树皮,断裂处慢慢荫出一丝血迹,但她犹不知疼一般。 直到细雨把她身上的薄衫淋湿。韩如依才缓缓转身,身形萧索地向客院行去。 客院内,陆雪莹已经让跟来的厨娘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看到韩如依有点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她忙殷勤起身,想要挽住韩如意的手,结果一身湿嗒嗒的韩如依让陆雪莹的手僵了僵。 陆雪莹的表现被韩如依看在眼里。她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可是当韩如依心思一转,等看向陆雪莹的时候,眼角的泪就像断了线一般,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梨花带雨的韩如依让陆雪莹愣了愣,呆呆问道:“韩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韩如依面露绝望地看着陆雪莹,抖着嗓音道:“雪莹妹妹,你知道萧公子为什么不理我们吗?因为他心中有一个爱着的女子。他对那个女子倾尽了温柔。现在那女子就和他们住在帅府内,所以我们才被他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屐,入不得他的眼。” 说到这里,韩如依徒然想到,相携在雨幕中走远的两个身影,本来假意啜泣,装装样子,却是心中一阵酸涩,真的哭泣起来。 陆雪莹自从在自己的姨母家见到萧钰后,那是日思夜想,都想嫁给萧钰。 本来姨母已经答应了,等萧钰这次回去的时候,就给他们主持婚礼。谁知道皇上会给萧钰指了一门亲事。不过只要能和萧钰在一起,就是做妾,她也不介意的。 所以,当韩如依找到姨母,说要来剑门关的时候,她也跟着来了。 萧钰在陆雪莹的心中那就是嫡仙的人,即使平时对她冷淡,但是她陆雪莹并没有气馁,因为萧钰在京中一直是这样的。无论任何女子和他说话,他都一副冷冰冰 的样子。 可是现在韩如依说什么?她说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萧表哥,心中有一个爱着的女子。会倾尽所有的温柔对待那个女子。 “我不信,我不信!不信~!”陆雪莹从喃喃细语到大吼出声。 韩如依慢慢用手绢动作优雅地,把眼角的泪痕拭干,声音带有莫名的诱惑道:“你可以悄悄去看,我倒不介意多个姐妹,但是若是萧公子独独专宠一个。你受得了吗?你好好想想吧,我去歇着了,没有胃口吃。” 陆雪莹紧攥着拳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自己愤怒的心情。忽地把餐桌上,厨娘精心准备出来的精品菜肴扫到地上。乒乒嘭嘭掉了地上,摔成碎片,汤水狼藉一地。 回到房间的韩如依听到碗盘摔碎的声音后,冷笑一声。遣退侍女,一个人瘫在床上,然后才缓缓抬起右手,把食指和中指上那两只雕镂得极其精细,华贵的指套摘掉。 露出两截,已经愈合的断指。回想当时,被父王关进了闺房内,不许外出。当她让丫鬟打听到,萧公子将要离开的消息时。正焦急该怎么想办法跑出去的时候,遽然从天而降一个蒙面男子,那人一上来就攥住自己的两根手指。 沉声道:“怪就怪你的手作怪。毒是那么好下的么?”说完,那人就从后腰处抽出一把锐利的匕首,眨眼间削断自己的两根手指,悄然离去。 等自己从昏死中醒来的时候,父王和哥哥说,那是萧钰让人做的。当时心中是恨的吧。不过当在京中,一张圣旨把自己指给萧钰时,心中又是欢喜的。 在这种忐忑烦乱的心绪下,一道萧钰重伤的消息传来。终于按奈不住,瞒着父王和哥哥,找到萧家主母,要求来边关看看。 韩如依想,若是到了边关,萧钰接受了自己,对自己好。那么,就原谅了他吧。并会极力说服父王和哥哥不和萧家做对。 可是现实对自己真是一个深沉的打击呵。韩如依木然地躺在床上,泪水用眼角溢出,顺着颧骨流下,湿了鬓角和床单。 雨中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她知道,就算穷尽一辈子,估计都不会让萧钰,像对那个女子那份柔情般,那么对自己了。 韩如依攥紧身下的床单,心中暗暗道:既然你不爱我,那么就让你恨我好了。 一抹凄艳的笑容在嘴角缓缓勾起。 自从听了韩如依所说的话后,陆雪莹就难以平静自己的心绪。 第二天,草草洗漱后,陆雪莹就带着两个会功夫的随身婢女,悄悄打听了帅府的方向,偷偷躲在帅府附近。 直到看到萧钰和萧大元帅离开后,她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帅府。 刚要进大门,就被两个守卫拦住,陆雪莹火气大起,一巴掌扇在守卫脸上。尖锐的嗓音骂道:“你瞎了狗眼了,敢拦本小姐。本小姐可是你们大元帅的亲侄女。本小姐现在就要进去,让开!” 跟在陆雪莹身边的婢女把身上带着的,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在守卫面前晃了一下,上面那个大大的萧字,确实是萧家才能拥有的的身份玉佩。两守卫相视一眼,默默地放了行。 陆雪莹进了元帅府内,得意地一笑,带着婢女就往后院厢房而去。 没有人声,幽静的后院内,花秋月正和清风在晒着药材。小八由猎鹰带着去给军医们,教授怎么提炼酒精的课程。 在大家安顿下来后,刘嘉乐就和猴子c芝麻就带着阿呆回去了。他们要准备运送到别处的药材。 本来花秋月不想带着人住进帅府,但是萧大元帅说在府内的后院,有一大片空地,可以用来炼制药材,以及方便帮助搬回帅府的萧钰调理身体。并且整个剑门关,安全最好的就数帅府了。百草阁的人都回去了,几个弱女子单独住客院不安全。 在萧钰每天都要拖着病体去找自己后, 花秋月想了想,才同意搬进来。 陆雪莹进了后院后,找了一刻钟,才找到正在后院摊晒药材的花秋月。 花秋月和清风根本没有留意到,会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毕竟整个剑门关,谁有胆没事来帅府捣乱啊,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么? 陆雪莹一进到这个院中,花秋月那张出水芙蓉的脸就勾起了她心中的嫉火。 不用想,第一感觉就确定了,花秋月就是她要找到女子。 她朝身边跟着的两个婢女示意上前。 两个婢女点头后,轻蔑地看了一眼花秋月后,上前一脚踹飞花秋月正在摊晒药材的竹编簸箕。 花秋月怔了怔,转身看到不远处一身珠光宝气的陆雪莹,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 虽然心中泛起疑惑,但是,想到能出现在帅府的人,估计是和萧家有点关系的吧。所以花秋月拦住了愤怒的清风,对她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药材。 清风瞪了眼乐不可支的主仆三人。默默蹲下身子小心地把药材捡起来,吹干净上面的尘土。姐姐说过了,不要小看一株小小的药材,有时,这就是株救命的良药。 被无视的主仆三人,心中郁气腾地上升,陆雪莹蹬蹬蹬跑过来。小脚在花秋月将要捡起来的药材上踩了踩,看到花秋月那双满是灵气的大眼睛时,妒忌心上涨,更加不解气地。用脚在药材上使劲碾了碾。 直到把好好的药材踩得七零八落了,才解气。 “你~!”清风气得呼地站起来,哆嗦着唇,瞪着陆雪莹。 “大胆,谁许你这么跟我们小姐说话的。”一个婢女上前一巴掌‘啪’地一声打在清风的脸上。手劲大得把清风扇倒在地上。 花秋月惊呆了,这些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她紧张地扶起清风,用手比划着问清风疼不疼。 尽管疼得发麻了,但是看到花秋月紧张的样子,清风摇摇头安慰着花秋月。 本来那婢女心思恶毒地想用手中的指甲,把清风面纱后的脸划出一道血痕来的。可是当清风裹在脸上的面纱被她勾掉落后。露出一张疤痕纵横的脸。 清风这张脸让陆雪莹主仆三人都愣了愣。紧接着她们都抑制不住发出一阵讥笑声。 陆雪莹冷嘲热讽道:“我还以为这张小脸蛋长得有多漂亮呢,还用面纱裹着,原来是丑得见不得人啊。” 陆雪莹的话让花秋月蹙了蹙眉头,她把清风拉到自己身后,掏出袖中的小本子,快速用炭笔写下: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花秋月的行为让陆雪莹呆怔一息后,遽然昂头格格乐了。 等她上气不接下气地乐完,才捂着笑疼的肚子道:“哟,我还以为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呢,原来是个哑巴呀。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哑巴和丑八怪在一起。不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表哥喜欢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三章:小冲突 等陆雪莹上气不接下气地乐完,才捂着笑疼的肚子道:“哟,我还以为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呢,原来是个哑巴呀。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哑巴和丑八怪在一起。不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表哥喜欢你的?” 陆雪莹的话让花秋月蹙起了眉‘表哥?’难道是萧钰? 清风再也忍受不住,从花秋月身后冲出来,一下子就把正在首弄姿的陆雪莹撞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这一撞,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清风这一撞就把陆雪莹撞得极其狼狈不堪,一屁股坐在了放在地上的一小桶水上,木桶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破裂开来,里面的水铺头盖脸地蔸头扬了一身一脸。 两个婢女想不到,刚才被欺负到这份上的两人,都没有反抗,那么现在她们怎么有胆反抗了呢。 陆雪莹从小到大,除了萧钰敢给她没脸,哪还有人敢冒犯她。陆雪莹的娘可是从皇室宗亲里出来的。怎么说她陆雪莹和皇家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多少别人都要给点面子的。 摔在地上的陆雪莹, 一时也是怔愣住了。花秋月一看情况不好,而且对方的两个婢女身着紧袖武士服,脚步轻盈,一看就是手中有功夫的人。就凭自己和清风,那不是鸡蛋碰石头么。 乘着大家都还在怔愣的情况下,花秋月偷偷拉着出完气的清风,转头就跑。 花秋月拉着清风跑出百步之后,陆雪莹抹了一把湿嗒嗒的脸。气急败坏地对两个怔愣的婢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给本小姐把那两个贱人抓回来。本小姐要弄死她们!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两个贱人!” 两个婢女听到后,惊慌地点头,转身就往花秋月和清风的方向追。 清风人小腿短,还没跑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啊~’地一声扭到脚踝,连带着拉着她的花秋月身子都跟着趔趄一下。两个追上来的婢女即使有点粗浅的拳脚功夫,追上她们也不过是花点时间而已,何况现在清风还扭到了脚。 “月姐姐,你先走吧。别管我。”清风看了眼嘴角泛着冷笑,将要围上来的两个婢女。 花秋月凝眉看向得意的陆雪莹,清寂的眼眸闪了闪,微微地摇了摇头。 “跑?我看你还往哪跑?”两个婢女上来就想对着花秋月和清风拳脚交加。却被花秋月那双,冷得似寒冬腊月里的冰凌似的眼神,骤然盯得脊背发汗。 本来要暴殴一顿的手,徒然变成了把花秋月和清风两人,不断地推搡到陆雪莹身边。 花秋月搀扶着清风,笔直地站在陆雪莹面前。目光淡淡地直视着暴跳如雷的陆雪莹。如此淡然的姿态更让陆雪莹怒不可遏。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么做萧公子知道吗?他不清楚你这么恶毒的嘴脸吧。”清风巴拉巴拉一通怼。 花秋月的心就咯噔一下,暗道’坏了,这不是火上浇油么。’可是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陆雪莹的脸开始扭曲起来。 哆嗦着手,指着花秋月和清风两人,声音都喊破了音:“给本小姐把这两个死贱人,掌嘴~!掌嘴~!” 两个婢女听到陆雪莹的命令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领命上前,想一人摁住一个开始掴掌。 花秋月看着毫不讲理的主仆三人,眼里眯起一道危险的光芒。 等要抓她的婢女开始迈开步伐的时候,花秋月动了。 她猛地蹲下身子,错过婢女要揪住自己头发的手,捡起地上正晾着的蛇莓果子,攥在手心中,身形如弓,一下子窜了起来,奔到陆雪莹身前,一手紧捏陆雪莹的两颊,等陆雪莹被迫地张开嘴巴后,花秋月就把另一只手中攥着的蛇莓丢进她的嘴里。 顺手在合上陆雪莹下颚的时候,拍了一下,让那颗萧蛇莓果子顺着陆雪莹的喉滑进食道内。 花秋月这一手,让她们主仆三人防不胜防,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弱柳扶风的花秋月,会突然爆发出来,这么迅捷的动作。 陆雪莹惊愕地张着嘴巴,想要把吞下去的果子呕出来。但是蛇莓已经一咕噜没了影。哪还能干呕得出来。只是一阵干咳不止后,才认命地看着花秋月。 “你给我吃了什么?”陆雪莹看着花秋月轻描淡写的笑。愈发觉得刚才花秋月,给自己吃下了是个不得了的东西。陆雪莹的面色变了变。 花秋月挑挑眉,悠闲地用手,指了指被一个婢女锁下臂下的清风。 陆雪莹恨恨地看了花秋月一眼后,咬牙切齿地磨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放开她。”心想,等问出什么后,谅他们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到时候再好好折磨这两个贱人好了。 得到自由的清风跑到花秋月身边,对着主仆三人怒目相视。 花秋月拍拍清风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才用小本本写了两个字:“有毒。” 这两个字让主仆三人脸变得煞白。 两个婢女是担心陆雪莹死了,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而陆雪莹一想到自己正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就要香消玉殒了,顿时崩溃成渣的样子。大声地哭嚎出来。 花秋月纳罕地看着陆雪莹,这丫头不是该求饶么,怎么啥也没说就哭嚎上了。 这时离院子不远处,萧钰和小八c猎鹰相携走来。远远听到哭嚎声,三人面色一变,就匆匆往院中奔来。 萧钰捂着胸口,面色微微发白,第一个冲进了院内。看了正在哭嚎的陆雪莹一眼,以及神情淡然的花秋月后。才隐去紧张的心情,缓缓走到花秋月身边。温声问:“怎么了?她们冲撞到你了吗?” 花秋月轻轻摇摇头。眼神诡异地看了萧钰一眼,挑挑眉。 如此表情让萧钰明白,花秋月定当是误会了什么。 他无奈一叹,小声道:“一会再和你解释。” 正埋头认真痛哭的陆雪莹,乍然听到萧钰的声音后。特别是那句,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怎么了?她们冲撞到你了吗?’ 这冲撞两个字,让身份自觉得比乡下不知道哪个疙瘩里出来的,花秋月和清风两人高贵了很多的陆雪莹,停下哭嚎,改为轻轻啜泣,可怜巴巴的抬首看向萧钰。 “表哥,就是她们两个冲撞了雪莹呢。而且这个恶毒的贱人更是向雪莹下毒了。呜呜~雪莹要死了怎么办?雪莹还没有嫁给表哥呢。呜呜呜~。” ‘贱人’两个字让萧钰的眼底黑意沉沉。风暴正在凝聚。 这时候小八刚好冲进来,听到陆雪莹的话后,那个暴脾气就发作了:“你谁啊?欺负我们小姐不能说话是吧?贱人说谁呢?” 陆雪莹本来正含情脉脉地,对着萧钰述说着自己的委屈,在她的想法里,估计将死的自己,怎么也会得到萧钰的丁点怜惜了吧。哪知道,小八突然凶巴巴地冲到自己面前,把萧表哥都隔离在更远的地方了。 当即叉腰怼回去:“你又是哪根葱?贱人说你们呢。” 猎鹰双手抱胸,幸灾乐祸地神补枪:“哦~!原来陆小姐承认自己是贱人啊!” ‘噗哧~’在场除了陆雪莹主仆三人,都乐了。 两个陆雪莹的婢女,尴尬地低垂着脑袋。现在萧公子回来了,她们可不敢出头。 萧钰回来了,花秋月更懒得搭理这莫名其妙的主仆三人了。她扶着清风转身就走。 “你给本小姐站住。”陆雪莹不依不饶地尖叫。 花秋月走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徒然转过身来,拿出小本本,刷刷刷地开始书写:“你可以不用死。这毒的解药是有偏方的,就是半碗童子尿加八勺醋和八勺盐,搅拌均匀,三副后,药到病除。 当知道自己不用死后,陆雪莹是兴奋的。但是看到后面所写的偏方,她一阵恶心,顿时觉得苦胆都快要翻涌出来了。 萧钰勾勾唇,跟猎鹰道:“表小姐的药要快点去弄回来,乘热喝。猎鹰你要督促表小姐喝光,不然要是毒发了,肠穿肚烂的滋味可不好受。 陆雪莹的面色都快要发紫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钰嫌弃地看了陆雪莹一眼,转身朝花秋月离开的方向追去。 当花秋月帮清风的脸擦完消肿药后,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明显有话说的萧钰。 萧钰发现花秋月总算是搭理自己了,心中紧张的那根弦才松了松,嗖地站起身来,拉着花秋月就往外走。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一座无人的廊桥上,才停了下来。 萧钰稍微发白的脸,让花秋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手托起萧钰的手腕,另一只手扣在萧钰手腕上的脉搏处,静心把着脉。 直到确定,萧钰身上的伤势没有恶化,才松了一口气。责怪地看了萧钰一眼,拿出小本,低头写道:我没生气。就是烦。你的伤势不宜奔跑。 把本子给萧钰看过后,半响萧钰还没有说话,只是深沉地看着花秋月。 这让花秋月有点气恼地夺过小本。快速而且笔触颇重地在上面写道:我就是生气她们打了清风。所以喂了陆小姐一颗蛇莓而已。蛇莓只是稍微有点毒性,吃不多没关系。有清热凉血的功效。你心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四章:恨意 这让花秋月有点气恼地夺过小本。她快速而且笔触颇重地在上面写道:我就是生气她们打了清风。所以喂了陆小姐一颗蛇莓果而已。蛇莓只是稍微有点毒性,吃不多没关系。有清热凉血的功效。你心疼了? 一向淡然的花秋月,两眼燃烧着愤怒的小火焰,倔犟地瞪着萧钰。 “呵~!”萧钰低哑地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温柔似水,有力的双臂突而用力地把花秋月环进怀中。紧紧搂着。沙哑的声音沁着宠溺:“我是心疼了,我只会心疼你。真是个傻姑娘。” 遽然跌入萧钰宽厚的胸膛中,清冽好闻的梅香扑鼻而来。这让花秋月蓦然一怔,心脏跟着砰砰乱跳了起来。 静默了一会,花秋月才推开萧钰。用手比划着问那个陆雪莹是怎么一回事。 萧钰揉了揉紧拧的眉心,才缓缓道:“这个陆雪莹是现在京中,萧府主母李欣同胞姐姐的女儿。我娘是原配,不过她得急病过世了,皇家想控制萧家的血狼军,才把宗室女嫁进了萧家。 不过我一直怀疑我娘的死不简单,但是当时我年纪尚小,根本无力去查。现在所有的痕迹都没有的。陆雪莹本身的身份也不简单,她娘李蕊嫁的是北侯府,从小及其受宠。不过性子简单。有什么事都表现在面上。 现任萧家主母李欣有意让陆雪莹嫁进萧家,所以几年前就把陆雪莹接进萧府住着。想要撮合我和陆雪莹,这次让陆雪莹来边关,估计也是抱着这个目的。你不必搭理她。 同陆雪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叫做韩如依的女子,她是平西王的女儿。刚被圣上指给我为妻。不过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萧钰的话招来花秋月一记瞪眼杀,然后花秋月没好气地在小本上写道“谁担心你。” “呵呵。”萧钰一阵清朗的笑声,里面充满愉悦:“我问过小八了,她告诉我说,你的失语症,你和她解释是,因为太过悲伤,所以才会失语的。这叫悲伤失语症,只能慢慢恢复。所以,你心里有我的,是么?” 看着笑得无比得意与满足的萧钰,花秋月讷讷发愣。 是的吧。心里应该是对萧钰有感情的,只是迟迟不肯迈过去的一步,就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把自己融入这个世界里。以及没有莫大的勇气,去挑战这个时代的伦理纲常。 不想在婚后被锁进方块大的后院里,每每等待着对方回来。在垂垂老矣的时候,看着爱过的人理所应当的左拥右抱。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实在太过低下了,仿若附属品的时代,只有保持一颗心不会沦陷,才能活得洒脱。 萧钰扶正花秋月的双肩,看着茫然的花秋月,他神情无比地认真:“花秋月,我心里有你,但是现在婚事还没有解决,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说心里有你这句话。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会为了我们的将来努力,所以,别退缩好吗?” 花秋月怔怔地望着萧钰,他那清润雅致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期盼,以及小心翼翼。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不安着。等待着。 廊桥内温情在升温,而仍晕在院落中的陆雪莹,则被军医在人中处狠狠地掐醒了。 陆雪莹被赶来军医掐醒,猎鹰马上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给陆雪莹:“公子让属下看着表小姐把汤药喝完。” 一阵骚气扑鼻而来,这让刚清醒的陆雪莹不由得又一阵干呕。 把陆雪莹扎醒的军医,在了解事件过程后,愈发讨厌陆雪莹。本来现在,他们军医还每天想破脑袋,都要拜月姑娘为师呢,虽然现在没有入门,但是不妨碍最近上过课后,受益颇多的军医们,心底暗暗地把自己当成花秋月的门生啊。 ‘敢欺负师傅!’瘦脸军医一本正经地跟不愿意喝‘药’的陆雪莹道:“陆小姐,这良药苦口利于病,您中的毒非此汤药才能解不可。还得乘热喝才行。”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瘦脸军医,看到陆雪莹犹犹豫豫的样子,索性帮着把碗里的‘汤药’灌进陆雪莹的嘴里。嘴里苦口婆心地念叨道:“您快点喝啊,要一滴不剩地喝完啊~!这样毒才能解得利索啊~!” 等长长的延长音‘啊~'字说完,一碗满满的,加了料的童子尿就被瘦脸军医灌进了,陆雪莹的肚子里。 两个在一旁地陆雪莹婢女看得恶心到,脸都绿了。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干呕出声,只能生生忍着。 ‘汤药’喝完,猎鹰就开口赶陆雪莹回去:“表小姐,您今天不经元帅同意就闯进帅府,帅府内可是有很多机密文件的,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脑袋可是要掉的。” 陆雪莹被猎鹰连哄带吓,额头开始不停的沁着汗,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我这就回去。” 两个婢女急忙上来扶住陆雪莹,在主仆三人将要离开时,猎鹰又加了一句:“对了,公子交代,要严格督促表小姐喝药,所以,两个时辰后,猎鹰还会带着药上门的。” 一句话说得主仆三人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回到客院的陆雪莹,两腿虚软,面色发青,就连两个搀扶她的婢女都,面色苍白着。这让正等着听好消息的韩如依蹙了蹙眉。沉声问:“你们怎么回事?” “如依姐姐~!”陆雪莹两眼泪涟涟地跑过去,搂住韩如依。 韩如依温柔地问:“雪莹,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 陆雪莹的婢女马上替正低声啜泣的陆雪莹回话:“郡主,咱们小姐刚从帅府出来。今天去帅府找那贱人的时候,让那个贱人使计,给小姐吃下一个毒果。结果要喝解药偏方,那偏方是半碗童子尿加八勺的醋和八勺的盐。要喝三副才好。” ‘童子尿?’韩如依看着在自己胳膊上蹭来蹭去的那张,陆雪莹的嘴。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干咳一声,干巴巴地说:“是吗?”然后急急道:“我身子不适,要回去休息了,雪莹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手一抽,就和侍女离开了。 不过韩如依在走远后,心思才逐渐平静下来,再想到陆雪莹所说的话,里面带有的蹊跷。韩如依蹙着眉,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竹哨,轻轻吹了一下,不一会一个黑衣人,就悄悄地落在韩如依的面前。 韩如依小声地和黑衣人吩咐后,那黑衣人领命悄然离去。 夜半时分,黑衣人来到韩如依屋外的窗棂边,叩了叩。等韩如依行至窗边时,才小声的地开口:“属下探出来了。那个女子叫花秋月,拥有一手出色的医术。是萧大元帅请来教授军医医术的。还有陆雪莹中的毒叫做蛇莓。这种毒要过量才会起效果。所以,陆雪莹应该是被花秋月耍了。” 简明扼要地把话说完后,黑衣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韩如依勾了勾唇,轻蔑中带有浓浓的嫌弃,喃喃道:“真是个蠢的,那么,就接着喝你那汤药吧。” 陆雪莹喝了两天的‘汤药’才把‘毒’解完。人已经被心里折磨,摧残得不成样了。卧蚕处两抹浓的发黑的黑眼圈。精气神都失去的肌肤显得分外暗黄。 韩如依冷眼瞧着,直到陆雪莹把‘汤药’喝完,才心有戚戚地对陆雪莹道:“雪莹妹妹,你真的好可怜。我刚刚才收到消息,说是那个叫做花秋月的女子,完全是逗你玩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毒果。所以,这几天真是苦了你了。” 说完,韩如依看到陆雪莹的脸,几乎是瞬间开始龟裂,一股毁天灭地的怒气,如实质般地喷涌而出。整个姣好的五官完全扭曲得变了型。 瞬间万变的脸,如此戏剧,让韩如依几乎快要忍不住乐出声来,她赶紧用帕子捂住自己的脸,装作同情地啜泣出声,其实是憋着笑后,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着。这让陆雪莹还以为韩如依在替她伤心。所以,心中愈发的亲近韩如依了。 遂放下愤怒,柔声对韩如依说:“如依姐姐,谢谢你的关心。别伤心了,我一定会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的。” 韩如依在帕子下的脸轻轻‘嗯’了一声,猛地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回到房内,她把房门关上后,扑到被面上,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声来。半响才和身边的随身侍女道:“真是个蠢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过,哈哈哈,实在太好笑了。” “是的,呵呵,郡主。奴婢也从来就没见过,比陆小姐还蠢的。郡主是奴婢见过,最为聪慧的人了。”韩如依的侍女附和地恭维着。 知道事情真相的陆雪莹,对花秋月那是痛恨到了极点,如韩如依所愿,她将会失去理智地,对花秋月展开了,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复。誓要让花秋月身败名裂,痛不欲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五章:战事起 知道事情真相的陆雪莹,对花秋月那是痛恨到了极点,如韩如依所愿,她将会失去理智地,对花秋月展开了,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复。誓要让花秋月身败名裂,痛不欲生。 不过无论陆雪莹如何痛恨花秋月,她再也进不去帅府,而每当花秋月出帅府时,都会有好几人陪同着,一直没有让陆雪莹等到花秋月身单力薄的时候。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陆雪莹心中的戾气愈积愈烈。每当远远看到花秋月的时候,都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才能一解恨意。 韩如依迟迟等不到陆雪莹动手的消息,早已失去了耐性。暗骂陆雪莹是烂泥扶不上墙,蠢得没边了。也开始暗自筹谋起来。 花秋月依旧不时往返军医处,教授军医们医药医理。现在军医们已经可以用,新打造出来的简略手术用具,做简单的外伤小手术。一群岁数比花秋月大几旬的军医们,都十分恭敬地唤花秋月为月夫子。 勤学苦练的军医们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救治工作。 草原军和剑门关的战役打响了。来势汹汹的草原军不知怎么说服了犬戎人,两股人马齐齐向大华国发了战书。还不要脸地恐吓,以及用理所当然的姿态说道。 要是你们大华国不把无人区割让出来,让我们草原和犬戎平分了。那么我们就会对你们发起战争。因为无人区已经被你们大华国遗弃了那么多年,是我们草原人替你照顾无人区,以及无人区的百姓。 如此理论,就像两家人做邻居,一家人门前种了一棵果树,本来以为不长果子的,就没怎么管,但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它开花了,结果了,还能结出极品的好果子。 然而邻居摘了第一颗果子后,就理直气壮地说,这果树你原来都不在意了,现在长果了,就理应归我了。 如此蛮不讲理的行径,让整个大华国哗然,他们还没有从无人区突然发现,大量铁矿的消息中兴奋过来。就被对方联手犬戎杀上来的举动给整懵了。 若是真的是个废区,那要不要考虑投入大量的兵力,还待考究。但是那里出现的是什么?是铁矿石啊。完全是可以发展成兵工厂嘛。所以,朝中出现了空前绝后的一致心声:打。怎么也要把想霸占无人区,那种苟且心思的人打回去。 战前准备,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朝廷这次分外大方地,没有克扣粮草。看在富余的粮草的份上,也能看出朝廷这次迫切想要收回无人区的决心。起码他们不再想方设法地克扣粮草了。 剑门关外战鼓擂擂,草原军已经鼓足腮帮子,努力把长长的号角吹得呜呜~响。草原上出名的骑兵们都排列整齐地压在阵后,最前方是列队整齐的箭手。攻城战车齐齐上阵。 草原军和犬戎联合起来的人马,足足比剑门关的人马多出来一倍。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地集结在剑门关外。以强势的姿态逼迫大华国,同意割让无人区的方案。 萧大元帅已经点将完毕,所有穿上戎装的士兵们,面上都添了一丝凝重。听着关外不时传来的‘沃~沃~’战前动员声。萧大元帅拔出宝剑,仰天长啸后喊出了备战口号:“抗击外敌,保家卫国!” 位列整齐的并将们,也纷纷响应口号:“抗击外敌,保家卫国!” 伤兵营内,军医们已经就绪,皆是按照花秋月的要求,准备好急救用品,以及将要上战场对受伤人员,紧急止血所用的止血带,担架等。并让第一次接触伤员的医务人员要第一时间,区分轻重伤患,并分流到各个手术台上。 若是伤势是普通军医处理不了的,就会送到花秋月所在的营帐中。 在确定大华国开始派兵前往无人区驻守,拒绝了草原以及犬戎的联合军要求后。两大联军在一个黄昏渐落地的傍晚,开始发起了进攻。 刚养好伤势的萧钰,也带着血狼军出城去了。他的任务是防守,阻止联军进入无人区内,直到朝廷调配过来足够驻守无人区的兵将。他才能撤退。 剑门关外,快马奔腾,弓箭齐鸣。惊雷般响彻云霄的厮杀声,矛和盾狂躁地不停撞击声,不间断地持续着。直到夜已沉,依旧没有消减的意思。 整个天地都被杀气弥漫着,硝烟滚滚,血流成河。尽管军医们倾力救治,但是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在摆了一地。幽冷的月光慈悲地笼罩在躁乱的战场。厮杀麻木的双方人马,终于在一阵收兵的战鼓中,缓缓撤回自己的营地。 这一战,剑门关统计战死人数三万人。不过这个数字在剑门关的兵将眼里,那简直是个奇迹。因为有军医营的人倾力救治,很多人都保住了性命。负责抬担架的人手,再两臂都抬不起来的时候,让剑门关内地兵将们想不到的是。 那些无人区的原著民们,会主动且迅速地接过他们手中的担架。加入救治的队伍中。 花秋月已经持续站在手术台上十个小时了,但是还有很多重伤人员需要救治。经过短期培训的军医们,现在已经能够很利索地,面不改色对着四肢上的伤处下刀,清创,缝合。 剑门关内所有的人都忙得顾不上吃饭。只有住在客院中的陆雪莹和韩如依她们。 此时,韩如依在收到花秋月的情况后,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勾起,就想到了一个让花秋月消失的完美主意。 她轻轻啜了一口清茶,吩咐身边的侍女:“你去,叫陆小姐到这里来。” “是。”侍女躬身行礼后退下。 不多会就把陆雪莹带了过来。 她一进来就跟韩如依抱怨道:“韩姐姐,你是不知道花秋月那个贱人,天天都寻到不她的人啊。现在又听说她进了军医营。真是恶心死了,天天对着一群袒胸露背的男子。偏偏表哥还对她情有独钟。实在是气人。” 韩如依低低叹息一声,才安慰道:“是可恶了点,最主要的是,不该捉弄与你,能有多大的仇恨啊,对你的心思实在是恶毒。估计是韩公子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唉~!实在是可怜了韩公子,还被她蒙在鼓里。” 不动声色地又火上浇油了一把的韩如依,暗暗观察着陆雪莹的脸色。直到陆雪莹面露扭曲的模样后。 韩如依才提点道:“不过也不是对付不了她啊。最近花秋月都在军医营帮忙,前面战事那么紧,估计为了表现自己的能耐,肯定会忙得累死累活的,你可以乘她体力不支的时候,带她走嘛。” 此计一处,陆雪莹眼神一亮,不过她又气馁道:“不过带到哪里去呢,剑门关都是萧家的人,若是让表哥知道了,他会更讨厌我的。如依姐姐,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韩如依假装为难一下,长长叹了一声,装作无意道:“我怎么知道啊,剑门关都是萧家的人,可是剑门关外不是啊。”话才说完,就惊慌地用帕子捂上了自己的嘴,惊慌失措地急急开口:“雪莹妹妹,姐姐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你别当真。” 本来韩如依要是不特意惊慌的强调一下,那么依陆雪莹的智商,那也就听过就算了。但是韩如依这一惊一乍的表现,让陆雪莹上了心。 她细细地思索着韩如依的话‘剑门关都是萧家的人,可是剑门关外不是啊!’ “对啊!”陆雪莹眉尾飞扬,兴奋地说道:“确实如此,怎么我想不到呢。” 韩如依有点慌乱地劝导着:“雪莹妹妹,姐姐刚才也是随口那么一说到啊。你可别当真。那个花秋月虽然让你受尽了委屈,但是因为那是萧公子喜欢的人啊。咱们就委屈委屈好不好。万一事情暴露,说主意是姐姐出的,那姐姐可怎么办啊?” 陆雪莹看到急得掉眼泪的韩如依,顿时拍着胸脯保证道:“姐姐放心,这个主意是我陆雪莹自己想出来的,跟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姐姐就是随口一说,再说姐姐和那贱人也没有仇,都是妹妹我想让她生不如死。所以姐姐别放在心上啊。” 得到陆雪莹的保证,韩如依掩饰下的红唇勾了勾,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才嘱咐陆雪莹道:“那妹妹一切小心行事吧。姐姐预祝妹妹旗开得胜,能让花秋月痛不欲生,了了妹妹的心愿。” 陆雪莹从韩如依这得一妙计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了。 而韩如依在陆雪营走后,才轻蔑一笑,问身边的侍女:“陆雪莹身边的人收买了没有?” “回郡主,已经收买了,只等陆雪莹一出事,我们的人就会杀人灭口,没有人知道是咱们做的。” 韩如依眼神一厉,冷眼看着随身侍女,声音冰冷:“谁说是咱们做的。本郡主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韩如依的侍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韩如依又轻轻啜了一口茶,看了卑微地跪在地上磕头的侍女一眼,大发慈悲道:“起来吧,以后可别再说错话了。不然。” “是。”侍女如蒙大赦般磕了一个头后,才敢站起来。拘谨地站在一边候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六章:风波再起 韩如依又轻轻啜了一口茶,看了卑微地跪在地上磕头的侍女一眼,大发慈悲道:“起来吧,以后可别再说错话了。不然。” “是。”侍女如蒙大赦般磕了一个头后,才敢站起来。拘谨地站在一边候着。 “下去吧。有事再叫你。”韩如依面色平淡地向侍女挥手。 等侍女退下后,她才从袖袋中取出竹哨子,轻轻吹了一下。 待到听闻哨声,赶来的黑衣影卫落在韩如依的面前。韩如依才淡淡地吩咐道:“陆雪莹把花秋月带出关的时候,你带人跟在后面使使力,以及扫扫尾。还有陆雪莹的两个婢女别留了。” 听明白的黑衣影卫默默地抱拳后,才从屋中飘了出去。 有了韩如依的人马暗暗打点,陆雪莹混入军医营,便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陆雪莹带着两个会拳脚功夫的婢女,女扮男装,找了几套士兵的戎装穿上,进了军医营后,一直偷偷躲在营帐外地角落里,观察着花秋月。 营帐中,正在忙着给一个小将缝合手臂上,被敌方砍断的手筋。手臂上的筋断后,就会回缩回去。若是不乘早把筋钳住,拽出来缝合好,不然以后整个手臂都将会废掉。 这个手术花秋月持续了一个小时,才处理好。等包扎好后,花秋月眼前一黑。有点站不住。小八赶紧扶住花秋月道:“月姐头,您还是吃点东西,休息会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您都已经忙了将近十个时辰了。” 花秋月接过小八端过来的温水,润润干裂的唇。揉揉太阳穴道:“好,那我在旁边休息会。一个时辰后叫醒我。” 还没等小八答应,花秋月就已经在一旁的长条椅上,蜷缩着身子睡着了。 本来还想去端碗粥,让花秋月喝下去的小八,叹息一声。默默地找出一件披风,盖在花秋月的身上才离开。 准备了很久的陆雪莹和她的两个婢女,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她们三人蹑手蹑脚,放轻脚步走进了花秋月所在的营帐。 看到睡得不醒人事的花秋月,陆雪莹眼中姘出了一抹恶毒的光。她示意两个随身婢女上前,把花秋月带走。 两个婢女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走到花秋月的身边,刚要抬起花秋月的时候。沉睡中的花秋月不安地蹙蹙眉后,睁开朦胧的眼睛。还没看清眼前的情景,就被一颗小石子射到发迹线上的上星穴位上。眼前一暗,彻底晕了过去。 花秋月突然清醒吓了两个婢女一大跳,但是花秋月又蓦然晕了过去。这让两个婢女的心中轻吁一口气。 主仆三人鬼鬼祟祟地把伪装后的花秋月,半搂抱着的出了军医的营地。然后悄悄跟在要出剑门关清理尸首,和寻找尚存活着士兵的队伍出了城。 陆雪莹主仆三人出了剑门关后,就脱离了队伍,悄悄地带着花秋月往草原军的营地出发。 两个已经被韩如依收买的陆雪莹婢女,在韩如依许诺。当把陆雪莹和花秋月一起,送到草原军的手上时,她就会给两个婢女安排新的身份,并且赠上一大笔银子,不用再给别人为奴为婢,将来寻个好人家,子孙也可以是个白身。两个婢女心动了。 此时,已经行至草原军营地附近的陆雪莹,遥遥看到草原军的营地时,发出喜悦的笑声。 嘴里喃喃说道:“花秋月你这个贱人,让你勾引表哥,让你戏耍我。我要把你丢到草原军里,给他们当军妓。让你千人骑,万人睡。从此身败名裂。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两个婢女颇为不忍地看着陆雪莹,想到韩如依的吩咐,是要让陆雪莹也和花秋月一样,留在草原军的营地内。虽然想到陆雪莹平时对她们也不是太苛刻。但是又想到,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有的不忍,又化成了乌有。 离草原军营地只有不到半里地了。陆雪莹的两眼放光,兴奋异常地喘着粗气。急急催促着两个婢女:“快,快点。马上这个贱人就要倒霉了。哈哈,可惜,本小姐看不到这个场景。实在太可惜了。” 两个婢女突然站定,面对着陆雪莹,有点愧疚道:“小姐,对不住了。”说完,一个刀手,砍在陆雪莹的后颈处,一下子就把陆雪莹砍晕了。 晕倒的陆雪莹在闭上眼睛那一瞬间,还在疑惑地想问两个婢女,到底她们要说的对不住是什么对不住。 等两个婢女得手,她们对视一眼后,把花秋月和陆雪莹的手脚捆了起来。看了看离得不远,正在巡逻的草原军哨兵后,两人才悄悄安心地离去。 她们要快速地回到剑门关内,把已经办妥的事情告诉韩如依后,才能在她那里拿到新的身份牌,以及路引,才能马上离开剑门关。 将要迎来新生了,两个婢女心中雀跃不已。可是笑容满面的两人,徒然被四个黑衣影卫围住了。 凝滞的杀气让两人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一个婢女厉声喝道。 黑衣影卫,呵地一笑,淡淡说道:“送你们上路的人。” 黑衣影卫的话让两个婢女的脸徒然变色。忽而间明白了,这些是韩如依的人。什么新的身份,大量的金银,都是骗人的。韩如依只是想杀人灭口而已。 还来不及悔恨的两个婢女就被四个黑衣影卫,招招直取命门。没过十招,两人就气绝在四个黑衣影卫的刀下。 在确定两个婢女确实已经死透后,黑衣影卫才回去复命。 老树上,昏鸦在叫嚣,难听的嗓音在这片,空旷的草地上,不断回响着。 花秋月拧了拧眉,头昏脑胀地睁开沉重地眼帘,看到陌生的环境后,忍不住想用手敲敲昏沉沉的脑袋。但是,刚一动,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用缰绳捆得紧紧的。 包括双脚也一样,定了定神,看向自己身前不远处,那个同样躺在地上的女子,蹙了蹙眉,那不是陆雪莹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把我和她都捆绑起来,丢在这里的。 虽然花秋月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从身后摸索到一快稍微有点锋利的石片时,她就开始慢慢地磨着捆绑在手腕处的缰绳。 当手腕处的缰绳快要被花秋月磨断的时候,两个巡逻的草原军正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花秋月看到越来越近的草原军,心开始砰砰乱跳。五十步,四十步,三十五步。 ‘噗。’地一声,手腕上的绳索应声而裂。花秋月乘着自己处于阴暗的方位,草原军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赶紧把脚上的绳索也给解开后,悄悄藏身在一个没有了叶子的枯树后面。 刚隐藏好身行,就听到草原军的对话声。有幸在去往扎答部落的路上,跟萧钰学了些草原人的语言。现在勉强能听得懂两个草原军的对话。 “乌力罕,咱们还要在这里和大华国打多久啊。我想婆娘了。” “庆格亚,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头领说,是想让犬戎和大华国大起来。要是没有犬戎在无人区这么胡搅蛮缠,怎么会被大华国知道。还杀了咱们草原这么多儿郎。这笔账自然要算的。” “怎么让他们打起来?” “就是冲锋陷阵的都让犬戎上,咱们的人都是意思意思而已。不然你说昨日为何会突然下令退兵。” “原来是这样啊,咦?乌力罕,这里有个人。好像是大华国的人。” “这里这么会有大华国的人?庆格亚,一刀把他砍了。” “好的,乌力罕。”庆格亚听后,在自己的两手心处‘呸’地吐了口唾沫,两手一撮,举起了大刀。 可是想想,这个大华国的兵带的头盔实在挡着脖子了,一刀下去,头估计掉不了,不过瘾啊。于是,放下了大刀,把陆雪莹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当陆雪莹头上戴的头盔被摘了下来后,那个叫做庆格亚的人不由得啧啧两声:“乌力罕,这个大华国的人长得真娘们。” 乌力罕抽空瞅了一眼陆雪莹后,浓重的眉挑了挑,突然感兴趣地走了过去,仔细端详着陆雪莹那盈盈如玉的小脸,还用粗砺的指腹在陆雪莹的脸上摸了摸。 细嫩的触感让乌力罕眼睛一亮,对庆格亚道:“庆格亚,这个估计是个假小子。你把他的甲胄扒了看看。” 如此建议,正和庆格亚的心意。 两人兴致勃勃地开始扒,陆雪莹穿在身上颇有点不合身的甲胄。随着陆雪莹露出来的那末细腻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时。两个草原军顿时发出嘿嘿的笑声来。 躲在离他们只有五米远,大树后的花秋月咬咬唇,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来。心中正天人交战着。 到底要不要救陆雪莹,一个声音再说:你又打不过两个草原军的人,别救了,人家陆雪莹也不是个好货,现在只能算她倒霉。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道:陆雪莹也就是脾气刁蛮了点,还不至于死吧。再说,要是陆雪莹在边关出了事,对萧钰也不好啊。 原谅花秋月并不知道,她被人丢在这里,差点落入草原军的手上,陆雪莹也算得上是一个主谋了。可惜,花秋月还以为,陆雪莹和她一样,也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七章:做客草原营地 原谅花秋月并不知道,她被人丢在这里,差点落入草原军的手上,陆雪莹也算得上是一个主谋了。可惜,花秋月还以为,陆雪莹和她一样,也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锦帛的撕裂声响起。伴随着两个草原军粗重的呼吸声。躲在树后的花秋月攥攥拳头,深吸一口气,正想冲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陆雪莹发出‘啊~’地一声尖叫。 幽幽醒来的陆雪莹突然被眼前的情况惊吓到了。她惊慌失措地拼命摇着头,当乌力罕那双粗糙的手,抚上她的脸蛋时,更是骇得陆雪莹哭喊出声。拼命地叫喊着随身两个婢女的名字。 花秋月焦急地咬咬唇,眼睁睁看这一个花季少女,在自己的眼人被人非礼。却什么也不做,花秋月的心理上过不去。 情急之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索性先引走一人再说。 花秋月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往远处的草丛中用力的丢了过去。 ‘咚~’地一声,石块估计是碰巧掉到了石头上,发出一声响动后。惊动了庆格亚。 “谁?”庆格亚警惕地直起身子,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 花秋月紧张地拼住呼吸。 等了一会,还有听到回音的庆格亚,跟身边的乌力罕道:“我过去看看。” 乌力罕等庆格亚走后,又开始粗暴地撕扯着陆雪莹的衣裳。 这时候,花秋月悄悄从藏身的树后面走了出来,她抱起一块大石头,蹑手蹑脚走到乌力罕的身后,准备倾力砸下去。这时候躺在地上的陆雪莹,蓦然看到花秋月的出现,以及发现花秋月要救自己的意图。顿时高兴地喊道:“花秋月。” 结果这一喊,就被乌力罕发现了不对劲,匆忙回头看去,当发现花秋月的时候,惊异地喊了一声:“喂~" 吓得花秋月猛地就把双手高举的石块‘咚’地砸下去。 头破血流的乌力罕,只来得及发出‘啊~’地一声惨叫,就晕死过去。 沾上血渍的石块被花秋月丢在地上,她赶快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帮着陆雪莹,解开手脚上牢牢捆绑着的绳子。可是在这时,走远了查看动静的庆格亚听到乌力罕,临晕死前所发出的惊呼声后,警醒地出声询问:“乌力罕,你怎么了?” 庆格亚听不到乌力罕的回答后,疑心大起,提高声音又喊道:“说话啊,乌力罕。你怎么了?” 花秋月眼神闪闪,使劲在陆雪莹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突来的痛感让陆雪莹啊地大叫,瞪着花秋月尖锐道:“你干嘛掐我啊~!” 陆雪莹的叫声让庆格亚放下心来。嘿嘿一声:“乌力罕,你轻点。不要把美人弄疼了。这边没发现什么,我放点水就回去。” 花秋月刚松开陆雪莹手上绑着的捆绳,陆雪莹就想一巴掌扇在花秋月的脸上。却被花秋月一把攥住。然后狠狠地甩开。 等陆雪莹吃痛摔在地上的时候,花秋月用树枝快速地在泥地上写道:再闹,就丢下你。 恐吓是有效的。当陆雪莹看到花秋月所写的话后,吓得一动不敢动。等花秋月把她脚踝上的捆绳都解开时,还呆呆地坐在地上,气得花秋月拖着陆雪莹就跑。 这姑娘实在是太呆了。这是花秋月的心声。 两个人奔跑的声响惊动了,已放完水往回赶的庆格亚。 他看到花秋月和陆雪莹玩命狂奔的背影,怔愣了一会。等发现乌力罕躺倒在地,才反应过来。到嘴的鸭子被人救走了,还打伤了乌力罕。 “站住~!”庆格亚指着花秋月俩人喊道。 陆雪莹回头看到庆格亚追来的时候,惊慌不已,在跑动时,突发的左脚打在右脚上。踉跄一下,连累得花秋月也摔在地上。 庆格亚提着大刀,嘿嘿直笑,奔到摔倒在地的花秋月和陆雪莹身边。举起大刀,猛地往下一拍,刀背拍在花秋月的后颈上,顿时把花秋月砍晕过去。陆雪莹哆嗦半天,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这让庆格亚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陆雪莹脸上,直到到陆雪莹的惊叫声给拍没了,才满意地如法炮制,又一个刀背砍向陆雪莹的后颈。 花秋月是在两个时辰后醒过来的。睁眼看去,入眼的是一个大大的蒙古包,包内摆置物件简洁,轻轻起身,脚下是用动物皮毛做成的毯子。看向蒙古包外地时候,蒙古包外一队队士兵正在巡逻着。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穿着原来的衣裳,甲胄已经被人除去。头盔也已经不在了。花秋月蹙了蹙眉:看这里的情形估计是草原军的营地了。应该是被庆格亚带回来的吧。不过依照庆格亚这个小兵来说,不可能有自己独立的营帐。 那么草原军那自己安置在这里是什么目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花秋月,环视四周,并没有看见陆雪莹。她慢慢走到蒙古包的门帘处,想要掀帘出去。但是却被站在门前的两个守军拦住了。 “月姑娘,您不能出来。” 花秋月心中一惊,草原军知道自己是名字? 出不去的花秋月只能静静地坐回小床边,没有让花秋月久等。一盏茶的时候,蒙古包的门帘就被人从外面掀开了。进来一个膀大腰圆,身着色彩鲜艳的褒衣博带服饰,腰胯镶满宝石的弯刀,气质亲而难犯,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他进来后,端详了花秋月一眼,才用大华国的语言,娴熟地问道:“你就是月姑娘吧?听说剑门关内,无人不知月姑娘的神技啊。” 半响没有听到花秋月接话的中年男子,又缓和地自我介绍:“我是悖金。这里的头领。我们草原军是很欢迎月姑娘,来我们草原军做客的。” 花秋月静静看了悖金一眼,才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无声地张张嘴。 悖金看到花秋月的动作后,蹙了蹙眉,问道:“你不会说话?” 等花秋月点头后,悖金想了想,对身边的亲卫轻声交代了几句话后,亲卫点头退下。 安静的蒙古包中,悖金好奇地看了眼花秋月,说道:“不知月姑娘这一手神乎其神的医术是向谁学的。不过要是月姑娘没有这一手精湛的医术,估计现在也保不住你的小命了。” 没一会,刚才领命出去的亲卫掀帘进来,并且还把陆雪莹押送了回来。 陆雪莹身上的衣裳已经没有一块整洁的地方了。披散的头发,看到花秋月后,眼底姘出一股恨意,叫骂道:“花秋月你个贱人,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死?” 花秋月本来还想着陆雪莹被草原军弄哪里去了,心中担心着她。谁知道,这一见面就被陆雪莹骂个狗血淋头,顿时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 悖金摇摇手,让亲卫把陆雪莹带下去,然后才开口道:“这是我们草原人送你的礼物。过段时间你想杀就杀了,因为刚才那个女子可是一直想杀你来着。我们草原人让你看到了我们草原人的诚意,是否月姑娘也让我们草原人看看,月姑娘的诚意?” 花秋月现在明白了,原来自己落在草原人的手上,还能被他们礼遇,就是因为这个悖金看中了,自己手上的医术。不过花秋月是怎么也想不到,陆雪莹会想杀自己。 她疑惑地看着悖金,等待着悖金的解释。 领会其意的悖金好脾气地说道:“月姑娘和刚才那个自称是萧家表姑娘的女子,是被营中的一个小兵带回来的。不过幸好你被我们的神剑手给认了出来。这才救了你一命。 可是,就是刚才那个女子在醒来后,就一直让我们的兵将侮辱月姑娘你,不过我们怎么会这么做呢?我们只想交月姑娘这个朋友而已,当然不会冒犯月姑娘,并且刚才那个女子也会交给月姑娘处置的。所以才留她一命。” 悖金的话让花秋月怔了怔,没想到,辛辛苦苦救出来的陆雪莹,竟然是一匹白眼狼。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狠毒。 当悖金把一些纸和笔墨交给花秋月的时候,花秋月的眼神闪闪,不过还是很乖巧地接了下来。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写道:头领看得懂大华国的字? “哈哈哈,当然。你们大华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知自知彼者,百战不殆吗?” 花秋月听后冲着悖金竖起来大拇指,不过她又在纸上写下了:首领能不能使人通知,小女子在剑门关内地婢女小八,现在小女子不见了,婢女一定会焦急的。 花秋月的请求让悖金沉默了一会,半响才哈哈一笑,朗声道:“为了表现我们草原军的诚意,这个小小的要求,我悖金答应了。所以,月姑娘尽管安心住在这里。” 说完,悖金就龙行虎步地走出了营帐。不过花秋月看见了,守在营帐外地那两个守卫并没有离去。 这是被软禁了啊。花秋月无奈地蹙起来眉。不知道悖金会不会信守承诺,给小八报信。若是小八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找到萧大元帅报信的吧。 此时的剑门关内,找不到花秋月的小八,已经开始地在整个营地上寻找她的身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七章:寻人 此时的剑门关内,找不到花秋月的小八,已经开始地在整个营地上寻找她的身影了。 因为她按照花秋月的要求,两个时辰后,要回来叫醒她。本来心疼花秋月的小八,特地延长了一个时辰,但是,等她回到军医营的时候,却找不到花秋月了。 本来小八在想,是不是月姐头睡醒起来后,自己出去找点东西吃了。可是小八寻遍了军医营,最后无果后,才开始慌了。 花秋月的性子,在小八的认知里,是不会把手上的工作没有任何交代就丢下不管,不告而别的。 是不是月姐头出事了?小八的心怦怦直跳。 不行,要找萧大元帅。萧公子离开的时候,特地交代了,要是出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去找萧大元帅的。小八深吸一口气,拼命地让自己静下心来。 可是,当她想要走到中军营帐的时候,就被卫兵给拦住了:“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自闯入,速速退下!” 小八被卫兵推了个趔趄,稳住身形后,怒视着两个卫兵:“让开,我有急事找萧大元帅。” “不行,没有大帅的手令,不得进入中军营地。再不退下,我们就不客气了。” 小八几次想要冲进中军营,都被挡了回来。没有办法,她匆匆回到军医营内。 所有的军医都围上来:“小八姑娘,还没有找到月夫子?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吗?” 小八激动地拉着军医们:“你们谁现在能进中军营的?我想见见萧大元帅。小姐失踪这个消息一定要告诉萧大元帅。现在也只有萧大元帅下令,才能在剑门关内搜人了。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不见的。” 小八说着说着,不由得哭泣起来。 军医们都安慰着小八,纷纷开始想办法。但是所有军医营的人,在找借口要进中军营的时候,都没能进得去。 这种情况,让军医和小八的心里都蒙上了一阵阴影,他们隐隐觉得,这是一件阴谋。 见不到萧大元帅,情急之下的小八突然想起,要说花秋月是个再无害和良善的人。平时也不愿意和别人结怨,对谁都是很和气的样子。 但是,就在半个月前,从京中来的萧家表小姐,就莫名其妙地跑到帅府找月姐头的麻烦。那么,现在这件事,是不是萧家表小姐做的呢? 小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军医们。特别是那个曾经给陆雪莹灌‘偏方’的瘦脸军医对这事,印象深刻。 当小八一说,就立马说:“我去客院看看,很快回来,你们等我消息。” 瘦脸军医来到客院的时候,韩如依已经收到消息了,她特地交代随身侍女,出去指引瘦脸军医,务必让瘦脸军医知道,陆雪莹和她的两个贴身婢女都不见了。 身怀使命的侍女在客院‘偶遇’了瘦脸军医,看到正在客院中张望的瘦脸军医后,她佯装呵斥道:“大胆,你是哪个?怎的闯入客院中来。” 瘦脸军医向侍女行过礼后,隐晦地向侍女问道:“我的过来给陆小姐把把平安脉的。前段时间,陆小姐身体不适。也是让在下看过。” “噢?这样啊。不过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陆小姐,和她的两个贴身婢女啊。你今天来真不凑巧。” 侍女的话让瘦脸军医面色变了变。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月夫子失踪,真的是陆小姐下的手。那么月夫子都失踪这么久了,陆小姐到底是把月夫子带到哪里去了? 瘦脸军医心神恍惚地跟侍女道别后,行色匆匆地赶回军医营,当他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大家时,所有人都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不行,我现在就是跑到中军营地前,跪在那里求着,也要见到萧大元帅。”小八面色苍白地说。 “等等等等。”小八被军医拦住,苦言相劝:“这事明摆着就是有人在做局里,你现在这样匆匆跑起中军营,也是见不到萧大元帅的。咱们再想想办法。” “可是有什么办法啊。”小八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那些军医还真的想出一个办法来。 他们想起了,昨天手筋被敌军砍断后,让花秋月救治的小将。 虽然那个小将官职不大,但是这人背景还是有点,好像是个京里的什么孙字辈。 定下目标。军医们当即去找人。受伤的小将被安置在后方,他有独立的一间屋子。当他看到军医们和小八都来找他的时候,惊讶倚靠在门框边,好笑地问道:“怎么?你们都不用看顾伤员啊?我这伤没有那么严重到让你们所有人都守着我吧?” 一张坏笑道脸,连带着两道浓浓的眉毛都泛起了涟漪。白皙的肤质完全不像是边关中,常年打滚的兵痞。俊美突出的五官啜起到坏笑,带着一丝桀骜不驯中的不羁。 “呃。”军医们愣了愣。传说中这个小将行为不羁,果然,人长得就像不羁的人。 “啊,张小将。我们来是想要拜托您一件事,那就是月姑娘不见了。” “什么,月姑娘?提我续筋的那个月姑娘?”张小将的坏笑敛了下去。 “张小将,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小八哭着给张小将跪了下来。 “起来,说说怎么回事。”张小将急急问道。 当下,军因们就开始,七嘴八舌地把花秋月无故在军医营失踪的事情,详细地给张小将说了。 等听完事情脉络的张小将,面色阴沉,点点头,匆忙道:“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我现在就去找萧大元帅。” 一直关注事态的韩如依很快就从黑衣影卫那里,收到了消息。 面色相当难看地摔了一个茶杯。不过良久,又冷哼一声:“就是现在找到萧大元帅也是于事无补了,现在那个贱人应该都已经在草原军的营地内了吧。草原军对大华国送上门的女人,可是一点都不会温柔的。” 侍女看着疯狂地哈哈哈大笑的韩如依,眼神缩了缩,低垂下头来。 张小将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中军营,被收买的守卫并不敢阻挡张小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小将大摇大摆地,进了元帅所在的营帐。 萧大元帅正和几个正副将领,在商讨退敌之事。突然看到张小将进来,他呵呵一乐,出言道:“张扬,你这伤不好好养,以后可得乖乖回京中去的。不想呆在剑门关了?” 张扬看了看营帐中的那些正副将一眼,脸上没有了一贯的吊儿郎当,他走到萧大元帅处,在萧大元帅的耳边轻声把花秋月的事情,和萧大元帅说了。 萧大元帅听完张小将的话后,眼中掠过一道狠厉的光。挥挥手,对着正副将们道:“你们都先下去吧。一个时辰后再议事。” 等厅内大家都走后,萧大元帅才喊来随侍:“你去找长史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长史匆匆赶来,就看到萧大元帅和张小将一副愁眉紧皱的样子。立即觉得有事发生了,遂沉声问道:“出了何事?” 萧大元帅面色不好,低低一叹:“月姑娘失踪了。” “什么?”长史拧紧眉:“这可如何是好?萧小子离开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顾好月姑娘,偏偏这时候出事。都找过了吗?” 张小将出声:“军医们都找了两个时辰了,最后没办法,才找到我这。不过听说想要进来寻萧大元帅,但是被两个守卫拦住了,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来人!”萧大元帅等人进来后交代:“去吧中军大营外的两个守卫带过来。” 被人押过来的两个守卫跪在萧大元帅面前,面上神情闪躲。 萧大元帅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说说,做了什么事。不然军法处置。” 两个守卫面色如土,吞吞吐吐道:“大元帅,属下没做什么呀。” 张小将一脚把一个守卫踢翻:“不说是不是?好。不说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来。” 狠厉的一脚,让被踢倒在地上的那个守卫咳嗽不止。捂着胸口喘息道:“我们真没做什么,就是陆小姐跟我们说,最近萧大元帅忙于军务,不便见外人。凡是军医营的人,都不让进来。” “陆小姐?”长史沉声问道:“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收了陆小姐的好处了,是吗?” 长史的话仿若压倒了两个守卫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砰砰地磕头:“大人,元帅,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等两个守卫被带下去后,长史拧着眉问道:“元帅,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萧小子?” 萧大元帅揉了揉眉心,半响才回答:“咱们再找找,若是三个时辰后,再找不到,就给钰儿送去消息吧。” 三个时辰,长史亲自带队,几乎把剑门关都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别说花秋月了,就是陆雪莹和她的两个随身婢女,都不见了踪迹。 无奈之下,一纸飞鸽,他们把这个消息送到了萧钰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二十九章:下落 三个时辰,长史亲自带队,几乎把剑门关都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别说花秋月了,就是陆雪莹和她的两个随身婢女,都不见了踪迹。无奈之下,一纸飞鸽,他们把这个消息送到了萧钰面前。 无人区内,萧钰也算是故地重游了。领着血狼军驻守在无人区和犬戎边境处。这里的战事比剑门关要激烈得多,犬戎人发现前来驻守的是人数比较少,以期能尽快冲破防线。 便不停地进攻着。但是萧钰带来的几乎都是精锐,犬戎持续了两天两夜仍得不到寸进。 在萧钰想着要不要乘着犬戎军士气低下的时候,进行一次大反攻。猎鹰就匆匆捧着一只信鸽来到萧钰面前:“公子,有急件。” 萧钰快速地把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取下,从里面把卷成条的信拿出来,当他展开纸条后,里面的内容让他神色大变。 ‘月姑娘已失去踪影五个时辰以上’ 萧钰眼底的冷芒温度愈发的冰寒,他把纸条攥在手里,不一会纸条全都被萧钰的内力震成碎末。纸条上没有写让萧钰速归什么的话,是因为萧大元帅也料到萧钰看到这个消息后,估计是会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的。 果然,萧钰沉凝一会,就问跟在身边的猎鹰:“朝廷的援军,还有多久才能抵达。还有刘长顺多久能到?” 猎鹰想了想道:“朝廷估计还得五天才能抵达,而刘哥上回传回来的消息,估计今明两天就能到了。” 萧钰拍拍猎鹰的肩膀,沉声交代:“现在我有急事回剑门关,你带着人守在这里,这两天犬戎的士气被打下去不少,估计不会再发起强攻。 记住,你们只守不攻。等刘长顺抵达,就让他接手,还有,若是五日后,我赶不回来,你们把驻守的任务交给朝廷派来的军队后,就让刘长顺带着我们的人撤回剑门关去。可记下了?” 猎鹰看到萧钰的面色不好,踌躇一下,颇有点逾越地问道:“公子,能否告诉属下,发生了什么事吗?公子离开那么久,到时候属下怕朝廷那边做文章。” 萧钰勒住缰绳,轻嗤一声:“小月儿出事了。再说,本公子可是个白身。没领过朝廷一文俸禄,他们想怎么做文章就怎么做文章吧。最好是把婚事给取消了更好。”说完,挥动马鞭,支身一人,纵马奔腾而去。 猎鹰轻叹一声,只能回去尽量安排兵防之事。其实他也想什么都不管,和公子一起回去的。看看小八有没有事,但是无人区这边一定要有人盯着才行。 可是当天晚上,刘长顺披星赶月,赶到营地后,猎鹰就把手上的所有事宜,都全部交给了,还来不及喘口气的刘长顺,便快马加鞭地追赶萧钰去了。 萧钰马不停蹄地进了剑门关,匆匆下马,就跑进了中军营帐中。 正在议事的萧大元帅挥挥手,让大家退下后,看了眼长史,才沉声对萧钰说:“我就知道你会赶回来。这事也怪爹,觉得在营地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没让人跟着。这两天调查,发现是陆雪莹把月姑娘带走了。不过具体去了哪里,却不点头绪都没有。” 萧钰两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他想着陆雪莹这个人,以她的能力,怎么能在营地内把花秋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而不被发现呢。就算是加上那两个会点拳脚功夫的婢女,这难度也是不一般的大。 想到这里,萧钰眼神变得深沉起来,声音如冰凌般寒冷:“陆雪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估计是后面还有推手。有没有查查最近谁的行为比较反常?” 长史沉吟一会,才道:“有怀疑的那两个副将都留意了,并没有什么动作。” 沉默半响,萧钰才重新抬起头来:“你们有没有查过韩如依?” “韩如依?”萧大元帅和长史面面相觑。 韩如依的身份在剑门关,是个比较尴尬的存在。因为自从她来到剑门关后,就是连大帅府都进不去。虽然有圣旨,但是萧钰根本没承认这一层身份。整个剑门关,是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 所以,韩如依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客院里,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一样,谁会想到她啊。 萧钰叩叩桌面,思索道:“韩如依的身份就不简单,西平王很疼爱他的两个子女,不可能让子女身边没有暗卫的存在。并且平西王让朝廷忌讳了这么久,但是又不能动他,需要借咱们的手,以此推断,韩如依的身边一定有不少暗卫的存在。” 萧钰的话都让萧大元帅和长史陷入了沉思,而后,萧大元帅沉声喊来亲卫:“去查查韩如依身边暗卫最近的举动。” 不久,亲卫回来报告:“大元帅,郡主身边确实有不少暗卫,最近频繁出入客院,且都避开了客院前的守卫。不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亲卫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神情变了变。 “大元帅,要不要把韩如依控制起来。逼问月姑娘的下落?”了解事情概况的亲卫询问道。 长史蹙了蹙眉,劝道:“恐怕不妥,再怎么说,韩如依现在的身份敏感,咱们只能暗自打探了。不过事情有了大方向,总比之前的如无头苍蝇般乱找的好。” 萧钰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钰儿,你这是要去哪里?”萧大元帅忙叫住面色阴沉的萧钰,就怕萧钰失去理智,去找韩如依对她严刑逼供。” 萧钰的身形顿了顿,淡淡道:“我不会乱来的。” 萧钰出了中军营后,就隐去身形,一路赶往客院,纵身跳进客院内,仗着身法精湛,避开韩如依的暗卫,靠近韩如依的院子,隐在阴暗处。 碰巧的是,韩如依的黑衣暗卫正来跟韩如依报告:“郡主,萧公子入关了。进了中军营,估计现在已经知道花秋月失踪之事。” “回来了?”韩如依冷哼一声,接着一阵瓷器碎裂声。一阵沉默,韩如依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花秋月真是个贱人,有消息了没?那个贱人有没有过得很惨?” 隐在屋外的萧钰拳头已经攥紧,若不是还有理智存在,现在他就想破门而入,不过想到后续将要面对的问题,只好收敛心神继续听下去。 “郡主,并没有花秋月的消息回来。我们的人离得远,只看看陆雪莹被押着干粗活,整个人都不成样了。” “哦?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估计花秋月那个贱人也好不哪里去,你们继续探着,别让人发现了。退下吧。” 萧钰听到这里后,闪身隐在暗处,等屋内的黑衣暗卫出来后,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只见黑衣暗卫在剑门关兜了几圈后,才悄悄出了剑门关,往草原军方向急行,直到离草原军营地不远的地方才停下来。那里有两个黑衣暗卫和他接头,三人嘀咕一阵子后,原先的黑衣人,又匆匆往剑门关的方向离开了。 萧钰看了看两个在草原军附近蹲点的黑衣暗卫,又望了一眼草原军的方向。 要说韩如依让她自己的暗卫出来守着草原军,想要帮剑门关的忙,那萧钰是不信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花秋月的下落,估计就在草原军内可以找到了。 想到这里,萧钰的心中焦急不已。也不知道花秋月在草原军营内,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呢。但是,现在天色还未暗下来,只有等天色暗了后,才能去探一探了。 想好对策的萧钰并没有留在这里,而是返回剑门关内,他需要再确认一下。 回到帅府内,他径直来到马棚内,牵出花秋月的那匹颇有灵性的追月,小声跟它说:“你主人不见了,稍晚点,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追月打了个响鼻。整只马显得烦躁不安。显然它也知道花秋月不见了。 还没等到夜幕降临,猎鹰就匆匆赶了回来。 只等夜色一来临,他们就出剑门关,直奔草原军的营地。 而正在草原军营内的花秋月正与悖金正共进晚餐。 总的来说,花秋月在草原军营内,除了自由,还是颇受礼遇的。而经过两天的接触,悖金终于隐晦地,向花秋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悖金有一个儿子,不良于行。他自从听到花秋月神乎其神的医术后,特别是神箭手对血狼军的公子射出致命的一箭后。 肯定必死无疑的萧钰,却被花秋月救活了。再加上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几个活口,皆是信誓旦旦地把花秋月的医术,描述得仿若神迹再现的话。让悖金的心变得开始期盼起来。 不过经了解,花秋月这个人,可是能让血狼军的公子连命都不要,也要救下来的人。能不能让花秋月真心帮忙,他心里也没有谱。 自从花秋月明白悖金所求为何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起码现在小命是保住了,这也是出名的好处吧。该吃吃该喝喝的花秋月每天都在算计着时间,她知道,只要小八发现自己不见,那么一定会通知萧大元帅。 那么萧钰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找自己的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章:夜探敌营 花秋月每天都在算计着时间,她知道,只要小八发现自己不见,那么一定会通知萧大元帅。萧钰也会得到消息的。到时候,一定会想办法找自己的吧。 悖金每天都想和花秋月多聊聊,可是花秋月现在做为一个失语者,让悖金也是很无奈。 每次都尬聊的悖金,只能说说场面话后,才离开。 月上树梢,守着花秋月帐篷外的守卫已经换了另一对人马。 萧钰和猎鹰弄倒两个草原军后,换上他们的衣服,牵着追月乘人不注意,混进了草原军的营地。 追月兴奋地踢踏着马蹄,凭着它对气味的强大记忆,以及惊人的嗅觉,带着萧钰和猎鹰在草原军的营地内,穿梭着。尽管他们两人牵着马在营地内走动,样子会比较突兀,可是因为牵着的是草原中最纯种的草原马。 这让草原军们,想不到这两个人是来自于剑门关内,大名鼎鼎的血狼军斥候头领,和血狼军的公子。 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可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 这时候,向萧钰和猎鹰他们,正面行来的是一队草原军的巡逻小队。 萧钰和猎鹰想闪躲开来,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突兀的萧钰和猎鹰两人,巡逻小队匆匆赶了上来。 “站住,你们晚上不休息,到处乱穿干什么?哪个营的?” 猎鹰把手偷偷伸到后腰处,那里藏着一把锐利的匕首。 萧钰给猎鹰使了个眼色后,才用一口纯正的草原腔调:“首领想把这匹宝马送人。所有让我们现在带过去。” 胡诌的萧钰,所说的话让小队都懵了,他们并没有怀疑萧钰所说的话,只是想到最近首领都非常礼遇那个营帐中的女子。估计真的是。不过这两个兵是怎么办事的! “贵客不在这个方向,你们带着马往这边走干什么?有没有脑子!走,我带你们去。” 巡逻小队长都这么说了,萧钰和猎鹰只好转身跟在巡逻小队身后。 这下有巡逻小队护身,几乎都没有人再对猎鹰和萧钰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但是猎鹰的心中暗自焦急,他无声地询问萧钰:“公子,要不要等下把他们都做了?” 萧钰在考虑这种可能性。不过身边的追月确是越来越兴奋,两只耳朵不停地抖动着。因为萧钰他们走得太慢,甚至是开始不断地催促着。用马嘴咬住萧钰的衣裳拖拽着前行。 追月的异常让萧钰的眼神闪闪,他的内心激动起来。看来小月儿就在附近了。 然而巡逻小队也发现了追月的异常,小队长好奇地转过来,看着追月,奇道:“这是有主的马吧?你们懂不懂规矩,怎么牵匹有主的马过来送人?说说你们是哪个营的?” 巡逻小队的突然发难,这让萧钰的唇角勾了勾,显得妖邪无比,他看向四周,正好,这里比较背光。 萧钰冷冽的声音响起:“动手!” 猎鹰拔出腰后的匕首,先萧钰一步,扑向巡逻小队,出其不意地出手让小队的人马,都全部毙于萧钰和猎鹰的手下。 追月在萧钰和猎鹰大斗的时候,扬起前蹄冲着挡在前面的一个草原军胸口踹去。等挡住前路的巡逻小兵倒下后,追月踢踏踢踏从巡逻小兵身上踏过去。往前方不远的一个营帐奔去。 追月兴奋的跳跃行为,让萧钰明白,估计追月找到小月儿了。 不过营帐门口,两个守卫正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追月。并没有动手的两人在商量着。要不要找人把这匹马牵回马圈内。 这时候,正好看到萧钰和猎鹰走过来,赶快叫道:“你们俩还不赶快过来,把这匹蠢马牵回去。这么晚了,还能乱跑。” 这话被追月听到了,相当于人五岁智商的马,追月更是里面的佼佼者,当下听懂被人骂了后,顿时不乐意了,扬起前蹄,又要踹人。追月嘶鸣的声音惊动了营帐内的花秋月。 熟悉的嘶鸣声,让花秋月眼神亮了亮。 长久没有说话而有点沙哑的嗓音疑惑地问道:“追月?” 听到花秋月的声音,追月愈发兴奋了,当下连踹人都顾不上了,只想往营帐中冲进去。 萧钰和猎鹰也听到了花秋月的声音,他们脸上紧绷的紧张感终于放松了下来。 花秋月奔到营帐门口,一把掀开营帐门帘子,一眼撞进了萧钰那双温柔的眼眸里,追月上前亲热地蹭着花秋月。 草原军的名声一直不好,萧钰及其担心花秋月在草原军营内吃亏,不过现在看到完好的花秋月,萧钰终于放下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了。 两个守卫一看这个情况,面上一怔,反应过来后,大呼不好。举起手上的长矛就向就近的萧钰身上刺去。 “小心~!”花秋月惊忙出声。 萧钰的眼底泛着愉悦的光,根本没有搭理两个冲过来的守卫,身形一晃,就闪到了花秋月的身边。揽着花秋月的腰身,一下子把花秋月带进自己的怀里。长长地太息一声,才道:“找到你真好,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猎鹰手中的匕首一晃,拦住两个守卫,缠斗十招,就把两个守卫解决了。无奈地对两个仍搂在一起的两人道:“公子,走吧,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已经惊动草原军了,再不走,估计是来不及了。 花秋月从萧钰的怀中直起腰身,面上爬上了红晕,轻声道:“走吧。” “好。”萧钰拉住花秋月的手,正要离开。就被匆匆集结赶来的草原军堵住了去路。 萧钰和猎鹰面色低沉,把花秋月拉到自己身后,静静地看着围上来的草原军们。 不一会儿,围堵他们的草原军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通道,从远处走来一人,那人赫然是悖金首领。 他龙行虎步地走到围住花秋月的草原军面前站定,看了萧钰一眼,蓦然地仰头大笑:“哈哈哈~!没想到萧公子会为了美人,连续几次,命都不要了。” 萧钰冷哼一声,态度桀骜道:“那要看看悖金首领能不能拦住我们了?” 这时候,悖金首领向后挥挥手,不一会,就有一人押着身着狼狈的陆雪莹过来。悖金呵呵一笑:“萧公子,这可是你们萧家表小姐,你难道就不想救回去了吗?” 本来被押上来的陆雪莹害怕得瑟瑟发抖,徒然听到悖金的话,抬头一看,当即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大喊着:“表哥,救我!救我!” 花秋月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对于一心想要害自己的人,她并不是圣母心。 发现花秋月眼底的冷意,萧钰也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雪莹,声音冰冷无情:“你怎么把小月儿弄出剑门关的?” 陆雪莹已经被草原军折磨了两天了,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而且还时不时的被人占点便宜,这时候把赫然从天而降的萧钰,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但是,现在萧钰却是站在花秋月那边,不问她有没有被欺负,而是质问怎么把花秋月弄出关来的。 这让陆雪莹的心开始崩溃了,她面容扭曲道:“表哥,你要是不救我,回去京城,姨母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身边这个贱人。我只恨怎么草原军就不把她糟蹋了呢。是不是她和草原军是一伙的?” 越说陆雪莹越觉是那么一回事,她仿若知道了一个大秘密一般,兴奋地对萧钰说:“表哥,这个贱人是奸细,你要杀了她,快点杀了她啊。” 陆雪莹一味的叫嚣,让悖金蹙了蹙眉。他没想到这个萧家的表小姐会蠢到这份上。明眼人就看得出来,萧公子把月姑娘当成了宝般对待。偏偏这个表小姐还作死地让人家杀了月姑娘。 悖金挥挥手,连让陆雪莹当人质的念头都没有了,一脚把陆雪莹踹到萧钰面前。和颜悦色地花秋月道:“月姑娘,悖金还是想让你留在这里做客的。我们草原人是好客之人,没有尽够地主之谊,怎能让你回去呢,对吧?” 悖金的意思中的决心,让花秋月的心沉了沉。她不想萧钰为了救他,又弄得一身伤。 陆雪莹充耳不闻,眼里只有萧钰,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攥着萧钰的袍子,痛哭流涕道:“表哥,我好想你啊。快带我回去吧。” 猎鹰嫌弃地把陆雪莹拽到一边:“陆小姐,你还是不要拦在前面的好,刀剑无眼。”这让陆雪莹面色发白地往后缩了缩。 花秋月先前一步,萧钰刚想拉住她,但是花秋月冲他轻轻摇摇头。转头对悖金道:“悖金首领,谢谢你这阵子对小女子的款待,小女子不胜感激。不过家中还有要事,便不留下了。” 悖金面色一变,脸上隐有怒意:“月姑娘,你一直在耍本首领吗?你能说话!” 花秋月轻轻一笑,蓦然抽出猎鹰手中的匕首,架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变了面色。萧钰急急道:“小月儿你,你把刀放下。听话啊。” 猎鹰急得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一时大意,也没有防备花秋月。所以被她夺了刀子。 陆雪莹都快拍手称快了,而悖金则面色晦暗不明地盯着花秋月。 花秋月目光如水般平静地看着悖金首领,声音平淡:“悖金首领,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给你的独子治病,我同意了,不过要让你的独子前往剑门关才行。我花秋月定当倾尽全力,也会救你家独子。说实话,没有我,你独子这个病,别人是指望不上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一章:脱身 花秋月目光如水般,平静地看着悖金首领,声音平淡:“悖金首领,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给你的独子治病,我同意了,不过要让你的独子前往剑门关才行。我花秋月定当倾尽全力,也会救你家独子。说实话,没有我,你独子这个病,别人是指望不上了。” 言之凿凿的花秋月让悖金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无奈的是,他也只有这么一个独子。 “你想让我的独子进入大华国当人质吗?”悖金的眼底黑意沉沉。 “悖金首领。”萧钰向前一步,与花秋月并肩而立:“若是您能退出草原部落的联盟军,那么就不存在什么人质的问题了。” 直指要害的萧钰让悖金的眉心拧成了个川字。 这个问题悖金也想过,他就一个独子,身体还不好。将来继承都是问题。不过为了让他自己部落的人都能不被欺压,只能加入大部落联盟军中。 蓦然,悖金突如其来地暴喝道:“大胆,你们想挑拨离间吗?都给我上,把他们都押进本首领的营帐。我要亲自教训一下,这些心存妄念的人。” 听到悖金首领的话后,腾地,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猎鹰紧张地挡在萧钰和花秋月的前面。 花秋月看了眼面色不好的悖金一眼,对挡在前面的猎鹰悄声道:“猎鹰,等会假装不敌。” 猎鹰和萧钰惊异地看了花秋月一眼,直到花秋月肯定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花秋月什么目的,但是萧钰心中明白,花秋月是不会害自己的。萧钰沉声吩咐猎鹰:“照小月儿说的办。” 听到萧钰的命令后,猎鹰无奈地表现出左支右拙的样子,不一会就被草原军的长枪押住了身形,乖乖地束手就擒。 萧钰更是表现出,为了照顾花秋月,而束手束脚的模样。 陆雪莹则吓得啊啊大叫,连滚带爬地逃到战圈,离萧钰他们远远的。 三人如愿以偿地,被草原军押进了悖金的大营帐。 已经等在营帐内地悖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明灭不定地看着他们。挥挥手,对那些兵将说:“你们都下去吧。” “悖金首领?万一他们发难?”一名小将不放心地出声劝阻。 “他们不是都被捆绑着吗?下去。”悖金的冷声吩咐道。 押送花秋月三人过来的兵将们,只好抱拳退下。营帐内沉寂了起来,气氛凝重。 半响,悖金声音冷冽地问:“你们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们吗?” 萧钰猛地用内力震断了,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捆绳,然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后,帮花秋月把捆绳解开,温声问道:“绑疼了吧?等下回去,我帮你用药酒揉揉。” 被人忽视的悖金干咳一声,怒视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萧钰。 花秋月对萧钰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然后才平静地和悖金说:“悖金首领,以防您难做,戏我们已经帮你演了。现在应该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悖金好奇花秋月的镇定:“月姑娘,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悖金会配合你们呢?再说,我肯定是不会让我的独子,支身前往剑门关的,毕竟人心不古,剑门关也不是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吧?估计去的时候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对于悖金的不信任,花秋月早已想到。她沉吟道:“不如这样,让你的独子前往漠北,那里有个扎答部落。我会前往替他医治。” “小月儿。”萧钰不赞同地阻止。 但是花秋月摇摇头,浅笑盈盈:“萧钰,这是唯一能让悖金首领接受的条件了。而且,我也不希望战争再打下去,现在天气开始变得炎热,尸体不能好好处理,会衍生瘟疫的,到时候,不止是大华国还是草原人,这都将意味着是一种灾难啊。” 花秋月的话绝对不是一种危言耸听,这种情况以前也曾出现过,不过很多时候,草原人都是在天气开始变冷了,才开始来大华国打秋风。 悖金陷入了沉思,半响才缓声道:“我会让我的部落逐渐退出联盟军,不过别的部落要不要再发起战事,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漠北的扎答部落我也听说过。只要还在草原,这个条件我答应你。不过月姑娘怎么保证,会一定履行诺言呢?” 萧钰把身上一块代表身份的血玉丢到悖金手里:“这是我的身份玉牌,到时候见人的时候,以此物为凭证。身份玉牌在你手上,若是我们不赴约,你大可拿出来告诉大华国的人。” 花秋月蹙蹙眉,迟疑地对萧钰说:“要不另想别的吧,这玉牌?万一落在别人手里,被人用来做文章?” 萧钰揉揉花秋月的头,眼里溢满笑意:“没关系,反正只是寄存,小月儿会替我拿回来的,对吧?” 花秋月闻言点点头,才对猎鹰道:“猎鹰,动手吧。” 突然被点名的猎鹰呆了呆。 悖金呵呵一笑,背着手走到猎鹰面前:“把我擒住吧。希望你们兑现承诺。” 当花秋月和萧钰以及猎鹰挟持着悖金首领出了营帐后,草原军们都不知所措起来。 猎鹰面部狰狞地对草原军们道:“都让开!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悖金首领!” “退开。”悖金沉声命令道。 所有的草原军纷纷举着长矛,小心翼翼地向后退,让出通道给萧钰他们通过。 “追月~!”花秋月清声喊了声。正在附近的追月听到花秋月底声音后,踢踏踢踏迈着优雅的步伐赶来。萧钰抱着花秋月纵身上马,猎鹰押着悖金走到营地外的时候,猛地一推,把悖金推开,跃上放在草原营地附近的马匹,一声长啸。 萧钰,花秋月以及猎鹰,纷纷纵马离开。 想要一拥而上的草原军突然被悖金叫住:“行了,别追了。” 离开草原军的营地,萧钰控着马慢了下来,他高兴地看着花秋月:“小月儿,你能说话了?” “恩,我在草原军中醒来就好了,不过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样倒省事不少,起码悖金问我问题的时候,我可以不回答他。”花秋月调皮地笑了笑。 不过随而,她蹙蹙眉头,担忧地看向萧钰:“我们没有把陆雪莹带回来,会不会有麻烦?” “我会解决。不要担心。以后谁欺负你,就要狠狠地欺负回去,别犹豫。知道吗?不过这次事件,应该是陆雪莹被人当刀使了。你要小心韩如依,她不简单,估计这次事件是她的手笔。”萧钰刚好完,有点心疼地想握住花秋月的手。 但是花秋月冷哼一声,没好气到底睨了萧钰一眼,小声嘀咕:“真是祸水!”说完,独自驾着追月往剑门关奔去。 被花秋月骂了一顿的萧钰自觉理亏,摸摸鼻头,干咳一声,跟猎鹰道:“走吧。”两人纵着马追上花秋月进了剑门关。 花秋月归来的消息,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军医们深皱的眉头皆放轻松了,脸上有了笑意,这让正在军医营中养伤的那些,还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小兵们,心中都吁了一口长气。 只有客院里的韩如依在知道花秋月被萧钰救回来后,砸坏了几套茶杯,打了几次自己的侍女出气。 花秋月归来后,仍旧每天都来往于军医营,现在能开口说话了,教授起来,就更加仔细了许多。只是萧钰不放心花秋月的安危,在血狼军中选了两人,跟着花秋月。一个是老熟人二牛,还有一个整天沉默着不爱说话的莫言。 安顿好花秋月后,萧钰还要赶回无人区,去和朝廷驻守无人区的军队办理交接事宜。 萧钰走的那天,韩如依终于从客院中走出来,她拦住正走回帅府的花秋月,二牛和莫言正要阻拦,就被花秋月叫住了,她眯了眯眼,冷清地看了韩如依一眼,淡淡道:“你找我有事?” 韩如依身边的侍女指着花秋月喝道:“大胆~!见到郡主还不跪下!” 韩如依高昂着头,轻蔑地看着花秋月。等着花秋月向她下跪。 二牛担忧地看着花秋月。 脊背笔直的花秋月,用手抚开韩如依侍女指着自己的手指,拧着眉问:“你主子的手指就是动错了地方,才会丢掉的。难道你也想没了手指?” 本来花秋月不知道韩如依那两根手指的事,还是猎鹰告诉了小八。最后小八和花秋月说的。 现在花秋月这么一说,相当于在揭韩如依的伤疤,让高傲的韩如依,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才平缓心情。 她想到,要不是面前这个女子的存在,自己的手指就不会丢。也不会在京中被人嘲笑。都是这个贱人的错。她完好的左手紧紧攥起,直到指甲把手心都掐疼了,才压下心中的怒意。 韩如依扬起笑脸,对花秋月道:“听闻月姑娘医术精湛,如依不才,想交月姑娘这个朋友。明日午时,如依在客院中设宴,还望月姑娘赏脸。” 花秋月虽然不知道韩如依要耍什么把戏,不过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遂,勾起唇,缓缓回答:“好的呀。明日午时,秋月定当赴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二章:赴宴 花秋月虽然不知道韩如依要耍什么把戏,不过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遂,勾起唇,缓缓回答:“好的呀。明日午时,秋月定当赴约。” 韩如依闻言,眼角微微一挑:“那好,如依就恭候月姑娘大架了。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花秋月撇了一眼,喜上眉梢的韩如依,神情淡然地与韩如依擦肩而过。 二牛跟在花秋月身后,急得团团转,几次试图开口劝阻花秋月,以期让花秋月改变去客院赴约的决定。 但是当花秋月语气中含有警告成分地对二牛道:“二牛,你不能把这件事告示你家公子。不然他又不放心地,从无人区赶回来了。我会小心的。” 还没有付诸行动的二牛,顿时蔫了。垂头丧气地跟着花秋月回到帅府。徒然想到小八,急忙跑去寻求支援。 花秋月答应明日午时,去客院赴韩如依的约,这让听闻消息的小八和清风,都焦急地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赶来,她们看着正安静卧在美人塌上看书的花秋月,声音激动道:“月姐头,您怎么会想不开去赴韩如依的约呢?她那人一肚子坏水,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是啊,是啊,姐姐,您不能去,这次要不是萧公子赶回来,您还不知道要在草原军营内呆多久呢。”清风也焦急地符合着。 花秋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轻笑地对焦急的两人道:“瞧把你们急的,韩如依既然是明着上门请我,既然上回她害人都要找背锅的,那么就是韩如依不愿意暴露自己,所以,这次固然会有些坏水,也是阳谋。怕什么。” “不行,月姐头,这次你一定要带我去。” “我也是,姐姐你可不能丢下我。” 花秋月拗不过两人,只好无奈地点头:“好吧,你们要跟就跟着吧。”但是,花秋月心中明白,小八和清风跟去,估计也是会被支开的。 二牛期期盼盼地等在院子外面,小八和清风两人从花秋月的屋内出来,他急忙迎上去:“怎么样?劝好了吗?” 小八和清风尴尬一笑,清风开口道:“二牛哥,这个,我们劝不住,不过明天我和小八姐姐会一起跟过去的。” “啊?”二牛傻眼。这是一个没劝回来,又搭进去两个的意思。 忧心忡忡的二牛找到新搭档莫言,烦躁地问:“莫言,你就不担心月姑娘?” 莫言淡淡看了二牛一眼,转身走开的时候,蓦然回了一句:“你要相信月姑娘。事实是她比你聪明。” 莫言不常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他每次说的话都能扎心。二牛悲伤地看着莫言潇洒离开的背影,默默叹息:也是,自己十个脑袋都比不上月姑娘,是真白操心了。 第二天,花秋月带着小八,清风,二牛和莫言如约而至。将要进入韩如依院子的时候,二牛和莫言被拦在了外面:“二位身为男子,不方便进入郡主的院落。请留步。” 花秋月看了面无表情的侍女一眼,点点头:“二牛,莫言留下。” 花秋月独自带着小八和清风进入韩如依的院落,庭院内,韩如依已经备好丰盛的酒菜在等候。盛装打扮的她,看到花秋月仍然是一身白色素净的打扮,心中嗤了一声,不过面上却挂起了笑颜:“月姑娘果然来赴约了,不枉如依准备了很久的酒宴。” “有心了。郡主有请,秋月怎敢不来。”花秋月四两拨千金地回道。 等花秋月和韩如依相对坐下后。韩如依挥手让身边的侍女退下。然后上挑的丹凤眼挑衅地看了花秋月一眼。 花秋月呵呵一声清越地笑了,对紧张不安的小八和清风道:“你们也退下吧。” 本来清风想要出声来着,却被小八紧拉了一下衣袖,轻摇一下头,示意清风跟在自己身后离去。 出了院子,清风拉住小八:“小八姐姐,我不懂,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咱们走了,姐姐被人家欺负怎么办?” 小八拉着清风来到僻静处,才慢慢回答清风的话:“清风,韩如依摆明着郡主的身份,看不起月姐头,我们是月姐头带出来的,无论月姐头叫什么做自己,我们只要安心去做就好,这样才不会抹了月姐头的面子,让人笑话。” 是懂非懂的清风点了点头。两人相携离开在庭院外等着。 庭院内,韩如依举起杯子对花秋月道:“相逢就是缘,来,我们饮了这杯吧。” 花秋月淡笑地举起座前的小酒杯,遥遥对着韩如依意识后,才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一抿。当就如唇齿间时,花秋月的眼神闪了闪,用帕子拭拭唇,微微一笑道:“好酒,上好的梨花白,是从京中拿来的贡酒吗?” 韩如依讶异于花秋月能一下子就品了出来。不过想到萧钰的身份,又释然了,估计是决定萧钰曾给花秋月尝过而已。其实萧钰并不赞成花秋月喝酒,毕竟年纪还小呢。 但是百草阁有啊,因为经营私盐打交道的,大多都是贵胄之身,小小的梨花白百草阁还是能弄来的。 两人静静地相对而坐,半响,韩如依才憋不住,打破沉默道:“你知道,萧公子和我是有婚约的吗?” 花秋月挑挑眉:“知道。萧钰说过。” 花秋月自然地称呼萧钰的全名,这让韩如依的眼底暗沉了些。不过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那你说打算?是要给萧公子做妾吗?不过我可不好伺候,每天晨昏定省那是肯定的。而且我可不容许妾室生儿子。你可明白?” 本来,还以为韩如依想要说什么呢,结果却是这些寡淡无味的话,当即站起身来,神情淡漠地说:“若你担心这个问题,那么尽管放心。我是不会给萧钰做妾的。” 看到花秋月要走,韩如依焦急地站起身来,急急拉住花秋月,你菜还没有吃呢,怎么这时候就走了。” 花秋月轻蹙着眉看着韩如依攥住自己手腕的手。那手用力得泛白。花秋月心思急转:韩如依为什么这么焦急地不让我走? 不明所以的花秋月轻笑了一声:“好,我不走。”遂又坐下,安静地端坐在韩如依对面。 状作无意地问:“郡主,这酒是你从京中带过来的吗?” 韩如依闻言眼神闪闪:“怎么?有问题吗?” 花秋月举起酒杯把玩了一下,笑道:“没有。就是问问而已。” 韩如依的心底对花秋月又冷嘲热讽了一着:真是土气,一瓶梨花白而已,问东问西。要不是因为和那人说好了,本郡主才不想和这个贱人坐一起呢,说不做妾,谁信啊,不过现在整不死她,等进来门,也不能让这贱人活得长久。 花秋月非常配合地和韩如依度过了一个时辰,才起身告别。这次,韩如依并没有阻拦。 莫名其妙的一顿宴席,花秋月出来客院后,回头望了一眼客院,勾了勾唇,冷然一笑:真是有意思。 二牛看到没有缺胳膊断腿的花秋月走出客院,提在嗓子眼的心才回落。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月姑娘,现在回去了吗?” “恩,回帅府。” 花秋月带着二牛他们急步走回了帅府,进入自己所住的院子,刚进入屋内,花秋月的神情就变了,她拦住要整理屋子的小八:“小八,这屋子有人翻动过。” “啊?”小八心有余悸地看向花秋月:“是吗?月姐头,你怎么知道?” “我原先看到书被翻动过,还有有些东西摆动的位置和原来有点差别。” “那是谁?在找什么?” 花秋月眯了眯眼,轻哼一声:“估计韩如依应该是知道的吧。不然也不会帮着拦住我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认为是韩如依让人来翻动你的东西呢?”清风疑惑道。 花秋月揉揉额头:“因为刚才韩如依用来招待我的那瓶梨花白,被人动力手脚,而韩如依不知道,她喝了不少。那么肯定的是那人只是借韩如依的手拖住我,但是却是想连韩如依也要害的人。估计他和韩如依的关系只是临时合作伙伴而已。” 小八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花秋月说的‘梨花白被人动了手脚’那么月姐头是不是也喝了? 她急急地攥着花秋月的衣袖,紧张地问:“月姐头,你是不是已经喝了人家动手脚的梨花白了?到底人家动了什么手脚?” “应该是绝育散。不能让人生孩子的药。估计是奔着萧家来的。韩如依刚被指做萧家长媳,就被人暗算。”花秋月边说,边思索地叩着桌面。 “啊?月姐头,您明知道是绝育散还喝啊。”小八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开始往下掉。 花秋月好笑地帮着小八擦拭眼泪,安慰道:“我又不是傻的,明知道有问题还喝啊。我都吐在手帕上了,别哭了。不过韩如依喝了不少。” 小八闻言‘噗哧’一笑,乐道:“让她一肚子坏水。活该。” 虽然整个屋子都翻了便,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少。小八嘀嘀咕咕半天,暗骂那人变态,跑来搜查女子的房间,便把床单被罩都换新的了。 花秋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深思着,半响,她太息一声,心中已然隐约知道,来人要找的是什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三章:目的 花秋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深思着,半响,她长长地太息一声,心中已然隐约知道,来人要找的是什么了。 她轻蹙了蹙眉,一股忧虑在眉间逸开。 客院内,韩如依面对着一位身穿戎装,轻甲的副将,神情兴味:“裴副将,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吗?还有,本郡主也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劳得裴副将,如此兴师动众,小心以待也要拿到呢?” 裴副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郡主想和我们合作的诚意,我方已经看到。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可是一样的。那么,理应告诉郡主我们在找什么。” 说到这里,他特地顿了顿,才再次开口,声线压得低低的:“我们在找传说中的宝典,并确定,这本神书应该在花秋月的身上。” 韩如依睁大了眼睛,噌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郡主不觉得花秋月的异常吗?小小年纪却医术高超。并且,还是传说中的百草阁阁主。不仅如此,我们主子派人和她交锋过,却每每都败在她的手上。 如此种种迹象都在证明花秋月的不简单。若说她没有宝典在手,怎么说得过去?” 裴副将每说一句话,韩如依的脸上就难看了一分。 以前她一直以为,花秋月也不过是懂得野路子的医术,靠着医术搭上萧钰这棵大树。但是,裴副将所说的话让韩如依心惊不已。 一股忌火在胸间,熊熊燃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花秋月绝对不能留! 韩如依的气息变化让裴副全部收在眼底。现在他终于明白主子的用意了,韩如依不可小觑。不管是她本人,还是她身后的力量。用她来找出宝典,应该是一步好棋。 心思收敛后的韩如依目光幽深地看着裴副将:“你想我怎么做?” “接近花秋月,找出宝典。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裴副将说完后,转身就走,不过走到门槛处的脚又顿了一下,他面带笑容地转身问道:“郡主,不知梨花白口感可好?” “还行。”韩如依现在的心思都在裴副将所说的宝典上,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裴副将的话。 裴副将听到韩如依的回答后,眼底掠过一抹精光,点点头笑道:“如此,便好。在下先走了。”说完躬身行礼退下。 等裴副将走后,一道黑影飘落在韩如依面前,他沉声问道:“郡主,为什么要答应和裴副将身后的人合作?” 韩如依自信一笑:“要是不合作,咱们怎么会知道花秋月身上有宝典,这个大秘密呢?我也没说找到宝典,会把宝典交给裴副将啊。没想到边关一行,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收获。 你现在给仍留在京中的父王送信吧。把这事给父王说说。给他一个大的惊喜。还有,加派一些人手过来,以防宝典到手的时候,裴副将后面的主子来抢。” 黑衣影卫跪地抱拳称是后,才飘然离去。 独自留在院中的韩如依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眼睛危险地眯起,声音低喃:“花秋月,宝典我要,你的命我也要。” 此时的花秋月正捧着,裴副将和韩如依心心念念的宝典发呆。这本书一直都藏在花秋月的书桌上,只是花秋月给它换了个封面而已。 所谓灯下黑,应该就是如此吧。 裴副将千方百计地进了帅府。花秋月的房间,他除了书桌上这些放在明面上的书外,都一一翻了个遍。花秋月估摸着。地上松动的地砖,估计也是被这个梁上君子动过了。 如此发了半天呆后,溘然被一阵沁人的梅香索绕着。回过神的花秋月看到蓦然出现的萧钰轻拧着眉心,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花秋月愕然地拢了拢被萧钰给披在自己在身上的披风,惊异地问:“你不是去无人区了吗?怎么回来了?” 萧钰揉揉花秋月的头,认命道:“还不是你,自己呆在房间中发呆,一呆就是一天。你不是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吗?” 花秋月尴尬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算算时间,是不是你刚到无人区又赶回来了?” “你说呢?”萧钰没好气地说:“天大的事,都别忘了照顾好自己。听说昨天有人搜连你的房间了,怎么回事?” 花秋月瞥了一眼站在房门外的二牛一眼。嘀咕道:“告状精。” 可是看到萧钰面上难以掩去的疲惫,心中颇有不忍。柔声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这没什么事。回头再和你说。” 萧钰闻言出门去喊小八端点饭菜过来。然后再次走到花秋月身边,温声道:“我这一路都没有吃点东西,你陪我吃点好不好。” 花秋月的心徒然被萧钰的温柔撞到,泛起一阵涟漪。聪慧如她怎么看不出来,萧钰是知道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在变相地哄自己吃东西呢。 一抹薄雾笼在眼眸中,花秋月笑嫣如花,轻声应答:“好。” 花秋月的动容被萧钰看在眼底,他好笑地揉揉花秋月的头,宠溺溢满眼底:“傻丫头,我只愿你每天都开心快乐无忧。” 两人静静地吃完小八端上来的膳食后,花秋月把那半本宝典放在桌上,心中犹豫不决道:“萧钰,估计有人找上来了,应该是为了这本宝典。所以,我想把这本宝典抛出去。 但是让我犹豫的是,若是别人发现我这只有半本册子。那么拥有另半本册子的老花家那些人。还有估计找不到另外的半本册子后,对方可能会把目光放在月湾村,所有的花家人身上。毕竟这本宝典的传说太诱人。一切的可能性,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花秋月的忧虑萧钰明白,这半本册子若是丢出去,那么将会在整个大华国掀起一阵巨浪。老花家的人若是浮出水面,那么小命留不留得住,还是个问题。毕竟一脉同源,心软的花秋月根本就没想过要他们的命。 若是失踪的老花家人没有浮出水面,那么找不到另半本册子的对方,可能会加大搜索,到时候,花家估计会被翻个底朝天。那么花家的过去估计就会被大家扒出来。 萧钰安慰道:“不管你做出任何决定,都有我陪着你,别担心。” 尽管心中有事,但是军医营还是要去的。不过当花秋月出门的时候,却被等待在帅府门外许久的韩如依‘意外相遇’了。 花秋月了然韩如依的心怀鬼胎,不过没有弄清楚她的目的,倒也没有避开。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韩如依此计不成,定当另生一计。干脆任由韩如依的接近,好看出她背后的目的。 所谓兵来将打,水来土掩。任尔东西南北风,咬定青山不放松,且看韩如依要玩儿什么花出来。 “秋月妹妹,当日和你饮酒后,愈发觉得妹妹亲近。姐姐想和你做个知心朋友,不知秋月妹妹可否肯交姐姐这个朋友呢。”韩如依拦住花秋月去路,面带真切的地说道。 花秋月如水的眸在韩如依的笑意盈盈的面上,打了个转。收敛冷意后,璨然一笑:“当然,能得郡主看重,秋月不胜荣幸。” 韩如依手捻着绣帕,捂嘴一笑,嗔道:“既然秋月妹妹认可我这姐姐,那么还这么客气地叫郡主作甚?实在该打。” “既然郡主不介意,秋月便逾越了。”花秋月说到这里后,微微蹲身做了个见礼,脆声声叫道:“姐姐。” “妹妹这声姐姐叫得,姐姐心中甚是欢喜。只怨道相见恨晚。”韩如依亲热地握着花秋月的手,轻轻拍了拍。 “能得姐姐如此垂爱,秋月心中也甚是欢喜的。”花秋月的淡定,却让花秋月身边的人,都暗自焦急。纷纷打起精神来,紧盯着韩如依的一举一动。 二牛戒备地看了面慈心黑的韩如依一眼,出言提醒花秋月:“月姑娘,咱们快点过去吧。军医营的人该等急了。” 韩如依被二牛狠盯一眼,面露委屈地问花秋月:“妹妹,怎的你这侍卫,看姐姐的眼神凶巴巴的,实在吓人得很。” “二牛就这这脾性,姐姐不要在意。秋月现在要前往军医营一趟,要在此别过了。” 和韩如依腻歪歪的对话,让花秋月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她打算尽快结束这次对话。既然韩如依不惜放下高傲的身段,也要亲近过来,定然还有后招等着。不必急于一时。打定主意的花秋月提出告辞。 但是,韩如依却是对花秋月神乎其神,貌似来自于那本神秘宝典的医术垂涎已久。正想跟花秋月去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医术,让众人赞不绝口的。 当下,怎能顺着花秋月的话,提出告别呢。当即搂住花秋月的胳膊,娇声道:“姐姐每日在客院中,也是无所事事,倒不如陪在妹妹身侧,也可以帮妹妹搭把手啊。妹妹别急着拒绝姐姐,姐姐就是太过孤单了,就当妹妹发发善心好不好嘛。” 韩如依的那两只如蛇般腻上来的手臂,加上话都说得无比虚假,这让花秋月要花很大的意志,才忍下立即把韩如依缠上来的手臂摔开的冲动。 被恶心到的花秋月眼底流光一闪,徒然改变了甩开韩如依的决定,当即轻缓一笑:“好呀。能让姐姐陪伴,是秋月的荣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四章:戏弄 被恶心到的花秋月眼底流光一闪,徒然改变了甩开韩如依的决定,当即轻缓一笑:“好呀。能让姐姐陪伴,是秋月的荣幸。不过秋月所要做的活可能会入不得姐姐的眼,若是姐姐不介意的话,那么,姐姐请吧。” 韩如依没想到花秋月会这么大方地相邀。不过目的达到,她便不再多想。亲热地和花秋月相携往军医营而去。 刚到军医营的花秋月,遽然被一大群老军医围上来了。他们七嘴八舌地把自己准备的小本本拿出来,那里都是他们这两天积累下来的医术问题要问花秋月这个‘夫子’。 韩如依被无视地挤到角落里,随身侍女刚想发飙,就被韩如依攥住手腕,面色僵硬道:“没事,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等花秋月一一帮这些‘好学生’解决了疑难问题后,韩如依已经两腿发酸地站了许久。脸上再难保持微笑,不过当花秋月问她会不会累的时候,还是敛下怒意,柔声说:“不会。” 花秋月心知肚明韩如依估计已经快抓狂的心理。却仍然能忍下去。这说明,韩如依不遗余力地都要靠近自己,所图不小。 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场面,花秋月冁然而笑,对韩如依说:“姐姐不是想当秋月的帮手吗?今儿,刚好有一个新课题。姐姐且跟秋月来。” 韩如依对传说中的宝典早点心慕已久。即使现在弄不到手,但是不妨碍她好奇的心理。 听到花秋月的相邀,当即言笑晏晏道:“姐姐定当尽心竭力地做好妹妹的帮手。” 韩如依的话让花秋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里流光溢彩,声音愉悦:“姐姐可要说话算话哦,可不能做到一半,就吵着要离开哦。” “怎么会。姐姐说过的话怎会出尔反尔,那不是自扇脸面吗。”韩如依信誓旦旦地说。 等花秋月拿出一套罩衣给韩如依穿上时,她好奇地问:“这衣裳怎如此之怪,做什么的?” “没什么,以防脏了衣裳。” 看到花秋月也是同样的装束,韩如依听话地让随身侍女也帮她穿上了罩衣。 等花秋月带着一脸好奇且兴奋的韩如依,来到军医们准备好的营帐内时,看到全部一脸肃然的军医们,心中的好奇被推上了顶点,心中暗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看来宝典里的东西果然是宝啊。没看到所有人的脸色都严肃得很吗。 花秋月领着大家来到一台手术台边,面色沉凝地沉声道:“鞠躬吧。” 所有人自发队列整齐,跟在花秋月身后对着手术台方向深深鞠了个躬。 等大家都默然完成仪式,花秋月才轻轻上前,把手术台上的白布掀开。 里面赫然躺着一具草原人的尸体。 本来兴奋异常的韩如依惊骇地倒退了一大步,才稳住身形,抖着唇,指着手术台上的尸体问:“妹妹。这,这这怎么会有一具赤身裸体死尸?你们为什么要对他鞠躬?” 花秋月淡淡地看着韩如依,沉声道:“也没有赤身裸体,不是还在重要位置盖着东西吗?还有,虽然这是战死的草原人,但是我们今天要解剖开他的身体。他给医学上做出了贡献,我们理应给予他起码的敬意。” 花秋月的惊世骇俗行为让韩如依看向花秋月时,只觉得,此时的花秋月仿若一只从地狱里被放出来的,邪恶妖兽。当被她清冷冷的目光盯着时,就像下一个呼吸后,就会被她一口吞入腹中一般。 韩如依步子虚软,刚想后退,就被花秋月一把箍住手腕,带到解剖台边:“姐姐不是说过不遗余力帮妹妹的吗?” “是,是啊,不是。我,我。什么是解剖?”韩如依结舌不已。她结结巴巴地想着说词。手脚冰凉,不安地颤抖着。 花秋月自从把韩如依牵到解剖台边后,就不再管她了。声音清越地和围上来的军医们道:“现在,我们开始解剖课程,认识人体内的各种器官。以便以后在处理外伤的时候,心中有数。能让你更加迅速地判断该如何处理急救事宜。” 说完,花秋月手拿手术刀,轻轻地在尸体的胸腔下刀。血液从刀尖溢出,越积越多,顺着尸体淌下,染在解剖台的边缘。 韩如依看着花秋月面无表情地打开死尸的腹腔,毫无情绪地详细描述着腹腔内的各个器官,以及大动脉。里面一坨坨殷红的,没有见过的人体器官让韩如依做呕,面色惨白。 一大群胡子花白的军医们变成一群狂热医学分子,不断上前在死尸的腹腔内,翻动着死尸腹腔内的各种恶心的器官。韩如依两眼一翻,咚地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花秋月心底轻哼一声,看了眼不远处韩如依的随身侍女,声音冷淡:“你还不把你主子扶回去。等她醒来,你告诉她,明天的课程秋月还是愿意带她参与的。” 韩如依的两个随身侍女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一边做呕,一边大泡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着,一听到花秋月的话后,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拖着晕死过去的韩如依离开这个,让她们看起来和地狱一般的地方。 等韩如依主仆都走后,很多军医也忍不住,跑出屋外,呕吐起来。虽然他们已经上过一节解剖课,不过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震撼的。只是在韩如依主仆面前强撑着替花秋月找场子罢了。 尽管军医们很贴心。但是在面对医术上的问题,花秋月却不容马虎,等军医们稍微适应点,又继续讲解。军医们或许是在战场上见惯了血淋淋的场面,整节课下来,倒没有一个像韩如依般晕倒的。 在客院中醒过来的韩如依再次陷入了癫狂若泼妇状,直到把自己房中的摆设弄得一片狼藉,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心中对花秋月的恨意越发浓郁了,要不是因为还有宝典之事没有探出来,估计她现在会忍不住让黑衣暗卫去悄悄取了花秋月的性命。 接下来的日子,韩如依再也不敢再花秋月要去军医营的路上‘相遇’了。而是让黑衣暗卫注意着花秋月的动向,等花秋月出了军医营才匆匆从客院中出来。 几次围追拦阻,终于还是让韩如依再次‘偶遇’到了正要回帅府的花秋月。 其实花秋月计算着时间,觉得大概差不多钓着韩如依要到火候了,才在今天碰巧让韩如依遇到。 两人见面皆是默契地略过前几天解剖台的话题,韩如依更是腻腻乎乎地搂着花秋月的手臂:“妹妹可是大忙人,姐姐每每想和妹妹好好说些体己话,都寻不到时间。” “哪里。都是些琐碎的事,今日与姐姐相请不如偶遇,则日不如撞日。秋月邀请姐姐到下榻之处品杯香茗可好?” “那感情是再好不过了。”韩如依内心雀跃,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递了个枕头啊。但是,心怀鬼胎的韩如依却腼腆地佯装推辞:“不过,就是担心遇上萧公子,妹妹也知道,自从姐姐被指婚给萧公子,他都没有好好看过姐姐一眼。这样贸然上门······” 韩如依的做作,让花秋月心头腻歪一会,才淡淡道:“今天萧公子不在府上,况且我所住的院落,萧公子并不会过来。”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花秋月也是会的。既然韩如依想要上房,她就递梯子吧。 “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韩如依笑盈盈地挽着花秋月一起向帅府走去。 此时,帅府内,二牛已经早先一步走进书房中,告知韩如依又缠上月姑娘进帅府了。 当萧钰问清楚花秋月的态度后,轻轻勾起了唇角,平静地说:“没事,让小月儿玩吧。” 看到萧钰已经心中有数,二牛才放心地离开。等二牛离开后,萧钰轻轻地开口:“去盯着吧。”话语刚落,一道黑影就往书房外一晃而过。 韩如依自从跟着花秋月进入了花秋月所住的院子后,所看到院内的布置无不是精细雅致的物件,可看到花秋月在萧钰心中的重量。韩如依的心中一阵扭曲,就像心中被人遽然塞进了一个毛刺团,刺拉拉地不断翻滚着。面上的笑容愈发的僵硬不自然。 不过为了自己的目的,韩如依还是打起精神左拉右扯地,顾左右而言他。花秋月看到韩如依的眼珠子在房内滴溜溜不断巡视着。心中了然。便借故离开。 看到花秋月对自己毫不设防,韩如依暗自得意,乘着花秋月离开之际,忙动作迅速地在房中翻找起来。带来的随身侍女守在屋外望风,当看到花秋月影影绰绰的身影,忙出言提醒屋内的韩如依。 此时的韩如依正好看到藏在枕头下的那本宝典。可是花秋月已经回来,她在不确定下,只好咬咬牙,忍下来。 韩如依因为倾力翻找,紧张的心情而呼吸紊乱。花秋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关切地问:“姐姐是不是不舒服,看你的面色不好很好?要不要让秋月把把脉?” “不用,不用。姐姐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下次再和妹妹小聚可好?”韩如依错过花秋月想要把脉的手。以防懂医的花秋月看出端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五章: “不用,不用。姐姐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下次再和妹妹小聚可好?”韩如依错过花秋月想要把脉的手。以防懂医的花秋月看出端倪。 花秋月似笑非笑地收回了手。顺势回答:“好的。秋月随时恭候姐姐大驾。” 等韩如依携着随身侍女离去后,一阵冷冽的梅香向花秋月袭来。 花秋月油然转身,径直走到桌边,倒上一杯清茶,悠悠品着。 被冷落的萧钰愕然,包容地走到花秋月身边,疑声问:“小月儿,你能不能说说,我又是哪里不小心惹到你了?” 花秋月一阵别扭,话里带着酸味:“你来迟了,你未来娘子刚离开。” 萧钰无奈一声叹,轻刮了一下花秋月的鼻尖:“说什么呢?你不是挖坑等她跳么?” “怎么,心疼了?”花秋月酸溜溜地问,颇有点无理取闹。 “别闹。”萧钰轻轻在花秋月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着急要挖抗给韩如依跳?” 花秋月抿抿嘴,无趣地道:“你不是告诉我说因为军营内有别人的人,所以不好出关吗?嘉乐叔这批货马上就要过来了,我要和他去扎答部落履行许给悖金的承诺啊。宝典可以把这些人都引出来,到时候把剑门关清干净了,就可以从这里出关了。 再说,韩如依也不是省油的灯,用韩如依牵制他们,多少能让咱们空出手做点别的事,别整天盯着我们。” 萧钰听到花秋月的分析后,点点头,不过犹豫道:“但是,你不怕他们知道这是半本册子?然后找花家的麻烦?” “怕啊,怎么不怕。不过这半本册子我稍微加工了些,让人认为是本全册,估计能糊弄过去吧。毕竟真正见过宝典的人很少。”花秋月有点淘气地眨眨眼。 萧钰沉默一会,才提议道:“能不能再等等,等我从京中回来,再陪你去好不好?” “你要上京?”花秋月惊异非常:“很要紧吗?” “当然。”萧钰别有深意地看了花秋月一眼。 花秋月托着腮想了会,提议道:“要不我先跟嘉乐叔的车队过去,你办完事情再赶过来?” 看到花秋月的坚持,萧钰想了想,才下决定:“好,不过我会安排人跟在你身边的,等我再京中办完事,就马上赶过去。” 花秋月和萧钰在帅府商量出行事宜。而客院内,韩如依的院子,裴副将已经在院子中等候从帅府归来的韩如依了。 当韩如依走进院中,看见背着她而坐的裴副将时,眼底的光敛了敛。做出一副异常劳累的模样,柔柔唤声:“裴副将?” 听到韩如依的声音,裴副将慢慢转过身来,眼神如电地看向韩如依。 知道一会裴副将会谈及什么话题。韩如依挥手让身边的随身侍女退下。 等闲杂人等都退下后,裴副将开门见山地问道:“这几天可有收获?” 韩如依闻言,垂下眼睑,状若失落的神态摇摇头,声音疲惫得很:“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事情没有丝毫进展,这让裴副将眼眸内蒙上了一层阴暗,看向韩如依的时候,面色不善了许多。 而韩如依的心中对裴副将,却是鄙夷不已。在她眼底,裴副将就是一只狗而已,而且还是一只,只懂得拿鸡毛当令箭的狗,成不了什么气候。若不是忌惮他身后的人物,敢这么在自己面前说话,这条舌头肯定是要拔的。 本来还以为有点进展,但是却被韩如依告知,没有丝毫消息的裴副将和韩如依不欢而散。 等裴副将走后,韩如依唤出黑衣暗卫,急急问道:“我们的人到哪里了?” “回郡主,世子亲自带队,前来接应郡主,应该五日后就能抵达剑门关。” “我哥哥来了?他的身体还好吗?”韩如依惊喜过后,又是浓浓的担忧。 “宝典一事,事关重大,不可马虎,所以世子才会亲自出马。”黑衣暗卫面无表情地叙述着。 “好的,我知道了,下去吧。”韩如依命令道。 黑衣暗卫走后,韩如依静静地思索着,看来要加快脚步布置出剑门关的事宜了。既然已经确定宝典在哪,那边计划周详些,应该是能带着宝典走出剑门关的吧。 尤自揣摩计划的韩如依以为完全骗过了裴副将,但是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谨慎性子。裴副将还是早早做下了部署。 表面上平静的剑门关,私底下正波涛汹涌着。因为一本叫做宝典的书,搅动着人心。 不过近日因为和悖金的私下约定,草原军暂停对大华国发起战事,因为主持这场战役的代表人物悖金‘病重’了。病重后的悖金正着手让自己塔干儿部落撤离。 但是草原军对大华国的野心并不会因为悖金的离开而停止,只能说暂缓战事而已。等到草原军联盟部落经过商议后,选出统领战事的代表来,战事仍然会如火如荼地展开。 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第五日的深夜,一名头戴玉冠,温润如玉但是面色有点苍白的男子,悄悄潜入韩如依所在的客院。慢慢行至韩如依的睡卧间,静静看了韩如依好久,才叹息一声轻轻拍醒韩如依。 “如依?如依?醒醒。” 睡得正酣的韩如依朦朦胧胧间睁开睡眼,看到男子严肃的脸后,拢着薄被坐起来后,后怕地往后挪了挪,嘴里弱弱地喊了声:“哥哥。” 来人赫然是韩如初,他轻轻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往父王那里送信,真是不省心的。偷偷独自跑到边关来,若不是这次有重大发现,功过相抵,看父王该怎么罚你。” 韩如依被教训得诺诺点头。撒娇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而且如依也看清楚了萧钰根本不是如依的良配。就是如依心中不甘心啊。明明圣旨已经把我指给他做正妻了,他凭什么视我为无物?” 连日来的委屈与无助让韩如依蓦然地潸然泪下,看到如雨打梨花的妹妹,韩如初无奈一叹。安慰道:“一切有哥哥呢。谁欺负你,哥哥总要让他付出代价的。相信哥哥。” 韩如依重重的点头,得不到的,她宁愿毁去。这样才能慰籍她受伤的心。 “如依,你的信上说那本宝典已经确定它的下落了吗?父王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当然,哥哥且等上一天,等天色大亮,如依就像办法去帮你取来。” “好,等取得这本宝典,只要我们将来有一天能成事,就不必看别人的面色苟延残喘了。” 两兄妹制定了严密的出逃计划。准备等韩如依一拿到宝典,就和韩如初立即离开剑门关。 天色一亮,花秋月刚起身,就听到清风来报,韩如依来访。 花秋月勾勾唇,嘴角的梨窝尽显,跟清风道:“去给萧公子报信吧。告诉他把东西已经被韩如依拿走的消息放出去。” 等清风退下,小八领着韩如依进来的时候,花秋月故作惊讶地问:“姐姐怎么这么早就来帅府?” 韩如依随即扯了个谎:“昨夜睡眠甚是不佳,所以一大早,就想过来找妹妹,听说妹妹医术无双,想让妹妹给姐姐配副安神茶饮一饮。” 花秋月当即关心地问:“这样啊,那好,姐姐且等等,秋月让小八去药房给姐姐取两副过来吧。” 眼神飘忽的韩如依怎能让花秋月还留在屋内碍事,当下便紧拉着花秋月恳求道:“还是妹妹亲自给姐姐配一副吧。妹妹医术无双,只有妹妹亲自配的,姐姐才喝得安心嘛!” 站在一旁的小八听了直翻白眼。花秋月乘韩如依正做作地我自尤怜时,暗自睨了小八一眼。 “那好,姐姐且等上一会,秋月这就去药房给姐姐配上一副安神茶。”花秋月顺水推舟拉着不满的小八离开了卧室。 当屋内只剩下韩如依时,她立即奔到花秋月的床缘边,提起软枕,那本上回只是瞟了一眼的宝典,赫然安静地躺在那里。 韩如依大喜,当即把书本拿起来,草草翻动着。 恩,材质确实是属于前朝的,哥哥给看过的凯撒帝的字迹也差不多,不过就是上面像蝌蚪似的字看不明白,但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宝典了。既然花秋月这个贱人能看得懂。那么总能有读懂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宝典到手最好。 韩如依匆匆把册子塞进袖兜中,神情激动地搂在怀里,步履匆匆地避着人,马上离开了帅府。 隐在视线死角的花秋月和小八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八疑惑地问:“月姐头,您早知道韩如依不怀好意,要盗取东西的?” “嗯。”花秋月眼神淡漠地一直看着韩如依愈行愈远的背影,淡淡应到。 看到花秋月不想多谈到意思,小八也禁了声。萧钰面带笑意地从远处走向花秋月:“怎么样?布了这么久的线,现在要不要跟我去瞧瞧,看看到底有几只鬼会冒出来? 花秋月抿唇一笑,眼神精亮:“当然。这些人的主子就如附骨之疽似的,时不时要上来咬一口,让人不得安宁。现在有机会,我当然要看看哪只是人,哪只是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六章:引玉 花秋月抿唇一笑,眼神精亮:“当然。这些人的主子就如附骨之疽似的,时不时要上来咬一口,让人不得安宁。现在有机会,我当然要看看哪只是人,哪只是鬼了。” 自从韩如依刚拿着‘宝典’离开。萧钰早前已经部署好的人员马上动了起来。 一不经意的方式传播着小道消息:韩如依已经把宝典拿到手了。这个消息在剑门关有心人中散播开来。 原本只是怀疑帅府内有宝典的消息,现在得到了证实。没看帅府内的侍卫都紧张起来了吗。他们正悄悄地收索着呢。 韩如依怀里揣着偷来的宝典出了帅府后,并不敢直接回到客院内。而是悄悄奔向与韩如初商议好的地方,两兄妹一碰头就急匆匆地按着安排好的路线,奔出了剑门关。 剑门关内收到消息的各路人马,尽管捶胸顿足,但是还是要去追的。什么事都不如‘宝典’事大。得宝典得天下的魔咒不时在他们的心中化作恶魔啃嗜着他们的心,让他们都失了方寸,当下立即招来自己手下的人马,遁着韩氏兄妹的路线追去。 萧钰和花秋月做为这一局的黄雀,则悠哉地骑着马带着一支血狼军队伍跟在后面,一路跟去,路上不时有刚被杀死的人倒在路边。短短两里地,就已经横尸百人,可见战况之惨烈。 花秋月看了一眼路上死去的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幽幽地叹息一声。 萧钰紧握住花秋月的手,劝解到:“这不关你的事。这是他们的贪念以及站队问题。” “嗯。”花秋月的声音低低地,只在喉间滚了一下。可见心情非常不好,这时候的她心底只想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但是在这个乱世,谁又能确保自己一生顺遂呢?就连皇亲贵胄都不能保证吧。 往前探明情况的猎鹰匆匆赶回来:“公子,韩如依被拦住了。就在前面两里地,起码有三波人马拦住了韩如依的队伍。但是平西王世子亲自带队,带来不少好手,一时间正僵持不下。” 萧钰心底一嗤,讽刺地勾勾唇:“走吧。”说完,御着马领着队伍扬鞭而去。 韩如依现在正躲在车厢里,车厢外已经打得火热,刀剑相击声不断交错着,一道道火花在相击出的乒嘭声中四溅,自从他们离开剑门关,这追杀就没有断过,韩氏兄妹能撑这么久,在一路追杀中跑出4里地,那是韩如初带来的人都属于精英中的精英。 但是也是损失巨大,在失去五十个人手后,还被三方人马死咬着不放。韩如依看到黑衣暗卫在被三方人马围剿后不时的损失人手后,又看了眼韩如初忍着身体虚弱,动用内力和追上来的裴副将交手,但己方劣势尽显。 内心纠结一下后,当下就咬咬唇,看了韩如初一眼,狠下心来命令赶车的贴身黑衣暗卫道:“走,咱们先走。快点。” 黑衣暗卫面色挣扎了一下,看了世子一眼,最后咬咬后槽牙,从唇间挤压出一个字:“好!” 说完,在嘴里做了个指哨,一声哨响,属于韩如依的黑衣暗卫都围拢过来,在黑衣暗卫的一声:“突围。”后,他们成尖刀队形,从包围圈蛮力地冲撞出去。 韩如依突然出逃的举动让韩如初惊愕地怔愣住了。当他转头望去时,韩如依正从车厢窗口探出头来,两兄妹遥遥四目相望。韩如初读懂了韩如依眼底的话,那是恐惧,害怕,内疚,以及歉意,复杂难掩。 韩如初的心瞬间疼痛起来,这个他疼宠了十几年的妹妹啊,在危难之时,竟然会丢下她的亲哥哥。韩如初望着韩如依的眼睛,有着惊愕与陌生。当他在京中收到韩如初的信时,平西王是要调派几队黑衣暗卫过来的。 但是,这是他疼宠的妹妹啊,一声不响失踪那么久,心里是担心的。所以,韩如初不顾病体来了。 韩如依徒然抽走的一部分小队人马,瞬间让留下来的人手紧张起来。三方人马攻势越来越紧,黑衣暗卫的队长焦急地一边还手,一边向韩如初喊道:“世子,您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韩如初苦笑一声,带来的人手十不存一。但是现在要不是拼尽全力抵挡下这三方人马,那么,如依一定是逃不出去的。韩如初犹豫了,韩如依对他绝情,自己却不能对她无义。 当下,韩如初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毅然转身投入拼杀中。 韩如初那深深的一眼,韩如依看懂了,那是包容和原谅。她泪流满面,马车越走越远。 虎口发麻的韩如初隐隐听到哭声,他想回头再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刹那间,后腰处就被裴副将一个长枪贯穿,枪头从腹部前露出来,嘀嗒着血迹。被臂力惊人的裴副将一枪挑起。顿时一道道悲凄的‘世子~’声从黑衣暗卫嘴里喊出。 气息微弱的韩如初像一个破碎的稻草人一般,被裴副将高高举起。气绝之时,韩如初扭头去看已经远去的妹妹,眼角一滴泪滑落了下来,聚集在鬓角处,滴落在地上,瞬间湮灭。犹如他的生命一般,无声无息。 韩如初临终的这一幕,映在了韩如依的眼里。她整个人都在打着颤。虽然当她抽调一批人手离开时,就想到了哥哥会死,但是当这一幕真正来临时,冲击是巨大的。 韩如依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声音尖叫出来。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掉落着。有着对哥哥的愧疚,也有着对方将要解决剩下的黑衣暗卫后,就会追上来的那些恐惧心理。 当最后一个黑衣暗卫化成剪影倒下的时候。三方人马并没有立即着急地追上来,对他们来说,韩如依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黄毛丫头罢了,带的人马也并不多。现在最棘手的是,其他也想要抢夺‘宝典’的人马。这些才是自己的劲敌。 裴副将一直盯着对面的一批人马,人数不多,仅十余人而已,为首一人一直都是宽大的斗篷加身,黑色的大斗篷彻底把为首那人掩藏得很好,即使打斗了很久,依旧还是没有看出来,对方是什么人。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既然都是从剑门关出来的,那么,应该是熟人吧。可是观察了良久,把记忆里剑门关里的人都翻了个遍,仍旧是一无所获。 裴副将眼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早早露出面容的另一个副将,江副将。心中猜测对方的身后是什么人。心里估算过,这里的人马,就是他和江副将的人马旗鼓相当,但是那个神秘人的武力却是个未知数。 神秘人的手下十余人,这四里地厮杀出来,仅仅折了五人而已。而自己和江副将折掉的人马,起码是神秘人的十余倍之数。 裴副将心中的危机感顿生,他给江副将打了个眼神,两人从前也在战场上并肩厮杀过,没想到现在要生死相见了。心中也是感慨万分,但是却不得而为之。 此时,见到裴副将的眼神和手势,当下便了然了。裴副将和江副将带着人马,瞬间把神秘人和他的人马围拢起来。 这让神秘人冷哼一声,声音充满蔑视,他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把折扇‘唰~’地打开,脚下生风,迈着八卦步子,手中的扇子去势如风,如影。幻灭间瞬间取一人性命。只见他的折扇在靠进人的脖颈处时,骤然从骨架处弹出一把把尖锐的,片若蝉翼的利刃。 一片片利刃瞬间没入对方的喉管里。切断对方的大动脉和气管,让人瞬间毙命。 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足足吓愣了围拢上来的人马。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仗着人数上的压制,裴副将和江副将领着众人一齐攻了上去。神秘人带着十几个手下陷入了苦战。尽管如此,裴副将和江副将的手下却是在不断地倒下。被十余个冷漠如机器的人收割去了生命。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前一后对神秘人出手。神秘人面色变了变。但是几息过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脸上的纠结霎时消去。只留下冷漠,他手上招式迅速地对裴副将和江副将出手。 招招不留情,招招致命。手速快到让围攻的两人都开始惊慌失措,等招式用老时,神秘人眼神一眯,手上的折扇用手腕转动之力,转动之时,快得现出残影,宛如一朵绽开的金莲。 金莲过处泛起片片寒光,灿若星子,旋转间把冲上来的裴副将和江副将手腕经脉挑断。 刚开始,裴副将和江副将因速度太快的缘故,并没有感到痛觉,而是当他们手中的武器因为手指无力,掉落在地才发觉不对劲。 再看向手腕时,才发现自己手腕处喷涌而出的血。已经成线状嗤出,皆是齐齐握着断掉筋脉的那只手,发出凄厉的嚎叫。 神秘人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薄凉地出声:“恬躁~!” 一直没有出声的神秘人,徒然出声,熟悉的声音让裴副将和江副将都睁大了眼睛,眼底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们想过任何人,就是没有想过是他。但是两人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神秘人一把折扇取走了性命。 一贯的割喉动作,干净利落。 裴副将和江副将的死让他们手下都慌了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神秘人冷冷出声:“一个不留~!” 十余人如死神临世般,机械地收割者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即使他们自己身上受伤,面上好似没有痛觉般。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恍若炼狱的场景并没有让神秘人动容。他只是背着手,静静地站着。直到裴副将和江副将带来的人马,最后一个倒下去时。他才轻轻抬起眼眸,直视官道转弯处,声音淡漠地开口:“萧钰,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七章:神秘人 恍若炼狱的场景并没有让神秘人动容。他只是背着手,静静地站着。直到裴副将和江副将带来的人马,最后一个倒下去时。他才轻轻抬起眼眸,直视官道转弯处,声音淡漠地开口:“萧钰,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萧钰在裴副将刚把平西王世子杀死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但是失态已经严峻,并且他也对这神秘人感兴趣。便先按兵不动。谁知,神秘人竟然知道是自己的人马躲藏在这里。 但听到神秘人的声音后,萧钰原本淡然的面色骤然剧变,一时竟然不敢再前行了,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确认这个事实。 感到萧钰的气息变化后,花秋月担忧地握住他的手,微微变凉的手指,让花秋月明白萧钰此时内心的抗拒。 “萧钰?”花秋月忧虑地拉拉萧钰的手。 “没事。”萧钰回过神来,和花秋月的手紧握一下,刚才彷徨的心徒然隐去,面上重新变回原来那张淡然的,坚定的脸,萧钰把所有的情绪需数收敛,对花秋月道:“咱们过去吧。你要见的鬼,他的真面目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萧钰带着花秋月领着百人血狼军队伍,慢慢从官道转角处现出身形。眼底沉寂地看着神秘人。他紧拧着眉心,半响才开口问道:“顾叔,这个事实怎么让我相信。一直对我如长辈般的顾叔,会是别人安插在我和爹身边的奸细。 为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从来不知道顾叔的武功这么高,就是我爹都不及吧。一直以来,难道以前您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听到萧钰的话,让花秋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现在她也对神秘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了。猜测着,这个神秘人,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萧钰一连串的问话,让神秘人的面色变了变。里面蕴含着纠结,痛苦,无奈,以及释然。 神秘人轻呵一声,慢慢掀开罩在自己头上的宽大斗篷帽檐,一张面白无须,文质彬彬,眼神温和的脸露了出来。赫然是跟在萧大元帅身边十几年的长史大人。花秋月惊悚地瞪大了眼睛,她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萧钰。直到肯定萧钰不再失态,才微微舒了口气。 “钰儿,顾叔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场面,但是各为其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长史面带遗憾,长长太息一声。 “好一个各为其主,那么,萧钰是没有理由怪顾叔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萧钰说完就纵身下马,一步步迈着稳健的步伐向长史走去。 “你~!真要如此吗?不过你的成长确实让顾叔惊艳,想必这次的局是你布置的吧,不然也不可能带着这么多血狼军赶来。”长史眼底的神色晦暗如黑云滚动。 “若不是布下这个局,恐怕到死也不知道顾叔的心是向着谁的吧?”萧钰攥紧了拳头。 “大人,让属下会会他。”长石手下的黑衣人开口请命。 “退下~!”长史温润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戾气。语气中带有不容置疑的狠厉。 黑衣人听到长史的命令后,听话地默默拱手退下。 花秋月紧张地揪着缰绳,追月好似知道主人的紧张的心情,也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不停地刨着地。 长史的目光瞟向花秋月,意味深长的一束目光,让萧钰的面色神色变了变。他错错身子,挡住长史投注在花秋月身上的视线。以保护的姿态拦在花秋月面前。 “我不会伤害她的。”长史难得地解释:“因为那是你珍重的人。” 萧钰指了指正举着武器,戒备地对准血狼军队伍的黑衣人,言语中带有讽意味:“咱们现在正站在对立面吧?”说完,忽儿抽出藏在腰带上的软剑,颤巍巍的剑尖直指着长史。 “一定要如此吗?”长史又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 没有得到回答的长史点点头,刷地打开折扇:“以前一直教你文斗,今儿顾叔也光明正大地教你武斗一次。”说完,手中的折扇又开始不断地旋转开来,呜呜生成的风,吹起长史鬓间的长发,骤然间,长史的脚下一点,腾空而起,以大鹏展翅之势扑向萧钰。 萧钰眼神一眯,内息猛烈的运转,手上的软件被他注入内力,瞬间变得笔直坚硬起来。流光莹莹,剑尖吐着冷芒,起手式时就用了七分力与长史撞过来的折扇相击,火花闪过,萧钰手中的软剑内力不支,顿时被折扇打得扭曲了一下,才稳住剑形。 “你就这点本事吗?实在太令顾叔失望了。”长史冷哼一声,脚下如繁花错茎般,一点,一挪,一错,不断交错着,如穿花繁锦般就绕着萧钰使出了一套武功招式,七十二式完全使出来后,萧钰已经不能游刃有余了,现在的他已经用尽了十分的力气。 但是看到长史的面色上还是脸不红气不喘,手中的折扇泛着寒光,在他的手上开出一朵朵妍丽的金莲。快到已经幻化出了五六朵之多的金莲,纷纷围绕着萧钰的身周奇袭而来。 花秋月紧张地喊道:“萧钰~!”眼看金莲的冷芒就要吻上了萧钰的脖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去解决现在的难题。要么萧钰使出比金莲还要快的招式,去阻挡不知道哪朵是真身的金莲。 还有一法,就是无视金莲,极尽地用步法和身体的灵敏度去躲避金莲来袭,然后犁庭扫穴,直取长史的命穴,以此克敌制胜。 面对死亡的威胁,人本能地去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去避免危机,萧钰动了。抖动手中的长剑,护着身子,身形如游鱼般在飘忽不定的金莲中游走,身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翻折着,起落辗转,腾挪间,很快摆脱了金莲的威胁。 紧接着,手中的剑挽着眼花缭乱的剑花,以此干扰长史的视线,在长史分神用金莲回援的那一刹那,软剑如游龙般清泠泠地带着啸声,袭向长史的胸口。 ‘噗~!’地一声,剑尖没入长史的胸口时。萧钰犹豫间,手上的剑顿了顿,并没有再往前一步,但是,就在这时。长史对萧钰微微一笑,眸底的情绪错综复杂。让与他直视的萧钰看不明白。 “嗤~!”地一声,长史的身子往前一用力,让萧钰手上的剑瞬间没入自己的胸膛,殷红的血液顺着破开胸口的剑槽流淌而下,汇聚在剑柄处。 “不要伤心。不值得。”长史虚弱地说完这句话后,就用力地抽走自己的身子。没有了长剑的支撑,无力的长史身子开始往后倒去,萧钰看到长史嘴角的那抹慈爱的笑容时,心中一慌,奔过来用双手接住长史不断往下倒的身子。 怀里抱着被鲜血染红了长衫的长史。 萧钰脑子里一片空白,再看向没有了长史控制的折扇时,折扇上面根本就没有露出暗藏在内的刀片。此时,萧钰才明白,长史根本就没有像要杀自己。不过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才诱使自己杀了他。 “顾叔,为什么?”萧钰怔怔地低喃着。他想用尽自己的力气摇晃着长史的身子,但是气息微弱的长史是经不起人摇晃的。萧钰急急地喊道:“小月儿,小月儿。” 安坐在马背上的花秋月本来还揪心着,渐渐显出颓势的萧钰。但是,事情却急转而下,不知道萧钰是怎么能让长史一剑穿胸的。明明长史在萧钰的剑将要刺向自己胸口的时候,停留在萧钰身后的金莲完全可以以原来的速度快速救援。 乘此机会,金莲只要再往萧钰的方向送一送,那么,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萧钰本人了。而不是长史大人。 当花秋月听到萧钰焦急的呼喊时,立即跳下了马背,朝萧钰的身边奔去。此时的萧钰像个失去了方向,不断在彷徨的孩子般直愣愣地看着长史,嘴里不停地低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让我看看。”花秋月蹲下身子,对抱着长史上半身的萧钰道。可是当花秋月看到伤口时。心就开始不断的坠落了。心瓣膜受损,在这个医疗贫瘠的年代,那是不治之症。而且伤者已经切到了动脉。 “怎么样?”萧钰一手攥着花秋月的胳膊,眼神炙烈地问。 花秋月太息地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力。 “怎么会?上次,就是上次,我也是被箭穿透了胸口,你不是把我救回来了吗?”萧钰眼神灰暗,恳求着花秋月。 “那不一样。你没有真正伤到心脏啊。我现在只能唤醒他,半盏茶他就会去了,你,你 有什么要说的,和他说说,也让他走得安心点好不好?”花秋月心中闷疼,试图安慰着失措的萧钰。 看清楚现实的萧钰悲伤地点点头。花秋月开始从袖口中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依次在长史的心脉处下针,此时她的针法和平时不一样,带着颤音的银针不断在长史的胸口大穴上有规律的颤动着。 这是激发人生命力的鬼手十三针。当针尖在穴位间颤动结束,也是生命力燃烧殆尽之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八章:分别 这是激发人生命力的鬼手十三针。当针尖在穴位间颤动结束,也是生命力燃烧殆尽之时。这是孙普业收集来的残本古书上找出来的一套针法。师徒俩研究了半年之久,才把残本针法补充完整。 不过这套针法只能让人回光返照而已,遂能使用的机会很少。花秋月凝神静气地手速疾如旋踵地下针,旋捻,提针,轻弹。银针震动间,发出极细的‘嗡嗡~’声,依次排开。有节奏地以一个诡异的韵律颤动着。 胸口流淌出来的血液开始变缓。长史紧闭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当他看到萧钰一脸焦急与悲伤,而花秋月则是悲悯的神情时。吃力地笑了笑,好似像很多年前一样,责备不听话的萧钰,口吻和蔼:“都说了让你不要伤心了。还是那么的不听话。” 萧钰忍不住悲伤,眼中酸涩难忍,哽咽地回答:“顾叔,我听话啊,萧钰听话,您不要死好不好?” 如此孩子气的回答让长史呵地笑出声来,:“人固有一死,不必悲伤。一直以来听闻月姑娘的医术无双,现在才知道竟厉害到这份上。刚才顾某人已经觉得将要魂游天外了,哪知还有这等福气,回来交代后事。” 萧钰情绪激动地摇着头,不愿意再听。 长史轻叹一声,自顾言语:“我一直是和你爹一条心的。你爹心眼实在,从来都是把黎明百姓放在心上。一生无私,我心中钦佩,怎可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但是,我的妻儿却是在八年前落入恭王之手,并在我和妻儿的身上都下了蛊毒。 一直以来,我皆是拼命地和他周旋着,以期将来能有解决的办法。但是从我接到要在月姑娘的身上找出宝典的命令后。我知道,这一天终于到了。若是宝典真的从我手上交给恭王,身份暴露,失了你爹的信任,我和家人也难逃一死。” 说到这里,长史艰难地咳嗽了一阵,才能继续诉说:“原谅顾叔的私心,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想让你怀有愧疚之心,在恭王还没有收到消息的时候,你还能上京中,救出我妻儿,不过你若不愿,就算了吧,人各有命。还有,你跟你爹说,我没有对不起他,一日兄弟,一生兄弟,当日他救我一命,今日还了。” 长史的气息越来越弱,他费劲地抬起手,摸摸萧钰的头,眼里泛着慈爱的光芒。又转头看向花秋月,吃力地扯出一抹笑容,恳求道:“月姑娘的医术惊人,若是,若是我的妻儿有一天,能被救出,那么还请月姑娘出手相救。可好?” 花秋月鼻头发酸地点点头。 长史欣慰地看着花秋月,断断续续地出声:“月姑娘是个好的,顾某没有谢仪,听说,月姑娘,常出关。顾某,人,送你,一支黑衣卫护身。他们,他们信得过。都是,都是我,我养,养大的。” 说完,他看向正沉默地跪在自己身前的十余个黑衣人,用尽最大的力气,语气严厉道:“听到,没有?这是我,最,最后的,命令了。过来,见过,你们的主子。” 十余个黑衣人虽然面上都面无表情,但是个个眼眶皆是通红不已。他们齐齐地冲着月姑娘重重地磕个头,身子久久匐在地上不起,声音震天:“见过新主子,恭送老主子好走!” 长史听到黑衣人的话后,瞳孔再也没有聚光,目光涣散地高喝一声:“好~!。” 一声‘好’字刚落,长史胸口颤抖的银针皆是全都沉寂下来。血液重新从长史的胸口蔓延而出。再看长史时,他已经与世长辞了。 一骑快马由远而进,从马背上匆匆跳下一个人,龙行虎步地大步奔来。那人赫然是萧大元帅。当他看到躺倒在萧钰怀里,是已经没有气息的顾言,他的好兄弟,一直辅佐左右的长史。 萧大元帅的虎目蒙上一层水雾,他脚步虚浮地奔过来。从萧钰的怀中接过长史。仰天长啸一声,大喝道:“兄弟,走好。弟弟的仇,哥哥,来报!” 啸声直上天际,天上云卷云舒,厚积的云层散去,一缕朝阳破空而出,试图驱散人们心底的阴霾。仿若长史的一缕幽魂正在看着他们。 “爹?”萧钰带着鼻音,怔愣地望着萧大元帅:“您早知道了?” 萧大元帅沉重地点点头,声音低沉:“半年前你顾叔一次醉酒,不小心说的。前段时间为父着手往京中派人,但是却得不到进展。今天剑门关有异,你顾叔留信只有‘对不起’三字。为父才顿觉不好,这才追来,但是还是来迟了一步。” 祸事已铸成,现在只能把长史未了的心愿完成了,以慰他的在天之灵。 回程的途中,众人皆是沉默着,压抑的气氛,让路边的虫子都自觉得躲藏起来,停止了鸣叫。 等把长史的丧事给办完,萧钰拉住一直躲避他的花秋月,诚挚地看着她,低沉着声音说道:“小月儿,没有人怪你。你不要太自责了。这是顾叔的选择,不会因为你设下的这个圈套,他才会死的。因为他早已有了死志。 我明日就要启程上京了,本来还想陪你一段时间的,但是顾叔的妻儿都还在恭王的手里。所以,照顾好你自己,过段时间你去扎答部落时,要把顾叔给你的黑衣卫队都带上,那是顾叔的心意。还有,等我。” 花秋月心神恍惚地点头,连日来,她一直都在自责着,若不是因为自己出的点子,那么长史顾言就不会死。看到萧钰给他披麻戴孝的举动,就知道他在萧钰的心中,萧钰是把长史当成长辈来对待的。这让她怎么面对萧钰呢? 萧钰轻轻地把花秋月搂在怀里后,才慢慢放开转身离去。他有预感,此次一别,或许他和小月儿不会那么快能见面了。但是,心中再多的不舍,还是要放下上京去。因为这是一种责任。 萧钰是在卯时初走的。那时天色刚刚破晓,选在这个点走,就是不想让花秋月来送他,避免图染伤感。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花秋月早早就站在了城门上,目送着萧钰一行人离开。 纵着马走了好远,萧钰才若有所感地回头,赫然看到城门上,那一抹倩影,风卷起了她的衣裳裙裾,飘然间,让人觉得下一秒,她就会乘风离去一般。萧钰的心一阵揪紧。 离别时,再多的言语都让人觉得苍白。我只能把你深深地刻在心底。萧钰深深地看了一眼花秋月后,转身,一扯缰绳‘驾’地一声,扬鞭而去。 在萧钰离去后,花秋月在剑门关的日子是平淡的,每天都按时来往于军医营和帅府。军营内长史的位置空去,萧大元帅最近的公务忙了许多,花秋月再也没有遇上他。 不过萧大元帅在繁忙之际,总会让亲卫给花秋月送点野味。这是他让亲卫去猎的,怕花秋月在军营内吃不好,给她开小灶用。 清理干净的剑门关,几乎是萧家的一言堂,再也不用做事遮遮掩掩的了,萧钰在离开前,已经知会过萧大元帅花秋月的商队要出关的事情。 当刘嘉乐领着百草阁的商队进入剑门关的领域时,萧大元帅就收到了消息。 等百草阁的商队在剑门关歇息一天后,花秋月拜别萧大元帅和军医营的人。萧大元帅则派出一百血狼军护送百草阁商队出关。 茫茫的草原,不像剑门关那的黄沙地,进入到草原深处,它的壮阔能让人倾倒,大自然信手描绘出的美,是自由的,是奔放的,是能让人如痴如醉的。 长史送给花秋月的黑衣卫在这次的行程中,凸显了他们的干练以及迅捷。估计是想在新主子面前博个好印象。血狼军还没有派出斥候,黑衣卫就自觉地前往不同的方向探查路况。一旦遇到大型的游牧部落,或者是大部落的军队人马,都能远远地避开。 十五天后,花秋月所在的百草阁商队,再次走进了扎答部落。 收到消息的完颜烈,眼底含笑迎了出来。对着花秋月,手掌覆在心口处行了个草原人绅士的礼节:“我扎答部落欢迎你,尊贵的客人。” 花秋月客气地还礼,然后才问道:“完颜首领,这段时间,秋月要多多打扰了。因为前段时间,秋月让塔干儿部落的悖金首领带着他的独子前来扎答部落,让秋月为他医治顽疾。不知完颜首领可否行个方便?” “塔干儿的悖金?”完颜烈的眉心拧了拧。他不确定当时的扎答部落遭袭,有没有塔干儿部落的手笔。但是,现在花秋月开口,却是不好拒绝这个请求。一切等塔干儿的悖金前来再说。 “怎么?为难吗?”花秋月蹙了蹙眉。也是当时急于脱身,一时思虑不周。想来会给扎答部落带来不方便了。 完颜烈看了眼花秋月那满脸的愧疚与纠结,懊恼。不断地变幻着,顿觉得有趣极了,他呵呵地愉悦一笑,键硕宽厚的胸腔随着他的笑声不断震动着。半响,才停下来朗声道:“没关系,你们大华国不是有句话叫做与人方便,于己方便吗?你是我们扎答部落最尊贵的客人,为客人服务是我完颜烈的荣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三十九章:抵达 得到完颜烈的支持,花秋月暂且在扎答部落住了下来。 百草阁这次运送过来的货物,与扎答部落清点交易后,再次换得五百匹草原骏马,由跟来的血狼军带回剑门关。花秋月只留下了小八以及二牛和莫言两人,以及十余个黑衣卫。 虽然支持血狼军的举动会让百草阁的收入缩水不少,但是整个百草阁内却是没有人对花秋月的决定有意见。不过花秋月的心里还是颇有点过意不去的。 她在和完颜烈商议后,决定以后对扎答部落的交易还要加上烈酒这一项。不过扎答部落要用草原特有的羊毛来换。 这些羊毛在花秋月整理后,带着小八摸索着制成羊毛被,羊毛衫,羊毛纱线之类的日常用品。经过花秋月点拨,小八这个女红能手,对羊毛的处理可谓是比花秋月这个师傅还要得心应手,成品惊艳。 这一天在附近采药的花秋月刚回到属于她的蒙古包内,就看到小八用羊毛纱勾着一件衣裳。花秋月轻轻地走过去。并没有惊动小八。看到神情无比认真的小八,等她收完针。花秋月才叹息一声。 “咦?月姐头?您回来啦?”小八拿着手中的羊毛衫在花秋月身上比比,肯定地点头:“确实是不错,等冬天的时候穿,既轻薄又暖和,穿在里面一点也不臃肿。” 当确定大小刚好合适后,小八非常满意地笑了。花秋月沉吟一阵子,才开口道:“小八,我想让你先回去。我让二牛送你回去。” “啊?月姐头,小八做错了什么了吗?是不是最近小八吃得有点多?”小八深深检讨自己一顿后,得出的结论是最近饿得很快。 “噗哧~!”花秋月忍不住笑了,梨窝隐现,灿若星辰地眼眸忽闪忽闪地看着小八,无奈地轻笑道:“那是因为你现在已经二八年华了,我要为你的将来打算啊。你不能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做丫头吧?” 小八不乐意地蹙眉看着花秋月,语气委屈:“月姐头,您是嫌弃小八了吧?给你做丫鬟,小八乐意。” 虽然小八面上镇定,但是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让花秋月扑捉到了。 花秋月也有点伤感地搂住小八的身子。安慰地拍拍后,才轻缓地解释给小八听:“你和猎鹰两情相悦,但是女子太早成婚生子对身子不好,所以我才想让你们等两年。不过你看猎鹰虽然是整天跟在萧钰的身后,但是他是挂着军衔官职的,正品校尉呢。 以后你总不能以丫鬟之身出嫁吧,再说做了官太太,那也要懂得内宅营生之事。我不愿你以后只能天天锁在内宅后无所事事地活着,那样会让你的光彩被掩盖住的。我让你现在回去,是经深思熟虑过的。 小八,这几天你一直在研究羊毛,也发现了它的好处。就连草原人都不能很好的处理它,做出精致的物件来。加上大华国内现在冬日里棉衣内里的棉絮多是木棉树上的棉絮。保暖不佳。富贵人家用的蚕丝,普通人根本用不起,每当严冬之时,冻死的人家也比比皆是,对不对? 那么,咱们的机会来了,小八你会改变这个时代的,相信自己。建一个纺织厂,我会把大量的原料送过去。还有你回去可以研究用鸭绒填充在衣服内里,那也很暖和。” 花秋月的话让小八陷入了沉思,就算不考虑猎鹰的身份问题,若是自己在这方面有成就,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月姐头的一个助力?因为月姐头曾跟他们说过:只有站得够高,你说的话,才有人听。 小八想通后,拿定了主意,眼神晶亮地看着花秋月,重重地点头:“好。小八回去。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花秋月欣慰地抱了抱小八,轻声在她的耳边低语:“小八,保重。” 这一段时间,花秋月不断地把身边的人送走,先是萧钰,再是匆匆来又匆匆走的刘嘉乐,现在又是小八。 送走小八那天,伤感的花秋月整理完情绪后,当发现扎答部落里没有医者的情况下,自动背起了药箱行走在扎答部落内,一些小疾小病都被她随手解决了。 部落的人免于疾病的折磨,淳朴的扎答部落人们都对花秋月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这让花秋月在扎答部落族人的心中,地位越发的高涨起来。 在扎答部落的日子,是惬意的,这里就像是个世外桃源般,远离了战争。虽然贫瘠了些,但是扎答部落的人都很满足。 每每花秋月路过扎答部落族人身边的时候,他们都会尊敬地和她行礼,对着花秋月叫道:“萨日娜~!” 还没有弄清楚‘萨日娜这个词汇的花秋月,还以为这是扎答部落打招呼的一种方式,也跟着双手合十,喊道:“萨日娜。” 懵懂的花秋月顿时惹来一顿善意的哄笑。 扎答部落人的反应,让花秋月明白自己弄了个笑话。尴尬地行行礼,想要离开的时候,转身后迎面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壮硕的胸膛,肌肉隆起,花秋月一头撞上去的时候,刚好撞到鼻尖上,发酸的鼻子让她的眼眶霎那间泪腺飙出。她捂着秀挺的鼻子,泪眼朦胧地看着挡着自己前路的人。 那人一贯的披发结珠装扮,棱角分明的五官坚毅阳刚,锐利的隼眸溢满笑意看着花秋月。 “撞疼了?对不起。我想不到你会突然转身,我只是想来告诉你’萨日娜‘是什么意思而已。”完颜烈无辜地摊摊手。 人家都道歉了,何况是因为自己不看路的结果,花秋月当然不好意思不依不饶。当下便只能捂着鼻子倒抽气,直到缓和点了,才放下手来。再说话时,声音嘟囔中带有鼻音:“萨日娜代表什么?” 完颜烈看着身材娇小,因为鼻子受伤,声音也变得娇声了许多,不再如往昔一般冷清。当下便往前一步,想用手揉揉眼前女子的头。以示安慰。但是看到花秋月因为自己的靠近而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仰了仰拉开距离后。 完颜烈的那双隼眸闪过一丝暗谲,不悦在心中腾起。不过须臾之间,又慢慢平复下来。他扬起笑脸, 声音磁性带有来自胸腔地共振声: “萨日娜在蒙语中是月亮之花的意思,当皎洁的月光照进我们的心灵,甜蜜的花香也会抚慰我们的伤痕。你是个月亮花般的女子,这是他们喜欢你的表达。” 花秋月想不到,就是顺手的结果,却在扎答部落的人们心中得到那么高的评价。她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真是过奖了。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完颜烈灿然一笑,露出一排白得耀眼的大白牙:“这是对你而言。走吧,听说你这几天都去给扎根阿爹看腿,我正要过去,一起吧。” 花秋月的日子宁静,充实,惬意非常,在悖金没有带他的独子前来扎答部落的时候,她将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过这种生活。 然而快马加鞭,暗暗赶超韩如依回到京城的萧钰,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萧家主母李欣天天让自己院中的丫鬟过来问陆雪莹的下落。 搪塞几次,对追根问底的李欣,萧钰也颇感无奈。总不能告诉她说陆雪莹被他丢在草原军营内,让其自生自灭吧。当时也是暗恨陆雪莹心思狠毒,又极度愚蠢才不想管的。 当李欣追问无果后,一封信送到了北侯府中。当天,北侯府夫人,李欣的同胞妹妹陆夫人,就带着家丁家将气势匆匆地冲向大将军府。 如此声势浩大的阵势让京中许多权贵人家都好奇不已,纷纷派出家丁前往打探消息。 萧钰刚出府门就遇到了陆夫人,他敛神朝陆夫人礼节地拱拱手,然后漠然地错开身子离开。 “萧钰~!你给我站住!”萧钰闻言,轻轻地蹙了蹙眉头,转过身来,眼神中无井无波地看向陆夫人。陆雪莹的容貌和陆夫人相似了七分,不过岁月给陆夫人增添了几许的凌厉。 或许是陆夫人的强势,溺爱中养出来的陆雪莹懵懂天真又蛮横无理。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陆夫人唤萧钰是为何事?”萧钰明知故问,眼底暗沉。 “你~!你~!你~!你给我说说,我的雪莹去哪里了?你给我交出来。不然你别想好过!”萧钰的面色越淡然,陆夫人就越是气得恨恨的。她一直不愿意让女儿和萧钰在一起。萧钰根本就不是雪莹能降得住的人,这人面上温软如玉,骨子里可是冷漠得很。 但是自己的姐姐天天蹿撵着说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看到自己女儿也是被萧钰迷得五迷三道的,非君不嫁的模样。才咬咬牙,抱着观望的态度。 谁知,在雪莹知道圣上给萧钰下了指婚的旨意后,便悄悄去了边关。这事瞒不过有心人的眼啊。这名声还要不要?遂想着,算了,等他们回来后,就舍了颜面求到宗里,求个平妻的身份回来,成全了雪莹的一片心吧。 可谁知,萧钰回来了,雪莹却不知去向。现在这个萧钰竟然能面色平静,淡然无比地问‘唤他为何事!’陆夫人气得刷地拔出头上的金钗,直指自己雪白的脖颈,厉声道:“你现在不给我说清楚我的雪莹去了哪里,我就血溅在你们大将军府,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章:布局 可谁知,萧钰回来了,雪莹却不知去向。现在这个萧钰竟然能面色平静,淡然无比地问‘唤他为何事!’陆夫人气得刷地拔出头上的金钗,直指自己雪白的脖颈,厉声道:“你现在不给我说清楚我的雪莹去了哪里,我就血溅在你们大将军府,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跟在萧钰身边的猎鹰双眼如电,在众人看不见的视角对萧钰无声地问道:“要不要属下去把她手中的钗子夺过来?” 萧钰眼底晦暗阴炙,声音冷冽地开口:“不用。”说完,徒然转过身来,淡漠地看向陆夫人,冷酷地问道:“请问陆夫人,你家女儿不见了,跑来向萧钰要人,不是很可笑吗?我是娶了还是纳了她了? 所谓聘为妻,奔为妾。萧钰可是有旨意在身的,那么陆雪莹就不可能是我萧钰明媒正娶的妻,现在陆夫人以死相逼,是要告诉别人陆雪莹是奔来我将军府做妾了吗?若是妾的话,那么惹了我不快,打死也是可以的吧?” 一直以来都温润如玉,淡雅如风的萧钰竟然能这么冷漠残酷地说出这些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陆夫人一时语结,手里紧握的簪子也因为惊愕而掉落在地上,发出叮铃铃地声响。 簪子与地上的石砖相击发出的声响惊醒了怔愣住的人们。再看萧钰时,他已经转身离去了,陆夫人还以为萧钰会为了一贯的形象,多少也不会撕破脸,只要问出陆雪莹的下落来,再求到宗里,总能解决问题的。可是,情况却不随着她所想发展。 看着越走越远的萧钰,陆夫人发出尖锐的喊叫:”萧钰,你可要想好了,要不要和北侯府作对。” 陆夫人的话没有让萧钰的脚步有丝毫的停顿,直到看不见萧钰的身影后,郁气横生的陆夫人气不过,情绪激动地带着家丁家将就闯进了大将军府,直奔大将军府的主院上房而去。 此时的萧钰已经和猎鹰在京中的小巷子内不断地绕着圈子,直到确认身后甩开了跟踪的人,才放心地拐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店铺内,等在里面的掌柜看到萧钰后,面上一喜,迎了上来,掀起长袍下摆,跪地对着萧钰磕头:“恩公,多日不见,恩公可好?” 萧钰微笑着扶起老者,沉声道:“今日萧钰上门确是有事相求的。” “能为恩公办事,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是当年不是您,我们一家老小不定在哪个乱葬岗呆着呢,哪能过这种太平日子?”原来葛老汉荒年之间,领着一家老小上京中寻亲。但是却是人海茫茫,亲没寻到,就要饿死了。 葛老汉的孙子还是几岁稚童而已,哪受得了饿肚子之苦,走到街上时,刚好看到刚从麦香斋替萧家主母李欣采买梅花香饼的丫鬟。顿时受不住肚中饥饿,冲过去就抢走丫鬟手上的饼。 这下捅了篓子了,当时的京城府尹想要拍大将军府的马屁,顿时让人把葛老汉一家都抓了,要发配到苦寒之地去。那时候刚从流水镇花秋月那里回来的萧钰闻言后,使人去和京城府尹说了放人,并悄悄地许给葛老汉一家子一个安身之地。 葛老汉一直对萧钰铭感五内,时刻念叨着。一家子在京中十余年,竟然还因为背景干净,从而能谋到往几个府中送点鲜蔬的差使。这其中就有恭王府的差使。 萧钰扶起葛老汉后,才把心中的请求缓缓道来:“葛老爹,我想让我的人进到你家的送菜队伍里去,有点事要办。”具体是什么事,要去哪一家,萧钰并不打算和葛老汉说明白。 不过人老成精,当下也不多问,沉吟一会,理顺明天要送果蔬的路线和时间点后,细细地和萧钰说了。萧钰把要点记下后,对葛老汉拱拱手道谢后才离去。 回到府中的萧钰就被李欣院中的姜嬷嬷拦住了,她面无表情地躬身行了个礼:“大公子,夫人有请。” 萧钰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脚步一转往后宅主院走去。 刚走进后宅主院上房的门,迎面就有一个茶盏砸过来,萧钰脚步一错,就让充满怒气的茶盏和自己擦身而过,他镇定自若地淡声问道:“不知夫人唤萧钰过来有何事?” “何事?你还有脸问我何事!还有你还有没有礼貌,连一声母亲都不会叫了么?”李欣把手拍在桌上,拍得啪啪响。 “有事说事吧。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萧钰一贯的态度就是不避讳,不理会。 “你说,陆雪莹去哪了?怎么不和你回来?你让我怎么和北侯府交代?啊?”如此撕力竭地的声音,还是萧钰第一次听到。这时的他才第一次抬眸,自从进了这个院门后的,正视地看向李欣。 可是看到李欣面上那两道长长的划痕后,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陆夫人在见到自己,找了个没趣后,又转头来找了李欣的麻烦。那么李欣脸上那个大大的叉字,估计就是陆夫人的杰作了吧。 看在李欣那么有喜感的脸,萧钰好心地告诉了她答案:“你说陆雪莹啊,我在边关确实是见到她了,不过你也知道她对什么都好奇,喜欢偷偷跑到不该去的地方。以前总是偷偷跑进我的屋子里,对吧?” 李欣听到萧钰的话后,一种不好预感袭来,有些失声地问:“你说的不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您不是猜到了吗?”萧钰唇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转身离去的时候,淡淡地说道:“草原军的,营地内。” 萧钰的话让李欣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她一直想让陆雪莹嫁进大将军府,那是想拉上北侯府一起对付萧钰。总感觉即使自己生了萧杰后,仍旧得不到夫君的丁点怜惜,一直以来血狼军的事完完全全都是明确地要交到萧钰的手里的。 这个认知让李欣心惊不已,所有才千方百计地拉上陆雪莹,这个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蠢丫头。如自己所愿,陆雪莹自从见过萧钰后,所有的心神都扑在了萧钰的身上。但是现在,萧钰说了什么?他说陆雪莹在敌营内~? 在敌营内能有什么好结果?李欣的心不寒而栗,有对萧钰的心狠,也有对萧大元帅的失望,他明知道陆雪莹是自己的娘家侄女,还放任萧钰做出陷害陆雪莹的手笔。 李欣不相信,就算是再蠢的人,都不会跑到敌营内吧?明明一手好棋,却让那个该死的萧钰毁了。六神无主的李欣,她的惊慌不止来自于皇家的施压,还有来自于胞妹北侯府陆夫人的咄咄追问。 不过,她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这个消息还没有人知道呢。萧钰也不会轻易地说出去。这对他并不会有利。总有回旋的余地的。安静下来的李欣又恢复了雍容的神态,她轻轻地拂着鬓角有点散乱的发丝,半响,才高声喊道:“来人,梳妆。我要进宫” 离开主院的萧钰回到自己的院子。猎鹰立即迎上来,递给萧钰:“公子,月姑娘有消息了。” 萧钰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如冻雪消融般,变得和煦起来,他眉眼飞扬,眼神晶亮地接过信鸽脚下的信筒。展开后,上面写着:进展顺利,换回战马五百匹,月姑娘暂留扎答等金。 看完后,萧钰把纸条投入火中,嘴角一直愉悦地勾着。花秋月暂时留在扎答部落也好,那里没有战事,可以安逸一段时间。再加上身边还有十余名黑衣卫护身,若是有紧急情况,也能退的。 花秋月的事让他放了心,现在他要集中精力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了。顾叔的妻儿要找,明日先探探恭王府先。还有韩如依肯定会上京中来找平西王,这是推掉婚事的关键时刻。 想到这里,萧钰沉声问猎鹰:“往皇上面前递话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妥了。想来今晚就有消息了。” 此时,萧钰和猎鹰正说到的话题人物,翰林长院士正和皇上说着今年的科举情况。说着说着话题就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京中的青年才俊身上。理所当然地就点到了萧钰。 “说到萧钰,他也要及冠的人了,但是却没有仕途的野心啊,这么些年也不想考个状元回去,武,朕不知道。但是这文嘛,当时还是十岁稚龄就能驳得翰林中的学子哑口无言。” 说话的人赫然是大华国当朝的帝皇,他五旬模样,面宽阔额,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盘领c窄袖c前后及两肩绣有金盘龙纹样,玉带皮靴。虽然说话的时候因为病体,而没有精神地半阖着眼,但是常年身居上位者,无形中形成的那种迫人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坐在他下首团凳上的翰林长院士闻言点点头,轻叹了一声可惜。不过转瞬之间,又开口道:“那也是皇上慧眼识珠,给他指了个好亲事,臣想等他成婚后,一定会有上进心的。” “哦?此话怎讲?”皇上感兴趣地问。 翰林长院士吞吐半响,吱吱呜呜地不出声。如此反常的反应让皇上蓦然变色,他骤然终于睁开半阖的眼,厉眼盯着翰林长院士,低喝一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一章:婚旨 翰林长院士吞吐半响,吱吱呜呜地不出声。如此反常的反应让皇上蓦然变色,他骤然终于睁开半阖的眼,厉眼盯着翰林长院士,低喝一声:“说。” “皇上。”翰林长院士惶恐不安地从团凳上直起身子,‘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磕在地上,颤着声音道:“臣也是道听途说罢了,还望皇上听后,不要怪罪老臣。” 原来是道听途说,所以才吞吞吐吐啊,疑心病颇重的帝皇终于不在用他那双如利刃般,迫人的目光盯着翰林长院士了,他又缓缓地放松身体,半躺倒在宽大的王座上。微阖着眼,慢悠悠地开口:“说说吧,朕赦你无罪。” 翰林长院士低垂着头,也不站起来,声音带有点小心谨慎地开口:“老臣听说萧钰回京了,想着再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才俊之士,皇上也知道老臣是个惜才之人。当老臣想着要替朝廷多招揽些人才,便登了大将军府的门,试图劝解这个博学多才的孩子参加这次的会试。 但是,就在老臣被大将军府引进萧钰的院中,却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翰林长院士说到这里后,悄悄抬起眼眸偷偷瞧了高高在上的帝皇一眼。见到帝皇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后,才深深吸了口气后,再次开口:“听说萧钰下令要尽快整治将军府,要迎娶将要归来的西平王之女韩如依。并且说是在韩如依身上会有大造化。因为当时两个下人说得极其神秘,遮遮掩掩的,才不得不令老臣上心啊!” “大造化?哼!是和西平王联手么?”老皇帝轻蔑地说,然后挥挥手开口道:“你回去吧。朕累了。” “是,臣遵旨。”翰林大院士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个躬后才转身离开。 等翰林长院士离开后,半寐的帝皇慢慢睁开他的眼睛,眼中精光熠熠。他沉声开口:“去查查萧钰。”翰林长院士所说的事情奇就奇在,听说萧钰和平西王府可是有过节的,那么现在这么急急地成婚,必定有猫腻啊。 翰林长院士出了皇宫后,上了自家的马车,才敢长长地吁口气,对着赶车的车夫低声道:“走吧,回府。还有回去告诉那小子。事情妥了,哼~!” 赶车的壮硕车夫,瓮声瓮气道:“谢长院士。还有我家公子说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好好孝敬夫子您。” “哼~!”翰林长院士再次用了一个哼字表示不满。在萧钰还是稚龄之时,自己因为爱才心切,才让他拜师的。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教出一个大儒之士来,坐等扬名立万那。但是这小子就是不上道啊。不仅不想扬名,就连师徒之名都要遮掩。原来在这等着呢。 其实当时的萧钰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萧家的新入门主母李欣,极其看自己不顺眼,索性不要那么锋芒毕露了,免得招来李欣更多的手段而已。 话说,皇家帝王身边的那支隐龙卫能力还是不错的。他们接到命令后,便拨出几波人手分别出去探查。在萧钰有心的安排下,前往各处探查事情的隐龙卫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当他们收到这个足以震动中大华国的消息时,便不敢停歇,脚不沾地急速往皇宫赶去。 “你说什么?”老皇帝嚯地起身,握着龙椅的把手处,手指捏得死紧,泛白的手指不时抖动着。好久才找到声音:“当真?” 跪在下首的龙隐卫面色郑重地点头,字正圆腔地回答:“是的。探查的结果确实是平西王世子已死,但是韩郡主手里有‘宝典’不假。” 老皇帝眼眸里的光明明灭灭,一丝狠厉闪过。他缓缓坐下,齿间恶狠狠地嚼着‘萧钰’两字。 现在平西王只有独女了,要是他再生不出儿子的话,那他夺来江山有何用,没了子嗣的平西王府在也不足为虑。不过这本宝典在韩如依的手上,并且平西王所有的资源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这可是一个香饽饽啊。怎么可能让萧家增加助力呢? 不过前面刚下了赐婚圣旨,现在就驳回了。朝令夕改,不好办啊。 正好这时,李欣搀扶着太后进了御书房。 虽然此太后比隆德皇帝大不了十岁,也就刚刚花甲之年而已。但是在隆德皇帝上位时,随不是亲生的,但是却做出杰出贡献过的。所以,隆德皇帝对这个太后还是敬重的。 此时,保养得宜,看着比皇帝还要年轻的太后进来后。隆德皇帝赶忙从座椅上站起来,以示尊重。 “你坐下吧。今儿也是李欣跑到哀家那告状,说那萧钰小儿实在过分,明知你指婚在前,还勾搭着宗室外嫁人之女。现在人也不见了。那女子的娘也是可怜的。无奈之下,找到李欣哭闹一番,还把李欣的脸给刮花, 真是作孽啊。” 雍容华贵的太后说完就静等着隆德皇帝表态。这时候,李欣噗通跪在地上,扬起自己那张落着大大叉字的脸给隆德皇帝看,啜泣道:“求皇上给李欣做主啊。” 李欣那张被尖锐指甲划过的脸从眉峰开划至下巴的两道破皮红肿的脸,让隆德皇帝不忍直视,虽然他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日日面对的还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徒然见到李欣这张变丑的脸,一时不适应地别开脸去。 不过念在也是同宗有血缘关系,口气还算平和:“你且起吧。此事,朕心中自有成算。” 李欣的状告让隆德皇帝可以借坡下驴找到可以收回圣旨的理由。心思一动的隆德皇帝不动声色地让李欣回去了。出了御书房后,李欣不明所以地问太后:“太后娘娘,臣妾所说的事?” “行了,皇帝已经应允了,回去等消息吧。萧家小儿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倒是你,别把心思都放在这些鸡毛蒜皮身上,要想想怎么把统领血狼军的虎符弄到手,萧杰都十四五了,别让哀家失望。” 太后说完,就坐上凤撵走了。半是敲打的话让驻留在原地的李欣狠狠地咬上了下唇,直到一丝铁锈味的血溢了出来。李欣才收敛起情绪,带着贴身婢女离开皇宫。 当李欣回到大将军府时,从皇宫的圣旨也被传旨太监送到了大将军府。 预料之中的圣旨,萧钰对圣旨中的内容心知肚明。李欣则幸灾乐祸地瞥了眼平静的萧钰后,齐齐和萧钰跪在地上聆听圣旨。 传旨太监用他那尖细的声音宣读着冗长的圣旨。 “萧钰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西王府有女韩氏如依,秀外慧中,天资聪颖,钟灵毓秀,原赐予萧大将军之长子萧钰为正妻,但,今朕突闻萧钰放浪不羁······特解除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李欣听到传旨太监说出宣读出的圣旨内容后,顿时心花怒放了。自从平西王之女被指给萧钰后,她这个心啊,日日夜夜地抓肝挠肺的。就怕萧钰的势力越发大后,自己生下的儿子萧杰在大将军府更被萧钰压一头了。现在萧钰落到个风流的名头,哪还有好人家会把家里的女子嫁给他。现在的李欣都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以示兴奋的心情了。 萧钰装作面色不愉地谢恩后,接过圣旨。传旨太监把萧府所有人的表现看在眼底,才回去复命。 紧接着一份旨意又从皇宫传到了恭王府。下旨把韩如依指给了恭王为侧妃。别看是个侧妃的位置,这恭王可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人心中有横量过,恭王可是在皇上心中地位最高的儿子了。保不齐会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啊。 这侧妃的位置,以后最不济也是个贵妃吧,要是再努力一把,做不做成皇后也是个未知数呢。 但是这个圣旨却让暂居在京中的平西王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一段时间他总是心悸不已。但是想到了韩如初此去边关,可是秘密行事,带的也是各中好手,应该不会出现岔子才对。 那么皇家这份旨意却是让人寻味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平西王万万想不到他与儿子已经天人相隔了,以至于皇家再不忌惮他,没有子嗣的平西王是不足为惧的。联姻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现在皇上已经把平西王手上的势力看成了手中之物了。 在恭王府中的恭王,当宫里的内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自己后,此时他的心是复杂的。这本宝典他一直都有留心寻找,但是却每每和自己擦肩而过。现在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夜色越来越黑沉,今天从宫里出来的这两道圣旨却扰得很多人不得入眠。 而此时正在沉睡的扎答部落,此时已经被大批的兵马围上了。吆喝的声音,大汉哈哈的大笑声,以及纷乱的孩童哭泣声,惊杂的马蹄声不断传来。火把映红了扎答部落的蒙古包。把草原最北边的这一方天地惊醒。 十余个黑衣卫已经动作迅速地赶到了花秋月所住的蒙包外。为首的黑衣卫阿常压低嗓音对蒙包内的花秋月道:“主子,醒来了吗?估计有敌袭。” 花秋月早已被蒙包外纷乱吵杂的声音惊醒。她快速整理好衣服掀开帘子,眯着眼远眺不远处高骑马背成排列队形,各个高举火把围拢上来的人。她面色忧虑,紧拧眉心问道:“草原军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二章:患者阿哲 花秋月早已被蒙包外纷乱吵杂的声音惊醒。她快速整理好衣服掀开帘子,眯着眼远眺不远处高骑马背成排列队形,各个高举火把围拢上来的人。她面色忧虑,紧拧眉心问道:“草原军队?” 阿常沉重地点点头:“是。人数在三千左右。” 三千兵强马壮的草原兵怎么会突然绕到贫瘠的漠北来了?花秋月凝眉沉思。 “主子,属下领着弟兄们带您冲出去吧,乘现在草原人还没有围拢上来,打开缺口还是做到的。”阿常焦急地劝着花秋月。 沉默的花秋月蓦然指着远处的情形给阿常看:“你看,他们只是围而不攻,虽说现在还没有成合围之势,但是他们并没有杀人。只是恐吓而已。” 看到花秋月不想离开后,阿常带着众人围在花秋月的身侧,面色凝重地戒备着。 完颜烈从扎答部落最大的蒙包内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不见慌乱的花秋月后,面色凝重地带着扎答部落聚集起来的勇士们,迈着阔步向正围拢上来的队伍走去。 将近三千人按着游击军队的精锐装备,是现在贫穷的扎答部落没有办法比拟的。不然他们这些弱小的散兵残将集合起来的小部落,就不会放弃水草丰盛的中部,而千里迢迢迁徙到漠北来了。 但是他们退无可退,当强敌来袭,他们只能鼓足勇气向前冲。 完颜烈手握长弯刀,一马当先站在队伍前。目光冷凝地对着队列整齐的骑兵们。气沉丹田,声音洪亮:“敢问是哪个部落人马前来扎答做客?” “哈哈哈~!这就是扎答部落啊?想当年你家先祖那么辉煌,现在的扎答确要龟缩在漠北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是在是可惜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骑兵队伍身后响起。 来人的话让扎答部落的人一阵骚动,面上隐隐显出怒色。但是没有完颜烈的下令,他们并不能鲁莽行事。 慢慢地,骑兵队伍缓缓地从中间分开,间隔出来的甬道足以通过一辆华丽顶盖车撵。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在了车撵上。等车撵停下来后,从里面纵身跳下来一个长相威严的中年人,他亲自从车撵内抬下来一个用木头架子简陋制成的轮椅。 细心地把轮椅放好后,跟在身侧的一个壮汉才探身到车撵内,把一人从车内抱了出来,置在轮椅上。 完颜烈眉心一动,出声问道:“中部塔干儿部落的悖金首领?” 听到悖金的回答后,完颜烈松了一口气,总算知道他们来此所为何事了。但是忧心的是,既然是求医,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人手来? 看出完颜烈的不愉,悖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歉意,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的部落凌驾于扎答部落之上,那么,现在自己来了,扎答部落的人都应该听自己的。 “月姑娘呢?我的来意,月姑娘没有和你知会过吗?”悖金完全不把完颜烈放在眼里的行为,让走过来的花秋月蹙了蹙眉。 她冷清的声音略微不快地开口:“悖金首领就是这么上门做客的吗?没有带来礼品,而且还极尽地奚落主人家?真是让秋月开了眼界了!” 虽然花秋月的声音里透着讽意。但是悖金并没有生气。当他看到花秋月的时候,两眼精光一闪。本来他带这么多装备精良的骑兵过来,就是本着若是在扎答部落见不到花秋月这个人。就会动用武力逼迫花秋月现身的。 通过上回谈判时花秋月的表现,这个扎答部落应该和花秋月是比较熟的关系。现在果然在扎答部落见到了花秋月,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安生落了地。起码现在按照约定在扎答部落见到了花秋月,肯来赴约,说明这个月姑娘的医术还是有期盼的。 “哈哈哈~有月姑娘在这里,悖金怎能唐突了呢。月姑娘还请见谅悖金是个粗人,行事鲁莽了,哈哈哈哈~”悖金打着哈哈后,情绪有点激动地想伸手拉住花秋月的皓腕,但是跟在花秋月身边的莫言和阿常就一左一右上前,把悖金的手隔开。 悖金徒然被挡了下来,本来依他的性子,非得发顿火不可,但是看到护卫在花秋月身边这两人,步伐沉稳如磐石,眼中精光乍现,呼吸间运起内息时,太阳穴处微微鼓动着。‘高手’悖金心下一突,收敛起轻视花秋月的心思。 嘴里解释道:“这不是一时心急嘛,就是本首领的独子已经忍受病痛折磨了好几年了,看遍各地的名医,终不得愈。还望月姑娘念在我的一片慈父之心谅解一二。” 对于悖金的收敛,花秋月还是满意的。淡淡地说了声:“好说”后,就把视线透在了安静地坐在木质轮椅上的悖金独子。 他长得极其不像悖金,可以说他长得极其不像草原人,倒有点像生长在大华国南方水乡之地的男子。瘦弱的身材显得文质彬彬,面若桃瓣,鬓若刀裁,长眉若柳。长长的乌发披在雪白的颈后,愈发衬得他的面色苍白与文弱。 当花秋月打量他的时候,他也静静地抬起眸来,若含秋波的眼眸和花秋月安静对视着,半响又变得冷寂下来,与他嘴角那抹浅浅的笑很不协调。 花秋月心底叹息一声:看来还是个矛盾的问题少年呢。 她慢慢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子,仰着头看向轮椅上的少年,声音平和:“你叫什么名字?这段时间我将和你有一段相处的时间。你可以叫我。” 花秋月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了:“我知道你,剑门关内血狼军少主替你挡了致命一箭的月姑娘,医术不错,还是百草阁阁主,你可以叫我阿哲。还有,为了感谢你帮我医治腿疾。虽然你治好的希望很渺茫,我还是愿意告诉你一个消息。 那就是,现在你的价值在草原部落的各个首领心中涨了不止一大截啊,因为只要逮到你,那么就能引得血狼军少主上门,或许能给血狼军重创呢?” 阿哲说完,嘴角啜着一股坏坏的,幸灾乐祸的笑意看着花秋月的反应。他只等着看到大惊失色的花秋月,谁知,花秋月淡然的神情让阿哲幸灾乐祸的脸僵了僵。 等花秋月执起阿哲的手,给他细细地把脉后,才缓缓开口:“阿哲,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这些。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有你,所以,你的父汗不会让我落入他们手里的。” 阿哲在花秋月这里吃了个瘪,无趣地撇撇嘴,任由着花秋月让人把他往扎答部落内推去。 等阿哲被推走后,花秋月目光宁静地直视着悖金首领。不悦地问:“悖金首领带这么多人前来,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花秋月现在就居住在扎答部落吗?” 悖金被花秋月的质问噎了噎,但是原来自己心思不正再先,当即作揖到:“考虑不周了,我除了留下一些人照顾阿哲外,都会带走的。” “五十人。还有悖金首领,你不是正‘重病’么?还是回吧。”花秋月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地说。 “什么?五十人?还有本首领也不能留下来?”悖金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行,我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还是老来得子,我不留下来可以,但是五十人安全性不可靠啊。” “我也就留十八个人在身边而已。并且是很多部落首领榜上有名,要捉拿的人。悖金首领还不及我一个弱女子吗?”花秋月极力想让悖金带着人离开。 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再者,外族人在扎答部落里呆久了,总会激发冲突。到时候就更难办了。她得为扎答部落着想。 虽然悖金不想答应,不过却是不愿激怒花秋月,只好无奈地挑选出五十个好手,留在扎答部落护卫阿哲左右。 等悖金带着人离开后,完颜烈走到花秋月身边,感激地道:“谢谢你为扎答部落着想。现在扎答部落实在是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花秋月歉意一笑:“秋月该跟你们说声对不起的。若不是因为秋月,你们扎答部落也不会招来他们。” 完颜烈的眼底掠过一抹伤感,摇摇头道:“不会的。就算没有你,扎答部落和他们也迟早会撞上。自从我们几个小部落被迫迁徙到了漠北这个苦寒之地后,我就发誓,誓要恢复先祖的荣光。” 对于这些宏图大业什么的,花秋月一直无感。主要是依一将功成万骨枯,到时候就会死更多的人。受苦的终将还是最底层的百姓。但是她却没有立场去劝说着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只能在心底叹慰一声罢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蒙包内,正看到阿哲老神在在地在桌前喝着奶茶。而他的贴身护卫则和莫言对峙着。莫言可是接收到萧钰曾给过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异性太过靠近花秋月的。 当然花秋月是不知道这个命令的。但是莫言的表现也太激烈了点,一点也不像以前一样沉默寡言。 阿则这个主子不发话,那只能自己来了,花秋月无奈地叹息。她还以为悖金这么大岁数的人,儿子也得及冠以上了吧?谁知道才是个变声期的十四c五岁的少年,性格还是个无比别扭的人。 花秋月无比头疼地开口:“莫言,算了吧,等会我给阿哲细细定下治疗方案后,你再送他们回去吧。我现在还得给他看看腿。” 阿哲不乐意了,刺耳的公鸭嗓子开始扯着:“谁说我要离开了?我决定了,要和你一块儿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三章:方案 阿哲不乐意了,刺耳的公鸭嗓子开始扯着:“谁说我要离开了?我决定了,要和你一块儿住。” 阿哲的话刚说完,整个蒙包内,就开始陷入了死寂之中。现在别说莫言了,就是阿常都面色难看起来。 花秋月尴尬地干咳一声,循循善诱地对阿哲说道:“不是说七岁不同席吗?你和我住一个蒙包内不好吧?” 可是花秋月的话,却没有让阿哲有点廉耻之心,反而咄咄逼人地问:“你不是医者吗?谁说在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分的?哼~!虚伪~!”说完,就让身边的侍从把他推出蒙包。张扬的声音还远远传来:“今天小爷心情不佳,不想看诊了,明儿吧。” 看着嚣张的阿哲离开蒙包,莫言握紧的拳头被他攥出骨头摩擦的嘎吱嘎吱声。嘴里恨恨道:“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定胖揍他一顿。” 阿常拍拍莫言的肩膀以示同仇敌忾的心情,声音阴测测地说道:“嗯,同感!”两人用眼神交汇着,要不要今晚乘着月色正美的时候做一些很‘美好’的事情时。却被花秋月‘咳~!’地一声打断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想法,花秋月多少也能猜到点,遂说道:“算了,人家小小年纪就常年坐在轮椅上也不容易。心情烦躁点还是可以理解的。” 花秋月都发话了,两个作案未遂的人,只好悻悻然地出了蒙包。 本来花秋月还以为别扭又张扬的阿哲会等到第二天才会‘大发慈悲’地和自己见面,让自己帮他看诊呢。 但是,还没有一个时辰,刚躺下睡回笼觉的花秋月就被焦急的找来,却被莫言拦在蒙包外地声音给吵醒了。 “月姑娘,月姑娘,您行行好吧,去看看我家的主子吧。他实在疼得厉害。” 花秋月闻言后,匆忙起身套上外裳就带着莫言和阿常跟着来人赶到阿哲下脚的蒙包内。 只见他疼痛已经无法控制了,白得透明的脸上,唇间已经被他咬出了血丝,额头上冷汗涔涔打湿了披散的头发,随着疼痛袭来,不时打着颤。花秋月叹息一声,心底明白阿哲现在所要承受的疼痛是多么的剧烈。 阿哲现阶段也只能开些止疼的药和调理药物出来先给他喝上,缓解疼痛而已。 花秋月取出银针,想在阿哲身上下针,好先缓解点他的痛苦,可是身子不断摇摆的阿哲并不配合,暴躁的情绪完全和一个时辰前谈吐间嬉笑怒骂的人完全两样了。 莫言乍然上前,站在阿哲身边,还没等花秋月反应过来,就见到他一手成爪,一手竖起掌如刀,快速且粗暴地抓起阿哲的衣襟,另一只手就斩在阿哲空门打开的后颈处。 只一下,就利落地把阿哲砍晕过去了。花秋月如樱的唇瓣怔愣得合不拢,滴溜溜的眼珠子瞪得滚圆。惊愕地看着暴走的莫言。阿哲的随从‘噌’地拔刀,大喝一声:“好胆~!”就要冲上来护主。 惊醒的花秋月急忙拦住,避免了一场大冲突,护短地睁眼说着连自己都脸红的瞎话:“你主子太疼了,这样快点,你看他晕过去就不觉得疼了哈。” 阿哲的随从一脸懵,想发火,但是是个嘴笨的。何况悖金首领临离开的时候,还特地交代过:一定要对月姑娘礼遇有加,在少主子没有医治好身子时,不能冲撞了月姑娘。 花秋月一把推开不知所措的阿哲随从,催促道:“现在让我诊病要紧,你先让开吧。” 无形中把冲突消融后,花秋月精心凝神地安坐在床边给阿哲把脉。半响,花秋月紧凝着眉放开阿哲的手腕,开始掀起他的中衣后。想了想,转头看向正定定看着自己的阿哲随身说道:“你来吧,把你家少主子的襦裤退下点,露出疼痛的那边胯骨就可以了。 花秋月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整个蒙包内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莫言如临大敌的模样,紧张兮兮就要冲上来把花秋月带走。只恨刚才没有再用力点,让那个阿哲一了百了算了,整得现在让自己怎么跟主子交代啊。 但是阿常即使变了面色,还是一把拽住莫言,不让他上前。他的认知里,花秋月才他的主子。虽然现在主子的行为有点惊世骇俗,但是只要主子想做,那他身为属下就应该力所能及地替主子达成目的。 阿哲的随从听从花秋月的安排,小心地把阿哲一边胯骨露了出来。在左盆腔及左腹股沟处有一拳头大的软组织肿物。如此惊悚的画面让闹情绪的莫言都安静了下来。 花秋月紧凝着面色,观察着阿哲的情况。肿瘤已突破菲薄的内外骨板形成较大的包块,甚至突入盆腔,也许已经压迫到脏器,引起大小便困难和严重疼痛。花秋月细细地查看思索着,联合以前的病例,诊断为横纹肌肉瘤,且左侧骨盆大部分已被癌细胞侵蚀破坏。 当花秋月纤细微凉的手指触碰到阿哲的患处时,阿哲幽幽醒了过来,抬眼处,正好看到花秋月的行为,惊吓得堪比服用了大量的镇痛剂,既不知疼痛,又有点眩晕的感觉,慢慢的一股羞恼爬上心头,苍白的面色徒然红晕遍布。 “你,你不知,羞耻!”阿哲弱弱地训斥着。 “恩,我要知道羞耻,你就没命了。”花秋月淡淡地答道。丝毫没有窘迫的意思。又按了按阿哲患处的肿胀处,轻音柔和地问:“疼不疼?说说发病时的感觉。” 或许是花秋月的情绪影响了他。阿哲咽了咽口水才慢慢叙述:“按的时候疼,发病的时候从腰到两腿都疼。两腿无力,疼痛严重,就是不动也疼。” “嗯。”花秋月沉吟一阵子。 阿哲这几年已经看过很多郎中了,从刚开始的不舒适到隐隐作痛,郎中们是越看开的药越多,病情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恶化着。直到现在再也走不了路的程度。 本来看到花秋月没有问过自己的病情,光把脉就能准确地找出病灶在哪里。顿时让阿哲对这个传说中神乎其神的月姑娘能医治好自己的病有了盼头。但是现在看到花秋月只是在一边沉吟着,这心就坠坠地往下落着。 还是不行吗?也是,这么多年了,很多名医圣手都说过自己的病症已经入了膏肓了,哪能还能相信奇迹呢。 等花秋月心中订好方案后,转头就看到阿哲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不赞同地道:“现在还没有定论,别太悲观。我只能保证可以保住你的命,至于你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那除了看天意,还要看你配不配和了。” “我不会死吗?”阿哲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小心翼翼地问。此时的他褪去了平日里尖锐的刺,变得小心翼翼地柔软。 “嗯。所以你要听话,规规矩矩的。我叫你往东你不得往西,我叫你撵狗你不能赶鸡。”花秋月半是调侃地说道。 “你看我现在还能捻狗赶鸡嘛?”阿哲自嘲一笑。 “那看你自己的了,如果往好了想,明年的今日你就可以了。”花秋月灿然一笑,把阿哲灰蒙的天照亮了许多。 看到自己的激励让阿哲眼里重新燃起了斗志,花秋月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医者最怕的就是患者怀有死志,放弃了治疗,那只会加重病情。 她把自己的整理方案简单地叙述了一下:“现在呢,你的身体已经比较虚弱了,若是马上动手术给你实施半骨盆切除,你会受不了的。咱们一步步来,首先你要把自己的的身子养好点,我会给你搭配中药和药膳,先补补身子。 这个过程需要大概三旬的时间。 然后咱们依情况安排手术,只要把病灶切除处理好,将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良好的。” 花秋月避重就轻地说,阿哲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到花秋月眼底的诚挚以及鼓励。心慢慢地宁静下来,他尝试地告诉自己:再信一次吧,就这一次好了。 在做心里建设的阿哲完全忽略了花秋月所说的‘半盆骨切除’。以致后来当他明白花秋月要做什么的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在和花秋月抗争着。希望这个想象力丰富的医者能用保守的疗法对待自己。 虽然看花球月说得轻松,但是里面的难度是难以想象的。阿哲得的是盆骨肿瘤。 成人的治疗方法是做骨盆的置换,即左半个骨盆与髋关节全部切除,并植入人工骨盆。但是阿哲还未成年,骨骼还待发育,这种设想完全不行,除非以后都不走路了。 花秋月决定为阿哲实施左内半骨盆切除c高温灭活后实施骨盆重建术。 骨盆的重建术与其它手术不同,骨盆内组织结构相当复杂,下肢的大血管c以及支配下肢的神经等,都通过骨盆这个枢纽,且肿瘤血运十分丰富,对手术精确度要求极高。 术中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出血和泌尿c生殖功能的损伤,留下终生残疾。只有制定出严谨的治疗方案。等肿瘤有了明显的缩小,具备了手术的条件,才能手术。 还有术前准备,需要自己制作出09氯化钠的生理盐水,钢板。等等术中要用的东西。 花秋月回到自己居住的蒙包内再也没有睡下,她取出一张空白纸张就这微弱的烛光,在上面不断的写写画画着,把所有考虑到的要素都一一地写了下来。天际破晓,远在京城的萧钰和猎鹰已经易用一番,换上简朴的衣服,推着推车,跟在送鲜蔬的葛老汉身后往恭王府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四章:进展 天际破晓,远在京城的萧钰和猎鹰已经易容一番,换上简朴的衣服,推着推车,跟在送鲜蔬的葛老汉身后往恭王府走去。 清晨的京城蒙上了一层薄雾,犹如被人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使人的视线模糊不清。满满地装满新鲜欲滴的菜蔬被装载在板车上,推向了恭王府的后巷子内。 ‘梆梆~梆梆~!’葛老汉亲自上门敲响木门。不一会‘吱呀~’一声,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个嬷嬷模样的人,她打着长长的哈欠,帕子掩着口鼻,口齿不清地问:“今儿有点早啊,葛老汉。” “嗯,是啊,是啊。我看这这辆车的菜蔬最新鲜了,所以先给你们恭王府送来啊。”葛老汉说完后,就随口指挥着跟在他身后,已经伪装易容得看不出原貌的萧钰和猎鹰两人:“你们俩帮着嬷嬷把菜蔬送进去,快去快回哈。” 平时后厨的人偷懒惯了,也习惯了让葛老汉的人把菜蔬送进后厨去,但是今天看着葛老汉支使的两人都有点面生。嬷嬷忙出声喊到:“诶?这两个是谁啊?怎从没见过?” “那是两个远方的侄亲,大老远投奔来的。混口饭吃。还望嬷嬷以后多关照关照。”葛老汉说完就从推车后面提出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匹崭新的提花细丝锦缎,包裹结扣处露出来的一角颜色,让恭王府的嬷嬷眼前一亮。 顺着葛老汉的送过来的力道,就攥住了,搂进怀里,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锦缎的花纹,但是又怕指腹上的厚茧把妍丽的锦缎勾起丝来。欢喜的神色跃于眉眼处:“既然如此,嬷嬷我就不客气了。” “那当然,这是孝敬嬷嬷的。”葛老汉神态恭敬。这让在后厨为奴为婢的嬷嬷受用无比,当即再看向一身老土的萧钰和猎鹰时,都顺眼了很多,嬷嬷掩嘴一笑:“呵呵~快去吧,手脚麻利点。” “还不快去~!”葛老汉乘机呵斥一声。萧钰和猎鹰敛了敛神色,低垂着头,两人忙往后厨装卸装菜蔬。不一会猎鹰面色不好地跑回来和葛好汉说:“老叔,我兄弟肚子疼,想找个地方行个方便。” 本来要发作的嬷嬷乍然想起刚才才收下人家的重礼,这会还真不好发火,只是一脸不耐烦地跟猎鹰道:“你带着他往的西一直走,第一个路口就有茅厕。快点啊。别让人发现了。” “好好好。”猎鹰和葛老汉做出一幅感恩的模样,成功满足了嬷嬷的虚荣心,她大方地答着:“好说。”虽然话语轻松,但是眉眼却瞟向了抱在怀里的锦缎上。赤裸裸地示意着若是孝敬多点,以后什么都好说。 猎鹰乘机和萧钰利用这段时间如幽灵一般,在恭王府偏僻的地方穿行着。遇到偏僻点的院落都会潜进去探探。但是当他们越靠近主院的时候,隐在暗处的暗卫就越来越多,密集的敬界点,让猎鹰和萧钰越来越难行。 若是他们被发现了,姑且能拼一把逃掉,但是却会连累了葛老汉。思索再三,两人只能无功而返。不过当他们将要撤离的时候,突然两个行色匆匆的婢女战战兢兢地,端着两个托盘的东西往南边走。 萧钰和猎鹰对视一眼,两人决定跟上去探探情况。 因为这两个婢女的行为实在太诡异了,天色还没有亮起来,两人端着托盘不是往主院走,而是一脸惊怕地往偏僻的南院走。萧钰记得恭王府因为南院以前曾死过两个宠爱的侍妾,恭王悲痛之下就把南院给封了起来。严格意义上说,南院是个荒废的院落。 但是以前的恭王还是个人人赞颂的仁慈普爱呢,现在看来不仅这个恭王的仁慈是假的,这个南院的故事也是假的吧。 一路上,他们只见这两个婢女通往南院的时候,要路过层层关卡,把守严密。勘胜主院的守卫。萧钰和猎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跟进三层关卡而已。 但是看情况,估计还要深进的话,起码还有几道关卡,但是他们若是再潜进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是什么能让恭王如此严密地防守呢?两人不得其解。不过现在的时间也快到了。两人只好暂时撤离恭王府。 既然好奇,那么以后有机会总能探出来的。或许要找顾叔的妻儿也许在那,会有线索也说不定呢。 萧钰和猎鹰俩人匆匆赶到后厨时,正被焦急的嬷嬷逮住她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们怎么回事啊?找了你们这么久,这个恭王府,是你们能够乱闯的吗?不止是你们,就是嬷嬷我,也会被你们连累的。你们快点走吧。做事的人很快就要过来了。” 俩人这次探府,也算是有点成果。乘着还没有打草惊蛇,俩人决定先行离开,再好好筹划筹划,做个完整的计划。 而遥远的漠北,花秋月已经把所有的手术方案以及设想还有将要攻克的难题,都在纸上详细地规列了出来。只待一一解决。 肿瘤骨盆的取出是一段是痛苦而又漫长的过程。调配09氯化钠的生理盐水,需要先制作出蒸馏水,然后用百分之九的食盐溶解在少量蒸馏水中,稀释到100毫升。 当阿哲又重新坐上他那个简陋的木轮椅来到花秋月身边的时候,他好奇地问:“你在忙什么?听说你一个早上就开始在不停地煮水玩了?” “我要给你治病啊。”花秋月头也不会地观察着凝聚出来的水滴。直到确定已经达到自己的要求,才抹抹额头上的汗。 “给我治病?怎么以前给我治病那些郎中都没有像你这么奇怪过?”阿哲觉得花秋月一定是在忽悠自己。 花秋月把一直温着的汤药倒进瓷碗里,递给阿哲:“喝了吧。都快等你一上午了。” “这是什么?”阿哲瞅着黑乎乎的汤药就范怵。实在是这几年都没有断过汤药,也一直没见好。心中颇为抵触。 “玄胡c乳香c红花c刘寄奴c牛膝c没药c丹参c续断c益母草各9g,苏木c血竭各6g,土鳖3g”花秋月言语清亮地回答。脸上的神情也是不容置疑地让阿哲喝下汤药。 阿哲的随从也是逾越地劝着:“少主,你就听月姑娘的吧。听说月姑娘回来蒙包后,就一直没有休息。早早就出来给您熬药了。” 看到花秋月眼底卧蚕处淡淡的青色,阿哲薄薄的唇抿了抿,别扭地道:“谁说小爷不想喝了?我就是担心太烫了。快点拿过来吧。” 等阿哲一口把药灌下去后,花秋月又取出两贴膏药递给阿哲的随从,细细交代:“你拿回去给你家少主外敷在患处,既能缓解疼痛,而且也能辅助汤药的功效。 “这又是什么?”阿哲不耻下问。 花秋月虽然奇怪阿哲样样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不过患者积极地了解病情以及积极配合,那么他所提出的疑问,花秋月还是愿意回答的。 “当归125g,赤芍c乳香c没药各6g,西红花2g,儿茶c雄黄c刘寄奴c血竭各9g,冰片3g,麝香015g。研末调敷患处,3天一换,取下稍加新药重新再敷。 这段时间你可以多吃些偏方:薏苡仁30克,绿心豆30克,赤小豆30克,煮熟如粥,吃豆喝汤。” 阿哲的随从将要把他推回落脚点的蒙包内敷药的时,阿哲突然让随从停了下来。他吃力地转过座下的轮椅,沉默了半响才鼓起勇气问道:“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吗?还有你打算怎么治?” 花秋月直到确认阿哲眼底没有怯懦后,才缓缓开口:“你得的是盆骨肿瘤,我给你设定的治疗方案是左半边盆骨切除,加上灭活回植。” 虽然花秋月的每一个字,阿哲都听得懂,但是合起来,却不明白,他以为是医学上比较深奥的说法,遂让花秋月详细地解释一番。 花秋月沉吟一会,再次开口:“通俗的说,就是因为骨盆骨肉瘤切除半边盆骨,然后把切下来的骨头周围软组织剔除,再把骨头放在无菌的容器里,里面注满非常干净的水,在火上煮一煮,并且把温度控制在60度到80度之间。 等把你骨头上坏的东西都煮掉后,再把煮好的骨头重新植入你的体内。并用钢板把它们重新固定。预计整场手术下来起码有3,4个时辰吧。” 花秋月轻描淡写的话让阿哲的脸色像打翻了颜料一样,多彩极了,不断地变换着。半响,他才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是,是在说说,笑的吧?一定是的。” 就连护卫在阿哲身边的那些护卫们都神色大变,他们在考虑现在要不要和月姑娘身边那几个武力高强的人硬拼一场,把月姑娘这个妖言惑众的人拉出去砍了。可是少主没有发话,甚至是相信了这个妖女的话了。 阿哲看着花秋月一脸我没有在开玩笑的神情,心惶惶地建议道:“要不要,我们换一种,比较温柔的疗法?就像刚才那样。喝一喝?贴一贴还是不错的。” 花秋月点点头,阿哲还没有高兴过来,就听到花秋月又摇头否定:“不行,你的身子拖不下去了,若是刚开始还有这种可能,现在你的病灶再不处理,只会恶化。所以手术是迫在眉睫。” 花秋月毫无商量余地的态度,让阿哲面色愈发惨白地被推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看到花秋月在小本本上认真地画着跨部的血管位置。她嘴里念叨叨地:“这个血管照影用手画出来的就是不准确啊,是选择栓塞哪一条动脉呢?这条主动脉是个问题······ 阿哲已经走远,花秋月的声音越来越远“嗯,这条不错,可以减少手术过程中的出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五章: 阿哲虽然对花秋月所列出来的治疗流程感到匪夷所思的惊恐,但是对于能活着,对于他这个经年瘫坐在轮椅上的大孩子来说,还是渴求的。不过他还是抱希望于保守的疗法能起到显著效果。这样,就能免于花秋月所描述出的惊悚那一幕。 别说阿哲对将要迎来的治疗方案感到头疼,就是花秋月也开始没日没夜地窝在她那个简易的蒙包内,做着实验。现在的她无比地怀念着先进的医疗仪器。 可是,即使环境再恶劣,花秋月仍旧呕心沥血地尝试着测试血型,阿哲的手术没有7个小时,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七个小时,没有血液的补充,估计没有等把手术做完,阿哲就已经灵魂升华了。所以,现在给血型分类是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上回给萧钰做开胸手术的时候,万幸的是,萧大元帅和萧钰两人的血液没有产生排斥问题。但是这是一种赌博,万万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凭靠那些虚无的运气。 最近留在阿哲身边的五十个身强体壮的护卫们,他们中间逐渐流传着一个很隐秘的秘密,那就是客居在扎答部落给少主子治病的月姑娘,是个每天都要喝人血的妖女,她每天都要在他们身上用奇怪的东西在他们的手臂上抽取一管子的血,拿去喝掉。 本来生龙活虎的五十名草原大汉子,生生被自己吓得整天萎靡不振,精神恍惚。 虽然收到消息的阿常跑来和沉浸在实验里的花秋月打小报告,但是花秋月想到毕竟这个实验还没有成功,也不好说什么。再者万一草原人知道输血这回事,特别是战后救治的问题。那么花秋月以后她想走,估计都没有人身自由了。 或许有一天,等她攻克下这个课题后,会公诸于世吧。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花秋月思索明白后,就把利害关系和阿常细细说明。本来不在意的阿常从此以后,对花秋月实验的东西看得无比的珍贵,更是加派人手,日夜守在花秋月的蒙包外。 每日大量的工作量让花秋月的时间变得更加紧凑了。远在京城的萧钰也逐渐加大人手逐渐往恭王府渗透进去。本来一切都将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但是在花秋月的血清有了进展后,遽然想起,将要固定盆骨的钢板尺寸没有做。 可是现在的打铁技艺是达不到花秋月的要求的,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手上的实验。绞尽脑汁把脑海里记忆深处钢的制作方法挖掘了出来。花秋月来到这个异世已经有十四年了,此时看到手上这些属于前世记忆的东西,不由暗叹不已。 把资料整理好,她把手绘资料交给莫言,神色郑重地交代:“这份资料可能会改变整个大华国的战力。你一定要把它交到萧大元帅的手里。不能流了出去。切记。不过等把钢制作出来,我需要两块钢材,尺寸已经标好。等你回来你给我带回来。” 本来莫言是不想离开的。公子就留下两人保护着月姑娘,二牛被月姑娘打发去护送小八离开了。现在自己再离开,那月姑娘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再莫言的心中,阿常这些人都没自己可靠。但是看到花秋月严肃,以及不可置疑的神情。只好无奈地接受任务离开。 本来花秋月就觉得让大华国增加战力,可能这场战争就打不起来了。想想,两个孩子打架,突然和自己打架的另一个孩子突然变成大人了,战力不对等,谁还上杆子找虐啊。 没有战争,大家和平共处,不是挺好的么?花秋月想不到,仅是她心中存在的一份美好,这一份由她亲自手绘的制钢资料。就完全把她自己展现在世人的眼前。由此她花秋月,不得不登上历史的舞台,在历史的漩涡上,和命运,权贵们周旋着。 莫言快马加鞭地一路潜行地回到了剑门关,通过稟告后,入了中军营。最近草原军又在开始紧密地调动着兵马,这次出动的部落是乌赤部落联合附近很多小部落压境而来。 莫言进入中军指挥部时,就把怀里捂了好几天的资料递给了萧大元帅。 “这是什么?”萧大元帅只知道莫言是跟着花秋月离开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莫言匆匆赶来,就为了给自己这些纸张?萧大元帅表示很好奇。新上任的长史帮着萧大元帅一一摊开纸张。排在桌面上。 “月姑娘给萧大元帅您的。”莫言言语简练的回答。 月姑娘啊,这个拥有鬼手圣医之说的姑娘。在剑门关待一阵子后,所培养出来的军医的医术更是上了一层台阶不止的人。大伙心中一亮。 营帐中很多人都被吸引过去了,认真看了起来。虽然莫言觉得不妥,但是花秋月在给他的时候,莫言也没有看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并且花秋月并没有强调过除了萧大元帅外,其他人都不可以看。 当萧大元帅把其中一张写着娟秀字迹的纸,拾起来细细看过后,不觉得倒抽一口气。 “凡钢铁炼法,用熟铁打成薄片如指头阔,长寸半许,以铁片束包尖紧,生铁安置其上,又用破草履盖其上,泥涂其底下。洪炉鼓鞴,火力到时,生钢先化,渗淋熟铁之中,两情投合。取出加锤,再炼再锤,不一而足。俗名团钢,亦曰灌钢者是也。” 这是制钢之术?当萧大元帅意识到这份资料的珍贵之处时,营帐里的人都已经看过了。大伙的心中不由惊叹不已。现在萧大元帅就是想替花秋月隐瞒都难了。 思索过后,只能上报。或许能给月姑娘求来一个身份也不错,起码以后见到权贵之人不用个个都去行跪拜之礼吧。 萧大元帅思量过后,开始着手安排人员进行锻造。 本来无人区的出产大量精品铁矿石后,朝廷就开始在无人区建造冶炼窑。现在花秋月献上这一提炼之法,刚好可以用上。经过一旬的实验,这一天。负责冶炼的管事,兴高采烈地双手托着一个木盒子来到营帐内。 他刚进中军营帐,就‘噗通’一声,猛地跪地,热泪盈眶,嘴唇哆嗦,声音高亢地说着:“以重柔铤,数宿则成刚,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斩甲过三十札。”他说的是用这种方法冶炼出来的刀,能一下子砍断30多块叠放在一起的胄甲片。 所有人都嚯地站起身来,眼神炙热地望向冶炼营管事双手高举的那个木盒。 “此话当真?”萧大元帅激动地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把流着寒光的大刀。锋利的刀口锐气姘射。当萧大元帅把大刀握在手里后,朝空中一挥,刀身凛然,破空声不绝于耳。 “好刀。”所有人都满意的抚须赞叹。 剑门关出了新式的冶炼之法。挥刀瞬间能斩甲过三十札。这个消息一旬后,就置于朝堂之上。而随着这个消息,花秋月的大名,正式进入了权贵们的视线之内。 如此奇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对花秋月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有心人开始派人开始查花秋月。这一查不要紧。瞬间把花秋月身为百草阁阁主的消息都查了出来。 整个朝堂震动了。百草阁是什么?近两年几乎垄断了草药业的商家啊。而且据说第一个提出了,草药能种植也是百草阁这个阁主啊。可是现在这个月姑娘才多少岁? 探查出来的消息她今年还未及笄吧?那么多年前,就有眼界,胆气建立起百草阁。由此得出结论。此人智近妖。 不过一直留意花秋月的恭王却没有这么想,他把这一切归咎在‘宝典’的功劳上。对此,对于他将要迎娶韩如依的心气愈来愈高了。整个恭王府内,开始张灯结彩,定下日子,就等着韩如依入京了。 至于韩如依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入京,那是因为她病了,亲眼看到自己哥哥死在眼下,而且哥哥的死间接和她也有关系。再加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平西王夫妇。心力交瘁之下,终于病倒在路上。 护卫她的影卫每日除了掩盖行迹,还要找郎中为韩如依医治。并没有心力去打听京中最近发生的大事。拖拖拉拉地,韩如依从一个丰盈妖娆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弱柳扶风的模样,才勉强病愈,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入了京。 当花秋月震动朝堂的时候,始料未及的萧钰当下便大急,当没有武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你体现出超出自身能承受的价值时,那么,危险就会靠近了。萧钰苦思过后,当即决定找个人来转移大家的视线。那人非韩如依莫属。 萧钰一直让人关注着韩如依的情况。当知道她将要进京后,当即让人放出宝典已经落入了韩如依的手里这个消息。平西王和恭王万万想不到,这么隐秘的消息在一天内,会被众人所周知。 随着韩如依的入京,京城内本来被花秋月这个名字已经震了三震的情况下,现在又添上了韩如依带着宝典这个重磅炸弹,把整个京城震得硝烟弥漫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六章: 随着韩如依的入京,京城内本来被花秋月这个名字已经震了三震的情况下,现在又添上了韩如依带着宝典这个重磅炸弹,把整个京城震得硝烟弥漫起来。 几波人马纷纷暗暗调派人手往城门不远处去接应。其中有人想‘劫应’不过也有光明正大接人的。平西王这个当爹的理所当然地来接闺女了。还有拿着圣旨的恭王。那些想‘劫应’的人只能暂避锋芒,让道给两只大鳄般的人物。 本来按照礼仪来说,恭王这么做有点于理不合。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宝典’重要。恭王打着心慕已久的招牌和迎接韩如依的平西王队伍狭路相逢了。 平西王暗暗咬牙,面色阴沉如水。心中对恭王的伪善,有了新的认知。 轱辘辘的马车由远而近,护卫在韩如依身边的黑衣影卫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上的武器。这一路提心吊胆的戒备着,一切反常的现象在他们眼里都是草木皆兵的。 等看清迎接的队伍里有平西王时,为首的黑衣影卫小队长退到韩如依的马车侧边,低声报告着:“郡主,王爷来接我们了。” “什么?”韩如依紧攥着窗帘的手指泛白,她的瞳孔微缩,哆嗦着嘴问:“我父王怎么来了?为什么?” 黑衣影卫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平西王。平西王知道世子死了,虽然平西王不会杀了韩如依,但是他们这些影卫还有没有命在。这确实个未知数。 一时间,队伍变得沉闷起来,每人的心都沉甸甸,心惶惶。 看到韩如依的队伍,连日来,平西王端端不安的心平和了许多,他带着自己的人马迎了上去:“哈哈哈~我的儿,你们可回来了。让父王好等。” 车厢内的韩如依脸色煞白如鬼。即使马车已经停下,却迟迟没有勇气掀开车门帘。 这时候,恭王呵呵一笑,也领着人上前,他扬了扬手里的圣旨,朗声道:“韩郡主,本王恭王是也,因心慕郡主许久。且圣旨已下,把汝赐予吾为侧妃。今儿王府内已结彩挂红,本王以取正妃之礼仪迎汝过门可好?” 说完,他把一只修长的保养得宜的手,伸到韩如依的马车帘子前。静候佳音。 此时的韩如依被这等消息震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不是被指给萧钰了吗?为什么就离开一段时间这圣旨就跟儿戏一般,又把自己许给了恭王? 但是恭王手中有圣旨是做不了假的。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韩如依的脑海里成型。 或者入了恭王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一不用面对父王的咄咄逼问。二来,大家都说恭王是最可能登上帝位的人。虽然现在是侧妃,但是将来诞下儿子,之后的事就难说了。韩如依自认为自己是有脑子的人。虽然心中对萧钰不舍,但是她心底明白,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 何况木已成舟,圣旨已下。早嫁晚嫁也是要嫁的。现在既然可以避开这些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韩如依把她那只没有受过伤,柔弱无骨的小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恭王的手心里。当她的手被恭王温热潮湿的大手攥住时,心底不由得一颤。想收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恭王紧紧地攥着了。 平西王现在简直怀疑眼前的韩如依是个冒牌货,她现在在做什么?虽然你想嫁给恭王,但是却不能让自己低贱到省略一切礼节就入了府吧。这和那些上不了族谱的贱妾有什么区别? 心疼,气愤,怒其不争的平西王怒火熊熊地上前,一把拉住韩如依:“你给本王回去。还有你哥哥呢?怎么不见他?” 一说到韩如初,韩如依的身子就瑟缩了一下,恭王一把把韩如依搂进怀里。他扬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声线低沉:“平西王,听说韩世子已在半道上罹难了。还请节哀。” 平西王仿若听天书一般听不懂恭王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下意识地看向韩如依,以及护送韩如依归来的黑衣影卫。 韩如依不知道恭王怎么知道的,但是现在突然把自己心中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给捅了出去,特别是迎上平西王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时。她忍不住把自己深深埋进了恭王的怀里。 恭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仿若丢了魂一般的平西王一眼后沉声喊道:“回府。” 韩如依一入京就入了恭王府。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现在每个人心底都知道,韩如依入府,意味着‘宝典’也落入了恭王的手里。那么恭王上位的可能性,那是又加大了筹码啊。谁不知道‘宝典’能成就千古一帝。 当日,就有人提着‘诚意’投奔进了恭王府,恭王府变得门庭若市起来。几乎有众心所向的势头。与热闹非凡的恭王府相比,帝都内,其他的几个皇子府邸都冷清无比。 德隆皇帝一生有五子两女,第一个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当时已蹬帝位的他急于要个儿子巩固地位。产下第二子李睿的却是个宫女,李睿刚生下来就被封了太子,宫女也一步登天,成了惠妃。但是没有势力的惠妃还没出月子就早登极乐去了。 第三个孩子和第四个孩子都是公主,这让李睿太子的身份越发被注重起来。直到恭王李乾潜出世,才改变现状,恭王李乾潜的生母淑妃是个美人儿,才艺出众,颇为得宠,所以恭王一出生,就得到了德隆帝的喜爱。 德隆帝的全部宠爱都给了恭王母子,老六建王李乾泽直到弱冠之年出去建府时,加上娘家在朝中得力,才得了个建王的称号。老七乾启还是个稚儿,虽是皇后所出,但是德隆皇帝老矣,谁都对老七乾启上位不抱希望,毕竟皇后娘家的势力已经日益下滑。在朝中的话语权越来越少了。 朝中的风向愈来愈明朗,只是太子地位未废。虽因为巫蛊之祸,遭到软禁在太子府中。地位却越发的尴尬起来。 韩如依应了恭王之情,入了恭王府,当天便成了名副其实的恭王侧妃。 建王府内,仆人们都小心地放轻了脚步,唯恐声响太大,惊扰了王府内的主子们。府内压抑的气息不断攀升,然而书房内,却是和书房外的气氛相反。建王闲适地半躺在卧靠上,翻着书页。 府内最得宠的李侧妃,正给他扇着扇子。两人不时惬意地闲聊着。看着郎情妾意的模样,细细听来,他们谈的却是最近的时事。 “爷,你就不着急吗?现在朝中大臣可是明里暗里都往往恭王府靠过去了。” “先让老三得意一阵又如何,宝典有那么好拿的吗?父皇现在虽然不怎么管事,但是他还没有退位的一天,就不可能让人挑衅了地位的。咱们且等着吧。”说完,建王随手在美人儿的柳腰上捏了捏。 艳若桃李的美人儿笑得花枝乱颤,半嗔着拂开建王作乱的手:“还是爷厉害。故意在府内仆人面前做出生气的模样,让整个府内的人假戏真做给外面的人看。” “爷真厉害?”建王的手一直往上摩挲。 “当然。爷是妾身见过最厉害的人了。”美人儿媚眼如丝半推半就倚靠了过去。若有若无地挑逗着。 “真是个妖精。”建王把手中的书一丢,搂着美人儿就往塌上翻去。一时间喘息不止。 突然,美人儿遽然娇声道:“爷,妾身有件事求您。” 正在兴头上的建王声音沙哑:“说。” 美人儿柔如蛇身的身子在建王的身下扭了扭,妖娆至极:“爷,您把地牢里那一家里赐给妾身吧。” “嗯?”建王支起身子,打量着妖媚的美人儿,半响才奇道:“你跟了本王也有十年了,这可是你第一次跟本王要东西。说吧,为什么。” “爷,妾身就是看不顺眼他们,准是不准嘛。”美人儿撒娇地在建王肌肤下蹭了蹭。 “嘶~!真是妖精。爷准了。”建王喘着粗气,一时间,整个书房内透出一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等事了,美人儿穿好衣物,轻移莲步离开书房,连贴身侍女也不带,就叫上两个暗卫一起进了建王府内的暗牢内。 那里赫然关着老花家一家人,自从他们上京以来,怀揣着富贵梦,还没开始就被人突然抓住,投进了一个庄子里,最近才被放了出来,却是刚看见太阳,又被突然从天而降十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地把他们抓到了这个大牢里,关了起来。 每日除了送牢饭的,谁也见不着。徒然见到有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接着光,他们抬额望去,美人全身上下透着富贵,但是她的眼底看人的光,投向别人的时候,却仿若在看个死人一般,冰冷深幽。这让老花家的人齐齐倒抽一口气。 乍然间,花老太太那张干瘪的且爬满皱纹的脸,露出一抹惊骇的表情来,她仿若见到鬼一般,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后,大声嚷嚷着:“你这不要脸的贱货,竟敢关我。天理不容啊你。” “恬躁~!”美人儿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然后嫌弃地用帕子把口鼻掩住,对身边跟着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得到命令后,徒然从牢房的栏柱间隙处把手伸了进去,像变戏法一般,取出一条一指粗的绳索绕过花老太太的脖颈,就使劲一勒。 花老太太被勒得青筋凸起,眼球突出,鼻孔放大,舌头伸长,双手双脚胡乱倒腾着。她眼底包含恨意的目光紧盯着美人儿。喉间不时发出喉骨嗬嗬的摩擦声。 “死老太婆,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美人儿笑得畅快,声音犹如厉鬼索命:“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姓花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繁华的京都暗里汹涌的暗流正不断累积着,只等着它从地底下喷涌而出,搅乱人们粉饰太平的日子。远在扎答部落的花秋月在最后一片贫瘠的净土上做着她的实验,功夫不负有心人。花秋月遁着兰茨坦纳的实验足迹,终于突破了血型分类。为她在异世的医学事业上奠定了一定的里程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七章:续血之说 阿哲的病情在缓解,盆骨上的肿瘤在萎缩变小。这让阿哲的心欢喜不已。他雀跃地跟在花秋月身后念叨:“月妹妹,咱能不能不动你说的那个手术啊。听着挺瘆人的······” “你如果想英年早逝的话,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花秋月不容分说的地绕开犹如跟屁虫的阿哲,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莫言已经回来,钢板也按照标好的尺寸拿了回来。现在万事俱备。只待阿哲的老爹这个不放心独子的悖金首领赶来,就能实施手术了。 京城中,热闹的婚宴已经结束,韩如依心情忐忑地被送进了侧院中,粉色的喜服让她黯然神伤,但是却容不得她退缩。由于匆忙入府,并没有陪嫁丫鬟c嬷嬷帮着拾掇物什,以及用多余的银两打点恭王府上下。 就连临时调派过来随身伺候的也是恭王妃派来的,她们说好听点是韩如依的奴才,说现实点,她们不过是恭王妃派来监视韩如依的爪牙而已。这让韩如依以后一度过着惶惶不得安宁的日子。 醉醺醺的恭王被扶了进来,挥手让房内的下人都退下后,一把捏住韩如依的下巴,力气大得能让韩如依泪腺崩溃。恭王薄薄的唇充斥着满满的酒气:“听说你心属萧钰?” 韩如依不是傻子,这时候怎能承认这事。当下便求饶地摇摇头:“王爷,您捏疼妾身了。” 恭王看着梨花带雨的韩如依,温柔地哄着:“别哭,本王会心疼的。"说完,就用手轻轻拭去韩如依眼角的泪珠。 屋外的月光把室内洒满一室的清辉,月正美,情正浓,事必后,韩如依娇弱地躺在恭王的怀里,如蔓藤一般依附着他。 韩如依知道,恭王明里暗里敲打着自己,为的不过是那本已经落在自己手上的‘宝典’。自从拿到宝典后,自己也是没日没夜地捧在手心里研究,时时刻刻都想着超越花秋月那个贱人,可是现在甚至会出现幻觉,即使是把这本宝典嚼了,吃了,都不会明白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既然怎么也弄不明白,现在还不如交给恭王,以巩固自己在恭王府的地位。想到这里。韩如依娇声对恭王道:“妾身现在已经是恭王您的人了,假若他日恭王荣登大宝,如依必当喜极而泣。现在能为您做的,就是把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宝典献给王爷。希望能让王爷如虎添翼。” “如依深得吾心。哈哈哈~”对于韩如依的识相,恭王欣喜不已。对于韩如依,他并不想逼太紧。宝典他想要,平西王的手底下的势力,他也想要。 虽说现在平息王刚丧子,或许也会怨恨韩如依,但是倒底是自己一脉唯一的骨血了。谁会甘心把自己手上好不容易攒下的财富,权势拱手让给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恭王的算盘打得啪啪响。春风得意不已。可是当他喜滋滋地独自静坐在书房内翻开韩如依交给他的宝典后,顿时神色大变。因为他也遇到了如韩如依一样的问题。看不懂宝典。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道圣旨直接砸到他的头上:结党营私,不思进取,好奢享乐。闭门思过三旬。 这让很多人都看不明白了,德隆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位的最佳继承人,他不是意属着恭王吗? 一时间聚集上来的各路大臣都慌乱地找各种借口散去。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每日登门。 宫里淑妃也使了太监出来传达训斥的话。让恭王好好地在府内闭门思过。不得再惹他父皇生气了。 这时候的恭王才突然觉悟,最近自己太张扬了。张扬到犯了父皇的忌讳。 收到恭王被训斥的消息后,建王畅快地大笑几声痛快。太子仰天长叹,独自对月饮酒,自斟自饮着。而宫里的皇后则抱着老幺冷笑三声。 萧钰经过几天的细细筹谋,终于摸到了点恭王府南院内的秘密。据探子得来的消息。那里防守严密,内里饲养着很多毒物,以及一些用来实验的罪人。至于罪人都是些什么人,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再细致点的东西却是再也没有探出来了。 等萧钰再和探子联系的时候,探子却是再也没有了音信。而萧钰伪装过后,夜间探恭王府时,已发现恭王府的南院,却是防守更加严密,戒备更加森严。 萧钰知道,估计是探子已经被发现了,而且已经丢了性命。探查恭王府在短期内,很难再实行了。 此时花秋月已经把阿哲的手术做完。有惊无险的情况再于花秋月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把应遇到的问题一一考虑,并且努力去推敲和排除。 阿哲进入了观察期,然而大家尤记得,昨日被花秋月严禁进入的蒙包内,满蒙包都是花秋月煮阿哲骨头的香味,最后当花秋月掀开帘子散味的时候,满蒙包内烟雾缭绕,让知道情况的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别是悖金首领,闻着味道和家里炖骨头汤的味道别无二致,心理上极度接受无能。特别是草原人顿顿食肉,当天知道内幕的人,都食不下咽起来。 阿哲的情况一天天的好了起来,面色也奇迹般的红润了。并且对花秋月亲昵了不少。用他的话说,花秋月是除了他额赫(母亲)外,异性中第一个看过他身体的人,那是可以娶回去当妻子的人。说这话的时候,阿哲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花秋月。 然而却等来的是花秋月的磨刀霍霍声。 “你,月妹妹,你要干啥?”阿哲寒毛直竖。 “你脑子坏掉了。我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花秋月淡定地说。 “你凭什么说我脑子坏掉了。"阿哲气得想从床上蹦起来,可惜未能愿。 阿哲本来也没有想把花秋月娶回去,这种想法的。但是,他的护卫们说过,大华国的人,都比较讲究,就是被人看过胳膊都要嫁给人家,不然就嫁不出去了。 阿哲想想,月妹妹也快要及笄了,万一以后没人要,那自己不是罪过了吗?再说,月妹妹长得也挺好看的,娶回去也不错。哪知道一句话,却让花秋月像要生劈了他一样。 “我是谁啊,医者啊,要是看过男人身子后,就要嫁给他,那我倒底要嫁多少个人啊?” “你看过很多人的身体?”阿哲怔怔地问,心中一阵失落。他还以为他是月妹妹见过的第一个异性的身体呢。 “那当然。”花秋月说的是前世,见过的,切过的不计其数。 阿哲突然很颓丧。沉默着不说话。他还以为自己能把月妹妹永远的理直气壮地留在身边的。 悖金对花秋月的医术赞叹不已。愈发对花秋月热情起来。 一天,花秋月独自在一个小蒙包里配药,突然消失了三天的阿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花秋月的身边,他的神情紧绷,不再有前一段时间闲适的样子。仿若是一只将要发起攻击的豹。 花秋月的眉心凝重:“阿常,怎么了?” “主子,最近悖金的行为诡异,属下猜想,估计他根本就没有和草原中部那些大部落断了联系,而且可能已经出卖了主子。特别是最近您给阿哲做成功了手术后,不知怎么的续血之说,就在草原上传开了。 草原上的蒙医也有样学样地给失血过多的人用别人的血来续血。不过极少成功的,很多患者都死了。 最近从中部偷偷调派不少兵将过来,属下抓了一个,审问后,说是来抓您的。” “调派了兵将?呵,还真看得起我啊。”花秋月冷哼一声。 阿常心底叹息一声,别说别人了,看主子所做的事情,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事。偏偏搅动一方天地的主子却淡定如斯。阿常想,若自己和主子是对立面,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主子打晕扛走。 “主子,不止一个部落,几乎是各个大部落都出动了人马。向扎答部落来。”阿常艰难地说。他想建议,乘现在人马都还没有到,咱们离开吧。 但是阿常知道,主子做不出这样的事啊。若是他们偷偷离开了,很可能没有找到人的那些部落会拿扎答部落开刀撒气。所以,他只能把查到的消息汇总起来告诉主子,让她自己拿主意。 “阿常,你带着人马都离开吧。” “啊?”阿常万万想不到,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这个答案。 “主子,您不能赶我们走啊。像我们这样的人,从知事起,就是为了护卫主子而活的,若是有一天,没了这个信念,我们就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自从老主子把我们交给您之后,我们生是您的人,死是······” “停,停,停。阿常你说啥呢。我没有说要赶你走啊。就是想着,你们现在跟在我身边,反倒是入了草原人的监视之中。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等我哄悖金他们离开扎答部落后,你们跟在后面,再见机行事,好救我脱身。” 花秋月有条理的安排,顿时让阿常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跟着花秋月这个主子后,她会关心你,照顾你的心情。才感觉到了自己有了血和肉,以前的自己只知道杀戮,听令。所以,大伙愿意用生命一直守护着这个主子。盼她一辈子 平安,喜乐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四十八章:金蝉脱壳 阿常听从花秋月的话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带着手下,逐渐地从扎答部落‘消失’了。 直到花秋月的身边只剩下莫言一人后,悖金首领才警觉过来。他怀疑花秋月已经知道自己把她所在地的消息告诉了草原同盟军。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以换取曾经自己退出同盟军的谅解。 但是看到花秋月依旧如往日一般,每天都精心地照看着阿哲,面上并没有出现惊晃之色后,才慢慢放下戒备之心。 不过还是隐晦地套着花秋月的话。 “月姑娘,最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经常护卫在你身边的那些黑衣人都不见了?” 花秋月听到悖金的问话后,敛了敛情绪,再抬首的时候,言笑晏晏地对悖金说:“哦,你说他们啊,他们本来就不是我培养出来的人,他们另有主人,现在他们离开了。” 花秋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诚挚得不能再诚挚了,因为这些完全是真话。悖金首领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花秋月,几息后,终于被花秋月认真,不作伪的神情给征服了,他相信了花秋月的话。 果然当人想要说谎骗人的时候,只有选择真假参半的话,才能真正骗过疑心病颇重的人。 相信了花秋月的话后,悖金对掌控花秋月的信心膨胀了。虽然他也觉得颇有点对不起花秋月,但是在这利字当头的时代,不能因为一个愧疚之心,就把整个塔干儿部落都置于险地。 因为当时突然退出同盟军,在之后的日子里,整个草原中部都对塔干儿部落制衡起来。就连加入同盟军的那些小部落都敢对塔干儿部落的人挑衅了。作为塔干儿部落的首领,他不得不这么做。 尽管悖金首领的心思明显至极。但是大病初愈的阿哲并没有察觉,他现在整天沉浸在新生的喜悦中,天不再是灰的,鸟儿的曲儿是那么的悦耳,就连从远方吹过来的风都带着花香的芬芳。 这天花秋月突然和阿哲说:“阿哲,我想去你们塔干儿部落看看。你愿意带我去吗?” “真的吗?月妹妹能去,阿哲定当扫塌相迎。”阿哲突闻喜讯,欣喜不已。 “那好,不过我不想让你们塔干儿部落的人知道,我藏在一个箱子里,你把我带走,到了塔干儿部落咱们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花秋月俏皮地和阿哲打着商量。 “为什么?”哪知阿哲敏感如斯,并且狐疑地瞅着花秋月。 阿哲突然间的转折,特别是面色威严诡异,让看到这一幕的花秋月怔了怔。 “哈哈哈~!刚才我像不像我爹发威的时候?”阿哲说这话时,眼神是多么的纯净且满是逗趣的意味。 呼~花秋月暗松一口气,这一惊一乍的,刚才那刹那间,还真以为见到了悖金呢,那神情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 中部很多部落的人马都要赶来了,悖金暗暗计算着时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到时候让那些部落和扎答部落对上吧。 乘机抽身,还给同盟军卖个好的悖金万万想不到,在撤离的时候,从阿哲的蒙包中抬出来的那个箱子里,蜷缩着一个人。而那人就是他想用来缓解塔干儿部落和同盟部落紧张关系的花秋月。 等悖金带着塔干儿部落人马离开的时候,莫言交给完颜烈一封花秋月的亲笔信。上面详细地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后,并建议,把扎答部落的牛马都赶到别的地方藏起来,等同盟军的人过来,只能做出一副困苦潦倒的模样。 大方地让他们搜查营地,把我留在扎答部落用来做实验的东西都送给他们,并恳求他们能不能接济你们。并把悖金耍了他们,花秋月已经被带走的消息告诉他们。这样方能确保扎答部落安宁。 完颜烈看完花秋月的信后,当即有股冲动要带着扎答部落的勇士去把花秋月救出来。但是花秋月信中的语气显然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他紧攥着拳头,暗暗发誓:以后,我完颜烈,一定要在草原中崛起,把那些曾经践踏过我们的,蔑视过我们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花秋月被迫离开,对完颜烈的影响是巨大的。但是她并不知道,这次的决定将会对以后草原的格局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次躲过一劫的扎答部落,就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张开翅膀,搏击风雨,翱翔天际,傲视这片苍茫的大地。 阿常带着十八黑衣影卫悄悄跟在塔干儿部落队伍后,伺机而动。天色越来越黑,塔干儿部落开始扎营了。 阿哲悄悄推着轮椅,走到装载货物的马车边,先是悄悄地敲了箱壁后,再从袋子中把一把钥匙取出来,插进箱盖子上的锁孔洞里。 当锁‘咔嚓’一声打开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浓烟味从箱子里飘了出来,然后,花秋月犹如一只灵猫般,从打开的箱口上窜了出来,可是当看到笑盈盈正对着自己的阿哲时。 她愕然了,本来那股迷烟是她用来迷晕阿哲的。然后跟着来接应的阿常离开的。但是,很显然阿哲早已经有了防备。 “你早知道了?”花秋月很快镇定了下来,她平静地看着阿哲。声音冷凝。 阿常他们如夜色中的幽灵一般靠近了,闪身到了死角处,正好看到花秋月和阿哲对峙着这一幕。阿常给花秋月比例个手势要不要他从后面砍晕这小子,或者一刀解决算了。 不说花秋月自己费尽心力把阿哲这条小命从死神手上抢回来,就说阿哲的眼底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杀意。或者说,他在扎答部落里估计已经知道他父汗的举动了。 花秋月暗道自己太天真了,生在权势之家的孩子,哪一个心眼不多,哪一个不是早慧的人物。 缄默的时刻被远处悖金的询问阿哲去了哪里的话给打断了。 现在若不早做决定,恐怕今晚就再难离开。眼见阿常要行动,阿哲突然呵~地笑出声来:“月妹妹就从来没有信任过阿哲吗?很让人失望呢。”这一瞬间,最近阳光大男孩模样的阿哲又变回了刚见面时,那个笑不答意,浑身长满锐利尖刺的阿哲了。 “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今日放过你,就当还回你一命。从此咱们两不相欠,再见面时,就当不认识吧。”阿哲说完这些话后,就自己转动轮椅往回走。 看着阿哲那抹带有寂寞萧索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融入人声鼎沸的世界里,花秋月静默一会,出声道:“走吧。” 阿常点点头,带着花秋月接着遮掩物,悄悄撤离塔干儿部落的扎营地。 在花秋月转身离开那瞬间,一直往前走的阿哲突然停下,转动轮椅,望向花秋月消失的地方,知道悖金关心地走到他身边问道:“阿哲,夜了风大,你怎么乱走。身子还弱,也不带着护卫。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父汗。”阿哲掩下眼底的黯淡,声音低低蔓蔓。 这时候,扎答部落已经团团被从中部赶来的各个部落人马给围住了。完颜烈带着一群老弱妇孺前来,态度恭敬地迎接着这群‘高高在上’的部族们。 本来气势汹汹的来人,本来还思索着,若扎答部落的首领是个不知好歹的,那么就当出来掠劫一番也不错。但是当他们看到扎答部落这幅恭敬有礼的模样,并且还是穷得叮当响的部族,顿时连洗劫的欲望都没有了。这部落里,除了一些老幼弱贫外,啥也没有。 “花秋月呢,把她交出来吧。”来人漫不经心地下着命令。 “啊?月姑娘啊。她确实是在扎答部落呆过,不过被塔干儿部落的悖金首领带走了。”完颜烈脸上的表情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样。 “什么?”来人紧蹙着眉,戾喝道:“当真?” “尊敬的大人,确实是如此的。不过月姑娘还有一些宝贝没有被悖金首领发现,并留在了扎答部落里。我们扎答部落愿意把这些宝贝进献给大人们。” “宝贝?”传说中这个月姑娘每次救人性命的时候,除了一些药草之外,有时还会使出一些非常手段,看来应该就是那些东西了。 来人很满意完颜烈的识趣,大赞一声:“好。” 完颜烈乘机提出自己的要求:“扎答部落偏居一隅,苦寒交迫。扎答部落也想加入草原联盟,大人您看?” 等完颜烈这句话说出来,让来人都大笑出声,对扎答部落的防备心越发的降低了。这个部落的首领都是个傻的,那么这整个扎答部落就不足为惧了。 草原联盟是那么好加入到吗?就你们扎答部落这种贫困的部落,入了联盟又没有什么可贡献的,却能享用联盟的福利,那不是笑话吗? 来人们轻蔑地看了一眼完颜烈,把花秋月所住过的蒙包内所有东西都打包一空,扬长而去。 他们一路向南,追着悖金的塔干儿部落踪迹前行,誓要把花秋月控制住。至于把花秋月控制住后,要交给哪个部落,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起码现在塔干儿部落已经不是联盟内的成员了。并且悖金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了他们,这笔帐是要好好清算一次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九章:扎答部落的决心 花秋月和阿常带着十八骑黑衣影卫消失在草原上。 依然不知情的悖金带着塔干儿部落将要开拔的时候,整个队伍却被草原联盟的人团团围住。 “悖金,你玩的好一手把戏啊。不知道你们塔干儿部落多少人,是要和联盟作对吗?”为首的人,面脸狰狞地拦在悖金面前。怒声质问着。 “你说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你们带着人把我们塔干儿部落的队伍围住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会不知道?把月姑娘交出来。” “月姑娘?不是在扎答部落呆着吗?你们不去扎答部落找人,来找我怎么会找到人。”悖金据理力争。 “父汗。月姑娘确实在我们的队伍内。儿子把她带来了。”阿哲推着轮椅,走出人群,一脸笑盈盈地对着悖金说。 “你说什么?”悖金愕然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父汗。是真的。前两天我看到月姑娘想逃离。所以在咱们离开的时候,儿子就叫人把她敲晕了,放进了箱子里。一路运了过来。父汗您说儿子聪不聪明" 阿哲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怪不得在抬那只箱子的时候,少主子一直神情紧张呢。原来里面藏着月姑娘啊。 悖金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起码现在人有下落。那么把人交给同盟的人就好了。 “阿哲,走,去开箱子去。”悖金不由分说地吩咐。 “好的,父汗,您跟儿子来。”阿哲淡定这领着众人走到队伍放置货物的地方。 “人呢?”看着空荡荡的木箱子,悖金面色微变。 “儿子怎么知道。”阿哲无辜地摊摊手。 “这,你看。”悖金一头雾水地看着空箱子,磕巴地和联盟里的人解释。 联盟里的人都面色难看不已。隐隐有动武的意思。 “啊~对了,就在一个时辰前,我来这里查看过,月姑娘可是还在这里呢。怎么就这么一会功夫,就不见了呢?”阿哲纳闷地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彻底骗过了联盟中的人。 一听花秋月刚离开一个时辰而已,那么是不是说明要是追一追的话,还能追上的呢。至于哪个方向。那就看各人运气了。 当下,所有联盟来人都心照不宣地掉转马头,各自挑了个方向急奔而去。 此时的花秋月并没有走远,她已经换了男装,和十八骑马反其道而行,绕道躲过追着塔干儿部落的人马后,又往扎答部落的方向行去。 在扎答部落和莫言汇合后,正准备离开时。完颜烈找来了。看到正挡着前路的完颜烈时。花秋月灿然一笑:“本来没想打搅你。所有才不告而别的。” “我们是同盟吧?”完颜烈声音浑厚且低沉地问。 “当然。” 听到花秋月的肯定答复后,完颜烈咧开嘴笑了,眼神发亮:“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说。” “我想让你把扎答部落里妇幼老弱都带走。因为草原要乱了。”说这话的时候,完颜烈的身上姘发出一股披靡之势。犹如酣睡的猛兽徒然睁开的眼。 “好。如你所愿。我会安顿好她们的。以我的名誉保证。”花秋月思索过后,答应下来。 等完颜烈离开后,莫言和阿常都紧张地问花秋月:“主子,您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这些完全是累赘啊。现在草原人跟疯子似的,到处找咱们的踪迹。带着她们不是更难吗?而且您要把她们安顿在哪里?大华国根本不可能让这么多草原人入关的。” 大家的关心,让花秋月的心中暖洋洋的。她笑了笑,分析道:“带着她们也不一定是累赘。起码草原人不会怀疑我们就藏在这么多草原人当中,明目张胆地直接通过草原。还有我并不会带他们进入大华国。和草原街镶的不是还有犬戎地界吗? 上回草原人明显把犬戎的人当枪使,但是犬戎却敢怒不敢言。现在草原要乱了。完颜烈的祖辈在草原部落中也有不少联盟部落的。若是能说动这些小部落,联合起来对付草原联盟军,那不仅是犬戎乐意看到的事情,而且也是大华国乐意看到的事情。 联盟部落太不得人心了,这场战争我看能打起来。并且犬戎也会很乐意卖个面子完颜烈。若是有幸完颜烈成功了,那么草草原将会欠犬戎一个大大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花秋月笃定地说。 如此说来,还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了。大伙心中明了后,便安心地等待扎答部落整理行装。 完颜烈自从下定决心后,就开始着手处理事宜,现在将要启程,扎答部落的人行动非常迅捷地和花秋月出发了。剩下的勇士们已经整装待发,为了以后部落不被人随意欺压,为了牛马能有鲜嫩的水草,为了活得有尊严。他们必须战。 花秋月他们要从漠北往犬戎方向走,就要取道东南方向横穿整个大草原,历时半个月才能抵达犬戎边界。 如此庞大的部落人马迁徙,还是老幼妇孺的人。当即引起路过的草原其余部落们的注意。但是没有财产迁徙的队伍是激不起那些大部落觊觎欲望的。而一些小部落想抢些女人,却会被花秋月带着人,齐心合力地打跑了。 并且十八骑还是隐藏在其中的高手,往往撞上来的人都铩羽而归。 这时候,整个草原都在议论着花秋月,却猜想不到,花秋月已经领着一大波他们他们草原本地原著民横穿草原,从他们家门前经过了。 而此时,京中也有人派人出去找花秋月。那就是得到半本‘宝典’却怎样也研究出个所以然的恭王。尽管现在他处于禁足阶段,但是却可以调动大量的人手。 韩如依在恭王府内有恭王撑腰,过得还算惬意。不过送信到王平西王府却是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这种情况让韩如依心急如焚,她心底明白,倘若以后没有平西王府的势力做依仗。那么自己在恭王府内,将寸步难行。 找了两旬依旧没有找到花秋月的消息。这让恭王心浮气躁。最后他下令:“去把花秋月的父母双亲抓来,他还真不信,花秋月会没有现身的那一天。” 命令一下,一队黑衣卫行色匆匆地从京中出发了。时刻监视恭王府的几队人马收到恭王府的动向,也遁着恭王府黑衣卫的足迹往月湾村赶去。 此时的月湾村已经先恭王的队伍来了一批黑衣暗卫,这些人乘着夜色进村,面无表情地奔向了石房子。那里是花秋月的家。花秋月的老爹花信强几个月前归来,让全村人哗然。这个据说要死在战场上的花信强竟然归来了。 据说花家被赶出族的花信强家估计会绝户。但是没有归来两个月后,李娟竟然再有喜上身。一直等到做稳了胎,才想着托人告诉还在边关的花秋月。谁知,今天却是从天而降一队黑衣人马,指名道姓要把花信强带走,可是当他们看到大着肚子的李娟后,顿时改变主意。他们连同李娟也一起带走了。 花文秀并不在月湾村,自从花信强归来后,她就跟小八一直住在宁城,帮着小八处理纺织厂的事情。 所以花信强和李娟被带走,走得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 事发突然,李娟连信鸽都没来得及放出去。还是两天没喂鸽子,鸽子饿得扑腾不停,撞破了竹笼子,跑了出去,回到遗忘之地内,才被阿古师傅发现。 当阿古师傅匆匆赶到月湾村石房子内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焦急之下,只能一纸急信传出来,派了好几人出去找花秋月。可是现在花秋月是谁也找不到了,她带着扎答部落的老幼妇孺每天在草原上打游击似的远远避开人烟比较多的路线。 或许是完颜烈已经整合好了常年受欺压的小型部落,并且开始挑衅了草原联盟。这让草原联盟分散出来巡逻的人马,现在只要遇到各种类型的队伍都开始搜查起来。只要有可疑的人马进入中部,都会杀无赦。 在花秋月带着人将要跨过草原和犬戎的临界点,就突然被发现了,一支百人骑兵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阿常悄悄挪到花秋月身边,低声问:“主子,现在我带着十八黑衣卫若是和他们硬拼,估计可以打得过去。不过这些扎答部落的人,估计伤亡会很大。毕竟她们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先看看情况再说,随即应变吧。”花秋月无奈地叹息一声。就是临门一脚了。偏偏在关卡这遇到联盟军的人。 “你们主事的人是谁?给我出来说话。你们这么多人要离开草原去犬戎做什么?”联盟军人领队拦在队伍前,大声地问话。 整个扎答部落的队伍都安静下来。她们神情戒备地看着阻拦在队伍前的同盟军们。 久久得不到回话的联盟军领队,对身后的队伍挥挥手,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联盟军们快速地呈扇型队形散开。把扎答部落的队伍半包围在他们的武力范围之内。 阿常领着十八黑衣卫已经悄悄地抽出身后的匕首,目光冷凝,只要花秋月一声令下,就立马冲向离自己最近的草原同盟军,挥动手上的刀子,做到一击毙命的程度。。 此时的花秋月也在暗暗观察这着时机,战斗一触即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章:重新洗牌 此时的花秋月也在暗暗观察着时机,计算得得失。战斗一触即发。 草原联盟的人看到扎答部落的人,各个神情紧张,不断的戒备着后退着。当即想到,或许这些人里有几条大鱼呢。 但草原联盟不知道,这里所有人都应该算是他们嘴里的鱼的。因为最近草原反叛军的领袖,就是从扎答部落走出去的。这里就是扎答反叛军的根。 时间仿佛凝滞起来。气氛越来越紧张。花秋月悄悄打着手势,让扎答部落里的人都慢慢朝她靠拢过来。阿常这些有武力的人,都悄悄挪到走过来的草原同盟军面前。 草原同盟军的领队,久久凝视了会扎答部落的人,突然沉声喊道:“杀了。” 这是要连审都不审了,直接全部杀掉的意思。 “动手。”花秋月声音冷冽。扯着身边的扎答部落人马急退。 阿常等人听命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草原同盟的人出手,刀刀致命。突如其来的发难,让草原同盟队伍怔愣一会。他们万万想不到,就这么点人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就敢先行发难。这不是找死吗? 当下,便对自己的副队说道:“你带人去把躲在后面的那群人都杀了。我去会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副队长听令,带着分拨出来的人马就绕过正在打斗的阿常等人,挥舞着手上的利器就朝花秋月等人砍去。一直护卫在花秋月身侧的莫言,瞬间迎上冲过来的草原军。不过副队还有很多草原同盟军士,除了缠住莫言的人外,都气势汹汹地冲着花秋月等人而去。 花秋月领着众人一退在退,步步紧逼的草原同盟军士们看到脸上露出惊恐神情的扎答部落的人后,纷纷发出桀桀怪笑,眼底乍现出淫邪的光芒。 特别是现在的花秋月已经快要及笄的年纪,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给人冷清中带有娇美,稚嫩中却在举手投足间妩媚成熟,这种矛盾的视觉冲击让人更想要一亲芳泽。 淫邪的目光看得花秋月很不舒服,我紧拧着眉,眼底厌恶情绪外露。 这让围上来,还有逗弄心理的草原同盟军士们更加猖狂地放声大笑起来。 等扎答部落的女人们发现很多军士都把目光投注在花秋月身上时,顿时自主地挺身而出。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花秋月身边,大有你们敢乱来,我们就跟你们拼了的意思。 花秋月心中一阵感动。其实现在挺身而出的人,她很多都不认识,有些人以前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时候,阿常他们已经把和他们缠斗的人都解决了,身经百战的他们,一生以杀人为使命的人,若是拼起命来,就连这些膀大腰圆,占尽身形优势的草原人都不是对手。 不过因为花秋月的情况不是很好,这让阿常等人着急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回援花秋月。至使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 草原同盟军小队根本想不到,就这么十几人,过去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却把相当于自己三倍的人马都斩在刀下。一时心中也有点悚然。 “你们不要过来。除非不想要她的命了。”联盟小队的副队长把刀横在花秋月的前面。 阿常面色沉凝地止住大家的脚步,目光紧盯着联盟副队长。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震天的‘哒哒~’声。 “谁?”所有人都望向声音来源处。 远处天际线上,跑来一群骑在快马上的队伍。黑压压的队伍看起来有千人队。他们气势如虹,挥舞着快鞭,起伏于马背上朝他们赶来。 “蒙古人。”花秋月喃喃说道。眉心也跟着蹙了起来。 草原同盟军小队的人也都嘎嘎笑了起来。来人明显是草原人。而且又这么整齐,正规的队伍列队前行,非草原中部几个大部落莫属。那肯定是联盟的人了。 草原盟军小队副队长心中畅快无比。他恶狠狠地看向刚才给了他莫大威胁的阿常。决定一会一定要亲手把阿常的头颅砍下来。才能一洗前耻。 阿常用眼神询问花秋月要不要乘着来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全力拼一拼,他们还是能单独把花秋月带走的。 花秋月看向站在自己身边,仍旧紧张地护卫着自己的,扎答部落的女人们,叹息一声,对阿常摇摇头。 尽管花秋月下了命令。但是在阿常的心中,谁都不及花秋月的性命要紧。就是自己都可以随时为主子死去,何况是这些不相干的人。他在等,若是情况实在无可控的话,说什么都要把主子带走。 联盟军小队的人也在等。等来更多的同盟军,这样就会不费一兵一卒,一人一刀都可以把这些不长眼的人砍成肉酱了。 气势逼人的队伍从一条黑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滚滚烟尘被马蹄踏起,弥漫在空中,所有人静静地凝视着来人队伍。 一惯的草原军队打扮,让阿常的心紧绷起来。他已经在慢慢往花秋月身边挪过来了。 “哈哈哈~!我们联盟军来啦。”联盟军小队副队长意气风发地仰天大笑。队长被杀的阴霾已经瞬间离去。他阴测测地看着花秋月细嫩的脖颈,舔舔干涩的唇,猥琐地笑着。 扎答部落骚动起来。不安恐惧充斥着她们的心。说来讽刺,她们身为草原人,竟然给她们带来无限恐惧的却是这些草原人。这个所谓引领大家走出苦难,走向富饶的草原联盟。 一头头高头大马,上面安坐着面无表情的草原军,他们动作迅捷地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队伍渐渐安静下来。联盟小队副队长对着来人抱拳施礼:“敢问是哪个部落的人马?这里有大队叛军。你们来得正好,正好可以一举拿下。” 可是联盟小队副队的话已经说完了,半响还是得不到回应。这让他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阿常动了。因为联盟小队副队认为等来了援军,并且已经把对方都包围了起来。有恃无恐的联盟小队副队干脆放开花秋月上前施礼。 阿常动用身形,矫健地在人与人的间隙中穿梭着,一靠近花秋月,就揽住花秋月的肩,脚下生风,呼吸间就把花秋月带离了威胁地带。 最后关头,围着扎答部落的人马发现了阿常的举动,但他们并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围在外围。不让任何人有离开的机会。 这时候,联盟小队的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这不像他们联盟军的行为。 “你们是谁?你知道冒充联盟军的后果吗?你们的部落不想存在于草原了?”联盟小队副队长及其不聪明地这时候还扯着大旗威胁人。 “你们是塔干儿部落的人?”花秋月思索后,轻声问出声。 花秋月的话让联盟小队的人都变了脸色:塔干儿要干什么? “呵呵~!月妹妹还是这么聪慧。我就说你一定会猜得出来的。”包围圈慢慢地从中间让开,显出一条通道,通道尽头,阿哲一人单骑坐在一匹白马上,他轻轻抖动缰绳,矫健的骏马便缓缓迈开蹄子优雅地哒哒走来。 看到阿哲,花秋月面色微变,生气地问:“阿哲,你不要命了,手术才多久,你还在修养期,怎能骑马?” 但是花秋月越生气,阿哲反倒越开心。仿佛忘了他曾经说过以后成陌路人的那句话。以前的不愉快仿若已经一笔勾销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了?”花秋月太息一声,关心地问阿哲。 “草原乱了。塔干儿现在的首领是我。现在我送你们出关。”至于他怎么当了首领,阿哲并不想多谈。少年的脸上短短几个月,已经多了一抹坚毅,那是经历过世事,疼痛后成长的痕迹。 本来联盟小队只知道塔干儿已经退出了联盟,不属于联盟军内的一员了。但是却想不到塔干儿和这批在他们眼底有问题的队伍那么熟络。现在竟然明目张胆地要保这只来历不明的队伍。 “塔干儿部落,你们当真要和联盟作对?” 联盟小队副队叫嚣的声音让阿哲的眉心拧成了个川字。他声音冷若冻原上的冰凌那样刺骨:“清场。” 阿哲的话让连联盟人的心都暗觉不安起来。 “你们的倒底要干什么?可想过后果。” “嗤~!”阿哲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我挥挥手,顿是几十个勇士就抽出腰间的弯刀朝联盟军的人砍去。 慌乱的联盟军小队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抵挡着。心已乱,手上哪还有章法,不下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围拢上来的塔干儿勇士解决掉了。 扎答部落已经被莫言组织着过关了。花秋月停留在原地,望着阿哲笑嘻嘻的脸,她沉着脸道:“把手伸出来。” 细细把过脉后,花秋月的眉心又不自觉地拧上了,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若是再这么折腾自己,以后腿疼就难办了。不想过个十几年后,又回轮椅上坐着吧?” “好。”阿哲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花秋月训斥什么,他都点头应是,照单全收。 乖巧得不像自己原来认识的阿哲,花秋月摇摇头,关心地劝解:“你可以找完颜烈合作的。我不知道你们塔干儿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要莽撞。” “好。” “我走了。”花秋月长长的一生叹息。这个像前世弟弟一样年纪的阿哲在这个异世间,已经开始学着独揽一面了。 “保重。”阿哲深深地看了花秋月一眼,扯动缰绳,掉转马头‘驾~!’地一声义无反顾地先行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一章:齐聚一堂 花秋月领着扎答部落的人穿过草原与犬戎接镶的关口,真正地进入了犬戎。接下来,只要履行和完颜烈的承诺,把带出来的扎答部落的人安顿妥当,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几千人的扎答部落人马,突然从边境进入犬戎,顿时得到了犬戎方的重视。没有过关凭证,只能停留在交界处的小镇上,这样对她们来说并不安全。 沉思后,花秋月决定表露身份,和当地最高官员接洽。 几乎整个草原都在找花秋月这事,犬戎也颇有耳闻。现在人家敢明目张胆地蓦然送上门来。这让人不得不多思。犬戎并不鲁莽行事。他们谨慎小心地认为花秋月这块肥肉,不会什么准备因为没有就敢直接找上门来。 人往往有时候过多的多思多虑,在最关键的时候错失了良机。此时的花秋月并没有任何威胁性。但是她来了。 谈判就设在边关接镶小镇上,一位代表犬戎官员大腹便便地从他的马车上下来。当他看到传说中的花秋月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想不到搅动一方天地的人,年纪却是这般的年轻。若不是此时,此人就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什么自己也不敢想的。 虽然面对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庞,但是再护卫在花秋月身边的人,无一不是稳重内敛的人,且那些护卫们发自于内心的恭敬是不作伪的。一个女子,凭一己之力做到这份上,不得不让人感叹,可畏啊。 谈判官员把所有情绪收敛后,正视着花秋月,抱拳施礼:“月姑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乃钟灵俊秀之人物。” 花秋月看到犬戎官员一上来就没有打官腔,而且首先抛出了友好的橄榄枝,心中顿觉此事成了一半了。遂开口道:“犬戎也不错的,只是封闭太久,若是以后加紧和别处的边贸往来,犬戎的昌盛必定指日可待。” “哈哈哈~!托月姑娘吉言。不过不是我们想封闭,主要是草原一直霸道习惯了。若是不走草原这个通道,需耗时,耗人力。商品成本增高,唉难啊。”犬戎官员正是管钱财的户部官员。花秋月一说到他心坎上后,他顿时朝花秋月大倒苦水起来。 “大人,秋月不是给您送人情来了么?”花秋月的话让犬戎官员沉默下来。他在暗暗计算得失。 收留扎答部落的人,那么意味着以后和草原联盟站在对立面。 若是拒绝,花秋月抛出来的馅饼又太诱人。犬戎锁关太久了。以前往来的只有小型的商队而已。这对犬戎的发展根本没有好处。 看到犬戎官员面色开始松动,花秋月再接再厉告诉犬戎一个消息:“塔干儿反了。” 什么,位于草原中部三大部落之一的塔干儿也反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犬戎官员这下是真正正视花秋月的话了。他在思索草原大洗牌的势力会如何划分。且以后草原对犬戎的态度问题。 花秋月这次的行为说白了就是政治/避难。扎答部落不像别的部落一样,根基稳健,即使抽调出大批的勇士,还有富余的人手护卫自己的部落不被别人袭击。 完颜烈几乎是孤注一掷的行为,不得不让花秋月多想一些。 “好。月姑娘,你说服了我。我这就安排人把扎答部落的人接到驿站附近住着。直到草原这次大洗牌结束前。我们犬戎人都将履行一直照顾她们的行为。” 花秋月听出来了犬戎官员油滑的话意:那就是等这次洗牌结束,若是情况不利于己方,他们或许会把这些扎答部落的人抛出去。 不过在花秋月看来,草原联盟已经腐朽不堪,失了人心的草原联盟就如坏了地基的房屋,轰然坍塌只是早晚的事。 安顿好扎答部落的人马,还没有等花秋月喘口气,就被一纸信笺砸得气血飙升起来。 信笺是阿古师傅让遗忘之地的人送出来的。他们出来后,只知道花秋月领着人一直在草原中辗转,不断地变换着方位。每每等他们找到了花秋月曾经的驻留点后,人却早已离开了。 兜兜转转他们用了月余,才在犬戎小镇这逮到花秋月,忙把捂得皱巴巴的信笺交给花秋月。 阿古师傅的信简短扼要地说了:爱徒速归。汝爹娘及弟已无踪,遍寻无果。 爹娘不见了?等等,那个弟是说李娟又有孕了么? 来不及多想,花秋月匆匆带着十八黑衣影卫就急急地赶路了。虽说花信强和李娟已经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回去找找,或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花秋月一直担心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连累了家人,行事都小心谨慎得很。但是没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就连哪个是对手都不知道。花秋月懊恼无比。日夜不停歇地赶路。 风尘仆仆的花秋月在一个落日的黄昏中,回到了月湾村。石房子内,已经收到花秋月即将抵达的消息后,大伙已经聚集在了石房子内的院子里。 当花秋月推开院门,走进石房子内时,阿古师傅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不敢看花秋月。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 百草阁内各个独当一面,长得玉树临风的公子哥们都回来了,就连罗伟诚也不例外。 “月姐头。”他们纷纷站起来和刚进门的花秋月打招呼。 难得齐聚一堂,却是因为花信强和李娟失踪之事,大家的心中都沉甸甸的。因为在花秋月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极尽地派出人手出去寻找线索了。但是花心强和李娟仿若已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点痕迹留下。 花文秀哭得不能自己,马志辉只能耐心地好言在一边劝慰着。 花秋月的回归,让大伙都心都不自觉地踏实起来。仿若主心骨又回来了。 “说说你们最近找到的线索。”花秋月声音犹如冰渣,沁人的冷。眼神发寒。 在场的人一个都没能回答花秋月的话,因为他们丝毫线索都找不到。 当花秋月看清大伙都无奈地摇头时,眉心不由的紧蹙起来。第一次觉得棘手不已。茫茫人海,没有丁点线索,怎么去找人呢。本来还以为怎么的也能有点线索,总有办法把人带回来的。 阿古师傅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急忙开口道:“乖徒儿,就是你爹娘失踪后,没有两天,又有几波人马赶到了月湾村。看样子也是奔着你爹娘来的。但是找不到人后,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现在的花信强和李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花秋月想到,或许是想借着花信强和李娟来引自己出去的一种手段而已。有了这种设想后,花秋月便不再掩盖踪迹。诱使心怀不轨的人上门,或许这能套出点什么来。 果然没有两天,花秋月回到月湾村的消息出来后,一波波的黑衣人前仆后继地赶来了。但是在花秋月让十八黑衣影卫活抓了几个,审问后,却依然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过却是审出,所有想带走花秋月人,都是来自于京城。 ‘京城’花秋月眼底的诡色翻涌,她知道,或者是躲不过了。京城是她一定会去的地方。只希望把自己爹娘带走到人,会善待他们。 而此时的花心强和李娟确实是被善待的。或者说是被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特别是李娟隆起的肚子,被经验老道的稳婆摸过肯定地说是男孩后,李娟的待遇更是上了好几个档次。 莫名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庄园里生活,花信强和李娟并不被允许走出这座房子。无论两夫妻用尽了办法,可是就连逮他们来的幕后黑手也从不现身。任由他们折腾。 腹中的婴孩一日日的大了起来,最后仿若跟吹气球一样。行动间也不便利许多。就算现在要逃走,那条件也是不允许的。除非是想不要命了。 花秋月再解决了几波黑衣人后,但是还是丁点头绪也没有。她想,若是再没有消息,那也只剩下进京这条路好走了。 但是百草阁的势力一直都在南方,京中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一块砖头从天上掉下来,都能一砸砸出个五品官儿出来。若是莽撞上京,可能还会让自己深陷泥潭中出不来而已。 这时候,罗伟诚才缓缓开口问道:“小月儿,你想不想先把京中市场份额占住,有了根基才上京去?” 花秋月轻轻一叹:“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但是现在权大过天的世道。在京中竞争,就相当于把别人碗里的肉叼到自己碗里。在京中官员满地走的地方,很难。” “小月儿,你有没有想过,不用自己的名义。而是用西夷的”罗伟诚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晶亮。 “西夷?”你发现了什么?”花秋月沉吟后,开口询问。 “呵~这段时间我在西夷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还没有证实。”罗伟诚故作神秘兮兮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二章:对策 罗伟诚说这话的时候,晶亮的眼睛仿若已经要开始对虎视眈眈已久的猎物,露出了利爪一般。 西夷花秋月并没有去过,得到的信息,大多是阿古师傅和这些年百草阁陆陆续续传回来的汇总消息而已。现在徒然听说罗伟诚话里有话的意思,顿时也来了兴致。 看到花秋月开始聆听的架势,罗伟诚清清嗓音,开始和花秋月分析自己这段时间在西夷的发现。 “西夷自从没有了阿依姆部落的约束后,逐渐分成两个派系。一派是现在的激进派,他们总想靠着蛊术凌驾于别的种族。而据说现在西夷最厉害的蛊术都在他们手里。其中为代表的叫做吉伊德的人,人们都尊称他一声德爷。 不过这个德爷并不常留在西夷。常常一失踪就是一年半年的。虽然他不常在西夷,但是对西夷的控制却是霸道强势的,不知道他从哪培养了一批人,那些人的武力非常高。 还有一派,为首那人叫金古。他们没有很高的蛊术。不过却能掌控整个西夷的财政大权。几乎所有商品他们都经手。咱们的盐和药材就是从他们手上走出去的。 虽然和咱们合作的这一派系有银子,但是武装力量并不高。 并且他们时刻担心着,有一天吉伊德突然发难。现在的他们犹如困兽一般,好像天天被人养着,直到合适的那一天,就会被人斩于刀下。” 花秋月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了罗伟诚所要表达的意思。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我知道了,你是说让和我们合作的那一派人马把资源合理分配。在极短的时间内,于大华国复制出那条商业体系。最好能垄断一条经济脉络。等到他们有难的时候,大华国不得不插手站在他们这一边。对不对?”花秋月补充道。 半响,花秋月又蹙了蹙眉,纠结道:“让金古他们相信咱们,把大笔钱投到咱们这,倒是个难题。” 阿古师傅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自从花秋月郑重托付给她看护的娘给弄丢后,她一直想要补救。现在徒然听到罗伟诚和花秋月的话后,急急道:“乖徒儿,我啊。为师啊。” “嗯?阿古师傅别急,您慢慢说。”花秋月知道阿古师傅心里挺内疚的,但是这是人祸。怪不得阿古师傅。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呢。 “丫头啊。你们说的那个金古一脉,为师可认识呢。那时候阿依姆引领他们的时候,他们可没有活得那么憋屈的啊。哪知道,到了现在竟然越混越回去了。"听到阿古师傅这么说,花秋月和罗伟诚也觉得让金古一脉的人见见遗忘之地的人也是可行的。 当即,罗伟诚就起身:“我这就往西夷去一趟,把金古领头人带过来。若是此事真能促成,那是再好不过了。” 再罗伟诚离开半月有余,花秋月收到了萧钰从京中让黑衣暗卫带过来的一封信。信上草草写着,可能有花信强和李娟的消息。若是确认,问花秋月要上京否? 花秋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落。依照萧钰的信来看,情况并不紧急。若是紧急的话,依照萧钰的性子,不会置爹娘他们陷于险地中,尽管不知真假,也要先营救了再说。但现在而是有空闲写信来咨询,那么这事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两人的境况并不凶险。 无论怎样,爹娘的离开一定是不乐意的。若是欢喜地跟人家走了,怎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事情做得太过隐蔽。怎么说也要见见他们再说,若爹娘不乐意,怎么的也要把爹娘带离开才是。 把这件事细细捋顺后,花秋月当下便把去京城当成了下一个目标。 罗伟诚回来很快。跟他来的是一位两鬓已经斑白的老者,老者长得不像南方人般的小骨架,反倒是个大块头,即使是佝偻着身子,也能想象得出他年轻时,壮实的身形。 老者叫金古腾,大华国语说得撇脚生硬,本来他不想过来的。但是因为他们金古一族愧对阿依姆族。而且当他们知道阿依姆族人竟然能在大陆上行走了,都露出了畏惧,又担忧,羞愧等多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出来。 金古腾是金古家族里老一辈人中最小的一位。理所当然这件难差事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一路上金古腾也想千方百计地向罗伟诚打听阿依姆族的事情。奈何两人语言上实在是交流有障碍。遂,只能提心吊胆地跟在罗伟诚身后,赶到了靠背山。 阿古师傅是在山顶接见的金古腾。依照古礼,以及血统的纯正,金古腾见到阿古师傅是要行大拜之礼的。阿古师傅背着双手,笔直地站立在悬崖边上,遥遥望去,绝对一隐士高人风范。 当金古腾爬上山顶的时候,情绪激动地看着花秋月,老泪俱下地痛哭流涕地跪地喊道:“圣女,我们金古一族对不住您啊。对不起先祖,我们错了。请您原谅愚昧无知的金古一族吧。” 花秋月被金古腾这么一跪一喊,给唬了个够呛。她跳起来,蹭蹭地跑到阿古师傅身边,双手紧撰阿古师傅的衣袖:“阿古师傅,罗伟诚不会给我们带回一个老年痴呆吧?” 阿古师傅听到花秋月的话后,额头的青筋直突突,她嚯地转身,指着跪倒在地的金古腾骂道:“你这瞎眼,是不是觉得本圣女变老了,变丑了。所以就认不出本圣女了?” 花秋月的惊愕地看着阿古师傅,话说阿古师傅从来没有说她当过圣女啊。小说里的圣女不都是神仙玉女般的人物么? 察觉到花秋月不可置信的目光,阿古师傅不乐意地道:“想当年你阿古师傅我也是那雪域之上的一朵雪莲花。” 这次阿古师傅一说完话,金古腾已经激动得语不成句了。他狠拍了自己的胸口几次,在花秋月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拍死后,他才生生地把话表达出来。 “圣女,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人不都这样么?阿古师傅在老年人里,也算是比较会保养的啦。”花秋月不明就里,为什么金古腾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似的。 阿古师傅看了悲痛的金古腾一眼后,才和花秋月淡淡解释道:“西夷的圣女从双十年华后,容貌是不会改变的,直到她死的那一天。那是西夷的圣女体内都有一种金禅蛊,不过为师在被封进遗忘之地后,体内的毒素侵蚀,金禅蛊已经死去。” 虽然阿古师傅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花秋月被阿古师傅当作传人来培养后,多多少少西夷内的各种蛊虫,遗忘之地的人都不避讳着花秋月,有时还会当成故事一样讲给花秋月听。 原来金禅蛊一生可以保持女子容貌不变外,还能百毒不侵,但是当金禅蛊死去,那宿主也会死去。若是侥幸不死,也要承受着反噬所带来的痛苦,不亚于每日被人千刀万剐般凌迟的痛,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化解。 曾经当成故事一样来听的金禅蛊,原来还真的存在过啊,花秋月看着阿古师傅那张纵横交错,沟壑渐深的面颊,心疼地问:“阿古师傅,曾经是不是很疼?” 金古腾痛苦地掩面附在地上,无言面对阿古师傅,隐隐的啜泣声从他的指缝中传来。错了,一切都错了。当时的金古一族不该鬼迷心窍。不仅害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阿古师傅对于金古腾的忏悔,一直都很平淡。她只是淡淡地问:“金古腾,若是还能补救,你当如何?你们金古一脉当如何?” 来之前,金古一脉的人已经共同商讨过了,若是见到了阿依姆族,能求得他们的谅解后,定当以阿依姆族马首是瞻。金古一族才能如涓涓溪流一样长久不衰。 阿古师傅看出了金古腾的谨慎小心,满意地点头,一手抓过他就纵身下崖,远远传话给花秋月:“你先下山,我带他去转转就回。” 阿古师傅用轻功夹着金古腾一路腾挪跳跃,直晃得金古腾一把老骨头快要散架撅过去时,才被放下来。 两脚踏实着地后,金古腾放眼望出,一个个低矮的小石包正是遗忘之地的居所。虽然现在的生活条件过得好了,但是阿古师傅还是限制他们出谷,他们依旧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几十年的习惯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他们已经过惯了贫简的生活。但是在金古腾的眼底,却是震撼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吉伊德嘴里,阿依姆族活得很好,他们只是被流放进了一个世外桃源之地,生活上还是很优沃的。 这句话吉伊德怎么说得出口。此地就算种植作物,都很难生长,到处都会峭壁岩石。荒凉之色随处可见。 现在金古腾已经很肯定阿古师傅就是阿依姆族的圣女大人了。他由衷地跪在阿古师傅面前,虔诚地道:“圣女在上,清受金古腾一拜。以后,但凡圣女所指,金古一脉定当不敢不从。”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金古腾还是很但是阿古师傅会忍不下这几十年的关押之苦,让金古腾一脉现在就开始和吉伊德那一脉的人发起冲突。但是话已经赶话到此,他不得不表态。因为金古一脉在经过动荡后,才明白西夷只有在阿依姆族的领导下,才能做到公平,公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三章:合作 花秋月看着拘谨地坐在自己对面的金古腾老人,心中一股无奈划过。这是自从金古腾从遗忘之地归来后,就对自己的态度恭敬无比。连让他坐在对面,都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花秋月疑惑地看向阿古师傅。无声地问:阿古师傅,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古师傅毫不避讳地说出声:“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徒弟,而我的徒弟就是将来西夷的圣女。这是不容置疑的。” “什么?”花秋月惊叫出声。她嚯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古师傅:“师傅,您怎么从来没有说过这事啊?” “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吗?我只有你一个徒弟啊?”阿古师傅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话让金古腾赞同地点点头。 有点懵的花秋月又多了一层身份一一一一一西夷圣女。不过这个圣女还要等阿依姆族回归西夷,能够掌权后才做数。 花秋月有点结巴地问阿古师傅:“师傅,这个这个圣女有什么义务吗?” “义务?”阿古师傅想了想,肯定道:“肯定是有的。比如。” 看着阿古师傅眼神诡异地看着向自己,花秋月头皮发麻地问:“比如什么?”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金古腾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师徒俩,这话说得太磨叽了。 他主动开口道:“做西夷圣女的好处是能号令整个西夷;能学到无上蛊术。义务是要一辈子庇护西夷,并且不能离开西夷。将要卸任的时候有义务培养下一代圣女。” 这些花秋月都听懂了,就是那句一一一一一辈子不能离开西夷这话让花秋月头疼。自己本来就是大华国的人,亲人,朋友都在大华国,若是不让离开西夷。那以后不是很难再见了吗? 花秋月可怜兮兮地看着阿古师傅。 “你别这样看为师。为师能离开,那是因为西夷已经把阿依姆族都赶走了。”阿古师傅安慰地拍拍花秋月的肩。接着宽慰道:“你以后可以先生个女娃娃,让她接替西夷圣女,你就可以离开了。” 这是坑娃吗?花秋月呆愣地看着阿古师傅,提议道:“对了,我可以收个女徒弟啊。” 金古腾同情地看着花秋月:“圣女接班人,这个提议或许能成功。但是却是很难的。西夷的蛊毒好学。但是有一种人是天生合适当圣女的。那就是她对蛊虫有免疫能力。除非自主让蛊虫进入体内,不然是不会受到蛊虫侵害的。” 花秋月一呆,还有这说法? 再看向阿古师傅时,阿古师傅非常赞同地狂点头:“应该是这样。一般圣女都是一脉相承的。但是为师当年中毒颇深,已经无法繁育下一代,所以孤身一人也没什么。直到发现了你。你就是那个百蛊不侵的人。 当时为师的石包房内,光线昏暗,所以你看不到。但是整个屋子里,不下百种蛊虫,可是你却一点事都没有。可以安然地坐在屋内和我畅谈两盏茶的功夫,却百蛊不能近身。啧啧,所以为师收你做徒儿是注定的。” 花秋月纠结不已,还以为当时阿古师傅看到自己小小年纪就八面玲珑,玉雪可爱,忍不住要收自己做徒弟回来疼爱一辈子呢。原来还有这一层因果的存在。 看到花秋月撇嘴失落的小模样,阿古师傅哈哈大笑:“也不全是这样。要做西夷圣女的人一定要有大局观,还要有仁心。所以西夷的圣女地位才这么高。你这两点都具备的。 那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呆在我身边五年。这五年不关光教你蛊术,还有观察你的人品。若是有一点不过关,只能依照老规矩。” 说到这,阿古师傅又禁言了。她有点讪讪地住嘴。花秋月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话。索性今天的信息量已经超负荷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条:“老规矩是什么?反正我也要接您的班底,这老规矩也要知道吧?” “杀了。”金古腾不会看脸色地神补刀。 阿古师傅脸色变了变,她拼命地给金古腾使眼色也不管用。最后只能无奈一叹。做鹌鹑样,佝偻着腰身,不敢看花秋月,嘴里嘟囔地辩解:“这不是老规矩嘛,而且阿依姆族都被赶出来了,这规矩守不守都无所谓了。” “那怎么行!”金古腾较真地站起来,言辞凿凿地说:“一直以来,从古至今西夷传下来都是每五十年只能出现一个圣女存在的情况,只有杀死不合格的圣女,才会出现下一个圣女。” 阿古师傅的眼都眨抽搐了,也没能止住金古腾的滔滔不觉作死的话,这让她也很无奈。 在花秋月意味深长‘呵呵’假笑中,阿古师傅急忙转移话题:“呃,这个,不是说要到京城做买卖吗?金古腾他全权同意了。这事乖徒儿可以开始着手做了。” “是的,是的。既然月姑娘是圣女接班人,那您所要做的事,在不违反西夷利益的情况下,我们金古一族一定会鼎拥护的。” 虽然按照阿古师傅说的,在大华国垄断一条经济脉络应该挺难的,主要会投下大笔的银子,但是若能和未来的圣女打好交道,卖个好,那金古一族在西夷未来的话语权就有几十年的保障了。 谈到正事,花秋月但是收敛了情绪,她斟酌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在商言商。既然金古一族支持,那么肯定也会保证你们的利益。不过前期投入比较大······” 花秋月在罗伟诚准备去西夷把金古一族的代表找过来时,就已经想好了做什么。她打算把冬天御寒的衣服在大华国遍地开花,并且逐渐垄断整个大华国的药材市场。 金古腾本来还带着随便听听而已的态度,但是在听力花秋月详细的描述后,常年和金钱打交道的金古腾开始全身血液沸腾起来。他觉得自己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等到花秋月把文件合同写好,交给金古腾看过后,他在严谨的合同上竟然找不到反驳的条例出来,顿觉花秋月不愧是圣女接班人,每一代圣女基本上都有一过人之处。 阿古师傅是在武学上举一反三,功力过人。此时的金古腾觉得花秋月天生就是个会拿算盘凌驾于金银之上的人。 但是花秋月这辈子绞尽脑汁也要做买卖,那也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不得不着手的。上辈子的她也就是个每天匆匆在各个病房中游走的人,哪有时间关心明天的金融市场会不会崩盘。 双方达成共识,很快,金古腾就把代表金古一脉的印章取了出来,在合同上按上印章,并签上自己的大名。一式三份,双方各执一份,还有一份放在阿古师傅那里保存,做个见证。 文件签好后,金古腾顺便把吉依德一脉的动向跟阿古师傅汇报了。 “吉伊德一脉最近正频繁地调动兵马,常常有大批不明来历的兵马在调动。他们武力不弱。每一个都按照杀手的标准培养的。而且,每过一段时间,这些人都会分批的出去,有些回来了,而有些没有回来。不过总有新鲜血液补充。 金古一脉已经关注他们很久了,一直得不到消息,他们到底来自于哪里。”金古腾困惑地说。 原谅金古一脉的信息网络太差,因为他们一直致力于银子的积累上了。也难怪吉伊德一脉会想先养肥了再杀。 阿古师傅听过金古腾的话后,她也表示现在没有办法,还不是回归到时候。等待时机。毕竟阿依姆已经离开整个西夷视线五十多年了,吉伊德几乎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西夷。 金古腾只好无奈地先带着合同回西夷去了。只等把大批的金银运过来,由花秋月操纵,在未来的路多添加一层保障。 只从和金古腾签订合约后,花秋月就着手和小八准备把已经纺织并制作出来的衣裳查点,并且花秋月所说的鸭绒服,鸭绒被之类的御寒物件已经研究并制作一批成功。只待以后大展拳脚。 夏季已经悄悄溜走,深秋将要来临。这时候开始准备售卖御寒衣物正好。刚好百草阁的七公子都回来了。这七公子是外面人给余多c卷毛c龅牙c猴子c六指c芝麻c阿呆等人的称呼。 百草阁这些人齐聚一堂,除了知道花秋月的爹娘失踪,要一起回来帮忙寻找外,还有就是花秋月要及笄了。 及笄对于女子来说,是一件重大的事情。 当女子满了15岁。形容女子已到了结婚的年龄。女子十五岁就相当于成年了,可以许配人家了及笄礼上会束发并戴上簪子。这一天意义重大,属于女子这辈子重要的日子之一。 花秋月的及笄礼,大家都非常重视,并约好早早就赶回来一起替花秋月举办一个盛大的典礼。即使出了事,但是他们还是不想错过这个重要的日子。因为花秋月在他们心中是一家人。 此时的京中,已经知道花秋月回到月湾村后,陆续赶来调查花秋月的人,一波波的有去无回,几乎都落入了十八黑衣影卫的手里。这让京中很多收到消息的人都哗然了。他们想不到花秋月身边还有这等能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四章:争 调查花秋月的人越来越多,赶来月湾村的人也多了起来,但是有来无回的举动,让很多人开始另辟蹊径,毕竟花秋月在别的地方行走并没有完全被抹去了痕迹。都是有迹可寻的。 他们开始遁着花秋月的足迹去调查。特别是剑门关,才发现花秋月不仅仅在铸造方面有贡献,而且在别的领域也是贡献颇大的。并且最近草原内战,让大华国有了更多的喘息机会,都多多少少出现了花秋月的身影。她在这事上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拿到消息的人,都震撼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很多人都对花秋月感到了莫大的兴趣。 其中也包括几个想要争夺皇位的几位爷。 花秋月的出身再怎么说,都只是个农家女。尽管她做出了贡献,朝廷的封赏还没有下来。她就改变不了农门之女的事实。 那么,势如中天的几位王爷,觉得给花秋月一个妾的身份,也是可以的。因为他们的几个妾都是朝中四五品官员的嫡出女儿。 京中的动向开始从韩如依慢慢转移到了花秋月身上,风云暗涌。 建王c恭王纷纷上书要纳传说中的花秋月,而被软禁的太子,也被幕僚们怂恿着跟着上了奏折。太子李睿也不甘心一直被牵制着,索性把这谭水搅得更浑些,干脆顺着幕僚的建议,跟着胡闹一通。 隆德皇帝冷眼旁观着几个儿子暗暗较劲着。心中也暗自思量着这个花秋月小小年纪就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实在罕见。他也收到消息,据说花秋月能翻译出宝典里的文字。 高高在上,表现出昏昏欲睡的隆德皇帝稳坐在宝座上,底下几个大臣吵得不可开交,都是已经各自站好队的人,在帮自己站队的王爷展开了唇枪舌战。 整整对这事争论了两天,还没有个结果。 朝堂内吵得热火朝天,朝廷外大将军府里的萧钰也开始火急火燎起来。不是官身的他并没有资格上朝。只能迂回地找关系打听朝上关于这事的进展。 但是所有的消息汇拢起来,得到的信息完全是事情将要抑制不住地往坏的方向发展了。 在萧钰还想不出良策之前,又收到一条消息。恭王进宫了。 恭王解禁后,这一段时间,都消停了很多。德隆皇帝又对他疼爱起来。闭口不再谈他前段时间张扬的作为。好似一切都过去了一般。 这次恭王特地入宫,就是抱着央求淑妃娘娘在皇帝面前吹吹耳边风。对于花秋月,再他从韩如依那里得来‘宝典’后,一直就是心心念念地想要解开上面神秘文字的意思。但是却不得其法。 花秋月就相当于他打开宝藏的钥匙。所以,他对花秋月,那是势在必得的。 景仁宫内,淑妃娘娘已经小憩起身来了,富丽堂皇的寝宫内,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做梁,珍珠做帘幕。拳头大的夜明珠高高悬于室内,盈动得满室生辉。似明月一般,铺就一地。 六尺宽的沉香木拔步床边悬着凌霄宝罗帐,帐上用金丝银线绣着一朵朵富贵的牡丹花。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都细腻得纤毫可见。 每当风起轻纱起舞,朵朵牡丹随风摆动间,与室内的熏香相互辉映,好似整个室内都荡漾在花海一般。让人情不自禁流连忘返。塌上摆放着着玉枕,铺着温软的蚕丝冰簟。叠着香罗衾。 地上铺就的竟然是蓝天暖玉,大块大块的蓝田暖玉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整片地板光鉴可视。 如此穷工极丽,奢靡得仿若天上人间。每当隆德皇帝疲惫时,都会来淑妃这里,如此美景,还有一个温柔如解语花般的美人。难怪德隆的恩宠会久盛不衰。 淑妃着一身耦合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亭亭玉立的幽兰,行走时,娉娉婷婷,婀娜多姿。动人极了。 她的腰身用一条浅色的织锦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被宫女细细地绾成飞仙髻,髻上点缀这光泽莹润,颗粒均匀的珍珠,打扮靓丽。虽然已经已经四十岁的年纪,但是一眼看去,不过刚刚二十有三的年纪而已。也不知如何保养的。 她如往常一样慵懒地逗弄着画眉鸟儿,听闻恭王已经侯在景仁宫外,顿觉惊喜。 “快请进来。”淑妃的声音婉转动听。急急的吩咐着。 恭王进了殿内后,他恭敬地弯腰给淑妃行礼。 刚行到一半,就被淑妃拦住了,两母子已经有月余没有见过面。这时,淑妃细细端详了恭王的面色后,心疼且哀怨地道:“瘦了。你父皇也是个狠心的,近日也极少来景仁宫了。” “已经多日未见,母妃可安好?” “好的。只是心中甚是惦念着你。今日来又是为何事?可别太为难母妃了,你父皇今日对咱母子俩的态度诡异得慌。一会好一会坏的。”淑妃愁容满面,声音哀婉。 德隆皇帝近年来,性格越发的难以琢磨。这也就是恭王和建王能斗得旗鼓相当的原因。 “儿臣想再纳一人。”恭王笑嘻嘻地帮淑妃捶着肩,态度殷勤。 “啧啧,我的儿,你不是刚纳个平西王的嫡女做侧妃么,这才几天,面上可不好看啊。”淑妃不赞同地道。 不过看到恭王轻蹙着眉,淑妃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宽慰道:“你说说吧,是哪家大臣。母妃给你筹谋筹谋。” 看到淑妃答应下来。恭王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了。只要母妃答应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 “那是个农家女,叫花秋月。” “什么?”当淑妃听到自己高高在上的,贵为王爷的恭王,如今竟然在头疼着怎么筹划要纳一个农家女。淑妃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 要知道一个妾室的位置,在王府来说,那也是多么的珍贵,很多四五品臣子都会想方设法挤破脑袋,都要把自己的嫡女塞进去的啊。 “母妃。您听儿臣细细道来。”恭王看到淑妃惊异的表情,才想到花秋月的身份。 “母妃您也知道,儿臣那么心甘情愿地娶平西王女儿,那是有原因的。” “恩,就是那本宝典么?怎么,看懂了吗?”淑妃两眼精亮地问。 “正是因为没有看懂,才急于把花秋月纳了,您向父皇讨一道圣旨,把花秋月赐给儿臣吧。这个花秋月神就神在,她能看懂宝典上的字。这本宝典还是韩如依在花秋月那里偷来的呢。” “果真?”淑妃这下终于端正了态度。开始设想着怎么哄德隆皇帝开心了。为了儿子的大业,淑妃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千真万确。”恭王很肯定地说。他除了宝典,再也想不出来花秋月的种种神迹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好,母妃定当助你。你且回吧。你才刚刚解禁。怎么也要做足样子给你父皇看看。这事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淑妃把底交代后,就规劝恭王先回府去了。 等恭王一走,淑妃就开始打扮自己,她本就天姿国色,这一打扮,顿时让看到的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在铜镜中打量了自己姣好的身姿后,淑妃才亲自端着新出炉的点心,带着侍女身段尔娜多姿地往御书房走去。 在淑妃进了御书房后,萧钰就已经收到消息了。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万一这糊涂皇帝,又下一道圣旨,乱点鸳鸯谱,那不是苦了小月儿么。 看到萧钰面色焦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守在一边的猎鹰看不下去了。他吭哧半天,才憋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公子,要不您娶了月姑娘吧。属下知道,您心中有月姑娘,只是现在您还没有经过月姑娘同意,就擅自主张。但是若是晚了,圣旨一下,就难办了。真若无力回天,公子您不后悔吗?” 猎鹰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狠狠地砸在了萧钰的头上。是啊,会后悔。若是有天看到小月儿偎依在别人的怀里,那么自己的肠子一定会悔青了吧。不行,不能让这事发生。 萧钰越想越能让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即使以后小月儿怨自己,这事也是非做不可的。 想到这里,萧钰的焦躁渐去。重新冷静下来。顿时平日里那个翩翩公子又回来了,他睿智的眼睛清明无比。心中暗暗算计着这事如何能促成。 唯一的办法就是‘快’。 必须要在德隆皇帝做出决定,下了圣旨之前,把花秋月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层身份定下来。 他把随身那半个双雀玉佩取出来,交给猎鹰,细细地交代道:“你去把这枚玉佩交给罗氏一族的人,让他们开始布置,就说我娘给我定下来的媳妇快进京了。让他们好好办一场喜宴。等别人问起,就把小月儿的大名说了。” 现在就看谁快了,萧钰这是在将德隆皇帝的军。当京中所有人都知道花秋月是他萧钰未过门的妻子,那么他堂堂一个皇家,怎么能强行把一心守卫边关的大将军儿媳妇 另配给别人呢。这会遭到天下人唾弃的。 那么等收到消息后,谁再往上撞,也会招来德隆皇帝的一顿训斥。恭王已经让萧钰恶心很久了,这次就让他自己挖坑自己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五章:先下手为强 猎鹰听从萧钰的话后,拿着半边双雀玉佩匆匆出了门。赶往罗府把萧钰交代的事情办妥。 罗府位于京城怀玉街这条周边都是书院的靖安巷内。整条巷子都属于罗府的产业。罗氏在京中的地位超然,那是罗氏一门尽出大儒。虽然罗氏门人没有在朝中任职,但是门生遍地。很受人尊敬。 萧钰的母亲罗菁然是罗氏大房嫡出的女儿。虽然萧钰出生后,罗菁然没过两年就香消玉殒了,但是罗氏大房嫡支却只有这么一个独女。所以对于罗菁然留下来的血脉,特别重视。 一直以来,萧钰的婚事也是罗氏一族关心的。并早早放出话来。萧钰的婚事不得让萧大元帅的填房插手,这才让李欣束手束脚起来。不然李欣何必费尽心力,把陆雪莹接到府上住着,处处算计着萧钰呢。 至于萧钰的婚事为什么会知会罗府安排,那是萧大元帅在罗菁然香消玉殒没有百日竟然迎娶了李欣,虽说有圣旨的存在,但是却是触怒了罗氏一族。在萧大元帅大婚前一天,便使了人前来大将军府上,把罗菁然的所有嫁妆都拉回了罗府。 并且还放下话来,这些嫁妆罗府只是给萧钰媳妇保管的。等哪一天萧钰娶亲了,那么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都会再拉回来交给萧钰明媒正娶的夫人的。并且罗氏大房的资产也会分拨出来一般给萧钰以贺新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异了。罗氏不可不谓出手阔卓。虽说罗氏大房嫡支只有罗菁然而已。但是庶出却是有不少的。本以为这会让罗氏大房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奇异的是,罗氏并没有闹出笑话给大家看。而是同心协力一致对外。 此时,猎鹰带着那半枚双雀玉佩进了罗府后,见到了老太君。正是萧钰的外主母。已经将近花甲之年,年老身子就弱得多,刚得了轻微的风寒,正将养着。头上绷着抹额。没有多少精神地倚靠在抱香枕上,不过见到猎鹰后,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来。一脸慈爱地问起萧钰的日常。 “钰小子最近都在忙什么那?怎么不来看看我这老太婆?”所谓老小孩,老小孩,真是越老人的脾性越小起来,说着这话时,老太君还不满地噘了噘嘴。 “回老太君的话,公子最近确实有点忙。不过他今儿让属下给您带来个好消息呢。您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您这一高兴,没准啊,您这抱恙的身体就全好了。”猎鹰卖巧地逗老太君开心。 “哟哟,你这后生可真会说话。说说吧,钰小子让你给老太君我带来了什么能让人乐呵的好消息呢?” “老太君,公子说他要成亲了。” 猎鹰的话让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来。特别是老太君更是乐得见眉不见眼。她高兴地直起身子来。精神抖擞地应道:“好好好,就应该这样。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亲了。原来老身还一直担心他不愿成亲呢。不过他娶的是谁家的啊?” 现在罗家担心的是萧钰不小心着了李欣的道,不得不娶了不喜欢的人为妻。 猎鹰看到齐齐一堂都在关心着萧钰的婚事,他扬起大大的笑颜道:“当然是公子心悦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堂内的人都兴奋地应到。老太君也附和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兴致盎然地问:“何时办婚礼?可都差了媒人上门?” 说道这里,猎鹰就开始苦着脸了。 大伙看到猎鹰的表情后,心中一咯噔,纷纷开口问:“是这家姑娘的家人不乐意?不是喜事吗?怎的你这莽汉还苦巴着个脸呢?” “唉!事情是这样的。公子心悦之人就是最近名声大噪的花秋月。您们也知道,最近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正是因为月姑娘的事。恭王和建王都纷纷上书要纳了月姑娘。这不是在剜公子的心吗?” 猎鹰在语言上的造诣绝对不浅,经过他润色后所说出来的话,让整堂屋的人都义愤填膺起来。 “皇家也欺人太甚了。”老太君狠狠地把龙头拐杖砸在地砖上,发出嘭嘭的巨响。 “就是,老太君您先别生气。咱再商议商议,看看有什么办法。” “不对啊,萧钰小子不是说要办喜事吗?” “对啊。猎鹰小子,你来说说。”堂屋内,七嘴八舌的声音开始炸了锅似的。 猎鹰清清嗓子,神色严禁,压低了声音沉声说:“公子说了,他和月姑娘有双雀玉佩为证,早已定下了亲。现在只要在皇家还没有颁布圣旨之前,尽量把这事公开出去。到时候,皇家在这事上,就没有道理再下圣旨了。” “是啊。”大堂内的人皆是恍然大悟的模样。 老太君也不想再躺着了,她急急地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喊道:“快快快,去布置布置。加紧的。你们的都把手头上的活放下。钰小子的婚事要紧。唉呀,这个月姑娘可是女中豪杰啊。若是能尽快把我这外孙媳妇娶回来,那么将来老身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坦然见见我的菁然了。” 说着说着,老太君就开始潸然泪下。 罗府的办事效率是极快的。还没有一个时辰,整个京城内,大家都已经收到了消息,萧钰要成亲了,对方正是最近大家热议的花秋月,这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月姑娘。 皇宫的探子在收到这个消息后,面色大变,他内心无比焦急地赶回了皇宫内报信。 这时候,淑妃已经哄得德隆皇帝开心的哈哈大笑。 德隆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淑妃了,主要是要好好敲打一下恭王。但是在德隆皇帝地心中,淑妃可是难得的解语花。 淑妃看到德隆皇帝眼底看着自己时,已经没有了冷凝与喜怒无常的模样,斟酌一下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妾人今日见到恭王了。看到他瘦弱了许多,心中顿觉疼痛不已。” “爱妃不必担心,他还需要磨砺一番。”德隆皇帝眼底的笑意开始收敛起来。但是嘴里的话还是温柔得让人安心的。 淑妃娇弱弱地问德隆皇帝:“皇上,臣妾想着,恭王府上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可心的人,能照顾好恭王。所以,妾身想着,要不皇上再给指一个可人儿给恭王可好?” “嗯?”德隆皇帝叩叩案桌,轻蹙着眉问:“不是才纳兰一个韩如依吗?” “皇上,您据答应吧。就当了却臣妾一个小小的心愿不好吗?”淑妃娇声祈求着。 “好吧。你看上哪家的女子了。说来听听。让朕参谋参谋。”德隆皇帝受不住淑妃的央求,索性答应下来。 看到德隆皇帝答应后,淑妃喜笑颜开地开口:“这姑娘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她就是个农家女而已。叫做花秋月。” 淑妃一说完,德隆皇帝脸上的面色已经没有了一丝温情,他神色冷淡地开口:“你是听谁说的?这个花秋月不合适。你再看看别人的家的吧。” 德隆皇帝明显的不赞同,若是前几年的淑妃一定会见好就收了,但是这几年德隆皇帝地恩宠让一直以来,在宫里都谨言慎行的淑妃的内心膨胀起来。她越发的撒娇起来。 德隆皇帝眼底的宠爱已经再也没有踪影了,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花秋月赐给建王。 淑妃在得寸进尺后,再看德隆皇帝地脸时,顿时心底一声咯噔,她暗道一声:“怀了。” 这么多年的得宠,淑妃那也是有一套方法已经琢磨出了德隆皇帝地喜好。此时她悻悻地止住了话。 “下去吧。”德隆皇帝对淑妃下了令。这让淑妃不得不离开御书房。 等淑妃离开御书房后,德隆皇帝紧紧拧着眉,眉心隐隐作跳。最后,他提起笔来,在一张空白的圣旨上写下,花秋月的大名,最后内容里把花秋月赞了一顿后,在把花秋月赐给谁,那个谁的名字上德隆皇帝停顿了很久。 最后,他笔峰苍劲地写下了建王的大名。当他正要把玉玺盖在写好的圣旨上时,匆匆赶来的暗探头领,急急要求面圣。等暗探头子跪在御书房内时,他嗓音干涩地对德隆皇帝说道:“皇上,京中最新消息。罗府已经在给萧钰办喜事了。据说,据说。要和萧钰成亲的对象,就是花秋月。” 真是一言惊起十层浪。德隆皇帝愣怔地把手中的玉玺放下。他的眉心已经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半响才默默一探:“去探探,这个花秋月和萧钰是什么时候结识的。” 等暗探走后,德隆皇帝面上闪现一抹浓浓的怒意。他嚯地起身,一把把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但是仍旧不解气。他咬牙切齿地道:“萧家,真是不除不快啊,哼!” 但是这张圣旨是发不出去了。不过若是查到了什么,那么这个欺君之罪那就跑不了了。他不信,所以才让暗探去查一番。结果如何,还待考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六章:承认 随着罗府张罗着萧钰婚事开始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京城有关于喜宴的商家都发了一波横财。 恭王和建王收到消息后,当即感到了危机,他们想不到平时一直温润无争的萧公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截胡了。让他们纠结的是,若花秋月真的和萧钰早已定下了婚约,那么前一段时间,他们这些人费尽心机的算计,都将成为了大家眼底的笑话。 倘若萧钰和花秋月之前并没有婚约的话,那么这个萧钰难道也在暗窥着宝典?那就是其心可诛了。 也就是萧钰的根基不容易动摇。若是一般的官家子弟,恭王和建王哪会管他是黑猫还是白猫,一概打死了事。 不过恭王和建王以及德隆皇帝都已经对萧钰不满了。这事若是在一般的官宦人家,真要得到皇家要纳一女子的信息,就算你真的和她有婚约在身,那么也应该知趣地当这婚约没有存在过,而不是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广而告之。这不是让皇家难堪吗? 其实但其有别的办法,萧钰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此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欢喜,也苦恼着。 欢喜的是,终于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姓冠在了花秋月的身上。苦恼的是,现在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若是小月儿不愿意的话,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波来。 猎鹰每天跟在萧钰身后,一天天地看着自家的公子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紧蹙着眉,苦闷不已。脸色不断交替变化着。在猎鹰看来,公子没必要自寻烦恼,即便月姑娘现在不同意,但是也不会太过责怪公子的。再说公子对月姑娘的心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总有修成正果的时候。 心大的猎鹰并不知道,皇家已经派人出发去月湾村了。 皇家求证一件事情,当然是要看看亲眼看看花秋月的反应。德隆皇帝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太监喜公公,前去月湾村宣旨。带有目的地喜公公在悄悄出京后五天,德隆皇帝才让人放出消息。 收到消息时,萧钰才刚刚从恭王府探出了眉目出来。顾叔的妻儿果然在五年前就被恭王关入了恭王府的西院。不过现在西院防守严密,还是不能混进去。 不过总算确定下来,也算没有白费功夫,有了具体的位置,找起人来也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回到大将军府,萧钰刚换下夜行衣,猎鹰就一脸凝重地敲门进来:“公子,德隆皇上身边的喜公公五天前就出京了。说是给月姑娘传旨去了。属下还发现,有不少宫中暗卫隐在将军府外,估计是想看看公子您的反应。现在就算咱们追着去月湾村,估计也来不及了吧?” 萧钰听到猎鹰的话后,心下一咯噔。他有点慌乱起来。他的慌乱并不是担心被德隆皇帝看穿自己欺君。而是,这个谎言就要被花秋月知道了。他不知道花秋月会不会配合。这是一场豪赌。 月湾村中,花秋月已经开始在整理行装。宁城的纺织厂已经托了镖局把货物都押送往京中去了。而百草阁的几个公子们都已经商议好要四处分散在大华国的哪个大城池内,开始着手处理新店面的问题。分别在即,若是时间紧凑的话,估计能赶回来,给花秋月过及笄礼。 众志成城的百草阁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花秋月的连锁式经营这一次是真正意义地在大华国上开始运营起来。 分别宴还是要办的,花秋月在流水镇酒楼里定了两桌酒席,中午时分,冒着热气的菜肴就被送进了月湾村。 因为已经说好了下回要见面的时间,分别的间隔并不长,大伙都没有多少伤感,有的只是期盼下一回再见时,各自已经做出的业绩,拿来给月姐头做及笄礼礼物。 热闹的酒宴突然被一阵整齐的兵甲马匹声打断,在石房子敞开的大门外,大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从轿子内慢慢迈了出来。 自他出来后,就用兰花指捻着帽子系带垂下来的丝缕。如此形象和动作,被花秋月看在眼底,她的眼神深沉地闪了闪。 大伙纷纷站起身来,走出石房子。阿古师傅却在这时悄悄朝身边,她带出来的两个遗忘之地的族民打了手势,然后在大伙不注意的情况下,闪身到屋内,隐去身形。 “花秋月何在?”门外,喜公公尖细着嗓音问道。 ‘果然’。花秋月心底暗暗叹息。麻烦又上门了。 大伙都用担忧的眼神望向花秋月。花秋月给大伙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大家少安毋躁。 喜公公带来的只是口头谕旨,这是德隆皇帝想着,万一萧钰和花秋月并没有婚约,自己下达旨意,那么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对于名声在外的花秋月,德隆皇帝就算不能让她入了皇家,却也不想让她和拥有兵权的人结合。这对皇家是一种莫大的威胁。 花秋月身板笔直,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到喜公公身前五步远的位置上站定。她轻灵悦耳的嗓音婉转地问出声:“不知道阁下找小女子为何事?” 喜公公细细地打量了会花秋月,心中暗暗心惊,这个女子不简单。通身气质矜贵无比,而且还能够处事不惊。看到她身边的人,观去个个都是人杰,但是却被这个女子拢聚在一起。看来她必有过人之处,才能让这些人甘于维护在她左右。 能常伴帝王身侧这么长时间,还做到太监总管这个位置,那眼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喜公公只看了花秋月第一眼,就知道此女非龙凤呈祥的人物不可。 花秋月看到喜公公又尤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轻轻地清清嗓音,提醒着喜公公。 被花秋月的轻咳声惊醒,回过神来的喜公公对花秋月的态度已经没有原来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常年混迹于权贵之间的人,心眼比谁都活泛。 喜公公从袖袋中取出一面赤金的令牌一亮。上面雕刻着一只盘龙吐珠的图案,令牌底部,一颗大大的东珠,东珠下是一条只有皇家才能够佩戴的明黄色丝缕结。 随着大家已经看清了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何物后,喜公公就捏着嗓子开始宣旨:“花秋月听旨,朕闻萧大将军之子萧钰旧日与花秋月有婚约在身。念花秋月在剑门关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朕特地在京中替你们主婚,若事实属实,喜宴定在正月十五完婚。” 喜公公刚把自己的带来的口谕宣读完后,就细细地观察着花秋月的反应。 此时的花秋月内心是震撼的。尽管心中已经纷乱错杂,但是她还是狠狠地压下去了所有的情绪。并且在大伙还没有从震撼中反应过来前,就急急地开口。 因为她听到来人话里的那个‘属实’两字。聪慧如她,当即感到此事不正常。 为什么会有宫中的公公跑到这么遥远的月湾村来宣旨?而且看到护卫这个公公前来的,身着精细的铠甲。这种铠甲,萧钰曾经描绘过,说是宫里御林军独属的装扮。就连御林军看向这个公公时,都有尊敬的表情。 那么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公公的地位在宫中颇高。应该可以左右他们性命之人。一个太监能左右到御林军中一个小兵的命运。那是多么的不简单啊。别看是一个御林军,那也是皇城根下长大的。没准家里都有在朝中做个三四品官儿的人呢。但是却来这么远的地方做跑腿的活儿,实在太奇怪了。 “花秋月谢主隆恩。还让公公费心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花秋月丝毫没有勉强地回答着喜公公的话。并喜悦溢于颜表地把随身一个荷包塞到了喜公公的手里。 花秋月的反应让喜公公愣了愣。本来按照德隆皇帝的猜想,这事根本不应该成立才对。不然在上次他赐婚给萧钰的时候,这事就应该被暴露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萧钰根本不喜欢西平王的女儿。但是当时萧大将军却是老实地收下了圣旨。并没有提及萧钰还有婚约在身的事。 因为此事的可疑性颇高,德隆皇帝才不辞劳苦地也要让喜公公千里迢迢来到月湾村试探一番。 哪知花秋月是这个反应,难道真有其事?喜公公蹙了蹙眉。心中颇失望。但是他在看到花秋月身边那名男子,面如玉冠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这个表情还真是有待回味啊。 喜公公把这个意外的发现敛进心底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那真是喜闻乐见的一件事啊。不过杂家还是想看看你们的婚约信物。”话里强势的语气显露无疑。 花秋月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长气。看来是避无可避了,她才缓缓地从自己的脖颈处牵出一根红绳。 但是还没有把红绳拉出来,就被罗伟诚慌乱的声音打断了:“小月儿,不要。” 罗伟诚的声音充满痛楚。他想转过身来,紧紧地攥住花秋月要拉出绳子的手。不让事情再往下发展了。 花秋月转身抬眸看向罗伟诚,此时罗伟诚眼底的悲痛向一把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现在,花秋月才从罗伟诚的眼底看明白了,这是男女之情。并不是自己一直认为的兄妹之情。 拉扯红绳的动作变得沉重起来。但是现在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花秋月不知道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让她现在必须要顺着事件发展继续下去。 她闭了闭眼,用力地把脖颈下的红绳拉扯了出来。红绳下那个莹润的双雀半边玉佩明晃晃地展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七章:进京 她闭了闭眼,用力地把脖颈下的红绳拉扯了出来。红绳下那个莹润的双雀半边玉佩明晃晃地展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当喜公公看到花秋月展示在大家眼前的那个润泽莹白如凝脂的双雀玉佩时,脸上再也维持不住了谦和的笑意。至此,喜公公赶来月湾村一系列的举动都成了无用功。德隆皇帝所有的猜想都不成立了。 花秋月看到喜公公脸上隐隐忍不住露出的失望之色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想她赌对了,这里面果然有陷阱。 无形中,花秋月任凭直觉,化解了一次危机。但是在罗伟诚的心中,却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不已。可是他甚至找不到理由来阻止花秋月的决定。 罗伟诚的心思,在场的人都明白,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无能为力。再看向罗伟诚时,不觉得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喜公公心底遗憾之后,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对花秋月说:“毕竟圣上要给你们主婚,杂家还是希望这次月姑娘能和杂家一起进京去。毕竟时间不等人那。” 本来也有准备要进京的花秋月闻言后,当即点头同意:“那就有劳公公一路照顾了。不过还要劳烦公公等上两天,小女子还有点事要处理。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体现出大方得体的花秋月让喜公公噎了噎。不过惯常应付的喜公公很快就微笑地点头同意下来:“好说,好说。三日后流水镇辰时,杂家在官道出口上恭候月姑娘了。” 花秋月和喜公公客气的道谢后,喜公公才带着禁军卫队离开月湾村。直到喜公公带着人走远后,罗伟诚一把攥住花秋月的皓腕,因为情绪激愤,胸口抑制不住的不断剧烈地起伏着。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花秋月,手中的力气几乎把花秋月的皓腕攥到没有了血色。尽管疼痛,但是花秋月几次翕动着唇,却是没有办法开口,告诉罗伟诚。或许她的心中也有点不忍,但是花秋月心底是清楚的,她对罗伟诚只有愧疚,可那不是爱情。 还是余多看不下去了,他沉声喝道:“罗伟诚,你给我放开。” 尽管罗伟诚听到了,手上的力道只是松了松,却没有完全放开花秋月的手腕。他甚至有种幻觉,是不是这次自己放开了手,那么以后就再没有资格再握住小月儿的手了? 他心底的不甘在啃嗜着他的心,这个从小就一直被自己守在身边,真心呵护的女子,在她将要盛开的季节,却被人捷足先登了。这让他怎能甘心呢? 直到这边的动静被刚收到喜公公已经离开的消息后,从屋里走出来的阿古师傅看到。她可是非常宝贝这个徒弟的。看到花秋月隐忍着不适的模样,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这个日夜相处了五年的师傅还是了解的。 当即不管不顾地手上用上暗劲,手影如电地点在罗伟诚肩胛处的麻筋上。突如其来的酸麻让罗伟诚的整条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呵地苦笑一声,轻身对花秋月说:“你高兴就好。”这声音轻得好似是说给自己听到一般。 说完他就转身自顾地离开了,看到罗伟诚身形萧索的背影。一股酸涩漫满花秋月的胸怀,心闷得难受。 “乖徒儿,你若是不忍,还是有机会回头的。”阿古师傅纠结地摸摸花秋月的头。 “不了,这样对谁都好。”花秋月叹息一声,释怀地说。 第二天,罗伟诚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了。他带走了阿呆一起去忙新店面的事。信中只是让花秋月到了京中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等到及笄礼那天,他会回来的。 有的人注定一生会不断的交集,但是却不会一直交缠地走下去。花秋月把书信收好后,慢慢把儿女情长收敛起来,从新安排出行事宜。 因为意想不到会和宫里的公公一起出行,所以之前要带的东西这次都不能再明面上带过去了。只能托付给靠得住的镖局。分出几个黑衣影卫暗中押送往京城去。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尽管事情紧急,但是该安排的花秋月都差不多安排好了,小八留在后面跟镖局一起出发,而这次花秋月带在身边的是从剑门关赶回来的清风。 小丫头久没有见面,哪想不知在剑门关和随军的小将夫人丫鬟学了什么,现在做事却是有模有样,整一个贴身丫鬟样。这让花秋月很无奈,本来她还想以后培养一段时间,就让清风和小八一样,出去可以独当一面。但是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却是非要留在自己身边伺候着。 临行时,阿古师傅拉着花秋月千叮咛万嘱咐着,一脸担心地说:“你到了京城要小心行事啊。你那师伯估计是在京中呢。那人的心可是个黑的,同族的人都能残杀,何况是你这个没见过面的。唉,还有啊,不要让他发现你是百蛊不侵的体质,这只会让他对你的杀心更强烈些······” 尽管絮叨再多,再放心不下,离别的时间已经到了。花秋月挥泪告别阿古师傅,走进马车内,赶往流水镇和喜公公汇合。 看到花秋月如约赶来,且行装简单,喜公公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花秋月虽然美名在外,但是却是个农女出身不假。这一次,大家心照不宣地赶往京中,都知道要和萧钰大婚的。 但是这嫁妆也太单薄了吧?原来几天前看花秋月给自己塞的荷包后,里面几张大额的银票。还以为多少有点家底呢,哪知却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喜公公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这个萧府婚宴上,将会闹出什么笑话来了。 不过现在启程要紧,客套一番后,一行人开始往京中赶路了。 全程中,花秋月除非必要,都安静地呆在马车厢内安静地看着书。这让喜公公想找话题来套套话,都无法,只好作罢。 自觉得已经探清了花秋月底的喜公公,感觉也差不多可以对德隆皇上交差了。便不再热情相对,加上一路上都有御林军开道,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的抵达了京城。 一回到京中,喜公公就把花秋月安排在了驿站内。就匆匆地回宫中报信去了。这一路长途跋涉,让他这个算得上是养尊处优的人也折腾得够呛。 回到宫中的喜公公还来不及沐浴更衣,就被小太监叫走了。德隆皇上听闻他回来后,赶紧差小太监前来宣喜公公觐见。喜公公只能揉着老腰,跟着小太监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德隆皇上仍旧在翻着奏章,看到喜公公进门后,还没等喜公公跪地请安,就急急问道:“事情如何?” 喜公公严谨地跪地磕头后,才开口:“皇上,奴才已经确认过了,这萧钰和花秋月的婚约确实属实啊。花秋月身上就一直佩戴这罗府上那块价值连城,能一分为二的双雀玉佩。老奴已经按照皇上的意思,若是事实属实,就让花秋月进京。老奴已经把花秋月带进京了,就安顿在京中驿馆内。” 德隆皇上听到这事属实后,眼底流露出一抹遗憾的神情来。他摆摆手:“罢了,你先起来吧。这一段时间,没有你在身边,朕还真不习惯啊。” “老奴有负圣上重托,老奴心中有愧啊。”喜公公告罪。 “事已至此,还得从长计议。”德隆皇上眼底黑意沉沉。半响,他才开口:“明天让传旨太监前往大将军府一趟吧。把花秋月已经抵达京中的消息告诉萧钰。并把朕在正月十五为他们主持大婚的旨意告知他。” 虽然喜公公不明德隆皇上这样做的用意为何,但是不该问的话,他从不开口问,当下便点头应下。 不说宫中的算计,此时的大将军府,萧钰已经收到了消息,喜公公已经返京了,而且带回来一辆马车,那辆马车直接就进了京城的驿站内。然后喜公公就回宫去了。 这个住在驿站的里人是谁,萧钰的心怦怦乱跳起来,忐忑不安。稍稍一想,他就知道,这个住进京城驿站的人,不是花秋月还能是谁? 但是现在即使是冲动得想要跑到驿站内找花秋月,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因为他不能让皇家知道,自己在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皇家的举动。心焦的萧钰只能无奈地等待着,等待夜色的来临。 直到月上中天,萧钰身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带着猎鹰,身形鬼魅地闪身出了大将军府。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驿站。 驿站内,东院内,一间厢房中,当萧钰走进室内时。豆大的烛火正噼噼啪啪地闪着火花,花秋月手捧着一本医书,散着还未干透的长发,依靠在躺椅上看书。 正看得入神的花秋月,突闻一阵沁人的梅花冷香扑鼻而来,她才收起手中的书,长长地太息一声,抬起眼眸来睨了萧钰一眼,调侃地问:“你这是要来道歉的吗?” 本来还心中惴惴不安的萧钰心情复杂地等待着花秋月的发作,但现在,在仔细观察了花秋月的面色没有怒极的反应后,心中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花秋月一上来就责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毕竟这事,他也有私心在内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八章:情 看到一直以来都风轻云淡的萧钰神情紧绷的表现,就连他的双唇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尤不自知的模样,这让花秋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让萧钰更加窘迫拘谨起来。 “过来坐罢。”花秋月指了指桌对面的位置。 不知道花秋月心中所想,花秋月越笑,萧钰的心中就越瘆得慌。当萧钰谨慎地坐在花秋月的对面后,花秋月接下来的话就让刚坐下的萧钰吓得差点一下子蹦了起来。 “我过段时间就要做你的娘子了吧?”花秋月笑得无比的好看。 但是,在萧钰的心中,现在花秋月笑还不如不笑呢,越是笑颜如花,越让他神经紧绷,毛骨悚然。萧钰下意识地不敢看花秋月,他侧转过身子。遽然,花秋月伸出皓白的手曲起食指,在萧钰身前桌面上轻轻叩了叩。不容置疑地说道:“你转过来看着我。” 萧钰只得无奈地转身,神情有点沮丧地说:“对不起。”然后半响才鼓起勇气深深地凝视着花秋月道:“这也是权宜之计。不过我真心悦与你。你做我娘子可好?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几乎是笨拙的话语充满诚挚的真情。 但是等了很久,萧钰都等不到花秋月的回应。他开始气馁无比。即使这世上什么事情都可以筹谋,但是就是感情是筹谋不来的。最后萧钰沉吟一会,试探地问:“咱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好不好,你不是要等到二九年华才打算成亲么?若是等到那时候你仍旧想离开。我,我会成全你的。现在你的处境非常不好。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花秋月在萧钰说心悦与她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着,这个男子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现在萧钰感情流露出来的笨拙,花秋月当然看得出来。但是还没等她想明白这段感情发生的时间,就听到萧钰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想想萧钰确实说对了,日子还长着呢,若是以后还爱着,就在一起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互生好感,并且愿意为你交付生命的人相伴一生太难了。 “好。”花秋月只有一个简短答案。她轻声答道。但是这一声好,却不下于在萧钰心中炸起一生惊雷。 此时的萧钰只知道,小月儿同意了。她愿意和自己试试。是不是这意味着在小月儿的心中,自己是不一样的呢?人一激动,往往会做出一些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情来。萧钰神情激动起身地猛地把花秋月搂在怀里。动情地在花秋月的发顶一吻,以表达自己兴奋的心境。 等他把事情都做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猛浪了。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开始凝滞,空气都仿若静止了。 “你放开我。”花秋月有点恼羞成怒地拍了萧钰有力的臂膀一下。 “对,对不起。我,我,就是太高兴了。”本来看到花秋月和喜公公进京,他就猜到花秋月已经帮他圆了谎。但是直到现在,他才肯定了花秋月并没有怪他。并且在尝试着接受他。这让萧钰的喜悦之情已经处于超负荷的状态。 所谓乐极生悲。当花秋月看到萧钰目光灼灼的神情,有点心慌地开始和萧钰约法三章。 一,成亲可以,但是却不能越了男女大防的界限。就是不能有一激动就亲亲抱抱之类的举动。 二,在没有解除婚约期间,男方不得另纳别的女子入门。因为自己不想每天都不断地处理那些飞来的横醋。 三,将来自己在京中会开设商铺,男方有义务帮着掩饰身份。当然作为女方的回报,在婚姻期间也会在外人面前,努力做好一个合格的萧夫人。 花秋月所提的所有条件,萧钰都毫无异意地答应了。他想到猎鹰跟自己说过的话。那就是自己对小月儿的心意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终有一天,自己终会抱得美人归的。 两人对两人婚后的相处做了一些讨论,直到达到共识后,萧钰才跟花秋月谈到京中的局势。包括每个人身后的势力。以及和萧府比较亲近的几家关系。其中重点提到了罗府。由于罗府都不太明了两人这次不是真的成亲。所以让花秋月以后若是遇到罗府的人,希望她能多多包涵一下。 本来按照萧钰的设想,花秋月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进入了京中的圈子内。毕竟离他们成亲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呢。 但是料想不到的是,当第二天清晨,宫里给萧府下了皇上会亲自帮萧钰主婚的旨意后。整个京中很快就对于萧钰这场婚礼展开了热议。 当然罗府也收到了消息。这下罗府的人各个都精神亢奋起来了。老太君更是连早饭都不吃了,直嚷嚷着现在就要去接外孙媳妇回来罗府住着。 此议一出,大家想想,顿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花秋月在京中根本就没有娘家人。到时候不可能从驿站出嫁吧?再说了,出嫁嫁进的是萧家,又不是罗家。当然可以从罗府出的门。 顿时,罗府上下,四房人,除了实在走不开的。老老少少的妇人们都聚集起来,一起坐上安排好的马车,一长溜的车队出门,一起去驿站接花秋月了。 此时的花秋月并不知道还没嫁给萧钰呢,夫家的一大波人,怕她住在驿站受委屈,现在已经在来驿站的路上,她们会热情得不得了的要接她去夫家的外家住着,直到出嫁那天。 昨夜花秋月与萧钰秉烛夜谈,两人对京中局势细致地分析,萧钰直到到了寅时才离开。 还没睡饱的花秋月就被清风匆忙叫起来了:“姐姐,姐姐。醒醒。有人找呢。” 迷糊不已的花秋月打着哈欠起身,还奇道这一大清早,到底是谁上门呢,简单地梳洗一通后,花秋月才匆匆走出卧室。 结果,一走出卧室门,就被一群乌泱泱的人围住了。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开口。 “月姑娘,终于见到你了。” “是啊,月姑娘长得果然花容月貌,气质可人啊。怪不得萧钰这小子都动了凡心了呢!” ······ “哎哟哟,这就是我的外孙媳妇吧,长得可真俊。来,这是外祖母给你的见面礼,收着啊。”花秋月的手腕上就被太君套上了一个通透翠绿的玉镯子。沁人水润的玉镯让花秋月惊醒起来。 她看了眼价值不菲的玉镯子,赶忙退了下来,就要还给自己身前的老人。但是却被老太君虎着脸责备道:“长者赐不可辞!收下。” 现在花秋月才弄明白,原来这一群眼底怀有善意的人,都是萧钰的外祖家啊。顿时,花秋月心中暖洋洋的,她扬起甜甜的笑,脆声道:“那秋月就谢过老太君了。”说话间,便施了个规矩的福礼。 本来罗府的人原来听说花秋月出身在农家,就怕她的礼数上有所欠缺,想着的等把花秋月接到罗府住着后,就让府里的长辈们悄悄指点一番。也免得以后花秋月独自面对京中那些骨头里挑刺的夫人们,能应付得过去。 但此时见到花秋月行的礼规范标准无比,顿时感到惊讶不已。随即想到,或许这是萧钰找了嬷嬷给花秋月恶补过。但是短短的时间能做到这么标准,可见是个有灵性的可塑之才。至于以后还有复杂的礼仪,到了罗府再细细指点好了。 哪知花秋月的礼仪,完全是小时候,跟在阿古师傅身边,每天让阿古师傅耳提面命的效果才达到的。阿古师傅再怎么说也是西夷的前圣女,这些贵族间的礼仪那是门儿清。当然对这个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圣女的花秋月严厉有加。 对于罗府的热情,花秋月是始料未及的,当然萧钰更是想不到,他抬脚刚离开没两个时辰,他的外祖家就屁颠屁颠地赶到驿站去,要把花秋月接到罗府上小住。 收到消息后,萧钰不得不又匆忙赶到驿站去。以防这波热情高涨的亲人们把花秋月吓住。这小媳妇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天上掉下来的,可别被吓跑了。 有点忧心的萧钰赶到驿站的时候,却看到花秋月和大伙其乐融融的交谈着,这么温馨的画面让萧钰眼底溢满笑意。走进了才发现花秋月在和大家谈论养生的问题。老太君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学子似的,神情关注地不时点头附和着。就连萧钰走过来都不知道。 “外祖母。”萧钰躬身给老太君请安。 本来还总念叨着萧钰的老太君现在并不稀罕萧钰的到来。她还颇有点嫌弃地道:“钰小子啊。你起开。挡到我老婆子的视线啦。我要好好听外孙媳妇说说食补治病之法。” 被嫌弃的萧钰只好无奈地摸摸鼻头,侧开身子。 花秋月根据在场的众人笼统地聊了各种对身体好的食材搭配。一个时辰的谈话让罗府众人更是对花秋月的喜爱之情愈加浓烈了。 本来花秋月还想着推诿掉,不去罗府住的。毕竟过几天小八就要跟着镖局进京了,新店面的事情还要自己拿主意。 但是现在萧钰也来了,当老太君开口的时候,见到推诿不过去,只好点头应下来。罗府一行人,立刻帮着花秋月收拾简单的行李,欢欢喜喜的坐上马车,赶回罗府去了。 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京中有心人,纷纷砸坏了屋内一套套精致的茶具。 比如恭王府上的韩如依,韩侧妃。 比如建王府上那个恨花家入骨的美人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五十九章:寻到 花秋月刚来到京中驿站住了不过半日而已,就被罗府热情地接到罗府住去了。并且还是老太君领着人前来的。本来京中还嘲笑花秋月是个农女出身的人瞬间闭了嘴。起码不会在明面上再说起花秋月身份的话题了。 不说罗府门生遍地,就是罗府那几房夫人们那个护短的劲,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呢。 萧大将军府上的现任当家主母李欣当收到萧钰要成亲后,这两天已经夜不成寐,食不下咽了。本来作为继母,但是却不得插手继子的婚事已经够丢份了,但是在百般算计下,却还是对萧钰无能为力。并且折进去一个陆雪莹。自从陆雪莹失踪后。自己和娘家与北侯府的关系已经开始出现了隔阂。 唯一安慰李欣的是,这个萧钰要娶的女子是个农家女。谁知这一天的功夫还没有过去,就被罗府跟宝似的接回罗府去住去了。 尽管很多人对此事充满了愤慨,也改变不了花秋月在罗府受到了宾至如归的待遇。 老太君亲自安排花秋月的寝居摆设,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落下来过。花秋月所居住的地方,被安排在罗府大房萧钰母亲还未出嫁前的那个小阁楼里。也就是她那已经见不到面的正牌婆婆闺楼内,整个绣楼两层建筑,依水而建,周边植满梅树。景色秀美,旖旎如画。 罗府晚上特地给花秋月办了个接风宴。宴上,花秋月终于见到了济济一堂的罗家人。 罗府一共四房人。大房嫡支只有萧钰娘一个独女。下面还有两个庶出的男丁,两人长相儒雅,文质彬彬。皆是在崇高书院任教。二房生两子两女。二房长子掌管着罗府的总体事宜,平时比较忙,不常见到人。次子已经带着妻小出去游学去了。两女分别嫁给京中四品官员。日子过得还算顺心。 三房负责经营罗府的字画书斋等生意。一嫡出一庶出。两人尽管属于商人的范畴,却是个儒商。待人和气。四房却是罗府里的异数。从不出仕的罗府,这个罗府年纪最小的儿子却是跑到翰林院里修书去了。并且热衷于此。四房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罗府的两个门生。并不在京中久居。已经随夫家赴任去了。 大家面色和善的和花秋月打招呼,而两个长得精致秀气的罗府小姐妹不停地围绕在花秋月身边,一一给花秋月介绍着罗府上下的人员。 等大家都和花秋月见过后,老太君才正式宣布开席。 罗府内年纪和花秋月相仿的不在少数。但是男丁都长期住在书院里。并没有回来。所以没有交集。 剩下的大房庶出两女都已经刚刚出嫁了。现在与花秋月交好的是二房一嫡出的表妹叫做罗芷兰。还有三房一嫡出表妹罗芷心。这两人因为还没有定下婚约,不用像三房庶女罗芷婷和四房嫡女罗芷悠似的,因为要绣嫁妆和听教养嬷嬷教导,以及学着管家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 虽然老太君也想让花秋月跟着罗芷婷和罗芷悠一起学习这些庶务。但是被萧钰知道后,了解花秋月的他当即婉言地谢绝了老太君的提议。 一个偌大的百草阁都管理得游刃有余,何况一个府邸。何况最近他已经和花秋月商议好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也没有时间去学这些。 萧钰在离开的时候,悄悄跟花秋月说,今晚子时会过来带她去说好的地方。 两人心领神会的眼神看得老太君眼底,她在一边不住地捂嘴乐呵。打趣萧钰道:“你快走吧,小月儿住在外祖母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外祖母啊,保准过段时间后,一定把小月儿养得水灵灵的出嫁。” 被误会的花秋月忍不住红透了面颊。但是又不好纠正老太君的话。难道说萧钰刚才悄声和自己说的是相约子夜时分夜会吗?虽然相约一起去办正事,但却会是越描越黑的话。花秋月只能暗地里瞪了笑得贼坏的萧钰一眼。 子夜时分,萧钰准时赶来,罗府的小绣楼,他那是驾轻就熟的熟悉,当萧钰叩响了花秋月窗棂时,很快花秋月也身着一身装扮合身的夜行衣开门出来。萧钰一看花秋月全身都拢在黑衣内,只有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露在外面,那模样可爱极了,他轻呵一声笑了。 “你实在不用裹得这么严实的。才刚入秋,不热么?” 花秋月白了萧钰一眼,主动搂住萧钰的胳膊,毫不客气地支使着萧钰这个‘肉身飞行器’:“快走吧,早去早回,老太君留了两个丫头在小阁楼里伺候我呢,我给她们下了点迷药。要乘她们醒来前回来。” 萧钰宠溺地一笑,半搂着花秋月的腰身就纵身跃起,身形灵动地几个起落间,就挪移出了罗府。往京中郊区奔去。 花秋月进京,一是因为迫不得已,皇家已经盯上了她。她不得不依计就计,嫁给萧钰。二是要在京中扎根,在华国经营出一条能够垄断的商业领域出来。三就是寻找李娟夫妇俩人。 上回萧钰赶到驿站的时候,花秋月就已经听萧钰说到李娟和花信强的下落。今晚,正是要好好探一番。 花秋月与萧钰俩人从罗府出来,半个时辰后,俩人已经趴在了京南郊一栋外表装饰普通的院落外了。 别看这座院落占地面积不广,外观装饰也普通至极。但是内里的装饰却是富丽堂皇,精致舒适。 萧钰一直等到守在暗处的黑衣暗卫换班之际,他才带着花秋月闪身入内。从繁华似锦的花园中穿过,就能抵达主院。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路穿行而过。直到靠近了主院才发现,主院的门口正伫立着两个身着精致软甲的两个守卫。 萧钰指了指主院的门,然后用口型告诉花秋月:我去引开他们,你快点进去。就在这个房间内。一会我再回来找你。说完萧钰的身形就一闪,悄悄潜行到了离这里百米外的相反方向处,稍稍弄出了动静。 果然不一会就把一个守卫引了过去,把过来的守卫放倒后。他又如法炮制。 当两个守卫都已经被引走后,花秋月神情激动地往主院门口走去。 大门并没有闩上,很容易就推开了,她慢慢地走了进去,谁知门后还有两个婆子守着,听到动静。两个打瞌睡的婆子揉眼醒来,迷糊间看到一身黑衣的花秋月,下意识地就大喊出声,花秋月只来得及用银针扎晕一个婆子而已。 还有一个婆子惊叫后,转身就跑出了院门,花秋月正想拔腿追去,正好萧钰回来看到这一幕后,迅速伸出一掌把逃跑要去报信的婆子砍晕在地。 这让花秋月松了一口气,刚要担心地问刚才那婆子的喊声会不会引来院子外围的黑衣暗卫时。她的身后,就传来李娟激动以及不敢置信的声音:“乖囡?” 花秋月猛地回头,当确认不远处那个被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小心扶着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李娟后,一股热泪不由自主‘刷’地流了下来。 “娘?”花秋月声音哽咽,一把拉下自己绑在脸上的黑色面纱。 “我的乖囡,强哥,这是我们的乖囡啊。”李娟热泪盈眶,激动不已地揪着身边男子的衣裳。 花信强远远注视着花秋月,也不禁红了眼眶。这个孩子在刚出生那会就抱过三天而已。现在却已经这么大了。听娟儿说,这孩子自小就特别懂事,小小年纪就独自扛起照顾家人的责任。现在看她这身装扮。不难想,为了找他们这对不尽职了爹娘。这孩子又吃了多少苦了。 花信强翕动着唇,半响才把‘小月儿’这三个字喊了出来。 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见面,花信强在花秋月的记忆中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看到李娟的如此表现,也不难猜出,这就是自己这一世的爹了。 三人慢慢的走进。一副温馨的画面在萧钰面前展现。他眼底流露出一抹羡艳的神态。想到自己早早离世的娘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沉浸在亲情中的一家子,遽然发现忽略了萧钰的存在。花秋月轻咳一声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出声:“爹,娘。这是我未来的夫君。” “什么?”李娟倒吸一口气。惊叫出声。这才多久没见面,怎么自家的乖囡就要嫁人了? 小月儿要嫁人了?这对于花信强来说,可谓是巨大的打击了。本来自己印象中的闺女,还是一个小小的软糯可爱的一团。好不容易父女俩才团聚。闺女已经这么大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正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尽办法好好地和孩子相处。弥补一下这么多年来缺失的亲情。 但是小月儿刚才说什么?她要嫁人了?花信强顿时对站在不远处,那个隐在黑暗中的男子看不顺眼起来。心底暗暗磨牙,咒骂道:“这是哪家的破小子,竟然乘老子不在,早早就跑来勾搭自家的乖囡。实在可恨!” “萧钰,你过来。和我爹娘打个招呼吧。“花秋月想到现在已经和爹娘见面了,那么不久后,自己要和萧钰要成亲的事情,就瞒不下去了。还不如现在就把事情说了。 “臭小子是吧?这婚事我不同意。我家乖囡才多大,勘勘要及笄而已。我还要多留她两年呢。”花信强这个老丈人是左右看萧钰不顺眼。当即就虎着个脸,出声反对。 萧钰也想不到首先出言反对的是花信强。他无奈地走出阴影出,双手抱拳躬身朝花信强行礼,声音诚挚地说:“萧某心慕小月儿已久。今后一定会对她呵护有加,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负她。还望伯父,伯母成全。” 字字铿锵,让李娟不得不动容,她悄悄扯了扯花信强的衣袖:“萧公子人还是不错的。只要他对咱们的乖囡好,我们做爹娘的也就放心了。” “什么放心不放心。真是可恶。”花信强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内出不来了。刚想再出言把萧钰怼一顿的,猛然觉得不对劲。因为这张嫡仙似的脸,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长得这么妖孽。这不是自己以前一直赞誉有加的萧公子吗? 刹那间,花信强揉了揉眼,开始结巴起来:“你,你,不,公,公子。怎么,是,您啊。”哎呀,刚才好像自己刚把萧公子怼一顿呢。花信强后知后觉的反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章:血缘 花信强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萧公子的老丈人。这也太戏剧了吧! 看到萧钰态度谦恭地对自己,花信强又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在膨胀,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来不及疼爱的小女儿就要被别人叼走了,心中又有点不爽。一时间,仿若在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不断变换的滋味让他的脸出现了纠结无比的表情。 花秋月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便开口说道:“爹,娘。此地不宜久留,现在我们就想办法悄悄带你出去吧。” 萧钰也点头附和:“确实如此。我的人一直在查这个院子的主人,但是查到的都是假消息。不过幸好能找到伯父伯母。一会我会尽量护送你们出去的。” 出去?李娟和花信强两人面面相觑。 看到两人的神情,花秋月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娘,你的肚子呢?不是说我有弟弟了吗?”花秋月惊异地盯着李娟的肚子看。半响才反应过来。” 李娟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来,面上泛起母爱的光辉,她柔声说道:“你弟弟在屋内睡觉呢。 花秋月呆了呆,然后欢喜地搂着李娟道:“娘,咱快把弟弟抱上,一起离开吧。” 李娟犹豫了一下后,看向花信强,直到花信强点头后,也跟着点头答应:“好好,咱们这就离开,以后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李娟匆匆进入屋内,抱上熟睡的儿子文清,连东西也不收拾就跟着花秋月出了主院。眼看他们一行人很顺利地穿过了花园,但是萧钰和花秋月却没有那么乐观。 这个花园安静得很诡异。果然,当他们将要靠近院墙的时候,就见到一排排黑衣暗卫正站在墙根下静候着他们了。 花信强脸上隐有怒意:“你们让开。我要离开。” 令花秋月感到惊异的是,他们对花信强客气有加。并没有用手中的武器对准花信强。而花信强理直气壮的态度无比强硬,以及黑衣暗卫端端不安的表现。都太怪异了。 花秋月轻蹙着眉,尽管好奇,但是还是没有出声,她选择静观其变。并且揪住了萧钰的衣袖,不让他轻举妄动。看来刚才那个婆子的喊声已经被人家听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只有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这帮黑衣暗卫才出面阻拦。 看到黑衣暗卫依旧僵持着,并没有放行。花信强眉心跳了跳,猛地把站在一旁的黑衣暗卫所携带的配剑抽了出来,架在脖子上,声音里带有不容拒绝的坚定:“让开。” 眼看锋利的剑锋隐隐有划破皮肉的架势,一滴殷红的血沿着抵着脖颈处的剑口处晕了出来。这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李娟更是哭泣起来。她手足无措地颤抖着唇:“强哥,咱先把剑放下来啊。” “是啊。强爷,属下也是听令行事,您别让我们这些下人为难啊。”一个黑衣头头也哭丧着脸央求道。 实在不行,花秋月也只能和萧钰先离开了。她是想平安地带家人离开。并没有想要在伤害到他们的情况下离开。 “信强。你这是做什么?把剑放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大门外响起。 花秋月听在耳里,隐约有点耳熟的样子。定睛望去。却看到了一个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平西王。而且他如此熟捻地喊花信强,仿若熟络已久。 萧钰看到平西王龙行虎步地走进来时,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你早已知道了?”花秋月出声问道。 “没有,我也是刚刚知道。但是有迹可寻。”萧钰意味深长地答道。 平西王一脸威严地走了进来,他的视线凝视在花秋月与萧钰的身上良久。才叹息一声说道:“上门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模样,哪有一个女孩子家家半夜不睡,和别的男子到处跑的,即使你俩已经定亲,也不成体统。” 花秋月被平西王这一顿仿若长辈一般的教训,有点懵。这是要闹哪样?自己正牌的爹娘正站在旁边呢,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啥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还没有怪他没事把自己的爹娘抓来拘禁起来呢,现在还理直气壮地训斥其自己来了。花秋月心中不满极了。刚想怼回去,却被站在身旁的李娟悄悄扯了下衣摆。 她悄声说:“不得和长辈顶嘴。他是你亲堂伯父。” 啥?花秋月被李娟的话吓得不轻。自己家什么时候和平西王有这么亲的关系了?堂伯父?妥妥的没有出五服吧? 花秋月的眼瞪得溜圆。 现在平西王都来了,花信强知道,拿着剑威胁这些黑衣暗卫已经不管用了。索性放下了剑,让李娟和花秋月解释这里面的关系。 对于一些前尘往事,特别是长辈的一些风流韵事,李娟也不好意思开口,但是这里面的关系不理清,细细说给花秋月听,那么这结还是解不了。遂,只能拉着花秋月小声地说道。 “你爹名字应该叫做韩信强。你亲爷爷是平西王的亲叔叔。据说当年他一表人才,却也风流多情。你奶奶在做他房里大丫头的时候,她长得也算貌美如花,两人就好上了。但是当时平西王府还是你太奶奶掌家,当然不允许你亲爷爷胡来。 便趁着你亲爷爷出门时,把你奶奶卖了。也不怎么的你奶奶就流落到了月湾村,嫁给了花老爷子。但是你亲爷爷还挂念你花老太太的。寻了很久,才在流水镇找到。但是却晚了。 不过当时你亲爷爷想着在外面买套宅子,养着花老太太。可是却一去不回。花老太太没过多久就有了你爹。据说当时花老太太也不想留下你爹的。但是造化弄人。或许是有你亲爷爷冥冥之中保佑吧。 因为本来你亲爷爷是回家取银子去了,但是半途中遇到了劫匪。受了重伤,回到府里的时候,只勘勘把你爹的事交代了一下。就去了。但是当时的韩家看不上花老太太啊。这事便不了了之。 直到平西王府出了事。才想起现在整个韩家也只剩下你爹这一条血脉了。平西王便费尽了心机把你爹找了回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爹会在这里的原因。 本来我和你爹想着把当年的事了解后,还是要回月湾村住着的。但是却收到消息,说外面有很多人在找我们。我们才不得不一直躲在这里。直到你今晚找上门来。 不过平西王不是答应我们。说会把我们的消息告诉你的吗?怎么,你没有收到消息么?” 花秋月终于消化了李娟所说出的信息。这也太狗血了。原来和平西王府还有这层渊源在里面。她抬眸看向平西王,开口的声音无波澜地盯着平西王一字一顿地说道。 “秋月从没有收到关于爹和娘下落的消息。平西王,现在秋月已经来了,那么照顾爹娘的任务就交给秋月吧,不劳烦平西王费心了。” 尽管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在,但是花秋月想到自己和韩如依的关系简直如水火不容,怎么心里没有一点别扭。这声大伯还是叫不出来。 平西王并没有在意。他看了眼萧钰后,又转向花秋月,才开口:“我若是一点风声也没露给萧钰小子知道,你们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你爹娘和你一起回去。你带他们回去住哪?罗府吗?现在你在京中都举步维艰,盯着你花秋月的人那么多,你爹娘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毫无后顾之忧。” 花秋月看了一眼被李娟小心搂在怀里睡得香甜的弟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平西王所说的确实如此。现在外面的人,都想抓到自己的软肋。花信强和李娟在人们视线中消失,才是最好的自在。 萧钰拍拍花秋月的肩,安慰道:“小月儿,平西王所说的在理。咱们已经知道伯父,伯母在哪里了,以后想他们了,我再带你来见他们好么?等过段时间,外面的环境稳定下来后,咱们再来接他们吧?” 花秋月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下来。本来久没有见面的一家人还有好多话要说,但是花秋月并不能离开罗府太久,遂只能和李娟约好下次过来的时间后,就和萧钰离开了。 不过确定了花信强和李娟的安全,花秋月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现在就好好在京中谋划了,只有在京中成长到足以立足,不在缩手缩脚,才能真正地让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俩人回到罗府,萧钰离开后,花秋月确定那两个被指派来照顾自己的丫鬟还没有清醒过后,她就悄声脱去夜行衣。合被而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本来还以为这几天时间会清闲点,花秋月准备把连锁经营的策划写出来。但是天刚透亮的时候,一张张带有清香的帖子就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花秋月草草看了一下,有建王府的,有恭王府的,还有北侯府的,还有一些是家中有疾,求到这里,想让花秋月上门去给他们看诊的。 他们这么客气地递帖子,还要归功于现在花秋月住在罗府内。若是和原来一样,住在驿站内,身为白身的花秋月,这些在京中有点官威的人,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支了家中奴仆前来喊花秋月过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一章:宴前 如雪花一般的帖子递到罗府,这是让罗府上下始料未及的。 这也让罗府的老太君黑了脸,这些人也太不把罗府放在眼里了。明知道花秋月刚入京,礼仪都没机会学,一点喘息机会都不给。就不怀好意地让她赴宴。这不是明摆着要看花秋月的笑话吗? 幸好花秋月的礼仪还算可圈可点,总算是让罗府上下松了一口气。若是花秋月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京中夫人圈内,就闹出了笑话,这将会成为她一辈子都无法掩去的笑柄。 老太君把花秋月叫到身边来,细细的嘱咐道:“月丫头,这赴宴的事,是推脱不掉的。以后出嫁了,也要面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现在索性挑两家去走走。外祖母会让芷兰和芷心陪在你身边的啊。记住,在外面不要失了底气,有老身给你做主呢。” 罗老太君的话让花秋月暖了胸怀。以前面对老花家的时候,花老太太嫌弃自己那张刻薄的嘴脸历历在目,现在却在这个老人这里享受到了沁人心怀的温情。 “老太君,您对秋月好好。”花秋月儒慕地蹲下身子,趴在老太君的双膝在,感慨地说道。 儒慕搂着自己的花秋月让老太君感到分外贴心。她一生只有一女,但是却早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偏外孙还是个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似的,不愿意让人抱。这让老太君很无奈,等府内孙字辈的都大了,又不亲近了。 “傻丫头。咱们有缘啊。不疼你,外祖母疼谁啊。”说着说着,老太君想到早逝的独女,就哽咽了起来。 这时,屋外传来芷兰和芷心两人叽叽喳喳的说笑声,老太君用帕子把眼眶中的泪痕擦汗才让身边的董嬷嬷去引两人进来。 芷兰和芷心俩人进来后,规规矩矩地向老太君行了礼后,才坐下聆听。 老太君轻轻嗓子后,才对俩人交代:“明日,月丫头会依帖子赴约,你们俩个也跟着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行了,老太君我的乏了,你们都出去吧。一会霓裳居的人会上门来,她们带一批成品衣物与首饰过来,你们好好挑挑。满意的话就让帐房结了。 明儿出门好好收拾利索了。给罗府涨涨脸。让她们也看看罗府出去的姑娘都是个顶个好的。” 听到一会有新衣和新首饰,俩姐妹欣喜地连连点头。给老太君行完礼后,俩人一边一个拉着花秋月就急匆匆地出了院门去了。 等她们都走远后,董嬷嬷笑着帮老太君捏肩:“老太君,好久没有看您这么开心了。看来您很喜欢月姑娘。” “呵呵~!这丫头的心很赤诚。她的眼睛干净呢,这种干净在很多人身上是找不到了,特别是在京中。难得啊。萧钰有她相伴,我这心中放心。” 老太君说完,就缓缓地躺在塌上小寐起来。 话说罗芷心和罗芷兰俩人出了老太君的屋子后,俩人又恢复活泼的性子,围着花秋月的身边叽叽喳喳地开口。 “月妹妹,你不怕老太君吗?” “就是,月妹妹,老太君看起来好严肃的啊。” “还好。老太君很慈爱的啊。”花秋月不明白为什么这罗府俩姐妹会那么怵老太君。 “老太君很严厉的。若是我们平时什么做不好,她会训斥我们。”罗芷兰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说啦,不说啦。咱们去上房看看霓裳居的人来了没有。她们家的东西都好贵啊。平时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请她们上门,没想到这次倒托了月妹妹的福。”罗芷心两眼都笑眯了起来。脸上陷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非常可爱。 三人来到堂屋内,霓裳居的人还没有来,罗芷兰便让身边贴身丫鬟红杏去后厨端两碟茶点过来。 而罗芷心挽着花秋月聊上了开店铺的事情。眼看着府内的姑娘年纪都大了。现在罗府逐渐把府内一些小的商铺交给几个姐妹打理。培养她们理财的能力。 这样免得到时候嫁到夫家的时候,对庶务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让底下人奴大欺主去。 罗芷心经营的是一家胭脂水粉店。她是三房的姑娘,自然是从小耳濡目染经商之道。并且对商业买卖也是极其感兴趣的。现在她和花秋月讨论的就是如何改进胭脂的色泽度。 因为听说花秋月的医术很厉害,在药理上是她拍马也赶不及的。哪知花秋月还真的是钻研过一些护肤的药品。甚至是以前孙普业师傅让京中老友送过去的古书中都提及宫中御用胭脂的制法。现在也闲得无事,索性细细地讲给罗芷心听。 不仅讲了胭脂,药妆,还有保养品对人肌肤的好处。一套全新的理念让罗芷心两眼熠熠生辉。就连罗芷兰都颇有兴趣地在一旁聆听着。 一套理念讲下来,让罗芷心都开始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了。并且央着花秋月在空余的时间内帮着琢磨出几张方子。实在不忍拒绝一个满怀抱负的小丫头。花秋月只好答应下来。 话刚说到这里,霓裳居的人就来了。一行人被一个四十左右,面似银盘的嬷嬷领着,十余个人一字排开,捧着裁剪精致的衣裳一一展现在花秋月三人面前,让她们可以随意挑选。 本来,花秋月想挑一套普通点的行头,毕竟这是罗府付账,还是不好意思的。但是看到每一套衣裳都可以称得上华服了。怪不得罗芷兰和罗芷心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让霓裳居的人上门。 花秋月让罗府两姐妹先挑。这俩人欢呼地一一点评过后,才在一堆精致华服中挑出一袭烟水蓝色长裙。袖口与领口都用银丝细细地勾勒出精致富贵的蔓藤花纹。一路交杂着纠缠出瑰丽的图案。 紧竖的小腰下是百褶裙,在褶皱内里,霓裳居的人用细细的彩线绣着一只只立体的蝴蝶,在外披的薄纱外罩衫雾蒙蒙的映衬下,当身着这身衣服的人走动时。就会让百褶裙内地蝴蝶慢慢随着走动时的摆动,徐徐展翅舞动起来。 配上一套水头十足的蝶恋花玉饰。整体效果雅致充满灵气。 花秋月看到俩人兴冲冲地定下这套衣物后,不由得赞叹两人的眼光很好。哪知,罗芷兰把衣物塞到花秋月的怀里,并激动地催促着花秋月,赶快去换了回来。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好让霓裳居的人赶快改了出来,才好不耽误明日的打扮。 看到俩人这么兴致勃勃,原来是在给自己挑衣裳啊。花秋月发出由内心最诚挚的微笑,现在,她已经认可了这两个朋友。 当花秋月换好衣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知道花秋月长得好看,平时看她不怎么打扮,现在华服加身,却想不到她能长得这么出尘。简直是不食烟火犹如刚落入凡尘的仙子。 霓裳居的嬷嬷满意地看着花秋月点点头,赞道:“这套霓裳确实合适姑娘。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制般合适。” 罗芷兰和罗芷心皆点头不止:“就这么定了,这套留下来吧。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花秋月心有点不安地问:“不会太招摇了吧?我感觉太华丽了点。” “这么素,怎么说是华丽呢?明日月妹妹就知道了,宴会上个个都是争奇斗艳的,月妹妹这身根本不艳。”两个罗府姐妹不理花秋月的反对意见,尤自订了下来。并且在一堆衣裳中又挑了一套水银色的,给花秋月明日带在身边备用着。 万一哪一个丫鬟不长眼,衣物脏了也能有备无患的。在京中,若是穿着脏污后的衣服仍旧参加宴会,那是很失礼的事情。 罗芷兰挑了一条耦合色的套裙,非常合适她,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她书卷气很浓,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在罗芷兰身上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 罗芷心则挑了一套桃粉色的套裙,穿上后,越发的粉嫩可爱了。一点也不像刚才在和花秋月聊起商铺,那个头头是道,条理清晰的精明女子。 两人并没有挑选备用衣裳,她们原来还有没有上过身的衣裳,倒可以做为备用服装。 四套衣裳一共花了八千多两文银。花秋月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昂贵的衣裳,以前在月湾村那个小时候一套衣裳,不超过一两银子的花秋月已经和现在的花秋月不可同日而语了。 花了罗府这么多银子,花秋月便想着,干脆好好地帮罗芷心把她的胭脂铺搞好。也算还了这份银子。哪知这一个小小的念头,却让罗芷心在女强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这是后话了。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中悄悄溜走。 现在的花秋月已经和罗芷兰和罗芷心穿戴一新,坐上罗府精致的马车出发了。 今天去的恭王府。因为恭王府的帖子是最先抵达罗府的。 自从知道韩如依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后,花秋月对韩如依的感觉是复杂的。 此去恭王府,不用细想,就知道此行不会太顺利。而韩如依对自己的敌意估计也不会这么容易消融。 轱辘辘的马车还没有抵达恭王府,此时的恭王府内,已经来了很多京中的夫人了。这些打扮得富贵逼人的夫人们,一见面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今天她们过来恭王府,也不过是个看客而已。 看谁呢?当然是花秋月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恭王侧妃,以前可是指给过大华国第一美男萧钰的啊。并且韩侧妃还巴巴地追去边关,虽然现在已经被恭王纳为侧妃。但是这里面的官司有待考究啊。 大家都兴致勃勃的等着花秋月登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二章:宴无好宴(一) 恭王府上这次的宴席是由恭王侧妃主持的。当韩如依一袭紫色幻彩色金丝钩花织锦宫装现身时。妖媚贵气的韩如依让大家眼前一亮。 她这身衣服是由霓裳居定制的,袖口处绣着几朵精致的金莲花瓣,片片栩栩如生。霓裳居还别出心裁地用莲花的香味熏蒸了衣物两日,这让穿着它的韩如依走过来的时候,隐隐若现的清新莲香便扑鼻而来。 裙裾上也绣着精美而繁复的花纹,腰间以及鞋面都用耀眼的金丝银线勾勒出大片大片的莲,当韩如依莲步轻移的时候,整个人妖媚如莲花精灵般。 现场的气氛因为韩如依的到来,顿时热烈了起来。 虽说大家心底对韩如依有颇多的看法。但是却不会明面上说出来。怎么说韩如依现在也是恭王的侧妃呢。听说在恭王府还挺得宠的。万一有一天恭王登基了呢?再说,这韩如依的身后还有一个平西王府呢。 如此,大家都纷纷围在韩如依的身边恭维着韩如依。 但是想要恭维一个人,那么就应该找一个人来做对比,才真正能直面的表达出自己的恭维的强烈程度来。那么找谁出来贬低,才能让韩如依心喜呢。 那当然是非花秋月莫属了。 一个四品官员盐运使司运同的夫人陈夫人,会恭维人是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据说陈大人这个四品官位就是陈夫人到处去恭维人,恭维出来的。 此时,她当然不会放过讨好已经与皇室沾边的韩如依了。她兰花指一抬,就夸着韩如依:“韩侧妃还真的犹如仙女下凡啊,听说您也把花秋月请来了。没的扫兴呢。像她这样的,乡下的吧?没得拉底了咱们宴会的格调呀。万一到时候她穿件粗布衣裳就来了。可怎么办哟~!哈哈哈~!” 陈夫人说完这段话,就发出一段魔性的笑声来。 尽管韩如依很看不上从四品官员夫人的陈夫人。但是陈夫人不愧是惯常会恭维人的,她所说的话就十分对韩如依的胃口。 韩如依用帕子捂着嘴咯咯乐了。但是想起临出来会客的时候,恭王交代自己的事情,韩如依的面上又笼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冰寒彻骨。花秋月,这次不仅是我要对付你,就连恭王都要出手了,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不过让韩如依忧心的是,最近她一直派去平西王府的人,都没有得到消息。这让韩如依很焦心。现在韩如依知道,若想以后在恭王府内活得自在。在没有平西王府做后盾,就不能忤逆恭王的意思。何况,她并不想让花秋月过得好。 凭什么花秋月能过得顺心如意,找个疼宠自己的夫君过日子。而自己却要被大自己一轮的人纳为侧妃。说得好听点是侧妃,还不是一个妾?在恭王府内遇到正妃还不是要俯首听命,装低做小份。韩如依越想越愤恨。眼底浓浓的恨意犹如实质般浓郁。 决不能让花秋月过得好。这是韩如依心底的信念,并且她认为自己落到这个田地,都是花秋月造成的。所以,不把花秋月打入痛苦的深渊,她便一日不罢休。 四周不断传来的恭维声,稍稍让内心竭力撕底的韩如依恢复了些许平静。 这时,从前厅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耳尖的人细细听过后,终于扑捉住了制造出喧闹的人是谁了。 “花秋月~!前厅闹出动静的人是花秋月啊。”鸿胪寺卿夫人宣扬出声。 花秋月? 顿时,用来作为宴会的醉波亭开始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在窃窃私语:“什么,花秋月真有胆来啦?” “她能不来么?这里的人哪一个她能惹得起的?让她来,那是硬着头皮也要来的啊,不过一会有得好受了。呵呵~!” “哈哈,不过我倒好奇,她一个农家女,就算有点机遇,也不过是运气好了点罢了。怎就敢赴约了呢?要我就回乡下躲起来了。” “哎哟哟,知道人家是乡下的,一会你们可别欺负人家啊。看起来怪可怜的。啧啧~!” ······ 一时间,整个漂亮得出了名的醉波亭角角落落,偌大的地方到处充斥着对花秋月的冷嘲热讽声。 可是当她们兴奋地冷嘲热讽着的主角骤然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时,这些不断层出不穷,竭力嘲笑花秋月的人就像蓦然向被捏住了嗓子的鸭子般,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如神女临世,绰约多逸态缓缓走向她们的花秋月。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纤腰玉带青移步疑是仙女下凡来,抿唇一笑胜星华。 大家都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看着韩如依,那个刚才被赞道只应天上仙的恭王侧妃,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被狠狠的打脸了。韩如依的容貌和花秋月一对比,简直要被碾到了泥里去了。胜就胜在花秋月的气质出尘,祥和。让人看去很舒心。 大家都目目光让韩如依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了。但是想到这次宴会后,花秋月的处境。心中又畅快起来。 醉波亭一时间变得静谧起来。直到韩如依轻移莲步走向花秋月,笑言道:“妹妹还真是来到得晚,你看这么多夫人候着你呢!真是调皮。” 花秋月心中一阵好笑,这个韩如依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损人啊。若是承认了,以后就落个不知礼数的诟病呢。 不过花秋月并没有惊慌。她盈盈一笑,稍稍蹲下身子做了个福礼。轻启樱唇,声音婉转:“还请诸位夫人恕罪,秋月不懂京中规矩,原来京中和别的地方是不一样。 秋月以前在别的地方赴宴都是按照帖子上的时辰来的。前儿秋月收到的帖子是巳时三刻。如此,今后秋月赴约会早早出门。” 花秋月的话让很多夫人私底下都暗暗笑出声来。看来这个韩侧妃给人家下绊子,却没想到把自己撂倒了。在这里的夫人收到的帖子可都是巳时正啊。 感受到这些夫人眼底的笑意,此时的韩如依恨不得叫人把花秋月滔滔不绝的嘴堵上。 其实也不怪韩如依会吃了个闷亏。主要是花秋月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若是旁人,在对比自身和在场的夫人们的身份差距后,一定会吃下这个闷亏,老实地道歉,此事就算揭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花秋月会直接把事情捅了出来。 “还有这种事?”韩如依眉心跳跳,很快就面色严厉地瞪着身边的贴身侍女翠儿,喝道:“掌嘴。这点小事也办不好,要你何用?” 韩如依身边的侍女面上闪过一抹惊惧,不过很快,她就噗通一声跪在地砖上,扬起手就狠狠地给自己扇起了耳光,啪啪作响的耳光不绝于耳,让在场的夫人们都变了脸。再看向韩如依的时候,对她的狠厉重新预估了。再怎么推诿责任也不该拿身边的人下手啊。 花秋月轻蹙了一下眉头,开口道:“算了,应该是我看错时间了。韩侧妃莫要怪罪她人了吧。” 虽然花秋月这么说,但是在场的人,谁人不知这里面的官司呢。此事大家不约而同地揭过不提。尤自掌着嘴的翠儿捂着肿胀起到半边脸匆匆退下。 很快,宴会开始了,一排排穿着得体的侍女端着精致的点心与果酒穿梭在夫人间。歌舞已经就绪。 醉波亭外的游廊蜿蜒折转,在游廊外是一丛丛花匠精心伺养的各种奇珍异草,相互争奇斗艳着,游廊尽头是一座依水而建亭子,整个亭子不像往常那种八角亭,而是用十几根圆柱矗立起来的接连不断的顶盖。 亭内足以容纳百来人,在里面修了看台和舞台,可以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所以醉波亭已经成为了恭王府内一景。 夫人们的聚会不会像男子们一样,只为寻欢作乐或者借着娱乐谈论时事,在酒桌上完成资源互换。夫人们的聚会一般都是拉拢同盟,为自家夫君打探消息为多。或者是间接完成小辈们的相亲流程。 花秋月在这群夫人们中实属异数,但是幸好老太君让罗芷兰和罗芷心俩人陪伴在侧。以至于不会太尴尬。大家想不到罗府会这么看重花秋月,一时间也就是孤立她而已,毕竟罗府的人还在呢,实在不好做得太过份。 何况,花秋月和她们也没有太大的利益瓜葛。犯不着为了讨好韩侧妃而去做这出头鸟。 没有意想中的大家对花秋月围而攻之,韩如依只好向侍女柳心使了个眼色。柳心会意地点头后,就离开了。 没多久再回来的时候,柳心向韩如依点点头,示意已经办妥。当韩如依再次看向花秋月的时候,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诡笑。 一场开场的舞蹈结束。夫人们都鼓起掌来,这时候韩如依站起身来示意大家安静一会,她对大家说:“平时各位夫人们都看惯了歌舞,一定没有多大的趣味。今儿咱们玩点有趣的吧。好不好?” 韩如依的话音刚落,陈夫人就扬声附和着:“韩侧妃说得再理。大家说是不是啊。” 话赶话至此,大家当然不好拆台。当即都点头赞同。 很快,就有丫鬟抱着一个七彩绣球上来。 侍女柳心开口说道:“这是一个游戏,就是平时的击鼓传绣球。在我们不远处那个鼓手会背对着我们敲响皮鼓,若是当鼓声停下来,绣球传递到谁的手里,那人就要出来表演一个拿手节目。若是节目不能大家满意,只能自罚三杯了。” 在场人,谁不是大家闺秀出身,哪个没有一两手拿手的艺技呢?当即,所有人都明白,这是韩侧妃出招了,所针对的不就是花秋月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三章:宴无好宴(二) 击鼓传绣球这个游戏没有什么新颖的,不过衍生出来的表演节目以及评定还是能让大家打起精神来。 第一轮,七彩的绣球在在场所有人手中都过了一边才在鼓声中戛然而止,绣球传到了光禄大夫秦夫人手里,她把绣球放好后,就施施然地走到舞台中央,提起笔来,挥毫泼墨,行云流水一挥而就成一幅咏梅赋。顿时,底下的人掌声一片。 顿时,座席上对秦夫人的才华赋予了雷鸣般的掌声。 如此开门红的节目表现,对接下来的对手,多多少少造成了些压力。 鼓声再次响起来,七彩绣球又开始转了起来。咚咚咚的鼓声让一直处于后宅没有有多少娱乐活动的夫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兴奋起来。 再次戛然而止鼓声让大家心中了然了。原来这次已经传到了花秋月的手上。她们没想到韩侧妃是一点表面功夫也不做,现在就开始明目张胆地要让花秋月出丑了。大家都浅笑地等着看笑话。 罗芷兰和罗芷心两人本来想把绣球抢到自己手里的。但是花秋月淡淡地说了:“不用,一计不成,她们还会再生一计的。” 对于花秋月的镇定,很多人都有了不同的想法。 一种是这花秋月果然不简单,能嫁给萧钰的人手段怎么会弱了去呢? 还有一种是这个花秋月真是个笑话,现在还装,看能装到什么时候! 站在舞台中央的花秋月亭亭玉立,清风从湖面上拂过,扬起她的裙裾,百褶裙内那一只只掩藏在其中的绣蝶,栩栩如生,仿若伴随着花秋月轻轻起舞般。花秋月的姿色让大家惊艳,此时都安静下来听听她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花秋月静静地凝视了在场的夫人们一圈。然后才镇定地开口:“诸位也知道花秋月是乡下来的,琴棋书画并不是很拿手,真正拿手的事情,韩侧妃也亲眼见识过。不知道韩侧妃还记得否。” 花秋月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略微停顿住,转身看向韩如依。这让韩如依想起来在边关的时候,花秋月带她去上解剖课的事情。顿时一股恶心不断地往嗓子眼涌。 小小的恶作剧如愿以偿地恶心到了韩如依,花秋月轻呵一声笑了。笑语嫣然中有仙子的脱俗。没想到花秋月一点都不拘谨,落落大方的模样让韩如依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陈夫人看到韩如依面色难看,便挺身而出,尖锐的声音说道:“不知道这位月姑娘是要展现什么才艺呢?没得站在那里只会耍两片嘴皮子呢~!” 花秋月闻言用帕子掩嘴一笑,再次抬眸时,却认同地答道:“确实是如此。秋月只会耍两片唇呢。” 光明正大承认自己没有才艺傍身,只靠两片嘴皮子,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座席上的夫人们都面面相觑起来。她们想不到花秋月承认了。这让坐在底下的罗芷兰和罗芷心俩姐妹都紧张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暗暗责怪自己,没有把绣球抢到手上,这下闹出了笑话来了。可怎么办啊?两人正想着怎么救场。不过接下来花秋月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陈夫人您还不知道吧?秋月是个医者,自幼就和师傅学习怎么治病救人。这医呢,还有望闻问切之说。今儿秋月就帮陈夫人辩辩症。” “你胡说什么啊?我哪有病,何须你来辩症!”陈夫人气急败坏的反驳着。 “您且听秋月说完,才能确认吧?”花秋月轻轻瞟了她一眼后,再次不急不徐地开口:“陈夫人面色晦暗,整个面部黯淡而无光泽度。严重黑眼圈出现。 皮肤发黄,并且您还畏寒,恶心,经常发热,呕吐,全身乏力以及肝区疼痛。面色与眼睛也渐渐显出黄色。您的手掌与常人的手掌颜色不同,普通人的手色泽红润,而您的手掌心泛白且无血色。” 花秋月每说出一种症状,陈夫人就哆嗦一下。这些全被花秋月说中了。最近肋骨处不时隐隐作疼。但是陈夫人感觉自己下不来台。当然跟花秋月死磕:“真是一派胡言。本夫人自己的身体怎样不知道吗?大家不要听花秋月妖言惑众啊。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随着陈夫人的话,很多人都开始半信半疑着。毕竟花秋月所说的症状,在陈夫人身上,确实是显现了。并且听说这个花秋月的医术在边关就被人推崇着。想必不会太差。 看到依旧一一不饶的陈夫人,花秋月叹息一声,悲悯地说道:“陈夫人得的是肝病。这种病是可以传染的。” 这一句真可谓是绝杀招来。一言惊起千层浪,等花秋月的话刚说完在场的所有夫人都纷纷起身,离陈夫人远点。好似陈夫人只要被她们看一眼,就能让她们染病一般。 很多夫人这下对花秋月都表现出了善意来。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眼看挖苦花秋月不成,还让花秋月在京中夫人们面前露了脸。这让韩如依怎么能罢休。 当即她招呼柳心:“去把刘太医请来。给陈夫人看诊。” 在韩如依看来,这只是花秋月的伎俩而已。等太医看过后,陈夫人并没有她所说的那种病,那就可以一举把花秋月打落到尘埃里去了。 哪知花秋月的性子,从不拿严谨的医术来开玩笑。韩如依注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了。 刘太医很快被请进了恭王府,当他细细地给陈夫人把过脉,他的中指稍外旋上推,半响才出声道:“脉气混沌有灼热感与涩气c脉见滑,关见弦。” 刘太医讲了一堆术语,大家并没有听懂。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陈夫人,应当身上真有隐疾啊。 韩如依不甘心地问道:“依刘太医之见,陈夫人所患何症?” “肝病。”刘太医言简意赅地答道。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哗然了,这花秋月脉都没有把,光看看陈夫人,就能把病症诊断出来了,也太神奇了。 此时的陈夫人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着个脑袋,有点无措。以后因为自己的病,再难参加夫人们的聚会了。而且因为有疾的缘故,婆婆一定会给夫君再安排两房美妾。 一想到这些,陈夫人的心就开始揪了起来。她现在后悔了,后悔去招惹花秋月。哪想这花秋月是个什么都敢说的人啊。同时也暗恨花秋月把事情给捅了出去。这让她以后可怎么过? 但是她却不想想,若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步步相逼。花秋月也不可能将她一军。 陈夫人哭哭啼啼,面若死灰地走了。这一战,花秋月仅凭一张嘴,就把陈夫人说到生无可恋的地步。在场的夫人们决定以后不能像陈夫人一样给人当枪使。这个花秋月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呢。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许多。出了陈夫人这一事,大家也都没有了兴致。韩如依索性让后厨的人开始上菜。 美酒佳肴在醉波亭一字排开,精致的食物一一被端了上来。这时候,走到花秋月身边的一个丫鬟突然崴了一下脚。一盆冒着热气的汤顿时从汤盆里倾泻而出。 一直提高警惕的花秋月当即一手一个扯着罗芷兰和罗芷心俩人离开原地。幸好花秋月的动作迅捷无比,不然三人都成了落汤鸡了。 罗芷心横眉倒竖,呵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过道这么宽,你非得贴着我们的身边过。”罗芷兰拉了拉罗芷心的手,劝慰道:“算了,这衣裳都已经被溅上了汤汁,咱们都去换换吧。” 花秋月远远看着韩如依,正好看到她正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看来,这事是韩如依吩咐下来的了。不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花秋月觉得依照韩如依的道行,不会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就把自己的衣裳弄脏了了事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的。 “一会你们俩不要分开。小心行事。”花秋月低低地跟罗氏两姐妹说道。 “那当然,不过月妹妹,你呢?不和我们在一起吗?”罗芷兰悄声说道。 这话花秋月也不好和她们说,毕竟还没有发生过的事。若真有事,韩如依也不会让罗氏两姐妹和自己在一起。肯定是要分开的。 果然事情如花秋月所料。还没有到客房,就有丫鬟匆匆赶来:“月姑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听说您的医术不错,正好跟奴婢来吧。宴会上有个夫人发病了。” 罗芷兰和罗芷心都对花秋月暗暗摇头,不希望她离开。毕竟她们也看出来了,韩侧妃处处给月妹妹使绊子。这事听着就玄乎,就是刘太医都没离开呢。找刘太医不就好了? “两位姐姐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秋月去去就回。”花秋月的手用力在罗氏姐妹的手心处捏了捏。 花秋月想过,若是避开了,下一回还不知道韩如依会使出什么花招出来。何况她不想拖累罗氏两姐妹。 花秋月老神在在地跟在丫鬟身后离开,这让罗氏俩姐妹焦急得不行了。实在无法,罗芷兰说:“我现在就出府去,找萧钰表哥。” 两人连衣裳也不换了,匆匆出了恭王府。收到消息的韩如依轻轻地吹了茶盏里的茶,稍稍小抿了一口才开口:“让她们去吧。找萧钰来也好,让萧钰亲眼看看,被他捧在手心中的宝是什么货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四章:依计就计 花秋月被赶来的的丫鬟一路领着穿过石子路,转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前路愈来愈静谧。 这让花秋月的秀眉越蹙越紧。她突然顿住脚步,对领路的丫鬟说道:“这路不对吧?怎么越走越偏呢?” 领路丫鬟面上一阵慌乱,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咬咬贝齿,而后诚挚无比地解释:“这是因为要抄近道啊。那位夫人不是突发急病吗?咱们得赶紧过去。” 直到看到花秋月默不作声又开始跟在身后,领路丫鬟才长长地松一口气。匆匆把花秋月领到了一间偏僻的客院内,领路丫鬟打开房门,对花秋月道:“月姑娘。那位犯病的夫人就在里面休息。您可以进去了。” 花秋月的眼神黯沉且锐利无比,不过很快,她又收敛起来,安静地踱进屋内。 等花秋月迈进屋内后,身后的房门‘啪嗒~’一声就被领路丫鬟带上,并上了铁将军。 听到声音,花秋月连去试图拉门的举动也没做。因为她一进到这个屋内,就明显嗅到了一阵浓郁的合欢香。这明显是个陷阱,看来门是一定被反锁了。 自己成了笼中鸟,不过这只鸟是自己乖乖走进来的。花秋月为自己无谓的胆量笑了笑。 不过多少手上都有点保命的东西。花秋月从袖中把一个瓷瓶拿出来,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子咽下。就开始在屋内溜达起来。屋内装扮精致,东西无不是顶尖的精品。就连锦被都是上好的天蚕丝织就而成,这哪像是个普通客院啊。里面的布置分明是主院也不为过。 房顶一阵轻微的响动。当花秋月抬首望去,正好看到萧钰那张如玉的面容出现在房顶上。 “你怎么来啦?”花秋月眼睫弯弯,溢出一抹笑意:“你快带我出去啊。” “等着。”萧钰交代一声后,就把瓦片盖好。纵身从房顶跃下,走到房门处,掏出钥匙利索地把房门打开。 等花秋月出来后,她呆滞且怪异地看着萧钰问道:“不是,你有钥匙啊?有钥匙你爬什么房顶?” 萧钰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不是看看你有没有慌张吗?我听到你要赴宴,早早就混进来了。刚才看到你被锁了起来,就把钥匙顺利过来。 不过我也只能在偏僻的地方呆着。恭王府的守卫还是很森严的。还有刚才猎鹰跟我说,我那两个表妹已经出了恭王府,去找我来救你了。我一会还要赶来‘救’你呢。可是,你刚才真是一点也不慌乱啊。身上带有什么宝贝了?这么有恃无恐。” “你要试试么?”花秋月神秘地抖抖衣袖,里面露出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有瓶瓶罐罐的,有泛着惨绿的银针的。还有一包包粉末包。 “你来赴宴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萧钰头皮发麻地看着花秋月所准备的防身利器。这是要干掉整个恭王府吗? 花秋月没好气的嗔了萧钰一眼。明明在别人面前,都一副我是神坛上的人,生人勿进的模样。怎么到了自己这,就一副话痨的模样呢? “你想怎么救?”花秋月的眼睛滴溜一转,古灵精怪地问。她当然不会让萧钰知道自己被前世的电视荼毒,听说后宅女子争斗不亚于男人的战场。所以一进京,她就把保命的东西备得足足的。足到可以带一小队人马杀出京城,才上京。 萧钰不知道花秋月所想,顺着花秋月的话忍不住勾起嘴角,也压低声音:“你又有什么点子了?” 两人叽咕一阵,就悄悄找地方躲了起来。 等了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两人匆匆而来,走在前头的是一个头戴玉冠,身着锦袍,袍子边角上皆用金丝绣着四爪金龙的图案。他的身后跟着一身黑衣,做贴身护卫状的黑衣侍卫。 “恭王?”萧钰倏然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恭王前来。他还以为是韩如依的伎俩,顿时萧钰的后槽牙被他磨得嘎吱嘎吱响。 若是别人还好说,没人注意到时候,咔嚓一下,就能把人抹了。但是却是恭王,不说他身边的暗卫。就是能把他弄死,这后续的事情也是够头疼的。 花秋月悄悄地掐了萧钰的手臂一下,用眼神瞪他:你消停点吧,再磨牙就会被人听到了。萧钰才狠狠地收起眼底阴沉沉的杀意。不过他转身悄声问花秋月:“你早知道是恭王了才想到的计策?” “嘘~!小声点。”花秋月用食指压了压唇:“我也是恰恰猜到而已。京中传闻,所有王爷中,就是恭王最会享受,几乎到了发指的地步,凡是他要用的东西,无不是精品。而且在恭王府,想要瞒住韩如依行事的,我觉得以韩如依的脑子,除了恭王,还真再难找出来了。” 萧钰赞叹地看了花秋月一眼,真是心思缜密之人。这些资料自己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竟然能凭这些打听出来的消息,抓住时机。 两人静静地等恭王独自进屋后,花秋月让萧钰做好准备。在萧钰的担忧中,施施然地走了出去,跟在恭王身后的贴身侍卫此时正站在房门前守门。他当然知道恭王来到这里是干什么勾当。正因为,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几乎连暗卫都撤了下去。 但是主角花秋月怎么会站在自己面前,不是应该在屋内被合欢香薰得人事不知了吗?还有恭王进去后,没有发现花秋月,为什么不出声?难道眼前这个花秋月是假的不成? 正有点懵圈的恭王贴身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是要把眼前的花秋月也放倒后,扛进屋内给恭王办事,管她真的假的,都不放过;还是,要一刀把她砍了,一了百了算了? 笑盈盈的花秋月不徐不急地走到恭王的贴身侍卫身边后,清扬一下手帕,顿时一层粉末飘飘散散地从恭王的贴身侍卫面前扬开。 一阵芳香被他不小心吸进了鼻腔内,顿时明白中计的恭王贴身侍卫面色大急,他赶紧握紧手中的刀柄,当他正要抽出刀身的时候,徒然一阵燥热从小腹窜起。 “哼,就算你高智商,现在也变成弱智了。”花秋月拍拍手,斗掉手中的药粉,调侃道。 恭王的贴身侍卫现在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并且面前女子的声音好好听,像百灵,想夜莺。她一直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话,但是那张红艳艳的嘴唇好诱人。 遁着本能,这个侍卫猛地往前一扑。正当他就要抱住花秋月的时候,骤然怀中一空。再聚神一看,咦?人怎么不见了? 花秋月心惊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看着还在寻找目标的恭王侍卫,摇摇头,叹道:“好悬!这人动作好快。要不是你刚才快他一步,我就要被他抱满怀了。” 萧钰宠溺地拍拍花秋月的头:“我怎么会让别的男人碰你。你可是我将要过门的夫人。”这话让花秋月听后面色一红,暗暗啐了一声:穷贫~。 “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萧钰刚说完,整个人就从暗处窜了出去,正要出手擒住已经神志不清的恭王贴身侍卫时,乍然,恭王的贴身侍卫却突然傻傻地呵呵一乐,眼底兽欲浓郁,嘴里念叨着:“美人儿,快到爷这儿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说完,就嘟起嘴对着萧钰的俊颜波下去。 面色漆黑如墨的萧钰,身上的冷意开始不要钱地飚升起来。完全以周身三米内,除他之外,全无活动生命体存在的架势。不过对于智商不在线的人,是无用的。依旧我行我素的侍卫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要一亲芳泽。 萧钰身如幻影,出手迅捷。若不是这个侍卫还有用,依照萧钰的想法,早上了分筋错骨手了。 被擒住的恭王侍卫仍旧在徒劳地挣扎着。嘴里一直妹儿,妹儿过来让哥哥波儿一个地喊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的方言 。一点也没有平时跟在恭王身后,谨言慎行的黑衣首席贴身侍卫模样。 花秋月在暗处笑到打跌。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花枝乱颤地走出来,笑得语不成声,只能用动作无力地比划着,让萧钰先把侍卫制住。她要进屋去拿东西。等自己出来了他再把这个侍卫推进去。 萧钰无奈地点点头,看着笑得摇摇晃晃的花秋月进屋后,又无奈地摇摇头。感觉自己在花秋月面前,那是连一丁点儿的形象都没有了。 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自小的时候,遇人就夸自己长得比女子还漂亮。所以才努力紧绷着小脸。现在长大成人了,即使有人觉得他长得好看,也不敢明面上说出来。 现在竟然被花秋月听了个正着。别扭无比的萧钰等花秋月一出屋子,就猛地一脚踹在被擒住的侍卫后背上,就把嘴里依旧波一个,妹儿亲亲,香一个的侍卫踹进了屋内。 俩人拿到所要的东西,皆是会意地一笑。想不到,今天来赴宴,竟然大有收获。不过萧钰仍旧有点担忧。当花秋月赶他离开恭王府时。他犹豫了好久道:“要不等下回,我再自己去探吧。毕竟西院那地方,我和猎鹰耗了大半年,都进不去。可见里面的防守有多严密。” “你也说你和猎鹰大半年都进不去了。为什么?不就是缺了这个吗?”花秋月把手中独属于恭王代表身份的贴身玉佩晃了晃。 “你放心出恭王府吧。我会见机行事的。顾叔不仅对你有恩,他对我也有恩啊。若不是他留下来的十八影卫一路护着我。我也不可能一直能如此逍遥。为他做点事,是应该的。” 见到花秋月坚持,萧钰咬咬牙,点点头,叮咛道:“那好,一会我就回来‘救’你了。等前院乱起来。你就见机行事。注意,要有把握再做。我们只要留有命在。才能救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五章:西院的秘密 花秋月与萧钰俩人商量好后,两人正要分道扬镳,各自行事。身后的屋内已经开始传来靡靡之音了。 萧钰倏忽地掩上花秋月的耳朵,霸道地说:“不许听。没得脏了耳朵。” 花秋月看着萧钰那已经变得粉红色的那对耳朵,噗哧一声笑出来。当萧钰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之际,才止住了笑。干咳一声:“走吧。你也快去,不然要赶不及了。怎么的,这事也算是个惊天雷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靠你了。” “放心。敢算计咱们的。我都让他们把苦果一一吞进肚子里去。你也要注意安全!” 说罢,两人开始分头行动。萧钰有猎鹰接应,很容易的就出了恭王府。罗氏两姐妹已经被猎鹰通知,说萧钰会赶过来的。两人因为还没有告别主家,就离开宴会,这是很无理的行为。并且,她们也不能独留花秋月在到处是魑魅魍魉横行的恭王府吧? 于是,找到救兵的两姐妹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恭王府的醉波亭静等佳音。但是随着时间一息息地过去。萧钰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两人从镇定自若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断地看向通道出口。 高坐于主位上的韩如依得意地看着急得面色惨白的罗氏姐妹。一股玩弄人于鼓掌中的痛快心理,让她舒畅极了。 当柳心匆匆赶来,在韩如依耳边悄悄耳语:“侧妃娘娘,那个萧公子来了,不过他带了很多人啊。说咱们恭王府举办宴会,也该让京中的才俊人杰们看看。” 韩如依听到柳心的汇报后,眉心微微蹙了起来。事情有点不对劲,萧钰不是如此不知礼数,张狂的人才对。不过她想不出来,萧钰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想来在恭王府,有王爷出手,那是肯定事半功倍,手到擒来的。想到这里,韩如依又放下心来。她轻轻地用帕子压压嘴角,笑道:“既然萧公子来了,那么就开始引人前去吧。记住,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罗芷兰和罗芷心俩人也在暗暗观察着韩如依,现在见到韩如依的贴身侍女正和韩如依正俩人窃私语,并不时露出一抹阴森的笑。笑得让罗氏两姐妹毛骨悚然,两人相互紧揪着对方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们只知道,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此时的花秋月已经偷偷找了一位侍女的衣物穿上,一路低着头,用从恭王身上顺来的代表恭王身份的玉佩开路,过了三道关卡。一路进到了西院外。 虽然守卫们看到一个弱女子单独带着恭王的玉牌前来,会很奇怪,但是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小卒而已。既然有令牌,那么就放行了吧。 就这样,三道关卡,有惊无险。但是萧钰和猎鹰俩人仅凭功夫也可以摸到这里。之后想要再入内,就不行了。 站在西院门外,暗暗打量着这个传说中无比神秘的西院,潮湿的长满苔藓的,仿若长了斑块的斑驳墙体,丑陋无比。 荒凉得仿若废弃的宅子似的。若不是守卫这么森严,实在想不到,里面会有什么猫腻。 不过走到这里,四周已经静谧一片,让人觉得,这里本来就居住着一只恶兽,一切要踏入它领地的人,都将被它吞噬掉一样。 花秋月深深地深吸一口长气,才轻轻地叩响西院的房门,沉重腐朽的木门发出一阵难听的咽唔声。三声响声刚过,就有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在门缝中响起。花秋月抬眸看去,前来应门的是一个目观呆滞的中年汉子。 他行动呆板,不过并没有影响行动,只是让人看起来很别扭。而且这人脸上的色泽晦暗无比,发出一种暗青色。花秋月久久凝视在这人身上。她的心里一阵咯噔~!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人为什么行动这么诡异。那是因为这人根本不是人,或者说,这人是人,但是却是个死去很久的人。他只是个蛊体而已。是一种西夷阿依姆族禁用的蛊术。 一阵寒凉在花秋月的脚跟迅速窜起,一路攀升,顺着脊梁骨一直往上,直窜到头发丝上。 花秋月迟疑了,从月湾村出发前一晚,阿古师傅的话历历在目:若是有一天在京中遇到能用西夷蛊术的人要绕开,因为你是百蛊不侵之身,若是让他知道。你会有性命之忧。 现在,花秋月很肯定,这个西院,隔着这道门,那个师伯估计就在里面。危险将要来临。花秋月久久不能下决心。 蓦然,她释然了,自己这是怎么?难道是拥有得越多,胆子就越小么?想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能跪求孙普业师傅收徒。就能支身下了靠背山崖,就能带着余多他们一起为了生存,去一步步的谋划,去奋斗。 暗暗给自己鼓完气后的花秋月把一路通行用的玉佩交给来应门的尸蛊人。 很快,尸蛊人就攥着玉佩离开了。花秋月注意到,这个尸蛊人离开后,身下留下一滩滩水迹。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花秋月撕下裙摆一块足以遮面的布头,裹在面部。一一把所有备用的保命东西都放在最顺手的地方。 当她检查妥当,那名尸蛊人又回来了。浑身阴测测地尸蛊人生硬地问花秋月:“主子交代何事?快点说完办事。你要留命,就不能在这呆过一盏茶的时间。若不是你有主子的玉牌。老夫管你死活。” 明显是重复地叙述屋内老蛊师的话。花秋月沉吟了一会,说道:“主子让奴婢进去带走两个蛊人。” 哪知花秋月只是试探地问问而已。尸蛊人竟然把门给打开了,迎花秋月进去。 其实是因为这里整个西院已经被蛊虫遍布了。老蛊师研究出能克制蛊虫不侵的药也只能在这里停顿一盏茶时间而已。而且药物难寻,配置不易。基本都是交给恭王,给近身属下来西院传达密令用的。 若是恭王派遣来的,自然会在时间限制之内离开。若不是,那么进来后也不过是个死字而已。 这种效果还是前不就老蛊师在蛊术上大成,才能使出来的手段。以前也是一直让恭王派遣精英暗卫把整个西院守得密不透风,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宵小有来无回。 而现在,蛊术大成后,老蛊师就让恭王把人都给撤了。也不知道是萧钰和猎鹰的幸还是花秋月的不辛。 若前段时间这里没有围得密不透风的重兵把守,萧钰和猎鹰就勇闯蛊地了,那么有没有命等花秋月来救他们还是两说。 但是若现在是重兵把守,老蛊师蛊术没有大成。花秋月估计也能凭借玉牌走到这里。那么进入蛊地,功力没有大成的老蛊师就好对付多了。 尽管可以做很多的假设,但是现在的现实就是花秋月已经站在了西院内。这个神秘的养蛊地。 花秋月这里是心惊胆颤的处境,而萧钰那里,就安逸得多得多了。 他领着一大群京中的官二代,官三代们上了恭王府,至于萧钰为什么在京中有那么多号召力。那是因为萧钰这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遥遥领先,连被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而且这人,即使事情多得再出色,都没有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让和他在一起的人很舒服。再者,萧钰是谁?将来血狼军的继承人啊。这可比京中那些二品大元手握实权。就算侯爵出身,只能蒙祖荫的二三代们都对萧钰羡慕不已,赶着抱大腿的人物了。平时想亲近都找不到人,现在人就在那里,此时不去露露脸,亲近亲近,等将来有事的时候怎么好办事啊? 今儿,萧钰让人散播消息:萧钰听说自己未过门的夫人去了恭王府做客。因为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嫁妆不够丰厚,所以想着一会带着未过门的夫人去百宝阁挑挑。 顿时,萧钰安排的人俗称托就在其中起哄:“萧公子出行,那是难得一见啊。何况萧少夫人啊。这也是跟风云人物。咱一起去目睹一下他们的风采吧。” 得人心的话,简直是一呼百应。刹那间,所有的娱乐场所里称得上是爷的人,都跟着大流走了。 可是,当大家跟着萧钰到了恭王府后,宴会并没有结束。等来的是一个丫鬟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 ‘呀!来得太是时候了,这是恭王府出事了吧?’真是看戏不怕台高。很多滥竽充数的执侉们心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出了什么事?如此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这时,打扮得高贵无比的韩如依就引领着众夫人赶了过来。 罗芷兰和罗芷心俩人躲在夫人们身后对萧钰不停地打着手势,但是却没有见到萧钰看向她们。顿时焦急得不行。 “哎呀!不好了。侧妃娘娘,出事了啊。就在南院最远的那个院子里,月,月姑娘走进去后,就没有出来。奴,奴婢担心之余,要走过去看看。结,结果。” “结果什么?说!”韩如依兴奋得心口开始不停地起伏。要紧紧攥紧自己的拳头,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 这种意犹未尽的话最能引起人们的遐想。大家纷纷开始窃窃私语,用怪异的眼光看向萧钰。 而萧钰想到,若是花秋月真的着了这群心如蛇蝎人的道。那么会多么的痛苦不堪。即使想想,也不能接受。刹那间,一股浓郁恐怖的杀气不断地从萧钰的身上传来。让站得离萧钰近一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悄悄挪远了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六章:意想不到 萧钰肆意撒开的杀气,浓如实质。这让很多人再次重新在心中对萧钰估量,平时看着温润如玉的人,都让他们忘了,这人是真正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见过人血,历过生死的啊。 同时对于这个花秋月在萧钰心中的地位,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一件事。若是花秋月在恭王府真的出了事,那么这京中真的要出大事了。不过这个人称智勇无双的萧公子到底能不能对皇家子弟出手,这也说不准。 现场凝重的气氛被韩如依打破。她可不愿意现在就半途而废,遂表情夸张地说道:“月姑娘怎么了?天啊。咱们去看看吧,若是事情还能补救也说不定呢。” 本来有一些想离开,不想掺和进去的人刚想打退堂鼓,找借口离开,但是却被韩如依出言堵上了退路了。 萧钰和花秋月搭了这么久的台,马上就能让大家粉墨登场了。怎能不让主角上场,观众就散场了呢。 当即开口道:“走吧。大家也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败坏未来萧少夫人的名声!” 听到萧钰把这事件当成是败坏名声来处理。很多人心思比较活泛的开始想着,就算到时候见到了什么禁忌的场面,也当作没见过吧,这样也能落到个人情。 韩如依心底冷哼一声,这么多张嘴,看这萧钰还怎么堵得住!她的眼光再看向萧钰时,既恨又怨,都到了这份上了,萧钰还这么护着花秋月,呵呵,真是最深情的人也最薄情。 他一丁点的温柔都吝啬分给别人,全都给了那个该死的花秋月。且看花秋月还风光到几时?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恭王府的南院最南角走去。 对于话题中心的花秋月,现在正跟在尸蛊人身后,走到一群正被铁链锁着的,或者铁笼子里关着的,又或者是放在陶孟中,只露出一个头颅的实验蛊体前。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足足不下五百人的实验蛊体被堆积在这个不足五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像养畜生一般饲养着他们。有些摆放不下了,干脆用绳索把陶孟掉起来,成串地挂在一个个大柱子上,或者是整面墙上。 花秋月都不知道这些能不能称作人的实验蛊体是怎么被放进陶孟中的。整个房间都散发着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呕。尸蛊人把秋月花带到这个房间后,就示意她随意。 然后尸蛊人就开始自顾自地提起一个大木桶,用一把长柄木质大勺。从大木桶里舀起一勺不知道是什么的混合物,透着酸腐的流质物。从一个个实验蛊体前走过,如流水线一般,面无表情地给每个实验蛊体喂食。 然而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实验蛊体竟然争先恐后地想要多分一杯羹。好像这些惨不忍睹的食物是这个世上最美味的佳肴般让人食指大动。 花秋月很同情被关在这里的实验蛊体们,但是他们中已经有很多没有了神志。只剩下动物的本能苟延残喘着。对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束他们肉体的生命,让他们的灵魂得到解脱。 但是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要找到顾叔的妻儿,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花秋月的心越来越焦急。因为据她看过顾叔妻儿的画像来看。在情况比较完好的实验蛊体们中寻找,并没有符合画像中人的长相。 “你该走了。”尸蛊人把‘食物’喂完后,扯着粗砺得仿若砂石磨过的嗓音对花秋月说道。 走?人还没有找到,怎么走?花秋月冷冷地抬起眼眸,目无表情地看向尸蛊人,然后迅速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撒向五步外的尸蛊人。 带有腐蚀的药粉,淬不及防地让尸蛊人发出一阵沙哑的惨叫声。胸口被药粉腐蚀后,露出了一坨坨腐烂的肉块下,突兀的一颗鲜红心脏正有韵律地砰砰砰跳着。 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正据在心脏上,那缠绕着心脏的不是血管,而是几条长长的仿若铁线虫似的蛊虫。此时裸露在空气中的蛊虫变得狂躁不安,开始在心脏上不断崎岖蜿蜒地扭动着。 蛊虫扭动一下,尸蛊人的脸上神色就狰狞一分。直到整个心脏被蛊虫盘旋挤压得变了形,仿若挤压出一个葫芦时。花秋月动了。她用中食指指缝中夹着两枚发着惨绿的银针,迅速地出手钉上尸蛊人心脏的蛊虫身上。 若是以前,花秋月当然不敢如此鲁莽。但是被阿古师傅证实,自己是百蛊不侵的体制。她便有些有恃无恐了。但是当她的银针刚刺入蛊虫体内。尸蛊人就跟疯了似的,开始胡乱用拳头捶打着自己身体四周的所有物体。 花秋月一个躲闪不及,突然被捶到了右肩上,一阵咔嚓声传来。花秋月脸上一阵惨白。她借着力道远远地退开。直到避到较远的地方,才忍痛苦笑一声。左手轻轻捏在自己的右边肩胛上。眉心不由得紧紧蹙起,右边整个臂膀不仅脱臼,而且肩胛处已经骨裂了。 还是弱了点啊。花秋月无奈一叹息。抽出一枚长针,在伤处简单地作止疼处理。 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尸蛊人被花秋月突袭后,心脏处的蛊虫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寄生体尸蛊人找不到攻击者,此时正在大肆地破坏着身边的陶孟罐子。房间中的响动很快会传到外面。引来未知的危机。 花秋月现在已经不对在那些还拥有神志的实验蛊体中,能找到顾叔妻儿抱有希望了。她开始不断地在各个陶孟中寻找。尽管很焦急,但是画像毕竟是几年前画的,再试图对这些陶孟中,已经脱了形的实验蛊体辨认。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时间在沙漏中流逝,今天来恭王府做客的人,都进入了紧张的情绪中。不止花秋月身处危机关头。跟在恭王侧妃韩如依身后向南客院走去的人。就算那些凑热闹的执垮们也再也没有了嬉闹。所有人都自觉保持着安静。 太过安静反倒显得肃穆无比。南客院内,最南边的院子里,依旧在上演上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靡靡粗喘的声音让赶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怔愣在院子里,不敢抬脚再往前一步了。但是客人们不敢,或者是不好意思。但是韩如依那可是巴不得全京城人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到大家举步不前,她洋装发怒地质问着身边的嬷嬷:“你们怎么当管事的,怎么能让月姑娘这个客人乱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呢?你看现在出了没有名节的事情。这让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已经快要掩不住笑意的韩如依忍不住用手中的帕子掩住唇角,但是轻佻起来的眉还是能看得出她内心是非常愉悦的。这恭王可是说了,让欺负过自己的花秋月不好过啊。没想到事情还真办成了。韩如依得意地想着恭王事前承诺会找个意想不到的人占有花秋月。她的心中就畅快无比。 “来人。去把门打开,去里面看看到底是哪个好胆的,竟然这么对我们恭王府尊贵的客人!”韩如依压下笑意后,沉声下令。 跟在身后,事先安排好的几个粗壮的婆子顿时要上前去推开大门。但是这时,一起跟萧钰前来的一位长相斯文,刑部尚书的公子王责突然出声:“事情还没有确认,只是怀疑而已。见不到人,也不能就这么认定一定是月姑娘吧?鄙人想,还是让萧公子前去亲自看看才能做得准。” 本来王责想,就算是花秋月,但是看到萧钰对花秋月的态度上,一定不想这事摊在大众的眼底。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等萧钰进去后,自然会想办法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处理。 看到迎合的人越来越多,韩如依的脸都黑了,不过这时候,萧钰开口了。 “我相信她的为人,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的。尽管开门吧!”萧钰说完这话后就对王责点头表达谢意。这让王责一阵不好意思。看到萧钰这么胸有成足的神态,顿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看来里面还有文章呢。如此想来。便打开折扇,老神在在地等着看戏好了。 咿呀一声大门被打开,一股淫靡麝香随着风飘散在空气里,索绕着,久久不散,再抬眸望去,两具身体不断地交缠着。即使大门敞开,依旧影响不到他们的兴致。 每个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眶,就连韩如依都不例外,这是怎么个情况?不是说花秋月吗?花秋月怎么可能有这么阳刚的身材。这明明是两个男人。夫人们都羞涩地掩上了眉目。实在是太败坏风气了。这像什么样子,简直不像话! 事情不是自己预想中的画面。韩如依气急败坏地喝令身后的仆人们:“你们,你们,还不快点上前去,把那两个恶心的东西拉开!拉开~!” 超音贝的声音让惊愕的仆人们慌忙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动作粗鲁地就把两具纠缠着赤裸的身子拉开。 散开的原本遮住面颊,让人看不清容貌的墨发,在仆人们粗鲁的力道中,显露了出来。一张线条柔美,棱角分明的俊颜就突兀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啊~~~!”随后,此起彼伏地惊叫声就纷纷冲破了天际。韩如依哆嗦着手,指着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恭王爷。刹那间,她明白了。恭王原来所说的意想不到的人就是他自己啊。不是随便找的一个糟汉子糟蹋花秋月。 可笑的是恭王竟然也对花秋月虎视眈眈,而自己偏偏会蠢到帮他的忙。 可谁想,就算百般算计,最后还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太可笑啦~哈哈哈~哈哈哈~韩如依气狠地开始失控般哈哈大笑起来。场面开始失控。 而花秋月那也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当她在查找陶孟中的实验蛊体时,一个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起:“姑娘,救命。救命啊。” 一开始,深幽诡异的嗓音让聚精会神地花秋月吓一跳,但是当她定睛看去的时候,一个头发稀疏,面容仿若骷髅的女子正用满是泪痕的眼睛望着自己。悲悯在花秋月的眼底聚集,她柔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我是恭,恭王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七章:花秋月的怒和善 “你说什么?”花秋月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她心底的震撼是无法描述的,不可置信地再次追问出声。 “本,宫,是是,恭王,妃。” 这一次,花秋月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了。不过却死死揪紧了眉心。为什么会这样?看这女子也不像是骗人的。但是没有听说恭王妃出事啊。只是听说很少见人而已。但是每逢年节,宫宴中还会出现她的身影的。 可是依照眼前这个女子中蛊的程度,枯槁成这样,绝对不止两三年的光景。并且被装进了陶孟中,作为一个地位崇高的王妃,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花秋月虽然很想救她,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这次的目标,寻找顾叔的妻儿。 看到花秋月依旧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只是自顾着寻找着什么,听到屋外脚步越来越嘈杂的声音。恭王妃不由得焦急起来,再次出言道:“你在,找谁?跟我,说说。兴,许我我知道。” 诶?对哦!花秋月眼前一亮,确实是如此,这个恭王妃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多少是条线索。 花秋月详细地描述了顾叔妻儿的长相,可是看到面色茫然的恭王妃,花秋月一阵叹息。这时候,她也注意到了屋外的动静。屋外笨重的脚步声传来,从窗户上暗黄的窗纸上看过去,朦胧的影子不断地往这座房子聚集。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走过来的人影,皆是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这些人都得了半身不遂的模样。这是?花秋月疑惑不已。 “这跟,刚才你,杀死的那个,一样。不过。他们只是,不是很,成功。”在一旁的恭王妃吃力地解释着。 都是尸蛊人?花秋月开始头皮发麻。肩胛处的疼痛虽然用银针稍稍止住了些许,但是远远没有麻药管用。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依旧因为疼痛而不断沁出来。 花秋月悄悄走到窗棂边,抬起窗角,从缝隙里往外望。一股浓重的恶臭迎面扑来,只见那些人身上已经腐烂,不像接触到第一个尸蛊人更像人一些。起码第一个尸蛊人身上只是淌黄水而已。这些人身上直接是红白相间的脓血在嘀嗒着。 这些勉强算做个半个尸蛊人,花秋月估计这些人只能存活二十天而已。二十天后,宿主就维持不了肉身,他会只有完全腐烂掉的结果。但是看看眼前,足足有一百多个尸蛊人的规模。 想不到光鲜亮丽的恭王府竟是这样的不堪,而且一直以恭谨,和善著称的恭王是要杀多少人,才能源源不断地制出尸蛊大军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一股怒气在花秋月的胸腔盘恒,她死死盯着这些尸蛊人,眼神阴郁无比。 这时,恭王妃又开口了:“恭王府,已经腐朽了。从根里烂透了。这么多这些,玩意围上来。你能走就走吧。不过能不能帮我给我家,家里带句话?” “何必那么麻烦,我带你出去。有什么话,你亲自对他们说去。”花秋月转过身来,眼神清明地看着恭王妃。 对于花秋月的承诺,恭王妃并没有说什么。她的眼底死寂无比。因为在她心底。这么多东西围上来。估计连这个姑娘都出不去。何来帮自己带话呢! 花秋月从袖中掏出拇指大的一枚冲天火箭炮。这是你自己制作出来,用来作为和黑衣十八卫联系的暗号。她仿照了在现代时,小时候放的那种飞天小炮做出来的。 她把冲天火箭炮的小木杆子插在窗棂外,当花秋月点燃火箭炮的时候,引信一燃尽,火箭炮就‘咻’地带着声响飞上了高空,‘啪’地在恭王府的上空炸响。 这一声炸响,虽然只是瞬间的事情,但是却是在恭王府半空。顿时惊动了不少人。特别是还在南客院内那些各个府邸的公子或夫人们。 “这是什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萧钰面色一变,再也顾不上在场的人,对怔愣在一旁的罗氏两姐妹耳语道:“一会大家离开的时候,你们俩头也不要回的离开。记住了?”说完就施展轻功,身形快速地穿梭过人群,向西院掠去。 猎鹰跟在后面,看了眼焦急的萧钰,他徒然顿住身形,转身抱拳对身后的各家公子说:“大家想看好戏的尽管跟来。”他想过,事情若不是紧急,月姑娘不会用紧急信号弹。除非是生死关头的事情了。 月姑娘是什么人啊,曾经带着血狼军几次杀出重围的人。就算绝境,都能想出办法来。可能估计公子去了也是棘手不已。现在几乎大半个京城富贵人家的公子,夫人们都在这里。何不把他们都拉下水呢 韩如依经过一段混乱的心绪过后,冷静了下来。她想这只是中计了而已。只要活着就能有翻盘的机会。不能乱,不能乱。千万不能乱。如此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韩如依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精明的模样。 但是她刚缓过来,也听到了西院那儿出现了奇怪的响动。平时恭王是严令禁止府内的人随意往西院去的。虽然好奇那边的秘密,但是聪明的韩如依并不会去轻易触动恭王的底线。 现在恭王刚出了事,那边也紧跟着出了事。实在让聪明的韩如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恭王刚被仆人敲晕,抬了下去。恭王妃平时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能做主的就只有自己了。韩如依头疼无比。 还没等她下令,萧钰就一马当先走了,自猎鹰说了让大家都去看热闹的话后,还没有被恭王是断袖这个重磅消息砸得回不过神来,就又被热闹两个字震得心怦怦跳了起来。今天的恭王府还真是热闹啊。莫不是还有比这还大的事出现? 大家都纷纷跟在猎鹰身后走了。身上有功夫的人也开始运起了轻功,紧追不舍。恭王府内的仆人侍卫们,都面面相觑,不该如何是好,正等着主子下令。 人都走光了,韩如依当然也要过去。万一有什么不利于恭王府的事件出现,也能第一时间压下去。这么想着,韩如依也带着呼啦啦的一大群人赶往西院去了。 “怎么办?”罗芷心看着罗芷兰问道。 罗芷兰想了想,道:“听表哥的,咱们快点走。月妹妹没有中招,表哥早已知道。所以事情应该还在他们的掌控中。我们留在这里,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走。” 两姐妹猜到了开局,却猜不到后续。此时的花秋月并没有她们所说的那么轻松。 虽然她是百蛊不侵的人,但是这些尸蛊人,却是半人半蛊之人,并不怕花秋月,而这些人的蛮力,只要一下,就能砸碎一快绣球大的石块。 她想过,就算拼得九十一生离开这里。那么以后恭王府这个蛊虫之地仍然会存在,继续祸害人。想要把这些丑恶,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瘫在大家的目光下。只有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这么想后,花秋月想到,屋内还有一些实验蛊体是可以救的,为了不让那些力大无穷的尸蛊人涌进来,肆意的破坏,砸死这些实验蛊体。那只有自己出去了。 这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肩胛处隐隐传来的疼痛实在让人难忍。 花秋月咬牙看了一眼屋内的实验蛊体。脚步坚定地从门口处迈了出去。 “桀桀桀桀~~!老夫还以为是哪个高人敢来这里闹场呢。原来是个小女娃娃。怎么?活腻歪了?”一阵阴森的的话从尸蛊人队伍后缀传来。花秋月抬眸望去,才看清,原来在尸蛊人后,还有几位老人存在。 为首的是个须发皆花白,面上却没有一丝皱纹,身材矮小的老者。原本形象挺仙气的,但是就是一双阴鹫的眼神让和他对视的人会不寒而栗。 而跟在老者身后的是六个头发半花白的老者,男女皆有。穿着统一的灰色长褂子,灰扑扑的一点生气也没有,就算他们的眼神都是木然的,没有感情波动的。 若不是脸上的气色红润,花秋月还以为这几个也是为首老者弄出来的尸蛊人呢。 “你们是西夷人?”花秋月肯定地说。 “哈哈哈~小女娃娃有见识。不过却没命活过明天的太阳了。”为首老者嚣张地说道。 “那还不一定呢!”花秋月刚说完,十八卫就倏忽地从四面房顶处飘落下来。迅速聚集在花秋月跟前。他们是昨天才押送物质到京中,本来想要找个机会和花秋月报告的。哪知今天就被花秋月的信号弹召来了。 阿常单膝对着花秋月跪地喊道:“主子。” “嗯。阿常,今天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怕吗?”花秋月轻声问道。 阿常洒脱一笑,高喝一声问道:“怕吗?” “不怕~!”其他的黑衣影卫一起整齐的大声回答。 “哈哈哈~!真是可笑,就这些凡夫俗子,也想和我的尸蛊人打。既然你们找死。那么到了地府就不要怨了。”为首老者桀桀笑了两声后,嘴里就有节奏地吹起得腔调奇异的口哨。 不一会,百来个尸蛊人就纷纷躁动起来,嘴里皆是此起彼伏地发出大吼声。就连惯常在死人堆里打滚的阿常都深深拧起了眉。十八黑衣影卫纷纷握紧手里的剑,准备迎战。 “唉~你们怎么不等我们。”突然,一道豪爽的笑声又从头顶传来。严肃的一触即发的战斗,徒然被打断。花秋月抬首望去,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两人跟过来做什么。 来人赫然是阿牛和莫言,这两人是萧钰让跟在花秋月身边的贴身侍卫。这次花秋月跟着传旨公公进京,有禁军带队。所以她并不想带太多人一起过来。所以阿牛和莫言一直和黑衣影卫在一起。哪知刚才把黑衣影卫召过来,他俩竟然也跟着跑来了。 不过俩人的轻功不及黑衣影卫厉害,慢了一步而已。 “又有送死的人来了。啧啧。你只带这些人来,就想挑事,也太愚昧了。孩儿们,有吃的来了,去吧。” 为首老者话音刚落,所有尸蛊人就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八章:要炸天了 随着为首老者的话音刚落,尸蛊人动了。他们开始以动作比先前还要灵敏十倍的速度奔来,不再是半死不活地慢慢挪动着。 这种变化让花秋月也惊异了起来。原来觉得这些尸蛊人行动缓慢,让十八黑衣影卫过来,起码能胜在他们身姿灵活,手中的剑出銷得快,占了便宜。但是现在情况已经急转而下,优势已经不再站在自己这边了。 尽管花秋月忧心无比,但是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了,现在不是一方想退就能退的。几乎到了搏命之时。 阿常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所以撕下衣摆,用指条宽的布条,捆绑住自己紧握剑柄的手。花秋月眼底掠过一丝不忍。有战斗就有伤亡,他们虽然跟在自己身边不久,但是却是一心护自己左右。今天遇到的敌人是前所未遇到的。 这些尸蛊人,不畏生死,力大无穷,除了心脏被绞碎,就算你把他们的头削下来,他们依然可以继续攻击人。 尸蛊人都迅速地歪歪斜斜地奔跑过来,嘴里淌着腥臭的口水,花秋月蓦然想到为首的老者刚才所说的‘有吃的’这吃的不会就是人肉吧。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花秋月提高音量喊道:“大家注意,不要让他们咬到。攻击目标,他们的心脏处,注意,一定要绞碎。” “你这女娃娃是怎么知道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对面为首的老者惊异无比,他嚯地站起身来,眼神锐利地死盯着花秋月的面庞。不过即使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在花秋月的脸上找到一丝故人的痕迹。 就连为首老者身后的那六名老人都抬起浑浊的目光,好奇地看着花秋月。 “我是来收拾你的人,像你这种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人,天不收你,我来收你。”花秋月完全是输人不输阵。即使占在劣势这方,也不能低了士气。 至于花秋月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些禁忌之蛊的弱点,那是有幸花秋月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在遗忘之地那五年是啥千奇百怪的故事都听过。所以这种禁忌之蛊,尸蛊人的致命弱点也是清楚的。 阿常等人听后,对花秋月点点头,就开始呈半圆队形,把花秋月护在中间,不断地出剑,阻挡住陆续往上扑的尸蛊人们。花秋月把袖袋中叮叮当当杂七八碎的保命玩意都一一掏了出来,递给护卫在自己身边的黑衣影卫们。 声音急促地解释该怎么用这些保命的东西。实在顶不住的时候,可以缓解一时之危。 十八影卫们所用的剑几乎是都用淬炼之术打造的宝剑,简直到了可以吹毛断发的地步。但是遇到这群尸蛊人,尽管可以削砍去他们腐朽的皮肉,却不能把他们的骨头砍断。 当宝剑和他们的骨架相击时,会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这时钙化了?花秋月头疼起来。没想到一个劣质产品的尸蛊人,竟然变态到这份上,也是刚才自己运气好,出其不意地直接对第一个尸蛊人的心脏而去。不然自己就不是仅仅只有肩胛受伤而已了。 眼看愈来愈多的尸蛊人涌上来,大家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原本需要出十剑就可以解决一个尸蛊人,现在就连黑衣影卫首领阿常,这个剑术最精湛的人,也要出到二十五剑才能在最后一剑刺到尸蛊人的心脏,并绞碎它。 骤然,阿牛发出一道凄厉的喊叫。他甚至被一个尸蛊人咬到上臂上,被撕扯下来一块肱二头肌上的肉。尸蛊人身上的尸毒不断地侵蚀着阿牛的臂膀。花秋月急忙一手揪住阿牛不被拖走,一边焦急地把一个瓷瓶子丢过去,当瓶子丢到尸蛊人的头顶时,花秋月大喊:“砍碎!” 莫言急忙补位,一剑砍在瓷瓶上,瓶子里鲜红的液体倾泻而下,一下子就把尸蛊人的脑袋灼出拳头打的一个坑来。发出嚎叫的尸蛊人下意识地松开阿牛的臂膀,不断地后退嚎叫着。 而花秋月揪住时机,猛地把阿牛拉扯进大家保护起来的安全区。 此时的阿牛手臂上不仅有尸毒还有花秋月丢出去有腐蚀性的液体。不过大多都被尸蛊人承受了,只有几滴低落在了阿牛的手臂上,被腐蚀出了几个小指大的小坑洞。黑洞洞的,让人看着发寒。 花秋月掏出一把小匕首,沉声对阿牛说:“阿牛别怕,我只是把感染的肉削去。忍着点啊。” “来吧。”阿牛尽管疼得哆嗦,依旧毫无怯意地喊道。花秋月利索地扯下一团布头塞到阿牛的嘴里,然后刀口贴着阿牛的皮肉,随着手腕转动后,已经变得黑紫的肉块被削了下来。 阿牛闷哼地咬着布头,额头青筋凸起,一直试图集中精神,用意志抵抗惧意,即使没有人强压着他,也是一动都不动地,任由花秋月动刀。 当花秋月说‘好了’后,他就再也支撑不住,眼底一黑,晕死过去。 阿牛的惨状让大家看在眼底,越发地注意不让尸蛊人咬到自己,不说怕疼这事,就是被咬到,那是一晕了,就少了一个战力啊。 大家都在苦苦支撑。花秋月直到看大家有点力竭的势头。当即小心地掏出一把黑乎乎的丸子,大声一喊:“让开~!”霎那间,挡在花秋月身前的两名黑衣影卫就闪开身形。花秋月把手中的丸子都用力地掷了出去。 大家从没有见花秋月用过这种东西。还以为是什么药丸子之类的东西。但是却被花秋月紧张地喊:“退~!”声给喊得下意识地扯着阿牛就倒退着。 阿牛被扯得哼唧一声,醒了过来,骤然几道震天响就在不远处响起。他有点懵地问:“打雷了?” 花秋月掷出去的是霹雳弹,但是数量并不多,自己仅偷偷做出来二十个而已。这次过来也就带了一半过来,刚才都已经掷出去了。不过效果还是好的。起码刚才战在一起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片真空带。二十多个尸蛊人躺在了地上。 正在赶来的萧钰就要进入西院时,刚好听到了这声震天响。顿时脸色更焦急了。事情已经不在掌控中了。他只知道小月儿有危险。 花秋月这次的举动也吓到了对面为首的那个老者。他重来没有见过这种威力强大的暗器。并且还想到。这声响是瞒不住的京中的人啊。不行,要在别人来这里查看之前,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解决掉。 当即,为首的老者就沉声对身后的六个灰衣老人下令了:“用蛊,快。不然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六个灰衣老人听完为首老者的话后,纷纷开始抖动自己的袖子。 须臾之间,一只只形态各异,大大小小的虫子就从他们的袖口中爬了,或者飞了出来。这些虫子自从裸露在空气中时,就异常的兴奋,它们纷纷露出尖锐的,堪比它们脑袋大的獠牙,冲向花秋月他们所在的阵营。 “用底部是红色印记的瓶子。”花秋月沉声喊道。这些形态各异的蛊虫冲过来,反倒比尸蛊人好对付得多。但是对面的老者不知道啊。他觉得这次终于把这帮臭虫给弄死了。实在太烦人。 当黑衣影卫们,把底部为红色印记瓶子里的粉末扬了出去,这些亮着獠牙虫过来的蛊虫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猛地哆嗦着后退。 “什么?你是西夷人?”对面所有老者都惊疑地看着花秋月。这人怎么会懂得配置抵挡蛊虫的药粉的? 不过,不管是谁,既然是站在了对立面,那是不可能再留活口的。为首的老者后槽牙一咬,又对身后的灰袍老人们命令道:“把本命蛊放出来。” “什么!”灰衣老人们都以为听错了,讶异地看着为首的老者。这本命蛊可不能随意放出来的啊。本命蛊人和蛊相互将养着,本命蛊厉害是厉害,但是却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还愣着干什么?”为首老者怒意飙升。现在他只能把花秋月抓住。他在花秋月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这是几十年都不曾出现过的直觉了。 当六个灰袍老者无奈地放出他们的本命蛊时,六只通体雪白通透的蛊虫就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用惊人的弹跳力,跃过尸蛊人们的头顶,直接冲着花秋月就去了。 当阿常他们正要戒备地举起手中的剑时,花秋月无奈地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你让开吧。不用挡。” 看到花秋月眼底的宁静,虽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是阿常还是点点头,和大家一起退开了。 眼看六只带着莫名危险的蛊虫就要贴上花秋月的身体时。西院大门处,遽然出现一个惊恐,绝望的声音:“小月儿~!” 萧钰几乎是心胆俱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为首的老者开始扬起了唇角,但是接下来令他心惊肉跳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六只蛊虫是贴上了花秋月的身上,但是下一秒就犹如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开始不断地摇晃颤抖着身子。 花秋月轻蹙起眉心,徒然她想到阿古师傅的话:你要感受它们的喜怒哀乐,它们才会为你所用。 她试着伸出手掌,面上扬起一抹善意的微笑。 一息过去了,两息过去了,直到了第五息。六只不断惧怕的本命蛊开始试探着靠近花秋月,感受着花秋月的善意。直到确定没有一丝怒意后,它们开始轻轻地带有讨好地跳跃到花秋月的脚下,用他们几近透明的身子,小心地蹭着花秋月。 “圣女~!这时圣女啊!"六名灰袍老人纷纷热泪盈眶地跪倒在地上。 萧钰看到花秋月并没有发生意外后,顿时把满腔的怒意发泄到为首的老者身上,手掌中聚集起七成的内力,脚步飞掠,就朝为首老者的后背心拍去。 哪知,为首的老者竟然有武力傍身,且功力与萧钰竟然不相上下。 “阿常,你现在赶快带这六名前辈离开,快,大概很快就会有很多人过来了。”花秋月看到萧钰,就知道,刚才的动静估计很快就把来恭王府上做客的人都引来了。 阿常听后,就让几个人带着六个还在跪着的老者离开。这时,萧钰和为首的老者已经来往一百招了。眼看自己拿这后生没有办法,为首老者便想着动用身上的蛊虫了。 刚要有所动作,西院的大门徒然被猛地拥挤进来的人们挤得倒在地上。 有点武功傍身的执垮们蜂拥进来,看到就是一副颠覆他们想象的场面。他们盯着那群半死的尸蛊人们问:“天老爷啊,我看到了什么诶?!要炸天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六十九章:混乱的西院 一直安逸在京中跑马斗鸡的执垮们想不到,有一天会在京中见到这些‘怪人’。 随着他们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还没有等到进攻命令的尸蛊人们,纷纷僵硬地嘎巴嘎巴转动脖子,用空洞的眼神盯着挤挤嚷嚷的执垮们。 特别是被花秋月一瓶子药水侵蚀掉半个脑子的尸蛊人,形象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这是什么鬼?”一个执垮被半残的尸蛊人看得,那形象实在太丑,而且还臭气熏天地,让执垮连昨晚的隔夜饭都差不多吐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往地上‘呸~!’地吐了口口水,并脱下脚下的鞋子,随手就砸了过去。 投壶游戏玩多了,砸个鞋子的准头那是准得不要不要的,顿时,鞋底子吧唧~一声,砸在了尸蛊人的脸上。 所谓尸蛊人,起码也还叫人啊。这种侮辱性的行为,可比花秋月用药液泼人还要严重。他们被花秋月等人打残,那是技不如人,怨不得人,各凭本事,打回来就成了。但是现在这个执垮的行为是什么。太特么地侮辱人了~! ‘吼~!’被砸得兽行为飙升,尸蛊体紧攥两个拳头,把两个拳头对击,发出噗噗声。以示自己的愤怒。 横行霸道惯了的执垮们,只知道,在京中有那几个人是不能惹的。家里可没有交代,这种恶心巴拉,在京中排不上号的东西不能惹。当即,他们也仗着身上有几手功夫,就要撸袖子把这些恶心人的玩意打趴下。 萧钰此时有了带一帮执垮赶到这里的猎鹰帮忙,对付起为首老者,已经轻松多了。 本来为首老者觉得自己的功力怎么说已经是难逢对手了。萧钰这人的皮囊挺不错的。用武力活捉了回去做一个完美的尸蛊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啊。这才一直对萧钰‘手下留情’。但是谁想,现在事情越来越不可控了。 此地不宜久留!老者如是想。眼看这事已经越闹越大了。找到这里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蛊虫之事一曝光,就算是恭王都自身难保,何况自己呼? 想到这里。老者手上不再犹豫,用内力鼓起整个袖口,顿时。密密麻麻地黑色虫就从他的袖口中飞了出来,聚集在空中。 不远处的花秋月面色大变,她焦急地出声:“萧钰,猎鹰撤回来。” 萧钰知道花秋月跟着阿古师傅学蛊的日子不短,一定是这老者放出来的东西实在太厉害。厉害到用小月儿给的药都挡不住蛊虫的侵袭。这才让花秋月焦急得慌了。 实在无法,萧钰只得沉声对猎鹰喝道:“退~!” 等萧钰和猎鹰都退到了花秋月等人的身边时,那群黑如蚊蚁的虫子依旧在后面紧追不舍。花秋月遥遥看着得意的老者一眼,抽出银光闪闪的匕首,狠狠地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突然的变故让萧钰脸色大变,他紧紧地揪住花秋月的皓腕,急声问:“小月儿?” “没事。”花秋月泛着白的嘴唇连连抽气地摇头。为了让血液流出来多点,她不得不加深了伤口。萧钰的眉心都拧成了个川字。双唇紧紧地抿了起来。但他知道花秋月不会无顾这样做。只是心像被重锤敲了一下,闷疼得很。 本来对面的老者笑得阴险无比,但是看到花秋月的动作后,忍不住眯了眯眼,再看向花秋月时,眼底发出刺骨的不除不快的寒意。但是时间已经由不得他在此伫足在这里。 老者冷哼一声,阴鹫的眼神死盯着花秋月,声音嗜血:“阿依姆族的人?从小用要大熬到血不错。呵呵,真是小看了你了。新圣女~!” 他咬牙切齿的话一说完,老者就开始让停留在院内地尸蛊人大肆地开始屠杀,他则毫不留恋地腾身而起,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花秋月的血并没有大家所认知的那种铁锈腥味,而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当那些将要扑上来密集的一大片让人头皮发麻的蛊虫嗅到了花秋月的血后,就变得暴躁无比,头目开始大肆地撕咬身边的同伴。 一只只重叠在一起,渐渐地逐渐席卷了整片蛊虫,滚成了一个大球状,不断地四处冲撞着。 整个西院中已经开始混乱。那些执垮们也想不到,这些尸蛊人是如此的难杀死。有聪明的就赶快循着缝隙,跑到萧钰他们身边。 院外陆续赶来的人,都被西院中血腥残暴的一幕惊呆了。特别是那些夫人们,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阵仗。有些一见就吓得尖叫起来,有的开始转身往外逃,即使珠钗,鞋子掉了,也顾不上,完全没有了形象地狂奔着。 有的浑身发软,瑟瑟发抖地木鸡似的呆在原地,当看到一块泚着血的手臂掉落在自己的怀中时,顿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乱糟糟的西院让花秋月紧凝者眉,她对身边的黑衣影卫们说:“救人。” 萧钰看到即使身上伤痕累累,仍在考虑着别人的安危,他拍拍花秋月的头:“你上辈子是菩萨坐下的小仙子传世吗?我领一些人去,你身边还是要有人护着的。”说完,萧钰就领着几个黑衣影卫带着猎鹰就冲进了人群中。 但是萧钰带着这些人过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当花秋月凝神想办法的时候,远远看到了韩如依领着恭王府的人赶过来。花秋月松了一口气,起码恭王府还是有一些兵力的。这些力大无穷的尸蛊人可不好对付。 可是当韩如依看清楚西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当即转身就走。花秋月气得血都要飙出来了,这韩如依也太不是东西了。不过韩如依的举动倒让花秋月想到: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这句话。 并且这些尸蛊人,智商可不在线,引他们出去,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为了不伤到京中的百姓,那么只好往皇宫方向引了。那里有可是大把的禁卫军呢。 花秋月把自己的想法悄声交代阿常,让他前去知会萧钰。 正苦苦四处救火的萧钰听到阿常带去的话后。当即对花秋月点点头,开始有序地引着尸蛊人跟在他身后走去。有些尸蛊人并没有搭理萧钰,而是一心一意地追杀着那些仍旧没有逃离西院的人。 萧钰没有办法,只好上前去给那个尸蛊一剑,如此,渐渐引诱着,竟然让他把大部分尸蛊人都绕了过去。 以防萧钰被尸蛊人包围了,花秋月让身边跟着的黑衣影卫前去帮忙。当花秋月严肃地沉声下令后,他们不得不前去帮忙。 跟在花秋月身边的就只有带伤在身的阿牛和莫言了。她开始跟着来恭王府做客的人,小心地撤离。 萧钰和黑衣影卫们也有意地帮着打开了一条安全的通道。当花秋月安全走出西院的时候,突然想起院中那有那些实验蛊体。暗跺了一下脚。又急忙转身跑了回去。 阿牛和莫言无法,也只好跟着追了进去。 急冲冲的花秋月经过院中的时候,让萧钰气得大喊:“你都走了,又跑回来干什么?” “我去去就来。”花秋月想到那个恭王妃还没有带出去。这里的动静如此大。就怕一会他们都离开后,恭王府的人突然想起这个地方还有这些实验蛊体,都时候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这事也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萧钰见花秋月执意要回到屋内,当即就尽力地把尸蛊人都带到一边,慢慢出了西院。等出了西院后,他就沉声交代阿常:“你带几个人回去护着她。” 阿常当然乐意至极,当即点点头,利索地带着八人就回去了。 阿常刚进屋,就看到花秋月正指挥着莫言给一个陶孟用粗绳捆绑。看到阿常进来,花秋月扫了扫他们,见他们只是身上狼狈了点,并没有沾染尸毒之类的东西,当即就问:“你们都撤了,萧公子那吃力吗?” “还有一些京中懂拳脚的公子帮忙呢。”阿常蹲下身子帮着捆绑陶孟:“主子,这人要带出去吗?” 恭王妃王梦羽想不到花秋月竟然做到了,自己这些年苦苦熬着,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花秋月缓缓蹲下身子,看着激动得不断涌着泪,年纪不到三十的恭王妃已经犹如老妪的面容,柔声安慰道:“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王梦羽哽咽地点头。任由莫言把陶孟背负在背上。 花秋月环视了一圈,挑了几个神志稍微清醒的实验蛊体就匆匆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她让阿常带着人,留在这里护着这些实验蛊体。期望还有机会救他们。不过还是郑重地对阿常说:“你们的生命更重要。若是有人来了,不敌的话,就撤离。记住了没有。” 阿常他们一直知道花秋月把他们的生命看得很重。每次做什么事情,都会为他们考虑周全才会下令。当即跟花秋月保证。他们会注意的。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的时候,恭王已经清醒了。当他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时,第一个命令就是:把西院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章:棘手 恭王仿若做了一个梦,梦里所有事情都开始往坏的方向发展。但是当他给自己一巴掌后,想死的心都有了,脸上的疼痛让他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恭王府乱了。西院的秘密已经守不住,现在紧急的是要把事情尽量掩盖住。 起码要找个能背黑锅的人来扛这件事。 一时想不到,只能先处理眼前要紧的事,听说大批的尸蛊人已经被引出了恭王府,并且那些上门做客的人也离开了。 “来人。去烧了西院。片草不留。”当恭王下完这个命令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还有救,事情还有救!这么想着,他赶紧起身穿衣服。一起身,股间疼痛不已。这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他问帮自己穿衣服的侍女。 这让侍女怎么回答?当即羞得支支吾吾起来。 看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就是不开口的侍女,恭王一阵烦躁,他嘭地猛拍在床柱上,冷厉地眼神看向旁边的另一个侍女。 “这。”那个侍女尽管很难启齿。但是却屈服在了恭王寒凉的眼神中。 “王爷被被韩侍卫,那,那啥了。”她不敢说当时,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两人都投入不已。要不是被敲晕了带回来,还不知道发展成怎样呢。 隐秘的位置隐隐作疼,加上侍女已经证实的话,顿时让联想出事实的恭王气得面色发青,几乎咬碎了银牙。他是谁?最有可能登上宝座的人。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号令天下?他骤然想到一个问题:“当时,有谁看到了?” 但是接下来侍女的话,就让他的心犹若在地狱里走一遭了。 “当,当时。有很多人,看,看到。”磕磕绊绊地说完这话,侍女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 “什么?”恭王站着的身子摇摇晃晃,差点站不住。接着失去理智的恭王就大声地喊道:“来人,拖出去,杀了。拖出去杀了。” 完全是迁怒,两个侍女尽管讨饶,但是却逃不过一声命下,不到几息,就殒命在了侍卫的刀下。并且那个依旧在药效中晕晕乎乎的韩侍卫,这个一直以来都被恭王看重并作为贴身侍卫的人,也被乱剑砍死。 阿常听命守在西院后,与前来烧屋的恭王府侍卫对战了一阵,但是见到越来越多的侍卫涌进来,再拖下去,估计也讨不到好。只能带着人撤离,找花秋月去了。 熊熊大火把整个恭王府的西院付之一炬。燃起的尸油恶臭无比,飘扬了出来,弥漫到整个恭王府,逐渐飘散到王府外。 本来恭王府外就停留着一群衣裳凌乱,甚至夫人们脚下的裙裾在奔跑中被硬物勾扯成条缕状的烂布头,她们都顾及不上了。她们正相互抱在一起哭嚎着,等候着府里的人来接人。这一天,对她们来说,是整个人生中,最噩梦的一天。 随着从恭王府内逃出去的人口口相传,恭王府内的事情,逐渐以风速般的力度,往京中各个角落传扬出去。这一天,注定要轰动整个京城,甚至整片大陆。 一些不相信谦谦的,恭谨有礼的恭王府会那样的藏污纳垢,跑来证实的时候,远远看到萧钰和一群人正在极力地引着一群怪异的人形东西赶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这时候,恭王府内西面开始被熊熊大火包围着,一阵恶臭从空气中散播出来。这让前来寻求真相的群众们伤心不已,看来恭王府真的有天大的秘密,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啊,枉他们一直拥护者恭王,哪知,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呸~! 每当人发现被欺骗后,往往以前有多喜欢他,现在就会有多讨厌他。现在,恭王的声望已经经由这些扑朔迷离的现象,日渐稀薄。他用十几二十年里,汲汲营营,营造出来的恭王形象轰然坍塌。 并且让大家津津乐道的是,恭王这么多年都没能生出孩子。看来不是女人的问题。而是恭王有问题啊。想不到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下面那个。实在可笑。而且竟然会不要颜面地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庭广众下做那种事,实在是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此时的宫中,京中暗探已经把恭王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在批阅奏折的德隆皇上知道。 一开始,皇上并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的故事。但是紧接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就传来。 一身软甲,能在宫中携带刀剑进皇上的寝宫的就只有宫中的御前带刀侍卫了。 只见他一进来,就噗通一声抱拳单膝跪在地上,声音洪亮地说:“皇上,宫门处来了一群浑身散发出恶臭的人。他们完全没有神志地到处胡乱攻击着人。 京中不少公子也被他们打伤,或咬伤了。皇上是否同意臣带人前去绞杀?” 德隆皇上蹙了蹙眉,而后,他才揉揉眉心道:“去吧,带多点人。” 恭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只是头疼地揉头而已,并没有出现任何焦急,或心疼的表现。这让前来请示的御前侍卫和呆在皇上身边的喜公公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唏嘘。 都说皇家无亲情。平时看到皇上这么捧着恭王,还以为以后的宝座非恭王莫属的模样,原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啊! 当下,他们都敛下心思,把自己看到的烂在肚子里。 得到皇上的准予,宫中很快涌出来一大群御林军。当御林军到来,萧钰等人才轻松起来。萧钰把从花秋月那听来的尸蛊弱点说了后,就带着人撤离了。 有皇家出面,这波尸蛊人所带来的危险,总算暂时解除了。 再说花秋月跟着护卫在身边的人带着几个实验蛊体和恭王妃离开恭王府后,因为她们带着这些实验蛊体,并不方便见人。只好翻墙出来后,尽力地找一些小巷子走。 花秋月几乎也是一身是伤了,能支持到现在已是不易。一行人要赶去的地方是,花秋月最近让人买下来的一处商铺里。那里是将要贩卖保暖御寒之物的店铺,现在仍旧在装修中,所以去那里。是在好不过的选择。 早前,花秋月让黑衣影卫带走的六个灰袍老人也是带到了这里。 眼看商铺就在眼前了,大家伙皆是不由自主地,长长松了紧绷在胸口的那口气。 谁知,徒然从天而降一个人,那人个子矮小,头发花白,全身拢在黑袍子里。独独露出来的那张脸,一点也没有老态。仿若只有十岁孩子般。怪异无比。 大家见到遽然出现的拦路虎,霎那间心惊不已。这人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人赫然是在西院为首,和萧钰大战过的那个老者。 好似看到大家惊疑的表情,他心情大好地开口:“我来接我们西夷的圣女走啊。既然是西夷的圣女,就要和我回去。”至于带回去做什么,只有老者自己心里清楚。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眼底的不怀好意。 大家纷纷准备战斗,就算把命交代在这里,也不可能让这人带走主子。 花秋月也把银针攥在手心里。心底暗暗焦急。这人的战力可是略胜萧钰一筹的。这下有些不妙啊。 只有两个黑衣影卫和半残的阿牛c莫言四人,即使有心,但是却无力护住花秋月。老者只用了三十多招。就把冲上来的四人打飞了出去。花秋月看着被砸到墙体上后又落在地上,发出闷哼声的四人。心中担心的情绪缓了缓。没有死就好。就怕死透了救都救不回来。 “哼~!还有心关心别人。真是可笑。”老者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不时发出桀桀地笑声。 “比你冷心冷肺。没有人性的好。”花秋月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你别想拖延时间了。老夫可不上当。”说完,老者就脚下一点,身子腾空而起,而后又如鹰隼似的,速度飞快地俯冲向下。早早就伸出曲成爪的手,爪向花秋月。 花秋月一边后退,一边把身上,紧余的保命东西丢出去,胡乱丢了一气。但是却拿老者没有办法。他仍旧来势汹汹。眼神带着兴奋的残忍狞笑。 花秋月直到把手上能丢过去的东西都丢了,依旧不能拖延住老者的脚步。莫言四人,拼命地用剑撑着自己的身子,要站起来。却一次次的没有成功,他们只能惊恐且无望地望着花秋月,祈祷奇迹的发生。” “尔敢!”徒然一阵怒意的声音爆响。只见萧钰和阿常等人汇合后,一起过来找花秋月,竟然看到了让人心惊肉跳的这一幕。 “咦?”老者看到萧钰后,眼底就异常兴奋了。他迅速地一手擒住花秋月,那只如鹰爪似的手,死死地掐住花秋月受伤的肩胛部位。老者看到花秋月因为疼痛,面部开始扭曲后。心情越发的畅快。今天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大声威胁着萧钰:“你把他吞了。我就放了她。”说完,就把一枚红色的丸子抛了过去。 花秋月神色大变,她急急道:“你别信他。这是绝命蛊。吃了会没命的。萧钰,不要听他的。不要~!” 但是花秋月再祈求,也阻拦不住萧钰的动作。他对老者说:“你说话算话。”说完,就把药丸子抛进了自己的嘴里,喉结一滚动,就给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真是痴情啊~!行,今天我放了她。不过明天,我再上门捉走就是了。”老者的话让萧钰气急。但是却没有办法,现在他腹疼难忍。若不是怕花秋月担心,早就闷哼出声了。 老者早就看上了萧钰的皮囊。现在见到毫无还手之力的萧钰,顿时发出一阵阴笑,他正要去把萧钰带走,花秋月发现他的意图后,当即用自己的身子拦在萧钰的面前。 “你让开,若是再拦着。别怪老夫不守承诺。今天一起把你们带走!”老者声音无限阴狠地说。 “小月儿,你让开。记住,他明天会上门。你今天一定要找地方藏好,以后再做打算。”萧钰气息微弱地交代。 “你闭嘴。我就不让。”花秋月声音哽咽,脾气死拧地站在前方,阿常等人也准备对老者围攻了。气氛开始凝滞起来。 “要带走圣女,也要问问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同不同意。”徒然,六个灰袍老人从不远处的商铺中掠了过来。 “你们也要插手这事?是嫌命长了吗?”老者眼神阴鹫得令人发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一章:糖衣炮弹 在狭窄的小巷子里,即使老者被大家团团围住,但是他却丝毫不露怯地哈哈哈大笑出声。无视身后攻来的六个灰袍老人的举动,他双手只顾着抓向身前两米开外的花秋月。 但是守在花秋月身边的阿常等人哪里会同意老者对花秋月出手。当即出手,身手利落地和老者战在一起。不过老者对他们可没有对萧钰般‘温柔’。袖口一扬,两只身上长着艳红与蓝黑相间斑驳色彩的长毛蜘蛛就窜了出来。 拳头大的两只蜘蛛一边摇晃着他细长的八条腿,一边吐着毒丝,当它把毒丝吐到阿常等人的刀剑上时,一股腐蚀的声音嘶嘶传来。这些毒丝竟然能把刀剑的刃处都腐蚀出一个个钝口来。 怔愣之下,有一只蜘蛛原来还在小巷墙上不断摇晃着。突然,艳丽的长毛蜘蛛突兀地,犹如长了翅膀般,用它惊人的弹跳力,窜起,亮起獠牙直奔阿常脖颈的大动脉处。 追赶而至的一名灰袍老人急忙放出自己的本命蛊前去阻拦。他的本命蛊直接附着在长毛蜘蛛的背上,虽然体型娇小,还不及一只蜘蛛腿儿大,但是这战力也是惊人的。 眼看就要把长毛蜘蛛咬抽抽了。谁知老者竟然在被十几个人缠斗中,仍旧有时间再放出一只黑甲蛊虫。趁着灰袍老人的本命蛊全身心地与长毛蜘蛛缠斗之际,直接从后面突袭,一口咬在灰袍老人本命蛊的腰身上,一股银白的液体顿时喷涌而出。 灰袍老者的本命蛊刹那间发出一道刺耳的锐利尖叫声。而本命蛊的主人灰袍老人也是面上一阵惨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嘎嘎嘎~!真是自不量力。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有几斤几两,本尊会不晓得?真是笑话~!”老者轻蔑地说着,转身轻轻松松地一拳砸飞一个黑衣影卫。喀吧一声骨裂声应声而响,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伤在老者的手下。花秋月的眼底溢满泪水,而萧钰此时,已经神志模糊了。 仿佛一切都成了定局,老者的动作越来越悠闲,时不时还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看向花秋月。 难道今天大家都要栽在这里了吗?花秋月的心沉重无比。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令她束手无策的状况过。当武力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所有的计谋都变得无力起来。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遽然花秋月看到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摸了过来。为了避开老者的视线,她几乎笨拙得摸爬滚无所不用其极的奔过来。当花秋月看清是谁时,顿时气急。现在这里都焦头烂额了,这妞还跑过来做什么?她趁着老者没有发现,忙挥手让来人赶快回去。 来人赫然是不要命的小八了,或许是花秋月与小八的互动太频繁了。终于还是让老者发现了。不过他对于一个没有武力跑来送死的丫头,并不甚在意。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些顽强得惊人的黑衣人,都打到再也不能爬起来为止。 看到老者并不在意小八,花秋月也慢慢地往小八的方向蹭过去。当两人终于汇合的时候,花秋月忍不住语气有点严厉地质问:“你不知道过来会送命吗?叫你走,你还不知死活地过来做什么?” 小八遥遥望向猎鹰,现在猎鹰已经重伤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她心揪揪地说:“我过来给你们送东西过来的。” 花秋月看到小八从怀中掏出一个很眼熟的小木盒子。顿时眼前一亮,结过盒子,赞道:“刚才我错怪你了。你这次做得好。不过下回还是要注意安危。哼,这次不把那个老王八整个灰头土脸回去。我名字倒着写。” 看到自己拼命带过来的东西有用,小八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当她知道出事后,就在商铺里急得团团转,可是却一直帮不上忙。并且六个蛊师出去帮忙了,却不见乐观。这时候,她想起了。花秋月让阿常带过来,藏在铺子里的一盒东西。 小八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听阿常说,那些是月姑娘用了很多时间做出来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想到这些,小八便不再犹豫,把盒子小心地揣进怀里,就赶了过来。 一路提心吊胆地,就怕东西还没送到,就被那个坏人发现了。不过总算结果是好的。 花秋月打开盒子,一一把里面的东西捡了出来。分出一半给小八。 “这是什么?”小八看着手中这几个黑不溜秋的丸子。好奇地问。 “能把老王八炸回老家的东西。小心地拿,别丢自己脚下了。一会你看我丢的时候,你就开始跟着丢。”花秋月说完,就朝不远处还在打斗的老者大喊:“老王八,你不是想来抓我吗?来啊!” 老者本来就被黑衣影卫的顽强精神和不知疼痛般,堪比尸蛊人的肉体,整的烦不胜烦了。本来逗弄的心情已经全都变成了烦躁和郁闷。这时候乍然听到花秋月骂人。顿时都快气得七窍生烟了。 正想丢下这群不要命的,要掠过来抓住花秋月再说,但是他刚转身,就被一个黑衣影卫抱住脚踝,不让他走。 花秋月暗暗焦急,朝一边的黑衣影卫使了个眼色,顿时,这段时间所培养出来的默契,让这个黑衣影卫明白了花秋月所要表达的意思。当即悄悄地跟身边的同伴们打了个暗号。 等大家都会意后,他也扑向老者,但是他只是暗中把他的同伴不动声色地扯远了。老者以为终于摆脱了这群不怕死的黑衣人,扬起嚣张,并带有泄愤般的情绪要扑向花秋月。 花秋月等的就是这一刻。老者身边已经呈现了一层隔空带。花秋月用她那只完好的左手把手中的霹雳弹炸过去。小八也跟着效仿。 老者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花秋月丢过来的是什么。主要是先前想抓花秋月的时候,这丫头也是这样往他身上丢东西。但是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是东西。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这时候,看到花秋月又丢东西过来了。他便避也不避。 完全忘了在西院的时候,花秋月一把霹雳弹把堪比铁石的尸蛊人都炸飞了一小部分。而他的肉身,充其量连尸蛊人都不如,顶多就是个肉身凡胎而已,花秋月也是算准了这一招一定能让大意的老者够吃一壶的了。才这样的有信心。 一波轰隆声响起。老者半边身子一阵发麻,但是还没等反应过来,剧痛袭来时,幸好他刚好宫内力抵挡了一下,不然现在也不是一个内伤而已了。但是,马上接二连三地黑丸子又飞了过来。他只能狼狈地闪躲着。但是终究因为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身法再也没有平常那样灵便。 轰隆隆的爆响声在京中这个小巷子里响起。花秋月看了看手中还有一枚霹雳弹而已。而小八已经丢完了。花秋月看着老者虽然形象狼狈,但是却没有受到太重的伤。若是让这人知道自己手上已经没有霹雳弹,那么后果将又回到了原先的劣势。到时候老混蛋一定会对他们进行疯狂的报复。 花秋月想到这里,眼珠子不由一转,她跟小八要了两颗薄荷糖,然后把手中剩下的那枚霹雳弹悄悄塞到小八手里,压低声音道:“一会和糖一块丢过去。”说完,她花秋月就把糖举起来,高喊一声:“老王八,你去死吧。” 气势汹汹的花秋月让老者唬了一大跳,当即闪避开来,可是那颗带有薄荷芬芳的糖块轱辘辘地滚到他的脚下的时候,他方知是上当了。当即冷哼一声,眼神阴鹫无比:“怎么,没有了?没有你们就死定了。” 花秋月面色大变,她焦急地跟小八说:“小八,就算是糖也丢,砸死他。” 老者站在原地,欣赏着花秋月惊惧的模样,心中畅快无比。 小八霹雳弹和薄荷糖一起混在一起,丢了过去。或许是前期已经得到了多次的练习。这次小八的准头特别神准。 黑漆漆的霹雳弹砸在老者右边的肩肘处,发出一声轰隆声,老者一脸呆滞,随后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哀嚎出来。等他再看向疼痛处时,整个右臂已经被霹雳弹炸断了,模糊了血肉的伤处白骨森森,而他那整条苍老的满是血迹的手臂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一时大意竟然受此巨创,这让老者惊怒加悔恨且痛楚地喊出了一声:“不~!”整个眼,已经刺红。他面部扭曲地嚎叫着:“死,我要让你们死!此生不共戴天!”说完,就匆匆拾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纵身跃起,在屋顶上几个大纵跳,消失在大家都视线中。 花秋月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实在太惊心动魄了。她擦擦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对仍旧不敢相信自己把这么恐怖的危险份子打跑的小八说:“你快去帮忙。大家赶快离开这里。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很快就会有官府的人赶过来了。” 说完,她就支撑起身子,蹒跚地走到萧钰身边,给他把脉。还好,原来给他咽下过一颗用自己的血做药引的药丸子,这丸子,起码能保住了性命。只是,现在的萧钰情况不是很好。 其他人也是身上多少都带了伤,中蛊的人也不在少数,能支撑到现在凭借的完全是坚强的意志力了。 一个灰袍蛊师也倒地人事不知。花秋月带着小八草草给大家处理了紧急伤口后,大家就开始相互地搀扶着往不远处的商铺走去。 一路艰难地进了商铺,他们原来大战过的巷子,已经被赶来的官兵团团围住了。不过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为首的小将也很无奈,只能捡起地上的一些证物带队离开了。 宫中,花秋月再次丢出去的霹雳弹,而接二连三发出的轰炸声,也彻底震到了高坐于皇位上的德隆皇帝。他浑浊的目光缓缓睁开,望向声音的来源处,一双放在龙座把手上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龙椅把手。眼底晦暗地光明明灭灭变换不定,好半天,等爆炸的响声不再响起时,他沙哑的嗓音才响起:“查~!” 漫长的长夜,京中东南角的一个门外挂着修整牌子的商铺中,包括花秋月在内二十七个伤员外加四个实验蛊体只能靠小八和赶来的清风照料着。 花秋月的右手受伤,这对大家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噩耗,因为很多伤情,小八并不会处理。花秋月勉强支撑下来,也不过是只能粗糙地缓解他们的伤情而已,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 而,小巷子里花秋月他们所用霹雳弹造成的动静,被醒来后就一筹莫展的恭王听到后,他愁苦阴郁的眼眸骤然一亮,他想他知道找谁背黑锅了。这不是现成的么。当即顾不得身子不适,就匆匆让人帮他穿戴整齐,他要进宫告状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二章:祸 寂静的御书房内,德隆皇上正在吩咐着统管暗探的首领,一些京中该重点关注的人。这时候就有小太监进来向喜公公小声地禀报:“总管,恭王进宫了。在外面候着,要面圣呢。” 喜公公看了眼仍旧在忙的德隆皇帝,打了个手势让小太监先出去。 等情报统管把德隆皇帝吩咐的都牢记,退下后。德隆皇上头疼地揉揉自己的额头,沉声问恭候在一旁的喜公公:“小喜子,是不是那个逆子来了?” 喜公公叹息德隆皇上的明察秋毫,轻声恭敬地答道:“启禀皇上,确实是如此,已经侯了一盏茶的时间了。现在是否要出去宣恭王进来?” 现在的德隆皇上极度不想见这个儿子,今天发生的林林总总事情让他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个蠢透的。 但是一想到淑妃明儿不定老在自己的耳边哭哭啼啼的,加上这些年,对淑妃母子多少也是有点感情的。遂低沉着声音叹道:“去宣吧。” 恭王一路尽管尽量地保持着正常的走姿,但是力不从心,从他的走姿中,就让德隆皇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何况这事早早已经被暗探放到了他的案桌上了。 一叠奏折被德隆皇上捧起,兜头朝恭王砸了下去。 自知自己今天发生那些龌龊事瞒不住德隆皇帝,毕竟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他和那个侍卫滚在一起的场景。尽管他已经把那个贴身侍卫杀了,但是却也是于事无补了。现在被德隆皇上当头一棒,也不敢出言辩解,不发一言,只是老实地跪倒在地上。 “你还有脸来,皇家还有脸面吗?啊~?”德隆皇帝尤不解恨地抖着手,指着恭王质问道。 “儿臣,儿臣,也是被人陷害的啊。但是毕竟是孩儿丢了皇家的脸面,实在有愧。还请父皇责罚。” 恭王聪明地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哦?招人陷害~!哼。你说说。德隆皇帝冷哼一声,看向恭王的眼,已经没有了慈爱,森然一片。 “父皇,父皇。是,是那花秋月害了儿臣。她来恭王府做客。但是她却是西夷圣女,包括在恭王府内出现的那些尸蛊人都是她搞的鬼。就是想要搅乱整个大华国。她可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啊。” 恭王愈说愈顺溜,都不带思索地,张口就来。 德隆皇帝在恭王说这事的时候,一直沉默地盯着他,晦涩莫名的眼光看得恭王的后脊背直冒虚汗。一直以来,恭王都觉得整个大华国都差不多要交到他的手里了,特别是越来越多的政务被德隆皇上交给他处理后,这种飘飘然的心态愈加的浓厚。 但是,就在今天,徒然,他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一切都还在德隆皇上的手里死死地攥着呢,自己有了一丁点的错,就必须要找好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办法。这种想法,让一直春风得意的恭王心底的郁气不由自主地腾起。 今天发生的事,可以算是他一生的污点了。现在他只有死死地攥着一点有利的说法,能让自己受到的惩罚小一点。对于曾经唾手可得的无上权力,正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这种痛苦,恭王第一次感到很无力,也对权力有了更深层次的渴望。 以前他觉得只要他慢慢地等下去,终有一天,对他疼爱有加的父皇,一定会亲手把皇位交到他手上。但是,今天。他开始对这种认知彻底绝望了。并且,觉得只有自己去争,去夺。到了手上,才拿得稳。 正陷在自己思绪中的恭王突然被德隆皇上一声暴喝声惊醒。 “李乾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要好好把握。若是你今天所说的,若是有一天被人证实皆是你所为。那么,你当如何?” 德隆皇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连名带姓地叫恭王了。这一声戾喝,让恭王心惊肉跳,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态度无比认真诚恳地地回答德隆皇帝的问题:“父皇。儿臣句句属实。巫蛊之事,儿臣一点也不知情啊。” 其实拥有全大华国最精锐暗探的德隆皇上,哪里不知道恭王这话里的水份,皇家也需要一个背锅的人,给这次的事件负责。只是他期望恭王说出的话,能兜得住。起码不会有一天被人揭穿。若是有被人揭穿的那一天,那么这个苦果将由恭王自己扛了。 “你好自为之。下去吧。这段时间就好好呆在恭王府里思过吧。”德隆皇上疲惫地挥手让恭王退下。并下了禁足令。 自恭王离开后,德隆皇上就连夜召见了大理寺卿发了逮捕函,捉拿花秋月。 真是赴个宴会,都能搅和出一大堆事情出来。花秋月也想不到,恭王会这么快就恶人先告状。不过,京中的商铺花秋月是不用自己的名字在官府哪里上的户的。自然,暂时还查不到这里来。 夜幕已经降临,罗府却被一群身着盔甲,手拿兵器的兵将纷纷把罗府包围了起来,老太君领着一家老小等在前厅,一脸傲然地看着亲自前来的大理寺卿何大人。 自何大人接到这个命令,心中就知道会遇到这一幕,此时看到罗府老太君一脸怒气地望着自己,只好俯低做小地抱拳向老太君行礼赔罪:“老太君,不是学生不讲情面,但是这是圣上亲自下令的。据恭王交代,今天恭王府内所出现的状况,都是花秋月一个人所为。” 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君就一个拐杖打在何大人的背上,怒斥道:“是不是我家老头子不在了,我的脸面就不好使了?什么叫都是我外孙媳妇所为?请柬是她让人家发的?那些蛊人百来人呢!都是我家外孙媳妇用车一车一车拉过去的?” 老太君一句话说得何大人哑口无言,他不是傻人,但是想着,这个花秋月没有什么背景,就算罗府爱屋及乌,护得一时,不过当自己提到皇上的时候,多少罗府会收敛点。毕竟花秋月再好,却还是没有过门呢不是? 罗府的强硬,让何大人在罗府耗了一个晚上,老太君就一直坐在前厅里盯着何大人,这让他不敢下令去搜查。老太君想着,这事怎么的也要拖延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月丫头能解决就快点解决。若是不能解决,早点跑路也是好的。但是,她想不到的是,一屋子伤患要让她这个半残的人处理。 她怎么会有时间关注外面的事情。再说现在能打探消息的人都躺下了。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成了眼盲耳失聪的人。 不过何大人在老太君支撑不住回去睡觉后,下令好好搜了一下罗府,并没有找到花秋月的身影。只能留下几个小兵守在罗府外面,就收兵回去了。 大理寺的通缉令还没有贴出来,宫里宫外就已经被吵翻了天,毕竟去恭王府赴宴的人还是很多的。加上一些开始逞能的执垮有些死了或成了半残,此时要死不活地躺在家中。还有些夫人来不及跑出来,被踩踏而死的。 一时间,京中哀声不断,府邸门前挂起的白丧幡越来越多,哭哭啼啼的送葬队伍在京中的道路上洒满了厚厚的一层冥纸。虽然官府公布这事所为是花秋月。但是多少都有心如明镜的人,并且不怕死地上书,要求恭王府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也有不少人只能忍痛咽下这个苦果,顺着皇家的意思去认了这件事。 京东南角那间铺子,花秋月看着越来越少的药,不由得深深拧起了眉。这样不是办法,要去药铺找点药。伤员太多,而且萧钰一直没有清醒,必须用老参养着。 花秋月要出门的时候,小八放下手中的东西,心疼地对花秋月说:“还是我去吧,月姐头您看您的黑眼圈。还是休息一下吧,您身上还有伤呢。” 花秋月揉揉长期没有睡眠而发疼太阳穴,摇摇头:“还是我去吧,有很多药材我怕你去了被人骗了。到时候还要多跑几趟。很快的,我去去就回。” 她不知道,这一出门,就是相当于自投罗网的举动了。不过,若是她今天不出门,那么这个据点,也会在明天被发现。到时候不止是她,恐怕在场的人都会被抓了进去。现在已经四天了,事态愈演愈烈,又一直找不到花秋月,皇上已经对何大人施压了。 何大人已经准备每天要一家一户地开始搜捕。毕竟商铺这个地方离第二次爆炸地点还是很近的,这个地方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当花秋月走到大街上的时候,一时间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响起,指指点点的声音不时传来。诡异的气氛让花秋月蹙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底腾起。 遽然,一队人马快速地从远处奔来,他们纷纷亮出锐利的武器对准花秋月。有一个小将走到花秋月身后,一个扫腿,扫在她的小腿上。钝疼传来,让花秋月一个趔趄,站立不稳的她徒然摔在地上,那只受伤还没有痊愈的右手下意识地去撑地,顿时,肩胛处一阵闷疼。 这让花秋月的眼疼得一黑,等她定神过来后,她便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包含威仪地看了一眼施暴的小将。 被花秋月迫人的目光看得一阵心慌的小将,恼羞成怒,顿时想再次上前对花秋月动手。花秋月左手食指缝已经捏上了一根毫针。这时,一声 “住手~!”传来。 小将却被一声威严的声音打断了行动。大理寺卿何大人一脸威严地走了过来,他探究的视线在花秋月脸上转了一圈,心中暗叹一句花秋月看着就非池中之物,可惜却惹了皇家。 “月姑娘,跟本官走一趟吧。”何大人开口。 花秋月轻轻蹙了蹙眉,对何大人点点头,脊背笔直,莲步轻移跟在何大人身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三章:入狱 阴暗潮湿,四处散发着霉味,且四周不断传来哀嚎声,以及各种抽打鞭笞的声音,不断在花秋月的耳边响起。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两只脚往旁边挪了挪,让一直觅食的灰色老鼠路过。那时吱吱直叫的老鼠正用它那只嗅觉敏锐的尖头鼻,不断地轻轻耸动着,一路嗅着寻觅可以入口的食物。 直到它找到了摆放在牢房门口,那个缺了口的陶碗处。才直立起身子,扒着碗沿大口吞咽着,昨晚花秋月没有吃的那碗冷炙稀粥。 本来花秋月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她这么‘失踪’了。商铺里的人等不到自己,那该多着急啊。而且都是伤员,药品几乎告罄。这可怎么办可好? 哪知,那只贪吃的老鼠,刚饱餐一顿后,突然浑身抽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不一会,就一命呜呼了。 这时候,花秋月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已经有人要迫不及待地置她于死地了。不过是昨天没有胃口,加上派牢饭的那位大婶不卫生,一双手,十指指甲乌黑无比,明显的严重藏污纳垢。 这让注重卫生几乎到了洁癖地步的花秋月,看到大婶那只带有别样风采的大拇指都浸泡在了稀粥里,怎么能入得了口。 此时京中东南角的那家还未开张的商铺内,还清醒的人,确实都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安起来。花秋月已经出门一天了,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事了。阿常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咬着牙起身,要出去打听情况。 “还是我去吧,瞧你这身伤,没准出去了,就倒在路上了。”小八看了看阿常额头沁出的汗。无奈道。她匆匆在自己的头上缠上一张头巾,做村妇打扮,跨着篮子就出了门。 哪知花秋月的事,都不用用心去打听,往茶馆一坐,就能得到很多信息。小八一脸苍白,神志紊乱,踉踉跄跄地往商铺跑去。她不知道,有两个身影正悄悄跟在她身后。 当她回到商铺,迅速掩上房门时,大颗泪水不由得淌落了出来。正在苦苦等待消息的阿常等人,一看到小八的神情,这心就凉了半截。果真是出事了。 “倒底怎么了?”大家伙都七嘴八舌地出声询问只顾着哭泣的小八。 “月姐头,月姐头出,出事了。”小八声音哽咽得不能自己。 “她,她怎么,了?”一道虚弱,但是却语气冷厉的声音在大家耳畔边响起。 正忙着啜泣的小八抽抽搭搭地抬头,蓦然发现是萧钰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他脸上的气色却比以前更加破败了。 没有了花秋月每天用银针和汤药控制着他身上的蛊虫,仅凭他自己的毅力清醒过来,是很耗元气的。 “公子。”猎鹰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神色焦急地望着萧钰,担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没事。”萧钰刚说到这里,就徒然一口艳红得不正常的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 “梆梆梆~!” 骤然,大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伙都神经紧绷了起来。一时想不起,还有谁能找上门来。知道这个据点的人除了花秋月,就都在这里了。 还没等他们想好怎么办的时候。徒然两个老态龙钟的人就从院门外跃了进来。 大家都还没有看清两人长什么模样,就听见一个老妪在不断地数落着被她搂在怀里的老翁。 “你是不是该减肥了?这么重~!” “是,是,是。阿古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明天,后天我都喝粥过日子了。” “什么阿古,没大没小。姐姐可比你大。叫阿古姐姐。” “还是叫阿古吧。咱俩看起来,还是我长得比较老相。” 两个还没完没了的对话徒然被小八打断:“呜呜~~两位师傅。您您们,可要救救月姐头啊。她她她出事了。” 来人赫然是出外寻药多年的孙普业和留在遗忘之地的阿古师傅。 话说他们也想不到花秋月竟然在京中出了事。本来孙普业踏遍千山,寻到自己要找的药,但是年限不够,只好在雪域深山中等上那么几年。等他兴冲冲把药带回去,治好阿古师傅的顽疾后。 两人商量着,要不两人上京吧。孙普业一生牵挂的人不多。孤寡了一辈子,临老收了个徒弟,既当孙女养着,也当徒弟教着。哪知为了寻药一分离就这么多年。 孙普业和阿古师傅一说,两人一拍即合。只留一张字条,两个老人就结伴上京了。 本来要给花秋月一个惊喜来着,但是谁知道,却是花秋月给了他们一个惊吓。两人今天一大早进的京。 刚得到消息的时候,阿古师傅就主张着去劫狱算了。但是孙普业却不同意。他的理由如下: 第一,这罪名都没有洗脱,去劫狱。那人家还不把罪名使劲往你头上扣。这样就是死了,都窝囊。 第二,阿古师傅刚吃了药,这治病犹如抽丝。不是一两幅药就能去了根了。以防前功尽弃,还是要观望一下再说。 第三,何况花秋月带入京城的人,都还没有人影呢。再说萧钰这小子,花秋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除非要死了。不然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就算要动手,也要找到这些人,准备充分了再说。 自此不知道在这诺大的京城去哪找人的两个连日赶路,顾不上休息的老人,开始背着两个行囊就在京中乱逛起来。也算是小八赶了巧,正好被两人看到,一路尾随了过来。 孙普业一进了屋子,就开始净手,给大家看伤。而阿古师傅则一边啧啧地叹着,一边数落阿常他们学艺不精。骂萧钰是个蠢的,在京中这么多年,也称不了霸,媳妇儿都被抓了,自己却半死不活地瘫着,一点用都没有······ 阿古师傅言语太犀利。而且辈份大啊。谁敢顶嘴。大伙只有诺诺听训的份。孙普业看过萧钰后,只能摇摇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主要他身上的是蛊,不是他能完全解决的。只能让阿古师傅出手的。 但是依照阿古师傅的性子,花秋月出事了。萧钰就得担一半的责任。出手可以,但是这个罪可有得受了。 阿古师傅耷拉着脸,一一帮这个屋里所有中蛊的人,解决问题后。就一脸好奇地蹲在恭王妃面前。此时的恭王妃依旧还在陶孟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对于历尽人生世事所有的苦,能够苟活到现在,并不在意阿古师傅那双探究的眼神。 花秋月把他们带到这里后,因为药材不全,而且她也有伤在身,在不明恭王妃的身子在陶孟中是怎么个损伤的存在。她并不敢随意地打开陶孟罐子。怕准备不妥当,会对恭王妃他们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只能将就着将养,等时机成熟后,再动手。 阿古师傅两手捧着下巴,仔细思索着这种禁忌蛊术的解法。而且让她无语的是,明显这种禁忌蛊术并不是正宗的,完全被老吉那家伙胡乱整成了变异体。 等大家伙都全部清醒,且六个灰袍老蛊师认出了阿古师傅的身份后,他们皆是做鹌鹑状跪在阿古师傅面前忏悔。自从西夷政变,阿依姆族消失在整个西夷后。其实大家伙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他们不得不听命于吉伊德一脉。 不然吉伊德一脉会毫不留情地把不听命于他们的人都杀了。 阿古师傅对现在能杀回西夷抢夺回主权地位的想法并不热情。照她的想法,这都是年轻人该去做的了。她老啦,要趁着几年好活的时候,好好享受一把人生。 不过想享受人生,还得把自己的亲亲徒弟救出来才行。 对于动脑子的事情,她直接略过,找上正和孙普业等人商量事情的萧钰。尽管现在的萧钰仍旧是病怏怏的样子,但是起码在阿古师傅这个淫浸了一辈子的蛊术大神妙手回春下,已经能支起身子开始出谋划策了。 首要的情况就是要马上见到花秋月,毕竟现在花秋月被带走了,在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至于去探监的人选,阿古师傅一力争先,她的理由是,在这里面,谁也没有人比她能打了。这话实在在理。在场的不是伤员就是不会武功的。大家只能一再嘱咐去探监的时候,不要冲动,遇到问题,回来大家一起商量。 阿古师傅嘴里应得好好的,但是心底想着:哼~!若是到时候见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在里面被屈打成招,哪管他什么皇帝,照劫不误。惹了我阿古,让你们都作古去。 迫不及待的阿古师傅在傍晚时分就已经用萧钰给的大把银票买通了典狱长。毕竟只是去看一个犯人,而且还是一个老婆子,尽管是上头严格交代下来禁止探监的。但是这种稳赚不赔的灰色买卖,还是屡禁不止的。 现在的花秋月正捂着肚子,蹲在破陶碗面前。考虑要不要喝点粥。然后再给自己解毒算了。毕竟将近两天滴水未进了,花秋月纠结无比。死了的老鼠已经被花秋月踢出了她所住的那间牢房,直挺挺地躺在过道上。 突然一阵香味传来,花秋月想,她已经饿得出现了幻觉了。竟然看见了自己亲爱的阿古师傅一脸慈爱地,提着一篮子好吃的走到了她面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四章:各路营救 就在花秋月怔愣之下,徒然脑袋上传来被手掌抚摸时温热的热度。她不敢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声音里满是困惑与不确定地问:“阿古师傅?” “啧啧,乖徒儿啊。你怎么落到这种地步啊。都饿到要一直盯着死老鼠解馋了。师傅来了啊。给你带好吃的。来,有你喜欢吃的烧鹅,什锦包子,凉炙小菜······,巴拉巴啦地,阿古一边把挎篮中的事物摆了出来,一边唠叨着。 尽管阿古师傅的话让花秋月啼笑皆非,但是阿古师傅眼底的那种心疼,却让花秋月心底暖洋洋的。 “阿古师傅,您怎么上京了?您不是不想和皇家打交道吗?”花秋月好奇地问。以前她去宁城的时候,让阿古师傅一起去走走,她都不乐意,何况是跑这么远的路来京城。 “你孙师傅回来啦。为师身上的顽疾已经无碍。当然可以到处跑咯。”阿古师傅一边忙着帮花秋月夹菜催促着花秋月多吃点,一边回答着。 听到孙普业师傅也一起回来了。花秋月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想来自己不在,但是有两位师傅双剑合并,他们一定能药到病除的。心病解决了大半,花秋月顿时有了胃口。 看到花秋月明显饿狠的模样。阿古师傅暗暗挫牙,真是捧在手心中的徒弟,进一趟京,竟然被李家陷害成这样。正琢磨着要怎么报复的阿古师傅徒然被花秋月打断。 “阿古师傅,您别想着打上门去啊。尽管您武功已经可以称霸武林了,但是咱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啦。要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给咱们看戏,才过瘾呢。是吧?”主要是花秋月太了解阿古师傅了,皇家毕竟也是有一些未知的底蕴。能智取的事情,何必要亲自动粗? 被看穿心事的阿古师傅撇了撇嘴,不乐意地应了下来。不过花秋月的小小奉承,还是让她很受用的。便打算静下心来好好把花秋月的话记了下来,好回去和大家复述一遍。 “师傅,您能不能把商铺里那几被装在陶孟中的实验蛊体治好啊?” 花秋月想着要反击,最有力的证据不就是自己带走已经成为实验蛊体的恭王妃吗?只要她能现身说法,那这与皇家对弈的局面就能彻底的大反转了。不过现在以恭王妃这幅模样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她亲娘都认不出来,她说的话肯定没了力度。谁会信她? 哪知一代蛊神的阿古师傅一副为难的样子,接着她开始愁眉苦脸地叹息,嘴里碎碎念地骂着吉依德佳那个老头子,明明天赋欠佳,还要拼命修蛊术,搞个四不像,解蛊都有难度了。 “师傅?您不会啊?”花秋月疑惑地蹙起了眉。 阿古师傅老脸一红,猛地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哪能呢,你阿古师傅可是最厉害的人,等着啊。为师这就回去把蛊给他们解了。” 说完,把篮底的两个烧饼塞给花秋月,就匆匆离开了。走时还不忘交代:“这饼留着明早吃,明日下响为师再来啊。别再看老鼠解馋了。没的几两肉。” 阿古师傅匆匆回到商铺内后,就茶饭不思地争分夺秒蹲在装着实验蛊体的陶孟前。但是任由她推演了许多次,依旧没有得到好的解决办法。事情解决不了,她都不好意思去见花秋月了。每天愁眉苦脸,脾气越发的见长。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家都知道皇家肯定会动手,让花秋月不知不觉中死去。那就万事大吉了。事情仿佛进入了死胡同中般。 萧钰已经能支撑着身子每日调度暗卫出去收集情报了。这一天,暗卫匆匆带回一个消息。南方乱起来了。药材价格被哄抬成高价,但是却有价无市。南方开始怨声载道。听说朝廷把百草阁当家的扣起来了。药农都把自家的药烧了。 暗卫并把一封漆着红漆的信交给了萧钰:“这是从南方递过来的。指明要给公子。” 萧钰拧着眉把信拆开,从里面掉出一张薄薄的信纸,没有落款,上面只有一行话:“你护不的,那就由我来护!” 萧钰看到来信,心底咯噔一声,心绪激动起来。忍不住按着胸口重重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他气狠地拍了桌子:“胡闹!” 不用猜,这事就是罗伟诚所为。萧钰知道,他焦心花秋月的处境。但是却这样不管不顾用了这招逼迫皇家。即使花秋月让皇家顾忌了,但是后续皇家一定不会放过威胁到皇家地位的花秋月存在的。 而且,哄抬药价,受苦的还是最底层的百姓。这一定不是花秋月愿意看到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萧钰知道,他收到消息。那么消息网无比迅捷的皇家,这个消息一定也已经到了皇上的案桌上了。 萧钰想的不错,此时,德隆皇上面色阴沉冷厉,把写着情报的纸条揉成团砸在火盆里。大喝一声传大理寺卿何大人。 突然被传召来的何大人跪在御前,偷偷抹着汗。心中无比的煎熬。 罗府老太君可是说了,若是她家外孙媳妇在狱中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么,她这个招人烦的老太婆也不活了,到了下面要跟老头子告状,收了个不孝徒弟害死了师母。所以,何大人才偷偷交代下去要多多照顾花秋月。 有了何大人打招呼,花秋月才有所谓的单间,没有被上刑。这也让那些想要花秋月死的人没了有利条件,才使出了下毒这个办法。 但是今天,何大人有预感,皇上已经迫不及待要置花秋月于死地了。 果然,皇上阴沉的话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这么多天,你都没能给花秋月定下罪来?朕要花秋月活不过今晚子时。无论用什么办法。” 何大人心情沉重地叩首:“臣领命。” 等何大人脚步凝滞地离开后,德隆皇上对着身后黑暗处说道:“朕不放心何卿,你今晚走一趟。” 黑暗的角落,低低地回了一个“是”字后。接着又沉寂下来。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一个幻听似的。但是此时的德隆皇上眼底的肃杀已经散去,仿若花秋月已经不值得他头疼了。 萧钰自收到消息后,就已经开始召集人手。当阿古师傅知道萧钰准备今晚要劫狱时,当即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在狱中的花秋月自晌午时分,就收到了他们今晚要来劫狱的行动。萧钰的笔迹让花秋月明白,一定是出事了,不然萧钰也不会这么着急改变计划。 夜幕降临,花秋月已经感到了今晚的气氛有点凝重。她轻轻地凝起了眉计算着时间。但是,戌时初。骤然,天牢的通道尽头,传来一阵整齐且沉重的脚步声。花秋月慢慢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一行身穿银色铠甲的御林军径直地走了过来。 等一行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花秋月的牢房外后,为首的小队长看着花秋月,声音洪亮地说:“花秋月,跟我们走一趟吧。” 牢房打开,花秋月被押了出来。一路上也没有人解释要带她去哪里。出了天牢后,夜风吹来,一阵若隐若无的香味传来,花秋月的脚步顿了顿。朝香味飘来的地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在暗处已经部署好的阿古师傅等人皆是不解地看着萧钰,七嘴八舌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御林军把她带到哪里去?这人是救还是不救?” 萧钰凝眉沉思,过来一会,他哼地一声冷笑答道:“回吧。有人出手了。” 萧钰所说的这个人,此时正在宫中与德隆皇上对饮呢。 不过两人也就表面上一派祥和的气氛而已。各自心底都有一番心思。 花秋月一路沉默地跟着御林军进了宫,当她被带到一座雄伟威仪的大殿前,她微微抬首。金銮殿三个赤金的大字就映入眼帘。 拾阶而上,跟着引路太监走进安静的大殿中,一道锐利的目光就投注在了她的身上,目光中的厌恶让花秋月不舒服地蹙了蹙眉。蓦然一道喜悦的声音就在花秋月的耳畔边响起:“月妹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音让花秋月抬眸望去。阿哲正一脸浅笑望着她,眼底关怀的情绪显露无疑。花秋月想不到会在此时见到阿哲。是了,能让皇家松口,除非是敏感的政治问题。想来,最近自己的性命无忧了。不过后续呵呵~。花秋月心底苦笑着想到。 想到这里,花秋月朝阿哲行了个福礼,嘴角含笑地回答:“还好,多谢阿哲挂念。” 对于花秋月一进到金銮殿里,并没有惊恐地朝自己下跪请安,德隆皇上心底多少是感到憋屈的。但是,现在草原最高顺位继承人就在自己面前,并且承诺草原会停止对大华国征战,并且每年献上供岁。 德隆皇上想不到花秋月人脉会这么广,不知不觉中,既认识西夷的人,也认识草原地位如此之高的人。此人必不可以留了。德隆皇上心底暗暗思量着。 傍晚时分,草原议和的来使入京,竟然没有停歇就进宫了,并且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要见一见曾经的救命恩人花秋月。这让他怎么不惊。 本来德隆皇帝还想顾左右而言他,绕过花秋月这个人,但是这个草原王子却一脸沉静地看着德隆皇帝说:“此番进京,草原北原与中部两大势力已经商量好了,停止内战。为月姑娘祈福。” 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阿哲话里话外说的意思就是:为了花秋月,我们草原两大部落可以放下恩怨,握手言和,一致对外,再次挑起与大华国的战争。”这让德隆皇上怎么不怒,但是却又是非常无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五章:阳瑞祥 尽管德隆皇上欲意置花秋月于死地。但是却不得不面对草原给予的压力。 暂且放花秋月一马已经成了定局。 当阿哲带着花秋月出宫后,他看了一眼花秋月身上已经皱巴巴的衣服,调侃道:“怎么会这么狼狈月妹妹在我的眼里可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谁会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呢?”花秋月莞尔一笑,而后细细盯着阿哲看了一会,直到阿哲面色发红后。才抿唇笑着点头:“身子恢复得不错。怎么,听说草原中部都属于塔干儿部落的领地了?” “意外吗?”阿哲得瑟地问。 “恩,有点儿。不过你们草原能不能就此停战呢?”花秋月蹙了蹙眉。 “月妹妹,我们可是为了你而停战的啊。感动吧?”阿哲嘻嘻哈哈地附和着。 花秋月摇摇头,径直往前走,留在原地的阿哲看着花秋月的背影拧了拧眉心,半响才小跑着追了上去。两人并不坐车驾,而是静静地并肩前行。 “你猜到了?”阿哲沉默了很久后,才看向花秋月问道。 “我不懂你们的战争。但是每次战争,受苦的还是劳苦大众。心里有点难过罢了。我能成为你们休战的理由,其实也挺好的。”花秋月知道自己左右不了他们的野心。看到阿哲出现在京城。再联想到最近草原传来的信息。就能猜到。这只是草原人的缓兵之计。 毕竟草原已经经过内乱,内耗严重。现在草原正在割据的两大部落分庭抗争着,已经进入了修休养生息的阶段。但是却又怕大华国对草原发起战事。于是,当花秋月出事后,完颜烈就找上阿哲,两人一拍即合,借此机会进入休战期。可谓一举三得。 “我一直想问。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救我。现在我想,不用问,我已经找到答案了。你长了一颗这世最仁爱的心。但是,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是草原中部塔干儿部落和北原地扎答部落。还是草原一统后和大华国之间的战争。若是到了那时候,月妹妹,你帮谁?” 阿哲的话说完后,就定定地看着花秋月。随着花秋月手中的资源越来越多,阿哲可以预见,以后若是花秋月给予一方助力,那么对于那方的助力是相当大的。 阿哲的话让花秋月怔了怔。她摇摇头,轻声叹道:“我谁也不帮。” “好,你谁也不帮。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要记得。”阿哲两手背在脑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瘦弱的脸阳光明媚,仿若不知愁滋味的少年郎。 阿哲把花秋月送到罗府后才离开。此时的罗府门前,老太君已经早早收到消息,带着府内的人都等在门口,直到看到花秋月完好无损的模样,才放下心来。 花秋月刚伏下身子给老太君见礼,就蓦然被老太君搂进了怀里,声音抽抽噎噎地拍着她的后背:“回来就好啊。自你出了事,也不见萧钰那小子。不过没关系,你有外祖母疼。等老身见到他的面替你出气啊。” 花秋月的眼底溢满笑意,睫毛弯弯地应道:“好,以后有什么委屈秋月都跟您说。” 进府之前,罗府还特地准备跨火盆,柚子叶等给花秋月去晦气。无比认真地对待。花秋月好脾气地依照嬷嬷的安排,一一认真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即使她心中明白,这‘晦气’不是想除就能除的。此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现在做的不过为了宽老太君的心而已。 等到夜半十分,阿古师傅依照萧钰画的地图,找到了花秋月。两人悄悄出了罗府,往商铺掠去。 一路上,阿古师傅都显得安静无比。直到到了商铺,花秋月才明白,原来是恭王妃依旧瘫在陶孟中啊。怪不得阿古师傅那么心虚呢。是牛皮吹了出去,没有办法圆回来,才显得格外不好意思吧。 花秋月自回到商铺的时候,除了给南方去了一封让罗伟诚把药材市场调控回来的信后,就开始着手研究实验蛊体了。而阿古师傅则悄悄地找到萧钰小声地说:“刚才我去接月丫头的时候,有人跟踪呢。我一只蛊虫让他沉睡不醒了。” 萧钰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皇家的人。便不再理会,只是下回花秋月出门的时候,要在身边多安排人了。阿常等人还没有痊愈。人手的安排已经捉紧。 花秋月和孙普业两人不时围着陶孟中的实验蛊体嘀咕两句。两人商量后,决定要一边解蛊一边将养着实验蛊体的身子。 这些蛊已经在他们身上存活太久了。有些人的身上还不止一种蛊存在。而且还不能给实验蛊体补太过,害怕这些营养全让蛊虫给吸收了。得一边算计着药物的用量,既养不肥蛊虫,也不伤害实验蛊体。 这是一个很难确定的量数。需要不断地推演,并且熟悉蛊虫的习性。才能确定下来。 师徒俩进入了疯狂的学术研究阶段,每日花秋月都废寝忘食地推演着。为了让商铺能正常开业,他们的据点换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段,那里有萧钰早期买下来闲置的一处房产。 监视花秋月的人依旧存在,不过阿古师傅仍然任性地每见一个让人家长睡不醒一个。这让德隆皇上暗暗心惊,京中到底来了些什么人,竟然摸不到消息。这些人是要保护花秋月吗?一时捉摸不透,只得放缓了对花秋月的监视。 而经过几日钻研,师徒三人终于定下了解决方案,医治实验蛊体是否成功,只待疗程一过,看到效果才能确定。 小八此时已经把商铺开起来了。不止京中的商铺,大华国各处遍地开花般,在各大城池一个名叫阳瑞祥的成衣铺如雨后春笋般成长了起来。 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随着信息往来,他们才发现,这些店铺的装修以及名字都是一样的。仿若是复制品一样。而且里面售卖的衣物都是以御寒为主。 并且轻薄暖和,并不比花大价钱去买蚕丝袄子差。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人们逐渐光顾阳瑞祥。谁知货物的紧俏程度大大出乎大家的想象。就算是大户人家都上门给府上定制。 一时间阳瑞祥出现了抢购的景象。花秋月不得已,让大家按照户碟购买。毕竟她还是想让大众百姓多受惠点。此令一出。阳瑞祥在民间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 即使花秋月已经把价格压得很低,但是还是赚个盆满钵满。这让赶来京中结帐的金古腾笑得合不拢嘴,他想不到,这买卖竟然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本来只想做个顺水人情,哪知现在反倒像是自己在占便宜似的。 金古腾甚至还带了个消息过来,西夷最近有大动作了。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吉依德佳突然回来了,并且残了一个手臂,性情越发的暴戾。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近身伺候那个老头子了。 在场的人,那是再清楚不过,那个老头子的手臂是怎么断掉的。不过为了搞掉他一根手臂,大家也是集体躺了许久。 对于大华国突然蓬勃/起来的这个阳瑞祥。德隆皇上也是很关注的。但是看在阳瑞祥所作所为都是利于民的事情,便只是好奇,这幕后之人是谁。当西夷的金古腾这个身份出现后,德隆皇上才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西夷的金古腾一脉不足为虑,一个不懂蛊,只能靠赚钱维持在西夷地位的金古藤一族,连自己的兵都不敢养,实在是弱爆了。然而他想不到,现在的金古腾一族已经选择了和花秋月合作。 人们现在还不明白商战的魅力,他们现在就像一个巨人一样,终有一天在大华国要站起来了。 这天,对花秋月和实验蛊体人,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今天要打开陶孟罐子了。 开陶孟的活交给阿古师傅这个武力值爆表的人,只见她两只手轻轻地抚在陶孟罐子外面,然后慢慢运转内力。等到听到哗啦一声,整个陶孟罐子就瞬间成了一堆粉末状。简直比粉碎机的功效还要好。 只是当他们看到陶孟罐子里的人体时,皆是忍不住拧起了眉心。 只见整个实验蛊体都泡在不明液体里。浑浊的水散发着恶臭。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厚厚的一层,贴敷在人的皮肤上,仿若皮肤上长出一块块起伏不平的大小凸块。阿古师傅试图用镊子钳下来一片,哪知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揭下来一层皮肉。 “这药水有问题。”花秋月摇摇头制止了阿古师傅的举动。现在花秋月不知道对于救了他们这些实验蛊体到底对不对。或者当时留在恭王府内,被一把火烧死会更好。因为以后他们的人生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要面对大众异样的目光努力存活着。 但是很快,花秋月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全都恢复神智的四个实验蛊体,用一双渴求生命的眼光看着大家。他们求生的意志比普通人要强得多。花秋月灿然一笑,也是。若不是他们一直坚持着,不曾放弃,也不会坚持到被救下来的那一刻。 尽管前行中会看到困难险阻。但是花秋月的心已经被淬炼得无比的坚强了。她坚定地告诉这些实验蛊体们。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逐渐恢复。也许可能达不到最佳效果,但是请大家都不要放弃。 值得让花秋月欣慰的是,一直踏遍铁鞋无觅处的顾叔妻儿,竟然从神智恢复的一名实验蛊体那得到了消息。原本顾叔妻儿并没有被当成实验蛊体对待,但是有一天。突然被叫走,并没有回来。隐约听说是被送去了西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六章:往事如烟 花秋月和罗府老太君一次长谈后,自此,罗府就对外宣称,花秋月经此牢狱之灾,受到了惊吓,身体抱恙。要一直闭门养病。 有了罗府帮着打掩护后,花秋月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实验蛊体了。 整个恭王府自从出事后,就一直闭门思过。仿若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般。但是一些家中遭遇不测的人家,也有不怕死的,依旧每日跑到恭王府前给逝去的人烧纸。 花秋月被放了出来,这事没有了背锅的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皇家想保恭王的举动。不过很多人也是无奈,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证据直接证明,这些都是恭王所为。 尽管每日吵闹不休,得到的进展却是凝滞不前的。反倒被京中专管治安和刑狱的提刑按察使,受了皇命来捉拿这些搅动人心的人。一时间,京中刑狱内多了许多人,小八现在每天在阳瑞祥呆着,每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等她收工回去后,都巴拉巴拉地跟花秋月描述一番。 当花秋月听到狱中已经被关进去了很多受害者的家属时,她忍不住叹息出声。想想,这次的事情多少也是和自己有关联,现在只能尽快地把实验蛊体医治好了。 经过师徒三人日夜不休的不懈努力,成效还是不错的。实验蛊体们不再像刚开陶孟时,那样完全像瘫在一起的一坨软/肉了,尽管依旧无法站起来,不过已经完全有了人样。 此时的皇宫内,淑妃跪在德隆皇上面前不停地啜泣着,不时抖动的肩膀,显得那么的无助。犹如雨打娇花般让人心疼。 “皇上,恭王的心底好苦哇~!发生了这么多事,这辈子想当个清闲的闲王都难了。您是没看到外边的人是怎么传的,皇上啊,若不杀鸡儆猴,这是要了我们母子两人的命啊。”淑妃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不能自己。 德隆皇上默默叹了一口气,半响才点点头,安抚道:“你先回吧。朕的皇儿朕一定会保的。”主要是他的子嗣太少了。不然当时太子出现陷害父皇的巫蛊事件也不会只是关了禁闭而已了。 淑妃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当下便激动得谢恩退下了。同时把花秋月恨得个彻底,她觉得若不是花秋月出现,那么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不过最近花秋月都躲在罗府称病,淑妃只得暗暗咬牙。她不相信,花秋月没有好的那一天。 德隆皇上的杀鸡儆猴是无比的迅捷。提刑按察使报上来的一个晚间去恭王府门前泼粪的人,被德隆皇上在折子上写了一个刺红的杀字就把折子放了下去。 这个举动让京中许多人都惊骇不已。没想到这次德隆皇上是动真格的了。恭王的罪行没有被定下来,泼粪的人就被盖上了个侮辱皇家的罪名,明日斩于菜市口。 当花秋月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深深地拧起了眉。阿哲已经回去了,在离开的时候,还特地传了信给花秋月,说他一离京,可能德隆皇帝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让她别没事就往外窜。起码等此事过了风声再说。 但是明日就有人被斩,花秋月试图不去理会。但是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当日若没有那些官夫人或京中公子的出现,也许吉依德佳就会少了顾忌,伤亡可能是没法估量的。当日承了他们的因果,今日怎能视而不见呢? 花秋月沉凝着眉,躺在床上的恭王妃王梦羽那张已经日渐丰盈起来的脸,好奇地望着花秋月问道:“月姑娘,你有什么愁心事吗?” 花秋月看了看还不能起身的王梦羽欲言又止。这让王梦羽瞬间笑了,她笑起来很柔和,嘴角的笑容能软化别人脸上的表情。想来以前一定是一个让人觉得很温暖的人。这让花秋月更是不忍把事情跟她说了。 哪知道,历尽世事的王梦羽却无比的敏感,她反倒宽慰花秋月:“是不是恭王的事?没关系,只要我能帮忙的事,你尽管说。” 王梦羽坚定的眼神让花秋月明白,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世人的准备。 当花秋月把事情和王梦羽说了后,从王梦羽起伏不定的气息,就可以看出,她对皇家的厌恶。 对于皇权,花秋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一个好爱和平的人,但是只要皇权集中制,就不可能拥有和平和自由。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半响,王梦羽才讽刺地笑出声,她眼神凄苦地问花秋月:“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好奇我为什么落到这种田地吗?你一直没有问我的事情。反倒是我对你很好奇。认识你真好。”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一定是一个很温暖的人。”花秋月柔声笑着回答。 “是么?可是恭王并不喜欢我。”王梦羽黯然一笑。当年她也是废了许多心力,努力学习着怎样才能让自己在京中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孩里中脱颖而出的,每日不断地勤练才艺。做一个让人羡慕的才女。只为那个京中人人称颂,世上无双的恭王。 当有一天,她终于被恭王注意到,并亲自跟皇上求娶了自己。记得当自己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谁知,等到了真正进了恭王府,才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假象而已。 “你知道恭王为什么要娶我王梦羽为妃吗?”王梦羽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帐顶出声。 花秋月踌躇了一会,试探地问:“是不是你长得像一个人?” 花秋月的话音刚落,王梦羽就禁不住咯咯笑出声来,直到笑得泪水湿了鬓角,才停歇下来。 半响才悠悠地出声:“若是当年我有你这么聪慧就不会遭这么多罪了。” 其实在爱情里,谁能保持理智呢,爱情都是盲目的。花秋月禽了禽唇,并没有劝解王梦羽什么。只是安静地陪在身侧。直到王梦羽的心绪沉寂下来,才慢慢开口,但是她接下来所叙述的事却让花秋月大吃一惊。 “当年我欢喜地出嫁了,身边的姐妹们都羡慕着我。我也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好恭王的贤内助。我满心欢喜地奔赴幸福的时候,有一天,我甜蜜的新婚就徒然被一团迷雾笼罩住了。 我发现恭王平时在府里根本就不像他平时在世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谦谦君子,而是冷酷无情的人。当他身边有人稍微做错了一点事情,等待的结果就是消失。 起初我还以为消失的人只是被恭王逐出了恭王府而已。但是有一天,恭王府西院那个废院成了禁地后,在有一天恭王夜半时分悄悄前往的时候,我便悄然跟在他的身后。 但是当时我看到的,却是那些不能称之为人的人,遍布整个西院。其中就有那些让恭王‘失望’的人。我禁不住被吓得尖叫起来。结果从西院屋中,走出来一个女子,那人竟然和我张得很像。起码有八分相识的模样。 那个女子张扬地笑着看着我,然后搂住恭王的臂弯说道:“你知道恭王为什么要娶你吗?那是因为你要帮我坐上恭王妃的位置。” 呵呵,多么的可笑啊。原来我一直是个替身而已。我跪在地上祈求恭王,让他不要伤害我,我会对外面守口如瓶。但是他却冷漠推开了我,并让那个女子把蛊种在我的身上。 从此以后,就是我不见天日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恶趣味,那个女子一直让我保持着神志,就是让我看着她怎么幸福。用我的身份在京中肆意地活着。后来我知道了,原来那个女子是西夷蛊王的女儿。恭王答应把恭王妃的位置给她,那样西夷蛊王才会无条件地帮他登上皇位。 我只不过是他们算计中的牺牲品罢了。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的失踪王府的人会不知道。即使我和她长得再相像,那我的母亲一定可以认出来吧? 我不知道王府知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皇上一定知道现在的恭王妃是假的。因为有一次恭王带着她入宫回来后,那人就一脸气急败坏地跑到我面前,问为什么不能完全取代我,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皇上是怎么认出来的?” 花秋月听到这里,心底震撼不已,若是德隆皇上也知道现在的恭王妃是假的,那么就这么任由她顶替着恭王妃的位置。到底是意欲何为? “我想帮你。也想帮那些被恭王伤害到的人。”王梦羽说完后,就目光清明地看着花秋月。 花秋月静默地半响,才点点头,轻声应道:“好。明日午时。我们一起去菜市口。” 说了这么多话,王梦羽也累了,花秋月让她先睡一觉。等王梦羽阖上了眼后。花秋月才出了门,她找到阿常,让他去打听王梦羽的亲娘一一一一一王府当家夫人现在的状况。 等了一个时辰后,阿常匆匆回来,他告诉花秋月:“王府当家夫人在几年前就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原因是疯了。常常胡言乱语,说现在的恭王妃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冒牌货,并且在一次宴会上,上前去撕打现任恭王妃。被王府带回去后就对外宣称病了,没过多久,就被送到了庄子里。 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不过据王府内一个老嬷嬷说的,现在应该还活着。因为不时从庄子里偷偷递过来的消息。可是都被王府的桃姨娘拦住了。”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个文章,花秋月眼底暗沉无比,她轻轻叩着桌面,过了一会才对阿常说:“你跑一趟吧。偷偷去庄子内把王梦羽的亲娘带回来。明日有个硬仗要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七章:菜市口 今天的菜市口变得热闹无比,很多人早早就等在行刑台下窃窃私语着。 被行刑的是一个京中五品官员司经局洗马卫大人的二子。至于京五品官多如狗,富户满地走的京城,一个五品官员家出事,简直是一个水漂都打不起来。特别是这个司经局洗马现在在京中的地位实在是尴尬。 因为司经局洗马这个职位主要就是掌太子宫中图书的一个图书馆馆长而已。这要是太子的地位足以和太子这个身份匹配,那么多少也会水涨船高。但是现在太子被监禁起来,形同虚设,那么卫大人在京中还不如一个看城门的小兵有得实权呢。 但是今天能在刑场聚集这么多人,说明很多人都在关注恭王到底能不能彻底脱罪的问题。 随着骄阳愈爬愈高,人们从希望奇迹出现到越来越失望。一双双悲悯地眼神遗憾地望着被押上刑场的卫大人第二子卫风。据说这个卫风,有个绰号被人们叫做卫疯子。因为他做事凭借一身胆气。给他一根竹竿,他就可以把天捅破了。 以前卫府大公子,也就是卫风疯子的嫡亲哥哥在的时候,还有人管着卫疯子。但是自卫大公子因为当天从恭王府门前路过,被一个尸蛊体直接一拳抡死后,这卫疯子就真疯了。 别看平时卫疯子很怵他大哥,但是这感情却是杠杠的,自此以后,卫疯子天天都想着办法使劲埋汰恭王府。直到被抓住的那一天,他仍旧执着地把最后一桶米/田共倒在恭王府的台阶上。 花秋月带着一顶帷帽站在人群后,静静地看着行刑台上刽子手扛着大刀正一步步走向犯人。时辰未到,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用一种沉默的情绪来表达自己沉重的心情。不同于往日看刽子手给恶徒行刑时的快意。 行刑台上下的人都在等时辰,而花秋月也在等时辰。王梦羽希望尽自己最好的状态见到世人,所以她私底下恳求阿古师傅用西夷秘法养一个本命蛊在身体里,不过这种方法对于身体非常虚弱的王梦羽来说,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 定好的时辰是巳时末她会乘坐马车来到菜市口。然而巳时已经完全过去,已经进入了午时两刻,离正午已经愈来愈近了。 刽子手已经准备好了烈酒。行刑官提刑按察使也已经穿着官服走到了判台上。 沉闷的午时,没有一点儿风,树叶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这在秋日是很难见到的。刽子手脱去外衫,露出遒劲的肌肉,拿起烈酒仰头灌了几口,然后对着鬼头大刀喷出一口烈酒,浇在刀身上。 鬼头刀袤方,背厚面阔,分量笨重的鬼头大刀在烈酒的映衬在,发出森森寒气。 提刑按察使看了看天色,再看了身边的沙漏,正要起身把令牌拿起,就发现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帷帽的女子,正一步步脚步轻缓而坚定地向行刑台上走来。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两名身穿盔甲的士兵急忙阻拦住花秋月。不让她再前行一步。 有几个站在远处的守法场地守卫已经警惕起来,若是犯人临执行的时候,却被人劫走了,那他们的罪责可就严重了。 “我只想问问大人,如何判定一个人的罪行?”花秋月慢慢地把罩在自己头上的帷帽掀开,露出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双眸似水,带有淡淡的冷清,仿若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让提刑按察使的眼神闪闪,有点狼狈。 “月姑娘此话怎讲?难道侮辱皇家的罪名不大吗?”远处王青盖车缓缓驶来,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楠木马车停了下来,车帘子打开,露出恭王那张温良恭俭的脸来。他对着大家露出一个温文儒雅的笑容,然后转身扶了一把正从马车上下来的恭王妃。 众人一阵哗然,恭王不是被关禁闭了吗?为什么恭王夫妇现在竟然能出现在这里?现在卫疯子被行刑,而恭王能明目张胆地出来观刑,是不是说明,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了?想来恭王已经高枕无忧了吧? 大家的心底多少都不是滋味,但是皇权至上,没有确凿证据,恭王也可以说恭王府内出现的那些尸蛊人都是别人的阴谋,是来谋杀他的。他也是个受害者。 花秋月盯着跟在恭王身后的恭王妃,轻轻地蹙起了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恭王妃,果然和王梦羽的轮廓相似极了。 “想来月姑娘还不知道对皇家不敬会是什么后果吧,毕竟从本王和王妃下了马车后,所有人都见了礼,却独独你花秋月。这是视皇家为无物吗?"在花秋月的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此时再见到花秋月的时候,恭王忍不住发难了。 若不是顾忌花秋月能看懂宝典。现在他恨不得不管不顾地也要置花秋月于死地了。 “恭王如此信誓旦旦地问心无愧,晚上睡得安稳吗?”花秋月轻呵一声悠悠问道。 “牙尖嘴利~!掌嘴~!”跟在恭王身后的恭王妃乍然对身边的嬷嬷下令。 “是。”听到恭王妃的吩咐,身材健硕的嬷嬷便大步地朝花秋月走过来,当她那张蒲扇似的的手掌就要钳住花秋月的臂膀时,花秋月徒然往旁边错了错。 看到花秋月闪躲,恭王妃朝身后的仆人示意一下,顿时,七八个,包括男仆也上前去帮忙。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举动。毕竟花秋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大庭广众之下,被几个男人毛手毛脚,这以后的名声还能有吗? 尽管很多人看不下去,但是眼看恭王的地位已经不再摇摇欲坠了,卫疯子这么一个例子就在眼前,他们也只能无奈且惋惜花秋月的遭遇,纷纷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我看谁敢动她。”突然几个石子从不远处急速地袭来,纷纷击打在将要抓上花秋月的手上。一时间,惊呼声不断响起。当他们抱着受伤的手,转身去看的时候,只见一个仙人之姿的人正高坐于马背上,不一会,就冲到了近前。 此人不是萧钰是谁?当他纵身下马后,就关切地握住了花秋月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而语气颇有点责备地说道:“说好了让你等我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外面会遇到危险。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只是带着帷帽等着就好是不是?” 花秋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辩解道:“这不是看时辰到了么?” 一旁正被人押着的卫疯子当看到萧钰的时候,眼睛一亮。不过他的嘴还被堵着,并不能开口。 恭王看到萧钰后,冷哼一声,也没有了先前的谦和,转而对提刑按察使吩咐道:“时辰到了。行刑吧。” 提刑按察使听到恭王的吩咐后,看了看沙漏,应该还有半刻钟的时间,但是既然恭王开口,那么他当然不会违抗。于是提刑按察使就把斩立决的令牌捏了起来,正要丢下去的时候。徒然被花秋月一声‘且慢’给打断了。 “看来,月姑娘实在是不懂规矩。几天的牢狱之灾也教不好月姑娘,这可怎么办呢?”自恭王受此难后,性情好像就变了很多,不再是遮遮掩掩的装模作样了。有点释放真性情的感觉。 此时,恭王说这话,就是赤裸裸地威胁了。 但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万万想不到,回应他的不是花秋月,也不是萧钰,而是一个令他想也想不到的人。他以为这人已经被一把火永远埋在了西院内。但是现在这个熟悉的嗓音却让他第一次胆颤起来。 一辆普普通通的青色小马车缓缓在大家的视线中停了下来。 恭王剧变的脸色已经被有心人收进了眼底。不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竟然从青色小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长得和恭王妃一模一样的人。若是两人有哪不一样吧。 或者说跟在恭王身后的恭王妃要丰盈点,且给人的气势凌厉了些。而现在这个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恭王妃,则要柔弱些,气质平和。更扔人亲近。 这是怎么回事?提刑按察使也忘了行刑了。大家都从行刑这事转移到了两个长得相像的人身上。视线不停地在她们两人身上徘徊。也没有听说王府有两个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啊? “大胆~!你是谁?来人啊,把此人押下去。”首先发难的是跟在恭王身后的恭王妃。 “呵呵,何必那么着急呢?难道你怕被揭穿了身份?”王梦羽掩唇吃吃地笑。这些年她一直积着一股怨气,今天就是拼了自己的这一条命,也要让这对狗男女不好过。 王梦羽满怀冷厉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恭王,这让恭王觉得自己仿若被恶鬼盯住了般。他拧拧眉,出声呵斥王梦羽:“大胆狂徒,竟然在这里出言不逊,去给我拿下。” 看到这长熟悉的脸,说着这么冷酷的话,王梦羽讽刺一笑。指着‘恭王妃’大声地对在看着事态发展的大众们说:“此人是个冒牌货,她并不是王府的王梦羽,当年在恭王的帮助下,她顶替了我的身份,并且对我下了蛊毒。若不是老天开眼,现在我王梦羽也不可能捡回来一条命,对你们说出真相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八章:真假恭王妃 “真相?”恭王已经镇定下来,眼神轻蔑地看着王梦羽。出声讽刺道:“你说你是王梦羽就是王梦羽吗?有什么能证明你是王梦羽?真是可笑!王家吗?那好,本王就让大家看看你这个用心险恶的人被揭穿后的丑态。” 恭王如此笃定的神情让花秋月暗觉不好,她担忧地看着依旧需要让人搀扶,身体虚弱的王梦羽。 王梦羽还不知道王府对她们母女俩的态度。从花秋月收到王梦羽的亲娘被送到庄子这个消息后,她就觉得此事不简单。但是花秋月并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坏,但是现在恭王的态度正好说明了这一切。 一直以来王梦羽都被蒙在鼓中,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那么等事情揭开的时候,这让她这个苦苦坚持下来见家人的王梦羽该如何面对? 整个行刑台上台下都安静下来,大家皆心绪激动地等待在原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恭王已经差使人去喊了王家人。想来很快就能找到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吧? 王梦羽紧紧揪着帕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亲人了,即期盼,欣喜,又忐忑。忐忑的是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有人怀疑这个恭王妃只是个替身而已。 王梦羽的才女大名,当年可是轰动京城的。当王梦羽被指给恭王后,据说当天很多青年才俊都纷纷买醉。渐渐的,这些年,恭王妃深居简出,而且每次出来,气质是一次次的变得陌生起来。不再是印象中以前那个温婉大气的人了。 很多人都叹惋起来。看来嫁入皇家,再美好的人都会变啊。但是今天,竟然有人说菜市口出现了真假王梦羽。实在太出人意料了!当下,京中收到消息的人都纷纷赶往菜市口。 等王家的人被请来时,菜市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王家现在的当家家主正是王梦羽的亲爹,现任尚书一职。 “让一让,让一让。王尚书来了。”随着这一句话扬开。人群自动慢慢向两侧挪动,逐渐显露出一个通道来。 王梦羽抬眸望去。印象中疼爱自己的爹爹已经白了两鬓,她忍不住脱口而出:“爹爹。”但是回应她的是王尚书看也不看她,反而快步向‘恭王妃’走去。且关切地问着:“梦羽,有没有受到惊吓?竟然有人说你是假的。真是气死老夫了。” 王尚书的话,让王梦羽震惊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抚上了自己脸,嘴里喃喃地问道:“为什么?”失了魂魄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几乎在那个暗无天日的西院里,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回家。 与王尚书一起来到还有现在管家的桃姨娘。她一脸恭维地围在‘恭王妃’身边不断地吹捧着‘恭王妃’。不时还不忘贬低王梦羽几句。 花秋月看着这一出反伦家庭理剧,叹息一声,轻移莲步走到王梦羽身边。慢慢把王梦羽那双冰凉得仿若没有人气的手,捧在手心里。试图温暖无措的她。 “月姑娘?”王梦羽呆滞地看着花秋月,然后再看向王尚书时,已经慢慢收敛起了情绪。她深深地呼吸后,直视王尚书,问道:“爹爹,我娘呢?我要见我娘。” “姑娘的亲娘在哪里。本官怎么可能知道。无亲无故的,姑娘问错人了。”王尚书直接冷酷地一口否定了王梦羽的话。 当王梦羽看到桃姨娘那张得意的脸时,恍然知道,娘一定是出事了。她的手抖起来。 花秋月安慰地拍拍王梦羽的手,轻声说道:“别急。别急。我让阿常去把你娘带回来了。估计也快到了。” “当真?”王梦羽的眼神亮了亮。她缓缓把面颊上泪珠拭干。仿若把懦弱也拭掉似的。王梦羽再抬首的时候,那个拥有温婉宁静气质的王梦羽又回来了。 围在四周的许多人都不停地窃窃私语。有的人说跟在恭王身后的那个一定是恭王妃。你看她爹都只认那个呢。 有人说,可是那个气质文静温婉的更像王梦羽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挤挤攘攘的人群中,竟然还有人为了这个话题吵了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几乎都快成了公开辩论赛了。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王尚书都已经确认了我身边的才是真正的王梦羽。既然已经确定了答案。那么就按扰乱法场次序以及冒充皇室的罪名,把她们都抓起来吧。”恭王眼神阴鹫地眯了眯。声音寒凉地下着令。 “恭王,你怕了?”花秋月冷哼一声问道。 “笑话。本王怕什么?”恭王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花秋月,仔细想想,为什么自从遇到花秋月,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顺过。好像花秋月生来就是要克他似的。 “那么等等吧。真正能证明王梦羽的人,还没有来呢。”花秋月的话让恭王蹙起了眉。他转头去看王尚书。不过看到王尚书摇头,表示让恭王放心后。恭王才把心底不安的情绪压下。他暗斥自己是跟头栽在花秋月那里多了,真是想多了。 没有让大家久等,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一辆灰帷不起眼的马车被阿常赶了过来。 当大家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是王府的当家夫人,还有一个全身穿着喜庆的嬷嬷时。当即明白过来,原来等的是亲娘啊。不过听说这个王夫人可是得了癔症的。她所说的话,能让人信服吗。 王夫人刚下马车,就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着。直到看到站在行刑台下,那个静若幽兰的王梦羽时。她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全身心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羽儿啊~我的羽儿啊~娘来了!”王夫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王梦羽。未语泪先流的母女俩,相顾无言。久久不能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 “是谁把这个疯婆子带来的。还不快把她带回去。”王尚书气急败坏地指着王夫人喊。 王尚书厉喝的话,终于惊醒了王夫人。她慌忙把王梦羽护在身后。声音凄厉地喊着:“这次你们谁也不许伤害我的羽儿。就是拼了命不要,我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她。”说着说着,王夫人就呜呜地嚎啕大哭了起来。情真意切悲怆的哭声听得让人心酸。 这些年寻找女儿的信念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去争,以前想着,羽儿不见了,我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直以为不在人世的女儿今天还能站在自己的面前,仿佛自己的祈求,上苍听到了。只要我的羽儿安好,就是此刻死去,也满足了。 “我的羽儿。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娘找了你好苦啊。”王夫人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王梦羽的面颊。 刚止住泪的王梦羽也情难自禁地再次落泪,声音哽咽地开口:“娘,是女儿不孝。当年瞎了眼看上那个男人,一定要嫁给他。哪知,恭王只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狼而已。他虚伪,冷酷,残忍无道。 当年,他不过是想找一个和他身边那人相像的人,娶回去当替身罢了。女儿,女儿就是被他们害的。他们在西院研究” 王梦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乍然被王尚书打断:“逆女,你住口。” 顿时看客们都哗然了。什么,王尚书承认了? 王梦羽对王尚书讽刺一笑,呵地一声后,毫不在意王尚书的变脸,接着开口:“他们用人体研究蛊虫。把蛊毒种在人的身体里······” 当王梦羽毫不避讳地把西院的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地叙述一遍后,王夫人已经快要摇摇欲坠了。她想不到她苦苦寻找了好几年的女儿竟然就离自己不远。并日日受尽折磨。她真的好恨~!好狠啊~! “疯子。疯子~!”王尚书脸色铁青,抖着手指着王夫人母女俩。昔日结发共眠的人与亲生骨肉,现在几乎已经是仇人。想来王尚书刚才阻止王梦羽的行为,说明此事,他多少是知情的。 花秋月慢慢走上前,声音清脆地说道:“今天为了揭开真相,我们除了请来了王梦羽的亲娘,还有当年的接生嬷嬷。”说到这里,花秋月示意大家把视线投向那个穿着喜庆的嬷嬷身上。 嬷嬷清了清嗓音,声音清晰地说道:“本人是专门接生的催嬷嬷。这京中南城可是小有名气的。大家伙可以起打听打听。 当年我接生的王府小姐王梦羽时,这个王小姐手臂上有一个红色的胎印子。像一根羽毛的样子。所有当时我便和王夫人笑称,到时候取一个有羽字的名字多贴切啊。而且这孩子以后不容易丢呢。看看手臂就能认回来。” 大家听到接生嬷嬷的证词后,台下再也保持不了安静了。这王梦羽的身份若是被证实了。那么恭王府西院那些蛊可是怎么摘都摘不掉了啊。并且照王梦羽的诉说,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残忍。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人受害啊。实在太可怕了。 王梦羽眼神清明地看着恭王,突然露出一个很飘渺的笑来,然后她徒然在大庭广众下拉起自己左臂的衣袖。露出一个粉红的,仿若羽毛的胎印。 众人已经不能平静了。纷纷对恭王等人指指点点。 花秋月看到现在风向已经变了, 然后再接再厉又接着说:“大家都知道,古有滴血认亲。那么今天在这里不妨也来一回好了。”话音刚落,只见恭王等人就脸色大变地离开。 大家哪还有看不明白的。恭王这是露怯了。 众人现在恨啊,为什么这次来法场没有带臭鸡蛋,烂菜叶呢?简直是难以抒发自己心中的愤慨啊! 等恭王等人都离开后,萧钰亲自走到刑场上,把卫疯子的捆绳解开。提刑按察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现在也不敢前去阻止,强行执行死刑?那不是民愤难平吗? 恭王所作所为遭到了民众的唾弃,京中不光是受害人的家族,就连建王,还有皇后,太子那一脉也在发力。这次一定要置恭王于死地。 一时间,恭王成了人人喊打的人。但是还没有等降罪的圣旨下达。人们才发现。恭王府已经人去楼空。恭王和那个冒牌的恭王妃,以及他们的亲信们,皆逃离了京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七十九章:贺 面对确凿的证据,德隆皇上就是想要袒护恭王,也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只能无奈地下了降罪旨意。一道贬恭王为庶民的旨意,不过关于恭王出逃,这是让大家都想不到的。 花秋月他们所在的据点,大家正庆贺这一战的胜利。不过没能真正治罪恭王,还是让大家的心中颇为遗憾。王梦羽带着她的亲娘跟在花秋月身边,并没有回王家。想来王家的下场也不会好过。没了恭王的支持,以后王家的仕途堪忧。 小八一脸疑惑地看向花秋月:“月姐头,你不是说滴血认亲不做准的吗?” “做不做准并不要紧。恭王等人认为做准就行了。”花秋月俏皮一笑,不过想到恭王的去向。她的眼神又暗沉下来。 “你是不是想去西夷?”萧钰紧张地盯着花秋月。 六个灰衣老蛊师听到萧钰的话后,皆是两眼晶亮地齐齐看向花秋月。在他们看来,现在月姑娘身边有这么多能人,只要好好筹划,杀回西夷,抢回地盘,还是有期待的。特别是月姑娘弄出来的那个黑不溜秋的丸子,那威力,就连吉依德佳都在上面栽跟头。 老蛊师们总觉得,花秋月身为圣女接班人,没必要留在大华国,在这里受皇家的鸟气。这里的人皆是一肚子弯弯道道,实在太难猜了。在西夷,完全是靠能力说话。 花秋月沉思了一会,微微地点点头。 萧钰看罢神色大变,伏下身子来,两手紧攥着花秋月的手臂,焦急地劝道:“你明知道西夷现在完全是危险之地,你还去?现在不止是吉依德佳把控着西夷。就是恭王也带着亲信逃到了西夷。你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是顾叔的妻儿还没有找到。”花秋月蹙了蹙眉:“而且我答应阿古师傅,将来要恢复阿依姆族在西夷的地位。” “那么等咱们都准备好了,再去好不好?到时候我陪你去。就这么说定了。”萧钰担心花秋月不答应,径自定了下来。 尽管花秋月答应下来。但是她有预感,西夷之行,是一定是会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花秋月的日子相对于比较宁静起来。尽管宫中的淑妃想要替恭王复仇。把花秋月叫进宫中,不管不顾虐死花秋月最好。但是因为恭王犯的事太大了。淑妃也相对的被降了位份。现在只是一个嫔而已。曾经在宫中因为受宠而得罪不少人,现在日子也不好过许多。 花秋月这次相当于一战成名,以前小瞧花秋月是个农女的人,现在再谈论到花秋月的时候,已经是语气中带有敬畏了。想要交好的帖子又递了过来。但是这次花秋月以要办及笄礼为由拒绝了。并邀请一些仍是闺阁中的女子,前来观礼。 及笄礼定在罗府办,甚至是老太君亲自操持。收到消息的人,以收到请柬为荣。一时间,花秋月在京中的风头一时无两。 远在大华国各地的百草阁人都准备好礼物赶往京城。就连平西王都使了人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毕竟他也算花秋月的堂叔伯了。对于平西王的示好,花秋月还是保有戒备的。因为她几次交涉,希望接父母过来现在的小院住,但是都被平西王拒绝了。 而自恭王出逃后,花秋月特地让人在沿路打听了消息。并没有韩如依的身影。那么韩如依到底去了哪里?花秋月和萧钰猜测,可能韩如依已经被平西王接走了。毕竟血浓于水,平西王也就剩下韩如依这一条血脉了。 至于为什么要一直把花秋月的爹娘扣着。花秋月他们猜测,可能平西王还有打算。 往最坏的地方想,或许,平西王是想以后以李娟和韩信强夫妇来要挟花秋月为他办事。 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现平西王有这个苗头,索性两方来往还算平和的,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 只是把李娟和韩信强接出来,这几乎成了花秋月的心病了。 自上回花秋月入狱后,百草阁便在罗伟诚的带动下,以逼迫朝廷的举动已经暴露在了德隆皇上的眼底。现在也用不着遮掩了。干脆所有百草阁的管事,能上京的都上京来送礼了。随着花秋月举办及笄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京中客栈住满了人。 这是让花秋月始料未及的,甚至很多都是花秋月没有见过面的。受惠于百草阁的药商也带着礼品前来恭贺。 花秋月他们聚首的小院内,罗伟诚心情忐忑地等着花秋月,袖袋内是他精心准备的一个礼盒,里面放着他寻了好久才寻回来一块水头十足的帝王绿,他请了上好的师傅娄雕成蝶恋花的模样的发钗。 可是,看到花秋月和萧钰相携而来,并且萧钰的手里拿着一个模样像装钗子的首饰盒后,罗伟诚的眼神暗了暗。刚想把首饰盒子拿出来的动作顿了顿,又把盒子揣进了袖袋内。 “小月儿。最近可好?”他声音沙哑地问。 花秋月蹙了蹙眉,伸手把罗伟诚的手托在手上,用右手把脉。而后颇为气恼地问:“这种状况多久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这不过是苦肉计而已。怕你骂我自作主张。”罗伟诚呵呵一笑,不在意地调侃道。 “我从没有生气。小病不能养,养着养着就成大病了。我给你开药。”花秋月低低说道。然后她走到桌边开了一张清肺润咽的药方子拿出去交给清风。让她去抓药熬药。 在花秋月离开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萧钰和罗伟诚俩人。奈何俩人谁也看谁不顺眼。 半响,还是罗伟诚先按奈不住,开了口:“等及笄礼后,你和她就要举行成婚仪式了?” “是成亲。”萧钰斤斤计较地纠正罗伟诚的话。 这让罗伟诚暗暗磨牙,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久久才辩驳道:“我听说是仪式吧。成亲?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罗伟诚所说的实属事实,萧钰暗暗挫了挫后槽牙,而后狡辩道:“你听谁说的。不过小月儿并不排斥和我成亲的。” 萧钰几乎是一句话戳中了罗伟诚的暗伤,激得罗伟诚猛地咳嗽起来。几乎咳得上气不接下去,满脸通红。花秋月进门刚好看到这一幕,忙放下手中的物什,去照顾罗伟诚。这让萧钰的心底恨恨不平起来,心底暗骂着:“这小子真不要脸,还真使苦肉计来了······” 花秋月不知道两人的不对付。等罗伟诚终于顺过气来后,她和罗府老太君约好要见霓裳阁人的时间到了,因为要试穿及笄礼用的礼服,所以就把照顾罗伟诚看着他吃药的任务交给萧钰。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花秋月及笄礼这一天。 罗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没有收到请柬的人,也上门送礼,几乎都是放在罗府负责登记处就走了。药商们出手非常阔倬,有成块水头十足的玉雕成一朵灵芝的摆件。也有年头很长的珍药。 这让京中很多人,都在暗暗猜测花秋月到底有多少身家。并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样,萧钰完全是要娶一座金山回去啊。有些眼红的人,听到奴仆回来报备哪些人上门送礼啦?什么半人高的红珊瑚啦。什么东海明珠啦。数不剩数的奇珍异宝。 其实有一些是和百草阁暗地里来往通往各个地方的盐贩子。他们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并且听说月当家的进了一次冤狱,这次来也是想给花秋月涨涨脸。 萧府当家夫人,萧钰的继母李欣是气得摔碎了好几套茶具。并指着自己的儿子萧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也不知道为自己,为你娘我,好好筹谋筹谋,一天到晚就是斗鸡遛狗。你看萧钰,就连娶个农女,这身价都这么高。你,你,你真是气死为娘了。” 萧杰平时被李欣宠溺惯了。而且萧大元帅,完全全是放养型的。根本就不过问。并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在边关度过。萧杰一天天长大,也就慢慢变得执垮起来。 此时听到李欣把自己骂得连狗屎都比不上。顿时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走了,边走边说:“你喜欢萧钰你干嘛还把我生下来。把他当儿子养不好么?我出门了。” 李欣本来就怒极,现在被自己的儿子火上浇油气一顿,顿时眼白一翻,就撅了过去。 在这个京城,除了李欣不希望花秋月好外,还有不少人希望花秋月倒霉的。其中就有个让花秋月想也想不到的故人,正筹谋着要怎么把花秋月骗过去。 在人来人往的及笄礼上,终于她派来的人,找到了此次的目标——清风。 自从小八去管阳瑞祥后,在花秋月身边跟着的就是清风了。大家都知道花秋月这个比较护短。就算是卫疯子,这个因为有点因果关系的人都护着。更不要说是跟在身边的贴身丫头了。 清风成了那人的目标。没有武力的清风,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一张信笺被一个乞丐送到了门房处,要交给花秋月。 当花秋月接到信笺打开后,一行娟秀的字就落入眼帘:若是不想你身边的丫头出事,就自己来。正午时分,落雁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章:落雁亭 落雁亭在京郊,一个相当于十里亭的地方,自从官道改道后,那里就变得人烟稀少,路径偏僻得半天都不见得有人路过了。时间定在中午时分。那么想要赶过去。说明对方不想给花秋月准备的时间,以及不想让她能把及笄礼办好。 宾客已经陆续抵达,若是到时候没有见到主角,那么将会是很失礼的事情。 不过花秋月看着信笺内那一簇头发。心中担心恐怕不过去的话,清风真的恐遭不测。踌躇一会,花秋月还是匆匆收拾自己一番,留下一封书信,就独自出门了。 她不知道德隆皇上都不曾放弃过对她的监视,即使表面上已经把人都撤了回来,但是在暗处还是留了人的。只是没有跟得那么近罢了。 现在见到她独自出门往京郊走,当下便让皇家影卫尾随上去。若是情况允许,弄清楚花秋月去哪里见了什么人后便把花秋月杀了。德隆皇上总觉得花秋月是个异数,或许是一个能够影响到李家江山的人。此人不除,实在难让人安眠。 由于平西王一直没有放李娟和韩信强回来,这个及笄礼主人便由罗府老太君来当,正宾要由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辈来担当。于是,罗府老太君亲自出面,请了老姐妹,也是一位书香世家德高望重的老太君,已经愈七十高龄,平时最是注重规矩。 若不罗府老太君出面,加上她打听过花秋月的口碑名声不错,她才出面的。毕竟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做过正宾了。能请到这位简老太君来做正宾,那相当于在人生的履历中画上了绚丽的一笔。 有司是罗府的大夫人担任。而赞者就由罗芷兰担任。 当罗芷兰换好新罗裙去花秋月所住的小阁楼找她的时候,却发现花秋月并没有呆在阁楼内。作为正宾的简老太君都已经快要来了,竟然找不到花秋月,罗芷兰当下便焦急起来。自己在花秋月所住的阁楼附近找了找,并没有发现花秋月的的身影。 于是,焦急的她便悄悄来到前厅,隐晦地给萧钰使了一个眼神。 收到消息的萧钰,辞别围上来攀谈的公子们,走到僻静的角落,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月妹妹不见了。”罗芷兰面露急色,急得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不要急,慢慢说。你是几时发现她不见的。”萧钰眉心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罗芷兰从袖兜中掏出两封在花秋月寝室找到的信笺递给萧钰。 当萧钰把两封信笺的内容都看过后,面色徒然阴沉下来。落雁亭?到底是谁? 萧钰在看信笺的时候,花秋月已经快要赶到落雁亭了。她出了罗府后,悄悄从车马行租赁了一辆马车就出了城。当她快赶到落雁亭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当她转身去寻找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寻到。 一层阴影笼罩在花秋月的心头。她只能在车厢内慢慢清点身上的东西。毒药,迷药,萃了药的银针。以及震天雷两颗。因为时间尚短,上回做出来的震天雷基本上都是见者有份,几乎是每人分到两颗而已。 花秋月无奈地苦笑,本来一心想要治病救人的手,如今竟然已经熟练地提炼起了致命毒药了。真是世事无常。 赶车的车夫是马车行的,当他把花秋月送到落雁亭的时候,看见在落雁亭内,有不少身穿黑衣,手持凶器的蒙面大汉时。不顾先前与花秋月的约定等在那里。看到花秋月下了马车,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快驾着马车离开了。 花秋月只能蹙了蹙眉看着慌不择路的马车车夫离开。哪知,那个车夫还没有驶远,骤然拉车的马匹悲鸣一声,接着车夫发出惊恐的大喊。不一会。花秋月就看到,马车边出现一名手提嘀嗒着血滴的长剑,出现在视线之内的黑衣蒙面大汉。 “我已经来了,你们为什么要杀人?”花秋月恼火地质问。接着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清风出现,于是开口问道:“我已经按你们说的,自己来了。那么我的侍女呢?”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蒙在黑布后的声音暗哑阴鹫,他嘎嘎一声笑后朝身后动动两根手指头。 当花秋月看到被拖上来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清风时,顿时忍不住把震天雷捏在手心里。但是一个沉沉的呼吸后,她又缓缓地把震天雷收了回去,神色平静地问:“她就是我的一个普通侍女而已,当时她没有人管,我才收留她的。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她。我要见你们身后的主子。” 花秋月的平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一个弱女子而已,手无缚鸡之力,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竟然如此镇定。黑衣大汉们面面相觑。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了:“我们的主子要不要见你,我们不知道。不过我们主子可是交代了,要么让你生不如死地留着一条残命,要么把你弄死。你的名声不错,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你自裁吧,这样还受少点苦。我以我个人的名义担保,你死后,你这个侍女我一定会保她平安。” 随着黑衣头领的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被丢了过来。叮当一声落在花秋月脚下。 花秋月的眼神闪闪,俯身拾起匕首,在手心里端详了一会,然后徒然对为首的黑衣人笑笑,这一笑,乍然让黑衣然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领队来的时候,主子就交代他说:“花秋月是个非常狡猾的人,想想一个乡下丫头,今天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就连皇家都敢迎面出击,并且能全身而退的人,这人心思实在是七窍玲珑。 要是见到花秋月这个人,不要给她时间,一见面就把她的手脚筋给挑了,这样她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份了。” 若不是看到花秋月对待下人一片至诚之心。有点感动到他,他也不可能对花秋月这么客气。当然他也想遇到这么一个主子。因为为首的黑衣首领知道,他的主子是不会为了他犯险的。 他们都知道,他们只是主子们的一颗棋子而已,而且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棋子。 看到花秋月拿着匕首,一步步地朝他们走过来,为首的黑衣首领当即开口喝住花秋月:“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别给脸不要脸。要是聪明人就自己动手,来得痛快。” 花秋月微微一笑:“我就是想看看我的丫头好不好而已,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死也得让我死个瞑目不是?” 黑衣人们都没有见过哪有将死的人质还在凶犯手中谈笑风生的。不过想来花秋月这个弱女子实在是翻不起风浪的。便点点头对花秋月说:“只给你半刻钟时间。不然到时候我们就动手了,不止是你,就是这个丫头我们也是不留的。” 花秋月快速地走到清风身边,给昏迷过去的清风探脉,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轻微内伤,外加受到了惊吓,不过看到她后背有两大团已经干枯的乌黑血渍。花秋月声音低沉,眼神冷锐地看向黑衣头领:“你们用刑了?” 她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当花秋月把清风伤口处的衣裳扯开点,检查伤口时。只见伤口是被尖锐的,仿若钗子之类的东西贯穿了,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已经凝结了血液。当衣裳扯开的时候,微微扯到粘在一起的伤口上,又有血涌了出来。 此时的罗府内,简老夫人已经下了马车,杵着鸠杖向罗府内院走去。罗芷兰得到花秋月留下来的书信指点,早早去把小八叫了过来。由小八亲自照顾简老夫人。小八在花秋月身边虽然没有学到医学精髓,但是照顾人还是当属一绝的。 若论是给穴位按摩,养生祛病,那是下了功夫去学的。现在由她来照顾简老太君,那是再合适不过。能拖个一个时辰。若是花秋月一个时辰内能赶回来,那么此事将会被圆了过去。 萧钰带着阿常等人,悄悄出了罗府,骑上快马赶往落雁亭。 花秋月给清风止了血,上了药后,便动手把清风转移到落雁亭边上。当看到花秋月的举动时,黑衣首领想上前喝止。但是徒然被花秋月一个冷厉的眼神镇住。等他回神后,花秋月已经半拖半抱着清风挪到了落雁亭的角落去了。 和黑衣首领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黑衣首领他们都把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整个寂静的落雁亭中,剑刃与剑銷摩擦出了齐刷刷的清越磨蹭金属声,让整个落雁亭充满了肃杀意味。 正在赶路的萧钰心头徒然突突一跳,不由更加催促马匹,让其加快了速度。 死神的脚步声正在往落雁亭赶来。花秋月已经站直了身子,笔直的腰杆带有桀骜不驯的铿锵。 骤然,花秋月转身看向来时道路那头,出声喊到:“还不动手吗?还等到什么时候?” 花秋月的话音刚落,黑衣首领他们脸上乍然变色。什么?这个花秋月竟然带人手来了。也怪刚才在解决车夫的时候,没有再往后探一探。 而在道路那头,躲在树梢上的,那些被德隆皇上派来的人,也骇得不得了。什么?这是个陷阱吗?这个花秋月引我们过来,让这些黑衣人手下等在这里,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的吗?怪不得那帮黑衣人一脸杀气,剑已出銷。不行,要先下手为强。 霎时,两方人马话也不说,当下都以为对方是花秋月的人,不一会,就战到了一起去。叮叮当当的刀剑相击声在落雁亭响起。一时间,荒凉的落雁亭被这群拼命的两方人马搅乱了宁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一章:故人 落雁亭被两方人马扰乱了清净。花秋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猜测身后还有一波人马。但是她并不知道身后跟着是谁?也不知道来人的用意,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探一番。 哪知,竟然能钓出一波黑衣人。并且误打误撞地,两方人马几乎是死战到底的架势。 不止花秋月有点懵,就是正在打斗的两方人马也都有点懵圈。 对方人马的实力真是出乎大家意料。不过现在花秋月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清风唤醒,两人逃命要紧。 好不容易花秋月用银针刺穴的方法,唤醒了清风后。还在迷糊的清风看到花秋月,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不过很快,她就听到花秋月焦急地悄声说道:“别出声,你还能坚持住吗?若是可以,现在咱们就开始逃命吧。” 清风看了眼正打得热闹的两波黑衣人,咬牙撑起身子告状:“姐姐,你带人来救我啦?你知道吗?我刚被掳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人,但是她竟然一见面就拿簪子扎我。真是疼死我了。” 花秋月拉着清风悄悄往战圈外退去,一边退一边安慰道:“你记得那人吧?等下回你见到了她,你指出来给姐姐看,姐姐帮你报仇。” 走动中,清风感觉自己全身疼得骨头缝都是酸的。她倒抽着气,呲着牙,暗暗骂着那个对她下毒手的人。 很快,叮叮当当在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发现了花秋月欲要离开。都不由得焦急起来。但是对手却太难缠,并且打着打着,也打出了真火。战况越发激烈。 花秋月还以为有了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帮着拖住了那些人的手脚。那么起码自己和清风应该差不多能逃出升天吧。并且萧钰看不到自己一定会按照信笺上的提示找来。估计再跑一段路程,就能遇到来援的人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写信给她的那位故人,实在是太想见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了。竟然已经迫不及待地带着人赶来看成果。 于是,花秋月带着清风还没有跑出半里地,就遇上了这位故人。 当花秋月和清风徒然被一队人马围在中间的时候,抬眸望去,看到迎面而来一辆华贵富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她们的面前。随着马车的靠近一阵香风就扑面而来。 上好的熏香随着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变得浓郁了许多。只见一个身着一套精细锦缎长及曳地的紫红色衣裙,纤细的腰身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的蛮腰,身段显得分外婀娜。 繁复的缎发中,一颗颗成色品相皆佳的宝石镶嵌成的头饰点缀在其中,星星点点映得她的面容艳丽无比,格外雍容华贵。 看到来人,清风吓得一个哆嗦,使劲往花秋月身后躲,并悄声跟花秋月说道:“就是这个人用簪子扎的我。她真的好毒的。” 花秋月挡在清风面前,紧蹙着眉心看着刚下马车的女子。在这个女子身上,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即便她想了很久,依旧想不起来对面的那个女子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惹了她,看样子,这人可是京中富贵人家的女眷。 百思不得其解的花秋月想不到,和这个故人关系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渊源也深了去了。 看到花秋月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刚下马车的女子甩着拍子咯咯一乐,啧啧叹道:“想不到花家竟然出了这么个人物。这么多人都能让你跑了。呵呵,不过现在嘛,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她就对身边的黑衣护卫下令:“去,上去直接打断她的脚,那样她就跑不了了。” 躲在花秋月身后的清风,听后面色大变,出声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真是恶毒。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人。看着实在倒人胃口。” 清风的话更加加剧了对面女子的怒气,她对护卫喝道:“还不快去。那个丫头也不要放过。” 花秋月已经手持一包毒药,神情戒备地看着大步上前的护卫。 这时候,在后方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突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对方的主子都被人拦住,眼看已经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对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呢。 此时,他们才有空问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两方人马都一个刀剑相击,然后相互后退,戒备的分开。 皇家影卫上下大量了对方人马一眼,而后沉声回答:“我们是要花秋月命的人。” “糟糕,我们都被骗了。”黑衣头领懊恼地说道。 得,这下双方才发现他们蠢到打了一场冤枉仗。看着双方都有不少损伤,他们都别扭极了。恨不得把对方这些蠢货都砍光算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花秋月并没有逃远。当下,两方人马放下成见与恩怨,就往花秋月被包围的地方跑去。 可是看到花秋月是被谁给拦住后,皇家影卫顿觉得诧异。不由得脱口而出:“建王的小妾?” ‘建王的人?而且看她的眼神,好像带有恨意。’花秋月深深拧了拧眉。对于自己这种到处莫名就竖敌的体质,也是感到颇为无奈。 “你们是谁?”皇家影卫的话让建王小妾提高了警惕,自己虽然在建王府中受宠,但是毕竟是小妾而已,外面的人能接触得少,更别说这些作为杀手的影卫了。 “我们是谁,你就别管了,不过我们今天的目的不谋而合。”皇家影卫用下巴示意地点了点花秋月的方向。 “哈哈哈~花秋月啊花秋月,想不到,想要你命的人这么多呢。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哼~!花家的人,都不得好死。”当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恨意。 看到女子如此表现,花秋月更疑惑了。她说的是‘花家’而不是我花秋月。那么这人和花家有仇? 刚才要上来打断花秋月腿骨的那个护卫见到来人也是要置花秋月于死地后,就放心地再次提步上前。 骤然,花秋月悄声和身后的清风说:“屏息。”而后迅速地把手中的一包药粉撒了出去,顿时迎面的护卫被扬了一脸,刹那间,他忍不住捂着眼佝偻着身子,哀嚎出声,不一会当大家看清他拼命想要张开的眼睛时,不由得心头一紧,只见护卫红肿的眼睛处已经有两行血泪流淌了下来。 不自觉的,大家都想到了花秋月还有一个身份,医者。所谓医药不分家。真是一时大意了。顿时,大家都不由得谨慎地往外退了几步。不过仍旧死死地把花秋月围在中间。 当花秋月看到对面的女子惊骇的模样,顿时火光石电间,一道影像闪现在脑海里,再看向对面的人时,记忆深处那个人的模样慢慢和眼前的人重合起来。 想到这个人,花秋月的脸上一阵复杂难掩。她看了面露恐惧的清风一眼。默默叹息一声,攥住清风的手,心情沉重地说道:“清风,一会你,你听到的话,别太难过,我是你姐姐,一辈子都会护着你。我是你的亲人。知道没有。” 清风不知道花秋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么煽情的话,一直以前,虽然自己以侍女自居。但是,心里清楚,月姐姐是一直把自己当妹妹疼爱的。 她懵懂地看着严肃的花秋月点点头。可是,当接下来听到花秋月的话后,一股眩晕就一直盘踞着自己的脑袋里。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已经变得耳聋眼盲。可是现实却是多么的残酷。 花秋月要说的话,不止清风想不到,就连对面要置她们于死地的女子也想不到。花秋月的话将会改变她的一生。 “你是李娇娇吧?我的婶婶。”花秋月真是一语惊起千层浪。 最不可置信的是清风。她茫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那个打扮艳丽富贵的女子。那是娘? “什么婶婶,当花家把我卖掉的时候,我和花家就已经有不共戴天之仇了。我可是立过誓的。我要让花家的人都不得好死。让你们一个个都要跪在我脚下祈求我的原谅。要让你们一辈子都过得无比凄凉,才能够泄我心头之恨。” 皇家影卫也想不到建王的一个小妾竟然和花秋月有如此渊源。不过现在看这个李娇娇对花秋月的恨意如此之浓。他们就放心了。及其乐意地抱胸在一旁看戏。这花秋月身上还不定有多少毒药呢。还是让别人上吧。等花秋月一死,他们回去能交差就好。 看到一直不说话的花秋月,李娇娇憋了这么多年,想要发泄倾诉的话更如打开话匣子似的:“你知道花家那些人都去哪了吗?哈哈哈~他们进京想发财谋富贵,哈~,做着美梦呢。哈哈哈~~不过我还是留了他们一条命了,你知道城西那个乞丐聚集之地吗? 前几天还有人来报呢,花信才因为偷包子吃,被人打了一顿。唉~他们一家子实在是可怜,残的残,瘸了瘸。没一个好的。 哦,估计花来爷子已经快不行了。不过可惜啊,熬了这么久。即使残了,仍不要脸的拖着破败的身子,活得不如狗,还要坚持活下去,有什么意义呢?不过等我把你也整残,也让你跟他们作伴去。” 尤自絮絮叨叨的李娇娇简直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艺术家,在讲述她亲手打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一个艺术品有多么的绝色。 花秋月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清风哽咽的地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她泣不成声的模样仿若幼兽发出的悲鸣声:“娘?你是我娘?为什么你那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为什么质问,让李娇娇惊呆在原地。这人说什么?她在喊我什么?‘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二章:母女 清风一声‘娘’让李娇娇震惊在当场,她尤自不敢自信地摇着头,一步步倒退着。内心纷乱复杂。 她不愿接受眼前现实,喃喃自语着:“不,不,不该是这样的。我的孩子,我的文清已经死了。死了~!花家人都这么说。都这么说!你不是,不是,不是的。” 李娇娇看着清风那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眼时,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忽而,她用一双凌厉的眼看向花秋月,毫无理智的声音恨恨道:“为什么文清的脸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干的?文清过来,到娘这里来。过来。” 情绪已经癫狂的李娇娇颤抖着的手缓缓地伸向清风。想要把清风单薄的身子搂进怀里。 但是李娇娇给清风的阴影实在太大了,现在看到李娇娇的手伸向自己,霎时往花秋月身后躲了躲。 结果这个行为顿时激怒了李娇娇,但是她不会把怒火发向自己的孩子,而是把矛头对准了花秋月。 仿佛她已经认定了清风不认自己是因为花秋月的怂恿,而且清风脸上的疤痕也是因为花秋月弄出来的。完全没有了理智的李娇娇疯狂地给自己的护卫下令:“去,都给我去,把花秋月给打残了。去啊~!” 看到将要围上来的黑衣护卫,清风鼓起勇气把花秋月拦在自己的身后,哆嗦着说:“我不许,不许你们伤害她。” “你们别伤了这个丫头。”李娇娇忙喝止自己的护卫。 一时间,护卫们都有点束手束脚的感觉,因为清风一直护着花秋月,大有你们一上来我就跟你们拼命的架势。 等在一边看戏的皇家影卫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的领队索性开口:“你们到底行不行?一条人命而已,收得这么慢。”说完,皇家影卫干脆让自己的人上前去。眼看时间正慢慢过去,为了不出什么意外。还是早早解决完的好。 “怎么办?”清风面色惨白地攥着花秋月的衣袖。 “拖。援军应该离这里不远了。”花秋月悄声交代清风。 拖?清风焦急地想着办法。乍然她对着李娇娇开口:“娘。我好怕。那人好凶。” 花秋月有点哭笑不得,想不到清风竟然想了这么个办法。她本来想着,随便说点什么转移大家的注意也好。不过,没想到的是,清风的话还真管用。 李娇娇听到清风喊自己娘后,心中的阴霾顿时去了一半,她喜极而泣地劝道:“过来娘这。娘会保护你的。过来啊。” “不行啊,娘。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姐姐。您听说有一种蛊吗?要是月姐姐死了,我也活不成了,若不是这样,您说月姐姐怎么会不顾生命之危来救一个丫头呢,您说是吧?”清风胡诌的本事瞬间见长。特别说道玄乎的蛊上,这让李娇娇不确定了。 再看花秋月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顿时心中一突,慌张起来。她颤声说道:“你们都住手。别伤害她们。” 不过李娇娇的话也只能命令自己的护卫而已。对于皇家影卫,那些人可是不买账的。眼看建王府的人不动手,那么只能自己动手了。皇家影卫队长沉声一喝:“上。” 顿时,花秋月和清风就被皇家影卫围了起来。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花秋月已经把毒药包捏在了手心。 “啊,我好怕。娘。”清风再接再厉的喊道。 这声娘几乎是压倒李娇娇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咬咬唇开口道:“你们都上去保护她们,不要让你们受到伤害。” 听到李娇娇的话后,那些护卫的心里真是觉得毙了狗了,一会说要弄残了,一会要杀了,现在却要变成保护了。不过他们都是建王拨出来给李娇娇专属的护卫队。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皇家影卫眼看就能得手了,但是这些愚蠢的护卫却又冲上来。心底的憋屈可想而知。不过先前两拨人有过接触,对双方都造成过损伤。当下只能感叹一声宿命啊,就又战在了一起。 看到能拖得了一阵子,花秋月暗松一口气,默默算着时间,哪知自己预想的时间还没有到,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等近前后,终于看清了来人,不是萧钰他们还能是谁呢。 惯常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萧钰此时已经是汗湿了衣襟,两鬓的发已经被风吹乱,神仙中人的形象仿若蓦然多了许多凡尘气息。 不过看到花秋月正稳稳当当地站在战成一团的战圈边缘,萧钰紧拧起来的眉心,终于松了松。 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纵马过来,加快马速,身子下俯,骤然俯身用一只遒劲的手臂揽住花秋月纤细的腰身,一下子就把花秋月捞起来,置在身前的马背上。 他身后的二牛也如法炮制,把清风揽在马背上。李娇娇看到清风被人带走,面色大变,出声道:“文清,文清。你回来。回来。” 清风高坐在马背上,眉心痛苦地纠了起来。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坚定地说道:“不,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是月姐姐。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收留了我。我也立下夙愿,这辈子都要留在姐姐身边的。 虽然您是我娘,当年离开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这些年,您有没有关心过我,有没有找过我?刚才迫不得已,欺骗了您,实在对不住,不过您在我身上扎的那两簪子。就当还了您的生育之恩了。以后您回建王府去,好之为之吧。以后永不相见。” 清风的话让李娇娇哑口无言,确实是,当自己稳定下来后,并没有想办法去找她。而是时刻想着壮大自己的力量,然后去报复花家。在自己的心中,富贵和仇恨还是排在前头的。只是见到老花家的人后,才听说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再人世了。 刹那间,后悔袭上了心头。若是早些找她,是不是这孩子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若是早些找她,是不是这孩子的脸就不会毁了?若是早些找她,是不是这母女关系就不会这么僵了? 太多的若是,但现在李娇娇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去。 当皇家影卫看到萧钰带着人来援,心中顿时不甘心极了。若是回去被皇上知道,花秋月一个弱女子独自出城,他们竟然取不了她的人头。那么这办事不力的罪责可不好受。自己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皇家影卫的队长便用了十分的力道把自己的对手一剑逼退,而后便纵身往花秋月的首级那去。 萧钰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战况,本来想着,回去办小月儿的及笄礼要紧,才立马回程的。但是这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在自己还在的时候,就冲上来。实在太大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萧钰就回身一击,把皇家影卫小队长逼开。而后对着跟在身后的阿常等人说:“去解决他们。手脚利索点,咱们要赶回去的。” 萧钰的话让皇家影卫们冷哼一笑,心道这个萧公子本来传说中是个人杰,但是今日一见,竟然是个狂妄之人。怎么说我们都是皇家精挑细选上来的皇家影卫。他们想利索地解决我们就能解决我们的吗? 不过接下来萧钰的话就让皇家影卫们心中大震。 只听萧钰冷哼一声说道:“建王府的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竟然袭击皇家影卫?这要是这些皇家影卫回去告状的话,呵呵~皇上不办你们,建王为了表自己没有不谋之心,也会不留你们。” 当皇家影卫听到萧钰把厉害关系摊开在大家眼下后,他们就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恐怕这些建王府的蠢货已经上当了。 果然,建王府的护卫们皆是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这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和皇家干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本来建王府的护卫们只用了七分力去打斗,现在听到萧钰的话后,为了自己的小命,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阿常带着黑衣影卫们在群战中游走,不时给皇家影卫们补刀。一时间,战况激烈起来,已经到了剑剑见血的地步。 皇家影卫队长见到势头不对,正想逃走,不过萧钰可不是个心慈的。以前韩如依敢给花秋月下药,他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让猎鹰去把韩如依的手指头给取了。现在皇影卫队长一次次想要花秋月的命,那么就要做好把命留下来的打算了。 皇家影卫小队长以为大家都在关注战况,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他正暗暗窃喜已经逃出升天的时候,骤然,他的脖子上一凉。 等他眼睛睁大的时候,让他惊骇的是,他觉得他的头已经和身子分开了,整个脑袋被一股力道摔出,高高地落了下来,轱辘辘地滚到杂草堆里,死不瞑目。 阿常等人配合建王府的人,几乎以围剿的力度,纷纷把皇家影卫小队斩在剑下。当建王府的护卫们看到十几个皇家影卫的尸首躺了一地的时候,心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心想:我滴乖乖,我竟然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阿常等人收工后利索地纵身上马,大伙皆是齐齐地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而后一起扬长而去。 李娇娇满脸泪痕地看着清风和花秋月他们离开,心里纷乱极了。直到护卫领队走到她身边低声提醒地问道:“主子?”她才惊醒过来。李娇娇思索了一会,擦干泪水后,吩咐道:“今天的事,谁也不可以说出去。去把痕迹清理干净,回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三章:及笄 罗府内,按着请柬来观礼的人已经陆续抵达,但是她们都被邀请到一处开阔的庭院内,那里有萧钰临时请来的一个名角儿,戏班子已经搭好了戏台子。 当花秋月跟着萧钰他们悄悄潜回罗府的时候,离她所住不远的大庭院内咿咿呀呀的曲调声不断传来。 不过小八听到花秋月归来的消息后,便焦急地赶来,当看到花秋月毫发无损,才急巴巴地说:“前面都快着火了,您还在这磨蹭什么呢?被请来的宾客都开始猜测姑娘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眼看今日最佳时辰已经过去了。” 面对小八的絮絮叨叨,花秋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而后问起了简老太君的情况。 小八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帮花秋月重新梳洗打扮一番。可见花秋月心不在焉地,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清风的伤上,顿时无奈极了。匆匆接过花秋月手里的药棉说道:“我来吧,这点技术我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及笄礼要紧。这可是人生大事。简老太君已经睡着了。不过估计时间不长。您得快点。” 看到比自己及笄礼还要紧张的小八,花秋月只得把手里的活计都须数交给小八处理。 当小八处理好清风身上的伤后,花秋月刚好重新穿戴整齐,穿着采衣采履焕然一新地从内室走出来,一时间,气质婉约的花秋月让小八和清风怔愣在当场。一直以来,别看小八都是以月姐头来称呼花秋月,但是在她的心底,毕竟花秋月要比她年幼那么三岁。 但是现在亭亭玉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让小八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月姐头已经带着她们走过了十二年的光景。 “月姐头。”小八看着花秋月轻声喃喃道。 “怎么了?”花秋月一边整理繁琐的衣饰,一边轻蹙着眉问道。 “我来吧。”小八笑着帮花秋月把一会及笄礼上要换的大袖长裙礼服叠好,放在托盘里。整理着衣物的小八感概地说:“原来您刚走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再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小八,您也可以处理这些琐事,但是还是高看您了。等小八处理好阳瑞祥的事后,还是让小八回来跟着您吧。” 花秋月抿嘴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仿若酿着醇香的蜜:“好,不过猎鹰估计会三不五十的找萧钰来当说客了哦。”明显的调侃,让小八羞红了脸,她狠狠地跺了一小脚,哼哼道:“您若不再过去,简老太君醒了后等久了可要生气呢。” 当花秋月一出屋门的时候,等在一旁的萧钰乍然闪身出来,一下子就搂住了花秋月腰身,一个纵身就带着花秋月飞掠而起。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急急出来的小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有萧公子这个空中飞人呢,怪不得月姐头不着急。看来时辰是算计好的啊。她摇摇头,慌忙把一会及笄礼上要换的服饰都让人带过去。等一切尘埃落定,小八才沉沉地长松了一口气。 萧钰把花秋月放在靠近祠堂附近的小道上就闪身离开了。让花秋月独自前去。自从罗府老太君知道花秋月失踪后,就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正想着是不是把及笄礼延后几天,挑个黄道吉日再办。但是宾客已经登门,说出去也不好看啊。 不过萧钰前来说,尽管安排下去,他来想办法,不过眼看时间已经快过去了,一向以严苛规矩出名的简老太君也已经来到了场地。面对大家的询问,罗老太君只能僵硬着笑容打着哈哈。 北侯府夫人是不再邀请嘉宾内的,不过不知她从哪里弄了张请柬,但是既然人已经来了,作为礼仪大家罗府就不可能撕破脸皮要把她撵出去吧。此时,戏曲已经结束,依旧不见花秋月人影。她便眼露讽意。出声道:“看来农家就是农家,尽管飞上了枝头假装是凤凰,也不过是白穿了一身毛而已。” 自从小寐醒来的简老太君,一直闭目养神着,现在听到北侯府夫人的话后,不由得跺跺拐杖,张开睿智的,仿若是一双能看透人的眼盯着北侯府夫人一会,才开口道:“有人披了一身毛,也就是只乌鸦而已,恬躁得慌。” 此话一出,北侯府夫人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忙低下头,退到人群后。 虽然简老夫人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话,映衬着刚才北侯府夫人的话,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简老太君这是在敲打北侯府夫人呢。看来一直讲规矩到不尽人情的简老太君也有网开一面的时候啊。这花秋月是走了什么运啊,竟然连简老太君都护着她? 大家的心里都百般不解,不过随着丫头来报‘月姑娘’来了。大家都把视线都聚集在了入口处。有些人以前并没有见过花秋月,不过是最近花秋月的名声大噪,才抱着结交的态度前来的。 毕竟花秋月来到京中的时间尚短,但是罗老太君又不想把花秋月的及笄礼弄得太寒酸了。于是她便给和罗家较好的人家都下了请柬。于是,今天,初次见到花秋月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过花秋月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样凌厉,而是一个婉约得似水的女子,披在肩上的及腰长发,略显柔美。 从进门起,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 清雅得如那雪山上一朵最纯洁的雪莲花,她腰肢纤细,走动间风姿万千,风把裙摆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美得让人疑是月中遗落凡尘的仙子。 几乎所有人都对花秋月产生了好感,除了隐在人群后的北侯夫人。她因为听到小道消息,说是自己的女儿陆雪莹失踪,罪魁祸首应该是这个风头无两的花秋月,下手的原因。于是今天她才千方百计要进罗府来看一看花秋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此时看到花秋月一幅无害的模样,北侯夫人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一股怨毒的目光仿若淬了毒似的投向花秋月,感到敌意的花秋月蹙了蹙眉,缓缓抬起眸,迎向北侯夫人的目光。 北侯夫人想不到花秋月竟然能面对自己却毫无惧意。心底不由冷哼一声:看来这个小贱货的道行是够深的。等着,咱们骑驴看剧本,走着瞧。 罗老太君也感受到了北侯夫人的恶意,不过今天是花秋月的及笄礼,她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便站起身来致辞:今天,是老身视为亲孙女似的秋月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秋月的成人笄礼正式开始!月丫头入场拜见各位宾朋们吧。 赞者罗芷兰先走了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而花秋月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跪坐好后。罗芷兰就开始给花秋月梳头,等梳好后,便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等罗芷兰退下后,简老太君才起身净手,罗老太君起身相陪。相互揖让后主宾与主人各自归位就坐。 花秋月转向东正坐,罗府大夫人奉上罗帕和发笄,简老太君走到花秋月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花秋月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罗芷兰便上前象征性地正笄后花秋月起身,宾客们开始给她祝贺。 贺词完毕后,花秋月回到东房,罗芷兰便从罗府大夫人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幅尽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这只是一加而已,整个流程下来,及笄礼一共有三加。繁琐而庄重。直到第三加,花秋月才换上隆重的与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最后,简老太君给花秋月取字为:慧心。 整个流程下来,正统而又肃穆。宾客们此时才蓦然觉得,花秋月在京中并不是无根之人啊。现在罗府亲自给花秋月办及笄礼,就是要告诉世人,他们在给花秋月撑腰,并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是真的真心实意地疼爱着这个孩子。 北侯夫人中途便离场了。被简老太君警告后,她在宾客间便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她临走的时候,颇有点意味深长地看了花秋月一眼。 罗府中一阵祥和。而离此不远的皇宫中,却是人仰马翻起来。 正在看奏折的德隆皇上骤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后,一口鲜红的血猛地被他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奏折,连同案桌前的玉玺也被血染红了一角。 这可不是个好的征兆,喜公公心头一阵慌乱,他面色大骇紧张地看着德隆皇上,不一会他乍然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在地上,恳求道:“皇上,您就听听老奴的吧。太医院的看不好,咱咱让外头的看,外头没准,没准有隐世神医呢?或或者,找花秋月也好啊。她的医术可是被不少人传得神乎其神的。皇上~!” 喜公公的话让德隆皇上的脸阴沉无比,他缓缓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而后将染了血迹的帕子丢进了火盆了。幽蓝的火苗不一会就把染了血迹的帕子烧得一干二净。自从刚入秋,德隆皇上所在的地方,就不得不早早点上了火盆。 喜公公明显感到今年德隆皇上的身子是愈发的破败。但是却是秘而不宣而已罢了。 德隆皇上眼神晦暗地盯着帕子一点点地被烧成一撮灰,青筋凸起的手紧紧攥起。半响他昂头闭眼,过了一会儿,他才低低说道:“宣花秋月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四章:在次面圣 罗府替花秋月举办的及笄礼是成功的。当及笄礼结束,花秋月给前来观礼的全场宾客再行揖礼表示感谢时,蓦然,前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只见喜公公带着一张明皇的圣旨向她们走来。 一般来说,接旨前是必须要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摆上香案,以此来表示对皇家的敬畏的。不过喜公公现在急于让花秋月进宫,哪还讲究这种流程。当下便在庭前宣起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谨闻花秋月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所提出的冶炼之法利于朝廷。一心为社稷做出杰出贡献。朕喜闻今为秋月及笄之日,着即册封为郡主。钦哉。” 庭前跪了一地的人皆是不解地看着喜公公,按理说,这个册封圣旨早就应该下来了才对。冶炼的事情都过了多久了,现在才下封赏,并且还是在花秋月和皇家出现摩擦后。皇家吃了一个瘪,竟然在这个关头封赏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过郡主这个身份还是值得庆贺的。当大家随着花秋月接下圣旨谢恩后,纷纷想要恭贺她。但是,喜公公突然拦住花秋月开口道:“郡主,按理您现在应该随老奴一块进宫谢恩的。” 罗府老太君听到喜公公的话后,不由得轻轻蹙了蹙眉。颇有点担忧地看了花秋月一眼。就是讨厌皇家里的争斗,所以罗府才不愿出仕的。仅有的一个老幺还是因为兴趣爱好才去的翰林院做个修书匠。 花秋月感受到了罗府老太君担忧的眼神,她隐晦地朝老太君摇摇头,而后对着等在原地的喜公公微微点点头,答道:“应该的。秋月这就随公公前往。” 尽管大家很担心,但是花秋月还是决定跟随喜公公前往皇宫面见德隆皇上。她想,若是德隆皇上有恶意,也应该会像之前一样用皇家暗卫来得实在些。因为这样悄无声息的,不会落人口舌。 而且,若怀有恶意,这次也不会带有冰释意向的封赏。毕竟这个封赏,就连花秋月都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谁知今天竟然在及笄礼这一天下了一个郡主的封赏。 等花秋月跟着喜公公离开后,简老太君安慰地拍拍罗府老太君的手,声音充满笑意地说道:“你别太担心啦。这个小丫头蕙质兰心着呢!” “哦?老姐姐如何说?今儿您可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啊。”花秋月得到简老太君一句夸,顿时让罗府老太君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月丫头今儿是不是有事出门了?使了个丫头前来,不过那丫头的手艺还真不错的,我这常年偏头疼啊,竟然在她的按摩手法下,能够小寐了一会。听说月丫头是个懂医的。想来是特地吩咐了那个丫头吧。” “哈哈哈,恩,这孩子做事总这样,凡事都照顾得妥妥贴贴的。不要说我偏疼她,这孩子啊,从进了府,就一直在默默地给我调养身子,现在那是睡得香,吃得下,沿着庭院溜达三圈都不带喘的了。” “那回头,你也让那孩子给我调理调理。最近天变凉了,这手脚晚上睡觉都暖不起来。你说,皇上召月丫头去宫里是不是也想让她瞧病?”简老太君真是一语成谶。 “不该吧?没听说皇上重病了啊?一直以来都不是身子不是很好么,不过都五年了,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想来应该不是吧?”罗老太君蹙了蹙眉,摇摇头否定道。 此时的花秋月已经坐上了通往宫中的车撵。突然花秋月所坐到车撵帘子被风一阵晃动,一颗裹着纸条的石子乍然被丢了进来,滚到了花秋月的脚下。 花秋月把小石子上的纸条摊开后,发现是阿古师傅那手鸡爪样的大华国字,难为她能把长长的一段话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张一指宽的纸条上:钰小子说你被拉进宫了,若是情况不好,你就把石子丢出来,为师带着人把这帮传旨的奴才都灭了,带你回遗忘之地去。 看完字条,花秋月稍稍把帘子掀开,正好看到对面二层小茶楼上,阿古师傅正在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的架势。一波要给花秋月私底下过及笄礼的人都挤挤攘攘在小二层的窗边往下张望着。 当他们看到花秋月正俏皮地朝他们眨眨眼后,又放下了帘子时。他们都一头雾水,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是不是现在就下去劫持去?这让端茶上来的小二听到后,瑟瑟发抖地考虑要不要马上装晕过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算了。 打发了要劫持皇家宣旨队的一群‘恐怖分子们’花秋月安坐与车撵内,暗暗思索着一会将会和德隆皇上的交锋。她在心底猜测,八九不离十德隆皇上见自己,是和病情有关。 因为上回在金銮殿上见到的德隆皇上面部微微发紫,气色不是很好。应该是肺功能受损憋气造成的。 花秋月被请到的去处是德隆皇上的御书房。花秋月的到来,并不用通传,就让她走进了御书房内,只见德隆皇上还在专心地批阅奏折。室内的温度因为燃了炭盆的缘故,稍微比外面高了点,在里面呆久了,不由觉得有点闷气。 德隆皇上时不时地干咳一声,又俯首在案桌上疾笔写着什么。花秋月安静地立于门边思索着,想来德隆皇上在位期间,也可以说是除了打压一些掌军大佬们,以及古老世家的举动外,对别的事情上,还有颇有帝王的眼光的。他也可以称得上是个勤政爱民的帝王了。 可是反倒是这个帝王兢兢业业的举动让花秋月怪异极了,看得出来,德隆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舒适,但是他却不愿意离开案桌去休息。而他的儿子们,更够亲政的现在除了太子还有建王。但是太子被打压,聪明的建王却一直不敢冒头。 说明德隆皇上对权势有着疯狂的占有欲,皇位对他已经成了一种执念了。花秋月想到这里,不由得暗吃了一惊。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太子被打压,就能说得通了。当年太子巫蛊之事,查到最后,并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仅凭借几个奴才的证词和一个巫蛊娃娃,就能软禁太子这么多年。实在可笑。 但是当时是德隆皇上亲自断的案,亲自下的判词,谁敢反驳,谁能反驳?花秋月的大胆猜测让她惊在当场,犹如木雕泥塑。 直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花秋月惊醒过来,这时候德隆皇上已经看到花秋月了。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声,他才淡淡地问道:“你的医术在当下如何?” “秋月不才,马马虎虎而已。仅能处理些普通的病症。”花秋月躬身行礼回道。 “大胆!”德隆皇上猛地一拍案桌,喝道:“你花秋月的名声都传到了大草原去了。现在朕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 本来德隆皇上想着一个下马威让花秋月怯一怯。以后的事情就好说了,但是却看到花秋月只是低垂着头,也不焦急辩解的模样,顿时觉得像自己拼尽全力,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让人无力极了。 “秋月的能力有限,或许是运气好罢了,今儿进宫是谢皇上给秋月的封赏。秋月在此谢主隆恩了。”花秋月谨记自己这次进宫是遵照喜公公所说的,进宫谢恩。但是她的回答却让德隆皇上差点没被气死。明眼人都知道召你进宫有事,你却在这里不疼不痒地谢恩完就要告退了是吧? 花秋月没有德隆皇上预想中的那样应对,他只能丢下一个杀手锏。 “听说你是个孝女。当年为了让你爹回家,可是使尽了千方百计啊。现在你想让你爹娘回家,是不是也愿意接受朕的条件呢?”德隆皇上的话像一个重磅炸弹一样轰得花秋月脑袋一阵眩晕。 ‘爹?娘?’ 怪不得前几天跟平西王说要让韩信强和李娟来参加自己的及笄礼,平西王是推诿了又推诿。还以为他有什么想法。原来是爹和娘已经不在平西王那里了。 不对,德隆皇上只说了爹娘而已,还有弟弟呢?那个出生没多久的弟弟。 花秋月心底燃起一丝侥幸,她试探地问:“皇上的话,秋月不是很明白。秋月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爹娘了。” “是么,那太遗憾了。实话跟你说,朕生病了。你只要治好朕的病,就能接你的父母回去了。一日治不好,那么就一日见不到他们的人。”德隆皇上说完,就从案桌上丢下一个布包,布包里的东西随着德隆皇上的举动,散了出来,里面的东西纷纷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上。 花秋月俯身捡起其中的一只金钗,她认得,这个花式是她特地去首饰店定制一套金饰送给李娟的,因为样式新颖,世上独此一只而已。李娟一直爱不释手,总喜欢带这只金钗。花秋月的眼眶通红,不过等她抬起眼眸的时候,眼底的泪已经消失了。 她规规矩矩地对德隆皇上躬身行礼回道:“皇上所召,莫敢不从。秋月一定会倾尽全力,绝不会让皇上失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五章:威胁 德隆皇上很满意花秋月的识相。 于是他接着开口道:“你知道朕借着让你谢恩的借口进宫请脉,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吧?” “秋月出了这门,今日进宫所闻所见绝不向外人透露一字。”花秋月低眉顺眼地答道。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朕亲封的郡主。不错。咳咳咳~“德隆皇上招手让花秋月往案桌边来。花秋月一步步地迈动着脚步,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现在她身上有好几种药物可以让这个老皇帝死于非命。不过想到下落不明的李娟夫妇,她只能无奈地妥协了。 当花秋月的手叩在德隆皇上的脉搏上时,其脉弦硬,或弦而兼数。前期因为阴血伤损,多生内热,而后期有人用药强行止其血,俾血瘀经络亦久而生热,以致成肺病。现在情况已经每日愈下,犹如一台外表光鲜的机器,内里的零件已经全部老旧生锈了。 “怎么样?朕的病你可有把握?”德隆皇上看到花秋月只是沉吟着并没有开口,便主动出声询问。 花秋月被德隆皇上打断了思绪,她心中纠结了一会,想说你原来遇到了保守治疗的大夫,结果养病如养虎,最后遇到了一个对你下猛药的大夫,结果虎没打死,你却快被掏空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说,要是这么实话实说的话。那么后果就好几个人都得人头落地。 德隆皇上看到花秋月迟迟不给个结论,心不由得越来越下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恋恋不舍地抚摸着桌上古朴的,盘踞了金龙代表无上权势的玉玺。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掩。不过,不一会,德隆皇上的视线蓦然紧紧凝视着花秋月。 声音阴冷,尤自命令道:“朕要你一定要治好朕,若是无能,那么在朕将要驾崩之时,就是你花秋月一家殉葬之时。” 花秋月嚯地抬首,看到德隆皇上眼底的疯狂和阴鹫。她心底低低一叹,回声答道:“是。秋月会让皇上福寿延绵的。不过今天进宫仓促,等明日秋月进宫会给皇上带来合适您病症的药丸。” 德隆皇上自觉抓住了花秋月的软肋,于是很大方地让花秋月退下了。他知道,花秋月急着出皇宫,就是为了证实,到底李娟夫妇是不是在皇家的手里。不过很可惜,为了把花秋月的软肋捏在手里。皇家可是损失了不少暗卫呢!他就是让花秋月出宫去证实后,好踏踏实实地给他治病。 如德隆皇上所想,花秋月现在就想立即跑到京郊,去看看李娟他们是否还在庄上,即使希望渺茫,也要证实一下。还有那个年幼的同胞弟弟韩文清。 尽管花秋月焦急出宫,但是在通往宫外的路上,还是让她遇到了一个前来找茬的人。 来人是恭王的生母,原来的淑妃,现在的丽嫔而已。不过她已经把自己折腾得没了‘丽’字了。丽嫔完全没了几个月前的光鲜,消瘦的面颊已经没有了几两肉,深陷的眼眶呈现青紫色,憔悴得仿若整个骷髅的脸上裹着一层皮而已。 这让乍然看到丽嫔的花秋月,仿若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粉面骷髅。 不过尽管现在丽嫔没有恩宠,但是毕竟还是皇上的女人,身边不乏伺候的人。现在一行人被丽嫔下令团团把花秋月围在了中间。 花秋月看了一眼,面露凶光的嬷嬷们,她微微蹙了蹙眉,烦躁的情绪让她沉声喝道:“你们让开,否则这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担待得起的。” 听到花秋月的话后,丽嫔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你还当你是谁?你在宫外本嫔奈何你不得,但是今天你这贱人进宫了,就别想着能好好的走出去。” “你是谁?”花秋月不耐烦极了。 花秋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几乎让丽嫔气得面部扭曲起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儿子是恭王。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们母子俩也不会被害得这么惨。所以今天,本嫔一定要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花秋月正考虑要自己解决这群烦躁的人算了,刚才在德隆皇上那里受的惊吓,现在在他的嫔妃这里找补一点心灵安慰也不错。于是当她刚想把袖中的银针抽出来时,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在不远处的假山后,一片深蓝的衣角,以及银白的拂尘。 霎时,她眼底的光芒一闪,心里冷哼一声,看来德隆皇上对宫中发生的事情是知道的啊。不过既想用我,却还想让我受到教训,实在太不地道了。于是,花秋月又把银针放了回去。 她乍然哎呀一声大叫,就倒在了地上,然后用惊惶的声音说道:“你们谁推的我?不好,我的手,我的手受伤了,明天可怎么给患者针灸啊?完了呀~!” 花秋月的话,让围着她的奴仆们都有点怔然,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动作,为什么这人就突然倒下了呢?而丽嫔则在一旁大夸着她的奴仆们:“好,推得好,你们上去打死她。往死里打,这贱人不是说她的手疼吗。你们上去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全掰断掉。” 丽嫔脸上兴奋得眉飞色舞,声音也无比的亢奋着。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奴仆们当然不好说,刚才我们谁也没有干过吧。大家都默默承认了‘推’花秋月行为。 但是丽嫔的话,顿时让躲在假山后的喜公公焦急不已。这人教训教训就成了,皇上也乐见其成,所以他才让人偷偷给恨花秋月入骨的丽嫔传去消息。但是教训可以,可不能把人弄死了。这人弄死了,谁还能给皇上诊病啊? 刹时,喜公公便愁眉苦脸地连滚带爬往外跑。他一边甩着拂尘一边嚷道:“慢着,慢着。住手~住手啊~!”等到喜公公赶到的时候,花秋月平静地站了起来,她安静地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而后声音冷清地对着喜公公说道:“公公辛苦了,秋月这就回去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喜公公自花秋月起身后,就知道,他被花秋月耍了。 然而丽嫔却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扯着喜公公的衣袖说道:“你怎么出来拦人呢?你不知道本嫔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喜公公用力地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回来,看向丽嫔时使劲拧了拧眉心,声音早已没有了月余前的热络:“丽嫔还是回去吧,这里离御书房不远,皇上可不喜欢有人在这里大声喧哗。老奴有事,就像告退了。” 喜公公冷淡的态度终于让丽嫔感到了不对劲。她委屈地瘪着嘴,想要怒斥一声狗奴才。但是却被熟知她脾性的一个贴身嬷嬷猛地捂上了嘴巴。嬷嬷压低声音在丽嫔耳边苦求道:“哎呀,老奴的主子啊。您可别再得罪喜公公了。今时不同往日啊。老奴求您啦。” 嬷嬷苦求的话让丽嫔愣在当场,不一会,她就泪流满面喃喃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丽嫔的话,谁也答不上来,她们只能默默地扶着凄凄然的丽嫔离开。 花秋月用计甩掉一群找事的人后,就快速地出了皇宫,当她刚踏出宫门的时候,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就停靠了过来“上车。”熟悉磁性的声音传来,当花秋月掀开车帘上车时,一股了冷梅香袭来,她微微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怎么了?”萧钰感觉到了花秋月的不对劲,担心地拍拍花秋月低垂的脑袋关切的问。 当花秋月抬起头来的时候,萧钰看到她已经湿了眼眶,泪水在不停地打转。 一直让人觉得坚强,面对生死也能坦然的花秋月蓦然露出那么脆弱的一面,萧钰的心乍然觉得像被重物敲了一下,闷疼得厉害。他轻轻地把花秋月揽进怀里,柔声安慰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别害怕。” 最诚挚的声音慢慢安抚了花秋月不安的心,她缓缓擦干泪水:“我现在要出城,皇上说我爹娘现在在他手里,我要去证实一下。他说若是治不好他的病,我们一家子都会有生命之危。但是他根本就活不长了。” 萧钰的眼底一道冷芒闪烁,他仿佛下了一个决心,声音坚定无比:“小月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咱们一起把他们找回来。等到此事尘埃落定,我就去边关了。” 他的话让花秋月觉得讶异极了:“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去边关?” 萧钰幽幽一叹,揉揉花秋月的发:“我想真正接收血狼军。以后才能保护得了你。” 他的话,让花秋月忽而想起德隆皇上,那个对权势执着到变态地步的帝王。这让她心中一突,犹豫地问:“你,对权势有多大的欲望?” “能够保护你为止。”萧钰坚定地说。 一阵长长的沉默后,花秋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位置?” 虽然是一段隐晦的话,但是谁都明白那个位置是指的皇位。 萧钰眼底暗谲难辨,声音发紧低低地反问:“你希望我去争那个位置吗?” 仿若花秋月一点头,他就会不顾一切把阻挡在前方的人都打入轮回一般。 花秋月蹙了蹙眉,她咬咬唇:“能不能不要那个位置?” 萧钰长长地叹息一声,再次把花秋月搂在怀里,冷香蔓延了整个车厢,而后,他呵地一笑,凝重的气氛被瞬间冲散:“好,你说的都好。不过边关还是要去的。我要让你以后不再提心吊胆,能够为所欲为地活着,你值得那样的人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六章:寻找线索 花秋月和萧钰两人从宫门口就直接出了城,往京郊的庄子驶去。 但是等他们抵达原来李娟夫妇所住的庄子时,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坍塌的院墙,以及被火烧过的断壁,还有那些打斗过的痕迹,让他们知道,不久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阵激烈的乱战。 看到此情此景,花秋月的手心都发凉了。本来带有侥幸的心理忽而变得无比的失望。 此地已经没有人,两人快速地上了马车,赶往京中平西王所住的宅子内,不过整个宅子也就剩下一下维护宅子的老奴而已。 花秋月有点儿失魂落魄地盯着漆着红漆的大门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直理不清思绪。 一个看门的老者瞧着花秋月的模样,便好心地说道:“在前两日啊,平西王爷就匆匆带着人回封地去了。你们来晚了。听着意思,好像这次回去,估计是很久以后才回上京了。没看这府邸里的奴才,以及贵重物品都撤了吗?” “那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婴孩?”花秋月焦急地比划着。 老者思索了一会,才点点头:“有的,有的。大概不丁点大。王爷护着很紧,都不让人见到面容呢。不过也随王爷回封地去啦。” “走吧。你师傅他们都还在小院内等你,他们很担心你。你的胞弟只能等找到你爹娘之后再想办法了。起码平西王会善待他的。”萧钰扶着花秋月往外走,有点担心地看着花秋月,他一直知道花秋月总是习惯性地把所有的责任都自己扛,但是她还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啊。 因为担心有一天她承担不了这么重的担子,萧钰现在迫切地希望自己强大起来,变得无所不能让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子,能偶尔偷偷懒。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小院内。院子里,阿古师傅等人自从收到花秋月已经安全出宫的消息后,就一直忙着准备聚餐的食物。别看小院不大,但是窝在小院内,把小院当根据地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有孙普业和阿古师傅两尊大佛;也有六个老蛊师;还有王梦羽母女;以及三个没有完全康复的实验蛊体;阿常等十八影卫;剩下的便是赶来京城为花秋月庆祝及笄礼的百草阁公子们。 济济一堂,几乎都是花秋月最亲近的人,当他们看到花秋月归来时失落的模样,都不由得深深地拧了拧眉。 阿古师傅护短的性子又上来了,她猛地一拍餐桌,冷哼道:“这李家的皇帝怎么不换个让人看得顺眼的坐。天天盯着咱们家月丫头算是怎么个事!要不我今晚潜进去刺杀那狗皇帝算了。” 孙普业摇摇头,拦住惟恐天下不乱的阿古师傅:“你就消停点吧,若是真能杀了他一了百了,那咱们的乖徒儿在宫中早做了。你放心,若是丫头想做到没人发现,绝对能让仵作查不出来。不过你不想想,皇帝一死,天下就要大乱一阵子了。” “乱就乱,怕什么怕。都是你这个榆木疙瘩,把我的月丫头都教得一副菩萨心肠,最后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这是医者父母心。” “阿古师傅,西夷不是有一种寻人蛊吗?”花秋月在两个师傅起争执之前,急忙转移到话题。 “寻人的?为师有倒是有,不过这得需要那人的头发或者血什么的才行啊。”阿古师傅蹙蹙眉:“你要找谁?” “我爹娘。德隆皇上说在他手里。”花秋月希冀地从怀里把那支独属李娟的簪子取了出来递给阿古师傅:“您看看这个成么?是我娘常年戴的。” “又是那个老皇帝,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阿古师傅恨恨地说。 哪知孙普业师傅突然来了一句:“咱们也很老啦。” 气焰正要暴涨的阿古师傅骤然被花秋月拦下:“师傅,师傅,寻人,寻人。” 气哼哼的阿古师傅坐下后,她把一直挂在腰间的一个大肚瓷瓶子扯了下来,扒开塞子,不一会,就从里面爬出一个形似七星瓢虫的甲虫来,不过它的甲壳上并没有七个黑斑点,而是背上只有一个状似眼睛一样的图案模样的甲虫。 当它爬到放置在桌面上的簪子边时。阿古师傅便把随身带着指头大小的小竹笛凑到唇下吹来起来。忽快忽慢的声音悠扬着一段神秘的韵律。随着笛音越来越高亢,寻人蛊的触角一直不停地抖动着,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强,直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仿若在有韵律地舞蹈后,才停下来。 缓缓地,寻人蛊张开翅膀,在人群中绕了两圈后,又晃晃悠悠地往屋外飞去。 “走。”萧钰声音刚落下,就揽住花秋月的腰身,脚下一点,身子一荡,就往屋外飘去。 身怀武功人的人都紧跟其后,出了小院,跟在寻人蛊身后。 罗伟诚看着萧钰揽着花秋月离开的背影,眼神黯沉,他捏了捏折扇,一口把桌上的杯子里的茶水灌了下去。 本来要替花秋月私下举办的及笄礼告吹,大家都积极地投身到了找人的行动中。 花秋月等人一路跟随寻人蛊在京中城内绕了好几圈,就连阿古师傅都说寻人蛊迷路了。但是在它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花秋月并不想放弃。大概绕了一个时辰左右,寻人蛊突然兴奋地发出嗡嗡声,不一会它的身子犹如被装上了马达似的,速度飞快地朝京城的东边飞去。 越往东边,就离皇宫越近。大家都想着:难道李娟夫妇被德隆皇上藏在了皇宫内? 但是,寻人蛊在皇宫的宫墙外就停住了,并且疯狂地发出嗡嗡声,不过几息时间,寻人蛊竟然一头撞死在宫墙上。 花秋月他们呆滞地看着寻人蛊吧嗒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阿常疑惑地问道。 “寻人蛊找不到人,它自觉尊严受辱,选择自杀了。”阿古师傅淡淡地回答,而后,怜惜地捡起已经挺尸的寻人蛊放回大肚瓷瓶内。 “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捡回去。”阿古师傅的举动让很多人不解。 “每只蛊都有自己的灵和魂存在,西夷对每只自己培育出来的蛊都很珍惜。”花秋月叹息一声解释道。 就连寻人蛊都找不到人,回到小院后一股愁绪笼罩大家都心头。诺大的京城,想要藏起来两个大活人,实在太容易了。当大家正没有头绪的时候,给寻人蛊安葬后回来的阿古师傅却说:“这个寻人蛊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但是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阿古师傅,您说的是不是在皇宫内?”花秋月双眼一亮。 “呃,也有这种可能,你明天不是要进宫去吗?可以借机找一找。我们在外面也找找,别着急啊。”阿古师傅安慰道。 第二天,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寻人上。因为据花秋月的诊断,这皇上活不过半年。若是半年内,寻不到人,当德隆皇上感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日益衰败的身子时,恐怕李娟夫妇就危险了。 花秋月给德隆皇上诊断的结论是肺癌中晚期,病灶已经在向别的器脏转移。再有三个月后,日渐消瘦的患者将进入非常痛苦的阶段。 尽管现在德隆皇上的所作所为让人感到厌恶,不过为了保证李娟夫妇暂时的安全性,以及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花秋月还是尽可能的给德隆皇上开出相应的方子。 金贝泻肺汤治疗肺腺癌加用猪苓c泽泻等中草药,名为苓泽泻肺汤,不但对肺腺癌晚期有效,而且对转移和复发的肺腺癌均有疗效。花秋月斟酌了许久,还在方子下列举了一些食疗比如: 莲子鸡c冬瓜皮蚕豆汤等菜谱作为补助作用。 第二天,花秋月早早进了宫,并决定为德隆皇上针灸。 针灸可以改善肿瘤患者的症状,延长生存期,有调整人体经络脏腑的生理功能和提高机体与癌肿斗争的抗病能力作用。花秋月取主穴:尺泽,肺俞,膏盲俞,足三里,鱼际c膈俞。用毫针刺,平补平泻法。此法需每日一次。 当花秋月行完一次针后,德隆皇上一直拥堵的心胸骤然觉得顺畅了许多。这种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心情顺畅的德隆皇上不由得对花秋月的医术赞不绝口。 心情大好的他顿时大手一挥对花秋月和颜悦色地问道:“看得出来你是用心了。朕很满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花秋月很想说把我的爹娘还给我吧。但是用脚趾头都知道,这个要求德隆皇上一定是不会答应的。她转而规矩地行礼要求道:“秋月听说皇家的御医院里面的药材是最全的。秋月想去看看。” “好,朕现在就给你一道旨意,以后你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御医院的药材在合理的范围内能够随意支配。”随着德隆皇上的话音落定,一道明皇的金质令牌就放在了花秋月的面前。 看到令牌,花秋月低垂的眼眸流光暗转,心头偷偷松了一口气,虽然机会还是很渺茫,但是她相信,只要努力了,总会有回报的。即使把诺大的皇宫都翻遍了,还找不到人,那起码是可以排除皇宫这个地方,范围会缩小许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七章:偶遇 意外拿到能在宫中行走的令牌,这让花秋月欣喜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忧愁也随之而来,因为花秋月知道,德隆皇上是笃定她即使拿着金色令牌在宫中行走,也难能把李娟夫妇找出来的,这是一种有恃无恐的态度。 行礼告退后,花秋月首先选择寻找的方向是通往御医院的方向。 宫中的房屋犹言鳞次栉比,偶尔也有楼阁台榭矗立在这庄严华贵的屋宇间。纵横交错的石板道旁遍植奇花异草,即使最普通的一株小草,在宫外也有人拿来放在盆栽中养着的观赏珍品。 但是在这群庄严华丽的建筑群内,所遇到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们,都极尽地沉默着,无异让这个富丽堂皇的皇宫变得死气沉沉起来。 花秋月因为手持令牌,即使几次遇到巡逻的侍卫,但是当花秋月亮出令牌的时候,还是畅通无阻的。路经一些人烟稀少,或者废弃的宫殿,花秋月总会悄悄进去查探一番,不过如她所想,结果一无所获。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花秋月仍旧忍不住失望的情绪。 如此每日循环。每当到了每日给德隆皇上诊脉的时间,花秋月总觉得德隆皇上看向自己的眼神,仿若像一只老猫百无聊赖地瞅着爪下做着徒劳无功的小老鼠般。 而在宫外搜寻李娟夫妇下落的同伴们也没有丝毫进展。李娟夫妇仿佛是人间蒸发似的,没了踪迹。若不是还有一帮子人还在苦苦追寻着他们的下落,仿若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李娟夫妇的存在一样。 转眼大半个月都过去了,花秋月从淡定地一寸寸地寻找,变得逐渐焦躁起来。皇宫里除了那些后妃寝宫以及金銮殿和御书房以及冷宫外,几乎都被花秋月翻了一个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失望的阴影愈来愈盘踞在他们的心头。 这天,花秋月照例替德隆皇上针灸过后离开,她直奔冷宫的方向而去。 冷宫位于宫廷偏僻处的寝宫。称它冷也不是因为它的环境冷,而是人少凄凉。这里的人或多或少因为某些罪名而被监禁在这里的嫔妃们,就算是守在这里的太监宫女也因为见风使舵而冷淡尖刻。 许多嫔妃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的,被打入冷宫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摧残还有心理和精神上的摧残,因为冷宫能真正让人心寒而变凄冷无比。 花秋月一路潜行至皇宫的西北角,选择了冷宫其一,这座在整个皇宫中颇负盛名的冷宫一一一一一乾西宫。 至于怎么出名,那是因为,自住进乾西宫的人,都没有能活过百天的,最后都纷纷得了癔症自杀了。 虽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但是整个被绿荫笼罩在内的乾西宫依旧阴凉寂静,就连只虫鸣都找不出来的那种静,好像万物没有生息般。花秋月在虚掩的乾西宫外伫立了一会,透过门缝,窥得乾西宫内杂草丛生,颓败腐朽的一角。 花秋月叹息一声,轻轻推开在这胜景年华的宫宇中,仿若受到了最尖锐诅咒的乾西宫。走进乾西宫,入眼处寝殿内的景象显得衰败不堪。枝叶凋零,厚厚的叶子铺陈了一地,由于常年没有人清扫,已经沤出了腐烂的味道。踩在上面,湿润的残叶瞬间淹没花秋月的绣花鞋面。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忽而一个沉稳的男中音从花秋月的身后传来。 忽而其来的声音让她一惊,蓦然转身,看到的是一个身段高而修长,眼神和润,不过仍有你掩不去的浓浓忧伤。三十多岁的模样,一拢银袍,玄纹云袖,即使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花秋月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威胁,反倒让她对在这深宫里,凄凉的冷宫中出现的男子感到好奇:他是谁? “不好意思,打搅了。”花秋月施了个礼后,准备先离开。 等花秋月差不多快行至门槛处时,后面接着传来男子淡淡的声音:“你是在找人?” 这让她蓦然停下了脚步。豁然转身,花秋月两眼精亮地看着那个满眼忧伤的男子,声音希冀地问:“你是不是有他们的消息?” 看到男子不说话,神情飘忽,眼神没有聚焦地看着墙角一株盛开的老桂花树。 米粒般大小的黄色小花外形非常平凡,细碎地,密密地,一丛丛地藏在绿叶中,若不是这香味吸引人的目光,恐怕极难吸引人的注意。 “那是我娘种的桂花树。每当桂花开时,她总会亲自采些下来,给我做些桂花糕。” 听到男子的话,花秋月对男子的身份就更好奇了。她犹豫了一会,试探地开口:“你是谁?” “李睿。”男子看到花秋月脸上震惊的神情时,笑了起来。和煦的笑容冲散了眼底的忧伤。 “你,你是太子?”花秋月再次细细地打量着男子的容貌,端正的五官,有皇家独有的剑眉,鹰钩鼻,薄唇。和德隆皇上很相识。 “你真是太子啊。”花秋月感叹地说,随即她蹙了蹙眉:“你不是被软禁了吗?而,而且,不是说你娘她在你出生刚满一个月后就” 花秋月不知该如何开口,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过来坐吧,我请你吃桂花糕。”他用了一个‘我’字,让花秋月感觉随和了不少。当太子把裹着桂花糕的帕子打开后,桂花糕的外形已经不规整了。但是香甜的气味还是能勾起人的胃口。花秋月笑笑,从帕子上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软糯甘饴,又甜而不腻,清香可口。米香和桂花的香味重重叠叠在一起,在味蕾中绽放。让人回味无穷。 “好吃吗?”李睿看到花秋月食指大动的模样,开心地炫耀道:“我做的。” 花秋月差点没被李睿说的话呛到。想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对糕点的研究如此深入。 她知道太子叫住自己,一定是有话说,并且在自己询问爹娘的下落时,太子并没有否定知道李娟夫妇的去向。也许在太子这里能找到一点线索呢。 花秋月索性和太子席地而坐,听他时不时自言自语两句。 或许花秋月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听众,她会安静地听你诉说你的所有喜怒哀乐,让叙述的人,更加有了倾诉的欲望。 李睿仿若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从自己记事起缓缓说起。 “我娘是个宫女,在宫中生存异常艰难,当时父皇没有儿子,偏偏我娘生下了我。因为我娘答应了太后,只要我安全落生,她就会‘死’去。这才能在太后的周全下,平安生下的我。因为若是生下的是男孩,皇家是绝对不允许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做未来储君的娘的。于是她‘死’了。 这里是我娘一直呆的地方,虽有惠妃的名分,却没有妃位该有的礼遇。这里成了冷宫。我被当时还健在的太后抱走,养在慈宁宫里。一直到了我四岁那年,有一次偷溜出来玩,途径此处,才第一次见到了她。 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我后,眼泪就倏倏往下掉;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我保守见过她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会很舒服。 从此以后,我只要一有机会就偷偷溜过来,她总会准备好一碟香甜的桂花糕。直到被人发觉的那天。 从那时候起她就不见了,我苦苦找了很久,最后在一个嬷嬷那里知道,她是我的生母。我理解你寻找父母的心情。你还能有和他们团聚的期盼,而我已经没有了,许多年后,才知道她死了,就埋在那棵她亲手种下的桂花树下。成了进不了宗祠没有人祭拜的孤魂野鬼。” “那,那些被打入了乾西宫的嫔妃们是什么死的?”花秋月很不想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干净忧伤的人,是那个刽子手。但是李睿仿佛看穿了花秋月的心思似的,他呵地低嘲一笑,承认到:“真是我杀的。因为她们都欺负过我娘啊。没想到我仅能尽的孝也只能如此了。” 花秋月沉默下来,虽然不能苟同,但是却也能理解。看到沉默着不说话的花秋月,李睿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我回去了。毕竟我现在还在软禁期间。相逢即是缘。我一年中也就只有在我娘的忌日这天才来这里的。 你往御花园找找吧,那里有一间地下石室,应该在那里,当年我花了好几年寻我娘无果后也翻过那个地方。没想到倒是为了今天作为一个见面礼而已。走了。” 一个黑衣卫不知从什么地方闪身出来,揽着李睿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走得无声无息。若不是花秋月她手中还捧着的帕子上,仍旧裹着几块透着甘香的桂花糕,她还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御花园?花秋月的眼神亮极了,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快速地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但是慢慢的,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想到几乎整个皇宫都有德隆皇上的眼线存在,若是特地往御花园去寻找,被告知到皇上那里,恐怕会打草惊蛇,万一人没救出来,又被转移的地方,那么将会更难找到了。 如此想来,花秋月只好按奈下心中激动的心情,她如往常一般,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缓缓走出皇宫。 宫门外,萧钰一如既往地坐在马车内等着花秋月出宫。 当花秋月迈进马车那一瞬间,就被萧钰紧盯着看了一会,骤然,萧钰眼低一亮,急声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回应他的是花秋月那张再也绷不住的笑颜,她的眼底仿若闪现出了整片星河里最璀璨的星,声音掩不住的悠扬:“恩。是太子给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八章:闯宫 花球月的话让萧钰微微蹙眉,不过当她把和太子偶遇后所谈到的话告诉萧钰后,这些宫闱秘史也禁不住让萧钰唏嘘不已。 想不到未曾谋面的太子竟然会给予助力,可是让萧钰提心的是,太子也不像大家所认知的那样无能,起码最近花秋月他们的动作,很多人都不明所以。何况是明确到要找什么人都清楚的情况。 但是看到花秋月并没有警惕太子的态度,萧钰只是把这个想法压下,小心提防着。 自俩人回到小院根据地后,阿古师傅等人都纷纷躲着花秋月,他们害怕看到花秋月失望的面容,只是天不亮就早早出门,极尽全力地去寻找。 今天,大家已经把各自收索过的情况互通过后,定下下一个目标。一见到花秋月进门,大家纷纷起身,准备闪人继续出去找人。 “都回来吧。有消息了。”花秋月对于他们的行为心知肚明。心中感动之余也为最近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把她当成瓷娃娃呵护感到颇为无奈。 “有消息了?”阿古师傅心底长舒了一口气,说到底她把李娟失踪的源头都归到了自己身上,想着若不是在月湾村的时候,自己太过自信,也不会让人把李娟夫妇带走,今天也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恩,据说皇宫的御花园下,有一间石室。” “好,那今晚为师去探一探。”阿古师傅一语定音。 花秋月眨巴眨巴眼:“阿古师傅,您要去?”花秋月并没有想过让阿古师傅去夜探皇宫。这些天,在宫内行走的花秋月多少也明白宫中禁军的人数不是个小数,白天就如此之多,何况还是夜晚时分。 “不是为师去,那你自己去啊?手提不了几两肉,一个禁军就能把你从宫墙上丢出来。”阿古师傅是铁了心要去夜探皇宫。 看到阿古师傅这么执着,花秋月不得不开始考虑可行性。 不止阿古师傅,就连萧钰都赞成兵贵在神速这种说法。毕竟他们都知道德隆皇上的病情随时会恶化,最后经过大家商议,由十八黑衣影卫和阿古师傅带着六个老蛊师以及萧钰等人闯宫。 罗伟诚等人现在就出城,在城外接应,若是人被接了出来,罗伟诚等人立即带着李娟夫妇南下。 看着大家有条不紊地制定着计划,发觉自己被屏弃在外,花秋月急忙拦住准备要出发的大伙:“那我呢?进宫必须带着我,虽然我的武力值不行,但是我用药好啊。而且我手上有令牌,最近和禁军都混个面熟了,多少也能糊弄得过去。” 他们都知道此次进宫一定会有一场恶战,所以理所当然地把没有武力值的花秋月排除在计划之外。但是毫不退让的花秋月不得不让他们改变了计划,把她也带上。 一行人目送罗伟诚带着百草阁的人离开。然后等到午夜时分,夜探皇宫的一行人便换上夜行服身轻如燕地往皇宫掠去。 俯在宫墙上的一行人,正在暗暗计算着禁军交叉巡逻的时间,等到再有一队禁军过去后,萧钰冲着身边的人点点头,便一马当先首先跃了进去。 找到隐蔽点后,他朝身后招招手,宫墙上的人皆接二连三地进入皇宫。 花秋月由轻功最好的阿古师傅带着。花秋月一边指路,一边向御花园潜行而去。 蓦然,花秋月朝身后的人打了个隐蔽的手势,萧钰望了眼迎面而来的一对身穿轻甲的禁军,此处由于地处宽敞,视野宽阔。附近的宫宇高挂着的灯笼灯光映射过来,基本上是一目了然。 所以,若是他们现在出去,那么一定会引起禁军的注意。 为了计划,萧钰咬咬牙,果断地领着大伙隐匿起来。 不过现在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已经进入了禁军的视线,只见禁军小队头领远远的便沉声喝道:“什么人?”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行禁军都把身上佩戴的佩剑拔了出来。 “是我。”花秋月把身上的令牌亮了亮。 当看到令牌时,禁军小队头领的眉不由得皱皱。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了,但是这个点月姑娘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怎么还会停滞在宫中呢? 尽管疑惑,但是禁军小队头领还是恭敬了态度,他对着花秋月抱抱拳:“既然是月姑娘,那就算了。不过更深露重,为了安全,月姑娘还是不要在外面溜达了吧。” “好。我这就离开。”花秋月声音无波无澜地应答。 或许是花秋月的镇定让领队打消了疑问。他朝花秋月拱拱手,带着队伍绕过花秋月离开了。途经花秋月身边的阿古师傅时,禁军的人还特地看了眼阿古师傅,不过看到这不过是个鹤发鸡皮的老妇人而已,便放下心来。 花秋月镇定地站在原地目送禁军离开,直到他们走远了,花秋月才紧张地招呼萧钰他们赶紧离开。 因为她知道禁军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他们只是被她的镇定唬住了而已。 如花秋月所想,等花秋月他们离开原地,朝御花园奔去的时候,已经走远的禁军头领蓦然停住了脚步,他蹙了蹙眉,喃喃道:“不对。”而后,他身边的副队呐呐地说道:“月姑娘身上穿着夜行衣呢。” “啪~”地一声,副队的头上被领队狠拍了一下:“你知道怎么当时不说?走,咱们追去。不行,你们赶快追去,我去找头去。”领队交代完,就去找禁军最大的官禁军统领报告情况去了。 花秋月他们接下来的路程因为离御花园已经不远,于是几乎遇到人就给放倒了。速度极快地抵达了御花园。 不过问题是花秋月他们并不知道,地下石室在御花园的哪个位置。现在情况紧急,所以并不能挖地三尺去找吧。 正当大家摸索假山石缝,花坛等地,期望找到机关,或入口时,一个手执一盏昏暗灯笼的小太监就从远处快行而至。正当阿常想依法炮制,取那小太监的性命时,花秋月骤然喊停:“阿常,住手。” “哎呀,徒儿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阿古师傅正想出手。就听匆匆而来的小太监急声说道:“奴才奉主子之命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只见那个小太监把手上的灯笼丢在一边,便把假山旁边的一盆怒放的鲜花盆栽搬了下来,并把附近一个圆润的石头,吃力地抱到原来置放盆栽的石坛上。 随着小太监手中的石头落下,假山上骤然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慢慢的,假山从中一分为二,露出一个黑幽幽的甬道来。 小太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拾起灯笼后,对花秋月拱拱手:“月姑娘还请尽快行动,禁军已经往这边来了。主子说你们得手后就立马从南城门出城,他已经在城门那换上了自己的人,到时候一定会给大家行个方便的。” 说完,小太监就疾步离去。 “主子?”阿常看了花秋月一眼。 “可信。走。”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先往甬道内走去。 甬道内刚进去的时候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幸好大家都是内力高强的人,领着花秋月行了大概百米的距离,转了两个弯后,骤然眼前一亮,甬道两边的墙面上都点着豆大的油灯,甬道尽头,一间巨大的石室映入眼帘。 “站住。”徒然石室前两个黑衣人低喝出声,并且身法迅捷地朝阿古师傅攻来。 阿古师傅把花秋月往身后的萧钰怀里一甩,就和两个黑衣人战到了一起。 两个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一看就是皇宫暗卫出身。杀人的招式一环扣一环,出手异常狠辣。 不过阿古师傅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身上的暗疾好了之后,内力不再压制,加上有蛊虫的辅助,两个黑衣暗卫很快就被阿古师傅毙于掌下。 当他们来到石室门口的时候,花秋月怯步了,她怕苦苦寻找后会再次无果。不过不由得她犹豫,阿古师傅已经不耐烦寻找机关,利索地一掌把石室的墙拍裂开。 墙体开裂,露出室内的摆设,石室内简单的一桌两把椅子,还有一张小床,基本的洗漱用品而已。花秋月眼眶发红地看着李娟面色发白地被韩信强搂在怀里,戒备地望着裂开的墙面。 “爹,娘。女儿来迟了。”花秋月声音哽咽,嗓子内犹如被塞了棉花般堵得慌。 听到花秋月声音,李娟泪如雨下,情绪激动地啜泣着,不一会她恍然焦急地说道:“乖囡,你想想办法,救救你弟弟。他被带走了。” “先出去再说。”萧钰也对着裂开的墙面拍上一掌,让裂开的墙体,能容下一个人出入的宽度。 营救顺利,不过当他们带着李娟夫妇出了石头室后,迎面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禁卫军。他们皆是手持长矛或长剑等利器正严阵以待着。 看到花秋月他们出来后,禁军统领对着花秋月说道:“月姑娘,皇上说了,若是你把不该带走还回来,那么接下来什么都好说,若是冥顽不灵的话,就休怪圣上不客气了。” 说完,统领挥挥手,顿时一排排手持弓箭的人,就从各个高处显露出身形来,纷纷把手里拉了满弦的箭对准了花秋月等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八十九章:对战禁军 被包围了!花秋月眼底沉了沉。 禁军统领看到沉默不语的花秋月,心底开始盘算着一会去和圣上领赏的事情。前段时间被圣上叫过去,特地交代若是花秋月在御花园附件徘徊就要提点心,若是其他地方就放任她算了。 刚才听到手下来报,花秋月穿着夜行衣在离御花园不远大地方出现,立即引起他的警觉,这才领着大批队伍往这边赶,没想到竟然真能把他们堵在了这里。 “好,现在我就束手就擒,还希望统领大人下令不要伤害我的这些朋友。”花秋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萧钰等人面色一变,纷纷低声喊道:“小月儿/主子。” 花秋月隐晦地朝他们摇摇头,转身口型一开一合地说道:见机行事。说完,就转过身去,一步步脚步坚定地朝面色已经变得舒缓的禁军统领走去。 不用费力就能让花秋月放弃抵抗,这让统领大人轻松了许多,毕竟看着花秋月身后那些蒙面黑衣人,个个眼底精光闪烁,下盘扎实,就算站在那里,攻防皆备的姿势,完全是给人一种身经百战,毫无破绽的感觉。若是不得已,禁军统领也不想去招惹这种手底有真章的人。 只要把花秋月捏在手里,那么即使对方的人马武力在强,还不得乖乖地听话? 禁军统领和花秋月都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现在不过看谁更技高一筹罢了。 骤然,两个禁军想要上来把花秋月押住,但是他们的手掌一碰到花秋月的衣裳,顿时整片手掌都变得刺疼和红肿起来。这让他们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手掌在原地佝偻着身子盯着手掌哀嚎着。 “这是怎么了?”禁军统领面色不由得一紧,厉声问道。 “统领大人不知道吗?本郡主自幼便熟读医书,衣裳上多少有些防身的药粉。”花秋月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不过现在并没有禁军想要触碰花秋月了。禁军统领狠狠地拧了拧眉。扯下里衣两块布头,分别缠在手掌上。准备自己亲自把花秋月押到皇上那边去。 萧钰等人的脚尖已经稍稍挪动了,若是情况不对,他们准备把花秋月救回来,即使硬拼,也不能让花秋月落在他们的手里。 李娟夫妇俩紧张地把手攥在一起。而后李娟慌张地一手拽住萧钰的衣袖:“要不,你们带月儿走吧。我们俩人就算留在这里也没有关系的。” “闭嘴。”阿古师傅对着李娟低斥。眼睛则不错眼地紧盯着花秋月。 阿古师傅毕竟是长辈,这么一喝,顿时让李娟连啜泣都不敢了,面色苍白地瞪大眼睛咬着唇,紧张地望着花秋月。 场面变得凝重起来。耳边听到的只有大家一起一伏的沉重呼吸声。 禁军统领小心地试探性的伸出了手。 快要触碰到花秋月的时候,他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擒住花秋月,如铁攥住般的大掌,钳在了花秋月的右肩胛处。 萧钰等人身上的内力变得狂狷,气息骤变,手上惯用的利器地纷纷亮了出来。 围在边上的弓箭手霎时紧张起来。满弦的箭颤微微地就要射出。 忽而,一个冷清的带有不容抗拒的命令传来:“住手。” 只见花秋月虽然已经被禁军统领擒住了,但是她的左手中食指之间却捏着几根细若牛豪,针尖发着惨绿色泽的银针,正对准禁军统领的颈动脉处。 禁军统领想不到花秋月还能反抗,一时大意,竟然中了招。 正想加重手下的动作把花秋月的肩胛骨关节处捏错位。不过在花秋月察觉到他的举动后,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这针尖可是粹了毒见血封喉的。统领大人若不信,大可以试一试。看谁的动作快。” 花秋月太过笃定的语气让统领犹豫起来,他缓缓松开自己的手,以示诚意,并且一点点脚步小心地往后移动着。 等到禁军统领离开针尖有一掌的距离后,他骤然出声下令:“除了花秋月外,其他的都射杀了。” 不过早他一步,花秋月已经示意萧钰等人动手了。 原先的僵局被打破。以萧钰等人的高深内力,只要抢先一步,对面被包围的弓箭就已经对他们没有办法了,因为他们已经冲进了禁军内大开杀戒了。除非把这些禁军都射杀了,否则很难再瞄准他们。 禁军们失了先机,现在不得不和萧钰他们硬拼,不过武力值没有萧钰他们高,只是占了个人数上的压倒而已。 不过花秋月他们也着急不已。因为这里的动静越来越大,闻讯赶来的禁军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几万禁军把他们二十多人围困在中间,就算你再能打,累也累死你了。 首要任务就是打开一条通道冲出去。 不过禁军们隐约知道,圣上不想让花秋月死去,圣上想的是完全控制花秋月,所以对花秋月,他们倒没有出手。而且他们也没想过花秋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身上有点小毒外,能有多大的能力。 但是,往往所有事情,坏就坏在一个不起眼的人和事上。 尽管双方打得火热,不过花秋月感觉到自己可以自由穿梭,只要不走出包围圈,就可以完全被对方给无视的时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在花秋月的嘴角荡开了。 本来禁军统领也有点提防花秋月的,主要是他从来没有在女人的手里栽过跟头。不过现在看到花秋月像一个无头苍蝇般乱窜后,又‘惧怕’地蹲在了一个偏辟的角落里,背对着大家,蜷着身子安静呆着的模样,顿时放下心来,于是他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对付萧钰等人的身上。 时间一息息的过去,所谓蚁多咬死象,就连内力最高强的阿古师傅都感到吃力的时候,一股飘渺而淡淡的烟正悄无声息的覆盖住整个御花园。起先没有人注意,大家还以为是起雾的缘故。不知不觉中有一股烟正悄无声息地被他们吸进鼻腔内。 但是随着很多内力不深厚的人,变得手脚酸软无力时,才被大家察觉。此‘雾’不对劲。可是发现得已经太晚了,越来越多的人坚持不下去,踉跄地左右摇摆着。禁军统领脸如黑漆,阴寒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出声:“都打起精神来,若是让他们跑了,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统领的话让禁军们,蓦然一惊,纷纷狠狠地在自己的舌尖上咬一口,不过清明的时间非常短暂,等疼痛感微弱时,脑袋又混沌起来。 此时的花秋月把最后一点药粉倒到火堆上,满意地站起身来,拍拍手,从随身带荷包中取出一个大肚瓷瓶,把它交给一直游走在自己身边的阿常:“拿去给大家。” 吃了解药的萧钰他们,行动间再也没有凝滞的感觉了,他们动作迅速地全部集中精力往一个方向攻去。 中了失魂散的禁军们,仿若一地散沙,根本经不起萧钰他们的攻击,即使内力高强的禁军统领想要阻拦,也被阿古师傅用尽全力,一掌击飞出去,砸到假山上,身形狼狈。 以防一会有宫中暗卫出动,那么就不好收场了。 “撤。” 随着萧钰一声令下,大家毫不恋战地纷纷加大内力,击退对手,身形迅捷地往突破口掠去。 阿古师傅直接一手一个提着李娟和韩信强就腾地而起。 等大伙都出了宫墙后,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他们想不到,这次闯宫大家竟然都能全身而退。不过此时仍留在京城是不安全的。于是,大家按照计划往南城门赶去。 等大伙抵达了南城门的时候,守城的小将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行动迅速地开了城门,放大伙出城。 当花秋月等人出城时,已经在宫中就寝的德隆皇上,忽闻御花园一事,他不可置信騰地坐起,寝宫内的气氛压抑至极,连来请罪的禁军统领也忍不住面色苍白汗湿了衣裳。 乍然,德隆皇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是这段日子不曾有的。突然,他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喉间一甜,忍不住哇地一声,一口殷红的血吐了出来。 禁军统领刹那间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住了。他隐有耳闻,说圣上已经重病,不过也没见到御医院的人肯定这一点,加上德隆皇上每日从不懈怠地上朝,大家都觉得是空穴来风而已。 但是,现在眼前这一幕,正能说明德隆皇上是真的重病了,只是秘而不宣而已。 禁军统领心里乱糟糟的,他首先想到的是,现在是不是该想想站队的问题了。 唯一有治愈期望的花秋月跑路了,正在德隆皇上觉得自己的病无望的时候,忽然,寝殿外,喜公公疾步走来,当他看到德隆皇上嘴角斑斑血迹时,不由得惊慌失色:“皇上,皇上,老奴这就去传唤御医。” “回来。”德隆皇上声音阴戾无比:“何事?” 喜公公蓦然想起自己进来所谓何事:“皇上,建王进宫了,说给您带来了一个重要的人。” “哦?”德隆皇上对于建王夜半三更不睡,着急给自己送人进宫感到了好奇。他强压下想要咳嗽的冲动,神情恢复漠然,淡淡地说:“宣吧。”禁军统领仍旧跪在原地,德隆皇上仿若已经忘了他似的。一时间,整个寝宫中,寂静无声。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喜公公出现在殿门口:“皇上,老奴把人带进来了。” “嗯。进来吧。” 随着德隆皇上的声音落下,建王便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人进来。德隆皇上看了眼来人,蹙了蹙眉,等待建王的解释。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儿臣听说这人是花秋月的师傅。便把他带进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章:愚弄建王 花秋月他们把李娟夫妇送到京城外的时候,罗伟诚已经带着车队等在那里了,不过当李娟夫妇上马车时候,李娟死死地拉住花秋月的手,抽噎地说:“乖囡,你跟娘走吧,以后咱们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最后不止李娟,就是萧钰也赞成花秋月离开。此次闯宫,花秋月已经不再合适留在京中了。毕竟在羽翼未丰之前,真要和皇家对上,恐怕讨不到好。 正在犹豫间,忽而一个踉踉跄跄的壮硕身形疾奔而来。 “谁?”阿常沉声问道。 “是我。”来人气息短促,声音虚弱。 二牛? 大家都惊异这时候阿牛竟然会出城,不是让他和莫言守着小院吗? 一时间,大伙都心中一沉:出事了! 当二牛奔到眼前,大家才看清二牛全身上下多处剑伤,一看就是经过一场恶战。 “公子,月姑娘。孙,孙老前辈被,被劫走了。”二牛用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艰难地说。 “你说什么?”花秋月怔愣了一会后,开始沉默地帮二牛包扎伤口的时候,阿古师傅一下子攥住阿牛的衣襟,大声喝道。 被勒住脖颈的二牛连喘息都困难,眼看前来报信的二牛就要一命呜呼了。花秋月急忙劝住激动不能自己的阿古师傅:“师傅,师傅。别着急。先听阿牛把话说完,这才能去救人啊。”这才安抚了阿古师傅。 得到喘息的二牛干咳不止,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他急急开口道:“自大家走后大概两刻钟的时间,有一批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目标明确地直接擒住孙老前辈,属下和莫言前去阻拦,但是拼尽全力,也没能把孙老前辈救下来。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本来是有机会杀死属下和莫言的,但是他们的剑都避开了致命要害之处。他们得手后,莫言追去了,而属下便匆匆赶来报信。” “乖徒儿,你先跟你爹娘走,为师去去就来。”阿古面色阴沉地交代。 “不行的,阿古师傅。”花秋月叫住要往回走的阿古师傅:“若徒儿猜得不错,那么他们要的是徒儿。” “不行,乖囡,你不能去。”已经迈入车厢内的李娟慌张失措地探出身子来,死死攥住花秋月的衣袖,泪眼婆娑地摇着头。 花秋月满含歉意地看着李娟夫妇:“爹,娘。这次女儿是一定要去的。孙师傅他老人家待女儿恩重如山,当年,若不是他对女儿伸出援手,也不会有今天的秋月了。” 花秋月的话让李娟痛哭出声,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强硬地留下女儿了。她捂着脸,压抑的哭泣声隐隐从指缝中倾泻而出。 过了许久,李娟在韩信强的安抚下,才止住了哭声,她抬起肿得仿若核桃大的眼,定定地望着花秋月:“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娘在南方等你。” “好。”花秋月轻轻地把李娟搂在怀里:“娘放心,女儿跟您保证会平安归来的。”话音刚落,花秋月就猛地把李娟推开,对正骑在健马上的罗伟诚道:“出发吧。帮我照顾好我爹娘。 记住一路隐去痕迹,不要用百草阁的名号走,用阳瑞祥的名号。现在阳瑞祥在大华国颇受礼遇,过关卡的时候,人家不会查得那么紧。” “放心。”罗伟诚掩住担忧的神情郑重地点点头,而后‘驾’地一声催动马匹前行。车队慢慢地跟着后面,上了官道,向远方驶去。 花秋月久久地目送着车队离开。萧钰撇了一眼花秋月微红的眼角,蹙了蹙眉:“要不你还是和他们去南方吧。孙老前辈这里我来想办法。” “不用。”花秋月擦擦眼角,郁气不平地答道。 “也是,你要是去了南方,这亲怎么成啊?不过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最后还是会嫁给我的。”萧钰理所当然地说。 萧钰的话题转移得太快,不过这一插科打诨,反倒让他冲淡了花秋月纷乱而又悲伤的情绪。 “你是怎么想的?”萧钰轻轻帮花秋月把眼角未干的泪痕擦拭掉,低声问道。 花秋月咬咬唇。沉吟一会,拧拧眉:“我们需要盟友。” “你指的是太子?” “嗯。可以吗?” 萧钰翕动了几次唇,不过他并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所谓是狡兔死,走狗烹。他怕将来李睿会对他们开刀,反倒做了嫁衣。不过整个李家能在德隆皇上退下来后,顺理成章地把控全局,且对他们表现出好感的除了太子李睿,还真找不出别的继承人来。 “你决定就好。你想怎么办?”萧钰温柔地揉了揉花秋月的头,好像他们现在只是儿女情长,并不是在讨论将来能决定很多人生死与命运的话题一样。 “你们俩走不走?要亲昵等成亲了再亲昵去。”骤然阿古师傅那张遍布沟壑皱纹的脸突然凑到花秋月与萧钰中间。 “师傅,我们在谈正事。”花秋月无力地辩解。 “我知道你们在谈正事啊。成亲的事。别看为师人老不中用,但是这耳朵还是挺灵光的。” ······ 两师徒一路抢白着对话进了城。 蓦然,刚进入南城门的景象让大家齐齐地禁了声。 只见城南门内,一排排身着轻甲,手持兵器,神情肃穆的禁军正列队等在那里。目测过去,估计有上千人的队伍。而原先给花秋月他们开城门的城门守将们都被禁军们拿下,用长枪抵着,跪在地上。 “月郡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禁军队伍分开,一个身着上好真丝锦袍,袍摆上用金丝细细勾勒,绣着四爪金龙图案。面容上的五官棱角冷硬的人走了过来。 “这是建王。”萧钰压低声音在花秋月耳边说道。 “建王的大名也如雷贯耳呢。秋月见过贱王爷。”花秋月加重了语气,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说。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宫中会行动这么迅速,好像未卜先知似的,在他们还在闯宫的时候,小院就被人给端了。原来外面还有建王在虎视眈眈呢。” 花秋月看了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顶四人小轿停在那里,轿帘隐隐被风掠起,轿子内露出一双精致的绣花鞋,这让花秋月忍不住拧了拧眉。心底暗叹一声,看来还是大意了。 轿子内的人若是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李娇娇了。想来李娇娇一直关注清风的情况,才能注意到小院的位置的。花秋月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不已。不过事已至此,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怎么补救的问题。 建王没有听出花秋月话里有话骂人的意思,但是常年和花秋月在一起的同伴还是能听得出来的,纷纷目光怪异地看着被骂贱还一脸得意的建王。 “建王还是把这些城门守将给放了吧。刚才秋月出城,不过用诓骗的形式出的城,不关他们的事。”看到即使被押着,随时有生命之危,也不慌乱,几乎可以说是安静地等待死亡来临的城门守卫们,花秋月终究不忍心,抱着试试的想法施救。 “月郡主还真如传说中的一样,是个菩萨心肠,不过本王很好奇,月郡主是靠什么威胁逼迫他们的,即使犯下杀头之罪,也宁愿冒死让你们出城?” “是么?那么建王过来,秋月悄声告诉你。” 花秋月的话音刚落,身为建王的随身侍卫就出言阻拦:“王爷,小心有诈。” 不过看到花秋月一步步往前行来,建王左右看了一眼,仿若周身站着的千多名禁军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又不好落个害怕一个刚及笄女子的形象,于是他不顾随身侍卫的劝阻,也迈开步子朝花秋月走去。 在花秋月与建王即将有一丈远的距离时,在她身后的阿古师傅啧啧出声:“哎呀,老身还没见过这么薄情的男子呢。刚才策反得连我徒儿都维护你和我这个当师傅的抢白,现在看吧,我的乖徒儿都去赴死了,这薄情男站在这里无动于衷呢。” 阿古师傅的数落让萧钰满头黑线,不过一直密切关注着花秋月举动,只要感到稍有不对劲就要马上前去救援的萧钰并没有精力应付阿古师傅,于是,便任由阿古师傅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只见花秋月刚离建王一步远的时候,她骤然抬腿,猛地朝建王的胯下踢去。谁也想不到文文弱弱的花秋月突然爆发出这么野蛮的行径来。随着建王捂着胯下面部涨成紫色。弓着身子,不住地倒抽着气。 周围的禁军们看到这一幕不由觉得裆下凉嗖嗖的冷。萧钰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整个身子僵在那里,犹如雕塑。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的乖徒儿,有为师当年风范。”阿古师傅一解郁气,兴奋地拍着大腿直乐。 “你,你,你找死。”建王面部扭曲。抖着手指着自己面前老神在在的花秋月。 “都给我上,擒住花秋月。”建王现在愤怒得已经忘了德隆皇上要他前来把花秋月带回去的命令了。 不过花秋月不慌不忙,冷清的声音淡淡地问道:“建王?你就不好奇,为什么秋月在宫里大闹一场后,而皇上能既往不咎的原因吗?而且最近皇上找总召秋月进宫,建王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乍然,理智让建王忽略了痛感,他缓缓站起身来,不过却心有余悸地离花秋月丈许远:“为什么?” “因为皇上他活不长了。”花秋月声音低沉。不过集中精力听的建王却被这个低若蚊鸣的声音炸得脑袋嗡嗡作响。不一会儿,他差不多全身兴奋地颤抖起来。 半响,稳住情绪的建王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告诉本王这个消息?而且你刚才为什么踢本王?”最后那个问题,建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可以说若是花秋月回答得让他不满意,他现在甭说刚领了个天大的人情,也会立马翻脸不认人。 花秋月真诚而又恳切,懵懂地眨巴眨巴眼,神情恳切地答道:“秋月是要让建王爷能够确认,接下来秋月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建王您并没有在做梦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一章:回 花秋月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女子。此时做天真不知事的模样,建王也不好死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他有点愤愤不平地咬咬牙,而后,深吸一口气,缓过情绪后,才开口道:“你说的,本王会细细查明的。等到查明真相真如月郡主所说的,本王再考虑和月郡主合作的后续,现在还烦请月郡主进宫吧。” “那,那这些守城兵将就放了吧。”花秋月有点打蛇随棍上的意思。 建王看着花秋月一副悲天悯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狠狠地拧了拧眉,在考虑和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人合作一把,谋取江山,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过建王转而一想,或许这也是花秋月的一个弱点,将来好好把握,也不愁不能控制住她。 基本上表面达成共识的俩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最后,花秋月避开人群跟阿古师傅和萧钰等人告别:“这次我进宫,估计就不会这么容易出宫了,孙师傅那里,我会想办法。皇上还需要我帮他诊治,暂时不会动他。外面你们就多费一点心,去找太子。就说我在上次和他见过面的地方等他。” 花秋月匆匆说完,就跟着禁军离开了。 禁军领队的还是禁军统领,他曾在花秋月手里吃过亏,本来还想着公报私仇的,给花秋月点颜色瞧瞧。但是他正准备投靠的建王突然对花秋月改变了态度,就连差点断送了性福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带过,这不禁让禁军统领心底嘀咕不已,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路紧赶慢赶的,把花秋月送进了宫,等在宫门的是喜公公,他看到花秋月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时,不由得暗暗吁出了一口气,德隆皇上又吐血了。被紧急传唤来的御医束手无策,刚被皇上下令拖出去砍了。若是花秋月再不出现,接下来会死更多的人。 而且,若是德隆皇上驾崩了,那么新的君主上位。他这个宫廷大总管估计也坐到头了,到时候有没有命在还是两说。 “老奴给月郡主请安。”喜公公此时对花秋月表现出了绝对的热情。他脚步轻快地甩着拂尘在前面引路。 等行到半道的时候,花秋月突然停住脚步,等到喜公公发觉,转身的时候,她才开口,眼神淡漠地看着喜公公:“喜公公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出宫荣养吧?” 花秋月的话直接戳中喜公公最近的心病,他左右看了看,挥手谴退身边跟着的小太监,等确定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低叹一声:“月郡主想问什么就问吧。老奴会斟酌着回答的。以后还望郡主照顾一二。” “喜公公痛快,那么秋月就不跟你客气了。今日被建王带进宫的老人,现在的下落,公公是否能告知?” 听到花秋月果然问的是这个问题,喜公公又长长地太息了一声:“这事老奴还真晓得。不过被送进来的人,月郡主还是别想着像上回一样闯宫了,这不实际。那人被圣上安置在了寝宫的偏殿内。若是您一天医治不好圣上,老奴想,人是不会放的。” 想不到德隆皇上这次这么重视,简直是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监视着,想来在寝宫内,一定布置着很多皇家暗卫吧。花秋月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 这时,喜公公面露凝色,往花秋月身边靠近,压低声音问道:“月郡主,您能不能跟老奴透个口风,皇上这病是否能医治好?” 喜公公的问话让花秋月久久凝视在他面白无须的脸上,忽而,花秋月勾唇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喜公公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就施施然地继续前行了。 不过,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却是让喜公公震惊在原地,他怔怔愣地看着花秋月娉娉婷婷走远的身影,面色凝重,眼里纷乱复杂。不过见花秋月已经走远,他不得不收敛起错综复杂的心思,甩着拂尘就疾步追着花秋月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寝宫走去,接下来的路程,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寝宫门口,喜公公才开口让花秋月先留在原地等地等待,他先进去禀报一声。 不一会,喜公公就面色焦灼地跑了出来:“月郡主,您快请吧。皇上又吐血了。” 等花秋月再看到德隆皇上的时候,德隆皇上已经清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他一双鹰目锐利非常,直接投注在刚进门的花秋月脸上:“花秋月,你可知罪?” 阴鹫的声音毫无保留地宣泄着德隆皇上不满,且恼怒的心情。若不是花秋月现在还对他有大用途,他就恨不得把花秋月斩之而后快了。 “秋月还是替皇上把把脉吧,皇上的气色很不好。”花秋月避重而就轻地转移了话题。 奈何现在德隆皇上也拿花秋月没有办法,且花秋月的话反倒激起了他心中的闷气,心中气狠地想:气色不好还不是被你气的。且等着。” 不管德隆皇上在心底里暗戳戳地如何凌迟花秋月,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对她和颜悦色点。 花秋月的手探着德隆皇上的脉搏,得到的结果是德隆皇上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不过现在她并没有声张,而是淡淡地把手抽了回来后说:“皇上吐血是正常的,这些都是淤血,积累着对身体也不好。接下来这几天秋月会陆续斟酌着开药,估计也会有淤血溢出的状况,皇上不必担心。” 喜公公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的。但是看花秋月一本正经的模样,这让喜公公不由得怀疑,刚才花秋月给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他细细想了一下后,才发觉花秋月并没有明确地和他说什么。 想不到自己在宫中摸爬滚打走到今天,竟然让一个黄毛丫头给糊弄了。这个花秋月真是让人越看越看不透了。喜公公如是想。 花秋月的话让德隆皇上很满意。他自己想着,今天或许是一下子气急攻心的结果,想来有花秋月这个医术界天才调养一阵子,应该会越来越好的。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目光就忍不住地转向放在玉枕边的玉玺。 花秋月一直也没有问起孙普业的事情,这种表现反而让德隆皇上觉得花秋月很识相,对她的老实很满意。等针灸完毕,花秋月退下的时候,德隆皇上很开恩地说道:“你只要老老实实地替朕把病医好,你们师徒还是可以团聚的。记住,不要再做傻事,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最近就不要出宫去了,一会喜公公会安排你的住处的。” 惯常的恩威并施。花秋月掩下眼底的讽刺,乖巧地行礼答道:“是。” 喜公公安排小太监在寝宫伺候后,就领着花秋月往外走。 皇宫整体占地面积宽广,有很多宫殿都是闲置的,喜公公处于客气,随口问了花秋月一句:“月郡主,您有想住的地方吗?” “西北方向吧。”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而已,这花秋月竟然真有想去的地方。喜公公愣了愣,而后建议道:“要不,老奴把您安排到南面吧,这御医院离那也近。您取个药材什么的,也方便不是?” “那喜公公问秋月的话,不是逗人玩吗?”花秋月冷笑一声。抬脚就往南面走去。 看到花秋月毫不犹豫地往南面行去,喜公公暗道自己想多了,看来这个月郡主也不过是气恼她师傅被抓了,使性子罢了,问她方位,她也不过随口说说,看来还是顺着她点的好。 这样想来,喜公公急忙急跑几步,就追了上去,仰着笑脸:“老奴就是问问呢,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冒犯了郡主,还请见谅。老奴细细想来,这西南面,还真有一个去处,那里风景独特秀丽,正合适您入住。老奴这就领您过去吧。” 花秋月如愿地暂住在了西南方向的一个小宫殿内。 等到黑夜来临,花秋月熄灯装睡后,薰香袅袅升腾,一撮迷香被燃尽,等守在身边的宫女都进入昏睡后,她悄悄起身,溜出了暂住地,往上回去过的那个冷宫乾西宫潜行而去。 今天根本就没有夜色,花秋月走在西南角的小道上,四周寂静无声,突然,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花秋月转身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警惕地,提着心走了一段路程后,猛地跑了起来,过了一会,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再回头,来时的小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树桠时,摇摆不定的阴影。她暗松了一口气。 此时离乾西院已经很近了,她整整因为奔跑而凌乱的仪容,才缓缓往乾西院行去。 乾西院还是如先前一样,大门微微虚掩着,她吱呀一声,推开沉重的木门,只见院中一个身材修长,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站着。听到木门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不是太子李睿还是谁? “你来了?” “你等了很久吗?”花秋月有点不好意思,宫人看得太紧,只能一拖再拖,找到机会才过来。 “你找我,是有什么要我帮忙吗?”太子给花秋月递过来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桂花糕:“送你的。” 当花秋月郝然地接过桂花糕时,太子李睿猛地面色一凝,面色大变看向院门外:“你带了条尾巴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二章:乾西院 面色突然大变的太子,让花秋月一惊。她倏地回头往虚掩的门外望去,只见影影绰绰的树影下,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正往他们这边来。 “要不你先走吧。”花秋月考虑到李睿太子现在还在软禁期。不好在外人面前露面,于是出声建议到。 “不行,我不能留你独自在这里,来人的目的还不清楚,若是真想对你不利,那么在这荒凉的地方,就算要了你的命,也没人知道的。”太子李睿坚定地摇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 “你带暗卫过来了吗?”花秋月想起上回那个用轻功带太子离开时,嗖~地一下就不见的暗卫。 “我让他去取点东西了。暂时离开一下。”李睿也不禁懊恼自己当时武断了点。觉得此时此地应该不会有危险。 不过尽管有未知的危险,李睿还是决定留下来。 他和花秋月往殿内行去,俩人躲到了一个倾斜着破败的,挂满蛛网的角落里,用柜子作为掩体,静静等着那些不速之客。 果然,等他们刚躲好,就听到院门内进了人,来人听着动静,大概有六七人之多。 只听一个充满戾气的女声问道:“刚才不是见到人了吗?现在怎么不见了?” 花秋月隐约觉得声音有点耳熟,透过缝隙窥去,果然是个熟人呢,来人正是现在的丽嫔,原先为淑妃位份的恭王之母。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自己留宫第一个晚上,就被她盯上了。 不过对方人数众多,而且太子李睿和自己都是没有内力之人,要对付这些人,且不让他们把看到太子出现在这里的话传出去。那对花秋月来说不是一般的难度。 苦无对策的俩人只能安静地躲在角落里。 “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去搜搜,应该就藏在这里。”一个脚步沉稳,声音浑厚的男声说道。 翻找东西的动静愈来愈近,随着飞扬起来的尘土,太子李睿低声和花秋月交代道:“你躲在这里面,别出去。我去会会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大不了被父皇知道后,躲不过一顿惩戒而已。” 还没等花秋月阻止,李睿就闪身出去了。 李睿突然现身,让正在认真搜索的人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围上太子李睿。 不止来人吓了一大跳,就连太子李睿也惊得不清。 因为刚才听声辨人,明显来人里有男子的声音。但是现在围拢上来的皆是一水的女装打扮的宫女。不过这几个宫女仔细辨认下,还能从她们不正常的,比较粗旷的骨架上看得出来,估计是男扮女装的人。 本来还抱着能和平点处理事情的太子李睿顿觉不好。相比自己在软禁期间出行,对方扰乱宫帏的罪名更大点。这不是自己要灭人家的口,而是自己现在正要面临被灭口的处境啊! 一时间,场面变得凝重极了。正站在李睿太子对面的丽嫔眼底的光芒暗沉幻灭不定,面上的肌肉隐隐有扭曲的模样,再不复原先貌美的姿态。 “花秋月那个贱人呢?”蓦然丽嫔咬牙切齿地问。 “什么花秋月,本宫不清楚,你们这是什么阵势。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个太子,你们这样就不怕以下犯上吗?”本来李睿想着,先闭口不谈扰乱宫帷的事情,起码要拖到自己的暗卫回来再说。但是当李睿的话音刚落。 对面的丽嫔便状若癫狂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太子殿下。今日你见到了不该见的。怪不得我们。要是你现在识相点告诉我们花秋月那个贱人在哪里。我们会给你个痛快的。” 这是打算撕破脸的节奏了。李睿小心地把腰间的折扇捏在手里。摸摸折扇上暗藏的三根毒针,心中多少镇定了点。 不过对方有七人,而毒针只有三根,李睿打算能拖则拖,最好能拖到随身暗卫前来最好不过了。 “花球月?本宫不太清楚。一直以来,乾西殿只有本宫在而已。” 对于太子李睿的极口否认,丽嫔不满级了,她冷哼一声说道:“笑话,我们一路跟着花秋月来到乾西院子附近,眼见她走进了乾西院。不过没关系,你现在不说,可代表不了一会儿不说。”话音刚落,丽嫔就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顿时,几个身怀武功的假宫女就动作迅猛地逼近太子李睿。 惊慌之下,李睿手指按在了折扇的暗器开关上,只听’噗‘地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假宫女抱着腹部惨叫一声的模样。 当李睿暗自窃喜搞定对手一个队员时,他手中的暗器忽而被一个假宫女一脚踢飞去。至此,李睿真的成了一个手无缚鸡的人了。 对方人马看到一个照面就在李睿的手里折损一个人手,霎那间,同仇敌忾的情绪让假宫女们都拔出藏在脚踝处的锋利匕首,步步逼近太子李睿。 隐在暗处的花秋月看到那些假宫女手指骨节宽大,脚步沉稳,眼中精光灼灼。太阳穴处鼓鼓凸起,一看就是内力深厚之辈。但是让花秋月想不通的是,在前一段时间见到丽嫔时,还没有发现她身边有这些假宫女啊。那么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到丽嫔身边的呢? 突然一个人影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一一一一一 恭王李乾潜! 看来恭王在京中的能量还是蛮大的啊,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把男扮女装的人,送进宫做假宫女。护卫在丽嫔身边。 眼看太子李睿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花秋月咬咬唇,叹息一声,走了出去,出言道:“我在这里。” 大家都想不到花秋月竟然会自投罗网,一时间有点怔愣。李睿更是急得不行了,频频向秋月使眼色,让她快点跑。 “哈哈哈~花秋月!你这个不要脸的,怎么,想当未来的皇后啊?夜半三更和未来的储君幽会。看来你也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清纯无暇嘛。”丽嫔一看到花秋月,面容就扭曲了起来。声音尖锐无比。 对于丽嫔满满的恶意,花秋月并不担心,现在她最忧心的是,这些假宫女已经手握匕首扑过来了。他们手脚利落,招招往花秋月和李睿的死穴处扎。看来是惯常做杀人灭口这种事情的人。 花秋月和李睿俩人神形狼狈地左右闪躲着。她暗自懊恼身上的药粉已经告罄。昨晚在御花园内基本上都贡献给了禁军,现在剩下的不过是几枚淬了麻药的银针罢了。 乍然,一道利刃的破空声传来,花秋月蓦然觉得危险来临,她有点慌乱地往侧边扑到。但是利刃入肉的声音依旧传来。 随着隐忍痛苦地闷哼声传来,她惊愕地回头望去,只见李睿正已保护的姿态在她身后替她挨了一刀。 “太子~!”花秋月不可置信的愕然模样让李睿无奈地苦笑一声,叹道:“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我会替你挡了这一刀。唉~” “哼~!花秋月,看还有谁来替你挡刀。都给我上。”丽嫔对于花秋月险险逃过一劫,很是不满意。 霎时,几把锋利的匕首就挥向了花秋月。 “找死~!”只听一声怒喝,匆匆赶来的两人纷纷攻向那些假宫女。 来人正是不放心花秋月的萧钰和李睿的随身暗卫。俩人在宫墙那因为萧钰身着夜行衣的缘故险些交上手,不过当听到西南方向隐隐有惊呼声传来,俩人刹时顾不得打斗,纷纷朝西南角掠来。正好赶上了这惊险的一幕。 本来看到来援只有两人而已,丽嫔还尤自在那乐得不行。想来这些都是和花秋月一伙的,乘着今天这里地理位置偏僻,把他们都解决了。好给潜儿清理道路。等潜儿归来的那一天,就是本妃荣登太后位置的时候,到时候就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了。 丽嫔被自己意淫出来的画面美得不要不要的。可是她的笑容刚爬上眉梢,就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遏住了喉颈。面色惨白起来。她骤然瞪大眼睛,好像要脱框一样,脚步一步步往外挪着,想要逃离这里,但是却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骇得手脚发软,没了力气。 萧钰完全是杀神附体的模样,腰间的软剑,剑剑都避开对方的要害处,只为了片下假宫女的肉而已。地上零落散着血淋淋的肉块,让人毛骨悚然,但是萧钰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看到花秋月差点被害时,那种害怕到快要窒息的情绪平息下来。 花秋月看着萧钰刺红的眼,柔声安慰道:“萧钰,萧钰,够了。我没事。没事的。” 听到花秋月柔柔弱弱的声音,萧钰的眼才逐渐清明起来。 花秋月现在正忙着给太子李睿止血,情况很不乐观,经过检查,应该伤到了肺。 等到她用银针把出血点控制住后,李睿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而后问道:“你约我前来所为何事,现在说来听听,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想来这次受伤,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相约之事。花秋月的喉间哽住了,不过很快,她意识到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索性言简意赅地,开始竹筒倒豆子般把心中所想告知他。 “你听我说,我留在宫中是皇上把我师傅关押在了宫里。皇上的病现在是治不好了,原来还有半年好活,不过估计过了明天,他也就剩下一个月的命而已。你要做好准备。我表面上和建王合作,让他逼宫,到时候你乘机清君侧。萧钰会带人助你······” 正在原地哆嗦的丽嫔一脸骇然地听着花秋月三言两语间就布置改朝换代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个容易拿捏的黄毛丫头吗?她深深地后悔自己低估了花秋月的能力。 转而她又想到:不对,本嫔还是可以翻身的。要把这秘闻告诉皇上去。对,找皇上。到时候妃位还不是唾手可得?”丽嫔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强悍了动力,脚下不停地捣腾着就往院门外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三章:攻心计 正在关注李睿伤情的三人根本都快忘了丽嫔这个人,但是她突然爆发出来的速度让还呆在原地的人都惊了惊。想不到久居深宫,看起来一阵风都可以吹飞的丽嫔现在跑起来竟然能赶上飞毛腿了。 “快追。留活口。”花秋月面色一凝。拧了拧眉。 丽嫔惊慌失措地奔出了乾西院,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慌不择路地逃跑着,并且一边逃窜着一边惊惶地大喊大叫,状若癫狂的模样哪还看出她有一点后宫千娇百媚的嫔妃仪态。 李睿的暗卫面色阴沉地追了上去,若不是出来前,花秋月提了那么一句留活口,恐怕现在他就忍不住一下子就把丽嫔毙于掌下了。 不过一个身经百战的暗卫想要拿下一个没有武力的女子,还是没有多少难度的。很快,李睿的暗卫就毫无怜香惜玉地拖着晕死过去的丽嫔进了乾西院。一向沉默寡言的暗卫把丽嫔‘嘭’地一声丢在地上,厌弃地抱怨道:“恬躁死了。” 花秋月看了一眼,脏得仿若在泥里滚了一圈的丽嫔,瞬间无语了。也不知道这个暗卫怎么整的,难道他把丽嫔从土里挖出来的吗? “为什么留活口?”李睿轻咳了一声,蹙着眉问道。 “有大用呢。”花秋月叹息一声,也不愿多说,就抽出银针在丽嫔的后脑开始扎针。等做完这一切,她转身跟李睿说:“你现在赶快离开吧。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 看到花秋月胸有成足的模样,李睿点点头,在暗卫的搀扶下离开。 等主仆俩人离开后,萧钰看着花秋月忙活着把自己形象弄得狼狈的举动不解道:“你准备留在这里?” “嗯。接下来你也躲一躲吧。”花秋月朝不远处的大树梢上指了指:“那里。”说完,花秋月就挥手让萧钰离开。 “好,照顾好自己。我明晚再来看你。”萧钰说完这话,就闪身掠到花秋月指的那棵大树上,掩住身形。而后,花秋月迅速把手里的活安排妥当后,她便跑到乾西院外,大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 不多会,离乾西院外不远的地方就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燃烧的火把,把整片方圆之地都照亮如白昼。领队的人正是禁军统领。 本来他就已经离这里不远了,在丽嫔惊惶出逃的时候,便闻讯赶来,不过就近之后,又没有了声音,这才在不远处徘徊搜查情况。这次花秋月的呼救声直接给禁军们指了条明路。他们动作迅捷地出现在了乾西院外。 结果禁军统领一看到迎面而来的是花秋月这个人。顿时整个人都快疯了。他心底暗叹一声倒霉,怎么这两天哪哪都是这个月郡主呢?只要遇到她就准没好事!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不过现在禁军统领对花秋月还是不敢怠慢的,不说处处吃亏这事,这月郡主与皇家扑朔迷离的纠葛,还是客气点的好。 禁军统领这么想后,他忙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来迎着花秋月:“月郡主,到底发生的何事?” “哎呀,真是吓死本郡主了。你们快去看看那个小院里,里面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花秋月一脸怕怕的表情。 禁军统领一头黑线,昨天这个月郡主才彪悍得一人干翻这么多禁军呢,也不见她面色变过,怎么今天就突然变得这么容易担惊受怕了?他朝身边两个禁军点点头,让他们前去查看。 两个禁军领命而去。 没有几息时间,只见刚才去查看情况的那两个禁军就连滚带爬,面色骇然地跑了回来,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是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怎么回事 ?”统领面色一紧,厉声问道。 “统统统领,大人。完,完蛋了。” “噗哧~!”一声花秋月忍不住笑喷了。她点点头接着附和道:“统领大人完蛋了。” 这下禁军统领的面皮顿时气得涨成了青紫色,他声音严厉地呵斥两个禁军小兵道:“做什么毛毛躁躁的,有什么事情就大声说出来。” 两个禁军小兵看到统领大人的面色非常不好,他们俩开始左右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回答上司的问话。奈何刚才看到的场景太震撼人心,两人吱吱呜呜半天,直到禁军统领一个剑銷打在了一个禁军小兵的肩上。俩人才结束互相推搡的活。 一个小兵才鼓足勇气大声喊道:“统领大人,后宫有人在乾西院内宣/淫。” 听到小兵的回话,统领大人面色顿时不好了,心想:你回答就回答吧,说那么大声干嘛?这下这种丑事怎么掩盖。皇上知道后,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咔嚓了大家都是小事的。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两个属下纯属看错的想法疾步走到乾西院门口处往里张望了一下。只见那个丽嫔整衣衫不整地趴在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假宫女身上。 果然,统领大人的希望瞬间幻灭了。最后他只能耷拉着肩往回走。等行至花秋月身边,再看花秋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觉自己被花秋月拉下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水里。 他纠结了半天,只得给花秋月施了个礼,试探性地问道:“月郡主,您看这事?” 花秋月眨巴眨巴眼,理所当然地说:“此乃大事,还是稟告皇上为好。” 本来还觉得花秋月平时行事古灵精怪,没准能出个好主意。哪知自己舍了老脸,神情谦恭地询问,得来的竟然是这么个馊主意!禁军统领大人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统领大人是想要欺君罔上?”花秋月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骇得禁军统领倏而瞪大了眼,过了一会,他警惕地左右张望着,看是不是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宫中的暗卫。若是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那是真的不用活了。 他急急地反驳道:“怎么可能?卑职对皇上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不会有二心······” 花秋月笑眯眯地看着禁军统领几乎是指天发誓的姿态后,点点头道:“那好吧。本郡主明白你的忠心没什么用的,皇上明白才行,你说对吧?统领大人?”禁军统领顺着花秋月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树梢上,隐隐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在随风摇摆。 皇宫暗卫!禁军统领所有侥幸心理都歇菜了,这明显是瞒不下去了嘛!他苦巴着脸支使几个手下一起去乾西院内把晕乎乎的丽嫔抬出来。至于剩下的那几个死透的,他就不管了,管他怎么死透的,估计是行事时不够刺激,挑战人类新高度的结果。他随便挑了两个完好的假宫女就带着队伍往隆德皇上的寝宫走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皇宫的西面穿行到东面,这阵势顿时让宫中很多人都闻风而动,纷纷打听出了什么事?当宫女或奴才们回禀说,逮住了衣衫不整的丽嫔在冷宫里偷人后,几乎整个宫殿都震动了。 花秋月一路心情飞扬地跟着禁军统领进了皇上的寝殿。 经过花秋月白天的诊治,现在的德隆皇上的精气神看起来没有昨天那么面无血色了。 这时候听到禁军统领和花秋月同时前来求见。正就寝的德隆皇上不禁好奇心起,他披起龙袍,声音沙哑地说:“传吧。” 等到花秋月和禁军统领带着几个禁军拖着丽嫔进来的时候,德隆皇上蹙蹙眉,瞟了一眼如死狗一样被拖进来,面朝下,只露出一个乱糟糟头顶的丽嫔问:“这是谁?” 禁军统领看了看花秋月,却被花秋月一脸炫然若泣,我受了天大惊吓的模样惊得不要不要的。怔愣在原地,心中疑惑道:这又是闹那样? 花秋月狠狠地睨了禁军统领一眼,首先开口道:“启禀皇上,刚才的场面真是吓死秋月了。这个禁军统领带了好多人围住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德隆皇上猛地一拍龙床,对着禁军统领就怒目相视:“大胆,月郡主你也围堵?你是胆肥了?” 德隆皇上实际上是怕花秋月有个差池散失,现在自己的身体完全是由花秋月调理医治。只要经由她的手,第二天胸口就没有那么闷疼了。所以现在德隆皇上几乎是把花秋月当作眼珠子那般看重。 乍然听到这个禁军统领要围住花秋月,这是要干啥?是想要了朕的命吗?德隆皇上的气息不稳,面色非常不好。 本来还想避重就轻,把丽嫔的事情草草交代一番了事的。但现在却被花秋月拖到浑水里搅和一番,不得不开始渲染起自己是怎么去冷宫抓人,冷宫里的艳情轶事是多么的缠绵悱恻。若不是花秋月一手主导了这场戏。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禁军统领那个绘声绘色的版本了。 统领大人完全是为了把皇上的怒火转移到晕沉沉的丽嫔身上,是怎么艳情怎么来说。就连花秋月听了都不自在起来。不过她一直悄悄地观察着皇上的面色。果然如自己所料。 皇上从隐隐发怒到真怒,到最后的气急攻心。整个面色都涨得发青后,一口黑血就喷了出来。 他尤不可信地抖着手指着晕沉沉的丽嫔,吃力地说道:“把,把她弄醒。朕要,要好好,审!” 站在一旁的喜公公用一盏冷茶泼在了丽嫔头上,几息过后,丽嫔幽幽醒来。可是她一醒过来时,嘴里发出的声音完全是那种禁忌的靡靡声。再加上她身上凌乱不规整的衣裳,以及旁边那个半裸的假宫女。让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开始脑补了画面。 ‘哇~!’地一声,德隆皇上一大口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眼睛一闭,就往后仰倒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四章:迷雾 本来德隆皇上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了极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体内顽疾的反扑。结果在听到自己头上有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时,并且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偷偷送进宫来的。哪里还能不怒? 这个宫里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德隆皇上就怒火攻心哇地闷出一口血来。其中有被带绿帽子后气急攻心的缘故,也有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顾及不上很多事情了。这种无力感更让他莫名恐惧。 禁军统领本来还在绘声绘色吧啦吧啦地沉浸在自己臆想出来的场景中。乍然德隆皇上闭眼像个木桩子似的往后‘咚~’地一声仰倒,碰撞出来的巨大声响,顿时把他唬了一大跳。 就连喜公公都怔愣在了原地,一时反应不及。 顿时整个寝宫中变得寂静无声起来。禁军统领也禁了声,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看花秋月又看看喜公公。这时候的喜公公才回过神来,拂尘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哭丧着脸就扑向德隆皇上:“皇上啊?您这是怎么了啊?您可别吓老奴啊~!” 花秋月乘着喜公公不注意的时候,凑到禁军统领身边,幽幽的声音道:“皇上快不行了。原因嘛,就是统领大人把皇上气得吐血倒地不起的。” 禁军统领被花秋月的话吓得面色发白起来,他哆嗦地问:“什,什么叫不行了?是是是快要?”那个死的意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方寸大乱的模样一瞬间就让他冷汗淋淋。 “你好好想想吧。这事宜早不宜晚。我建议你现在去投靠太子吧。再怎么说太子的尊位还在呢。皇上一驾崩,太子还不是第一顺位人继承皇位吗?” 经花秋月提点,禁军统领刹那间反应过来,对啊。现在正是投靠一个好君主的时候。这可是从龙之功呢。想到这里,他赶紧乘着皇上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花秋月看着禁军统领匆匆离开的脚步,微微勾了勾唇,眼底暗沉诡谲。 “月郡主,您快过来看看。皇上不好了。”骤然,喜公公焦急地喊着花秋月。 “知道了。”花秋月淡淡地回了一声,上前去熟练地给德隆皇上把脉行针。过了半个时辰后,德隆皇上终于不再魂游天外了。他懵懵懂懂地醒过来,看到花秋月正在认真地给他行针,终于担忧的心慢慢回落了回去。 “朕的身体还有得救吗?”德隆皇上声音疲惫,有气无力地问。 “皇上的身子还是可以慢慢调养的。只是以后不能生气了。对病情不好。”花秋月避重就轻地回答。 听到花秋月的话,德隆皇上的心里熨贴极了。他昏沉沉地嘱咐道:“你今晚就和喜公公守在这里吧。有你在,朕才能放心。” “是。”花秋月低低地声音刚落,德隆皇上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月郡主。您看皇上这。”看着沉睡的德隆皇上,喜公公担忧地询问着花秋月。 “没事。身体超负荷后,人体都会进入睡眠状态,那是自我修复的缘故。”花秋月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冷清地回答。表面上平静的花秋月其实内心是汹涌不止的。 她暗暗计算着时间,想着禁军统领离宫后,接下来所行事的速度。想来能够来得及。 话说禁军统领出了皇宫后,上了马,就直奔 太子府去,不过,行到半道上的时候,他吆喝马匹快行的声音却渐渐地慢了下来。到最后,他干脆纵身下马,拉着缰绳停驻在了原地,拧着眉细细的思索着。 现在赶往太子府,虽然可以投靠太子,但是太子本来就是顺位继承,到时候要想加官进爵的机会还是不大。并且太子一直被软禁在宫外,就连东宫都没有资格居住了。这样的太子手里有多少兵力,多少人脉还有待思量。 不提后宫之主皇后那还有一个嫡子呢,就说选择建王成功的可能性都大得多啊。若是选择建王,这个从龙之功是妥妥地逃不掉的。想到这里,禁军统领暗怪自己也是事先没有好好把事情捋顺,自出事后,就慌了神,花秋月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起码现在还不晚。 想清楚后,他开怀一笑,仿若未来的荣华富贵,加官进爵就在眼前了。于是,禁军统领扭转马头,上马后,向着建王府的方向赶去。 尽管在宵禁阶段,但是禁军统领身着皇宫大内禁军官服,巡夜的人还以为是皇上有什么紧急事情交代让他出宫来办,倒是不曾阻拦。就这样,禁军统领一路畅通无阻地赶到了建王的府门外。 自从建王从花秋月那知晓皇上命不久矣的消息后,他一直属于亢奋的阶段,即使夜已深沉,他依旧不能安寝,此时正在书房内写着一封封将要给予逼宫部署人员密信。 小厮在书房门外通报:“王爷,禁军统领求见。” 建王手中浸满墨汁的笔顿了顿,一大滴墨汁破坏了信笺的整洁,瞬间浪费了一张差不多写好的密信。不过他的心情却没有被损毁分毫。 听闻是禁军统领前来,建王很肯定地觉得这个统领前来是投诚的。因为据他观察,昨晚这个禁军统领就隐隐表露出来这种迹象。不过好像他还在顾虑着什么似的。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宫中禁军统领这一大助力,对于成事,他瞬间觉得多加了三成了把握了。 不过姿态还是要拿捏的。建王把桌上的东西收一收,铺开宣纸,做练字的模样等禁军统领前来。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了几声,建王沉声回道:“进来。” 小厮把禁军统领请进来后,便放轻脚步退了出去,顺便把门给掩上了。 屋内只有建王和禁军统领两个人,建王也不说话,依旧在专注地练着字,过了一会,禁军统领终于憋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容神色坚定地说道:“建王。属下是来助建王一臂之力的。” “哦?”建王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过身定定地看着禁军统领,而后开口斥道:“大胆。” “建王爷。现在时机已经成熟。皇上病重,不日将会驾崩。若是您没有荣登大宝之心,您,您就把属下交出去吧。”禁军统领心底也琢磨不准建王的心思。心中忐忑不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哈哈哈,好。好一个荣登大宝之心。你能控制整个大内禁军吗?”建王眼含鼓励。 “属下,属下一定不妄王爷所托。”禁军统领声音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你附耳过来。”建王压低声音在附耳过来的禁军统领耳边细细交代后,就让他离开了。 至此,整个京城,就开始有几波不明力量暗暗调动着京中的布防。离京中不远的地方,几支驻防的军营也纷纷接到密令,分成几波人马悄悄往京中调拨。 一时间,看不见的硝烟正席卷着整个宁静的京城,有些政治嗅觉敏锐的人皆是感觉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几乎每个君主更替,京中总会添上不少冤魂。于是,族中话语人皆是开始约束族中子弟最近少出门,别惹事。 这天,花秋月从御药局取了自己所需要的药后,一个行色匆匆的捣药童子莽撞地撞了花秋月一下,而后花秋月发现自己的手中被塞进了一团纸条。她不动声色地收进了袖中,而后离开御药局。 等到了无人处,展开纸条,上面正是萧钰的笔迹。蝇头小字上面密密麻麻说明了此次行动还算顺利,不过最近宫中戒严严重,就算是他想晚上偷偷潜进宫,都非常吃力。只能找到孙普业师傅的老友,用一个他族内在御药局任的捣药童子的子弟传信。 信的末尾交代让花秋月在宫中见机行事。给皇上多拖些日子。边关的张小将已经偷偷带着一支队伍往京中赶了。其中有不少血狼军。兵力上要压倒建王应该没问题。只要再平安拖上六日,队伍就能抵达京郊了。 花秋月拧着眉把小小的字条看了又看,心突突地跳个不停。不对,情况有变。 于是,她又装作要多抓几份药材的模样又回到御药局,焦急地在御药局内寻找刚才传信的那个小童。 本来宫中替皇上看病的御医早对花秋月不满了,自从花秋月进宫后,他们御医院是被皇上完全当了摆设和出气筒啊。奈何现在花秋月还有个郡主的身份,明面上那些倚老卖老的御医们不敢怎么对付花秋月,但是暗地里使绊子还是常做的。 此时看到花秋月还在御药局盘恒不去,那些御医们都互相使了眼色,而后一个御医仗着在御医院的资历老,便上前去,对花秋月微微拱拱手道:“月郡主,这马上要到点了。这御药局可是有门禁的。御医院内还要盘点。您还是请吧。” “这不是还差半个时辰吗?到了点,本郡主自然会离开。”花秋月的手在药柜上翻找,其实眼睛却滴溜溜地找着刚才那个捣药童子。 时间渐渐过去,药童子并没有出现,花秋月担忧不已,按照萧钰所说的军队还有六日便抵达京郊。那么后日就能进入驻防军队视线。届时局面就将会对己方不利了。 今晚一定要把消息放出去。花秋月暗暗想到。她算计着时间,心中愈发地焦灼起来。 这时,一个腼腆的药童子端着药罐子走到刚才想要赶花秋月出去的那个老大夫面前,虚心地询问道:“叶师傅,您看这罐药成了吗?” 看到那个药童子,花秋月的眼睛蓦然一亮,她轻咳一声,对那个童子招招手,命令道:“你过来,让本郡主来看看成品如何。” 花秋月这完全是越俎代庖啊,顿时把整个御医院的御医都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还不过来。小心本郡主治你的罪。”花秋月声音拔高,威胁道。 “去吧,去吧。让郡主指点你一二。没准啊,明天你就是御医院第一人了。”叶御医没好气,语气发酸地说道,而后阴沉着脸,袖子一甩就转身离开了。 等那个腼腆的药童子走到花秋月所在的药柜旁边后,他压低声音问:“月姑娘,听闻你久不离去,可还有要事相告?” 没想到还是个机灵的小童,她微微一笑,先是指点了一番他药罐子里配药的成份有稍许误差后,才严肃地小声说道:“你今晚一定要传到,就八个字一一一一宫中有异,按兵不动。”说完,花秋月一直突突不停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五章:谜题暗语 把消息传给捣药童子后,花秋月才随便取了一点药就往回走。 寂静的寝宫内,已经被浓郁的药味弥漫。现在花秋月进出寝殿已经完全不用通传了,在殿前的小太监那一亮相,就有人引着花秋月进如皇上那的寝殿。 皇上已经不堪早朝的负荷,现在都已经改为在寝殿中批改奏折。花秋月进去的时候,头上绑着明皇抹额的德隆皇上正翻阅着最近送上来的线报。他微微抬起首来瞥了刚进来的花秋月一眼后,又埋首批阅着。 这是花秋月和德隆皇上一贯来相处的模式,只有等德隆皇上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侯在一旁的花秋月才能上前去给他诊治。 一直呆站着的花秋月,无所事事后,那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案台上那叠线报上。看着封面与外部的印戳,应该是京郊驻防大营递上来的。 便是这么一瞟,却是让花秋月惊出一层冷汗。 正在埋首批示折子的德隆皇上突然抬首,带有审视的目光看着心神恍惚的花秋月。而后,他乍然问道:“你有心事?” 不明德隆皇上的意思,花秋月索性摇摇头答道:“回皇上,秋月没有心事。” “嗯。没有就好。有也得等朕把最近开始活跃起来的老鼠都打死了,你才能出宫办事。”德隆皇上话里有话地说。 “皇上说什么,秋月不清楚。秋月只是负责照看皇上的身体而已。”秋月恨恨压下心底的慌乱。 “哈哈哈。你慌什么?皇宫现在是最安全的。只要你还在皇宫,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因为从今早开始,整个皇宫就已经开始戒严了,意思就是说只准入,不准出。” 听到德隆皇上的话,花秋月尤不敢自信,倏地抬起头来,只见德隆皇上把手里准备好的折子交给挥手招来的暗卫:“去布置吧。” 此时,花秋月才知道,整个京中,看似已经形如一盘散沙,但是德隆皇上依旧能把最核心的权势捏在手心里,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如枯朽的烂木。可他现在却正在下一盘大棋,在临死之际,再次享受一把玩弄权势的快感。 他已经张开了巨网,等着想要翻起浪花的鱼儿们自投罗网了。 让花秋月忧心的是,按照德隆皇上的说法,宫禁了。那么传递消息的捣药童子可就出不去了,消息就传递不出去,那么按照萧钰他们的计划,赶来的边关军后日便就会进入驻扎军的视线。那么,等德隆皇上知道,这可将是一场灭顶之灾啊。 虽然她现在已经心慌意乱,但是明面上,花秋月并不敢表现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越到了这种紧急时刻,越不能慌乱。她这么暗暗告诫自己。等照常帮德隆皇上针灸过后,她便试探地对昏昏欲睡的德隆皇上说:“皇上,秋月想要去外面走走。” “嗯?”德隆皇上闻言睁开了眼,一双虎目锐利无比地盯了花秋月一眼,而后才缓缓闭上,出声问道:“最近是多事之秋,还是别到处乱走的好,免得让宫中暗卫误杀。” 花秋月咬咬唇,而后忽而扬起笑颜,语气平和地说道:“就在宫中走走而已。眼看就要到了八月十五了。金秋时节,秋月身为皇家钦封的郡主,没能为这天下百姓做点什么。秋月想着做做花灯,替皇上也替这天下百姓祈祈福。希望来年大家都能安康喜乐。” “哦?难为你还有这份心,不枉朕对你的看重。去吧。记得宵禁的时候,不得逗留在外。免得像上回似的,让那些伺候你的宫女都死于非命。”德隆皇上说完,就闭目入睡了。 花秋月知道他指的是,上回她第一天留在宫里,为了方便和太子李睿相邀在乾西院碰面,她便把伺候在侧的宫女都迷晕了才离开的。哪知,最后那些宫女竟然被德隆皇上命人要了她们的命。理由是伺候得不周到,让月郡主这么晚了还受到惊吓,该杀!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股戾气就不断飙升,不过想到还在皇上手中的孙普业师傅。花秋月又咬咬牙,朝德隆皇上礼节性地施了礼后才离开。 等花秋月离开后,已经睡着的德隆皇上忽地睁开眼,扭头看着花秋月离开的方向。而后,他朝寝殿暗处出声吩咐道:去盯着她。不要让她做出什么有损计划的事情来。” 昏暗的角落里,不见其人,但是在德隆皇上的话音刚落下后,就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回道:“是。” 花秋月自离开寝殿后,一路行来,细细地留心观察,才发现,现在宫中已经内紧外松。实际上戒备已经非常森严了。而且出现的密集情况,恐怕这个宫内,除了禁军外,还有几波隐在暗处的队伍。 至于是谁的队伍,现在花秋月根本不清楚。她只能用尽自己的能力,阻止萧钰他们的行动。先把自己人从这潭浑水里摘出来。 花秋月把重新分配在自己身边的宫女都召集了起来,让她们去准备篾扎成方架,宣纸,笔墨,棉线,松脂等。 本来这些被分配过来宫女都隐隐听说过自己的前任因为怠慢而人头落地的传闻,原先觉得月郡主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是看到花秋月和他们相处时没有高人一等,颐指气使的模样,便渐渐放下了心防。对花秋月的吩咐也是尽心尽力起来。 东西筹备齐全,花秋月首先做了个样品,然后让大家尽可能多地扎些出来。她则开始埋首疾笔写字。 大家都好奇花秋月一直不断地重复些什么。不过凑过去看,却发现自己不大明白上面的意思。 受德隆皇上之令,一直监视花秋月的那个暗卫也丈二摸不着头脑,怕回去没法和皇上交代,便施了身法,寻了个空隙,悄悄偷了张花秋月写好的字让另一个暗卫拿回去给德隆皇上审阅。 当德隆皇上展开暗卫偷回来的,花秋月所写的字后,他蹙了蹙眉问暗卫:“她一直在写这些?没有别的什么异样的举动?” 暗卫想了想,肯定地回答,没有。只是叫一些宫女帮忙扎些灯而已。 德隆皇上再次把视线放在了花秋月所写的句子上:南无三曼多哇日啰赧憾南无三曼多哇日啰赧憾南无三曼多哇日啰赧憾南无没钴三曼多南无没钴三曼多南无没钴三曼多南无没钴三曼多。 这应该是一段咒语而已吧。德隆皇上叹息一声,为自己的多疑好笑。一阵缠绵不止的咳嗽后,他摆摆手,对暗卫说:“就这样吧。没有异样就随她去。朕先歇息。” 话说花秋月在暗卫偷盗写了字的宣纸时,就已经知晓了,但是她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继续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本来刚开始时候,她着急着想,干脆直接把消息就这么传出去算了。但是她这段时间和德隆皇上相处的日子里,眼看着德隆皇上的行事手段让她明白,德隆皇上是一个惯会出其不意和疑心病很重的人。这才想了这么个迂回的办法。 花秋月带着一帮子太监和宫女在快要宵禁的时候,终于扎好了一百个灯。 她扎的灯并不像大家所想的那种放在水里的花灯,而是简单好扎的孔明灯。糊好花秋月写好字的宣纸,一排排孔明灯放在一起,底盘上放置燃烧着的松脂,灯就靠热空气飞上天空了。 本来将要进入宵禁时分,宫中开始一片宁静,突然非常壮观的,腾空而起的孔明灯瞬间让整个皇宫沸腾起来。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多灯在天上飞? 一个个暗卫还以为花秋月会让其在水里许愿的灯都齐齐飞上了天,他们的心底顿觉不好,这月郡主怎么总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真是愁死个人,这是要阻止还是不阻止?不过他们又想了想,一切都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应该不会往宫外互通有无吧? 孔明灯越过皇宫大内的宫墙,借着风力,往宫外飘飘荡荡地飞去。 接下来,不止是皇宫,就连整个京城都被花秋月的举动震动了。曾经早早的时候,人们就听说过这种能飞的灯,但是却没有人做出来过,现在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在天上,而且是从宫中出来的,并且上面还写着字呢。一切都让人们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很多人都开始出来追赶飘在半空中的灯。 有的人拿出长长的竹竿,有的人家,家里有武艺高强的,纷纷拉弓射箭。甚至是内力充沛的,就已经直接腾空而起了。整个京中热闹极了。人们甚至已经忘了宵禁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萧钰正在书房内,写着给萧大元帅的书信。他并不知道整个京中已经被花秋月搅和得喧闹如白昼的闹市一般了。 突然,安静的书房门被咋咋呼呼地阿古师傅一脚踹开。 萧钰抬起头来,头疼地看着一刻不得安宁的阿古师傅,无力地揉揉额头,规劝道:“阿古师傅,您老人家还是早点歇息吧,小月儿说了那样对身体好。夜已深沉了。您听话啊。” “睡什么睡。现在整个京城哪还有人睡觉的。大家都出来看灯了。我的乖乖,这么多灯飞到半空中还真漂亮。难得一美景,小子快快出来 赏赏景。” 萧钰被阿古师傅不由分说地扯了衣裳就粗鲁地拽出了书房,本来还以为阿古师傅只是像往常一样闷得找些事做而已。但是一出书房,当他看到漫天飞舞的孔明灯后,不由得蹙了蹙眉,凝声问道:“这是从哪里飘来的?” “宫里啊。不是宫里还能是哪里。也就只有宫里的人才吃饱了没事做成天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啊。漂亮是漂亮,就是不能当饭吃。”阿古师傅嘟囔地答道。 宫里?萧钰眉心一拧,片刻后,便脚下一点,身子呼地窜起,借着几个踏脚点,不断地飞掠而上,追着一个比较近的灯就去了。 “咦?你是在和老身比轻功吗?老身来也~!”阿古师傅玩心大起,也追着萧钰而去。正当萧钰快要抓住一个孔明灯的时候,骤然被调皮的阿古师傅后发而至一掌给拍飞了。 萧钰只好无奈地急急解释道:“阿古师傅,灯上面的字,是你乖乖徒儿写的。” 这话瞬间让本来还不着四六的阿古师傅直接怔愣住,接着她面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身法迅速地几个起落,再次腾空而起追着一个将要飘远的孔明灯而去了。 不一会,等在院中的萧钰就看到阿古师傅气喘吁吁地提着三四个孔明灯回来了。而她嘴里嚷嚷道:“累死老身了,追了半天,才追到四个灯而已。乖徒儿是不是在向我们求救啊。你看灯上写的都是啥?老身研究半响。叽里咕噜一堆啥也没看懂!要不要咱们今晚再闯次宫啊?” 萧钰翻翻四个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灯而已。于是他便取过一盏细细端详起来。 “我乖乖徒儿写的什么?”阿古师傅绕着沉默不语的萧钰火急火燎地问。 整个灯上有价值的,只有几行娟秀的字,上面的意思只是一般的咒符而已。萧钰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你是猪吗?不要动不动摇头。”若是被人,那一定是风花雪月想出来的花灯,但是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才对。阿古师傅看萧钰猜不出花秋月的意思,顿时肝火大盛,忍不住抱怨出声。 不动?不动!萧钰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对,这是不动明王咒!” “什么动不动的。你倒是说清楚啊。这咒是干啥的?”阿古师傅急得团团转,就怕花秋月和孙普业这一老一小在宫里出个好歹。 萧钰隐隐就要抓住脑子里那灵光一闪的念头了,他忍不住踱起步来。猛然,他把这件异事串联起来。首先是宫里。灯,平时没有灯。对,有异!接着是不动明王咒。不动?王? 最后,他串联起来,终于知道花秋月大费周章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宫中有异,按兵不动。 瞬间,得出的结论让萧钰倒抽一口气。不好~!事情有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六章:逼宫 花秋月在京城中制造出的一场漫天飞舞的孔明灯,终于把表面平静的京城打破了。 萧钰领会了花秋月的暗喻后,就立即马不停蹄地出了京。前去阻拦秘密来京的边关军队。 而建王府内,也被这些不明所以的灯给震惊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建王都会郑重后再郑重地分析利弊。现在看到京中异样。他便赶快指派那些幕僚们,使尽千方百计,终于隐隐约约地探听出来,这是月郡主在为皇上祈福。 祈福?建王和幕僚们听到建王的话后,皆是眼底一亮。难道皇上身体已经再也不堪重负了吗? 坐在建王下首的幕僚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禁军统领在这个团体中属于新人,一直得不到发言权,索性坐在角落里喝酒。乍然,建王出声询问禁军统领:“黄统领对此事如何看?” 没想到建王会独独点名自己,让自己提建议,禁军统领顿时激动不已。他慌忙拍拍衣摆起身向建王抱拳行礼道:“属下愚钝,只是觉得现在宫中的禁军都尽在王爷的统领下,而且通管京中兵力的都尉大人也是王爷您的人,若是起事,应该能万无一失了。属下不明白,王爷您还在等什么呢?” 禁军统领这一番话顿时得到了不少幕僚的迎合。 “是啊,是啊!王爷您正在忧虑着什么呢?说句不敬的话,若是万一有一天,皇上突然驾崩。这第一顺位人可不是王爷您啊。到时候免不了麻烦。并且有点名不顺言不顺。” “王爷顾虑自然有王爷顾虑的地方,岂是我等能揣测的。”有一个拍马屁的大臣顿时出言反驳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闹闹哄的,吵得不可开交。恍若集市。 “好啦。”建王声音低沉饱含威严地喝道。等大家都静下来后,他环视了一圈,才缓缓地开口:“今夜子时,行动。都尉大人,您带着兵负责京内治安,宵禁后,街道上一律不得再看到闲杂人等,解决不是我们的人,把京中整个控制我们的手里,并守住城门。 另外分配两部分人出来,一部分随本王进宫。剩下的另一部分,去围住太子府邸。若是他反抗,直接杀无赦。” 所有听到建王有条不紊地安排兵力部署后,他们心中的喜悦和激动程度变得难以言表了,皆是磨拳擦掌地要大干一番振奋着的表现。 建王很满意大家的表现,他最后一次给大家做战前动员:“本王知道你们都想以后能光宗耀祖,位极人臣。今日,本王在此许诺,若是今日能够成事。那么,今后,美人,美酒,官爵之位,该给予你们的嘉奖,本王一定会兑现的。来,咱们共举杯,祝大家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所有人都情绪激昂地一饮而尽后皆踌躇满志地出了建王府,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为今夜,也为了以后的人生,这场豪赌中,多准备也筹码。 夜半时分,几只精锐的军队正在京中疾步奔跑着,他们动作迅速地按照上官的指示,清扫障碍,凡是反抗的异军都一一绞杀,一时间,京中处处乱了起来,建王的人,胜在出其不意,得手后,纷纷前往自己将要留守的岗位。而有一支千人队伍,直接就把太子在所居住的府邸围了起来。 李睿的暗卫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太子的书房外,这里除了太子外,还有他的妻儿,妾室等。若不是早早的时候萧钰在临走前,让卫疯子前来传切勿轻举妄动的口信,现在他们就不会选择等在书房内了。 当太子府被团团围住的时候,太子妃,这个柔弱的女子不禁泪涟涟地追问太子李睿,为什么你要这么相信那个萧钰和花秋月?不过当李睿想起花秋月那双和他娘长得一模一样,纯净通透,恍惚得能看透这个世界所有表象的眼,他就坦然地接受了萧钰和花秋月的建议。 然而,在宫中,花秋月今天完全是被德隆皇上限制了自由。对于昨晚的花灯事件,德隆皇上并没有对花秋月说什么,只是再看向花秋月的时候,他眼底的寒芒却让花秋月隐隐觉得有一股寒意在心头袭来。 这让她更加小心翼翼起来。直到夜已深沉,已经宵禁的皇宫四下皆是此起彼伏的刀剑相击声,以及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人心发慌。 花秋月轻蹙着眉,站在德隆皇上这个充满药味的寝殿门口,环抱双臂,静静凝视着远处通红的火光。 “月郡主?您还是回到殿中吧,夜里风大。”喜公公甩着拂尘,走到花秋月身边后,小声地提醒着。 花秋月知道,这是德隆皇上的意思。对于德隆皇上,她越来越看不懂了。照这几天他身体的情况来看,每况愈下的身体已经让德隆皇上自己也明白,前景不大好,但是他仿佛不知晓般的举动,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等花秋月跟着喜公公走进德隆皇上正在办公的案桌边时,骤然,脸色苍白的德隆皇上轻轻干咳一声,而后抬首看着花秋月探究地问:“花秋月,你倒底从那本人人争夺的宝典里,学会了什么?” 花秋月被德隆皇上的问话问得怔了怔。 喜公公想不到皇上会在他面前谈起这么隐秘的事情,慌忙行礼退下,整个寝殿内,只有花秋月和德隆皇上两人而已。 对于这时候德隆皇上突然发难,花秋月只能沉着应对。她不知道德隆皇上关注这件事多久了,在这背后又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由得小心地应答着。 “皇上了解那本人人赞颂的宝典吗?”花秋月眼睛清明透彻地直视着德隆皇上。 “喔?你觉得朕了解吗?”德隆皇上一边干咳一边反问道。 “皇上应该不了解,若是了解,也不会在今日这么问秋月这个问题了。虽说人人追捧,但是上面真的没有写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比如凯撒大帝他以叙事的方式,在宝典上不厌其烦地叙述他的生平,生活点滴而已。”花秋月的话再诚恳不过,其实她真正看过的也就是这前半部的‘宝典’而已。 或许是花秋月此时的眼神太过真诚,竟让阅尽世事的德隆皇上也看不透了。他无力地往靠椅背上靠着。也不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着。 不一会儿,喜公公面色焦急地从宫外奔了进来,他行色匆匆地赶至德隆皇上身边,小声地稟高:“皇上,建王带着反叛的禁军把寝宫围了。” 喜公公的话音刚落,德隆皇上便猛地剧烈咳嗽起来,等到他停歇下来后,他的面色阴沉,仿若恶鬼附身般。让人看着也能感到不寒而栗的冷。 半响,他沙哑着嗓子说道:“等着吧。” 整个寝殿外,不时传来军队官兵的踢踏起伏的脚步声,德隆皇上听着宫外的密集的脚步声,冷哼一笑:“还真是下了苦心的,难为能聚集起来这么多拥护者。” 正说着,人就到了。 “父皇。儿臣听闻父皇身体抱恙,出于孩儿的孝心,还是请您退位让贤,移居行宫颐养天年的好。”从寝宫门外走进来一个面色刚毅,身着明皇袍服的男子,他一边意气风发地行来,一边出言对着德隆皇上说道。不是建王还能是谁? 德隆皇上看了一眼建王,视线特别停驻在他那身已经迫不及待换上的明皇五爪龙袍上,心口闷疼的感觉又不断地袭来,他骤然哇地一口血喷在案桌上,而后翕动了几次唇,才吃力地问出口:“你果然,要如此,逼迫你父皇吗?” 建王是第一次看到德隆皇上如此赢弱的模样,一时有点怔愣,都忘了将要说的台词了。脑海里涌现出小时候,自己的父皇手把手教他描大字的场景。蓦然,他的眼睛投注在了案桌上那个代表天下最大权势的玉玺。 于是,他的眼神一厉,内心更加坚定了,声音更加响亮起来:“父皇,儿臣这是在尽孝!”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愧是朕的皇儿,像朕。不过你就不能等上一等,等朕死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啊~?啊~!”一声高过一声的啊字后,德隆皇上猛地一挥手,把案桌上的折子都一把哗啦啦地扫在了地上。 这时,在寝宫外久等,仍不见结果的那些建王附属们,都纷纷涌进了寝宫内。他们很多都是在京中所属重要官位的官员,这个结果让德隆皇上的面色更加不好了。 等大伙都把病体沉沉的德隆皇上围在中间的位置上时。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蓦然,建王把视线投向了花秋月,他轻轻勾了勾唇,对花秋月命令道:“月郡主,本王现在求你一件事。听说你医人的本事通天,不过让人死的活也不差。我父皇现在的身子已经不堪重负了,你好好让他歇息吧。” 这个歇息两字,被建王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意味深长不已。 尽管建王已经下了命令,但是花秋月并没有任何举动。她知道,建王这么做,不过是想把自己一个致命的把柄握在他手里罢了。种种迹象表明,宝典的后半部就在建王的手里,而自己在京中所用的霹雳弹,多少和凯撒帝留下来的配方相似吧。 若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不管结果如何,以后她花秋月,能依靠的靠山就是能是他建王爷了。 等了半响,花秋月的不作为,让建王的面色扭曲起来,他声音狠厉地邪魅一笑:“你真不愿听从本王之令?那么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把人带上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七章:押 眼看建王势在必得的表情,花秋月的心顿时咯噔一声,她有点慌乱地看向寝殿门口,不一会,只见几名御林军押着一位头发斑白,形容憔悴的老者进来。 看到几乎是被人拖进来的老人,花秋月十分不确定,且小心翼翼地出声喊道:“师傅?” 精神恍惚的孙普业隐约听到自己徒儿的声音,他疲惫地睁开眼,抬起头来,像前方看去,朦胧的视线中,花秋月那张因为悲伤而要哭却强忍着的面容就映入了眼帘。 他忙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安慰自己的徒弟。 花秋月看到已经憔悴到了这份上,以前还是一个微胖的老头,现在却干巴得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残烛老人。她的心就难以压抑住不断升腾的怒火。可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只能在夹缝中,好好的筹谋,才能让他们师徒俩全身而退。 理智让她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怒气,花秋月长长的袖笼内,那双柔荑已经攥得死紧,直到圆润的指甲掐疼了自己的手心 。她才轻轻放缓自己的呼吸,而后慢慢走向孙普业。 两个架着孙普业的御林军看到花秋月过来,都不禁紧绷了情绪,戒备起来。毕竟月郡主在禁军中的名头还是跟小魔女这个称号齐平的。 花秋月行至孙普业身边后,她轻轻执起孙普业的的手腕,细细把脉。察觉到师傅并没有受过刑,而是严重营养不良,几乎虚脱的结果。这个结果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想要亲自把孙普业搀扶过来,找个地方先躺靠着,让身体舒服点再说。 哪知花秋月刚伸出手臂,其中一个御林军就急急喝道:“住手。” “大胆!”花秋月气急地反手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那名禁军身上。 “你!”禁军被花秋月的突然发难,打得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伸出一只手做掌状,就要砍向花秋月。 “你什么你。”花秋月不解气又给了一巴掌。声音颇具威严地怒斥道:“本郡主堂堂大华国皇上亲封的郡主,还比不上你一个禁军吗?本郡主今天就要打你了怎么着?你要分清什么叫做尊卑。不是你一朝得势就能为所欲为的。” 在场所有人都想不到一直知性文雅的花秋月竟然也有这么不讲理,以权压人的时候。那个被打的禁军不禁把视线投注在了建王脸上,想要建王给点提示。 建王听到花秋月话里有话地表明了态度,表示自己并不会站在他这边后。他的面色变得阴沉起来。 可是还没等建王给点提示,就听到德隆皇上骤然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拍案而起,心情大好地说道:“说得好。不愧是朕封的郡主。好!” 说完,只见德隆皇上徒然把手中的茶盏猛地砸在了地上。砰地一声,茶盏碎裂开来。紧接着,整个寝宫呢顿时从外面涌进来一大批重装精锐的官兵。 齐刷刷的队伍,手握利器,以密集的程度瞬间包围住建王带来的兵马。几个回合后,就下了建王那方人马的兵器。 如此出其不意的结果,骇得建王怔愣在当场,他木然地被皇上的人马擒住,一脚踹在小腿肚上,跪在那里。 半响,建王尤不可信地大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本王有那么多兵马的。为什么?不可能······” “你还不知错吗?实话跟你说,整个京城都尉手下的兵,已经都被朕换上了从驻守军调过来的人。你所有的举动,皆是在朕的眼皮子下进行,怎么肯可能成功呢?你的资质比太子强,若是你再等等,或许朕会考虑把皇位传给你,可惜了。”德隆皇上声音中带有淡淡地惋惜声。 正是这种态度,让建王有点崩溃的感觉。 “错?儿臣有什么错?儿臣没有错。父皇您的身子已经不堪重负了,为什么要死死守着这个位子呢?把它传给儿臣不好么?您也说了,儿臣的资质比太子的好,父皇您若早点退位让贤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建王不甘心地反唇相讥。 “压去宗人府。”建王丝毫不认错的态度让德隆皇上疲惫地摆摆手,让人把建王压下去。 这时候的建王才知道害怕,他不停地扑腾着双腿,不愿意离开,嘴里苦苦哀求着德隆皇上:“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知错了啊!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吧。父皇!” 若是建王没有在最后时刻对德隆皇上下了杀心,想借着花秋月的手弄死自己的父皇。那么德隆皇上还没有那么气愤。 花秋月扶着孙普业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建王和那些拥护建王的人被人拖出去。 当建王逼迫她的时候,花秋月也是在赌德隆皇上的能量。她押的是德隆皇上还有后招。若说建王还能让人看透,但是这德隆皇上是唯一个让她很难去猜透的一个人。往往每件事都没有他的身影,但是却有着蛛丝马迹指向了德隆皇上。这让她不得不小心应对着。 而且,孙普业师傅进宫这么久,现在变得这么虚弱,若说这里面没有德隆皇上的手笔,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不过现在正在宫中,也不好问师傅什么,只能等着以后才细细问过了。 建王的事,几乎是告了一段落,建王府内的所有女眷们,都被一同押往宗人府内和建王一起圈禁。 但是,尽管事情好像已经落幕,花秋月并没有得到获许出宫的恩准。也没有人管他们师徒俩。整个皇宫像一个巨大的机器在加紧运转着,宫人们越发的沉默起来,行事也更加严谨。每当花秋月试图打探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宫人们会告诉她任何消息。 德隆皇上也没有再传唤花秋月前去给他诊治,除了一日三餐有嬷嬷送来,仿若整个皇宫都忘了花秋月这个人似的。 在无人的小宫殿内,花秋月终于从缓过气来的孙普业嘴里知道了,这一段时间他在宫中所受到了待遇。 有两个小太监负责看着他,并且他们还每天不厌其烦地要从他的嘴里套取信息。基本上都是关于花秋月这个徒弟的事情。但是孙普业害怕从他的嘴里说了什么,被他们一传话,变成了什么不利于自己徒弟的消息,索性就不开口了。 结果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果断让两个负责看守的小太监火大,俩人每天都要孙普业说点有用的信息,若是完抗到底,他们就不给吃的了。就这样,活活把一个微胖的老人生生减成了差不多干辊条的模样。 花秋月听后,心底沉甸甸的。她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都在一直努力着保护身边的人,但是,所有的人其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谁不是再用尽力气保护着她呢? “师傅,这个仇,徒儿一定要为你报的。”花秋月心中郁气难解。出言道。 “唉~!别说这些了,那两个小太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咱们师徒俩还是想想该怎么出宫吧。”孙普业对现在两师徒被困在宫中,两眼一抹黑的情况很是忧心。他觉得他一个糟老头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自己的乖乖徒弟,人生才刚刚起步,若是以后一直被困在宫里还怎么过啊。 “师傅莫急,想来,这事很快就有结论了。”花秋月沉吟了一会,笃定道。 “噢?”孙普业眼睛一眯,端正了身子,凑近花秋月小声地问:“果真?还有多少时日?” 花秋月蹙蹙眉,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个月?”孙普业哀叹一声,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抱怨道:“这也太久了点,咱们师徒俩在这三个月内,一百天里。在这深宫中会不会出点什么意外啊?” 哪知,花秋月轻轻地干咳地一声,压低嗓音道:“师傅,是三天!本来应该更久点的,但是他这病气不得,前几天被自己的儿子逼宫,还想要了他的老命。气的,估计就差不多了。” “嚯~!”孙普业忍不住惊喜地出声,而后激动地站了起来,兴奋地团团转。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那是不是咱师徒俩就能出去了?” “呃~!应该吧。”花秋月扯了扯面皮,苦笑道。主要是德隆皇上实在太难琢磨。谁知道他会不会心里变态,在自己要死的时候,准备个万人坑陪葬啊? 他们师徒俩正在聊着德隆皇上,而此时的德隆皇上也在说着花秋月师徒俩的事情。 他面如金纸,已经时日无多了,声音再也没有了前些天怒斥建王的神采。 坐在他床榻边的,正在聆听他教诲的,正是刚从宫外接回来,一直软禁着的太子李睿。 现在德隆皇上正在交代他这一段时间放在心底的犹豫不决的事,正是花秋月这个人。 “太子,花秋月这个人,是父皇留给你处理的。她这人有才气,但是却一身傲骨,不过致命弱点,是太重情。一直以来,你也没有接触过她,现在你若先试着,给她施点恩,要是能把她肚里那点东西,都掏出来更好。若不能,就控制住,她身边,的人,让她老实,为你所用。 不过,这人,完全是个变数。等你利用完了,千千万万,不能留!可,可记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八章:最后的棋子 德隆皇上特意交代李睿如何处理花秋月的问题,这让李睿忍不住蹙了蹙眉。本来在还没有入宫的时候,他就隐约听说花秋月现在还不得出宫的传闻,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父皇安排了之后的事宜。 他翕了翕嘴唇,半响才出声道:“好,儿臣晓得了。” 得到太子的应答,德隆皇上终于疲惫地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等太子走出皇帝的寝殿后,迎面撞上正躲在寝殿外,面色怔然的太子妃。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不照看涵儿?”太子不满地拧了拧眉,总觉得最近太子妃的各种行为举动有点和之前的反差不少。不由得出言敲打一下。 “不是还有宫女和嬷嬷吗?”太子妃不在意地摇摇头,撅着嘴。而后,颇感兴趣地转移话题:“怎么,父皇也看不上那个花秋月啊?都说反常即为妖。想她年纪轻轻,就就手段通天,想来”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乍然被李睿冷冽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不禁住了口,再也不敢提花秋月的事了。 不过,等李睿转身离开后,太子妃的面色懊恼不已,过了不久,逐渐变得气愤起来。想着,自己和太子成婚这么久以来,没享过什么福,就被软禁在了宫外的太子府内。连年节间入宫的资格都没有,和他生生吃了这么多苦。 现在好了,终于熬得拨开云雾见月明了,但是自己在太子心底的位置还不及一个外人! 太子妃越想心中的梗就越过不去。气恼的她忍不住一脚踢在了脚边的一个小盆景架上,高脚的盆景木架根本经不起她这么泄愤地一踹,顿时,整个木架便随着力道的惯性倾斜了,连带着盆景架上那盆绿意盎然的小盆栽也嘭地一声砸了个稀烂。 巨大的声响,一下子就惊醒了睡在内室的德隆皇上,本来他的精神就不是很好,昏沉的睡眠中,也是浅浅的小睡而已。所以,现在骤然这么一声巨响,乍然就把他给惊醒了。 “谁在外面?”被吵醒的德隆皇上不耐烦地出声询问。 骤然,德隆皇上不悦的语气让还在气恼中的太子妃惊得心中一咯噔。不过想到,这里的情景,只要卧病在床的父皇没有走出来,那是不会发觉是自己使了脾气造成的。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寝殿门口,因为动静而走进来查看的两个小太监,她连忙冲着他们打了个让他们把这里收拾干净的手势,就清清嗓音,开口道:“父皇,臣妾任雪。刚才是小太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瓶子而已。” “任雪?太子妃?进来吧。”德隆皇上索性把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儿媳妇喊到了病床前。毕竟将来这江山不得不交给太子,这太子妃的品性,行事他都没有留意过。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弥补的意思。若是这个太子妃真的不堪大用,那么乘着自己还没驾崩之前,给太子好好地再纳几个大臣的好女儿也好。 太子妃任雪想不到德隆皇上会突然把自己叫进去,她瑟缩地咬咬唇,压下紧张不安砰砰乱跳的心,才抬起脚步,缓缓掀开帘子,往德隆皇上的方向而去。 德隆皇上抬起一双审视的目光,看着太子妃。不由得为太子妃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感到失望。而且这孩子行动间都不如别家闺秀大气。自从进了寝殿内,她都不敢抬头,只是一直低垂的头颈来瑟瑟缩缩的小家子气模样。 不过想到,这个太子妃是自己草草给太子选的。本来也想不到,这人会是将来的一国之母。但是现在自己将要早登极乐了。现今能挑起大华国大梁的除了太子以外,还真找不到合适的。 德隆皇上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放缓了口气,对太子妃说道:“你近前来吧。跟父皇说说涵儿的事。朕想听听。” 或许是德隆皇上语气中的缓和,让太子妃受宠若惊一般,她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腼腆地给德隆皇上行礼。说道她的儿子,太子妃还算有些话题,她主要和德隆皇上讲这个皇孙成长中的几件趣事。不过大多是从婢女,嬷嬷那听来的。 那时候她刚生产完后,身子一直调养不过来,这位皇孙就交给了下面的嬷嬷和奶娘,婢女们带着。等到她身子日渐好后,结果这个亲生儿子却不和自己亲了。索性她也落个轻松。一直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心情好就问几句。 现在徒然德隆皇上要听这些趣事,她说得也是干巴巴的。不过今日的德隆皇上好像特别有耐心,也没有出言打断她磕磕巴巴的话。 这种现象骤然让这个刚享受到太子妃真正权势的任雪徒然自信心大增。她言语越发的轻快起来。 说着说着,太子妃的脑海里不断反射出刚才太子为了花秋月一个外人要和她翻脸的表现,她心中就郁闷得不行,再者,让她心里有点小九九的是,她明白,皇上是不愿意让花秋月活着的人。那么是不是可以借着皇上的手? 这么想着,她说的话题不由得转移到了花秋月身上了。 “父皇,刚才任雪在外面,隐约听到你的声音,好像说什么花秋月是吗? 本来还好好讲着皇孙的事情,徒然转到了花秋月身上,这让德隆皇上颇为意外。不过他敏锐地抓住了太子妃眼底的那一抹疯狂与厌恶。而后,他便有目的性地询问:“怎么,你认识花秋月吗?” “没有,没有。就是太子他认识。”太子妃一时口快,给说出了口。蓦然,她徒然觉得整个寝殿中的气压有点低。再看皇上阴沉的眼神。 虽然她想置花秋月于死地,但是却不想把自己的夫君给拉下马。尽管现在太子府风生水起,但是还不是皇上给的。这一点,太子妃想得很明白。于是,机灵一动,她开口抱怨道:“那个花秋月和那个萧钰什么的,总让别人来找太子,但是太子不是不能出府吗?怎么可能见过他们。” 如此说来,太子妃的说法也合情合理,这才让德隆皇上不再多想。不过他心底清楚的知道。 今天跟太子说起要花秋月的命时,太子的神亲可没有行必果的决心。不过这个太子妃嘛! 若说他相信太子对花秋月的恶感还不如相信太子妃对花秋月的恶感来得直接。 所以,一个计划就浮现在了德隆皇上的脑海里。 “任雪啊。本来呢,这个花秋月的郡主名头,父皇是不想封的。但是听说她的岐黄之术不错,抱着能治好朕身上顽疾的念头,这才封的郡主,但是却是个不成事的。这口气,父皇咽不下去啊。而且这个花秋月能读懂人人争抢的宝典。万一她靠着邪术颠覆咱们李家? 现在在父皇临终之际,父皇拜托你一件事,以后花秋月就交由你解决可好?” 德隆皇上石破天惊的话,让太子妃怔愣在当场,他想不到皇上会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 怔愣之下,她有点紧张地说:“可,可是。可是,任雪没,没有人手啊。” “你怎么可能没有人手呢?等太子一继位,你就是皇后了。作为一个皇后,你要学会差遣一些有野心的人为你办事。况且,父皇还没有给过你见面礼呢。今天,父皇就把一支皇家暗卫队交到你手里。你可不要辜负父皇的心意啊。” 面对德隆皇上的谆谆教导,受宠若惊的太子妃,不由得酸了鼻头。想着谁都说父皇不近人情,看来传言还是不可信的多。突然被认可,被重视的太子妃激动得不能自己。她接过德隆皇上递给她的,一枚小巧的皇家玉牌,猛地点头。 “你出去吧。父皇累了”事情交代完,德隆皇上疲惫地挥手让太子妃退下。这么安排下,他总算是去了一件心事,向来以太子妃的能力,想要除去花秋月这个人,需要不少时间,等太子把花秋月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成为李家的东西,那太子妃也应该成事了。 这么想来,德隆皇上心情舒畅地沉入了睡眠。 整个寝宫中,香炉内的香片袅袅而上,寂静的寝宫中,直到香灰落尽,依旧没有一点响动。喜公公这两天有点腰膝酸软,贴了两幅膏药后,又从班房内赶了回来,看到安静得过份的寝宫,他小声地怒斥着守在寝宫门口的两个小徒弟:“做什么吃的,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进去伺候皇上。” “可是,师傅,皇上还没醒呢。”一个小徒弟委屈地说。 本来御膳房的人已经来了,但是他想去把皇上唤醒,起来用膳的时候,发现皇上依旧好眠着。他又退了出来。以防皇上突然醒来,他便一直守在门口不曾离开呢。这个小太监表示很委屈。 喜公公手中妃拂尘一下子就扫在那个小徒弟的身上,等小徒弟受了一拂尘后,闪开身子,喜公公才先行进了殿内。 殿内,幽幽的烛火明明灭灭不定,风把龙床上的纱幔扬起,当纱幔的一角抚在德隆皇上的脸上时,德隆皇上没有任何反应的情景让喜公公的脑海里,仿若像被惊雷炸了一下‘轰隆’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顿时,他手中的拂尘‘啪嗒~’一声,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喜公公面露惊惶地小声问道:“皇上?”得不到回应的喜公公面色开始发白,一声高过一声的皇上就开始从他不断颤抖的嘴里喊了出来。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他,几乎是拖着僵硬的腿,挪到了龙床边,哆嗦着手指,探在德隆皇上的鼻息下。果然最让他惧怕的事情发生了。喜公公的嗓子仿若被一块尖锐的大石块堵住了般,使劲了半天,他才能用他那口尖锐到能冲破天际的嗓音破着音高喊:“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百九十九章:激化 尽管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德隆皇上将薨的事。但是皇上真正驾崩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人的场景却是让人想不到的。 不过幸好,这两天德隆皇上差不多已经全权交代下去,接下来的大华国将由太子登基。并且,建王已经被关进了宗人府,恭王被剥夺了王位,贬为庶民,已经出逃。剩下一个年幼的,皇后的嫡子,有皇上交到大臣们遗召圣旨在,皇后也实在暂时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于是,皇后默默地带着唯一的儿子,已经提早被封为康王的儿子,迁到了慈宁宫。上升为皇太后。等到康王再大点,就可以出宫建府了。 由于朝中需要太子及早的登基临朝执政。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德隆皇上的葬礼在进行了时候,太子一府的人都已经迁居进了皇宫。只待德隆皇上葬礼结束,选好日子,李睿就能正式登稷为帝了。 德隆皇上薨的丧钟敲响的时候,花秋月和孙普业正就着小菜,两人对酌着。蓦然听到丧钟敲响,两人的心中徒然一松。孙普业更是直接地把酒杯放下,站起身来,招呼着花秋月:“乖徒儿,走了走了,咱们现在就出宫去。可以回家了。” 花秋月猛地扑哧一声笑了,她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对孙普业说:“师傅,您出了这个门后,怎么的也不能表现得这么兴高采烈吧。多少也要哀伤点。” “是,是,是。为师那不是高兴嘛。”精神了很多的孙普业笑得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想来,德隆皇上已薨,应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师徒俩了,花秋月想着住在宫里,实在不方便,索性同意了孙普业的决定,俩人把从宫中御药局收刮来的珍贵药材裹吧裹吧,打包成两个包裹,师徒俩一人背一个在身后,就相携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出了一直住着的小宫殿,路上遇到的都是行色匆匆,面色哀伤,身穿素衣的宫人。谁也顾不上管花秋月这两个明显格格不入的师徒俩。 就这样,俩师徒就这么顺风顺水地走到了宫门口,眼看还有百米距离就能出宫的时候,骤然,一道不怀好意地女声就在花秋月的身后传来:“月郡主什么也没有交代就离宫,这不好吧?” 花秋月听着陌生的女声,转过身来,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叫住自己的女子。 也是现在正是大丧阶段,所有的人都除去艳服, 就连出彩的配饰都除去了。 所谓是想要俏,一身孝。花秋月她在宫中见多了美女,特别是皇帝的妃子也不少,若是现在换上一身孝,肯定我见犹怜的模样。但是太子妃的容貌实在是太普通,加上打扮得一点都不出彩。跟个宫女没啥差。甚至是比很多宫女都不如的程度。 结果花秋月认了半天,还是不能确定对方是何人。 师徒俩盼着出宫那是日思夜想,现在眼看宫门就在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还不停地磨磨叽叽着。这让孙普业实在恼火,他不由出声催促道:“这位宫女姐姐。你要有事就说事,没事,我们还有事要出宫呢。” 被认做宫女也就算了,还被一个胡子一大把,两鬓花白的老头叫姐姐。太子妃的头皮都快炸了。一口恶气就在心中盘恒。自从德隆皇上把一支精编皇家暗卫交给她后,且现在朝中是太子把持着,登基是早晚的事。她就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尽管是在丧期,但是隐晦恭维她的人那是数不胜数。多少让她的心膨胀起来。但是这种膨胀却遇上了一个耿直的孙普业。 气恼之下,太子妃徒然喝道:“暗卫何在,把他们拿下。” 等到她的话音刚下,嗖嗖地从附近不同的角落暗处就掠出了一道道黑影。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暗卫瞬间就把花秋月师徒俩围在了中间。 看到这种架势,花秋月把皇家那些能拥有这种能量的人都想了一遍,突然一个传闻就闪过花秋月的脑海。传说中,太子被逼着娶了个貌若无盐的太子妃。 看着面前盛气凌人的女子,花秋月拧了拧眉,怎么也想不到太子李睿这个暖若阳光的男子,和他相携一生的人是这么的张扬不知事。 “太子妃?”花秋月出言再次确认一番。 看到花秋月认出自己,太子妃郁闷的心终于缓和了点,可是一想到刚才那个老头喊自己宫女姐姐的话,她又忍不住出口怒斥孙普业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也学学你徒弟,有点眼力见。不然自己怎么掉的脑袋还不知道呢。” 她的话现在是完全让花秋月对她有了恶感了。不由得往前一步,腰身板正,脖颈挺直,声音严厉,目中满是威严地出声道:“太子妃,现在还在孝期,您就不能遵守孝道了?” “什么孝道?你别危言耸听。”太子妃看到花秋月端正身姿后,身上的华贵威严的气质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太子妃站在她旁边都觉得的弱了一大截。心中的落差让她更想把花秋月踩在脚下。 “ 年高德勋者可以见到了帝王而不跪。我师傅一生救人无数,所走过的乡镇城池之地都受当地百姓乡里崇敬。可谓有德之人?现在年事已高。皇上都会尊敬的人,却在这宫门之处被太子妃怒斥为‘死老头’?难道太子妃你是比皇上还要崇高的人吗?” 花秋月可谓是处处把太子妃逼到了死角。说得她没有一丝的反驳之力。 孙普业禁不住花秋月的夸,不由得挺了挺腰板,暗暗得意地给花秋月一个大拇指,而后出声道:“现在我们师徒俩可以走了吧。” 看到转身提步就要离开的花秋月师徒俩,太子妃蓦然惊醒,现在不是说孝不孝的问题,她被花秋月绕晕了,不过看到他们背后的包裹时,太子妃眼底狠厉的光芒一闪,嘴里又喝道:“站住,给我拿下这两个偷盗宫中之物的窃贼。 花秋月想不到这个太子妃是这么的不依不饶。她拧着这眉扶着孙普业转过身来,神态认真地问太子妃:“太子妃这是一定要治花秋月的罪才能过得去了?实话说,我们的背包里确实是宫中之物。” 看到花秋月承认她背包中是宫中之物,太子妃顿时高兴坏了。 “你这个窃贼,本宫一定要给你定下重罪。”太子妃是一步也不想让的姿态。她想象着花秋月一会就会跪在她的脚下苦求自己绕了她一命的场景,便忍不住开怀。 她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只见花秋月拨开身前的暗卫,就一步步缓步朝自己走了过来,太子妃想不到花秋月竟然死到临头了,仍旧能不失一身风华与傲骨。 等花秋月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太子妃不由得有点惊慌,她急急地喝止花秋月:“你站住。不许过来。”而后,又对没有阻拦住花秋月的皇家暗卫们喊道:“你们是木头人吗?怎么没有人拦住她。都在干什么?” 一个皇家暗卫出列,他面色有点纠结为难地说:“太子妃,月郡主身上有太子殿下的随身玉佩。见此玉佩如见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的随身玉佩?太子妃把目光凝聚在了花秋月那只手握莹白玉佩的那只美若青葱似的柔荑上,再看自己粗短的手指,心中妒忌极了。 为什么?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太子会处处护着这个花秋月。难道是看上她了?这个念头在看到花秋月那张倾城的面容时,就犹如她把心中的恶魔放出来般。不可抑制地疯狂地,想要把眼前那个美如画的女子毁掉。 看到面容扭曲的太子妃,花秋月才心不在焉地把玉佩收了起来,她认真地看着太子妃规劝道:“秋月从来没想过影响到你的利益。你听得进也好,听不进也好。不过你都不能明面上动秋月的。因为动了我,就意味着你要挑衅太子的权威,毕竟现在还是太子说了算的。太子妃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说完,花秋月就转身搀扶着孙普业在众目睽睽下,走出了皇宫。 太子这枚玉佩是正午时分,和午饭一起送来的。自从太子从德隆皇上那里接收到要对花秋月不利的要求后,他以防德隆皇上还会有第二手准备,便让小太监把自己的贴身玉佩送了过来。想来若是出了状况,起码玉佩能抵挡一二。 然而太子是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对花秋月动手的竟然是自己的太子妃。 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太子妃正满脸怒气地闯入了御书房内。太子还没有开口询问,就被太子妃任雪先行出声质问道:“你凭什么把随身玉佩给花秋月送去?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一直陪在你身侧苦熬的这几年吗?你是不是要纳了花秋月让她入宫伴驾?” 一连串的质问让李睿烦躁地拧了拧眉。他眉心紧锁地看着以前温柔知理的太子妃变成了现在这个副泼妇模样。 不过看到任雪眼里的泪痕,他又不忍心苛责,于是压下心中的烦躁,声音安抚性地说道:“本宫是要把花秋月封为公主了。到时候认做皇妹。你把她当妹妹相处不好吗?她人大度又懂事,你们会合得来的。” 太子妃听到太子的话后,心都凉了,她情绪激动地大声嚷嚷着:“一个郡主还不够吗?公主?以后是不是见到妾身都不用下跪了?太子就是要把她捧得和妾身一般高,太子才舒心是不是?是不是太子想着封她为公主后,她好经常进宫,你们好暗通款曲这个算盘?” 太子李睿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太子妃口不遮拦的模样。半响,他心中怒是再也压制不住了,忍不住给了太子妃一个巴掌。想要打醒这个仿若被恶鬼附体的太子妃。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御书房内响起,太子妃一下子被打懵在原地,她心中对花秋月的恨意更被这一巴掌拍得浓若实质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世界有花秋月没我,有我就没有花秋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章:乌龙事件 花秋月和将要一跃成为皇后的太子妃在宫门口发生争执,甚至到了动用了暗卫的地步。这个消息,不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自花秋月进了京后,一直都属于话题人物,身为一个农女出身,却处处瞩目,这让很多京中闺秀都看不过眼,总觉得自己的风头都被这个乡下来的抢走了。不过花秋月的战力一直爆表,她们尽管看不惯花秋月,但是也不会主动去挑衅她。 现在,徒然听到花秋月和未来皇后杠上了。很多人都私下地拍手称快,坐等花秋月碰壁的时候。 特别是现在还被软禁在宗人府内的建王一家。李娇娇在宗人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被软禁在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连伺候的人都不能带。身为妾室的她,现在只能充当丫鬟的角色,每日劳心劳力地伺候着建王和建王妃,建王侧妃等等,那些位份只要比她高的都可以随意使唤她。 日子过得苦哈哈起来,她也没有了每天精心保养的条件,一段时间下来,就逐渐显得憔悴,衰老了起来。当她有一天在铜盆里的水影里看到自己鬓角那有两根白发的时候,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慌就袭上了心头。让她整日都处于浑噩之中。 夜深人静之际,疲惫了一天的李娇娇躺在单薄得没有褥子的木板床上。内心里一个疯狂的想法就不断撕扯着她的脑海: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怀着这个信念,李娇娇不再认命,她开始没日没夜地转动着脑筋,期盼能有一天重见天日。 当花秋月与太子妃争执的消息传到宗人府时。她觉得这是上天给了她一个命不该绝的机会。 在京中经营多年的李娇娇多少了解点太子妃的脾气性情。太子妃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平淡无奇。不止是她的样貌,就是她的才华,头脑都属于不灵光的那种。性子胆小怕事,但是既然能在宫门就和花秋月闹起来,说明两人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阶段了。 于是,李娇娇就打着作为帮手一起对付花秋月的打算。这种想法,她斟酌了半天,觉得可行。不过现在身在宗人府,行动不能自由,想要和太子妃联络上,还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李娇娇隐约知道建王应该能联系外面的人,并在宫中有自己的暗棋。只是现在潜伏起来罢了。 这天,李娇娇把自己收拾利索,特地穿上唯一带进来的一件薄纱琉裙。当她整妆的时候,目光不由怔怔地看着自己已经粗糙的手,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更是坚定了几分。 当李娇娇看着夜色渐渐暗下来后,她便莲步轻移,往建王一直逗留的凉亭水榭行去。 秋风瑟瑟,卷起一地落叶,李娇娇行走在落满枯叶的小道上,沙沙做响的叶片摩擦声让她想起昔日风光无两的日子,再看水榭台阶上,那个萧索得自斟自饮的建王爷,若说她对建王的感情,那肯定是比花信柱浓烈得多的。现在看到颓废得不成样的建王爷,心底不由得一阵阵发酸。 “王爷?”李娇娇放轻了脚步,声音里满是担忧:“您又空腹喝酒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建王睁开朦胧的眼,看到来人是李娇娇,而今日李娇娇的打扮迷人了许多,他猛地仰头灌下一口酒,接着就粗鲁地扯过李娇娇的手,等她将要重心不稳的时候,建王徒然把她搂在怀里。双手霸道地捧着李娇娇的面颊。一口带有男性气息的酒就反哺进了她的嘴里。 浓烈的酒气呛得李娇娇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两眼泪汪汪的模样取乐了建王,他不由得仰头哈哈哈地大笑出声了。 “王爷好坏。”李娇娇暗嗔了一眼建王,拍拍胸口抱怨道。 “你有事找本王帮忙?” 建王的话让李娇娇一怔。想起每当自己有事求眼前这个男子帮忙的时候,都是这副打扮,比如第一次,被训练了好久的老鸨逼着出来接客那天,自己就深深地被眼前这个男子吸引。 于是使了浑身解数,把在花楼里所看所学到手段都笨拙地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终于让得这个尊贵的男子把她带离了那个不见天日的火坑。 “你若想离开宗人府,本王还是有办法的。毕竟你只是个没有上碟镨的妾而已。并且没有孕,他们对你的看管会宽松很多。你要是想走,本王来想办法。乖,夜里凉,回去吧。”建王伸手在李娇娇消瘦了很多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挲了会后,就徒然把她推开,又猛地灌起了酒。 “不,王爷在哪,娇娇就再哪。娇娇想和王爷一起离开。”李娇娇忍不住搂着建王的腰身小声地啜泣起来。 沉默的建王任由着李娇娇搂着自己,直到嘤嘤哭泣的李娇娇平静下来。他才伸手把她已经凌乱的刘海拨正。而后叹息一声,看着憔悴的李娇娇说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建王眼里的怜惜,让李娇娇的心不由一暖。她轻轻地摇摇头,接着她又兴奋地说起自己的发现,小声地分析着太子妃可能帮忙的猜测。 等她兴奋地说完,只见建王则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她,这抹鼓励的微笑让李娇娇觉得即使现在为了这个男子去死也是值得的。 夜已深沉,一阵凉风拂过,衣裳单薄的李娇娇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回去吧。你的建议,本网会尽快安排的。不过这几日,你还是不要轻易惹了建王妃她们好么?毕竟她们娘家还有了兵权。咱们要远走高飞,还得靠她们呢。” 现在建王说什么,李娇娇都觉得是对的。乖巧地点头行礼后,她才转身离开。可是,才出了凉亭不远,就被建王妃的奶娘拦住了,那个奶嬷嬷吊销着眼,眼带厌恶地看着李娇娇:“都这么晚了,还不去伺候王妃,在哪发骚呢?是不是皮紧了?” 李娇娇想起建王刚才所说的话,不由得低垂着头,咬咬唇,跟着建王妃的奶嬷嬷往建王妃的寝室方向走去。 可是当李娇娇刚进入建王妃的寝室,就被一个带有滚烫开水的茶盏砸了过来,若不是她下意识地急退几步,那盏滚烫的茶水就不是砸在她小腿上,而是直接在她脸上开花了。 李娇娇压下砰砰直跳的心,忍者小腿上烫伤的剧痛,乖顺地给建王妃行礼。 建王妃那双带有审视的眼,自李娇娇进门起,就没离开过她身上的纱衣。隐约间,李娇娇姣好的身姿上,裹着的粉红肚兜上蝶戏莲的图案若隐若现。这让建王妃的肝火大盛起来。 不说李娇娇这一晚在建王妃的寝室内,不停地被建王妃和她的奶嬷嬷怎样的找茬,李娇娇怎么苦熬了一晚的事情。 她的建议,建王还是听进去了。并用了宫中很久没有动过的隐线,悄悄联系上了太子妃。 当太子妃接到一个宫女递给她的密信时。上面的提议,让她犹豫了好久。毕竟做这事万一被太子知道了。但是想到仅靠自己之力,想要光明正大地掰倒花秋月,并且能把那本宝典弄到手,实在太难。 可是,按照密信上面所说的,悄悄放了建王他们出宗人府。他们才会倾力帮她把花秋月除去。 对于除掉花秋月,太子妃任雪有一种病态的执着。几乎到了食无味,寝不安的地步。 密信上的诱惑仿若是在沙漠中将要渴死的人,面前有一瓶水一样诱惑着她。 完全没有精神寄托的她整天都在琢磨着这件事。终于,内心中邪恶的那一面战胜了她所有懦弱的性子。恐怕就是死去的德隆皇上也想不到,太子妃任雪用她给的暗卫,做的第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把建王一家子叛党放出了宗人府。 据说当天是这样的。一群身着黑衣的暗卫,手持皇家暗卫的令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宗人府,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建王一家子领了出来,直接出了京。本来看管宗人府的兵甲将领们,看到皇家暗卫前来,还以为是太子的手令。于是才放的行。 结果闹出了那么一件乌龙来。 可笑的事,这事因为下面人还以为是太子吩咐的,所有短时间内,并没有上报。结果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转折,造成了今后一大段时间的动荡不安。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过李娇娇和建王离开的时候,还是比较守诺的,他们给了太子妃一个花家人行乞的落脚点,并且告诉太子妃,这些,都是花秋月至亲之人。若是用得好,将会对花秋月造成重创。 太子妃对于花秋月在京中城隍庙有一群乞丐亲戚,表示怀疑。再怎么说,按照花秋月的身份地位来说,想要找个地方安置这些穷亲戚,还是举手之劳的嘛。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子妃任雪还是派了人前往城隍庙查探一番。 结果查探回来的消息,简直是让她欣喜若狂了。这些花姓之人,果然是花秋月的至亲啊。这都没有出五服的人。人人都赞颂的月郡主竟然是一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看来,是时候,让世人知晓知晓月郡主的真面目了。太子妃这么想的时候,心中畅快无比。眼底一丝得意自然而然地就流露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一章:新百草堂 整个大华国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嫁娶欢庆的事宜,很多商铺都停业了,将近冬日,买卖也变得低迷。不过除了医馆的状况外。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刚刚入冬,就已经上冻了。这就造成了最近生病的人特别多,大多都是伤寒之症,以无家可归,久居破庙内的人最多。 清闲下来的花秋月便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要在京城内把百草堂开起来。毕竟对于她来说,治病救人才是她的主业,若是让她一直歇着享清福,她反倒不自在极了。 萧钰自从赶去阻拦进京的边关将士后,就没有再回来,他觉得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掌兵,那么起码要拉起来一支完全听令,专属自己的亲兵,以后才好上位。这么想着,当他收到京中一切暂时已经尘埃落定后,便乘着现在时间充裕,就拉着这批队伍跑到深山老林里拉练磨合去了。 虽说他现在还没有挂着官衔,就行使特权,但是谁让调来的大多是血狼军呢。这些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萧家自己私养的精锐,自然会听萧钰的安排。 就这样,萧钰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除了亲近的人外,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眼看着过了国丧,花秋月和萧钰这对新人就要按照先皇的遗旨拜堂成亲了。但是现在这一对将要成亲的新人所做的事情却让人想不透。 萧钰这个新郎官的人不见了,就连萧府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将要变成萧少夫人的花秋月,现在每天正忙着开医馆呢。花秋月行为让很多京中闺秀很不齿,她们觉得花秋月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现在怎么说,大小也是个先皇封的郡主了。还整天想着抛头露面,和那些市井之民相处,并且对于男女大防一点都不避讳,这实在太有失闺誉了。这花秋月是想银子想疯了吧?大家都这么猜测着。 花秋月所要开的医馆并没有选在最热闹的地方,她选的地段却是京中最西面,被称为最贫困的平民区。 不过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花秋月她的医馆不是按照传统的医馆来选址装潢的。新百草堂的特点就一个字:大。 怎么个大法?就是花秋月买了五栋民宅。她让人把相隔的墙院都全部打通。并且在木匠那订了很多尺寸一样的简易木床。在大家都想不透花秋月所行之事的时候。国丧一过,新百草堂就在门外贴了告示:招收学员。 在大家看到花秋月所贴的招收学员告示细则时,顿时一片哗然声响遍了京城。 内容如下:学员要求男女不限,年龄在十二岁到十八岁之间。学年制五年结业。分为一年护理班,两年药理班。三年大夫助手班。五年大夫班。结业合格后,可在百草堂留任,审核行医资格后,也可以在百草堂的协助下,自行开设医馆。 注明如下:学费一年五两银子。可以勤工俭学,以工抵学费,直到还清为止。如有意向,可以来百草堂的教务处咨询或者报名。 花秋月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可以说在挑衅整个大华国的伦理纲常。她自己出格也就算了,难道要带着整个大华国所有的女孩子都这么叛逆,不知羞耻地抛头露面吗? 还有现在女子能上得起学堂的,完全是家境不错,能请得起先生到府上来任教的,照花秋月这么搞,她们哪还有优越感存在。 不仅是京中的老学究们站出来反对花秋月的所作所为,就是京中的闺秀都联合起来弄了个叫做反月联盟的组织。致力于让花秋月将来会零学员的处境。 于是,各家都出些奴仆去往百草堂附近拦截想要报名的人。 花秋月对于外面的反对声,一律不给予回应,她只是在担心生源的问题。那些大家闺秀出的阴招,她已从阿古师傅这个闲不住的人,总喜欢溜人家房梁探听别人八卦秘辛的超级暗探嘴里,完完全全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不过她还是阻止了阿常要出去胖揍人的举动。 “算了,若是心诚自然会想办法前来,若是这点小困境都不能自己解决,那么将来遇到别的问题也会退缩的。”花秋月凝眉摇摇头如是说。 办这个学校的想法,已经在她的脑海里形成很久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她一直坚信着知识改变命运。在这个封建专制的时代,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尽管可能她的努力不能改变所有地位低下的女性地位,但是起码传达给她们一种信念,一个方向。告诉她们女子还有另一种活法。 不必每日留在家宅后院每日和人争锋吃醋,坐吃等死。日复一日地无限循环下去。 但是能有勇气挣脱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束缚,还是很难的。毕竟这不仅会来自外界的压力,家里也照样会不认同。不过,尽管困难重重,花秋月还是想尽力一试。试着推动历史的齿轮前进。 她没想到,这个学院刚贴出告示,首先来报名的人竟然是罗芷兰,这个文文弱弱的,秀气温婉的书香女子。 花秋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除去一身华丽服饰,只是穿着简单棉布小袄的罗府小姐,尤不可自信地问:“姐姐怎么来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太大了。现在学有点晚?”罗芷兰整了整自己的衣摆,冲花秋月眨眨眼,而后压低声音道:“老太君都同意了。她老人家说,一呢,支持月丫头,她所做的事情意义重大,作为亲人不第一个支持,那还指着谁? 二呢,你年月也不小了,学学一些医理,药理知识,将来出嫁到夫家,有个病痛起码也不会睁眼瞎。 花秋月看着罗芷兰维妙维俏地演绎着罗府老太君发号施令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笑。她摇摇头道:“若是单单老太君的命令姐姐您还是别来受这些苦了,要想吃透药理,没有两年刻苦的功夫,那是学不来的。到时候风吹日嗮,把肌肤都嗮糙了,到时候还不后悔去? “月妹妹,我想学。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蓦然,罗芷兰端正了态度,神情严肃地看着花秋月说。 看到严肃认真的罗芷兰,花秋月欣慰地一笑,点点头:“好,只要是你的意愿,百草堂就欢迎你。” 罗府小姐跑去给花秋月撑腰了。第一个报名的情况被一些留守在百草堂外面,那些被各家小姐派来盯梢的奴仆们,纷纷回去汇报情况。 当初反月联盟想来想去,看着花秋月贴出的告示,面向的都是一些家境不是很好的人,她们派去的奴仆多少手上有点三脚猫功夫,驱赶那些穷得叮当响的人,就足足够够的了,但是她们却漏算了罗府的态度。竟然一派就派去个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 这一次,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本来想着花秋月零学员的目标,突兀地被打破了。那些奴仆哪里敢随便把罗府嫡小姐拦阻住啊。 罗府不按常理的出牌,间接地帮花秋月把那些老学究的嘴也都堵上了,虽然他们心底对花秋月不喜得很,但是,多少都要给罗府一个面子。而一直在宫中暗暗留意花秋月情况的前太子妃,现在的皇后娘娘。发现花秋月正顺风顺水地过着自己惬意的日子。 就连外面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都拿她没办法了,这个认知让任雪皇后气得肝都疼了。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去城隍庙接花家地人已经回来汇报,花家那些人都已经被他接到了京城中一个小宅子里安顿好了,只等着哪一天对花秋月发难而已。 尽管花秋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前来报名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很多都是在家里吃不饱饭,听说百草堂这里可以先不用交钱,能用工抵学费,食宿费等等这些好处,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 几乎清一色的男孩子,女子目前为止花秋月还没有招收到一个。 这天,一个身形瘦小,看起来约莫有九岁的一个女孩子背着一个笨重的竹篓走进了花秋月亲自坐镇的教务处招生办。 “请问,您是月郡主吗?”一个怯怯的声音把花秋月从书中拉了回来。 花秋月抬起头来,视线淡淡地投注在了来人身上。已经入冬了,但是这个女孩身上穿着的还是单薄的薄片子,五六个不同颜色的补丁,洗得发白的衣裳,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孩子生活有多么的窘迫。 “你找我有事吗?”花秋月放下书,站起来朝女孩走去。 ‘噗通~’一声,只见那个女孩突然砰地一声双膝跪地,她紧张且期盼地对花秋月道:“听说您的医术很是不凡,您能救救我娘吗?我娘病得怕是快要不行了。我实在想不出谁能救她,只要您能救她我娘,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大滴的泪珠就吧嗒吧嗒地砸在了青石砖上。 而花秋月的视线却凝在了这个女孩背篓里的那个神情不安的小萝卜头上。估计是感觉到了自己姐姐伤心的情绪,此时他也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小萝卜头看起来让人心里特别发酸。 花秋月拧了拧眉,扶起小女孩,柔声问道:“你爹呢?” “他,他死了。参军在战场上没的。”小女孩哽咽地回答。 军人遗孀?听到小女孩的话,花秋月心底不是滋味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二章:解惑 花球月一直以为这些战争遗孀会得到朝廷关照,起码不为三餐不济而苦恼。但是眼前潦倒破败的小茅草屋在这繁华的京都内,却是那么的显得格格不入。 小女孩的母亲看到她家的孩子领了一个贵人进门,慌忙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以示自己对贵人的尊重。但是力有不逮,才刚爬起来,就颓然倒了下去。 “娘~!您怎么样了?”跟在花秋月身侧的小女孩慌忙奔过去,吃力地扶起几乎半个身子都瘫在床沿的妇人。 “没事~没事~!娘没事。胖丫,这是谁啊?怎么给领家里来了呢?” 自妇人开口,花秋月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胖丫。可是看着她骨瘦嶙峋的模样,哪里和胖子沾上一点边呢。 “我是大夫。”花秋月柔声说,并且阻止了小女孩想要说明自己身份的话。 “大夫?”妇人怔了怔,对身为女子能成为大夫感到惊奇。而后随即又想到自己家里情况窘迫的条件,是请不起大夫的。这个认知让她顿时不好意思地对花秋月道歉。 胖丫的娘解释道:“大夫,可能您不了解情况,我们家,我们家实在,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所以,是请不起大夫的。家里孩子不懂事,让您白跑一趟啦,实在是对不住啊。” 好不容易能够请一个愿意过来看娘的大夫,现在竟然要被娘劝走。胖丫急得不行了。眼泪倏倏地往下掉,急急喊道:“娘~!” “就按娘说的办。咱们人穷志不穷。不能等大夫诊完病,开完药。咱再告诉人家咱么付不起医药费!”妇人严肃着神情教训胖丫。 “我不要银子的。我看中胖丫手脚勤快,想让她去我那上工。就是做些清洗药材的活。”花秋月微笑着说。而后在妇人的床榻边坐下来,素手执着妇人的手腕,静静地诊脉。 胖丫想不到这种好事竟然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本来在百草堂贴出告示的时候,她就想要去报名,但是年龄没到,只能黯然回来。此时听到花秋月首肯自己去上工,虽然不说收自己做学生,但是这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胖丫不像别的人家,对于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这个说法她并不认同,若是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么当爹爹的噩耗传来的时候,娘不拼尽全力出去找活,辛苦养活他们姐弟俩。他们也不会活到现在。 若是当时娘像月郡主一样,有一技之长,也不会每日辛劳个不停,直到累倒。胖丫渴望自己长大,渴望能学会一技之长,以后靠自己的能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她两眼晶亮,崇拜地看着花秋月,激动得不能自己。 妇人完全被花秋月所说的话怔住了。一直呆愣愣地任由花秋月把脉。等花秋月把完脉,把她的手放开,她才惊醒过来。 她不知道花秋月是什么人,但是看她身上的穿着打扮,还有身后跟着的黑衣护卫,就知道她不是平常人。想来胖丫跟着眼前这个姑娘,应该是一份大造化吧。若是自己哪一天撑不住了,起码胖丫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哆嗦着嘴唇,在筹措着自己所认知里那些贫瘠的词汇想要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 花秋月柔声劝道:“您现在需要休息。没有什么大病。而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严重贫血。不过若是不重视,不久后会造成心衰的症状。那也会危及生命的。” 本来花秋月习惯性地交代病人每天要多吃点动物肝脏,蛋黄,黑木耳,红枣之类的食物,但是看到胖丫家里这种境况,不由得住了嘴。转而开导道:“回头你让胖丫跟我去药堂抓点药回来,按时吃药,这病不算大病,总会好的。” 胖丫听到花秋月肯定地她的娘会好后,忍不住喜极而泣。多少个日夜看着自己娘面色越来越萎黄,口/唇一丁点血色也没有。就算吃点东西都会腹泻,稍微活动大点就大汗淋漓,气喘乏力,且面部和下肢浮肿。胖丫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着。总怕有一天娘也和爹一样永远地离开他们。 等花秋月离开的时候,胖丫跟着她去百草堂取药。刚出了茅草屋,胖丫目光坚定地跪在花秋月身后。 正在前面走着的花秋月猛地听到身后的噗通声,等回头的时候,看到胖丫跪在那里,花秋月面色平静地看着胖丫。等待着她的解释。 “月郡主,您能不能收我做您的学生?虽然我还没有到岁数。但是,但是我会很努力的。求求您了!” “起来吧,咱们去给你娘抓药。我不是收你在药堂清理药材了吗?”花秋月说完就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她行出了一段距离后,仍旧没有听到身后有胖丫跟上来的动静。她的脚步就渐渐地慢了下来,当她转身的时候,胖丫果然还在原地跪着。花秋月的视线停在了她膝盖下那些尖锐的小石子上。忍不住蹙了蹙眉。而后她又回到胖丫身边把她拉起来,替她把膝盖上尘土轻拍干净,语重心长地说。 “我收徒弟很严格的。并且我并没有嫌弃你年纪小,当年我可是三岁就拜到的师呢。只是学医这一途,若不是下了苦功夫,是学不到东西的。若你只是想让你娘和弟弟过上好日子,完全可以不用选择学医这一途。 我身边还有很多能挣到钱的营生,也可以让她们带带你,足够你以后过上富足的生活。等你想明白了才来找我好么?你先回家吧,你娘的药我会让阿常给你送来。明早你可以来百草堂上工。” 当花秋月看到胖丫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的感触很大,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那个漫天雪花飞舞,孤苦无助的傍晚,第一次跪在孙普业师傅面前让他收自己做徒弟的事情。转眼间十几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 花秋月很明白想要给家人一个避风的港湾和选择做大夫之间的区别,所以才告诫胖丫需要三思而后行。当年她之所以选择拜师,那是她是一个拥有成年人灵魂,带着上辈子积累了无数的医术经验,再这些基础上,学医会让她事半功倍。 可是胖丫若是选择了这条路,想要做好,那将要吃的苦,可不是一点两点之多。 胖丫呆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花秋月渐离渐远遗世而独立的背影,对花秋月刚才所说的话陷入了苦思:到底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阿常一直安静地跟在花秋月身后,在将要抵达百草堂的时候,他忍不住地问出声:“主子,怎么属下瞧着您倒是想要收刚才那个胖丫做弟子的意思,但是您为什么还拒绝她了呢?” 花秋月勾唇一笑,解释道:“她是个好苗子,聪明,伶俐,有先于同龄人的早熟思想。但是正是这样,我才要她想清楚。有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的人当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时候,才会用尽整个生命去热爱。” 阿常很不明白花秋月感概的话,因为自他小时候,就由不得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过他觉得现在也很不错,至少跟着现在这个主子,他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受委屈过。阿常少有地憨憨一笑。双手背在脑后,安静地跟在花秋月身后继续护卫着前行。 当他们回到百草堂前的时候,徒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只见整个百草堂前,熙熙攘攘犹如闹市。 “主子您等等,阿常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阿常拦住花秋月,独自前往。 花秋月依言等了一会,阿常很快就跑回来,他面色奇异跟花秋月说:“主子,那些都是替他们家孩子前来报名的。” “咦?不会吧。”花秋月蹙蹙眉,想不透哪里出了问题。按照她的设想来说,估计这一期的学员会很少。因为她已经在百草堂招生办坐了三天了,零零星星地也就招上来七个学生而已。 可是现在这种程度的火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没等主仆两人想明白,阿古师傅就眼尖地发现了花秋月他们的身影。便兴高采烈地溜了过来和自己的宝贝徒弟邀功。 花秋月一看阿古师傅眉开眼笑的模样,完全是她做了什么自认为很了不得的事情后,才会发出的一种表情来。条件反射下,花秋月的脑仁儿就忍不住想抽抽。想来眼前这个火爆的场面就是阿古师傅整出来的吧。 “师傅。您又做了什么了?”花秋月深深地深呼吸后,才鼓起勇气问阿古师傅。 “你怎么这么个紧张的表情?”阿古师傅不满地蹙了蹙眉,不高兴地说:“放心,这次保证为师没有帮你办砸事情。” 接着她压低声音,悄悄跟花秋月说:“为师想着啊,你以前不是教小八那丫头开业请托吗?为师这不是现学现卖一把。嘿嘿~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啊。” “老前辈,这些都是托啊?”阿常失望地看着啊古师傅。 “去,去,去。怎么能这么小看老身。那些托都滚蛋了,这些可都是闻风而动,真正前来报名的。”阿古师傅得意极了。 花秋月想不到办学也可以请托。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阿古师傅。看着前方也只是在抢着报名,并没有出什么乱子,才吁了一口气。一行人绕开百草堂前厅,从后门进入了百草堂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三章:阳谋 本来还以为百草堂是个笑话而已,但是今天却是火了。人声鼎沸的报名情况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 花秋月虽然觉得阿古师傅使的营销手段不靠谱,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医术,几乎是跟风似的一头热来报名,等之后吃了苦打退堂鼓那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不过这都是她老人家的一片慈心。花秋月也就随她去了。 但是却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没有问清楚,导致了新百草堂还没有开始走上轨道,就已经陷入了危机中。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大厅仍旧闹哄哄的,人们就怕这种可以用劳力抵学费,管吃管住管教手艺的名额都被人都抢走了。 有些人甚至是面红耳赤地争抢着先报名,直到听到负责登记的负责人说,还在名额,不必争抢才没有那么疯狂。 若是之前花秋月招生,没有人来的原因,还是有迹可寻的。她所面对的人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过穷苦人家看得懂告示的人很少。就是看得懂的人也不会特地去跟需要的人解释清楚。 再说现在的人真有真本事,谁不是藏着掖着,若是收个徒弟,还不是考验十年八年,等确定感情培养出来了,可以当半个儿子使唤了,才教一半,留一半的。 二来,花秋月这个人,在外的形象就是个小姑娘家家,而她医术卓越的名头只是在富贵圈子里传开,在京城中,对于中下阶级的贫民,那是寂寂无名的。人们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个贵女闲得发慌,特地寻出个名头,花钱出来找事头玩乐而已。 玩乐都是能吃饱的人才能想到奢侈事情,而穷人家的孩子若是十二岁以上的都可以当作一个成年人劳力来使了。谁家会舍得白白浪费一个劳力呢。 但是,阿古师傅这么一招宣传,也算误打误撞在中下阶层中把百草堂的名头宣传开了。看到这么多人家都络绎不绝地要去百草堂,这种从众现象瞬间让大家对百草堂收徒能真的学到真本事的可信度上升了很多。 那些等着看花秋月好戏的反月联盟中人,都纷纷扼守叹息。 而那些老学究们在探听到,百草堂招收的都是你男学子后,除了罗芷兰这个罗家小姐外,就没有人家送女孩子过来。紧张的情绪才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转而他们想想,照百草堂招收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般女子在这个年纪应该已经订亲了,都忙着给自己绣嫁妆呢。应该不存在要去学堂的想法。 如此想来,他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暗怪自己当初想多了。想来没有哪个女子会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的。相对于学艺,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么一想,老学究们就不再那么针对花秋月了。在他们眼里,这也就是翻不起风浪的一件事而已。任月郡主折腾去吧。等到折腾累了,自然会学乖遵循着规则来走。 宫外的人拿花秋月没有办法,不过身在宫内的皇后娘娘却不这么想。前段时间身为太子的李睿登基后,特地交代任雪不要去找花秋月的不自在。而任雪以暂时不给花秋月册封为公主为条件。答应了皇上的要求。 花秋月属于女眷,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个郡主,身为皇后娘娘若是要召花秋月进宫,还是有这个权利的。李睿怕任雪总找花秋月麻烦,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出于好意,他便答应下来。 可谁知任雪这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她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要怎么把花秋月弄得身败名裂为好。 这天,她一直留在宫外关注花秋月的暗探回来,跟她汇报了这次的重大发现。 顿时,这个消息让任雪的眼睛一亮,面上的肌肉神经兴奋得差不多快抽搐了。而后,她猛地拍案喊道:“好。本宫倒要看看这个月郡主还有什么好本事可以扭转乾坤。” 接着就是一阵魔性的笑声,一阵哈哈哈不加掩饰几乎让所有在旁伺候的人都忍不住汗毛倒竖后,她才停歇下来。 “你附耳过来。”任雪眼底精芒暗射,声音狠辣地在暗探耳边小声的交代着。 直道暗探把她所有的吩咐记下,才匆匆离宫。 此时的花秋月还不知道一场欲要她身败名裂的阳谋正在拉开序幕,不久之后,那些怀有恶意的生旦净末丑各路角色将要竞相上台表演,致力于把她打入万劫不复之渊。 热热闹闹的一天报名截止后,大家都取回了回执条。准备明早辰时初让孩子们前来正式入学。 等来人都走后,百草堂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堂内算着今天一共招收了多少学员。最后清点下来,一共有一百二十五人之多。实在是出乎大伙的哦意料了。孙普业抚了抚山羊须,乐呵呵地说等花秋月收了学生,自己可是师公辈的了,等发现有哪个好苗子,老朽也帮着点拨点拨的得意神情。 大家其乐融融的场面让花秋月欣慰极了。她想她所求的不过是在一片太平盛世中,大家都能安好的日子。 第二天,所有人都穿戴整齐,站在百草堂前等待着学员们前来报道。 百草堂的任教体系有花秋月这个校长兼导师。还有孙普业作为荣誉教员。药理老师有阿古师傅带着六个西夷老蛊师担当。剩下任教的还有几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完全是孙普业去老友那吹嘘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怎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然后勾起老友贾老的兴趣,便让家中子弟轮流去百草堂任教,好多学点本事去的,其实也抱着不服气的念头。 这一批前来任教的是三名资历颇深的大夫,其中一名是年岁颇大的大约五十左右的贾方前辈,一名将近四十的贾远大叔,还有一名二十出头,但是淫浸医药已经有二十年之长,可以说刚会牙牙学语就开始背医书,素有贾家新一代领军人之称的贾宁。 此时,贾家三人也早早来到了百草堂汇合。本来贾老要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还蛮不乐意的。这个百草堂他们听说只是个女流之辈开办的。而且京中人都传开了。百草堂根本就招收不上了学员。但是昨天有个黑衣护卫跑过来跟贾老带来了孙老前辈的口信,说学员已经招收上来了,明日就开课了。 这不,一大早,就被喊了起来,贾老说了,一定要神清气爽,把贾家的精神面貌亮出去,不能坠了贾家的形象。 贾宁第一次见到花秋月,此时的花秋月一身素色薄棉锦裙,做工精致的高领口上一圈嫩绿色滚边衬得她的脸更加莹白如玉宛若凝脂。花秋月的颜色顿时让贾宁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想到老祖的好友孙前辈把眼前这个冷清的女子比做是医学界内一颗最耀眼的星星时,内心又对花秋月排斥起来。 贾家三人都客套地和孙普业打招呼,然后对于面对花秋月这个校长,却是不苟言辞的。 孙普业见状蹙了蹙眉,不过看到花秋月冲自己摇摇头后,他才装做不知来处理。 朝霞慢慢地普照大地,给单调的冬日谱上了一层金辉。 学员们渐渐的成群地往百草堂赶。辰时将至,学员们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花秋月做为百草堂的校长,便曾没分班的时候开始发言:“同学们。” 乍然,她的话没说完,不远处离百草堂有百米远的地方,一群面色凶神恶煞的人群徒然出声对着百草堂的方向大喝道:“百草堂都是骗子~!” 被打断演讲的花秋月面色冷凝,视线淡淡地看着这一群义愤填膺的人奔来。 贾宁双手背在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将要闹场的这一幕。 等对方人马都站在花秋月的面前后,花秋月挥手让要上前的阿常退下,她微微蹙了蹙眉问为首的汉子:“诸位前来所为何事?” 花秋月一句话,对方瞬间变得七嘴八舌谁都开始答应着,场面一度在激动的来人情绪中变得混乱。 “大家一句一句来,我花秋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你们都说说百草堂怎么个骗你们的吧。我们百草堂还没开业,就是门诊部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营业何来欺骗一说?”花秋月好言相询。 哪知,对面一个情绪激动的大妈就从随身带来的篮子里,抓起一物,猛地用尽全力向花秋月丢了过来。 来人带着满满的恶意,尽管花秋月让阿常退下,但是他又怎么敢放心,便一直留心着。此时看到有一物朝花秋月飞射来,出于本能,他身影如魅,快速地闪到花秋月身前,一个扫腿,就把物件踢了回去。 突然,哎哟一声,本来要使坏的大妈被阿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东西顿时回击到了自己的身上。疼得她下意识地大叫一声,接着噗通一声倒了下来。 “哎呀~!杀人啦。百草堂杀人啦。”顿时看到头部汩汩流血,躺倒在地上的大妈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叫嚷起来。 前来报名入学的学子们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花秋月拧了拧眉,想要前去查看那个被阿常回踢砸得躺倒在地之人的情况,但是她刚一动作,对方的人就纷纷涌了上来,阻拦花秋月。 “你要干什么?杀人灭口吗?你别想过来,我们不怕你们的。天底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对面一个颇有领袖精神的汉子怒斥花秋月。 从人群中的间隙看去,倒下来的人后脑勺着地,可能磕到了一块石头。花秋月拧了拧眉,费解地问:“我就是去查看一下而已,不会做什么伤害到她的事情。你们要相信我。” “呸~!你们百草堂都是骗子。什么玩意,都是丧了良心的大骗子。” “就是,一窝的蛇鼠。” ······顿时,吵闹声,讨伐声又被激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四章:危机 一时间百草堂前群情激愤,闹哄哄的声音完全压制住了花秋月的声音。 有些陪同孩子一起来的家长皆是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到底百草堂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这么多人来讨伐。当人们心中抱着怀疑的态度,再看百草堂时,就开始变得挑剔了起来。 这里的吵闹声远远地传扬出去,让不远处那些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赶了过来。有些人竟然认识前来闹事的人,便关切地上前询问几句。 顿时,那个被询问的妇人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数落百草堂的不是。 “哎呀,大伙来评评理啊。这百草堂昨天有个管事的来我们居所附近,许诺我们每人一两银子,让我们前来装作替孩子报名的人。本来说得好好的,但是最后也没有给我们银子啊。 后来啊,稍晚点的时候,我们想着派个代表前来把我们说好的银两拿回去,但是人刚出住的地不远,就被一群黑衣人打了。 哎呀,那个可怜啊。两个半大小伙子硬生生被打折了腿。大夫看过了,说这辈子恐怕都站不起来了啊。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都聚集起来一起说理,但是这个百草堂实在太没王法了,我们刚来,就有一个人被他们打倒在地,你们看啊!现在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呢~!哎呀~~呜呜呜~~~我们回去怎么交代啊~!” 妇人泪流满面地诉说着事情始末,顿时此情此景让围观的人群都义愤填膺了。指责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有些不明真相的,且热血的见义勇为者都差不多要撸袖子上前助阵了。场面完全失控。 嘈杂的人声逐渐从百草堂前堂传到了被花秋月划为住宅区的厢房内。阿古师傅昨晚又不知道去哪溜达听人密辛去了,直到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徒然听到饶人的吵杂声,脾气不好地坐了起来。 若说在这个世界上,能让阿古师傅服软的,能温柔以待的人,也就那么区区可数的几个人而已。睡不够的阿古师傅当下便得顶着个鸡窝头就往前堂冲。 刚到百草堂前,就看到一群没眼力见的正对着自己的宝贝徒弟指指点点,其中几个个别的还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着。 霎时,阿古师傅那个暴脾气就上来了。自己的徒弟自己都没舍得大小声过,你们算个老几啊。这么想着,她便大喝一声:“谁不要命的尽管上来,不要以为百草堂好欺负,老身让你们回家连你祖宗都不认识你。” “哟~!没想到百草堂还真的强硬啊。都理亏到这份上了,还这么强横,果然是背后有背景的人啊。” “那不是嘛!人家是谁?那可是个郡主呢!” “啧啧,啧啧~!还是郡主呢,真丢人啊。为了几个小钱,把老百姓打成这样。” ······ 众说纷纭,几乎都把花秋月的人品说得一文不值了。 阿古师傅看到自己都已经威胁警告了他们,但是却没有一个收敛的。下意识地就想用武力震慑那群刁民。不过却被花秋月拧着眉,扯住了衣袖小声地问道:“师傅,这些人,你认识吗?” “这些人?”阿古师傅眯了眯眼,仔细地端详着对面那些闹哄哄的人。有一丝熟悉感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不是很肯定地答道:“估计,可能,大概,好像,应该,也许,或者,见过吧~。”阿古师傅的声音在看到花秋月越拧越紧的眉心后,不由得愈来愈低。 看到阿古师傅这种表情,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阿古师傅,您还是回去吧,这里由徒儿来处理就好。没有事的。” 迷迷糊糊的阿古师傅就快要被花秋月交代阿常带回去时,正在哭闹的几个妇人骤然冲上来,死死地攥着阿古师傅的衣摆,目赤欲裂,口齿激动地喊道:“就是她,就是她,别以为你今天没有倌发,我们就认不出你来!” 经那个叫嚷的妇人提醒,顿时,很多人都指认起阿古师傅来。 被拉扯的阿古师傅不耐烦地用内力把拉扯自己的人都震开。突如其来的绝对武力让叫嚣的人愣了愣,一时间,场面变得寂静起来。 毕竟来人,除了个别的人家要讨个说法,给伤者还个公道外。剩下的都就是想着可以把昨天谈好的银子拿回来。不过为了一两银子而惹上一个武功高手,万一以后被人家杀人泄愤呢?多不值啊。唉~! 有人终于要打退堂鼓了。 不过花秋月是不愿意把事情这样简单的处理的,因为若是这些人就这样回去了,不了了之的事情只会是百草堂的一个污点。她正想上前劝说各位少安毋躁,大家坐下来把事情都摊开讲明白再说。 可是,正往这边赶,一个全身黝黑手提砍材刀跑过来的汉子,面色悲愤,咬牙切齿地,挥着刀大喊着‘我跟你们拼了‘的话就冲了过来。 眼看砍刀就要挥到花秋月身上,但是阿常哪里会让危险靠近花秋月,只见他刺手空拳地迎了上去,手中的寸劲直逼对方的手腕经脉处。看到阿常下手一点都不留情,花秋月急急地喊道:“阿常,不要伤人。” 若是花秋月喊慢点,这人的右手腕估计是一辈子都使不了了。阿常眼底暗芒一敛,手指间的内力一泄,只是一个推送动作,把黝黑汉子推得踉跄几步,倒退着摔在地上而已。 倒在地上的黝黑汉子他有点忌讳地看了阿常一眼,他那被阿常卸了手劲的右手颤抖个不停,不过他很清楚,对方若不是被人喝止,估计真的会要自己的命。因为就在刚才,对方那双看自己的眼,那里面的目光,在看向自己时,完全是把自己看成了路旁的一株草,地上的一颗石子般。 仿若下一秒,自己的命运就能取决于对方的情绪,完全是那种自己没有丝毫抵抗力的感觉。 花秋月一步步,慢慢地走向黝黑汉子,双眼无波无澜地看着他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你想杀我?为什么?” 不过花秋月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黝黑汉子把头扭到一边,有种今天倒霉落在你手里,那就任你宰割吧这种态度。 “今天出了这件事,我也很难过。不过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问题的结症在哪里对吧?”花秋月的话让所有讨说法的人都不屑一顾。他们的心里想着:现在你们那边的人都这么能打,比权,我们比不过。比蛮力,我们也比不过。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看到大家都是这种消极的心态,花秋月再次先前走去,当阿常想要跟上去的时候,却被花秋月出言阻拦了:“阿常,你呆在那里,谁也不许过来,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如此笃定‘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所有讨说法的人,都忍不住想笑了:这姑娘脑袋不好使吧?现在都快要闹出人命了,有好几家的人都想找你拼命呢! 不过当花秋月真的两手空空,面色真诚地走过去时,他们犹豫了。心中在给自己找借口:这个姑娘看着面相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估计是下面的人惹出来的事。若是真把人家姑娘怎么了,心底到底也说不过去。 直到花秋月走到受伤躺倒在地的妇人身边蹲下给她探脉时,大伙都犹豫着没有真正的动手。 等脉象探查清楚后,心中有数的花秋月小心地查看着妇人脑袋被磕破的地方,发现只是个一个比较尖锐的小石子。并没有造成颅骨骨折性损伤后,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把患者抬到百草堂内吧。地上凉,让孕妇久躺在地上不好。”花秋月建议道。 可是她刚说完,就发现那些讨说法的所有人面色都诡异起来。 花秋月不解地眨眨眼。 估计是看懂了花秋月面上的疑惑。有人就索性解惑道:“你们还开办什么医馆教授医术呢?这个大妹子今年都已经三十有六了,可是她却一生无子,看过不少大夫,都说她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现在竟然说她有孕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紧接着,所有人都发出了哄堂大笑。 那些前来报名学医的人顿时不干了。什么?先前听说早前报名的人都是这群做戏的人就算了,若是真有真本事还好,但是现在竟然连医术都是忽悠人的。这还了得? 骤然,几乎所有的学员们都咋呼起来,包括哪些送他们前来的父母都纷纷拥挤上来讨说法:“还钱~!对,还钱~!骗子~!对,骗子~!” 眼看场面又不可控,花秋月正想和大家解释,但是这时候,不远处正涌来一队身穿软甲的兵来。 花秋月慢慢地站起身来,静静地等着来人。今天的种种,让她明白,或者事情不简单,不然官兵不可能来得那么快。 高坐于马背上的人,却是意外的与花秋月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钦差。曾经得益于花秋月医术,特地在离开的时候,给花秋月指明了陷害她的那个背后人身份的王钦差。 不过现在的王大人在京中任提刑按察使一职。本来他就善于迎逢。当他知道当朝皇后娘娘是个毫无根基的。但是皇上却依旧把她给扶上了皇后娘娘的位置后。他就想靠过去。且今天,早早的,就有人带着皇后娘娘的秘密懿旨。让他前来处理这起事情。 本来花秋月进京时,他也想着结交来着,但是却看着花秋月接二连三地和皇家冲突,便歇了这份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五章:孕者 花秋月和高坐在马背上的王大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抿唇一笑问道:“王大人,多年未见,当日大人只是取了药方子就走,病情可痊愈了?” 王大人看着言笑晏晏,即使落入困境中,也依旧坦然自若的花秋月。心底不由得叹服一声,不过他很清楚这次上面要交代给他的任务是什么,所以他直接忽略了花秋月的招呼,而是选择了站在花秋月的对立面,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神情淡漠地开口:“月郡主说什么,本大人不太清楚。有人报官,说这里出了人命案,所以本大人才会前来此处捉拿要犯,还望郡主配合。” 看到王大人的态度,花秋月的心突地沉了下去。不由得暗暗思索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要让对方使了苦功夫来下套子?一一排查过后,花秋月并没有觉得自己和谁有太大的恩怨。 若说冲突,现在在京城也就是和当朝的皇后娘娘在宫门口曾经那莫名其妙的一出口角而已。实在是称不上是太大的仇怨,顶多就是一点小冲突罢了。不至于要费那么大的心思吧? 怎么也想不通的花秋月索性不想了,她抽出袖口的一枚银针在昏迷过去的孕妇人中处轻轻地扎了一下,不一会,那名妇人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正好看到面带笑意的花秋月对她说:“恭喜你,当母亲了。” 妇人被花秋月的话震在当场,她不可置信地眨眼,再眨眼。很快,一股喜悦的心情就弥漫到整个人的神经,她只知道全身上下都欢欣起来。仿佛连头发丝都在颤抖着。而后她声音激动地问:“真的?我要当娘了?” 和妇人同来的那些声讨者们皆是一脸怜悯地看着妇人,想着若是一会她再听到百草堂都是骗子,都是惯会忽悠人的,该有多么的伤心啊。翠柳盼孩子都盼了二十多年了,当年她婆婆还在的时候可没少遭罪啊。最后不得不抱养一个侄亲养着。 谁知道劳心劳力,辛苦扒拉地把这个养子给抚养长大,就等着将来养老送终的。但是却在来讨债的路上被人打得瘫在床上,从此不能行走。这才让翠柳恨的。给花秋月砸的都是从来的路上拾来的土疙瘩。哪知最后还被人家的护卫给回踢了回来。 现在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又要给人骗,实在是太可怜了。唉~!所有人在心底忍不住叹息着,对百草堂是又恨又气,但是又敢怒不敢言。纷纷拿悲愤的眼神望着前来主持公道的王大人,期盼他能铲除百草堂,严惩百草堂内那些道德败坏的人。 长着一双绿豆眼的王大人看着已经幽幽醒过来的妇人,吃惊得目瞪口呆,那双眼徒然睁大了几倍,终于有点正常人的形象了。他用他那双多少正常了点的眼带着凶厉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前来报信的那个联络人。 隐晦地询问:“不是说那人百分之百被百草堂的人给杀死了吗?你特么哪知眼睛看到死掉的人现在还在那哼哼的?” 联络人也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所有人都说那妇人死了吗? 原来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 任雪通过暗探知道百草堂还没有给那些托工钱的时候,就交待暗探派几个人去把这些托弄残几个,好加大百草堂和对方的矛盾。等到对方到百草堂那里讨说法的时候,在偷偷下手,让人死在百草堂前。 本来刚才开始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准备,要开始挑选人下手了。但是却没想到,花秋月身边的护卫为了防卫,一脚踢了过去。当时正在圈外的暗手只听到大家都在喊杀人了之类的话。而且当他从空隙中看过去时,那妇人头部汩汩冒出来的血那可是货真价实的。 于是,他们觉得这真是上天都在帮我啊。简直是不废吹灰之力就能达成了目的啦。当下,两个暗探就往提刑司报案。 收到风声后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王大人正想靠上皇后娘娘这棵还没有多少人靠的大树。于是,两方一拍即合,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王大人和两个暗探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演下去。但是眼看大好的形势,步步紧逼就能把花秋月逼进死胡同了,可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任雪皇后娘娘的暗探们不甘心极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暗示王大人以欺诈和伤害罪抓捕百草堂内的人员。 领会了意图后,王大人清清嗓音,背着手,对花秋月道:“月郡主,但是呢,虽说没有发生命案,不过百草堂涉嫌欺诈以及故意打伤人的罪名是不可避免的。你们百草堂的人还是跟本大人走一趟提刑司的好。” 随着王大人的一言定音,随行而来的兵将们都纷纷要上前捉拿百草堂的人。 花秋月看了眼那些衙兵们皆是拿着铁链,锁拷等羁押重刑犯才用的工具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冷凝起来,她双眼寒凉地看着王大人,声音充满警告的意味:“王大人还是不要鲁莽的好,现在这些指控可有人证物证,还没有确凿证据就上门捉人,是不是太过了点? 若是提刑司都像王大人这么办案,是不是我作为大华国的月郡主,有义务提醒提醒大人这么做的后果是不是能把乌纱帽保得住呢?” “这~!”王大人是见过花秋月如何扭转劣势局面的能力的。此时再见到花秋月不弱于几年前的气场,心下不由得打起鼓来。难道处处都被人算计了的百草堂,此时还能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吗? 王大人的迟疑可急坏了那两个暗探,心道这人真是不堪大用,还跟她废话什么,锁了回去再说,回头伪造几分供词,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百草堂。再迟疑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王大人也有自己的顾虑,他办事若是身上的标签太重,以后若是皇后娘娘倒台了怎么办?毕竟这皇后娘娘的颜色还是太普通了啊。万一自己完全成了皇后娘娘的人,那等皇后轮流坐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己还不是成了众矢之人?本来若是铁证如山,他来个顺水推舟,大家皆大欢喜多好。 王大人心道可惜,暗怪暗探们办事不力,现在却还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实在晦气。不过现在事情已经不能草率处理了。他便客气地问花秋月:“月郡主难道还掌握了什么疑点,可以帮助百草堂洗脱嫌疑不成?” “疑点倒是有。就是那些打伤村民的黑衣人都是谁派去的,难道有人能证明是百草堂的人吗?”花秋月一言戳中要害。让那些淳朴的声讨者们都面面相觑,他们只是听说那些人是百草堂的就匆匆赶过来了。至于是谁说的,他们并不清楚。 一直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贾宁看着花秋月平静且努力地一点点的改变着对自己不利的场景,不由得有点欣赏花秋月的沉稳。就连自己都想要伸出援手去帮助这个坚强的女子了。 这么想着,他就举步往前,尤自托着已经从地上坐起来妇人的手腕,本来大家看到一个大男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上来握住异性的手,皆是要阻拦,呵斥他。 那个被阿常推到在地的黝黑汉子更是挣扎着爬起来,奔到妇人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防备着贾宁。 这种举动让贾宁哭笑不得。想他贾宁在贾家的医术也算是佼佼者吧,现在自己不收费,主动帮这妇人诊脉,竟然有人阻拦? “让开,让开。郎中来啦,郎中来啦~!” 这时,因为声讨者们笃定那个三十六岁的妇人不会生子后,暗探们以为是花秋月使的拖延计。便派出一人前去请一个大夫过来。 听到大夫来了,众人纷纷侧开身子让赶来的郎中通过。 被请来的郎中是个鬓边已经斑白的老者,当他探着翠柳这个妇人的脉象时,因为请他前来的人并没有说明到底是看的什么病。 而现在他探过脉象后,他不由得蹙了蹙眉,疑声问道:“你们请老夫过来,只是看看这受了惊吓,加上气血两虚的症状吗?虽说患者的头部有出血的症状,不过却是皮外伤,并且已经止住血了。应该不碍事。若是放心不下,老朽现在就给你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吃上两副就好。” “老先生,您要是开活血化瘀的方子给她吃,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本来她这胎怀着就不易,加上体制的原因,若是这一胎没了,估计以后真的很难再怀上了。”花秋月出言打断老郎中开方的打算。 “就是就是,我不要喝汤药。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翠柳双手环着肚子,以戒备的状态怒视这老郎中。 黝黑汉子疼惜地揽着翠柳,出声安慰道:”翠柳。就算没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也是没有关系的。只要我还能动,我就照顾你一天。”主要是黝黑汉子害怕这是百草堂的谎言,到最后让妻子一欢喜成场空,精神上受不住。毕竟他们看过太多的郎中了。 这种给了人希望,最后又让人绝望,实在是让人精神上受不了。会让有中痛不欲生的感觉。 “简直是一派胡言~!谁说她有孩子的?老夫摸了几十年的脉,连一个区区的滑脉都探不出来吗?”老郎中怒视着花秋月。本来觉得对方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但是却毫无事实根据地口出狂言质疑他的医术,老郎中不满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六章: 老大夫怒发冲冠地呵斥着花秋月,想他行医几十载,近十几年来都已经没有人再质疑他的医术了,谁请来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唯有在他眼前,这个还不如他孙女年纪大的小丫头,竟然口口声声说他把错了最简单的一个滑脉。 以后不明情况的人还怎么想他?这几十年的老招牌是不是就不要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情绪激动的老大夫,花秋月好声好气地规劝道:“老先生,您要不再细细地把一次脉,这真的是滑脉,行医治病咱们要谨慎行事不是?就算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咱们都是凡夫俗子偶尔失误也是正常的。” “不用把了。老夫已经完全确诊,此妇人不仅没有身孕,而且是不可能有身孕的人。她本就宫寒,且气血两虚,加上经年劳作,身子骨不堪重荷。你说她有孕,实在太可笑了。”老大夫字字珠玑,言之凿凿。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没错三个大字了。 而他说的话,很多人都不由得点点头,表示应和。想来这位老大夫在这附近的名声确实不错。在人们的心中可信度是非常之高的。 花秋月本来还挺敬重这位老医者的,但是看到他太过刚愎自用,完全听不到别人的意见。而且不尊重生命这种态度在花秋月眼里是最不合格的医者。瞬间,她再看老大夫的时候,已经冷了眼 而那些今天前来办理入学的学子们本来都垫着脚尖,伸长脖子观望着。此时再听这么权威的老先生如此说。顿时学子间纷纷闹了起来。 “退银子~!一定要退银子。百草堂不懂装懂,误人误己。” “就是,我们不能让百草堂耽误了。这学我们不上了。” 其中有一些是没有教学费的,本想进来能学本事,还能混个饱饭,管吃管住,多好。可是一下子幻灭了。霎时心里愤怒了。也跟着那些交了银两的人叫嚣起来。 不过他们没有缴费,怎么能喊‘还钱’呢?所以他们想到了一个天降横财的办法:“骗子~!赔银子~!赔银子~!” “对,赔银子~!赔银子~!” “道歉~!赔银子~!” 一时间,讨伐声再次涌起。 百草堂的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些已经完全不要脸面落井下石的学子们了。孙普业在踱步到阿古师傅身边,摇摇头问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费尽心力招来的学子。看看都什么德行。就是来给我做捣药童子我都不要,哼~!。” 阿古师傅也被这一波神转折闹得有点火气上升。朝他们怒声喝道:“退银子就退银子。都滚蛋。百草堂还看不上你们呢。” “退银子~!” “退银子就退银子,赔银子的都别想。”阿古师傅本来就是个受不气的主。被那些见风使舵的学子们扇点风点点火后,就立马把在旁边的六个老蛊师喊了过来:“想走的,按那条/子找他们,立刻退钱给你们。让他们马上滚蛋。没眼力见的。” 看到百草堂愿意退钱,很多学子们都乐了。看来百草堂已经迫于无奈开始妥协了。许多人都兴高采烈地高举着昨天百草堂开出来的单据找老蛊师们退钱走人。 而那些本来想要拿赔偿的,惊惧于百草堂的武力,不过又有点不甘心,所以还是打算留在这里,静等佳音。他们暗暗想着或许没多久,百草堂霉运不断,会主动要求赔偿来息事宁人呢? 几乎所有前来准备入学的学子们都已经都选择站在了百草堂的对立面,唯有剩下不到十个孩子,依旧坚定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他们不吵也不闹。他们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清明。因为他们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选择。 其中就有花秋月许诺让她来百草堂做清洗药材的胖丫。还有两个是和胖丫认识。也是军属后代的两个男孩。他们是听胖丫说起百草堂后,今天便一起来碰碰运气,想留在百草堂的。 剩下四人,其中一个是罗芷兰,还有三个孩子,分别一个是铁匠的女儿,一个铃医的儿子,最后一个是穿着破烂,本是一个流浪儿,一直以乞讨为生,不过城隍庙内已经有固定的群体,他去只会被欺负,估计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百草堂能免费招学子,就这么死皮赖脸地认定了百草堂。 几经波折,几经反转,疑似有身孕的高龄孕妇翠柳心纠纠地不知道该相信谁。情感上她是偏向花秋月的,但是理智上她还是相信着胡子花白颇具权威性的老大夫。站在一旁的阿常等人,对于老大夫的过于自信嗤之于鼻。若说这医术他们还真没见过比自家姑娘还精湛的。 而原先还抱着看戏姿态的贾宁已经收敛了嘻皮笑脸,他郑重地把手指按在翠柳的脉搏上,闭上眼睛,静下心神探脉。 几息过后,贾宁抬头头来,对花秋月竖起了大拇指,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确实是滑脉。不过刚刚生成,不是很明显,身子骨很弱,若不注意,很容易造成流产。不过还好发现得早,注意点,这胎应该能保住。” “你是谁?是百草堂请来的帮凶吗?”老大夫开始对贾宁吹胡子瞪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贾宁。 然而贾宁的脾气可是不好。他一直被当成天之骄子崇拜惯了。什么时候他说的话都不是得到大家都掌声的。现在竟然有人质疑? 当下他便直起身子,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大夫,扬起下巴,口气嚣张地说道:“本人免贵姓贾。正是那个一脉相承,以医术传承育人的贾家。孙辈排行第九,单名一个宁字。” 他一说完,场面顿时一阵寂静。什么?贾宁?那不是天才吗?据说御医院想要不考试就特招他进去,他都不去呢。傲气得很,不过他怎么在百草堂这里? 刚好场上也有人认出了贾宁,在确认出此贾宁就是彼贾宁时。 大家才反应过来。天啊!这么说,开办百草堂的月郡主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啊。若不是她坚持阻止老大夫开药,那么这翠柳嫂子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几乎是贾宁一肯定。风向就变了。或许是名人效应。反正那些退了学费要离开,和先前那些叫嚣着赔偿的学子们都开始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草率地决定。 翠柳夫妇皆是喜极而泣,他们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感动了上苍,赐给了他们一个梦寐以求的孩子。 而一旁的王大人心知这次不能给百草堂定大罪,不过欺诈和伤害还没能定下来,于是他出声询问那些声讨者们:“你们是不是还要告百草堂的?乘着本大人还在这,你们速速前来把案件说明了好立案。” 状告百草堂? 声讨者们都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犯难起来。 一嘛,本来还以为这百草堂都是骗子,根本不懂医术。二嘛让他们来演戏也不给钱。还打伤人。 但是现在从翠柳嫂子这件事证明,百草堂的医术是没得说的。起码比那个行医了几十年的老郎中强不少。 再说了,百草堂也说了,愿意和大家坐下来好好说,估计这钱是愿意退的。没看到他们退给那些学子道银子是给得多么的干脆吗?再说了,若是说百草堂行骗,那么现在这些骗来的学子都走光了。咱们再落井下石也不太合适。 并且打伤人是百草堂,这个罪名也没有个人证物证啊。现在想想,当时那些黑衣人说了他们是百草堂的人,哪有人干坏事还这么嚣张地到处宣传啊。 这么想来,所有的声讨者们都犹豫了。 那些暗探们纷纷着急起来,心想着,这些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多好的机会啊。直接钉死百草堂不就成了吗?那么磨叽。 “你们不告她。我们告!” 乍然一道响亮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人们纷纷转过身去看。只见几个身着破衣烂衫的人,面容凄惨地走了过来。 “他们是谁?” “不知道啊。” “啧~,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谁啊?谁啊?” “啊,这不是常年在土地庙那边呆着乞讨的人吗。想起来了,好像是一家子。哟,那个老爷子还活着呢?真是命大,不过想来怎么也扛不过这个冬天了。” “乞丐啊?那怎么会想来告百草堂?” “谁知道呢,看着看着,今天都是大戏啊。”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他们是怎么也猜测不到百草堂怎么让这些乞子不要命了碰上来。一般来说,乞丐是不会轻易招惹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因为他们根本经不起别人的折腾。他们属于京城中最底层的一种人。只有有点钱随便打死拖到乱葬岗一丢就了事,谁也不会管。 “花秋月,你还记得我们吗?你这个不孝不悌的东西。还不赶快过来给你爷爷跪下来。”远远赶来的花信才声音亢奋,两眼晶亮,咧着两排大黄牙喝道。 “花秋月?你看他在喊月郡主的名讳啊。”一个看客兴奋得喊了出来。 “哟哟哟,有好戏看了,真是一出到一出啊。实在精彩。”顿时有人应和。 ······ 围观的人再次津津有味地议论起来。他们对胆大包天的这些乞丐身份好奇极了。 当任雪的暗探们看到花家这一大家子终于出现在这里,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最后一步棋终于下下来了。且冷眼瞧着这月郡主还怎么翻身?哈哈哈哈,这不孝不悌可是重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七章:证 大华国不管朝代更迭变换后,哪位帝王上位。始终都没有改变过一条律例。 那就是关于孝道的律法。其中就有一条: 诸子孙违反教令及供养有缺者,仗一百,徒三年。并在疏议上注明了‘谓可从而违,堪供而缺者。须祖父母c父母告者乃论。’ 其中的意思就是说按照家庭的实际经济情况,本来可以供养父祖吃穿得好一些,而供给了较次的衣着和食物的,就算是供养有缺,也不一定达到挨饿受冻的程度。供养有缺的罪名,属于亲告罪,不告者不理,祖父母c父母告发时才追究刑事责任。 若是花家这些人控告花秋月成功的话,可以说,花秋月背上一个不孝不悌的名声,这个郡主的名号都必须要剥夺的。到时候杖刑一百下去,这么娇嫩嫩的皮肉还不得打得皮开肉绽,之后还要从事一定的工作,执行劳役三年。如此辣手催花下,还能不能活着可是个未知数呢。 阿常等人都是在边关之后才跟着花秋月的。并不知道花家和花秋月之间的关系。现在看到这一帮子乞丐口口声声喊主子的大名,并且毫无亲人相见的那种激动心情,完全是见到仇人般两眼赤红,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态度。这哪是亲人啊。他们都开始戒备起来。 等花家这一大家子终于走到了花秋月面前的时候,花信才伸着手指,直指花秋月的鼻尖,口出恶言地骂道:“你还有脸活着。让跪着过去迎接我们,你却这么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没看到你爷爷都快断气了吗?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接着他又转向王大人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面露悲愤地大声诉求道:“大人,草民要代老父状告花秋月不孝不悌妄为人,望大人给年迈体弱的老父做主,一定要严惩这个不孝之人啊。” 经过上回疯传百草堂欺诈,并没有医术这一回后,围观的人不再那么草率地下定论了。免得到最后又被啪啪打脸,多丢份啊? 不过他们看到月郡主并没有立即反驳说不认识这些乞丐们。不由得在心底嘀咕:难道月郡主还真的认识这些乞子不成?那就有好戏看了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阿古师傅拧了拧眉,瞧着花家这些不着四六的。若不是他们把宝典带走了,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据从月湾村传来的消息。说在她也离开后,有一波人去了月湾村寻找宝典,并且把曾经留在月湾村的那些花家人都抓走了。 “乖徒儿,要不你直接跟大伙说你不是花家根正苗红的种不就成了么,和他们磨磨叽叽什么。直接打发他们走得了。”阿古师傅走到花秋月身边劝道。她怕善心的小徒弟看到花家那个名义上的爷爷要死不死的模样后又心软,善心地要接手过来。 要知道这些人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沾上手,甩都甩不掉的啊。并且依照这些人一上来就状告人的情况看,他们明显的不怀好意。根本就不是能用三两个银子可以满足他们的。 花秋月低低一叹息,小声地和阿古师傅说:“我现在解释说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又能怎样,会有谁相信。户帖上已经注明了我和他们的关系。并且当时脱离关系并没有明确的文书证明。现在咱们是比较被动的。” “难道就只能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实在不行师傅上去把他们都打到跪地求饶为止。”阿古师傅气呼呼地说。心疼自己的徒弟遇到这些糟心的亲戚。 阿古师傅的维护让花秋月暖心,她安慰道:“师傅别着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让徒儿感兴趣的是这些花家人是谁指使来的。咱且看着再说罢。” 说完,她就骤然变脸,眼角发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花信才,惊愕地说道:“这这这,你是我叔叔么?怎么都成这样了?”说着就不由分说地上前拉住花信才,把他扯了起来。 而后又走到了一直躺在用一张门板做成都简易担架前,看着只能躺着不能动弹的花老爷子身边,泪眼婆娑地巴望着他,声音哽咽地问:“你是我爷爷吗?怎么都遭罪到这份上了?是您的两个儿子不孝吗?带着您出来,四处流浪,最后竟然要落到客死异乡的下场!” 花信才本来还听着花秋月已经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心中暗暗高兴,觉得那人交代他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可是怎么现在有点不对味的感觉?不孝这帽子怎么要戴到自己头上了? “不不不,怎么能是我们不孝呢!我们带你爷爷出来,那是因为要寻找更好的生活的。”花信柱还在结结巴巴地准备着说词,花信才就急急忙忙地解释道。 “喔~!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你们带着宝典出门,却落到这个份上?”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花秋月暗暗地给阿古师傅打了个眼色,顿时一道劲气就从她的指尖窜了出来,直接逼到花信才咽喉的声带处。 这么敏感的问题,花信才是一定要抢答的。不然让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用蛮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花信柱来回答,那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问题来。 但是在花信才刚想大声呵斥花秋月胡说八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顿时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地试图发声。 不过他都是徒劳的。既然阿古师傅出手了,在武力方面,那是一定稳妥的。 花老爷子虽然已经瘫在了门板子上,但是却也能清楚地知道大家都在说什么。这宝典可是能给花家带来几起几落的东西啊。现在怎能说出口呢?顿时,花老爷子急得不行,嘴里发出嗬嗬声,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想要阻止花秋月所说的话。 不过现在他已经几乎是油尽灯枯了,根本力有不逮,怎么能阻止别人呢? 这是宝典在大庭广众之下第一次被提起。很多人都不知道花秋月说的是什么,唯有像王大人这些有点身份背景的人才蓦然扑捉住了这个字眼。皆是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些乞子。想不到大名鼎鼎,人人梦寐以求的宝典竟然在这群乞子手里。 不过花信柱并不知道这本宝典对花家意味着什么,或许是他在老花家中没有话语权,或者是他一直都是头脑简单之辈,所以有事,大家也不跟他讲。于是他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老爹,兄弟,带着两个儿子出来发家致富而已。 但是发家没有,家里的糟糠之妻没了,也没能再有女人给他暖被窝。加上两个儿子越来越不成样。这让花信柱的心越来越苦闷。 最后处境是越来越糟,竟然成了阶下囚。那本在家人珍之重之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视的书也被收走了,但是最后放他们出来后,被收走的书又还了回来。至于谁抓的他们,他也不知道,就这样混着日子。 直到第二次成为阶下囚的时候,书又被收走了。不过那一天的记忆犹新,因为见到了李娇娇,娘被她当着大伙都面弄死了,他们也被打了一顿。 而已经变得富贵,权势滔天的李娇娇含着恨意的语气勒令他们想要活着,就只能留在京城乞讨过活,不然下场就是生不如死的话尤言在耳。 这让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依言在城隍庙内住了下来,每日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这种日子花信柱早就受够了,他想来想去,都是那本叫什么的宝典的书惹的祸。要不是有那本‘宝典’。他们也不会带着发财的美梦,背井离乡离开家,落到今天这一步。 此时,再听花秋月提起那本罪恶的‘宝典’。花信柱愤慨的情绪就喷薄而出,怎么也控制不住,再加上家里一贯发言的老爷子和小弟花信才都已经不说话了,那么自己倒倒苦水也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来,一个七尺大汉就抑制不住,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把这些年来苦凄凄的情感都宣泄了出来。 “呜呜呜~~~小月儿你是不知道哇~,伯父这日子过得苦啊~!呜呜~~~~那什么破书,真是坑人的玩意。要是没有它,伯父也不会到了这份上······” 此时,花秋月也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叹息地道:“真是命运捉弄人。自你们失踪后,秋月就到处找你们啊。可是这踏遍了千山万水也想不到你们会在京中。直到你们今天找上门来。大伯,以后有秋月一口吃的,绝不会让您饿着肚子啊。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大伯就知道小月儿你是个好的。来来,你快来认认你这两个堂兄弟。以后还要多多帮衬他们啊。”花信柱擦擦泪痕,感概地说着,已经斑白的两鬓已经显出了老态。 断断续续的哭诉声,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不是花秋月不孝啊,是你们带着那本加做什么宝典的东西,自己出去发家致富了,但是现在混成这样,你们能怪谁啊?但是现在再跑来状告人家月郡主,实在没有道理。 所有暗探都理解无能地看着眼前这一场景,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所有有利的条件都站在自己这边后,这个花秋月仍旧能不费吹灰之力扭转局势。 其实哪有那么简单,那是花秋月在了解花家人的性情后,细细思索过,才能周全过来的。这要把控全场,需要集中精力一步不引到利于自己话题,只要一步算计不到,等待她的就是无尽的麻烦。不过,终于还是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关。 现在所有预备好的罪名都被花秋月推翻了,暗探们颓然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准备偷偷撤退。 不过这几个人的异常早已入了阿常的眼,当看到他们要撤离的时候,阿长使了一动作,就见几个黑衣影卫紧紧地尾随着几个暗探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八章:学生 那些暗探们正在撤离,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的王大人怎么能不知道呢,不过等他意识到花秋月的人竟然会不依不饶,不管对方是谁,都要撞上去这种虎劲。不由得让他想起花秋月可不是第一次和皇家杠上的。最后都不是能全身而退吗? 这么想来,王大人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气,细细地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先不要招惹花秋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神人。还是以交好为主吧。 “哈哈哈~!看来这是一场误会啊。现在看到月郡主能一家子大团圆,实在是让本官高兴啊。这样吧,这次呢,是王某人没有弄清楚事实就匆匆带了人来,实在是有失礼数,王某人这就去东莱阁订一桌上好的酒席,让他们送到这里,当作王某人赔罪之礼,还望月郡主能原谅则个。” 王大人笑起来,已经找不到他那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了。花秋月目光流转间,还是本着不愿多事的原则态度,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当即就勾了勾唇,对王大人道:“大人的好意,本郡主心领了。其实没有必要再劳大人破费。改日有时间本郡主备上一桌酒席,还请王大人赏脸。” “不敢当,不敢当。王某人谢谢郡主抬爱。但凡郡主支使个下人去王某人府上说一声,王某人必定前来赴约。”他说完,就朝花秋月礼节性地拱拱手,告辞离去。 等王大人离开后,花秋月便让人把老花家这些人都带下去安置好。虽然花信才不乐意至极,但是却胳膊拧不过大腿,直接被人扯进了百草堂内。 而那个老郎中看到这么多人都离开了,也混在离开的人群里,最后之际,他狠狠地瞪了花秋月一眼,而后才匆匆离去。 场面上一下子离开了这么多人,剩下那些本来想贪便宜,而且还想发一笔横财的那些学子和家长们都开始不知所措起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貌似想要百草堂赔偿是不可能的了。那么是不是还可以报名呢?反正能进报草堂学一门手艺还是不错的。 而且看看这个百草堂也没有生源,咱们还是大度地原谅百草堂,弄了个托来忽悠人这事吧。 学子们和他们的家长都想着怎样利益最大化,现在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条路了:再进百草堂! 于是,接二连三的学子们都咋呼起来:“先生,学生要报名入学。” “对,报名了。你们又有生源了。快点派个人来登记。” “快点,快点,再不快点过来,我们就要走了啊。” “就是,就是。我们又报名了,百草堂该多高兴了啊。” ······ 阿古师傅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招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学子,不由得觉得丢脸。当下便打算眼不见,心不烦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最后剩下一波前来声讨者们要处理。花秋月亲自去扶着翠柳大嫂,跟大家说:“各位的来意,百草堂已经知道。既然答应各位的条件,百草堂是一定会兑现的。不过那些打伤你们家属的黑衣人真不是百草堂派去的。但是想来应该是受到了百草堂的牵连,你们能把患者送来百草堂吗? 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康复。并且这位翠柳嫂子的身子,百草堂会免费替她调养,只要配合得好,保准大嫂您九个多月后,就能抱上自己的孩子了。” 百草堂的大方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不过这口气也是吹得太大了。他们看了看站在离他们距离远的贾家三人,隐约中,他们听到围观的群众说到他们是医药世家,并且还是尽出圣手的贾家人。 不由的心里火热地看着花秋月,小声地问道:“请问月郡主,这贾家的人,和你们百草堂是什么关系?” 站得不远的贾宁耳尖地听到了这声询问,他仰头哈哈一乐,而后又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反正我家老头子让我来百草堂和她学习医术。真是笑死我了。唉,不过这命令不听到话,回去是要跪祠堂的,所以我只好乖乖来咯。”他说她的时候,手就这么明晃晃地指向了花秋月。 ‘ 哇~~~!什么?一届天才贾宁,贾家新一代的领袖人物,以医药为专长的贾宁竟然要跟在月郡主身后学习?我们没有听错吧?’这,就是此时在场除了百草堂的人外,都不可置信的心声。 再看月郡主这面嫩的模样,实在是无法和‘医一一一一学一一一一一圣一一一手’这四个字一看到就联想到白发苍苍的高人形象联系起来。 不过看到当事人正经的模样,他们知道,这,就是不二的答案。 这下,本来还觉得自己要报名百草堂是给了百草堂天大面子的学子们都慌了。因为之前说了很多让人不中听到话,加上都这么久了,百草堂完全是已经无视了他们,这是要放弃他们的节奏吗? 而且,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今天贾家天才这番话传出去后,那么,百草堂就再也不会没有生源。就连贾家贾宁都要留在百草堂名学习。那能进百草堂,甚至是成为月郡主的学生,那是一件多么前途远大的一件事啊。 就算是成不了一代圣手,但是起码做一个名医还是可以的吧! 这个认知让他们恐慌。不过即使他们已经放下了身段,想要虚心求教,但是百草堂已经关上了曾经对他们开启,无条件接纳他们的大门。 从今天开始,今后会发展成一个响彻大陆的医学院,这个医学殿堂的最高学府一一一一一一百草堂,定下了第一条规矩:先学做人,再学医术。凡是要进入百草堂学习的学子们,都以人品为第一考核条件。 等花秋月把这些声讨者们都引领进了百草堂内时,她还侧过身子朝一旁那些正端端正正站等在不远处的胖丫等人招手:“你们还站在那里干嘛?都快过来啊。一会给你们安排校舍。” 花秋月的话,让胖丫等人眼前一亮,脸上不由得露出欢欣雀跃的神情来。皆是欢天喜地地跟着花秋月,怀揣着对未来的期盼和梦想真正地迈进了百草堂内。 这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意义中的一次转变,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跟着这个一直挺直腰杆不断迎击风浪的月姑娘会让他们的今后人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剩下的那些被摈弃在外的学子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大好的机会在自己眼前溜走,可是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不是他们看不上百草堂,而是百草堂看不上他们了。 等花秋月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才一一见过这次招上来的学子们。虽然有些岁数不够,比如胖丫。 胖丫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自我认识,特别是在今早在百草堂前见到花秋月临危不乱地处理所有事情后,她就有一个以花秋月为目标这个愿望,将来一定要活得像她那样释意。 此时,胖丫两眼崇拜地看着花秋月,两眼晶亮地问:“月郡主,您不能不能收胖丫做学生?胖丫已经想好了,胖丫想要的是什么。胖丫想以后能左右自己的人生。 虽然您也说过可以让胖丫选择用别的方式实现人生目标,但是胖丫还是希望自己像您一样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出来。今天您教会了胖丫一个道理,就是学医的人一定要有爱。胖丫觉得有爱的人生才是完美的。” 花秋月想不到胖丫能这么有慧根,不过想要学医,可不是三两天的事情。于是她微笑着点点头,鼓励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年纪还小,不必着急,先把基础打牢了。 每日的药材清洗依旧是你的活,医书要背。平时可以去先生那里听课,等过了半年后,我再考校你。若是合格了,我再考虑收不收你做弟子好不好?” 站在胖丫身边的几个孩子,面露渴望,他们听到了花秋月跟胖丫说的,是收做弟子,而不是简单的学生。这弟子和学生之间的差距可是大了去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贪心,也不气馁。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自己一定要努力。只要努力总能让月郡主看到的。或者,也许也有机会也说不定呢。 除了胖丫外,花秋月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个女孩子留了下来。 她微笑地看着这个已经跟自己一般高的女孩子,问道:“你多大了?可以介绍一下自己吗?” 女孩的声音低弱蚊鸣:“我,我,我叫刘铁男。今年十一,家里是打铁的。因为长得太高大。我娘说我将来嫁不出去。家财都是弟弟的,让我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所,所以我来了百草堂。” 女子地位低下,这是花秋月早就知道的,她轻轻地揽住刘铁男,安慰道:“好,我知道了。百草堂欢迎你。希望在百草堂能给你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站在一旁那个铃医的儿子咧了咧嘴,主动开口:“先生,刘铁男的娘是继母。我带她来投奔百草堂那可是最正确的选择。对了,我叫余甘子。对,就是和清热利咽,润肺止咳的余甘子中药同名。我爹说了余甘子好活。取了这名,这儿子也好养。 别人不知道百草堂。学生可知道。您在边关的事迹,那学生可是倒背如流呢。我爹带我到处行走去行医。这不,听说您要办学了,他就赶快第一时间赶来报名了。心里可美去了呢!就是睡觉都能笑醒,” 余甘子一看就是乐天派的话痨,一顿巴拉巴拉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九章:皇后 大家都自觉地一一介绍着自己,直到轮到了和胖丫前来的两个男孩。他们分别都是十二三岁般大的年纪,一开始有点腼腆,不过随着余甘子乐天派的调动情绪,渐渐也展开了笑容。 于是,他们也鼓起勇气分别上前介绍自己。 大点的那个男孩瘦高个,长得比较瘦弱。声音也秀气得很:“我叫伍兵,是跟胖丫来的。”说完就词穷地挠挠头,红着脸退下了。 看到自己兄弟也已经顺利地介绍了自己,小胖墩跟着上前。他未语先笑,显得特别喜气:“我叫沈厚觉。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和睡。”他一说完,大家都发出了善意地笑声。 剩下最后一人,花秋月朝他招招手,等他上前后,她才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识字吧?” 身形邋遢,做乞丐状的沈浪听到了花秋月特意问的问题后,愕然地看着花秋月,而后才低下头,喉间轻轻地发出一个‘嗯’字。而后又小声地补充道:“沈浪。” 听说他识字,胖丫他们都目露羡慕的神色。 胖丫还是费尽周折,多方打听才知道百草堂在门口贴出来的告示是医馆招生的公告。这才有了今天站在百草堂这一幕。 读书识字,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这个看着身无分文,做乞丐状的人竟然识字? 余甘子这个活泼份子当即就窜了上来问道:“月先生您是怎么猜到他识字的?” 花秋月微微一笑,解释道:“医者首先要懂得望闻问切,但是在生活中,我们也是需要通过仔细观察别人,才能更全面地了解别人啊。你看。”她指着沈浪的中食指出那些薄茧:“这是常年练字磨出来的茧子。” “就凭这一点吗?”胖墩沈厚觉疑惑道:“那像我这样天天抓筷子吃东西的。指间也有薄茧子啊。”说着还不忘把胖胖的手伸了出来给大家验证。 和他认识的胖丫和伍兵都忍不住捂脸,实在是这货太能吃了。至于沈厚觉为什么会跟胖丫他们来百草堂,那是因为照他这种吃法,他家已经觉得不堪重负,养不起他了。 听说百草堂管吃管住,当即欢天喜地地把他扫地出门。并且严重警告他,若是因为学艺不精,让先生给退了学,那么这个家也别想回了。 心宽体胖的沈厚觉并不觉得委屈,因为他也想靠自己努力来填饱肚子。并且来百草堂还有胖丫和伍兵陪伴呢。 “你的手总是有食物的味道,你看沈浪的手干干净净的。”胖丫一语点中两只摆在一起后凸显出来的区别。 胖丫的话让沈厚觉嘿嘿一笑,急忙红着脸把手缩了回去,藏在了身后。 “还有一点,就是你们在京中生活也应该知道,若是在京中居无定所的人,那都是要入会的。但是你们看沈浪一直是孤身一人。并且一般人们见到了身形邋遢之人,都会闪躲开来,就怕有些经过特别训练出来的扒手把钱袋顺走。 那么,沈浪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今天能前来百草堂报名。说明他自己就识字。从这里,你们悟出来道理的吗?” 花秋月的话让他们都若有所思,而后都齐齐对花秋月弯腰行礼,答谢道:“谢谢月先生教诲。” 这是花秋月别开生面的一次教导,她看着眼前这些颇具慧根的学子们,严肃地教导道:“就是想要学医,首先必须要学会认真去观察,总结,思考。才能下定论。学医之人最忌讳的是草率,往往一次药物搭配出错,可能就会要了人家的命。这种事情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严谨,自律,善于观察,勤于思考。才会让我们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医者。明白了吗?” 包括罗芷兰在内的七个学子严肃地记下了花秋月给他们的忠告。齐齐地应道:“学生明白。” “嗯,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一会会有人带你们安排接下来的课程和校舍。每日辰时开课,中午在百草堂午休。酉时放堂。你们可以归家。”花秋月说完就离开了。徒留他们七个对未来怀揣梦想的学子们挺直腰杆站在那里等着一会的安排。 花秋月不知道,这一次的教导仿若一颗种子一样扎根在了这些学子的心中。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时时刻刻地铭记着今天这一幕。并且这种严谨,自律的行事性格深深地影响了他们的一生。 花秋月匆匆离开,是因为前去追那几个暗探的黑衣影卫已经归来,并给她打了好几次手势,有要事禀报。 当她带着黑衣影卫走进书房后,阿常已经等在了那里,只见他的脚下捆绑着好几个被捆得结实的暗探们。因为嘴里被粗布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们想不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百草堂的人就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把他们都擒了回来。 此时再看到花秋月的时候,心中不由哀叹一声‘倒霉’以前总听说这个月郡主不是好相予的,今天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等花秋月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时,阿常就一脚踢在了暗探的脚踝上,顿时踢中的地方发出‘喀吧’一声脆响,听着就能让人牙根发酸的骨节错位声让暗探疼得目赤欲裂,冷汗淋淋。 等到这波疼痛过去后,阿常才缓缓地蹲下身子,把塞在暗探嘴里的粗布扯了出来。声音冷冽地问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识相点,不然的话。” 这么说着的时候,阿常顺手抽出自己靴子里常年携带的一把匕首,手法变幻得眼花缭乱地在暗探眼皮前耍了一遍,几乎刀刀帖着暗探的眼皮子擦过。这种威胁直接让暗探心里崩溃起来。 还不等阿常他们对别的暗探略施手段,就哆哆嗦嗦地招供了:“我招,我招。小子也是听令行事,求好汉绕了小子吧。是,是宫里出来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啊。” 宫里?花秋月蹙了蹙眉,并没有出声。 阿常刀口往脖颈处一送,瞬间和匕刃接触到皮肉组织就沁出了几滴殷红的血滴来:“说,宫里谁?若是敢糊弄人,要知道后果。” “好汉,好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真不知道啊。那些人都是黑衣人装扮,我只知道他们是宫里的。”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宫里的呢?”花秋月叩了叩桌面问道。 “做我们这一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多少要打听一下主家和对家的身份,若真是我们惹不起的。我们也好推诿一二不是。” “喔?那么说我们是好欺负的咯?”最终阿常一个回旋刀立即就划破了暗探的大腿。 “啊~~~!疼疼疼,疼死我了,饶命,他们,他们身上有一个令牌,小子打听过,据说那是凤印。黑衣人每次前来交代完就走了,不过今天那个王大人可是他们去请的。” 见到阿常玩真格的。暗探干脆把自己所知道的都秃噜了。 阿常等人一听到凤印,就忍不住拧眉。花秋月对于这个答案或者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唯一让她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皇后娘娘要这么针对她呢? 原本还以为是建王或者恭王还残余在京的势力,但是却是皇后。花秋月疲惫摆摆手,让人把这些暗探拖下去。寂静的房间内,花秋月和阿常两人相顾无言。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主子,阿常从她眼底那抹深深的疲倦中感到了淡淡的心疼。 忍不住就想出言让花秋月离开这没完没了的纷争中,他觉得以他们这些人的能力,只要在找个地方妥善的经营,即使是在战乱年代,也不愁一世安稳的。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花秋月就已经打起了精神向他问道:“你有清风的消息了吗?” 阿常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措词,花秋月了然地笑了笑:“算了。我知道了。就让她去吧。毕竟是母女。” “主子,皇后娘娘那,您想怎么做?” “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打进皇宫去?就这样吧。此事揭过,暂时不提罢。” 阿常看到花秋月并没有打算还击,不过他自己的心中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了解自己的主子,并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但是凭什么就要让你们这些人想上来捏一下就捏一下? 此时他只是把这个梗放在了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等离开后,一封书信就飞出了京城,朝离京两百里地外地大山飞去。看着飞成小黑点的信鸽,阿常满意地点点头,他是答应了主子自己揭过不提,但是却不代表有人愿意揭过啊。 本来要歇一歇的花秋月,徒然被匆匆赶来的王梦羽惊醒,她揉揉发紧的额头:“怎么了?” “花家那些人闹得慌,提出要山珍海味招待他们,不然就有我们好看的。我们实在是处理不了。” 花秋月的视线落在王梦羽被烫红的手背上,一股郁气腾起,她站起身来,拍拍衣摆:“走吧。我去会会这群大爷。” 时隔多年,花秋月再次正式站在花家人面前,情绪激动的花信才目露凶相:“花秋月,你到底是想怎么样?你若是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会去告你的。” “告我什么?”花秋月淡淡地看着张牙舞爪的花信才,补充道:“不孝吗?” 看到这么有恃无恐的花秋月,花信才噎了噎。 一旁的花信柱不明所以地问:“小月儿不是要养着我们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章:守护 “你这个蠢货。现在还想着让她养你。”花信才情绪暴戾地吼着花信柱。 “你说谁蠢?我是你长兄,在花家我才是真正有发言权的人。”花信柱受够了花信才总对他吆五喝六的举动。明明刚才这个月侄女就已经答应了要安排他们以后的衣食住行,但是这个胞弟总是把事情搞砸。 “听说你们要吃人参燕窝?”花秋月声音冰冷无比。打断了花家这两兄弟将要爆发的战争。 “嘿嘿,听说你现在是郡主了,你的那些奴仆们竟然拿一些粗茶淡饭招待我们,实在是失礼极了,我就帮你教训教训了她们一下。”花信柱的长子花文福乐呵呵地对花秋月道。 花秋月看了一眼长大了完全长得一副地痞流氓像的花文福,反声讽刺:“你们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若是你们要是去告我不孝就去吧。” 她态度上突然的转折与强硬让花家的人都傻了眼,为什么白天还在周旋一二的花秋月现在变得那么的2强硬? 很快,花秋月就给了他们解释:“自古以来只有祖父母和生身父母可以告子孙,可没有说叔伯堂兄弟可以告侄女不孝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你,你,你可要想好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替你爷告你去。”花信才威胁地看着花秋月,想着这不孝就是他自己手里握着的一张绝杀王牌啊。别看这个郡主侄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白日的时候不是也在服软认了他们这些亲戚吗?现在只是装模作样吧,估计只是不想让我们太过分而已。 自以为抓住了花秋月命门的花信才这么想后,便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满,完全没有了十几年前那个在人前还要装一装斯文的秀才模样。 “好啊,那你现在就去衙门告我去啊。”花秋月实在是厌烦了和这些永远不知足,时刻在刷新别人认知下限的人打交道。 看到花秋月还在那装无所谓,花信才冷哼一声,心想:等会有你求我的时候,看到时候我不让你跪在我面前磕几个响头,我还不姓花了。 可是当他刚想往外走的时候,跟在花秋月身边一起回来的王梦羽好言解释道:“衙门已经放衙了,现在不能受理案件。得等明日辰时。” “呸!你一个奴才有你说话的份,滚开。别以为你们主仆俩一唱一和,我们就会被牵着鼻子走。你们且等着,明日有你好看的。”花信才两手叉腰,虎着脸唾沫横飞地警告着花秋月。 花秋月冷着脸,拉过王梦羽就转身往外走, “一会给我们再送一桌上好的席面过来,不然咱们明日衙门见。”身后的花信才对着远去的花秋月大声嚷嚷。他心中想着,我就不信邪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会敢不听令,哼! 骤然,花秋月的脚步顿住,她蓦然转过身子,对着已经面露出得意的花信才道:“好,那我们明日衙门见。” 等花秋月再次拉着王梦羽走远后,王梦羽担忧地看着花秋月:“月妹妹明日真的要和他们对薄公堂啊?可是这样咱们在律法这站不住脚。” “放心,没事的。你回去吧,给手上的伤上点药。这事我心里有数。”花秋月把王梦羽推向她的住所方向。对她摆摆手,示意她赶快回去休息。 王梦羽带着对花秋月的忧心回去了。 等小道上只剩下花秋月一个人的时候, 一阵淡淡的梅花香飘来。花秋月前行的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 一朵初冬刚刚绽放的梅花忽儿出现在了花秋月的面前,一道磁性的嗓音带着笑意轻呵一声问道:“喜欢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秋月眼底盈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男子。 “听说你被欺负了,所以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吗?”萧钰微笑着把精心挑选后采回来的一支绽放的梅插进了花秋月的发间。冰枝嫩绿,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的梅花开在花秋月乌黑的发间,衬得花秋月的容颜眉目如画,明艳动人。 “好看。”萧钰看着一日日长大已经凸显出了妖娆的花秋月,由衷地赞了一声。 已经一段时间不见,萧钰莹白的肌肤已经晒成了古铜色,脸上的线条刚毅了很多,似乎也在兵痞中学会了油腔滑调。花秋月有点羞恼地嗔了他一眼。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我帮你。”萧钰指了指花秋月身后的方向问道。 花秋月知道他指的是花家那些人。她摇摇头道:“我心里有谱的。估计明日就能解决了。” 看到她心有成算,且不急不燥的模样,萧钰也放心了些。点点头,出言道:“皇后那呢?你就这么放任她?” 花秋月蹙了蹙眉:“我实在不知道哪里惹了她。” 看到她这模样,萧钰就知道她并不打算追究了,于是他摸摸花秋月的头,交代道:“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 本来还以为能和他多聊会,但是看到他匆忙要离开的模样,花秋月的心里不禁有点小失落,但是身为女子的矜持让她住了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好。” 萧钰突然轻轻地把她揽在了怀里,轻轻地叹息一声:“我想你了。”而后才缓缓把怔愣住的花秋月扶正,脚下一点,身子一个纵跃,就她的眼前消失了。 若是不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以及发间那支娇艳的梅花,她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旖旎的梦而已。 夜里,花秋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全都是艳若朝霞的梅花,在花海中有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一直牵着她在花海间穿梭着,奔跑着,花香充斥着整天天地,让人慢慢醉在里面。 相别于花秋月一个安逸的夜,宫里的坤宁宫内,却是在一片惊心动魄中度过。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宫殿要宵禁落锁时,一个恍惚间,两道黑影飘过,突然咚咚咚地几声重物落地声打破了坤宁宫中的宁静。守夜的太监揉揉稀松的睡眼,提着亮度朦胧的灯笼就前去查看。 谁知当他一脚踩到了不明液体里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谁不小心倒水在这里,有点冷冽的冬季,穿着单棉鞋踩到一摊子水,实在是晦气。不过困顿的精神也清醒了过来。 正当他把手提着的灯笼凑近些,鞋子上不同寻常的暗色让他心下一咯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等他把灯笼往眼前一大块黑色的物体面前一照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让他头皮发麻的场景,顿时惊悚地尖叫出声响彻了坤宁宫。 这声颇具女性化的尖叫声,让整个坤宁宫的人都惊醒过来,就连守在坤宁宫外那些巡夜的人都往这边汇聚起来。 当大家把此处的灯火都点燃后,透亮的光顷刻间把此地的场景完完全全地映入大家都眼底。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头皆是瞪着大眼,五官可怖地堆在地上,未干的血迹不时汇聚在一起,在浅地上形成一滩又一滩猩红的血。 宫中的人哪有这么直面这种血腥的场面过,一些胆小的宫女们都尖叫起来。场面一度混乱。任雪刚上位,对于皇后这个职位还不能游刃有余,所以坤宁宫中一个能真心为她着想,又颇有魄力的大内总管并没有在此时起到作用。 乱糟糟的声音直到任雪皇后本来人到来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不过当任雪看到此情此景时,一个惊吓,瞬间晕了过去。所以半夜时分,在养心殿里休息的李睿皇上被叫醒,过来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他看到坤宁宫中竟然会出现这种场景,心中蛮讶异的。至于他为什么会扶一个不具备当皇后娘娘的任雪上位。一是子嗣的问题,毕竟自己的长子是任雪所出。二来,因为自己生母的缘故,他及其讨厌后宫中的明争暗斗。他觉得任雪应该是一个温柔贤淑,不争不抢的女子。 完全不会和血腥两个字靠边的人。可是今晚,这种场景让她对任雪有了新的认知。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皇宫这么多宫殿,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被丢了死人头,偏偏是坤宁宫呢。不过看到已经晕死过去的任雪,李睿还是选择把这事压下去。 看着侍卫们把人头都清理干净,太监们熏上薰香,一切都粉饰太平好后,李睿才心情颇为沉重地离开。 不过一系列的命令也随之传达了下去:“查。到底皇后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很快,不止是花秋月被任雪明里暗里算计的事情,就连任雪私自放走建王的事情都被捅了出来。本来还以为在宗人府关押的乱臣贼子竟然被自己的皇后放走了。李睿心里觉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禁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直到最后疲惫地坐在龙椅上叹息一声。 李睿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仁君了,一般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一朝天子以朝臣,上位后,基本宫中都会打换血。但是现在这个总管太监他并没有替换掉,而是沿用德隆皇上曾经用过的体系。现在在他身边随侍的依旧是喜公公。 李睿的仁慈让他想不出该如何处置任雪,想这些年一起被软禁的日子,思索了半宿,终是喊了喜公公:“喜公公准备笔墨吧。朕要写道圣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一章:晋升 喜公公陪了李睿皇上半宿,今晚发生的总总事情他都看在眼里,这道圣旨他知道是早晚要下的。但是随着李睿笔走游龙般的字迹出现在他的眼底,里面的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 他有点愕然地盯着圣旨,直到李睿把玉玺重重地盖在了明黄圣旨上,这道盖棺定论的圣旨就已经生成了。 本来喜公公以为是给皇后封赏宝物压惊的,或者是下令彻查此次事件的。但是独独没有想到是封赏花秋月的,直接晋级成为了大华国的月公主。 “这。”喜公公想要提醒李睿皇上,这个花秋月可是您的父皇,也就是先皇曾经视为眼中钉的人物啊,这是一定要打压的,这可是遗旨,您怎么能违背先皇的旨意,反倒是背道而行封赏上了呢? 不过想到这是李睿皇上,是新皇,并且还是一个自己看不透的皇上,这话他就急急地咽进了肚子里。心道:算了吧,这江山是李家的,自己操个什么心。现在自己能活着,没有殉葬已经算是好结局了。 当这道圣旨还没有下到百草堂的时候,百草堂内已经咋呼开了,因为天色将明,花信才已经穿戴整齐,准备要前往衙门替父状告花秋月一个不孝的罪名了。 阿常等人闻讯赶来,准备出手阻拦一脸得意的花信才,但是很快,花秋月就出现在了院子内,她两眼淡漠地看着花信才,对阿常说道:“让他去吧。” 闻言,阿常等人狠狠地盯了花信才一眼,而后才侧开身子让他通过。凶狠的眼神让花信才的心反射性地抖了抖。但是他想着曾经那些人交代过,若是他能板倒花秋月,那么将来的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心中地顿时又充满了干劲。 “哼~!算你识相。”花信才抖了抖衣裳下摆,迈开脚步往外走,眼底得意极了。 等花信才走远后,花秋月转身看到仍旧停驻在院门内地花信柱父子,问道:“你也去告我么?去吧。” 花信柱翕动了几次嘴唇,才摇摇头,看着花秋月说道:“我想走了。我不想什么荣华富贵了。只想回月湾村。我带着你爷和你堂哥回去。种地也能活着。” 花信柱的话让花秋月讶异,不过想到以前在月湾村的时候,老花家的地基本上都是眼前这个汉子在种的。花文福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像花信柱问道:“爹,你在说什么?” “我说回家,回月湾村。” “什么?不行,不行。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回去有什么好。等到将来再让月妹妹给我讨个媳妇,谋个七品芝麻官做。您就跟着我在这里享福吧。” 骤然,听到花文福的话后,花信柱果决地脱下鞋子,罩头就往花文福头上拍去:“跟不跟我回去?回不回去你不回去我就打死你算了。这么多年你吃的苦还学不乖?啊?知道没有,咱回家去,你娘还在家呢······” 花秋月想不到,到最后竟然是这个木纳得只会听令行事的花信柱大彻大悟看得明白。 衙门的人来得飞快。坤宁宫中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宫外,以为事情有什么进展的王大人还是随着花信才赶了过来。当他看到眼露讽刺意味的花秋月时,不免有点尴尬的成份在。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是在依法行事,有人上衙门来状告,自己出来审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么想着,腰杆又挺直了起来。他清了请嗓子:“月郡主,这状告郡主不孝这一事,本官还是不得不办啊。若是您实在没有证据证明自己,那么本官只好依律办事了。” “王大人说的是。不过近日本郡主在办丧事,没有时间和王大人研究这孝不孝的问题。若论孝不孝还轮不到这叔伯辈的人来告侄女吧。要告还请王大人把我爹娘请来告吧。” “你真是死鸭子嘴硬,我是替我爹,你爷爷告你的。”花信才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阿常,把这个不知所谓的花信才押下去。”花秋月出乎意料的命令让在场的人都怔了怔。 阿常则解气地大跨步上前,手法利索地把花信才提了下去。 王大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花秋月,不明白她这徒然转变的强硬态度。骤然他又想起,刚才花秋月所说的丧事是什么?忽而,他眼睛瞪大,结结巴巴地问:“花老爷子?” “嗯。近日本郡主家中有事,不便待客。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这是下逐客令了,不过王大人还想去看一眼花老爷子确认一番。不能凭着花秋月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再说了,这个月郡主今天未免太强势了点,在执法官员面前,被告人直接让人把原告押了下去,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把不把他这个执法官员看在眼里? 此时,王大人只想争一口气而已。但是,百草堂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个仪仗队行来,前头的太监正是太监总管喜公公,只见他双手托着圣旨,面色肃穆地行来。 既然有圣旨降临,那么眼前的一切事情都只能放下置后再说,焚香设案迎接圣旨才是首要的事情。 等一切妥当,喜公公缓缓地打开了明皇的圣旨。声音昂扬顿挫地按着圣旨上的内容传扬开来。 “王者敦睦九族,协和万邦厚人伦于国风,考归妹于易象皇妹柔嘉居质,婉嫕有仪······无忘公言之训可封花秋月为公主。” 花秋月也想不到李睿会认她做义妹。这公主的名号由来得莫名其妙,不过在喜公公的催促,王大人一脸懵的情况下,她还是把圣旨给接了下来。 看到从始至终虽然也惊讶,但是却很淡然的花秋月,王大人狠狠地在自己的舌尖上咬了一口,舌尖的疼痛让自己终于确认这不是一场玄幻的梦境。不过正因为真实,反倒让他有点接受无能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这皇上和皇后俩人在打擂台了?皇后要置于死地的人,皇上却要极力地去捧起来。这,这,这。那自己是属于皇上派系的还是皇后派系的?瞬间,想到这个问题的王大人怂了。 他对着花秋月拱手弯了个大大的腰表示恭贺之心。而后非常自觉地寻个借口带着手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利索地滚了。 花秋月把圣旨交给阿常后,对着仍旧魂游天外的花信柱问道:“我现在是公主了,你还回月湾村吗?” 花文福咧着大嘴,呵呵直乐,理所当然地说道:“不······”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花信柱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花信柱好似突然变得通透似的,他点点头,坚定地说:“回,我们回月湾村。” “恩。管好你儿子。等丧事办完就带着老爷子的骨灰回去吧。毕竟要落叶归根的。”花秋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等花信柱反应过来花秋月说的丧事对象是谁的时候,面色开始发白地冲进了屋子,不一会,一阵压抑的嚎啕大哭从这个小小的院落中传了出来。 一件薄披风缓缓罩在花秋月身上,萧钰揉了揉她的脑袋关切地说:“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再回去休息会吧。” 看着突然冒出来,不过依旧是一身寒气的萧钰,花秋月蹙了蹙眉:“你昨晚去哪里了?” “怎么?你想我了?”萧钰扬起一个大大的坏笑。 “哼,这个公主的名号是你弄来的吧?” “还真不算是。不过这个李睿倒是挺明白事理的。我说过,我定会护你一辈子。所以,以后你也别委屈自己。好了。我要走了。兄弟们都还在山里等着我呢。你要是有事就飞鸽给我。”萧钰狠狠地把花秋月揽在怀里,好像想要把她揉进骨髓里般。 而后才忽地松开她,一转身,身行一闪,就离开了。萧钰这一来一回,匆匆的步伐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了。花秋月抚了抚带有冷梅香气息的披风,嘴角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花秋月被封为了个公主,这个平地惊雷炸响了京城。大家都想不透,为什么新皇会那么看重这个花秋月,尽管她的医术卓越,也不至于这么捧着吧。不过身在后宫中的皇后娘娘任雪是明白的,这是皇上给她的一个警告。 估计自己的所作所为,皇上都已经知晓了。她在一段时间的心慌后,对花秋月怨毒的心就没有因为这一次警告而停歇过。反而更加加剧起来。 任雪觉得她和皇上之间,若是没有了花秋月,是不是就不存在什么矛盾?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占据了她整个心神。或者也只有这样想,她的心里才能轻松点。 接了册封的圣旨,是要进宫谢恩的。花秋月先去了太后的宫里。保养得宜的太后看着这个新晋的公主,表现得淡漠无比,只是礼节性地询问几句就让她退下了。转而又全身心地放在对他儿子的教导上。 花秋月的目光投注在始终安安静静乖巧地写着大字的李乾启,这个先皇的幼儿身上。谁知,当李乾启感觉到花秋月正在端详他时,突然抬起一个凶厉的面容狠盯了花秋月一眼。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埋头写起大字来。 她蹙了蹙眉,若是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一一一一一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二章:南下 等花秋月出了慈宁宫后,养心殿的太监就已经等在那里了,花秋月想到自己不用特地去坤宁宫见皇后,心中也不由得舒了口气。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和皇后相处,皇后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在她眼里,她和皇后娘娘的交集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所以能避开,倒省了虚伪相向的场面。 花秋月随着特地等她的养心殿太监往养心殿行去。等到了养心殿门口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哭泣声。她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不过很快在前面带路的小太监发觉花秋月已经停住了脚步后,便特地解释道:“皇上说了,您到了直接请您进去就可以。” 她面露犹豫,不过看到领路的公公已经进了养心殿去禀报了,无奈之下也只好跟随而去。 当花秋月刚跨进养心殿内,殿内的哭声截然而止。换来的是凌厉至极的声音:“你进宫干什么?滚。” “任雪~!”李睿的声音阴寒得没有了温度:“别逼我废后。”一字一顿的五个字让任雪瘫软在地。而后再看花秋月低垂着眼睑,眼观鼻,鼻观心完全置身世外,不沾凡尘的模样,任雪就极端的嫉妒着。 不过此时的狼狈不堪让她终于决定逃离现场,等任雪咽咽呜呜地掩面而奔后,李睿挥手让身边的随侍退下,他把一碟桂花糕往花秋月那推了推:“吃点点心吧。不过当了皇上后这点心是做不了了。你凑合着尝尝。” 看到花秋月仍旧不动,李睿自嘲一笑:“我做了皇上,你也要和我生份吗?” “秋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封我为公主?难道就是为了气/皇后吗?”花秋月幽幽叹息一声,还是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花秋月。”李睿并没有用朕这个带有高高再上,自带阶级性的自称。就像他还是太子时和花秋月相处一样。 “是吗?不过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还是弄清楚是什么陷的好。”花秋月微微一笑,用帕子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评价道:“有点甜。不如你做的好吃。”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李睿干脆捧着装着桂花糕的盘子走到开阔的地方席地而坐,并且拍拍自己对面的位置,朝花秋月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等花秋月盘腿坐在李睿对方,再咬一口桂花糕的时候,李睿突然开口:“朝廷跌替更新之际,国力不稳,动荡之际,外邦蠢蠢欲动。我久思无解,想来只有用公主联姻之行事才能缓解紧张的气氛。” “咳咳~~~,咳咳~~~~!······”花秋月骤然被李睿的话噎得久咳不止,没一会就两眼泪汪汪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睿看到花秋月这幅惊吓到的样子,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捧腹大笑时,不时地捶着地上的大理石:“哎呀~!没想到,你这么容易被吓到。哈哈哈~~!” 明显的恶作剧让花秋月气恼不已:“笑够了吧,笑够了说吧。帝王之家哪有那么容易夫妻间斗气都随便册封的。大臣那也说不过去。” “嗯,终于回到你冷清精明的模样了。”李睿清清喉咙才娓娓解释道:“你错了,封你为公主呢,确实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你知道吗?看到你我总觉得很亲切。你,那双眼睛和我生母的眼睛非常像。” 花秋月还真不知道李睿对她还有这种情节,想必是对亲人感情的一种寄托吧,不过:“你就不怕大臣提反对意见吗?”她疑惑地问。 听到花秋月的问话,李睿诡谲一笑:“草原那边递了和解书过来,和亲是必定的。对方指明了要你。” “谁?”花秋月骤然睁大了眼。 “完颜烈。”李睿有点兴味的回答。 “完颜烈?”花秋月吃惊不已:“我不同意。” “我知道。这事我会解决。不过还有一事,封你个公主绝对没问题。” “什么?”花秋月看着李睿,在他紧拧的眉心中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 “南方发生疫情了。"李睿用手捏了捏眉心,又有点疑惑地自语道:“按说现在的季节不应该会发生大面积的疫情才对。但是就在南面突然发生一个又一个村落的人死亡的事件,本来只是一两个村落,但是现在却往外辐射开来,我想让你去看看。 尽管朝廷的医者很多,明日也会派几个御医一同前去,但是我只相信你的医术。” 听到不是强制性地去和亲,花秋月的心瞬间回落。再说李睿所求若真的是疫情的话,也和自己的专业对口,遂很果决地应承了下来:“好,我明日便启程往南走。” “嗯。回来我给你们主婚。”李睿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和煦暖人。 直到花秋月出宫,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提起皇后任雪的事情。仿若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段友谊,但是却是这种不经意的放任自流,终有一天,他们都尝到了苦果。当然这是后话了。 花秋月回到百草堂后,就把事情交代安排了下去,尤其是那几个新生,之后所学的课程,她都一一列好,特地交代了要把基础打牢。 在离开前,花秋月使了关系,把花信才投进了大牢,并且是以不孝的罪名,花信柱对花信才颇有成见,他认为若不是花信才总做着不着实际的美梦,老花家也不至于到这份上。老爹也不可能客死异乡。便对花信才的事不闻不问起来。只是一心盯着自己的儿子。防止出了什么差错。 等到花老爷子的丧事简单办好后,他才抱着骨灰坛带着花秋月让王梦羽给他的一百两银子,态度强硬地拖着儿子归家去了。 此时的花秋月已经坐在了驶往南方的马车上,同行之人她只带着阿常一人。本来小八死活要跟着,不过阳瑞祥的事情最近实在是多得慌。估计今年的冬天气温来得特别的冷,所以几乎是生产线上一下来的御寒之物都会被抢购一空,现在很多阳瑞祥多处分店都已经卖到无货可卖了。 本来花秋月以为只是因为天气寒冷,阳瑞祥的东西走的是平民路线,便宜得很,这才造成人们疯狂抢购的举动。 但是一份份传来的数据让她明白,今年估计是一个很难熬的冬天。然后让她更忧心的是,若是大华国都难熬了,那么草原呢?犬戎呢?到时候以放牧为生的他们没有了水草等饲料给牛羊吃,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 万一到了那时候挥军南下,为了存活,那是必然的,因为就算大华国再是灾年,也够他们打秋风的了。花秋月心底知道估计李睿所说的外邦蠢蠢欲动是真的了。这也就是她为什么着急南下的原因,若是灾年再遇到阻止不了的疫情,那么这个世道终将是要大乱了。 花秋月这颗对生命敬畏,大善的心看不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着,靠易子而食的景象。本着这些上了年纪的御医们多少见识广博,多多交流可能会对双方都有帮助,但是同行而来的五个御医们都不噱和花秋月谈话。完全做孤立她的行为。 其中就是御药局内被花秋月呛声的叶御医,还有两名,据说是去外邦交流刚回来的,御医院院首,和副院两人。两人的年纪已经到了鹤发鸡皮的程度,一路上面色威严极了,看着秋月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仿若花秋月出现在他们眼前就是脏了他们的眼一样。 本来阿常看不下去,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这两个倚老卖老的两老头,但是却被花秋月以两人年事以高为由阻止了。 这一路花秋月在御医一行人中坐了一路的冷板凳,本来她还以为他们是对女性身为医者,或者她的年龄太小为由对她有点排斥。以后交流过医术就好了。但是有一次途中歇息时,阿常路过载着院首马车的车厢旁,听到车厢内的谈话,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御医院的院首和院副都是孙普业在花秋月拜师时所提到过的两位师伯。也就是华佗的另外两个弟子。听到阿常的话后,花秋月才恍然大悟一番。 再怎么说这两位也是长辈,既然知晓了身份,那么还是要前去拜见的,这个花秋月对师祖华佗的尊重。 第二日午餐时间,花秋月提着她让阿常驾马特地跑了五里地到一个小镇上买回来的烧鸡走到了两位师伯的小餐桌前。 可是当花秋月把烧鸡递过去,嘴里喊着‘师伯’的时候。御医院院首则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谁是你师伯?你师祖只喜欢你师傅,一手外科手术的不密之传都尽数传给了你们师徒一系。而且你师傅竟然收了个女徒弟。实在是滑稽!白白让传承断了去。” 花秋月闹不懂什么叫做传给女徒弟,这传承就断了。再说孙普业师傅以前可是没有动过手术刀的。还是自己从现代带过来的知识对师傅冲击,才慢慢跟着花秋月研究起来。现在怎么经了两位师伯的口,就变了味了呢? 可是这种百口莫辩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花秋月觉得自己的礼节已经到了,既然两位师伯不领情,那么以后还是各走各的路好。 正当花秋月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院首师伯又慢悠悠地开口了:“你若是真心实意喊一声师伯,那么把你那些手术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还可以考虑考虑承不承认你这个门下女徒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三章:死寂的村落 花秋月想不到这两个师伯不讲情面就算了,而且还要得寸进尺。本来觉得手术这事谁想学都是能教的,不仅如此,以后百草堂开设的科目中也有外科手术这一门。 她想着,学术这东西真的不能敝帚自珍,只有交流才能促进进步。若是两位师伯想要学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是花秋月不喜的。于是,她又把手里的烧鸡提了回去和阿常两人分食了。 花秋月的行为在她的两个师伯眼里,就是不知好歹的典范。等到第二天启程的时候,两个师伯已经交代御医院的人,包括哪些护送他们的侍卫们要把花秋月甩下,他们已经不愿意再看到花秋月这个人了。 不过毕竟花秋月现在已经是公主了,明面上的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只是说身为医者怎么能悠哉悠哉地赶路呢?可能早一天抵达,人就少死一批。于是,敬业十足的御医们不老艰辛,天还不亮就爬起来赶路。当然,侍卫还是要留下几个护送着这个大华国新晋的公主的。 等花秋月醒来,看到空荡荡的郊野,长而浩瀚的车队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辆清减的马车停在那里,还有七八个侍卫等在原地。至于那些一起随行而来的药材,御医院的人根本就没有给花秋月留下一丁半点,全都拉走了。 花秋月一脸懵地看着阿常:“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寅时。当时属下看到您刚睡没多久,就没管他们。”阿常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认为和一帮子倚老卖老的人一块上路,还要处处受气,凭什么? 花秋月想不到为了甩开她,这些人竟然会三四点钟爬起来赶路。距离此时已经四五个钟了,想来估计怕她追上去,他们也已经跑远了。既然这么不招待见,索性花秋月干脆打算自己去查一查这种造成人大批死亡的原因。 若真的查到了原因,到时候再和他们汇聚也不迟。这么想来,花秋月便轻松地和阿常两人轻车从简地准备出发了,连那几个御医们为了顾及她公主的名头而留下的几个侍卫都没有带。让几个大头兵茫然无措,不知何从地站在原地目可怜兮兮地送着花秋月的马车轱辘辘地远去。 如此轻简单出行也有花秋月自己的原因。那是因为如此有规律的死亡事件,在她看来更怀疑是一种她认为的有目的性的投毒案。她和阿常俩人隐去身形一路隐姓埋名往南边而去。 不过越往南边走,沿途所闻所见的景象就越让人心寒。 本来按照常理来说,南边一般都相较于北方富裕得多。一讲到南方,风景秀丽,江南水乡,如诗如画,人间天堂之美誉就充斥着人们的脑海里。但是花秋月现在所看到的却完全是一幅相反的景象。 因为今年冬天寒流早早的侵袭而来,一般贫民人家都穿着一种纸做的衣裳用来御寒,叫做纸裘。这种御寒衣裳因为价格低廉,颇受家庭拮据之人青睐。若是一般年月,人们凭着这些纸裘也能熬过一整个冬天,但是在今年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季,纸裘已经再也给不了人安全感了。 南方小镇的街道上,一个个因为寒冷而被冻得面色青紫之人匆匆行走,完全没有心情簇足在路旁看一眼外来人。花秋月带着阿常来到一个路边卖馒头的摊子上,用一角银子买了十几个馒头做干粮储备。顺便提起附近几个村落被灭村之事。 本来还有点忌讳莫名的摊主,看到阿常把剩余多银子都推了回来后,才压低声音悄声说道:“这事可玄乎着呢!最近也不知道附近倒底撞了哪路神,接二连三地出事,这一死就是一整个村的人。就连附近的镇子都不能幸免啊。” “那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阿常出言问道。 “嘶~!这奇怪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就是啊,原来有个二愣子,因为贪便宜,觉得吧,别人死了,但是那些家禽都还在嘛?于是贪便宜去拉了回来,可是没过两天,那个二愣子也死啦~!不仅如此,二愣子所在的村子,整个村的人也都死个精光哟~!” 花秋月点点头,心中猜测暗道是自己错了?难道真的是疫病?这么明显的感染源让花秋月动摇了自己的猜测。 随即,打听好事发地的大体位置,花秋月告别摊主,和阿常俩人向最近发生事件的村落走去。花秋月和阿常俩人行走在无人的村落里,死寂的场景让人压抑着,仿若这个的尘埃都是沉重的。 就连虫鸣那些额外的声音都是奢侈般,若不是他们身边还有彼此,那么会让他们恍然进去的是一个静止的空间一样。 骤然,花秋月感觉到眼前有一黑影一闪而逝。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缘故。不过她身边的阿常却大喝出声:“站住,什么人?” 看到阿常犹豫的神情,花秋月了然说道:“快追。我没关系。” 当下,阿常便咬咬牙运起轻功往前掠去。 等到只剩下花秋月一人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原地等着,而是把自己制作的口罩,手套戴上,开始迈进这个据说已经成为了死亡之地的村落里。一路走去,只有脚下踩出来的石子摩擦声陪伴着她。 就近之后,阵阵恶臭扑鼻而来,她朝味源走去,骤然,‘嗡’地一声,一大团由一只只大头蝇组成的成群结队犹如幕布般蝇群就向她冲撞了过来。 情况紧急之下,花秋月猛地往下一蹲,险险避开了这群蝇体。 等这些曾经横冲直撞,在她头顶嚣张盘旋的蝇虫飞远后,花秋月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当她看清了眼前那些尸体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蝇虫出现了。 一只只蛆在丢弃的牲畜尸体内蠕动着,看来先前那些蝇虫是来这里是为了产下它们的卵,而这些没有了生命的尸体将是这些蝇虫们繁殖后代的温床而已。 她找来一根长条木棍,缓缓地把已经腐烂的尸体肚皮挑开,露出恶臭的内脏来,一滩脓水的内脏内,肝脏出黑黑点点显现出不正常的色泽。这种现象让花秋月的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紧接着,她一一寻找了此处的尸体,皆是如此。无论是谁独自一个人走在这个荒寂的村落里,并且到处是死尸的时候,无论是谁,敏感度都会上升不止一个高度。当花秋月开始查看这个村落的水源时,身后徒然响起了一阵越来越近,显然是特意放轻的脚步声。 花秋月拧了拧眉,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变,依旧用带来的一个小瓶子装着水井里的水。不过她已经全神贯注地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身后了。一只手悄悄摸到了腰间,原先腰间的腰带内早早藏着一包三息之间就能迷到一头大象的药粉。 不过,还没等花球月有所行动,身后就突然传来匆匆赶回来的阿常。他惊惧地大喝一声:“谁?” 紧接着蓄满内力的阿常便急急奔了过来,但是还没交上手,来人就已经避开正面冲突,几个腾挪就迅速离开了。 一脸后怕的阿常再也不敢随意离开花秋月身边,他怕这是对方不怀好意的调虎离山之计。 “主子,您怎么样?有没有被伤着?”阿常紧张地问。就在刚才,那个罩着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的彪形大汉离花秋月就只有三步之距了。若是当时他想要做些什么,自己是万万来不及救援的。 花秋月拧了拧眉,而后摇摇头:“你发现了什么吗?” “属下惭愧,并没有。追着黑影出去后,便寻不到他的踪影了。因为担心主子,这才匆匆往回赶,哪知您这也遇到了一人。不过属下很肯定地说,这两个黑影并不是同一人。” 阿常的话让花秋月若有所思,她把收集好水源的小瓶子收好,对阿常说:“走吧。咱们先离开,明日再到别的事发地去看看。” 等俩人相携离开后,这个充满死寂的村落里,两个黑影慢慢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花秋月,一个分明是下属的黑影恭敬地问自己的主子:“王,您看着月姑娘出现在了这里。咱们?” 被称作王的那个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没关系,依计行事。” “是。”身为下属的黑影谦恭地行礼后,转身迅速离开。 花秋月的侦查都是消无声息的,但是那群御医们,本来是甩开花秋月先一步离开,但是却在花秋月应该探查了两天后,他们才姗姗来迟。阿常对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御医们嗤之于鼻。他带着花秋月抄的小道过来的,但是这小道的路程比正道远,应该用的时间更长一点才对。 可是这些口口声声说把生命看重,要赶时间的御医们,却是这样慢悠悠的这时候才到来。 御医们大张旗鼓地进了镇,并且直接征用了府衙,调派附近各地的衙差,并且直接把事发之地的村子给封锁了起来。 不过因为事发地点面积颇大,这个举动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到最后,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下令放把火把事发后的村子都烧了。再他们的理解中,这是断绝了疫情的传播。 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个功高至伟的举动在花秋月看来,是愚不可及的。你病原体都没有查出来,现在就这样大肆破坏。这种行为并不能真正地阻止事情继续恶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四章:冬日惊雷 花秋月焦急地想要阻止那些御医们的愚蠢行为,但是她却被阻拦在了衙门外,她那两个师伯竟然让人传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月公主您是被封为公主而不是神医。医术之事还是让专业的人解决的好。 如此冠冕堂皇,我行我素的态度让花秋月真是大开了眼界。但是让她无力的是,她现在也不能带着阿常硬闯进去,把几个加起来几百岁的老人暴打一顿教训教训吧?遂,只能想着赶在他们把村落都烧完之前先去查找查找有什么疑点再说。 但是御医们毕竟人手充足,一个命令之下,四处开花的熊熊大火就油然而起。等花秋月赶到的时候,燎原的火势已经不能再往里走了。这种一意孤行的举动让花秋月心里深深的担忧着,问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现在只是表面上的粉饰太平。结果只能让问题不断的周而复始罢了。 花秋月和阿常站在燃烧着高高燎起到大火范围外,伴随着残木断壁噼噼啪啪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浑浊的恶臭,令人作呕。浓烟滚滚而来。 “主子,咱们还是走吧。这里这些火这么大,已经没有探查的价值了。”阿常出声劝着深拧着眉的花秋月。 “走吧。咱们去衙门。不能再任由他们这么做下去了。这样将来死的人还会更多。”花秋月沉声回道。 可是回到衙门口的她依旧被阻拦在外。这次换的是几个本地的显得吊儿郎当的衙差门。他们并不认识花秋月,却只是知道京中来的贵人下了令,若是一个长相出色的女子带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脸护卫前来,一定要把他们都拦在衙门外这个命令。 此时看到花秋月要闯进衙内。顿时伸出手来拦截。 “站住,没看见是官府办公之地吗?能是你这种人擅闯的吗?”一个衙差拿着鸡毛当令箭,对花秋月咋呼呼地喝道。 “让开。”花秋月冷清的声音再次重复。 “哟~!这位姑娘颜色真好。要不你陪陪哥哥玩玩,哥哥再考虑一下如何?”另一个衙差常年流连在花坊之中,现在看到花秋月这张绝色容颜,瞬间管不住自己了。眼神色迷迷地调戏道。 霎时,他的话骤然点燃了阿常的火气:“找死!” 周边的气压徒然变寒,阿常眼神暴戾,出手如电,一只仿若钢钳似的手突地对着眼前的衙差一攥,一抻,一沉,再紧接着一扭。只听到一阵令人骨节发酸的喀吧吧声,还没等衙差们反应过来,那个被阿常下手的对象已经发出惨叫声。抱着扭曲成麻花状的手臂在地上打着滚。 一般这些衙差们都是抓抓小偷小贩之类的工种,哪里和这些一言不和就打断你骨头的人相处过。骤然阿常的举动在他们的眼里,犹如恶魔降世般。他们皆是面露惶恐地互相推搡着往后退,想要远离阿常,害怕自己成为了下一个被泄愤的对象。 花秋月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些死贫道不死道友,互相推搡着让别人站在自己前面的衙差们,最后出声命令道:“让开。” 这一次,因为阿常的杀鸡儆猴在前,大家已经不敢阻拦。不过仍旧站在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外咋咋呼呼地威胁着。 “你们公然殴打衙差,简直是罪上加罪。目无王法。等着,京中的大人一会就回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听到这些衙差们这么说,阿常冷哼一声:“我们还想找他们呢!” 看到这么有底气的阿常,值班的衙差们都面面相觑。不过想着就是这两人再厉害,估计也没有京中来的官员厉害。且等着! 花秋月已经从衙差们的口中的得知,那些御医们根本就没有在衙内,而是出去了。正好,她和阿常干脆就没有入衙。而是老神在在地等在衙门口守株待兔起来。 话说,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几辆青帷马车缓驶了过来。值班的衙差们除了以为手臂受伤成麻花状的那个人外,皆是献媚地往停下来的马车边奔去:“大人,您们可回来了。刚才有人在衙门口闹事,还打伤了咱么的人。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喔?是吗?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公然和衙内做对?”御医院首抚了抚须,对于衙差们的恭维献媚颇为受用。想他在京中作为一个御医院首,说好听点是在宫中当差。但是这种伺候人的活,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活啊。 在南边这两天,他深深感受到了京官外放的好处。当下也不吝啬替几个衙差们打发一些宵小之辈。当然自己这把老骨头不行,不是还有朝廷派来的那些过来保护他们的侍卫嘛,这些人不用白不用。 这么想来,御医院首就当场大方地承诺起来:“人在哪里呢?等着,本大人给你做主着。” “嗤~!”阿常听力非凡,把衙差和御医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嗤笑起来。 好死不死的,衙差们听了御医们的大方承诺后,几只手已经齐刷刷地指向了阿常和花秋月俩人。 瞬间,御医们看到衙差们所说的是哪俩个闹事的宵小后,面色都变了。心里不由哀叹:怎么还是没有甩掉这俩人呢? 一个豪无眼力见的衙差催促着御医们:“大人们,您看啊,就是他们。您们快点下令把他们都抓起来打一顿板子吧。” 所有御医们都面色不好地耷拉着个脸。御医院首不耐烦地喝道:“打什么打。人家是公主。没个眼力见的。” 什么?这是公主?衙差们面色发白,特别是刚才那个调戏花秋月后被阿常修理一顿还没有晕死过去的衙差当即吓得当即晕死了过去。衙差们心中大呼冤枉,哪有公主出行就带一个侍卫的?哪个不是仪仗华丽,敲锣打鼓开道呢? 徒然,他们想到: 貌似刚才大家都嚣张地恐吓过这个公主啊? 想到这里,所有衙役们都吓得噗通噗通跪在了地上。 院首则是看着一群不成器的衙差们,袖子一甩就想绕开花秋月离开。 不过已经等了颇久的花秋月怎能就这么让他们避开呢。 “院首,你现在立即让所有烧毁死亡村庄的行动停止。”花秋月严肃地看着他们。 “你懂什么?这是疫情。这么做就是把病源都截断。这是最正确的做法,你年纪轻轻不要以为在孙普业那学了点皮毛就能来喝令老夫。”御医院首阴沉着脸据理力争。在他的认知里,花秋月只是一个人生中充满狗屎运的小丫头而已。 真正的医术是要经年累月的积累沉淀才能总结出来的。哪里是这个听风就是雨,不明是非真相胡乱指挥的小丫头能懂的? 再加上花秋月和他那一层同门子侄的关系在,一个晚辈竟然敢反对自己师长定下的章程,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了。于是,院首更是厌恶花秋月了。不过鉴于她现在公主的名头,不得不委婉点罢了。 花秋月正想跟这个一意孤行,思想顽固的老御医摆事实,讲道理。骤然,一阵惊雷炸响。 冬日惊雷这种反常迹象一直是让人们忌讳的。 所谓“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民间流传着这句话,意味着死亡的到来。 按照花秋月的理解是冬天打雷,暖湿空气很活跃,冷空气也很强烈,天气阴冷,所以冰雪多,就连牛都可能被冻死。这都属于自然灾害的前兆。不过毕竟是灾害,多少都让人心中沉甸甸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一阵阵惊雷炸得心尖发颤。御医们皆是面色凝重起来。院首大人匆忙和花秋月说:“你现在叫我下令让焚烧的人都停下来也已经晚了,基本上都是同时出发的。你也看过近处的地方了吧。基本都烧完了。你也歇了这份心,等到咱们都完事了,再一起回京就成了。 你小孩子家家做好你的公主即可。就这样吧。唉。这年月估计要出事啦。”院首大人三两句话打发着花秋月,便心事重重地摇着头,背着手往衙门内走去。 “主子,要不要拦?”阿常低声问花秋月。 花秋月看着已经慢悠悠走远的院首,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掩,而后轻轻摇摇头:“算了。回头咱们多留意点吧。乘着出事前吧。” 从院首的话里,花秋月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维护。尽管院首看不上她,但是话里言间颇有长辈看小辈的说辞。 不过花秋月从孙普业师傅那里也听到过他们师兄弟三人不睦的原因。孙师傅认为两位师兄弟太功利。而这两位师伯则认为自己的师傅偏心孙普业,就这样日积月累下,三人的隔阂越来越大。不过院首和院副虽然看不上花秋月,但是心底倒底是已经有点承认了这个师门晚辈这个事实了。 看到花秋月依旧站在衙门口,院副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睨了她一眼,而后摇摇头,呵斥道:“回去。别来这搅和。这是死人的事,老人在就成。滚吧。” 虽然话不中听,但是花秋月还是改变了对这两位师伯的认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喊人道:“小师伯。” “哼。走了。别在这让老夫碍眼。”院副也甩着袖子离开了。 花秋月和阿常回到所住的客栈中,还没有到傍晚,天色就变得暗沉无比。这种情况是不出所料的。几乎是惊雷炸响,就预示了灾难的来临。 夜半时分,气温骤然变得寒冷,本来只是零零星星地下起了细雨,但是半个时辰后,湿漉漉的屋顶就迎接来了大若拳头的冰雹。噼噼啪啪的冰雹从高空下坠,砸出一阵阵巨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五章:灾 冰雹突如其来的降临,让毫无准备的人都受到了惊吓。 这种天气出现还是在百年前,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能预见这种恶劣的情况。本来还以为只是天气变寒,大家尽有可能地准备好薪碳,棉衣等御寒之物。但是想不到的是迎接来的是一个个能把房顶砸出一个个大窟窿的冰雹雨。 花秋月是被阿常叫醒的。当冰雹初初降临的时候,阿常就已经醒了。他第一时间迅速地探查明了情况,就焦急地把花秋月叫起来。本来觉得这个客栈小二层视野比较开阔,但是现在却成为了重灾区。 薄脆的瓦片根本就抵挡不住冰雹的大力冲击。当还没有完全清醒花秋月被阿常连拖带拽地拖到了客栈的大厅时。还来不及离开小二层的人都接二连三地被突如其来的冰雹砸伤。 有一人几乎是捂着受伤的脑袋,连滚带爬地滚下了楼梯,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根本爬不起来。 南部一大片地区都被这种意想不到的自然灾害席卷起来。寂静的夜完全沸腾了,受伤的人也愈来愈多。人们下意识地在破败的家里寻找掩体,尝试着躲过这次的天灾。 寒风肆虐地咆哮着,等冰雹慢慢由银盘大小变成拳头般大,后又如拇指般大小。直至渐渐停歇。人们才敢从掩体中走出来。不过紧接着纷纷扬扬的雨加雪就毫不留情地铺就着大地。 人们只能把能裹起来的御寒之物都穿在身上,开始收拾家什。试图在凌乱的被砸坏的物件中找出可以继续使用的东西。 不过很快,他们发现,他们已经不能继续在雨雪中干活了。因为继续在雨雪中干活,无情的雨雪很快会浸透他们的衣裳,等寒风一吹,刺骨的冷会让他们的体温持续下降,一个个寒颤正警告着他们,再继续下去,明日极有可能会染上风寒。 有一波人,已经顾不上家里的东西,他们神情慌乱地抱着被砸伤的孩子奔往医馆的方向。但是到了医馆,他们才发现,原来拿来当作救命稻草的医馆也不能幸免于难。归家的坐堂大夫并没有在医馆内等着救治伤患。 哭嚎声缓缓地四处传扬开来。先是孩童的,接着渐渐有大人,和老人的加入。 哀声遍野的景象让花秋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阿常把抢救出来的披风展开披在了花秋月的肩上,这让花秋月有点冻僵的身躯得到了缓慢的升温。她把披风裹了裹,而后对阿常说:“走吧,咱们去衙门。想来衙门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损伤,并且让花秋月惦记着的是那里有御医们从京中运过来的药材。 这种天气若是让大家都停驻在寒冷无依的屋外,明天估计会有很多人病倒的。” 不过通往衙门的路上,令人揪心的画面是一幕接着一幕不断地让看到的人都心酸无比。若是一家子抱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互相取暖时,花秋月会让阿常给他们一角银子,用这一角银子可以先去客栈躲避风雨。 即使客栈已经没有了剩余的房间,但是大堂内有热炭,有口热水和食物充饥,起码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夜。 不过让花秋月心疼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岁的小女孩正拉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孩子,独自站在一栋被砸倒的茅草屋前默默流泪。 花秋月在他们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你们的爹娘呢?” “在里面,他们给我们去拿衣服去了。”小女孩口齿清晰地指着对面的茅草屋说。 阿常身形迅速地往倒塌的茅草屋走去,不多久,等他归来后,他悄悄地对花秋月摇了摇头,以示人没得救了。 花秋月疼惜地看着前面这孤苦无依的姐弟俩,解下暖和的披风就要往这两个姐弟俩身上裹去。 “主子,你。”阿常试图阻止:“这种情况的人很多,咱们是救不过来的。若是您染了风寒?” “唉~!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装作没看到吧。毕竟是孩子。这样下去,就是两条命了。”花秋月叹息一声无奈道。 当花秋月用温暖的披风把两个冻得像冰棍一样的俩姐弟裹住时,那个一岁多大的孩子徒然楼主花秋月的脖颈,声音奶声奶气地喊道:“娘。” 小女孩有点惶恐地看着花秋月,寒怕自己的弟弟这声唐突的娘,惹怒了眼前的贵人。 “没关系,来,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歇息。”花秋月把披风再次往姐弟俩身上紧裹了裹。阿常把武士服的外套脱下,包住小女孩对花秋月道:“这个孩子我来吧。” 因为阿常常年练武,基本上一件单薄的棉外套就是他冬日里的极限了,现在徒然脱了下来,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单衣。花秋月忍不住担心地看着他。 “主子,没关系,不过咱们要快点了。不然明日真的要喝汤药了。”这么说完,阿常就抱着小女孩大步往前走。 接下来的路程中,依旧有很多人需要他们的帮助,但是因为担心阿常,所以花秋月只能硬着头皮视若无睹地快步往衙门赶。 等花秋月赶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内被冰雹砸坏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理出来了,分别堆在空旷的院子里。她的到来立刻引起了衙门里的人注意。不过经由白天发生的事情,现在花秋月的名头在衙差们中已经传扬开去了。 根本就没有人敢上来阻拦她。当在院子内指挥的御医院首和院副俩人看到身着单薄衣裳的花秋月主仆进来的时候,当即唬着个脸。 院副则没好脸色地对那些还在浑水摸鱼打发时间拾掇物件的衙差和侍卫们喊道:“没看到你们的公主现在还冻着呢?都眼瞎了不成?”听到院副的训话,一眨眼间,场面上就空了一大半的人,他们匆匆赶回库里,或者针线居扯了能够御寒的衣物就往回赶。 一下子,他们就给花秋月带来了二十几件衣物。 她在里面挑出几件给自己和阿常以及两个孩子御寒,而后指着剩下的衣物说道:“把这些衣物拿去给来时遇到的那些人吧。起码能让她们御御寒。” 阿常点点头,把怀里的小女孩放了下来,正想把花秋月怀里的孩子也接过来,让别的侍卫带下去安置时。但是那个小不点却是死死地搂着花秋月的脖颈不放,嘴里一直喊着“娘~娘~!” 泪眼汪汪的模样看着十分可怜。 “算了,我先抱着吧。你去把衣物发了。”花秋月看着怀里懵懂无知的孩子叹息一声。 本来院首看到花秋月胡乱带两个孩子来衙门这种地方,正想训斥她几句,但是看到这两个分明是花秋月在路上捡回来的灾民,嘴里的话滚了滚又咽了回去。不过他是及不赞成花秋月的这种行为的。 院首大人认为天下人,生在水深火热多了去了,若是那么无私,那医者就都不用吃饭了。饿也得把自己饿死。所以看尽生死的院首大人再看花秋月的时候,明显觉得花秋月的不成熟与幼稚,容易感情用事,这些缺点是做不好一个合格的医者的。 这么想着,他就想着,等回京的时候,是不是要找孙普业好好的谈谈,这个徒弟根本就不能收,要收也要收一个正经的要传授衣钵的男徒弟。最好是那种从小扒拉大的,这样以后也有个人好养老送终不是? 等安置好两个孩子后,花秋月就出现在了院首大人面前。 “怎么了?客栈住得不习惯?还是伤着了?”院首师伯漫不经心地问道。 “师伯,我想动用从京中运过来的药材。”花秋月直接一言挑明来意。 “啧,这怎么行?”院首大人不容商量地摇摇头:“这些药材千里迢迢运过来不容易。到时候若是出现疫情了,得用。若是到时候急用,再往京中递折子,怕赶不及。所以这些救命的药材是万万不能动的。 ” “您不是说一把火就能把疫情根源给烧掉了吗?”花秋月反问道。 “你~!”院首大人抬起首来,眼神狠狠地瞪了花秋月一眼,最后他冷哼一声,背着手离开了。完全是我看你不爽,所以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的模样。 等院首大人带着御医们都离开后,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花秋月竟然私自用了自己的印章动用了这批药材。 因为她公主的身份,那些衙差和侍卫们都听她的。并且刚才他们看到花秋月和院首大人两个人站在一起说了些什么。估计就是这些药材的事情。这种美好的误会下,他们脑补着那么应该是得到院首大人的首肯的,所以月公主才下令的吧。 这么想来,那些衙差们就手脚利索,动作勤快地帮着花秋月把所有需要用到药材都搬了出来。花秋月花了几角银钱,雇佣了几个仆妇,在衙门口安置几口大锅里,就开始熬上了御寒的汤药。 院首大人万万想不到,在他还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花秋月竟然敢私自动用了药材。清晨,他在随从铺就的暖被窝里起身,骤然空气中弥漫着的预防伤寒的汤药就被他嗅了个正着。 “咦?这药方子不错。是谁在熬药,谁开的方子?。”院首大人抚着须问着自己的随侍。 “呃?大人不是您让月公主熬汤药吗?”随侍一脸迷糊地反问院首大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六章:巧计赠药 “什么熬汤药?”御医院首一脸茫然不知。此时他的随侍才知道原来是闹了个大乌龙,并且意识到好像自己昨晚还做了帮凶,帮着搬了药材了呢? 不过他并不敢把自己的行为告诉自己的主子,灵机一动,便说道:“这月公主可是公主头衔,她想要做什么,咱们不都得听令的份!” “什么?你说谁熬药?”院首大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熬药的人就是花秋月,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从京中运过来的药材被动用了? “月,月公主。”随侍咬咬牙,豁出去地再次告知。 “真是,反了,反了!还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老夫不是已经明确规定不能动用这批药材了吗?”院首大人气得面色涨红,胡子一颤一颤的。大掌拍着床沿‘梆梆梆~’痛斥着。好像手下就是花秋月似的。 看到已经气急眼的院首大人,随侍更不敢大爆料了。因为昨晚,花秋月几乎已经把库房内的药材搬走了一半。而且估计现在已经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已经免费进了这一地区内灾民的肚子里了。 随侍只是祈祷这事再晚点被院首大人知道吧,不然这衙门内上上下下都要被责罚了。不过让他愤愤不平的是,这个惩罚的对象当然不包括花秋月本人。因为谁叫她是公主呢?他一边唱衰,一边给院首大人穿衣。 不过哭丧着的脸倒底出卖了他,院首大人已经通过他这位随侍那张明明白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脸猜测到了不能说的秘密。 当他把衣物穿戴好,就迈着大步朝库房去了。 随侍苦巴巴地耷拉着肩,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面,结果不言而喻,当院首大人看着空了一半的库房时,气得生嚼了自己随侍的心都有了:“说,是不是你帮着扛药包出去的?” 简直是一针见血的问话,刹时让他的随侍面色发白,瞳孔放大。 “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真是~!你说说你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支使得团团转。”吧啦吧啦地训话直到把自己的随侍喷得狗血淋头,院首大人才悻悻然地摇头背手往前厅走。还没出前厅,就遇到了几个同样气急败坏的御医同僚们。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院首大人再次摇摇头,叹息一声对他们说:“先出去看看吧。若是还有剩余的药材都搬回来。这么浪费,等到真正要用的时候,天上可掉不下啦。唉~!” 衙门外,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锅里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排着长龙的队伍手里皆是拿着自家的碗过来盛御寒汤药。花秋月忙了一宿,面上精神有点不佳,不过看到此次的汤药能让人们预防了一场风寒,心中还是颇为欣慰的。 阿常看到面色不渝的一帮子御医们简直是黑着个老脸,气势汹汹跑来算账的架势,他便悄悄给正在给灾民盛汤药的花秋月提醒:“主子,御医他们来了。” 本来阿常在天色将明之时,看到花秋月的精神不济,已经劝过她让她回去休息。但是却被花秋月拒绝了。她说:“我若是走了,要是那群老御医们起来发现药材被私自调用,那么一定会发火的。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制住他们,再等等,等他们都过来了,问题解决了我再回去。” 没想到,事情果然是被花秋月猜中了。 御医们一出了衙门,就看到并排而置的一溜长的大锅,心里那个疼啊。这可是他们从京中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药材哇,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就被这丫头用了那么多呢? 原来想着,估计半个晚上而已,应该也没来得及用多少。只要是剩的都拉回去锁起来就是了。 但是谁能告诉他们,这些大锅都是去哪弄来的?衙门里不是只有一口锅而已吗? 还是院首大人的随侍了解院首大人的一举一动,看到院首大人一脸被震住的模样,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解释明白算了:“这些锅都是那些灾民的。昨晚月公主上大马路上一号召,家里有的都扛了过来了。这还是药材不够了,若是需要,估计能排到街道那头去。” 御医们看着遥遥的马路尽头,头一阵眩晕,心皆在滴血。 面色无不在扭曲着。 正想发作的时候,乍然,在他们眼里那个是他们命中克星的花秋月却是对着大家笑盈盈地大声宣布:“大家现在能喝上那些暖心的御寒汤药,还是要感谢这些不远千里从京中赶来的御医老前辈们,是他们把这些药材运到了这里。 若是没有他们的慷慨大方,估计在这里的很多人都免不了一场伤寒之症。所以,咱们用他们最热烈的掌声给我们可敬可爱的御医老前辈们慰以最真挚的感谢吧~!” 花秋月的话一说完,立即在场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碗,用力地鼓起掌来。 再他们眼里,是一场雪上加霜的伤寒都能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带走自己或者是身边亲人的生命。这不亚于救命的汤药,仅以一个掌声难以表达自己的敬意。 所以,即使是鼓红了手掌,他们也依旧没有停歇下来。 经久不衰的掌声让所有正要发难的御医们的都变得哑口无言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感叹万千,并且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 直至院首大人感慨地叹息一声,无言地对大家拱拱手,才转身离开。 副院用手指点了点花秋月的方向,评价一声:“小狐狸。”接着也无奈地回了衙内。 两个大领导都走了,不过这事也只能这样了。搬出来的药材都被煮了,几乎都倒进了灾民的肚子里,难道再让他们吐出来? 现在只有一个漂亮的名声在外飘着,若是不接下来,那多亏啊。于是剩下的几个御医只能打着哈哈跟大家说:“我们御医院的人一直都把大家的安危放在心里的。这些汤药只要能帮大家阻挡住疾病的困扰,那就是价值所在······” 等等等等,洋洋洒洒地表达了一番御医院的大公无私,一心为民形象后,才感慨且憋屈地看了一眼花秋月。 等这些被赶鸭子上架的御医们都默认了此事离开后,花秋月才微微抿唇一笑,她对阿常说:“你把咱们调用的药材都记好,回头发到百草阁,让他们把药材调过来充到他们的库里吧。今年估计是个灾年,咱们少赚点就是了。” “是。”阿常应道。跟着这么个心有大爱的主子,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且渐渐地以此为荣,想着听过一句话,达则兼济天下。 他认为他的主子是富有的,不仅仅是财富上的富有,应该是内心的富有。好像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带来温暖和光明般的存在。 不过即使花秋月的的动作迅速,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染上了风寒,他们所在的这个镇子还好点,稍微远一些的镇子状况连连,患者的剧烈攀升,死亡的人也是以日剧增,这种现象造成了医者的匮乏。 大华国的医者一般都是师徒相授,或者是代代相传。在敝帚自珍的年代,想要普及一些普通疾病的医药知识简直是天方夜谭,所有,生病的人家只能无奈地排上长龙队伍去医馆看病。 不过杯水车薪的医馆并不能满足大家都需求。 花秋月已经开始在路边摆上摊子了。不过鉴于她的年纪,来看诊的人很少。那些御医们并不想向花秋月一样‘没有格调’地往大马路上一呆就是一天。不过这些都是自愿行为,她并不能拿着自己的看法来道德绑架这些花白头发胡子一大把的御医们行事。 更让花秋月头疼的是尽管是能给病人看诊,能开方。但是却没有药材可以给病患。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患者基本上不会选择花秋月给他们看诊。因为即使她开了方子,现在也不知道去哪抓药。因为医馆内有自己的病患,他们都要药材短缺了,自给自足不了的情况下,怎么愿意给别人外援呢? 现在御医们简直是对花秋月谨防死守,就是不让她靠近放药的库房一步。就怕她把剩下的药材都霍霍了。 这种情况让花秋月很无奈。因为路面湿滑,到处是及膝的积雪,百草阁想要把药材运送到南边来,简直是困难重重。 这天,花秋月照常出摊,阿常以及两个被花秋月捡回来的小萝卜头依旧不畏严寒地跟在她的身后相随着。 寂寥的街道上,不时传来偶尔路过的行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和咳嗽声。在花秋月对面,那个春和堂医馆外,长龙看不到边际。火爆程度有附近镇子的人连夜赶来的。也有较远一些村落的。因为附近人都听说这边患病的人少,在医馆还可以抓到药。所以才连夜急急赶来。 午时,花秋月照常要收摊起来,带两个孩子去面馆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迎面突然驶来一队轱辘辘的车队,风尘仆仆的车队,从车沿堆积的积雪上可以看出一路前来的艰辛。 等他们近了的时候,熟悉的面孔让花秋月惊讶万分。 一个身披蓑衣,头戴大斗笠的老者轻轻地揭开遮住面容的斗笠,他声音慈爱地对着呆怔的花秋月喊道:“月丫头,为师来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七章:混乱的药材市场 熟悉的声音以及慈爱的面容让花秋月热泪盈眶。 “师傅?师傅~!”她提着大幅裙摆向孙普业奔去。 迎面一个身影闪过,花秋月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等她抬起眼眸看去时,阿古师傅那张笑成菊花般的面容映入眼底。这让花秋月欣喜不已:“阿古师傅~!” “哈哈哈~!我就说看到我们来了,这丫头还不得乐坏咯~!”阿古师傅开怀大笑。 “师傅,您们怎么来啦?”花秋月好奇地问着。 “哼,还不是听说你来南边,并且啊,还是和你孙师傅那两个顽固师兄,喔,就是你师伯来的。这不是怕你受气吗?你离开后,我们也匆匆赶来咯。半道上,听百草阁传信说你需要药材,这不,我们就沿途凑了点,先将就着用,回头百草阁再送些过来。” 阿古师傅非常豪气地说道。 “对了,我也把咱们学院的那些学子给带过来了。”阿古师傅补充道,紧接着她大声朝车队中段那两个车厢大喝:“还不赶快下来。等雷劈呢?” 花秋月惊讶阿古师傅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竟然把那些学子都给带了过来。她看着裹成球的胖丫从车厢中下来。吃惊地问:“胖丫,你都过来了,那你娘和弟弟呢?” 胖丫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阿古师傅,小声地说:“阿古前辈说这是个千载难逢,跟在名师身边实践的机会,她用银子请了个大娘照顾着家里。” 胖丫越来越低的声音显示了她的不安。她觉得自己去了百草堂还没有干什么活,就让百草堂倒贴着钱照顾家里,实在是说不过去。 花秋月有些无奈地看着阿古师傅。主要是疫情还没弄明白,人人都恨不得往外跑的地方,她竟然怂恿着这些初涉医学皮毛的人往前线跑。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过来了,现在要赶他们走也不太实际。主要是路上积雪太深,能顺利带着这么一大批人和药材千里迢迢到了这里,已经够让花秋月大出意料的了。 “既然来了,就跟在我身边吧。”花秋月无奈道。 几个新学员得到花秋月的首肯,当即热情高涨地投入到了这个恶略气候的南边准备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灾民们。 让花秋月想不到的人,贾宁这个医学天才竟然也来了。她看了一眼在眼睫毛都能挂霜的天气里,依旧在招摇着摇着纸扇的贾宁,摇摇头。 “哼,你还以为本公子想来啊?还不是我家老爷子说了,若是我不跟着来,就把我扫地出门什么的吓唬我的话,不然我才不来呢。”贾宁懊恼地辩解。 “小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去清点药材的孙普业已经回来了。正好听到了他的话。不过贾宁一听到孙普业的声音立刻就怂了:“孙老前辈,刚才那些都是小辈说的笑话。哈哈哈,您别记得。哈哈哈。” 贾宁的心惴惴不安,就怕等回头孙普业和他爷爷这两个老友坐下来喝茶聊天的时候,不小心把他刚才的话给秃噜了。那这顿狠罚是跑不了的了。 衙门内 天寒地冻的天气,围上一桌,吃着涮火锅,就着小酒,实在是人生一大美事。不过御医们还是时刻关注着花秋月的行动的,就怕她恍一个回马枪,又打上库房内药材的主意。 此时,酒后熏熏然的惬意却被慌慌张张跑回来的院首随侍给惊醒了。 “都大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稳重~!稳重~!”院首大人狠狠地批评着自己的随侍。觉得自己随侍太丢自己的脸。 “是是。大人。不好了。这,你师弟来啦。”随侍点头弯腰忙着承认错误后,急急地把让自己慌乱的消息告知院首大人。 “什么师弟?不是在旁边喝着酒嘛!”院首大人打了个酒嗝。有点迷瞪地说。 “不是。”随侍急得一拍大腿:“哎呀~!是孙普业呀~!” “什么?什么?孙,孙普业来啦?”不止是院首大人酒醒了,就连院副也打了个激灵:“我滴个乖乖,他怎么来了?”他双手把自己的有点懵的脸上下一呼噜,呆怔地问。 “还给月公主带了药材过来。”随侍乘着两位大人酒醒,急忙补充道。 “嗨~!送来就送来呗。孙普业这个穷鬼,能送多少药材。”院副冷哼一声感概道:“当年叫他一起来御医院任职,他那个清高状,哼~!最后只能当个赤脚大夫,有个屁用~!” 随侍面色纠结地解释:“院副大人,那个,那个。” “那么什么。说。大男人婆婆妈妈,也不知道老夫怎么能忍受得了你这么些年的。”院首大人烦躁地喝道。 “就是孙前辈带了很多药材过来,足足有十几辆马车那么多。” “啥?”众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随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他没有银子购买这么多药材的事,就是这下雪天,想要从北边过来,那是笑话吧?” 其实,很多道路难走的地段,马车还真是很难前行,不过孙普业的车队中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阿古师傅。她内力高强,还把十八黑衣影卫也给带了过来,遇到难走的地段,人家非常蛮横地用内力扛着马车直接飞了过去。简直是粗暴得没人性了。敢问谁家能那么任性? 所有御医都傻眼了,不过转即,他们又想到,这月公主动用了他们的药材,那么这批从天而降的药材不要白不要。既然有父债子还,那么倒过来徒债师还也算吧?走,去找他们要药材去。 这么想着,所有御医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酒精一上头,就差甩膀子上阵的虎劲了。 他们这么着急要药材,第一,是怕到时候出了疫情,没有药材,就只能在这熬着,或者还会有连自己都搭进去的危险。毕竟有药材就有一层保障在御医心中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 第二,他们隐约觉得此时的药材,已经变成了抢手货。当然东西在自己手里,主动权才在自己的手里嘛。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华国药材商的巨鳄,前几日在离这里一千里地的地方,往南边运送药材的百草阁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境遇。遁着他们的足迹寻找,他们经过的地方只有残断的,代表百草阁旗帜的那张叶子旗,已经破败,脏污,上面充满被人践踏的脚印,以及斑斑血迹。 因为他们遇到了盗贼。这些盗贼专门抢路过的药材商。基本上若是有药材经过,盗贼是不会放过的。 此时药草供不应求,各地紧缺,药材市场的药材都已经被炒到了天价,特别是传出哪一种草药有奇效,那么当天这种药材就会被卖到断货的程度。如此恶性循环之下,很多人都打上了药材商队的主意。 凌乱不堪的路面上,七零八落地躺着穿着一致的尸体。尸体衣裳上那片嫩绿的,代表生机的叶子说明穿着它们的是百草阁的人。 而领头人则是芝麻,这个时刻关注自己样貌,已经长成出色的偏翩翩佳公子的芝麻被一只流箭射中要害,当场殒命。这是百草阁第一次直面死亡事件。谁也想不到只是一次简单的护送,会有人丢了性命。 任何人也想不到,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芝麻会命丧在这荒山野岭,不闻一名的无名盗贼群手里。他争抢着要送这批药材到南方,却是先走上了轮回路。南方他再也到不了了。 御医们心情振奋地出了衙门往花秋月摆摊的地方走,还没到花秋月跟前,就喊开了:“月公主这是要还药材了吧。哎呀,我们这就来清点。” 孙普业本来还要清点药材,将进行分类后的药材搬到租赁的小院里。徒然听到有人要来搬走药材,当他抬首望去的时候,正好和御医院首,院副两人的视线交汇。 经年不见,三人的头发已经遍寻不到一很黑丝,现在皆是垂垂老矣的模样,和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相差甚远,不过熟悉的五官还是让他们认出了彼此。 一时之间,三人的心思都复杂难释。 叶御医担心到手的药材要飞了,当即往前一迈,站在了三人的视线之间。 等院首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叶御医就频频使眼色:药材,药材~! 终于院首他们意识到了药材的重要性,当即让随侍拿出算盘,开始扒拉扒拉地打起了算盘。孙普业刚刚抵达这里,并不知道还有这一个梗,正不知道该不该阻拦。按说,若是真的是自己的徒弟动用了别人的药材,那么还回去是应该的。 他左右张望着,寻找着花秋月的身影。 只见花秋月身边的阿常手里捧着一只鹰隼,面色凝重地在跟她说着什么。不一会,只见自己的徒弟也开始面色不对了。 孙普业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不然一般情况下,一直乐天,并且积极向上的小月儿是不会神情大变的。不过还没等他先阻拦住御医们要搬药材的行为。他们就已经开始往药材堆里挑挑拣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八章:爆发的疫疾 芝麻走了,这四个字的信息让花秋月的脑袋轰鸣不断,她心脏骤缩,错愕地看着嘴巴一直张张合合的阿常,但是她极力想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她深深地几个深呼吸后,才恍过神来。 一股悲怆弥漫了整个心胸,陆陆续续这么多年来,芝麻的音容笑貌闪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个爱美的,热心的,仗义的,阳光的芝麻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而他们想要惩罚凶手都做不到,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是哪个人下的手。 但是心中一股怒气却是在花秋月的心中盘恒,直到她再也抑制不住。 “传信给萧公子,就说,拉练了这么久,该玩玩实战了。现在不是各地都出现大批的盗匪吗?让他们去剿匪。就当给芝麻报仇。咱们支持血狼军这么多年,还没真正行是使过任何权利呢!”花秋月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想着自己处处与人为善,百草阁也承接了她的作风,个个都谦让有加,不然以百草阁在大华国的药草地位,足可以挤掉一些中小商贩,但是百草阁并没有,宁愿少赚点,也要带着一群人发家致富。哪知祸事会降临到百草阁身上。这是让花秋月无法忍受的。 她一贯护短,此次事件让她明白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有自己强势了,才没有人敢上门找茬。既然有人敢打百草阁的主意,那么就让那些人看看百草阁到底是不是好惹的吧。 芝麻的死让花秋月仿若换了一种气质般,她平和无害的气质里多添加了一丝霸气和强势,在阿常看来,此时的花秋月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质了。似乎这一种蜕变才真正合适在这种隐隐有种乱世的境况下生存下来。 等交代完阿常要办的事后,一错眼,竟然看到一群御医正在她的药材包里挑挑拣拣药材。 等她走过去,才看清。御医们在做些让她恼火的事情。因为以叶御医为首的人竟然把他们不要的药材乱丢,有些掉在地上,他们也不管,甚至是踩在了上面了,也是不经心,无所谓的态度。 为了要把药材运送过来,百草阁已经牺牲了一位重要的人。一队精锐的护送队。但是这些身为几十年的医者竟然不知珍惜。花秋月的怒火不断地飙升。 “住手。你们都给我滚!”花秋月眼神疏凉,神态清漠地看着御医们。 院首想不到花秋月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会不给他一丁点面子,顿时气呼呼地对着孙普业破口大骂:“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你眼瘸了找了这么个徒弟?” 这话孙普业就不爱听了,自己的徒弟自己是一万个满意的,若是满分是一百分,那么他一定会给自己的徒弟打一百零一分。花秋月简直就是他毕生的骄傲了。现在这个一直让他看不顺眼,只会钻营的师兄有什么脸来指责我? 眼看两师兄弟就要大吵起来,骤然一个衙差面色惊惶地跑来,即使衣裳已经在奔跑中凌乱,鞋子不知何时掉了一只,他也已经顾忌不上了。 “大,大人~!又,又死人了。死了好多人。”跑来的衙差上气不接下气地稟高。 “不是每天都死人吗?现在得伤寒的人每天都有死的。”院首大人也是在气头上,不满地呵斥着来稟高的衙差。 “不是的大人,是和先前一样的疫病。几乎全镇的人都死了。死了呀。”衙差焦急地大声喊了出来。 所有听到衙差话的人皆是一愣,又死人了? 原因还没有找到,又死了人这种事情在花秋月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贾宁兴致勃勃地想要大展拳脚,想着,若是这种让人素手无策的疫症别人都治不好,当然也包括花秋月在内,那么,要是自己把疫病医好了,是不是说明自己是最厉害的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家里的老爷子就不逼着自己跟着花秋月身后学习什么高超的医术啦? 想入非非的贾宁听到衙差的话后,就立马拽住了衙差的衣襟,一脸兴奋地问:“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去。快啊。” 衙差不知道贾宁是什么人,不过看他一表人才,穿着体面。并且还与贵人是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相必身份不低。这么想着,衙差便点了点头同意下来。 就这样,贾宁第一时间急哄哄地就往事发地赶去。 花秋月因为芝麻的死带给她精神上的冲击,心绪一直难以平静,她知道就算她现在过去,也是做不好事情的,干脆留在原地慢慢平息自己纷乱的思绪。 孙普业等人已经从阿常那听到了芝麻出事的消息,大家心情皆是沉重万分,想到芝麻和花秋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都不由得叹息一声。 本来当人们听说京中的御医已经前来解决了疫病之难题。还以为让大家心惊胆颤的疫病已经完全被消除了。但是现在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竟然又发生了疫病,这怎么能不让人恐慌呢? 死亡的阴影渐渐笼罩在大家的心里。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造成大面积死亡疫情的原因,御医院的人也显得束手无策。他们除了激烈地讨论要不要烧掉事发地整个镇子这个话题外,只能干着急瞪眼。 贾宁兴匆匆而去,却眉头紧拧着回来,离奇的死亡事件让他没有一丝头绪。直到花秋月要前往的时候,他又不甘心地跟随在她身后想再探查一次。 依旧如上一次直面死亡村落的情景。只是这一次尸体没有腐败得这么快,所以死尸们暂时还没有成为蝇蛆的温床而已。 百草堂的人都严格按照花秋月的要求,全副武装掩紧口鼻,戴上手套之物,本来还大大咧咧跟在花秋月身后的贾宁好奇地看着花秋月无比慎重的模样,而后嗤笑出声:“你这么害怕疫毒,还当什么医者?” 花秋月淡漠地看着贾宁拧了拧眉,交代阿常也给他一副隔离衣物换上。 哪知贾宁并不接受他们的好意。花秋月便懒得和这个二世祖扯嘴皮,只是冷冷地说:“要不要随你。” 这个死亡之镇离花秋月他们所在的镇子只有四里地远,因为刚刚事发,仍旧有幸存者,花秋月带着十八黑衣影卫们把四十八个幸存者们都带到离小镇不远的隔离地安置妥当,并且每日观察幸存者们都身体情况。 按照以往的事情发展,死亡之地是没有幸存者的,这也就意味着这幸存下来的四十八个人最后的结局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尽管花秋月积极地帮助他们,想要查处病源,抵抗病毒侵袭,但是这些幸存者们仿佛如行尸走肉一般,根本就是一副等死,完全放弃希望的模样。 虽然他们也恐惧死亡,但是却对生更绝望。 幸存者们的不配合,严重的负面情绪时刻折磨着他们的心神,很快,第一个恶化患者出现了。先是高温,恶寒,流鼻涕,紧接着两天后,出现头晕,恶心c咳嗽c腹痛和腹泻。淋巴肿大等多发症状。 同时,病人的肌肤开始瘙痒,出现不规状黑色斑点。即使花秋月和孙普业师徒俩想尽了办法,始终都不能截止病情的恶化下去。 花秋月顶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师傅,叹息一声。 孙普业拍拍花秋月肩膀:“咱们已经尽力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由他们安置后的第一个重症患者停止了呼吸。 这种尽力了,但是仍然达不到效果的结局,让花秋月他们倍感失落和无力。 骤然,隔离屋内的门帘被拉开,阿常面色凝重地出现在了门口:“主子,孙前辈,贾公子估计出事了。” “啧~!”孙普业头疼不已,他想不到平时精力旺盛的贾宁竟然会染上疫疾。 但是在花秋月看来,贾宁让自己几乎没有防护地暴露在病源之中,是极有可能会染上疫症的。只是之前已经交代让他防护了,可是他却一意孤行不听劝告,我行我素。 “去看看吧。”花秋月起身后,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阿常进来搀扶住她:“主子?” “要不你先休息。这病着急也没用,要是你再熬下去,并且每天接触这些病患,那你也及有可能染上疫病的。“孙普业苦口婆心地劝导。眼底是浓浓的担忧。 因为疫病没有突破的进展,现在胖丫他们这些学员已经不让跟在身边了,全都留在了镇子上。花秋月则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此次疫病的研究中。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的身体免疫变得虚弱起来。 花秋月无奈一声苦笑,她也不想这样,上辈子就是这样挂掉的。并且严重怀疑自己可能长了一颗圣母的心,就看不得患者在眼前而自己却不能无动于衷。 “走吧。去看看。若是确诊,先隔离再说。”花秋月脱下手套,揉揉眉心,先行向贾宁的住所迈去。 身子无力地躺在床上,不过神志依旧清醒的贾宁,看到花秋月的到来,有点郝然地微微侧过了脸,不敢看花秋月,害怕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嘲笑和讽刺。 “算了,我现在也没心情笑你。等你能活命再说吧。”花秋月没好气地把贾宁的手腕扯过来,凝神探起了他的脉搏。 紊乱的快速跳动的脉象,心动过速,心律不齐,心音弱,淋巴开始肿大。重重迹象表明贾宁中招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一十九章: 自从知道疫病仍旧在继续扩撒,并且已经危害到了外来人员,投毒的假设瞬间被彻底推翻。御医们果断地前来,严厉地要求把剩下的所有患者都烧死。 其中当然也包括刚刚患上疫病的贾宁。 不过孙普业是怎么也不会让御医院的人得逞的,若是贾宁真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烧没了,那回京后,可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老友呢? 对于孙普业的固执,院首和院副们简直是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鉴于孙普业身边有一个武力值高强的阿古师傅在,估计这三兄弟能真打起来。 此时的花秋月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都拿着那种药剂给病倒的贾宁灌下,并且拿出小本本来,让贾宁把服用药剂后出现的各种反应告知并且记录了下来。 或者是贾宁本身就是一个医者,所以药物的针对性比较敏感,两人误打误撞,竟然真的能遏制住了病情的恶化,不过也就是勘勘把病情控制住不继续发展了而已,但是身体潜在的危机还是有的。病毒不拔除,那么贾宁只能每天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不过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这个新的发现,总于让御医们松了口,不再一直强调一定要烧死贾宁了。 因为条件不允许,就算花秋月想要研制化学药品之类的抗生素也是相当困难的。于是,她把目光聚集在了中草药中颇具高效价值的抗生素药草:穿心莲c黄芪c板蓝根,鱼腥草等。 贾宁完全成了一只小白鼠,每日以药为食,尽管苦口的药很难喝,但是为了活命,他这个矜贵的公子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着花秋月。 花秋月在小本子上写下十三这个数字,代表着贾宁已经熬过了十三个日日夜夜。厚厚的一叠用药处方反应证明这这段日子以来的艰辛。 本来还以为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他们会相互配合着找到治愈疫病的最好药方。但是,当御医们给他们带了一个又一个附近的小镇全体覆灭的噩耗。这让大家都慌了阵脚。 御医们匆匆把花秋月实验出来的,那个不成熟的处方给要了去。马不停蹄地准备调用药材,先给就近的人先喝上预防着。 由于长时间的相处,贾宁对花秋月有了新的认知,并且他察觉到她用药十分精准,对药理知识的了解程度是现在的自己难以企及的。敬佩之心就油然而生了。 放下成见的贾宁还是很好相处的,平时在闲暇时,他也愿意拿自己弄不太清楚的医药知识询问花秋月。两人的两处模式渐渐变成亦师亦友的关系。 这一天,贾宁灌下了一碗苦得能失去味觉的汤药后,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花秋月调侃自己。当他凝眉看去时,只见她的精神恍惚,根本不在状态的模样。明显是有心事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来听听,没准我能帮你呢?”贾宁好心地询问道。 花秋月纠结了半天,而后才看着贾宁,艰难地说:“要不我们试试新药吧?不过估计你会有危险。”说完,她就懊恼地在原地打着转,完全是不知所措的模样。 贾宁从来没有看到花秋月既茫然又无力的行为,他一直觉得花秋月是一个永远自信向上,不会退缩的人,就是让她翻越一座从来没有人能翻过去的大山,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主。 “呵呵。”贾宁干笑一声:“我们每天不是都在试新药吗?我当什么事呢!” 看到贾宁完全没有明白新药的不安全性,花秋月干脆摊明事实:“平时对你的用药,我能预想并推演出会出现什么后果,起码安全度在十层的。” 贾宁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僵了,干巴巴地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那么这次你想用的新药安全度是什么层?” 时间仿若静止,而后,花秋月才沉声回道:“一层不到。” “什么?那不是送死吗?本公子还没有娶妻呢!”贾宁惊恐地摇头,实在是对这比例惊惧不已。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花秋月拧着眉,声音烦躁地说。 贾宁愣了愣,想到自己的身体,若是这样拖下去,就算疫病能控制住不恶化,但是因为常久用药,各个脏器也会受不了,迟早是会出事的。并且,今早他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御医们前来找花秋月说的话。同样的疫病正大面积的爆发了。时间不等人了。 屋内出现了一段久久的沉默。骤然沉默的气氛被花秋月打破:“算了,我再想办法吧,毕竟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等花秋月离开,贾宁就急急叫住她:“等等。”而后他鼓起勇气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说说你的新药。我想听听。” 在花秋月犹豫之时,他假装坚强地鼓励道:“或许真的能成呢?是吧?” 贾宁逐渐坚定的眼神让花秋月的触动颇大,她清了清喉咙,把自己的设想娓娓道来:“估计你没有听说过肌肉注射。就是把提取的药物用针管打到肌肉里,这样抗病毒的速度会比喝汤药快上几倍的速度。 我想的是从中草药中提炼出可以注射到肌肉内的药水,这需要药物浸泡,萃取,蒸馏浓缩等繁琐的程序,才能保证药物的纯净度。不过这些还是可以克服的,让我比较忧心的是,这种药并没有人实验过,并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不良反应。或许会出现溶血反应,或者直接药物致死都有可能。” 花秋月把厉害关系剥析给贾宁听。当贾宁听说药物还可以直接不用喝就可以治病时,他的眼睛嗖地睁大,随即问道:“是不是若是成功了,咱们就可以千古留名了。” 看到关注点不在点上的贾宁,花秋月哭笑不得,她点点头,肯定道:“那当然。” 因为她知道,在她前世,中药提炼注射技术还未成熟,并且因为不安全性,以及有铺天盖地,便捷好用的西药可以代替,所有很少人愿意花大把的时间把中药提炼注射的学术课题做到极致。 若是在这个工业还没有发达的古代,他们就突破并改进了研发多种可以注射的中药药物,那么名流千古是肯定的。 “我信你。来吧。”贾宁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花秋月咕嘟一声: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一试吧。她叹息一声,安慰贾宁:“你放心,我会慎重的。起码先在动物身上试一试后,再小剂量地给你用。” 定下目标后,花秋月就可以忙碌起来。她把在贾宁身上反映良好的药方子都挑了出来。然后叫上孙普业师傅,俩人埋头研究要整合出一个效果最佳的处方,然后用大量的药材进行萃取,浓缩药液。 御医们过来看到花秋月师徒俩在忙活的事情,不过当他们听到花秋月设想后,纷纷摇头说花秋月魔怔了,那个孙普业简直是宠徒弟没下限,徒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跟着胡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么匪夷所思的方法。 本来他们还寄希望花秋月能折腾出什么成绩来。毕竟从她这里要走的处方还是颇有效果的,就算有疫症发生,多多少少都能起到点预防的效果,总比以前束手无策的好。可是现在孙普业师徒俩的行为在他们的眼里就和过家家差不多。 哪有要拿药材来泡,又煮又蒸,而且最后一大筐子的药材,才得到那么一小杯子的水。“真是胡闹~!”院首大人衣袖一甩瞪了一眼不长进的孙普业师徒俩后,就气呼呼地走了。他要马上回去写信,给朝廷打报告,让朝廷调更多的草药过来。 这么想后,他再次想起被孙普业师徒俩过家家用掉的草药,心里那个疼啊。愤愤不平地咕哝一句“败家子~!” 尽管大华国最权威的医疗机构的老大一一一一一御医院院首,对花秋月的行为不认同,但是花秋月的大胆革命是成功的。毕竟她给已经传染了疫病的兔子打了一只针后,那个兔子并没有死掉。并且二十四小时后,它身上的疫症在渐渐消失。 这个消息振奋着他们师徒俩。 两人像个孩子一样互相拉着手欢呼起来,为了这一只针剂,他们顶着莫大的压力一直在苦苦的坚持着,就是为了享受成功这一刻。为了此时,所有曾经的奚落,讽刺都不重要了。他们畅快的笑声远远的传扬开去,一直躺在隔离屋内的贾宁听到他们的欢呼声,心情既是激动又是忐忑。 等花秋月把小剂量的药剂用粗陋的针管推送到了贾宁的体内时,他紧张地直问:“怎么样?我还好吧?还好还好。我还活着,看来一层的概率还是靠谱的······”絮絮叨叨的话诠释了他紧张的心情。 尽管在动物的身上实验已经没有了问题,但是毕竟还没有在人的体内实验过,毕竟人和动物的基因是不相同的。花秋月和孙普业两人,几乎是一步也不敢离开贾宁的身侧,一直在神情关注地观察着他用药后的反应。 不过一直不停絮叨的贾宁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正在慢慢变好,因为都已经半天了,重复来重复去,及时他们耳朵都听出了茧,他仍旧在那不停地叨叨叨叨着。这不是精力旺盛的代表吗? 二十四小时后,贾宁终于累得睡着了,不过从他身上那斑斑点点慢慢消去的瘀斑块可以看出,一切都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至此,花秋月和孙普业终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紧提的心也渐渐回落下来。 可是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问题就是,要提炼这么多药材才能得到一点药水,那么去哪要那么多药材呢?现在可是冬天,并不是药材收割采摘的季节。就是百草阁的库存也难以供应得上啊。毕竟现在已经大面积的爆发的疫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章:混乱的世道 花秋月的药剂实验成功这个消息,炸响了整个疫区。在整个南方大面积的爆发疫情的阶段,出现了这么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无疑是给死气沉沉的疫区注入了一股旺盛的生息。 人们开始积极地配合等待着药物的分配。不过让他们绝望的是,有人依旧在一天天的逝去,但是这传得神乎其神的药并没有真正送到他们的手里。 接着就有小道消息说这些研究出来的药物都是给贵族的人用的,贫民根本就没有使用的资格。 顿时,所有收到这个消息的人都炸了,他们心里愤慨地抗议着,并且有极端的人想:我都要死了,还管你谁贵谁贱?既然你们不让我活着,那么大家都别活吧!” 这么想着,大量的南方患病流民们就开始往北边涌去。世道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所有有点势力的人都想武装自己,觉得这是一个称霸一方的机会,若是朝廷不行了,以后自己自立为一方诸侯。若是朝廷能强力镇压,那么自己在带着人去投诚,最差多少也能封个官来当当吧? 不过很多人现在的目标是想把花秋月找出来,因为这个传说中能研究出抑制疫病,医术神奇的女子太让人震撼了。他们想着把花秋月把控在自己的手心里,那么以后自己这方的队伍也有了保障不是?再说了,有一个神医在手,以后小病小痛的就都不再话下了嘛。 现在的花秋月就是一颗闪亮亮的摇钱树一般吸引人。 对于找到了治愈疫病的方法,但是却不能大面积的施行,花秋月心中也在焦急,她不是不想给大家分派药物,而是这种针剂也是有弊端的。因为提炼复杂。药材用量大,针管难制等等的原因,想要推广开来实在是困难。 再加上在这混乱的世道,想要安全地运送大批的药材过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盗贼在路上准备等着谋财害命呢。曾经芝麻出事后,百草阁又来信给花秋月询问要不要加派人手,再次准备一批药材送过来。 不过花秋月担心芝麻的事情会再次出现在别人身上,就压了下去。暂时不要他们往这边送药材过来。这也造成了现在她自己手上能用的药材少之又少。不过奇怪的是就连御医们向朝廷打的报告却不知是何缘故,久久都得不到回应。 每每紧急信件通过各种渠道送往京城后,总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所有的御医们都团团坐,围在了厅堂内的餐桌边。前一段时间热腾腾的火锅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因为他们的银钱已经渐渐要告罄。外面大雪纷飞,疫病肆虐,这让所有御医们都不得不消极地开始怀疑是不是南方局面太过严峻,所以朝廷已经放弃他们了? 围坐一圈的御医们此起彼伏的唉声叹气声好像一直都没有间断过,更让他们消极的是,就连他们寄身的衙门那些衙差们自从有人病倒后,渐渐的,来上工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更让他们感到晴天霹雳的是,本来负责招待他们,在此地任职的九品官员也都在子夜时分偷偷打包行李,悄悄离开,跑回老家避难去了。当他们一夜醒来,面对只有一脸懵逼的侍卫们时,没有仆妇,冷锅冷灶的。就是早上醒来,想要找点热水洗把脸都没有。 就此,自从此地任职的官员自己卷包袱偷偷跑了后,就像是一个信号般, 几乎是人人都在显示着各路神通往外奔,拼了命地要离开这个充满诅咒的地方。 衙门内, 独留下御医们和一群只会耍大刀的侍卫们冷清清地住在衙门里,不过让御医们崩溃的是,他们不仅药材没有了,因为外面冰天雪地的环境,物价开始不断地抛高,他们的银两也告罄了。 没有银子就意味着要饿肚子,耍大刀的侍卫们个个孔武有力,饭量也大得很,要是让他们饿极了,一头牛犊都能啃下去。 这可愁坏了御医们,特别是院首大人,他可是这里面的大家长,吃的喝的,谁不找他?等到他们只能喝些清汤寡水的时候,最后让院首大人不得不想了一个不要脸的办法一一一一一‘拖家带口’地带着一大帮子人跑去吃自己总是看不上眼师弟的饭。 孙普业不好意思赶他们,不过阿古师傅可没有这些顾忌,在饭桌上,阿古师傅把荤菜都扒拉到了百草堂这边人的碗里。明晃晃地不欢迎的态度。主要是她从阿常那听说了,往南边来的这一路上,自己的乖徒儿可是坐了一路的冷板凳啊。 百草堂的特性就是护短,阿古师傅的行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并且极度地配合着,御医院的人虽然尴尬,但是为了不饿肚子,还是装作看不懂,听不懂,就是饭菜好吃,素菜也不错。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阿常隐约听道上的消息说了有人悬赏捉拿花秋月,所有十八黑衣影卫都开始严阵以待起来。跟着御医们前来吃白食的侍卫们听说这事后,都自发地每天轮班值守着。力保此地只要出现的人都没有威胁性人员才罢休。 阿古师傅看到这么有眼力见的侍卫们,终于让他们解禁了吃素的日子。只剩下一群子老御医们干瞪眼的份。枉枉让他们无奈地是,阿古师傅总用医术来堵他们的嘴:“你们都上了岁数了,大鱼大肉对你们的身子不好,月丫头说了会有三高。” 叶御医愤愤不平,反驳道:“那你不是也大鱼大肉?” “你跟我比?”阿古师傅冷哼一声,手慢慢抚上桌沿,手上一用劲,一块边缘整齐的桌角就被她给掰了下来。深陷进桌面的手指印让不满的叶御医霎那间惶惶地老实闭上了嘴。 每天都是负面/消息传来,唯一让花秋月欣慰的是,萧钰收到了她的信后,就立即把队伍往南边开拔。并且知道她对芝麻心怀愧疚之事后,萧钰就特地筹备了几十辆马车,里面装上一些干柴枯草之类的东西就往南边走了。 不过沿途的盗贼们并不知道萧钰他们珍之重之护着的是随地可捡的破烂儿。还以为这次是只大鱼呢。于是,很多贪心的人都纷纷卯足了劲地要大干一番。就这样萧钰几乎是从北边一路扫荡了过来,并且去到盗贼的老巢内,只要是用得着的东西都一件不留地搬走。 若是米面油粮之类的东西,除了留有自己队伍用的外,都会沿途分发给日子难熬的人家做些救济。没想到,这种不经意间的举动,却让萧钰他们这支胸前绘有血狼头的队伍在民间声望大增起来。 萧钰自从带着队伍往南边开拔后,所闻所见的都颠覆了他的想象。本来他只是带着人在山涧中训练,没想到,几月不出世,外界已经如此严峻了。索性,他一边带人剿匪一边收刮资产。原本只是想着,这样可以减轻百草阁的负担,多少能省点是点。 哪知,几个据点收刮下来,核算后,得到确是个惊人的数字。不过这个庞大的数字也意味着,盗匪们已经打劫了很多商队,估计已经有不少人都命丧在了他们的手里。 这样想来,那么,这些盗匪们不外乎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罢了,所有血狼军现在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反打劫着。并且也想帮花秋月多收刮一些草药过去。他们的行程慢慢就偏离了路线,慢了下来,只要是哪个地方传来盗匪猖獗的,总会出现一支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队伍。 他们配合得亲密无间,纪律严明,嫉恶如仇。只要被他们盯上的盗匪,就没有能全身而退的。血狼军正式在这种非官方的行动中,真正扬起了属于他们的威名。 自从花秋月收到萧钰近况的信件后,一直不安的心终于缓缓地回落。她现在正在研究该怎样更有效地让疫病免疫。她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患者的症状和天花有点类似。这让她想起了天花接痘的过程。 她想着,是不是也可以寻找这样一个途径呢?若是这个方法可行的话,将会对此次疫病达到迅速灭绝的目的。不过这也只是一种设想而已,还得慢慢研究才能证实可行性。 不过还没有等她付诸行动,百来号的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他们此次的目标直指花秋月做实验的小屋。 本来花秋月并不是很慌张,因为这种事情近日来经常发生,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手上的药材。骤然,几道锋利的锐剑就毫无预兆地朝她刺了过来。本来大家都是觉得他们都是来掳走花秋月的,大家只要阻拦住就可以了。哪知,这次的来人会和往常的不一样呢! 这批黑衣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花秋月的小命的。并且是用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只为了取花秋月的项上人头而已。 因为来人颇多,并且大家都没有防备,阿常带着人都分散得比较远。这就造成了花秋月的身边空门大开。当她好不容易躲过第一波刺杀的时候,第二波紧追而上,发着啸声并且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向花秋月的心脏处。 她身后抵着坚硬的墙壁,这一次简直是避无可避了,她只能尽力避开要害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骤然,叮叮两道铁剑的相击声传来,紧接着闷哼声响起,花秋月却没有感受到痛感,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轻颤的睫毛疑惑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熟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一章:完颜 花秋月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像鹰一样的男子,他亮黑的头发上没有了以往常戴的珠子装饰物,比以前孤傲而又盛气凌人的的气质有多了一丝沉稳,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英挺的剑眉下,锐利的眼眸里难掩一抹淡淡的关心。 “完颜烈。”呆怔的花秋月小声喃喃道。 只见他动作迅速地把眼前的刺杀者都一一隔开后,骤然他的身边一直护卫着他的黑衣护卫就 和他配合无间,毫不留情地取了刺杀者的性命。 远处的阿常压下砰砰不停的心跳,解决了与自己缠斗的人后,就动作迅捷地赶回了花秋月的身边。阿常是见过完颜烈的,此时在这里再见到他,这个离草原还有千里之遥的大华国南方,让他惊奇。他紧蹙着眉出声问道:“完颜首领,你怎么会来此?” “路过。”完颜烈轻描淡写地回答,而后他眼底含笑看着久未谋面有点呆滞的花秋月,调侃道:“看来我的到来,没有让月姑娘惊喜啊。” 花秋月听到完颜烈玩笑式的不满,她勾了勾唇:“确实挺惊讶的。” “哈哈哈~!”完颜烈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尽管偷袭者很多,但是架不住阿古师傅等人的武力值。当阿古师傅闻讯赶来的时候,战斗最后变成了一面倒的状态。不过阿古师傅他们还是心悸于刚才花秋月差点遭遇不测这件事情。 等战斗都结束后,完颜烈正想离开,花秋月却出声挽留:“这么些年没见,留下来喝杯茶再走吧。我正有些事要问问你。” 完颜烈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好。” 堂屋内,因为知道花秋月和完颜烈有话要说,大家都已经陆续离开了,只剩下花秋月和完颜烈两人慢慢地品茗。茶壶中的热气升腾而起,袅袅地盘旋着,室内一片静谧。很久,完颜烈才轻咳一声,打破这份尴尬。 “是不是太久没有见面,所以不知道说些什么?” 花秋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才悠悠地叹息一声:“咱们不是在月余前才见过?” 骤然,完颜烈的身躯一僵,他有点不自然地别过头,声音淡淡地问:“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嗯,也对。毕竟那时候你站在我身后,所以咱们也不算怎么见面,是吧?”花秋月眼神复杂地看着完颜烈,声音沉重地问:“疫病和你有关,是吧?” 完颜烈想不到花秋月竟然一点都不委婉,而是直接就这么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把话挑明了。 “呵~!”完颜烈无奈地用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上身朝花秋月的方向压去,等他那张威严的俊脸离花秋月的面容只有两寸之隔后,他才挑挑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刚才在人手充足的时候,你没有揭穿我?而是现在才挑明,你就不怕我会对你灭口吗?” “你不会。并且你刚才救了我一命。若是你想动手,估计前段时间有的是机会。并且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你的监视之下吧?不然你也不会来得这么及时。“花秋月简直是言之必中,完颜烈看向花秋月的目光却越来越灼热。 花秋月感觉到完颜烈迫人的视线,她轻轻蹙了蹙眉,身体稍微向远处移开。 对于花秋月排斥的行为,完颜烈不满地拧了拧眉,突然出声询问:“我娶你可好?” 实在是这话题转移得太突兀,她觉得好笑地扬了扬眉:“咱么不是在说疫病的事吗?再说了,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信息说我喜欢你吧?” “我喜欢你就行了。你不必纠结你和萧钰的婚事该如何解决。我会妥善处理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体再次往花秋月的那压去。直到她避无可避,只能蹙着眉嚯地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警告着完颜烈:“你离我远点。” 完颜烈这次从花秋月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厌恶,他的心火腾地冒了出来:“你是不是爱上萧钰了?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啊?” 她吃惊地摇着头看着完全不认识般的完颜烈:“是你变了还是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当初那个只想着带领族人吃饱穿暖,过得没有纷争日子的扎答部落首领哪去了?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但是现在的你让我很陌生。并且我在这里告诉你,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花秋月斩钉截铁的态度瞬间让完颜烈的面部表情有点扭曲,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声音缓和地劝解道:“咱么可以试着相处。相信我,咱么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也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会一世无忧。你知道吗?这世道马上要大乱了。 不止是南方,很快北方也会被波及到。这不是你能对抗的。听话好么?我不想你受到伤害。跟我回草原吧。”说完,完颜烈把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花秋月希望她能握住自己的手,接受自己。 “什么叫天下大乱?”花秋月拧了拧眉,小脸紧绷,一脸严肃地问。 看到如此固执的花秋月,完颜烈叹息一声,把目前的形势刨析给她听,以期望,等她看明如此严峻的形势后,会听话地投入自己的怀抱。 “你不是一直怀疑这疫病是人为的吗?呵~,确实是人为的。” “是你,对不对?”花秋月反问道。 “也算是吧。不过我可整不出这玩意来,还是你们大华国弄出来的。哦,就是那个恭王,他和我定下协议,我帮他扰乱大华国的南方,他会派尸蛊人帮我对付塔干儿部落的人。等我统一了大草原,那么草原才能真正被称为一片乐土。我们的乐土。” 本来花秋月只是猜测疫病和完颜烈有关,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事。她不由得猜测,估计这次的疫病是因为实验蛊体病变出来的变异病菌吧。那么这么解释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辐射开来的事发地的范围像人为的原因。 不过有一点让花秋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疫病发展得这么快?你们有解药吗?” 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花秋月让完颜烈头疼,不过他还是颇具耐心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告知:“恭王的人说了,估计是这病自己变得强大了,就是它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可以快速的繁衍。解药我也没有,我身边的人不小心中招也就只能自行了断。却没想到你竟然能研究出了解药。实在让我惊叹。” 完颜烈感慨道,他赞叹于花秋月的才华,欣赏她的气质,迷恋她的美色。他觉得世间这么多女子,都及不上有她一人陪伴在侧。这么想着,看向花秋月的眼神又炙热了几分。 骤然,霍地完颜烈突然起身,扯着花球月的手就把她攥住,揽在怀里,抵在墙沿,情绪激动地问:“咱们成亲可好?我真心悦你。”说完还不等花球月应答,炙热气息的薄唇就向花秋月的唇瓣压下去。 花秋月想不到完颜烈会突然不顾自己的意愿耍流氓。她被完颜烈霸道地钳制在墙边,两手被控制在完颜烈有力的大手下,动弹不得,眼看带有情欲的唇就要压个正着,她急忙侧了侧头,不过终究慢了半拍。 完颜烈感觉到唇上的触感是那么的柔软,他像被施了法似的,整个身体都有些飘然起来。只不过让他失落的是,只是一瞬间的触感而已,但是他的心已经变得火热沸腾起来,眼神不错眼地紧紧盯着花秋月殷红的如花瓣般稚嫩的唇瓣。 “你好甜,好香。”完颜烈有点陶醉地叙述着。 花秋月看着陌生的完颜烈,眼里浓浓地厌恶一闪而过,声音冷了下来:“放开我。”她的心里暗自懊恼,若不是对完颜烈的不设防,也不会被他占了便宜,她的眼睛瞟向了腰间的锦袋。那里有防身的药粉。不过让她无奈的是,完颜烈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终究,花秋月那抹厌恶的眼神让完颜烈扑捉个正着,他眼神晦暗地问:“你真的那么厌恶我?是不是得到你了,你就会乖顺了?嗯?” 花秋月的眼睛倏地睁大,惊恐地看着偏执的完颜烈,她开始剧烈地挣扎地起来。发现无果后,她放弃挣扎,想要叫唤出声。不过完颜烈已经发现了她的意图,一阵淡淡的药香袭来。 她在晕过去前,心中忍不住骂娘,这迷晕自己的药粉,正是完颜烈从她腰间的锦袋中扯出来放在她鼻下的。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陷入黑暗中的花秋月并不知道,她被完颜烈悄悄地带走了,离开了这个他们停驻的小院。并且没有被任何人发觉。毕竟谁也想不到,完颜烈会对花秋月下手。 本个时辰后,依旧没有动静的堂屋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阿常进来查看的时候,才发现花秋月失踪了。顿时,整个小院内的人都急慌慌地寻找起来。 凌乱的脚步声,担忧的神情,终于让出门刚归来的阿古师傅发觉。她面色严肃地拉住一个黑衣影卫:“出了什么事?” “古前辈,主子不见了。并且完颜公子也不见了。大家都在找呢。” 阿古师傅眉头拧了拧,面色凝重:“他们在哪里不见的?” 这时阿常面色担忧地走了过来:“前辈,他们是在堂屋不见的。” 听到阿常的话后,阿古师傅脚步快速地往堂屋走去。 当她看到堂屋内并没有打斗的迹象,桌面上的茶水也并没有少,正疑惑着,为什么有完颜烈这个武功也不弱的人在,他们会悄无声息地失踪?若是小月儿是主动跟他离开的,那么按照她的性格也会告知一声,并且阿常一定会带的。总总迹象让阿古师傅不解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二章:被掳 一愁不展的阿古师傅在堂屋内团团转,主要让她担心的是现在这个世道,外面有很多人对花秋月虎视眈眈的人。她若是落入别人的手里,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咦?这是什么?”阿常眼尖地看到了墙角边地上散落的一些粉末。阿古师傅面色凝重地走了过去,用手指捻起一丝在鼻下请轻嗅一下,而后她皱了皱眉,疑惑地说:“迷药。还是小月儿独有的迷药。” 两人心中沉甸甸的,如果没有出事,这迷药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迷药的出现,说明真的出事了。 整个小院的人都深深地自责着,暗怪自己不该让花秋月离开自己的视线,所有人都慌乱的寻找着。自从阿古师傅的寻人蛊死亡后,这段日子也没有忙着养出一个出来。所以现在最最自责的就属她了。 不止百草堂的人在努力寻找,就连吃了好长日子白食的御医们也加入了寻找花秋月下落的队伍里。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却依旧没有一丁点花秋月的消息。这让他们的内心越来越沉重,一些负面的情绪不时撕扯着他们的心。 因为花秋月常年和药为伍,抗药性也稍微比别人强了很多。当她醒来的时候,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她蹙了蹙眉,环视四周,幽暗的环境,外面轱辘辘的车轮声,一直摇摇晃晃的情况让她明白,此时应该是在马车的车厢内。 “你醒了?”骤然完颜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突兀而熟悉的声音让花秋月的身子一僵,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离声音的主人远点,而后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冷淡地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草原。”完颜烈面色柔和,眼神柔情乍现。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帮花秋月稍微凌乱的头发抚顺了一下,而后轻轻勾起她散落在鬓角的发,轻别到耳后。 花秋月挣了挣手腕上的绳子,但是捆绑她的绳索颇有技巧,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毫无办法。 “你别做白费工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等咱们成了亲,你会知道我的好。别闹好不好?”完颜烈温柔地说着他自认为的情话。 “完颜烈,我并不喜欢你,你这样强迫我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你也没有真正地了解过我,这不是爱情。再一起不会幸福的,放我回去。咱们还是朋友好不好?”花秋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着。 “你没还没明白吗?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完颜烈宽大的手捧着花秋月的脸庞,粗砺的拇指缓缓地摩挲着花秋月稚嫩的唇瓣,留恋地说。 看到冥顽不灵的完颜烈,花秋月生气地别过脸,身子依在车壁上,闭上眼睛静静思索着。 完颜烈看到完全排斥他的花秋月,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所以现在也没有强迫花秋月和他互动,他觉得只要过了这几天的缓冲期,认知了事实,她就会慢慢妥协的。遂他轻松一笑,也跟着往后依靠着,闭目养神。 天寒地冻,路面积雪颇深,要不间断地赶路,就是马匹都受不了,如此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完颜烈开口吩咐:“去找个地方歇脚。明日再启程。”外头传来低低的一声:“是。” 半炷香后, 等他们停在了歇脚的地方,花秋月终于走出了挂着厚重门帘的车厢。外面的夜色已经昏暗。一件做工精致的皮毛披风就被完颜烈裹在了花秋月的身上,遮盖住了她被捆绑起来的手。 “走吧,天气寒凉,别冻着了。”完颜烈说着,就强硬地揽着花秋月的肩,要把她带到属下早已安排好的屋子里。 她感觉到完颜烈紧贴着她身子后,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有点排斥地挣扎着。 “你若是想让我抱着你走,我是不介意的。”完颜烈面带微笑地在花秋月耳边轻声说,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部轮廓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自己走。”她拧了拧眉,面色不逾。 花秋月的视线在周边环视了一圈,二十几栋低低矮矮,错落不齐的房子,在山坳里分散着,显然这是个小村落。炊烟袅袅的村子里,不时远处传来这阵狗吠声,显示着这里的人气。 完颜烈租赁的房屋是这个村子里村长的房子。没有子女的两个老人热情地简单收拾一通就带着小包裹去侄子家暂住了。他们走之前,还看了一眼花秋月,不过看到花秋月微红的眼眶,他们好奇地问:“这姑娘怎么了?” “想娘家了。刚过门,没办法。”完颜烈面露疼惜的表情,完全是一幅呵护新婚妻子的模样。 “哎呀~!公子好福气。这娘子真俊!”两个老人笑呵呵地相携离开了。 等两位屋主离开后,完颜烈眼神黯淡地看着花秋月,面露一丝挣扎后,声音狠厉地对她说:“我知道你不乐意,不过这由不得你。若是不想连累别人,就老实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能动不动流眼泪的人。若是你把事情透露出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个死字。 你知道我手上还有制造疫病的药水。想要把咱们经过的痕迹都全部抹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花秋月定定地看着完颜烈,完全是一幅看陌生人的模样。这种眼神让完颜烈很不喜。他最终冷着脸,冷哼一声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花秋月一个人的时候,她开始环顾四周,想要找一把利器,好把手腕上的捆绳割开。但是还没等她付诸行动,木门突然吱呀一样被打开,进来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子。 穿着武士服的女子用生硬地大华语对花秋月说:“首领让我进来伺候你。我叫扎雅”说完就像木桩一样杵在角落了,不发一言。 “我想解手。并且我饿了。”花秋月试探地说。 哪知,花秋月的话音刚落,扎雅就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提着一个马桶了进来,并且动手要帮花秋月宽解裙裤。 花秋月被唬了一跳,她神情别扭地说:“能不能解开我的手,这样我不习惯。 看到扎雅面部表情有点松动,她再接再厉道:“你看我这么弱不经风的,你有武功在手,还怕我跑了?” 扎雅想着,在她昏迷的时候,自己已经把她身上的药粉都收走了,估计也闹不出什么问题来。这样想着,她就点点头,开始动手帮花秋月解开手腕上的捆绳。 等捆绳解开后,花秋月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眼快就要摔到地上,扎雅面色一紧,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骤然,扎雅在扶住花秋月瞬间,脖颈处仿若被蚊蝇刺咬般一疼,紧接着,她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花秋月吃力地扶住了扎雅,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后,才轻轻吁了一口,匆匆把银针插回衣襟内。她不由得感叹自己平时总是未雨绸缪,多藏一些针在身上,若是她身上的东西没有被搜走,估计能在全身上下,找出百来根型号不一的银针来。 让她可惜的是现在再把被搜走的东西找回来是不可能的了。花秋月在农户人家这里翻出一件厚棉袄,抱在怀里,就从后窗悄悄翻了出去。估计是因为屋内已经有了扎雅的看守,完颜烈等人都很放心,并没有派人在后窗守着。再者,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人总是呆在外面也受不了。 等她悄悄绕过这栋房子的守卫离开百米远后,花秋月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怀里抱着的棉袄,心想,等以后脱身了,再使人送点银钱过来给屋主吧。毕竟她选择天寒地冻的夜间出逃,若不能保证保暖度,那么明日在野地里估计就是一具死尸了。 花秋月一边走着,一边用树叶小心地清扫着身后的痕迹,试图掩盖自己行走在雪后的脚印。这样也造成了她行走的速度变得慢了很多。 小村落里。 完颜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热腾腾,香味四溢的鸡肉粥进了屋,这是他使了银钱特地在村子里找到一只老母鸡。想着花秋月半日没有进食,对身子不好,想着怎么也要给她弄点可口的。 静悄悄的屋内只有床上隆起一个人形。他正纳闷扎雅去了哪里,独留花秋月一个人在屋内,不过想到,或许是因为看到花秋月熟睡了,才离开的。 想起自己匆忙把她掳了来,也没有好好照顾她,估计这一路担惊受怕也累了。不过不闹情绪就好。他看了看手里烫手的碗,觉得就是现在把她叫起来,也喝不到嘴,还是等会粥温了后再叫醒她也不迟。 这么想着,他就放轻了脚步,轻轻地把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己坐在边上陪着。他看着粗陋的被面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状态,不由勾了勾嘴角,眼底温柔极了。他想着,或者等他一统了大草原,他们的孩子继了位。他就带着她到处走走,领略这世间的风光。 几次用手试了粥碗,直到并不烫手了,他才缓缓坐到床头,手轻轻地拍拍床上的人,嘴里温柔地喊着:“月月,醒醒。月月,起来吃点东西吧。半天都没有进食了······” 喊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完颜烈顿觉不对劲了,他心情忐忑地缓缓把被子掀开,当他看到被窝中不是自己认为的人儿时,身子仿若是被定住般,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他狠狠地一甩手里的被子,一碗温热的肉粥就这么直接泼在了仍旧在昏迷中的扎雅脸上。 粘稠的粥如愿把扎雅泼醒了,当她看到站在床前,面色黑云密布的首领时,她惧怕地爬起身来,跪着打颤,瑟缩地开口:“首领~!” “她呢?”完颜烈声如冰凌,寒气四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三章:深坑 完颜烈语气中冷得刺骨的问话让扎雅的牙齿咯咯地打着颤。久久发不出声音。直到完颜烈再次不耐烦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嗯?”字来。扎雅感觉骤然到死亡阴影的到来。 “她?她,月,月姑娘 不见了。当时我脖子上一疼就晕了过去。首领,请首领责罚。” 扎雅聪明地请求责罚,因为若是完颜烈愿意责罚她,那么就意味着,这条命是保住了。 扎雅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完颜烈的决定,直到听到他冷漠地说:“下去领罚吧。”她才把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身子瘫软在地。 完颜烈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担忧的心一阵闷疼。深吸一口气,他咬了咬牙,才大喝一声:“来人,都给我出去找人去。” 扎雅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屋外的守卫,他们同样不安着,此时再听到首领下令找人,纷纷快速地扎了个火把,往夜色中冲去。远处一阵阵狗吠声,预示着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花秋月从落脚的小村落跑了后,就紧赶慢赶地悄无声息离开了村落。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防身的药粉,除了被扎雅收刮后,遗漏下来的枚银针外,简直是一穷二白了。 没有了日照,夜里的风比白日里更加的让人感到刺骨。天上一丁点月色都没有,加上天开始淅淅沥沥地滴着细雨,湿滑的地面似乎变得非常难走。 因为夜色愈来愈黑了,花秋月不敢再浪费时间在打扫痕迹上,并且她觉得已经跑出了一里地之远了,完颜烈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能把握住她离开的方位了。 她看了看方向,直接放弃了官道,而是选择了一条痕迹比较少的山道。尽管不知道这条小道通向哪里。但是只要找个地方藏身,她想过了今晚,明日总会有办法的。 花秋月并没有忘记夜里山林里会危险重重,尽管现在天气寒冷,但是也意味着野物正处于饥饿的状态。 寂静的夜只留有她独自气喘吁吁的声音,她朝冻僵的手指呵了一口气,试图让手指不再那么僵硬。 深一脚,浅一脚的花秋月攀过了一个又一个湿滑的石岩。尽管孤身在这荒郊野岭有点瘆人,但是想到若是她真被完颜烈抓到草原去,那么不仅自己以后的处境会很艰难,就是南方的疫病也得不到真正的解决。 她不禁回忆起完颜烈对她说过的话,不仅南方会乱,北方也逃不掉。她想,当他叙述的时候,是多么的笃定啊。若不是有充分的把握,他也不会那么肯定吧。但是是什么让他那么坚定会出现这种状况呢?不应该仅仅只有疫病一事吧? 尤自想得出神的花秋月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身子就出现失重的状态。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沿着斜坡往低处滚去。 哗啦啦地积雪混着泥以及石块伴随着她咕噜噜地往下掉,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去抓眼前的东西,试图稳住自己下坠的身子。但是由于速度和重力,相对于她手上的力道来说,她所做的都是徒劳的。 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十指已经伤痕累累了,但是她现在却没有时间和药材处理身上的伤口,环顾四周,借着积雪的反光,隐约可以看到,这是个深坑,她摸了摸土壁,光滑的切面有序地排列开来。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蹙眉。 让她安心的是这个深坑,俨然是有人特意去挖的。这个结论让她放心,起码这样早晚会有人发现她,不至于在荒郊野外,深陷在深坑里出不去,那早晚得饿死在里面。 但是让她深深蹙眉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在这荒郊野岭挖这么深的坑洞,若是猎人的话,明显刚才自己一路攀爬过来,周边的环境并没有合适大型猎物活动的地带啊。 不过即使花秋月思索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一晚,她要在这个荒郊野岭的深坑里度过了。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临出逃的时候,顺手取了一件厚棉袄,不然在这阴冷的深坑中,还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呢。 她裹着厚棉袄,虽然棉袄皮相不好看,但是却足够御寒了,只是肚子一直咕噜噜地直叫唤,这让花秋月非常难熬。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天色微朦之时,长在深坑边缘的松枝承受不住积雪的一夜堆积,枝条一弯,积雪落下来,‘啪~’地一声砸了花秋月满头满脸。顿时把半梦半醒状态下的花秋月彻底砸清醒了。 她正想站起身来清扫身上的积雪,但是隐隐约约中,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和说话声。因为他们说的是蒙语,所以花秋月猜到估计是完颜烈的人,于是她的动作就格外地轻轻地放缓,身体紧贴在壁边。 这样,只要是来人没有把身子探在洞口处往里张望,是不可能轻易发现这个坑洞中还有人的。 花秋月想着,既然是已经逃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回去,因为若是回去了,下回完颜烈有了防备,就更不好离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花秋月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来人的谈话。 听着脚步声,大概有三人。 其中一人抱怨地说:“这个鬼天气,走找了这么久了,但是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那是,不过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的,我们不找回去,估计扎雅的下场不好过啊。” “唉,你说首领找什么女子不好,非得找个大华国的,并且这个月姑娘也不是个好相宜的,以后有得受了。没看到首领这一夜,都跟疯了似的。”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那是我们能管的吗?都冷死我了。咱们快点找吧。都一夜了。唉~!别的队伍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哎呀~!坏了~!”其中一个蒙古兵大呼道。 “怎么了?”其余的两人提着心问。 被两个同僚注视的蒙古兵冷汗淋淋,他声音颤抖地问:“你们说,这么个夜,那个月姑娘会不会已经冻死了?”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花秋月没有听到他们三人在嘀咕什么,紧接着,三人的脚步就凌乱地往远处跑走了。 等听不到动静后,花秋月默默地把身上的积雪掸干净,而后双手抱膝地蹲在地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咕噜噜的肚子依旧在坚持不懈地抗议着,她拿着一只短小的木棍在地上划着道,大约计算着时间。两个时辰过去了,当花秋月怀疑这个洞是个废洞,并不会有人来这边查看的时候,她的头顶,骤然出现了一声:“喂~!” 花秋月眨巴眨巴眼,扬起酸疼的脖颈往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七八个身穿各种不同花色的棉衣的男子。 年纪大约都在中青年之间,不过他们看向她的眼神让花秋月的心沉了下来。 仿若她就是一个将要任由人宰割的猎物般。这时的她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不过总留在这个深坑里也不是办法,只有走出去,才能有办法可想不是。这么想着,她就扬起一个天真无知的笑脸:“你们可以拉我上去吗?” 一个年纪比较长一些的男子突然出声问花秋月:“你是谁?怎么落入这里的?” “小女子是附近的农女,上山采药,不小心落入了这里,还请几个壮士帮帮忙,找根绳索拉小女子上去。” 看到花秋月的颜色,位于深坑边的几个壮汉是不相信花秋月的说辞的,毕竟若是附近真有如此颜色的女子,早就名扬这四里八乡了,怎么可能会这样默默无闻? 再者,这女子说上来采药,这可是冬天啊,谁不知道冬天的药不好采? 不过他们不认为这个落入他们手里的小女子会耍得出什么花样来,并且花秋月的颜色让他们垂涎,心里想着:既然是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这么想着,七八个壮汉都兴高彩烈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为首那人看着花秋月嘿嘿一笑,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姑娘你等着啊,哥哥我这就找根绳索去,你系在腰间,我们拉你上来。” 看着几人的面向,花秋月已经看出了他们明显的不怀好意。但是现在想要退缩已经晚了,她知道若是自己因为害怕他们,而躲在这个深坑里不出去,等待自己的是他们几个用更极端,更强硬的手段把自己弄上去。 一条结实的麻绳被其中一个壮汉甩了下来。花秋月捡起绳索,她并没有在自己的腰间绕上几圈,而是把绳索绕过虎口,缠绕在手掌之中,等感觉到自己已经稳妥地抓牢后,她朝洞口的壮汉喊道:“已经准备好了,各位使力拉就成。” 众位壮汉听完,眼睛一亮,忙不迭地使劲把绳索拽了上来。 等到花秋月被大家扯上来后,她动作迅速地把自己手掌中卷起来的绳索松开。 她的举动让众位心怀鬼胎的壮汉相互间使了眼色。商议着是不是这小妞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心思,想跑呢?要不要现在就把她捆上,扛回去? 花秋月压下心中怦怦直跳的反应,她脸上装作淡定,天真无邪地问:“你们的家在哪?好像我有点崴脚了,要不我去你们那休息一下吧,你们谁能好心去下村那给我家报个信吗?我家人在那里呢。” 看到花秋月一本正经说自己的家人在下村,他们目目相觑,不过很快他们反应过来,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已经送上门来了,那么就别想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四章:债 几个壮汉想不到花秋月会这么主动跟他们走,本来要用来捆绑她的绳索都成了摆设,不过壮汉们也乐得轻松。在他们以为花秋月看不到的地方挤眉弄眼着。纷纷嘲笑她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但是却是一脑袋的浆糊。 几个大汉领着花秋月一路往山上走去,他们一路上行走在花秋月身后,一脸垂涎着花秋月的美色,但是因为他们帮会有个规矩,就是有好的东西,都得先给老大享用先。所以他们也只能心痒痒而已。却不敢真的下手。 花秋月一路往山上走,眼睛不停地到处瞟着,因为有脚扭伤的借口,壮汉们也没有催促着,不过看到她天真浪漫地一路采采摘摘,手里弄得到处是绿色的汁液。他们便好奇地问出了口:“你是哪家千金吧?看你细皮嫩肉的,跑到这郊外,看见我们随处看到的野草你也那么欢喜,哈哈哈~!” 花秋月郝然地一笑:“哎呀,你们真猜对了啊。我和家人出行,路过此地的。本来不想骗你们。因为家里人说出门在外,见人只能说三分话的。不过我都骗你们了却也被你们猜中,你们实在是太聪明了。" 她的这一阵夸,让壮汉们的心特别熨贴。对她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看到花秋月一边把收集来的藤汁和草叶泥搓成丸子,他们便笑着调侃:“你们世家千金真是没见识,看你用这些杂草团吧团吧成了什么?你这是想做药吧?” 花秋月的手微微一顿,不过她的面上马上展现出一抹羞怯的笑,不好意思地说:“大哥真是智慧天下无双了。我也是听别人说药丸子有多么的奇效,才想着上山来找的。但是这雪下的,可真不是时候。 不过大哥您怎么知道这药丸子的事,看您的神情,好像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大哥说说给我听听呗。” 那人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一会一个大哥叫着他,心都酥了。禁不住话头就活跃起来。 “姑娘你可知道?这个世间啊,若是说哪家做药丸最好,当属百草阁。这百草阁的药丸现在可谓炒到了天价。你可别看哥们几个穿得不怎么滴,但是这百草阁的药丸我们都私藏了几颗的。” 说完,他还得意地掏出一个瓷瓶,上好莹白的大肚瓷瓶底一个鲜红的三叶图标印呈现在了花秋月眼里。 当她看到这个瓷瓶的时候,眼底有一丝看不明确的晦暗,她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了攥。深吸一口气,面无异色,实则非常艰难地开口问:“是吗?”实在是这个瓷瓶让她联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花秋月平平淡淡的表情,瞬间让那人伤了自尊,以为她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他神情激动,声音高涨,一脸认真地指着大肚瓷瓶强调道:“真的,你看看,这还是前不久百草阁才出的大肚瓷瓶呢,现在这药拿出去,肯定能卖到好价钱。” 花秋月当然知道这一批的瓷瓶是新产品,还是她定的样款。本来想着,这批瓷瓶储存药丸密封性的效果都不错,便让芝麻也给她带到南方去一批,顺便捎一些清热解毒的药丸子过来。但是现在自芝麻出事后,那批药材就没了下落。 不过毕竟有是草药,落到谁的手里,也不能凭借着草药来指认吧。炮制后药材一汇入市场,任谁也再难找出原先的卖家了。 但是这一批瓷瓶却是意想不到的让花秋月看了个正着。 本来花秋月想着,先和这群壮汉行走一段路程,顺便在沿途收集些能让人昏迷的草药,等会找个理由弄些火把草药一燃,那些壮如牛顿壮汉一倒,她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但是却在套话下,牵出了此等秘事。她心中一阵伤痛。仰头看天,灰暗的天空,不见阳光的天压抑极了,仿若没法申诉的怨灵在天上徘徊不去。她喃喃道:“芝麻你在吗?放心,这仇,咱报定了。” “姑娘,姑娘,你有在听我说吗?”壮汉推推伤感的花秋月,询问她为什么走神。 本来花秋月想着自己尽快离开,但是眼前这些人,甚至让她怀疑有可能是残害芝麻等人的元凶,并且估计老巢就在附近了,她突然就不想走了。她想看看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百草阁,并想亲手将这些穷凶极恶之徒都送上黄泉路。 “没事。刚才你说到哪里了?对于草药我不是很懂。”花秋月茫然地回道。 她的回答让壮汉一噎,原以为自己的一阵吹嘘能得到花秋月另眼相看。不过随即想到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要是能懂才怪呢。遂转移话题,想到探探花秋月的底,便问道:“姑娘,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家里有点小铺子。”花秋月小声地回答。手上不忘收集些预计将来能用得上的草药。 “喔,铺子啊。”听到她的回答,壮汉们瞬间放心了,这姑娘家里没有当大官的,想来失踪了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了。不过就算是官家的人,依照现在的世道,已经乱成这样了,也是不怕的。他们盗贼四处流窜,真要想躲藏起来,谁能逮到?他们得意的想。 不过,随即,壮汉们又皱皱眉头,想起最近突然出现的一支专门打击盗贼的疯狂队伍,简直是看到盗贼就恨不得抽筋剥皮的架势。 并且让他们惧怕的是,他们不仅把盗贼打得七零八落,还要把人家的老巢都端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支队伍没天理的百战不殆,这才让收到风的盗贼们变了脸色,想着法四散逃窜,而他们的头领则选择躲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想着等这阵风过了再说。 若不是山下的那片村庄还有点掩护的价值,无聊的他们早就把附近都端掉了。不过每日在山上无所事事的他们,便在了山下找个深坑,再扩展扩展,变成了一个陷阱。 因为他们发现不时村里的牲口会出来,万一要逮到呢,偶尔打个牙祭。祭祭五脏庙还是不错的,起码比天天躲在山上啃干粮吃干巴巴的咸菜好吧。哪知,这个深坑,第一次困住的竟然是个人。他们的眼瞄了瞄身材婀娜的花秋月。还是颇为满意的。 不过一想到让他们担惊受怕的血狼军,一群刚才还兴高彩烈的盗贼壮汉们顿时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好在,他们的眼里花秋月非常乖巧,完全没有让他们费心的地方,叫她往东走,绝不会往西走的模样实在太省心了。 这种乖巧让盗贼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长相实在太憨厚了,以至于这么好骗一个姑娘回去。 虽然一路磨磨蹭蹭地往山上赶,但是晌午十分,花秋月跟着壮汉们好还是抵达了山顶,山顶是一个横截面比较宽广的平台,仿若是被东西直接斜切过似的,地上凌乱长着一些枯瘦的小草,因为没有树木,所以非常合适扎营。也不知道这群盗贼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眼望去,密密叠叠叠的帐篷把整个山顶都占满了,花秋月估计这些帐篷也是他们用了办法抢来的,因为五颜六色花绿绿出处有好几个地方的帐篷显然是好几个地方的出品。 营地的中间被围住的帐篷空出一块空地,分别堆积着三个火堆,高高的三脚架下,分别吊着三口大铁锅,里面咕嘟嘟不知在熬着什么。 花秋月他们的到来很快就引起了大家都注意,本来大家看到她身上那身老旧的花布棉袄,便不经意地一瞥,也没太放在心上。他们都以为是这几个同伴闲的。下山去找姑娘了。但是山下有没有极品妹子,他们老大早早就打探清楚了。哪里还轮到这几个怂货。 但是,本来不经意的一瞥,下一瞬,一双双眼珠子却死死地粘在了花秋月妍丽的面容上。久久无法移开。一个糙汉子,骤然‘哎呀~!’一声蹦来起来,嘴里粗鲁地喊道:“你姥姥个腿,你们都是去哪弄来的妹妹。啊?啧啧~!真是绝色啊。” 看到糙汉子已经离花秋月越来越近了,原先带她上山的一个汉子不耐烦地用手把他隔开:“哎哎哎~!你注意点啊,老大都还没用呢,这可是我们给老大弄来的。你现在可不能肖想。” 糙汉子听了同伴的话,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不甘心地盯了花秋月一眼,想到自己自上山来,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了。老大也不让人随意去山下的村子里霍霍,怕暴露了行踪。 但现在美色当前,却是只能看,不能碰,实在让他心痒难耐。他冷冷一哼,往地上‘呸’地吐了口带有脓痰的唾沫,而后颓丧地后退蹲在地上虎视眈眈的模样。 骤然,几道声音高喝:“老大,老大来了。都让开。” 花秋月抬首往来人看去,端正不出奇的五官,硬朗的面容,右边硬挺的剑眉上估计曾经被刀划过,留下一道疤痕,直接把眉形切成了两部分。整体气质给人一种凶戾的感觉。 不过既然能统领不下千人的队伍,在盗贼中,以拳头说话的地方,没有点凶劲,估计也办不到吧。花秋月如是想。环视着这眼前这群兴趣盎然的盗匪们,她很想问问芝麻,是不是眼前这些人取了他的命。 “你是谁?”盗匪老大神情探究地看着花秋月。实在是花秋月没有大哭大闹这种反常的迹象太奇怪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五章:喜事 所有人都狐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花秋月,实在是她太反常了。依照现在这种环境,没有人会神经大条地不知道他们就是个土匪窝。但是这样娇嫩嫩的女子落进了土匪窝里,竟然没有哭闹? 时间静静地过去,花秋月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状态不妥,但她实在是难挤出一两滴泪来,她的内心一直思绪翻涌着,芝麻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若是她现在有阿古师傅的武力傍身,早就直接打过去用暴力发泄一通了。 不过现实是,她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手无缚鸡之力,倘若她稍微引起他们的警惕,那么暴露身份后下场不会好过。 深深地深吸了口气。花秋月才扯了扯僵硬地面颊解释道:“因为太吃惊了,所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花秋月的回答让人意外,并且她现在的目无表情,但是却在盗匪们的心里就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实在太有喜感。盗匪头子听到花秋月的回答后,怔住了,而后他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欢畅的大笑。 紧接着,几乎所有的盗匪们都抑制不住地哄然大笑起来。 “这妞不错,够爷胃口。有赏~!”盗匪头子大手一挥,对七八个把花秋月带上山的盗匪们喊道。 盗匪头子说完后,就一步步踱到花秋月身边,粗犷的手背在花秋月光洁无暇,嫩滑水肌的侧脸蹭了蹭,赞叹道:“也够迷人。” 花秋月对于盗匪头子的触碰,心里头及其排斥,可是她现在只能静等时机,等待能够一击即中的机会。 或许是花秋月的乖顺,又或者是她花秋月出众的姿色让盗匪头子想要给她相应礼遇。他并没有火急火燎地拉着刚落入手中的美人儿行人伦之事。此时的他就好像遇到一盘绝世珍馐,他并不想立即粗鲁的,大口狼吞虎咽地像平时只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一样行事。 而是想慢慢地,细细地,有情调地一点一点细品着。 盗匪头子看着花秋月出尘的姿色‘啧啧’两声,骤然下了一个能惊掉众人下巴的一个决定:“准备准备,老大我今晚成亲。” 若是现在萧钰知道花秋月此时的处境,估计都会出现手撕盗匪的可能。 花秋月被盗匪安置在一个空置的帐篷里。帐篷外有两人把守,盗匪头子根本不会觉得处在盗匪窝里,有如此密集的监控一下,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软妹子会偷偷溜走。 其实花秋月现在她并不想偷溜走,是而在抓紧时间加工着她那些半成品药材,并且耐下心来静静的等待着时机。帐篷外不时传来盗匪们布置喜堂的声音。 她细细思索过,老话说得好,所谓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若想要知道芝麻之死是不是这伙盗贼所为。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直接审问他们的老大。等把盗贼老大先擒住了,还愁问不出话吗? 若真是他们所为,那么一定是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到时候把盗匪头子解决了,再到外面这个盗贼窝里,把毒药往水源一撒。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再花秋月眼里,冥冥之中遇到这些盗贼自有天意。心里对这伙人就是杀害芝麻的凶手已经确认了几分,不过若不问清楚,也怕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造成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不过因为自己的处境不乐观而放弃报仇,下回再做计较这事,花秋月是不予考虑的。因为世界这么大,并且隐隐处在乱世中,若是这些盗贼真有心要躲藏,那么想要再找他们出来,简直在大海捞针了。 等花秋月准备好药粉后,夜色也渐渐变得昏暗了下来,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处理好的药粉,若是说先前在来的路上匆忙处理的半成品药能勉强搞定几个盗贼,那么现在自己手里的药粉,若是运用得当,那么差不多可以干倒几个营的人了吧。 想不到的是,这帮子盗贼还挺讲究的,傍晚时分,不知道他们去哪弄了一串鞭炮,噼噼啪啪就给点上了。 浓烈的硝烟味道充斥着鼻腔。花秋月所待的帐篷被人从外面突然掀开,她抬首望去,盗贼头子面带喜庆的脸就映入了眼帘。 “让你久等了,我去山下找了套喜服。你先换上,一会外面拜堂。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你乖乖听话,保准以后和爷吃香的喝辣的。娘子快快换上,让爷看看。”说完,一套艳俗的喜服就兜头往花秋月的身上丢来。 花秋月被盗贼头子一声娘子给喊得鸡皮疙瘩倏地齐齐冒了出来。她恶寒且厌恶地变了脸色。 不过好在迎面而来的喜服恰好遮挡住这一幕。 看到被罩在喜服下的花秋月一动不动的模样,盗贼头子还以为她是因为腼腆和害羞的缘故。 他心里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菜不怕晚,等到拜了堂,成了亲,生米煮成了熟饭,煮熟的鸭子还不是任自己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于是,他吹了一个悠长惬意的口哨慢慢离开,知道口哨声远去,花秋月才慢慢把罩在头上的喜服扯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一会,花秋月把喜服罩衣裳外后,朝帐篷外喊了一声:“来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她的声音后,半掀起帐篷门帘,眼露惊艳,不过他还是不敢造次:“姑娘有事吩咐?” “你去备上一小坛子酒,不是要拜堂了嘛?我得喝点壮壮胆。”花秋月随口胡诌。 守门的盗贼听到花秋月的吩咐后,他思索一番,还是决定把花秋月的话告诉老大再说。遂,他对花秋月说道:“稍等。” 盗贼老大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听到手下跑来说他的新娘子要酒喝壮胆,顿时哈哈大笑,觉得这姑娘真是与众不同。心里想着,若是这姑娘这么一直有趣下去,那么也不是不能宠宠。 “准了。去吧。”盗贼头子大手一挥。 花秋月把酒倒到一个小杯子里后,才把做好的药放进了从盗贼那骗来的小坛子酒里。晃了晃后,她满意勾唇一笑。把空余的一个酒杯子斟满。布置完后,她又扬声喊来外面的守门盗贼。 “你去把你们老大叫进来,我想和他正式认识一下,毕竟都要嫁给他了,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是?” 守门的盗贼一想,情况确实是如此,便屁颠颠的跑去喊人了。 盗贼头子听到守门的手下传话,心中想着:是不是这美人儿认清楚了形势,渐渐学着接受自己了? 这么想来,他便兴致盎然地大步往花秋月所在的帐篷走去。 走进帐篷,看到自己眼中的美人儿已经心甘情愿地穿好了喜服,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语气和缓了许多:“你找我?” “是,眼看我就要成亲了,你的名讳,家在何方,家中可有父母兄弟,我都不知晓,你总要告知一二吧?” “呵呵,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做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这些只要是你跟着我,以总会慢慢明白的。”盗贼头子也不是防着花秋月,而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并且天色渐黑,着急拜堂入洞房之事,哪有心坐在这闲聊呢? 本来花秋月也不知道很想了解他,不过是因为找个话题而已,见到盗贼头子有点不耐烦的模样,她微微勾了勾唇,心想差不多了,而后她举起杯子对盗贼头子说:“那好,这有一杯薄酒,小女子就借花献佛了,小女子先干为敬。还望爷以后疼惜。”强忍着恶心说了言不由衷的话后,她一仰头,就把杯中酒灌了下去。 盗贼头子兴味盎然地看着花秋月,捏起桌面上的酒杯,视线仍旧舍不得离开花秋月的脸颊。可当他刚要把杯中酒饮下的时候,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喧闹声徒然变成了激烈的打斗声。 “我去看看。”盗贼头子说完,就要放下手中的酒杯。花秋月蹙了蹙眉,急忙拉住他的衣摆,急急劝道:“外面那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先把杯中酒喝了再去不迟,是吧?” 美人娇颜在侧,扯着自己的衣摆,巧笑嫣兮的模样。盗贼头子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他勾起一抹邪笑:“好。” 花秋月紧盯着他再次举起的酒杯,心想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骤然,帐篷的门帘被人用锋利的剑一剑斜砍,被削去了一大半。寒气袭来,露出门帘外那个怒气横生的脸。 他眼底有一抹憎恶,还有一抹痛惜地看着花秋月身上艳红色的喜服,以及她死死揪着盗匪头子衣摆的手。他眼神如冰,声音冷厉地问:“你千方百计逃离我,就是要和这个盗匪头子成亲?” 花秋月想不到是完颜烈突然冒出来,不过当她想起不久前热闹的鞭炮声,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真是天不遂人愿。看来事情大条了。 盗匪头子喝酒的举动被打断,他轻轻地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眼神探究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子。拧着眉心,不满地问:“你是谁?若是前来喝一杯喜酒,那好说,若是来捣乱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对着帐篷外围上来的盗贼们使了个眼色。 “叱~!你知道你要成亲的对象是谁吗?如此大言不惭,想娶她不也怕风扇了舌头。”完颜烈面部扭曲,嫉妒地喝道。 花秋月看着眼前有些失去理智的完颜烈,心下怦怦直跳。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要是被他逮回去,那么下场是该有多惨啊。不行,自己宁愿单独面对这群对她不设防的盗匪们,也不能跟完颜烈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六章:出其不意 “我愿意嫁给他。”花秋月眼波一转,对着完颜烈说。 她这句话犹如惊天雷一般在完颜烈心中炸响。他摇着头在看着花秋月,尤自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你疯了。”他喃喃说道。 完颜烈一直以为自己会输给萧钰,却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梦中的神女会找了这么个什么也不是的盗匪嫁了。对完颜烈来说这实在太可笑了。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情。简直是个耻辱! 本来经过一晚上的寻找,完颜烈从对花秋月的生气,逐渐变成担心。最后完全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了,所以,当他听到山顶传来响声后,他才不顾一切,抱着试一试的个态度独自前来。 将近十几个时辰没有休息的完颜烈两眼通红,好不容易在盗贼的口中听说了今天出现在他们盗贼窝里的女子和他要寻找的女子很像。这让他多么的欣喜若狂啊。心里想着,上天待他不薄,如此恶劣的气候她也毫发无伤,实在是大幸。 可是还没有等他把心中的喜悦宣泄出来,就被盗贼们的话吓得肝胆俱颤一一一一今天是我们老大和那姑娘的大喜日子。 骤时,他当即气恼地一掌打在那个喋喋不休的盗贼身上,结果旁边的盗贼纷纷一顿涌上来,这才有了刚才打斗的场景。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寻到花秋月所在的帐篷,但是迎面给自己重重一击的却是花秋月和盗贼头子拉拉扯扯的画面。 哪有一点自己设想中她是被胁迫的场景?完颜烈心中的郁气无法发泄出来,面部表情越来越扭曲,看着眼前的这两人,简直像是要生吞了他们一样。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管她选择谁,只要自己能把她带走,她就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了。这么想来,他就骤然伸出了手往花秋月身边扑去,想要乘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抱住花秋月急速退到山下,起码山下有自己带来的属下,可以抵挡。 只要离开此地,就没有人能奈何他了。包括萧钰! 完颜烈的行动可谓出其不意,动作迅猛,盗贼头子根本想不到他会突然出招,不过花秋月对已经变得陌生完颜烈是带有十二分的提防的。 当她看到他突然动了的时候,她也防备地往盗匪身后躲去。 如此,时间上的一缓冲。倒让完颜烈的计划落空。等盗匪头子反应过来后,心里那个气啊。暗骂眼前这个男子真不要脸,人家姑娘家都说了不跟他走了,非得用强。 做惯了坏事的盗贼头子好不容易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他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上起来。王霸之气全开,对着围在外面的小弟们呼喝道:“都在看什么呢?都赶快的,把这疯子弄走。” 盗匪们听到自己的大哥发话了,瞬间热血沸腾地一拥而上。主要是人多欺负人少这种行为,完全虐打什么的实在太爽了。千百号人的盗匪一拥而上,他们专门对付一人的场面实在太让人惨不忍睹,不过完颜烈强在手上还有点硬功夫底子,即使打不过,想要跑路只要付出一点小代价还是可以的。 不过,好像钻了牛角尖的完颜烈好像封魔了一般,即使渐渐落入下风,依旧没有想过要离开。 在不远处观战的花秋月眉头紧拧。不过因为先前完颜烈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她失望,便缓缓别过了脸。 孤身一人前来的完颜烈看到自己自己使了苦肉计,也不能挽回花秋月的心时,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几枚黑色的丸子,往围上来的盗匪圈子里狠狠一掷,刹那间,接二连三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黑丸子所到之处尽是盗匪们的惨叫和哀鸣声。 花秋月倏地扭过头来,神色诧异地看着面带冷色的完颜烈。心底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完颜烈会有霹雳弹?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完颜烈掳来的时候,自己身上是根本没有霹雳弹的。所以这些霹雳弹根本不是从自己身上搜走的。 并且完颜烈这一出手就是七八个,这么多数量的霹雳弹,应该不会从百草堂的人那里拿走。因为百草堂的人要是有基本上也就每人手里有那么一两枚防身而已。 本来花秋月以为,完颜烈给盗匪们下了一个虎威后,总算是要离开了。毕竟他身上估计也不会再有百来个霹雳弹吧。健全的盗匪还那么多,他若是硬撑着,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 花秋月想着,等完颜烈退走后,她便给盗匪头们都下点料,就远遁离去。但是让花秋月无奈的是,完颜烈的手下来了。而且估计完颜烈暗藏在哪个地方的人手也跟着汇聚起来。现在人数少说也有五百多人。 他们草原兵可比这些乌合之众的盗匪们有章法多了。 草原兵一上来就有序地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首先把完颜烈护在了身后,紧接着,负责进攻的人在同伴们的掩护下,对身前的盗匪们进行着收割。 盗匪头子想不到,事情会急转骤变,明明刚才还站在有利一方,占满优势。现在自己的手下却犹如丧家之犬一样被人家单方面的虐杀着。明明自己的这一方人数比人家的多一倍啊。为什么会这样?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僵在了脸上。 渐渐的,他终于看出了点门道出来,这群杀人不眨眼,比他们盗匪更像盗匪的人,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一种彪悍的气息,并且整体来说,他们的体格身板都相对于健壮了很多。完全不可能是南方人。 并且他们的武器完全是统一制式,加上,弯刀后面有个倒刺的地方,这种武器样式就跟传说中最近新崛起来的草原军一般。一说到草原,就自然而然地说到了新晋的草原领袖完颜烈。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死死盯了完颜烈一眼,吧眼前的人和传闻中样貌进行了对比,得到的结论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长气,而后他双眼瞪大,转而看向花秋月,声音颤抖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个草原可汗会这样在乎眼前这个女子? 完颜烈这一方毫无悬念地胜利在即,当盗匪头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很好心情地给予了解答:“你问她?怎么?你不是和她都要成亲了嘛?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哈哈哈哈~?” 看到一脸茫然的盗匪头子,完颜烈好言相告:“她就是大名鼎鼎百草阁的东家花秋月。大华国的月公主啊~。” “什么?你是为了那批药材来的?”盗匪头子因为吃惊,反而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是你们杀了百草阁的人?”花秋月的脸冷凝中带有少见的咄咄逼人。眼中冷芒乍现,死死地盯着盗贼头子。 “不,不,不,怎么是我们杀了百草阁的人呢?”盗匪头子极口否认了此事。不过花秋月还是从他的闪躲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事情不言而喻,杀死芝麻等人的就是眼前这些盗贼们。 完颜烈想不到,事情竟然再次转折了,本来还以为花秋月选择盗匪头子是因为她看上了他,但是事情却是有隐情的。瞬间,完颜烈打算就此原谅花秋月了。他想,若是花秋月老老实实地跟他回大草原去,那么此前的事,他都会大度的既往不咎的。 “我帮你杀了这些盗匪们,你等下跟我回去。”完颜烈面带笑意喜气洋洋地看着花秋月。 花秋月看着把杀人挂在嘴边,可以一边微笑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杀死上千号人而面不改色的完颜烈,心中清楚地明白,曾经自己遇到的那个扎答部落里一心为了部落里的人挣扎出温饱线,过上好日子的完颜烈已经死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个皮囊没变,内心却住进了一个魔鬼的完颜烈。 这个魔鬼会让完颜烈越来越为所欲为,把他的欲望无限的放大。直到以前的那个他彻底消失。 盗匪头子听到完颜烈要大开杀戒了,他哪里还坐得住,刹时,身子就像弓箭一样急速地往帐篷外窜去。不过很快,盗匪头子就被很多草原兵们拦截在外,激烈的打斗声不断传来。 完颜烈老神在在地抱胸看着花秋月:“你看看你挑的男子,还是跟着我吧。起码以后我不会让你置于危险之地。” 花秋月冷哼一声:“你不是娶妃了吗?还有你身上的霹雳弹是哪来的?” 完颜烈扬扬眉:“我娶妃是因为当时收复北部草原的时候,有个别部落的人要联姻,我娶了她,这样免于两个部落的人流血牺牲,不是很好吗?再说,我心里一直有你的,只要你跟我,以后地位绝对会在她们之上。置于那个霹雳弹,现在不提也罢,反正过阵子,你会自己知道的。” 花秋月对完颜烈娶妃,娶了多少妃的话题根本不感兴趣。但是他说一半藏一半关于霹雳弹的消息,却让花秋月的心提了起来。心中不由的暗暗分析着。 他说过一阵子就知道了,那是不是说这东西还能持续性地制造出来,但是是谁制造的呢?他们去哪拿到的配方?为什么完颜烈这么笃定?而且给完颜烈霹雳弹的人喝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等等等等问题,都让花秋月想不通,想不透。好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正在操纵这一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七章: 眼看自己又要落入完颜烈的手里,花秋月深拧着眉心。心里暗暗在想着办法脱身。可是面对绝对的武力,在她一穷二白的情况下,想要脱身是何其之难啊。 花秋月深深地叹息一声,非常无奈。 眼看盗贼们都要被完颜烈的手下屠宰宜尽了。若是到最后自己还是不能脱身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可设想。毕竟,完颜烈对她的防范不是一般的强。花秋月相信,已经逃过一次的自己,完颜烈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 即将胜利的完颜烈甚至能感受到花秋月低落的情绪,但是他不在乎了。对他来说,草原上的汗血宝马都具有自己的傲气和烈性。他只要努力去驯服就好了。 至于怎么个驯服法,完颜烈并不在意过程,甚至是用鞭抽的,他都觉得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战斗渐渐进入尾声,负隅顽抗的盗匪们被草原兵毫不留情地斩于刀下。每次抽刀的时候,草原兵的大弯刀总是能带出一些盗匪们的血肉。 整个山顶上浓稠的血液已经被人们踩踏进了泥雪里,染红了成片的山顶,场面血腥极了。 完颜烈一直面带微笑,好像在欣赏一副富有美感的画作。 可当花秋月想要挪动身子的时候,他的一只大手就毫无预兆地迅速攥住了她的皓腕。力气大得能攥到她手上的血管,血液阻滞,血管隆起。 花秋月不适地掙了掙,换来的是完颜烈更加的不满,他的声音带着冷意浓浓的警告:“别动!不然我不介意在此要了你。”他话里认真的语气让花秋月相信,他说的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花秋月冷哼一声,拧了拧眉,气恼地说:“你赢了。” “相信我,只有强者才能拥有选择的机会。你只要听话就好。”完颜烈的眉心舒展。 “是吗?”花秋月露出一抹冷笑:“那恭喜你了,完颜可汗!那么在你喝酒庆祝的时候离我远点。”她的认输,却又深深抗拒的态度瞬间取悦了完颜烈。 完全站在胜利的一方,享受着采摘胜利果实的愉悦心情让完颜烈的心房防备指数变得极力低。并且因为人特有的逆反心理,现在他能让花秋月越气恼,他便越愉悦。 所以,当看到不远处的桌面上,有一坛子四溢散发着浓厚酒香的酒坛子。他就任性地扯着花秋月走过去。张扬着笑意对花秋月说:“庆祝这种事情怎么能独乐乐呢?以后我会让你一直陪我庆祝下去的” 花秋月本来只是抱着赌一赌的想法,若是完颜烈能冷静地思索,就不会落入这么简单的一个陷阱了。但是她想不到这么简单的套路,精明的完颜烈竟然会上当了。其实花秋月不明白的一个道理是,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即使再有成就的男子,都会有孩子气的一面。 眼看完颜烈一脸得意地单手把小酒坛子的封口盖子揭开,而后他也没有罢酒倒进酒杯中,就像往常在草原中喝酒的样子,拖着酒坛子举起来,就往自己的口中灌去。 哗啦啦的酒水倾泻而出,顺着完颜烈的嘴角流淌出来,他咕噜噜地猛灌了几口,放下酒坛子后,用袖子一抹嘴角,高喝一声:“痛快~!” 花秋月沉默地看着他几乎把小半坛子的酒水倒进自己的肚子里。暗暗算计着,这么多药量会让完颜烈沉睡多久。本来她准备的药效就强,基本上一小杯酒盅的酒水就能放到一个壮汉,让他处于全身酸软无力,半迷糊的状态。 她原先想着,先把盗匪头子解决了,问出事情始末,然后再把剩下的酒水都孝敬到盗匪的水源里去就大功告成了。哪知完颜烈实在太豪爽,一个人就猛灌了这么多加料的酒水。 “怎么?看呆了?是不是看我们扎答部落的人喝酒的模样很有男人气概?”完颜烈眼神迷蒙地看着花秋月,他晃了晃有点眩晕的脑袋,自语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完颜烈,你回草原去吧,守着扎答部落留在草原北部,安居乐业可好?不要再到大华国来了。”花秋月眼神复杂地看着完颜烈。 “你说什么?”完颜烈揉揉额头,眼前花秋月的身影慢慢开始出现重影,不断地旋转着。 “我说你不是醉酒,而是醉药。回去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等完颜烈听清楚花秋月在说什么的时候,他大脑迟钝地一脸茫然。紧接着,扑通一声,意识放空,身子轰然倒在了地上。 完颜烈毫无预兆地倒地,让他那些手下都怔在当场,而后,纷纷放弃对面的盗贼,跑了过来。不过探查到完颜烈的呼吸平稳,只是昏睡过去而已,皆是松了一口气。 当大家团团围住完颜烈的时候,花秋月刚想举步离开,她的前路突然被人拦住,一个冷淡的女生,话语生硬地传来:“月姑娘,还请你留步。” 花秋月抬眸望去,一张及其恐怖的脸就突兀地映入了眼帘,她拧了拧眉心,看着眼前依稀有点熟悉的脸,脸上纵横交错的新伤口,从额头交错到脖颈处,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累累伤痕的脸上几乎都没有好地了。 “扎雅?”熟悉的五官让花秋月蹙眉试探地问道。 “怎么?认不出来了?”扎雅冷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脸对着花秋月说:“这就是你逃走的代价!” 花秋月想不到完颜烈的刑罚手段会这么残忍,她蹙了蹙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你若是想让此地的人都丧命,那么你大可以离开。”扎雅攥紧拳头咄咄逼人。她早已从别处知道,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副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受苦。 花秋月听了扎雅的话后,静静地沉思了一会,才抬起首来,笑着说:“你说错了,并且还偷换了概念,你的遭遇不是因为我造成的,而是因为你选择了跟随在完颜烈身边,若是你安于做一个在草原上放牧的女子,那么就不会承担今天的后果。” 扎雅不敢置信地看着花秋月,没想到这么无情的话会从这个人人称颂的女子嘴里说出来。她的脸色徒然转青,面部逐渐扭曲,手掌用力地推了花秋月一下。 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好休息,并且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花秋月身体虚弱得根本撑不住扎雅泄愤似的一推的,她脚下踉跄着,不停地倒退着。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道劲风呼啸而来。 当花秋月反射性地看过去时,不由得瞳孔一缩,只见扎雅已经对她挥刀相向了。弧形的弯刀带着破风的力道袭来,扬起了花秋月散落在鬓间的发。 “你不让我活,那么你也去死吧~!”扎雅大跨步迈向前,刀尖迅捷地往前送去,直指花秋月的脖颈动脉处。 从刀锋的力度和方向来看,花秋月知道,扎雅是真的是想要对她一击毙命。 情急之下,她只能迅速地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雪泥朝扎雅扬去。 突袭来的雪泥让扎雅下意识地身形一滞,当扎雅下意识的行动一缓冲,花秋月瞅准时机,转身就跑,尽管她知道依照现在的处境,想要离开这里,比登天还难,但是花秋月本身就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等扎雅追着她到了山顶边缘时。 扎雅一脸狞笑:“你倒是跑啊?放心,我死前是一定要虐你千百遍的。反正我觉得你跟在主子身边对主子也没什么好处,反倒处处让他分心。还不如让我解决了你算了。” 花秋月拧着眉心,一步步地小心挪到了山崖边缘,心中暗道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往哪个方向跑不好,偏偏挑了个有悬崖的方位。 扎雅把手中的弯刀舞得呼呼作响,她一步步地逼近不断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后退的花秋月:“你倒是跳啊~!你若跳了,倒是省事了。” 花秋月面色凝重,她咬咬牙,心中暗道,估计这一关是逃不过去了,留在这里,可能还没有跳崖好过,那么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吧。这么想着,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纵身跳了下去。 扎雅面色复杂地看着花秋月不断坠落的身子,而后,她回头深深地留恋地看了一眼还被众人围起来人事不知的完颜烈,嘴里喃喃道:“别了,下辈子我还做你的扎雅好吗?”说完,她转过身,闭上眼,也跟着花秋月下落的轨迹,往下跃去。 花秋月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活下来。我带着对这世的浓浓眷恋轻阖上眼,纤长而卷翘的睫毛在不停的颤抖着,亲朋好友的音容笑貌一一在脑海中闪过。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蓄满,被罡风吹散。 她缓缓地张开眼睛,嘴角轻扬,轻喃道:“你们保重。再见~” 最后,萧钰宠溺且疼惜的音容闪现在眼前,她满足地叹息着轻声道:“最后这时刻,在幻觉中能见到你真好。可惜的是,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萧钰~” 一个温暖的怀抱缓缓把花秋月搂在怀里,淡淡的梅香索饶在四周:“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不过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花秋月倏然睁大眼睛,她颤抖着唇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一脸满足的男子:“萧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八章:脱险 “我在。”萧钰眼底流溢星河里的光,他宠溺地看着眼前略显呆萌的女子,遒劲的手臂搂紧花秋月纤细的腰身,体内内力蒸腾,脚在崖壁上不断轻点,如燕的身子就骤然逆了重力,冲天而起。往崖顶冲去。 花秋月仍旧在脸红刚才自己当面表白了萧钰的事情。她尤自不好意思地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萧钰的怀里。 萧钰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不过当他看到从崖顶上急速下坠的人时,眼神一厉,一只手就缓缓地蓄积着内力,等下坠之人在一臂之隔的时候,手中蓄积已久的内力就猛烈狂娟地朝扎雅席卷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自下坠以来就紧闭双眼的扎雅哇地吐出一口血,而后她惊愕地睁开了眼,当她看到完好无损的花秋月整满脸粉嫩,一脸娇羞地依靠在一个天人之姿的男子怀里。被那个神仙般的男子宝贝般地呵护着往山崖顶上冲去时。 她惊愕不已,并且开始不甘心地‘啊~~’地叫出声来,扎雅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想要拼尽全力抓住花秋月,让她和自己一起坠下这深崖,同归于尽。 但是萧钰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本就被他一掌打成内伤的扎雅根本就经不起任何伤害了,他则迅捷地伸出一脚,以扎雅为踏点,身子再次向上加速腾飞而起。 又被踹了一脚的扎雅完全是强弩之末了,她绝望地看着花秋月离她越来越远。而她只能无力地坠入不知归路的深渊中。 自扎雅大叫的时候,花秋月就已经探出头来看着她了,当她看到扎雅拼尽全力也要拉她当垫背的举动时,花秋月的眼中的光淡漠而又疏离。历经生死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世道自有它自己的原则,不是自己怀有悲悯之心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 这是一种对这个世道深深的无奈,也是一种对自己认知的重塑。 “会好起来的。有我,别怕。”萧钰轻轻在花秋月的后背拍了拍,以示安慰。花秋月虚弱地微笑着点点头,眼神慢慢变得朦胧,接着身子徒然软了下来,晕了过去。 徒然晕过去的花秋月让萧钰大惊,不过当他探查清楚花秋月只是近日劳累,并且总是心神紧绷,现在骤然处于安全的环境中,精神下意识地放松,才晕过去的。他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温柔搂着她,心中回想这几天来自从收到了阿古师傅的信后,就担惊受怕,稍微有一点风声,他就急冲冲地往那赶,就怕自己去晚了,会有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经过几日不眠不休的寻找,当几乎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月丫头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不能放弃,若是连他都放弃了,那还有谁能把自己的丫头纳入羽翼中保护呢? 或者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当把所有离开南边小镇方圆百里范围内的陌生人员线索都收集回来,经过细小入微的分析,萧钰发现,有一辆神秘的马车一路从南边往北走,让人奇怪的是,这辆马车内所坐何人,并没有人知道。 一路往北打理的人,都是护卫在马车边的几个沉默寡言,口齿生硬,骨架壮阔的人,包括女子,都比南方的人高大健壮上很多。这个发现让萧钰兴奋不已。 当时正是深夜时分,他匆匆留下给阿古师傅等人的书信,就带着血狼军沿着这辆马车的行迹路线追来。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队消息中身材魁梧的人匆匆往山上跑。一见到这些身材魁梧的人以及他们腰间的弯刀,萧钰就认出来了,那些就是草原人。本来隐隐怀疑是完颜烈偷偷带走了花秋月,现在在此见到了这些草原人,心里就越发地肯定了几分。 于是,他在不惊动那些草原人的情况下,让血狼军悄悄地绕道而行,赶到山上和他汇合。而他则运起轻功,先一路往山上掠去。 等他到了山上的时候,正好看到完颜烈攥着花秋月手腕这一幕。当时的他差点忍不住要冲出去。把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搂在怀里,保护起来。 不过当时血狼军还没有抵达,并且草原军和盗匪们的冲突刚开始,既能不损伤自己的人手,能轻松地解决问题,何乐为不为,自己只要不错眼地守着自己的姑娘就好。 不过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当花秋月把完颜烈放倒的时候,萧钰刚想冲出来时,因为精神全部集中在了花秋月那里。一只怀有剧毒的眼镜王蛇毫无预兆地窜在萧钰脖颈处张开了利牙。 或许是因为萧钰所藏身的地方正好在它的洞口,或者是因为草原人和盗贼们的打斗声惊醒了它。又或者是因为整个山顶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把饥饿了很久的蛇胃口唤醒了。总之,萧钰被咬了一口。 当时花秋月马上就要被扎雅第一刀砍中,萧钰想完全不顾自己的身子跑过去把惊惶不安的花秋月揽进怀里。 但是理智告诉他,就算他现在出去,估计不能救她,而且还会成为她的累赘也说不定。为今之计,用内力迅速地把蛇毒逼出去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把动脉处的蛇毒逼出时,睁开眼睛时,花秋月竟然不见了。 再一看,刚才对花秋月咄咄逼人的那个女人不是正好站在崖边吗?萧钰当时几乎是肝胆俱裂,差点没有因为心神大乱,走火入魔,造成无可挽回的内伤。 一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念头让他迅速地做出了决定,他要去找她。若是找到的是她的尸体,那么,这里的人都跟着陪葬吧。 萧钰的身形快若闪电,不过当他纵身下崖的时候,那抹在午夜梦回,久久索饶在心头的倩影就在眼前,他心里庆幸极了,感谢自己当时没有因为慌乱而不知所措。感谢自己当时毅然决然没有半点犹豫地追了下来。 当花秋月在对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萧钰的心里觉得满足极了,即使再苦再累,只要眼前的人安好,就值得。 萧钰打横把花秋月公主抱在怀里,抵达崖顶。 山顶人,浓烈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完颜烈的草原军已经和赶上山的血狼军战在了一起了。不过因为完颜烈已经昏迷不醒,所以他的草原军们军心不稳,根本就无心应战。 只是一边护着人事不知的完颜烈一边后退着准备下山。 但是血狼军们并不知道刚才在山顶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见自己的头领萧钰火急火燎地上了山,但是当他们上来时,只是见到一地的血迹和满地的残肢断臂。 顿时,在血狼军眼里,这些草原军都不是好人了,你们在你们的草原耍耍威风就好了,跑来大华国大开杀戒,真是不要命了?再说,他们的头一一一萧钰不见了。 血狼军们决计不放过这些草原人,他们想着,先把这些鬼鬼祟祟的草原人都拿下,再问问把他们的老大弄哪里去了。 就这样,满身热血的血狼军跟草原人开战了。本来已经打过一场的草原人对于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找他们麻烦的队伍恼火至极。但是一交手后,他们才发现,我的个乖乖,这群人真是比他们还牛叉的人啊。完全不是先前那些盗贼们能比的。 不说他们队列配合,就是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都让人心里发怂。更何况,人家人多啊。自己这边只有被包饺子的份。 一边是战意满满,一边是生了胆怯之意,若是真的打下去,估计不出意外,很快这些草原人都得交代在这。 萧钰抱着花秋月站在崖边,看到自己这方已经折损了对方一半的人马,便大手一挥,开口道:“算了,放他们下山。” 他的命令一下,血狼军们便动作迅速地退开,让已经变成残兵败将的草原军下山。草原人也想不到,本来是准备充分地往大华国来一趟,临回家了,竟然会在今天损失这么惨重,现在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在别人的大发慈悲在下离开。 他们眼神凶狠地盯了一眼血狼军们胸前轻甲上那个暗红色的血狼头图案。而后,默默把恨意埋在心里,沉默不语地抬着完颜烈往山下退去。 萧钰冷冷地看着这群败兵残将,再次提声道:“等完颜烈醒了告诉他,他救月丫头一命我已经还他了,以后好自为之,若是下次战场上见,萧某是不会客气的。”草原人的脚步顿了顿,而后皆是沉默无言地依次往山下退去。 当血狼军一人把萧钰的厚实披风给他拿过来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用披风把花秋月裹好,才对队伍下令:“此地的草药搜刮一下,然后和咱们原先的草药整合,咱们启程往南边小镇开拔。下山途中若是见到盗贼不要放过。” 等花秋月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她被劫走的南边小镇很近了,马车车厢中,一直用炭火温着一锅香气四溢的粥,车厢的一个角落里,萧钰轻手轻脚地翻着书页,并且把自己的身子尽力地蜷缩起来,以免自己占据太多地方,让花秋月睡得不舒服。 一切显得那么的美好,花秋月眼含笑意,勾起了唇。 不过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南边的疫情也是迫在眉睫的。不过无论将来怎样,她都会永远记得自己醒来这一幕。是那么的温馨以及有那么一丝叫做幸福的味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二十九章:接痘 阿古师傅等人收到萧钰让一个血狼军成员先行派过来的信件。当他们知道花秋月现在平安无事,并且已经和萧钰在一起往这边赶后,皆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没有见到真人,这心总是不由自主地揪着。 当花秋月乘坐的马车抵达阿古师傅他们暂落脚的地方时,只见小院门前,所有人,包括御医们在内,都神情激动地等待着。 “我回来了。”花秋月扬起嘴角,眼角泛红。 阿古师傅这个平时形事大大咧咧的人也被大家的情绪所感染,她用手在脸上一囫囵,而后用责备的语气轻拍了花秋月的肩膀一下:“你说你都大多了,怎么还让为师操心啊?实在该打。”不过她拍在花秋月肩上的力道还不如是轻轻揉的一下罢了。 花秋月觉得此次事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自己大意了,若不是对完颜烈没有太过防备,那么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最后还让大家跟着提心吊胆。 她羞愧地低低喊了声:“阿古师傅。”进接着一一把眼前这些头发胡子皆白的老者都喊了一遍,等喊道御医院首‘师伯’的时候,御医院首冷哼一声:“行了,回来就好,这么多疫病患者都等着你呢。看你精神头也足,收拾收拾开工吧。”说完就背着手领着他的御医团队走了。 孙普业永远是一副慈爱的样子,他上前摸摸花秋月的头:“你师伯就这尿性,别理他,不过自你失踪后,他也是不眠不休帮着找。总算还有点长辈的样子,这段日子在外吃苦了吧?先歇歇。为师去把萧小子弄回来的药材整理好再说。” 萧钰的血狼军队伍进入疫区是震动了,因为成车成车的药材,在蜿蜒的路上看不到尽头。这些都是萧钰这段日子以来带着这帮血狼军剿匪所得之物。 如此规模庞大的药材运进了疫区,朝廷放弃他们的谣言不攻自破。大家原本激动愤慨的情绪逐渐平息了下来。并且有序地,自行组织安排人手维护治安等待着药物的分配,以及御医们的医治方案。 花秋月在她的小实验室里把接痘的设想慢慢的完善,直到完全可行后,她把所有的医者都通知过来,不仅包括那些御医,就连外面那些医馆的医者们都收到了花秋月的通知。 当大家都听说原先研究出疫病解决方案的花秋月本人不仅决定公开配方,并且还要商讨该如何改进方案的设想。这个话题顿时引起所有医者的关注,不仅附近的医者,就是稍微远一些地方的医者听说此事后,纷纷兴奋不已。 花秋月定的时间是第二天下午,但是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出很远的区域,很多医者自听到消息后,都匆忙出了门连夜往这边赶。 等到会议正式开始的时候,仍旧有医者陆续赶来。这是花秋月原先设想不到的。不过因为新的接痘疫人员基数甚大,所以所需要的医务人员你也相对于来说比较多。这么多医者过来,还是让花秋月高兴的。 赶来的医者本着都几乎是一种朝圣的心理连夜赶来,但是等花秋月简明阐述了自己将要做接痘之事。却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因为,这种处理手法他们是闻所未闻,简直是天方夜谭的说辞。 相比御医院首的若有所思,叶御医总是梗着脖子,青筋凸起地和花秋月据理力争:“明明都有有效药方了,为什么还要改?这不是拖延救治时机吗?你还以为在过家家?” 其他的医者也纷纷点头赞成叶御医的话。 叶御医瞬间觉得自己在医者们之间有一定的领导地位了,这种肯定让他分外得意。一直没有发言的御医院首和院副两人的视线默默对视了几息后,他们皆是摇摇头保持观望的态度。主要是因为每次他们在医术上与这同门后辈提出异议之时,之后总免不了被孙普业这师徒俩啪啪打脸。 花秋月看着这些不思变通的人,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再接再厉地劝解道:“原来的解决方案固然可行,但是这只是适用于已经得了疫病的人群。但是想要把这种疫病真正地扼制在摇篮里,咱们就得懂得变通。” 她的话音落下后,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没有一个在认真听的。 “大家都听听,咱们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听完再发表意见也不迟。”御医院首出声制止又要站起身来的叶御医。 这让叶御医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但是院首是自己的顶头上官,他不得不听从院首的话老实坐下。 “我的方法就是从患者皮肤上溃烂的脓状囊疱提取少量脓液,注入健者体内,经过人自身的免疫修复,可以自己生成这种病毒抗体。” 花秋月的话还没说完,就引起的医者们的全体哗然,就连本来还观望的她那两个师伯们都惊愕不已。 若是出现疫病,所有人都知道,大家要做好隔离防护的措施,怎么这个誉为医学鬼才花秋月竟然会提出提取患者脓液注入健康人的体内呢?这不是老寿星上吊一一一一一找死吗? “不行~!这不可能,只要接触了患者,都极有可能会得到疫病,你这是无稽之谈。”叶御医就差跳到桌子上指着花秋月的鼻子大骂她欺世盗名,胡说八道了。 “怎么不可能?花秋月蹙了蹙眉?” “因为这样只会加大传染源,被你说的那种接痘人也会死掉。”大家都议论纷纷,大声反对着花秋月的议题。 “没有人死掉。”花秋月冷静地重申。 “怎么会没有?你试过吗?”叶御医把身前的桌子拍得砰砰直响。 “试过。我自己接种了。前天开始的,一个时辰后,逐渐出现不适,有点低烧。接种之处的肌肤萧范围发痒。经过一夜,体温自动下降回到正常水平。所有不适症状全部消失。” 她的话让大家都像被徒然捏住脖子的鸭子,变得哑口无声了。所有医者都想不到花秋月竟然在自己的身上做了实验。并且成功了。而孙普业则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后的凳子被他大力的推倒,发出砰砰的巨响声。 一直老好人形象的孙普业哆嗦着唇,指着花秋月的手指直颤抖,满脸怒容,声音高八度地喊道:“你,你真是胆大包天,气死老夫了!” 突然爆发的孙普业让花秋月吓得不断的瑟缩着肩膀,可怜兮兮地认错:“师傅,徒儿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好不好。以后徒儿不敢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孙普业朝他吼。就连御医院首院副两人也好像第一次认识孙普业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几乎认识了一辈子的师弟。 花秋月知道这次试药,她有把握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算真的感染了疫病,不是有现成的处方吗?但是她想不到的是,会让孙普业这么生气到大发雷霆的地步。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以来在百草阁说一不二的花秋月,只能谨小慎微地伏低做小着,因为她用自己试药的事情被当时在场的医者们都传扬了出去。在百草堂内,她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行为是十恶不赦的。 经过大家的商议,决定不能再放任花秋月为所欲为,一定要严惩她这种我行我素的性子。坚决不能姑息。所以百草堂内所有人,包括胖丫等都一致耷拉着脸,不理花秋月了。 不过,花秋月在外面的名声却是声望日重起来。人们想不到她身为贵女,却不顾自己的安危,以身作则。这种无畏深深的鼓舞了疫区内的民众。 尽管接痘之事还没有进行,但是花秋月的大名却是真正的弘扬开来了。人们或许不知道大华国新上位的皇上姓甚名谁,但是却一定能如数家珍般把花秋月的事迹娓娓道来。 因为有花秋月这起接痘成功事例在,所有原先持反对意见的医者都妥协下来。并且老老实实地跟着花秋月的示范学习起接痘手法。 治病和接痘在所有人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下,效果是显著的。逐渐的,每天死亡报告上来的人数越来越少,直到这个不知名的疫病消失贻尽,不再出现新发病例。之后,这种接痘手法被人们赋名为月氏种痘。 而因为花秋月这个心怀大爱,坚韧不馁的女子在此次疫情种,让大家精诚团结,万众一心祛除了能颠覆整个大华国南部的疫病事迹被文人记录了下来,载入了史册,供后人瞻仰。 其中人们用一句话评价了花秋月这个人:休言女子无英雄,千古秋月以为荣! 不过让人惊叹的是,花秋月的成就并没有止步在此,而在之后所发生的宗宗大事件中,都会有她的身影出现,并深深地影响着事情发展的走向。在这段混乱得能被后人叹息一声的年岁里,文人用了很浓重的笔墨在向后人描述着当时的花秋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花秋月已经和阿古师傅等人,由血狼军护送着,在南部民众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下,离开了大华国的南部。 花秋月在出了南部小镇后,就准备和御医们告别了。 她下了马车,微笑着望着别扭的御医院首和院副们,声音清脆:“两位师伯一路保重吧,此间事了。秋月还有一些私事要去处理,由此改道往西行了。”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花秋月知道两位师伯并没有坏心,不过就是行事固执了点,并且因为理念不同,所以才和孙普业师傅才会发展为两看相厌的地步。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大家几乎不眠不休共同努力解决南部疫情的相处中,倒是相处出了一些战友情谊。 “行了,我们都知道了,等回京老夫再给你备份见面礼,不过这个头你可要磕的。”院首大人嘟囔地说。花秋月抿了抿唇,酿出一个甜甜的酒窝:“好。师伯保重!” 她知道两位师伯让她去找他们要见面礼,是片面地承认了他们师伯侄的关系了。 道别后,两支队伍就此分开,一支向北,一支向西,车轮滚滚,在厚厚的雪地上扎出深深的车轮印,渐渐地消失在天际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章:追杀令(一) 花秋月选择西行,是因为她要回西部百草阁所在的总部,那里是已故芝麻管理的地方。并且芝麻的遗体也被运回了那里。 她想起了他们小时候曾经开玩笑说过,若是哪一天他们其中的哪一位要是不幸罹难了,那么罹难之地就是他们要归去之地。 芝麻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何人,血缘的根基在哪里,一直以来百草阁才是他们的归属地。 花秋月想送送这位堪比亲人的朋友。 仿若老天此时的心情也和花秋月差不多,自从上了官道后,这纷纷扬扬的雪就没有停过。地上铺就厚厚的一层。 在前面探查路程的血狼军斥候们面色凝重地回来抱拳对萧钰回话:“公子,前面路段实在太难行了,咱们还是歇息吧。属下探查过,在前方四里地处有一废弃的庙宇,若是错过了,估计今夜咱们只能在野外度过了。” 花秋月听到斥候的报告后,从马车厢里探出头来出声对萧钰道:“要不歇歇吧,弟兄们这几日也累了。” “好,外面风雪大,你快回去。”萧钰眼带宠溺地劝道。 本来大家都以为,萧钰会带着血狼军队伍一直这样全方位地护送百草阁的人抵达目的地。但是在半个时辰后,他们往斥候所说的废弃庙宇而去时,一道千里迢迢,远道而来的圣旨却是对萧钰给下了诏令。 代表紧急的诏令是不容抗拒的。圣旨上指明萧钰无令竟然私自调动军队为自己所用,要求萧钰自接到圣旨之时就要带领部下,即刻启程回京进行自我辩护,不可耽误。 队伍被迫停了下来,所有人员自从知道这道圣旨的意思后都不可思议,感到讶异极了。不过既然圣旨都追到这里来了,萧钰也不想公然抗旨,只好抱有歉意地看着花秋月:“此地离西部的百草阁也不远了,大概还有两百里的路程。我留一些人手给你,你多保重。” 花秋月担忧地回视他,侧过身子,避开前来传旨的公公,压低声音对萧钰说:“你此去京城千万要小心,毕竟在南部的时候,御医们往京中传了那么多要求支持药材和人手的信件,都如石落大海,毫无音讯。但却在此时送了圣旨过来,多少我心里都觉得有点不妥。” “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萧钰伸出手想要揉一揉花秋月脑袋的动作徒然被刚凑过来的阿古师傅打断:“好了,你赶快启程吧,再你侬我侬,今晚估计谁都要留宿在荒郊野岭里了。” 萧钰带着对花秋月的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直到血狼军的队伍消失在视线中后,目送他们离去的百草堂人员们才开始重整车队,继续沿着先前安排好的路线往西行去。 尽管萧钰想要多留一些血狼军的人跟在花秋月身边护送,但是来传旨的公公却板着个脸,戾声喝斥萧钰这种行为是抗旨不尊,因为圣旨上说的是让他带着这群队伍回京。其中当然也包括萧钰想要留下来的这些血狼军们。 最后花秋月以防萧钰回京后会有人借此事来大做文章。便拒绝了他把部分血狼军留下的打算。 犹豫的萧钰暗暗估了一下花秋月身边的人马,其中不仅有十八黑衣影卫,还有阿古师傅和她的六个老蛊师们。心中暗道或许来人武力高强,或者人数众多,但是这里的人想要安全送走花秋月的话,还是可以的。估算完毕,他这才放下心来,领着队伍和传旨的人走了。 不过谁也想不到的是,花秋月的队伍自从萧钰和血狼军他们离开后,就此进入了被人追杀的进程中。 百草堂在昏暗的落日余晖完全消失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先前血狼军斥候探查出来的那个废弃的庙宇。 因为常年没有人整理,整个年久失修的庙宇显得破败无比,淡褐色,到处是破洞的布帆挂在房梁上,随风东摇西荡。就连宝相上的灰尘已经蒙住了佛主的面容,分不清到底是哪路的菩萨。 不过让大家慰藉的是,庙宇的房顶和围墙还能遮挡风霜雨雪,地上有商旅路过夜宿后留下的干柴枯叶等易燃之物,起码不会让花秋月他们在这天寒地冻的黑夜里还要去外面寻找能点燃的干柴。 毕竟,像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想要找到干燥的易燃之物,还是比较困难的。 阿常等需要时刻护卫在马车外的队员们,纷纷脱下潮湿的斗篷和浸湿的鹿皮靴在火堆边烘烤着。 花秋月则亲自操起了小匕首,取出一只腌制入味的鹿腿再烧烫的大石板上烤炙起来,肉片片完后,剩下的大骨,她干脆让阿古师傅帮忙用内力震碎,露出如膏状的骨髓后,才放到随行带来的大铁锅中熬制鹿骨汤。 加了药材,烧得热乎乎的鹿骨汤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寒夜里特别能勾起人的口腹之欲。 香味远远地飘散在空中,传出很远很远的距离。在离废弃庙宇百米之地正潜伏着一群黑衣人,这群人自萧钰带着血狼军走后,就一直悄悄地跟在花秋月的车队身后,本来在天色还没有变得漆黑的时候,他们还有些顾忌。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 但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沉,他们与另一支加强队伍的汇合,心中对花秋月的十八黑衣影卫也没有那么顾忌了。 不过,此时。身处百米外深沟中掩藏自己身形的黑衣们正吵得不可开交。 因为他们正在讨论着到底是现在进攻偷袭的好,还是等到夜半时分,对方人困体乏的时候再进攻偷袭。 黑衣甲:“队长,我们现在攻进去吧。杀个他们措手不及。主要是他们都烤好肉,熬好烫,这天寒地冻的,乘着他们还没有染指美食,咱们正好喝一口,暖暖身子。” 黑衣乙:“你是馋这一口吧?怎么不说还有酒香呢?” 黑衣丙:“队长,他们的武力可不是小觑的,这么贸然行动,极有可能会损失更多的人手。” 黑衣丁:“队长,我赞成现在进攻,要知道他们可是有片瓦遮寒,篝火烤着,热汤烤肉吃着。咱们都要在这死守,等到夜半时分,大家的身子都冻僵了,战力会大打折扣。” 黑衣戊:“可是现在要冲进去,可是正面进攻。对方的真正战力一直是成谜的,虽然我们人多,当初定计也只能避其锋芒,出其不意而已。依我看,实在是不妥!” ······ 最后因为部下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并且长时间蹲守在深沟内,体力和体温也渐渐感到吃力。黑衣队长咬咬牙,下了决心:“现在进攻,咱们尽量先不要暴露自己,你们看到庙宇的房顶了吗?那里视角开阔,只要我们从后院墙上跃上去,然后先潜伏着。 大家分别找好目标,记住,咱们此次的任务就是要取走花秋月的首级而已。并没有要和对方硬拼的意思。只要目标完成,那我们即退便可。当然,若是你们都能把对手解决了那更好,正好对方刚熬好的汤可以成为咱们的战利品了。” 本来他们的计划在队长的安排下,几乎可以说是非常实用的。若是花秋月这方稍微不注意,估计真能吃一个大亏呢。 但是他黑衣人的队长忽略了他的队员黑衣甲对美食无法抗拒的程度。 按照计划偷袭的黑衣人十五人上了屋顶,剩下的二十五人在外墙处时刻准备着冲进去接应。 黑衣甲离废弃庙宇越来越近时候,他的脚步就已经快要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并且是第一个跃上了屋顶。若是平时按照黑衣甲这种动静来说,阿古师傅这个内力超强的人是一定会发现的。 但是谁让她早就全身心地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花秋月所做的美食上了呢,滋啦啦的烤鹿肉被花秋月用香料一撒,守在一侧的阿古师傅就咽了咽口水。并且眼睛还巴巴地不时往旁边那锅已经熬得发白的鹿骨汤上瞟。 突然,阿古师傅的眼前就突兀地出现一滴正做从高空往低处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的不明液体。幸好这滴液体离汤锅还有一尺的距离。不过被阿古师傅当成宝贝的美味竟然会有人试图染指。她凶巴巴地霍然抬头,整好看到因为香味,躲避变得迟钝的黑衣甲。 顿时,阿古师傅倏然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毫无西夷剩女形象地指着被抓个正着的黑衣甲破口大骂:“呔!尤那小贼~!竟然敢窥视老身的饭食,实在太可耻~!小子纳命来~!” 说完,她咋然把花秋月以及正在冒着香气的汤和肉,包括器皿,火堆等物,整体地用内力温柔地齐齐推移了将近五米远。这种对内力的精准把控,让闻讯过来的十八影卫们都张大嘴巴合不拢了。 当阿古师傅看到晚餐和宝贝徒弟都被阿常等人保护起来确定不会被片瓦伤身后,便放心地骤然腾空而起,掌心向上,一掌掀飞头顶的屋瓦。碎裂的瓦片顿时四下飞溅开来。 本来想要偷袭的黑衣人才刚刚陆续上了屋顶,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对方会这么快发现他们的踪迹,并且单枪匹马地打上来了。顿时黑衣人都惊愕地怔在当场,身体僵硬地保持着原先的动作轨迹。 而阿古师傅也想不到,本来还以为只是因为汤肉的香味引来一个想要偷她晚餐的小贼而已。哪知一上来,竟然会有这么多人。 不过按照她有点奇葩的脑回路只想到:靠,宝贝徒弟好不容易给自己洗手作汤羹一次,竟然会引来这么多想要和她抢食的。这群四肢健全的人真是都臭不要脸,净来欺负她老人家,真是一群败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追杀令(二) 气愤至极的阿古师傅内力汩汩不停地攀升,宽大的衣袖相继地膨胀起来。在她身周的雪花,还没有落下来就已经被蒸腾的内力给蒸发贻尽,雾化的气体慢慢弥漫开来。朦朦胧胧间,完全一副高手风范。 想来刺杀的黑衣人看到人家一冲出来就是这么彪悍的角,皆是不约而同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哪知这种正常的条件反射却让阿古师傅误以为是对方的集体挑衅。 她气呼呼地对着脚下屋内的花秋月喊道:“乖徒儿,你要带着阿常他们守好汤肉啊。屋顶上出现一群饿鬼想抢咱们的饭食呢~!” 阿古师傅的话让花秋月他们愣了愣,心中都知道估计是阿古师傅想岔了,但是有一群黑衣人突然来袭这是肯定的了。 阿常眼睛一亮,实在是没有见过怒极之下的阿古师傅会是怎样,平时有麻烦都是让他们这些十八影卫解决了,现在实在想看看阿古师傅发威的样子,便火上浇油地回道:“阿古前辈,主子说了,远来是客,就请他们下来美餐一顿算了。”其他的影卫们皆是纷纷点头。 花秋月哭笑不得地看着睁眼说瞎话的阿常他们。但是阿古师傅不知道这是阿常哄人的话,便信以为真了。心中对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不满得很。 百草堂那些人跟她分饭就勉强算了,但这些是什么鬼?和自己又半个铜钱关系?本来东西就少,还要分出去那么多?这是坚决不行的!阿古师傅心里不停地怒喷着。 身形如电,如穿花拂柳的般从黑衣人身边闪过,掌上劲力直泻而出,以强硬的姿态把她所遇到的黑衣人一掌拍飞出去。黑衣人想不到,自己这方会如此的出师不利,才一个照面就被对方一人以完虐的姿态像拍苍蝇一样拍飞了。 更让他们难过的是,本来悄悄蹲在后院围墙外面的黑衣人突然被屋顶上被拍下来的同伴砸到,顿时发出一声“哎呀~!” 结果全体暴露了目标。被闻讯赶来的影卫们解决了。 想要偷袭的黑衣人皆是断胳膊断腿地全队覆没了。阿常等人冷酷地进行了逼供。主要是想要问出来到底是谁让他们来的,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实在让阿常想不透的是:哪个主子会这么蠢,派了这一帮子乌合之众过来偷袭。 黑衣人也一脸懵,让他们来的人,不是说只有十八影卫战力杠杠的吗?为什么对方一个老妪就是个绝顶高手呢?要早知道如此,他们还不如洗洗睡了呢~! 阿古师傅本来还以为对方是来偷吃的,所以也没下重手要了他们的命,而是打到他们生活不能自理而已。 此时冷面阿常亮出森冷的刀,所有来袭的黑衣人顿时怂了。纷纷招供,以希望对方从宽处理,把他们当个屁放掉算了。 根本不堪一击的黑衣人被阿常等人随意丢在废弃庙宇的地上,根本不用费力捆绑,怂成一团的黑衣人面露惧色地看着,不住地瑟缩着。嘴里求饶道:“我们该招的都招了,实在没有可说的了。” “放屁~!你们废了牛鼻子老劲来刺杀我们,竟然会不知道对方是谁!谁信啊!”一个脾气火爆的蛊师上前就是一脚踹过去。 被踹的黑衣人暗暗叫苦。看着这一群头发皆白的老年人,哪知道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可是他们确实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啊。 黑衣队长哭丧着个脸:“对方是给你们下了追杀令,江湖上只要是觉得能办成这事的人,都可以接,他们说了凡是谁能把花秋月的头颅带回去,就是一万两黄金。我们也是被赏金冲花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你们就饶了我等吧。” “追杀令?”花秋月拧了拧眉:“是不是还有很多人会来?” “那肯定的了,我们还是因为收到消息快,并且听说了有不少武功高强的组织已经接了任务。我们才想快点赶来好抢个头彩,怕晚了啥都捞不······” 黑衣人的声音越说越低,因为他看到对面那个拿着刀的黑面神脸色能阴出水来,盯着他们看的目光让人能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你们在哪接的任务?”阿古师傅咬牙切齿地问。她心里气得直哼哼:要知道这些人是来要自己宝贝徒弟的命的。刚才就该一掌拍成肉酱还差不多~! 她身上的气场越来越低压。所有黑衣人莫名觉得突然好冷。 “京,京城。”黑衣人队长言语磕巴地回道。 “会不会是皇上······”阿常凝眉低声问花秋月。 花秋月蹙着眉心缓缓地摇摇头。此时形势愈来愈让人觉得扑朔迷离。花总觉得这迷雾后面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搅动着这片大陆的风云。 因为黑衣人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让大家都没了胃口,尽管食物的香味勾人,不过,除了阿古师傅外,她正大快朵颐着。 饱腹之后,阿常等人就自行召开了会议,商议着接下来的路程部署计划。 这一夜,久久无法入眠的花秋月想了很多,她在想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知道她出行的路线,并且能财大气粗地许诺下高额的赏金。总总迹象表明,也只有皇家还有这种能力了。但是皇家现在可是李睿在当皇上,他若是想害她,并不需要等到现在,并且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倏然,她想到一个可能,突地惊坐起来:难道京中出事了? 这个设想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天色还没有大亮的时候,百草堂的车队就已经开始整装待发了。阿常等人已经按照无缝隙换班状态警戒了,他们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因为他们做杀人任务的十八影卫们知道掳人比杀人要容易多了。 大家都知道这次不再是想以前那样轻松了。因为据昨晚抓获的那些黑衣人所供述,已经有很多人接受了这次的任务。并且顶尖杀手组织的人也会参与进来。 今天大家因为着急赶路,所以起得特别早,并没有准备朝食,打算尽快赶到下一个小镇再说。他们预计到下一个小镇的路程需要两个时辰左右。 昨晚前来偷袭的黑衣人都被阿古师傅下令丢在废弃庙宇里,这是对接下来想要偷袭他们的杀手们一种震慑和警告。若是接下来这些黑衣人没有人对他们救治,那么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没有食物,身体不能动弹的他们是活不成的。 咕噜噜的车轮艰难地在雪道上前行着,因为下了一个晚上的雪,有些路段还要阿常等人用内力抬着马车跃过去才能继续前行。大家都没有想到前面的道路会这样难行。 本来预计至要用两个时辰的路程而已,但是他们已经前行了三个时辰了,仍旧还在路上。 此时,饥肠辘辘的他们只好停下来准备食物。不过此地已经有了些许人烟了,官道两侧有几个卖热粥以及包子给过路商旅的小贩。 阿常让几个影卫前去买点包子馒头做干粮。不一会,几大包用油纸裹好的馒头便被他们提了回来。一影卫眉开眼笑地赞道:“包子还蛮香的。要不我们多买点?” “是么?”阿古师傅动作快速地解开一个油纸包,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还一边嘟囔着:“还真不错,咸淡适中,口感鲜甜,肉馅多/汁。”说完她还不忘掏出一块碎银子抛过去:“再去多买点。一会咱们就吃这个了。” 有好东西,她第一个想要照顾的就是花秋月和孙普业了,手里抱着一个大油纸包就跑到花秋月和孙普业身边,把油纸包塞到花秋月的手里:“味道不错,还热乎着。你们别研究医术了,这世界上的病多了去了,咱们哪看得完。快乘热吃。” 被催促的花秋月无奈一笑,把手中配方推演的本子收了起来,摊开油纸包,先取出一个递给孙普业,而后自己才捏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塞进嘴里。 可是她刚嚼第一口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太多香甜的口感让她忍不住蹙眉,她仔细掰开包子的肉馅,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蓦然脸色瞬变。 阿古师傅看着蹙眉的花秋月一边咀嚼着包子一边问道:“为师看着挺好的啊,你不会觉得肉质不新鲜吧。为师都已经吃了三个了。挺好吃的。” “师傅,您赶快给阿古师傅催吐吧。”花秋月面色凝重地看着孙普业。 “催吐?”阿古师傅面色大变地摇头:“催吐太难受了,为师可不干~!” “阿古师傅,这包子有毒。”花秋月头疼不已。 “什么!”阿古师傅面色大变,她嚯地站起身来,大怒道:“这些小贼,竟然敢暗算老身。简直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说完就要往摆摊的小贩那边冲过去。 但是却被眼疾手快的花秋月拉住:“师傅,阿古师傅,您听徒儿说,您现在真的是病猫了,不出所料,没有一刻钟这毒就要发作了。您听话,剩下的让徒儿来解决,您现在赶快跟孙师傅去催吐。而后服上咱们常备的解毒药丸再说。” 此时因为他们师徒几人的动静太大,已经被大家所注意到了。小贩们脸色微微一变,相互地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级偏大的对其他小贩们摇摇头,嘴型吐出一个“等”字。并且嘴角他的露出一抹愉悦阴森的笑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二章:层出不穷的杀手(一) 阿常警惕心咋起,他疾步往花秋月身边走过来,低沉着声音:“主子,出了什么事?” “出事了,这些小贩估计都有问题,包子有毒。若是一会打起来,阿古师傅已经没有战力。你们要小心。” 阿常的视线扫了一眼远处装模作样的小贩们,轻声回道:“是!” 花秋月不知道小贩们在等什么,可是他们既然已经得手了还不动手,那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 她压低声音吩咐阿常:“去把食用了包子的人叫一人过来,我给他把下脉。阿古师傅内力深厚我并不担心。倒是他们。” 阿常会意地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但是花秋月在给一影卫把过脉后,却是心情沉重起来。她猜测得不错,因为影卫们没有如阿古师傅几甲子的内力护身,即使现在好生调理,他们也需要十余日不能动武,不然恐怕会伤了根基。 她思索一番,取出一个瓶子交给阿常:“你先给大伙服下,把毒压一压,那些假装小贩的人估计还有什么阴谋,此地不宜久留。” 几乎折损了一半的战力,这次的教训让影卫们懊恼极了。面对阿常的自责,花秋月叹息一声安慰道:“这事不怪你,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就连我这个常年与药为伍的人都差一点中了他们的圈套,不过既然敢对我们出手,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她声音冷厉地说。 而后,她把接下来的计划任务交代给阿常。 听完花秋月的吩咐后,阿常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担忧不已:“让别人去吧。若是连属下也支开了,那主子你身边真不剩下多少人了。” “阿常,只要我不走,那些小贩都不会动。他们只会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你必须要带着咱们没有战力的人快速撤离。只有你们安全了,我们才能有毫无顾忌地一战。放心,我心中自有计划。”花秋月语重心长地说。 看到一脸严肃的花秋月,阿常知道若是她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了。只好无奈地点点头:“那您在时间上能拖就拖着,等我把他们都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再回来找主子您。” 花秋月扬起一抹微笑:“放心,你主子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一会乱起来后,你见机行事。在他们的视线盲点中带人离开。”说完就毅然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只见百草堂的驻地上就发生了吵嚷的声音。 他们的动静立刻把时刻监视他们的小贩们视线吸引了过去。反正他们也不担心花秋月跑了,因为吵闹的事件中心不正是他们欲要取其人头的花秋月吗? 本来在阿古师傅叫嚷的时候,他们已经觉得是不是被百草堂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行事。但是却不见百草堂有任何动静。不过百草堂的不作为和小贩们的计划整好符合。所以也乐得现在只做监视者,只要时间一到,原先早早和他们商议好的另一支杀手团便会赶来动手。 这样他们就不会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硬碰硬了。 小贩们这个组织正是在江湖上恶名昭彰的用毒组织一一一一一毒虺。不过他们的战力稍微弱于江湖上别的门派组织。可是因为他们使得一手神出鬼没的毒,因而在江湖上跻身到让人惧怕的组织之一。 这次他们探听到百草堂的人武力不错,所以决定和别的杀手组织合作,到时候轻轻松松取了花秋月的人头后,再拿着头颅去领赏,这赏金的一半也不算是个小数目了。 现在他们得意于他们的计划成功,因为毒虺的人已经看到了有八九个高强武力的人食用了他们加料的包子了。不过此时让他们更兴奋的是,百草堂内讧了。 只见围着花秋月的几个头发皆白的老者正面红耳赤地跟花秋月在大声叫喊着:“我们不干了,你快快结清我们的工钱。这一路追杀那么多。我们这些工钱还不够买棺材呢~!” “就是,还没有见过这么抠门的东家。我们一把年纪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穿得和叫花子差不多······” 花秋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演戏进入状态的蛊师们,差一点都觉得自己是他们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地主婆了。 六个蛊师心里也非常无奈,本来花秋月让他们昧着良心指责她的时候,他们是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但是架不住花秋月的地位高啊。若不按她所说的做,等以后这个圣女传人上位后,还不给他们穿小鞋? 再说也是为了转移其他成员,所以他们才面红耳赤(羞愧的)胡说八道的。不是人们所看到的那种因为情绪激动气愤造成的面红耳赤。但是在这些心怀不轨的小贩们眼里,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 原以为这个世人人人赞颂的人会人如其名呢,但是现在他们才知道这个花秋月不过是个欺世盗名的人而已。她也不过是跟他们一样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小贩们皆是双手环胸津津有味地作壁上观。 接着他们看到了战况开始升级,从原先的口齿交锋,到最后逐渐变成了开始打砸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砸的一个罐子,接着大家都把顺手抓到的东西都相互丢着。 并且一边丢着东西,一边四处闪躲着。小贩们看得乐不可支。本来还觉得他们离得太远,看得不过瘾,但是现在却已经逐渐靠近过来。他们心想:打吧,打吧,看这花秋月也没有什么人维护她嘛,没看到她被六个人欺负着,也没有人帮忙吗? 估计这人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到了关键时刻,就没有人肯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了。不过这样也好,倒省了他们一番力气了。待他们且再观察一阵子,若是情况真的如此,那么,就不用等约好的另一伙人来分赏金他们自己也可以搞定了。 别有心思的小贩们心里偷着乐。 不过所谓乐极生悲就是如此,很快,花秋月和六个老蛊师的战火就波及到了他们。杂七杂八乱丢的物什毫无规律地从天而降,不过东西砸人的力道到没有让人感到疼痛。所以小贩们都嘻嘻哈哈地一边大笑着一边撤出了‘战场。’ 小贩们曾给他们加料的包子,那么此时,花秋月就还了一些加料的东西。 目的达成,花秋月对着六位老蛊师摆摆手:“好了好了,不打了,不打了。秋月累了,等过两日养精蓄锐后再比过吧。” “哈哈哈~”小贩们大声的嘲笑着花秋月,想不到这女人脑子真蠢,都撕破脸皮到这份上了,你站在下风,想停就停啊? 可谁知,让小贩们想不到的是,六个和花秋月开战的人,却是出乎他们意料地想了一会后,点点头,和颜悦色的表示赞同了。 ‘怎么就赞同了呢?’小贩们下巴都快惊掉了,原本的笑僵在脸上,面部表情显得怪异无比。他们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想不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 不过很快他们就感到不对劲了。因为他们突然觉得头脑发昏,反应迟钝起来。常年淫浸在毒药堆里的他们知道,估计是他们中招了。但是就算他们服下了自制的万能解毒药丸,却也不管事。 毒虺的人想不到,自己终年打雁,今儿却被雁啄了眼。但是让他们绝望的是,他们给自己把了脉,却发现,除了有点头脑发昏外,根本找不到任何毒源。 就在他们快要方寸大乱的时候,一队三十人的队伍,骑着快马就往这边奔来。 毒虺的人顿时喜出望外:他们的合作伙伴来了。 毒虺的人眼神阴鹫,嘴里不由得发出桀桀地笑声。心想:等会拿下花秋月,先让他们把解药拿出来,接着折磨一番后再弄死她。不过这花秋月的颜色却是极美的,免不了让她死前享受一下什么叫做极乐之事。桀桀桀桀~~~ 新来的队伍从他们藏头露尾的穿戴和佩戴上,一眼看去就不是善茬。花秋月和六位蛊师相互对视了一眼,她对六位老蛊师抱拳拱手:“今儿还请六位老前辈出手相护了。” “月姑娘言重了,此乃我们的分内之事。既然敢欺上门来,咱们怎么的也要让知道悔字是怎么写的。” “有劳了,六位前辈尽管施手,身边的护卫之事,就交给秋月吧。” 六位老蛊师听到花秋月的话后,满意地点点头,皆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自己操纵蛊虫的乐器。分别有五花八门的乐器有埙c笛c萧c甚至有小竹节,两片光鉴可人的两片石片等。 他们此次准备用上的手段是控蛊。 虽然各人吹各人的音节,但是他们混合在一起的节奏却没有让人觉得声音会多么的吵杂。反倒有一种说不清道不不明的神秘感。忽高忽低的音律在这空旷的郊野悠悠扬扬传开。 本来和毒虺们汇合后,两方人马正在互相打着招呼,准备动手。 诡谲的音韵传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抬首望去,新来的队伍不解都看着毒虺人:“这是干什么?” 毒虺的人嘿嘿一笑:“估计是奏乐庆贺你们来收割花秋月命的。” “哈哈哈~!有趣~!”新杀手队伍抚掌大乐。 ‘噗~!’地一声,一把锋锐的尖刀毫无预兆地刺进了大笑中的一个新杀手队伍心口处。殷红的血成线状呲呲地喷了出来。 那人临死的时候还瞪大着眼睛,吃力地问:“为,为什么?” 刚把人杀了的毒虺之人也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手上正滴答着血的尖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这种不负责任的答案瞬间让中刀的人气得吐出一口老血,只留一句遗言:“啊~你老母~!”而后,健硕的身子便轰然倒地,两眼直愣愣地死不瞑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层出不穷的杀手(二) 新来的杀手团体在道上是出名的团结,所以自取一名号一一一一义帮。此时看到己方一人不明不白地就死在了毒虺之人的刀下。并且是在毫无防备这种情况下死去。他们皆是双目通红,愤恨起来。 义帮的人纷纷‘唰唰~’地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毒虺的人:“说~!为什么杀他,若是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你们毒虺就休想再有一人活!” 义帮的人若不是顾忌于毒虺的人用毒手段高明,现在估计早就撸袖子上了,哪能这么客气。 但是毒虺的人也回答不出来这个诡异的问题,杀人之人觉得自己刚才在那一瞬间是不可控的,就好像有一个人在他的脑海里蛊惑着他:杀了他,杀了他,你只要杀死眼前这人,你就能神功盖世,天下第一了! 但是他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是发了癔症了吗?就算把义帮的人都杀光了,自己也不可能天下第一啊? 可是这种解释连自己都无法描述,难道跟义帮的人说,我当时是一时兴起,情之所至?那还不被义帮的人一剑劈咯! 吱吱呜呜的杀人者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突兀的行为。只能举着滴血的刀装傻充愣。 突然,一道林籁泉韵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反正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说好了你们只要一碰面就杀他们一人,这是你们给百草堂的投名状吗?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诚意。合作之事好说。” 花秋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义帮的人就已经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了,他们两眼爆红,额头青筋鼓鼓,眼神噬人地看着毒虺的人。 义帮的人想,这些毒虺的人明显是反水了,并且联合百草堂的人做局让他们钻。此事不能善了!就算他们义帮想义和,估计毒虺和百草堂的人都不会答应。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毒虺的人百口莫辩。 再加上明显自己这方的人数比义帮的人少,要是继续跟他们作对下去,就算把毒都使了出来,但是在别人已经防备的情况下,胜算却不是那么大的。 于是,毒虺的人急急辩道:“你们听我说,这明显是百草堂的计谋。你们不能上当啊。我们绝对不会和你们对着干的。先前只是误会,误会。” 他的话音刚落,就突如其来的反手又一刀‘噗~!’地一声,锋利的刀锋瞬间划破了义帮老大的胸口衣裳,锋利的刀尖瞬间划破了胸膛的肌肤,沁出一道殷红的血迹。若不是义帮老大警惕性高,关键时刻,身子猛地往后一错。估计刚才倒在地上的那人就是前车之鉴了。 这不是典型的睁眼说瞎话吗?义帮的人呼啦地齐齐倒退开来,远离毒虺的人:“哼~!两面三刀,毒虺的人好威风!今儿你们也留下来吧,整好赏金不用分了!” 说完,义帮老大便朝自己的手下们使了个‘小心对方使毒’的眼神暗示后,便把自己的佩剑舞得呼呼作响,直冲向毒虺的人。 毒虺的人看到来势汹汹的义帮老大,心里暗暗唱衰。本来他们的战力就比义帮的人弱很多,现在他们对毒有了防备,在人数上也占了绝对的优势,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打不过就跑! 于是,毒虺的人纷纷要做鸟兽散。不过让他们惊骇的是,他们的身体却不受他们自己控制了,并且用了他们自认为最最愚蠢的办法前去跟以蛮力相拼的义帮大打出手,这也就算了,但是让他们郁闷到吐血的是。 明明自己武力不好,人家刺过来的剑,自己打不过就算了,但是却不知道躲开,只知道一味地热血往上冲,就为了削下人家一片皮肉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们呕血三升。毒虺的人完全变成了看客,他们只能看着自己的肉身以自取灭亡的方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花秋月和六个老蛊师在远处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若是毒虺的人渐渐意志稍微强盛一些,老蛊师们就相序地奏响手中的乐器。 渐渐地,义帮的人终于醒悟过来毒虺的不妥之处。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会这么不要命地帮别人的。若是本身只是合作关系的话,根本就不必拼上自己的性命。 原本不清楚为什么毒虺的人会变成这样,但是每每远处的乐声一响,毒虺的人就要拼死一搏一次。这种明显的变化终究还是引起了义帮人的注意。 义帮的老大对自己的几个手下指了指:“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拖住毒虺的人,剩下的人跟我杀过去。” 花秋月看到杀手们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对护卫在身边的影卫说:“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能跟他们硬拼。早前这里就已经燃起了迷药,只是因为对方也有用毒的高手,所以我不敢用得太明显,药效估计要时间久一点才会见效。你们只要再拖住他们两盏茶的时间便好。” 阿常留在花秋月身边护卫她的七个黑衣影卫皆是郑重地点点头。面色冷冽了几分。 义帮这个杀手组织在道上也算是颇有名气的了,除了刚开始因为大意被毒虺的人杀了一人后,还有三个是被失去控制的毒虺份子同归于尽的。 三十人现在再分出六人拖住剩余的毒虺份子,还有二十人气势汹汹地往花秋月这边奔来。尽管黑衣影卫历经生死,战斗经验丰富,但是现在对阵这些好手,特别是还要分心护卫着花秋月不被他们伤着。确实是处于弱势的。 不过黑衣影卫们都有一股坚定的信念在心中扎根,阿常老大临走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你们就算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让主子周全。”这段话时刻盘旋在他们的心头。这是他们的使命。 义帮的人,不明不白吃了个大亏,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此时见到护卫在花秋月身边的黑衣影卫,顿时二话不说,一见面就交锋上了。叮叮当当铁剑相击声不绝于耳,相击时火花四溅飞射着,战况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由于黑衣影卫的人数处于劣势,花秋月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冷哼一声,从袖腕上抽出银针,瞅着缝隙间,若是义帮的人肢体靠近些,她便动作迅捷地扎过去,每每都眼疾手快地扎到对方的麻筋上。 这种出其不意辅佐着影卫们的反击,效果是卓著的。到最后,尝到甜头的影卫们也逐渐摸索出一种最有力的方法。他们总会在不知不觉中两人把一个杀手隔离开,往花秋月那边引,但是却还在对他进行着猛烈地进攻着,这样杀手便不能抽出闲暇的时间注意到花秋月的举动了。 一开始,他们配合无间,忙得不亦乐乎,但是在损失了四个人手后,义帮的老大顿觉诧异了。为什么从表面上看,这些护卫在花秋月身边的影卫总显得手忙脚乱,左支右拙,但是到最后反倒是自己这方在不断地损失人手呢? 当他果断地退出战圈,站在远一点的地方暗暗观察后,终于发现了,原来这些黑衣影卫总有五人做先锋,包揽所有的进攻者,尽管人数少,但是因为配合默契,并不曽受到伤害。 而剩下的两个黑衣影卫总会在后面钓鱼,等到钓到一人后,就两人夹击着逼迫对方靠近花秋月,只见花秋月一亮出银闪闪的针芒,不一会被扎之人就行动迟钝起来。 每当这时候,变得迟钝的猎物便完全进入了任人宰割状态。 义帮的老大看明白花秋月他们的把戏后,气的都快七窍生烟了。他大喊一声:“卑鄙~!”便冲了过来。 因为义帮老大已经看明白了陷阱,所以不仅让他上当是不可能的,并且由于他故意打乱了阵脚,所以这种钓鱼的策略已经不管用了。黑衣影卫们迅速地退到了花秋月身边,把她和六个老蛊师护卫起来。 “主子,差不多两盏茶时间了,放心。”一黑衣影卫安慰花秋月。 “恩。注意周边环境,我总感觉有人在窥视着我们。”花秋月蹙着眉心,心神不宁。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仰天大笑的声音,声声洪亮的笑声由远而近:“没想到月公主没有内力,这敏锐度却是极好的。老衲来也~!” 当他说完话的时候,人已经由远处飘到了近前,此人脚穿道鞋,身披袈裟,头顶大花,造型有种谜之怪异。 花秋月蹙眉看着来人,低声问身边的黑衣影卫:“这是谁?” 在她身边的黑衣影卫不安地挪动着脚,调整防御姿势。手中的兵器紧了紧,面色凝重:“主子要小心了,此人自封佛陀,但是却脚踏道鞋,头带花。脾气怪异。大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脾气。并且他还有一双胞胎兄弟,并且世人皆说他们总是形影不离。但是现在那人还没有现身。不知那人藏在何处。” 义帮老大看到来人,双眉紧拧,面色不虞:“双影佛陀,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能者得之。这赏金老衲也眼红着呢。哎~!主要是每每老衲去化缘,却总也化不来银钱,无奈啊~!老衲仍需进食五谷杂粮,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双影佛陀,你可想好了要和我们义帮作对?”义帮老大眼神阴鹫,一边眼皮子不住地跳动着。 “哈哈哈~就算老衲不来,你们义帮这帮子废物也奈何不得人家嘛。现在识相点了,你们乖乖离开,免得老衲再动手。”他昂起下巴,轻蔑地对义帮老大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四章:竞相出场 双影佛陀轻蔑的话让义帮老大的脸色变了变,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他的视线在自己手下转了一圈,发现此时义帮的人手已经损失了一半之多,若是和双影佛陀再战,那么就算到时候得胜了,估计以后也成为光杆义帮了。 遂,义帮老大便对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撤出来的手势,而后他们也没有离开,而是十余人都眼神愤慨地站得稍微远一点罢了。 双影佛陀看到依旧不甘心的义帮一众,无所谓地哈哈哈一笑。身形骤然爆起,速度犹如残影,宽大的袈裟鼓起,远远看去像一只插着一朵大红花的大圆球。 这球以极快的速度向花秋月的方向冲撞过来。 “小心,戒备~!”一黑衣影卫大喝出声,所有黑衣影卫都把防御放在了正前方,站队成尖刀状。当双影佛陀越来越近的时候,强劲的内力逼来,黑衣影卫手中的长剑被震得嗡嗡做响,不停地抖动着。 但是让他们汗毛直竖的是,一阵剧烈的罡风从他们的身后袭来。 “危险~!小心~!”一个蛊师骤然喝道。 可是前有双影佛陀以强硬的内力击来,影卫们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正前方,若是现在回防。那么,身后也会空门大开。 如此前后夹击之势,让花秋月他们陷入了危机。黑衣影卫们想不到双影佛陀的内力会这么强悍。怪不得刚才那些杀手会避其锋芒。 义帮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老大:“还好刚才我们退了。若是和他们硬拼,实在是讨不到好。” “我也想不到这双影佛陀的功力会这么深厚,真是世上少有。”义帮老大拧着眉低语。 “老大,从后面偷袭百草堂的人是不是双影佛陀中的另一个人?”一义帮人看着在百草堂后方有一人身如残影,每每出手都手段狠绝。 半响,义帮老大才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传闻两人配合无间,因为是双胞胎,有一种难言的默契,世间难逢对手。刚才只有一人出现,我还以为 咱们可以有一拼之力。现在看来难了,咱们走吧。” 义帮的人心有不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此时的花秋月感觉到了一种恶意满满的威胁。她本能的往身后退去。当她急急后退几步后,刚才她所站的地方徒出现了一把乌黑的铁制钩爪。 乌黑的钩爪爪尖尖利,若是刚才她退慢点,估计以刚才的位置与力度,足矣把她细嫩的脖颈给勾断。 花秋月的心怦怦直跳。后怕不已! 看不见的残影因为一击不中,暴躁地低骂了一声“晦气~!” 所有黑衣影卫发现刚才的偷袭后,面色暗暗焦急起来。因为这事有一就有二,让人防不胜防。 花秋月看到影卫们有点慌了,逐渐有些自乱阵脚的预兆。她冷清的声音低喝道:“大家不要慌。若是慌了,正中他们的下怀了。” 因为蓄谋已久的一击达不成自己预期中的期望。在百草堂正前方的佛陀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搞不好!” “你搞得好你来啊!每次都只会在那瞎咧咧!” 不断移动的残影中传来了烦躁的声音。 花秋月巴不得这两个杀手吵起来,但是哪知正前方的佛陀却好脾气答应地点点头:“我来,我来!” 说完,他的身子一飘,就移动到了百草堂的后方刚才残影所站的位置上,而残影的身影一掠,突然不见了踪影。 在花秋月他们以为人不见后。原先佛陀进攻他们的位置上突然传来一道轻讽的声音:“桀桀桀~别找了,老衲在此。” 这时,百草堂的人才发现,原来这佛陀两人长得好相像。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 若不是他们刚才不错眼地看着双影佛陀互换了位置,估计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呢。 “嘎嘎嘎嘎~小丫头,你们别看啦,我们确实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兄弟。不过见过我们俩的人差不多都不在了。你若识相点就自我了断算了,免得一会痛苦。” “放肆~!你们休要大言不惭,且问问我们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一黑衣影卫满脸怒容地喝斥道。 不过他的话信刚落,一个乌黑的铁爪就突袭而来。即使影卫避开了要害,也被铁爪勾去了一掌之宽的皮肉。 “小心点。”花秋月凝了凝眉,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瓷瓶丢了过去。 受伤的黑衣影卫郑重地点点头。用牙咬开瓶塞,把瓶中的药粉倾倒在伤处。不一会,刚才还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慢慢止住了血,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怖了。 “咦?”一个双影佛陀两眼放光地看着影卫的伤处,啧啧称奇:“如此好的药效,老衲怎没在世面上见到过?” “哼~你没有见过的多了去了,我们百草堂日日以药为伍,多的是你们没见过的药。”一黑衣影卫忍不住反驳。 “哦?既然如此,且让老衲拿下你再说。”说完,两个佛陀就突然猛攻上来。 一阵若隐若现的冷香浮动。花秋月眼神一亮,看着飘来冷香的方向,扬了扬眉,声音清脆:“我知道你来了,出来吧。” 她的话音一落,远处一粗壮的,且积满落雪的美人松就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美人松上的雪纷纷扬扬飘了下来,在这一小方天地间,漫天的雪花随风飘舞着,随之一道穿着白衫修长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只见那人面如玉冠,唇红齿白,眉眼细长,五官精致。用花秋月的形容:这就像是一个由妖界的狐狸幻化出来的人类。 那人手拿折扇,嘴角啜着笑,一步一芳华地从美人松上踏空而行下来。好似他的脚下真的是搭建好的阶梯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住了,双影佛陀俩人停下了进攻,连他们残影也消失不见了。反倒是两个皆面色凝重地看着来人。 花秋月自从那人出现后,就一直紧拧着眉心,原本这阵阵熟悉的冷梅香,让她还以为是萧钰来了,但是事实是这人身上也有着和萧钰一样的熏香而已。 一阵失望从她的眼低划过。 但是这一抹失望却被一直把视线投注在她身上的来人看了个正着。那人嘴角勾起一个邪笑:“怎么?不是你把我无双叫下来的吗?现在怎么这一副表情?” “冷无双!你来做什么?”双影佛陀冷声问道。 冷无双呵呵一笑,手中的折扇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心。 “我冷无双是做什么的?你们不是很清楚吗?只要有人出了价钱,我可以杀一人,也可以护一人。” “那好,我们出一千两,让你不要管这事,可好?”双影佛陀俩人默契十足,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看来冷某在你们眼里,就值一千俩的价位了!你们算盘打得可真响,杀了花秋月能领的赏金可比一千两多了去了呢!” 冷无双的话让双影佛陀脸色变了变,但是出于忌讳,态度倒是不甚强硬:“冷公子您接活全看心情,曾经一两银子的活也接。怎能说你就值一千两这个价位呢? 不过,若是您能出手一二的话,这赏金我们可以让出一半予你的。”双影佛陀好声好气的和冷无双商量。完全没有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态度。 “可惜啊,可惜!”冷无双懊恼地拿着他的折扇敲敲额头:“你们干嘛不早说呢?你们双影佛陀在道上的名声一直是小气又抠门,恨不得一文钱拆成两半花,要知道你们这么大方的话,冷某早就答应你们了。” 双影佛陀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的口中知道自己抠门的事情,并且觉得挺冤的,那还不是两人年少不知事的时候,刚闯荡江湖,结果因为江湖人心险恶,他们还没赚到钱就被骗光了身家。 就算到最后两人通过打家劫舍发了家致了富,但是这省吃俭用,抠抠梭梭的毛病却怎么也改不了了嘛? 不过让双影佛陀不明的是冷无双可惜个什么,就算现在通他们合作也不晚啊。 好像是看懂了双影佛陀脸上的疑惑,冷无双呵呵一笑解释道:“刚才可是这位姑娘把冷某叫下来的,当然现在冷某的雇主就是这位姑娘的了!”说完,他面向花秋月,笑得风流倜傥:“姑娘你说是吧?” “多少价位?”花秋月蹙了蹙眉。 “哈哈哈~你看,这才叫财大气粗,不像你们双影佛陀,还一千一千的开价。”冷无双敲了敲折扇:“我要姑娘将来答应冷某一件事,此时定保姑娘平安无事,当然若是杀人的话,还得看对方是什么人,若是眼前这双影佛陀嘛。 嗯,麻烦是麻烦了点,不过一人一千两黄金,冷某就替你办了。” 冷无双的话让双影佛陀眼中的瞳孔缩了缩。小心翼翼地戒备起来。 花秋月低声问身边的黑衣影卫:“这冷无双什么来路?” 黑衣影卫眉心拧了拧:“此人亦邪亦这你,所做之事常常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有点可以放心,他的信誉很高,若是答应过的事情,就算有性命之危,他也会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五章:冷无双 黑衣影卫的话让花秋月的眼神闪闪,当她再次抬首看向冷无双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出谷黄莺般的声音清脆道:“好啊。我雇用你。” 被花秋月雇用是冷无双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确实聪明,不过你答应我的条件可要记得兑现哦。”说完他就转身对着面色难看的双影佛陀说:“你们是要跟我打过留下一些身体上的什么东西做纪念呢?还是现在乖乖地走人?” 双影佛陀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一些不甘心,冷无双则站在他们对面,手中的折扇在手心中攥了又攥等待着双影佛陀的决定。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几分。 花秋月抱胸站在他们不远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盈盈地说:“你们要打就快点打吧。整好时间刚好。” “你说什么?”双影佛陀眼疼地看着花秋月此时有恃无恐的模样。 “你们不觉得内力凝滞吗?这药本来是要对付前面那些杀手的,不过谁知道他们打一半就走了呢。”花秋月在袖兜中抽出手绢,故意气双影佛陀地在自己的下颚处装模作样扇扇风,以解刚才憋屈的气。 双影佛陀听了花秋月的话后,脸都气白了,再暗暗试探地提了提内力,发觉果真如她所说的内力凝滞。两兄弟再对视时,眼里的战意已经消失贻尽了。他们想到冷无双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有护卫在花秋月身边不要命的拼命三郎们。 两人皆是默契地摇摇头:“今天老衲有事,暂且别过,来日再约。”说完两人身形就抱在一起在原地旋转起来,当他们的身形转到急速时,周边的积雪开始顺着他们旋转起来的惯性轨迹动了起来。 最后,漫天的雪粒子在飞舞,速度快得惊人,雪粒子打在人的脸上还让人觉得隐隐作疼。直到大家都忍不住眯起了眼,漫天的雪粒子才渐渐停歇下来。不过两个双影佛陀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他们逃生的法门。很难再追上去了。此时他们已经跑远了。”一个黑衣影卫颇为遗憾地说。刚才双影佛陀让人家吃了这么大的亏,但是最后他们却能完全全身而退,这是在他们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黑衣影卫眼神愤愤地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冷无双,心中暗怪他刚才不办人事,眼睁睁地看着双影佛陀走人,也不出手阻拦一下。 “你别看他啦。他现在就是只纸老虎而已,你们分出两人上去,不出一盏茶功夫,他必是你们的手下败将。走了,咱们快点启程好赶上阿古师傅他们,别让他们担心了。”花秋月拍拍身上的雪粒子跟影卫们说道。 而冷无双则面部僵硬地站在原地,半响,他才深吸一口气问向花秋月:“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能动用太多的内力?” 所有影卫们也暗暗称奇,刚才这货还非常骚包地从美人松那步态妖娆地走下来呢,看那架势,都可以当武林盟主了,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个戏精!看来出来混,演技是第一啊。什么武功高强都是浮云。 花秋月对于冷无双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回答。她找出自己的药箱,从中翻出一个长颈瓷瓶丢给冷无双:“这是压制的药,你走吧。也算两清了。” 冷无双捏了捏刚接住的药瓶子,咬了咬牙,不满道:“我刚才可是帮了你们。” “没有你,我们也能全身而退。我们当时都记得药效的时间呢。”一黑衣影卫上前拦住想要迈步靠近的冷无双。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了?”冷无双面色冷厉,大有一言不合就翻脸的架势。 黑衣影卫们纷纷唰唰地拉开了自己身上的剑。 “都住手。”花秋月回转,眼神真挚地看着冷无双:“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你这毒比较麻烦。现在我真没有时间。反正你这毒只要不动用过强的内力,一年半载的也死不了。我这药给你压制着。年内安安稳稳的日子还是无忧的。” “哼~!我走了这么多地方,也就你一眼看出我中了毒,并且还知道解法。你认为我会放你走吗?再说了,我的仇家比我朋友还多了去了,要是没有高强的武力震慑着,被他们知道,不出三日,我就会暴尸街头了!” 花秋月看着已经变得不淡定的冷无双,叹了一口气:“那也没办法,世界那么大,你找个地方躲一躲还是很容易的。我真有事,没时间帮你!” “那我就跟着你,直到你有时间为止。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你见过这毒吗?我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知道自己中了醉芳华。” 冷无双的话让花秋月想起萧钰身上的冷梅香。 当时还是小小少年的时候,萧钰身上就有了这种香味了,但是很淡的冷梅香若是不鼻子嗅觉特别敏感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但是花秋月这个在孙普业严格训练下的医学狂人却是有着堪比狗鼻子的嗅觉。 特别是在药草方面特别凸显,原本她只是好奇萧钰身为一个男生,却是天天学着女人擦粉抹香,当时萧钰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毒,便刮了刮花秋月的鼻子笑着说她胡说八道。 但是有一回萧钰用内力带着花秋月到处飞着玩儿的时候,因为内力耗了七八层,后来就突然呕血了。 当比平时浓郁了几分的冷梅香血液出现在了花秋月的眼前,她才恍然萧钰中毒了。那之后,为了解决萧钰身上的顽毒,她费尽心力,和孙普业两人研究了三年,才把萧钰身上的顽毒拔除。 但是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萧钰身上的醉芳华已经不存在了,恐还那人会对他再次出手,所以干脆花秋月就研究出一种养颜的药丸子,只要一直持续吃这种养颜药丸两年,身上自然会带有相似于醉芳华的香味。 看到一直出神的花秋月,冷无双干咳了一声:“反正刚才我们已经说好了条件,我已经帮你们威慑了双影佛陀,这就达成了口头协议,那么我的条件就是你要负责帮我把我身上这个醉芳华拔除了。” 冷无双的话确实在理,虽然凭百草堂的实力也可以安全撤退,但是估计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事实上冷无双确实是震慑了双影佛陀。 花秋月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后只能无奈道:“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不过我这一路估计不轻松,杀手就没停歇过。我还是建议你先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反正日子长远着呢,到以后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听到花秋月不再拒绝自己跟着她,冷无双又轻松起来,他摇了摇折扇,说出的话却不讨喜极了:“还是跟着你吧,若是你不小心被杀手杀死了,我再找个地方及时行乐也不迟。” 黑衣影卫皆是眼神冷厉地看着冷无双,赤裸裸的警告着。 一行人整装出发了,咕噜噜的马车轮子从死去的毒虺和义帮人尸体边扎过,独留下花秋月长长的一声叹息。 “你别说你还心疼那些杀手啊?”车帘子徒然被神出鬼没的冷无双掀开,他那张魅惑十足的脸露了出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这种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行为让花秋月蹙蹙眉,扬声喊道:“拖下去,教教规矩,记得别打脸。” 不一会,远处就传来冷无双鬼哭狼嚎的声音。花秋月郁闷的心情瞬间开怀了许多。 受完罚的冷无双常好了伤疤忘了疼,没事总撩拨着花秋月,有一回他好奇且自恋地问花秋月:“你怎么总是让你的护卫不打我的脸啊?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这张脸很让你着迷,看久了就会爱上我?” 花秋月安静地翻着医书,头也没有抬地解释道:“因为你这张脸还挺管用的,这一路来,不知名的杀手都被影卫解决了,有名气的看见你这张脸就跑了。要是打得面目全非,还怎么用?”她解释完,冷清的声音有扬起:“影卫~!” 冷无双又鬼哭狼嚎地被两个影卫给拖了下去。远远的他们的对话传来。 “冷无双,跟你说多少次了,主子的车帘子你不能动不动就掀。” “为什么?她总是呆在车厢里不出来,多闷啊?” “那也是主子的事,主子是女子,若是你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那你的下场会更惨的。” “什么个下场?不就是你们几个乘着我现在奈何不了你们落井下石吗?这一笔笔的帐我冷无双可都记得呢,将来总有一天,哼~!” 接着‘啪~’地一声,冷无双被大棒子照着屁股敲了一下,他立时嗷嗷大叫地捂着屁屁跳来跳去:“不待这样的,你们这是公报私仇,平时都没有那么重。哎哟,我要废了~!” “嘿嘿~!反正以后会被你打回来,现在先打够本再说。”说完一黑衣影卫就轮着大棒子追了过去。 “救命啊~!杀人啦~!”冷无双声音凄厉地鬼哭狼嚎着。 响彻天地的搞怪哭嚎声让车厢里的花秋月抿嘴一笑。 徒然,车队前方一个身影速度敏捷,身形快得仿若缩地成寸的速度,几个眨眼的瞬间,那人已经来到了近前, 只见她举起一只手掌,虽然是轻轻一掌,但是内里的威力却是让掌力周边成真空状。 她的一掌眼看着就要狠狠地拍在了作怪的冷无双身上,虽然冷无双的内力被毒药牵制,但是眼力和阅历还是不错的,眼看着承受不住的一掌就要把自己了断了。他这次真的声音凄惨无比地大喊着:“花秋月救命啊~!” “别伤了他,阿古师傅~!”掀开车帘的花秋月只来得及匆忙一喊,但是她话音刚落,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冷无双那个可怜的身子已经如破布一样被突然出现的阿古师傅击飞了。如半弧形抛物线的身子带着冷无双的惊天音效渐渐远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六章:手段 阿古师傅看着花秋月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手快了。” 花秋月动作僵硬地从车厢内走了出来,她面色纠结地问影卫:“死了没?” 还没等影卫去查看,远处就传来了冷无双虚弱的声音:“咳咳~咳咳~还,还没,死呢!” “为师收了力的,当他喊你救命的时候,为师就很智慧无双地知道估计是错怪他了。谁叫你们在打路上对打的。跟百草堂打的人都是坏人嘛。最近的杀手那么多,谁知道他是哪只?”阿古师傅絮絮叨叨地为自己的失误辩解。 花秋月只好无奈叹了一口长气:“师傅,没人怪您,不过若是您以后要是能够再智慧无双一些那就更好了。还有您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这点毒还没有以前为师身上缠磨了几十年的毒厉害。为师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压制下去了。”看到花秋月没有怪自己,阿古师傅瞬间阳光灿烂地笑得见牙不见眼地摆手。 “还有,人,记得我吗~?”远处冷无双虚弱版的狼号鬼哭声又传来。 “他是谁”阿古师傅揉揉被荼毒的耳朵问。 “一言难尽,等会您让影卫跟您说吧,徒儿去看看。”说完,花秋月就把她的药箱背上,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冷无双的方向走去。 当她看到冷无双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只见冷无双以反/人类科学的姿势躺在地上,手脚扭曲的程度就算世上最厉害的柔术也做不到他此时的模样。 她把药箱放在地上,在冷无双身边蹲下,托着腮蹙着眉不时地啧啧出声。 “你倒是,说说话啊~,光,啧啧顶什么用?”冷无双哭丧着脸问。他现在就怕花秋月突然说就这样吧,没得治了。那还不得哭死。 “你说你早前不跟来多好,现在也不会弄成这样了。”花秋月小心翼翼地帮他把手臂的骨头正了正。 咔咔咔不断响起让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响动声,让冷无双哀嚎的声音都变了调到破了音。到最后花秋月实在不忍下手了,她擦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你别嚎了。这是体力活。我还是让阿古师傅来吧。她这一手还是不错的。” 阿古师傅是谁?疼到面部扭曲的冷无双懵了懵,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把他打成现在这副样子的那个老妪了。顿时,一股冷汗冒了出来,他磕磕巴巴地嚎道:“别,别。不。可以~啊~” 可惜时刻关注自己宝贝徒弟的阿古师傅早就听到了花秋月所说的话,直接忽略了冷无双的抗议,手法快速且粗鲁地给他正骨了。 最后裹得差不多跟木乃伊一样的冷无双只能被两个影卫抬着往前走了。 寒风萧萧,飞雪飘零,冷无双生无可恋地抗议着:“我,要到,车厢里去。你们这是~虐待~!” 花秋月掀开车帘子,同情地看着冷无双:“你先忍忍吧。车厢你呆不得的,一来车厢可比被人抬着颠簸得多了,对你的伤回复不利啊。 二来,你这模样好像更有震慑力,你看好几波杀手都头也不回地跑得比兔子还快呢~!估计是觉得你这么厉害的高手都被我们打得成半死不活地拿来游街示众吧。” 阿古师傅抚掌大笑:“看来这个冷无双也不是一无是处,本来老身还想半路丢了这个累赘呢。” 顿时原本哭唧唧的冷无双瞬间禁声了。他眼神惊恐地瞪着阿古师傅。 和阿常他们汇合后,阿常看到毫无损伤的百草堂队伍后,终于是把他怦怦乱跳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冷无双又得到了新的一波关注。 直到和阿常他们汇合后,花秋月才知道阿古师傅是偷偷跑去找自己的。原本是阿常安顿好他们后,他想带着几个黑衣影卫一起回去,但是阿古师傅听到自己的宝贝徒弟还留在大后方给他们断后。顿时急了。谁的话也不听,火急火燎匆匆地跑了回去。 之后,花秋月偷偷给阿古师傅把了脉,才发现她的内力紊乱。情况很不好。想来是毒素没有完全压下去就急哄哄地往回赶吧。最后那一掌拍向冷无双的时候,因为突然收掌却被自己的强劲内力反噬,才会造成现在的内力紊乱。 她看了一眼沉睡的阿古师傅,蹙了蹙眉。若是平时,当有人靠近时,她早该醒过来了。可见阿古师傅的身体状况已经超过了身体的负荷,这才会进入深度睡眠的。 花秋月轻轻地给阿古师傅掖好被子,走出他们暂时落脚的屋子,对等在门外的阿常说:“以后还是尽量少让阿古师傅动手吧,她的身子有点不好。” 阿常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要不,先送走他们,这一路的追杀太密集了,属下怕到时候会顾及不上。有些杀手是没有道义可言的,若是将来他们抓住几个一威胁,后果将不堪设想。” 花秋月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但是现在单独送走他们,也不知道将他们安置在哪里。世道明显已乱,将来还不知道会发展成怎么样。她拧眉想了想。 “要不让他们一起吧,安置在芝麻所管的百草堂就行,现在芝麻不在了,整好师傅带着学员们先在那避世。若真是世道乱了,就让他们把百草堂关了吧。” 阿常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属下晓得了。” 许久之后,花秋月悠悠地开口:“京城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而后阿常迟疑片刻补充道:“萧公子那也没有。” “知道了。整理一下,一个时辰后启程。”花秋月看了看即将破晓的天色,愁绪笼罩在心头。 冷清的官道上,百草堂的车队在有条不紊地前行着,纷纷扬扬的雪已经在昨夜就停了下来。估计今天会是个晴天,晨间的雾气特别重。空寂的旷野上,只余车轮滚滚以及马蹄踢踏声,偶尔马匹因为不安打着响鼻。 突然,朦朦胧胧的前路上,百草堂车队的正前方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哎呀!我的儿,你可要坚持住啊~!” “什么事?”阿常出声问早先出去探路的影卫。 “头,我也不太清楚,一个时辰前,此地并没有人。” 听到影卫的回答后,阿常拧眉沉吟一会,扬声道:“先停一停。”说完,他先跟花秋月禀告突发状况,而后自己只身纵马前往。 等他近前的时候,只见一辆简陋的驴车停在路中间,车前一农家打扮的汉子正急得团团转,即使冰天雪地,那人的额头上还沁着大滴的汗珠子。 他一看到阿常纵马前来,顿时面露喜色地奔来过来,一把攥住阿常渐缓的坐骑缰绳:“好汉帮帮忙,俺家婆娘正在车内待产。不过距离生产日子还早着,但是突然发作了,俺和俺娘才火急火燎地连夜赶路,但是才行到此地,俺家婆娘就说不行了。” 在汉子絮絮叨叨的话语中,阿常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沉默地点点头,纵马到驴车棚子旁边,用剑鞘掀开粗陋的布帘子,眼睛往车棚子里扫了一眼。 映入眼底的是一个大腹便便,满头满脸都是汗,头发湿黏在脸上,看不清面容的妇人。她正痛苦地一边抚着肚子,一边痛苦呻吟着。孕妇的身边有一个面容满是皱纹,穿着满是补丁衣裳的老妪。当她和阿常的视线相撞上后,顿时眼神狠厉地怒骂道:“没看到女人生孩子吗?” 等阿常看清果真简陋的驴车棚子里有一孕妇在产子。他便轻轻送了一口气,暗怪自己最近神经紧绷,看谁都像杀手。 当他正想退回到百草堂队伍里的时候,那个农家汉子一直神情激动地追赶着他的马匹:“壮汉,壮汉,您行行好,就帮帮我们吧~!行行好~行行好~······” 农家汉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声终于让留在车厢内的花秋月听到了,她掀开车厢帘子看去:“阿常,出了什么事?” 花秋月冷清的声音让一路追来的农家汉子怔了怔。忽而,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面露凄惶:“求贵人救命啊~!” 阿常翻身下马,走到花秋月身边,小声地把刚才的所闻所见情景都汇报了一遍。 当听到前方有一难产孕妇的时候,花秋月不禁拧了拧眉,而后她翻出自己的医药箱,对一直跟在身侧的胖丫说:“你跟我去吧。”而后对阿常交代:“先原地休息,架起锅来烧点水备用。” 而后她拍拍车厢壁,扬声道:“走吧,咱们去看看。” 赶车的影卫抬头看了看此地的地形,地面环山,此地地势凹陷,明显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在此遭到伏击,会很难突围出去。 他颇为顾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大,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 阿常拧了拧眉:“我带着几人去四面看看,你们几个注意护卫在主子身侧。” 其实,若是以前的黑衣影卫,是不屑于别人的生和死了,但是现在跟在花秋月身边久了,却也有了一副菩萨心肠。阿常苦笑地揉了揉眉心:“别跟主子讲。免得她难做。若此地没人伏击,我们真的见死不救,到时候她心里反倒不好受。” 影卫听后点点头,他纵身上了马车,随手跟身边几个影卫招招手,示意他们随护在侧,而后就扬起马鞭,嘴里发出‘驾~!’地一声,车轮缓缓地咕噜噜转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请求有望,一直跪在地上的农家汉子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老实巴交的脸上,他的眼底露出欢欣愉悦的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七章:人性 花秋月的马车破开浓雾来到简陋的驴车旁,她抱着药箱首先下了马车,掀开驴车门帘。 她的视线在车棚子内巡回了一圈,忍不住皱眉,而后对跟在身后的胖丫道:“你去咱们马车内把被子和碳炉拿来,产妇这样冻着,可是要落下一身病的。” 胖丫听后蹙了蹙眉,有点不赞同:“先生,咱们已经捐无可捐了,再给出去,接下来咱们这一路可就不好过了。下一个镇子听影卫们说还很远呢。” “事有轻重缓急,先顾着眼前的再说吧。”花秋月说完,就先一步跨进了驴车的车棚内。 她伸出手,三只手指按在孕妇的脉搏上,中指定关,食指定寸,无名指定尺,在孕妇的手腕上把脉,细沉的脉搏让花秋月的心沉了沉。 而后她把手放在孕妇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手指并拢轻轻压了压,发觉情况特别不妙。是臀部入盆骨的状态。明显的胎位不正。 再给产妇探查开指情况,才堪堪开到三指而已。而产妇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虚弱的呻吟着。 若是条件允许,花秋月定当是二话不说就给产妇开刀了。但是现在在这种环境中,她只能用自己手试图顺着方向慢慢给孕妇按胎位。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手法把胎儿重新顺过来。 但是这种方法她从来就没有用过,只是纯粹的有理论知识而已。可是她知道,若是她不这么做的话。最好的情况就是只能保一人。若是糟糕的话一大一小都活不成了。 虚弱的孕妇无力地呻吟着,她张张合合的嘴想要表达着什么,但是却因为没有了力气,说出的话语不成声。 车棚子里的角落里,她的婆婆正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目光看着花秋月和孕妇。或许是目光太过强烈了,花秋月抽空抬首看去,声音简略地劝道:“老人家放心,这一大一小,我都会努力让他们活下来的。现在您别消极。先帮我学生把东西搬进来吧。” 说完,她突然察觉到身边的孕妇呼吸急促起来,她只能匆匆低下头来安抚孕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来,现在还不到分娩的时候,你先跟着我深呼吸,放轻松。一呼~一吸~对,放慢节奏。好,就这样。” 在花秋月的安抚下,产妇渐渐安静下来。花秋月从随身带来的医药箱内拿出一截老山参切了片,然后她的身子凑到产妇嘴边,柔声说:“这是老参,来,张嘴含一片。” 一滴滚大的泪珠从产妇的眼角滑落,花秋月看到产妇迟迟不张嘴,只好伏下身子,手指捏着参片,想要轻轻掰开她的嘴。但是当花秋月刚凑到产妇嘴边的时候,虚弱的产妇从嘴里吐出细若蚊咛的话:“快跑。” 花秋月举着老参的手僵了僵,而后,她轻声和孕妇说:“别怕,会好起来的。先把参片含着啊。” 她的坚持,让孕妇眼角的泪更加快速地低落了下来。不一会就湿了鬓角。 现在产妇的情况紧急,若是宫口全开,胎儿落入产道,那情况就危机了。 花秋月的手顺着顺时针的方向慢慢地推着产妇的肚子,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她屏息静气地有条不紊按压滑动着,期间胖丫把碳炉子和被子都分次给端了进来。 作为一个对医学感兴趣的学子,现在看到花秋月正试图用手在肚皮外部扶正胎位,胖丫两眼精亮地不错眼看着花秋月的动作。 “胖丫,你给我出去。还没学会分辨药理,就想学实际操作。学本事要脚踏实地。” 胖丫被花秋月的厉喝声给吓了一跳,她两眼含泪地看着自己一直以来都非常敬重的花秋月。一股委屈就涌上了心头。因为她记得是先生说的实践出真知,说要多看多练多学,说只有多接触案例,眼界才会提高······ 但是一直温柔,和他们学子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先生却吼了她。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她反对把被子和碳炉借出去让先生厌烦了自己。可是这已经是他们最后一个碳炉子和一张被子了。 她既委屈有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正燃烧着上好银丝碳的炉子,还有松软暖和的鸭绒被,咬咬嘴唇退了出去。 花秋月眼角的余光顿在了在胖丫临走时脸庞上滚落的泪珠上。而后又专注地推导着胎儿往正确的位置移动。 胖丫出了车厢后,一影卫上前扯住她的衣袖:“胖丫,怎么了?看你眼睛红红的。你怎么不去帮主子?” “没事,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先生生气了。她刚才赶我出来。”说到最后,胖丫的声音逐渐变得哽咽。 影卫的眉心拧了拧,对于胖丫的话,他下意识地认为是谎言,因为跟着花秋月这么长的时间,就从来没有见她对自己人吼过。但是和胖丫的相处时日也不算短了,这丫头没必要在这小事上说谎。 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自己觉得诡异呢?黑衣影卫沉思了一会,而后他的眼神猛地一缩,突然意识到:这驴车棚内有危险!!!也只有这种解释,有能合理解释为什么主子会急着赶胖丫出来。 得到这个结论后,黑衣影卫如坐针毡。他悄悄走到别的黑衣影卫耳边嘀咕一阵,而后那个黑衣影卫便眼露凶光地看着驴车棚子。不过很快就被另一黑衣影卫制止住了,低声道:“先回去一人通知阿常老大。剩下的咱们护卫在驴车棚旁,随时接应。” 正在这时,经过花秋月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把不正的胎儿给扶正了。她脸上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蓦然,在车棚子角落,那个自花秋月进入车棚子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妪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动作迅捷,完全不像一个乡下没有见识过的老妇,眼神狠厉,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手紧紧攥着利刃,以风驰云走的速度刺向了花秋月。 本来还以为花秋月已经经过了长时间给孕妇扶正胎位,在精力和体力上已经耗费了很多,现在功德圆满了,应该会全身心地放松了身心,完全没有防备了。 但是当她的利刃刺向花秋月的时候,只见花秋月倏然抬眸,眼神冷厉地盯着她。 老妇人那瞬间觉得自己被定住了,那是一双看透世间浑浊的眼,是一双无喜无悲的眼,是一双不可侵犯的眼,是一双充满威仪的眼,不知道为什么,正在行凶的老妪心下一颤,手中的动作就一滞。 紧接着,让她惊恐的是,只见花秋月行动利落地双手用厚布捧起碳炉子,连同正在燃烧得通红的银丝碳全部砸向了她。 她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恐的长叫声。而后身子拼命地闪躲着。但是因为车棚子空间实在太狭窄,身子的挪动空间不大。几乎整个碳炉子的碳都兜头倾泻在了老妪的身上。 被炙热的炭火烫得嗷嗷直叫的老妪气急败坏地高举手中的利刃,面容被烫得可怖的老妪大声高喊:“小贱人,我杀了你。” 早已等候在车棚外,高度警惕的黑衣影卫们听到响动后,当即就一剑把驴车棚子的帘子斩断,并且出手以疾如雷电的速度把正在行刺的老妪格挡了下来。 其他的黑衣影卫便一分为二,一拥而上把正欲要逃跑的农家汉子和正负隅顽抗的老妪制服,并且捆绑了起来。 这时花秋月才心有余悸地拍拍怦怦直跳的心,嘴里碎碎念:“本来是靠技术活着的,现在肿么要天天靠蛮力生存了呢?” “主子?主子?您还好吧?”一黑衣影卫的手在走神的花秋月眼前摆了摆。 回神过后的花秋月才想起还有一产妇没有生产呢。她急忙催促着黑衣影卫们:“去找个帘子把车棚子挡挡。再把这驴棚子赶回到咱们车队那边去,这马上要迎接新生命了。” 黑衣影卫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顿时神色大变,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把驴车往回赶。 跳上驴车棚子的胖丫一脸喜滋滋地看着花秋月,她知道了,原来先生没有嫌弃过她,而是在想方设法地保护着她。胖丫的心像汪了一口齁甜的蜜糖。 “再笑嘴角都咧到下耳坠了。”花秋月淡淡的评论道。 “嘿嘿。”胖丫双眼崇拜地看着花秋月,许下宏愿:“胖丫以后也要做一个像先生一样的人。” 或许是因为老参的效果,又或者是胎位被正了过来,坏人都已被擒。对生有了希望。产妇说话的声音见见清晰了起来。她的声音沙哑,尽管说话艰难,但是还是坚持问着花秋月:“姑娘,外面那个汉子怎么样了?” 花秋月还没有回答,胖丫就积极地答道:“那个坏人啊。被擒住了,等见到了常大哥,这条命就可以收了。反正留着也是祸害。” 发觉产妇的面色不对劲,花秋月忙出声喊住想要怼一番坏人的胖丫:“胖丫。”而后隐晦地微微地摇了摇头。面色则担忧地看着产妇。 “呵呵~,没什么好忌讳的了,他是我男人,我肚子里孩子的爹,可是他也是个畜生。为了别人许诺的荣华富贵,听说人家需要一个产妇做戏,便欢喜地把我献了出来。” 产妇说着便泣不成声,花秋月蹙了蹙眉,叹息一声:“你现在还有孩子,别伤心了。什么坎都有能过去的时候,凡事都要往前看,你的孩子还需要你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八章:逃生之路 黑衣影卫把驴车赶回百草堂车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刀剑的相击声。 “敌袭~!”远远的呼喝声传来。 驴车猛地停了下来。花秋月面色凝重地探出头来往声音来源处的山脊的方向看去。 “主子?”黑衣影卫担忧地看着花秋月:“对方人数很多!要不属下等人先带您突围出去吧!” 躺在驴车棚子里的待产的妇人听到黑衣影卫的话后眼神一缩,呼吸急促,哆嗦着唇不安地望向花秋月。 没有等到花秋月的答复,另一黑衣影卫面露急色:“主子,此事您不得再犹豫了”。而后,他的眼神瞟了瞟待产孕妇,压低声音劝道:“主子还是要早做决定,再说她毕竟是路人。” “那还有百草堂的其他人呢?你们也说了来袭的人多,你们的计划是不是要舍弃他们?”花秋月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地看着护卫在侧的黑衣影卫们。 “主子~!”所有的黑衣影卫都包含无奈又焦急地喊道。 “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是大家就像我的家人一样,我做不到为了一个人苟活而置他们不顾。你们也一样。” “主子~”黑衣影卫们皆是眼眶发红地看着花秋月。骤然,他们相续地抱拳单膝跪下,对着花秋月道:“我等定当与主子共进退。” 花秋月知道这次估计很难逃出升天了,不然黑衣影卫们也不会态度大变的先让她走。她看着单膝跪地的黑衣影卫们那一张张英姿俊朗的脸上皆是无所畏惧坚毅的神色。 她心中隐痛,包含歉意地对着跪地的黑衣影卫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秋月对不住大家。” 花秋月突然行礼,让所有黑衣影卫们都吓了一跳,但是却无一不动容。 “我知道有一条小道离开这里。”一旁精神了许多的待产妇人捧着圆滚的肚子艰难地坐了起来:“小妇人是附近的农家人,少时总来此采摘野菜,对此地比较熟悉。只要你能保我肚子里孩儿的性命,那么,那条隐秘的的小道便告知予你等。” 黑衣影卫们想不到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下便一脸惊喜地看着那个待产孕妇。不过那个待产孕妇的视线却一直紧盯着花秋月。固执地等着花秋月的答复。 “好,我答应你便是。”花秋月郑重地承诺道。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待产孕妇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虚弱扬起一抹微笑,轻声道:“小妇人只信姑娘。” 黑衣影卫们根本不介意待产孕妇的态度,现在只要能让大家都能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就是要了他们的命,黑衣影卫们都不会哆嗦一下。 既然已经有了方案,两个黑衣影卫便兴匆匆地往百草堂的车队方向跑去,他们要抓紧时间在大波的杀手从山脊上冲下来之前,把百草堂的人都带过来,尽快撤退。 由于大雾弥漫,黑衣影卫们只能从山脊上传来的响动声来分辨来人的数量和动向。不过让他们紧张的是,呼喝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地纷至沓来。若是时间上他们再慢一步,估计会被四面山脊上赶来的杀手们包了个饺子。 花秋月远眺着山脊处,那里的刀剑相击声依旧激烈,刚才她已经从护卫在身边的黑衣影卫那知道,阿常早早就带着人去山脊附近探查去了。她低低一叹息:“走吧。” “怎么走?”黑衣影卫向待产孕妇询问。 “要一直往前走,到了地方我会告诉你们的。”她疲惫地躺了回去,眼中泪一直结止不住地往外流着。 “你怎么了?在坚持一个多时辰吧,因为你这是头胎,所以会比较艰难一些。”花秋月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没事。”待产孕妇慈爱地轻抚着胎动频繁的肚子。默默无言地流泪。 花秋月还以为这是因为她遭到她夫君舍弃而伤心的缘故,只能无声地陪伴着。接下来的路程,也只有在要改变方向的时候,待产孕妇才会开口出声提醒,就这样转了两个方向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有着潺潺流水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记忆久远,花秋月刚抵达待产孕妇指引到的时候,百草堂的人也在赶回去的黑衣影卫们带领下追寻着花秋月一路留下的暗号寻了过来。 刚汇合起来的所有黑衣影卫们在看到四周的景色后,面色徒然大变,一黑衣影卫则满脸怒气,气恼非常‘刷~’地拔出了佩剑,直指虚弱的待产孕妇:“说,你为什么诓我们?此地四处峭壁,根本就没有路!” 远处的刀剑相击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了,但是看着大腹便便的孕妇,黑衣影卫还是对骗了他们的待产孕妇下不了手,他则懊恼地对所有的黑衣影卫大喝一声:“兄弟们,且随我应战去吧。” 可是还不待他们离开,那位孕妇便用尽力气大喊一声:“站住。”她的声音虚弱但是却又是那么的坚定,带有倔强的颤音。 等大家都转过身去看向她时,只见那位带产孕妇高举起刚才那位老妪欲要刺杀花秋月的那把匕首,神色凄然地看着花秋月。 “我们好心放你一马,你现在却是要对着我们的主子刀尖相向?”刚才放过待产孕妇的黑衣影卫气得直哆嗦,手中的剑被他的内力灌注得嗡嗡只响。 “等等。”花秋月拦在那个黑衣影卫面前:“她没有杀意,看看她怎么说。”说完,花秋月就抬首面色平静地等待着待产孕妇的解释。 ‘噗~’地一声,钝刀入肉的声音让大家都震惊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待产孕妇把锋利的刀刃送向了自己的身体的心口处。花秋月瞳孔一缩,惊声问:“为什么?” 一旁的阿古师傅蹙了蹙眉,看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带产孕妇:“就算你带错了路,我们也没有让你死,何必如此?” 她急促地呼吸着,几次想开口,但是却不停地哆嗦着。花秋月提步上前,用一块棉布按压在伤处:“你这是何苦,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不,姑娘是好人。是春娘见过最好的一个人。”她哽咽地说道,而后眼露怜爱地看着她自己起伏不断的腹部:“还请姑娘兑现承诺,无论如何都要救我家孩儿性命。春娘知道今天是活不成了。小道的出口就在那里。” 所有人都顺着春娘的手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手指的方向是潺潺不断的流水河床上。 大家面面相觑,这春娘是出现幻觉了吗? “这里若是没有水流的话就是一条通道,它可以从山体内部通过,抵达的地方往东再行一里地就是欧村。到时候还请姑娘把小妇人这苦命的孩儿交给欧村中一坡腿婆婆手里,她是春娘的亲阿娘。” 一黑衣影卫听到春娘说了河床中就有出口后,他就毫不犹豫地纵身先行下去探查去了。 花秋月看着即使疼得哆嗦也坚持平静交代后事的春娘,感慨一声母爱的伟大。看到春娘把利刃扎进自己身子的力度和位置就知道她是立了死志的了。 恍惚间,花秋月已经知道为什么春娘会选择在这了结自己,估计在答应给他们引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因为此地的出路根本容不得一个待产的孕妇通过。 “接下来就麻烦姑娘了,春娘知道在大户人家有一种办法是留子去母,还请姑娘动手吧,他们快来了。” 花秋月确实知道大户人家怎么个去母留子法。就是在产妇还有生命体征的时候,没有用任何麻药的情况下,就用利器刨开产妇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她有些犹豫地看着春娘。 此时河水中一阵翻腾,刚才去探查出路的黑衣影卫一脸兴奋地露出头扬声说道:“确实有路。” “用时多少?”考虑到百草堂内部不会武的人还是不少的,花秋月拧眉问道。 “用时六十息。” 花秋月在心底换算了一下,一息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一呼吸要用时两三秒的时间。那么六十息不到一百八十秒。也就是说没有超过正常人在水里屏息的时间。除了身上没有武力的人克服掉低温这个问题,想过通过这条隐秘小道逃生还是可行的。 这么想来,她的信心就大增了许多:“大家准备准备吧,注意水性好以及有内力的人照顾点其他人,记得护好火折子,过了水源地,就立刻点火。用油纸包把必要的东西裹好带过去,其他的都丢弃吧。在隐秘地留下暗号,告诉阿常他们我们的去向。” 交代完事情后,花秋月才转过身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春娘:“放心,我花秋月定当护好你的孩儿。”听到花秋月再次承诺,春娘眼含欣慰的泪:“谢谢月姑娘。春娘没有看错人······”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胸口停止了起伏。花秋月低低一叹,把春娘用来自尽的刀子抽了出来,掀开春娘腹部的衣裳,小心地用匕首划开了她的腹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三十九章: 百草堂的人相续撤离着。学子们都被黑衣人影卫带着下了水。还好黑衣影卫们内力不错,能用内力一路护着他们的心脉,以防学子们在刺骨的水里被冻僵了。 冷无双这个伪木乃伊凭着自己原来的内力底子只要有个人一路拖着先前,也能平安无事地过得了地下冰河。 孙普业由阿古师傅护着,他们带着对徒弟的满心担忧离开了。 渐渐的,河岸边的人已经只剩下花秋月和一个黑衣影卫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把车马赶往另一个方向的黑衣影卫已经回来,两个黑衣影卫神情紧张地看着花秋月正一丝不苟,面色严肃地一层一层刨开产妇的肚皮。 当子宫被剥开的时候,露出完整的胎衣。透明的胎盘里,从外面能清楚看到胎儿的五官。两个正在等待的黑衣影卫不由感叹生命的奇妙。 花秋月现在唯一要保证把春娘的腹部刨开后,能完好的取出羊c膜囊。因 为通过冰冷的河水,若是不把保暖做好,婴孩估计会活不了。 当整个羊膜,囊被花秋月抱了出来后,她迅速地给整个羊膜,囊 裹上保暖的皮袄,而外面再用防水的油纸包好。做完这些,花秋月替春娘整理好衣裳,轻叹一声:“走吧。”说完,她把怀里包裹好的婴孩交给一个黑衣影卫抱好。 另一个黑衣影卫扯动驴头,把它赶往相反的方向,抽出手中的长剑,一剑刺向驴子的臀部。 毛驴吃痛,嘶鸣了一声撒开蹄子往前狂奔起来。 花秋月回头看了一眼载着春娘尸体的简陋驴车棚子越跑越远,逐渐消失在浓浓的雾色中。她才转过头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双臂举高,合拢,膝盖弯曲,一个纵跃。只感觉刺骨的冰河水一瞬间充斥了全身。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当花秋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个黑衣影卫潜在她身前,用手势指了指通道的方向,而后一只手贴着花秋月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力缓缓地涌入了她的四肢百骸,让花秋月已经觉得僵硬的骨肉都逐渐灵活了起来。 她慢慢尝试着在河床底部挪动脚步往黑衣影卫所指的方向行去。而护卫在身侧的黑衣影卫则一直没有停歇地给花秋月输送着内力。由于水具有浮力,而河床地上的路都是湿滑的石头,她只能慢腾腾稳住自己的身子,尽量不让自己打滑,艰难地摸索着往前行。 突然,在他们的头顶传来一阵阵喧闹的声音,这使花秋月和黑衣影卫却不敢再有别的动作。两人只能蹲下身子,静静的等待着那些人离去。 通过水的回音,花秋月只能着模糊不清的字句,她依稀只能辨认出了几句话而已。 “人呢?·····” “该死!·····那些······也逮不到!” “去······看看,走。” 等头顶上再也没有动静后,花秋月就差点憋不住气了。嘴里的气泡不停咕咕地冒了出来。一直护卫在旁的黑衣影卫焦急得只能说一声:“得罪了。”就用他强劲有力的臂膀揽住花秋月的腰,身子如出弦的箭般飞窜了出去。 不过此时的花秋月心里还是欢喜的,通过了刚才那些人的对话,起码可以猜得出来阿常等人并没有被擒住。那么以阿常等人的能力,当他们知道百草堂的人都已经安全撤离,那么只要他们想在这山脊之地藏起身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等黑衣影卫带着花秋月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原先抱着婴孩的黑衣影卫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山洞中已经点上的火堆,湿热的气温迎面扑来,花秋月觉得鼻子有点发痒,禁不住连接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古师傅急忙抱着一件保护得很干燥的大氅跑了过来,她心疼地看着花秋月发白的小脸。 当花秋月感觉到全身百骸都热气腾腾的时候,才发现阿古师傅双手抵在自己后背上,浑厚的内力绵绵不绝地涌进了她的身体里。花秋月虽然舒服得骨头都想伸展了,但是却揪心得不行。 她眼眶发红地拼命想扭头往后看。却被阿古师傅气恼地大喝:“你老实点,师傅的内力经不起耗,你要是把身子骨都冻坏了,以后不能给为师生徒孙怎么办?” 花秋月的声音低低呢喃道:“若是以师傅的身体为代价,徒儿就算不能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傻瓜~!”她的后脑勺突然被阿古师傅敲了一下:“尽说傻话,你才多大,为师老了,终有一天是要走的。好了你先忙吧,为师累了。先休息一下。” 花秋月穿着已经被阿古师傅用内力烘干的衣裳,披着阿古师傅早已在火堆旁烘烤得热乎的大氅,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阿古师傅那有点佝偻的背影,心里一阵阵发酸,嗓子如梗在喉般发不出声来。 不过,她知道她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那就是她先前答应春娘的事情。 “给我吧。”花秋月对怀抱着婴儿的黑衣影卫说。 “还是属下来吧,主子您的衣裳刚干,别浪费了古前辈的一番心意。”说完他就大跨步地抱着怀里包裹得完好的婴孩走到了大家正围坐的火堆旁。 大家听闻黑衣影卫怀里抱着的就是春娘的孩子时,皆是沉默地退开一丈之地,把地方让出来,以示对婴孩母亲的敬意。很多人不乏看到过在灾荒之年有卖儿卖女的,春娘这种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决绝的对自己下刀的行为在他们的眼里是震撼的。 花秋月缓缓地把包裹着婴孩的包裹打开,防水油纸被黑衣影卫裹得很好,并没有水渗进来,里面是一层厚厚的野兽皮毛,估计这一路黑衣影卫也用内力护着婴孩,现在花秋月揭开野兽毛皮的时候,上面的温度还是热乎乎的。 然后她从早前带过来的医药箱内找出一把手术刀,轻轻地在羊膜,囊上划开,带有腥味的羊水就顺着被割破的胎盘上流了出来。 当看到红通通,小小一团如小猫般大的婴孩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众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来。 “他为什么不动?”胖丫好奇的眨巴着眼。 花秋月眉心一皱,两只手指在婴孩的脉搏处轻压,但是几息过去了,却还是毫无动静。 孙普业蹙着眉上前,也尝试也探找脉搏,但是也和花秋月一样一无所获。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悯,劝着不甘心的爱徒:“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太自责。春娘不会怪你的。” “不,我试试。”说完,花秋月就开始清理婴儿的口鼻中羊水粘液。并开始伏下身子对他做人工呼吸。大家都面色严肃地看着花秋月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给婴孩救治。即使她的脸上出现了疲色,依旧没有放弃。 胖丫等学子第一次看到花秋月是怎样对患者不放弃的认真态度,他们的心底被深深地震撼着。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大家的心越来越沉,觉得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因为花秋月早早就对他们普及过什么叫做心肺复舒,但是抢救的黄金时间是一刻钟。 一刻钟的时间慢慢地在大家焦虑的心情中划过,他们觉得是那么的快,就好像一眨眼的距离,但是他们却又觉得是那么的慢,就好像他们已经站成了雕塑。 就连孙普业都上前攥住花秋月的胳膊:“好了,你尽力了。” “师傅~!”当花秋月抬起头来的时候,孙普业看到她发红的眼眶。他心疼地拍拍花秋月的头。 突然一声微弱的婴孩啼哭声响起。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开始蹬着小脚,瘪着嘴委屈不已的新生婴孩。花秋月‘噗呲~’一声眼眶含泪地笑了出来。笑声震动着面颊,震落两滴晶莹的泪。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一不被深深感动着。胖丫更是泪流满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时,一个黑衣影卫走了进来:“主子,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河道上来了几波人了。不过因为此地确实隐蔽,他们一时还找不到这里。但是原先我们痕迹的清理并没有太干净,还是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 “阿常他们有消息了吗?”花秋月一边替新生婴孩包裹,一边担忧地问。 “还没,不过主子不必担心,按照我们自己人才能明白的暗号,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现在应该是河道边有不少对方的人,老大他们才避其锋芒吧。” “嗯,那我们先启程吧。”花秋月把已经包裹好的婴孩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里。那个婴孩张了张粉嫩的小嘴,而后竟然不哭不闹很乖巧地睡着了。 一行人很快地穿过了春娘所说的山脊内部,当花秋月置身在怪石嶙峋的山内甬道时,才知道这是由 流水的冲蚀c潜蚀和崩塌等作用的地质所产生喀斯特地貌。 洞中不断滴答的水滴子和独树一帜的石柱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一景,那是大自然的馈赠。 出了山洞甬道,出口处是一株干枯的大叔,树上死去的粗大藤条七零八落地,成条状挂满了整个洞口,彻底把洞内这一奇景掩藏了起来。 当花秋雨如约找到住再欧村里春娘的生身父母时,才知道原来春娘是这两老夫妻的独女,她不知道该如何把春娘的事情告诉那两个孤苦的老人,还有把怀中这个因为早产,注定要精细养着的婴孩交给这一对年迈老弱的老人抚养。 “你们是过路的商旅吧?若是想在此地歇一歇,尽管在老婆子家里住着。家里就老婆子和老伴两口人,方便着呢。”热情好客的老母亲笑着问道。 一黑衣影卫上前附在花秋月耳边:“主子,要不先歇一晚吧,咱们等等老大。还有胖丫他们有些受不住了。孩子的事先缓缓,慢慢找机会再和他们说吧。” 花秋月现在也无计可施,只好点点头顺势应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章:幕后之人是谁? 夜里,新生婴儿一直在不停的哭嚎着,不过因为他的声音细小,并不洪亮,所以听起来像猫叫声。 一黑衣影卫找了好久,才弄回来一只正产奶的羊,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小家伙吃饱后,就不怎么闹腾人了。 夜色昏沉,这一晚在这宁静的欧村,春娘的娘家里,在这一对热心的老夫妇招待下,百草堂历经长途的跋涉,追杀,终于有了一个晚上安逸的环境。 将近黎明时分,一行身穿黑衣的队伍脚步轻盈,身姿迅捷地潜进了欧村,他们按照一路留下的暗号找到了春娘的娘家。 一直警戒的黑衣影卫听到暗处传来的动静后,他便攥紧手中的剑,眼神锐利,声音冷厉地低声喝止来人:“站住,谁?” “是我。”一个伟岸的身姿先从远处的阴暗处显露出了身形。 负责警戒的黑衣影卫面色一喜:“老大~!” 阿常领着一小队黑衣影卫走了过来,他拍拍负责警戒手下的肩:“做的不错。主子呢?” 本来阿常在山脊上大声示警‘敌袭~’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今天的事特别棘手了,就算留下几条性命都是轻的。因为他们上了山,往高处巡查的时候,才发现四面山脊上,早已潜伏着很多杀手。 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出声示警,这样起码山下的人能跑一个是一个。不至于会全军覆没。因为此地的地形是呈口袋状,想要逃出生天,必须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打开这个袋口。 当时间一息息的过去,让阿常绝望的是,他一直关注的最有利出口却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他带着身边的人手毕竟少,只能游走在山脊上,只有在有人想要冲下山脊时,他们才会现身前出阻拦引走或者击杀。 但是这是一场消耗战,在他们感觉自己的内力将要枯竭,手脚笨重若千斤的时候,山下突然出现一个火把在舞动着。这是他的手下在给他传达消息:已安全撤离! 当时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感慨一番,估计当时他就能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阵。 只要不是主动暴露行踪,黑衣影卫们的行迹在地形复杂的山脊上,是很难再让别人找出来的。他们躲在山上,时刻观察着对方的动向。直到夜越来越深沉,很多人都不得不停止寻找。 当此地聚集起来的杀手们都离开后,阿常才带着手下一路潜行了下来,按照百草堂留下的暗号,寻到了欧村。 花秋月看着身影疲惫,但却眼露精光,一身肃杀的阿常等人道:“辛苦大家了,厨房灶上还温着些饭食,你们赶快去吃了后歇歇。” 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阿常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花秋月看了一眼还跟树桩一样站着不动的阿常问:“你还有事?” “噗通~”一声,阿常的双膝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懊悔地开口:“都是属下办事不利,因为判断失误,差点造成队伍的全军覆没。” “阿常,这不是你的错,完全是有心算无心的结果。”花秋月蹙了蹙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但是属下难辞其咎。后来出事后再想想,当时却是有些许端倪的。那农家汉子身为待产孕妇的夫君,见到我这个男子后反倒是欢喜地让我帮忙。当时雾气那么大,他一个农家人没有内力怎么会听到远处有车队前来的? 若是请一个过路的男子帮他娘子接生那就更不可能了。还有掀开驴车棚子的帘布时,那个老妪虽然呵斥了属下,但是她是全身下意识的紧绷的,这是练武之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下意识地反应······” “好了,阿常。我再重申一遍。此事过去了。”花秋月声音提高了几分制止阿常钻牛角尖的自责:“春娘的事到此就算过去了,以后休要再提。阿常,我信你,就像你信我一样,或者当时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判断。” 突然,花秋月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坡腿的春娘生母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后,猛地摔在了地上。 阿常是不认识这名老妇的,本来他觉得此地都是自己的人在外面戒备,根本不会有不认识的人进来。加上他一心钻着牛角尖,根本就没注意到会有人站在屋外听了一会,而后会破门而入。 此时见到陌生人,已经厮杀了一路的阿常有点止不住身上的煞气,眼神凶戾地盯着已经摔倒在地的老妇人。 尽管阿常的气息骇人,老妇人还是用她那浑浊不安的眼看着花旗月,颤动着没有了血色的唇艰难地问:“姑娘说的春娘是不是就是老妇人的春娘?” 花秋月神色难掩复杂地看着已经神情开始凄惶的老妇人了。 人生阅历丰富的老妇人看到花秋月的神色后,心下顿时明了。她忍不住用她那双枯槁的手捂住自己的面容呜呜地哭出声来。浓烈的悲伤让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躺在床上正安睡的新生婴儿好似有心灵感应一样的突然哇哇大哭不止,仿若要把他所有的委屈都倾泻一尽般。 婴孩的哭声蓦然让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老妇停了下来,她的眼睛内闪现出一抹奇异的光,充满希冀地看着花秋月:“这,这是,我的外孙?春娘的孩子?” 看到花秋月轻轻地点头后,她急忙扶着桌角站了起来,因为慌乱又激动的情绪她没能很好的调整好身体的平衡感,坡着的一条腿直愣愣的杵着和摇摆不定的身子在一起显得特别的怪异,像一只掉了零件的木偶。 花秋月伸出手想要扶她一把,却被她摆手拒绝了,等她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后,她连忙用袖子在脸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好像要把所有悲伤的情绪擦拭掉一样。 半响,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生硬的笑,脚步缓缓迈向放置婴孩的床边,眼露慈爱地端详着已经平静下来,正一直摇摆着手哼哼个不停的婴孩。 “他的眉眼很像春娘。很像我的春娘。”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变了调的哽咽起来,老妇人惊恐自己悲伤的情绪影响到了外孙,忙别过脸去擦了擦欲要涌出眼角的泪水。 花秋月低低一声叹息,对老妇人说:“春娘临走的时候一直惦记着你们,让我们把孩子带过来交给你们。我们先出去了。”说完她对阿常摆了摆手,示意一起离开。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门外突然出现的春娘爹就一边慌乱地跑了过来,一边大声呼喊着:“老婆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哭嚎上了呢?不是说要给客人准备朝食吗?” 听到自家老伴找来,老妇人一直强忍下来的泪水顿时止不住地倾泻而出:“老头子啊,这,是咱们的孙儿啊。春春娘不在了呀~!” 老爷子跑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他紧拧着眉,一脸呆滞地反问:“老婆子啊,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在我们的来路上,春娘被盗匪所袭击,夫妇两皆遇难。两位老人家还请节哀。”花秋月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隐瞒事情的真相。她想两位这么淳朴,善良的老人怎么能忍受得了事情的真相呢?人死如灯灭,就让大家把所有好的都留在记忆里吧。 花秋月说完就带着阿常离开了,把屋子留给了祖孙三人。 距离破晓还有一个时辰,花秋月利用剩下的时间给这祖孙三人写了一叠稿子,调理身子的有药方也有偏方,更有细致的食谱,因为顾虑到老妇人家的生活境况,她便尽可能的想方设法用最便宜的药材代替了价格比较高的草药。 但是在搭配互补上却也不输于富贵人家的药补方子的价值。正在奋笔疾书的花秋月想不到的是,她的这些手稿以后会被世人珍之重之地收藏着, 成为医学界一大隗宝。当然这是经过时代变迁,历史洪流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天际已经慢慢破晓,百草堂的人悄悄地离开了欧村,并没有跟两位老人家告别,而是在他们住过的屋子里用几块碎银子压住了一张百两银票和一叠手稿。 他们不愿再此停留过长的时间,因为他们知道,若是他们在一个地方停留过长的话,闻到腥味的杀手们便会如之前一样蜂拥而至。那么到时候,欧村估计都会难逃一劫。 百草堂的人走得悄无声息,他们需绕过整个山脊才能回归到原先的路线上。 半日之后,走上官道的百草堂队伍前出现了一批身着铠甲的队伍。他们并列站在官道上,完全挡住了百草堂的去路。 冷无双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他再也不愿整日躺着让黑衣影卫用两根竹条担着他前行,非得从春娘家顺了个木凳子让黑衣影卫轮流背上走。 所谓坐得高看得远,此时看到拦截的人清一色就是官府派出来的精兵。他倏然地睁大了眼珠子吃力地扭过脖颈问花秋月:“你们到底是惹了哪方神圣,怎么黑白两道都容不得你等?” 花秋月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纠正道:“你说错了,不是容不得你等,而是我们,这个我们当然也会包括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一章:渐渐浮出水面 花秋月的话让冷无双欲哭无泪,抖着仍带着夹板的手臂说:“为什么我觉得自从和你们在一起后,病没治好,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呢?” “你不想呆那好办,你们把他丢在这里吧。”阿古师傅嫌弃地插嘴了进来。 冷无双瞬间闭了嘴,要说在百草堂内他最怵的人非阿古师傅莫属。就连花秋月他都仗着原来赶走双影佛陀的恩情呛声两句,但是阿古师傅一出马,他身上还没有好全的骨节就开始隐隐作疼了。 因为在冷无双的眼里,百草堂最不讲道理,一言不合就可以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就是任性的阿古师傅。 阿常首先行了出去,他站在百草堂的队伍前列,面色冷凝地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队伍扬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拦路?” 他的问话并没有人回答,只是齐齐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沉默无声地指向了百草堂的方向。 一看他们的动作,花秋月他们就知道,这一战是无可避免的了。但是对方人马显然是他们总人数的百倍之多,这该如何去打?这简直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就算对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让他们去砍,估计砍完,晚饭都可以吃了。 花秋月是极不想有此一战的。她慢慢走向前,看着对面的人:“你们隶属于谁?我们不想打,免得到时候还枉造了亡魂。再说你们虽然有这么多人,也不见得会在我们百草堂这讨到好。” 看到花秋月出面,对面那个站在正中央的首领终于开口了,他的声线低沉,带有浓浓的戾气,仿若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你就是花秋月吧。我们主子交代了,有你在这个世界就不得安宁,所以你必须得死。” “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会放过我身边这些人?”花秋月平静地和他对话。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她身后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喊了出来:主子/小月儿/先生/所有人都担忧地看着花秋月,并且气愤地看着对面那些冷血无情身穿冰冷铠甲的人。 大家愤怒的视线让对面的首领微微不适,他拧了拧眉,冷哼一声:“他们都和你是一伙的,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主子说了,凡是和你又关的人一概不能留。” “是吗?”花秋月面若冰霜地看着对方:“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说完她从袖袋中掏出两个拇指大小的黑圆球示意给对面的首领看:“看你身上所穿的铠甲,估计你主子是京中之人吧?那么我手里的东西你们应该也是知晓的了。” 对面的首领看到花秋月手中的霹雳弹后,神色变了变。不过没多久,他仰头哈哈哈大笑:“据我所知,你们制这些霹雳弹的数量非常少。再说了,我们这边有这么多人,你能保证,你那区区几颗霹雳弹能把我们这些人都炸死吗?” 花秋月知道自己这方的劣势在那里,她手里这两枚霹雳弹还是原来藏在医药箱里仅有的存货了。所以她只是打算跟对面的人唱一出空城计而已。哪知对方的人却十分了解他们这边的情况。这让她不禁开始猜测到底是谁会那么清楚百草堂的事情? 看到花秋月没有回应,对面那位首领得意地再次扬天大笑,而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手下那拿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抓出一把什么东西,当他面露得色展开手掌给花秋月看后。 让花秋月惊异的是,对方现在正向她展示的却是和她手里一模一样的霹雳弹! 这个认知让花秋月惊呆了,她摇摇有点当机的大脑,把心底深深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们从那得来的?” “我们的主子那咯。怎么样?可否有惊喜?不过我们主子很奇怪,他说这东西还要谢谢你。不然他也毫无头绪。”说完,他就突然把手里的霹雳弹朝花秋月掷了过来。 因为阿常时刻警惕着对方的发难,他见到对方的面部表情不对,手臂抬高,便脚尖点地,急速的后退时,攥着花秋月的胳膊身子离地急速一荡,就飘着退后了好远。 当他们堪堪站稳的时候,原来他们曾经伫立的地方却是被对方突然掷过来的霹雳弹炸得狼藉不堪,好好的路面出现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冒着黑烟的土坑。 看到一击不中,对方的首领不满地蹙了蹙眉,又往锦袋内摸出一把。 百草堂内没有见过霹雳弹威力的人皆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已经被对方炸出来的土坑群,而那些玩过霹雳弹的早早就了解到了它的威力。此时见到对方再次掏出一把霹雳弹皆是面色大变地大喊:“快退~!快退~!撤~!撤~!撤~!” 所有的人都不顾形象地转身往后狂奔着。身后传来对方将领哈哈哈嚣张的大笑声,如催命的魔音。 花秋月的脑袋已经不能思考了,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霹雳弹。而且原先完颜烈也有几颗。记得他当时说是有人赠予他的。并且还说北方也会大乱。 自那以后,自己才开始被人追杀。所有纷乱的线被她慢慢地理着。似乎是有了霹雳弹后,对方对她就没有了忌讳。或者是说,对方已经掌握了制作霹雳弹是配方,觉得我花秋月对他没有了价值了? 慢慢的,花秋月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所有的问题都让她想到了‘宝典’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多人都想要把她抓住好套出宝典里的内容是什么。是不是对方现在觉得她没有价值了,或者还怕她把霹雳弹的秘方公布出去,被他的劲敌知道?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如此吧。这么一理清,基本上对方是谁,花秋月的心里也大概有了个谱。花秋月低低一叹。一直用内力提着花秋月跑路的阿常听到她的叹息声,便安慰道:“主子别怕,有阿常在,只要阿常还活着,就不容许有谁伤害到主子。” 他们的身后霹雳弹不断的爆炸声一声紧过一声地追来。对方首领并没有下令让自己的手下对百草堂发起进攻。 好像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特别对对方首领的胃口,他只是用手里的霹雳弹追打着百草堂的人,看着百草堂的人只能狼狈的四处闪躲着,他便开怀地大笑出声。 冷无双害怕黑衣影卫嫌弃他累赘会把他抛下,便用能使得丁点力气的手臂紧紧环住背负着他的黑衣影卫脖子。好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中间还不忘回头怼向对方首领:“你这样有什么意思,欺负人是吧?有种过来单挑啊~!······” 一直叽叽喳喳的声音虽然让他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是但却让背负着他的黑衣影卫觉得是魔音绕耳,好像几百字鸭子不停地在他耳膜上叫唤。 不堪重负的黑衣影卫出口怒喝冷无双:“你给老子闭嘴。再喊把你丢下。” “都要死到临头了,还不让过过嘴瘾?”冷无双垂头丧气的嘟囔。 “谁说我们要死的?你给老子睁大眼睛瞧好了,一会不打得那帮孙子哭爹喊娘的,我就跟你姓。”黑衣影卫一边呼呼地奔跑着,一边抽空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 那里有一只正在他们头顶上空不断翱翔盘旋着鹰隼。鹰隼急促尖锐的叫唤声不断响起,好像在催促着让百草堂的人快点,再快点。 花秋月听到鹰隼的叫声后,她蹙了蹙眉问向阿常:“是不是他来了?” 哪知阿常也不是很确定地回答:“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是萧公子的鹰隼没错,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萧公子的消息,不过现在对方人马太多,咱们还是先跑一步算一步吧。” 百草堂的人第一次这么憋屈的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家追赶着,为了活下去,拼尽了全力地逃着。但是尽管情况紧急,事态严重,却没有一个身怀内力的人把身边的人丢下。 当百草堂的后方霹雳弹开始变得稀稀拉拉,没有原来那么密集后,所有百草堂的成员们都齐齐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的霹雳弹要耗尽了,还好发现得早,跑得快。 等他们跑回了原来被包围的山脊地域时,已经耗尽所有霹雳弹的敌对首领再也没有了玩性,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对身边一直等待他命令的手下们道:“去,把他们都杀了,杀一人赏金五十。” 所有身穿铠甲的士兵们都兴奋了,他们齐齐地给自己打气发出‘吼吼~’两声后,皆是纷纷举起手中的佩刀,如饿狼一般向百草堂冲了过去。 山脊内的环境依旧如昨夜一样,仍然是大雾弥漫,浓浓的雾气很好地帮助百草堂的人掩藏了身形。 追赶过来的士兵们本来还满身热血沸腾地想靠杀人升官发财。但是遇到这些朦胧的雾气时,他们沸腾的热血渐渐冷静了下来。因为刚才还一直在慌不择路的百草堂所有人员都消失在大雾里了。 所有身穿铠甲的士兵们开始本能地汇聚起来,高举佩刀,猫着腰,警惕万分地往前面一步一步走去。 当他们走到了山脊盆地正中间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们开始两股战战了。因为他们的眼前是一堆有一米多高随意堆积起来的尸首。他们的死像恐怖。从死者的刀伤来看,几乎都是剑剑没有砍中要害,而是让人活活疼死或者流血流光的。 队伍后面是一排排队列整齐,神情冷清充满肃杀之气的队伍,他们全身隐在乌黑斗篷内,胸口衣裳的位置上,隐隐露出一拥有红色眼睛的狼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二章:没有立身之地 所有身穿铠甲的士兵们想不到本来追着如丧家之犬的百草堂会遇到这一群堪称为死神的人。对方身上的气息骇人。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却凝聚得仿若一把淬了血,经过万千尸骸洗礼过后的勾魂镰刀。 谷底中央内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只有堆起来的尸体上嘀嗒血液的声音,还有铠甲士兵身后远处正不停咆哮着让他们杀光百草堂所有人的长官声音。 杀过人的人更能直观地感受到血腥的味道,所有铠甲士兵的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们:“逃吧~!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过他们被血狼军紧盯着,脚上重若千斤,却怎么也抬不起脚步。一滴滴冷汗在他们的额头沁出,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一个小队长咽了咽干涩的喉,外强中干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朝廷办事正捉拿叛逆,你等可想好了要不要和朝廷作对~!” 对面血狼军队伍正中间那个领队的人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你说谁是叛逆?” “不,不是说你们,是百草堂的人。你们有没有见过刚才有一小队人从这里跑过?”领队的小队长感觉到对方声音情绪中的冷冽,急忙解释道。 “百草堂的人?见过。很不巧,我们也是百草堂的人。百草堂出银子供养了我们很多年呢。”血狼军里一副将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但是他的话在那群身穿铠甲的人耳里,不亚于是晴天霹雳。 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大呼:“娘啊~!我命休矣~!”而后便不要命地转身就跑。 逃跑士兵的行为仿佛是一种信号,接下来穿身铠甲的士兵阵营乱了。都想先保命逃走再说,因为对方给他们的感觉太可怕了,他们看人的眼神完全是看死人似的。地上还躺着一群之前他们长官找来的杀手们。这群人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啊~! “杀~!杀~!杀~!”血狼军所有人皆是举起手中的长剑大喝着,身形如猛虎下山般杀向铠甲士兵们。 站在山脊高处的花秋月透过朦胧的雾看向血狼军的方向,低叹一声。 阿古师傅则面色感叹地拍拍花秋月的肩:“你别多想,血狼军原来有几万人的队伍,现在却只余六千余人,是谁都会大受打击。” “我知道。只是我怕他被杀戮蒙住了眼。变成一个噬杀之人。”花秋月不知道这些天萧钰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百草堂的人跟着鹰隼的指引逃到此地的时候,萧钰见到她后只是淡淡的交代让百草堂的人都撤到地势高的山脊上,这里交给他们。 不过当时看到满地的死尸已经死状恐怖没有一活口,以及他们所有人都穿着被鲜血一层叠一层,已经干透了衣裳。 血狼军们麻木的面容,让花秋月深深的担忧着,她知道有一种很典型的病症叫做战后创伤后遗症。是指由异乎寻常的威胁性或灾难心理创伤,导致延迟出现和长期持续的精神障碍。 主要症状包括恶梦c性格大变c情感分离c麻木感(情感上的禁欲或疏离感)c失眠c逃避会引发创伤回忆的事物c易怒c过度警觉c失忆和易受惊吓。这种病症或许会延续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之久。 花秋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她被阿古师傅推了推,她抬首看向阿古师傅无声地询问。 “萧小子回来了。”阿古师傅偏了偏头示意花秋月看去。 只见一身浴血的萧钰已经从远处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身沉寂压抑的气息。他脸上平静得没有任何一丝表情。以前一直煜煜生辉的眼也变得淡漠无比。 “萧钰?萧钰~!”花秋月往前一步,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直到花秋月喊了两声,他才醒神过来,停下脚步,远远地站着,目光无波无澜地看着花秋月,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花秋月只是因为担心他而叫住他而已,一时间两人遥遥相望,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萧钰放弃地垂下头,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我累了,队伍先歇一会,一个时辰后启程,就这样吧。” 花秋月怔怔地看着萧钰疲惫地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她几次翕动了嘴唇都没有开口出声把他拦下。 “乖徒儿~!”阿古师傅忧虑地看着花秋月。 骤然,花秋月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声音远远的传来:“师傅徒儿没事,去去就回。” 阿常沉声跟阿古师傅道:“阿常会看顾好主子的,古前辈放心。”说完,他的脚尖点地,身子如轻燕一般往山下掠了下去。 花秋月找到正在山下整理战场的血狼军副将,他正是在边关时经过花秋月救治有过几面之缘的张小将。 此时熟人见面,花秋月便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这几天血狼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张小将听到花秋月的问话后,瞳孔一缩,面色僵硬地看着她。 “告诉我吧。你不觉得现在血狼军里大多数人的性格都大变了吗?就连萧钰都变得冷漠起来。我很担心你们!”她倔强地直视着张小将。 花秋月迫人的目光紧盯着张小将,让他避无可避,让他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蹲下身子,思绪慢慢陷入了前几天的事情里。 他一边木然的回忆着,一边声音压抑地叙述着当时的事情发生经过。 “当一纸朝廷急诏令让南下的血狼军都回返后。我们只好分道扬镳,带着全部的部下跟着传旨的传旨官折道而行。 不过因为心中一直对你们的挂心,公子便把鹰隼派了回来,想着就算替他带回一些只言片语,只要知道百草堂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就好。 第一天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但是在第二天清晨我们醒来之后,才发现随行的传旨官等人都不见了。这么多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呢?当下大家都起疑了,纷纷要找出昨晚值夜的人。 但是当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僵硬的身体被吊在营地附近的大树上。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这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什么传召圣旨都是陷阱。但是我们明白的太晚了。 一支有蒙古,大华国还有西夷等人组成的盟军对我们的队伍进行了围剿。 对方用了多出我们一倍的兵力和我们拼杀,眼看着身边熟悉的一张张脸倒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不停地拼杀,但是让我们绝望的是,早在前一天的饮食里,就被传旨的人下了药。 这些药虽然剂量小,但是对四面楚歌的我们来说,却是雪上加霜的。 公子带领着大家一直不要命地拼杀着,我们的眼睛都杀红了,四周都是血,我们从早上一直战到了夜色暗沉,但是仍然有杀不完的敌人前仆后继地扑上来。要是反应稍微慢一点,就会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很多兄弟都帮我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挡了剑,本来他们可以不用死的,只是没想到我们一直护着的大华国竟然会联合别国的人来围剿我们。他们死得多么不值啊。 现在就算他们战死了,还背负着叛逆这个标签的耻辱。他们不是英魂,而是冤魂! 整整两天,我们滴水未进,若是感觉实在支撑不住了,就地抓起一把混着血的雪塞进嘴里,勉强强撑着。当时我们还有两万多人,但是对方见我们太过不畏死,实在难啃。 你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吗?” 当张小将抬起通红的,无神的眼直愣愣地看着花旗月的时候,她的心倏然变得慌乱了起来,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生成。 “什,什么?”花秋月的声音颤抖地问。 张小将呵地含泪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呼呼的黑丸子,赫然是由花秋月最先研制出来的霹雳弹。 她的嘴唇不可控制的抖动着,泪水瞬间弥漫了眼眶。 “公子说最先做出来这个玩意的是你。”张小将扬起头,把眼眶里的泪咽了回去。 而后惆怅地继续讲述着发生的经过:“霹雳弹的威力是巨大的,即使我们的人身手不错,配合得也好,但是却不是铜铁铸成的身躯,最后,弟兄们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就是当他们发现只要有人掏出霹雳弹,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飞速地窜起扑了上去,带着他们冲向了对方的阵营里。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之心保下了我们这些兄弟。 等到最后,只剩下我们六千多人的时候,那一片已经尸骸累累,就算我们想要把我们死去兄弟们的尸身找出来好好安葬都做不到,因为人太多了,被炸死的人全都面目全非,分不清敌我。 最后天上的鹰隼一直不安的鸣叫着,我们才想到估计是你们出事了,只能稍稍修整后再匆匆启程赶来找你们。寻到此处,看到一群杀手正在寻找你们的下落,整好拿他们泄愤。接下来就是等到你们的时候了。” 张小将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后只有一声道不尽怅然的叹息声。花秋月听完张小将的述说后,木然地往山脊驻地上走去,阿常面带忧色地一直跟在花秋月身后。 直到快要抵达驻地时,他才坚定地叫住花秋月:“主子,这不是您的错。” “可是若是我没有把霹雳弹研制出来,估计也不会发生这样惨烈的事。”花秋月微微轻启失了血色的唇,悠悠的说道。一滴苦涩的泪从她的脸颊上滑下,落进嘴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三章:无处安放的你 萧钰所说的休息,是真的休息了。他沉沉地睡着了。 因为条件不允许,所以他只是用大氅随意在地上铺就而已。 花秋月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很久,萧钰的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疲色,或者是睡着了的缘故,他身上冰冷的气息退去了很多,但是却像一个婴孩一样以毫无安全感的姿势蜷缩着。 起风了,瑟瑟的寒风吹扬起地上的雪,纷纷扬扬在半空中打着卷,有些落在萧钰冒出了胡茬的脸上。花秋月缓缓蹲下身子,用指腹轻轻地帮他揩去。不过花秋月一触碰到他的面颊时,他本能地拧了拧眉心。而后往后躲了躲。 花秋月的手顿时僵在萧钰面颊的上,半响,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手缩回来,起身往别的地方寻来一些干柴,在萧钰栖身一旁的空地上架起了一小堆篝火。 骤然,熟睡的萧钰陷入了梦魇中,他不停地摇晃着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一会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嘴里一直撕心裂肺地喊着:“跑啊~!跑啊~!不要~!啊~杀~!” “萧钰?萧钰,醒醒,醒醒~!”花秋月面色大变捧着萧钰因为痛苦而面部痉挛的脸,大声地喊着。 “啊~~~~~~~~!”萧钰捂着自己疼痛欲裂的头猛地坐起,气息紊乱地大口呼吸着,好像是一只正在缺水的鱼般绝望。 花秋月因为萧钰猛地用力坐起,一个重心不稳,被萧钰推了出去,一下子摔倒在地方。 不过当她看到萧钰因为痛苦而无法抑制着不停打颤的身子时,她当即顾不得手肘摔疼的地方,踉跄地爬了起来,把一直用力捶打自己脑袋的萧钰紧紧抱住。 花秋月带着哭音祈求道:“求求你别伤害自己好吗?你还有我们,还有大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的,会好的,会好的······” 她一直不断地重复着‘会好的’来催眠她和萧钰。尽管萧钰有力的拳头因为她的阻拦误伤到了她身上,花秋月仍然不放弃地一遍遍地轻声细语安抚着他。 但是分不清现实和梦魇的萧钰就跟疯魔了一般,好像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般让人厌弃,他拳拳到肉地击打着自己的肉身。 一阵闷哼声从花秋月的喉间传来,一丝殷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只能声音虚弱地说着:“萧钰~!我疼~!” 不过她的声音太过细小柔弱,完全失去自我的萧钰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误伤了花秋月。不忍心让他伤害到自己的花秋月就这样死死底抱着他不松手,即使眼前一阵阵眩晕了,她也依旧没有想过要放弃。 徒然,一道修长的身影疾步跑了过来,神情愤怒异常地一把拉起了已经渐渐迷糊的花秋月。 她在晕过去前,只知道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正怒不可遏地大喊着:“你是傻的吗?小月儿,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来人啊~!孙前辈~!······” 等花秋月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山脊地带,她捂着有点闷疼的胸口坐了起来,打量着陌生的环境,悠静的房间,布置得整齐贵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晕过去后,一醒来会在这里。还有萧钰怎么样了?百草堂的人怎么样了? 刚想要高声喊人‘吱呀’一声,房门就被打开了。小八面带忧色的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八?”花秋月捂着心口干咳两声。 “月姐头你醒了?”小八惊喜地快步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汤碗放下,而后神情紧张地看着花秋月:“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对了,小八去喊孙前辈过来。” “等等,我这是到底晕了多久?”花秋月疑惑地问。怎么感觉这一晕过去后,再醒来周围的环境和人都变了呢? “月姐头,你可是整整晕了五天啊。真是的,那个姓萧的下那么重的手,孙前辈说了,要是晚点,你心脉都要被他打断了。还好罗哥赶到得及时。不行,你先躺好。小八去找孙前辈去······” 小八一直絮叨叨的性子又发作了,不过已经许久不见,絮叨的小八让花秋月倍感亲切。她扯住欲要去喊人的小八:“我没事,养段时间就回来了,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是不是我晕过去的时候见到罗伟诚了?后来萧钰呢?你们怎么会出现?” “哎呀我的月姐头,你现在是病人知道吗?别想那么多了,小八先去找孙前辈再说。”说完小八就匆匆往外走去。 花秋月倚靠在床头,眼神明灭不定地看着小八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知道小八有事瞒着她。 不到半刻钟,几乎是百草堂的人都来了,其中还有罗伟诚,余多,卷毛,龅牙,猴子,六指,阿呆,不弃等人。济济一堂的人都面带忧色地看着花秋月。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快要死了。”花秋月扯了扯嘴角,自嘲道。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说的什么胡话。”阿古师傅作势要打花秋月,但是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胳膊,就转了个方向,轻轻地抚摸着花秋月头顶的秀发,眼中带泪地感叹一声:“真是傻丫头。” “萧钰呢?”花秋月仰起头问。 整个屋子的人都没有回答花秋月的话,一时间屋内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他,是不是,走了?”花秋月黯然地问。 “哎~!”阿古师傅抚了抚花秋月的秀发:“你还是忘了他吧。” 花秋月垂下纤长的睫毛,自嘲地牵强一笑:“好,若果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 “小月儿······”阿古师傅翕了翕唇,最终也余一声长长的叹息。她也想不到萧钰和花秋月会走到这一步。本来她还想着等回京后,自己给他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就等着有小徒孙抱了。 “萧小子把血狼军都留了下来,只带走了张小将。他说以后不再有血狼军了。”孙普业补充道。 孙普业的话让花秋月忍不住蹙了蹙眉。 小八看到若是要一直谈论萧钰的话题,这个屋子里的气氛总是怪异异常,便急忙着转移了话题:“月姐头,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过来找你们吗?” “小八你起开。还是让我猴子来讲吧。”猴子窜了出来,一把挤开小八,随即把前因后果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原来是自芝麻出事后,大家都自发地往芝麻所管辖的地方赶,想要给芝麻送送路。 不过行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各个城池关卡就开始查起来的百草堂的人,凡是和百草堂有关的人都会被官府抓了起来。一时间,只要是人一谈到我们百草堂就色变起来。但是又有小道消息说百草堂的月郡主您正是前不久在南边医治好病疫的呢。 一时间舆论鼎沸,不过也是因为这种小道消息传扬开来,让我们都能够在官府出动抓捕之前先一步隐匿了起来。我们隐匿的方法并没有乔装打扮一番。而是用了阳瑞阁的名头大张旗鼓地从各个城池间通过。 当守城的士兵们检查的时候,一看到阳瑞阁的车队,当即就热情的放行。于是我们在收到消息说月姐头你从南边就一路遭到杀手的追杀,我们才一起急急赶了过去。事情就是这样的。 此地已经离山脊谷地那有百里之远了,这个地方是官府用来接待阳瑞阁的。不过现在官府正忙着在外面抓捕百草堂的人呢,并没有时间招待阳瑞阁的人。” 猴子的话让大家都好笑得展了展眉。 余多走上前,搂着猴子的肩问花秋月:“接下来我们要去哪?还有六千多血狼军跟你我们吃喝呢。这么大的目标,不好走啊。” “芝麻那的事情办妥了吗?”花秋月看向余多。 “嗯,放心吧。就葬在药圃边上,地是我们用别的名义买断的,官府查不出来。” “嗯。这样吧,从这里分散行动,咱们还是以阳瑞阁的人走。血狼军我会另行安排。明日启程。” 孙普业在花秋月的手腕处叩脉,有点担心地劝道:“要不再养几天,你这身子很不好。” “不了,现在外面显然已经乱了,个个都在盯着百草堂呢,他们想要吞下百草堂,就要做好被咯牙的准备。你们信我吗?”她的眼睛从屋内的人面上一一巡视过。 “我们一直信你。”几乎是所有人都齐齐出声应答着她的话。 当天夜里,花秋月尽管气虚体弱,但是还是坚持梳洗打扮整齐出现在血狼军们的面前,她面容严肃,眼神犀利,声音冷清地对着血狼军开口:“我一直相信你们是精英。是很多兄弟们活下去的精神。 你们公子把你们都给了我,并且说要解散血狼军,但是我花秋月今天要和你们说不!为什么要解散呢?要是血狼军散了,那么血狼军死去的人所有的魂都没有了,只有你们在,这个魂才能在! 我,花秋月愿意给你们护航,把你们打造成一支人人畏惧的虎狼之师。让你们的名在这片大地上名垂千古,让你们的魂永生。让所有对立的人一听到你们血狼军就胆颤,你们敢不敢跟着我去闯?” 花秋月的话让所有血狼军都面面相觑,当他们知道萧钰放弃他们,让他们成为一支百草堂的护卫时,他们是沮丧的,是气馁的。可是也是无奈的。现在他们成了叛逆,能去哪里呢? 但是花秋月这么大口气的话却让他们不敢去相信。可是却一句句的让他们热血沸腾起来。他们不愿意散,不愿意用兄弟们换来活命的机会后要一辈子籍籍无名,不能为枉死的冤魂们正名! “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听说是你制作出来的霹雳弹。”从血狼军里传来一个质疑的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四章:再遇 因为血狼军里有质疑的声音,顿时场面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花秋月,看她能怎么解释解释。 花秋月星眸含威地看着所有血狼军人:“因为你们没有选择,你们只能相信我。所以现在你们不能质疑,只能服从。这是做一个军人最基本的素质。不过今天,我会回答你们所有的疑问,给你们一个你们想要的答案,让你们不悔~! 对,霹雳弹确实是我最先研制出来的,但是却被别人窃取了技术,反倒对我们自己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是我早先就预料到的事情,所以我才不敢把具有太大杀伤性的武器研发出来。但是我错了,因为落后就要挨打,我们可以不去欺负人,但是不能拳头不硬。 所以跟着我,你们以后的装备,我保证会比别人先进。你们只知我有百草堂,但是却想不透为什么能用几家医馆支持边关几十万将士资费三年整?因为我还有百草阁,阳瑞祥。以及别的比较隐性的产业。 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我需要你们相信我,相信我花秋月有能力能够带领你们闯出一个新天地。我要让你们的威名为世间传唱,记住,只有记忆消失了,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花秋月的话让所有她的话的血狼军人都心潮澎湃,激情昂扬,豪情万丈。他们不愿就此沉寂下去,并且深深相信着,眼前这个身姿娇弱的女子内心里其实是住着一个伟大的巨人,她会成为他们精神的信仰,是他们坚韧的脊梁,会一路带领他们披荆斩棘。 就算路途上流血牺牲又有何惧呢?剩下的人终会抵达目的地,带着他们的魂一直活下去。 花秋月左手掌用力地按压在心脏的位置,气沉丹田,声音清亮铿锵:“血狼军!血狼军!血狼军!······” 渐渐的,所有的血狼军也都被花秋月情绪感染,纷纷学着她的样子把左手按压在心脏处,口号慢慢凝聚起来:“血狼军~!血狼军~!血狼军······”他们知道,终将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身为血狼军的一员而自豪。 “好了,接下来,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那就是你们现在就开始出门,五人分为一组,目的地是我的家乡月湾村,我要让你们各施手段想办法自己到那里。 第十日戍时,我会在月湾村后的靠背山顶等你们。记住我过时不候,因为血狼军只要精英,这么简单的任务没有道理完不成的。” 花秋月说完后,看到大家还没有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中醒过神来,便再次开口提醒道:“我会在任务完成好的队伍中挑选队长。”她这一句话顿时像一滴滴入热油中的水。院子顿时炸了。 本来挤挤攘攘在院子里的血狼军人闻言后,刹那间做鸟兽散。有些内力混厚的干脆直接跃起几个纵身跳上屋顶,蹭蹭蹭地一个翻越就不见了踪影。每个人都各施手段,各展神通。 等人都走空后,院外等候已久的罗伟诚等人才满脸赞叹地走了进来。 龅牙对着花秋月竖起了大拇指:“月姐头真是越来越有魄力了。比起当年那个初次见面就能把我们哄得团团转的月姐头更有一种让人追随的魅力。” “你们可曾后悔跟着我?”花秋月蹙眉问道。她想起英年早逝的芝麻。想着若是芝麻没有跟着自己,是不是一辈子可以过着一种平安喜乐的日子。而不用每日都辛苦钻营,最后命丧荒野。 看得出来花秋月又想起了芝麻,余多面带诚挚认真的开口:“月姐头,芝麻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这事你不必自责。这会让他走得不安心的。” 气氛变得压抑了许多,罗伟诚不忍花秋月一直深陷自责的漩涡里,遂转移话题:“你们说这些血狼军人都知道月湾村在何处吗?好像小月儿还没有告知他们一个准确的位置吧?” ‘噗呲~!’一声,小八笑弯了眼。 大家的脸上隐隐都有点忍俊不禁的模样。 “唔~!我也没想要告诉他们具体的位置啊。要想告诉的话早就说了。路不是在嘴上么?” “够狠~!”卷毛啧啧出声:“还好当年月姐头没有想着法儿折腾咱们。” “你若是觉得遗憾,也可以特殊对待的。”几乎是大家一起落井下石默契地齐齐开口,气氛顿时变得欢快起来。 大家一起打闹嬉笑的场景让静静站在一边的花秋月仿佛看到了当年大家都扎着总角时候的模样,芝麻虽然被大家逗得想要哈哈大笑,但是却又时不时摸出一面小铜镜看看是否已经失仪。 花秋月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她望着天上朦胧的星,心中呢喃道:芝麻,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替你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余多疑惑地问花秋月:“月姐头,血狼军他们是不是都没有丁籍册子?他们可都是通缉要犯呢!啧啧~他们能翻过这么多城池抵达月湾村吗?” “我相信他们会想到办法的。每个人都有所长,有所短。他们要学会合作。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明早辰时启程吧,大家早点歇歇。”花秋月说完后,小八就走到她身边搀扶着她往后厢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小八都欲言又止的模样,花秋月有所察觉后干脆直接挑明了:“小八,有什么就说吧。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被看穿心思的小八不好意思地干咳两声才缓缓开口:“阿古师傅让小八要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花秋月微微一笑,轻叹一声:“小八,作为女人来说,不应该只关注在情感一事上,那会让我们失去自我。若是你的全世界只围着一个男人饶,那么等那个男人有一天突然脱离你的世界,那么你的世界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一一一一坍塌。” 她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八,叹息一声接着问道:“猎鹰有消息了吗?” 小八黯然地摇摇头:“没有。” 花秋月帮小八把散落在鬓角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柔声说:“小八,若是迷茫的时候,就听听自己的心吧。它会告诉你答案。你回去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小八怔怔地站在长廊下,看着花秋月风华依旧的背影,就好像一支绽放在寒冬里的腊梅,充满倔强的美。 虽然这一晚这个小院因为血狼军喊口号的声音洪亮异常,但是因为原先小八这个阳瑞祥负责人就要求官府提供的院子要偏一点,所以别人也只知道阳瑞祥的人不知道喊了什么,但是毕竟是西夷的官商,现在大华国和西夷是蜜月期,当然不好上前盘问。 当小八提出要离开后,当地官府问清楚时间后,便早早的带着随从赶来送上了仪程,站在城门边给阳瑞阁的人送行。 花秋月带着纱制的帷帽逶迤及腰,走起路来聘聘婷婷,又因为前不久受了内伤,不时干咳两声,仿若弱风扶柳的模样分外惹人怜。再看阳瑞阁这个主事人态度是真心发自内心地恭敬地扶着那个病女子。 送行的官员心下不由暗暗纳罕,纷纷猜测着这个带着帷帽如病西施的女子是谁?不过看到小八的态度,他们也对花秋月也客气了几分。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最近让他们焦头烂额一直在大张旗鼓寻找的叛逆花秋月和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正是同一人而已。 突然,一个脏兮兮的小乞子骤然像一头小牛犊一样朝花秋月冲撞了过来。因为看过通过通缉画像的官员在场,所以阿常等人并没有护卫在侧。但是谁不想不到,这时候竟然会有人敢冲上来。 四五岁大的小乞子眼看就要撞到花秋月了,突然他急急地刹住了脚步,停在了花秋月的身前,手一伸,就一把攥住她挂在腰间的香囊,并且用力一扯。 当他得手后,他面上一喜。掉头就想跑。可是站在一侧的官员哪里会让他如意,身边毕竟还带着七八个护卫随处呢。他觉得若是让西夷的人看到治下出了这种丢脸的事情,那还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当即对身边的随从喝道:“快给本官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手握长剑的护卫长剑没有出鞘,而是整个剑身直接拍在欲要逃走的小乞丐背上。敲的力道重得让小乞丐脚下踉跄几步,‘扑通~’一声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不过小小年纪的乞子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而像一般的孩子似的哭泣。而是吃力地爬了起来,扭头狠狠地盯了一眼下令打他的那个官员,而后用粗陋的袖子在满是污泥的嘴上狠狠一抹,又很明智地准备开始撒丫子逃走。 “放肆~!尤那小儿,且给本官站住。尔等还不去把他给本官逮回来。好好教化一番!”官员气得吹胡子瞪眼,目光还不时往花秋月的方向飘,就怕看到西夷的人在笑话他。 花秋月拧眉看着正在奋力往前逃的小乞子,她百分百确定,刚才那个护卫的佩剑砸在他背上的力道,多多少少已经给他小小的身子造成了点内伤了,但是这个孩子却从头到尾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人小腿短,那孩子还没跑多远,就被追去的护卫单手提着一路拖了回来。 小乞子两腿直蹬,双手乱舞,张牙舞爪地嘶吼着:“放开我,放开。你听到没有!放开手!” 这时,花秋月才看清这个孩子的皮肤底子是极好的。黑灰下是嫩白的肌肤,如鸡蛋白一般完全不像是一个常年行乞的小乞子。 这时候,突然从街角跑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男子身材纤长,面容姣好,但是却一脸苍白无血色,好像在经受着大病一般。只见他艰难地奔跑过来,还不忘出言高声祈求道:“大人行行好,行行好。我家公子性格顽劣,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花秋月自看到这名男子后,她的眼神不由一缩。这人竟然是卫疯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五章:我找姑姑 卫疯子正是花秋月曾经在菜市口救下来的卫家二公子,那个敢再恭王大门前泼米c田共的主。 不过现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李睿手中开始掌控越来越多权利的时候,卫疯子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呢。且看他形容憔悴,大病未愈,落魄如乞的模样就让花秋月惊异不已了。 再看他一副焦心慌乱地看着被护卫单手提着的孩子,花秋月想起刚才他叫那位孩子做‘公子’有什么人能让卫二公子甘为仆人呢?她的视线不由转向那个孩子,这么仔细一打量,顿时看出了一丝端倪。 这孩子与李睿竟有六分相似。花秋月扶着小八的手倏然一紧。 小八察觉到花秋月的异样,转过头来无声地询问。 “把那孩子救下来。”花秋月说完就独自转身往马车上走去,让小八留下来处理问题。 小八不明花秋月为什么要救下眼前这孩子,不过想到月姐头的性子都是向来如此,便略过不想。不过既然月姐头吩咐下来,那么把这事办好就是了。 当那个护卫提着那个小乞子走到跟前的时候,小八轻移步子上前:“麻烦你把这孩子交给我们处理吧。毕竟他偷盗的是我家小姐的荷包不是吗?” 护卫抬首看向自己的上官。见到官老爷拧眉想了想,便欣然同意地点点头。 如此容易,让小八暗松了一口气。这是月姐头交代的,她无论如何都要办成。可谁想到,这节外生枝的人竟然是卫疯子。他听到官员要把小乞子交给别人任由人家处置后。顿时慌了。 “不行,你们是谁?”他戒备地看着小八。 小八的眼神沉了沉,而后缓缓开口:“西夷的。” 听到小八说是西夷的人后,卫疯子神情大变,他脑海里想起了恭王西院的那些蛊,还有最近西夷频频动作。当即冲上前来,一把扯过小乞子护在自己身后:“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带走他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哟,你当你是个什么人物呢?容你再此大呼小叫,来人,把此人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官员虎躯一震,打着官威下令。 坐在马车里的花秋月头疼地叹息:这一个小的都没有救回来呢,现在又要搭进去一个。 ‘噌~’的一声。卫疯子看到两个护卫相续要上来把他抓下去时,他情绪激动地抽出靴子内的一把匕首,眼珠瞪得溜圆,戾声喝道:“看谁敢过来~!” 本来还神情懒散的官员顿时被唬了一大跳,没想到这还是个危险分子呢!并且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拔刀相向?这还了得!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嘛~! 当即,他抖着手指对着卫疯子喊:“快,去把这个逆贼抓住。他就是最近大家都要找的叛逆份子!” 一直在护卫手里挣扎的小乞子看到两个护卫不由分说上前就对着卫疯子一顿拳打脚踢,大病未愈的卫疯子根本经不起拳脚相加,没有撑过十几息,他就只能蜷缩在地上,本能地护住我们的要害处默默承受着。小乞子顿时气呼呼地大喊大叫:“你们放肆~放开我!” “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带着人活那么长时间的。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花秋月气恼地一拍小几。 她拧了拧眉,当机立断道:“阿常,去救人。注意掩住容貌。” 车厢外低低低传来阿常的回应。 没多久,车厢外就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来人啊!有刺客~!”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 “刚才那个疯子被人救走了。” “这个小鬼一定是和他们一伙的,赶快带去好好审问一番!” 花秋月掀开车帘子,看到刚才那个摆着一身官威的官员现在已经毫无形象的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几个随从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把他搀扶起来。 “小八,把这个给大人压压惊。”花秋月把一叠千两银票递了出来。 当小八把银票递给好不容易站起身的官员时,他看到这么多张大面额的票子,脚下又要开始打晃,他声音磕巴地说:“这,无功不受率,小八姑娘突然给本官这么多银子。本官受之有愧啊!”虽然他嘴上推脱,但是手却死死地攥住银票的一角不放。 小八眼低闪过一丝轻蔑,不过她面上却笑盈盈地开口:“那还不是这小乞子惹了我们家姑娘生气。想要大人开个恩,让我们把这小乞子带回去自行处置。” 本来官员是想拿小乞子出一口恶气的,不过现在看在这一叠银票子的份上,想了想:估计这小乞子和叛逆也没甚关系,若是关系亲密,那人家不可能光救那一人而独独留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童子啊。 这么想着,他便大方地点点头:“好吧,看到小八姑娘的诚意上,这小乞子你们就领走吧。” 小八闻言灿然一笑,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揪住小乞子的耳朵就拽着他往花秋月所在的车厢走去。 站在他们身后的官员看到小八这么不客气的举动,顿时放心了。扇了扇手中的大额银票子在后面对着车队喊道:“大家一路走好啊~!” 坐在车厢内的小八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看了看蜷在车厢角落里两手捂着被她扯痛的耳朵的小乞子,正神情戒备地看着她和月姐头。 “小子,遇到我们家姑娘,算你命好。还不赶快跟家姑娘说声谢谢。哎,可惜了那叠银票。”她光想想这一叠子银票要用多少人力物力才赚回来,顿觉肉痛。 “哭丧着脸干嘛?这是钓鱼呢。回头让阿常这个‘叛逆’带人去一趟,回来一定能翻几翻。”花秋月的话瞬间让小八的眼睛一亮。 花秋月看到蹲在角落里的孩子也跟着眼睛精亮,她笑了笑。柔声问道:“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他挺了挺小胸膛,但是眼角却小心地窥视着小八。 仿若老鼠见了猫的神情让花秋月忍俊不止:“你卫叔叔怎么会带你来到这里的?” “咦?你怎么知道他姓卫?”小家伙好奇地眨巴着眼看着花秋月。他总觉得花秋月身上有一种宁和的气息,并且是对他怀有善意的。 小家伙的身子往花秋月的身边挪了挪,把一直藏在怀里的荷包取了出来,咬咬贝齿,愧疚地说:“我不是有意要偷你的东西的,因为我身上实在没有银钱了,卫叔叔病了,没有银子就看不了大夫,他会死的。” 花秋月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这一路来吃了不少苦了吧。你卫叔叔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话顿时让小家伙眼里的泪夺眶而出。声音低落地回答:“卫叔叔带我来找姑姑。我父,我爹说了,只有找到姑姑我才能活下来。” 花秋月听罢,微微地拧了拧眉。小八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互动。才反应过来:“月姐头,原来你认识这小鬼啊。” “嗯。”花秋月把荷包接了过来,又用浸水的帕子轻轻帮小家伙把手擦拭一番,而后把小几上一盘点心往他面前推了过去:“吃点吧。” 小八好奇地看着小口小口吞咽着点心的小家伙,却怎么也想不起花秋月是何时认识的这小家伙。 “他是李睿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花秋月的话音一落,小八倒抽一口气地看着刚被自己拧耳朵拧到嗷嗷叫的小鬼,这是太子? 小家伙已经不再认真地吃着点心了,而是警惕着看着花秋月,声音严肃地问:“你是谁?” “等见到你卫叔叔你就知道了。”花秋月把点心盘子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吃吧。” 他听到是对方的人把卫叔叔救走后,刹时放心了许多。不过却也对点心失去了兴趣。只是双臂环膝安静地等待着,但是偶尔也会偷偷打量一会花秋月。 对于他的小动作,花秋月就算知道也微微一笑随他去。尤自取一本医术看了起来。 等出了城,走了大概一里地,就看到抱着佩剑背倚着大树静静等待着的阿常。他的脚下,只能靠大树支撑身子的不是卫疯子是谁。 本来他被阿常救走后,可是心里挂念着太子,想自己偷偷跑回来的,但是他刚挪动两步,就被阿常提回来丢在脚下。如此几次,卫疯子也知道只要自己不走,人家都不会拿他怎样。 于是他试图交流:“在下谢谢大侠相救,不过在下还有要事,若是大侠的事不急,等再下办完了事再回来陪你可行?” “果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阿常睨了卫疯子一眼,淡淡地肯定道。而后在卫疯子憋屈的神色下,阿常淡淡地回应:“等着,一会主子给你把那小娃娃带过来。” 走又走不了,打又打不过,并且他想来想去,人家这么一大高手也没有必要骗已经一穷二白的他吧。而且人家都说了会给他把太子带过来,卫疯子也只能陪在那里干等了。 车队近了后,卫疯子才意识到这群人正在城门附近要抓太子的西夷人。当即他吓得脸色惨白如鬼。 “卫叔叔。”小家伙一下马车,顿时欢喜地朝卫疯子奔了过去。 失而复得的卫疯子这个七尺男儿差不多当场潸然泪下了。突然一个冷静得如天山上清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卫疯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六章:京城的消息 卫疯子突然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等他抬眸望去的时候,只见一身素色衣裳,蛾眉和新月同弯,鸦鬓与浓云同扫,白凝梨面的花秋月正缓缓朝他走来。 他忍不住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眼,当他看清楚,眼前的女子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出现在他眼前的花秋月时,这一段时间所有的辛酸泪就怎么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看着哭得像一个大男孩的卫疯子,花秋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直至等到他稍微平静下来后,才缓缓开口:“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带着太子出现在这里?” ‘扑通~’一声,卫疯子骤然双膝重重磕在地给花秋月跪了下去:“月公主,求您救救太子。皇上临终前让我务必要把太子交到您的手里,皇上说这世上,他也只能相信你了。” “临终?李睿驾崩了?”花秋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时怔怔的呆立在原地。 这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南边的时候,曾经的御医们给京中加急了这么多封信件,但是却没有一封得到回复的。为什么朝廷会对发疫病的南方不管不闻,为什么朝廷会给百草堂戴了顶可笑谋逆的帽子。为什么萧钰的队伍会被突然围剿。 几乎所有的解释都能想通了,因为有人已经在开始重新洗牌,一切不利于自己上位的人都要被清理掉。当然包括属于李睿派系的他们。一切都是那么的迅速和让人措手不及。 之前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李睿会拿他开刀,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李睿会死。 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带着炫耀一般跟她分享,让她品尝他自己亲手做出桂花糕的李睿。 那个说她有一双眼睛让他觉得倍感亲近的李睿。 那个说相信她的李睿。 那个义无反顾认她做义妹的李睿。 那个励志要做一个好皇帝的李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正在怔住的花秋月,她突然被一个小小的人儿给抱住了,那个一路都保持着防备的小家伙在这一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尖锐的硬壳,他泪如雨下地抱着花秋月的大腿哭嚎着:“姑姑~!姑姑~!涵儿终于找到您啦~!呜呜~~~~~~呜呜~~~~~~~~” 李嘉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心里隐隐发酸。 卫疯子情绪低落地接着开口:“都是我无能,本来带着太子逃出来的还有一队精锐的皇家暗卫,但是因为我每次的指挥不利,结果路上不仅都折损了,并且我的身子也因为内伤加上感染上了风寒,让太子差点变成了真正的乞儿······” 花秋月打断他不停的自责:“你说说京城的变故吧。”说完,她用帕子把李嘉涵的泪水轻轻拭去,柔声对他说:“涵儿先跟小八姑姑下去洗漱吃点东西,姑姑在这有事和你卫叔叔说,好不好?” 李嘉涵懂事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几次回头看着花秋月,不过却听话地任由着小八牵着他下去。 “起来吧。跟我来”花秋月淡淡地对卫疯子说,她转身往马车上走去。 等满车厢内都被味弥漫开的茶香充斥后,慢慢调整好情绪的卫疯子才对花秋月开口。他娓娓道来自花秋月离开京都后,京城所发生事情。 “自南方爆发疫病后,皇上就开始着手调动药材,加上先皇刚驾崩,边关异动,且政事也很多,他需要每日都耗在御书房。连和妃子皇后说话的时间的都没有。 皇后处理后宫之事算不得好,因此后宫的所有事情便一团糟。往往出现欺上瞒下。奴大欺主的现象。日日后宫中都会有几个冤魂产生。但是等皇后自己也发觉后却无能为力改变现状。便只能日过一日的得过且过着。 不过事情的转机是,太后出面了。精明的太后对后宫大力整顿,手段杀伐果决,很快,乱糟糟的后宫才渐渐平静下来。 从此以后,皇后每次有什么事都会跑到慈宁宫请教太后,两人越走越近。皇上发觉后,曾经警告过皇后,让她不要和太后走得太近。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就喜欢和皇上对着来。 皇上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却越做得乐此不疲。曾经皇上还想着废后,但是到最后又犹豫了,可谁也没想到却是这种仁慈让后果变得不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有一天,皇后给皇上下药了。可能是从太后那拿回来的,据事后皇后交代解释说是一种利于子嗣的药粉。 她竟然在没有经过任何御医的检测下,就偷偷给皇上服下,本来皇上还以为皇后娘娘已经逐渐醒悟过来,变得懂事了,心里蛮欣慰的,可谁会想到自己的发妻会给自己下药呢。 当他药性发作的时候,皇后娘娘吓坏了,最后竟然因为承受不住自己的错,一头撞死在墙上。皇上看事情已经由不得他控制了,当即下令让一皇家暗卫去宫外把我叫了进去,亲自把太子托付给我。让我务必把太子带走,连夜南下交到您手里。 当他交代完事情后,强忍着痛苦写下传位圣旨,便带着玉玺走进了御花园内的一座秘密地牢里,并且当时就下令让人把地牢从封死。皇上说只有大家都找不到他的尸身和玉玺,那些欲要图谋不愧的人才不能光明正大的上位。 还有让我告诉您,若是太子不成器,就让他一辈子做个富家翁也不错。这是皇上给的圣旨。”卫疯子声音黯淡说完后,他便用匕首划开自己的衣袖缝线,从棉衣袖夹层中抽出一张明黄的绸布交给花秋月。 当花秋月轻轻展开这卷圣旨,看到盖着玉玺印章上的那几滴暗红的血迹。她拧了拧眉,用手指在上面搓了搓,而后沉声说道:“皇上中的是蛊毒。而不是单纯的毒。” “蛊?又是西夷人?”卫疯子想不到还有蛊这事。“当时皇上呕血得厉害,整个人非常痛苦,他们都以为皇上不行了,但是却想不到是蛊。”他喃喃地说道。 “你以前身边有皇家暗卫的人,可有收到京中的消息?比如说,皇上的。” “嗯?月公主说的事,在下不是很明白。”卫疯子一脸茫然地看着花秋月。 “怎么说呢,就是中蛊的人是逃不掉的,除非把蛊虫取出来。或者躲得远远的,远到母虫的感知不到范围外,那样才不会被别人找到。所以说,若是我估计得不错的话,现在在京中坐在皇位上的依旧是李睿。” “这么说皇上还没有死?”卫疯子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太多激动,没有注意头顶上的车厢顶。头顿时被撞出一个大包。 “你老实坐下,别撞坏了我的车子。”花秋月蹙着眉,右手食指有节奏地叩着小几桌面。半响,她摇摇头继续道:“我也不确定现在的李睿还是不是李睿,或者说李睿的神志有没有完全被别人控制。若是他完全被控制住了,那么就是我师父都回天乏力。” “那还等什么。赶快叫上你师父,咱们一起回京吧!把皇上救回来啊~!”卫疯子激动得不能自己,他紧紧地攥着花秋月的手,亢奋不已地建议。~ “放手~!”花秋月声音冷冽地喝道。 卫疯子被花秋月那充满威仪的目光看了个激灵,他呐呐地收回自己的手:“对不起。” “你别激动,我也不确定,但是这种可能性是极低的,我会安排人往京城去探听消息。但是我现在是不会和你回去的。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李睿现在的政权已经旁落了。他往好一点说就是个活着的傀儡,往不好的说,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蛊尸而已。 若是现在我们回去,那么,京城将会像一个大口袋一样把我们统统一网打尽了。我可以不顾及我自身的安危,但是却不能不顾及我身边的人。接下来我不会改变我的计划,你若是想跟着我们就跟,若是想离开,我也不会介意。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花秋月说完就端起杯子慢慢的啜了起来。卫疯子知道这是月公主在下逐客令了。他想不到花秋月回这么绝情地拒绝了自己马上要一起回去的提议。 卫疯子神情黯然地起身,跪在花秋月面前,弯腰行礼:“月公主保重,太子就交给您照看了。在下还是打算回京去看看。” “嗯,阿常。”花秋月往车厢外喊了一声。 阿常应声掀起车厢的帘子。 “带卫公子下去吧。”她转而看向卫疯子:“你现在有伤在身,先养两天再启程不迟。” 卫疯子神色复杂地看了花秋月一眼,而后默默点点头,朝她拱拱手后黯然地跟着阿常下去了。 只有花秋月一个人的车厢显得非常静谧。袅袅青烟的茶香在车厢内蒸腾。她慢慢垂下眼睑,把所有纷乱的思绪都掩藏在眼底。让人猜不出,看不透此时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七章:谁的守护? 因为照顾执意要返京的卫疯子,花秋月他们的车队就慢了许多。花秋月打算先把卫疯子身上的病都看好,给些仪程。起码会保险点。不然这乱世,病怏怏的赶路,估计还没到京,人就要去地府报道了。 这期间,花秋月还打算把冷无双的药也给他制出来,好打发他走人,因为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都属于比较机密的事情。根本不能容许外人跟着。 但是考虑到和血狼军约定的时间,花秋月他们富余的时间也堪堪只有两天而已。 最后他们停留在一处小镇上,阳瑞祥的人出面租赁了一处院落,大家齐齐住了进去。 李嘉涵自见过花秋月后,只要花秋月有时间,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这不止是因为花秋月身上有一种宁和的气息,还有他牢牢记住了在临别的时候,他的父皇紧紧地抱着他,郑重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人若说你能信谁,也只能是你姑姑了。找到她,以后听她的话。” 尽管他听不懂父皇交待的话,但是却知道他的父皇是不会害他的。 此时,花秋月把准备的药一一放进药罐里熬制,抽空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尾巴,抿嘴一笑:“在前厅吃点心多好,跟着到后厨来吃灰多难受?” 李嘉涵摇摇头:“姑姑在哪,涵儿就在哪。” “姑姑又不会丢下你,怕什么!”花秋月摸摸他的头,微微一笑调侃道。 “父皇和母后就丢下涵儿了。”李嘉涵声音低落地说。 花秋月低低叹息一声:“他们只是累了,去了一个没有人打搅的地方休息了。涵儿要快快长大。” “是不是涵儿长大了就能去找他们了?”李嘉涵两眼希冀地问。 “你长大了,就会懂得很多事情,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能照顾得了自己,包括照顾身边的人啊。”花秋月温柔一笑,往灶间添了几根细柴。 一个阴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不用等你长大,我就可以送你们去那个地方~!桀桀~~~~~~” 花秋月顿时呼地站起身来,双手护着李嘉涵。紧盯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当不请自来的黑衣人察觉到花秋月的眼睛不时往院门外看去的时候,他仰头哈哈一笑,得意地说:“月公主别白费力气了,你那身手非常好的护卫已经被我们的人引走了。”说完,他把中指和食指并拢放在嘴里,骤然吹响了一个指哨。 刹那间,花秋月头顶上的屋瓦纷纷‘乒乒砰砰~’爆破裂开来,瞬间,从屋顶俯冲下来十几个装扮统一的黑衣人。 “姑姑,坏人来了。”李嘉涵紧张地说。 “别怕,有姑姑在。”花秋月说完,骤然一扬自己的袖子,一阵白色的粉末就顺着她用力扬起的力道散了出去。 卒然,所有黑衣人都内力聚于掌上,一个外推,就把花秋月扬过来的粉末都推送了回去。 无往不利的药粉第一次被人这么快速地反击回来。花秋月也意想不到会出现这个问题。 但是当她想立即屏住呼吸已经太迟了,意识随着被吸入的药粉慢慢变得混沌。在她的身子软倒在地之前,还在想着庆幸她惯常没有带剧毒药粉在身上的习惯,要是这是剧毒药粉,再被扬回来,那下场估计会更惨吧? 抗药性极强的她,虽然只是意识陷入了混沌,身子酸软无力,但是多少对外界还是有一些感知的。 在她晕过去后,那个黑衣头头桀桀地阴森一笑,感叹道:“还真差点着了这花秋月的药了。听主子说她用药极好的,想不到还真如此。幸好咱们早早演练了无数次用来防了她这一招。” “头,杀了吗?” “杀了吧,还留着做甚?主子说只要她活着终会坏了大事。” “哎~!可惜这么漂亮的人儿了,不过要不是一路跟着卫疯子,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可以找到他们。” “啧啧,那是,谁会想到阳瑞祥也是她的产业。” “嗯,快点把人杀了,咱们要马上回去告诉主子这个消息。” “是。” 尽管花秋月听得真真切切的,但是却对自己的现状无能为力,现在的她只能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任人宰割。此时,她不仅后悔为什么要把药效弄得那么好。 一阵由远及进的叹息声传来,只听黑衣头头骤然大喊‘谁?’紧接着便是黑衣人七零八落的惨叫声。 花秋月极力想去分辨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激烈的打斗声却扰乱了她拼命想要凝聚起来的精神。 等到打斗声渐渐趋于平静,直到最后一声惨叫声传来,她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动了。 她想开口说话,但是试过才知道,就连想要小小的声带发生震动都变得那样的艰难。 一阵冷逸的淡淡梅香飘来,等梅香浓郁地静止在她身边后,她还嗅到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她知道救她的那人受伤了。 花秋月很想启唇问出声:是你吗? 但是直到这一股冷香在身边慢慢消失她都无法开口。 一滴清泪从眼角溢出,划过面颊,滴落在泥里。 蓦然,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哭了?”紧接着,一根粗粝的手指慢慢帮她把眼角的泪揩净。带有淡淡的冷梅香传来。让花秋月的意识更加混沌起来。 不一会,纷纷杂杂的脚步声传来,花秋月就此真正地陷入了意识的漩涡中。 等她醒来的时候,阿古师傅正坐在她的床榻边。 花秋月扯了扯干涩的喉,开口道:“师傅~。” “哎呀~!乖徒儿终于醒了,你三天两头多灾多难的,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拜拜菩萨啊。乖徒儿你还有哪里痛?幸好今天有冷无双那小子赶过去,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回头别总想着赶他走了。看来还是有点用的。伤势好得差不多就能干活了······” 巴拉巴拉一直叨叨的阿古师傅并没有看到花秋月已经变了脸色。 “师傅,是冷无双说他救的我吗?”她悠悠的问。 “那当然,人家冷无双还受伤了呢。”阿古师傅赞赏地一叹。 “是吗?”花秋月低若蚊咛的声音应和着,接着她让自己滑进被窝里,带有浓重鼻音的话就从被窝里传了出来:“师傅,徒儿有点累了,想再睡会。” 还在絮叨的阿古师傅闻言顿时止住了话头,怜惜地拍拍花秋月的被子:“那师傅出去了啊,师傅让小八给你熬了鸡汤,一会起来记得喝知道么?你最近都清瘦了许多。” 直到阿古师傅出了门后,花秋月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她木然地躺着,怔怔地看着帐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那个人不是萧钰,不是他,他真的走了。 花秋月卧房外的一个高大树枝上一阵晃动,一阵悠长的叹息声若隐若现传来后,再看去,树枝上却什么也没有。 目证这一切的明月悄悄地躲进了乌云里。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黑暗。 清晨十分,已经精神奕奕的花秋月起床后,她首先去把药配好,而后继续昨天的熬药工作。直到日上三竿,她终于满意地把几十颗黑色的乌丸子捡起封进蜡里。而后分成三份放进三个大肚瓷瓶里。 等正午十分,大家都聚集在前厅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她拿出准备好的三瓶药递给冷无双:“这是对你病症的药,一日一颗。三瓶一疗程,剩下的我会托人给你带过去,你告诉我一个常住地址。明日我们就此别过吧。” 谁也想不到花秋月会突然对冷无双提出这个要求。不过罗伟诚等人是极力赞成的。因为他们知道花秋月让血狼军上靠背山,就是要进入百草阁的核心位置了,百草阁说是做草药起家的,还不如说是贩盐起家的呢。 但是这个事情是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冷无双等了一会,见没有人挽留,便自嘲一笑:“好,那明天离开的时候我给你留下地址。” 阿古师傅想不明白,凭着小徒弟的性子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昨天人家明明为了救你而受了伤,今天就你赶人家离开,阿古师傅多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坐在她旁边的孙普业却用筷子敲敲碗沿:“孩子大了,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快吃,冬天饭菜凉得快。” 对阿古师傅来说,冷无双其实只是个外人而已,经孙普业这么一提醒,她顿时抛开一切,大快朵颐起来。 第二日,花秋月告别冷无双和卫疯子后,车队就开始往他们的目的地开拔了。虽然期间也会遇到几波偷袭暗杀者,但是花秋月突然变得杀伐果决起来。 加上阿常等人的严密防守,倒也平安无事地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几年都没有回来,花秋月有点进乡情怯的心理。 在进入宁城之后,就仿若进入了草药的天堂,这里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整个大陆板块中种植草药最发达的地区。 药商纷纷来到这里扎堆开上中转商铺。虽然这里是百草阁的地盘,不过百草阁向来都不会赶尽杀绝,基本现在只收药农六分上成药材,其他的就任由他们卖给别的药商了。不过因为百草阁的价格相对于来说最公道,所以药农们还是乐意跟百草阁签供购协议。 因为朝廷最近一系列针对百草堂的动作,连带怀疑百草阁也是百草堂的产业,现在已经逐渐由官方插手进宁城的药材产业链了。 若是花秋月最近没有回来,那么百草阁再此的驻守掌柜也会想办法通知花秋月,让她赶快过来处理此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八章:归 花秋月的车队很低调地进了宁城,宁城的守卫换了好几轮,认识花秋月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家都以为这是个很平常的商队,毕竟宁城现在可是商贸往来最发达的一座城池。 尽管现在有小道消息传出百草阁和百草堂是一家的,并且已经快要被朝廷清洗了。但是受惠于百草阁的药农们都不相信这个消息。他们觉得百草阁一直都在帮助他们过上好日子,像这种商号,朝廷应该给予颁发功赏才对,怎么可能要被清洗呢? 不过很多收到消息的商贩都欢欣起来,他们觉得大华国,乃至整个大陆的药材市场都将要洗牌了。这时候赶快先一步抢占市场份额,将是一场天大的机遇。 于是,各路的商号都纷纷赶往宁城,宁城的客栈现在已经全部爆满了。因为除了药材商外,还有一些原来没有经手药材的商人也想着乘此机会横插一脚。 花秋月掀开车帘,看着人声鼎沸,络绎不绝的人流,她不由感叹一声:“宁城的变化真大。” “姑姑,这是您的家乡吗?”李嘉涵好奇地眨巴着眼。 “还不是呢,若是从这里出发,还有一天的路程。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启程不迟。”花秋月笑言道。 虽然不能回百草堂,但是百草阁的秘密产业基地还是在的。要知道刚开始种植药材的时候,基本都是百草阁自己隐秘地购置地产,首先种植的。到最后周边的人看到此事可行,才纷纷找到药庄购买药苗。 花秋月他们现在要去的是宁城郊区一处药庄。这片药庄覆盖范围有绵延在一起的七座山头之广,里面的药材种植和分布是最合理和全面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这片药庄是百草阁自己种植的。 毕竟所有人都觉得,百草阁光靠倒卖药材都可以称轻松地霸药材界了,何必还会苦心巴拉地想着这农耕之事。 还有一点,所有药材商觉得百草阁会成功能成为药材产业中的一擎天柱,是因为百草阁占了先机。最先提出了种植了药材,最先和药农签订了协议让百草阁占尽了便宜。 不过让他们窃喜的是,百草阁现在所有的优势都将会在朝廷的重拳下支离破碎。到时候就是他们这些人分食百草堂的最佳时机了。 药庄外,已经有好几拨外地的药商在徘徊。他们都想见见药庄里面的管事,套出背后的主人,好把药庄来年的产量给签下来。因为若是签下药庄就相当于吃下了宁城一层的药材市场。 当花秋月的车队刚进入药庄的范围内,就被人拦了下来。 阿常双眼冷凝,直视着拦路的人,那人身穿家丁服,看来是哪家的家奴。 他被阿常骇人的目光看了个激灵,不过想到他主子早前吩咐的话,又鼓起勇气开口:“你们走到这里就不能再进去了。因为跟你们一样的商队多着呢,大家都排着队,你们可不能插队。” “插什么队?”阿常不耐烦地问。几天的长途跋涉,大家都人困马乏,他只想快点进入药庄,好让大家都早点安歇下来。哪有到了自家门口却被陌生人阻拦不让进的道理。 “让开~!”阿常不欲多说,并且现在他们这一车队的人都身份敏感。遂,他只是不耐烦地喝令拦路的人。 哪知,对方那个家丁看到阿常那么强势,但是却不又不敢听从阿常的话把路让出来,他怕办不好事情,回头会被上面的人责罚,所以眼珠子一咕噜,便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极好的办法。 只见他突然朝阿常冲了过来,但是还没有碰到阿常的时候,他的身子就猛‘扑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时哎哟哎哟地直叫唤着。 附近的人听到吵杂声,在无聊的排队等待中,能看上一出闹剧也不失为一乐事。大家都纷纷涌了过来,对着花秋月的车队指指点点着,各种恶意的揣测在进行着。 阿常咬咬牙,捏紧手中的佩剑。自他做了影卫,还没有谁敢当着他的面坑过他呢!正想着是不是该一脚把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人踹飞还是一剑劈了了事? 马车厢内传来花秋月清越的声音:“阿常,出了什么事?” 通过大家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阿常也明白了大约大家都堵在药庄门口做什么。便三言两语地在车窗边把所听到的话转述给花秋月听。 “签订协议?”她的食指在小几上叩了叩,而后淡淡一笑:“可行~!把药庄卖了吧!” 阿常想不到花秋月竟然会同意卖药庄。他这一路可听余多他们说了很多关于主子在这药庄倾注了很多心血的事。现在却因为外面几个人以讹传讹就要把自己的心血给卖了? 花秋月把一张令牌从车窗那里递了出来:“你送进去,叫福伯出来接我们。” 阿常点点给,把令牌揣进怀里,戾眼瞪了还在地上赖皮撒泼的家丁。而后脚下一轻点,身轻如燕地往药庄里掠去。 在阿常离开后,那位家丁的管事听闻这边的声音后便赶了过来,他一看是本家的下人在闹腾,当即问道:“出了何事?” 虽然撒泼的家丁被阿常的轻功唬住了,但一看到自己的主家来人了,顿时涨了几分胆气,他跪在地上哭诉道:“韩管事啊,这个商队的人好不讲理,奴才让他们排队,但是他们不乐意不说还出手打了奴才。幸好韩管事您来了,不然奴才就要被他们打死了呀!” “噢?还有这等事?”韩管事那双死鱼眼狠狠地睨了一眼百草堂车队的方向。他漫不经心地对着花秋月的车队拱拱手,声音傲慢地问道:“不知阁下是哪支商队,若是来竞争这药庄签约之事,老夫还是劝各位就此打道回府算了。” “在下的商队是个不知名的小商队,不足为外人道。敢问韩管事的商队是哪一号呢?”花秋月不徐不疾地反问。 韩管事听到对方回话的是一个女声,顿时更觉得轻蔑了,他可从来没有听说有商队当家人是个女子的。所以说对方说他们的商队是个不知名的小商队,看来还真不是谦虚的。 这么想着,他甚至连跟对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不过看到四周都围观着很多想要垂涎药庄的商队,他便凝思着,这不是个好机会吗?好污好污正好用这个机会对他们震慑一番,好让这些药商都打退堂鼓。 于是,韩管事干咳两声清清喉咙,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在下不才,正是平西王府的旁系,在下姓韩,平西王所属产业都是在下掌管着。这次平西王对这片药庄也颇为感兴趣。希望在这里的各路英豪们能高抬贵手,相让一把。平西王府将会记得大家的相让之情。” 正坐在车厢内的花秋月听到韩管事说自己的是平西王府的人后,顿时瞳孔一缩,她在车窗上有节奏地轻敲了三声,不一会,一个黑衣影卫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车窗外:“主子。” “去查一下,平西王府来宁城的有几人?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落脚,他们的情况我要一清二楚。”花秋月的声音严肃极了。 随着黑衣影卫一声低低的‘是’后,窗外的身影便一晃闪过,失去了踪影。 “姑姑,您要查他们干什么?”无聊的李嘉涵好奇地问。 “嗯~!找姑姑的弟弟。” “姑姑的弟弟?那不就是涵儿的叔叔了?”李嘉涵一想到还有个叔叔,那是不是以后就可以让他教骑马射箭了?是不是叔叔也像姑姑一样对宠着他?想着想着脸上的神色就喜滋滋起来。 坐在一旁的花秋月一脸纠结地看着不停碎碎念嘀咕着要骑马射箭的李嘉涵,最后还是出言打断了这孩子的幻想:“你这个叔叔才一岁多而已。比你小着呢!” 李嘉涵喜滋滋的笑蓦然地僵在了脸上。 这时,车厢外,不时传来各路药商恭维韩管事的声音。不少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平西王再怎么说也是一届王啊。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下的。尽管有的商人有的是银子,但是遇到了官,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很快,恭维的声音就被一阵轻呼的声音打断了:“你看,是不是药庄开门了?” “是啊,是啊!哎呀~!不白等,终于见到管事的人了!” “不过咱们能挣得过平西王府吗?” “这~。” “平西王府~!”花秋月的声音低低蔓蔓地溢出。 早前,她送走李娟夫妇的时候,就答应过他们会尽快把弟弟找回来。但是几次派人手追踪而去,都找不到人。最后更是阿常亲自带队,潜入了雁平城主府,还是一无所获。好像她弟弟就此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是在京中平西王府内那个扫地的老者信誓旦旦地说见过平西王把一个婴孩带走过,但花秋月的人几乎要把雁平城主府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有任何发现。 这种结果让阿常也毫无办法。等回京后,当他把情况告诉花秋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就是平西王所做出的假象。 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估计早就料到了她花秋月会使尽浑身解数地去找,那么他干脆就敞开府门,任由花秋月的人把府里翻个底朝天。等一无所获后,大概花秋月就放弃了。 这么长时间了,花秋月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一直盯着平西王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也是没有见到过婴孩。但是她怎么敢放弃,怎么能放弃。李娟这对夫妇还在等着,若是一直找不到,他们该多伤心啊。 当花秋月听到车厢外凯凯而谈的韩管事就是平西王的旁支,并且掌管着整个平西王府的经济脉络时。她不由闪过一个念头。平西王他若是把她弟弟交给别人带着,那么交给谁他会放心呢?那莫过于自己的本家旁支心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四十九章:放消息 大家都想往药庄门口涌去,等了这么些天了,现在才见到人,就算平西王府想要把这药庄签走,也改变不了他们想要博一博的念头,或者天上掉馅饼,砸在自己头上也说不定呢? 谁知道,开门出来的药庄管事却对涌上前的人视而不见,他在药农们的护卫下,一直从药庄门口就急急地往甬道尽头走去。直到到了药庄前的道路尽头才庄重地整整衣裳,恭敬地对着花秋月所在的马车拱手弯腰行礼:“老奴阿福给姑娘见礼了。” 他的话顿时在外来的商人中造成了极大的震动。什么?这不是药庄的管事吗?那他见礼的是谁?难道就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家人? 所有的商人都开始伸长脖子翘首以盼,希望能见一见对方是何许人物。 这个阿福管事喊她做姑娘,那么估计是家里的千金出游,来自家的庄园游玩的吧?不过若是能见见这个药庄的主家人,那么多少也能套出这药庄的主人是何方人士了吧?大家如是想。 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从头到尾只是从严密的马车厢内传出一个婉转悦耳的声音:“福伯辛苦了,且带我们都进庄去吧。”说完就不再出声了。 所有商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神秘的车队在药庄管事和药农们的欢欣愉悦神情下扬长而去。 平西王府的韩管事一脸震惊地看已经走远的车队,他脸上一阵气恼,脚下不留力地对着呆怔住的家丁踹去。这下这家丁真的狠受了一个重击。但是他却不敢真的哎哟叫出声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卖身契可在韩管事那里攥着呢。若是惹了韩管事一个不快,估计小命都可以丢了。 花秋月的车队进入药庄后,药庄的大门迅速地关了起来,众人只能看着一人多高的围墙摇头叹息,自己又没人家财大气粗,还想着和药庄签下明年的药材供给协议,是万万不能惹了人家的。很多人打算先行回去,明日再来碰碰运气。 韩管事也想着明日备上一份厚礼,前来药庄拜访一番。毕竟对方看着平西王府的面上,也不可能把事情做狠,毕竟药庄怎么说也就是个农商而已。 等药庄福管事把花秋月引进庄园里一栋别致的小院内时,花秋月让人把学员和阿古师傅等人都安排好后,她刚落座,福管事就掀起长袍下摆要给她正式跪下请安。 花秋月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福伯何必如此大礼,秋月从来对这些不在意的。您坐下吧,跟我说说最近药庄的事。” 福伯抚了抚短须,低低一叹:“最近也不知从何来的消息,说朝廷要对百草阁出手了,结果您也看到了,这药庄外面每天都被人围着,大家知道药庄的药材每年都签给百草阁的。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呢!” “几天了?”花秋月蹙了蹙眉。 “五天了。而且外面的药商越聚越多,老奴还听说了,这外面一些中等的药田已经陆续有人改签给别人了。不过那些小药农倒是很坚定的。主子,若是这宁城周边签给别的药商太多的话,那么明年咱们可就不好控制市场了啊。 主子也说过,若是药材不能把控在自己手里,别人哄抬药价是迟早的事。这受苦的可是药农啊。他们贱卖贵买,若是家里有人生个病,种一年药材都不够一人看病的。” 花秋月刚想开口,突然刚才她让去查平西王府韩管事的黑衣影卫回来了,他一脸愧疚地抱拳单膝跪地:“属下有负主子重托,事情搞砸了。” “说说吧。”花秋月揉了揉太阳穴,脸露疲色。 “属下先行往宁城最大的客栈去查,谁知道一查一个准,这个韩管事就住在最好的客栈里,还独自包下了一个小院,不过当属下打听好后,刚进入小院,就被他们的人发现了,里面不下十个高手。 当属下和他们交手后,发现力敌没有胜算,就故意露出一个破绽,乘他们不备逃了出来。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属下乔装打扮成店小二再去探查的时候,那个小院的人都不见了。属下找了好久,才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这个。”说完,黑衣影卫从怀里掏出了一顶婴孩的帽子递给了花秋月。 花秋月把小棉帽接过来拧着眉瞧了瞧,转而问向一直候在身边见多识广的福伯:“福伯您看这是多大的孩子可以戴的帽子?” 福伯沉吟一会,肯定到:“这棉帽的大小估计也就周岁多点的孩子戴的。” 阿常想到了花秋月让他带队要找的少爷,顿时眼睛一亮:“主子,您是说,这是?” “我也不确定。”花秋月食指轻叩在桌面,叩叩叩~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大家都差不多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凝神静气地等着,因为他们知道,每每主子出现这个动作时,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有所指示了。 蓦然,花秋月叩击桌面的声音顿了顿,等她停下来后,淡淡地交代:“现在我要你们去办两件事。一是对外宣布,药庄在十日之后正午时分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二是,放消息出去,就说百草堂花秋月看中了这片药庄也要乔装前来竞价。” 大家都被花秋月的话吓住了。这不是天底下的杀手都想着要来杀了您领赏金吗?咱们不是该韬光养晦吗?您这是上杆子放消息出去,让他们来赚一笔还是怎么说? “主子,这,是不是再考虑一番?”阿常担心地建议。 低着头的花秋月,谁也看不到她此时的神情,直到她再抬眸时,眸中闪过那一道锐利的光,当她勾唇一笑的时显得格外锋芒毕露,就像一把已经淬打好的绝世宝剑,终于露出了独属于它的锋芒。 不明所以的阿常只听他的主子幽幽地说:“阿常,这段时间以来,是不是很憋屈,咱们凭什么要让别人像打落水狗一样,到处追着打?我花秋月自问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但是却总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那么他们也别想好过吧。” 阿常等人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杀气的花秋月,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他们这个主子一向是温柔善良的,就算别人都向她举刀了,但是只要有可能,她都会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过现在这个充满霸气的花秋月却让他们更加欣赏。所有黑衣影卫们都热血澎湃地单膝跪地:“请主子示下。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秋月站起身来,慢慢地踱着步,眼里煜煜生辉地,她缓缓开口:“阿常,你安排几个兄弟们暗地里监视平西王府的韩管事。若是百草堂花秋月将要来此参加竞拍这个消息一出,若是我弟弟在他身边,那他是一定会转移的。并且及有可能会离开宁城。 平西王交给他看顾好的人的,那么这个局,他输不起。所以盯着他,总会找到人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被杀手追杀,我花秋月也不是一个没脾气的,这次我就以身为饵,试看到底都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还有明日就到了和血狼军相约的日子,等明早我会请阿古师傅陪着一起启程往月湾村一趟,阿常你把宁城盯好就成。” 阿常等人隐隐察觉到了花秋月接下来会有很大的动作,不过既然主子不愿意现在说,他们也不问,个个仿若打了鸡血一般当场保证一定会把主子交给他们的任务做好。 阿常等人的效率很高,他们又愿意花钱,各种小道消息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花秋月交代的两条消息更是被炒到了火热要炸的程度。 天还没有亮,宁城刚刚打开城门,就有很多马车飞奔出去,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赶在药庄还没拍卖之前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以便带更多的钱过来,本来还以为能签下药庄来年的药材就不错了,谁知道人家这是卖啊!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这药庄七个山头可都是金山银山哩!消息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激动了。现在谁还怕什么平西王府啊!竞拍这种事可是要讲银子的,这平西王府可没听说过很有银子哟。 许多药商都兴奋了,甚至有好几个中型药商也开始秘密会晤,因为担心自己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银钱,索性和几个信得过的合起来参加竞拍。不是有七个山头吗?足足够分的了。 在大家急哄哄要冲出宁城城门的时候,一辆青灰色的简谱普通马车夹杂在其中,也跟着外商人流出了城。车厢里安坐的正是造成宁城乱象的花秋月。只见她悠闲地啜着热奶茶,时不时还不忘给阿古师傅添上一点。 “你这丫头又要做什么?”阿古师傅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花秋月。她发现好像这段时间这个乖乖徒弟已经变了,可以说自萧钰离开后,她就变了。 “师傅,徒儿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您不必担心。”说完,她把小几上的东西利索地收了起来,开始摊开纸张,用自制的铅笔在上面开始描画着,不时涂涂改改。 阿古师傅探头看去,却看到一副副看不懂的线条图,或者是一串串鬼画符的字。 “师傅。”花秋月突然停下笔抬首认真地看着阿古师傅,仿若誓言:“我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我身边的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章:收服 等花秋月进了月湾村范围的时候,夜色已经变得暗沉了。她并没有下车回石房子。因为李娟现在也没有住再那里。他们夫妇两回来后,就被接进了遗忘之地居住着。而姐姐花文秀已经出嫁到了马家。现在的石房子只是一个空屋子而已。 花秋月的马车悄无声息地进了村,赶车的黑衣影卫十五把马车停在了石房子后方的靠背山下。花秋月和阿古师傅他们便打算从此处上山。 只见阿古师傅揽着花秋月一个提气,顿时身如鸿雁般地飞掠了起来。一路风驰电掣地掠过密密匝匝的大树枝丫,阿古师傅带着花秋月抵达山顶的时候,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而已。 山顶上静坐等待的血狼军们听到动静后纷纷站起身来,神情戒备地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当看到是花秋月到了后,他们都齐舒了一口气。因为血狼军怎么也想不到,花秋月为什么会让他们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集合。要知道他们中不少人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抵达的这里。 在一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里找出一个豪无知名度的地方,是何其之难,这是花秋月早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是她正还想看看这些血狼军们的应变和合作能力。 “列队!”花秋月背着手,冷清的声音刚刚落定,山顶上所有血狼军就开始动了起来。 只用了不到三十息的时间,血狼军们就已经排列得整整齐齐等着花秋月检阅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原先身带职务的都站出来吧,还有最先抵达这里的一百人都出列。我说过,我会在最先抵达的人员中挑选队长的职务。现在我要一个大队长,一个副队。剩下的一百人一个小分队长你们自行投票。就在刚才出列的人员里按照票数来评选队长。” 听到她的吩咐,大家都是蛮意外的。因为所有人都想不到花秋月会完全不插人进血狼军里。而是尽量保持着队伍本身的体制。本来大家刚上山的时候,还在猜测着是不是花秋月这个新主子会把她自己的黑衣影卫安插进来做领队。毕竟这样才好控制刚刚收到手里的队伍。 所有在这里的血狼军们对花秋月的印象是智慧有余,能力不足,做事优柔寡断不够狠。不过是个大金主。 尽管之前花秋月的演讲让他们心血澎湃,但是经过这些天的长途跋涉,大家又渐渐冷静下来并且产生了质疑。他们不禁怀疑着一个女子能否带领好他们?他们可是成天要打打杀杀的兵将啊,而不是天天拿着金算盘跟别人算计着三斤五两的儒商。 血狼军们自己评选出的大队长是一个虎背熊腰,长相凶狠,名唤九百斤的人。据说他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这人力大无穷,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举起九百斤的重物。 副队是个长得像白面书生的家伙。大家都叫他狐狸。狐狸的作风是既狡诈又善谋,不过他对队友颇好。所以在血狼军里的团体里,大家都对他又敬又怕。 等其他的都是各个小队的队长都评选出来后。花秋月看着他们微微勾起了唇:“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带我的黑衣影卫来这里吗?那是因为我要你们在接下来的七天里,跟着他学习他要教给你们的东西。” 花秋月刚说完,所有血狼军都恍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原来新主子没有安插人进来做队长,是因为还有这事在这等着啊。让黑衣影卫做总教头?黑衣影卫会排兵布阵吗?兵书看过几本?成天只知道躲在暗处见不得人的东西,让我们跟他学什么? 所有血狼军们都愤愤不平地在底下窃窃私语。不过现在花秋月可是他们的新主子,他们也只能在心中不满而已。刚上任的大队长的九百斤感受到大家的情绪,他咬咬牙,突然站了起来:“月公主,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你们不必叫我公主,你们看过有哪一个公主天天被朝廷的人追杀的?”花秋月这一句话瞬间缓解了气氛,她笑笑后接着开口道:“你们还是叫我月姑娘吧。至于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跟着我身边的黑衣影卫学习,那是我想把你们打造成一支真正的特种作战部队。” “什么叫做特种作战部队?”狐狸眯了眯眼睛提问道。 “就是熟悉地形学,捕俘,渗透,潜伏,生存,单兵作战,分队作战等等,具有编制灵活c人员精干c装备精良c机动快速c训练有素c战斗力强等特点的队伍。” 花秋月看了看依旧不太明白的血狼军们,解释道:“比如说你们之前的训练都是团体作战,讲究战术。但是这只适用于大型战役来说,可是现在咱们的人已经锐减很多了。还沿用原来的方式却已经不合适了。” 看到有人脸上隐隐有不认同的表情。花秋月突然喊道:“十五,你跟咱们的大队长比一比。” “比什么?”九百斤往前走了一步,一个拳头使劲在自己的胸口捶捶。震动的胸腔发出‘砰砰~’声。他挑衅地看了十五一眼。根本就没有把眼前这个瘦弱的叫做十五的黑衣影卫放在眼里。 十五知道花秋月的想法,他双臂抱胸向前,走了过去,呵呵一笑:“我在黑衣影卫里差不多算是垫底的。你知道我们的号数是怎么来的吗?我们不包括常头,有十八人,黑衣影卫是一年比一次。按照名次排名。而我今年只能坐十五这个位置。你想比什么我十五都奉陪。” 十五吊儿郎当的态度让九百斤顿觉受到了轻视,刚坐上大队长的位置,九百斤的内心还没有完全膨胀呢,就被当头狠狠浇了一瓢凉水。顿时激起了他的怒气,脸上的横肉直颤:“好,咱们比杀人!你们黑衣影卫不是最擅长暗杀吗?咱们看看谁先死在对方手上。” “好,十五奉陪。”说完十五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往雪地上一丢,又从血狼军燃尽的篝火堆里挑了两块形似匕首的木条,丢了一个给九百斤。 而后他活动一下手脚走,他的身子猛地往靠背山间的密林中窜去,嚣张的声音远远传来:“九百斤你可以找帮手的速速前来,打完好下山吃顿好的。” 几乎所有的血狼军都挥动着拳头高喊:“九百斤必胜!必胜!大队长必胜~!” 花秋月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九百斤,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去吧。” 等九百斤龙行虎步,膀大腰圆的他走路左摆右摆地往密林而去后,花秋月看了一直沉默的狐狸一眼问道:“狐狸你说谁会赢?” 狐狸摊摊手反问道:“月姑娘你这是何意?说要保留血狼军的是你,现在改变血狼军的也是你。” “所以说你也认定九百斤一定会输是不是?”花秋月灿然一笑:“既然你都认知到了血狼军的不足,为什么不能去改变呢?不要用传统的作战方式,而是融合各种特长,就算十人的精英小队也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对于花秋月的话,狐狸是将信将疑的,不过一阵讶异的轻呼声已经把他们的短暂谈话中断了。当花秋月抬首望去的时候,不出所料,十五和九百斤已经走出密林回来了。 不过不同的是,九百斤已经没有刚才霸气外露的姿态,而是耷拉着肩,低垂着头,大家都看得出来他输了。等走近后,才发现九百斤的正心脏处有一个用碳灰印出来的黑点。血狼军们都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是九百斤被那个叫做十五的黑衣影卫刺中了心脏。败了下来。 “现在大家也看到结果了。愿赌服输。那么接着下的七天时间,你们就跟着十五学习新的技能吧。等到学习完毕后,还有一次实战考核。成绩优秀者,会有他们意想不到的奖励。” 她说完,就撇下一群大老爷们,被阿古师傅揽着几个飞掠往悬崖下冲了下去。 这一突兀的行为顿时把在场的血狼军们都吓了一大跳。九百斤捂着心脏处磕巴地问十五:“她,她,她寻短见了?” 十五给了九百斤一个白眼,反斥道:“什么寻短见,等到你们完成了训练,也是要去那里的。那才是我们的大本营。大家都过来,咱们定制下计划。” 看到十五不愿意多说,大家只能偷偷往悬崖下张望着,但是山崖下都是索饶着无所不在的云雾,根本不可能看得清崖下到底是何地。昨天有人往崖下丢了一块石头,可是隔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回音呢。 不过现在大家对于未来又多了点期盼,看来月姑娘不是随随便便的指了个地方让他们找来的,而是有计划有准备,真是想要打造一支她所描述的那种军队。 狐狸凑近十五:“你知道考核是什么吗?” 十五挠挠头:“主子也没说,不过主子可是以身作饵,把要对付我们的人都引过来了。估计是要复仇吧。你们血狼军这么多人死在那些人手里,难道就不想收点利息吗?” 所有血狼军都呼吸沉重起来,他们皆是通红着眼眶,握紧拳头。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心声:想,怎么会不想着报仇呢?做梦都想啊! 山崖下,阿古师傅疑惑地问花秋月:“我说乖徒儿,十五能搞得定那些大头兵吗?” 花秋月抿嘴一笑:“师傅您别小看十五,他机灵着呢。血狼军,他们基本上都有心灵创伤,若是不激起他们的斗志,恐怕这辈子就废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一章:备战 靠背山上的血狼军们在十五这个笑面虎的‘折磨’下,过上了一个很精疲力尽的七天。 别看十五面嫩,但是教起人来却是不讲情面的,若论单人搏击,整个血狼军里又没有人能打得过他,加上他们心中怀有报仇的念头,这地狱式的七天,他们便硬生生的挺了下来。 这七天里,血狼军们都没见到他们的新主子花秋月出现过,不过累得像狗一样的血狼军们也没有时间想着这个新上任的主子此时到底在忙些什么了。 第八日,十五破荒天地没有安排他们训练, 差不多已经习惯被压榨到极致的血狼军们,不适地时不时抬头偷看一眼静坐在树梢上的十五,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花秋月被阿古师傅带上崖后,他们才恍然这是准备要实战考核了? 阿古师傅把花秋月放下后,就招呼十五跟她下崖去搬东西去了。 花秋月则看着列队在自己面前,精神面貌比先前多了几分锐气的血狼军们,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你们很不错。所以我这次会给你们分发一些秘密武器,以便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更多的胜算。我一会跟你们演示一番新武器的用法。你们仔细记住手法。领到东西后要在两个时辰里熟悉。而后我们就该启程了。”她严肃的神情让大家意识到,接下来,应该是一次激战了。 花秋月说完后,再次返回的阿古师傅和十五把六七个大麻袋子放在了花秋月身前。 大家都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兵器让花秋月这么神神秘秘的。在大家的认知中,大不过就是一些刀剑之类的玩意,那还不如用自己常用的顺手呢。 但是当花秋月把口袋子打开的时候,他们伸长脖子看去,只是大多数见到的都是自己琢磨不透的东西。 能让他们认出来的是一堆带着长牙五爪利齿的匕首,不过这匕首所用的材质眼看就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好钢材。 花秋月拿起一把匕首,指着上面的倒勾和血槽解释:“这种匕首的坚硬程度是目前在这大陆上最好的,携带它在野外可以方便许多,别看这一个小小的匕首,就是用它砍一棵小树都不在话下。并且我做了开血槽和倒勾的设计。 若是刺进敌人腹腔内时,可以勾断对方的肠子或动脉血管,血槽当然是利于放血的。人体若是失血超过本身的两层血量就会休克。”她指了指血狼军腰间的水袋:“一水袋就差不多就能任你们宰割了。” 大家都垂涎起花秋月手上的匕首起来。就连十五也有点眼馋。这可是杀人旅行必备之物啊。 接着花秋月又拿出一只精巧的弩,在手上示范起来,只见这只弩精致异常,并且它有个特点是有存放箭槽的地方。当花秋月把六寸长的钢箭一根接着一根按压到弩槽里的时候,直到十根弩箭安装完毕,她才用力地托举着弩对准十丈开外的一棵树。 当花秋月蓦然扣动扳机时,血狼军们吃惊地看着弩里的那枚钢箭‘嗖~’地带着啸声疾射了出去。去势如虹地钉在了树干上。 花秋月把弩放下,可惜地说:“这种弩优点在于能一次射上十根钢箭,既节省时间,又能出其不意。不足之处在于它的射程短,因为是箭身都全钢特制,为了少些损耗,所以射出去的都要捡回来。不过这弩的比重也重得多,配搭的人可不能跟我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呢。” 她的自嘲让血狼军们都善意地大笑起来。 花秋月干咳一声,她严肃地接着道:“接下来这个东西大家就要慎用了,因为若是用得不好,反倒会伤到自己。” 说完,大家就看着她小心地把一个木柄的小棒槌拿了出来。 阿古师傅凑过来,好奇地看着花秋月手中的‘棒槌’:“你这几天躲在屋子里就是倒腾着这个?干什么用的?洗衣裳也用不着这么小的啊?” 花秋月神秘一笑:“师傅您让开,一会您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了。” 只见花秋月用牙齿把‘棒槌’上的棉线咬住,并且用力地一扯,顿时嗤嗤作响的‘棒槌’就被花秋月使劲丢了出去。让大家目瞪口呆的‘轰隆~’声咋然把所有人都炸得耳鸣目眩。 “这,这,这是什么?”这几乎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发问了。 “这是手/榴弹,由于体积小c质量小,携带c使用方便。几乎是攻防两用的大杀器了。”花秋月拍拍手说道。 狐狸更是一马当先跑到刚才被花秋月用手/榴弹丢出去的爆炸点查看。当他看到半人深的坑洞时,惊骇地直愣愣地跑回来怔怔地问:“你之前所说的话都是没有哄我们的?你真的可以把我们打造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队伍?” “若是你们配合的话。我会如你们所愿。”花秋月不甚响亮的声音却让所有血狼军人都振奋了。 十五蹭蹭蹭地跑到花秋月身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主子,您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早不拿出来给我们用呢?不然这一路来,咱们也不用受那些鸟气了。” 他的话让花秋月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她才低低地解释为什么自己没有给他们配备装备的原因:“原本我觉得不去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这个世界就会少一些流血,经过这么多事,我才明白,原来一直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格局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能左右的只有自己的人生而已。” 这种玄而又玄的话十五是听不懂的,不过他并不执意去想弄明白这些,他感兴趣的只有,这些麻袋里的武器是不是可以分一分给黑衣影卫。这种一言不合就可以把人炸上天的感觉太爽了。 “你省省心吧,这次就算了,你主子没有整多少,整整熬了几天几夜也就只有这些。你看看血狼军多少人?狼多肉少啊!不过匕首的话,老身就做主给你一把啦,这些都是部落里的人打的。下回回来还有。”阿古师傅边说边扒拉出一把匕首丢给十五。 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准备的装备还是少了点,这几麻袋的装备看着很多,但是相对于有六千多人的血狼军这还真像阿古师傅说的狼多肉少。 不过大家都没有争抢,大家商议后都按照个人的需求把自己急需的领走,毕竟花秋月也承诺以后还会有的。 准头比较好的,都自觉上前领了几个手/榴弹,臂力比较好的都挑了劲弩,而格斗出色的都把目光发在了匕首上。 大家都各自试了一下新装备的手感,匕首和劲弩还好说,就是挑了手/榴弹的人在花秋月的强烈要求下,多少都要丢上一枚试一试手感,她怕没有用过这玩意的人,临上场后能把它丢到自己人里。 不过花秋月还是多虑了,此时经历过百战的血狼军所剩下的精英,可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小兵可比的,对于把控能力他们做得很好,完全用不着花秋月担心。 只是靠背山上一直被炸得轰隆隆的震天响,山下附近的人家都被吓得纷纷面对靠背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叨叨地告饶着。他们以为这是山神发怒,地龙翻身了。 不过造成这一切误会的花秋月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们正神情严肃地开始整装待发。 花秋月神情凝重地站在队伍前面训话:“这次是我们的一次大反击,到时候估计会有各路的杀手或者组织前来,其中就有双手沾满血狼军鲜血的敌人,到时候我要让你们用你们最近在十五那学到的再结合你们自己的能力跟他们打一场,你们做得到吗?” “做得到!”所有血狼军都挺起胸脯,大声地回答着花秋月的话。 “好,我相信你们的决心。那么这一战,就是你们扬威的一战!这一战我们要让所有向我们举起大刀的人说——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血狼军们齐齐应声。 就连站在一旁的十五都变得热血沸腾起来。他不禁想要摩拳擦掌地跟着大干一场。 突然一声鹰唳声从高空上传来,只见高空上的鹰隼盘旋几圈后,就落在了花秋月的面前,十五从馕包中抛出一块牛肉,刚落地的鹰隼一看到十五抛出的肉块,顿时煽动着翅膀,如铁的爪子在地上一按,身子刹时跃了起来,如勾的鹰嘴顿时叨住了肉块。 鹰隼扬起脖颈几个吞咽,把牛肉块吞了下去后,便惬意地踱起了步子。十五过去把它脚踝上的信笺取了下来,递给花秋月。 当花秋月把信笺打开后,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阿古师傅轻轻拍拍花秋月的背,担忧地问。 花秋月蹙了蹙眉,把手里的信递给阿古师傅:“徒儿想不到,这想要徒儿命的人还真是如过江之鲫啊。还有阿常他们失手了,在平西王府的韩官事要转移的时候,韩如依出现了。她是个连亲哥哥都能舍弃的人,可不是个会在意韩氏血脉的人啊。现在我弟弟就在她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二章:入场 花秋月想不到,放出消息后,会引来韩如依。若是她没有出现,或许花秋月已经忘了她这个人了。 阿常用鹰隼送来的信详细地说了当时发生的情况。 据说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在消息放出去后,阿常就时刻关注平西王府韩管事的动向。当他看到韩管事在观察了几次周边的环境,觉得安全后,便匆匆出了客栈,往一个偏僻的民宅走去。 黑衣影卫们便悄悄地跟在后面尾随其后,在发觉韩管事进去后,不多会就带着人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孩子,遮遮掩掩地出了门。 阿常看到一岁多大的婴孩长相时,那张清秀的小脸五官基本上和花秋月有七层相似,他便很肯定,这,应该就是李娟夫妇所丢失的孩子了。 本来阿常想着,跟着韩管事一段路,等到了城外不起眼的地方再动手,但是谁会想到。韩管事还没出宁城,就有一队精锐的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五官明艳的女子,正是韩如依。 她一下马车就用皮鞭狠狠地抽了韩管事一下,戾声喝道:“你不过是我父王的一条狗,竟然敢欺瞒本郡主!” 当时韩管事当场就跪倒在地,大呼冤枉:“是王爷让属下把孩子带在身边的啊,并且还交代千万不能告诉郡主您的。属下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韩如依听到韩管事的话后,更是气狠地对着他再次扬起了鞭子,啪啪直抽得韩管事身上棉衣内里的棉絮都飞了出来。 而后韩如依对着身边的直属暗卫一示意,就把李娟的孩子强行抱了过去。跟踪过来正在不远处的阿常等人在估算了他们和韩如依身边的人手后,只能先行退下,把消息送到花秋月手里,再想办法。 若说让他们杀人可以,但使现在这种束手束脚的情况,他们担心对方以孩子为要挟,到时候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在宁城即将关闭城门的时候,花秋月和血狼军们便陆陆续续地乔装进了城。此时距离十日之约的药庄拍卖之日还有一天而已。 乘此还有富余的时间,她便让血狼军们自己先去勘测宁城地形,首先把已经进驻宁城的几大势力调查清楚,以便拍卖会那日能刚好的应变。 自从药庄放出风声要拍卖后,官府的人就出来插手了。他们强烈要求药庄的拍卖由官府来住持,理由是因为药庄要进行拍卖,引来很多外地的大量不明人士出现,未免引起宁城的骚乱和恐慌,还是由官府出面的好。 不过据黑衣影卫探查后的结果是,最近新上任的知府可是秘密见了一些不明来历的人。并且还密谈了许久,黑衣影卫们猜测这估计是官府的人已经联合一些人开始想对百草堂的人出手了。 花秋月一回到药庄,阿常就带着人匆匆赶了回来,并且把官府举办拍卖场地的地形图带了回来。 大家把视线聚集在已经被阿常摊开的地图上,上面还有简单的建筑简图,有很多点都被阿常用炭笔打上了交叉,他言简意赅地说:“属下探查过,官府布置好的拍卖场地分为两层,附近没有民居,四周有很多设伏绝佳点。看来官府是精心挑选的地点。” 他指了指用炭笔标注的叉,接着说道:“ 这些隐秘的点,官府已经带人踩了好几次。并且射程视野不错的地方都被设为禁区。平常人都不能靠近。属下怀疑到时候这几个点都会隐藏起来大量的弓箭手,这才是致命的。若是主子要参加拍卖会,咱们恐怕很难突围。” “这不是准备好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小月儿跳吗?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对咱们小月儿下的追杀令,让老身知道非得拔掉他的皮不可~!”阿古师傅气呼呼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阿古师傅消消气,他们都聚集在一起不是更好吗?省得咱们一个一个的引出来了。”花秋月森冷地一笑:“是该算一算咱们这边到底有多少人命丧在他们手里的时候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阿古师傅看到花秋月胸有成竹的神情,顿觉放下心来,看来这事自家的乖徒弟吃不了亏! “你们附耳过来。花秋月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跟大家细细地嘀咕一遍。等到大家都会意后,皆是不由点点头,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接着大家便四下散开,各忙自己所负责的事情去了。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逝,不止花秋月这边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就连各路人马和官府也都信心满满,要把敢来拍卖行的百草堂人员,特别是花秋月这个逆党头子,让他们有来无回。 官府派来的人特地交代药庄的人,拍卖那天药庄代表就不要出面了,官府会全权处理,时辰不变,仍旧定在中午时分。 这天,天气一改多日来的晴朗,天上阴沉沉的,厚重的黑云好像要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一般。花秋月的马车停在了拍卖场前。坐在车辕上的阿常犹豫了一会回头对安坐在车厢里的花秋月劝道:“主子,现在若是想要回头还来得及。” “阿常,咱们已经回避很久了,正是因为这种一让再让,所以才让大家都觉得百草堂可欺。”车厢里花秋月冷清的声音淡淡地叙述着。 阿常知道花秋月是真的下定决心了,遂不在开口,他往拍卖场外围扫了一圈,跟乔装在拍卖场四周的兄弟无声地打了一个招呼后。便掀开车帘子。 本来花秋月所乘坐的马车久久停在拍卖场前,就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官府大张旗鼓布置了这么久,为的不过是为了拿下百草堂,但是左等右等的,离约定拍卖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依旧没有看到百草堂的人出现。他们心里不由得嘀咕一番。 花秋月这个人的画像这两天已经被官府的人传了出来,此时阿常的手一掀起车帘子,大家的目光便聚焦在了花秋月那张妍丽的娇颜上。 是她! 看到百草堂的花秋月真的敢前来参加拍卖会,所有人的心是既欣喜又担忧的。欣喜的是筹备了这么久,终于没有白筹备,总算是等到了人。但是担忧的是,那人既然敢来,说明人家不怕啊! 所有人都听说过花秋月她有十八黑衣影卫高手。所以花秋月一出现,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地紧绷起来。 阿常轻蔑地看着对方一样,抱着剑笔直地站在车厢前护卫着。花秋月和阿古师傅相携相续下了马车。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往拍卖场走去。 或许是官府怕花秋月察觉到拍卖场设了天罗地网,所以这个拍卖会倒是办得像模像样的。很多外地的商客都登记并出示商号身份证明进了场。 花秋月和阿古师傅的进场不出意料地被人刁难了。只见检查身份的一个志得意满的小管事趾高气扬地看着花秋月:“你一个女子,也能代表商行来参加拍卖会?呲~!真是天方夜谭!不过嘛,要是你能给点这个”他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表示要收点开路费。 阿古师傅愕然,悄声问花秋月:“乖徒儿啊~你不是说人家正眼巴巴等着咱们上门吗?怎么咱们上门了,反倒要赶咱们走呢?难道这管事是咱们自己的人?” 花秋月哭笑不得:“师傅啊,这世界上不是还有一种人芝麻大点的官,就想耍耍威风吗?只不过是想让别人恭维一番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且前来拍卖的商人也不介意这点银子,再说这可是官办的拍卖场,商人多少要给点面子的。” “那现在怎么办?要为师揍他吗?”阿古师傅一向暴力地说。 “不用您老人家动手。会有人收拾他的。”花秋月抿嘴笑得特别的甜美。 而后她提高音量:“阿常,咱们走吧,这儿不欢迎咱们。” 等到阿常低低回了一声‘是’后,那个阻拦的小管事遗憾不已,不过随即下想到,不过是一点开路费都舍不得出,估计也不是个什么大商行,应该是哪一个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小商号,前来开眼界的。 遂,他便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暗叹一声‘晦气。’ 小管事的行为让阿古师傅厌恶地攥紧了拳头,但是还不等他动作,就被花秋月扯了扯衣袖:“有人来帮咱们出气了。”她笑颜如花地说。 只见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急哄哄地跑了出来,他还没跑到花秋月跟前,便突如其来地一脚踹向正得意的小管事:“你这蠢货~!惊扰了贵客,贵客是你能赶走的吗?”骂完还不解气,又反手给了小管事两巴掌。等教训完小管事,这个师爷模样的人就开始对花秋月点头哈腰起来。 “你们还请进去吧。小管事不懂事,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 花秋月看着这一幕,眼神闪了闪,心中知道,恐怕所有的陷阱都在这拍卖会里。所以当自己表现出要离开的时候,就有人急哄哄地跳出来阻拦了。 她勾了勾唇:“既然这是个误会,那就算了吧。不过这个小管事说的话好臭不可闻,让他跪着这里掌嘴吧。” 花秋月轻描淡写的话让那个小管事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本来他以为凭借着自己是知府小妾的哥哥,多少可以捞点油水,谁知道现在却是一顿打接着一顿打没完没了了?他不禁疑惑地看向花秋月,心底只有一个疑问:她是谁?除了张得好看,难道还真是哪个大商行的主事人不成? 骤然,一个响彻大陆的名字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尤不可自信瞪大了眼睛,哆嗦着嘴问:“你,你,你~!······” 还没等他再说下去,师爷模样的人唯恐眼前这个蠢货说漏了什么,他咋然一个巴掌呼过去:“你这蠢货~!”用尽力气的一巴掌,瞬间把小管事打得眼冒金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三章:扬名之战(一) 花秋月的进场绝对是引人瞩目的,不说她出尘的气质,夺人目光的容貌,就是进场门前这一顿不依不饶就能让全场的人把目光看了过去。 很多商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花秋月的大名这一段时间可是传遍了整个大华国,隐隐约约中传出朝廷说这人是叛逆。但是却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摆出来,并且人家还有解决了南方疫病这一大功在身呢。 所有人都在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站在小二层上的知府看到花秋月走进来后,他的唇间溢出一抹冷笑,他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想要出人头地,就得想办法为上头的人分忧,这花秋月可是上面的人不想让她活着的,那么她活着就是一种罪过了。 处理好小管事的师爷小跑着回到知府身边。对知府说:“大人,所有弓箭手都准备好了,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好。”知府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满意地夸了一声:“不错!”而后,又可惜地一叹:“可怜这花秋月命不好,是个红颜薄命的啊~!等着吧,起码等拍卖会结束了再动手,这里还有这么多外商,咱们官府举办一次拍卖也别虎头蛇尾,那下回别人还敢不敢来? 宁城还是要靠这些外商的嘛。不过外面要多安排人手了,别让人跑了就成。” “是。大人。就是一只蚊子没有我们的命令,都别想着能飞出去。”师爷信誓旦旦地对知府说完后,拱拱手,躬身退下。他便要去安排人手紧盯着花秋月的一举一动了。这次行动可是关系到大人的高升,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啊。 拍卖会开场了,所有人按序入座,花秋月坐在正前方,她所坐的位置让官员们满意极了,因为整个拍卖场,这个位置是毫无死角的,并且离撤离的大门颇远,在小二层虎视眈眈的射手们都喜悦地勾了勾唇。 仿佛这个任务变得轻松无比起来,所有射手们都想着,只要动一动手,正在射程中的花秋月就能被他们射成一只刺猬了。 稳坐在下方的花秋月正受着阿古师傅的碎碎念荼毒着,自进场后。阿古师傅的嘴就一直叨叨个不停,不停地嘀咕着这里哪个角落有哪个人不像好人。谁谁谁应该是杀手,还有楼上那些一直拉着弓的二百五们······ 若不是阿古师傅死活不放心,花秋月是只想带着阿常前来的。不过拗不过阿古师傅的花秋月只能妥协了。自上回阿古师傅中了毒后,身体就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这是花秋月一直担心的。 住持拍卖的是宁城商会的前任会长,一个头发稀疏,胡子花白的老头,此时他正声音洪亮地扯这嗓子在台上高喊着:“还有谁出价?泰丰商会已经出价二十万两了。” “阿常,举牌。”花秋月出声下令。 “乖徒儿,咱们是要自己买自己的东西吗?听说还要交税,还有佣金呢!何必多此一举?”阿古师傅压低声音悄悄地问。 “没有,抬抬价而已。”花秋月腹黑地勾了勾唇。她可知道官家早已经和前来拍卖的商家打好招呼,拍卖一完就立马走人的,这些商家多少也收到风声,那就都是一丘之貉了,一想到以后要养着这么多血狼军军,花秋月现在举起大刀宰起人来可不会手软。 阿常一举牌报价后,在场的商人都紧张了:想不到百草堂真是要抢药庄啊,百草堂怎么说也是在大华国医药界出了名的。若是连百草堂都看好的药庄,那说明此药庄还有富余的升值空间呢! 如此想来,举牌竞拍的商家又多了几家。 “我,大庆商行二十二万。” “鹏程商行二十六万。” 鹏程商行一下子加上去四万,财大气粗地让场面上徒然静了静。 “阿常,举牌三十万。”花秋月淡淡的声音下令。 阿常的手心直冒汗,这再拍下去,估计都砸自己手上了。他曾经听余多他们说过,当时这座药庄主子可只是花了五百两买回来的荒山。并且余多还预估,这七座药山今年主子已经把一些老药给起了。能卖个万已经是高的了。 不过既然主子交代,阿常还是咽咽口水,一咬牙举起了牌子:“三十万。” 一下子加到了三十万,对大家的心理价位实在是冲击到了,场面变得喧闹起来,很多商会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拍卖台上宁城的商会前任会长更是扯着泛红的粗脖子激动地喊道:“还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加价?” 那个兴奋劲都让花秋月替他担心会不会因为兴奋过度而一下子厥过去。 “我,四十万~!”鹏程和万锦两个商会一商议,打算合拍下这个药庄。 当听到有人接盘,阿常轻吁了一口气,他低声感叹道:“主子你还是让阿常打打杀杀吧,这活阿常可做不来,实在是太心惊胆战了。” “快了。你准备好,马上该打打杀杀了。”听到拍卖台上拍卖师一锤定音。花秋月就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圆桶,她慢慢地把火折子吹着,点在圆通的引线上。 “阿常,速战速决!”花秋月的声音刚落,她点燃的圆桶就呲呲地燃起了浓烟。阿常把座下的凳子一挪开,猛地用内里聚集在脚上往地上跺了一下。哗啦一声,踹下去的地方骤然坍塌,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坑洞。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动作迅捷地往地下钻去。 前前后后他们所用的时间也不过几息而已。在大家都还在关注拍卖结果时。他们的出其不意完全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花秋月所在位置的异样,在小二层上的知府惊骇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顿觉不好。便焦急地抖着声音喊道:“不好!她要跑!大家快射箭!” 所有商人都被这突发的变故吓呆了,之前官方只是说了让他们拍卖完就早点出拍卖场,可是没有说,会这么快啊?大家都拼了命地往出口跑去。 知府已经顾及不上那些商人了,他拼命地对着花秋月原先所在的位置戾声高喊:“你们快给我乱箭射死她,快点!” 密集的箭雨嗖嗖地从小二层的高处不断地往下疾射着,但是利箭射来的力道荡起浓烟时,他们并没有看到位置上有人。 “她不见了!”一个小将惊呼一声。 “不见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她能插翅飞了不成?你们这些蠢货快给我把她找出来!”知府气急败坏地怒骂着。 此时,地道中,等待已久的三百血狼军们已经陆续从地道里借着烟雾涌了出来。他们昨晚就已经在从附近挖了地道直通此地。为的就是这一刻。 弓箭已经射完。在场的杀手们和衙役们都只能抽出自己的兵器胡乱防御着。大家被浓雾迷了眼,完全慌了神。 知府大人手撑着小二层的边缘栏杆往下看,除了一片烟雾,什么也看不到。他狠狠地锤了一把围栏,骂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这么多烟怎么弄出来的!”他紧拧着眉用长袖摆使劲扇了扇越来越弥漫到眼前的白烟。 骤然,一个面带邪笑的脸出现在的眼前不足一尺之处。徒然出现的陌生人让他惊慌地大叫一声:“来人啊,来人!有刺客~!” 不过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把他怎么样,而是嘿嘿地发出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声后就倏忽地不见了。紧接下来,让知府惧怕的是,整个拍卖场简直变成了一个屠杀场。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不知道被杀的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只听到不间断的惨叫声传来,半空中飚飞起来的血正四溅着。完全是一个修罗场,一直想要上位的知府吓得抱着头连滚带爬地四处躲藏着。 ‘咕咚~’一声,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面部狰狞地滚落在他的怀里,当他定睛一看的时候,这人不正是刚才还和自己保证一只蚊子也飞不出拍卖场的师爷吗? 刹时,知府大人吓得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但是没多久,从他身上跑来跑去的那些踩踏,就把他给踩疼醒了,此时的他非常后悔,不该去招惹花秋月的。 明知道朝廷给花秋月定的罪也是不清不楚,但是他却鬼迷了心窍,非得当这出头鸟。 四周的打斗声已经渐渐停歇下来,他恐惧地大声询问着:“还有没有人?给个回话吧?有没有人啊~~~~~”但是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和嘀嗒的血滴声,整个拍卖场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音。 直到一双精致的鹿皮靴立在了他的面前,宁城知府才一脸苍白哆嗦地抬首望去,这不是刚才自己叫嚣着要她命的花秋月吗?只见她正一脸冷清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是我鬼迷了心窍。求求你~!······”知府骤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地磕着响头。 “把你知道的说一说,若是有价值的话,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不杀你。”花秋月坐在阿常提过来的一把交椅上,神情淡漠地说。 “我,我,我不知道啊!”知府大人他的神色闪躲。 “死到临头了,还嘴犟!”阿常手里的长剑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刺一挑,一块带血的肉就被长剑给挑飞了起来。 “啊~~~~~!我说,我说,我说。”知府大人一看对方是来真的,涕泪横流的他哀嚎着告饶:“朝廷是传下了密令,要说剿灭你们百草堂。并且承诺谁能完成,便官品直接升三级。我,我也是糊涂啊~!······” “朝廷现在是谁说了算?”花秋月拧着眉问。 “朝廷不是皇上说了算吗?”知府大人捂着伤处哭丧着脸。 “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花秋月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她提高音量对阿常说:“既然不老实就做了吧。” “不,不,不~!我知道,知道。”知府大人快要崩溃地大叫着。而后他深呼吸了好几回才小声弱弱地说:“我,我也是小,小道消息。说,说。” 仿佛是要说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他酝酿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把知道的信息一口气秃噜了出来:“说是建王回京了成为了太皇太后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花秋月紧蹙着眉转过身来疑惑地重复着。 “就是建王和皇太后有一腿。”知府大人索性闭上眼睛快速地解释。 所有听到这个不知是真假的消息的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乱了伦常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四章:扬名之战(二) 宁城知府的话犹如石破天惊,轰得花秋月他们所有人都瞬间感到外焦里嫩的。 大家万万想不到会出现这么奇葩的事情,不过花秋月想想却觉得这种可能性也是蛮大的。为什么从京中来围剿他们的军队会有霹雳弹?让花秋月一直不想去想的是,清风跟着李娇娇走了。她身上有两枚霹雳弹。 霹雳弹说白了这东西就是简易版的火药弹而已。做法并不复杂。若是有‘宝典’做参考的话,想要复制出来并不难。 而具备这两个条件的除了建王别无他想。若建王真的和皇太后联手了,那么通过蒙骗皇后对李睿下药,把控朝廷就轻而易举了。置于建王为什么要调动军队或者聘请杀手对付她。估计是他怕对了解宝典,可能泄露霹雳弹配方这个大杀器,会对他将来不利吧。 不过为什么李睿会中蛊呢?是不是建王和恭王也联手了?花秋月突然觉得时局越来越迷蒙。 “主子,这狗官估计是贪生怕死胡说八道糊弄您呢,让阿常一剑抹了他的脖子算了。”阿常挥了挥手中的剑顿时把宁城知府吓得失禁起来。 骚臭的气味让在场的所有铮铮铁汉子们都鄙夷不已。 “走了,阿常。别脏了你的剑,有的是人收拾他。”花秋月招呼一声阿常就和阿古师傅一起相携往外走。 刚走出拍卖场,就看到列队整齐的平西王府的私军,当然带队的正是韩如依。 时隔一年有余,花秋月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堂姐,低低一叹,劝道:“你想怎么样?看在一份血脉缘上,把我弟弟交出来,你走吧,别淌这趟浑水。” “哈哈哈~!笑话,你让我走我就走吗?你是谁?两年前你还是一个蝼蚁而已。现在不过是一只跳上梧桐树的麻雀罢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若不是你,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萧钰也会娶我。父王也会疼我。都是你,都是你,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今天只要你死了,我就放心了。”说完她丢了一把匕首到花秋月的脚下,傲慢地说:“你自裁吧。” “我要见我弟弟。”花秋月冷冷地看着韩如依。 “行~!”韩如依邪魅一笑,对身后勾勾手。不一会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便单手提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婴孩出现在花秋月的视线里。 看着不甚舒服,要哭不哭的弟弟,花秋月心中一酸,冷厉地眼神看着韩如依:“你真的想好要和我作对了吗?你要知道,做错了事情就没有回头路了。” “哈哈哈~!我韩如依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我现在只要你死~~~~~~!”这个死字韩如依说得尖锐且带有浓重的恨意。好像恨不得花秋月现在就立马在她面前血溅三尺方解心头之恨。 花秋月的眼神阴了阴,而后她平静地后退一大步,隐在黑衣影卫中间,顿时,营救行动正式开始。 以防对方拿孩子要挟,阿常第一个出手的对象就是那名单手提着孩子的护卫。 不过他飞掠而去的剑尖是之指韩如依的,在大家都惊骇得想要动手的时候,阿常腰间轻扭,一个潜龙在天,猛地往那名护卫方向窜了过去,等其他人想回援的时候,在场的几百号血狼军已经自发地找到了自己的对手战成一团。 那名护卫早早就被韩如依交代过,若是看情况不对,就当场把那个娃娃弄死,让花秋月后悔一辈子。此时见对方的人马想要强行抢夺。并且来势汹汹,他便当机立断,高举起手里的婴孩,想要一下子就把孩子掼在地上,直接摔死算了。 可是早早等在一边伺机而动的阿古师傅怎么容许他这么做,姜还是老的辣,阿古师傅一出手,那个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提着的孩子就被救走了。阿常冷冷地勾唇一笑,他做这么多前戏,不过是想要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已。真正的王牌只是阿古师傅。 “你是白痴吗?这都给人家抢走!”韩如依一个长鞭就抽在了那名护卫的身上。 “韩如依,你永远都是在伤害自己人,只懂得在自己人面前耍威风吗?”花秋月讽刺地问。 仿佛花秋月这句话真正刺到了韩如依最隐秘的痛处,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哥哥。面色刹时变得苍白,不过或许她对花秋月的恨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只见她状若癫狂地用鞭子指着花秋月:“你给我闭嘴。闭嘴!” 看着依旧冷清得仿佛事不关己的花秋月,韩如依暴躁地挥动了手中的长鞭向她甩去。 啪~!地一声,阿常用剑鞘卷住挥舞来的长鞭,遒劲的手臂猛地一拽,便把韩如依整个人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突然,狐狸出现在花秋月身边,他用那带有敬佩的目光看着她,低声报告:“姑娘,您所料不错,大队人马出现了,大概半柱香时间就能包围这里。” “嗯,知道了。叫弟兄们都准备好吧,别泄了踪迹,先放他们进口袋。”花秋月沉着冷静地吩咐着。 等狐狸走后,花秋月看了韩如依一眼,便淡漠地别看了脸,静静目视着前方等待着。不一会,巨大的震动声传来,仿若千军万马往这边开拔一般,就连花秋月的脚下土地都震颤不已。 “这阵势还真大。真是为难他们了。”阿古师傅毫无紧张之意地调侃着。 和韩如依护卫们大战的血狼军们皆已经停了下来,双方因为大部队到来而暂时休战。 而原本摔在地上的韩如依则得意地哈哈哈大笑着,慢慢爬了起来,傲娇地对花秋月说:“你们完了,你看到了吧?这么多人都想要你们的命啊。你这是命好呢?还是命不好呢?” 目测来人估计有两万人,把附近的路都堵得满满当当的。花秋月带着三百血狼军被围困在中间,看起来甚是在可怜,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花秋月一定马上完蛋了。这么多人,就是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三百人给淹死了。 几百人的队弓箭手列队整齐地出现在了两万人的队伍前方。 一个喊口号的小兵,挥舞着小旗。嘴里喊着“预备~放!”随着他的话音落定,几百支锐利的箭便如蝗虫般争先恐后地疾射过来。 相对于花秋月的淡定,不远处的韩如依则惊骇地大喊道:“本郡主还在这里,还在这里啊~!你们怎么能放箭~!我要见你们的头!放。” 那个‘肆’字还没有说出口,韩如依以及她带来的护卫们都被疾射而来的利箭射中。很多人尤自不敢相信地被射了个透心凉。 韩如依小腹中箭。她忍不住闷出一口鲜血,吃力地问:“为什么?”她想问,我都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为什么后面的事情和所说的不同了呢? 花秋月在血狼军们的护卫下,轻松地躲过了这些利箭的奇袭,她对血狼军们说:“大约差不多了,咱们撤吧。”而后看了一眼不甘心的韩如依。 她叹了一口气:“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你活着。平西王无后对朝廷来说是等于除去了一只久卧边陲的猛虎。不管事谁上位都会这么想。除去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顺手而为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到时候还可以把这个刽子手的名头栽在我花秋月的头上,连后续都完美粉饰了。” 花秋月说完,就跟着血狼军们退到了拍卖场内。顺便急速地关上了门。躺倒在地上的韩如依看着紧闭的大门,眼角流出一滴后悔的泪。 当想取花秋月性命的人看到花秋月他们无计可施只能退到拍卖场内的时候,便想出一个办法,既可以省人力,又能完美地执行任务一一一一一一火攻。 一根根燃烧的火把被兵将们丢了过来。拍卖场没有多久就被大火给包围了。不过此时的花秋月已经跟着血狼军从挖好的地道,走出了拍卖场的范围。 大火燃烧时,所有人在拍卖场外只听到一个单一的哀嚎声。负者围剿花秋月的小将顿觉不对劲,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声呢?隐隐约约的,大家好像听到:“本官是知府,知府········” 六千血狼军此时正悄无声息地把两万人马包围起来。 他们的动静终于让对方给察觉了,等两万人回头看去的时候,发觉花秋月正站起他们身后呢,顿时吓了一大跳。再看那些个个眼里泛着光的家伙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仇人一样。所有来袭的兵将们都感到了事情诡异。 不过让他们欣慰的是,对方的人数虽然出乎他们的意料有点多,但是目测六千多人而已,跟他们两万人还是无法比拟的。 花秋月站在队伍前,高声问着对面那两万人的队伍:“我花秋月到底是哪里十恶不赦了?要让你们非杀不可了?我特好奇,你们用得着大华,内蒙,西夷一起来围剿我吗?” 混在一起的联合军想不到花秋月会一眼识破他们是个联合军,不过现在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把花秋月斩于刀下。只要她死,那么可就在整个大陆名扬万里了。 可是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当花秋月从牙缝里恨恨地吐出一个“打~!”字后,只见五十几人都丢出了正燃烧着呲呲作响的小‘棒槌’。还没等两万来袭的人马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的时候,一声连接一声的爆炸声便在他们脚下开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五章:扬名之战(三) 随着花秋月一声激昂人心的‘打’,而后血狼军们便已经把预备许久的手/榴弹丢了出去。一开始,联军们根本不知道对方丢来的东西威力会这么大。 一声接着一声的震天响就在联军中间炸开来。让他们惊恐的是,他们在这些爆炸威力巨大的东西面前根本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本能地抱头鼠窜着。 刹那间,爆炸范围内充满各地语言的哀嚎声,怒吼声,咒骂声不断响起。 被炸飞的残肢碎肉在飞溅着,场面混乱极了,方阵已经完全乱了套,本来就是临时聚集起来的队伍,临危时刻,大家也只能各顾各的。尽管各个领队的小将正在大声地调集自己的手下,但是效果是苍白的。 一直轰鸣的爆炸声造成了很多人间歇性地失聪,加上乱了心的人根本顾不上大人们的发号施令了。他们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什么东西,实在太可怕了!快逃吧。这里是地狱啊! 这一次出其不意的轰炸让血狼军们得了份先机,当他们像饿狼一般冲击已经乱了套仿若没有战力的绵羊群时。 单方面的屠戮开始了。 激烈的爆炸声也把宁城大半数以上的民众都吸引了出来。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天上打了响雷,但是越来越密集的轰炸声让他们走出了家门。被拍卖场的动静吸引过来。聚集在街道上,不过他们只敢远远地指指点点张望着。 不过等到血狼军开始毫不留情地屠戮的时候,出来看热闹的宁城民众们都吓傻了,可是已经被惨烈的现场被吓得全身骨头酸软无力,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些杀神们冷酷地挥舞着刀剑。 平民们两脚仿若被死死钉在了地上般,他们想要逃,想要尖叫,想要颤栗,可是却都好像被下了降头一般,无法挪动,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傻傻站在原地感受到体内血液渐渐变冷的温度。 花秋月和阿古师傅站在战圈外神情冷峭地看着血狼军们的屠戮。 不过还没等血狼军把联军的人都杀死,宁城城门的方向就爆发出一阵惊骇的呼声。 接着让花秋月他们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曾经他们在恭王府遇到的那些尸蛊人竟然会出现在了宁城?并且人数还不在少数,大约望去,起码有近千人的队伍。 这些尸蛊人不分敌我,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宁城的城门口,他们遇到人便杀。因为力大无穷,甚至有些年幼的孩童遇到他们,就像玩具一样被两个尸蛊人拉扯着,直至扯断手脚的场景正在不断上演。 “师傅,尸蛊人进化了。吉依德佳那老头是不是疯了?他弄这么多尸蛊人出来,能控制得了吗?”花秋月瞳孔一缩惊声呼道。 阿古师傅拧了拧眉摇摇头,脑门儿疼得抽了抽,哀叹道:“这么说尸蛊人要用多少活人才能组成的队伍?让为师害怕的是吉依德佳竟然用了西夷人来实验,原来我们阿依姆族的退让只不过是成全了他个人的野心而已罢了。” 看到无辜的平民都被突如其来的尸蛊人袭击,虐杀。花秋月攥了攥拳头,突然对血狼军下令:“你们能把那些正在残害无辜百姓的尸蛊人斩于剑下吗?” 本来正在跟跟联军对战的血狼军在看到尸蛊人出现的时候,就想要上前去解救百姓了。毕竟他们的骨子里是个军人,在大难面前,一切的个人恩怨都可以占时放下。 当他们听到花秋月下令的时候,顿觉松了一口气,纷纷一剑隔开自己的对手,挥动着长剑往正在肆虐的尸蛊人方向冲去。 正在无助的宁城平民们是恐惧的,是绝望的。他们哭嚎着,惊惶着,哀拗着。可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刚刚那些在他们眼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杀神的黑衣人竟然会对他们伸出了援手。 一个个平民被血狼军救了出来,丢出战圈,甚至在这些黑衣人受伤流血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放弃素不相识的他们。宁城平民们根本不知道这群义无反顾解救他们于危难的黑衣是谁。 他们只知道,这些人悍不畏死,铁血一身。胸口那个鲜红似血的狼头深深地烙印在宁城平民们的心中。 被血狼军突然留下的联军,除去那些被炸死的,还有些被血狼军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绞杀的,现在依旧还有七千之众。 这一次他们的损失是巨大的。还没有清点人头,所有带队的小将们都知道此役他们败得彻底。 若不是血狼军突然丢下他们去对付咋然出现的尸蛊军们,那么不用多想,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成了血狼军的剑下亡魂。 不过看到血狼军以六千余众对付一千多人的尸蛊军都颇感吃力了。所有幸存的联军们在此时都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乘他病,要他命! 联军中的西夷人第一个响应,看到来自于西夷的尸蛊人大杀四方的勇猛模样,他们都激动不已。早前他们都听说过吉依德佳大长老有一支尸蛊军,但是却迟迟不见踪影。 现在他们终于见到了,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勇猛没有让人失望。 “我们现在要前去替刚才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去了,乘着血狼军现在应接不暇,我们从背后给予他们一击,那就是致命的。你们来吗?”西夷小将神情亢奋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大声问着联军中的大华国残兵和草原残兵们。 联军中的草原人想不到这一次十拿九稳的围剿行动会失利。现在被打残成这样。目测估计草原军还剩下不到两千人。草原军的小将担心回去没法交代,正犹豫不决着。 他们害怕血狼军们那里还有那些让人束手无策的炸弹。实在是血狼军抛出的炸弹威力太过惊人,把他们的胆吓小了。 西夷小将看到自己动员半天,但是以勇士著称的草原军们竟然在退缩。他不满极了。 西夷小将把目光转向了大华国残兵身上。大华国的小将拄着佩剑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正在为了平民浴血奋战的血狼军么。缓缓地摇摇头:“我们不及他们。”他所说的不及在西夷小将看来是说自己的武力不及他们。 联军在这一刻瓦解了。西夷小将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鄙夷道:“你们都是孬种!” 而后西夷小将高举手中的利剑高喊:“儿郎们,是我们西夷大显神威的时候了。杀~!” 西夷小兵们都听说过尸蛊传说,此时他们每一个人无不骄傲地挺起胸膛,跟着领队小将高喊:“杀!杀!杀!” 大华国的小将感受到正鄙夷看着他们的西夷兵们,咬咬牙,对着剩下的残兵们喊道:“撤~!” 他的副将担忧地上前,压低声音对小将说:“现在咱们撤了,回去您可不好交代。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这次一定要配合好联军把花秋月和与她相关的人都留在这里的。” 小将仰起头闭了闭眼,叹了一口长气:“我回去就引咎辞官了。这个朝廷让我心寒,是非不分。倒是对不起你们。” 所有大华国的兵将们都沉默了下来,他们茫然地不知为何而战。不过此刻,他们却不愿意把手里的剑对准正用尽力气在维护平民的血狼军们。 西夷小将冷笑一声,鄙夷地看了大华国的兵将一眼,对自己的手下大喊一声:“你们随本将走!” 所有西夷人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着就挥舞着刀剑扑向了血狼军。 已经被阿古师傅带离战圈好远的花旗月遥遥看到西夷人的作为,恨恨地切齿骂了一声:“卑鄙!” 阿古师傅低低低一叹息,目光带有怜悯,她声音沉重地对花秋月说:“且看着吧。” 阿古师傅很少有这种怅然的神情,花秋月疑惑地看着阿古师傅:“阿古师傅,您怎么了?” “为师在想,当时是不是做错了。当年吉依德佳那一族的人有叛逆之心的时候,为师和你师祖长老们都已经怀疑了,但是却因为心怀怜悯,不忍让做出过贡献的一族寒心。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观望着。哪知有一天会被他们赶出西夷呢? 你师祖也一病不起,心灰意冷。在把内里传给为师后,便寂灭了。” 似乎阿古师傅已经陷入了久远的记忆里,她的脸上满是悲怆。 突然,花秋月被战圈中的场景惊骇到。她怔怔地喊:“阿古师傅,这些尸蛊人跟本就分不清自己人。他们只是吉依德佳那老头制造出来的杀人人偶而已。” 阿古师傅淡淡地看着下方,刚进入战圈,就被尸蛊人分尸的西夷小兵们。由于西夷小兵们的身体素质还没有身经百战的血狼军精锐们灵活,当血狼军们知道掺和进来的西夷军们的目的后,他们便开始相互配合着,闪躲过西夷兵将们的冷剑。 不过让血狼军们想不到的是,当他们侧转的时候,大开空门在尸蛊人面前露出西夷兵时。那个正想再刺一剑追击血狼军的小兵便被一直处于杀戮状态的尸蛊人一个爆头,一拳头从小兵的头顶砸了下去。 还没有来得及得意的小兵便这么眼珠爆凸,头盖骨碎裂,不明不白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血狼军们发现这一现象时,他们更能游刃有余地游走在战圈内里,有西夷兵的加入,让血狼军们的压力徒然锐减了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六章:急流勇退 血狼军们利用突然参战进来的西夷兵将们吸引尸蛊人的行动力,而后对尸蛊人进行剿灭行动无疑是成功的。本来西夷人要突如其来给血狼军后背受敌的行为在尸蛊人无差别攻击的时候,震惊后的他们是惶恐的。 但是当他们后悔得想要脱离战场,已经是不可能了。 血狼军们速战速决,在把所有尸蛊人都解决后,他们在花秋月的下令撤退命令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正防备着来不及的撤退的草原军和大华国军队们。不过鉴于刚才这些人没有和西夷兵一样在后面捅刀,所以血狼军们也没有动作。 当血狼军陆续开始打扫战场,收殓死去的战友遗体后,他们在静默的宁城百姓复杂的目光注目下。有序地离开了宁城。在血狼军们都撤离后,人们终于想起了这是一个叫做血狼军的军队。 那个狼头的标记和几年前在百草堂前帮助他们的黑衣人穿着一模一样。 紧接着,宁城的百姓目光聚集被队伍拥护着往外走的白衣女子身上。那清丽脱俗,天姿国色的人隐约还能找到几年前百草堂当家人的影子。 “她是花秋月。”人群中一个面容刚毅,不过已经做普通人打扮的男子叹息一声说道。若是花秋月见到此人,估计能认出来,他就是当年冒牌马知府身边的护卫江侍卫。当时马知府落马后,新上任的知府亲信便逐渐排挤原先的老人,叶侍卫便一气之下卸甲归家了。 由于整个战场遗留下来大量的死尸,惨状恐怖,一时也没有人想要去整理战场。所有人都心中惶惶不安地离开了原地,纷纷逃回家中,紧锁房门,寒蝉若禁地度过了一个心惊胆战的夜晚。 还没有来得及撤退的草原和大华国联军们相互看了一眼,便沉默地陆续撤出了宁城。 铺满死尸的街面上,老鸦在鸣啼,让这个夜多添了几分诡谲的氛围。几乎所有宁城的人都在紧闭着门户,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血在蜿蜒地流淌着,逐渐从石道上的缝隙中慢慢汇聚起来,直至填满一个又一个小血洼。 突然,延长至街道尽头的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身杵龙头拐杖的老者,只见那个宽大的黑色袍子下,是一具干瘪枯瘦状若骷髅的身子。宽大的帽檐完全遮挡住了来人的容颜。 不过从他狗楼着背以及裸露出来满是皱纹,青筋暴起的手上肌肤和块块老人斑可以看出此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人的右臂袖子空荡荡的。显然来人是个独臂人。 他杵着沉重的龙头拐从无人的街道尽头慢慢地走过来,一步一步显得是那么的悠闲,仿佛是逛自家的后花园一般。但是他的脚下是一滩滩腥臭的血水,堆积如山的尸首正横七竖八胡乱地倒在路上。 几只喜食腐肉的乌鸦从枯树上飞落下来,想要停靠在死尸上美食一顿时,只见那个诡异的老者突然从嘴里发出一句句诡异的音调,好像在唱诵着美丽的诗章。顿时惊起老鸦扑棱棱地尖叫着飞回了枯枝上遥遥看着。 平仄起伏的韵律被诡异的老者吟唱出了神秘的词调。若是有人看到此时的这一幕一定会三魂七魄皆飞了。他更像一个来自于地狱的冥者,他的到来,让整个街道都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等到老者的古怪吟唱结束后,他缓慢地解下腰间的大肚葫芦,用嘴扯开木塞,露出葫芦口,等他弯腰把葫芦口放在地上那刹那间,成群结队的黑色蛊虫就从葫芦里争抢着跑了出来。 一只只黑色状若黑蚁的蛊虫行动速度极快地出了葫芦后,就开始兴奋地晃动着触角,好像将要开始一顿美味的盛宴一般,紧接着,一只,两只,密密麻麻的蛊虫便疯了般地往前冲去。 他们攀爬着上了尸山,各自找到合适的尸体,从窍洞里钻了进去。 诡异的老者骤然发出渗人的桀桀大笑声来。而后,他收起葫芦,继续挂在腰间,左手用力地攥着沉重的龙头拐,并且用力地在地上重重地跺了跺。 龙头拐与石砖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紧接着只听已经开始转身迈步离开的老者悠长地喊着:“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一声比一声还要悠长的声音在这个冷寂的充满尸体的宁城街道上,让人听了都不禁寒毛直竖起来。 倏然,一个尸体动了,他不停地轻颤着,第一个尸体的轻颤就好像遇到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紧接着,一个紧接着一个死尸都跟着抖动起来。 从最开始轻微的轻颤幅度,到最后几乎是死尸高高弹起又重重地砸到地上,不停地发出咚咚声。若是有心人仔细听,或许会发现,这些死尸们身体砸出的声音跟人类初生婴儿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一样一样的。 等到诡异的老者行走至街道尽头的时候,在他最后一声‘起~’字后,所有死尸都开始蹒跚地爬了起来,他们就好像一个初生婴儿一般,拖动着不协调的步伐跟着老者慢慢地挪动着。 但是,在一炷香后,刚才还在蹒跚学步的死尸们都已经逐渐身体协调起来。一步步除了有点违和的僵硬感外,再和常人无异。若不是他们身上有被血狼军们用剑捅出来的伤口。谁也看不出这些都是一些活死人而已。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有一些是被手/榴弹炸死后,残破不堪的尸体也混迹在当中,有缺了一条手臂的,有半边脑袋不见的。几乎是畸形怪状的人组成的队伍。 这支队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宁城城内走出了宁城的城门。 等第二天天明时分,将要赶往宁城的附近民众们蓦然发现,往常要等到卯时两刻才开的城门却是虚掩着。城门里却寂静无声,当胆大的民众齐力把城门再推开一些后,一个沾满血迹和尘土的人头便突兀地咕噜噜从门缝间滚了出来。 这一变故顿时让所有人吓得尖叫起来。一群淳朴的百姓面色惨白地不敢进城,也不敢离开,只能恐慌地等在城外。 直到换班的城门守卫前来,宁城才真正算是炸了锅了。 仅仅一夜,宁静的宁城便完全变了样。整个富饶的宁城已经群龙无首。有小道消息说知府被联军用火烧死了。有人不信,不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之是知府不见了。 还有一个诡异的事是昨天在拍卖场外被血狼军弄死的那万把人尸首都一夜间不见了。宁城的百姓想不出,这一个晚上,是谁能一夜搬走这么多死尸。恐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些死尸不是被人搬走的,而是他们自己走出城门的。 剩下最后一个让人恐慌的是,宁城城门值夜的守卫都死了,且死状可怖。好像生前被人用及其残忍的手段虐杀而死的。 若是有人想到昨晚那些死尸都变成了活死人,并且在出城门的时候,顺手把阻拦他们的城门卫杀了。估计宁城百姓现在就不仅仅是有点恐慌而已了。不过谁都没有意识到事情到底会有多棘手。 就连花秋月也不知道在他们撤离后,宁城会发生这么些事情。也不知道血狼军在宁城的壮举会被大家传了出去,并且传得越来越玄乎。 从开始的,花秋月的血狼军神勇威武无敌到花秋月的血狼军队伍有好几万人,他们装备精良,战无不胜,到了京城已经变成了有如天助的血狼军已经隶属于花秋月,他们在西南部开始准备割据。 位于宫中的皇太后和建王都忧心忡忡起来。 建王一拍桌子,面部狰狞道:“本王早知道这个花秋月是个祸患,没想到现在她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谋取江山了。她这是要做女皇吗?” 坐在他对面,穿着打扮妩媚的皇太后眼珠一转,蹙了蹙眉,计上心来:“哀家倒是想到一个主意。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噢?”建王双手从后腰处搂住皇太后,低下身子,口鼻在皇太后的脖颈处狠狠一嗅,叹息一声:“真香~!”而后温柔地对她说:“说来听听。” 建王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鲁莽,顿时惹来皇太后一阵娇嗔:“小心让别人看见。” “现在宫里就你最大,你说咱还怕谁呢?来亲亲~!”建王的孟浪顿时让皇太后咯咯一阵阵地娇笑。寝宫幔帐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紧握着小拳头目光阴狠地狠狠盯了一眼建王所在的方向,而后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花秋月和血狼军们不知道京中又有一个阴谋正针对着他们在悄悄酝酿着。他们出了宁城后就迅速地撤离了,隐去痕迹回到了靠背山,从靠背山上顺着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下了崖。暂时在遗忘之地安顿下来了。 他们的消失让外界议论纷纷,更有人说是百草堂因为常年行善,上天不忍百草堂被残害,所以派来了天兵天将帮助百草堂,等帮完百草堂就带着花秋月回天上去了。没看到当时那些人跟联军对打时,雷声阵阵吗?那是神仙在发怒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七章:消息 百草堂和血狼军在宁城的杀戮造成极大的轰动,不仅有宁城来往的药商们归去后口口相传,还有逃过一劫所剩下的联军们。他们把消息带到了京城以及草原等地区。 也许是血狼军被他们渲染得实在是勇猛无敌,就连最后出现的千人队伍的尸蛊人都被大家忽略了。估计是尸蛊人都被血狼军弄死了。并且整出尸蛊的西夷人也在宁城被血狼军灭得光光的了。 所以,在所有人的认知中,血狼军是最厉害的。不免在口口相传中神话了血狼军的威力。 不过,让大家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血狼军会消失了呢?他们的消失就像他们出现时一样,仿若就像是民间所传的一般,他们是天上神仙派来的。所以事后所有人才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的吧! 花秋月虽然带着血狼军急流勇退回到了遗忘之地,但是却没有松懈对血狼军的加强训练,她甚至把现代军事训练搬到了遗忘之地。在宽敞的地方拉起了八百米障碍。 每天黑衣影卫和血狼军们都活得水深火热的训练中不可自拔。不过明显大家的凝聚力更强了。体格和战力都加持了不少。直到有一天,花秋月把血狼军中的斥候都叫到眼前。 她遥望远方,感叹地说道:“咱们也不可能会一辈子躲在这个地方。但是现在的时局每日瞬息万变,我们在山里也得不到任何消息。所以现在我要派你们出去打探消息。我不仅要大华国的,就连草原和西夷这两个时常有动作的地方也给我盯住了,你们可能做到?” 挑选出来的百人斥候队纷纷单膝跪地,齐声应道:“定当不负姑娘所望。” 等到百人斥候整装离开后,罗伟诚出现在花秋月身后,他紧拧着眉迟疑一会才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想要去完成?”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花秋月微微一笑问道。 “你,你的眉间总有一种愁绪笼罩着。我很久没有看到你真心笑过了。”罗伟诚是想问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萧钰。但是却又怕触及到她的伤心处,遂转移了话题。 他有点心疼地看着花秋月,很想开口让花秋月忘了萧钰,因为他觉得只要和萧钰牵连上的人都会和危险沾上了边。他想说若是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的眉头紧锁,我们可以远离纷争,一辈子平安喜乐。 不过即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他看着无时不在筹划的花秋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余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想,或者有一天,他能等到小月儿放下吧。 花秋月想不到,才仅仅半个月而已,放出去的斥候们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送回来了很多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其中一条引起花秋月注意的消息是,五个不同方向的斥候都送回来他们发现他们所经过的村子中有很多村子变成了荒村,但是村子里的各家各户的东西都仍然好好的。就好像主子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并且这种村子不在少数。 花秋月对这个消息拧拧眉。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但是五个不同方向出发的斥候都传回来同样的消息,这不免让花秋月上心了。并且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 第二个引起花秋月注意的消息是:朝廷现在已经公布皇上身体抱恙,因为太子年幼,只能召回建王协理朝政。现在建王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了。 花秋月看着送回来的消息条/子,讽刺地勾勾唇。 第三个消息让她的心一紧,是关于萧钰的。 自萧钰离开已经月余,冬季都将要过去了,花秋月想想,若是没有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现在在京的话恐怕是萧钰要迎娶她的日子了吧。 花秋月压下纷乱的思绪,把消息条/子缓缓地展开,凝眉看去。 上面说朝廷开始在两个月前整顿军队,其中就包括剑门关的萧大元帅。萧大元帅不知道何故,终日沉睡不醒。朝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空了萧大元帅的兵权。 直接任命一个新从朝廷派下来的副将。昔日的剑门关了被新来的副将搅和得乱七八糟。不过他很聪明地把原来的各个队伍打乱,并且以强硬的手段镇压不听话的兵将。有的甚至是直接取其性命,在边关只手遮天。 但是因为有朝廷默许,犹如手握尚方宝剑,所以剑门关里所有的兵将也是无奈至极。直到一个多月前,萧钰突然出现在剑门关,这种境况才徒然转变。 萧钰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把隶属于萧家的军队聚拢起来。并且他把萧大元帅和军队都带离了剑门关。不过萧钰此举,也给朝廷直接给他和他所带走的军队盖了一顶谋逆的帽子。恐怕这帽子是不好摘了。 花秋月把消息条投入火盆中,静默地看着消息纸条变成一簇火焰最后化成一撮灰烬。 她不知道萧钰怎么想的。百草堂虽然会一直被建王等上位者敌视,但是却没有明面上的证据,可萧钰这次可是要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而且消息里说跟他走的队伍起码有将近八万人。 别看这八万人在边关抛不起多少水花,但是这八万人靠一个人吃饭,每天的伙食都够让人头痛的了。并且这么多人可是一个庞大的目标,想要隐藏起来,实在是难。 花秋月揉了揉头,继续把剩下的消息条/子展开。 这是一条描述草原政变的消息。 血狼军发现现在的草原军塔干儿部落的实际掌权者已经不是悖金了,并且也不是他的长子阿哲,而是一个女子,据说这个女子已经成功生下悖金的幼子。由此上位。并且那个女子的手段雷厉风行,狠辣异常。 探查消息的血狼军还补充道,塔干儿部落的阿哲王子是失踪了,他怀疑应该和新掌权的女子有关。但是他想办法混进去蹲守很久依旧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一面。 其中一个重要的消息是,这个女子上位后,曾极力地要帮着大华国针对百草堂。由于她的手段狠厉,且对大华国的上位者投其所好,建王等人已经渐渐和扎答部落解除合作关系。并且日渐和塔干儿部落来往密切起来。 花秋月对于为什么会招惹到一个草原大部落的王妃感到很疑惑。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些了。只是有些担心阿哲,这个大男孩在京中可是救过她的呢。若当时没有他的撑腰威慑,估计德隆皇上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她提笔给斥候写信,让他尽力寻找阿哲的下落。若是遇到能帮就帮一把吧。 剩下的零零碎碎的信息,花秋月暂且没有多关注,不过在看到一条消息是平西王夫妇因为韩如依在宁城丢了性命大病了一场,加上知道花秋月把她弟弟抢走后,平西王也派了人出来寻找,并放消息,好像是想和她见上一面。 对于这个消息,花秋月是略过不提的。现在糟心事情那么多,哪有闲心去顾得上平西王呢。并且平西王很多时候所做之事都没甚底线。花秋月是一直对他保有一份提防之心的。 不过翻遍了送回来的消息,花秋月都没有看到关于西夷方面的。她不由得蹙眉,难道西夷真的平静到没有任何消息吗? 这份平静让花秋月本能地感觉到估计西夷正在有大动作呢。 阿古师傅端着一份参汤进来,她目光柔和地看着花秋月:“你这孩子,总是不眠不休地整理资料,看地图,做药,设计兵器。真是连轴转,你不要小命啦?快点把这参汤喝了。” 花秋月吐吐舌头,撒娇道:“阿古师傅,徒儿还没有到要天天补老参汤的时候呢。” “你呀~!”阿古师傅轻拍了花秋月一下:“叫你喝你就喝,哪这么多话呢?这是你孙师傅给你熬的,他一个老大夫能给你乱补不成?” 花秋月有点郝然,确实是最近这段时间有点透支了身体。不过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若是现在不加紧忙完手上的计划,那后果会很严重,很严重。 “阿古师傅,您说西夷的吉依德佳老头会安分吗?” 阿古师傅不知道为什么花秋月会突然提起吉依德佳来,不过她认真地想了想吉依德佳的性情后,阿古师傅肯定地摇摇头:“这人一辈子都在算计着,怎么可能会安分守己得来?” “那为什么徒儿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西夷方面的消息?斥候回来的消息都是一切正常。” 两师徒都不明所以。 蓦然,邦邦~地外面传来一阵叩门响。 得到允许,进来却是一个已经被派出去的斥候。 “怎么回来了?”花秋月的心咯噔一下。 “姑娘,这事实在不好在信中说。本来消息传回来时,属下对此事尚在猜测,但是没过两日,却是被属下瞧了个正着。由于事关重大,所以属下想来想去,还是回来一趟亲自把情况和姑娘汇报了保险点。” 斥候如此郑重其事的态度顿时引起了师徒两人的重视。 花秋月神情严肃地坐直了身子:“说吧。” “姑娘,由于属下这一路往北,经过不少村庄,本来几个空落的村庄也就让属下感到奇怪而已。但是连续十几个村庄都发生了全体人口失踪。这实在是蹊跷。于是属下顺着路线的方向预测提前再往前两个村子蹲守。 两日后,终于让属下弄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全村人口失踪的原因了。”说到这里。斥候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因为这都是西夷人在制造尸蛊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八章:计划 “尸蛊人?”花秋月不可置信地反问。 “是的。”斥候语气沉重地回答:“当时属下蹲守在一户农户家的房顶。已经入了子夜了,属下还以为那晚不会有事。但是没想到没有半个时辰,村口处就出现了密密麻麻大约万来人的队伍。他们身上有着浓浓的尸腐味。 属下看到有这么多尸蛊人前来,当即潜进农户家里,本来那个农户先前还赠给属下两个杂粮馒头,属下便想着先把他们两夫妇救了再说。但是进了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七窍出血死去已久。看症状,估计是中毒而亡的。也不知道这可恶的西夷人是什么时候给全村的人都下毒的。 紧接着,属下看到一只黑小的虫子钻入他们的鼻腔后,没过多久他们竟然可以自己爬起来了。并且还神情木然地自己开门出去和尸蛊队伍集结,一起离开村子,因为属下感应到对方的队伍里有好几个高手,所以不敢追过去,便匆匆赶回来报信了。” 阿古师傅听完斥候的汇报后,频频蹙眉。 花秋月只是静静地扣击着桌面,而后她摊开地图细细地看了起来。 并且按照消息汇总回来后,出现村庄人口失踪的路线慢慢地把地形描绘了出来。最后,她倏然睁大了眼睛,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月儿,怎么了?”一直淡然的花秋月突然惊愕的模样到底吓到了阿古师傅,她也不禁跟着慌张了起来。 花秋月眼神发直,她怔怔地看着阿古师傅,声音虚软无力,第一次带有点恐惧地说:“阿古师傅。” “哎呀,我的乖徒,你这是怎么了?别吓为师啊!为师老了,可经不起你吓啊!”阿古师傅用手拼命地在花秋月的眼前摇来晃去,就怕花秋月突然钻牛角尖魔怔了。 花秋月两手把阿古师傅不停在她眼前摇晃的手攥在手心里,声音有点颤抖地开口:“师傅,要出大事了。吉依德佳是个疯子~!他是真的疯了~!” “好好说,好好说。别怕啊,师傅在呢。在呢。”阿古师傅轻轻地把花秋月揽进怀里安慰道。 汇报完情况的斥候也不明所以,为什么自他汇报完后,姑娘研究了一下地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他隐隐觉得这事大条了。估计会引起整个大华国震荡的事情。 不过后来他听到花秋月所讲的话后,他才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的花秋月在阿古师傅的怀里逐渐平息了下来。等她收拾好情绪后,冷静的她郑重地跟依旧在等候的斥候说:“你出去一趟,把大伙都叫到一起,咱们要开会了。” 一看到花秋月郑重的神情,斥候顿时点点头,快速地往外走了。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众人都急急赶来,除了出任务的斥候们,几乎是所有人都赶了过来。 场面的气氛凝重异常,花秋月把地图高高地挂起,面色沉凝地问静坐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你们看出来这地图上的信息吗?” 大家不知道花秋月为什么在众人都集训好好的情况下突然召集他们过来开会,但是他们却知道花秋月若不是遇到大事件了,也不会这样任意行事。 所以大家都静下心来紧盯着被花旗月描绘出来的地图路线。 毕竟在场的血狼军们都经过了很多实战。现在再看地图的时候总比阿古师傅这个半桶水的更能抓住精髓。 特别是狐狸这个精明的人,在他细细揣摩过地图后,刹时倒吸一口冷气。不确定地问:“这是什么?姑娘您在跟我们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这要多少人才能完成的战线?不可能!” 激动的狐狸哆嗦着唇,睁大眼睛。 花秋月眼露怜悯,哀伤以及肯定地回答狐狸的话:“确实是如此,但是已经有人在做了。他用的是尸蛊人,那些完全没有思想,只知道杀戮的尸蛊人。” 她的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哗然。 尸蛊人?当时在宁城的时候,他们六千余人与一千多个尸蛊人交手都比较吃力了。这要是这么多尸蛊人,那还打什么打?完全是完虐嘛。 “他们是怎么制造尸蛊人的?”一个血狼军提出疑问。他们想着是不是把尸蛊人来源给破解了,那么那人的计划就破产了。 花秋月神情严肃地看着血狼军们:“他们是用死人来完成尸蛊化的。估计宁城那些被咱们杀死的联军已经被他们尸蛊化了,因为有消息传来第二天宁城中就没有见到那些尸体。可见他们不予余力地不停的壮大队伍,甚至把魔爪伸向了平民百姓中。” 接着她又叫前来汇报情况的斥候把他所遇到的情形重新说了一遍。当大家听到斥候绘声绘色讲述着事情的始末后,大家的脸上都凝重起来。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该怎么去做。现在他们也不过才有六千多点点人罢了。在宁城对战尸蛊人时血狼军还损失了一百二十八人。 他们经历了太多,每一个人都是兄弟,怎能现在什么都顾就去拼命呢?但是什么都不去做,他们的心底却又过意不去。 “那现在怎么办?看着地图上的标记,以及刚才斥候兄弟所说的,草草估计,这尸蛊大军集合起来起码也有将近十万人马了。这还怎么打?”九百斤郁闷地扯着嗓子抱怨到。 “是啊,这还每天都在增加人数。实在可恼!”另一个血狼军气得直咬牙。 花秋月拧眉沉吟半响,而后她叹了一口气,交代道:“你们出去一些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吧。咱们现在的力量毕竟有限。若是任由西夷的吉依德佳继续这么下去,咱们更拿他没有办法了,起码这样做能让人们警惕点,或者引起上位者们的注意。” 三个百人小队站了出来,匆匆领命而去。 在花秋月研究地图的时候,狐狸凑上来问道:“姑娘,属下看您一直没有下决定,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决定好?不妨说出来让属下们一起想想。” 看到血狼军已经不再把她当成外人,花秋月欣慰地笑笑,而后她点了点地图中西夷的位置:“我想带你们包抄西夷他们的老巢。占领那里。” 花秋月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却让狐狸骇得一激灵,他干巴巴一笑:“姑娘,您可能不知道西夷人都比较团结。若是咱们贸然攻进去,恐怕还不够人家添牙缝的。” “我没有说过我师父阿古师傅是西夷圣女吗?哦,对了,我要是不出意外的花,估计就是下任圣女了。”花秋月又轻飘飘地抛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现在不止狐狸了,很多听到花秋月所说的话后,都吃惊地合不拢嘴了。 狐狸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开口:“姑娘,您,您还有什么,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却还没有告诉我们的,现在您一并说了吧,我们,我们承受得住的。” 花秋月想了想,干咳一声对血狼军们说道:“那个,我们百草阁其实是以盐起家的。这个遗忘之地再往里走,才真正抵达原来居住的地方,那里呢有盐矿。咱们现在也不能坐吃山空,尽管外面时局不明,但是盐呢,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人买的。你们这段时间若是休息够了,就去送盐吧。” 她所说的事情,在场的血狼军还真不知道,前段时间花秋月带他们来到此处后,就天天没有间歇的训练着,哪还有时间四处乱逛啊。 不过花秋月愿意让他们做事,而不是天天吃白食,反倒让他们舒心了不少。 “姑娘,您不是说要攻下西夷吗?”狐狸好奇的问,这要是去送盐,哪还有人手去攻打西夷啊?”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几千个人怎么去攻打一个小附属国的,西夷再小,那也不是几千人的队伍向攻占下来就攻占下来的啊。狐狸心中一阵愁苦,现在姑娘还想把一部分血狼军派遣出去送货。姑娘的心是不是有点大啊? “现在还没有具体方案,并且还要再准备一些东西。不过应该也不会太长久,你们做好准备。我只要三千人便可。” 等血狼军都离开后,阿古师傅蹙着眉问花秋月:“怎么这次这么着急收复西夷?师傅不着急的。你别累了自己。” 花秋月缓缓地坐了下来,细细地把局势分析给阿古师傅听:“师傅,西夷的举动一定会让整片大陆陷入恐慌的,重新洗牌就一定必行的事了,不管最后谁胜了,咱们若是不想太被动的话,就要拥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并且阿古师傅您想收回西夷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时时机正好。再说西夷地势险要,是易守难攻之地,只要拿下这个地方,我们才能在乱世中有一立足之地啊。” 看着侃侃而谈的花秋月,阿古师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来。 心中不由感慨一声:这孩子长大了~! “阿古师傅,还请您这段时间联系一下金古腾一族的人吧,咱们想要攻进西夷,还得让他们做内应不可。”花秋月沉思了一会说道。 “好,放心吧,为师会尽快联系他们的。” 随后两师徒又针对计划探讨了一番,直至把可行计划都排定好,花秋月心中紧张的情绪才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正要用饭之际,一个血狼军匆匆地来到花秋月面前,他迟疑一番才开口:“姑娘,萧公子派人前来求药了。” 还没等花秋月从怔楞中醒神过来,阿古师傅就气呼呼地叫嚷开了:“求药?没门~!萧小子呢?他自己怎么没脸来见我家月儿?你去告诉求药的人,人不来,就别异想天开了,就是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五十九章:举步维艰的萧钰 阿古师傅现在是一万点的不待见萧钰了,自己从小疼宠到大的徒弟,却被他打成了内伤?尽管是在他失去神志的情况下,但是在阿古师傅看来也是不可饶恕的。 花秋月无奈地看着阿古师傅把气撒在了前来报告消息的血狼军身上,她轻轻地扯了扯阿古师傅的衣摆,弱弱地说:“师傅,萧钰估计真的遇到难事了,若不是让他为难的事情,依他的脾性,估计也不会派人前来吧,咱还是见见来人再说好么?” “见什么见!为师不许你去见他!没出息的!”阿古师傅突然这么一吼,骤然吓得花秋月一个瑟缩,有点讪讪地嗫喏地翕动了一会唇。 阿古师傅看到花秋月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菩萨心又出来作祟了,气哼哼地眼不见为净地走了,远远地还念叨着:“真是徒弟大了,管不了了,你要见就去见吧,以后还有你在萧小子手上吃大亏的时候。” 花秋月看着絮叨叨离开的阿古师傅,微微抿唇一笑,对等在一旁的血狼军说道:“来人现在在哪?你带我出去吧。我去见见他。” “回姑娘,来人正在月湾村下的石房子里。” 花秋月怔了怔,她想不到来人会直接到石房子里等着她。 等她跟着血狼军回到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的石房子里,一个一身黑色劲装,英武身姿的男子正背对着她静静等在那里。 花秋月看到有点熟悉的背影,喉间哽了哽,而后她叹息一声:“想不到是你过来了。说说吧,要给你主子求什么药?” 猎鹰转过身来,眼神静静地看着花秋月,尽管眼神中有千言万语,但是挣扎了一会,他平静地回话:“属下前来是为萧大元帅求的药。不知是哪个宵小乘大元帅不备,下了一种能让大元帅长久昏迷的毒。我们找了几个郎中,但是都治标不治本,属下无奈之下,只能千里迢迢赶来求药。” “我没有给大元帅诊过脉。就算你想求药,也怕效果不佳。”花秋月实事求是地说。 花秋月没有一口拒绝,这让猎鹰松了一口长气,他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下小瓷瓶:“这是主子让属下带过来的大元帅血样。” “好,我明日给你消息。”花秋月接着瓷瓶,踌蹴一会问道:“你回来了,不去看看小八吗?她。” “让小八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猎鹰,猎鹰配不上小八姑娘。”猎鹰匆匆地打断花秋月的话,艰难地言不由衷说道。 “那,你主子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花秋月咬咬唇,极力压下怦怦直跳的心。 猎鹰偷偷觑了花秋月一眼,而后咬牙摇头:“没有。” “知道了。明日这个时候我会把药送下来。你就先在此休息吧,”花秋月压下纷乱的心绪,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石房子。 猎鹰看着花秋月离开的背影,颓然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心中有一种无力感在蔓延。 自萧钰带着元帅和八万兵将叛出剑门关后,朝廷的追杀就没有终止过。他们只能毫无选择之地地进入了无人区,暂时藏匿在无人区内。 现在的无人区因为铁矿的产出,所以还颇为受到重视。他们只能避开矿区,往更荒芜的地区走去。 但是到底还是泄露了踪迹,朝廷的围剿行动像疯了似的。好不容易冲出重围,进入犬戎人的地盘。以雇佣军的身份勉强在犬戎立足。但是萧大元帅的身子却每况愈下,若是再没有解决的办法,恐怕不日会危及性命。 即使请了犬戎最有名的医者去看了,也堪堪只能保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已。 最后,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只能千里迢迢地赶来大华国找花秋月求药。不过因为萧钰猜到花秋月有可能藏身在遗忘之地,并且知道她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现在的藏身之所。 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让猎鹰过来一趟最合适的了。 哪里知道,猎鹰做为萧钰身边的头号护卫,他一出现在大华国内,就被人盯上了,若不是因为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估计都能殒命在半道上。不过他也费了几经周折,才把身后的人甩开,掩住踪迹赶来月湾村。 受了严重内伤的猎鹰苦笑一声,他想起刚才花秋月提起的小八。那个自己一直想要保护的女子。但是现在他还有什么资格呢?今日不知明日事,难道要让她跟着自己后,有一天不明不白的守寡吗? 骤然,他的嘴角闷出一口暗黑的血。奔波多日的猎鹰就这样倚靠着墙角,在廊下疲惫地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地盖在了他了身上。常年处于警惕的位置,即使他现在很疲倦,但是当他察觉有人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猎鹰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本能地出手如电,正想反手擒住来人。 但是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俏颜,他的身子蓦然一僵。尽管心中欢喜,但是还是强忍住要扬起的嘴角,他努力蹦起脸问:“你来做什么?” 好心没好报的猎鹰让小八的眼眶一红,气恼不已:“你们主仆俩都不是好东西。枉我还担心你来着。知道你来了,我巴巴地跑下山,你却这般态度!”说着说着,小八便委屈地落了眼泪。 若是小八没有落泪,猎鹰还能唬着个脸,但是一看到小八伤心欲绝的模样,顿时心慌了,他慌乱地攥着小八的手无措地说:“小八,小八,别伤心了,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想怎么样都行。要是你心里不痛快打我吧!” “我打你做甚?”小八羞恼地扯回自己的被猎鹰攥住的手。面上晕出一抹羞红。 骤然,她看到猎鹰嘴角残留的血迹。蓦然一惊。紧张地捧着猎鹰的脸端详着他的嘴角惊呼道:“你受伤了?你怎么不说。不行,我去找月姐头来帮你看看。” “不行!”猎鹰急忙抓住小八的手腕:“我这是小事,不要去打搅月姑娘。等一拿到解药,我就要启程赶路了。” “你都受伤了,还急着赶路,你不要命啦?”小八的心情焦炙无比。 “小八,你听我说,大帅情况紧急,我这在路上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不能再拖了。”猎鹰神情严肃地跟小八说。 小八咬咬牙,而后她退而求其次地说:“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治内伤的药来。” 看着匆忙要离开的小八,猎鹰狠了狠心开口道:“小八,你,你别把精力浪费在我猎鹰身上,我猎鹰不值得。” 正要离开的小八的脚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而后回头的时候眼神平静地对猎鹰说:“月姐头跟小八说过,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小八乐意对你好。这不关你的事。”说完就便不再停留,快步的离开了。 独留猎鹰一个人怔怔地留在原地。不过一想到现在的时局,自己和公子的身不由己,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下来。 现在的犬戎,或者是别的地方都时局动荡着,反倒是这个小小的犬戎成了一片净土。 因为犬戎的地理环境也不是很好,物产不丰富,总之来说,相对于别的地方,犬戎是实打实的穷地方。 或者是因为穷的缘故,加上民风彪悍,所以其他地方的人都没有兴趣打犬戎的主意。 倒不是怕打不下来,而是费心费力地打下一个穷地方后,还要管他们吃喝拉撒,实在不合算。 萧钰所在的行馆是犬戎最好的行馆,这两日犬戎的公主天天往行馆跑,她的目的表现得赤裸裸的。几乎人尽皆知她慕恋着萧钰呢。 此时,萧钰正在和自己的几个副将商议要事。仪式厅外,只见一个长相俏丽甜美,年纪在二八年华的女子领着三四个侍女打扮的人走了过来。颇有异域风情的女子头戴高锥帽,帽檐处用兽毛以及宝石交错吊坠着。当她行走时,不时荡出一种灵动的韵律,煞是好看。 来人穿着一件明艳的四副开叉女式长褂,上面用金丝银线细细地勾勒出清甜可人的雪山之花。一身娇俏的打扮,衬着巴掌大的脸,以及勾人的杏眼,笔挺的琼鼻,这甜美的长相。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看到她的到来,负责守卫的护卫们相互挤了挤眼:这公主又来了! “是啊,你说我们要不要放她进去?” “你傻啊?公子发怒了怎么办?” “哎,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公子收了得了,这犬戎公主长得挺养眼的。也不知道公子在想啥。” 不过没有萧钰允许,他们是不敢放人进去的。前两天有个守卫自作聪明放了人进去,结果下场可不好过。 “我带了点心过来,是我们犬戎特有的,并且是最好的大厨做的呢。你们让我见见你们公子吧。我放下点心就走。”她并没有公主的飞扬跋扈,而是声音甜美,礼貌可人地慢声细语咨询着。 就算是再强硬的铁汉,遇到这水做的女子,也会软化下来,两个守卫面色缓了缓:“羽裳公主,不是我们不给您面子,实在是公子正在议事。现在放您进去不方便。” 尽管被拒绝了,但是羽裳公主并没有生气,而是蹙了蹙眉,微微遗憾地说:“这样啊?那我留在这里等他吧。你们不会介意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章:难以承受的情字 羽裳公主在议事厅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萧钰。 当萧钰走出议事厅的那一刻,她惊喜得眸中闪现出喜悦的光泽,并且快步走上前去:“萧公子。” 萧钰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神情平淡地站在原地,对羽裳公主拱拱手:“羽裳公主,不知公主登门有何要事?” 正欢喜的羽裳公主面色僵了僵,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对着萧钰甜甜一笑,指着身后侍女手里的食盒:“这是羽裳的一点心意,还请萧公子笑纳。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可口的点心。” “谢谢公主好意。不过在下不是很喜欢这些甜食。在下还有事要忙,公主轻便。” 羽裳公主神情忧伤地看着毫不留恋,越走越远的萧钰。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公主,这萧钰也实在太过傲气了,他现在都靠犬戎庇护,竟然敢给您脸色看,实在可恨~!”一个侍女替羽裳公主愤愤不平着。 羽裳公主拿出帕子在眼角压了压,声音轻颤地说:“或者萧公子真的有事呢,这也不能怪他,不过你们可得帮我记得,萧公子不爱吃甜食呢。下回可别犯了这错误了。” “公主~!”一个侍女恨铁不成钢地说:“您若是喜欢萧公子,您可以跟王说, 他肯定是会替您做主的。何必天天上这来受气?” “我,我,我怕萧公子他不高兴。”羽裳公主嗫嚅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羽裳乃犬戎国唯一的公主,是现任犬戎王的同胞胞妹,因为年岁尚小于犬戎王许多,所以一直备受疼宠。但是值得让人赞扬的是,羽裳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没有一点儿骄纵之气。 此时,羽裳被侍女怂恿着来到王宫中,她有点忐忑地搅动着手帕站在御桌旁,半响才吞吞吐吐地对自己的王兄小声说道:“王兄,羽裳,羽裳想让萧公子,做羽裳的,额驸。” 本来还在批阅折子的犬戎王眼带笑意的抬首望着自己的王妹:“这是他跟你说的?” 羽裳面上一红,一时间有点难堪地用低若蚊鸣的声音回答:“不是的,是,是羽裳心悦于萧公子。” “哈哈哈~!王妹好眼光。这萧钰还真不错的。是个才俊。像王妹这么优秀的女子,萧钰一定会乐意的。你放心,这几日,王兄会跟萧钰提及的。你就等着做新嫁娘吧。哈哈哈~” 犬戎王对于这个事情是乐见其成的,因为他很是欣赏萧钰的才能,且现在萧钰的手下就有八万人,若是他做了犬戎的驸马,那便是半个犬戎人了。 如此想来,简直是双赢的事情,他觉得萧钰是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两日后,是犬戎一年一度的祈神庆典活动,这个活动盛大在于王室贵族会亲自上祭台祈福。台下将是千千万万观礼的犬戎民众。 萧钰这个被特例雇用的军队头子应该是不会在邀请行列的,但是在祈神庆典活动的前一天,他却收到了犬戎王的贴身护卫送来了口谕,让他祈神典礼当天前往祭台作为贵客观礼。 身在犬戎,萧钰不得不前往,毕竟现在还有八万将士依靠着犬戎这一方天地养精蓄锐着。 祈神当天,满街道上都挂满了彩带,尽管天气依旧没有回暖,但是所有民众都洋溢着笑脸不畏严寒,载歌载舞,欢欣鼓舞地往祭坛方向赶。 大家都深深相信一个道理,若是今年的祈福顺利,那么来年就会有一个大丰收。这大丰收对于犬戎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所以大家都怀着虔诚的心来到这里。 萧钰第一次遇到这种祈福场面,因为不了解风俗,他便安静地独自坐在祭坛下首安置宾客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 羽裳早早就从王兄那知道萧钰会来,当看到萧钰已经落座,身穿盛装的羽裳便由贴身侍女牵扶着一步步,仪态万方地朝他走去。 身着华服的羽裳公主是引人瞩目的,连日来羽裳公主总往行馆跑,大家心知肚明羽裳公主这是看上了俊杰萧钰了。此时看到羽裳公主身着华服脸泛荣光地向萧钰走去,大家都善意地看着她和萧钰。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羽裳公主这是好事将近了,刚走上祭坛的犬戎王也目光含笑地看着胞妹。 祈神仪式的时辰将要来临,在这祈神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把祈愿的事情都细细地在祭坛前大声地祷诵出来。 犬戎王一如既往地把来年农作物丰收,农畜康健,没有灾难等等要祈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接着他出乎意料地补充了一条祈愿,那就是希望胞妹羽裳公主和客居于犬戎的萧钰喜结连理后能早日诞下麟儿,并成长为犬戎的好男儿。 本来萧钰看到羽裳公主仪态万千地向他走过来时,他便心不在焉地准备找借口离开。但是却没想到站在祭台上的犬戎王会突然宣布这一条让他措不及防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萧钰的眼底的神色暮暮沉沉,有一道嗜血的光闪过,手里紧攥着的杯子‘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刚走到萧钰面前的羽裳本来还以为会得到萧钰一个赞赏的目光,她可是为了博他一眼赞赏,就从早天刚破晓的时候便起床打扮了呢。但是迎接她的却是萧钰看向她时,眼底冷溢似冰棱的目光。 羽裳像被冻住般心中一颤,她有点恐慌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萧钰的目光。 这时候,在旁的人都纷纷站起身来对着萧钰拱手道贺。这羽裳公主可是犬戎王最疼惜的胞妹,若是这萧钰做了羽裳公主的额驸,再加上他手底那死忠的八万将士们,那他在犬戎可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啊。 大家纷纷起了交好之心。 萧钰站起身来,遥遥对着犬戎王拱手,抱歉道:“还请犬戎王见谅了,萧钰只是客居于此。实在高攀不上公主。再者,萧钰还有婚约在身的。这怎能忍心公主做小呢?” 大家都惊叹于萧钰的胆量,若是一般人,这亲事即使不愿意,也会应下啊。不过很多人都觉得萧钰傻。大家都知道萧钰是大华想要赶尽杀绝之人,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却把它拒之门外。实在是蠢! 犬戎王也想不到,萧钰会拒绝。他的眉心隐隐跳动着,不过看到胞妹正手足无措,可怜巴巴地站在萧钰面前,又一时心软,他呵呵一笑,丢了一个台阶给萧钰:“萧公子还真是一个伟丈夫,既然你不想失信于先前的婚约,那不冲突的话,孤可以让羽裳和她平起平坐嘛!” 听到这个话的人无不赞萧钰好福气。 但是对于萧钰来说,等同于烈火亨油一般。他烦躁不已想不管不顾,但是想到八万个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只余平静无波了。 他平静地看着站在咫尺的羽裳公主,温和地问:“我父亲还未醒,此乃人生大事,怎么也要经过长辈同意才能作数不是?公主你说是吧?” 这是萧钰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羽裳公主欢喜得心里直冒粉红色的泡泡,哪里还能反驳萧钰的话,忙不迭激动地频频点头。 犬戎王看到已经被萧钰牵着鼻子走的胞妹,头疼地拧了拧眉,随即在看向萧钰时一抹冷笑在嘴角缓缓隐去。 等萧钰回答行馆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此事,本来还有人想上前规劝几句,也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娶了就娶了,何必纠结? 但是在看到萧钰越来越表现出来的烦躁情绪,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几个副将都知道萧钰的为难,当时大帅突然昏迷,大家都无措了,只能一纸消息送到了正在南方的萧钰手里,催着他赶快回来住持大局。但是就算他回来,朝廷的人依旧在肆无忌惮地扫除异己。若是再没有举措的话,死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才逼得萧钰带着他们叛逃出了剑门关。 猎鹰拿到花秋月研制出来的解药披星戴月地赶回来时,整好看到萧钰正在书房内自斟自饮着。 他一直知道萧钰的自制力很强,从来不会有喝超过一壶酒的时候,但是现在却看到桌面上已经有七八个酒壶了。 不过即使喝了许多,萧钰依旧是清醒的,当他看到风尘仆仆的猎鹰回来后,他当即条件反射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但是估计是酒劲上来了,踉跄几步才走到猎鹰面前,一手揪住猎鹰的衣襟问道:“你见到她了?” “是。药取回来了。月姑娘连夜配出来的。”猎鹰看到萧钰这样子有点同病相怜地难过起来。 萧钰接过装着解药的瓷瓶子,陷入沉默,当猎鹰还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骤然萧钰轻轻地问了一句:“她好不好?” 猎鹰嗫嚅一会,才回答道:“看着清瘦了许多。” 萧钰听着心一下下的抽疼,他拧着眉用手压在心口处,仿若一块顽石压在了那里,让他难以呼吸。等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猎鹰不解地问:“公子,我们为什么不去南方?即使这一路会被大华国围剿,但是起码能跟月姑娘汇合起来。” 萧钰想都没想便极口反驳道:“不行,我不能把危险带过去给她。你也知道因为她在宁城造成的动静,现在想把她找出来的人如过江之鲫。她带着血狼军好不容易在遗忘之地安顿了下来,但是要是我们带着这么大目标的八万军士前往,那等待我和她的可能就是致命的围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一章:乱套的鸳鸯谱 无论在书房中如何烦闷,但是出了书房的萧钰又是那个冷静的智珠在握的萧公子了。 他和猎鹰一起来到萧大元帅的房间内。 一直在照顾萧大元帅的军医看到猎鹰回来,眼睛一亮。他是知道猎鹰去找花秋月求药的事。当时在求医无数都不起成效后,还是他这个军医提议到还不如去南边求花秋月帮着配置解药来得快呢。 因为在边关的时候,花秋月曾经跟这些军医们有半师之谊。他们见识过手段通天的花秋月,所以对她是崇拜的。 不过在给萧大元帅服下一天解药后,依旧没有见他清醒过来。 原先在祈神大典上,羽裳公主听到萧钰说婚事要征求父亲的同意这句话后,她就当真的上心起来,羽裳公主跑行馆更是勤快了。并且还想着法子收罗犬戎内有名的医者前来给萧大元看病。 很多将士根本不知道萧钰让猎鹰去求了药来,所以在羽裳公主带着医者前来的时候,他们都热情地欢迎羽裳公主。并且对羽裳公主锲而不舍的精神敬佩起来。 第二日,猎鹰和军医仍然不见萧大元帅醒来,都有些急了。看着花秋月给的瓷瓶,里面也就剩下三天的药量了。猎鹰不由自语:是不是这药配错了,所以没有效果? 沉默的萧钰没有做声,他依旧按照花秋月所要求的药用剂量给萧大元帅喂服。了解花秋月性情的他知道,若是出自花秋月的手,你一定是得到保障的。不然她不会轻易许诺下来。 这时候门外一个副将前来叩门:“公子,羽裳公主来了。” 萧钰为每天都会出现的场景拧眉。 这次羽裳公主带来的人是一个巫医,这个据说很久没有出山,是羽裳公主三顾茅庐才请出来的老者。 只见那个干巴瘦小的老者站在萧大元帅床前不时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她从袖袋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黄纸便在窗前烧了起来。缭绕的烟火让萧钰一忍再忍。 在他快要忍不住想要把这自称传世巫医的老人和羽裳公主赶出去之时,已经躺了月余未曾醒来的萧大元帅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一直照看萧大元帅的军医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兴奋地高声喊了出来:“你们看,你们看,大元帅醒了,醒了,刚才元帅的手指动了。” 顿时,所有等在门外的副将们都蜂拥了进来,大家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大元帅。当萧大元帅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羽裳公主喜极而泣了,她跟所有得知萧大元帅醒过来的将士们一样欢喜。 羽裳公主的轻轻啜泣声感动着将士们,引起他们心中的共鸣。大家都心情激动地看着这个娇弱而又不娇气的公主。眼底满是感激之情。 正在做法的巫医看到萧大元帅醒后,有一会的怔楞,而后便得意洋洋地表现出了一副高人风范。 萧钰手里攥着猎鹰从花秋月那千里迢迢带回的药瓷瓶子,轻轻摩挲了一会后,珍惜地放进了怀里。 军医和猎鹰都知道萧大元帅会清醒,应该是花秋月送的药起了作用,但是现在却完全成了羽裳公主和那不知所谓巫医的功劳。他们两人心中别扭地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却被萧钰隐晦地摇头压下。 等萧大元帅疲惫地睡着后,所有人都放心地陆续离开,猎鹰皱眉问萧钰:“公子,您刚才为什么不让属下说。” 萧钰嗤笑一声:“你就算说了,谁会相信?到时候犬戎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这是不想承他们的情,所以才胡编乱造出来的。” 猎鹰气闷地锤了一下墙:“这种日子真是憋屈!” “放心,终有一天我们会走出困境的。”萧钰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里充满坚定。 由于萧大元帅已经昏睡了太久,所以即使他醒了过来,依旧不能起身。仍然需要躺在床上静养着。萧钰交代让他好好先养着,便出了门。虽说好听点他客居在犬戎,但是这雇用关系还在的。 虽然犬戎不会让他在边关要塞上镇守,但是一些不是很棘手的地方还是要一些军队驻防的。 在萧钰离开后,让人想不到的是犬戎王竟然亲自来到了行馆。 萧大元帅听说犬戎王屈尊降贵亲自来问候自己,尽管身体不适,礼节上那是要坚持起来招待的。 不过他还没有完全起身,犬戎王已经进来了。 他看到萧大元帅的起身动作后,急忙喝令身边的随侍:“你们还不赶快去扶着萧大元帅。哎呀,萧大元帅,你还是躺着吧,这病体还未痊愈呢。” 萧大元帅一时也闹不清犬戎王前来要做什么,加上一起身,总是头晕目眩,索性顺着犬戎王的话倚靠在床头,微微礼节地给犬戎王行礼:“萧某还要多谢犬戎王的收留之恩。听底下的将士们说,为了能让萧某醒过来,犬戎王室出了不少力。此情老夫定当铭感五内。” “哈哈哈~!萧大元帅客气了,不日这都是要成为一家人了,萧大元帅还这么客套干什么?” 犬戎王的话让萧大元帅怔了怔,半响才迟疑地反问:“不知犬戎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前阵子,令郎萧公子可是说了,这亲事就等着萧大元帅醒过来才能办呢。” “亲事?”萧大元帅蹙了蹙眉。 “正是。是萧钰和本王王妹的亲事。哦,对了,萧大元帅你能醒来还真要感谢本王的王妹,若不是她锲而不舍地为你寻找医者。哎,不过现在真是可喜可贺啊。” 犬戎王恰到好处地点出了萧钰并不反对这门亲事。并且羽裳公主的品性不错。虽然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不过并没有咄咄逼人让人厌烦。 萧大元帅觑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副将。 那个副将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表示犬戎王所说的都是属实的。 此时的萧大元帅想了很多,他想着,让萧钰娶了犬戎公主也算不错,加上钰儿不反对,并且现在的时局,身在犬戎也不用掺和进去,实在不失为一举。 并且听说他和花秋月的婚事也好像不顺。当父母的哪有会觉得是自己的孩子做错了?特别是萧钰这种从小都是标杆性的人物,在萧大元帅的眼里就更不可能错了。他觉得萧钰和花秋月的亲事起波澜,那一定是花秋月的错了。 种种考虑因素下,他似乎觉得和犬戎联姻实在是一个好的办法。遂,他当即便赞成地点点头,对犬戎王提议道:“如此甚好,不过我家钰儿可不做额驸的,若是贵国公主能嫁入萧家,那就更好了。” 犬戎王对于这个问题只是想了一会就愉快地决定了:“哈哈哈~本王就这么一个胞妹,不过只要她能过得好,那本王还是乐见其成的,不存在什么额驸不额驸的问题。” “好!”萧大元帅心中最后一块疙瘩顿时去了。他掏出一块代表萧家身份的玉佩交给犬戎王:“这是身份玉佩,这个定礼虽然寒酸了些,但是以后条件允许,萧家是一定会后补的。” 犬戎王让侍卫接下玉佩,仰头哈哈大笑,爽快地开口:“这些都是小事,此事已定,那么本王就先行回去了,回头本王会派遣宫人过来帮忙筹备婚礼事宜的。告辞了。” 萧钰在忙碌了一天后,回到行馆的他看到行馆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正不停地在搬东西。并且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他不禁好奇起来,怎么自己出去一天而已,行馆就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要办什么喜庆的事一样。 “哎呀~!公子你可回来了。”正徘徊不安的猎鹰看到萧钰终于回来后,他顿时焦灼地奔了过来:“公子,你这是要成亲了。” “什么成亲?”萧钰阴沉着个脸,眼神阴郁地问。 “哎呀~!就是您出门这段时间,萧大元帅把你卖了,他和突然上门的犬戎王达成协议,让你不日将要迎娶犬戎羽裳公主呢!” 猎鹰的话顿时让萧钰的心烧心挠肺的难受,脑袋里轰隆个不停,仿若犹如五雷轰顶般让他脑子嗡嗡直响。 为什么会这样?他现在没有办法思考,只知道若是他真的娶了别人,那么他和花秋月的缘分真的就算尽了。 不可以!萧钰警醒过来,自语道:“不行!”说完他便迈开步伐向萧大元帅的房间大步走去。 “爹,我不同意!”萧钰目光灼灼地看着病榻上的萧大元帅,坚定地开口。 萧大元帅蹙了蹙眉:“此事已定。你不觉得现在反悔已经晚了吗?你再想想,若是和犬戎联姻,是现下局势中对我们最好的方法。不是吗?你听为父的,若是不满意这个公主,到以后你再娶几个便是,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较真。” “爹,我不愿像你一样,一次次的妥协!就因为你的妥协,你的不较真,我娘才会不明不白的死的。”萧钰辩驳道。 但是他的辩驳却仿若在萧大元帅的心口撒了一把盐:“你放肆!你娘是病死的!” “爹,我一直不相信我娘因为一场风寒之症就要了她的命,您也不相信的对吧?但是您却害怕去探查真相,便这样日复一日下去。你用你的愚忠害死了我娘,害得现在这八万将士成了叛逆!” 萧大元帅哆嗦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双目赤红的萧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二章:决定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爹,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自古到今都是必须遵循的道理。”这是萧大元帅心虚之后声音冷硬地强词夺理,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萧钰冷冷地看着萧大元帅,而后他敛起情绪,淡漠地对萧大元帅说:“反正我是不会娶犬戎国的公主的。”说完,他扭头拉开门正要离开时,萧大元帅突然叫住他:“你给我站住。”他拧眉看着有点萧索的背影,微微放缓了语气:“难道你就不顾八万将士的性命了吗?” 萧钰的身形顿了顿,而后,他充满疲惫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回答道:“我会想办法的。” 萧大元帅虽然意属和犬戎国联姻,但是现在受到萧钰极大的反弹后,他不得不怀柔了起来,并没有立即把萧钰逼得太紧。只是抱着徐徐图之的态度暂且观望起来。 等萧钰离开后,端着补身子汤药的军医走了进来,刚才萧氏父子的争吵他在外面已经听了个一清二楚。现在有心想劝个一二,但是因为身份问题,有些不便开口。 不过想到花秋月对自己也有半师之谊,踌蹴一会,才鼓起勇气对萧大元帅说道:“元帅,其实公子这些日子以来的压力很大的。而且你不知道吧?真正把您命救回来的是花秋月啊。” “花秋月?”萧大元帅怔了怔。自他醒过来后,所有人都告诉他,羽裳公主为了治他的病多么多么的百折不挠,就连他这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感动了。但是怎么就是花秋月救了他呢? “是啊,元帅,是这样的,猎鹰特地为了您的病去了大华国南部找的花秋月。求来的解药。这事属下可是看在眼里呢!假不了。” 萧大元帅听了军医的话后逐渐沉默下来。不过他还是觉得花秋月救了他和萧钰娶羽裳公主这事并没有太大的冲突。现在明显娶了羽裳公主是对形势最有利的选择。 萧大元帅并没有觉得他让萧钰娶犬戎国的公主有什么错,这只是一个缓冲的办法,若是看着不好,以后大不了冷落了再娶一个就是了。 他很想跟萧钰说道说道,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钰却更忙了。大家常常觉得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完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不过萧大元帅倒是乐见其成。犬戎国方面在规划婚礼的事宜需要常来找他相商。萧钰没有时间在跟前,似乎这婚姻之事顺利了起来。 本来萧钰还以为这事只要经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在事态没有发展到严重的时候就可以吧这婚事解决了。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尽管跟萧大元帅争吵了,他仍旧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事敲定下来。 加上犬戎王和萧大元帅的想法一拍即合后,没出半月,萧钰将要迎娶犬戎国羽裳公主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整片大陆。基本上可以说人尽皆知了。 花秋月早已散出来的斥候当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敢置信起来。斥候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一纸飞鸽把消息传了回去。 所以,花秋月在犬戎国举国欢庆之时,正在准备给血狼军的装备革新一次的她比很多人早一步收到了消息。追求精益求精最近多数都把精力放在了绘制武器草图上。而武器的制作完全都交到了遗忘之地的人手里。由阿大负责。她倒是省心了不少。 正在此时,一个负责接收情报的血狼军匆匆而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信鸽用来传递信息的小竹筒。 当花秋月看到来人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时,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姑娘。”血狼军人担忧地看着花秋月,他们这些跟着花秋月的血狼军的人大都知道花秋月和萧钰之间的事情。但是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乐观地想,终有一天,他们会冲破一切障碍在一起的。 但是现在却又是有消息传来一一一一一一公子要娶妻了。 “给我吧。”花秋月平静地看着血狼军,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似乎她已经觉得现在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焦虑的了。 可是当她展开纸条的时候,萧钰的名字就这么措不及防地映入了眼帘,这让她的心不由一揪。因为她知道,若是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当她一目十行的看完消息后,不由得又松了一口气,心想:起码他还好好的。没有受伤,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花秋月心中的一股黯然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了。她有点狼狈地跟送消息的血狼军人说:“我知道了。此事不必再提。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这一晚,花秋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并没有出来用饭。收到消息的阿古师傅等人都担心不已。罗伟诚更是在心里把萧钰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想着这姓萧的既然没有办法负责小月儿的人生,那以前为什么要招惹小月儿? 若不是他招惹了小月儿,那么现在小月儿的心里有谁还说不定呢! 但是即使罗伟诚的怨念再深,气愤再浓,但是让他无力的是,现在谁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花秋月的心不在他那里。 幽暗的房间内,一盏烛火把抱膝坐在床沿的花秋月影子拉了很长,自她进房间开始,已经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她仍旧一动不动静静坐在那里,仿若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头人罢了。 不过尽管花秋月的表面平静无比,可是她的心却好像被人塞进了一团乱麻,既纷乱,又梗得难受。 她一遍遍地回想着曾经那个挺括英姿的身躯,眼底和声音都噙着缱绻不明温柔的他把她环在逼仄的空间内。嘴角含笑一字一句说着仿若誓言一般,清晰无比地跟她说着:“娇玫万朵,独摘一枝怜。” 花秋月觉得或者那时的自己是第一次真正的心动吧。以至于从那以后会一步步无可自拔地迷失在他的温柔中。 她不知道萧钰为什么会突然要娶犬戎国的公主,但是花秋月知道,她曾经明示暗示过相爱的两人中间是不允许出现第三者的。但是现在他却答应了娶犬戎国公主了。 花秋月乱糟糟的思绪飘了很远,甚至会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犬戎国公主,依着长相,她确实是个甜美的女子······ 这一晚,相隔千里的花秋月和萧钰都没有入眠。他们只能在这种无人的夜里放任自己去肆无忌惮地想他/她。 天色渐渐破晓,刚打开房门的花秋月看到一只守在门前两位师傅,罗伟诚,余多,小八等人,不由得愣了愣,看着大家的精神都严重不济,她愕然地问:“难道大家都在秋月的屋外候了一夜?” “月儿啊~。”孙普业刚开口,就被气呼呼的阿古师傅打断了话:“一个男人而已,还好你没有寻死觅活,不然就是你做鬼为师都不让你安宁。” ······明明是担心的话,却被阿古师傅说成恐吓的话,这很阿古师傅。花秋月微微一笑,月牙般的眼底清澈如泉:“让大家担心了,秋月没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等到大家再三确认花秋月处于正常状态后,才齐齐松一口气,忙着离开补眠去了。 走在最后面的罗伟诚突然停下来,他转身回到花秋月身边,唇线微微抿了抿,而后深吸一口气才开口:“要不我去一趟犬戎。” 花秋月清澈的眼底隐晦地出现了一股波动,不过很快隐去了:“怎么?你上杆子去送礼啊?咱们这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好不好?” 尽管花秋月笑得明媚,但是罗伟诚却更加的放不下心来。 于是,他决定这一整天都跟着花秋月为好。这种情况就算让他回去睡觉,估计都睡不着吧。 花秋月看到了罗伟诚眼眸中的坚持,她只好无奈地任由着他像李嘉涵一样跟在后面。 一大一小两个像最忠实的护卫一样,花秋月走到哪跟到哪的行为,在这一天成为了基地内一道趣味的风景线。 不过花秋月给大家的惊喜不仅仅是这些,因为她毫无预兆面色严肃地出现在了血狼军的面前,沉声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 “从今日起,将要为期三日的选拔,我需要三千人跟随我出去做一项重大的任务。选拔内容既有平时训练的科目,还有百人一队的对抗赛。希望大家可以做好准备。”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大家振奋不已。虽然在这遗忘之地内,每天都被训练排得满满的。但是他们也挺怀念浴血奋战的日子。此时听到有任务要做,都不约而同地摩拳擦掌起来。 正站在下首的九百斤眉峰挑了挑,小声地问身边的狐狸:“你说姑娘这是要带着精锐去犬戎国出气不成?” “别胡说!”狐狸警告地睨了九百斤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怀疑这是姑娘要对西夷出手了。早前姑娘有透过风,却迟迟不见动作,估计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了吧。” “西夷啊?”九百斤是既担心又兴奋。 担心的是西夷可是搞出尸蛊人的老巢,这咱们是要去端人家老巢吧?会不会整个西夷到处都是尸蛊的存在?尸蛊可不好对付呢!兴奋的是,这一定是一次非常刺激的行动。光想想就要热血沸腾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三章:进入西夷 自花秋月下达了选拔命令后,血狼军们就进入了如火如荼的选拔中。花秋月只要三千人而已,这几乎是二选一的选择。大家都不服输地想要博得一个名额。 花秋月下了命令后,便开始联系身在西夷的金古腾一族。 没有两天时间,金古腾的人就迅速给了回话,他们答应花秋月,他们会用尽一切努力在西夷接应血狼军的。 并且花秋月派出去的斥候们也在加大对尸蛊军的监视。一切要颠覆西夷政权的行动在慢慢筹划着。 不过让斥候们不解的事,他们发现,即使已经把西夷正有人在大量地制造尸蛊人的消息散出去,也没有引起上位者的重视。 此时的大华国皇宫内,皇太后正和建王在讨论着尸蛊人的话题。 不过从他们脸上轻松的神色看来,两人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对他们来说,只是各地零零星星出现一些尸蛊人而已。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只是一些没有脑子的蠢物而已,不值一提。 只有那些被花秋月带走的血狼军才是可怕的。但是即使他们派了好些人去寻找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让他们俩越来越着急起来。建王认为相对于尸蛊人。让人捉摸不定的血狼军和花秋月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他们不知道,这种不在意,慢慢造成了尸蛊人的队伍越来越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不再只是在夜半时分才会出来壮大队伍了,就连白日在一些偏远地区都出现了尸蛊人的队伍。指挥尸蛊的西夷人正胆大妄为地肆意屠杀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村落是他们的成果。 渐渐的,有一些人开始恐慌起来。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夜之间,附近村的亲友都徒然不见了。有人去报官,遇到好官还愿意派两个衙役去看看。但是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连血迹都没有。简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他们怎么查?简直是匪夷所思嘛! 回来一报,官员也只是束手无策,便只能通告夜里大家要紧锁门户,没事不得外出之类的话。 有些更加没有责任心的官员,则是连听贫民说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除非有银子打点,但是穷苦百姓哪来的富余银钱。也许是官府的不重视,就算在百姓中引起一些小范围的恐慌,却是影响不大。 没有多大见识的百姓们之能通过自己的方法去寻找不见了的亲人。 很的人都选择去庙宇求神,有些去找些道士,法师之类的,甚至是巫婆帮忙找人。 逐渐的,人们得到一个让他们觉得合理的解释就是附近出现了妖鬼之类不干净的东西。这种解释更让人噤若寒蝉,直至最后连议论的勇气都没有了。就怕一不小心招惹了这种不干净的东西。 遗忘之地内血狼军的选拔已经结束,在出发前夕,花秋月再次收到了斥候传回来的消息:西夷的尸蛊人战线越拉越长了,若照这样下去,唯恐真如姑娘先前所想,战线一旦开始聚集汇合,相互呼应后,将是这片大陆所有人噩梦的开始。 花秋月把这张信息条给血狼军传递下去,让他们都了解近来外界所发生的事情。 九百斤看了信息条后,狠狠地把手中重达百斤的大铁锤武器重重地掼在地上,气愤不已地说:“真不知道那些上位者是做什么吃的。啥屁屁事都不管,成天不是寻欢作乐就是盯着咱们血狼军。老子恨不得去把他们都锤死算了~!” “现在我们只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听姑娘的没有错。若是现在头脑发热冲出去跟他们打,你放心,尸蛊人没打到,咱们就被人给围剿了。”狐狸劝道。 这次行动花秋月定制为一次急行突击行动,所以即使罗伟诚这些没有武力的人再三请求要一起参加都被花秋月严词拒绝了。她带着三千血狼军以及十八黑衣影卫,跟着阿古师傅领着遗忘之地的阿依姆族五百精壮男子一起,在一个夜色昏沉的夜晚启程了。 昏暗的月色掩去了他们的身影,他们悄无声息地绕过月湾村,一路往西行。 本来花秋月是想从遗忘之地内直接闯过去的。但是想要不惊动那边的守军实在是难办。金古腾一族的人在武力方面实在是个菜,指望他们能悄无声息地用武力制服西夷那边的通道守卫那还不如自己这边打过去合适呢。 历时七天,花秋月他们才堪堪抵达西夷。 一进入西夷地界,阿古师傅就让大家做西夷人打扮。西夷人的穿着布料主要以植物拓染出来的。无论男女的穿戴主色调都以黑,蓝为主。若是夏季会不拘小节的裸露出小腿肚,甚至是有些人连小蛮腰都露了出来。 与大华国的风情完全不同。相对于比较开放许多了。完全没有女子足不出户一说。 这次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定制的目标是直接潜进西夷最中心的首都一一一一一城满。 阿古师傅的阿依姆族本来就是统治西夷最高的部族,所以不存在着入侵的行为。只要能以迅捷的行动推翻现在吉依德佳一系的统治,阿古师傅相信西夷的民众不会有多抗拒阿依姆族回归的。 不过因为他们的人手实在是不多,以防走漏风声,让吉依德佳的人注意到,所以一进入西夷稍作乔装还是必要的。 阿大他们很多人是第一次真正回归到故土,情绪都激动不已,若不是有阿古师傅坐镇,估计能更加忘形一些。他们被流放了太久了,虽说跟着花秋月一起做贩盐的买卖这些年富裕了不少。 遗忘之地也被他们修整得像模像样起来,但是被流放的耻辱却深刻在他们的骨髓里。阿依姆族在族谱中记载着,他们是西夷的主人。是西夷的统治者。但是现在却被人赶出了西夷,他们被迫在绝境中苦苦挣扎着活着。 遗忘之地的人心情是激动的,也是复杂的。 十八黑衣影卫静静地看着这片异域土地,他们被花秋月安排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已进入西夷后,一定要努力把他们的前主子顾长史的儿子找出来。 当时在恭王西院解救出来的蛊人曾经明确地说过顾长史的儿子是被带走的。 这些年花秋月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不过最大的可能性,她想,应该是在西夷的城满吧。但是这个地方他们一直没有涉足,就算这些年百草阁的商号都不能轻易走进城满。而是在别的城镇落脚。 城满被吉依德佳的人经营得仿若铁桶一般,让外人难以窥探。 花秋月让所有伪装过的血狼军分散开来,然后再城满最近的城池缜西聚集,然后再做打算。 而她则和阿古师傅以及十八影卫去百草阁经营的商铺。那里有许多自小就跟着花秋月的伙伴。 他们几年前来到此处是因为知道花秋月终有一天是要来西夷收复这个地方的,他们希望能尽一份力。先在西夷扎好根,起码能多打听一些西夷的事情。 花秋月在出发之前,就给十三递了消息。 当花秋月刚抵达挂着一片叶子的商铺前,就看到几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笑容的人。记忆中的伙伴都已经变了样,不过依稀还可以勉强辨认出一二。 十三拉着一个身材壮硕的小伙子跑了过来。花秋月看着和当地女子打扮一模一样的十三,再看到她紧拉着身边的小伙,眼底满是幸福的味道,花秋月便微微笑了笑,温和地说:“十三,我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原来是把心丢在了西夷了。” 十三没有了小时候的腼腆,性格开朗了许多,她笑得露出一排洁白漂亮的贝齿:“月姐头,能等到你真好。” “不介绍一下吗?”花秋月指了指一直跟在十三身边做护花使者的男子。 “他叫乌木朗,大家都叫他阿朗,人很好的。”十三眼底含笑地回答。 花秋月看到十三在这种场合也拉着一个外族人一起来,心中多少是有点谱了。估计这阿朗应该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果然,十三没有让大家久等,等大家都进了商铺后。她让伙计挂了歇业的牌子,关起门来,跟花秋月说:“阿朗大约知道吉依德佳的人把尸蛊养在哪里。” 花秋月的脸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清明地眼静静地凝视着阿朗:“你是什么人?吉依德佳的尸蛊基地怎么可能让一般的人知道,那可是他的心血,万一被人毁了,可是能要了他老命的。” 十三听到花秋月的语气不对,她顿时紧张无措地站了起来。 阿朗给了十三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只大手把十三的小手兜在手心里,诚恳地花秋月说:“您别怪十三,有些事我也不便讲给她听,她只是隐约知道我晓得吉依德佳实验尸蛊的地方而已。 我接触十三也不是我有歪心,而是我真心悦十三。你是十三的主子,我见你一面,就是想让您可以把十三嫁给我阿朗。放心,乌木朗是一定会对十三好的。” “你怎么可以让我信你?”花秋月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淡漠地问。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阿依姆族的人想要回归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阿朗不慌不忙地说。 听到乌木朗一下子就点出了阿依姆族,本来一直没有做声的阿古师傅突然气息飙升,身形一飘如鬼魅般就冲着正等待花秋月回答的乌木朗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四章:尸蛊基地(一) 看到阿古师傅一下子掐住了乌木朗的脖子,十三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好,虽然她喜欢乌木朗,但是却不愿背叛花秋月。 花秋月看了一眼紧张得直抠手心的十三,垂下眼睑,跟阿古师傅说:“师傅,先让阿朗把话说完在决定不迟,反正他也跑不了。” 阿古师傅冷哼一声,冷厉地眼神看着阿朗,威胁道:“你老实把知道的事都说了,不然惹怒老身的下场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被掐得满脸通红的乌木朗自阿古师傅放手后,顿时佝偻着身子干咳不止,等他渐渐止住咳嗽声时,他才直起身子整整衣裳赞道:“不愧是当年在西夷说一不二的人。” “小子,老身可不是来听你废话的。”阿古师傅一点也不受乌木朗恭维的影响。 乌木朗在阿古师傅那碰了壁转而跟比较好说话的花秋月说:“我乌木朗别无所求,就是想让您把十三嫁给我。” “哼~!小子,你这是跟老身讲条件?”阿古师傅一拍桌子,厉眼一瞪就想再次起身。 “师傅,让徒儿跟他说说吧。”花秋月拍了拍阿古师傅的手,阿古师傅瞬间被安抚了下来。 花秋月的身子往椅背后靠了靠,语气平淡地对乌木朗说:“你若是想娶十三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事要让十三答应才可以,求我也没用。我手下的人婚姻是自由的。” 乌木朗眼睛一亮:“真的?” “千真万确!”花秋月再次悠闲地啜了口清茶。 乌木朗神情激动地拉着十三的手:“十三,你听到没有,你主子根本不会介意你和我在一起的。” 蓦然,十三微微挣脱乌木朗的手:“阿朗,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好不好。不,不然我,我也不会跟你再一起的。”十三咬咬唇,艰难地说。 乌木朗为难极了,他频频拧眉,最后哎呀一声叹息着说:“是你们一定要知道的,本来我主子说了,最好别跟你们说,因为那地方你们去了就是送命去的。” “你主子?是谁?”花秋月感兴趣地问。 “您也见过,他说你们还会见面的。”乌木朗有所保留地答。 “十三,虽然我不会干涉你嫁给谁,但是挑选一个实诚的男子还是很重要。”花秋月干咳一声,提醒道。 “咳咳~”乌木朗被呛了一下,纠结一会才小声地说:“主子,主子是冷,冷无双。”说完这话的时候,他不停地在心底默念着:主子你就原谅阿朗吧,为了阿朗的幸福着想。再说把不把您说出来也没个差。 大家都想不到冷无双的人早早就已经出现在了百草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已经掌握了花秋月和阿依姆的族的人在一起的事情,还能知道他们想要收复西夷? 花秋月的眼底一阵诡秘的暗沉,她想着从冷无双突然出现开始她就觉得冷无双是个谜,虽然说他身中奇毒,但是也不是非要死皮赖脸要跟着他们的地步,又不是说不给他解药,也不是说这毒会马上死人的。 隐藏得那么深,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花秋月揉揉额头,她知道就算现在要问乌木朗关于冷无双的事,估计他也不会说。所以退而求其次,花秋月问道:“你说你知道吉依德佳的尸蛊基地在哪,那你说出来吧。这地方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花秋月想过,斥候传回来的消息说,吉依德佳制造尸蛊人有两个条件,一是要有新鲜的尸体。二嘛就是制造尸蛊人所用的蛊虫了。 这还是斥候跟踪了许久才弄明白的事情。 那么,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商量过,想要从根本上控制尸蛊人,要一定有尸蛊虫才可以。想必在恭王的西院时,吉依德佳老头就已经在研究这个尸蛊虫了,哪时候才需要那么多的活人来做实验培育。 现在吉依德佳逐渐露出了他的野心,并且已经亮出了利爪,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可以大规模地制造尸蛊虫了?那么他的制造基地在哪?是不是说顾长史的儿子也会在那里找到? 好多疑问让花秋月不得不要想办法尽快找到吉依德佳培育尸蛊的基地。即使危险重重也不得不为之。 乌木朗看到花秋月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去的,他犹豫一会,只能开口:“吉依德佳培育蛊虫的基地没有在城满,你们去了也没用。而是在增城。不过增城的具体位置,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但是主子说过那个地方能不去最好不要去了,去了会有生命危险。” “增城?” 众人惊愕! 为什么在增城?这个吉依德佳把掌控得如铁通一般的城满不用,要用不一个穷酸破烂离城满相隔千里远,就算回援都很难的城池? 众人想不明白,不过总算是知道尸蛊基地在哪了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增城距离他们进入西夷的城池路程并不是很远,众人一商议,打算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启程。不过血狼军已经被花秋月散了出去,并让他们先行一步往城满去了。现在再叫回来也有点麻烦。 干脆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决定只带着十八黑衣影卫前往。 千里之行,他们用烈马急行了一天一夜才到。 抵达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整好可以摸一摸增城的底。 还没有进城就下了马,他们把马匹栓在城外的密林里。一行人慢慢地往增城潜行而去。 本来还以为吉依德佳在增城建了培养尸蛊的基地,这个地方一定会守卫森严的。但是花秋月他们潜行至城门口才惊然发现,这四面透风的城墙,缺了半边城门的城池是如此的破败。 破败到城门都没有守卫在看守着。 一眼望去,城内的房子也是歪歪斜斜,布满蜘蛛和苔藓,沧桑感十足。花秋月看着那些完全像孩子玩泥巴一样随意堆砌的房子蹙了蹙眉。 “就是以前也没有这么破烂啊?。”阿古师傅奇怪地拧起眉心,而后她揽着花秋月说了一声:“走~!”字后就用轻功直接掠进城内,几个纵身,跳跃着离开了空旷的地方,黑衣影卫如法炮制也追了进来。一行人潜藏在一处小巷子里。 这条巷子相对于别的地方形象稍微要好上几筹。起码两排的房子看着像是人住的样子了。 “你们先去看看,这地方老身总觉得特别诡异。”阿古师傅跟十八影卫说。 阿常点点头,领着十八影卫掠了出去,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但是阿常带着人出去了许久依旧没有回来,花秋月不由担心起来。她咬咬牙对阿古师傅说:“师傅,要不您去看看他们吧。徒儿这心底总是不踏实。” “那留你一个人在这怎么行?”阿古师傅不放心地问。 “阿古师傅,您去吧。你徒儿也不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再不济,徒儿身上不是有药吗?您不要走远,若是听到动静就回来。” 听到花秋月这么说,阿古师傅想想迟疑地点点头,而后她从袖兜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交给花秋月叮咛道:“这个你拿着,你一定哪儿都不要去,为师去去就回。” 花秋月接过阿古师傅递过来的东西后,凑近一看,不由得满头黑线,这不是最近在产的手/榴弹吗?阿古师傅怎么藏了一个在身上?也不嫌重。 仿若看懂了花秋月的疑问,阿古师傅兴奋地说:“你弄这玩意出来实在是不错,上回在宁城那为师就想拿一个玩玩了。这不,现在一有多余的,老身怎么也要带一个在身上,看那个不顺眼就轰他。” ······ 不过有个手/榴弹在手,花秋月确实是安心了许多。阿古师傅走后,她便一个人躲在阴暗的小巷子里。 前后无人的小巷空荡荡的,偶尔一阵冷硬的夜风吹来,从巷头吹到巷尾总会吹出一种‘呜呜~’的哭声,让听到的人不由自主地多想了几分。 花秋月尽管见过许多死人,但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怕,此时在这陌生的巷口,支身一人的她不禁觉得心底发毛起来。 咋然,她的身后飘来一个苍老沙哑,仿若嗓子被钢刷磨过的声音,正聚精会神看着正前方刚才阿古师傅离开方向的花秋月骤然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头皮发麻地慢慢转过头去,只见一个放大的脸凑到她的脸前,两人的脸相隔没有两寸远。甚至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对方满是沟壑皱纹的脸还不足以让花秋月害怕,让她的心咚咚直跳的是那双没有眼珠子的,仿若两个黑洞的眼眶让徒然受到惊吓的花秋月下意识地拉掉了手里手/榴弹的引线。 呲呲作响的手/榴弹从吓得木然的花秋月手中掉落在地方,被对方的脚格挡住并没有滚远。就这么在花秋月与骤然出现的无眼老人中间呲呲燃烧着。 “什么声音?”对方的鼻子微微耸动着,试图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呲呲作响。 这时候,花秋月看到无眼老人手里打更的用具,她面色一变,大喊一声:“危险~!” 喊完,她就开始拉扯这打更老人拼命往外跑。简直是吃奶的劲头都用了出来,但是打更老人是个盲人,行动不变,只能本能地跟着花秋月踉踉跄跄地跑:“姑娘,你是谁啊,怎么这时候在外头逗留?哎~!老夫要摔了啊,别扯啦······” 花秋月的耳边除了打更老人的絮叨还有放大的引线燃烧声,她知道这一次估计自己要跑不掉了。让她无奈的是,这个手/榴弹引线是她自己拉的,并且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打更老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五章:尸蛊基地(二) 危险逼近的时候,突然一阵清风拂过,花秋月隐约中嗅到一阵冷逸的梅香传来,她一直奔跑的身形微微顿了顿,当她回头看去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地上已经没有了刚才还在呲呲作响的手/榴弹了。 花秋月停下来,有点怔怔地看着远处。夜色的迷蒙,掩去了所有人的踪迹。 花秋月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骤然,一阵剧烈的‘轰隆~’爆炸声响起,她的身形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颤了一颤。面色刷地变得苍白无比。 打更的老人也被徒然炸响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但是因为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只能出声问正在身边的花秋月:“姑娘,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还有刚才你拽着老朽狂奔做甚?” 但是花秋月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不能回答打更老人的话。 时间好像变得很漫长起来,花秋月内心焦灼地望着巷子的入口。蓦然,一道修长的身形出现在了巷口。 但是朦胧的月色把人影映射得特别模糊,她的心中怦怦直跳,那人近了,更近了,是他吗? 她紧张地揪紧了袖子。 一张魅惑十足的容颜渐渐显露出来,狭长的眼仿佛狐狸般啜着笑意,他看着花秋月,微微邪魅地勾了勾唇:“看样子你很期盼我的出现。不过当时你为什么赶我走呢?” 花秋月的心底一阵失望,随即她又自嘲地想:他都要成亲了,怎么可能会是他出现在这里呢! 不过即使她的心紊乱无比,此时她的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来,而是神情宁静地看着来人:“冷无双,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此,我就为什么会在这。”啜着笑意的冷无双走到花秋月身前。身形稍微往花秋月的方向靠了靠,笑得像偷腥的狐狸:“好像你现在和刚才的神情天壤之别啊?是什么原因呢?” 骤然,冷无双笑得得意的面容突然一僵,他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丹田处,只见花秋月正捏着一枚泛着冷光的银针抵在他的丹田上。 “什么意思?”冷无双收敛了嘴角的笑意。 “什么意思?”花秋月笑得明媚:“冷无双,你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救我?” 冷无双邪肆地一笑,他的上半身更加挨近花秋月了,性感的唇形几乎贴在花秋月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猜!”一阵冷梅香缭绕在空气中。 “你~!”花秋月气恼冷无双有恃无恐的态度。我手里的银针不由地往前送了送。 在花秋月百米远的地方,一处屋脊上,站在两个人。 面色惨白,但是却仍旧掩盖不住风华的萧钰被猎鹰搀扶着。两人的身形都有些狼狈。周身弥漫着的硝烟的味道,并且身上的衣裳破损严重。脏污的面容看起来有一点可怜。 此时的猎鹰吃力地扶着萧钰,远远看着花秋月和冷无双甚至是快要脸贴脸在一起的模样,因为看得不真切,完全没有看到花秋月正用银针抵着冷无双。 而是因为角度问题,猎鹰只看到花秋月和冷无双暧昧无比地相依着。顿时他气狠地抱怨道:“公子,你看你还巴巴地日夜兼程跑过来想跟月姑娘解释,但是你看,人家好着呢,枉咱们刚才还怕她把自己炸死了。” 正愤愤不平的猎鹰徒然被萧钰‘噗~!’地一道吐血声给骇了一大跳。 “公子?公子,您怎么样了?要不属下带您去找大夫吧。”猎鹰焦急的问。 “不行,咱们还得快点回去。犬戎那边不能松懈。”萧钰用袖子把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眼神暗沉地看了一眼依旧紧贴在一起的花秋月和冷无双。 他声音落寞且沙哑地对猎鹰说:“走吧。”说完就先一步纵身下了屋脊。 猎鹰无奈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花秋月,而后也紧跟着萧钰离开了。但是他却有点不甘心地跟萧钰说:“公子,咱不能总做亏本的买卖吧?要不跟月姑娘要点刚才爆炸的玩意?这可比霹雳弹厉害得多了!公子,公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公子······” “闭嘴~!”萧钰忍不住暴虐地喝道。 刚才还在絮絮叨叨的猎鹰还是第一次被萧钰这么吼,他不禁害怕地缩缩脖子,老实地禁了声。 百米外的花旗月依旧和冷无双对峙着。冷无双在等,等着看花秋月是不是会把银针刺进他的丹田内。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会把你怎样。”花秋月冷哼一声把银针收了起来,而后她对正伫立在一旁的打更老人说:“这没什么事了,刚才那声炸响其实是打了个旱雷而已。老人家您去打更吧。” “哦~哦~哦~既然没有什么事,那老朽走啦。”打更老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刚迈开步子,他又骤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花秋月的方向。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直视着花秋月。 “我说姑娘,你这没事晚上就别出来了,外面危险着呢。这里晚上出来的人都不见啦。”这次打更老人说完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独自敲了两下打更用的竹筒子‘邦邦~邦邦~’“卯时啦~” ‘邦邦~邦邦~’“卯时啦~” ······ “小月儿。”阿古师傅匆匆而归。当她看到冷无双站在花秋月身边的时候,不由得蹙紧眉心,绷着个脸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两师徒几乎一模一样的嫌弃和不待见,就连质问的话都一样,这让冷无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阿古师傅的注意力完全是放在了花秋月身上:“乖徒儿啊,刚才是什么原因你拉响了手/榴弹啊?” 而后她蓦然看到还伫在一旁的冷无双,厉眼一眯:“是不是这个小子欺负你来着,所以你才想炸死他?” 冷无双一看阿古师傅又要不讲理地对他出手了,顿时浑身骨头都觉得酸疼起来。之前被阿古师傅打得不能动弹的滋味可是历历在目的。 “没,没,古前辈,小子怎能欺负月姑娘呢。您不是来找尸蛊基地的嘛?小子带您去还不成吗?”冷无双急急地转移话题。 “师傅,阿常他们呢?”看不到十八影卫和阿古师傅一起回来,花秋月忧心地问。 “哎~!为师也找不到啊。本来想着再走远点,但是一听到你这有爆炸声,便焦急赶回来了。”阿古师傅蹙着眉心说,而后她警告地看着冷无双:“你不是要带路吗?走吧,还有若是你想要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小心老身把你的头拧下来~!” 要说冷无双这辈子最怵的人是谁,那非阿古师傅莫属了,本来还以为是要单独跟花秋月独处的,但是现在阿古师傅来了,他不得不听话地带路。 一行人在小巷子里穿梭着。冷无双无比熟悉地形,就是黑灯瞎花他都能毫无差错地绕过小水坑。 一直跟在冷无双身后的花秋月看到冷无双这么轻车熟路,她状若无意地开口:“冷无双,你对这里还真熟悉啊~!” “那是~!若不是熟悉,我怎么可能听到爆炸声后,能第一时间找到你呢?”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瞬间心虚地沉默下来。 一直跟在后面的花秋月听到冷无双的话后,面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而后,她的眼底流溢出一道炫目的光华,随即隐去。 冷无双一时有点尴尬,从一开始他顺势认了这功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这也,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更进一步接触花秋月,若不接触她,那怎么查证那些事情的真假? 不过现在让冷无双松一口气的是,花秋月并没有咄咄逼人地逼问他为什么会撒谎。一行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沉默无言地往前行去。 纵横交叉的小黑巷子在冷无双的带领下,仅仅花上半柱香的时间就走了出来,当他带着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刚刚走出巷子的时候,就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你们不要弄出任何声响来,这地方估计就是尸蛊基地附近了。 不过这里诡异得很,我有几个手下就是在此失去踪影的,我来这探查了好几回了,但好像遇到了鬼打墙一样,只能原路返回,而不能更向前一步了。” “这里到处都是种植着能使人迷幻的草药,你再这里遇到鬼打墙也正常。”花秋月的鼻子耸动几下给出了结论。 “什么?”冷无双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花秋月。 “嗯,也就是说估计前面是真的有路,只是这边的迷幻草药散发出来的气味让人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说完,花秋月从荷包中翻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子,倒出几粒莹绿的小药丸子。 她把药丸子给阿古师傅和冷无双分了,解释道:“这药不要吞,放在舌头下含着。” 冷无双好奇地依言形事,当药丸子一进入口腔,一股微微辛辣带着清凉的气味就充斥了整个口腔,让他的脑子一阵清明。 “你怎么总有这么好的药?”冷无双赞道。 “废话这么多干嘛?前面带路!”阿古师傅哼哼两声,语气不善地小声喝道。 冷无双很想委屈地说:前面的路我也没有走过啊,走过的属下可能都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看到阿古师傅警告的眼神,他只好用力地咽咽口水呐呐点头,转身小心翼翼地开始往前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六章:尸蛊基地(三) 因为有醒神的药丸子在,花秋月他们基本都没有什么影响地往前行去。 但是越往前走,空气中的湿度就越大,隐隐有硫磺的味道传来。花秋月压低声音问阿古师傅:“师傅,培育蛊虫害要温泉吗?” 阿古师傅蹙了蹙眉,想了想后:“应该没有影响,不过温度是要的,可能是温度高些可以加速培育吧。现在不是冬季吗。看来吉依德佳选在增城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们听!”冷无双突然停了下来。 “咦?有打斗声。”阿古师傅肯定地说。 “是不是阿常他们?”花秋月疑声问道。 “有这可能,为师刚才找了好久都没有他们的踪迹,没准真的到了这里呢。”阿古师傅眼神一亮:“走,咱们去看看去。” 依旧是冷无双打头,他慢慢地摸索着小心往前行去。 骤然,冷无双惊呼一声:“等等,你们看他们是不是你们的黑衣影卫。” 花秋月眯着眼睛仔细在热气蒸腾的温泉边搜索着。 只见阴霭的腾腾热气下,几个黑衣影卫已经神志不清地互相打斗着。而稍微有点神志的阿常等人正在奋力地阻止着。 场面简直是乱成一团了。 若说这些十八黑衣影卫内讧,花秋月是打死不相信的,他们这些人看兄弟比看自己命都重要。那么,现在他们斗生斗死,那一定是出事了。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出造成他们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 花秋月慢慢地走过去,刺鼻的硫磺味飘来,其中还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她缓缓地蹲下身子,捞起一簇草药用手搓了搓,然后放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嗅。 浓重的药味让她的脑袋一阵眩晕,她冷哼一声:“果然如此。” 蓦然,阿常惊慌高喊一声:“让开!” 花秋月惊愕地抬头,只见一个黑衣影卫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向花秋月刺来。但是阿常想要阻拦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在紧急时刻,阿古师傅一个斜冲过来,鞭腿一扫,立即把欲要行凶的黑衣影卫扫进了温泉池子里。 花秋月神色大变地对阿古师傅喊道:“师傅,得赶快把他拉上来,这池子里都是草药,造成他们变成这样神志不清的,估计就是这种药味了。” 当阿古师傅想要把掉落在温泉池子里的黑衣影卫扯上来的时候,突然那个黑衣影卫跟发了狂一样,双目赤红,仿若变成了一个没有神志的狂暴野兽,现在只剩下了兽性。 “阿古师傅,打晕他。”花秋月当机立断。 当阿古师傅把掉进温泉池子里的黑衣影卫敲晕拉出来后,阿常和冷无双加上三个黑衣影卫已经全力把所有神志不清的黑衣影卫敲晕了。 花秋月看着排成一排晕死过去的黑衣影卫们,叹息一声,看向狼狈十足的阿常,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我们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一路寻过来,觉得此地隐隐有一种药味。估计是我们常年和您在一起,接触的药也多。对药味也敏感了几分。 当我们感觉到这里的药味有问题的时候,我们便屏住了呼吸,慢慢靠近了此处的温泉之地。 但是没想到,到了此处后,药味反倒浓郁了起来。当时属下的身上只有几颗您给的醒脑糖丸。 哪知,没有食用的兄弟竟然慢慢开始神志不清起来。他们竞相要往温泉池子里跳,但是这温泉池子里面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属下怎么能允许他们往里面跳呢?只是一阻拦,他们竟然没有了神志互相打斗了起来。” 花秋月听了后,眉心拧得更紧了。她从荷包内,把刚才给阿古师傅他们分发的莹绿色药丸子拿了出来,让阿常给每个黑衣影卫喂食下去。 没一会,几个被喂食药丸后的黑衣影卫都陆续呻吟着醒了过来。 “你们可能会头疼一阵子,先休息,过一会就好了。”花秋月安慰道。 先前混乱的记忆,黑衣影卫们多少都还有点印象,这时候看到花秋月正站在他们面前,一时间,黑衣影卫们都惭愧不已。 “行了,我们是人,又不是神,人总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大家打起精神来。这地方诡异得很,先把精神养好。”花秋月激励着大家。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提,转身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一个身着明黄色精致袍服的儒雅男子拍着巴掌缓缓地走了过来。 “恭王?”花秋月凝神望去。 “花秋月。呵呵,好久不见。”恭王背着手,神情阴鹫带有恨意地盯着花秋月。 “哟~!你就是恭王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完全是一个二傻子。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站在一边的冷无双抱胸睨了恭王一眼。不屑地说。 恭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就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在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有人叫过他二傻子啊。 “放,放肆~!”恭王憋得脸红脖子粗。 随着恭王的话音落下,整个温泉池子周围就开始出现淅淅索索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股腐烂的恶臭传来。花秋月他们都忍不住纷纷作呕起来。 但是看着在他们不远处的恭王却是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花秋月都觉得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现在的恭王可以对这些一堆腐肉似的人无动于衷呢? 阿常拔开自己的剑,高喊一声:“戒备~!”本来还萎靡不振的黑衣影卫们都开始咬牙坚持站得笔直,紧握手中的长剑,眼神坚韧。 对面的恭王毫不在意地觑了一眼阿常:“别做无用功,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些尸蛊人,他们的战力不是你们可以坚持的。” 冷无双嫌恶地对着恭王‘呸~’了一声:“你不过徒给别人做嫁衣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那?也不看看你头上有了几顶绿帽子。” 本来还得意的恭王听了冷无双的话后,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哈哈哈~!你们看他的表情,是不是看出来了,他是知道自己戴绿帽子的。”冷无双无良地拍着大腿哈哈哈嘲笑着。 花秋月现在倒是看不透冷无双了,别看他现在嘻嘻哈哈的,但是几乎可以说他从一开始就牵着恭王的情绪在走了。 “恭王,你是一辈子都打算窝在这个地方做一群尸蛊人的恭王吗?”花秋月打蛇随棍上。 “什么意思?”恭王面色沉凝,咬牙切齿地说:“不要以为你们几句胡诌,本王就可以放过你们。花秋月,若不是当年在你京中总和本王作对,那么本王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今时今日,是该向你讨债的时候了。” “咱俩的恩怨暂且不提,你可知道吉依德佳正在大华国内制造大量的尸蛊人,那些尸蛊人的总数多到你不可想象的地步。若是任由他下去,那么大华国将会是一个万里浮尸的惨像。” 花秋月的话让恭王怔了怔,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吉依德佳他的岳丈大人只跟他说,让他等着,终有一天,他会帮他拿回大华国。但是依照花秋月所说的都伏尸百万了,整个大华国没有了人,那还回去当什么皇帝?难道是一个人的皇帝? “乾潜~,你别听他们胡说,根本就没有的事,他们只是死到临头,信口胡诌,想让你放他们一马罢了。”一个莺莺燕燕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就露出了真容。 花秋月看到她后,讽刺地一笑:“喔。原来是假的恭王妃啊。原来在京城你就惯会骗京中的人,怎么,现在连恭王也骗了?” “嗨~,她要是不骗的话,怎么给恭王戴几顶有颜色的帽子呢?”冷无双跟着花秋月唱和。 “你~!”假恭王妃脸上一阵扭曲,而后她突然妩媚一笑,温柔地说道:“真是死鸭子嘴硬。”而后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竹哨吹了起来。 随着哨声嘹亮的响起,周边一直不停在原地晃动的尸蛊人都动了起来,他们甚至在奔跑着,长牙五爪地扑向了花秋月他们的方向。 花秋月看着离间恭王他们没用,顿时想暂时撤离增城算了,这地方简直是他们的大本营啊,成群结队的尸蛊人冲过来,她可舍不得让阿常他们冒险。 突然,花秋月身后一阵骚乱声传来,她惊愕地回头,只见早已被她散出去的血狼军正面不改色,气冲霄汉地冲了过来。 “花秋月,你还有后手啊?”冷无双拍拍胸膛,他刚才还以为自己要拼老命了。 花秋月惊愕过后,微微抿唇一笑:“或许吧。” 此时,离他们百米远的地方,一棵高大的树桠上,猎鹰一脸苦相地问萧钰:“公子,咱们可以走了吧。您这总也放心不下,干脆咱们不走算了。 当咱们追到西夷找月姑娘,发现她先去增城后,您就让属下把散出去的血狼军找回来,让他们一定要赶过来就算了,您还这么拼命往这边赶。现在总算功成身退了吧······” 几乎累成狗,还是那身被炸得身形狼狈的猎鹰哭丧着脸哭唧唧地问萧钰。主要他算过时间,这要从西夷赶回犬戎,那这几天在路上是连眯个眼,打个盹都不成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七章:增城 突然赶至的血狼军不仅让阿常他们怔楞住了,就连已经觉得胜券在握的恭王都变了脸。 但是花秋月知道若不能速战速决,对血狼军来说也是很不利的。因为温泉池子里的草药味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能使人眩晕的药味。 “阿古师傅,擒贼先擒王。”花秋月出声提醒正要对尸蛊人出手的阿古师傅。 冷无双眼睛一亮:是啊,这些尸蛊人只懂得打,并不会自主地保护主人。这么想来,他便一马当先向恭王冲去。 恭王看到有人要马上拿他开刀,当即什么也顾不上了,扭头就往回奔。被他撇下的假恭王妃看到恭王危险来临的时候只顾着自己,当即气狠地狠狠跺了一下脚,眼神阴郁地盯了恭王的背影一眼。 不过她怎么甘心独自留在此处给恭王做掩护呢,当即,用竹哨狠厉地吹了几响后,就开始毫无形象地撒丫子逃走了。 花秋月拦下欲追的阿古师傅:“师傅,先把这里的尸蛊人解决了吧,血狼军支持不了多久的。” 她所预料不错,在双方交战一炷香之后,血狼军的眼神就开始有点恍惚了。虽然不畏死,状若疯狂的尸蛊人很难杀死,但是在大家的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之下,勉强把局面控制住了。两百多个尸蛊人被血狼军们毫不留情地斩杀贻尽。 尸蛊人被彻底灭杀后,身上流出恶臭的脓水缓缓流进了温泉池子里,让整个温泉池子都变得浑浊恶臭起来。 大家简单地收拾一番,便往恭王刚才逃走的方向追寻而去。 此时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起来。花秋月他们现在才看清他们所身处的地方,整个增城凌乱异常,好像这里是个废墟场一样,没有一点人气,气死沉沉得让人觉得特别不舒适。 甚至破败的墙角会有一些暴露在日光之下的森然手骨,惨白刺眼得让人心情沉重。 “增城怎么会这样了?”阿古师傅拧着眉心事重重。 “师傅,以前的增城是怎么样的?”花秋月轻声问道。 “虽说穷是穷了点,但是起码人气旺盛啊,一大早,街上就已经有很多小摊小贩出来摆摊了,吆喝声此起彼伏的,热闹极了,哪像现在,整条街都冷冷清清的,像个古墓场。”阿古师傅心情沉重地说。 她隐隐觉得增城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阿依姆族撤离了西夷的缘故。这么想来,阿古师傅完全都把过错归到自己的身上。若不是她这个西夷圣女做得不好,当年怎么会变成那样惨烈呢?阿依姆族几代长老怎么会都一一陨落呢? 最后阿依姆族只能苟延残喘地在遗忘之地苦苦挣扎着。 阿古师傅觉得一定要尽自己全力把吉依德佳一族这些害人精都送上审判的祭台,不然以后就算她死去都无颜面对为了让她活下去而放弃自己性命的长老们和无辜枉死的人们。 阿古师傅的预料不错,走在一旁的冷无双惋惜的吁出一口浊气,回应阿古师傅刚才的感叹:“增城变成这样还要从阿依姆族从西夷消失之后说起。据说西夷一朝政变,有许多不服吉依德佳一族的人开始反抗,并且大肆宣传吉依德佳一族人的险恶用心。 于是,有一天吉依德佳一族的人开始了大清洗,而增城因为贫穷,且离都城最远,吉依德佳的人便把定为为异己的人都押送到了此地。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把所有人都坑杀了。估计我们脚下随便挖一挖都能挖出不少白骨来。” 冷无双的话让大家都静了一静,他们谁也想不到,增城还有过这么沧桑惨烈的历史。 “你是谁?为什么对这些事如数家珍?”花秋月疑声问冷无双。 “我是谁很重要吗?不过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不过是在求证一些事情罢了。”冷无双笑得风光齐月。脸上的棱角都柔和了很多。 见到冷无双不欲多说,花秋月只得把此话题压下。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座爬满爬山虎院落的墙院外。 整座院子都被爬山虎密密匝匝地覆盖住了,看不出原来的真貌。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此处停了下来,那是因为走到这里后,隐隐约约一股尸蛊的恶臭味在空气中飘荡着。由此断定,这附近一定是有尸蛊的存在。 阿常指了几个黑衣影卫让他们跟在他身后先行潜入院子内探一探。 五人身子轻盈如狸猫一般跃上了院墙。大家都等在院墙外,花秋月还以为阿常人他们会比较久才会回来,谁知没有二十息,他们又猫着腰跑了回来。 “怎么了?”花秋月看着黑衣影卫忍笑的面容问道。 “吵起来了。”一个黑衣影卫忍俊不禁地指了指院墙里答道。 “吵起来了?”冷无双玩味地往前凑了凑。一脸八卦的模样。 黑衣影卫因为摸不清冷无双的底,有点不待见他,现在见到他往前凑,顿时不说话了。 冷无双碰了壁,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傲娇地说:“不说拉倒,我自己有眼瞧瞧去。”说完,他嗖地一声,人已经闪身上了院墙。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院墙上,偷偷地往里窥探着。 “走~!”阿古师傅一揽花秋月就跃进了院墙内,在一处阴影处掩好身形。 只见堆满缸子的院子里,一个大敞的房门内,恭王和假恭王妃正相互指责着对方,两人眼底已经没有了一丝爱意,而是好像像仇人一般怒目相视,恶语相向着。 “你爹不是说很快让本王回大华国登基的吗?还有绿帽子的事,你今天不说清楚,本王和你没完。”恭王戾声喊道,而后看见他的假王妃吉依莉莉眼底厌恶的情绪一闪而逝,更是火冒三丈起来:“你这个淫妇~!现在就给本王跪在地上一五一十老实交待清楚~!” “哼~!还本王呢!”吉依莉莉奚落地相讽:“若不是我,你现在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现在步赶紧讨好我,以后让你好看。” “你~!真是不可理喻~!”恭王忍不住给吉依莉莉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在我眼里充其量也是一条人尽可夫的母狗而已!”他有点气急败坏,失去理智口不择言起来。 吉依莉莉怎么说也是吉依德佳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并且还是千般宠爱长成的,平时都是别人捧着她,曾几何时被人这么凌辱。虽说以前和恭王有过一段甜蜜得如胶似漆的日子,但是那毕竟是过去了,那还是在恭王还是一个大国的王爷的时候。 并且当时恭王可是最有声望上位的一个王爷啊。 但是现在呢,恭王只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而已。要什么没什么的恭王让吉依莉莉失去了兴趣。若不是还有点用处,吉依莉莉早已把恭王做成尸蛊人了。 吉依莉莉一手捂着脸,眼底含有恨意,刺红的眼狠狠地瞪着恭王:“你打我?” 恭王也是失去理智之下打了吉依莉莉,此时被她这么一问,理智回来了就有点后悔起来,但是由于男人的颜面作祟,便也梗着脖子大声嚷嚷起来:“就是打你了,本王打你了,怎么了?” 花秋月目瞪口呆地看着昔日的恭王装一装还有点儒雅的神仙中人模样,但是现在再看他,跟街头的地痞流氓混混也没啥差别了。 只见吉依莉莉‘嗷~!’地一声,顿时跟疯了似的长牙五爪向恭王扑去,势必要把恭王挠得头皮血流才解气。 花秋月此时已经对屋内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失去了兴趣,况且现在血狼军的人有一部份已经潜了进来。她便小声地跟血狼军们吩咐:“你们去找些易燃的东西,我看这些坛子估计都是培育着蛊虫呢。待会咱们把它们都烧了。” 血狼军们应声而去。而花秋月在阿古师傅的带领下,慢慢在这个院落里转悠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才让花秋月毛骨悚然起来,先前在前院内,那些培育蛊虫的坛子只是后院的冰山一角。 后院内一个坛子叠着一坛子,堆得密不透风。还有一些准备伺候培育蛊坛的侍者,都是双眼无神,身体僵硬,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阿古师傅,你说那些还是活人吗?”花秋月看着没有任何属于人情绪的侍者问道。 “这种人活着和死了没有区别了。”她叹息一声跟花秋月说:“一会送他们一程吧,活着也是受罪。” 花秋月知道阿古师傅说的是什么,因为这些人身上不仅被中了蛊,而且他们的心早已死了。 突然,花秋月的眼睛就紧盯着一个只会重复着给蛊坛里的人体喂食的侍者,她蹙了蹙眉:“阿古师傅,这人应该是我们要找的顾长史的儿子。” “什么?”阿古师傅疑惑地拧了拧眉:“那先把他弄出来,捆上再说吧。吉依德佳真不是好玩意。”她看着已经瘦成骷髅状的人无力地叹息。 这时候,血狼军的一些人已经抱着一捆捆淋了火油的干禾进来跟花秋月汇报:“姑娘,差不多了,就等着点火了。其他角落都堆放好了。” 花秋月嗅了嗅浓重的油味问道:“增城不是几乎是死城了吗?就算有也不见得能弄那么多油啊!你们去哪找的这么多油?” “这宅子里就有,有好几大缸子呢,原来里面泡着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的,不过既然能用,也顾不上了。”血狼军如实说道 阿古师傅听后,面色微微变了变,而后她翕了翕唇,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八章:蛊源 本来阿古师傅并不想把这些油的来源说出来了,但是偷偷溜进来的冷无双禁不住内心里的好奇心作祟,便急巴巴地追问着:“古前辈,您是不是知道这油是干嘛的?小子可是看出来的了哈,刚才您是想说什么来着,就告诉小子听听让小子长长见识吧。” “你确定是要听?”阿古师傅面色难看地止步问道。 就是这种要说不说的态度让冷无双如抓心挠肺地难受:“您就告诉小子吧,小子绝对不会说出去。”冷无双保证道。 “也不是怕你说出去,而是这玩意有点太残忍了。”阿古师傅叹息一声揉揉头:“你们听过就忘了吧。这些都是人油。” “什么是人油?”冷无双反射性地提问,但是他刚问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想起刚才自己还在那没有泡尸体的缸里舀油,就一阵阵作呕起来。什么是人油?顾名思义,不就是用人提炼出来的油吗? ‘呕~!’地一声,冷无双忍住不干呕起来。他作呕的声音终于把那些正在伺候尸蛊坛子的侍者吵到了,十几个侍者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惨白的脸目无聚焦地看着花秋月他们。一个面上长着尸斑的侍者操着破锣般的嗓音低低蔓蔓地问:“你~们~是~谁~?来~者~死~!” 他的话音一落,几个墙角一人高的陶罐就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陶罐盖子砰砰作响,不停地跳动着。不一会,哗啦一声声纷纷掉落在地上,碎成一地。 紧接着,一只只挂着腐肉扭着蛆的手就从陶罐口慢慢地攀爬出来。花秋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场景,不由得有点寒毛直竖的感觉。 “别怕,有师傅呢!”阿古师傅把面色不好的花秋月拉到身后,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正前方。 “师傅,还有顾长史的儿子。”花秋月探出头来提醒道。 阿古师傅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而后,她压低声音跟身边的血狼军和冷无双说:“一会我去那边救一人过来,你们一看到我们撤退,就把火把烧起来,丢过去。” 血狼军们会意,后阿古师傅就动了,只见她脚下一点,整个人瞬间变成了残影,一个纵身起跳,毫无轨迹路线地出现在了疑似顾长史的儿子身边。 阿古师傅运起内里,聚在指间,用截住血脉封住气血的手法,让他晕死过去,而后脚下生风,提着顾长史的儿子一个八卦步就跑了出来,在她刚跑出来的时候,几个近身的尸蛊人已经从陶罐中跃了出来,并且动作迅速地向她扑了过来。 好在阿古师傅动作快到只余残影的地步,所以急急扑来的尸蛊人却扑了个空。阿古师傅险险带着所救之人避开了。 等她跑出对方阵营的时候,她对着血狼军大喊一声:“烧~!” 早已蓄势以待的血狼军们便纷纷抛出已经点燃的火把。 浇满油的火把火势迅猛地把接触到的物什和尸蛊人点燃,呼呼窜高的火苗瞬间把整个屋子都燎了起来。 当尸蛊人毫无畏惧地迎头撞向燃烧得剧烈的火把时,熊熊火势把他剩个身子都吞没了,这时候的尸蛊人好像是懂得疼痛般,开始嘶嚎起来。 花秋月眼睛一亮,看来对尸蛊人来说,用火攻是一个不错的好办法呢。 “撤吧,走之前把后院都烧了。”花秋月对血狼军们说,而后她和阿古师傅匆匆离开,往前院奔去。 后院的声响,已经让正在争吵的恭王和吉依莉莉俩人停了下来。 俩人都面色大变,当即想到的一个问题就是:“他们追来了。” 吉依莉莉赶紧把七八个葫芦样的东西绑在腰上,顺便吹响了竹哨。 尖锐刺耳的哨声在前院想起,顿时所有在前院内的陶罐都晃动起来。本来一直盯着恭王和吉依德莉莉的黑衣影卫们都面色凝重起来,不仅如此,随着吉依德莉莉高亢的竹哨声连绵不绝地响起。 将近百人,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纷纷从各个方位向这个爬满爬山虎的院落冲过来。 他们皆是面色冷峻的黑衣杀手,当他们从远处的屋脊上往这个院子俯冲下来的时候,手中的剑鞘已经直指向了黑衣影卫们了。 “战斗~!”阿常面色一凝,厉声高喝。十八黑衣影卫几乎是被死死包围住了。情况危在旦夕。 正在院外的血狼军们听到院子中的动静,纷纷跃了进来,各自缠上一个对手。整个院落中刹时都是刀剑乒乒砰砰的相击声。混乱极了。 当花秋月和阿古师傅回到前院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场景。 因为这个地方空间狭窄,黑衣影卫和血狼军的身形施展不开,反倒不怕刀剑削砍的尸蛊人得了优势。花秋月紧拧眉心,当机立断地下令:“你们退出来。” 命令一下,血狼军和黑衣影卫当即急退几步。 花秋月看到紧跟着追过来的尸蛊人,她冷冷哼一声道:“往后院的方向退,这里你们施展不开,难免会吃大亏。” 阿常看了一眼正欲要逃跑的吉依莉莉和恭王俩人,焦声道:“可是他们要逃跑了呀。” 花秋月遥遥看着正满脸怒意的吉依莉莉他们,咬咬唇,拧眉摇头:“你行,你们的命比他们重要多了。回头再想办法。” 吉依莉莉看到花秋月已经开始往后退了,心下不由得松一口气,她心底明白,这些守在院中的尸蛊人并不是最好的尸蛊人,对方的血狼军人数不少,若是花秋月真的下令要血狼军拼命,那么估计他们是跑不掉的。 看花秋月已经退却到不可能再来得及攻上来的距离了,吉依莉莉阴郁的眼神带有恨意地死死盯着花秋月,而后当花秋月和她对视的时候,她突然粲然一笑。 如此诡异的吉依莉莉让花秋月的心咯噔一下,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蓦然,她看到吉依莉莉用手拍了拍腰间那几个大葫芦。嘴里用唇语对花秋月说道:“花秋月,你毁我们的心血,咱们现在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了,走着瞧吧!”说完,就在百人的黑衣护卫之下,瞬间逃离了小院,向远处掠去。 花秋月的瞳孔一缩,她想起来了,这些才是制造尸蛊的蛊虫,可恨的是这蛊源吉依莉莉竟然是一直放在身边的。但是现在想要在去追她,恐怕也已经来不急了。 “主子,让阿常去追他们吧。”阿常和黑衣影卫恳求道。 “他们人数不少,且都是轻功不错之辈,血狼军并不能跟你们追去,以后再说吧。退~!”花秋月看了一眼正惶惶不安被吉依莉莉留下来的恭王后,冷声下令。 此时的恭王恐慌地高声大喊着:“莉莉,莉莉,等等本王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现在的他在死亡面前再也没有了刚才狠打吉依莉莉一巴掌的气势了,而是带有哭腔地祈求着。 但是现在,吉依莉莉丢下他离去了。恭王只能独自面对着一群没有了理智的尸蛊人。 有一大部分的尸蛊人被花秋月和血狼军们引到了后院的方向,而剩下一些尸蛊人则被恭王的声音吸引住了,他们慢腾腾地往他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当一具具挂满破败腐肉,恶臭无比的尸蛊人向恭王咧开大嘴,露出黑漆漆的牙齿时,恭王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一开始会和这些尸蛊打交道。若是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是不是现在还在京中享受着富足安逸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不听令的尸蛊人开始毫无人道地撕扯起恭王来。随着尸蛊人的撕扯,恭王的惨叫身开始悲切地响起,他想要求饶,但是那些尸蛊人跟本不会听他的,他想要速死,但是那些尸蛊人跟本就听不懂他的请求。 只是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像是个不开化的野兽半只是在单纯地在拆卸一个物件般笨拙这撕扯着恭王。 退到远处的花秋月听着恭王越来越微弱的叫声。她叹了一口气道:“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本来还有些事想问他来着,看来他是没命回答了。” 当退到开阔的地方,血狼军和黑衣影卫不再束手束脚,而是可以大开大合地和尸蛊人打斗起来。他们慢慢地把散开的尸蛊人引到一起,然后放火烧死他们。 等到战斗结束后,整个爬满爬山虎的院落因为被烟火熏出了黑灰色,原本绿得发乌的爬山虎也蔫得半死不活,叶片烤得发卷的样子。但是却没有了一开始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了。 “走吧。”花秋月看了一眼,已经变成残垣断壁的院落,声音低落。虽然此次找到了尸蛊基地,但是却没有真正的摧毁他们。吉依莉莉已经带走了许多装着制造尸蛊蛊虫的葫芦,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将来又用这些尸蛊虫制造出多少尸蛊人来。 “主子?现在去哪?”阿常问道。 “先修整吧,然后往都城赶去,也不知道这吉依莉莉会去哪。不过咱们现在想要悄无声息地攻下都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了,不管这个吉依莉莉会去哪,咱们已经到的西夷的消息她肯定是放出去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做好准备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六十九章:劣势 因为在增城弄出的动静有点大,况且吉依莉莉已经逃离,花秋月他们便不再慢慢掩盖踪迹往西夷的都城赶去,而是加快速度往都城赶。他们想最好是在吉依莉莉把消息传到都城之前抵达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行人稍作休整后,便开始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奔向了西夷的都城一一一一一城满。 五日后,花秋月来到了城满的附近。他们打算先在那里安营扎寨。 几个黑衣影卫被派了出去探查城满的情况。 一个时辰后,阿常等人面色凝重地来报,颇有点棘手地说:“主子,现在城满已经戒备森严,就是附近的农家人都不能进入城满了,更别说是生面孔了。” “竟然锁城了!”花秋月拧着眉遗憾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今天稍作休息吧。我跟阿古师傅商量一下,明日再说。” 大家都已经歇下,花秋月就着火光在仔细地看着城满的地图。阿古师傅坐在她身侧有点烦躁地建议道:“要不咱们弄几个手/榴弹把城门炸了算了,一路杀进去。何必想那么多?” 花秋月正看得有点眉目时,就被阿古师傅打断了,她有点无奈地抬首看着阿古师傅:“师傅,咱是回家吧?您说要是家里来了强盗,咱们是要回去把房子都炸了吗?再说了,毕竟吉依德佳一族的人在西夷已经统治了那么久了,咱们要怀柔一点,才不至于让西夷的民众反弹啊。” “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实在可恼,现在那城满简直是苍蝇都飞不进去。金古腾那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阿古师傅有点焦心的抱怨。实在是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城满里的景色。 “师傅,相信徒儿。一切会好起来的。”花秋月眼神清明且坚毅。这么些年来,阿古师傅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做尽了长辈所做的事情。若说花秋月对阿古师傅的感情恐怕是比起她对李娟都有过之而不及的。 “对了,师傅,阿大他们呢?有消息了吗?”花秋月蹙着眉,想起了一进入西夷就和阿依姆族人分开了,也不知道阿大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咱们进了增城后,为师也失去了他们的消息。” 花秋月听到阿古师傅的话后隐隐有些担心起来。阿大他们充其量就是身强力壮而已,身上并没有多强的武力傍身。 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蓦然,远远戒备的血狼军咋然对前方喝道:“什么人?站出来。” 随着喝止声,来人的身形渐渐从阴暗处显露了出来,来人正是刚才花秋月和阿古师傅正在着念叨的阿大。但是现在的阿大却没有跟一同前来的阿依姆族人在一起,而是孤身自己找了过来。 阿大的长相,血狼军里的人都是认识的,毕竟在遗忘之地做客这么长时间,这个下一任遗忘之地的族长长相还是要知道的。 “阿大?”正神情戒备的血狼军守卫收起了手中的弩箭,扬起一个笑脸:“原来是你啊,怎么找过来了?” “嗯,是有点急事。要找月姑娘商议一番。”阿大神情严肃。 “姑娘正在和阿古前辈商议事情呢,喏,看见没,在第三个篝火堆旁边。”值守的血狼军顺便给阿大指明了方向。 阿大和血狼军客气一番就脚下匆忙地往花秋月那边行去了。 依照血狼军守卫的指点,阿大很快找到了花秋月和阿古师傅,他先行了礼后,开口道:“首领,月姑娘。此次阿大匆匆赶回来是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等阿古师傅点头示意后,阿大才慢慢把自己带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前几天,月姑娘让我们阿依姆族的人先行后,我们一路紧赶慢赶,在前三日就进了城满。但是在进入城满后不出两个时辰,整个城满开始戒备森严起来。 当时整个城池中,巡逻守卫开始遣散街道上的人群,凡是没有留有城满户籍的人士都必须在落日之前离开,并且没有交代再开启城门的时间。 当时我们就想着,我们好不容易进了城满,若是再出去的话,估计是更难进来了。可又联系不到你们。正当兄弟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我发现了金古腾一族的人。 刚好让他们帮我们寻找一处藏身之处,于是就这样在城满安定了下来。但是又担心你们不知道我们的下落着急。我求了金古腾的人后,今天他们终于答应了寻个机会把我送了出来。就这样,阿大终于找到你们了。” “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古师傅欣慰地说。 “不对。”花秋月拧了拧眉,狐疑地看着阿大:“你说你出了城满就来找我们了,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安营扎寨的?” “这。”阿大怔楞了一下。 阿古师傅面色微变地看向阿大。 气氛顿时变得沉凝起来。 “是金古腾的人告诉我的。”阿大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金古腾的人?”花秋月重复着阿大的话,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阿大,按理说你是不应该这么轻易能找到我们的,但是金古腾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你要知道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可是血狼军精挑细选隐秘形事的。”阿古师傅也醒悟过来转而问起了阿大。 “那是不是兄弟们现在有危险?”阿大急了起来。他的额头开始沁起了汗珠子。 “阿大,你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花秋月苦恼地站起身来踱着步。 她在想:金古腾的人是不是叛变了?现在已经投靠到了吉依德佳一系?他们放阿大回来是什么意思? 花秋月蓦然顿住脚步,眼神精亮地看向阿大,严肃地问道:“他们让你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什么?”阿大刚被刚得到的消息冲晕了脑袋,他有点精神恍惚地反问。而后停顿了几息,还恍然回过神来细细回想:“对了,金古腾的人说了,他们已经在城中布置好,到时候一定会里应外合的。”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神情?”花秋月紧接着追问道。 “神情,神情。”阿大拧紧眉心,努力回忆着:“好像有点焦急,有点烦躁。” 刚才被花秋月点醒后,阿大越想越觉得在城满时金古腾一族人的反应有众多疑点。 “阿古师傅。”花秋月面色有点凝重地看向阿古师傅,声音沉重地开口:“估计跟我们一起来西夷的阿依姆族人都落入吉依德佳一族的人手里了,咱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金古腾的人现在已经说不好是站在哪一方了。” 挺近西夷的第七天,在这个无名的山岗上,花秋月和阿古师傅等人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次行动的棘手。她们有点心焦,但是事已至此,唯一的办法就只能顽强的走下去。 花秋月想过,现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阿依姆族的人被金古腾的人出卖了,但是现在我们这方已败了一局,那只能继续孤注一掷一下去了。心中决定一下,她便让阿常,血狼军的狐狸和九百斤等队长过来开会。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该如何减小最少伤亡攻进城满去。 但是他们几个围着城满的地形图商讨了很久,依然不能确定下来一个成熟的方案。 因为城满的地势简直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易守难攻之地。四面环山,城满处于一个凹陷的盆地。很多年前,因为西夷担心外来的侵略,所以干脆把四面环起来的山修葺成一道环绕城满的城墙。 高耸的城墙内是搭建好的驻守台,若是发现有人强行攻进来,那他们可以居高临下毫不费力地用箭羽,或是火油,石块等等东西把欲怀不轨的人挡在了城墙外,并且留下他们的性命。 阿古师傅看着花秋月在和狐狸激烈地谈论着怎么攻城事宜。她听了半响,叹息一声插话道:“在我太师傅还在的时候,大华国也曾经要用绝对的武力拿下西夷,但是却很难把城满攻下。整二十万人围了城满很久依旧无济于事。 不过西夷别的地方都已经被对方拿下了,唯独城满而已。双方僵持了一旬后无果。最后只能协议停战。大华国承认西夷独立治理,政权专属,但是必须要把每年西夷总收入的四层税费上供给大华国。” 阿古师傅所说的意思不过是想告诉花秋月他们,城满太难攻下来了,所以你们不要白想这些没用的。不是阿古师傅泼冷水,而是这事实在太难了, 她不想看着这些孩子碰壁后,撞得一身伤。 花秋月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图内城满的方位。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点了点地图上城满的方向,嘴角带着笑意神秘地说道:“也不是不难攻进去,这要看该怎么准备了。还有现在最主要的是确定一下,阿依姆族的人是不是在吉依德佳一族的人手里。我们才好形事。” 众人看到花秋月不再愁眉紧蹙,顿时心下一松,看来月姑娘想到好办法了。 “那怎么确定阿依姆族的人是不是在吉依德佳的手里呢?”狐狸疑惑地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章:自投罗网 “那怎么确定阿依姆族的人是不是在吉依德佳的手里呢?”狐狸疑惑地问。 花秋月的眼神晶亮,突然狡黠一笑,对在场的各位问道:“我们自投罗网怎么样?” “什么?”九百斤被唬得身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 大家万万想不到花秋月会让大家自投罗网。不过阿常已经习惯了花秋月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性,加上他都是花秋月指东,他绝不打西的作风。当他听到花秋月的询问后,很自然地点头:“可以~!” 而阿古师傅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若论个人武力,她是不惧任何人的。于是也跟着点点头。 狐狸虽然不明白花秋月为什么会有这个决策,但是跟在花秋月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觉得依照她的人品,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陷于死地而不管的。于是,他想了想,便了点头应允下来。 九百斤看到大家都已经意见统一了,干脆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你们都不怕,老子怕个鸟~!” “咳咳~!”狐狸往九百斤的身上一撞,压低声音提醒道:“别在姑娘面前说老子,收敛点。” 初步计划定下来,大家也好奇花秋月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纷纷都凝神静听她的安排。 等到花秋月把心中的计划说完,众人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是看到花秋月信誓旦旦地说一定可以办到。顿时也不说什么了。 等大家都散去各自准备事宜后,跟在花秋月身后的阿常问道:“主子,您怎么这么确定到时候金古腾的人会和我们接触?若是他们不出现的话?” “不会。”花秋月信心满满地回答:“金古腾的人可是跟阿大说已经布置好了呢,证明到时候要接洽的。” “等着,金古腾的人若真的背叛了我们,老身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阿古师傅恨恨地说道。 “阿古师傅,徒儿想他们还是有用处的。不过是因为没有武力胆小罢了。您不觉得惩罚一个人让他劳心劳心为您干活好过一刀把他砍死吗?”花秋月一直都不赞成以杀止杀。金古腾一族的人之所以能一直游走存活延绵到至今,自有他们圆滑的处事方式。 那么这种人可以用,但是不能信。 第二天,按照计划行事。 阿古师傅再一次联系了金古腾一族的人。 这一次,很快的,对方回复了:行动的时辰定在亥时一刻。到时候你们赶至城门处,我们金古腾的人自会和你们里应外合。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心知肚明,这金古腾的人是人是鬼今晚自然就有答案了。 这一晚,整个天地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好像风雨欲来的模样。花秋月并没有把血狼军都带到城满城下。 而是只点了八百人而已。 众人看到花秋月果真真的只点了八百人前往。面色都变了————这可真真的是自投罗网了呢! 狐狸不放心地劝道:“姑娘,要不您再多带点人吧。万一有什么意外,不是好撤离吗?”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再说了,你们不是也离得不远吗?实在不行,回援也来得及的。这次挑的都是飞毛腿,多少有点轻功的,咱又不是去打架的。”花秋月笑笑,坚持自己的决定。 剩余的血狼军在花秋月所说的不远的地方,其实是花秋月安排离城满还有一里地的距离,那个高耸的山头上,只要站在那里远眺,因为地势高的缘故,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城满城门口所发生的动向。 看到花秋月的坚持,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底暗暗下决定,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情况真的不对,务必要第一时间冲下山去。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花秋月要安排他们在这么高的山上,可以说,这附近最高的山,就是那里了。若是考虑回援的话,不是该在山下吗? 但是花秋月并没有详细地说明了情况,大家只能怀着牵肠挂肚的心按照花秋月所安排的路程上了山。 亥时一刻,花秋月准时出现在了城满的城门前。 没有月色的夜晚,站在寂静城的充满沧桑感十足的城墙下,显得是那么的诡秘。 没有让花秋月他们多等,几十息之后,厚重的城门的小门咋然吱扭扭地开了一个小缝,金古腾的人鱼贯而出。 花秋月看着为首那人正是在京中有过一面只缘的金古腾胖子,当初一听到阳瑞祥的盈利后,两眼冒绿光的家伙。 不过此时他自出了城门后,就一直不敢直视花秋月和阿古师傅。 如此反常的姿态,花秋月哪里还不明白,这金古腾估计真的是把他们卖了。她沉如潭水的目光默默地扫了一眼跟在金古腾胖子身侧的黑衣人。花秋月扬了扬眉出声问道:“金古腾你这是迎我们进城了吗?” 金古腾眼神一闪烁,咬咬牙,狠狠心应了声:“是的,现在还请月姑娘随我来。”他所接到的任务是稳住花秋月一行人。 阿古师傅挨近花秋月,压低声音说道:“金古腾带了两百人出来。” “两百人就想把我们八百人留下?他们也太自大了吧?”花秋月还没出声,紧跟在侧的冷无双就挑眉笑言。 “冷无双,你有毒伤在身,老身就不嘲笑你了,在这城墙不远的地方,还有两千人的呼吸隐秘传来,嗯,你的头顶,这城墙上大概有五千人正盯着你呢。”阿古师傅冷冷地说道。 冷无双的唇一哆嗦,惊骇地睁大了眼,当他想要抬起头往高耸的城墙头望去的时候却被花秋月一声厉喝,威胁性地制止道:“你别抬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给我露馅了,不然我让阿古师傅揍你。” 被吓住的冷无双头皮发麻地压低声音问:“你所说的自投罗网不会真的要束手就擒吧?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说一说好不好,我这心怎么那么慌呢?” “今早分队的时候不是不让你来吗?现在磨磨唧唧做甚?小心老身揍你。”阿古师傅如出一辙地威胁着。 “注意了,他们要行动了。”花秋月神情凝重地打断他们的话。 只见跟在金古腾一族人出来的黑衣人队形成攻击队形,并开始亮出了尖锐的尖刀。 呼啦啦的城墙上也开始点上了火把,顿时这片区域被火光映亮了几分,所有人的动作和神情都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了。 “金古腾~!你们出卖我们?”阿古师傅本来想要洋装生气,但是此时的心情确实是郁积的。她想着金古腾这一族的人太惯于反复无常了,当年可以轻而易举地投靠了吉依德佳一族的人,现在还没有往正途上走几天呢,被吉依德佳的人一勾搭,又回去帮他们为非作歹了。 “圣,圣女。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金古腾胖子青白着脸,咽了咽干涩的口水。 “哼~!废话不多说,你给我纳命来~!”阿古师傅怒喝一声,朝金古腾扑去。 当城门口开始打起来的时候,城墙上属于吉依德佳一系的人顿时欢颜起来,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甚至开始兴奋的高声下令:“大家注意了,都给本将拉满弓,让城门下那些逆贼都变成刺猬。” 金古腾胖子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面色铁青地朝城墙上吼了回去:“不许射~!不许射~!我金古腾一族的人还在城门下。” 但是他的话哪里会有人听啊,成千上百的箭镞都带着啸声俯冲了下来。 金古腾胖子看了一眼正扑过来要取他性命的阿古师傅,又瞧了一眼如蝗虫一般将要赶至的箭镞。整个人都只能骇得钉在原地哆嗦打摆个不停。当他的瞳孔狂缩,眼见着阿古师傅的掌风朝他拍来。 骤然,他好像隐约听到阿古圣女说了一声“哼,死胖子,算你命大。”的话后,他整个身子开始腾空而起,嗖地飞了好远,好远。 金古腾胖子有点发晕地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吧?既然古圣女都知道被他算计了,为什么还要救他? 不过,被拍落在草垛里的金古腾很快发现,即使城墙上的箭镞箭势磅礴,但是真正能伤害到血狼军的又有几只呢?他这个旁观者看着血狼军好像在忙乱着惊恐地惨叫着。但是这些不过是假象而已。 没看到他们越是忙乱,越退出了箭镞的射程了吗? 没看到他们越是惨叫,就越活蹦乱跳吗? 不,还有惨叫的。那就是那些跟他一起出城的想要暗下黑手的接到死令尽一切力量拖延血狼军的杀手们。血狼军几乎都把他们杀之贻尽了。 花秋月他们退得很快,快到城墙上射箭的兵将们还来不及张开第二波弓箭。快到埋伏在城墙不远处的两千将士在战斗打响时,没来得进行及包抄行动。 金古腾胖子被阿古师傅像提死狗一样提走了。他们迅速撤离了城满城门口, 消失在一里外的高耸山道上。 欲要包抄他们的两千兵将匆匆追来,他们想不到花秋月会胆大包天地带着人就掩藏在离城满不远一里地的山上。加上血狼军的人跟黑衣影卫学了一阵子,这打扫痕迹的功夫实在是太到家了。急追他们的两千兵将竟然就这么匆匆和他们背道而驰,向远方追去了。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站在山腰下,花秋月静静看着两千将士急哄哄地从山脚下路过,她冷清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冷笑,而后对身后的血狼军说道:“走,上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一章:飞翔吧,血狼军 金古腾胖子被阿古师傅攥在手里提溜着,完全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他战战栗栗地想着自己的下场。 ‘砰~!’地一声金古腾胖子被丢在地上,惯性地滚了几个跟头后,才一脸灰土地爬了起来。他蜷缩着身子极力地缩小自己肥胖的身躯,希望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已经抵达山顶的他们,全都呼啦啦地围上了金古腾。 “说说吧,你是怎么出卖我们的。”花秋月悠哉地坐在金古腾对面的大石头上,冷笑一声问道。 “什,什么出,出卖。我,听不懂。”金古腾汗流浃背地极口否认。 阿常把手关节掰得咔啪咔啪响,恶狠狠地建议:“主子,这种死鸭子嘴,就应该让阿常来撬。” 金古腾胖子吓得面如白纸。祈求地看着花秋月,急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不知道,不知道······” 他这种死到临头都咬牙坚持不承认的态度让花秋月大大的蹙眉,她想不出为什么惯来是软骨头,墙头草的金古腾一族的人会变得这么强硬呢?这实在是反常极了。 花秋月想了想,清清嗓子继续叹息一声道:“你们金古腾一族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也不想太过追究,毕竟你们也有你们的苦衷不是吗?” 她如此推心置腹的话刹那间让金古腾胖子怔了怔,而后开始抑制不住的开始痛哭流涕起来,一边哽咽地抹着眼泪一边抱委屈道:“月姑娘,不是我们金古腾的人不知事,而是他们,他们把金古腾的族人都抓起来了呀。” 对于这个结果,花秋月早已有了些猜想。现在听到金古腾胖子这么说,也不奇怪了。 “说,你们是不是把阿依姆族的人交出去了?”阿古师傅耷拉着脸,压抑着怒气。 阿古师傅一问话,金古腾胖子身上的肥肉顿时一颤。他哆嗦着唇半响才艰难地回答:“是,是,被吉依德佳一族的人发现后关起来了。” “你可知道他们都被关哪了?”几乎是三堂会审的逼问行事,金古腾逐渐崩溃:“知,知道。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的,我要是说了,你们把人救走了,那么金古腾一族的人也活不成了。” “哼~!你还以为你不告诉我们,你们金古腾一族的人就活得成吗?”花秋月站起身来,面色冷凝:“你也知道,先前在城满城门下的时候,吉依德佳一系的人是怎么对你的?” 花秋月特意点醒金古腾胖子。 她的话音一落,效果是杠杠的,金古腾胖子整个人连哆嗦也不哆嗦了,想起之前的漫天箭雨,整个人变得呆呆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现在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就看你听不听了,若是听的话,我们也大发慈悲帮你把金古腾的人救出来。若不然,就让你们金古腾的人自生自灭吧。”花秋月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他听到花秋月愿意救一救金古腾的人,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蹦了起来,不过续而又迟疑地问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们要如何进入城满?” “这就不用你管了。”花秋月直接把城满内城的地图拿了出来:“你把他们被关押的地方指出来,还有你所了解的情况都说一遍。包括吉依德佳一系的人分布位置。至于金古腾一族的人能不能救出来,全看你能起多大的作用了。” 事已至此,金古腾胖子便只能诺诺应着,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详细地一一描述了出来。他觉得相对于吉依德佳一系的人,他更愿意相信花秋月这个人。 金古腾一族的人和阿依姆的族人虽然没有关押在一起,但是他们相隔也不远。 花秋月现在不是怕打起来,而是担心这些金古腾和阿依姆族的都身上都没有多少武力,救人是好救,但是救了之后呢?是不是要安排人手一只守在他们身边?要知道这次来西夷真正的目的可是要拿下西夷的城满,把吉依德佳一系的人都绳之于法啊。 一时也没有想到好办法,花秋月只能把八百人分出来做营救任务,其他人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扫吉依德佳一系的人,并且下令要用最快的一定要把场面完全控制在自己这方的手里。 如此安排下来,根据金古腾胖子所提供吉依德佳一系的人信息,人手明显的捉襟见肘起来。 虽然金古腾胖子把所有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坦白了,但是心里是没底的。他不知道花秋月怎么能让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地进入防御如铁通一般的城满内。 直到他看见血狼军们开始用一些柔韧的竹子或者藤条搭建一个个三角框架。看了半响,依旧不得其法。因为挂心着能否营救成功,他便鼓起勇气厚着脸皮问起身边的正在忙活的血狼军:“你们搭建这么多架子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飞进城满去。”血狼军与有荣焉地说。原本他听到花秋月说要像鸟一样飞进城满去的时候,他和大家一样都觉得月姑娘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出现精神错乱。 但是花秋月在他们面前亲身示范了一番,从一个山崖上架着这种三角翼往下滑行,竟然真的像鸟一样飞翔了起来。 因为没有亲眼所见,金古腾胖子是不相信的,他还以为这是血狼军不愿意告诉他具体的计划而已。正用话敷衍他呢!哪有人可以飞起来呢?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子时已到。城满的方向已经陷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前去追踪花秋月和血狼军的两千兵将们追出十里地后,依旧无果,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 山顶上的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好,挤挤当当的在山顶排得满满的三角翼。让血狼军们分外有成就感。不过最喜形于色的恐怕还属冷无双。他对三角翼这个新鲜事物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且跃跃欲试想要第一个试飞。 花秋月站在山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山脚下,那些小得仿若蝼蚁一般刚刚归来正要往城满归去的两千将士们。 冷无双又跑了过来:“月姑娘,这可以开始了吧?” “等。”花秋月不欲多说。 冷无双不知道到等到什么时候,急得差不多开始毫无形象地抓耳挠腮起来。 “你到底要等什么?”他疑惑地追问。 “等这些人都回了城满歇下睡成死猪状。”花秋月微微一笑:“还有等风。”说完,她便不再开口。 一个时辰后,山上的夜风越吹越大,花秋月取出帕子迎风展开,等确定风向正好是吹向城满之后,她勾了勾唇,对一直候在身边的狐狸等人说道:“可以了,启程吧。” 一个个身穿紧身夜行衣的血狼军纷纷准备就绪。花秋月先前已经把滑翔要领详细地讲述了,现在她要和阿古师傅第一架滑翔翼开始滑行了。 从预留出来的平坦跑道上用力地推动着三角翼快速地奔跑着,顺着风的助力,从开始脚下沉重到越来越轻盈起来,直到身体腾空。整架三角翼冲向了山崖。 虽然之前有做过示范,但是这次的高度是大家没有见过的,几乎是悬崖似的跳崖,这让所有人的心不由得都提了起来。 直到他们看到那个三角翼慢慢地慢慢地像鸟儿一样在夜空中翱翔起来。 顿时,山上所有人都爆发出一阵压制的欢呼声。 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了奔跑,滑行,飞翔着,往那个坚固如铁通一般的城满飞去。 夜色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再加上,任谁都想不到,花秋月他们会像鸟一样飞进了城满。 一个站在城满城墙上打着瞌睡的守卫突然被噩梦惊醒。他梦到他死去的奶奶曾经跟他叨叨不要帮吉依德佳一族的人做事,这些心中只有魔鬼的人会给你带来厄运的。但是这么些年了,大家都还不是好好的吗? 做噩梦的守卫微微嘲讽一笑,他觉得估计是自己精神太紧张了,便揉揉僵硬的脖子。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天上。顿时有点懵起来。 一个个巨大的黑影从高空中掠过。他忍不住疑惑地用手背使劲揉揉眼睛,嘴里嘀咕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大的鸟呢?” 他推了推身边的同僚:“喂,你醒醒,你看,天上有大鸟!” “滚你娘的,现在这种天气有大鸟,你是馋了吧。”同僚根本就不搭理他。 花秋月控着三角翼一落到城满内后,她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没想到此处正是金古腾胖子给她圈出来的一处吉依德佳一系驻守的地方,当下,她便用火折子点燃三角翼,等火熊熊烧起来后,她和阿古师傅便匆匆离去。 其他相续抵达的血狼军们也开始如法炮制。不一会儿,寂静的城满渐渐地四处窜起火苗。 城满里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嘈杂的救火声逐渐响彻这片天地。 此时,混在人群中的血狼军已经开始了收割行动了。他们只对吉依德佳一系的人出手,一般平民他们都不会去打扰的。本来要冲上街道的平民看到对他们视而不见的血狼军,都醒悟了过来。这是有人挑战吉依德佳一族的政权呢! 对于吉依德佳一族的人,平民们并没有多少好感,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现在见到有人收拾他们,心底多少有点痛快的。特别是血狼军在行事的时候还高喊着阿依姆~。 阿依姆,这个曾经在老一辈人嘴里代表仁善,睿智的统治部落在现在的西夷人心中是传奇的,是神话的。他们明白这不属于侵略,更是毫无心理负担地作壁上观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二章:匡乱扶正后的各方反应 西夷是一个分外团结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花秋月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复了西夷。 现在已经是收复西夷第十天了。街上还有很多人津津乐道地说起了当天的场景。 远来的商旅和靠说书为生的人都纷纷把这个故事带向了远方。 所有人在茶馆里听到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话说那个月公主当天晚上前来城满城门的时候,想要进入城满。但是呢,却被吉依德佳一系的人奚落一番,并且射下羽箭,声称要把月公主给杀了。 谁知啊,这种行为是真真的触犯了月公主的威仪。当下她便二话不说便消失了。据说啊,这吉依德佳的人还派了几千人去追也没能弄清月公主去了哪里。话说,这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不过人们有很多种说法,大多数人赞同的是这月公主跑回了天上搬天兵去了。 这可是有依据的啊,当天晚上子夜过后,一阵狂风大作,月公主便带着一群天兵天将从天而降进入了城满,并且带来了天火,顿时把整个满城内所属吉依德佳一系的人都杀光了。 整个晚上到处都是惨叫声啊,不过那吉依德佳一系的人也是活该,他们当政的时候毫无建树不说,还时不时的暴/政,独裁专制。这月公主更神奇的是她竟然把失踪了几十年的阿依姆族人给带了回来,匡乱扶正啦~! 这阿依姆族可是口碑好得不得了的一族啊,顿时,月公主的行为相当是帮助西夷的人民拜托水深火热的生活。还听说阿依姆族的圣女还当场通告说下一代圣女就是月公主呢。 说书的老先生说到这里,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血沸腾的鼓掌声。大家都双眼精亮,面色激动得涨红。纷纷让说书老先生继续讲下去。 正值乱世的年代,这些饱有玄幻色彩的神仙之事多少慰藉了他们焦躁不安的心。恍若多听听花秋月的神迹,将来出事时,这个传说中的月公主也会冲天而降解救他们于危难一样。 几乎越来越被神话的花秋月在大华国的京都皇宫内,也引起了一阵震动。 建王和皇太后一系的人都开始聚集起来一起召开了紧急会议。 皇太后脸上已经没有了月余前的悠闲。神色中隐隐有一种沉重的意味。 而建王从始至终一直紧蹙着眉心,面色阴沉。 围坐在下首的幕僚和属于他们派系的官员们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最近街头巷尾都在传唱着花秋月的事迹,他们多少都知道此次会议这么紧急召开的目的。就是要共同商讨要如何取了花秋月的命这事。 但是若是花秋月的命有那么好拿走的话,人家现在也不至于混得风生水起了嘛。所以在场的幕僚和官员都内心愁苦。甚至暗暗祈祷,建王和皇太后娘娘千万不要脑子一抽,就指派他去西夷剿灭花秋月啊。人家一个小国都让她改朝换代了。我去不是给人家当个乐子耍吗? 寂静的房间内,所有人都不说话,最后还是皇太后娘娘看到这种低迷的气氛根本不能商讨出任何有用的建议,便先开了口。 “这花秋月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处处都会栽在她手里?”皇太后娘娘对花秋月的了解甚少,当年也只是有过一两面之缘。她一直觉得这不过是个农女,上不了台面。就算得了李睿的眼缘,封了公主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而已。 若是自己看不顺眼,大不了以后寻个借口发落了事。但是她怎么会想到,她可以把李睿捏在手心里,但是却唯独这个她看不上眼的花秋月会腾飞九天呢,眨眼之间,前阵子还被他们的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乖乖躲起来的人。现在却翻云覆雨之间就把西夷改朝换代了? 皇太后娘娘的问题,让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建王更是对花秋月这几个字恨得牙痒痒。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愤恨的情绪,才缓缓开口:“这个花秋月说起来还真是一个有大福运的人。她出生在华家,带走前朝宝典并且隐姓埋名的改为花姓的那个华家。而后也不知道她怎么的,竟然把宝典上的东西都吃得透透的。 这不,通过宝典,她是一次次的刷新了我们的认知。不仅买卖做得风生水起,而且在兵器方面更是堪称鬼手天才,先前弄了一种霹雳弹。本王还以为这就是极限了,才匆匆下令让所有人围剿她。 但是逃出升天后,她竟然又制造了一种威力更为巨大的东西,听说在宁城把几万人马都炸得精光。真是一出到一出,无不弄得惊天动地。更可气的是,她这种人好像天生反骨,想要让她站在咱们这边估计是不成了。不说我们曾经那么算计过她的事,就是依她现在的能力。 现在已经对西夷出手了,估计大华国也是她的盘中餐,眼中肉了呢!” “啪~!”皇太后娘娘冷着个脸,使劲一拍桌面,:“实在可气!弄了本不知所谓的前朝本子,就把整片大陆搅风搅雨。” 这明显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所有在场的大臣和幕僚都装作没有听见低下了脑袋。 “咦~!对了。”皇太后娘娘转而面向建王,别有意味地说:“你不是有宝典全册吗?何不拿出来让大家研究研究。没准在座的有人天赋异禀能超过花秋月呢?那丫头不过是一个二八年华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丫头片子而已。在场的各位大人哪一个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 在座的各位大臣和幕僚们都想不到建王竟然会有宝典,一时间都怔楞住了,而后都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火热且贪婪的目光来。 建王也想不到皇太后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有点气恼,这事怎么能说出来呢?谁不是有了宝典要藏藏掖掖的?没看到华家那一家子连祖宗都不要了吗? 但是现在建王并不敢不把宝典拿出来让大家共赏。因为这都过了明路了,若是还藏藏掖掖的,这让那些幕僚和大臣们怎么想?要知道建王能回来,一部分是借助了皇太后的势力,还有一部分可是底下这一些大臣和幕僚出了大力的。 “额~!好吧,其实不是本王不想早拿出来,而是这就是一本天书,几乎都没有人看得懂过。”建王打着哈哈,而后他压下郁闷的心情跟身边的贴身随从道:“你回府里一趟,去本王的书房内,把书架上最顶层那个红木盒子取来。” 在座的众人听到建王松口把宝典取来,心中都欢喜不已,多少他们都藏着一点小心思,若是有一天能靠着这本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宝典一飞冲天,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建王的心腹随侍去取宝典了,大家也开始有心情各抒己见开始热情高涨地讨论,如何对付愈来愈如日中天难以把控的花秋月这个大话题。 整个会议现场的氛围是激昂的。一个大臣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要不咱们还用前阵子对法萧钰的办法,传一道圣旨把花秋月召回来,然后半路上。”他用手在脖子上示范割喉的动作。 “不行,不说花秋月身边有这么多高手,就是她也不是傻的啊?当时传召萧钰的时候,花秋月可是在场的,她可不会蠢到会上当吧?”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她做大不可?” “那有什么办法?你能,你说啊?” “要我说,何不找几个好手去暗杀还省事!”另一个大臣站起来和稀泥。 “这办法也用过了,咱们连江湖上的杀手帮派都请过了,可结果呢?”另一个不得其法的大臣开口道。 “结果不是祸害得人家帮派瓦解了?”其中一个大臣奚落道。 “这还不止呢!哎~!听说现在听闻要暗杀花秋月的单子,就算炒到了天价,都没有杀手帮派的人敢来接单了。”其中一个大臣感慨地实事求是说了实话。 一时间,大家由激烈的争吵后又变得沉默下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凡是刚刚提出一个自己觉得可行的意见,就招到了大家的反驳。所有人都气馁下来。 “大家何不想想,为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付花秋月呢?”皇太后姣好的面容上一阵森冷。她现在越来越讨厌听到花秋月这个名字了。仿佛只要有她一存在,万事都会有变数一样。 本来西夷早早就答应跟他们合作了,但是自花秋月去了西夷后,就此西夷方面都失去了消息,一直拿来控制李睿的药物也将近告罄。若是没有西夷的药物,李睿明面上一死,那朝政还怎么把持在手里? 所有大臣和幕僚们都在想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对付花秋月,那是因为花秋月这个人有功啊。 一个大臣苦大仇深的说:“还不是这花秋月前有在边关帮助军医营的军医普及手术之事,后有上缴冶炼之术。再者半年前,人家可是力挽狂澜救了南边的疫病。这一桩桩一件件,咱们要是还光明正大对付她,那不是把朝廷放在风口浪尖上吗?” 在座的大臣和幕僚们都恍然回神,这花秋月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做出了这么多这么大的贡献了,可惜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皇太后娘娘不在意地再次反问道:“若是让她犯一个罪大恶极,不可原谅的致命错误呢?那样,咱们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对付她了吗?” “噢?难道太后娘娘还有什么妙计不成?”建王一听有门,顿时喜形于色地追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三章:恶意的阴谋 建王期待地看着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勾了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诡笑。她红艳的唇微微轻启,慢慢吐出两个冷冽的字:“弑君~!” 这两个字如同轰天雷一般在在场的各位心里炸响,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弑君之事可不同以往,万一一不小心就成了替罪羔羊了。或者事情不受控制后,不光自己,就是自己的整个九族估计都难以逃脱一个活命的。 可是,现在皇太后娘娘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目的不言而喻,不就是说明在场的个各位都在一条船上吗? 但是,若是不听从皇太后娘娘的安排,那么依照现在皇太后和建王在朝中的权势,自己还有几天好活? 一时间,在场的幕僚和大臣们都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有人心中开始有点后悔起来,但是却不敢表露出一点异样。唯恐眼前这两个皇权在手的人会拿他开刀,来个杀鸡儆猴。 须臾之间,所有人都禁了声,忐忑不定心中七上八下地做鹌鹑状。 “只要你们听话,哀家也会看顾好你们的。”高坐在高台上的皇太后意味深长地挑眉一笑,而后轻飘飘再加了一句:“包括你们的家人。” 皇太后的话让在场的大臣和幕僚们心里一突。随即只能当场表决起衷心来。 “太后娘娘,您所言极是,这花秋月大逆不道,一心只想颠覆李家皇朝,这弑君是早晚的事。咱还不得不防啊。” “是啊,是啊。只要稍微有点证据,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法办她了。” “额~太后娘娘,这证据,您看······” 所有大臣和幕僚都开始交头接耳,嘀咕着该怎么给花秋月按一个弑君的罪名。 “你们就不必操心了,哀家自然有妙计,不过以后的事情,还要让各位大人在朝堂上和那些顽固派争上一争。还有幕僚们在外面要加强舆论的走向。剩下的,你们就等消息吧。” 大家听到皇太后信誓旦旦此计能成,皆是在心中低低一声叹息,看来自己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 这边京都里,皇太后,建王,还有一帮子大臣幕僚们正在暗戳戳地磨刀霍霍准备要弄死花秋月。而此时的花秋月却是正在紧锣密鼓地建设着西夷的都城城满。 原先城满内一些建筑都被突袭的血狼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特别是西夷人都喜用木制结构的房子,在天干物燥的环境下,所有吉依德佳一系的人居住或者驻守办公的屋子都被血狼军血洗了。 彻底清理吉依德佳一系的人后,花秋月他们并没有找到吉依莉莉的身影。审问过吉依德佳族人后,才知道,这个吉依莉莉只是派了一个护卫回来通风报信,并且严厉的下令,最好是在城墙外就解决了花秋月一行人,若是不行,务必一定要拖住他们。 花秋月不知道为什么吉依莉莉会下令要让他们的人拖住血狼军。不过现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满目苍夷的城满建设好。 阿依姆族回归后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今后将减免赋税。 曾经西夷依照大华国契约,需要每年进贡四层的收成。虽然现在时局紊乱,进贡之事不了了之,但是吉依德佳一系的人仍旧沿用这个制度。但是所有收缴上来的,都进入了吉依德佳一族的口袋。 不过阿依姆族的人现在有盐这一项大收入,根本就用不着收敛西夷民众之财,当然可以财大气粗的直接免了这一项税收。 声明一下去,当即得到整个西夷民众的欢呼声。西夷人第一次觉得,让阿依姆族回来统治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 阿依姆族的人回迁,遗忘之地完全变成了花秋月秘密训练血狼军的基地。 李嘉涵和李娟等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花秋月。虽然现在李娟有子万事足,但是听说自己的小女儿出去打仗去了,还是忧心匆匆的。此时她来到西夷城满,看到好端端毫发无损的花秋月,欣慰的同时,不由开始潸然泪下。 特别是在听到阿古师傅跟她叨叨萧钰这个不靠谱的现在要娶犬戎国的公主后,更是焦急得不行了。 在李娟的眼里,花秋月现在已经二八年华了,十六了呀,这虚岁不是十七了吗?眼看着就虚十八了。这还了得?再过两年可不就是老姑娘了吗?所以,现在她最大的心事已经变成了要尽快把花秋月嫁出去。 而不仅罗伟诚,余多这些独身的男子成为了李娟考察的对象,就连一直逗留在城满不想离去的冷无双都成了她看好的人选。 她每天都把儿子丢给韩信强带着。自己却聚精会神地以悄悄侦查的方式进行着对未来女婿的侦查,几乎到了每晚母女一起吃饭谈心的时间,李娟都不忘把这些人通过今天的观察后,优缺点都细细分析了一遍的习惯。这让花秋月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看到李娟每天都精神奕奕的乐在其中,花秋月觉得在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就由着她去了。 李嘉涵又开始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花秋月身后,从小生在帝王家,多少明白给一个国家改朝换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顿时对花秋月这个便宜姑姑更是崇拜到了骨子里。每当看到花秋月的时候,无不是星星眼闪亮亮。 重新规划过的城满,变得整洁,靓丽。花秋月让血狼军这些壮劳力重新统一排了排水沟,修的火墙,独立的卫生间,等等一切把一些现代理念慢慢灌输到他们的思想里。 结果效果是显著的,很多来看过血狼军们施工的西夷民众的眼都火热起来。纷纷表示希望自己家也能变成这样就好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花秋月竟然在想了想之后,大手一挥,准了。 准了?所有平民都惊呆了。他们想不到,只是表示一下自己的祈愿,竟然实现了。 至于花秋月为什么会答应下来。罗伟诚等人问过她。 她是这样回答的。 若是统一的建筑,不仅卫生方面得到保障。并且在他们的心中有一种归属感,这种归属感形成后,他们的心中只知道,住好房,吃得饱,穿得暖,那是因为有阿依姆族罩着。 以后只要谁说阿依姆族的坏话,那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自动维护起来。这样政权才会永固下去。 站在不远处的冷无双看着凯凯而谈的花秋月,眼底浮现一阵欣赏。不过想到刚跟自己联系过的那些人所提出来的要求,他即是忐忑,又有点隐隐期盼中的烦躁。 而逃往大华国的吉依莉莉刚和她爹汇合,这个已经独臂的吉依德佳老人,曾经叱咤整个西夷,年纪轻轻就能逼走阿依姆整族的人,现在已经老迈迟暮了。 “阿爹~!”吉依莉莉远远地就顿住了脚步,开口喊了一声吉依德佳。 “你怎么来了?”吉依德佳转过身来,脸上的情绪毫无波澜,已经完全没有了久别重逢,见到唯一亲生骨肉的人类情绪。 这让吉依莉莉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 不过很快,她便想起了这次逃过来的目的。 吉依莉莉从腰间扯下七八个沉重的大葫芦。双手抱着,对吉依德佳说:“这是这次送过来的尸蛊虫。并且,估计这是最后一批了。”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咋然,吉依德佳面色开始有了情绪。 吉依莉莉还以为许久没有见面的阿爹会问她,你累不累?出了什么事?有没有伤着?等等等等。 但是却等来吉依德佳面色扭曲的怒叱:“你是做什么吃的?这么小的小事都办不好?不是让你看好尸蛊基地吗?现在只剩下这么些尸蛊虫,你让你爹我怎么办?” 吉依莉莉被吉依德佳狰狞的面容吓坏了。因为老来女,几乎是珠啊宝啊的宠大的,曾几何时被自己的爹爹打骂过呢? 久久等不到吉依莉莉的回答,吉依德佳眼神冷厉地跳动着,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曾经疼宠的爱女,而是一个让自己深痛恶觉的仇人一般。 骤然,吉依德佳嘶哑的嗓子,大喝一声:“说啊~!” “因,因为。花秋月,对,花秋月她突然带了人来,她现在不仅把增城毁了,并且城满都被她占领了。那,那阿依姆族也回归了。”吉依莉莉几乎是带着哭腔述说着。 这些日子的逃亡,她多怕花秋月会不死不休的追来啊。当她发现花秋月的队伍里有阿依姆族的古圣女时,顿时想到,或者是他们要去城满的,这才让一个护卫匆匆去下令,要尽力拖住花秋月这个人。 此刻见到了一直以来都疼爱她到骨子里的阿爹,但是没有等来他的嘘寒问暖,而是一顿严苛的叱骂。吉依莉莉有点承受不住地啜泣起来。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你是西夷的神女,别丢了吉依德佳一族人的脸面。那个花秋月处处坏老夫好事,哼,终有一天老夫要用她的身体来养上最恶心的蛊。”吉依德佳烦躁地怒吼着。 而后他厌恶地睨了一眼吉依莉莉,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吉依莉莉怀里的葫芦都抱了过来。小心呵护着。 吉依莉莉目瞪口呆看着吉依德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阿爹~!”吉依莉莉紧追几步脱口而出急声喊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三章:逼近了 吉依莉莉并没有喊住吉依德佳,她惊恐地发现,好像一直疼她宠她的爹爹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但是她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怨气都发泄在了花秋月身上,她认为若是没有花秋月,也不会整出那么多事来,自己也不会看不好尸蛊基地。阿爹也不会变得那么冷漠。 但是她没有想过的是,这个改变尸体的蛊,也有可能在有一天改变一个人,会让那个人变得更加暴躁,更加易怒,也会更加的冷无无情,六亲不认。 这是一种禁忌之蛊,这么多年来,被西夷数代长老被列为禁忌的蛊,不是谁都可以玩转的。 原本这种时蛊只是一种人们追求长生不老的扭曲产物罢了。实验不成,弄出来一种几乎是活死人一样的东西,从此以后西夷就封禁了此术,现在就是连阿古师傅这个蛊中老手都是对尸蛊略有耳闻,不知其法的。 尽管吉依德佳现在只有原先剩下的十个葫芦,还有吉依莉莉带过来的八个葫芦。但是每个葫芦就可以造出两万之众的尸蛊人。这十八个葫芦。也可以有三十六万了。 加上之前悄悄掩藏在大山中的十万大军,以及散在各个方向的十好几万大军。这数目是客观的,但是在野心勃勃的吉依德佳眼里,这离几百万大军才是不到一小半之数。简直是冰山一角而已。 想到这是花秋月破坏了他的计划,顿时气得牙痒痒。吉依德佳暗暗算计着接下来的方案。因为先前框架铺得太大,现在想要收回来重新规划都变得难上加难起来。 现在往北线的尸蛊人已经逐渐进入了草原。本来依照吉依德佳的计划,形势渐好之时是要把整片大陆吞并下去,一统天下的。他烦躁地揪着头发,眼底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眶。 此时,从大华国的京中城门打开时,缓缓行驶出了一个华丽的依仗队。队伍前是一溜身穿精致铠甲的御林军。中段是清一色的太监和打扮靓丽的宫女们。后缀皆是一些出行所备用的一切物件和断后防卫的侍卫们。 绵延上两里地的依仗用明黄色开道。若是还有谁认不出这是皇上出巡,那可真是笑话了。沿途的百姓都好奇着,为什么这大华国刚上位没有多久的李睿新皇会出行呢?看着他去往的方向也不像是要去行宫的啊。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好奇不已。不过他们只是一些平民百姓而已,再好奇也改变不了皇上出行的决定,也就只是悄悄议论一番罢了。 对李睿皇上提出反对意见的是一些朝中的顽固保皇派,以及花秋月的师伯御医们。 虽然这一段时间,皇太后和建王频频阻挠御医院首提出的给皇上请平安脉,而是用他们‘信得过’的御医。御医院首和院副等人几乎是被打入了冷宫中一般。但是御医院首隐隐察觉到了李睿皇上身体的不妥。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暗暗焦急着。 不过他也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了一些朝中保皇一党人知道。这就造成了,当李睿皇上要出行时,很多大臣都纷纷跪出来请求皇上要三思。但是此行是皇太后和建王等人筹划已久的行程,怎能容许他人破坏呢? 于是,朝上一阵笔诛口罚的口水战是免不了的。 保皇党严肃地声明,皇上明显身子不好,你们太后一系还赞成他长途跋涉去往西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本来皇太后一系的人还想着怎么否认皇上身子不好的事来着。但是保皇党从皇上最近都没有好好上朝,接见大臣也是匆匆忙忙草草了事等等迹象反驳了皇太后一系的话。 而皇后后一党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承认了李睿皇上的身子不好。那么去西夷干什么呢?当然是求医了。 敢问现在天下谁的医术最让人人推崇,非花秋月莫属。 本来有大臣想着是不是让花秋月回来一趟。但是想想最近小道消息传出来的,朝廷针对花秋月一系列的打压事件,众人又沉默了。 就这样,大家反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皇太后和建王一系本来还想着该怎样据理力争,一定要促成李睿皇上出行的计划。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推出这么一个找花秋月治病的理由后,竟然会轻轻松松地搪塞了过去。 皇上的出行是隆重的,不仅是一路前行时要有万人护卫和开道,就是途径的城镇,都要有先锋队伍打点妥当。 就这样声势浩大的李睿新皇出行,还没有抵达西夷,这股风就已经早早传到了西夷的都城城满。 有一些保皇党一系的大臣还担心在这路程中,皇太后和建王一系的人会动手脚。但是当有消息传来,有蒙面杀手出现,建王和皇太后一系的人竟然是在拼命保护着队伍中的李睿皇上。顿时,几乎是所有人都放心了。 花秋月刚开始听到李睿出使西夷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笑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李睿怎么会出行呢?就算出行,也不必长途跋涉跑了西夷嘛。再说卫疯子不是说过李睿中蛊了吗? 既然中蛊了,皇太后和建王一系知道西夷的蛊术厉害,既能中蛊当然也能解蛊,难道就怕到了西夷皇上的蛊术被解了吗?为什么还要送李睿前来呢? 解释不通,花秋月只当这消息是以讹传讹而已。 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口口相传开来,她便起疑地让黑衣影卫前去查探一番。 结果黑衣影卫没有几日就带回来了消息,此事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他们一路跟随依仗队探查了一段时间,却是没有见到李睿皇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睿皇上真的在依仗队里。 花秋月想了一会也没有丝毫应对之策。加上她现在忙于参与建设西夷城满的事宜。根本就没有多想,为什么李睿会前来西夷。有点兵来将打的意思。 倒是李嘉涵听闻坊间的传闻后,眼神精亮不已。他也不经常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花秋月身后了,从血狼军那里学会了看地图后,他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 本来他听卫疯子叔叔说过他的父皇爹爹估计已经罹难了。但是现在竟然会收到父皇会来西夷的消息。李嘉涵心中暗想着,是不是父皇打跑了坏人,想他了,所以此次前来是接他回去的呢? 李嘉涵刚开始没有跟着花秋月身后,她还有一点不习惯,但是想着李嘉涵是个男孩子,男孩子惯常会活泼一点,估计是长大了,并不想每天跟着她身后,每日无聊的看着工地施工。索性,花秋月便跟闲下来颇和李嘉涵投缘的李娟说帮着看看他。 哪知,这一天李娟神色惊慌匆忙跑到花秋月身前无措地说:“涵儿不见了。” 正在看施工图纸的花秋月大吃一惊:“什么叫做不见了?他惯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吗?” “找的,找的。但是都没有啊。这孩子平时也不好动。这没有交代一声就不见的,一定是出事了呀~!”李娟和李嘉涵在一起的时间挺长的,在花秋月带着雪狼军挺近西夷,攻下城满期间,这李嘉涵就是托付给住在遗忘之地里的李娟的。 多少李娟对李嘉涵的性情都了解了几分。现在花秋月徒然听到李娟信誓旦旦地说李嘉涵出事了。花秋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大家手里的活都停一停,先去找一下李嘉涵。”花秋月朝正在干活的血狼军人说。 大家听说这个小太子不见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分头在城满中寻找起来。 几乎所有人对这个不娇气,礼貌豪无架子长得玉雪可爱的李嘉涵是喜爱非常的。现徒然听到他出事了,不止是在场的血狼军,就连本地的西夷人都纷纷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但是持续了高强度的两个时辰查找都豪无李嘉涵的踪迹,这都天色渐黑了。花秋月心中一点侥幸心理顿时化成灰飞。 冷静下来后,她把不属于血狼军的西夷人都规劝了回去。因为花秋月明白,若李嘉涵的失踪是人为的,那么对方是一定会再次找上她的。 一阵焦急的等待。花秋月在一个辰时后终于等到了对方的来信。 一个小不点一边叼着麦芽糖,一边蹦蹦跳跳地跑到花秋月身边,她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看了花秋月半响,而后嘻嘻一笑,肯定到:“你就是月公主吧。” 花秋月放下手中的灯笼,看着还不到胯部的小布丁,温柔地问:“你是不是迷路了?你爹娘呢?” “不是迷路,有人让丫丫把这个交给您。他给丫丫糖吃。阿娘唤丫丫归家了。月公主再见。”她把手中的信笺塞给花秋月后,又蹦蹦跳跳地想附近一民户走去。 花秋月看了一眼手中被小女孩塞过来信笺,上好的宣纸,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她隐约觉得这是进贡用的纸张。 “这是什么?”阿常看到花秋月把灯笼放在地上,并蹲下身子拆着信笺。 “我也不知道,刚才一个小姑娘送过来的。”她蹙着眉慢慢把信笺展开。 一股清冽的御用墨香从信笺上传来,让花秋月的眉拧得更紧了。 阿常跟在顾长史身边长大,多少知道点御用之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腾起。 看向信笺,上面的内容映入眼底:亥时整,花秋月独自前往盛满以东十里亭迎接圣驾。 落款处盖着一个暗红的玉玺印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五章:中计 阿常一看是要求花秋月独自前往的信息,顿时就急了:“主子,您不能单独去啊。这要是迎驾,也要光明正大着嘛,怎么是夜间鬼鬼祟祟的在十里亭那种荒郊野岭呢?再说若真的是依仗队的话,干嘛不进城?” 沉默中的花秋月沉吟了一会,她蹙着眉叹道:“涵儿在他们的手上。” “什么?”阿常有点听不清,追问道。 而后他又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急急道:“那主子,您让阿常去吧。” “不行,对方的意图不明,若是发现不是我亲自前往,唯恐嘉涵有危险。”花秋月懊恼不已,责怪自己大意了,没有看好李嘉涵。 “若不然,让血狼军围上去?”阿常继续坚持。他总是觉得心底不安极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把他放在火架上烤一样。 “这样吧,现在离亥时也不远了,你回去调血狼军,我先过去看看。”花秋月当机立断下令。 说完,她就上了追月,纵马往城外奔驰而去。 花秋月的追月奔跑起来快若闪电,她突然离去惊动了附近一直在寻找李嘉涵的血狼军和黑衣影卫们。大家吃惊地奔了过来,围住面色沉凝的阿常:“主子/姑娘这是去哪里?” “走,赶快去叫上兄弟们,咱们要出城。要出事了。”阿常看了一眼花秋月已经远去的背影,面色担忧道。 “出了什么事?”其他人纷纷欲要拦下阿常。 “路上说~!”阿常的脸色阴沉得仿若风雨欲来的模样。大家看到平时都面瘫脸,在他们面前毫无情绪的阿常现在有如此激烈的反应,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呼啦啦的一群人开始狂奔起来。 特别是在路上听到阿常把事情简单的描述后,他们的心顿时焦急了。心想着,若是主子/姑娘有事,那反了又如何?实在是这一年来憋屈的日子让他们心中仿佛压抑着一直凶兽,时时刻刻想要脱笼而出一扬。 “先集合,咱们再慢慢的摸过去,先不要暴露了行踪。”阿常想起花秋月离去前的态度,心中明了,这是她不想血狼军这些铮铮铁骨的汉子被光明正大背上谋逆的罪名吧。 而此时,属于皇太后和建王一系的叶将军已经在十里亭外的营帐中等了颇久了。 几个副将纷纷开始商议,是不是花秋月不来了。 叶将军心底也没谱,他心里知道,这种拙劣的方法,花秋月是一定知道此行有危险的,若是一般人,那是一定不会来了。他看了一眼被粗绳捆绑起来的小太子李嘉涵。 虽然一开始依照皇太后交给他的计策是要把花秋月骗出来的。 当时的叶将军还好奇地问:“为什么不一个照面就把花秋月杀了算了?还要多出来这么多事。” 他记得皇太后是这么说的,区区一个花秋月也翻不了这天地,而是她手下那些精锐们,只要把花秋月手下的精锐们都一网打尽,那将是你叶将军大功一件。 他来到西夷城满东城外的十里亭时,还不知道该制定什么计划,哪知竟然天上掉馅饼,这李嘉涵太子竟然会出现在此处! 当李嘉涵被逮住的时候,他顿时慌了,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爹爹来找他的,惊慌失措之下,他大喊道:“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姑姑会让你们的下场很惨的。” “你姑姑?”所有人都知道李睿是没有亲近的姐妹的。叶将军还觉得是不是自己抓错了,这只是外貌长得神似而已。但是李嘉涵下一句顿时让叶将军欣喜若狂起来。 “我姑姑是花秋月,她很厉害的。她连西夷都能打下来,你一定不是她的对手。”李嘉涵觉得把自己认为最厉害的花秋月搬出来,对方一定会吓得乖乖放他回去的。 可谁知道,当他说完的时候,对方竟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本将说你这小崽子怎么不见了呢?原来是被花秋月捡去养着啊。”说完他别有意味地扯了扯李嘉涵厚实的耳坠,直道把小豆丁扯得两眼泪汪汪才一解心中的畅意。 叶将军实在太喜欢现在的感觉了,一个金贵的太子殿下,竟然有一天可以任由他自己搓扁捏圆。他畅想着,当到把花秋月也逮在手心里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凌虐她一番。听说这个花秋月可是很多青年才俊的梦中人呢! 李嘉涵感觉到不对劲,看着抓住他的人并不怕姑姑啊,还隐隐有种也要把姑姑抓住的感觉。 本能的,李嘉涵不在哭闹,而是安静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并且暗暗祈祷着姑姑一定不要来啊,这些人明显都是极坏的坏人呢。 但是他的祈祷根本就没有用,隐约中,帐篷外有马蹄声传来。紧接着花秋月冷清的声音就在这寂静的夜中响起。 “我人来了,把李嘉涵放了吧。他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罢了。” 叶将军闻言出了帐篷,并且亲自单手提着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李嘉涵。一脸喜色地看着匆忙赶来的花秋月。仰头畅快地哈哈哈大笑后,随意地对花秋月喊了一声:“月公主。” 花秋月并没有理他,而是微蹙着眉,看着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李嘉涵。 李嘉涵一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的花秋月顿时泪涕横流,怎么也忍不住心中那股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千盼万盼,结果等来的却不是自己的父皇。并且现在姑姑自己一个人来了,那是不是危险了。 这么想来,他又挣扎起来。在叶将军的手底下,像拧麻花一样,不断地使劲,想要挣脱叶将军的禁锢。 结果李嘉涵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叶将军,他一把把李嘉涵揪到眼前,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就啪啪地在李嘉涵稚嫩的脸上左右开了弓。 花秋月想不到将近两米的汉子竟然对着一个稚儿说动手就动手。 “你对一个小孩子出手,算什么好汉。况且他是大华国的太子,你这是要犯上作乱吗?”她横眉倒竖,显然是极怒了。 “太子?”叶将军嗤笑一声:“皇上都不认识他,他怎么可能是太子呢?” 看到花秋月没有接话,只能冷冷地看着他。叶将军磨了磨牙,心中暗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后他扯了扯李嘉涵细小的胳膊,这让李嘉涵重心不稳,不停地前后摇晃着。直到到李嘉涵扯得龇牙咧嘴,呻吟出声,叶将军才满意地对一脸隐怒的花秋月道:“若是不信,月公主大可以跟末将前往。皇上的营帐就是前方不远处。看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花秋月颇为意外对方竟然会首先提出了让他们看一看李睿。说实在的,花秋月早已想研究一下李睿的蛊毒。原来顾长史的儿子在增城被救回来的时候。她对蛊虫又有了一层见解。 她相信,假以时日,破解这些尸蛊虫的办法一定会想到的。而不是现在用蛮力起厮杀。 所以,花秋月对能见到李睿一面,心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或者误打误撞,真能看出李睿所中的蛊是什么呢? “好,你带路。”花秋月心疼地看了一眼即使疼痛,依旧强忍着没有哭泣出声的李嘉涵。 花秋月答应随叶将军一起去李睿的营帐,这可让他高兴坏了。不过他把心中的喜悦极力压制了下来。以防被花秋月看出一点端倪。 叶将军一路带着花旗月穿过营帐,只要遇到了人,就开始热情的打招呼。 “叶将军,这是要去哪呢?” “叶将军您身后的是谁?” “呀~!那不是月公主吗?” “是啊,是啊。没想到夜已深,月公主竟然会赶来替皇上看珍。” “咦,不是听说了月公主造皇家弃吗?” “嘘,这话你可别乱说。既然这月公主已来,看来那些谣言是会不攻自破的。” ······ 叶将军看到几乎让花秋月在大家门前走了一遍,众人知道她今晚出现在这。心中觉得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于是他挺着笔直的腰腹带领着花秋月走向一个大帐篷内。 刚走到帐篷门口,花秋月就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叶将军:“将军不过是带本公主来看看皇兄罢了,怎的饶那么大个弯?” 就差临门一脚的,叶将军并不想节外生枝,他打着哈哈开口:“估计是久未见到月公主,末将有点激动罢了。” “走吧。”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迈进了帐篷内。 刚一进入帐篷内,李嘉涵就拼了命的挣扎,他看着远远蜷缩在案桌下面的李睿,一直忍住的眼泪刷地淌了下来。 “父皇,父皇。”尖锐的哭声,让叶将军烦躁地松了手。李嘉涵一得到自由,便飞奔向李睿,他紧贴着李睿的身子,看着面色清白,恍若死人的面色,李嘉涵便从原来的啜泣转而变成了嚎啕大哭起来。 叶将军不屑地看了一眼只会哭鼻子的太子,而后高傲地转而跟花秋月说:“看到了吧。这小娃根本就不是太子,没看到皇上现在都对他无动于衷吗?” 花秋月看着差不多和尸蛊人一般的李睿,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戾声问叶将军:“你们对皇上做了什么?” 叶将军嘴角掀起一抹邪笑:“末将过去可没有对皇上做什么,这一路来还费心费力地保护着呢。”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不过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他的话让花秋月的心中一阵咯噔,大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月公主很快就明白了。”说完,叶将军一扬袖子,骤然从他的袖子里飞出一枚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刀面折射着一道刺眼的光,在花秋月还来不及阻拦的时候,锋利的刀口就这么直奔李睿的心口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众人之矢 花秋月看到眼前闪过一道亮丽刺眼的银光,当下心中一沉,她有点惊慌地想要前去阻拦,但是没有功夫在身的她,哪里能跑得过柳叶刀的速度。 还依偎在李睿身边的李嘉涵看到飞射过来的柳叶刀时,蓦然眼睛睁得好大好大,仿若好像要脱框而出一样。 他呆滞地看着锋利的柳叶刀‘噗~!’地一声,直接扎在了他父皇的心口处。不知疼痛的李睿突然间笑了。 那是一种带有遗憾的,悲凉的,无比眷恋外加一些解脱的笑。 花秋月脑子有点木地跑过去,想要伸手捂住李睿汩汩冒着血水的胸口。她声音颤抖地说:“会好的,会好的,坚持啊。我会救你的。你要坚持。” “不~!”骤然,李睿攥住花秋月的手,声音恳求道:“我李睿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说。”花秋月用按压止血法,给李睿处理鲜血如涌的伤口。但是几经努力,按压的手离开伤口时,伤口依旧汩汩流着血。看到这么大的出血量,她的心都凉了。因为她已经猜想到,这么大的流血量,估计是切断大动脉了。 李睿无比庆幸这时候的清醒。这么多天过去了,中了蛊毒这些日子,身边发生的事情他件件都明了,但是就是不能干涉,好像自己已经魂游天外,看着自己的肉身每日都在行尸走肉一般。 “你能不能把涵儿带大?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涵儿了。”李睿的眼慈爱地看着李嘉涵,吃力地抬起手来,在李嘉涵的眼角处,大拇指轻轻地帮他把挂在那处的豆大泪珠揩去。 李睿的眼满是慈爱地对李嘉涵说:“以后父皇不在了,你要听你姑姑的话,她会代替父皇照顾好你的。你要懂事,不要惹月姑姑生气。” 而后他又转向花秋月,眼底有着欲言又止的神色。 花秋月觉得此时整个帐篷安静极了,她抽空回头瞧了一眼,才发现,给了李睿一暗器的叶将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不见了。 她突觉情况不妙,但是现在李睿正在垂死。她是不能不管不顾地离开的。 李睿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开口:“秋月,为兄有个不情之请。那,那就是,你能不能看在咱们这短暂的兄妹之宜上,管管大华国?” 花秋月听了李睿的请求之后,沉默了下来。她明白若是答应下来,那么这肩膀上的负担就重了。 并且,她也没有信心会胜任。 花秋月心里清楚,别看现在这大陆表面上是一些人在小打小闹,但是这后续的事情不会小。不说别的,就是吉依德佳拥有多少尸蛊人都是个未知数。 她看着李睿眼底怀有莫大期盼,临死前最后一次祈愿,迟迟开不了口。 直到李睿嘴里的血沫不停地闷了出来,而李嘉涵这个已经认知到什么是死亡的小太子,更是哭得直哆嗦。 最终,花秋月抵不住李睿那期盼的眼神,心情沉重地点点头,终于松口应承道:“好,秋月答应皇兄就是了,不过,秋月可不能保证一定办得到。” “没关系,这样,我也有脸去地下地见列祖列宗了。大华国可以不是李家执掌,但是却不能落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特别是蛊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李睿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已经变得清白无比,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冷得直打颤。 花秋月的眼眶一红,她知道李睿的时限已经到了。面上涌出一股难过的情绪。 “别难过。这辈子,能认你做妹妹。我,李睿,很,高兴。”随着李睿的话音落完,他的手就无力地摊在了地上。 “父皇~!父皇!”李嘉涵惶恐地摇着李睿。泪水模糊了眼。花秋月看得一阵悲拗。 骤然,帐篷帘子被人‘呼啦~’一下子掀开,刚才不知所踪的叶将军正满脸怒色地带着很多人挤了进来。他指着花秋月,痛心疾首地喊道:“你们看,这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她口口声声要给皇上治病看诊,但是在本将军离开的时候,竟然对皇上行凶了。” 有人颤巍巍地在李睿的鼻翼下探了一探,而后吓得面色土黄,直接踉跄地摔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皇上殡天啦~!皇上殡天啦~!” 皇上殡天了,这几个字让在场的各位都神色微妙起来。 大家纷纷跪在地上,诡异的目光投向正蹲在已仙去皇上身边的花秋月身上。 虽然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花秋月要杀死李睿,但是事实确实是如此,这帐篷里也就花秋月和这个小娃在一起。刚才叶将军可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呢。 保皇派的人不乐意了,一个半鬓斑白的老者面露失望地看着花秋月。痛心疾首指着花秋月,声音惋惜地说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对皇上下手呢?皇上可是把你当亲皇妹的人啊!” “不是,不是姑姑杀了我父皇的。是他,我亲眼看到是他杀了父皇的。”李嘉涵像一只正处于暴怒的小兽般指着叶将军高声喊着。 此时,众人才看清这个浑身灰土孩子的脸,刚才还在指责花秋月的老者紧紧盯着李嘉涵,而后‘嘶~!’地一声倒抽一口长气。他抖着声音疑声问道:“这是,太子?” 站在一旁的叶将军面色一变,他急忙往前一步,走到老大臣身边:“沈大人,您可别被花秋月诓骗了啊,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在这遥远的西夷出现呢?小太子不是还在京中吗?您可曾听说过太子离京的?” “这~”老大臣扶着胡须拧着眉看了一眼李嘉涵,一时也不能确定了。嘴里喃喃道:“老臣还真没有听说过太子殿下离京呢。” “这就对了~!”叶将军一拍手掌:“这花秋月居心叵测,行刺皇上后,诬陷给本将军。而后弄了一个和太子长得相似的小娃儿上位。将来可不是能一手遮天把持朝政?这可是预谋已久的啊!” 大家听到叶将军一环扣一环给了他们很合理的解释,若是真的如叶将军所言,那么这花秋月所行之事,却是让人细思极恐的啊。当下,所有人看向花秋月时,都是眼神诡异。一副防备的态度。 “叶将军真是好口才。”花秋月慢慢地站起身来,她取出帕子,慢慢地把已经沾染了血的手缓缓地擦拭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敢问叶将军是谁的人?建王的?还是皇太后的?” 花秋月这么一问,整个场面都徒然安静了下来。大家又狐疑地看向叶将军。 心中多少都知晓,皇太后和建王早就野心勃勃之事。 不过很快,叶将军反应过来,他梗着脖子,眼神凌厉地看着花秋月:“怎么?本将军就是太后一系的人又怎么了?这一路来,本将军可是日夜不敢怠慢着护卫皇上一路呢。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 在场的人又都纷纷点头。叶将军这一路确实是尽心尽力,毫无怨言的恪尽职守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花秋月把李嘉涵护在身后,面色微寒地看着志得意满的叶将军。她的手暗暗在袖袋中翻找了一番,想着有什么药粉。但是让她懊恼的是。 因为来得匆忙,原先备的药粉都没带上。袖中只有一大包昨晚给李娟制出用来调水敷面的药粉而已。因为未来得及交给李娟,此时正躺在自己的袖袋中。 “当然是要把你这刺杀皇上的叛逆贼子绳之于法了。不过听说你那些血狼军以及黑衣影卫都有一颗逆反的心,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并且让那些手下都跟我们一起回京去受审。”叶将军直接把最后的目的说了出来。 “你觉得我会带着血狼军和黑衣影卫乖乖和你回京受审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抱歉,我花秋月可不是你们想拿捏就拿捏的。”花秋月虽然觉得处于劣势,但是还是强硬地反驳。她知道,越是处于逆境。想要迷惑敌人,就越要不能表现出一点心虚来。 就好像遇到了狼群,你越凶它就会越害怕,但是你的气势一弱,下一秒头狼就会窜起来咬断你的颈动脉。 花秋月的分析没有错,当叶将军看到此时的花秋月好像还有底气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嘀咕着。迟迟不敢动作。紧接着,他看到了花秋月从袖袋中抓出一大包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就往大伙的方向一扬。 顿时,带有奇异芬芳香味的药粉四处洋洋洒洒地飘散开来,突如其来的药粉顿时让叶将军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他一脸惊惶地迅速往后退去。因为他早早传闻花秋月是用药用毒的高手,叶将军可是惜命的主。 花秋月把香粉当毒药撒完后,讽刺地一笑,迅速地从靴子侧边拔出一把锋利的备用匕首,瞬间划破帐篷,跟李嘉涵说了一声:“跟姑姑走。”说完,两人就从割出来的破口处跑了出去。 当花秋月和李嘉涵转身欲逃的时候,帐篷里的众人才醒悟过来,有人焦急地大喊着:“那个花秋月跑了,跑了呀。” 众人这么紧张,主要是此行皇上已崩。若是不把凶手羁押进京, 那他们这些人可都说不清楚了啊。那岂不是这里所有人都要受罚?轻者降官贬摘官帽沦为一阶平民。若是严重点的,可不是要入狱,甚至是祸及家人吗?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一定要把花秋月捉拿归案,不然之后的事情还真是不可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七章:战 花秋月领着李嘉涵一出了帐篷就赶快脚下不敢停顿地往追月的方向跑去。 原先在帐篷里的人,因为身体没有任何异样,都纷纷察觉被花秋月耍了。他们一个个自命不凡的人却觉得自己被一个女子耍了?这颜面还要不要了?并且还有一个不得不抓花秋月的理由。 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帐篷外冲去。 一直被花秋月半拖着走的李嘉涵虽然不舍得离开重伤离世的李睿,但是也知道情况紧急。并且这些人逼迫他和花秋月的嘴脸,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心想着,终有一天,他要回来找这些人算账的。 这是李嘉涵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弱小。他的手腕被花秋月死死地攥着,脚下不敢有丝毫停歇,努力逃离这个满是魑魅魍魉的地方。 身后追来的人正在大声朝花秋月奔跑的前方大喊着:“拦住他们。拦住花秋月~!” 一时间,身在营地里的士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徒然收到拦住花秋月的命令。都有点懵,所以他们的行动都不自觉地慢上了半拍。 不过花秋月隐隐看到她将要被呈包围之势的士兵们围困住了,便高声喊道:“追月,冲过来~!” 离此处不是很远正在啃食夜草的追月听到主人的喊叫声,耳朵抖动了两下,顿时撒开蹄子奔了过来,其中有两个士兵挡住了去路,它干脆是横冲直撞了过去。 当追月跃到花秋月面前的时候,花秋月毫不吝啬地夸了它一声:“好姑娘。”这让追月喜悦的打了个响鼻。 花秋月托着李嘉涵上了马背,她也紧跟着蹬了上去。 花秋月一上了马背,在身后追赶而来的叶将军顿时大急了,他暴躁地狂喊着:“你们射下来,把花秋月给我射下来~!” 追月已经撒开四蹄,奔跑了起来。 围在四周的士兵听到叶将军的命令后,犹豫一下,都拉开了手里的弓箭,花秋月面色沉凝地蹙着眉。而后,她冷清地声音不大不小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太子殿下在此。我看谁敢射箭!” 太子? 众人的心中都一震。 所有举着弓箭的士兵都迟疑起来。 追月瞅准时机,一个缰绳,追月心有灵犀地高跃,整好跃过了刚刚形成的包围圈。向远处奔去。 追赶而至的叶将军,气得破口大骂那些凭白放走花秋月的士兵们:“你们是傻的吗?眼睛糊屎了?这么大个人都能放跑了?” 说完,他还不解气地抢过一个小队长手里的长枪。眼神狠戾地盯着花秋月的背影。 心想着,本来还以为能抓住花秋月顺便乘机拉出一串血狼军和黑衣影卫,好一个个灭了。但是谁知道这个花秋月滑不溜手,本来都在眼皮子底下了,竟然还会见鬼地跑了! 这么想的时候,胸中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翻腾着。刹时间,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手上那根长枪上。‘嗖~!’地一声,手中的长枪被他用尽全力投掷了出去。 投掷出的长枪,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往前呼啸而去。 花秋月听到身后的破空声,当她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紧紧逼近的长枪,以破竹之势刺来。她的瞳孔一缩。急急地喊道:“追月,往左~!” 但是追月的速度太快了,若是一下子往左,估计因为惯性会连人带马都侧翻摔倒。 眼看长枪就快要扎上她们了,花秋月的心中一紧。搂着李嘉涵伏身紧紧贴在马背上。 这时候,花秋月的侧前方血狼军正好赶至,当他们看到紧追在花秋月身后的长枪时,都面色大变起来。 “让老子来~!”骤然,九百斤从血狼军后方奔跑过来,速度不减一分,一边狂奔着,啊啊叫唤着右手正抡着他那沉重的铁质大铁锤。 乌黑色的大铁锤是他最近刚得到的一对兵器,一共二百五十斤,一只也有一百二十多斤了,但是在他的手上好像毫不费力一样,抡起来虎虎生威,抡出一片乌黑的残影。 他一边奔跑着,一边甩出一只大铁锤。就在刁钻的长枪将要扎中花秋月的时候,九百斤甩出的硕大铁锤忽而赶至。 从斜侧边刺拉拉飚飞过来的大铁锤和长枪相撞的时候,发出‘砰~’地一声震天响,星星点点的火花四溅开来。 九百斤不愧是九百斤,他拼尽全力甩出的大铁锤重若千斤,直接把来势汹汹的长枪击飞了。 血狼军所有人的心终于从嗓子眼掉了下来,回落回去。 自抛出长枪就心心念念要置花秋月于死地的叶将军看到差一点儿就能要了花秋月一条命的长枪竟然被人给砸飞了。顿时,脸色都铁青起来。但是随着他抬起头来,想要看清到底是哪个不长眼干的事时。 骤然看到一个长得跟熊一样,看起来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正对着用小手指头比划着一个鄙视你的手势。 顿时,叶将军的脸由青转红又变成了黑,瞬息万变的脸色,分外精彩。 “这些都是叛逆。你们快上,杀了他们~!”叶将军已经变成了接近癫狂的情绪。或者他当时的心态就和杀人狂魔的心态差不多吧。五官因为气愤扭曲得厉害。 叶将军的面色就连站在他身旁的士兵看到都感觉到害怕。 一群士兵毫无队形慌乱地就冲了过去。 如此没有攻击阵型的冲击。那不就是去送菜吗? 等在对面的血狼军们,虽然人数不多,堪堪只有三千人而已。但是面对将近一万人的散乱冲击队伍,他们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狐狸眼睛微眯,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若是论战队冲击,那血狼军可真真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也就跟在花秋月身后,才开始全面发展而已。 现在看到如此没有威胁性的队伍冲过来,他大声地对自己的战友们说:“你们都拿出十分力出来,让他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兵蛋/子好好看看,什么叫做战队~!” “好~!”所有血狼军人都气沉丹田,齐齐地高喊出声。 战场上的声势就是这样的,只要一方强了,另一方就变得弱了,士气一低,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叶将军一直站在大后方,刚才让手下攻击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根本是任何战术都没有交代,就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往上撞。 他只期盼着,对方的队伍也是因为突然赶至,没有任何准备,面对骤然冲上来的大队人马,是一定会慌张的。若是论单兵作战。这里有一万个兵将,足足可以以压倒对方的优势获胜的。 顿时,叶将军的心终于舒坦了。他觉得胜利在望了。 但是,这种愉悦的心情,还没有维持上六十息。他的面色就僵住了。 让他惊恐的是,对面的血狼军整个团体,就好像是被揉成了一团柔韧的面团似的,根本让冲击过去的士兵毫无下手之力。 在血狼军等回花秋月后,他们根本就没有急于离去。而是战队队形一个方阵变换到另一个方阵,配合默契在这个战场上像绞肉机一样四处绞杀着。 花秋月被他们稳稳妥妥地护在中间,而血狼军们完全把这里当成了游乐场,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他们有序且狠辣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冲向前的兵将都感到胆寒了,他们想退却,他们第一次认知到为什么这些人型怪物叫血狼军,血狼军为什么叫做血狼军,那是他们每个人都有狼性。既有狼的团结,也有狼的凶狠,还有狼的报复心。 花秋月等于给了血狼军新生的人,现在对方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要置花秋月于死地,那就是触到了他们的逆鳞。 可是他们的凶狠在一个士兵丢下手中的兵器,没用勇气做抵抗的时候,花秋月叹息一声,对狐狸说:“算了,这些兵将也不过是听命形事。咱们放过他吧。” 虽然血狼军杀起了凶性。但是花秋月已经开了口,加上事情确实是如此,并且这些都是大华国的人,血狼军们顿时对丢掉兵器不抵抗的人感到索然无味起来。 血狼军饶开了不做抵抗的士兵。被放过的士兵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嗜血的血狼军放过了。他顿时跪在地上喜极而泣。想到家中的娇妻和老母。心中的恐惧渐渐离去。 突然他想到,若是独独是自己做不抵抗了,是不是回头将军会找他算账? 于是,这个小兵机灵一动,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你们不用抵抗,放下兵器,血狼军不会伤害我们的。” 有些士兵半信半疑,迟疑地放下了兵器。当他们看到事情果然如此后,顿时欣喜若狂了,便高声和身边的人传递着喜讯:“你们听我的,若想活命,就不要做抵抗。” 这种声音一个传一个,差不多传遍了整个队伍。 接着血狼军看着成片放下兵器,等着他们的士兵们,顿时哭笑不得。 “算了~!收兵回城满。”狐狸摇摇头说道:“血狼军不杀老弱妇孺。” “不行~!”九百斤突然出声反驳。 “嗯?”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他:老大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九百斤憨憨地挠挠头:“不是,是我的大铁锤还没有拿回来。这可是姑娘特地让阿依姆族的人给俺打造的兵器,顺手着呢!”说完他还认真地想想:“得捡回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八章:推手 九百斤的回答有种莫名的喜感,瞬间冲淡了厮杀过后的沉重。 当九百斤把心爱的大铁锤捡回来后,他还不忘挑衅地对着叶将军做个割喉的动作。 遥遥看过来的叶将军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但是他现在也拿这些血狼军没办法,没想到费尽心思,到最后损兵折将不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到。 血狼军的行军来得快,退得也很快。眨眼之间,在这里虐了一圈人的血狼军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只留下一群心有余悸的兵将和横七竖八,无数尸首。 不过这种结果,血狼军里还有不满意的。 比如说九百斤。 在回去的路上,九百斤惋惜地摸了又摸一双大锤。感慨一声道:“这一战实在不过瘾。俺的宝贝大锤还有一个没有开荤呢。”转而他跟狐狸抱怨道:“你怎么就下令撤军了呢?这不是还有那个狗头将军吗?不让老子弄死他,今晚老子都要少吃一碗饭了。” “你是谁老子呢?”虽然狐狸长得文弱,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并不弱,所以并不怵九百斤。并且狐狸经常诡计多端,九百斤明知斗不过这个长着一颗黑心肝的狐狸。此时看到狐狸耷拉着个脸,顿时怂了。 “不是,不是你的老子。老,不是,俺可没指名道姓呢。”九百斤打着哈哈蒙混过关。但是看到依旧耷拉着脸的狐狸,随即灵机一动,笑着说道:“你是俺老子。” 狐狸把九百斤从头到脚扫了几遍,牙疼道:“还是算了吧,有你这么大个子的儿子,老子不消。” 一直骑行在侧的花秋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解释道:“狐狸只是不想把此事做到毫无转圜的余地。这叶将军可是正二品大员。若是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大华国二品将军杀了,那此事无论如何都无法转圜了。” 一直护卫在花秋月身边做沉默状的阿常此时才疑惑问出声:“主子,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正大光明的追杀您。这段时间,属下可算是看明白了,追杀我们的都是藏头露尾的。” 花秋月苦笑一声:“这以后还真说不定了,自辩不成,估计你主子我真的就成了弑君之人了。” 弑君?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阿常急急追问道。 花秋月叹息一声,才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李嘉涵也带着哭腔,声音哽咽地在一边强调道:“明明就是那个姓叶的杀了我父皇,但是却把罪名都嫁祸到姑姑的身上。” 九百斤听后更是气得拿起两个铁锤‘砰砰砰~’地对敲起来,他声音狠狠道:“当时真该把那个人模狗样的叶将军宰了。” “且再看看吧。留着他,我还有用处呢。”花秋月看了一眼稳稳端坐在她怀里的李嘉涵。叹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心中满是李睿临去请求的话。 心中开始慢慢地把原来要在西夷避世,努力把西夷打造成一个人间天堂的愿望滞后。 她不知道她今天的决定是否正确,若是确定下来,那到以后死伤的人数恐怕会成倍的增加,或者会增加到一个让她承受不住的数字,到时候的她会不会后悔? 花秋月扪心自问,但是没有答案。 李睿的愿望,第一个就是把李嘉涵抚养长大,这对花秋月来说并没有多困难。但是第二个却是棘手了很多。 现在李睿一死,想要管大华国的人就海了去了。她常年不在京,难以撼动京中的势力。不提这些,就是刚才叶将军诬陷她杀了皇上这事就难以理清。 本来花秋月还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把叶将军掳来。好好地‘谈一次心’。 但是她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实施的机会了。第二天,前去营地的阿常就面色凝重地回来,他压低声音告诉花秋月:“这叶将军糟人安暗杀了。” “怎么死的?”九百斤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在一棵树上自缢了,清早的时候才被发现。因为周边没有人巡逻,所以发现得有点完。并且现场都被人大量踩踏严重,已经没有多少可以采集的价值。” “他怎么会自缢?”花秋月疑惑地蹙着眉疑声自言自语起来。 阿常很快补充道:“属下避开耳目悄悄前去探查过叶将军的尸首。他的脖颈后也有绳索勒过的痕迹。” “这是他杀?啧啧这就有趣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侧的狐狸一边拍着折扇一边赞叹道分析着。 “杀掉叶将军的人真是个大好人啊~!”九百斤感叹地说,他拍着胸脯,聊表欣慰的神态。 “这不见得是好事。”花秋月想了许久,才明白这事是冲着她来的。 叶将军一死,那么指责花秋月弑君的罪名是彻底订了下来。 “叶将军死的地方有什么线索没有,或者说留下什么口信之类的?”花秋月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了阿常。 此时的阿常面色古怪地回答:“有的,据说叶将军吊死的那棵树干上用血写着五个字:花秋月害我~!” “呸~!真是无稽之谈。昨儿姑娘还在他们的营地里被他们撵着逃命,这一个晚上了,竟然说是姑娘去把勒死了?要说俺九百斤去勒死他这个短命的,然后把他挂树上还可信一点呢~!”九百斤愤愤不平。 “大家做好准备吧,这后面还有后招呢。”花秋月危险地眯着眼,她总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是谁把叶将军杀死的,但是这个矛头指向了她,那一定是要把矛盾激化了。 花秋月想得不错。在叶将军死去两个时辰后,整个依仗队都焦急地撤走了。那些琐碎的物件都被丢在了原地,包括皇上所用的御用之物。显得凌乱不堪。阿常接到消息后,亲自前往查看,发现依仗队好像是以急行军的方式,一切辎重的物件都丢弃了。 只是轻装从简地离开。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花秋月后,花秋月的心一直不得宁静。心中有点没有缘由的不安。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日子竟然会毫无波澜的宁静下来。 不过这种宁静往往最让人揪着心的。就好像阴暗处有一把刀,但你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刺过来一样。 依仗对匆匆撤离后的五天后,一封神秘的来信打破了花秋月压抑的情绪。 信件是这样写的:若你想了解局势的先机,还请乔装前往无人区。那时,无论是大华国,草原,还是西夷包括犬戎等国都会赶至。离会晤之日还有八日。 信件没有落款也没有署名。让人匪夷所思。 花秋月想了想,决定听从信件主人的建议,乔装前往。 尽管阿古师傅和阿常等人都持反对意见。花秋月却已经不想再坐以待毙了。她还没有把已经答应李睿第二个条件的事情告诉大家。主要是这事太大了,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她不想让人家跟着她冒险。 最主要的一件事是,这封神秘信件上,写明了到时候西夷也会参加的字样。 但是现在已经统治了西夷的阿依姆族最高统治者可是阿古师傅啊。若是真的有这件事的话,那一定会告诉她的。但是至今,花秋月都没有从阿古师傅那听到只言片语要前往无人区举行什么劳什子会议的。说完对方并没有给西夷发了通知。 那是不是说明,这种秘密会晤,代表西夷的是前西夷统治者吉依德佳? 花秋月思来想去,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高。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担心吉依德佳有什么动作。但是因为对他一无所知。现在知道他在哪里会出现,这可是一个探探吉依德佳底的绝好机会。花秋月怎么会放过呢。 况且信上是让她乔装打扮,这乔装打扮好了,谁还会认得出来。想来信件的主人对她根本就是没有恶意的。 花秋月深思熟虑后,觉得这次无人区之行是必要的。虽然不知道各国在这种日益紧张的情况下会晤是要商讨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一件很重大的,足够改变大陆格局的事情。 她把要出行的计划和大家说了后,尽管大家都觉得这是多事之秋,不想让花秋月外出,但是拗不过她太执着了。 并且大家心中都猜想到,是不是最近萧钰的婚期传了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婚期。月姑娘心有不甘呢? 如此想来,大家反对的声音就渐小了。 并且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花秋月出行的事宜。有挑选护卫队的。有争论出行用的物什么好的。 本来阿常说他是一定要跟在身侧的。但是却受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那是因为阿常这张面瘫脸太有辨识度。 跟在花秋月身边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认识他了。既然说要乔装,那还怎么能再让他跟着月姑娘呢?一人乔装有点风险,两个乔装这不是更加加大了风险了吗? 再说女子可以戴帷帽,你男子戴帷帽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可是去往敌方的腹地啊!必须要谨慎,再谨慎才能保障人身的安全。起码是一定要全身而退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七十九章:重临故地 花旗月看到大家挑选出来的护卫队,有点哭笑不得。 其中以阿古师傅为首的乔装打扮怪异非常。 阿古师傅打扮成一个瞎眼老太太。佝偻着的腰身都快到垂到膝盖那了。花秋月怀疑,若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人,到底能不能长途跋涉出现在无人区内。 无人区,顾名思义,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出现的。 还有九百斤,这大块头跟头熊一样,就算他现在自欺欺人的拿出一个布巾把他那秃头包裹上,也能一眼看得出来时血狼军的先锋吧! 再者,花秋月看着几个血气彪悍,一看就是兵王中的兵王的人,抚了抚额:“这次我去,并不打算带太多的人去,我就带着小八和狐狸而已。” “为什么呀。你这样为师怎么能放心呢?”阿古师傅忧心不已。 花秋月安慰道:“徒儿想过了,那里本来就是采矿之地,驻守军队一定不少。加上这么多国家都有首脑去。是一定会加倍戒严的。就算咱们把所有血狼军都带上了,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啊。那还不如简单的乔装而行呢。 这次徒儿去是以阳瑞祥的名头前往的,这阳瑞祥还没有曝光,大家还摸不清阳瑞祥的底,小八作为阳瑞祥的当家人是一定要去的,而狐狸的面容,大家都不是很清楚。想来这次乔装之后,大家应该想不到我花秋月会混迹在这次峰会当中的。你们不必担心。” 虽然花秋月说得有理有据,但是阿古师傅仍旧不放心,最后,双方唯一妥协的办法就是,要让一部分的血狼军悄悄混进无人区内,随时做应援。若是情况不对,一定要把花秋月完好的护送回来。 看到事情已经谈妥。花秋月就不在停留,带着小八和狐狸轻车从简来了个说走就走的行程。 话秋月不知道的是,说好的,随后慢慢潜入无人区的血狼军是一部分。但是因为她没有明确说明是怎么个一小部分。她的想法里顶多就是一小部分,可能约莫百来号人差不多了。 但是没有因为准确的沟通,就造成了,这她想象中的一小部分,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大部分。本来就只有六千多人的血狼军队伍,阿古师傅和九百斤一商议,干脆就把四千人派去吧。 并且这还不算,他们都给出发的血狼军配备最好,最精锐尖端的武器。光是手/榴弹每人都配备了两个。若是花秋月知道,一定会大呼:这不是小打小闹去搞潜入行动吧?这是要炸平人家老巢的节奏? 正因为她的不知道,才会在一个月后的无人区闹出天大的动静来,这会成为史上著名的无人区四国之乱。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花秋月已经跋涉过千山万水,离无人区越来越近了。或者是这次的低调出行,并没有引起各方的注意。竟然能一路顺风顺水地从西夷走到了边关的地界。 花秋月一直戴着帷帽,平时并不露面,一切事宜都是小八在处理,身边跟着的狐狸和小八打扮成一对新婚夫妻。 像他们三人这种组合,顶多会让大家觉得这不过是小富人家的闺秀出行,身边也就只能跟着两个随从奴仆了。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个戴着帷帽,全程低调的柔弱女子就是那个一直以来叱咤风云的月公主。 花秋月虽然路途顺畅,但是有一件事是让她难过的。那就是李睿的大丧,整个大华国并没有太过重视,完全没有一个帝王逝去后该有的待遇。 官方把所有的矛盾点都激化起来。并且出了公文,严正声明,李睿先皇的死是花秋月行刺致死的。现在已经剥夺了花秋月的月公主名分,贬为庶民不说,接下来,还要商讨该如何声讨花秋月。望大家一起为讨伐花秋月做出一些贡献力量。 这个贡献力量指的是什么,大家不言而喻,都清楚了。那就是收税了。至于是多少银钱。还要看地方官如何定人头的。 一时间,民间怨声载道,就连规定帝王驾崩后,民间屋檐下必须挂上白色丧幡,众人换上素服这种行为大家都不愿去做了,只是草草敷衍了事。毕竟李睿上位没有多久,真没做过多少贡献。民众缘也少。 从来没有见过帝王逝去后还要穷苦大众自掏腰包。冬季刚过,大家的米缸早就见底了,还哪里能拿出富余的银钱和粮食?少不得要卖儿卖女的了。 而,第二个让大家不忿的就是花秋月了,若不是先前她救治民众有功,估计现在都到了每个人想给她吐口唾沫的程度了。 小八和狐狸都对不明情况的路人给予花秋月的骂声感到不忿。但是因为现在没有能力去改变这种格局,不免有点烦躁的情绪露在面上。 花秋月却看得很开,她觉得终有一天正义会来到的,只是正义走得比较慢而已。 在边关一家小客栈里修整了一天,此时离神秘信件上所说的八天也就差一天而已了。 从边关的紧张情势来看,他们猜想着此次前来参加峰会的人,估计都属于上位者之类的人吧。就不知道是谁回来了。 花秋月和小八,狐狸两人在天色微亮的时候,就开始启程从边关往无人区进发了。让花秋月松一口气的是,无人区现在不再像以前一样荒芜了。可能是因为开矿的缘故,竟然有人在无人区边缘地带开起了酒肆和娼妓院等能够排解时间,消费享受的地方。 其中也不乏有人在路边摆些便宜能果腹的食物。 不过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若是有女子出现,也多是那种一个人就能扛起半头牛的女汉子。毕竟处于边关地界,鱼龙混杂,大多数时候都是靠拳头说话的地方。若是弱小的人在此,估计能做的,只有赔本的买卖了。 花秋月这一行人的出现,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草原上的风微微吹起花秋月逶迤到腰间的帷幕,婀娜的身姿在微红的朝阳中形成了一个唯美的剪影。能把人的心看得都酥了。这是草原上骨架阔大的妹子所没有的。 狐狸看到周边色眯眯盯着花秋月背景的人,都狠狠地用眼瞪着他们。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但是因为狐狸属于皎皎明月般的公子,那种文弱的气质可没有让对方退却。 反倒是惹来一阵哄笑。 这让狐狸不由得眯了眯眼。多少花秋月都对狐狸有点了解,她轻声制止了狐狸刚刚升起的报复之心:“狐狸,此事先作罢吧。现在不宜出岔子。这些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听了花秋月的话,狐狸只好无奈地跟着花秋月继续前行。但是这世上还真有不长眼需要经常作死的人。 他们看到狐狸被人嘲笑了,还是软骨头一样吭都不敢吭一声想离开,顿时大家都更加得寸进尺起来,一阵‘哦哦哦~’的起哄声后。 一个爱出风头,长得油腻的胖子露着膀子,走路时还不忘左摇右晃,嘚瑟地不时抖动两下胸肌,他色眯眯地走过来,充满欲望的眼睛在小八的脸上转了一圈,而后又转到花秋月的帷帽上。 朦胧的帷帽纱巾把花秋月的真容都掩藏了起来,让人看不真切。油腻胖子心中不由觉得痒痒的。他想:跟在这戴帷帽女子身边的人都长得这么可人儿了,还不知道这主子是不是更让人着迷呢。看着这小身段,估计还真错不了啊~!想完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厚厚的嘴唇。 这么想着后,油腻胖子笑得猥琐地用肥厚的手掌在他那满是胡茬的圆饼脸上摩挲着。那种销魂的表情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由得能遐想出很多暧昧的场景来。 这一次,不止是狐狸忍受不了了,就连小八都气红了脸,她娇声冷叱道:“好大的贼胆,再不知所谓,明年你坟头的草就该有你这么高了。” 狐狸已经缓缓抽出了折扇,别看这副折扇,这可是花了大心思打造的,骨架全是钢制,里面暗藏着可以伸缩的尖锐三角匕刃,就连九百斤和狐狸对战,都要十分小心狐狸的折扇。 但是狐狸却不是什么时候都出示折扇的,他更喜欢用他那头脑整得人叫苦不堪,现在竟然面对一个市井流氓样的油腻胖子都动用了折扇。可见他胸中的怒气了。 “我来。”狐狸攥住怒气冲冲小八的皓腕带有寒意的声音沉声说,而后他把小八往他身后扯。 但是,还没有等到狐狸把胸中的怒气发泄出来,他们的身后就徒然气场强大地飞掠出来一个魁梧伟岸的身影。这人永远是一袭黑衣,面容严峻得不苟言笑。 当小八看过去的时候,不由得震了震。但是想起往日的种种,一时间心里复杂极了,她缓缓地低垂下了头,掩藏起眼中的脆弱。 其实当油腻胖子出现阻拦花秋月一行人之前,猎鹰一行人已经抵达了无人区的入口处。本来想要先去酒肆歇上一歇的。但是骤然听到一阵哄笑声。他们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猎鹰转过头来,目光不由自主就投注在了小八的倩影上。但是看到小八已经梳起了妇人头。他的心中一阵绞痛,在看到小八被人调戏,而她嫁的那个汉子,那个文弱得像弱鸡一样的男子只能软弱地攥住小八的手,不让她惹事。猎鹰胸中的怒气就像是快要炸开来一样。 他不顾一切地飞掠了过来,此时的猎鹰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让小八不要受这种无谓的,本不该让她受的委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章:四国峰会 花秋月没有想到猎鹰会在这里突然蹿出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小八,却发现小八现在变得分外沉默,她正做鹌鹑状躲在狐狸的身后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花秋月无奈地摇摇头。情之一字,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解的题了。 猎鹰直接飞掠到了油腻胖子身前,无形中他身上散发出摄人的威势,就足以让油腻胖子心颤的了。胖子嗓子紧绷地问道:“你,不,好汉,这是有有什么事,需需要小弟效劳的吗?” 猎鹰已经连话都懒得和这个毫无眼力见的胖子说了,他用下巴往侧后边抬了抬,表示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为什么而死了。然后他刚要动手,就被胖子那声意味深长的叫声顿住了。 “哦~小弟知道了,您是心悦那两位女子了吧。没关系,小弟让给大哥就是。”胖子一副献媚地说。 什么叫做心悦。猎鹰面色有点僵了僵。 就算他心悦小八,但是小八现在已经嫁做他人妇了,此时在人家俩口子面前这么一说,合适吗?要让小八怎么想?小八的相公会怎么想? 再者,能让小八伺候着,除了花秋月这尊菩萨,还能是谁?这话要是传给公子听到,公子还不拔了他的皮? 花秋月看到猎鹰出现,当即就对小八和狐狸说:“我们走吧。” 不是她不想上前相认,而是现在猎鹰明显也没有想和他们相认的意思。 花秋月的决定让小八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是这种态度让猎鹰的心更难过了,他觉得现在小八连看见他都显得不耐烦了。顿时,手下便不客气地对油腻胖子招呼起来。 花秋月领着小八和狐狸视而不见地从猎鹰身边走过。 或者说,他们三人里还有一个例外吧,那就是狐狸,他两眼冒着光地看着猎鹰。若说血狼军里以前可是有好二十好万人的。猎鹰那就是总教头的大佬人物啊。猎鹰的神话!血狼军里的人员几乎都对猎鹰的事迹倒背如流了。那一次大事件没有猎鹰的身影呢? 虽然猎鹰不认识他们。但是这可不妨碍大伙把猎鹰当成偶像崇拜着。 现在见到真人,狐狸的眼就恨不得贴着猎鹰长才好。直到花秋月干咳一声,小八气恼地扯着狐狸,三人才匆匆离开。 不过小八的行为在猎鹰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秀恩爱啊。顿时,心中一阵酸涩,他手上招呼油腻胖子的劲道又重了几分。 在花秋月他们进入腹地的时候,四国人马都开始陆续抵达并聚集在无人区内了。 值得一提的是,无人区内的蝎子都被清走了,因为大华国竟然把无人区给予了大草原的开采权,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要把无人区内的蝎子清走。草原人整出这么多事,不过是为了开采权。 现在能光明正大地开采,蝎子这些东西就是多余的了,两方一拍即合,达成了协议。 狐狸曾听说过无人区有蝎子成群的事情,此次没有见到一只,还颇为遗憾的。他随意地把位于脚边的一粒石子踢飞。越来越热闹的无人区,这次四峰会议来的人很多,其中也不乏有女眷之类的人。骤然,狐狸踢飞的小石子还好巧不巧地掉落在一个长相平平的女子鞋面上。 本来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却是因为沾了泥的小石子在她的鞋面上印出一个浅浅的小印子。 顿时,那位夫人不乐意了。她柳眉倒竖叉腰指着花秋月问:“这是不是你这不长眼踢的,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带两个仆人就像来参加四峰会议!” “那您又是哪位?”花秋月淡淡地蹙着眉,微不可见的不耐烦问道。 “本夫人可是大华国鸿胪寺卿夫人。”那贵妇人一脸高傲地说道。 鸿胪寺卿?花秋月看了得意洋洋的贵妇人一眼,顿时明白了这是专管外交的官员,此次出现在这里也不意外了。 不过让她不明白的是这个鸿胪寺卿出使怎么会千里迢迢带着女眷出行? 照这贵妇的嚣张以及微微有点老态面容来说,不可能是小妾之类的吧,那鸿胪寺卿大人的眼得有多瞎来着? 花秋月的视线暗暗扫了一圈现场的人群,还别说,女眷的人数还真不在少数。 鸿胪寺卿夫人看到她一报名字,对方对不敢再出声了,顿时想耍耍威风。她一脸傲慢地说:“你们弄脏了本夫人的新鞋。现在有两条路,一是跪下了给本夫人认错,并且要好好帮本夫人把鞋面恢复成崭新的模样。 这第二条嘛,就是这事你们也可以用银钱解决的。”其实鸿胪寺卿妇人也不想这么市侩来的,但是鸿胪寺卿这个官因为这些年都没有什么外交之事,所以根本就没有油水。 本来家里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祖上没甚丰厚田产继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连鸿胪寺卿大人看上一个烟花柳巷的女子都没有办法收纳囊中,可是他们家是有多羞涩了。 估计也就是这样,致使京中夫人圈子每次聚会才不愿意请这位小家子气的鸿胪寺卿妇人。所以花秋月才对她没有印象的吧。 此时花秋月听到对方提出了索要银钱的问题,顿时有点意外。她看了看鸿胪寺卿妇人鞋面上那一点状若花生米大小的浅印子,微微勾起唇,一个主意在心中形成:“不知夫人想要多少银钱可以补偿得了您呢?” 鸿胪寺卿妇人想不到对方这看起来家境不是很殷实的女子竟然一开口就选择了赔钱,不过她扫了两眼花秋月身后只有两个仆人的模样。顿时灰了狮子大张口的心。想着还不是开口太大了,要是要得太多了估计对方也会拿不出来。 于是,她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心中默念着:还希望对方能拿出一百两来,不然白白在耗了这么长时间。 花秋月看着鸿胪寺卿妇人那根迟疑的手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跟身边的小八说:“给夫人一千两。” 一千两? 鸿胪寺卿妇人睁大了眼,她没想到随随便便勒索一个路人,人家一开口就眼也不眨地给了一千两。她的心砰砰直跳地看了看自己的鞋,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穿了一双神奇的鞋子。 “夫人,若是您能帮我们一个很小很小的忙,小女子这还有五千两银票要送给您呢。”花秋月压低了声音,但是她低低的声音在鸿胪寺卿夫人的耳朵里却恍若晴天霹雳。 五千两~!天啊!是是五千两!而不是五十两。 鸿胪寺卿妇人好久手里都没有过五千两银票的活络银钱了。此时一听只要帮个小忙就可以凭白得到五千两银。这让她如何不心动呢? “当真?”她有点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一番。 “千真万确,并且夫人对于这个小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一定不会给夫人带来任何的麻烦的。”花秋月声音充满诚意。 鸿胪寺卿夫人斟酌了一会,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闲杂人等在附近,便她咬咬牙低声道:“好吧。你细细与本夫人说说,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这个忙,本夫人就勉强帮了吧。” 看到鸿胪寺卿妇人松口,花秋月微微笑了,她本来还想着怎么混进四峰会场内部呢。总不至于千里迢迢来这里一趟,结果却是在四峰会场外围转悠,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探听到吧。 “夫人,小女子只是出来游山玩水,见见世面而已,不小心走到了这里,自从见到夫人您,才突觉小女子的世面短浅得很,想要跟在夫人身边一段时间,夫人在无人区的这段时间,还望夫人收留。” “就这么简单?”鸿胪寺卿夫人想不到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由得讶异地脱口而出疑惑地问道。 “小女子说过不会让夫人觉得为难那是一定不会让夫人为难的。还有小女子姓华,接下来这段日子还望夫人能指教一二了。”花秋月说完便进退有据地缓缓给鸿胪寺卿夫人行了个俯身礼。 本来鸿胪寺卿夫人还觉得一个女子没事带着两个奴仆出门在外到处乱晃不是规矩女子。她不过是看在大额的银票上不言语罢了。但是随后看到花秋月给她行的礼,简直是京中最严苛的嬷嬷都挑不出毛病来。不由得,她对花秋月刮目相看起来。 同时花秋月的来历也勾起她的兴趣,不过看在要到手的五千两银票份上。她便识趣地不再多问。想着,晾这姑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再说了,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是人家所谋的嘛。 于是,鸿胪寺卿夫人便跟痛快地答应了。花秋月跟小八说:“再给夫人两千两银票。等夫人和咱们分道扬镳的那天把剩下的给夫人补全就好。夫人您说可好?” 对此, 鸿胪寺卿夫人想想后就没意见了,做买卖还有交定金一说呢。 事情圆满解决,双方都满意现状,加上花秋月总是不着痕迹地恭维着鸿胪寺卿夫人,一时间相谈盛欢。鸿胪寺卿夫人也不让花秋月叫她夫人了,而是自报了本家姓氏,姓姜。让花秋月喊她姜姐姐。而她则亲热地喊花秋月被华妹妹。 聊着聊着,话题聊开后。花秋月不落痕迹地问:“姜姐姐您看这里人流越来越多了,女子也不少,没想到这四峰会场竟然能吸引这么多人来啊。” “什么吸引来的啊。这些都是官家带着的女眷,他们来观礼的。据说四峰会议后,犬戎国王要给羽裳公主和额驸萧钰在此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呢。哎~说起来,她那个额驸,姐姐还认识的,可不就是大华国原来萧大将军府上的萧钰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一章:粉墨登场 鸿胪寺卿夫人感叹的话让花秋月三人的身子僵了一僵。尤其是小八僵完之后,顿时快要把心肝脾肺肾都气炸了。心中把萧钰这个人骂了千八百遍都不觉得解气。 狐狸则是担忧地看着花秋月。 但是花秋月却是一僵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好像无事人一样。 鸿胪寺卿夫人感觉到三个人有点不一样,颇为好奇地问:“难道你们也认识这个萧钰啊?”而后她还没有等到三人回答,又‘噢~!’了一声自圆其说起来:“看我这记性,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也是大华国人吧。听说啊,这个萧钰这么些年可都是闺中人最想要嫁给的郎君呢。” 说完,还不忘暧昧地看了一眼花秋月,最后微微拧了一下眉:“不过啊,姐姐还是劝妹妹别想了,这萧钰可不是好东西。以前他可有过一个未婚妻子呢。”欲言未尽的话后,鸿胪寺卿夫人想想还是颇为忌讳地把话题匆匆结束了。 花秋月他们都知道她没有说完的话指的是谁,还不是就在眼前吗? 不过花秋月想不到的是,这个带着乡土气息异常泼辣且财迷的贵夫人竟然会对她颇有好感,隐晦中的话语都是替她惋惜的意思。顿时花秋月对待鸿胪寺卿姜夫人倒是真诚了几分。 其实花秋月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在南边的时候正在救治疫病那段时间,也整好是鸿胪寺卿夫妇回南方老家省亲的日子。但是却被大雪困在了归京的路上。身上捉襟见肘的银钱,眼看着连住客栈的银钱都没有了。 但是却遇上了花秋月一行人。多少受了不少恩惠。最后才听说月公主在南边所做的一系列贡献。更是佩服不已。但是毕竟是没有话语权的一个后宅夫人,也就只能惋惜一番而已了。 当然,现在的花秋月并不知道这一段的渊源。 她在鸿胪寺卿夫人的掩护下很容易就进入了被修整装潢得异常精致的场地。 绵延百米的红毯地两边是搁置着雕刻祥瑞兽物的灯台,并且周边种植了许多似锦的鲜花。因为正值春天,都相互竞相开放,乐死不疲地竞相斗艳着。 红毯尽头是一个个紧挨着,错落有致搭建起来庞大的蒙古包。足足有七八十个蒙古包把一个装潢得最威严的蒙古包拥簇在正中间。花秋月想,这应该就是要举行峰会的蒙古包了。 进入会场内,四周整洁华丽了很多,和峰会外场简直是天壤之别。 自进了峰会会场,鸿胪寺卿夫人便开始谨言慎行了许多,她让花秋月跟在她身后,不要四处张望。她一路抄着小道往比较偏远的一个小蒙古包走去。 直到离开了好远,她才开口:“我和夫君就住得比较偏,边上还一个闲置的小蒙古包,华妹妹可以带着你的人住在那里。姐姐这就领你过去看看。” 在花秋月和鸿胪寺卿夫人离开后,离他们几十米远,位于正中间很近的那个用来议事的大蒙古包外,一个身着华丽的蒙族贵族服饰的女子正疑惑地回头盯着花秋月的背影微蹙着眉。 她的目光带有一种审视,和困惑。嘴里喃喃自语问道:“花秋月,是你吗?”而后她又不肯定地摇摇头想到:怎么可能呢?应该是背影相似而已吧。花秋月不是正躲在西夷吗?她怎么可能会有胆来这里! 这么想着,她顿时对那抹渐行渐远的白色背影感到兴致索然起来。 “走吧。”她的声音里满是威严地向身边伺候的侍女命令道。 当她一下令,护卫在她周身的侍女们都动作迅速不敢有一丝懈怠地立即执行着,可见平时她是一个多么让人生畏的人。 峰会在正午时分如期举行,正午时分,整个峰会场地内外都变得严肃了起来,没有清早十分,大家悠闲晃荡的氛围。不过让花秋月不解的是,这个峰会根本就没有限制人员之说。 或者可以说,这个峰会的内容,参加会议的领导人,根本就不想着保密。但是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地开个劳什子四国峰会呢?还有为什么那个神秘信件的主人要让她乔装来听呢? 鸿胪寺卿夫人的人品还说得过去,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花秋月不过是求在她身边呆几天而已。她在峰会里跟着大华国的外交夫君,怎么也能混到一席之坐。她便想着带花秋月也一起去开开眼界。 毕竟规定上可没有说不能带人前往不是? 一般大人物都是最后进场的,但是鸿胪寺卿这种角色也就只能早早抵达了。 花秋月跟着鸿胪寺卿夫人坐在大会议帐篷内的一个角落里。 估计是背着光,多数人都不会把视线投注在这种地方。花秋月对此比较满意。 小八和狐狸依旧跟随在侧。三人打算整个议会都一直做着背景幕布,并且兴味盎然地全程听完这个博人眼球的四峰会议到底是要说些什么的。 整正午时分,首先进来的是这次住持会议的大华国方面的代表人物,这人不出花秋月意外,正是已经在京中东山再起的建王,他的身边跟着的不再是娇媚的李娇娇,而是另一个更加水灵更能让男子心动的女子。 不过花秋月的目光没有在那个娇媚的女子身上停留太久,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人而已,不值得一提。倒是那个一直站在建王身后,一路低着头,做沉默状,脸带银质面具,身子刚刚初显女子娇柔身形的女孩,让她不由自主微微地拧起了眉。 小八同样也注意到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她看了花秋月一眼,而后咬咬牙,小声地在花秋月耳边细语:“那是清风吧?” 花秋月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叹息一声:“不知道。但愿不是她吧。”但是她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多么的自欺欺人。 有多少侥幸的成分在内,她不愿当年救的那个孩子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也不愿这么多年真心对待像一个笑话一般。更加不愿的是曾经那个眼神清澈坚韧到让人心疼的孩子,现在已经被这尘世间坑脏污秽的东西所染。 但是这些所有的不愿,在建王开口的时候,一切都被击垮了。他说:“清风,你站过来点,本王有事需要问询与你。” 站在花秋月身边的小八面色一白,她声音发紧地跟花秋月说:“清风是认得出小八的。到时候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咱们现在这个位置,若是就这么走出去,才是会立刻能引起所有人目光的行为。”花秋月冷静的声音让小八紧张的心情逐渐平息下来。 狐狸不知道这里面的官司,他疑惑地无声询问小八:出了什么事? “这里有人认识我。你要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撤,不过也不知道原来说好准备接应的血狼军兄弟们现在在哪里了?” 狐狸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坚定道:“好,若是情况不对,你们尽管闷头往前跑就成,就算我狐狸这条命不要,也会豁出去让你们离开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 但是这次峰会来的人,出了一个随建王来的清风还不是让花秋月最惊讶的。进接着进场的是草原两大部落的首领人物。 扎答部落,竟然是完颜烈亲自来了。此时的完颜烈没有了之前掳走花秋月时的意气风发形态。而是显得有些疲相。至于塔干儿部落到来的人,才是真真让花秋月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人。 那就是曾经被她和萧钰丢在塔干儿部落自生自灭的陆雪莹,那个曾经是大华国陆侯府的千金,那个天天肖想萧钰跟在萧钰后面叫表哥的陆雪莹。 花秋月看着现在正被人拥簇着,一直高昂着脖颈,摆出高高在上,穿着打扮代表草原王妃形象的陆雪莹,就觉得今天是不是愚人节,上天是否在跟她开玩笑。这个陆雪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今天能变成塔干儿部落里一手遮天的王妃了呢? 当陆雪莹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神敏锐地扫了花秋月的方向。或者是稍微背着光,看得不是很真切,她蹙了蹙眉后,才开始随着侍女的牵引,慢慢走到属于她的位置上坐下。 小八的声音已经哆嗦了:“这,这是见鬼了?” “小八,咱们这次要小心了。”花秋月不禁有点后悔草率的行为,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不想小八和狐狸陪自己白白送死而已。 “月姐头,咱们经历的大场面还少吗?小八不怕的。”小八暗暗给自己鼓劲。不能因为自己,反倒连累了月姐头。 最后进来的是犬戎国王,他身后跟着一队堪称金童玉女的萧钰和羽裳公主。 大家都知道,特别疼宠妹妹的犬戎国王特地在峰会结束后,要给身后的两位新人举办大婚仪式的。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毫不吝啬地给予祝福和恭维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二章:聚首之日 “恭喜犬戎国公主喜结良缘。”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犬戎国又出一佳话了。” “不错,不错。这一看就是天造地设一双!” ······ 小八听着大家的追捧都快吐了。她再看到站在犬戎国王身后,不表态,人家说什么都照单全收的萧钰。心中为喜欢他的花秋月不值。而后她瞅到跟在萧钰身后做木桩似的猎鹰,不禁忍不住给他翻了一大白眼。 但是这道厌恶满满的眼神怎么可能逃得过猎鹰敏锐的感知呢。 几乎是小八一翻白眼,他便眼神锐利地转过头来和小八的目光对上了。 小八也想不到正翻着白眼呢,竟然会被对方抓住。一时有点尴尬。但是又想起:呸~!我们才是受害方,心虚个屁啊!这群不要脸的垃圾男就该用眼神瞪死他。 这么想后,她便气势十足地抬起头来,用自认为最恨的眼神瞪了回去。 不过如此不文雅的表情小八是基本没有做过的,明显有点业务生疏,结果瞪出了个斗鸡眼模样。 让捕捉到这一幕的猎鹰差点忍不出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正站在猎鹰侧前边,和萧钰一起并肩而立的羽裳公主正在满心喜悦地接受着大家的恭维。她想着萧钰很快就要娶她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了。脸上的幸福红晕一直都没有退下过。 此时,她的余光隐约看到猎鹰忍笑得艰难表情,不由的蹙起了眉。 若说在这场亲事里。让羽裳公主不满的就是自从她的胞兄犬戎国王和萧大元帅达成协议要举办婚礼后,萧钰一直都没有回应的。就连平时见面都是冷冷清清敷衍了事。 很多时候,都是她怕冷场尴尬,就一直说个不停,而萧钰全程都没有回应一句话。就比如,现在虽然萧钰和她一直站在众人面前,接受大家的贺喜,但是她却觉得他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 羽裳公主也知道,萧钰不想娶她,但是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多夫妻不是刚开始也不认识吗,成了亲,到最后还不是能过上一辈子? 不过她也是敏感的。 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的注意。 此时整好看到猎鹰那个宠溺切带有喜感的笑容。她的视线就忍不住偷偷沿着猎鹰看过去的方向探查去。 只需要一眼,她的第六感就告诉她,斜对面角落里那个正挤眉弄眼的女子就是猎鹰关注的人。 只是更吸引羽裳公主注意的人却是那个虽然站在阴暗中,但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气质如华,戴着帷帽的女子。莫名的羽裳公主就神经紧绷起来。 她想要跟萧钰在一起的决心是坚定的,即使感受不到萧钰的回应,她都满怀期盼地等待着。所以对于萧钰的过去,羽裳公主更是找人细细的调查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花秋月竟然是和萧钰有过婚约的女子。 并且总总迹象表明,萧钰很心悦花秋月。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的分开。婚期一再延迟。羽裳公主把这归结为天命。这萧钰就应该是属于她羽裳的男人。 但是却本能的对花秋月不喜起来。 本来羽裳公主,只是想着不喜就不喜吧,也不用见面。日子久了,萧钰就该把花秋月忘个一干二净了。 可是,今天看到对面那个即使是站在阴暗处也掩不去风华的女子,她的心下就是一阵莫名的慌乱。 现在羽裳公主最想做的是,把萧钰带走,不管那是不是花秋月,她都不容许在成亲之前有一点闪失。 花秋月感觉到一种嫉恨的目光,她帷幕下的眼平静无波地回视回去。看到是正被人恭维的羽裳公主时,她就淡淡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她不知道萧钰对于这个亲事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会尊重他的选择。现在正是整个局势紧张的时候,花秋月决定把一切感情的事情都尘封起来。因为不够强大的人,在这没有人权,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有办法支配的世界里,是不配谈感情的。 其实面无波澜的萧钰一进入蒙古包内,就已经在若有若无地关注花秋月了。本来这次峰会他不想过来的。具体大家要谈什么。他也知道,就算细节方面,他不清楚,稍后猎鹰也会一五一十地跟他讲。 但是早上的时候,猎鹰匆匆跑回去,跟他说:“公子,姑娘来了。”这姑娘是谁,大家不言而喻。 萧钰一下子从躺椅上蹦起来,他惊愕地问道:“她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危险吗?” 可是猎鹰怎么会知道花秋月怎么来了?他也很茫然的好不好,而且更让他伤心难过的是,早几个月前他亲口跟小八说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但是没想到那姑娘竟然没几个月二话不说很听话地把自己嫁了。现在看她已经梳起了妇人头,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他就想要毁灭这整个世界。 猎鹰心里有苦说不出。不过自己已经这样了,他更看不得爱的死去活来的公子有一天会像他一样。便赶回来把花秋月来了无人区的消息告诉了萧钰。 当萧钰跟犬戎国王说他答应一起参加四峰会议的时候。犬戎国王顿时还以为萧钰识时务地想明白了。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美人和权势拱手相送,几乎是可以唾手可得,哪有人可以拒绝得了诱惑呢? 犬戎国王哈哈哈大笑,得意地拍拍萧钰的肩膀:“你很不错。” 当时的萧钰是激动的。他终于能见到心中的那个她了。昔日的种种,沉淀之后,他觉得他越来越想那个表面坚强,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的女子了。 尽管现在时局诡异,但是这却阻止不了此时萧钰想要见一见花秋月的心。 可是现在见到了花秋月的时候,他是担心的,这可是敌方的老巢啊,你怎么就胆子那么大,说来就来了呢?万一泄露了行踪,不是要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越是焦急,他越不动声色。 心爱的女子正站在对面,周围的人却在恭维他和另一个女子的婚事。萧钰心中一阵烦躁。心中担心花秋月对他的误会会越来越多。尽管看见过她依偎在别的男子怀里,但是却忍不住去关心她。 当时不告而别,一是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把花秋月打伤了,这让他有一种浓烈的负罪感。曾经他觉得这个世界是谁都有可能伤害到花秋月,却唯独不可能是他。但是他却这么做了。 为此,他的内心是震惊的,也是痛苦的。战后创伤还没有修复后,就更加雪上加霜打伤了花秋月,当他意识到花秋月被他打得奄奄一息倒在怀里的时候,萧钰他退却了。他怕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更加有不能控制自己的时候。 让他不得不马上离开的第二件事就是边关发来急信,萧大元帅得了怪症,一睡不醒。必须要让他回去住持大局。以上总总,才有了他不告而别那一件事。 但是分开越久,萧钰就在花秋月面前就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尤其是此时,大家都在恭维他和另一个女子的时候,他心爱的姑娘却是无动于衷的。这让他失落的同时也是欣慰的。 冷清的花秋月让她放心。这样不会让她自己轻易陷入万难之地。但是萧钰的心也是苦涩的。 此时,蒙古包外一阵喧闹声,大家都明白,这最后一个峰会重要的主人来了。 大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对于来人,大家是敬畏的。因为此人在用蛊方面简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阶段。所有人都觉得虽说现在西夷被阿依姆族人夺了去,但是在这些人眼里,这不过是吉依德佳老先生还没有抽出空来收拾阿依姆族人罢了。 数十年前,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吉依德佳一系就能把阿依姆族人赶走,现在这些听说连长老都没有的阿依姆族人还有什么能力和日益强大的吉依德佳作对呢? 独臂的吉依德佳,面色不苟言笑地缓步走进了蒙古包。看到大家都已经来临了。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让各位久等了,老夫来晚了。” 众人颇为忌惮地诺诺着对他拱拱手,眼神却不由自主看向吉依德佳身后那两个活死人身上。 突然那两个活死人好像感受到了大家大量的目光。毫无聚焦的目光突然把打量他们的人都一一扫了一遍。并且咧开干裂的嘴笑了笑。凡是和他们对视上的人都感觉到了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那种感觉大家说不上来,好像是遇到了饿鬼一样。就好似你现在就是人家眼中上好的珍馐一般。 感觉到大伙的忌惮,吉依德佳心情好像好了几分,他沙哑的声音兴味地说:“大家别总盯着老夫身后这两个家伙嘛,他们可是吃人肉的。”等到一些人反应过大,纷纷作呕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不过平时他们还是很乖的。大家不必害怕。咱们这次汇聚在一起,不是来共同商讨该怎么讨伐花秋月的吗?别把视线放在老夫身后的宝贝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三章:身份 在场的众人都畏惧地看着刚进场的吉依德佳。 然而吉依德佳也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萧钰的身上。一看到萧钰,他的断臂处还是会觉得隐隐作痛。当年,萧钰和花秋月一行人可是把他这条右臂留在了京城呢。 吉依德佳冷叱一声笑了:“萧钰,你今天来这里,是要当奸细,听完峰会后回头给花秋月通风报信的呢?还是现在已经跟她反目成仇了?” 此时,他竟然会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萧钰的心中不忍在花秋月面前说要和别人一起算计她。即使这是假的,他也依旧不忍心。 看到萧钰没有回答他的话。吉依德佳呵呵两个冷笑,不满极了:“萧钰此人可疑,这次峰会,老夫建议不让他参加。” 到了此时,小八和狐狸才知道,原来这个神秘的狗屁四国峰会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花秋月的啊。这些人真可耻,这么多国家的人,不要脸去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弱女子。 并且,小八和狐狸更觉得此时一定要小心了,不能暴露了身份,不然这不是妥妥的瓮中捉鳖吗?顿时,他们比先前更加小心了起来。而小八对于猎鹰没有把他们出卖,还是欣慰了不少。看来猎鹰和萧公子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一定的份上。 小八的身子微微往后挪了挪,往阴暗处更加隐藏起自己来。 猎鹰看到小八知道隐藏起来,才松了一口气,猎鹰可记得,这炸掉吉依德佳老不死的手臂最大功劳可算小八呢。当时若不是大意了,吉依德佳让小八爬了过来,也不可能带来霹雳弹。 现在看吉依德佳的意思,明显这口气是憋不住的,万一真的认出了小八那大家就要拼命了。 还好,现在吉依德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萧钰的身上。并没有留意角落里的花秋月等人。 迟迟等不到萧钰的回答,场面上开始凝重起来。羽裳公主僵硬着笑,干巴巴地解释:“最近萧公子嗓子不舒服,还请老前辈见谅。” 犬戎国王瞧着自己的傻妹妹已经开口维护萧钰了,顿时不能再做作壁上观状。他原先迟迟不开口圆场,那是因为萧钰这人让他有点琢磨不透,好多事情,他可从来都没有承诺过的啊。 但是羽裳开了口,犬戎王以防不谙世事的羽裳不会说话得罪人,只好插手管了起来:“吉依前辈,大家都敬重您,此番前来聚集也是因为大家都对您讨伐花秋月寄予了厚望。这萧钰再过两个时辰就和羽裳成亲了,怎么可能是敌方的人呢? 若是当年,您和萧钰有过什么误会,还请看到现在大家众志成城急于讨伐花秋月的情况下,网开一面吧。” 这一番开场白,成功地圆合了大家的颜面,并且点名此次会议的重点。吉依德佳想想后,终于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觉得现在也不是收拾萧钰的好时机,若是想要收拾这么一个小崽子,有的是大把的时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一些人给他去打先锋。 自从他知道花秋月的血狼军勇猛无敌,并且手握大杀气,简直是一个轰天雷一出,就能搞定他好几十号个尸蛊人。若是以前,他倒不愁得慌。尸蛊人没了,只要有死人,就能再接着整出来嘛。 但是呢,这花秋月就跟他犯克一样。去了西夷一趟,便把他的尸蛊基地毁了个一干二净,难道还要再准备个十年再重新开始?但是谁知道他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剩下的尸蛊虫根本就不能够完成他宏伟的征服计划。那现在只能另辟蹊径了。 想来想去,他便用花秋月手里有大杀器轰天雷这一事成功引起各个上位者忌惮的心理召开了此次的四峰会议。 其目的就是要把花秋月这个变数从世界上铲除。隐隐中,吉依德佳觉得,若是让花秋月继续壮大下去,那么将来一定不会有吉依德佳一系的人活着。 他的提议一处,首先相应的就是大华国,虽然建王和皇太后也忌惮吉依德佳,但是叶将军也死在花秋月手里后,他们觉得这个花秋月是千万不能留了。没有什么威胁比她还要大的了。一个二品大员说杀就杀,是不是有一天,她不爽了,就让血狼军炸了皇宫? 至于草原塔干儿,现在完全是陆雪莹为主事。悖金首领日渐衰老,并且多年征战落下一身毛病。已经不大管事了。大多时候都是陆雪莹在主理。 若说这个世界人想让花秋月死的人,陆雪莹可是一定能排上号的。就连她熟睡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能从噩梦中醒来。想起当年被迫被花秋月和萧钰留在塔干儿部落的日子。 初始之伊,那日子可是猪狗不如。随便的有人不顺心都可以大骂两下。并且人们开始肆无忌惮的肖想起她的肉体。不过在塔干儿第一勇士享用了她后,她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活出一个人样来,一定要复仇,让花秋月这个蛇蝎心肠的人受到世人的唾弃。 于是,她竭尽全力地讨好那个勇士,没想到,最后那个勇士竟然会把她据为己有,不再让别人随意糟蹋她了。 尽管陆雪莹很开心,但是却从大华国传来一个又一个花秋月的美誉。她只能暗暗咬牙坚持着。并且在勇士的帮助下,步步为谋,爬上了悖金的床。当她有身孕产下一子的时候。在塔干儿部落的地位才慢慢变好。 但是这些好,在陆雪莹的眼里都是深受折磨的。这种痛苦时时刻刻鞭策着她慢慢爬上塔干儿王妃的位置。现在这个四峰会议。她终于有了话语权参与进来。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谁能让花秋月生不如死,她就和谁合作。 草原北部当家人完颜烈心中自有计划,所以这个四峰会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他行事低调,因为最近和塔干儿部落摩擦不断,自进了四峰会议的蒙古包内,就一直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至于犬戎国王,因为土地贫瘠,地方也小,在这片大陆,他一直走的是左右逢源的角色。此次四峰会议,看到整片大陆的代表都来了,犬戎国怎么能不表示呢? 并且献媚地把整个场地的布置都承办了,但是想着这毕竟是个大工程,不想这么白白浪费掉,犬戎国王便一锤定音,要不,就在四峰会议后,利用场地把羽裳公主的萧钰的亲事办了吧。 里面还有一层意思是,这萧钰参加四峰会议里面可还有他原先的老东家大华国,到时候若是萧钰胆敢当场驳了犬戎国的面子,那么等待的就是驱逐出境的结果,那么大华国在场,还有谁会收留他呢。简直就是一条死路嘛,聪明人谁会往死路上闯? 这么想来,犬戎国王觉得这次是一定能达成羽裳的心愿的。 此时,几乎是这片大陆内,所有响当当的人物都到齐了。大家逐渐进入了激烈的热议中。 不过围绕的还是花秋月的秘密武器轰天雷是个什么玩意? 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过,只能遗憾地猜测着。 其实在场的很多人更多的是想要把制作轰天雷的技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不过是因为这个威力巨大的东西在花秋月这个不能让她发号施令的人手里,才能引起众人的不满吧。 吉依德佳想了想,他慢悠悠地开口:“要不这样,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个轰天雷的模样,所以老夫想,要不你们谁家排出万把人去试探一番。”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大华国的建王不满地问:“听说吉依老前辈在大华国边缘地带弄走很多大华国的子民,拿去制成尸蛊人,要不这万把人由您出不成?反正都是大华国的人。” 吉依德佳眼睛暗沉盯着建王一眼:“建王有何证据证明是老夫带走了大华国边缘地带的人呢?”他是坚决不承认的,若是这个制作尸蛊的方法被大家知道了,那么大家都有了防备,还能从哪里便捷地找尸体制造尸蛊人?现在他还巴望着再打起来几波大型战役呢。 这样既能牵制了花秋月,又能毫不耽误地制造了尸蛊人,实在是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大家都受到创伤时,就是他尸蛊大军出动的时候。 吉依德佳的强硬反问把建王难住了,因为这些消息原先是花秋月让血狼军斥候放出去的,目的是希望大华国高层注意这件事,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都把目光短浅地放在了花秋月身上,并没有对尸蛊这个消息上心多少。以至于,现在连个粗浅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建王和皇太后觉得,就算吉依德佳制造了尸蛊人,那能有多少?大华国什么不多,人却是不少的。并且不过是一些边陲小村的人罢了,一些没有多少价值的贫民而已。 所以,直到现在,建王和皇太后还不知道吉依德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收殓了近二十万具尸蛊人。现在边陲地区几乎已经空无一人了。若是再想壮大队伍,若不想引起别人注意,还有什么比战场更好的呢?并且军队的士兵身子素质多少都要比贫民百姓要好得多吧。 算盘打得啪啪响的吉依德佳没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算计的花秋月此时正站在畅所欲言的人群后,默默地把他们的计划听了个明明白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四章:被认出? 为什么会促成四峰会议,那是因为大家都可以忌惮越来越不可控的花秋月。 他们都猜测不到花秋月最后还要创造出多少奇迹来,不知道花秋月的手底下还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这个花秋月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总总不可控因素促成了这次的四峰会议。 花秋月面带冷意地看着这群正大声争论着要如何讨伐她的人们。 上位者忌惮她,她能理解,但是这些人竟然会和吉依德佳这个疯狂的偏执者一起合作。这让她忍不住在心底嗤笑起来。 因为她知道,吉依德佳才是这里最可怕的存在。他现在只是悄悄潜伏起来罢了,若是时机成熟,他必然会亮出他手中的利器把在场的众人都收拾干净。 不过现在,吉依德佳已经成功掌控了全场,有着足够的话语权,就连塔干儿部落的王妃陆雪莹都听他的了。 陆雪莹似乎觉得吉依德佳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听他的似乎能很快收拾得了花秋月。不过相对于吉依德佳提出来的出动多少人手的问题。她却是为难起来。最近,草原南北摩擦越来越大了,若是人手调用太多的话,那扎答部落反扑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扎答部落总在塔干儿部落接镶处闹事。一阵烦躁袭上心头。 陆雪莹开口了:“吉依老前辈,不是塔干儿不愿意出人,而是本妃要看扎答部落出多少人。”说完,还不忘挑衅地看着完颜烈。 完颜烈是不屑陆雪莹这个靠肉身上位的人。他看了一眼依旧沉默不出声的萧钰,而后轻蔑地一笑:“不知王妃可能全权做得了主?万一阿哲王子归来了,你这是越权啊。” 突然提到阿哲,陆雪莹的脸阴沉了几分,这个总是跟她对着干的废物。她笑得邪魅:“阿哲王子短期内已经是回不来了,他说出远门访友,归期不定呢!” 吉依德佳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听大家扯嘴皮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说说吧。你们各家出多少?我们第一批起试探的人数不多,万把人就可以。但是后续的队伍要跟上。不能断了,起码每家出二十万人。” 他心里打好了算盘,既能削弱这些蠢货的实力,又能一次性把尸蛊队伍搞定了。此事不宜在继续拖下去了。以免夜长梦多。 “什么?”在场的人都震惊了:怎么又增加到二十万了! 特别是犬戎国王,更是面色不好,这些国家中,就他的国最小。若是掏出来二十万精兵强将,那不是把一半的兵力都掏出去了?而且是不知道结果是什么的情况下。 “怎么?大家不愿意吗?你们可要想好了,花秋月这个人深不可测。若是先头部队试探不成,那容她反应过来,那可是你们遭殃的时候。反正老夫孑然一身,并没有损失。你们可是家大业大,随便轰炸几个,就有你们受的了。”吉依德佳威胁道。 “吉依老前辈这是要一鼓作气吗?”建王问。 “也算吧,若是先前部队能弄回来几个没有炸掉的轰天雷,咱们仿制出来就不怕了,但是这个仿制时间还是要有的,这后期的部队就是要拖着花秋月,转移她的注意力。 再说,若是没有弄回来几个轰天雷,那更不能退却了,所谓打蛇不死反被蛇伤身。咱们是一定要再接着加派兵力跟她死磕到底的。”吉依德佳循循善诱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他们想到后续还要加派出去的兵力,都有点踌蹴起来。这些兵力放出去,到底是该由谁指挥才不会偏心?能起到什么作用等等问题都让他们难以做抉择。 吉依德佳见到费了这么多口舌,这些蠢货还迟迟不能回应,心中有点气恼,干脆说道:“这样吧,咱们投票选择。在场的人,人人有份,若是同意老夫的决定就画圈,不赞成的就画叉。到时候看大家的同意意见如何?” 所有人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怎么办?”小八紧张地询问花秋月。 因为这个提议一通过,那么他们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静观其变吧。”花秋月纹丝不动地回答。她的声音镇定冷清,让小八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小八担心的不错,这项提议一过,就有侍者端着裁切着不同颜色,代表着不同国度的方正小纸片和笔墨过来,他从每个人身边都走了一遍,让每人把自己要领到的纸笔后才托着托盘回去。 大家看到吉依德佳一说完话,就已经把准备充分的东西让侍者分发了出来。才知道这是吉依德佳早已计划好的一部分了。 花秋月不由得在心中赞一声吉依德佳玩得一手好心计。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步步试探着,先是把投入的人数少说点,慢慢的一点点地在大家的心里价位上增加。 这个投票不过是一个走个过场罢了,无论如何,他是一定会促成此事的。 果然,吉依德佳看到大家手里都有笔纸。他意味深长地补充到:“大家按照自己的本心就好,不过老夫担心的是,若是有一家不出兵,那么是不是之后会在大家心中有隔阂啊。哎~!老夫人老了,上了岁数经历得多,未免多心了些。” 但是他的话顿时在大家的心中一突,这话什么意思?还不是说,若是别的国家都投了赞成票,就自己国家没有投赞成票出兵,以后就会受到孤立?那孤立的下场,可不好办啊。若是他们联合起来,要灭杀一国,可是很容易的事情啊。 这么想后,大家犹豫一会,最后只好跟下面的人交代一下,然后在代表自己国家的纸张上画了个圈。 小八迟迟下不了笔,她用余光偷瞄了一眼花秋月的。谁知道看到花秋月很轻松地在小纸片上画了一个规规矩矩圆得不能再圆的圆圈了。她的嘴惊讶地张成一个喔字。 满头黑线地想,这月姐头,既然知道人家是集体投票要不要来剿灭你的,你还正儿八经地给他们投了赞成票。 “既然结局改变不了,那就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被人认出来。”花秋月压低声音提醒道。这让小八很愁苦地在小纸片上依葫芦画瓢也慢慢画了一个圈。 看到大家都投好了票,端着托盘的侍者开始上前收取小纸片。 但是在他走到了花秋月身前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凌厉的娇叱声喊住:“你不要动。” 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着陆雪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情绪激动地站起来,颤抖着手指向侍者的方向。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 小八和狐狸的心都咯噔了一下,知道事情有点大条了。 他们都紧张地看着花秋月。 但是花秋月却没有丝毫慌张。她只是端庄地站在原地。依旧是一身风华。 “请问塔干儿王妃,这是怎么了?”建王出口问询。 “那个贱人。哈哈哈哈~是那个贱人~!”陆雪莹癫狂地大笑起来。这种反常状若疯癫的模样几乎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他们都不知道陆雪莹所说的贱人是谁。 唯独萧钰的眉心拧了起来。他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地攥起。猎鹰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剑鞘。 但是,就在这时。花秋月骤然尖细许多的嗓音就响起。只见她状若惊讶地问道:“这是塔干儿的王妃吗?小女子远游而来,不曾见过您,为什么会让您怒骂小女子呢?” 她的声音细绵软糯,完全不像花秋月原本的音色。这让陆雪莹不自觉得蹙了蹙眉,不确定起来。但是看到了这个和花秋月十分相似的身姿,还有她身边面熟十分的小八。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他们的音容笑貌却是时时刻刻都在啃弑着陆雪莹的心。 对花秋月恨之入骨的陆雪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就是她,是她。你心心念念的仇人就在你眼前了。 若说这辈子,她独独对花秋月恨之入骨,对萧钰仍旧还是怀有念想的。甚至她还觉得萧钰现在被赶出了大华国,那都是花秋月害的,心中不由得有点同情起萧钰来。现在她除掉花秋月,那就是为民除害啊,她是站在正义这一方的。 现在虽然这个声音差距有点大,但是没有见到真容,陆雪莹还是不甘心的。 她声音阴气沉沉地命令花秋月道:“你把帷帽摘了。露出真容来让本妃看看。” 吉依德佳面色不好地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本来就是达成他的计划了。但是这个没脑子的塔干儿王妃出来搅和什么。这让吉依德佳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陆雪莹。 他不耐烦地开口:“你们有什么过节,恩怨,稍后再算吧。现在最要紧的是投票结果。”吉依德佳还以为这就是一些女人之间小打小闹各种看不顺眼而已,没什么重要的。 但是他的命令已下, 陆雪莹仍旧不理会,不依不饶地紧盯着花秋月,声音尖锐地喊道:“本妃让你摘掉帷帽~!你是聋子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五章:她是花秋月 “小女子真不是王妃要找的人。”花秋月淡淡地回应。 但是迟迟不摘掉帷帽的花秋月更能引起陆雪莹的怀疑的。 她想:这是花秋月吧?应该就是她了!不然为什么她现在不敢把遮掩住容颜的帷帽摘掉呢? 这么想着后,她不由激动地身体都要颤抖起来,那是兴奋的。就好像天降神光,普照着她,让她的心快乐得要飞跃了出来。 陆雪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这种喜悦是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畅快,那种发自内心的。她眉飞色舞地开口,声音亢奋地问:“你们知道这是谁啊?哈哈哈~真是造化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答案欲要说出口了。 小八紧张地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她的心扑通扑通地都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但是月姐头说了,不要惊慌,可是这是不要惊慌就能不惊慌的事吗? 狐狸也把折扇攥在了手里,眼神微眯。别看他现在神态悠闲极了,但是却是时刻准备要动手的状态了。 猎鹰手中的剑鞘攥得死紧死紧的,他压低声线问身边的萧钰:“动手吗?” 不过与萧钰并肩而立的羽裳公主是能听得到猎鹰的话的,并且她早已早早对那个头戴帷帽身在阴暗处却一身风华难掩的花秋月上心,现在再听到猎鹰的话,她的心徒然一咯噔,什么都明白了。 这就是花秋月,花秋月啊,那个传奇般的女子,但是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羽裳是恨不得花秋月去死的,但是死也不能在萧钰面前死啊。 就算再愚笨的女人都知道,活人是争抢不过死人的。若是花秋月在萧钰面前死了,那不是萧钰要记住她一辈子? 让羽裳公主惊恐的是,若是萧钰真的出去救花秋月怎么办?这里这些人一定会把萧钰当成和花秋月一伙的,那他还能活命吗?而且这会置她羽裳为何地啊?不,她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羽裳公主猛地抬起头来,她想,她必须要阻止花秋月在此被揭穿身份,只要不是在萧钰面前就可以。管她去死呢! 羽裳公主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她柔柔弱弱地对萧钰开口:“本宫帮你救她,但是本宫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本宫成亲。” 她的话让萧钰拧了拧眉。最后他咬咬牙,薄薄的嘴唇久久才吐出一个艰难的:“好”字来。 听到萧钰答应后,羽裳公主的心沉甸甸的,她看出来了,萧钰答应得有多勉强啊,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目的达成就好了。 这么想来,她缓缓地往前迈步而去。 当她走到足够显眼的地方后,才声音清脆地开口:“塔干儿王妃,恐怕您还真的是认错人了啊,此女子可是跟着大华国的官员来的人,现在谁不知,她在大华国可是没有立锥之地呢?再说官员会犯这个致命的错误吗?” 这时候,鸿胪寺卿夫人也一头雾水地站了起来,她未语先笑地告罪:“这还真不是塔干儿王妃您所说的那人呢。这是本夫人的义妹呢。不过是来见见世面而已。” 姜夫人的话让鸿胪寺卿大人不由自主蹙了蹙眉心,不过姜夫人的手在桌面底下把他掐了一下后,他顿时把疑惑压到心底去了。这事虽然有疑点,但是夫人一向都是是非分明,有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闯下什么大祸的。 至于姜夫人为什么会这么站起来保花秋月,那是这人是自己带进来的,但是若是出事了,是不是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们一家了? 再说已经收了人家足足六千两银钱了,还是要有原则的帮一把吧。 再者,她隐隐有点猜测出了戴帷帽女子的身份,若真的是那人,怎么的,也要拉一把,这可是曾经有过活命之恩的人呢。像她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取了命去。 花秋月想不到这个时候,姜夫人会站起来维护她。心中把这份情暗暗记了下来。想着,若是真的有了机会,一定会还了这份情的。 至于这个一副高高在上隐隐面露厌恶的羽裳公主,花秋月心底一阵叹息,因为她看到了刚才是羽裳公主和萧钰说了什么后,她才出来维护的。这不由让花秋月想,是不是萧钰已经答应了羽裳公主什么条件,以此来做交换条件呢? 羽裳公主的维护,让许多人都看不懂了,因为她非常肯定地说这女子我羽裳也是认识的,纯良得很,一定不会是塔干儿王妃仇恨的那个人。 但是陆雪莹说来说去,大家都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 陆雪莹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维护这个带着帷帽,藏头露尾的女子。 她心有不甘地说:“若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花秋月,那好办,让她摘了帷帽不就可以了吗?” 真是一语惊起千层浪。 花秋月? 她说的是花秋月吗? 所有人都惊呆了。 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刚才大家都还在商量这该怎么讨伐这个人,但是现在她却站在大家的面前了,这是什么?这个送货上门找虐啊! 一切幸福来得太快了。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花秋月再此,大家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抓住她,一劳永逸了?是不是就不用头疼地出兵了? 鸿胪寺卿姜夫人的心理是复杂的。她心情沉重地坐了下来,神情担忧,既为花秋月,也为自己一家子的命运。 羽裳公主看到圆滑不过去,有点尴尬地回头看着萧钰。 但是却发现,萧钰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目光凝重地看着那个头戴帷帽的女子。这让羽裳公主气狠地咬咬牙,最后竟然做出了一个让自己也惊心到底决定。 “啊~!原来你们不说,羽裳还不清楚了,本来看着挺面善,原来她就是花秋月啊~!这么一想,还真是像呢。” 羽裳公主的话,这是推翻了之前替花秋月辩解的话,而且还狠狠地给了花秋月一击。完全是承认了这就是花秋月啊。 猎鹰看着多变的羽裳公主,暗暗唾弃道:“想不到平时看着挺无害的。但是关键时刻,却是会反咬人一口的狗。” 萧钰只是淡淡地回应‘嗯’一声,他的眼神就一直没有从花秋月的身上离开过,那种眼神,花秋月看懂了,那是在告诉她:别怕,有我。 突然间,花秋月觉得过去的总总误会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还是那个他,他的心重来没有变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吉依德佳本来是在不耐烦的,但是徒然听到这个戴帷帽的女子就是他的大仇人花秋月的时候,他的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戾气。想要把眼前这个女子撕成粉碎。他声音阴测测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紧接着,吉依德佳嘀嘀咕咕一阵西夷古语。那是控制尸蛊人的话。 随后,站在身后的两个高级尸蛊人在听到吉依德佳说的话后,顿时当场兴奋地嗷嗷叫了起来。他们迈着大步往花秋月的方向走去。 情况紧急,狐狸已经大跨步上前,准备拦截了。 可是还没有等两个尸蛊人来到花秋月面前,就已经有人动了。 只见萧钰和猎鹰身形迅速地几个腾挪,就来到了尸蛊人面前,萧钰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样挡在尸蛊人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吉依德佳桀桀地阴笑两声:“还说不是和花秋月一伙的呢。”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但是这位姑娘一直戴着帷帽,就是不想让人看到面容,或者是有什么隐私之事,你们这样强行地掀开人家的帷帽,是不是很不礼貌。 再说了,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若真的是花秋月,以她那聪慧的脑子,会自己自投罗网上门吗?若她真的那么好对付,你们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开什么四峰会议了吧?” “啧啧啧啧~还真是一个玲香惜玉的萧钰啊,不过若她真的不是花秋月,你紧张什么呢?听说萧钰心悦花秋月已久,简直是入骨入髓之情,今日,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啊。”建王两眼发光地说。 他早就想收拾萧钰了,但是一直都是时机不成熟,可是,现在这个萧钰却是活生生地往他的手上送把柄啊。若不好好利用,那还真对不起自己呢! 羽裳公主顿时急了,她跺跺脚跟犬戎国王急声道:“王兄~!” 这个情况让犬戎国王很难办。他并不想为了一个萧钰得罪了在场这些大国。再说了,他也得罪不起啊。 不过乘着现在话还可以圆滑过去,他想了想,赶紧开口:“萧钰,回来吧,你可是羽裳的未婚夫,可不能多管别的女人闲事,你这样对别人怜香惜玉,羽裳是会伤心的。” 这是个死局,犬戎王已经把台阶递给了萧钰,他希望萧钰能识时务一点,就着台阶下了。不然这后果可不是好承受的。 本以为,萧钰这个聪明人会识时务为俊杰,但是话已经递出,萧钰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羽裳公主看到萧钰的行为,她的眼睛一红,愤恨地看着花秋月,一改往日温柔如水的性格,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害人精,花秋月你不得好死,你自己死就死了,干什么还拖着别人下水!我诅咒你死后下地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六章:亦真亦假 羽裳公主情绪失控的破口大骂让萧钰拧紧了眉心,他厌烦地低低喝止道:“恬躁!” 她想不到,从来没有给过她回应的萧钰在有一天终于主动给了回应,但是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叱骂她恬躁?羽裳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的脸煞白煞白的。好像刷了一层白/粉一样,难看极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宫?本宫待你还不够好吗?”她踉跄地后退几步,失望地看着萧钰那张如谪仙的容颜。心中一阵绞痛。 犬戎国王盯着萧钰的眼神凌厉非常,他的声音满是警告的意味:“萧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眼看又是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戏。吉依德佳早早等得不耐烦了。 “都站好队了吗?站好队的话就该清算了。”吉依德佳催促道。 建王和陆雪莹兴奋起来,纷纷开始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自上前去揭开花秋月的帷帽,好让这个日夜噬骨的仇人能马上死无葬身之地。 萧钰手中的软剑因为内力的注入,变得光华流转,微微发出清越的轻鸣声。 战斗一触即发。 犬戎国王已经亲自起身,把身子僵硬的羽裳公主拉扯回去了。 骤然,蒙古包大入口,萧大元帅一脸阴沉,龙行虎步地赶来,他看到萧钰和猎鹰已经亮出武器正和尸蛊人对峙着。顿时面色一变,充满威严的语气开口喝道:“钰儿,放下武器。你再干什么?” 萧钰微微扫了一眼刚进来的萧大元帅,面无表情地答道:“父亲,钰儿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你这逆子~!”萧大元帅急得就要奔过来阻止萧钰的行为。 但是还没有等他过来,一阵软糯轻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声音中的惊讶和轻讽特别明显:“不知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是小女子自问处事真诚,为人纯良。还不曾和谁结怨。你们这么大阵仗,那一定是误会了。” “哼,说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你今天都逃不过去的,乖乖求个痛快吧。”陆雪莹咬牙切齿地打断花秋月的话。 花秋月在陆雪莹在次逼迫后,她悠悠地一声长长的叹息:“哎~!” 而后哝哝细语完全是柔弱女子样的花秋月解释道:“实在是小女子近日染了风寒。因为喝多了汤药的缘故,面容有点浮肿,所以才带着帷帽出门,大家既然一定要看小女子的容貌,若是能解了各位的困扰,那也是小女子的一大功德了。” 听到她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吉依德佳都没有放松下来。他们多是在花秋月身上吃过大亏的人,往往每次都是被花秋月虐得惨兮兮的。现在一看到戴帷帽的女子要主动摘掉帽子。 在他们的认定里,这就是花秋月要开始反击了。 “大家小心她身上的毒粉。”建王出声建议着。众所周知,花秋月能够用毒杀人于无形,这不得不防备。 所以,建王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戒备,并且摒住口鼻的呼吸。下意识地推开与花秋月的距离。 小八不知道花秋月要干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对于自己这方的情况劣势极了。稍不注意,那就是要把命留在这里的。不过看到坚决站出来维护他们的猎鹰。她的心中有一道暖流淌过。这让她甚至在心中暗暗发誓着:若是今日活得命去,那么就一定要千方百计把猎鹰拿下。 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 正在唾弃自己胡思乱想的小八回过神来,她惊恐地发现花秋月真的慢慢把柔胰按在了帷帽沿边。她这是要把帷帽摘了? 小八的神经紧绷起来。 但是在花秋月将要把帷帽摘下来那一刻,小八忍不住大声地阻止到:“不要~!”她的声音尖锐而又急促。这让所有人都把视线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吉依德佳眼睛盯着小八,已经做妇人打扮的小八让她觉得眼熟极了。但是他冥思苦想半响,却依旧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丫头。 小八险险逃过一劫,这还要归功于当日在京中小巷子里,小八在给花秋月送霹雳弹的时候,是一路摸爬滚打过去的。形象实在是惨淡。但问一个头发散乱,一脸灰土的小丫头,经过这些年,若是吉依德佳还能一眼认出,那才有鬼呢。 此时花秋月被小八突然出声制止了。但是小八的这种表现恰恰表明了,这个戴帷帽的女子就是花秋月! 所有人都是兴奋地等待看好戏的模样。心想这,这花秋月自投罗网,今天是插翅也难逃了。 萧大元帅眼神复杂地看着花秋月。但是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只能低低一叹息。时也命也! 甚至,他还是有些责怪花秋月,眼看萧钰这个认死理的是管定了花秋月的事。之后可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 吉依德佳的两个高级尸蛊人动了。但是,萧钰也动了。他剑尖的暗芒煜煜生辉,这是内力至臻的境界。即使他知道这一战会很艰难,但是却容不得他退一步。 眼看马上就要战在一起。 花秋月又是一声叹息,而后她对萧钰说:“公子的好意,小女子领了。但是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小女子也想让大家心服。以免大家伤了和气。”说完,她便不再犹豫,摘下了一直戴着的帷帽。 建王等人既是兴奋,又是紧张。他大喊一声:“戒备~!” 当帷帽上的轻纱缓缓飘落,花秋月的清丽脱俗的面容显露了出来后。看到她的面容时,众人不由得一惊。 姣好的瓜子脸,巴掌大的脸上是一张和花秋月本人相差甚大的,突显异域风情的脸。她的鼻梁要比花秋月笔挺得多,眉如弯月,眼睛没有花秋月的大,但是却美在轮廓很深,总之是一张让人难忘的,很有立体感的脸。 所有人都失声了。吉依德佳喜忧掺半。忧的是,这花秋月迟早是个劲敌,这个不是,可惜了。 喜的是,又有理由忽悠在场的人出兵和花秋月整个两败俱伤了,这样尸蛊军又有期望了。 萧钰看到这张脸,都被吓得怔了一怔。不过很快,他的眉心舒展开来。浑身不再有早前的锐气。隐隐有种骄傲的情绪在眸中洋溢着。这丫头又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羽裳公主看到帷帽下不是那个让人熟知的花秋月,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她不禁松了一口气。暗自欢喜,自欺欺人地觉得萧钰并没有因为花秋月才这么对她。 可笑的是她就没有想过,若真的是萧钰为了随便一个陌生的女人,都能厌烦叱责于她,那是有感情吗?所以说,自欺欺人的人最可怕。起码这种人是没有人生观的。 建王眼底闪过一阵失望。 猎鹰则是惊奇万分。若这不是花秋月,那小八跟在她身边做什么?但是她是花秋月的话,那这张脸,是换了吗? 不说猎鹰,就是连站在花秋月身边的小八和狐狸都惊奇万分。他们很确定,站在他们身边的人,就是让大家心心念念要除去的花秋月。但是为什么换脸了呢? 对,换脸了。 那是花秋月在前世的时候,生活在一个靠化妆就可以换脸的神奇国度。 这种改变五官的技能几乎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技能,在古代简称易容术。在现代叫化妆。但是却没有那么繁杂。花秋月从来都是未雨绸缪的人,为什么她胆敢来到敌人的老巢里。那也不是一时冲动的。 陆雪莹的眼睛瞪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摇着头好似要尽力说服自己一样:“不是的,是她,是她,为什么不是的······” “塔干儿王妃,很抱歉,让您失望了。”花秋月笑得文静,好像一泓清泉,荡人心脾。 “你为什么不是她?”陆雪莹不愿意接受现实,眼看着就要报仇了,但是现在却发现这不是那人。期望太大,落差就越大。而后,她提高好几个分贝的声音愤恨地问花秋月:“那你是谁?” 花秋月抿唇一笑:“就是姜夫人的义妹而已。前来见见世面罢了。”她沿用鸿胪寺卿夫人先前的说辞。 她的解释让姜夫人送了一口气,她赶忙附和道:“本夫人先前已经强调了,只是你们却没有相信啊。她确实是本夫人的义妹。不是你们所说的花秋月。” 让带激动了半天,却是乌龙一场,欢喜成空。建王和陆雪莹都对整个会议索然无味起来。 羽裳公主亮晶晶的看着萧钰:“萧公子,你回来吧。事情已经解决了。” 萧大元帅也松了一口气:“钰儿回来。” 萧钰顺势收了剑,眼神别有意味地看了花秋月一眼,跟猎鹰两人提步离开。 既然花秋月已经证实了自己不是花秋月。那么吉依德佳也不好死抓着一个小姑娘不放。他叽叽咕咕几声古西夷语。两个高级尸蛊人就心有不甘地回去了。 吉依德佳拍拍回到身边的两个高级尸蛊人,安慰道:“更过几日,带你们去战场上吃个够。” 这吃的是什么,众人心中都知道,那是人肉。心中不由一阵阵恶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七章:婚讯 小八很神奇地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家花秋月不懂的。竟然连江湖上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易容术都懂得。 瞬间,她对花秋月的崇拜到了发指的地步。 整个四峰会议,在当场抓住花秋月无望后,他们只好妥协了吉依德佳的办法,同意出兵。不过犬戎国王是很苦恼的。但是却不能推脱。于是,他想着,尽快让萧钰和羽裳公主结婚,这样的话,那八万萧家军,是不是就能给他支配了? 这样的话,他只要再添加十二万的兵力就可以了。犬戎国也不会有太大的伤筋动骨之说。 这个算盘打得啪啪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犬戎国王和羽裳公主这种我情我愿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萧大元帅,还以为经过会议上出了错认花秋月的那一通闹剧后,犬戎王不会再提起萧钰和羽裳公主的婚事了。但是恰恰相反,会议一结束,犬戎王就站了起来,清清喉咙,大声地宣布:“下午的婚礼如期举行,并没有什么改变。” 所有人都想不到犬戎王还这样坚持这桩婚事。 萧钰也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而后,他看到萧大元帅老怀甚慰的表情,欲要反驳的话就慢慢咽了回去。 这是默认了吗? 猎鹰颇为意外地看着萧钰。若说公子不爱月姑娘了,那是打死他也不认的。但是现在公子却真的认下了这门婚事! 羽裳公主喜极而泣。本来她还以为她的婚事将要一波三折了,但是却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一个转折,在前半个时辰还是无望着呢。现在竟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有人都表示,成亲之时,是一定会来捧场的。恭维的声音此起披伏。这个四峰会议是成功的。所以现在大伙都愿意其乐融融地不吝啬祝福着。 小八听到后,有点忧心地看着花秋月,主要是现在萧钰并没有反驳这事让她的心里很不自在。是不是他就那么心甘情愿要去娶羽裳公主呢?刚才才有点好印象转变,瞬间又打回了原形。 恭维相续结束,所有人陆续开始离开。 花秋月和小八,狐狸跟着鸿胪寺卿姜夫人留在最后才离开的。毕竟这种会议上,鸿胪寺卿属于位份比较小的官员了。 猎鹰和萧钰是最先离开那波,离开前,猎鹰回头看了一眼小八。并在小八的妇人发髻上顿了顿,而后眼神黯淡地跟在萧钰身后离开了。他想,公子既然已经答应迎娶羽裳公主,那么估计以后见月姑娘的机会就少了。 估计这一眼,就是他看小八的最后一眼了。他把这一眼深深地藏在了心底,而后一脸坚毅地离开。 猎鹰觉得现在小八他们是不需要再让他留下来的,身份这一事已经过去。现在可以功成身退了。再说,犬戎王宣布婚讯的时候,公子也不知道有何用意,竟然没有反驳。 那么这个婚礼是一定要举行的。那还有得布置婚宴会场呢。 姜夫人把花秋月一行人送到小蒙古包前,而后她看了一眼花秋月,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狐狸双眼一眯,他压低声音问花秋月:“姜夫人是不是猜到了?” “差不多吧,应该是不敢确定,不过她不会说出去的。”花秋月看了远去的姜夫人背影缓缓地回答道。 “您就这么确定?”狐狸颇感意外。 “看人,还是不能看表面的。”花秋月说完,就先进了小蒙古包。小八还有心中未解之谜,她兴冲冲地跟着花秋月奔进蒙古包。眨巴眨巴着大眼,凑近花秋月的脸看了半天。 然后疑惑地自语道:“没有什么变化啊?还是你的五官,还是那些五官啊,但是为什么离远点看就变化那么大呢?”说完,她还控制不住地想要伸手捏一捏花秋月小巧笔挺的鼻子。 “别闹,就是化妆的效果,以后教你。”花秋月躲过小八的探索之爪。她凝神回忆着会场上的各人表现,在猜测到底是谁给她写了那封神秘信,让她乔装前来。 半响,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她只好先把狐狸喊过来:“你去周边找找,兄弟们混进无人区了没有。然后把四峰会议的会议内容跟他们说明白,派两人回西夷。得在防御上多做准备了。” “您说他们真的要联合起来打过来?”小八顿时面容严肃了起来。 花秋月叩了叩小几,她的声音低沉地回道:“是,而且,应该不会拖太长时间。”隐隐的,花秋月感觉到吉依德佳不愿意再拖下去了。 一般花秋月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小八知道她都不喜欢有人打搅。于是她便跟花秋月告备:“月姐头,小八出去走走啊,狐狸就在蒙古包外,您有事可以叫他。” “好,别走太远。遇到那些人要记得闪开。”花秋月不放心地交代,她还以为小八是要出去找猎鹰的。她一直觉得小八和猎鹰狠般配,但是若是因为总总误会,阴差阳错没有在一起,那倒是挺可惜的。 不管她和萧钰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花秋月是希望跟在身边长久的小八能幸福。 小八出了小蒙古包后,一路都在挑人少的地方走。 但是,在路过一个相对于比较豪华的蒙古包后,她徒然收住了继续前行的脚步。 因为,这里面的声音是建王和清风。 建王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阴郁,他具有压迫的声音问道:“你看清楚了,那人真的不是花秋月?” 直到四峰会议结束,他的脑海里依旧还回想着在会议上遇到的那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她的镇定是少见的。受到这么多人的攻击,生命岌岌可危之际,依然可以有条不紊,慢声细语地应付。没有一般女子的惊恐和害怕。 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女子,他只在花秋月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建王爷,您,您说什么,清风不知道。”清风掩在面具下的脸微微一变。她不由庆幸。若不是有着面具,估计早就暴露了。 但是建王没有因此而放过清风,他拧起了眉心,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站起身来,逼近清风,眼睛紧盯着清风的两眼。阴鹫地问道:“那,为什么你再会场的时候,表现得那么不安呢?当时那女子要摘帷帽的时候,你的呼吸是紊乱的。” 清风想不到,她的情绪变化被建王知道个一清二楚。顿时有点紧张起来了。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清风不认识他们。就是本来还以为是他们的,但是不是帷帽一摘,果真不是花秋月吗?” 建王想了想,也觉得真是如此,当时帷帽没有摘的时候,谁不说那是花秋月啊。勉强接受了清风回答的话。建王见到没有什么好挖掘的,只好不耐烦地放了清风。 不过在清风离开前,他仍旧要敲打一番的:“你要把立场弄清楚,要知道一日不忠,百日不忠。你以为你还有回头日吗?花秋月这人可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 他的话让清风的脸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 躲在蒙古包外的小八听到这一段对话,想起以前月姐头对清风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哪想到,清风还有背叛的时候。这么想来,小八不由得叹息一声。 但是她却忘记了,此处正是建王所住的蒙古包啊。 建王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吧。尽管身上只懂点皮毛功夫,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黑衣影卫啊。 黑衣影卫的自责就是要保障主子安全,以防有刺杀者,还有平时也要出去刺杀人的。对于隐匿功夫,那是必备科目修习。小八在蒙古包外,距离并不远。并且还是一个不擅长隐匿的。 这一个颇为感叹的叹息,就把自己暴露了。 叹息声一落,建王身边的贴身黑衣影卫就大喝一声:“谁~!” 小八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闯祸了。 但是因为慌乱,手脚都不利索了,想像中自己是飞毛腿,情况不对撒腿就跑的神勇模样毕竟是想象的,真实的情况是,因为慌乱,她的左脚打右脚,眼看着自己的俏脸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这个时候,一个遒劲有力的手臂,骤然揽住小八纤细的腰身。小八只觉得自己倒进一个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怀中,突然脚下腾空,已经随着来人飞掠了起来。 重心不稳,以及突然被人抱走,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尖叫出声。但是还没有开口。就徒然听到熟悉的男低音威胁道:“你要是叫出声了,我就把你的嘴堵上。” 猎鹰?小八的心怦怦直跳。 “你一直跟着我?”小八的小心脏雀跃无比。 “没有。不过是看到一个探头探脑的傻瓜,你是不要命了,去听建王的地方墙角,他可是杀人都不眨眼的人。”猎鹰气恼地教训着小八。若是他来得再晚一点,是不是小八就要出事了? “那不是你来了吗?”小八面若桃腮。有种幸福的因子在发酵。 “要是我没有来呢?”猎鹰看着没有一点后怕的小八,咬牙切齿道。 他带着小八落在离会场不远的地方,当小八离开他的怀抱的时候。一种空虚在猎鹰心里悠然升起。但是他看到小八的妇人发髻,喉结动了动,又把感情强行压制了下去。 小八看着这里被布置得花团锦簇,喜庆非常的场景,好奇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猎鹰正烦躁着,没有经过任何心思的话就回答出来了:“这不是公子和羽裳公主大婚吗?我帮着公子一起布置场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八章:离开 猎鹰的话让小八惊愕不已,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尤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地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一直以来,小八总是怀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这门婚事是萧钰的缓兵之计。但是现在猎鹰却跟她说,这是真的在筹备婚礼。而且还是萧钰亲自筹备的。 小八接受不了现实,狠狠地踹了一脚猎鹰。平时警醒的猎鹰遽然毫无防备地被小八踹到小腿上,这让他很委屈。只是他也闹不清萧钰的想法。看着头也不回,急匆匆跑掉的小八背影。猎鹰眼神暗淡无光,垂头丧气极了。 但是想到这个地方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所以还是很不放心地悄悄跟在小八身后,一路护送了回去。直到看到小八进了小蒙古包才放下心来。 而,小八气呼呼地回到小蒙古包内后,花秋月看着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眼眶发红的模样,顿时一惊。她慌忙走过来,握住小八的手,急声问道:“小八,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八不忍心花秋月继续留在这里,那么等待下去,那就是等来萧钰大婚的场景。 于是,她想着,不能让月姐头看到这种伤人的场景。 这么想来,小八便恳求花秋月道:“月姐头,现在四峰会议已经结束了,咱们回去吧。毕竟他们很快就要攻打西夷了。西夷还需要您回去掌控大局呢。” 花秋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情失措,紧张不已的小八。 看到如此反常的小八,花秋月隐约能猜到了这是小八极力想要她快速离开的缘由。加上四峰会议结束后,犬戎王宣布萧钰婚事的事。 看了小八是遇到了这事吧,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会着急低要她离开。 沉默半响,花秋月也自嘲一笑,心中暗忖: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呢? “月姐头~!”小八焦急地再次出声催促。 等花秋月再抬眸的时候,眼中只有平静了。她轻轻地点点头:“好。咱们回吧。” 小八听到花秋月答应了她的请求,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绽开了一个僵硬的笑颜。 狐狸听到小八交代要准备启程离开的消息,无所谓地耸耸肩。三人告别了鸿胪寺卿夫人。当花秋月让小八把剩下的三千两银票拿出来的时候,鸿胪寺卿夫人颇为不好意思地摆手拒绝:“你们已经给得够多的了。我也没有做什么。” 花秋月干脆从小八的手里把银票拿出来亲自塞到她的手里:“一码事算一码事。天下要大乱了,夫人保重。若是有缘,来日再见。就在此辞别吧。” 花秋月的话让鸿胪寺卿夫人怔了怔,再回神的时候,花秋月已经带着人走远了。 她攥紧手中的银票,叹息一声,对身边的随侍说道:“走吧,找大人去。”她想,是不是该让自家那位找个借口请个长假了。毕竟花秋月都说了,这天下要大乱了嘛。加上现在上位的人都不作为,还是不要留在这个浑水里好。 把小八送回小蒙古包的猎鹰几次都想抬脚离开了,但是心中却依旧不舍,总感觉看一眼少一眼。便在附近等着,并且再次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眼了。看完这最后一眼,马上离开。 但是,他等来的是小八和花秋月三人背着包裹的模样。 他们要离开了?猎鹰暗忖。 不过想想,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公子大婚的时辰,若是不离开,唯恐会伤了月姑娘,估计是小八劝走月姑娘的吧。 这么想着,他便低低一声叹息,留恋地看了一眼小八的背影,而后毅然咬咬牙,转身运上轻功,向来时的路掠去。 回到会场附近的猎鹰刚好被萧钰逮到:“你去哪了?这里还有这么多活呢。” 猎鹰看了看萧钰手上那个大大的红绸团花,他纠结了半天,最后想到月姑娘都走了,公子也决定要成婚了,那就不说月姑娘他们已经走了的事吧。反正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于是,他第一次没有正面回应萧钰的话,而是沉默地摇摇头:“没有,就是心里有点压抑,到处走走罢了。” 萧钰心中也有事,毕竟这是他的人生大事,实在没有心情纠结另外一个大男人的心情。于是他指着附近那些堆积起来的红毯对猎鹰吩咐道:“那是你闲的,动起来就不会压抑了。去帮我把红毯铺好了。” 猎鹰看了看不远处堆积起来的物品,这不仅有红毯,还有其他婚宴所用的好多用品,都一一俱全,这让猎鹰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是萧钰已经做好的决定,他也不好阻拦。 只能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老实去处理婚礼上所用要的物品。该布置都要布置好。可是他心中有个深深的疑问。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公子好像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来挺排斥这门亲事的,但是现在却变得那么积极起来。 不仅是把所有成亲用的最好物件都想办法弄了来,而且还事事亲为。这简直是让人不认识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公子,现在的公子在置办婚事事宜的时候,竟然是嘴角啜着一抹温情的微笑的。 种种迹象实在让猎鹰感到毛骨悚然,他总觉得公子已经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人。 这么想后,猎鹰惊觉,是不是自己真相了。然后猎鹰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不论在做什么,他的那双眼都没有离开萧钰过,时刻想要找出此公子和彼公子的区别。 因为他不由得胡思乱想阴谋论了一把。觉得是真的萧钰不想成婚,所以在不知道什么的情况下,犬戎王找了个长相相似的人来冒充萧钰,只要外人看到事实婚礼,那么在外人看来,就是萧钰和羽裳公主成婚了。 猎鹰想到这里,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觉得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公子反常的行为才能解释得通。 萧钰感觉到猎鹰躲躲闪闪偷窥似的视线,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等他一个纵身把几捆绸花挂在树上的后,才满意地飞身下来。直接纵身跃到猎鹰面前。 萧钰露出这一手轻功顿时让猎鹰的脸色变了变:原来还以为是一个长得相似的冒牌货而已,但是看着这轻功功力,看来还是个棘手的。 不过忠心的猎鹰可不会在任何困难面前被打倒的。他暗暗运起内里,想要在这个冒牌货转身后,偷袭一下,最好弄晕去,然后扛到偏僻的地方,细细审一遍。 当萧钰转身的时候,猎鹰的掌风袭来。萧钰眉心一拧,脚步迅捷地错开,这让猎鹰的掌风扑了个空。 萧钰回头,拧着眉不明所以地看着猎鹰:“你吃错药了?” 猎鹰看到行迹败露。只好沉着个脸,眼神凌厉地盯着对方,问道:“你是谁?我家公子在哪?” 这让萧钰看傻子一样看着猎鹰:“你确定你没有吃错药?” 萧钰的态度,让猎鹰一懵,他蹙蹙眉。疑惑地小声问道:“你真是公子?” “你说呢?”萧钰危险地眯上了眼。 “呃······”猎鹰茫然了:“公子啊?你既然是公子,为什么还娶羽裳公主呢?一直以来,猎鹰都抱着侥幸的心想着,公子应该不会娶羽裳公主。就算月姑娘他们刚才离开,猎鹰的想法还是依旧的。但是没想到公子您是认真的。所以猎鹰才怀疑您是个假的。” 猎鹰长长的一段话萧钰并没有听清楚,因为他只听到了一句‘月姑娘他们离开~’ 离开了?萧钰有点蒙圈了。 “为什么离开了?”这么想的时候,他不由得喃喃自语了出来。 猎鹰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你都要娶羽裳公主了,人家不走还等着看你成亲啊~!”这是他第一次胆肥地顶撞萧钰。 不过却点醒了萧钰,这让萧钰的眼睛一亮:“对啊,她是误会了我要娶羽裳公主了。”而后,他嫌弃地看着还在呆愣的猎鹰:“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啊?”猎鹰一头雾水。看不清有点神经质的萧钰在干嘛。 “走啊,去追他们,你不是看到他们从哪里离开的吗?”萧钰焦急地扯着猎鹰狂奔,焦急地完全忘了自己会轻功这回事。 一路被萧钰扯着飞奔的猎鹰大块头纠结地问:“公子,您说了什么?什么叫误会您要娶羽裳公主,不是您正在布置您和羽裳公主的婚宴会场吗?” “你蠢啊~!”萧钰差点没好气地爆粗口:“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我不会娶那个公主吧。” 跟着萧钰身后的猎鹰不禁学着小八翻翻白眼:要不是你要成亲,那还劳心劳力亲自布置会场做什么?闲的? 不过他可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的。 花秋月进了边关后,坐上一辆狐狸找回来的青灰色,外观简朴的马车,将要开始了一路西行的行程。 她掀开车帘留恋地往外望去,边关的一切事物竟然都没有丝毫变化。这让她不由得感叹一声,而后慢慢地放下车帘布,对充当车夫的狐狸道:“走吧。启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八十九章:成亲 咕噜噜的车轮碾压石板声压过了车外此起彼伏的嘈杂鼎沸的人声。 也掩盖了萧钰和猎鹰匆匆而来呼喊的声音,因为比较远,花秋月根本就不知道萧钰会追来。隐隐听着像是他的声音,但是想到小八绘声绘色地报告他正在筹备婚宴事宜,就觉得隐约中的声音应该不是他的。 马车一路向西。身后被丢下的是古老的城墙。还有那个匆匆赶来的嫡仙男子。 猎鹰一路几乎被萧钰毫无形象地拖拽而来。 萧钰原先是一路奔跑着,跑了一半的路程在猎鹰的提醒下,才明白原来用轻功还可以更快。于是猎鹰就更悲催了。 因为即使他卯足了内力,轻功依旧不能和萧钰相提并论的。 所以还是被萧钰拖行了一路。 但是已经到了边关了,依旧没有花秋月的身影,萧钰不由得双手拢在两颊急急呼喊道:“小月儿~” 只是喊了一声,就被猎鹰慌忙制止了,猎鹰苦着脸道:“公子啊,您能不能低调点,这边关和无人区都是那些人的耳目呢。再说建王一系现在巴不得抓住我们。我们大摇大摆出现在进边关就算了,您还叫这么大声,是不是要引来他们啊?” 萧钰想到,若是他的喊声真的引起了边关那些建王一系的兵将注意,万一花秋月出现,免不得会让她置于危险之中。萧钰这才歇了呼喊花秋月的冲动。 但是,这对于寻找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这么大的边关到底要去哪里找她呢? “公子,要不,猎鹰去客栈寻寻去。”猎鹰建议。 “咱们出城。”萧钰看着西行的路,沉声道。他了解花秋月,若是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拖下去。说离开,估计就可能不会逗留了。 每一个猜想,如果猜错的话。很可能会找不到人。猎鹰担忧地看着萧钰。他不知道公子为什么会那么焦急。既然他不是要跟羽裳公主成亲,那以后想见月姑娘,还是可以见到的。 但是萧钰不说,他也不好多问。两个人一路往西追去。 牟命赶路的两人,遥遥看到一辆青灰色的马车在空旷的官道上,正吱扭扭地前行着。 猎鹰和萧钰两人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因为他们看到了被风飞吹起的车窗帘子内,那抹倩影。 “公子。”猎鹰欢喜地提醒着萧钰。 “嗯,看到了。”萧钰心中的紧张感此时才松懈下来。他勾了勾唇。因为看的那人,而眉宇间绽放着风华。 花秋月感觉到马车徒然停了下来。她疑惑地出声询问道:“狐狸?怎么了?” 小八掀开车帘子,刚想出去,便看到车厢外的人,顿时怔住了。她转头看着花秋月呆呆地说:“萧公子来了。” 花秋月想不到萧钰会追来,可是她还没有开口,萧钰就跟小八说道:“你先下来,我有事要和你家姑娘说。” 本来小八想要坚守岗位,不让萧钰上车的,谁叫他都要成亲了,还来找姑娘,这算什么啊~!但是她在萧钰充满威严的目光注视下, 她知道萧钰不可能伤害到花秋月,并且花秋月也没有强硬地反驳不允许。只好弱弱地说:“那,那我下车去等会。” 萧钰撩起长袍下摆,跨上马车车厢。 花秋月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身子稍微往车窗边挪了挪,把大半的空间让出来。 萧钰毫不客气地坐在花秋月旁边。而后目光啜着笑意地看着花秋月:“你为什么跑?” “我没有跑。”花秋月别过头看向窗外:“你都要成亲了,还追来做什么?” 萧钰嗤~地一声笑了,他眼神晶亮地看着花秋月:“我是要成亲了,但是新娘落跑了怎么办?” “什么?”花秋月转过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萧钰。 “你说我说什么?”萧钰用指尖描绘着花秋月的柳叶眉:“女人,我们是不是要算总账了?” 突然这么近距离的暧昧让花秋月有点局促不安,她有点紧张地问:“什么账?” “你说呢?咱们早就定下来的亲事,今天我想再四国面前迎娶于你,但是你却落跑了。你说,不是不是要好好算账来着?”萧钰的声音温柔而又充满眷恋,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抚过花秋月的心脏。 这让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有点颤抖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萧钰的眼神暗沉,声音有点危险地问。 花秋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钰,她咽咽干涩的嗓子,身子往后仰:“你想做什么?” “跟,我,回,去,成,亲。”箫钰一字一句的回答。 “你疯了?”花秋月瞪大眼睛:“要是被发现咱们都死定了,还有你那羽裳公主怎么办?” “从来就没有什么羽裳公主。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难道你不明白吗?”萧钰神情认真无比地申诉着。 花秋月仿若听到了心底花开的声音。但是身为女子的矜持,她不是把这份喜悦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跟我回去成亲,好不好?场地是我亲手一点一滴布置的,相信我。”萧钰的声音充满蛊惑。 “相信我。”箫钰再次轻声复述着。 花秋月觉得自己被蛊惑了。竟然会鬼使神差地沉溺在萧钰温柔的目光中,在里面沉沉浮浮。爬不出来。于是她缴械投降了。她轻轻地点了头,喉间溢出一个低若蚊鸣的‘嗯~’字。 但是这个细微的声音却被萧钰捕捉到了。他嘴角慢慢地勾起,然后越来越开怀。仿佛整个车厢内都被他的喜悦填满了般。 “我很欢喜。”萧钰捧着花秋月泛着粉色光泽的脸。萧钰的眼中满是感动。他的话仿若誓言:“信我。你的命比我的还要重要。” 花秋月抬起眼眸,眼神迷蒙地看着萧钰。他的话尤言在耳,久久不落。 “傻女人。”萧钰眼如星辰,他微微凑近花秋月,轻轻地在花秋月美若花瓣的唇上一啄。随即分开后,看到仍旧呆呆的花秋月。 他呵~地一笑,有点沙哑的嗓音诱惑道:“闭上眼睛。” 花秋月醒过神来,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到尽在咫尺的萧钰,好久才窘迫地闭上了眼。 她还以为等待的是萧钰犹如之前一样,温柔浅尝而止的吻。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等待来的这个吻是热烈的,是深沉的。还有从来没有过的那种霸道。 狂热的吻让花秋月感觉到心肺处的空气都被抽光了。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她还以为,若是萧钰不停下来,估计她是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死掉的人。 直到萧钰停下这个冗长的吻。花秋月才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惹来萧钰的忍俊不禁:“傻女人,接吻是要呼吸换气的。” 花秋月当然知道接吻要呼吸换气,但是一是经验不足,二是萧钰的行为太突然了。以前的谦谦君子呢? 她没好气地瞪了萧钰一眼:“登徒子~!” “嗯~!我一辈子都只会对你一个人登徒子。”萧钰感慨地把花秋月轻柔整个人环进怀里。好像此时怀里的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他叹息一声:“有你在,真好。” 花秋月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正不正确。但是小八和狐狸是不赞成的。当小八和狐狸,甚至是猎鹰听到萧钰要带花秋月回无人区会场,在四国面前举行成亲仪式的时候,都露出了一个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来。 但是这两个任性的主子主意已定。他们只能忐忑不安地调转马车头重新往边关赶去。 回到无人区后,整个婚宴会场已经开始陆续来人了。 花秋月被萧钰带到一个空置的蒙古包内,那里有成套的风光霞帔,他执着花秋月的手:“换上,一会我们成亲了。” 看到神情笃定的萧钰,花秋月把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来,乖顺地点头。 萧钰出去后,小八一脸纠结地帮花秋月换上喜服。嘴里叨叨道:“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月姐头,你在这成亲了,回头可要被阿古师傅他们知道了,少不了一顿骂的。” 花秋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小八在她的脸上施为。直到小八的动作停下来,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中那个有点陌生,多添了几分妩媚的自己。她柔柔一笑:“可是这个亲事一定要成的。萧钰一定有自己的意思,而且,他若不离,我便不弃。” 刚回来站在蒙古包外的萧钰正巧听到了花秋月的话,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觉得,这辈子,是怎么也离不了了。除非生命走到尽头。 他清清嗓音,低声问道:“好了吗?” 小八看了一眼天人之姿的花秋月,眼底满是惊艳,她深吸一口气回道:“好了。” 萧钰进来的时候,盛装的花秋月让他的心跳慢了半拍。他没有想到,平时喜欢素色的小月儿,在换上大红颜色的喜服之后,竟然会美得让人窒息。 “你很美。”萧钰发自内心地赞道。 当红盖头盖上,花秋月缓缓由萧钰牵着走出蒙古包的时候,外面热闹地吹起了喜乐。宾客也纷纷入场了。 一个萧钰找来的喜婆一路说这吉祥话引领着花秋月重复着千古年来留传下的成亲流程,虽然繁琐,但是却让人心甘情愿,像所有新人一样,一步步没有敷衍地去执行着,就是期盼这一刻的诚挚能换来吉言上的结果。 花秋月攥着红绸跟在萧钰身后,尽管这里聚集了很多恨她入骨的人,但是她并没有胆怯。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儿,面带微笑,柔顺地跟在正前方那个一直牵引着她的嫡仙男子身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章:揭穿 站在不远处的小八怎么也想不到,花秋月和萧钰竟然成亲了?她有点激动地捂着嘴,无声地潸然泪下。而后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扭头看了一眼近在身旁的猎鹰,忍不住翻着白眼吐槽道:“真是胆小鬼。” 猎鹰当然听到了小八的话,但是就算现在他不是胆小鬼又能怎么样了呢?她已经嫁做他人妇了啊。 小八看到猎鹰连胆小鬼的名头都愿意承认下来,却不愿意对自己坦白心声,现在月姐头都已经和萧公子在一起了,这个猎鹰还在顾虑什么呢!小八气得眼眶发红,狠狠地跺一下脚,跑开了。 猎鹰看到跑开的小八,真心想要追上去,但是他看到依旧津津有味看着婚礼现场的狐狸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很恼怒地一把揪着狐狸的衣襟,声音阴沉地问:“你没看到你娘子已经跑了吗?不跟过去?” 狐狸被猎鹰攥得一脸懵逼。猎鹰可是他的偶像啊,猎鹰竟然一改之前的爱理不理,虽然现在是攥着他的胸口衣襟。但是也够他受宠若惊了。他的嘴角荡漾出一抹笑来。 猎鹰看着眼前的弱鸡一样的小白脸,竟然在这个关头还笑得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暗道小八遇人不淑,竟然嫁了这么个孬种。现在他唯一想法就是恐吓一下眼前这个白斩鸡,或者这样小八以后的处境会好一点。 于是,他面部表情狰狞地瞪着狐狸,咬牙切齿声音寒凉地说:“你给我听着,以后要对小八好点,若是负了小八,看我不掰断你两条腿。” 简单粗暴的恐吓终于让狐狸恍然明白此时是个什么状况。他有点傻兮兮地回道:“小八生气了?那您为什么不去哄她呢?” 猎鹰好像感受到了胸口承受了一次强烈的暴击:这是什么事!他的娘子跑了,竟然叫另一个男人去哄? 其实狐狸也很郁闷。心想你们两口子闹矛盾,就算你是我的偶像,也不能心情不爽了就那我开刷吧? 猎鹰看到狐狸即使被恐吓了也无动于衷,只能仰头叹息,他深深地倒吸了一口长气,而后,眼中透着凶光警告狐狸:“好,这可是你说的,哼~!”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小八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狐狸莫名其妙地被训斥了一顿。却只能莫名其妙地憋屈在心底。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他看到了冷无双。 冷无双这人,在血狼军中,是一直被防备的对象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觉得看不透他,上回他也在西夷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但是现在却出现在了这次婚宴的宾客中。 狐狸的视线不由得多放在了他的身上。 花秋月此时已经随着婚礼司仪的声音和萧钰拜天地了。 高台上坐着这犬戎王和萧大元帅。当司仪喊道二拜高堂的时候,萧钰引领着花秋月只给萧钰元帅行了跪拜大礼。 然而却独独漏下来了犬戎王。 犬戎王的脸色骤然刷地沉了下来。他还以为这是萧钰反抗的手段。俗话说长兄如父。羽裳比他小了很多,基本上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这个高堂他是坐得起的。可是这个萧钰竟然会当着在场宾客所有人的面拒绝给他行礼。 这实在的太可恶了。犬戎王如是想。 但他恰恰没有明白,为什么萧钰会这样,那是因为这个蒙着盖头的新娘子早就换人了。 萧钰没有理会犬戎王阴沉的脸,他一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因为现在和他拜天地的是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呵护一辈子的女子。 虽然萧大元帅也发现了场面上有点尴尬,但是这亲已成,他想着有什么矛盾,以后再磨合吧。 萧钰示意司仪继续。 司仪原本就是萧钰的人,当场就毫不马虎地继续喊道:“第三拜:夫妻对拜~!” 当花秋月正要和萧钰对拜下去的时候。 骤然,在宾客中,一个清越的男声响起:“这个成亲仪式还是别举行了吧。” 犬戎王面如黑漆:这又是哪个没长眼的?虽然他刚才被萧钰落了面子。但是这个亲事一定要成的。不然之后怎么从萧家父子那里把八万萧家军接过来? 当花秋月听到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的时候,她的身子不由得顿了顿。萧钰看到她的反应后,不由瞥一眼台下出声的那人,这不就是以前在西夷的时候他亲眼目睹过的那个和小月儿亲密的男子吗? 至今未止,他都没有听到花秋月提起过那个男子。但是不代表萧钰的心理没有疙瘩。不过,现在既然花秋月已经选择和他成亲了。萧钰觉得,那么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就尽量少接触为好。 因为他了解花秋月,她不是一个将就的人,若是不是真心爱上一个人,是不会答应成亲的。这么些年,他一直在等,既然已经等到了,为什么还要放手。 于是,萧钰瞥了一眼冷无双后,他转身一脸柔情地看着花秋月:“要夫妻对拜了,这一拜之后,以后你就只能冠我的姓了。你,确定了吗?” 大红盖头下,花秋月微微勾了勾唇,没有犹豫地‘嗯~’了一声。 花秋月并没有理会冷无双的阻拦,她缓缓地弯下腰身和萧钰进行了仪式最后的步骤。 宾客宴台下,冷无双好看的剑眉紧拧。 犬戎王已经用眼神喊来两个护卫去冷无双那请人离开了。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冷无双这号人。 冷无双看到台上的一对新人根本就不听劝,依旧我行我素地把最后一个成亲仪式步骤给做完,他突然嗤地一笑,而后,凌厉地眼神瞪了一眼将要上来赶人的两个现场守卫。 他的眼神太过冷厉,这让即将过来的两个守卫都怔了怔,脚步不由得迟缓了下来。 冷无双嘲讽地看着在场的四国宾客,徒然仰头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而后他轻蔑地看着众人:“你们可真是一群傻子。” 这是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得罪的节奏啊。所有人都想,这个疯子是谁带来的?还不赶快弄出去! 站在场外的狐狸却是紧张起来。他总觉得今天的冷无双才是真正的他,不是那个一直戴着亲和面具的冷无双。 “你放肆~!你是谁?今天在坐的人哪个不是一方豪杰,而你只是个其名不扬人罢了。来人啊,给本王把此人给拖下去。”犬戎王第一个站了起来,指着只顾着大笑的冷无双喝道。 冷无双对犬戎王是不屑的。 他睨了犬戎王一眼,止住了笑声,轻蔑地说:“你算老几?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的王罢了。我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知道?” 如此傲慢的态度让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现场寂静了几息后,冷无双继续不依不饶地开口道:“你们知道这新娘子是谁吗?” 场外的狐狸面色一变,他下意识地快速奔了过来。想要在冷无双再次开口的时候,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花秋月蹙起了眉心。 结果,萧钰好像知道花秋月现在的心思一般,特轻轻地执起花秋月的手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不明不白地出嫁。反正我原先也是想要公开的。现在正好,别怕,有我在。” 听到萧钰这么说后,花秋月有些许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就在近前的犬戎王听到萧钰的话,以及他的举动,刹时觉得不对劲了。 他觉得萧钰是不可能对羽裳这么温柔的。平时就是让他对羽裳多说一句话都是奢侈。但是现在他呵护有加的模样让犬戎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疑声问萧钰:“她是谁?她不是羽裳是不是?” 萧钰轻轻地把花秋月的盖头掀开。露出花秋月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他的眉宇间全是温柔的宠溺,并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在所有的宾客面前宣布:“我,萧钰,今天要娶的是花秋月。从此一一生一世一双人。谢谢大家今天来此做见证。” 所有人都惊呆了。花秋月真的出现了?! 本来想要宣布这个消息的冷无双都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萧钰会那么有勇气。但是他知道接下来他要承受的结果吗? 高堂上的萧大元帅睁大了眼,原来他还怀疑为什么这个儿子会那么听话要娶羽裳公主呢。原来他从始至终要娶的都是花秋月,所以哪有什么不情愿之说?他这是把天下所有人都骗了啊! 犬戎王一看到花秋月那张脸,呆了一下后,更是怒气冲冠,他一个大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目呲欲裂地看着萧钰:“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若不是犬戎收留你,现在你还不是一个丧家之犬?说~!羽裳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萧钰把花秋月护在身边,他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犬戎王:“若不是当初有收留之情谊,当她今日在四峰会议上想对我娘子落井下石的时候。现在羽裳公主就不会完好了。 还有,你所说的恩情,不过是想收了我手中的萧家军罢了。别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这时候,宾客下,贵宾席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雪莹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指着花秋月道:“我就说在哪里见过你,花秋月你是不是在四峰会议上出现过?你就是那个带着帷帽的女子?” 而后,她已经没有耐心等待答案了。陆雪莹声音亢奋地对身边的护卫们喊道:“你们快去,去把花秋月那个贱人逮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一章:瓮中 看到整个婚宴的宾客都气得面容扭曲,恨不得生扒了台上一对新人的场面。花秋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她嘴角嘬着笑问萧钰:“还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宴。恐怕千古年来,婚宴请的都是仇人估计没有了。” 婚宴台下,角落里始终安静坐着的完颜烈自萧钰掀开花秋月的盖头后,他的眼神就暗沉得不可琢磨,拳头紧攥了几次,而后才松开轻呵出声,自语道:“你还真的算计了全天下人的。萧钰,来日方长。” 他一直以为萧钰要娶的是羽裳公主,完颜烈原来还在窃喜着,萧钰和花秋月不可能了。那是不是以后他还有机会?但是现在他觉得是被萧钰愚弄了。 不过现在形势不允许完颜烈有任何差池,他只好慢慢压下心中的滔天怒气。 高台上,犬戎王被萧钰说中了心事,面色臭极了。他觉得今天的事既然没有回转的余地了。那么只能把萧钰和花秋月的命都留在这里好了。 不过想到羽裳还在萧钰的手里,顿时有些犹豫起来。他迟迟下不了命令。 现在台下只有塔干儿和扎答部落的人在。 若是能联合他们起来对萧钰和花秋月出手。 因为大华国的建王和吉依德佳根本看不上犬戎王那个弹丸之地。不过犬戎和草原接镶,所以怎么也要留下来观礼的。 此时的犬戎王看到塔干儿王妃已经出头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暂时不能和萧钰起冲突,因为他怕萧钰拿羽裳公主来要挟他。 但是他没有想到,萧钰一直就没有想过要拿羽裳公主要挟犬戎王一事。 陆雪莹此次前来四峰会议带来的人也不少。她一声大喝后,呼啦啦地一群塔干儿勇士就涌了出来,足足有五千人的队伍齐刷刷地把整个婚宴会场包围了起来。 萧钰把花秋月的柔胰握在手里,他那含有低磁性的声音问道:“你怕吗?” 花秋月看到一直轻松,毫无紧张感的萧钰,而后挑了挑眉:“不是有你在吗?” 呵呵~萧钰还像以前一样揉揉花秋月的头:“以后会一直有我。” 站在他们身后的萧大元帅心里是复杂的。 他想不到萧钰有一天会冲动到把自己置于这么被动的局面上,但是这又是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萧钰看到突然挡在他和花秋月面前的萧大元帅有点愕然。他喃喃地喊了一声:“爹?” 萧大元帅回头睨了萧钰一眼,冷冷地‘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跟老子说一声,现在还要老子护着你。算了,你们走吧,花秋月既然进了我们萧家的门,就好好待她,以后记得每年给你老子烧点纸钱,免得老子在底下做乞丐。” 说完,萧大元帅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准备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这五千大军。起码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这时候,萧钰才感受到萧大元帅对他那种护犊子的浓烈感情。 一直以来,萧大元帅都在边关,从小都自立惯了的萧钰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么浓烈的父爱,他的眼睛有点酸涩。 不过,还是没有好脾气地怼道:“你管好你自己吧,一把老骨头了,还逞什么强?” 本来还以为萧大元帅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花秋月,这时候,心底最后一个枷锁终于解开了。她一直觉得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但是现在看到萧大元帅的表现,她就决定以后要好好孝敬他。 可能老人家会有一些固有的观念,但是她有足够的耐心去磨合。 这时候,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只见羽裳公主哭得容妆一塌糊涂地跑进了婚宴会场。 整个会场中凝重气氛被她不停抽抽噎噎的声音给搅乱了。 犬戎王看到虽然容妆狼狈,但是却全身毫发无损,四肢健全的羽裳公主,心中一直提着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羽裳~!”犬戎王疾步往台下走去。 羽裳公主并没有看向一脸焦急的犬戎王,而是不错眼地盯着高台上,萧钰一直牵着的花秋月。 当她看到花秋月那张妍丽无双的容颜时,顿时嫉妒得面容都有些扭曲了。她眼睛通红地指着花秋月,毫无形象对着萧钰大哭着,就好像一个原配逮到自己夫君和小三一样理直气壮着喊道:“我要让你现在马上离开她~!” 生了闷气的小八本来已经跑远了,但是一看到猎鹰追来,她不想再跟这个木头说话,便气呼呼地回来了。这时候正好看到羽裳公主来闹场。 她还以为举行一般的婚礼被羽裳公主跑来破坏了,顿时战斗力十足,小八插着腰身,就开撕了:“你当你是谁?所有人都要让着你吗?你是公主但是就是一个犬戎的公主,并不是我们的公主。真是给脸不要脸,萧公子什么时候明确说了要娶你的。还不是你一直自作多情? 你这种上杆子倒贴的女人,和那些花坊间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巴拉巴拉的一直数落了半刻钟不重样的话,小八从猎鹰那憋的气在羽裳公主身上发泄得淋漓尽致。 花秋月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八这么有战斗力过,一直以来小八的形象一直给人温婉干练的。现在这么冲,连追来的猎鹰都有点惊奇。 羽裳公主被小八怼得体无完肤,又是个嘴笨的,此时,终于想起了她还有个犬戎王大哥可以给她撑腰做主。 顿时,拿出平时一哭二闹三撒娇的本事跟犬戎王说:“王兄,您可要给羽裳做做主啊。这个世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不是说好了,羽裳和萧钰成亲的吗?羽裳不管,这辈子羽裳就只嫁给他了。王兄~!” 犬戎王被羽裳晃得焦头烂额。 他想,现在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就算现在联合塔干儿部落和扎答部落的人把萧钰和花秋月擒住,那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不合适你,等王兄回头再给你找一个比他还要好的。”犬戎安抚性地劝道。 羽裳公主本来还想着仗着犬戎王的能量把萧钰抢回来呢,但是现在犬戎王竟然告诉她这根本不可能了。顿时让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起来。 她状若癫狂地指着花秋月控诉着:“就是这个女人让人把我敲晕的,萧公子你怎么能被她给迷惑了呢?你要娶的人是我羽裳啊~!” 萧钰已经不耐烦再对着神志混乱,不断癔想的羽裳了。 他直接冷冷地告诉她:“你别多想,从一开始,我萧钰就没有想过要和你成亲,而且派人打晕你的是我萧钰。没有对你怎么样,那是我的仁慈了。” 萧钰的话顿时给羽裳公主判了死刑。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终于被揭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好了,本妃可不愿在这听你们的情情爱爱。今天本妃就是要让花秋月死在这里的,若是谁要阻止,就是与本妃为敌。”陆雪莹的声音凌厉非常,充满仇恨的目光仿若萃了毒般死死地盯着花秋月。 她眉宇间都是得意与畅快: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这个花秋月终于是落入我的手里了,哼,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压上去~!”陆雪莹对塔干儿部落的勇士命令道。 所有塔干儿勇士开始动了,陆雪莹带过来参加四峰会议的这些五千勇士,都是塔干儿部落里的精英勇士,毕竟她对于自己的安危,还是很重视的。 冷无双自从要拆穿新娘子是花秋月后,就一直没有再发言,而是本本分分地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但是他嘴角始终嘬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当然,若不注意看的话,并不会被人发现。 “呵呵~”萧钰徒然笑了出来。 他这种清朗的笑声,顿时让所有正要压上来的塔干儿勇士们神情戒备了许多。 萧钰的大名,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年少成名,在战场上一直所向披靡。现在都处于逆境了,但是他仍旧能笑得出来,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终于有点弄明白状况的羽裳公主还在一旁试图挽回萧钰:“萧公子,现在你都被包围了,你就把花秋月交出来吧。然后你娶羽裳,羽裳会叫王兄留你一条命的。” 现在犬戎王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既然羽裳公主已经回来了,他决定要和塔干儿联手把萧钰和花秋月拿下。但是看着还心心念念着萧钰的羽裳,犬戎王挥挥手,示意身边的护卫把羽裳公主带走。 因为,接下来,就是有可能会当场要了萧钰的命。 羽裳还以为犬戎王会满足她的心愿,在临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地回头:“王兄,您可千万不要伤了萧钰,只要把花秋月那个贱人弄死就可以了。” 站在高台上的萧钰看到羽裳公主离去,他有点后悔了。因为他发现羽裳公主现在已经很熟练地一口一个贱人叫着花秋月,早知道羽裳公主并不是一个善类,那他早就把她那条讨人厌的舌头留下来了。 犬戎王看到羽裳公主已经被带走后,顿时无所顾忌了。 已经撕破了脸,并且萧钰和花秋月都是那种有大能力的人,以防以后招到他们的报复,犬戎王只好先下手为强。 再说了,听说这个花秋月手上可是有宝典的,若是能把那些东西给挖出来,是不是说,以后的犬戎也可以称霸这片大陆了呢?犬戎王光是想想,都开始觉得热血沸腾了。现在不由得有点庆幸,大华国的建王和吉依德佳已经离开了,不然,这宝典落在谁的手里还说不定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二章: 觉得已经胜券在握的犬戎王不再对萧钰敷衍了,他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萧钰,你若是个识时务的,那么现在把花秋月交出来,还有你手上那八万军士的兵符。我就放你们父子俩一条生路。” 犬戎王蛮以为萧钰被这么多人包围住了,那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是一定会妥协的。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他却没有在萧钰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难道他是假装镇定?’犬戎王心底嘀咕。 但是,他往往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是会把一切事情都习惯掌控在手里,运筹帷幄。 “很可惜了,我不会如你的愿。”萧钰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看不出来,萧钰你会是一个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爹和手下将士命的人。你也不过是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嘛。”若说,要打垮一个人,就要从他的内心开始。这是犬戎王惯常会用的帝王之术,现在他还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萧钰给击倒了? 但是,没想到。萧钰也想送他一份大礼呢。 只见萧钰把一个杯子猛地砸在了地上‘砰~!’地一声。随着杯子的碎裂炸开,在婚宴会场外围突然涌出一队队行动迅捷的萧家军。 场内的宾客看到形势急转,顿时脸色都大变了。 之前萧钰被困住的时候,他们可是已经明确表态过要站在他的对立面的啊。但是现在这要怎么办? 陆雪莹看到围上来的萧家军也不过是和他们旗鼓相当的五千之数,顿时毫无惧色地看着萧钰:“表哥,你这点兵力可不够数啊,难道你不知道草原勇士的彪悍吗?”说完,她得意地蔑视着花秋月。心底正在恨恨地想着,待会一定要让这个贱人好看。最好在弄死她之前,把她在人前被扒光······ 徒然涌现的萧家军当场就和塔干儿五千勇士对峙起来。 本来场地就小,此时乌压压地一万多人,在婚宴场地内挤挤挨挨的颇为壮观。 人员密集,且旗鼓相当的对手,但是这也会造成双方打起来后,伤亡会惨重很多,因为几乎是施展不开的空间,极有可能会遭到周边的人有心地下黑手。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方不断地押上人马,以压倒性的人数来取胜才是明智的。 犬戎王笑了,他笑得得意:“萧钰,你也太自大了,就带来五千人过来,我还以为你把八万人都押过来了呢。不过,你还以为这区区五千之众就可以扭转局势了吗?你可太天真了。”接着,他大喝一声:“犬戎将士何在。” 紧接着,呼啦啦地将近有三千人的队伍从宴会外围冲了进来,这些犬戎将士原本在离得比较远的地方驻扎,本来没有收到通知有要干架之说,这次无人区的行程,他们三千人不过是做一种出行仪式而已。 但是挡犬戎将士们看到有很多不知道哪来的队伍齐刷刷地往婚宴场地挤去之后。本来作为婚宴主场的犬戎将士们都是一脸懵的。不过随大流,他们也跟着奔来过来,整好听到他们的王大喊他们现身的话。 王令已下,那是一定要执行的,不管他们这支队伍是表面上是好看的依仗队,还是能上战场的英勇之辈,都必须要立即执行王的下令。 犬戎王的随行三千部队呼啦啦地挤了进来,看到对峙的场面,都有点茫然地看着犬戎王。 萧钰知道这一批进来的犬戎军队到底是有多少本事的,不过是一些没有见过血的样子兵而已。 他神态轻松地说:“若真的只有这么多,那么今天这一场仗就毫无悬念了。” 萧钰根本没有把他看在眼里的神情让犬戎王暗暗咬牙。眼睛一转,刚好看到宴席角落,那个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的完颜烈。骤然眼神一亮:“谁说他们就只有这么多人的,扎答部落的人还没有算上呢!” “哦?是吗?”萧钰剑眉一挑,看着仍旧不做声的完颜烈:“完颜兄,犬戎王让你帮他呢。” 这么亲和的话从萧钰的嘴里说出来,在场的人当即心下一沉。再看完颜烈根本没有配合犬戎王的样子,所有人知道坏事了。 果真,完颜烈站起身来,看了塔干儿军队的方向一眼,他食指勾起,在嘴里吹了个指哨,刹那间,扎答部落的三千勇士纷纷出现了。这一场戏,他们老早就已经商量好的了。 但是,完颜烈依旧冷冷地看着萧钰:“这一回,我完颜烈不得不站在你这边。不过你今天娶了花秋月,却是触怒我了。明知我心悦于她。” “完颜兄大义~!”萧钰随面无表情地回道。他当然知道这样做会和完颜烈产生间隙,但是花秋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放弃的。不过,他更肯定的是,完颜烈的野心,不会破坏他们此时的计划。 就连冷无双也想不到,这个完颜烈竟然和萧钰是盟友的关系。 计划已变,他叹息一声,对身边的随从道:“走吧,咱们该离开了。” 但是他刚刚转身的时候,花秋月却是叫住了他:“冷无双。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的吧?” 冷无双回头邪魅地看了花秋月一眼,他感慨一声:“可惜了,没有达到真正的目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家月姐头对你不薄。”小八忍不住出声,她觉得冷无双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因为他做事总是藏头露尾的。 冷无双并没有看向小八,而是拿一种遗憾的目光看着花秋月。 萧钰及其讨厌冷无双那双具有侵略性的眼神,他脚下一跺,顿时,原先被他摔破的瓷片都因为内力震了起来。 他随手捞起一片尖锐的瓷片,指尖发力,向冷无双飞射过去。 但是冷无双之前在江湖上闯荡的名头不是假的。他眼睛一眯,两根手指用内力护着,须臾之间就接住了萧钰射来的瓷片。但是他没有想到萧钰年纪轻轻,竟然内力会这么强悍,并且收殓得完美极了。 这让冷无双低估了飞射过来瓷片的强悍程度。他面色一变,只能借着身体旋转一圈卸掉内劲。 不过这也足够让冷无双觉得丢脸了,恼羞成怒的他口不择言:“萧公子,你不是为什么我会总跟着花秋月吗?那是因为她曾经和我有过一段情啊。你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 “哼~!真是贱人~!”陆雪莹顿时觉得花秋月没有那么干净了,心中的自卑顿去。 不过婚宴上的宾客们并没有敢出声的,因为现在这个场景分分钟钟能打起来,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大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并不像陆雪莹一样有五千塔干儿勇士拥护着。 花秋月不屑跟陆雪莹说话,反正早晚都要和她算账的。 她只是把精力放在了冷无双身上。刚才冷无双恶意诽谤的话让花秋月恶寒。 这个年代,名声对一个那女子来说,等同于她的命,若是今天冷无双这些言论传出去,那么以后她花秋月就足够被别人诟病的了。 并且萧大元帅这个公爹还在他们旁边呢,若是他当真的,以后多少也会对她有些意见吧。 花秋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厌烦,开口道:“冷无双,你千方百计地引我到无人区来,是有你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吧。” 看到冷无双仍旧镇定的神情。 花秋月缓缓勾起了唇:“原来在城满的时候,在城满城外十里亭的地方,是你把大华国的叶将军给杀了吧。并且把这个罪名嫁祸给我。接着,你又给我写匿名信,之后又在这里揭穿我的面目。让我想想,你这么做事什么目的。” 她说道这里的时候。冷无双的面部表情已经没有那么轻松了。 不过他仍旧不相信花秋月会猜得出来。 “我想你的身份应该会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花秋月试探地说。 她的话一落,冷无双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攥了起来。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已经纷乱。 “我想,你想要的很多,可能这个多,会多到要着整片大陆呢?”花秋月一步步加深试探,原本这些都是猜测的,本来还不是很确定,不过是她实在想不出冷无双一个江湖上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能让整片大陆起纷争的事。 但是她大胆的猜测却恰恰触及到了冷无双想要隐藏的事。 当花秋月看到自己的话完全让冷无双变了脸色,虽然他极力隐藏,但是无意间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突然,花秋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前朝的人。” 所有人都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前朝的人。冷无双更是想不到花秋月竟然能猜出来。他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骤然,粲然一笑:“要不我们合作吧。你看现在大陆上这么多国家的人不容你,你和我合作。我帮你。” 他的话让犬戎王大吃一惊,现在婚宴上,他们犬戎有三千人和塔干儿的五千人联合起来还不到一万人,现在萧钰那边有萧家军五千人,扎答再出三千,不过是堪堪半斤八两而已。 现在这个冷无双看来应该是一个又能力的人,这可千万不能再倒向萧钰那一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三章:萧钰的布局 “世人都说月姑娘聪慧无双,果然如此,不过这又如何,即使你知道我对你不轨,你现在也在焦头烂额拿我没有办法了,不是吗?”而后冷无双轻蔑地看向想要把他拉到自己阵营的犬戎王:“本人还看不上你那弹丸之地。” 冷无双的话让王犬戎王面色徒然一黑,这么多年来,能欺压他这个王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会这么蔑视他。若不是现在和萧钰有一笔账要算,加上花秋月身上的诱惑太大,他一定要捏死眼前这个人。犬戎王恶意地想。 但是冷无双并没有心情搭理犬戎王,他在把话说完后,就带着随从,脚下轻点,用轻功飞掠走了。 萧钰看到花秋月面色不好,他拧了拧眉:“要不我去拦住他。” “不用,以后终会见面的。”花秋月担心冷无双还有什么诡计,反正她觉得冷无双是一定会出现的。并且现在有这么多事要办。 冷无双离开了,现在的宾客都偷偷地挪动脚步,他们也想离开这里。 磨蹭到了婚宴会场边缘,看到高台上的萧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而没有加以追究,当下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地撒开脚赶快跑了。他们害怕再停留下来,一会萧钰要是改变了主意怎么办? 现在现场只剩下了已经站队好的双方相互对峙着,并且两方还是旗鼓相当的人马。 虽然犬戎王这一方稍微弱了点,但是他心中还是打着一个主意。那就是他知道建王可还在不远的边关啊。边关军事要塞可不是想要多少人就会有多少人吗?若是等拖到他收到消息前来,那么形势应该会变好的。要知道建王早就想要把花秋月和萧钰抓住了。 陆雪莹已经极度不耐烦了,她觉得现在和花秋月共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下,都会让她感到空气的混浊。 并且她觉得现在双方人马都差不多有八千人,那么塔干儿这边的都是精英,也不见得不能赢了他们,于是想要报仇心切的她便戾声下令:“都不许给本妃后退,你们给本妃上,一定要把花秋月那个贱人给本妃抓到跟前来。” 陆雪莹下令后,塔干儿的人动了。 他们很聪明,并没有直接和扎答部落和萧家军的人对上,本来空间就不大的地方,他们直接舍弃对手,向花秋月冲去。 但是想要把花秋月捉住,也要看萧钰答不答应。 他抽出腰间的软件,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花秋月被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打斗间,萧钰为了护住花秋月不受到一丝伤害,他的挪动并不大,没有了华丽的招式,只有很实用的大开大合。 被她稳稳妥妥护在身后的花秋月看着萧钰坚毅的面容,以及他宽阔得仿佛可以承载着一方天地的肩背。 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被一个人这么全身心地护着也是一种幸福。 这么多年,强硬惯了,自投生在李娟的肚子里,小时候因为这具身体的生父并没有在身边照顾着他们母女三人,加上李娟相对于比较懦弱,花秋月小小年纪就直接单起了抚养整个家的责任。 最后又遇到余多他们,当她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多的时候,花秋月已经忘了被呵护是什么滋味了。 骤然,五个塔干儿部落的人齐齐攻来,萧钰面色一沉,一个回身把花秋月搂进怀里,脚下不停地交错轻点着,连连后退了好几大步,才堪堪躲过这些攻击。 远处正兴奋的陆雪莹看到偷袭失败,顿时气得面容扭曲,她大声地叫嚣道:“你们是蠢的吗?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花秋月抽空看了一眼状若小丑的陆雪莹,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后她看到狐狸跟她点点头,那是血狼军已经就绪的信号。 当下,花秋月也不再迟疑。她对狐狸轻轻地点头。 狐狸收到指示后,顿时几个闪躲离开了混战的圈子,消失了。 大概过了半刻钟,混战的会场内,渐渐的正在乱战的人慢慢地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被包围了。 并不是来人很多,而是来人身人透出的冷意,让整个混战的会场内都变得寒凉了下来。 所有血狼军统一的黑衣制式。他们全都蒙着面,露出一双毫无情绪的眼,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他们眸中的冷,是那种可以让人脊骨生寒的冷。 他们的气质不禁让人下意识地防备起来,就是他们身上挂着的那些装备,很多都是大家见都没有见过的,此时,他们每个人手里都同样拿着一支弩。 这些弩虽然样式和普通的弓箭不一样,更可以说得上是样式古怪。但是那些弩上银光闪闪,泛着寒光的铁箭头,也是做不得假的。 当然,在场有一个人不懂,或者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直想要把花秋月折磨致死的陆雪莹看到大家都停了下来,顿时火冒三丈,于是她一直不停地叫嚣着:“你们不许停下来,都给我上啊,上啊。把花秋月凌虐百十遍都不过分。” 本来考虑到,这群混战中的人里有萧家军,担心误伤了他们。所以只围而已。 但是现在这个一直叫嚣的女人是谁?九百斤早就不耐烦了。他当即毫无玲香惜玉地扣动了扳机,骤然,带着啸声的短箭便从他手中的弓弩中飞射了出来。直奔陆雪莹的小腿而去。 陆雪莹想不到自己在五千人的拥护下,竟然还是被别人轻易伤到了。 精短,急促的箭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陆雪莹的小腿肚子。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小腿被一股劲力强力地震了一下,当她低下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明晃晃已经把她小腿肚子洞穿的箭。 此时,疼痛才传来,她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声后,面色惨白地抱着受伤的腿,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本来还在观望,衡量敌我双方的塔干儿,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刚才还是小瞧了这群突然出现的人。 花秋月也想不到,四千血狼军一出现,竟然震慑住了这么多人。 九百斤辣手摧花后,收起弓弩,他小跑到花秋月面前,身上的冷煞之气尽去,而后憨憨一笑:“姑娘,我们来接你回家。” 是的,回家。 这么久以来,他们已经把遗忘之地当做了他们的家。 虽然是以前的手下,但是现在花秋月既然已经嫁给了他,萧钰再听到有别的男人叫花秋月跟他回家,是怎么听怎么别扭的。 当下面色就阴沉了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花秋月突然觉得这时候的萧钰有点孩子气,不过还是跟他解释了一遍:“是回遗忘之地。还有,咱们该离开吧,犬戎王打算得不错,建王在边关可又不少边关将士呢,这边的动静他迟早会知道。若是到时候他找了,是真的麻烦了。” 萧钰当然知道,他拍拍花秋月柔若无骨的手说道:“你放心。” 而后,当他再次抬起眸看向台下那些想要花秋月命的人后,眼神一冷,他毫不留情地下令道:“都杀了。尸体全都烧了。” 本来还在观望,衡量等待机会的塔干儿部落的人和犬戎王等都瞪大了眼睛。 犬戎王更是心中端端不安地大喊着:“萧钰,你不能杀本王,没有本王,犬戎会乱~!” 萧钰根本就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他搀扶着花秋月离开高台。身后的打斗反抗声越来越激烈。不过有了血狼军这种精英中的精英部队加入,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已经离开战场的花秋月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萧钰,你想怎么做?” 萧钰骤然停下脚步,他眼底啜着笑意,声音低沉磁性:“叫相公,或者夫君。” 花秋月蓦然顿住脚步,她的脸上的红晕慢慢地攀爬着,从脖颈开始一路蔓延至颧骨。美得像冬季里萧瑟风中娇俏的腊梅花。 看到花秋月一直嗫喏着,但是却独独开不了口,萧钰忍不住呵~地笑出声来,那是一种破开云雾的笑,没有了以往的压抑以及重重顾虑。好像此刻这天地间只有他们俩。他以及他的新婚娇妻。 接下来来的路程,萧钰再也没有强逼花秋月改口,他只是用他那只长了茧的宽大手掌牢牢攥着花秋月的柔胰一路步行着。 花秋月还以为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但是萧钰带着她在一辆卖相普通的马车面前停下了。 这让花秋月不明所以。 然而,她没有会错意,萧钰轻轻地把她环进怀里温存了一会后,笑着轻轻推开,而后眼神眷恋流连在花秋月的脸上:“你现在回西夷去。我会尽快去找你。相信我。” 花秋月不由得蹙起了眉:“是不是很危险?” “别担心,一切还在掌控中。”萧钰把花秋月被风吹乱的发别在耳后:“我和完颜烈联手了,因为早前你给血狼军带过来关于吉依德佳尸蛊大军消息的时候,我就找上完颜烈了。” “他。”花秋月拧起眉心,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完颜烈这个人。 “放心,在大义面前,完颜烈还不是那么讨厌。并且你还以为他为什么这么积极,那是我配合他吞下塔干儿部落。我那七万多人已经随着扎答部落在攻打塔干儿的。” 看到一直愁眉不展的花秋月,萧钰叹息一声:“你就是心肠子太软。这个洗牌是一定要的,因为草原在早前也出现了尸蛊军,若草原不统一,以后可不利于和吉依德佳抗争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四章:建王领军 萧钰知道此次一别,估计要很久才能见到花秋月了,他有点不舍,但是却也知道,现在这边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若是花秋月依旧留在这边,安全并没有任何保障。 他们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少,战斗将要进入尾声了。 萧钰拧了拧眉心,他歉然地对花秋月说道:“对不起。” “嗯?”花秋月不明所以抬眸看着萧钰。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却让婚宴见血了。”他神情无奈。并且有点厌恶。但是处于这个乱世,若不能步步算计,最后可能会万劫不复。 “我明白的。”花秋月知道萧钰内心的遗憾,安慰道:“你尽力了。” 婚宴场地内的打斗声已经消失贻尽了。不一会,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尸体被大火燃烧后散发出的焦臭味慢慢弥漫在空气中。 血狼军已经陆续退了出来。先行集合在花秋月身边。 萧钰看着四千个精神面貌全变的血狼军们勾唇一笑,他赞叹地看着花秋月:“好像你很有调教人的能力。他们的表现让我很意外。好像已经脱胎换骨了一般。” 面对前主子的称赞,血狼军们都是动容的,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拼命到蜕皮的训练在这一刻得到了肯定。但是他们知道给他们这一切的都是眼前那个柔弱得仿若没有给任何人一丝侵略性的花秋月。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血狼军。 萧钰满意地看着这些血狼军,声音低沉:“保护好你们的主子。”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启程吧,照顾好自己。还有等我。”萧钰掀开马车帘子。示意花秋月上马车。 “好。”花秋月恬静地笑。 可是正当她刚要跨上马车的时候,不远处突然烟尘滚滚。 震天的马蹄声轰隆隆地纷至沓来。整个天地间都被尘烟弥漫住了。就连土地都被这震天的马蹄声震得不断的颤抖着。仿佛恶魔出世的样子。让人胆颤。 萧钰面色不好地看着天际边那蜂拥而来的军队。 猎鹰走了过来,语气凝重地说:“这是建王带人来了。不过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萧钰也料想不到建王的人会来得那么快。本来他还想先把花秋月送走的。但是一切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花秋月看着远处那抹白,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声音寒凉地说:“是冷无双去通风报信的。”她想不到冷无双会心心念念地要把整片大陆的战火挑起来。看来猜测得不错,他所求颇大啊。 这时候,萧家军也陆续出来了,他们和血狼军站在一起。原来都是袍泽,现在见面,不由得打上了招呼。萧家军对血狼军身上的装备早已眼馋已久。两方人马不时地嘀咕几句装备的讨论声。 血狼军已经知道花秋月和萧钰成了亲,此时也不在意兄弟军队的打探,大方的人便接下身上的武器跟兄弟军队显摆一通。完全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感。 而萧家军也被血狼军的情绪感染了,并没有被绵延天际将至的兵马惊吓到。即使他们只有这么点人马。 “你先走。”萧钰拧着眉对花秋月说道。他觉得建王这一次出手按照来势汹汹的架势,估计边关的兵马他带来了十万之众了。就算萧家军再能抗,这蚁多还能咬死象呢。 花秋月想了一会,她点点头,上了马车。而后临把车帘放下来的时候,她郑重地对萧钰说道:“血狼军我留下。” 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花秋月知道她现在留下来是一定会拖后腿的,还不如让血狼军留下,让他们好好的发挥。 青灰的马车咕噜噜地启程了。马车后是凝重的,即将开战的战场。 大军渐渐压到了近前。 建王的眼神阴鹫地看着萧钰:“没想到你把天下人都骗了。萧钰,所以,你该死~!”一字一句,建王说得无比的切齿。可想而知,他知道花秋月在就自己的眼前,但是却白白放跑后,那是一种足以让他抓心挠肺气愤的心情。 这时候,建王的视线在萧钰的身边扫了一圈,仍旧没有发现花秋月,正要变脸的时候。一直在他身边高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冷无双指着萧钰身后远处那辆奔驰着的青灰色的马车:“应该在那吧。” 他的话让血狼军都气急了,这个冷无双简直是个搅屎棍了。怎么哪哪都有他的事。忘恩负义不说,这人品也是奇葩的。白长了一张好脸。早知道以前就弄死他算了。 尽管血狼军们很气愤,但是也改变不了冷无双的人品。 建王兴奋地舔舔嘴唇,对身边的兵马大将军下令道:“现在兵分两路,一路把萧钰这些人弄死,一路去前边逮住花秋月,记住本王要活的,缺胳膊断腿可以,可别让她那颗漂亮聪慧的脑袋受伤了。” 他还心心念念着花秋月能读懂宝典的事。虽然宝典在他的手上这么久了,但是效果却是极其微乎的。他眼馋花秋月在宁城那场能炸死万把人的炸弹,这可比霹雳弹有看头多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威力巨大的炸弹,很快他就要亲身经历了。 因为阿古师傅不放心花秋月的安危,可是让四千血狼军几乎搬空了家底的。 建王手底下的人分出了两千人,想要绕过萧钰他们去抓花秋月。但是萧钰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呢? 当萧钰长剑出鞘的时候,无论是血狼军还是萧家军都严肃了起来。纷纷把自己的武器握在手里。拉长了戒备的路线,阻拦着想要绕道的人马。 尽管建王的人有超过他们十倍。但是这依然不能让他们胆怯。 几经战争洗礼的血狼军更是战意满满。这种被别人以多欺少的战斗也不是少打。几乎都差不多习惯了。 建王想不到自己这方阵势这么大,都没有把对方吓破胆。这让他很气恼。 完颜烈和他的三千扎答勇士站在不远处。 他手下的一个副将看了一眼对峙的场面,低头对完颜烈道:“王,咱们撤吧。”他预计这悬殊的人数,萧家军这边会打得很艰难,说不好听的,很可能就此埋尸当场。扎答的人太少了,没有必要去做这些无畏的损失。 然而他跟完颜烈提出建议后,半响都没有得到完颜烈的回应。 完颜烈只是一直拧着眉心看着血狼军的方向不说话。 其实他是在衡量着血狼军的能量。 因为之前他和萧钰可是已经口头上签订了协议的。萧钰帮他拿下塔干儿。而将到来的吉依德佳大军,草原必须要出力。 既然是盟友,现在要是弃之,免不了落人口舌。 再者,若萧钰这方得胜了,到时候见面就不好看了。 完颜烈觉得这关键是在血狼军身上。 血狼军在花秋月的手下经过磨练,现在达到了什么境界,这是外界猜测不出来的。人们只知道宁城一战而已,但是那一战足以让世人震惊。所以现在在面对十万大军,血狼军畏惧了吗? 完颜烈极力想要探查血狼军的底,但是每一个血狼军的脸上都毫无惧色。这让他琢磨不透。 他的眼中暗暗沉沉地沉浮着暗芒,最后看着大战马上要打起来了,他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他才出声道:“走,去支援他们。” “啊?”副将有点讶异。因为这个战局实在太不利于己方了,现在扎答部落的人上去,那是给别人送人头的吗? 但是既然王已经下令,他们只有服从的份。 萧钰看到完颜烈不再作壁上观,他嗤地一笑,看着完颜烈:“怎么?不再作壁上观了?” 即使被拆穿了心思,但是完颜烈却不会轻易承认:“大战不是还没起吗?” 萧钰也不再追究。他把精力完全放在了建王那方。 建王派出来想要去抓花秋月的两千人马开始了第一次冲撞,他们会在其余的兵将掩护下,冲出萧钰拉起来的防线。 一排排长矛齐刷刷地刺过来做先锋军。 他们看到萧钰这方没有盾牌抵挡,还以为这样就会占了上风。 谁知道,萧钰这方人马并没有打算和他们进行正面冲突,以力抵力。 第一波长矛攻击而至,萧钰的萧家军撤出主战位置,血狼军的人开始扣动手中的弓弩。虽然他们配备的弩箭不多,但是对付这一波冲击,还是绰绰有余的。 本来等着听萧钰那方惨叫的建王,想不到到是己方惨叫连连。这倒是血狼军给了他们一次下马威。 建王一方倒地足足有一千人。 这一个照面竟然损失了一千人!完颜烈也是惊了。他知道弩箭厉害,但是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厉害。因为他看到血狼军的人并不是谁都拿着弩箭的。只有五百人出列而已。 建王也是吓得一懵。但是仗着这次带来的人马足足有十万人,他也是被唬了一大跳而已,并不会影响他必胜的信念。 “你们给本王上。”建王大喝。但是血狼军的下马威确实给这些边关军吓着了。他们的脚步变得迟疑。 建王的脸色难看了,十万人竟然会怕一万人?还是他领军的,这说出去不是丢人吗? ‘刷~!’地建王抽出了侧身边副将的佩剑,一剑把马前一个不断后退的小兵砍翻,而后他双目圆瞪:“从现在起,谁再迟疑,本王都杀无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五章:交战 所有的边关军想不到建王会对自己这方的人下手。 被砍翻的小兵倒在地方不停抽搐着,鲜血从翻卷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到了附近的同僚。但是那些小兵们却是不敢动弹的。 建王出乎意料的这一剑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大元帅呵地一笑,赞道:“建王果真是杀伐果段啊,有魄力~!以前老夫真是看走了眼。” 这明明是反话,但是建王却特别受用。他轻蔑地,带有一点高高在上意味的眼神睨着萧大元帅:“逆贼,看到你这么有眼力见的情况下,一会我可以给你痛快点。只要是谁违背本王的意愿,这就是下场。”他指着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士兵。 不过他的话具有震慑的同时,也在所有士兵们的心底留下了阴影。他们想起萧大元帅在边关统领他们的时候,对他们可没有这种一言不合就斩杀的下场。 当时萧钰带着八万将士反出剑门关的时候,其实他们挺羡慕那些说走就走的,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大华国内。心中多少有些顾忌。现在形势逼人强,在建王的威胁下,他们不得不再次往前逼近。不得不严格地执行命令。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狐狸闪身到萧钰身边小声地嘀咕一阵。而后萧钰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猎鹰想不到狐狸还是血狼军里的二把手,有点意外地看了又看狐狸。心中多少对于小八没有挑了个什么也不是的孬种做夫君宽慰了许多。 建王的第二波人马马上就要冲过来了,萧钰发现猎鹰还在走神,顿时拧着眉干咳一声严厉地说:“战场上你也知道刀剑无眼,若是再这样走神,你就给我滚蛋,我可不想回头给你收尸。” 猎鹰被萧钰叱得面上一红,顿时收敛了心思,准备全力以赴准备迎接将要到来的第二波冲击。因为,那个让他藏在心底牵肠挂肚的女子,正在他的身后,他需要把这些危险拦截在这里。 建王的第二波冲击已经要来了。 他用的战术是一力破群会。因为建王接受了兵马大将军的建议。既然咱们这边有这么多人,那还不如全部一下子压上去。既然咱们占尽了优势,为什么还不用。 建王想:也是,这么一波波的压上去,还不知道对方会使什么手段,像先前那一波,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们会失败。但是却损失了一千人马。就这也吧。 于是,他开口下命令道:“你们全部给我压上去,只要冲过去的就直接往他们的后方跑去,一定要把前面那辆马车拦住,把里面的女人给我抓回来。” 所有兵将都齐齐地应声‘是~’因为他们怕建王一个抽筋就把他们其中的一个斩了。 萧钰还以为建王又会派一部分人前来。没想到他竟然聪明了一回。不过,也许这样会有更好的戏看 萧钰想到刚才狐狸刚才和他小声嘀咕的话,顿时眼底留溢出一道琢磨不透的暗芒。 他举起了剑,其实也是在给所有人在打暗语,常年跟在萧钰身后,他们看到萧钰的剑饶着圈子转了一个大圈后,接着往后一劈。他们顿时明白了,这是要放口袋进来让后再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出去。 当对方所人兵将冲过来的时候,萧家军和血狼军都心中有谱的假意让他们冲了过来。本来扎答部落的人还在牟命抵抗,看到血狼军和萧家军再装模作样的打斗,并且把人都放了进来,顿时扎答部落的人鼻子都气歪了。 这些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让别人拼死拼活的帮着打,他们却要偷懒。于是,扎答部落的人都对萧家军和血狼军有意见了。‘凭什么?老子不干了~!’ 于是,所有扎答部落的人也光明正大地不帮忙了。 最后,建王带来的所有的兵将们都顺理成章地冲了过去,这么简单就过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之前萧家军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都是假象吗? 建王看到这么容易就把萧钰的队伍给冲散了。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看来还是这一招好啊!简直是碾压式的。但是志得意满的建王并没有发现,萧家军和血狼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损伤。 因为原来建王嘱咐过,只要冲过去就要往前冲,要把马车拦下来。要把那女人逮回来。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冲过去了······ 狐狸见大家放水放得欢,他犹如狐狸一样的斜飞的眼微微眯了眯,露出一个奸诈的表情来。 等到建王的兵将们一个不剩的都冲过了防线,正嗷嗷直叫着往青灰色马车那跑去的时候。建王觉得不对劲了。这为什么都跑过去了呢? 都跑过去了,那自己这边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回防保护了? 建王看着身边只有不到一千人的亲卫兵。顿时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这要是萧钰带着他们反扑过来,是不是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但是萧钰并没有看上建王那些人,那些也不过是一些蚊子腿肉而已。 他看上的当然是那些刚刚牛气哄哄冲过去的建王手下兵将们。 这可是有将近十万的兵将呢。 将近十万兵将们呼啦啦地围上了青灰马车,所有人都觉得终于要完成任务了。兵马大将军嘴角已经啜着微笑,他慢慢地用长剑挑开已经被迫停下的马车马帘子。但是让他惊讶的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为什么没有人?不好,上当了。兵马大将军心中一咯噔,慌乱了起来。 试想萧钰怎么能放心让花秋月坐引呢?花秋月早已先乘坐着前面那一辆马车离开了,这一辆青灰色的马车只不过是为了转移建王的视线而已。 这时候,狐狸示意血狼军们解下腰间黑漆漆的手/榴弹,同时拉开引线。嗤嗤作响的手/榴弹被血狼军们丢到了已经冲过去的兵将群里。 因为手/榴弹还没有面世过,见到的人很少。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从天而降黑漆漆的玩意是什么东西, 建王有点怔怔出神,突然他想起了宝典,想起了这是血狼军,想起了宁城那场爆炸。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先手/榴弹炸响。他知道完了,也晚了。 他只能惊惧地对身边的亲卫兵们喊道:“走,我们撤~!我们快撤~!”说完,他一把攥紧缰绳,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先往边关奔去。 建王的亲卫队只好跟着一路撤离。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包括哪些被他下令要冲向马车的兵将们。 正在这时,连接不断的爆炸声响起。在兵将们中间开了花,把所有马匹都惊吓得嘶鸣了起来。一个手/榴弹好巧不巧地直接把兵马大将军炸到死得不能再死了。 许多兵将们被自己身下的马掀下马背。接着被已经失去理智的马蹄子毫不留情地胡乱踩踏着。 十万兵将的阵地乱了。 仿若地狱一般,他们想不到,有一天杀死他们多是马蹄。有些不想死的,都含泪抢先一步用手中的武器对疯狂的马匹进行攻击。 伤亡越来越多。 但是站在远处的萧家军和血狼军都没有一丝喜悦。因为这些是昔日的袍泽。曾经他们并肩作战过,曾经他们一起守护过一片国土。但是今天他们不得不兵刃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一役,建王的兵将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损失了将近三万人马。 本来剩下的七万人对抗萧钰这边的一万人,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吓破了胆。没有了斗志。 若是他们的统帅兵马大将军或者建王还在的话,也许还能动员他们拿起战刀,但是,让人绝望的是,建王丢下他们跑了。如此所有事情加在一起,消磨完了他们的斗志。七万人对着一万人丢下了武器。 萧钰淡淡地看着束手就擒的建王兵将们,叹了一口气,最后才缓缓开口:“你们随想要留下的,就加入萧家军吧,若不想的,可以把兵甲交出来,然后回家去吧。” 本来还死气沉沉的七万人兵将想不到会听到这么好的消息。顿时活了过来。并且和要好的兄弟一起讨论了起来。 一刻钟后,那些想要解甲归田的兵将们都一一上前,解开战甲,留下兵器。孑然一身的离开了。 而那些想要留下,抱着能闯出一片天地的兵将们都神情忐忑地看着萧钰,等待着他的安排。 扎答部落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连接发生让人意外的一幕又一幕。他们想不到,本来还以为凶多吉少的恶战,现在却这么神逆转。同时,无论扎答部落的人或者完颜烈都对血狼军开始深深的戒备着。 想到花秋月和萧钰的亲事,完颜烈的脸有点隐晦的凌厉。 正在看着猎鹰清点人数的萧钰突然感到一丝恶意的目光,他拧了拧眉,唇线抿得更紧了。他知道这是完颜烈的敌意。但是现在他们为了即将面对的尸蛊军,他们不得不绑在一起。但是这心中他们都对对方有了深深的忌惮和防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六章:联手 无人区一役,仿若给了建王一记当头棒喝。但是在冷无双若有若无的暗示后。建王更加收敛不起来他那勃勃的野心了,见识过手/榴弹的威力后,他眼红了,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才好。 建王觉得,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威力这么巨大的东西,那么还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他想想都觉得这是美好得不得了的事情。 于是,他逃回边关后,便下了一个决定。立即回京。 因为他要用手中所有的力量,就算翻遍整片大陆,都要把花秋月给找出来。并且他看到了这么多血狼军都给了萧钰用,那是不是说明花秋月那就很容易攻破了? 清风一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心里矛盾极了一面觉得自己背叛了花秋月是身不由己,没有错。换谁的娘亲被人控制都不能坐视不理吧?另一面又有点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这时候,急于想找出花秋月的建王突然想起一件以前随手做过,现在差点忘在脑后的事了。顿时,他停下匆匆的脚步,转头定定地看着清风。最后言语试探地问:“你不会背叛本王的,对吧?” 建王突然这么问,顿时让心焦不安的清风怔了怔,她突然害怕起来。因为建王这么问,是一定要她去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才会这么问的。 清风想点头或摇头,但是僵硬的脖颈让她久久无法回应。 “你想想你的娘亲。” 建王笑得阴邪,这一招屡用不爽,他一直笃定清风会一直听话下去。 果然,一搬出李娇娇,清风犹豫了。她垂下黯淡无光的眸,仿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清风在心里跟自己说:最后一次吧,就最后一次。不然娘又要被打得很惨吧。 建王很喜欢这种把人死死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他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清风,只要你替本王把这件事办好了,你娘亲,本王还给你。” 清风眼神一亮,惊喜道:“真的?” “当然。”建王笑得意味深长:“你去宁城郊庄把花家的人都带出来。” 清风的眼倏然睁大:“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就不是你能管的了。”建王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 以前建王派人去月湾村找花秋月,却白跑一趟后,他的手下却发现还有一群花秋月的亲戚生活在月湾村。于是,他们连哄带骗的把花家的那些人都连哄带骗地带离了月湾村。安置在宁城郊庄里。 本来建王都快忘了这些小人物的存在的,但是想起花秋月可是一个极其重情重义的人,没准这些人还是她的软肋呢,当然他对清风说的那些都是哄人的,这么好用听话的,还能时不时拿来恶心花秋月的一条狗,他有点舍不得丢了呢。 清风看着已经走远的建王,她纠结地咬着唇瓣,直到把唇瓣咬出血丝才认命地叹息一声。 无人区内,猎鹰已经清点好了想要加入萧家军的队伍。一共四万人。虽然这个基数抵得上萧家军的一半了。但是萧钰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完颜烈走上前来,言不由衷地恭贺道:“恭喜你。” 萧钰不动声色地点头:“接下来,该收复草原了吧。” 这句话正对完颜烈的胃口。当即赞同道:“萧兄大义。”原先萧钰把七万多人派到草原去个扎答部落的人汇合,在大家都在开四峰会议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收复塔干儿的行动。 萧钰和完颜烈的行动已经筹划了很久了,在进入犬戎国的时候,萧钰就在给自己找好退路了。所以一直没有存在说要娶羽裳公主的事情。偏巧正好遇到了四峰会议,他们俩都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萧钰想不到会在四峰会议上遇到花秋月。于是才有了将计就计和花秋月成亲的做法。 完颜烈还以为萧钰会一直要用花秋月留下来的四千血狼军呢,因为这些血狼军身上的装备实在太让人眼馋了。简直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 不过当此间事了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了萧钰跟血狼军们说:“你们都回西夷去吧。替我保护好她。建王跑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有血狼军低头应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他们现在是隶属于花秋月了。保护好月姑娘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在血狼军追赶上花秋月马车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把花秋月和萧钰这一对新人把无人区闹了个底翻天,把四国的人都涮了一遍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大陆。 当然,这里面有建王的功劳。 那是他匆匆回京的途中,突然想到现在没有吉依德佳的联系方式,但是他了解吉依德佳,只要把花秋月的消息散出去,那么此人是一定会现身的。 他猜得不错,当藏匿在深山中,等待着时机的吉依德佳听到这一个让他惊愕的消息后,当场就把身前的一棵大树劈了,轰隆倒地的巨响让一直守在边上的吉依莉莉吓了一大跳。 现在情绪无常的吉依德佳已经让她愈来愈感到了胆寒。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后始末。”吉依德佳面无表情地像命令一个下属一样命令着吉依莉莉。 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是,传来的消息说塔干儿部落支持他的陆雪莹王妃已经在无人区陨落。还有犬戎王都不能避免。吉依德佳担心这事是真的,那么他的计划要怎样才能达成呢? 吉依莉莉慌乱地点头。她想是不是在这件事情办完后,就要自己想办法离开了呢。因为她觉得她爹的计划是很难成功的,免得以后连累到她,她也只能下如此决定了。 吉依莉莉出去打听消息了,吉依德佳整个人狂躁地不停叨叨着走动,不时刺红着眼对眼前的树来一顿狂劈。 直到吉依莉莉回来后,这一片的树木不论是大或小,都十不存一了。 吉依莉莉看着面前狼藉得连成一片的残枝败叶,心中惶惶不安极了。因为她发现她爹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情绪了。 吉依德佳看到吉依莉莉仍旧还呆呆在站在一边,他眼神一厉,瞪着吉依莉莉,烦躁地问:“你是哑巴吗?回来了话都不会讲了?真是没用的东西,我还没见过比你还要没有用的人。” 毫无顾忌,没有一点温情,及其伤人的话语吉依德佳就这么对着吉依莉莉吼了出来。 吉依莉莉嗫喏半响,强忍住眼眶里几欲滴下来的泪水,嗓子暗哑地回答着吉依德佳的话。 “爹,女儿查过了,基本上之前的消息属实。并且现在塔干儿已经乱了。萧钰和完颜烈合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攻打塔干儿。塔干儿的王妃在无人区陨落后,整个塔干儿就没有了一个能够主事的人。据说悖金首领已经在弥留之际了,根本有心无力。” 她的话对吉依德佳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原来他已经把这次翻盘的机会放在了塔干儿身上。因为他看出来陆雪莹是个蠢的,只要煽动一下,她就会愿意跟花秋月死磕到底了。 但是现在最大的筹码已经没有了。他不由得想到了大华国。 并且依照形势来说,是要加快速度了,若是萧钰和完颜烈把整个草原整合了,那么他想要拿下整片大陆的计划就注定会破产。 当下,吉依德佳也想要立即联系建王。 两个人都在寻找对方,吉依德佳一露面,建王的人就找上来了:“吉依老前辈,我们王爷想要送您一份大礼。” 吉依德佳眼中无波无澜,目光幽冷地看着面前这一队黑衣卫。半响他缓缓地点头。 建王那一队黑衣卫在吉依德佳压制的目光注视下尤觉得后背冷汗淋漓,再被风一吹,顿时冷飕飕的,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当建王的手下把花家所有人,大大小小将近五十人推到吉依德佳面前后,吉依德佳笑了。眼底嗜血的味道越发浓郁。花二房最小的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仿若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般,突然咧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婴孩无所顾忌的哭声让吉依德佳更加暴躁了起来,就好像一只被困住的斗兽一般,他烦躁地揪着自己头发在原地打转着:“别哭了~!我让你别哭了~!你想死是不是?” 说完他的左手便弯曲成爪,朝大哭的襁褓抓去。他这是带着愤恨的情绪去抓的,若是被他抓住,估计能像劈断大树一样劈断婴孩稚嫩的脖颈。 一直不明所以,被清风带了出来,紧接着就马上被黑衣卫押送了过来,他们现在见到这个诡异的老人浑身罩在脏兮兮的黑袍下,心下都不安着。此刻见到老人先刚要对襁褓里的婴孩出手,所有人都慌乱了。 一个又一个花家人出来挡在襁褓的面前,虽然他们面色惊恐,苍白得像纸一样。但是依旧试着阻挡吉依德佳的恶魔之手。 吉依德佳看着面前一个又一个胆战心惊的花家人,不屑地笑笑,他觉得若不是这些花家人之后还有大用处,那么现在他真想一个个低捏爆他们的心脏啊。仿若想到了血的鲜味。吉依德佳的喉咙赫赫地邪笑出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七章:流民 花家老一辈人都相续离世,特别是花二太爷把宝典交给花秋月后,就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子孙们知道。因为他明白,现在时代已经变迁,花家除了一本啥也看不出弄不明白的宝典外,什么也没有。 这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所以他是带着这个秘密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年,花家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被诓骗出了月湾村,不过得益于建王把他们忘了很长的一阵子,几乎是不愁吃不愁穿过了几年的好日子,但是就在昨天清风出现了,大家的都姓花,所以清风说什么,基本上已经变得很淳朴的花家人便信什么了。 他们听清风说要带他们去见他们花家一族最出息的花秋月时,当即,所有人都乐意了。因为他们还以为这些年都是花秋月在供养着他们,又不让他们干活,实在是有亏。这见一面是必要的,甚至有人已经想要到时候要跟花秋月要几块田地,到时候要自给自足。 这不,清风一说,他们便简单地收拾包袱跟了过来。 哪知清风随手就把他们给了一队黑衣人。然后接着就遇到这一个变态的断臂老人。当他们意识到这个断臂老人对他们不怀好意,恶意满满的时候,他们已经想要离开却离不开了。 一行人被吉依德佳关押着,每天只有寡淡的清水馒头养着,这让花家的人心乱如麻,他们对未来惊恐极了。 这里面辈分最大的就是花家五房的五奶奶了,他的孙子花文正今年也快要及冠了。长得五大三粗的,分外精神的一个小伙。 一直以来,别看花秋月的年纪比他小很多,但是却是他的偶像。现在他也只能一边照顾着身体虚弱的奶奶一边激励着大家不要泄气,他坚信,只要花秋月知道他们的处境,一定会救他们出去的。 但是花秋月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处境呀。毕竟突然消失了这么多年,她虽然曾经派人出去找过,也没有找到,谁会想到突然会在这时候出现呢? 吉依德佳让黑衣卫带给建王的消息建王收到了,吉依德佳说:“现在草原将要一统,若是等到西夷和草原都整顿好,大华国被草原和西夷夹在中间,是不是就是大华国灭亡的时候?” 本来建王还想着让吉依德佳先打先锋,但是一听到此事确实是刻不容缓了。必须要尽快打破这种格局才好,加上暗卫亲兵来报告花秋月已经回到西夷。这让他更加捉急起来。 建王再三思索下,和皇太后商量一番,最后不得不下令,调取兵马先配合吉依德佳把西夷打下来再说。 此次建王亲自带队,点了五十万的兵马压境而来。 不过他的兵马刚刚开拔,就收到了消息:西南方向出现大批的尸蛊军。这些尸蛊军见人就会上前撕咬。若是被撕咬过侥幸逃过一劫的,也会染上尸毒,被撕咬过的伤口必须切除,片掉一整片肉才能保住小命。不过因为尸蛊人太多,基本上陷入尸蛊群里的人跟本不可能活得下来。 建王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大变,他想不到吉依德佳会让尸蛊军这样放肆地肆意肆虐着。现在是他当这个摄政王,掌管着整个朝廷,若是这个消息传到京城,那不是要落人口舌? 他赶快对亲卫兵说道:“你去给吉依德佳发一封飞鸽传书,问他是何意!” 没有几天,吉依德佳回信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加大汝的赢面,吾连压箱底的尸蛊军都全数押了出去了。 建王看完信后,沉默了一会,最后他想,这些也不过是一些贱民而已。没必要为了他们把盟友的关系搞僵。起码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这么想来,建王便把此间消息给压下了。他抬起眸来,声音平淡地对副将说:“你们别把这些事传回京中,不是什么大事,免得造成人们恐慌。” 看到这么不在意的建王,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错愕了。但是建王既然这么说,他们也没有批驳的能力,只能依照建王交代的去做。 此时,五十万将士都还没有想到西南已经成为了炼狱。所有西南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再想着出路,想要逃离这个妖魔横行的西南。 吉依德佳完全处在肆意杀戮的兴奋中,他的狂躁症越来越厉害了,甚至有时候还会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吉依莉莉已经离开了她,远离西南,往京都而去。 血狼军散出去收集情报的斥候把尸蛊横行,人间炼狱的情景急送回西夷,交到了花秋月的手中。 花秋月没有想到,吉依德佳会这么肆无忌惮,随意地屠杀贫民,甚至是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她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做好了将要席卷而来的尸蛊军,和他们厮杀的准备。 但是花秋月还以为这次受到威胁的,仅仅只是吉依德佳的尸蛊军而已,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建王这个没有下线的不要脸,已经率领着五十万大军在压过来的路上了。 西南地区的人在恐慌中,开始离家,只为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们有的需要走很长的路,绕过尸蛊大军的路线往京中而去。但是很多人都是被动的,被尸蛊大军驱赶着,往西夷的方向逃逸着。 渐渐的,有人把风声带到了西夷,虽然西夷人少,但是听到吉依德佳带着尸蛊大军杀来了,他们也是害怕的,有一部分人觉得吉依德佳原来也是西夷人,应该不会对西夷人下手才对,这些也不过是上位者的争斗,涉及不到底下的贫民。 所以,有一些保守份子并没有把这种危机放在心上。 越来越多的人涌到西夷的都城城满的城门口,要求进城避难。 现在的城满阿依姆族已经进驻,阿古师傅这个圣女总是在花秋月面前叨叨要把这个圣女的位置传给她,因为圣女这个形象要有拿得出手的人才行,而不是鹤发鸡皮见不得人的模样。 但是一直有事在身的花秋月是没有时间举行这种庄重的仪式的。此事便一拖再拖。 因为她还不是西夷圣女,所以西夷的事也不好过多的插手。现在这么多人要进城,而且很多都是大华国西南边境的贫民,她怎么的也要和阿依姆族的人商量过后才能下令开城门。 整个城满还在做着建设,一些还没有修整好的房子还不能入住,所以现在有一部分的阿依姆族人仍旧留在遗忘之地等待着。 花秋月进入议事厅的时候,几个长老正在研究城内分布建设图。得益于花秋月的新时代理念,他们有信心一定能把城满建设得出彩别致。 看到花秋月进来,长老们都起身热情地招呼着:“月姑娘来啦?你坐吧。” “月姑娘你看看这个分布图这么改合适不合适?”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此时花秋月来找他们做什么。但是依旧没有一个人开口,都不约而同地岔开话题。 大约一炷香后,花秋月实在没有耐性和他们打太极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城门口聚集了这么多贫民,大家没有什么表态的吗?” 所有人都楞了楞。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脸,不敢看花秋月。 看到大家都不接话,花秋月干咳一声,清清喉咙。 “城满足够容纳他们进来,就算再涌进来更多的人,我们不是还有遗忘之地吗?你们为什么就对着想让我么伸出援助之手的人视而不见呢?尸蛊大军马上就要压过来了,到时候他们就没有能活的了。你们可忍心?这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一个长老叹息一声,他抚动着山羊须无奈地对花秋月解释:“阿依姆族的人是不想开启城门的,因为现在大战正要开始,若是这时候混进来几个奸细,那不是到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其他几位长老都纷纷点头赞同。 “再说,这么多人,到时候吃饭都是个问题。”另一个长老愁苦地补充。 “但是,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将近几万人被尸蛊人屠戮一空,城外成为尸海炼狱吗?”花秋月言尽于此,只能站起身来,最后她恳切地请求道:“秋月还希望各位长老再考虑一二。” 接下来的日子,也不知道西夷城满收留人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竟然有越来越的人来拖家带口地赶来。不过当赶至城门口时,才被告知,这城门一直紧闭着,估计是不会开了。 最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眼底的光慢慢寂灭。他们只能跪地祈求苍天怜悯,能逃过一命,或者放过家中的幼儿。城满的城门口人的基数越来越大。人也也聚越多。不过人们也越来越消极。 站在城墙上的花秋月遥遥看到密密麻麻聚集起来的流民,好看的眉毛就没有抚平过,城满城下下,那一张张渴求的脸,想要活下去的脸,以及渐渐绝望到麻木的脸让她的心越发的沉重起来。 阿常跟在身侧,他看着花秋月一直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暗下一个决定。等到休息的时候,他拉上血狼军的狐狸一起去找阿依姆族的族长阿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八章:劝 阿常和狐狸相邀一起找上了阿大,还在招待客人的阿大看到了阿常和狐狸提着酒坛子上门后,顿时明白了他们此来为何事。 他呵地一笑,拍拍正在跟他对饮的罗伟诚:“看来,他们也是来当说客的。” 罗伟诚笑得有点不自然,眼底的黯然神色一闪而逝。当花秋月从无人区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已经嫁做他人妇。他心中最后一点泡影灰飞烟灭后,罗伟诚甚至是颓废得得过且过了。每日都饮酒打发时间。 但是当他听到花秋月每日都站在城墙头上,忧心城墙下的流民时,他便提上一坛子酒来找阿大了。自刘嘉乐成亲后,就渐渐把手上的业务交接给了他,所以总的来说,和遗忘之地打交道最多的还属罗伟诚。 他和阿大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对饮三杯后,罗伟诚便开门见山地把来意说了,本来阿大还在沉吟着这事的可行性,这时候阿常和狐狸便登了门。 阿常和狐狸想不到会在阿大这里遇到罗伟诚。尽管大家都明白罗伟诚对花秋月的爱慕心思。但是在情感上,他们还是比较倾向于萧钰的。 阿大叹息一声,站起来:“你们所想我当然知道。这么多年,阿依姆族也多亏了月姑娘照顾才能有今天。我会尽力去说服长老们的。”他没有花秋月的大局观,也没有那么多同情心,阿依姆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自生自灭,阿大更愿意独善其身。 不过现在,既然花秋月身边的人都出面了,他也不好再置身事外,尽管他知道长老们的推脱。 既然已经决定要办了,阿大便不再拖延,直接喊上他们三人一起去大长老那里。自从阿依姆族夺回城满后,阿古师傅就不大管事了,现在唯有找长老会里说话最有发言权的大长老才能事半功倍。 大长老之所以有最大的话语权是大长老真正是个非常严肃的人,且大公无私。 不过这个大公无私是对阿依姆族的利益来说的。 他们来到时候,大长老正要就寝,看到阿大领着他们上门,面色就不好看了。 他睨了阿大一眼,半响才冷哼一声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屋。 不过即使是让他们进屋了,大长老依旧没有好脸。只是阿大已经习惯了常常伴着脸的大长老,他斟酌一会,嘿嘿地干笑两声才把早已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权叔,小子今天过来是想要跟您商量一下,城外难民的事。” 阿大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长老就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他已经知道了。 “哎~!阿大,现在虽然你是族长,但是毕竟这关乎整个阿依姆族的命运,长老会还是有决策权的。”大长老的意思就是说,这事就这样吧,长老会都已经下了决定的,这个关乎生死的大事,你这个族长应该以大局为重。 阿大为难地看了罗伟诚一眼。 罗伟诚知道阿大的为难,他朝阿大点点头,示意他没事,剩下的我来。 而后,罗伟诚缓缓地整理了一下衣裳下摆,神情潇洒地站了起来:“大长老,罗小子在此给您见礼了。” 大长老看了一眼罗伟诚进退有据地施礼,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些年阿依姆族有你在外奔波,老夫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 罗伟城明白,这是大长老隐晦地说。你若是谈别的,老夫很乐意。可是这流民之事却是只字不提的。 若是聪明人也就顺势转移了话题,但是罗伟诚很清楚今天所求为何事,他不动声色地笑笑:“感谢大长老厚爱,伟诚只是一个跑腿的,真正做决策的一直都是月姑娘而已。” 看到罗伟诚是执意要谈流民之事了,大长老便做木桩样,垂着眼睑,小口地嘬着茶。大有你说你的,我喝我的。等你说累了,自然就走了的意思。 阿常和狐狸俩人看到大长老这样无视他们的模样,都暗暗焦急起来。 若是论舞刀弄剑,打打杀杀那阿常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而狐狸则是习惯了算计别人,要讲口才有多好,也不见得。总不至于拿出剑来逼迫一个老人吧。 罗伟诚给了阿常和狐狸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再次给大长老微微拱了拱手,神情认真地说道:“伟诚听说过长老会们的顾虑,不过现在在这,伟诚还有一些自己建议,如果等大长老听完 一下这些言论了,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那么就当小子打扰了。” 他的话让大长老很受用,见到罗伟诚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心情顿时放松下来,面色也和蔼了几分:“嗯,好,那老夫就先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谢谢大长老,伟诚是这么想的。首先,长老会提出了,这么多人进来,其中可能会夹杂着奸细的问题。这种可能也许会有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其中有一两个有外心的人,就把几万人都拒之门外吧? 再者,咱们的血狼军也不是纸糊的,当然,一些重要的地方是不会允许外人靠近的,这不单单是指城门外的流民,就是城门原来的原著户,都不可能靠近,您说不是吗?” 罗伟诚说完第一条后,大长老冷冷地哼了一声,有点不服气,但是想想这才是第一条而已,且等着看,难道这小子还能说出花来不可? 看到大长老没有回应,不过也没有极力地抗拒,罗伟诚微微一笑,再次徐徐图之:“据说长老院这第二条反对的意见是怕到时候涌进了几万人,会让城满造成负担,这个负担是指吃食上的?” 大长老拧着眉点点头,不满地道:“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几万人,这是要阿依姆族吃到要勒紧裤腰带吗?再说阿依姆族的人也不欠他们的。万一,到时候要是被围困在城满内呢?大家都要一起喝西北风?” 这话说得确实是一点都没有错,虽说会有点自私,但是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罗伟诚踱起了步:“这样,城满的建设不是还差不少吗?现在正是大战在即,可不能再让阿依姆族的人在这费时间了,让他们回遗忘之地去尽可能多的制造箭羽,和手/榴弹,因为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可是强悍的尸蛊军。” 大长老眉心紧蹙,迟疑道:“说下去。” 这次罗伟诚还没有开口,门外就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粮食方面,我们出。”花秋月宛转悠扬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阿常等人惊愕地站起来身,看着扶着阿古师傅前来的花秋月。 大长老见到许久没有出现的阿古师傅,赶紧过来见礼。 阿古师傅爱搭不理地睨了一直弓着背的大长老一眼,而后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说说吧,你这是怎么欺负我宝贝徒弟了?” 大长老唯唯诺诺,早已经没有原先面对罗伟诚的威风:“圣女,这,没有的事。”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心中却对花秋月不满的,这是去搬了圣女这座大山来压他了? 阿古师傅仿若看得懂大长老的心思般,冷冷低哼一声。 “还真不是月丫头去请老身来的。是老身自己听到了风声,才赶过来的。怎么了?现在你们翅膀硬了?你要这么牛气的话,那就让月丫头带着血狼军走吧,别留下来看你们长老会的脸色。老身还看着,到时候有人攻城,你们这些老东西怎么冲上去!” 阿古师傅把大长老训斥得面红耳赤,但是又反驳不得。阿常和狐狸看着暗爽,早知道阿古师傅这么管用,他们就直奔遗忘之地请这尊大佛去了。 花秋月看到阿古师傅已经唱了白脸,此时自己若不上去唱红脸,实在是太对不起阿古师傅这一段助攻啊。 “师傅,您就别说大长老了,他只是想要保护阿依姆族人,不希望阿依姆族的人受到丁点的伤害而已。大长老这心是好的。” 她维护的话一说出来,大长老的心终于舒坦了点。本来就不存在矛盾点,只是有点争议而已。刚才对花秋月产生的不满顿时散去。 罗伟诚对花秋月微微一笑,而后再接再厉地对大长老道:“让流民帮着搞建设,还不止这些,西夷向来人少,所以即使拥有水乡之地,也难以发展起来,这些流民多是背井离乡之人,等到大战结束,他们所在城满的开销都可以让他们继续用劳力抵债,建设可以逐渐往边远的地方延伸而去。 到时候,整个西夷将是一个全新的面貌,甚至于,阿依姆族的人可以让他们有房住,再分配一些土地,让他们有一些归属感。让他们觉得这就是家,西夷何愁发展不起来?” 侃侃而谈的罗伟诚有一种睿智的形象,大长老两眼发亮地看着他:“你果然是个敢想敢做,有能力的青年人。若你的设想真的能行得通,那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此事由你全权跟下去,你若答应,老夫今晚便逐家去说服那些长老去。” 大长老想过,既然阿古圣女已经出面了,这事怎么样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设想,还不如让罗伟诚这个人才去操作去。 不过他的高兴只维持了几息的时间而已,接着大长老又忧虑地追问:“这个,你们一定能打赢的吧?这所有好的设想都是在打赢的基础上形成的,要是打不赢?” “大长老放心,论打仗的事,我们在行。我们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狐狸及时表态,以安慰大长老的忧虑。 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将要到来的战争,是除了了二十万的尸蛊人压境外,还有虎视眈眈的建王正携着五十万正规军,已经重振旗鼓席卷而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九十九章:压境前夕 流民们已经在城满城门外足足等了五天。这五天里,人们是一天比一天绝望,看着依旧紧闭的城门,他们有些人开始崩溃了。 弱小的人只能哀伤地哭泣,他们不是在哭自己的命,而是哭怀里那不知事的幼子。 而有些人觉得既然要死了,那何必要饿着自己,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他们的手便伸向弱小的群体。 城门外时时刻刻上演这人性的丑和美。几万人的难民乌怏怏地挤在希望边缘上,苦苦挣扎着。 有人受不住了,想着既然这里的城门是死活不开了,等在这里是不是等到尸蛊大军来临后,更加跑不掉了,现在只能离开了,他们开始想着要找个能藏匿的地方去,或者山岗,或者岩洞,只要能让他们藏身的地方就好。 于是有人苦着脸离开了,有一些一路相处出了情谊的人家都依依不舍地道别着。他们不知道这一别,将是不是永别。 有些离开的人从此以后消失匿迹,再也没有消息,有些离开的人,第三天后,突然面色惊恐地逃了回来,他们语无伦次地哆嗦着:“太,太可怕了。他们,他们来了。来了。我们都逃不了的,逃不了的。” 他们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一个统一的答案,那就是尸蛊人。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用沉默来抗拒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逐渐稳定情绪后,跑回来的人一边流着泪一边描述着那个可怕的场景。 “尸蛊人所过之地,根本就没有见到有人生还的,那些残破的死尸没有人帮着埋葬,全部暴露在外面,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天上成群的乌鸦在盘旋,只要被尸蛊军光顾过的,和地狱没有什么差别······”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哭泣了,他们也有一些抱着侥幸心理不愿意离开故居,坚持留下来的亲人朋友,看来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还有的人为他们今后的命运哭泣。 一个年轻的母亲,双手高高举起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面对城满城门的方向跪在地方,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她那已经沙哑的嗓子高喊着:“求求你们,只要救救孩子就好,请你们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五公里外,开始烟尘滚滚,这是有大批人马出现的场景。 远处高空中的黑鸦在盘旋,好似一片片黑云,仿若死神的镰刀。 当这个景象被个别流民们看到的时候,他们皆是惊惧地惊叫出声。 死亡的来临比他们想象的更会令人恐惧。 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纷纷涌向城门方向,期盼城门能奇迹开启的人越来越多,互相踩踏也在陆续上演。 站在城墙上的花秋月蹙着眉看着城门下方寸大乱的难民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纤长的睫毛把所有的情绪掩盖在眸底。 “开城门吧。” 护卫在侧的阿常意外地看着花秋月。这是不等长老会的结果了?这可会让长老会不满的。别看主子年纪小,但是以往做什么事都是会面面俱到。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等长老会答应才开城门了。 但是,昨晚大长老明明都已经答应了,这再等等就好了,何必要争一时不是? “去吧。”花秋月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的悲悯已经隐去,只余宁静,眸中也仿若一池宁静无波的湖。 知道花秋月坚持要开城门了,阿常点点头,转身大步下了城墙,来到城门处,正好看到狐狸从远处走过来,他把花秋月的命令告诉狐狸:“主子让我们开城门了。” 狐狸拧了拧眉心,低低一叹:“好吧。”他朝守着城门方向的血狼军挥动手势,不一会厚重的城门边轰隆隆地打开了。 一直在城门外惊慌的流民听到这轰隆隆的门匝推动的声音后,都不可置信地怔在了原地。 他们热泪盈眶地一直紧盯着正缓缓开启的城门。 他们甚至是不敢动弹的,唯恐这一幕是一场幻觉,只要稍微动一动,美好的景象就会瞬间想泡沫一般破灭掉。 直到城门大大的敞开后,一个血狼军模样的人走出城门处朝外大喝一声“我们月姑娘说了请大家不要拥挤,必须有序进城。违者将会拒之门外”的言词时,他们才知道,他们得救了。城满的城门开了。 这个流传已久,极难攻陷的城门终于开启,接纳他们了。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巨大的欢喜,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又哭又笑着,互相告慰着‘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并且自觉排起了队伍。城墙上那抹白色将会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里。 即使是远处不断飞翔的黑鸦和滚滚烟尘,也没有那么让他们害怕了。 花秋月看着流民进了城后,她便带着阿常往长老会的方向去了。 昨晚虽然大长老说会挨家挨户地劝说,但是考虑到天色已晚,便等到今早。 辰时匆匆召开的长老会并不是那么顺利。花秋月到的时候,里面仍旧还在争论着。 “这西夷是西夷,花秋月总归是要回大华国去的。这不是开不开城门的问题,是我们长老会的威信问题,若是现在就向一个外人妥协,那么是不是以后要妥协的事情还会更多?” “是啊,要是她想要把控西夷,简直是太轻而易举了,现在咱们要把态度表明好了,这样以后花秋月也会懂得收敛一点不是?” “确实是如此。西夷是我们的根,我们可不能再次把它给弄丢了。” ······ 大长老看着底下不少冥顽不灵的长老们,心中忍不住叹息。这些人的眼光都被遗忘之地给局限住了。这么多年没有在世间行走,长老会里面的人仿佛心眼都变得比针尖还小。就像一个人穷惯了,突然有一天给他很多钱,他可能会成为一个钢镚儿都舍不得花的主。 花秋月静静地站在门外把长老会内大家激烈争论的话一一听在耳里,面上古井无波,不知内心在想些什么。 阿常听到那些长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恶心行为,顿时怒了! 他不管不顾地冲进会议大厅:“呸~!你们还要不要脸,我都为你们臊得慌~!你们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指点点的?要是没有我们主子,你们还不是躲在遗忘之地吃土?就算我们主子想要西夷,那你们也只能乖乖双手奉上~!” 铿锵有力的话堵得长老会的长老们面色发黑,他们一个个阴沉着脸,气恼的情绪,完全把因为在背后议论人而被人抓包后所产生的,那一丝丝羞臊掩盖住了。 若是他们现在手里有把大刀,都想劈了眼前丝毫看不住一点尊重他们的黑衣小子。 “你以为你是谁?你也不过是花秋月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你主子见到我们都还恭恭敬敬地行礼,你算什么?不知所谓~!”一个长老脸上的横肉气得直颤。他抖着手指着阿常,好像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一样。 要打一场阿常绝对可以完败这里的长老们,但是要和这么多老油条唇枪舌战,他只能处于劣势的地步。 从来不以舌头论英雄的阿常要跟人骂战,必须要想一会,再组织好词汇才行,刚才那么长长的一段话,已经是极限了,是他心中从昨晚就压抑到现在,又迟迟不能说出口的话。 满脸横肉的长老看到自己把阿常花秋月这个心腹跟班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后,心中得意极了。他得意忘形地再次补充道:“狗就是狗,赶紧滚,这不是你该来的。” 他那‘地方’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大门处出现的那个冷清的眼神淡漠地盯着他,顿时,所有的得意,嚣张都被他咽了回去。 一身白衣的花秋月一步步落地无声地慢慢走了过来,整个议事厅内,所有人的心都被花秋月所带来的压抑气氛都凝住了。 当花秋月那双冷得让人打颤的眼看向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曾经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头颅。 原本站在门外的花秋月听到这些伤人言论的时候,是气愤的,是寒心的。但是现在进了议事大厅后,她看着这些两鬓花白,还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长老们,又觉得他们是可怜的 似乎和他们争辩的心思都淡去了。花秋月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们。而后轻轻启唇:“你们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因为我,花秋月还看不上西夷。并且,这个西夷圣女,我今天在这里,很明确地告诉各位,我拒绝了。这样,你们总算放心了吧?” 说完,她的目光淡淡地巡视了一圈寒蝉若禁的长老们,通知般告诉他们:“城门我已经命人打开了,流民都放了进来,现在你们是要赶他们出去吗?要是走,我也会和他们一起走。” 她的话,倏然让所有长老的眼睛睁大。 什么?她要走? 不不不! 她怎么能现在走?现在走了,那将要压境的尸蛊大军怎么办? 所有人都慌了。不安地面面相觑着。 大长老看到事态不对,他连忙站起来,打着哈哈道:“月姑娘何必意气用事,我们没有说不让流民进城啊,这不是商量着么?既然你都已经把人放进来了,那这事就这样吧。大家也不用讨论了。以后西夷还要仰仗着月姑娘呢,再说,要是月姑娘离开了,阿古圣女该多伤心啊,是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章:尸蛊压境 大长老放低姿态推心置腹的一番话让在场的长老们都有点无措地低着头。 别看先前怼阿常那么厉害,但是在面对花秋月的时候,他们却是没有多大底气的。 花秋月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尊老爱幼,三观非常正的五好青年,以前见到老一辈的人,都会礼貌谦逊,此次这些人能让她冷起脸来,也算这些长老踩到她的底线了。 众所周知花秋月是一个及其护短的一个人。现在这些倚老卖老的人竟然仗着身份把阿常骂得一文不值。她当然不会再和他们客气。 “阿常,走了。”花秋月直接略过所有的长老们,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外走。 花秋月这一出场就震住了所有的人,这让阿常的心暗爽一把。直到走了很远,他还是破荒天地成为了一个话唠:“主子,你太厉害了/主子,你就该每次都要自带光环的出场,把所有有小心思的人都灭得一干二净的/主子,你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帅气······” 强硬地解决了长老会的问题,花秋月便开始着手安排刚进城的流民了。 既然已经放他们进城,也不能不管他们,不然整个城满估计会马上大乱。毕竟几万人,要是饿疯了,那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花秋月把城满的城池规划划分出来,而后针对安置流民的方案,简单地起草了计划后便交给罗伟诚了。而罗伟诚则开始了紧锣密鼓地开始安排着事宜。 他必须要在大战前把所有流民都安顿好。不然之后所有事碰撞在一起,可能会让人顾此失彼。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罗哥。”突然,正在指挥手下进行登记的罗伟诚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他,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才看清,原来这是十三啊。 “十三?你怎么在流民中?为什么一直没有和大家联系?”罗伟诚拧着眉心。本来他还挺担心十三的,毕竟尸蛊大军几乎是以横扫的架势过来的,若是十三还留在百草堂,那这可是凶多吉少的啊。 现在看到完完整整的十三站在他的面前,罗伟诚放下担心之余,忍不住像一个大哥哥一般训斥起来。 看着虽然四肢健全,但是依旧显得脏兮兮的十三,他有点心疼地对十三说道:“等着,一会我带你去小月儿那里。” 听到罗伟诚要带她去见花秋月,十三急忙拽住罗伟诚的衣摆,急切地请求道:“罗哥哥,罗哥哥,别,别让月姐头知道十三在这里好不好?” 看着一脸希冀地看着他的十三,罗伟诚面色沉凝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月儿的事?” 罗伟诚的面色冷沉下来后,十三有点惧怕地缩了缩脖子。 “没有,没有。”十三慌乱地摇头。 罗伟诚的开始眼底带着一丝凌厉地看着十三,严肃地告诫道:“咱们身边已经出了一个清风了,我不希望你会成为第二个清风。” 十三嗫喏地点头:“十三知道。”沉默半响后,她犹豫地抬起眸来:“乌木朗病了。” 乌木朗?罗伟诚的好看的眉拧成了一个疙瘩:“你还和他在一起?要知道他可是冷无双的人。” “所以求求你别告诉月姐头好不好?”十三恳求着。她也是没有办法了,若是再不给乌木朗请大夫,估计他会熬不下去。但是自从知道冷无双在无人区算计花秋月的事情后,乌木朗也被大家列为了危险的对象。 等了许久,仍旧没有见到罗伟诚松口,十三忐忑不安地再次开口:“罗哥哥,乌木朗和别人不一样的,他没有坏心。” “你应该去跟小月儿坦白。”罗伟诚深深地看了十三一眼:“既然你坚持要救他,我自会给你安排,只是人是你带进来的,你可要把人给我看好了,不然别怪罗哥哥不讲情面。我可不想再出一个清风。” 罗伟诚当然不会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等到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便把十三的事告诉了阿常。因为阿常知道了,也意味着花秋月知道了。 当花秋月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并没有打算见十三:“就当做我不知道这事吧,找人盯好乌木朗。” 交代好后,花秋月便把此事抛之脑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沙盘的推演上。 正在此时,城满城墙上的大钟被人急促地敲响了。 “主子~!”阿常面色凝重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让大家准备迎战吧。”花秋月把手中的小旗帜缓缓插在沙盘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她神情淡然地拍拍手,对阿常吩咐道。 听到急促的钟声,城满中,几乎所有人都涌出了住所,想要一探究竟。因为这种急促的战时钟声,已经很久没有被敲响过了。 而那些进城没多久的流民都轻轻吁了一口长气,若是再晚上半天······ 花秋月目无表情地上了城墙,城满城墙外以及被乌泱泱的尸蛊人给挤满了。 乌鸦在天上欢快地盘旋着,仿佛只要跟着尸蛊人,就可以等到好吃的。一场盛宴即将开始。 被尸蛊人拥簇在中间的是吉依德佳,一段时间不见,此时的吉依德佳已经身上的气质却是让人越来越不舒服了。他们浑身都充满着浓重的戾气,在这恶臭的尸蛊人中间,竟然毫无影响般。 拥簇着吉依德佳在中间的是十几个有灵智的尸蛊人,这些尸蛊人可是比别那些只知道往前冲的尸蛊人聪明多了,他们甚至可以和吉依德佳做简单的交流。 此时通过吉依德佳的指令,这些有智商的尸蛊人开始统领着尸蛊群攻城了。 密密麻麻的尸蛊人一个紧挨着一个,往前挤着。 他们想要最笨的办法,把城门撞开。 但是城门是加固过的,冲撞了一炷香后,尸蛊们也拿坚固的城门没办法。 站在城门上严正以待的士兵们皆是紧张地看着城下的场景。 不过看到一时之间,尸蛊人没能奈何城门都轻轻地吁出了一口长气。几乎所有跑上城墙一探究竟的人都不由得抚着自己的胸口:我滴乖乖,这些还是人吗? 很显然,这些已经不算做是人了,他们只是浑身散发着恶臭,行走着的肉块而已。 看到牢固的城门,大家的心都缓缓放回了肚子里。 “你们,你们看,那,那是什么?”一个原西夷的小兵哆嗦着唇,眼睛睁大,仿佛看了什么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情般。 顺着小兵指过去的方向看去,所有人都惊呼了起来。 只见有一个尸蛊人在靠近城墙边上的时候,便把自己的十指直接用蛮力扎进城墙上,而后一步步往上攀爬着。其他的尸蛊人也渐渐地有样学样,试图攀爬起来。 花秋月想不到尸蛊人竟然有这种技能。她淡淡地看着已经领先很多的那个尸蛊人,微蹙了一下眉,而后沉声对跟在身侧的阿常到:“射下来。” 阿常的技术是毋庸置疑的,别说速度这么慢的尸蛊人,就是在他面前奔跑过的羚羊他都能百发百中,当第一个尸蛊人被射下去的时候,一直守在尸蛊堆里的吉依德佳面色变得阴沉极了。 不过看到越来越多的尸蛊人加入到攀爬的行列中,他的嘴角就禁不住上扬,并且大喝道:“没有谁能欺我~!这片大陆人没有能欺我~!” 站在城墙上的花秋月看着癫狂的吉依德佳,她讽刺地缓缓吐出两个字:“疯子~!” 让花秋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吉依德佳现在的战术像是在钓鱼一样呢,一次次的只投这么点饵。 现在她只能先观望着,既然吉依德佳敢来,估计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就要看谁先出底牌,有什么样的底牌了。 吉依德佳好像很享受花秋月骂他疯子的事情,他手舞足蹈一阵后,接着便用力地拍拍手。 随着他啪啪啪地鼓掌声后,远处一行人被人押了过来。 五十多人男女老幼,都被一条长长的锁链连着,等他们都走进的时候,花秋月才看清楚,这些竟然是花家的那几房人。 “花秋月,你认识这些人吗?”吉依德佳指着花家那些人,神态傲慢地问着花秋月。 “你想要怎样?”花秋月扫了一眼已经神情惊恐到有点呆木的花家人身上。不动声色地问。 虽然她的身上没有流着花家的血,但是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并且花五奶奶这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老人也在内,花秋月的眉心紧锁。 “怎么样?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吉依德佳试探地说。 听到下面那个大魔头要花秋月打开城门,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了,这要是放尸蛊大军进来,那这个城满将会怎样?大家的心里都时分清楚,但是据说下面这些人都是花秋月的亲戚啊。所有人的心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若是我不呢?”花秋月眼神一厉,声音寒凉。 “那么就对不住了。”吉依德佳轻蔑一笑,而后突然伸出手来,他带着皮甲的左手速度惊人,直接朝最靠近他身边的一个花家人下手了。只见他的手毫不费力,好像插进豆腐里面一样,插入了花家人的胸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零一章:营救人质 吉依德佳的动作缓慢而又血腥,他缓缓勾起了嘴角,看着花秋月露出一抹邪笑。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就是你若不听,我可以一个一个慢慢的杀下去。直到你同意为止。 被吉依德佳杀死的是花二房一个信字辈的叔伯。花秋月看着已经倒地,仍旧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叔伯,他的胸口心脏处已经被吉依德佳用手直接贯穿,所有花家的人都惊惧地啜泣着。 他们悲伤地看着城墙上的花秋月,私心里想要让花秋月开城门救他们的。但是理智告诉他们,若是开了城门,估计到最后谁都活不了。 “你们快点跪下来求花秋月开城门啊!”吉依德佳朝呆呆的花家人喊道。 “你们要是不求,那么老夫可是杀人了呢。”吉依德佳说完后,他一脚把刚才被他杀死的人踹到尸蛊群中,顿时尸蛊人嗅到新鲜的血液,都兴奋起来,他们纷纷上前撕扯起还留有余温的尸体。 花二房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尖声高叫起来。 特别是几个身体弱的,当场便晕了过去。 吉依德佳不屑地冷哼一声。 站在花秋月身旁的九百斤气呼呼地大喊着:“你这老不死的,有本事咱们单挑,你找软柿子捏有啥意思啊。” 而后九百斤急切地转头对花秋月说:“姑娘,您就让九百斤去会会他吧。” “九百斤,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很多身手很好的人联合在一起都斗不过他。”花秋月蹙着眉,不赞成道。 谁知,她的话音才落定,九百斤坚毅地大喊起了训练时的口号声“军人是永远不会胆怯的!” 这时候,狐狸也站出来请命:“姑娘,让我们去吧。” “姑娘,让我们去吧。” 几乎在眼前的血狼军都单膝跪地请命。 花秋月为难地看着他们,底下可是有二十万之多,力大无穷,没有痛感的尸蛊军啊。你们不过是几千人而已,这投进去,也就是一个浪花,这不是送死吗? “你们有把握能回来吗?”花秋月沉吟一会问道。 “我们一定会把人救回来的。”九百斤郑重地说。 “带上足够的装备,我等你们回来。”花秋月说完,一把抽出城墙上一个小兵的佩刀,猛地往城墙那砍去。随着一声‘咚~’地重物落地声,大家闻声看去,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一个尸蛊人悄悄地爬上了城墙。 血狼军只出动了一千人而已,这一千人由九百斤打头阵,目的是解救出吉依德佳手底下的花家人质。 花秋月之所以同意这次的行动,是因为不仅要救出花家人,还要弄清楚,为什么吉依德佳携着尸蛊大军而来,却是在采用钓鱼的方式一点一点去磨呢? 一千人的血狼军队伍整装待发,他们面容严肃地等候在城门后,等待这城门的开启。 此时,城门外,尸蛊人还是相互拥挤着,想要撞击着城门,若是突然开门的话,这些尸蛊人很可能会直接涌进来,当下第一要务就是帮血狼军清出一条干净的通道来。 阿常按照花秋月的吩咐,带着黑衣影卫抬上城墙一口大锅。这是花秋月要用到的火油。 火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浇在尸蛊人身上,当一支燃烧着火的柴禾被抛下时,尸蛊人身上的火油呼地燃烧了起来。整个城门口都是摇来晃去的火人,一些尸蛊人看到大火燃起后,都本能地往旁边走去。 不一会,城门口已经不再拥堵了。城门吱呀呀地打开了一个只能通过一个马身的门缝,一千血狼军瞬间冲了出去。 血狼军的出现,让所有尸蛊人都兴奋了起来,他们开始放弃去攻克那难以攻克下来的城墙,而是调转身子,跟在骑着快马的血狼军身后移动着。 吉依德佳看到花秋月放血狼军出来,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自语道:“就这一千人,能成什么事,还不是给老夫送来打牙祭的。” 但是他的想法刚落,几处震天响的轰隆声就把吉依德佳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他面色徒然一寒,倒是忘了花秋月手中还有这个玩意。不过没关系的,不是还有建王那个蠢货要来吗? 吉依德佳之所以要这么慢慢钓鱼,不过是想要了解花秋月有什么手段,再者,就是要等建王的人马到来了。毕竟现在尸蛊虫已经很难再重新培养了。尸蛊军是打一个少一个,还得细细地精打细算为好。 血狼军也不会有丁点会疼惜尸蛊军的意思,骑着快马拉出一长队的尸蛊军后,就往尸蛊人堆里丢一颗手/榴弹。顿时,这腐肉横飞的场面在城满城门外四处上演。 吉依德佳看到自己的心血宝贝都被炸得惨不忍睹,他刹时忍不住了,双脚一点地,身子嗖地飞了起来,朝他最近的九百斤掠去。 突然而至的吉依德佳让九百斤的面色一紧,虽然听说过很多吉依德佳的事,但是这才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锋,九百斤双手把两个打锤子拿出来,等吉依德佳的掌风近到眼前的时候,他的身子往后一倒。 手中的大锤子对着吉依德佳的门面就招呼了去。 吉依德佳一个闪躲不及,只能放弃继续逼近九百斤,而用招式回防九百斤将要而至的大锤。 但是吉依德佳万万没想到,九百九的力气会如此的非人类,因为低估了九百斤的力气,所以吉依德佳在回防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内里护身,结果却被九百斤一个大锤咚地一声锤倒在地,斜飞出去好远。 这对吉依德佳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一个高手,竟然被一个小菜鸟给砸飞了? 等吉依德佳爬起来站好后,眼眶赤红地看着九百斤:“小子,你激怒老夫了,纳命来~!” 说完,吉依德佳就运起了内里,这时候其他血狼军的人已经把花家全部人都给救了,狐狸大喊着:“九百斤,走了,撤了~!” 九百斤也想撤,但是想到,他要是也走了,估计这个吉依德佳会追上去的吧,那不是会前功尽弃吗?刚一交手,九百斤就估觉出来了,这个吉依德佳不简单,若是让他腾出手来追血狼军,那么没准能把一千血狼军都能拖死在这里。 这么想后,九百斤便朝狐狸大喊:“你们先走,老子再找找这个老头儿的晦气,马上赶上你们。” 狐狸想了想,催促道:“你快点,我们在城门口等你。” 吉依德佳看到狐狸一行人已经把花家一家老小都救走了,顿时面色扭曲地想要去找狐狸的麻烦,结果九百斤一个急速冲刺,就横插了过去,他挡在吉依德佳面前,轻蔑地讽刺道:“怎么,老不死的,你这是打不过风流倜傥的我,想要逃跑是吗?” 面对不要脸的九百斤,吉依德佳被气笑了:“算了,先收拾你这个小虾米,然后再去寻他们也一样。来吧,老夫送你上路。” 别看吉依德佳现在只是独臂,而且还被迫变成了左撇子,但是他的内力浑厚,远远不是九百斤能企及的。 九百斤握紧双锤,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吉依德佳的动作,时刻戒备着。 狐狸领着血狼军带着花家人已经赶到了城门口,这时候还没有看到九百斤跟上来,他不由得往后看去。 但是却看到令他惊惧的一幕。只见九百斤这个两米多高的大块头正被吉依德佳像抡破布一样抡来抡去。 随后,九百斤像破布娃娃一样被吉依德佳抛到尸蛊群里。 狐狸看到这里,哪还不明白,这是九百斤在用他自己在给大家拖延时间。 “回城。”狐狸眼含热泪下令。 城墙上,花秋月已经攥紧了拳头。 她实在不忍心亲眼看着九百斤被尸蛊人在眼前被拉扯撕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然而就要尸蛊人团团围住九百斤身边,要下手的时候,九百斤倏然地睁开了眼,刚才只不过被吉依德佳抡太久,晕过去了而已。现在徒然睁开眼,看到的是正要对他施暴的尸蛊军们。 当下便气得攥紧大锤,疯狂地抡起来:“你们这一些死玩意,也想欺负老子?”他一边抡着大铁锤,一边往城门的方向跑去。 吉依德佳本来是把九百斤抛飞了,让尸蛊军解决,而他要去吧剩下的血狼军或抓或弄死的。 但是谁想到,血狼军一个都没抓找着,这个大块头竟然是极其的皮糙肉厚,这么抡都不死? 九百斤虎虎生威地抡着大锤来到城门下,累得直喘气。他能单枪匹马闯到这里,多数为运气所致。 一是,吉依德佳把他抡过来的地方,实在太靠近城墙了。 二是,尸蛊军在这个角落少。 三是,他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迅速,要是慢上那么一点,估计就成为了尸蛊人的晚饭了。 基于以上三点来说,九百斤是幸运的,但是不幸的是,这城门都紧闭了。他回不去了。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上万的尸蛊军再追来。 这时候,吉依德佳也赶了过来:“哼,想不到你这小子块头挺大,头脑也没有太木。不过小子,你早该死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老夫帮你。” 说完,吉依德佳就左手成爪,这是要像之前一击致命的杀人之术一般,手向九百斤的胸口掏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两二章:各方算计 九百斤已经被吉依德佳整个气场给锁定了,他发现现在想要挪动脚下的步子都异常困难。整个人怔在原地。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九百斤留恋地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战友们。他突然释然起来,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知道这一天终要到来的吗?九百斤已经很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等来的不是吉依德佳那致命的一击,而是不断从城墙上发射出来的箭雨。 “你还不赶快跑。”城墙上阿常气急败坏地对九百斤喊着。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阿常和托举着弩的血狼军不停地对着吉依德佳扣动扳机。这些箭镞对尸蛊军的功效不是很大,但是用来对付吉依德佳却是不错的,毕竟吉依德佳还是个血肉之躯的人而已。 吉依德佳想要再逼近九百斤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只要一靠近,城墙上的箭雨便毫不留情地射了下来。他一双阴鹫的眼死死盯着九百斤,冷哼一声,暗忖道:建王的人也快到了,现在也不用急于一时,且等着。 “接着。”阿常从城墙上抛下来一条绳索。 九百九憨憨死咧嘴一笑,没想到竟然绝处逢生了,不过有这群兄弟,此生真不赖,他想。 他在临爬上城墙前还不忘蔑视地看了吉依德佳一眼。这一眼若不是吉依德佳心中还有计划在,恐怕就会不管不顾上前去把九百斤撕了。 吉依德佳率领着尸蛊军的阵线又退下了。 好像先前这些强攻只不过是一次开胃甜点而已。 站在城墙上的花秋月看到吉依德佳的退让,更是在内心中敲响了警钟。 虽然尸蛊军像潮水一样退去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已经围绕在城满外一里之地虎视眈眈着。这让刚进城的流民都惴惴不安起来。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将近八万人涌进城里,这可不是八百也不是八千,八万人这个基数可是要把一座城吃空的啊,那么城满还会收留他们吗? 并且外面尸蛊军是抱着围困他们的架势吧?这出不去,是不是以后这座城满会成为一座困城? 不止是刚收留的流民,还有那些原著民,都对于花秋月的决定有些不满,难免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起来。 由于花秋月一早就安排了人留意城中的大小事宜,毕竟这么多流民万一有什么不利于舆论的言论发生,将会很难控制这些人。 当她知道大家都在关心被围困后,粮食出现紧缺会这么办的问题时。花秋月便让部分黑衣影卫从遗忘之地上靠背山出去收罗粮食去了。 三天后,当城满的人看到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被运回来后,都纷纷闭上了嘴。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么多粮食从哪里来,不过想来,看到城中有条不紊的模样,应该是有准备的吧。 紧接着,花秋月安排大家签订的劳工合作协议也人手一张放在他们的手里。似乎这张白纸协议更能让大家伙把心定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不过城外那些尸蛊军还是依旧虎视眈眈围困着城满。吉依德佳似乎不知道遗忘之地可以通往外界,他还以为这样围困下去,城满终将会自己大乱,到时候,等建王的军队到来,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城满拿下了。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他的这个计策终将会落空。为了加重城满的负担,吉依德佳每到夜晚时分,等人困倦的时候,就会派遣小股尸蛊军前去骚扰城满。 若是稍微不注意,很可能城墙头上就会出现一个攀爬上来的尸蛊人。所以整个城满的防卫军还是蛮紧张的。 此时的建王已经带着他的五十万军队赶到了西南部。 但是刚进入西南部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荒寂的场景吓着了。渐渐的兵将们的眼睛都偷偷窥视着建王,想要看看建王的反应。 可是建王能有什么反应呢。吉依德佳的尸蛊军刚开始暴乱起来的时候,是他让人把情报压下来的。他不过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罢了。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又什么错,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建王刚开始看到沧夷满地时,也是有点被惊吓到的。 副将虽然是建王的人,但是却也是个大华国人,自己的国家被人整成这样,有点男子气概的,有点血性的,谁能不悲愤? “还请建王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维护吉依德佳?末将的心情已经犹如此地的场景一样的荒凉了。” 建王看着跪在他面前要求解释的副将,面色很不好看,他暗怪这个副将没有眼力见,既然现在已经造成了这样的场景了,那有什么办法?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了。现在我们只有抓住利益,不是吗? 但是看着依旧垂头倔强地跪在他面前的副将,以及越来越多看过来的士兵,建王不得不马上给个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解释道:“想来之后的地段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景象了。”建王心想,吉依德佳还要仰仗着他,既然还想要合作互助,就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难看吧,不然这以后还怎么相处? 这么想后,他觉得他的解释就说得通了,于是回答得信誓旦旦,慷锵有力。 副将听到建王的解释后,他才把自己心中的愤怒强行压了下去。 但是,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建王很快被打脸了。 因为接下的路程中,荒凉,惨烈的场景变本加厉地上演,从路上的骸骨和血迹就可以看出,当时此地的人正在受到怎样惨绝人寰的屠杀。五十万大军的将士们心情越来越沉重,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建王也意识到,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估计还没有走到西夷,军心就散了。于是他便跟将士们说了:大家都放心,既然这是吉依德佳做下的孽,那么将来是一定要清算的。本王拿人格和你们保证。 他心里想着,若是等到把西夷打下来了,再联合草原,也不愁灭不了吉依德佳。反正这大一统一定会是大华国的。这样说来,也不算失言于这些将士们。 这么想来,他又觉得一切都要把西夷打下来了再说,即使现在和吉依德佳合作也在所不惜。 不过,建王还以为他把吉依德佳尸蛊军肆虐的消息强压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想到过,西南也有人逃了出来,并且把这个消息带到了京都去了。 当然,整个京都都被这个消息惊住了。他们仿若是听天书一样,刚开始还没有人信的,这个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妖魔鬼怪,但是随着逃亡的人越来越多,人们渐渐就信了,其中派往西南调查的禁军也快马加鞭地,一脸惊惶地跑回京去报告了。 这样,不止是普通民众,就是朝廷都被震动到了。 整个朝局动荡不安,先是李睿皇上驾崩,现在皇位还没有新皇上位。摄政王已经南下。 所以匆匆上朝打卡的大臣们,都只能把当朝权利最高的皇太后请了出来。 皇太后垂帘听政也不是罕见的事情了,所以当朝中大臣一请愿,她意思地推却一番,就顺理成章地开始把持了朝政。 不过,当朝廷大臣都列位躬身高喊千岁的时候。最老的太师就上前一步拱手对皇太后道:“太后娘娘,虽说女子不得干政,但是也不是没有先例,那就是太子尚未成长,还处于年幼之时。不过,今日,为何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呢?” 空荡荡的皇位上,根本就没有太子,身在珠帘后面的皇太后面色僵了僵,暗暗磨牙,这个太师实在是太讨厌了,一把老骨头,还在朝中作妖。要是闲的,那干脆去棺材里躺着不好么? 不过她当然不敢这么直接顶撞,而是想着该怎么圆滑过去这个事情。因为皇宫中,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太子。太子早就失踪了,不过最好死在外面最好。皇太后狠狠地想。 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准备做戏了:“各位卿家大人们,还不知道吧,太子早已病重,他不能见人啊。” “不知这太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太师继续追问。 他的追问让太后娘娘十分的不爽,眼神阴了阴。 “咳咳~皇室凋零,也不知道冲撞哪路鬼神,竟然让太子小小年纪就遭受了天花之苦。实在是让哀家心如刀割啊~!”说完太后娘娘就哽咽起来。 天花? 所有人都被皇太后丢出来的答案吓得后退了一步。 天花啊!那不是等死的吗?即使是活下来了,那依照天花痊愈后的面容来说,也不适宜再坐上皇位了啊。 “这~!”太师拧紧眉心。 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棘手。 但是作为几代老臣了,他仍旧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于是,他再次躬身道:“太后娘娘,老臣还是想见一见太子殿下。” 这是不相信太后的话了? 太师的当场反驳,让皇太后觉得颜面尽失。她修养得纤长的指甲生生被她给掰掉了两根。 “既然太师那么执着,哀家也不好阻拦。只是却不能近距离的靠近,以免让太师也沾染了天花,就不好了。”太师也是只想确认一番,毕竟这事为什么会这么蹊跷,若是这是真的,那么最大的收益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太师才带着疑惑的心思去寻找真相。 但是他哪里会知道,皇太后为了等一天能够真正的推自己的儿子上位,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并且建王这次把西南的事情压下去,简直是最好的一次甩包裹的时机。没有什么比此时更加的天时地利人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零三章:末路(一) 太师为了确认皇太后所说的真伪,便真的跟着引路太监去了太子所住的东宫。 但是当他看到屋内一个满面都是水泡的孩子时,心中大骇得直接跌倒在地上。 朝上,大家都还在翘首以盼着,等待着太师回来。 可是,当大家看到太师完全是一脸落寞地回来后,心中都知道了答案,看来此事还真的没有假的啊。所有人都觉得可惜,但是事已至此,能有什么办法呢。 太师以身体不适,先一步离开了早朝。 皇太后见到把太师骗过去后,便不屑地勾起了唇。她在说话的时候,早已经把一起可能都算在了里面。当然也包括找一个和太子长得想象的,再让他患上天花,一切实在是太完美了。 因为,太后娘娘早就知道,太子这事她躲不过去,无论怎样,只有太子成为‘死人’,一切才能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若是这两天朝中大臣没有找她出来垂帘听政,那么她也会把太子患上天花的事情捅出去的。哪知道,事情会这么顺利,顺利到皇太后都想仰头大笑了。 接下来,才是有好戏的时候呢。她勾起了红艳的唇,眼底满是算计。 这时候,太后一系的,陆雪莹的生父陆侯爷出列了。 “太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就是啊,太后娘娘,还请乾启皇子上位住持大局。” 这时候,又有几位大臣出列。 “太后娘娘,让乾启皇子上位是理所当然的,乾启皇子身为嫡子,完全可以站得住脚。” “这~。”皇太后假意迟疑片刻:“还有摄政王的意见呢。” 她这时候提起摄政王,完全是在给大家提醒,这个摄政王曾经犯了什么错。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就有耿直的大臣出列了。 “太后娘娘,那个摄政王是建王自己封的吗?为什么突然建王就从有罪之身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了?而且此次西南之祸完全是建王一手造成的。若是没有他执意要和吉依德佳合作,也不会有今天西南惨绝人寰,千里荒无人烟的惨像。” 现在提起建王,简直是能引起群情激奋了。 所以讨伐建王的人还大有人在。 另一个大臣出列了:“本人还收到消息,据说建王一早就收到了吉依德佳在西南为祸人间,但是建王却是把这个重大的消息给压下去了。这是要助纣为虐吗?” 然后接二连三的,就有不少人开始出列指责建王平日里所作所为。 皇太后在厚重的珠帘后静静地听着,心中畅快无比,她想:儿子,母后很快就能帮你坐上这个尊贵的皇位了,这是你的,谁也不能抢走。 如此,皇太后还想给建王最后一个致命一击。 她坐在珠帘后,隐隐地啜泣起来。 所有在殿上指责建王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难道传言是真的?建王和皇太后真的有一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很快,皇天后就让他们的心安稳了下来。 她哭唧唧地哽咽道:“建王早以垂涎哀家的姿色,因为他势力颇大,所以哀家一直忍气吞声,周旋于他。现在众位大臣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孔,哀家才敢于把心中的委屈倾诉出来。” 皇太后说完,还掀开珠帘,出来对着殿上的众位大臣微微行了个福礼。 这可是皇太后啊!竟然会给他们行礼? 估计是心理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吧。所有的大臣都脑补。既觉得建王异常邪恶,也觉得皇太后委屈。 她行了这个礼,完全把所有大臣的心都拉到了她那边。并且对建王唾弃起来。 于是,乘着建王不在,并且朝中没有人主政的实际情况,推李乾启皇太后这个儿子上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登基时间很匆忙,定于三日后。 当然消息没有这么快让建王收到。他现在刚进入西夷呢。 西夷也被吉依德佳的尸蛊军肆虐得一干二净。几乎是一切生灵都被扼杀了。 就连建王都对吉依德佳这人打起了心鼓。 但是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相当于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他暗暗安慰自己,事情应该还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人往往会叫不醒装睡的人。 等见到吉依德佳的尸蛊大军的时候,建王看着这些尸蛊人绝大多数都穿着大华国的服饰,他的心砰砰直跳。质问着站在身前的吉依德佳:“你的尸蛊人都是大华国人?” 吉依德佳笑得诡谲:“不,不,不,也有西夷的呢,当然还有草原的呢,不过你是没有见到罢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建王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有点抖。此时,他才发现二十万大军的尸蛊人并不是吉依德佳全部的能量。 站在建王身后的五十万大军都在打量着对面那些没有神志的尸蛊人,有的人甚至是当场呕吐了。所有人都觉得对面那些尸蛊人是又可怜,又让人厌恶,还夹杂着恶心。 昔日好好的人怎么能变成这种行尸走肉呢?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他们的主子,建王为什么要和魔鬼一般的吉依德佳合作呢? 而那些尸蛊人则是这么些天了,才见到这些活生生的人在他们面前,都有点躁动起来,更可以说,尸蛊人是为了杀戮而生的,他们暴躁得像要把眼前一切生灵撕成粉碎。 不断晃动的尸蛊军忍受不住诱惑要往建王的大军这边走过来。 五十万大军都有不安起来,他们都开始紧握起手中的武器。 不过这五十万人不仅是建王的家底,其实也是吉依德佳的心头肉啊。怎么能允许在此时出岔子呢? 于是,吉依德佳吹起了短笛,瞬间,原本还想要冲过来的尸蛊军都渐渐安静下来,他们只是用他们那双呆滞的眼盯着对面的五十万大军。 建王看到吉依德佳轻易地就可以控制住整个尸蛊军,顿时放下心来。他可不想跟眼前那些恶心的尸蛊军对上。 花秋月一听闻建王带着五十万大军过来和吉依德佳汇合时,就匆忙上了城墙。 她全程看着建王如何和吉依德佳汇合。 而后只能狠狠地吐出两个字:“蠢货~!”她是真的想不到建王会是这么蠢的一个人,竟然会与虎谋皮,实在是可笑。 既然建王的军队到了,那么要强攻是一定的了。建王也没有休息,他们让手下的人开始布置战略方案,必须要速战速决了,因为他收到一个好消息,他听吉依德佳说了,已经把城满围困了五日了。 并且在这之前,城满还收留了一批大约有十万人的流民。这对于建王来说,可真是好消息啊。 并且促使建王想要强攻的,还有一个最致命的原因,那就是他们没有多少补给了。 因为整个西南都被吉依德佳给毁了,本来要在最后一站西南边陲官方粮仓进行补给的事情,但是来到西南之后才知道,这里一切都成了废墟,哪还有什么补给啊?所以建王虽然不说,但是心中还是对吉依德佳不满的。 花秋月想不到,建王会在愚蠢的路上一路狂奔,一去不复返了。 他没有让兵将修整,直接就进行了强攻。 城满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不过现在建王那么有信心,那还是因为先前花秋月一鼓作气把城满攻了下来,并且据为己有。 这让他信心大增,虽然他不知道花秋月怎么攻进去的,但是攻进去就是攻进去了。难道自己身后的五十万人是废物吗? 建王依旧下令攻城,尽管所有的兵将们心中有怨言,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只能把所有的抱怨都压在心底,开始扛着攻城器械对城满猛攻起来。 不过吉依德佳并没有加入战场,他对建王说,这几日都没有放弃攻击过城满,让尸蛊军先歇歇,其实不过是一具腐肉而已,哪用得着歇歇呢,但是已经没有智商的建王也觉得理所当然。 城满的城墙上早已各就各位站列好了卫兵,并没有对这波强攻有任何压力。毕竟这段时间的准备也不是白给的不是。 既然这些攻城的人都凡胎肉体,那么弓箭是最好的对付武器了。 因为现在城中还有八万流民帮着制造短箭,上了弩的短箭实在太轻松的说。 第一波十万人的进攻,不论是投石机或者巨大的用来撞门木桩,都没能拿下城满,虽然城墙有点破损,城门掉了漆,但是依旧坚固如初。倒是建王的军队损失不少。 建王看着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黑,城满仍旧久攻不下,便让人鸣鼓休息。暂时休整,等过了今晚再说。 等到建王的军队退下后,轻点人数,才发现已经损失了一万余人。这让建王的脸阴沉了下来。 不过让他心情更不好的还在后头。因为他发现很多尸蛊人正开始围绕在死去的尸体身边。他不悦地看着吉依德佳:“他们是在干什么?” “尸蛊人也可进食的,只是进食的食物比较独特罢了。”吉依德佳毫不在意地解释。 当那些将士们看到尸蛊人都在干什么的时候,都吐了,他们更是难以容忍着,刚才还和自己在并肩作战的战友,死后会被如此对待,是不是到时候他也会变成这样?所有人心中都开始嘀咕,看向建王的神色都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零四章:末路(二) 几十万双异样的目光让建王不舒服极了。但是他又不知道他现在能做什么。刚想开口让吉依德佳阻止尸蛊军的行为,但是吉依德佳就截断了他要说的话。 “这些人死了就死了,难道你们还去把他们搬回来?既然现在死了还能做出贡献,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呢?” 这是对生命极度不尊重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也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建王才能认可的话。 见到建王沉默了,妥协了。所有将士们的心底都是失望的。 他们觉得建王都没有吉依德佳对待尸蛊人那样对他们好,他们现在简直是连一坨腐尸都不如了。 而吉依德佳此时也有自己的心思,他的眼睛一直明明灭灭,诡谲多变地看着城满的方向,那里有他这辈子最憎恨的仇人,花秋月。他想不到这辈子风光无限的他,一辈子算计了这么多人,竟然会数次栽在这个小女娃的手上。 他不甘心,但是似乎这个城墙太难攻破了。吉依德佳看了已经进入营帐中准备休息的建王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就这蠢货,还想着和花秋月对着干。 虽然建王手底下将近有五十万大军,但是吉依德佳通过今天下午建王的强攻来看,这个成功还有待考究。 所以,现在和建王这个蠢货耗在这里是不明智之举的。 吉依德佳想到这里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定,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看似随意的动作,但是他身上的蛊虫已经被他抖落在地上。 要知道吉依德佳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蛊王。可以说他的蛊术在邪门歪道方面,还是在阿古师傅之上的。 从他身上被抖下来的是几十只黑黝黝的甲虫,不过每个甲虫的甲壳中都藏有东西。以往,他建立尸蛊军的时候,就是放这种黑黝黝的甲虫进到村中的水井中,当甲虫甲壳中的药粉和水井的水融合后,那么只要饮用过的人都会陷入昏死的状态。 此时,吉依德佳不过是想再次故技重施罢了。 黑黝黝的甲虫在黑色的夜幕下,根本就没有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但是也不过是被认为是野地里一种常见的甲虫罢了。 此时,甲虫要去的地方是几十口大锅内,并且会在里面滚一圈。 这些锅都是被用来煮水供给将士们引用的。 这简直是给吉依德佳提供了很好的作案便利了。毕竟以前要放到村中的井水里,还要稀释掉很多。浪费很多药粉才能成事。但是现在这可是有几十万大军啊。 吉依德佳眼睛兴奋得发光,好像夜里一只正待捕猎的野兽。 他现在兴奋得想要立刻宣告给全世界听,这些大军马上就要变成他的了。明日,只要再过一个晚上,那么他将会拥有一只让任何人都惧怕的尸蛊大军。他很想看看那些见到庞大的尸蛊军队后,被惊吓后的神情了。 城满的方向依旧寂静无声,大家都乘着没有外敌来袭的时候加紧休息,以防真要上战场的时候精力不济。 但他们不知道,就在一里之隔的地方,正有人慢慢的从人变成了尸蛊人。因为喝过大锅里的水人越来越多。当尸蛊虫开始钻进假死人的鼻腔后,一个又一个人正在悄无生息的蜕变。 花秋月是在寅时被叫醒的。当花秋月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面色凝重的阿常,她不由得蹙起了眉:“怎么了?” 阿常攥紧了拳头,而后才沉声道:“城外乱了,出现很多尸蛊人。” “什么叫做出现很多尸蛊人?”花秋月拧着眉疾步往城墙的方向走去。 上了瞭望台,城门外的场景一览无遗地映入眼底。 当她看到几十万将士已经乱成一团,其中起码有将近一大半的人都变成了尸蛊人。而那些已经变成尸蛊人的,已经失去了理智正对着昨夜还在一起相互宽慰的战友挥动着拳头,张开了利口。 城外的惨叫声几乎都把整个城满的人吵醒了,有一些跑上城墙上的人看到外面那可怕的一幕后,都面色苍白,软着两条腿爬下城墙,回去后皆是面露惊恐地把所闻所见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让避难在城满的流民们都一片哗然。 花秋月也对这种场面束手无策。就连那许久未出面的阿古师傅和孙普业都出来了。当看到这个惨像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劝花秋月:“你现在什么都不能管,你身后还有十几万人指望着你活命呢。现在什么都要往最坏的方向想吧。” 一夜之间,建王带来的五十万将士有一多半都变成了尸蛊人。吉依德佳正是等着有一天能一下子凑齐一个大基数。不然一个村庄一个城镇的去收罗,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 三十六万的尸蛊人加上原先带来的二十万尸蛊人,还有散在别处的尸蛊人,吉依德佳现在的尸蛊人也有七十多万了。这是个可怕的基数。 建王带来的将士们,极少数人逃过一劫,他们的都当场被尸蛊人凌虐致死了。究其原因,这都是因为建王没有对吉依德佳有足够的警醒。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建王的一意孤行造成了目前这个让人闻着落泪,听者伤心的结局。 将有多少个家庭破碎,将有多少个家庭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是错事已铸成。让人清奇的是,吉依德佳并没有让建王死去,仿佛很期待建王看到这惨像后的表现一般。当然,建王也没有让吉依德佳失望,当他还在做着美梦之际,听闻军帐外的打斗声,还想发火来着。 喊了几声亲卫兵,但是依旧没有人过来回话,这才让他清醒了几分。 而他披着衣裳,疑惑地看着军帐外火光冲天,不时传来惨绝人寰的喊叫声时,整个人才惊醒过来。 跌跌撞撞奔出军帐后,他被几十万的尸蛊大派对的阵仗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无力,哆嗦着两个腿。只能惊声大喊着:“不,不,这不是真的。本王在做梦,做梦的。” 他的动静终于勾起了几个尸蛊军的注意。 慢慢的,那几个在前一个时辰还是他亲卫的尸蛊人现在正嗷嗷直叫,像野兽发现可口食物时那般激动兴奋地朝他扑了过来。 这边的动静终于被吉依德佳看到了,他桀桀一笑,嘴里发出一阵怪异的音节,瞬间,那些想要把建王撕碎的尸蛊人都迟疑了,而后慢慢地退后,他们放弃了建王。 建王对吉依德佳是恨的,也是怒的,但是现在他能做什么呢?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原先有点三脚猫功夫的他在这个场面上是毫无用武之力的,可以说他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他悲哀地知道,他现在只能仰仗着吉依德佳,因为他连死都没有勇气,但是他知道他完了。有什么理由能把这五十万大军一朝湮灭的罪名给推却一空呢?没有! 吉依德佳很喜欢看建王的表情,他觉得现在的建王就是他养着的一只小宠物。 “桀桀,你应该要庆幸老夫留你一命,让你看看老夫是怎么打下这片江山的。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哭丧着脸,来,笑给老夫看。” 吉依德佳阴鹫的话让建王一哆嗦,而后他妥协了,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吉依德佳仰头大笑,他为他走出了这一大步感到喜悦。 不过看到伫立在城墙上对他遥遥望来的花秋月,他心中那抹不甘,就在不断的发酵着。并且在心中暗暗衡量着,是要一鼓作气拿下城满,还是要先避其锋芒,毕竟别的地方可好攻陷多了。 但是,他依旧过不了仇恨那一关,只要看到花秋月,他那只断臂处就会隐隐作疼。 于是,吉依德佳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天色快要大亮,人最困乏的时候,进行最后一次猛攻,若是这一次没能攻下城满,那么只能占时撤退了。先带着尸蛊军区为祸四方去。 等到攻到京中时,四面哀歌,依照花秋月的本性也不可能不管,若是她出了城满这个乌龟壳,那想要弄死一个小丫头还不是容易的事? 这么想后,吉依德佳心中就不在焦急了。他先闭目养神,等待着天明之际的那一次强攻。 花秋月还不知道吉依德佳的报复会这么快,她看到自己对城下那些建王的军队无能为力后,又不忍心再看下去,便下了城墙,临走时,惯常嘱咐一声,加强警戒。 但是人也有困倦的时候,特别是天际快要破晓的时候,是人最难熬的时候。 吉依德佳一直以来不时偷袭的计划还是很凑效的,连日来的精神紧张,让大家的心中都疲惫不堪。 卯时初,天色暗沉,城墙上的守卫们已经昏昏欲睡了,他们并不知道,一个个尸蛊人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并且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攀爬上了城满的城墙。 若此时从远处看去,一定会发现,城满现在的城墙外壁上正一个叠一个,密密麻麻的尸蛊人正有条不紊地往上爬。附近的黑鸦依旧在兴奋的鸣叫着,吵杂的鸣叫声把尸蛊军的突袭行动都掩盖了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零五章:危途 “敌袭~!敌袭~!” “噹噹噹噹~~~” “大家快起来,敌袭~!······” 整个城满的城墙上都混乱了起来。因为尸蛊人爬上来了。 这几天,尸蛊人都试图攀爬上来,但是却都没有这次这么多尸蛊人一下子出现在城墙头上,也没有那一次像这回一样来得这么迅速。迅速到让人措手不及。 鼓噪吵闹的声音把城满中所有沉睡的人都唤醒了。 就着火把的亮光,当从沉睡中醒来的人们迷蒙着双眼,往城墙外沿看过去后,皆是被骇得头皮发麻,两股颤颤。 一个叠一个面目全非散发着恶臭的尸蛊人在前仆后继地压上来。他们完全以尸蛊人为梯,整个城墙外沿都贴满了尸蛊人了。 紧急敲响的钟声让城中的血狼军急速地赶来,他们看到已经开始在城墙上厮杀的战场,并没有慌乱,而是面色沉重地有序分配着人手。 现在有一个问题是,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尸蛊人,几乎是把整个城墙头都占满了,他们现在再涌上去,那么肯定是处于劣势的,现在唯有把尸蛊军引下城墙头,再各个击破。 站在城墙外的吉依德佳想不到这次的强攻会那么顺利。看着一个个尸蛊人攀爬上了城墙,他笑得嗜血。 而此时的花秋月却是有点焦头烂额。 因为尸蛊军已经冲破了第一波城墙的防线。 阿常护卫在花秋月身边:“主子,撤吧。” “罗伟诚他们呢?”花秋月拧着眉问。 “黑衣影卫都先一步护送着他们往遗忘之地去了。他们知道属下跟着您,所以才答应先走的”阿常回话的语速特别快。他现在只想快点把花秋月送走。毕竟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八万流民都涌上了街头,他们眼中带着惊惶的神色看着远处的厮杀。 难道这次会在劫难逃了吗? 所有人都怀有希冀地看着花秋月,这个在他们心底可以称得上是最后一个救赎的女子。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而已。 面对眼前这些电邮期盼的眼神,花秋月咬咬牙,她还是做不出要把这些人丢下,跟着阿常独自逃命的举动。 但是带他们去遗忘之地?这个想法一闪过,花秋月就立即否定了。因为不止遗忘之地是西夷的圣地,而且还是血狼军的根基所在。那里有兵工厂。只要这八万人涌入了遗忘之地,那么炸药的事情一定瞒不住。 这里面也不可能个个都是能严守秘密的人,若是有一天暴出去,那么这完全是给血狼军最致命的一击。清风的事花秋月不愿意再让它发生了。 “我们留下。” “什么?”阿常顿时急了。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血狼军不是也留下了吗?还有他们。”花秋月指着八万流民和城满中的原住民:“他们需要精神支柱。要是我真的走了,那么人心就会散了,只要人心散了,那么这里的所有人只会死路一条。” 阿常看着面前这个柔弱仿佛不堪一击的女子,但是他感叹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坚强啊。 “好,主子在哪,阿常便在哪。”阿常面容严肃而认真。 “阿常。”花秋月有些不忍。 “主子。”阿常知道她要说什么,干脆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中有让人不容忽视的坚定。 所有人心惶惶,不知所措的人看到花秋月要陪在他们身边,一起面对后,无不动容。 “你们怕吗?我怕,但是不能因为害怕,就妥协不是吗?”花秋月的脸上带着绝美的笑:“因为我们妥协后,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甚至是死无全尸。” 她的话让人动容。看到花秋月缓缓地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刃,在场的人皆是开始寻找趁手的武器。 “我们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 “左右是个死,拼了~!” “拼了~!拼了~!拼了······” 所有人都齐齐地喊起了口号。 此时,他们的心被口号声拧成了一股绳。不再对将要面对尸蛊人感到惊惧了。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害怕,但是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他们会互相保护着对方。 花秋月看到大家的眼底都燃起了斗志,欣慰地点点头。起码这样血狼军就不会存在身单力薄了。 “退后~!”一个面上带着伤的血狼军大吼一声提醒着花秋月他们。 这时候,城墙上的压力更大了,因为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尸蛊人聚集上来。 “怎么办?” 花秋月倏地回头,才发现,罗伟诚和余多等人竟然偷偷跑了回来。 “你们都回来做什么?”花秋月有点气急败坏地问,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们发怒。 “你都在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而且我们还是男人呢!”罗伟诚理所当然地说。 “他们迟迟没有见到你,不放心,半道上又折了回来。”阿古师傅缓缓地走了过来。 花秋月猛地一拍额头,这是谁都来了,这不要命了吗? 突然,她抬起头来,看着城墙的方向,眼神凌厉:“把墙头炸了。” “什么?”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这是壮士断腕的决心啊。 但是炸了后呢?要知道这相当于给尸蛊军打开一个更加便利的通道啊。 可是看到城墙上已经占据了这么多尸蛊军,若是不打破这个僵局,那么情况会更加不容乐观。因为城墙外墙上已经爬满了尸蛊人,再任由这么下去,尸蛊人往城墙上输送的人数会愈来愈多,愈来愈快。 “炸了。”花秋月咬咬牙,当机立断地下令。 “好~!”狐狸眼神一眯,狠了狠心,对在战的血狼军们喊道:“速速后退,到安全距离后,把城墙头炸了~!” 虽然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但是血狼军是执行军令最快速的队伍,命令一下,即使有质疑,但是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到底了。 接连不断的‘轰隆隆’声炸响。 第一次见到如此爆炸场面的流民们都震惊地长大了嘴。但是当他们看到城墙上的尸蛊人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即使有很多腐烂的碎肉很恶心,但是也给他们的内心增添了不少信心。 似乎,他们觉得尸蛊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似乎,他们也可以不用一直逃下去。 震天的爆炸声让站在城墙外,迟迟没有亲自攻上前的吉依德佳面皮颤了颤。 他的眼阴鹫地盯着城满的方向,那个刚才还完全站在胜利一方,强悍无比的尸蛊军,现在已经被炸得溃不成军了。 破败的城墙头上,到处是青烟,让吉依德佳看不清战况到底变成怎么样了。但是他感觉到,估计城墙上的尸蛊军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优势。 城墙上的爆炸,确实是给纷纷涌上来的尸蛊军造成了一个很大的打击,但是却也把涌上来的尸蛊军一分为二了。 以城墙为中心点,那里变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城墙里头还留有六七百个尸蛊军,而城墙外,也有数十万个虎视眈眈的尸蛊军。 “抢占制高点。”花秋月冷静地下令。 虽说城墙是被他们炸毁了一半,但是那也算制高点了。只要守在那里,起码会比在城中对付尸蛊军要轻松很多。这也是为什么花秋月执意要炸掉城墙头的原因。 青烟散去,遥遥眺望城满城门方向的吉依德佳看到齐齐出现在城墙头的血狼军们,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此时,他的内心是矛盾的,到底要不是强攻下去呢? 花秋月可不是个好啃的骨头,看到刚才那场爆炸就知道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花秋月竟然能这么下得了狠心,说炸就炸了。 吉依德佳看了看已经低矮了许多的城墙头,舔了舔嘴唇。心中蠢蠢欲动。 被隔离进了城内的六七百个尸蛊军,刚才也被炸得有点懵,当他们刚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顿时,八万流民都上来招待他们了。 他们的心里是恨的,要不是这些尸蛊军,他们也不会提心吊胆落魄到这个地步,并且这些现在说起来这些尸蛊人也不算做是个人了。所以,收拾起他们来,流民们毫无心理压力。 当然也有害怕的,不过,仗着人数多的缘故,多少也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 城外的吉依德佳还在算计着到底值不值得再强攻一次。因为他的尸蛊军会越用越少,若是一味地在这里和花秋月死扛,估计吧花秋月弄死了,怕是自己手上也剩不了几个尸蛊人了。 可是就这样走了,吉依德佳又有点不甘心。眼看着城墙都攻下一半了,这可是胜利在望啊。 正在他踌蹴不定的时候,他看到那抹让他痛恨的白色倩影上了城墙。 低矮的城墙让吉依德佳更能看清花秋月那张冷清妍丽的面容。这让他的断臂处又隐隐作疼起来。 不行,在怎么样,老夫也要让花秋月尝尝断臂之痛先,先收点利息。这么想着,吉依德佳就鼓动起内里,动作快速得让人扑捉不到,他几个闪身正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花秋月身边时。 “贼子~!尔敢~!”徒然,仍站得远远的阿古师傅飞掠了过来。除了阿古师傅,还有一个仙人之姿的身影紧跟着急速地冲了过来。 阿古师傅是冲着吉依德佳去的,而那个带有梅花冷香的身影则快速地掠到花秋月身后,身手敏捷中带有一种异样的温柔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脚不停留,轻轻一点,急速地后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两百零六章:毒伤 面对吉依德佳来势汹汹的掌风,阿古师傅并没有放在眼里,因为若是论内力,那么即使再加上一个吉依德佳都不是她的对手。当年要把阿古师傅身上的毒性压下去,几位长老可没少费心呢。 在西夷政变的时候,年幼的阿古师傅身中剧毒。几位先长老生前可是把他们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阿古师傅,才堪堪保下她的命。 这就是阿古师傅为什么要视吉依德佳一族为眼中钉,自收复了城满后队吉依德佳一族赶尽杀绝的原因。 收复城满后,一直没有逮住吉依德佳这个罪魁祸首,这让阿古师傅心中总是耿耿于怀。如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吉依德佳竟然要对她的宝贝徒弟暗下杀手,怎么能不让阿古师傅愤怒呢? 阿古师傅带着鼓动起的十二分内力朝吉依德佳击去。 眼看花秋月就要被自己毙于掌下,吉依德佳却没有料到会突然冒出阿古师傅这个程咬金出来。不过他心想着:花秋月不是仰仗着此人在西夷落脚吗?若没有了此人,是不是花秋月就更好拿捏了? 这么想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迎上上去。 两人的掌心相击,内力冲撞出阵阵声波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眩晕。两个身上的衣裳都被强大的内力鼓动了起来,呖呖的风啸声扬起了沙尘暴。巨大的尘沙把伫立在半空中的两人身影都遮掩住了。 扬起的的沙尘眯了所有人的眼,他们不得不用手挡在眼前,费力地望去。才堪堪勉强看到一些虚影。 特别是花秋月,看到阿古师傅再一次义无反顾地冲出去那一刻,她的心揪得紧紧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空中的阿古师傅和吉依德佳依旧迟迟没有分出胜负。 焦急的等待中,花秋月的额头不禁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别紧张,阿古师傅的内力在吉依德佳之上,应该不会有事。”把花秋月紧紧护在怀里的萧钰安慰道。 “嗯。你怎么赶来了?”花秋月虽然问的是萧钰,但是她的视线依旧追寻着阿古师傅的身影。 “听说吉依德佳在这,我担心你。”萧钰叹息一声道。自从知道建王和吉依德佳要一起来围城满了,他当机立断把北边的事情都处理了,日夜兼程地跑了过来,就怕自己回来晚了,花秋月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会出什么事。虽然目前的建王手下的下场让他大吃一惊。 但是,不得不承认,照这样看来,她一直能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并且有阿古师傅这个大高手在这里看着,萧钰明白自己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可是,仍旧在半空中僵持的阿古师傅和吉依德佳俩人都没有他们原先所想的那么乐观。 吉依德佳原来还以为阿古师傅的功力不过是和自己半斤八两而已,根本不足为据,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身具好几个前长老功力的阿古师傅早已今非昔比,并且身上的顽毒已经解了的情况下。 因为判断失误,在和阿古师傅对掌的情况下,吉依德佳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但是,阿古师傅也好不到那里去。 本来还以为此次可以新仇旧恨,把仇都报了。可她忽略了有一种人向来惯会用见不得人的阴谋手段。 是的,吉依德佳在早之前就不想让花秋月活着了,怎么不用点压箱底的东西呢? 他在和阿古师傅对掌的时候,手掌中早已藏着一只西夷的禁蛊,这蛊可以说完全无解。因为它也是毒,从幼虫时期就喂食各种毒物,直到成年后,几乎是全身都是剧毒。只要被它咬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吉依德佳受不得阿古师傅全力一击,他的胸口仿若被撕裂一般,就连呼吸都异常艰难,不过看到阿古师傅渐渐发黑的唇,吉依德佳强压下欲要喷涌而出的血,他桀桀地笑:“当年能让你们阿依姆族的人犹如丧家之犬,今日也不会太难。” 阿古师傅并不知道吉依德佳现在也是强弩之末,她没有想到吉依德佳竟然能生生抗下她这全力一击。瞳孔一缩,第一反应就是糟糕。 以防吉依德佳再次偷袭花秋月,加上现在身体极度不适,体内的毒已经慢慢沿着血管向心脉处流去了。 此地不宜久留!阿古师傅想不到这次又栽在吉依德佳手里,但是自己的命没了就没了,可不能再让吉依德佳伤害到小月儿。她狠狠地看了吉依德佳一眼,身形速退。飘到了花秋月的身前。坚定地挡在那里,仿若一道伟岸的山。 她想,即使现在吉依德佳发难,那么依照她现在的功力,还是可以抵挡一二的。 伫立在原地的吉依德佳心底也是紧张的,因为失误的预判,他低估了阿古师傅,不过好在终于骗了过去。那么还是走为上策吧。来日方长嘛。 其实,若是阿古师傅没有那么挂怀这花秋月,再在原地和吉依德佳对峙一阵子,估计就能察觉出吉依德佳的异样了。 现在吉依德佳见到阿古师傅终于退去。他吃力地腹腔中涌上来的血都给咽了下去。 ‘果然现在还是不能硬拼啊。’吉依德佳用完好的左臂把嘴角溢出的血迹给缓缓拭去,露出一个阴鹫的笑:且等着,等老夫把京城拿下,然后再命令那些蠢货来跟你们这些人打,那可不是事半功倍吗?何必急于一时。 吉依德佳一副好算计。他捂着闷疼的胸口冷冷地哼一声后,整个人就开始飞速地后退,伴随着他后退的还有他那诡谲的音律。所有尸蛊人听到他的召唤后,都如潮水般缓缓退去了。 没有一炷香的功夫,整个城满又恢复了宁静。剩下那截残断的城墙,似乎还在提醒着人们曾经经历过一些什么。 阿古师傅突然脚下一阵踉跄。 站在阿古师傅的花秋月面色一白,她急忙伸出双臂托住摇摇欲坠的阿古师傅。 “阿古师傅~!阿古师傅~!您怎么了?师傅~!”看到阿古师傅发黑的面容,花秋月的声音发着颤,她恐慌地大喊着,似乎都忘了自己会医术一事。她惊惶地看着孙普业。 “冷静一点。小月儿~!”萧钰拧着眉,攥紧花秋月的双臂,让她和自己对视,安抚道:“你冷静下来,阿古师傅还需要你。好吗?” “对,对对。”花秋月颤抖着唇。木然的眼睛终于有了聚焦。她哆嗦着替阿古师傅把脉,但是没法静下心神的她根本就无法判断紊乱的脉象。 此时孙普业也跑了过来,替阿古师傅把起了脉,随后他花白的眉忍不住拧了起来。 “小月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使能把毒拔除,但是已经伤及五脏。”孙普业压下心底的悲伤,拍拍花秋月肩。 这让花秋月眼底的泪犹如掉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若是阿古师傅没有替我抵挡吉依德佳,那就不会出事了?”花秋月悲伤地哽咽着,自责不已。 滴答滴答的泪珠子砸在阿古师傅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让短暂昏迷过去的阿古师傅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她看到四周围成一圈的人,而后虚弱地笑笑,抬起手来慢慢帮花秋月把眼睑处的泪水给拭去。 “哭什么?为师还没有死呢,等死了,你再哭不迟啊。” “阿古师傅您现在还在开这种玩笑,哇~~~~~~”花秋月已经绷不住抱着阿古师傅嚎啕大哭起来。 “师傅保护好徒弟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人终有一死。”阿古师傅宽慰着花秋月,并没有把身中剧毒的事情放在心上。 等到花秋月心绪平静下来后,她再次把脉后,终于知道孙普业师傅说的是什么样的后果了。阿古师傅的身子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毒侵蚀了五脏六腑。即使这次能把毒都拔除干净。 那以后也是不能动武了。让阿古师傅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一样每日无所事事,坐吃等死,那对阿古师傅来说,将是何其痛苦啊。 花秋月出了阿古师傅歇息的屋子后,站在院中,心中第一次翻涌着仇恨。 她觉得把吉依德佳这个人渣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萧钰一直陪伴在侧。看不得花秋月愁眉不展的样子。 “你想做什么,都有我陪着你。”萧钰用指腹轻轻地抚平花秋月的紧蹙的眉心。 “我~”花秋月看着已经日渐消瘦的萧钰,心中有些不忍,似乎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萧钰对她无条件的好。 “把李嘉涵带上,我们回京。斥候传来消息,吉依德佳带着尸蛊军往京城去了。还有,皇太后的嫡子李乾启于两日前登基了。咱们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起解决了吧,若是成,以后我就陪着你陌上田园,相携终老。若是败了,也有我陪着你一起走黄泉路。” 花秋月这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萧钰对感情的执着。 “好。”她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零七章:征程 既然已经定下来要前去京城把所有的恩怨都解决完,花秋月和萧钰又开始了准备启程的事宜。 因为花秋月从无人区回来后,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跟住在遗忘之地的李娟说自己已经跟萧钰在无人区成亲的事,所以,李娟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的。 这时候,见到花秋月在准备着出行的事宜,当即忧心匆匆地想要尽快解决闺女的终身大事。毕竟女儿在强也是女子,出嫁后相夫教子才是归路。 猎鹰最近很忙,他需要搞定出征前的装备的问题,还有萧家军的身体素质根本和血狼军相差了好几个档次,这段时间也需要猎鹰紧盯着训练。 但是他很想见到小八,不过令他苦恼的是,即使见到了小八,小八也对他爱答不理的。不过看到小八依旧做这未嫁女的打扮,他心中的疑问一天天的发酵,让他每天都抓狂得想去揪住小八问个明白。 这天,李娟又在罗伟诚身边嘀咕花秋月不愿出嫁的事,这让罗伟诚只能暗暗苦笑。若真是花秋月愿意跟他在一起就好了,但是她已经成亲的事,罗伟诚不明白为什么花秋月没有告诉李娟。 并且这段时间,萧钰来到了遗忘之地,也没有看到他们两住在一起。这不由得让罗伟诚的心有点窃喜。这是不是说明他们那场亲事不做数的? 此时的猎鹰刚好歇息,纠结了好几天,最后忍不住,自己兜兜转转地跑了过来,想要和小八制造一个偶遇,然后把心中的疑问问个一清二楚,不然这些天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极了。 谁知小八没有见到,反倒是听到了李娟和罗伟诚嘀咕花秋月婚事的问题。 “呔~!这是要挖墙角了?”猎鹰怒火中烧,阴沉着脸匆匆往回赶。 等到了训练基地的时候,看到萧钰正不徐不疾地摆弄着弩/弓,顿时焦急地跑过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公子你还有心情在这摆弄这些死物。” “怎么了?你要追小八就去,公子我也没拦着。”萧钰睨了他一眼。 这么不紧不慢的态度可真是急死猎鹰了:“你家丈母娘要另嫁女儿了。” 萧钰的手顿了顿,面色僵了:“当真?” 猎鹰忍不住学着小八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记你一大功~!”萧钰刚说完就一闪身,从猎鹰面前消失了。似乎是用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闪人的。 李娟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然后眼前就站着一个仙姿玉树的人。当然此人李娟是认识的。但是李娟可不想给他好脸,她可是听说了,小月儿被他欺负了的。 可是还没有等她赶人,萧钰就扬起了一个让人拒绝不了笑脸:“娘~!” 这一声‘娘~’差点没让李娟趴下。 “你,你刚才喊,喊我什么来着?”李娟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傻,并且出现了幻听。她有点蒙圈地站起来。 “伟诚啊,刚才萧公子说的是真的吗?” 李娟这么亲热地叫着伟诚,却叫他萧公子。这让萧钰的心里别扭极了。 “娘~!” 萧钰这一声娘让李娟又一哆嗦:“你先让我缓缓。” 而后李娟用眼神询问罗伟诚:这是怎么一回事? 罗伟诚只能无奈地一声苦笑。 “娘,我们成亲了。在无人区。”一身素白的花秋月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 “这,这,这。”李娟觉得愕然极了。 “娘,我们后天就出行了,此去要许久才能归来,秋月这时候告诉娘,就是要让娘安心的,他没有待秋月不好,所以请娘放心。”花秋月走上前捧着李娟的双手,言笑晏晏地说。 她想让李娟放心,此去不知生死,若是活着,那一切皆大欢喜,若是不幸殒命,也不会让李娟知道,只是让她觉得不孝女在外不归家,但是有人照顾着。就足以安慰一个母亲的心了。 虽然花秋月很多事都没有跟李娟说,但是敏感的李娟还有隐约感觉到了不寻常。 而且一直以来,这个家都是花秋月在撑着,现在虽说没有通知亲友就这么草率的把自己嫁了让李娟有生气,但是想到花秋月的性格,便只能叹息一声:“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娘能为你做的太少,你,既然已经出嫁了,要多为他想想,两人要有商有量,互相扶持······” 李娟由原来的尴尬别扭到越说越顺,儿女出门在即,总有说不完的话要嘱咐。 出征在即。 一大清早,花秋月他们已经穿戴妥当,列队整齐,准备出征了。 这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雾蒙蒙的。昨天该道别的都已经一一道别过了。 阿古师傅依旧在疗毒阶段,身体虚弱,但是有孙普业医治着,还能让花秋月放点心。这以后只能好好将养,别无办法。 萧钰站在花秋月身后,伴随着她静静地打量着遗忘之地,这个远离喧嚣的世外之地:“走吧,时辰到了。” “好。”花秋月掩下眼底的黯然:“走吧。” 可当他们刚刚下达离开的口令后,突然,他们的身后齐刷刷地出现了一行人。 只见阿古师傅拄着拐杖在孙普业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李娟,余多,阿大,等等等等那些一张张熟悉的脸都赶了过来。 “两位师傅,爹,娘。”花秋月怔怔地看着赶来送行的队伍,声音有点哽咽。 萧钰上前一步,撩起长袍下摆,郑重地单膝跪在阿古师傅,孙普业,还有李娟夫妇这些大家长面前,抱拳认真地承诺道:“萧钰一定会照顾好小月儿,以性命担保。” 孙普业叹息一声,上前扶起萧钰:“你起来吧,你们都要好好的回来,要记住,这里还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等着你们。” 阿古师傅给花秋月别了别头发:“西夷还有一些军队,你都带走。孩子,这不单单是你自己的责任。为师这副老骨头不中用了。不过还能等你们回来,啊!” 此次,让西夷的人也参加了。因为他们深刻地意识到吉依德佳根本没有人性可讲,他们和花秋月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长老会在看到阿古圣女受重伤后,都慢慢醒悟过来,于是,这一次,阿古师傅还没有开口,他们就已经把一起出征的队伍准备好了。 花秋月看着一队队西夷队伍装束的西夷军,忍不住眼眶有点发红。 这一下,加上萧家军,足足整合了十七万人的队伍。 虽然这十七万人和吉依德佳将近七十万尸蛊军有着天壤之别。但是他们只能义无反顾前行。 其实,萧钰还寄希望于完颜烈能把草原分部出现的十几万个尸蛊军给全都歼灭了,这样吉依德佳就不会整合起来这么大的尸蛊军,只有五十多万个尸蛊军压力还是小一点的。 本来萧钰帮助完颜烈收复了塔干儿后,还想着联合扎答部落的人把出没在草原上的尸蛊军给全歼了。但是收到花秋月在城满将要被围的消息后,才不得不匆匆赶去。 这后续的收尾行动,他并没有时间参加。 但是,你明显高估了完颜。 因为,还没有抵达京城时候,就收到消息,吉依德佳和草原的十几万个尸蛊军汇合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萧钰的面色非常难看,因为他猜测,完颜烈为了自保,极有可能毁约了。 这么多尸蛊军都能跑出重重包围和吉依德佳的大军汇合,这不是完颜烈放水,再有计划地把这十几万人的尸蛊军引出草原,他们这些智障一样的尸蛊军怎么可能会跃出重重障碍跑出大草原呢? 事情越来越严峻了。 “军队放慢前行。”萧钰最终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为什么?”花秋月在休息的时候追问萧钰。 萧钰拧着眉看着花秋月,语气凝重:“我不想你跟着我冒险,先让他们打吧,我们为什么要当救世主?让我们自私一次好不好?吉依德佳在京都外有将近七十万的尸蛊军。我不想你有事啊。” 这一段推心置腹的话让花秋月沉默。 她看了看军帐外那些洋溢着青春的面庞将士们,叹息一声:“好。在没有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我们都稍安勿躁。” 此时的京都,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 因为整个京城都被大批的尸蛊军包围了,其中,这些尸蛊军里还有他们的亲人,那些建王带去西夷的将士们。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满身恶臭,没了神志,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许多京城中的百姓毫无他法,只能遥遥望着已经变成尸蛊人的亲人面庞哭泣着。 朝廷刚刚推举李乾启登基,本来还以为新人新气象,谁知道等待他们的是这些尸蛊军。皇太后还没有志得意满现在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她派出城去和吉依德佳谈判的侍卫还没有把,哀家可以封你卫亲王的恩典颁布给吉依德佳听,就已经被尸蛊军分而食之。 十万御林军已经在京中城墙上严阵以待,但是他们除了锁城,等待边陲的外援外,别无他法。 这时候,一直没有前行的萧钰终于下了一个决定:“既然我们的人不够,那么去找人。把边防的军队都算人。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都让我们抗了。” 猎鹰拧起眉:“可是我们在大华国的人眼里都是叛军。凭什么他们会听我们的?” “这也不一定。”花秋月示意一直跟在她身后却极少说话的李嘉涵:“他是太子,有传位圣旨的太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三百零八章: 京城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御林军的不作为,让整个京城中的人都人心惶惶着。唯恐有一天,一睁眼醒过来后,在床头边就看到一张腐烂的脸庞近距离地盯着自己。 可是这么些天来,御林军一直都是城门紧闭,什么也不做。城中的民众除了烧香拜求各路神佛之外,别无他法。 城墙外,吉依德佳一边在给自己疗伤,一边跟京城内的主事人谈判。 一般主事人都把吉依德佳再次转述给皇宫内的皇太后和新皇知道。 李乾启现今也八九岁大了,身在皇家都同龄的人早熟不少,他可以毫不皱眉地算计着别人,但是却拿城墙外的吉依德佳和尸蛊军没有丝毫办法。 人家尸蛊军不吃不喝也能活着,并且还让你整个京城都笼罩在臭气熏气的环境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是一种折磨。 而吉依德佳让主事人代为传的话是:“皇帝轮流坐,今天老夫看上了那个皇坐了。你们要是好好让出来,那么一切都好说,若是想要负隅顽抗,那老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吉依德佳的话无理而又嚣张,但是主事人却是什么也不敢反驳,含胸驼背,双眉紧锁匆匆回了皇宫,一字不差地把所闻说见报告了个一清二楚。 本来在皇宫中,足不出户的皇太后根本就没有想到尸蛊军的厉害之处。 她的认知里,尸蛊军也不过是先前他们把李睿变成的那样罢了,没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任由人摆布?并且毫无缚鸡之力。 李乾启再多是心眼,终归是个孩子,他看到皇太后并没有特备在意,便开口下令行驶作为帝皇以来第一个命令。 “难道我们这么多勇武的御林军还怕一堆半死人?朕还真不信了,是不是每个人都在推卸责任了?你去告诉那些将领们,若是不把这次的围城之患解决了,那么他们那身甲服也别要了。” 跪在殿下的京中的巡城御史冷汗津津,他一时哑口无声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外面的困局。 但是看到年幼而有主见过了头的小皇上。还有眼光短浅的皇太后,心中一声无奈的叹息就久久地噎在了嗓子眼呢,上不去,下不来,哽得难受。 心事丛丛的巡城御史回到成墙上,看着整个京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门都被密密匝匝的尸蛊军堵了个严严实实,还有那个胸有成竹,一直在静静等着答案的吉依德佳。 一瞬间,显得苍老了许多的巡城御史咽了咽苦涩的喉:“吉依德佳,我们皇上说了,我们不畏死,我们的将士都是勇士。你先前大言不惭的话,我们就当你开了个玩笑,现在速速退去吧。” 他喊出的话,他自己都不信。但是,他也只能这么做。皇室方面严词拒绝了吉依德佳的建议。他也没有办法。 吉依德佳听完巡城御史的话后,眼神幽暗阴冷地睨了一眼巡城御史。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却让巡城御史的脊梁骨冷飕飕的,寒毛直竖。 吉依德佳不屑地扫了一眼京城的城墙,这可比西夷城满的城墙好攻克多了。 一阵叽里咕噜的西夷古语后,连接几天无所事事左右摇晃的尸蛊人都动了。 “动了~!动了~!”城墙上所有人都惊骇起来。所有人都涌向城墙头往下张望。 当他们看到一个个腐臭的尸蛊人开始慢腾腾地往城墙上攀爬。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眼眶,眼珠惊恐地凸起。语不成句地问道:这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会爬? 是啊,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动静,偏偏现在却是动了。 一个又一个尸蛊人像一串糖葫芦一样吊挂在城墙的外壁上。 越来越近的尸蛊人让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很多将士们都没有收到上峰的命令,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些胆小的,甚至是当了逃兵。他们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城墙上乱成一团。有些竟然踩踏了起来。城墙下的吉依德佳看到这一幕,心中是畅快的。在西夷受的气,在此时,全部被宣泄而出。天下也不是谁都是那么难啃的。 吉依德佳看着胜利在望,心中是雀跃的,他不由得畅想着:只要把京城拿下,让这些蠢货都归顺下来,那么以后想要让他们去攻打哪里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京城中的百姓时刻都在关注着城墙头上的情况,现在看到乱糟糟的场景,心中都不由得一阵咯噔。但是他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奔回自己的家中,把房门掩牢。 以期望这个家能给一点安全感。但是随着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声,以及众人纷乱的奔跑声,让所有躲起来的人都大气不敢出。 此时的花秋月和萧钰还在边关呢。 如之前设想的,他们还没有进到边关的范围内,就被边关的斥候看到了。其实也是萧钰故意暴露了他们的踪迹,二人除了带着李嘉涵外,没有再带上任何人,跟着斥候进了边关的帅帐。 但是,他们等了好久,依旧没有人过来见他们。 帅帐外的小兵却是戒备地看着他们。 最后,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花秋月不耐烦地拿出明黄的圣旨。那张李睿在脑子清醒的时候让卫疯子带出来的拿个圣旨,当着看管他们的小兵面前展开,宣读了起来。 这可把那个小兵吓坏了。他可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圣旨呢。平时要是有圣旨来,他也是跪在最远的地方,这人不是犯人吗?怎么会有圣旨。还有圣旨上说的是什么? 小兵根本没有把圣旨上的内容听进耳朵里,因为此时他的内心乱糟糟的。 等到花秋月把圣旨宣读完后,小兵只是本能地站起来,面色惊惶地往大帅所在的地方跑去。 “大帅,大帅,不好了,不好了。那个。那两个带回来的人,他们身上有圣旨啊。”小兵刚一进帅帐,气还没有喘匀乎,就忙不迭地把事情秃噜了。 “什么?”本来还不经意的大帅听到小兵的复述后,惊得站了起来。 本来他只是佩服萧家对朝廷的付出,不过最近传出很多风言风语,所以他也闹不停这个萧家是不是反了。在事情还没有理清前,大帅想着,先晾着。等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再考虑要不要见上一见。 但是,这可是有圣旨啊。 于是,大帅带着盔帽,就招呼着一干子的副将一起前去接旨了。 不过看到花秋月和萧钰后,他们也是带着质疑的态度的。直到花秋月毫不客气地拿出圣旨在大家面前晃了一下,所有前来接旨的正副将才慢慢跪下。 这一篇圣旨李睿是在匆忙的情况下写的,甚至有些白话文在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尚年幼,无力主理朝政。时局紊乱,皇太后一系多有图谋不轨之心。今只能把太子交由朕之义妹,月公主抚养。还望太子能早日成才,担负得起整个天下的重担······ 洋洋撒撒的圣旨,是李睿的绝笔,所以写得又点啰嗦,好像要把所有不安的东西都要交代清楚一样。 所有看到这张圣旨的正副将都是惊愕的。他们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而后,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安静跟在花秋月身后李嘉涵,在细细看他的眉眼时,确实和先皇李睿有七八分相识。 但是京中近日的留言为什么会说太子得了天花,病重呢?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所有副将都看向大帅,等待着他的决定。 “你们来这里,所谓何事?”大帅对这个问题才是真正感兴趣的。这个大帅性郑,整个家族中都是从戎的,脾气也臭了点,常年在边关,人情世故不是很通,问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没有任何拐外抹角。 萧钰上前一步,把吉依德佳所有的动向都说了一遍。当大家听到萧钰所说的话后,都不相信地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天方夜谭。 大帅甚至是上前一步,拍拍萧钰的肩:“小子,本帅挺欣赏你的,所以让手下不要为难于你们。但是即使你想让本帅站在你们这边帮你们夺权,也用不着编造这些荒唐的借口吧?” “你们若是不信,跟我们回京一趟就知道了。若是事情不是如我们所说的,那么我花秋月愿意带太子归隐,从此不过问朝廷之事。” 花秋月的认真的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不过去一趟京中也好,起码能把京中的乱局定下来,谁在说谎,回京之后,一目了然。 大帅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一个假皇上命令着,耿直的人脑回路都比较直。他们往往会在一些小事上非常较真。 花秋月看到大帅愿意带着兵将跟他们走一趟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由于耽误了许久,所以在接下来的路上,他们都是马不停蹄地在赶路。 当一起赶路的正副将们看到花秋月他们一副焦急不安的神情时,都认真了许多。 在吉依德佳带着尸蛊人攻进京城两天后,日夜兼程的花秋月终于带着大军赶到了京城城门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