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黄而遇浓烈而终》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ボ】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苍黄而遇浓烈而终》玄烨 引子 苍黄而遇浓烈而终 没有人相信无缘无故的爱吧,舒梁也一样,而且他似乎连爱本身的存在都不相信,于是乎,他整日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充斥了舒梁以及他身边的人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舒梁面对着自己,已经到了无法继续下去的地步了,任何事情都已经到了无法继续的地步了,舒梁的选择和自己眼前的世界吻合了,一把剪刀出现在了舒梁的喉咙前,左手揪起了喉结附近的皮肤,使劲的揪着,出了很长的一块皮,并不锋利的剪刀在这块皮肤上合上了刀口,鲜血和舒梁的微笑一起像罂粟花一样的绽放了。 当舒梁倒下的时候,一个比现实中的舒梁轻盈一万倍的舒梁悠然的从身体中升起,幻化成为另一个有血有ròu的舒梁,把剪刀从地上捡起,冲洗了血迹,从舒梁的尸体上茫然的迈了过去,无知无觉一样的,离开了。 舒梁扔掉了剪刀,再一次和以往一样,什么也不信,什么也不在乎,还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似乎就是一次次的循环往复,舒梁用同样的手段已经消灭了自己无数次了,剪刀,喉结,鲜血,微笑,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重新失去对死亡那一刹那的记忆。 舒梁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舒梁在网上泡着论坛呢,在他最喜欢的“午夜歌声”论坛上,也叫“噬魂岛”。 电话的另一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连杂音都没有。 “喂?谁啊??”舒梁一连问了好几次,有些不耐烦了,将手机放在眼前,想看看来电号码。 “136xxxxxxxx!”舒梁下意识的念了出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号码居然就是自己的手机号。 “喂喂喂??!!”舒梁的嗓门开始提高了。一头的雾水早已经变成了失魂的汗水。 怎么会接到来自于自己手机打来的电话呢?怎么可能呢?? 舒梁立即挂断电话,拆下电池,拔出了SIM卡,再用同样迅速的速度重新安装上了SIM卡,放入了电池,开机,搜寻网络。 舒梁的动作一气呵成,拨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朵旁。 手机传来了声音:“你好,你拨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舒梁迷糊了,他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不知道打自己的号码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回答。 再次重播,仍然是这句话的回答。 舒梁拿起了一旁的座机,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通了,自己手中的手机也响起了那熟悉的彩铃音乐。 四周的安静,使得舒梁下意识的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左耳听着座机的话筒,右耳听着自己的手机。 “喂?喂?喂?”舒梁低沉的声音在左右耳边回dàng着,通过话筒,传到自己的耳中,夹杂着电话中的“呲呲”的杂音。 怎么会接到自己打来的电话呢? 舒梁决定换一种逻辑方式去试试看。他打开了手机中的通话记录,找到了“已接电话”栏目中的那个怪异的自己的号码。那个号码在手机屏幕上闪动着,时而绿色时而红色的在变换着色彩,就像要挑唆舒梁按下通话键一样,此时的手机屏幕充满了不解和挑衅。 按下了拨号键,将手机重新放在自己的耳边,似乎在等待着那句熟悉的“你好,你拨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然而,手机中传出的居然是通了的声音,电话被接起了。 舒梁惊愕的双眼映上了眼前漆黑了的电脑屏幕上。 电话通了。。。。。。 另一端是刚才那种,诡异的异常的安静。。。。。。 舒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他只记得不是他先挂断的,他听到电话另一端挂机的声音了,同样是安静,只不过在挂机前的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听到了电话对面的一个短促,但十分哀怨的叹息声。 舒梁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了剪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缓步的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不大,灯光也很暗,舒梁家里没有装修,因为这是租住的房子,不值得装修。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刚刚被自己手机打来的电话惊吓到的自己,忍不住苦笑起来,镜子中如实的反应着舒梁的表情。 忽然,舒梁的苦笑收住了,而镜子里的舒梁依旧在笑着。 “你的时间,又差不多了。” 这是谁在说话? 舒梁并没有惊慌,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顶灯,顿时黑暗了不少,但是由于是白天,也还有一些光线,尤其是镜子里的舒梁,似乎镜子里本身有照明似的,那里面的舒梁仍然在微笑着,好像在等着什么。 “你还有十天了。” 又是这个声音。 舒梁的左手揪起了自己的喉结,右手的剪刀慢慢的举起,镜子里的舒梁歪着头看着他,剪刀每抬高一点,镜子里的舒梁就抬一下头,就像给剪刀打着拍子一样。 剪刀的双刃已经打开了,停放在舒梁被自己揪起的喉结前,时刻要让剪刀的双刃重逢在自己脖子前。 “你别着急啊。” 依然是那个声音。 镜子里的舒梁收住了表情,慢慢的抬起了手,镜子面出现了水波纹一样的舞动,一只和舒梁一模一样的手从镜子里缓缓的伸了出来。 “这个我替你保管,十天后,如果你没有答案,我会把剪子还给你的,我等着你。” 剪刀被拿走了,拿到了镜子里,镜子里的舒梁几乎是顽皮的举起了剪子,用可以想象到的最狰狞的嘴脸,做出了要从头顶向下刺穿舒梁的样子。 镜子前的舒梁并不害怕,反而麻木的转身离去了,他去睡觉了。 而卫生间里,镜子上,仍然有一个狰狞的舒梁,高举着剪刀,就像被定格了的画面一样。 十天,还有十天,舒梁要找到答案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再找了,因为他们已经重复了不止多少遍的剪断了舒梁的喉咙了。 总之,故事在结局中已经拉开了序幕。 待续。。。。。。 倒数第十天,白天。 舒梁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再也没有理由继续赖在床上了。 最近几天的事,一直让舒梁十分闷闷不乐。先是因为自己的不理智,顶撞了领导而负气辞职,而后又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与房东大吵了一架,人家又掀起让他搬家。 作为一个北漂族中的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的人来说,丢掉工作和重新安排自己的住处,这两样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舒梁简单的洗刷了一下,他得找房子,也得找工作。房子没地方住,好说,可以去好朋友家厮混几天,没有工作不行啊。 舒梁基本上不怎么饿,径直的走到了电脑前,打开了电脑,静静的等着电脑屏幕的变化。那个熟悉的windows开机的声音之后,舒梁打开了IE浏览器,可是他没有先去查看房子和招聘的页面,而是停留在主页上,“噬魂岛”恐怖论坛。 信息提示的声音响个不停,在提醒着这个ID的拥有者有无数条的论坛内部短消息他没有看。 舒梁是“噬魂岛”论坛的副总管理员,他很喜欢类似风格的论坛,经常在半夜时上网浏览这些恐怖故事,时间长了,也经常发发帖子和图片,回复其他网友的帖子,直到一年前,他被“吸收”为“画皮故事”版区的版主,舒梁从那时候起就更加忙碌了,经常要回复“鬼友”们的疑问,他一般是有问必答。 舒梁打开了第一条短信。 “尊敬的风,您相信午夜的黑屏上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影子吗?鬼事多多,谢谢。” 舒梁在论坛上的ID叫做风,只有版主和巡查级别的会员才能叫一个字的名字,也必须叫一个字的名字。 舒梁在回复栏目内输入着:“午夜的黑屏上,还需要一些微弱的光亮,否则无论什么东西出现在黑屏上,都看不到,一支昏暗的小蜡烛足矣,跳动着的黑屏,在你身后的是什么,别忘了,如果有什么发现,要记得告诉我啊。” 第二条短信,ID叫尖叫的墓碑。 “风大斑斑,你好啊。如果能约你一起在零点去最yīn暗潮湿的洼地林间等鬼,那多好啊,你有没有兴趣啊?给我你的QQ啊。” 舒梁笑了笑,在搜索程式出输入了尖叫的墓碑,查看一下他的IP地址,居然也是在北京。回复着:“离地三尺有神灵,何必去那种地方啊,再说了,零点的时候,我一般都在这里啊。” 第三条短信,ID叫酒舞。 “你相信吗?我们这个坛子里就有真正的鬼魂,我知道它们是谁,它们专门找我们这样的鬼友下手,你想知道吗?嘿嘿嘿。。。。。。” 舒梁不知道如何回复了,于是只打了一个字:“汗!” 第四条之后的十来条短信都是系统提示信息,舒梁逐一的删除了。 再下一条,叫墓碑的尖叫,应该是那个尖叫的墓碑的马甲发来的。 “风斑,你好,ID平行线盗用我的信息在到处灌水,我的正身尖叫的墓碑已经被禁言了,请求释放啊。” 舒梁睁了睁双眼,他在想:尖叫的墓碑被禁言了,那么就算是他的ID被别人盗用了,他怎么能知道是谁盗用的呢?怎么会那么精确的怀疑到平行线的身上呢? 舒梁再次打开了搜索程式,他要查看一下那个灌水的尖叫的墓碑的发帖记录。的确有大量的重复回帖,都是一句话。 “拿你的血,换我的命!” 足足有一百多帖。 舒梁又查看了一下IP地址,与尖叫的墓碑以往的发帖记录中,都是相同的IP地址。再查看了一下那个叫平行线的ID,这是一个已经注册了两年多,但没有一条发帖记录的潜水ID。 舒梁回复给尖叫的墓碑:“IP地址相同,没有证据显示你的ID被盗用,恕无能为力。” 下一条短信,打开后舒梁的眼睛瞪的无限的大,因为来信人的ID均然是“风”,是自己给自己发的短信。 舒梁惊愕的看着短信的内容。 “拿你的血,换我的命。” 舒梁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跳到了床上,站在床上,外面有风的声音,舒梁迅速的跑到窗户前,紧紧的关上了窗户。 电脑上的QQ有了提示音。 舒梁又回到了电脑旁,点击了对话框的图标。 是论坛里的一位比较熟悉的鬼友,他的ID叫“湿”,湿恐怖影音区的版主,他的真名叫童名,湿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律师,他和舒梁一样都在北京,以前还搞过很多次聚会。 湿说:“老大,电话一直占线啊?” 舒梁回到座位上,迅速的将那条令人惊愕的站内短信关闭,然后在与湿的对话框上回复着:“我在,湿律,什么事?” “老大,你的电话占线啊。” “没有啊,我给你留过座机的号码吗?”舒梁看了看一旁的电话,它一直安静的在那里。 “恩??你上午打给我的啊!” “我上午在睡觉啊!”舒梁迷糊了。 “明明是上午打给我的,我的手机现在还留着你的号码呢。” “靠!我真的没打啊。” “算了!老大,我觉得怪怪的啊。” “哪里?” “坛子。” “说说啊。” “我打你电话,电话里说吧。” “你打来吧。我这没有占线啊。” “确认一下,是84034xxx吗?” “还真是啊。”舒梁头皮发麻了,怎么上午会打电话给他呢,难道是梦游吗? “好了,老大,我打过去了啊。” 舒梁看着电话机,仿佛它时刻会bàozhà一样的盯着它,它怎么会bàozhà呢?它怎么可能一直占线呢?可是两分钟都过去了,电话一直没有想。 “老大,你真行,是不是没挂好啊?”湿又在QQ上说话了。 “晕啊!我打给你啊,确实没有占线啊。”舒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座机。 “好!” 舒梁拨通了湿的手机,电话通了。 “老大,我先说啊,我说的乱,但让我先说完啊,我怕我的逻辑太混乱,自己回头再忘了。” “好吧,我听着。” “恩,老大,我觉得坛子里最近有鬼魂,我有证据。坛子里有一个会员叫苛刻可可,他是个男的,他昨天晚上死在一家青年旅社里了,他是和一个叫平行线的女会员见面后,去开的房间,他俩在房间里用摄像头拍照,发到了另一个chéng rén论坛里了,但是苛刻可可早上被发现死在了客房里,没有伤口,但是眼珠没有了。。。。。。” 湿应该是还想继续说,但是舒梁还是打断了他:“等等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舒梁本不想打断他,但是他听上去的确很乱。 “老大,我是听另一个会员说的,他叫浩浩皓皓,是苛刻可可的大学同学,同一个宿舍的,我和他以前见过面,他知道我是律师,想咨询一下,另外,他昨晚结果苛刻可可的一个电话,说的是玩的很好,今天不去上课了,让他替自己喊一声到。还有,在早上还收到了一条短信,说他不行了,救救他,再打过去,一直关机了。然后就接到公安局的电话,因为苛刻可可的手机最后一个呼出电话,就是他,他刚从公安局回来就打电话给我了。” “等等,再等等。几点打的电话?”舒梁还是有些糊涂。 “公安局说苛刻可可是凌晨一点左右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可是浩浩皓皓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两点以后了,短信收到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那是谁发的短信,电话是怎么打的啊?”舒梁开始感觉到了恐慌,前任的总版曾经和他说过的一件事,难道又重现了? 待续。。。。。。。 倒数第十天,傍晚。 电话没有被舒梁和湿挂断,但是也没有任何声音。是因为舒梁的沉默,话筒两侧都传来了匀速,但是略显局促的喘息声。一个在网络上经一些所谓的当局者秘密流传的耸人传说,此时在舒梁的脑海中,一点一点的形象化了,眼前的电脑由于屏保的原因又一次变成了黑屏,屏幕中投shè出舒梁模糊的面孔,只有双眼是闪烁的,就像用一般的照相机在夜里拍下的猫眼,绿色的,渗得慌的绿色。 湿先打断了这其实只有十几秒钟的沉默。 “喂?喂?喂?老大?你在吗?” 舒梁低声的回答:“我在。” “怎么不说话?” “谁是鬼?”舒梁其实明明知道湿说的是谁,但是还是问了。 “平行线啊!”湿不解但异常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舒梁的再次追问显得有些愚蠢。 “老大,我给你一个网址的链接,你自己看看,我发到你的QQ里。” “好吧,你发来吧。” “老大,你晚上有空吗?出来坐坐,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湿的声音,有些郁郁的感觉,也许这都是舒梁在即心中的臆想。 “好吧,看你的时间。” “那好,晚上八点半,在景山东门吧,我们以前去过的那个小茶馆。” “好吧。”舒梁应声挂断了电话。 舒梁此时的心情有些乱,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这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深秋的北京,此时已经开始等待着下班后的天黑了。 重新回到电脑前,QQ的对话框在山东,他知道那一定是湿给他发的那个链接。 点击开一看,果然是。 舒梁并没有急于点击那个链接,而是打开了自己的邮箱,去找一条很早以前收到的邮件,关于那个流传不广但极具震撼的传说。 找到了。 “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首先想到了,如果我们死了,哪么我们的QQ怎么办,这个话题一经推出,却引发了无数人对此的极其认真的思索。互联网是一个虚拟的不能再虚拟的空间,但是它居然有自己的时间概念,虽然它的时间是贴服于现实世界的时间,但是这足以使得互联网成为有自己时空概念的另一个世界。既然它是有时空概念的,那么它就有一切事物存在的承载体,现实世界中能够存在的事物,在互联网里就完全可以并且有理由存在,而且现实世界中我们抓不到看不见的东西,也许同样在互联网的世界里存在。时空的jiāo错,有时可以造成某种力量的产生甚至聚变,有一个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告诉大家这个事实的存在。那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一个女孩,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她已经离开了这个现实的世界,远遁到我们所谓的迷信的彼岸,她有太多的仇怨和冤屈留在了这个由她自己和互联网共同搭建的理想天地中,于是她不舍的离开,过着奔波于彼岸和现实的生活。起初,她仍然默默的注视着令自己惆怅和离开现实的那个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变化而怎么样,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他将那些以前她认为只对她自己说过的话说给了另一个女孩听的话之后,聚变了,她明白那个人了,于是她化身为一切她可以幻化的事物,去围绕着那个人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觉得可以轻而易举的取走她认为那个人身上有的,并且也是她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的生命。其实这些就发生在这个互联网搭建的虚拟的小院子里,而他则是这个小院子的缔造者,这是炼狱岛的覆灭,也是他的覆灭,他是死在她温柔的怀抱中。当一切可以结束了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充斥着他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坏人吗?不是,他只是追求刺激和紧张的快感。那么他是好人吗?不是,因为他毕竟真真切切的伤害了没有把这些当作游戏的女孩。于是,她的所谓的复仇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肆意的在网络上开始了,她恨那些人的眼睛,恨那些曾经欺骗了她的眼睛,她赫然发现这些眼睛的眼神几乎都是一样的,于是她开始积攒他们的眼睛,一对一对的,她发誓要将自己曾经用过的衣柜里装满那些人的眼睛,知道什么时候,打开柜门,无数眼球倾然而出,将她自己淹没在那些害人的眼球中,看那些曾经诱人但恶心的眼睛在自己周身上下散发出死羊眼的茫然,那才是她的快感。说到这里,我的眼睛其实早已经放在了她的柜子里了,我也诱惑了她,可是实际上是我被她算计了,这些都是我也到了彼岸之后的一些心得吧,我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我发现互联网真的是非常好,因为我还可以用我原来的IP地址,用原来的我想都想不到的方式在网上游dàng,就连这些字也不是我在键盘上敲打出来的,我是借助了一个正在上网,而且我又发现她打字速度奇快的人,是她的双手在为我书写了这些文字,然后点击,发送,送向我曾经迷恋的那个论坛。好了,最后一句话,千万别向她睁开你的那双自认为迷人的双眼,她就在屏幕的另一端等待着,伸出她的手就能拿到你的双眼,为她的衣柜里再增加一对战利品。我走了,但是我还会回来,看看你们这些傻小子,看看你们的眼睛是不是还在。” 这是噬魂岛前任总版告诉他的一段文章,这之后,这位令舒梁曾经无比尊敬的噬魂岛岛主绝迹一般的消失了,留下的手机号变成了空号,留下的电话打过去,那边支支吾吾的说没有这个人了,消失了。 舒梁回想刚才湿打来的电话中说到的那个苛刻可可,死的时候也同样失去了双眼,同样是和网友外出发生了一夜情。 舒梁重新将目光移向电脑屏幕,仔细的看了看湿发过来的网址链接,像是某个chéng rén网站,好奇心和猎奇的心理驱使着舒梁将右手放在了鼠标上,并且迅速的移向了那条链接。 点击,小沙漏,新的页面打开了,直接进入了一个帖子。 舒梁的瞳孔闪亮了,因为画面中的影像而闪亮了,他看到了。 。。。。。。 倒数第十天,晚上。 舒梁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了,最近的几天,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事似的,而且这件事被遗忘的并不干净,关键是由于这些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事总萦绕在舒梁的心头。 舒梁总觉得屋子里不仅仅只有他自己,当然,除了卫生间的镜子里,这间屋子里似乎还有别的人存在,至于和房东大吵一架,也许是一件好事,其实也巧了,距离房东限定搬家的日子也是十天之后。 抽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舒梁不记得自己有过拉抽屉的动作,抽屉里面的那把剪刀明晃晃的躺在那里,剪刀口是打开的,似乎要向谁炫耀着什么。舒梁伸手拿出了剪刀,直勾勾的看着不算锋利的刀刃,这把剪刀好像有生命一样的,在自己慢慢的张大了刀口。舒梁的心跳在加速,握着剪刀的右手开始了不自觉的舞动,又有一个声音在回dàng。 “你还有十天了,记住啊,就十天,又要到日子了。” 舒梁用力甩掉剪刀,站起身来,跑向卫生间,面对着镜子,他在找镜子里的人。 可是,这次的镜子却什么也没有,连舒梁本身的影子也投shè不到镜子里去了。舒梁拍打着镜子,他想问明白,这十天到底要让他找打什么答案,到底要完成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有一把举着剪刀的手时刻要在他的喉结上来那么一下。 然而,始终是徒劳的,镜子里是如实的反shè着卫生间的影像,喷头、马桶、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具。没有舒梁自己。 舒梁拿起了香皂,看着镜子里,却是香皂漂浮着在半空中,而自己的位置却是透明人一样的恐怖。又拿起了牙膏,依然和香皂的结果是一样的,舒梁放弃了试验。 这时,耳边又回dàng起那个声音。 “你害怕了吗?不用的,你还存在,只不过是我戏弄了你而已。哈哈哈哈哈。。。。。。” 舒梁被激怒了,举起放在洗手台上的烟灰缸一把扔向了那面他认为充满邪恶与诱惑的镜子。然而,烟灰缸被弹回了洗手台上,摔碎了,而镜子却丝毫没有损坏。 舒梁转身离去了,他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当他转身的时候,镜子里却出现了舒梁的样子,但是那是正面站立着的舒梁,而且那人脸上还带有着诡异并嘲弄的笑容,看着转身离去的舒梁的背影,舌尖探出了嘴角,然后,整个影像像溶解一样,慢慢幻化消失在镜子里。 卫生间依旧平静。 离开屋子的时候,舒梁看了一下表,下午五点整。 电脑没有关,他挂在网上。 当房门被舒梁从外面装上的时候,屋子里的落地灯自己亮了起来,屏保的黑屏闪亮了,空空的电脑桌前仍旧是舒梁离开的时候的摆放,只不过键盘上的按键在有节奏的跳动着,舒梁的QQ对话框上鼠标在游走,一串文字跃然于上。 “我们的约会能取消吗?”对话框选中了一个叫湿的好友,并且将文字发送了出去。 屋子里还是空空的,只有键盘自己敲打的声音。 大街上人来人往,正是下班的高峰。 舒梁住的地方里景山公园东门,坐地铁再换公共汽车去的话大约要一个小时,现在才五点,距离和湿约定的八点半还有三个半小时。舒梁决定先去,到景山公园里转转。 北京的地铁向来拥挤,但是今天却很奇怪,舒梁到了五棵松地铁站,却发现站台上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个,都在看着报纸。 舒梁走到卖报人面前说:“来一份晚报。”递过去了五毛钱。 卖报的是一位大姐,收下钱后,从一摞报纸里抽出了一份给了舒梁。 舒梁结果报纸并没有马上打开看内容,因为来车了,他揣起报纸,上了地铁。车厢里也不是很拥挤,他居然找到了一个可以自己随意倚靠的地方。 地铁在黑洞洞的隧道里穿行着,舒梁面对着另一侧的车门,在无所谓的看着外面变换着的电缆线。忽然,他发现车窗外居然有人影,是一个女孩的人影,在用与地铁相同的速度,飞速的与地铁并排飞行。舒梁揉了揉眼睛,他怕自己看错了,仔细看看后,那个女孩紧紧的贴着他面对着的车门,贴得就像一副照片一样。她在对舒梁笑,忧郁的眼神里居然发出了那种笑容,舒梁惊恐的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大家都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偶尔几个相互jiāo流的人也是寥寥几句,好像早上起来的早高峰一样,大家还在补觉的状态。 车窗外的女孩还在冲舒梁笑,而且还歪着头,车厢里由于电压不稳定的缘故,灯忽明忽暗,那个女孩似乎有些害怕了的样子,也好像要告诉舒梁什么似的,很着急的也拍打着车门,舒梁闭上了眼睛,他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车到了站,车门外明亮了,那个女孩从车门外消失了,乘客上上下下的,门重新关闭。 当地铁再次驶入深邃的隧道里的时候,舒梁再也没有发现刚才那个女孩了。 怎么回事?是什么幻觉吗? 舒梁拿出了报纸,想打发一下时间。打开了晚报,头版的大标题是“申奥成功,国足出现,中国入世,我们全球通!” 舒梁惊愕的看了看报纸的日期,居然是2001年11月7日的《北京晚报》,而今天是2007年的11月7日,这是六年前的晚报啊。舒梁像浑身痒痒虫似的在原地扭动着,他在找周围是否有人也拿着报纸。 还好,周围有还几个人都拿着报纸,旁边坐着的一个小伙子就看着一份《体坛周报》,舒梁凑了过去看了看日期,那日期的字很大很清晰,2003年11月7日,利物浦击败埃弗顿,赢得了重要德比之战。 舒梁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这是不可能的,2001年、2003年、2007年,这是哪里啊。他有看到了一个女孩,看着一份《精品购物指南》,舒梁快步向前,那日期是,2005年11月7日。 这时,舒梁的举动引起了全车厢人的注意,因为他几乎是跑遍了这节车厢里看了所有拿着报纸和杂志的人手中的报刊。哪一年的都有,只有一个中年fù女手中的晚报是2007年11月7日的。舒梁引起大家的注意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大家,只有那个中年fù女在低着头继续看着报纸,就像没有舒梁这个人一样,或者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跑来跑去的舒梁,可是其他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舒梁,所有的人都面向着舒梁的这个方向,用的几乎是同一种目光和同一种贪婪的微笑,有座位的人居然也站了起来,他们在想舒梁走来,步幅极为缓慢,但是确实是在步步逼近。 舒梁紧紧的靠着地铁的车门,然而车厢里的人却离他越来越近了,走在前面的几个人抬起了手,舒梁才发现,他们脸色都是青色的,没有一点血色。 倒数第十天,19:00之前。 紧靠着地铁车门的舒梁,面对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这么多绿脸人,惊恐的看着周围,他不再想这是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在想办法逃出去,忽然他看到拿着2007年11月7日晚报的那个中年fù女,仍然安坐在座位上,似乎身边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象? 下一站是公主坟,地铁开出万寿路时间还不长,绝对不会很快到下一站的。 正在惊恐万分的舒梁,忽然听到身后的车门上有敲击的声音,急促的敲击声,他猛然回头,发现车门外同样是绿脸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其实当舒梁刚刚听到身后车门的敲击声的时候,他一位是刚才幻觉出来的那个姑娘,或许那个姑娘也是绿脸人其中之一。 车门外的绿脸人拼命的敲打着车门,车里的绿脸人步步逼近,就在最靠近舒梁的一个人几乎要抓住他的肩膀的时候,地铁列车驶出了隧道,公主坟站到了,车在减速。 车里的绿脸人霎时间恢复了一切的正常状态,各自行动极为迅速的回到各自原先站立或坐着的位置上。舒梁面无血色的冲出了这节地铁,看着上车的人重新站满了各个位置,然后目送着列车驶入深深的隧道。 舒梁看到,地铁的最后一节车厢的驾驶室里,站着一位姑娘,好像是在冲他招手,齐肩的短发,站在驾驶室里一动不动,只是举着右手,她的旁边是两个坐着的驾驶员,那个小驾驶室里,似乎很拥挤。 舒梁决定乘坐地面上的公共汽车。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卖报纸的女人,舒梁走了过去,又掏出了五毛钱,说:“大姐,有今天的晚报吗?” “今天?晚报?”卖报的大姐疑惑的看着舒梁。 “是啊,今天的晚报,有吗?”舒梁被反问的有些糊涂了。 “今天是几号?”卖报的大姐摊开了自己的报纸,诡异的笑着,问着舒梁。 舒梁刚想回答,忽然发现这个卖报的大姐慢慢站起身来,脸色逐渐变绿,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微笑,盯着舒梁。 跑,没有别的想法,不再追究这是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舒梁开始感觉到,这一切似乎在慢慢的向他接近,是一种有理由清晰的记忆,是镜子里的那个人告诉他的,关于这最后十天的秘密,之间舒梁总觉得自己有许多事记不住了,有许多事情渐渐模糊了,这时候,他逐渐的有了预感,这一切在慢慢的向他靠近,虽然他依然不记得是什么样的事情。 当舒梁再次走上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六点的样子了。他似乎小心了许多,除了看了看身后有没有令人恐惧的那些人,舒梁还在观察着周围。还好,周围都是下班要回家的神色匆匆的人们。 舒梁选择横贯长安街及延长线的728路公共汽车,没有多一会儿,车来了,等车的人不多,只有舒梁一个人,车上的人不少,舒梁找到了一个挨着窗户的位置靠着立柱站住了。车窗紧紧的关闭着,十一月的风已经硬了,车里车外的灯都打开了,外面已经天黑了,舒梁靠着立柱,他想静静的想一想刚才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会有那么多恐怖的绿脸人,又怎么会出现那么多年份的报纸,这时空到底是怎么了。舒梁想透过车窗看看窗外,才发现车里的灯光太明亮了,使得车窗成了模糊的镜子,透过车窗只能看到一个憔悴的身影,和一张恐惧之后尚未来得及纠正表情的面孔,是舒梁自己。 长安街的这个时候是非常堵车的,舒梁自西向东还算好一些。他看着对面的公共汽车在公jiāo车道上还算占了很多便宜,自己这边也一样,算一算时间,到天安门下车,再换乘别的车也可以提前不少到景山公园。 还是想不明白刚才在地铁里的那一幕幕究竟是为什么,有什么样的玄机和秘密在自己体内吗? 车上报站的音响响起来了,下一站就要到天安门东了,舒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司机头顶上的电子信息显示器,正在打出天气预报的文字,舒梁正好要关注一下今天到底是哪一年哪一月的哪一天。 “2007年11月7日,今天夜间晴,风力三四级,降水概率20%,最低气温1摄氏度。”舒梁看到了日期,心里略微踏实了不少,明天的天气预报他就不再关心了。 “请问您下车吗?”舒梁身后一个小伙子很有礼貌的问他是否下车。 “我也下。”舒梁回答着,并且发现他面前的一个身材很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好挡住了他的下车路线,于是舒梁也问前面,“对不起,您下车吗?” 那个魁梧高大的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来,想看看他身后的人,忽然,舒梁发现下车门上面的电子显示屏上打出了一行字:“你还有十天的时间,今天即将过去!” 舒梁揉了揉眼睛,再看一下,“薇薇新娘婚纱摄影68折后再68折!” 面前的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回过头来,舒梁眼中的却是一副淡绿色的面孔,逐渐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舒梁不顾周围拥挤的环境了,全力的挣扎着向后退着,就连身后的人也和他一起涌动着。不会是周围也都是绿脸人吧。 车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舒梁面前的那个魁梧的绿脸人并没有像地铁里的那些一样要抓他,而是下车了,是一个很高大的中年人,面色正常,还有些俊朗的感觉。 车上恢复了平静,没有别人下车,只有那一个人,车站内有很多人在等728路,因为这是去通州的,很多人住在那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上这辆车,而且就像没有人看到一样,售票员也不像往日那样吆喝着,只是默默的依靠着护栏,打开车窗向外看着。前后的车门都开着,似乎在等客人上下,可是已经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人上下车,早就应该走了,车却一动不动。舒梁身后问他是否下车的那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去的,反正舒梁看到他在车下站着,仔细的端详着其他的站牌子。而舒梁自己,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某种困境,他不知道是否是幻觉,他总感觉车站里那些不上车的人都像是他尚未搞明白怎么回事的绿脸人,但是舒梁也隐约的感到浑身发冷,因为他不知道车上现在的这些人是不是也是绿脸人。为什么他身边这么多绿脸人,为什么他从接到自己手机打来的电话之后,就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令自己惊恐,但是又觉得似曾发生过似的事情呢? 车门在关闭前的一瞬间,舒梁选择了下车,他几乎是跳下车的,因为司机关门的时候好像不在乎这个人要下去,差一点就把舒梁夹住了。 而站在车站的舒梁目送着那辆728路车离开车站,继续向东走去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那辆728是一辆空车,一辆只有司机但一个乘客也没有的空车。 冷汗,在十一月的北京,浸透了舒梁的全身。 天安门东,历史博物馆前,公共汽车站,舒梁,槐树,相互依偎着。 看了看表,19:00整。 还有一个半小时到约会的时间。 另一个空间,舒梁家。 那个继续自己跳动着的键盘,电脑桌前依旧什么都没有,而湿在电脑上和舒梁的QQ聊的正欢。 倒数第十天,20:40之前。 天又还没有黑呢,因为这是舒梁刚刚离开家出发的时候。空空dàngdàng的屋子里,发出了键盘敲打的声音,谁在和湿聊着天,谁坐在了舒梁的椅子上,甚至谁在动舒梁放在桌子上的书,它们都是自己在运动着。桌子上的烟灰,像被一阵风吹过一样,dàng然飘起,又重新落在远处的桌角,然后又一次的飘舞,落在了地上。 谁在舒梁的房间里。 湿看到QQ里有舒梁的话。 “湿律,今晚我有事了,约会取消吧。”来自于舒梁的QQ,而不是舒梁。 “那好吧,我们改天吧。”湿回答着。 “好的。”舒梁的QQ。 “再见,老大,我下班了。”说罢过了一会儿,湿脱机了。 舒梁的屋子里,有一种奇怪的压抑,电脑也被关机了,室内恢复了安静,寂静无声,就像这里不属于这座喧闹的城市。舒梁平时就有不打开窗帘的习惯,他喜欢屋子里永远是暗的,现在的窗帘却是被打开的,这和舒梁走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他回家后一定能看出来,但是这窗帘是谁打开的,什么时候打开的,都不知道,反正外面很热闹,而屋子里却鸦雀无声。 舒梁在忧郁,应不应该坐车过去,还是走过去,或者打车过去。走过去,要走半小时,打车过去,天安门这不让空车拉客人,坐车过去,他实在不敢上公共汽车了。看到周围等车的人们都翘首等待着,来了一辆车,大家纷纷向前走去,但很有秩序,上车后,门关上了,这是一辆多么正常的公共汽车啊。 走过去,就当慢慢散散步吧。 舒梁过了马路,对面是南池子,是早年间皇城正门两边的旁门,街两边都是一些餐食小店,里面的客人大部分是到天安门附近旅游的外地游客,街上的车并不多,路比较窄,舒梁选择了街道的西侧行走,因为他认为这样可以和骑车人、骑车逆行,可以看到他们,不至于从身后过来他看不到,舒梁总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还在寻找着周围一切可以证实今天日期的证据。 经过了一家小吃店,舒梁觉得有点饿,于是进去想买点什么,掀开门帘,里面没有客人,主人在无聊的看着新闻联播,舒梁马上上前看着电视,那里面播放着今天的新闻,今天是2007年的11月7日,舒梁似乎放松了许多,决定在这里吃饭。 他要了一份水饺,安静的等待着,主人去后面催促去了,遥控器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舒梁伸手拿来了遥控器。 各个地方台都在转播着新闻联播,看看体育台,正在放上周的F1比赛实录。忽然电视的画面出现了雪花,瞬间后又恢复了正常。舒梁按回了中央一台。 画面中出现了朱基总理在英国访问的影像,主持人也换了,日期变成了2001年11月7日。舒梁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是老板从厨房中端来了饺子,行动很慢,盘子并不大,应该不算很费劲的,但是老板的动作就像僵硬了一样,舒梁看到了,盘子里不是饺子,而是眼睛,人的眼睛。 天上飘舞着的风,人们都是看不到的,但是能感受到的,舒梁家的楼下就有这样一股风。这风是能看到的风,因为有院子里的小狗在冲这边叫唤,而这股风却不知不觉的吹走了。 在北京的上空,深秋时节的北京,这时已经是万家灯火了。今晚的夜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变得如此抑郁,西山方向有几许愁云,久久不愿随太阳一起落下,大街上仍然是车来车往的,人们忙碌着各自的忙碌。 当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薄羽绒服走进景山东门附近的一家小茶馆的时候,服务员马上迎上来问候。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呢?”白色的旗袍把这个姑娘的窈窕勾勒的更加活灵活现的,她很漂亮。 “两位!”这个年轻人短促但无力的回答着。 “您里面请,您想要安静点的位置还是临街靠窗户的位置?”那姑娘一边引领着年轻人,一边回身问道。 “我要安静一些的。”依然是无力的声音。 那姑娘将年轻人带到了靠里面的一个小包间里,年轻人坐下了,在翻看茶单,那个姑娘在一旁等候。 这个年轻人抬起了头,目光冷酷,面无表情,放下手中的茶单,那姑娘还在等待着点茶,忽然发现客人抬头了,也急忙上前拿笔要记录下客人需要的。 姑娘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年轻人,这张足够漂亮的脸蛋,渐渐的扭曲了,张大了嘴,就好像不这样就无法呼吸一样,她面前的景象使得自己像定住了似的,那个年轻人如同施了魔法,这姑娘直挺挺的离开了这个包间,面容安详的离开了,但是这安详中却藏着几许淡淡的煞气。 他,那个年轻人,坐在这里等着舒梁的到来。 他是湿吗? 他自己感觉自己是吧。 舒梁没有心思去看老板的脸是否也是绿色的,他觉得那一盘子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好像每一个都有原先的生命,幸亏眼睛没有长手,否则舒梁会认为那些冒着热气的眼珠要抓到他。舒梁破门而出,一路狂奔的向北跑去,跑出去很远了,他似乎还听到了叫骂声,不知道是不是在骂他。 原来用跑步的方式可以这么快的到达景山东门,不一会儿舒梁就到了。看了看表,才七点四十,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节课的时间,舒梁已经到了这家茶馆的门口,他决定不去景山公园了,因为那里到处是树,抬头远望景山的万春亭,它高高在上,似乎被黑夜的yīn云覆盖着,虽然不高,但是谁知道这一路爬上去会有什么东西躲藏在周围,舒梁害怕了。 其实他也不太敢走进这家小茶馆,因为他看到红红的灯笼在门口摇曳着,红的如此诡秘,也红的那么妖冶。正在舒梁犹豫的时候,茶馆的门自己打开了,迎面摆放着关公像,几柱香火chā在香炉里,幽然的闪亮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舒梁,总之舒梁的双腿开始迈进了茶馆。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还是那个漂亮的姑娘,舒梁眼中的这位姑娘同样是很漂亮,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哦,一位,我等个人。” “好,里面请。”那个姑娘引领着舒梁走进了茶馆。 舒梁选择了临街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了,随意点了一些茶点,他有些饿了,并且觉得这家茶馆不像以前来的时候的样子了,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那个姑娘离开了,回到了门口。舒梁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她,于是开始无聊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姑娘。 包间里的那个年轻人同样安静的坐着,他不知道舒梁来了吗?也许吧。 就这样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八点半了,舒梁没有等到湿,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湿的手机号。 电话通了,铃音响了,是从包间里传出来的铃音。 舒梁扭头看着包间的门,是关闭着的。 “喂?”湿的电话接通了。 “湿律吗?我是舒梁,你到哪里了?” “我已经到了啊。”这声音也从包间里传了出来。 舒梁站起身来,没有说话,走向了包间。那个姑娘出现在了舒梁的身后,不到一米的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离。包间的门被打开了,那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舒梁。 舒梁的身后,那个姑娘,慢慢的抬起了手,舒梁走进了包间,对身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倒数第十天,22:00之前。 舒梁听到电话铃音和说话的声音从里面的包间里传出来后,走了过去,当包间的们被打开后,舒梁看到湿坐在里面。身后的那个姑娘向舒梁的背影慢慢的抬起了手,舒梁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湿坐在沙发上,透过舒梁的身体向那个姑娘点了点头,那姑娘就像收到什么指令似的,将门从外面关上了,而给舒梁的感觉则是,包间的门居然神秘的自己关闭上了。 舒梁坐在了湿的对面。 “老大,你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啊?”这个湿说。 “不瞒你说,我一路上遇到很多怪事。”舒梁看上去仍然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掏出了烟,点燃了一支,他把这一路上自己遇到的事都说给了湿听。 湿坐在沙发上,也许舒梁只顾着表达自己了,他没有发现,湿从一开始一直就没有变换过姿势,他和沙发几乎是长在了一起。湿表情严峻的听着舒梁凌乱而且不符合逻辑的叙说着,连点头都没有点过。 舒梁说完了。 “你说,我们论坛里有鬼,到底是怎么回事?”舒梁开始发问。 “何止论坛里,网络上就是一个聚集yīn魂的最好的地场,对于他们来说你也许还是异类呢。”湿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舒梁没有告诉湿有关于自己就剩下十天的事,因为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十天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干脆就跳过这段了。 “你给我的那个链接我还没有看,那里面是什么?” “那里面就是一段比较长的视频录像,是那两个人zuò ài的实拍。” “你给我看那个干什么?”舒梁有些不解。 “你看了就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你看不到也无所谓了。”湿的话似乎话里有话。 舒梁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湿,心中有些疑惑,记得前几次聚会的时候,湿是一个很健谈而且也很爱说笑话的人,今天怎么总感觉他不苟言笑呢,而且脸色yīn郁,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忽然,舒梁发现湿的嘴唇下面,原来有的一颗小黑痣不见了,是平整光滑的下巴,这个人到底是谁,舒梁觉得他不是自己认识的网友湿了。一种从肾上腺急剧分泌液体的紧迫感从舒梁的后背迅速上升到脖颈,血冲击着自己的大脑,神经连带着自己的双眼大大的睁着,人在恐惧的时候嘴也是张开的,舒梁张大了嘴,在获取着自己认为可以缓解恐惧的空气。对面的湿笑了,是一种希望安抚对方的笑容,但是在舒梁眼中看来,却是异常的恐怖。 电话被舒梁机械的放在耳畔,眼睛依然直挺挺的盯着对面的湿。 “喂?” “是舒梁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这是公安局,我们有件事希望你配合一下,你在哪里?” “什么事?” “你认识童明吗?”舒梁在想,童明是谁? 对面继续说了:“今天晚上,童明死在家里了,他的电脑里有与你聊天的记录,手机里有你的号码,我们希望请你来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舒梁一下子站起身来,他知道了,童明就是他眼前坐着的人,湿。 茶馆外。天色已经大黑了,秋天的北京,晚上是很凄凉的。景山附近更是如此,白天这里都是旅游的团队,外地人、外国人到处都是,一到了晚上,这里虽然地处市中心,但是却异常的冷清。 茶馆门口有一辆等客人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在车里开着灯,看报纸。 远处的故宫角楼安静的端坐在城墙上,一种离奇的压抑迫使着这一段路上的行人似乎都加快了步伐。 舒梁是不是要在这种气氛下,逃离这里呢? 舒梁的手机无法挂断了,因为惊愕的表情占据了舒梁的整个面部,对面端坐的湿到底是谁。他仍然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在沉默了不知多长时间,以及对面的问话声之后,舒梁重新开口了:“你们在哪?我去你们那。” “我们在海淀分局,你认识吗?” “我认识,我这就去。” 手机挂断了。舒梁没有坐下。 “你是谁?”舒梁僵硬的问出了这句话。 对面的湿依旧笑着,没有回答,没有动作。 “你到底是谁?”舒梁已经做好了向外跑的准备了。 “你的时间,又差不多了。”对面的湿并没有开口,但是声音却是和自己家卫生间里发出的声音是一样的。 舒梁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茶几飞起来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对面的湿的身上,可是那茶几却原封不动的被弹回了原位。 舒梁逃了出去,当打开包间的门的时候,那个姑娘却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舒梁想推开她,却发现,那个姑娘的双手已经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脖子,面目狰狞的要将舒梁窒息。身后的那个湿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连往这边看都没有看。 舒梁挣扎着要掰开那个姑娘的手,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女孩的手,力气太大了,像铁钳子一样狠狠的扣住了自己喉结。舒梁抬起腿,用最后的力气踹向了那个女孩的腿,手松开了,那女孩被舒梁踹倒了,他夺路而逃,那女孩也追了出去,在舒梁冲出茶馆大门的时候,向回回弹的大门狠狠的拍在了那个女孩的脸上。舒梁再回头,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孩了。 出租车成了舒梁能够更加迅速的离开这里的唯一选择,司机看到他从里面跑了出来,就已经打着了火,舒梁坐进出租车的后排。 “海淀分局!” 车开走了。舒梁回头看着那家路边小茶馆,灯笼依旧在门外摇曳着,鬼魅十足的恐惧。 冷汗,在十一月的北京,再次浸透了舒梁的全身。 故宫西,中南海后门,出租车里,舒梁,靠座,相互依偎着。 看了看表,21:00整。 坐在车里的舒梁仍然惊魂未定的样子,司机似乎是看出什么了,也不敢和舒梁答话,只是不时的通过反光镜看一看坐在后排座的舒梁。 湿怎么会死了呢,这个茶馆里的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冒充湿来和我见面呢,还有那个姑娘,分明不时善类,但是却长着那么一副漂亮的面孔,这个茶馆自己以前就来过的,也见到过这个女孩,记得那时大家还开玩笑,让舒梁追这个小姑娘呢,因为她太漂亮了,一种南方小女人特有的清秀气质,今天怎么会这样呢。还有今天这一路上的种种遭遇,都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舒梁忽然觉得,这个司机为什么把车停在这茶馆门口,难道这也是陷阱?舒梁猛然抬头看了司机的面孔,也是通过反光镜,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胖胖的男人,一副忠厚老实的相貌,双眼有神,还好,不是神情抑郁的样子,也不是绿脸人。舒梁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又靠着坐了回去。 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舒梁发现路边的人都很少,是因为冷了吗?怎么路灯也不亮呢?这个不会因为是冷了吧? 司机的手机响了,应该是短信,正好在等红灯,司机读完了以后,收好手机,回头问舒梁:“师傅,您到海淀分局是吧?” “是啊。”司机的声音听上去也很正常,标准的老北京口音。 “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我闺女有点急事,我得去接她,我给您放在一个好叫车的位置,您的车费我也不收了,您看行吗?” 舒梁看了看四周,有些犹豫。 “谢谢你,师傅,确实有急事,要不介您看,这表都打了小三十了,我干嘛不愿意拉您呢?”司机在恳求了。 “那好吧。”舒梁同意了。 “哎哟,太谢谢您了。我给您再往前拉一点,下一个路口我右拐,那好打车。” “行。”舒梁觉得今天很不顺。 不一会儿,车过了一个路口,拐了个弯,停在了路边,舒梁发现这里他不太认识。 “司机师傅,这是哪啊?”舒梁已经打开了车门,一条腿已经迈出了车。 “玄灵村!”司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和令人不安了。 倒数第十天,24:00之前。 当舒梁仅仅感到头皮发麻的时候,出租车已经一溜烟的开走了,没有几秒钟,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了。 玄灵村。 连个路灯都没有的地方,这里也就刚刚出了西直门没有多远啊,怎么会有如此荒凉的地方呢。舒梁感觉到冷风从四周毫无选择的吹来,于是竖起了衣领,不论怎么样,一定要先离开这里。那个司机为什么要说这里好打车呢,连路灯也没有的地方,连地图上找都找不到的地方,玄灵村。 舒梁按照相反的方向往回走,希望能够找到那个拐弯的十字路口,周围都是树,舒梁走在由树夹住的路中央,这里没有一点车经过的痕迹。 走了有十几分钟了,刚才出租车拐弯过来,没有感觉到有那么远的距离啊,可是现在走过去已经不近了,可是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舒梁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是22:00了,从昨天接到自己手机打来的电话之后,到现在也就24个小时,怎么会发生如此多的怪事呢,舒梁越走越觉得四周充满恐怖,好像树丛中有绿脸人在窥视他,他想打电话给刚才那个警察,这是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 正在舒梁恐慌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舒梁急忙回头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能真切的听到脚步声,很清脆,不是男人的步伐,更像是一双精美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舒梁本能的闪身躲到了路旁的树丛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借助极其微弱的月光,舒梁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跟随着清脆的脚步声向这个方向走来。她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到至极的风衣,看不清是什么鞋,但是能感觉到她一定很漂亮。这个女人走到离舒梁四五米远的位置时,慢慢的放慢了脚步,并且有些停顿和犹豫。她没有选择继续向前走,而是朝着舒梁躲藏的这片树丛走来,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步一步的走来。 月光很淡,可以忽略不计,舒梁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一颗由于紧张和恐惧而已经跳乱了的心高高的提到了嗓子眼儿了,蹲在地上,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自己尾椎骨到后脖颈直窜了上去。没有什么月光,就无法看清她是否有影子,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近了,那个女人离舒梁蹲的地方已经很近了。舒梁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了。 不到一米了。舒梁低下了头。 其实就是不远的地方,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只不过舒梁现在是不可能看到罢了。远处停着一辆出租车。 那个女人的脚步停在距离舒梁不到一步的距离了,舒梁觉得她没有发现自己,也觉得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舒梁立即闭上了双眼,不再看了,原来那个女人不仅仅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有着一副漂亮的面庞和姣好的气质,就是那个茶馆的女孩,她在这里,为什么! 太凌乱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啊,舒梁在拼命的给自己找寻着答案。而那个女孩却转身离开了,舒梁看着她的背影,他宁肯认为自己晚上是看错人了,因为那背影真的很美丽,深秋的凉意没有让她臃肿起来,红色风衣在风中飘动着,清脆的脚步声证明她的身材极其的匀称,没有多余的体重压在双脚上,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女人啊,可是就是她的双手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周围仍然是那么安静和漆黑,舒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站起身来了,也许是在他看着那么迷人的背影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的站起来了。舒梁忽然发现远处有亮,偶尔还有车经过,再仔细看看,原来是一条马路,就在大约100米远的地方,舒梁很高兴,决定立即悄悄的从树丛旁边走过去,顺便也跟在那个女孩身后,看看她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舒梁刚要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右腿根本无法迈动,低头一看,一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舒梁的脚踝,一双肮脏污秽的手。舒梁几乎惊叫出来,因为顺着这双脏手看下去,她还看到一个人型的东西一直趴在自己蹲过的地方,一双白亮白亮的眼睛睁开了,闪烁着夺目的光亮,舒梁使劲的挣脱了那双手,左脚也被两外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原来这附近到处是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玄灵村! 舒梁不顾一切的跑出了树丛,马路上早就没有了那个女孩的身影,也许他发现舒梁了,也躲在树丛里了,难道她不怕那些东西吗,舒梁一边跑一边想,后来干脆想到,那女孩说不定和那些东西,还有绿脸人、假的湿、镜子里的声音,都是一伙的。 舒梁用最快的速度向那个路口跑去,最快的速度,头也不回的跑去。 快到路口的时候,舒梁发现了停着一辆出租车,应该是没有人,但是顶灯没有亮,这次舒梁一头扎进了车,坐到了前排座上,司机就在旁边。 车子一直没有熄火,司机看着舒梁问了一句:“您要去哪?” “海。。。。。。”舒梁不说话了,那司机就是刚才拉自己到这里的人。 那个司机笑了,笑容其实并不诡秘,他在示意舒梁回头看看,舒梁回过头,一个美丽的面庞出现在他眼中,还有一身红色的风衣,艳丽无比。 车开动之前,门锁落了下来! 海淀分局里的灯光似乎是永远不会关闭的,这里总是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为了童明的案子,刑警队的警察也在毫无头绪的忙碌着。童明的父母都在谈话室里坐着。 墙上的挂钟指示的时间是23:20。 又换了一个警察,因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童明的父母已经接受了两个警察的询问,这两个警察都挠着脑袋出去了,实在是不可理喻。 一个年轻的警察刚刚关门出去,自己嘟囔着:“疯了我,什么和什么啊!” 谈话室内。 “对不起,二老,请你们安定一下自己的心情,我们需要您二位的配合。”这是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警察。 童明的爸爸,是个中学老师,教历史的,首先开口了:“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们的话啊,我们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家里,我们又亲眼所见。” “是啊,我们老两口都见到了啊。这房子我们不能住了,确实有鬼啊。”童明的妈妈也补充着。 “好好好,您慢慢说,一个一个说。”老警察也无奈了。 还是童明的爸爸先说了:“警察同志,我儿子大约是今天下午五点多一点进的家门,我还说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他说今天没事,回来以后就上网,我追过去看看,他又上那些乌七八糟的网站,什么神啊鬼啊的,我刚。。。。。。” 老警察打断了童明爸爸的话说:“老同志,咱们挑重要的说吧,谢谢。” “那好。我说重要的,大约是五点十五分左右,我儿子说他要出去,又过了不到五分钟,又说不出去了,然后就继续上网,我是五点五十叫他去吃完饭的,推开他的门,看到童明对着镜子在说话,说什么你休想再出来了如何如何的,我问他干什么呢,就看见他一下子朝我扑过来,我以为要装上我了呢,眼看着他想一股烟似的从我身边过去了,我当时就傻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再去看镜子,我儿子在里面冲我一直在喊,镜子里照不上我,只有我儿子在里面。”说到这里时,童明爸爸落泪了,不想再说下去了。 老警察继续问着:“那冲您跑去的那个人是你儿子吗?” 童明妈妈说了:“那不是我儿子,我在客厅看到他了,他和我儿子一模一样,就是没有嘴唇下面那个痦子。” “您看到他后,他怎么样了?” “他在我眼前消失了。”童明妈妈的双眼也瞪的很大。 老警察靠在椅背上,摘了帽子,一脸无奈的。 “那你们发现童明的尸体是在哪里?” 童明爸爸擦了擦脸继续说:“我正在糊涂的时候,看到我儿子用双手在镜子里拍打着,忽然镜子从里面打碎了,他爬出来了,浑身是血,拉住我的手说了几句我根本没听懂的话,最后只有一个词我记住了,他说他是替别人死的,是白死的。然后就倒在地上了,然后我们就报警了。” 老警察看了看表,23:30,他打开谈话室的门,向外面吆喝着:“哎,我说,那个叫舒梁的联系上没有啊?” “联系上了,他说过来,再打电话就不在服务区了。”隔壁值班室的警察回复着。 “那就再打!”老警察有些不耐烦了。 说完,走挥舞,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掏出了烟,递给童明爸爸说:“老同志,您抽烟吗?” 深夜的街道,一辆出租车飞速的行驶着,车上有三个人。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司机,他在开车。 一个穿着艳丽的年轻女孩,她坐在司机的后面。 一个闭着眼的年轻男子,他躺在女孩的腿上。 “刚才最后一响,北京时间24点整。”收音机里传出了报时的声音。 一天结束了,对于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于舒梁,似乎有着更重要的意义,他有十天的时间,现在起,还剩下九天了。 倒数第九天,凌晨。 一款非常精美鲜艳的时装表。 表针指向了1:00,今天是2007年的11月8日了。 那辆出租车好像是在北京西郊一代兜了一个大圈子,又缓缓的驶入了那条刚才舒梁奔跑的小路,玄灵村。 那个漂亮的姑娘,抚摸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舒梁的头,面色微红,一种怜爱之相幽然跃于脸上。 “爸爸,他不会有什么事吧?”那个姑娘开口了,叫前面的司机爸爸。 “应该不会有事吧。”那个司机说。 “刚才会不会把他吓坏了?”那个姑娘的声音有些急切。 “刚才?刚才怎么了?刚才不就是我把他放在这里,他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了吗?”司机有些事似乎并不知道。 “刚才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姑娘的话音有些无奈。 “为什么?在哪里?” “在茶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到家再说吧。” 说罢司机继续缓慢的在这条小路上行驶着,路两旁的树丛依然是那么神秘,越来越浓密的树遮挡住了前面的视线,车的大灯将前方照亮着,只能看到眼前的路还算平整,但怎么想也想象不到北京的西直门外能有这样一个地方。 路边有一座小楼,孤零零的小楼,车停在楼前,关灯熄火,司机和那个姑娘将舒梁抬进了楼里,这是一栋小洋楼,两个人直接将舒梁抬到二层的一间房间里去。 “爸爸,你走吧,我等他醒来。”那个姑娘说。 “那好吧,你小心点。” “会的。” “别太晚回来。”司机说了这么一句很奇怪的话,这已经是深夜了,还能晚到哪去,还能回到哪去? 门关上了,不一会儿听到了车子开动的声音。 这里就剩下舒梁和那个姑娘了。 舒梁躺在床上,貌似安静的闭着眼,匀速的呼吸还能证明他的存在。那个姑娘看着平静的舒梁,眼中似乎含着泪花,却不夺眶而出。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两把椅子,一个衣柜,也就在十三四平米那么大。 姑娘起身离开了床边,来到了电脑前,开机,没有音乐,画面逐渐打开,她要上网。电脑屏幕投shè出来的光亮照在姑娘的脸上,这一刻她的脸似乎又像毫无血色了一样,眼睛紧紧的盯住了屏幕。 画面中也映出了“噬魂岛”论坛的界面,她也在噬魂岛上游dàng,熟练的cāo作着每一个版区的帖子,似乎是在浏览,鼠标停在了“狐朋鬼友”这个版区了,这里是鬼友们相互jiāo流,甚至可以约会出来见面的地方,很多人在这里发帖子留下QQ号或者手机号,以及地址,尤其是女孩提出的约会帖子,一般都会得到非常多的会员响应。 她使用的ID是一个叫“子夜妖莲”的名字,她在看自己发出的约会帖的回复。有许多人在后面跟了帖,而且自己的短信箱里有了无数发来手机号的短信。 姑娘的目光中出现了寒意,一种似乎是占有了什么似的寒意,一种能透过屏幕将对面的那些人抓住的寒意。 她继续在浏览并cāo作着电脑。 他最后记得的就是在出租车上那惊魂的一次回眸,看到了那个美丽惊艳的姑娘,和她那一身火红的风衣,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又在奔跑,还是在玄灵村的小路上,树丛两侧的压抑依旧只能使他无限的加速着。刚才伸手紧紧抓住他脚踝的东西,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否要隐藏起来了,已经起身开始追逐着舒梁了,并且一边追逐着,一边从胸中发出了肯定是非人类的嘶吼,越来越多的他们出现在舒梁身后和左右,甚至从树上也有爬下来的,舒梁没命的奔跑,目标只有前面那个有光亮的路口,身边的嘶吼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了。舒梁的前面也有一个身影在和他一起奔跑,动作和速度几乎相同,舒梁觉得那至少像个人,所以就更加拼命的向前跑去。 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不跑了,而是突然回身向舒梁这边跑来,速度极快,终于舒梁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是湿,是嘴角下有痦子的湿,这个是真的。 湿拉着舒梁再次奔跑,原本看上去并不远的距离,现在已经跑了好几分钟了,那个有光亮的路口却依然还是那么远,身边的嘶吼声继续着,这是什么玄灵村啊。 “你不是死了吗?”舒梁一边跑一边问着湿。 “你也已经死了啊,要不然怎么会看到我啊。”湿毫无喘息声,舒梁也发现自己奔跑了那么久,也没有喘息声。 “我已经死了??我怎么会死了?”舒梁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这是哪里?yīn曹地府吗?”舒梁仍然不相信。 “这里是玄灵村,不是yīn间。” “那追我们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追我们,这都是你的幻觉。”湿说的很肯定。 “那我们为什么要跑啊?”舒梁已经接近了大脑的崩溃。 湿突然站住了脚步,舒梁由于停步不及,手撒开了,自己兀自的向前又跑了几步,也停下来了,忽然发现身边什么也没有,除了茂密的树丛,那种嘶吼声也消失了,这里又回复了异常的平静,只不过依旧没有什么光亮。 舒梁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湿。 这是真的,相貌,眼神,神态,都是以前见过的那个人,不是茶馆中的那个人。 “你是怎么死的?晚上警察还打电话给我呢。”舒梁问湿。 “我是因为你才死的。”湿异常肯定的说。 “为什么?那我又是因为什么死的?” “你的死也是因为我。” 舒梁彻底的崩溃了,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些嘶吼着追逐他们的怪物,从远处想他们这里跑来,寂静的树丛再次出现了yīn郁恐怖的低沉沙沙声,无数种索命的怪物又要向他袭来。舒梁抱着头再也跑不动了。 湿就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嘶吼的怪物逐渐覆盖住放弃了任何抵抗的舒梁,发出了狰狞的笑声,湿嘴角下的痦子也渐渐的消失了。。。。。。 那个姑娘依旧在网上浏览着。 当始终的指针指向了凌晨4点的时候,她关闭了电脑,走到舒梁面前,看着像睡着了一样的舒梁,俯下身体,一滴眼泪落到了舒梁的面颊上,她哭了,但是笑着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舒梁的嘴唇。转身离开的时候,姑娘的眼神中既有依依不舍的眷恋,也有神秘皎洁的蛊惑,总之,房门被姑娘从外面关上了。 舒梁依然安静的躺在床上,躺在这个玄灵村的小洋楼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今天是倒数第九天的开始,也是某种仪式的结束。 倒数第九天,7:00之前。 倒数第九天,7点之前。 舒梁在昏昏沉沉之中,自己也不知道是清醒的还是晕眩的。 还是玄灵村。 小洋楼孤零零的戳在一片寂静的树林中,周围一片死寂一般的沉默,偶尔有几声犬吠的声音划破夜空,这个城市不应该这样沉寂的啊。 舒梁的面颊上仍然残存着那个姑娘落下的眼泪,久久不愿离开舒梁僵硬的面颊,他依旧闭着双眼,好像在享受着梦境里的折磨。 舒梁眼前幻化出一片雾茫茫的景象,好像是在一片潮湿的洼地,天色灰暗,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这是一条高速公路的旁边,舒梁站在车的旁边,看着车里,车里没有人,门窗紧紧的锁着。舒梁似乎对这辆车十分眼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辆车,这是一辆白色的捷达车,蓝色的车座套,蓝色的方向盘套,一切都那么熟悉。忽然舒梁看到了车的后视镜上挂着一张照片,居然是茶馆中掐住自己脖子的那个漂亮女孩的照片,她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辆自己十分熟悉,却又一时记不起来的车里呢? 舒梁正在迷茫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有人向这边跑来,舒梁急忙蹲下身,翻到公路下面,这里正好可以躲藏。 远处跑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在前面跑,男的在后面追,一边追好像还隐约听到他在喊,“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近了,舒梁可以看清他们了,自己的嘴巴已经张的很大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个茶馆里的姑娘,一脸愁云带泪的奔跑着,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就是舒梁自己。舒梁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出现在自己身体之外了,这是怎样的一种疯狂啊。 终于,那个舒梁追上了那个姑娘,一把把那姑娘紧紧的抱住,女孩也转过身来,似乎要挣脱舒梁的怀抱,但是是徒劳的。 那个舒梁大声的喊叫:“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女孩依旧是那种表情:“我不能再爱你了,我不能害你了,我配不上你,你离我越远越好。”这句话说出口,但是明显带有无奈的成分。 “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都要为我们买房子了啊。”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人,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胡说啊!你胡说!”舒梁已经彻底的歇斯底里了。 “你以后会明白的。”女孩已经放弃了挣扎,像木头一样在舒梁的怀里。 舒梁的手渐渐的也松开了,看上去他不想强迫着这样抱着她。 高速公路之下的舒梁,蹲在草丛中,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幕,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通过两人的穿着,和现在差不多,已经是深秋的时节了,而且那个舒梁穿的衣服,就是现在自己穿的这一身。 女孩向后退了几步,咬着嘴唇,向舒梁的身后望去,哭了,流泪了,捂着脸。 “舒梁,别怪我,有些事你不知道,正如我们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孽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说完这些,那个姑娘用一种难以想象,更难以挽救的速度向高速公路的中央跑去,一辆从舒梁背后的方向飞驰过来的大轿车,呼啸着迎接了这个姑娘的躯体。 两个舒梁都在用无比惊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切,公路下面的舒梁更是站起了身,他被惊呆了。 大轿车在驶出近200米的时候才停下来,而那个姑娘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了,舒梁不顾危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几步就跑了过去,他犹豫了,不知道应该抱起尸体的哪一部分痛哭了,大轿车上下来的人,拿着警示标志去了后面很远的地方摆放好,并且报了警。 舒梁抱起了残缺的尸体,已经哭不出声了,只是一句一句的呼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一会儿警车来了,过往的车辆无不侧目而视,等现场清理完毕后,尸体也收走了,舒梁上了那辆捷达,跟着警车也走了。地面上似乎只有几缕血迹了,这鲜活的一个生命,瞬间就被夺走了,而且是残缺不全的。 高速公路下面的舒梁,刚刚发现,从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就一直站在这里,目瞪口呆的看完了整个过程,居然没有人发现他。 舒梁重新走上了高速公路,他想去看看那块停留过残缺尸体的地方,他看了看远处没有车开来的迹象,迅速的跑了过去。 脚下果然还是留有血迹,舒梁用手摸了摸地面,已经不那么粘滑了,此时的他,除了越来越多的不解以外,心里似乎并不害怕那个姑娘了,倒是有些怜爱和可惜,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样呢。另外,他也更想知道自己和这个姑娘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至于那天她为什么要掐住自己的脖子,舒梁此时基本上淡忘了。 有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搭在了舒梁的肩膀上,舒梁不经意的回头一看。 怎么会是那个残缺不全的那个姑娘呢? 这是梦吗? 此时已经是2007年11月8日清晨6点多了,天快亮了。 那个姑娘轻轻的推开了小洋楼的门,匀速的走到舒梁躺着的房门前,门被更轻的力量推开了,舒梁还在那张床上躺着呢。姑娘悄悄的走过去,在舒梁的上衣口袋里塞进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转身离去了,走的那么诡秘和优美。 这个城市该起床了,已经有不少的早出的人出现在了街头,舒梁被身边的声音吵醒了,并没有人去看他在做什么,即使他在这个大厦门口躺了一宿。 舒梁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这个月份在外面这样躺了一宿,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感到难受。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再次上了那辆可怕的出租车,看到了那个老头和女孩,这之后的就全模糊了,但自己心里又觉得这一夜很累,似乎知道了很多事,又感觉像迷雾更浓一样。 舒梁记起来了。 旁边有一位晨练的老大爷,舒梁急忙过去问道:“大爷,请问这里是叫玄灵村吗?” “玄灵村??”老大爷若有所思的看着舒梁,又说道:“早没了,这里都拆迁了,以前叫玄灵村,后来这一片都改了写字楼了啊,这地名儿早就不用了。” “哦,谢谢啊。” 舒梁一脸迷茫的看着同样一脸迷茫的老大爷。 深秋的早晨冷风瑟瑟,舒梁双手chā进口袋里,却摸到了一张纸条,掏出来一看,一行娟秀的字体跃入眼帘,也伴随着舒梁无比的惊愕。 是她。 倒数第九天,10:00之前。 那张纸条在舒梁的手中。 只有一句话: “舒梁,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今晚10点,玄灵村,我等你,曾经爱过你,也正在爱着你的殷月。” 舒梁的脑子里拼命的像过电影一样的在回忆。殷月是谁?她爱过我,而且还正在爱着我?什么是还可以挽回的一切?要挽回到什么地步?要挽回什么?如果所谓的一切没有挽回,那将会怎么样? 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用两个字来说明,就是“一切”。 舒梁现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有了工作,不可能去上班了,而且就目前自己的状态,和自己所面临的这一切失去了的生活轨迹,上班对于舒梁来讲,似乎不仅仅用奢侈来形容了。先回家吧,至少可以看看镜子里的那个家伙,即使自己心中无比恐惧,也要比茫然不知所措的现在要好的多。 舒梁从西直门外,走到了动物园,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心里有一种异常的慢涨感和轻松,忽然觉得活着比什么都好,于是加快了脚步,登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 一路上,心情好了很多,其实天气依然yīn郁,周围车上的人也都无精打采,但是在舒梁眼中看来,他们至少是正常的人,而不是昨晚那些恐怖的绿脸人。 童明的父母被警车送回了家,老两口儿身心俱疲,进了家门,走到了儿子的房间,惊奇中发现原本被打碎的衣柜镜子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 童明爸爸跑过去看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和他做着相同的动作。 “老伴儿,快来看啊,这镜子又能照出人了。”童明爸爸惊诧的喊着。 童明妈妈也过来,和老伴儿一起惊奇着眼前这些正常人认为再正常不过的景象。 “儿子啊,儿子啊,你还在不在里面啊,儿子啊,儿子啊!”童明妈妈拍打着镜子,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哭叫着。 镜子依旧安静的承受着两位老人悲泣的拍打,毕竟他们认为自己的曾经活生生的儿子在镜子里面。 两位老人都坐在了床上。 “昨天走的时候,明明记得是一地碎玻璃啊,怎么今天会这样呢?”童明爸爸问着。 “是啊,我也记得是啊。” “不行,我们还得给警察打电话。”说罢,童明爸爸起身走到了电话旁边,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难道童明还在镜子里,难道这里进来过其他人,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舒梁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一种发霉变质的味道扑面而来。 是什么味道? 舒梁查看了一下自己这间一室一厅的小房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不过刚才在路上那种比较轻松愉悦的心情,在此时此刻又dàng然无存了,毕竟他已经怀疑这里有一些不该出现东西存在啊。 卫生间,镜子前。 舒梁寻找着镜子周围和镜子面上一切自己认为可疑的东西和痕迹,可是镜子里的人和自己做着100%相同的动作,舒梁冲着镜子做出各种鬼脸和怪样,都照本原样的送还给了自己。 放弃了,那股味道依然存在,或许是在屋里时间长了就闻不到了,舒梁回到了屋里,忽然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困,于是走到电脑桌前。 这是舒梁才发现昨晚走的时候,电脑都忘记了关闭,晃动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从屏保的黑屏中闪亮出来,自己的QQ也没有退出,上面有一些人在和他打招呼的记录,当然自己是无法回复的。 舒梁无聊的一条一条网上拖拽着鼠标,看看都谁和自己说话了。忽然间,他看到了自己和湿的对话,是关于取消昨晚约会的对话,舒梁一下子又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是否和湿说过取消约会,想了三秒钟后,舒梁清晰的记得,自己根本没有和湿说过取消约会的话,再看看时间,对话时间是2007年11月7日的17:02到17:06。 舒梁靠在座椅上,他也清晰的记得,昨天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看了一下表,是17:00整,那么这个和湿对话的人是谁呢?在自己的电脑上,用自己的QQ和别人说话,而自己那时候已经离开了这台电脑的房间。舒梁不由得抬头向四周张望,一下子他觉得这个房间似乎陌生了一百倍。难道这屋子里真的有别人? 舒梁突然起身,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向着镜子做出了要出拳的动作,可是那里面依旧是和现实中一样的自己,那个教他用剪刀剪破自己喉咙的人到哪里去了呢? 这间屋子里,对于舒梁来说,已经充满了恐怖,平时看不出来的地方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恐怖的证据。 屋顶的东南角,有一片yīn湿,以前觉得应该是楼上漏的水,或者是墙面防水做的不好,可是现在却认为是屋顶夹层里会不会有一具腐烂的尸体;风吹的阳台门嘎吱嘎吱的响声,以前会认为是门的荷叶缺油了,现在则会理解为,一个透明的鬼魂在摆弄那个门,以造出令人恐惧的气氛;由于自己的习惯而永远不打开的窗帘,以前会毫无知觉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自己喜欢比较暗的光线,而现在,舒梁则是迫不及待的跑过去,将窗帘完全的打开,任由外面的阳光刺眼的照shè进来,任由窗帘上的灰尘在眼前飘舞着。 舒梁在屋子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折腾出来个所以然,只好重新忐忑不安的坐在了电脑前,因为他想起来了,湿曾经给他发了一条视频链接,那里或许有关于自己迷惑的解释。 找到了那条链接,舒梁仔细看了看地址,感觉像是某个chéng rén网站,链接里仅sex就有好几个,舒梁点击了鼠标左键。 果然是个chéng rén网站,链接直接将舒梁带进了一个帖子里,“实拍与女网友恩爱雨露”。 画面打开了,应该是电脑摄像头拍摄的,看上去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舒梁睁大眼睛在盯着屏幕,里面确实两个人坐着那种动作,声音并不大,那女孩的呻吟声确实很特别,是一种极其低沉的声音。 舒梁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湿要给他看这些。正在此时,手机短信响了,是一串零的号码:“视频上就是苛刻可可和平行线,是他们拍摄的,发到这个chéng rén网站。请继续耐心看下去。” 舒梁惊出一身冷汗,他感觉到周围有人在监视着他,是不是在为他倒数着十天的时间? 视频仍然在继续,重复的动作,更是枯燥无味,直到那个男人结束了动作,和那个女孩一起躺在了厂商。视频的摄像头仍然可以拍摄到那两个人,他们似乎没有什么jiāo流,只是睡觉了。 接下来的内容是更加无聊,因为就是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舒梁几乎想关闭这个视频了。正在此时,手机短信又响了。 还是那个一连串零的号码:“别不耐烦,一直看完,切记。” 难道屋子里的那个透明人能够知道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舒梁再一次起身环顾了四周,也许那个人就在他脑后,像月球背面一样和他一起在转动,他永远也看不到这个透明的人,或者鬼魂。 舒梁看了看表,已经是10点了。 突然,视频中那个女人起身了,舒梁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能够预感到,那个女人要做点什么,因为她已经将双手放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倒数第九天,12:00之前。 电脑屏幕,画面上。 那个女人的双手似乎是深深的向下伸去,没有惨叫声,之间那个躺着的男人,双腿略微一动,就再也没有动静了。画面模糊了,隐约中看到了那个女人在贪婪的摆弄着什么。舒梁想了一想,不会是那个苛刻可可消失的眼球吧。 视频中的影像突然中断,但是出现了一个声音。 “这是第一个。”男人的声音。 舒梁大吃一惊,是因为,他无法判断这个声音是从电脑音箱中发出来的,还是从这间屋子里的某个角落发出来的,一股冷汗瞬间从舒梁后背冒出来,清洗了整个后背,让舒梁一下子觉得清醒了不少,从无聊的视频中顿悟出来。 此时,忽然从卫生间里传来了金属落地的声音,极其清脆的回响在舒梁的耳边。 舒梁起身快步跑到卫生间,目光直奔镜子,一只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但直挺挺的僵硬在原处,地面上掉落了一把剪刀,舒梁不记得这把剪刀在昨天是否忘记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了,可是眼前的手臂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只手僵硬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它不小心被舒梁看到了,也或许就是有意识的弄出声音,让舒梁过来看的。总之,手开始动了,它在慢慢往镜子里收回着,镜子面上又出现了水波纹一样的拂动。 舒梁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不敢走进去,直勾勾的盯着镜子,相信也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镜子面的水波纹渐渐散去了,再一次的回复了平静,如实的照映出卫生间里的摆设和环境,舒梁斜视着镜子,是照不到自己的。正在舒梁犹豫着的时候,突然在镜子里,舒梁发现一个影子用极其快速的速度,从他身后一掠而过。舒梁立即转过身看,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当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这里面异乎寻常的正常,床、桌子、电脑、立柜、台灯、椅子,一切都是和原来一样,只是刚才被舒梁全部拉开的窗帘再一次的被全部关上了,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如同傍晚一样的昏暗。 这屋子里一定还有其他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舒梁在屋子里像动物园笼子里关的狮子一样,走来走去,异常的焦虑。 “你是谁~~~~~!!”舒梁怒吼着。 “你出来啊~~~~~!”舒梁继续的怒吼着。 “我不怕你~~~~~~!”舒梁没完没了的怒吼着。 回应舒梁的则是空dàngdàng的安静,连自己的回声都没有。 “哗哗哗哗~~~~~!”卫生间里突然传出了水龙头里的出水声。 舒梁想都没想的拿起外衣,跑到门口,拉开门,跑出了家门,用最快速也是最笨拙的手锁好了门,头也不回的向楼下跑去,不在乎那水龙头里的水流到哪里去了,这间屋子,对于舒梁来说已经无法再呆下去了,一分钟也不能停留了。 舒梁家里的流水声,在舒梁跑出屋子之后的几秒钟,就自己停止了。但是屋子里并不是安静的,那个让舒梁怀疑与他同在的东西,出来了。还是从卫生间的镜子里出来的,无形的。镜子面上再次出现水波纹,几秒钟之后,水波纹消失了,镜子前什么也没有,但是镜子里却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里面有不少人,都深沉的低着头,只有一个人是扬起了头,他和舒梁有着同样的身材、发型、五官、神态,和舒梁一模一样,镜子里的他似乎在照着外面的镜子,在抚弄自己的头发,在摸索着自己的面颊,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脸使劲的甩着,似乎是对这张脸很不满意。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之后,镜子里出现了那个嘴角下没有痦子的湿,童明。 镜子里的童明逐渐在镜子里消失了,里面就剩下一群一直低着头的人,死气沉沉的低着头,黑暗的背景更是像黑云一样死死的压着他们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抬起的头,也逐渐消失了,镜子再一次恢复了正常,照映出卫生间里的一事一物。 舒梁家的门自己打开了,防盗门也自己在转动着锁芯,然后又都紧紧的关闭了,楼道里传出了并不沉重,但是足以能够听到的脚步声,却看不到有人走过。 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道里。 舒梁跑出了楼之后,真的想充分的感受一下这深秋里不算温暖的阳光,即使不温暖,也算得上是光天化日。舒梁回头仰望自己的房间的窗户,窗帘是紧紧关闭着的,他难以想象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活动,黑压压的高高在上,但是舒梁心里却感觉是死死的压在自己的心头。 舒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应该做什么,于是他傻呆呆的坐在直对着自己楼门口的石头台上,直勾勾的看着黑洞洞的楼门。忽然,有一股风,迎面着向舒梁吹来,舒梁几乎睁不开眼睛了。一旁的地面上,落叶被小旋风卷了起来,在原地打转儿,舒梁揉了揉眼睛,看着那螺旋形的一堆落叶,不禁为自己的迷茫而伤感起来。 落叶的生命终点已经到了,现在只是在等待被重新腐烂到大地中去,而自己呢,今后的所谓九天将是什么样的,一无所知,甚至就连自己是否忘记了什么也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舒梁是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什么人生的,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现在之前的这二十多年都在做什么,也许他只忘记了几个月的记忆,但是已经开始怀疑起整个人生了。 自己家的窗口就在上面,可是舒梁现在却一点也不敢抬头向上看,再一次拿出口袋里的那张纸条,看着这个来自于殷月的娟秀字迹。 他甚至是有些期盼快点到今晚8点,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殷月很好奇,而是对字迹不记得的这段故事的好奇,当然还有纸条上所说的“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什么才是这里提到的一切呢? 舒梁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是短信。他其实有些害怕手机的铃音了,因为总是在冥冥之中突然的响起,打破自己给自己营造好的一切寂静气氛。 还是那一连串的零的号码。 “已经有第二个了,谁将会是第三个呢?” 一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舒梁开始猜想,第一个莫不是视频中的苛刻可可,第二个会不会是童明,这里说的第一个第二个,是不是指的是死了的人?的确自己知道的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谁会是第三个呢? 想到了童明,也就是湿,舒梁忽然记起来了,昨晚接到了海淀分局打来的电话,说童明死在家里了,自己也答应去海淀分局一趟,结果昨晚自己并没有去,现在应该去那一躺看看,何况昨晚他见过那个嘴角下没有痦子的湿,这一切太蹊跷了。 想到这里,舒梁站起身来,看了看表,快中午12点了,他决定现在就去海淀分局,看看那里有没有对自己解开疑团有帮助的线索。 舒梁的脚步变得坚定起来了,毕竟去公安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自己觉得有线索的事,心里有了这么一个短期的目标,脚步自然坚定了不少。 在拐出小区的最后一刻,舒梁想回头再看看自己家的窗口,毕竟刚才那样跑出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勇气踏进自己的家门了。 舒梁回过头,远远的看着自己家的窗户。 这一幕使得舒梁再次双腿瘫软了。 只见到,黑乎乎的窗口,窗帘被有节奏的拉开,再有节奏的被关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但是却看不到有人在拉动窗帘。 屋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舒梁。。。。。。 倒数第九天,13:00之前。 舒梁不敢再回头了,看到自己家窗口舞动的窗帘,任何人都不会对此无动于衷,更何况此时此刻的舒梁呢。还好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北漂族,值钱的家当也就是口袋里的钱包了,舒梁决定近几天不再回家了,反正房子快被房东收回了,到了晚上就找朋友家借宿,只要不是一个人就好。想到这里,舒梁忽然记起来,今晚的约定。 玄灵村,今晚10点,殷月。 可是舒梁连殷月是谁都不知道,他只是臆想着,会不会是昨晚呢个美丽的姑娘,是不是梦境中那个惨死于高速公路上的女孩,是不是昨晚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的那个女孩。再接下去,舒梁就不敢想了,到了今晚,舒梁一定会去玄灵村的,因为那也许是所有的问题唯一的答案。现在先去海淀分局吧。 舒梁不再在意自己家的窗帘用什么样的节奏晃动了,因为那里已经不再认为是自己家了,可是舒梁现在意识到,其实自己从昨天中午起床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过,甚至连水也就是在景山东门的小茶馆里喝了那么几口,又饥又饿的感觉袭遍了舒梁的周身上下。 小区的正门外,有舒梁经常光顾的一家快餐店,舒梁在快餐店的窗外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他发现里面的人还是很多的,也发现了有邻居在里面,似乎这里很正常,于是转身,推开快餐店的门,走了进去。 他不想再要饺子了,这很容易使他联想到昨晚在南池子的街边小饭馆里的满满一盘子眼珠子,舒梁要了一大碗牛ròu面,坐在角落里开始狼吞虎咽。 舒梁的邻居就是他家的对门,是个中年男子,看到舒梁坐在那里之后,端起手中的托盘走了过来。舒梁看到他,也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邻居大哥坐在了舒梁的对面,寒暄了几句之后,邻居煞有介事的问道。 “小伙子,最近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这个问题让舒梁心里一惊,急忙停下正在咀嚼的嘴,抬头反问道:“您指的是什么事啊?” “总有陌生人在咱们楼道里转悠啊。”邻居大哥一边说一边还查看着周围。 “我没有发现陌生人啊?” 邻居大哥笑了笑,说道:“说起来啊,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啊,没什么事,总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从猫眼儿里往外看,最近我发现总有一个小伙子在咱们两家门口转悠,也不敲门,也不干别的,呆一会儿就走,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每天都有。” 舒梁有些警觉了,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也没什么,我报过110,警察来了以后也没怎么搭理我,因为人家来的时候,咱这又什么都没有。后来我在门框上按了一个小摄像头,我想把楼道里的东西给录下来,这咱不就有证据了吗。” “那他是在我家门口时间长啊,还是在您家门口时间长啊?” “你家,因为我大部分时候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 “那正脸您见过吗?”舒梁一边听,一边说,说的自己心砰砰直跳。 “正脸我还真没见过,只要他一扭过来,就好像用什么东西把我们家的猫眼儿给堵上了。我还挺害怕。” “那您录下来了吗?” “我还没装上呢,下午我装。” 舒梁想了一会儿,又说:“大哥,我这几天要外出,可能不回来,我把我手机号给您,您要是录下来什么东西,您告诉我一声吧。” 邻居大哥点了点头,说:“好,放心吧,我帮您也照应着,我就是心里直突突,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我也挺害怕的。” 舒梁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他,邻居大哥结果纸条后,又问道:“最近怎么没见过你女朋友来过啊?” “女朋友?”这一问,把舒梁问的个丈二和尚,他不记得自己有女朋友,舒梁转念一想,或许有,但是也许就是这几天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于是搪塞的回答:“哦,分手了。” “分手啦?那多可惜啊,那姑娘长的多漂亮啊,可惜了,真可惜了。”邻居大哥啧啧的撇着嘴。 不一会儿,邻居大哥吃完了,离开了快餐店,临走时,再一次煞有介事的说了一句:“小伙子,你们家jiāo给我了,放心吧,绝不会让坏人进去的!” 舒梁说了一声谢谢,看着邻居大哥离开了快餐店,走过马路,回到了小区。他心里在想,这个邻居还真有意思,喜欢偷窥,不过他说的确实有些蹊跷,也许确实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至少舒梁现在坚信自己的家里有其他人存在,或许就根本不是人,是什么,是鬼魂。他这两天看到了太多不可能想象到的人或事,发生了那么多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能发生的悬疑梦境,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不关这个邻居是否三八的让人讨厌,但是此时此刻,舒梁倒是觉得邻居要在自家的门框上安装针孔摄像头,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舒梁有些后悔,他应该也留下邻居家的电话,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能够拍摄下什么东西,甚至他要比八卦的邻居还要迫切的知道。 女朋友?邻居问他的女朋友,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会不会是殷月?舒梁再次掏出了那张纸条,还是那行娟秀的字体。 曾经爱过,也正在爱着。 舒梁眼中的这几个字,对于他来说,是无比的陌生啊。爱,舒梁,殷月,这几个词之间难道有什么曾经发生过,但又无从记起的故事吗?舒梁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故事一定会是非常让人匪夷所思的,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将这段姑且认为它存在的记忆忘却得dàng然无存呢?这时的舒梁,盼望今晚约定的10点能够快点到来,甚至他希望可以忽略之前的这一段无聊时光,对于玄灵村,舒梁也不再像昨晚那样害怕了,他盼望着去玄灵村。 舒梁走出了快餐店,目标直奔海淀分局。 童明的父母,一上午无精打采的在家里,老两口儿直勾勾的看着那面破碎后又复原的镜子,他俩到现在还是认为自己的儿子依然在镜子里,因为报案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儿子的尸体。 时钟指向了13点,老两口儿商量着中午还是得吃饭啊。 刚刚起身,门铃响了。 童明的父亲,麻木的走到了门口,问也没问就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很疲惫的样子。 童明的父亲,用无比惊讶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双腿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童明妈妈听到声音后,急忙跑到门口,看到年轻人,恍惚了一下,瞬间后又发出了母亲怜爱的声音:“儿子啊!” 童明妈妈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那个年轻人。 的确是,童明站在门口,死了的童明又回家了,的确是,也许是,似乎是,至少看上去是。 倒数第九天,14:00之前。 舒梁走出了快餐店,坐上了去海淀分局的公共汽车967路,现在可算不错,到哪里都有四通八达的公共汽车。 在车上,由于是中午,人很少,售票员无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也不报站名,车上的乘客都有座。舒梁挑选了一个可以观察到车里车外的全方位视野的座位,最后一排左侧靠窗户的座位。 他的前面是空座位,右边整整一排都没有人坐,舒梁有些难得的惬意,觉得很舒服,自在。难得这两天能产生出这样好的感觉。 一站又一站。车走车停。上上下下。人来人往。 舒梁越来越感到有些奇怪,就是所有乘客都是从中门上车,这是规矩,但是这么多站了,没有一个人从后门下,而都是拥挤到前门,同时自己身边明明都是空空的座位,可是就是没有人过来坐下,后上车的乘客都集中到前面,宁肯站着,也不到后面来。整个公共汽车的后半部分,只有舒梁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售票员偶尔还向后半部分看一看,有时候还问一句是否有人下车,每次售票员问有没有人下车,舒梁都要表示一下自己不下车。 舒梁开始观察自己的周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然后再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让别人觉得恶心的地方,再就是闻了一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都很正常啊。怎么会没有人来坐在周围呢。 公共汽车行驶在北京的西四环的辅路上,速度并不很快,外面的天色逐渐yīn暗了起来,舒梁这几天早就没有心情关注天气预报了,十一月下雨也下不大了,只不过这天色暗的有些让人感觉到压抑。车在钻桥洞的时候,周围一下子黑下来,车窗外是乌黑的桥洞,由于刚刚在外面的光亮度远远大于桥洞里,所以舒梁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车窗上的景致。 车窗是透明光亮的塑化玻璃,车窗外是乌黑的桥洞石壁,这就在车辆进入桥洞的这一段短暂的时间里,形成了一面短暂的镜子。又是镜子。 舒梁可以适应了桥洞里面的光亮了,他可以把此时的车窗当作一面模糊的镜子了。舒梁扭过头看着这面短暂而模糊的镜子时,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些乘客不来这里坐着的原因了。舒梁从车窗上看到了。 整个公共汽车的后面站满了人,和前半部分人数几乎差不多,同样拥挤,舒梁眼前的和身边的空座位上,也是坐满了人,形形色色的坐满了人。 一道光亮刺破舒梁那双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公共汽车驶出了桥洞,眼前再一次光亮了,舒梁环视周围,后半部分仍然是空空如也,身边和眼前的座位上哪有坐满了人啊,抬起腿,向前踢去,什么也没有。舒梁再一次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拥挤其实就在自己的身边。 舒梁猛然间站起身来,向前门走去,没有人阻挡,就像一个人也没有一样,只有售票员略有奇异的目光匆匆的看了舒梁一眼。他站到了车的前半部分,他看到中门附近,有的乘客眼前就是一个空位子,但是舒梁想象中,那里是不是也有人坐在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只是自己看不到,别人都能看得到。想到这里,舒梁的脑袋又大了,怎么又是这样,一出来,就会碰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怪事,让人从心底里发出了嘶嘶的吼叫,令人肾上腺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分泌令自己难堪的液体。 售票员再一次对着车后部分吆喝着,有没有人下车。 舒梁觉得这里也不能呆了,他要马上下车,于是挤到了前门,招呼着司机。 “师傅,我要下车,对不起,我要下车。谢谢您,开一下门吧。” 司机回头看了舒梁一眼,继续目视前方的道路,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开着车。 “师傅,麻烦您,开一下吧,我有急事。”舒梁的声音近乎于恳求了。 司机再一次回过头看了舒梁一眼,这次开口了。 “下车??你还没有到站呢!”司机在回过头的一刹那,舒梁忽然发现,那个司机的瞳孔,是黑漆漆的。 舒梁没命似的,拼命拍打着车门,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舒梁急忙回头看去,原来,车里周围的人都是没有瞳孔的怪物,都在冲着舒梁咧着嘴笑。 他们的眼睛哪去了? 童明站在门口,死了的童明又回家了,的确是,也许是,似乎是,至少看上去是。 童明没有和妈妈说几句话,就径直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妈妈紧跟着也进来了,他爸爸还在门口瘫坐在墙边。 童明看到妈妈跟着进来,表情有些烦躁。 “妈妈,我没有事,你别担心,你去看看爸爸吧,他还坐在门口呢。”童明冷冷的说。 “儿子,你真的没事吗?真的吗?”妈妈一边问着,一边用双手来回来去的在童明的面颊上、脑袋上、脖子上,一个劲的摸索着,就像在找伤口。 “我没事,你去看爸爸吧。”童明脸上的不耐烦情绪已经很明显了,脑袋左躲右躲的尽量避开妈妈的双手。 妈妈哪里肯放开抱着儿子的双手,这就好像死而复生一样,妈妈一定是不舍的放手的。 童明实在躲闪不开了,不耐烦的表情也就消失在脸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双眼中直shè出来的yīn森煞气,妈妈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瞬间就放开了抱着童明脑袋的双手,直起身体,站起来了。 “妈妈,我没事,你去看看爸爸吧,他还坐在门口呢。”童明的目光恢复了那种疲惫的感觉,又一次的重复了刚才说过的那句话。 这次,童明妈妈只是恩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童明的房间,到门口,关上了家门,扶起了童明的爸爸,回到了老两口的房间。 童明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对着那个衣柜,双手抚摸着衣柜上的镜子,张开了嘴,若有所云似的在和镜子里自己的影像说着什么话。只见到童明张嘴,并没有听到童明的声音,但是看上去童明的样子好像在和什么人争吵似的,很激烈,最后童明拍打着镜子,用最恶dú的表情,一定是在诅咒着什么,诅咒着谁。 “喂?你好,请问是海淀分局吗?我销案。” “你销什么案啊?说清楚啊。” “昨晚的,恩济庄北里小区,14号楼803室的杀人案,我是死者,我叫童明,我并没有死,不信你们来看吧。”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恩济庄北里小区,14号楼803室!对不起,我父母有妄想症,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去你那看看。”警察挂断了电话,收线之前还听到了警察的咒骂声。 童明再一次回到了床边,坐下了,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967路公共汽车上。 惊恐的舒梁。 再一次陷入绝境的舒梁。 双眼空洞的怪物紧紧的包围住了舒梁,这辆车已经甩下了两站,车的后半部分已经有人在叫骂和呼喊,然而这辆车竟不顾一切的向前驶去。正当双眼空洞的怪物们一个个发出诡异的微笑的时候,舒梁的手机响了。 舒梁眼前的怪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个中年女司机在开着车,不是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了。 舒梁没有多想,接起了电话。 “是舒梁吗?我是海淀分局的。” “我是舒梁。” “昨晚上你去哪了?你怎么没来啊?” “哦,我昨晚有点儿事,我现在正往你那赶呢。” “你甭来我这了,你直接去童明家吧,他没死。” “啊?怎么会?”舒梁很吃惊。 “我们也纳闷呢,刚才我这接了童明打来的电话,说他没死,他说他父母有妄想症,正好你去一趟,帮我门辨认一下,你见到过童明吧?” “我见过,我见过,可是我不认识他们家啊。” “恩济庄北里小区,14号楼803室,这是地址,我们的人和你在他们家楼下碰面,你多长时间能到啊?” 舒梁想了想,回答到:“二十分钟吧。” “那差不多,我们楼下见啊!” 说罢电话被挂断了,967路在四海桥站停下了,门开了,舒梁跳下了车,他这下看到了不少人从后门下来了,正常的人,一个个咒骂着这辆车。 舒梁看着远去的这辆967路车,他看到了,车的后半部分站满了人,而前面却是空空dàngdàng。 舒梁过了马路,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向恩济庄北里小区疾驶而去。 倒数第九天,15:00之前。 舒梁乘坐的出租车飞速的行驶在西四环的主路上,心里仔细思索着,从昨天开始到现在,自己遇到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今晚和那个叫殷月的女孩儿见到面,可以知道这一切的答案,那该有多好啊,另外,从昨天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再登录过噬魂岛,也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新的内容,湿昨天的死,和今天的“复活”,太值得自己去推敲了,虽然引出自己剪向自己喉咙的不是湿,但是告诉自己噬魂岛有鬼,以及那个苛刻可可和平行线一夜情之后的杀人案是湿啊,不管怎么样,一定先到湿的家里看看,好在有警察一起。 海淀分局的警察也在往恩济庄小区赶来,一共来了两个,都是昨晚上问过童明父母话的警察,两个人在车上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昨晚和刚才发生的死而复活的怪事。 童明的家里。 童明爸爸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只不过通过他口鼻之间匀称的呼吸,可以知道他没有什么要紧事。童明妈妈依然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从刚才被童明看过一眼之后到现在,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表情。童明也仍然把自己的房门关闭着,他坐在床上,双眼微闭,似乎在享受着什么,窗帘被他紧紧的关严了,屋子里的光线黯淡了许多。 大约14:30左右。 舒梁来到了恩济庄北里的小区,找到了警察说的那个楼,他看到楼门口外没有警车,也就没有贸然的上去,他想等着警察一起去。毕竟昨晚,那个嘴角下没有痦子的湿险些要了他的命,也许昨晚地铁里、728路公共汽车上、南池子街边的小饭馆的绿脸人,都是那个“湿”派来的。 舒梁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将昨晚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和那个漂亮女孩,以及玄灵村里的噩梦归类于没有痦子的“湿”所为之中,原因也不太清楚,只是自己的直觉吧,或许舒梁自己对他俩从心底里没有什么敌意,也正是因为这些,舒梁才对今天晚上10点的和那个叫殷月的女孩的约会有很强烈的好奇和期待。 舒梁在楼下坐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远远的看到一辆警车从小区门口拐了进来,应该就是海淀分局的警察,他向警车的方向招了招手,警车明显是看到他了,目的xìng很明确的开到了舒梁身边。 “你就是舒梁吧?”两个警察下车了,年纪大一些,皮肤黑一些的警察问道。 “我就是舒梁。” “我姓陈,这位是我的同事,刘警官。” 舒梁主动的伸出了右手,三个人简单的在楼下说了几句,就上楼了。 电梯里没有电梯工,但是有一张空椅子,老陈警官按下了八层的按钮,三个人在电梯里保持了瞬间的缄默。舒梁觉得有些恐惧,说实话,此时此刻,他很害怕剪刀所谓“死而复生”的湿,就算昨晚没有一边接听着海淀分局打来的童明死讯的电话,一边看着没有痦子的湿,单就死而复生这件事本身来讲,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了。 电梯在八层稳稳的停下了。 门打开的时候,外面迎面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孩,面无表情的走进了电梯,警察的职业习惯使得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着这个女孩,女孩进到电梯里面,直接坐在了那张椅子上,看着门外的这三个人。 “八层到了,你们是去八层吗?”那个女孩开口问话了。声音显得很正常,但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老陈警官退回了电梯里,低下头对那女孩说道:“你是开电梯的啊?”一副审讯犯罪嫌疑人的口吻。 女孩没有抬头,直接回答:“是。” “有上岗证吗?” 还没有等女孩回答,刘警官有些不耐烦了,说道:“老陈,走吧,还有事呢。” “没关系,你等一会儿。。。。。。”电梯门没有等陈警官的话说完,就自动关闭了,刘警官和舒梁在电梯外都看到了,陈警官的手抬起来去按开门键,但是电梯门还是关闭了。 “不好!”刘警官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拍打着电梯门,并疯狂的按着电梯的呼叫按钮。刘警官脸色突变,使得舒梁非常吃惊。 “你,别动!”刘警官冲着舒梁大喊,然后自己飞似的冲向了楼下。 舒梁被弄得既惊慌,又紧张,还有些害怕和迷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楼道里凌乱的摆设,和年久失修的墙壁,给舒梁一种不洁净的压抑感,他走道楼梯口,可以清晰的听到急速的下楼梯的跑步声,几乎是几个几个台阶的往下蹦,这一定是刘警官的脚步声。 楼道里除了刘警官的跑步声,就再也没有了,过了一会儿,连脚步声也没有了,四周出奇的安静。 这里是电梯间,电梯出来后,一共有四户人家,801、802、803、804,那个803的房门就应该是童明家了,一面防盗门,是整个包起来的那种防盗门,有一个小猫眼儿,舒梁走过去,因为周围的安静,舒梁不自觉的也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他盯着猫眼儿,他想起了今天中午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和自己对门邻居的对话,邻居就是一个喜欢从猫眼儿往外看的人,那么这里面会不会也有一只眼睛在向外张望着呢。想到这里,舒梁探出了头,他也将眼睛靠近了猫眼儿。 猫眼儿这东西,是不可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除非它是按倒了。 正当舒梁将右眼紧紧的贴近猫眼儿、左眼自然而然的闭上了的时候,忽然右眼前一道光亮闪过,猫眼儿的里面也有一只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舒梁。 舒梁就像被电到了一样,向后急退了好几步,那是谁的眼睛,犀利、yīn郁、诡异,还有嘲讽、怒视和复仇,就那么一瞬间的双目jiāo流,舒梁却将这几种感觉一一看到了。 忽然,一身沉闷的巨响,带着整座楼都忽悠忽悠的一震,几秒钟后,从紧闭着的电梯门缝里窜出一股股烟尘。 坠梯了??!! 舒梁也使劲的按下了电梯的呼叫按钮,再也不亮了。打开楼梯门,舒梁也不顾一切的向楼下跑去,几层几层的台阶向下跳着。 猫眼儿另一端的,是一只能看出来在微笑的眼睛。 坠梯了。 舒梁跑到二层的时候,就已经被楼里的烟尘呛得喘不过气来了,一边挥舞着手,一边摸索着继续下楼。 到了楼外,看到了刘警官。 刘警官十分沮丧的站在楼下,肩膀上的对讲机讲个不停,大概意思就是不少警察正在往这边赶来。 “陈警官呢?”似乎是明知故问。 刘警官没有回答,只是伤心的一努嘴,指向了电梯。 “为什么是这样??”舒梁真的不理解了。 “为什么不好?”舒梁追问道。 刘警官看着舒梁,他自己也被这两天发生的事搞得五迷三道,刚刚又经历了同事的意外坠亡,恍惚的说道:“我看到那个女孩,她,她,没有眼皮。” 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刹那。 楼上。 803室。 童明的床上是空的,他没有坐在床上。 倒数第九天,17:00之前。 所有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动一动就会将眼前的不明不白沾染到自己身上。烟尘在海淀分局刑警队和物业人员赶到之前已经散去了,地面上全是灰土。 舒梁和刘警官站的最近,两个人都没有动,其余到现场的警察拉好了一条黄色警戒线,有人招呼舒梁和刘警官过来。两个人走过去,看到了摔碎的电梯轿箱和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老陈警官,可是只有这一具尸体,那个没有眼皮的女孩不见了,或者说是根本就毫无踪影,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舒梁和刘警官知道,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里的心惊ròu跳不言而喻,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恐惧在两个人心底里逐渐蔓延着。 物业的经理也来了,楼里居委会的人也来了。 物业经理说:“我们这的电梯是刚刚检修的,这不,这是检验报告,正规部门出的。”他将一份报告递给了刑警队的李队长。 接下来是一连串常规的问题,但是李队长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秘,因为他看出来刘警官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本身就是他和老陈一起出来的。于是,李队长放弃了现场的勘测,直接将刘警官叫到了车上,刘警官临上车的时候,顺手拉上了舒梁,一起上了李队长的警车。 “刘儿,到底怎么回事?”李队长一脸凝重。 “李队,这事说来有些蹊跷,我自己都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刘警官一脸木然的样子。 “没事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我接到了这座楼里的一个住户的报警,说他儿子死在自己家里了,但是找不到尸体,报案人是死者的父母,直接去了局里,说的话是乱七八糟,说什么他儿子在自己家的镜子里,镜子又碎了,儿子爬出来,老两口儿不敢在家了,就直接到了局里报案,说是有鬼。。。。。。” “等等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李队长打断了刘警官。 “您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开始也不信。后来老陈和我都问过话,俩人就这么说,我们说要去现场看看,他们又说不敢,折腾了一宿,两个人才走,估计是回家了。这不算完事,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还是这事,可是这次是死者打来的电话,说是他父母有妄想症,自己根本就没有死,不信让我们来看看,然后给了我们地址,就是这,我心想,一定得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大约半小时前到的这里,上电梯的时候是没有电梯工的,我们到了八层,门外有一个女孩电梯工,我们出去,她就进来了,后来老陈退回电梯里问她有没有上岗证,我还催他快点呢,突然我看出来了,那个电梯工没有上眼皮,我刚想说拦住门,可是电梯已经关上了,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就往楼下跑,就在这时候,电梯掉下去了,老陈就。。。。。。”刘警官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李队长听着也有点儿糊涂了。看到舒梁坐在旁边,问道:“你是谁?” 舒梁刚想回答,却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刘警官接过话来:“他是死者的朋友,和我们一起来这要见死者的,他叫舒梁。” “哦,你好!”李队长说道。 “你好。” “你怎么认识的死者?”李队长继续问道。 “我们是网友,以前见过面。” 刘警官chā话说:“李队,要不我们上楼吧,那个活过来的死者就住在这楼里。” 李队长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转身继续问舒梁:“你有什么知道的要说啊?” 舒梁其实有一肚子话想说,他这两天所经历的故事足够写一本恐怖小说了,而且他发现刘警官也已经意识到这次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刑事案件了,于是他一股脑的,把自己从昨天中午醒来到现在的24小时所发生的事,不论和眼前的事故是否有关,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甚至连今天中午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和邻居的对话都说出来了。 李队长像听天书似的听完了舒梁的话,自己满头大汗的,他不相信,他觉得舒梁才是妄想症呢。刘警官像亲身经历过一样的,仔细的、认真的、几乎是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舒梁的话,他双手紧握,在挤擦着自己的手掌,掌心中有了汗水,他相信,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以琢磨的力量。 李队长决定上楼去看看,并且他认为刘警官和舒梁,都不适于现在再去楼上了,他觉得刘警官是被吓到了,情绪很不稳定,不适于继续工作,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至于舒梁,他肯定的认为他是妄想症患者了。 于是李队长安排了刘警官回局里,并且当场放了他一个星期的假,舒梁则是留下了电话,要求有什么事做到随叫随到。 李队长和另外一个警察一起走上了楼梯,楼下已经基本被清理干净了,救护车已经将老陈的尸体运送走了,满地的渣土也即将清运完毕,警戒线已经撤掉了,电梯口处贴上了封条,以备继续检查是否是设备问题。整个电梯井空空dàngdàng,破碎的电梯轿箱安静的沉寂在底层,直通天井的电梯轨道上再也没有了缆绳拖拽的声音,却又一种空灵到异常的声音在天井附近回dàng,好像是一种惋惜的笑声。。。。。。 就在李队长眼前了,在他刚刚抬起右手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但是没有看到开门的人。 李队长和同来的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都很纳闷。 “有人吗?”李队长问道。 没有任何回答。 “有人在家吗?”继续问道,加大了音量。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 直觉告诉了警察,应该小心的进入这间屋子,李队长轻轻的迈进了803室的门。 屋子里光线很暗,按方位来说,803室应该是冲着东面,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阳光是照不进来了。 “有人吗?屋里有人吗?”继续问道。 两个警察一前一后,一进门是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开着门,炉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地面上铺的是浅色的地砖。两人继续轻轻的向前走,已经都进入了803室,这时候,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这一惊可不一般,李队长忽然感觉到刚才小刘和舒梁所说的种种异样有些现实了,于是右手从腰间掏出了qiāng,教科书一般的动作,同来的警察也随之掏出了qiāng。 这屋子里安静的有些不像这个世界了。 李队长的正前方两三米的地方是卫生间,卫生间两侧似乎各有一间屋子,门都是紧闭的,两人用最轻的步伐穿过了客厅,果然发现了两间紧闭门的屋子。李队长右手持qiāng,左手轻轻的转动了右边房门的门把手。 没有锁,仅仅是关闭的。 门被打开了,里面拉着窗帘,李队长走进了房间,左手摸到了灯控开关,灯亮了。 床上躺着一位老人,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他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像是他的老伴儿,面对着睡着的老人,俯下身子,这个姿势绝对不会想现在这样能够坚持了这么久,更像是僵硬在了原地。 李队长走了过去,轻轻的碰了碰女人的肩膀,没有反应。李队长将女人的肩膀扭过来,想看一看脸。 一张赫然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了李队长面前,嘴唇不见了,只看到两排雪白的、超长的牙齿,紧紧的闭着,双目黑洞洞,瞳孔不见了,鼻孔处像是被冷冻了一样,被冰状物将鼻孔堵得严严实实。 李队长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那个和女人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整个803室发出了咣当的回声,两个警察都已经紧贴着墙,被眼前的一切吓得魂飞魄散了。 离开,一定要离开! 当两人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双腿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就挪不动步了。 地上的那个女人仍旧像尸体一样的躺着,或者她本身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床上的老人倒是面容安详的样子,但是看上去也没有了呼吸。 这时,左边的房间,门开了。。。。。。 刘警官和舒梁一起离开了恩济庄北里的小区,说实话,刘警官已经相信了舒梁所说的一切。他问舒梁:“你晚上真的要去玄灵村和那个叫殷月的见面吗?” “是的,我要去。”舒梁说的很肯定。 “你不怕吗?” “我怕啊,这两天,我倒是习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事,今晚见到她或许会知道一些什么。”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刘警官一脸真诚的问道。 “这,可以吧。”舒梁也有些犹豫。 “你放心,我远远的,不会让她发现我的,只不过我也想知道,说良心话,就算不是为了帮助你,也是为了老陈,他死的有点太不明不白了。” “好吧。”舒梁答应了。 “你现在去哪?”刘警官问道。 “不知道,我本来就是想去海淀分局的,现在看来也不用去了,我家我也不敢回去了。”舒梁的迷茫早已经写在了脸上,家是回不去了,现在又一点线索也没有,一种自己在世上很多余的想法油然而生。 “要不去我家吧,反正我也放假了。”刘警官伸出了手,想和舒梁握握手。 “好!”舒梁露出了久违了的微笑,其实才24小时而已,舒梁已经24小时没有笑过了。 两个人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就别叫我刘警官了,我叫刘庆,我应该比你大,你就叫我刘哥吧。” “好!”舒梁似乎很想念自己的笑容,他现在特别想照到一面正常的镜子。 这时,刘庆的手机响了。 “喂!”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刘庆吃惊的样子,足以说明电话中所说的事情有多严重。 倒数第九天,19:00之前。 李队长和同事僵硬的站在靠墙的地方,四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在床上安静的“睡去”的老人,仿佛他随时会坐起身来一样,鬼才知道为什么,这样躺着的一个人,在李队长眼中看来也会具有如此逼真的动感。 李队长后悔了,他应该相信舒梁和刘警官,因为尽管自己多年的从警经历,见过那么多血腥的场面,但是现在,他却害怕了,似乎这个时候仅仅用害怕来形容已经绝对不足以诠释两个人抖动的双腿,以及可怖的表情。 这个时候,左边的房间,门慢慢的配着吱吱呀呀的声音打开了。 两人均侧目而视,都忘记了已经练就多年的举qiāng动作。 门已经完全敞开,门口没有人,可以看到正对面正在飘动的窗帘。李队长率先挪动了脚步,这时候他才记得举起qiāng,一步一步的向左边的那间房间走去,此时,803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了,任何一点响动的声音都能使得凝固的空气bàozhà一样。 举起qiāng的手先于身体进入了房间,李队长用最标准也是最狼狈的动作迅速用qiāng口给这间房间的上下左右比划了一下,没有人,一张床,一张电脑桌,几把椅子,一个衣柜靠在屋角,那里有一面镜子,也许这就是舒梁、小刘所说的那面里边有“死者”的镜子,那么那间屋子里的两个人应该就是“死者”的父母了,怎么会那样呢。 李队长已经忘记了同事在哪里了,只顾着自己举起qiāng向那面镜子走去,镜子是面朝侧面的,只有转过去才能照到自己,李队长在转身之前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自己这是跟什么东西较劲啊,搞得如此狼狈。 不想那么多了,李队长一大步跨过去,迅速转身,居然用qiāng指向了镜子,那里面的自己也在用qiāng指向着自己,乌黑的qiāng口。李队长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上全是汗水,头发也都湿了不少,而且表情异常的难看。 同事哪里去了,李队长刚想喊出来,就听到刚才的那间屋子里发出了“噗通”一声,明显是一个人栽倒在地上,没有叫声。 李队长马上扭头向那边看去,在扭头的一瞬间,他似乎发现镜子里有什么影子划过,正在犹豫的时候,李队长立即正过脸来看着镜子。。。。。。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没有瞳孔的人,通身黑乎乎的人。 803室内没有叫声,只是发出了一连串的苦笑声,这笑声中似乎充满了悲泣和惋惜,但也有一些隐约的满足感。 窗帘不再飘动了,一股风似的力量将门关闭,又将803室的大门打开,再关上,紧紧的关闭上了。 这里彻底安静了。。。。。。 。。。。。 刘庆和舒梁跑回了这栋楼下,因为刚才的那个电话,其实刘庆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那个声音只是在电话中说,来803室看看啊,已经是第七个了。 刘庆似乎很愿意和舒梁绑在一起,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刘庆现在非常希望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至少舒梁在他眼里,很投缘,也并不因为刘庆本人相信什么鬼神,还有一个原因,也许就是为了冤死的老陈。 这次的803室来了很多警察,大家纷纷走进屋子里,却什么也没发现,童明不在,童明的父母不在了,李队长和同去的警察也不见了,就像蒸发了一样,这间单元似乎异常的正常,警察们在屋子里各自查找着蛛丝马迹。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这已经是所有警察公认的事实了,目前职位最高的刑警队政委正在和刘庆、舒梁说着话,考虑着如何给李队长、老陈以及另一个警官定xìng,老陈的尸体在,但是李队长两人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考虑到公安机关的严肃xìng,这件事暂时只能报老陈因公殉职,李队长两人失踪。 刘庆的假期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效,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即使休假,也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舒梁是这件事的焦点,似乎一切都是围绕着他来开始的噩梦,也一定要在他身上结束,他的倒数十天也是自己的倒数十天。 舒梁知道这七个人都是谁,苛刻可可、湿、老陈警官、应该还有湿的父母,以及李队长和一起上去的警官,在这24个小时里已经死了七个人了,所谓的最后十天呢,还会不会死更多的人,难道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吗。舒梁如果再继续想下去的话,就会出项更多的疑问,如果是针对自己,那么既然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凶手”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找到自己,干脆的将自己结果掉呢?还有,“凶手”为什么要给自己所谓的最后十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有八天的时间,这八天自己都要做什么呢?殷月,这个神秘的女孩,到底在其中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自己和殷月是否真的有过今天早上梦境中所见到的那样撕心裂肺的经历呢? 现在去哪呢? 刘庆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天色渐暗,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政委最后jiāo代了几件注意事项,其中有关于舒梁的,就是让刘庆负责舒梁的安全,并负责和舒梁联络,至于假期,自然是取消了,要全力以赴调查出这件事的原委,然后大家都回海淀分局了,803室贴上了封条。 刘庆走道政委身边,耳语了几句,政委点了点头,看了舒梁这边一眼,拍了拍刘庆的肩膀,自己上车离开了恩济庄小区。 刘庆招呼舒梁上了自己的警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咱们先回我们家吧,吃完饭我跟你一起去玄灵村。” “好吧。” 刘庆家住在西三旗,这会儿正是堵车的时候,一路上走走停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心里都埋藏着无数的疑问,即使说出来也是给大家平添烦恼,但是两个人又共同憋着一股劲,那就是今晚十点在玄灵村和殷月的约会。 从恩济庄到西三旗,还真的得经过西直门外,于是刘庆走了西直门外大街的辅路,因为舒梁告诉他,今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 车从德宝饭店西边的路口拐了进去,舒梁指了一下那边的一座楼,门脸儿是一家证券公司的营业厅,就是在营业厅门前的台阶上,舒梁在那醒来的。 刘庆将车子停好,和舒梁一起下了车,站在证券公司的台阶上,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派繁忙景象。 “这就是玄灵村??”刘庆一脸狐疑的问道。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问了一个路过的老大爷,他说这里以前是玄灵村,后来拆迁了,玄灵村这个地名也就不用了。” “你昨晚一直在这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昨晚最后的记忆就是重新上了那辆出租车,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台阶上。” “那你昨晚第一次打车的时候,是在这个路口拐的弯吗?” 舒梁看了看周围,闭上眼,这里的路灯已经亮了,就是车比昨晚多了很多,他在想象这里的环境,然后说:“对,就是这里,然后向里走了。”舒梁的手指向了北面。 这个路口的北面是一条斜街,以前叫高粱桥斜街,现在是一条听热闹的次级街道。 刘庆叫上舒梁重新上了车,向北面的斜街驶去。。。。。。 倒数第九天,21:00之前。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边的路灯都已经点亮。 刘庆和舒梁开着警车,在高粱桥斜街上缓慢的行驶着,为的是让舒梁尽可能的发现昨晚玄灵村的蛛丝马迹。 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两个人决定在外面随便吃点,然后直接在这附近等待着玄灵村和殷月的出现,就不回家了。 两个人将车子停放在一家比较大的酒楼前,走了进去,马上就有服务员来招呼,刘庆穿着警服,似乎很方便办事,两个人要了一间单间。 服务员是一个南方小伙子,熟练的向两人介绍着自己家的招牌菜,刘庆和舒梁却无心听这些,只是胡乱的点了几个下饭的菜,就叫服务员去准备了。 “这附近也不像有什么村的地方啊?”刘庆不解的问着。 “是啊,和我昨晚经历的一点也不一样。”舒梁更是糊涂。 “那晚上十点,怎么等殷月啊?” 舒梁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养才能看到昨晚的场景,还有殷月。于是掏出了那张纸条。 惊奇中,发现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全变了。 而且是暗红的血色。 舒梁急忙拿给刘庆看,刘庆接过来后也十分惊诧,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说的那个网站上的话吗?”刘庆问道。 “是,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平行线的灌水记录。”舒梁刻意的镇静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吃完饭去网吧。”刘庆想出的主意,他觉得噬魂岛是一条线索。 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了,两个人不再jiāo流了,低下头开始吃饭。 那个男服务员退出了包间,房门关闭的瞬间,那个小伙子的双眼变化成了没有瞳孔的样子,只是那么一瞬间,谁也没有发现。。。。。。 这顿饭也就持续了20分钟,两个人结完帐,要了发票,走出了包间,发现餐馆里比刚才人少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刚刚进来的时候,几乎是人声鼎沸,还有等座的人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只有三两桌客人在用餐,而且还低声不语。两个人没有太多的在意,径直的离开了酒楼。 酒楼外面只剩下一辆车了,就是刘庆开了的警车,刚才还比较繁华的斜街,一下子冷清了不少,路两边的门脸儿也有很多都关门打烊了,由于两个人对这里都不是很熟悉,所以也不知道正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刘庆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也许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站在酒楼门口,发现正对面就有一家网吧,还在营业。刘庆把警服的短大衣脱在了车里,他觉得自己这样进去不太合适。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这家网吧。 酒楼这边,刚才的那个男服务员也走出了酒楼的大门,向北边沿着墙根儿一溜烟儿似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网吧里的人倒是很多,只有几台空机器了,两个人挑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登录噬魂岛吧。”刘庆说道。 舒梁开始打开了噬魂岛的界面。 熟悉的画面再次打开了,是一张纯黑色的背景,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在背景中闪烁着紧紧的盯着屏幕前的人。 舒梁直接进入了论坛管理员的界面,同时也打开了短信息收件箱。依然是无数条信息,他已经24小时没有登录过这里了,一定有很多的信息。 他熟练的浏览着发件人的ID,希望能这样能稍微简便一些找到敏感的ID发来的信息。 刘庆说:“你还是一条一条的看吧。” 于是舒梁开始逐一的打开信息,大部分还是许多会员发给他的一些推荐帖子、请求释放、要求参加版主队伍等等的信息。 已经读了二十多条这样的信息了,舒梁都挨个的删除了,没有想以往那样回复,没有时间了,也没有心思了。 当下一条短信的发件人ID显示出来的时候,舒梁发现这个人的ID竟然是苛刻可可,死了的苛刻可可,是在今天下午发来的信息,舒梁几乎喊出了声来。 “这是死人发来的信息啊!” 刘庆急忙示意他小点声。点击开了信息内容。 一连三遍的同一句话。 舒梁急忙回到管理员的界面,查询苛刻可可最近有没有发帖记录和IP地址,惊奇中发现,苛刻可可在今天下午,也就是他死后的第二天,他有百余条灌水记录,都是在自己置顶的帖子里发的,已经被其他版主删除了,并且禁言了。苛刻可可的发帖IP地址,居然是舒梁家的北京网通的IP地址。 舒梁靠着椅背,将查询结果告诉了刘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发现家里的人就是苛刻可可?”刘庆的思维一时还没有跟上。 “是的,这是我家的IP地址。”舒梁似乎找到了那个在自己家的透明人,但更多的迷雾却同时在自己脑子里展开了。 他不认识苛刻可可,只不过是通过湿的一个链接,看到了苛刻可可和网友平行线的一夜情,之后,苛刻可可死了,没有了瞳孔,但是有尸体。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人是11月7号的中午,也就是昨天中午,那时的苛刻可可应该已经死了。自己家镜子里的那个可怕的东西难道就是苛刻可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所谓的十天时间,他是谁,自己和他有过什么过节?那个没有痦子的湿难道也是苛刻可可,湿还有他的父母,老陈,以及两个警察,都是苛刻可可杀死的吗?那么,平行线又是谁?殷月又是谁?他们关自己什么事啊?苛刻可可难道现在还在自己家里吗? 全是迷雾,无法解开的迷雾,让人越想越迷雾的迷雾。 舒梁皱着眉头,他忽然想到了查看一下会员在线的情况。打开界面,即时在线的会员有三千多人,看看苛刻可可是否在线。查询了,他不在线,但是,他是刚刚下线,一直在线连续六个小时,在线的IP地址居然还是舒梁家的网通IP。 苛刻可可一直在舒梁家。。。。。。 与此同时。 舒梁的家里。 黑灯瞎火的,一点亮也没有,所有灯都是关闭着的。没有一点有人在的迹象。电脑是关闭着的。 黑暗中,一个身影从屋子里划过,是那种比较轻盈的划过。 影子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屋子里的黑暗,似乎并不妨碍这个影子的寻找。影子走道电脑前,摸了摸机箱,是冰凉的。 又过了一会儿,影子消失了,从卫生间里传来了敲打声,然后,屋子里再一次恢复了沉寂,一切都没有了。 舒梁继续在脑子里拼命的核对自己的逻辑轨迹,他似乎一定要找到苛刻可可的死和自己现在的遭遇之间的联系。 刘庆代替了舒梁浏览着短信息。 当刘庆读到一条信息的时候,他急忙拍打着在一旁冥思苦想的舒梁。 “来来来,平行线!” 舒梁马上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如果我是你,我就让那个警察离远点。”就这么一句话,信息是在几秒钟前刚刚发的。 舒梁和刘庆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两个人都同时站立起来,似乎因为是刚刚发来的短信,而且平行线知道舒梁和一个警察在一起,就一定是在身边的人发过来的。 网吧里的客人都不见了,整个偌大的网吧里只有舒梁和刘庆了,还有就是结账台那有一台电脑还在亮着,但是看不到有人,被台子挡住了。 舒梁和刘庆,离开了座位,向结账台走去。。。。。。 空空dàngdàng的网吧里,回dàng着两个人的脚步声。。。。。。 沉,但不重;杂,但不脆。 待续。。。。。 倒数第九天,22:00之前。 这家网吧的收银台似乎很高,比以往印象中的网吧的收银台都要高,刚才来的时候刘庆和舒梁似乎都很有注意到。网吧里安静的有些要将空气都能吸入进去似的,所有电脑基本都已经关闭,只有零星的还在闪烁着慎人的蓝光。 收银台越来越近了,由于台面高,在距离台子还有两三米的地方,仍然不能看到里面是否有人。 刘庆拉住了仍然往前走的舒梁。 “别动。”刘庆低声说道。 舒梁停下了脚步,目光迅速的搜索着周围。这家网吧应该是一个大仓库改建的,顶棚特别高,足有四五米,上面全是各种管线,黑乎乎的,就好像能够藏下无数妖魔鬼怪一样。 还是刘庆多年的刑警经验帮助了他,刘庆拉着舒梁悄然无声的向后退着,然后用极其低沉的声音对数量说:“台子里一定有人,但是是什么人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舒梁十分不解的疑惑道。 “嘘!”刘庆示意舒梁要压低声音。 也许这些举动都是徒劳的,因为那里面也许就不是人呢。 刘庆拉着舒梁,想从另一个方向绕行走出网吧的门,走了十几米远,却发现网吧的门的紧紧的锁住的,这一下让刘庆的心凉了大半截。 网吧里的电脑突然全部启动了,屏幕在灯光下一起闪动着,windows开机的音乐此起彼伏,在十几秒的时间里,这个开机音乐不停地回dàng在空dàngdàng的网吧里,足以使人的耳膜产生出非常难受的反应。网吧里似乎又恢复了刚刚来的时候的热闹劲,人声嘈杂。但是,这里只能听到声音,却一个人也看不到。 身后的网吧大门发出了沉重的哐当咣当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在砸门,刘庆和舒梁出于正常人恐惧的本能,迅速的离开了大门这一侧,砸门的声音仍然很有规律和节奏的回dàng着。网吧里的声音乱哄哄的,两个人在过道之间走来走去,寻找其他的出路。 收银台那边仍旧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但是台子的顶端却可以依稀看出一个人头顶在里面左右的晃动,不知疲倦的晃动着,这就是刚才刘庆无意中发现的。这种晃动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准确节奏,晃动的频率和角度每次和每次都是一样的。 网吧外面。马路对过儿。刘庆和舒梁刚才吃饭的那个酒楼里。 那个男服务员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大厅里一桌客人也没有了。 其他的服务员百无聊赖的看着异常冷清的外面,发呆的发呆,愣神的愣神。 男服务员走到吧台前,看着里面坐着的老板,老板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小伙子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老板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大厅里的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收了,今天早关门,你们都跟我来吧。” 说罢,老板起身,向一个包间走去,三个服务员跟着老板走了进去。大厅里只剩下那个小伙子了,看了那间刚刚关上门的包间,眼神中再一次发出了没有瞳孔的空洞诡异,他笑了,转身走向了酒楼的门口,推开门,贪婪的深吸着深秋夜里的yīn冷之风,就好像得到了无穷的体力一样。 他仰望夜空,似乎在召唤什么力量,也似乎就是颈椎有些难受,反正当那间包间再次打开门的时候,走出来的人都已经拥有了和这个男服务员一模一样的空洞的双眸。他们站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站在酒楼的大窗户前,充满信念似的盯着对面的网吧。 网吧的门紧紧的关着。 舒梁始终走在刘庆的身后,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害怕,而是刘庆主动的把舒梁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当网吧的电脑再次同事响起了windows的关机音乐的时候,这里重新陷入了寂静,只是可以听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键盘敲击声。有一台电脑仍然开启着,键盘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就是在刘庆和舒梁眼前的一台电脑。 这台电脑就是两个人刚才用过的那台,画面重新回到了“噬魂岛”的论坛页面。舒梁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鼠标的光标在屏幕上熟练的滑动着,选择着一项又一项自己非常熟悉的管理功能,或是批量shān tiē,或是加分扣分,或是置顶加亮。 舒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电脑,就好像自己仍旧坐在那里cāo作一样。浑身的皮肤在逐渐的褶皱一样,体内分泌的各类激素一股脑儿的涌向了胸口,一种异乎寻常的紧张使得舒梁在瞬间bào发除了一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子力量。 舒梁飞起一脚,将电脑前的椅子踢出了很远。椅子飞起来了,砸到了其他的椅子和电脑桌,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使得一大排椅子都跟着倒下了。 刘庆的手中早已握着他的手qiāng。听到了舒梁踹翻了椅子,qiāng口下意识的就对准了远处的收银台。 事实证明刘庆的反应是完全正确的。 因为从收银台里,缓缓的站立起来一个仍旧在左右摇晃的脑袋的人。 刘庆和舒梁这里距离收银台还有十几米远,但是足以看到那个人的怪异。左右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使得他空洞的瞳孔有着放大了的功效,额头的头发有时遮挡住了前额,他的嘴紧紧的闭着。 他在走动,他在想左边移动,他的左边是收银台的出口,他已经打开了收银台的出口,他已经移动出了收银台,他已经向这边走来,他已经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已经从移动转变为跑了,他已经双脚同时腾空了,他已经距离这边不到五米了,他已经张开了他的大嘴,他已经。。。。。。 网吧对面。马路对过儿。 酒楼里。 那些应该是被变化了的人在大窗户里面仍旧静静的站立着,观看者对面。 忽然,他们的表情变了,似乎很焦急的样子,纷纷左顾右盼的好像着急要走出酒楼。对面的网吧门口,有一个人在拼命的用脚猛踹网吧的大门,一下比一下使劲。整条街都已经很安静了,回dàng着踹门的声音,给高粱桥斜街平添了百分之百的诡异气氛。 这些人再也忍不住了,用指甲挠着玻璃,整个酒楼里发出了令人窒息的刺激的声音,让人耳鸣,让人晕眩。 那个男服务员却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看着那些人在挠着玻璃,他无动于衷的置之不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并不时的扭头看着对面的网吧,看着那个踹门的人。 刘庆的qiāng口高高的举起来,但是他失去了目标。 网吧里再次空无一人,那个人也凭空的消失了。。。。。。 倒数第九天,22:30之前。 刘庆高高举起的手qiāng依旧没有放下,舒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条凳子腿。 网吧里又一次空无一人了。 门开了。网吧的大门打开了。外面的风吹了进来,空空dàngdàng的网吧里仍然杀机四伏的样子。刘庆和舒梁都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那里赫然站立着一个人。 “傻小子,快跟我来!”门口的那个人向舒梁喊着。 舒梁慌张中辨认出了那个来人的模样,他是昨晚上的那位出租车司机。 怎么会是他,他又是谁呢? 这次是舒梁抓住了刘庆的手臂,向门口跑去,他的潜意识里,这个出租车司机应该不会伤害他的,如果他想怎么样,昨天晚上舒梁早就被算计了,于是舒梁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向司机跑去。 刘庆也顾不上那许多了,身后的网吧仍旧空无一人,但是从网吧里的四面八方,回响起了很多种不同的声音发出的苦笑声,惋惜和愤恨的笑声,就像两人身后有无数双凭空伸出的手,要抓住他们一样。 老司机在门口,并不进来,只是一个劲的招手,示意他们快点出来。 舒梁和刘庆跑出了网吧,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眼前的景象令两人惊呆了。这里就是玄灵村。 两个人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走进的网吧,高粱桥斜街就算已经冷清了不少,但是也有两边的路灯,和几家尚未关门的店铺,街道上还有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可是,当两人再次从同一家网吧出来的时候,眼前却变化成一片浓密的树林,依稀可以看到树林里面有一条小路,这就应该是舒梁昨晚奔跑的小路。 当再次回头看看这家网吧的时候,这座废弃的大仓库改建的网吧在此时此刻,显得和周围的寂静那么不相称,孤零零的伫立在树林外面。 刘庆在寻找自己开来的那辆警车,就应该是停在网吧对面的酒楼前了,由于树林的浓密,他现在看不到。刘庆掏出了车遥控器,应该不到十米的距离,可以遥控到警车的。按下了报警键,毫无反应。 警车哪去了? 其实找不到的何止是警车啊,对面的酒楼也没有了。 老司机看着舒梁和刘庆,缓缓的说道: “傻小子,你是来和殷月见面的吗?”老司机的面容其实是很慈祥的,一副老老实实一辈子的普通工人的样子。 “我是。”舒梁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位老司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感谢他,或者说不知道应该为什么而感谢他。 “他是谁?”老司机看着刘庆问道。 “他是警察。” “警察来干什么?” “说来话长啊。”舒梁皱起眉头来,并不是因为他厌烦了老司机的问题,而是说起来其中的原委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楚的。 “谢谢您啊,老师傅。”刘庆开口了,似乎也有些尴尬。 “谢我?谢我什么?”老司机表情茫然的回道。 “殷月来了吗?”是舒梁打断了这个尴尬,因为他知道这位老司机一定和殷月有什么关系,昨晚上就是和殷月一起出现在那辆出租车上的。 “殷月在楼里等你呢,不过他不能去。”老司机指着刘庆说。 “我不去,我在楼下等着,可以吗?” “那好吧。”老司机始终盯着刘庆,并没有什么友善的眼神。 “楼在哪里啊?”舒梁四下望去,除了树林和树林就没有什么楼了。 “跟我来。”老司机转身走了。 舒梁和刘庆跟着老司机一起走进了树林。身后的网吧,用最无声的手段,倒塌了,但是一点也没有声音,以至于前面的人都没有回头去看。就像影像正常但是关掉了声音的视频图像一样的安静。 树林里的地面很柔软,踩上去甚至有些很舒服的感觉。 “跟上我,别低头。”老司机回身说着。 这句话是要强调不要低头,但是经过人的好奇心理转化,却传达了一种“还是低下头看看吧”的念头。 舒梁和刘庆都地下了头,看着感觉很柔软的地面。 为什么脚踩上去会觉得柔软呢?看过之后立即就知道了答案,而这答案使得刘庆和舒梁瞬间就跳了起来。 原来,脚下的柔软根本不是土壤,而是一双双手,向上托举着,而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低着头的人,这些人环绕着树根,双手麻木而且僵化的向上举着,上面的他们是踩着高高举起的掌心在走路。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刘庆大叫了一声。 老司机回过头,笑了笑说:“这不是鬼地方,这是玄灵村。” 舒梁回忆起昨晚,他在树林边上发现了无数双手想他伸着,也想起了这里的绿脸人,难道我们踩的是他们的手?舒梁飞快的跑出了树林,不管踩的是什么了,一定要离开树林。刘庆看到舒梁在跑,也跟着跑起来了。老司机这下子可着急了,压低声音的叫道: “你们俩别跑啊!” 话音未落,就知道了老司机为什么叫他们别跑。 舒梁和刘庆的双腿有力的蹬地,以使得自己奔跑的速度加快,这就使得下面那一双双举起的手变换了姿势,手开始活动了,要抓住用力蹬地的双脚,他们似乎是被惊醒了。 三个人一跃而出,来到了那条昨晚舒梁曾经奔跑过的小路上,气喘吁吁的,看着树林里的地面上,浓密舞动的手逐渐的恢复了安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是手啊?”舒梁双手扶着膝盖,问道。 “你们害怕了吗?”老司机一直很镇静。 “是啊,为什么啊?” “所谓恐惧,才是你们心中的妖魔鬼怪。不怕了,那些东西也自然拿你们没有办法。肾上腺分泌的激素越多,你们就会看到越多的令你们恐惧的东西。”老司机的这一句话似乎和他的外表很不相称,听上去很有哲理的感觉。 刘庆忽然看到自己的警车了,就在不远处停着,连忙问道:“我能去把我的车开来吗?” 老司机看了看,说:“去吧。” 说罢,拉着舒梁走向了远处依稀可见的那座小洋楼。 高粱桥斜街,这时候又成为了玄灵村了。 黑暗中,有几只乌黑的眼睛盯着远远走去的舒梁。 刘庆跑到车旁边,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发动了汽车,顾不上系安全带了,习惯xìng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准备踩离合挂档。忽然,刘庆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个黝黑的面孔,没有瞳孔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后座上有个人。 舒梁一边走一边心里暗想,这也许就要接近自己迷雾一般的答案了,就在这座小洋楼里,殷月在等着他。 抬头望去,小洋楼的二层,有一间屋子是亮着灯的,殷月也许就在里面。 此时的舒梁已经没有什么恐惧了,有的只是一种对答案的渴望。 快点走进小洋楼吧。 小洋楼的门开了,老司机和舒梁走了进去。。。。。。 倒数第九天,23:00之前。 舒梁走进了小洋楼,刚刚想回身把门关上,却发现老司机不见了,消失的那么无影无。舒梁急忙回身看看门外,黑压压的什么也没有,老司机不见踪影了,远处可以看到刘庆的那辆警车已经打开了车灯,总算照到了一线光亮,但是车子并没有开动。 舒梁放弃了寻找老司机的念头,一是因为外面黑的吓人,二是因为他觉得见到殷月才是问题的关键,所以,舒梁重新关好了门,准备上楼。 这一次,舒梁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座神秘的小洋楼。 石质的浅米色地面,显得很干净,很雅致,一层的摆设并不多,就像老电影里放的一般的小洋楼一样,一层的一角是一座转角楼梯,通向二层,楼梯旁边是一个过道,舒梁走过去,过道应该是通向厨房和餐厅的样子。 这是殷月的家吗?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熟悉,如果自己和殷月曾经相爱的话,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她的家呢?难道自己受过什么致命的刺激,已经将这些都忘了吗? 正在舒梁思索的时候,他的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 “舒梁,你来了?”悦耳的声音,来自于二层扶手处,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孩。 那一定是殷月了,舒梁认出她来了,这个女孩就是昨晚在景山东门的小茶馆里要掐死他的女孩,也是第二次坐上出租车时遇到的那个漂亮文静的女孩,也是今天早上梦里在高速公路上迎面撞向汽车的那个支离破碎的女孩。 舒梁没有回答,只是仰望着二层的殷月。手伸进了口袋里,摸到了那张纸条,颤抖的拿出来,借助微弱的亮光仔细的看了一下纸条。 是的,又是那行娟秀的字体了,不是酒楼里令人色变的暗红色了。舒梁似乎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他向楼上笑了笑,缓缓的说道: “我是舒梁,你是殷月吗?”舒梁的语速和缓,充满了疑问,但是实际上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这句话显得如此多余,但却恰到好处的打开了舒梁和殷月之间那迷一般的爱恋之门。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楼上的殷月低下头,看着楼下的舒梁,点了点头,深深的肯定了舒梁的问话,头发从两肩滑落。 舒梁的脚已经踏上了通向二层的楼梯,一步一步的接近了。 “我是舒梁,你是殷月吗?” 这句话回dàng在舒梁的耳边,不知道为什么,问过这个问题之后,舒梁的鼻子好像一下子就酸了,一种更加莫名其妙的伤感立刻堆积到了舒梁的胸口,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晚了很久,不仅仅是几年的时间,似乎晚了几百年的感觉。一种在心中迅速凝聚的懊悔、悲伤、依恋、眷顾夹杂在一起的爱意彻底的席卷了舒梁的周身上下。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啊,舒梁心中经历过这两天的恐惧已经dàng然无存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曾经爱过你,也正在爱着你的殷月”,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完整,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面对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同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其实用好感在此形容,简直是苍白无力,但是舒梁仍然有许许多多不解的谜团,能产生出如此的感觉,已经很不容易了。 舒梁的脚步踩在转角楼梯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如果再配合上周围的寂静,和小洋楼外面树林里的浓密舞动的手,这应该是一种非常令人恐惧的场景,但是现在,完全不是了,舒梁的步伐并不快,他一步一步的接近着殷月,任何声音都已经构成了眼前这一幕的配乐一样,书写着久违了的浪漫,还有恒久的思念。 殷月穿着一件长长的天蓝色睡袍,脚上穿着一双包脚的棉拖鞋,一副小女生很常见的睡前的打扮。 舒梁已经走上了二层,殷月也转过身来。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怎么说下一句话,舒梁看着殷月,她在笑,抿着嘴角在笑,但是眼中却含着几许泪花,就是倔强着不让眼泪流出眼眶。舒梁的鼻子一直在酸楚着,自己的双眼中也有盈盈泪光闪现着。 舒梁和殷月已经站的很近了,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眼睛了。 殷月抬起了手,抚摸着舒梁的头发,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殷月并不费劲的就触摸到了舒梁的额头。 十一月份的夜里,舒梁刚才明显是出过了汗的。 殷月的脸上淌出一滴眼泪,顺着她的颧骨划过了一道美妙的弧线,从尖尖的下颚滴落到了殷月的拖鞋上,瞬间洇透在棉线中。 舒梁的手也举了起来,他想摸一摸殷月的手,可是殷月躲开了,舒梁显得有些尴尬似的急忙收回了双手,继续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殷月。 “舒梁?” 殷月叫了一声,柔美的声音。 “恩?” “来。” “恩。” 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跟随着殷月走进了那间昨晚他睡着的屋子里。 这里开着一盏台灯,殷月坐在了距离台灯最远的床角,舒梁则被让到了台灯旁边的椅子上。这里有一张小床,两边各有一个精致的实木床头柜,舒梁坐的地方旁边有一台电脑,屏幕是屏保的黑屏,显示器和主机的灯是亮的,不远处有窗户,关闭着,舒梁眺望窗外,是黑的,没有光亮的黑,什么也看不到,屋子不大,也就不到十平米的地方。 殷月好像是刻意的避开灯光,舒梁盯着殷月在看,似乎能在脸上找到答案一样。 “舒梁?”还是那柔美的声音。 “你一定是都忘记了吧?”柔美的声音此时带有了一丝伤感。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的是什么。”舒梁的声音显得很无助。 “我不知道从哪里跟你说起。”殷月低下了头,似乎有些悔恨jiāo加的样子。 “没关系,你从哪里说都可以的。”其实舒梁也不知道什么是从哪里说。 “你还在噬魂岛吗?”殷月问道。 舒梁心内一惊,殷月怎么知道噬魂岛呢? “我在啊,你怎么知道噬魂岛的?” 殷月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真的忘记了。不过不怪你,这都怪我。”殷月哭了,是那么的伤心和无助。 舒梁站起身来,想过去安慰她,殷月急忙说道:“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殷月似乎哭的声音小了,但是却更加爱伤心了。 殷月在哭声中缓缓的说:“我们是因为噬魂岛认识的,我那是叫许愿观音,我们在一次网友聚会上认识的。” 舒梁拼命的搜索自己的记忆,一切却是徒劳的。许愿观音,舒梁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后来呢?”舒梁只有这样问了,他不知道应该问什么了。 “你看看你身后的电脑。”殷月的目光落在了舒梁身后的电脑上。 舒梁转过身,手摸向了鼠标,激活了页面,电脑屏幕重新亮了起来。 居然是噬魂岛的主页,舒梁惊奇的看着画面。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得舒梁首先看了一眼这里的ID,“平行线”三个字跃入舒梁的眼帘。 舒梁的头一下子就懵了,无比的肿胀,大脑瞬间充血,他没有回头看殷月,他害怕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双眼没有瞳孔的鬼魂,他也害怕殷月瞬间就变化成昨晚要掐死他的那副模样。 就在此时,只听到窗外寂静的夜空中,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一切的沉寂,紧接着是汽车撞上了墙的声音,跟着,整座小洋楼像是地震一样发出了阵阵的颤抖。 舒梁慌忙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向楼下看去。。。。。。 俯身向下的舒梁,身后,殷月站在后面,凝视着舒梁的后背。。。。。。 倒数第九天,24:00之前。 小洋楼的二层,打开的窗口,舒梁探出身子向下看。 楼下是刘庆的警车撞在了楼体的墙壁上,前机器盖子已经被撞击撞的扭曲了,冒着白烟,防盗器在尖叫着,半天不见有人出来。 舒梁决定下楼去看看,转身过来,忽然发现殷月就站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舒梁心惊ròu跳的惊魂未定。 “你要下去吗?”殷月伤感的问道。 “我。。。。。。我得下去看看朋友。”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有一个警察朋友和我一起来的。” “你为什么不一个人来呢?难道你害怕我吗?”殷月哭了,但是这种哭声是那么的无助,似乎一点也没有埋怨舒梁的意思,只是在哭着自己的过去。 “你别哭啊,我该怎么做啊?”舒梁心里的一肚子话就是倒不出来,心里十分焦急。 “你下去吧。。。。。。你下去吧。”殷月转身回到了床边,安静的坐着,似乎是要等舒梁回来。 舒梁看着殷月的伤感,心头升起了无限的怜爱,并不是因为他发觉了对殷月的爱,而是看着这么一个女孩子悲泣的哭着,舒梁的心软了。 楼下的警报器的报警声突然间戛然而止。车门被推开的声音传到了楼上,舒梁下意识的回到窗口,向下看去。 只见刘庆,摇晃着从车里出来,车门子是被推下来的,整个车门掉在了地上。刘庆出来后,举起qiāng,转向身后,向着虚空毫不犹豫的开了两qiāng。 “嘭!嘭!”舒梁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真实的听到了qiāng声。沉闷的qiāng声,回dàng在寂静的玄灵村。 舒梁想喊,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喊不出来。他回头看了看殷月,却发现殷月不知道什么消失了。 这一下让舒梁的心情发生了顷刻间的聚变,他是多么盼望着今晚和殷月的见面能够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也对自己是否和殷月有过那么一段感情而好奇。此时,殷月的消失,再一次将所有的谜团继续了下去了,并且越来越让舒梁感到茫然和无助。 他只知道了自己和殷月是通过噬魂岛认识的,至于具体怎么认识的,认识了多久,认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还有殷月怎么会是平行线,她既然是平行线,那就是她杀了苛刻可可,她为什么要杀苛刻可可,以及平行线是湿所说的网络上的鬼魂,自己在梦中又那么真实的看到殷月冲向了急速行驶的汽车,被撞得粉身碎骨。 殷月是鬼魂。 这是舒梁给自己得出的结论之一。 想到这里,舒梁看着这间屋子,更显得yīn森诡秘了,就连那盏台灯也有些蹊跷的跳动。殷月去哪里了呢?我怎么才能离开玄灵村呢? 殷月低着头,流着泪,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闺女,别太难过了,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老司机坐在驾驶员的位置,慢慢的说道。 殷月没有回答,依然在哭。 “小月啊,当初爸爸要是知道你的事,早就把你的腿打折了,还能让你那样,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殷月哭得更伤心了。 “舒梁这个傻小子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他自己了。不过你也别太着急,我们的日子也快到了,如果这次晚了,那我们可就得和他们一样了。” 殷月听到这句话后,哭声慢慢停下了。抬起头看着爸爸,说道: “爸,我不能这样扔下他不管,我得在十天结束之前让他挺过去。”殷月坚定了不少,是什么信念使她能如此的坚定啊。 “你打算怎么帮助他啊?” “别的不说,我先要把那个平行线找到,不能让她再害人了。” “好,我开车了,你还要不要回去看看舒梁?” “他不会有事的。”殷月回头看着远处的小洋楼,那个窗口依然亮着灯光,舒梁应该还在那里。 “那好,我开车了。”出租车渐渐远去。 殷月靠在后座上,心里在想着,也不知道舒梁会不会看到自己给他的留言。 表面上,只剩下小洋楼了。 寂静重新笼罩着玄灵村。 舒梁在屋子里不知所措的转悠着。他刚刚要下楼的时候,忽然间,小洋楼里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一种力量正在迅速的接近着二层的这里。 舒梁退到床的后面,惊恐的看着房门,脚步声放慢了,就在门外。 密林中,有声音在嘲笑着外面,刘庆面对着密林,没有敢追进去,但是他明明看到那个东西飞似的钻进了树林。树的叶子基本上都掉光了,但是并不妨碍密林在夜风中被吹的沙沙作响。整个树林就像是一片舞动的沼泽,那里面一定有许多只贪婪的手在等待着心存恐慌的人们进去,好饕餮一般的吞噬着可怜的人。 刘庆没有再开qiāng,他感觉到那是徒劳的。他回头看了看有灯光的小洋楼二层,舒梁还应该在里面。刘庆面对着密林,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是现在他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背靠着小洋楼,警惕的注视周围。 刘庆退到了楼边,周围的一切都让人觉得疯狂,这里是北京吗,这里是西直门外吗,自己是不是刘庆啊,这是什么生活啊。 小洋楼的门轻轻的被打开了,有个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刘庆发现了她,她也发现了刘庆,没有说话,也没有惊慌,只是看到那个女孩异常的伤心,哭着离开了这里。 刘庆上前两步,一直看到那个女孩跑着跑着凭空般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刘庆觉得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殷月了,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子,但是能发觉她应该长得很漂亮。既然殷月离开了,刘庆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去看看楼上的舒梁。想毕,刘庆跑进了楼,上了楼梯。 屋门被打开了,舒梁看到了拿着qiāng的刘庆。 不知道为什么,舒梁看到刘庆后有一种说不出的久违感,好像看到了生死与共的兄弟从战场上平安归来一样。 刘庆走进了屋里,环顾了一下。 “我看到殷月出去了。” “是吗,我刚才一转身就发现她不见了。”舒梁像是大病未愈一样的有气无力。 “可是她跑着跑着就没了。” 舒梁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的说:“她应该是鬼。” 当舒梁问到为什么刘庆要开qiāng的时候,刘庆告诉了舒梁,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和那个老司机走了,我去了车里,刚刚打着火,就发现后座上做了一个没有瞳孔的人,我当时已经不会动了,那个人突然就从后座上起来,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伸手去抓他,可是怎么也抓不着,他就跟气体似的,可是掐住我的手又是那么有劲,我挣扎了一会儿,他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似的,忽然松开了手,我当时的腿还在油门和离合上踩着,档已经挂上了,他一松劲,车就蹿出去了,一下就撞到了墙上。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一看,他还在后面坐着呢,看见我醒了,就一股烟似的从后车窗出去了,我推掉门追出去,朝他开了两qiāng,他就钻进了树林里,我没有继续追。” 舒梁听罢,陷入了沉思。 时钟指向了午夜12点,又是一天的结束,还剩下八天了。 舒梁和刘庆怎么离开玄灵村呢? 倒数第八天,3:00之前。 午夜零点了,小洋楼外面依旧是寂静无比的玄灵村。刘庆和舒梁站在窗户边上,都有些踌躇了,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现在,不论是谁,都已经彻底的接受了这里诡异的事实,无所谓什么有神论、无神论了,眼前的一切都是证据,证明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暗藏的力量,在寻找着他们自己认可的目标,而舒梁就是这个目标,刘庆是不是目标不知道,至少刘庆自己认为应该继续追查下去,至少老陈警官不能那样眼睁睁的在自己眼前含冤死去。 舒梁挠了挠头,这一天的折腾已经使自己筋疲力尽了,他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也应该是在这里睡着的。看着那张平整的床,殷月坐过的那个角,也没有坐过的痕迹,难道殷月真的那么轻吗? 刘庆先开口了:“刚才殷月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只知道她说她是平行线。”舒梁没有回头,依旧看着那张床。 “什么?她是平行线??”刘庆很吃惊,“那就是她杀的那个网友?” “应该是吧。”舒梁感到很累。 “那她为什么离开这了呢?” “因为我要下楼,因为你的车撞到了墙上,她只希望我一个人来。”舒梁猜测着回答。 刘庆没有说话,四下打量着这间房间。 “电脑!快看电脑。”刘庆叫着舒梁,手指向了电脑。 舒梁向电脑的方向看去,只见电脑的屏幕由屏保的黑屏一下子变亮了,鼠标点击了“开始”,选择了重新启动,windows关机的音乐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是最大声音的那种。 舒梁向前走了两步,电脑前什么也没有,就连凳子也是紧紧的挨着电脑桌放着的。 电脑重新启动了,一连串字符过后,开机音乐再次响起,画面被停留在了桌面格式上,画面自动弹出了一个word文档,上面有一行用最大字体打上的字。 刘庆和舒梁都上前仔细的看着: “高君宇和石评梅,有我们曾经的故事,你得救自己,也得救我,爱着你的殷月。” 高君宇,石评梅? 这不是北大的才子吗,旧北平的诗人吗? 舒梁念着这句话,心里的迷雾更加浓烈,刘庆干脆就不太清楚这两个人是做什么的。 “谁是高君宇,谁是石评梅?”刘庆一头雾水的问着。 “我就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高君宇是北大的才子,石评梅是过去的诗人。”舒梁只知道这些。 舒梁拉开了电脑桌前的椅子,他要上网查一下关于高君宇和石评梅的事,自己的脑子里实在是挖掘不出什么新的记忆了,再看到殷月这一段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只剩下更多的迷惑了。 打开了百度,键入了高君宇和石评梅。 “生前未能相依共处,愿死后得并葬荒丘”,这是北大才子, 孙中山的秘书, 周恩来和邓颖超的“ 红娘”,北京共青团创始人高君宇和天资聪慧、多才多艺,誉满京华的诗人石评梅,用他们年轻的生命写下的千古绝唱。 陶然亭畔,一对青年男女拥肩而立的青石雕像, 两块并排而立的汉白玉石墓碑,让他们的灵魂永远相伴相随。石评梅和高君宇用生命谱成的一曲震撼人心的爱情悲剧, 在我的心目中,他们是纯洁爱情的象征。 高君宇和石评梅的爱情有一种凄婉的美感,也是遗憾的美。“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种缠绵而绮丽的浪漫爱情,真是让人无比的哀叹。一对有情人,生未成婚,死而并葬,在当时已是人们传诵的佳话。后世人看来,即使将来,这佳话也会被永远传诵。 高君宇,字尚德,1896年10月22日生于山西省娄烦县(原属静乐县)峰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底村一个富商家庭。他小时候,有一天看到妹妹被母亲强迫缠脚的痛苦情景,便不声不响地跑出屋门,抓住母亲最喜爱的一只母鸡,用石块使劲地在鸡爪上砸,砸得母鸡连声惨叫。母亲闻声跑出来,一面责骂他,一面心疼地用手抚摸着鸡爪。高君宇趁机跑回屋里,三下两下就把妹妹的脚放开了。母亲见后更为恼火,高君宇便对她说:“砸鸡爪,您就心疼,缠女儿的脚,您就不心疼?!”母亲无言以对,终于使妹妹在当地首开先例免除了缠脚的灾难,以后还上了太原女师,一时传为美谈。 石评梅(19021928),原名汝壁,山西省平定县城关人。父亲石铭,字鼎丞,清末举人,其家庭为平定城内一个。 等等。 刘庆像看天书一样的看着电脑上的这些文字,他发现了陶然亭畔这几个字。 “这里说的是不是陶然亭公园啊?”刘庆问道。 “也许吧,我也听说陶然亭公园有一处高君宇和石评梅的墓地。”舒梁也不置可否的说。 “那我们去陶然亭公园看看啊。”刘庆恨不得现在就走。 “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啊?”舒梁问道。 刘庆转身走道窗前,这里是哪啊,玄灵村,地图上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一个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鬼地方,警车也撞坏了。 刘庆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树林中仍然有着沙沙作响的诡异,如果现在出去,会不会再遇到那些没有瞳孔的家伙,还是等到天亮?既然高粱桥斜街可以凭空的变chéng rén烟灭绝的玄灵村,那么等到天亮,玄灵村会不会再变回高粱桥斜街呢? 舒梁也走道窗前,向着夜空望去,天幕就像被泼了墨一样的黑,居然一个星星也看不到,黑压压的四周仿佛暗藏着无限的杀机。 还是等到天亮吧,也许天亮就会有什么变化。 玄灵村外。 浓密的树林里。 有几只闪烁着乌黑的亮光的眼睛,正在耐心的等待着小洋楼里发出的一切声响和动静,紧紧地盯着楼门和二层的窗口。树林中间的小路上,沉寂的就像油画一样,夜风吹拂着玄灵村,也拂动着小洋楼,一切都在等待。 他们在等待舒梁,舒梁则在等待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留恋。 舒梁和刘庆现在只能依靠这盏台灯,共同守望着灯光带给他们的一点点安全感。 困了,已经是11月9号的凌晨2点多了,折腾了一整天了。 刘庆困了,慢慢的合上了眼,靠在枕头上,慢慢的睡着了。 舒梁也困了,但是他不敢睡了,他害怕再次在梦里见到什么恶魔,但转念一想,舒梁又十分渴望进入梦乡了,昨晚在这里就是通过了梦境,看到了很多关于殷月和自己的事情。于是舒梁掏出手机,定了一个6:30的闹钟,起身把椅子搬到了屋门那里,挡住了门,又检查了一下窗户。 舒梁也靠在枕头的另一侧,在一张小床上,舒梁和刘庆都半靠着,进入了梦境。 玄灵村外。也许是虚空之中。 殷月还是能看到舒梁的,她在低声哭泣,也在暗自安慰自己,他看到了留言,但是他还没有领会到留言的真正含义,这不能怪舒梁。 殷月闭上了眼,静静的,和舒梁一样,只有等待了。 倒数第八天,4:00之前。 夜空中,仍然没有星星。 小洋楼里,有两个睡着的人。刘庆和舒梁。 屋子里的台灯依然亮着,桌子上的电脑是黑色的屏幕,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舒梁一直没有翻身,保持着靠在枕头上的姿势,刚刚靠上去的时候,他还闻到了枕头上有自己特有的味道呢,昨晚他也是在这里睡的,可是早上起来却在证券公司的门口。这个时候,舒梁已经没有意识这些了,因为他已经进入了梦乡。 如果说人会做梦,是因为白天经历的事情给自己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那么舒梁和刘庆此时的梦是因为什么呢? 这是什么地方?一股极强的地心引力使得自己变得好像只有一米多一点的身高了。刘庆睁开眼,顾不上大量四周了,因为一双手正在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童明家楼里的电梯啊。 老陈哪去了? 电梯在急速下降,当最后一下堕到地面的时候,刘庆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只有眼睛可以看到东西了,但是看到的画面却永远是那么一幕了,再也动不了了。 到处都是烟尘。 刘庆觉得自己轻了,就像以前去科技馆玩过的失重状态一样,慢慢的从身体上飘了起来。自己记得的应该是老陈和电梯一起坠入地面摔死了吗,现在怎么会是自己呢?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双手哪去了? 刘庆看到了自己安静的躺在那里,睁着眼,一动不动。那是尸体吗?他转身看看旁边,忽然发现那个电梯工站在角落里,没有瞳孔,正在得意的看着躺着的刘庆,垂着头,就像咒怨里的贞子一样。 刘庆想跑过去,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跑,只要想一下要做什么,马上就到了“贞子”面前。 那个贞子突然抬起头,用没有瞳孔的双眼使劲的等着刘庆,发出了令人尖叫的鸣声,贞子张开双臂再一次的抠住了刘庆的脖子,牙齿锋利的像吸血鬼一样,要咬住刘庆的脖子。刘庆抬起腿踹像了她的肚子。 这时电梯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贞子借着烟尘逃离了这里,一股光照进了电梯间里,刘庆突然觉得一阵晕眩,一种浑身要被融化了感觉使得自己的身体难受异常。难道自己已经是鬼魂了吗,怕见到光亮。 有人进来了,居然是老陈。老陈哭喊着叫着刘庆的名字,后面还有舒梁,李队长,还有很多分局的同事。 刘庆的尸体被抬出了电梯间,空中漂浮的刘庆被尸体也带出了电梯间,重新回到了身体上,他感觉这样踏实了许多。 被送进医院的太平间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刘庆从抽屉里钻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来过医院的太平间,别看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辨认尸体的活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下子看到这么多装尸体的抽屉,刘庆还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吧嗒!”太平间的灯关闭了,墙壁上的应急灯亮了起来。 也许这是为了节约电吧。 这样的光线让刘庆的眼睛觉得好受了许多,揉了揉眼睛,刘庆赫然发现,每一组抽屉上都坐着一个人,每个人都低着头,有男有女,都是赤身luǒ体的,一条白单子围在每一个人身上,他们都是抽屉里的人。 坐在离刘庆最近的一个人是个老头子,他扭头看着刘庆,似乎要说些什么,张开了嘴,但没有发出声音,就这样好几分钟,刘庆想问他,可是才发现自己也只能张嘴,但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太平间里是一片无声的世界。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太平间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车轮子碾过洋灰地面的声音。走廊外的灯光一个一个的被打开了,抽屉上的人瞬间就从太平间里蒸发了似的,全都消失了,偌大的一个太平间里只剩下刘庆一个人傻傻的伫立着。 “咣当!” 太平间的门被打开了,大灯也被点亮了,刘庆再一次感受到了无比刺眼的光亮,双手遮住眼睛。两个护士推着一辆车走进了太平间,车子应该是运送尸体的,但是车子上面很平整,并没有尸体,其中一个护士拉开了一个抽屉,那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另一个护士放下了车子,过来帮忙,两个人将抽屉全拽了出来,把尸体搬运到了车上,关闭了抽屉,用白单子盖住了放在车上的尸体。 她们要运走尸体,运到哪里呢,这么晚了。 刘庆从手指头缝里向外看着。 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推着车子,当要关闭太平间大门的时候,走在后面的那个护士回过头来,看着刘庆,显然护士是看到了刘庆站在那里了,护士冲着刘庆,嘴角露出了淡淡的一丝冷笑。。。。。。 门被关上了,刘庆被刚才那一幕吓呆了。 被护士的那一丝冷笑,吓呆了。 太平间的灯再次关闭的时候,刘庆一下子就钻回了自己的抽屉里,再也不露头了。 太平间里还是一片无声的世界。 舒梁呢?他在做什么? 舒梁离开了小洋楼,他得去陶然亭公园,他要知道高君宇和石评梅的故事。 他记忆中昨晚沿着小路一路向南跑,就是有路灯的大马路。舒梁不顾一切的向男跑去,根本不去理会两边的树林。 一股yīn风从树丛里吹出,黑暗的小路上,南边的远处有点点亮光,那里就应该是大马路。舒梁没有回头,他知道后面有什么东在追着他。 玄灵村的小路上,一个人影在急速的奔跑,这个人影的背后是好几个黑影,用同样迅速的速度在追赶着前面的那个人。舒梁不能回头,他感觉如果自己回头了,一定会被看到的东西吓到的,那样就会失去奔跑的勇气,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大马路上。后面的黑影一边追着,一边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好像在呼唤同伴一样,回dàng在玄灵村。舒梁顾不上堵住耳朵了,因为那样手臂不能正常摆动,会影响奔跑的速度的,但是舒梁还在想,睡着了的刘庆会不会听到这个声音。 眼前的亮光没有被跑近了的感觉,还是那么遥远,舒梁越来越觉得胸口堵得慌,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了。身后的黑影也越来越近了,刺耳的尖叫声就像钻进了舒梁的耳朵里。 舒梁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了玄灵村的小路上,身后的黑影瞬间就覆盖住了舒梁的全身。。。。。。 浑身冷汗的舒梁一声大叫,从枕头上惊醒了。 旁边的刘庆居然没有醒来,舒梁做恶梦了,他急忙站起身,环顾着四周,恍惚间确认了自己还在小洋楼里,这才算踏实了一点儿。床上的刘庆睡的很香的样子,舒梁不想吵醒他,转身走到了窗户前,向外看着。 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他不敢仔细的端详外面的树林,舒梁仿佛知道那里面有着什么东西。黑洞洞的眼眶。 舒梁看了一下手机,现在已经是2007年11月9日的凌晨4点了。以前曾经听别人说过,凌晨4点是一天中yīn气最盛的时候,舒梁想到这里时,不禁回身打了一个冷颤。 什么时候天亮啊? 舒梁回到了床边,想靠着枕头休息一下,并不想再睡着了,看着这间屋子,舒梁有一种奇妙的归属感。再一次环顾这里,舒梁忽然发现,睡着前自己将椅子紧紧的挤靠着房门,而现在的椅子居然回到了桌子前。 舒梁一下子从床上再一次跳了起来。 椅子怎么会动呢?难道这间屋子里也有其他人吗? 不寒而栗。。。。。。 倒数第八天,6:30之前。 舒梁被自己能移动的凳子惊呆了,他决定叫醒刘庆,于是他拍了拍刘庆,没有反应,使劲的拍了几下,仍然没有反应。 舒梁翻身走到了刘庆那一侧,蹲下看着正在熟睡的刘庆,他居然没有呼吸的迹象了。不会是这样吧,舒梁拼命的摇晃着刘庆的身体,躺在床上的刘庆就想没有骨头一样,柔软的任由舒梁晃动着。 刘庆这是怎么了? 舒梁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恐惧,他紧紧的盯着刘庆那双微微闭上的眼睛,一个小时前它还能活灵活现的看着这个世界,舒梁想用手睁开刘庆的眼皮,摸到了他的脸,感觉还是有温度的啊。 慢慢的,刘庆的眼皮被舒梁的手睁开了,就只有一秒钟之后,舒梁好像被弹shè出去一样,一下子后退到了墙边,紧紧的靠着墙,双目圆睁,豌豆大的汗珠子从鬓角流淌下来。舒梁看到了刘庆的眼睛,没有瞳孔的眼睛,一丝黑色的闪亮幽然的出现在刘庆的眼中。 刘庆死了?变成了无瞳怪物? 舒梁的恐惧已经到了极致了,他想任由一切的怪物来吞噬自己,他已经不愿意再忍受什么折磨了,无所谓什么迷雾了,无所谓什么答案了,无所谓什么殷月了,更无所谓什么高君宇和石评梅了。 舒梁站起身来,拉开屋门,看着黑洞洞的楼梯,他不假思索的想楼下跑去。 当舒梁跑到小洋楼的一层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旁边的过道里站着一个人。惊恐之中的舒梁用最难以描述的表情,转身过去。 那个人也抖如筛糠一样的看着舒梁这边。 一道手电筒的强光照shè到了舒梁的脸上,刺眼的光亮使得舒梁下意识的抬起手来,遮挡住自己的双眼。 正在这时,楼上的房门被关上了,“咣当”的一声。 过道里的那个人叫了一声: “舒梁,你要去哪?” 是刘庆的声音,昨天一整天的时间,已经使得舒梁对刘庆的声音相当熟悉了。 “你是谁??!!”舒梁高度警惕的回问道。 “我是刘庆啊!”那的确是刘庆。 “你是什么人?”舒梁依旧恍惚的问道。 “舒梁你怎么了?”刘庆看到万分恐惧的舒梁,又听到刚刚楼上的关门声,判定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异常骇人的事情。 “我真的是刘庆啊,不信你看看。”刘庆将手电筒照到自己的脸上,蛋白色的光柱把刘庆的脸色照的异常惨白,但是却能辨认出,那的确是刘庆。 舒梁看到刘庆要往自己这里走来,急忙制止道:“你别动。” “怎么了?你刚才吓死我了。”刘庆也十分迷惑。 “我刚刚还看到你躺在床上。” “怎么会?你刚睡着,我就起来了,我不想叫醒你啊。”刘庆也很诧异的看着舒梁。 “你,你,你刚才没有瞳孔了。。。。。。”舒梁结结巴巴的说出来。 “你胡说什么啊,我在这一直很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想看看楼下是什么地方,这个过道过去是厨房,我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刘庆说着话,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后。 “你的手电是哪来的?”舒梁还是有些怀疑。 “手电?就在楼上的床头柜上啊。” 舒梁不知道还应该再问些什么了。 “刚才楼上的关门声是怎么回事?”刘庆也有不少问题,以及他也被急速奔跑下来的舒梁吓得浑身冷汗。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再加上刚才又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任何一点儿响动,都足以使得两个人发疯。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的你,没有瞳孔,我就跑下来了。”舒梁到现在依然惊魂未定。 “那我们是不是要上去看看呢?”刘庆小心翼翼的问道。 “门口的凳子是不是你挪回电脑桌前的啊?” “是的啊,我看你把凳子堵到了门口,我要出去,所以搬回了电脑桌。” 舒梁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刚才刘庆说到要回楼上看一看,这倒是既让舒梁好奇,又让舒梁不得不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在想,床上的那个没有瞳孔的刘庆还会不会在,如果在,那一定是鬼魂,或者怪物变化而来的,如果不在,那刚才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这幻觉却那么的逼真。 舒梁冲刘庆点了点头,示意他一起上楼看看,反正现在天还是黑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出小洋楼半步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神秘的力量在注视着这里。 刘庆举着手电,右手握qiāng,慢慢的向前走,似乎在人为的消除一切来自于自己的声音,当走到舒梁身边的时候,特意比较友善的睁大了眼睛,以示自己的瞳孔依然在眼眶中,舒梁也是尴尬的一笑。 楼梯上再次出现吱吱呀呀的声音,两个人,刘庆在前,舒梁在后,一步一步的逼近二层的那间房间。 这是如家连锁快捷酒店新兴桥店的大堂。2007年11月9日,凌晨5:00。和舒梁的手机上现在的时间是吻合的。 很多海淀分局的警察在大堂里穿梭,酒店的保安通过监控器发现了五层客房的楼道里,从墙壁上走出一个女孩,然后就凭空的消失了。保安觉得很奇怪,几个人一起来到了楼层,距离那段墙壁最近的515房间的门是敞开的,他们敲门进去后,发现床上有一具赤luǒ的男尸,最令人恐惧的是,那具男尸的双眼被挖了出去。保安通知了酒店的值班经理,报了案。 凌晨5:30,海淀分局的警察赶到了现场,按照住宿登记的内容,死者名叫蔡临,29岁,北京人,家住石景山区鲁谷小区。根据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反应,死者是独自开的房间,大概时间是11月8日的晚上10点多,并且也有监控录像证明。 警察调出了监控录像,找到了蔡临入住并进入房间到事发时间之内的所有录像,均找不到那个从墙壁里出来的女孩走进这个房间的画面。 又是一件离奇的案件,分局立刻向市局做了汇报,并且得到指示,将此案与苛刻可可被害案做并案处理。 刘庆的手机永远不在服务区,即使自己看来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是满格的。 两个人走到了二层,在那间房间的门口站定,从底下的门缝儿里看,里面仍然有灯光,应该就是那盏台灯的灯光,是暖色的。 谁也没有胆量一下子推开门,闯进去,时间没有停步,但是感觉上似乎这个世界都凝固了,刘庆的右手攥着qiāng,手心里已经出汗了,舒梁在吞咽着唾液,硕大的喉结在上下的蠕动着,汗水从两个人的面颊上向下流淌着,不像十一月份的天气,倒是像盛夏里没有空调的屋子里一样,闷热。 两个人都低着头盯着门缝儿露出的光亮,想象着会不会有一个什么黑影从缝隙中突然掠过,谁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了。 刘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闭了手电,二层顿时漆黑一片,只有门缝儿的亮光,四只脚站在门外,两个人相互的看一眼,用无声jiāo流着。 必须要进去了,不然什么也不知道。 刘庆深吸了一口气,将手电筒jiāo给了舒梁,自己腾出了左手,轻轻的放在门把手上,刘庆一闭眼,瞬间bào发出足够打开沉重一百倍的门的力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从舒梁的口袋里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音乐声。 6:30了,舒梁手机设定的闹钟在这个时候,如约而至的响起了。 倒数第八天,7:30之前。 小洋楼的二层。 当这个房间的门被刘庆推开的时候,里面的布置并没有什么变化,倒是突然响起的手机声,把两个人都吓得魂飞魄散。那张床,居然连一点有人睡过的痕迹都没有,可是明明刚刚有两个人躺在过那里。 两个人进到屋子里来,刘庆回手把门关上了,再次用qiāng口将屋子的各个角落都打量了一遍,窗户也是紧闭的。 舒梁看着刘庆,似乎又对他有了怀疑。 “你看着我干什么?”刘庆问道。 “我明明看到你躺在那里的啊。” “我要是那样的人,我不早就给你弄死了,还等到现在,自己也吓得够呛。”刘庆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一个鬼脸。 舒梁不再说什么了,他怎么能怪刘庆呢,这件事本来和人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但是因为办案,硬是把人家也牵扯了进来,关键是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和任何人说,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只有刘庆能相信自己,并且他是警察,应该比自己一个人管点儿用。刘庆说的也在理,要是刘庆是无瞳怪人,早就把自己给解决了,再说了,就算看到的是刘庆,那么这几天发生的怪事还少吗?一切皆有可能。 还有大约半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了,这个玄灵村怎么才能消失呢,刘庆和舒梁又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呢? 2007年,11月9日,6:30。 还是在如家快捷酒店新兴桥店。 昨天下午,李队长等人的失踪和因公殉职,早就惊动了市局和市政府,虽然事出蹊跷,但是同样引起了领导们的极为高度的重视。 刑警队政委和几位公安干警仔细的和酒店保安以及前台的服务员核对着每一个细节,那个从墙壁中走出的女孩子,确实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从酒店正门和五层各个角度的监控录像来看,根本找不到有类似身高模样的女孩出现过。政委想到了刘庆和舒梁,从5:30分开始打刘庆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打到刘庆家里的电话,昨晚彻夜未归。 政委担心刘庆会出什么意外。 刘庆和舒梁在屋子里安静的等着天亮,可是外面的天空依旧是漆黑一团,天空中没有一点儿要天亮的迹象,平日这个时候,已经会有不少上早班的人离开家门了,头班公共汽车也已经走在大街上了,难道现实的世界真的把刘庆和舒梁遗忘了吗? “如果这里永远不会天亮怎么办?”舒梁问道。 “不应该吧,你昨晚在这里是怎么出去的?” “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路口的证券公司门口了。” “可是今天早上怎么也没有天亮的动静啊?” 舒梁看看表,已经7点了,就算天冷了,天亮的晚,这个时候了也应该亮了一些了。 “舒梁,你上网看看吧,我总觉得噬魂岛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刘庆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好办法了。 “好吧。”舒梁起身走到了电脑面前,他看了看电脑主机的后机箱,有一条网线chā在后面,没有调制解调器,好像是宽带,顺着网线找到了墙上,网线在墙壁上查了进去,但是找不到接口,也许深埋在墙里面吧。 电脑是随时在线的。舒梁打开了IE浏览器,噬魂岛的网页在登录历史中就有,点击之后,等待页面的打开。 等了半天,却无法打开页面,总提示无法登录,舒梁很纳闷,昨天晚上还可以登录,现在却不行了,他换了在线代理服务器也无法打开,登录其他网站确实很顺利,这说明是噬魂岛的网站出了问题。 “不行,噬魂岛上不去了。”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服务器有问题吧。” “唉~~!”刘庆叹了一口气。 舒梁靠在椅子上,说实话,又累又困,两个人的双眼都熬得通红。 刘庆拆下了手qiāng的弹夹,里面还有十七颗子弹。 正在两个人穷极无聊的时候,忽然,从楼下传来了一阵阵震耳yù聋的声音,这声音就好像电影《指环王》里魔多大军开拔的声音,气势如虹,却也暗藏无限的杀机。 两个人同时跑到了窗户边上,外面已经有了光亮,正是太阳出来之前的景象。 外面的树林正在逐渐的枯萎,一排排的杨树就像草本的花草一样,枯萎衰败在土壤里,那些由一双双高举的双手组成的地面也在做着翻滚的动作,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就好像经过了巨大的力量将地面全部翻转过来一样。 像闪电一样的强光划破了渐渐发白的天幕,光亮极为刺眼,刘庆和舒梁都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眼睛,一阵晕眩的光亮之后,外面恢复了平静。 高粱桥斜街出现在了窗外。但是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刘庆和舒梁相互看了一眼,外面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很渴望的,毕竟这里似乎不是玄灵村了,但是对于已经7点了北京来说,决不可能是空无一人的。 “我们出去吧?”刘庆问着。 “我们应该出去吗?”舒梁也在反问。 “总不能守在这里吧?”刘庆回敬的还是反问。 “出去我们能去哪?”永远是反问。 “陶然亭公园。”刘庆的回答是今天凌晨就已经决定了的。 “好吧。”舒梁也想去陶然亭公园看一看,有没有高君宇和石评梅的什么东西,也希望能够得出什么启发,以便读懂殷月留给他的话。 当小洋楼的门打开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整个城市好像都是霉变了的似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也没有汽车和自行车。 刘庆先走出了楼,举着qiāng,环顾了四周,空dàngdàng的街道。 舒梁也跟着走出了楼,他发现刘庆的警车还在墙根儿停着,前盖儿扭曲着,这是这里唯一的一辆车。 昨晚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安静的有些压抑,两边的房屋和昨晚上一模一样,只不过就是安静到了极致。昨晚吃饭的酒楼,那家可怕的网吧,都在原地伫立着。 街面上很干净,就好像清洁工人刚刚清扫完了以后随即消失了一样,街边的门脸房很多都开着门,除了没有人以外,没什么异常。 刘庆走进了一家早点铺,榨油条的锅里还有热油,火是灭的,摸了摸煤气罐,阀门是关上的,里面的桌子上还有几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显然刚刚还有人呢。刘庆被自己的推理吓了一跳,赶紧退出了早点铺,这些人去哪了? 舒梁也走到了路边,一个牌子,上面有三个字班车站。这里应该是人们等班车的地方,地上有一份《京华时报》,舒梁捡起来看了一看,日期是2007年11月9日的,就是今天的,但是看报纸的人哪里去了。 两个人在四下的张望着,向远处看着,这个城市像是一座空城一样,奔跑,向南奔跑,那是西直门外大街,绝对的主要干道。 街道上只有刘庆和舒梁在奔跑,两个人的脚步声回dàng在这城市中,一切都是空dàngdàng的。当跑到西直门外大街的时候,从立jiāo桥上看到的也是一辆车都没有,不论是主路还是辅路,电车的电线还在晃动,就好像刚刚有一辆电车经过一样,德宝饭店的旋转门仍然在有着规律的转动着,就好像仍然有人在进进出出一样。 天上连鸟都没有了。 这个城市空了,北京的早晨,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只有沉寂的压抑。 舒梁的怒吼,伴随着这空洞带给人的压抑一起喊出了喉咙,这个世界难道只剩下舒梁和刘庆了吗? 玄灵村的一夜,之后就是空城的压抑。 舒梁和刘庆接近了彻底的崩溃。 倒数第八天,8:00之前。 “我们该怎么办?”舒梁面对空城,自己的承受力已经快接近底线了。 “没有车,我们到小区的楼里找找有没有自行车什么的吧。”刘庆多少还是有一些主意。 两个人看了看周围,现在根本就不用躲避什么,因为偌大的北京,似乎只有他们俩了。德宝饭店旁边,有一条小路,从路口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区的入口,两个人决定从那里走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用的东西。 这里的确是一处小区,街道异常的整洁,虽然不能说是一尘不染吧,但也足以达到欧洲的卫生标准。 刘庆和舒梁在第一座楼前站住了,楼下的自行车棚里空空如也,一辆自行车都没有。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就算现在私家轿车很普遍了,但是北京这座以前以自行车王国著称的城市,哪个居民楼下没有十几、甚至上百辆自行车放着。 车棚里比较昏暗,但是足可以看清东西,地上除了几个破筐以外什么也没有,旁边有一个小屋,应该是看车棚的人住的地方,门是半开的。 刘庆用脚轻轻踢开门,里面还亮着一盏台灯,八九平米大小的简易房,木头床上的被子还是摊开的,没有叠,床前的桌子上有半碗稀饭,还有小咸菜和zhà糕,刘庆摸了摸,稀饭还有些温度,但是找不到筷子和勺。桌子的正对面有一台老旧的电视,屏幕上闪着雪花,但是没有声音。刘庆找到遥控器,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 舒梁此时正在对着楼门发呆,因为正对面的一户人家的门是大敞开的,舒梁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迈出了脚步,走进了这户人家。 两室一厅的老式建筑,进了屋两侧各有一间屋子,舒梁走进了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面的一间,一张两米乘两米的大双人床,被子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的,屋子里很干净也很整齐,梳妆台上放着女主人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唇彩和粉底的盒都是打开的,随意的摆放在梳妆台上,这和其他位置的整洁不太配套,所以显然是女主人刚刚用过,或者根本就是正在用着。另一间屋子里,是一排同样干净整齐的米黄色沙发,茶几上什么也没有,下面有烟灰缸,但是也很干净,窗户明亮,窗台洁净,这家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比较讲究的家庭,怎么会不锁门呢?舒梁走道厨房,灶台上有个小nǎi锅,里面有牛nǎi,掀开盖,一股热气腾出,刚刚还在煮着吗? 正在这时,舒梁忽然感觉到身后“嘭”的一声! 舒梁急忙回头,厨房碗柜上的烤面包机里的面包片跳了起来,里面有两片面包,被烤的正好的效果。舒梁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这说明在不到三分钟前,这里仍然有人,而现在呢,确实空无一人,这到底是为什么,这是哪里啊? 舒梁不顾一切的向外跑着,迎面装上了正向里走的刘庆,两个人都十分的狼狈,气喘吁吁的互相看着。 “你看见什么了?”刘庆开口问道。 “我看到面包片刚刚被烤好,弹了出来。”舒梁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庆。 显然刘庆的惊恐不比舒梁逊色多少,他的眼睛同样睁得很大,并且应该不是听到舒梁说剪刀面包片被弹出而造成的。 “你怎么了?你也看到什么了吗?”舒梁也问道刘庆。 刘庆点了点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对面的墙壁。 “你快说啊,到底是什么啊?”舒梁急促的问道。 “我,我看到有一辆警车从前面的楼缝中开过去了。”刘庆没有表情了。 “什么警车,在哪里,我们去追啊!”舒梁似乎是发现了希望似的,晃动着刘庆的肩膀。 “不能追,不能追,不能追。”刘庆麻木机械的说着。 舒梁继续晃动着刘庆,而刘庆则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舒梁拍了拍刘庆的肩膀,示意他别离开这里,自己冲出了楼门,向前面的楼缝跑去。 他觉得这是希望,这是机会,至少可以知道这里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前面并不远,三步两步的就到了楼缝的拐角处,舒梁转身一看,远处果然有一辆警车正在缓慢的行驶着。 舒梁站到了小路的中间,向警车的方向大声的喊着,一边喊也一边挥舞着双手。 不一会儿,前面的警车明显是看到舒梁了,车子停下了,调头、转向,朝舒梁这里开来。 舒梁继续的呼喊着,看到车子向自己这边开来,他异常的兴奋。 警车一点点的接近了舒梁,舒梁挥舞的手臂也逐渐的在空中停滞了,他的表情由欣喜若狂也渐渐的变成了僵硬的恐慌,长大了嘴,看着前面。 那是一辆前机器盖子扭曲了的警车,那就是昨天晚上刘庆凯的警车,机器盖子仍然扭曲着,一边走一边发出“突突突突”的响声,驾驶员的位置上,没有人。 舒梁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僵硬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那辆警车朝他撞过来,警车在距离舒梁十几米远的地方也突然的加速了,咆哮着向舒梁这边冲了过来。 十米,八米,六米,四米,两米,撞上了。。。。。。 舒梁闭上眼,享受着死亡带来的解脱,还有一种异常的轻松的感觉。 但是,警车从舒梁身上撞过去的时候,舒梁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虚空的影子一样,或者说警车是虚空的影子,从舒梁的身体上透了过去,警车就消失在小路上了。 舒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毫发未损。他仍旧呆滞的站在那里。 刘庆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舒梁旁边两三米远的地方,显然他也是跑过来的,吃惊的看着舒梁被警车撞击的全过程。 “是你的警车。里面没有人。”舒梁看到刘庆了,淡然且不失惊愕的说着。 “我看到了。”刘庆的双腿在颤抖着,手中的qiāng也颤抖着。 “我们回去看看车还在不在那里吧。”舒梁发现自己现在倒是清醒了不少。 两个人互相依赖的向小洋楼的方向走回去,拐了几个自然弯,远远的看到了小洋楼,以及周围的景象。 那辆装上墙的警车,不见了。 舒梁和刘庆没有再向前走,他们可以看到,那辆警车不见了。 这个城市不是空城,绝对不是空城,一定还有什么存在,而他们的存在,显然是针对着舒梁和刘庆。 两个人相互的看着。 “我们还去不去陶然亭公园?”舒梁问道。 “去吧。” “怎么去?走着去吗?” “只能走着去了啊。” “很远的啊。” “那也没办法。” 两个人连自行车都没有找到,刘庆后悔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有去试一试车,也许还能发动的,可是现在那辆车不见了,这才是最令人感到暗藏中的恐惧的。 刘庆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没有了,舒梁也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了,关键是也快没电了。 两个人决定走在马路的正中间,一边走一边四下的看着,随时警惕着这座表面上的空城带给他们的无限暗藏的杀机。 沿着西直门外大街,拐弯上了西二环的主路,这里平时的早高峰,车流堵得像停车场一样,如今却成了空dàngdàng的街道,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景象。 从来没有。 北京,天空是晴朗的,不见鸟飞过。二环路,路面是整洁的,不见一片纸屑飞过。 自己开动的警车,从舒梁的身体上一钻而过,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梁和刘庆,沿着二环路,向陶然亭公园走去,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噩梦等着他们。 压抑的空城。 倒数第八天,9:00之前。 这里的时间过的很慢,舒梁和刘庆还走在二环路的主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总能感觉到从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吹过,就像一辆辆疾驶的车从身边开过。一边走,两个人不时的回头看着,好像总有人跟着他们似的,这是一种来源于无形中的压力,迫使两个人回头的时候,也保持着时刻紧张。 有些饿了,折腾了一夜,早上也没有吃东西,出来的时候,面对着空城,都惊讶并且紧张的忘记了吃东西。刘庆后悔刚才进早点铺的时候,应该拿一些吃的,舒梁后悔没有将那两片吓出自己一身冷汗的面包片拽走。 前面是月坛桥了,月坛桥很长,如果从这里的主路出口出去的话,还可以在路边找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如果不出去,就直接到复兴门了。两个人决定到辅路上去看看,虽然越接近建筑物,越是能感觉到那里面的压力,但是也足够能激发两个人的好奇心。 四周的安静使得舒梁觉得有些适应了,这时候如果突然有一个什么声音,倒会使两个人心惊ròu跳的。 路边有一家便利店,玻璃门的打开的,显然是随时欢迎客人进去的。刘庆在外面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便利店里的灯很明亮,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就像小偷一样。 柜台上有几张零钱,就好像刚刚装好了东西,店员找给客人的零钱还没有被收到钱包里,报架子上的报纸是今天的,很多种类的报纸还有杂志。刘庆的qiāng一直没有离开过右手,他径直的向熟食柜走去。 舒梁就在收银柜前看着,似乎是帮助同伴偷东西望风似的。 刘庆拿了一个塑料袋,从柜子里取出了几根香肠,还有汉堡面包、矿泉水,他看到后面有一排旅行包,顺手挑了两个,将更多的食物和水装了进去。 舒梁转身看着冰柜里的牛nǎi,总觉得这样做就像偷东西一样,但是他还是打开了一袋,撕开封口,一饮而尽。 “叮~~~~~~!”又是一个熟悉但是现在听来极其怪异的声音。 舒梁急忙回身查看,刘庆也跑了过来。 收银台后面的微波炉打开了,通着电,里面放着一个汉堡,加热了一分钟吧。难道这里几分钟前也有人吗? 刘庆手中的旅行包垂到了地上,他看着微波炉,对舒梁说:“这里有人?” “有人?还是有过人?”舒梁也紧紧的盯着微波炉。 “现在难道还有人?”刘庆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微波炉,两个人都没有移动,似乎即使有人,他俩要是不动的话,别人也看不到他们一样。 “看!”舒梁突然蹦出了一个字。 微波炉里的汉堡瞬间消失了,微波炉也被关上了,旋钮自己拧向了一分钟,两个人仍然没有动,继续盯着微波炉。 一分钟,这时候的一分钟似乎比一小时还要长,舒梁数着自己的心跳有九十多下,刘庆感觉到有四次汗珠从脸上划过。 “叮~~~~~!” 微波炉又被弹开了,里面是另一种汉堡。 谁也不敢说话了,因为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只是为什么舒梁和刘庆看不到,难道他们也看不到舒梁他们吗? 舒梁发现收银台台面上的零钱不见了,他惊恐间感觉到怎么自己的感官总比发现的变化要迟钝一些呢,难道是什么神秘的力量故意在捉弄他们吗? 零钱被谁拿走的呢? 紧接着,一连串的怪事出现在两个人面前,便利店的玻璃门就像被无数人推动一样,瞬间打开关上几十次,就好像有很多人跑进跑出一样,收银台后面的微波炉也没有再被关闭上,便利店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几分钟的沉寂之后,舒梁开口了:“我们是不是在鬼魂的世界里?” 刘庆没有看舒梁,只是回答道:“为什么这样说?” “我觉得这里有东西,但是我们看不到,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玄灵村。” “那我们在哪?” “另一个世界吧。”舒梁的声音显得很低沉,但是很肯定的样子。 “另一个世界?我们怎么会到另一个世界啊?” “不知道,是感觉,殷月带我们进来的,她就是鬼魂。”舒梁说这话似乎有些怨恨的成分,听上去很明显的怨恨。 “那老陈呢?李队长呢,我的同事呢?他们为什么要死,他们为什么也被带进去?”刘庆有些激动,面对熟悉又空dàng的北京,回想起同事们昨天的离奇死亡和消失,还有昨晚在网吧和小洋楼外袭击自己的无瞳怪人,他显得激动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最重要的还有自己的那个在太平间的怪梦,他没有对舒梁说起过,显然刘庆对那个梦极其的不接受,根本无法接受。 “我不知道。”舒梁的确不知道。 “从昨天起,我就已经被带进了吗?”刘庆依旧有些激动。 “也许吧,可是我无能为力啊。”舒梁也有些委屈。 “不关怎么样,我也不能看着老陈白死。” “你信我说的话吗,我也不能。”舒梁扭头看着仍在激动的刘庆。 “我信,现在只有我们俩了。”刘庆向舒梁点了点头。 “我们一会儿到了陶然亭公园干什么啊?” “你昨天不是查的一些信息说高什么和石什么的墓地在陶然亭吗?”刘庆的情绪平稳多了。 “是啊,就算找到墓地了,又能怎么样,殷月的那段话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什么陷阱?”舒梁现在又有些不相信殷月了。 “到这时候了,什么陷阱不陷阱的了。”刘庆倒是很坚定的要去陶然亭。 “高君宇和石评梅,我和殷月,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啊?”其实数来那个这是在问自己。 “我们走吧,我拿了一些吃的和水。”刘庆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僵硬了许多,但是还是要离开这里。 “我们是不是应该给钱呢?”舒梁问道。 刘庆掏出了一百块钱,舒梁急忙制止了他,他觉得应该自己掏,两个人在收银台前互相推搡了起来,真的就像平日里互相客气的朋友在争抢着结账一样,但是又互不相让。 正在互相推搡的时候,收银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舒梁和刘庆都被定在了那里,惊恐而好奇的看着电话机。 空城的压抑,因为这个电话的铃声,而更加显得疑团重重了。 倒数第八天,11:00之前。 电话的铃声划破了相对沉寂的氛围,舒梁和刘庆看着收银台上的电话机,就仿佛电话里面有无瞳怪人一样的恐怖。 “我接?”舒梁问着刘庆。 刘庆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电话的铃音还在继续,就像催促他们俩似的。 舒梁的手按在了话筒上,他的手可以感觉到从电话机里传出的阵阵铃音的震颤,手心有些麻麻的感觉,或许以前的电话机也是这样的感觉,但是在此时,只有平添心里的恐惧了。 电话机被拿起来了,便利店里恢复了安静,在话筒举到耳朵之前,里面听不到声音。 舒梁的耳朵没有紧贴话筒,他害怕里面突然传出什么声音来。 话筒里面有杂音,就像一般的通话效果,稍差一些而已。 刘庆看着舒梁,似乎是在等待舒梁更为惊奇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也好像在等待着电话里传出什么可怕或者神秘的声音。 舒梁没有说话,话筒那一边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刘庆要拿过话筒来自己听一听,舒梁突然用左手的食指压住自己的嘴唇,示意刘庆不要出声音,因为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 刘庆停止了动作。 “吱吱吱吱~~~~~!!” 这是一种多年以前才能听到的声音,好像是拨号上网的声音。 舒梁一直没有眨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便利店的门这个时候打开了,处于半开的状态,呆了一会儿,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舒梁和刘庆都看到了这一幕,就好像有人进来,或者也像有人要进来的时候突然转身离开了一样。 话筒中传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一个声音,舒梁险些把电话扔出去。 这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也是一句颇为熟悉的话,就是那句在噬魂岛上频繁出现的灌水回复。 通话被电话那一端挂断了,舒梁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刘庆显然也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他并没有听清楚具体说的是什么,他急忙的问舒梁: “里面说话了?说的是什么啊?” 舒梁久久没有从那句话中回过神儿来。 刘庆催促着问着。 舒梁开口了:“拿你的血,换我的命!” “什么???!!!” “拿你的血,换我的命!”舒梁麻木的重复着。 “男的女的?” “男的,就是出现在我们家里的那个声音。” 刘庆此时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觉得是不是应该去舒梁家里看看,那面舒梁描述过的镜子,这个想法在此时似乎超过了对陶然亭公园的渴望。 舒梁仍然呆立在原地,刘庆顺手将手中的一百块钱放在了收银台上,背起旅行包,拉上舒梁,离开了便利店。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舒梁的表情仍然是呆呆傻傻的,刘庆一边拉着舒梁,一边向南继续走着,走在月坛桥下,远离路边的建筑。 大街上依然是空旷的,金融街的大楼鳞次栉比的在二环路东面一字排开,和往常一样的气势宏大,刘庆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心中想着,那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是不是也是死气沉沉的安静,偌大的北京,一千多万人口,这一夜之间都消失到哪里去了呢,还是我们两个人真的被现实的世界所抛弃了呢? 这个时候,连风也没有了,路边的槐树静止的矗立在那,显得安静得让人发疯。 到了复兴门了,继续向南,就是往陶然亭公园去的路,转向向西,就是去舒梁家的路。 舒梁一直没有说话,看表情,脑子里似乎也是空空如也的。 刘庆在犹豫,听到了舒梁说的来自于他家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神秘的电话中,刘庆真的很想去舒梁家一趟,陶然亭公园是他昨晚上想去的,但是现在,刘庆感觉到舒梁家里的那个声音才是问题的关键点,那个声音总能在节骨眼儿的时候出现。 去舒梁家。 刘庆晃动了一下舒梁的胳膊,说道: “舒梁,我们现在去你家!” “啊?”舒梁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去你家,找那个声音去。”刘庆很坚定。 “回我家啊?” “是啊,你不是说那个声音很熟悉吗,是你家的那个声音吗?我觉得这是解开答案的关键,如果那个声音还在你家,我们不如直接去找他,还有,你家卫生间的那面镜子。”刘庆说到这的时候,自己也不禁一个冷颤。 舒梁犹豫了一下,看着刘庆手中的那把手qiāng,点了点头。 两个人按照平日里机动车的拐弯路线,上了复兴门的立jiāo桥,从主路上向西拐向了长安街,向着复兴门外大街的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北京人都跑到哪去了? 其实,这个城市好好的。 北京人依然在忙碌着。 舒梁和刘庆,两个小傻瓜似的家伙。 在“圈子里”兜来兜去。 眼前的城市依旧空旷。没有人,没有车。 这个世界是由一个人一个人组成的,我们踩在坚实的大地上,大地是圆的,地球也是圆的,地球在不知疲倦的围绕着太阳公转,太阳又带着它的大家族在银河系里奔波着,银河系在浩瀚的宇宙中就像一颗璀璨的宝石一样的美丽。而这颗美丽的银河系,真的像宝石一样被挂在谁的胸前,任由众人欣赏着宝石与晚装的相得益彰。 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奇妙吗? 舒梁和刘庆在宽阔的长安街延长线上走着,越走越快,南礼士路、木樨地、军事博物馆、公主坟、万寿路。。。。。。 他们走的是地铁的线路,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既非常紧迫,又不知道如何利用,或者说是不知道利用什么。 街道两边的建筑都和以往一模一样,路灯柱子上还chā着欧盟的旗帜和我们的五星红旗,刘庆有印象,前天上午,他们还负责了欧盟一位官员去北大讲座的治安呢,有人来访问。 舒梁家在五棵松的路口向南拐,两个人选择了西四环辅路的东侧,这边的阳光好一些,看起来亮堂。 当再一次走进自家的小区,舒梁有些忐忑,说实话他害怕回到自己的那个屋子里,总有无形的恐怖伴随着他。 小区门口的保安室门也开着,刘庆探头进去打量一下,报纸在桌子上铺开着,有一杯茶,他上去摸了摸,温度正好适合一饮而尽,决不是隔夜茶,这里似乎刚才也有人。 顺着小路拐了几个弯,再向前走就可以看到舒梁家的窗户了。 舒梁停下了脚步,低着头,他差一点就踩到了一泡狗屎上,他已经开始觉得恶心了,那泡狗屎似乎根本就没有风干,就像刚刚被小狗排出体外一样。小狗哪去了? 刘庆叫上舒梁继续走。 最后一个拐弯了,舒梁忽然想起了他们家对门的那个喜欢偷窥的邻居,回忆起了昨天中午在快餐店的谈话,也不知道那个邻居看到了什么没有,反正舒梁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或许他打电话了,但是舒梁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舒梁顺手掏出手机看了看,仍然没有信号,并且已经弱电量了。 拐弯了。 舒梁叫住刘庆,自己抬起手来指向了远处。 “看!那就是我家。” “哪个?” “就是那个拉着窗帘的窗户。” 刘庆仔细的分辨着各个窗口的窗帘,终于,他看到了。 窗帘紧闭,里面应该是黑暗的世界。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走进了楼门口。。。。。。 倒数第八天,12:00之前。 舒梁熟悉的楼梯,熟悉的走廊,住在这里已经快一年了,他来北京也已经四五年了。当初从陕西老家来北京的时候是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懵懂无知的傻小子在京城独自闯dàng,和几个老乡合租的平房,在城郊结合部,便宜但是条件很差。那时候,舒梁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北京混出个样子来。经过了两年的拼搏,舒梁终于学非所用的干上了旅行社这个行当,虽然以前所学的计算机专业没有什么具体的用场,但是凭借自己能吃苦的精神和聪明伶俐的头脑,在旅行社也做的不错,一来二去的搬出了合租的平房,自己租下了个一室一厅。本来舒梁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在北京买一套房子,可眼下,工作因为和老板的冲动,丢掉了,买房子更是无从谈起,现在住的这房子又发生了这些事。 舒梁的目标一下子,就想搅和散了黄的鸡蛋,一切都模糊了,混沌不分了。 一边上楼,一边纳闷,自己怎么这些都不忘,却把自己现在非常想知道的忘了呢? 刘庆的眼睛一直警惕的盯着楼梯的上上下下,手中的qiāng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楼道里虽然是光明的,但是斑驳的墙壁却给人以yīn气十足的感觉,也有一些发霉的味道。 到了。 舒梁家到了。 防盗门紧紧的关闭着,舒梁回忆着,昨天匆忙跑出家门的时候,只是把木门的锁一带关闭了,防盗门则是清清楚楚的记着没有回身去锁的,而现在,防盗门是关闭着的。 舒梁掏出了钥匙,回头看了看对门的猫眼儿,不知道猫眼儿里面是不是也都是一片死寂般的安静,还是只有一只眼睛在从里面向外张望着。 设想一下,在一个没有人的城市里,只有你在四处游dàng,任何一个门里,都没准儿隐藏着什么杀机,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会一下子从喧嚣中走向了寂静,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使人疯狂的事。 钥匙轻轻的chā进了钥匙孔内。 防盗门没有锁,这使得舒梁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记得自己是没有锁防盗门的,一定是哪位好心的邻居看到门敞开着,就帮忙给关上了,也许就是偷窥癖的对门儿。 木门一定是锁着的。 舒梁换了一把钥匙,再次缓慢的chā进了钥匙孔。锁芯里不管舒梁的动作是否是缓慢的还是迅速的,齿轮一点一点的在咬合着,弹簧在承受着齿轮咬合带来的压力,逐渐的向下压着,一根小铁棍被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咯噔”的一下弹开了,弹簧结束了自己的工作,迅速回弹,齿轮也在做着相反方向的转动,又一个“咯噔”的声音,钥匙转动到头了,锁打开了,但是舒梁并没有推门。 门依旧是关闭的,但是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这间房间的门了。 四只手,都没有动,有一只手将钥匙从钥匙孔里拔了出来,还是很缓慢的动作。还有一只手在紧紧的握着qiāng。 刘庆看了舒梁一眼,示意舒梁稍微向后一点点,他要突然的打开房门。 舒梁向后退着,退着,退着。。。。。。 刘庆的左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门开了。 刘庆持qiāng走了进去,舒梁跟在后面。虽然只有不到24小时没有回过家,但是舒梁觉得这24个小时似乎很漫长,有一种经历过生死的感觉。 一进门仍然是一个不长的窄过道,舒梁超过了刘庆,向自己的卧室兼书房、会客室走去。 舒梁进了自己家后,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并不是因为刘庆手中握着qiāng,也不是因为刘庆是警察,他陪着自己,而是一种莫名的解脱感,似乎再次回到家,就是要为了找到镜子里的那个家伙。 刘庆看着走在前面,一点也没有的舒梁,有些奇怪,他要干什么,似乎目的xìng很明确的样子,径直的奔卧室走去了。刘庆急忙跟上去。 舒梁走到了卧室的窗户前,一下子把厚重的窗帘打开,窗户都推开了,任由外面冷冷的空气吹进屋子里来。舒梁又走到抽屉前,拉开抽屉,找出了一把大剪刀,又在屋子里四下寻找,又找出了一把剪刀。 刘庆看着舒梁相对怪异的举动,十分疑惑,他总感觉到舒梁从进了家门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所有的行为都似乎是预先安排好了的一样,没有一点紧张和紧迫感。 “喂!舒梁,你要干什么?”刘庆看着舒梁似乎还是要继续找什么就问道。 “我要找东西。”舒梁的语音语调也十分淡定从容。 “你要找什么?” “剪刀!” “你手里不是拿了两把剪刀吗?”刘庆很疑惑,也有些紧张。 “我要找的不是这几把。” “你家怎么那么多剪刀啊?”刘庆忽然想起了,舒梁昨天告诉他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他曾经说起过,他总感觉自己只要一对着镜子就想用剪刀将自己喉结部分的脖子剪开个口子,而且镜子里的那个家伙也试图鼓励他这样做。刘庆决定要制止舒梁这样做。 舒梁站起身来,看着自己家的四周。 突然,舒梁家的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是风吗?还是什么别的? 舒梁听到房门被关上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卫生间看看。 刘庆发觉舒梁的脸色有变化,急忙拉住正要奔向卫生间的舒梁说道:“你要干什么去?” “卫生间啊!” 刘庆听得出来,这个回答决不是舒梁要去上厕所,而是要去卫生间看那面镜子。 刘庆也转身向卫生间跑去。 镜子,还是那面镜子。 舒梁打开了卫生间的灯,他和刘庆并排的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他俩和真实的舒梁和刘庆一样表情僵硬,活脱脱的两幅遗像。 舒梁开口了:“我看到过镜子里有很多低着头的人。” “什么时候出来?” “也看到过从镜子里伸出来的手。”舒梁并没有回答刘庆的这个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而是继续说着。 “伸出来干什么?” “还看到过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我,但是和我的表情动作不一样。” “现在的镜子是不是很正常?” “这不是镜子,好像是一扇门,或者是一扇窗。” 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生怕逃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刘庆举起了qiāng,冲着镜子。 因为,镜子里的刘庆并没有和镜子外一样的将qiāng举起来。镜子里的舒梁笑了,镜子外的舒梁却依然面无表情。 刘庆看到了和自己不一样的自己,这是从今天早上从玄灵村出来后,看到的除了舒梁以外的第一个“人”,那是人吗,那不是镜子吗? 舒梁显然也看出了那镜子里的不是现实中的刘庆,目光转向镜子里的刘庆的一刹那,两个人都看到了镜子里他俩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低着头的人。 第一反应就是两个人同时回头看自己的身后。 什么都没有,第二个反应就是两个人迅速回过头来看镜子。 镜子里出现了画面。 黑暗的背景,无数低着头的人僵硬的站立在里面,头发下垂着,看不清他们是男人还是女人。刘庆在犹豫,是否向镜子开qiāng,太阳穴旁边的血管已经开始鼓涨起来,舒梁似乎是因为见过了,所以感觉淡了一些似的。 刘庆咽着唾液,喉结在脖子上上下蠕动着,已经是双手抓住了手qiāng,右手的食指已经扣住了扳机,正在一点一点的用食指在想扳机施压。 舒梁不知道是应该劝他,还是应该也捡起洗手台上的什么东西向镜子里砸过去,只是看一眼镜子,再看一眼刘庆,就这样一遍遍的看着。 “嘭~~!”刘庆开qiāng了。 倒数第八天,又一次7:30之前。 “嘭~~!”刘庆开qiāng了。他承受不了如此逼真的噩梦了。 子弹飞离出了乌黑的qiāng口,急速的螺旋状飞向了卫生间的镜子,万分之一秒之后,子弹与镜子面接触上了,没有想象中的支离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也没有镜片四溅。子弹就像shè入水中一样,在镜子面上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舒梁听到qiāng声在举起双手下意识的遮挡,其实这已经晚了。子弹shè向了何处?刘庆看着镜子,这下子真真正正的看到了舒梁描述过的恐怖镜面。 卫生间里的灯开始忽明忽暗的,舒梁和刘庆的心底里都在歇斯底里的呐喊着,镜子的波纹还没有停止,里面的那些低着头的人们随着波纹而跟着起伏着,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 忽然,两个人都听到窗户外面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居然有人的声音。舒梁和刘庆都听到了这些声音,但是谁也不敢走动,生怕亮给镜子里自己的后背,而遭到什么东西的袭击。就这样僵持着。 舒梁的手机发出了因为没有点而自动关机的声音,刘庆的手机这个时候也接连的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 两个人都拿出了手机,刘庆的qiāng仍然对着镜子,自己低下头看了手机。 都是政委发来的短信。 “你在哪?快点回电话。” “出什么事了?电话无法接通。” “如家新兴桥店发生了命案,和老陈等人的事并案了。” “怎么回事,手机不在服务器!” 时间分别是凌晨5:30,6:00,6:30,6:45。 舒梁看着自动关机的手机,又看着刘庆一条条的看着短信。 当两个人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镜子里也有一个人抬起了头,两个人同时惊呆了。 是李队长!! 李队长在一群低着头耷拉着头发的人中,抬起了头,面容枯槁的看着镜子外的两个人,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要出来一样。他有动作,他在向前走,他在踩着什么东西,要迈出镜子。 刘庆拉住了舒梁一下子闪出了卫生间,临出来的时候,刘庆朝着镜子里的李队长开了两qiāng,毫无效果,镜子面再次泛起了水波纹。刘庆从外面狠狠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但是无所锁上,他使劲的拽住门把手,冲着舒梁喊道:“快!快去窗户那看看,外面是什么声音。” 舒梁扭头便跑向了窗台。 卫生间里面有哗啦哗啦的声音,还有“咚咚”的声音,应该是有个人出来了,跳下了洗手台,刘庆感觉到门把手另一端有人在和他较着劲,于是他拼命的拽住门把手,里面的劲头也不小,也在使劲的拉着门把手。 “外面怎么啦?”刘庆一边拼命的抓住门把手一边向舒梁喊道。 “外面,外面,外面,有很多人啊!”舒梁惊讶的看着外面,看到了往日里小区热闹的景象,一股久违了的归属感和经过沉寂的城市之后再次见到正常景象的惊讶混在了一起,使得舒梁结巴了。 卫生间的门里,那股劲依旧很强劲,刘庆坚持着抓住门把手,和里面的力量在拼搏着。 舒梁急忙跑回卫生间门口,和刘庆一起拉住了门。 卫生间里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就和玄灵村里的那种叫声是一模一样的,咆哮着,嘶喊着,舒梁和刘庆都想捂住耳朵,这叫声足以使人崩溃,但是如果捂住了耳朵,这门就会被挣开,于是两个人不顾一切的拉住门把手,任由这刺耳的声音击穿自己的耳膜。 这个时候,舒梁家的门突然响了,急促的敲门声。 “嘣嘣嘣嘣!”敲门声。 舒梁和刘庆吃惊的听着敲门声,卫生间里的那股劲也突然间消失了,两个人因为一直用力过猛,都趔趄到了地上。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敲门声还在继续,舒梁爬起身来,到了猫眼儿,向外看。 是对门儿的邻居在敲门,表情急促。 舒梁看着刘庆说:“是我们家对门儿。” 刘庆仍然在卫生间门口,他盯着里面看着,那面镜子一切正常的样子更令人恐怖。 舒梁见刘庆没有回答自己,就在门里说道:“谁啊?” “哎呀,你果然在家啊!是我啊,对门儿,你快开开门,我要要紧事啊。”的确是对门儿的声音。 舒梁决定开开门,他打开了木门,隔着防盗门看着外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昨天下午和晚上,一直盯着这门,没看到你回来啊。”邻居隔着防盗门说着。 “我刚刚回来的,你盯了一宿?”舒梁很诧异的问道。 “也不是,我盯到了半夜。” “你看到什么了?” “你能出来说吗,你这里很奇怪。”邻居看了看门框和屋里。 “好吧。”舒梁转身,去叫刘庆。 刘庆此时已经站到了舒梁背后,邻居一看,说道:“哟,警察同志?您来的正好,我也有事向您反应呢。” 刘庆点点头,对舒梁说道:“你家门别关了,我们出去。” 舒梁打开了防盗门,和刘庆一起走出了屋子,邻居也开了自家的门,让了两人进去。 这里的格局和舒梁一样,两个人坐定了,刘庆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猛的站起来,再看看自己的手表,大惊失色。 墙上的表指向了早上7:00,而自己的表则是12:30,这五个半小时的时差是怎么回事?舒梁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急忙问道: “现在是7点吗?” “是啊?!是7点啊,怎么啦?”邻居也被这个问题问的颇为疑惑。 “我的表是12点半啊。”刘庆亮出手表给邻居看,邻居看了看,笑道:“这不就是7点吗?你们怎么啦?” 刘庆低头一看,自己的表果然是7点,那么这里的时间怎么是这样的?? 正在这是,刘庆的手机响了,是政委打来的电话。 “政委你好。” “你他妈的,昨晚上跑到哪去了啊?”电话里传出了政委的骂声。 “说来话长啊,政委,我。。。。。。”刘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快点来公主坟,如家新兴桥店的大堂,快点啊!” “是!好的。”政委的电话挂断了,刘庆起身对舒梁说: “我得赶紧去公主坟,这里你们先聊着。”刚说了一半,他把舒梁叫到了一边,低声说:“这里好像又正常了,外面又是有人的世界了,至于刚才我们俩一路上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在还说不清楚,你先听听邻居怎么说,一会儿我们谁先完事就给对方打电话,我现在要赶紧去公主坟,你们家你先别进去了,不行这几天就住我们家去。” 舒梁一一点头。 “你小心一点啊。”舒梁看着刘庆离开了这里。 刘庆在走出邻居门的时候,又一次看了一眼舒梁家敞开的大门,一溜烟的跑下了楼。 他一边走着,一边还在想着,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舒梁重新坐到了沙发上,邻居很好奇的看着他俩说完话,面带笑容的看着舒梁。 “为什么会是7点呢?”舒梁自言自语了一句话。 “先别管几点了吧,我告诉你啊,你们家里的事。”邻居煞有介事的样子。 舒梁侧过身,听着邻居的话。 “昨天你走以后。。。。。。” 倒数第八天,实际的8:30之前。 五个半小时的晕眩,使得刘庆几乎丧失了对一切的信任,他走在小区里,觉得身边的人都是神色匆匆的怪物,刘庆怀疑他们才是无瞳怪人派来的呢,明明已经12:30了,可是怎么就一下子又7:00了呢,今天早上7:00的时候,他和舒梁还在玄灵村呢,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身边经过的这些人,几乎都是每天进进出出这个小区的住户,这是早上上班的时间,一辆辆汽车在发动着,一群群人们在穿梭着,刘庆尽可能的去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和眼睛,就好像一定要在其中找到什么怪物似的。偶尔看到几个由于没有休息好,而红肿着双眼的人经过自己身边,刘庆总会多盯上几眼,个别带着墨镜的人则更加成为刘庆必须着重观察的对象,好在他穿着警服的短大衣,没有什么人觉得他这样有什么不好。 刘庆顺着西四环的辅路向北走,路上堵车堵的一塌糊涂,真的不如走着快,拐过去上了复兴路也应该一样,还不如坐两站地铁去公主坟呢。 刘庆一边走一边想着,舒梁家的卫生间果然有玄机,刚才那么使劲的抓住门把手,还不如撒开手,让那些家伙出来,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还有,为什么是李队长的模样,一有人敲门,他们怎么就消失了呢,难道他们害怕别人?那为什么不害怕我们呢?我们也是人啊!这个城市为什么会空dàng了五个半小时,回到舒梁家,照着镜子却一下子恢复了正常,我们在大街上瞎跑的时候,这个城市在干什么?这五个半小时到底是什么时空? 刘庆越想越糊涂,忽然想到,这不会都是假象吧,一切都是无瞳怪人制造的假象,实际上根本还是没有人的世界,舒梁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呢,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想到这里,刘庆掏出手机,要给舒梁打电话,拨通了才想起来,舒梁的手机没电了。 西直门外。 高粱桥斜街上。 有人发现了一辆警车没有锁门,车钥匙还chā在钥匙孔里,于是拨打了110,警察很快就来了,通过查找记录,这辆警车隶属于海淀分局刑侦支队。 公主坟。 如家快捷酒店新兴桥店的大堂里。 政委等人依然焦急的等着能有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可以出来。有几个人已经去了死者的家里,做笔录调查。 恩济庄小区。 童明的家。确切的说这里已经是一座空房子了。 小区物业、海淀分局的刑警、童明父母生前单位的人,在一起为这一家人料理后事。 没有什么哭声,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只有已经弥漫开了的恐怖气氛,这里的人都希望快点结束工作,离开这里。 舒梁对门儿家的客厅。沙发上。 唠叨的邻居,还有聚精会神的舒梁。 “昨天中午,你走以后,我回到家,就一直在猫眼儿这看着。什么动静也没有,后来到了下午六点多钟,你们家的木门动了一下,吓了我一跳,紧接着防盗门从外面给关上了,没有人。我使劲的看着,这时候,楼道里的灯灭了,咱这声控灯得有响动才能亮啊,我就使劲砸了一下我们家门,灯亮了。你猜怎么着,我看见一人,站在你们家门口,背对着我,穿着一件黑大衣,不动唤。” 邻居喝了口水,继续说着。 “我看了半天,一直没有动,灯又灭了,我又砸了一下门,灯再亮的时候,那个人没有了,又换了一个人,是个老太太,低着头,冲着我这边,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换了人了。后来楼道里上来个人,是楼上的,他从你家门口拐过去的时候,也看着那个老太太,那老太太还是不动,一直低着头,灯灭了的时候,我没敢再砸门,我有点害怕,我就把我门口按的摄像头打开了,夜视的,可以拍到夜里的东西,你回来了,我还没看呢。” 舒梁问邻居:“那俩人多高个子啊?” “开始那个人,大约一米八,后来那个老太太也不矮,也得有一米七。” 邻居说的时候,舒梁的脑子里其实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了。童明的爸爸一米八,童明的妈妈有一米七,他都见过。一米八的男人很多,一米七的老太太可是不多见的。 舒梁又问道:“你从几点开始录的摄像头啊?” “昨儿晚上七点啊,咱现在看看啊?”邻居说罢起身要去凯电脑。 “好吧。”数来那个也起身了。 电脑很快就打开了,邻居很熟练的链接上了摄像头,看样子很专业的样子,舒梁心想,这家伙指不定偷拍过多少东西呢。 视频打开了,邻居找到了昨晚录制的文件,打开了。 画面开始了。黑乎乎的,看不清。 “你别着急,只要一有人,就能看到绿色的人影。” 果然,有脚步声的时候就可以拍到绿色的人影,上楼下楼的还挺热闹,人来人往的。舒梁紧紧的盯着屏幕,慢慢的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有些着急,问道: “能不能放快一点啊?” “好吧,我给你往后倒。” 邻居在向后拖拽着。 “停!”舒梁突然喊了一声。吓了邻居一跳。 看了看视频上的时间,是晚上9:30左右,自己家的防盗门被打开了,但是没有人影,什么也没有,防盗门再次被关上的时候,也没有人影,只有十秒左右的时间,谁打开了这个没有锁的防盗门呢?木门为什么没有被打开呢? 舒梁前后又拖拽着看了几个来回,前后时间段都没有发现有人上来过,说明没有人。可是又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继续向后看吧。 当时间指向午夜的时候,楼道里出现了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的人影很模糊,比刚才拍到的其他人都要模糊很多,是一男一女。 舒梁使劲的盯着屏幕,那两个人停留在了自己家的门口,黑暗中,只能看出有人站在自己家的门口,邻居也好奇的看着,表情上看似乎很过瘾的样子。 舒梁却可以分辨出这两个人是谁,因为他对其中的那个男人太熟悉了,但是舒梁又不由得收紧因为吃惊而几乎要掉下来的下巴。那个男人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短大衣,为什么舒梁能从这模糊的视频中辨认出颜色呢,因为看式样,那是自己的那件藏青色的短大衣。那个男人就是舒梁自己。 !!!!!! 那个女人,舒梁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看上去很时尚的感觉,应该长的很漂亮。 邻居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家进贼了?!” 舒梁不知道如何回答,继续拖拽着鼠标。大约凌晨三点左右,门又开了,但是没有人出来,没有影子。舒梁越看越奇怪,他在恍惚,他到底和谁住在一起?他到底是谁?那个他又是谁? 大约在凌晨5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的时候,那个舒梁走出了家门,关上防盗门,低着头离开了。 舒梁想给刘庆打电话,告诉他所看到的东西。摸出手机,才想起来已经关机了。电池在自己家里,就在对门的家里,可是那里面却有着那么多可怕的东西。 在邻居家用人家的电话打吗?不! 舒梁决定回家去拿电池和充电器。 邻居自己又在看着,继续向后面的片段开着,摄像头应该一直没有关上。 舒梁告诉邻居回家拿电池,一会儿再过来,邻居答应了,自己继续看着。 舒梁走出了邻居家,面对着自己家敞开的大门,站在那里。 摸着敞开的门,舒梁的右脚迈进了自己家的门口。。。。。。 倒数第八天,实际的9:30之前。 舒梁自己的家门口,从来没有过什么时候,进自己家能有如此的紧张,即使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是因为有刘庆一起进来的,就算紧张,也不如现在,舒梁要独自进到自己的家里,哪怕就是拿一块电池和手机充电器。 不论外面有多阳光明媚,这屋里总是yīn郁的,舒梁已经进到自己的单元里了,熟悉的环境都变成自己制造恐怖的最好素材,看着每一样东西的摆放,舒梁都要回忆一下刚才,或者昨天以前是不是这样摆放的,千方百计的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小客厅桌子上的烟灰缸是空的,舒梁记不住是不是倒掉过了;厨房的灶台上有水壶,自己是不是习惯烧完水就把水壶拿走啊;厨房的灯泡没有了,自己多少天没进过厨房了,是不是一直没有更换啊;还有卫生间,那门,刚刚出去的时候,是刘庆关上了门,还是自己关上了门,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关上,反正现在是关闭着的。 舒梁的脚步很慢,似乎已经到了变态的认真了,仔细的观察着自己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几乎忘记了自己回家来要做什么了。 拿电池和充电器。 舒梁经过卫生间门的时候,将自己的嘴紧紧地闭上,尽量暗示自己不要去看那门,不要去想卫生间里面的样子。他记得电池和充电器应该房子电脑桌的抽屉里了,舒梁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窗帘再一次将舒梁怔住在原地了。他清晰的记得刘庆叫他到窗口看一看楼下是什么声音,那个时候,舒梁打开了窗帘,开开了窗户,看到了楼下到处都是平日里热闹的样子,然后那窗帘就再也没有被关上过,这时候,这窗帘却再一次的被紧紧的拉上了,透不过一丝阳光。舒梁顿时觉得这间屋子里,yīn森可怖,他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那家网吧。 舒梁急忙四下回头张望,还好,没有什么动静。这个时候的安静,更使人觉得压抑,喘不过气来。还是直接拿了东西离开这吧。 想到这里,舒梁迅速的打开抽屉,取出了电池和充电器,揣进上衣口袋里,然后马上要离开。 这时候,从门口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 “嘣嘣嘣。”敲门声。 地铁里的刘庆,站在车门前,因为从五棵松到公主坟只有两站,又赶上了早上上班的高峰时段,所以刘庆不想往里去,站在门口正好。 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舒梁,他总觉得这会儿舒梁一定会遇到什么东西,倒不是诅咒舒梁,而是经过了着一天一夜的折腾,倒是把刘庆的直觉给折腾出来了。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用,现在自己必须去公主坟,舒梁能逢凶化吉吗,自己也不多想了,还是先赶到公主坟再说吧。 没多大功夫,公主坟就到了,刘庆走下地铁,看着穿梭的人群,他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在这些拥挤的人群之中,会不会有异类存在,刘庆用警察特有的敏锐目光迅速的浏览着从自己身边一掠而过的人们,有的睁着惺忪的睡眼,有的目不转睛的凝视前方,有的下了地铁站台就直奔了车厢,有的神不守舍的四下张望。 忽然,有一张面孔从刘庆眼前一晃而过,刘庆被惊呆了一下,他急忙回头去找,黑压压的全是脑袋,都是忙碌的人群,那张面孔属于谁,刘庆失去了方向,他向回跑了几步,超过几个看上去像的人看了看,都不是。刘庆被自己的紧张给逗笑了,他刚才认为自己看到了老陈,那分明是老陈穿便装的样子,就连那件暗黄色的大衣都是老陈的。可是,如果真的是老陈,那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可是那张面孔就是那么一掠而过。老陈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而且自己也看到了老陈那摔碎了的尸体,这会儿怎么能看到老陈呢?刘庆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啊,这两天经历的事还有什么是可能不可能的。 正想到这里,刘庆的手机响了,是政委。 “喂!你小子到哪了?还能不能过来啊!”又是政委的抱怨声。 “我已经到公主坟了,马上就到了!” “快点啊!”政委短促有力的挂断了电话。 刘庆摇了摇头,转身向楼上走去。耳边忽然回响起了老陈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没关系,你等一会儿。。。。。。” 一遍一遍的,就像电影回放似的。 刘庆再一次停下脚步,猛然间回头看,台阶下的人足足有几百号,可是刘庆唯独能看到远处有一个人正在抬头向他这个方向看,面带着属于老陈那特有的微笑。 刘庆分明是看到了老陈,他不顾一切的向回跑,地铁的工作人员看着他穿着警服也就没有管他,两边的人都以为是警察要去抓坏人呢,也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刘庆看着楼梯跑回了站台,可是当他再去看刚才那个位置的时候,老陈不见了。刘庆想起来了,他还有老陈的手机号啊,于是拿出手机拨出了老陈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周围的人都看着刘庆,他成了地铁站里的目光焦点,刘庆收起了手机,尴尬的一步一步的退着,他仍然不死心,老陈,他一定是看到了老陈了。 当刘庆再一次走出地面的时候,他觉得有些晕眩,阳光刺眼,刘庆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他得赶紧向公主坟桥南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庆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他觉得就是老陈,可是老陈明明已经死了啊,怎么会在跟着他呢,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身,身边的人都纷纷向他投去奇怪的目光。 刘庆看了看表,已经快9点了,坐地铁还算快。 是不是再应该试一试舒梁的手机,他会不会现在能有电呢?刘庆抱着侥幸的心理,再一次拨出了舒梁的号码,因为他觉得应该在到政委那报道之前问一问舒梁的情况。 号码拨出了。刘庆的耳朵紧贴着手机,在等待。 电话居然通了,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接电话啊!快点接电话啊。刘庆在心里使劲的催促着舒梁。 “您拨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应该是拒绝接听的回复。 是舒梁按掉了来电吗? 刘庆不禁一连串冷颤。。。。。。。 倒数第八天,还是9:30之前。 五棵松。 舒梁家。 舒梁将电池急匆匆的放进了上衣口袋,刚刚要转身离开,忽然门口处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嘣嘣嘣!” 谁?舒梁不敢出声了,他知道自己家的门没有关上。 门口没有声音了,是敲门的人走了,还是已经进来了,或者说敲门的根本就不是人。 舒梁掏出刚刚放进口袋里的电池,双眼紧盯房间的门口,打开了手机的后盖,摘下没电的电池,换上了新的,开机,手机在自己手心里震动着。这个时候,就连手机震动的声音也觉得奇大无比。 “你还在吗??”这分明是对门儿邻居的声音,但是有些多里哆嗦的,颤抖的声音。 “是我,我在,你怎么啦?”舒梁没有走动,只是原地的回答着。他仍有一些不安。 “你快出来吧,我这有你一封信。”邻居依旧是颤抖的声音,说完,就听到“咣当”的一声,好像人栽倒在了门前。 舒梁向前走了几步,侧头露出了半张脸,向门口看去。 只见,自己家的门是大敞开的,邻居坐在门外的地上,靠着墙,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嘴里似乎还默默的念叨着什么。 舒梁急忙走上前,搀扶起了邻居大哥,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邻居大哥转头看着舒梁,面色苍白,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看到舒梁就开始浑身发抖,惊恐的眼睛胡乱的在舒梁身上打量着。 “大哥,你怎么啦?先回屋吧!”舒梁扶起邻居,把他送进了家门,放在沙发上,邻居仍然抖动的很厉害,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白色的信封。 舒梁安顿好了邻居,转身去关上房门,面对着自己家的门时,他决定还是给锁上,自己家的门严严实实的关闭上的时候,舒梁仿佛听到了屋子里的那种刺耳的尖叫声。。。。。。 闭上眼,将邻居家的门也锁好,这样能使自己的心里稍微得到一些安慰。 舒梁回到邻居家的客厅,看着倒在沙发里的邻居,走上前问道:“用不用送你去医院啊?” “我?医院?不去不去不去不去!”邻居的眼神异常的惊恐,看着舒梁,仿佛恍然大悟一样,举起了那个白色的信封。 “这有你的信!” “哪里来的信?”舒梁和诧异的看着邻居和那个白色信封,刚刚伸手要去接过来,邻居突然又撤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你是真的假的?”邻居坐起身向后退了退。 “大哥,您说什么呢?我是什么真的假的啊?”舒梁一边说一边在猜测,他不敢太深的去联想,那样也会吓到自己的。 “你等我一下啊!”邻居似乎安静了不少,起身去了电脑前,拿起鼠标将视频文件向回回放。 “你过来看看!” 舒梁也很好奇的走过去,看着视频图像。 摄像头一直没有关,拍摄下了舒梁走出邻居家到刚才搀扶着邻居回来这段时间全部画面。舒梁一丝一毫也不敢遗落画面,因为他觉得邻居的表现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异常令他恐惧的东西了。 还有那个白色的信封。 画面中: 舒梁缓慢的走出了邻居家,一步一步的像机器人一样走向自己家敞开的大门,在迈进去的一刹那,舒梁的犹豫很明显的可以从画面中看出来。舒梁已经走进去了,在门里停顿了一会儿,他记得,那是他在拼命的寻找屋子里的蛛丝马迹,在一项项的判断屋子里是否正常。画面逐渐模糊了,看不到屋子里的内容了,舒梁回忆一下,这时候应该已经拐进了自己的房间了,正在看着重新拉上的窗帘而感到恐慌呢。忽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走出了舒梁的房门,那正是舒梁自己,穿着另外一件舒梁经常穿的深咖色外罩,站在家门口,在口袋里翻着什么东西,舒梁惊异的看着自己出现在画面里,而此时自己应该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画面中出现了邻居的背影,他应该是一直在看着摄像头,也许因为看到舒梁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换了一身衣服,很奇怪于是出来问问。邻居好像在问那个舒梁什么问题,而那个舒梁从口袋里翻出一个白色的信封,jiāo给了邻居,之后又和邻居说了什么,然后像是很累的样子使劲用手在脸上揉搓着,当手离开脸的时候,舒梁清晰的看得出,那张脸不是自己的了,而是一副不认识的面孔。邻居向后退着,惊慌间想转身向回跑,那人一把抓住了邻居的肩膀,自己却凭空的消失在了镜头前。然后,邻居转过身来,定了定神,站在舒梁家的门口,开始敲门了。过了一会儿,舒梁的半张脸出现在了画面的一角,这之后舒梁就都知道了。 邻居带着舒梁看完了视频,抬起了头。 舒梁问道:“那人和你说什么了?” “怎么,?你认识他吗?”邻居仍然攥着那个信封。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舒梁有些焦急。 “他,他,他,他让我问你几个问题。”邻居的表情恢复的很快,立刻就严肃起来了。 “什么问题?”舒梁越来越奇怪了。 “你拿到电池了吗?” “是这个问题吗?”舒梁大吃一惊! “哦!不是,我随便问问。” 舒梁听后心中暗怒,这个时候怎么能问出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是按捺住自己心头的焦急,说道:“拿到了,这不,开机了。”说着,舒梁伸出手来向邻居比划着。 “我要问你,你是舒梁吗?” “我是啊。” “你认识殷月吗?” “殷月?你怎么知道她的?”舒梁非常诧异的看着邻居。 “回答我啊,你认识殷月吗?” “就算认识吧。” “你觉得你洁身自好吗?” “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好吧。”邻居说罢,把信封递到了舒梁面前。舒梁把手机放在了电脑桌上,急切的接过了那个信封。 这时舒梁的手机响了,邻居突然一把抄起了手机,看着手机的屏幕,念着号码。 舒梁很奇怪,他为什么要突然拿起自己的手机,还念出了来电号码,那是刘庆的号码。 “给我手机。”舒梁说道。 邻居依旧念着来电号码,并没有将手机还给舒梁的意思。 “快把手机给我。”舒梁有些生气了。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了,邻居站起身向后退着,看着舒梁,说:“你先看信吧。”说着将手机的铃音按掉了。 舒梁已经十分恼火了,要上前抢回手机。 邻居看出他要上来抢回手机了,突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下了面孔,舒梁看到后,几乎已经猜想到了接下来将是什么样子。 果然,邻居已经不是邻居了。 无瞳怪人。 舒梁迅速将信封揣进口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转身向门口跑去。邻居也随之一起追来。 到了门口,舒梁才发现,刚才他,已经将邻居的家门撞上了,门是锁着的。 一阵风,从舒梁的身后袭来。。。。。。 倒数第八天,实际的10:30之前。 刘庆没有再继续打给舒梁,因为他害怕听到电话的已经不是舒梁了,刘庆恨自己的直觉,恨的是自己的直觉为什么会如此的逼真,以至于自己已经开始害怕了。 他发了一条短信给舒梁:“怎么不接电话,有时间回我手机。” 公主坟南,刘庆走进了如家快捷酒店新兴桥店的大堂。 政委老远就看到了刘庆,上前几步,当胸就是一拳。 怒骂道:“你他妈的跑哪去了!” 刘庆低着头,自己心里知道的事又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政委,他也知道政委是因为同事们的牺牲和失踪而感到伤心,刘庆只是摇了摇头,说: “政委,回头再跟您解释,这里什么情况?” “你自己去看吧。”政委把问话记录扔给了刘庆。 刘庆接过来仔细的看着,他又去了监控室。 当刘庆观看着监控录像的时候,画面中的黑乎乎的感觉,还有空dàngdàng的走廊,着实的让刘庆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恐怖经历,而现在,老陈等人的死仍然不明不白的,恐怖的变态杀人案又发生了一起。既然这里的杀人案已经和苛刻可可的案子做了并案处理,那么,刘庆心中的许多谜团仍然要依靠舒梁的经历来逐一解开。 画面中的女子出现了,从墙壁中走出来了,刘庆将画面定格,然后一步一步的将人像放大,画面越放大,效果越模糊,但是刘庆仍然要求放大,还是因为直觉,刘庆的直觉。 昨天晚上,在玄灵村的小洋楼前,刘庆见到过殷月从小楼里跑出来,虽然只是那么一眼,但是刘庆仍然能够记清殷月的长相和身材轮廓,所以他要判断一下自己的直觉,看一看这个从墙壁中走出的女子是不是殷月。 画面被放大了,那个女人的轮廓逐渐显现了,由于监控摄像头在上面,拍摄的角度也是俯拍,所以看上去人的个子都不高。刘庆一格一格的前进着画面,当那个女人即将消失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悠然的发出了一丝微笑。 刘庆明白了,他看清了,这个微笑,属于殷月的那张面孔。 这个女人是殷月,刘庆联想起昨天晚上,舒梁告诉他的那句话: “我只知道殷月就是平行线。” 平行线就是杀了苛刻可可的那个鬼魂吗,是的,殷月就是杀人的鬼魂,专门拿走别人的眼睛,制造着无瞳怪人。 刘庆在自己的脑海中,做着一系列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推理和判断。刘庆的直觉又一次告诉他,下一步他应该去这个死者(蔡临)家或单位去看看,如果蔡临的电脑上有噬魂岛的登录记录,那么就可以明确的和苛刻可可做并案处理了,另外,他觉得自己也要去查一查苛刻可可的情况,总之不能这样一味的害怕,或者等着什么殷月再去约舒梁,等着答案不如去寻找答案。 刘庆决定现在起身赶紧去找舒梁,还是要从噬魂岛着手,带着舒梁一起去找蔡临家。想罢,刘庆找到了政委,说了自己想去蔡临的家或单位查看一下上网记录,他并没有说这里有什么鬼魂,只是以怀疑是网络一夜情有关,因为苛刻可可也是一夜情之后的冤魂。 政委想了一想,觉得刘庆分析的也有道理,就给了刘庆两张证明信,叫刘庆自己去办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刘庆手机一定要保持通畅,随时联系。 刘庆离开如家酒店的时候,已经是11月9日上午10点了,他向同事借了车钥匙,开了一辆切诺基警车离开了。 舒梁。 还是舒梁吗? 五棵松,舒梁家的小区。 也是许多警察,在舒梁家的楼下有四五辆警车,舒梁家的对门儿,门口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叫着。警察在室内勘察着现场,黑色的裹尸袋从屋子里抬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哭的更厉害了。 现场有搏斗的痕迹,其实证据很明显,因为门口的摄像头没有拆,里面录下了在门口的一切。 突然一亮,是因为屋门被打开了,屋子里的门廊是开着灯的,一个年轻人跑了出来,由于速度过猛,一个趔趄摔倒在楼道里,脑袋重重的砸在对面的门上,是舒梁。舒梁回过头惊恐的眼神后,一个黑影向舒梁扑了过去,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决不是出于人类的声音。舒梁在和这个黑影搏斗着,一拳击到黑影的头部,那个黑影像棉花一样倒在地上,舒梁又踹了几脚,站起身来,从那个黑影的身上取走了什么东西似的,然后飞跑下楼了。又过了三四分钟,黑影转过了身,就是舒梁的邻居,只不过面容狰狞,无瞳无唇,雪白的牙齿渗露出一道道血迹,是舒梁的血,还是自己的血呢?他在向屋里爬行着,经过摄像头的时候,他特意的将自己恐怖狰狞的面孔,无限的接近了摄像头,画面中充满了那张可怕到极致的面目。画面中恢复了平静。 警察不止一次的看了这段画面,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不会是在拍恐怖片吧,都有这样的疑问,可是眼前这具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尸体确实真实的。 当刘庆赶到的时候,看到楼下那么多辆警车,自己就已经明白什么了。他拨开人群,想舒梁家跑去,看到了舒梁家的对门,再转身看了看舒梁家紧闭的大门。 刘庆推了推舒梁家的门,是紧锁着的。现场的警察来问刘庆:“您是?” “哦,我是海分刑侦的。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来的够快的啊。这里是这么回事。”这位民警把刘庆领到屋子里,让刘庆看了那段视频录像。 刘庆看到舒梁对门邻居的模样的时候,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和恐惧之中,是什么力量把一个个正常的人都变成这个模样。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这个小伙子。”那个经常的所指当然是舒梁,刘庆心里十分的清楚。 刘庆思索间,楼下的警笛由远及近的响起了。不一会儿,是政委他们来了。 “你怎么也来了?”政委看到刘庆,问道。 “我是想来找舒梁,让他和我一起去蔡临那。” “你怎么认识的舒梁家?他住这?” “他住对门,死者是他邻居。”刘庆一边说一边把政委带到了一旁,低声的和政委说了几句话,政委几次想打断刘庆,但都被刘庆给拦住了。 最后,政委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摆手,示意刘庆赶紧走吧。 刘庆谢过了政委,飞身跑下了楼。 楼上继续着现场的勘察工作,刘庆早已上了切诺基,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他长出了几口气,他在奇怪自己的直觉为什么能如此的准确,也在情形舒梁,至少从视频的图像中可以看出,死的是他的邻居,而舒梁跑了。 舒梁跑到哪去了呢? 刘庆拿出手机,拨出了舒梁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你拨叫的拥护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 舒梁关机了。。。。。。 倒数第八天,实际的11:30之前。 已经快到中午了,刘庆一时间失去了方向,他无数次拨打了舒梁的手机,却是得到同样的答复,舒梁一直在关机。那么,刚才舒梁的手机接通过,却被挂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舒梁挂断的电话呢,即使看到视频中舒梁逃离了出去,但是现在他到底在哪里呢? 刘庆的直觉现在似乎又失灵了似的,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样了,去蔡临家,还是去追查苛刻可可,这时候他刚刚记起来,自己没有噬魂岛的ID和密码。 想到这里,刘庆决定先找到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自己注册一个ID去看看噬魂岛,也不知道现在噬魂岛是不是可以登录上,凌晨的时候在玄灵村是登录不上去的。刘庆将车开出了小区,小区外面就有一家网吧。 刘庆还是将警服脱在了车里,走进了网吧,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玄灵村的那家网吧,刘庆相当仔细的在网吧里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家规模不小的网吧,装修的很豪华,有许多单独的座位,上网的人不多,也许都去吃饭了吧,看上去估计有四五百台电脑,也就四五十人在玩,接待台里站着一个男孩,正在给几个客人办开机手续,光线充足,张贴了不少游戏的广告,这里面看上去正常极了。 刘庆走到接待台前,办理了手续,选择电脑的时候,他也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最后他选择了一处座位,这是他认为这家网吧的中心位置,四周没有遮挡物,只要抬头看,各个方向的情况都能看到。 刘庆坐下了,打开电脑,他并不记得噬魂岛的主页网址,所以只好在百度和谷歌上查找,还好,很快就找到了。 这是刘庆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上这样的网站,昨天虽然上来看过,但是有舒梁在,所以很多cāo作也没有去刻意的记住,他找了半天,才在右上角找到了登录或注册的字样。刘庆点击进入了,在选择自己ID的时候,刘庆不假思索的注册了一个名字,“舒梁”! 为什么要叫“舒梁”,刘庆自己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叫这个名字也许会能引起那些“会关注到”的人们的注意吧。 系统自动发送给了刘庆一条欢迎短信,刘庆开始浏览了,由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新会员注册的,所以很多舒梁有的功能,刘庆都没有,所以只好在各个版面浏览着,其实刘庆是在找平行线或者苛刻可可,虽然他知道一个是鬼魂,另一个也已经是鬼魂了,但是昨天晚上和舒梁在网吧,见到了苛刻可可的上线记录,也就是说,噬魂岛里是一个人鬼混杂的虚拟世界。 刘庆在“鬼院水吧”版区里从最后一页向前倒查着,他知道哪里可以看到发帖人和最后回帖人的名字。 一篇一篇的过去了,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眼前发亮的内容,刘庆离开了“鬼院水吧”,又来到了“轮转殿”,看介绍这里是所有新注册的鬼友报道、jiāo流、相互认识的地方。刘庆看到了不少新注册的ID在这里发帖子,说自己来了,请多多关照之类的内容。刘庆页试着开了一篇主题帖。 输入上了几行字: “我是新人,舒梁,有认识我的朋友吗? 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我知道,一定有认识我的人。 页一定有想认识我的人,或。。。。。。 期待!” 刘庆故意把文字叙述成话里有话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激起相关人的注意。 在浏览中,他发现“轮转殿”里还有一个子版块,但是他无法打开,系统提示他说的是级别不够,这个子版块的名字叫“奈何桥对岸”。刘庆对这里非常好奇,奈何桥的对面是什么呢?走过了奈何桥不就是可以投胎转世了吗,自己不是特明白这些,也只能这样猜想。 之后,刘庆在浏览的时候,还发现了很多版区里都有一些打不开的子版块,都是提示他级别不够,他最感兴趣的是,“望乡亭”、“炼狱血池”、“黑魔法修炼地”、“噬魂天堂”。舒梁都应该可以进去,他是管理员嘛。 刘庆并不是沉浸在噬魂岛的游乐之中,而是他觉得一定会从这人鬼混杂的噬魂岛找到什么突破口,但是仍然需要舒梁的帮助,此时他要找到舒梁的想法就更迫切了。忽然,他想到了,可以给舒梁在这里发信息啊,于是他很快的了解如何发送站内短信,在收件人栏内打上他已经知道的舒梁的ID,“风”。 “我是刘庆,用你的名字注册的,我想引起平行线的注意,也许苛刻可可也会注意到你的,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用你家的IP地址上线,你的手机不开机,收到此信息后,一定要马上给我回电话,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刘庆下线了,他觉得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什么了,于是关闭了IE浏览框,离开了座位,没有退押金就走出了这家正常的网吧。 刘庆是第一次上这样的网站,他不清楚应该在关闭浏览页之前要用户登录。 就在刘庆刚刚离开网吧的时候,刚才他做过的那个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一个人坐在了那里,查询了上网记录,电脑屏幕重新出现了噬魂岛的页面,用户名仍然是刘庆注册的“舒梁”。 鼠标开始在屏幕上熟练的滑动着。 刘庆上了车,想蔡临家的鲁谷小区驶去,他最不愿意干的活就是去死者家做调查,失去亲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悲痛的,这个时候再要去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一定是非常矛盾的,不管这么多了,刘庆一定要展开调查了。 一路向西,鲁谷小区离舒梁家并不远,没走多一会儿就快到了。 刘庆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问,另外更重要的是如何查询蔡临的上网记录,电脑这东西刘庆并不是很灵光,他又在想,这时候要是舒梁在就好了,电脑的事他都能明白,至少他的噬魂岛的ID哪里都能进去,还可以查看上线记录、IP地址。 舒梁呢? 舒梁现在正在路上走着呢,这里离他家其实并不远,一口气跑出来,就顺着太平路一直向东走,他想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想过去陶然亭公园,但是太远了,又害怕公共汽车上有什么可怕的怪人,也想过去找刘庆,可是邻居的死又使得舒梁不能去公安局,刘庆也是警察啊,找刘庆不等于是自首吗,介绍调查是不是就得在号里住上几天啊,这眼看着距离所谓十天之后也没有几天好耽误的了,虽然至今舒梁还不知道十天后会发生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十天,但是他却逼真的感觉到这所谓十天的紧迫。 舒梁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信封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己口袋里呢,于是急忙伸手进去一摸,还在。 拿出了信封,摸上去好像有两篇纸的样子,舒梁四下看了看,他向不远处的街心小花园走去,坐在了一个长椅上,舒梁打开了信。 一个个陌生的字体映入舒梁的眼帘,字很大,很工整,一笔一划写的,有两页。 舒梁感觉到,答案似乎就在这里面。。。。。。 倒数第八天,13:00之前。 刘庆已经到了鲁谷小区了,按照政委给的地址,他很快就找到了蔡临的家,远远看到有警车停在他家楼下,刘庆心想一定是同事来这里给蔡临的家人做笔录。 刘庆向那座楼走去。 舒梁在街边的花园里坐下,很慎重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封信,这是一个雪白的信封,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这个白色似乎显得异常的洁净,一丝一毫的杂色也没有,几乎不像平常人们能见过的白色。 舒梁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被折叠的方方正正的。一个个陌生的字体映入舒梁的眼帘,字很大,很工整,一笔一划写的,有两页。 信的内容: 舒梁: 你好,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因为我对于你来说并不存在。我只想告诉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死。 还记得吗?噬魂岛,你的邮箱里的那个故事,那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一个女孩,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她已经离开了这个现实的世界,远遁到我们所谓的迷信的彼岸,她有太多的仇怨和冤屈留在了这个由她自己和互联网共同搭建的理想天地中,于是她不舍的离开,过着奔波于彼岸和现实的生活。起初,她仍然默默的注视着令自己惆怅和离开现实的那个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变化而怎么样,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他将那些以前她认为只对她自己说过的话说给了另一个女孩听的话之后,聚变了,她明白那个人了,于是她化身为一切她可以幻化的事物,去围绕着那个人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觉得可以轻而易举的取走她认为那个人身上有的,并且也是她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的生命。其实这些就发生在这个互联网搭建的虚拟的小院子里,而他则是这个小院子的缔造者,这是炼狱岛的覆灭,也是他的覆灭,他是死在她温柔的怀抱中。当一切可以结束了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充斥着他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坏人吗?不是,他只是追求刺激和紧张的快感。那么他是好人吗?不是,因为他毕竟真真切切的伤害了没有把这些当作游戏的女孩。于是,她的所谓的复仇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肆意的在网络上开始了,她恨那些人的眼睛,恨那些曾经欺骗了她的眼睛,她赫然发现这些眼睛的眼神几乎都是一样的,于是她开始积攒他们的眼睛,一对一对的,她发誓要将自己曾经用过的衣柜里装满那些人的眼睛,知道什么时候,打开柜门,无数眼球倾然而出,将她自己淹没在那些害人的眼球中,看那些曾经诱人但恶心的眼睛在自己周身上下散发出死羊眼的茫然,那才是她的快感。说到这里,我的眼睛其实早已经放在了她的柜子里了,我也诱惑了她,可是实际上是我被她算计了,这些都是我也到了彼岸之后的一些心得吧,我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我发现互联网真的是非常好,因为我还可以用我原来的IP地址,用原来的我想都想不到的方式在网上游dàng,就连这些字也不是我在键盘上敲打出来的,我是借助了一个正在上网,而且我又发现她打字速度奇快的人,是她的双手在为我书写了这些文字,然后点击,发送,送向我曾经迷恋的那个论坛。好了,最后一句话,千万别向她睁开你的那双自认为迷人的双眼,她就在屏幕的另一端等待着,伸出她的手就能拿到你的双眼,为她的衣柜里再增加一对战利品。我走了,但是我还会回来,看看你们这些傻小子,看看你们的眼睛是不是还在。” 我又描述了一遍,这段故事中就有你一定要死的原因。你也许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只要你想起一件事,那么,结局就立即对你开放,你就会对一切回复记忆,因为你对那段你忘记的事情,印象很深很深,不止重复了十次的在做着。 你不会很快的死,因为我给了你十天的时间,慢慢来,因为你,也要死上许多其他人,没办法,因为我恨你入骨,那些陪你死的人也会恨你,当他们知道是因为你他们才死的话,我就不用动手了。 你见到了殷月,你真是个傻小子,你还敢去见她,如果她再约你,你就去见吧,那样你的死会美妙一些,真的,会美妙的很。 舒梁,你欠我的,我并不欠你的,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游戏,那我也只好和你一起玩下去,是你先破坏了游戏的规则,是你先伤害了我们,所以,我无需向你道歉,你的命就是我的。 希望你再从头看一遍这封信,当你的眼神离开这封信的时候,它会消失,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话,请再看一遍。 记住,你的命是我的。2007年11月16日的24点,你怎么样都会死的,如果你不幸运,那你连那一天也活不到。 我 2007年11月9日 舒梁按照信上说的,又看了一遍那段故事,旁边有一只鸽子飞过,呼扇着翅膀,惊动了认真看信的舒梁。他一抬头,看着飞远了的鸽子,忽然觉得手指头尖一热,那封信瞬间就化为了灰烬,飘散在天空里了。 看着纸灰在天空中逐渐飘远,舒梁也站起身来,向上看着,仿佛yīn暗的天空中有一张巨大的脸,在冲他发出了jiān佞的笑容,初冬少有的乌云就像拧成的巨大的黑色棉团,在天空中翻滚着。舒梁一直抬着头,感觉到四周像真空一样的冰冷。 手机在口袋中突然响起了开机的音乐,并震动起来。这是舒梁临从楼上逃跑下来时,从邻居的手中夺出的,舒梁知道这个手机里存着很多重要的电话号码。可是自己夺回后,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啊,此时怎么会自己开机了呢。 舒梁拿出了手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它,手机在自己跳舞,闪动着熟悉的画面,一条短信进来了。 谁呢? 按下了阅读键。 “下一个,刘庆!” 没有来信息的号码,舒梁惊诧的看着这几个字,刘庆,是下一个,下一个什么,难道是刘庆要下一个替自己去死吗? 想到这,舒梁不禁一身冷汗。不知道刘庆现在在做什么,急忙拨出了刘庆的手机号码。 刘庆在楼下来回的踱步,不是他犹豫,而是他觉得这个时候上去是不是不妥,死者家属接连的接受警察的询问,刘庆有些不忍,关键是,自己提出的问题,他们是否能接受,是否能明白。 这个时候,刘庆的手机响了,是舒梁打来的,刘庆几乎叫了出来。 倒数第八天,14:00之前。 “喂?喂?喂?是刘庆吗?你在哪??”电话里传出了舒梁的大叫声。 刘庆被叫声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这是舒梁打来的电话,但是刘庆也被舒梁紧张而大声的声音惊了一下。 “我是刘庆,舒梁你在哪?” “你先别管我在哪,你现在有危险啊!”舒梁依然是十分紧张的声音。 “我在蔡临家门口。” “谁是蔡临啊?”舒梁并不知道蔡临是谁。 “哦!我在鲁谷小区,就是公主坟如家的那个死者的家楼下。” “你先到人多的地方,等我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庆十分迷惑。 “你先别管啊,你走路还是开车呢?” “我有车,你在哪?” “你开车往回走,到永定路和太平路的路口等我,我现在就去。” “你多长时间到啊?” “十分钟就到。” “那好吧。” 说罢,俩人都挂断了电话,刘庆重新走回车里,向永定路驶去,舒梁起身离开小亭子,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也向永定路方向驶去。 刘庆的车冒着一溜烟离开了蔡临家的楼下。蔡临家住在这座楼的四层,刘庆的车因为避让一队要过马路的小朋友,停在了小区的门口里侧,他看了看反光镜,忽然发现蔡临家楼下的那两辆警车不见了。刘庆急忙下车,看着楼门口的方向,没有发现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出小区,看到旁边的保安员,刘庆问道: “我问你啊,这个口是不是唯一出小区的路?” 保安员很快的就回答:“是,就这一条路。” “刚才有没有两辆警车来过,或者你有没有看到有警车开出去过?” 保安员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啊?没有警车来过啊,就您这一辆。” “也没有警车开出去过吗?”刘庆追问道。 “没有啊。”保安员被刘庆问的有些紧张,转身把车辆进出的记录本拿出来了,“您看,这是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的进出车辆记录,如果有警车、救护车、救火车,这些特殊车辆,我们都记录在这一行,什么也没有啊。” 刘庆接过记录本,看着,的确没有什么记录,说道:“谢谢啊。” 小保安站在原地有些紧张,刘庆安抚了几句,上车,把车停到了不碍事的地方又下来了。他想去蔡临家楼下再看看,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明明刚才看到了有两辆警车停在楼下,虽然没有看清车牌号,但是那深蓝色和白色横条的警车标志,刘庆是肯定认不错的。 刘庆似乎是忘记了舒梁还在往永定路这边赶来,他的脑子里只想着那两辆在自己印象中凭空消失的警车。 小区里这个时候的人不算很多,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刘庆在小区里的走动,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一个大妈走了过来。 “同志,您这是在执行任务啊?有什么看看我们居委会能帮上的吗?” “大妈,没事,我随便看看,不用麻烦您。”刘庆很礼貌的回答着。 “不麻烦,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开口,这小区里现在住的人也复杂多了,好多外地租房子的,事也比以前多得多啊。” “真的没事,有事我肯定的麻烦您。”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花园里,有事您言语啊!” 刘庆看着大妈走了,坐在不远处的花园里,还有四五个老太太,有说有笑的。他再一次想起了早上起来那段空城的时间,和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同,到底是为什么呢,进了舒梁家就一切恢复了正常。 刘庆站在离蔡临家的楼四五米外的地方,按照地址上描述的,这个单元门的401室,应该是中间偏左边的窗户就是蔡临家了。也是拉着厚重的窗帘,和舒梁家倒有几分相似的样子,刘庆不禁从后背冒出一股冷汗,难道蔡临家里也和舒梁家一样吗? 刘庆有些害怕这座楼了,因为他感觉这个楼门口里有一种黑乎乎的压抑,任由外面冬日暖洋,楼门洞儿里却是漆黑一片,楼上的蔡临家又拉着和舒梁家一样的窗帘。 不管怎么说,也一定要上楼去看看。 刘庆定了定神,走进了楼门洞儿。进去的一刹那,刘庆掏出了手qiāng,紧紧的握在右手中。 舒梁乘坐的出租车很快的就到了永定路和太平路的路口,他下了车站在路口,焦急的看着西边,刘庆在鲁谷小区,应该是从西边过来,也应该很快啊,怎么现在还不见他的影子。 舒梁看完那封信之后,收到了那条莫名的短信,心里就反过来调过去的反复着那句话: “下一个,刘庆。” 他不能让刘庆有什么危险,他不能让刘庆也做替死的冤鬼,他不知道刘庆现在在做什么,舒梁几乎走到了马路的中央,使劲的向西边望去,午后的这段时间,路上的车很少,可是路上就是没有看到有警车。 舒梁的焦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越发的焦急。 四层楼的楼梯,刘庆的脚步却越走越沉重,当楼梯的最后一个拐弯后,刘庆已经看到了401室的房门了。外面的防盗门是打开的,房门是紧紧关闭的。 刘庆面对着401室,不能拿着qiāng进去吧,于是他顺手将右手和qiāng一起揣进了裤兜,左手举了起来,准备敲响401室的房门。 忽然,手机再次想起。 刘庆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电话是舒梁打来的,刘庆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喂?”刘庆的声音被自己不自觉的压低了。 “你在哪啊?怎么还不到啊?”那边传来了舒梁焦急的声音。 “我还在鲁谷小区,我有事一会儿告诉你啊。” “不行,你必须马上过来,你有危险啊!” “我这有情况啊!” “放下手上的一切事,快点过来啊,你真的有危险啊!”舒梁已经用呐喊来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我。。。。。。”刘庆突然收住了声音。因为他看到401室的门把手在慢慢的转动,里面有人在拧着门把手。 “喂!喂!喂!”舒梁大喊着。 刘庆将手机挂断了,紧张的刘庆手上都是汗,他按掉手机的手指用力很大,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他退后了几步,右手仍然在裤兜里,紧紧的握着qiāng,门把手仍然在用最慢的速度拧动着,门上有个猫眼儿,刘庆看一眼门把手,看一眼猫眼儿,自己的眼神jiāo替着审视着401室房门上的一切动静。 猫眼儿里似乎有光亮,还是刘庆自己的眼睛幻化了,也不知道,刘庆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门里面一定有什么神秘的东西,而且在一步一步的接近着自己。 楼里面安静极了,只能听到门把手的微弱的扭动的声音。 门,就要打开了。。。。。。 刘庆掏出了qiāng,对准了即将要被打开的401室的房门。 空气在这个瞬间,凝固了。。。。。。 倒数第八天,15:0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之前。 舒梁再怎么打刘庆的手机也是徒劳的,关机了。舒梁任由着自己的脑子在肆意的设想着,刘庆遇到了种种可怕狰狞的面孔,他倒在地上,眼看着自己被撕裂,而毫无反抗的机会,这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拼杀,是一种不公平的PK。 舒梁低下了头,绝望的看着地面,一种莫名其妙的晕眩冲顶到了头部,眼前似黑不黑的模糊成了一片。 刘庆。 双腿有些颤抖,门把手已经拧到了尽头,下一步就是开门了,刘庆真的想上前一步,踹开房门,可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就迈不动。 门悠然的被打开了,没有人的影子,门是自己开的。刘庆的qiāng口对准了屋子里。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屋子里,正对面是一台冰箱,门廊很宽,里面应该是面积不小。刘庆的右脚向前迈出了一步,里面安静极了。 刘庆没有说话,甚至放弃了正常的呼吸,屋子里的光线适中,不亮也不算暗,刘庆已经走进了401室。 他没有像条例里规定的那样喊话,因为刘庆想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敲门。在进门的一霎那,刘庆用右脚顶了一下门,他想让大门相对的固定开着。 安静的压抑是一种能让正常人发疯的紧张,刘庆此时已经用不上直觉了,因为他已经肯定了,这里一定有问题,蔡临的死与苛刻可可被杀案做并案处理,上边是因为案件发生的逻辑和实施手段相同,而刘庆却知道更深一层的并案原因,那就是索魂的厉鬼,是自己昨晚见到的无瞳怪人,就连老陈和李队长也是他们干的,还有童明的案子都应该做并案处理。 401室是新型的房间格局,很注重客厅的面积,客厅里有开放式的厨房,使得这里显得很宽阔,格局很实用,刘庆打量四周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前面卧室的分布。前方应该是两间卧室,一左一右,外面可能投shè到屋子里有阳光,明亮的房门也是打开的,但是可以看到洁净的门上反shè出外面的光亮,一动一动的,不知道是什么。 刘庆似乎有些放松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眨眼了。一直持qiāng的右手也放松一会儿,自然下垂了,左手使劲的揉着双眼,瞪的时间久了,真的有些累了。 忽然,屋子里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刘庆急忙再次举qiāng,双眼被自己揉花了,半天才恢复,qiāng口对准出声音的地方,是冰箱,是冰箱启动的声音,但是,冰箱的门却被打开了,没有人去碰它。 刘庆重新紧张起来,他紧紧的盯着自己打开的冰箱门,慢慢的走过去,看到了冰箱里面,有不少蔬菜和水果,还有剩下的凉菜,和几瓶水,很正常的冰箱,而且很干净,没有异味。 这时,刘庆决定要喊话了,再这样压抑下去,自己一定会疯的。 “有人吗?”刘庆问道。 刘庆忽然想起了李队长,他是不是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死在了童明家呢?想到这里,刘庆感觉到不寒而栗,紧接着又想起了舒梁说自己很危险,此时,刘庆意识到这里决不是一个简简单单死者的家的问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说时迟那时快,刘庆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几个大步就迈到了房门,只见到,401室的房门,正在以缓慢且均匀的速度关闭着。刘庆急忙伸手上前拉住房门,才发现,看似缓慢关闭的房门却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刘庆一只手根本就无法阻止门的关闭,它还是以匀速的方式运动着。 刘庆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觉察到了自己的绝望,门马上就要关闭了,只剩下一只脚的距离了,屋子里似乎有了动静,是一种类似于翻滚着什么东西的声音,这在逐渐的接近着刘庆的耳朵。 就是这一只脚的距离,却恰恰在此时伸进来一只脚,刘庆几乎是惊叫了出来,他骤然感觉到房门关闭的力量停止了,门外有了声音,刘庆定在了原地。外面的那只脚收了回去,门被从外面推了几下,刘庆仍然顶着门,他不能让门关上,但此时又好像也不能让这个门打开。于是,刘庆又和外面的力量较上了劲。 两股力量jiāo织在401室的门上,这里骤然凝结了全部的紧张。 刘庆坚持不住了,不是他没劲了,而是他想干脆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拼了,如果死了就拉倒了,他想拼了。 于是刘庆忽然向里拉门,401室的房门一下子被从外面的力量推开了,有个人摔了进来,把刘庆也扑倒在地。 刘庆的qiāng差点就开了火,已经顶到了那个人的胸口上,才发现,是舒梁。刘庆似乎有一些泣极而喜的感觉,看到了舒梁,他觉得很踏实,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产生出这样的感觉。舒梁扑倒了刘庆,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感觉到qiāng口就顶在自己的胸口上,后怕的冷汗从脸上滴落。 两个人急忙起身,还没容得说话,屋子外面就zhà了锅了,原来舒梁赶到鲁谷小区看到了小区口停着一辆警车,就问了楼下的老太太,他们带着自己来了这里,说有一个警察在这楼里,舒梁一口气跑到四楼,发现这里门没关,刚想敲门,就见着这门慢慢的自己要关上,也是直觉,告诉自己这里一定有问题,眼看着门就要关上,舒梁急忙用脚挡住了门,然后推了推,里面有一股子力量在和自己抗衡着,于是开始使劲,就这样两个人一里一外的较上了劲。老太太们动作慢,也随后跟上来了,看到401室,警察在就放心了。 “同志啊,这里有什么问题啊?”老太太开口了。 “没事,没事,没事。”刘庆也是惊魂未定。 有一个老太太很警觉,他看着刘庆和舒梁,说道:“你们俩是?” 刘庆一脸苦笑,掏出了证件说:“我是海淀分局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这里没事,我们呢,正常执行公务,希望几位回避。” 老太太接过证件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刘庆和上面的照片,还有钢印以及防伪识别彩条,还给了刘庆,继续说:“我们是为了这片儿的治安,多问几句,您别介意,我们不捣乱,但也得知道社区内的动向啊,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回避,有什么您就直说吧。” “我只想进来查看一下这里的情况。”刘庆指着401室内说。 “那您查去吧,我们在这等着,有什么需要的您招呼。” 刘庆没有办法,拉上舒梁就要往屋子里走。 舒梁制止了刘庆,他低声说:“你有危险。快离开这。” 刘庆也低声说:“现在不行啊,这里的事没完呢,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啊。” “可是你真的有危险啊。” “那这样,我进去,看看有没有电脑,我把主机搬走,咱就走,行不行?” “你搬人家主机干什么啊?”舒梁很不理解。 “如果这里没有人,或者不管这里有没有人,我是来办案子的,线索和证据是我走路的工具,我要拿走主机自然有我的用处,我也有手续,你等着我!”刘庆显然是不耐烦了。说罢转身就进了屋子。 舒梁也跟了进去。刘庆这次很奇怪,再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也不紧张,穿过客厅找到了有电脑的房间,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刘庆抄起来就走,有看了看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转身离开房间,向门口走去。 401室的门依旧开着,刘庆和舒梁一起走出了单元,并且把门关上了。三个老太太依旧在楼梯上等着。 刘庆刚想和老太太们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以便离开,却发现,三个老太太都同时收起了笑容,张开了嘴,无瞳怪人的嘴脸席卷了老太太们原本慈祥的面庞,楼道里顿时发出了无比刺耳的鸣叫声。 六只手,向刘庆和舒梁这边飞速袭来。。。。。。 倒数第八天,16:00之前。 瞬间袭来的无瞳怪人,使得舒梁和刘庆猝不及防,刘庆推了一把舒梁,将他推向了楼梯下,刘庆自己侧身面对着那三个老太太。 qiāng响了。 刘庆开qiāng了,这是他无奈之下情急的处理。子弹shè向了最前面的那个老太太,从她的额头正中心穿了过去,子弹钉在了墙壁上,一个清晰的弹孔,qiāng声在楼道里回dàng着,异常的刺耳。 而那个中弹的老太太,摇晃了几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另外两个老太太惊恐的看着她,然后迅速投入到对刘庆和舒梁的追击中了。 奔跑。只有四层的楼梯,应该没有这么遥远,舒梁在前面跑的已经很久了,却始终到不了一层,刘庆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两个老太太的速度确实没有他们快,但是仍旧一边追着,一边发出无瞳怪人特有的刺耳的叫声。 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楼梯无限的向下延伸着,而且楼梯间里原本每层都有两户住户的门,现在也没有了,窗户也没有了,只有一层比一层暗的微弱黄灯,后面的无瞳怪人依旧在追赶着,前面是什么心里有丝毫没有底,只能一层一层的向下面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楼梯间里的灯光越来越暗了,后面的老太太已经被他俩落下三四层的距离了,舒梁低头向下看,刘庆抬头向上看。舒梁看到了下面也不知道多远的楼下有白色的亮光,而刘庆则看到了同样在低头向下看的无瞳怪人恐怖的脸。 “下面有亮光!”舒梁喊道。 刘庆后悔刚才应该连开三qiāng,第一个无瞳怪人应该是被自己击倒了,说明他们还是怕子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楼梯怎么会是这样,更不知道这旋转向下的楼梯到底要通向什么地方。 舒梁喊过之后,继续向下跑去,刘庆则对舒梁说道: “舒梁,你慢点,我要上去弄死那两个东西!”刘庆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舒梁一听,慌忙从下面跑上来,他想制止刘庆,但他凭什么制止,凭自己不害怕吗,不,他很害怕,倒不如一起和刘庆与那两个无瞳怪人拼了。想到这里,舒梁和刘庆一起向上走去,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等着那两个无瞳怪人过来。 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近了,但是听不到他们下楼的脚步声,刘庆举起qiāng,对准三米外的楼梯另一个拐角,静静的等待着子弹飞速shè出的时刻。 其实说与此同时也是不确切的。 鲁谷小区的这座楼,四层发生了杀人案,接二连三的类似凶杀案,早已使得警方像惊弓之鸟一样,接到报警后迅疾赶到。 这里的凶杀案简直是惨绝人寰的,401室内,有一对老年夫妻惨死在卧室,还有他家的一只哈士奇小狗也死在了卧室,401室的门口,楼梯上,有三具女尸,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年fù女。一共死了五个人,他们的尸体有几处统一的特点,第一,他们都已经没有了瞳孔;第二,他们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死亡时间却是一个小时之前;第三,除了一个女尸的头部有子弹击穿过的痕迹以外,其他尸体都没有明显的伤口;最后,整个现场除了在401室的门口,就没有什么搏斗过的痕迹。 还是海淀分局刑警队的政委,他已经被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离奇案件搞得焦头烂额了,警察迅速勘察了现场,提取了屋子里、楼道里的各种痕迹,更令政委惊心的是,他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自己队里的切诺基警车,以及从墙壁里取出的弹头属于警用qiāng支shè出的子弹。政委想到了刘庆,拨打了刘庆的手机。 政委在楼道里叫骂,因为刘庆的手机关机了。 警察迅速清理了现场,将401室的门做了封条。政委看着401室的房门,不禁叹了一口气,他联想起了恩济庄小区的那个803室的门,那里同样是这样的封条,也同样室那样令人恐惧的尸体。他也想起了上午,在舒梁家对门出现场的时候,刘庆临走和他说的几句话。 “政委,这不是人做的案,我要说的鬼,您肯定不信,但是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也只能这么说,我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在见着同样的鬼,破这个案子我是为了老陈,政委,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请你准我自由行动,我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这句话是刘庆把他拉倒一边小声说的,当时他几乎是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想一想看,这么多案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悬疑之处,自己是个唯物主义的共产党员,并不相信鬼神一类的说法,刘庆也是接受过党的教育的成熟的刑警,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想到这里,政委宁肯相信这是一起系列的变态杀人案,也不愿意与鬼神之类的联系到一起。 警方的调查继续在毫无头绪的推理和自我衍生之中进行着,任凭着警察们越想越糊涂。 刘庆的qiāng依然在举着。 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了。 无瞳怪人已经从楼梯的扶手处露出了恐怖的脸了,当她们一拐弯的时候,刘庆开qiāng了。 “嘭!” 两qiāng!子弹同样是击穿了无瞳怪人,钉进了墙里。 那两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太,和刚才一样,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刘庆和舒梁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趴在楼梯上面的那两具无瞳怪人的尸体,仍然面目狰狞的盯着自己,刘庆又有些紧张了,他举起qiāng,又一次瞄准两个尸体的头部。 尸体被子弹击穿,仿佛跳动了几下,子弹再次钉在了墙壁里。 刘庆确认那两个无瞳怪人再也无法动弹的时候,看了一眼舒梁。 “你没事吧?”刘庆发现舒梁的汗已经遍布满脸了。 “我没事。” “我们是往上走,还是继续向下走?”刘庆问道。 舒梁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更多、更响亮、更杂乱,也更加刺耳的鸣叫声,无瞳怪人的鸣叫声,充满了楼梯的上方。并极速的接近这里,并不像刚才这两个老太太那样的缓慢。 刘庆和舒梁相互看了一眼,这一眼就已经告诉对方答案了,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向下跑!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怎么会有永远也跑不到头的楼梯呢? 刺耳的鸣叫声在舒梁和刘庆的耳朵里肆虐着。 楼梯。 舒梁和刘庆奔跑的那个楼梯里。 底下,楼梯的底下,那个舒梁看到有白光闪亮的地方。也不知道离他俩现在站着地方有多远,反正要跑的话,也得跑一阵子才能下来呢,这里似乎是楼梯通向的最底层的终点。 这里有一个门,是敞开的,里面有声音。 里面传出了音乐的声音,是班得瑞的音乐,在这种环境下出现了这样的音乐,美妙的有些让人觉得压抑,或者是一种不协调的美。 说实话,这个门,似乎是在召唤着舒梁他们,他们一定会跑到这里的,因为楼梯向下直通这里,也只能通到这里。 舒梁和刘庆就在跑向这道门的路上。 倒数第八天,17:00之前。 楼梯。奔跑着的舒梁和刘庆。 刘庆没有再次持qiāng面对无瞳怪人的打算,每一次开qiāng都是一种对自己的磨砺,那种经历实在不想更多的拥有,耳边仍然嘶叫着刺耳鸣叫声,双腿依然在无序的jiāo替着奔跑。 两个人都看到了楼梯的下面有白色的亮光,上面就是鸣叫声,只有向下跑去,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舒梁和刘庆慢慢的减缓了速度,因为他俩好像听不到无瞳怪人的鸣叫声了。楼梯里的光亮越来越黯淡了,现在几乎只有一盏油灯的那种光亮了,这里应该是很安静的,没有脚步声,没有尖叫声。 这是哪里? 舒梁和刘庆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答案,也不期待什么答案。拿出手机看看,又没有信号了,刘庆开机后,同样是不在服务区。借助手机屏幕的光亮,两个人向脚下照去,这里的楼梯仍然是石灰水泥铸成的,和正常的楼梯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通向哪里呢,难道是通向可怕的地狱之门吗? 继续一步一步的向下走着,手机的光亮就是现在的手电筒,是这里最亮的光源了。再向下走,楼梯里干脆就没有灯光了,这里就像一处通向墓穴的地下通道一样,舒梁和刘庆就像盗墓者一样,小心翼翼的走着。 没有什么比黑暗更能带给已经充满了恐惧的人们更多压抑的了,手机的屏幕闪烁着蓝色和绿色的光,更加的给这条黑暗的通道以无比的诡异和可怖了。 两个人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16:15了,从早上到现在,他俩都没有吃饭呢,在无人的空城里,他们只是去了月坛桥边的小超市,拿了很多吃的和水,那也放在了舒梁家了,并没有吃什么,经过了这半天的折腾和追逐,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了。 政委就在永定路派出所的会议室里,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组织案件专题分析会,而是只叫了两个海淀分局的警察在屋里,因为政委感觉到这些案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们俩给我听好了,现在我们得找到刘庆!”政委和那两位警察说道,表情十分凝重。 “政委,您是不是怀疑那子弹是刘庆打的?” “那还用怀疑,那就是!”政委的脾气最近一直很暴躁。 “那我们去哪找刘庆啊?” “一个是刘庆,一个是那个叫舒梁的,他俩都有作案嫌疑!队长、老陈,这不都和他们俩有关吗!” “可是,队长那什么的时候,刘庆已经走了啊,他不在现场啊。” “哎呀,我就告诉你们,他俩一定有问题!!”政委十分不耐烦的回答着,皱紧了眉头。 “刘庆的手机是关机的,刚刚打了,又不在服务区了。” “那就再打,直到打通了为止。”政委继续说道,“还有,这件事虽然已经是大案了,但是我刚才说的话你们谁也不许说,这件事完全由我来负责,我就不信,还真他妈的有鬼不成!” “什么鬼?”那两个警察让政委说的半明白半糊涂的,因为他们也目睹了案件发生后的好几个现场,种种离奇死亡的样子,也使得警察们不由得产生出见鬼了的想法,看着政委话里有话的样子,仿佛政委知道的要比他们多不少似的。 外面的天空现在是晴朗的,太阳还没有要下山的意思。 这是北京的一个角落,绝大部分人都不太熟悉的角落。 有一个女孩在草地上坐着,靠在假山石上,太阳照不到她,她很无聊的样子在仰望着天空,一身洁白的上衣,好像不担心靠在假山石上会被弄脏。 她在想,他一定会知道那句话的含义的,他就算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记忆,也一定会在不久就回忆起来的。后悔的事人人都有,只不过自己的后悔是根本无法挽回的,不知道别人的后悔是不是可以补救,自己的却永远也补救不了了,但是,她仍然在等着机会,哪怕能挽回一点点,也好让他和她在以后需要的时候,可以安稳的上路。 她是殷月,他自然就是舒梁。 殷月在草地上坐着,方圆很远的范围内都看不到人的影子,这里虽然是北京的一角,但是一点北京的喧嚣都没有,以至于怀疑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她在回忆自己和舒梁的过去。 (也许很多人都想知道殷月和舒梁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回忆,能引发出如此惨烈和可怕的经历,是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恨吗,还是难以割舍的感情。) 有人叫她了,是殷月的爸爸,殷月起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看得出,殷月的心情一下子欢快了不少,但表情上也同样伴随着紧张和担忧。 殷月跑向远处的一座小房子,那座小房子孤零零的伫立在一片草地上,显得和周围如此的格格不入。 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从外面看到屋子里面,是无比的黑暗。 舒梁和刘庆的脚步越来越慢了,因为光线更加黯淡了,楼梯的长度也比刚才更加的深了,脚下的路也变得愈加崎岖了,楼梯已经变成了泥土的地面了。两个人就像《鬼吹灯》里的情节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通向地狱之门的通道里。 距离下面白色亮光的地方越来越近了,舒梁和刘庆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这里的气氛压抑的两人谁也不想打破这种沉寂。 还剩下最后一个拐角就到了白色光亮的地方了,两个人都看到了,那是一扇打开的门,里面向外shè出白色的光亮,这种光亮看上去是如此温暖和祥和,是一种令人向往的趋之若鹜。 舒梁走到门前,看着敞开的门,门是木头做的,上面长满了青苔,里面的光亮太亮了,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刘庆,也走到了门前,两个人都静静的站在原地,真的不敢迈进去。 这时候要是有那刺耳的鸣叫声,那么他们俩一定会义无反顾的跑进去的。 刘庆的右手再次将qiāng举了起来,屋子里是未知的世界,通向何方谁也不知道。 里面响起了音乐声,还是班得瑞的音乐,四周的环境被音乐声烘托着像仙境一般,滴水声、小鸟的叫声。。。。。。 舒梁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几天来难得的写意的感觉。 忽然,这时在楼梯上方响起了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大惊失色之余,一起冲进了这个充满光明但未知的门槛。 倒数第八天,18:00之前。 舒梁和刘庆基本上上是处于慌不择路的状态下,跑进了那道门,刚一进去,门就自己关上了。两个人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刚进来的时候,被里面的光亮晃的睁不开眼睛。 (故事到了这里,已经是快要接近故事的真谛了,虽然之前的恐怖和云里雾里已经把朋友们折腾的七荤八素了,即使我自己也会时常的恍惚一下,我是否也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因为谜底越来越遥远,仿佛距离倒数的第一天越是接近,这谜团就越是解不开,而且还在不断的制造新的离奇事件。但是,这就是苍黄而遇,这也恰恰是浓烈而终的铺垫。舒梁和刘庆走进的这道门,其实就是谜团和谜底的转折点,只有走进了这道门,故事才能用另一种方式继续下去。别着急,距离这许多疑团的为什么,只有不到24小时了,朋友们耐心的陪着舒梁走过这恐怖之旅吧。) 当舒梁和刘庆用力揉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对于他俩人来说,都是未知的,如果这个时候有无瞳怪人出现,两个人则会在懵懂之间被人轻易结果了xìng命。 睁开眼的时候,舒梁看到了一片草地,十一月的北京,怎么会有这么嫩绿的草地呢,而且这里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就连刚才还感觉到的饥饿,这时也不知去向了。 刘庆傻呆呆的看着周围,身后的门哪去了,他们俩明明刚踏进了一道门的,刘庆拼命的重新收拾记忆,这是鲁谷小区的住宅楼,从401室跑出来一直向下,无瞳怪人在追赶着自己和舒梁,于是就一直跑下来,到了这里,可是门哪去了? 舒梁看着刘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这里一点也不会令人恐惧,一片草地,几棵小树,几片假山,远处似乎还有湖水,这里真的很美,天上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云,却依旧明亮蔚蓝。 轻轻的迈出脚步,踩踏着小草,舒梁有些不忍心如此践踏草地,急忙向草地外面走去,绕过假山,他愣在了那里。 殷月。 是殷月站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小木屋前。 舒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与其说是被景象惊呆了,不如说是被自己脑子里的记忆震惊了,他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他脑子里刻了很深很深的印迹,只不过不知道放在哪里了,现在,眼前的一幕,至少让舒梁想起了四年前的一段往事。 那是舒梁刚刚决定在北京打拼的时候,在同一家公司里有一个女孩子,非常喜欢和舒梁说话,每天总喜欢给舒梁带一些零食,因为她听说了,舒梁为了攒钱,每天中午不吃饭,晚上回住处一口气吃四个馒头和一头蒜,她很心疼舒梁。时间长了,两个人慢慢的处出了感情,但又都羞于启齿,就这么拖着拖着,谁也不说。那个女孩就是殷月。 直到有一天,舒梁要离开这家公司了,殷月实在忍不住了,就约了舒梁到公司对面的紫竹院公园,说去一起绕着湖走一走。舒梁应约前来,约会的地点,殷月卖了个关子,只是说了在“紫竹院公园的东北角,有一处假山之后才能柳暗花明的地方”。舒梁到了公园里直奔东北方向,找到了很多处假山,拐过假山也没有什么柳暗花明的感觉,无非就是一片竹林,或者草地什么的。找了好长时间,眼看约会的时间就要到了,找到了一处假山,很高的假山,舒梁绕过假山之后,忽然发现殷月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外站着呢。舒梁看了看表,正好到了约定的时间,夕阳下的草地、竹林、假山、木屋,当然还有殷月,就在舒梁对自己开始埋怨的时候,看到了殷月,真的是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殷月没有动,只是远远的看着舒梁。殷月是那种很脱俗的女孩,她没有北京女孩身上的那种胡同的气息,也没有外地人传说的北京女孩傲气十足的感觉,她很漂亮,不到一米七的身高,修长的双腿,头发到了腰间了,发梢微微烫过卷,殷月的长相其实是标准的南方人样子。舒梁看着殷月,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的尤爱之心早就泛起了涟漪。 那是2003年的四月。因为舒梁的记忆已经恢复到了这里,因为他记得紫竹院公园里飘满了樱花的味道。 再想下去,舒梁的头很疼,不是想不起来了,而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他。原来是刘庆,拍打着舒梁的肩膀。 舒梁回过神来,看着刘庆,殷月还在那里站着。 “你来了。”殷月的声音。 舒梁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的那封信: “你见到了殷月,你真是个傻小子,你还敢去见她,如果她再约你,你就去见吧,那样你的死会美妙一些,真的,会美妙的很。” 那封信为什么要把殷月描述成那样呢? 舒梁向殷月那边走去,刘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在原地四下的看着,忽然在不远处的一个大假山石上看到了三个镌刻的大字:“君石苑”!刘庆一下子想到了高君宇,和石评梅。 政委他们仍然没有离开永定路派出所,刚刚接到了法医打来的电话,电话两端的人都惊呆了。 法医说,尸体都运到太平间了,有两具女尸在放进抽屉后的三十分钟之后,再次打开的时候,发现身体上各有两处弹痕,分别在各自的额头和面部,弹头不知去向。尸体收检的时候,是绝对没有发现这几处弹痕的。法医官们立即做了尸体弹痕的检测,是和另一位女尸额头上的弹痕相同的,也就是说,是从同一支qiāng里发shè的子弹。墙壁上的弹头也有了结论,那就是警用qiāng支,更准确的说,是刘庆的qiāngshè出的子弹。是刘庆杀死的那个老年fù女。 这一切说明,如果怀疑是刘庆开的qiāng,那么这两具女尸则是在死亡之后,刘庆再次开qiāng。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这也同时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事啊,刘庆怎么可能在收检尸体之后照额头和面部开qiāng呢,想找他都找不到。 政委彻底的陷入了迷雾之中,他忽然觉得是不是谁在和自己开着玩笑,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做梦没有醒,可惜不是,他很清醒。 舒梁走到了殷月的面前,至少他回忆起了他们在这里见面时的样子,舒梁很高兴,至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曾经爱着殷月了。 “我?怎么会在这?”舒梁略带彷徨的问道。 “你记得君石苑了吗?” “君石苑?”舒梁闭上了眼睛,轻轻扬起了头。 是的,君石苑。 舒梁似乎又回忆起了什么,表情逐渐的扭曲了,一种看上去是由心底里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来的痛哭表情,迅速的席卷了舒梁那张疲惫了、苍白了、僵硬了的面庞。 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舒梁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倒数第八天,19:00之前。 天空似乎都黯淡了不少,伴随着舒梁的低落,还有少许泪水的面庞,舒梁的记忆在断断续续的重温着。 那时还是君石苑,只不过天色已晚,舒梁面对着殷月,不知道是怨恨还是懊悔,反正眉头紧锁,殷月低着头,独自的流着眼泪,她心中有抱负,有后悔,但更多的是屈辱。两个人谁也不开口,谁也不看着谁。 “你滚。”舒梁缓缓的没有任何语气的说。 “我滚?”殷月充满疑惑和冤屈的看着舒梁。 “恩!” “我们不后悔?” 殷月转身离开的时候,只是看了舒梁一眼,不知道怎么样形容她的表情。 舒梁看着殷月逐渐的远去,周围还是熟悉的君石苑,只不过两个人已经没有了刚认识时的那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了。 为什么? 此时的舒梁不知道,只是回忆起了这样一段画面,目送着殷月离开是一种让自己现在都撕心裂肺的感觉,哪怕仅仅是片段的回忆,舒梁睁开眼的时候,这种莫名的悲伤笼罩了自己,也影响了殷月,他看到殷月的样子,显然她是一切都能记得住的。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殷月关切的问道。 舒梁没回答,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阵摇头。 “你是殷月吗?”舒梁问道。 “只要你是舒梁,我就是殷月。” “你知道无瞳怪人吗?”舒梁问的是这个问题。 “无瞳怪人?”殷月不是很明白,但是仍旧很关切的看着舒梁。 “是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躲着什么,也一直在被追着。” “你能说说吗?” 舒梁看到殷月坐在了草地上,那动作依旧是那么熟悉和优美,他回头去找刘庆,殷月看出来了,说道: “他不会有事的,这里很安全。” 舒梁看到了刘庆,在远处的湖边站着呢。 “这里是哪?” “这是紫竹院公园啊,我们的君石苑。” “怎么会没有人呢?” “有人,只不过你看不到他们。”殷月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委婉。 “我为什么会看不到他们?”舒梁满腹狐疑,他想起了今天早上那座空dàngdàng的北京城。 殷月笑了笑,说道:“你别着急,会知道的,先说说你这几天怎么了?” 舒梁也坐下了,在草地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和饥饿,相反的,充满了温暖和满足。他把从那一天午睡醒来到现在的经历都一一的告诉了殷月。殷月一直没有打断他,就是那样安静的聆听着。 政委他们几个在吃饭,简单的饭菜放在桌上几乎没怎么动,不是不饿,而是大家都拿着筷子,手托腮帮子在冥思苦想。 “刘庆的qiāng?他杀了那个老太太?”政委自言自语的。 “政委,还有一事,下午的时候,动物园jiāo通中队来个电话,西直门外有一辆警车,门没锁,钥匙没拔,是咱们的车,昨儿刘庆从恩济庄走的时候开走的。” “现在车呢?” “动物园中队呢。” 政委更加糊涂了,他在尽力的做着分析: 刘庆开车去西直门外,然后消失了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才联系上。他从公主坟走了以后说是要去鲁谷小区,可是却直接到了舒梁家,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离开舒梁家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就去了鲁谷小区,然后那又死了五个,还有他开的qiāng。关键是两个老太太的尸体在太平间里还被刘庆的qiāng补了两下。刘庆在哪呢? “政委,您说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胡说!哪来的鬼?!”政委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想了。 刘庆到哪,哪就有凶杀案发生,还是说那个舒梁到哪,哪就有凶杀案发生,这到底是因为刘庆还是因为舒梁?刘庆也算是自己人,看着他参加的工作,应该不会啊,可是那子弹就是刘庆的qiāng里打出来的,要不然就是刘庆的qiāng被别人拿走了?要不然就是舒梁,他才是最应该被怀疑的。 政委似乎是做出了判断,他决定要找到舒梁,反正舒梁家对门的案子里,有他和死者之间的搏斗的视频录像。 舒梁说完了,他在等着殷月的回答,他感觉殷月知道这些的答案,因为他看到殷月自始至终也没有显得吃惊或紧张,就好像已经熟知了这几天的过程一样。 殷月看着舒梁,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我说完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舒梁并没有把那封信的内容说出来。 “舒梁,你觉得我是殷月吗?”殷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我,我。。。。。。”舒梁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表达心中真实的想法,他想说怀疑殷月是鬼魂,但是他害怕伤害到殷月。 “没关系,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殷月微笑的鼓励着舒梁,仿佛她知道舒梁要说什么,或者干脆就能看到他心里所想似的。 “你是殷月。” 舒梁想起了第一天在玄灵村的时候,他临清醒前或梦或现实的那一幕。 “女孩向后退了几步,咬着嘴唇,向舒梁的身后望去,哭了,流泪了,捂着脸。 ‘舒梁,别怪我,有些事你不知道,正如我们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孽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说完这些,那个姑娘用一种难以想象,更难以挽救的速度向高速公路的中央跑去,一辆从舒梁背后的方向飞驰过来的大轿车,呼啸着迎接了这个姑娘的躯体。” “你是已经死了的殷月吗?”舒梁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殷月不再笑了,笑容收住了,她悲伤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拉住了舒梁的手,向自己的肩膀拉来。舒梁僵硬的被殷月拉住,抬起了手臂,手向着殷月的肩膀伸去,在即将触摸到了的时候,两个人都停下了。 殷月含着泪看着舒梁,她的手是冰冷的,发出了一种彻骨的寒冷,舒梁能够感觉的到,但是他并不惧怕这种寒冷。舒梁的手触摸到了殷月的肩膀。 这是什么? 舒梁没有吃惊,即使他所触摸到的殷月的肩膀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殷月的泪水滴落在草地上,似乎每一滴泪水都有自己的归宿似的,你几乎可以看得到泪滴滴到草叶上的时候,瞬间绽放出的泪花,弹落在草叶的四周,变成更小更多的泪花,每一滴都是这样绽放的。 殷月的肩膀像是水做的。 舒梁的手触摸到了的时候,怎么也抓不住,手可以穿过殷月的肩膀,就好像ròu体变成了虚空一样。舒梁也没有感到惊奇。当收回手的时候,殷月却抓住了舒梁,看着舒梁的那只手,还是泪水。 舒梁不再问那样的问题了,静静的等着殷月。 “我还是殷月吗?”殷月问舒梁。 “你是。”舒梁很肯定。 “我们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知道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舒梁失忆的痛苦足以击溃自己,但是他没有,因为他要解答自己所有的疑问。 “这里是紫竹院公园,这里是君石苑。我看到你早上离开时的样子了,也看到你被那些怪人追着,可是我那时帮不了你,我只能在这里等着你,让你自己过来。”殷月的话让人听着心碎。 舒梁也没有要打断殷月的意思。 “这里没有太阳,你发现了吗?” 舒梁发现了,他又抬头看了看,这里也快天黑了,不过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明媚,但是没有太阳。 “还有你早上经历的空城,那里其实也没有太阳。” 舒梁回忆着是不是早上也没有看到太阳。 “这里是我的家,还有我爸爸。” 殷月一定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因为舒梁觉得她总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总是到节骨眼儿上就说不出来,他不想追问殷月,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慢慢恢复着对他和殷月之间的记忆。 高君宇,石评梅,君石苑。 刘庆很知趣儿的一直在远处呆着,他知道自己过去一点用也没有,有什么问题其实舒梁应该比他问的都要多,一会儿再问舒梁就行了。于是只好自己在湖边来回来去的走动,难得悠闲。 政委除了继续着自己的推理,还有继续着自己的迷雾般的疑团,带着几个警察去了舒梁家了。他很清楚,舒梁现在一定不在家,从视频中跑了以后,指不定在哪里呢,如果这时候他要是和刘庆在一起,那么就说明他俩都有问题。于是,政委分兵两路,一路去了刘庆家调查并通知刘庆的家人予以配合,另一路就是自己亲自带队直奔了舒梁家。 舒梁家,政委要去舒梁家!! 倒数第八天,20:00之前。 天色已经大黑下来,可是这里的天空见不到一个星星和月亮。 刘庆一直在湖边走来走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舒梁和殷月的谈话。 舒梁看着天空,问殷月:“这里也没有月亮吗?” “是的,这里没有。” “那么,玄灵村有月亮,玄灵村是哪里?” “玄灵村?”殷月看着舒梁疑惑的眼神,不禁淡然的一笑。 “玄灵村是西直门外,那是一个老地名了,以前那里是一片坟地,因为总闹鬼,所以大家给那里起了个玄灵村这么一个名字。” “我不是很明白,玄灵村到底是什么地方?” “玄灵村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是我曾经的家,这里也一样,和你早上起来看到的空城是一样的。” 殷月的语气很缓和,但是显得很诡异,舒梁不由得有些害怕了,因为殷月的眼神有些异样,悠然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什么答案,可是舒梁自己还在等待着殷月的答案。 “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舒梁问殷月。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呢?” “我得找打我这十天的原因。另外,他也得离开这里啊。”舒梁指向不远处的刘庆。 “你从小木屋进去,重新就可以看到那扇门了。”殷月回头看着身后的小木屋,但是眼神中显出明显的忧伤。 “可是,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你可以看看噬魂岛,那里一定会有你要的答案。” “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噬魂岛上?平行线是谁?” 殷月看了舒梁一眼,突然起身离开了,舒梁傻呆呆看着殷月,她居然消失在了小木屋的门里。舒梁叫上刘庆,也一起向小木屋里跑去。 刘庆终于等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显得很兴奋。两个人一起向着小木屋的方向跑去。 在走进屋子的一刹那,眼前的黑暗换了一种颜色,屋子里的漆黑是一种黯然的颜色,当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一盏油灯自己被点亮了,前面有一扇门,应该就是刚才两个人从楼上跑来的那扇门。 屋子里回响起了殷月的声音: “舒梁,你要小心,回到噬魂岛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那里不是你的归宿,你有危险的时候我就会找到你的,舒梁,再见,我爱你!” 舒梁和刘庆,站在屋子里向四周和房顶上看着,舒梁喊道: “殷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出来啊!” 没有回音,殷月不在了,舒梁和刘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前的那扇门悄然的被打开了,是殷月让他们离开的吗? 门外是一条向上的楼梯,是舒梁和刘庆苍黄逃到这里时的楼梯吗? 舒梁走向了那扇门,刘庆跟在后面,屋子里的油灯逐渐的黯淡了,好像是人走灯灭似的,真是形象无比。 两个人都迈出了腿,离开了小木屋,重新回到了楼梯。当再次转身回头看的时候,小木屋的门在没有声音的情况下,关闭了。 政委和两名刑警到了舒梁家的楼下。 这时,初冬的北京已经天色大黑了,小区里的楼群点点灯光,各家各户都应该在吃完饭吧。政委在楼下辨认着舒梁家的窗户,都黑着灯,他家对门也应该是黑着灯。 政委和几位刑警商量好了,上楼后,敲门,如果没人在,也不用进去,因为毕竟没有任何手续,而且也只是来看看而已。 大家走上了楼,到了舒梁家的门口,看着他家对门上的封条,想起上午来这里的经历,大家都觉得有些诡异的成分充斥在这层楼里。 政委的手敲了敲舒梁家的门。 “当当当!” 没有人应答。 还是没有人。 “政委,我觉得他不可能回家。” “可能吧,可是人家不是都说了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政委若有所思的样子。 正当大家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楼道里的灯灭了,是声控灯。政委急忙跺了一下脚,楼道里的灯重新又亮了起来。 忽然,在大家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从楼下上来了一个人,那人走路没有声音,穿着黑色的大衣,领子竖起来很高,低着头,一股寒气像风一样袭来。 政委他们都吓了一跳,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上来,或者说他们注意了,但是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声控灯灭了,再亮的时候却多出了个人。 那个人上楼的速度不快不慢,步伐匀速,到了这层楼的时候,那人用余光扫视了一下政委等人一下,几位刑警都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气氛很凝重,空气被这个人的到来固化了一样,那种余光虽然只是一瞥,但气势确实很逼人,使得大家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即使是余光的一瞬,那个人也一直没有抬起头,躲在领子里的眼睛。 那个人拐过了楼梯,继续向上走,将背影甩给众人,步幅依旧是保持匀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这时候,声控灯又灭了,这次谁也没有跺脚。 大家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就连政委也是一样。 “快!上去看看!”是政委说的话,随着话音,声控灯再次点亮,三个人紧赶了几步,上了楼,去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了。舒梁家是四层,这楼一共五层,楼上只有一层了,就算进了门,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大家面面相觑的看着,没有答案,但是从大家的脸色和表情上看得出,足以证明恐惧已经深深的烙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离开!政委的选择是离开。 刘庆和舒梁向楼上小心翼翼的走着,刘庆还拿着蔡临家的笔记本电脑,这楼梯似乎又是无限的向上延伸着,看不到尽头,两个人就像爬山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在这枯燥的楼梯上。 舒梁和刘庆说着刚才和殷月之间的对话,刘庆在一边听一边的仔细分析,但是越分析越乱。 两个人商量好了,如果这里能够走出去,就先回刘庆家再说,殷月说回噬魂岛看看,到了刘庆家上网看看有什么线索。 舒梁在脑子里想着,为什么一问平行线,殷月就那样反应强烈的跑开了呢,就此结束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奥秘。 楼梯越走越能感觉到有些亮度,楼梯间的灯光也越来越明亮,这使得舒梁和刘庆感到越来越踏实,脚下的楼梯也变成了洋灰水泥的了。这一定是逐渐的在接近现实的世界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原来身后的路在逐渐的消失,这使得两个人在大惊失色之余也感到了无比的后怕与恐慌,于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身后的路消失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这是地狱通向人间的道路吗? 当舒梁和刘庆再次呼吸到熟悉的空气时,两个人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现实的世界已经不适应自己了似的。这是蔡临家的那座楼,他俩都记得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刘庆想上楼看一看401室的情况,舒梁坚决不同意,他想尽快离开这里。最后刘庆听了舒梁的话,两个人离开了这座楼。 刘庆的切诺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让政委他们开走了,但是他却不知道后来的事,刘庆找到了保安,保安见他是警察,也没有隐瞒,于是就将下午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刘庆。刘庆从保安的描述中察觉到了,自己也受到了嫌疑,于是匆匆谢过之后,就和舒梁离开了小区。 两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在车上,刘庆还在想: “政委现在一定在找我,我也得找到政委,把事情都告诉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到了这程度,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是碍于在出租车上,只有下了车再打给政委了,可以先到家,舒梁住在自己加应该没问题,大不了自己再出来去找政委。” 想毕,刘庆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刘庆家住在北航附近,两个人下了车。刘庆说要给政委打个电话,舒梁就站在一旁等候。 电话拨出了。 政委等人从五层下来,要离开这里,当到了舒梁家门口时,随意的向门的方向看去,三个人都惊呆了。 防盗门仍然关闭着,可是里面的房门确实打开的,屋子里黑乎乎的,就像在召唤这三个人一样。 政委看着屋子里,又看了看其他两位警察,政委的手放在了防盗门的门把手上,轻轻的拧动,居然可以转动,他的喉结在伴随着他的紧张而上下的在脖子上跳动着,政委的手心里全是汗。 防盗门被拧开了,他们三个可以进到舒梁家了。可是谁也不敢向前迈这第一步。 政委掏出qiāng,左脚迈进了门槛。 又是舒梁家,又是一道门槛,这一道道门槛似乎就是yīn与阳之间的jiāo界,只要你迈进去了,就不能轻易的退出来。 三个警察都走进了舒梁家。 黑暗笼罩了三个人的影子。 刘庆那边的手机传来了声音: “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政委,不在服务区了。 倒数第八天,22:00之前。 刘庆挂断了电话,政委也不在服务区了。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父母要带一个朋友回家,刘庆的父母已经习惯儿子经常几天几天的不回家,也习惯了突然间接到电话说要回家,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刘庆和舒梁走进了楼门,上了二层,刘庆的家门早已经打开了,他的父母是典型的大学老师的样子,都带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身材都不是很高,但是气质都很不错。刘庆的家里也十分整洁,能看得出,刘庆的家里人都是十分有品味的人,摆设没有一样是值钱的,但是互相之间搭配的非常合理,有一种简约的洁净美感。 刘庆和父母闲聊了几句,舒梁也和刘庆的父母打了几声招呼,就进了刘庆的房间,房门关上了,家里恢复了安静,这和往日里刘庆回家时的样子是差不多的,也是匆匆回家和家里人随便说上几句话,就回到自己屋子了。 此时,刘庆和舒梁想的更多的是噬魂岛。 先要看一看蔡临的电脑。刘庆打开了蔡临的笔记本,需要开机密码,这倒是难不倒舒梁,不一会儿,开机的密码就被破译了,密码是908212,这组数字舒梁看起来似乎哪里见过似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想到这几天自己忘记的事那么多,也就没再多想。 舒梁打开了文件夹,找到了蔡临的上网记录,不看则以,看过之后,舒梁和刘庆既有大惊失色,其实也在意料之中。蔡临几乎每天都有去噬魂岛的登录记录,而且在昨天上午也有过登录记录。 蔡临,又一个噬魂岛的会员,死在了旅馆的床上。 刘庆想起了他今天上网的时候,注册了一个叫“舒梁”的用户,于是说道: “我今天也上网了,而且注册了一个叫舒梁的ID,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舒梁笑了笑说:“我介意什么,网络上的,你就算用真名,也没有人相信啊。” “我发现了几个板块,我进不去,是不是因为我的级别不够啊?” “哪几个啊?我们上网看看。” 说罢,两人将蔡临的电脑放在一旁,打开了刘庆家的台式电脑。 刘庆一边等着开机的过程,一边说:“轮转殿里有个叫奈何桥对岸的,还有什么望乡亭,什么血池,黑魔法修炼地,噬魂天堂,这几个我都进不去。” 舒梁心里很明白刘庆为什么进不去,有的是因为他的级别不够,有的则是噬魂岛所谓的秘密,舒梁说: “别着急,能进去,我也不想有任何隐瞒了。噬魂天堂是噬魂岛管理员的在线办公室,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些相互之间的jiāo流。黑魔法修炼地是一些在国外的会员自己申请建立的一个子板块,便于他们相互jiāo流的,大部分人都进不去。炼狱血池是上传一些肮脏美学、变态美学图片和视频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望乡亭相当于禁闭室,都是在网上犯了错误的会员在那做的忏悔,只有被禁言了的和管理员可以进去。至于奈何桥对岸,一会儿我打开了你就知道了。” 刘庆被舒梁的一番话说的越发好奇了,他真的很想看一看奈何桥对岸是什么样子。 电脑开机了,刘庆家是北京网通的ADSL,登录了用户名和密码之后,已经链接到了网上,打开IE浏览器,直接输入了噬魂岛的界面。 舒梁用了自己的ID,点击开后,依然是一大堆短信,这次他干脆就使用了群删的功能,他没有心思看这些短消息了,无所谓什么问题不问题的了。直接进入了“奈何桥对岸”。 刚刚一进入奈何桥对岸的板块,舒梁就大喊一声,拍着自己的腿,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样。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们为什么都是死在旅馆里了!” 刘庆丈二和尚的样子,被舒梁给喊懵了,急忙问:“怎么啦?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什么了?” 舒梁坐下来,将网页最小化了,他有意识的不让刘庆看到。 “我知道了,为什么他们都死在了旅馆里。” “你关页面干什么啊,说啊,你知道什么了?” 舒梁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还是没有打开页面,看着刘庆说: “这其实也是一件不道德的事,噬魂岛是一个恐怖故事、恐怖图片的鬼友论坛,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大家寻求刺激,但是从我的前任总管理员开始,就设置了一个小板块,叫奈何桥对岸,最开始这里是给同城鬼友相互jiāo流留言的地方,后来这里成了大家找同城网友聚会的信息集散地了,我和童明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后来我们在北京搞了几次聚会,还有的网友在这里发帖子组织自助拼团背包游,也有的直接就是组织去各个地方搞探险游。之后,这里有一些变味儿的东西出现了,有的网友相会约见,转变为相约一夜情的地方了,甚至有了换妻的帖子。。。。。。” 舒梁忽然戛然而止了,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刘庆,张大了嘴,似乎停滞了呼吸,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刘庆正听得入神的时候,被舒梁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惊呆了。 “舒梁,舒梁!舒梁!舒梁!你怎么了!!” 舒梁仍旧保持着这一表情和神态,刘庆还在叫着。 舒梁的头脑里其实是清醒的,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殷月的那些话,他想起了第一次去玄灵村的那个早上,他在高速公路上见到的殷月,撞向了迎面开来的车,也明白了殷月和他说的那些话。 这是殷月在冲向汽车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舒梁的记忆逐渐的恢复,以至于自己的记忆使得自己尴尬的僵持在了原地,一种形象无比的唾弃感从自己心中油然而生,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肮脏的货色。 刘庆的拍打无济于事。 政委三人走进了舒梁家,摸到了开关,怎么按也没有用,难道这里没有电了? 黑暗笼罩着三个人的周围,门没有关,没有人想着去关门,因为这里充满了杀机四伏的感觉。 突然,政委眼前一亮,是从里面的房间里传来的光亮,政委向前突进几步,用qiāng指向了那间屋子。 那就是舒梁的卧室,这是一室一厅的房间,只有一间屋子。 电脑亮了,是电脑在亮。然而,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却什么都没有。窗帘厚重的拉着,但是借助微弱的光亮,政委看到了屋子里的摆设,床上的被子凌乱的堆在一起。 政委三人前后相互簇拥着,相互背靠背的向前走,走进了舒梁的卧室,电脑的屏幕上闪动着画面,有一个警察看出来了,他小声的说道: “这是网络游戏!” “嘘!”政委示意他不要说话。 可是他还是继续说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因为:“这个游戏现在正在玩儿呢!!” “什么意思?”政委颇为不解。 “这里,这里,这里,有人!” 这一句话,使得三个人的脑后瞬间有一种被zhà开的感觉,也好像一盆冰凉的水从上边顺着脖领子浇了进去。 “快走!”政委喊道。 说罢,三个人都往门口跑去。 但是。 门外。 赫然站立着,那个刚刚上楼的男人。 高高竖起的衣领,深深的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足以能够感觉到来自于门口的阵阵寒意。 几乎是三只qiāng同时指向了门口。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手机声,还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喂?哎呀,马上就到家了,催什么催,已经上到四层了,快开门,饿死我了!” 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显然是家里人催促他快点回家,他很不耐烦。 正当政委等人陷足于恐怖之中的不知所措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方式来结束的时候,这个声音的传来,使得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简单了,但是这种简单也使得政委等人几乎彻底的改变了人生观和世界观。 门外的那个人像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门依旧开着,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经过这里的时候还往里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咚咚”的上楼了。 政委等人迅速跑出了舒梁家,把门狠狠的关上了,就听到楼上也传来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政委三个人跑下了楼,头也没有回。 舒梁家里传出了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舒梁的回忆伴随着他点击开了“奈何桥对岸”的板块,也开始了。他哭了,没有声音。 倒数第八天,舒梁的回忆。 舒梁的表情异常的痛苦,刘庆的劝解丝毫不起作用,只能在旁边看着他。 在这间安静的居室内,舒梁的脑海中却汹涌起伏着他忘却了的记忆,这和现实中的自己竟有如此大的差别。 舒梁点击开了奈何桥对岸的页面,叫刘庆来看。 版区内仍有众多子目录,分别是东北区、华北区、华东区、华南区、华中区、西北区、西南区,还有其他。舒梁点击开了华北区,找到了北京同城的帖子。 刘庆就像看新鲜事似的,看着这一段段的话。 有的是约一夜情的,有的干脆就将自己的照片发到了网上,有的在描述着自己的身材和xìng能力如何如何超强,还有的干脆就是要求换妻的xìng行为。 刘庆很吃惊,一个恐怖论坛,居然有这么多变态的行为,也许一夜情现在很流行,但是他自己始终接受不了。 舒梁麻木的拖拽着鼠标,脑子里却在回忆着自己的往事。 舒梁当上噬魂岛的管理员是一年多前的事了,那是2006年的春天,由于工作基本稳定,收入也逐渐多了,舒梁的业余时间也就可以捡拾起很多奢侈的爱好了。他喜欢上网,更喜欢这些鬼故事论坛,舒梁先后去过炼狱岛、吓死你等论坛,最终落在了噬魂岛,这一玩就是很长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他为了争取更高的积分以便满足自己在网络上的虚荣心,于是拼命的发帖子、发故事、发图片,不到两个月,他的发帖量已经进入了会员排行的前十名了。舒梁的活动引起了论坛管理员的注意,于是和他在站内短信上沟通,舒梁做了版主,随后舒梁一点一点的做到了管理员的位置,和噬魂岛的老板也有了接触。他的任务就是管理噬魂岛上的网络秩序,组织网上活动,增加会员的点击量、在线时间,以便赢取更多的广告收入,而舒梁也做的很好很认真,他也从噬魂岛有过获利。 舒梁很喜欢在噬魂岛内一呼百应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噬魂岛的鬼王。为了增加护院的点击量,还是在舒梁做版主的时候,那是的总管理员就提出了开设同城专区的想法。这个版区一经推出,果然极大的增加了会员的点击量,由于设置的是相应比较高的级别的会员才可以进入,所以这样更加鼓励了会员们越来越多的发帖子。没多久,奈何桥对岸就热闹异常了,单单是北京的网友聚会,就每个月都有。后来这里逐渐的有了男女网友相约的帖子,再后来有的网友就直言不讳的声称相约一夜情,甚至换妻,留下了QQ号。舒梁起初很好奇,他浏览了每一个一夜情和换妻的帖子,下载了他认为不错的一些图片。 直到有一天,舒梁参加了一次北京的鬼友聚会,认识了童明,也就是噬魂岛上的“湿”,童明是个高薪的金领,经常出没京城的夜店,对于一夜情深谙此道,他和童明说了关于奈何桥对岸是否应该在噬魂岛上继续存在的想法,得到的答案是大家的一致认为应该继续保持,并要扩大范围。 舒梁慢慢的,从好奇转向了支持,在管理员的位置上,通过IP地址的查询协助大家寻找同城的网友,不论是北京的还是其他城市的。后来也出现了省际之间的鬼友jiāo流,自然也会有专程飞机火车或驾车去外地,只求一夜雨露的网友。在老板的默许下,为了让点击量更加的高,舒梁鼓励大家尽可能把聚会的照片、甚至是一夜情的照片上传到网站上。一时间噬魂岛成为了国内会员数量、在线人均数量、发帖量、点击量都是最高的恐怖论坛。 舒梁和殷月的相识,是在去噬魂岛之前,由于舒梁整日沉迷于噬魂岛上,几乎冷落了殷月,那时他们俩已经住在了一起,殷月经常看到舒梁一夜一夜的在电脑前,并且很专注的样子,怎么叫他,他都不理不睬。终于,殷月也忍不住了,到底要看看舒梁在网上玩什么,于是有一天趁舒梁不在,她查看了舒梁的上网记录,看到了噬魂岛。起初血腥、恐怖的画面吓得殷月很紧张,但是后来,也许是生活的空虚需要紧张和刺激,殷月也慢慢喜欢了噬魂岛,她也注册了一个ID,叫平行线。殷月对于噬魂岛的了解还不是很多,她只是浏览,从来不发言,论坛上俗称潜水员。后来殷月又注册了一个马甲,叫做舞者,她用马甲经常和舒梁的ID进行jiāo流。 舒梁和殷月在现实生活中的话越来越少了,而在噬魂岛上的jiāo流却越来越多了。舒梁的粗心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和警觉。 那是在2006年6月,噬魂岛的奈何桥对岸关闭了一阵子,是因为舒梁接到老板的通知,说是因为网络严打色情犯罪,告诉他暂时关闭奈何桥对岸,等风声过去之后再说。舒梁关闭了奈何桥对岸,但是,已经在噬魂岛上扎根的一夜情和换妻一族之间的jiāo流,已经不仅仅是通过噬魂岛了,他们越来越多的使用了QQ、MSN,甚至现实中的手机联络,总之,噬魂岛已经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恐怖网站了,她融入了太多的chéng rén内容和所谓的新潮流的生活方式了。 舒梁的好奇心被这个六月折磨的够呛,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浏览那些图片和帖子了,这样一关闭,还真使得舒梁像失去了什么似的。一种猎奇的快感已经慢慢的在舒梁的血液里蔓延着,并逐渐占据了他对殷月的爱。随着舒梁和童明之间的jiāo往,他接受了很多理论上的新潮流生活的理念,并且也渴望去尝试着,但是碍于xìng格和所谓的廉耻,舒梁一直没有勇气去尝试一夜情,对于换妻则是更加的不可望也不可及。 童明是此道中人,他经常与网友约会,约会的地点就是各家经济型旅店,他就像世间的顽主一样,去体会着战栗的快感和陌生人之间的xìng接触,每次回来之后,都会和舒梁添油加醋的一番渲染。慢慢的舒梁的心开始活动了。 终于,舒梁决定开始迈出尝试的步子。他通过童明的介绍,他认识了一个女孩,确切的说,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因为只是一夜鱼水之欢。舒梁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做了,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明显的负罪感,但是经过童明的劝慰,舒梁慢慢的也感觉到自己有了偷情的快感。他的目标也逐渐开始自己去找了,终于,他开始向舞者发出了约会的信息,那就是殷月在噬魂岛的马甲。 回忆被打断了,被刘庆打断了。 “舒梁!你看!” 刘庆指着电脑屏幕,惊讶的看着。 舒梁的眼神依旧茫然,他转过头去。 刘庆没有在奈何桥对岸,他去了他的ID报道的地方。 这是刘庆上午发的主题,后面已经有很多回复了,无非就是欢迎啊之类的,可是翻过一页之后,却出现了一个ID,苛刻可可。 已经死了的苛刻可可,是谁在用这个ID,他的回复是一个字! “鬼!” 刘庆当然知道苛刻可可已经死了,他的ID回复了一个鬼字,是在说自己是鬼,还是在说别人是鬼,回复中配合的表情图标是一张惊讶被雷到了的脸。 舒梁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似乎一切都已淡薄。 他缓缓的说:“刘庆,我是坏人。” “你说什么?” “我是该死的,我不再找为什么了。” 刘庆疑惑的看着颓废的舒梁。 手机响了,刘庆的手机。 倒数第八天,23:00之前。 舒梁现在就像是个木头人,一动不动的在那呆着,刘庆的手机声音也没有把他惊醒。 “喂?政委你好。”刘庆接起了电话。 “刘庆,你死哪去了?”政委的骂声又响起了。 “我在家呢!” “我告诉你,你小子现在有问题啊!你是不是开过qiāng?” “我。。。。。。” “我什么我,你在哪?” “我在家。” “我马上过去!不!你马上回分局!” “现在吗?” “废话!什么叫马上!不是现在是什么!” “好好好。” 刘庆挂断电话,看着舒梁呆若木鸡的样子,他知道,一定是舒梁想起什么了。 “舒梁,我得去分局一趟。” 舒梁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你怎么着?” 舒梁又摇了摇头,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刘庆心想: 自己的确开过qiāng,刚才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现在受嫌疑了,现在去分局倒是不错,一来可以解释清楚,二来听政委的口气好像有什么重要线索,三来自己也有一些刚刚收获的线索要告诉政委。可是就是舒梁,他怎么办,让他呆在自己家,又觉得不安全,甚至担心父母也会受到什么波及,让他跟着一起去呢,又担心政委会生气。 想来想去,刘庆决定自己去分局。 “舒梁,我现在要去分局,你就在我家呆着吧,我回来找你,你哪也别去啊。” 舒梁点了点头,手放到了鼠标上。依然麻木。 刘庆看了看表,已经22点了,父母有早睡的习惯,他就不去打搅了,拿起随身的包就离开了家。 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向海淀分局疾驶而去。 政委三个人,刚才几乎可以用苍黄逃命来形容的,出了舒梁家的楼门,用最快的速度挤进了警车。 政委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俩都学过保密条例吧?” 回答是异口同声的“恩”! 然后,政委亲自开着车,沿着西四环就像分局奔驰而去,一路上警灯闪烁,警笛呼啸,这样也许能缓解刚才的压力和恐慌。 现在只有他自己坐在刘庆家的电脑前。 看着熟悉的噬魂岛的界面,他居然产生了久违了的感觉,他进入了管理员办公室,看看里面的帖子。有好几位管理员都在发帖子、发信息找他,毕竟以前的舒梁在线的时间很长,最近两天他几乎没有上线。舒梁习惯的在后台cāo作界面上做着备份的工作,这是他作为总管理员应该做的工作,要不然网站的速度就会大受影响。 别人找他,他不在乎了,退出了办公室,还是进入了奈何桥对岸。 这里又在征集北京地区的网友聚会信息呢,定在12月13日,要组织去南京,祭奠在南京大屠杀期间遇难的同胞。舒梁以前就对类似于这样的活动非常支持,这次也一样,他把这个帖子置顶了,并且留下了祝福的话。 再向下看,他看到了一夜情的内容。发帖的人是个女xìngID,叫“咬爱好者”,她的跟帖很多,都是留下了QQ号,或者直接留下了手机号码。舒梁查阅着咬爱好者的个人信息和IP地址,显示出的也是北京网通。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帖子,发帖人的ID是苛刻可可。这是舒梁这么半天第一次瞪大眼睛。他急忙查询了苛刻可可的IP地址,居然这个帖子还是从自己家的电脑上发出的。舒梁实在不能相信,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能在自己家里发出帖子呢,联想到苛刻可可在刘庆的报道帖后的回复“鬼”,舒梁不寒而栗。 舒梁立即注册了一个新的马甲,然后在后台将这个马甲的数据更改为一个老会员,添加了马甲的发帖量和分数等级,以便马甲可以进入奈何桥对岸,同时也使得这个马甲看起来更像一个老会员。这个马甲的名字舒梁给起了一个特别没有xìng格的,不便于别人记住的名字,叫“abc18”。 Abc18在苛刻可可的这个帖子里看到了一些更加使舒梁惊愕不已的内容。这是苛刻可可和那个叫平行线的一夜情图片,虽然模糊,但是能看清是一男一女在床上jiāo媾。舒梁的心里酸酸的,这个平行线是不是殷月呢?如果是,舒梁的心态有一种极其夸张的耻辱感,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充斥着舒梁的心头,如果不是,那么这个平行线难道不是一个杀人的厉鬼吗,苛刻可可的尸体还应该在太平间里呢啊。难道噬魂岛里到处都是飘忽不定的鬼魂吗? Abc18在帖子后面留了言,是舒梁强忍着耻辱感写下的一行字: “拍的再清楚一些就更好了,羡慕楼主的艳遇。” 舒梁真想关闭电脑,但是这句话回复上去之后,舒梁的心里却产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和渴望感。这使得他联想起了换妻,那些换妻的人们是不是都有这种变态的心理呢?舒梁继续浏览着其他的帖子。 他想起了蔡临,他要查一查蔡临在噬魂岛上叫什么名字。于是他又打开蔡临的电脑,拔下台式机的网线chā在了笔记本上。等待着开机的时候,舒梁心里默念着:但愿蔡临上一次退出噬魂岛的时候没有注销自己的用户名,也希望他没有清除自己电脑里的cookies,这样他才能看到蔡临的ID。 电脑运行了,舒梁输入了噬魂岛的网址,画面逐渐被打开。 舒梁拍了一下腿! 果然,蔡临没有注销自己的用户,他的ID赫然显示在网页的右上角,“湘”! 舒梁大吃一惊,蔡临的ID是湘,他也是噬魂岛的版主,湘是噬魂岛恐怖原创小说的版主,几次北京的聚会他从来就没有参加过。舒梁现在用的就是湘的ID,也就是说,他现在在噬魂岛的界面上,就是湘。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一次登录了噬魂岛,就像舒梁联想的苛刻可可一样。难道苛刻可可也是被别人用了ID,而他自己确实已经躺在太平间的抽屉里,和湘一样,那么那个使用苛刻可可ID的人是谁呢?但是想来想去,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苛刻可可正在使用着舒梁家电脑的IP,这才是最令人恐怖的和匪夷所思的。 湘真是个才子,他有很多原创的恐怖故事在噬魂岛上发表,也有很多的粉丝在噬魂岛上为他歌功颂德,追捧着他的恐怖故事。湘发的大部分都是短文故事,只有一个帖子是发在了奈何桥对岸。 他在找寻一夜情,湘的粉丝那么多,跟帖自然会很踊跃,但是没有平行线在这里的跟帖,平行线始终是一个一帖不发的潜水者。但是,事实证明,湘一定找过一夜情,也证明了他找到了,但是却死在了一夜情的床上。 舒梁的脑袋有点大了,他退出了湘的用户,用自己的后台权限将湘的密码改成了自己能够记住的数字。之后,舒梁再次使用了abc18这个ID。 Abc18再次登录的时候,站内短信息的提示音响了。舒梁一愣,这个崭新的ID怎么会有人发来信息呢? 舒梁打开了信息,发信人是:平行线!!!!! “你想体会一夜的激情吗?回个短信给我!” Abc18回复了: “你在哪?” 平行线回复: “我在北京。” Abc18回复: “北京哪里?什么时候?” “我们可以约个地方啊。” “我在北航,你在哪里?” “我们能不能在西直门如家见面?” “好,什么时候?” “现在!西直门如家,你开房,我去,短信给我,133XXXXXXXX。” 舒梁一直是心惊ròu跳的回复着,他好奇,他紧张,他愤怒,他屈辱,他要抓住平行线,他要看看那是不是殷月。 舒梁没有关电脑,走出了安静的刘庆家。 倒数第八天,24:00之前。 刘庆到达海淀分局的时候,也是政委他们刚刚回来的时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 政委见到刘庆,就一把将刘庆拽进了传达室旁边的一个小会客室。 “你小子是不是开过qiāng?” “我是开qiāng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打着谁了?” “我。。。。。” 刘庆将下午在蔡临家楼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政委,政委这一次没有想上午时那样直接就让刘庆闭嘴,而是靠在椅子上,点着了一支烟,刘庆看得出,政委的脸色很不好,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他没有说话,默默的抽烟,刘庆也没有再去解释什么,安静的等着政委。 烟头熄灭了,政委也把刚才去了舒梁家的事说给了刘庆。 刘庆既吃惊,也不吃惊,因为他知道舒梁家里一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至少他还没有忘记舒梁家卫生间的镜子里,走出的李队长,还有和他较劲的门把手。 政委一时没有了主意,说道:“刘庆,李队长他们死的也不明不白的,这案子怎么破啊,净抓的是人,从来没有抓过鬼啊。” “政委,现在不是没有线索,而是我们一直在明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舒梁呢?他知道为什么啊。”政委仿佛恍然大悟一样。 “舒梁在我家呢。您要找他吗?”刘庆后悔,其实应该把舒梁一起带来。 “等等的,我想我们几个先把案子再过一遍,一会儿我们去太平间一趟,把尸体集中的看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关联。” “谁的尸体?” “好几个呢啊!” 政委说完起身走了,刘庆和其他几位警察跟着上了楼,进了会议室。 在出租车里的时间很短,北航距离西直门如家很近,晚上又不堵车,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看到了如家的标致。 舒梁的心里在翻滚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和殷月搞一夜情呢,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abc18刚刚注册就能收到平行线的短信呢?在不予肯定平行线就是殷月的前提下,舒梁在思索着,平行线发短信给abc18是以什么为标准呢?难道只要在奈何桥对岸留过言的人,平行线都会发信息吗?这是为什么呢? 舒梁其实心里也很迫切的想知道原因,至少他想知道平行线到底是不是殷月。还有,苛刻可可的死,听童明说就是因为和平行线有了一夜情才发生的,如果自己今晚也要因此而送命的话,至少他自己可以在死之前知道一些真相,这几天的谜团已经将舒梁变成一个类似予变态的探索者一样了。 他走进了如家酒店的大门,大堂很小,一个前台,里面站着一位男接待员在忙碌着,前台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对儿,好像在等人似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舒梁,很专注的在相互看着,说这话。 舒梁到了前台,用最快的速度开了房间,501房间。 舒梁没有乘电梯上去,说实话,自从昨天下午看到老陈警官第二次走进电梯以后,舒梁似乎对于电梯就产生了排斥的感觉,他宁肯走楼梯上去。 这个如家应该是老式办公楼改建的,楼梯很宽,已经快23点半了,楼道里的人几乎都在房间里呢吧,所以楼梯上也显得很安静,舒梁是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走到了五层。 501房间,看了房间分布图,应该是在最里面,楼道很长,好像一层楼有四十多个房间,为什么要给他最里面的房间呢? 灯将舒梁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廉价的地毯踩在脚下,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影子在地毯上跳动着,因为电压不稳,舒梁一步一步的接近501房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向监控摄像头打个招呼。舒梁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找摄像头,五层有三个摄像头,一个在身后的最远处,一个在中间的楼梯间,还有一个就在501房间的门口。舒梁向着三个方向分别招了招手,然后向着501房间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 没有什么比在这种心情下的这种灯光下看着自己的影子更令人异样的了,舒梁看着自己眼前跳动的影子,心里产生了极度的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要见到的平行线,怀疑是殷月,他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开始一会儿的对话。 忽然,舒梁觉得身后好像有人似的,因为他的影子突然短了一截,他急忙回头看看,身后是长长的走廊,什么也没有。舒梁转过身,站在原地,面相自己走过来的方向看着,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但是这种正常里面似乎蕴含着一种力量,让人驻足的力量,舒梁觉得自己不敢再向501房间那走了似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舒梁决定快步跑到501房间。 当舒梁再次转身回来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件奇怪的事,刚才楼道里两侧的房间门上只有房间号码的牌子,可是接下来的几间房的门上却挂着一个个画框,房间号码牌安置在画框下面,画框里是一幅幅的人物肖像的油画,这些画里的人物都是一个个无奈的面孔,全是一副惨淡的表情,人物画像画的很好很逼真,尤其是人物的皮肤,像真的一样,但是都带着墨镜。舒梁退后了几步看看,经过的房间门上没有油画,只有前面的房间上有。这种奇怪是一种源自于心底的不安,平添了舒梁的恐惧感。 501房间的门上是一个空白的画框,里面没有油画,舒梁奇怪的摸了摸画框,很考究的材质。他回头去看对门的502房间,那是一副男人的画像,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浓密的头发,发髻很高,画上的人带着墨镜,但是舒梁似乎能够感觉到墨镜的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凝视着自己。舒梁打了个哆嗦,好像看到油画上的男人冲他笑了,嘴角咧动了一下。 舒梁掏出钥匙卡,chā入了501房间的门,打开门跑进去,关上门,挂上防盗链,反锁上门,用猫眼儿向外观看着。 远远的,仍然可以看到对门儿的那副油画,表情依旧,墨镜悠然。舒梁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怦怦的平静不下来。 屋子里很黑,舒梁刚刚意识到自己没有把钥匙卡chā进取电盒里。 当房间里有了光明之后,舒梁感觉好多了。这间房间是一张大床的,大约也就十一、二平米的样子,地上铺的是淡绿色的地板贴,墙壁是淡黄色的,房间如同其他如家酒店的一样,给人感觉是干净整洁、简约方便。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门下有一道很宽的门缝,这样的房间几乎不隔音。 舒梁几下了平行线发给他的电话号码,他发送了一条短信,只写了“501”这三个数字。他走进了卫生间,又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照到镜子了,他害怕镜子了。 舒梁看着自己,觉得自己似乎是瘦了,可是他并不觉得饿,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感觉一直是在奔波,就像逃命一样的跑啊跑。镜子里的舒梁做着和自己相同的动作,他洗了洗脸,想让自己安静下来。离开卫生间的时候,舒梁特意开着里面的灯,而且没有关门。 舒梁见手机没有收到回复,索xìng就揣进了口袋里,他又一次的来到门前,忽然发现门下的门缝处,好像有两只脚的影子,还在左右的走动着。 舒梁的心口急剧的涌起一股热流,这就是肾上腺吗?舒梁的紧张似乎是提到了嗓子眼了,他已经站在门边了,和外面的影子只隔着一道门。舒梁的心跳停止了似的,不停使唤了,这是生与死之间的选择吗? 当贴近猫眼儿的时候,舒梁的眼睛定住了神。 桌上的闹钟“叮”的一声。舒梁回头看去,原来是整点的报时,24点到了。 又一天过去了,还有七天了。 猫眼儿。 舒梁的眼睛。 501房间外面什么也没有。 但是有一件事,却使得数来那个几乎叫了出来。 对面门上的油画,那个人的墨镜不见了,是一副中年人的面孔。。。。。。 那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501房间的猫眼,眼神犀利、凝重、充满了怨恨和浮躁。 舒梁急退了几步,“咣当”的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 倒数第七天,1:00之前。 501房间的门外。 对面的油画上,那个男人的墨镜没有了,画中的人如同镜框里的影像一样,觉得框子里很拥挤,微微的动了一动,墨镜掉在了地上,忽然像发现什么似的,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从走廊另一端走来了什么人,急忙恢复成画中的人物,一动不动。 廉价的地毯上,有一种鞋底和地面轻轻摩擦而产生的声音,在由远及近的向501房间走来,走廊里是没有影子的,因为现在的灯都很亮,午夜零点的如家酒店里,安静的像一座由幽灵组成的楼,每一间房门打开,似乎都会出来一个安安静静的幽灵。房门上的油画,里面的人都像收了惊吓一样,无奈的表情换做了恐慌,是谁把画换了吗,没有,就是那些画中的人自己。 他猛然回头,撞倒了行李架,舒梁顾不上扶起来,而是跳到床上,把灯关掉,这样屋子里就是黑暗的,走廊外面则是明亮的,他可以更清楚的从门缝中看清外面是否有人。 屋子里的黑暗,使得舒梁有一种很反常的安全感,他悄悄的下了床,蹲在地板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门缝。 门缝处,确实有一个黑影在那里,可是一动不动的,舒梁就像和那个黑影在对峙一样,谁都不动。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可以拧出颗粒来,舒梁多久没有眨眼了,也不知道。门外的黑影仍然没有动,舒梁在回想,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东西一直放在那里,而不是什么黑影,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有了! 舒梁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他可以打电话给那个手机号,如果外面的黑影就是平行线,那么不就有响声或者有动静了吗!自己都在佩服自己的智慧了。 舒梁拿出了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这时才发现,手机又没有信号了。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因为他记得,前几次都是在什么时候没有的信号。 一种不详的预兆迅速将501房间笼罩。 外面的黑影动了! 一闪身,门缝儿里没有任何影子了,舒梁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门的位置摸索着走去。猫眼儿,舒梁透过猫眼儿,外面什么也没有。对门儿的油画,画中的中年男人,眼睛是闭上的,没有任何表情,面色也不如刚才有光泽了,就像一张死人的脸。想到这里,舒梁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着极度的不安,决定要立即离开! 忽然,猫眼儿里突然蹿出一副面孔,将舒梁的头皮zhà的瞬间就麻成了一团,一张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无瞳怪人的面孔在猫眼儿外狰狞的撕扯着。 舒梁后退了几步,浑身已经瘫软在地上,这是一种突然间的安静与狰狞之间的jiāo替,舒梁的心跳无比的加速,急促的喘息着,此时的门外,无瞳怪人在张牙舞爪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声音呢? 门外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异常的动静,门缝儿里也没有什么影子在晃动。舒梁稍微平稳了一下自己,晃了晃脑袋,手臂撑地,站了起来,重新走到门前,再次透过猫眼儿,向外看着。 对门儿的油画,画中的中年男人,表情似乎变得异常的恐慌,张大了嘴在看着画外的走廊,眼睛使劲的向走廊另一端看着,舒梁对于这幅油画,已经由恐惧变成了好奇,这是一副可以描述自己心情的油画,他也想向走廊的另一端看去,但是猫眼儿只能看到正前方。 舒梁就这样盯着门外得有十几分钟,那副油画再也没有变过,难道画中的男人只是在没有人看到他的时候才会变换表情吗? 舒梁盯累了,他怀疑刚才看到的无瞳怪人是一种幻觉了,也许是这几天他又累又困的,可是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怎么会不饿呢,这使得舒梁很是奇怪,他已经24小时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居然一点饿的感觉也没有,上一顿饭还是昨天晚上在西直门外的高粱桥斜街吃的呢。 舒梁回到床上,他累了,靠在枕头上,没有开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时的黑暗却能给他踏实的安全感,现在,门外的走廊确实是很明亮,但是谁能保证外面没有什么恐惧得令人心碎的东西呢,所以,还是黑暗好,至少自己的眼睛是明亮的。 掏出了手机,仍然没有信号。刘庆回家看不到自己,不会生气或着急吧。他要是打电话,现在又无法接通了。舒梁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座机,他拿起了话筒,果然听到了拨号音。 舒梁兴奋的按下了零键,没声音,挂断重新按下了九键,一般拨出外线都是这俩号,有了声音,但是是电话接通的声音。 舒梁等了等,话筒里传来的是等待应答的声音。 “你好!”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舒梁没有说话,他想判断一下是不是前台的服务员。 “你好,请讲话?” 舒梁屏住了呼吸,脑子里忽然闪念了一下,他已经怀疑自己是否有病了。 “你好,是哪位,请讲话?” “我。。。。。。”舒梁刚想说话,那边就挂断了。 舒梁觉得那个男孩就是前台的接待员,于是再次按下舌簧,重新拨了九。 这次等了一下,话筒里才传出了声音。 三声、四声、五声、六声。。。。。。 怎么没有人接了呢,刚才还有人呢。 舒梁挂断,再打。 “你好!”换了一个男孩的声音。也许是同一班次的同事。 “你好。”舒梁急忙应答了。 “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很礼貌的回答。 “我是501房间,我想退房,请问您那有服务员能帮我拿一下东西吗?”舒梁只是想离开,而且不想一个人从走廊里走出去。 “现在退房啊?那也要收您全天的房费了。” “可以,没关系。” “那我派服务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过去,您稍等一会儿,我们夜班人少,有一名保安员在巡楼,我叫他去您那里。” “好的,谢谢!”舒梁一听是保安,心里更踏实了不少。 “不客气,再见。” 电话挂断了。 舒梁靠在枕头上长出了一口气。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舒梁很吃惊,没有信号怎么也能收到信息呢。拿出一看,信号格仍然是空的,没有信号,一条信息。 打开一看,是平行线的号码,一句话: “怎么?你要走吗?” 舒梁的心顿时又重新提起来了。他感觉那个平行线就在自己旁边似的,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忽然,又一条短信,还是平行线: “等我!” 舒梁不知所措了,但是,是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舒梁拿起了电话,再次拨通了前台。 “你好。”似乎又换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到底几个人上夜班?? “我是501,不用叫服务员来了,我不走了。”没等对方回答,舒梁就挂断了电话。 短信提示音恰如其分的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谢谢你等我。” 舒梁彻底的接近于崩溃了,他干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或其他什么的来临。 倒数第七天,3:00之前。 当凌晨两点的报时声响起的时候,舒梁才被惊醒,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舒梁急忙起身,胡噜了胡噜脸,以便使得自己能够清醒一些。 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睡着呢?舒梁一方面奇怪自己,另一方面他也在怀疑,是不是某种神秘的力量,使得自己睡着了。 大床上,仍然很平整,舒梁只是靠着枕头躺下的。起身有些吃力,舒梁下地,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漆黑环境,居然可以把房间看的大概齐,舒梁再一次向门口走去,已经一个小时了,平行线怎么还不来呢,这是什么意思啊。 猫眼儿现在对于舒梁来说就是和外界相连的唯一通道。舒梁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儿向外看,走廊里的灯光昏暗了不少,也许是酒店为了节约夜间用电,关闭了一部分灯。舒梁发现对门儿上的油画,那副墨镜再一次带在了画中人的眼睛上,现在的这幅油画和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的,基本上是一致的了。门外应该什么也没有了吧,舒梁不敢确定,但是,舒梁现在想离开这里了,但是从这里出去,现在他能去哪呢?回刘庆家,没有钥匙,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去海淀分局,自己算干什么去的,自首吗?或者出去给刘庆打电话,看看他在哪里再说。 想到这里,舒梁决定了,离开如家。 他回到屋子里,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有忘记的东西,当舒梁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舒梁已经神经质了,他似乎在等着短信提示音的响起,看一看平行线是不是就连自己想要走都能知道。 短信的声音没有响,舒梁苦笑了一声,叹了一口气,迈出了离开如家的第一步。 这个时候,短信提示音还是响起来了。 舒梁一下子抱住了头,蹲在了地上,头深埋在双腿之间,任凭短信提示音不停的在屋子里回响,这种恰到好处的折磨足以使人彻底的崩溃。 但是,还是要拿出来看一看的。 不用猜,还是平行线。 “你这就要走吗?别叹气。” 舒梁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但是他足以相信,平行线现在就在这间屋子里。舒梁回到床边,掀开了被子,疯狂的扯下了床单,在屋子里胡乱的挥舞着,床单将桌子上的摆设、被子、台灯、电视机遥控器纷纷拍打到了地上。舒梁仍然在挥舞着,他想知道平行线到底在哪里,到底要干什么。 短信,还是短信。 “你不要这样,对你不好。” 舒梁看后,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下子跳到桌子上,从窗口向外看,外面的铁栏杆护栏很结实,外面的夜空很安静,外面的空气很新鲜,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跳下了桌子,舒梁决定把灯都打开。 摸到了开关,按下去,顶灯的光亮非常刺眼,舒梁下意识的用右手捂住了眼睛,左手紧接着又关上了灯。就在这一明一暗的转瞬间,舒梁被捂住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孩也是半靠着枕头躺在床上,白色衣服的女孩。 舒梁眼前再次黑暗的时候,床上又空空的了。 再次打开灯,还是刺眼,舒梁又关闭了灯,床上的那个位置女孩不见了,刚才那种一瞬间的幻影也不见了。 舒梁在黑暗中似乎思索出来一丝线索,不论是黑暗的还是光明的,都不会看到那个女孩,只有在明与暗jiāo替的瞬间才能看到。 舒梁对自己的智慧很钦佩,但是对自己的猜想却感到万分的恐怖。他的左手一直按在开关上,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到底有多恐怖,他按下了开关的同时又一次的关闭了开关。就在这明与暗的jiāo替一瞬间,舒梁再一次的看到那个白衣服的女孩坐在床边了。 舒梁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开灯与关灯的动作,501房间被舒梁弄得像闪电一样,光明与黑暗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歇斯底里的jiāo替着笼罩这里的恐慌。舒梁的眼前,那个白衣服女孩显然也感觉到了,舒梁通过这种方式已经看到自己了,于是每一次明与暗的jiāo替瞬间,舒梁都能看到不同姿态的她。 舒梁一边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变幻,一边不停的在按着灯控的开关,白衣服女孩像木偶一样,在明与暗的jiāo替之间一步步的像舒梁接近,舒梁根本看不清那个女孩的样子,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殷月,这个白衣服女孩要比殷月矮不少。 在最后一次按下灯控开关的时候,舒梁看到了一张苍白,但是却足以使得自己记忆深刻的面孔,那是一张比较清秀的面庞,虽然苍白而毫无血色,但是却能看得出那个女孩没有恶意的善良。那是一副令人怜爱的脸,不论她是什么,男人见到了之后,绝对不会少看一眼。 舒梁被眼前逐渐接近的白衣女子按住了肩膀,她已经站在舒梁的面前,这个时候,灯是开着的,舒梁没有按下关闭,屋子里明亮的却看不到那个女孩,可是舒梁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来自于自己肩膀上的力量,还有冰冷彻骨的寒意。 短信提示音又响了。 “你看到我了,我一直在你身旁。” 舒梁闭上眼,除了像等待末日审判似的等待那个女孩的下一步动作,一边在想着,难道她不会说话吗,一定要发信息来告诉我吗。 舒梁说话了,他刚刚意识到,自从和前台通完电话到现在,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你是谁,你在哪,你要干什么?” 屋子里没有回声,就这样生生的把这句话吞了,没有任何回音。 下一步应该是短信提示音了吧,舒梁暗自盘算着。 果然,手机响了。 “我就在你面前,关上灯就可以看到我。” 舒梁的手轻轻的按下了开关,在明与暗jiāo替的瞬间,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她在笑,盯着舒梁的眼睛在笑。 政委和刘庆等人在会议室里把这两天的案件又重新的过了一遍。 2007年11月6日晚,先是网友苛刻可可死在了酒店里,没有了双眼。 11月7日傍晚,童明死在家里,据其父母描述,在镜子里看到了儿子,但是尸体一直没有找到。 11月8日下午,在童明家发现了童明父母的尸体,也没有了双眼。 再接下来是老陈,11月8日下午死于童明家的电梯里,有尸体。 继续就是李队长和刑警队员失踪于童明家里。 紧接着是11月8日晚上,蔡临死于酒店,尸体也没有瞳孔。 11月9日上午,舒梁家对门的邻居死于自己家门口,尸体没有瞳孔。 11月9日中午,蔡临家发现蔡临父母的尸体,没有瞳孔。 11月9日下午,蔡临家的楼梯上,三个老年fù女死亡,都没有瞳孔。 到目前为止,死亡十一人,失踪三人。 这就是案件的大概情况。 政委等人决定现在就去太平间,尸体都集中在那里了,他们要再一次的检查尸体,顺便看一看法医有什么新的发现。 政委和刘庆一行四人离开了海淀分局的大楼,开车向太平间驶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分局专属的太平间,四个人走进了楼门,深夜的北京,这几个人的心里都有许多不解的谜团,一切在他们眼中似乎都是悬疑的证据。 凌晨的太平间大楼,就像一个张开大嘴的怪物,门里黑洞洞的就像怪物口中的喉咙,四个人走进去了,好像不归路一样,消失在走廊里。 倒数第七天,4:00之前。 政委等人走进了太平间,刘庆走在最前面,政委叫他,让刘庆慢点,可是刘庆就像没有听到似的,越来越快的步伐向前走着。政委大声的叫着刘庆。 “刘庆,刘庆!你站住!” 刘庆也不回头,回了一句:“政委,你们别进来!” 政委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叫住同来的两个同事,说道: “等等,咱们等一会儿!” 政委三人站在了原地,四下看着周围,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氛迅速笼罩着这里。政委还在琢磨,怎么太平间的看门人不见了,每次来应该出来啊。 刘庆继续的向前走着。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回想起那天夜里在玄灵村的小洋楼里,他做的那个似梦又不像梦的梦,梦到自己被躺着推进了太平间,自己和许多木讷的尸体都坐在太平间的抽屉上,最让刘庆记忆深刻的,是那个护士临关门的那一刹那的诡异微笑,看着刘庆的微笑。 刘庆还没有来过这个太平间,他应该对这里的地形一无所知才对,可是此时此刻刘庆却凭借着那个噩梦的记忆,对这里轻车熟路,他仿佛看到这里的走廊就是那天噩梦中的环境,刘庆的脑袋很疼,越来越疼。 太平间的走廊越走越长,灯光却越走越亮,刘庆回头看看,政委他们没有跟来,这还叫他心里稍微安稳一些,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良直觉而连累政委和同事们。 脚步声应该是自己的,刘庆一边走一边仔细的辨别,走廊里的影子也应该是自己的,刘庆看着脚下被拖得很长很长的影子。刘庆怀疑这里的环境是人造的,是专门迷惑自己的,这里越来越诡秘了。 前面的走廊拐弯了,刘庆的记忆中,噩梦里走廊拐过弯之后就是一个大的太平间,自己曾经在梦里坐在停尸间的抽屉上。刘庆放慢了脚步,皮鞋的鞋底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了嘎嘎的声音,刘庆站在了拐角的墙边,背靠墙,他没有拐弯,因为他听到拐过弯那面有当当的声音,还有一种沉闷的喘息声。 刘庆的汗珠子掉在了地上,汗水溅到了皮鞋上。 政委在外面的走廊里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他想进去看看,可是心里确实有些慌乱。政委努力的镇定自己的心态。 刘庆决定猛然间转身过去,看一看那边到底是什么声音。走廊的灯,这时候忽然开始闪动了,明暗闪烁着,刘庆的目光急速的选择着自己应该注意的目标,另一端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刘庆掏出了qiāng,他回想了一下,应该还有十三发子弹。 闭了一下眼,刘庆深吸一口气,咽下了一口吐沫,举起qiāng,猛然间拐了过去。 面对着深邃的走廊,还有闪动的灯光,刘庆眼前明暗jiāo错着,那种当当的声音还在耳边回dàng着。忽然,刘庆看到了走廊的远处,有一个身影在逐渐的像自己这里靠近着。白色的,白色的身影,沿着墙根儿,一步一步的在接近着刘庆这里。 刘庆被眼前明暗jiāo错着的灯光晃得眼晕,他喊了一声: “谁!站住!” 那个身影果然站住了,但是慢慢的堆在了地上,就好像瘫倒一样。刘庆,也不敢往那边走过去,那个身影也不动了,就在原地堆委着。 刘庆轻轻的迈出了一步,他试图着接近那边,他感觉那个身影应该也很害怕。正当此时,刘庆的肩膀上,从后面搭上了一只手。 舒梁面对着盯着自己双眼的恐怖眼神,灯关上了,屋子里重新黑暗了,没有了明暗之间的jiāo替,舒梁的眼睛还要适应一下,眼前有些花,白花花的感觉。他知道对面还站着那个女孩,因为肩膀上的手还在搭着,冰冷刺骨的感觉还在渗透着自己的身体。 也就大约三秒钟之后,舒梁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眼前的女孩再一次看不见了,但是肩膀上的手还在。 “你是谁?” “我看不见你。” “你是平行线吗?” “你认识我吗?” 舒梁一口气连续问了四个问题。 没有回答,舒梁开始静静的等待手中的手机带来的短信提示音。 等了好半天,舒梁感觉肩膀上的凉意不见了,难道那个女孩走了吗?可是自己还是傻傻的站在这里。 短信来了。 “我是你邮箱里的那个女孩,你知道了吧。” 邮箱里的女孩?舒梁似乎明白了,那个积攒眼睛的恶灵吗?那个受难于一夜情的冤魂? “你为什么叫平行线?平行线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网名。” 短信。 “此平行线非彼平行线,我和她不同。” 舒梁很奇怪,短信中用的是“她”,那说明这个平行线知道殷月是女人。 “你要拿走我的眼睛吗?”舒梁继续问。 “我很想,但是我不要你的,因为你的眼睛不属于我。” 舒梁有些奇怪,更加不解的问:“我的眼睛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不!你的眼睛属于他。你躲不过的。” 舒梁不知道这里说的“他”是谁,继续问:“谁是他?你们是一伙儿的吗?” “你欠他的,你的眼睛就是他的。你会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道的。” “何止认识啊,你会回忆起来的,我今天就是想看看你,看你变了没有。” 舒梁这时候的头很疼,他知道了自己仍然有很多东西还没有回忆起来的时候,再一次陷入了泥泞般的苦恼之中。 “我可以走了吗?” “你可以走了,我先离开了,不过奉劝你,天亮再离开。再见。” 屋子里其实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可是在舒梁看来,这里随着这一条短信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安详了,是不是因为索魂的厉鬼离开了。 他看到了短信中的劝告,让他天亮再走,但是他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他还是想离开这里,舒梁跳上床,到了电话这里,拨了前台的号码,想叫人来和他一起穿过走廊,离开这里,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接,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舒梁有些着急了,挂上了电话,,舒梁第二个想法就是打电话给刘庆。 按了几次号码,拨零是外线号码,拨出了刘庆的手机,舒梁听到了的是:“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舒梁的头快裂开了,并不是因为有多疼,而是这几天总是这样一会儿在服务区,一会不在服务区,就好像舒梁和刘庆两个人往返穿梭于yīn阳之间似的,难道这个时候刘庆也遇到什么蹊跷离奇的事情了,或者是刘庆现在也处于危险之中呢??!! 不管那么多了,舒梁决定要离开这里,就是现在,不等到天亮了。 舒梁从床上爬起,走到了门口,透过猫眼儿向外看,对面的油画,那个画中人安静的带着墨镜,一如来时那样的神态,不见了刚才的慌张和惊恐,外面的灯光感觉上不明不暗,似乎正合适的样子。 走廊里是不是风平浪静了呢? 舒梁一定要鼓起勇气,才能打开501房间的这扇门。 门开了,好像有一股风吹了进来,舒梁急忙关上了门。惊魂未定的舒梁再一次看着猫眼儿,他担心自己一开门就能看到楼道里拥挤的无瞳怪人,即使是凭空的想象也会令自己惊恐不已。 然而,门外的一切都是安静的,应该是安静的。对门儿的画中人仍然是那种姿态,舒梁再一次轻轻的拧开了房门,那股风应该是从右手边的窗户吹来的,这里是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开了一道缝儿。 舒梁走出了501房间,他看了看画中的人,舒梁冲他微笑了一下,转身去看走廊,他感觉走廊很远,好像比来的时候都远,可以看到中间部分的楼梯间,舒梁想跑过去,可是他担心跳动的影子不是自己的,也害怕突然出现什么自己来不及反应。 于是,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楼梯间。 501房间的门,被闭门器自己关闭了,随着重重的关门声,舒梁紧张的立刻靠在了墙面上,当确认声音是来自于501房间的时候,舒梁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廉价地毯踩在脚下的感觉就是不好,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有坑坑洼洼的感觉,房门上的油画,一个个表情凝重的样子,舒梁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要挂这样的一些油画呢? 走廊虽然漫长,但是毕竟还是让舒梁走了过去。 楼梯虽然深邃,但是毕竟还是让舒梁走了下去。 舒梁来到了前台了,空空如也的前台,没有人。 抬头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4点了。 “你有什么事?” 突然间从安静的四周传出了一个声音,惊吓的舒梁急忙转过身来,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你有什么事?”这次是从耳边传来的。 舒梁又转回了身,忽然间发现,前台里赫然站立着一个人。 倒数第七天,6:00之前。 刘庆的肩膀上,那只手搭在上面之后,就开始了颤抖。刘庆回头看,纯属于机械的反应,恐慌的眼神遍布双眼。 政委站在刘庆的身后,只说了一句话: “太平间的看门人。。。。。。” 刘庆惊魂未定,看着政委更加是惶恐万分。 “政委,看门人怎么了?” 政委又拍了一下刘庆的肩膀,手指向了正前方。 刘庆转头去看,才发现,刚才还瘫软在地上的那个白色的影子,不见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从体内迅速扩张到皮肤。 “政委,他们俩呢?”刘庆指的是同来的同事。 “他们去找看门人了。” “您还没说呢,看门人怎么了?” “他们去找看门人了。”政委木讷的重复着这句话。 刘庆觉得政委一定是看到什么了,而且惊吓的够呛,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政委,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好好。离开这里。”政委低下了头,拉着刘庆要往外走。 就在刘庆刚刚要转身和政委一起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政委的眼角,黑洞洞的眼眶,已经没有了瞳孔。刘庆惊诧到极点了,一把挣脱开政委的手,狠狠的一脚踹向了政委的后腰,政委被踹出了几米远,倒在地上,露出了狰狞的无瞳无唇的面目。 这个时候,刘庆的耳边传来了远处政委的声音。 “刘庆,你小子干什么呢,没事就快出来啊!”这的确是政委的声音,而且是从楼的大门口方向传来的。 这个声音同样使得那个倒在地上的假政委愣了一下,就这么一眨眼的工服,刘庆开qiāng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定不是政委。 “嘭!”qiāng声在空dàngdàng的走廊里传播的很快很远,声音被扩大的也很夸张。 那个无瞳怪人中了一qiāng之后,彻底倒在了地上,刘庆看到了,子弹应该是从无瞳怪人的左胸处shè入的,但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qiāng声响过之后,走廊里和整个大楼里,好像安静了三秒钟,这三秒钟的时间里世界似乎有凝固了,就连刘庆自己也一动不动的。可是过了这三秒钟的寂静,太平间的楼好像震动了一下,就像地震一样,紧接着四周传来了很多种声音。从楼门口处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咚咚的作响,从走廊的另一端,太平间的深处,也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刘庆迅速做出判断,门口处传来的脚步声应该是政委他们听到qiāng声之后赶过来的声音,可是,从太平间深处传来的脚步声是谁的呢?刘庆不敢再想了。他决定先向门口方向撤退,这里面太危险,即使要来,白天再来也可以。 想毕,刘庆转身离开了走廊的拐角处,最后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无瞳怪人。 政委等人也在向这边跑来,迎面看到了刘庆,停下了脚步,刘庆没有停下,一边跑一边喊:“政委,我们先离开这里。” 四个人一起跑出了太平间的楼门。 前台里站的这个人,不是舒梁来的时候那个服务员了,这个人年纪稍微大一些,看上去有四十岁了,穿着一身黑西服,系着一条蓝色的制式领带。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刚才电话里的接待员的声音,他站在前台里面,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舒梁,也许他也被舒梁吓了一跳。 “我。。。。。。”舒梁yù言又止,再一次看了看四周。 “您是501房间的客人吗?”他开口了。 “我是啊,你怎么知道?”舒梁很奇怪的问道。 “我知道每一间房间的客人,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成熟且文中自信的微笑使得舒梁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想退房。”舒梁去摸钥匙卡,才发现,钥匙卡忘记在房间里了。 “您的钥匙忘记在房间里吧?”这位服务员好像能看透客人的心思似的。 “是的,不好意思。”舒梁有些尴尬。 “没关系,我叫服务员去查房。”说罢,这位服务员拿起了电话,通知了楼层值班室去查房。 舒梁在前台等着,那位服务员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舒梁的身上,这让舒梁感觉到很不自在:“请问你们这里的房间门上为什么挂油画啊?” 这位服务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上身前倾,靠近前台,不紧不慢的说着:“您能看出我是谁吗?” 这种笑容看上去非常的诡异。 舒梁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酒店的服务员能问这样的问题给顾客。舒梁感觉到大堂的气氛也被这一句话问得开始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舒梁挤了半天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位服务员依旧保持着上身前倾的姿势,似乎他也在等待着舒梁的回答。 舒梁向后退着,他看不出这位服务员是谁,但是确实有些眼熟,不敢肯定自己在哪里见过。 “501的这位先生,您的押金,您要收好啊。”服务员将昨天晚上舒梁入住时jiāo的押金放在了一个信封里,平推到了前台上,他的微笑依然是那样的难以捉摸。 “我不要了!”舒梁转身要离开大堂,这时才发现大堂的推拉门上有一把巨大的锁头挂在那里。这里出不去了。 当舒梁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服务员带上了一副墨镜。舒梁张大了嘴,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他是501房间对门上的画中人。 政委等人跑出了太平间的大楼。气喘吁吁的站在楼外,大家都在等着刘庆说话,一边喘气,一边看着刘庆。 刘庆收起了qiāng。 “你为什么开qiāng?”政委问道。 “说来话长,我看到您了,在我身后,后来您的眼睛不见了,还抓我,我就开qiāng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一直在门口,听见你开qiāng,才跑进去的。”政委嘴上硬,心里其实也害怕了。 “我知道,我听到您在外面喊来着。” “我喊什么了我,我没喊啊?”政委被刘庆说糊涂了。 刘庆也糊涂了:“我明明听到您在门口这喊,没事就快出来吧。” “政委确实什么也没有喊啊。”同事们也纷纷证明。 政委打断了他们说:“好了好了,现在不说了,这里很危险,咱们现在面对的估计不是人了,可是这事我也不好向局长汇报啊,我们等天亮再进去一次,白天就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刘庆想说但没说出口,他心想,昨天和前天,老陈、李队长,还有死的那些人,哪个不是白天,这时候,白天晚上一样危险了。 刘庆又把刚才在走廊里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政委他们,政委一边挠头,一边抽烟。 政委从分局打电话叫来了更多的人,先把这个太平间的楼和外院安置上警戒线,不能有别人进出这里。 刘庆的心里想着,那个无瞳怪人的尸体应该还在走廊里吧,也许没有了,也许走廊里还有别的无瞳怪人,把他拖走了,这太平间里面可不缺尸体和鬼魂。 一切等着太阳出来吧。 舒梁发现502房间房门上的画中人站在自己面前了,就如同见到无瞳怪人一样的惊恐,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舒梁说:“你是502房门上的画中人。” “你说对了一半。”那人摘掉了墨镜,依旧保持着很职业的微笑。 “什么一半?” “我不是画中人。画里面的不是人。” 声音停滞在这一时刻,就像录音机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 舒梁背靠着推拉门。 画中人却走出了前台,向舒梁走了过去。 倒数第七天,7:00之前。 舒梁,背靠着如家酒店的推拉门,画中人在现实中,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来。 画中人一边走一边说:“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嫉妒你。” 舒梁早已经顾不上琢磨他的话,他现在只是想着从哪里出去。 画中人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房门上挂着油画吗?你敢和我来吗,我就告诉你。” 舒梁摇了摇头,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了,他只想离开这里。 画中人说:“希望你不要害怕,你跟我来,或许对你的迷惑可以有帮助。”说罢,看了舒梁一眼,转身向前台旁边的餐厅走去。 舒梁看着他的背影,一时还不敢动,也不敢跟上去。他在想,这里能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己解开谜团的答案呢,画中的人在房门上,由于楼道里的变化,画中人的表情也随之一起在变化,他的表情那时很紧张,很恐惧,难道他们也有害怕的吗,令他们恐慌的是谁呢?会不会是平行线啊? 想到这里,舒梁直起身,他想鼓起勇气走向餐厅,看一看画中人到底要怎么样帮助他! 刘庆和政委等人在太平间楼外站着,周围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围上了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警察,有的上早班的人经过这里,都纷纷侧目观望。 政委已经抽了一地烟头儿了,嘴上还叼着一根儿烟。 “咱们现在差不多能进去了吧?”政委试探的问着。 刘庆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色,还没有天亮,现在是六点一刻。 “咱们再等等吧。”刘庆说。 “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那玩意儿?”政委一脸狐疑的,但是也是面色凝重。 “政委,别的不说,我也是共产党员,可是我门都亲眼所见了那些事,我心里现在是相信那些东西了。” “哎!什么世道?!”政委发着牢骚。 等待着天亮,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舒梁也在向餐厅走去。 怪过弯儿,进了餐厅,这里空空dàngdàng的,没有人,画中人不见了。墙角上悬挂着一台电视机,画面打开着,是雪花。餐台上有冒着热气的蒸锅,还有一些早餐食品。舒梁看着这些吃的,拍了拍肚子,自己已经超过36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可是真的没有饿的感觉,也没有一点儿疲惫的感觉。 舒梁四下张望,画中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餐厅不大,有十几张四人的餐桌,餐厅的尽头有一扇门,是关着的,应该是厨房的门吧。舒梁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 果然是厨房,里面还冒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气,可是还是看不到人,深邃的过道,使得舒梁有些胆寒,赶紧关上门。忽然,听到脑袋上面有人说话,舒梁急忙退身回去,向上看,原来是电视上的节目。 舒梁坐在一张餐椅上,抬着头看着电视。 电视上放得像是一段录像,讲述的是一起起杀人案,以及警方侦破的过程,舒梁安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电视。 节目里描述的是一桩桩毫无头绪的案件叙述,警方可以提供的线索很少,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在酒店的客房里发现了死者,而且全都是男xìng,年龄集中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画面中播放了一个个死者的照片,及大致情况的描述,就像在放着寻人启事。 舒梁忽然发现了画中人出现在电视上,一张苍白的照片,那个人就是画中人,舒梁猛的站起来,因为他发现了,也意识到了,这些照片中的人,就是一幅幅挂在房门上的油画。 舒梁似乎明白了,画中的人都是死人,都是不明不白死去的人,至于为什么死,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警方是无论如何也破不了案子的。他也联想到了刘庆他们现在侦破的这些案子,显然,刘庆他们和电视中的警察都陷入了这种迷局之中,不能自拔。 舒梁开始寻找那个画中人,他绕了餐厅走了一圈,直接打开了厨房的门,不论那里面看上去有多么诡秘,他也要进去,他要找到画中人,问个究竟,这是为什么。 厨房的走道很窄,继续向里面走,越走越窄,两边的墙把舒梁挤的只能侧身行走。在拐过一个弯后,舒梁看到了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那里。看背影的衣着应该是画中人。 “喂!”舒梁叫了一声,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称呼他。 那个人没有转身也没有答应。 “喂!你好!”舒梁又叫了一声。 那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舒梁想走过去,但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产生了,舒梁在想,会不会自己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等那个人转身过来后,是一副无瞳怪人的面孔啊。一个寒战彻底的席卷了舒梁的全身,他害怕了。 “我有问题要问你!”舒梁又喊了一嗓子。 这个时候,那个人动了,舒梁后退了几步,他在看来的时候那条狭窄的通道,他在计算自己逃跑时的对策。 那个人转过身来了,当脸半露的时候,舒梁好像松了一口气,他看到一副墨镜带在那人的脸上。是的,就是刚才的画中人。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舒梁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死的?”画中人总是能猜到舒梁的想法。 “是的,我就是想问这个。”舒梁有些尴尬。 “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我没有死啊!”舒梁很奇怪。 “本来应该是一样的,但是你没有死,所以我刚才说很嫉妒你!” “你能说明白一些吗?”舒梁越听越糊涂。 “一夜情!” 舒梁好像是听懂了,自己不就是来所谓的一夜情的吗? “那么为什么要把你们的画挂在房门上呢?” “实际上是没有画的,但是为了炫耀,所以挂上了画。” 舒梁被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彻底弄晕了。 “谁把你们的画挂上去的啊?” “平行线!” 舒梁大吃一惊,问道:“你们也是噬魂岛的吗?” “我不是,其他人有的是噬魂岛的。” “你为什么说要帮我呢?” “因为我不想再让别人和我们一样的这样死去。” 舒梁不想问了,不是因为他全明白了,而是因为他越问越糊涂。 画中人继续说:“我是死在502房间的,我一直也离不开这里,整天在这走来走去,你看到的画一共有四幅吧,他们都在原地不能离开。昨天你的房间上本来也会挂上你的画,可是她没有要走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说我嫉妒你,但是我得让你出去,否则没人能有机会见到我们了,连油画也见不到。” 舒梁就是处于半明白半糊涂的程度,但是也点了点头。 “我怎么出去,大门锁上了。” “你所看到的一切恐怖景象,其实都是虚幻的,是因为你心里存在着恐惧,其实是没有锁的,而且现在餐厅里,大堂里全是人,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你呢?” “我不行,我离开了房间,现在回不去了,只能在这个角落里等到天黑了。你走吧。如果以后有缘分,还能见到面的。” 舒梁似乎有些舍不得这里了,舍不得这位画中人。 “你叫什么名字?”舒梁问。 “我不记得了,你走吧。”画中人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那我走了!” “走吧!记住,扔掉心中的恐惧,就没有什么能吓得倒你!” “谢谢。”舒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过道。画中人看着舒梁的背影消失,在最后一个画面时,画中人摘下了墨镜,一副没有瞳孔的双眼,发出了令人胆寒的笑意。 待续。。。。。。 倒数第七天,8:00之前。 政委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东方,两座楼之间,正好可以看到远处地平线太阳生气的样子。随着一轮红日跃然于世,政委手中的烟头使劲的扔在了地上,用脚使劲的踩着。 “走!”政委直接就从腰间拔出了qiāng。 刘庆和其他人说:“你们都别进去了,我和政委进去就行。” 政委回头示意同意,两个人就直奔太平间的楼门口去了。 负责外围的警察调查了太平间看门人的情况,最后一个看到看门人的是昨天晚上23点多的时候,从这里经过的一个下班的警察,据他说,看门人在楼门口门里门外的忙活着搬运什么东西,样子很神秘,由于太晚了,又是太平间,所以这位警察也就没有敢过去询问,直接走了。 刘庆和政委伴着早晨初起的阳光,走进了太平间这座yīn森可怖的大楼。楼里似乎对外面的阳光毫无反应似的,仿佛天亮了与这里毫无关系,里面依旧那么yīn郁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两个人的行进速度奇慢,几乎是背靠背走一步停一步。 最初的走廊,两侧没有门和窗,都是白色的墙壁,政委负责后面,刘庆负责前面,当快要接近第一个拐角的时候,两个人在没有任何jiāo流的前提下,同时停止了脚步,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拐过去就是那具无瞳怪人的尸体的地方了。 楼里的气味儿有些古怪,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这也正常,这是太平间,可是政委来过这楼里,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昨晚上来的时候,有这么大味儿吗?”政委低声的问道。 “我没注意啊。”刘庆摇了摇头。 “我们一会儿一起拐过去吧,我总看后面,心里不踏实。” 说罢,政委冲刘庆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时的一跃步,冲到了拐角处,两支qiāng指向了另一端的走廊。 yīn暗的走廊。空dàngdàng的走廊。 两人同时向远处的地面看去,依稀的可以看到那里躺在地上的尸体。 “还在。”政委默念到。 “政委,我们是不是应该拿手电筒啊?”刘庆看到走廊的尽头,那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还得退出去??”政委反问道。 “我盯着尸体,您去拿?要么我去?”刘庆将问题抛回给政委。 政委白了刘庆一眼,低声骂道:“你他妈小兔崽子,还敢指使我干活,你去吧。” 刘庆笑了笑,说道:“那您坚持一会儿,我跑去跑回。” “去吧。”政委说的时候,眼睛也没有离开过那具尸体一寸。 刘庆飞跑回楼外,楼道里回dàng起咚咚咚的脚步声,政委耳边震动着,就好像地震时的感觉,觉得头皮直发麻。 刘庆出去的时候,政委一个人在走廊的拐角处用qiāng指着尸体,自己想一想都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这qiāng就这么着对着一具尸体啊,自己都在嘲笑自己是吓坏了。 忽然,政委揉了揉眼睛,他觉得自己的眼是不是花了。再揉一揉,没错,没有花。那具尸体动了,它在用手臂支撑地面,政委想喊,但又喊不出来,恐惧的双腿向后退着,可是有不敢退到拐角,那样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尸体在挣扎着站起来,但是好像双臂使不上劲,试了好几次都瘫倒在地上。政委支持不住了,开qiāng了。 尸体再一次被击中了,重重的瘫倒在地上。 qiāng声响过之后,楼道里传来了一片脚步声,政委侧目一看,是很多同事在刘庆的带领下,拿着手电筒跑了进来,许多道光柱在走廊里晃动着,楼好像要塌了一样的抖动。 刘庆跑到政委身边问道:“您没事吧?” “我,我,我看到它动了一下啊。” “是您开的qiāng吗?” “是啊,是我。”政委有些惊吓过度的样子。 刘庆示意大家将手电筒都照向尸体。刘庆悄然的向前走了过去,大家也都一点一点的簇拥上去。政委也在其中。 刘庆最先走到了尸体旁边,他用脚壮着胆子踢了一下那具尸体,没有反应,刘庆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具尸体穿得是白色的褂子,看上去应该是停尸间里给尸体穿得衣服。 必须要把他翻过身来看看,因为凌晨的时候,刘庆开qiāngshè击它的时候,它是政委的样子,还穿着政委的衣服,现在衣服变了,必须要看一看它到底是谁? 刘庆的右腿从尸体身上跨过的时候,他还在担心会不会尸体突然间起来抓住他的腿,亮出无瞳怪人的狰狞面目,然而,尸体确实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任由刘庆迈了过去。 尸体被翻到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刘庆用手电筒照着它的脸,一双大眼睛瞪着刘庆,死死的瞪着。刘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不认识,可是尸体的左胸上有自己凌晨时shè入的弹孔,额头上也有一个弹孔,应该是政委开的那一qiāng,这个人是谁呢? 有几个警察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说道:“刘庆,这个是我前天送来的,是一个街倒儿,死在中关村南大街的一个垃圾站了,应该是个要饭的。” 这个警察说完了,自己也不寒而栗了。 刘庆看了一眼那位警察,点了点头,后面又人过来把尸体重新装好,抬的时候犯了难,问政委:“政委,这就是太平间,这还抬哪去啊?” 政委看着他们,没有好气儿的说:“先抬到太阳地去。快点!” 这些人抬着尸体走出了太平间的走廊。 政委决定继续向里面走,让大家散开,别都挤在一起,他和刘庆走在最前面。 刘庆的脑子里又出现了那天的那个噩梦,和凌晨时来这里一模一样,仿佛情景第三次重现一样。在他的记忆中再往前走十几米,就又是一个拐角,拐过去就是一间大太平间,里面也就是他在噩梦中见到的,自己和尸体们坐在抽屉上的地方了。 刘庆没有和政委说起过这件事,他一边走一边在重复着判断自己的噩梦记忆。一点一滴的符合着自己的噩梦,拐角处到了,刘庆闭了一下眼,拐了过去。 果然,这里是一间太平间的停尸房,房门紧闭,磨砂的玻璃,看不到里面,但是可以感觉到里面有光亮。 刘庆的手抓住了门把手,轻轻的拧了一下,是锁着的,政委在后面示意踹开门。 刘庆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奋力一脚,停尸房的门被咣当的一下踹开了。 当刘庆和政委最先进入了停尸房后,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人疯狂了。 当他走出厨房,再次走进餐厅的时候,真的发现里面有不少人在用早餐,服务员也很奇怪他怎么从厨房出来了,舒梁顾不上奇异的眼神,直奔大堂,只见前台也有不少人在结账,大门重新被打开了,进进出出很繁忙的样子。 舒梁站在大堂,用惶恐中略带欣喜的眼神看着四周,他真的想问一问这是哪里,刚才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你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舒梁被这个声音惊醒了,原来是前台的一个男孩子在问候他,舒梁看了看,是昨晚上为他办理入住手续的那个服务员。 “我,我,我退房。” “您是501房间的吧?我这就给您打账单。”服务员熟练的cāo作着电脑。 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说:“给,这有501的账单,你看看对不对?别打了。” 男服务员接过来一看,和电脑上的一样,只不过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前打印的,服务员有些奇怪,正在此时对讲机响了。 “501正常!”是客房部的服务员报查房结果。 男服务员更迷糊了,自己嘟囔着:“我还没报查房呢,怎么客房的就查完了。” 不灌怎么说,结果都对,他把账单和找的押金退给了舒梁,舒梁接过了之后,也是忐忑不安的样子。 当舒梁离开西直门如家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这座黄色的建筑,看着不远处冒着烟的地方,那里应该是厨房,画中人躲藏的角落,舒梁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倒数第七天,9:00之前。 政委和刘庆最先进入了停尸房,在进门的一刹那,头顶上的挂钟突然敲响了八点的时钟,停尸房里为什么还要按上挂钟呢,难道时间对于尸体们还有什么意义吗? 进入了停尸房后,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人疯狂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的全是尸体,都穿着白色的大褂,是统一的样式,只有一具尸体不是白色的大褂,它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毛衣,趴在地上。 政委在匆忙的辨认,因为他知道童明的父母,蔡临和他的父母,舒梁家的对门儿邻居,还有那三个老太太,都应该在这里面,他们都是没有瞳孔的尸体。 到底是谁把这些尸体都搬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庆和政委从一具具尸体上跨过的时候,心里都会产生极度的不安,后面的同事把尸体重新台上手推车放回抽屉里,一个个掩住口鼻。 政委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具没有瞳孔的尸体,他心里很纳闷,难道这些尸体有人偷走了? 刘庆奔着那具穿着黑色毛衣的尸体走去,在他看来,这具尸体是这里唯一不同的,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因为停尸房里的尸体都应该穿着白色大褂,那么这具尸体就决不是停尸房的。 刘庆站在尸体面前,低头看着它,它趴下的姿势很痛哭,好像被什么力量压制住了似的,政委也走过来了,刘庆用手将尸体的肩膀抓住,翻了过来。 “太平间的看门人!”政委脱口而出。 这着实吓了刘庆一跳,凌晨的时候,那个假政委也是对着刘庆说了这么一句话。 “太平间的看门人!”政委再次重复。 刘庆盯住了政委的双眼,一直这么看着政委。 还好,政委的瞳孔还在,只不过政委惊诧的样子,比无瞳怪人好看不到哪去。 这个时候,政委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急忙接通。 “你好,局长。” 看着政委接电话的眼神和表情越来越凝重,在场的人都安静的等待着,刘庆感觉到应该和现在这些案子有关。 政委说了好几个“是”,挂断了电话。 刘庆想去问政委,只见政委招呼了一声:“大家把这里恢复一下,你们几个把现场查一查,通知死者家属,这里从现在起不做停尸房了,尸体统一安排车辆转移,你们按程序办吧。其他人撤了吧。” 政委说着,拉着刘庆走出了停尸房。 “刚才局长说什么了?” “咱们得赶紧去一趟那个童明家,李队长他们的尸体找到了,局长说别让太多人去,可能是因为李队长的尸体基本上已经辨认不出来了。” 刘庆心里其实十分明白,一定是因为李队长尸体的面容已经被破坏,或者高度腐烂。 “那咱们现在就去吗?” “对啊。” “我能叫着舒梁一起去吗?他在我家呢。” 政委想了想,点点头。 刘庆一边走,一边心里想,既然李队长的尸体找到了,那么童明的尸体怎么会没有了呢,他父母说看到自己的儿子在镜子里,那么难道现在还在镜子里?不如去童明家里去看看,或者打碎那面镜子。 忽然,刘庆站住了。 “干什么呢?怎么不走了?”政委问道。 “政委,您刚才看到老陈的尸体了吗?” 政委也站住了,他猛的一拍额头,说道:“是啊,怎么没看到老陈的尸体呢。” 老陈的尸体也是放到了这间停尸房,刚才在里面找了半天没有瞳孔的尸体,一个也没有找到,就是忘记了看老陈的了。 “我们回去看看!”政委转身就往回走。 刘庆急忙跟上了政委。 舒梁走在西直门外,他莫名其妙的又走到了德宝饭店旁边的那个证券jiāo易所门口了,他看着远去的那个路口,通向玄灵村的高粱桥斜街,舒梁怎么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想在这阳光明媚的清晨,向高粱桥斜街里面走走,他要去看看那家网吧,他要去看一看玄灵村的位置。 他想过,是否应该打电话给刘庆,但是刘庆一夜没有联系他,现在手机有信号了,也没有接到刘庆的电话,说明他一晚上都应该在海淀分局,一定是忙于工作,舒梁决定不打扰刘庆了,自己去高粱桥斜街里面看一看。 舒梁现在还是没有饿的意思,这是令舒梁最难以理解的事情了,路边的早点摊儿冒着热气,包子、馄饨、油条、豆腐脑,舒梁闻着也没有一点想吃的意思,他已经是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吃饭了。 高粱桥斜街,早上的时候以自行车为主,这里修了高架桥,机动车都走在上面。舒梁很快的就到了那家网吧,他站在网吧门口,仔细的端详了门口。 大形象网吧。 里面走出的人都是玩了一夜的人,一个个睡眼稀松的样子。 舒梁迈步走进了大形象网吧。 政委一边挠头一边嘟囔:“怎么能把老陈忘了呢,你可别怪我啊,老陈!” 刘庆走在后面,看着政委的样子十分想笑,可是一想起老陈,他是绝对笑不出来了。 老陈,这是刘庆心里的死结,他是老陈带出来的徒弟,眼看着师傅从电梯里消失摔死,刘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和所谓的无瞳怪人较上了劲。 勘察现场的同事速度很快,因为什么线索也没有,找了也没有用,把尸体都转移走了,刚刚要关门,政委走上去说: “等等,别锁了,我们还得进去。” 都不等人说话,政委就急匆匆的再次走进了那个黑洞洞的楼门口。 刘庆随后跟着。 第三次走进太平间的大楼,两个人都有一种一样的感觉,那就是仿佛这里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太平间,没有凌晨来的时候那种恐慌了。这样的感觉很好,就像在办普通的案子,也可以说是像熟人家来串门一样的简单。 政委在仔细的回忆,口中嘟囔着: “没错,就是一层的那间啊,一定是放到那里去了,没有去别的地方。二楼?不会,二楼封了。” 政委慢慢的向前走,刘庆不知道老陈放在哪里,他当时跟着舒梁走了,去玄灵村了,所以这里的记忆仅仅属于政委。 “咣当!”一声巨响,从停尸房那边传来。 这个声音再次使得政委和刘庆放松的心情重新紧张起来,一种口渴的感觉突然产生,刘庆一直在咽着唾液。 手qiāng重新掏出,政委的表情上似乎显示着他有些后悔再次进入太平间,但是现在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只有继续向前走了。 两个人在那个熟悉的拐角处站住了,停尸房那边再次传来了令人恐惧到心碎的声音,这是一种尖利的声音,好像是长长的指甲在抓扯着玻璃,极其刺耳。 刘庆率先转身进入了拐弯的走廊,他有些被恐惧折磨的疯狂了,似乎希望尽早的结束这一切,于是他几乎是无所畏惧的奔向了停尸房。 一脚踹开了门,刘庆的qiāng指向了停尸房里面。 时间再次在这一时刻停滞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在停尸房内,站在刘庆的面前。 刘庆失声般的叫出: “李队长!” 倒数第七天,10:00之前。 刘庆眼前的景象已经将门里门外的人都震住了,包括停尸房里的身影。 “李队长!”刘庆失声喊出。 他没有顺势一qiāng过去,因为他眼前的这个李队长,就和以往在一起时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看不出他有什么惊吓,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身利落的皮夹克,黝黑的面庞透着一股子只有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才有的沧桑。 政委也看到了李队长,他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刘庆和政委相互倚靠着站在停尸房的门口,李队长也没有丝毫动作,双手自然下垂,目视前方的门口。 “你是谁?!”政委断喝一声,打破了这沉寂的僵局。 “我是谁?!”李队长回答是这样的。 声音是李队长的,这个两个人都能听出来。 政委不知道是应该喊“举起手来,”还是应该喊“把手放在头上蹲下”,因为他自己琢磨着好像怎么喊都不能达到控制对方的意图,这李队长肯定不是人,因为刚刚接到电话,说李队长的高度腐败的尸体在童明家出现了,怎么会这里也有李队长呢,而且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像仅仅是失去了记忆的正常人一样。 “小葛呢?”政委问的是和李队长一起失踪在童明家里的另一个同事。 “小葛?”李队长好像真的是失去了记忆似的,四下张望着。 刘庆的汗珠子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右手的食指紧紧的扣住着扳机,随时准备开qiāng。 “小葛?”李队长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小葛在啊。” 忽然,刘庆和政委感觉到身后有一个黑影笼罩了过来,猛然间回头,小葛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面带着曾经熟悉的微笑,可是此时此刻看来却无比的恐怖。 舒梁走进了位于高粱桥斜街街边的大形象网吧。 里面不算太热闹,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上午的网吧往往是人最少的时候。舒梁缓步的走向了接待台,却发现里面坐着的是一个警察,这时舒梁环顾四周,才发现,网吧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人在挨个的换着座位,好像是在调试电脑。 “你找人还是要上网?”接待台里面的警察起身问舒梁。 舒梁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不找人。” “这里不营业了,你去别处吧。” “为什么不营业了,我刚才还看到有几个人走出去了呢?” “你没看见门口贴的告示吗?那几个人不是来上网的。”警察的语气有些生硬。 舒梁有些问题是一定要问的,他退回网吧的门口,看着告示。 “本网吧暂停营业!” 就这么几个字,舒梁返回了网吧,迎面走来一个女孩,舒梁拦住问道:“麻烦我问您一下,这里为什么停业啊?” 那个女孩看了舒梁一眼,小声的说:“你快走吧,这里前天晚上死人了,别问了,快走吧。” 舒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又问道:“是上网的人,还是网吧的人啊?” 那个女孩也有些不耐烦了,回答道:“死人就是死人,哪有什么这的那的。快走吧。” 舒梁看着那个女孩走到另一台电脑前,熟练的cāo作着,她也是警察啊。他走出了网吧。 舒梁心想:一定是那天他和刘庆要离开这里时出来的那个无瞳怪人,从接待台里站起来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死了。这难道也是为了自己死的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因为自己这所谓的十天去送命。 不想了,越想越觉得迷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想不起来了,自己的回忆仅仅是到了知道和殷月曾经那样的相爱,也曾经那样的绝情,但是究竟为什么,是谁给了这命题式的倒数十天,不知道,不记得。 舒梁想到了刘庆,是应该和刘庆联系的时候了,自己不知道方向了,刘庆昨天一夜在海淀分局或许有什么新的发现也不一定。 舒梁拨通了刘庆的手机。 通了。 但是,长时间无人接听。 舒梁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了,不如回刘庆家楼下等着吧。 刘庆的手机在裤兜里响了。 但是刘庆实在没有多余的手去接电话,也没有多余的感官去分心听电话了。任由手机又震动又响铃。 身后的小葛,也是一身熟悉的装扮,同样是双手自然下垂的静静的站立在原地,李队长同样如此,这使得刘庆和政委已经用qiāng指着他俩一言不发的长达五分钟了。 一言不发是因为不知道应该问什么。 “你们,你们不是死了吗?”政委一会儿看着李队长,一会儿看着小葛。 “我们?我们已经死了。”李队长回答着,更像是在重复。 “你们到底是什么?”政委继续追问着。 “我们什么都不是了。”这回是小葛的回答。 “我开qiāng了啊!”政委威胁道。 “你开qiāng吧。”李队长回答完后,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像恐怖电影里的僵尸一样。 小葛离他俩不到两米,只要一起步就可以碰到刘庆和政委,所以当小葛和李队长同时迈出步子的时候,政委先开qiāng了。 政委的子弹打中了小葛的左腿,小葛晃悠了一下,右腿继续向前迈,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受伤的左腿,而左腿却跟不上向前正常迈出的右腿,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右手尽可能的向前伸展着,距离刘庆的脚只有一只手的距离。 刘庆的子弹模仿着,也打中了李队长的左腿,李队长同样也是晃悠了一下,几乎和小葛晃悠的幅度和角度都一样,右腿也是继续向前迈动着,也不在乎左腿是否受伤了,李队长也是用同样的姿势栽倒在地,右手也是尽可能的而向前伸展着,距离政委的叫还有一个人的距离。 小葛仍然在想前爬行着,刘庆后退了一步,政委拉住了刘庆,要向走廊外跑,刘庆转身跟上,他似乎在等着听那熟悉的令人发狂的刺耳的鸣叫声,但是没有,一边跑一边听到的是李队长和小葛的呻吟声,同样令人疯狂。 脚步声一直伴随着刘庆和政委跑出了太平间的楼。 两人当即决定,立刻赶到童明家,去看一下李队长他们的尸体,即使高度腐败,也要查看个究竟,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案子或者什么连环的杀人案了,已经涉及到了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全面否定和改变了。 刘庆上了政委的车,才拿出了手机,看到是舒梁,急忙回拨了号码。 “是舒梁打来的。” “快回复看看什么事。”政委此时也似乎把舒梁当作了突破口了。 电话通了,刘庆焦急的等待着。 “喂?”舒梁接通了手机。 “你在哪?”刘庆一边说话一边心中暗自谢天谢地。 “我在西直门。” “你怎么跑那去了!”刘庆在埋怨。 “说来话长啊,你在哪啊?” “你等一下啊。”刘庆捂住了手机,问政委:“政委,咱们要不去西直门接舒梁,然后一起去童明那吧?” 政委想了一想,说:“好吧。” “喂,舒梁,你现在的具体位置是哪?我们去接你。” “我,我在德宝饭店门口等你们吧。” “好吧,我们大约二十分钟后到。” “好,再见。” 挂断电话,政委亲自开车,并且拉响了警笛,呼啸着想西直门外的防线飞驰而去。 路上,政委一边开车一边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几个电话,部署了一下工作。 首先,将太平间的楼全部封闭,周边的几处办公楼也都撤出了人员; 第二,迅速与李队长和小葛的家人联系,准备二人的后事; 第三,童明家的楼实行限制xìng出入; 第四,征用童明家对门邻居的部分住所,对童明家的门口实行严密监控; 第五,加强夜间20:00至次日7:00之间对于西直门外高粱桥斜街的管制; 第六,对舒梁、蔡临所住的楼层实施24小时管控。 刘庆唯一没有对李队长透露的就是关于殷月的线索,并不是刘庆要隐瞒什么,而是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政委说,说了反而会使得政委更加糊涂。 二十分钟之后,警车停在了德宝饭店门口,舒梁上了车。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政委说:“你认识李队长吧?” 刘庆说:“我们去童明家。” 舒梁则说:“那天我们去的网吧死人了。” 三个人同时开口说完各自的话之后,车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倒数第七天,12:00之前。 三个人同时开口说完各自的话之后,车内陷入了一片沉寂。沉寂是因为三个人说的话瞬间在他们之间产生了像多米诺一样的连锁反应。 政委说的话使得舒梁觉得一定是李队长出什么事了,李队长在舒梁的概念中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这么一问,明显是李队长又出现了,或是什么其他的怪事,再者说,昨天上午他和刘庆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发现了卫生间的镜子里,好像是李队长从镜子中走了出来,还在和刘庆拼命的较劲着门把手,自己也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的刺耳的鸣叫声。 刘庆说的话,使得舒梁觉得头皮发麻,再去童明家,老陈从电梯上摔下,电梯里的无瞳无唇怪人,还有李队长和那个警察,都是死在了童明家,这时候还要去,怎么能不紧张呢。 舒梁说的话,使得刘庆骤然觉得只要自己经过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死人出现,这几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天晚上的网吧,到现在刘庆还记忆犹新,那个从收银台里缓缓站起来的无瞳怪人,已经他风驰电掣般的扑了过来,露出他那副张牙舞爪的无瞳怪脸,要不是网吧的大门被打开了,也许他和刘庆已经成了猎物。舒梁说的那个网吧死人了,这不又是一起无瞳怪人的杀人案吗,刘庆不是震惊,而是麻木之后的无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舒梁说的话,使得政委听上去丈二和尚了,哪家网吧,死的什么人,政委最近这几天被这一系列的怪人怪事折腾的几乎神经了,干警察这么多年,死的人见得不少,但是这样的死法,自己却头一次经历,这几天似乎经历的也不少了,也被惊吓到了不少次,老战友的牺牲和失踪本就已经使得政委相当难过和难以接受了,死人对于政委来说,现在一律都和眼下的怪人怪事联系到了一起。 “哪家网吧啊?”政委开动了警车,问着舒梁。 刘庆抢先回答:“就是街里边的一家网吧,您忘了,我说过的。” 政委恍然大悟一样,连忙说:“那我们先去那看看。” 说着,车子调头,开进了高粱桥斜街。 当舒梁和两名警察一起走进大形象网吧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因为那个女孩,还有接待台那个警察都对他似乎刮目相看似的。 政委亮出了工作证,对方很配合。 “这怎么回事啊?我们有几件案子可能和这件事能并案。”政委问道。 “是这么回事。”那个警察毕恭毕敬的回答着,“前天晚上大约23点多的时候,这里接到消息,说有一个人死在网吧了,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尸体还在,是网吧的老板。” “谁报的案啊?” “是这接待台里的报警器自己发的警报。”那个警察指着桌子下面说。 “死者送哪去了?” “西城分局法医中心。” “死者有瞳孔吗?”政委越问越专业了。 这是,那个警察好像很吃惊的看着政委,问道:“您怎么知道没有瞳孔啊?” “废话,我问你,尸体有没有瞳孔,谁说我知道啊。”政委又好气又好笑的。 “哦!尸体没有瞳孔。” “你们这谁是头儿啊?” “我们队长在法医中心呢,这里就我负责,现在还是在取证。” “那好吧,我们自己去调资料吧,谢谢你啊。” 政委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还没有走出几步,那个警察就叫住了他们。 “等等,还有一件案子呢。” 政委等人转身回来,看着那个警察,似乎他的脸上有找到救星了似的感觉。 “什么案子?” “网吧对面的酒楼,前天晚上也有案子,死了五个。都没有瞳孔。”那个警察十分紧张,似乎回忆一下都会觉得恐惧上身。 “什么!”政委喊了出来! 更震惊的则是刘庆和舒梁,他俩急忙跑了出去。 刘庆和舒梁站在网吧门口,看马路对面,果然是前天晚上他们吃饭的那家酒楼,那是他俩吃的最后一顿饭。 舒梁和刘庆互相看了一眼,政委也出来了。 “政委,我们前天就是在那吃的饭。” 政委表情镇静,但实际上内心却是瞠目结舌。他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判断,也不知道现在这么多头儿的线索,从何处下手。 三个人走过了马路,看着门口的封条,那个警察也跟着过来了。 “这里的尸体也都送到了西城分局法医中心了。” “好,知道了,谢谢你。”政委说着。 离开高粱桥斜街的时候,已经是快10点40了,三个人上了车,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出于案件的角度考虑,现在这系列杀人案的线索太多了,太复杂了,必须要理顺出一条出要的思路来;出于舒梁的倒数十天角度来考虑,则是越来越明显的告诉大家,舒梁就是问题的核心,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无瞳的尸体,虽然刘庆认为自己也是中心,但是仍然是因为舒梁引起的,这一点,政委也考虑到了。 政委在车上,是刘庆开着车,所以他可以专心的思考: “根据刘庆所说的,海淀分局警方介入这些事,是由童明父母报案开始的,也是从童明家住的楼里开始的,之后刘庆和舒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起,除了昨天晚上。刘庆的经历说明,他现在也是那些怪物追逐的目标,而不仅仅是舒梁一个人了。自己这里的问题,就是到底从什么地方入手调查整个案件,如果真的如刘庆所说,是一种神秘的超自然力量在控制着整个事态的发展,那么这么多年的公安工作经验就一点也没有可借鉴的作用了,反而让自己更加糊涂,到底是和谁在斗争。即使破了这个系列案件,又能抓住谁啊,这些死去了的人们,我拿什么给人家的家属做jiāo待啊。” 政委被自己的思维搞得头晕脑涨的,干脆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假装闭目养神吧。 警车呼啸着,在西直门外大街上飞驰着,到了白石桥却怎么也飞驰不起来了,纵然是政委将喇叭按的多响,对于拥堵的北京jiāo通,也是无济于事。 刘庆等待着拥堵的车流,一会儿蹭一步,一会儿蹭一步。他也在绞尽脑汁的思索着: “已经不止死亡十一人,失踪三人了。李队长和小葛的尸体既然找到了,那么就是死亡十三人,失踪一个人了,再加上太平间看门人、网吧的老板,和酒楼的五个人,这就已经是死亡二十个人了,至于失踪的童明,百分之九十九也是死路一条啊。这才几天啊,并不是自己惧怕和死亡打jiāo道,而是这些死亡都是在一种令人抓狂的情况下发生的。童明家,一会儿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呢,自己现在丝毫没有什么好的寄托,似乎已经习惯了每天经历着相同类似的恐慌,好像自己已经脱离了以前即使不平静但也绝不荒唐的生活了。” 刘庆被自己的思维搞得天旋地转的,干脆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车,等待着下一步,爱谁是谁的到来。 此时,似乎只有舒梁最安静,他没有在想刚才死的那些人,因为他好像知道,他们的死都是没有价值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就像自己的记忆一样,干脆就忘记了。并不是因为舒梁冷血,也不是因为舒梁麻木,恰恰相反,舒梁思索的东西才是解救这些灵魂的最关键的步骤。他在回忆,努力的回忆自己为什么会被命题般的指令了倒数十天的大限。关键是殷月和自己之间,究竟是什么使得由相爱到绝情。还有,舒梁也在回想昨天晚上,在西直门如家的那一幕另类的一夜情,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她为什么不去摘,那个平行线真的对自己很熟悉吗,可是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甚至连看上去哪里见过的感觉都没有。无瞳怪人也不都是恶魔,画中人就是一个例子,他似乎是在解救自己,也似乎是在给自己指引了一条所谓的出路。 “记住,扔掉心中的恐惧,就没有什么能吓得倒你!” 这是画中人在自己临走时说给自己的,可是怎么样才能扔掉心中的恐惧呢? 舒梁也不想了,等待着堵车的洪流吧。 煎熬中,警车缓缓的驶入了恩济庄小区,到了童明家的那座楼。楼下停放着分局的两辆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应该是来收尸体的。 童明家的电梯停运了,这是一座24层的楼,这几天电梯还没有重新安装好,多高都得爬上去,再说了,楼里的住户知道那件事后,也没有人敢坐电梯了,所以,最近楼梯间里成了楼里最热闹的地方了。 政委、刘庆和舒梁一起向8层爬去。 到了八层后,刘庆看了一眼紧闭的电梯门,他回想起当时老陈的最后一刻,这是自从前天,他第一次来这里,他和舒梁始终没有进去过801房间的门。 这时,801的房门封条已经被撕开了,远远的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那是分局的警官在和物业的人说着话。 政委他们走进了801室。 舒梁在迈入801室的一刹那,突然产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迈进了自己家的大门,感觉像极了。 倒数第七天,13:00之前。 舒梁在迈入801室的一刹那,突然产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迈进了自己家的大门,感觉像极了。舒梁以前来过童明的家里,但是出事之后还是第一次来,政委在出事之后来过一次,刘庆则是从来没有来过。 三个人进来了。屋子里有海淀分局的其他警官在。 “政委,您来了。” “哦,来了。怎么个情况啊?” “是这样,您听听这位同志的介绍吧。”警察叫来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 “您好,我是小区的物业经理。” “你好,您说说吧。” 政委等人就站在客厅里,听着那人说。 “事情是这么回事,今天早上刚上班的时候,也就八点多钟,我到这楼的701房间去拜访住户,顺便解决投诉,正说着的时候,就听到楼上有叮叮咣咣的声音,我一位是谁家孩子淘气敲水管子呢,可是住户说,这已经响了好半天了,而且感觉就是在楼上801那传来的声音,好像有人。您知道,这几天这楼里都传开了,801里面闹鬼,吓得701的住户也不敢出屋,我也有点儿含糊,就多叫了几个人,也报了警,等警察同志来了以后,我们一起上楼,打开了801房间。里面一股子烧焦了的味道,我以为着火了呢,结果一看,两具尸体,已经没人样了。”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 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政委打断了这位经理,转问先到的警察:“尸体在哪?你们辨认了吗?” “尸体已经装袋了,在楼下车里,我们辨认了,衣服的质地和李队长他们的一样,面部几乎被烧焦,已经无法辨认了,另外从两具尸体的共同点上看。。。。。。” 说的有些吞吞吐吐的,政委催促着说:“说啊,想什么呢!” “眼眶部位空洞,初步判断,死亡之前,被人挖了瞳孔。” 政委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舒梁和刘庆,他俩一直在很专注的听着,都皱了一下眉头。 政委继续问:“那你们在这现在干什么呢?” “我们还想找一找有什么线索。” “哦,继续吧。” 刘庆绕过了政委,转身走进了童明的卧室,舒梁也跟了进去。 童明家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单元,客厅不大,是老式的塔楼,这种楼房本身的隔音效果就不好。舒梁和刘庆的目标是一样的,就是童明卧室里的那面镜子,童明父母声称看到儿子砸镜子里挣扎着,而且还说过,看到过儿子从镜子里爬出来过。 不知道政委是不是忘记了这段刘庆曾经讲给过他听的片段,还是在客厅里想看着他们查找线索,一直没有跟着刘庆他们进来。 当面对着这面镜子的时候,刘庆和舒梁一左一右的站在它面前,两个人仿佛是照相一样,僵硬的面无表情,镜子里的两人,样子吓了镜子外的他们一跳。 舒梁从进入801房间门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回到自己家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什么气味,而是自己心中突然产生出一种压抑,就好像一定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一样,而不在乎这里有多少人,因为无瞳怪人似乎只是针对着他,或许刘庆也卷入了其中,但是终究是因为他自己。 刘庆扭头看着舒梁,因为刘庆看到镜子里的舒梁表情开始扭曲了。当刘庆看到真实的舒梁的时候,刘庆的表情也开始扭曲了,因为现实中的舒梁仍然是面无表情。 舒梁并没有在意刘庆的举动,他似乎也没有看出来镜子里的自己有什么变化,一直这样面无表情的站立着。 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梁的眼中,镜子里出现了幻化,他似乎看到了那天早上的那个噩梦,天地昏暗,殷月在镜子里出现了,舒梁伸出了手,想要触摸镜子,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没有了知觉。 刘庆叫来了政委,扶起了舒梁,拍打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政委着急了。 “我也不知道,他就这么站着站着就摔倒了。”刘庆也是心急如焚。 舒梁有呼吸,但是怎么叫也叫不起来。 “政委,我们先把他送医院吧。” “好吧,快去。” 刘庆和另外几个警察一起把舒梁抬出了楼外,政委也无心再查看什么了,急急忙忙的就和刘庆一起上了救护车,奔着医院去了。 同一时刻。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舒梁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的看着周围,四下一片黑暗,看不清是哪里,耳边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舒梁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恐慌,他似乎很适合这里的黑暗的环境,一点也不害怕,舒梁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安静的等待着。 人的感官,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鼻子也闻不到味道,身体上也感觉不到寒冷或者温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所以舒梁一点也不害怕。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舒梁感觉到自己要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舒梁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开门声,舒梁的眼睛急忙四处张望,但是只能听到开门声,却看不到任何光亮,而且还传来了脚步声,是一种轻盈的脚步声。 舒梁这个时候有一些紧张了,他猛然间回忆起了,刚刚还是在童明家的镜子前,眼前忽然一黑,再一睁眼,就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脚步声停下了,舒梁的呼吸也随之停止了,他在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切未知。 舒梁被刘庆送到了附近的武警总医院,他平躺在急诊的床上,面容安详的样子,让人不可能相信他有什么异样,刘庆站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医生的到来。 医生进来的时候,将刘庆劝阻出去了,在急诊室的走廊里,刘庆坐在椅子上,政委jiāo待了几句话,说是要去分局一趟,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向局长汇报一下。 这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刘庆急忙迎了上去。 “警察同志,这小伙子没什么大事。” “那为什么晕倒啊?” “他体内严重的脱水,也有营养不足的迹象。” 刘庆这是才发觉到,自己也十分的虚弱了,原来他和舒梁都一样,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吃饭了,水也好像没喝过。 “现在他睡着呢,正在给他输液,就是一些营养液、葡萄糖。” “那我呢?我可以进去吗?” 医生见刘庆是警察,也就默许他进去了。 政委回到了海淀分局,直接到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就在里面,见到政委进来,急忙起身,说道:“你来的正好。” 政委见到局长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也赶忙坐下。 “李队长他们的尸体确认了吗?” “局长,我先跟您汇报点事啊。” “你先别着急,我告诉你一个情况。”局长喝了口水,申请凝重的继续说,“现在你们接的案子恐怕范围又扩大了。” 局长打开了桌子上的档案袋,jiāo给了政委,政委的脸色随着档案袋里的纸张一一被打开,而逐渐的面无血色。 倒数第七天,14:00之前。 刘庆坐在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舒梁,他的脸色很苍白,但是面容却很安详,没有一点病态的压迫感。刘庆渐渐的看入了神,他紧紧的盯着舒梁紧闭的双眼,似乎可以从这里面看到什么很深邃的东西。 刘庆也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今天上午的几次太平间之旅使得自己对那天早上那个荒唐的怪梦产生了无比真切的真实感,虽然满地尸体的停尸房是那么的恐怖,但是刘庆还是在惊恐之余,扫视了一下整个停尸房,居然和自己的怪梦中一模一样。李队长和小葛的出现,也使得刘庆感到无比的震惊,他也同样对那天在舒梁家的卫生间里的经历记忆深刻,李队长从镜子里的世界走出来,他和李队长在卫生间的门把手上较量着。尸体,即使是面部被烧焦的尸体,那到底是不是李队长的呢。从表面上看,在童明家失踪的李队长和小葛,尸体出现在童明家,那就应该是他们俩的,而且衣服的质地也和他们俩的很相似,但是为什么面部会无法辨认呢,是什么东西烧焦了他们俩的脸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刘庆的思绪在这种状态下,就像空中无目的飞舞的苍蝇,嗡嗡嗡的脑袋都大了。 忽然,舒梁动弹了一下,嘴角略微张开,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刘庆急忙轻轻拍打舒梁。 “舒梁!舒梁!舒梁!” 舒梁没有睁开眼睛,依旧躺在床上。 刘庆放弃了拍打,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舒梁说话了,微弱的话。 “我不害怕了,你拿走吧,眼睛我不要了。” 刘庆听得很清楚,即使声音再小,他也听得很清楚。 但是他不懂舒梁的意思了。 舒梁是在做噩梦吗? 舒梁,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那个脚步声的主人走到自己身边,他躺着呢,而那个声音停止了,显然是接近了舒梁。 一只纤细柔嫩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舒梁的脸。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什么也看不到,舒梁能够感觉到那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拂动着,一种很痒痒的感觉充斥全身。 又一只纤细柔嫩的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在舒梁的脸上抚弄着。 “舒梁,舒梁,舒梁。”这是一个很甜美的声音,舒梁听上去很熟悉,但是不能确认是谁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呢?” 舒梁的眼皮略微张开一点儿,瞳孔在眼皮后面滚动了一下,但马上又闭上了,他不想睁开眼睛。 “你为什么不看看这里呢,这里其实并不是黑暗的。” 这个声音似乎是在鼓励舒梁睁开眼睛看一看,听上去甚至有怂恿的感觉。舒梁这下真的想睁开双眼了。 “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最喜欢的东西了。” 舒梁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光线一点一点的照亮了舒梁的眼睛,这里果然不是什么黑暗的世界,而是舒梁刚才自己不愿意睁开眼睛罢了。 “舒梁,舒梁,你看到我了吗?” 舒梁顺着声音向左侧转头看去,寻找这个甜美的声音来自于哪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缕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紧接着是清秀的下巴,然后是微微张启的嘴唇。 一双淘气的手突然捂住了舒梁的眼睛,一阵笑声过后,甜美的声音又说了:“不让你看到我,你猜猜我是谁?” 舒梁想用手挣脱,可是发现双手不听使唤,抬不起来,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可以张嘴,但是却没有声音,张开的嘴又一次闭上了。 那双淘气的手离开了,甜美的声音说道:“你慢慢抬头看我,别着急啊,你一定猜不到我是谁。” 舒梁顺着嘴唇向上看,尖尖的鼻尖,两侧有两个小酒窝,在发出令人心醉的微笑。就我上面是略微隆起的颧骨,使得面孔很有高低起伏的美感,舒梁觉得这写部位真的很面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也是一个人五官中最重要的部分,舒梁继续抬头看。 舒梁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音来,他猛然间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都不得动弹。舒梁看到了她的面孔,没有瞳孔的双眸在黑洞洞的眼眶中散发出黝黑、诡异的光亮。 舒梁恐惧了,他忘记一切的在表达着自己根本就无法表达的恐惧。无瞳怪人就在自己身边,不足半米的地方。那副面孔的轮廓除了没有瞳孔以外,就是昨天晚上的平行线。她来要舒梁的眼睛了吗? 舒梁忘记了自己不能出声音,张大了嘴,想要喊出声音来,然而无济于事。那个平行线,继续抚弄着舒梁的脸,两只手逐渐的在向舒梁的瞳孔处接近。 舒梁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那两只手停止了。 “舒梁,舒梁,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睁开眼睛看看啊。” 那个声音依然十分甜美,可是舒梁明白了,甜美的声音背后,是一种无限深渊般的恐惧。他微微张开双眼,却看到那两只手又在接近着自己的双眼,迅速又紧闭上双眼,那两只手再次停止了动作。 舒梁似乎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自己不睁开眼,她就不能怎么样。这使得舒梁想起今天早上,在如家酒店的厨房后面,那个画中人说的话。 好吧,舒梁开始试着让自己扔掉心中的恐惧,尽力的回忆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光,回忆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nǎinǎi,即使没有小桥流水,也充满了哗啦啦的快乐之音。 舒梁觉得那两只手似乎离开了自己的皮肤,但是他不敢睁开眼睛,刚刚觉得自己不敢睁开眼睛,舒梁再一次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又有了被抚摸的感觉。 扔掉心中的恐惧,就没有了恐怖。 舒梁心中默念着画中人的那句话。 舒梁说出了一句话,有声音的一句话。 他自己也很惊奇,他可以发出了声音,舒梁又一次感觉不到脸上的抚摸了。 周围有了声音,是风声,还是脚步声。 舒梁慢慢的睁开眼睛,四周的光线shè入舒梁的眼睛。他忽然发现,刘庆就坐在自己身边。 刘庆看到舒梁睁开了眼睛,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喊着。 “大夫!大夫!他睁开眼啦!” 不一会儿,大夫和护士走了进来。 舒梁诧异的看着周围,他似乎还在寻找平行线的身影。 “舒梁,你知道吗,你刚才在童明家晕倒了。” “我,我,我,好像记得吧。” “大夫说你是饿的。你现在还饿吗?” “我,我,好像还真有点儿饿了。” 刘庆转身问大夫:“大夫,他现在没事了吧,可以吃什么吗?” “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那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一会儿再给他做一次检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离开了。” “好好好!” 大夫把刘庆送出了急诊室,舒梁依然四下张望着,平行线哪去了? 就在急诊室的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门口露了出来,那个身影看着舒梁,一副微笑的面孔。 舒梁没有闭眼,他看到了,那居然是平行线的笑脸。 倒数第七天,15:00之前。 舒梁看到了平行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现在他自己也分不清哪一段是现实中的,哪一段是幻觉出来的了。 大夫让舒梁闭上眼睛,安静的休息,他要最后再检查一次舒梁的各项机能。 舒梁听话的闭上眼睛,虽然他并不像闭上眼睛,因为他很想看看自己的幻觉,好奇心驱使着自己的心绪汹涌起伏,但是无奈,听大夫的话,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大夫在病床周围走来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夫叫了刘庆进来,舒梁睁开了眼睛。 “警察同志,他没什么问题了,可以离开了。” “太好了,谢谢您啊。” “不用客气。” 说罢,舒梁身上的输液管被逐一的取了下来,他起身的时候,感觉到浑身仍然有些瘫软无力,他有了饿的感觉,他想吃点什么。 刘庆和舒梁离开了病房,在门诊楼里穿行着,舒梁却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他总感觉平行线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走进了卫生间,临进去的一刹那,她向舒梁这边看了一眼,舒梁看到了,那就是平行线,他不禁站住了。 刘庆问他怎么回事,舒梁也没说什么,他还没有告诉刘庆昨晚他的经历呢。 一个矮个子男孩儿从舒梁身边经过,因为擦肩而过的时候几乎碰到了自己,所以舒梁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男孩儿除了穿着着男孩儿的衣服,留着短短的寸头以外,居然长了一副平行线的面孔,仍然是那种潜意识里令人恐惧的微笑,回敬了舒梁一眼。 刘庆拉着舒梁继续向门外走,一辆急救的手推车推着一个病人向里面急行,旁边还有两个护士在跟着一起跑,其中一个高高举着输液瓶。舒梁侧身让过的时候,惊恐的发现,手推车上躺着的人在盯着他,那张脸同样是平行线的。诧异之间,舒梁撞上了其中的一个护士,那个护士却没有咒怨什么,而是侧目看了舒梁一眼,那居然也是平行线的面孔。 舒梁迷离的接近了疯狂,刘庆似乎也看出来舒梁有些不对劲了,搀扶着他加快了向外走的速度。舒梁迷幻之间,耳边仿佛回响着平行线说的话。 不绝于耳。 政委僵硬的脸上,仍然挂着无数种惊奇和恐惧的表情。从局长手中接到那个档案袋里,装着李队长和小葛的尸检报告,这么快就出来,这是政委惊奇之处,然而令政委恐惧的则是尸检报告中关于死亡原因的分析。 尸表检验:尸体呈高度腐败状,全身皮肤可见腐败xìng表皮剥脱及腐败气泡、霉菌斑形成。面部焦状,系浓(盐)酸所致,胸、腹、后背、双侧窝无可见外创伤致命伤。右侧窝皮肤见数个境界较清晰的挫擦伤痕伴皮下出血;左侧窝皮肤见散在皮下出血,挫擦伤境界欠清晰。左腿膝骨上方4.0cm处有可见伤,警用qiāng械92式9毫米手qiāng子弹外创造成。 内部检查:颈部皮肤腐败,颈部浅、深肌群可辨认。舌骨、甲状软骨、环状软骨未见骨折。气管内无异物。颈椎未见骨折。背部皮肤及皮下组织未见明显出血。胸骨、肋骨无骨折。大部分肺组织仍留于胸腔内,已高度腐败。腹壁未见出血。大部分肝脏留于原位,呈高度腐败,质地如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大部分脾脏留于原位,被膜有皱缩,切面液化。胃空虚,各肠段腐败,膀胱完整,切开未见尿液。体内血液严重缺失,双侧肩部皮下软组织未见明显出血。 大体标本检验(湘潭市公安局提供):心表面及各心腔已被多个断面切开且不完整。右心表面脂肪组织较多。左心室肌厚1.0cm,右心室肌厚0.2cm,心肌切面未见梗死灶。各瓣膜未见粘连、增厚、硬化,瓣膜缘光滑,无赘生物。腱索弹xìng好。左冠状动脉前降支管腔直径约0.1 cm,右冠状动脉管腔直径0.2cm,管壁未见粥样硬化斑块形成,管腔通畅。肺组织块切面淤血。部分切面可见小灶xìng出血。肝、肾切面淤血。脾组织被膜有皱缩,切面轻度淤血。 鉴定结论:李明哲系左腿外创qiāng伤,救治不及,失血过多致死。 小葛的尸检报告几乎就和李队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名字而已。 政委的恐惧出于,他觉得尸检报告的结论是自己和刘庆开qiāng打伤了李队长和小葛的腿,而导致他们失血过多而死亡。政委拼命的回忆,他们看到李队长和小葛站在停尸房的时候,是已经接到了局长的电话,说在童明家发现了李队长和小葛的尸体,然后自己再开的qiāng,怎么会是由于qiāng伤导致死亡呢。 这使得政委想起了蔡临家的楼道里,那些死了之后又被刘庆开qiāng再打死一次的老太太,和李队长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局长也是面沉似水的样子。 “你们刑警大队这次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案子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政委确实心情很复杂。 “这一点你别着急,局里知道这案子的难处,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即使是再高智商的犯罪,也不可能利用上时间的倒置,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要从死者身上再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纰漏,就是从第一个死者开始查。” “局长,这个我准备去查,可是,可是我总觉着这不是人。。。。。。” 局长示意政委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微笑着打断说道:“别多想,从第一个死者开始查,至于怎么样查,你应该比我有经验。” 政委沉思了几秒钟,起身,说道:“是!” “好吧,你走吧。” 政委离开了局长办公室,他仍然没有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向局长汇报,他觉得局长同样应该听说了,至少从局长的表情上看,他是知道问题的严重xìng的。 政委拨通了刘庆的手机,让刘庆赶回海淀分局。 刘庆接电话的时候,正在警车上,舒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着眼。 舒梁不是困了,而是他觉得只要自己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不同种类的平行线,不论男女老少,都是一副平行线的面孔,最使得舒梁恐慌的是,街边的广告上的女模特也是平行线的长相。他还没有打算和刘庆说起昨晚的经历,所以刘庆也不知道此平行线非彼平行线,干脆闭上眼睛。 “政委叫咱们回分局。” “好吧,我没地方可以去。”舒梁仍然闭着眼睛,他确实已经无家可归了。 “舒梁,你也别太悲观了,我和你差不多了。” “你可以回家啊,你有工作啊。”舒梁很颓废的回答着。 刘庆心里有些生气了,抱怨的说:“你精神点,我可以回家,我能回家吗,我有工作,我现在的工作不是和你的工作一样吗!” 舒梁听出来了,刘庆生气了,于是舒梁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看着左边的刘庆,说道:“我知道你也卷了进来,因为我,我。。。。。。” “没关系,我应该做的,警察嘛,就这样。”刘庆也在打着圆场。 刘庆侧头看了一眼舒梁,笑了。 “哎哎哎,你照照镜子,你瞧你那发型,后面都长前边来了。” 舒梁摸了摸脑袋,自己也笑了,确实很乱。 舒梁把副驾驶座位前的遮光板打开,翻开了里面的后视镜,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发型。忽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张令人疯狂的女人的面孔冲他施以平行线的微笑,她端坐在空dàngdàng的后座上。 倒数第七天,16:00之前。 “啊~!!”舒梁大叫了一声,并且迅速的回过头。 后排座位上,什么也没有。 刘庆也被舒梁的叫声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怎么啦?” 舒梁看着空dàngdàng的后排座位,久久不能平静,说道:“我刚才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有人。” “什么?”刘庆的车戛然而止,停在了四环的辅路上。 刘庆也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 “你是不是幻觉了啊?” “我也不知道。” 舒梁重新坐好,他打算把昨晚上和刚才他看到的告诉刘庆。 “刘庆,我昨晚上出去了。” “你说什么?你去哪里了?” “我去了西直门如家。” “你去那干什么?”刘庆一听到如家就立刻联想起了蔡临,死在了新兴桥如家。 “我昨天晚上上网了,奈何桥对岸,平行线,如家。”舒梁支支吾吾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 刘庆重新开动了车子,舒梁靠在座位上,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他说到画中人的时候,又往回看了好几次,因为舒梁总感觉那个平行线在附近,就像jiān tīng似的,他认为画中人是解救自己的人,应该可以算是平行线的敌人,舒梁天真的想为画中人保密,不能让画中人受到威胁。 刘庆一边听一边开车,不时的皱一皱眉头,他几乎是异常平静的听完了舒梁的讲述,车子也快到海淀分局了。 政委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刘庆他们了。 “政委,我们回来了。”刘庆进门就说。 “哟,舒梁,你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哦!我没事了,谢谢您。”舒梁仍然显得很客气。 “对了,政委,我们能不能吃点什么,大夫说他就是脱水和营养没跟上,我们俩都是三十多个小时没吃饭了。” “你们想吃点什么?” “随便来点儿什么都行。” “那我让食堂给你们弄点。”政委打电话张罗着食堂。 舒梁和刘庆坐在政委的桌子前,舒梁心事重重的样子,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即使牢记画中人所讲的话,现在也难以做到真正的扔掉恐惧。 不一会儿饭端上来了,政委有意识的和刘庆舒梁闲聊着,似乎忘却了这几天的烦恼和恐惧,实际上,政委准备了一大堆足以另他们难以下咽的东西,只不过想让他们吃完饭再说罢了。 刘庆和舒梁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真是饿了,他俩狼吞虎咽的用最短的时间把端上来的饭菜全部吃光了。 舒梁突然又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了,“不食人间烟火”,自己吃了这顿饭之后,仿佛又感觉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人了,食物裹腹之后的一种满涨感使得舒梁觉得很踏实、很实在。 “好了,你们俩也吃完了,我该说说难听的了。”政委没等收拾完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您说吧。”刘庆吞咽完最后一口,顾不上打个嗝就接上了话。 “我刚才去了局长那,李队长和小葛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检验结论,他们俩的死亡原因,直接原因是左腿qiāng伤,失血过多。” 政委这句话说完,刘庆就差点把刚刚咽下去的东西喷出来一桌子。 “什么?qiāng伤导致的??” 舒梁并没有太明白,只是看着刘庆很惊奇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 “对,qiāng伤。” “怎么可能呢?” “谁说不是呢,他俩的尸体在童明找到了以后,咱俩再一人一qiāng,就跟你打死的那老太太似的,你明白了吗?” “局长怎么说?”刘庆平静了平静。 “局长也没说什么具体的,就让我们从第一个死者开始,重新调查。” “第一个死者?重新调查?调查什么?”刘庆有些不明白。 “调查死者背景,尸体状况,尸检报告,致死原因,死者邻居,死者家人,死者朋友,你怎么就跟没干过的似的。”政委抱怨着。 “那就是从那个苛刻可可开始了啊?” “对啊,就是那个可这可那的。” 刘庆看了一眼舒梁,说道:“还得上噬魂岛。” 舒梁苦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还得上噬魂岛。”因为在11月7号那天,童明发QQ,和打电话都和舒梁说过,浩浩皓皓,另一个网友,和苛刻可可是大学同学,收到了苛刻可可传来的一夜情视频,可是现在童明、苛刻可可都不在了,那就只能找浩浩皓皓了。舒梁其实也想过,曾经发现那个死了的苛刻可可在用自己家的IP地址上网,但是自己的那个家,能不回去就不回去,至于找到苛刻可可在网络上的游魂,也可以在噬魂岛上找到,另外,现在就是要找到那个浩浩皓皓。 政委开口布置工作了。 “舒梁,我现在要把你也编入我们的队伍了,因为你在这些案子里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舒梁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无奈吧,但是政委这样的理解是一点儿错也没有的。 “这整件案件,我不想让更多的人chā手,我们分工合作,暂时就而偶们三个人来负责。刘庆你去把苛刻可可的尸检报告和报案时的问话记录,还有他的个人情况都弄出来,我们先从这里下手,他是哪个大学的,我们就直接去哪个大学,先问他的宿舍、同班同学。” “行。” “然后,舒梁,你现在也别离开这里,你就在我的这台电脑上,上你们的那个岛,你得找到网络上值得你注意的一切动向,比如你们说的什么网友聚会之类的,然后立即向我报告。” “咱们现在就开始,刘庆你先去找那些东西,你那是第一步,给你半小时,4点之前回我办公室。” “行,那我现在就去了。”刘庆起身离开,离开座位前,他按了一下舒梁的肩膀,像是在鼓励舒梁,也像是在鼓励自己。 舒梁向刘庆点了点头,他对政委说:“我现在开始上网吗?” “是啊,可以啊,来!”政委起身让开了自己的座位,舒梁走了过去,坐在政委的椅子上,电脑已经打开了。 政委绕到桌子对面,他去收拾刘庆和舒梁吃剩下的东西去了,舒梁刚想起身帮忙,被政委示意继续上网,他自己做这些杂事。 舒梁登录熟悉的噬魂岛,他没有用自己的ID“风”,而是用的是abc18。 他发现这一整天,噬魂岛似乎安静了不少,今天的新帖子不到平均水平的一半,今天不是什么节日,按正常情况来说,应该会有不少新帖子的,当前在线人数才六百多个,平时怎么也得三四千人在线。 舒梁逐一的浏览着各个版区的页面,即使是奈何桥对岸,也很少有人了。 一条站内短信提示惊醒了舒梁,他急忙点击开了看看。 是平行线发来的,发送时间显示的是今天上午的十点钟。 “舒梁,你穿上马甲我也能认出你来,呵呵。” “你到底是谁。” 舒梁退出了abc18的用户,用了自己的“风”,选择了隐身登录。舒梁进入了管理员的办公区域板块,这里面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jiāo流,只有几个版主发来的请示处理或者请求释放某些“在押”会员的帖子。 舒梁想到了苛刻可可,他找到了苛刻可可最后一次发帖的时间,是今天凌晨的两点多,IP地址显示不出来了,似乎是用了代理服务器。 政委回到了舒梁的旁边,舒梁一边浏览着,一边给政委讲着这里的奥秘,政委是一个网盲,许多事都得从ABC开始讲,舒梁很耐心的解释着,政委的问题也非常多。 “风”的站内短信箱里闪烁着不停,舒梁已经习惯了,每次上线都会收到无数条短信,他没有着急去点击,而是在奈何桥对岸里看着一个帖子。 这是一个叫“雅士”的会员发的帖子。 “我在承德,有没有承德的单身帅哥,或者夫妻,可以和我共度良宵,站内短信联系我啊。” 政委发现了这里的一夜情信息,暂时按捺住了自己,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屏幕。 舒梁发现这个帖子后面,有不少人的跟帖,有几个网友回复的还是有些意思的,有几个北京的会员都留言,表示愿意去承德与她相会。 政委摇摇头,没有表态,但是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很不喜欢这些。 舒梁的手机短信响了,低头去看。 又是一个隐藏的号码,舒梁心头一紧,他预感到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按下了阅读键。 “舒梁,昨天我以为你会在玄灵村,我等你了一晚上,你没有来,今天晚上我还等你。” 这应该是殷月。 刘庆抱着一个文件夹回来了。 舒梁正好读了这条短信给政委和刘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去! 倒数第七天,17:00之前。 舒梁又一次接到了殷月的消息,总是在几乎忘记殷月的时候,她就会出现,舒梁并不疑惑,因为他已经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通灵的人似的,这几天的经历也给自己弄的神乎其神的。 今天晚上如果再去玄灵村的话,舒梁还真有些期盼,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想和殷月问明白,前几次,总是有一些差头,总也问不清楚,再加上殷月说话也是支支吾吾,所以,舒梁决定今天晚上自己去。 “政委,我今天晚上想自己去玄灵村。”舒梁征询政委的意见。 刘庆刚刚想阻止舒梁的话,政委就示意不要说。 “为什么自己去?”政委很关切的问。 “头几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也总提示我,不要让别人来,另外,我觉得我今天自己去会对我们破这些案子有好处,我想把问题全都问明白,明天我就可以告诉您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那你自己去,知道怎么走吗?我是指玄灵村这地方。”政委说完,自己都想笑。 “大概吧,我先往高粱桥斜街的方向去,殷月发的这条短信也没有说时间,我也看不到这个短信的来电号码,所以我就大概天黑以后就去那吧。” “要不这样吧政委。”刘庆chā嘴说道,“您不是布置了吗,加强高粱桥斜街夜间的管控,我觉得您先和西城分局联络一下,让他们协助暂时把今天晚上的事给撤了,我和舒梁去,我就把车停在德宝饭店,我不跟着进去,有什么事,舒梁往出走也方便。您说呢?” 政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先和西城分局说一声那个,舒梁你自己去的时候要小心,刘庆你也不用跟着去德宝饭店了,你和我一起去那个苛刻可可的大学,你不是查到了他是哪个学校的了吗?” 刘庆看了一眼舒梁,回答道:“那好吧,他的卷宗都在这里呢。” “谢谢政委。”舒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谢谢。 “谢谢?谢什么啊?”政委也被谢糊涂了。 舒梁觉得有些尴尬,好像自己要逃跑似的。 刘庆打开了苛刻可可案件的档案袋。 苛刻可可是北京建工大学的,就在北京展览馆附近,他是大二的学生,就是北京人,真实的姓名叫杨华,由于尸体和那些后来发现的无瞳尸体类似,所以都没有火化,都安置在统一管理的太平间,就是今天早上政委他们去的那个地方,但是后来和所有无瞳的尸体都不知去向了。现在要重新查苛刻可可,只能去大学和他们家查了。 政委等人分别看着案件的卷宗。 “舒梁,你要不先睡一会儿吧,等我们要出去的时候叫你。”政委说道。 “我睡不着啊。” “舒梁你睡一会儿吧。”刘庆也说道。 “你们也都很长时间没合眼了啊。” “我们习惯了,你睡吧。”刘庆说。 舒梁其实还真的有些困了,但是心里想着今天晚上要去玄灵村的事,确实有些期盼和紧张。政委起身把大灯关上了,办公室的窗帘也拉上了,窗外已经是四点多了,冬天的下午,天空yīn郁的样子,天幕好像会随时掉下来。刘庆打开了台灯,办公室里的光线黯淡了下来,舒梁看着政委和刘庆两个人的身影在台灯下,眼前渐渐的模糊了,他不是想睡觉,而是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负罪感,由于自己的原因不明的遭遇,使得眼前的这两个无辜的人为此也忙于奔波和疲惫的躲闪。舒梁的眼眶,模糊的视线,正好配合着办公室里面现在的暗弱的光线,别人不便发现自己的变化。 舒梁还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以前的自己是不是这样,他不记得了,也许自己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有平行线来追逐着自己,舒梁不再去想了,现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许今天晚上见到殷月,就可以知道了,可是这样的设想前几天就有了,但是真的和殷月见了面,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今天晚上一定不能再这样了。舒梁在心中暗自叫了一下劲,好像整个心脏也跟着一起像攥了一下拳头。 刘庆和政委也故意的压低了声音,他们觉得舒梁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可是他们看不到舒梁仍然睁着眼呢吗?舒梁也发现了,刘庆和政委都看到了自己,可是自己明明睁着眼呢,难道他们看不到自己了吗? 干脆闭眼吧,舒梁在一种无名的状态下,闭上了眼睛,世界仿佛一下子黑暗了,任由天幕自然的垂下了。一种被舒展开了的舒适感,在舒梁的身上弥漫着,这是这几天最难得的感觉了,舒梁甚至有了很奢侈的感觉。 当政委和刘庆商量好了,准备晚上就去北京建工学院的时候,同一时刻的建工学院的校园里,也在涌动着一股暗流。 冬天的傍晚,空中翻滚着少见的yīn云,建工学院的校园里,cāo场上踢球的学生们提前收了场,宿舍楼里的灯光都提前打开了,食堂外已经开始有不少学生去排队了,嚷嚷着去晚了就买不到好菜了。 校园的东北角,一座老实的宿舍楼,楼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里面的学生纷纷跑出楼,有的在查看保险丝,有的在互相询问,这已经是这几天的好几次了校方还在检查是不是哪个宿舍用了耗电量超高的电器。 苛刻可可的宿舍就在这座楼里的四层,至今那间宿舍里除了一个学生以外,已经没有别的同学了,这里原来住了六个人,自从苛刻可可死了,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发生几起恐怖的怪事,现实11月7号的晚上,苛刻可可的床上有人睡了一晚上,当有人发现的时候,那张床上瞬间就平整了,在场的人都冒出了一身大汗,第二天全体发了高烧;然后11月8号的晚上,宿舍里的四个人都看到了苛刻可可回来了,就在宿舍的窗口,只有一个同学没有在宿舍,他没有看到,他也是苛刻可可的最好的朋友,就是浩浩皓皓。 浩浩皓皓的真实姓名叫安勇,和苛刻可可一直从初中上到大学,他一直没有搬走,也是因为他至今不相信苛刻可可会变成鬼,即使真的变成了鬼,他也要亲眼看一看。同学们都纷纷调换了宿舍,在北京的孩子基本上都天天回家了,这几天从这间宿舍门口经过的时候,同学们都纷纷快跑几步,或者就干脆不经过这里。 此时此刻的学校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唯独这座宿舍楼,蕴含着一种恐怖的力量,就像是在积蓄着实力,等待着厮杀,楼里楼外的人们都有一种惶恐的感觉。 总之,就这个宿舍楼,它似乎在等着什么的到来。 而政委和刘庆,正在商量着几点叫醒舒梁,几点从这里出发。 舒梁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因为他脸做梦否不敢,他害怕在梦里被什么东西叫走。他听着政委和刘庆的每一句对话,当政委起身的时候,舒梁也坐了起来。 “走!”政委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时候叫他?”刘庆说完这句话,舒梁迷茫了。 自己明明已经坐起身来了,难道他们看不到吗? “先让他睡一会儿吧,你七点的时候再打电话叫醒他。” “好的。”刘庆说完,还向舒梁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舒梁已经站起来了,但是刘庆就是视而不见的样子。 这使得舒梁感到了对自己本身的恐怖,他急忙低头看着自己,拍打着自己。 “刘庆!政委!!”舒梁喊出了声音。 但是目送着政委和刘庆走出了办公室,舒梁追了上去。 彻底的隐身了。 这是为什么!! 倒数第七天,18:00之前。 舒梁几乎是目送着政委和刘庆走出的楼道,他喊过,也撕扯过政委和刘庆,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舒梁绝望的站在原地,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睡觉,也不甘心等待着政委和刘庆约定的时间打电话叫醒自己,自己还能不能醒都不确定。 舒梁在海淀分局里游dàng着,似乎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他曾经回去过政委的办公室,他居然看不到自己躺在那的身影了,这说明他自己确实已经离开了那间办公室了。 海淀分局的大楼里,无论几点都是人来人往的,很多警察都在楼道里走动,舒梁穿梭在人群之中,有一种游离于世外的感觉,他的这种感觉在这几天已经多次出现了,尤其是在玄灵村的时候,难道此时走出去就是玄灵村的世界了吗? 舒梁让自己的想法给弄得有些紧张了,站在走廊的正中间,眼看着人来人往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像小石头似的不起眼,忽然舒梁发现正前方,有一个警察也和他一样直挺挺的站在远处,盯着舒梁这边看着,似乎只有他能看到舒梁。这一刻,虽然没有多长时间,但是舒梁已经习惯了别人看不到自己了,此时却发现有一个警察能看到自己,舒梁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那个人的身边也和舒梁一样,有很多人经过,同样是小石子似的无人发现。 舒梁迈步向前走,试探的走了几步,远处的那个人也迈出了几步同样是试探的步子,显然是他也看到了舒梁,双方都确认了对方的存在,这是一种令两人同样恐惧的气氛。那个人突然加快了步伐,向舒梁这里走来,熟练的躲闪着楼道里的人流,像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穿梭,谁也碰不到谁。舒梁有些惊慌了,那个人越来越近了,他都看到了那个人的长相了,一副同样被惊恐扭曲了的面孔,舒梁只是看了看那个人有没有瞳孔,在确认有瞳孔之后,舒梁选择了转身逃跑。 舒梁越跑越快,那是因为他不停的回头,那个人也是越来越快的向自己这边跑来,舒梁一边跑,一边也躲闪着走廊里的人,就这样也撞到了几个人,舒梁看着被撞到的人满腹狐疑的扭头看着周围,越来越真实的消失感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中,他们为什么看不到我了呢。 舒梁向楼梯上跑去,他几乎是已经跑遍了整座海淀分局的大楼,他还是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当舒梁发现他跑到了一个哪里也不通的走廊的时候,他才觉得这里的气氛足以恐怖到令自己崩溃了。舒梁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两侧连门都没有,黑乎乎的走廊灯也没有亮几盏,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舒梁记得自己是顺着楼梯一口气跑到了五层,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拐了过来。 正在舒梁茫然的查看四周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跑步声,舒梁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跑来了,那个能够看得到自己的警察。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舒梁看到了他的面孔,黝黑的面庞,年轻轻的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一脸凝重的表情,双眼有神,充满敌视的看着舒梁,双手自然下垂,口鼻中感觉不到呼吸,和周围安静到底的气氛一样,这里的场景、舒梁,还有那个警察,构成了一副静态的恐怖chā画。 政委和刘庆离开了海淀分局的大楼,坐上警车,火急火燎的赶往了北京建工学院。一路上,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jiāo流,刘庆只是目视前方的开着车,政委也是紧盯路面,偶尔叹一口气,两个人仿佛是知道前面即将面临着什么似的。 建工学院位于北京展览馆正门的那边,一所时间相对比较久远的大学,大门是朝东边开的,当警车驶入了学校大门的时候,周围就有不少人侧目观望着,毕竟,警车对于大学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 政委和刘庆直接来到了学校的保卫部,和工作人员见了面,校方也把负责安全工作的副院长叫来了,众人在学校的保安部办公室里简单的开始了碰头。 政委先开口了: “我们是海淀分局刑警队的,我们这次来呢,是想了解两个学生的情况,之前我的同事也来过,你们也知道,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杨华被杀这件事,另外就是报案人,也是你们学校的,是杨华的同学安勇,一会儿我们想和安勇谈一谈,也请你们把杨华的档案拿给我们看一看。” “好的,没问题。”副院长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还有,你们有没有什么最新的线索能提供的?”政委继续问。 “那请我们的保安部张主任来介绍一下吧。” 保安部的张主任,从坐在这的时候起,就一脸愁容的样子,副院长叫他说说情况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拍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哦!对不起啊,有点儿走神了,这几天太累了。” “没关系,你有什么情况,或者什么发现是吗?”刘庆感觉到这个张主任心里一定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啊,这里面可能有些乱,也希望你们几位能谅解。” “没关系,你说吧。”刘庆掏出了笔和本。 “我们学校的那个杨华啊,出事的之前都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也没有听到他们同学反应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就从他死后的第二天起,他以前的那间宿舍里,就开始有学生要求换房,都说是在窗台上看到过杨华,我们做了工作也不好使,就是要换房,还有周围的几间宿舍的学生也都要求换房,唯独那个报案人安勇,他不换。自从杨华出事以后,安勇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同学们劝他也换宿舍,可是他非说如果杨华变成了鬼,那他也一定要见一见杨华。到目前为止,安勇一个人住在那间宿舍里,周围的四间宿舍都已经腾空了,没人住了。” “那宿舍的楼层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措施?”政委问。 “有啊。以前我们楼道里是没有值班的,只是在一层宿舍楼门有值班的人,现在我们在那个宿舍的四层,安排了两个人24小时值班,我们也担心安勇会有什么问题,这孩子真倔,说什么也不搬走。” “杨华的父母来过学校了吗?” “来过了,把杨华的东西收拾了收拾,拿回家了。” “安勇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这几个孩子就是喜欢上网玩,一宿一宿的。” “恩!”政委沉思着,他在琢磨还有什么问题。 刘庆在补充着记录。 张主任看着两位警察的表情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自己也有些奇怪,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听完我说的,不奇怪吗?” 政委和刘庆当然明白张主任所指的奇怪是在说杨华变成鬼的这件事,但是这对于他们俩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政委回答道:“哦,我们不奇怪,办案子吗,肯定得是多方面调查啊,要不这样吧,我们去一趟那个宿舍,和安勇聊一聊。” “好,没问题,那咱们走吧。”张主任起身,副院长也跟着出去了。 政委和刘庆走出校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安部办公室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似乎很寄希望于与安勇的谈话。 那个宿舍楼很快就到了,四个人下了警车。这就是一座四层的宿舍楼,四个人走进了宿舍楼。在进到楼门口的时候,刘庆忽然又有了一种很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来不及多想,就跟着进去了。 楼梯的光线很黑,可能是因为冬天天冷,没有多少学生出来活动了,偶尔经过几个学生,看到有警察来了,也都纷纷避让。 走到三层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传出了一阵大叫。 “不好了,死人啦,快来人啊!!!!” 张主任猛跑了几步,他听出来是谁了。 “不好,那是宿舍管理员喊的。” 政委和刘庆,还有副院长也都跟了上去。 当跑到四层的时候,宿舍管理员惊恐看着跑上来的这几个人说道: “主任,安勇,安勇死了。” 倒数第七天,19:00之前。 天空在这个时候,彻底黑暗了下来,没有星星,至于冬夜的乌云如何翻滚,底下的人们是根本看不到的。屋子里的人就更看不到了。 政委和刘庆看着无比惊恐的宿舍管理员,其实他俩心里的问题不比学校的张主任少,但是还是张主任先说的话。 “怎么回事?我们去看看。” “等等!”宿舍管理员拉住了张主任,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爷,他的面孔已经僵化的扭曲了,死死的拽住了张主任,不让他向前挪动半步。 “你怎么了?”张主任有些着急了。 “不能看啊!别去看啊!”管理员就像是彻底的崩溃了一样,也好像在大义凛然的劝阻着大家远离危险。 “你!”张主任被抓疼了。 “你别紧张,我们是警察,我们得去看看吧。”刘庆来解开那只僵硬的但是比钳子还硬的手。 “您是警察?”管理员似乎和缓了一点,但随即又重新紧张起来了。 这时候,从那间恐怖的宿舍里,忽然传出了玻璃被打碎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响,随后,在楼下也传来了尖叫声。 “快来人啊,有人跳楼啦!” 刘庆的反应出乎寻常的快,松开管理员的手,就跑向了那间恐怖的宿舍。 政委也快步跟上,后面的人陆续都跑了过去,只剩下管理员一个人在楼梯口处孤独的站立着,他侧身向那间宿舍的方向看去。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间恐怖的宿舍,只有管理员是一个人是僵硬的站在原地的,楼下宿舍的学生也有的胆子大一些的,也上了楼,纷纷像那间宿舍走去。 管理员的眼神在短促到无法察觉的一瞬间,变化了一下,双眸空洞的一瞬,哪怕再短,也是需要一丝变化的,即使他又恢复了僵持的恐慌,也能看到他无瞳的一瞬间,但是,没有人发现,在这黑黑的走廊里,他慢慢的转回了头,不慌不忙的走下了楼梯,在第二个楼梯拐角的地方,周围没有人的时候,这个人的身影渐渐的淡化在了空气中。 当刘庆冲进这间恐怖宿舍的时候,里面没有开灯,屋子里没有人,三张上下铺的床位,只有两张靠着窗户的上下铺上是有被褥的,其余的都是光光的木板儿,窗口已经被打碎了,窗户框是木质的,也被撞断了。 当人们都要往这间宿舍里拥挤的时候,张主任在门口伸手拦住人们,只有两位警察进了这间屋子。刘庆踩上窗户前的一张写字台,他手扶窗台,探头向下看,楼下背朝天趴着一个人,隐约中可以看到头部的部位有一滩血迹。 “政委,我去楼下看看。”刘庆转身跳下桌子。 “我也去。”张主任也转身和刘庆一起向楼下跑去。 这间宿舍里,只剩下政委了。 刘庆下了楼,跑到了那具尸体的位置,周围有几个学生惊恐的站住不动,张主任从人群中钻出,看到地上趴着的那个尸体,那就是安勇的,张主任蹲下了身体,双手抖动着,他要触摸安勇的尸体,刘庆制止了他。 “别动!” 刘庆的大喝一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围观的学生们惊慌的尖叫着散去了。 “他就是安勇吗?” “是的,他就是安勇。”张主任现在的脸色难看到已经与黑夜分不出区别了。 “他怎么会跳楼呢?不是刚才已经喊他死了吗?” “是啊,我也觉得是啊。”张主任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宿舍管理员。 “我得找到管理员,他先发现的安勇。” “对,你去找他。”刘庆说道,说着他也拨通了局里同事的电话,让同事联系西城分局的警察来处理现场。 刘庆看着张主任跑回了宿舍楼里,他独自在尸体旁边蹲着,安勇的尸体安静的踏踏实实趴在地上,他的眼睛没有闭上,而是侧目斜视着看着自己身边的水泥地面,那眼神中有着无限深邃的惊恐,刘庆看着他,心里也产生了恐惧,似乎那个眼神告诉了刘庆,你也逃不了,谁也逃不了。 刘庆不敢看安勇的眼睛了,静静的等着西城分局的警察快点到来。 张主任跑回了四层的宿舍,此时那间宿舍的门外已经没有人了,学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散了,门外安静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张主任还在奇怪呢,怎么学生们一哄而散的这么快呢。 当走道宿舍门口的时候,张主任惊讶的发现,政委坐在一张光板儿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的。 “您没事吧?”张主任走上前去问道。 政委抬头看看张主任,目光有些呆滞,表情凝重的好像有什么事没反应过来似的。 “其他人呢?”张主任继续问着。 政委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忽然,楼道里想起了一阵学生们的嘈杂声,张主任下意识的转身走出了宿舍,政委的动作他没有看到,也最好不要看到,政委的手变得奇大无比,锋利的指甲在空中张牙舞爪的,但是没有抓到张主任。 张主任站在走廊里,才发现,学生们在各自收拾着东西,好像一个个都要离开这座宿舍楼,人群中,他发现了一个人,令张主任实在难以接受。 政委在人群中劝阻着,忙碌着。张主任看了看人群中的政委,又回头看了看屋子里,那个坐在床边的政委已经消失了,就像这间屋子里从来就没有人似的。 张主任的后背从下往上冒出了一股冷汗,他急忙趔趄着跑向了学生们。 “你们都要去哪啊?”张主任焦急的问着学生们。 “我们回家!” “我们不住这里啦!” “张主任,这里有鬼啊!” “快跑吧!”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叫喊着,整座宿舍楼似乎都要被这叫声挑翻了房顶似的。 政委在人群中无奈的说道:“张主任,刚才楼里。。。。。。” 政委yù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不好看。 “您别着急,慢慢说。”张主任安慰道。 政委拉住了张主任的手也向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刚才你们下去以后,那间宿舍里就像刮旋风似的,我们都睁不开眼睛了,学生们散了,我也跑出来了,然后学生就都回到自己的宿舍收拾东西,吵吵着要搬走。你怎么上来了?” “你们那位同志在楼下呢,死的人就是安勇。” “那刚才我们进去之前,跳楼的就是他,管理员在哪呢?”政委也明白,上楼的时候,那个管理员喊的意思,硬是是安勇已经死了,而不是安勇要死了。 “我上来找他来了,您没看到他吗?” “我没有看到啊!” 张主任想了想,说道:“刚才我们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后,就都跑进那间宿舍里了,他那时候是不是就离开了?” “应该是,你们有他电话吗?” “我们应该有,回去查一查。”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下了楼,学生们神色匆匆的逃离了宿舍楼,就像一场疏散演习似的,副院长也在楼下,他似乎已经无法控制事态的发展,在打电话,应该是给院长打电话呢。 政委和张主任一起来到了刘庆旁边,不一会儿,海淀分局和西城分局的警察都来到了现场。政委祝福来人要妥善看护尸体,处理一下,暂不火化,通知死者家属做好善后工作,这件事看来也要和政委处理的那一系列案件做并案处理了。 刘庆没有和政委描述安勇的眼神,因为他仍处于遐想之中,他觉得安勇的眼神中存在着某种力量,似乎那里有一切的答案。 “刘庆,几点了?”政委问道。 刘庆抬手看了看表,回答道:“快七点了。” “给舒梁打个电话吧。” “哦!好的。” 刘庆掏出手机,拨出了舒梁的号码。 舒梁站在走廊里,面对着两米外的那个警察,两个人似乎都僵持在那里了。 那个警察也没有要继续向前走的意思。 “你是谁?”舒梁的声音中含有许多恐慌,一种彻底无名的恐慌。 对方回答了,但是舒梁听不到,但是他可以看得到那个人的嘴在动,可就是听不到声音。 “你要干什么!” 舒梁努力的使用唇读看着那个人的嘴,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手机的铃声响了,那个人顺着声音的方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舒梁的裤兜。 舒梁掏出手机,看到是刘庆打来的,急忙接通了电话。 “喂,刘庆!”舒梁力图使自己镇静。 那个警察也听到了舒梁的声音,听到声音后,他似乎笑了一下,舒梁也一直在看着他,他的表情缓和了很多,嘴唇又动了几下,忽然转身就离开了,消失在远处黑黑的走廊里。 舒梁不知所措的看着远处,听着刘庆说着话。 这时,走廊里的灯光也显得明亮了不少。 刘庆挂断了电话,和政委,还有张主任一起坐在了宿舍楼下的一个小亭子里,虽然外面的温度很低,但是这几个人都没有觉得冷。 这时,有一个男生走进了亭子里,面对着这几个人,说出了一句话: “我刚才看到安勇了。” 倒数第七天,20:00之前。 有一个男生走进了小亭子,面对着这几个人,说了一句话: 政委等人都很诧异的看着他,男生一点儿也不紧张,双目间透着夜色,流露出同龄人少有的淡定和从容,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清凉,虽然这时候是冬天。 张主任站起身,问道: “你是哪个系的啊?” “我是安勇以前的室友。” “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是杨华的室友。” “你什么时候看到安勇了?” “我是昨天搬走的。” “你怎么了?” “不过今晚是安勇叫我回来的。” “你没听到我的问题吗?”张主任有些莫名其妙了。 “他说他害怕,非要让我回来陪着他,我同意了。” “算了!”张主任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我看到安勇了,不光是安勇,还有杨华。” 这一句话使得政委等人为之一振,刘庆走过去,把这个男生让你小亭子,找了个座位,让他做好。 刘庆说:“你刚才说你看到杨华和安勇了,你能仔细说说吗?” 那个男生抬头看着刘庆,点点头,说道: “能!不过你为什么先说杨华,后说安勇呢?”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刘庆有些糊涂,他不明白这样问和那样问会有什么区别。 “当然很重要了,你知道我先看到的是谁?”那个男生这时候确实像受过强烈刺激的样子了。 “没关系,我不知道你先看到的是谁,你慢慢说吧。” “我和安勇、杨华是室友,自从杨华死了之后,我们同屋的几个人就觉得杨华怎么会就这么快、这么突然就死了呢,之前杨华借的几部鬼片的DVD还在宿舍里传着看呢,我就觉得第二天的晚上不对劲,杨华住在安勇的下铺,我侧身就能看到杨华的床,我眼睁睁的看到杨华的床上有一个躺着的人,清清楚楚的,我开了床头灯以后,大家也都被惊醒了,可是那张床上,什么也没有了,平平整整的。。。。。。” 刘庆想打断他,他想知道他说的看到安勇的事情,可是这个男生一脸面无笑容的悠闲,刘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他。倒是张主任提前打断了他。 “等一下啊,你说你看到安勇了?” 那个男生似乎并没有受到干扰,继续的说着: “我们都起来了,只有安勇没有醒,仍然睡得很香,把他叫起来了,他也是迷迷糊糊的说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笑了,确实啊,安勇在杨华上铺,他怎么能看到呢。 “之后,我们都不敢睡着了,就这样等到天亮,安勇倒是打了一夜的呼噜。第二天,有安勇没回宿舍,说是回家了,我们几个在宿舍里商量着要搬走,可是正在这个时候,窗帘被掀开了,可是什么也没有,等到窗帘被一点一点都被拉开的时候,外面的梧桐树就像是一个巨人的手臂似的,挥来挥去的,紧接着我们都看到窗台上站着一个黑影,说了一句话,你们谁也跑不了,一个也跑不了。” 这时候,没有人想打断他了,政委、刘庆、张主任,都像听故事似的安静的听着,虽然远处的宿舍楼里还不时的有学生们搬家的声音,但是这一刻,似乎这个小亭子才是世界的中心。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黑影在窗台上一闪而过,窗帘就像从来没有被拉开过一样,重新的合上了。我们都听出来了,那就是杨华的声音,只不过比以前的声音要厚实了许多。当我们决定马上就离开这间宿舍的时候,安勇回来了,他好像很累,也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我们看着他上了床,一动不动的躺着。我们告诉他这件事,他说他不信,就算是真的,他也打算看一看杨华,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劝了他很多,但是没用,于是当晚我们就走了,宿舍里只有安勇了。” 刘庆没有记录,他不知道怎么记录,只是听着。政委手中的烟头烫着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扔掉了,张主任看着那个男生,又看着两位警察,时刻紧张着的样子。 “今天下午下课的时候,安勇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他有些害怕,我就又劝他赶紧离开宿舍,反正他家是北京的,干脆回家算了,可是他不回去,他说他要找杨华,而且也让我回宿舍陪着他。说实话,我不敢,但是听着安勇说话的声音我实在觉得他很紧张,所以我想我还是回来吧。晚上我没有吃饭,我直接回到了宿舍,一进门,就看到了安勇躺在杨华的床上,他的表情异常的难看,铁青的脸色,看到我就像疯了似的,抓住我的肩膀,一个劲儿的喊,杨华要带他走,还说我们一个也跑不了,他都要把我们带走。最后,他告诉我,一会儿他就要从这个窗台跳下去了,我还是劝他离开,可是他说让我帮他办一件事,就是让我去楼梯口盯住宿舍管理员,别让管理员进到我们的宿舍。”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个人都提高了警觉度,一个字都不能落下,都知道这时才是关键,那个宿舍管理员不见了。 “我听了安勇的话,去找宿舍管理员,可是当我找到管理员的时候,他在值班室里背着身不知道在做什么呢,听到我说话了,他也不回头,我觉得很奇怪,就在门口等着,看他要做什么。后来呢,大约十分钟后,安勇的叫声从宿舍那边传来了,我太害怕了,就跑了。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政委三个人听的差不多了,似乎明白,也似乎不明白。 “你叫什么名字?”刘庆问。 那个男生依旧很自我的样子,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继续说: “你们来的时候,我不在楼里了,我已经在楼下了,因为安勇说过,他要从窗台上跳下去,我就在楼下等着,果然,我等到了,看着安勇面朝下摔了下来,拍在地面上的时候,连尘土dàng起来都看清楚了。” 他又笑了。 政委问:“宿舍管理员去哪里了,你看到了吗?” “我一直就在旁边看着安勇,后来,你来了。”他指了刘庆,继续说:“很多人都来了,我觉得我有罪似的,就离开了。” 政委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呢,就顾着自己说。 刘庆也觉得很无奈,干脆站起来,硬声说道:“问你的是宿舍管理员,他去哪了?你看到没有!” 那个男生被刘庆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似的,张主任急忙打着圆场,说道:“警察同志问你的问题,你知道的一定要说啊,另外,你说你去找宿舍管理员,他背着身,干什么呢?你注意到了吗?” “我,他是这样的。”那个男生转过了身,背对着小亭子里的所有人,低下头,手里好像在揉搓着什么似的,说着:“他就是这样,一直背着身,我和他说话,他也不回头。” “你看背影,是不是以前的管理员啊?”政委问。 “是的,背影就是以前的管理员,他的正脸我也见过。” 他开始正面回答问题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背对着大家,刘庆说道: “你刚才没有见过管理员吗?我是指安勇摔下来之后。” “见过。”那个男生坐下了,背对着亭子,双手支撑着两边,抬头望着星空,也许他觉得压抑吧。 无所谓,只要他能正面回答问题就行。 “你回到宿舍时,安勇开灯了吗?” “没有,黑的。” “窗帘呢?拉上的,还是开着的?” “窗帘是拉着的。” “屋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没有,很正常。” “管理员的屋子里是开着灯的吗?” “是,开着灯的。” 张主任听着政委和刘庆一替一个的问着问题,都有些傻了,警察毕竟是警察,问的问题都是很关键,也是很细节的。 “安勇的尸体你仔细的看过了吗?” “仔细看了,我是第一个看的。” “你看到了什么?” “鼻涕,安勇摔的像一滩鼻涕似的,软的。” 刘庆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问:“你说在窗台上看到的黑影是杨华?” “是的,是杨华,声音也是杨华。” “你注意到黑影的瞳孔了吗?” “瞳孔?” “是的,黑影的瞳孔,你能看到吗?” 那个男生在回想,回想那一夜在窗台上的黑影,然后摇摇头,说:“我看不到。” “你是看不到瞳孔,还是不能确认他是否有瞳孔?” “我看不清。” 政委也chā了一句,问道:“宿舍管理员平时怎么样,管理的严格吗?” “平时?不严。” “他长什么样子,你能描述一下吗?” 政委问完这个问题,张主任说道:“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见过宿舍管理员吗?” 政委示意张主任先不要chā嘴。 那个男生,低下了头,他在回想。 忽然,转过身来,那个男生的面孔不见了,一副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恐怖大脸。 舒梁接到电话以后,看到那个人离开了,就匆匆忙忙的惊魂未定的回到了政委的办公室,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忘记的,准备离开这里,向高粱桥斜街的方向去。 回来的时候,舒梁发现很多人在看着他,虽然觉得很尴尬,但是至少自己不是小石子了,这使得他觉得又有些踏实了。 离开海淀分局的时候,也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忽然,舒梁看到东南方向的天空中似乎划过一道闪电,这是十一月份啊,即使再多的云,也不至于闪电吧。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他拨通了刘庆的手机。 倒数第七天,21:00之前。 校园里的小亭子,空无一人了,政委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似的。 这座恐怖的宿舍楼周围也鸦雀无声了,该搬走的学生都已经走了,本来就是角落的位置,现在就更加显得寂静了。 距离宿舍楼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片梧桐树林,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人影在晃动,好像是在互相搀扶着往出走。校卫队的联防队员在树林外用手电筒照着里面,大家在外面吆喝着也不敢进去,都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都是战战兢兢的张望着。 “里面有人吗?” “说话啊,有人吗?” 联防队员在外面喊着话。 “你们是谁?”里面的人回答了,声音听上去是政委的。 果然是政委的声音,之间政委和刘庆,搀扶着张主任,步履蹒跚的向树林外走来。联防队员认出来了张主任,急忙迎上去。 “您这是怎么了?” 张主任气喘吁吁的也顾不上回答,刘庆跑向了警车,政委和张主任靠在树上喘着气。 刘庆把车开来,几个人都上了车,张主任要求联防队员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车子开回了校保安部。 下车的时候,刘庆打开手机,才发现了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舒梁打来的,也回拨了回去,但是又是无法接通了,刘庆心头一紧,难道舒梁又进入了某种神秘力量控制的世界了吗,他又不在服务区了。 三个人坐在张主任的办公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面面相觑的看了足有两分钟,是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惊醒了三个人。 张主任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政委和刘庆看着张主任神情凝重的脸,猜想着电话那一端的人是谁,从接听电话,到挂断,张主任只说了一句“喂,你好”,和“是”。也就二十秒的时间。 张主任回到座位上,对政委说:“学校把那间宿舍的学生都找回来了,除了杨华、安勇死了,还应该剩下四个人,都搬走了,现在找回来三个,一会儿都带到这里来,还剩下一个没有找到,那就是刚才的那个。。。。。。” 政委知道了,那四个学生都应该是搬走了,如果他们都活着,就会四个学生都找到,现在只找到了三个,那么就说明,刚才那个男生也应该已经死了,刘庆也在想着这些事,琢磨到这里的时候,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死人,又是死人,人的生命在此时似乎显得格外的廉价,让无瞳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刘庆的眼中看不出希望,他在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 那个闯入小亭子的男生转身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政委向自己使的一个眼色,他看出来了,政委的眼色的含义,那就是,要小心,同时准备发出攻击。就在刘庆刚刚看到政委这个眼神的时候,他还有过不到半秒钟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攻击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大学生。可是当那副无瞳无唇的怪脸狰狞的展露出来的时候,他除了惊愕以外,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右手迅速掏出qiāng,同时左腿已经飞起一脚,那个无瞳怪人被这一脚踹出去了很远,刘庆什么也没多想就追了上去。那个人往树林里跑,刘庆也追了进去,他不能开qiāng,不远处就有学生在走动,就这样,眼看着无瞳怪人消失在yīn气十足的梧桐树林中。 当刘庆回头看去的时候,政委和张主任也追了进来,张主任摔倒在地上。 刘庆问政委,他是怎么发现那个背对着大家的学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政委的回答很简单,就一句话。 “他要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屁股根本就没有坐在凳子上,一直是飘着的。。。。。。” 刘庆的后怕远远比刚才面对面的时候要紧张的多。 政委问着张主任: “那三个孩子现在在哪?” “应该马上就过来了,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问他们。” 话音刚落,响起了敲门声,现在任何一种突然的响动都会让大家心惊ròu跳一下。 没有等到里面的人应答,门就已经开了,有三个男生站在门外。 张主任叫他过来:“来来来,进来坐。” 三个男生挤了进来,都低着头,像是犯了多大错误似的。 “你们都是杨华的同学吗?”政委问道。 三个男生点点头。 “你们坐下吧。” 三个男生分别找了不同的位置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政委想最靠近门口的男生发问了。 那个男生抬起了头,很青春很健康的样子,开口说:“我叫马志。”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姓名吧。” “我叫何文。”第二个男生,看上去有些紧张,毕竟这是看到了室友的死。 “我叫杨兴荣。”第三个男生的表情似乎在他们之中是最正常的了。 “好吧,你们说说刚才学校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各自都在哪呢?” “我在学校礼堂呢。”马志首先回答了。 “我也在学校礼堂呢。”何文紧跟着回答说。 “我们都在礼堂呢。”杨兴荣的回答就像是事先安排的似的。 “你们在一起?” “是的。”杨兴荣说。 政委提高了声音,说道:“那除了你们三个,还有杨华和安勇,你们还应该有一个同屋吧?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齐寅。”杨兴荣似乎是他们之中的小头头儿,总是抢先回答着问题,看上去也比另外两个要干练一些。 “他去哪里了,你们知道吗?” “他本来也和我们在礼堂的,快下课的时候,他说接到安勇的电话,一定要让他回宿舍一趟,我们也劝他别去,可他非要去,就这样。”杨兴荣很从容的说着。 政委想了一想,继续问道:“你们知道安勇死了吗?” “知道了。”这次是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了。 “那如果说齐寅也死了,你们吃惊吗?” 这一句话就好像一个重磅zhà弹似的,政委的话刚刚说出去,那三个学生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就连本来很从容杨兴荣也异常的紧张了。 “你们坐下,别紧张。” 这次三个人重新的坐下了,谁也不说话了。 政委问杨兴荣说:“你门别害怕,齐寅是不是死了我们不确定,但是现在找不到他,即使是失踪,也要有失踪的道理,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杨兴荣,你说说。” 杨兴荣看着政委,一脸惊慌的恐惧,半天才说出话: “我们都见到过杨华,我是说杨华死了以后,他说我们一个也跑不了,谁也跑不了,您就说齐寅死了,我觉得他真的有可能死,我不吃惊,但是我害怕。” “你为什么说他真的有可能死?” “我,我,因为杨华说过我们一个也跑不了,谁也跑不了。” “就因为这个?”政委的问题中,似乎有隐含的问题。 三个男生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政委起身和刘庆、张主任低声的说: “咱们先出去,让他们仨在这好好想想,我觉得这几个学生有事没说。” “好。” 张主任起身说:“你们几个在这回忆回忆,看有什么要和警察同志说的,别忘了,我们就在外面。” 说罢,三个人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屋子里就剩下这三个学生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马志和何文都转向了杨兴荣,问道: “我们到底说不说啊?” 舒梁打通刘庆的手机,刘庆没有接听,也没有打回来,于是舒梁走出海淀分局的大门口,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前,他特意看了一眼司机,是一个看上去极为正常的人。 从海淀分局到西直门外,也不是很近,但是晚上不堵车,很快就到了。 舒梁现在不饿,也不困,走在仍然人来人往的西直门外,他怎么也无法把这里和深夜的玄灵村联想起来。 就这样,舒梁一边走一边看着高粱桥斜街两边的小店,向深处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 倒数第七天,22:00之前。 政委站在学校保安部办公室的门外,又点燃了一只烟,这几天他抽烟抽的比以前更猛了,其实他已经戒烟了一阵子了,可是这几天政委被眼前的怪事给折磨坏了,他又“复吸”了。张主任若有所思的在门外来回来去的踱步,刘庆倒是很安静,看着政委和张主任。 政委扔掉手中的烟,还有大半根儿呢,让刘庆很吃惊。 “张主任,这几个小子,我怎么觉得有事没跟咱们说实话呢?”政委说道。 张主任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了,回答道: “是吧,我也这么想。” 刘庆也说道:“政委,您为什么这么想?” “你看他们那几个那表情,眼神也飘忽不定的。一看就知道心里有事。” “对,刚才您问到过他们,如果齐寅也死了,他们怎么想,他们几个都是大吃一惊,也都好象是意料之中似的。”张主任回忆着。 刘庆也沉思着,政委说道:“是啊,我就是那么一试探。” “我们什么时候进去继续问?”张主任问道。 “再等等,别着急。”政委说。 刘庆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一刻了,他想起来了舒梁,刚才打电话给他时,舒梁不在服务区,这时候再打一下试试看吧。 刘庆拨出号码的时候心里在默默的祈祷。 但是,舒梁仍旧不在服务区,舒梁难道已经到了玄灵村的世界了吗?刘庆想起了昨天早上,他和舒梁走出玄灵村时的那个无人的空城,一直到昨天中午,他们又和现实中的世界重新过了一遍上午,到现在刘庆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政委的心里,其实也有很多疑团,不过这几天他也明白了不少,他现在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着许多他以前不相信的、也从来没有没有想过的东西。对于政委来说,刘庆在蔡临家的楼道里开qiāng打死了那个已经死了的老太太,是整件事的转折点,政委看到太平间里的老人尸体上在收检尸体后又多了一个弹孔,政委彻底的相信了这个世界有异类的存在,他相信了刘庆,他相信了舒梁,他推翻了自己。 张主任,本来是个很安静的环境,安稳的工作,校园里的生活每一天都是类似的,可是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彻底的击碎了他的朴实,今天晚上,他发现了自己从来不认可的世界和生灵。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去想什么,他现在完全没有了概念。 三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个最适合于沉思的气氛中,从办公室里传出了极不和谐的残叫声。 这是三个学生不同的声音。 政委第一个就冲进了办公室。 窗户被打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盏台灯是亮着的了,窗台上有两条腿在挣扎着,看不到人。 政委冲上去抓住了那两条腿,刘庆和政委也冲了进来,那两条腿逐渐的被拽了回来。 终于,政委等人都摔到了地上,窗台上的人也被拽了回来。是何文,和马志。 何文惊魂未定的样子,坐在地上,用屁股摩擦着地面,向墙边挪去。马志干脆就躺在了地上。 刘庆站起身,一步冲到窗台边上,向窗外看去。外面是空旷的cāo场,没有树木和楼房,刘庆看到空旷的cāo场上,有一个黑影子在用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和速度奔跑着。刘庆这个时候是非常无奈的,追出去,那个黑影早已经跑远了,开qiāng,根本不可能,只有狠狠的拍了一下窗台。 政委把何文扶了起来,问道:“另外一个人呢?” 何文茫然的看着政委,双眼中迸发出无量的恐慌,他拼命的摇头,使劲的甩着脑袋,似乎这样能把恐怖的经历甩出去。 马志躺在地上开了口: “张主任,我告诉你。” 这句话的重音在“你”这个字上,马志的意思是只告诉张主任吗? 政委听出来了,说道:“用我们出去吗?”他知道,不论说了什么,张主任一定会告诉他的。 张主任还没有明白过来呢,茫然的看着马志和政委。 马志又说道:“你们会知道的,不用出去了。我只想能得到宽大。” 政委也糊涂了,怎么象是马志杀的人呢,还争取宽大。政委蹲了下来,也扶起了马志。 “孩子,别紧张,慢慢说。” 刘庆这时候拿出了笔和记事本,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即将要说出了。 马志和何文都坐在了椅子上,每个人面前都多了一杯热水,张主任把窗户重新关上了,窗帘也拉上了,办公室的门锁上了。 “你们的另外一个同学呢?”政委开始问了。 马志说道:“杨华来了。” “杨华?刚才来了吗?”政委一下子站了起来,其实这也是政委意料之中的。 “他说过,我们一个也跑不了。先是他自己,然后是齐寅,我知道齐寅已经死了,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同学们都传开了,他跳楼了,杨兴荣也没有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了。”马志说到最后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何文。何文没有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地下。 “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什么?”张主任问道。 “我知道杨华说的话是为什么,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着马志接下来的内容。 “杨华、齐寅、杨兴荣、何文,还有我,我们都在一个宿舍,我们宿舍里只有一台电脑,所以我们就只能轮流排时间上网,或者玩游戏,后来我们都喜欢了一个网站,噬魂岛。这是一个恐怖论坛,都是鬼故事,鬼图片,还有视频,但是我们喜欢这里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里面的一个版块,那是一个一夜情的平台。” 政委和刘庆不象张主任似的,他俩都知道噬魂岛,所以听起来并不吃惊,而是越来越认真的听着,似乎马志继续下去要说什么他们已经都知道了。而张主任则是越来越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学生。 “杨华喜欢这些,而且他还喜欢更刺激的,那还是去年刚入学的时候呢,他找到了一个帖子,是一个会员发的要求换妻的内容,杨华和我们说不如我们几个一起去,他先自己和那一男一女周旋一会儿,推说他的老婆马上就到,然后我们一起再去,我们人多,就算怎么着,换妻这事那个人也不能报案。” 张主任越听越不能往下听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卫道士,但是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可想象的。 政委和刘庆似乎明白了一些,结合舒梁曾经说的奈何桥对岸的事,这不就是一个一夜情的天地吗。刘庆还知道舒梁的昨晚,他见到了一夜情的平行线。 现在不能多想,得听马志把话说完。 “后来我们去了,我们把那个男的绑起来了,把那个女人给玩儿了。事后,我们都有些后悔,我们觉得这样不好,可是这种事情也能给我们很多的满足感。” 政委不得不打断马志了,说道:“那是什么时间,地点?” “2006年的9月20号,那是在华峰青年旅社的jiāo道口店。”马志记得很清楚。 “那个男人和女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个男人的网名叫赏花兔,那个女人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们大约多大年纪?” “男人大约三十多岁,女人年轻一些,也就二十五六吧。” “房间号记得吗?” “记不住了。” “410。”何文忽然说了一句,看来这件事对于他们都很深刻。 刘庆都记下来了,尤其是时间和地点。 “后来和他们还有没有过任何接触?包括在网上。” “后来,我们注册了新的ID,旧的只用于浏览了,我后来看到那个赏花兔了,他说他要找到我们报仇。”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刘庆警觉的突然发问,因为他觉得一定有什么隐情。 马志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刘庆,说:“赏花兔说,他妻子第二天,在家里自杀了。” 沉默了,可是刘庆心里却明亮了。 倒数第七天,23:00之前。 目光一直聚焦在刘庆这里,是政委的目光。 政委是聪明人,一听到这些情况,他心里就明镜似的了。 “张主任,你来一下。”政委叫张主任走出了办公室。 张主任一头雾水的走出了办公室。 “这样,这几个孩子,我得带走,有什么手续我给你补。学校这边,那间宿舍你先不要安排什么人了,其他的事您也知道怎么安排了。” “可以,这几个孩子你就带走吧。”张主任叹了口气,继续说,“这几个小王八犊子,竟然干出了这种事!” “丢了的那个孩子叫什么?” “叫杨兴荣。” 张主任和政委的眉头重新紧锁了起来,这个杨兴荣就这样消失了,不论是什么人、什么东西抓走了他,这也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啊。 政委转身回到了办公室,叫上刘庆,带走了何文和马志。 “政委,您明白这事的来龙去脉了吧?”刘庆问道。 “我大概明白了,可是这和舒梁有什么关系?” 政委这么一问,把刘庆脑子里原本还算清晰的思路又给搅和了一下。是啊,这和舒梁有什么关系,舒梁也没有参加那次换妻聚会。 政委说道:“刘庆,你现在马上去华峰青年旅舍jiāo道口店,按照他们说的去年的日期,和房间号,查一查入住登记的资料,我带这俩孩子回分局。” “好的,政委,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没什么,你打车去吧。” 到了楼下政委上了车,马志和何文上了后座,两个孩子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时的校园分外寂静,楼下的低矮灌木浓密的挤在一起,刘庆走到政委的驾驶室旁边说了一句话: “政委,舒梁一直不在服务区。” “那是为什么?” “您忘了,我和您说过的,我的手机您也打过,不在服务区。” 政委到吸一口凉气,眨了眨眼,说道:“听天由命吧,你随时给他打着电话,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刘庆拍了拍车窗,政委开着警车离开了保安部的办公楼。 在车子要拐弯的时候,刘庆忽然发现政委的车子后面好像扒着一个黑影,明显是一个人影。刘庆不加思索的追了上去,拼命的追了上去。 车子越开越快,刘庆一边跑一边拨通了政委的手机。 “您好,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舒梁走在高粱桥斜街上,街两边的门脸儿似乎在逐个的打烊,眼看着挨着个的把灯关上了,似乎就像约定好了似的。 舒梁没有看手机,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其实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已经在舒梁的心里出现了很长时间了,就是他总觉得有一个人在跟着他。每次舒梁回头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有一个影子随着自己的回头而消失,之后不一会儿,一种被跟踪的紧迫感又迅速出现,再次回头,再次消失。 前面就快到了那天那家网吧了,舒梁不会忘记的,那天就是从那家网吧冲出来之后,就变成了玄灵村的世界了。舒梁觉得脖领子里呼呼的直灌冷风,不由得竖起了领子,快步走着,就这样,他也同时觉得后面的那个影子也加快了速度。 舒梁发现前面有一个街口,他决定快速跑到那个街口,转过去,那里比较黑,容易躲藏,待一会儿再出来看看有没有跟踪自己的。 舒梁的步幅逐渐加快,没几步就拐进了那条小街。 这里果然黑暗,没有路灯,是一条胡同,舒梁选择了一个电线杆和垃圾箱的夹角,躲了进去。他可以听到大街上的便道,传来了相对于走路要急促的多的脚步声,他在想,这个声音一定是跟踪自己的影子传来的。 忽然,那个脚步声没有了,舒梁瞪大了眼睛也没有用,因为这里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他后悔选择这个角落了,这里的角度只能看到胡同里面,而对于大街上一点也看不到。舒梁只能支楞着耳朵,拼命的采集外面的声音。大街上也安静急了,没有汽车的声音了,也没有了脚步声,总之没有了声音。 舒梁有些警觉了,他有一种也不知道是不详还是祥的预感,他感觉到如果自己转身走出这条小街,没准儿眼前就会变成了玄灵村的世界了。四周无比的寂静,他也想起了那个恐怖游戏,寂静岭,舒梁有些恐惧,他觉得随时会有比寂静岭的怪物还可怕的无瞳怪人突然的窜出来。舒梁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向上窜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冷! 舒梁忍耐不住了,他放弃了那个角落,一大跨步迈出了那个角落。 果然,舒梁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树林,和那天晚上一样,从网吧的大门跑出来时,面前也是一片树林,要去小洋楼,一定要穿过这片树林。 当然,舒梁也同样记得,树林的土地是由一只只密密麻麻向上伸举着的手组成的,只要你恐慌了,只要你向下看了,手掌心就会变成张牙舞爪的厉鬼来抓住你的脚踝。 舒梁一步步的逼近着小树林,他隐约中似乎看到了不远处树林对面的小洋楼,因为那里有灯光在闪烁,那是殷月吗? 耳畔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了,周围连影子也没有了,被跟踪的压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黑暗中的恐惧感。 舒梁就要进入树林了,他没有低头去看,脚踏在树林中松软的土地上,有一种麻硬硬的感觉在舒梁的心头钻着,异常的恶心。 树林里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这是十一月的北京啊,怎么会有树叶呢,之前的几次舒梁其实也听到了树叶的声音,只不过没有注意罢了。舒梁抬头看去。 忽然,一个个闪亮的亮点出现在树梢上,有很多,舒梁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不出来那些亮点是什么,但是它们都会动。无瞳怪人吗? 舒梁加快了速度,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松软的“土地”上,舒梁甚至都能猜想到,底下的那些伸举的双手在使劲的支撑着自己,手臂底下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啊,它们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舒梁的心头一紧,左脚一崴,一个跟头,扑倒在树林中松软的“土地”上。舒梁用自己的手去支撑的时候,才发现。 自己的手是按在一片手上,舒梁睁眼了,他看到手下面的表情了。 刘庆追出校门的时候,早就看不到政委的车了,他急忙叫上了一辆停在学校门口的出租车,也去了海淀分局的方向,刘庆选择了来的时候的路线,他猜想着政委应该走原路回去。 一路上,刘庆都没有看到政委的车,这已经快到了分局了,刘庆的心里是万分焦急的,他担心是什么索命的厉鬼去找那两个孩子,结果把政委也捎上了。 出租车停在海淀分局门口的时候,刘庆透过大门,发现了政委的那辆警车,这总算半块石头落了地,还有半块一定要等到见到政委和那两个孩子的时候才能落地。 刘庆快跑着进了楼门,路过传达室的时候,他问值班的人: “看见我们政委带着俩小伙子进来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刚进去啊。” 刘庆很高兴,心里踏实多了。 “谢谢啊!” “不客气。” 刘庆继续快步向里走,传达室的人又补了一句: “刘庆,不是俩孩子,是仨孩子!” 刘庆站住了,僵硬的站住了,回头看着传达室的人。 “怎么了刘庆?是仨孩子啊。”传达室的人也有些懵了,他被刘庆的举动给整蒙了。 “三个孩子。”刘庆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倒数第七天,24:00之前。 舒梁的眼睛再也不敢睁开了,仿佛只要一睁开眼睛就能被底下的无数只手抓走吞噬掉。舒梁看到了自己以前从书上读过的景象,那是描写地狱的世界。 底下是无边的黑暗,但是舒梁却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里面的人被一根根柱子捆绑起来,只有双臂可以活动,但是也只能向上举起,后来才发现,双臂也是被捆绑的,掌心被掰的有些过正,超乎于常人的韧带活动,手腕子已经被掰的变了形。底下没有哀号,没有哭闹,也没有鞭打。舒梁知道了,这是枉死地狱。 要知道,作为人身来到这个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是阎王爷给你的机会。如果你不珍惜,去自杀,如割脉死,服dú死,上吊死等人,激怒阎王爷,死后打入枉死牢狱。就再也别想为人了。我劝戒在世的人,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要顽强的活下去,自杀是懦弱的表现。特别是那些殉情的傻小子们。 底下的人们无法抬头,但是足以给舒梁十足的恐惧感。舒梁闭着眼睛,忍住了心中的恐惧感,用双手支撑住,迅速的爬起来,顾不上身上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抬着头用想象中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树林。 当舒梁回头看树林的时候,里面再次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好像无数只手在挥舞着,发出了没有抓住舒梁的惋惜声。 刘庆心里默念着“三个孩子”一溜烟跑到了政委的办公室,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也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刘庆拍了几下门,无人应答,赶紧离开,四下看到同事就问。 “看见我们政委了吗?” 一个路过的同事回答:“看到了,他去预审科了。” “几个人?”这也是刘庆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几个人?没注意,好像是四个人吧。”那个警察不确定。 “谢谢。” 话音未落,刘庆已经跑向了预审科。 远远的就能看到预审科的问话室的门是敞开的,里面亮着灯,刘庆跑到问话室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政委。 政委坐在桌子后面,对面坐着马志和何文,刘庆进了屋,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第四个人。政委也看到了刘庆,他很奇怪的问道: “刘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jiāo道口吗?” 刘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走到政委身边,低声的说: “您离开学校的时候,我看到您的车后面扒着一个黑影。” 政委扭头看着刘庆,刚想说话,就被刘庆打断了。 “我一直追,进院门的时候,传达室的人说你和三个孩子进来的,刚才在楼道里我也问了同事,他们也是说你带着三个孩子来的预审科。” 政委不眨眼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看不清。” “会不会是。。。。。。” 政委没有说出来,他心里很乱,就这么一瞬间的思索,好几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政委的脑海中。有可能是杨兴荣,他消失在学校的保安部办公室,也有可能是安勇,或者杨华,他们来找自己,也可能是不知名的无瞳怪人。政委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因为他从刚才听马志说的事件经过时就初步的有了结论,这是一起报复杀人案,只不过也许不是人杀人,而是鬼杀人,这几个参与了轮jiān的孩子一个也跑不了。 政委思索的时候,后背的冷汗就没有断过。马志和何文也十分疑惑的看着政委和刘庆,他们听不到警察之间的谈话,但是能够感觉到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此时已经接近午夜了,预审科的问话室没有窗户,一切都是笼罩在室内的灯光下。 刘庆说道:“政委,现在我们怎么办?” 政委一时也没有了主意,面对着看不到的对手,也许那个人正在这间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看着自己,甚至没准儿就在自己的对面站着呢,自己也束手无策。 忽然,问话室敞开的大门砰然关闭了,正当屋子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了的时候,大门又被打开了,走廊里传来了奔跑的声音,还有杂乱的撞击声。 政委和刘庆都跑到了门口,向外张望,走廊里除了一个值班的警察抱着一摞卷宗呆若木鸡的站在中间以外,什么也没有。 政委认出来了,那个警察是预审科的小张,政委喊道: “小张儿,你怎么了?” 小张没有回答,而是惊恐的看着政委这边。 “小张儿,你过来啊。”政委继续喊道。 小张慢慢的向问话室走来,还不时的回头看着走廊的尽头。 “政委,您在这干嘛呢?”小张走近了,惊恐的问着政委。 “我在这问话呢。你怎么了,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我,我,我从这里经过,回值班室,走廊里没有人,可是听到跑步声,后来还被撞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政委听着,还点点头,拍了拍小张的肩膀,说道:“你回去吧,没事。” 其实政委心里也没底,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这几天遇到的怪事也不少了,多一件两件的也无所谓了。 小张看了看政委,又看了看刘庆,转身走了。 政委和刘庆回到了问话室,关上了门。那两个孩子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政委,我看我们还是先问话吧,明天天亮再去jiāo道口吧。” “也好。” 海淀分局的楼道里。 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走廊里游走着,穿着一身警服,年轻轻的样子,走廊里没有人,只有这个影子在晃动。 他。 就是舒梁看到的那个警察,也就是看到舒梁了的那位警察。 他走在楼道里,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时快时慢的速度,但始终是围绕着预审科问话室的周围。 他刚才看到了政委和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进了问话室,但是他也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影,同时他也看出来了,那个身影充满了冤魂的煞气,于是他和政委等人一起进了问话室。 那个身影也看到了他,他们就在政委的问话室里追逐着,他不能让那个身影做任何的恶事,哪怕那个身影有再多的怨气。他去追那个身影,他一定要抓住那个身影,他不允许在另一个世界也有恶鬼的出现,不论那个恶鬼本身有多大的冤屈。 政委在问话室里问话,他则在问话室外守候,不时的透过墙壁看着屋里的情形。 政委和刘庆坐在了桌子后面,开始问话了。 “我们继续说,就从你们当时离开jiāo道口说起吧。之后你们做什么了?”政委问。 还是马志先回答了: “我们当时就离开了华峰,回宿舍了。” “那是几点?” “凌晨两点多吧。” “那一男一女你们是怎么处置的?” “女的就在床上躺着,男的,我们临走前给松了绑。” “之后你们说在网上见过那个男的是吗?” “是的,他叫赏花兔,他说他老婆第二天自杀了,他要扬言报复,我们都开始用新的ID上线了,他也找不到我们。” “最后一次看到那个男的在网上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有一阵子没见过了。” 何文又突然开口了:“今年七月份,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帖子,是说要离开噬魂岛了,也说要去真正的噬魂岛了,后来版主说这是灌水行为,无意义的主题帖,删除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帖子。” 刘庆都一一记录在案。 政委继续发问:“后来你们还干没干过这样的事?” “没有做过了,只是杨华还经常约网友出去过夜。”马志继续说。 “安勇呢?” “安勇偶尔,比杨华少多了。” “你们俩呢?” “我没有去过了。”马志摇摇头。 “我有过两次。”何文无表情的说。 “杨华出事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好像没有,他把这些事看得很平常,经常和我们炫耀,他已经和四十多个女网友玩过了。” 政委把目光转向了何文。 何文说:“杨华出事的那天下午,他还刚刚和一个网友见过面,晚上又约了一个,他和安勇说要给自己摄像,还要传到网上,我们还逗他说他体力好。他只说了,晚上的那个女孩是个够劲儿的女孩,一定很爽。” “他为什么这么说?” “杨华没和我们说,但是他和安勇说了。”何文说。 政委一皱眉头,安勇和杨华都死了,这小子这回答不是死无对证了吗。 问话一直在继续 舒梁走到了小洋楼下面,抬头看着楼上的灯光,那是殷月的房间,也是自己曾经住过两夜的房间。 舒梁轻轻的推了一下小洋楼的门,门是虚掩着的,他想象着推开门是一个比较黑暗的世界,可是当门打开的时候,舒梁发现里面灯火通明的,格外的刺眼,这和前两次来不一样了,这里仿佛洁净了许多。 舒梁看到殷月了,她就在楼梯上站着呢,今天的殷月穿了一件长毛衣,一直盖住了膝盖的位置,屋子里一点也不冷。 “你来了。”殷月的声音依旧平和舒缓。 “我来了。”舒梁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模仿着平和舒缓。 “你累了吗?” “我累了。” “你困了吗?” “我不困。” “你上楼吗?” “你的楼外为什么是枉死地狱?” 殷月不说话了,她向前几步,伸出了手,舒梁的双腿也麻木的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了殷月伸出来的手。 冰冷彻骨的感觉,殷月的手是彻底的冰冷的。这股寒气透过舒梁的皮肤,渗进了血液中,舒梁的眼前模糊了一下,他拼命的要睁开眼睛,但是无济于事,最后一个有意识的动作,是向后倒下了。 小洋楼里敲响了午夜的钟声,又是一天过去了,还剩下六天了。 倒数第六天,1:00之前。 政委和刘庆的问话仍然在继续。 “2006年9月20日,杨华是几点到的华峰旅舍?” “不知道。” “他是几点离开的宿舍?” “下午吧,吃饭前走的。” 政委转向问何文,他总觉得何文似乎不爱说话,但是说出来的都是很重要的,也是很准确的。 “你们是几点到的华峰旅舍?” “我们是晚上七点多。”何文回答。 “离开的时候是几点?” “晚上十点多。” “是直接回宿舍了吗?” “不是,只有我回宿舍了,他们都各自回家了。”何文的回答似乎不用回忆都那么肯定。 “你们走的时候为什么要给那个男的松绑?” “我们也不知道,我就记得当时完事之后都很害怕。” “你们俩把你们从2006年9月20日到现在,和网友约会的记录详细的给我回忆一下,写出来,我要求有时间、地点、和谁,都要写出来。” 马志和何文没有说话,接过刘庆递来的纸和笔。 政委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俩别有过多顾虑,算你们是自首的。” 问话室里沉默了。 政委和刘庆在桌子后面低声的jiāo流。 “政委,您是不是有了个大概的思路啊?” 政委摇摇头说:“有思路也没用啊,咱这是和什么人斗啊,就连咱这分局都不干净了,你刚才不是看到有黑影吗,门开了又关上,小张在走廊里被人撞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就算有头绪了,也不是和人办案子啊。” “政委,您别着急,这两个孩子咱们的保护,不能再死人了,您仔细想,我们都开过qiāng,打过那些东西,他们也怕子弹啊,我们也能看到他们啊。” “那刚才为什么看不到?” “政委,我是瞎猜啊,我觉得只要是他们要攻击谁的时候,就能被我们看到,您回忆一下,是不是?” 政委低着头,他回忆着自己这几天的疯狂经历和恐怖遭遇,他虽然没有刘庆见到过的多,但是也足以让自己永生不忘了,不论刘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是不是瞎猜,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只要我们看不到,他们就对我们没有威胁?” “我设想是,或者说我希望是。” “那刚才门开了又关上,说明有东西进出,我们看不到,就说明那东西不是针对我们?”政委的思维越来越快了。 “应该是吧,我不肯定,可是我看到有个影子趴在车后面,别的同事也是看到了您带着三个孩子进来的啊?” “算了,不想了,乱!”政委仰起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政委,我担心舒梁。” 刘庆的这一句话似乎是起到了警钟的作用,政委一下子回过神儿来。 “那咱们用不用去一趟高粱桥斜街啊?” 刘庆也有些为难,他担心舒梁,同时也担心这两个学生,但纵不能带着他们俩也去高粱桥斜街吧。 “政委,我打断一下啊。”刘庆说,“如果我们的思路是,杨华这几个大学生轮jiān了那个女人,那女人自杀了,变成索魂的厉鬼,要一个个的杀死这几个学生,那就不应该和舒梁有什么关系,和李队长还有那些邻居之类的死者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死了,或者像舒梁似的,被限定了什么期限,这就是现在的疑点。如果我们刚才看到了进出的东西,那就说明他要攻击我们或者这两个学生,但是我们没有看到,那是不是能假设为他并不是来杀这两个学生的,那他的目的是来干什么呢?” 刘庆说了一大堆,结果自己也靠在椅子上皱起了眉头,政委更是被刘庆说的有些头脑混乱了。 “要我说,干脆这样。”政委似乎有了主意,“一会儿啊,我们都不去高粱桥斜街,我门都去jiāo道口,带着这俩孩子,但是,我们一定要从高粱桥斜街路过。路过总可以吧,如果哪地方有什么问题,我们开着车在街上经过一下总行吧。我们去jiāo道口要把那天的登记单调出来,如果半路路过高粱桥斜街发生什么的话,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刘庆点点头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政委起身,看到马志和何文都在低着头写着,互相也没有什么jiāo流。 “你们俩先停一停,回来再写吧。” 两个人放下了笔,等待着安排。 “我们一起去一趟jiāo道口,你们和我一起去。” 两个人点点头。 大家起身向外走,马志和何文却伸出了手臂。 “这是干什么?”政委不解的问道。 “手铐带着吗?”马志问。 政委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没有办手续拘传你们俩呢,不用带手铐,走吧。” 打开了问话室的门,大家都有些紧张,不知道楼道里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开门的一刹那,刘庆好半天才迈出了第一步。 楼道里空空dàngdàng的,什么也没有,深夜了,值班的人都在房间里,预审科在大楼的三层,这里的走廊也是最长的了。 刘庆走在楼道里,回想起了昨天早上在太平间停尸房里的走廊,也是如此深邃和安静,似乎每走出一步,都会化解一个危险。大家都是在用比平常慢很多的步速在走着,没有一点声音,故意的把脚步声压的很低很低,生怕制造出一点点声音,招惹来什么不明的东西。 空洞的走廊里,其实不仅仅政委四个人,还有一个身影一直在他们身后,有时候跑到他们的前面,去看看拐角处有什么动静,只不过政委他们真的是看不到。那就是舒梁见到过的那个警察。 他在海淀分局里一直守护着,自从见到了舒梁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以前的战友们遇到了非常棘手的恶xìng案件了,恶xìng到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了,他后来也知道了是刑警队的政委在办这件事,也明白了好几天没见到刑警队的李队长了。 他明白了,他也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就像刚才,他发现了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条黑影,不论那个黑影要做什么,他都要阻止。 政委等人慢慢的走出了海淀分局,他也送到了门口,他不能出去,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试图出去过几次,都好像有什么东西拖拽着他,只要一离开海淀分局的大楼,他就怎么也站不起了。 就这样,他看着政委等人消失在夜色中,就像他熟悉的那样,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中。 舒梁静静的躺在了大床上,他感觉不到任何知觉。 殷月坐在桌子前,她在写着什么,桌子上放着一个纸口袋,里面好像有几个本,殷月一边写着什么,一边看着纸口袋里的本子。 舒梁的眼睛总是微微的颤抖着,就像猫在睡觉时的样子。殷月不时的也回头看看,她似乎是在赶时间,只是匆匆一眼就赶紧回过头来继续写着。 政委亲自开着车,刘庆和两个大学生坐在后排座上,车子在深夜的北京穿梭着,政委有意识的在向高粱桥斜街的方向驶去,一路上,街道上没有什么车了,偶尔有几个夜归的人,也是神色匆匆的急行在夜色中。 夜里行车很快就到了高粱桥,政委的车是从北边拐进了高粱桥斜街,政委减慢了车速,以十公里的速度在街上行驶着,四下张望着周围。 高粱桥斜街,路灯还算明亮,街道两侧已经没有人了,刘庆拼命的在搜索着四周信息,怎么也不能把这条无人但是正常的街道和玄灵村联系起来。 车子缓慢的行驶着,忽然,两边的路灯全部熄灭了,没有一点征兆的,全部熄灭。 政委的第一反应,是熄灭了车大灯。 整个高粱桥斜街即刻笼罩在黑暗的恐怖之中。。。。。。 倒数第六天,2:00之前。 其实这个故事到这里,有些朋友翻回头去看的时候,会觉得依旧是茫然一片,但是随着建工学院的几个大学生的出现,让故事已经开始逐渐向清晰的方向发展了。唯一的谜团,还是舒梁,舒梁的经历就是这个故事的脊梁。 舒梁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其实也是他自己的意思。舒梁已经有了一些知觉,因为他已经开始翻动了身体,就像熟睡的孩子一样,还把手垫在了侧躺着的脸下,这样应该舒服一些。 殷月已经写完了,她把一张纸叠好了,放进了书桌上的纸袋子里,慢慢的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舒梁的身边。 殷月那只冰冷的手抚摸着舒梁的额头,她知道舒梁闭着眼呢,她好像有意识的让舒梁在这里水一觉,似乎舒梁只有在玄灵村的小洋楼里才能这样安稳的睡着。 “舒梁,我知道你睡着了,听不到我说话了,那我也要说给你听啊。”殷月的声音始终都是那么柔和,即使知道她是鬼魂,也不会害怕这个声音的。 “我知道,你一定怪我,怪我让你睡着了,可是你不知道我多难,你不知道我多后悔。你来的时候问我,我的外面怎么会是枉死地狱,你知道为什么的啊,这也是我后悔的地方啊。谁也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下我知道了。你要怪我,我也要怪你啊。” 殷月哭了,这个哭声是那么的悲泣,而且其中充满了怨气,萦绕在玄灵村的周围,这哭声就像地狱中的背景音乐,惹的小洋楼外的树林里,顿时沙沙的作响,都是满腹怨气的枉死冤魂啊。 “我把你想知道都写下来了,你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可以看到。我在那张纸上写了很多的为什么,下面还有一个纸袋子,里面放的是我的一本心情的记录,没有日期的日记,还有一本你以前给我发的短信,我喜欢的都摘录下来了,没想到也凑上了一个小本。那里面也有你想知道的。” 殷月的哭声止住了,屋子里的气氛也似乎缓和了很多,难道这间屋子是通灵xìng的吗,它能够和主人一起快乐,一起悲伤。 “我知道你也难,有的话我不敢告诉你,就连写给你我也不愿意,你的现实和我并不遥远,只不过我们谁也不会找到谁。有些疑问,一定要你自己解开,我想帮助你,可是我帮不上,哪怕我把知道的那件最重要的事说出来,你就会飘走的,再也回不来了,那才是最可怕的啊。” 殷月俯下身子,她的脸颊并没有因为冰冷而变得惨白,而是依旧面色红润的样子。她亲吻了一下舒梁,因为她看到舒梁的眼角滑落出一行泪珠。这是舒梁的眼泪,在殷月看来,这是舒梁又一次为自己流的眼泪,她低头亲吻着,品味着舒梁泪水的苦涩和酸楚。 “你别流泪啊,舒梁,你是为我流泪的吗?枉死地狱就在我的外面,我不能在这里待很久,我得回去了,我知道那里不是我的家,可是我只能回去,你可以带走我的,但不是现在,我等着你,还有六天了。我等着你。” 殷月再一次俯下身子,亲吻了舒梁的嘴唇。舒梁似乎是冰到了,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翻过身继续闭着眼。 “我走了,你要好好看我写的东西,我就在那里面,你可以看到我。我走了,舒梁,我等着你。” 说完话,殷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屋子,不一会儿小洋楼的门口传来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紧接着,不一会儿,外面的树林中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然后又恢复了沉寂。 小洋楼里就剩下舒梁独自躺在床上,孩子般的睡着。 政委的车,黑着灯,继续缓慢的向前行驶着。 “政委,我下车看看吧,车里什么也看不到。”刘庆说道。 “别下车。”政委只说了三个字。 车子熄火了。 政委立刻第一个就紧张了,这是一辆经改装的手动挡大切诺基,政委不记得自己收过油门,踩过刹车,怎么会熄火了呢。 刘庆也是异常的警惕。 “政委,试一下,看大灯能不能亮?” 政委打开了大灯,可以照亮,可是透过车灯,前面也是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刘庆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看一看有没有信号。 “政委,您的手机有信号吗?” 政委急忙也掏出来。 没有信号。 刘庆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政委不止一次的试验着重新打火,汽车引擎的声音成为了附近唯一的声响,回dàng在彻底黑暗的深夜中。刘庆断定,这里绝对已经不是高粱桥斜街了。 马志和何文惶恐的在车里,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张望的心情也没有。 汽车的大灯在引擎试图发动的时候,忽明忽暗,彻底成为渲染恐怖气氛的工具。 “我下去推车?”刘庆问道。 政委的确不想让任何人下车,谁知道车子外面是什么地方,但是这是唯一可能的方案,他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刘庆打开了车门,右腿伸出去的时候,只感觉到异常的冰冷,一种彻骨的寒气直逼骨头缝而来。 刘庆到了车后,四周一团漆黑,他拍打着车后窗,示意政委起步。 车子太沉了,上面坐着三个人。 “不行啊,政委,车太沉了。” 刘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非常奇怪的发现,自己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回音,仿佛在一间堆满了东西的狭窄小屋子里说话一样,这和自己设想中的黑暗完全不同。还没有顾的上过多的疑惑,车门再次打开了,是马志和何文也下车了。 他们也到了车后,刘庆要凑到很近的地方才能看到他们俩。 三个人很吃力的推动了汽车,走了几步,就听到车子的引擎发出了欢快的发动声音,车子重新启动了,刘庆心里非常激动,赶紧的就绕过了车子,他右边的何文先于刘庆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刘庆随后也跟着上去了。 可是,左侧的车门却没有被打开过,马志呢? 马志没有上来,就在刘庆的身边,马志消失了,何文惊恐的看着自己身边刚才马志坐过的地方,现在却空空如也。 “政委,马志不见了!”刘庆的心里也无比的恐慌。 “下车去找!”政委就说了一句话,但是他不能动,车子刚刚发动。 刘庆再次下车,望着头顶上,连一个星星都没有,就像是一件小屋子,周围全部刷上了纯黑色的黑漆一样。四下里,一点光线也没有,这种气氛逼得刘庆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发动机的运行声在耳边,刘庆茫然了。 就这样站着有半分钟,刘庆忽然觉得脚下有异样的感觉,他低头看也看不到,他向车头的方向走了几步,借助车大灯的光亮向地面看去。 原来如此。 刘庆回忆起了前天晚上,和舒梁一起穿过的那片树林,玄灵村的树林,用手掌心组成的地面,现在他脚下的就是这样的。 刘庆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子里,坐在政委的旁边。 “政委,下面是手!” 政委虽然没有听懂,但是,可以从政委的脸上看出来,他害怕了! 不是没有人。 舒梁在小洋楼里睡觉。 政委、刘庆,还有马志,坐在车里。 小洋楼其实和这辆车距离的很近。 政委在这个时候,有些没主意了,他不能再让任何人下去了,也不能丢下这里不管。警车在政委的cāo控下,在“地面”上旋转着,大灯晃动着四周,也顾不上是什么“地面”了。 刘庆可不知道枉死地狱这一说,他只知道那天晚上他差点摔倒被脚下的手抓住。 当警车旋转的时候,政委的眼前,借助车灯的照明,发现一个亮光一闪而过,政委迅速调头,向那个亮光的方向照去,虽然刚才那个亮光已经消失了,但是,车子里的人都看到了。 马志。 马志就站在车前十米左右的地方,大灯照着马志,他没有一点儿觉得晃眼的举动。 “我过去!”刘庆说罢,就要拉门出去。 “别出去。”政委一把抓住了刘庆。 这时车门已经被刘庆打开了,政委示意他关上门,他要开车过去,但是,车门被什么东西给挡上了似的,关不上,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使劲撞了几下都关不上。 刘庆低头去看,头皮zhà裂开了似的,只见一只快要被压断的手臂从车门缝里伸了进来。 倒数第六天,3:00之前。 马志站在车前一动不动,刘庆刚刚打开车门要下去,被政委拽住了,再关门的时候,却发现车门关不上了,车门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当刘庆发现,一只几乎被压断的手臂从车门缝里伸了进来的时候,他几乎被自己的眼睛吓得蹲在车座椅上。 刘庆用脚使劲的踹着那只手臂,那只手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知觉了,刘庆几次关门没有关上,但每一次的撞击都砸在了那只手臂上,皮ròu已经开裂。车门关不上,车子里的灯就一直亮着,刘庆能看清楚,那只手的手指还在尽力的伸展。 其实,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手把那只抵了耷拉的手扔出去,那只手看上去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刘庆,拿手给它扔出去。”政委也看到了那只可怕的残缺的手,一脸厌恶的表情。 刘庆何尝不想用手给那玩意儿拎起来给扔出去啊。他狠了狠心,用右手在自己的裤腿儿上抹了两把,伸了过去。 政委除了不时的看一下刘庆那边,再回头看看后排座的何文,就一直在盯着马志。马志站在车子的前面一动不动,大灯照上去,他的样子很模糊,但是很吓人。 刘庆的手抓住了那只手臂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后悔的想法。 看上去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的残缺手臂,在刘庆触及到它的一瞬间,迅疾的拧成了一股强有力的劲道,刘庆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拽住了,他的左手死死的抓住车子里的扶手,但是也无法抵御这强大的拖拽。 “政委!抓住我啊!”刘庆大声的喊着。 政委早就看出了变化,他拼命的抓住了刘庆的裤腰带,使劲的向自己这个方向拖拽着。 但是,没有用了。 刘庆被黑暗吞没了,车门被无形的力量,从外面给关上了,刘庆被那只残缺的手臂拽走了。 政委回头看何文,何文一直低着头,双手抱头,马志仍然在原地站着不动,这一刻,对于政委来说,似乎失去了一切解救他们的希望。 枉死地狱。 这是地狱的第十四层。 刘庆被拽出了车子后,他失去了知觉,也失去了时间空间,在一片黑暗的环境里,他闭着眼睛,任由一切恐怖肆意的继续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庆听到有人在说话,确切的说,更像是在解说或讲解,也可以听成是在宣讲。 这个声音没有听到过,但是刘庆感觉到很亲切,也很有说服力: “盖天下父母无有不疼惜子女者,故谓骨ròu之亲;然天下子女无不孝父母者,是谓天lún也。当体念身体发肤,来自父母,所流血液皆根源於祖宗遗泽。况父母生我、哺我、抚我、掖我、栽培我、教育我,期我敦正品格,成为家国之栋梁,为天下苍生造福,光耀门楣厚泽流芳,其恩之高,其义之远,能不感念生命及身体之可贵,岂敢轻易毁伤呢?自残或轻生,是毁lún不孝之重罪,不仁不义不智不勇之行径,是弑杀父母爱心的行为,上无颜见列祖列宗,下愧对於子孙老小。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不智不勇,实乃懦夫也,令人鄙视。当知自杀之罪,必堕地狱,所受酷刑,难以言喻。愚痴的人,误认一死当百了,不知因果报应之可怕。此种死法是受罪之始,由於临死前内心之痛苦矛盾,触动良心挣扎与不安,这种不安即构成严重的自责,难以自恕,产生极度惊慌恐怖,令得魂魄支离散乱,且每日不断重现自杀时的极度痛苦与恐惧。魂无归宿,长达三年次之久,然後入地狱受严判重刑。在此三年次之中,阳世亲人设办法事,诵经拔荐,供奉祭品,一概皆无福消受,享不到一切回向功德,凄惨状况,难以想像。再者,更有逼人走上绝路,或唆使散播教人轻生方法者,或贩售自杀yào物器材者,是违天逆道之至恶行为。其心狠dú者,往往得现世报,家人易遭不测,其死後必堕无间地狱,并且祸延子孙不得安宁,因果之可怕,当慎思之也!” 刘庆听的很清楚,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这是什么,这是在讲解吗,自己在哪里? 忽然,眼前火光冲天,斗大的四格大字赫然出现在刘庆眼前的一块大石头上。 “枉死地狱!” 刘庆念出了声音。 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火光,然而当刘庆想再上前看一眼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一股寒风迎面吹来,刘庆看到了政委车子,车灯依旧照亮着前面的路。 刘庆意识到自己刚才被那只残缺的手臂拽出了车子,自己应该马上回到车子里。 刚想向前迈出脚步,刘庆忽然感觉到自己右边有呼吸声,急忙转头去看。 马志距离刘庆不到半米的距离,黑暗之中,刘庆能够感受到来自于马志的喘息,能够看到他的轮廓,但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刚才推车的时候,马志消失了,再出现就是大灯前一动不动的站着了,刘庆的潜意识里,马志应该是被神秘的力量抓去了,就像杨兴荣一样,也可能像杨华、安勇和齐寅一样,也许抓他们的就是那个被轮jiān的女人,而此时马志在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出现,使得刘庆的整个右半部身体,彻底酥麻了一次。 “救我~~~~!”马志的声音颤抖着,但是听上去正常。 刘庆感觉到马志的手抓住了自己自然下垂的右手,冰冷的手,但是刘庆却能感觉到马志手心中的汗,以及微热的体温。 马志是正常人。 这是刘庆瞬间得出的结论。 “快上车。”刘庆赌一把。 刘庆拉住了马志,选择从车前跑到后排座的左侧车门去。在经过车大灯照亮的地方时,刘庆向车内招了招手,他认为政委能够看到他。 脚下依然是“松软的土地”,刘庆顾不上那么多了。 刘庆打开了左侧的车门。 车里的灯亮了。 何文在后座上。 一股yīn风由车里迎面而来,何文的双手张开了,那无唇的大嘴也张开了,刘庆被这意想不到的突变怔住了,但是一闪念之后,急忙躲开了。 何文直奔马志扑了过去,刘庆这下意识到了,刚才推车的时候,何文一定被无瞳怪人吞噬了,而马志并没有,何文变成了无瞳怪人,他的目标是马志,而不是自己和政委,推完车是自己拉住了何文的手上了车,而马志逃跑了,他应该是看到什么了而不在也不敢上车了。 何文被刘庆一脚踢了出去,就在他即将扑住马志的时候,政委也推开了车门,但是何文跑了,或者说消失了。 “快上车!”政委招呼着。 刘庆和马志迅速上了车,将车门死死的锁住。马志惊魂未定的在后座上喘息着。 “政委,何文,死了。”刘庆也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知道了,他刚才就坐在我后面,怎么不找我呢?”政委也很很奇怪。 “政委,车子能走吗?” “应该能走吧。” 车子倒是一直在发动着的,政委挂挡起步,车子不能开的太快,踩油门也觉得软绵绵的,但只要能走就可以。 马志坐在后面感觉好多了,主动的说话了: “我们刚才下去推车,我看到有人抓住何文了。” “谁?”刘庆急忙问道。 “你怎么看到的,那么黑?” “我的肩膀也被抓了,后来我脚底下滑了一下,脱手了。” 刘庆看了看马志的肩膀,他穿的是皮衣,肩膀上有几处泥印,也有被抓挠过的痕迹。 “你刚才为什么不上车?” “我看到何文被咬住了,你带他上车了。” “你怎么能看到的?我在你和何文之间。” “一团漆黑,可是我能看到他们。” “他们?无瞳怪人吗?” “我第一次听无瞳怪人这个名字,可是怎么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呢?”马志也很奇怪。 刘庆再一次想起自己的推断,只要他们的目标是谁,谁就能看到,否则什么也看不到,自己在和看不到的敌人在追逐着。 “那你不怕在车下被抓住吗?” “我什么都没想,就那么着算了。” “你是不是觉得何文也死了?”刘庆试探着问着。 “应该是吧,杨华,安勇,齐寅,杨兴荣,何文。就剩下我了。”马志的声音有些绝望。 刘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政委说道:“前面有灯光!” 刘庆看去,果然有灯光,他猜想,这是不是就是玄灵村啊,是不是那座小洋楼啊? 舒梁是不是在里面啊? 车子继续缓慢的行驶着,一切都是在未知的,但是似乎是注定的程序中进行着。有心的人可以发现,他们就是在这几天兜圈子,就像一个孩子在转动着陀螺,而陀螺本身,也自得其乐的转动着。 舒梁、刘庆、政委,现在多了一个马志,他们就是陀螺,那些已经失去生命的人们就是被陀螺甩出去的,而转动陀螺的孩子是谁呢? 不知道。 倒数第六天,5:00之前。 政委三个人看到了远处的亮光,就一直向那个方向开去,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距离,反正就是匀速的向前开着。那个亮光也不断的在保持着和政委车子的距离,给人的感觉就是,你能看到它,但是怎么也触及不到它。 夜里的风挺有劲儿的,一下子就吹开了窗户。咣当的声音惊醒了舒梁。 舒梁第一个动作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头晕脑涨的,第二个动作就是坐起来看着四下,这里是小洋楼的二层,他曾经睡觉的地方。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舒梁没有心情去想了,他下了床,把窗户小心翼翼的重新关上了。 枉死地狱! 这是舒梁的第一个意识,他记得刚才问过殷月,就在小洋楼的客厅,然后就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他意识到窗外就应该是枉死地狱。 桌子上的台灯还亮着呢,悠悠的发出了诡异的黄色光芒,跳动着,好像是在说明这里不属于人的世界。舒梁坐在桌子前,他本想打开电脑,可是却发现了一个纸口袋,里面放着两个本子,还有一封信。 潜意识里,舒梁觉得这封信属于自己,他拿出了信纸,很小心的打开,殷月的字体就像她本人站在自己面前一样,清晰的映入眼帘。 你好吗。 其实并没有多久,只不过这里度日如年的感觉让我总是回想起我们曾经的 时光。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11月11号,你们总说的光棍节,我 们就是今天认识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知道的,忘记的,疑惑的,我想一一告诉你,让你接受 这种谁都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我选择了自己的路,哪怕选择的时候,只是一瞬 间的冲动呢,那也是自己选择的。你是看着我离开的,我也是看着你选择的离 开,我后悔了,就在那天的早上,就在高速公路上。我知道,你后来把那辆车 卖掉了,但是痛苦是卖不掉的,就像现在的我一样,结束的是生命,而不是痛 苦,所以,我后悔了。 枉死地狱。是的,就是枉死地狱。谁也逃不开这里,除非能让自己曾经设 想解脱的人用生命来换。我曾经想过埋怨你,甚至想过用你来换我,可是每次 当我把决心积攒好了的时候,看到你要不是在熟睡,要不就是在看电视,要不 就是在发愣,我又怎么能忍心把你带到这里来呢。但是,我已经下了结论,我 不是好人。 舒梁,你知道吗,你曾经伤害过我。我并不是因为你失去了某段的记忆, 就任意的在你的印象中书写我的心情。你的伤害,我不计较了,因为我还爱着 你,所以我要告诉你,你怎么样才能找到我。 我知道你在躲避着他们的追杀,也知道你身边有朋友在和你一起,而且他 们对此也是懵懂无知的。你原本可以天天看到我的,即使我们各自的处境都不 好,但是你选择了离开,你要找到到底是什么使我们变得彼此疏远了,我知道, 你那也是为我们好,于是我点了头,再一次的看着你离开了已经离开一次了的 我,我等着你回来。 所谓的十天,就是你曾经许下过的诺言,十天的时间,你要找到让我们疏 远的“凶手”,十天的时间,你要找到让我们重新在一起的钥匙。你何止找了十 天啊,但是没关系,我等着你,直到你找到了的那一天。可是,我就是担心你, 十天一次的轮回,每一次都像是一次生与死的轮回,你已经没有你以前的影子 了,你知道吗? 别害怕那些无瞳怪人,他们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只要你记住,你能打败他 们,另外,他们却又是可怜的,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控制自己,只有服从别人的 安排。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是我记得,只要你忘却心中的恐惧,他们就无 能为力。 口袋里有一本我的心情记录,没有日期的日记,留给你,记得啊,只能在 烛光下打开,要不然它会像冰一样的化掉的,还有一个本,那是你给我发过的 短信,我喜欢的都留下了,也给你,一样啊,只有在烛光下才能打开啊。 记得我的话,高君宇和石评梅。 等着你。 殷月 2007年11月11号 枉死地狱玄灵村 舒梁闭上了眼,他觉得每一次和殷月的接触都能让自己回忆起什么来,他闭着眼是希望也能回忆起什么片段。 政委有些不耐烦了。 “那是什么破光啊,走多半天了,还不到啊!” “您别着急,要不我开一会儿。”刘庆安慰着。 “好吧。”政委停了车,吃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的从驾驶座上下来,并没有开车门,而是和刘庆在车里jiāo换了位置,还真挺费劲,政委呼呼的直喘。 刘庆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政委坐到了后座,和马志坐在了一起。 “小伙子,你的同学如果都死了,你是怎么想的啊?” 马志一直就没有说话,他至少目睹了杨兴荣和何文的离去,心里其实早就翻江倒海了,到了现在,反而平静了很多。 “我没有什么想法,怪我们不应该,不应该做那样的事。” “是啊,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把什么都当成新鲜事。” 马志选择了继续沉默。 刘庆逐渐加快了速度,他不知道这里是枉死地狱,只当这里是玄灵村。 渐渐的,远处的亮光终于近了,车上的人,除了马志,政委和刘庆都很兴奋,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前方。 忽然,车前窜出来十几个黑影,他们在朝着车子相同的方向飞奔着,看上去应该是在追逐着什么似的。 “刘庆,追上去!”政委说。 “他们应该是能看到我们的吧?”刘庆问道。 “应该能吧,但是他们好像在追什么。” “这里太乱了,什么都有!”刘庆也在抱怨着。 加速,向前追。 那十几个黑影的速度,绝对不比车子慢!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弥漫在舒梁四周,他睁开了眼睛,什么也没有变化,香水的味道很熟悉,这是一种极具有挑逗xìng的味道,耳畔回dàng起了慢慢的音乐声,舒梁可以断定,这音乐声不是出自于小洋楼,也不是外面的,而是自己脑海中记忆里的,是这种香水的味道勾起的回忆: “Lonely lonely lonely……” 这是一首慢节奏的英文歌,把它放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是最合适的。舒梁又闭上了眼睛,仿佛靠在酒吧角落里松软的大皮椅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儿,还有蜡烛燃尽时散发出的味道。不一会儿,那种香水味又来了。一个女人款款而来,在舒梁面前的座位上坐下了。 “你是谁?”那个女人挑逗的问着。 舒梁很纳闷,怎么会这样问呢。 “应该我问你,你坐在我的面前。” “你要问什么?”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紧身装,把她的玲珑曲线勾勒的活灵活现,浓密的半卷发散落在开胸很低的胸前,有的头发还留在了被夹得很紧的rǔ沟里。舒梁回避着她的眼神。 “我要问的是你是谁?”舒梁看着旁边说道。 “你想知道的话,一会儿就告诉你。”那个女人似乎看出舒梁有些害羞了,于是更加大胆的做出了挑逗的动作。一条常常的腿在桌子底下抬了起来,脚尖勾住了舒梁的小腿,用脚趾甲在舒梁小腿肚上轻轻的划了一下,然后迅速收回穿好鞋,那女人站起来,嫣然一笑,转身离开了。 舒梁目送着这个女人离开,从后面欣赏着完美的曲线和修长的腿,却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小信封。 舒梁捡起来看了看,这是旁边希尔顿酒店的房卡,房间号是1001,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天亮时,不用叫醒我。” 舒梁手中拿着纸条和房卡,再次抬头看着那个女人,她已经走出了酒吧,从门外回过头,看着舒梁,还是淡淡的一笑,消失在夜色中了。 舒梁重新靠在椅背儿上,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舒梁拿出了手机,拨出了号码。 “喂?殷月吗?我今晚恐怕不能回家了。” “好的,你好好休息啊,我明天回去。” 舒梁挂断了电话,结账,走出了酒吧。 倒数第六天,舒梁的回忆,那一夜的荒唐。 离开酒吧的时候,舒梁特意看了一眼这家酒吧的名字,叫靓丽百合,很文雅的名字,刚才进来的时候,只是因为这里人少,比较安静。舒梁选择了那个女人走的方向,他能看到那个女人,她的身材从后面看就像一支考究的小提琴,上半身完美的曲线在蜂腰处向下合理的伸展,勾勒出圆满的臀部,即使天色再暗,舒梁也能看清楚。 舒梁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的香艳之福,也咩有想过自己会在这家酒吧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甚至还很腼腆,似乎觉得大街上的人们都在看着他,都知道他在尾随着那个美妙绝lún的女人。 从靓丽百合酒吧,到希尔顿酒店大约有十分钟的步程,舒梁就在那个女人身后大约四五米的地方,看了她十分钟,没有过类似经历的舒梁,一边走一边感觉到,前面的女人一定是在有意识的挑逗自己,随着步幅扭动着腰肢,细长而挺拔的双腿,款款的迈动着优雅的步伐,脚下的鱼嘴高跟儿鞋也是在尽力的施展着自己要多少有多少的妩媚。 舒梁喜欢浏览一些chéng rén网站上的图片,要不然从来不喜欢逛商场的他,怎么能知道鱼嘴高跟儿鞋呢。 舒梁跟随着进入了希尔顿酒店的大堂,那个女人径直的上了电梯,还快走了几步,把舒梁关在了电梯门外。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那个女人的笑脸印在了舒梁的视线中,那是一种叫人不得不冲动的笑容,舒梁在拼命的回忆那些chéng rén图片中的姿势和方法,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经年累月的成熟色魔一样。 当电梯门在十层打开的时候,舒梁找到了1001房间的方向,他看到了电梯间的一部电话,舒梁冷静了一下,决定打电话到前台,试探一下。 他拿起了电话,话筒里直接传来了通话音,是总机接听的。 “你好,帮我转一下前台。” “谢谢来电,请稍等。” 舒梁尽量的按捺住自己砰砰跳动的紧张和兴奋,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你好,我想问您一下,我想留言给1001房间的方先生。”舒梁随意的也是故意的瞎说了一个人。 “对不起,1001房间的客人不是方先生。” “那是谁啊?” “对不起,客人的信息我们是不便透露的,请您谅解。” “没关系,我下午刚刚从他的房间出来,没有记错,一男一女,我留言好了,没问题的。” “您确认是1001房间吗?” “是的,是1001房间,他把钥匙都给我了,我觉得进去不好,所以就不等他了,就留言就好了。” “对不起,请稍等。” 舒梁不知道要他等什么,继续按捺着等待。不一会儿,电话重新接通了。 “对不起,先生,让您久等了,1001房间的客人在房间,她说不便接听电话,可是不是方先生。” 舒梁又问道:“那是不是一位女士,大约三十岁左右,很漂亮,高个子,她是方太太。” 前台的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的。” “呵呵,真不好意思,我留言给她也可以,不过我只知道她是方太太,都不清楚人家本身姓什么,你告诉我一下吧。” 又是一阵犹豫之后,说:“这位女士姓Chin。” “哦,谢谢,我的留言是,方便的时候请回我电话,我姓詹,她知道的。” 前台服务员重复了一遍之后,挂断了电话。 舒梁心中盘算着,她姓Chin,应该是香港人,或者是华侨,这个发音应该是姓秦,或者是姓齐。她是外国人? 舒梁不再多想了,他只是多了心,核实一下。 他走到了1001房间门口,看着门旁边的墙壁上的门铃,舒梁角儿自己的心跳会随着门铃的响起,而一起急剧的加速。 “叮咚!”舒梁按下了门铃,果然,舒梁觉得自己的脸都红了。 门开了,舒梁的眼睛却闭上了。 那是一副画。唯美,但又有些色情的画。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薄纱睡袍,光着脚,站在门里,长头发梳起来了,扎在后面,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没有项链,没有任何饰物。 舒梁闭上了眼睛,是因为,他怕自己害怕得连反应都没有了。那个女人拉着舒梁进了房间,门关上了。 “你害怕了吗?”那个女人说话了,是很常听到的那种台湾味道的国语,很动听,很标准,很诱人。 “我没有,你真漂亮!”舒梁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紧张,试图把自己装作风月场上的老手。那个女人的个子和舒梁差不多高,也得有一米七多,舒梁的手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脖子。 她笑了,舒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难道是在笑话自己的笨拙。 “你是北京人吗?” “我是在北京打工的人。” “那就是北飘?”女人俏皮的笑着说。 “你是哪的人啊?” “我也和你一样,在北京打工的人。” “打工要住在酒店里吗?” “我的房子租期到了,还没有找到新的地方,这几天就在这里,后天就可以搬走了。” “那你一定很有钱。” 那个女人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你喜欢我吗?”如此直接的问话,舒梁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我,我喜欢从后面看你,就刚才,在路上。”舒梁觉得自己像个弱智一样,后悔了这样回答。 那个女人依然笑着,只不过现在笑的更显得放dàng了。 “你一定觉得我是坏女人吧,至少不是老实人。”这种挑逗眼神再加上这样挑逗的问题,舒梁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觉得自己要开始用下半身思考了。 “你觉得我也是坏人吧?”舒梁对自己这个反问感觉很满意。 “错!我觉得你是老老实实的孩子,所以。。。。。。”那个女人没有说完,继续妩媚的用笑容撩拨着舒梁的心绪。 “我想喝水。”舒梁说了一句十足的煞风景的话,不过他确实很渴。 “不让你喝水,让你游泳。来!”说罢,那个女人抓住舒梁的手,把他拉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很大,有一个圆形的大浴缸,用大理石砌成的台面,黑白色的纹路,里面已经有水了,看上去好像是很多中按摩作用的出水口,在翻滚着,涌动着。 舒梁的此时,已经不在意什么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了,他被眼前的一切给蛊惑了,他想起了,这就是网络上说的一夜情吧,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就是那种所谓的高级但寂寞的白领吧,下面的那两条雪白的腿一定就是制服中的Office Lady才有的美妙洁白的肌肤吧,不论是什么,也阻拦不住舒梁在此时迸发出的原始的冲动和鲁莽了。他不再老老实实了,而是像一个渴望激情的男人一样,抱住了那个女人,而她顺手关上了卫生间的大灯,外面门廊的等照进来,更显得有滋有味。 舒梁和那个女人的衣服随意的扔在了卫生间的地面上,两个人在水中和按摩浴泡一起翻滚着,当舒梁感受到一种最原始的温热与湿润的时候,他知道了,这就是战栗的快感,和来自于他身下女人的苦乐聚现的呻吟。 舒梁没有了一切的记忆,只沉醉于这瞬间的激情,在爱的时候,他被这个女人叫做了“乖乖”,而舒梁只是像小野兽一样低沉的喘着极其不匀称的粗气,尽力的让自己和这个女人能够体会每一次的顶点。 不知疲倦的时间,再怎么样美妙,也要有醒来的时候。当卧室里恢复了安宁,舒梁正在床上半靠着,那个女人正在旁边做着自己的努力,她在等着下一次的激情。 当天快亮的时候,舒梁和那个女人胡乱的闭了一会儿眼睛,还是舒梁先醒来的,她仍然luǒ露着自己动人的黄金分割般的身躯,舒梁知道,昨晚的那张纸上就有事先的约定,“天亮时,不用叫醒我。” 舒梁有些失落,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种泄yù的工具,总觉得这样走了就是在给这个定义加重了注解。于是,在他穿好自己衣服之后,他俯下身,亲吻了那个女人一下。 当舒梁的嘴唇触及到那个女人的面颊的时候,女人突然抱住了舒梁的脖子,一个长时间的拥吻之后,舒梁的衣服再次扔到了地毯上。 清晨的爱,比午夜的更富有激情,也增添了即将离开的遗憾。 一夜的激情,就是如此,这是规则。 倒数第六天,舒梁的回忆,更加荒唐的第二夜。 舒梁的第二天,是在昏昏沉沉之中度过的,他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女人,而是默然的走出了房间,当时他认为这样会更像一夜情的老手,而不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事实上,舒梁的确依依不舍,他舍不得那个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也舍不得那个女人浑身的风韵,更舍不得久违了的快感。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在看着他的背影,反正舒梁没有回头,非常冷漠的离开了。走出房间之后,舒梁是用奔跑来离开的酒店,以及酒店的周围,随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去单位了,白天他没有打电话给殷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和殷月说什么,说谎谁都会,可是舒梁却不太习惯。 直到晚上,舒梁下了班,他没有直接回家,他还想去希尔顿酒店的100客房,昨天那个女人说她要后天搬走,那就是说今晚她应该还在那里。 舒梁走出大厦的时候,天空中飘下了小雨,自己没有带伞,正好在雨中散散步。从舒梁的单位到希尔顿酒店大约用十分钟车程,舒梁就这么走着,也没有坐车。半路上,他收到了殷月的信息,可是他没有给回复,殷月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晚上没有心情吃饭,舒梁在天快黑的时候,来到了希尔顿酒店。他仍然是匆匆的上了10层,拿起电梯间的电话。 “请帮我转1001房间。” “请您说一下1001房间客人的姓名,谢谢。” “Chin!”舒梁在庆幸昨天大厅到了那个女人的姓氏。 “您贵姓?” “我,我,我姓舒。”舒梁犹豫了一会儿,那个女人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啊。 电话转接中的音乐声响起了,半天没有人接听电话,舒梁一直在等着。 “对不起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间没有人接听电话,需要为您留言吗?” “哦!不用了,谢谢。” 舒梁有些失望,看了看表,现在晚上八点多了,她还没有回房间吗?舒梁向1001房间走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走过去,也许就是想从房间的门口闻一闻有没有她的香味。 当舒梁站在1001房间门口的时候,他耳边听到了有些异样的声音,舒梁确认了一下,的确有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 舒梁把耳朵贴近大门,听到了。 那是女人的呻吟声,是女人即将获得高潮的声音,是女人在zuò ài中习惯发出的叫声,是昨晚舒梁曾经听到过、并且深深陶醉过的声音。不知道是房门的隔音效果不好,还是真的有这么大的声音,舒梁居然听到了皮ròu之间的撞击声。舒梁闭上了眼睛,一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心情全都刻画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一种极度的失望吗?不是。自己有什么权利失望?那个女人是自己的什么人,自己没有失望的意义。这是一种愤怒吗?也不是。一夜之情,是自己先产生了再来这里的想法,人家又没有邀请你来。 舒梁忽然感觉到了肮脏,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肮脏,昨晚还觉得美妙的那个女人的桃源之地,没准前天晚上还在被另一个男人肆虐过。今天早上还抚摸过的柔滑肌肤,前天晚上没准还被哪只粗糙但是有力的大手蹂躏过。 舒梁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郁闷,忽然,他的手从自己的裤兜中摸到了一把钥匙卡,他想起来了,这是1001房间的钥匙,昨晚那个女人给我的,舒梁掏出了钥匙卡,放在手心端详着。 里面的声音依旧在继续,而且还越来越激烈,这使得舒梁的心情越来越变得糟糕。他想好了,他要打开这间房间,没有为什么,就是要进去,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他都要进去,因为舒梁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样。 其实,舒梁犯规了,这是一夜情的规则,只要天亮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没有关系了,不论昨晚是如何销魂的,这就是一夜情,而不是男女之情。 舒梁将钥匙卡伸进了门锁中,绿灯一亮,示意门可以打开了。舒梁的手猛然间按下了门把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以及舒梁闯进了1001房间,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舒梁知道会看到什么,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这样。 那个女人躺在床上,双腿夸张的打开着,他的身上有一个男人,在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舒梁,而那个女人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也停止了动作。 这个yíndàng到极致了的画面就像定格一样,刻在了舒梁的眼前。 屋子里安静了足有二十几秒的时间,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 “你下去吧,你不行了吧?”她所指的不行,在场的人当然都能听明白。 那两个男人,慌张的穿上衣服,也不看舒梁,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他们。 1001房间里就剩下舒梁和那个女人了。 舒梁看着靠在床上的这个luǒ体女人,他再也没有了昨晚和今天早上的那种美感了,他心里还在想着,没准儿这个女人身体里还残存着别的男人的精液,想到这里,舒梁不禁觉得非常恶心。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舒梁,眼神中没有了昨天的暧昧,只有厌恶和轻蔑。 “谁让你来的!”这是一句相当冰冷的话。 舒梁一时间无言以对了。 “你给我滚!”这是一句更加凶狠的话。 舒梁听到这里,心头不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上前几步,到了床前,一把抓起了那个女人,任由她尖叫着,舒梁也不停下手,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屈辱之后的bào发。 舒梁的巴掌,扇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上,而她也无比惊恐的看着舒梁,因为舒梁的表情已经急剧扭曲了,不论是不是因为舒梁破坏了一夜情的规则,但是这个时候的舒梁是歇斯底里的,他认为柔美、xìng感的这个女人,变成了变态xìng行为的喜好者,她居然让两个男人为她吸吮着,做着那种即使自己做也不会嫌肮脏的机械的抽chā动作。舒梁的忿恨集中的bào发了出来,此时的舒梁,变态了。 那个女人一边骂着,一边用腿去踹舒梁,拼命的抵抗。 舒梁最终采取了令他极度后悔的一个举动,他用身体压住了那个女人,死死的压住了。女人的身躯在舒梁身下挣扎着,ròu体之间再度产生了摩擦,舒梁再一次感觉到自己下半身的膨胀,这更加的令舒梁感到耻辱,自己居然会对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产生了xìng兴奋。 不论怎么样,那个女人还是挣扎不过男人的,舒梁的衣服没有脱,而是解开了裤子的拉锁,他强jiān了那个女人。 这一次,舒梁居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看到身下的这个肮脏的女人,表情无比痛苦的扭动着身体,舒梁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他一边做着重复的动作,一边大力的扇着那个女人的脸,一次比一次重。 哭声、叫声、呻吟声、求饶声,加上舒梁的低吼声,耳光的声音,ròu体之间拍打的声音,jiāo织在了一起,这是一幕多么难以想象的yíndàng画面啊。舒梁一边实施着这一过程,一边在自己头脑中幻化着,自己居然会这样。 一股热流,伴随着舒梁的痉挛般的抖动,离开了舒梁的身体,进入了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舒梁离开的时候,最后给了那个女人一个耳光,响亮的耳光。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舒梁在雨中奔跑着,他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面对殷月。就是这样短短的24小时,舒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刚才会产生如此逼真的快感,为什么会动那个肮脏女人有如此的兴奋。 舒梁奔跑的方向,还是靓丽百合酒吧。 当他重新坐在酒吧里的时候,耳畔依旧回dàng起“Lonely……”的歌声,以至于舒梁恍惚了,恍如昨日重现的样子。 酒吧里大多是一男一女的坐着,没多久服务生就走过来了。 舒梁随意要了杯啤酒,就靠在座位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舒梁一直闭着眼睛,他仿佛在梳理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这样能够让自己感觉到干净一些呢,忽然,身边弥漫起那股熟悉的淡淡香水味道,舒梁就像被惊吓醒来一样,突然的睁开眼睛。 倒数第六天,还是5:00之前。 舒梁突然睁开了眼睛,是因为他闻到了那个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道,那个女人的味道,他惊恐的看着周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周围一片死寂,舒梁摇晃了半天脑袋,才意识到,这里是玄灵村。 舒梁从回忆中惊醒过来。 他在四下走来走去,他在寻找那股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很久以前的香味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自己都摸不清的玄灵村呢? 小洋楼的这间房间里,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舒梁顺手拿起了那个纸袋子,他知道,这里也许就有一切的答案,即使殷月告诉他一定要在烛光下才能打开这些本子,他也要妥善的保护好。 舒梁还在寻找着香水的味道,他感觉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这股味道,这是那个女人特有的味道,之后的那么长时间里,舒梁从来就没有闻到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觉得味道的来源不再屋子里,舒梁打开了房门,小洋楼的二层一团漆黑了,和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是灯火通明的。 舒梁没有过多的考虑,他走出了屋子,向左走,香味渐渐的淡了,走着走着香味没有了。再返回来向右走,香味也是逐渐淡了,舒梁选择了楼梯的方向,仿佛一直有淡淡的香味。楼梯就在自己的脚下,舒梁小心翼翼的向下走着,因为太黑了,所以几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舒梁顺着香味,一直向下走。 其实,舒梁对这个小洋楼的格局还算熟悉,第一次和刘庆一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自己走过了一层和二层,即使没有灯,他也记得大概。香味在一层逐渐浓郁起来,这使得舒梁有些惶恐,因为这里毕竟是枉死地狱,他发现了这里的一部分秘密,所以,一切出现在枉死地狱里的熟悉的东西,都会令自己感到恐慌。 浓郁的香味在一层到处弥漫着,就连拐过去的厨房里也是如此的浓烈,舒梁正在寻找和纳闷的时候,忽然从二层传来了歌声。 简直就是那时的原音重现,舒梁急忙退后几步,想楼上看去,二层那个房间里的灯光闪动着,就好像有一位识趣儿的DJ在和着轻摇的歌声用灯光制造着浪漫,但是此时此刻,舒梁眼中只有恐惧,舒梁的心中只有惶恐。 舒梁想拉开大门跑出去,但是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或者说他知道,外面就是枉死地狱,舒梁只不过是不知道如何能离开枉死地狱,回到现实中的世界去。 歌声在整段整段的放送着,舒梁的心里有些澎湃了,他自己甚至在责怪着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回忆起了那段荒唐的经历,才想起了这个音乐声。更可怕的是,难道那个女人也在这个枉死地狱里吗? 彻底的心理瘫软了。 舒梁害怕了,他回忆起了,在自己失去那段记忆以前,他是非常痛恨那段经历的,也是非常的后悔那样去做了,自从那次之后,他和殷月也逐渐疏远了,偶那个生理上讲,舒梁从那次之后,不再能正常的勃起了,而只有看到非常刺激、甚至非常暴力、非常yín乱的画面时才能唤起自己的兴奋,当然这些是与自己和殷月非常遥远的,所以,舒梁和殷月也开始疏远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舒梁似乎对自己找回的这一段回忆很伤感,也很痛恨自己,就连现在的自己也一起痛恨着。 二层的灯光在五分钟之后突然熄灭了,歌声也戛然而止了。 这一突变使得舒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小洋楼里一点亮光也没有了,瞬间就一片黑暗了,真的很配得上枉死地狱这个名字了。 香水的味道仍然弥漫着,舒梁伸出自己的手来,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舒梁在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他在退向小洋楼的门口,可是耳边却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 “嘎达,嘎达,嘎达。”二层木质地板上传来了这种只有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 舒梁背对着大门,抬头看着漆黑一团的二层,他感觉上面的不论是什么,都能看到他,而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到,因为这个脚步声已经告诉了舒梁,在楼梯上,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舒梁做出了一个猜测,这个声音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难道那个女人也死了吗,也在枉死地狱吗?这个淡淡的香水味不就是他的吗?舒梁猜测着,他想喊,他想说话,却不知道该称呼那个女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谁~~~~~~!”舒梁的声音有些古怪了,几乎是嘶哑的喊出来了。 这个叫声似乎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寂静的枉死地狱,就连门外也有了回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并没有回答舒梁。 “是你吗?Chin!”舒梁再一次的喊着。 这次,仍然没有回答,但是脚步声却停止了。 舒梁心里断定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就是那个女人,她听到了Chin之后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舒梁问着。 总是没有回答,舒梁不断的在四周看着,搜索着周围的信息,哪怕有一点光亮也可以啊,忽然,舒梁想到了自己的手机,即使没有信号,也可以看到光亮啊,于是从裤兜中掏出手机,屏幕冲着正前方,手指头随意的按下了一个按键,屏幕亮了。 小洋楼外,玄灵村。 政委的车子。 舒梁看到了。 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舒梁的眼前,那是一个完美的曲线轮廓,那是一个令人心醉的娇媚躯体,那是一个让人抓狂的美妙胴体,那是一个全身赤luǒ的女人。 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只不过,那个女人没有瞳孔,没有嘴唇。 舒梁没有叫出声音来,他选择了打开门,飞速的跑出小洋楼。 舒梁跑出来,回头看到,门开着,那个女人完美的曲线在门口,站立着。她没有追出来,而是发出了久违的刺耳的鸣叫声。 顿时,舒梁觉得身边的风声呼呼的响起,树林中飞速的窜出十几条黑影,发出了同样刺耳的鸣叫声。 舒梁开始急速的奔跑。 刘庆突然车前窜出来十几个黑影,他们在朝着车子相同的方向飞奔着,看上去应该是在追逐着什么似的。 刘庆看出了,那个跑在最前面的是舒梁 倒数第六天,6:00之前。 当刘庆发现前面跑的那个人就是舒梁的时候,既有兴奋,又有揪心。兴奋时的是看到舒梁了,知道这里是玄灵村,而且看见舒梁本身就证明他没问题。揪心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怪物在追赶着舒梁,再恐怖也不过是无瞳怪人吧。 “刘庆,你把安全带系好了!”政委手扶着前面的座子说道。 马志也在一旁坐好了,他还顺便看了一下车窗和车门,是否安好。 刘庆知道政委说的话的意思,一会儿可能要开着车撞向什么,刘庆拉下来了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坐姿,用远光灯晃动着前面的影子。 那些黑影似乎对这辆车根本就无动于衷,任凭车灯晃动,即使看了车子的方向,他们也继续着向前追赶。刘庆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面的舒梁了,他果然是越跑越快,从来没有想到,舒梁能够跑得那么快,刘庆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的有些惊呆了,舒梁的速度要超过那些黑影很多很多,他把追赶的黑影已经甩得很远了。 政委在车上也投出了奇怪的目光。 舒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没命的奔跑着。他手中还紧紧的握着那个装着心情日记的纸袋子。舒梁偶尔回一下头,看着黑影追赶的距离,耳边还充斥着刺耳的鸣叫声。 舒梁发现了身后的远处仿佛有两道强光shè来,他一位是一辆车,但是他没有想到是刘庆的,舒梁只是在奇怪,枉死地狱怎么会有汽车! 耳边的鸣叫声依旧在继续,头顶和脚下的风声,让舒梁觉得越跑越轻松,舒梁自小不喜欢运动,尤其是长跑和短跑,都是舒梁的弱项,但是今天的舒梁却也奇怪,他感觉自己的脚下越跑越轻松,双腿摆动并不费劲,要不是身后有那么多黑影追他,舒梁真的想停下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腿。 身后的黑影被自己甩下了很远了,舒梁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自己并不累。黑影拉远了,身后的汽车却追上来了。舒梁更加卖力的不顾一切的奔跑着,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跑过汽车的。 舒梁渐渐的与汽车的距离近了。 刘庆见距离舒梁已经不远了,他从反光镜里看着后面,黑影继续追逐着,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意思,只不过离这辆车也有一段距离了。 刘庆按下了车窗,向车外正在奔跑的舒梁喊着: “舒梁!舒梁!是我啊,快点上车啊~~~~~!” 舒梁听到了喊声,惊诧的回过头去看,是刘庆! 舒梁看到是刘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看到警察更高兴的了。舒梁的心里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很奇怪,舒梁心里刚刚轻松了一下,就觉得脚底下感觉着有些软,双腿渐渐的像灌了铅似的,越跑越沉,速度也慢下来了,浑身上下都觉得非常酸疼,本来匀速的呼吸,瞬即之间变得气喘吁吁了,舒梁感觉到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刘庆发现了舒梁的变化,他把车向左打轮,绕到了舒梁的左边,政委在后座上也起了身,准备给舒梁打开前面的右侧车门。 车子逐渐的减慢速度。后面的黑影也正在逐渐的拉近了和车子的距离,刺耳的鸣叫声,刘庆他们早就听到了。 “舒梁,上车!快上车!”政委按下后面的窗户喊着。 舒梁看了一眼,车子的速度已经慢到可以上去了,可是身后的黑影也就距离自己三四米远了,只要他稍微一停顿,黑影就有可能迅速的追上来。 舒梁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了车门左手抓着纸袋子,右手去拉住了已经打开了的车门,舒梁在调整自己的步伐,随时准备窜上车子。 身后的黑影继续施加着无形的,但是是巨大的压力给前面的人们,鸣叫声此起彼伏,就连旁边的树林里也传来了那种令人压抑的沙沙声。 舒梁窜上车子的同时,一个跑在最前面的黑影也跟上了舒梁,就在车门即将被关闭的时候,黑影就像一阵风似的,一半的身体也钻进了车门。 舒梁就感觉自己的眼前瞬间出现了一张硕大无比的无瞳无唇的怪脸,张开大嘴,要吞噬掉整个自己的脑袋。 就在此时,车子的急刹车的声音响彻夜空,整个车子惯xìng的向前冲着,无瞳怪人的身体也随着这惯xìng向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处后仰着。 “快开门!把他踹下去!”刘庆在一旁喊着。 车门被舒梁打开了,无瞳怪人被甩了出去。后面的黑影子刚刚赶到的时候,车子重新加速,车门已经关好了。 刘庆已经将油门踩到了底,低档位的转速很高,车子里的噪音很大,甚至压过了那刺耳的鸣叫声。 玄灵村,似乎又恢复了死寂般的寂静。 车子已经远去了,黑影们已经失去了追逐的目标和方向,逐渐的减慢了速度,在原地张望着,但是久久不愿意回到树林里。 远处的小洋楼,还真有一个女人款款的走出了门,不论她拥有多么傲人的身材,也不论她以前是多么xìng感迷人,但是她仰天长啸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想法了,那种叫声简直就是撕心裂肺。 她走向了树林,看不清她的面孔了,只是觉得她每走几步就要远远的看着舒梁逃跑的方向几眼,这其中似乎有无限的惋惜和不甘。 刘庆开着车,仍然在一团漆黑的玄灵村里行驶着。 舒梁看到身后坐着的马志,并不认识这个人,问道: “这位是?” 刘庆回答道:“他是马志,建工学院的大学生,他是杨华的同学。” “杨华是谁??”舒梁不解的问道。 “哦!你还不知道,苛刻可可就是杨华。” “哦,我知道了。” 政委坐在后面告诉马志:“他是舒梁,说来话长,以后你们就互相认识了。” 舒梁和马志打了个招呼,马志依旧是满脸惶恐的表情。他不知道谁是舒梁,甚至不太清楚这两位警官的名字,他只知道,自己的同宿舍的同学只剩下自己了,而自己的姓名也不知道将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结束。 马志麻木的回应的舒梁的问候。 刘庆想舒梁介绍了自己和政委去建工学院做调查时发生的和发现的事情,尤其说道发生在华峰青年旅舍的那一幕的时候,就连舒梁也几乎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许是厉鬼索命复仇,但是舒梁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一夜情的旧人吗,难道自己被追逐是因为那个女人?就像刚才那样。 舒梁决定暂时隐瞒住自己恢复的那段记忆,也要隐藏自己曾经的荒唐。忽然,舒梁闪念过一个念头,他觉得自己向刘庆隐瞒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是现在来说,他似乎只有隐瞒。 大家不知道玄灵村的路还要走多远,舒梁告诉了大家,这里是枉死地狱,他发现了树林中地底下的秘密,也讲述了枉死地狱的前因后果,就连以前一直认为这些是封建迷信的政委,也听得津津有味的,还不时的提出几个问题。 “马志,你说过,你们在噬魂岛看到过那个男人发的帖子说他老婆自杀了,是吧?”刘庆忽然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 马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急忙回复着说:“是啊,是发过!” “那么,那个女人一定是来枉死地狱里了,这里是不是都是自杀的人啊?”政委也举一反三的说着。 舒梁点了点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一定会在这里,而且还不会很快很容易的离开这里。” 舒梁听到噬魂岛三个字很敏感,回头问马志:“你经常去噬魂岛吗?” 马志也点点头,并没有回答。 舒梁接着说:“我是风。” 没想到,马志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间双眼瞪得很大,一脸惶恐和无奈瞬间变成了暴怒,他坐起身一把抓住了舒梁的脖子,死死的掐了上去。 这一变化使得政委也猝不及防,舒梁被马志掐得非常疼,拼命的挣扎着,又怕碰到正在开车的刘庆,舒梁显得很被动。 “我掐死你!!!”马志冲动的大喊大叫! 政委从旁边拽开了马志的手,死死的按住了不断要挣脱政委的马志,车子也开的摇摇晃晃的。 马志不再挣脱了,而是怒目而视的盯着舒梁。 目不转睛。 倒数第六天,7:00之前。 刘庆没有要把车停下的意思,对于这个玄灵村,任何一秒钟耽搁都是令人恐惧的,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马志暂时被政委制服了,他靠在后座上,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舒梁。 舒梁此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整蒙了,他斜靠着座椅,用不解的目光看着马志,其中也有一些仇视的含义。 “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你掐人家干什么?”政委问着旁边的马志。 马志看了一眼政委,只说了三个字: “我恨他!” 再问什么,马志也不回答了。 “舒梁,你见过他吗?”政委又问舒梁。 “我不认识他啊!”舒梁也很不明白,马志为什么会对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舒梁其实自己在内心中拼命的在转动,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很多的事情都回忆不起来了,也许马志对自己的仇恨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会不会是因为噬魂岛才恨自己的呢,也不一定,因为噬魂岛才使得他们这几个大学生走到了这步田地。 舒梁的内心中一直在回忆着自己丢失的记忆,也在不停的做着各种推断。 马志听到舒梁说不认识他的时候,似乎又要发作,他张开了嘴,但最终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表情很难看,马志留下了眼泪,这其中似乎有委屈,也有自责,很复杂的表情,也是很复杂的眼泪。 政委看到马志哭了,也一时不明白了。 “你哭什么啊?”政委有些不耐烦了,多年的从警经历,使得政委见到自己面前的犯罪嫌疑人流眼泪,就觉得他们是活该,后悔yào不好买也不好吃,于是政委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 马志只管自己使劲摇着头,口中默默的念叨着: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 政委也靠在了后座上,悻悻的说: “你自己先哭一会儿吧!” 舒梁的回忆没有因为外界环境的变化而终止。他依旧在继续着。 刘庆突然开口:“政委,车快没有油了啊!” 政委起身看了一下油表,果然,已经快到了红线了。 四周还是漆黑一片,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平日里上早班的人也都要出来了,然而这里是玄灵村,这里是玄灵村和现实中的高粱桥斜街jiāo替更换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如何与现实中的世界jiāo替的。即使知道了这里是枉死地狱,但是关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离开这里,枉死地狱里没有加油站。 舒梁闭上了眼睛,他在使劲的回想马志的那张脸,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的缘故把马志和自己的什么纠葛给忘掉了。任凭舒梁绞尽脑汁的去回忆,也没有一点线索。刘庆在一旁的抱怨声一直就没有间断过。 “政委,您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大笊篱给罩上了,我来过这这是第二次了,一次比一次邪乎。” “你来过两次呢,我一次也没来过啊。”政委的心里也是,除了紧张,就是无明。 “舒梁,咱头几次都是怎么出来的啊?” “头几次?没有规律啊,我也不清楚啊。” 车子终于熄火了,车子在跳动着像是咳嗽了几下之后,停在了原地。玄灵村的四周,顿时因为这辆车的停驶,而霎时间变得更加诡秘了。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这辆车能怎么样,而是车子里坐的四个人,是他们觉得玄灵村更加诡异了。 四个人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都知道,外面应该是杀机四伏的环境。 “政委,我们怎么办?”刘庆问道。 政委现在也没有很好的方法。 “你小子,车子扔着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政委看了一眼手表,6:30了,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我们下车吧!”马志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说罢就要推开车门。 政委急忙制止住了马志。 “下车干什么!” “下车走出去啊?”马志说的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已经超脱了恐怖。 政委可不能让马志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危险,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生命,而且从自私的角度来考虑,那几个大学生就剩下马志一个人,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马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舒梁这个时候也说话了:“你不能下去!” 舒梁这么说也是因为不能让马志有什么危险,而舒梁则是出于纯自私的角度考虑的问题,马志一定和自己有什么渊源,以至于他能产生出那么深那么强烈的仇恨,而自己的记忆丢失的部分,也许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刚才回忆起了的那段荒唐的回忆,就已经给了舒梁很强很明显的暗示,虽然没有告诉刘庆,但是至少舒梁现在知道是谁在追着自己,那个女人想要自己的命。至于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乃至为什么会出现在枉死地狱,舒梁即使回忆全回复了,也许都不会知道。 马志摇了摇头,说:“我不怕了,你们不是说这是枉死地狱吗?我就要来这里。你们不是说自杀的人都会到这里来吗?那我还是要到这里。” “小伙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说出来,你告诉我。”政委听出来了,这里必定有什么隐情。 车子里很安静,除了马志以外,三个人都在等待着马志的回答。舒梁靠在座椅上,目视前方的一团漆黑,刘庆则掰过来后视镜,看着马志那张已经没有了恐惧的脸,虽然苍白,但是看上去很平和了,政委扭过身来看着马志的侧面,等着自己问题的答案。 其实距离车子并不远的地方,那里已经很热闹了,恢复了往日清晨的忙碌了,冬天的北京,虽然冷,但是人们仍然不得不早出晚归的为生活奔波着。天空中飘着小雨,而且还夹杂着冰颗粒,街上的伞仍然和夏天似的,五颜六色,只不过让冬天这么以衬托,就失去了夏日里轻松和色彩了。 等车的人站在车站的雨搭底下,有的已经开始骂上了。 “警察的车就可以随便停啊。停在车站算怎么回事啊!” “是啊,一会儿公共汽车怎么进站啊。” “可不是吗,还得迈出去才能上车,这雨下的。” 原来,就在高粱桥斜街的公jiāo车站里,停着一辆警车,这是一辆改装过后的大切诺基,车子里空无一人,但是由于太阳膜贴的比较深,必须要捂住光线才能看到里面,早就有好奇的人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是车钥匙是chā在车子里的,这是警车,谁也不敢上去把车开走。 这辆车,就是政委的车。 在现实的高粱桥斜街,这辆车安好无损的停靠在马路边上,并没有和马路牙子贴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近,看上去像是随意停着的。 而政委等人则不存在于现实的高粱桥斜街。 马志似乎是放弃了抵抗,他决定了,说出自己心里的事,然后推开车门下车,任由周围是什么地狱,他也无所谓了,也许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风!我恨你!因为你毁掉了她的生命!”马志脱口而出。 舒梁听到了,这是在叫他的网名,噬魂岛的岛主,风。 政委和刘庆没有打断马志,继续听着,也没有继续发问。舒梁也静静的听着。 “平行线!你一定记得这个名字吧?”马志在问舒梁。 舒梁听到平行线时,心里不禁一抖,马志怎么会知道平行线。 马志没有等舒梁做出回答,显然他知道答案。 “你毁了她,毁了我。” 舒梁不得不说话了,因为他真的不明白马志的意思了。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话。” 马志冷笑了一声,说: “你做出的事,你还不明白?” “对不起,我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那好!”马志转向政委说,“警察同志,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政委听得有些着急,急忙回复。 “我想让他下车,我告诉你们!” 这个问题有些让政委为难了,他想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想让车里的任何人下去。 这时候,舒梁却果断的说: “好!我下去!” 说罢,不等别人阻拦,便推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的时候,车里的人都惊呆了。 原来,外面。。。。。。 倒数第六天,8:00之前。 舒梁没有等任何人的阻拦就打开了车门,他无奈了,他也有些愤怒了,可是赖得着谁呢,也许是自己的荒唐事做的太多了,也许自己本应就是一个招人恨的坏人。算了,不管什么枉死地狱了,出去。 外面站着一群同样是目瞪口呆的人们,他们用无比诧异的目光看着这辆车的车门打开了,舒梁的腿迈了出来。 刘庆也发现了,车子外面重新恢复了现实的世界,就是舒梁这一开门的功夫。周围围观的人们有的纷纷散去了,而且散去的这些人都带着惊恐和慌张的眼神,也有的人反而更近的凑近了这辆车。 舒梁的腿还跨在车门外面,身体并没有下去,他也被眼前的变化整蒙了,原本外面就是正常的高粱桥斜街可是刚才车外的漆黑一团是谁制造的呢,难道又是我们自己的心魔一手pào制了这一黑暗的枉死地狱吗?只要勇敢的打开车门,这一切的恐怖就烟消云散了吗,可是刚才自己在车外奔跑的时候呢,那是的周围同样是一团漆黑啊,难道仅仅是因为时间的推移,天快亮了吗? 有一个jiāo通警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到了刘庆的车窗外,jiāo通警敬了一个礼,刘庆急忙按下窗户还礼。 “你好,麻烦您了,我们一会儿就走。”刘庆急忙说道。 “没事没事,是有群众报的,说你们这车空着,一直停在公共汽车站里,影响公jiāo车进出站,我来看看。”那个jiāo通警说着。 “没事,我们执行公务,在这里一宿了,这就走。” 刘庆示意舒梁先把门关上,他要把车开走。 舒梁收回了迈出去的腿,关上门,刘庆才想起来,车子没有油了。 无奈之中,下意识的打火发动汽车,车居然被启动了,刘庆看着油表往上抬,居然升过了红线,说明车里还有一点油,除了奇怪之外,刘庆主要是庆幸,不用下去推车了,开到最近的一个加油站不远,就在前方三四百米的地方。 政委也发现这件奇怪的事了,一是,刚才那个jiāo通警说这车里没有人,一直停在车站里,二是,车子没有油才停下来的,这再一打火居然可以发动了。 舒梁回头对马志说:“我一会儿还是要下去的,你再等等吧!”舒梁的声音里带有明显的憎恶和轻视,原因为什么,舒梁自己也不知道。 马志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舒梁,从他推开车门到舒梁说话,一直盯着舒梁。就连刚才推开车门,现实的世界回到大家眼前,也没有引起马志的注意和兴奋,似乎他已经无所谓了,无所谓什么现实的世界,也无所谓什么枉死地狱了,他的眼中只有舒梁,仇视的目光,也不怕灼伤自己的眼眶。 车子离开了公jiāo车站,说实话,有些狼狈。旁边等车的,和看热闹的纷纷说三道四的。刘庆似乎觉得是被戳着脊梁骨走的。 政委心里奇怪的事还在继续着,但是他心里也装着关于马志要对他们说的事。舒梁坐在前面,面无表情,马志坐在旁边目不转睛。 “刘庆,一会儿加完油,我们直接去jiāo道口。”政委说着。 “您不困啊?”刘庆问道。 “你困吗?” “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困了。”刘庆揉了揉眼睛,尤其是知道从玄灵村里出来了,心里多少会有一些放松,自然而然的就有些困了,再加上,刘庆已经两天多没睡觉了。 政委拍了一下刘庆的肩膀,说:“加完油,你到后面来,我开。岁数大了,觉少。” 刘庆点了点头,打轮,把车开进了路边的加油站。 刘庆下车,去加油。政委也推开了车门,准备去驾驶员位置上。 车子里就剩下马志和舒梁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着,说实话这一刻车里的空气显得凝重了许多,似乎空气中都充满了马志的仇恨,还有舒梁的迷惑。 舒梁本来一位自己会产生什么预感,预感马志会利用这短暂的几秒钟要做些什么。可是,没有,马志依旧保持上体坐直,眼睛仍然盯着舒梁,就好像如果视线稍微一转移,舒梁就会跑掉似的。 政委重新上车的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 幸亏什么也没有发生。 刘庆上了车后座,很快的就睡着了。 政委开车直奔了jiāo道口,华峰青年旅舍。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jiāo道口是老城区了,早高峰的时候很堵,接到比较窄,政委挤了半天才把车停在了华峰青年旅舍门口。 还没有下车,政委叫醒了刘庆。 “刘庆,醒醒啊,到了。” “啊?到了啊,睡着了。” “刘庆,咱俩分分工,你带着舒梁去饭店保安部调那天的登记记录。” “好的。”刘庆答应着。 “马志。”政委转向马志说,“你和我在车里,你有什么要说的,一会儿和我说。” 政委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舒梁,他希望舒梁能理解。 舒梁当然能理解,他想政委点了点头。 刘庆揉揉眼睛,掏出小本,打开,说道:“2006年9月20日,410房间。” “是!”马志居然开口了。 马志没有对政委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但是心中是默认了,他目送着刘庆和舒梁下了车,仍然面无表情。 刘庆和舒梁并肩走进了旋转门。、 “你说马志能有什么事啊?”刘庆问舒梁。 一声苦笑,舒梁回道:“我哪知道。” 舒梁真的对自己的记忆很没有信心。 “哎,也许你忘了的事真多啊。”刘庆也叹着气。 两人走到前台,刘庆亮出了证件,服务员请他们在沙发上稍微等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了,一看就像是做保安部经理的。 “你好你好,欢迎光临啊。”男子客套的寒暄着。 刘庆起身和那人握手,说道: “我们是海淀分局的,有一件去年的事,我们希望你们这能协助配合一下,我们要取证,咱们是到您办公室说吧。” “好好好,咱们去办公室。” 保安部办公室就在前台一拐角的地方,屋子不大,但是很干净,舒梁和刘庆坐下了,也倒上了茶。 刘庆快人快语,说道:“是这样。2006年的9月20日,410房间的登记单你们还有没有存底,如果有,麻烦您帮我们调出来,另外,你们这里入住等级不知道是复印身份证呢,还是已经用了扫描仪?” 经理一一点头,他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后挂断了。 经理说道:“去年的?应该是有存底,我已经打电话给了财务的主管,超过半年的登记单账单都在库房存着呢,六年以上的才处理呢。” “那太好了,我们等一会儿。” “另外,我们这店小,一直没有扫描仪,复印机也是旧的,所以身份证没有扫描,也不能复印的很清楚,但是我们都会详细的登记身份证,还有啊,我们也得往东城分局报户籍记录,电脑上我们输入的也很详细的。” 刘庆点了点头,他还是有些困,保安部经理和刘庆闲聊着,舒梁没有chā话的意思,他也觉得很累,虽然昨晚他好像是睡了一会儿,但是经过一夜的恐怖经历之后,他也感觉到身心疲惫,尤其是回忆起那段荒唐的经历,以及马志对他的仇恨时,舒梁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经历是否真那么清白了,记忆失去了,不代表着经历的清白,舒梁很踌躇。 大约十分钟之后,一个年轻人走进了办公室,手里拿着几张纸,jiāo给了保安部经理。 经理看了看,说:“同志,这就是您要找的吧?” 刘庆接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兴奋。 他那在手里看着,后面有一张A4纸,复印着一张身份证,不是很清楚,尤其是照片,有些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个大概,是个大脑袋男人。 这个登记单记录的还是很详细的,姓名是张海泉,住址是北京市丰台区造甲村十排三号,身份证号码110107196909214517。 刘庆说道:“这登记单和账单能帮我复印一下吗?” “可以。” “这身份证复印件本身就不清楚,我能拿走吗?” 经理想了想说:“行,您拿走吧。” “谢谢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我们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您给我留一个电话,我们再找您。” “好吧好吧。”保安部经理给了刘庆和舒梁各一张名片,刘庆也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他。 经理把刘庆和舒梁送出了楼门。 刘庆拉开了车门,政委和马志都坐在了前排。 两个人申请凝重,尤其是政委,本身就是个直脾气,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当政委看到舒梁上车的时候,他狠狠的瞪了舒梁一眼。 这使得舒梁的心里倍加疑惑,仿佛自己已经由警察的朋友变成了犯罪嫌疑人。 刘庆和舒梁都坐进了后排。 政委没有想发动汽车的意思,而是和马志一样怒目而视的看着舒梁。 倒数第六天,9:00之前。 天是亮透了,可是车子里的天空却是黑透了。 舒梁上了车,看着政委和马志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忐忑不安的,就好像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似的,关键是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 刘庆开口说话了: “政委,我们拿到了那天那个人的登记资料了。我们。。。。。。” “等等!”政委打断了刘庆的话,脸色非常yīn沉,刘庆也很紧张的看着舒梁。 舒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试探的问着: “政委,发生了什么事?” 政委冷笑了一声,马志转回头,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你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吗?”政委冷冷的说,语气真的很像审问犯罪嫌疑人。 “我有很多事真的想不起来了,不是我故意的,而是我也很无奈这样。” “那好吧,让马志告诉你吧。” 马志还是没有动,靠在前排座椅上,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话: “平行线,换妻。” “什么意思啊?”舒梁被问得七荤八素的。 马志回过头来说:“你的女朋友叫殷月,对吗?” 舒梁的头几乎要zhà开了,马志怎么会知道殷月的。 “是的,怎么了?” “殷月是不是一米六的个子?” 舒梁越听越觉得蹊跷,这次马志说的不对。 “不是,殷月快一米七了。” 马志听后,笑了,笑的是那么残忍和诡秘。 “那你就要好好回忆一下了。” “你认识平行线?”舒梁急切的问道。 “平行线是我的女朋友。”马志冷冷的说道。 “不对,平行线是殷月在噬魂岛上注册的ID,怎么会是你的女朋友啊!” “平行线,我这个平行线的名字后面有一个空格。” 舒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么,他前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平行线了,难道这个平行线也已经是死了的人吗。 舒梁马上又接着问道:“你女朋友现在在哪里?” “她?应该在你说的枉死地狱吧!”马志现学现用,冷峻的目光像刮骨一样的盯着舒梁。 “枉死地狱?!”舒梁听到后,随即就明白了,马志的平行线已经是自杀了。 舒梁预感到这件事一定和自己有关,而且也不用预感了,看着政委和马志的表情,就知道着一定是自己造成的,但是舒梁依然是大脑一片空白。 “是你害了她!”马志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难看,这使得舒梁想起了无瞳怪人。 马志没有继续说话,也许是他难以启齿,这一点政委深有感触。 政委把话茬儿接了过来,继续说: “我说吧!” 舒梁和刘庆把目光转向了政委。 “马志说了,他因为杨华的原因,也喜欢搞你们所谓的一夜情,你们那个噬魂岛上,不是有换妻的内容吗,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我?换妻?”舒梁被政委的话问得有些怔住了。 “你不会说是忘了吧?那我继续说。你在一个找换妻伙伴的帖子里回复了,说你参加,后面就是马志的跟帖,虽然你没有和发帖的人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好,但是你却发信息给了马志。你们说好了时间和地点,后来你找了个小姐,假冒是你的女朋友。” 舒梁越听越觉得惊讶,这是自己吗,为什么自己的以前会是这样。 政委继续再说:“马志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去了你们约好的那个地方,他并没有和自己女朋友说实话,而是骗她说是去玩。你带着找的小姐去了,之后,我就不用说了吧,马志觉得不对劲,那个小姐说了实话,你已经离开了你那间屋子,跑了。” 舒梁几乎听不下去了,他使劲的摇头,似乎这样就可以洗脱自己的罪名,他不敢看马志,他知道马志的脸色现在一定非常难看。 “你跑了,马志的女朋友跑回了家,当天晚上就告诉马志,分手吧,然后就吃了安眠yào,第二天早上,家里人才发现的尸体。你回到噬魂岛,把马志的IP地址直接封了。这之后,他找过你,但是找不到,于是就决定大搞一夜情,用变态的方法去抱负自己。” 舒梁低下了头,不是因为别的,他仍然没有恢复这一段记忆,只不过他觉得抬不起头来,现在的自己似乎是这辆车里唯一的罪人,而不再是一个被无瞳怪人追逐的受害者了。刘庆看着舒梁,不知道为什么,刘庆不相信那些是事实,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舒梁是那样的人,这几天的接触,他感觉舒梁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虽然还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舒梁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就算噬魂岛有一夜情、换妻的信息,这也说明不了是舒梁如何如何。 至于现在,舒梁的角色已经急转直下,变成了罪人,做出了那种坏事,即使是深谙一夜情的人,也知道舒梁所作的事,是严重的破坏了江湖规矩的。 舒梁选择了沉默。 马志选择了继续目视前方。 刘庆选择拍了一下舒梁的肩膀,之后,继续靠在后座上,等待。 政委沉不住,他继续说着:“你也别想太多,我和马志说了,你们这都属于有问题,现在这法律法规也没有管这一条的,顶多也就说你们这样的生活糜烂,再有,如果因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们要引发出什么别的事来,我可饶不了你们!”政委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马志听的。 “政委,我们现在去哪?”刘庆问道。 “你不是说你门拿着那个人的住宿登记资料了吗?他是哪的啊?” “哦!他是本市的,身份证上写的地址是北京市丰台区造甲村十排三号,他叫张海泉,69年生人。” “张海泉?丰台?那咱们现在就去。” 舒梁仍然低着头,政委转过身拍了一下舒梁,说: “哎,你别老低着头,刚才说的事,你好好回忆一下,没准对咱们有帮助。还有啊,我告诉你啊,还有马志,我不管你们以前有过什么过节,也不管你们谁恨谁,到了现在,咱几个人都是一条绳上栓着的,谁也不许给我zhà刺儿,听见没有!” 舒梁没有回答,点了点头。 马志也没有回答,也只点了点头。 刘庆说道:“政委,您累不累,我开着吧。” “算了,你还是后面睡一会儿吧。不就是丰台造甲村吗,丰台火车站后身儿就是吧。” “大概是吧,什么十排三号的。” “行了,你睡吧!” 说罢,政委开动了车子,向丰台火车站的方向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与此同时,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这里仍然是漆黑一团的,而政委他们正行驶在朝阳之下。 这里是枉死地狱,寂静无声,没有哀号声的地狱,总会让人觉得不像地狱,而枉死地狱就是这样的,死之前都是由自己亲自动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定是没有哀号的,也一定没有挣扎,所以这里也没有哀号,同样也没有挣扎。 这里面正在涌动着一股股新的力量,其实枉死地狱里的每一时刻,都涌动着某种力量,因为这里的冤魂们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尽各种方法,他们要脱生,他们就要找到替自己的冤魂,所以,枉死地狱里的每一刻,都充满了抱负、杀虐。 至于舒梁他们,自然会成为更多冤魂追逐、抱负、杀虐的目标,不论冤魂们当初是因为什么来到了枉死地狱,反正现在是出不去了。 只有等待一切值得抓住的机会。 政委他们的车子在市区里的比较狭窄的街道上穿行着,车上的气氛没有了前几日的jiāo流了,都低声不语,而刘庆仍然是真正的睡着了。 舒梁也困了,慢慢的闭上了久久不敢闭上的眼睛。 倒数第六天,10:00之前。 政委开着车,鱼贯的在大街上行驶着,四周正常的一点也看不到什么异常。车里的人,各自思索着各自的心事,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马志在想着自己曾经自认为屈辱的经历,要不是今天看到了舒梁,几乎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已经快一年了。马志仔细的回想,现在的舒梁怎么和当初有些不一样了呢,虽然刚才舒梁上车的时候,自己和他打了个照面,但是当时也没有一下子就意识到他是谁,或者说干脆就没有看出来他是以前的那个羞辱自己的人,直到他说自己是风的时候,马志才想起来,再看着舒梁的时候,才从他的眉目之间发现这个曾经的仇人。这是为什么?马志想不通,难道是自己曾经的记忆也被模糊了,不会啊,对这件事他记忆深刻得不得了。想到这里马志回头又看了一眼舒梁。舒梁闭着眼睛呢,从马志盯着舒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马志犹豫了,他并不是犹豫自己的记忆,而是他在犹豫到底是不是这个舒梁做了那件事,是不是自己错怪了舒梁。 不会的。马志回忆起来了,就应该是眼前的这个舒梁,只不过,那时的舒梁,从气质上看要比眼前这个舒梁更显得jiān佞一些。即使是这样,马志也仍然十分奇怪,为什么没有在他一上车的时候认出他来。 政委开着车,心情也没有平静,因为他所面对着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自己多年的老战友,李队长,还有那么多原本是无辜的人,都因为车里的舒梁和马志等人曾经的荒唐经历,送了命。姑且是这样思考吧,要不现在还能有什么线索呢?一夜情、换妻,这都是现实社会中的dú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滋生到了这里,虽然自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辩证的、唯物的,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什么鬼神的自己,也随着这几天的经历,对眼前的人和事有了更多角度、更多逻辑的分析。现在,似乎线索都在这辆车里,与更重怪人怪事有关的人,以及它们的起因都在车里,马志、舒梁,但是越是这样,自己心里就越是乱七八糟的。就好像以前,每次遇到什么大案子,手中的线索从无到有,再由一条条线索转变为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每次在抓住嫌疑人之前,就因为手中的线索,而使得自己的心里把握度越来越高,可是现在却一点也没有这种把握,手里的线索,说白了,就是几个人在一起的猜测,谁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对手不是人。政委已经承认了这一点,他们不是在和人打jiāo道。他想起了小时候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的名字,《和魔鬼打jiāo道的人》。想到这里,政委不禁笑了一下,他在笑自己,也是自我解嘲一下。 刘庆是真的睡着了,他靠在后座上,睡得很安稳。但是刘庆在自己yù睡的昏昏沉沉意识到来之前的几秒钟,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是,舒梁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就因为这么一个念头,刘庆睡着的比想象中要快的很多。 汽车并不颠簸,城区的路面质量很不错,刘庆只是跟着车子的拐弯而一起晃动着身体。朦胧之中,刘庆仿佛回到了倒数第九天的下午。那是和舒梁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因为老陈返回电梯里,他们都看到了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里面那张恐怖的无瞳无唇的大脸,也正是因为于此,刘庆是第一个相信舒梁经历的人,自那之后,舒梁和刘庆就好像相依为命似的,几次两个人都是共同的死里逃生,也曾经面对过同样的险境。最重要的是,刘庆和舒梁一起在空无一人的偌大的北京城里,奔波了一上午,那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却足够使得他们俩成为生死与共的战友了。刘庆还有一点很奇怪,就是他觉得舒梁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就是觉得舒梁散发出一种令人有要付出给他什么的冲动。这么想,并不是因为舒梁看上去像弱者,能引发别人的成就感,而是一种刘庆能够感受到,却无法表达出来的感觉,他总认为自己应该保护舒梁,自己应该在舒梁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他身边,而不仅仅因为自己是警察,舒梁是公民。这是刘庆感到最奇怪的一点。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么想的,这一点他也没有和政委jiāo流过。想到这里的时候,刘庆早已经是睡着了,也许他连自己是否想过这些都没有意识了。刘庆睡的很深、很沉、很天真、很自我、很香。 舒梁的眼睛闭的也是轻轻的,好像没有闭上似的。他也感觉到自己很困了,似乎从第一天开始起,什么困啊、饿啊、累啊,就和自己的关系越来越遥远了。舒梁总有一种孤独感,这种感觉在失去部分记忆之前是不是就有,他不确定,但是现在舒梁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其实没必要加注解去解释,舒梁到现在为止的经历,怎么能说是普通的呢,怎么能说是普通人的经历呢。舒梁没有过多的去思索这几天的经历,他现在似乎也渐渐的明白,这是在为自己以前的荒唐赎罪,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自己一定是一个令现在的自己唾弃的人,到底是什么使得那时的自己做出了如此肮脏的事呢。算了,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也许就会知道了。 舒梁突然想起了殷月,这是一个令自己惆怅,也令自己无比惋惜的女人,曾经天真的两个人,因为什么,是因为噬魂岛吗?舒梁现在又有二十几个小时没有登录过噬魂岛了,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他却想把噬魂岛砸个粉碎。现在他就想找到噬魂岛的服务器,用最原始的方法将它击碎。暂且吧,舒梁把一切的罪过都抛给了噬魂岛。 很快的,车子开进了造甲村。 这其实不是村子了,北京的城八区里早就没有村子这个概念了,只是一直沿用了以前的地名。政委将车停靠在管辖造甲村的派出所门口,丰台区樊家村派出所。 “醒醒吧!到了啊!”政委这是从开车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刘庆和舒梁都睁开了眼睛,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刘庆的周身上下,好几天没有如此沉静的睡觉了,刘庆觉得浑身有些酸软,但是这种感觉还不错,毕竟能闭上眼睛安稳的入睡。 舒梁和闭上眼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表情上也和马志一样的麻木了。 马志一直没有睡,他就用一个表情坚持到了现在。 政委下了车,走进了樊家村派出所,刘庆等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入。 派出所的所长亲自接待了几位,并且叫户籍警去核查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张海泉的记录。 随意的寒暄之后,不过五分钟之后,户籍警便回来。 “所长,几位。张海泉曾经是住在造甲村十排三号的,但是这个人今年春节的时候死于煤气中dú了。户口已经注销了。” 政委听罢一下子站起身来,他觉得很蹊跷。 “刘庆,你看看你的记录,咱们问话的时候,何文说过,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见到他在那论坛上发的帖子?” 刘庆打开本子,迅速找到了那段问话记录。 “今年七月份,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帖子,是说要离开噬魂岛了,也说要去真正的噬魂岛了,后来版主说这是灌水行为,无意义的主题帖,删除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帖子。”这是当时何文回答的。 刘庆抬头看着政委,说:“今年七月。” “死亡时间是哪一天?”政委马上问那个户籍警。 “是今年春节的正月初一。” “他住得地方是平房吗?”政委问。 “是的,那一片是最后的平房,其他的都拆迁了。” “张海泉还有什么社会关系?” “这是他的档案,他这个人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早丧,他的妻子叫任惠,没有子女,结婚时间也不长。哦,对了,他妻子任惠,去年的9月21日自杀了,原因不明,之后我们去过他们家几次,也询问过他们家的邻居,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里有没有张海泉和任惠的照片资料啊?” “有,要我帮您彩打出来吧?” “好的,谢谢。” 政委重新坐下了,现在的线索又断了。 拿到照片后,政委先端详了一下,然后第一个就拿给了马志。 “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马志仍然面无表情的接过了照片,看着这两个人。 “男的没错,就是这个人。女的,我没印象了。”马志的表情有些难看,似乎有什么yīn晦的。 “女的怎么会没印象了呢?”政委很不理解的问道。 马志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低着头,政委有些着急。 “说啊,怎么了这是!” “男的是我最先动手给按在桌子上的,所以我有印象。女的,我没印象了。” “为什么没印象!”政委几乎都想直接了当的问了,他很奇怪。 “我,我,我,我干的时候是从后面,我没有看到脸!” 一屋子人都无语了。 倒数第六天,11:00之前。 政委使劲的瞪了马志一眼,这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樊家村派出所的所长也有些吃惊的看着马志,他原以为马志也是协助办案的证人什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呢,没想到原来是。。。。。。 此时的舒梁,自我感觉异常尴尬,仿佛他眼中的马志并不逊色于自己的龌龊。刘庆站起身说: “政委,要不咱们让管片儿民警带着咱们还是去一躺张海泉他们家吧?” “好吧。”政委点点头,转向了所长说,“所长,他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带您几位去吧,顺便叫上管片儿民警,他们对那比较熟悉。” 马志站起身来问道:“我,我,我去吗?” “跟上吧!”政委冷冰冰的说道。 刚才还觉得是受害者的马志,现在又立即转变为被人唾弃的施暴者了,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好像转化为警察和犯罪嫌疑人了,而不是黑天时的同车历险者,也不是早上的为一件事而奔波的人了。 政委等人一边走,一边听后跟上来的一位年轻的管片儿男警察介绍着情况。 “我大概跟您说一下张海泉家的情况吧。他们家住在造甲村里,那是老平房区了,他的工作单位就是丰台火车站机务段,他是负责给列车加水加给养的调度,应该是个干部,手底下关着几十号工人,两口子生活一直不错,他爱人任惠是作财务的,在宣武区的一家酒店里工作,两个人一直没有要小孩,邻里之间的关系也不复杂,那一片平房基本上都拆迁了,张海泉家的那个院子,就剩下三户人家了,他这一没,现在就剩下两户了。” “他们为什么不搬走?钉子户吗?”政委问道。 “也算是吧,因为剩下的这几家都是丰台火车站的干部职工,离上班的地方近,再者说,可能房地产开发商给的拆迁费确实够黑的,所以也一直没有搬走。” “那张海泉家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的房产是自己的,由于没有法定继承人,他们家的亲戚也没有几个,父母早就去世了,夫妻俩还都是独生子女,就剩下张海泉有个远亲,钥匙我们这有,那个亲戚也有,没事的时候,那房子也是空的,没人进去。” “那邻居呢?” “还说邻居呢,别提了,自从张海泉自杀之后,其中的一个邻居也跟疯了似的,整天说看到鬼了,一直吵吵着要搬家,可以也一直没有搬走,说什么一定要等到最后,要不然搬走了也就把鬼一起搬到新家了。” “什么邻居?” “是个丰台机务段的调度员,现在已经下岗了,和张海泉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现在就一个人住在那,没结过婚,父母都搬走了,就剩下他了。还有一家邻居,是丰台桥梁厂中学的教工,他一家人倒是很正常,平时也和邻居们没什么jiāo往。” 政委听到那个邻居说有鬼,反而很兴奋,自己心想,我们不就是奔着鬼来的吗,想一想觉得很有意思。 政委等人,很快的就来到了造甲村,找到了十排,但是已经看不出哪里是三号了,这里都拆迁的差不多了,有几处独门小院似的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这使得舒梁联想起了玄灵村的小洋楼。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舒梁心里迅速的涌现。 片儿警走进了一户院门。 “政委,您留点儿神,这里面乱啊,地上什么都有。” “好嘞。” 几个人就像走地雷阵似的,院子里就和城里的大杂院一模一样,凌乱的地面,几户平房,显得非常杂乱无章。 几个人停在一户门前。 “这就是张海泉家。” 政委走上前去,看着门上挂着的陈旧的大锁头,摸了摸,政委吃了一惊,这把锁居然是被打开了。 “这锁是打开的!”政委惊呼道。 “什么!”片儿警也很吃惊。 政委瞬间后把门推开了,里面一股霉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这间屋子的确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的样子。 这是一套里外间的平房,外屋是客厅,一片杂乱,政委等人都走进了屋子。忽然,从里屋冲出一个影子,尖叫着,跑出了屋门。大家都被吓住了,只有片儿警追了出去。 “站住!”片儿警大声喊着。 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他跑的异常的快,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大院里。 片儿警也冲出了屋子,他径直的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平房里,紧接着就从那间屋子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的叫声,以及警察的喝喊声。 政委等人也随即走出了屋子,马志稍微犹豫了一下,动作也就慢了一步,独自留在了这间张海泉生前住过的房间里。 政委等人顺着声音来到了那间平房。 这就是张海泉邻居的房子,那个神经病了的邻居。 那个邻居躲在墙角里,片儿警站在他面前,说道: “你到人家屋去干什么啊?” 那个人仍然躲在墙角不说话,神情很紧张的样子。 “你哪来的钥匙?” “说话啊!” 刘庆走过来,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拍着那个人的肩膀,邻居的表情缓和多了,看着刘庆,并不是那么紧张了。 又过了一会儿,邻居渐渐的不恐慌了,慢慢的站了起来。 刘庆问他: “你别紧张,你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 邻居想说话的样子,表情逐渐的趋于正常了。 “我叫张巍。” “好,张巍,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有那间屋子的钥匙呢?”刘庆继续问。 “我,我一直有。”张巍回答的时候,又有一些紧张了。 “是张海泉给你的吗?” “是啊!”邻居回答完后,又突然拼命的摇头,急忙又说,“不是,不是,不是张海泉。” 刘庆他们看着邻居张巍如此紧张的样子都很好奇的等着继续听。 “那是谁,能告诉我吗?” “嘿嘿嘿,我说了你们不信啊!”张巍怪笑着回答。 “没关系,只要你说实话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相信的。” “那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 说罢,张巍凑到刘庆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话。 谁也没有注意到马志在哪里,大家被刚才突如奇来的人影和叫声怔住了,所以没有人想到马志会怎么样了。 当大家都去了邻居的房间时,只有马志一个人在张海泉的屋子里。 马志走进了里屋,里屋是卧室,一张大床,非常平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怎么会如此整齐呢,里屋和外屋截然不同,外面杂乱无章,里面却非常整洁,应该经常有人来清理的样子。马志想不出久经是什么人会来这里经常打扫,听刚才那个警察说的应该很少有人来这里,几乎没有人来,难道是那个神经病邻居来的吗?刚才跑出去的那个人就应该是神经病邻居。 马志仔细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张电脑桌,有一台主机,显示器没有了,马志在想,赏花兔是不是就是在这里上网的,就是在这里和杨华约定好了换妻的游戏。物是人非的感觉,斑驳了的不是电脑桌,而是赏花兔的生命。 这是一个衣柜,马志没有想打开的意思,他试想了一下,他怕打开后一具骷髅架子倒下了。衣柜有一面镜子,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在这里看自己的新衣服,每天都要面对着镜子好几次呢。镜子没有变,镜子里的人变成了马志。 这是一张大床,床单平整,枕巾枕套也是平整的。马志在臆想,赏花兔和他妻子就是在这张床上鱼水燕好的吧,这间屋子里也一定曾经弥漫着那个女人的呻吟声,他回忆起了去年9月20号那天晚上,他身下那个女人的哀号声和呻吟声。 又一次,仿佛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马志突然感觉这间屋子里回响起了那种令人疯狂的声音,呻吟声。马志捂住耳朵,天旋地转一般的在屋子里走动着。 直至轰然一声,马志倒下了。 倒数第六天,12:00之前。 谁也没有听见马志那边的声音,这一边的屋子里问话仍然在继续。 “我听说,你见过鬼啊?”刘庆试探的问着邻居张巍。 张巍听到鬼这个字的时候,似乎显得很兴奋,他跳起来抓住刘庆,急切的问道: “你相信我吗,你相信鬼吗?” “你慢慢说,我相信你。” 张巍使劲的点了点头,似乎就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他死了,他不是自杀,他是被鬼叫走了,他是被他老婆叫走的啊。”张巍的表情在煞有介事的辅助着描述。 “你说细致一些。” “他老婆死了,自杀了,变成了鬼,我见到过的,来找他好几次。” “你怎么见到的?” “我就在这里看到的。”张巍指着旁边的小窗户。 刘庆走到窗户前,从屋子里向外张望,果然,张海泉家的门和房子都能从这个小窗口的角度看到,很清楚,没有一点遮挡物。 “你什么时候见到过的?” “他老婆死了以后的第二天就来找他了,然后经常来找他。最后一次就是他死了的时候来找他。” “一般是白天,还是晚上?” “都有啊,还有下午。” “你怎么知道那是鬼?” “那还能是什么?他老婆已经死了,却来这里开门进去,不是鬼是什么?” “你见到过他老婆的正脸吗?我指的是鬼?” “见到过啊。我害怕!”张巍重新蹲到了地上,很惊恐的看着四周。 “你别怕,这里很多人,不用怕啊。”刘庆也蹲下去,把张巍扶了起来。 “你能仔细说说见到他老婆的过程吗?” 张巍想了想,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老婆回来是,去年的九月份,就是他老婆自杀的第二天下午,我正打算开窗户,屋里有些闷,刚开开窗户,我就看到一个背影从我窗户前过去,我还以为是拆迁的人呢,可是发现她打开了他家的门,那个时候,张海泉不在家,他老婆又刚刚自杀,我很害怕,就躲在了窗帘后面偷看。他们家的门大开着,也就一分钟左右,那个人就出来了,可是是倒退着出来的,我看不到正脸,一直退着走出了院子吧,反正一直没有回头。他们家的门刚刚还是开着的,突然就自己关上了,锁还自己锁好了。” 张巍闭着眼说着,仿佛记忆犹新的样子。 “之后呢?” “后来张海泉回家了,我出去告诉他,他们家来过人。他很害怕,没理我就跑回家,我也跟着进去了,我看到他拼命的翻箱倒柜,不知道要找什么,他看到我就把我轰出去了。” “之后还见到过吗?” “恩!第二次是在去年的春节前,晚上,当时很冷,我都要睡觉了,忽然窗户被风刮开了,我就去关窗户。忽然,我看到院里子站着几个人,他们低着头,好像在小声说话。当时我没有开灯,我连喘气都不敢喘,偷偷的在窗帘背后看着。那几个人都黑乎乎的,有好半天,其中的一个才走出来,我看着那个人和他老婆的身高胖瘦都差不多,但是还是背影,本来就黑,我就更看不清了。那个人去摸了摸他家的门,门就开了,剩下的人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也就三分钟,那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了,我亲眼看到那个黑影扛着一个人走了,我觉得那个人就是张海泉。我还是没有看清他们的正脸。” 刘庆越听越觉得那几个人影像无瞳怪人。 “张海泉自杀的时候呢?你在哪?” “自杀的时候?你先听我说!”张巍就像讲故事似的,说的也是津津有味,“那几个黑影走了以后,他们家门一直没有关上,我等了半天,就悄悄的出了我家,溜达到张海泉家里,我打开灯一看,你猜怎么着?张海泉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张巍笑了出来,半天捂着肚子,不说话。 “你接着说啊,怎么了?” “他光着屁股!” “那怎么了?”刘庆有些不耐烦了。 “我过去叫他,我想告诉他刚才有人进来了。他怎么叫也叫不起来。” “他有呼吸吗?” “我没注意,当时我害怕了,就赶紧回家了。第二天早上,我看到张海泉从家里出来,我还跟他说这事呢,他没理我,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之后的几天,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昏昏沉沉的,也没有精神了,见到谁也不搭理。” “直到他自杀的时候吗?” “他不是自杀,不是自杀,不是自杀!!!”张巍突然很激动的喊着,似乎只要一说张海泉是自杀的,他就暴跳如雷。 “好好好,他不是自杀,不是自杀。”刘庆挤满安慰他。 张巍这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春节正月初一那天张海泉死的,是吧?” “那天出什么事了吗?” “恩。除夕那天,我本来是要回我爸我妈家的,可是他们说要到老院子里来过春节,他们就过来了。他们知道张海泉的事,又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就说叫我去让张海泉过来吃饺子。那时是夜里11:50了,我刚要出去到他们家去找他,我就听到他们家里有声音,我赶紧就跑去了,我刚到门口,门就突然打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要出来,低着头,她刚一抬头,我就认出来了是他老婆,可是我刚想叫,他老婆的脸突然就变了,眼睛一下子就没有了,我吓得赶紧往回跑,我以为她得追我呢,可是我回头再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我关上门就不敢出去了,我骗我爸我妈说张海泉已经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去敲门的时候,发现张海泉已经死了。”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鬼杀的他?” “反正不是自杀!”张巍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那位片儿警。 刘庆听完后,他知道,张巍描述的那个女人就是无瞳怪人。舒梁也知道,那个女人应该是从枉死地狱里出来的冤魂。 片儿警半天也没说话,他听了好几次了,张巍都是这么说的。 刘庆问张巍:“另外一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居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们下班的时候才回来呢。” 刘庆觉得张巍没有神经病,只不过是遇到这几件事被吓坏了。 “你为什么不搬家?” “我要抓住那个鬼,要不然,我搬到哪去,鬼就跟到哪去。” 刘庆很奇怪张巍这么说,难道鬼还来过?! “难道后来你还见到过鬼?” “那当然了,后来我还看到过张海泉呢!” 张巍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在于刘庆来说,似乎应该有价值。 “什么时候?” “几乎每星期都来。” “来的时候有规律吗?” “没有什么规律,有时候天刚黑的时候,有时候是后半夜。”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的啊。我经常在这个窗户上看啊。” “他回来干什么?” “不知道,每次卧室里都有蓝光绿光闪动。” “你最近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 “七月份。” “什么时候” “不记得,就记得是十点多。” “几点走的?” “你刚才不是说要抓住他再搬走吗,那么你打算怎么抓他?” “我不知道。” “那到现在都四个月过去了,你都没见过他?” “没见到了。” “那你还等什么啊?” “我没见到他,可是我见到别的了啊。” “什么?” “他老婆。” “他老婆还来干什么?” “和他一样,回来以后就在卧室里发光。” “你说他回来以后卧室里有光?” “是啊,蓝光绿光。” 刘庆突然一拍腿,回头和政委,还有舒梁说: “他回来上网!” 政委也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哦~~~!对了!何文说过,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七月份,他不是也说最后一次见到张海泉来这里也是七月份吗?这就对上了。” 片儿警在一旁听的有点儿越来越糊涂了。 政委对自己的推断和满意,他回头去找马志,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哎,马志哪去了?” 刘庆和舒梁这才意识到,马志没有了。 政委转身除了张巍家,在院子里喊道: “马志~~~~!” 没有回答。 可是张海泉家的门还是开着的,政委向张海泉家敞开的大门走去。 倒数第六天,13:00之前。 政委第一个就冲出了邻居家,直奔张海泉的屋子跑去。 当别人也随着政委跑出去的时候,政委已经走进了张海泉家的卧室。马志躺在地上,没有动静。政委急忙俯下身体,用手摸着马志的鼻口,仍然有呼吸。 “马志!马志!”政委的叫声无济于事。 刘庆等人都跑进了这间并不算很大的卧室,邻居张巍走在最后一个,却第一个挤进了卧室,看到了躺在地面上的马志,张巍顿时被惊吓的浑身颤抖。 “他是谁啊?他是不是被鬼抓来的啊!!!!”张巍恐慌的说。 “不是不是,他是和我们一起的。”刘庆安慰着张巍。 张巍也同样惊恐的看着刘庆,突然大吼道:“他是和你们一起的?那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要问我那些问题?你们也是要抓我走的鬼啊?!!” 张巍喊罢就要往屋外跑,被最后面的片儿警拦住,死死的抱住了他。张巍在拼命的挣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舒梁也过去帮助让张巍安静下来。 政委叫刘庆:“刘庆,快点打电话叫车!” “好嘞!” 政委继续为马志做着简单的呼吸处理,刘庆打完电话也到了外屋,张巍终于重新安静了,只不过仍然不时的抖动一下。 “他为什么会躺在那里?”张巍问刘庆,他好像有些相信刘庆。 “你别紧张,他累了,躺在那休息一下。”刘庆像是红孩子似的安慰着张巍。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马志被抬上了救护车,政委和刘庆和同来的片儿警jiāo代了几句话。 “谢谢你啊,陪我们走这一趟,张巍还得麻烦你们给安排一下限制xìng居住,暂时就安排在你们所里吧,我么会随时来找他。” “好吧,没问题,您也别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我们先去医院,张巍就jiāo给你们了啊,我们这位同志和你一起带张巍回去,然后他再开车来医院找我们。。” “好的,再见啊!” 政委又嘱咐了刘庆几句话,目送他们往派出所走去。 政委,舒梁都上了救护车,马志安静的躺在活动担架上,救护车距离医院并不远,没有几分钟,就开到了急诊大楼的门口。 马志被推进了医院,政委和舒梁跟随着也进去了。 舒梁这次进医院,想起了昨天下午,在武警总医院里,看到了不同人形的平行线的面孔,现在这家医院里明显的和昨天那家医院的格局是相同的,就连挂号处、走廊、甚至穿行的人们,都和昨天那家医院异常的相似。 瞬间之中,舒梁的神经一下子几乎全绷紧了,只有政委还在跟随着马志的车子在医院里穿行着,没有感觉到什么不正常。 舒梁则不然,他急切中,退着跑出了医院,他抬头看着医院急诊楼上的大牌子,西铁匠营医院,舒梁摇了摇头,但愿是自己恍惚了。 当舒梁重新和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起再次进入医院里面的时候,他被眼前的变化震惊了。 刘庆和片儿警一起把张巍送到了派出所,暂时安排在这里做限制xìng居住,同时联系解放军261医院(精神病医院),准备把张巍送到那里去治疗,也便于办案时的询问。 在一切联系妥当之后,刘庆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他感觉到饿了。刘庆决定不在此做过多时间的耽搁,他打算马上去找政委他们,刘庆也很担心马志的安危,毕竟马志现在是这整件事里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 在和樊家村派出所的民警寒暄感谢了几句之后,刘庆又安慰了张巍几句,还好,张巍已经不是很激动了,刘庆走出了派出所,上了警车,开车离去了。 政委没有注意到舒梁没跟上来,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马志的身上了。政委跟着医院的手推车也进到了抢救室,在进入到抢救室的一瞬间,政委心里还忽然闪过一个疑问,一般情况下,不论你是谁,都不能跟着进入到抢救室,这次怎么没有人拦住自己呢。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闪过的念头,政委没有过多的去想,说着也就进去了。 抢救室里的灯瞬间全部被打亮了,灯光异常的晃眼,政委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就在这时候,政委的眼睛突然火辣辣的一下,然后就失去了一切的知觉。 舒梁重新进入了医院的挂号大厅,忽然间眼前的人都蒸发一般的消失了,只剩下舒梁在大厅里孤零零的站着。眼前这一变化,使得舒梁极为的猝不及防,他连喊都不敢喊了。 这是大白天啊,难道索魂的厉鬼连太阳都不惧怕了吗? 刘庆的车子在一片拆迁的废墟中行驶着。忽然,天空暗了下来,似乎要有倾盆的大雨泄下,可是这是十一月的北京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夸张的天气呢? 刘庆的车速减慢了,他从车窗向外看,天上黑云就像黑色的棉花套子一样,正在一点点的向下翻滚着,不一会儿,天地间就一片黑暗了,刘庆不得不打开了车灯,前面的路被照亮了。 刘庆的车速一点也不快,他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发动机的转速声,和车轮压过地面的摩擦声,他能看到远处也有不少车辆都打开了车灯。 说实话,经过这几天的神奇经历,刘庆的警惕xìng也是相当高的了,他掏出了手机,拨出了政委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刘庆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和天空一样暗黑的样子。 他又拨出了舒梁的电话。 刘庆放下手机,急忙轰油门儿,挂挡,向医院驶去! 舒梁的脸色也是和天空一样的暗了,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医院外面的天空,他不敢喊,怕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许就是自己也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毕竟做过荒唐事的那几个人都被枉死地狱的厉鬼冤魂拿去了生命。 医院里面安静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舒梁一步一步的向医院大门退去,他想出去,可是当他回头看来时的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和前面是一模一样的深邃,舒梁的眼中失去了退路。他被恐怖包围了。 挂号的窗口依然闪烁着红灯,上面的电子显示屏依旧更新着文字,在一行一行的告知都有哪些专家级大夫今天还有门诊号,挂号的窗口也仍然打开着。 忽然,舒梁的耳边传来了呻吟声,此起彼伏的,绝对不止是一个人,而且还是男女老少,什么样的声音都有,舒梁四下里张望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当他转头向正前方看去的时候,不远处的候诊室走廊里,靠在墙边上的一排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头儿,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舒梁。 舒梁几乎被这一发现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他看得到,那个老头儿面无一点儿血色,铁青的脸,深邃的眼神,正在向舒梁这边看着。 舒梁似乎知道了,那个老头儿是游dàng在医院里的鬼。 倒数第六天,14:00之前。 舒梁的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了,他见到的老头儿一定是游dàng在医院里的孤魂野鬼。 那个老头儿显然是看到了舒梁,因为他慢慢的站起了身,手中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根拐杖,他正在向舒梁这个方向走来,舒梁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选择了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舒梁在医院里奔跑着,走廊里空dàngdàng的,经过每一间房间的时候,房门都会自然而然的打开,而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似乎每一间房间都向舒梁召唤着,让他进去。舒梁没有回头,他不知道那个老头儿是否在追他,刚才看到老头儿站起身的时候,可以看得出他的脚步是比较缓慢的。 医院里的人哪去了,政委哪去了?舒梁在猜想着,自己的手机一定已经不再服务区了,根本不用看,一定是的。 舒梁不知道医院外面已经变成几乎和黑天一样的光线了,他只顾着在医院里来回的奔跑。就在前面,舒梁看到了一个拐角,是自然的拐角,没有别的路,舒梁只能选择从那里拐过去了。 走廊在尽头的地方拐了个九十度的直角弯,舒梁奔跑着也随着走廊拐了过去,但是当舒梁拐过去的时候,他的双腿戛然而止,换句话说其实是舒梁的双腿根本就无法动弹了。 舒梁的正前方是一条十几米长的通道,远处有一扇双开的大门,大门上面的红色液晶字体赫然的标出了那里位置,太平间。而这条通道里,几乎可以用站满了人来形容,但是这些站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人,其实看看他们的面孔就全明白了。他们低着头,但是可以看得到他们的脸色铁青,舒梁在惊恐慌乱之余,还仔细的看了看他们的瞳孔,他们都有瞳孔,他们不是无瞳怪人,但是他们也绝对不是人。 他们静立在通道里,似乎对舒梁的到来置若罔闻。 舒梁的身边有一面大镜子,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去,舒梁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脸色也和他们一样的毫无血色,这不由得让舒梁放弃一切恐惧也要在镜子面前仔细的端详着自己。黑黑的眼圈里,有自己无神的眼睛,由于自己的双眼瞪得很大,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惶恐。没有血色的自己。 舒梁身后是刚才拐过来的那挑走廊,那边传来了沉闷但是匀速的脚步声,还有清脆的木头敲击地面的声音。那不会是拐杖的声音吧。 舒梁面前的那些静立的人们仍然毫无反应,他感觉到那个脚步声在一步步的逼近自己,也在给自己心口施加着逐渐加重的压力和恐惧。 回头!舒梁只能选择回头,去面对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舒梁转身离开了太平间的通道,拐回了来时的路。 刘庆的车想西铁匠营医院开去,路上的车都打开了大灯。收音机里也传来了jiāo通台对这时候异常的天气的报道,并且紧急连线了北京市气象局的值班室电话。收音机里解释说是因为华北上空原本是高气压带,但是北京西南部突然出现了低压槽,瞬间使得周边的高气压带的云层迅速向低压槽拥挤过来,北京其他区域一切正常,主要异常的天气就集中在丰台区大部、海淀区南部、石景山区东南部、房山区西部等地,并且预报会有瞬间降水发生,时间不会持续太久,但是局部会有强对流天气出现,请各有关部门做好相应准备,也提醒在上述区域行驶的车辆打开大灯,注意jiāo通安全。 刘庆越听越糊涂,这低压槽怎么说来就来呢,一点儿预报也没有。 马路上的车辆也拥堵起来,因为很多车都停在了路边,本来这里去西铁匠营医院也不过十分钟以内的车程,可是现在堵得非常厉害,刘庆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耐心等待了,就连下车也不方便,因为自己的车已经堵在马路中间了,根本就不能靠边停车。 刘庆一遍一遍的拨打着政委和舒梁的手机,但是都是一遍一遍的暂时无法接通。 舒梁被一根木棍迎面敲了一下,就在刚刚拐回原来的走廊的时候。并不疼,但是惊吓却远远超过了疼痛。 是那个老头儿,用拐杖敲击了一下舒梁。 时间在这一刻,对于舒梁来说,恰到好处的停止了,舒梁呆立在原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儿,除了仍然面无血色以外,这个老人看上去倒是并不狰狞。 “你跑什么?”老人的声音没有语音语调的抑扬顿挫,也没有重音点,就是一种和缓的没有升降调的发音。 “你是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舒梁斗胆问着。 “你不用知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跑?” “你是鬼?” “是又怎么样?医院里还有很多鬼呢!” 舒梁的后背麻了一片!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这家医院不对劲,出去再回来就没有人了!” “这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只不过你看不到而已。” “我看不到什么?” “你看不到其他人!我说的是人,而不是鬼。”老人煞有介事的说着。 “我不明白。”舒梁有些糊涂,渐渐的他不再害怕这个老人了。 “你跟我来!”老人说罢转身,示意让舒梁跟上。 舒梁没有办法,只有跟着老人的脚步走了。 舒梁走在老人的身后,老人一边走一边回头和舒梁说话。 “小伙子,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哦,我有个朋友被急救车送来抢救。” “哼哼哼,你的朋友?”老人冷笑的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显然老头儿不太相信舒梁说的话。 “是啊,刚刚送进来。您是谁啊?” “我?我是这里的老住户了。你看我身上的衣服,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时候的吗?” 舒梁听罢后,才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位老人的穿着。他穿了一件很老式样的蓝色的棉衣,舒梁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在老家看到过大人们冬天穿着这样的棉袄呢。 “您穿的这件棉衣得是八十年代的了吧?”舒梁试探的问着。 “呵呵哈。八十年代!还算你能看出来。我是这家医院建好以后,死的第一个人啊!”老人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对此还感到很自豪。 “您是鬼魂?”舒梁这个问题其实等于白问,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他想知道为什么老人还在这里游dàng。 老人似乎看出来舒梁心中所想的问题了,面无表情的说: “医院误诊,结果动手术,我没下来,家属们找医院讨说法,就是这样喽,现在我也习惯这里了。” “那,那,那,那您火化了吗?”舒梁问完后自己都想苦笑一下。 “我已经在八宝山啦!” “那您为什么还在这里?”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哦,没关系,我不是一定要知道,但是我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看不到其他的呢?” 老人听后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舒梁,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每当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孔从舒梁眼前经过的时候,舒梁总有一种担心和恐惧,担心这张脸突然变成了无瞳怪人,恐惧这张脸突然张开大嘴吞噬自己。 老人看了半天,摇了摇头,似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似的。 “我不知道!”老人的回答同样令舒梁匪夷所思。 医院里的走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狭长过。舒梁跟着老人走着,因为速度不快,所以舒梁可以仔细的观察每一间经过的病房和诊室。 忽然老人再一次停下了脚步,在一间病房门口,他向里看去,并且示意舒梁顺着他的拐杖所指的防线看去。 舒梁看到了,一张空空的病床上,一秒钟之前还是什么都没有呢,一秒钟之后,就躺着一个老年人,然后那个老年人慢慢的站起来,围绕着病床走来走去,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病床,消失在舒梁的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舒梁相信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新来的,他刚刚死去。”老人说的非常平淡,似乎这样的事在他眼中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 舒梁没有说话,低着头沉思着,这里是地狱吗?这里是异次元吗? 政委在哪里? 刘庆的车在路上拥堵着,半天才向前挪动了几米,他拉响了车里的警报器,刘庆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车停在了路边相对不碍事的地方。 刘庆下了车,他跑着想西铁匠营医院赶去。 天空中开始飘落下来雨夹雪,冰冷的打在刘庆的脸上,像小刀子一样刺着刘庆。 大约十分钟后,刘庆赶到了西铁匠营医院,他跑进了挂号大厅,医院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派繁忙的景象。 刘庆径直跑到了急诊处的分诊台前。 “刚才急救车送来的病人去哪里了?”刘庆上气不接下气的问着。 “是有警察跟着的吗?”小护士反问着。 “是啊!在哪呢?” “您朝这个方向,一直走,看到第四抢救室,他们在那里。”小护士用手指向了旁边的一条笔直的通道。 刘庆转身疾走,走廊里的病人来来往往的很多,刘庆一边走一边避让的人群。 分诊台的小护士目送着刘庆走向了她所指的方向,又是一丝诡异到无法察觉的微笑袭过嘴角,小护士也转身跟着刘庆走的方向去了。 分诊台里空了。 倒数第六天,15:00之前。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压抑更令人惶恐的了,舒梁就正在体会着这一过程,自己面前的老人,在明知道是鬼魂的情况下,还要和他进行不得已的jiāo流,并且自己的朋友,姑且说成是朋友吧,政委等人又找不到了,舒梁陷入苦闷的境地里! 前面的老人再一次停下了脚步,这次经过了一间病房,并没有像刚刚经过的那些一样的打开门,而是仍然紧紧的闭上,因此老人停住了脚步。 舒梁在后面看着,他不明白老人为什么停下,经过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舒梁似乎对老人是鬼魂这一事实已经彻底的接受,并且不那么害怕了,他没有从老人的言谈举止之间发现有什么对自己的敌意。 老人示意舒梁靠后。 舒梁听话的向后退了几步。 病房的门打开了,缓缓的打开了。 老人说了一句话: “你出来啊,别害怕!” 里面没有动静。 “出来啊,我们是一样的!” 还是没有动静。 老人慢慢的走了进去,舒梁不敢独自在走廊里停留,干脆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进到病房里,才发现,一张很大的病床上,孤独的躺着一个婴儿,静静的躺着,这一画面深深的刻画在了舒梁的脑海中,几乎使他忘记了自己神仙恐怖之中。 安静祥和的病房里,雪白的床单上,安静的婴儿在贪婪的睡着,没有一点儿颠倒的梦乡,而是沉稳安静满足的睡着,手脚有时候还在轻轻的摆动着,舒梁慢慢的走上前去,低下头,看着这张婴儿的面庞,老人也走了过去。 舒梁惊喜的发现,这位老人居然会笑,老人看着婴儿的睡态,露出了一丝笑容,久久的挂在毫无血色的面庞上,这使得舒梁既感到惊喜,又感到一丝无理由的安慰。 这一刻,再恐怖的氛围也被这老人的微笑,和婴儿的睡态给冲淡了。舒梁和老人就在这一刻享受着瞬间的安详,谁也不想打扰婴儿的睡梦。 忽然,一个突如其来的双手,一下子就从病床上一把就把婴儿抱起来,舒梁和老人都被震住了,向后退的同时,也看清了这双手的主人。 这是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人,她满面憔悴,仇视和敌意充满了她的双眼,手中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婴儿,任凭孩子如何啼哭。 “别动我的孩子!”这是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叫喊,回dàng在空dàngdàng的病房里。 舒梁还听到了嘀嗒嘀嗒的声音,在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中。舒梁顺着嘀嗒声看去,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小摊血迹,继续向上看。 那个女人的身体一直在往下滴血,是从她的xià tǐ滴下来的血。舒梁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老人也惊诧的看着。血不断的滴下来,那个女人的肚子上还有一个刀口咧开着。 老人明白了,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都是刚刚死在产床上的。舒梁其实也大概看明白了,又是一对儿可怜的人。 刘庆穿行在人群之中,他并没有在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觉得医院里面的人真多,他更不可能回头去再看一下分诊台的情况,他只想快点找到不在服务区的政委。 刘庆已经经过了好几个急救室了,可是走到了最尽头,这间急救室是第三急救室,哪里有什么第四急救室啊!刘庆在想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呢? 正在刘庆疑惑的时候,他看到旁边有一个护士正经过这里,手里拿着几本病例,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病例。 “对不起,我问您一下,第四急救室在哪里?” “什么?第四急救室?!”那个经过的小护士一脸诧异的反问道。 “是啊?第四急救室。” “我们这没有第四急救室啊!” “没有??!!那我刚才问分诊台,那的护士说在这里啊?” “哪里的分诊台啊?”那个小护士的反问越来越奇怪了,弄得刘庆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无理取闹似的。 “就在这个走廊的头儿啊,你看。”刘庆举起手,指向了走廊反方向的尽头,当刘庆的手举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刚才有分诊台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仍然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护士。 “哪里有啊?你要去哪啊?”小护士要不是看着刘庆穿的是警服,也许早就走了,或者还要咒骂几句才痛快。 “我想去找刚才一辆急救车送来的人,还有一个警察跟着一起来的。” “对不起,我没有看到,要不然你去第一、第二、第三急救室都看看吧,要来的话,也就在这三个急救室里了。” “好吧,谢谢!”刘庆十分无奈的,目送着这位小护士离开。 刘庆转身向回走,先来到了第三急救室。刘庆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是锁着的,他也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人,也不知道医院里抢救什么人到底是不是要锁门,于是悻悻的离开第三急救室。 来到了第二急救室的门口,又轻轻的推了推门,门打开了,里面黑着灯,但是什么也没有。 “有人吗?有人吗?”刘庆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半个身子在里面,半个身子在外面,嵌着脚尖儿。 没有人回答,刘庆关上了门。 顺着走廊走,刘庆向第一急救室走去。走廊里的人还是很多,刘庆一边走一边疑惑的看着不远处,刚才明明是在那个位置上问的,怎么会什么也没有了呢?刘庆思索着,也在闪躲着走廊里的人。 忽然,刘庆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今天这家医院里的人都不知道看路看人呢,只有自己躲闪走廊里的人,而不见他们躲闪自己呢,好像他们都不看路,只顾走自己的,如果自己不躲闪的话,干脆就能撞到。 刘庆想到这里时,就已经开始注意走廊里的人了,他发现这些人和自己刚刚进来这条走廊里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刘庆开始警觉了,他慢慢的减慢了行走的速度,直到站定了不动。迎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抬着头看着一张X光片,他没有看到刘庆站在走廊正中间,径直的撞向了刘庆。 舒梁和老人一边安抚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一边一步一步的退出了这间病房。 没有别的选择,那个女人一边咆哮着,一边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两个。 病房门重新被关闭上了,走廊里仍然能听到病房里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舒梁的心中重新笼罩了恐怖的yīn云,而且比刚才更加浓重了。 舒梁问那个老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恩?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啊。”老人好像很诧异舒梁这样问他。 “我该去的地方?我该去的地方是哪啊?”舒梁更加诧异的反问。 “你不是要离开这里吗?” “我是要离开这里,但是不是现在,我要找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是谁?” “刚才一辆急救车把他送来这里,还有一个警察跟着的。” “我怎么看到的不是这样呢?”那个老人一脸狐疑的看着舒梁。 “那您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到的是一辆急救车停在医院门口,手推车上什么人也没有,几个护士推着车进了急救室,一个警察也跟着进去了。” “什么?车上没有人?”舒梁很惊奇的听着,如果按照老人所说,车上没有病人,那么马志到哪里去了?难道马志已经死了吗?那么,马志什么时候死的?急救车到张海泉家的时候,明明自己也看到了来人把马志抬上了急救车的。 “是啊,车上没有病人。他们都是对着一辆空车子瞎忙活。” “那车上的病人呢?” “不知道!没抬来,死了,走了,都有可能啊。”老人的表情好像很随意的样子。 舒梁不知道该问什么了,看着铁青色的老人的脸,自己想一想,也许自己的脸和那个老人一样。 “那个警察去哪里了,您看到了吗?” “那个警察吗,我好像看到他去了第四急救室。” “那我也去第四急救室!” “你一定要去那里吗?”老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第一急救室里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他不便说出来似的。 “我想我一定要去找那个警察。” 老人低着头,也不知道思考了一阵子什么,抬起头说: “好吧,我带你去第一急救室,可是说好了啊,我就带你到门口,你自己进去就行了,而且别告诉别人是我带你去的啊!” 舒梁觉得老人这句话说的有好气又好笑。 “第四急救室怎么了?这里哪有别人啊?” “哎呀,算啦,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就带你去就是了。” 舒梁跟着老人走向了第四急救室,一边走一边还在回味老人的那些话。 也不知道第四急救室里有什么秘密。 倒数第六天,16:00之前。 刘庆已经开始注意走廊里的人了,他发现这些人和自己刚刚进来这条走廊里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刘庆开始警觉了,他慢慢的减慢了行走的速度,直到站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了不动。迎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抬着头看着一张X光片,他没有看到刘庆站在走廊正中间,径直的撞向了刘庆。 被撞到的时候,刘庆忽然感觉不到有物质碰撞的感觉了,那个举着X光照片的中年男子也没有撞到别人之后的反应。更令刘庆惊奇的是,那个中年男子像影子一样的穿过了刘庆的身体,而刘庆的周身上下就像被云包裹住了似的。当他回头去看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仍然举着X光照片在看着。 刘庆的目光随之呆滞了。 走廊里的人仍然很自我的穿行着,没有互相躲避的意思。刘庆想找刚才问路的那个小护士,她就在不远处,也在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刘庆分辨不清她是什么了,是影子,是人,还是一团气体。 刘庆伸手去触碰了那个小护士一下,就在她经过刘庆身边的时候。 刘庆的手碰到了护士的肩膀,引得正专注走路的护士很强烈的反应。 “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我,我被撞到了。”刘庆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发现,也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说什么呢?”小护士也十分疑惑,还有一些反感的情绪在里面。 “我是说,我被人撞到了,可是那个人却穿过饿哦的身体。”刘庆还指向了那个依旧向前走的拿着X光照片走路的男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没事吧?”小护士有些怒目而视的样子了。 显然,这位小护士是正常的人,她看不到刘庆所指的那个中年男子,但是刘庆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对不起,可能是我眼花了。对不起!” “讨厌!”小护士悻悻的走开了,不时还回头皱着眉头看几下刘庆。 刘庆看着护士离开,仍然在观察着周围经过的人们。 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坐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她伸出了自己的腿,孩子靠着她似乎是睡着了。刘庆走了过去,故意用腿磕碰了一下那个母亲伸出来的腿。那位木请睁开眼看了刘庆一下,下意识的收回了腿,刘庆道了一声抱歉,离开了。 这说明她们是正常人。 一位正在打电话的小伙子在走廊的正中间,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指手画脚的很焦急的样子。刘庆走上前去,用肩膀和那个小伙子的肩膀碰了一下。刘庆感觉到了小伙子的肩膀很解释,碰了一下几乎没动,仍然在打电话,这个小伙子也是正常人。 一位正在拿着病例在诊室门口张望等候的中年fù女,靠着门框焦急的向里张望着。刘庆走过了,用左手顺势摆动的惯xìng,打到了那个女人的衣襟儿,也许是用力太轻了,刘庆没有什么感觉,而且那个女人也丝毫没有察觉,于是刘庆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个女人的挎包,结果刘庆的手穿过了挎包,就像小偷似的伸进了挎包里面。那个女人仍然毫无反应,刘庆木讷的看着这个女人,她,不是人。 刘庆离开了,他分辨不清到底谁是人,谁不是人。 直到走到了第一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刘庆仍然是四下张望着,表情十分惊恐,但是他发现了,凡是向他头来奇怪的目光的人,都应该是正常人,而对他的一切反应不理不睬的都不是人。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呢,为什么自己会看到那么多非人类的人在这里走来走去呢?刘庆觉得这里一定也是什么玄灵村一类的地方,或者说是无瞳怪人造就出的幻想,以迷惑马志和舒梁,最终在这里将他们带走。 第一急救室就在眼前,门上面的急救指示灯仍然红着,说明里面的抢救仍在进行。刘庆干脆靠着墙,观察每一个经过的人,等着急救室的门打开。 舒梁在老人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才来到了一条笔直的走廊。 “你顺着这条走廊一直走,顶到头儿就是第四急救室。”老人指向了远处,对舒梁说。 “好吧,谢谢。”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老人又一次煞有介事的嘱咐了舒梁一句。 “谁会问我啊?”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老人支支吾吾的。 “那即使有人问我,我即便想告诉是您告诉我的,可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我?我就是我!你快去吧!”老人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怎么着也得谢谢您。”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诡秘的一笑,看着舒梁,点了点头。舒梁看到这诡秘的笑容,心里有一些不自在,总觉得进到第四急救室里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 舒梁转身向前走了,走廊里的空dàngdàng的气氛,说实话对于舒梁来说,已经习惯了,甚至还有些适应了,就像在海淀分局大楼里,舒梁被别人忽视,而只能看到那个被跑的警察一样。舒梁的脚步声自己听不到,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此时此刻,舒梁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面的第四急救室。 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大雨了,今天天气预报说的最高气温零上四度,可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雨一浇,变得彻骨的寒冷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结下了薄薄的冰碴子了。西铁匠营医院的门口,很多人都在正门的雨搭底下避雨,门口聚集的人非常多。忽然,门口的人闪出了一条胡同,从医院里面推出了一辆车,车上躺着一个人,白色的大单子整个覆盖住了那个人身体的全部,很显然,这个人已经死了。 门口雨搭下又开上来一辆急救车,护士们把小车上的尸体抬到了急救车上,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大夫和急救车上的一个人小身说了一句: “这个快点送到区医院,我已经和那边打好电话了,分局的警察也在那边等着了,你路上小心点儿啊。” “好了,放心吧!” 急救车的门都关好了,警笛呼啸着,急救车在冰雨中飞快的疾驰而去。 门口的人重新围拢,避雨,一片谈论声嘁嘁喳喳的响成了一片。 刘庆听到了医院大门口的一片声音了,因为第一急救室距离首层门口并不远,也看到了一辆车推着一个覆盖白单子的人出去了。他的直觉指使自己迅速的跑了过去。 急救车已经开走了,刘庆没有追上。 但是刘庆迎面看到了刚才那个大夫,刘庆上前问道: “麻烦我问您一下,刚才被推走的车是什么人?” 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庆,有些疑惑,问道:“你是?” “我是海淀分局的警官,我有同事送病人来这里。” “哦!我知道了,你的同事现在就在病房呢,刚才那是送来的病人。” 马志死了,刘庆的头一下子就懵了。 那个大夫拉了刘庆,向一旁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咱们去病房看看你们那位同事吧,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 “大夫,你们这医院里也有不少问题。”刘庆也有许多问题想问。 舒梁的脚步停下了,他距离第四急救室也就一两米的距离了,舒梁回头看看来时的走廊,老人还在那里站着,远远的看着他。 舒梁听到了第四急救室里传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很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哪里听到过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说话,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具体说什么也没有听清楚。舒梁向前每走一步,就听得更真切一些。 忽然,舒梁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像。 平行线。。。。。。 倒数第六天,17:00之前。 刘庆和大夫一起走向医院大楼的后门出口,一路上,刘庆还是一边走一边注视着身边经过的人,他依然在奇怪,难道大夫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他对这么多怪人在医院里来回来去的走动,熟视无睹。刘庆仍然看到了很多不正常的人。 走出门诊大楼的时候,刘庆和大夫都紧跑了几步,天空依旧yīn郁的样子,冰雨仍然任xìng的挥洒着。 大夫带着刘庆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座二层小楼,示意刘庆进去,大夫转身将门关上。 刘庆进来后很自然的开始巡视四周,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也是这几天练就的超强警惕。进门后,刘庆看到了墙上悬挂着愈多口号xìng质的标语,还有许多学术海报,和照片。 “这是哪里啊?”刘庆问大夫。 “哦,这是院办的办公楼,在二层,一层是教学和试验的地方。” “试验的地方?为什么来这里?”刘庆十分不解的看着大夫,难道政委在这里? “您的那位同来的警官在一层,他现在的状况很不明朗,我们当时就联系了院长,院长要求把他暂时送到教学楼来,尽量不要让更多人参与。” 刘庆越听越迷糊了。 “对不起啊,我打断一下啊,您说我的同事怎么了?他是送病人来医院的,他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是吗?我们要找的人是同一个人吗?我进到急救室的时候,除了刚才推走的那个人以外,还有一个警察也躺在了病床上了啊?” “那大夫,你赶紧带我去看看吧。”刘庆说罢就要往里走。 大夫却没有动地方,满腹狐疑的问刘庆: “等等吧,我不确定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院长要求尽量少些人接触那个病人。” “没错,我是要找他,你们刚才接了几辆急救车的病人啊?” “只有一辆啊!” “那就没错,就是他。” 大夫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刘庆。 刘庆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又接着说: “那位警察大约四十四五岁,黑黑的脸,瘦,大眼睛,对不对?” 大夫点了点头,说:“差不多。” “那就没错,就这么一辆急救车,您带我去吧!” 说罢大夫引领着刘庆向教学楼深处走去。 舒梁恍惚了,这里怎么会有平行线的声音出现呢?当舒梁再次回头向走廊的另一端看去的时候,那个老人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条空空dàngdàng的走廊。瞬间,舒梁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无穷重的压力和恐怖,一种难以描述的孤独感要比恐惧更令人难以喘息,舒梁正在体会着这一奇异的感觉。 当舒梁的手即将触碰到第四急救室的时候,急救室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自己吱吱呀呀的打开了。舒梁的嗓子眼儿里一下子涌上了一股液体状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想起了那句俗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第四急救室里一片漆黑,刚才还能依稀听到的声音也没有了。舒梁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迈步进去,这种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又知道里面确有危险的恐慌是最让人难以选择的。 站在这里已经足足有五分钟了,就像多少年前,舒梁和朋友们一起去十渡旅游,他站在蹦极的高台上,那时候也足足有十分钟之后才一跃而下。可是这一次和蹦极却截然不同,迈步进去也许就是另一个世界了,yīn阳两隔的选择岂是蹦极可比。 舒梁想了很多,并不是到底进不进去,而是自己的荒唐经历,也许自己的推断是对的,曾经令自己也唾弃的一夜情之类的东西,也曾经让自己深陷其中,虽然体会到过瞬间的生理快感,和偶尔的男xìng特有征服感,更多的就等到了现在,一一的抱负,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这样的一种恐怖经历,再怎么喜欢恐怖电影也不会有这样的设想。 舒梁也想起了11月7号的那天中午,在自己家的卫生间里,当他面对着镜子看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用剪刀剪向了自己的喉咙。舒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好像真的有略微褶皱的刀口似的。但愿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脖子只有从镜子里看到。 第四急救室里依旧黑暗一片,舒梁决定离开这里,并不是要放弃政委和马志,而舒梁觉得应该会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而且这第四急救室里面给人以极为恐怖的气氛,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即使刚才听到了平行线的声音,舒梁也是对里面除了一无所知以外还是一无所知。 舒梁倒退着,仍然面向急救室的门。 恐惧和yīn云一直就没有从舒梁的身边散去,即使是倒退着,面对黑洞洞的门口,舒梁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也暗藏着无限的杀机,关键是那个老人去哪里了。 舒梁一直后退着走着,已经到了走廊要拐弯的地方了,他退到墙边,转头看了一眼另一端,那个老人站在很远处,但是是背对着舒梁,一动不动。第四急救室的门没有关上,舒梁紧张的也不敢挪动了,因为他不知道老人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为什么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另外他也担心从第四急救室里冲出来什么东西,所以,舒梁不敢转身,也不敢继续活动。 平行线。 是平行线的声音,虽然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但是舒梁却听到的一清二楚。 声音还是从急救室里传来的,是嬉笑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讨厌啊,弄疼我了啊!呵呵呵呵哈哈哈。。。。。。” “你到底要搞什么啊?呵呵哈哈。。。。。。” 这些声音充斥着舒梁的脑海中,就像翻滚的波涛一样,一浪高过一浪,舒梁的双手捂住了头,拼命的拍打着自己。 忽然,舒梁听到急救室的门轰然的被关上了,他抬头一看,天啊,那是什么啊,如此快的速度,向舒梁这个方向呼啸而来。 舒梁被震撼的呆滞住了。 大夫推开了一扇门,刘庆被让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他仔细一看,果然是政委。 政委的脸色黯淡无光,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大单子,刘庆掀开白单子,政委的警服还穿在身上,鞋也没有拖。 大夫也走了过来,对刘庆说: “是这个警察吗?” “是!不过,他怎么了?” 大夫看了一眼刘庆,示意他顺着自己的手看。 刘庆也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的看着大夫。 大夫的手伸向了政委的眼睛,政委的眼睛闭着,大夫用手轻轻的扒开了政委的眼皮。 刘庆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会是这样的。政委的眼眶中黑乎乎的一片,他已经没有了瞳孔。 倒数第六天,18:00之前。 留给舒梁的时间其实只有短暂的几秒钟而已,当他已经觉得扑面而来的东西是一种无比恐怖的威胁的时候,舒梁已经挣脱了恐惧的束缚,而且并没有像一般人的反应一样。舒梁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不假思索的向那个东西迎面的狂奔过去,直面恐怖是最好的对付恐惧的武器,舒梁就是这样的。 当舒梁向着正前方狂奔的时候,走廊另一端的那个老人也有了动作。老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当他看不到舒梁的时候,老人忽然很急躁的抖动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是觉得不能错过或耽误的事情没有抓住机会似的。老人焦急的发出了声音,那是只属于无瞳怪人的那种刺耳的鸣叫声。 舒梁的脚步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直面正前方的恐惧,也许就是一种直觉吧,当舒梁觉得又一次像昨晚上在玄灵村的树林里一样的轻盈的奔跑的时候,他已经迎面的与那扑面而来的东西撞了个满怀。 舒梁突然间觉得天昏地暗,好像有一万只苍蝇一起飞来,并且和自己迎面撞上了似的感觉,说它有劲吧,它一撞就散了,说它没劲吧,撞上去也还是有质感的。但是,当舒梁睁开眼要看一看自己到底撞上了什么的时候,他才发现,天空中有雨滴飘然落下,整个天空都是黑云翻滚的,雨夹雪在空中自由的飘落。舒梁看了看周围,自己在一个相对比较大的一个空场地里。 舒梁回头去看,有一扇门挂着绿色的棉门帘,舒梁刚刚想走过去看看,门帘被掀开了,挺长时间(其实就两个小时)没见到过人了的舒梁还下意识的要躲起来,可是四周都是开阔地,根本就无处躲藏。 门帘后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大夫,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同样看到舒梁了,看到舒梁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夫走上前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 舒梁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来找我的朋友,你是?” “我是医院的啊,你的朋友在哪里?”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谢谢啊!” 说罢舒梁跑了,用手遮住额头,这雨夹雪下得还很急。大夫看着舒梁跑远了,也急急忙忙的一边遮雨一边走了。 舒梁第一个想法是觉得自己暂时逃离了恐怖的鬼魂占领的医院,那么现在一定要找到刘庆或政委,政委的电话舒梁不好意思打,所以只有打给刘庆了。 电话拨通了,舒梁等待着刘庆接听。 刘庆的惊慌和恐惧早就在大夫的意料之中。 “他的眼睛??!!”刘庆惊慌失措的看着政委说到。 “没错,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是这样了。”大夫说道。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在急救室的屏风后面。” “他还活着吗?” “是的,他活着。” “那。。。。。。”刘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刘庆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下,是舒梁,刘庆这一刻的惊喜也是非同小可。 “喂!舒梁吗!” “喂!是我啊!” “你在哪里?” “你在哪啊?” “我在医院的教学楼一层,你呢?” “我不知道!” “你是在医院吗?” “是啊!我在医院呢!” “那你问一下医院的人,就问院办教学楼怎么走!” “好吧!” “那好,我在楼门口等你!” 刘庆对于这个时候可以找到舒梁感到非常兴奋,他看了一眼政委,眼皮子已经重新关闭了,刘庆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儿。 “大夫,我一会儿还回来,我得接一个人。” “好吧,我在门外等你。” 说罢,刘庆和大夫都走出了这间屋子。刘庆向楼门口走去,大夫锁上了门也跟着出去了。 舒梁问了个医院的职工,找到了院办的教学楼。路上舒梁还在想,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人与鬼组成的,这时的医院里,还是有很多游魂的,也许一阵一阵的,你看不到他们,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又能看到了,就像刚才,看不到活着的人,而刚刚死去的人却能第一时间看到。那是幽灵的世界,那是游魂的中yīn身世界。 舒梁越想越明白似的,其实这也都是他的猜想而已。这时候,舒梁才发现,今天的天怎么这么yīn啊,这时候也快六点了,天已经开始黑了,只不过今天的太阳似乎更懒了一些。舒梁感觉有些饿了,还是那样,每当舒梁能够感觉到自己饿了、困了的时候,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高兴一下,好像有了这些感觉他会觉得很充实似的。 当舒梁远远的看到刘庆和一个大夫站在一座二层楼的楼门口的时候,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悠然升起。 刘庆也看到了舒梁。 两个人没有来得及将各自的经历说给对方听,大夫就开了口: “这就是您的朋友吧?” “啊,是的。”刘庆回答道。 “那咱们回实验室吧。” 刘庆和舒梁一起跟着大夫走回了楼里。 “舒梁,政委他,他,他。。。。。。” “政委怎么了?” “他的瞳孔没有了。” “啊??!!”舒梁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的惊诧! “马志呢?” “马志死了,尸体被送到丰台分局了。” “政委也死了吗?” “政委没有死,就在实验室,说来话长,我也不太清楚,一会儿我们问问这位大夫吧。” 舒梁的心头一下子就沉重了,马志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舒梁觉得马志是因为自己死的,其实所有人都是因为自己死的,舒梁的心里有一种无形的,但是是巨大的负罪感。 实验室的门重新被打开了,政委仍旧安静躺在那里。 刘庆想重新扒开政委的眼皮,却被舒梁制止住了,不是因为舒梁害怕,而是他不忍心看到政委像无瞳怪人的模样。 刘庆向大夫讲明了整件事大概的来龙去脉,但仅仅限于案件本身,并没有涉及到更深层次的内容,也请大夫把发现政委的过程说一说。 大夫点了点头,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了急救车的病人,病人一进急救室的时候其实已经就不行了,而且死因我们根本就查不出来,就要把病人赶紧送太平间,再和派出所联系,找到死者的家属,按常规处理。大约在下午一点半左右,急诊的护士说在急救室里有一个警察也躺在病床上,我们去的时候,这位警察就已经这样了。” “那位死者是不是也没有瞳孔了呢?”刘庆问道。 “何止没有瞳孔了啊,浑身在抽搐,而且是在物理死亡之后还在抽搐,有的护士已经被吓坏了,我们偶尔能碰到人死之后,神经系统仍然运动的现象,但是像这位死者这样的抽搐,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为什么要把死者的尸体送到丰台分局的太平间呢?” “我们觉得死者身上还有很多处疑点,比如说,他没有瞳孔,而急救车上的人说,死者上车的时候是有瞳孔的,还是死者的嘴唇在逐渐脱落,这都是违反常规的,所以我们报了警,分局那边的法医说要做进一步调查,就送到分局那去了。” “那这位警察是和死者一起上的急救车啊?” “是啊!所以说才奇怪呢,急救车的司机也说了,他下车的时候推着车,这位警察同志是和他一起进到的急救室,就在他的身后,可是司机进到急救室的时候,这位警察同志却不知去向了,当时他也没顾得上找,就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看到了警察是跟着进去的。” “发现他的时候,您一直在场吗?” “是的,我一直在,我发现他有呼吸。” “你们也报警了吗?” “是的,我们报警了。” “什么时候报的警?” “发现了就报警了。” “那为什么到现在警察也没来?我是说你们报的是丰台分局吧?” 大夫被这么一问,也是恍然大悟似的。 “是啊!怎么现在都没有来啊!” “送死者尸体的车没有回来吗?”刘庆继续追问着。 “我问问啊!”大夫掏出手机,拨出了号码。 几秒钟之后,大夫挂断了,说:“不在服务区了。” 刘庆和舒梁相互的看了一眼,显然,他们俩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政委躺着的姿势,看上去很安详,一动也不动的,只是呼吸仍然有节奏的喘息着,身上的白单子随着呼吸的起伏也轻微的动着,可是实际上是不是这样呢,恐怕只有政委自己知道。 政委怎么了?政委的呼吸是不是还是属于他自己呢? 刘庆和舒梁看着政委,他们在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出路。 倒数第六天,19:00之前。 故事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几乎已经离噬魂岛越来越远了,即使一切噩梦都是因为噬魂岛引起的,因为整个的过程中充斥着恐怖的血腥,也有令人扼腕的叹息。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挨着个的、排着队的、步伐节奏相同的,向死亡的火山口走去,所有这个现实世界里的人,不论你有多善良,也不论你有多恶dú,你都对此无能为力,无法去阻止一切的发生,即使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你只有等待的权力,而没有抗争、改变的机会。或许有,但是你找不到,或者说你即使找到了,也只能高高的抬起头,仰望着机会给你留下的些许希望,然后再一次的面对恐怖和调节自己慷慨赴死的心情。虽然有些阿Q,但是你还能做什么呢?除了这些,你不能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你的对手不是人,而你自己是不是人也都已经弄不清楚了,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死,另一个是等着死。 这是舒梁的脑子里过的事,他和刘庆看着政委躺在床上,想走却不能走,不能丢下政委不管,他还没有死,不走的话,政委的瞳孔已经没有了,那他会不会变成无瞳怪人,来袭击自己,不得而知。 刘庆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这件事一开始就限定于政委和自己是不对的,这是个前所未有的案件,应该和领导如实说明,即使他们听不懂,或者干脆就不信,但是也要说,可是政委说了,这件事只限于这几个人之间,不能对外扩散。到了现在,政委的情况不明,只剩下自己和舒梁了。刘庆倍感孤独,手拖着腮帮子,沉思来沉思去,也不得解脱的方法。 刘庆还是决定要告诉局长,告诉更高一级的领导。 “舒梁,到现在了,我们俩的能力是完全无法破解这件案子了,而且,说实话,我们也自身难保。” “也许是吧,我不知道。”舒梁的目光凝视着地面,若有所思。 “刚才我来这里的时候,遇到了一连串的怪事。” “我也是。” “你遇到什么了?” “什么?在哪?” “我来医院的时候,忽然觉得这里和那天我住院的地方一模一样,我就退出去再看看,结果再一回来,医院里面就没有人了,一个人也没有,可是我看到了一个老头儿,他说他是很多年前在这家医院死于误诊的,我所能看到的都是游魂,活人我看不到了。我看到了几个刚刚死在医院的人,还看到了死于难产的母子俩。我问那个老头儿怎么找到急救室,他告诉我去第四急救室,我到了那之后,却听到了平行线的声音,我想跑,从急救室里冲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根本就没看清楚,当时我只想着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就冲着冲出来的东西迎面就跑过去了,撞了一满怀,我就到了医院的外面了,下着雨,一切都正常了,后来就打电话给你了。就这样。” 舒梁说完,双手使劲的挠头。 “我看到了人,好多人,但是我也看到了不是人的人。”刘庆说着。 “怎么是不是人的人呢?” “我从樊家村派出所出来以后,天一下子就黑了,jiāo通台说这是什么强对流天气,堵了半天车才到医院,进了医院我问分诊台,护士告诉我也是在第四急救室,可是后来再打听,根本就没有第四急救室,就连那个分诊台也没有了。我开始重新观察周围,有很多人,我撞到了几个人,他们都像一股烟似的散了,也有很多是正常人。后来我看到了有尸体推出了医院,我跑过去,遇到了那位大夫,才知道马志已经死了,政委被送到了这里。” 刘庆说完这些,仰起头,随意的看着天花板,一脸惆怅的样子。 “这医院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所有医院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们能看到?”舒梁问道。 “也许是吧,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和鬼jiāo替着生活的。” “那为什么我们看到了,而他们看不到呢?” “不知道啊!”刘庆长叹了一口气。 “你饿吗?”舒梁饿了,问道。 “有点儿饿,你呢?” “我也饿了!我们吃点什么吧。” “那政委怎么办啊?”刘庆看着政委,他心里有些犹豫,还是因为想离开又不能离开,不能离开又恐怕出什么事。 “政委,我们把他带走吧?”舒梁问。 “带走?带到哪去啊?” “我门把政委送到玄灵村吧?!” “玄灵村?怎么送啊?为什么送到那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玄灵村那里可以有帮助政委醒来的方法。” “为什么这么说呢?” “去找殷月,那是枉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地狱!” 刘庆看着舒梁,舒梁的脸上充满了憧憬的样子,刘庆虽然不明白舒梁所说的话有什么具体的含义,但是他决定听舒梁的。 两个人站起身,商量好了先和医院的人说,把政委带走。 “大夫,我们要走了,这是我们的政委,我们得带走他。” “这个嘛,我得请示一下院长。” “可以,但是我们得带走,我等着你。” 大夫转身打电话去了。刘庆和舒梁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大夫回来了。 “这样吧,你们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 “好!谢谢您!” 舒梁和刘庆把政委抬上了车,临走的时候,刘庆向医院要了送马志去丰台分局的司机的电话,因为到现在为止,那个司机仍然没有联系上,而且刘庆也打电话给了丰台分局,他们也没有接收到马志的尸体。 马志的尸体失踪了,送马志尸体的车也失踪了。 车子离开了西铁匠营医院,刘庆开着车,舒梁坐在旁边,政委半靠着躺在后排,随着车子的摆动而摆动着。 刘庆和舒梁买了肯德基快餐,舒梁去买的,他也给政委买了一份,当他把三份拿回车里的时候,刘庆看到了,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政委,刘庆几乎想流下了眼泪。舒梁把整的那一份放在了后排座椅的空地处,看着政委闭着眼,自己的心里也很别扭,而且还是那种负罪感。 在车里胡乱的吃完,继续行驶着,目标是西直门外高粱桥斜街。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进入玄灵村,之前的几次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进去的,这一次要主动的去找,而且没有和殷月约好,也没有告诉殷月。 可是,天知道,殷月是不是能看到他们,是不是能知道他们要去找自己。 丰台这一片的天空中,乌云逐渐散去,但是谁也看不到了,因为天已经黑透了,这已经是第五天了,留给舒梁的疑惑越来越神秘了,即使从表面上看已经在逐渐的向真相大白的趋势发展了。 车子在大街上行驶着,刘庆还在想谁知道这车里还躺着一个没有瞳孔的人。 刘庆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这几天政委的经历,他还是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倒数第六天,20:00之前。 从来就没有像现在似的,玄灵村能让舒梁产生过如此强烈的yù望。 为什么会认为玄灵村能有解救政委的方法,这一点,舒梁也说不清,但是他总觉得,既然无瞳怪人都是枉死地狱里出来的,既然政委没有什么值得它们追杀的,既然说过了,如果忘记心中的恐惧,就不会有恐慌产生,既然已经如此了,又何不直面生死呢。 选择了玄灵村,就是要忘记恐惧,直面无瞳怪人,既然他们也同样惧怕子弹,那就说明,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刘庆虽然不知道舒梁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从刚才舒梁脸上那副坚定的表情,刘庆宁肯相信舒梁的选择是对的。 刘庆开着车,他问舒梁: “你说,马志他们的死就是因为张海泉两口子报仇吗?” “也许是吧!”舒梁其实很害怕回答关于马志的一切问题,因为他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感觉自己也不干净。 “马志是什么时候死的呢?致死的原因是什么呢?”刘庆的这个问题其实基本上属于自己问自己。 “马志的尸体哪去了呢?”刘庆还是继续问着自己。 “送尸体的人也找不到了。”刘庆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舒梁则是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刘庆也看出来了,于是转移了话题。 “舒梁,你觉得累吗?” “啊?累吗?”舒梁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累!我很累!” 刘庆不想再将话题引向马志那边,可是心中的疑虑又很着急的想和舒梁jiāo流一下,因为现在只有他们俩可以说一说这件事了。 “舒梁,我觉得你不用有那么多心理压力,即便你以前做过什么不合适的事,也不能代表永远啊,所以,你一定要放松些,至少我这里从来没有把你当作什么坏人。” “谢谢,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疙瘩。” “谁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啊!我上学的那时候也做了不少荒唐事。” “什么荒唐事?”不是舒梁好打听别人的隐私和过去,而是他觉得刘庆是一个不可能做错事的人,事事都做的很圆满,反应也很不错,怎么会也做过荒唐事呢。 “那可多了,什么坏事都干过。虽然没有像噬魂岛那样,但是也基本差不多了。”刘庆一边说,一边摇着头,笑了。 “你也伤害过别人?” “伤害?是吧!”刘庆点了点头,收住了笑容。 “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舒梁也就此收住了这个话题,他回头看了看政委。 也许是因为车辆在街道上拐弯、并线、提速、减速,所以,每一次回头去看政委的时候,都觉得政委的身体移动了,姿势变化了,如果是他睡着了也就无所谓了,可是政委现在的瞳孔没有了,也就是说,政委是活着的无瞳怪人,每一次回头去看,舒梁都有一种是不是政委自己本身就会动的错觉,这种感觉令自己不寒而栗。 “政委总移动啊。” 这句话也惊出了刘庆一身冷汗。刘庆从后视镜向后面看去,政委的双眼闭着,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的原因,刘庆总觉得政委的眼皮变得很薄了,也许没有瞳孔了,所以显得比较单薄了。 算了,还是继续赶去玄灵村吧,已经够恐怖的了,不能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两个人都转回来了,目视前方。 此时,后视镜里。 政委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无瞳的双眼,不知道他看着的是哪里。只是那么一秒钟而已,然后又闭上了。就这么一瞬间,虽然谁也没有看到这恐怖的画面,但是,车里的气氛同样因此而产生了变化。刘庆检查了一下车窗,他觉得有凉风吹进来,是右后车窗有一条小缝,刘庆赶紧关上了后车窗。舒梁觉得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就是自从回头看了政委一眼之后,他不想再回头看了。 当车子行驶到距离西直门外不远的紫竹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车后面有警笛在响,而且不是一辆两辆的警车。刘庆看着从身边呼啸而过的警车,他看出来了,那是海淀分局的警车,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啊,这里一直向东走,就是西直门外啊,不会也是去高粱桥斜街的方向吧? 说罢,刘庆加速了,他跟上了那几辆警车。 车子突然加速,后座上的政委向后仰着,姿势又发生了变化。极为不易察觉,政委后仰的时候,表情也有了变化,是一种反感的表情。 那几辆警车果然在西直门外走到了辅路,而且从高粱桥斜街的路口驶入了左拐待拐区。刘庆也跟了上去,他看到了其中一辆车的司机,正是自己同队的同事,急忙拨出了电话。 “喂!是大个儿吧,我是刘庆!我在你们后面,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喂!刘庆啊!我们去高粱桥斜街,那有事。” “这不是归西城吗?” “是啊,那不是出事的是咱们的人吗?” “谁啊?” 电话那一端停顿了几秒钟,忽然,对方很惊诧的问道: “喂!你是刘庆吗??喂!!” 刘庆也被问傻了,说道: “你傻了,大个儿,我就是刘庆啊!” “你不是和政委在一起呢吗??” “是啊,怎么了?” “西城分局的告诉我们咱政委现在就躺在高粱桥斜街里面的一家酒楼里呢!!” “什么什么??!!” 刘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政委现在躺在一家酒楼里?可是政委明明躺在自己的车后座上啊。 “喂,我说政委现在在这里的一家酒楼里,不省人事。” “可是,可是,政委在我车里啊!” “什么!你在哪?” “你下车,我就在你后面。” 说罢,刘庆挂断电话,一把轮把车挪到了旁边,下了车。 舒梁也一直听着电话,虽然他听不到电话另一端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足可以想象到一定是什么非常离奇的事。 刘庆下了车,前面的三两警车也都靠在了路边,都下来了。 舒梁坐在车上,面对如此多的警察,舒梁有一种紧迫感。 刘庆走了过去。 “哎,怎么回事啊,刘儿,政委在哪呢?” “政委在我车里啊。” “是吗,看看去。政委怎么不下来啊。” 刘庆赶紧拦住了他们,“等等等等,政委睡了。” “什么?政委睡了?” 忽然,刘庆的车车门打开了,舒梁惊呼的跳下了车。 “刘庆!政委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舒梁这边,刘庆是第一个冲过来的。 他拉开了后门,后座上空空的,政委不知去向了。 “怎么回事,舒梁?” “我也不知道,我坐在车里,就觉得后面有个声音恩的一声,我一回头,后座上就什么都没有了!车门也没有开!” “这怎么会!” 同事们也走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刘庆这才想起来问: “你们说政委在哪家酒楼里?他怎么了?” “接到西城分局的通报,说咱们政委在一家酒楼的包间里被发现了,没有伤口,没有出血,但是昏迷,我们立刻就过来了。” “现在政委去医院了吗?” “应该没有吧,我们就在紫竹桥附近,接到通知马上就过来了,我的意思是要保护现场,酒楼的人都已经限制住了,一会儿得问问啊。” “那咱们快去吧!” 众人重新上了车。 刘庆和舒梁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政委去哪了? 后座上空空的,一只鞋落在了后排的底下。 是政委的皮鞋。 倒数第六天,22:00之前。 政委的一只皮鞋留在了后座的脚下,但是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刘庆急忙和同事们重新上车,向报案中说到的政委所在的酒楼驶去。 今天的诡异和恐怖不比之前的任何一天少,尤其是现在,政委的不翼而飞更加整天了刘庆和舒梁心中的悬疑,更何况,政委的瞳孔没有了,即使有呼吸,又能怎么样。 车子纷纷停在了一家酒楼门口,刘庆看到了,这是那天他和舒梁吃完饭的那家酒楼隔壁,那个酒楼仍然贴着封条,那里面死的人还没有瞑目。 舒梁下车之前就看到了那家酒楼的位置了,他随着警察一起走进了这家酒楼。一进来就看到神情紧张的酒店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警察同志啊,你们可算是来了啊!” “您是酒楼老板吧,什么情况啊?”刘庆上前说道。 “你们先去看看啊,我没敢动他。”老板应该是指的政委吧。 众人一起随着老板向里面走,拐了几个弯儿,有一个包间的门紧闭着。 刘庆推了推门,开不开。 “这门是锁着的吗?”刘庆问道。 老板一脸狐疑的看着门和刘庆,说道:“没有啊,这门没有锁啊?” 老板指着门把手又说:“你们看,根本就没有锁芯啊!” 刘庆又一次更加用力的推了推门,还是打不开。 “刚才是开着的吗?” “是啊,我和另一个服务员一起进去看到的啊。” 刘庆示意大家向后退,他要踹门进去。众人向后退了几步,刘庆也向后,然后用力顺势飞起一脚,“咣”! 门,纹丝未动。 其他警察见状也纷纷来踹门,可是这门怎么也踹不开。门把手也无法按下去了。 刘庆心里非常奇怪,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门。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里面有人的?”刘庆问道。 “十几分钟之前。” “里面什么样,你们为什么报警?”包间里有人怎么会随便报警呢,一定是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这时候门打不开,暂时又不能开qiāng,所以问明白情况非常重要。 “本来没事的,这间包房的客人刚刚走,结了帐,我叫服务员去收拾,结果孩子一进去,说里面还趴着个人,我赶紧就进来看看,我一位是喝多了的呢,叫了半天也没人理,我一看,还是个警察,翻过身一看,哎哟我的妈呀,他脸色铁青,太吓人了,我就报了警。” “他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睁着眼啊!太吓人了!” “他的,他的,他有瞳孔吗?”刘庆犹豫了一下,干脆就直接问了出来。 “瞳孔,有啊!” “你确认?” “当然确认,要不然我怎么觉得吓人呢,瞪着我,铁青色的脸啊!” “这间包间来人的时候,你注意到是几个人了吗?” “好像是四个人。” “有这位警察吗?” “有,但是一直低着头,旁边有人扶着他。” “哦?你看清楚了那三个人什么样了吗?” 老板在回忆,大家在等待。 “他们三个好像都带着眼镜,穿得很厚实,长相没记住。” “他们点的什么菜?” “哦!对了!对了!他们点的菜很奇怪,没有看菜单,低着头和服务员说的,全点的是肝的东西,一人点了一条鱼,结果整条整条的没动,就是把鱼眼睛吃了。” 在场的其他警察听完都皱起了眉头,只有刘庆和舒梁听完后,没有什么反应。其实他俩内心中也都是波涛翻滚,只不过就好像心中早已有数似的。 “他们结账的时候你就没注意走的是三个人吗?” “当时挺乱的,我还真没注意。” “你最后进去这间包间是什么时候?” “就是报完警之后,就再也没进去了。” 刘庆看了看同事们,他想开qiāng把门把手打碎,但是又担心这样做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坏纪律。 “你外面的客人是不是差不多都走了?”刘庆问道。 “差不多了,您要。。。。。。?” “我要把门打碎!”刘庆说罢,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事们。 同事们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刘庆掏出手qiāng,示意大家后撤。 “嘭!”刘庆的qiāng又一次的响了。 qiāng声响起的时候,刘庆回想起了蔡临家楼道里的噩梦。 门把手当啷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门被打了个不大不小的洞,但是门仍然是紧闭着的。 刘庆再一次用脚踹门,门还是没有动静。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吃惊,这门究竟是什么做的啊? 毕竟有一个洞,刘庆蹲了下去,透过洞口,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里面关着灯啊?”刘庆回头问老板。 “不是啊,开着灯的啊?”老板也很奇怪。 现场沉默了。 高粱桥斜街外。 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许多街边的门脸儿也都打烊了。公共汽车偶尔从街道中间经过,也是匆匆而过,公jiāo车站上没有人等车,也许车上也没有人下车,所以都甩站通过了。街道两边的路灯,隔一个亮一个,熄灭的那些路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灭的,总的来说,高粱桥斜街开始逐渐的诡异了。 酒楼里的客人都走了,警察们坐在外面的大厅里,包间门口就剩下老板、刘庆和舒梁了,其他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您这个包间的门怎么就这么难开呢?”刘庆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都挺正常的啊。”老板也很纳闷。 三个人都蹲在包间门口,面对着那个黑乎乎的洞口,无目的的向里张望着。 老板说起身去给刘庆和舒梁拿个椅子,顺便再倒点儿水。 大约有十分钟了,外面的同事们的说话声音还隐约的传来,可是去倒水的老板半天了,还不回来。 刘庆看着舒梁,他还在向小洞里观看着。 “舒梁,你说,这里面会不会已经是玄灵村了?”刘庆问。 其实舒梁不用刘庆提醒,也想到了这一点,由于刚才人多,不便说清楚,现在只有他和刘庆了。 “也许吧,我们怎么办?” 刘庆站起身来,手放在门上,其实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一推,门却轻幽的打开了。 此时,外面的大厅里,已经没有同事们说话的声音了,不知道是不是戛然而止,但是此时的这里,已经变得寂静无声了。 包间的门里仍然是黑乎乎的,门外的走廊里还有几盏灯亮着,一明一暗,灯光照shè进黑暗的包间里,刘庆和舒梁的影子立刻被深深的拉进了包间里。 舒梁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迈出了脚步,率先走进了黑暗的世界里。刘庆也急忙跟了进去。走廊里的灯光还在闪亮着,只不过看得到的走廊里,诡异了不少。 舒梁的脚踏进了黑暗,忽然觉得脚下的地面很柔软,他不敢向下看,他担心是枉死地狱的那一只只向上举起的手。但是,舒梁感觉到这一次的柔软和以前几天的那种地面还是有些不一样,就像踩在了沙子上。 刘庆也有同感,他没有想那么多,低头看了脚下,黑乎乎的看不清,但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缝儿流进了鞋里。刘庆掏出了手机和qiāng,照亮了脚下和前面,原来脚下确实是沙子。 “底下是沙子!”刘庆说。 “是吗?不是手吗?”舒梁也很疑问。 “这里是玄灵村吧?” “应该是吧!” “你能看到树林吗?” “我能听到声音。”舒梁的耳畔有声音,是一种熟悉的沙沙声。 “政委会在哪里?” “我们还是先找到小洋楼吧。” 舒梁和刘庆在疑似的玄灵村里游dàng着,这里是枉死地狱吗,政委在这里吗?他的瞳孔还在吗? 黑暗有时候会给人以恐怖的感觉,舒梁除了恐怖之外,和以往一样,黑暗还可以给自己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舒梁喜欢黑暗,尤其是最近。 玄灵村,政委在哪里?! 倒数第六天,23:00之前。 故事就这样转啊转啊,总是在这几个地方转悠,大家都能看出来,玄灵村这个地方是故事中很重要的地方,也是出现的次数最多的地方,它在高粱桥斜街,但是它又不是高粱桥斜街,它遍布于高粱桥附近,但是它又远离尘世。别着急,其实故事到这时候,已经大概看出了个端倪了,不论是因为谁的一夜情,也不论是因为谁曾经的荒唐,总之,只要是债,就一定也躲不过去,风流的债更加如此。 舒梁的心情,现在其实一点也不复杂,他的目的xìng应该是越来越明显,那就是按照马志所说的,他欠下了马志的风流债,也一定要还的。马志等人的出现,随即就匆匆离去,除了渲染恐怖的气氛以外,他们更重要的就是要告诉舒梁和刘庆,你们并不是毫无头绪。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也就离开了,在二维的文字世界里,马志他们离开了故事,在三维的立体世界里,马志他们离开了人世,在思维的超空间里,马志他们哪也没有离去,就在原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舒梁他们继续的挣扎或与恐怖较量着。 就是这样。 故事其实就是这样。 其实政委就在刘庆他们附近,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安静的躺着,闭着眼。政委也有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正好趁现在好好的睡着了,很合适,现在没有任何知觉,就算在西单王府井也能安然入睡。 这里是枉死地狱,没错。 舒梁和刘庆几乎都是半弓着腰,也许人们在恐惧和未知的世界里探寻什么的时候,这种姿势是最实用的,也是自认为最安全的。 在之前的几天里,除了第三天晚上舒梁没有来到过玄灵村以外,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度过,唯一那天没有来,也是因为平行线和他相约在西直门如家酒店里。舒梁暗自在盘算,似乎这几天每天的晚上都要和玄灵村打个招呼似的,而自己在这里也是一天比一天适应了。还记得第一个晚,坐着那辆苍黄之间上的出租车来到这里,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主导了整个夜里,即使是做梦的时候也深深的陷入泥泞般的恐慌;第二天和刘庆一起来这里,遇到了无瞳怪人,奔跑成了主题;再之后的一次来到玄灵村,在逃跑的时候,发现自己跑的越来越轻松,就像失去重力的在飞一样;直到今天,即使弓着腰,也没有觉得这里有可怕,心里只是想着一定要找到政委。 酒楼老板说了,政委有瞳孔,只是瞪起来看着很吓人。有瞳孔,总比无瞳怪人要好得多啊。那么车里的那个政委是谁呢,他是真的假的呢? 时光不得不重新回到下午的时候了,因为政委的回忆,潜意识的回忆。有科学证明,人类在每天晚上临睡觉的前后一段时间,都会无意识的将一天所经历的事情大概的重新过一下。 当政委冲进急救室的时候,灯瞬间全部被打亮了,灯光异常的晃眼,政委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就在这时候,政委的眼睛突然火辣辣的一下,然后就失去了一切的知觉。政委倒在了急救室的地上,随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四个通身都是黑色的身影,他么在政委面前蹲下,左顾右盼,但是都不抬头。折腾了半天,足有三五分钟,其中一个抬起了头,居然是何文,但是只是通过面部的轮廓大概看出来的,因为何文的瞳孔没有了,失去了心灵的窗口,谁都会变得模糊不清的。 四个黑影jiāo流了一番,屋子里瞬间就黑了下来,灯全部熄灭了,从急救室里屋传出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马志应该在急救台上躺着呢,里面并没有黑灯,从门缝处可以看出来。 等到灯再次亮起的时候,政委仍然在地上,只不过由原来的躺着,变成了脸朝下的趴着,那几个黑色的身影也不见了。 西铁匠营医院的附近,在那个时候,天空突然黯淡下来,乌云翻滚的样子就像是夏天雷阵雨来临之前的压抑。有三个身影在医院的大厅里,介乎于若影若现的背着一个人消失在黑暗的天色之中。 当医院的人发现政委躺在急救室里的时候,都被那张没有瞳孔的面目吓呆了,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刘庆和舒梁不论经历了怎么样不同的恐怖离奇,最终找到了这个没有瞳孔的政委。而另外三个人背着的那个人,自从消失以后,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天黑以后的高粱桥斜街路边上的一家酒楼了,三个人离开酒楼的之前,在一间包间里,就像做巫术的仪式一样,在里面神神叨叨的半天,最终,留下了一个人,离开了。 这个人就是政委。有瞳孔的政委。 政委动了一下,在一片空地上。睁开眼睛看四周,也许是失去知觉太久了,他的眼前很模糊,但是却比较适应眼前的黑暗光线。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两个人影,在蹑手蹑脚的搜寻着什么,政委定睛一瞧,看身形很想刘庆和舒梁,政委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看到刘庆和舒梁,紧张的是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就是四周黑压压的环境带给自己的未知感。 “是刘庆吗?”政委斗胆喊了一嗓子。 刘庆和舒梁搜寻着四周,忽然耳畔传来了这么一声叫声,急忙顺着声音找,刘庆听出来了,那是政委的声音。 “政委,是你吗,你在哪里啊?”刘庆不敢太大声,压低声音说着。 “是我,我在你右边。” 刘庆和舒梁急忙向右转,说实话,他们还是看不到,太黑了。政委也掏出了手机,随意按下了一个键,那里随即就出现了一个亮点。 刘庆看着两点,终于明确了方向,加快了向那个方向的速度。 政委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浑身都酸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动,于是手脚支撑住地面,当政委的手掌支住地面的时候,一种真切的感受通过手心迅速传到了政委的周身上下。政委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了,而且是手指头顺着自己的指尖抓住的,那只手冰冷,还有些潮湿,政委浑身一下子更加觉得瘫软了,这是什么? 就是这样。枉死地狱,那一片由一只只向上托举的手组成的地面,手心向上,政委的手向下,似乎很顺当的就被抓住了,政委无助的看着黑漆漆的下面,他怎么也辨认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 政委的腿可以动,他用力的试图挣脱抓住自己的手,刘庆和舒梁也赶到了,舒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用力向下使劲的跺脚,刘庆抓住政委的胳膊。 经过一番撕扯,政委站起来了,凑的很近可以看出来政委的双眼仍然留有一些恐惧,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政委的瞳孔在眼眶里。 刘庆和舒梁拉着政委向回跑去,至少沙土地要比这里安全。 刘庆和政委说起了,下午看到了没有瞳孔的政委,以及那个政委是如何从车后座上消失,还有接到报案说政委在高粱桥斜街路边的酒楼包间里。 政委一边听着,一边迷惑的看着刘庆和舒梁。 忽然,舒梁意识到了一件事,他向下看,他要看看政委的脚上,有没有鞋。 倒数第六天,24:00之前。 舒梁低下头,借用微弱的光线,去看政委的双脚。 光线很暗,舒梁手中拿出了手机,按亮了屏幕,手机的光亮向下照去,隐约中,看到政委的右脚只穿着一只袜子。 没有鞋。 刘庆和政委之间的谈话,并没有能使得舒梁产生什么感觉,一来是因为他们说的舒梁都已经知道了,二来是因为舒梁发现政委的右脚上没有鞋,他在仔细的判断政委的模样,主要是从侧面盯着政委的瞳孔。 政委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说话的语气也和平时一模一样,戏谑中带有一些调侃。对于马志的死亡,大家都感到非常遗憾,对于政委出现在车里和这里,大家也都感觉到非常疑惑和不解。刘庆说起了,前天在分局停尸房楼道里,看到的那个无瞳怪人伪装的政委,因为大家怀疑刚才车子里的那个政委也是无瞳怪人伪装的。但是,只有舒梁发现了,现在眼前的这个政委,他的右脚没有穿鞋。 也许,车子里的那只鞋还在后座上呢。 舒梁想到车子的后座,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样的喊道: “哎呀!车上还有我的东西啊!” 刘庆和政委听到后,问: “什么东西?” “昨晚上的,殷月给我的日记,说是只能在烛光下才能看,别的地方不能打开,我放在车子里了。” “那怎么办?”刘庆问道。 “不知道,这里是玄灵村,车子又没有在这里。” “我们回去!”政委的话倒是很简单。 “我们怎么回去?”舒梁很着急,他怕那两个本被别人看到,随意的打开。 “我们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回去。”刘庆说这话的时候,抬头四下找着出路。 周围太黑了,以至于失去了方向感,来的时候,是推开了那间包间的门,而此时哪有什么门啊?四周都是地狱般的死寂,即使大家都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也不难把现在的环境和地狱联系到一起。 三个人慢慢的向反方向走去,政委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刘庆紧紧的跟着,而舒梁却总是刻意的和政委保持着一段距离,他想告诉刘庆政委没有穿鞋的事,但是四周太安静了,他怕政委听到。总之,三个人保持着一种看上去似乎是恒久不变的距离和节奏,在漆黑一片的未知地带穿行着。 “我的鞋呢?”政委忽然发出了疑问。 刘庆听到后,下意识的看着前面的政委脚下。 “什么,你的鞋没有了吗?”刘庆也忽然的想起来,下车时看到政委的一只鞋留在了车子的后座下面。政委这么一问,倒使得刘庆也感觉到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丝怀疑。 “我的鞋怎么少了一只?” “。。。。。。” 沉默,没有回答。 刘庆和舒梁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 政委也驻足在原地。 黑暗中的玄灵村。 其实舒梁他们没有发现,也许是他们没有精力去发现。玄灵村的每一个夜晚都是不同的。第一天的玄灵村,是舒梁苍黄间坐着出租车来的,他在车上看到了殷月之后就像睡去了一样;第二天的玄灵村,是刘庆和舒梁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穿过了树林的玄灵村;第三天没有来,第四天的玄灵村,是刘庆和舒梁分别经历着各自的恐怖玄灵村之旅,是一个以奔跑为主题的夜晚;今天的玄灵村则是彻底黑暗的玄灵村。 之前的几次,这里即使再如何如何恐怖,也是能看到东西的,至少可以看到神秘的树林、低矮的灌木、还有小洋楼,甚至还有小洋楼里的灯光。而今天的这里,几乎就像一个人在黑夜中被浑身上下裹上了厚厚的黑布,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舒梁甚至会想象,会不会在漆黑中迎面走来的无瞳怪人自己都看不到,直到和无瞳怪人迎面撞上才能发现。至此,舒梁总会不寒而栗的抖动几下。 三个人僵持在原地。 “你们俩怎么了?”政委非常不解。 刘庆其实在利用这段僵持的机会判断政委的真伪,判断的依据其实不少,包括政委的说话声音、语气、走路姿势、甚至是体味儿。 “我们刚才下车的时候,车上的您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只鞋在车后座下面。”刘庆试探的用陈述句来回答政委的问题。 这次轮到政委不说话了。 这是为什么?现在政委的脑子里很乱,听刚才刘庆描述的整个过程,他初步判断一定是无瞳怪人幻化成了自己的样子,把他们引诱到玄灵村来,甚至政委还做出了更加细致的判断,幻化成自己的那个无瞳怪人没准儿自己见过,在车里的自己其实就是无瞳怪人,因为现在自己的瞳孔好端端的在眼眶里转动着,即使最后的记忆是冲进急救室的一刹那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双手捂住了眼睛。 当发现自己的右脚上没有穿鞋的时候,政委本能的反应就是落在刚才摔倒的地方了,可是听了刘庆的话,政委几乎产生了幻觉,甚至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无瞳怪人了。政委抬手使劲的揉眼睛,以确认自己的瞳孔是否还在眼眶里。 “您没事吧?”刘庆的第二句话说的很模棱两可。 “我有什么事?” “政委,你的脚冷吗?”舒梁问着政委。 “当然啦,这是十一月份啊,就一只袜子,能不冷吗!”政委习惯xìng的抱怨着。 政委的抱怨似乎使得舒梁轻松了不少,他在试探政委,舒梁在想,人是怕冷的,没有鞋一定脚会冷,而无瞳怪人呢,应该不会有冷热的感觉吧。 刘庆也听出来舒梁问题的含义了。 “政委,要不你踩着我的皮手套吧?”刘庆从裤腰带上拽下来一副皮手套,递了过去。 “这玩意儿怎么踩啊,拉倒吧,我忍忍,还是快点找着出路吧。” 政委转身继续向前走,刘庆看了一眼舒梁,隐约中看到舒梁在笑,自己也笑了笑,继续走。 舒梁的确是在笑,他笑是因为基本确认现在眼前这个政委是正常人,不是无瞳怪人,他们找到了政委,所以心里感到很安慰和很高兴。 但是,就在一秒钟之后,舒梁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 舒梁一直伸在外面的手,他自己一丝寒意也没有感觉到。 与此同时。应该是与此同时吧。 老板和好几位警官站在包间外面,面对着敞开了的门,久久的不敢向前迈出步子。 “门什么时候开的?”警察问。 “我不知道啊,我刚才去倒水了。” “咱们在外面呆了那么半天,也没进来看看,这算怎么回事啊!”警察们都各自埋怨着自己没有过来看看。 “政委不见了,刘庆也不见了。” “我们进去看看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警察,他没有想迈腿进去的意思,这间包间总给大家一种非常离奇的感觉,以至于大家面对着微微打开的门,不敢向前半步。 老板看着大家,说道:“我们一起进去吗?” “我进去!”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老板也跟着说道。 “你们在外面等着。” 老板抢先一步站到了门口。 警察示意他靠后,老板回头说道: “我进去给开开灯啊。” 老板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包间,按照习惯了的方位去摸灯的开关,他借助走廊的灯光,似乎看到了包间里的桌椅,老板的心放下了一些。 去摸开关的手在墙面上划动着,忽然,就在老板的手触摸到开关的时候,黑暗中另一只湿乎乎的手按在了老板的手上。 连惊叫都没有来得及。 倒数第五天,1:00之前。 政委他们三个人在黑暗之中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对于盲人来说,根本无所谓什么环境,就像政委等人的现状一样,即使威胁就在你鼻子面前,也许你都无法预知,这样其实也挺好,正好适合舒梁现在所追求的境界,忘记恐惧由忽略恐惧开始做起,忽略恐惧由看不到恐惧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不懈努力真的让自己看到希望了,还是他们本身就离希望不远,只不过他们没有看到罢了。 政委发现了隐约中的闪亮,刘庆也看到了,他觉得那里很像他和舒梁进来时的那个门口。三个人向那个方向走去,他们看到的是希望,是一种黑暗中的希望。 其实,早就有人发现那个希望了,而且当那个人一闪而过的将那一点点闪亮熄灭的时候,政委等人也看到了,但是那里的闪亮熄灭了,眼前再一次一团漆黑了。 在黑暗中看到了亮光本是非常值得期盼的事,但是借着亮光看到了人影,也不由得将黑暗本身再增添了不少未知的恐惧。 “那是人影!”刘庆说道。 “嘘!”政委也看到了,他示意大家蹲下身子,并示意不要讲话。 大家都依照政委的示意蹲下了,政委死死的盯着原来有亮光的那个地方,而舒梁则闭着眼睛,因为他能感觉到来自于脚下的一种很细微的蠕动,他在假想,脚下是一只只向上翻举着的手,至于再向下,那一定是恐怖的枉死地狱深层了。 “你们俩小心点啊,跟着我。”政委压低了声音说着。 “好!”刘庆回答着。 舒梁没有回答。 政委向前慢慢的走着,回头又说道: “和我保持一段距离!” “不!”刘庆的回答很肯定,“我走前面去。” 说罢刘庆从政委身边超了过去,政委没有阻止刘庆,继续回头对舒梁说: “你要跟上啊!” “我知道了。”舒梁也是低声回答道。 刘庆向前走的速度很慢,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的政委和舒梁,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是仍然能差不多看到有人跟着自己。 “跟上啊!”这是政委的声音。 这个声音却是刘庆的双腿戛然而止。因为这个声音是从刘庆前面传来的,这根本不可能,刘庆明明从政委身边走到前面去的,政委怎么会又到自己前面去了呢。 刘庆看不清前面说话的人是不是政委,但是他却可以看到身后,当刘庆回头的时候,和他几乎已经贴到脸的一个人出现在刘庆眼前。 那是一种极其特殊的面孔,无瞳无唇,狞笑的表情遍布五官上下。 刘庆没有反应的时间。 灯亮了! 包间里重新恢复了光明! 门也被打开了。 而老板却僵硬的站在墙边。 警察进到包间里,桌椅板凳,一切完好无损,窗户外面是被路灯映照的还算明亮的高粱桥斜街的街道。 老板仍然一动不动。 “您怎么了?” 老板的眼睛看着问话的警察,手还扶着灯控开关上面。 “您没事吧?” “刚才屋里有人!”老板一脸惊恐的说着话。 “哪有人啊?” “就是刚才啊,我的手!”老板紧张的语无lún次。 “您别着急慢慢说!” 旁边的一位警察chā了一句话:“刘庆和那个小伙子去哪了?不在这屋里吗?” 一阵沉默之后,老板坐在了椅子上,说着: “我刚才在摸灯的开关,我摸到的时候,有一只手也摸了过来,那只手正好按在我的手上,好像也摸开关似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灯就亮了,你们就进来了,这屋里什么也没有。” “您说的有人,是不是他啊?”有一个警察笑着说,而且手还指着墙上的一幅人像油画,很显然他在开玩笑,也许是想缓和屋子里的气氛。 可是老板并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去缓和,惊恐的双眼瞪着那副画,说道: “我们这的包间里从来就没有挂过什么画啊!这画是哪来的?”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墙上的那幅画。 这是一副油画,画上是一个一身古代戎装的将军,画面的背景比较模糊,更彰显着人物本身的内容,半身像,但是当大家看清楚人物的面目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出来! “政委!” 没错,画面上的人物画得很像政委。 大家都凑上去看着,这幅画的画功说实话非常好,尤其是神态和五官,与政委本人的实际情况惟妙惟肖。 这间包间里瞬间便因为这幅来历不明的油画被渲染的异常诡异。 老板对政委的长相并没有什么很深刻的记忆,但是这些警察却都对政委非常熟悉。 门外传来了跑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小伙计跑了进来。 “老板!老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您到大厅去看看吧!” 大家看着小伙计满头大汗的样子,似乎他受到了什么超乎寻常的惊吓。 老板急忙转身向门外走去,警察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单独在这间包间呆着的人,也都急忙跟着出去了,想大厅走去。 刘庆和无瞳无唇的那张脸面对面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一切紧张的感觉,浑身麻木的僵硬着。 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带着一阵风,袭来之后,刘庆面前什么都没有了,刘庆寻找着这股风的来源,黑暗中,他模糊的发现,是舒梁在地上和一个身影扭打着。刘庆才反应过来,俯身向下,他要帮助舒梁。 可是,舒梁明明觉得按住了一个人,但是一瞬间,什么也没有了。 政委也转身跑了过来,漆黑之中,刘庆和舒梁已经对于政委心存芥蒂了。 “你到底是谁?”刘庆问道,语气中带有很复杂的怀疑。 “我是谁?是我啊!”政委的语气同样有很复杂的成分。 “你是政委吗?”舒梁也问道。 “那我还能是谁?” “你爱人叫什么名字?”刘庆的问题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 “刘湘菊啊!”政委丈二和尚的样子谁也看不清,但是他知道,刘庆他们害怕了,不相信自己,至于为什么,政委真的说不明白。 “你儿子叫什么?” “我没儿子!” 刘庆不问了,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政委把刘庆和舒梁都扶了起来。 “咱们走吧,我真的是政委。我知道你们害怕,我也被吓到了,合着咱们一直是四个人在走,现在咱们仨飚在一起,拉近点,咱们得离开这里啊。” 刘庆和舒梁仍然是宁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谁也不想失去政委。 “舒梁,你说的那个枉死地狱有没有什么破解、离开的方法?”刘庆问舒梁。 “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的冤魂都离不开。” “咱们又不是冤魂,为什么也到这来了?”政委问着。 “那不是他们想害咱们吗?”刘庆的回答。 “他们是谁?”政委追问着。 当所有人跑到大厅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酒楼一层的大厅墙面上,挂满了油画。 每一张油画上都画得是一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但都是中国人的面孔,大家七嘴八舌的看着四周的墙壁,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都感觉到这里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挤压着正常的空气。 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呼! “看!李队长!” 果然,其中的一副油画上,李队长的面孔赫然出现在画面上。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幅画,李队长的音容笑貌似乎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 倒数第五天,2:00之前。 此时已经黑的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了,当人们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不用很长时间就会失去方向感和时间感。 政委他们只能向一个方向径直的走。今夜的玄灵村确实是与以往不同。 当前方出现了熟悉的树林的时候,已差不多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政委、刘庆和舒梁手拉着手一直走着,为的是不能再出现刚才那样的第四个人了。 三个人都看到了那片树林了,渐渐的,什么时候有的亮光都没反应过来,总之迷茫黑暗之中,政委第一个开口。 “看!树林!” “是啊!看到了!”刘庆也很兴奋。 舒梁同样看到了,但是他没有过多的兴奋,也许是因为舒梁的心情一直没有缓解。 三个人沿着树林走。 刘庆问道:“咱们沿着树林走,是不是能到小洋楼,要不就是玄灵村的出口吧?” 舒梁知道是在问自己,但是对于玄灵村,谁能知道的那么详细。 舒梁摇了摇头,说:“我说不清。” “咱们就往前走吧。”政委说道。 人这一辈子其实也会出现像舒梁等人现在的局面,兜兜转转的在同一个地方循环往复的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生着不同的事。如果把这里当作枉死地狱,那么地狱之外的人世间不是同样如此吗,舒梁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失去的不是记忆,而是生命,那么的话,也就无所谓记忆了,所以记忆的丢失不等于世界的丢失。 枉死地狱里,何止是舒梁他们三个人在兜转着圈子啊。自从刚才他们三个人发现了第四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之前,实际上漆黑一团的四周就遍布着某种恐怖的力量,一直在围绕着他们,至于为什么不下手,不知道,也许他们喜欢看到人们恐怖的不成样子吧,也或许舒梁他们三个还不至于成为枉死地狱的冤魂。舒梁可不是这么想,他恢复了那一端荒唐经历的记忆,也听过了马志的指责,虽然自己仍然不能回忆起马志的指责是否是确切的,但是自己心里已经开始不再把曾经的舒梁当作什么善类了,他坚信,无瞳怪人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政委和刘庆只不过是在履行着自己警察身份的职责,即使再危险,也不会主动攻击他们俩,而自己,则是重中之重。 就这样,舒梁的内疚感越来越重,一种想干脆以死来换取大家的清净的想法与时俱增。终于,舒梁加快了向前走的步速,渐渐的超过了刘庆,超过了政委。 “你干什么去!”政委说道,他看到舒梁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我走最前面!”舒梁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可以用斩钉截铁来形容。 “四周很危险啊!”刘庆也喊道。 “没关系,我不怕了!”舒梁没有回头,但是能感觉到他的表情一定很淡定从容。 刘庆急忙上前几步,他要赶上舒梁,至少和他并排走。舒梁扭头看到走上来的刘庆,以一个微笑告诉刘庆,自己没问题。 “刘庆,他没事吧?”政委很小声的问刘庆。 “应该没事的。” “你们刚才说,有一个我在你们车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刚才来的时候,在西直门外桥底下遇到分局的同事,那时车后面的您就不见了。” “恩,我怀疑是不是那几个学生?”政委疑惑的说。 “什么学生?那几个大学生吗?” “是的!我怀疑是他们!” “他们,他们,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啊,是死了啊,他们就是无瞳怪人!” 刘庆似乎明白了,那几个大学生不论怎么样还是因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事遭到了报应,而且就是无瞳怪人的报应,以至于自己也变成了无瞳怪人。 “那他们为什么要装作您呢?” 政委没有回答,而是向前努了一下嘴,示意他们的目标是舒梁。 “那为什么不直接做?”刘庆继续问。 “不知道。”政委摇摇头。 刘庆也想不通,难道自己也有什么要遭到报应的吗?他又一次想起了老陈、李队长,还有那些因为这件事死去人们,难道他们也有什么要遭到报应的吗?不知道,也许有,但是刘庆宁愿认为他们没有,而仅仅是鬼魂变本加厉的涂炭生灵。 舒梁走的越来越快,政委和刘庆也不得不越来越快的跟着。旁边的树林里仍然会不时的传来沙沙的声音,既知道,又恍惚,不过此时此刻,大家已经觉得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向前走,找到出路是唯一的目标。 酒楼的大厅里。 当时钟已经都指向了凌晨一点四十的时候了。平时的这时候,大厅里已经成为安静的世界了,而现在,警察、酒楼的服务员,还有老板,在大厅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那么多幅油画,使得老板和酒楼的服务员倍感恐慌。有警察从一副油画中认出了画中人是死去的李队长,使得警察门也恐慌万分。 “小余子!” 又是一声惊呼。是从酒楼的一个男服务员口中发出的。 “小余子是谁?”老板问。 “小余子,是小余子!小余子是隔壁川菜馆的服务员,是我老乡。” “哪呢?在哪呢?” “在,在,在画里!” 那个服务员指着另外一副画说着,眼中充满了血丝,恐怖的血丝,表情都变形了。 “小余子,前几天死了,就在饭馆里!”男服务员声音微弱的说着。 老板知道了,是自己家隔壁,现在还贴着封条的饭馆。 在场的大家都紧张起来了,有一个警察在默默的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六。。。。。。” “你数什么呢?” “嘘!” 他继续数着,而后又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十九幅画。”这位警官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又接着说,“十九幅画!这里是十个警察,八个服务员,一个老板,十九个人!” “十九幅画!十九个人!” 不知道是谁补充了这么一句,当时大家都没有张嘴,都没有说话,但是这个声音却是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它来自于哪里?! 当一个距离酒楼门口最近的服务员决定跑出去的时候,这其实也是大家所有人的想法,十九个人一起往门口跑去,慌不择路的样子。 酒楼的门打开了,人们都跑了出来,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冷空气。这时候,酒楼的门咣当的一声关闭了,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因为有闭门器,所以门一定会自动关闭上的,可是当大家回头去看的时候,却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 老板没有出来,他在门里使劲的拍打着玻璃,门好像已经打不开了。 大家纷纷用不同的方法去试着打开门,但都是无济于事,而且仅仅一门之隔,但是里面老板张大嘴在喊什么,外面就是听不到。 这时候,老板突然停止了拍打,他回头去看着什么,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老板好像也听不到外面人说的是什么。 老板转过身,像里面走回去了,大家在外面无论怎么样的叫他、拍打着门窗,老板头也不回的就穿过了那个挂满了恐怖油画的大厅,向里面的包间的走廊走去了。 老板要干什么去!?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老板已经失去了恐惧的功能? 倒数第五天,还是2:00之前。 任何称得上坚强、坚固的东西,其实都逃脱不了时间对它们的折磨。与其说是折磨,还不如说成是磨砺,当一切人们认为是永久的东西在众人面前摆出坚固、持久的姿态的时候,大家也许不会去设想多长多长时间之后它们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只有时间这东西能预知,它们也终将毁灭。 人生的经历也是如此,人的一天也是如此,不要小瞧这一天当中的24个小时,每一个小时都像是一位江湖上隐藏多年的杀手,当它出剑的时候,人们根本无法还手,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被下一个小时将你之前的经历结果了,了却一个小时的生命谁也不在乎,但是时间长了之后,你回头去看,你能看到那时候的自己,倒下的一点也不壮烈,而且还相当的无奈。 当然,时间这东西也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它还会为人们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的回忆。当人们觉得恐慌和不知所措的时候,都会盼望着时间尽快的过去,哪怕是荒废过去呢,也比难挨的恐慌好受。 此时的政委、刘庆和舒梁,他们三个人之中的两个就是这样的想法,而舒梁则没有任何的具体的想法,向前走是唯一的动作。虽然舒梁有过感觉,越走越轻松,也使得他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在玄灵村的黑暗中奔跑时的轻盈,但是舒梁现在已经不再去做任何设想和猜测了,也许尽早的结束这所谓的十天才是他最终的归宿,所以舒梁直面一切有可能带给他恐怖的危险,哪怕这危险是子虚乌有的也无所谓。 时间,现在正在和政委他们几个在叫着劲,在黑暗之中,已经摸索了快三个小时了,不论这期间有过什么危险,都已经过去了,最让大家恐惧的是接下来是什么危险,不得而知。 当政委的脚感觉踩在沙子似的东西上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我们是在沙子上吗?”政委问。 也许是他的右脚没有鞋,感知地面的程度要比刘庆和舒梁清晰一些吧。 舒梁无所畏惧的弯腰,用手抓了一把地面,一把麻粒粒的东西在舒梁手心里捧着,他低下头去看手中的东西,无色,用鼻子去闻一闻,感觉有一股腥味儿。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舒梁皱起眉头说。 刘庆不敢用手去抓地面,他害怕下面也是手,他走到舒梁旁边,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也看不出是什么。 “政委,刚才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也觉得是踩在沙子上,这里是不是和我们进来的地方不远了啊?”刘庆问着。 “不知道,如果离那不远,那么咱们刚才这么长时间都在兜圈子啊?!”政委疑问道。 “也有可能吧,这里这么黑,说不定我们就是在兜圈子。” 政委早就彻底的失去了方向感了,好在现在周围可以大概的看到一些东西,至少身后的树林就和之前的几次是差不多的。 忽然,大家都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什么门撞击门框的声音,仿佛是玻璃门。 刘庆迅速上前一步,他感觉到那个声音是从右前方传来的。 “政委,快!这个方向。” 刘庆提速向前跑去,政委和舒梁也都迅速的跟了上去。 拍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非常清晰,甚至听到了有人在喊着什么。 刘庆听出来了,是酒楼的老板在喊着什么。 当四周重新黑暗的什么也看不清的时候,刘庆的心刚刚凉到底的时候,他突然撞到了什么,磕到了额头,疼到天旋地转的。而舒梁则发现了刘庆撞到了一扇门上,他扶开刘庆,拉开了那扇门,他发现了来时的那个包间。 舒梁顾不上观察什么,拉着刘庆跑回了包间里,而政委也跟着进来了。 老板在门口拼命的拍打着玻璃门,他几乎打算击碎这块玻璃,可是就算想玻璃上扔椅子,也无济于事,这个酒楼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酒楼了,一家几口都是这家酒楼养活的,现在却感觉能要自己的xìng命。 老板在喊,喊救命,喊来人,但是外面的人却听不到,他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忽然,老板眼前的玻璃上出现影像,而且不是外面的街道和人,而是玻璃变成了镜子,镜面上映shè着自己身后的大厅里似乎站了许多人,一个个都低头耷脑的,一动不动。 老板非常恐慌转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镜子里却照满了人。 政委他们三个人都进了包间,回身去看的时候,门没有了,四周都是壁纸贴的墙面,前面有一扇门,敞开的,通向酒楼大厅的走廊。 “看!一幅画!”刘庆喊了出来。 都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副风景画,只不过这幅画上似乎缺了点什么,三个人都是越看越别扭。 “画上应该有个人!”舒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的确!政委走上前,仔细的端详着这幅画。 画上是一座小山,山下的景致很不错,低矮的灌木错落有致,蓝天白云的,很有意境,就是唯独中间的部分显得很空旷。 舒梁是因为回忆起那天晚上在西直门如家,客房门上的一幅幅油画,那都是有人的,而今晚,这里的包间里,再一次出现了神秘的油画。 “政委,不管怎么样,我们快点出去吧。”刘庆说道。 “好!我们走!” 政委和刘庆最先走出了包间的门,舒梁最后出去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副诡异的油画。忽然,舒梁发现了,油画上有人,他看到了油画的一角,有一个脑袋探了出来,虽然只是一个角落,但是由于舒梁警觉的回头,还是被发现了。 “等等!画上有人!”舒梁的叫声非常大,政委和刘庆听到后,急忙转身回来! 老板的恐怖来自于镜面一般的玻璃,不论自己回头ròu眼是否发现大厅里有人,但是镜面上确实是有许多人静止的站立在身后。 忽然,老板听到了一声高喊。 “等等!画上有人!” 老板反应了一下,他记得,这是刚才和那个警察一起等在包间门口,并且一起消失的那个小伙子。做餐饮的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养成,听话听声的本领老板倒是很纯熟,所以他一下子就辨认出来了。 喊声过后,眼前的镜子里的人都没有了,老板再一次回头去看,大厅里除了桌椅板凳以外还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人。 想必,老板转身向大厅里跑去,他虽然捏了一把汗,其实也算赌了一次命,他寄希望于那个警察在后面,找到他,就等于找到了希望。 于是,老板向后堂跑去,想那个包间跑去。 政委和刘庆重新回到了包间里,门没有关,刘庆站在门里门外jiāo界的位置,他故意的这样站着,以便堵住门,不让门自己关上。 油画上的人又一次消失了。 “政委,我看到了,刚才有一个脑袋从这个角探出来了,我一看到,脑袋就缩回去了。”舒梁说着。 政委点点头,要是在以前,政委估计能被气乐出来,什么和什么啊,但是现在则不是,一切皆有可能,这是政委这几天得出的结论。 “哪个角?” “就是这里!”舒梁上前几步,指向了油画的右下角。 政委也走近了几步,仔细的端详着画面。 倒数第五天,3:00之前。 老板向后堂跑去,他没有看四周,他不敢看四周,虽然最后一次看着镜面般的玻璃里,大厅已经没有那些可怕的人了,但是他也不敢看周围,自己曾经熟悉的环境,如今已经变得深不可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当拐过最后一个弯的时候,老板顺着走廊看到了那个包间门口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走廊,仿佛是穿着警服,老板长出了一口气,他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为那一定是刘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老板喊着。 那人听到叫声后转身过来了,老板兴奋的向前跑去,他认为终于见到救星了。 可是,当那个人面对着老板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向前跑去的勇气了。那个站在门口的人,没有瞳孔没有嘴唇,长相看不清楚,但是在老板的眼里,轮廓就是刘庆的样子。那个人冲着老板笑了笑,向他的方向走来了。 政委在向前走,他要仔细的端详一下那幅油画。刘庆倚着门框,一半身体在门里,一半身体在门外。 忽然,刘庆听到有人再喊警察,急忙转身去看,他看到好像是酒楼的老板跑来了,急忙迎上去了。 可是当老板走近了的时候,刘庆才发现,一直低着头奔跑的老板,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样子,刘庆不由分说下意识的就掏出了qiāng。 他对准了酒楼老板。 政委感觉到刘庆离开了门口,也急忙放弃了油画,跟着一起出来了,同样,他也看到了无瞳无唇的老板想刘庆这边走来,也看到了刘庆举起了qiāng。 “站住,别动!”刘庆大声呼喊。 而老板果然站住了,低着头,一动不动。 老板站在原地,失去了挪动脚步的力量,他看到了眼前无瞳无唇的警察渐渐的放慢了速度,最终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五六米的地方。 这一瞬间,走廊里的一切都凝固了。 不一会儿,从那个包间里又走出了一个警察,老板硬撑着自己想那个方向看去。他看到了,这也是一个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警察,老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受到的惊吓是前所未有的,而且他还辨认出来,后出来的这个警察很像刚才包间里的油画里的人。 第二个警察向前走了几步,和第一个警察并排站在原地,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老板的声音几乎是完全颤抖着的,也是哭啼啼的语气。 对方没有回答。 而后,从包间里又出来一个人,老板几乎要完全崩溃了,他瘫软在了地上,靠在墙上,想包间门口的方向看去。 此时,老板眼前一亮,因为他看到了最后一个出来的这个人,是一个正常的人,有瞳孔,有嘴唇,鲜活的一个人,而且是刚才和警察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 没错。 老板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政委走上前和刘庆并排站在一起,示意刘庆谨慎用qiāng,他想起了蔡临家楼道里的无瞳怪人,是死于刘庆的子弹,即使她们当时已经是无瞳怪人了,但是许多证据证明,是刘庆的子弹致命的。 政委眼中的老板,也是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 舒梁也走出了包间,他不想一个人单独呆在这个包间里。 当舒梁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刘庆举着qiāng,政委和他平拍站着,而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是酒楼的老板,他呆若木鸡的样子非常恐怖,而后,老板瘫软在了地上。 舒梁向前走着,问刘庆: “为什么拿qiāng对着他?” 刘庆没有看舒梁,他的目光一直聚集在酒楼老板身上。 “你没看到吗?”刘庆反问舒梁。 “看到什么?酒楼的老板吗?” “他是酒楼老板吗?你再好好看看!”刘庆的语气中带有埋怨的口吻。 “他的确是酒楼老板啊?你怎么了?”舒梁也十分疑惑的看着舒梁。 政委看了一眼舒梁,说道: “他没有瞳孔,没有嘴唇啊!” 舒梁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老板,那是一张苍白的面孔,由于受到惊吓变得几乎没有什么血色了,虽然瘫软在地上,靠着墙,可是仍然能看得出他浑身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地毯和墙根儿的接缝处,手指头都扣进了地毯里了似的。可是,那双大眼睛瞪得十分的硕大,闪亮的瞳孔在眼眶里紧紧的盯着这一边,嘴唇也在颤抖着,张着嘴,十分辛苦的样子。 “他有瞳孔,他有嘴唇啊!”舒梁说的很肯定。 老板靠在墙上,已经放弃了对于生命的希望了,现在的他还不如尽快的结束自己,免得受到什么惊吓,肾上腺素在拼命的分泌着液体,汗水流遍了全身上下。他看到最后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在和眼前这两个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警察在说着什么,但是听不到他们具体说的是什么。 “小伙子,你是谁?”老板对舒梁说着,声音依旧是颤抖着的。 舒梁听到了老板的声音。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刚才和警察一起来的啊!” “可是,可是,可是他们俩是谁?” “他们?他是和我一起来的啊。这一位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啊。” “可是,可是,可是他们。。。。。。。” 舒梁指着政委说:“他就是刚才在包间里留下的客人啊。” “可是,可是,可是,他们的眼睛哪去了?” 这句话问得舒梁一下子打了一圈的冷颤,舒梁扭头看着政委和刘庆,斗大的汗珠在他们的脸颊上滑落,可是他们俩就好像听不到自己和老板之间的儿对话似的。他们的眼睛都在自己的眼眶里呢,没有什么变化啊。 舒梁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政委、刘庆,还有酒楼的老板,他们之间眼中的对方都已经变成了无瞳怪人,不论因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不敢有什么动作,可是自己为什么看着谁都是正常的人呢?难道是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他们是好人啊!你别害怕啊!” “不可能,他们是怪物!他们是鬼啊!” “不是的,你别害怕!” “那个人就是油画上的人!”老板指向了政委。 舒梁回头看了一眼政委,说道:“什么油画上的人?” “包间里的油画,那个人就是画上的人,他从画里出来了!他是鬼!” “不会的,他是刑警队的政委,他不是鬼!油画里没有人啊!” “我没有看错,他就是画里的人。” 舒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老板解释了。 “小伙子,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啊!他们是鬼啊!” “我们是好人啊!不是鬼啊!您先站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啊。” “我不想活了啊,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哈哈哈哈哈!”老板疯了似的叫骂着,大笑着,声音传遍了整个走廊,甚至走廊外的大厅。 “老板,你别害怕。”舒梁继续安慰着老板。 “我不知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老板试图坐起来,或者他要站起来。 “你别害怕,我过去扶你起来。” 说罢,舒梁就要向前走,突然,刘庆从舒梁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 刘庆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舒梁在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没有了声音,只是默默的看着酒楼的老板。为什么舒梁会看不到无瞳怪人。 忽然,老板要站起来,刘庆急忙用qiāng指着老板喊道: “你别动!” 刘庆看到舒梁要向前走,急忙从后面抓住了舒梁的肩膀。 “舒梁!你要干什么!”刘庆的叫声几乎已经歇斯底里了,他认为舒梁疯了! 这种情况下,老板靠在墙上已经慢慢的要站起来了,刘庆已经对准了老板的额头,右手的食指已经扣动了扳机。 一声qiāng响。 倒数第五天,4:00之前。 老板靠在墙上已经慢慢的要站起来了,刘庆已经对准了老板的额头,右手的食指已经扣动了扳机。 qiāng声响过之后的走廊,瞬间凝重了,每一个人都定格在这一瞬间。 舒梁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酒楼老板,闻到了走廊里的火yào的味道,心里异常的压抑。 老板倒在走廊的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死了吗? 刘庆连呼吸都停止了,手中的qiāng高高的举着,刚才弹壳掉落在地毯上的时候,没有声音,但是弹起来碰到了刘庆的鞋面上。 政委的手臂也是高高举起着,是他在刘庆开qiāng的一瞬间,把刘庆的右臂托了起来。 qiāng口朝向斜上方,子弹shè入了走廊的天花板上。 千钧一发。 “政委,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舒梁警觉的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政委其实也听到了,就是从身后的包间里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他们非常熟悉的声音,刺耳的鸣叫声。 舒梁不顾一切的跑向了酒楼老板,政委没有拦住他,刘庆干脆就没有任何动作。 “起来啊,快起来啊!”舒梁扶着酒楼的老板。 老板被吓得浑身瘫软,被舒梁扶着起来,他看着舒梁的眼睛,他显然是相信舒梁的。 “他们是鬼啊!”老板指的是政委和刘庆他们。 “快起来吧,他们不是鬼,他们是警察。” 此时,政委和刘庆也跑向了老板,刺耳的鸣叫声开始越来越近了! 老板看到政委和刘庆跑了过来,惊恐的挣扎,可是忽然发现政委他们俩的眼眶里的瞳孔安安稳稳的在里面,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的没有瞳孔,没有嘴唇。 “舒梁,快走!”政委跑过来,拉起了蹲在地上的舒梁。 其实,当跑近了再看看的时候,政委和刘庆也发现了,老板除了一脸惊恐的异常表情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奇怪之处。刘庆也发现了,所以,在政委拉起舒梁的时候,他顺势也拽起了酒楼老板。 他们不知道往哪里跑,只是一头扎进了走廊的尽头,任凭那刺耳的叫声在身后肆虐着。 “往前走,那里是厨房!”老板一边跑一边说。 大家顺着厨房的通道门都跑了进去,政委最后一个进到了厨房,回身把厨房门紧紧的关闭上,又推来了一张大方桌,死死的堵住了门口。 几个人都喘着粗气,其实没有跑几步,但是感觉很累,上气不接下气的。 门外没有动静了,鸣叫声也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老板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问着。 政委和刘庆还是在仔细的看着老板的五官,生怕老板的脸突然间变成无瞳怪人的模样。 “大家都别紧张,我们有什么话慢慢说。”舒梁现在似乎成为了这几个人之间的桥梁,他看谁都是正常的。 政委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老板你知道吗?” “这是我们家的酒楼啊,一直没事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怪事啊?”老板也一无所知。 刘庆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他不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老板,不是为了保密,而是说出来也怕老板不明白,即使说出来了,自己其实不也是一头雾水吗? “刚才那些警察呢?”刘庆问。 “那些警察都跑了。” “怎么跑了?什么意思?” “刚才我们这的一个小伙计说,大厅里挂了许多幅油画,我们都出去到大厅里看看,结果发现大厅里挂的油画上每个都有一个人,还都是中国人的样子。后来,我们这的小伙计发现了一幅画上画的是隔壁酒楼的一个服务员,还有警察喊什么李队长,大家就都跑出去了,我跑在最后,没有出去,门也打不开了,我看到他们在门外,可是我就是听不到他们说话。后来我听到你们那有喊声,我听出来了,是你们,就往回跑,后来看到你们俩了,就发现你们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然后就是这样了。” 老板一边说一边仍为自己的恐怖经历打着冷颤。 “可是我们看到你跑到走廊来的时候,也是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啊。”刘庆说。 政委拧着眉头,他听到了老板说到了油画,而且还提到了李队长,他在设想,这些油画上是不是都是被无瞳怪人夺取生命的人,被一个个放进了画里。 刘庆也同样在想着这些问题,老板说到了油画里有隔壁酒楼的一个认识的服务员,那天他和舒梁也看到了隔壁被封条贴着门。 舒梁因为油画早就想到了西直门如家酒店的走廊里,每一间客房的门口都挂着一副四方的油画,他也看到过油画里的人走出来,那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他还送给了自己一句话,也使得自己认为无瞳怪人并不全是凶恶的厉鬼。 门外仍然没有动静,厨房里的温度很适宜,不冷不热的,刘庆感觉自己有些饿了。 “这里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老板笑了笑,,站起身来说:“当然有了,厨房里怎么能没有吃的呢。” 老板起身去了冰箱,政委也觉得有些饿了,可是舒梁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很奇怪,这几天自己的生活节奏已经被打乱的不成样子了,睡觉和吃饭已经极其没有规律了,而且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吃喝拉撒睡的要求已经越来越淡薄了,似乎不用睡觉也不觉的困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舒梁看着刘庆和政委跟着老板走向冰箱的样子,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可是,自己并不饿。 老板打开冰箱,里面有熟ròu,另一个冰箱里是生ròu,这厨房还挺像回事的,生熟还是分开存储的,老板打开有一个冰箱,里面有果汁。 “就这些了,没有主食了,凑合吃吧。”老板把东西都递给了刘庆。 “谢谢谢谢,这些就挺好的了。”刘庆接了过来。 政委也接过了果汁,他还是想喝点儿热乎的,四下继续打量着。 “您还想来点什么?”老板看出来政委好像还需要点而什么。 “哦,没什么,那个冰箱里放的是什么?”政委随便指了另一个冰箱。 “那个啊,那是冷藏柜,都是冻ròu,鸡鸭什么的。” “哦,没事,这些挺好的,够了够了。” 刘庆递给了舒梁一块酱牛ròu,调侃着说: “咱还用切吗?” 舒梁似笑非笑的接了过来,说道:“算了,直接啃吧。” 政委和刘庆吃的很快,看来的确是饿了,舒梁手里的酱牛ròu却是一丝一丝的撕下来,舒梁咀嚼着,味道其实是很不错的,但是在舒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口中却品尝不到任何美味。 老板看着他们这样吃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说: “你们坐着啊,我给你们再弄点什么吧!” 政委听罢急忙起身,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了。” “那哪行,都是凉的,怎么也得给你们弄点热乎的啊。” 老板已经打着了一个灶台,火红跳动的火苗窜了起来。 “我以前也是厨子,简单给你们做几个菜吧。” “真的不用了,已经可以了。” 老板坚持要做,政委等人也拗不过他,于是就让他做了。 舒梁靠在柜子上,坐在凳子上,看着跳动的火苗,他入神了,仿佛火苗中有什么东西似的。 老板打开了刚才指的那个冷藏柜,拿出了一只整鸡。 政委和刘庆站在一旁看着老板忙活着。 这只整鸡是冷冻的,带出来不少冰碴子,舒梁坐的位置离着不远,有几块儿小碎冰,甩到了舒梁的脸上,有一粒冰碴子正好掉在了舒梁的手心里。 舒梁看着这一粒冰在自己的手心里,可是几秒钟过去了,冰并没有要融化的意思,舒梁很惊奇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很凉。 正当舒梁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一粒冰慢慢的溶解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变成了一滴水。 火苗在跳动,舒梁重新安稳的坐好了,看着火苗,忽然,舒梁眼前模糊了。 倒数第五天,5:00之前。 这是一个yín雨霏霏的傍晚,舒梁又一次独自徜徉在北京的街头,他已经这样无所谓的状态好几天了,自从那时候和那个香水女人有过一夜激情和一夜肮脏经历之后,舒梁仍然会去靓丽百合酒吧,只不过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香水女人。 Chin,香水女人。 和殷月的关系,也没有因为香水女人的消失而得到改善,反而因为舒梁的整日神不守舍而变得越来越淡漠了。 舒梁走在希尔顿酒店的外面,他没有进去的想法,只是之后的这么多天他都是经常在这一带走动,舒梁迷恋那个女人的香水味道,迷恋那个女人在床上的温存和野xìng,自此,舒梁和殷月的肌肤之亲几乎就没有了,这种被迫的柏拉图足以把舒梁和殷月折磨的够呛。 舒梁再也没有过那个女人的消息,其实他很想知道。 当舒梁再一次走进靓丽百合酒吧的时候,坐在熟悉的位置。 “Lonely lonely lonely。。。。。。” 那种熟悉的歌声再次在舒梁耳畔响起,舒梁闭上眼,回味着和香水女人的那一夜的激情,舒梁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那个女人迷人的曲线,柔嫩的肌肤,还有那神秘的迷人洞穴。舒梁仍然处于自己营造的醉意迷人的xìng爱之中。 舒梁坐在厨房里,看着火苗入了神,他从回忆中惊醒,是因为他又回想起香水女人的迷人,也因为昨天晚上他在玄灵村的小洋楼里见到了那个女人,虽然是一丝不挂,但是当时也丝毫没有看出来什么xìng感,香水女人变成了无瞳怪人,她是枉死地狱的居民了,至于为什么,什么时候,舒梁不知道了。 又一次回忆起那个女人,舒梁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在勃起,他低头去看,双腿之间硬硬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现在的舒梁来说差极了,舒梁瞬间变得非常沮丧,他再一次深陷在自己是坏人的命题之中了,他怎么能对那样的经历而产生xìng冲动呢!舒梁越来越觉得不了解自己了。 政委和刘庆在喝着热汤,一只鸡熬成的汤,两个人感觉到很惬意,一种久违了的温暖充满了两个人的身体,老板也很有成就感的看着他们,此时的厨房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是坏人,就是舒梁。 门外到底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刘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政委!刚才说有人看到画上有李队长,那是不是也应该有老陈啊!” “恩?是啊!应该有老陈。” “我们要不然出去看看?” 政委没有回答。 老板听到他们说要出去,手中的汤勺掉进了锅里。 “你们要出去?” “我想出去看看。”刘庆回答。 “可是。。。。。。”老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政委,我出去看看吧!”刘庆恳请政委能同意他的想法。 政委仍然没有回答。 “我和你一起去!” 舒梁站起身来说道。 政委看着舒梁,他的眼神里突然增加了许多祥和的感觉,甚至给人以一种很强烈的说服力,政委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舒梁的眼神是这样过。 “政委,让我和刘庆一起去吧,我想出去。” 政委始终没有说话。 “你们为什么要出去?”老板问道。 “不为什么,因为我是警察,这里有危险,我自然会出去。”刘庆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出去?”老板问舒梁,他看得出,舒梁不是警察,虽然不能确切的知道这些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我想出去而已!”舒梁微笑的回答老板。 “你们怎么出去?”政委开口了。 “从门口出去啊?!”刘庆回答道。 政委摇一摇头,问老板:“厨房有没有窗户啊?” “有,就一扇窗户,在后面。” “窗户外面是什么地方?”政委继续问。 “窗户外面是酒楼后面,平房,是服务员的宿舍。”老板说完这句话之后,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一般,紧接着说道: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起这个来啊,我们打开后窗户不就可以出去了吗!” 说罢,老板转身就跑向了后面。 “站住!”政委一边叫,一边追上去。 刘庆和舒梁也都跟了上去。 当老板的手抓住窗户把手的时候,刚刚要用力推开,政委从他身后一下子就抱住了老板,把他从窗户边上拽了回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老板和政委都坐在了地上。 “你等等,外面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就要打开窗户啊!”政委不无埋怨的说着。 老板没词了,他也许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他哪里知道什么玄灵村,什么枉死地狱啊,可是政委他们知道。 政委重新站起身,示意刘庆把灯关掉,他要看一看窗户外面是什么地方。 厨房的灯熄灭了,厨房里顿时黑暗了,已经习惯了明亮的双眼十分不适应这里黑暗的环境,大家都是这样,可是舒梁却发现自己不是,灯刚刚关上,舒梁就觉得自己的双眼眼前一亮,黑暗并没有妨碍自己观察四周的情况。 政委休息了一会儿双眼,慢慢的靠近窗户,外面也是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楚,本身政委就已经转向了,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再加上外面那么黑,即使凑近了窗户也很模糊。 政委用手捂住了窗户,眼睛瞪得很大的看着窗外。 忽然,一只硕大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了政委面前,那是一张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怪脸,虽然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是政委足以能够感觉到那来自于无瞳怪人的特有的刺耳的鸣叫声。显然,外面的无瞳怪人很生气。 政委倒退的直到撞到了身后的灶台。 老板早就感觉到了异常,看不到外面正合适,他在拽着政委向后退。 “都别过去!外面有人!”政委低声的说。 “好的!”刘庆和舒梁在黑暗的厨房里也压低身体,来到了政委和老板旁边。 现在大家都不敢开灯了,原因很简单,开了灯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一清二楚。大家在黑暗之中蹲守着,只有舒梁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到四周的情况。 从来就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舒梁喜欢黑暗,尤其是这几天,他忽然觉得自己和黑暗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感。舒梁知道,现在大家即使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什么,尤其是黑乎乎的外面,可是自己却能清楚的看到厨房里的一景一物,即使是外面,舒梁认为也是能看到的。 “刘庆,我可以看清楚黑暗里的东西。”舒梁小声的说着。 “是吗?你都能看清吗?”刘庆有些不相信。 “真的!” “那你看这是几?”刘庆伸出了手,远远的比划着四! “是四啊!”舒梁看的很清楚。 刘庆有些奇怪,又比划出了三,然后突然变成了二,最后又变成了拳头。 “这个是几?” “你搞什么呢?三,二,石头!”舒梁都能看到。 刘庆彻底相信了。 “奇怪了,这么黑,你怎么都能看到呢?” “别说话!”政委传来了训斥的声音。 刘庆和舒梁闭上了嘴,老板早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了。 大家在等什么?谁也说不清。 酒楼外面。 高粱桥斜街的路边上。 已经又西城分局的警察来到这里了。 拆锁的检修这家酒楼的门已经很多次了,都不能搞清楚这门是为什么打不开,想破坏门,但是这玻璃比防弹玻璃还坚固,拆门框是大家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 三更半夜,寂静的北京,寂静的高粱桥斜街,响起了电钻的声音,划破夜空。 舒梁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可以看到外面,为什么不看呢?这是他的想法。 刘庆发现舒梁站起来了,急忙抓他的腿,舒梁的手按住了刘庆,示意他不要动作。 “我能看到,我可以看到外面。”舒梁用最低的声音说着,倒不是怕政委批评,而是他觉得外面如果是无瞳怪人的话,他们一定会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猜测,舒梁宁肯小声一些。 “别往窗户那走!”刘庆也很小声的说着。 “知道了。” 舒梁慢慢的接近着窗户,接近着黑透了的外面。 倒数第五天,7:00之前。 “天都快亮了,这门怎么回事啊?”一个警察咒骂的说着。 “是啊,邪了门儿了!” “附近的居民一会儿都得醒了。” “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咱们还是继续凿开吧。” “好!继续吧!” 警察七嘴八舌的说着。 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天色还是很黑的,但是已经有个别晨练的老人在大街上走动了,西直门地铁站的环线地铁头班车也快开了,也有一些早起上早班的人走出了家门,当经过这家酒楼的时候,大家都侧目观望,谁也不知道这一夜这里发生了什么,周围已经围上了警戒线,由于早上的人们都要赶时间,所以除了个别晨练的老人驻足观望一会儿以外,大都是匆匆一瞥就走过去了。早点摊儿也推出来了,zhà油条的正在热油锅,准备一天生意的开始。昨天夜里受到不少惊吓的警察门都纷纷抬手看表,都对时间已经渐渐接近天亮而感到安慰和兴奋,天亮了还能怎么样,就不再害怕了吧。 门依旧很坚固,电钻已经把门框上的荷叶攥透了,现在只有一片荷叶和门框连在一起了,似乎这扇门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被推倒了。 大家都比较兴奋,先来的这批海淀分局的警察是因为马上就要进去了,也是因为天就要亮了,所以兴奋;后来的这一批西城分局的警察是因为折腾了半天,终于可以打开门了而感到兴奋,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他们即使听海淀分局的警察说了,也没有什么感xìng的认识,只是觉得这家酒楼的门很奇怪而已。 门。 咣当的一声。 被推倒了。 站在最前面的警察,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5:45分了。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眼前是空旷的酒楼大厅,灯光亮了一夜,大厅四周墙壁上的油画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挂在墙上,现在到底进不进去呢? 在场的人都犹豫了。 舒梁即将接近窗户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表,这时候已经是早上5:10了,距离天亮其实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刘庆也一直关注着舒梁,即使他看不清楚,政委则是一直紧紧的盯着窗户,手里紧紧的握着手qiāng。 舒梁的眼中看到的窗外是一片黑暗的寂静,他能看到窗外不远处的树林在随着夜风轻轻的摆动着,随着舒梁越接近窗口,他越来越觉得窗外更加显得诡秘。 黑暗中,舒梁居然看到了有人影在跑动,其实更确切的说是在飘忽的移动,舒梁不由得觉察到自己背后的毛孔在迅速的扩张,甚至能够觉得冷风透过他的外衣直接钻进了张开的毛孔中去,寒冷袭遍了舒梁的全身。 黑暗中,舒梁也发现了亮光,听老板说,窗户外应该是服务员的宿舍,一排平房,但是舒梁并没有看到有任何房子的迹象,他可以直接看到很远的地方,在极远处,他发现了有闪亮的亮光,感觉上那应该是灯光在夜里的闪动,也许是因为远,看的并不真切。 舒梁没有发现近处有什么无瞳怪人,但是也绝对没有想打开窗户的想法,此时的厨房一角,安静极了,政委、刘庆,和酒楼的老板都坐在地上,等待着舒梁的观察结果。 就这样,谁也不敢说话,静静的等待着。 酒楼正门外。 时间走动的其实很慢,但是谁也不能阻止太阳每天的升起。 正当大家在门口踌躇不前的时候,忽然,大厅里面的等就像电压不稳定一样,忽闪忽闪的不停,大家都纷纷向后退,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门口的几位警官明显有一种推背感,就好像有人在向里面推他们的身体似的。 当灯全部熄灭的时候,偶尔还有几处闪过不稳定的亮光,酒楼的大厅里黑暗了下来。此时,在场的人就更不敢进去了。 “我们不能这样干等着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们一起进去!” “有手电吗?” “有有有!” “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在场的警察大约十来个人,大家相互鼓励着,相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倚靠着。 走进了黑暗的酒楼大厅。 手电的光柱在大厅的墙壁上不断的划过,大家在找那些油画,可是一幅油画也没有看到。走在警察后面的几个酒楼的服务员也蹑手蹑脚的跟了进来,这里的地形他们很熟悉,即使不开灯也知道桌椅是怎么摆放的,何况昨晚都没有来得及收档,桌子仍然摆在原来的位置上,可是几位服务员走几步就会撞到桌子和椅子,大家很奇怪,看到被撞上的桌椅的时候,服务员们才发现,这里的桌椅的位置都被调换了,已经不是昨天的摆台样式了。 大家不由得不寒而栗。 舒梁的眼睛看着窗外已经很久了。 忽然,舒梁听到了歌声,是来自于窗外,那是一个女人的歌声。 “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舒梁知道,这是《万物生》的歌词,舒梁非常熟悉,这是噬魂岛首页的背景音乐,当初舒梁就是因为听到了萨顶顶的这首歌,觉得歌词和曲调非常幽深,也有一丝空灵的感觉,能给人以一种神秘诡异的遐想。可是现在,这是谁在唱呢? “莫憨办砸撒豆三吗呀哈吗喏八拉呀, 班杂撒多的若把啊第洒在嗯就哦没把瓦, 素多塔与没把瓦哈素莫他与没把瓦, 啊努入啊多没把瓦啊撒瓦斯因第没日自啊压擦, 撒瓦嘎吗苏杂没诶机大系瑞呀啊啊, 葫如或哦哈哈哈哈或大嘎啊文唔唔, 撒瓦打他嘎啊打啊班杂把没木无咋, 边追一把瓦那哈撒麦呀哈撒多瓦!” 梵文万物生的歌声随之也传来了。 这也是噬魂岛的背景音乐,不是首页的,而是奈何桥对岸的背景音乐。 这又是谁在唱? 倒数第五天,8:00之前。 服务员们发现,这里的桌椅的位置都被调换了,已经不是昨天的摆台样式了。 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叫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墙壁上已经没有了油画,这样反而会使得人们更加紧张。 至此,涉足于整件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其实对于枉死地狱来说,无所谓什么人多人少,对于此只不过是增加几个,哪怕几万万冤魂厉鬼而已。无所谓。 是的!无所谓。 《万物生》的歌声突然间停止了,使得舒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好像人在好好的走路,突然一个趔趄似的,舒梁有一种非常想使劲咳嗽几下的感觉,但是四周那么安静,他忍住了。 但是,外面的尖叫声惊醒了舒梁,同事也惊醒了政委、刘庆和酒楼老板。 这个叫声不是从窗户外面传来的,而是从厨房门外传来的,而且外面似乎很嘈杂的样子,有很多人。 “几点了?”政委问刘庆。 刘庆看了看表,回答道:“七点了。” “天是不是快亮了?” “差不多吧。”刘庆回答,是不是刘庆也习惯于黑暗了呢? “政委,您说是不是外面有人进来了?”舒梁问道。 “谁?”政委警觉的反问着舒梁。 “我是说人,是人进来了?”舒梁解释着自己的意思,他希望是正常的人进到酒楼里了,外面就不是玄灵村了。 “不知道,我们去看看!”政委起身想厨房门走去。 刘庆和老板也都跟了上去。 舒梁不是要故意走在最后一个的,而是他回头又看了一眼窗户外面,他一直对《万物生》的歌声很敏感,这里怎么会有噬魂岛的背景音乐呢,难道枉死地狱里也有背景音乐?在舒梁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窗外飘过一个身影,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是在窗户上划过一道印迹,舒梁没有看到,就转身走了。 那是一张表示笑脸的印迹。 窗外逐渐的变亮了。 不远处,一排平房出现了。 当政委和刘庆一起搬开堵在厨房门口的桌子时,门外也有了响声。 “厨房的门是锁着的吗?”门外的声音。 “厨房的门从来不锁啊!”这个人明显是服务员。 老板在里面听出来了,这是酒楼的一个厨师,老板很兴奋的对政委说: “快打开门吧,外面有人了,没事了啊!” 政委示意大家注意,因为现在他谁都不太相信了。 “那这门是锁着的,你们有钥匙吗?” “我去找找,钥匙是不是在酒吧台里。” 政委不想等着门被打开,自己像动物一样的被人们看着,于是他在门里喊着: “外面的人是谁啊?” 门外瞬间再次恢复了鸦雀无声。 “外面的人是哪的啊?”政委又喊了一句。 “是政委吗?”外面传来了回应声。 “你是谁啊!” “政委!是我们!” “政委你怎么在这儿啊!” “快开门啊!” “快点快点开啊!” 门外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 政委听出来了,大多都是海淀分局的同事,声音非常熟悉,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是头几天从来没有的感觉。 门被打开了! 门外的警察呆立在门外,没有一个走进厨房的。 厨房里空无一人,明明刚才还和政委说话呢?但是却看不到政委的影子。 当大家走进厨房的时候,分散开了队形,大家仔细的查看了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政委的影子。在厨房的最里面,窗户下面,警察们发现了缩在一角的酒楼老板,他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了,嘴唇已经发紫了,浑身还在不停抖动。 大家把酒楼的老板抬出了大门,安排同事开车紧急送往就近的最大的医院,车公庄的人民医院,随行的有两名警察,他们担负着要询问老板的任务。 可是政委哪去了?厨房里的刘庆和舒梁哪去了? 就像空气一般,消失在虚空之中了? 政委拉开门的同时,刘庆仍然很不放心的掏出了qiāng。 门是被打开了,可是门外什么也没有。 人呢? 政委心中那股子劫后余生的感觉刚刚还在怀里温暖着,现在就一下子凉到了冰点。 门外刚才是什么人在说话? “政委!酒楼的老板不见了!”舒梁突然惊呼出来。 政委果然被这个喊声给吓到了,他回头去找,刘庆和舒梁也在找,酒楼的老板真的不见了,就像空气一般,消失在虚空之中了?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刚才是幻听吗,难道刚才门里门外的对话都是幻听和幻觉吗? 政委迷惑了。 “既然门已经开了,我们干脆出去看看!”刘庆的意思是直截了当的出去,他不想再在这里憋着了。 “行!” 三个人相互照看着走出了厨房。 外面显然是天亮了,走廊里没有灯,但是也能看的相对清楚了不少。大家没有想包间那边走,那里昨晚已经走够了,他们直接向大厅走去。 大厅里空空如也,没有人,桌子和椅子胡乱的摆放在各个的位置,这家酒楼就好像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似的。大厅的墙壁上没有昨天晚上老板描述的那么多幅油画,墙壁上斑驳的样子,刘庆真的很想把老板找来让他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昨天晚上他们来的时候,这家酒楼虽然算不上辉煌,但是足以能够看得出很讲究,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酒楼的正门已经没有门了,政委一脚就踏出了酒楼,当舒梁和刘庆也随之踏出的时候,迎接他们的除了清晨的朝阳以外,那就是一条极端冷清的街道了。 舒梁和刘庆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天早上,两个人从这里一直徒步走到了舒梁家,这座城市就像死了一样的安静,一个人呢都没有,这里是北京,从街边的建筑可以看得出这里就是北京,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都像寂静岭一样的诡异安静,声音是绝无仅有的。 政委傻眼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刘庆和舒梁却多少有些经历。 “政委,那天我和舒梁一上午都在这种没有人的环境下走着去的他们家。” “后来呢?” “后来,从舒梁家出来就恢复正常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政委这次是没招了。 其实不仅仅是政委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舒梁和刘庆都不知道,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大学生全都消失了,造甲村已经去过了,死的死,疯的疯,现在又一次面临着绝对恐怖压抑的空城一座。 厨房里的警察放弃了搜索,打击都重新走出了酒楼,此时街道上的人已经很多了,人来人往的。大家决定先封锁酒楼的现场,各自回去,政委等人暂时按照失踪处理。 当大家各自都上车了以后,除了对这恐怖的一夜经历后怕以外,都忽视了一件事,车子都开走了,只剩下刘庆开来的一辆警车停放在一旁,就好像古代战争电影中,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一样,孤独的守候在主人的尸体旁边。 高粱桥斜街。 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只不过,又一家酒楼被封闭了。 “政委,你看,车!”刘庆忽然看到自己来的时候那辆警车在不远处停着。就这么一辆车孤零零的停着。 “走!”政委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我的鞋不会还在里面吧?” 倒数第五天,9:00之前。 刘庆听罢,站住了脚步,他看着政委的右脚,还是那一只袜子。 “恩?怎么不走了?”政委回身站住问刘庆。 “哦,没事没事,您的脚冷不冷?” “废话,当然冷了,快点上车再说。” 政委一高一低的走向了车子。 刘庆看了舒梁一眼,低声的说: “舒梁,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没有,我觉得政委是在开玩笑呢。” “那我还是觉得奇怪,说实话,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明白政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车上的政委是假的,他的鞋留在了车里,可是现在这个政委为什么会也没有鞋呢?真是不明白啊!” “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别想了。” 舒梁也很着急要上车,因为殷月给他的两个日记本还应该在车上放着呢,他着急上车去看一看是否还安好,那是只能在烛光下打开的。 也许秘密就在那两个本里面。 政委没有去前排,而是直接打开了后门,有一只鞋果然放在后座的下面,政委拿了出来,看了半天,的确是自己的鞋,可是他现在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穿上,总觉得这鞋有些怪怪的,就像自己的鞋被不认识的人穿走了好长时间再还回来,就不想穿了。 舒梁也是拉开了另一侧的后门,他直接就看到了端端正正的放在后座上的那个塑料口袋,他伸手进去摸了摸,两个本都在,舒梁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他放心了。 刘庆看到他们都打开了后车门,自己就径直上了驾驶员的位置,一上车,就赶紧关好了门窗,政委和舒梁也都坐在了后排。 “这鞋我还是不要了,别扭!”政委嘟囔了一句。 刘庆回头去看,也说道:“那您就扔了吧。可是您穿什么啊?” “那我也不想穿这双鞋了。” 刘庆转回身,从车窗的四周看周围,极度冷清的街道,又仿佛让自己回到了那一天,只不过现在有一辆车。高粱桥斜街安静的坐落在北京,没有一丝生机的样子,再加上冬天的风吹动枯败的树枝,街边上的纸屑随风飘起,刘庆不由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们应该去哪?”刘庆问的有些茫然。 “我们回分局!”政委的回答却是十分肯定。 舒梁各看了他俩一眼,刘庆的眼神里是茫然,政委的眼神里却是渴望。舒梁闭上了眼睛,他判断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息吧,他对这座暂时空无一人的北京也没有什么好奇和兴趣了。 “好的,那我们回分局。”刘庆发动了车子。 “刘庆,你开慢点儿啊。”政委说道。 “好的。” 从高粱桥斜街向北,顺着一条平时就没有什么人的小街,很快就能到北三环的学院桥,当车子拐上北三环主路的时候,政委叫住了刘庆。 “停一下!” 刘庆把车停下,就停在了北三环主路的正中间了。 政委推开门,下了车,刘庆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一起下了车,舒梁自己留在了车子里。 政委下车之后,只穿着袜子,左脚的鞋也不穿了,政委径直的走向了学院桥的桥栏杆,俯身向下看,空旷的马路上什么也没有,远眺三环主路的极远处,也是空空dàngdàng的,平日里拥堵的北三环,如今却寂静无声。这几个人,这一辆车就像极其另类的东西一样,在极其异端的世界里,像游魂一样的出现。 政委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并不是被这空旷的宏大震慑的,而是一种被一切抛弃之后的恐慌感。 三环路两侧的楼像以往一样静静的伫立着,每一扇窗户里似乎都是一个恐怖的寂静无声的陷阱,阳台大都是封闭的,偶尔几处没有封闭的也是空空如也。 “刘庆!”政委叫着。 “你说现在我们家里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刘庆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是不是都消失了呢?还是说仅仅是我们几个被抛弃了,而他们却活的好好的。 “家里是不是也一个人也没有呢?” “也许吧,那天我和舒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也是这样,不过我还真没有想过我们家里。” “我想回家看一眼,咱们先不回分局了。”政委拍了一下桥栏杆。 “也行,咱们走吗?” “走!” 车子重新开动了,舒梁一直没有下车,怀里抱着那个塑料口袋。 “舒梁,咱们先不回分局了,先去政委家一趟。” “恩!”舒梁的回答很简单,他无所谓。 政委家住在曙光小区,就在京密引水渠的河畔,车子顺着三环主路一路向西边疾驶而去。 警察们自从离开高粱桥斜街之后,各自回到了分局,向局长汇报的内容就是政委、刘庆还有舒梁三个人失踪,酒楼的老板受到了眼中的惊吓,已经住院,医院方面有两位警官守护。 局长听完汇报之后,独自呆了一会儿,随即下达了命令,此事暂时搁置,系列案件仍有政委负责,政委等人失踪一事由西城区警方主要负责调查,海淀分局各科室民警暂不介入此事。之后,局长和西城分局的局长做了相关的沟通。 总之,除此之外,这里的一切仍然像以往一样的忙碌着,生活还是在继续,分局的大楼里仍然是为了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运转着。 这个世界似乎要抛弃政委、刘庆和舒梁。 好像这个世界,现在只缺少他们三个。 “刘庆!闷得慌,放电音乐听听吧!”政委说道。 刘庆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去开音响,他想到了,先搜索一下收音机,全是沙沙声,看来没有信号,什么也没有。刘庆又按了一下CD的退出键,一张光盘出来了,刘庆看到有光盘,就把这张盘推回了机器里。 音乐声想起来了。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舒梁一下子就从后座上坐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这又是《万物生》那首歌,怎么会在警车里出现呢。 “这是谁的盘?” 刘庆也纳闷呢,但是他只是觉得这首歌并不好听。 “我也不知道啊。” 刘庆把光盘又退了出来,看了一眼光盘表面,是郭德纲的相声的光盘。刘庆不知所措的把光盘递给了舒梁,舒梁看着手中光盘,说道: “怎么会是郭德纲的呢?” “是啊!真是怪了。” 正当大家迷惑的时候,车载音响又响了。 车子停下了,三个人僵持的听完了这首歌,目瞪口呆的看着音响,那里面已经没有光盘了,却发出了这么恐怖的声音。 《万物生》! 舒梁慢慢的说出了: “万物生,是噬魂岛的背景音乐。。。。。。” 倒数第五天,10:00之前。 “是的,是噬魂岛上的背景音乐,我设计的!”舒梁重新强调着。 “那怎么会在这里放出来的呢?”政委问道。 “不知道。说实话,今天早上我在厨房看着外面的时候,我就听到了这首歌。” “在哪?” “厨房的窗外。” “我什么也没听到,刘庆你听到了吗?”政委问着。 “我也什么都听见啊!” “是,当时好像只有我听到了,声音就是从当时的窗外传来的。” “关掉音响吧!”政委说道。 刘庆关掉了音响,收音机的声音却又传了出来。 “这又是什么?”政委惊奇的问,这是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啊! “这是万物生的梵文版,这是奈何桥对岸的背景音乐。”舒梁也茫然的说着,他心里再一次产生了接近于崩溃的想法,为什么这些神秘诡异的东西总围绕着自己,舒梁失去了从昨晚开始的淡定。 “奈何桥对岸是什么?”政委的记xìng不好。 “就是噬魂岛上的那个一夜情的版面啊!”刘庆替茫然的舒梁回答道。 “。。。。。。”政委无语。 舒梁想下车,他觉得车里憋得慌。他推开了门。 “我马上回来,透透气!” 刘庆把收音机的旋钮也关掉了,车子里恢复了安静。 “政委,您说我们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离开玄灵村啊?” “什么意思?” “舒梁不是说过吗,玄灵村叫枉死地狱,我们好像和真实的世界处在一个平行的位置,就像传说中的鬼打墙,谁也看不到谁。” “那凭什么打我们的墙啊?” 刘庆被政委的这句反问给问笑了。 政委继续说:“那现在我们在哪?北京?地狱?” “我觉得我们在北京,另一个空间里的北京!” 政委一皱眉头,说道:“你看电影看多了吧?!” “那您说我们在哪?” “我也不知道!” 政委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刘庆也转回了身,他向车窗外看去,他在找舒梁,环顾了一下四周,刘庆大叫一声。 “政委,舒梁不见了!” “什么!”政委豁然起身。 舒梁刚刚下车,就觉得迎面吹来了阵阵冷风,空无一人的城市里,自己虽然和刘庆、政委在一起,但是舒梁仍然倍感孤独。 关上车门的一刹那,舒梁就听不到车里的歌声了,听不到也好,脑子不乱,但是刚才在车里突然听到了《万物生》,也使得舒梁猛然间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登录过噬魂岛了,其实没有几天,但是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车子停的位置,是西三环的苏州桥桥上的主路。舒梁站在桥边,看着不远处的北京电视台,外国语学院,还有桥下的辅路,向下看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想纵身一跃的冲动,似乎桥下有什么力量在召唤着他,也感觉自己身后有什么力量要推动他。舒梁不敢在桥边站着了,他向后退了几步。 忽然,整个城市的上空也响起了《万物生》的前奏,舒梁晕眩的在原地转着,抬头向天上看,他似乎要找到这歌声的发源地。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难道整个天空、整个北京都已经成为了噬魂岛吗?这是噬魂岛的背景音乐。舒梁满脑子都是当初他在百度上找到这首歌,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他就觉得《万物生》这首歌的曲调和歌词非常贴近噬魂岛的风格和恐怖氛围,他进入了噬魂岛的后台管理页面,将这首MP3设置为噬魂岛的背景音乐之后,无数会员都发帖子称赞这首歌太好听了,也许《万物生》不好听,但是《万物生》足够震撼住噬魂岛的恐怖。 舒梁向车后走去,他顺着歌声走去,他渐渐的忘却了恐怖,渐渐的忘却了那辆车,渐渐的忘却了刘庆和政委。 走着走着,歌声越来越响亮,走着走着,歌声越来越神秘。 当歌声戛然而止的时候,舒梁猛然间醒悟过来,回头去看的时候,车早已没有了踪影。 “你看啊!舒梁不见了。”刘庆的表情极度的焦急。 政委推开车门下了车,刘庆也下来了,俩人用能使出来的而最大的力气大喊着舒梁,然而只有回音,没有舒梁。 正当两个人绝望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呼啸的声音,一眨眼的功夫,身边骤然驶过无数量大小不等的汽车,还有不断的鸣笛声。 西三环的主路车来车往,整个北京人声鼎沸。 刘庆和政委用极度惊讶的眼神互相打量着对方。 这是现实中的北京,这是现实中的西三环主路。 刘庆和政委站在主路上,车子停的位置非常碍事,苏州桥是一座自然由东向南拐弯的高架桥,这辆警车停放的位置正好是高架桥刚刚向南拐过来的位置,非常容易出现追尾事故,凡是经过这里的车都在不停的按着喇叭,甚至按下车窗传出来咒骂的声音。 政委迅速上了车,刘庆也拉开了驾驶员的门,车子被开到主路的最外侧的紧急停车带。 “政委,我们回来了。”刘庆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欣喜,回到现实中固然值得高兴,但是舒梁去了哪里,难道他一个人被留在了另一个平行的世界吗,刘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政委面无表情的坐在后排座上,就好像没有听到刘庆的话一样。他也在想着舒梁,他同样担心舒梁。 一辆警车从后面慢慢的开了过来,不一会儿一个jiāo通警走了过来。 “同志,没事吧?”jiāo通警问道。 “没事,我们等一辆车。”刘庆解释道。 “那好,再见啊!”jiāo通警走了。 政委还是没有换过神儿来。 “政委,我们怎么办,去哪?” “我们还是回分局吧。” 政委说话的时候,同时掏出了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 “喂?”家里的接电话了。 “是我啊。你在家呢!”政委的声音很平和。 “是啊,什么事啊?” “没事,就是问问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今天早上早点有买多了,儿子总不好好吃,你回来得说说他啊。” “好,我知道了。” “你还有什么事?” “我这几天有案子,回不去了。” “我什么时候催过你啊,你忙你的吧。” “好,知道了,现在几点了?”政委的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恩?什么意思?九点五十了啊!” “好,没事了,先这样吧。” “那好,挂了吧。” 电话被挂断了,政委觉得家里什么异常都没有,也就没有回家的必要了,所以,回分局。 刘庆等了一会儿,又问:“那舒梁怎么办?” 政委突然间显得有些暴怒似的,大声的喊道:“那你去找啊,你知道去哪找啊,我也不知道去哪找啊,我们都没有办法!” 刘庆被这少见的突如其来的暴跳如雷的政委吓了一跳,没说话,直接开动了警车,向海淀分局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刘庆一言不发,心里非常焦急,甚至有些难过,因为舒梁,刘庆甚至有了失去战友的痛感。 舒梁拼命的大喊,但是他又不知道应该喊什么,总之,这次真是孤零零了,偌大的北京,就剩下自己,连刘庆都消失了。其实也许自己才是真正消失的那个呢! 十点了,舒梁独自的走在空dàngdàng的西三环主路上。 没有目标! 倒数第五天,11:00之前。 开始堵车了,刘庆很不适应,虽然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刘庆还确实有些适应空无一人的街道了,重新回到喧嚣的北京,一点也没有提起刘庆的兴致,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几天折腾的有些麻木了,还是百分之百的为舒梁的消失而揪心。 政委的确是有些激动了,他几乎被这些眼前的现实折磨崩溃了,原本打算回家看一眼再回分局的,突然间回到现实的世界中,使得政委有些措手不及,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神经病了,回到分局还要面对那么多同事,他懒得解释,也懒得去想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政委闭上眼,他知道距离这段平静的被打碎,也就没有多长时间了。 舒梁在西三环的主路上,虽然失去了目标,但是他仍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也要去海淀分局,不论怎么样,舒梁认为到了海淀分局或许有什么出路。他也想过回自己家,因为上一次就是到了自己家就重新回到了现实中去的,但是自己家里那么多恐怖的景象,使得舒梁瞬间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舒梁也想过去刘庆家,但是即使到了刘庆家,有什么用呢,一没有钥匙,二没有人,所以去海淀分局是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 想定之后,舒梁转身向回走,他要先到黄庄,顺着苏州桥走,经过人民大学西门再往前就是海淀黄庄了。 虽然没有人,但是舒梁发现自己没有多少恐惧,反而突然觉得很惬意,这种想法非常令舒梁感到头疼,他认为自己应该是现实中的人,怎么会对黑暗、枉死地狱、空无一人的北京有这样的感受呢,舒梁迷离的激dàng着自己的思维,走在麻木的路面上,只有自己的影子陪伴着自己,舒梁甚至调皮的想踩到自己影子的头部。 自己的影子虽然就在脚下,但是影子的头部你是怎么也踩不到的,尤其是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影子被拉的比较长,即使站着不动,自己的腿拼命的拉伸也是猜不到头部的,更何况舒梁一边走一边跳的,根本踩不到。 寂静无声的大街上,只有舒梁在顽皮的跳动着,鞋落地的声音是这里唯一的动静,没有回音,舒梁听得很真切,就这样,舒梁已经走下了苏州桥。 忽然,舒梁站住不动了。 他看了看表,现在是10:30分,然后舒梁又扭头向上看了看太阳的方向,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目瞪口呆。 舒梁站在了自己的影子上,脚下踩的是自己影子的头部,而自己身体的影子却跑到了身后,舒梁踩到了自己的头。 这怎么会? 舒梁蹲下去摸自己的影子,可是他的影子却仍然是站立着的姿势,舒梁手拍打着地面,而影子却一动不动,舒梁想起了自己家的镜子,这一切太像了。 舒梁放弃了思索,起身跑了,跑了几步回头去看,影子还在原地,而自己的脚下却没有了影子。 “啊啊啊啊啊啊~~~~!” 舒梁放纵着自己的声音,拼命的嘶吼着! “为什么啊~~~???我的影子啊!!!!!” “我把我的影子丢啦!!!” “还我影子啊!!!!!” 舒梁刚才的良好心态瞬间就dàng然无存了,把自己的影子丢掉了。 舒梁一口气跑出去了一百多米,脚底下还是什么都没有。不行,舒梁要找回自己的影子,他急忙间突然转身往回跑,往回跑的路是上坡,可是舒梁也没有觉得累,一口气又跑回了刚才的那个位置。 可是,就在舒梁看到自己的影子原封不动的在地面上的时候,影子却像被瞬间风化了似的,逐渐的消失了,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了。 舒梁跪在了地上,他想看太阳,怒目而视的对着天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怒吼声划破了一切的寂静,传遍了整个空dàngdàng的北京,响彻了寂静无声的上空,空气中充满了来自于舒梁怒吼的恐怖。 车开进了海淀分局,刘庆和政委走下车的时候,就有无数同事瞬间围了上来。 “政委!您回来啦!” “刘庆,你们去哪了?” “快去告诉局长,政委他们回来了!” “政委您没事吧?” 政委和刘庆俩人就像明星大腕儿似的,没有任何回答,一脸疲惫的挤开了围在周围的人群,向办公楼里走去。 大家都围着政委和刘庆一起走进了大楼,政委一边走一边摆手,刘庆对大家解释说: “大家别着急,回头会告诉你们的,现在政委着急去局长那。” “你们没什么事吧?” “政委脸色不好!” “你们小心点啊!” 刘庆一一点头,跟着政委上了楼。大家停止了跟随,目送着他们上了楼,两个人走在楼梯上,还不时的有同事经过时问一些问题,或者干脆就投来奇异的目光。 局长的办公室在二层,经过拐弯处的时候,政委没有转过去,而是继续向上走向三层,他的办公室在三层。 “政委,您不去局长那里啊?”刘庆急忙追上去问着。 “不去!”政委的回答仍然很冷漠。 “那。。。。。。那!” “那什么那,我光着脚怎么去啊!”政委很丧气的说着。 刘庆低头一看,政委的两只脚都只穿着袜子,左脚的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给扔了。刘庆没有再继续说什么,默默的跟着政委上了三层。 走进政委的办公室,刘庆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去,政委的脾气这会儿非常异常,刘庆有些害怕。 政委走在前面,打开办公室,回头看刘庆没有进来的意思,回头就说: “你干什么呢?” “啊?我没什么。” “愣着干什么!进来!” “哦!” 刘庆跟着政委走进了办公室。 舒梁没力气了,他躺在马路上,舒梁仰望着寂静的天空,耳朵贴着地面,他感觉不到一点大地的震动,他回想起《万物生》的歌声。 起来吧,舒梁没脾气了。 舒梁一直低着头,向海淀黄庄的方向走去。 梵文版的《万物生》,舒梁竟然的发现,自己竟然会唱了。舒梁因为这首歌而感觉到一丝清凉,一丝安详,一丝平静。 忽然,舒梁觉得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急忙回头去看,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是就是看不到人,舒梁茫然的面对着这无形的恐惧,一阵风似的,舒梁被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力量将舒梁推出去了好几步,低头一看,影子! 自己的影子。 耳畔又一次响起了《万物生》的歌声。 舒梁猜测,是《万物生》把自己的影子叫回来了。 倒数第五天,12:00之前。 舒梁的耳畔又一次响起了《万物生》的歌声。 他猜测,是《万物生》把自己的影子叫回来了。 《万物生》这首歌也是当时舒梁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在百度上搜寻出来的,这首歌的歌词深深的吸引住了舒梁。 前半部分写的是自然界的生生息息,后半部分写的是尘世间的缘灭缘起 ,所以叫万物生 。好像是一个人春游时对人生的感悟吧“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是河水里流着鱼和山鹰的影子,“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应该是河水的冰冷吧,也是心里的感受,“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应该是河水溅落到人们身上。灰是劫后余烬,但又何尝不是新生?真正的生命不是溅落到人们身上的河水,而是天空中的山鹰。“咸的河水”大概是泪吧,“一片河水”是瀑布,“山鹰的灰”是天葬后残留的一些东西吧。这都是舒梁曾经设想过的一些假设,《万物生》太神秘了。 《万物生》也出生在一个让一切失落的时代,当人们“合上双手,愿意做尘埃”的时候,却峰回路转,万物涅磐重生。《万物生》满载着东方原始气息,洗涤着在浮躁世间“惹尘埃”的心灵。古筝流水般律动,展现着边陲古国异域的壮阔辽远,一切又是那么华美与灵动,如哈达飘于天际,载歌载舞着幻化在缤纷奇幻的高山之巅。音符跌宕,配合着藏传佛教的质朴虔诚,在电子乐元素烘托下,更加突显了音乐骨髓里的东方特质。歌词可以说是歌曲意境营造的另一重要元素,近乎白描的勾勒,使高原上,无论自然还是人文的景色,都在音乐中愈加清晰,又渐渐缥缈、融合。萨顶顶的演唱,更是身心合一,物我两忘。而听者则在此时醍醐灌顶般陶醉亦觉醒,胸襟豁然,神游情动。 《万物生》是一面神秘的镜子。当你听到神秘的万物生的时候,你首先是被她独特的音韵吸引,然后你便想去学唱,当你发现了它诗一般的歌词的时候,你开始琢磨它的意思.。可是当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你迷惘但却好似处于一种世外桃源的境界。你还是不得其解,可当你继续闭目聆听《万物生》的时候你忽然对它有了点点破译的感觉,最后当你分析完后你可能会惊讶的发现你之前是在对你自己的心境做了一次透视!万物生可谓是仁者见仁的作品,它不就是一面镜子吗?也许这就是博大精深所产生的蔓延xìng吧。所以,舒梁就把他选定为噬魂岛的背景音乐。 舒梁的太阳穴跳动了几下,他忽然恍惚间回忆起来,这几天之前每次登录噬魂岛的时候,都没有听到过《万物生》的歌声,难道是谁把背景音乐给改动了设置了吗?不得而知。直到今天凌晨,当这首歌在玄灵村响起的时候,自己才想起来。 伴随着脑海中的歌声,舒梁的脚步越来越坚定,没有了刚才的惶恐和紧张,踩着影子的感觉真好,有影子的日子真好。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唱梵文版的《万物生》,舒梁觉得继续探究已经无所谓了,会唱不是挺好吗,能怎么着?! 政委回到办公桌后面,打开了柜子,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双干净的袜子,又从底下拿出一个鞋盒子,警察这工作经常不回家,所以单位里都会存放一下这些物品。 政委脱下脏袜子,刚想扔进垃圾篓,又收住了手,他拿了一大张报纸,使劲的把脏袜子团在报纸里,然后狠狠的扔进了垃圾篓里,看了看,似乎不满意,又拽出了一张报纸,同样的团成一个大团,扔进了垃圾篓,盖在那团报纸上面。 “你换不换袜子,我这还有!”政委问刘庆。 “那谢谢您,我也换一换吧,好几天了。” “你宿舍里有换洗衣服吗?没有的话,就从我这拿吧,咱俩身量差不多。” “我有,我就是没袜子,我要不也回宿舍一下,换完衣服马上再回来。” “行,你去吧。” 刘庆转身想门口走。 “站住!” 刘庆听见后,急忙回头,迎面飞来一双崭新的没开封的袜子! 刘庆谢过之后,走出了政委的办公室,门口早就拥挤了一大帮人,看到刘庆出来了以后,一下子簇拥着刘庆。 “哎,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 “是啊,听说你们都见鬼啦!” “你看见什么鬼了啊?” “刘庆,你小子前几天开走的那桑塔纳哪去了啊?” “你要干什么去啊?” 大家乱哄哄的问着,刘庆根本就无法走动。 忽然,政委办公室的门开了。 “都滚蛋,谁敢打听,我抽谁!” 大家一哄而散,刘庆终于可以去宿舍了。宿舍也在三层,在走廊的尽头,刘庆走在分局大楼里,非常踏实,更何况这里人来人往的,不一会儿就到了宿舍。 宿舍里有几位倒班的同事看到刘庆进来了,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刘庆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找出了全套的里里外外的一大堆衣服,旁若无人的吧自己脱的一干二净。 “哎!我说,你和政委搞什么鬼呢?动不动就消失?”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刘庆搪塞着回答。 “什么没什么啊,这大案子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没什么啊?” “我真的不知道啊,要知道早就破了啊。” “那你们消失到哪去了?” “行了,少废话,里面还能洗澡吗?”刘庆开始打岔。 “可以,你去吧。” 刘庆端着盆,拿了几件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热水冲下来的时候,刘庆浑身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展的感觉,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浑身上下一种玄灵村的诡异感觉,刘庆很畅快,但是转念又一想,舒梁现在还不知道去向呢,这种畅快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胡乱的擦干了全身,换上干净衣服,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宿舍,返回了政委的办公室。 政委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的,刘庆推门进去,看到政委在桌子后面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政委仰着头,张着嘴,鼾声微起。 刘庆轻轻的关上了门,锁好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办公桌前,悄悄的坐了下来,让政委睡一会儿吧。 政委累了。 舒梁走在街道上,已经经过了人民大学西门,顺着海淀南路正走向海淀分局。一路上,舒梁还是尽量走在马路的正中间,避开街道两侧的树木和建筑,不关怎么样,舒梁看到道路两侧的房屋建筑,总有一种感觉,那里面应该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远远的已经看到了海淀分局的大楼了,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子。 舒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足以让他顿足捶胸,那就是殷月给他的那两个日记本,应该放在那辆车的后座里,不知道政委他们是否发现,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那只能在烛光下才能打开,如果他们发现了,并且打开了,那就一切都消失了。舒梁想到这里心里已经开始火急火燎的了,他认为日记本里一定有什么秘密,一定会有答案,可是现在却有一种yīn阳两隔的绝望。 舒梁的内心又一次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一种前功尽弃的遗憾充满了舒梁的胸中,难以平复的遗憾。 海淀分局的楼就要到了,舒梁看着大楼,也是异常的寂静无声,他也回忆起那天自己像小石子一样的在大楼里奔跑,而只有那一个警察可以看到他,惊悚的经历之后,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舒梁却有一种预感,这个警察现在就在大楼的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 舒梁不寒而栗。 倒数第五天,13:00之前。 海淀分局的大楼下,刘庆开的那辆警车停放在车场。在警车的后座上,有一个塑料袋,那就是殷月给舒梁的那两本日记。 正午时分,天气虽然有些冷,但是阳光透过车窗,照进了车里,车里却是暖洋洋的。塑料袋安静平躺在后座上。 海淀分局的警车是公用的,这辆车也不是属于刘庆专用的。有两个警察朝这辆车走了过来,迅速拉开车门,两个人都上了车。 塑料袋在后座上,就像融化了的冰一样,一点一点的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和声音。塑料袋去哪里了呢? 也许它怕被别人看到,离开了这个世界。 它是不是找舒梁去了呢? 希望是这样吧。 舒梁的脚步越是接近分局大楼,就越是放的缓慢。他在害怕什么,自己都说不清楚,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舒梁开始神经质的寻找周边的一切参照物。 右后方二十米左右,有一个垃圾箱,舒梁不记得刚才经过的时候,它的盖子是掀起来的,现在的盖子是掀起来的,但是没有任何摆动,盖子掀起的角度很不符合力学原理,就好像有一个透明的人一直在那里托着垃圾箱的盖子,但是舒梁看不到。 左后方十几米的地方,地面上的井盖是被支起来的,舒梁也不记得井盖儿是不是扣着的了,可是这井盖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被支起来呢,而且支撑井盖儿的就是一个很细的棍子,是不是刚刚被支撑起来的,要不然早就折了啊,但是舒梁没听到任何声音。 左前方大约五六米的地方,一棵杨树伫立在那里,树干上有几道很明显的划痕,很清晰,很深的划痕,站在五六米之外都能看清楚,舒梁走过去看了看,用手去摸那些划痕,甚至还有潮乎乎的感觉,难道是刚刚有人划开的口子吗?舒梁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的痕迹。 站在树下,舒梁看到与自己平行的位置,大约四五米的地方,地上有一张A4纸大小的废纸,白色的,有没有字看不清,此时总有阵阵风吹过来,地面上的碎叶子,随着风势被吹的到处飘散,可是这张废纸却纹丝不动的在地面上,就好像被人用脚踩住了一样,可是舒梁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舒梁走了过去,去看看那张废纸,走到废纸面前的时候,却恰到好处的来了一阵风,将这张纸吹起来,在空中飞舞着,飘舞着离开了舒梁的视线。 回头去看,舒梁惊讶的后退了好几步。 垃圾箱的盖子严严实实的盖上了,刚刚还是掀起来的。支撑井盖儿的小木棍儿也不翼而飞了,井盖儿也是严丝合缝的盖上了。 舒梁急忙回身去看那棵杨树,划痕还在,但是有几道非常非常新鲜的划痕,历历在目,刻在树干上,像一张扭曲了的笑脸,在嘲笑着舒梁。 风仍然在身边吹动着,舒梁下意识的一扭头,那张纸又慢悠悠的飘落回了自己身边,雪白的纸,正反面一个字也没有。 舒梁有些害怕了,他觉得自己身边全是人的影子,可是现在却什么也看不到,自己并不是孤独一人的,这时候的这种感觉最能使自己产生极度的恐慌,他不再觉得自己想小石子一样不引人注意了,而是像一个怪石一样,摆在广场的正中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无数人看着他,而自己却像没有生命似的,任人观赏。 其实,如果只有这样就简单了,可惜舒梁不是这样的。 周围是否有眼睛在注视着舒梁,不得而知,但是楼里确实有东西在等着他。就等着舒梁害怕了,拼命的跑进海淀分局的大楼里。 等着他。 刘庆刚才冲澡的时候就感觉到饿了,现在坐在政委的桌前,看着政委睡觉,觉得自己无事可做,就更饿了。 看了看表,已经快一点了,当然饿了,上一顿是昨晚上在酒楼的厨房里胡乱吃了写熟ròu制品,也没有吃什么别的,刘庆起身想出去。 刚走到门口。 “刘庆,干什么去?” 刘庆突然站住了,吓了自己一跳,政委醒了。 “您睡着了,再睡一会儿吧,我想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想吃什么?我这有。”政委拉开了抽屉,掏出了两碗方便面。 “我这全是方便食品,你想吃就吃吧。饮水机那有热水。” “哦,谢谢政委。”刘庆走回办公桌前,“您吃吗?一块儿泡吧?” “恩,行!我泡康师傅的吧。” 政委说话的时候也没睁开眼睛,他真的有些困了。 刘庆拿走了方便面,打开包装去泡面了。 当刘庆回身的时候,发现政委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舒梁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中的恐慌,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进了海淀分局的大楼,哪怕这只是一座空dàngdàng的大楼。 舒梁不知道,有一副没有笑容的笑脸一直在凝视着他跑进了大楼,然后瞬间就消失在虚空之中了。 舒梁决定先到政委办公室去看看,他记得楼里的方位。 整座大楼里,似乎都回dàng着舒梁的脚步声,不绝于耳。舒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楼里奔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跑着,但是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身后有人,如果速度慢了就会被后面的人抓住,所以,舒梁跑的时候,也不时的回头看着。 舒梁的xìng格也许是多疑的,也许是焦虑型的,他甚至还想出去看看,那个垃圾箱的盖子是不是还是盖着的,也想看看井盖是不是也是盖好的,杨树上有没有新的划痕,还有那张废纸是不是还在地上,或是再次被风吹走。 影子! 舒梁眼前这次真的出现了影子! 一闪而过的影子。 舒梁站在二层拐向三层的楼梯口,他的余光发现二层楼道里闪过了一个人影,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在这种空无一人的环境之中,任何一个移动的物体,都会使得舒梁倍加注意的。舒梁站住了脚步,目光移向了走廊的尽头。 这是一条很深很长的走廊,深灰色的墙面再没有灯光,更加显得有些yīn森,走廊两侧的门都是关闭的,所以更加透不过光来。 舒梁想起了那天在这座大楼里追逐自己的那个警察,会不会是他? 继续上楼吧,既然感觉看到了人影,即使现在找不到,那也一定会再次出现的。舒梁踏上了通向三楼的楼梯。 在拐弯的地方,舒梁回头看了一下,刚才战过的地方,旁边似乎多了一个烟灰桶,刚才自己绝对没有注意到那里是不是有这东西。舒梁宁肯相信自己是神经质的,继续向上走。 扒着楼梯栏杆再次向下看,什么也没有啊,可是刚才的烟灰桶呢?舒梁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就这样,扒着楼梯栏杆一会儿一探头,一会儿一探头,足有三分钟,那个烟灰桶一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舒梁放弃了试验,继续上楼。烟灰桶却安然的再次出现,还是舒梁刚刚战过的地方,安静的伫立在墙角。 舒梁一直在找影子,也走向了政委的办公室。政委的办公室在三层走廊,舒梁站在走廊口,向里看去,这里的墙壁颜色和二层一样灰暗,但是有一间屋子的门却是打开的,舒梁非常惊讶,难道那里是政委的办公室,按照顺序和大概的位置,还真没准儿就是。 舒梁走了过去。 那扇门开启着,里面有光亮照在门外的走廊上。 舒梁现在说什么也不想跑过去,人们在害怕的时候,尤其是在对未知的即将得知的东西感到恐惧的时候,以及恐怖就在前方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跑过去的。 忽然,舒梁又站住了。 一个被拖的长长的影子,从那扇门里出现了。 倒数第五天,14:00之前。 鬼是不可能有影子的!这是舒梁在临危之刻脑子里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也许他是在自我暗示或者自我安慰,自己刚才在三环路上奔跑的时候就已经把影子给弄丢了。 舒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也许是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自己的影子看不到。不远处的门开着,那个长长的人影没有动,难道那里面的谁感觉出来走廊外有人在看着他的影子吗?难道他也害怕了吗? 呼吸在这一时刻几乎停止了,舒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且舒梁已经开始一点点的向后悄无声息的后退着。舒梁害怕了,似乎害怕这个词现在这时候用来形容舒梁的心境,已经完全不能达到标准了,但是也是无法形容的。 忽然,那个影子也动了,似乎也是在向后退,而且影子也有手,他的手在去摸门把手。舒梁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嘴里有一股子咸咸的味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液体在自己体内分泌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的没有节奏的乱跳着。 那影子不是在摸门把手,而是摸向了自己身后。忽然,影子的手中多了一个东西,舒梁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舒梁蹲在了地上,恐慌的看着门外的影子。 影子又开始动了,他在向外走,向门外走。 舒梁的手里什么也没有,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自己身后是十米左右长的走廊,向回跑,估计来不及了,向前走,也不知道那影子是什么,已经独自在整座空城里奔波了一中午的舒梁,虽然不能说已经熟悉了空dàngdàng的环境,但是在这样的寂静之中,忽然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影子的影子,后话就不言而喻了。 那个影子又一次僵在原地有三分钟,舒梁也蹲在墙边三分钟,但是这三分钟,舒梁却一直在用半蹲的姿势向后走了有七八米的距离,他距离拐弯处已经不到两米了,情急之下,舒梁完全可以扭身向回跑了。 忽然,那个影子用难以想象的速度,一跃而出,舒梁根本就没有顾得上看看是谁,下意识的转身站起来就跑向了拐弯处。舒梁也听到和影子跃出来几乎同时发出的一个声音,“咣当”,似乎是一个人摔在地上的声音,舒梁没有回头。 此时此刻,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顺着空dàngdàng的走廊传了过来,穿进了舒梁的耳朵里。 “舒梁!是舒梁吗?!!” 舒梁听着这个声音,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舒梁从拐角出走了出来,面对着走廊,影子已经换成了一个人,站在远处的门口。 方便面泡好了,刘庆觉得政委太困了,他已经帮着政委把他的那一份面搅和好了,把封盖掀开了一半,不让面条凉的太快,也不能让面条泡糟了。刘庆自己狼吞虎咽了起来。 一碗方便面对于此时的刘庆来说,根本就不够,他很快的就吃完了,他看着政委的那一碗面条,又看了一眼政委,刘庆坏笑了一下说: “嘿嘿,政委?” 政委没有醒,还睡着着呢。 “政委,你要不着急吃,我先把您这一份也搓了啊,一会儿我再给您泡。” 刘庆不等政委回答,自己就把那一碗方便面给端起来了,又是非常迅速的吃光、喝光。抹抹嘴,肚子里稍微有一些满涨感了。 政委还没有醒,刘庆吃饱了,看着政委,心想,政委睡着了,可是这案子不能停下啊,眼下什么线索也没有,舒梁又失踪了,政委睡着了,自己做点儿什么呢?总不能在这愣着吧,又不好意思马上叫醒政委,他也确实累了,何况政委睡觉之前脾气就已经进入了易怒的状态,叫醒他,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算了,就让政委再睡一会儿吧。 刘庆正当百无聊赖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 噬魂岛! 刘庆想到了噬魂岛,他觉得噬魂岛上也许还有不少玄机自己没有发现,虽然舒梁曾经教了他如何登录上去看什么,自己也注册了一个ID,但是刘庆觉得自己对于噬魂岛仍然有许多未解之谜,何况这么多案子都和噬魂岛有关呢。 登录噬魂岛,刘庆走到了政委办公室里电脑桌的位置,这里有两台电脑,政委办公桌上的那一台电脑主要是上局域网的,互联网主要是用旁边这一台。 电脑打开了,是静音,刘庆为了不吵醒政委睡觉,等到都反应完了才打开了声音,而且声音关的很小。刘庆忘记噬魂岛的网址了,他是在Googel上查询的,果然有网站的链接。刘庆上了噬魂岛,忽然发现和前几天上来看的界面不一样了,他登录了他注册的ID,刘庆的ID叫“舒梁”! 刘庆的站内短信收件箱里似乎也挤满了短信,他点击开了,一共五条。 第一条:“你是谁?你的级别很高,为什么没有发过帖子?”发信人是“肿”,刘庆听舒梁说过,一个字的ID都是版主。 第二条:“这是你的真实姓名吗?舒梁?”发信人是“平行线”,刘庆吃了一惊,这是舒梁说过的那个幽灵吗?这是张海泉的妻子任惠吗?这是被马志他们轮jiān的冤死的冤魂吗?刘庆有些紧张,这难道就是舒梁所说的噬魂岛上有冤魂游dàng的事实吗? 第三条:“我认识你!”发信人还是“平行线”,刘庆心想,平行线是认识“舒梁”这个ID吗,还是认识自己本人,平行线不可能认识刘庆,那一定是说明她认识的是“舒梁”,平行线怎么会认识舒梁呢?刘庆摇了摇头。 第四条,“拿你的血,换我的命。”发信人的ID是隐藏的,刘庆看罢后惊出一身冷汗,他听舒梁说过这句话,经常出现在噬魂岛上,这是恶作剧,还是有目的的威胁? 第五条:“你怎么用自己的名字注册了呢?你要多少马甲?”发信人还是平行线,刘庆有些迷糊了,他看了看发送信息的时间,第五条是今天凌晨5点发的,第二条和第三条是昨天凌晨五点和昨天晚上十一点发的。第四条也是今天凌晨,是四点发的。 刘庆没有任何回复,关闭了收件箱,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这噬魂岛里还真的有不少未解之谜。 政委平时睡着了,打鼾声应该立刻就起来了,今天却很奇怪,政委睡的很安静,刘庆看了政委那一眼,政委一直没有换姿势。 刘庆起身,他去拿了一件警服大衣,他要给政委盖上。 刘庆走到政委身边的时候,把大衣轻轻的盖在了政委的身上。忽然,大衣盖在政委的身上的同时,就掉在了地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政委也被大衣一起砸到了地上,原来趴在桌子上的政委是一具空壳! 刘庆木然的在原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舒梁看到了,他的心中不由得产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乎落下了眼泪。 政委站在走廊的正中间,手中拿着qiāng。 “政委!是您吗?”舒梁喊道。 “是我啊!”政委的声音也明显带有了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 舒梁的声音里有埋怨,有期待,有委屈,也有无奈。 “舒梁,快来!”政委召唤舒梁到他办公室去。 舒梁恩了一声便快速的向政委那跑去了。 倒数第五天,15:00之前。 政委转身先进了办公室,舒梁一口气跑到了门口,办公室的窗户是打开的,除了一股凉爽的风吹进来以外,就是刺眼的阳光了。 舒梁看到政委迎窗站立,他看到的是一个黑影,窗户边上太亮了,门口的位置看过去相对来说就成了逆光了。 “政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奇怪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刘庆呢?” “我不知道,我回到办公室就睡着了,一睁眼就是这样啊。” “你们刚才在三环路上去哪里了?”舒梁问着,他仍然站在门口。 “在三环路上,你下车以后,我们眼前就突然变成了车水马龙了,再找你也找不到了,然后我们就说先回分局,然后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了。” “你们回到现实世界了,是吗?” “那我们现在又在无人的世界里了!”舒梁的话说的有些沮丧。 “。。。。。。”政委无语了。 舒梁仍然没有进来,还是站在门口,他总觉得这里虽然政委在,但是却比空dàngdàng的走廊里还显得神秘。 “你进来啊!”政委示意舒梁进到办公室来。 舒梁答应了一声,缓慢的走进了办公室,他没有关门,阳光还是透过了窗户照shè到了门口的地面上。 “我记得我给刘庆拿了两个碗儿面,他去泡面,我就睡着了。”政委从窗户边走向了办公桌,舒梁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政委。 政委到了办公桌前,拉开了抽屉,他印象中已经给刘庆拿走了的那两碗方便面确实已经不在了,政委挠了挠头,他倍感蹊跷。 “政委,您的衣服换了啊?”舒梁发现政委只穿了一件衬衣,而且显得非常平整。 “啊?是啊,我这里里外都是新的,刘庆这小子还洗了个澡呢。” “我们应该怎么做?”舒梁问得有些茫然。 政委坐在椅子上,看着舒梁,有话很难说出口的样子,半天才说: “我觉得这里的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我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你和刘庆都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那天我们从玄灵村出来,直奔我们家了,刚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我们家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了,我们也没什么感觉就回到现实了。” “那我们呢?”政委也十分无奈和迷惑了。 “政委,我也不知道啊!” 政委又无语了。 忽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政委和舒梁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脚步声也随之停止了,而且停下的地方感觉距离办公室已经并不远了。 “这能是谁?”政委警觉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恐惧。 舒梁连话都不敢说,只是摇摇头。 政委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一下子把办公室的门紧紧的关上,而且能锁几道锁几道。室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屋外的走廊里的脚步声再次出现了,那是一种皮鞋的声音,在鞋底和走廊的地面接触的一刹那,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政委和舒梁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外面的声音。 脚步声停止了,就停止在政委办公室的门外。 “当当当当!”敲门声响了。 刘庆一脸茫然的站在了政委的衣服前,他实在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跑到窗户前,看着窗外,依旧是人来人往。刘庆又急忙跑到了门口,走廊里也是来来回回都是人。 “看见政委了吗?”刘庆大声的问过路的同事。 “没有啊?!” “刘庆,你们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刘庆根本就没有心情回答,直接就把门锁上了,能锁几道就锁几道。 屋子里立刻就充满了诡异的味道,刘庆在办公室里来回来去的走了好几圈,他在检查每一个角落,他甚至感觉到政委就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但是找不到他。 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很多个空间组成的吧,刘庆、政委、舒梁,他们都在这间办公室里,他们也许站在同一块地板上,靠着同一个窗台,扶着同一个桌子角,不同的手同时锁上了同一扇门,可是他们呼吸的空气不一样。 刘庆这里是人间,那么政委和舒梁所在的办公室就不是人间了吗?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问门外到底是谁在敲门。 只有静静的等着,具体在等什么,谁也不知道,甚至不愿意去猜想门外是什么。 “你说会是什么人?”政委用极低的声音问舒梁。 “不知道,您怎么知道是人呢?” “鬼还用敲门吗?”政委的反问,语气中有些得意的成分。 “那就更不知道是谁了。” “当当当当!”敲门声再次响起。 政委和舒梁的心跳都要跳破了心脏了。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开门吧,要不我也可以进去!” 门外的人说话了,舒梁的恐慌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了。政委听到这个声音后,却稍微站直了点儿身体,眉宇之间似乎有了一些非常细微的变化。 舒梁看着政委,刚想说点儿什么,就被政委的手势示意给打断了。 “当当当当!”还是敲门声。 “政委,开门吧!我不想直接进去!”门外的人又说了一句。 舒梁看着政委,门外的人显然认识政委。 政委点了点头,他要去开门。 “等等!”舒梁一把就抓住了政委。 “我想去开门!” “您认识这个人吗?” “我想我应该知道他是谁!”政委说的很坚定,似乎他早已胸有成竹了。 “我能先知道吗?”舒梁一边说一边看着政委。 “你不认识他。” 政委继续往前走。 舒梁坚持的抓住了政委的手臂。 “政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还不知道,门外的人是什么来意我们也不知道。” “可是我觉得我知道他是谁啊!” “政委,您别忘了,门外就是空无一人的世界,这里是不正常的世界。也许和那天我和刘庆一样,我们可能还没有走出玄灵村啊!” “你是说这里也是枉死地狱吗?”政委有些犹豫了。 “我不知道,但是这里绝对有问题。” 政委一拍大腿,紧跟着就退了回去。 “您怎么了?”舒梁发现政委从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就有点儿不正常了似的。 “没事没事,我想起来了。”政委刚要继续说,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政委,你都知道枉死地狱了啊,看来你去过那里了?哈哈哈哈!” 这个声音舒梁是一点儿也不熟悉,政委却越听越肯定似的。 “你是什么人??!!”政委突然间发出了吼声。 “我,您都不记得了吗?” 话音未落,政委办公室的门突然间被推开了。 门外是透过窗户照到地面上的阳光,没有影子。 而门外却赫然站立了一个高大的男子。 政委不再眨眼了,舒梁看了却闭上了眼睛。 倒数第五天,16:00之前 刘庆在办公室里,感觉到屋子里立刻就充满了诡异的味道,刘庆在办公室里来回来去的走了好几圈,他在检查每一个角落,他甚至感觉到政委就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但是找不到他。 办公室外面的声音还是很嘈杂,分局大楼里部分黑夜或白天,永远是人来人往的。刘庆已经在办公室里转悠了好几圈了,政委只有躲到地缝儿里才能不被发现,刘庆打开了所有的柜子,甚至连抽屉里也翻了好几次。 找不到政委,与此同时,突然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这个声音打断了刘庆的动作。刘庆僵硬的看着门口,都忘记了说话。 “政委在吗?政委在吗?”门外的人喊着,听上去非常着急。 刘庆有些紧张,近乎于变态的紧张,他没有跑去开门,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跑到了窗口处,向下看着外面。 外面很正常,有人,有车,有声音。 “刘庆在吗?刘庆在吗?”还是外面的声音。 “刘庆不在吗?我刚才还看到他关上门了呢?”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刘庆听上去其实都很熟悉,因为都是同事的声音,但是他现在却失去了一切的反应,只是木然的站在原地并且凝视着门口。 “我刚刚看到他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啊,我问他,他也没有理我。”还是另一个同事的声音。 “那怎么不开门啊?” “谁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最近一直很古怪啊。” “政委呢,你看到了吗?” “政委我没有看到,不过听说他和刘庆一起回来的。” “哎呀,急死我了。” “怎么了,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刘庆悄悄的往门口处移动了几步,他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对话,好像很神秘似的。 “。。。。。。”外面的人说话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小声了,刘庆根本就听不到。 “啊??什么?这怎么可能啊!!”另一位同事似乎无比的惊讶。 “嘘!你小声点儿。那怎么不可能,刚才都看到了啊。” “好吧,好吧,那你找刘庆吧,我回去了。” 紧接着一连串跑步的脚步声。 “当当当当!”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刘庆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但是非常警觉的他觉得一定和自己与政委的事情有关,甚至与整个这件案子都有关,而且没准儿又是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在刚才发生了。刘庆还是一步一步的退向了窗口,刘庆很奇怪的觉察到,自己一定会死出现了什么幻觉,总觉得从窗口看楼下,如果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就一定特别踏实。 刘庆把脑袋探出了窗口,向下看。 忽然,刘庆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看到你的脑袋探出窗户外面了,小心点儿啊!” 刘庆猛然的抽身而退,惊恐的看着四周,他仍然不敢说话,不敢大声的喊这是谁。 门外敲门的人似乎已经走了,总之门外没有声音了。 刘庆仰头看着天花板,他甚至站到桌子上,去看了看空调的出风口和回风口。什么也没有,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你其实可以找到我,我很容易就能被找到。” 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听上去中气十足的感觉,震得刘庆的耳膜都有动感。 刘庆跳下了桌子,听到电脑的机箱发出了一种熟悉的警告音。刘庆走到电脑前,晃动了一下鼠标,屏幕重新闪亮了。 噬魂岛的页面有提示什么的闪动,打开一看,是刘庆的短信收件箱。 两条信息。 刘庆哑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第一条信息:“我看到你的脑袋探出窗户外面了,小心点儿啊!” 第二条信息:“你其实可以找到我,我很容易就能被找到。” 发信人的ID,平行线! 政委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了,但是也可以看出他是有些紧张和恐惧的,他看到了门外的那个人。 舒梁在闭上了眼睛之前也看到了门外的这个人,之所以闭上眼睛,是因为他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另外就是那一次见面也实在没有给舒梁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没错,就是他。 舒梁那天在分局大楼里,唯一能看到舒梁的那个警察。 “政委,您还好吗?”他说话了,语音比较缓和,语调也比较友好。 政委揉了揉眼睛,那表情真的是难以形容,说不出的什么感觉,许多种感情综合在了一起,再加上恐慌,政委的表情和心情一样的乱。 “我?我一般吧。”政委吭哧了半天,才说出来。 “您一定记得我了吧?” “我记得。我记得!”政委点了点头。 “你们先别害怕,这里其实应该是很安全的,只不过就是寂寞。我可以进来吗?” 政委和舒梁都后退了几步,那个人走进了政委的办公室。舒梁特意的看了看他的脚下,他不能说没有影子,其实也有,但是只不过他的影子给人的感觉好像和身体本身不太成比例,影子给人的感觉似乎很飘忽,有些发散感。舒梁不敢在他的影子上做过多的注视,急忙又抬起了头看着他。 他站在衣柜的旁边了,和政委、舒梁有两三米远的距离。 “你应该是。。。。。我是说你已经。。。。。。可是这里。。。。。。?”政委吞吞吐吐的不知所云,但是舒梁应该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其实他也能听懂。 他笑了笑,说道: “是的,政委。我是已经死了,可是我走不出这座大楼。我有时候都能看到你们,只要我想看你们,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你们。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我没有白当这警察,警校毕业也没有白学。” 政委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并且看着舒梁: “这个小伙子和我年龄应该差不多吧?” 舒梁慌乱之间,只是顾着看他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那一年是25岁,你呢?”他在问舒梁。 “啊?25?哦!我今年是25岁。”舒梁磕磕巴巴的回答着。 他继续说着:“我们差不多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舒梁。”舒梁慢慢的发现他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他说话的时候语速并不快,慢慢的说出来,甚至还有些很好听的感觉,似乎很空灵的味道。 “我见过你,你记得吗?” “我记得!”舒梁迅速表示了肯定。 “我为什么能见到你呢?” 这个问题问的舒梁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舒梁摇着头。 “还有,政委,我怎么能看到你呢?” “我也奇怪啊,我怎么能看到你呢?”政委心里也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见到你们,这里你们是不应该来的,除非,你们也。。。。。。”那个人yù言又止。 “除非什么?”舒梁追问着。 “除非我们也死了!”政委抢先回答了舒梁的问题。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倒数第五天,17:00之前。 发信人的ID,平行线! 刘庆紧紧的盯住了电脑,难道是电脑里有什么名堂,或者干脆就是噬魂岛里果然有蹊跷,刘庆不敢有一点放松。 忽然,短信息提示又在闪亮了,刘庆第一时间就点击开了。 “你果然看到我了,不过你的反应并不快啊。” 还是平行线。 刘庆这次决定给予平行线回复一条信息,点击了回复,光标刚刚移动到输入栏内,刘庆的耳边忽然间就回响起了同样的一句话。 还是那个声音,刘庆忽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而这个平行线不是应该是个女人吗? 刘庆快速的在输入栏内打上了一行字。 “你是谁?你在哪?” “我是平行线,我在噬魂岛,也在你身后!”平行线回复的非常快。 刘庆看到之后一阵痉挛一般的抖动,他是害怕了,被那最后一句话吓到了。 这次没有再有那个低沉的声音跟进了,刘庆非常想回头看看,也许恐惧和好奇是相辅相成的,但是刘庆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回头了。 刘庆再次点击了回复,似乎是思索了半天,才打出了一行字。 “你到底在哪里,我要见你!” “只要你敢见我,我就让你见!”平行线的回复似乎总是很迅速。 “我敢!你在哪?” “你回头吧!” 政委眼前有些模糊了,是多年前的一段不寻常的往事使得自己的回忆又一次蒙上了当时的yīn影。 那是2003年春天,分局里刚刚分配来一批公安大学的大四学生来实习,有几个男孩儿分到了刑侦支队,其中就有一个孩子叫陈生,就是现在站在他对面的这个人。刚刚进入分局的第二天,分局大楼里的电梯关住了一个人,也就是这个陈生,和他一起关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不是别人,是刘庆。在电梯修复的过程中,由于政委自己的一个不当的指挥,电梯轿箱下坠了,是从一层到二层之间下坠的,也没有地下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少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巧合的是刘庆的手臂在下坠的那一瞬间,压住了陈生的胸口,而且是胳膊肘的尖儿,搐到了陈生的胸口,再加上下坠的力量,陈生当场死亡,而刘庆却安然无恙。 不仅仅是这些,陈生就是老陈的儿子,这件事只有政委和李队长还有局领导知道,老陈不希望别人知道,就是不想让陈生受到照顾。当初那天,当政委得知老陈死在童明家的电梯里的时候,政委就暗下决心,一定要为老陈破了这个案子,这也就是政委为什么和这件案子如此较劲的原因之一,而且政委心里也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宿命,老陈这父子俩都死在了电梯里,而且都是和刘庆有关,倒不是觉得刘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作用,但是政委心中的郁闷和不解却从来就没有解开过。 政委心里的郁闷其实更多的来自对老陈父子俩胸痛悲惨的结局,自从老陈牺牲以后的这几天,政委就更加追思于此了,如今见到了陈生,更加是yù哭无泪了。 政委对舒梁说:“舒梁,他叫陈生,他。。。。。。” 政委不知道应该如何介绍接下来的内容了。 “没关系,我已经离开了你们,有什么不好说的,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怎么也能看到我呢?”陈生不置可否的化解了政委的尴尬。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啊。”政委说。 “其实,那天我在楼里看到了他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陈生指着舒梁说。 “哦?哪天?你见到他了?” “就是前天。我不光是见到他了,其实你们我都能见到,但是关键的是他也见到我了,而且我也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跟着您进了这间办公室了。” 舒梁说了那天在楼里发现陈生的事,那是在政委和刘庆离开分局之后。政委也想起来了,就是那天他让刘庆晚上七点叫醒舒梁的。 “我爸爸也和我一样了,但是他就不在这里。” 政委示意陈生不要说出自己是老陈的儿子这件事。 “那这里为什么没有人?”政委问道。 “这里当然没有人了,这里不是人的世界,我每次看到你们都是在一些特定的时间段,比如深夜啊,下午啊,傍晚之类的。” “那我们来的时候外面也是空空dàngdàng的。”舒梁也问道。 “外面?外面应该是没问题的啊?”陈生很诧异的回答。 “不是啊,外面就像一座空城一样。”政委补充到。 “我从来就没有出去过,我也出不去。”陈生面露难色的,很委屈的样子。 “陈生啊,可是我们从外面来的时候确实是一座空城。”政委说道。 “你听说过枉死地狱吗?”舒梁突然chā了一句嘴。 陈生歪着脑袋看着舒梁,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疑惑,反正这幅样子让人看到了很不舒服。 “枉死地狱?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应该是刚从那里出来的。”舒梁其实也是猜测的说的。 “还有谁?” “还有刘庆。” 陈生其实并不是怪刘庆,那绝对是凑巧,所以他从来就没有嫉恨过刘庆,相反刘庆这几年却是一直念叨着这件事,政委可以证明,而且老陈牺牲后,如果刘庆知道了陈生和老陈之间的关系,他一定想杀了自己。 “我知道枉死地狱,离我很远。”陈生说道。 “那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这里其实就是人世间,和枉死地狱差的很远。” “那死去的人们都在哪里?”舒梁继续问着。 “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去处。”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我离不开这里,那天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跟着政委进了办公室,我就想一直跟着政委,可是跟到大门口的时候,我的腿就像软了一样,根本就无法行动。” “等等,你说你看到有黑色影子跟着我?”政委突然打断了俩人的对话。 “是的。拟合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一起,黑影就一直跟着。” 政委回想起来了,那天是带着马志那几个孩子回到了分局。 “那黑影后来呢?” “后来消失了,可是我这几天一直有一种感觉,它根本就没有走远。” 政委和舒梁都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和天花板。 “你后来又见过那个黑影吗?”政委继续问着。 “我好像见过,好像见过。。。。。。。”陈生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事,你有话直说吧。”政委说道。 “其实就在刚才,大约一小时前,我还看到了它在三层的楼道里一闪而过呢。” 政委和舒梁相互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似乎那个黑影就在身边似的。 政委打了个圆场。 “陈生,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吧。。。。。。” 政委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大概的讲给了陈生,只不过隐去了一夜情、换妻之类的事情,陈生一边听一边摇头。 当政委讲完了之后,陈生才说: “政委,不是我不相信您说的,而是我觉得不可能。死去的人,不会有如此深重的怨恨的,如果有,我早就在这座楼里变成索魂的厉鬼了。” “可是,那我们遇到的事是怎么个解释呢?” “这些我也不明白,不过我倒是有方法让你们回到现实中去。” 政委点了点头,示意陈生继续说下去。 倒数第五天,18:00之前。 刘庆的后背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痉挛,就好像真的有一个人在背后用手拧着他。不敢回头去看,而且刘庆似乎也感觉到背后有一种异样的声音,很像衣服之间摩擦的声音。 “你回头看看啊?!” 平行线居然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刘庆的感觉差极了,就好像自己被脱光了衣服,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当场的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的凝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自己的思维,仅仅属于自己的思维,也都能被平行线监视。 刘庆决定回头,不论是突然的回头,还是慢慢的回过去,他都一定要回头,经受这种被人监视的短信折磨,还不如去面对恐怖。 刘庆的右手慢慢的伸向了腰间,他要去摸qiāng。 “不用吧?还要用qiāng啊?” 站内短信出奇的快速和准确。 刘庆像彻底丧气一样的双手自然下垂,然后猛然间站起来,突然的回过身,刘庆背对着电脑。 他看到了。 一个影子般的人飘忽的一闪而过,刘庆顺着他的方向转头去看,影子再次飘过,就这样,刘庆在政委的办公室里对着影子追来追去的,绕着屋子跑来跑去。 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鸣叫声和jiān佞的笑声,刘庆不得已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他看到了电脑的屏幕在闪动,又提示他有站内信息了。 刘庆坚持着忍耐着走到了电脑桌前,他只要一拿开手,耳朵就非常受不了,觉得耳膜都要被刺穿了一样。刘庆强忍着,飞快的点击了鼠标的左键,探出了短息的对话框,然后迅速捂住了耳朵。 “你是怎么追也追不到我的,你如果真的想见到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一定要再一次把舒梁带回他的家里,而且一定要在11月16日之前,记住啊,如果你能够把他带去,你将会收到一份意想不到的里屋,如果你不能带他去,那这里就将是你的枉死地狱,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把你带走。” 刘庆惊恐的看着这段信息,心里盘算着日期,今天是11月12日,是舒梁说过的所谓倒数十天的倒数第五天,11月16日就是最后一天,舒梁的家他早就不回去了,到了那一天回去是要做什么? 刘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似乎发生了某种倾斜,他真的有些想在11月16日的那天把舒梁带回他的家里,并不是因为平行线提到的什么神秘的礼物,而是刘庆本身就对这件事产生了极度恐惧之后的一种很特殊的浓烈的好奇心。刘庆的确担心舒梁的安危,甚至超过了担心自己,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庆的眼中流露除了一丝小小邪恶的余光。 屋子里忽然间安静了,没有那种刺耳的鸣叫声和狞笑声了。刘庆试探xìng的松开了捂着耳朵的双手,果然,办公室里很安静,他重新回到窗户边上,向楼下看去,楼下的人仍然很多,已经傍晚了,由于海淀分局靠近西山,政委的办公室又是面朝西边,所以看到了很清晰的傍晚景象,太阳基本上都要落下去了,有部分正常班的同事已经下班了,他们在楼下正走向分局的大门,一派正常景象。 刘庆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一刹那,他几乎忘记了政委和舒梁仍然处于失踪的状态,似乎也忘记了刚刚过去的恐怖影子。 刘庆重新坐到了电脑桌前,还是一条短信在提示着闪动。 刘庆谨慎的按下了阅读键,他屏住了呼吸,刚刚忘记的恐惧再次回到身边。 “很精彩的帖子,予以加分奖励,希望能赶快分享您的下一贴^_^。。。。。。” 发件人是“瘟”。 刘庆有些糊涂了,“瘟”一定是版主,这是在给自己加分,应该是发了什么帖子再加的分,可是自己并没有发过任何帖子啊?刘庆看着短信有些莫名其妙,他顺着短信中给的一个网址链接,并点击了链接,打开了一个帖子,刘庆发现发帖人竟然是自己,也就是“舒梁”这个ID。 刘庆迅速浏览了这个帖子。 他很惊讶的看着电脑屏幕。 似乎应该是同一间办公室,甚至是同一个时间,只不过政委和舒梁除了陈生以外,什么也看不到,谁也看不到。 “政委,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陈生说道。 “好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你的。”政委点了点头。 “我爸在哪里,我找不到他,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我的世界里,所以我想请您把我带出这座楼。” “我怎么带你出去,我们怎么出去??”政委有些不耐烦了。 “您别着急,您两位跟我来。”说完,陈生走了,政委和舒梁互相看一眼,急忙起身跟上,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这似乎是这里唯一的出路。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啊?”舒梁也问道。 “我要带你们去门口。” “哪个门口?” “大楼的正门口啊。” 政委和舒梁也不做声了,只是默默的跟着陈生,在空dàngdàng的分局大楼里走着。两边安静极了,四周寂静无声的环境真的使人非常压抑。 穿行中,舒梁觉得浑身有些发抖,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因为寒冷,而且舒梁还觉得越走双腿越无力。 行进间,陈生突然倒在了地上,这一猝不及防的变化,使得政委和舒梁都毫无准备,政委还继续走着呢,陈生一倒下,政委急忙去拉陈生,结果没拉住,政委迅速抬起脚,差一点踩到了摔倒的陈生,而舒梁还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感觉浑身酸软,陈生的倒下自己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正好绊在了陈生的腿上,舒梁也向下扑倒了。 “怎么了?陈生?”政委关切的问着,他有些紧张。 “是啊,怎么回事啊?”舒梁也趴在了地上,他没有站起来,他趴着的角度正好看到陈生的脸上,脸色铁灰色,还不如刚才刚刚见到他的时候的脸色好看呢。 “我。。。。。。我,我没什么事,就是说过的,只要靠近门口,我就走不动。”陈生说话的时候,表情很难看,舒梁都看到了,他感觉陈生痛苦时的样子,不比无瞳怪人差多少。 “那你还能起来吗?”政委继续问着。 舒梁伸手去扶陈生,自己也想站起来。 但是,舒梁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要非常用力才可以站立起来。 “我不用扶了,我就这样和你们说吧。” 舒梁干脆盘着腿坐在了地上,听着陈生即将要说出的话。 倒数第五天,19:00之前。 这个帖子使得刘庆相当吃惊,而且内容也是极为令人扎眼。 这是一段描述换妻游戏的帖子,刘庆一边浏览,一边咋舌,里面的内容露骨、yín秽,甚至有些无耻,而且其中还有很多变态xìng行为的详细描写。最令刘庆难以接受的是,在帖子的最下方,居然显示的是原创作品,而且从帖子的第二楼开始,是几张不堪入目的群体jiāo媾的图片,脸部被处理过了,看不出长相,从身材上看只有女人的luǒ体部分被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男人的身体也被处理过了,看不出高矮胖瘦了。 这个帖子被“瘟”版主给予了高额的奖励。刘庆浏览着帖子后面的回复,有许多会员问楼主要联系方式,也要加入换妻的游戏。 刘庆看着楼主的名字就是自己注册的ID“舒梁”,这才是刘庆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听舒梁说过,有人可以盗用他人ID去发帖子,自己的这个估计就是被盗用了,但是是什么人盗用的呢,这帖子里的内容是不是真正的原创呢?并不是因为刘庆对换妻游戏和这些色情图片的出处感兴趣,而是他认为这个盗用“舒梁”ID的人,一定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如果说是直觉,那就成为直觉吧。 刘庆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些涨,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六点多了,刘庆觉得又有一些饿了,他回头看了看政委的办公桌,他想起了桌子里还应该有方便面,于是站起来,离开了电脑桌。 刘庆要去拿方便面。 拉开抽屉,里面果然还有不少存货。刘庆顺势一瞥,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政委的外衣,刘庆的心里不由得忽悠了一下,是的,刘庆看着这件外衣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怖,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连皮囊都不剩下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加上刚才办公室里出现那个恐怖的声音和对刘庆的那个要求,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再一次陷入了恐慌之中。 舒梁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要非常用力才可以站立起来。 “每一次我想离开这里的时候,总希望能有别人在,现在好了,你们可以帮我做一件事。”陈生看着政委和舒梁说。 “你说吧,我们能做就一定会做的。”政委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政委,您帮我去外面找一块石头,一根树枝儿,一张随便什么样都行的纸,一捧土,拿到这里。” 政委一一记下了,转身对舒梁说: “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罢转身就出去了。 “政委你小心点啊!”舒梁喊道。 政委回头笑一笑说道:“这里又没有人,有什么可小心的。” 陈生打断了政委说:“他说的没错,政委等一等。” 政委站住了,他觉得陈生有什么话要说。 “政委,您走的真快,我还没有说完呢。您找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会遇到有人问你为什么要这些的。” 政委的脸色有些突变,说道: “什么?怎么会有人问我呢?这里哪有人啊?” “有人的,只不过你们看不到罢了,他们和我一样,他们也会认为您和他们都一样,拿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来过问的,因为这些东西是离开这里必须要的,所以他们会认为您要回现实的世界去做什么坏事。” 政委越听越糊涂,也越听越紧张。 “然后呢?他们问我,我怎么回答?” “你就说这么一句,你就说,我是骤死的亡魂,有事没有办完,去去就回。” 政委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是骤死的亡魂,有事没有办完,去去就回。” 政委重复了一遍,心里觉得怪怪的。 “是的,就这样说,他们就回离开。” 舒梁听完以后,他不放心政委一个人出去。 “政委,我也和你去吧!” “你去什么,你在这里照看着陈生。” 舒梁一边说一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仍然是像灌了铅一样。 陈生和舒梁目送着政委走出了分局的大楼。 政委一个人走出了海淀分局的大楼,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基本上已经大黑了,政委刚刚发现一个现象,这个空dàngdàng的北京,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里,没有灯。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死寂,这使得政委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玄灵村的感觉。 政委摇了摇头,这里也许和玄灵村是一个世界呢,也不一定。 漆黑之中,即使对面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或一个影子,这里也看不到,政委的心陡然间加速了跳动,觉得后背有些发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出现了,尤其是在陈生说过,当他去找那些东西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出现的,这才是政委最觉得无法忍受的,这也是恐惧感最贴切的描述。 黑灯瞎火的,政委猫着腰,低头走在水泥路面上,皮鞋声回dàng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其实七点还不到呢,只不过这里没有一点灯光,仅有的一点点月光也高高的悬挂在东南侧的天边,对这里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捧土应该是最好找的,土地上也应该有石头,没准儿还有树枝儿,政委想定了,凭借着自己对分局大楼外面的记忆,他拐向了大楼的西侧,那里是一片松树。 平时觉得走不了几步就能到的松树林,今天却感觉离得很远,政委心里也在纳闷,心里想也许是自己走路的姿势不对,所以才感觉距离远的,政委稍微站直了一些身型,但是也要比平时感觉远上三四倍的距离。 政委的头被树杈子刮了一下。 “哎哟!”政委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脑袋,挠了几下。 “这树杈子长得!”政委小声的叨咕了一句。 转念一想,就把这跟儿树杈子掘下来就行了。想必,政委伸手就掘折了刚才刮到自己的那根儿树杈子。 “嘎巴!” 政委直挺挺的不动了。那不是自己掘树杈子的声音,因为树杈已经握在自己手里了以后,“嘎巴”的声音才发出的,而且是从脚下发出的声音。 政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他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了,陈生的那句话,回dàng在自己耳边。 政委觉察不到周围有什么喘息声,但是他感觉周围一定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政委想起来陈生说“他们会认为您和他们都一样”的这句话,于是政委故意的把僵硬的面容弄得愈发的僵硬,这样是不是看起来更像那样的人,政委其实心里觉得很好笑,但是此时此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也不能总这样僵硬的站在这里,政委还要找一捧土和一块石头呢,于是他决定换一个位置。 政委向后退了一步,他要走出松树林。 后退的一步迈出去了,却不知道踩到什么上了,虽然柔软,但是还是有硌脚的感觉,政委毫无意识的一个反应,就是回头去看。 却感觉,迎面一个身影,政委的鼻子已经贴近了那个影子。 倒数第五天,20:00之前。 政委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呼吸,他要装作那样的话,怎么可能有呼吸呢。政委几乎惊叫出声来,他眼前赫然站立着一个人,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但是可以肯定这是一个人形。 近在咫尺,政委也感受不到对面的呼吸。 “你要做什么?”一种极其难以模仿的声音,从对面发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但是却中气十足。 政委浑身在颤抖着,双腿也在颤抖着,即使陈生告诉他会遇到其他人,政委也觉得无法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和气氛。 “你要做什么?”那个声音再一次的重复着问话。 受到如此惊吓,政委几乎已经忘记了陈生告诉他的那句话了,所以僵持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在等死,也好像已经就是死人了。政委的脑子里在拼命的想着陈生告诉他的那句话。 “你要做什么?”语速和节奏没有变化,声音也没有变化,但是可以明显的听出来,语气已经变了,变了焦躁和易怒了。 政委还是没有想起来那句话,但是耳边却听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很多种沙沙的脚步声,如此黑暗的环境,正视着尚且看不清对方,余光就更谈不上了,可是政委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一定是周围又有很多那样的人正在慢慢的向他这里走来。也许是听到了这里有声音吧?政委无助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继续回忆陈生的那句话。 政委对面的黑影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他没有再问第四遍,而是慢慢的张大了嘴,双手向上抬举着。政委闻到了从他嘴里散发出来的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儿,这是在现实世界中从来就没有闻到过的一种异味。 黑影的手已经接近了政委的脖子,周围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因为他们似乎已经距离政委很近很近了。 忽然,政委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双黏糊糊的大手,这下他真的不用呼吸了,那只大手死死的掐住了政委的脖子。 “我是骤死的亡魂,有事没有办完,去去就回。”政委的记忆就像一下子被打开了的阀门,这句话突然间就脱口而出了。 由于脖子被那双黏糊糊的大手掐的过紧,政委说话非常费劲,到最后,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自然是非常沙哑和古怪的声音,居然和那个黑影发出的声音非常的相像。 黏糊糊的大手突然间就松开了,对面的黑影,歪着头看了看政委,四周顿时又发出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只不过听上去是渐渐的远去的声音,对面的恐怖身影也在逐渐的消失,那股难闻到极致的恶臭味道还没有散去。政委手中还握着那根树枝儿,他决定再待一会儿再往外走。 为什么海淀分局的大楼里有灯,而外面却没有电呢?现在政委眼中的海淀分局大楼就像一座由诡异和恐怖组成的大楼,在远处忽明忽暗的释放着自己的灵异的魅力。大楼的正前方是隔着一条大马路的几座居民楼,那几座楼是没有一点灯光的,街道上的路灯也是熄灭的,此时的月亮比刚才稍微向西运动了一些,有一点点月光可以照到黑暗的大地上了。政委用脚在地上蹭着,他是想感觉一下地面上是不是土,盘算着他能不能在这里蹲下拿走一捧土,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还可以找到一块石头。 政委的脚感觉到地面很柔软,就好像走在地毯上的感觉,他忽然想起了玄灵村的大地,不由得心里一紧张,陡然间,政委跑出了松树林。 刘庆忽然觉得大楼外面突然黑了一下,他急忙跑到了窗户边上看看,刘庆发现外面的路灯和对面居民楼的灯全都熄灭了,外面一团黑暗。楼下传来了许多人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啊?” “什么日子啊,怎么还停电啊!” “张师傅,拿手电来啊!” “应急照明怎么也不启动啊!” 刘庆去开台灯,这里有电,台灯是亮着的,但是灯光忽明忽暗,刘庆走到办公室门口,心里掂量了一下,猛的一下打开了门。 楼道里的灯全是亮堂堂的,没有一点儿停电的迹象。刘庆在门口回头又扫视了一下政委的办公室,他顺手关上了门,刘庆走出了办公室,沿着走廊向楼梯间走去。 走廊里不时走来了同事,和刘庆打着招呼,然后擦肩而过之后,都向刘庆的背影投去了奇异的目光,然后惊恐的加快了速度,离开了,当然,刘庆无法看到他们的眼神,只不过刘庆知道他们都加快了速度,不知道为什么。 从楼梯间开始向下,二层还有电,到了一层灯光就逐渐昏暗了,直到刘庆走出了海淀分局的大楼,外面一团漆黑,不少分局的同事在黑暗中跑来跑去,手电筒的光亮在黑暗中晃来晃去。 刘庆可以看出来他们谁是谁,他们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大家都在为停电而忙碌着,在忙碌的人群中,随着刘庆越靠近院门口,就越发的感觉到有许多陌生人在走动着,和那些熟悉的同事不一样,他们在走动,而同事们是在跑动着。刘庆从陌生人的脸上发现了许多异样,他们怎么都长得差不多啊,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柱,不时的照在那些陌生人的脸上,刘庆忽然发现了一个规律。 他们! 他们的脸上没有血色。 政委跑出树林之后,迎面就装上了一堵墙似的人影,还是刚才那个掐住政委脖子的黑影。 “你要做什么?”那恐怖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政委没有说话,而是硬着头皮的把手伸了出来,把手中的树枝儿给那个黑影去看。 黑影低下头,看了看树枝儿,也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政委似乎又要面对那黏糊糊的双手,那种窒息的感觉再一次逼近了。 黑影的手抬了起来,伸在政委胸前,停住了。他的双手摊开,手心中放着一个小口袋,另一只手中放着一个小石头,黑影看着政委。 政委似乎明白了,他在帮助自己找到了一捧土和一块石头,为什么呢?不知道。 政委小心翼翼的从那双手中拿走了两样东西,看着那个黑影,面无表情的渐渐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海淀分局的大楼里依然有亮光,陈生和舒梁在大厅里,相互依偎着,舒梁感觉的比刚才好多了,腿也不是很酸了,身上也有了些力量了。 外面黑,里面亮,两个人看不到外面,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政委回来。 “政委去外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舒梁问道。 “不知道,反正外面有很多东西。” “一些走不了的影子,他们见到有人就会出来的。” “那为什么我们白天过来的时候,他们不出来?” “因为你们没有找那三样东西,只要去找,他们就会出来,他们不能走也不能让我们走。” “政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只要他记住那句话就应该没问题。”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大厅的正门“咣当”的一声被打开了,一股寒风顺着开门的缝隙,吹了进来,陈生和舒梁顿时赶到一阵寒冷。紧接着,政委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大厅。 “政委!你没事吧?”舒梁大喊到,双腿逐渐有了力气,支撑着地面,舒梁站起来了。 政委没有回答,他快步走到了陈生面前,把那三样东西放在了陈生面前。 倒数第五天,21:00之前。 此时的刘庆几乎预见到了自己一定是身处于危险之中,这些人是什么人,或者说这些根本就不是人,但是他们只是在盲目的走动,即使经过刘庆身边,也不会朝他看上一眼,刘庆真的想叫住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问。 刘庆的正前方,有一个正在向自己走来的“陌生人”,手电光柱划过的时候,刘庆看到的那个人的脸色苍白,刘庆着重的看了看他的瞳孔,眼睛是睁着的,而且应该是有瞳孔的,不是无瞳怪人,这使得刘庆似乎安心了不少。 “你是什么人?”刘庆鼓足了勇气拦住了迎面走来的这个神秘的“陌生人”。 “。。。。。。”没有回答,“陌生人”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刘庆,没有一点儿表情,没有一点儿血色,没有一点儿反应。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陌生人”似乎对刘庆拦住他的去路有些反感,表情逐渐的扭曲,双手抬了起来。 就在瞬间的一秒钟,刘庆低下了身体,那人的一双手挥舞着从刘庆的头顶掠过,一股很强劲的风,让刘庆觉得刚才选择了低下了身体是最明智的,紧接着,刘庆闪身离开了那个人的去路,那个“陌生人”继续的无目的的向前走动着。 刘庆看到身后的同事们仍然在用手电照着黑暗,可是他们似乎看不到这些“陌生人”。 “刘庆,你干嘛呢?黑灯瞎火的?”同事看到刘庆了。 “哎,我没事,我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看怎么停电了。”刘庆回答道。 “给你把手电。”同事走到刘庆面前,递上了一把手电筒。 “谢谢啊!”刘庆接过手电筒,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拿了手电筒要去做什么。 “咣当!”刘庆被撞了个趔趄。 刘庆向前踉跄了几步,转身用手电筒去照一下怎么回事,忽然间他发现了自己身后就站着另一个“陌生人”,“陌生人”身后的人,刘庆却是瞪大了吃惊的双眼,这并不是陌生人,而刚才的这位“陌生人”看着刘庆,却发出了淡淡的微笑,刘庆看着他也意识到了,这也不是“陌生人。” “有了这三样东西,我就可以离开了。”陈生看到这些东西表情上显得有些兴奋。 “为什么?这三种东西能有什么用?”政委的脸上仍然带有不少恐惧的疑云,这个问题也问得慌慌张张的。 “石头、树枝儿、一捧土,我带着它们三样东西,就想我一直在背着我的坟墓。”陈生的话听上去让人有些觉得异样。 “政委,您没什么事吧?”舒梁十分关切的问道,因为他从政委的脸上看得出,政委一定在外面遇到什么了,要不脸上不会留有那么多惊慌的表情。 “没什么事,要不我还能回来?”政委的回答使得舒梁略微的放了一些心。 “陈生,你怎么走,我们怎么走?”政委又转身去问陈生。 陈生把那一捧土直接倒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树枝儿放进了袖口里,石头一直攥在手心里。 “政委,你们都抓住我的胳膊,我们就可以一起走出这座楼了。” “走出这座楼有什么用,外面不还是什么鬼地方吗?”政委抱怨着说。 “您出去就知道了。” “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啊!”政委还在回想刚才那恐怖的经历,他的印象里,此时此刻的大楼外面应该是一片黑洞洞的死寂,还有指不定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冲出来的恐怖厉鬼或冤魂。 “政委,您放心吧,听我的没错,我们现在走出去,就可以回到现实的世界。还有,我要先说一件事情,我们到了那个时候就一定要分开了,我可能要去处理我的事,您不要拦着我。”陈生说话的时候,那种诡异的微笑使得政委很不安,他担心陈生要去找刘庆的麻烦。 “你。。。。。。你。。。。。。,你不会是要去找刘庆吧?”政委问道。 “刘庆?我不会找他的,您想哪里去了?”陈生似乎有些委屈的苦笑着。 “那我不问你了,我们走吧。” “好!走!” 陈生说罢,政委和舒梁一左一右,抓住了陈生的胳膊,尤其是政委,他抓的出奇的紧,也许是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外面恐怖,而舒梁,则是轻轻的搭在了陈生的手臂上。 当三个人,走出海淀分局的大楼时,陈生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政委则是借用暗弱的光亮在巡视着四周的动静,舒梁则是略显麻木的张望着周围。 外面黑的很厉害,舒梁回过头去看了看大楼,里面应该仍然有亮光,但是也比刚才要昏暗了许多。 政委的视线绕过陈生,看着舒梁,慢慢说: “舒梁,如果一会儿有人或者有影子,你千万不要害怕啊!” 舒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但是还没有等舒梁继续问下去,他就被眼前的一道光柱给晃了眼睛。 舒梁的手是下意识的从陈生的手臂上拿开了,他去捂了眼睛,可是就是在这撒开手的一瞬间,舒梁突然间听到了周围无比嘈杂的声音。 不仅仅是舒梁听到了,政委也听到了,紧接着就是ròu眼看到了很多人在跑动,很多的光柱在空中上下翻飞着。 “陈生!陈生呢?”政委恍惚间觉得旁边有什么东西一闪,陈生不见了。 “没有看到啊,他跑哪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政委也迷糊了。 “政委,这不还是海淀分局吗?”舒梁先反应过来的。 “这里停电了?” “政委小心!”舒梁一把就把政委拉了过来,原来有一个警察穿戴的人举着手电筒,一边快步的走一边在低着头打电话,他没有看到政委,差点迎面撞上去。 政委恍惚间,才发现,有许多同事在大院里走来走去,接人送人,院区的照明电停了。 “我们回来了吗?是吗?”政委问着舒梁。 舒梁也在尽力的看着周围的情况,他感觉这里虽然和黑,但是感觉上确实生机盎然的,人来人往的,头一次觉得别人瞎吵吵也那么动听,至少比寂静无声的死寂好多了。 “政委,您发现了吗?他们看不到我们!” “恩?”政委突然觉得好像是像舒梁说的那样,他们俩现在在的位置几乎是院子的正中间,可是半天了也没有人过来问问怎么回事,而且陈生的消失也令政委觉得非常匪夷所思。 “政委,您看那边!”舒梁几乎叫出了声音。 政委顺着舒梁所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那边有许多人,非常缓慢的在行进着,从动作上看,不像正常人在走,而且来来往往的警察都似乎看不到他们,而那些怪人的行进方向似乎也都是同一个目标,就是海淀分局的大楼。 政委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慌忙间,他也和舒梁向分局大楼走去。 没有走几步呢,两个人一直盯着斜前方看,也没有看到前面的路,忽然,“咣当”的一下,撞到了人。 政委一看,被撞到的人居然是刘庆。 刘庆瞪大了吃惊的双眼,这并不是陌生人,而刚才的这位“陌生人”看着刘庆,却发出了淡淡的微笑,刘庆看着他也意识到了,这也不是“陌生人。” “政委!”刘庆很大声音的喊着。 “你们俩都还好啊!”刘庆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刘庆!”政委和舒梁也都和激动。 “我们快走!”政委催促着,刘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政委一起推走了。 三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海淀分局的大楼。 外面。 那些看似盲目,实为有目标的人影,继续着各自的缓慢移动。 倒数第五天,22:00之前。 政委、刘庆,还有舒梁,顺着楼梯向三层走去,楼道里的灯光似乎恢复了正常,但是即使这样,三个人仍然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我们先不要去考虑外面怎么样了,先回办公室准备一下下一步的计划。”政委催促着刘庆和舒梁,希望他们不要总回头去看后面。 “哦,好吧!” 政委的办公室,此时对于这三个人来说,似乎都有一些恐怖。政委是从这里消失的,刘庆在这里上网遇到了平行线的约定,舒梁则是第二次踏入这里,他倒是还好一些。 办公室的门没有锁,只是关上了,政委推开门,三个人鱼贯而入。刘庆首先是去看的电脑,屏幕处于黑屏的状态,他晃动了一下鼠标,刘庆很奇怪,噬魂岛的页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了,而他的印象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是没有来得及关闭任何页面的,难道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什么不明人?刘庆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坐在电脑前,而是和政委一起走到了办公桌前。 舒梁找到了那天他睡着了的沙发上坐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些冷,浑身无力的感觉又来了,舒梁在努力的使自己感觉到饿一类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只是觉得昏昏沉沉的,舒梁又一次在这个沙发上犯困了。 “你干嘛先去看电脑啊?”政委对刘庆的举动很奇怪。 “没事,我刚才在这里上网了。” “噬魂岛?”政委居然杜宇噬魂岛三个字,脱口而出。 “啊?”刘庆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不是噬魂岛。” 政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刘庆心里很别扭,他说谎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他的心里再一次产生了几个小时之前的那种奇怪的想法,在最后一天把舒梁带回他的家里,而此时,他又对政委说了谎,居然会因此而产生出了一丝成就感,虽然这种成就感一晃而过,但是,却也足以使得刘庆的心里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和无瞳怪人们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了,他本人也开始参与了对政委和刘庆的威胁与伤害。 刘庆晃了晃脑袋,他也觉得有些晕,刘庆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问号。为什么要说“也”晕呢,还有谁头晕呢,政委在自己面前坐着,虽然看上去很疲惫,但是没有感觉到政委有哪里难受;刘庆急忙扭头去看舒梁,才发现舒梁已经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但是从舒梁随着呼吸起伏的肚子看,他应该是睡着了。难道舒梁也头晕,自己才会有“也”晕的想法。 “政委,舒梁睡着了!”刘庆之所以说这句话,除了要告诉政委这一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实以外,还有一个他在脑子里稍纵即逝的略微邪恶的想法,他要提前把话题岔开,不能再让政委问自己管事是否上了噬魂岛的事。为什么要避讳这些呢,刘庆不知道。他又一次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舒梁,在舒梁的脸上,刘庆看到了一种久违了的红润,还有舒梁最近一直少有的安详,但是刘庆的脸上,却掠过一丝邪恶,甚至是狰狞的表情,只不过没有人看到罢了。 “这小子也累了,就让他睡一会儿吧。”其实政委还真的希望舒梁能睡着,因为他想把陈生的事告诉刘庆,他不希望舒梁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也不打算告诉刘庆,关于陈生和老陈之间的关系,他担心刘庆会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毕竟,父子两代人都死在电梯里,而且都和刘庆有关系。 政委只想把见到陈生,以及带着陈生走出分局大楼之后的神秘消失。 “刘庆,你还记得陈生吗?” 刘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不明不白,他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怎么了政委?”刘庆有预感,政委会不会是见到了陈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去想,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死了的人能见到,对于这几天的经历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你记得就好,我不想让舒梁知道,但是舒梁其实也知道了一些,所以他睡着了正好。”政委说这话的时候,舒梁正好翻了个身。政委和刘庆都向舒梁的那个方向看了一下,见他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又都转回原本的话题。 “政委,您不会是见到陈生了吧?”刘庆试探着问道。 “是的!我看到了!”政委也没有对刘庆这样感到惊奇,也许这几天的共同经历,都已经给了这些人相当厚重的承受能力。 “舒梁也看到了吗?” “是的!但是他不知道陈生是怎么死的。” “。。。。。。”刘庆没有说话。 “而且舒梁以前就见过陈生,就在分局的大楼里。” “这怎么会?”刘庆坐了起来。 “是啊,就在咱俩要去jiāo道口华峰青年旅社的那天,你还记得吗,说好晚上七点叫醒他。” 刘庆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并没有在回忆什么,他对于这几天的经历,记忆的非常清楚,基本上可以做到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刘庆闭上眼睛只是想梳理一下自己非常烦乱的心情,他总觉得自己心里从刚才开始起,就已经有一个小小的心魔在里面,这个心魔的威力可不小,甚至已经让刘庆开始变态了,以至于觉得欺骗了政委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 政委把自己刚才和舒梁在空dàngdàng的世界里的经历告诉了刘庆,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刘庆,包括了陈生在大楼外面的突然间消失。 刘庆听得也是一字不落,甚至自己开始联想陈生现在所在的位置。刘庆对于陈生来讲,一直怀有很强烈的负罪感,就像刘庆对于老陈的死一样,当然刘庆并没有把这两个本来就是父子关系的人联系到一起,听政委的描述,陈生并不忌恨自己,刘庆忽然感到了一丝轻松,不仅仅是因为刘庆害怕陈生还向他索命,但是这一条也是刘庆曾经甚至正在不得不担心的一个顾虑。 政委没有说陈生要走出那个世界来这里找他的爸爸,因为他不能让刘庆知道陈生和老陈之间的关系,所以刘庆对陈生要来到这个现实的世界的具体目的是模糊的,而且陈生的消失又使得刘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种自己制作的也许是虚拟的恐怖之中。 刘庆开始低头沉思了,他不想说话了。 舒梁没有睡着,他其实很想睡着,之所以闭上眼睛,就是因为他很渴望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听到了政委和刘庆之间的每一句对话,甚至每一个语气。他没有对政委的描述有什么诧异,也没有对政委想对自己有所隐瞒而感到怨恨,他能理解政委,这毕竟是陈生和刘庆之间的一段谁也不愿意发生的往事。舒梁甚至想通过假装翻身来骗取政委和刘庆认为自己真的睡着了,以便听到更多也许自己不知道但很想知道的事。 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舒梁和刘庆现在都各自通过自己对自己的掩饰而获取更多的信息了,舒梁心里没有心魔,这是他自己相当肯定的,但是至于为什么要装睡,也许只有这间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知道了。 这间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一直在注视着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举动。 时而惊讶,时而酸楚。 倒数第五天,23:00之前。 他一直在用留恋的眼神看着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他们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陈生。 陈生没有消失,只不过他们三个人现在看不到他而已。 “政委,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刘庆又一次的岔开了话题,其实也不能说是岔开话题,这也许才是问题的最关键之处。眼下,似乎一切线索都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留下来的似乎只有无尽的疑团,还有对于政委、刘庆、舒梁三个人没完没了的恐怖折磨。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反正刘庆是无从下手了。 政委一直在低头沉思,他在尽自己所能的对整个事件进行合理的和歇斯底里的分析,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不可能被人理解的事了,那么进行多么不可理喻的分析也不为过了。 “我们还是得从那入手!”政委神秘的用眼神告诉了刘庆问题解决的方向。 刘庆顺着政委的眼神回头看去,政委看的是电脑。刘庆的心一下子就再一次悬了起来,刘庆知道政委所指的是什么,不是电脑,而是噬魂岛。刘庆不敢再登录噬魂岛了,他和噬魂岛上的平行线的约定,使得刘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刚才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本身就是和噬魂岛上的那些鬼魂是一伙的,甚至就连无瞳怪人也是和自己是一伙的,之前的一切恐怖经历都是自己和他们一手pào制的。政委所指的噬魂岛,对于刘庆来说,那似乎就是自己的最后退路。 “刘庆,你怎么了?”政委突然间坐直了身体,他看着刘庆脸色的变化,非常惊讶的盯着刘庆。 也许刘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自己,脸色难看的比无瞳怪人好不了哪去,目光无神,面庞灰暗,汗珠子吧嗒吧嗒的从面颊上滴落。 “我。。。。。。我。。。。。。我没事!”刘庆的回答似乎很苍白,他的表现根本就不像没事的样子。 “噬魂岛上一定还有线索。”政委估计刘庆是累了,也许是害怕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多想什么。 “那。。。。。。那。。。。。。是不是得叫醒舒梁啊?”刘庆在尽可能转移话题。 “舒梁?让他睡着一会儿吧。”政委站起了身,他似乎是要去电脑桌那边。 刘庆急忙起身跟上,他害怕再一次登录噬魂岛了。 “政委,必须叫醒他,我们都没有噬魂岛的用户名和密码。”刘庆叫住了政委。 政委站住了,琢磨了一下,说道: “是啊,我们没有密码。” 刘庆喘着气,明显有不匀称的感觉。 “那就再等一会儿,还是让舒梁睡一会儿吧,我们过一会儿等他醒了再上噬魂岛看一看吧!” 刘庆并没有松了一口气,他预感到自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在这种恐怖约定的yīn影下度过。 “刘庆,我看我们都休息休息吧,你也睡一觉吧,都累了。” “我不累,政委,您休息休息吧。” “是啊,我是得休息休息了。舒梁就在沙发上睡吧,刘庆,你帮我把那个行军床支上,我睡那,你去那边躺一会儿吧。”政委指着旁边的一张单人床说着。 “政委,您上床躺着吧,我用行军床。” “少废话,快点!”政委不耐烦的说道。 刘庆没有再多说什么,和政委一起打开了行军床。 陈生从办公室里的任何一个角度都看过了他们三个好几遍,三个人各自都休息了,陈生也没有打算离开政委的办公室,而是在政委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政委躺倒了行军床上,刘庆躺在了政委的单人床上。刘庆睁着眼,他不敢闭上,刚才他听到政委说大家都休息休息的时候,他还担心不会是让自己回宿舍吧,目前的刘庆觉得自己是最胆小的人了,他绝对没有勇气去独自面对分局大楼里的走廊,好在政委说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刘庆才算稍微的安了一些心,但是即使这样,躺在枕头上,刘庆也无论如何不敢闭上眼睛,他担心只要自己看不到东西,就会再也看不到东西了,或者干脆就是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也不该看的东西。 政委靠着枕头倒是很快就传来的轻微的鼾声,他睡着了。政委确实累了。 舒梁仍然闭着眼,但是舒梁的心却是打开的。装作睡着了的舒梁,听到政委和刘庆之间的对话,却产生了异常的惊讶。 刘庆对政委说,他们没有噬魂岛的用户名和密码,但是,舒梁却深深的记着,刘庆注册了一个噬魂岛的用户名,而且舒梁还在噬魂岛后台为刘庆注册的这个ID加了分数和更改了级别,因为他要让刘庆看到“奈何桥对岸”板块里的内容,但是,刘庆为什么要说他没有噬魂岛的ID呢?舒梁记得很清楚,刘庆注册的那个ID名字就叫“舒梁”。 舒梁没有睁开眼睛,虽然他不知道刘庆为什么没有说真话,或许是刘庆的压力太大,他忘记了,舒梁宁肯相信是这样的原因。 感觉上政委的鼾声很有节奏了,刘庆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舒梁微微的把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办公室内只有一盏台灯闪亮着极其微弱的灯光,窗帘没有拉上,可以看到外面是漆黑的夜晚。舒梁忽然产生了某种错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有一种再次置身于玄灵村小洋楼里的感觉。四周的安静使得舒梁想迅速睁开眼睛,想借助灯光看一看这里到底是不是办公室。 但是,不行! 舒梁觉得睁不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舒梁可以感觉到有光亮,还有政委的鼾声。这里应该是政委的办公室,可是为什么舒梁觉得自己能闻到青草的味道呢? 舒梁的眼睛还是只能微微的睁开。 忽然,刘庆从床上坐起身来,舒梁很诧异的看到刘庆走到政委面前,低下头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看到刘庆用手去摸政委的脸。紧接着,刘庆又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了,舒梁急忙闭上了眼睛,感觉刘庆越来越靠近自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舒梁心里产生了一种异乎寻常的恐惧,仿佛走过来的这个人不是刘庆,而是无瞳怪人,可是现在舒梁也不可能再睁开眼睛去看了,就只有等着刘庆走了过来。 舒梁闭着眼,尽可能的保持安静的睡眠姿势,刘庆应该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但是没有任何动作,刘庆是不是正在低着头看着自己,舒梁感觉不到脸上有什么呼吸的动静。 其实也就五六秒钟之后,舒梁听到了刘庆的脚步声,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舒梁旁边。他偷偷的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刘庆的背影缓慢的走向了政委的办公桌。 刘庆要关掉台灯,他的手摸向了台灯的开关,并且拧动了开关。 “嘎达”的一个声音之后,台灯灭了,刘庆刚想转身走,突然又一个“嘎达”的声音,台灯又自己开了,刘庆站住了身,他应该是很奇怪的看着台灯,他再一次拧关了台灯,可是台灯再一次自己亮了起来。 舒梁也十分奇怪的看着办公桌的那个方向,台灯怎么会自己闪亮呢? 恍惚间,也是明暗jiāo错间,舒梁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政委的办公桌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而那个人绝对不是政委,政委的鼾声还是在有节奏的响着,那个人更不可能是刘庆,因为刘庆就站在办公桌旁边。 舒梁真的想一下子跳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桌子后面坐的人居然是陈生。 陈生就好像是在戏弄刘庆一样,刘庆关灯,他就开灯。 一次又一次。 刘庆似乎是紧张了,也似乎是放弃了,他不再去理会台灯了,而是转身离去了,台灯依然亮着。刘庆向办公室的窗口走去。 忽然,台灯灭了。刘庆又一次站住了脚步,回头去看办公桌。 办公室里彻底黑暗了,舒梁的双眼没有因为黑暗而变得模糊,反而因为这黑乎乎的环境使得舒梁似乎看的更清楚了。 陈生站起身来,慢慢的,有目的的,向站在原地不动的刘庆,走了过去,并且从走姿来看,陈生有明显的攻击xìng。 刘庆应该看不到陈生,否则他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到陈生已经距离刘庆很近的时候,舒梁的双眼再一次欺骗了舒梁的内心。 他看到了刘庆。。。。。。 倒数第五天,24:00之前。 那不是刘庆,那决不是刘庆。 舒梁看到窗户前面的刘庆走到了窗台上面,推开窗户,然后转身向回走,他似乎是在召唤政委,政委慢慢的起来,就像和着节拍似的,和那个刘庆一起向窗口走去。政委站在了窗台上,他做出了要一跃而出的姿态。 正在政委的背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即将要推一把的时候,屋子里的等全亮了。政委惊醒了。 政委慌张的看着周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身处于窗台之上,更不清楚为什么周围一片安静。 刘庆还躺在床上,被子把脑袋给蒙上了,舒梁也还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办公室里的等全部被打开了,自己却站在窗台上。 正在政委满腹狐疑的时候,忽然听到窗户外面一阵急促的响声,有追打的声音,也有隐约中的叫骂的声音。 政委探头向下看,什么也看不到,他关紧了窗户,重新拉好了窗帘。 自己从来就没有梦游的习惯啊,政委走到刘庆跟前,用手抓住了蒙在刘庆脑袋上的被子,一点一点的掀开了被子,直到刘庆的脸露了出来。 政委看到刘庆睡的很安详,甚至就像无知的孩子一样。刘庆睡着了吗? 政委又来到了舒梁面前,蹲下身,从沙发旁边的垫子上把一件大衣拿了过来,用最轻微的动作盖在了舒梁的身上。 政委起身,他发现自己是睡不着了,他关闭了除了台灯之外的所有的灯,他怕舒梁和刘庆会被吵醒。政委独自的坐在了行军床上,掏出了一支香烟,远离香烟已经很久了,今晚,政委又一次点燃了它,烟雾中,政委觉得自己又有一些昏昏沉沉的,这种困倦使得政委很兴奋,因为他很想睡着,太累了,太紧张了,很不容易睡着的,如自己所愿,此时的困意来袭,是一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啊。 政委扔掉了香烟,虽然没有抽几口吧,躺在了行军床上。 舒梁对政委很感激,虽然他一点也没有觉得冷,但是政委还是细心的把一件大衣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舒梁同时也很紧张的看着四周,刚才灯全部打亮的时候,舒梁的眼睛觉得突然间受到了刺激,他一定是猛然的皱起了眉头,应该没有人看到自己表情的变化,现在灯又一次被关闭了,舒梁又觉得这样的环境自己很适应了。 另外,舒梁也在对刘庆更加不解,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刘庆要把政委推下去,为什么陈生现在不在原来那个位置了,为什么政委看到的刘庆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那个推政委的刘庆是谁?陈生是不是去追那个刘庆了?刚才舒梁也听到了楼下的声音。 整个办公室里,到处都是不解之谜,舒梁感觉到这个世界都随之疯狂了,到处都是无法让人理解的疑团。 舒梁又想起了殷月给他的那两个本,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问谁也没用,他没有和政委、刘庆他们说起过,如果被任何人在阳光下打开了,那两个本就不存在了,想到这里舒梁忽然觉得心口一阵阵难受,一种非常懊悔、非常委屈、非常沮丧,甚至是极度失望的心情给自己心头增加了无数的重负,舒梁觉得喘不过气来,他感到再一次伤害了殷月。 “再一次??” 舒梁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对自己这种“再一次”伤害殷月的想法感到很熟悉。 为什么要用“再一次”来形容呢?舒梁觉得自己的记忆就像不会走路的孩子似的,在拼命的蹬着双腿,伸展着双臂,舒梁的记忆也在脑海中挣扎着。 刘庆是真的睡着了,什么睡着的,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刘庆现在的大脑是停滞的,连梦都没有精力去做。 政委的鼾声响起的总是那么快,不管累不累,总是在躺下之后的三分钟以内,有节奏的响起。这一点,舒梁和刘庆都很羡慕,当然,现在就没有人羡慕了,刘庆睡着了,成为被舒梁羡慕的人了,舒梁的脑海中充斥着为什么用“再一次”,也无暇去羡慕别人了。 舒梁不知道,那两个本子其实离他并不远,白天的时候,那两个警察开走了那辆警车,那两个本子就像蒸发了似的,逐渐消失在后座上,那是因为这两个本子是有所属的,不能让别人看到的,所以那两个本子就一直等着舒梁呢。 舒梁的记忆也许就放在那两个本子里,它们就在舒梁的身边,只不过舒梁现在没有看到而已。 记忆这个东西是很有意思,它在舒梁的大脑里像放映露天电影似的,舒梁皱着眉头,闭着眼,在搜寻“再一次”之前的“第一次”。他联想到那个香水女人,联想到自己怎么会和马志的女朋友发生过什么一夜情的关系,他联想到是不是殷月上过噬魂岛,是不是在噬魂岛上受到了什么伤害。 舒梁决定放弃这样的搜寻,没用的,他决定将自己的记忆jiāo给冥冥之中吧。政委的鼾声就像有节奏的催眠曲,舒梁居然有一种困意了。 舒梁一直是闭着眼的,但是此时,舒梁眉头逐渐的舒展了,头一下子歪了过去。 睡着了。 舒梁真的能睡着吗?是被动的吗? 这是哪里啊?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有一种湿乎乎的潮气扑面而来。天色灰暗,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这是一条高速公路的旁边,舒梁站在车的旁边,看着车里,车里没有人,门窗紧紧的锁着。舒梁似乎对这辆车十分眼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辆车,这是一辆白色的捷达车,蓝色的车座套,蓝色的方向盘套,一切都那么熟悉。忽然舒梁看到了车的后视镜上挂着一张照片,居然是殷月的照片,她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辆自己十分熟悉,却又一时记不起来的车里呢?舒梁猛然间睁开眼睛,这是他经历过的,就在第一次去玄灵村的那天凌晨,这是那天的梦啊!舒梁即使睁开了眼睛也不能感觉到自己是在政委的办公室,周围还是高速公路的场景。 同样的梦,又做一次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舒梁开始出汗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殷月依旧是那种表情:“我不能再爱你了,我不能害你了,我配不上你,你离我越远越好。”这句话说出口,但是明显带有无奈的成分。 “你以后会明白的。”殷月已经放弃了挣扎,像木头一样在舒梁的怀里。 殷月向后退了几步,咬着嘴唇,向舒梁的身后望去,哭了,流泪了,捂着脸。 “舒梁,别怪我,有些事你不知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舒梁用无比惊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再一次被惊呆了。 大轿车在驶出近200米的时候才停下来,而殷月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了,舒梁不顾危险,几步就跑了过去,他犹豫了,不知道应该抱起尸体的哪一部分痛哭了,大轿车上下来的人,拿着警示标志去了后面很远的地方摆放好,并且报了警。 在梦里,舒梁又一次看着殷月死去,这枉死地狱就是这样的一张门票吧。 殷月的死是肯定的了,但是为什么要去选择那样的死路,舒梁还觉得自己在梦里像是个受害者似的,这真是不得而知了。 眼看着所谓的十天期限已经一半多了,隐约中,办公室里的挂钟敲了一声,这已经是二十四点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似乎是都睡着了,但是他们三个分别做着各自不同的梦。 梦境是和现实一样充满了谜团和疑云! 倒数第四天,2:00之前。 梦对于舒梁现在来说,似乎是与除自己、刘庆还有政委以外的外界接触的唯一渠道了。这么多天了,舒梁和陌生人说过的话,他自己都能屈指计算出来,和陌生人说话的内容,他也都能历历在目,因为太少了。陌生人对于舒梁来说,几乎可以和疑似的无瞳怪人画上等号,他怀疑一切自己不熟悉的人,甚至脸自己熟悉的人也变得那么值得怀疑了。 舒梁最近很封闭自己,不喜欢和外人jiāo流了。从第一天起,萦绕在舒梁心头的种种疑云从来就没有彻底解开过,殷月一次次的在不可预知的情况下出现,但是又一次次的与舒梁擦肩而过,即使是和殷月坐在一起,也从来没有让舒梁有过抓得住、摸得着的感觉。殷月就像一阵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还有那个香水女人,她为什么会在枉死地狱里,舒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之后的日子里,他虽然总是在想着和那个香水女人销魂甚至变态带来的快感,但是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为什么会去枉死地狱,舒梁很想知道,但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马志的女朋友,她也叫平行线,不论这个ID后面有什么空格,但是也叫平行线,舒梁甚至陈生过臆想,殷月的平行线和她的平行线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自己曾经和谁在一起过?舒梁恍惚了。 睡梦中的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情,别人不知道,舒梁却知道自己的心情,即使是梦里也还在为疑团的破解而努力的回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下午,舒梁在大街上随意的打发着自己的时间。和殷月已经三天没见面了,舒梁和殷月说自己回老家一趟,过几天才能回来,实际上舒梁一直在北京,白天上班,晚上则与噬魂岛的网友们一起东拉西扯。现在,舒梁提前下班了,因为今天晚上和噬魂岛的网友们有聚会,就约在南锣鼓巷的一家酒吧里。 当阳光尽可能将日落之前的余温照耀给大地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觉得浑身非常舒服,舒梁也不例外的加快了步伐,他觉得很畅快,因为阳光。 和殷月之间的关系,在与香水女人的两夜激情之后,变得越来越淡了。舒梁曾经自认为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人,可是后来自己才发现,也许是男人的天xìng吧,当与一个陌生的xìng感女人发生关系之后,舒梁就很难再与殷月之间产生什么xìng冲动了,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但是舒梁确实是这样,他不再与殷月有过多的jiāo流了,每次xìng爱之前,舒梁总是偷偷的靠xìng幻想手yín来使自己产生xìng反应,xìng爱的过程也变得由xìng幻想来充斥其中了。这一点,殷月也曾经发现过,因为与舒梁每次zuò ài之前他都要在卫生间里呆好长时间,然后就草草收场。殷月是一个自尊心和好奇心都很强的女人,也是一个很敏感的女人,对于这种现象,殷月当然会有所察觉。于是,殷月采用了很多种在正常人眼中很不容易被理解的方法。 舒梁继续着自己懵懂无知般的下坠运动,他在慢慢的、无意识的消耗着自己与殷月之间的感情积累,而殷月也一样,她似乎在找寻的过程中,发现了抱负舒梁的念头,但是暂时没有实施,直到有一天,殷月也踏上了噬魂岛,也走进了奈何桥对岸。 悲剧往往是以简单的快乐和浮浅的快感开始的,苍黄的相遇是在悲剧开始之后的,有人说,在倒数第十天的晚上,舒梁坐进了殷月和她父亲的出租车里的时候,这相遇就是以苍黄开始的了,其实这样只说对了一半。那次的相遇,的确苍黄,但是这个苍黄的开始,不足以使得结束的时候,而终的浓烈,它只是一个仓促间的不得不的选择而已。真正的苍黄而遇,是在此时此刻,倒数第四天的第一个小时里,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舒梁的梦境里,在舒梁梦境的回忆里。 那才是而遇的苍黄。 舒梁的梦就好像是在政委的办公室里播放着的小电影,舒梁睁开眼睛的时候,办公室里正在播放着他的这段回忆。 “你门最近忙什么呢?”说话的这个人舒梁已经不记得是谁了,是一个男人,一脸猥琐但是道貌岸然的样子。 “还能忙什么,泡妹妹呗,哈哈哈哈!”这个人舒梁记得,居然是童明,他的笑声显得十分放纵和得意。 “泡了多少啊?”这个人舒梁也不记得了。 “今天晚上还有一场好戏呢,视频过了,很不错,你们要不要去啊?”童明一脸yíndàng的样子,使得舒梁现在看来对于童明的死觉得死有余辜。 “你自己去吧!” “老大,你去吗?”童明的一个问题,问得舒梁惊出一身的冷汗。因为同的一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似乎是旁观在一旁的舒梁,舒梁急忙从沙发上做起了身,童明是在问自己吗? “在哪?”舒梁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时候舒梁才恍惚过来,这是梦。 “西直门如家,你要是去的话,我再叫一个。” 舒梁静静的等待着听着自己的回答。 “好吧,反正我现在也不爱回家。”舒梁的回答居然是这样的。 “那行,你们先坐着,我打个电话去。”童明起身走了。 一阵哄笑响彻办公室。一阵干杯的声音紧接着在后面。 不一会儿,童明重新进入了舒梁的梦境,带着得意的笑容。 画面被直接切到了西直门如家酒店,舒梁前几天去过的地方,童明把舒梁安排在了自己的对门。 “老大,一会儿你可以从门镜里看看那个姑娘,我告诉的是你的房间,等她敲门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我再开门告诉他我换房了,然后你的那个一会儿就来,直接敲你的门啊。” “嘿嘿,好的!”舒梁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声音,居然也是那种死有余辜的yíndàng。 没有多长时间,舒梁的眼前出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和一个猫眼儿,并且响起了敲门声。舒梁从猫眼儿里向外看。 他震惊的表情带动了办公室里的舒梁,无比惊讶,他想去打开门,但是腿和手都动弹不了。敲门的是殷月。然而,童明从对门打开了房门,居然把殷月叫了进去。 舒梁感觉到屁股疼痛,原来,梦里的舒梁坐到了地上。 殷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殷月走进了童明的房间。舒梁近乎于崩溃的在房间里跳了起来,他在想象对门房间里那些龌龊的事,也在设想着令所有男人觉得天崩地裂的丑事,他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自认为只有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殷月才能摆出的种种诱人的身姿,和扭动喘息的呻吟,而对门的房间里是童明,不是自己。 舒梁有要晕倒的感觉。 突然,自己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了,他不加思索的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舒梁二话没说,一把就把那个女人拉进了房间,锁上门,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把那个女人直接抓到了床上。用最原始的动作,把那个女人剥的精光,自己就去设想,这个女人是童明的女人,而不是别人。 那个女人也被舒梁的举动吓呆了,像尸体一样的承受着舒梁疯狂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更加猛烈的撞击。 舒梁在发泄的过程中,肆意的哭喊着,看着身下这个女人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自己,一股被无数人羞辱了的感觉顿时升上大脑,舒梁伸出了手,用最大的力气,扇向了那个女人。 舒梁忽然发现,这样很过瘾,很有快感,以至于刚刚打了几下,自己的下半身就产生了浓烈的反应,一泄千里的趴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死死的压住了女人。 舒梁哭了,非常伤心的哭了,甚至是天地毁灭的感觉,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他就更不知道了。 后来有人敲门,舒梁也没有理会,就是在床上哭着,他决定忘记自己的懦弱,回家,去找殷月,告诉殷月,他要和殷月结婚。 打开门的时候,舒梁觉得大脑一阵晕眩,摔倒了。 政委的办公室里,舒梁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大汗淋漓的,他居然也摔倒在了地上。 舒梁晃了晃头,他觉得很晕,急忙睁大眼睛看着周围。 这里是政委的办公室,是海淀分局的大楼。舒梁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半了。 梦醒了,舒梁还是有想哭的感觉。 舒梁使劲的用拳头,捶了自己胸口一拳,居然是这样的梦,梦境里的内容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舒梁不禁问出了声。 “这是真的!” 一个声音出现了,舒梁呆呆的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这是真的。” 倒数第四天,3:00之前。 舒梁已经确认了,自己已经清醒了,可是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声音分明就是殷月的啊?殷月在横为的办公室里吗? 舒梁拼命的揉着眼睛,早已经适应黑暗环境的双眼,此时又一次的模糊了,他能确切的听到声音,但是就是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殷月,是你吗?”舒梁低声的问道。 “是我。”是殷月在说话。 “我就在你的梦里。” “我的梦里?” “是啊,我就在你的梦里。”殷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好像有些伤感。 “我看不到你啊。” “你闭上眼,就可以看到我了。” 舒梁再一次观察了一下四周,除了政委和刘庆以外,什么人也没有。舒梁按照殷月的话,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黑暗是舒梁已经熟悉的了,但是这次一闭眼,感觉自己好像又在一团迷雾里了,鼻孔里呼吸的空气都有些潮气了。舒梁果然感觉能看到东西,这里好像是一个公园,迷雾之中,舒梁也分辨不清这里是哪里,只是觉得很眼熟。 “这里是哪?”梦里,舒梁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里是君石苑啊。”殷月的声音。 “高君宇和石评梅吗?” “是啊,你前几天和你的朋友也来过这里啊。” 舒梁想起来了,前几天和刘庆从蔡临家的楼梯上一直向下走,从一扇门进来后,就是这里。这是君石苑,紫竹院公园里。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殷月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舒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听到殷月说了这句话之后,自己也脱口而出了。 舒梁看到殷月了,他是回过头看到了,殷月站在他身后,舒梁并没有害怕,因为殷月的声音一直就是从他背后传来的。 殷月笑了,因为舒梁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哪的话,我记不清了,但是我很顺当就能说出来。”舒梁问得问题很奇怪。 殷月拉住了舒梁的手,舒梁能够感觉到殷月的手很凉。殷月拉着舒梁向前走,感觉走了好远,绕过了一座假山,走到了一块大石碑前,站住了。 “你看这里。”殷月指着大石碑说。 舒梁抬头看了看,上面有一行刻上的字。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 “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 这是刚才他们俩分别说的那两句话,是两种字体刻上去的。 舒梁抬手去抚摸这两行字,不禁惊讶的说道: “第二句是我刻上的!”舒梁的话音显得有些激动,也有些兴奋。 “是的啊,第一句话是我刻上的。”殷月也伸出了手,去抚摸第一行字。 殷月的手非常苍白,那一看就不是人的手。舒梁不禁心头一紧。 “你还记得这两句话的出处吗?”殷月问舒梁。 “我不记得了。”舒梁低下了头,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丢失是一件非常内疚的事。 “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殷月重新用心抚摸了一遍两行字,说,“这就是高君宇和石评梅最后的jiāo流。” (殷月是一个高君宇和石评梅故事的忠实fans,他几乎读过高君宇和石评梅的每一本书。殷月总是说,《圣经》中说过:“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所有的财宝要换爱情,就全被藐视。”在高度物质化和商品化的今天,这种古典形态的爱情已经难得一见了。陶然亭畔,荒郊静夜,谁都不愿去打扰他们,因为那时属于高君宇和石评梅的世界,俩个静寂的灵魂...生前他们未能相依共处,死后他们终于在一起,依偎着,微笑着,享受他们生前未能享受的他们所渴望的人间最美好的生活。) “那两个本你看了吗?”殷月问道。 舒梁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低着头,说:“那两个本不在我身边了。” 舒梁以为殷月会很失望的,可是殷月却从身后伸出了手,手中是那两个本。 “我知道本在哪里,我不会让别人看到的,给你。” 舒梁惊喜的看着殷月那张苍白的脸,充满了感激和不安,也有欣喜和冲动。 舒梁没有接过那两个本,而是张开了双臂,他抱住了殷月。 殷月没有想到舒梁会这样,目睹了这一切,殷月怔住了。那拥抱来的太晚了,殷月流下了眼泪,迎接着舒梁的双臂。 这一刻,在君石苑,舒梁和殷月又一次相拥在了一起,没有任何见证人,也没有花前月下的美好氛围,当殷月浑身冰冷的身体透过舒梁的双臂,舒梁虽然体会到了寒冷,但是心里却是汹涌澎湃的。 舒梁模糊的双眼睁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要睁开,但是睁开了。 舒梁回到了政委的办公室,他醒了,明显感到失望和沮丧了,殷月从他眼前消失了,舒梁站起身来在四周来回来去的走,他想找到殷月,但是是徒劳的。 舒梁的失望可以用极度来形容,看着鼾声均匀的政委,舒梁觉得踏实,但是失望,走到刘庆旁边,看着他闭着眼睛,舒梁因为失望,都忘记了刚才这就是说谎的刘庆。 忽然,舒梁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手中居然拿着那两个本。 殷月给他的那两个本。 又回来了。 是梦里,殷月还给他的。 舒梁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两个本,他放弃了失望的情绪,他在想,把台灯关上,可是怎么才能找到蜡烛呢? 舒梁很着急,因为蜡烛,他很想现在就打开本看一看里面的答案,可是总不能翻政委的抽屉吧,何况也不一定有蜡烛啊。 舒梁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没有任何发现,悻悻的坐回了沙发上。 没有蜡烛,即使是没有任何灯光,舒梁也不敢打开这两个本子。 “舒梁!”忽然,政委叫了一声。 “什么?”舒梁被吓了一跳,急忙回答。 “你找什么呢?” “哦,我没找什么。您醒了?” 政委坐起身来了,黑乎乎的办公室里,舒梁却能看清政委,还是一脸倦意。 “我醒了,被你给吵醒了。” “我,我,我睡不着,起来走走。” “不对,你找什么东西呢吧?” “我,我,我想找蜡烛。”舒梁说了出来。 “蜡烛?找蜡烛干什么?” “我不想开灯,我想点蜡烛。”舒梁不知道这么说能不能过关。 “右边第三个抽屉里有。”政委说完,就重新躺下了。 “谢谢政委。”舒梁的心里几乎欢呼起来。 “小心点儿,别着火!” 说完,政委翻了个身,有睡了。 舒梁的心里欢快的跑到政委的办公桌后面,打开了右边第三个抽屉,果然有两根红蜡烛,没有用过的。 舒梁用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屋子里顿时有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舒梁接着跳动的烛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第一个本子。 在看之前,舒梁又一次的看了一下政委和刘庆,他们都睡的很沉。 第一段文字映入舒梁的眼帘: “我由冬的残梦里惊醒,春正吻着我的睡靥低吟!晨曦照上了窗纱,望见往日令我醺醉的朝霞,我想让丹彩的云流,再认认我当年的颜色。 披上那件绣着蛱蝶的衣裳,姗姗地走到尘网封锁的妆台旁。呵!明镜里照见我憔悴的枯颜,像一朵颤动在风雨中苍白凋零的梨花。 我爱,我原想追回那美丽的皎容,祭献在你碧草如茵的墓旁,谁知道青春的残蕾已和你一同殉葬。 假如我的眼泪真凝成一粒一粒珍珠,到如今我已替你缀织成绕你玉颈的围巾。 假如我的相思真化作一颗一颗的红豆,到如今我已替你堆积永久勿忘的爱心。 哀愁深埋在我心头。 我愿燃烧我的ròu身化成灰烬,我愿放浪我的热情怒涛汹涌,天呵!这蛇似的蜿蜒,蚕似的缠绵,就这样悄悄地偷去了我生命的青焰。 我爱,我吻遍了你墓头青草在日落黄昏;我祷告,就是空幻的梦吧,也让我再见见你的英魂。 明知道人生的尽头便是死的故乡,我将来也是一座孤冢,衰草斜阳。有一天呵!我离开繁华的人寰,悄悄入葬,这悲艳的爱情一样是烟消云散,昙花一现,梦醒后飞落在心头的都是些残泪点点。” 倒数第四天,4:00之前。 舒梁的心跳和烛光的跳动是同步的,日记本被打开了,舒梁几乎按捺不住自己欣喜的心情,他真的很想一下子就把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去,舒梁摸了摸,这个本并不厚,但是显得很陈旧,似乎还有一些划痕,和一些脏东西的印迹。 舒梁在看完第一页的开篇时,他不禁迷惑了,是被殷月的这段文字描述给凄美醉了,他觉得这段文字很眼熟,但是不确定是在殷月的什么文章里看过,或者是一起和殷月在不记得是谁的文章里看过。尤其是最后一段。 “明知道人生的尽头便是死的故乡,我将来也是一座孤冢,衰草斜阳。有一天呵!我离开繁华的人寰,悄悄入葬,这悲艳的爱情一样是烟消云散,昙花一现,梦醒后飞落在心头的都是些残泪点点。” 这是殷月的日记本,舒梁打开了第二页,又忍不住好奇的向后翻看了几页,他发现,殷月的这个日记本没有日期,不像通常的日记本里都记录着日期,而只有一段段的文字。 不管那么多了,舒梁伴随着烛光和心脏的跳动,继续看吧。 “今天是小年儿,他为我们做了一顿很丰盛的美餐,我却是强忍着吃下了几口,大部分都被他吃了,他居然没有发现我的不安。” 舒梁抬起了头,他又是在回忆,这是哪一年的小年儿啊,舒梁不记得自己还会炒菜做饭啊,之前自己住的时候往往都是用饮水机里的水电热开了之后泡方便面啊,甚至连煤气都很长没有用了。这里的他怎么会能做一大桌子丰盛的美餐呢?舒梁甚至疑惑了,这里他是谁呢?紧接着,舒梁就拼命的摇头,怎么能在一开始就怀疑殷月呢!? 继续看下去。 “他很早就睡了,我知道他不困,他只是休息一下心神,我却睡不着,很早以前我就不和他在一个床上睡了,我最近却一直非常想回到他的身边,但是他每次都轰我走,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舒梁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检讨自己,他不确定的依稀记得,自己有一阵子似乎是和殷月分开睡了,但是原因是什么,他刚刚怀疑是因为香水女人和西直门如家那一幕。但是舒梁也不知道为什么,期盼了很长时间的这本日记本,怎么会给自己留下如此不真实的感觉呢?或者是自己失去的记忆太多了。 继续看吧。 “我今天去看舒梁了,他很好,但只是表面很好,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彻底好起来,但是我只能这样暗暗的看着他,这让我很伤心,我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我在哪里,甚至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虽然我们一起离开过那里。” 舒梁怔住了,他发现了,之前提到的那个“他”应该不是自己。现在舒梁几乎已经不在乎那个“他”是谁了,因为他发现这本日记应该是殷月死后的记录,难怪这个日记本上没有日期呢。殷月经常来看自己,舒梁从来就没有意识到,但是殷月的最后一句话,令舒梁觉得毛骨悚然。 “舒梁很好,他已经渐渐的摆脱了我们过去的yīn影,但是他总是把忘记了的事反复的在自己脑子里回忆,这样似乎只能折磨他,我想帮他,但是无能为力。知道有一天,我不敢去了的时候,那才是最可怕的。我知道,那一天在一点一点的迫近,我身边的他们都在蠢蠢yù动,这不怪他们,可是我也不想让这些事都变成舒梁必须来这里的街口,我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吗?不论当初是什么样的心态,只要你迈出了这一步,你就逃不开这里。” 第一段结束了,舒梁留在脑子里的是越来越多的问号,殷月说的“这里”和“那里”会不会是指的枉死地狱呢?殷月住在玄灵村,玄灵村外面就是枉死地狱的树林和“人手地面”,日记里指的“他们”,难道是无瞳怪人?舒梁只能是猜测,他发现自己甚至有一点儿不敢继续向下翻看了。 然而,舒梁还是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政委的鼾声停止了,舒梁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觉得今天的夜里格外安静,即使刚才他发现了刘庆的很多可疑之处,即使他看到陈生从窗户上一跃而出,但是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却是格外安静。 刘庆翻了个身,但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舒梁现在有些担心刘庆醒来,因为他觉得刘庆奇怪了许多,自从他和政委从那个空dàngdàng的北京回来以后,他就觉得刘庆好像心里有什么秘密似的。 政委坐起来了,他看着舒梁在烛光下看着自己。 “舒梁,你看什么呢?” “政委你起来啦?!”舒梁合上了日记本。 “我不想睡了,你看什么呢?” “这是我以前的日记本。”舒梁说是自己的,想必政委会尊重自己的隐私吧,不至于要拿过去看看吧。 “日记本?没见你拿过什么本啊?”政委疑问了。 舒梁支吾了一下说:“这本很小,我一直放在上衣内兜里的。” “哦,你不困吗?” 政委岔开了话题,使得舒梁稍微安心了一些。 “我刚才睡着了一会儿。” “你饿不饿?” “不饿。”舒梁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他很发愁自己,为什么总是不饿呢。 “我起来了!”政委站起了身。 “你有什么打算?”舒梁问着政委。 舒梁把日记本使劲的揣进了一旁的自己的羽绒服的内兜里,也站起了身。他想和政委说点什么,他想告诉政委刚才看到的东西,他想告诉政委自己刚才做的梦。 “舒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政委似乎看出来舒梁心里有什么事似的。 “怎么说呢!”舒梁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刘庆。 “你说吧,怎么了?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舒梁走到刘庆身边,拿着蜡烛,他看到刘庆的确是睡着了,甚至嘴角还流出来了哈喇子,呼吸也是非常的匀速。 政委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伸了一个懒腰。 “舒梁,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舒梁点了点头,他看到政委把台灯打开了,他急忙吹灭了蜡烛。 “政委,我发现刘庆有些地方不对劲啊。” “恩?什么不对劲??”政委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 “您刚才和他说起过噬魂岛吧?” 政委想了一下,说道:“是啊,我刚才是和他提起过噬魂岛。怎么了?” “刘庆说自己没有用户名和密码,不能进入噬魂岛的。” “他是这么说的。” “政委,可是刘庆他有一个ID,是他告诉我的就在前天注册的,他的ID就是我的名字,舒梁。而且,我还通过后台版面给他的ID修改了级别和权限,他可以进入奈何桥对岸。” 政委不说话了,他在思索着什么。 “可是,刘庆说他没有的。”政委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政委没有说话。 “政委,还有,我觉得我们回来以后,刘庆就有点儿不对劲,刚才都睡着了的时候,其实我有一阵儿是醒的,我看到他。。。。。。” 舒梁突然停止了话音,因为政委的眼神告诉他了。 舒梁猛然间回过头,看到了刘庆睁着惺忪的睡眼,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很近很近的地方。 “刘庆,你也醒了啊?”政委大声的问道。 “啊?你们没睡啊?”刘庆的嗓音有些沙哑,一般刚刚睡醒的人因为缺水,可能都会有过类似的声音。 “刘庆,你醒了?”舒梁也是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我想去厕所。”刘庆似乎还是没睡醒的样子。 “那你去吧!”政委说道。 刘庆却压低了声音对舒梁说: “我自己不敢去,你能陪我去吗?” 舒梁的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为什么,刘庆应该算是自己的战友了吧,就算不能说是战友,在这几天,也是一起为一件事而努力的朋友了,可是刘庆的这个问题,却让舒梁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刘庆又重复了一次,这一次的话,更加显得其中有什么目的了。 “。。。。。。”舒梁没有回答。 倒数第四天,5:00之前。 舒梁看着政委,因为他刚刚还在和政委说到刘庆有些不对劲呢,他渴望政委告诉他答案,或者选择。 政委知道舒梁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舒梁,微微的用眼神告诉舒梁,没什么,你去吧。 舒梁也感受到了来自于政委的眼神,但是他还是对刘庆的要求有些恐慌。 本来就是一个去厕所的一件事,但是此时此刻,却成为了僵持在办公室里的一件很难以抉择的事情,屋子里很尴尬。 “舒梁,你怎么了?”刘庆问着舒梁。 “哦?啊?我没什么!” “政委,您去厕所吗?”刘庆又在问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委。 政委摇了摇头说:“你去吧!我不去。” 刘庆转身之前,拍了一下舒梁。舒梁看到刘庆临转身时的样子了,那个表情总让人觉得他这么一出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似的。 “舒梁,你跟我一起去吧。”刘庆说这句话的时候,这次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一直想办公室门口走去,低着头向身后的舒梁说道。 舒梁跟上去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政委,政委给他的答案,是一个深深的点头。 舒梁和刘庆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办公室,舒梁临出去的时候,特意把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闭上,而是留下了一道很宽的门缝。 政委也跟了上去,他站在门框的位置,向走廊看去,两条很长很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外的地面上,舒梁的那一条影子,显得格外的不安。 走廊里。 夜已经深了,海淀分局的大楼里,一定还有很多人在值班,在忙碌着,但是,在三层的走廊里,却什么人都没有了。舒梁靠在三层男卫生间的门框上,不停的回头看着卫生间里的情况,又不断的向走廊上张望着。 走廊里的灯光和那个没有人的世界里差不多,没有感觉到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远处,政委的办公室门开着,有灯光照shè出来,把门口的地方照的比走廊其他部分要亮不少。舒梁也就是一直在盯着那个位置看。 刘庆在卫生间里面不知道完事没有完事,滴滴答答的声音没完没了。 “舒梁?舒梁?”刘庆的声音,他在叫舒梁。 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刘庆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什么?”舒梁回答着。 “舒梁,你来看!”刘庆的声音有些低沉,紧张不见了。 “看什么?”舒梁的声音倒是显得紧张了。 “你来看卫生间的镜子。”刘庆的话音十分平缓,就像平时开玩笑似的。 舒梁一听到“卫生间的镜子”这几个字,心里一下子就狂乱的跳动起来,这种躁动不安很久没有过了,其实也不是很久,上次像这样,还是前几天在自己家里呢。 “镜子怎么了?”舒梁没有回头,他有些害怕了。 “我动不了了,你来啊!”刘庆的声音再次显得慌张了。 “刘庆!”舒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只好叫了一声刘庆。 “舒梁!这个镜子和你家的镜子!一样了!”刘庆的声音很大了,但是舒梁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了真实,刘庆害怕的声音不像是在骗人,舒梁又感觉到刘庆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回过了头,看到了刘庆。 卫生间是一个里外间,一进门是两个分别打开的门,左边的是女卫生间,右边的是男卫生间。男卫生间里还是个里外间,外间是洗手池,里间的厕位。刘庆僵硬的站在外间的洗手池前,舒梁看着刘庆的侧脸,他显得十分的紧张,双腿微曲,在不停的颤抖,表情很夸张的在表达着自己的恐惧。 舒梁想起来了在自己家的时候,卫生间的镜子里幻化出了那些恐怖的东西,还有从镜子里伸出来的手,也想起来刘庆和自己一起死死的抓住卫生间的门把手,里面则有另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在和他们较量着。 此时,刘庆的状况很不好,也许是这几天的经历使得刘庆慢慢的失去了很多的自信,反正这个时候的刘庆不再像那天在舒梁家那样的勇敢了。 “舒梁,快来啊!”刘庆的声音几乎是哀求了。 舒梁这一次没有过多的想什么,而是一个箭步直接蹿进了男卫生间,一下子抓住了刘庆,他要把刘庆拽出去,尽快逃离镜子里的恐怖。 可是当舒梁到了洗手池前的时候,他看到了镜子里,舒梁恍惚了。 刘庆站得很使劲,舒梁拽了一下没有拽动,双腿仍然颤抖着。 而对面的镜子里,舒梁看到的却是一面非常正常的镜子,它如实的反应出了外面真实的环境,暖色的白炽灯照的卫生间里的光线还是十分明亮的,惊恐的刘庆,还有看着刘庆感觉十分茫然的舒梁,还有他们俩身后的墙面,甚至连一丝表情的变化也逃不过镜子。 这是一面再正常不过的镜子了,舒梁甚至产生了这是自己见过的最诚实的镜子这一想法,但是刘庆却面对着自己的影像露出无比恐惧的表情。 “刘庆!刘庆!这里很正常啊!”舒梁提醒着刘庆。 “什么?你看不到吗?”刘庆似乎也对舒梁的无动于衷感到万分的不理解。 “我什么也看不到啊,这镜子很正常啊!” “天啊!这是什么啊!”刘庆的表情非常难看。 “刘庆,我们快回办公室吧!”舒梁拼命的拖拽着刘庆。 “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要看完!”刘庆的样子仿佛在观看着一部超级精彩,情节引人入迷的恐怖大片似的。 舒梁又拽了刘庆几下,刘庆很坚决的不走,怎么拽也拽不走他。舒梁索xìng就放弃了努力,看着刘庆,看着镜子,看着门外,看着窗户。 刘庆的表情偶尔会出现变化,他有时候还会偷偷的看舒梁一眼,他起初不相信舒梁看不到,而后他发现舒梁真的像看不到似的,接下来,刘庆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笑容,舒梁看到之后,感觉这笑容有些邪恶,而且这笑容似曾相识的样子,就是记不清什么时候见过了,但是舒梁的感觉很不好,脸颊上出现了汗珠子。 政委一个人在办公室,在门框那看着舒梁和刘庆一起在走廊里走向了卫生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政委似乎很警觉的回了一下头,他看着办公室里,仿佛办公室里有什么动静似的,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 忽然,政委看到了桌子上有两个本子不属于自己,他转过了身,慢慢的走向了办公桌。 舒梁想起了殷月给自己的两个本还放在政委的办公桌上,他好像是要丢掉最宝贵的东西似的,一脸焦急的表情。并不是担心政委看到,而是害怕政委没有在烛光下打开本,那两个本会消失的。 舒梁拽了一下刘庆说:“我得马上回去,你快走啊!” 刘庆根本就拽不动,舒梁放弃了刘庆,扭头跑向了办公室。 楼道里立即传来了急速奔跑的声音,政委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奔跑声也吓了一跳,他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僵硬的站在了那里,目光紧紧的盯住了没有关闭的门,似乎是等待什么出现。 舒梁气喘吁吁的跑到了门口,政委看到只有舒梁一个人站在那里,第一个问题就是: 倒数第四天,6:00之前。 “我不知道!”舒梁喘着气。 “他怎么了?”政委有些焦急。 “他在卫生间里!” “你跑回来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舒梁暂时不想告诉政委那几个本子的事。舒梁说话的时候,眼神稍微的向办公桌的方向瞥了一眼,他看到了那两个本子还在桌子上,而且是合上的,舒梁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政委不愧是老刑侦,舒梁这么一个稍纵即逝的眼神也没有逃得过政委的目光。政委也迅速的转头看着办公桌,刚才他就注意到了那两个本子,舒梁的眼神也一定是在看那本。 为什么! 舒梁也察觉到政委发现他注意的方向了。 “那是我的日记本。”舒梁说。 “你跑回来是因为怕我看那个本吗?”政委狐疑的表情问着舒梁。 “是,又不是。” “为什么这样说呢?” “说来话长啊,先不说这个了,去看看刘庆吧!” “刘庆怎么了?” “他说他看到卫生间的镜子里有东西,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那面镜子再正常也不过了,他还在那里呢。” “是吗!走!”政委说走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走出办公室,而是扭身回到了屋子里,从挂在衣架上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qiāng。 舒梁看到了政委的举动,不由得心里再次紧张起来。 五点已经过了,已经有上早班的警察来了,院门被打开了,巡夜的警车也纷纷回到了院子里,天虽然还没有亮,但是这种感觉对于政委来说,是越来越好了,因为人,因为有人了,因为人多了,因为天就快亮了。 对于舒梁来说,则是觉得无所谓,从第一天起,舒梁就有一种感觉,自己的这件事不论有多少人在自己身边,始终是自己的恐怖经历,或者干脆就是说这个恐怖的经历实际上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天亮与否,是否有人,对于舒梁来说,并不重要,相仿,舒梁还觉得人越少越好,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因为这个丢掉了xìng命了。 楼道里依然没有人,政委手握着qiāng,一步一步的逼近了三层的卫生间。政委和舒梁都听到了来自于卫生间的声音。 那是刘庆的喘息声,还有微弱的叫声。 政委加快了脚步,几步之后就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一闪身就进去了,舒梁并没有加快速度,还保持着匀速。 刘庆站在镜子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左手在自己的喉结上使劲的揪起了皮,右手在洗手台上摸索着什么,很焦急的样子。政委跑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如实的反应着镜子外面的情况。 政委把qiāng迅速的塞进了裤兜里,急忙之中政委抓住了刘庆的肩膀,使劲的要掰开刘庆的双手,可是那只揪起自己喉结的手却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皮肤,刘庆的表情难看极了。 等到舒梁进入卫生间的时候,他看着刘庆这样的举动,忽然想起了自己,眼前幻化出了自己曾经的景象: “直到有一天,舒梁面对着自己,已经到了无法继续下去的地步了,任何事情都已经到了无法继续的地步了,舒梁的选择和自己眼前的世界吻合了,一把剪刀出现在了舒梁的喉咙前,左手揪起了喉结附近的皮肤,使劲的揪着,出了很长的一块皮,并不锋利的剪刀在这块皮肤上合上了刀口,鲜血和舒梁的微笑一起像罂粟花一样的绽放了。 似乎就是一次次的循环往复,舒梁用同样的手段已经消灭了自己无数次了,剪刀,喉结,鲜血,微笑,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重新失去对死亡那一刹那的记忆。” 那是属于舒梁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刘庆身上,而且还是那么逼真,就好像自己在看着自己重演一遍过去的经历。 舒梁也帮助政委一起扳动了刘庆的手臂,刘庆也越发的疯狂的反抗着,直到刘庆抬起腿,踹向了洗手台,三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似乎平静了,刘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喉结在脖子的正中间快速的起伏着,他睁着眼呢,张着嘴,好像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刘庆!刘庆!你怎么了?这是为什么啊?”政委不顾地面上的湿滑,跪在地面上,拍打着刘庆。 “。。。。。。”舒梁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他除了对于自己的记忆的恐惧,什么也表达不出来。 刘庆看了一眼政委,恐慌的表情之后,突然露出了万分悲痛的样子,一下子哭了出来,声音很大,划破了凌晨寂静的走廊。 政委叫舒梁一起扶起了刘庆,而且是尽量让刘庆的目光避开了镜子,两个人把刘庆深一脚浅一脚的扶着走回了办公室。 “刘庆,你怎么了?”政委问。 “。。。。。。”刘庆还是在哭着,政委很久没有见到刘庆这样哭了,或者说,干脆政委就没有见过刘庆哭过。 “舒梁,你去把门锁上。” 舒梁答应了一声就去了。 “刘庆,你看到什么了,你慢慢说。” 舒梁走回了刘庆身边,他坐了下来,慢慢的问刘庆: “刘庆,你是不是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了?” 刘庆点了点头。 “是不是镜子里的你要剪断你的脖子?”舒梁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抖动了一下,他连说出来这样的话都感觉得毛骨悚然。 刘庆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木然了,他已经不哭了。 舒梁一下子没词儿了,这和设想的不一样了,这不是自己的经历了。舒梁也十分木然的看着刘庆,等待他的答案。 “什么乱七八糟的?”政委说道。 刘庆点了点头,是在肯定政委的评价吗? “我看到了我!”刘庆说话了。 “然后呢?”舒梁问道。 “我还看到了陈生!”刘庆的表情再度扭曲了,极为恐怖的扭曲。 “陈生!”政委几乎是大叫了出来。 “陈生在哪里??!”政委继续追问着。‘ “陈生在镜子里!”刘庆很紧张,他甚至觉得陈生就在自己身边,刘庆环顾着四周。 舒梁也跟着刘庆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有,舒梁有些安心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没有看到有陈生,就基本可以说明陈生不在这里。 “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啊?”政委不解的问着。 “舒梁,你也没有看到吗?”刘庆抓住一旁的舒梁问道。 “我确实什么也没有看到,那面镜子很正常啊。” “陈生要剪断你的脖子??”舒梁问着。 “不是,是我自己要剪断的!”刘庆又出现了悲伤的面孔,是一种极度惋惜的表情。 “因为,老陈!” 政委一下子就傻眼了! 舒梁也似乎听明白了。 倒数第四天,7:00之前。 “老陈?老陈在哪呢??”政委大声的喊着,还向四周看着。 “老陈,在镜子里,在电梯里。”刘庆仍然在浑身抖动着。 政委不知所措了,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挨着个的全都发生了,老陈和陈生,在镜子里。 “政委,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刘庆万分沮丧的说着。 “你知道什么了?”政委其实也是明知故问。 舒梁也猜出了差不多,一定是刘庆知道了陈生和老陈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间的关系,也是很巧合的,父子两人都死在电梯里,而且都和刘庆有关系,但是为什么老陈要剪断刘庆的喉咙呢? 刘庆平静了一会儿,他仰头看了看窗户外面,感觉外面有了声音,天应该快亮了,已经六点多了,刘庆慢慢的说道: “我去厕所,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舒梁他们家的镜子,我就伸手去摸了摸,忽然,我觉得镜子变软了,我的手指头都伸进去了,我当时很紧张,可是又很好奇,我用手扒喇镜子面,就像水一样。突然,我觉得镜子的那一面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手,我抽出来的时候,镜子面就像被搅乱的水面一样,一层一层的波浪,我等着它慢慢平静,我的影像也在镜子面上晃动着,这个舒梁家的镜子一模一样。我看到了陈生,他在镜子里冲我笑,我很害怕,我很对不起他,可是他身后的电梯不是他死的时候的那部电梯,而是我和老陈坐过的那部电梯,是童明家楼里的电梯,我又重新看了一遍老陈进入那部电梯,然后眼看着电梯门关上了。陈生告诉我老陈就是他爸爸,我害死了他们父子俩,镜子里一遍一遍的给我演示着他们父子俩死的时候的样子,还有我当时的表情,我还看到了和老陈一起在电梯里的无瞳怪人,也看到了陈生在无人的世界里的煎熬。” 刘庆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喊出来了。 “刘庆,刘庆,别着急啊!慢慢说。” “我是坏人,是我害死了他们父子俩。后来老陈低着头向我走来,我很害怕他,我觉得他是无瞳怪人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他揪着自己的脖子,我的手也自己就抬了起来,也揪起了自己的脖子,那不是我的手,我控制不了它。” “可是我们什么也看不到啊!”政委说着。 “那是因为这仅仅是属于我的错。” 舒梁的心里十分的不平静,他在想着,刘庆和自己发生了同样的遭遇,都是因为镜子里的恐怖,难道刘庆也和自己一样被限定了什么倒数的十天吗? 想到这里,舒梁随即开口就问道: “刘庆,难道你也有倒数十天了吗?” 刘庆恐慌的看着舒梁,没有点头,而是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话: “我的是倒数三天。” 办公室里的安静足可以让大家崩溃。 刘庆要被倒数三天,可是这三天到底他要做什么? 至少舒梁和政委,不知道。 政委和舒梁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问了,政委是因为一头恐怖的雾水,舒梁是因为他计算了日子,刘庆的倒数三天要比自己的倒数十天的结束还提前了一天。 “刘庆,你要怎么办?”政委问的很苍白。 “我不知道。”刘庆的回答更苍白。 “刘庆,你的倒数三天要做什么?”舒梁问的很直接。 “找到害死老陈的那个人。” “开电梯的无瞳怪人?”舒梁追问着。 “是的。” “还有吗?” “还有,但是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呢?” “你们来了,把我摔倒了,镜子里的东西没有了。” “是老陈吗?” “不是,是陈生,他有没说完的话。” 大家都无语了。 刘庆的倒数三天要找到那个无瞳怪人,找到了又要怎么样?杀死她?她已经是死人了!还能怎么杀死啊?到底怎么找才能找到呢? 玄灵村? 不会吧? 又要去枉死地狱吗?又要去玄灵村吗? 舒梁觉得自己的事有些绝望了,刘庆虽然有倒数三天的时间,但是他至少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可是自己已经还剩下四天了,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呢,线索一条条的被掐断,恐怖一点点的在积累。 舒梁看着政委,政委现在也有些无奈了,他无奈于身边发生的事。 忽然,政委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啊,我是建工学院保卫部。” “哎,你好!什么事!”政委有些出乎意料的兴奋,他觉得一定是什么线索又有新发现了,要不然建工学院没事打什么电话啊。 “您能来我们这一下吗,我这有新发现。”对方是那个保卫部的张主任。 “哦?什么发现啊?” “我们找到杨兴荣了。”对方也很兴奋。 “杨兴荣?哪个?” “就是那天在我办公室里跳窗户消失的那个孩子啊!” “哦!!知道了!知道了!” “那您来一趟吗?”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去。” 说罢,挂断了电话,政委招呼大家。 “走,咱们走,去建工学院!” “去那?”舒梁问道。 “是啊,杨兴荣找到了。” “杨兴荣是谁?”舒梁不太清楚那天发生的事。 刘庆却是记忆犹新。 “是不是那个失踪的大学生?” “是,就是他,快收拾收拾,咱们快去。” 刘庆站起来了,他的动作仍然有些机械,看着政委迅速的拿湿纸巾擦了擦脸,穿上了外衣,刘庆也跟着擦了擦脸,去找自己的外衣。 舒梁看着政委的动作,又看了看自己,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政委从裤兜里掏出了qiāng,退下了弹夹,检查了子弹。 “刘庆,你的弹夹里的子弹还有多少?” 刘庆被问傻了,也许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带qiāng。 刘庆摸了摸自己的右肋下,掏出了挂在外衣里的qiāng,没有退下弹夹。 “十三发!” 政委看了一眼刘庆,说道: 舒梁从办公桌上拿起了那两个本,塞进了外衣的内兜,政委看到了,只是笑了笑,舒梁也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了回敬,转身跟上了政委,走出了办公室。 刘庆走在最后,撞上政委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刘庆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政委要了车,三个人坐上了警车,政委自己开车,院门已经被打开了,天色蒙蒙亮,大街上的人已经不少了。 警车飞驰着奔向了建工学院。 建工学院。 保安部的办公室里。 张主任焦急的等待着政委他们的到来。 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年轻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要是困了,就倒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吧。”张主任对那个年轻人说道。 那个年轻人没有吱声,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不困,也没有抬起头来。 “你饿不饿?”张主任继续问着。 还是摇了摇头。 张主任不问了,他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窗外。 杨兴荣。 这是又一次出现了转机,至少是关于张海泉那个案子的转机,至少他们都和噬魂岛有关,至少他们和噬魂岛上的一夜情有关,至少现在噬魂岛是所有事件的中心。 舒梁其实是心里最复杂的,马志已经离开了,不论他是什么,最后时刻他说出的那些话,使得舒梁对自己的过去充满了鄙视的疑惑,即使没有发生过什么,舒梁也对自己创建了噬魂岛里的奈何桥对岸而感觉到愧疚万分。 一夜情。 真的是一夜情造就了那么多无瞳怪人吗? 倒数第四天,8:00之前。 舒梁已经记不清自己这几天都吃过什么了,怎么就是不饿呢,偶尔会觉得口渴,也有时候想睡觉,但是就是不饿。舒梁很不理解。 刘庆靠在前排的座椅上,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是那样直挺挺的看着前方。政委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的看一眼刘庆,政委也十分紧张的样子。 路边的路灯渐渐的都熄灭了,天亮了,北京又一次恢复了忙碌,这使得政委觉得稍微踏实了一些,至少看到这么多人在活动着,可以给自己一种很真实的存在感。 舒梁坐在后排座上,他敞开了外衣的扣子,并不是因为他觉得热,而是舒梁把手伸进了外衣的内兜,抚摸着那两个本,这才能给舒梁一种安全感,以及政委所谓的存在感。至于刘庆现在是什么感觉,从他的眼神中,只能看到大面积的紧迫感和片刻的惊魂。 街道两侧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车子也慢了,快到白石桥的时候,开始堵车了。 紫竹院公园。 这是公园的东院墙。 舒梁透过车窗向外看着。 忽然,舒梁好像觉得车站后面,紫竹院公园东院墙下站着一个人,非常像是殷月,因为这是十一月份的北京,都穿上了相对厚重的外衣了,而墙下站着的那个女孩,看上去穿的是一身长裙,舒梁看到了,车子很慢很慢的在向前蠕动着,舒梁有时间回头去看着。 果然,在舒梁眼里,那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那个女孩的目光也应该是在一直随着车子的行进而追溯着,舒梁按下了车窗,甚至探出头去,可是那个女孩却冲着舒梁这个方向开始摇头了,似乎是在告诉舒梁,不要这样做。 舒梁收回了探出去一点儿的头,那个女孩冲舒梁点头了。 女孩向上伸出了手,好像是在指着什么,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又用双手划了一个心形,动作不快,很缓慢,足够舒梁看清楚的。 舒梁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女孩。的确,那就是殷月。 政委发现舒梁在看什么。 “看什么呢?舒梁?” “啊,哦,没什么!” “那你一个劲儿的看?” “哦,那边有一个穿裙子的女孩,我看着很奇怪。”舒梁对付着回答着。 “哪呢?”政委一边问着,一边顺着舒梁眼神的方向看着。 “哪有啊!我没看到。”政委也许真的没有看到,至少政委到现在还没有在这件事的全程中说过谎。 难道那是殷月的影子吗?难道又是只有自己可以看到吗?舒梁一边想,一边注意到,殷月渐渐的消失了,舒梁很着急,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到殷月的机会太少了,而他非常想知道殷月为什么会去枉死地狱。舒梁又伸手进了上衣的内兜,摸了摸那两个本子。 车子仍然很慢,有时候等红灯排队,干脆就停下了。 忽然,舒梁看到了紫竹院公园的东院墙里,那个自己曾经很熟悉的巨大的假山石上有三个金色的字。 “君石苑!” 殷月指的地方就是这里,划成了心形的图案是要告诉舒梁,他们之间依旧有爱。 舒梁似乎是明白了,殷月其实无处不在,殷月其实一直在自己心里,舒梁的手没有离开那两个本子,他此时此刻,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暖和,一种很久都没有体会到的一种爱与被爱的激情突然充满了舒梁的周身上下,舒梁很畅快的深呼吸了几下,脸上露出了久违了的笑容。 舒梁突然张口了,他说: “政委,您饿吗?” 舒梁饿了,他很高兴。 车子驶入了北京建工学院的大门,早上起来的校园还是很忙碌的,大学生们人来人往。政委轻车熟路,直接就把车停在了教工办公楼前了。 “舒梁,你饿了,要不先去哪吃点儿什么吧?”政委说道。 “那您呢?” “我不饿,我和刘庆先上去,你随后过来,可以不可以?” “几层啊?” “四层,我忘了哪个办公室了,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 “那好吧!”舒梁对于自己感到饥饿了,非常的兴奋,他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说来也好笑,一顿造反居然能让舒梁觉得如此激动。 “那你小心点啊,记着路啊!”政委最后嘱咐了一遍。 “哎,你有我电话吗?”政委都和刘庆快走到楼门口了,突然补充了一句。 舒梁一拍脑袋,说道:“哟!我只有刘庆的,您的还真没有。” 政委走过来,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给了舒梁,舒梁拨下了,政委的电话响了一声,舒梁就挂断了。 政委和刘庆走进了教工楼,刘庆一路上直到现在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舒梁怀着兴奋的心情也走了,他刚才进学校的时候,发现校门口有一家永和豆浆,他决定去那里,一边走还一边摸了摸裤兜,里面有钱。 这是有生以来的头一次,舒梁因为饥饿而感到无比的兴奋。 政委实在不忍心去看刘庆,走在楼梯上,他对刘庆说: “刘庆,精神点儿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能挺过去。” 刘庆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政委。 政委的黑眼圈非常明显,这几天好像都腮了,而且政委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口臭,刚才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洗把脸,刷刷牙,其实这几天都没有洗涮过。 刘庆其实也很心疼政委,他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尽量使得自己的步伐能够顺当的跟上政委的脚步,刘庆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政委。 “政委,您擦擦眼角!” 政委很诧异,也很高兴,刘庆说话了。 接过了纸巾,政委擦拭了一下自己,向前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刚到四层,就远远的看到了张主任站在楼道里了。 他看到政委他们来了,很兴奋的招呼他们快过来。 “你们可来了啊,快来快来。” 政委和刘庆被让进了办公室,政委进来后,就看到了沙发上低着头坐着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刘庆也看到了。 “路上有点儿堵车,来晚了。”政委说。 “没关系,没关系。” “张主任,说说情况吧?”政委直截了当的问道。 “好好好!你们先坐啊!”张主任倒好了两杯茶水,端了过去。 “谢谢!” “我从哪说啊?”张主任看上去好像思路也很乱,挠着自己的脑袋。 “这样吧,先从他说起吧。”政委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杨兴荣。 “好的。”张主任看了一眼杨兴荣,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回来坐下继续说道,“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今天凌晨,我接到学校保安部值班的人的电话,说是抓住一个翻墙进宿舍楼的小偷,他们从这小子翻墙就发现了,一直暗中跟着,就到了宿舍,进了宿舍就把他按住了。我说我今天上班来再处理吧,或者直接送派出所也可以,后来他们说是失踪了的杨兴荣,我当时就来神儿了,马上赶到学校,我想看一眼这孩子,确认了再向您那汇报。我到了学校,一看,果然是他,就给你们打的电话。” 政委一边听一边点头,偶尔看一下坐在沙发上的杨兴荣,他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主任,这孩子说什么了吗?” “没有,他从被抓住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真让人着急。” “好了,我知道了,我想和这孩子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单独啊,好吧,那我出去一下。”张主任起身走了,出去的时候,把门轻轻的关上了。 办公室里,光线很不错,窗户面朝东,早上的阳光不刺眼,照进屋子里来,感觉很不错。 政委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沙发对面,和杨兴荣中间隔了一个茶几,刘庆也随着政委坐了过来。 “小伙子,抬头我看看。”政委的语气很和蔼。 “。。。。。。”杨兴荣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小伙子,你怎么了?我觉得你经历的是大事啊,不至于这样抬不起头吧?”政委没有着急,而是耐心的在劝导着他。 “。。。。。。”依然没有回答,但是头好像动了一下。 “你们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我是说前几天的事啊,所以我说的,你们经历的是一件大事,不能这样抬不起头来,大小伙子,男子汉大丈夫,天大的事下来,自己肩膀有多大力气就抗多大力气,像你这样子,低着头,耷拉着脑袋,蔫茄子似的,想什么样子!”政委在巧妙的刺激着杨兴荣。 “。。。。。。”这次还是没有回答,可是浑身都动了一下。 “站起来!”政委突然间大吼了一声。 刘庆都被吓了一跳,杨兴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倒数第四天,9:00之前。 进入了永和豆浆的店里,舒梁发现人还不少,他在收银台点了几个自己想吃的东西,选择了一个向东的临窗户的位置坐下了。太阳照耀进来,舒梁感觉到很温暖,店里人来人往的,也给舒梁一种久违了的踏实。 不一会儿,点的早餐都端了上来,舒梁开始了几天以来的第一次早餐。 豆浆很好看,舒梁几乎能从碗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样很好,这样很温暖。 舒梁几乎忘记了之前的一切恐惧。 政委用的是问话时很常用的一种手法,杨兴荣自然也不可能克服过去,被政委突然间的这么一声,吓得跳了起来,脸色窘迫的看着周围,眼神不敢在任何一个角度做过多的停留。 “你坐下吧。”政委说道。 杨兴荣不敢坐下,似乎就像一个犯罪嫌疑人似的。 “小伙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把知道的如实的告诉我们,我们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你。” 杨兴荣这次坐下了,而且没有再低着头,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刘庆和政委,似乎肚子里有委屈,也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刘庆看着杨兴荣,这孩子应该长得不难看,头发比较长,是那种以前都流行过了季的乱蓬蓬的发型,面色憔悴、苍白,眼睛有血丝,看上去已经眼中的缺乏睡眠了,一直在熬着、挺着的感觉。 “你们?你们能帮我?”杨兴荣说话了,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底气,但是却充满了对政委和刘庆的不信任,甚至是不屑。 “怎么不能?你以为谁能帮你啊?”政委说。 “哼哼!帮我?谁也帮不了我!”杨兴荣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微的张开了,看上去就像要睡觉似的。 “哎哎哎!你干什么?睡觉啊?”政委有一些不耐烦了。 杨兴荣没有理会,保持着这姿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睡着,脑袋都耷拉到一侧了。 刘庆看着政委有些焦急,他伸手按住了政委,示意他别着急。政委坐回了位置,双手按着自己的膝盖,盯着杨兴荣。 刘庆知道杨兴荣为什么会那样说,因为他猜想这两个ròu眼凡胎的警察能有什么三头六臂,怎么能理解他的遭遇呢,刘庆估计是这样的情形。所以刘庆心里也想好了对策。 张主任在办公室外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他其实也很着急,毕竟学校里死人了,这件事对于一所大学来说,死了好几个学生,又失踪了好几个,这是一件相当眼中的重大事件,学生的家长这几天总到学校来,人家父母来找学校要孩子呢,张主任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的。自从前几天,政委他们离开之后,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帮助呢,没想到都是一筹莫展。 张主任的叹气声传的很远很远。 刘庆看着杨兴荣,慢慢的说道: “我们都是噬魂岛上的游魂,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句话就像一颗当量巨大的zhà弹,随着刘庆的脱口而出,杨兴荣就像被气浪掀起来了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杨兴荣瞪大了双眼在四下看着,浑身上下充满了恐惧,皮肤的毛孔似乎都在张开了。刘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也吓了一跳,他对杨兴荣有所反应是有准备的,但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强烈。 “你没事吧,冷静冷静啊!”刘庆抓住了手足无措的杨兴荣,按回了沙发上。 “不要带走我!不要带走我啊!不要带走我啊!”杨兴荣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浑身颤抖着。 “你怎么了?谁要带走你?”政委问道。 “我睡着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能睡,我不能睡!”杨兴荣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神神叨叨的重复着自己的话。 “你睡着了吗?睡着了怎么了?什么错了?” “我不能睡着,我不能,我不该,我错了,求求你,别带走我啊!” “杨兴荣!你冷静点儿!”政委喊了出来。 杨兴荣似乎好了一些了,抬起头看着刘庆,问道: “你刚才怎么说我们都是噬魂岛的游魂?” “是啊!是我说的。”刘庆点着头。 杨兴荣转身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有看了看政委,问刘庆: “那他呢?也是吗?” 政委有些糊涂了。 刘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他是,他又不是。” “你是?”杨兴荣问道。 “我是!”刘庆说的这些话,自己听上去都有些淡淡的慎人。 “你也能看到他们吗?”杨兴荣似乎和刘庆找到共同语言了似的。 “谁们啊?你看到什么了?” “我不能睡觉,我只要一睡着,他们马上就要来抓走我。”杨兴荣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刘庆的胳膊。 “为什么会这样?”刘庆问道。 “没关系,这一会儿先不要睡,你先告诉我,那天你是怎么从这里离开的?” 杨兴荣撒开了手,他不敢闭上眼睛了,他看着刘庆,从刘庆的眼神里,杨兴荣似乎看到了一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他想说出实话。 舒梁很快就吃完了。 走出永和豆浆的时候,舒梁的腹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微笑着走在阳光铺满了的路上,脚下别提有多轻快了。 舒梁的手伸进了上衣的内兜,摸了摸那两个本子,他又笑了笑,殷月很好,有爱真好。 舒梁重新走进了建工学院的大门,他凭借着记忆,顺着大路走向了教工办公楼。此时应该有的学生都已经上课了,所以学校里的路上,行人不如刚才一进来的时候多了。十一月份的北京,只剩下松树和柏树了,路两侧都是大梧桐树和杨树,这是北京各个大学里最流行种植的树木了,叶子掉的差不多了,舒梁看着地上的落叶,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大家都很喜欢的那个游戏,拔根儿。 舒梁蹲下身子,在地上捡了几根比较粗壮的杨树叶,自己和自己玩儿起拔根儿了。舒梁玩儿的很投入,拔断了一根就再从地上挑一根儿,就这样拔来拔去,他要决出一个冠军老根儿来。 舒梁自己也是一边玩儿一边笑,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松了。 学校里的楼都差不多,走着走着,舒梁觉得自己走的路好像不对,他想打电话给政委来着,但是转念一想,这点儿事都搞不定,路都能迷了,还不得让政委笑话啊,所以,舒梁没有打电话,他决定自己再找找,实在不行就问别人。 杨兴荣说了。 “我那天是从窗户上跳出去的。” “这是四楼啊?跳出去不就完了吗?”刘庆说着。 “是四楼,不过您现在去窗户那看看,就知道了。” 政委和刘庆狐疑的走到了窗户前,推开窗户向下看,果然,下面是一大片沙子堆,很高很高,虽然看下去仍然很高,但是跳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难怪那天不知道,那天是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到楼下有沙子堆。 “这是什么时候的沙子了?”政委问道。 “这沙子堆有好长时间了,说是要在学校建游泳馆,也一直没有用,就堆在这楼下,我跳的时候就知道没事,所以我才跳的。” “那你为什么要跳楼呢?” “我不想被你们带走!” “你是怕你们在华峰青年旅舍的事情被发现了,是吗?”政委问道。 杨兴荣停顿了一下,说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再有,就是我害怕。” “害怕什么?” 杨兴荣抬起头,看着政委和刘庆,问道: “你们相信有鬼吗?” 舒梁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路很陌生,人倒是不少,可是和刚才坐车经过的路不一样。 舒梁站住不走了,他看到一个迎面走来的男学生,问道: “对不起,同学,请问教工楼怎么走啊?” “哪个教工楼啊?” “具体我也不知道,就是教工楼。”舒梁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对答了。 “那你往前走,第一个丁字路口向右拐,那有一座教工楼,如果不对你再问问吧。” “好的,谢谢啊!” 舒梁继续向前走,想丁字路口走去。 在丁字路口向右拐了,舒梁拐过来了,不远处有两座楼,这和刚才下车的位置也不一样,舒梁有一种迷路的紧张感。 旁边又经过了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舒梁急忙迎上去问道: “请问您,教工楼怎么走啊?” “教工楼啊,就在前面,左边的楼就是。” 回答的很干脆。 舒梁加快了步伐,一般人在迷路的时候往往会加快步伐,不知道为什么。 舒梁明知道这座楼不是刚才下车时的那座教工楼,但是也还是进来了,楼门里很暗,也许是刚才在外面阳光太充足了,舒梁的眼睛很不舒服。 前面走来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舒梁迎上去就问: “对不起,请问您教工楼怎么走啊?” “教工楼?这里就是教工楼!” “是不是有很多做教工楼啊?” “是啊,有好多呢,你要找哪一个啊?” “我也说不好。” “那你穿过前面的楼门,继续向里走,那边还有。” 舒梁继续向楼里走,要穿过那个楼门。那个女人拐弯上了楼梯,不时的回头看几眼,楼道里光线暗弱,那个女人,逐渐的消失在楼梯上了。。。。。。 倒数第四天,10:00之前。 刘庆和政委相互看了一眼,政委说道: “我不相信!但是我见过!” 这个回答让杨兴荣为之一动,他十分疑惑的看着政委,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刘庆接过了话题说道: “杨兴荣,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这几天其实我们和你都应该是在做同一件事,你的经历虽然我们并不太清楚,但是我们也一样经历着类似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杨兴荣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是决定了要说出来。 “你们一定已经知道了华峰旅舍的事了吧?” 政委和刘庆都点了点头,并没有想说什么,不想去打断杨兴荣的思路。 “不管是荒唐,还是作孽,这都是过去了的事了,其实我也很后悔,没想到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后来听安勇他们说过,那个女人自杀了,其实也就是他们从网上看帖子知道的,那件事从那时候起,给我的触动很大了。我以前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什么鬼啊之类的,可是看到安勇他们一个个的死了,我开始害怕了,难道真的有索命的鬼魂吗。那天你们来学校,我不想有什么关于我的不好的事情露馅儿,我觉得铤而走险跳楼下去,关键是不想让你们把我带走,我不想让我们家人知道,他们一直认为我是个老老实实上学的学生。跳楼之后,我就从沙子堆上爬起来,想顺着cāo场往校外跑,然后回家,可是,可是,可是。。。。。。” 杨兴荣越说越快,越说越紧张,可是之后,他干脆就抱住了脑袋,不说话了,而且还浑身抖动。 政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没关系,慢慢说,别害怕。” “可是,我在cāo场上遇到了杨华!” “杨华?”政委疑问道。 “杨华就是苛刻可可!”刘庆补充了一句。 “你们这个也都知道了?”杨兴荣有些吃惊。 “是的,知道了,没关系,你继续说吧。”政委说道。 “杨华那时候已经死了,我在cāo场上遇到他之前,我没有发现cāo场上有任何人,可是我遇到他的时候,几乎是迎面撞上去的。我当时吓傻了,根本就没有反应,他抓起我的领子就跑,我就像没有重量似的,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机会,我也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停下来了,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发现我在我们的宿舍里,杨华坐在他的铺位上看着我,我坐在床上不知所措了。” “杨华和你说话了吗?” “说了,但是我听不懂!” “说的什么?” “他说,我们一个也跑不了,都得死。还有,他说我不能睡觉了,这一辈子都不能睡觉了,只要一睡着就会被恶鬼带走。说什么,我们几个都会按照设定好的方式,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人世,我就是一定要在睡梦中被结果了xìng命。” “你后来睡觉了吗?” “没有,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鬼来抓我。” 杨兴荣越说自己越害怕,再次颤抖起来了。 “你刚才就是睡着了吗?”政委问道。 “是的,我真的很困!” “什么样的鬼要来抓你?” “没有瞳孔!没有嘴唇!”杨兴荣瞪大了眼睛。 “很多很多!” “有你认识的吗?” “有!” “谁!” “啊!!!!!!!”杨兴荣惊叫了出来。 这一连串的问题和回答,非常快速,根本就容不得有什么思索,就像上满了发条的齿轮,飞速的旋转之后,瞬间就崩坏了。 杨兴荣站起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他觉得这里非常恐怖,政委和刘庆尽力的按住他,让杨兴荣冷静。 舒梁没有看到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他只顾着看着不远处的楼门口,向那边走去,他要穿过那个楼门口。 楼里真的很暗,为什么不按灯呢?舒梁很纳闷。这楼里很乱,有不少自行车都堆放在走廊两侧,而且这座楼给人的感觉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打扫了,很脏乱。舒梁不由得加快了步速。 走出楼门口的时候,舒梁本来想的是可以眼前一亮的,因为楼道里很黑,好不容易走出了楼道,重新沐浴在阳光下,可是当走出楼门口的时候,舒梁的眼前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面前是一座五层的楼房,很多窗户外面悬挂着晾晒的衣服,非常凌乱,身后的这座楼将阳光全部遮挡住了,这里给人一种yīn晦潮湿的感觉。 舒梁慢慢的向前走着,楼前的空地上没有人,而且面前这座楼里也感觉似乎是没有人的,因为一路上走来,不管是哪座楼,都会有人进进出出的,可是这里却是死寂般的安静。舒梁一下子又一次将心情跌入了谷底,他很害怕在刚刚因为吃了一顿非常令自己满意的早餐之后,重新陷入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的恐怖之中。 连鸟都没有,这里怎么回事? 舒梁回头去看来的时候的路,他也惊呆了,身后的楼还在,但是他刚刚走出的那个楼门却没有了,整座楼,背yīn的这一面,看不到一个楼门口。舒梁警觉的四下观察,他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恍惚,一路上都是按照行人指引的方向走来的。 舒梁决定现在要给政委或刘庆打个电话。 当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屏幕已经关闭了,没电池了! 政委的安抚,使得杨兴荣似乎好了一些,他又重新坐下了。 “小伙子,你别害怕,这里人多,没关系的。” “你能说说那天你看到杨华,他在宿舍里还说了些什么,还有你那天之后都去哪了?” “那天杨华就一直坐在床上,我动都不敢动,他还说了安勇他们已经都按照各自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至于我,是最后一个。” “他说是为什么了?” “没有,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之后你也一直在宿舍吗?” “是的,我想走,可是我知道我走不了,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杨华消失了。”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而且他觉得我们这种下场是应该的。” “他有没有提到过一个叫舒梁的人?” “舒梁?没有提起过。” “他有没有提起过噬魂岛?或者奈何桥对岸?” 杨兴荣又抖动了一下,说道: “他都说起过。他说是噬魂岛才使得我们落到了如此的境地,他还说,噬魂岛上的人也都跑不了,那里已经是地狱了。” 政委和刘庆都咽了一口吐沫,以缓解各自的紧张情绪。 “他没有说到噬魂岛为什么是地狱了吗?” “他说了,可是我不明白。” “他怎么说的?” “他说噬魂岛现在从上到下差不多都已经是枉死地狱了。” “他的原话你记住了吗?重复就可以,记住多少说多少。” “恩~~~。他说,噬魂岛是鬼友的论坛,但这是以前,自从去年的冬天,噬魂岛就已经被鬼魂控制了,整个服务器都已经被鬼魂控制了,这个鬼魂带着怨恨,带着冤屈,带着疑惑,在噬魂岛上用各种方法让岛上的人全部落入枉死地狱里,这不是普通的抱负,而是变态的恐怖,我们都是受害者。” “他怎么知道的?” “我也很奇怪,因为我听不懂他要说什么。可是他说,他以前也不知道,死了以后,瞬间就全看明白了,还说我也会明白的,只要我睡着了,就会被带走,带走了也就全看透了。” “当天杨华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吗?” “我觉得没有,相反我还认为他是好意来提醒我千万不要睡觉。” “后来你还见过他吗?” “没有!” “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一直在家。” “那你昨晚上回来干什么?” 杨兴荣又不说话了,低着头,揉着眼睛。 舒梁的希望似乎又一次破灭了,眼前的威胁只有自己去承受了。 不远处前面的大楼,似乎是对着舒梁张开了怀抱,舒梁有一种被吸引过去的感觉,双脚自然而然的向那个方向走去。 这是什么楼? 舒梁一步一步的接近了楼门口。 倒数第四天,11:00之前。 张主任的办公室里,问话仍然在继续,政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当马志的离去使得政委认为整件事又一次陷入僵局的时候,杨兴荣的再次出现,这绝对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没关系,你实话实说吧,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我回来是,是,是因为我,是因为杨华说要找我。” 政委和刘庆的头皮一阵发麻,杨华要找杨兴荣! “杨华?杨华怎么找你啊?”政委吃惊的问道。 “是的,是杨华要找我。我昨天下午在家的时候,杨华在网上给我发的信息。” “网上?噬魂岛吗?” “是的,是噬魂岛。” “杨华一直在噬魂岛吗?”政委追问了一句。 “他一直都在!” 政委和刘庆分别转头看了一眼张主任办公桌上的电脑。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上网,而刘庆则瞬间就想到了舒梁,他有管理员的ID和密码,刘庆以前见过舒梁搜索别的用户的IP地址。 政委其实也想到了舒梁,于是说道: “给舒梁打电话,他应该回来了!” “好的!”刘庆拨出了舒梁手机号。 “政委,舒梁关机了,可能没电池了吧。” “恩!”政委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了。 话题重新转移到了杨兴荣这里。 “杨华给你的是什么信息?” “他说要我回宿舍,昨晚他会去找我,别的没有说。” “你不怕他吗?” “我怕,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觉得那些鬼魂只有杨华不会害我。”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你相信鬼魂会在网络上游dàng吗?” “我相信,噬魂岛上就有很多吧。” “你猜的吗?还是你确认了好几个都是鬼魂?” “我猜的。” “那你昨晚一直都呆在这里吗?杨华没有来这里找你吗?” “没有来这里找我。” “那你昨晚上没有出现在宿舍,你会有什么后果呢?” “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杨华很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张主任突然推开了门,他听到了杨华的叫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来了。 “没事吧?”张主任站在门口问道。 “哦,没事!”政委说道。 “那我?”张主任问道。 “没事,那您进来吧。” 张主任也走进了办公室,说实话,他在外面也呆得有些紧张。 楼外有一个小亭子,孤零零的伫立在树林间。 舒梁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政委和刘庆如果也跟来的话,他们一定能知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杨华他们几个孩子的宿舍楼。 舒梁走进了楼门口,这里是一座空dàngdàng的大楼。这几天,舒梁似乎已经对“空dàngdàng”这个形容词很熟悉了,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的空dàngdàng了,所以,当舒梁走进这座空dàngdàng的宿舍楼的时候,他没有太多的惊奇和恐慌。 楼道里的光线不好,几乎都被前面的那座楼把阳光遮挡住了。 舒梁已经意识到这里又是一座空楼了,自然而然的警惕笼罩着舒梁的周围。他觉得这里应该是一座宿舍楼,因为从外面看到了许多学生们晾晒的衣物,楼道里也有一个很熟悉的传达室,舒梁上大学的时候对这种环境。 他站在楼门洞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楼道,楼梯。 忽然,好像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楼梯的拐角处一闪而过,稍纵即逝。舒梁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一股劲,他没有过多的考虑,就直接向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自己的脚步声充斥着安静的楼道里。 当舒梁跑上楼梯的时候,他感觉到楼梯似乎在颤动,脚下的楼梯踩着的感觉似乎也很软,他不禁低头向下看去,才发现,这楼梯就像透明的一样,而楼梯的下面,居然是一张张向上贪婪的看着的人脸,毫无血色,充满了饥饿的渴望和蠢蠢yù动。 舒梁的脚步也停止了,他觉得有些头晕,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他又一次的想起了那天早上在西直门如家酒店的后面,那个似乎是闪亮的无瞳怪人告诉他的。 “扔掉心中的恐惧,就没有什么能吓得倒你!” 舒梁暂时可以扔掉恐惧了,他重新迈动了双腿,不管脚下的楼梯是什么样子,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楼上。 脚底下的楼梯似乎又重新坚固了。 舒梁微微的笑了一下。 每次在楼梯的拐角处,舒梁即将拐弯的时候,都会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舒梁觉得那是在引领自己,或者是在引诱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走到了三层了,就一定要继续走下去。 当舒梁面前的楼道墙上挂着个“4”字的时候,那个黑色的身影似乎站住了一下,然后就向右侧消失了。 舒梁也大概看到了黑影的轮廓,像是个男人,个子不高,脸没有看清,但是舒梁基本上已经断定了,那一定不是人。 其实到如今,舒梁早已经麻木了,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恐怖,如果说起初他还对这一类现象心有余悸,或者是异常恐惧的话,那么现在的舒梁,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而且因为自己的经历,还有刘庆的所谓倒数三天,舒梁本身就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动力,他一定要解救自己,解救刘庆,即使无法解救,那么至少也要弄一个水落石出。舒梁定了定神,坚定的踏出了继续向前的步伐。 他一定要找到那个黑色的身影,不论他是什么东西! 张主任进入了办公室后,坐到了杨兴荣的身边,至少他认为自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多少能给学生一些安慰吧。 政委对张主任说: “张主任,我们一直在问杨兴荣的话,我们也不打算对您有什么避讳,一会儿问到的时候,也许也需要您配合一下。” “没问题,您说怎么配合?” “保密!” 政委只说了两个字,神情凝重的看着张主任。 “好的!”张主任也感觉到了这些事情一定不简单。 “好了,小伙子,我们继续!”政委转向了杨兴荣。 “你和杨华后来联系的频繁吗?” “我在家上网的时候,我经常能和他说话。” “在哪里说?” “噬魂岛上,也在QQ上说。” “杨华还有QQ吗?” “有,而且和他死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死以前和死以后上网的时间都很长,只不过时间有一点儿不一样,现在只有晚上能见到他,偶尔白天可以看到,但是不多。” “你们经常聊些什么?” “他总是和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不让我睡着。” 政委低了一下头,他心里在想,按照杨兴荣的描述,杨华在和他聊天,是不希望他睡着,看样子杨华在帮助杨兴荣。 张主任就听了这么几句就脸色大变,但是他又觉得自己chā不上嘴,所以只好惊恐的看着政委、刘庆和杨兴荣。 “杨华在帮你?” “我想是这样的吧。” “但是他除了不让你睡着以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是吗?” “他和你说起过是什么人杀了他吗?” “他没有主动说过,但是我问过。” “谁?” “他说是平行线。” 刘庆怔了一下,又是平行线,这个名字在舒梁那里也出现过多次了。 “我想和杨华聊天,你能有什么方法吗?”政委说完之后,刘庆吃惊的看着政委,其实他在想,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呢,和杨华直接沟通,许多事似乎都应该可以迎刃而解了。刘庆拍了自己的腿一下。 杨兴荣也抬头看了政委一眼,他从政委的目光中看出了坚毅,这其中似乎也有对他的希望。 “可以!”杨兴荣说出了这两个字。 倒数第四天,12:00之前。 舒梁没有再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可发麻的了,现在他的脚步从来就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有这么坚定过,当舒梁拐过楼梯的拐角,面对着四层的走廊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而且向舒梁还招了招手,他示意让舒梁过去? 黑影闪身进了一间屋子。舒梁迈步向前,走了过去。 这是一间宿舍的门口,门敞开着,舒梁可以看到里面的格局,但是看不到有人,只有四张上下铺的床位,还有一张写字台,和几把椅子。 舒梁没有过多的考虑什么,径直的走了进去。 门在舒梁完全走进屋子的时候自己关上了。舒梁并没有害怕,反而对这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他在宿舍里走了一圈,这里并不大,也就三十多平米的面积,地面上很干净,和舒梁以前上学时的宿舍比起来,这里是干净的多了。床上的被褥也铺叠的很整齐,舒梁走到最近的一张床前,用手抹了抹褥子和床单,上面有灰,应该时不短时间没有人躺过了,他又摸了摸其他床上,都是这样,被子上也有灰。 舒梁走到了靠窗户的床边,这张床立刻引起了舒梁的注意,它与其他床位起来,有许多与众不同的样子。 首先,这是一张铺着纯白色床单的床,床单上有明显的被人坐压的痕迹,被子也是叠起来的,但是不像其他床上的被子那么平整,床头还有一盏台灯,舒梁伸手去摸了摸台灯,后部还有些余温,这盏灯亮过。舒梁抬眼看了看窗外,这里的阳光也不好,几近正午,楼前的那座楼把阳光统统挡住了,如果时坐在台灯下的位置,光线还真是不太好。 这张床上没有灰尘,床栏杆上也没有灰尘,舒梁顺着床栏杆向上看,上铺时空的,木板儿床上什么也没有。 床边有一张写字台,这是大学生宿舍里最常见的摆设,但是这张写字台上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电源线,没有网线,没有鼠标,也没有电源chā座。写字台上也是一尘不染,舒梁伸手去摸写字台的时候,桌面上传递上来一股极其冰凉的感觉,不禁迅速的收回了手。指尖还留有冰冷的感觉。 这里怎么没有人呢? 刚才进来的黑色身影呢? 舒梁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敢转身了,因为他感觉自己身后就时那个黑色的身影,他一直在这间宿舍里,即使屋子里空空dàngdàng的,他也时遍布虚空的。 舒梁的后背,此时确实有些发麻了,他不敢回头去看,他甚至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舒梁在向窗户上看,寄希望于窗户上可以反shè出自己身后的一些影像。舒梁的目光停留在窗户的玻璃上,那上面居然可以看到倒影,但是舒梁怎么看也没有看出自己身后有什么,而且他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身后的门是关着的。 宿舍里有一种暗藏的力量,舒梁可以感觉到,但是却不知道这股力量在哪里。 政委站起身来,示意张主任帮着打开电脑,杨兴荣也跟着站起来,走到电脑前。 张主任也看明白了政委的用意,他去打开了电脑。 电脑的反应很快,张主任平时不怎么用电脑,杨兴荣坐在电脑前,才发现这电脑里根本就没有QQ的软件,他从网上下载并且安装上了。 输入自己的QQ号,密码之后,杨兴荣的好友列表显示出来了。 “哪个是杨华?”政委问道。 “这个!”杨兴荣手指着屏幕的一角说着。 “单身万岁?这是杨华的网名?”政委问道。 杨华的名字不是亮的,他没有在线。 “他的QQ号是多少?”刘庆问道。 杨兴荣没有回答,而是抓起旁边的笔,写在了一张纸上。 刘庆收好了这张纸。 “你觉得杨华为什么要帮你?”政委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杨华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若有所思的。” “他有瞳孔吗?”刘庆问道。 杨兴荣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那你怎么能看出他若有所思呢?” “他总低着头!” “可是你刚刚说他看着你的时候啊?” “我根本不敢看他,我只是猜想他看着我。”杨兴荣有些激动了。 “你不敢看着他,你怎么又能发现他若有所思呢?” 这些问题问的杨兴荣更加激动了,他干脆站起身来大喊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政委和刘庆见到杨兴荣如此的反应也暂时停止了问题,让杨兴荣安静一下吧。 “这孩子没事吧?”张主任问着政委。 “先让他静一静吧!”政委看着仍然在抖动的杨兴荣说着。 张主任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听从政委的安排。 “舒梁怎么还没回来啊?”政委问着。 “。。。。。。”刘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政委,用不用我去找一找啊?” “你去哪找去啊?” “我也不知道。”刘庆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杨兴荣坐在椅子上,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谁是舒梁?” “你认识他吗?”政委也很诧异。 “我不认识,只是觉得好奇。”杨兴荣说道。 “马志认识他。”刘庆说了一句。 “马志?”杨兴荣也很疑惑。 “行了,刘庆,别说了,你去外面找找看吧。”政委把刘庆支走了。 “好吧。”刘庆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了政委、张主任和杨兴荣了,三个人似乎无事可做的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刘庆走出了教工楼,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舒梁,只好在校园里随意的走动,他也不知道应该问什么人,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好在自己的手机时有信号的,如果舒梁回到了张主任的办公室,也能接到电话的。 舒梁的目光停留在窗户的玻璃上,那上面居然可以看到倒影,但是舒梁怎么看也没有看出自己身后有什么,而且他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身后的门是关着的。 舒梁向转身了,既然身后什么也没有,就离开这里吧,也应该回去找政委了。 当舒梁转身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身后果然站着一个人,舒梁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可以反shè出屋子里的影像的窗户,那里面还是什么也没有,可是那个黑色的身影却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是谁!”舒梁还是有些恐慌。 “嘿嘿~~~!”这个笑声非常yīn森。 “你到底是谁?!!” “苛刻可可!” 倒数第四天,13:00之前。 刘庆走出教工楼的时候,抬手看了看表,已经12点都过了,舒梁还没有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绝对不会吃早饭吃到这个时候啊。这几天,紧张的神经已经把刘庆等人的情绪绷得非常紧了,即便是平常人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在刘庆眼里也会有许多令人怀疑或令人恐慌的,更何况,舒梁已经去吃早饭三个多小时了。 刘庆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舒梁出什么危险了,情急之下,又不知道去哪里找舒梁,更不知道能有什么线索,刘庆在校园里急得来回来去的走,在中午宁静的校园里,刘庆和过往的学生们相比,显得极为与众不同。 政委和张主任,还有杨兴荣,坐在办公室内,气氛一度沉寂到了极点,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在看表。 政委看着表,在盘算舒梁怎么会还不回来呢。 张主任看着表,在盘算着中午安排几位吃点什么。 杨兴荣看着表,也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 办公室内的气氛沉闷极了,三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其实政委是知道应该说什么的,他想把杨兴荣带走,带到分局去,按限制居住或者刑事看护处理,毕竟杨兴荣是本案到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的线索了,他不能让杨兴荣再发生什么意外了。还有,政委想等到舒梁回来,就带大家一起回分局去,可是舒梁怎么还不回来呢。 杨兴荣除了看了看表以外,一直在低着头,其实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电脑那里,他的QQ一直挂着呢,也就是说如果杨华一上线,他就会知道。 这里的空气很不好,也许是因为沉闷。 张主任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 “屋里空气不好,我打开窗户了啊!” “你是苛刻可可?”舒梁的头皮感觉一下就zhà开了似的。 “你不相信吗?” “我,我不知道!” “你是风!” 风是舒梁在噬魂岛上的ID,舒梁向后退了几步,苛刻可可向前跟进的走了几步。 “你要干什么?”舒梁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三个问题!” “你说吧!”舒梁已经退到了写字台前了,他已经靠在了写字台上了。 “好的!第一个问题。” “等等!”舒梁突然打断了苛刻可可的问题。 “你要说什么?” “我也要有几个问题问你!”舒梁说道。 “可以啊,但是你要等到我的问题得到回答之后,你才能问我!” “。。。。。。”舒梁刚想说什么,就被苛刻可可制止住了。 “这是无条件的,你必须接受!”苛刻可可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可怕的无瞳无唇的恐怖大脸,舒梁惊慌的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好!你说吧!”这句话舒梁几乎是喊出来的。 “好的,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开设奈何桥对岸?” 舒梁听到了问题,但是由于非常惊恐,头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尽力的晃着脑袋,尽量的使自己清醒,这时候要忘记恐惧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尽力的使得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奈何桥对岸!那并不是我开设的,我在做噬魂岛管理员之前就已经有了。”舒梁回答道。 “你说的不对,你在做管理员之前,奈何桥对岸的确是有,但是那时候只是一个同城jiāo友的地方,而你来了之后,那里却变成了一个一夜情和换妻的信息jiāo流平台了。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想的,难道这是我的原因吗?我是说你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舒梁猜想的是苛刻可可会埋怨自己开设了一夜情和换妻的奈何桥对岸版块,导致了自己和女鬼有了一夜情,才落得无瞳无唇的恐怖嘴脸。 “你想的太多了,我这样无所谓了,已经如此了,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我的经历,哪怕别人看来是多么荒谬,多么烂,我不后悔。但是,你的奈何桥对岸确实使得很多人和我走到了同一条路上,他们可不是都像我一样无所谓的。你知道吗?” “那能怎么样?”舒梁这个时候似乎心中也有愤怒了,他甚至敢于直视苛刻可可了。 “那不怎么样!我不恨你,但是有人恨你!不!不是人,恨你的都已经不是人了。哈哈哈哈哈!”苛刻可可大笑着。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 “是啊,但是你还没有回答呢?你为什么要开设奈何桥对岸啊?” “点击量!我那时希望点击量增加!行了吧,这是答案吧!” “好!这算是答案!” “还有什么啊!”舒梁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怕无瞳无唇的恐怖大脸了。 “好了!第二个问题。你知道那么人因为奈何桥对岸的缘故最终都走向了枉死地狱,你有什么想法啊?” “好!我告诉你,这一点我可以很痛快的告诉你,那么多人都走进了枉死地狱,我恨那里,我恨那些没有眼睛的家伙,滥杀无辜,就算我也要去那里的话,我也要抓住那几个恶鬼,我也恨你们!” “你别激动!你以为是枉死地狱的恶鬼要带他们走吗?你错了,是他们都应该去的,不能怪罪枉死地狱。至于你,是不是要去那里,你以后自己知道,不过我还是要问你第三个问题!” “快说!”舒梁的心中已经充满了仇恨。 “好,你听好了,我的第三个问题。其实这并不是问题,而是告诉你一件事。你认识秦芳吗?” “秦芳?不认识!” “看来你是忘记了。希尔顿酒店你总该记得吧?” “。。。。。。”舒梁的头一下子就大了,希尔顿酒店,秦芳。他不确认那个女人就叫秦芳,但是舒梁记得那个香水女人,她记得在电话中好像得知她姓Chin,这是香港人习惯的拼写,不是姓秦,就是姓齐,那么苛刻可可说的秦芳就是那个香水女人了? “我记不得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秦芳,就是和你有过一夜之情的那个女人,是她要找到你的,她在和你一夜情之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的,是你和她有了那些事之后她才一步步走到了枉死地狱的。她在找你,之前的几次,你所谓的遇险,也都是秦芳在找你。” 舒梁很想继续听下去,但是脑子里又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抵触,他打断了苛刻可可,说道:“她要找我干什么?!!” “让你死!”苛刻可可说的恨简单,但是语气却很强硬。 “你可以问她啊!” 舒梁被这个回答气的笑了出来。 “我怎么问她?”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啊。” “怎么找到她?” “这是你要问我的问题吗?” “就算是吧。” “你等等,别着急,我说过,在你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哦,你才可以发问,这是无条件的,我的问题还没有结束。” “那你快说!” “第三个问题,我还没有说完。你和秦芳之间的事,不论你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不说,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坦率的找到她,面对面的和她说清楚,让她告诉你为什么她会去枉死地狱,为什么她要你死。还有,你也许是真的不记得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你和秦芳绝不止一夜之情。”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就是枉死地狱的恶鬼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刻可可笑得非常令人恐惧,而且还发出了那种刺耳的鸣叫声。舒梁捂住了耳朵,拼命的闭上了眼睛。 叫声停止的时候,舒梁才慢慢缓过来。 “我可以问你问题了吗?” “你问吧,公平起见,也只有三个。” “好吧!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发现过你,在我家的电脑上用我的IP地址上过网,这是怎么回事?” “我遍布虚空。就是这样啊!” 舒梁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那。。。。。。” “等等,这是第二个问题吗?” 舒梁无奈的看着苛刻可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你知道殷月是不是也在枉死地狱?”舒梁为了节省问题的机会,直接说出了殷月的名字,他觉得苛刻可可应该知道殷月是谁,因为她都知道秦芳,就没有理由不知道殷月了。 “殷月是在枉死地狱!” 舒梁觉得苛刻可可的回答总是那么简单,于是抱怨道: “为什么你的回答总是这么简单啊?” “如果我把你的这句话理解为第三个问题,你会不会觉得很冤啊?” 舒梁听完后,干脆笑出声来,说道: “无所谓你怎么理解,你说过你也只问我三个问题,你刚刚说的这句话也是一句疑问句。” 苛刻可可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好,你果然也很聪明,好吧,你的第三个问题,你说吧。” “我的第三个问题!怎么才能找到秦芳?” “这才是我最想回答的问题呢。找到秦芳,很简单,你只要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就可以直接去枉死地狱见到秦芳了。哈哈哈哈哈!” 说罢,苛刻可可瞬间就消失了,舒梁被他最后这句话气的浑身一直在颤抖,但是对于遍布虚空的枉死地狱的恶鬼,舒梁也无计可施。 正在舒梁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苛刻可可的声音再次传来: “风斑,其实我还是很钦佩你的,你能把噬魂岛论坛做的那么好,说实话,我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我真的不愿意离开噬魂岛,现在好了,噬魂岛我果然是离不了了,我真的想谢谢你,至于秦芳,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你要找她的话,你现在回教工楼吧,我们可以在QQ上继续聊啊!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地方了。再见啊!” 舒梁听到后,心情稍微有所缓解,看着宿舍的天花板,露出了微笑。 倒数第四天,14:00之前。 刘庆在建工学院的校园里走着,虽然焦急,但是也是尽量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举动,她不想自己与这个宁静的校园有什么格格不入的表现。中午时分,学生们大部分已经用过午餐了,有的回宿舍休息了,有的则是在cāo场上打篮球。 刘庆的脚步不知道应该走向哪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到教工大楼,不能这样瞎走,这是没有用的。于是刘庆折返回去,当刘庆看到走来时的路的时候,他不禁疑惑,是自己一路走来没有注意,还是根本就是有什么问题,这个校园并不宁静,道路两侧和自己刚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刘庆向反方向走着,这回他尽力的观察周围的变化。 这是十一月的北京,怎么会有这么多绿色的灌木呢,来的时候只顾着看周围的楼房和=过往的行人了。 每次刘庆疑惑或者有些紧张的时候,这几天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看一看手机,如果有信号就证明没问题,如果没有信号,那自己就要小心了。刘庆掏出手机的时候,心中默默的念叨了几句,睁眼一看,四个格的信号都在。 刘庆笑了笑,继续向前走着。 舒梁听到苛刻可可最后的话之后,心情稍微有所缓解,看着宿舍的天花板,露出了微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的出来,苛刻可可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以前接触过的恐怖经历中,无瞳怪人都是那样的不计后果的血腥和恐怖,苛刻可可也应该是无瞳怪人,就和西直门如家的那个无瞳怪人一样,难道他们是好人。舒梁不愿意去继续想了,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应该可以走出去了? 舒梁再一次的回头环顾了一下这间宿舍,他忽然意识到,这里也许就应该是马志他们的宿舍,听政委讲过,那几个大学生荒唐的经历,此时这些原本活泼健康的大男孩,差不多都已经成为了枉死地狱的游魂了,他们比自己小不了几岁。想到这里,舒梁的内心中,一种极度强烈的犯罪感悠然而出,正如苛刻可可的问题中说的,奈何桥对岸把这些现货的生命都带到了奈何桥对岸,是输于一夜情和换妻游戏的可怜人变成了恶鬼夺走了这些大学生的生命。想着想着,舒梁也意识到了,自己不也是一夜情的参与者吗,至少恢复的记忆中,自己和香水女人有过那两晚荒唐的经历,甚至自己也坠入了虐待的情节之中。今天又知道了那个香水女人叫秦芳,而且也许自己还有没有恢复的记忆,也许自己和秦芳还有过什么更加难以回忆的经历。 秦芳现在是在枉死地狱里做了无瞳怪人,那么殷月是不是也在枉死地狱,但是她为什么不是无瞳怪人的模样?舒梁的脑子里很乱。 忽然,舒梁听到了楼下一片嘈杂声音,他走到窗户前向下看,一群学生模样的人,正在追跑打闹着向一个方向跑去,还互相扔着篮球。舒梁看到这一景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又踏实了不少。于是急忙转身,离开了这间宿舍。 走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这里面。 舒梁要回教工楼,不论知道不知道怎么走,他想好了,先往大学校门走,找一个公用电话,给刘庆打一个电话,刘庆的手机号码他早就记住了。 当舒梁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只看到了刚才就矗立在不远处的那座小亭子,还有几排杨树,而刚才进来的时候,穿过的那座旧楼,却不见了踪影,难道刚才自己有一次的进入了某种特定的环境?而那座楼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身边经过的学生使得舒梁觉得恨安全,人越多的时候,这种安全感越强烈,舒梁也觉得自己恨奇怪,时而喜欢人多的时候和阳光,时而却非常适应yīn暗、漆黑和死寂的环境。不管怎么说,先尽快找到一部公用电话。 刘庆已经快走回教工楼了,虽然越走越慢。 前面有一个小卖店,刘庆经过的时候,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但是刘庆没有接听,因为她看到小卖店里舒梁站在柜台旁边打电话呢。 刘庆兴奋的头皮也zhà了起来,这不是紧张和恐惧,而是看到舒梁之后的反应。他跑进了小卖店,一把就把舒梁拉住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在打电话。 “舒梁,你跑哪去啦!!” 舒梁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刘庆,舒梁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这几天已经有过好几次了,可是每次和每次之间都有很多不同的感觉和体会。 “我找不到教工楼了!” “你打电话找谁啊?” “我不打了,我就是给你打的电话!” “我们快走吧!” 舒梁挂上电话,和刘庆一起走出了小卖店,他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刘庆,刚才在那座宿舍楼里和苛刻可可见面的经过。 “我们快回去吧,那也有杨华的事,我知道了杨华的QQ号,我这里也是一言难尽,咱们回去和政委说吧。” 舒梁听到后,心里忽然觉得有什么隐忧似的,刚才苛刻可可对自己说,“你现在回教工楼吧,我们可以在QQ上继续聊啊!”这时刘庆又说知道了杨华的QQ号,舒梁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陷阱似的。 先不想了,回到教工楼再说吧。 进楼门的时候,舒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外衣内兜,那两个本还在,舒梁笑了笑,走进了教工楼。 政委和张主任,还有杨兴荣一直在办公室里等待着,桌子上有几分盒饭,但是三个人都没有心思去考虑吃饭的问题。 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政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是直觉。 果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刘庆和舒梁走了进来。 “舒梁,你去哪了啊!”政委的语气中明显带有埋怨的口吻。 “政委,一句两句说不清啊!” 这时候,张主任的手机响了,他接着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政委看到张主任走出去了,这样有什么话也可以不用避讳了,刘庆和舒梁都算是自己人,杨兴荣也是当事人,知道的事没准儿比自己都多不少,就是张主任,政委不太想让更多的人掺和进来,这时候张主任离开了,正好。 张主任接完电话,探头进来,说道: “政委,不好意思,院长找我有急事,我得离开一下啊!” “没关系,没关系,您忙您的,我们这里可以处理。” “那好,如果您这有什么事,您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没问题,您忙去吧。”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 “舒梁,这位是杨兴荣,是杨华的同学。”刘庆说道。 舒梁冲杨兴荣点了点头,杨兴荣木然的看了舒梁一下,略微的表示了一下,并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刘庆并没有打算把舒梁介绍给杨兴荣。 政委坐回了位置,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说说吧,现在应该怎么做。” “政委,让舒梁先说说吧,他刚才见到杨华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杨兴荣顿时站起身来了,他惊恐的看着舒梁,似乎舒梁的脸上充满了未知的谜团。 政委也十分诧异的看着舒梁。 “是吗?舒梁?” “是的!我看到了。” “在哪里?” “我从学校正门回来以后,我凭借记忆找这座教工楼,忽然发现这里的楼都差不多的样子,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给我指的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座宿舍楼了,楼外有一个小亭子。我进了楼,就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楼梯上一闪,就消失了,我就继续跟着上去了,一直追到了四层,在一间宿舍里,我看到了杨华。” 大家听的时候都凝神闭气,似乎连呼吸声都能打断舒梁的叙述。 “那是我们的宿舍楼。”杨兴荣突然冒出一句。 “然后呢?”政委关切的问着。 舒梁把杨华和自己的对话大致的叙述了一遍,但是隐去了秦芳的这一部分,关于香水女人,只有舒梁自己知道,他没有打算告诉别人。 舒梁说完了,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 杨兴荣问道: “你是噬魂岛的岛主?” 舒梁没有说话,只是对杨兴荣点了点头,他甚至预想到杨兴荣会不会和马志一样,发作,甚至要对舒梁怒目而视,结果,舒梁想错了。 杨兴荣得到了舒梁的肯定的回答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他一下子就靠在了沙发上,躺下了,发出了阵阵笑声。 “小伙子,你怎么了?”政委走过去问着。 杨兴荣没有理会政委的问题,只顾着自己笑着。 “噬魂岛的岛主!哈哈哈哈!你是岛主!呵呵呵呵!” 舒梁似乎是被这种笑声激怒了,他站起身来,问道: “你笑什么?!” “你是噬魂岛的岛主!呵呵哈哈哈哈!” 政委和刘庆也被这笑声弄糊涂了。 忽然,杨兴荣坐了起来,面对着三个人,说道: “应该去死的是他!” 杨兴荣指着舒梁! 倒数第四天,15:00之前。 “为什么这样说?”刘庆问着杨兴荣。 杨兴荣仍然在不断的笑着,他看着舒梁的眼神明显是恨复杂的,这里面有憎恨、蔑视、仇恨,也有一些同情、怜悯,甚至是敬佩。 舒梁低下了头,他明白杨兴荣的意思,就和马志一样,也许和杨华也一样,是噬魂岛把他们带进了一条奢靡的不归路。 舒梁没有再继续和杨兴荣对话,而是坐在了电脑椅上,他现在不能想太多了,只能寄希望于尽早尽快的使一切迷雾真相大白了。舒梁要上网找苛刻可可。 杨兴荣显然没有想就此罢休的意思,他指着舒梁的背影说道: “他才是噬魂岛的罪魁祸首,你们为什么不找他问问,问他,为什么要让噬魂岛成了游魂恶鬼遍地的地方,问问他,为什么要让噬魂岛到处都成了肮脏jiāo易的市场。他才是从地狱来的人啊!风斑!不,应该叫你风岛主!哈哈哈哈哈哈!” 杨兴荣似乎恨忘情,政委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将观其变的坐在一旁,但是将主要精力仍然放在了舒梁的这边,因为这里也许能与苛刻可可,也就是杨华对上话。 舒梁尽可能的放松自己的心情,不受杨兴荣的影响,他登陆了自己的QQ,刘庆也把苛刻可可的QQ号码给了他。苛刻可可不在线。 舒梁有些失望。 “舒梁,你再上噬魂岛我看看!”政委在一旁说道。 政委的这句话让刘庆有了反应,噬魂岛的页面打开的时候,刘庆几乎不敢看电脑。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昨天深夜里自己上噬魂岛时的恐怖经历,刘庆觉得自己也已经是坏人了,他似乎已经和噬魂岛上的平行线达成了关于把舒梁到时限的时候奉献上去的协议了。刘庆此时看着正在噬魂岛上的舒梁的背影,眼前仿佛幻化出了他双手托举着舒梁的样子,好像是一种祭祀的仪式一样。 刘庆是邪恶的,或者说,此时的想法是邪恶的。 杨兴荣也站起身来,他走到了电脑旁边,政委看到了他的举动。 “你要干什么?”政委问着杨兴荣。 “我也想看看噬魂岛。”杨兴荣惨然的说着。 “你看吧。” 舒梁在cāo作,政委和杨兴荣在一侧看着,刘庆则在舒梁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看着舒梁的背影。 舒梁已经有三四天没有登录过噬魂岛了,自己的短信箱却没有什么短信,是空的,这在以前是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本无法想象的,而且各个版区上的各个版主大部分都是在执行着各自的cāo作,舒梁从后台的统计中都可以看到,会员们还是和以往一样积极的发着各种各样的帖子,有文字故事的,也有恐怖图片和影音视频。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奈何桥对岸”的版区,舒梁点击了那里,画面刷新出来了。里面仍然有很多帖子,舒梁从第一个帖子开始看起,这是新发的。 “北京同城俱乐部,定于2007年11月30日晚20点,在南锣鼓巷的花船社聚会。” 这个组织舒梁知道,他也参加过,这是个恨正常的组织,相比起一夜情和换妻来讲,北京同城俱乐部就是一个相当简约的组织了,大家只是组织一下吃吃饭、喝喝酒。 第二个帖子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这里已经回复了很多内容了。 “真实夫妻相约四人大轮战!地点,北京,年龄,男33岁,女31岁,有意者站内短信联系,QQ上可见照片。”发帖子的ID叫成也不是萧何。 低下的回复有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些废话,只有两条回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第一个ID叫“别离钩”,回复的是:“我已给你信息。” 第二个ID叫“赏花兔”,回复也是:“我已给你站内信息。” 政委的记xìng不太好,但是这次案件太与众不同了,所以他的印象也太深刻了,政委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喊了一嗓子: “刘庆!快来!赏花兔!” 刘庆被叫声吓了一跳,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怎么了?政委?” “你还记得吗?赏花兔!” “。。。。。。”刘庆在回忆。 杨兴荣此时却低下了头。 政委看着刘庆,非常的兴奋,似乎案件要告破一样。 “你忘啦,赏花兔,就是张海泉!造甲村的张海泉!” 刘庆想起来了,这就是杨华他们一起去换妻的那个人! “张海泉不是也死了吗?!”刘庆说道。 政委一下子意识到了! “噬魂岛!果然是噬魂岛啊!” 张海泉!那个带着自己妻子去华峰青年旅社jiāo道口店与别人换妻的蠢货,结果被杨华他们绑了起来,自己的妻子受辱不说,还因此丢掉了妻子的xìng命,自己也不知所终的结束了生命。但是,张海泉怎么会出现在噬魂岛呢,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噬魂岛上到处都是游魂与恶鬼吗?政委揉了揉眼睛,看着舒梁,他没有停止cāo作。 “舒梁,你查什么呢?” “这个帖子是昨天上午发的,到现在已经有不少回复了,这个成也不是萧何的短信箱我是可以看到的,我在后台进入他的信箱,查看一下他们之间沟通的内容,如果能有什么收获就最好了,如果。。。。。。。” 舒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政委能听出来他要说什么。赏花兔不是人,如果他们完成了换妻的勾当,那么也就是说,成也不是萧何就有可能已经被害了,如果没有完成换妻呢,那么至少现在还有机会。 政委恨关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杨兴荣更是深知此处的重要xìng,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舒梁。只有刘庆,他现在拒绝一切关于噬魂岛的内容。 “查到啦!在这里!”舒梁兴奋的叫了出来。 “哪呢哪呢?我看看!” 舒梁侧了一下身,示意政委跟随着自己的鼠标光标去阅读。 政委一边看一边念叨出来了。 “我们约个地方吧,先加我的QQ,78XXXXXXX。别离钩!” “我们两口子很喜欢这样的活动,登录我们的博客啊,你可以先看我们的照片,我们再约啊!赏花兔。” “快上他们的博客看一看!”政委激动的说着。 “政委,您别着急,先看看这个!”舒梁说道。 舒梁又打开了成也不是萧何的短信发件箱。 这里面有很多存着的短信,都是成也不是萧何曾经发出过的信息,但是找不到他给别离钩发的信息回复,也许他没有回复直接和别离钩进行的QQ的jiāo流,这里有一条他给赏花兔回复的信息。 “兄弟很真诚,够意思,你的博客我看了,你们俩都恨不错,我们十一月十四号晚上约一下吧。我初步定在三里屯,就在路口东北角等,八点。我们先见面,然后再活动。急盼回复!” 政委咽了一口吐沫,他很着急的问道: “今天是几号来着?” “今天是十一月十三号啊!”舒梁回答着,他也很兴奋,这证明他们还没有见到,还是有机会的。 “赏花兔回复了吗?”政委又继续问道。 舒梁又点击开了一条信息。 “见面时间没问题,直接来我家吧?可以吗?”赏花兔。 政委有些着急,急忙催促着舒梁继续。 成也不是萧何的回复是:“可以啊,您家的地址是?” 赏花兔在信息中留下了地址:“那天下班我们有些事,去不了那么远,如果方便的话,我家住在海淀区XX路25号院,X楼一单元402室!” 舒梁看到后,头一下子就大了!这个地址是自己家。 倒数第四天,16:00之前。 “舒梁,你认识这地方吗?”政委问道。 舒梁扭头看了一眼政委,茫然的说道: “那里是我家。” 政委也怔住了。 办公室内的空气凝固了,舒梁总感觉自己家里有人,但是他以为是苛刻可可,毕竟从他的上网记录里看到过自己家的IP地址,而且刚才也问过苛刻可可,他说他是遍布虚空的。张海泉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呢?难道镜子里的人也是张海泉吗?舒梁不愿意继续想了,他也更不愿意回到自己家了。 “舒梁,明天晚上他们要在你家聚会,我们是不是提前去呢?”政委问道。 “政委,我家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过了。” “你怕你家里有人吗?” 刘庆在一旁看着忧郁的舒梁,chā话说道: “舒梁,我们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我也想了,我家可能我们必须要去了,但是我们得商量好细节,怎么去,什么时候去,去了以后会发生什么,还有我们的对策。”舒梁现在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好像答案就要在自己家揭开了。 政委点了点头,说道:“舒梁说的对,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们的确得好好打算一下。” “我呢?”杨兴荣突然开口了。 “你?不能把你忘了的,你和我们一起走。”政委说道。 电脑的整点报时刚刚提示了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政委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说: “咱们这样。刘庆,你们先把饭吃了,杨兴荣,你也吃饭,舒梁你盯一下电脑,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吃晚饭,我们就回分局,再仔细把明天的行动方案计划一下。” “政委,您也吃吧!”刘庆说道。 “我不饿,你们吃吧。” “饭已经凉了。”刘庆摸着桌子上的盒饭说道。 “凑合吃吧!”政委拍了一下舒梁的肩膀,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捏了一下,似乎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让舒梁坚持住。 舒梁看到了政委的眼神,他能够读出政委的含义,舒梁向政委报以肯定的眼神,他知道,也许谜底就快揭开了。 奈何桥啊,你的对岸是什么样的天地呢,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向奈何桥对岸赶去,不论那边是生是死。噬魂岛上的奈何桥,对岸也许都是游魂,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往对岸走去,舒梁的迷惑也许也是来自于奈何桥对岸,但是答案也可能在奈何桥对岸。 想到这里,舒梁似乎松了一口气,这种预感自己即将知道答案的感觉真好,有一种恨解脱的感觉,他伸手又摸了摸外衣的内兜,那两个本子还在,舒梁更加的踏实了。 政委他们都在桌子上吃盒饭呢,舒梁不饿,早上吃的很多,虽然已经接近傍晚了,可是舒梁也没有一点儿进食的yù望。看着他们吃着,舒梁心里又隐隐有些别扭了。 舒梁不止一次的刷新着成也不是萧何和赏花兔的短信箱,他们没有再互发短信。于是,舒梁就在噬魂岛的后台查看一些信息,他主要是想查一查自己家的IP地址,可是十分钟之后,舒梁不得不站起身来,打断政委他们即将结束的用餐了。 “政委!我们家的IP地址,不止一个人用过!”舒梁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心里恨不稳定,他有些慌张了,是因为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家的IP会变成这样。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政委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我家的IP地址,我查了。有好几个ID都在用,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舒梁都想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摇晃摇晃。 “都谁啊?” “苛刻可可,赏花兔也用过,还有,还有,还有平行线!” 刘庆也放下了筷子,因为平行线,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平行线也在舒梁家,难道舒梁也已经成为了像玄灵村一样的枉死地狱了吗?刘庆的内心中在一次掀起了自己是坏人的这一想法,他看着舒梁,顿时觉得舒梁像一个极其无辜的受害者,而自己坐在这里就像一个即将要施魔法的坏巫师一样。 “我不是特明白。”政委对于电脑,以及网络可能还是不太明白。 “我知道!”杨兴荣说道。 “你知道什么?”政委问道。 “这些人都不是人,他们就是噬魂岛上的游魂,他们可以去任意一个IP地址,也就是说他们随时随地都在他们家呢,或者说,他们家就是这些游魂的家。”杨兴荣说得有些乱七八糟的,政委还是没有听明白,可是舒梁有点儿明白了,就是说,自己的家已经和玄灵村一样了,那是枉死地狱了。 “舒梁,你能说明白吗?”政委继续问着。 “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就像每一个家都有自己的地址,而我的地址上住着很多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和他们重叠着在一起。”舒梁说话的而事后表情还是木然的。 政委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呢,突然,一拍腿,说道: “大家听一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啊。赏花兔和那个网友约好了明天晚上在舒梁家聚会,我想他一定是要做坏事,也许那个网友两口子的命就没有了,我刚才一边吃一边想的,本想明天晚上我们去舒梁家,只不过没有具体想好是什么时间去,但是我现在觉得,为什么一定要明天晚上去呢?我们今天晚上就去,现在就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既然他们在舒梁家,那么不论什么时候,那里都是有危险的,与其再搭上两个人的xìng命,我看不如我们今天就去,看看那里到底会有什么蹊跷!” 政委说完了,大家都沉默了。 刘庆对于舒梁家原本是没什么的,但是自从和那个影子有了那样的约定,要在时限到了的时候,把舒梁带回舒梁的家,他就一直对那里有了抵触,自己似乎已经堕落成了活着的无瞳怪人了。 杨兴荣害怕了,不能怪他,他毕竟还是一个大学生,他已经被枉死地狱的事情折腾的不成样子了,不能睡觉,甚至不能闭上眼睛。 舒梁则是犹豫了,他又要回到自己家了,那是一个很令自己熟悉的地方,也是一个非常让自己感觉到恐怖的地方,不论是卫生间的镜子,还是自己曾经熟悉的那台电脑,就算是屋子里的空气,也许里面都充满了恐怖和游魂。舒梁害怕了。 政委说完以后,看到大家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政委拍了拍旁边的刘庆,问道: “刘庆,你怎么了?你说说啊!” 刘庆尴尬的答应了几声,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哦!政委,没事,我,我,我,我觉得吧,今天,是不是,哦。。。。。。” “什么乱七八糟的!舒梁,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脑子里恨乱,我在想我家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舒梁,你别担心的太多,其实到如今,危险什么的,早就摆在这了,我说实话,我就是想把整件事弄的水落石出。”政委敲了一下桌子,继续说道: “再跟你说一句心里话吧,我起初就是为了李队长,还有老陈,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家里人还等着要说法呢,是给人家烈士,还是追认什么的,都等着呢。所以我必须豁出去了,大不了我也和他们一样。到后来,这么多天了,我们在一起见得事也多了,我就是不信了,邪还能压的过正啊!所以我必须把这件案子弄明白!” 政委说的很投入,也很激动。 杨兴荣在一旁又chā话说道: “邪不压正!可是如果人家是正,怎么办?” 说完后,杨兴荣笑了,笑得恨诡异。 这笑容,使得刘庆很不自在,他忽然感觉杨兴荣说这话的时候是冲着自己笑的呢。刘庆觉得自己现在就不能代表正的一面了,他认为自己已经慢慢的走向了邪恶,走向了与无瞳怪人一起抓住舒梁的那一面了。 政委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我就是正!我不管别人!!!” 的确,政委是正直的,他忠实于自己的职业,忠实于自己的工作,忠实于自己的战友,政委一定是正的一面的! 决定了! 还是决定了。 今天就去舒梁家。 舒梁已经把电脑关上了,关机之前,舒梁删除了一切和噬魂岛有关的电脑上网记录。 政委打电话给张主任了,告诉他们离开学院了,杨兴荣他带走了。 政委等人上了警车,还是政委亲自开车,舒梁坐在了前排,为政委指路,刘庆和杨兴荣坐在了后排。 四个人准备向舒梁家赶去。 那里是什么样的? 有没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倒数第四天,17:00之前。 今天就要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梁家,这是政委心里定的,其实并不是因为对案件急于告破的迫切,而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没有想过回分局,直接去舒梁家。政委的心里仍然有些忐忑不安,面对着好几天的恐怖迷局,今晚能一举告破吗,他不知道,只能是寄希望于今晚的冒险。 舒梁要回自己家了,他一点儿也没有觉得紧张,只是觉得那里不是自己家了,即使是以前,他也觉得自己多日不回家之后,再回去,也会有一些温馨的感觉,可是如今,自己的家已经成为了无瞳怪人聚集的地方,已经成为人鬼之间的换妻场所。当然了,还有自己家里的那面镜子,充满了无数的离奇和恐怖的镜子,究竟是迷局迷惑了自己,还是自己本身就是迷局中的成员,舒梁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刘庆坐在后排座椅上,心情跌宕起伏,他要把舒梁带回他自己家吗,这是和那天的神秘约定吻合的吗?不是,这不是。刘庆现在觉得自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身上好像也已经流淌着无瞳怪人的冷血,究竟是为什么?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干净,老陈和小陈的事情,自己已经知道了,但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刘庆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在未知的无瞳怪人面前,自己已经变得无比的软弱。刘庆抬头看了看前排的政委和舒梁,政委开着车,神情凝重,但是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果敢;舒梁闭着眼睛呢,但是表情中流露出来的是无比的淡定和从容。刘庆又探身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自己,那是一张被内心恐惧暗自扭曲了的脸,充满了猥琐和jiān佞。刘庆的心中唾弃了自己一下,靠回了后座上。 杨兴荣也许是这四个人中最恐慌的人了,他连舒梁是谁都是刚刚弄明白的,而且他连自己和整个这件事的关系还没有理顺呢,就被政委带上了警车,去舒梁家。杨兴荣心里恨不安,他害怕无瞳怪人,这在他每次即将入睡的时候,都会出现,他也害怕刚才舒梁从噬魂岛后台上发现的那么多线索,那一个个的名字都是死去了的人,尤其是赏花兔,那是自己曾经参与的荒唐事,今晚就要去舒梁家,那里不论怎么样,也许自己都要面对由于自己参与的伤害而导致死亡的冤魂了。杨兴荣在车上一直在发抖,但是大家感觉不到罢了,车子也一直在晃动。 车子驶入了长安街的延长线,快到下班的高峰了,向西去的车越来越多了,车子拐弯的时候,舒梁被摇晃醒了,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他看着车窗外忙碌的人们,总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在承受着这些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折磨。他的脑海中像是过电影一样的闪动着这几天的画面,一刻也不停息。 当车子驶入舒梁家的小区的时候,车子停在了绿地的旁边,这里是距离舒梁家最远而且能看到他家窗户的位置了。是舒梁叫停在这里的。 “到了吧?”政委问着。他来过这里,舒梁家对门发生的那起命案的时候,他来过这里的。 “到了!这里可以看到我家的窗户。”舒梁其实已经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家的窗户了。 “哪一个是啊?”政委问道。 “那座楼,四层左数第四个窗户就是。”舒梁说话的时候显得恨平静,他是刻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政委数着窗户。 “哦,看到了!拉着窗帘的那个!” “是的,就是那个!” “你平时都是拉着窗帘的吗?” “是,我没事从不拉开窗帘。” 车子里安静了片刻。 政委转身说道:“刘庆,咱们商量一下行动安排。” 刘庆强打起精神做起来。 “您说吧。” “杨兴荣,你能不能在车里等着,哪都别去?” “为什么?”杨兴荣问道,也许他也同样不敢独自留在车里。 “你上去干什么?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政委说道。 杨兴荣想了一会儿,回答道:“那好吧,可是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多久啊?” 这个问题问的其实很实际,也很关键,的确,谁都不知道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上去之后会待多长时间。 “这样吧,你有手机吗?”政委问杨兴荣。 “有,干什么?你们打电话给我?” “把号码互相转告一下,我们每十分钟通一次电话,如果到时候没有联系上,你就马上报警,好不好?” 杨兴荣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的号码是139XXXXXXXX。” 政委和刘庆也都把各自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杨兴荣。 “我的手机没电了。”舒梁说道。 “好,我知道了。”政委继续看着刘庆,说道: “刘庆,一会儿我们这样,舒梁开门,我们进去之后,舒梁你就守在门口,一会儿你把你们家里的格局先描述一下,我们再来分工。” 舒梁点头说道: “我们家是一居室,进门之后,右手边是一个壁柜。然后。。。。。。” “等等,说的详细一点儿,让我们听完之后,脑子里就好像有一张你们家的平面图一样。”政委打断了舒梁。 “好的。进门右手边是一个壁柜,大门开了的时候,门是挡住了壁柜门的,壁柜门的拉开的门,得关上大门才能打开壁柜门,壁柜里放的都是我的行李箱和许多鞋,一般我不开。再向里走左手是一台冰箱,电应该是一直通的,里面也没有什么了。冰箱对称的方向是厨房门,我记得是敞开的,是玻璃门,我一般不用厨房。饿大门直对着的就是卫生间的门,那个门一般都是关着的,卫生间的右边是墙,厅只有六七平米那么大吧。” 刘庆听到卫生间的时候,上身不由得痉挛了一下,他害怕了,他记起了那天和舒梁一起拼命的拉住了卫生间的门把手。 舒梁继续说着: “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向左就是那间大屋子了,大约二十平米吧,门也是常开的,直对着的是阳台,门是锁着的,窗帘也是拉着的。进门之后左手是电脑桌,之后是电视柜和电视,再继续是一个立柜,没有镜子,两扇门,放着我的衣服和杂物。旁边就是阳台门,窗帘下有一排暖气片,床挨着暖气片放的,是一张两米乘两米的大床,床的另一侧下地之后是一排边柜,嵌在墙里的那种,然后是两个沙发,还有一个茶几。” 舒梁闭着眼睛在冥思苦想,又想了一会儿,说道: “就是这些了。” 政委一边听,也一边在想像着舒梁家的摆设和方位,他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你家的大门是几道锁?” “两道锁,外面是防盗门,里面是木门。” 舒梁又在回忆,他在想最后那次离开的时候他有没有锁门,他转身问刘庆: “刘庆,上次我们离开我们家,我有没有锁门啊?” 刘庆被问题吓了一跳,他慌忙之中回答道: “我忘了,没有锁吧?” 舒梁看了一眼刘庆,又说道: “我想起来了,木门是撞锁,撞上之后就自动锁了,防盗门我没有来得及锁。” 政委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好,卫生间的门有没有锁?” “那没有。” “阳台门有没有锁?” “是关着的,没有装锁。” “你家一进门的灯控开关在哪里?” “木门一打开的左手边墙上,和我手臂伸直差不多的高度。”舒梁比划着高度和位置。 “那里屋的灯控开关呢?” “进入到里屋之后的右手边,和门口的开关高度一样。” “卫生间灯的开关在里面还是在外面?” “在卫生间里面。” “好了,我想一想啊!” 政委回过身,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开始了思考。 这时候的车里是最安静的,除了政委,其他三个人的大脑里几乎都是空白的,这很正常,也很平静。 大约过了十分钟,政委起身了。他转过来对着大家说: “大家听好啊,咱们这样安排。杨兴荣,你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在车子里等着,每十分钟我们会主动打电话给你,如果我们到时间了,没有打,你就打给我们,不论是通了没有人接或是不在服务区了,你立即报警,协助警察到舒梁家去。” 杨兴荣点了点头:“好的!” “舒梁,你一会儿打开门之后,立即开开客厅的灯,然后你就守在门口,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你不要离开门口往里去,听到没有?” “好的。可是,什么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啊?” “就是里面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哦,好吧。” “刘庆,一会儿我们俩进到舒梁家之后,我在前面,你在后面,如果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就在屋子里等着。” “好吧。”刘庆没有抬头,又问了一句: “政委,别忘了,卫生间!” “舒梁家的卫生间的镜子上,也有问题。” 政委知道了,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各自看一下时间,现在是16:45。” 大家都看了看表,或者手机,时间没有问题。 “那我们各自出发吧。”政委要打开车门了。 “等等!”杨兴荣按住了政委的肩膀。 “怎么了?” “如果我在这里有危险,我怎么办?”杨兴荣的问题显得有些慌张,可以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 “小伙子,如果这里有危险,你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但是,别忘了打电话给我!”政委安慰的目光看着杨兴荣,杨兴荣只好点了点头。 三个人走下了车,车门咣咣咣的关上了,车子里就剩下杨兴荣一个人了。 政委,刘庆,舒梁,三个人就像即将开赴前线的战士似的,义无反顾的走向了舒梁家的那座楼。 倒数第四天,18:00之前。 这时候正好是下班回家的时间,可是楼道里却没有人,政委在走进楼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外面,从这个角度上看去,只能看到自己的警车停在外面,但是却看不到其他的行人。政委想了一下,自己笑了笑,也许是在笑自己太敏感了吧,干脆的走进了单元门。 四层。 楼梯上回dàng着三个人的脚步声,舒梁已经摸出了钥匙,拿在自己手中,他感觉这钥匙很沉,手心里已经出汗了。 刘庆更是像行尸走ròu一般的机械,只顾着跟随着政委的脚步向上爬行。 门口到了。 舒梁回头砍了一下对门的门,紧闭着,他回想起了那天在这里的历险,也想起了对门邻居大哥死时的惨状,不禁浑身一个冷颤。 “舒梁,准备开门吧。”政委压低了声音说道。 舒梁点了点头,举起了钥匙,右手伸向了防盗门的门把手。 当右手抓住门把手的时候,一股彻骨的寒气透过了舒梁的右手传递到他的周身上下,这是一种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的寒冷。舒梁想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就像粘在了门把手上似的,于是舒梁开始拧动,但是门把手却动不了。 这门,在舒梁的记忆中仅仅是关闭着的,自己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锁,可是现在确实是锁着的。舒梁扭头看了政委一下。 “怎么了?”政委问道。 “门是锁着的。” “那你拿钥匙打开啊?” “可是我记得这个门我没有锁过。” “算了,不用多想了,就拿钥匙打开吧。” “好吧。”舒梁无奈的点了点头。 钥匙伸进了防盗门的锁眼儿里,速度非常慢,生怕弄出任何一点儿声音来。钥匙的凹凸槽口随着锁芯里的起伏,极为吻合的滑动着,直到钥匙完全的chā入了锁芯。舒梁开始拧动钥匙,政委和刘庆盯着跟随着钥匙一起转动的锁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舒梁则是根本就没有去看,他闭着眼睛,尽量的把现在想象成为平日里一次极为平常的外出归来,仅仅是用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而已。 但是,舒梁还是浑身大汗。 一圈,两圈,三圈! 这个防盗门已经被锁了三圈了,舒梁知道自己家的门是四圈锁,可是自己从来就不会锁四圈的,以前觉得麻烦,他最多就锁了两圈,只有偶尔的几次出远门才锁到第四圈,而且舒梁清晰的记得,由于自己几乎不锁到第四圈,所以这个门锁到第三圈的时候就会感觉像生锈了似的难以转动,可是现在却不是。 第四圈,拧到底了。紧握门把手的右手开始暗暗的用力拧动了,门把手开始转动了,防盗门也极其配合的隐隐约约的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政委的右手掏出了qiāng,并且用眼神告诉刘庆,同样要做好准备。 刘庆有些慌乱,斗大的汗珠从脸上低落,掉在了地上,他也去掏qiāng了,手却在颤抖。 “门开了吗?”政委的声音非常低沉。 “开了。”舒梁同样是压低了声音。 “慢慢的打开啊!”政委和刘庆向后慢慢的退着。 舒梁将门把手已经也拧到了头,他用最安静的动作轻轻的拉开了防盗门,速度慢到几乎看不出他在做动作。 防盗门打开了,有吱吱呀呀的声音,舒梁面前就剩下木门了。门上有一个猫眼儿,那是从里面向外看的。舒梁看着猫眼儿却感觉里面有一只眼睛在向外面看自己,这种感觉逼真极了,舒梁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他的眼睛似乎是被这个猫眼儿给吸住了,根本挪动不了视线。 “舒梁,开门啊!”政委在低声的催促舒梁。 “政委,我感觉猫眼儿里有人在看我们!”这种环境下的低沉声音是最令人不安的。 政委示意舒梁暂时让开一下,舒梁向后退了一步,政委凑到门外,左眼紧闭,右眼靠近了猫眼儿。 什么也看不清,黑乎乎的,政委都在笑话自己,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猫眼儿怎么能从外面看到里面呢?! “什么也没有啊!”政委退了回来。 “。。。。。。”舒梁面无表情的又凑到了门口,手里换了木门的钥匙。 “开吧!别紧张。”政委安慰着舒梁,拍了拍他的肩膀。 舒梁又一次将木门的钥匙chā入了钥匙孔。转动吧,锁芯又一次在跟随着舒梁手中的钥匙转动着。 楼道里的空气近乎于凝固了,政委看着舒梁,一直看着舒梁,目不转睛的。政委回头看了一下刘庆。 政委发现刘庆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汗珠子在他脸上划过,政委从来就没有见过刘庆这种表情。 “你怎么了?刘庆?”政委问道。 “我,我,我没事!”刘庆说的吞吞吐吐。 “你浑身都是汗!” “政委,我没事!” 舒梁的钥匙拧到了底,木门也即将被打开了。 开了。 舒梁刚要推开房门,就被政委按住了。 “等等!” “我们再重新说一下啊!” 舒梁和刘庆都停止了动作,听着政委继续说。 “舒梁,一会儿你顶着门就可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进去。” “刘庆,你和我进里面的屋子里,我在前,你在后。” “还有,我们先进屋子里,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再进卫生间。” “还有,舒梁,你每十分钟给杨兴荣打一个电话。” “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哦,对了,我忘了,这样吧,刘庆,你把手机给舒梁,还是舒梁打。” “好的。”刘庆把手机给了舒梁。 舒梁接过了刘庆的手机,按下了回拨键,看到了杨兴荣的号码。 “好了,舒梁,开门!”政委的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舒梁猛然间,推开了房门。 政委和刘庆瞬间就冲进了舒梁的家里。 杨兴荣在外面,他推开了车门,他想透透气。 他在不停的看表,等着第一个十分钟的时间,四周有人,这让杨兴荣感觉还比较安全,都是下班回家的人。 时间一刻不停的奔跑着。 第一个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杨兴荣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机,但是一直没有动静,信号是满格的,怎么还不来电话呢? 杨兴荣没有想打电话给政委他们,即使他们没有按时间打来电话,他继续的等着。 十一月的北京,这个时间已经天快黑了,周围的楼群都亮起了灯,杨兴荣顺着刚才舒梁指的自己家的窗口,还是黑着灯的。 忽然,那个窗户的灯亮了,杨兴荣的心里咯噔的一下,他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已经快到第二个十分钟了。 还是没有收到政委他们的电话。 杨兴荣决定打给政委。 不在服务区! 又打给刘庆。 还是不在服务区。 杨兴荣想到了政委临上去的时候说的话:“如果没有人接,或者不在服务区,就立即报警。” 杨兴荣,拨出了110。 报警了。 杨兴荣报警了。 当警察来到杨兴荣这里的时候,那个窗口的灯还是亮的。 杨兴荣说不明白,一个劲儿的和警察说快去那座楼的四层。 警察们带着杨兴荣奔向了那座楼。 倒数第四天,19:00之前。 楼道里,有吃完晚饭下楼遛弯儿的人,看着这么多警察往楼上跑,都停下了脚步,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的人也纷纷的跟着警察向楼上走,毕竟这是自己家的楼道。 杨兴荣凭借着感觉,带着警察们上到了四层,在402房间门口站住了,防盗门是关着的。 “应该就是这里。”杨兴荣说。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政委在里面啊?”其中的一位警官问道。 “您进去看看吧,我也说不清楚。”杨兴荣很着急。 警官看了杨兴荣一眼,一脸狐疑的敲了防盗门。 敲门声之后,没有反应,再敲,还是没有人回应。 警官拧动了一下防盗门的门把手,没有锁,一拧就拧开了。再去敲里面的木门,怎么敲都没有反应。 “您把门踹开吧!”杨兴荣提醒着警察。 “我告诉你啊,如果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要把你带回去,瞎报警是违法的啊!” “行啊!您把我带走也行啊,您快点踹开吧!”杨兴荣仍然十分焦急的样子。 警官向后退了几步,飞起一脚,木门应声而开,众人一拥而入。 舒梁的家里,光线非常不好。警察们和杨兴荣一起挤进了屋子里,里面没有人,家具如初的安稳的摆放在原本的位置上,如同一切平安无事。 警察挨个的抚摸了每一个电器的后面,除了冰箱一直通着电,后面是热乎的以外,其余的电器,比如说电视机、电脑什么的都是冰凉的,说明很久没有来人了。 杨兴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也十分奇怪,尤其是卧室里的灯,在楼下看到的时候,这个卧室里的灯是亮的,可是现在自己在这间卧室里,灯却是没有打开的。杨兴荣在拍打着自己认为恍惚了的脑袋,他在想难道自己走错了楼层?不应该啊,舒梁说的就是四层啊,这里也的确是四层啊。 “这里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谎报啊?”警察没有好气的问着杨兴荣。 “我不是,不是,我,我,哎呀,怎么跟您说啊!”杨兴荣心里比谁都觉得冤枉。 “行啦,你跟我们走吧,回我们那说去吧。” “。。。。。。”杨兴荣无语中,被警察带走了,临走的时候,带队的警官叫来了一个小区的保安,jiāo代了几句话,大致上应该是如何处理这扇被踹坏了的门之类的,以及如果来了人应该如何处理等等。 走了。 警察走了,杨兴荣也被带走了,临走之前,杨兴荣又一次的拨通了政委和刘庆的手机,还是,都不在服务区。杨兴荣的心里沉着的一块巨大的石头,此时此刻已经高高的悬在了半空,随时都会坠落下来,将自己砸死。 警车开出小区了。 402房间的门被留在这里的那个小区的保安关上了,在木门即将和门框接触的时候,小保安转身背对着门,他要关上门之后离开这里,他才懒得在这里等着呢,而与此同时,402房间的卧室的方向,灯亮了,可是没有人看到它。 他们俩冲进了舒梁家的同时,四层楼梯间的灯忽然灭了,原本想着的是借助楼道的灯光打开门之后就可以看到客厅里的灯控开关,这下可好,一团漆黑。 舒梁的第一个反应是,这里有什么玄机,可是当他眨眼之后,却发现这里的黑暗似乎对他不起任何作用,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政委和刘庆的身影,也能看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的那个灯控开关。 政委和刘庆冲进舒梁家里之后,眼前瞬间就一团漆黑了,这个猝不及防的变化,使得两个人的感官系统顿时就失灵了。政委的手在左边的墙上胡乱的摸着,却始终也找不到灯的开关。 舒梁见到政委和刘庆已经非常慌乱了,他也十分的着急,情急之下,他离开了门口,也进了客厅,他想帮着政委摸到开关打开灯。 然而,当舒梁的双腿离开门框附近的时候,他的手虽然摸到了开关,但是,门在这个时候自己轰然关闭了。 灯打开了,门关上了。 “舒梁!”政委脱口叫了一声舒梁的名字。 刘庆也看到了,灯是打开了,客厅里亮了,但是门却关闭了,而且关闭的一霎那,大家都听到了,锁舌撞上锁槽儿里的声音,说明门是锁上了。 舒梁急忙回身去拉门,但是怎么拧,怎么拉,门都打不开了。 “政委,门打不开了!”舒梁着急了,也害怕了。 其实最害怕的应该是刘庆,他手中举着的qiāng都在跟随着手臂在颤抖。 “你怎么进来了啊?”政委的语气明显是埋怨舒梁。 “我看你们摸不到灯的开关,着急就进来了。” “不是说过了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进来嘛!” “。。。。。。”舒梁无语了。 “算了!进来就进来吧。门怎么打不开了吗?” “是啊!门锁上了!” “。。。。。。”政委也无语了。 “政委!我们进去吗?”刘庆在一旁问着。 政委点了点头,并且已经开始迈步走向了卧室的方向。 卧室那是黑着灯的,舒梁此时忽然走到了最前面,政委按住了舒梁。 “你干什么去?” “我去开灯。”舒梁说的非常平静,也许到了这时候,舒梁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向前走的时候,又伸手摸了摸上一的内兜,那两个本还在,其实这才是最能让舒梁感觉到踏实的原因。 舒梁向前走着,拐弯进入了卧室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舒梁有任何的停顿,径直的走入了卧室。 政委和刘庆也急忙跟了上去。 灯也被打开了,三个人站在了卧室里,屋子里和刚才舒梁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了,家具的位置都被挪动了。舒梁愣住了。 忽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刘庆和舒梁回头去看,原来是政委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此时的舒梁家里,安静极了,任何声音都逃不过大家的耳朵。其实三个人都等着听听卫生间里能传出什么动静呢,但是不知道是令人失望呢,还是令人心有余悸呢,卫生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屋子里来过人!”舒梁说道。 “为什么?”政委问着。 “家具摆设全都被挪动了。” “哦?是吗?” 舒梁慢慢的走进了卧室里,他到处的摸着,自己的床从靠窗户边上,挪到了卧室的正中间,床头板没有了,整张床被摆放在了屋子的正中心,四面都可以上床,床单也不是自己原来的了,是一张纯白色的床单,就像医院里或者旅馆里的样子了,床的位置看上去感觉非常不舒服,只有手术台才是摆在屋子里的正中间呢,四面都能上。 电视柜的位置从东墙的正中间挪动到了北墙边上,看上去电视机摆在上面显得恨多余,原来电视柜的位置摆着电脑桌,电脑直对着床。原来电脑桌的位置现在空了。原先的两个衣柜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不知去向了。 “我家的家具都被挪动了,床、电视柜、电脑桌、衣柜都被挪动了,还有一个衣柜也不见了。” “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政委问道。 “是大前天。” “四天了?是吧?” “对!” “谁还有你家的钥匙?” “只有我有,房东都没有了,我换锁了。” “你再仔细想想?” “。。。。。。”舒梁没有说出来,有他家钥匙的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殷月有过了,可是殷月已经,已经,已经。。。。。。,她怎么会还能拿着自己的钥匙呢,所以舒梁没有说出来。 可是政委却直接的问道:“殷月是不是也有你家的钥匙?” “她,她,她,有,但是,但是。。。。。。” “没关系,别紧张,我只是问问而已。”政委上前安慰着舒梁。 “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啊?”刘庆仍然略显惶恐的说着。 “刘庆,你去打开窗帘,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舒梁你给杨兴荣打个电话。”政委布置着,自己也在观察着四周。 舒梁拿刘庆的手机拨出了杨兴荣的电话号码。 刘庆走向了窗帘。 “政委,手机没有信号!”舒梁说完之后,三个人的脸色都瞬间凝重了,尤其是刘庆,在距离窗帘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停下了,回头看着政委。 “没有信号!难道这里又不是正常的世界了?”政委的这句话其实是自言自语。 “刘庆!打开窗帘!看看外面!” 刘庆走向了窗帘,一把就拉开了,而面前的景象,令刘庆无法言语了。 倒数第四天,20:00之前。 杨兴荣坐在另一辆警车里,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政委他们不在402房间里,他千真万确的看到了政委他们三个走进了楼门洞,也看到了那窗帘背后亮起了灯光,而且手机不在服务区也是在政委预计之中,这一切都太奇怪了,虽然杨兴荣心里藏着的奇怪的事还要更多,但是他怎么能把心里的事情都说出来呢,换句话说,即使说出来了,谁能相信呢?杨兴荣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警察,他是觉得不可能相信的。 算了! 杨兴荣靠在后座上,他忽然觉得恨留恋政委他们几个,因为杨兴荣觉得至少政委他们几个是相信自己的,他们也同样经历着这些恐怖的折磨。 到了万寿路派出所,并不远,坐在车里也就五分钟就到了。杨兴荣被带到了问话室,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就说自己幻觉了,自己有病,没什么事还不把自己放了,顶多在这里呆一晚上,还能怎么样。 于是,杨兴荣坐在椅子上,底气十足的样子,看着对面的警察。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乱套了,时间和空间似乎都乱了。 一会儿再说为什么。 “刘庆!打开窗帘!看看外面!”政委略显紧张的说道。 刘庆连答应一声都没有就转身去了,刘庆的心里其实更紧张。 政委看着一动不动的刘庆的背影,说道: “怎么回事啊?刘庆,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刘庆不动了。 政委急忙上前,站在了刘庆的身边,向外看去。 原本政委在走上前去之前的一霎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设想,刘庆掀开窗帘的时候面对着的是一张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恐怖大脸,可是当政委站在窗户边上看过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和跳跃思维的能力简直是太差了。 政委和刘庆接连的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的变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得舒梁一下子就对那里产生了极度的紧张。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他们俩如此变化了呢? 舒梁没有急于走过去,他喊了政委。 “政委!怎么了?” “刘庆,你们怎么了?” 402房间的卧室里安静的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再加上这里的摆设都更换了位置,使得舒梁对这里有了非常奇特的陌生感,这里已经不像是自己的家了,也许这里不仅仅是不像了,应该早已经不是自己家了。 呼吸声! 这是急促的呼吸声。 不是舒梁自己的,是他耳畔传来的,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舒梁瞪大了眼睛在四周寻找着。终于,舒梁算是找到了。 这个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 屋子里很明亮,但是不能给人以安全感,反而因为舒梁觉得这张床摆得像手术台,因此他产生了一种极其明显的被别人监视的感觉,觉得四周全是隐形的眼睛。舒梁听出来那个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但是他不敢过去。 卫生间的门,刚才是被政委打开过了,但是里面还没有开灯,那里面是黑暗的。舒梁慢慢向后退。 “政委!刘庆!你们听到这里有声音了吗?”舒梁说话的语气不是很足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慌张。 当舒梁回头去看政委和刘庆的时候,他彻底的陷入了晕眩和绝望,窗帘仍然厚重的关闭着,而政委和刘庆不知道在刚才那几秒钟的时间里,消失到哪里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舒梁了。 “姓名?” “杨兴荣。” “年龄?” “21。” “家庭住址?” 杨兴荣在与警察配合着做笔录,他没有动什么脑子,因为他觉得自己也许本身就是有病,不用装自己是什么幻觉。 于是杨兴荣决定实话实说,反正最后警察也不相信,当他是神经病就给轰走了。 “为什么谎报警啊?” 终于问到这里了,杨兴荣等了半天了,他提起了精神,一口气的说道: “是这么回事,我和海淀分局刑警队的政委还有一个警察,还有一个当事人,我们一起到了那,除了我之外他们仨都去那间单元里了,那里有鬼,已经害死不少人了,我的同学有五个已经被它们害死了,就剩下我了,那些鬼就藏在那个单元楼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不让我进去,就让我守着,我和他们说好了,每十分钟打一个电话,如果打不通就立刻报警,我都等了两个十分钟了,他们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所以我就报警了。” 杨兴荣其实说的很乱,对面的警察却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说的。 “那个政委的电话号码可以给我看看吗?”警察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使得杨兴荣十分出乎意料。 “好,好吧。”杨兴荣起身,把手机拿出来给了那个警察。 “你按绿色键就是重拨,那就是政委的号码。” 警察看着杨兴荣的手机,又掏出了口袋里的一个小本,打开两个对比着看。 手机还回给了杨兴荣。 “杨兴荣!我们还得马上回那里!” 警察说完就站起身了,杨兴荣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你说的是真的。” “不会吧,你们相信我?”杨兴荣诧异的样子,张大了嘴。 “我们接到了分局的通知,刑侦支队的政委和警官刘庆失踪了,你给的电话号码和政委的号码是吻合的,所以我们得相信你。” “我的妈呀!”杨兴荣抱着头,也不知道是应该兴奋有人相信自己的话,还是应该紧张又要回到那个恐怖的地方。 “快走!快点快点!”警察催促着杨兴荣。 两辆警车再次从万寿路派出所里开了出来,目标仍然是舒梁家的小区。 杨兴荣坐在车里。这一次,他的心里比之前去舒梁家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的许多。心怦怦的一直在跳,他甚至有预感,这次去,不见得能回来了。 算了。 又算了。 杨兴荣还是靠在座椅上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里仿佛已经不再是人的世界了,因为这里的这种安静,足以比得过超强分贝的噪音了,难道有时候安静也能使人的耳膜产生极度的不安吗? 反正现在就是,舒梁觉得耳朵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和以前曾经经历过的无瞳怪人的刺耳的鸣叫声比起来,此时的寂静,杀伤力要大的多。 政委和刘庆去哪了呢? 刚才的喘息声不见了,舒梁立起耳朵朝着卫生间那个方向听着,那个声音消失了。舒梁靠到了电脑桌旁,他伸手去扶了一下身后的电脑。 手刚刚接触到电脑显示器后面的时候,舒梁就一下子把手收了回来。 显示器是热的。舒梁急忙低下身去看主机,主机是休眠的状态。他来到电脑面前,晃动了自己以前的鼠标,屏幕亮了,画面上有一个视频播放的框。 舒梁此时暂时忽略了政委和刘庆的去向了,因为他发现这个视频是自己所在房间的实时监控的画面。于是舒梁在屋子里开始找摄像头,因为有好几个角度都有画面。 找到了! 床的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有一个摄影头,北墙边上的电视柜里有一个摄像头,电脑桌旁有一个摄像头,床头的方向挂着一幅画,里面有一个摄像头。 按照角度,窗帘附近还应该有一个摄像头。 舒梁也走向了窗帘,在距离窗帘两米不到的地方,舒梁站住了,他不想就这样直接去在窗帘上找,或者就这样拉开窗帘,刚才刘庆和政委的变化很让舒梁心惊,他不想那样。 于是舒梁找到一根长棍儿,轻轻的挑开了窗帘。 舒梁的眼前出现的场景,使得舒梁明白了,政委和刘庆去了哪里。 倒数第四天,21:00之前。 万寿路派出所的警察们带着杨兴荣,再一次的赶往舒梁家的小区。其实这几天政委和刘庆的所有活动,早就引起了海淀分局领导们的关注,并且上报了市局首长,今天早些时候,政委和刘庆分别回到了海淀分局,局领导也得到了消息,之所以没有马上找到他们是因为一些顾虑,第一不知道两个人要做什么;第二也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政委是老资格的刑警了,又一直在做政工工作,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第三,分局领导知道一定是因为李队长的那件事,其实早一些侦破此案对于全局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第四,通过上次局长给政委看了李队长等人的尸检报告之后,分局领导也明白这个案子绝对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案件,涉及的内容相当隐讳。所以,由于以上原因,分局领导给下属各个派出所下发了秘密的通知,如发现政委和刘庆办案的行迹,除给予两个人认可的协助之外,就只能暗中关注了,一旦两个人发生什么危险,则立即全力救援。 在得知杨兴荣所说的内容涉及到了政委之后,即使杨兴荣说的内容有多么令人难以理解,万寿路派出所的民警也不敢怠慢了,所以此时又飞速的赶回了舒梁家的小区。 警车重新闪烁着警灯,开进了小区,门口的保安还奇怪呢,怎么又回来了。 警察下车了,他们纷纷跑向了那座楼。 楼门口有一个保安员,就是刚才警察要求在门口守着的那个保安。 “你怎么下来了?”警察看到他就问。 “啊?楼上没什么事啊,我把门撞上就下来了。” “哎!”警察叹了一口气,也不去理会他了,径直奔向了四楼。 其余的警察,还有杨兴荣也都跟着上去了。 那个保安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也一起跟着上楼了。 舒梁还在找着另一个摄像头。 窗帘外面不是阳台,也不是窗户。外面变成了一个低矮的护栏,护栏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楚,舒梁不敢向那边走,屋子里的灯是亮的,那边是黑暗的,明暗对比之后,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舒梁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种设想,那边不论是哪里,只要有眼睛,就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因为这里太亮了,那边太黑了,舒梁想象的那边的场景是密密麻麻站满了无瞳怪人,他们都瞪着没有瞳孔的眼眶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犯错误,坠下护栏。想到这里,舒梁立刻扔掉了手中棍子,因为他这么想,就等于把政委和刘庆给诅咒了。 窗帘又重新关闭了,似乎还随风飘动着。舒梁觉得浑身发冷,他尽量的避开了窗帘的那一侧。好几天了,舒梁又一次的感受到了真真正正的恐慌在席卷着自己。 浑身上下! 舒梁走到门口,把卧室的门关上了,而且还chā好了chā销,这样他觉得有一些安全感。这里似乎变成了像玄灵村那样的地方了,窗帘外面已经不是自己家的小区楼下了,政委和刘庆的消失,似乎是预料之中一样,因为舒梁现在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着急,其实舒梁自己也很奇怪,怎么会不着急呢? 窗帘外面没有声音,但是感觉有风,外面是哪里呢?门外面也没有声音,但是舒梁也不敢出去看看,甚至不敢经过卫生间的门口,更不敢去大门。 电脑屏幕忽然亮了一下,舒梁急忙走过去看。 其实没什么,是瑞星杀dú软件的那只小狮子跳出来了。舒梁坐在了自己的电脑前,他只能这样的感觉着,这台电脑还是自己的。 他打开了“我的文档”,忽然发现这里面的文件格式、名称,等等,都和自己以前的不一样了,舒梁急忙去看显示器和主机箱,都是一样的啊,怎么电脑里的文件都不是自己的了呢,就像一台陌生的电脑一样。 舒梁又打开了控制面板,看到里面的程序都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但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玩电脑、玩硬件、玩软件的经验,舒梁可以看得出,这些都是他没有见过的程序。 自己的电脑里怎么会出现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呢? 既然有摄像头,就一定有视频,舒梁打开了很多文件夹,也找到了很多视频文件,其中的一个文件立即引起了舒梁的注意。他双击打开了这个视频,画面上出现了这间屋子的画面,没有摄制时间,但是摆设是和现在一模一样的,一定是舒梁离开家之后的。中间的一张大床上空空的,白色的床单平整的铺着,就这样持续了有五六分钟,舒梁有些不耐烦了,他开始拖拽了鼠标。 忽然,画面上出现了人影。是背影,舒梁没有见过这个背影,紧接着,又有三个人走进了画面,有一个女人也是背影,另外两个人是正面的样子,一男一女,但是舒梁都不认识这些人。舒梁好奇的看着画面,只见这四个人开始了互相脱衣服,舒梁这才明白,这就是换妻游戏吧! 接下来的画面简直可以用ròuyù横流来形容,画面中的两男两女yín乱的jiāo媾着,彼此贪婪的享受着原始的xìngyù,舒梁一直在看,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和谁在zuò ài了,四个人在大床上相互的纠缠在一起,生殖器对于他们来说简直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舒梁看着这画面感觉到有些面红耳赤,心跳也加速了,其实这样的片子舒梁以前不是没有看过,欧美的和日本的都看过,但是这一次是发生在自己家啊,而且是自己的那张床上啊,自己家怎么变成了yíndàng的游戏场所了。舒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床,他恶心了一下。 画面仍然在继续,可是就是在画面中众人高潮来临之前,突然黑屏了,舒梁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有继续拍摄,还是后面还有,但是需要什么特殊的工具。舒梁打开了音频控制,让声音很小的放了出来。他可以听到,黑屏之后还是有声音的,仍然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那种糜烂的声音。忽然,那种声音停止了,停顿了有十几秒吧,紧接着就出现了哭声、求饶声,还有惨叫声,男的也有,女的也有,听上去是吓坏了,还有一种声音是舒梁非常熟悉的,那就是无瞳怪人刺耳的鸣叫声,画面依旧是黑屏,但是叫声却异常惨烈,幸亏舒梁没有把声音开的很大,否则自己听到之后也一定会崩溃。 舒梁不敢再继续听了,因为他在设想这是无瞳怪人在吞噬着那些换妻游戏的人们,一定是又死人了,就在自己这间屋子里。 想到了这里,舒梁豁然的站立起来,他无比紧张的看着四周,仿佛屋子里已经遍布了冤死的灵魂,在天花板上飘来飘去。视频他没有关,那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屋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可是这种安静却更让舒梁觉得恐怖。 舒梁现在想离开这里,哪怕是站在窗帘边上,和政委、刘庆一样的消失也好啊。正在他要走向窗帘的时候,电脑画面中的视频又有了图像。 舒梁站的位置距离电脑屏幕大约不到两米,但是他却可以清晰的看到,电脑画面中的图像是自己,而且会跟随着自己的动作也会动。 实时监控! 舒梁惊恐的看着刚才他找到的那几个摄像头,视频画面中的舒梁也是那几个动作。舒梁现在被监控了。 “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在哪啊!!!”舒梁大吼着。 舒梁走到电脑前,一把就把那个摄像头掰坏了,电脑画面中的一个视频窗口黑屏了。紧接着,舒梁又把电视柜上的,和床头墙上的两个摄像头都掰坏了,电脑画面中就只剩下一个了。 剩下的这一个摄像头,从位置来看就在窗帘附近,刚才舒梁想找,但是被窗帘外的变化吓住了,没有继续找到,现在就只剩下它在工作了,舒梁决定找到它,并且也要掰坏了它。 舒梁又拿起了那根长棍儿,挑起了窗帘,干脆的一下子就把窗帘全部打开了,任凭想象中的外面的恐怖世界看着自己。舒梁向外看,也回头看电脑屏幕,他在寻找角度,找了半天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没有发现任何摄像头的痕迹。 正在舒梁奇怪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处痕迹! 就在那里! 倒数第四天,22:00之前。 当很多人都拥挤在四层的楼道的时候,杨兴荣被挤在最中间。警察再一次去拉拽402房间的门,却怎么拽也拽不开了。 “这门怎么是锁着的啊?”有一位警察高声的喊着。 “不会吧,咱们走的时候,这门不是没法锁了吗?!” “那保安小伙子呢?在哪呢?” “在这呢?什么事?” 小保安挤了进来,也走到了402房间的门口。 “你走的时候,是把门关上了还是锁上了?” “我是关上的啊,这个防盗门是chā钥匙的,我怎么锁啊?” “那为什么是锁着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 “这家对门住的是什么人啊?” 小区的保安队长回答道:“这家对门已经没有人住了,前几天这家男的死了,他媳fù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了。” “来!我们得把这个门撬开。” “撬开有用吗?刚才咱们来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在里面吗?”另一位警察说道。 “废话,没人是没人,可是刚才咱们走的时候这个门还没有锁呢!” “也是啊,是不是这家的主人回来过啊?” “这家主人是什么人?” 保安队长继续回答道:“这家住的是一个小伙子,在这里住了不短时间了,前几天对门男的死据说和他还有关系呢。”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和分局刑警队的警察一起走的那个孩子。”那天这里出现场,万寿路派出所的不少民警也来这里了,所以对于舒梁来说,他们有一些印象。 “我们还进去吗?”杨兴荣问道。 “当然了,我们当然得进去了。” “哦!好吧!” 防盗门被撬开了,里面的木门也锁上了,这一点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明明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门已经被踹坏了,这时候怎么会又可以锁上了呢?不管那么多了,木门再一次被踹开了。 这一次再走进402房间,所有人都有一些紧张了,因为这里和刚才相比,觉得冷了许多,而且卧室的门也是关着的,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刚才走的时候,这里的灯记得也是关上了,既然这里明确的说是没有来过人的,那为什么会是这样。所以,这间屋子里,已经给人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杨兴荣深知此间的深浅,其余的警察们并不完全知道,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也可以看得出,他们也很紧张。 舒梁看到了一个被反光出来的亮点,很像一个摄像头。就悬在窗帘外面。舒梁最后回头看了一下电脑屏幕,视频的画面上,自己也在回头张望,舒梁确认了摄像头的方位就应该是来自于窗帘外面的方向。 舒梁毅然的转身了,不管窗帘外面是什么了,他义无反顾的向前迈步了。 走了几步,舒梁忽然觉得自己家的窗帘后面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啊,怎么走了几步都没有碰到窗台啊,舒梁回头去看看屋子里,感觉很遥远了,足有两三米远了。舒梁觉得距离那个闪亮的摄像头越来越近了。 终于,舒梁的脚下碰到了硬硬的东西,那个疑似的摄像头也露出了真实的样子。 那不是摄像头,那是一个乌黑闪亮的没有瞳孔的眼眶,黝黑的眼眶闪亮出了亮光。舒梁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到的是一个无瞳怪人,在深邃的漆黑的世界里,自己就像悬空了似的,脚下瞬间就感觉到是空的,舒梁急速的下坠了,就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耳畔的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刮过。舒梁在下坠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是因为心脏难受,而是他一直在捂着上衣的口袋,保护着那两个本子。舒梁也在想着,政委和刘庆是不是也是这样坠入了什么地方。 舒梁觉得自己已经被拉的很长了,可是下坠还在继续,他抬头向上看着,似乎有一个人影在上面向下看着。 就这样,舒梁感觉自己不是在做自由落体的运动,而是在空中飞着。即使是落地的时候,舒梁也没有感觉到什么震动。 四周的漆黑不是能用黑来形容的,舒梁觉得很像书中描写的样子,这种黑就像是母体中的子宫一样,漆黑、潮湿、温暖,甚至还有一些血腥的味道。 舒梁不敢说话,但是他可以自如的站起身来,脚下踩着的是什么不知道,但是感觉上还是很实在的坚硬。 刘庆的手机还在自己的口袋里,舒梁摸了出来,他按亮了屏幕,在自己身边的小范围内,立刻就稍微有了一些光亮,舒梁蹲下身子,用手机照亮了地面,这是一种土,红褐色的土壤,但是摸起来似乎很坚硬。照一照四周,空空dàngdàng的。舒梁摸索着向前走着,他首先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要找到附近有什么光亮,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是漆黑的吧。 其实,黑,这种环境是最难描写的。无法形容一切周围的环境,就像盲人一样。对于天生的盲人,就好比你告诉他们某某东西是红色的,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红色是什么,他们根本就无法想像红色是什么概念,因为他们无法触摸,无法聆听。即使把一块红布放在盲人的手上,他们也无法摸出来颜色,放在耳边,他们也无法听出来颜色有什么声音。 所以,黑,是无法描述的。就如同舒梁现在的心境,自己已经是个盲人了,似乎双眼看不到了之后,耳朵就随即特别好使。舒梁也在竭尽全力的聆听着周围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他以前从书中看到过描写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样子。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天地还没有形成,到处是一片混沌。它无边无沿,没有上下左右,也不分东南西北,样子好像一个浑圆的鸡蛋。过了一万八千年,盘古在这浑圆的东西中孕育成熟了。他发现眼前漆黑一团,非常生气,就用自己制造的斧子劈开了这混混沌沌的圆东西。随着一声巨响,圆东西里的混沌,轻而清的阳气上升,变成了高高的蓝天,重而浊的yīn气下沉,变成了广阔的大地。从此,宇宙间就有了天地之分。” 这里的样子就像那个鸡蛋。 舒梁被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想大喊,他想发作! “这是哪里啊!!!” “有人吗!!!!” 舒梁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这里连回声都没有,所有的声音都被瞬间吞没了。 然而,就在舒梁要失望的坐在地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舒梁的耳边。 倒数第四天,23:00之前。 舒梁家。402房间,客厅里! 带头的警官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哎,我说,咱们刚才来的时候,这里不是这样吧?”那个警官并没有回头,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屋子里面,向身后的人们说着。 其他警察也都走了过来,杨兴荣也走了进来。 说实话,杨兴荣更吃惊,因为在车里的时候,他听到过舒梁描述自己家的摆设,而且刚才来的时候,他也看了看,和舒梁的描述差不多,可是现在的眼前,却和舒梁所说的大不相同了。 床从靠窗户边上,挪到了卧室的正中间,床头板没有了,整张床被摆放在了屋子的正中心,四面都可以上床,床单也不是自己原来的了,是一张纯白色的床单,就像医院里或者旅馆里的样子了,床的位置看上去感觉非常不舒服,杨兴荣也想到了手术台才是摆在屋子里的正中间呢,四面都能上。 这都是和舒梁描述的样子相去甚远。 警察们也对这里的变化深感震惊。 “我们走了没有多长时间啊,怎么会这样呢?” “刚才的那个保安呢?这里来过人吗?”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保安也跑了进来! “我没有在门口,可是我也没有跑远啊!刚才没有人来过啊!” “也没有进楼门吗?” “进楼门有,都是住在这个单元的人啊!” “算了算了,别问了,刚才进来的时候,门都是锁上的。”另一个警察说着。 “那如果挪动家具也会有声音啊,你去楼下问一问,这里刚才有没有挪动家具的声音。” 一个警察转身下楼了,其他的人都愣在了屋子里,杨兴荣走屋子里人群的缝隙中走来走去。 带头的警官说道:“咱们别都在这屋子里,留几个就行,其他人都出去吧!” 有四个警察留在了卧室里,加上杨兴荣,屋子里一共五个人,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出走。杨兴荣看着走出去的人们,其实他也想走出去,他觉得这个屋子里很yīn森的感觉,即使开着灯也无济于事。 忽然,就在向门外挤着的人群中,杨兴荣似乎发现了一张脸,陌生的脸。向外走的人都应该是背对着自己,怎么会看到一张脸呢,而且这张脸又是稍纵即逝。杨兴荣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喊出了声音。 “有人!” 警察们都很奇怪杨兴荣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都纷纷转身顺着杨兴荣的目光看去。 “什么人啊?这不都是人吗?”其中的一个警察疑惑的说道。 “不是!不是你们的人!现在没有了。”杨兴荣急切的想解释清楚,表情已经非常难看了,他确实清晰的看到了一张脸,没有表情的脸。 “哪有人啊?你看到什么了?” “刚才,那些人往出走,都是背对着我们,可是我突然看到其中的一个有一副正脸,没有表情!” 四位警察看着杨兴荣的样子觉得他不太像在说谎,也许是他看花眼了,但是这间屋子里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对劲,所以大家也都朝杨兴荣这边走来,而且还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身后。此时,其他人都走出了卧室,客厅里传来了大家的脚步声。 正在这几个疑惑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了一声咣当的关门声。 “这是谁啊!谁让把门关上的!”带头的警察喊了一嗓子。 “我出去看看!”另一位警察说着就往出走了。 大家看着他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也传来了那个警察的脚步声,可是大家就这么等着等着,脚步声就消失了。 “恩?怎么回事?” “怎么没动静了?” “小肖!什么情况?”屋里的人问着外面。 “小肖!你在外面吗?” 此时此刻,大家都不敢动了,整个402房间都笼罩在人为制造的恐慌之中。 卧室里的几个人相互的看着,客厅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杨兴荣轻轻的拍了拍带头警官的肩膀,低声的说: “警察大哥,你看我们的身后。” 这句话说的十分yīn森,整句话给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觉。 大家按照杨兴荣的说的,都回头看着身后。 舒梁在一片混沌之中,依然茫然的摸索着。 就在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舒梁突然感觉到了希望! “舒梁吗?!” 这是政委和刘庆的声音。 舒梁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听到他们的声音,舒梁十分兴奋! “政委吗?刘庆吗?你们在哪里啊?” 舒梁看到自己的右侧有一个亮点出现了。 “舒梁,我们在这里啊!我把手机打开了!”这是政委的声音。 “我看到亮了!” 舒梁突然有一种很想哭出来的感觉,他朝着亮点的方向走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但是感觉很远,舒梁看到那个亮点在动,也许是政委他们也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舒梁继续将手机按亮。 大约有两分钟之后,亮点终于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了。 “政委!这是哪啊?”舒梁喊着。 “快过来啊!”这还是政委的声音。 “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啊?” “舒梁,快点过来啊!”这是刘庆的声音。 舒梁突然站住了,他的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总是一味的叫自己过去呢,他们为什么不能往自己这边走呢?紧接着,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刘庆的种种不正常的迹象,舒梁收住了脚步。 舒梁把手中的手机也关闭了,自己悄然的向左侧横着移动着步子。 “舒梁!你在哪?”这是刘庆的声音。 “舒梁,过来啊?”这是政委的声音。 舒梁没有回答了,那边的亮点仍然闪亮着,他继续向左侧移动。 忽然,舒梁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伸手去摸了摸,似乎是一面墙,墙面上潮乎乎的,而且还还想长着苔藓之类的东西,滑溜溜的。舒梁心里恶心了一下。 他顺着墙在走,觉得距离那个亮光越来越远了。 “舒梁,这里黑,你别瞎走,快点过来啊!”政委的声音。 舒梁继续摸索着墙走着。忽然他感觉肩膀一松劲儿,墙面出现了缺口,舒梁一下子就闪身扭进了一个空垛子里。紧接着就是一个关门似的声音。 舒梁的心里忽悠了一下,感觉就像睡觉的时候时常发生的双脚踏空的感觉。 舒梁的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的感觉,异常刺眼的光亮投shè到他的双眼之中。舒梁闭上眼,拼命的揉着,以适应这里的亮度。 当舒梁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忽然发觉,这里是那么的熟悉。 草地,假山石,平静的小池塘。 这是君石苑吗? 殷月呢? 这里要是君石苑,那刚才的政委呢,刘庆呢? 不管怎么说,这里至少有光明。可是现在应该是快夜里十一点了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光明呢? 舒梁走在草地上,忽然产生出了一种很难得的安全感,感觉着这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倒数第四天,24:00之前。 舒梁家。402房间。 身后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迷惑。觉得是一面大镜子,可是又不像,是黑乎乎的一片,却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依稀的看到自己站在里面。 走出去的人都不知去向了,卧室里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就是这样,这就是令人恐怖的402房间。 “我们怎么办?”其中的一个警察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等等看吧。” “我们等什么?” “大家就是别动就好了,等到什么就算什么。” 几个警察和杨兴荣,都找了各自的位置坐下了,而且把卧室的门关上了,因为感觉到外面有什么威胁,人类的本能,似乎关上了门,就安全了许多似的。谁也不敢走动了,就是相互的张望着,生怕少看谁一下,谁就能消失了。 记忆中的这里应该有一座小房子的,可是现在却看不到。舒梁又摸了摸怀里的那两个本子,安稳的放在自己的口袋了。 有了这两个本子,舒梁似乎就会对谜底踏实了不少,即使到现在也没有怎么看,但是他知道,一切就在里面。 政委和刘庆去哪里了呢?刚才那两个声音是谁呢? 舒梁在草地上走着,他顺着自己的记忆走着,可是无论怎么走,都发现自己的身边的景致是不变的。 一片黑暗的迷茫之中,刘庆和政委都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踹了一脚,几步趔趄的向前踉跄着。 “谁啊?”刘庆喊了一嗓子。 “是我!”这是政委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啊?”刘庆问道。 “我们不是在舒梁家吗?” “刚才您踹我了吗?” “我还想知道是谁踹的我呢?” 忽然,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不是舒梁!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政委和刘庆被这个声音惊了一下,四处的看着周围的黑暗。 “你是谁?”政委问道。 “你们不认识我,但是你们一定要记得我!” “这是什么地方?你在哪里?” “你们知道了也无所谓,你们来过这个地方。枉死地狱啊!哈哈哈哈!”这种笑声非常刺耳,政委和刘庆都捂住了耳朵。 “这里不是舒梁的家吗?” “他的家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 “我要他亲自来这里,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啊?刘庆!” 刘庆被叫了一声,自己的心中陡然间就倾斜了,他想起来了,这是那天自己在政委办公室里上网时出现的那个声音。他叫自己的名字,仿佛是在提醒刘庆关于他们之间的约定。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刘庆还是感觉到了,政委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认识他?”政委问了一句。 “哈哈哈哈!我怎么不认识他?!” 刘庆的手臂上突然有一只手抓了过来,政委紧接着说: “刘庆,是我,别害怕!” 安静了。忽然又没有了声音。 正当政委和刘庆在寻找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好了,你们在这里也已经待得太久了,哪来的回哪去吧!” “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政委喊道。 “再见了!希望你们不要来枉死地狱!至于我是谁,你去问刘庆吧!哈哈哈哈!” “我怎么知道啊!你是谁啊!”刘庆也喊着。 没有了回答,政委和刘庆都觉得自己像一个玩偶似的,任人家戏弄一般。 此时,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了光亮。 “政委,这是舒梁家的卫生间!” “是啊!我们在哪里?” 政委和刘庆摸索着向前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杨兴荣和几位警官坐在舒梁家的卧室里,大家都没有觉得时间在走动,仿佛凝固了一样。 “我说,这位小伙子,你说说他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带队的警官问着杨兴荣。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杨兴荣是在说谎,那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告诉他们,并不是不信任警察,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自己队这件事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自己不能睡觉,只知道杨华和其他同宿舍的同学都已经离开了人世,说的太多了自己也不明白。 “那你跟着来干什么?” “我的同学死了,他们办案子,当然要带上我了。” “你的同学是怎么死的?” “那你知道什么?” “对不起,政委告诉过我,不让我和别人说这些事。”杨兴荣找到了一条最合理的解释。 果然,不问了,也许警察们都知道这方面的制度。 这间卧室里,坐了这么多人,如果不说话,真是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忽然,门外有声音,是水的声音。 “哗啦!哗啦啦!哗啦啦啦!” “咯噔!叮当!嘭!”这是脚步声,似乎是鞋底碰到了什么东西。 卧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而且都向卧室的正中央挤了挤,凝神屏气的听着外面。 “咯噔!叮当!嘭!”又是一遍这些声音。 “咣啷!叮叻咣啷!” “嚓!” 一片杂乱的声音,好像是脸盆之类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政委和刘庆看着亮光,摸到了一面墙,这墙就像电视屏幕一样。 不!这不是墙!这是一面镜子。 刘庆明白了,自己和政委在镜子的里面,他们看到的是镜子外边的世界,舒梁家的卫生间。他见过的,从镜子里面走出的人,没想到今天自己却从镜子里如此恐怖的走出去。 “政委,我们在镜子里!” “我们怎么在镜子里?” 政委的手伸向了镜子的反面,如同用手搅乱水面一样,镜子面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打乱了一样,一层一层的波纹在舞动着。 政委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再伸出去一些,他看到了自己的手如同伸进了清澈的水中一样,有折shè的现象。 “政委,我先出去!”刘庆拉住了政委。 刘庆没有用手去触碰镜子面,而是直接就把头伸了过去。 水声! 刘庆的脑袋探出了镜子面,他感觉到了空气的香甜味道,紧接着,刘庆的全身都走出了镜子,跳下了洗手台。 刘庆回头去看镜子,里面只有自己,而看不到政委了,他有些心慌,急忙伸手去镜子里,可是碰到的确实坚硬的镜子面,正当刘庆要喊出来的时候,他却看到镜子上有一只手又伸了出来,刘庆虽然知道那是政委的手,因为他看到了政委的那块熟悉的手表,但是还是被吓的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政委的头也出来了,刘庆伸手去拉住了政委的肩膀,他也走出了镜子。 卫生间里不是太宽敞,两个人站在里面难免会磕碰,脸盆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咣啷的声音。 刘庆和政委再次回头看着镜子,这就是一面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镜子里,如实的反应着卫生间里的样子,两张恐慌和好奇的脸在镜子里被刻画的惟妙惟肖。 走出了卫生间,发现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大门紧闭,旁边的卧室门也是关着的。 政委顺势推开了卧室的门。 看到了! 杨兴荣!还有四名警察。 政委和刘庆。 402房间里,此时此刻,气氛是异常的奇怪,正如同这些人相互之间看着的眼神! 倒数第三天,1:00之前。 早就说过了,到了倒数第五天,就要渐渐的揭开谜底了。我没有食言,到了倒数第五天,舒梁知道了,这一切是因为噬魂岛,渐渐的又知道了是因为噬魂岛上的奈何桥对岸,是因为一夜情,是因为换妻的游戏。到了现在,也知道了是什么人在杀人,是枉死地狱里的无瞳怪人,是被杨华他们几个轮jiān了的夫妻俩。到了倒数第三天,谜底将继续揭开。 其实还有很多,比如说舒梁现在到底在哪里,刘庆的倒数计时是为了什么,以及杨华为什么要帮助杨兴荣。等等等等。。。。。。 一座假山。 舒梁觉得自己始终是在围着这座假山转悠,他走累了,靠在假山上坐到了地上。 舒梁打开了刘庆的手机,他知道是没有信号的,只是想看看是几点了,舒梁心里不禁一动,已经过了零点了,也就是说就剩下三天的时间了。想到这里,舒梁皱起了眉头,因为就三天时间了,可是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午夜的时分,可是这里却感觉像黄昏。 “还有三天了,我到底要做什么呢?”舒梁自言自语起来。 “。。。。。。”自己说话问问题,是不会有人回答的。 忽然,舒梁觉得从自己的头顶上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其实你已经在做你要做的事情了啊!”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但是舒梁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舒梁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向上看着。 “谁?谁在说话?”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好伤心啊!” 舒梁的头皮几乎zhà裂了,这个声音刚才只是感觉到熟悉,可是这个口音舒梁却是记忆深刻! “你是秦芳吗?”舒梁害怕了,因为秦芳是无瞳怪人。 “哦?你有知道我的名字了?是谁告诉你的呢?” “你在哪里?你要干什么?” “我不要做什么,我只是和你说说话。” “你是鬼!” “哈哈哈,我是鬼,可是我也不想是鬼啊。” “你到底在哪里?” “好了,你马上就要看到我了!” 话音已停,舒梁背靠假山,惊恐的看着四周,似乎是在等待那个恐怖的身影到来。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舒梁没有见到任何身影,但是却闻到了那种他非常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道。她来了,但是不知道她在哪里。 舒梁害怕了,他害怕这种味道,不像以前了,闻到了这种味道就会怅然若失的迷惑在这种温香软玉之中,而此时,闻到了这种味道,也许就意味着离开自己的生命。 舒梁干脆放弃了假山,他向远处跑去,至少是开阔的草地,可以看到四周的情况。 舒梁跑着,却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到了,一下子就摔倒在草地上。草地很柔软,摔倒了也不疼,舒梁本身也顾不上疼了,他只想着赶紧爬起来,继续跑。可是,谁知道是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踝。 舒梁不敢回头看了,因为他知道那应该是秦芳抓住了他,因为他又闻到了香水的味道,很近很近。 “你不敢看我吗?”秦芳的声音,实实在在的声音,就从身后发出来的。 “你?!”舒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什么?你害怕我没有眼睛吗?” “你有再一次看到我吗?你看看啊!”这是一种挑逗的声音,骚扰着舒梁恐惧的内心。 舒梁慢慢的回过头,他看到了一条浅咖色的裤子下有一只穿着黑色中跟皮鞋的美脚,舒梁的心里颤悠了一下,这是秦芳的脚。舒梁继续向后慢慢的看去。 “慢慢看,别一口吃了我啊。”秦芳仍然在撩拨着舒梁。 浅咖色的裤子,把秦芳的腿托衬的非常有形,她是蹲在草地上的,浑圆的臀部被另一只脚的鞋后跟垫着。她并没有穿很多衣服,她不冷,裤子上面是一件香芋色的毛绒衫,是紧身的,秦芳的曲线再一次摄住了舒梁的魂魄。 “你想我了,是吗?”秦芳的声音直接能钻进舒梁的嗓子眼儿里。 看到了!看到了!舒梁看到了秦芳的脸! 舒梁闭上了眼睛,躺在了草地上,不动了。秦芳的脸上带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她的双眼,舒梁在想,墨镜的背后是不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眶呢。他不敢再继续想了。 “你为什么不敢睁眼了呢?我有变丑了。” “你要干什么?”舒梁现在似乎只会问这句话了。 “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这里是哪?” “这里曾经是你家啊!” “我家?我是从我家出来的,不知道摔到什么地方了,黑乎乎的。” “这里就是你家啊。你躺在你家的那张大床上呢!” 舒梁听罢后,用双手在地上摸了摸,感觉到确实是床单的质地,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看了四周,这里果然是自己家啊,家具的摆设和往日一样了,不像刚才一进到自己的卧室里就感觉家具都挪动了位置。这里的确是自己家啊。 秦芳趴在自己的身上,舒梁觉得有些头晕,看着自己家熟悉的环境,脑子里恍惚的不得了。 “你别动,我来。”秦芳的声音非常诱人。 秦芳的双手支撑着自己,但是她在用自己的嘴去咬着舒梁的皮带扣,她要解开舒梁的裤子。舒梁被吓呆了,他急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裤子。 “别这样,你要干什么?!” “傻小子,我要吃了你啊!”秦芳笑着,笑声是那么放dàng。 “我不能和你再那样了。” “胡说,你把我给欺负了,就想这样完事?不可能的!” 秦芳的动作非常娴熟,不一会就把舒梁的裤子解开了。舒梁用力的向后退着,上身已经靠在了床头,已经无路可退了。 秦芳步步紧逼的跟着舒梁。 “你为什么带着墨镜?”舒梁在转移话题,分散秦芳的注意力。 “你说过的,你喜欢啊。”秦芳的舌尖凑到了舒梁的耳边,在轻轻的摩擦着舒梁的耳朵。 “我喜欢?” “是啊!你看!”秦芳说着,抓住了舒梁的手,想自己的下身摸去。 舒梁忽然感觉到秦芳的手是热乎乎的,不像没有温度的啊,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秦芳,脸色红润,非常有光泽,唇间朱红色的唇彩显得非常xìng感和蛊惑。舒梁的手触碰到了秦芳的下身。那是一条黑色的吊带丝袜,还有xìng感的T型内裤。舒梁的心跳加快了。 “你的裤子呢?”舒梁问道。 “你傻啊?我穿着裤子怎么能让你看我呢?!”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你穿着一条浅咖色的裤子啊?” “别说这个了,听话!”秦芳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话听上去是诱惑的命令。 舒梁看着秦芳,她的背后是电脑桌后面墙上的挂历,舒梁愕然的看着挂历上的日期,2007年一月份的。 “今天是几号?”舒梁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惊恐的看着秦芳问道。 “今天?今天是10号啊!”秦芳也十分疑惑的看着舒梁。 “一月10号?” “是啊!你怎么了?” “。。。。。。”舒梁没有回答,他彻底的崩溃于自己编织的疑团里了,不明不白之中,穿梭于各个时间段的恐怖之中。 舒梁渐渐的像睡着了似的,失去了知觉。任由着秦芳在他身上做着各种各样挑逗的动作,直至最后,秦芳把舒梁的手反捆在床头,像躺倒的耶稣一样,秦芳则坐在了舒梁的身上,上下套动着,扭动着自己穿着xìng感内裤和吊带黑色丝袜的臀部和雪白修长的大腿。 舒梁没有想惊醒自己的意思。 就这样享受着秦芳的折磨。 “你们是谁?!”政委厉声问道。 “你门是谁?!” “政委!”杨兴荣喊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啊!” “说来话长啊!”杨兴荣一把就抓住了政委。 “你们是?” “我们是万寿路派出所的,这个小伙子报的案。” “哦!明白了,明白了,现在你们在这里是。。。。。。?” “舒梁呢?”杨兴荣问。 政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刘庆说道:“舒梁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离开这里后,他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呢。” “我们进来两次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万寿路派出所的警察说道。 “那现在复杂了,这样吧,你们几位先回所里吧,这里的事还是由我们来处理吧,对于案件我们比较熟悉。”政委说道。 “那您没什么事吧?” “我们没事,你们放心走吧。”政委不希望这些人卷进来。 万寿路派出所的警官正巴不得尽快离开这里 。 “那您几位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吧。” “好吧,你们几位回去吧。” 几位警官走出了卧室,穿过客厅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当打开402房间的大门的时候,门外已经站满了人了。 都是之前出去的那些人。 “你们可算出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原来自从他们出来了之后,这门就再也打不开了,而且怎么踹也没有动静了。 政委和刘庆,还有杨兴荣,三个人坐在卧室里,相互的看着,大家感觉都有很多话要说。 倒数第三天,2:00之前。 政委和刘庆,还有杨兴荣,三个人坐在卧室里,相互的看着,大家感觉都有很多话要说。此时的402房间倒也安静,杨兴荣觉得比刚才要好的多,也许是因为政委和刘庆回来了,他俩要比那些万寿路派出所的警察给自己的感觉要安全可靠的多。 “刚才这里什么情况啊?”政委问杨兴荣。 “还是早的事了呢,我见你们不打电话,我打给你们也是不在服务区,我就按照您说的就报警了,第一次警察来了以后我们就进来了,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后来警察把我也带回派出所了,说我谎报警情,之后我说了您的事,他们很紧张的样子,就把我又带回来了。这次一进屋就觉得这里家具摆设全变样了,之后,有一部分人出去了,我们就听见门外客厅有动静,我们就把这间屋子的门关上了,我们很害怕,后来就听到卫生间里的声音,你们就出现了。” “你第一次进来时是什么样?”政委继续问道。 “和舒梁描述的一样。” “是家具摆设吗?” “是啊。” “大门锁着呢吗?” “第一次来的时候门没有锁,木门锁着的,是被踹开的。第二次来,里外门都是锁着的,而且木门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被踹过的痕迹,里面的家具位置也都变了。” “之后我们就在屋子里等着,你们就来了。” “政委,我们现在干什么?”刘庆也问道,因为他在这间屋子里坐着感觉到浑身发冷,他很害怕这里的环境。 政委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政委忽然觉得这个时候在这里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本来是来找无瞳怪人的,结果舒梁丢了,现在异常尴尬的呆在这里,无瞳怪人的影子都没有。 “我们等等舒梁吧。”政委说道。 “舒梁?”刘庆心里非常没底。 “是啊,要不然我们怎么着?” 刘庆也没有了主意。 政委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时间此时此刻倍显尴尬。 忽然,402房间的大门有动静了。是防盗门被拧动的声音。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政委掏出了qiāng,站起身,打开了卧室门,向客厅走去。刘庆和杨兴荣也都跟了上去,谁都不想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间卧室里。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有一个声音在舒梁的脑海中回dàng着,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声音。舒梁的表情很难看,一点儿也没有因为男女之事得到什么快感,他听着秦芳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自己心中也在低沉的喘息和呻吟,这是一种对于恐怖一无所知的叹息。到底是谁在折磨自己,还要用这么香艳的方法。 秦芳一直带着墨镜,配上黑色的吊带丝袜,倍显妩媚的野xìng,她的双唇已经距离舒梁很近了,在寻找着舒梁的面颊。舒梁的双臂被反绑在床头,无法动弹,任凭着秦芳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施展着各种撩人的姿势。 秦芳的身材很棒,这一点舒梁一直是记忆犹新的,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秦芳的装扮而变得更加xìng感,xìng感已经波及到了秦芳的每一个毛孔。舒梁想伸手去摸了,可是双臂被捆着,他试图挣脱,被秦芳看出来了,她yín笑着看着舒梁。 “怎么?你想上来了吗?”秦芳的话音十分挑逗。 “我,我,是的。”舒梁不知所措的回答。 秦芳的下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舒梁的身体,带走了温热和湿润,她去解开了捆着舒梁的绳子。绳子刚刚被解开,舒梁就一下子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秦芳,一把就把秦芳按到了身下,一种原始的力量从舒梁身体里迸发出来,他从现在才开始享受jiāo媾的过程,秦芳的表情由于那个墨镜而变得十分神秘,可以看得出她是满足和快乐的,但是看不出她的眼神。 舒梁的手摸到了秦芳的墨镜,他一边抽动着自己的下身,一边想冲动的摘掉秦芳的墨镜,但是他害怕摘下墨镜之后,看到的是一副没有瞳孔的恐怖眼眶。可是,舒梁的手还是继续着动作。 秦芳此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舒梁的手,她抱着舒梁的腰间,尽情的在享受着冲击带来的一次次的快感。舒梁终于一下子就把秦芳的墨镜摘掉了,舒梁看到了,也傻眼了。 秦芳的眼睛微微的闭着,这是女人高潮时特有的表情,但是舒梁却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秦芳有瞳孔。 舒梁没有按捺住自己下身的冲动,在最后一次异常用力的撞击之后,一股热流涌入了秦芳的身体。舒梁一阵冷颤般的抖动之后,趴在了秦芳尚在激烈喘息的身体上。 舒梁闭上了眼睛,他的大脑难得的能有此时的安静。 忽然,舒梁感觉到一阵冷风,自己的下半身觉得非常冷,他急忙睁开眼,眼前还是那一片草地,面前还是那一座假山,自己趴在草地上,秦芳不知去向了。 舒梁揉了揉眼角,有眼屑,难道自己睡着了,舒梁一睡觉就会有眼屑。2007年的1月10号,那是梦吗?还是自己又恢复了的一段记忆? “秦芳!!!”舒梁大声的喊着。 “秦芳~~~!!!” 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声。 草地上依然是黄昏的样子。 舒梁靠在假山石上,远眺极目的远方,那是落日的地方,可是不论时间怎么流逝,这里永远是黄昏。没有人的时候,舒梁这两天经历过了好几次了,可是只有这次是觉得异常的空洞和无奈。 舒梁摸了摸自己的xià tǐ,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那说明自己是在梦里,而不是刚刚和秦芳又一次的zuò ài了,他想起了杨华提醒自己的一句话,杨华说自己和秦芳不仅仅是那两次。可是秦芳为什么会选择了枉死地狱呢? 正当舒梁无限踌躇的时候,他感觉到有雨滴滴落在了自己的面颊上,难道要下雨了吗?舒梁抬头看着天空,虽不能说是湛蓝吧,但是也没有云彩,可是哪来的雨滴呢?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舒梁的脸上、头顶上。 舒梁站起身,他寻找天空中滴落的雨点,没有云彩,怎么感觉像是天空在哭了呢?舒梁也和天空一起忧郁了起来。 “是谁在哭吗?”舒梁抬头问着天,他的心情也非常低落。 “是谁在哭吗?” 正好有一滴滴落在舒梁的嘴唇上,他伸出了舌尖儿,舔了舔嘴唇,果然尝到了那种眼泪的苦涩滋味。 “这是谁的眼泪?” “我知道这是眼泪!” 舒梁转着圈,继续问着天空。 谁的泪水会如此苦涩呢?舒梁认定了这是泪水。舒梁想起了殷月,他觉得殷月一定会哭的,因为他觉得殷月和自己是yīn阳两隔的人了,舒梁想到这里立刻对自己刚才和秦芳的一段经历也好、回忆也罢,感到了羞愧和悔恨。殷月是爱自己的,而自己却爱着秦芳的身体。自己能做到爱一个女人,却又爱上和另一个女人zuò ài吗?有的人可以,舒梁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殷月!是你吗?你在天上吗?”舒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可是他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注视着他,他感觉那就是殷月,也许是殷月在哭。 “殷月!你在哪里啊!!!!”舒梁大声的喊向了天空。 “是我!” 舒梁站住了,他听到了声音。 倒数第三天,3:00之前。 三个人站在客厅里的时候,大门那里的动静还在继续,好像是有人在拧门,政委独自走上前去,透过木门的猫眼儿向外看。 门外是一片漆黑的,政委记得舒梁家这里也应该是声控灯,那门的动静应该可以使得灯打亮的,但是现在没有。 “谁啊?”刘庆用极低的声音问着政委。 政委回手示意不要说话,他看不到,但是希望可以听到,可是外面除了防盗门的门把手在轻轻的转动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政委没有放弃,依旧在猫眼儿那看着外面。 是殷月的声音,难道殷月真的在这里,舒梁现在已经认定这里是枉死地狱了。 “殷月,你在吗?” “我在,就在你的身后。” 舒梁急忙转身去看,身后什么也没有。还是草地。 “殷月,你在哪?别吓唬我啊!”舒梁的声音有些紧张。 当舒梁转身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殷月,就站在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舒梁真的被吓了一跳,这一惊真的不轻。 殷月笑盈盈的看着舒梁,她的手直接伸向了舒梁的上衣,她径直的摸向了舒梁上衣的内兜,那两本日记安稳的放在舒梁上衣的口袋里,殷月笑了笑。 “殷月,这是哪里?”舒梁故意放缓了自己的声调。 “这里是你家啊。” “我家?” “日记你看了吗?” “我只看了第一页,后来就没有蜡烛了。” 殷月点了点头,表情上看上去似乎有一点点失望了。 “没关系,还有时间看。” “殷月,你怎么了?不高兴了吗?” “没有,我有点儿着急。” “你急什么?” “没什么,没事了。” “殷月,为什么这里是我家呢?” “你住在这里,其实你看完了那本日记你就知道了。” “殷月,我真的不是特明白,这几天我整天都是在恐怖和迷惑之中过来的,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要来枉死地狱,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倒数十天的时间,我究竟要做什么?你知道吗?告诉我吧。”舒梁说的有些激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殷月的双臂。 “舒梁,你别着急,其实没什么答案,都在日记里。” “可是现在没有蜡烛啊!” “我知道的还没有日记里多呢,舒梁,我,我。。。。。。”殷月说话显得支支唔唔的,可是舒梁不知道为什么殷月会有这么多的顾虑。 “殷月,我到底怎么了?”舒梁几乎是哭腔了。 “你,你和我,一样的!”殷月的这句话没头没脑的。 “。。。。。。”殷月不回答了,默不作声的看着舒梁的眼睛,殷月含着泪水。 “为什么我这几天的遭遇总离不开噬魂岛?” “是啊!就是噬魂岛才让我们到了今天的地步。” “你能说的清楚一些吗?”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走吧。”殷月拉起了舒梁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舒梁没有停留,他跟着殷月走着,即使前面是多么迷茫的未知世界,舒梁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没有什么比解开谜团更重要的了。 脚下的草地一遍遍的重复着,舒梁根本就区分不出来这里和那里有什么区别,看着殷月的背影,舒梁觉得有些安心的感觉,他不认为殷月会害他,也许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才使得殷月说不出口。 终于可以看到除了草地之外的东西了,舒梁看到了远处有一个大门,还有一个院落。 “那是什么地方啊?”舒梁问道。 “那是你可以安心看日记的地方。” “。。。。。。”舒梁有些失望,他以为殷月会带他到什么地方,让他看到一些什么东西。 “那你去哪里?” “我哪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 “那你连玄灵村都不去了吗?” 殷月回头看了一眼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梁,不慌不忙的说道: “其实玄灵村到处都是。” 舒梁听罢之后,浑身一阵极度不安的颤抖,他没有继续再追问什么,安静的走向那个院子。 这是一个很宽阔的院子,很干净,院子里有一座砖房,殷月推开了砖房的房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舒梁贪婪的深呼吸了好几下。 “这里有蜡烛,我就在外面等你。”殷月看着舒梁,似乎眼神中有依依不舍的感觉。 “你不能在屋子里吗?” “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舒梁最后拉了一下殷月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冰冷,殷月转身走了,就像一次极为普通的居家中的转身离去,没有任何不安和不详的预兆。舒梁只当是殷月在外面等着他去了,其实他不知道,这之后,他要再见到殷月,会有多么艰难和磨砺了。 舒梁看到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一盏烛灯在闪动着,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其实舒梁一直渴望着赶紧看完这本日记,他迫不及待的走到烛台前,掏出了那本日记,飞速的打开了,看过了第一页,舒梁直奔了第二页。 402房间。 客厅里。 政委趴在这里已经有十分钟了,门外仍然是一团漆黑,刘庆和杨兴荣也站在客厅里同样长的时间。 忽然,刘庆看到什么东西从门缝里塞了进来,他害怕,但是又不能不说话。 “政委,你看你脚下!” 政委刚想示意刘庆闭嘴,可是他也看到了脚下有东西塞了进来。 是一张纸叠成了四方形。政委俯下身体,捡起了这张纸,迅速打开了。 这是一封便签,上面有几行字体隽秀的文字。 政委,刘庆,你们好,我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缘由,请原谅,我不能回来 见你们了,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这几天让你们和我一起吃了不少苦,尤其 是还有那么多的人因为我而失去了生命,不论什么原因,都是我欠下的债, 现在好了,我可以去偿还了。 刘庆,关于你的倒计时三天,你不用去多想了,你一定会很安全,都是 因为我,现在也解脱了。 我本想回去告诉你们,可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过早晚有一 天我会和你们见面的。至于你们需要破的案子,可能我无能为力了,那不是 一般的案件,这个你们也都清楚,都是有因缘的,才会这样。 政委,当你看完这张纸条之后,就可以打开我家的门,回到你们的生活 中去了,枉死地狱不属于你们,402房间里确实有那些肮脏的东西,但是他 们和你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jiāo的平行线了,不信,你们回到卧室去看看,和 我昨晚的描述是一样的了。 好了,政委,刘庆,再见。 舒梁 政委看完了便签,突然觉得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一把就将纸条递给了刘庆,而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卧室,一进去,政委就僵硬在了原地,这里果然如同纸条上所说,和昨晚舒梁描述的家具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了。 “刘庆!刘庆!快来!”政委喊道。 刘庆也飞速的看完了纸条,走进了卧室,他也看到了这里变样子了。 “政委,这是怎么回事?” “舒梁!你小子必须给我出来!”政委几乎是放生大叫。 杨兴荣也跟着走了进来,他没有看到纸条的内容,所以懵懵懂懂的看着政委和刘庆。 “这里怎么了?”杨兴荣问道。 “你没看到吗?这里的家具摆设和舒梁说的一样了!”刘庆说道。 杨兴荣恍惚的说道:“什么是一样的啊?” “家具啊,刚才床是在正中间的啊,现在你看啊!”刘庆觉得很奇怪。 杨兴荣睁大了眼睛,说道:“没有啊,还是在正中间啊?!” 政委突然从刘庆手中抢过了纸条,打开看着最后一句。 “402房间里确实有那些肮脏的东西,但是他们和你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jiāo的平行线了!” “杨兴荣,你看到的还是刚才的摆设吗?”政委很紧张的问道。 没等政委继续说呢,杨兴荣突然间就将自己的眼睛瞪的无比巨大,仿佛看到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 瞬间之后,杨兴荣便消失在了政委和刘庆的眼前。 刘庆的恐慌不亚于刚才的杨兴荣,但是政委却坦然的说了一句: “我也知道了。” 倒数第三天,4:00之前,时间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无所谓了。 “政委,您知道什么了?”刘庆因为杨兴荣的突然消失而变得异常的惶恐和紧张,他看着政委的眼神都已经变了样了。 政委叹了一口气说道: “刘庆啊,不是我们不能救杨兴荣,就算是我们再有本事,也是人鬼殊途。舒梁写的东西,咱们姑且不论这是不是真的就是出于舒梁之手,他里面的一句话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政委拿过纸条打开,念给刘庆听: “当你看完这张纸条之后,就可以打开我家的门,回到你们的生活中去了,枉死地狱不属于你们,402房间里确实有那些肮脏的东西,但是他们和你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jiāo的平行线了,不信,你们回到卧室去看看,和我昨晚的描述是一样的了。” “你听懂了吗?刘庆?”政委问着。 刘庆摇了摇头,他仍然处于紧张的惶恐之中,402房间对于刘庆来说,简直就是枉死地狱,没有什么区别,和玄灵村外没有什么两样。 政委笑了,拍着刘庆的肩膀,说道: “刘庆,你敢和我走出去吗?” “去哪里啊,政委?” “走出402房间,回局里啊!” “那这里呢?”刘庆不解的问道。 “这张纸条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平行线。” “平行线?” “我们与枉死地狱无缘,杨兴荣做下了孽,是一定要被带走的,就像马志他们,不管我们再怎么看着,他终究还是要离开的。我们俩刚才看到的这间卧室里的摆设都已经回复正常了,可是杨兴荣看到的还是那张床在屋子的正中间,我们和杨兴荣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你明白了,刘庆?” “那杨兴荣就死了吗?” “应该是吧。”政委低下了头,毕竟这是一个年轻的生命。 “那老陈呢?他们怎么会和枉死地狱有缘呢?”刘庆想起了老陈。 政委也想起了李队长,本来政委真的想离开这里了,但是刘庆这么一说,政委的心里立刻就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政委,我想离开,可是。” “好了,刘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政委说完这话,转身走回了卧室,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刘庆不知道政委想要做什么、 “政委,这里还有什么线索吗?” “这里?不知道啊!” “那舒梁怎么办?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政委现在的心里是异常的杂乱,说是杂乱其实是不对的,应该是空洞才对,402房间里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杨兴荣应该是被自己看不到了的无瞳怪人收走了,屋子里的摆设也和以前一样了,打开大门就应该是正常的世界了,那么枉死地狱呢,和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平行线了,已经无法触及到了吗,留在这里还能不能等到“赏花兔”的到来。 “政委,我们怎么办?” “让我想想吧!” 政委坐在床边,低头沉思着,刘庆则无所事事的在环顾着四周,他走到了窗户边上,轻轻的拉开了窗帘,外面是深夜,对面的楼只有楼梯间有声控灯在闪亮着,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是黑的了,夜真的很深沉,以至于刘庆仍然是在恍惚,这里是人间还是地狱。 政委的心里也很矛盾,作为警察,怎么能对公民失去生命而漠视呢,但是剥夺人们生命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枉死地狱里的恶鬼,说出去谁信啊,局里挂着的案件不少,但都是有原因的,这个案子即使被挂起来,这样的原因怎么能通过呢?舒梁写的纸条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不能确认这就是出于舒梁的手笔,以前没有见过舒梁写的字,无法辨认,但是字条里的内容显然只有舒梁才能叙述出来,他劝我们不要再继续chā手了,难道舒梁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来到402房间,是为了能化解张海泉与无辜网友相约的换妻游戏,约定时间是今天的晚上,看了看表,距离现在还有十几个小时,即使要等到今天晚上,那这十几个小时做什么?就在这里等着,还是离开。如果离开了,还能不能回来,政委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如果真的走出了402房间,那么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甚至政委都预感自己走出去后会立刻失去这几天的记忆。 刘庆打开了阳台门,站在了封闭好了的阳台里,外面很冷,但是空气很新鲜,舒梁家的阳台是封闭的,但是有一扇窗户是打开的,外面的冷空气吹进来,刘庆觉得很舒畅。他没有多想,脑子里很乱,干脆不去想,静静的等着政委去思考吧。 这里的时间是几点才是无所谓的。 这是殷月的日记: 2006年9月10日 舒梁是我的,谁也拿不走,即使他自己也不可能从我身边离开,可是这几天舒梁好像不认识我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知道他在噬魂岛,可是那里真的那么吸引人吗,我也注册了,我叫平行线,可是我没有看出来那里面有什么特殊的。 其实我没有什么底气说舒梁的,不是因为他上网,而是因为我。我不敢告诉舒梁,我差一点就背叛了舒梁。是我不好,我不能那样去做。 舒梁抬起了头,他不是很明白殷月说得是什么,就算他失去了不分的记忆,他也不至于将殷月忽略到那种地步,他怎么会背叛自己呢。舒梁发现殷月的这个日记只有那天看的第一篇写的恨凄美,剩下的基本上就是流水账,要不是事关自己,这要是一本不相干的人的日记,舒梁根本就没有心情看下去。 2006年9月15日 今天是我例假的最后一天了,我想舒梁了,可是不知道他想不想我,他已经很少看我了。就在上一周,舒梁有两天都没有回家了,我害怕了,晚上听到了卫生间里有声音,我也不敢去看,只有瞪着眼看着门口,好在那时已经快天亮了。 舒梁是我的,哪一天都是。我最近几天经常在噬魂岛上转发一些帖子,我偶尔发现噬魂岛上还是有些意思的,至少那些鬼故事中有很多是恨美的,只不过一定要跳过恐惧这堵墙,很多故事是悲剧。我发现我可以进到很多以前进不去的版块了,我不喜欢那些血淋淋的图片,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原创的故事,我很欣赏那些能用文字和别人jiāo流的人。 噬魂岛和我是敌人,我们都在争夺着舒梁。 舒梁是我的。 舒梁看到殷月说卫生间里的声音了,他的心里抖动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日期,2006年9月15日。难道是自己和秦芳那几天吗,难道卫生间的镜子那时起就已经有了玄机了吗?舒梁叹了一口气。 日记本翻片儿了,舒梁发现有很多页纸好像是被撕下去了,他看到了下一篇的日期,2006年11月30日。两个月的日记没有了,谁撕的呢? 2006年11月30日。 舒梁今天离开我了,上午的时候在顺义潮白陵园,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却怎么也抓不住他了。 舒梁惊愕的站了起来! 这是谁? “舒梁今天离开我了,上午的时候在顺义潮白陵园,我最后看了他一眼,却怎么也抓不住他了。” 舒梁死了? 还是殷月的葬礼?! 舒梁目瞪口呆! 倒数第三天,5:00之前,时间依然感觉对于舒梁来说无所谓了 倒数第三天,5:00之前,时间依然感觉对于舒梁来说无所谓了。 这是怎么回事?舒梁急切的往回翻去,可是前面的几页像是被撕掉了,往后看吧。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离我如此亲近的人的葬礼,舒梁。也看到了舒梁的父母,我不知道应该叫他们什么,但是他们的面容足以使我感到崩溃。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舒梁的离去我是有罪的,看着舒梁的脖子,那一道已经十分隐蔽的缝合线,我还是不敢相信,他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呢。是不是我也应该跟着他走呢? 我不相信什么殉情的故事,即使我这个人足够伤感和情绪化,我宁愿去想那是一种召唤,也不愿去理解为是殉情。我想舒梁,可是我的拍打无济于事,而且我不敢更多的表达自己的悔恨,我希望舒梁在他父母心目中依旧是那个刚刚考上大学离开家乡时的那个,懵懂无知却充满阳光的大男孩儿。 看着舒梁的家人在用红布搓骨灰的时候,我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旁边的人说,那是大块的骨头没有烧成灰,搓的时候都会发出那种声音,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不敢再写了,我觉得舒梁就在我身边,他在掰着自己的腿骨,发出了咔吧咔吧的声音。 舒梁抬起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理解这里的内容,自己已经死了,而且已经被烧成了灰,可是这么多天,自己确实也是活生生的过来的啊。 舒梁放下了日记本,他去掐自己的手臂,居然不疼,舒梁有些害怕了,他不怕无瞳怪人,也不怕枉死地狱,但是他却发现他还是害怕鬼魂的,自己也许就是鬼魂了。可是政委、刘庆呢,他们是人是鬼,那么多这几天经历的人们呢,他们是人是鬼,如果他们都是人,那么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和他们在一起的,如果他们是鬼,那么这么多鬼魂,在这天空之下,是在做什么? 舒梁浑身觉得发颤,忘记了殷月说她在外面等着自己,已经将自己置身于孤独的未知世界当中了,这本日记的内容便成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梁找到答案的唯一出路。 2006年12月9日。 今天我看到舒梁了。是在家里看到的。 (舒梁,恍惚了,自己不是已经在11月30日那天被火化了吗,殷月怎么能在12月9日又看到自己了呢?继续看下去吧。) 舒梁的家,只有我了,而我今天却明白了舒梁为什么要离我而去,现在已经天亮了,还好我坚持过来了,我看到的不仅仅是舒梁,而他们却对我熟视无睹。 一把剪刀出现在了舒梁的喉咙前,左手揪起了喉结附近的皮肤,使劲的揪着,出了很长的一块皮,并不锋利的剪刀在这块皮肤上合上了刀口,鲜血和舒梁的微笑一起像罂粟花一样的绽放了。当舒梁倒下的时候,一个比现实中的舒梁轻盈一万倍的舒梁悠然的从身体中升起,幻化成为另一个有血有ròu的舒梁,把剪刀从地上捡起,冲洗了血迹,从舒梁的尸体上茫然的迈了过去,无知无觉一样的,离开了。 这不会是那天舒梁结束自己生命时的回放吧?但是至少我是真切的看到的,我就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却看不到我。 我被吓得躲在了阳台上,可是却看到了舒梁和另一个女人一起走上了我们的床上。我不敢相信那是什么意思,他们在zuò ài,无声的zuò ài,只有从表情上看才能知道他们是在zuò ài。 我打开了阳台的窗户,想跳下去了。 舒梁发现自己在殷月的日记中已经变成了yín魔了,不论自己是否记得,也不论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舒梁都是这样认为的。究竟是什么,日记中说到的自己和另一个女人zuò ài,那个女人不会是秦芳吧。 2006年12月13日。 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再一个人住在这里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舒梁,或者根本就不是梦到,而是见到,但是他却看不到我似的。我干脆打开电脑,在舒梁曾经的噬魂岛上游dàng,我发现舒梁的确是走的太突然,以至于他没有退出噬魂岛的用户密码,我可以用舒梁的ID在噬魂岛上。我用了舒梁的ID,会员们没有发现我与舒梁有什么不同,渐渐的我发现噬魂岛上有很多舒梁曾经的朋友,也发现了奈何桥对岸。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充斥着那些所谓不道德的勾当,舒梁在这里面似乎很有名,很多人都和他打着我看不懂的招呼,可是我后来却明白了,原来舒梁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怪他了,他已经不存在了。 402房间里,我不能再住了,我要搬走了,离开伤心的地方,也是离开这个令我越来越感到恐怖和怪异的地方。 殷月发现了奈何桥对岸,舒梁皱了一下眉头,他不确定自己在那里是否也有什么不道德的勾当,但是却能感受到来自于日记中,殷月对自己的失望和不解。 2006年12月24日。 今天圣诞前夜,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舒梁一起去了郊区的度假酒店,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异乎寻常快乐的圣诞节,而今天我却来到了空dàngdàng的402房间。 这里我已经搬走了,可是我还是总想回来,哪怕是帮着擦一擦灰尘呢,这里毕竟有我们俩生活的痕迹。我知道,这里是舒梁租来的房子,不是属于我们的,可是我还在这里抹过墙,按装过铝合金窗户,甚至在这里干活的时候剌破了手。 我今晚想住在这里,当我发现我躺在床上,那枕巾上出现了另一种香味的时候,我觉得屋子里一定有人,因为这股味道绝不是散去已久留下的余味儿。我在屋子里找啊找啊,终于我还是发现了,卫生间里有不属于我的东西,但是它却应该是属于别的女人。 我恍惚了,是这里住进了新的住户,还是别的什么我不可想象的什么人。当我决定离开402房间的时候,我发现我早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关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了笑声,是女人放dàng的笑声,这笑声的背景居然是舒梁的喘息声,我听出来了,这是zuò ài时的喘息声。 我走了,舒梁!不论你是人是鬼!我不怕你,我只是伤心了!我不恨你,我只是想忘记你了! 舒梁突然站起身,他感觉自己就像受了冤枉一样,上衣是敞开扣子的,突然站起来,内兜的另一个本子掉了出来。舒梁捡起来,本子自然的打开了,舒梁发现了那是自己的字体。这是自己的日记吗? 舒梁不记得自己有记日记的习惯,可是他确实发现这是自己的字体,他捡起来在烛光下随意的翻开了几页,果然是自己写的。 他想到了,这里也许会有什么线索,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这样。还有,为什么会那样的出现在潮白河陵园。 舒梁没有把殷月的日记本收起来,而是将自己的那一本也打开了。 舒梁的日记的第一页,写了这么一句话: “我用同样的手段已经消灭了自己无数次了,剪刀,喉结,鲜血,微笑,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重新失去对死亡那一刹那的记忆。2007年11月6日!” 舒梁看着这个日子,这不就是自己被天知道是谁的规定了什么倒数十天的前一天吗,他清楚的记得,是11月7号的晚上,他在地铁里发现了很多人拿着不同年份的报纸,而日期都是11月7日。这句话难道是自己刚刚写上不到十天的吗? 不管怎么样,看下去吧! 舒梁有些着急,他直接在日记中寻找2006年11月份的内容,看一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去另一个世界,就算自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也要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倒数第三天,6:00之前。舒梁开始意识到已经无所谓时间了! 政委和刘庆,在402房间里整整坐了两个小时,这期间,除了楼道外传来了早起锻炼的老人的咳嗽声以外,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刘庆随时关注着对面楼上的动静,当他看到对面的房间有灯亮起来的时候,他的心里放下了不少担心和恐惧,这至少证明他和政委在现实的世界之中。 至于卫生间,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去过,这两个小时两个人也没有喝水,也不用去卫生间。 政委困了,他不知道继续再等待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可是又不能这样就不明不白的放弃了,他很愁。 刘庆最想知道的就是舒梁的纸条上写的关于自己的倒数计时的三天,为什么就无所谓了,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政委也在想,那张纸条是谁塞进来的。是舒梁,那为什么他不进来,而且舒梁是怎么离开这里的。是别人,那会是什么人?难道舒梁已经发生了什么? “刘庆,你有什么好主意,我们应该下一步做什么?”政委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刘庆挠着头回答着。 政委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做出了决定,政委站起了身。 “刘庆,我们。。。。。。” 刚刚开口的政委,被门口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 政委和刘庆又重新回到了紧张的恐怖之中,这个开门声明显是从402房间的防盗门和木门之间传来的。此时的空气再一次恢复到了昨晚的紧张,政委和刘庆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站着好了。 门口的开门声停止了。政委的大脑在飞速的判断,按照刚才的开门声,房门应该打开到了45度角的位置了,不足以进来人啊,为什么开门声停止了呢?难道门口的人感觉到屋子里有人了吗? 政委示意刘庆和自己一样,掏出了qiāng。 两个人用暗语在jiāo流着。 “我们是不是要出去?”刘庆问道。 “等一下!我先出去,你跟上!”政委回复道。 “不!还是我先出去!” “服从命令,我先出去!” “我数三下!你踢开门,我就冲出去!”政委最后的命令。 “好的!” 刘庆向卧室门慢慢的移动过去,政委聆听着客厅外的声音。 “一,二,三!” 刘庆突然一抬腿,把卧室门踢开了。政委在第一反应的时间里,一个箭步冲出了卧室!刘庆也紧紧的跟着冲了出去。 在没日没夜的感觉中,舒梁一点儿也不好受,他看着自己的日记心里一点儿也不感觉熟悉,更多的是像看一个陌生人的恐怖故事。 在得知自己也许已经是不存在于客观世界里的人之后,舒梁就对自己的身体上的变化非常关注了。 他似乎知道了这么多天,他很少会感到困倦、很少会感到饥饿的原因了,也似乎知道了为什么他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下还能依稀看到东西了,也估计到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瞳怪人要面对自己的缘由了。只不过,舒梁是不甘心接受这个还不太敢确定的现实,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和正常的人,政委、刘庆,还有那么多其他人接触,而他们却不能觉得自己不是人,这些是舒梁不明白的。 还有殷月!殷月在枉死地狱,因为她死在了自己冲向高速公路疾驶过来的大巴的路上,殷月是自杀。而自己呢,按照日记中的记载,左手揪起了喉结附近的皮肤,使劲的揪着,出了很长的一块皮,并不锋利的剪刀在这块皮肤上合上了刀口,鲜血和舒梁的微笑一起像罂粟花一样的绽放了,这分明不也是自杀吗?难道舒梁自己也是在枉死地狱的无瞳怪人吗?可是不是啊,舒梁面对的才是无瞳怪人啊。 想到这里,舒梁立即产生了两个想法,他同时去做的这两件事。 舒梁站起身冲向了屋门口,他想到了殷月,她说她在外面等着自己,而自己由于过于专注的看着日记,几乎把殷月遗忘了,第二件事就是,在冲向门口的路上,舒梁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眶,揉着眼睛,确认了自己的瞳孔还在。 门被打开了,舒梁没有看到殷月,当他迈出腿的时候,却被自己的眼睛给惊呆了! 舒梁的右边,赫然站立着一个陌生的黑影,高大的身躯,无瞳无唇的恐怖大脸在舒梁面前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舒梁慌忙间忘记了自己所在何处,他想往回跑进屋子里,但是转身之后却发现,屋门不见了。而此时,那个高大的无瞳怪人仍然没有动作,依旧冲着舒梁在施展着自己的恐怖面容。没有了门,这间屋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了,可是舒梁不能丢下那两本日记,想到这里的时候,舒梁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回到屋子里拿走那两本关系到自己生命真相的日记本。 舒梁跑回了屋子里,而无瞳怪人的身影也开始行动了,并且伴随着那熟悉的、刺耳的鸣叫声。 舒梁终于将那两本日记重新塞进了外衣的内兜,而无瞳怪人已经将自己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的堵在了门口。 面对政委的是一扇半敞开的门,门打开的角度果然是45度角。 政委和刘庆的qiāng口对准了门口。 忽然,在402房间的门外,楼道里的灯亮了。一只脚出现在了门外,而脚以上的腿,以及身体仍然被半开的门遮挡住了。 “什么人?!”政委断喝一声。 “快出来!再不出来,开qiāng了!”刘庆也随之喊道。 门外没有人回应,但是政委和刘庆却都听到了喘息声。 “快出来!”政委又喊了一声。 门!悠然间,继续的被推开了。 刘庆匆忙间,觉得自己右眼的余光感觉到了卧室里闪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了一下,刘庆愕然发现,卧室里的摆设又回到了昨晚的样子,那张大床又摆放在了屋子的正中间了,刘庆知道此时叫政委看看是不合适的,但是他还是叫了政委。 “政委,你看,你看,屋子里。”刘庆的声音很低,但是估计门外也能听到。 门外传来了一阵yīn森可怖的笑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政委一边紧紧地盯着门口,一边侧头看了一眼卧室里,政委也惊愕住了。 政委忽然在脑海中闪现出了舒梁的那张纸条。 “政委,当你看完这张纸条之后,就可以打开我家的门,回到你们的生活中去了,枉死地狱不属于你们,402房间里确实有那些肮脏的东西,但是他们和你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jiāo的平行线了,不信,你们回到卧室去看看,和我昨晚的描述是一样的了。” 难道那是在提醒政委他们尽快离开402房间?现在他们却一直留在了这里,难道现在已经晚了?这里已经又成为了枉死地狱的一部分了吗,也许政委和刘庆仍然和枉死地狱不是平行线的关系,终究要在这里发生一些什么。 “啊~~~~!!!!!!” 突然从卧室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政委和刘庆都不由得去看里面,那是杨兴荣的声音。 杨兴荣果然在卧室里,他在床上拼命的翻滚着,双手捂住脸,极度痛苦的挣扎着,似乎又是在和什么人厮打着,他的双腿不停的踹向空中。 “杨兴荣!”刘庆喊出了声音,而杨兴荣似乎也听到了刘庆的喊声。 “救救我啊~~~~!!!!”杨兴荣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拼命的喊着。 此时的政委陷入了两难之中,他一把将刘庆推进了卧室,喊着: “刘庆,你去看看他!” 喊的同时,刘庆已经被政委推进了卧室里,而政委已经两三步的冲向了402房间的大门外了。 倒数第三天,7:00之前。舒梁没有天亮的概念了。 无瞳怪人冲着舒梁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你是谁?”舒梁问完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无瞳怪人无所谓是谁。 “你应该知道我的!”回答的声音是一种瓮声瓮气的感觉,舒梁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我不认识你!” “但是你知道我!” “我是你的邻居!” “邻居?你是我的邻居??”舒梁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他非常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无瞳怪人,脑子里回忆着自己家对门的邻居,那是一个比较瘦小的男人,怎么会如此高大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 “是你害得我!”无瞳怪人说着,而且要向前走。 “我们家对门的邻居个子不高,怎么会是你?” “你应该知道啊,枉死地狱里的鬼魂都要受尽折磨,被拖拽的很长!”无瞳怪人的话语中充满了疼痛和仇恨。 “你现在要做什么?” “你也是那里的,我带你回去!哈哈哈哈!” “你胡说!” “我胡说?你现在还不知道吗,你不是人啊!哈哈哈!” “我没有害过你!虽然你是被连累进来的。” “你有没有害过我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也是属于枉死地狱的,不能让你在外面疯的太久,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哈哈哈哈!” 无瞳怪人一步一步的向舒梁这里逼近着。 “等等!”舒梁大喊了一声。 “干什么?” “刚才外面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在等我?” “女孩?我认识她,她不是和你一起住的那个女孩吗?” “你又忘了啊,我是你的邻居啊,我见过你们啊!” “她现在在哪里?” “她回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 “枉死地狱吗?”舒梁几乎是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就算是吧!” “那好!我跟你走,你带路吧!” 舒梁毅然决然的说道,他一定要找到殷月,不论他在哪里,既然自己已经死了,就不可能再死一次了吧,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殷月在枉死地狱,那舒梁决定自己也一定要去,而且不论怎么样,所谓的倒数十天、倒数三天,不都是来自于那该死的枉死地狱吗。还有,如果因为这件事死去的人们都去了枉死地狱,那倒不如去那里看一看,也许能知道很多自己想知道但又无从知道的事情。 无瞳怪人并没有因为舒梁的这个决定而感到什么吃惊和意外,他对舒梁冷冷的说了一句: “好!跟着我!最好闭上眼睛!” 说罢就转身走了。舒梁摸了摸上衣内兜的日记本,也跟上了。从来就没有觉得什么时候自己能像现在这样坚定,舒梁认定了,不会后悔的,即使从日记中看到自己已经是死了的人了,那就更加无所谓了。说实话,舒梁现在唯一感到不安的就是政委和刘庆,他不知道他们俩现在在哪里,是否脱险了,是否安然离开了,如果把政委和刘庆也拖累进来,那才是舒梁最觉得恐怖的事情。 “政委!!”刘庆高喊着,看着政委冲向了门口。 402房间的大门在政委即将冲到那里的时候,轰然关闭了,政委使劲的拉拽着门把手,也无济于事,门外面的那种笑声此起彼伏,异常的刺耳。 刘庆几乎是摔倒在了卧室里,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 杨兴荣仍然在床上,但是挣扎却停止了。政委透过猫眼儿向外看,本来是亮着的楼道灯又灭了,政委砸了几下门,声控灯也不亮,什么也看不到了,笑声也停止了,似乎又要恢复令人压抑的安静了。 “杨兴荣?杨兴荣?你还好吗?”刘庆问道。 “我害怕!”杨兴荣双手捂着脸,抖动的回答道。 “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老捂着啊?”刘庆问这个问题的同时,自己心里也在盘算着,难道杨兴荣的手一拿开,就要看到一双无瞳的眼眶吗?刘庆可以看到杨兴荣的嘴唇还是正常的,就是已经变成了紫色,想到这里刘庆也不禁紧张起来。 “他们!他们!他们要拿走我的眼睛!”杨兴荣的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谁啊?谁要拿走你的眼睛?!” “安勇!何文!” “你的同学??” “还有其他人,我不认识!” “他们在哪?”刘庆站起身来,拍打着杨兴荣。 “他们,他们,他们!”杨兴荣说的话断断续续。 政委回到了卧室。 “政委!外面怎么样了?” “什么也没有了!”政委的样子很失落,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政委,他说刚才安勇和何文来了,要拿走他的眼睛!” “什么?”这句话也没有提起政委的兴趣来,只是略微的扭过头看着刘庆。 “安勇和何文来过。”刘庆说道。 “小伙子,你起来!”政委似乎是命令着杨兴荣。 杨兴荣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问你,你觉得你最后一眼看到我们是什么时候?”政委问道。 “什么意思?”杨兴荣的双手从脸上拿开了,刘庆闭了一下眼睛,他怕看到的是无瞳的眼眶,但是还好,杨兴荣的眼睛还在。 “我是说,刚才我们收到了纸条,说屋子里的摆设变了,到现在,你觉得有多长时间?”政委很耐心的在解释着,因为他的意想当中杨兴荣应该已经不在了,毕竟已经过了快四个小时的时间了,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有出现了呢?! “我不知道!”杨兴荣觉得自己被问得很糊涂似的。 “大概,你觉得大概有多长时间?” “没有多长时间啊?”杨兴荣说道。 “刘庆,现在几点了?” “现在六点四十了。” “什么?六点四十啦??!!”杨兴荣非常吃惊的看着政委和刘庆。 杨兴荣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说道:“两点五十。” 政委点了点头,并不吃惊。 “我们的时间乱了!”政委自言自语的。 “舒梁呢?他是不是也乱了?”刘庆非常关切的问道。 “也许吧!不过我大概明白了一些。”政委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刚才我们收到的纸条确实是舒梁给的,既然杨兴荣这里在我们眼皮底下都可以时空错乱,更何况舒梁都不知道在哪呢,我岁数大了,平时不怎么想这些,你们年轻人应该更能接受这些吧,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从镜子里走出来,说出来都得笑自己疯了。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这里我想可能又不是我们的现实世界了,也许刚才我们收到纸条就走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政委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是没有信号的。 “你们看,手机没有信号,刚才没有注意到是不是有信号。” “政委,那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 “舒梁家啊?!”政委说的有些调侃。 “刚才安勇和何文来了,要拿走我的眼睛!”杨兴荣chā话进来。 “他们怎么走的?”政委问道。 “刚才你们说屋子里的摆设恢复原样了,可我看到的就是没有变化,正看着呢,我回头找你们,可是你们一扭头我就看到的是安勇和何文。我往卧室里跑,可是没地方躲,眼看着他们俩就冲过来了,就听到你俩的声音了,他们回头看了一下就从窗户那跑出去了。”杨兴荣一边说一边仍然心有余悸的样子。 “窗户?”刘庆听罢走到了窗户前,窗帘是打开的,可是外面再一次变成了一团漆黑,刚才还看到对面的楼上点点的灯光,现在全没有了。刘庆关闭了窗帘,也许这样能觉得安全一些吧,即使是心理作用也罢。 “听你这么说,一共也没有多长时间啊?”政委问道。 “是啊,所以你们说都快七点了,我觉得很惊讶啊。” “政委,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刘庆问道。 “也许吧!” “那我们还是在这里干等着?” 政委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然,政委抬起头,说道: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回到镜子里去!怎么样?” 倒数第三天,8:00之前。到底应该是几点,谁也不知道了。 舒梁毅然决然的说道,他一定要找到殷月,不论她在哪里。 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知道自己是离开人世间的人,还要在恐怖的无瞳怪人面前镇静的和他一起走向已经死亡了的死亡。 走出了屋子,舒梁重新踩到了草地上,看着前面无瞳怪人的背影,他却怎么也和自己家对门的邻居联系不起来。外面仍然是那种黄昏的感觉。 政委和刘庆他们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舒梁其实很想见到他们,但是他更想看到的是殷月,他觉得只有自己清楚了怎么回事,这一切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舒梁拿出了刘庆的手机,不仅仅没有信号了,而且也没有电了。 渐渐的,脚下居然出现了小路,路两边还是草地,一路上舒梁没有说话,四下观察着有什么参照物,即使要跑也要知道周围的环境啊。然而,除了草以外还是草。 为什么所谓的枉死地狱没有黑暗的感觉呢?不知道是平时对所谓的地狱看书或者是习惯xìng的描述上说得,都是黑暗无边的,可是这里总给人以黄昏前后的感觉。说实话,感觉上听温暖的,根本不像北京十一月的天气,只不过这里是异乎寻常的寂静,舒梁想起了自己以前恨喜欢反复观看的一部恐怖电影,《寂静岭》。那里面就是异常的安静,只不过那是在一座建筑物里,而现在是在空旷的草地上,但是也仿佛随时会有突如其来的危险出现,哪怕是平坦的草地上,舒梁也怀疑会随时窜出来一个恐怖的无瞳怪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一直是黄昏,一直是草地。 “还要走多久啊?”舒梁耐不住就开口问了。 突然,前面的无瞳怪人停下了脚步,舒梁措手不及,差一点撞到他身上。 无瞳怪人转过身,缓慢的说道: “到了!” 舒梁被吓了一大跳,不问就继续走,怎么一问就到了呢?! “这就是枉死地狱吗?” “你一直都在枉死地狱!” “没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以前是在哪?人间吗?” “啊!那我在哪里?” “告诉你吧,你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枉死地狱!” “不对,你不是我的邻居吗?难道我家也是枉死地狱吗?” “哈哈哈哈!”无瞳怪人发出了一阵令人心颤的笑声。 “你家?你忘记你家的镜子了吗?” 舒梁不说话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你怎么也逃不掉的,你欠下的债,你自己一定要还上的!” “我欠下什么债了?” 这是一句舒梁非常熟悉的话,自己噬魂岛的短信箱里有,也听到过无瞳怪人说过,在西直门如家酒店,那个平行线也这样说过。自己究竟欠下了什么血债,什么生命! “殷月呢?她在哪?” “他就在前面的假山背后。你去吧。记住啊,只要你去了,你就再也不要想着离开那里了,再也不可能了!” 说罢,眼前这个无瞳怪人凭空般的消失了。舒梁四下寻找,除了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假山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既然他说殷月就在假山背后,那就一定要去看看,至于什么再也不可能回去了之类的话,舒梁根本就没有在意。于是舒梁跑向了假山。 假山的背后,舒梁再一次的看到了殷月,但是殷月却倒在了草地上,面颊上本来就没有血色,可是现在却更加显得苍白和无力了。 “殷月!殷月!殷月!你醒醒啊!”舒梁坐在了草地上,抱起了殷月,拍打着她的肩膀。 殷月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看上去似乎更像是睡着了,舒梁笨到伸手去摸殷月的鼻孔,摸到的时候,感觉不到一丝呼吸,才意识到,这里是枉死地狱,既然在这里,那一定都是死去了的人,怎么可能有呼吸呢。 舒梁不知所措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殷月。 “你用叫了,没有用,她一会儿就会好的。” 这个声音将舒梁从不知所措中惊醒了,这是谁? 舒梁顺着声音抬起了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逆光而立,舒梁看到的是一副黑乎乎的脸庞,只是觉得这个人眼熟,但是看不清楚。舒梁站起了身,他本能的用站立来保护自己。 是他! 居然是他! 402房间,卧室里。 刘庆没有说话,有些惊讶的看着政委,杨兴荣则是根本就没听懂,一头雾水的也看着政委。 “怎么了?你们怎么了?”政委问着。 “我们还要回到镜子里?”刘庆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 “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门破坏了出去吧!”这是刘庆的意见。 “出去?出去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又是一个空dàngdàng的北京?” “可是那里,那里,镜子里,是枉死地狱啊!” 政委又没主意了。 忽然,客厅里有了声音,大家一下子就安静了,政委和刘庆掏出了qiāng,即使没有用,心里也会稍微安稳一些。 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像是一个人坐在哪里用后鞋跟磕地的声音,有规律,也比较清脆。 “是不是高跟鞋啊?”政委用极低的声音对刘庆说。 “好像是!” “是在客厅吗?” “你去看看!” “好吧。”刘庆慢慢的站起身!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卧室的门口。手抓住了卧室的门把手,只要一使劲,这门就会被推开。刘庆回头看了一眼政委,政委冲他深深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门了,政委也站起来了。 刘庆闭了一下眼睛,定了定自己的紧张情绪,客厅里那种有节奏的声音还是在继续。刘庆猛然间,推开了门,政委也在第一时间走了过去。 刘庆的qiāng口再一次对准了客厅。 杨兴荣没有敢动地方,乖乖的坐在床上。 政委和刘庆都看到了,那个声音没有停,仍然在继续。 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有一条红色的细带儿,绑在了椅子腿上,顺着红色的细带儿,看到了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吊在细带儿上,尖尖的鞋跟儿随着高跟鞋一晃一晃的磕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嘎嗒嘎嗒的声音。 客厅里没有人。 但是这双鞋是谁的呢?是谁把它栓在椅子上的呢? 刘庆走了过去,他蹲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体,摸到了这双高跟鞋,声音停止了。 这是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鱼嘴型的,鞋跟很高,大约有七八工分高,鞋跟也很细,这双鞋大约是三七或三八的大小,刘庆拿在手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刘庆了解自己,自己不是恋物癖的爱好者,但是当自己拿到这双高跟鞋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印象就是xìng感,第二个紧接着涌上来的想法就是占有,就连下半身,在如此紧张的环境当中,刘庆居然也会有了反应。 刘庆摇了摇头,似乎这样能清醒一些,他回头对政委说: “就是这双鞋!” “拿过来!” 刘庆把qiāng放进了腰间,双手去解栓在椅子腿上的细带儿,刘庆忽然发现这根儿同样鲜红的细带儿也似乎带着一股诱惑,他脑海中甚至幻化出了那种非常xìng感的绑带高跟、美腿丝袜的画面,而且这种异常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刘庆像服下了某种yào物似的,面颊上滴落了汗珠子。 政委都看到眼里了,他也走上前去,问刘庆: “刘庆,你怎么了?没事吧?” “哦!我没事!我没事!” 刘庆手忙脚乱的解开了细带儿,拿着高跟鞋走回了卧室。 杨兴荣依旧安然的坐在床上,其实外面的一切他也都能听到,他听到了一双什么鞋,看到刘庆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走进来以后,杨兴荣大吃一惊的站了起来。 他慌乱的用手指着刘庆手中的鞋,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这,这双鞋,是!这双鞋,是,她的!” 倒数第三天,9:00之前。时间到现在对谁都没什么意思了! “谁的鞋?你认识?”刘庆问杨兴荣。 杨兴荣一脸恐怖的看着刘庆手中晃悠着的红色高跟鞋,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了两个字: “任惠!” “任惠是谁啊?” “张海泉的媳fù儿!” “啊?!”刘庆慌忙间扔掉了高跟鞋,“赏花兔的妻子,是吗?!” 那双高跟鞋被刘庆扔到了地上,不偏不倚的摆在了床下,左脚的鞋正常的摆在了地面上,右脚的鞋则侧躺在地上,红色的绑腿带散落在地上,仿佛这双xìng感的高跟鞋的主人刚刚甩掉它爬到了床上。 舒梁站在原地等到看清了他的面部的时候,才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人。 舒梁非常想脱口而出的叫出他的名字,但是他却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有双眼,虽然不那么闪亮吧,但是确实是真实存在的眼睛。 舒梁重新把倒在地上的殷月扶起来,靠在假山上,自己又站了起来。 “风总!你还好吗?”来人又开口了。 “你是童明?”舒梁将信将疑的向后退着。 “我不是童明,也是童明!” “你站住,别过来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曾经是童明,也曾经是噬魂岛的湿斑,但是现在都不是了。”他站住了,没有过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还要问,这里是枉死地狱!”童明显得略微有点儿不耐烦。 “我怎么会来这里还几次了呢?” “你会知道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以前是等死,现在是等活,哈哈哈哈,都差不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就是这里啊!枉死地狱啊!” “你是怎么死的?”舒梁问这个问题,自己心里有有些别扭,问一个死人他是怎么死的,简直是荒唐透顶。 “我?你记得噬魂岛以前叫什么吗?” “记得,叫吓死你恐怖论坛。怎么了?” “你记得你的前一任总斑竹是谁吗?” “记得,叫火龙王,有什么关系吗?” “你知道他是怎么离开总斑竹这个位置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我就知道他说他现实中的工作太忙了,没时间打理噬魂岛了,所以就请辞了。” “那你也一定记得他留给你邮箱里的那个故事吧?” “邮箱里的故事?”舒梁自己想着。 童明笑了,他看着舒梁,说:“你听!”他指向了天空,似乎声音就是从天空中传来的似的。 这时候,空中传来一阵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充满磁xìng的女人说话的声音,语气温婉而柔和: “有一个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告诉大家这个事实的存在。那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一个女孩,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她已经离开了这个现实的世界,远遁到我们所谓的迷信的彼岸,她有太多的仇怨和冤屈留在了这个由她自己和互联网共同搭建的理想天地中,于是她不舍的离开,过着奔波于彼岸和现实的生活。起初,她仍然默默的注视着令自己惆怅和离开现实的那个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并没有因为那个人的变化而怎么样,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他将那些以前她认为只对她自己说过的话说给了另一个女孩听的话之后,聚变了,她明白那个人了,于是她化身为一切她可以幻化的事物,去围绕着那个人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她觉得可以轻而易举的取走她认为那个人身上有的,并且也是她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的生命。其实这些就发生在这个互联网搭建的虚拟的小院子里,而他则是这个小院子的缔造者,这是炼狱岛的覆灭,也是他的覆灭,他是死在她温柔的怀抱中。当一切可以结束了的时候,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充斥着他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坏人吗?不是,他只是追求刺激和紧张的快感。那么他是好人吗?不是,因为他毕竟真真切切的伤害了没有把这些当作游戏的女孩。于是,她的所谓的复仇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肆意的在网络上开始了,她恨那些人的眼睛,恨那些曾经欺骗了她的眼睛,她赫然发现这些眼睛的眼神几乎都是一样的,于是她开始积攒他们的眼睛,一对一对的,她发誓要将自己曾经用过的衣柜里装满那些人的眼睛,知道什么时候,打开柜门,无数眼球倾然而出,将她自己淹没在那些害人的眼球中,看那些曾经诱人但恶心的眼睛在自己周身上下散发出死羊眼的茫然,那才是她的快感。说到这里,我的眼睛其实早已经放在了她的柜子里了,我也诱惑了她,可是实际上是我被她算计了,这些都是我也到了彼岸之后的一些心得吧,我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我发现互联网真的是非常好,因为我还可以用我原来的IP地址,用原来的我想都想不到的方式在网上游dàng,就连这些字也不是我在键盘上敲打出来的,我是借助了一个正在上网,而且我又发现她打字速度奇快的人,是她的双手在为我书写了这些文字,然后点击,发送,送向我曾经迷恋的那个论坛。好了,最后一句话,千万别向她睁开你的那双自认为迷人的双眼,她就在屏幕的另一端等待着,伸出她的手就能拿到你的双眼,为她的衣柜里再增加一对战利品。我走了,但是我还会回来,看看你们这些傻小子,看看你们的眼睛是不是还在。” 舒梁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看到童明一直保持着很优雅的微笑,几乎比以前的童明都要显得绅士,而且童明的眼睛很真实的在眼眶中转动。 “你的眼睛?”舒梁问着。 “你的意思是说我为什么会有眼睛吗?” “我不是死在无瞳怪人的手中,我是被关在了镜子里,所以我有眼睛。” “你被关在镜子里?那么说你没有死?”舒梁非常吃惊的看着童明。 “怎么说呢,我的确离开了人世,但是我就被关在我家衣柜的镜子里,那里是可以通向枉死地狱的,任何一面镜子里都是有另一片天地的,都可以通向地狱。” “那这么说,你没有死,你怎么才能从镜子里出来呢?” “怎么?你要就我?”童明笑了,笑的是那么勉强。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会救你!” “可是我家衣柜的镜子已经被打碎了。” “那我重新给那上面按一面镜子可以吗?”舒梁说完都觉得自己的话又可气,又可笑。只有这种情况下才能说出这么令人哭笑不得的话。 “可是你怎么去我家啊?”童明听罢后,居然没有觉得很可笑,而是很认真的焦虑起来了。 “只要我能离开这里,我就可以去你家。” “你离开?可是你也是这个地方的人啊。” “我?为什么?” “风总,不是我打击你,我来到这里才知道了那边世界的一切,虽然晚了,但是我却觉得很有收获,人为什么一定要死了才能明白很多生活的道理呢?” “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在那边的世界里,我们整天忙来忙去,还做着那么多的荒唐事,到了这里,我才觉得这里其实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很安静。你就是这里的人,就是因为你找到了镜子的路才回到了那边的世界。” “你是说我是枉死地狱的人,我找到了镜子里的路,回到了人世间?”舒梁的理解很直接,问题问的也恨明了。 童明没有说话,更加直接的点了点头。 “这里怎么好?你知道吗?你的父母在哪里,你知道吗?” 童明的表情突然间骤然变得沮丧,他知道,他的父母都已经到了这里。 “我知道,他们没有眼睛了,可是我看不到他们,我只是被关在了镜子里。” “你的父母招谁惹谁了?他们为什么要失去眼睛,你为什么不恨这里,反而会说这里好?我还得找到镜子里的路,我必须要回去,不仅仅我回去,我,你,还有谁在镜子里,我都要把你们带回去!” 舒梁有些激动,他低头看到了殷月,激动的舒梁都差一点忘记了殷月。舒梁急忙蹲下身子,去看靠在假山上的殷月。 “她应该没事。”童明说道。 “因为她也有眼睛。” “有眼睛就没事吗?” “枉死地狱,不都是无瞳怪人。” “你能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吗?你别把我当成这里的人,我对枉死地狱一无所知!” “殷月是死了,我后来知道她是在高速公路上撞上迎面开来的大轿车。但是她在临被撞成ròu泥之前的一霎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就能使她不像别的无瞳怪人一样。” “什么念头?” “你还是问她吧!” “刚才的声音是谁的?” “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她一直都在枉死地狱里,哪也去不了。” “她是杀人凶手!”舒梁恶狠狠的说着。 童明却笑了,说道:“别那么偏激!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怎么才能找到镜子里的路?” “如果我知道,我自己早就出去了。” “那我们一起找吧?” “那她呢?”童明指着半靠在假山上的殷月。 “带走!我背着她!” “好吧!”童明点点头。 说罢,舒梁抱起了殷月,童明帮着他把殷月放到了舒梁的后背上,背着殷月,开始了寻找镜子里的路的征途。 舒梁扭头看着散落在自己肩头上的殷月的头发,心里却油然升起一股子力量,仿佛从来没有过的使命感,他现在似乎成为了某些人的救世主。 “殷月,我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舒梁心里默念着这句话,肩膀上的殷月却没有一丝质量感,轻飘飘的搭在了舒梁的肩膀上,舒梁的心里感受到了,却有着无比沉重的压力。 我们都是死了的人。 倒数第三天,10:00之前。时间的意义在哪里都不存在了。 杨兴荣缩在床上,极度恐慌的看着周围,而刘庆则是紧紧的盯着散落在地上的那双红色高跟鞋。这双鞋是怎么来的呢?是谁绑在了椅子腿上的呢? “政委!”刘庆叫着政委。 政委也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卧室里。 “政委,你看这鞋!” “这鞋怎么了?” “杨兴荣说是任惠的。” “任惠是谁来着,那么耳熟呢!”政委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张海泉的妻子,赏花兔的妻子!” “哦!”政委恍然大悟一般的摸着后脑勺。 忽然,政委停止了一切动作。张海泉的妻子,任惠的高跟鞋,也就是说赏花兔的妻子的高跟鞋。他们和那对儿夫fù相约在这里要进行换妻游戏,也就是说,赏花兔和他妻子一定要来参加,这也就是自己带着刘庆、舒梁,还有杨兴荣来这里的目的。等了一宿,什么也没有等到,还去到了镜子里走了一遭,收到了消失的舒梁送来的纸条。如今,被憋在了402房间里,出也出不去,呆着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此时此刻,突然出现的这一双高跟鞋,是不是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即将在这里要发生了。 想到这里,政委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在床上极度紧张的杨兴荣,问道: “杨兴荣,你怎么知道这双鞋是任惠的?” “我,我,我的印象太深了!” “什么印象?” “就是那天在华峰青年旅社里,我们,我们,我们把任惠,给那个了的事!” “知道了,我不是想听你们的细节,我只想知道你怎么知道这双鞋是任惠的,你说清楚一些。” “据杨华说,以前和赏花兔在网上聊过,他说赏花兔特别喜欢高跟鞋和各种丝袜,就喜欢和穿着各种高跟丝袜的女人zuò ài,甚至说只有这样张海泉才能兴奋,否则就硬不起来。他老婆,也就是任惠,不是特别喜欢,所以张海泉就尽力的去开导任惠,终于张海泉连蒙带骗的把他老婆带到了华峰青年旅社,还和杨华说好了,让杨华带去的女人穿上他准备的高跟鞋和丝袜。没想到我们去了之后,是一帮男的,我们把张海泉绑起来之后,就强迫了任惠穿上了高跟鞋,张海泉带去的是一双绑带儿的高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鞋,红色的,我们都只是在网上见过,就是这一双,任惠穿的就是这一双。” 杨兴荣说完了,政委和刘庆都很认真的在听,卧室里的气氛又凝重起来,因为政委的脸色。说实话,政委很生气,他真的想把这个眼前的杨兴荣送到爱哪哪去的地方。室内的空气似乎不流动了,谁也不说话了。 卧室里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这双鞋怎么会来这里呢?”刘庆自言自语的。 “难道是他们回来了?”政委猜测着。 “我,我,我,我觉得他们,他们就在门外!”杨兴荣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已经不行了。 政委和刘庆也因为这句话一起转头看向了紧闭着的卧室门。 “他们在网上约的那两个人是今天什么时候来这里?”政委问着刘庆。 “大约是晚上八点多吧?” “时间对于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的表现在是9:30,您的呢?”刘庆没有明白政委这句话的意思。 “我的也是9:30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刘庆回头看了一下窗户外面,依旧是黑暗无边的样子,就像有无聊的人拿很厚很厚的黑布把402房间的窗户全都封死了,看不到一点阳光。 “杨兴荣,你那是几点啊?”刘庆问道。 “我的时间不走了。”杨兴荣说道。 政委摇了摇头,他觉得刘庆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听到杨兴荣说他的时间不走了的时候,政委突然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仿佛杨兴荣这句话似乎是话里有话似的。时间不走了,什么情况下时间才停止呢? 死亡! 舒梁和童明一起走在草地上。这里为什么到处都是草地呢。 “童明,我还是不明白,枉死地狱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景象。”舒梁一边走一边问道。 “这里是地狱的第十四层,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就说说枉死地狱吧。每一层地狱就如同一个国度,所以,每层地狱的中心都会有一座城池。枉死地狱并不是因为冤枉而死,而是自己想不开才死的,现在世上自杀的方法很多,所以在阳间自杀的人也就越来越多,照这样发展下去,阳间就无法保持正常的秩序,要知道,人之所以能够作为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那些即使是上辈子修了极大功业的人,只因为前几辈子造了孽,到头来也只能做个畜生,所以做人的机会并不是很容易的,而这样在世间还有人轻生,不想要自己的xìng命,如此是对轮回的蔑视,既然不想做人,那么就只有打入到地狱,让这些人永远不得超生自杀,如割脉死,服dú死,上吊死等,死后打入枉死牢狱。”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我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这里。” “算了!你其实也都知道,就是因为噬魂岛啊!” “噬魂岛?” “对啊!你不觉得吗,噬魂岛上的很多人都已经来了这里了?” “童明,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许多事都记不起来了,不是装糊涂。” “噬魂岛上的会员,我现在才知道,很多都是离开人世的游魂,他们喜欢我们这些喜欢他们的人。他们也引诱我们这些喜欢他们的人。” “噬魂岛上的奈何桥对岸也是主要原因吗?”舒梁问道。 童明看了舒梁一眼,缓缓的说道: “风总,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啊。当初有很多人不同意搞这个版块,可是你说要点击量,就一定要有吸引人的栏目,最后还是把奈何桥对岸推出了。换妻,一夜情很快的就取代了同城jiāo友了。你知道吗,到后来还有不少楼凤也找到那里了,在上面以jiāo友为名,招嫖为实啊。” “这些,我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后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后来,就是我想约你的那天,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噬魂岛被网警盯上了,我想通知你小心一点儿。可是,可是。。。。。。” 童明忽然变得说话吞吞吐吐的。 舒梁也突然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在景山公园东门外的路边茶馆里发生的那恐怖的一幕。 “童明,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关进了镜子里,那天我去了景山东门的小茶馆,我见到的那个你到底是谁?” “是噬魂岛上的游魂,他们要抱负你,也要抱负我。” “是你让他们走上了奈何桥的对岸。” “。。。。。。”舒梁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在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开设了奈何桥对岸的这个版块,才使得那么多人走进了所谓的一夜情和换妻的肮脏游戏里?但是自己不也是这其中的人吗?殷月,就在自己的肩头上,而秦芳,也在自己的心里。自己喜欢殷月,而且也可以肯定的说,爱着殷月,可是秦芳呢,至少舒梁恨迷恋秦芳醉人的身体,和zuò ài时的放纵,这难道就是yù望吗? “找我的是一个男人,我不认识他,他却说认识我,就在我那天刚刚回家的时候,其实我后来又改注意了,我不像约你出来了,我担心已经有网警盯上你了,也担心自己受牵连。我听内部消息说,噬魂岛属于恐怖论坛,国家法律没有明令禁止这一类的论坛,但是里面有chéng rén的内容,还为一夜情、换妻、卖yín的提供了平台,所以有人举报了,网警要找到网站的所有者和管理者,也就是噬魂岛的老板还有总管理员,你。我害怕我和你在一起受牵连,所以就取消了。”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我叫不上名字来,可是他说他就是被你、被噬魂岛、被奈何桥对岸,害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被害得落到了枉死地狱里,失去了瞳孔,所以他要找你索命,也要找我索命,因为他注册噬魂岛的时候,是我发出的邀请代码。所以我想我一定是以前在别的网站上认识这个人,要不然我不会发出邀请代码的。” “他长得什么样子?” “无瞳怪人!” “他们很会修饰自己,可以把自己修饰成别的人的样子,让你把他们看成可以信赖的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其实你也可以!”童明继续说道。 “我可以什么?” “你也可以知道别人想的是什么?” “可是我连自己的好多事情都记不得啊!” “别急,你会回忆起来的。” “等等!”舒梁没有停下脚步,但是他停止了对话,他看着童明,十分不解的问了一个问题。 “既然我已经是死了的人了,那么枉死地狱的无瞳怪人为什么还要向我索命?我难道能死第二次吗?” 童明不说话了。 倒数第三天,11:00之前。时间是无用的东西了。 倒数第三天,11:00之前。时间是无用的东西了。 刘庆回头看了一下窗户外面,依旧是黑暗无边的样子,就像有无聊的人拿很厚很厚的黑布把402房间的窗户全都封死了,看不到一点阳光。 “杨兴荣,你那是几点啊?”刘庆问道。 “我的时间不走了。”杨兴荣说道。 政委摇了摇头,他觉得刘庆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听到杨兴荣说他的时间不走了的时候,政委突然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仿佛杨兴荣这句话似乎是话里有话似的。时间不走了,什么情况下时间才停止呢? 死亡! 。。。。。。 政委和刘庆之间jiāo换了一个眼神,这里面有很多的内容,他们共同的想到了一个问题,杨兴荣到底是人,还是鬼。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这种气氛实在是令人难以挨过,杨兴荣不知道为什么,政委和刘庆放佛对他都非常紧张,他战战兢兢的说道: “政委?刘庆?你们怎么了?” “。。。。。。” 政委回过头看着杨兴荣,在政委的眼中,似乎正在看着杨兴荣的眼睛里逐渐消失的神采,也仿佛看到杨兴荣轮廓清晰的眼眶里,渐渐消失了的瞳孔,本来就已经很惨淡血色的面颊上,一种黑青色的颜色正在笼罩着杨兴荣的脸庞,刚才还是麻木的嘴角也慢慢的咧出了狰狞的jiān笑。政委几乎喊了出来,他被震惊了,被自己超乎寻常的想象力震惊了。杨兴荣依然木然的坐在床上,看着政委逐渐扭曲的五官。 “政委,你怎么了?您没事吧?”杨兴荣忐忑不安的问道。 “哦!我没有什么,你?你?”政委还处于刚才自己遐想的恐怖之中。 “我怎么了?”杨兴荣问道。 “你的表什么时候停下了的?” “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时候,你们说屋子里的摆设变正常了,我没有看到,稍后你们回来以后,我就发现表停了。” “你的表是机械表,还是石英表?” “我的是机械表,人动电能的。” 政委伸出手去看杨兴荣的表,摇晃了一下杨兴荣伸过来的手臂,表针依然一动不动,这真是奇怪,人动电能的,怎么会停下了呢?难道仅仅是表坏了吗?不知道。 “政委!”刘庆忽然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 “政委,你看那双鞋啊!”刘庆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就连这几天里经历了这么多荒唐和恐怖,刘庆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啊??!!”政委看到了,也愕然了。 政委顺着刘庆的目光看去了,那双红色的绑带高跟鞋变换了位置,鞋尖儿换了方向,冲着卧室门的方向,而且顺着散落在地面上的红色绑带,流出了鲜红色的液体,像鲜血一样的液体,在水泥的地面上悄然的流动着。 政委蹲下了身子,他要去触摸那红色的液体,手已经沾上了地面,他看到红色的液体像是发现了这只手了似的,改变了流动的方向,都朝着政委的手流来了。沾上了,鲜红的液体,一股粘滑的感觉,政委收起了手,伸向了自己的鼻尖儿,一股腥味儿,这是鲜血,谁的? 忽然,政委发现了眼前晃动了一个隐约的影子,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 “刘庆,你看到了吗?”政委急忙问道。 “什么啊?政委?看到了什么?”刘庆显然是没有看到什么。 “一个影子!” “没有啊,哪有影子?” “你看到地上的血了吗?” “啊?政委,哪里有血啊?”刘庆连鲜血也没有看到吗? 杨兴荣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低头向下看,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倒了,连喊都没有喊出来。政委看到了,刘庆也看到了,杨兴荣惶恐的看着天花板,张大了嘴,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来,政委和刘庆都登上了床,拼命的为杨兴荣做着压胸等措施,但是显然是没有什么作用,杨兴荣除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以外,什么效果也没有。 最终,杨兴荣笑了,笑的那么突然,而且呼吸也逐渐均匀了,他张着嘴,嘴唇动着,显然他是在说话,但是是无声的语言,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动。 “刘庆,他怎么了,你不是学过唇读吗?你看看他这是说什么呢?” 刘庆其实一直在盯着杨兴荣的嘴,他一边看着,一边试着说出了从杨兴荣口型中读出的内容: “我没事了,现在轻松了,我可以睡觉了。她来了,我也得还债了,我要和同学们一起走了,我谢谢你们对我的关照,这里不是你们的地方,不过你们也走不出去了,唯一的方法是。。。。。。” 杨兴荣的嘴唇在动,但是刘庆却不说了,而且政委一直看着刘庆,发现了刘庆的变化,他变得有些yīn晦,也变得有些恐慌。 “怎么不说了啊?刘庆!他还在说啊。”政委十分不解的问着。 刘庆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杨兴荣的嘴唇,直到杨兴荣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小伙子!小伙子!”政委俯下身子去拍打杨兴荣,他不希望杨兴荣有什么不测,一来他是这件事唯一的幸存者了,二来嫌疑人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生命。政委的希望不见得就一定能成为结果,这次就是,杨兴荣看上去似乎真的像是水着了,他应该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睡觉了,杨兴荣闭着的眼睛周围,布满了黑色的褶皱,他太困了。政委的手摸了摸杨兴荣的鼻孔,没有呼吸了,政委有些沮丧了,他轻轻的拨开了杨兴荣的眼皮。 头皮发麻,头发根也跟着zhà了起来。 原来,政委拨开了杨兴荣的眼皮,却看到的是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眶。 杨兴荣,是无瞳怪人了。 “刘庆,他死了!” “我看到了!” “他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刘庆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了?你没有读出来吗?” “不是,只不过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说的是什么?我就听到了你说到我们走出这里的唯一方法,除非什么什么的?” “是的,就是他说的除非的东西,我不信。” “什么?” 刘庆没有回答,而是向那双红色的高跟鞋看去,并且示意,所谓除非的就是和那双鞋有关。 政委也随之看去,那双鞋的绑带,仍然在向外淌着血,可是刘庆为什么看不到鲜血呢?政委也暂时忽略了这一点。 这个402房间里似乎又涌动着一股暗流,这双红色的高跟鞋绝对不简单,杨兴荣说了,这是任惠的,那么既然任惠的鞋来了,张海泉也就应该不远了。政委此时此刻似乎有些轻松了,人死是这么简单,不论杨兴荣是因为什么死的,但是多少是在政委面前死去的,是在一个有着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刑警面前死去的,而且不是自然死亡,也就是刑警们常说的,是他杀。政委当时感觉十分无奈,甚至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能。政委想到过,自己也会死在这里,如果没有想到这些,政委也许还会有一些遗憾和恐惧,可是既然想到这里了,政委反而轻松了。整个这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当时局长还说是jiāo给了自己,二自己从警这么多年了,无论是李队长,还是老陈,这些都是自己多年积累下的好战友和老朋友,他们的离去,使得自己对这件案子有着很强的侦破渴望,随着案情的发展,政委自己经历的前所未有的遭遇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论是因为什么死的,哪怕是出于善良的良心,有的人会被认为死有余辜的,但是政委同样会为此而感到痛心。破案遥遥无期,而且就算按最好的方式去设想,将这件事调查了个水落石出,也知道了来龙去脉,但是说给谁听谁会相信啊,更何况人鬼殊途,如何破案啊,还不如自己也死在这里,落得一个自己心里的明明白白。 刘庆还在琢磨着杨兴荣最后的那句话。他想告诉政委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等着刘庆开口,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谁!” 政委,刘庆,看着卧室门外,看到了。 倒数第三天,12:00之前。他的出现,使记忆回到了一年前。 刘庆还在琢磨着杨兴荣最后的那句话。他想告诉政委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等着刘庆开口,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谁在外面?”政委断喝一声,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但是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声音,只不过外面的客厅感觉上似乎空旷了许多,都听出了回声。 刘庆的内心中再一次的回忆起那天自己在政委办公室的一幕了,他在向后退,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政委也差不多忽略了刘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卧室门外的声音。 杨兴荣躺在床上,确切的说应该是杨兴荣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床上,但是他的头部似乎是在跟随着后退着的刘庆而转动着,谁也没有察觉,直到刘庆退到不能再向后退的地方时,他下意识的砍了一下杨兴荣的尸体,才惊叫的喊出: “政委,他没死!” 这个问题虽然是舒梁刚刚意识到的,但是说出来之后,却感觉这是一件萦绕自己心中很久的疑惑了,童明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走出镜子世界里的路。 “童明?你还是活着的对吗?”舒梁继续问着。 “是吧,我应该还是活着的。” “那去你家时,老陈那几个警察呢?他们还活着呢吗?” “不!他们应该死了,可是老陈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你只知道李队长他们俩是吗?” “是的,我看到他们被无瞳怪人带走了。” “老陈是死在去你家的电梯里了。” “是吗?我不知道这件事。”童明说的非常轻松,就好像这件事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似的,舒梁听上去心里感觉到非常别扭。 “那你知道到底有多少在这里,但是还没有死的人吗?” “只要人世间没有他们的尸体,那就一定没有死。” 舒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听刘庆说过,他和政委去分局旁边的太平间大楼里的时候,就是没有发现老陈的尸体,应该是自从老陈坠梯以后,所谓的尸体运去了太平间之后,就有可能不翼而飞了。那么,如果老陈的尸体没有,就说明老陈有可能没有死。紧接着,舒梁想起了陈珂,老陈的儿子,他带着政委和刘庆走出了无人的世界,就是要找他的爸爸。 舒梁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他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在无人的世界里有时候觉得恨安逸,为什么在人来人往的分局大楼里只有陈珂这个游魂可以看到他,而别人对他则是熟视无睹,以及在西直门如家,已经见到了所谓的平行线,而却活生生的把他放走。这一切都是因为,舒梁已经不是那个现实世界中的人了。可是,为什么又能和政委、刘庆,以及那么多的现实世界中的人jiāo流呢,为什么还会有无瞳怪人一直在追逐着舒梁呢? “童明,你似乎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吧?” “也不是,还是你知道的多,但是你毕竟是忘记了许多。”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你是用剪刀剪开了自己的气管儿!”童明说完后,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那我不清楚了,我是看到镜子里的画面才知道的。” “那你不怕我吗?” “我不怕,据说你像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恩?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总是在重复着一次次的死亡。” “你刚才说是据说,你是据谁说的啊?” 童明砍了一眼舒梁后背上的殷月,指了指。 “是她说的。” “你们认识?” 舒梁问完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忽然意识到了,他曾经恢复过的一段记忆。 是的!殷月和童明认识,那是舒梁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按照童明的话,以及之前看到的自己的日记,那时的舒梁已经是剪断了自己气管儿之后的事了。他看到了殷月站在自己的房门外,那是舒梁应童明之约,去西直门如家酒店的事了,那是舒梁懵懂之中去选择了刺激的一夜激情的记忆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童明口中的那个出色的白领丽人是殷月。舒梁万万没有想到殷月会参与到一夜情当中。 舒梁站在原地,心里的滋味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的时间,那简直就像嫖娼时,在脱光衣服,把小姐的身体搂过来之后,看到了自己的亲妹妹。 殷月当时是怎么离开的西直门如家,舒梁不知道了,因为自此之后舒梁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活着的殷月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在之前的高速公路上。 时间和空间似乎有些混乱,舒梁尽力的使自己稳定下来,他现在虽然可以回忆,但是却分不清时间的顺序了。殷月已经死了,可是自己却几乎和她发生了一夜情,如果确认当时的殷月已经死亡,自己就应该知道啊,可是见到殷月的时候,怎么会除了屈辱和震惊以外,就一点儿也没有其他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想到这里舒梁点了点头,明白了,那时的自己已经是剪断了气管儿之后的舒梁了,也已经不是现实中的人了,见到了虚幻的殷月,自然不会有多少吃惊。这仅仅是舒梁给自己的解释,其实现在的舒梁仍然有些不明白,也只好这样糊弄自己了。 童明看着舒梁觉得很奇怪。 “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童明问着舒梁。 舒梁不像回答他,此时的舒梁才觉得童明被关进了镜子是活该的,甚至内心中默默的诅咒了童明,让他失去那双瞳孔。 舒梁心里恶dú的诅咒,童明并不知道,他只是知道了殷月和舒梁的关系,至于一年前的那一段记忆,童明甚至可以说是忘记了。他知道这里的奥秘,一夜情和换妻是肮脏的jiāo易或游戏,只要做了,就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至于自己,也不正好在受到这样的折磨吗? 舒梁没有觉得自己的脚步应该继续向前行进,他的头脑中充斥着肮脏的童明,和诅咒。 “什么?”政委问道。 一边问着,政委的目光也转向了躺在床上的杨兴荣,果然,他的头转动了方向,正盯着刘庆的那个方向。 政委向后退着,他要上床去看一下杨兴荣,政委觉得威胁也许不在门外,而就是在卧室里,或许就是床上躺着的杨兴荣。 “政委,他的头在动!”刘庆显得恨慌张。 “冷静!别紧张。” 政委去摸了摸杨兴荣的腿,杨兴荣仍然闭着眼,头还是冲着刘庆站着的方向。政委把杨兴荣的裤腿推了上去,他只穿了一条裤子,十一月份了,这孩子怎么就穿了一条单裤啊。政委摸了摸杨兴荣的小腿,皮肤冰凉,而且有浮肿的迹象,政委通过杨兴荣腿部的迹象,基本可以判断他已经死亡了。 卧室门外的声音又出现了,和刚才差不多,还是脚步声。 政委侧耳去听,心里在想,总不会又是一双鞋吧,难道是张海泉的鞋? 忽然,杨兴荣的眼睛睁开了! 那是一对儿没有瞳孔的恐怖眼眶! 倒数第三天,13:00之前。 “别开qiāng!”政委叫住了刘庆,刘庆的qiāng口已经对准了杨兴荣,政委没有忘记,李队长的尸检报告上的结果,是由于qiāng伤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还有蔡临家楼梯上刘庆开qiāng打死的那个老太太。 刘庆的qiāng口在随着自己的手臂而一起抖动着,他不知道选择不开qiāng之后,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杨兴荣没有表情的脸,没有瞳孔的眼眶,他的双手似乎在找可以支撑自己起来的地方,他的手按到了床上,在用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要坐起来了。 就在这看似千钧一发的时候,就在这个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时,无瞳的杨兴荣说话了: “几点了?” 这个声音是杨兴荣的,但是听上去就像在嘴上蒙了一层毛巾,瓮声瓮气的感觉。 “你还是杨兴荣吗?”政委问道。 “我是,但也不是了。我不是你们认识的杨兴荣了,我是那个已经伤天害理,并且已经罪有应得的杨兴荣了。” 政委和刘庆听完后,心里稍微感觉到有一些平稳,他们俩虽然都见过无瞳怪人了,但是能说出如此通顺,而且通情达理的话的无瞳怪人,他们却没有见过。 “为什么这么说?”政委继续问道。 “你们看!”杨兴荣个没有瞳孔的眼眶看向了地面上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那双鞋怎么了?” “你们看到的仅仅是一双红丝带的高跟鞋,而我就不一样了。”杨兴荣的那张恐怖大脸看上去笑了,但是笑的是那么苦涩和无奈。 “你看到的是什么?”政委的追问仿佛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似的。 “我还看到了她,这双高跟鞋的主人。” “她?你说的是任惠吗?她在哪?”政委看向那双鞋的方向,而刘庆也把qiāng口转向了那边。 “是的,是任惠!她就穿着那双鞋,站在我们面前啊!”杨兴荣说的很平静。 “嘭!”一声qiāng响。是刘庆开的qiāng,子弹shè向了高跟鞋的方向,但是不是shè向了高跟鞋,而是高跟鞋的上方,就当有一个人站在鞋上。子弹就像被高速摄影机抓拍跟踪了似的,它旋转着飞出了qiāng膛,带着风声冲向了虚空,紧接着就死死的嵌入了墙壁上。 “谁让你开qiāng的!?!!”政委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了。 “哈哈哈,没关系,你让他开qiāng也没关系。没用的。”杨兴荣笑着说道。 刘庆的心理压力已经快到极限了,他早已经无法继续承受这种无名的折磨了,这也不是他开qiāng的理由,开这一qiāng其实是没有理由的。 “子弹从她的身上穿过去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的。”杨兴荣继续说着,他就像一个解说员似的,在给政委和刘庆讲解着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她到底在哪里?”政委急切的问道。 “你们找她有什么用?你们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到底什么意思?”政委有些焦急。 “你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杨兴荣说完之后,突然躺下了,一动不动的。 这种气氛实在令人难挨,政委和刘庆对于目前的局势一点儿也没有了主意,是不是只有静静的等待? 忽然,卧室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使得政委有些兴奋,毕竟已经知道了任惠就在这间屋子里,这一定是她的声音。 “你们是警察吧?你们来的太晚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其实挺好听的。 “你在哪?你说的什么意思?”政委问道。 “你不要打断我!”这个女人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政委不再说话了,四下的看着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来晚了,晚的不是一天两天啊,你们晚了一年多啊。你们要是能在去年就找到他们,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你们现在来这里一点儿用也没有了,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啦。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命是自己的,谁也拿不走,但是如果你们还不离开的话,就会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了,不死,也出不去了。” 政委等了一会儿,见这个女人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开口问道: “你们杀死了很多人,是不是?” “那是他们该死!”这个女人又说话了。 “难道我们刑警队的李队长也是该死的吗?我们的老陈也是该死的吗?”政委的语气明显是在质问。 “哈哈哈哈,他们?!你以为他们都死了吗?你错了!” 政委都顾不得眼前一亮,急忙就问道: “你说什么?他们没有死吗?那他们在哪?” “他们?你们如果不马上离开这里,也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只不过你们也一样,再也出不去了。” “他们离这里不远吗?” “你的问题可真多啊,其实你现在最应该问的是。。。。。” “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刘庆突然间的开口,打断了这个女人的话。 “对,对,对,这才是你们现在最应该问的问题。哈哈哈哈。” 政委转头看着刘庆,忽然觉得刘庆的表情很怪异,也对刘庆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感觉到很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问刘庆,而且不论怎么样也不能在这里问刘庆。 “好,你告诉我们,我们应该怎么样离开这里?”政委顿了一顿问道。 “这样才好啊,我告诉你们,现在你们从这里出去,不论你们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理会,只管一直走,走出402房间的大门,你们就离开这里了。” 政委听上去感觉从这里走到大门要很远的路似的,于是就问: “走出去不是客厅吗?难道很远才能到门口吗?” “你们快走吧!”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今晚要继续祸害无辜人的xìng命吗?” “你们还不走吗?”这个女人的声音明显有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不耐烦了。 “我告诉你!我们不能让你得逞!”政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股子劲,说完之后自己也感觉浑身上下非常的畅快! 那个女人没有再说什么,声音也消失了,卧室里重新安静了。但是一种潜在的不安正在逐渐的涌向这里,刘庆靠在柜子上,他一直在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床上的曾经的杨兴荣,生怕他一下子突然蹦起来。 政委向右侧缓慢的迈出了一步,他看到地上的那双高跟鞋还在原地,但是紧接着,他所看到的东西,令政委极度的恐惧了起来,这种恐惧并不是你简简单单的说勇敢或无所畏惧就能忽略的。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旁边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擦的油光锃亮,呈八字脚的姿势摆放在地面上。 政委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顺势向鞋的上方看去,隐约中果然看到了两个人站在卧室里。他没有喊,但是却听到了刘庆的喊声! “政委!有人!” “你怎么不走了?”童明回头问舒梁。 “你不记得她是谁了吗?”舒梁指着自己背后背着的殷月问道。 “我以前不认识她吧?”童明有些恍惚了。 “那你现在认识她吗?”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怎么了?” “你也有失去的记忆啊?!” “老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童明一脸的无辜和不解真的不像在撒谎。 不管怎么样,舒梁仍然对着童明怒目而视。 “咱们继续走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出去的路?” “我不知道啊,我早就说了啊,我们只能四处都找找看啊。” “童明,我告诉你,我有的记忆是失去了,你也一样,可是我的记忆恢复的越多,我就越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的人,你也一样,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某些失去的记忆,请别忘记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也有记忆模糊的时候,但是不用恢复多少,我现在早已经觉得自己是有罪的了,如果我真的回忆起什么了,我一定会按你说的那样做的。”童明被舒梁这一顿没头没尾的话说得,自己的心里也觉得有什么理亏似的。 舒梁背着殷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含辛茹苦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亏欠殷月的东西似乎太多了,怎么偿还也还不干净,所以,不论殷月怎么样了,一定不能和她再分开了。想到了这里,舒梁的脑子里,忽然又一次的出现了秦芳的身影。 倒数第三天,14:00之前。政委他也无所谓时间了。 其实政委也看到了,这一次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这就是张海泉和任惠吧,政委和刘庆都是这样认为的。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俩长的是这个样子,虽然在丰台区造甲村他们的家里曾经看到过照片,但是仍然对眼前出现的两人有着更新、更惊奇的认识。 张海泉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任惠看上去更加显得年轻,而且他们的穿着、装扮,以及神采,都非常的入时,尤其是任惠,他穿的是一件深咖色的皮裤,裹腿的那一种,上身穿的是一件鸡心领的羊绒衫,也是贴身的,把任惠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毕现,脚上踏着那双鲜红色的高跟鞋。张海泉的穿着虽然没有任惠那样扎眼,但是也是干干净净的,而且显得十分利落。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有眼睛,他们不是无瞳怪人。 “你们会后悔没有离开这里的!”那个男人说话了。 “你们是张海泉和任惠吧?”政委问道。 “我们以前是,但现在又不是了。哈哈哈哈。”张海泉说道。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还是现在是,总之,我想奉劝你们,停止剥夺别人的生命吧。”政委指着床上躺着的杨兴荣继续说道: “你们看,这个孩子多可怜,他还有多少青春,他还有多少东西还没有经历过,现在就这样了。你们。。。。。。” 政委的话被张海泉的表情打断了。 “你的这些话说给那些倒霉鬼听去吧。他的青春?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青春早就没有了!比他要早!还有她!”张海泉激动的搂住了任惠的肩膀。 “。。。。。。”政委意识到了,并且再一次的提醒了自己,现在所面对着的,不是人,他们是枉死地狱的鬼魂。 “好吧!我理解你们。可是你自己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所追求的那些荒唐,还会发生在华峰青年旅社的悲剧吗?” “我告诉你,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把那些肮脏的人统统收到这里来!”张海泉诅咒着,恶狠狠的说道。 “你有什么权利?你有什么资格去惩罚那些人?!”政委也不客气了。 “我就凭我自己的经历!” “你这就是变态的厉鬼!”政委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了这么一句愤怒到极致的话。 刘庆甚至做好了他们会迎面扑过来的准备了,但是没有,他们一动不动,甚至没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政委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观察着张海泉和任惠,自己也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可是,让他们惊讶的并不是张海泉和任惠,而是那张大床。那张床在自己移动,直到床边挤靠了墙面,屋子里就像地震似的,急剧的抖动了几下,政委和刘庆都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头部,身体的中心也都自然的降低了。 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震动结束了的时候了,这间屋子又一次的恢复成了舒梁曾经描述过的样子。政委和刘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里是我们的世界了。 窗帘是拉开的,外面投shè进来的光线把屋子里照耀的恨明亮,甚至听到了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政委,我们回来了?”刘庆问道。 “也许吧。” 还没有等政委过多的反应,就听到门口有一连串的钥匙和门锁相互之间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咣当的一声,门被打开了,一阵脚步声跟着进入了客厅。 “你们先随便看看啊,这里的家具是现成的,你们看看还需要什么新的东西。”一个中年fù女的声音传了进来。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屋子里的人吓了进来的人一大跳。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fù女,烫着头,身后还有两个年轻夫fù,他们三个人对卧室里的政委和刘庆感到异常的恐慌,因为政委他俩手里都握着qiāng,而且目光极为专注的盯着门口。 “你们是???”中年fù女开口问道,话音中仍有很多恐惧。 “你们是谁?”政委问道。 “我是房东,带人看房。” “我们是警察!”政委掏出了证件,示意给那三个人来看。 “你们是警察?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里的住户不是一个小伙子吗,怎么要租给别人了?”政委问道。 “啊?哦!那小伙子啊,他不是不租了吗?我这房子不能闲着啊?!” “不租了?什么时候不租了?” “恩?早就不租了啊,得有大半年了啊!你们是找他的啊?” “大半年就不租了啊?”政委被这位大姐说得糊里糊涂的。 “是啊是啊,您二位是怎么进来的啊?” 中年fù女身后的那一对儿年轻夫f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的说道: “谢谢您啊,这房子我们不要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哎哎哎,你们别走啊,这房子多好啊!”中年fù女转身跟着他们,政委和刘庆也追了出去。 政委向刘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外面先稳住那两个年轻人,并且在外面等着自己,他叫住了那位中年fù女,说道: “你等一下!” 这位大姐丢失了这么一对儿租户,感到有些沮丧,她叉着腰,看着政委,说道: “你说,你们早就来过多少次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来啊!再说了,你们来就来吧,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啊,你瞧瞧,我好不容易找着俩不知道底细的,还是让你们给搅和黄了吧!哎~~~~!” “你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们来过多少次了?”政委反问道。 “恩?”大姐反复打量了政委几下,问道: “你们是警察吗?” “我们不是警察是什么啊,你再看看证件!”政委又掏出了警官证给大姐看,这次这位大姐接过了警官证,仔细的端详了几遍,jiāo还给政委的时候说道: “你们不是万寿路派出所的啊?” “对啊,我们是海淀分局的。怎么了?” 那位大姐看了一眼周围,回身把402房间的门轻轻的关上了,政委对她的这个动作非常忌讳,并不是因为关门有什么不好,而是政委觉得这个门只要一关,这里就又回到了枉死地狱了似的,为此,政委特意转身看了一下卧室里的摆设。令他很心安,屋子里的摆设和刚才一样。 “这里以前的那个小伙子,大半年前死在这里啊,我这根本就租不出去啦,我自己有不敢住,你说我。。。。。。” 政委用最令人无法接受的眼神盯着这位大姐,以至于她都根本无法继续自己的话了。 “你说什么?这里的那个小伙子大半年前就死了?!!!!”政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是啊!就死在这里啦!” “是怎么死的啊?” “就在卫生间里,自杀的啊!” 政委突然觉得自己眼前有点发黑,胸口有一股子又腥又咸的东西涌了上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舒梁在想,为什么这里总是黄昏呢?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里是某位水平很高的布景师布置的电影场景,自己在里面还傻乎乎的走来走去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老大,再往前走就是奈何桥了!”童明停下了脚步。 “什么奈何桥?” “不会吧?噬魂岛天天在说奈何桥、奈何桥的,您不会脸奈何桥是什么都忘了吧?” “这里的奈何桥是不是真的奈何桥?” “当然是啦!” “可是,奈何桥不是要到地狱的最后才是吗?” “对,你说的没错,但是每一个地狱出去的时候,都会有奈何桥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要受遍地狱之苦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离开了枉死地狱了吗?” “应该是,但是我们还是在地狱里,还没有走出镜子。” “那我们要是走过了奈何桥呢?” “那我们可就要去重新降生了啊?!” 舒梁低下了头,他在思考。 走过了奈何桥,就是现实中的世界了,但是就要彻底的告别这一生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舒梁觉得肩膀上的殷月在看着她,舒梁转头去看了看,殷月仍然闭着眼,可是舒梁却发现自己身上现在突然有了很强的使命感。他看着童明说: “我往奈何桥走,你去不去?” 舒梁之所以这么说,他心里明白,童明说他自己还没有死,只是被关在了镜子里的世界了,老陈既然也没有死,那就让他们随缘吧,如果可以离开这里自然更好,然而自己呢,已经是离开人世的人了,背着殷月一起走过奈何桥,就算是要离开这一生,又有什么遗憾呢!所以舒梁征求了童明的意见,也许他不愿意去呢?! “。。。。。。”童明的回答。 倒数第三天,15:00之前。时间似乎只存在与刘庆身边了。 那位大姐看到政委像一尊石像似的轰然倒下,自己也被吓得惊叫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刘庆此时正在外面和那一对儿青年夫fù了解着一些情况,听到屋子里那个女人的惊叫,他暂时安稳住了那两个人,之后自己飞速的跑回了402房间。 政委倒在卫生间 门口,刘庆进屋的时候,特意将房门敞开的很大,他心里仍然对402房间里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啊?”刘庆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说着说着,他就摔倒了。”那位大姐仍然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来,你帮我一下,我把他抬出去。”说着,刘庆低下腰,抱起了政委的肩膀。那位大姐也顺势抱起了政委的双脚。 “咱们出去吧!”刘庆说道。 大姐不做声了,她似乎抬的很吃力。 终于走出了402房间,虽然只是在这里呆了一夜,但是刘庆却感觉似乎呆了一年似的,甚至更长的时间。当刘庆站在楼梯上的时候,他对身后的大姐说: “大姐,帮个忙,帮我把他放到我后背上,我背他下去。” “好好好!”大姐把政委很吃力的放到了刘庆的后背上,她还没有忘记顺手把402房间的门给锁上了,当木门和防盗门分别被关闭的时候,刘庆听到的两个门分别撞击的时候,他似乎隐约中听到了那熟悉的刺耳的鸣叫声。 刘庆背着政委走下了舒梁家的楼,那位大姐也一直跟着,神情惶恐的样子显示出她慌张的心理。 “大姐,你的电话能给我留一下吗?”刘庆一边朝着警车的方向走着,一边和那位大姐说道。 “好,你要把他背到车上吗?” “是的,我送他去医院。” “那好,你上了车,我给你我的电话。” 政委被刘庆放到了警车的后座上,并且为他系好了后座上的安全带,刘庆又在政委的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那位大姐向刘庆要了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刘庆道谢之后,匆匆的离开了舒梁家的院子,他留意了一下,那一对儿青年夫fù,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刘庆看着后视镜里的大姐,仍然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要打个电话个这位大姐,摸了摸衣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昨天给了舒梁。 刘庆突然停下了车,挂上倒档,向后倒去,重新停在了那位大姐身边。 “怎么回来了?”那位大姐问道。 “大姐,有一件事,你务必记住,你的那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房暂时不要租给别人了,你自己也不要进去了。”刘庆神情严峻的样子说道。 “啊?为什么?”大姐有些疑惑,似乎没有听明白。 “你先不要问为什么,你就记住千万不要出租,尤其是你自己,现在千万不要再回去了,等我们的电话。一定要记住啊!” “哦!那好吧。”那位大姐看着刘庆的表情,虽然不到到底为什么,但是却足够可以感受到他所说的问题的严重xìng,再加上那间屋子里本身就已经死过人了,因此,她觉得还是应该听警察的话。 “那好,等我的电话,谢谢您啊!”说罢,刘庆再次启动了车子,向院外疾驰而去了。 舒梁看着童明说:“我往奈何桥走,你去不去?” “我?我。。。。。。我。。。。。。”童明的确有很多不便启齿的。 “没关系,你不愿意去,我可以自己去,你告诉我怎么走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啊?” “我想知道枉死地狱的奈何桥对岸是什么样子!” “你也许再也回不来了啊!” “我知道,但是我想,我可以和殷月一起,值得了。” “。。。。。。”童明低下了头,他在想着什么。 舒梁用手将后背上的殷月向上垫了垫,他此时的内心中,似乎充满了对奈何桥对岸的渴望,也许是因为噬魂岛上的故事都发生在奈何桥对岸这个版块里,也许噬魂岛的奈何桥对岸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不应该发生的事,还有也可能是自己感觉到累了,不想去找什么答案了,无所谓什么倒数十天了,只要自己能和殷月在一起,哪怕死都愿意。 想到这里,舒梁不由得笑了,什么叫“哪怕死都愿意”啊,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如果自己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难道是担心自己无法再生,或者更直接一些的说就是,担心自己无法转世投胎? “舒梁,我带你去!”童明突然开口了。 “好!”舒梁听明白了,童明说的是带他去,而言外之意就是把自己带到奈何桥,童明不过去。 “我们走吧!” 舒梁默默的跟着童明走向了去往枉死地狱的奈何桥的路上。这一路,到底有多远,舒梁没有概念了,因为这里是自己未知的,但也许是自己忘记的环境,这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那么空间的概念也许也是模糊的。 刘庆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14:40了,他现在几乎都忘记了昨天是几点走进的402房间了,刚才还有感觉好像呆在里面有一年了似的,可是现在,刘庆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刘庆又有了新的感觉,那就是恍如隔世一般。 刘庆选择了舒梁家小区背后的解放军总医院,他把警车直接开到了急诊楼的门厅底下,下车后,他直奔了急诊抬,叫出了医生和护士。 护士们推着车子也跟着跑出了楼,拉开了车门,把政委熟练的抬了出来。刘庆一路跟随着,看着政委被推进了急救室,门上面的警示灯亮了红灯。刘庆在一旁找了个座位坐下了,这时候,刘庆才觉得自己心神皆疲,一夜没有合眼,而且总是处于高度的紧张情绪之中。 医院里的这个位置似乎很僻静,急救室的外面还有一道门,所以刘庆坐的这个位置相对于外面就显得安静了许多,慢慢的刘庆觉得眼皮在打架了。 刘庆睡着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政委睁开眼之后的第一个反应。 他看到房顶是白色的,墙壁也是白色,周围还有人在说话。政委忽然间看到了自己,就躺在一张不宽的床上。 这里是医院啊,政委看到了护士和大夫在躺着的自己身边忙碌着。政委慌了神,他居然可以看到自己在躺着,他急忙伸出手来想掐自己一下,以判断一下这里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或者是自己在做梦。 令政委更加惊讶的是,他明明是感觉自己是在支配着自己的手臂抬起来了,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没有手臂,政委低头向下看,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政委急忙下意识的抬起手臂,要摩挲一下自己的脸。 什么也没有,连脸都摸不到了。政委万分惊恐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真实的虚无,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就算是设想一下都没有体会过。政委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却无法用各种触觉去真正的感受一下自己,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吧,现在的政委就觉得自己好像只剩下了一对儿瞪得很大很大的瞳孔了,除此之外的自己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怎么和无瞳怪人正好相反呢?政委只剩下了瞳孔。 这是为什么?政委最后的记忆是听到那位大姐说舒梁已经在大半年前就死了,随后就晕倒在402房间里了,之后的事和现在之间的记忆就没有了,政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抬头看到了一个挂钟,时间显示的是14:58分。 政委想起了以前曾经看到过的一段文字,确切的说,那是一段佛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自己的现在不就正是如此吗?虚无的,但又客观存在着的。政委是无神论者,但是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足够使得他改变某些固有的看法了,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 看吧,就这样看着自己吧,很多人都在这样的看着自己。 政委笑了,笑在时钟指向15:00的时候! 倒数第三天,16:00之前。时间回归了吗? 刘庆睡得很安稳,也许是因为重新回到了看似不久违而实际上感觉相当久违了的现实世界中,也许是因为自己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合眼了。刘庆即使是睡着了,也是习惯的把手放在衣服里,按住了手qiāng的qiāng柄。 医院里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呢?一道玻璃门怎么能把里里外外相隔的如此差异之大呢?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在医院的走廊里仿佛就像涌动的潮水,形色各异,神色也各异,有的是急匆匆的奔跑于挂号和分诊台,也有的是忙碌于诊室和划价的窗口,也有的迈动着不便的步伐,移动于人流之中。而这一道玻璃门的里面,则只有刘庆一个人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刘庆干脆把两条腿也都抬起来了,放在座椅上,头枕着长椅的扶手,全身都侧躺在椅子上了,手仍然放在衣服里面,他睡的像个孩子。 政委想起了自己之前曾经经历过的这几天,也想起了空dàngdàng的分局大楼里遇到陈升的那一幕,他在恍惚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和陈升变成一样的东西了。政委知道自己的心脏有毛病,多少年了都这样,自从过了四十五岁,这毛病就更让自己和家里人揪心了,局里的要求是四十五岁以上的可以退到内勤或二线了,可是政委就是不愿意去内勤,说整天在屋子里闷着反而对身体不好,闹不好心情一郁闷,说不定哪一天这心脏就不给你工作了呢。还好,这几年虽不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好歹也过来了,遇到过几次大案子,但是几乎都不需要自己去跑腿了,底下的人都能给解决了,自己和李队长顶多就是把把关、出出主意之类的。可是没想到,其实也应该想到了,今天却犯了这个毛病。说实在的,就是刚刚接手这件案子的时候,李队长还跟政委说过呢,让政委踏踏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他带几个人去就行了,要不是李队长挺长时间不往出跑手痒痒了,他也不会介入的。可是没有想到啊,这却成了老哥几个的最后一面了。 忽然,想到这里,政委想起了在舒梁家,他们说老陈没有死!这一下子就提醒了政委,既然老陈没有死,自己就更不能离开这里了,至少要找到老陈才是结果。于是,政委瞪大了无眶的双眼,看着眼下的一切。眼前再次一黑,政委觉得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的发沉,一点儿一点儿的觉得自己在下坠,政委感觉自己在逐渐的消失,本身就很轻的感觉,现在似乎在逐渐的蒸发,直到最后感觉噗通的一下子,政委栽到在病床上。 “大夫,有反应了!”一个女孩的喊声。 “是啊,他有脉搏了!”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还有软鞋底的鞋和光滑的地面摩擦的声音。 政委有了知觉,他觉得有人在轻轻的翻他的眼皮,他也随之顺势的睁开了眼睛。政委看到了一个大夫正在他的头顶上,没有戴口罩,他觉得很刺眼,政委眨了几下眼睛,双手想下意识的抬起来,可是却感觉浑身没劲。 “你先别乱动,等等。”大夫对政委说。 政委用眼神表示了配合。 “去叫外面的那个小伙子吧。”大夫叫一个护士出去了。 不一会儿护士回来了,进门就说:“那小伙子不在外面啊?!” “恩?那会去哪啊?刚才我还看到他都躺在外面睡着了呢!”大夫这是自言自语。 政委虽然没有睁眼,但是他感觉到了,他们说的小伙子应该是刘庆,也只有刘庆能把他送到医院来,怎么,刘庆不在外面吗?政委心里有点儿着急,他想说话。 政委微微的动换了一下身体,大夫马上就发现政委想表示什么,急忙让护士过来把政委躺着的姿势调整了一下。 “你有什么事,你说吧!”大夫说道。 “我是警察。”政委的声音还是有些显得虚弱。 “我们知道,刚才来的时候,那个小伙子说过了。” “他人呢?”政委问道。 “不知道啊,刚才他还在外面呢。一直在这里忙活,我们以为他得在外面等着呢。” “我现在能走了吗?” “这恐怕还不行。” “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医院啊?” “恐怕最早也要明天中午了,你是心梗前兆,也算是轻微心肌梗死,今天晚上要留院观察,而且还要打点滴,明天上午复查一下,如果都没有问题了,明天中午就可以离开了。” “要这么久啊!”政委有些担心,但是又不知道担心什么,并不是他忘记了,而是刚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头脑还有些蒙。 “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吗?” “有啊!当然。” “那您给那小伙子打个电话吧,看看他在哪,jiāo代他去啊,您今天必须在医院里。” 政委说罢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摸到了的时候,才想起来了,他把刘庆的手机jiāo给了舒梁,舒梁的手机没电了。政委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转念又一想,不妨拨出刘庆的号码,即使不在服务区呢,政委好奇的拨出了刘庆的号码。 “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政委有些疑惑了,这是关机了,但是到底是不是不在服务区呢?舒梁拿着刘庆的手机呢,在服务区就说明在这个世界上,不在服务区就说明在另一个世界上,可是关机了,到底是不是,自己也不知道了。 忽然,因为舒梁在记忆出的出现,政委的脑子里闪过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这里的那个小伙子大半年前就死了?!!!!” 舒梁是死了的人!政委终于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晕倒的,因为听到房东说舒梁已经在大半年以前自杀了。 政委一下子就坐起身来了,把旁边准备为政委换床的护士吓了一跳。 “护士同志,对不起,你去叫大夫啊,我现在必须要走啊!”政委非常焦急的说道。 “对不起,请你先卧床,我们去找大夫。”护士们急忙安抚着政委,有一个护士跑出了急诊室。 “警察同志,您怎么了?” “大夫啊,我现在必须要走,我手头有一件大案子,现在必须要走啊!” “警察同志,有多大的案子,自己的生命也是最重要的,您现在的身体条件不明朗,我们不能让您这么离开啊!” “可是我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啊,这也是人命关天的啊!” “但是,您有自己的同事啊,您可以请别人协助啊?!” “我,我,我!”政委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警察同志,您先冷静一下,现在您不能太激动。”大夫耐心的规劝着政委。 “大夫,那小伙子找到了!”一个小护士跑了进来! 政委一听,异常的兴奋,急忙伸头向门口看去。 “让他进来,让他进来!”政委喊道。 大夫点了点头,示意护士可以让他进来。 刘庆走了进来,推开急救室的门,非常非常的慢,看上去刘庆很疲惫的样子。 “刘庆!”政委喊出来了。 “政委!”刘庆回答的声音很低沉。 政委看着刘庆,觉得很奇怪,看上去刘庆似乎遇到了什么危险,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连旁边的护士也都很紧张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政委问道。 “我看到陈升了!”刘庆恍惚的说道。 “陈升?你在哪看到他的?” “就在外面!” “医院吗?” “是!” “现在呢?他去哪了?” “不知道!他消失了。” 大夫和护士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糊涂,看看政委,再看看刘庆。 “大夫,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政委问道。 “好吧,好吧!”大夫叫来了护士,说道,“把病人推到观察室吧。” 政委听着病人这个称呼,还有观察室这个地方,总觉得很别扭。 刘庆跟着护士一起推着政委离开了急救室。 一路上,政委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周围看,他在找陈升。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的护士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也跟着政委和刘庆在紧张着,不时的看着四周穿梭的人群。 此时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医院里的人也不见少,依旧是人来人往的样子。 倒数第三天,17:00之前。老陈到底在哪里。 舒梁和童明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是绿色的草地了,而是变成了干硬嗝脚的岩石了,虽然是岩石,但是路面看上去还算平整,只不过踩上去有些嗝脚。 刚才还是一望无际的黄昏景象,就在舒梁和童明一起低头看路的时候,都变了,再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已经变得如此无情了。仿佛这是在一座大山的脚下,前面不知道远近的地方有了声音,是一种咕嘟咕嘟的声音,远处的景象看上去就像夏天的政务看着远处的路面,好像是蒸腾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地狱吗?舒梁在问自己。 从自己家出来,也不到一天的时间,可是舒梁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现在脚下的路,身边的环境,旁边的同伴,甚至空气,都和之前的截然不同了。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这是要去哪里,舒梁的脑海中一片模糊。从来就没有设想过鬼魂有什么样的逻辑思维,如果自己已经是死了的人,那么自己就是鬼魂,现在的一切思维都是应该属于鬼魂的思维,是不是不能按照现实世界中的套路去搬呢?可是,再也不放弃殷月,是现在舒梁认定的唯一想法,不论去哪里,背上的殷月都不会放下了。 “老大,这里我也没有见过!”童明有些慌张。 “没关系,我们是不是应该顺着有声音的方向走啊?” “大概是吧!” “走!我们走!” 这次,舒梁走到了前面,童明跟在了后面。 这个声音似乎是越来越清晰了,这就证明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了,而且脚下的路渐渐的松软了。 走着走着,童明突然叫住了舒梁! “等等!你看!” “怎么了?”舒梁站住了回过头看着童明。 “你看脚下!”童明的手指着路面上。 脚印!这是脚印!松软的路面上出现了脚印! “这是脚印!”舒梁有一些惊奇,似乎也有一些兴奋,有脚印就证明有人来过。 “我知道是脚印,可是,可是,你的呢?”童明看着舒梁的脚下,目光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我的?”舒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你没有脚印!”童明说道。 舒梁抬起脚,自己的脚下果然没有脚印,又向前走了几步,依然没有脚印。 “可是,可是,可是,我的,我有脚印啊!”童明向前也走了几步,他身后的路上赫然出现了一连串脚印。 舒梁看到了,心里似乎也明白了,鬼魂是没有质量的,也就不会有脚印了,童明用脚印证明了他自己依旧是没有死的人,而自己没有脚印,则更充分的说明了自己已经死了的这一事实。 童明显然看出来舒梁的想法了,他感觉到自己失言了,这话说的不太合适,急忙解释说道:“我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了有脚印,就说明这里有人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说错。”舒梁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着表情有些慌乱的童明。 “可是,这里说明有别人啊!” “好吧,我们小心一点儿就是了。” 舒梁的心里暂时平静了,可是这个脚印到底是谁的呢?这个问题重新占据了舒梁的疑惑,难道是童明说的那些没有死的但是也被抓进了枉死地狱的人吗? 再继续的路上,他们又发现了许多新的脚印,而且越来越多,有的甚至是凭空的就出现了新的脚印,就好像这些脚印的主人都是从天而降的。 远处的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舒梁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关于地狱的描写,其中说道有油锅,他在猜想,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油锅吗?一想到这里,舒梁就有一种浑身都被zhà酥了的感觉,使得自己不寒而栗。 忽然,舒梁和童明都听到了身后有声音,就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的第一时间,他们俩同时转回头去看,一个乌黑的身影正在想这里疾驶奔来,那速度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快。舒梁和童明同时下意识的躲闪,那个身影用难以想象的速度从他们俩之间飞速掠过,谁也没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人。黑影掠过的时候,童明的衣服襟被带起的风撩动了,而舒梁的衣襟却是纹丝未动,背后的殷月也是同样如此。 童明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这些细微的细节他都看到了,心里不禁有一些沉重了。而舒梁则是更加细致的人,他也看到了这一现象,除了心里暗自叹一口气以外,舒梁什么也没有做。 “那是什么?”舒梁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着急去奈何桥?”童明猜测道。 “去奈何桥干什么?投胎吗?”舒梁的话听上去更像是在调侃。 “那是无瞳怪人吗?” 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正确答案。 “你是舒梁吧?”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而且是一种极为突然的打断和出现。 舒梁和童明都四下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你们找不到我的,我却能看到你们!” “你是谁?”舒梁喊道,这个声音很陌生,但是却恨普遍,没有什么特点的声音。 “我们见过,虽然很短,但是我们是有缘分的。” “你是指我吗?”舒梁反问道。 “当然啦!要不是你,我也来不了这里啊!” “你在哪,出来啊!”童明由于恐惧,也不由得喊了出来。 “还有你,童明,你更是让我来这里的原因啊!” “老陈!”舒梁的第一反应就是老陈,倒不是他听出来了老陈的声音,而是他的这两句话提醒了自己,老陈是“死”在童明家的电梯间里的,当然是因为自己和童明的原因才使得他来到了这里。 “真聪明!就是我。” “你在哪?”舒梁继续的问道。 “我和童明一样,他是在镜子里的世界,我是在电梯里的世界,我们都出不来!”老陈的声音听上去显得有些沮丧。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舒梁问道。 “我也想去奈何桥的对岸啊,可是我走到了,但是我又不能去了。” “傻孩子,因为走过去了,我就会真的死了!”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我也找出去的路啊。和你们一样啊!” “我不一样,我已经死了!”舒梁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非常别扭的。 “我知道,我来了这里就知道了很多的事。” “你在哪?出来说好吗?” “我就在你们旁边的山上,我在上面啊。” 舒梁向上看,因为背着殷月,他的头有些抬不起来,童明却可以使劲的仰头,他看到了! “看!他在那!”童明指向了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山洞似的地方,方方正正的。 “对,我就在这里!” “你能下来吗?”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离开啊?!” “你跳下来就行啊,你可以走出来的!我也是从镜子里走出来的!”童明大喊着。 “你下来吧,你们一定可以出去的!政委和刘庆一直在找你的尸体呢!”舒梁也跟着喊道。 老陈没有了回应。 “你听到了吗?” “你在吗?” 过了一会儿,舒梁觉得自己身后“嘭”的一声,转身一看,那果然是老陈。不知道为什么,舒梁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你怎么哭了呢?”老陈问道。 “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因为我死了那么多人,你没有死,我真的很高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我真的没事。” “你们要去哪啊?”老陈问道。 “我们要去奈何桥对岸。”童明回答道。 “你去奈何桥也要真正的死了的!”老陈提醒着童明。 “我知道。” “那你还要去啊?” “可是我哦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啊?” “我怎么才能帮到你们呢?”舒梁说道。 老陈笑了:“你能帮上什么,你是。。。。。。”老陈的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他知道自己的话不好听,但是舒梁也听懂了。 “没关系,我知道,我只是想帮助你们!” “也许她知道呢?!”老陈指着舒梁后背上的殷月。 刘庆在听政委说这话,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紫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因为听到了舒梁的事,也知道了政委为什么会晕倒。 “政委,你相信吗?”刘庆问道。 “我不知道啊,可是我们之前和舒梁整天在一起,我们没有注意到他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啊?” “他不怎么吃饭睡觉啊?”刘庆猜测着。 “也许吧!可是我也不怎么吃饭睡觉了啊!” “我也不知道了。”刘庆挠着头。 “你相信吗?舒梁是鬼?”政委反问刘庆。 “我不信!” “那舒梁现在在哪里呢?” “他不会还在他们家里呢吧?我是说另一个世界里的家!” “我觉得房东那里一定还可以有什么线索!”政委说道。 “正好,我留下了房东大姐的手机号,我们可以去找她啊!” “那好!”说罢,政委就掀开了被子,却被刘庆按住了。 “不行啊!政委,大夫说您今晚务必卧床休息,要不然心梗还会有再犯的可能啊!” “那!那!那怎么办啊!”政委一头躺在了枕头上。 “政委,我去!我一会儿去找房东大姐!” “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啊!” “那我去接她,到这来,您看可以吗?” “到医院来?不合适吧?”政委反问着。 “那您就放心我,我现在就去,晚上我回来!” 政委想了一想说道:“那也只有这样了,不过你要问清她几个问题。” 刘庆掏出了本,记录着。 “第一,舒梁的死亡时间,和死亡经过;第二,舒梁死的时候也没有见证人,有的话,见证人在哪里;第三,舒梁死之后,这间屋子她来过多少次,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第四,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一趟万寿路派出所,他们那里一定有舒梁死亡的档案,可以查一查尸体的处理情况,以及来龙去脉。” “不过最好不要先去万寿路派出所,你最后再去。” “好!还有什么吗?” “暂时没有了。” “政委,那我现在就去了。” “你没有手机了啊?我怎么联系你啊?” 刘庆一笑,说道:“我有!这个!” 刘庆掏出了一个手机,向政委比划着。 “这是谁的?” “杨兴荣的,他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了,这里有信号!” 政委听到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紧,但还是说: “那好,就这样吧,你一切都要小心一点儿啊!” “好,您放心吧。” 说罢,刘庆转身走了。 政委看着刘庆的背影,心里却还惦记着,刘庆拿得是杨兴荣的手机。 倒数第三天,18:00之前。 刘庆转身走了。 政委总觉得刘庆拿着杨兴荣的手机很别扭,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非常迷信的人了,而且,不论杨兴荣的遗体现在在哪里,但是毕竟政委和刘庆都可以确定杨兴荣已经被无瞳怪人夺去了生命,因此杨兴荣的东西都属于证据或遗物,按照警察的条例,这些东西是不能随意取用的。但是刘庆要去找房东大姐,政委又不能放心在没有联络工具的情况下让刘庆独自去办这件事,所以只能让刘庆拿着杨兴荣的手机走了。 政委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重拨键,他在找杨兴荣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一条呼出记录,没有添加到通讯录里。政委选择了储存功能,手机屏幕提示他要输入姓名,政委犹豫了一下,输入了三个字,“杨兴荣”。 这是他第一次存储一个死了的人的电话号码,而且是在人死了之后,政委想了一想,觉得自己很疯狂。 刘庆离开了解放军总医院,他没有开车,因为从医院病区的门走出去,没有多远就是舒梁家的小区。他拿出了杨兴荣的手机,看着这个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手机,刘庆的心里也突然觉得怪怪的,并不是因为这是杨兴荣的手机,而是觉得手机的屏幕跳动的闪烁着绿色的荧光,使得刘庆暗中感觉到有一种挑衅式的怪异想法。 他拿出了记着房东大姐电话号码的纸,房东也姓刘,刘庆按着纸上写的号码,用杨兴荣的手机拨了出去,电话通了。 “喂?哪位?”刘庆听出来了,就是那位房东大姐的声音。 “你好,我是刚才留下你电话号码的警察,我也姓刘,你现在在哪里?有时间吗?” “哦!你好你好!我在家呢,我有时间。” “那好,我现在去您家,方便吗?” “可以可以!” “那你告诉我一下地址吧。” “我也在那个小区,三号楼三单元302号房间。” “好的,我随后就到。” “好好好,我等着您啊!” 电话挂断了,刘庆想病区的栅栏门走去,应该没有多远,顶多也就五分钟就到了。 “没关系,我知道,我只是想帮助你们!”舒梁听后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好。 “她能知道什么呢?”舒梁当然知道老陈所指的是殷月。 “小伙子,恕我直言。我们毕竟不是鬼魂,我在这里也呆了好几天了,你呢,又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而她呢,毕竟是属于枉死地狱里的人,所以她没准儿知道呢。” 舒梁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问着什么,他在回忆,这几天殷月的每一次出现都是那么神奇,即使是在所谓的玄灵村出现,似乎她也是来去自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闹不好殷月真的知道他们应该如何出去,可是殷月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会这样。 “小伙子,你来这里多久了?我是说这一次!”老陈问着舒梁。 “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带着政委和刘庆去的我家,到了我家以后政委和刘庆就消失了,后来我也从窗台的位置掉下来了,我遇到了以前我们家的对门儿邻居,但是他现在已经是无瞳怪人了。” 老陈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没有听懂舒梁的话,但是舒梁提到了政委和刘庆,于是老陈问道: “政委和刘庆?他们还好吗?他们一直在和你追查这件事吗?” “是的,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也许也在枉死地狱吧,也或许离开了,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了。” “你知道李队长的下落了吗?”老陈继续问着。 “听政委说过,他们失踪在童明家了,但是后来在哪个太平间的停尸楼里遇到过他们,他们是无瞳怪人了,政委和刘庆向他们开qiāng了,但是后来说验尸报告上写的死因是因为腿部中弹,失血过多导致的,就这些。他们也应该在枉死地狱吧?” “是的!应该是在这里。”老陈低下了头。 “那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舒梁追问着。 “就像你说的那个尸检报告了描述的一样,他们也是失踪,那时并没有死,死亡的原因就是因为政委和刘庆开qiāng打中了他们,失血过多。” “可是开qiāng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无瞳怪人了啊?怎么会?” “我也一样,我如果去了那个太平间也会被他们开qiāng打死的。” “我不是很明白。。。。。。”舒梁也摇着头,他始终不明白,这个枉死地狱里怎么还会有活着的人存在,而且活着的人也可以是无瞳怪人。 “我也不是太明白,但是我总觉得我曾经被人控制过,就是我来这里的这几天。” “我也是啊!”童明忽然chā嘴说道。 “那是谁控制你们啊?” “知道了还能被别人控制吗?”老陈说道。 “还有一件事,那天我在童明家的电梯间里,也确实看到了你的尸体了。当时我还特意看了一下你的眼睛,你是有瞳孔的,而且他们也把你抬走了,应该是送到那个太平间的停尸楼里了,但是政委他们第二天去的时候,你的尸体就不见了。” “是啊,所以说啊,我觉得我被别人控制了,至于你说的在童明家的电梯间里,我没有记忆了,我最后一个记忆就是重新回到电梯了,问那个在我之前走进去的开电梯的小女孩有没有上岗证。” “那你为什么要重新回去问她呢?” “我记得当时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可疑,而且她的眼神非常不对劲,我出于职业的习惯就重新回去追问了。” “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问她要上岗证,她说她有,就给我低头去陶证件了,再抬起头来,我就看到的是一副乌黑的没有瞳孔的眼眶,她长大了嘴,电梯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我就能看到的是一张苍白还发着荧光的脸,然后电梯就急速下坠了,落地之前我就失去知觉了。” “你醒来的时候在哪里啊?”舒梁的问题很多,但是都是他很想知道的。 “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在电梯间里,可是我就觉得那时的电梯间在维修,修的很快,厂家来人了不到24小时就送来了新的电梯,检查了线路和程序,第二天就可以用了,只不过坐电梯的人几乎没有了,我就在电梯里面,偶尔来几个人进了电梯轿厢,我能看到他们,甚至能拍打他们,可是他们却看不到我。” “那您现在怎么在这里呢?”舒梁很奇怪。 “傻孩子,我还是在电梯里,和他一样。”老陈指着童明说,“他所说的自己在镜子的世界里,然后他又爬出镜子来,而不是真的爬出镜子来,我们只不过是出窍的灵魂,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的话,最终还是要回到镜子里和电梯里的。” “我不是很明白,我的思维会慢慢跟上的。”舒梁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没关系,我们也不是很明白。”童明又chā了一句话。 “对了,她是怎么回事?”老陈指着殷月问舒梁。 “我刚才看到对门儿的邻居,变成了无瞳怪人,他带着我去找到的殷月,我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 “我来看看她!”老陈示意舒梁把殷月放在地上。 舒梁轻轻的从肩头把殷月抱在了地上,她太轻了,以至于几乎感觉不到质量。 老陈看着殷月,刚刚还说要看看,这会儿就开始犯难了,殷月没有呼吸,手脚都是冰凉的,这和以往他看到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干脆放弃了。 “怎么了?”舒梁问老陈。 “我不会看死了的人啊!”老陈的回答使得自己和别人都恨尴尬。 倒数第三天,19:00之前。杨兴荣的手机?? 穿过了医院的小门,刘庆又一次的面对着舒梁家的小区,这次是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进去,他在找三号楼。 现在已经天黑了,院子里的路灯都已经打开了,下班的人大多都在往家走,人家也许都在等着一家人的晚餐。刘庆已经很多天都没有回家了,他有些惦记家里的父母了,毕竟从那天舒梁晚上去他家以后,他还没有接到过父母的电话呢,以往就算再忙也会打个电话回家的,于是刘庆掏出了杨兴荣的手机,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 “喂?”是刘庆的爸爸接的电话。 “爸,是我!” “你这是谁的手机啊?”刘庆家是来电显示的电话机。 “哦!是朋友的,我的手机没电了。”刘庆随意的回答了一句。 “哦,你怎么样,最近忙什么呢?” “还不是老样子,有案子呗。” “你得注意吃饭睡觉别耽误啊。” “好的,我知道了。”其实这几天刘庆哪有踏踏实实吃过饭,睡过觉啊。 “我和你妈没什么事,你不用cāo心我们啊。” “好的,我知道了。” “忙完这段时间记着回家啊!” “挂了吧!” 电话挂断了,刘庆揣起了手机,继续寻找三号楼。 远远的,刘庆就看到一座楼前站着一个女人,他仔细的一看,果然是那位房东大姐,于是刘庆加快了步伐,向那边走过去了。 “哎!警察同志!”刘大姐早早的就招呼上了。 “哎!你好,怎么出来等着了?” “我怕你找不着我这,我就出来了。” “还可以,挺好找的。” “上楼吧,去我家!”刘大姐招呼着让刘庆进了楼门。 上楼到了三层,房门打开着呢,里面有一个中年男子也站在门口。 “请进请进!”中年男子请刘庆进入了302房间。 “这位是我爱人。”刘大姐介绍着。 “你好!”刘庆寒暄着。 刘庆被让进了客厅,这家的家具属于恨平常的摆设,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也非常整洁。一杯热茶端到了刘庆面前,刘庆客气着和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刘大姐,咱们开门见山,我就直接问问题了啊?”刘庆担心政委着急自己尽快回去,所以直接进入了话题。 “好的,没问题,您问吧!”刘大姐也爽快的答应着。 “你的402那间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租给那个小伙子的?” “那是三年多前了!”刘大姐回忆着说。 “三年多了?这三年多时间里,你和租户的关系融洽吗?” “还好啊,那个小伙子人不错,jiāo钱也及时,从不拖欠。” “你知道还有什么人住在那里吗?” “刚开始的时候是那个小伙子自己一个人住那,后来有个小姑娘也住进去了。” “什么时候住进去的?” “恩,那怎么也得有一年多了。” “能准确点儿吗?”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记得前年十月份,我带人去那修热水器的时候,看到了他和那个女孩在家呢,应该是住在一起了。怎么?是那个女孩儿有问题?” “那倒不是,您继续说,那个女孩儿住进去之后,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您指的是什么的变化?” “是指的那个小伙子,他有什么变化?” “这我就不好说了。” “那个女孩是一直住在那里吗?” “不是!去年的十月份,不对,是九月份,那个女孩儿就在那住了。” “去哪里了,知道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年轻人现在不是经常的吗,今儿和这个好,明儿和那个好的。” “您没有问过那个小伙子吗?” “我问过,他支支唔唔的,好像心里听难受,我那时候就认为是他被那个女孩儿给甩了,小伙子心里当然难受了。” “那之后呢?那个小伙子是什么时候自杀的?” “这个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去年的11月23号!” “当天是怎么发现的?” “是这么回事,我没有工作,平时就指着这房租呢,我和那个小伙子的租房协议是签订的是押一付三,去年11月20号是他要jiāo房租的日子,平时他从来就没有拖欠过,可是那次他没有jiāo,我琢磨着人家可能有什么事,也就没有去催促过,可是过了三天了,还不见他来找我,我就去家里找他去了。一出我这的楼门,就看到那个楼门口停着很多警车,我过去才知道,他自杀了。” “是谁发现的他?” “是维修楼外立面的工人,说那天他没有关窗户,工人从楼顶上下来,干到他们家窗户外面的时候,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地面上有东西,工人觉得好奇,就扒在窗台上往里看,结果看清了,是卫生间里淌出来的血迹,然后就报案了。” “那你是房东,警察先找的你吗?” “没有先找我,再说了,报案的也不知道我是房东啊,警察来了以后直接就把那门给踹开了。” “你上楼看了吗?” “看了啊,当然得上楼看了。我告诉警察我是房东以后,把我也带走了,问了我半天,我才回的家。” “他是怎么自杀的?” “哎呦!别说了,每次我一想起来我就哆嗦。这小伙子是拿剪刀剪开了自己的脖子。吓死我了!”刘大姐的表情很夸张的惊恐着。 刘庆听完后,也突然不动了!剪刀,剪断了自己的脖子。刘庆也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想起了那天自己在镜子里见到的画面,同样是自己拿着一把剪刀,伸向了自己的咽喉。如此逼真的再现了一遍,刘庆的眼神茫然了。 “哎,警察同志?您没事吧?”刘大姐发现刘庆的脸色不太对。 “啊?我没事!”刘庆从恍惚间醒了过来。 “您还有什么问题?” “等等,我整理一下。”刘庆低下头,他刚才记录的有些乱,他在补充着。 “好,我们继续。那个小伙子自杀以后,他的家人来过没有?”刘庆继续问着。 “来过,他的哥哥来过。” “他哥哥?”刘庆没有听舒梁说起过他有姐姐,继续问道,“他哥哥是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是十一月底吧!” “就他哥哥一个人来的吗?” “是!不过他哥哥和他长的不像。” “他哥哥是到这里找的你吗?” “不是,是一天晚上,万寿路派出所的警察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去一下402房间,他们带着一个人说是死者家属,看一看有什么遗物之类的。我自从那小伙子死以后,还从来没有进去过呢,我一想,人家毕竟在那住了三年多,有东西要家里人拿走是很正常的,何况还有警察跟着,所以我和我爱人就一起去了。” “见到他哥哥了?” “见到了,可是他哥说话是老北京的口音,不像外地人,我知道,那小伙子是外地的,所以我很奇怪。” “恩?那,他哥哥拿走了什么东西?” “我记得他拿走了一些衣服,还有,他在电脑那鼓捣了半天,说是要看看电脑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明白电脑这玩意儿,我就在旁边等着。” “那小伙子自己的东西多吗?” “不多,家里的家具大多数都是我的,电脑、音响什么的是他的,可是他哥哥说这些都不要了,就拿走了他的衣服。” “他哥长什么样?” “对了!我chā一句啊!”刘大姐的爱人突然chā话进来。 “哦!没关系,您说。”刘庆转向看着刘大姐的爱人。 “那天他哥去是去了,可是我们以为是警察跟着来的,可是我看着和他哥一起来的人不像是警察。” “您能仔细说说吗?” “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那个人不像是警察,他和他哥来了以后,就在楼门口等着我们,然后进了屋以后,那人一直不说话,反正我看从气质上、动作上,都不太像警察。” “那您能大概描述一下那两个人的身高、体型、外貌什么的吗?” “那还是让她说吧,她比我记xìng好。” “我说!”刘大姐接过话继续说道,“他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矮,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吗,应该是中等,不胖,大眼睛,长的挺好看,白,没胡子。另一个人,个子不高,小黑瘦子的样,看着就像个受气的,确实不像警察。” “真记不清了!” “好的,没关系。后来那房子就一直没有租出去吗?” “可不是吗,一直就租不出去了,这几个月我就指望着我爱人的工资了。” “那您一般多长时间去那房子一次啊?” “我一般不去,想着都挺慎得慌的。” “平时呢?路过什么的,也不会看看吗?” “从楼南边走的时候,会抬头看一眼窗户,那总拉着窗帘。” 刘庆想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舒梁说他总是喜欢拉着窗帘,从来不打开。 问话问到这里的时候,刘庆忽然觉得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他总觉得自己知道的甚至要比刘大姐还要多,这还有什么问的必要啊。现在关键就是要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进舒梁的家里,为什么要在电脑上鼓捣着,还有他们到底在鼓捣什么。 说实话,刘庆觉得他们鼓捣电脑,直觉上还是与噬魂岛有关。 倒数第三天,20:00之前。 刘庆还是觉得有什么问题没有问清楚,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觉得在嘴边上,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刘大姐,您那房子后来一直没有租出去是为什么,您想过没有?”刘庆继续问道。 “唉!我后来把房子让中介帮我找一找,他们的客户多,可是后来他们知道那房子里死过人,就给我退回来了。您说,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大姐回答道。 是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庆心里很清楚这句话。忽然,刘庆想起一件事来,如果按照刘大姐说的,舒梁已经死了大半年时间了,那么舒梁家的对门儿邻居就应该知道这件事啊,可是刘庆也记得舒梁说起过他们家的对门儿邻居的事,还说过他在家门口还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并且听过舒梁比较详细的描述过他在对门儿家里的事,而且自己也去过那里,四天前,舒梁的邻居死在了门口。 于是刘庆继续问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402房间的对门儿住的人,您认识吗?” “对门儿?什么对门儿?”刘大姐一脸迷惑的看着刘庆。 “就是402房间的对门儿啊?” “那没人住啊?!”刘大姐还是一脸迷惑。 “不会吧,我还去过那里啊,万寿路派出所的民警也去过啊,四天前,那家的男的就死在楼道里啊,你不知道吗?”刘庆看着刘大姐那表情也很迷惑,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还真不知道。”刘大姐转头看着自己的爱人说道,“老头子,你知道吗?” 刘大姐的爱人听到问自己呢,不急不忙的说道: “你们说的是402的对门儿啊,那也是个邪xìng的地方。这几年那确实没人住了,以前有两口子住那里,后来那女的吃安眠yào死了,男的是为什么死了的,我还真不知道了,反正没几天也死了。这大概是三年前了。头几天,是有警察去来着,我开始还以为是咱们家的402又出什么事了呢,后来才知道不是,是对门儿。我一听就走了,我就觉得这个楼里真邪乎,还都是在四层出的事。警察没来多长时间就走了。” 刘庆觉得刘大姐的爱人不太喜欢说话,但是每次说点儿什么,还都有头有尾,于是问道:“这位大哥,那您听说的是什么?” “我没打听,我这个人不喜欢打听,尤其是不好的事,您没看我回来都没跟我爱人说吗,她都不知道。” “是这样啊!” 刘庆的脑子里有点儿乱。 四天前,自己记得清清楚楚的,到了舒梁家的对门儿,还千方百计的先把舒梁支走了,生怕别人怀疑是舒梁杀了他家的邻居。后来政委来了以后,他大致的和政委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也走了。后来听政委说起过,他们后来也去了蔡临家,没有在那里久留,在之后,就没有听政委说起过了。402对门儿似乎是被大家遗忘了似的,今天又把那里得情况说起来了,这时候才觉得那里有些可疑,甚至恐怖。 “警察同志,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的是挺吓人的啊!”刘大姐的话打断了刘庆的思考。 “哦!这些事,我们不正在调查呢吗,您也别太紧张。” “我们以后要注意点儿什么吗?”刘大姐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刘庆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随意的说道:“没什么,不用紧张。” “我们还是不能进那个402是吗?” “是的,千万不要进去了。千万要记住。” 刘庆说罢站起了身,他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好了,谢谢两位的配合,我也在这里打扰半天了,也该走了。”刘庆起身道谢道别。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谢什么啊。”刘大姐客气着回答道。 “哪里哪里,您的帮助对我们很重要。我走了,您两位留步吧。”刘庆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门口。 “那警察同志,您看以后有什么还有需要我们的,您尽管打电话给我们吧。” “好的,我会的,您回去吧,关好门。” 刘庆已经走出了门,隔着防盗门的铁纱窗说着。 刘大姐把防盗门锁好了,在关闭木门之前,还不忘和刘庆招了招手。 门关上了。刘庆看了看这里,他发现这个小区里的房门都差不多,这个是302,除了数字不一样以外,这门和402的还真是差不多。 刘庆走出了楼,深呼吸了几下yīn冷的空气,这月份,还是有不少人在小区里饭后遛弯。刘庆掏出了杨兴荣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9:30分。刘庆想去一趟万寿路派出所,他觉得和刘大姐聊完以后,虽然知道了不少内容,但也增添了不少疑问。刘庆觉得很有必要去一趟万寿路派出所。 舒梁已经死了那么长时间了,对于这个现在看似是事实的事,刘庆一直是不太相信,即使现在种种迹象证明舒梁的确是死了很久了,刘庆也是在感情上接受不了的。去一趟万寿路派出所,可以查看一下,舒梁死的时候的现场勘查记录,还有尸体检验的报告,只有这样才能使刘庆彻底的相信舒梁是死了很久的人。 还有,舒梁死了以后,到底是什么人来他家拿遗物,如果如刘大姐所说,是万寿路派出所通知的房东,那么,派出所一定是有记录的。刘庆觉得这个去刘庆家的人是非常可疑的,刘庆听舒梁说过,他是北漂一族,虽然舒梁说话已经没有什么口音了,但是明显能听出来是外来的人,儿刘大姐说他哥哥是一嘴的标准的老北京口音,而且也没有听舒梁说起过他有什么哥哥,还是个北京人。很可疑。 再有就是,四天前,发生在四层楼梯间里的案件,不管402房间的对门儿有多长时间没有人住了,但是自己却清清楚楚看到过那里发生的事,既然万寿路派出所出了警,那就一定有相关记录和档案,刘庆要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大姐的爱人说,那对门儿原来的住户也是死于自杀,难道也和枉死地狱有关系?刘庆觉得很乱,也很有必要去查一查。 刘庆觉得去万寿路派出所之前,应该给政委打个电话。 于是他掏出了杨兴荣的手机,拨出了政委的手机。 政委在观察室里一直静静的躺着,他觉得很无聊。 这间观察室不是正轨的病房,是医院里为需要留院查看又不至于住院的病人,以及需要主要但是一时又排不上队的病人准备的中转站。政委一直也很奇怪,这里为什么就是他一个人,虽然不常来解放军总医院,但是早有耳闻啊,这里的病人非常多,为什么今天到现在却只有政委自己呢。 观察室大约有七八十平米大小,有十几张床位,政委躺着的位置是一进门正对着的位置,从枕头的角度上看,稍微坐起来一点儿就可以看到观察室的玻璃门。政委透过玻璃门向外看去,外面也是人来人往的,怎么就自己这里像是被人遗忘了呢。 政委刚刚把手放到呼救按钮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观察室里一直很安静,手机的铃音吓了政委一跳。拿出手机一看,更是吓了政委一大跳。 “杨兴荣!”政委念了出来。 想起来了,自己刚才把这个号码存进了手机的通讯录里,还在自己解嘲说,这是第一次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电话号码存进了通讯录里。 应该是刘庆打来的电话,政委按下了通话键。 “政委吗?我是刘庆啊!” “是啊,你那里怎么样了?”政委还是觉得很别扭接这个号码的电话。 “我这里有一些收获,但是也还有不少疑问。” “没关系,你回来再说吧。” “政委,我现在想去一趟万寿路派出所,,有些事得去那里调查一下。” “恩。。。。。。我觉得你还是现在回来吧,我们明天一起去。” “可是我心里放不下这些事啊。” “你现在去万寿路派出所,人家那也都下班了,只有值班的,你想调查什么也得等明天上班了以后才能帮你查资料,调档案啊。” 刘庆想了想,也是。于是说道: “那好吧,我回去。” “好,等你回来再说。” “好的,政委再见!” 政委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杨兴荣通话结束!” 那“结束”这两个字在政委眼中看来,似乎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杨兴荣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 刘庆挂上了电话,踹进兜里,他走在小区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经过一下舒梁家的楼下看一看。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赏花兔还和网友约好了要在今晚在402房间里换妻呢!想到这里,刘庆站不住了,他真的想去那看看,而且他还有一种想阻止这件事发生的冲动。 想毕,刘庆似乎是义无反顾的走向了舒梁家。 倒数第三天,21:00之前。时间啊时间! 感觉像是很久没有提到舒梁了,他似乎连小说里也要失踪了。 不是舒梁失踪了,而是他现在根本就找不到自己了,即使他背负着殷月,那也仅仅是背着而已,他无法帮助殷月,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帮助她。 老陈的出现,似乎使得他们几个有了一些转机,童明和老陈都是他们说的没有死的人,而舒梁和殷月则是两个已经仙逝了的人,这四个人凑到了一起,能不说是一种荒诞到极致了的遭遇吗? 离奇也罢,不可想象也罢,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着急的是活着的人怎么离开这里,而死了的人也要搞明白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大家现在都在盼着殷月能醒来。 “我觉得很奇怪啊!”老陈自言自语的说道。 “恩?什么奇怪?”舒梁问道。 “我不知道啊,这里是枉死地狱,这个姑娘是死了的人吧,她怎么在这里还人事不省呢?在这里,还能怎么死啊?!”老陈说的话也在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啊!”舒梁也摸着后脑勺,不明白。 “是不是她不在这里啊?”童明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使得大家更不明白了。 “她现在是不是不在枉死地狱,而是在那边?”童明继续解释说道。 “恩?”舒梁恩了一声,他在想,难道殷月现在是在现实的世界中,他自己也在那边见过殷月啊,高粱桥斜街,玄灵村?是不是殷月去了那边,这边的她就会昏迷不醒?舒梁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殷月可以去玄灵村,可以去高粱桥斜街,那么她就一定知道从这里出去的路。 “有可能,我知道她能去哪里!”舒梁说道。 “以前我在西直门外的高粱桥斜街和她见过面,她可以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童明拍了一下大腿! “别高兴的太早,她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呢!”老陈说道。 “我们等着她吧!”舒梁说道。 “我们得离开这里,这里我总觉得不安全。”老陈看着四周说。 “我们能去哪里啊?”童明有些不知所措了,被老陈这么一句说的有些紧张了。 “我们上去!”老陈指了指上面。 “那个门似的东西里?”童明问道。 老陈点了点头。 电梯里!那是老陈的电梯里。 舒梁重新背好了殷月,他要和老陈上去,可是童明却不走。 “你怎么不走啊?”老陈问他。 “我去不了那里。”童明一脸沮丧的说道。 “我离不开镜子。” “。。。。。。”老陈不说话了。看着童明的神情,无比的忧伤。 “哎?电梯里不是也有镜子吗?”舒梁忽然说道。 “对啊!电梯里也有镜子啊!”老陈似乎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起来。 “是吗?”童明的脸色也变好了许多。 “我们走!” 三个人,背着殷月像上面走去。脚底下的路越来越远了,走到高处,舒梁才发现,这里果然像是地狱。刚才看到的还是绿色的草地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压压的大地,四周就像蒸腾出来的热气,笼罩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苍穹里面,给人一种压抑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视线极目范围之内,看不到一丝生机,仿佛黄昏中只有他们几个似的,但是又有一种危机四伏的紧迫感。 进入了那个门似的洞口,舒梁看了一下四周,果然是一个电梯间似的空间。童明刚刚进来,就消失了,在镜子的一面里,瞬间就出现了童明的影子。 “我进来了,我能看到你们,你们可以看到我吗?”童明有一种被与世隔绝的感觉。 “可以!”舒梁仍然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虽然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属于这个枉死地狱,但是舒梁对于这里,确实是一个未知的傻小子,除了胆怯以外,和别人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了。老陈倒是有所准备。 “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吧,我们能离开了的时候,一定会把你带走的。” “好的,我知道了!”童明的回答中多少透出一股子无奈。 “舒梁。这里你可以看到别人,你不要紧张啊!” “可以看到别人?谁?”舒梁第一个反应就是头皮发麻了一下。 “这里其实就是童明家的电梯间啊,你可以看到偶尔有坐电梯的人,他们就站在你身边,但是他们感觉不到我们,我们也不能和他们jiāo流。” “。。。。。。”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梁有些害怕,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怕人呢?那些可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他们会照镜子吗?”童明问道。 “会啊,他们还会对着镜子做鬼脸呢!” “他们怎么才能看到我们呢?”童明继续问道。 “晚上!深夜里,我们出不去,那时候夜深了,yīn气重了,会有个别人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我们的。” “什么样的人能看到我们呢?”舒梁也问道,他忽然觉得老陈似乎很有经验似的。 “做过亏心事的人才能看到我们!” “你被别人看到过吗?”舒梁继续问着。 “应该是有过吧,之前有过一男一女,从这个电梯里走出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回头砍了一眼我,冲我笑了一下!”老陈回忆着说道。 “他们没有害怕吗?” “那女人没有害怕,那个男人没有看到我!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舒梁觉得四周很yīn冷的感觉,被老陈这么一说,他更觉得yīn森恐怖了,他觉得那个女人之所以不害怕,莫不是那个女人也是鬼吧,而那个男人则是她的有一个猎物。 舒梁拼命的摇着头,他俺不想总是在自己的恐怖设想中游dàng。 “没事的,别害怕!”老陈安慰着舒梁。而舒梁却低着头,看着他刚刚放在地上的殷月,她的双眼仍然闭着,看上去那么的安详。 舒梁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忘记了自己是否参加过殷月的葬礼。 从三号楼走到舒梁家的楼下还用不了一分钟,很快就到了。刘庆抬头向上看去,舒梁家的窗户都是朝南的,而这里是楼北边,刘庆又不敢贸然上去,所以绕过了楼,走到了楼南边,站好向上看。 舒梁家的402的窗帘依旧是紧闭的,他在想,昨天的这个时候,他和政委还有舒梁都在那里面,可是现在是什么人在那里面呢? 刘庆有些害怕了,单单是盯着那黑乎乎的窗口,就足以使自己毛骨悚然了,更何况自己刚才还说要上去。就在这个时候,刘庆的确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看到了402房间厚重的窗帘背后,似乎是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其实只有那么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但是确实有亮光闪过。 刘庆担心自己看错了,就站定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上看,又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又是一道亮光闪过,窗帘似乎也飘动了。 这到底是谁呢? 恐惧和好奇,就像是一对儿孪生兄弟一样,总是jiāo织在一起,给人以一种yù罢不能,却yù上还退的奇异感觉,就像现在的刘庆,他恨不得一下子冲上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揭开这几天来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一团团恐怖的疑云和未知的世界,但是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一段恐怖离奇的经历,什么人还敢在这个时候独自闯入那惊魂的402房间呢? 刘庆回忆前天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回帖,赏花兔约网友来换妻就是今晚,也约定的就是402房间里,即便赏花兔,也就是张海泉是枉死地狱里的鬼魂,他要约换妻的人来这里,也要有一个在现实世界中可以出现的面目吧,刘庆想这些,是因为他怀疑刘大姐所说的那个自称是舒梁哥哥的人就是张海泉,至于那个时候张海泉死了没死,现在刘庆不能确认,他忘记了上次去樊家村派出所的时候问到的张海泉的死亡时间。不管那个时候他死没有死,刘庆现在是怀疑他就是那个人。 可是现在即便确认了那个人就是张海泉,又有什么用呢? 刘庆就这样盯着402的窗口半天了,之后再没有出现过闪动的亮光。 政委在观察室里等着刘庆回来。他不让刘庆现在去万寿路派出所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现在去真的查不到什么,就得等管资料档案的内勤警官明天上班才能查清楚,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政委一直就觉得这个观察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非常奇怪,说实话,政委有些害怕。 等了刘庆半天了,走也该走回来了,这里距离舒梁家的小区应该不远啊。政委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20:45了,刘庆怎么还不回来。 打电话! 政委拿出了手机,看着令自己非常别扭的杨兴荣的名字,还是按下了呼出键。 刘庆仰着头,正在认真的看着402窗口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铃音突然响起来了!是彩铃! “蓝蓝天哪灰灰天哪爸爸去哪了月亮是家吗,睡着的天哪哭醒的天哪慢慢长大的天哪奔跑的天哪。。。。。。”这是杨兴荣的手机铃音,这也是噬魂岛的背景音乐,《万物生》! 刘庆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声吓的够呛,杨兴荣的手机这还是第一次响起来,声音在夜空中还显得格外的嘹亮。 刘庆急忙看着手机屏幕,看上去才知道是政委的号码,只显示的是一连串数字,而没有名字,杨兴荣的手机里没有存政委的号码。 按下了接听键。 “刘庆啊!是我!” “哎!政委!” “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还在小区呢,我发现了一件事!” 通话还在继续。 万物生的歌声也许是太刺耳了,楼里的很多窗户都亮了灯,也包括402房间,那扇永远都拉着厚重窗帘的窗户,也泛起了隐隐约约的灯光。 倒数第三天,22:00之前。消失是主题吗? “什么事啊?”政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 “就是关于赏花兔和网友约定的今晚的换妻啊!” “。。。。。。”政委那边除了喘息声以外,就没有声音了。 “喂喂喂?政委!” “政委?您在吗?” “喂,我在听!”政委说话了,他听上去似乎有些茫然的感觉。 “政委,您没事吧?”刘庆有些不放心,但是他又不能让政委跟着自己一起来。 “你别去!”政委就说了这三个字。 “那。。。。。”刘庆听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他看着手机,显示的是结束通话,以为是自己这个手机没有电了,可是屏幕上的电池是满格的。 刘庆急忙回拨,政委的手机却关机了。 这下子刘庆有些慌了,他要赶紧回医院去找政委,这里只能暂时放弃了,这时候,刘庆才觉得少了舒梁其实是一件非常非常不好的事。 当刘庆决定最后一次抬头看一下402房间的窗户就走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动了。402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而且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开了。 “哐啷!哗啦!”玻璃碎了的声音,刘庆被惊呆了,这是什么人呢? 紧接着,刘庆看到一个黑影从402的窗户上探了出来,明显的可以看到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毫不犹豫的就从窗户上纵身而出,自由落体一般的摔了下来。 刘庆不顾一切的向楼下跑去,可是那个人的身体被一棵楼下的柏树挡住了,可惜是树杈子冲上的部分挡住了身体,并且从身体上穿了过去。 当刘庆跑到树下的时候,路边的灯光正好可以照到那个身体的面部。双眼外翻,嘴巴张的很大,嘴角在淌着血,擀面杖粗细的树杈子从他的腹部chā了进去,殷红的鲜血将树杈子都染红了,那双外翻的眼睛似乎在死死的盯着刘庆。 树杈子嘎吱的一声,似乎要被尸体压断了。刘庆急忙向后撤身,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来自楼上的一阵笑声,那是一种异常令人恐惧的笑声,刘庆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会发出这样的笑声。 尸体轰然坠地,肚子上还chā着被折断了的树杈子,那双眼睛仍然不愿意闭上,依旧换了个角度,死死的盯着刘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刘庆身后站着好几个人,都是小区里的住户,也有小区的保安,他们也是异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是警察!”刘庆掏出证件想周围的人出示着。 “我是小区的保安队长!”一个年轻的保安站出来回答道。 “你快点协助报警,其他人尽量散开啊!” 大家纷纷向后退,不时的抬头向402房间那个破碎了的窗户上看去。 刘庆又一次拨出了政委的电话,仍然是关机,这时候,刘庆恨不得有分身之法,他着急回去看政委有什么事,一方面也走不开这里,毕竟这是从402房间里摔下来的人,他应该就是赏花兔约的换妻网友,也就是说,不止他一个人,还应该有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刘庆不得而知,但是又可以想象出来。 保安队长报了警,110警察很快的就赶到了现场。 “你好,我是海淀分局刑侦队的,刘庆。”刘庆和过来的警察招呼着。 110警察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说道: “哎,你好,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就来了两个人吗?”刘庆问道。 “我们是万寿路派出所的,一会儿所长带人马上到。” “这个人是从那里跳下来的,摔下来的时候被树杈子给穿了。”刘庆指着402房间的窗户说道。 “那我们得上去看看。”警察当然说的是402房间,可是刘庆却心头微微一动。 “这里jiāo给谁?”刘庆问道。 “一会儿这就来人。”说话间,几辆警车就开了进来,大约下来了七八个人,纷纷往这里走。 来的是万寿路派出所的所长,刘庆和他们打了招呼,大家决定先把尸体移走,现场保护起来,然后上402房间去看看。 刘庆觉得应该让房东大姐知道这件事,于是给刘大姐打了电话。 “喂?是刘大姐吧?我是刘庆。” “哎!我是我是!”刘大姐回答道。 “是这样,我刚从您家出来,经过402房间楼下,有个人从那里打碎窗户跳下来了。” “啊?什么??!!。。。。。。”刘大姐的声音明显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情,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您别着急,现在警察来了,您有空吗?” “行行行,我马上去!” “那好,我在楼门口等您。” 电话挂断了,刘庆告诉所长,房间是出租房,不过现在没人住,房主马上就来。 大家绕过楼,走到了楼门口,等着房东大姐过来。 “你说这里没人住?”所长问着刘庆。 “对,应该是没人住。” “那怎么会有人跳下来啊?!” “这事有点儿复杂,你别着急。”刘庆干脆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你是刘庆?”所长忽然一脸狐疑的问道。 “是啊,我是刘庆!” “你们政委呢?”所长似乎有些紧张。 “我们政委在301医院呢?!怎么了?”刘庆也有些疑惑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和政委在一起呢? “怎么在医院呢?他怎么了?” “刚才犯心脏病了,现在没事了,在观察室里呢。” 所长马上叫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说道:“小马,你快点和这位刘警官去医院,看看政委有什么问题,快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上楼了吗?”刘庆急忙问道。 “是这样,我们接到了分局的通知,见到你和政委就马上留下,分局的人也找你们呢。”所长说道。 “我也不知道。委屈你,和他去一趟吧。”所长叫那个年轻的警察站到了刘庆的身边,这更像把刘庆礼貌的看管起来了。 刘庆看到房东刘大姐和爱人一起从远处走来,对所长说道: “所长,那个是房东,我和她说几句话,这房子里有古怪,一定得小心啊。” “好吧,你去吧。” 刘庆想房东大姐那边走去,身边仍然跟着那个年轻的小警察。 “刘警官,怎么回事啊?”刘大姐一脸慌张的样子十分的狼狈。 “刘大姐,您别着急,我刚才从402房间楼下经过。。。。。。”刘庆没有加任何的修饰的将刚才的经过告诉了刘大姐。 刘大姐两口子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 “我把钥匙给你,你们去吧,我们不去了!”刘大姐慌里慌张的把钥匙一把就塞进了刘庆的手中,说罢转身就要回去。 “等等!”所长在旁边说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啊?”刘大姐回头看着所长,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们在楼下等着也行,但暂时不许离开。”所长说道。 刘大姐刚想说点儿什么,被刘庆按下来了,刘庆说道: “等等,别着急,你先按他说的做吧。” “那,那,那好吧。”刘大姐和爱人一起走到旁边的小亭子里,坐下了,有警察也跟着进去了。 刘庆转身对所长说: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 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所长,我要不然也一起上去吧。”刘庆手里拿着钥匙。 所长看着刘庆,他似乎也察觉到这个402房间里一定有什么蹊跷,他心里想了想,说道: “那就让小马去找你们政委,然后有什么事再说,你告诉小马政委在哪里,怎么样?” “那好!”刘庆将政委所在的观察室的位置告诉了小马,小马记住之后,离开了小区,直奔301医院的门诊观察室而去了。 而这里,所长决定现在就上402房间里去看一看究竟。 刘庆拿着钥匙,心里十分的忐忑,又要回到402房间了,他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这几天似乎总是围绕着某一个点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某些事,前几天是围绕着玄灵村,总是在玄灵村附近发生着重复的事,现在又是在围绕着402房间一遍一遍的重复的恐怖的经历。刘庆干脆不去想了,他要想的是和那具尸体一起来的那个女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楼门洞,就像一张张开了大嘴,刘庆和所长带着万寿路派出所的警察们,鱼贯的进入了这张恐怖的大网。 倒数第三天,23:00之前。都是因为杨兴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手机。 十点钟刚过,刘庆的父母都已经上了床,老两口也许是因为怕打呼声惊扰对方,所以从几年前就已经分屋睡觉了。每天都是刘庆的爸爸先睡着,老太太再检查一遍屋子里的煤水电气是否关好,然后再去睡觉。今天也不例外。 刘庆的妈妈先把他爸的房门关上了,打开客厅的灯,向厨房走去,亲自再拧了拧水闸和煤气开关,确认已经关闭,再把厨房门关上了,再去卫生间,看了看水箱里的皮塞子,也没有问题了。这时她才关上客厅的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刘庆的妈妈把房门从里面关闭的时候,卫生间的灯忽然自己亮了起来,但是刘庆的妈妈此时是看不到灯亮的,因为房门已经关闭了。就是这个准备结束一天的时候,客厅里的莫名的恐怖却即将开始了。 房东刘大姐和爱人在小区楼下的小亭子里坐着,胆战心惊的坐着,仰头看着楼上,虽然从楼北边是看不到402房间的窗户的,但是他们仍然警觉的看着楼上。身边有一个年轻的警察陪着他们,无所事事的也和他们一起仰头看着。 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402房间这个楼门洞的时候,整个小区似乎都是为了402房间存在着的。 “老头子,咱们家门锁好了吗?”刘大姐很不放心,问着她爱人。 “锁好了啊,你锁的,我看着呢!” “我锁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啊?” “哎呀,没事的,锁好了,你放心吧。” 刘大姐悻悻的低下了头。 就在这个时候,刘大姐家里也有了异常的动静。 屋子里的灯没有关,两口子走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关灯。但是,卫生间里的灯却是一直关闭着的,可是此时,刘大姐家的卫生间里,突然亮了起来。 解放军总医院,门诊的观察室里,政委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按下了呼救铃,有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同志,我现在能不能走啊?”政委问道。 “您安心休息吧,今天晚上恐怕不能离开的。”护士微笑的回答。 “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 “您说吧,什么问题?” “这里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啊?”政委问的时候,显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他知道,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害怕似的,他怕护士笑话他。 护士听罢后,想四周看了看,有些茫然的又看着政委,回答道: “不是吧?这里不都是病人吗?”护士没有微笑了,而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啊?。。。。。。”政委听到之后,惊讶的表情早就被恐惧的表情所覆盖。 “您看,就这样您还要出院呢?您一定是没休息好,这里没问题的,放心休息吧,如果顺利的话,明天早上您就可以离开了。”护士恢复了温馨的微笑。 可是这个微笑在政委眼中,简直是一种温柔的欺骗,或者是微笑的恐吓。 护士继续问道:“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政委惊恐的看着护士的眼睛,他明明都能听到护士说的话在偌大的一个空空dàngdàng的观察室里传来的回音,她怎么会说这里都是病人呢? “您没事吧?”护士被政委看的有些紧张了,“要不要叫医生来啊?” “要~~~~~~!!!”政委几乎是疯狂的喊出了这个字! 刘庆一直走在最前面,他已经不打算再有任何退缩了,从刚才看到那个人从402房间破窗而出的时候,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了,看到尸体被粗大的树杈子横穿过去的时候,刘庆觉得再也没有理由和机会退缩了,即使再一次走进402房间里,重新面对枉死地狱的无瞳怪人,也无所谓了! 走在刘庆身后的万寿路派出所的所长,倒是感觉有些异样,他这几天也听说了这里发生的种种怪事,再加上分局要求找到刑侦支队的政委和刘庆,这命令听起来就觉得有问题,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非常离奇的案件了,现在真的要走进离奇案件的中心了,难免心里有些忐忑。 “刘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所长在楼梯上慢慢的走着,顺便问道。 “说来话长啊,不是一句半句能说明白的。” “402房间到底有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啊。” “昨晚上我听值班的说过,这里昨天就有人报案,后来他们来了,也觉得这屋子里有一些古怪,有人说是闹鬼,不会真的是闹鬼吧?” 所长的话听着让所有的人都感觉这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异常的恐怖了。 “所长,我真的不清楚啊!” “你们政委呢?他是不是清楚啊?” “我们政委?他还不如我知道的多呢!” “到了!”所长在刘庆的身后突然停下了脚步,所有人的脚步都停在了楼梯上,唯独刘庆继续向前缓慢的移动着。 此时的楼道,什么声音也没有,任何一点儿响动,都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也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楼道里堆放的杂物,发出了咣啷的一声,大家立即将所有的目光投向了那里,只有刘庆,目不转睛的盯着402房间的防盗门。 再一次的站在402房间的门口,刘庆始终感觉和在玄灵村时的迷惑感是一样的,围绕着一个原点,转来转去,是不是枉死地狱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类似的恐怖和经历。 “等等!”所长在后面低声喊道。 刘庆本已经将钥匙伸到了锁眼儿里了,所长这么一喊,他停止了动作,回头看着所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里面有声音吗?”所长问道。 刘庆将耳朵贴近防盗门,尽量的聆听里面是否有声音。周围的安静,使得刘庆应该能够听到里面的声音,钢质的防盗门冰凉彻骨的感觉,碰到了刘庆的耳朵,激灵的一下子,刘庆闪开了,这可吓坏了后面的人。 “门是冰凉的!”刘庆小声说道。 “可以打开吗?”所长问刘庆。 “可以!” “那开开吧!” 刘庆点了点头,钥匙伸进去了,转动着舌簧,锁芯儿里似乎像是一个机械的世界,按照秩序的复杂的转动着齿轮,直到这个机械的世界停止了转动,门,打开了。 政委歇斯底里的大喊之后,护士被政委的举动吓呆了,慌忙跑出了观察室,去找大夫了,屋子里就剩下政委了,当然,这是政委看到的。 旁边的病床上,都是空空如也的,政委环顾着四周,忽然看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病床上,有被什么东西压下的坑,就像一个人用手支撑着床在艰难的爬起身来。政委惶恐间想夺路而逃,他看不到有人,但是护士却说这里有一屋子病人。 政委的左手上还有输液管的针头chā着呢,起身的时候,撕裂了粘着的胶布,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也没有能使得政委有什么感觉,慌不择路间,撞上了迎面进来的一个人。 刘庆的父母分别在各自的屋子里睡着了,世界对于这一对儿老两口来说,什么时候都是缓慢的,生活节奏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有规律的。可是今晚,老太太确实辗转了半天才睡着的,她总听到外面有水滴答滴答的声音,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认为自己是神经过敏了,所以,恍惚间也慢慢的睡着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在刘庆家的客厅里飘忽着,卫生间的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借助着卫生间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这个黑色的身影在无目的的飘dàng着,似乎像找不到窗口的苍蝇,想飞却飞不出去。 刘大姐的家里,客厅里虽然是灯火通明的,但是灯光却像电压不稳似的,忽明忽暗的闪动着,同样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钻进了刘大姐家的卧室,被子已经被刘大姐两口掀开了,刚才的电话将他们从睡眠状态中叫醒的,走的时候,被子就是随便的摊放在床上的。 那个褐色的身影在床边飘dàng了几个来回,就像一股风似的,钻进了被窝里,而且看不出有任何东西在被子里,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形状。 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时间的推移让一切继续下去了。 倒数第三天,24:00之前。可怜的无辜者!!! 政委已经顾不上心脏的剧烈跳动了,他发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年轻的警察,慌忙之间,政委以为是刘庆。 “刘庆!”政委喊道。 “您是海淀分局刑侦支队的政委吧?”那个警察说道。 “。。。。。。?”政委稍微平静了一下,仔细一看确实不是刘庆。 “我是万寿路派出所的民警,我姓马。”这位马警官看着政委慌里慌张的样子,自己也有些不解。 “你来的正好,我要出去!”政委觉得在观察室里浑身不自在。 “您等等,别着急。”马警官安抚着政委。 “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能看到这个屋子里有人吗?”政委瞪大了双眼,盯着马警官问道。 “什么人?”马警官没有听懂政委的意思,因为在他眼里,观察室里的病人都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政委,可是政委的问题却是屋子里有没有人。 “这屋子里有人吗?是不是就我自己?”政委的眼睛里都有了血丝。 “政委,您冷静冷静啊!别着急!”马警官想把政委扶回病床上。 政委见状,拼命的挣扎开了马警官,他一定要离开这里。这个时候,护士领着大夫走了过来,看到政委的样子,紧赶了过来。 “大夫!大夫!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政委喊道。 “快把病人扶到隔壁去!”大夫指着旁边的诊室说道。 护士和马警官一起帮着把政委扶到了隔壁,政委间要离开观察室了,稍微平静了一些,相对也很配合的走向了隔壁的诊室。 刘庆家里的客厅,那个黑色的身影似乎停止了飘动,它走向了厨房,轻轻的推开了厨房门,煤气灶台上微微的嘎嗒一声,蓝色的火苗悠然的窜了起来,一股恐怖的小风将蓝色的火苗缓缓的吹灭了。黑色的身影飘然的离开了厨房,消失在客厅里,留下了卫生间的灯还在亮着。 刘庆父母老两口的房门,也悄然的被打开了两道小缝儿。 房东刘大姐家。 翻卷的被子里,褶皱如同平时随意掀起之后的样子一样,卧室里出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刘大姐家的床一直没有换席梦思的软床垫,因为刘大姐的爱人一直有腰椎间盘突出这个老毛病,所以用的是老式的硬板床,床板上就铺了两层不算很厚的薄褥子。这个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在滴水,就是从床下传出来的。 褥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yīn湿了,屋子里没有怪味儿,但是从床下却流淌出少量红色的液体。血! 防盗门被打开了。打开的时候,刘庆几乎恍惚了,这种在同一个地点,做着同样恐怖的事情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刘庆觉得时间又回到了昨天下午,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一帮惊恐眼神的拥有者,才能证实这不是昨天。 门被推开了,里面的灯都是亮的。刘庆率先走了进去,这里402房间,这里是舒梁曾经的家,这里刘庆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这里毅然充满着未知的恐怖,这里的未知实际上刘庆已经体会过了,但是这里依旧是未知的。 刘庆掏出了qiāng,他惊恐的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啪啪啪的打字的声音,有人在电脑前吗?那会是什么人呢?刘庆不敢再继续向前走了,那卧室里简直就是一个鬼魂用恐怖jiāo织的地狱,后面的人其实都没有走进402房间,这种气氛实在是令人压抑。 关机的声音,windows关机的音乐声传了出来。 刘庆不能再等了,他定了定神,向身后的警察们使了个眼色,其实那也仅仅是在寻求精神上的支持。 刘庆一大步窜到了卫生间和卧室之间的过道儿上,用qiāng指向了卧室里。 电脑前没有人,但是床上却趴着一个女人,床单和被子上有很多血迹,而且那个女人身上只穿了一双黑色的吊带丝袜,一条T型内裤,脚上穿着一双细高跟的黑色高跟鞋,上身是luǒ露的。 刘庆进了卧室,地面上污秽不堪,纸巾、使用过的避孕套,丢了一地。万寿路派出所的警察也走了进来。刘庆摸了摸电脑的显示器后面,是热的,证明这里刚才的确有人在用电脑,难道是张海泉?这是刘庆的第一反应。 那个女人已经是尸体了,这是大家一致认同的,所长走上前去,刚刚触碰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体,手就突然的收了回来。 “怎么了?”刘庆问道。 “太凉了!”所长捂着手说道。 刘庆过来,换了个角度,他走到了最不想去的位置,窗台附近。他蹲下了身体,这样可以看到那个女人的侧面,惊恐之中,刘庆发现了,这个女人的瞳孔,不见了! 尸体已经运走了,楼下的那具男尸也一并运走了,402房间被警方按照凶杀案现场管理起来了。 当那具女尸被抬走的时候,刘庆仔细看了看,虽然是心惊ròu跳,但是出于职业的要求,也是必须要看的。这个女人面容姣好,身材还很xìng感,面目表情似乎很安详,即使瞳孔已经没有了,但是也像是在平静中死去的样子,下身已经红肿了,明显是经过了激烈的xìng生活之后的样子。 换妻! 这就是换妻吗?用自己的配偶与他人jiāo换,这样就会产生兴奋激情和满足吗!!刘庆心里一个劲儿的犯恶心,他不是因为看到尸体,而是因为换妻! 这一男一女一定是赏花兔约来的那对儿换妻的网友,又是两条人命! 此时,众人大部分都离开了卧室,这里只有刘庆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要拿走这台电脑主机,他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还有另一个原因,也许比较愚蠢,但是刘庆确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这么想的,就是拿走了这台电脑,赏花兔就不能上网了,就不能再约来无辜的人了。 刘庆环顾了一下卧室四周,这里的摆设是舒梁曾经描述的样子,也就是说这里应该属于正常的世界,看着那张床,杨兴荣的尸体不在这张床上,他应该在另一个世界的床上,也许这间屋子里现在就不仅仅是刘庆一个人。 “我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刘庆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喊道。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朋友没有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没有了,不论你们是谁,也许你们很强大,但是我不信,你们这样的伤天害理就是复仇吗?!” 说罢,走到电脑旁边,拔掉连线,抱起了主机和电源线就要离开卧室。 所长听到了刘庆的喊声急忙回来,看到刘庆抱起了主机,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把电脑拿走,这里有问题!” “这电脑你不能拿走,这里的东西都不能随意拿走!” “这个电脑我必须要拿走,而且现在就拿走,而且还永远不会拿回来!”刘庆有些激动,很生气的冲着所长喊道。 所长看着刘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目送着刘庆抱着机箱走出了402房间,头也没有回的就下楼了,此时的所长刚刚意识到,自己也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了,402房间的门被所长从外面撞上了,防盗门拧上了,并没有锁。 402房间里,按照逻辑似乎应该回复平静了,可是这里不是平常的逻辑。破碎的窗户溅的窗台附近满地都碎玻璃碴子,可是玻璃却眼睁睁的慢慢的恢复了原有的光亮和完整,卧室里的灯灭了,这里的一切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移动。电脑主机被拿走了,黑暗中,嚓的一声巨响,电脑的显示器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似乎很久都没有提到舒梁了。 舒梁在电梯里没日没夜的概念中,也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了。 “小伙子,你怎么了?”老陈看着舒梁总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是哪一天了?” “这个啊,别急,一会儿没准儿就能知道了。”老陈笑盈盈的回答道。 舒梁不明白老陈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想继续问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而且是非常刺眼的亮。 舒梁居然看到了人!一个晃晃悠悠的男人走进了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舒梁惊愕的看着这个人,他在墙壁上按了一下,然后站着不动了,老陈似乎并没有惊讶,还开口对舒梁说: “别惊讶,他看不到你!” “他是谁啊?这是哪里啊?”舒梁的嘴巴都闭不上了。 “这里是电梯啊,这个人就是这里的住户啊,他每天都坐电梯,他不像其他那些胆子小的住户,自从那时就不敢坐电梯了,这个人整天喝的醉醺醺的,什么都不怕,我还真挺喜欢这个人的。” 舒梁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看着眼前这个人晃晃悠悠的站不住的样子,不一会儿这个人往前走了,他应该是到楼层了。 老陈此时突然说道:“哎!几点啦?”这个声音和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不一样,显得穿透力十足,仿佛能刺穿舒梁的耳膜一样,舒梁急忙捂住了耳朵。 那个人好像听到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快十二点了!” 那个人刚刚回答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和谁说话,慌忙回头看着这里,尖叫一声跑了! 老陈看了看,回头对舒梁说:“快十二点了!” 又是一天结束了! 时间对于舒梁已经不存在了。 倒数第二天,2:00之前。政委为什么就不困呢? 对于政委的表现,大夫只是认为是心脏病之后的恐惧心理导致的瞬间幻觉,虽然不常见,但是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安抚着政委。 “您放心休息,明天早上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你就可以出院了。” “其他问题?什么问题?”政委反问道。 “您别紧张,我的意思是说,您刚才有轻微心肌梗塞的症状,今天晚上安静的休息,明天早上再检查一次,如果正常了,就可以走了。” “正常了?我现在不正常吗?”政委现在的脑子里只有刚才护士说的那几句话和自己所看到的现实之间的矛盾。 “您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只不过您现在需要休息。”大夫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说,刚才观察室里是不是就我一个人?”政委坐起身来,抓住了大夫的手臂。 “观察室?”大夫看了一下护士,护士明白政委问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向大夫使了个颜色,让大夫做出肯定政委的回答,大夫看到之后也明白了。 “对!就是您一个人!观察室当时就您一个人!”大夫说道。 “你确认吗?”政委追问了一句。 “是的,我确认!今晚病人不多,就您一个人,这里也就您一个人。” 政委重新躺下了,但是眼睛却狠狠的等着刚才那个护士小姐,言外之意就是在埋怨护士,怎么能说观察室里全是人呢。 大夫和护士还有刚来的马警官说了几句,然后走出了诊室。 护士走到政委旁边说道:“您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啊。” “你去吧,这里有我呢。”马警官回答道。 政委没有说话,他心里还在回忆着刚才的场景,明明白白的认定了,观察室里只有他自己。 护士也走出了诊室,屋子里就剩下政委和马警官。 政委摸了摸兜里,拿出手机一看,没电了。 “你带手机了吗?”政委问马警官。 “我带了。给您。”马警官拿出手机递给了政委。 政委接过手机,他想打给刘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杨兴荣的号码了,毕竟只是存在了手机的电话簿上,自己脑子根本就没记住。政委烦躁的把手机递回了马警官。 “怎么了?不用了吗?”马警官问道。 “不用了!” “您是找刘庆吧?” “恩?你怎么知道?” “是这样的。。。。。。”马警官把刘庆要来这里但是又暂时来不了的情况说了,而且还说到了刘庆带着所长上了楼。 政委听完之后,脑子差一点儿zhà开了,刘庆怎么还是去了402房间。 “那现在他们怎么样?”政委急切的问道。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啊!” 马警官拨通了所长的手机。 “喂?是所长吗?我小马!我在政委这呢,这里没事。” “您那呢?” “已经撤了啊?那刘庆呢?” “好!我知道了!” 最后一句,电话那边似乎说了很多,政委一直看着马警官打完电话,挂断之后,急忙问道:“刘庆呢?” “刘庆和我们所的一个同事正往这里来的路上呢,估计快到了。” 话音刚落,诊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刚才的那个护士带着两个人进来了,前面走的是刘庆,后面的就应该是万寿路派出所的民警了。 政委看到刘庆回来了,就想起身,被马警官劝住了,他的手上重新chā上了针头,还是在继续输液呢。 刘庆仍然抱着那台主机,他把机箱放到了诊室的桌子上,拍了拍手,走到政委面前坐下了。 “政委,您没事吧?手机怎么关机了呢?” “没电了!你 又去了402房间了呢?”政委的话音明显有埋怨的口吻。 “说来话长啊!”刘庆回头看着同来的警察和马警官说道,“我想和政委单独说几句话。”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和护士一起走出了诊室,关上了门。 “政委,张海泉,也就是赏花兔,他约的那两个人都应该已经死了。”刘庆说道。 “为什么?你说说。” “我本来就是想打完电话就回这里来,可是我去了一趟402房间的楼下,没多长时间,就看见一个人影打碎了402房间的窗户,往楼下跳,结果被树杈子个戳死了,是个男的。报警之后,我带着万寿路派出所的人上楼去看,结果里面还有一具女尸,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巾、避孕套,脏的要命,那个女人也光着上身,而且她已经没有瞳孔了。” 政委一边听着,一边觉得自己就像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似的,心惊胆战的紧张着,很长时间都没有眨眼了。 “402房间里当时是什么状况?”政委继续问道。 “当时的摆设就是正常的摆设,和舒梁当初说的是一样的。” “里面没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对了!我进到卧室之前,听到里面有打字的声音,然后就是电脑关机的声音,等我进去了,电脑前面什么也没有,但是显示器后面是热乎的。” “你拿来的那是什么?” “哦!我把舒梁家的电脑主机拿来了。我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线索。” “那我们怎么看啊?” “明天我们回分局办公室看不就可以了吗?” “不行,我着急,现在就想看!”作为说话就像个孩子似的。 “现在看,那我找医院要电脑去!”刘庆说罢就要转身走。 “等等!”政委喊住了刘庆。 “你先去隔壁的观察室看一下,你看看那里面还有什么人没有?”政委始终都觉得那里面是只有自己的,也认为大夫刚才是在欺骗他,或者说是在安慰他。政委现在似乎只相信自己和刘庆,当然,如果舒梁在这里的话,他也会相信舒梁的。 “好的!”刘庆虽然不是特别明白政委的用意,但是这个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先做了,然后再问问政委也无所谓。 刘庆打开诊室的门,那两位警察就在门口,给刘庆的感觉就像自己和政委已经被看管起来,他们的姿势使得刘庆很不自在。 “我想借一台电脑,这里有吗?”刘庆问道。 两位警察相视一看,一是觉得不可理解,二也是束手无策。 “那好吧,我去问医院的。我能去一下吗?”刘庆示意请他们俩让开一下,两位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一条路,只不过和刘庆一起来的那位警察跟上了刘庆。 刘庆先来到了观察室,他推开门一看,里面有十一二个病人,有的坐在长沙发上打点滴,有的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有的家属正在陪着病人说话,总之里面人很多,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刘庆迷惑了一下,他不知道政委要他看什么,总之先扫视了一遍再说吧。 离开观察室,刘庆找到了护士,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看看医院能不能帮助解决一下实际的问题,护士也很犹豫,毕竟从来就没有过类似的要求,于是她去找护士长协调去了。 刘庆告诉护士,有什么消息就去诊室找他,他返身回到了诊室,依旧关上门,只有他和政委在里面。 “刘庆!隔壁有人吗?”政委看到刘庆回来急忙问道。 “有啊!不少人呢!您要找谁啊?” “什么?”政委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人! “刚才我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啊,可是护士也说那里全是人,怎么我看不到啊!” “您别着急!”刘庆安慰着政委,他相信政委说的一切话,尤其是从政委相信自己和舒梁之后,政委的经历其实就是自己的经历,何况刘庆也曾经身处空dàngdàng的北京城里过。政委刚才难道又遇到空旷的世界了?也许是的,但是为什么在哪里都会有这种情况呢?还有,既然是空dàngdàng的,那为什么会出现护士和大夫呢? “刘庆,我有种预感,我们还没有脱离枉死地狱的世界,或者说我们还没有完全离开危险。” “为什么这么说呢?”刘庆相信,依然相信,尤其是这句话。 “我看不到别人,而别人或许能看到我,这不就说明,我们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吗?” “那舒梁呢?他现在会在哪里?”刘庆问道。 “舒梁应该在枉死地狱里!” “因为舒梁本身就是死了的人!”政委其实不想说出这样的话,这几天来,实际上他已经把舒梁当作战友或部下了。 “那我们和舒梁岂不是人鬼殊途了吗?” “电脑借来了吗?”政委转移话题了。 “等医院的消息呢!” 有人敲门,门开了,护士长来了,后面护士还推着一辆轮椅。 “警察同志,您要用电脑是吧?”护士长说道。 “是的,可以吗?”刘庆回答道。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电脑在办公室,要用得过去。” “可以啊。” “还有,这位同志得注意休息,不能长时间在电脑前坐着。”护士长说得当然是政委。 “没问题,不会很长时间的。”政委答应了。 “那好,我们推您过去。” 轮椅推了过来,刘庆和护士一起把政委扶到轮椅上,然后抱起了主机,和门外的那两位警察一起走向了护士长的办公室。 墙上的时钟指向着1:05分,出门之前,刘庆特意回头看了一下时钟,他觉得不对劲,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已经1:50了啊! 这表怎么停了? 倒数第二天,3:00之前。殷月醒了。 舒梁心里有很多的话想问老陈,可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童明在镜子里不如外面自在,他看着舒梁他们可以在狭窄的空间里走动走动,也比自己要自在一些。 “老陈警官,我有些问题想问。”舒梁问道。 “恩?你说?” “为什么我们可以看到有人进来,而他们却看不到我们呢?” “我估计是因为我们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吧。” “那为什么还能和他们重叠在一起呢?” “因为我离不开这里啊,如果能离开这电梯,我早就走了啊。” “那可是你的尸体就在电梯里,他们如果给你火化了怎么办?”舒梁说这话的时候,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叫一个别扭。 “他们不会火化的,放心吧。”老陈胸有成竹的样子。 “因为他们找不到我啊!” 舒梁想起来了,政委和刘庆说过,老陈的遗体不见了。 “政委和刘庆说过,您的遗体不见了。那去哪了呢?” “哪里也没去啊,我不就在这里吗?” “那当时在电梯里的尸体是您的啊,我还记得他们搬运走了呢?” “也许是吧,但是我不是死了的人,从太平间里也可以走出来啊。”老陈笑的很狡黠,在舒梁眼里看来有些恐怖。 “那童明呢?” “他干脆就没有尸体,他不是一直在他们家的镜子里吗!” “那现在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们出去呢?你们都是现实世界中的人,不能呆在枉死地狱里啊。” “这就要看她有什么方法了啊。”老陈指着毅然紧闭双眼的殷月说道。 殷月,舒梁低下了头,看着她,她还是像睡着了似的。 房东刘大姐被叫到了万寿路派出所协助做笔录,她爱人也跟着一起去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帮助,无非就是说明一下这402房间以前的租户情况,还有一些琐碎的,烂熟于胸的事情。 昨晚笔录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派出所派了一辆警车给两口子送回了小区。 刘大姐两口子现在身心具疲,心神憔悴,这几天的一连串的恐怖事件都发生在402房间,害得俩人大半夜的还得去派出所。 当两口子互相搀扶着走到自己家房门的时候,刘大姐拍了一下口袋说道: “哟!坏了!没带钥匙出来吧!” “我以为你带着呢!你没带啊?”刘大姐的爱人说道。 “可不是没带吗,你最后出来的啊!” “那怎么办啊?大半夜的!” “叫开锁的吧?”刘大姐问道。 “算了,大半夜的吵着邻居怎么办啊?” “那去哪啊?” “走吧,我们去对过儿的老家ròu饼吧,也饿了,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刘大姐悻悻的跟着她爱人又下了楼。 可是,谁能知道,昨晚上急急忙忙出来时的粗心大意却救了两口子的命啊。当刘大姐两口子下楼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一阵阵的沙沙响声,还有很微弱的鸣叫声,刘大姐他们没有听到,可是要换作舒梁或刘庆,他们就会听到,这是那种非常熟悉的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夜深人静。 刘庆父母各自在自己安详的睡梦中。 外面刮起了风,西北风足有五六级,北京的这个季节这种夜风是非常常见的,经常能把已经紧紧关闭的窗户刮得哐哐的发出异常的响声。 今晚也不例外,刘庆妈妈的这间屋子,窗户本来就不紧,遇到这种大风天更加响的厉害了。刘庆的妈妈被吵醒了,她决定下床去看看窗户。 开了台灯,刘庆的妈妈首先就发现了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她随手刚刚想关上,转念一想不行,这么大的风,窗户关不严,门关上也没用,再说了,老头子那屋是不是也被吹开了门啊。于是她下地先走到了窗户那,打开了纱窗,把玻璃窗的把手紧了紧,然后拉严了窗帘,又在窗帘低下使劲的掖了几下,转身走向了卧室的门口。 刘庆妈妈拉开了卧室的门,外面很黑,看不清楚,但是依稀中看到对面老伴儿的房门也有一道缝儿,于是她走进了老伴儿的房间,用同样的方法把窗户紧了紧,然后转身要退出房间。就在这个时候,刘庆妈妈却感觉到屋子里有一股子臭味儿! 不对!这是煤气味儿! 刘庆的妈妈急忙跑向了厨房,厨房门也是敞开的,她没有开灯,因为厨房里到处都是煤气味儿,一开灯是会有危险的。她摸到了灶台,发现了煤气阀门是微微开启的,马上关闭掉,然后推开了厨房的窗户,夜风一下子就吹了进来,身后的屋子里瞬间就发出了连续的两个“咣当”的声音。 是房门。 刘庆的爸爸也被这个声音惊醒了,并且喊了一嗓子。 “什么声音啊!” 刘庆妈妈听到后急忙大声的喊出:“老头子,别开灯,起床快开窗户!” 随后,一头栽倒在厨房里。 刘庆的爸爸听到了,急忙跑到厨房,也发现了煤气味儿,急忙抱起老伴儿,随手抓起了搭在客厅沙发上的一件大衣,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刘庆和政委坐到了护士长的办公室里,刘庆拔下了原来电脑上的数据线,用抱来的这台主机重新chā上了线,开机,等待。 政委坐在软椅子上,显得聚精会神的样子,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电脑知识不怎么样,但是他见刘庆抱着舒梁家的电脑回来,想必这里是不是会有什么玄机,很好奇的等待着。 刘庆看着电脑屏幕,等待着开机的画面。 开机的时间显然比正常的时候要慢了许多,足足有三四分钟,电脑才传出了windows的开机音乐声。 画面首先就把刘庆和政委吓了一跳,桌面上是一幅鲜血淋漓的图片,似乎是个屠宰场,可是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到处都是人的残肢断臂,这是舒梁选择的桌面还是别的什么人? “这是什么图啊!”政委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刘庆打开了电脑也发现,自己的电脑cāo作水平实际上也不怎么样,只是会常规的浏览而已,现在他想起了舒梁,如果舒梁在就好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舒梁在的话,还用抱着这主机跑来跑去吗?! “你是不是又想上噬魂岛啊?这里能上网吗?”政委问道。 “我不是想上网,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台电脑的硬盘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刘庆挨个的打开着一个又一个的文件夹,里面大都是一些游戏、各种软件,刘庆也看不大明白。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叫噬魂岛的文件夹,刘庆立刻双击打开了文件夹,里面又出来一大堆小文件夹,叫什么的都有,有中文的,也有英文字母的,刘庆选择了最笨的方法,就是挨个的打开看看。 第一个文件夹叫kbgs,不知道什么意思,打开看看,里面大都是word文档和pdf文档,刘庆选择了几个打开,原来都是恐怖故事,有长有短,应该是下载下来的。 第二个文件夹叫ysys,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里面都是一些后缀为mp3的文件,应该是音频文件,双击一个,声音传出来了,是一种令人压抑着恐怖的恐怖音乐,听了一会儿,是有声的鬼故事。 第三个文件夹叫ystt,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这个文件夹里还有六个文件夹,刘庆挨个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图片,无非是鬼魂、恐怖场景之类的,直到最后一个文件夹里,刘庆却发现了很多张不同女人的图片,大都是生活照,也有一寸免冠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女人大多是相貌姣好,年轻漂亮,图片的文件名也是很随机的用数字编排的。 政委看着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 “你见过舒梁说起的那个叫殷月的女孩吧?” “恩,见过!” “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她。” 刘庆重新又一次从第一张开始看,一张一张的看,直到最后。 第四个文件夹叫zjkb,里面还有一个文件夹,再打开,还是文件夹,就这样打开了有九次,终于露出了文件夹里的真面目,还是很多图片。刘庆打开第一张图片,就闭上了眼,那是一个女人的脸部,没有瞳孔的面部,突然出现,使得政委和刘庆都浑身抖动了一下。 之后的图片都是这样的,不同的女人,不同的面孔,相同的没有瞳孔! 殷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舒梁反复的看着殷月,心里反复的琢磨着。 童明在镜子里也许是在闷得慌了。 “喂!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也看到了我啊?”童明说道。 “也许吧!哈哈哈!”老陈笑道。 “那他是不是被我们吓着了?”童明继续问道。 “当然是啊!” “他把我们当成遇到鬼了吧?” 老陈点点头,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看到殷月动了一下。 “她动了一下!”老陈突然说道。 舒梁马上蹲下身,看到了,殷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倒数第二天,4:00之前。政委和刘庆都困了! 刘庆的爸爸抱起老伴儿跑出了自己家,门也没有顾得上关,隐约中还是听到了有沙沙的声音,而且似乎还有一种什么东西的尖叫声,不管那么多了。年龄也不小了,但是伸手还是比较矫健的,刘庆的妈妈到了外面慢慢的缓了上来。 “怎么回事啊?煤气怎么会漏了呢?”刘庆妈妈问道。 “我哪知道啊,每天不都是你关的吗?”刘庆爸爸回答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去找物业吧。” 老两口儿穿的衣服都很单薄,紧赶慢赶的往物业大楼跑去。进了物业大楼,找到了值班的人,说了煤气泄漏的事,物业的人急忙报了警,找了两件大衣给两位老人家披上。 “给儿子打个电话吧。”刘庆妈妈说道。 “好!”刘庆爸爸找到了桌子上的一部电话,拨出了刘庆的手机。 刘庆的手机,此时此刻正在舒梁的口袋里揣着呢,怎么可能接通呢? “无法接通!”刘庆爸爸沮丧的说道。 “哎,无法接通也就算了,反正告诉他了,也是让他着急,明天再说吧。”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物业值班人员安抚了老两口儿,不让他们回家,由警察和检修工人一起去,等确认没有危险了,再让他们回去。 刘庆的父母就坐在值班室里,就这么看着,等着。 刘大姐两口子也像是落难了似的,相互依偎着走出了小区,到了对面的老家ròu饼饭馆里,胡乱的点了一些快餐和酒水,坐在偌大的一个饭馆里,很显眼。 “你给人家钱了吗?”刘大姐问道。 “当然给了,不给人家能干吗?” “刚才那么急,你怎么还带着钱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随便把白天的外衣披着不久出来了吗?” “你兜里怎么会有钱呢?”刘大姐平时对他老伴儿管的很严啊。 “我可没有小金库啊!”急忙解释着。 “那你的钱是哪来的?”刘大姐不依不饶的样子,其实更多的是在开玩笑。 “我偷的呗!”刘大姐的爱人也调侃着。 “说真的呢!你平时从来不装钱啊!” 正当刘大姐的爱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饭馆收银台的位置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吓了这两口子一大跳。 “哎呀妈呀!”一个女服务员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另一个服务员问道。 “这钱,这钱,这钱是。。。。。。”那个女服务员吞吞吐吐的。 刘大姐转头看去,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件事似乎和自己有关,急忙起身过去了。 女服务员看到刘大姐走过来了,一脸惨白的看着,慢慢的说道: “您刚才给的钱,不,不对!” “怎么不对了,我看看!”刘大姐走到了收银台前,伸手去要刚才她爱人给的钱。 接到手里,一看,刘大姐也顿时傻眼了。 刘大姐的爱人也过来了,抢过刘大姐手中的钱,发现,这是几张冥币,刘大姐的手心里有血,自己的手心里也有血,那个女服务员的手心里也同样流淌着鲜血。 “殷月!殷月!”舒梁叫着殷月,她的确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但是似乎很模糊的样子,她听到了舒梁叫她,她有了感觉。 “舒梁?”殷月说话了。 老陈非常兴奋的也蹲下了身子,吓了殷月一大跳。 “你是谁啊?”殷月问道。 “他是老陈,是警察,别怕,他是好人。”舒梁说道。 “你是人?”殷月问了这么一句奇怪的问题。 老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对!他是人,他没有死,他被无瞳怪人关在这里了。”舒梁替老陈解释着。 “还有我啊,还有我啊!”镜子里的童明喊着。 “对!他也是!”舒梁跟着解释着。 “这是在哪里啊?”殷月问道。 “这里是枉死地狱啊!”老陈说道。 “殷月,你刚才一直昏迷着,你怎么了?”舒梁问着。 殷月笑了笑,慢慢坐了起来,说道:“我没有昏迷,我去现实的世界了。” 老陈和童明都竖起了耳朵! 舒梁也明白了,殷月可以回到现实的世界,也就是说她可以带着老陈和童明离开这里。 “殷月,是这样的,这里是枉死地狱,但是这里离枉死地狱的奈何桥对岸不远了,我们走来这里是因为他们俩都没有死,只不过被什么东西关在这里了,而且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来的这里,所以我以为能帮助他们走出枉死地狱,可是不行,你能帮助他们吗?”舒梁说道。 “。。。。。。”殷月没有回答。 老陈和童明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着殷月的答案。 “我和舒梁可以单独说几句话吗?”殷月说道。 “可以可以!可是,可是。。。。。。”老陈也有些吞吞吐吐。 “我明白,我们得出去说。”舒梁知道,童明和老陈暂时也不能离开这里了。 舒梁和殷月一起走出了这个像电梯似的空间,向下看,是通往枉死地狱的奈何桥对岸的路。 “舒梁,你知道了吗?”殷月问道。 舒梁听完这个问题,自己心里理解的是殷月在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了的人,舒梁回答道:“我知道了!”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不忍心告诉你。” “我知道,这不怪你。可是我之前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意识呢?也不知道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了。” “因为你心里有怨恨!你有未完的事,和我一样,所以才要回到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个世界去。” “你想毁掉奈何桥对岸。”殷月所说的奈何桥对岸,应该是噬魂岛吧。 “可我连这些也不记得了。” “你重复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到了那个世界都模糊的不行了。” “那你有什么事呢?”舒梁问着殷月。 “我想知道我们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呢?”舒梁也很想知道。 “舒梁,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怨恨自己啊。” “好,你说吧。”舒梁有一种预感,似乎殷月要说的这件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舒梁,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知道吗?” “。。。。。。!”舒梁惊愕的看着殷月,他听到了,没有听错,殷月是自己把她带到枉死地狱的,也就是说殷月是舒梁杀死的吗? “你还记得那天的高速公路吗?” “我知道。”舒梁记得那天的事,因为在玄灵村的第一个晚上就梦到了那天的场景,而且还似乎是回到了那天。 “你那时已经是枉死地狱的灵魂了,那是你也是不止一次的回到那个世界了。” 舒梁想哭,他心里委屈、悲伤、无奈、不解,还有酸楚。 “我接到你的电话时,就知道了我一定会被你带来这里的。我也知道了枉死地狱这个地方,从你的噬魂岛上知道的。”殷月继续说着。 舒梁不打算这个时候开口打断殷月。 “你的死对我来说很突然,但是就在你死的第二天,我忽然觉得这是早就定好了的,我又一点儿也不觉得突然了,我退掉了租的房子,离开了我们住过的家,你的手机号码我一直留着,总觉得你能回来找我。” 舒梁看着殷月说话的样子,他心里觉得自己像一个杀人犯一样。 “直到你死后的一个月,你回来了,在噬魂岛上我看到你了,你在线,我发信息给你了,你不知道那是我,给我回了信,我们在噬魂岛上用短信jiāo流过很多次。最终,你打电话给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居然还可以回到你租的房子里,而那里居然一直没有别的人继续住。” 舒梁抚摸着殷月的头发,像是在爱抚一个被自己深深伤害了的宠物。 “你似乎对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一无所知,每天都会回到家里关注你的噬魂岛,你甚至还会去单位上班,我恍惚的不得了,我甚至认为是我的幻觉,你根本就没有死。” 舒梁的表情没有跟随着殷月的讲述而变化,他更像是一位在耐心的听着孩子讲述着已经知道的故事的老人。 “我每天都在和你生活,可是却又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也喜欢上了噬魂岛里的奈何桥对岸,直到我走过去了,后悔也没有用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开,而且是当着你的面离开。” 舒梁又一次回想起了那天的高速公路,震撼的撞击之后的支离破碎。 “后来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会回到那个世界,那看似不属于你的世界里,还有那么多你未完的事。你一次次的离开,一次次的回去,怎么也逃脱不了厄运,我想帮助你,我想为我们找回曾经的美好,哪怕是在枉死地狱里,我们如果能美好,那也如愿了。” 舒梁低下了头。 政委看着电脑时间长了,他有些头晕,加上毕竟身体不太好,这几天又连续的cāo劳,担惊受怕,政委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刘庆经受着电脑里的文件的惊吓,每一个文件夹打开之前都做着要吓一跳的准备,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虽然发现了不少可疑的内容,但是都属于那种没头没尾的感觉,渐渐的,刘庆也困了。 电脑的屏幕在刘庆和政委分别睡去之后的十分钟,进入了屏幕保护的黑屏状态。 两个人坐在电脑前都睡着了。 忽然,屏幕亮了,光标迅速的移向了声音控制,鼠标在无人cāo作的状态下,点击了声音控制,将电脑改为了静音的状态,然后光标又移向了“开始”键,选择了关机。 屏幕退出了windows,电脑关机了。 倒数第二天,5:00之前。政委和刘庆没有醒来。 餐馆里顿时尖叫声、呼救声、奔跑时碰到盘子碗筷砸碎了的声音,jiāo织成了一团糟。刘大姐两口子就像两根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哪来的钱?”刘大姐看着毛骨悚然的四周,问着。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一摸兜,发现有钱,还挺高兴的。”刘大姐的爱人也吓坏了。 “刚才是多少钱?” “好几张十块的呢!” “你给饭馆了多少钱?” “不到二十。” “兜里还有吗?” 刘大姐的爱人伸手进了口袋,当他的手指头触摸到了口袋里的钱的时候,她的眉头也跟着一起皱了起来,那里面的纸摸上去的手感是钱。 “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拿出来!”刘大姐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整个饭馆里都能听到。 刘大姐的爱人慢慢的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手中当然握着那几张也许是钱但也许又不是钱的钱。 忽然,从后厨跑出来几个人,挥舞着铁勺等武器,叫喊着。 “哪呢?谁啊?” “拿假钱来蒙事儿啊!” 这几个人冲着刘大姐两口子就过来了,两个人急忙躲闪,一边躲着,一边还在喊着、解释着。 直到众人发现刘大姐两口子确实不像那样的坏人,才停下手,可是此时,刘大姐两口子都挨了几下打。 刘大姐的爱人喘息着把手伸开,手心里紧紧握着的钱,向大家张开了脸,那是几张印制着“冥府银行”的钞票。 “你们哪来的冥币啊?”一个厨师问道。 还没等刘大姐两口子解释,另一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服务员说话了。 “我证明,他们不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厨师转头看着远处的角落。 “刚才是我收的钱,他给了我二十块,是两张十块的钱,我还找给了他两块。” “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你们冲出来就打,我喊了你们也没有听到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似乎只有刘大姐还比较冷静,她看着那几张冥币,用餐巾纸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忽然刘大姐像想起一件什么事似的。 “哎,老伙计,人家找你的那两块钱你放哪了?” “两块钱?我都塞到这个兜里了,都拿出来了。”刘大姐的爱人指着那一堆冥币回答道。 刘大姐伸手去抓那些冥币,虽然心里恨恐惧,但是她还是觉得应该找一找,在冥币中,她翻出来了两张一块的纸币。 解放军总医院,急诊科护士长的办公室里。 政委和刘庆几乎是用相同的姿势睡着了,灯一直是亮着的,办公室里的环境很不错,很暖和,两个人睡觉的姿势虽然不是恨舒服,但是此时此刻,政委和刘庆估计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们俩太累了,太困了。 办公室门外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是那种胶皮底的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因为脚步声不重,显得恨轻快,但是这个女人应该年龄不小了,因为脚步声中富有节奏,没有感觉到焦急,这应该是一位比较沉稳的中年女人吧。 脚步声在办公室的门口停下了,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其实屋子里面的人都睡着了,但是听这些声音的耳朵又是谁的呢? 翻动纸的声音也停下了,办公室的门似乎蠢蠢yù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被打开,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越来越远离了办公室的门。 屋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是一种紧张了半天又放下心来的吐气声。 这是谁呢? “舒梁,你怎么了?”殷月慢慢托起了舒梁低下去的头。 “我没事,我是在看到那日记以后才知道我已经,我已经,已经那什么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所谓的十天能让我做什么?你知道吗?” 殷月笑了,这种笑容是舒梁很久都没有见过的了,以至于舒梁再一次的产生了恍惚,他在恍惚,这里是美好的人间还是枉死地狱。殷月的这种笑容足以使舒梁忘记暂时的恐慌,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这殷月旧日的笑容中去。 这是专门属于殷月的笑容,它可以使舒梁忘记一切,就比如现在,舒梁看到了,他就忘记了刚才的问题,他沉浸在往日的温馨之中,也许只有舒梁才知道,往日属于他的温馨是有颜色的,它是那种暗暗的黄昏色,对了,就像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那种黄昏,虽然这里是枉死地狱,不可能和舒梁往日的温馨记忆相提并论,但是,舒梁在刚才一直走在黄昏里的时候,他也感觉到有一丝隐约的温暖,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有美好的回忆。 “舒梁,你怎么笑成这样了?”殷月看着舒梁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难得在枉死地狱里两个人还能笑成这样。 “哦!我没事,我看到你笑了,我就高兴。” “我为什么笑?” “不知道啊?你为什么笑呢?” “因为你的问题啊,十天。” 殷月的话又一次将舒梁重新拉回了疑惑之中,是啊,十天,这十天要做什么呢? “是啊,这十天我要做什么呢?” 殷月这一次没有笑,但是表情依然很不错,看不出她这是在枉死地狱。 “你一定是忘记了,在你死的那天,你对着镜子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舒梁的确是记不住了,他点了点头,等待着殷月告诉他答案。 “我是后来在那面镜子上知道的,我看到了你,在镜子里面,说完了那句话,你就走了。十天,其实并没有规定的那么严格,只不过你一次次的和十天错过着,每一次都是到了第十天,你倒下了。” 殷月停止了,因为她的脸色不好,似乎要落泪似的,舒梁看着更加迷惑了,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殷月,你别哭!” “我没事!后来,你一次次的要完成所谓的十天,我看着你一次次的倒在同一面镜子前,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时间久了,你都忘记了要在十天做什么了,但是你还是一次次的重复着十天的悲剧。” 舒梁听着,静静的听着,他感觉这所谓的十天并不像是一个什么期限,更像是一种责任或者承诺,他猜一定和自己承诺给殷月的什么事有关。 “你离开的那天,在镜子前,说了这么一句话。”殷月拉着舒梁抬头向上看。舒梁使劲的举目望去,枉死地狱的苍穹是黄昏的颜色,一点儿云彩也没有,连黄昏十分经常出现的星星也没有,一片空旷,舒梁望着望着就觉得双目有些晕眩,忽然,眼前产生了幻化似的景象。 那是自己家的卫生间,舒梁看到自己了,站在镜子的面前,洗手台上放着一把剪刀,刀口张开着,亮出明晃晃的锋利。 那里面的舒梁开口了: “殷月,我没有娶你,不是因为你不好,也不是因为我们不好,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诱惑多到把我们都能迷惑的地步了,可是现在虽然感觉一切都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我爱你。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就是十天的时间里,我被所谓的诱惑给诱惑了,就是这十天,我们感觉像是变了,我曾经震惊过,这十天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吗,不管怎么样,它有,它做到了。殷月,我后悔,也恨自己,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不就是十天吗,我不信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个镜子前,面对着自己的影子说话给你听,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而且过一会儿我就要结束自己的荒唐了,还好,我没有欺骗你到底,我用我的血告诉你,我其实还是爱你的。殷月,记住,十天,我要用十天来爱你,直到我离开诱惑,还我们本来的清白。” 那里面的舒梁,一把剪刀出现在了舒梁的喉咙前,左手揪起了喉结附近的皮肤,使劲的揪着,出了很长的一块皮,并不锋利的剪刀在这块皮肤上合上了刀口,鲜血和舒梁的微笑一起像罂粟花一样的绽放了。 倒数第二天,6:00之前。天为什么亮了?? 倒数第二天,6:00之前。天为什么亮了?? 刘大姐两口子决定报警了,饭馆的人也同意,因为这里他们都感觉有些恐怖。 警察不一会儿就来了,当然还是万寿路派出所的民警,警察一进饭馆就看到了刘大姐两口子,看到之后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们啊?”警察开口说道。 “又是我们,我们这里出事了啊!”刘大姐十分的惶恐不安。 “又出什么事了啊?” “您看!这钱!”刘大姐把桌子上的一大把冥币递给了警察。 警察接过了冥币,糊里糊涂的看着,也非常的奇怪,而且警察的手上顿时也沾上了鲜血,不禁惊呼了一声。 “哎呦!这是什么啊!” “警察同志,刚才我们从兜里掏出来的时候是真的钱,可是给了人家之后就变成这模样了。” “是啊是啊,警察同志,吓死我了!”服务员也跟着说着。 警察也觉得这里非常奇怪,这几天这个小区附近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恐怖离奇的事件,都是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来的两个警察到一旁商量了商量,重新回来说道: “这样吧,你们这里先关上门吧,好不好,你们两位先回家吧。”警察指着刘大姐两口。 “我们家钥匙忘在家里了,现在回不去啊!”刘大姐说道。 “那你们也跟着我们回派出所吧。”警察叫所有人都跟着回派出所了。 饭馆的服务员去给老板打电话了,不一会儿回来了,表示可以关门,和警察去派出所,而且老板也在赶往万寿路派出所的路上。 刘庆的父母在物业的办公室里安静的坐着,已经好半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也不见动静,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办公室的门猛的被推开了,物业的工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看着刘庆的父母,这人满头的大汗。 “你们!你们!你们!”来人喘着粗气,上句不接下句。 “怎么了?你怎么了?”刘庆的爸爸问道。 刘庆的妈妈还是有些晕,一直没有动。 “你家里,你家里有鬼!”来人满脸惊现恐惧之相! “你说什么!??”刘庆的爸爸突然的站起身来,大惊失色的看着这个工人。 “我们刚才进入到你们家,煤气味儿已经几乎散的差不多了,窗户是你打开的吧?” “是啊,然后呢?” “我们检查了煤气的管道,没有什么问题,后来就去卫生间看看另一条在管道井里的管道,我们没注意,你们家卫生间里的镜子根本就照不出我们,那里面是另外的地方,而且有一个人影站在镜子里,冲我们笑,后来还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有血!” “然后呢?”刘庆的爸爸听上去,觉得后脖梗子一阵一阵的发麻。 “然后我们就跑出来了。” “都回来了吗?” “我们进去三个人,我和另一个人跑出来了,还有一个人在往卫生间外跑的时候,好像被挤倒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报警了。” 这时候,办公室外传来了脚步声,这种时刻任何声音都会让大家不寒而栗。刘庆的父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这是头一次听说自己家里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门外进来了两个警察,虽然自己儿子是警察,可是刘庆的父母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和警察接触,看着来的警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物业的工人见到警察来急忙迎上去,讲述刚才的经历。 翻动纸的声音也停下了,办公室的门似乎蠢蠢yù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被打开,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越来越远离了办公室的门。 屋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是一种紧张了半天又放下心来的吐气声。 这是谁呢? 政委和刘庆睡的很深沉,刘庆睡的椅子靠背上,忽然搭上了一双手,顺着这双手向上看,这个人就站在刘庆的身后。 陈生! 办公室里虽然是亮着灯的,但是陈生却像是个影子似的站在屋子里,的确,陈生不是人,他是鬼魂。 陈生自从回到了现实中之后,一直找他的爸爸老陈,但是始终没有找到,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他还是把希望寄托于刘庆和政委身上,他们应该会有线索找到老陈,而且他们也确实在寻找老陈,即使是找老陈的尸体。 陈生一直跟随着刘庆和政委,甚至一起去的402房间,也去了枉死地狱,也一直跟着刘庆来到了医院,直到现在。一路上,陈生目睹了一切恐怖离奇的经过,他可以看到的要比刘庆他们看到的要多得多,也要恐怖的多,毕竟刘庆和政委的眼睛里看到的更多的还是现实世界中的东西。 陈生慢慢的低下了头,他看着刘庆,这个人是让自己离开人世的人,陈生心里也很怨恨刘庆,不是他也不至于自己离开现实的世界。刘庆睡的很安详,陈生甚至想过,要带走眼前的刘庆,他想过很多种方法,也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去那样做。 刘庆翻了个身,但是没有醒来的意思,陈生向后撤了一步,后来才意识到,刘庆和政委是看不到他的。 陈生在办公室里走动着,因为刘庆和政委睡着,现在不打算让他们醒来,所以只好无所事事的走来走去。陈生在想着刘庆他们经历的事,他知道那是来自于枉死地狱的恶鬼们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不属于这个现实的世界,但是陈生还是和枉死地狱有很多区别。 舒梁!陈生想起了舒梁,这个人他一直觉得有问题,但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感觉这舒梁一定是有故事的人,自从和他见过之后,陈生有很多时候都会觉得舒梁和自己很像。 睡吧! 政委和刘庆像孩子般的睡着。 当天空重新变得昏暗的时候,舒梁闭上了眼睛。 十天,用十天的时间战胜所谓的诱惑,找回了殷月的感情。舒梁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或者说还没有完全恢复当初的记忆,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些事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啊。为什么要用十天呢? 难道和秦芳有什么关系吗?舒梁很奇怪,这个时候他居然会想到秦芳。和秦芳的一夜荒唐是九月的事,是自己死之前,难道刚才回忆中的诱惑就是指的是秦芳吗?和秦芳荒唐之后,会导致自己自杀吗? 不知道。 “殷月,你能帮助他们离开这里吗?”舒梁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 “可以。”殷月点了点头。 “那会很困难吗?” “不!一点儿也不难!”殷月的表情很轻松。 “那我们也能回到现实中去吗?” “可以啊,你要回去吗?”殷月关切的看着舒梁。 “我想是的,我要回去找我的那两位警察朋友,他们一直蒙在鼓里,却和我一起无辜的担惊受怕着。” “好!我带路,我们一起回玄灵村。” “那我叫他们一起。” “等等!”殷月叫住了要往回走的舒梁。 “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他们就是人了,而你却还是鬼魂。”殷月似乎是在提醒着舒梁。 “我知道,我心里有准备。”舒梁故作轻松的回答,但是实际上心里确实翻滚起伏着。 “好!你去吧!” 舒梁转身回去了。 不一会儿,舒梁带着老陈和童明走出来了,老陈他们俩的表情可以看出是喜出望外的。 “小姑娘,你可以带我离开是吗?”老陈问道。 “是的,不过我先说几句。”殷月答应着。 “好的,好的,你说!”老陈说道。 “我只认识这里去玄灵村的路,一路上不论遇到什么事,不管多可怕,你们都不要往两边看,只管一路向前,跟着我。” “好的好的!”老陈答应着。 “还有,到了玄灵村,那里的现实世界是西直门外的高粱桥,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和别人说起。” “放心吧,我会记住的。”老陈答道。 “你呢?”殷月看着童明。 童明一直没有说话,自从殷月醒来以后他就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因为他记得,以前在噬魂岛上的奈何桥对岸,他约过殷月这个ID平行线(和无瞳怪人平行线不是同一ID)。 童明只是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走吧。” 说罢,殷月、舒梁、老陈、童明,一起上路了。 向玄灵村走去。 很久没有说起过玄灵村了,它还在西直门外的高粱桥斜街安静的坐落着,只不过那里是两个世界jiāo织的地方,安静而又诡秘。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玄灵村会成为jiāo叉口,之前几天的舒梁曾经多次往返于玄灵村,可是现在,舒梁的心里却产生了很多别样的想法。以前从来就没有过作为已经死了的人回到过那里,如今却是另一种感觉了。 玄灵村。很多天没有去过了,舒梁甚至有些怀念那里了,而且作为死去了的人,再一次去到那里,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倒数第二天,7:00之前。天还真的亮了啊! 刘庆的爸爸打了电话给刘庆,可是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他们忘记了刘庆是用别人的手机打来的,他的手机不在他身上。 刘庆的父母也一起去了派出所。 这一夜,对于刘庆父母两口,和刘大姐两口,都是那么不平静,可是他们也许不知道,这都是因为刘庆用了杨兴荣的手机给他们打过电话。 天快亮了,已经六点多了,可是谁都没有要天亮的感觉,尤其是心里。 陈生走到了刘庆和政委面前,看着他们睡着的样子。门外的走廊里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陈生抬头像门口看去。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陈生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谁也看不到他,除非是鬼魂。 护士长走了进来,因为快要下班了,她要来写jiāo接记录了。护士长走进办公室,看到了刘庆和政委睡着了,尤其是政委,居然什么也没有盖着,她有些生气了。 “醒醒!醒醒!”护士长喊道。 刘庆被吵醒了,急忙坐起身来,看着护士长,一脸倦意的看着。 “你们怎么就这么着就能睡啊?!”护士长埋怨着。 “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太困了!”刘庆解释着。 “我没说你,我说得是他,怎么能让他这么睡呢,着凉了怎么办?”护士长指着政委说道。 “我没注意,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刘庆很不好意思。 可是护士长就这么说话,政委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刘庆已经感觉到奇怪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政委。 “政委,政委!”刘庆叫着政委。 可是政委却没有一点儿反应。护士长急忙走过来,用手扒开政委的眼皮,看了看,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她去找大夫去了。 刘庆这时候有些慌神儿了,他不知道政委怎么了。 陈生在旁边一直看着,他也走到了政委面前。 忽然,政委睁开了眼睛,而且直勾勾的看着陈生。 “陈生!”政委居然说话了。 陈生看着政委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看了一眼刘庆,刘庆仍然是一脸茫然和焦急的样子,他居然看不到政委睁眼了吗?陈生明白了,政委此时此刻应该是生命垂危的时刻,所以他在恍惚中是可以看到鬼魂的。陈生立刻也着急了,毕竟,这是政委,曾经的长辈。 “陈生,你怎么在这里?”政委又说了一句话。 “政委,你感觉怎么样?”陈生问道。 “我?我没什么感觉啊?”政委坐起来了,可是还有一个他躺在凳子上。政委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他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政委问道。 “您别着急,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您先过来吧!”陈生叫政委走过来,看着。 不一会儿,护士长带着大夫跑到了办公室,政委站在一旁看到了刘庆和护士长,还有大夫一起把那个躺在凳子上的自己抬到了车上,推走了。 陈生拉着政委也一起跟着跑出去了,他们去追那两车。 政委一边追,一边感觉到自己很轻盈,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了。 “我是不是死了?”政委问陈生。 “还没有,别着急,他们在抢救你!”陈生的回答。 忽然政委发现了走廊里偶尔会经过一些面色铁青,而且神情凝重的人,那些人是鬼魂吗?医院里有很多鬼魂吗? 政委不寒而栗。 急救室里,政委目睹了一切对于自己的抢救,刘庆被关在了急救室外面,焦急的来回来去的走着。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政委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皮发沉,他似乎站不住了,用手去抓住了陈生。 “政委!政委!你怎么了?!” “我觉得累!”政委的声音非常低沉,表情非常痛苦。 挣扎着,政委就这么挣扎着,终于,噗通的一声,载到在地上。 正当陈生要喊出来的时候,政委消失了,那个在病床上的政委有了心电图。 政委被抢救过来了。 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刘庆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当看到政委的头是楼出来的时候,他长出了一口气。 听完了大夫的介绍之后,他决定安排政委住院治疗,万寿路派出所的那两位民警也通知了这一消息到所长那里。 此时的刘庆却有些茫然了,他又一次的感觉到不知所措,要不是万寿路派出所的两位民警提醒他跟着一起回派出所,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刘庆安顿好了政委,医院方面也很配合,留下了一位警察在这里照顾着,刘庆和另一位警察一起,出发了。 去万寿路派出所。 刘庆要调查舒梁当初的死因和案件过程,以及查一下,到底是谁要进入402房间,而且还要问一下昨天晚上案子的事,看一看尸检报告出来没有,以及死者的身份。 走的时候,刘庆特意jiāo代了一下,护士长办公室里的那台电脑主机一定要替他保管好。 殷月、舒梁、老陈、童明,一起上路了。 向玄灵村走去。 一路上,殷月和舒梁走在最前面,老陈和童明跟在后面,大家话都不太多,周围的景物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就是千篇一律的草地和黄昏。 “殷月,这里为什么总是黄昏的样子啊?”舒梁问道。 “黄昏吗?我看到的是清晨的样子啊?”殷月回答道,但是看殷月的表情,她并没有对舒梁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任何的奇怪。 “清晨?怎么会呢?”舒梁却十分的不理解。 “那你问问他们,看看他们的眼中这里是什么?” “老陈,你看到的这里是什么样子?我看到的是黄昏。”舒梁问老陈。 老陈看了看天空,回答道:“我看的感觉是中午啊!怎么会是黄昏呢?” “童明,你呢?”舒梁又问童明。 “我和你一样,是黄昏。” “为什么呢?”舒梁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殷月。 “这里是枉死地狱,来这里的人都是不同的,你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人世,你看到的这里就是什么时分,永远都不会变化了。”殷月的回答。 舒梁知道了,至少知道了自己是黄昏的时候离开的人世,也想起来了,殷月撞向高速公路的汽车的那天,是天刚刚亮的清晨。 舒梁低下了头,他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沉重了,尤其是回过头看到老陈和童明的脚步之后,能依稀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到一连串的脚印,而自己和殷月的脚下却是什么也没有。 人和鬼,是永远不可能走到最终的,永远不会有什么共同的目标的。 舒梁觉得心里的确有许多事没有做完似的,尤其是对政委和刘庆,他觉得自己欠下他们的太多了,让人家莫名其妙的牵扯了进来,还好,现在自己并没有什么都忘记,这次要去玄灵村就是要回到现实的世界中,找到政委和刘庆,告诉他们自己知道的。 北京。西直门外。高粱桥斜街。 此时已经快七点了,很多上班的人们都纷纷走出了家门,马路上已经很热闹了,许许多多的车辆夹杂着自行车的人群,都已经开始在各自的轨迹上奔波了。 这是一条相对僻静的胡同,就在高粱桥斜街里,距离那家网吧和对面的酒楼并不远。胡同里没有人,甚至没有车辆经过,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安静,因为它太不起眼了。 就是这里,它在等待着这几个人的到来,但是在到来之前,似乎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就会欢迎他们。 倒数第二天,8:00之前。舒梁的深呼吸! 深秋的北京,早晨也没有像夏天那样的阳光,即使阳光迎面照来也是感觉蒙了一层雾似的,总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有所保留。 高粱桥斜街,这是一条不算很深邃的胡同,平时也不算太偏僻,唯独今天早上,到处都显得比平时热闹,只有这里,瑟瑟的秋风卷起几堆儿碎叶,像小旋风似的拧着飞起来,这就已经算是很大的动静了。 有一个骑着三轮儿的清洁工人向这条胡同拐了过去,他看到了满地的落叶,决定要给它们扫起来。 当清洁工走进胡同的时候,他似乎也感觉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长长的扫把握在手里,却迟迟不去扫那些落叶。脑袋没有动,只有他的眼睛,在转动着察觉着四周的变化。清洁工有些后悔走进这条胡同了,不过,晚了,他已经走进了这条胡同,就不能这么退出去了。 舒梁没有再对天穹上永久的黄昏产生过什么疑惑了,他知道了,自己死在黄昏的时候。可是,当脚下的路,一点一点的走到自己身后的时候,他渐渐的感觉到脚下的变化,大地在逐渐变得松软。 老陈和童明已经感到了不适,尤其是童明,他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后一直拖拽着自己,他问了殷月,得到的答案是,那是镜子里自己的影子在身后召唤他回去,只要不回头,那个影子是对他无可奈何的,但是只要回头了,那个影子就会瞬间暴露出邪恶的本质,童明会和舒梁、殷月一样,属于枉死地狱了。童明不回头,本来就觉得身后是可怕的,于是更加加速了速度,不可能回头。 老陈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总觉得浑身像灌了铅似的,越走越累,他也问了殷月,得到的答案是,那是因为重力的影响,在牵挂着老陈的身体,总使得老陈有一种要下坠的感觉,那是因为脚下有老陈的部分灵魂,这个灵魂对老陈离开枉死地狱有些不满,正在拼命的向下拖拽着老陈,只要不低头,那个灵魂对他是无可奈何的,但是只要低头了,那个灵魂就会瞬间暴露出邪恶的本质,老陈会和舒梁、殷月一样,属于枉死地狱了。老陈不低头,本来就觉得脚下是深渊,于是更加坚实了自己的脚步,不可能低下头。 舒梁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外力在作用着他,除了脚下的路变得松软了。殷月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舒梁问道。 老陈和童明都疑惑的看着殷月,因为殷月的姿势就像被冻僵了在那似的。 “等等!”殷月说道。 大家安静的等待,不知道殷月要说什么。 “前面是枉死林,大家记住一定不要看两边!我走在前面,你们排成一条线,只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一定要记住啊!”殷月说道。 “为什么啊?前面怎么了?”童明问道。 “之所以叫枉死林,是因为那里除了有枉死的鬼魂以外,还有很多对付你们这样的人的。”殷月说道。 “我们这样的?我们什么样的?”童明不明白。 “你们啊,就是没有死,却坠入枉死地狱的人啊!” “怎么对付我们啊?” “人都有自己心里觉得最亏欠的人,他们都在那里等着你们,只要你心里有一点儿愧疚,他们会立刻抱着你,直到你再也无法离开,就算还债了。”殷月一边说一边看着老陈和童明。 两个人没有说话,他们也许在拼命的回忆自己这一生都做过什么亏欠别人的事,枉死林里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去撩拨他们的愧疚。 “不管了,走吧!”童明是故作的镇定,其实内心中已经十分慌乱了,身后的那个影子还是在跟着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童明犯下任何一点儿细小的错误,他就可以一把将童明拽回镜子里,留在枉死地狱里。 “反正你们要小心!”殷月说完转身要走。 “殷月,等等!”舒梁叫住了殷月。 “怎么了?舒梁?” “我们呢?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舒梁问的时候显得恨谨慎,他显然是在害怕。 “我们!我们也会有,但是那只是对你自己内心中所愧疚的一种宣泄,他们即使在你面前挥舞着什么,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因为我们,我们。。。。。。”殷月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们已经死了,是吗?”舒梁接着回答道。 “是!我们已经死了!”殷月笑了一下,略显尴尬的说道。 “我明白了!”舒梁这应该是自言自语。 “我们走吧!”殷月对后面说。 于是,殷月走在最前面,舒梁选择走在了最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了保护老陈和童明吧,老陈走在殷月的身后,童明走在舒梁的前面。四个人,一字排开,走向了不远处,乌黑深不可测的枉死林。 当刘庆感到万寿路派出所的时候,所长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双眼通红,黑眼圈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眠。当所长看到刘庆的时候,突然就站起来了,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紧紧的盯着刘庆。 “所长!”刘庆开口说道。 “你!”所长好像老式录音机被卡带了似的。 “我想。。。。。。”刘庆还没有说完话,就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你!你们!是谁!”所长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 “我?我是海淀分局刑侦支队的刑警,我叫刘庆啊!” “你曾经是刘庆,还是一直是刘庆,还是干脆就是冒充是刘庆!” “所长,我就是刘庆啊,什么一直是,曾经是的!这是我的证件!”刘庆被所长问得十分的糊涂,干脆掏出了证件递给了所长。 所长并没有接过证件,而是随同刘庆一起回来的那位片警拿着证件走到了所长面前。 所长还是没有去接过证件,双眼死死的盯着刘庆。 “所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刘庆感觉到一定是这里或者昨晚上的案子出了什么事情了,也许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你看!”所长指着旁边的电脑屏幕说道。 刘庆看不清楚,他只好向前走,凑近一些去看看。 屏幕是闪亮的,是一种公安局内部的卷宗记录文档。刘庆看着文字,从第一行就把自己看的心惊ròu跳了。 姓名:舒梁。xìng别:男。出生日期:1978年4月20日。出生地:安徽。血型:B型。身高:180厘米。体重75公斤。。。。。。。 这几个字是刘庆看来最扎眼的,死于2006年11月15日,系自杀致死。 这是舒梁的档案的一部分,虽然刘庆已经预知到了舒梁不是正常的人,但是活生生的看着这几行白纸黑字的说舒梁是自杀的,刘庆还是觉得无法接受,尤其是旁边还有舒梁的照片,的确,那就是舒梁。 “所长,这个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吗?”刘庆问道。 “昨晚!他来过!”所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 “你说什么?他来过?昨晚?!!”刘庆同样异常的吃惊。 “监控器拍摄下来的!但是却没有人看到他!” “就是说,他在走廊里走动,监视器拍下来了,但是他走的时候身边有人,却没有人能发现他!” “也许别人没在意他呢?”刘庆问道。 “不是!他后来干脆从一个人身上横穿而过,他是透明的!”所长几乎要喊出来了。 “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就是一走一过的离开了。” “您确认是他吗?” “当然,我们去看监控录像啊!” 所长带着刘庆去看监控录像了。 刘庆一边走一边在想,舒梁来这里干什么,又看不出他的目的,难道舒梁真的已经是枉死地狱里的无瞳怪人了吗? 刘庆浑身略微的抖动了一下,他似乎有预感,舒梁就在附近似的! 舒梁看着枉死林的入口处,他想起了电影《指环王》里的卡贡森林,那里面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和眼前一样,舒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走进枉死林里就脸空气都无法呼吸了。可是,舒梁瞬间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自己怎么能呼吸了呢? 是深呼吸! 深呼吸! 倒数第二天,9:00之前。舒梁愧疚的人是。。。。。。 舒梁怎么能够深呼吸呢? 就在即将走进枉死林的时候,舒梁叫住了前面的人。 “等等!”舒梁喊道。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老陈和童明一跳,尤其是童明,刚刚想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就被舒梁按住了! “别回头!”舒梁说道。 四个人,一字排开的站在通往枉死林的路上。 “我怎么能呼吸呢?”舒梁高声的喊着。 老陈和童明没有回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殷月也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难道没有死过吗?我会呼吸啊!”舒梁想直接问殷月,她能不能呼吸,但是他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问。 “舒梁,别担心,我也可以呼吸!”殷月说道。 “枉死地狱里也有我们可以呼气的空气?”童明也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殷月的声音变得低沉了。 “殷月,我以为我还活着!”舒梁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失落。 “别多想了,舒梁,生或死,在这里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走吧!”老陈说并不是着急,只是觉得这么继续问下去,气氛会不好。 大家继续前行了。那枉死林就像一张张开了的大嘴,随时等待着吞噬掉走进去的人。 舒梁走在最后面,自然会觉得最恐惧,因为他不知道身后是什么东西,所以他总是在回头看着。舒梁也在等待着刚才殷月所说的,自己内心中愧疚的人,他自己理解应该是殷月,的确,舒梁觉得对于殷月的愧疚,很深很深,而且从殷月口中得知,他之所以总是被所谓的十天折磨着,也是因为要偿还自己和殷月之间所欠下的债。所以,舒梁愧疚的是殷月,可是殷月走在最前面,她怎么会出现在四周呢?难道是像鬼魂似的东西萦绕在自己身边吗? 枉死林已经包容了他们四个人,黄昏的苍穹消失了,换成了yīn暗潮湿的树林,舒梁看着四周,除了不知道叫什么的大树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这密林之中是否有什么样的无瞳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他们。 童明走在舒梁的前面,他一直没有回头,那个在自己身后拖拽着自己的力量渐渐的减弱了,这使得童明稍微安心了一些。他在想自己愧疚的人是谁呢?父母!童明的父母死的很惨,也可以说是无辜的被无瞳怪人夺走了生命,童明在镜子里看到了父母离开人世的全过程,想到这里,童明鼻子酸了。如果按照殷月所说的,内心中愧疚的人会在枉死林里出现,童明还真是巴不得见到父母。当然,童明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只是知道一点点,因为噬魂岛的缘故才使得自己落得现在这个地步。童明也是深谙一夜情的情场老手,他还不知道,一夜情这种看似洒脱和抒怀的行为是一切肮脏的起始。童明在等待着,父母的出现。 老陈不是最轻松的,但也绝对不是最紧张的。老陈也在琢磨自己的愧疚,说实在的,老陈内心中对两个人是最愧疚的,一个是自己的老伴儿,一个是自己的儿子。陈生已经死了,还记得当初看着儿子死了,老陈心里最后悔的就是不该让儿子也当警察,陈生那个年纪还是应该和女朋友花前月下的时候啊,可是却又干又硬的躺在了电梯里。老陈的老伴儿,大半辈子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自己整天三天两头的不回家,跑案子,老伴儿上班还得cāo持家务,自己离开了,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这几天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老伴儿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吧,还不见了尸首,那得是什么滋味儿啊。可是老伴儿并没有死啊,在这里也会出现吗?老陈有些疑惑,也有些焦虑,他在犹豫,是不是在这里看到了老伴儿,就说明老伴儿也死了呢!老陈也在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殷月已经不止一次的走过了枉死林,她每次往来于枉死地狱和玄灵村的时候,都会经过这里。殷月知道自己最愧疚的人是谁,从她第一次发现了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殷月最愧疚的人是她爸爸。 那还是殷月第一次看到枉死林这条路的时候呢,她莽撞的走了进来,走着走着就发现了她爸爸站在路的中央,满脸责备的表情看着她。殷月当时慌张极了,她喊着,她以为爸爸也离开了人世。可是任由她怎么呼喊,爸爸总是一种表情看着自己,殷月当时的内心中升起了一股很浓很浓的怨气,她后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了,后悔离开了人世间,她想爸爸了。 殷月的爸爸并没有死,他是个出租车死机,自从殷月死了以后,他似乎失去了睡眠的功能,白天夜里都不困,也不想回家。殷月的妈妈是在殷月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一手把殷月带大了,所以他对殷月选择了自杀,是非常悲愤的。爸爸整日整夜的都在北京城里转悠,有时候开着车一晃而过的一个身影,他会认为是殷月。就这样,有时候一晚上他也不拉一个客人,就这么在北京城里四处的游dàng着,累了就在街边停车休息一下,然后继续行驶在大街小巷中。直到有一天,他想起了殷月小时候一家人住的地方,西直门外高粱桥斜街,他很有一种冲动,他想去那里看看那座楼。于是,殷月的爸爸在一天夜里,驱车来到了高粱桥斜街,那座老楼下,他走出了车门,呼吸着老楼附近的空气,似乎能把十几年前的记忆也通过清爽的空气呼吸进来,以回到过去。正在爸爸陶醉于并不温馨但足够使人怀念的过去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了殷月的身影。殷月的爸爸被惊呆了,而殷月却面带委屈的微笑,款款的向她爸爸走去。殷月离开人世以后,没有一刻不是在想念着这里,她似乎只记得这里老楼的位置了。这是一座老式的楼房,是一座有六七十年历史的老式洋楼,解放后洋楼的主人逃跑了,这座老楼被分给了四户人家,殷月家就住在二层的两间里。殷月只有对于这里的记忆是清晰的,也是铭记的,所以,从枉死地狱里,她一遍一遍的执着的找寻着回到人世间的路。终于还是被她找到了。 自从那以后,殷月的爸爸希望殷月能总来这里,可是殷月不能总回到人世间,毕竟她已经是枉死地狱的鬼魂了,但是她还是会尽量的来这里,和爸爸说说话。就是在这里,她曾经上过爸爸的出租车,也曾经在景山公园的东门外的路边小馆外搭救过舒梁,就是故事开始的时候,那么苍黄的相遇了。 认识殷月爸爸的人都说,他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也会见到笑模样了,但是就是多了一个毛病,爱自言自语了。只有殷月的爸爸知道,这是为什么! 枉死林越走越深,树林也越来越浓密,终于,殷月站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老陈低声的问道。 “前面就要到了!”殷月回答道。 “就要到哪里了?”老陈继续问着。 “就要到你们可以看到愧疚的地方了。”殷月缓缓的说道,因为她看到了,她爸爸还是像以往那么多次一样,站在了枉死林路的中央,依旧是那副责备的面容。 “。。。。。。”大家都没有回答,心里都有些忐忑。 “殷月,我会看到你吗?”舒梁在最后问道。 殷月当然听懂了舒梁问题的意思,舒梁认为他最愧疚的应该是殷月。 “也许吧,那要看你内心中的愧疚到底是什么!”殷月的回答令舒梁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舒梁现在就是在想,愧疚的就是殷月啊! 大家继续缓步向前,殷月朝着爸爸站立的位置走了过去,她知道,一旦她走过去了,爸爸的身影就会消失的。 舒梁一边走一边在四下的看着,似乎他很期盼殷月的出现,不是他不害怕,而是他觉得既然对殷月感到愧疚,那即使偿还了自己的生命,又有什么呢! 忽然,舒梁看到了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 舒梁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正在从四面八方的向舒梁这里飘忽而来。那不是殷月,可是舒梁看到了这个人的时候,内心中也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一种无名的愧疚,而这种愧疚的心情却有着离奇强大的感染力,迅速的弥漫了舒梁的周身上下。 她! 秦芳! 出现在了舒梁的面前。 倒数第二天,10:00之前。愧疚了,还能怎么样??! 刘庆和所长在监控室里已经看了快一个小时了,他们没有将录像快进,一点一点的逐步的看,在所长指的楼道里,一个画面也没有放过,可是就是看不到任何有舒梁出现过的痕迹。所长也很奇怪,他凌晨的时候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看到了舒梁。 起初,所长看到舒梁并没有什么奇怪,那是今天的凌晨,所长从小区回到所里,监控室的值班警官说二层楼道里有穿便衣的人出现,所长很奇怪,这个时候谁能穿着便衣来派出所呢,也不会是附近的居民啊,于是就亲自去了二层的楼道,什么也没有发现,返回监控室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值夜班的警官在那看录像呢。其中的一个警官,当初是他去舒梁家的自杀现场,也见到过舒梁的相片,把刚才的录像内容放大,他说那个便衣男子非常像舒梁,可是他也知道舒梁是死了的人。于是,监控室里一片哗然,紧接着就鸦雀无声了。 所长也看到了录像中的影像,他迅速推断了,政委和刘庆之前一直和这个叫舒梁的人在一起,接到了海淀分局的通知,说见到政委和刘庆就暂时滞留,于是,所长预感到政委和刘庆也是危险的人,即便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也要提醒他们俩,舒梁不是人,以免他们有什么危险。 “哎??奇怪啊!刚才还看见了呢!”所长摸着后脑勺说着。 “您确认吗?”刘庆问道。 “我确认啊,我们几个都看到了啊!” “您怎么认识的舒梁?”刘庆继续问道。 “是他!他当初去的舒梁家的自杀现场!”所长指着旁边的一位警察说道。 刘庆听罢显得很兴奋,因为这是他要找的线索之一。 “你去的舒梁家的现场?”刘庆问着。 “是的!”那个警察看上去年龄不大。 “我们能聊聊吗?” “可以啊!” 这个警察叫任勇,是万寿路派出所的骨干,每次有案子,出现场一般都是他带着去。舒梁自杀的那天也是他带着去了。 刘庆和任勇走到了旁边的桌子,一前一后的坐好了。 “你能再回忆一下当初去舒梁家现场的情况吗?”刘庆开门见山的问道。 “好!那是去年的11月15号,我是接到了他们家房东的报警,房东去敲门收房租去了,发现人已经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就觉得整个现场很恐怖,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用剪刀把自己脖子给剪开的,这是什么压力啊,才能这样。”任勇说道。 “舒梁自杀案件的档案我能看一下吗?”刘庆问道。 任勇没有回答,而是回头去看不远处的所长,所长点了点头。 “好,我给你拿去。”任勇起身走了。 刘庆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使劲揉搓着脸,要说困也不困,可就是觉得浑身疲惫,他尽量的通过窗户眺望远方,让自己的眼睛能够得到休息。可是,当刘庆的目光投向远方的时候,他眼前出现了浓雾一般的迷茫,脑子里全是和舒梁这几天在一起为了整件事奔波的影像。这几天,身边总是在出着各种各样的怪事,也有不少人离开了人世,更有自己亲身经历的种种恐怖,不过一路走到现在,刘庆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为什么?是因为他知道了舒梁是已经死了的人吗,既然舒梁是已经死了的人,那么他就应该是不存在的,既然舒梁都是不存在的,那么这几天所经历的恐怖是不是也是虚幻的呢? “嚓!”一个档案袋放在了办公桌上,惊醒了刘庆。这是舒梁自杀案件的档案。 “谢谢啊!”刘庆道谢,并打开了档案袋。 西直门外,高粱桥斜街,那个曾经不幽深的胡同里。 清洁工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跑出来的,总之,三轮车留在了胡同里,大扫把也留在了那里面,他感觉有一股子yīn风跟着自己也一起跑出了胡同。 胡同里恢复了安静,偶尔几片树叶在地上被小风吹起,或者在原地打着转,这就是胡同里可以看到运动着的东西,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寂静的。 胡同的两侧是民房,都是楼房。奇怪了,楼房冲着胡同的一侧,都没有窗户,也就是说都不能有人推开窗户向下看。胡同的尽头是一个比较大的院落,里面是一座老式的洋楼,现在那里面没有人居住了,几年前那里成了北京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了,里面的住户都搬迁走了,现在那里是空的,楼是解放前建造的,据说是英国人设计的,使用年限是七十年,到今年也差不多是危楼了,但是整座洋楼古朴中又透出了西洋风格的洋气和气概,其中也有一种另类的幽静,甚至是恐怖的yīn森。 谁也不会注意到这座小洋楼了,因为它在胡同的深处。 就是这样,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仪式的来临。 “秦芳!”舒梁叫出了声音。 的确是秦芳,她出现在了舒梁面前。柔美,xìng感,圆润,风华绝代。这就是秦芳。舒梁万万没有想到,秦芳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顾不上别人了,眼前只有秦芳的身影。 “你没有想到是我?”秦芳的声音,但是舒梁眼前的秦芳却没有开口,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你在哪?怎么会来这里?”舒梁问道。 “我在你身边啊,你怎么看不到我吗?”眼前的秦芳依旧没有开口。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枉死地狱?” “你还要问我?”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舒梁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一定是又有什么记忆的片段丢掉了。 “你跟我来啊!”眼前的秦芳转身了,回过头看着舒梁,舒梁看到了秦芳的背影,她居然穿的就是他们第一次在希尔顿酒店里zuò ài的那天的那件睡衣,舒梁看着秦芳婀娜的背影,圆润的美臀和修长挺拔的长腿,还有洁白的肩头,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 舒梁也跟着迈出了脚步,忽然,他发现老陈、童明还有殷月都不见了,舒梁自己孤独的站在枉死林中央,四周都是浓密的树林,还有秦芳特有的体香。 “来啊!跟我来啊!”秦芳的声音撩拨着舒梁。舒梁觉得浑身难受极了,他害怕秦芳,尤其是那天晚上在玄灵村的小洋楼里,看到了赤身luǒ体的秦芳,她没有瞳孔的样子。可是,舒梁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是死了的人,还能再死一遍吗?!于是,舒梁放开了脚步,跟着秦芳的背影,走了过去。 童明在枉死林里看到了爸爸妈妈,他本想跑过去的,可是发现了,他们没有了瞳孔和嘴唇的样子,童明僵硬的站在了奔跑的路上。 那无瞳无唇的恐怖大脸长在了自己爸爸妈妈的肩膀上,童明的内心中的愧疚感当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恐惧和逃避。一声声的呼唤,唤不回童明奔跑的脚步,他慌不择路的一直向前跑。童明也发现了,舒梁他们都不见了,他有些后悔跟着殷月走到这里了,枉死林,难道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吗? 老陈在枉死林里也看到了老伴儿,还有陈生。 “老伴儿!是你吗?”老陈并不害怕,他只是觉得愧疚。 “是我啊!”老陈的老伴儿开口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和你一样啊,你也在这里啊!” “我是要回家啊!你不能来这里啊!”老陈的眼眶有些湿润。 “回家?这里不就是家吗?” “胡说,这里怎么是家啊?!!” “这是儿子说的!”老陈的老伴儿转身指向了不远处,陈生站在那里。 “陈生!你怎么能和你妈胡说呢!这里不是家!”老陈责备的说道。 “爸!你错了,这里才是家!”陈生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点儿阳光的感觉。 “你再胡说我揍你了啊!” 陈生向妈妈这边走过来,拉住了妈妈的手。 “妈!他不理咱们了,咱们走!”陈生拉着他妈妈的手就要往枉死林的深处走去。老陈忽然意识到,如果让陈生拉走了他妈妈,是不是老伴儿就会死了呢!想到这里,即使是自己胡乱的猜想,也不能让陈生把他妈带走,于是老陈追了过去。 可是陈生拉着他妈妈,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老陈也拼命的在追。 迷失了方向,也看不到了舒梁他们。 老陈并没有后悔来枉死林,只是觉得绝不能让老伴儿留在这里。 只有殷月,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她知道这是假象,可是当殷月看着舒梁、老陈、还有童明都纷纷离去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尤其是看到舒梁走了,她才感觉到舒梁内心中最大的愧疚也许不是自己。 殷月蹲下了,落下了酸楚的眼泪。并不是一定要让舒梁觉得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愧疚,只是她感觉到,舒梁的心里还有着别人,而她对这个“别人”只有猜测。殷月和所有女孩儿一样,爱是需要唯一xìng的,也是有着很强的占有xìng的,即使是女鬼,也是这样的吧。 殷月伤心了。 本来就很冷的身体,现在更加是一丝温度也没有了。 倒数第二天,11:00之前。该回来了! 刘庆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姓名:舒梁; xìng别:男; 年龄:27岁; 身高:176CM, 体重70KG; 职务:职员; 社会关系:不详; 出生年月:1979年8月; 婚姻状况:未婚;成分。 家庭地址:北京市海淀区太平路甲25号1-1-402室 尸体特征:四肢完成,躯干部分完成,利器划伤颈部,喉部血管及气管破裂。 刘庆看的时候,心情很压抑,回忆中的舒梁虽然因为这些恐怖离奇的怪事折腾的并不阳光了,但是也不至于和鬼魂联系到一起。另外,刘庆的内心中,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总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地方愧疚着舒梁,所以他总是义无反顾的参与到其中,甚至拼了命的也要帮助舒梁。 刘庆想起了政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他想给政委打个电话,但又怕打扰政委,还是按捺住了。 舒梁家的房东刘大姐两口子,此时也在万寿路派出所呢,差不多该回家了,折腾了一夜,也累了,但是也弄清楚个所以然来。刘大姐是大嗓门子,在走廊里和她爱人发着牢骚,被刘庆听到了。 刘庆听出来是刘大姐了,他站起身来,很奇怪,这两口子怎么会在派出所? “这说话的是不是舒梁家的房主啊?”刘庆问道。 “是!昨晚上这两口子也发生了怪事。”所长回答道。 刘庆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什么怪事?” “去小区对面的饭馆吃夜宵,给人家的是冥币,可是他们给钱的时候确实是真钱。” 刘庆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了走廊里的刘大姐两口。 “刘大姐!”刘庆叫住了他们。 “哟!是刘警官啊!你怎么也在这啊?”刘大姐看到了刘庆也很吃惊。 “我来查点儿资料!您这是?” “哎哟!别提了,昨晚上你们都走了,我们俩才发现没带家门钥匙,才去的对面饭馆,可是给人家钱的时候,成了冥币了,你说怪不怪啊!真冤啊!”刘大姐抱怨着。 “那现在您二位回家是吗?”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回去吧!” “您等等我啊!”刘庆说完转身回到了监控室去找所长了。 “所长,我想和他们俩回去一趟,这些卷宗我能带走吗,还有昨晚上的死者,如果身份查出来了,我想复印一份带走。还有,就是您这里全体男警员的照片。”刘庆问道。 所长看着刘庆,他在做思想斗争,因为分局告诉他的是见到了政委和刘庆先暂时滞留,现在刘庆要走,但是所长同时也感觉到了政委和刘庆他们现在办的这件案子绝对不是一般的案件,说不好还和闹鬼有关,自己也深知其中利害。 所长沉默了有半分钟,说道:“好!你等等!” 刘庆等着所长,他是去帮刘庆找他要的那些东西去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所长提了一个大纸袋子来了。 “刘庆,这都是你要的东西,复印的,千万别弄丢了,没用了的话就碎掉吧。照片都是打印的,最好别碎,拿回来给我。” “谢谢所长!谢谢所长!”刘庆连忙道谢。 所长拍了拍刘庆的肩膀,他知道,刘庆他们也很不容易。 刘庆和刘大姐两口子一起走出了万寿路派出所,这里距离刘大姐家的小区不远,走着就能到了,三个人走在大街上,但都没有说话,心里都装着另各自忐忑不安的事。 刘庆是想再去一趟刘大姐家,一是想再了解一些关于舒梁的事,二是拿着万寿路派出所警员的照片,让刘大姐辨认一下那天究竟是谁带着所谓的舒梁的哥哥去的他们家,或许没有,那就说明去舒梁家的那两个人有问题。 刘大姐打了电话给开锁的,约好了在楼下见面。 三个人向刘大姐家走去。 刘庆的父母决定暂时不回家了,他们要去海淀分局找刘庆,因为警察说最好不要回家,家里面的情况不明,不安全。警察虽然没有明说那里面闹鬼,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老两口儿没别的地方去,只有刘庆这么一个孩子,刘庆的手机又打不通,昨天晚上那个号码也没有记住,无奈之下只好去海淀分局了,先找到刘庆再说吧。 出租车飞速的在街上行驶着,很快就到了海淀分局的门口。 老两口儿进来才开始琢磨,到底先去哪里找?? 舒梁走在枉死林里面,顺着秦芳的味道一路跟着。忽然耳畔又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万物生》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的声音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在这种环境中,《万物生》更加显得悬疑和恐惧,那是一种能击穿人们心脏的声音,妖类一般的女声,在枉死林中回dàng着。舒梁甚至以为《万物生》这首歌的原唱萨顶顶就是秦芳,似乎就是从秦芳口中传出来的声音。 “秦芳!”舒梁喊出了声音,因为他失去了目标,秦芳消失了,就连秦芳的味道也消失了,舒梁虽然没有觉得失去了方向,但是至少也失去了原本一点点的安全感。 正当舒梁在彷徨的时候,他看到了殷月,殷月像木桩子似的僵硬的站在远处,似乎靠着一棵树。舒梁跑过去,原来殷月是被绑在了一棵树上。 舒梁急了,他绕着树跑了好几圈,却找不到是什么东西在绑着殷月,他使劲的拉住了殷月的肩膀,却怎么也搬不动。 “殷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舒梁大叫着,他看到了殷月这样的出现,内心中迅速涌上一股无名的怒火,舒梁认为是秦芳干的! 殷月的眼睛是闭着的,双手向后反抱着大树,浑身上下非常的僵硬。舒梁不住的拍打着殷月,但是无济于事。 忽然,耳边传来了秦芳的声音,这声音简直是遍布虚空: “让我把记忆推向毁灭的边缘,生命被试管肢解,出卖的感觉在溶液中消散,变成黑烟。空气中的酸xìng浓度达到临界点,腐蚀xìng的细菌爬满了每个人的脸。在逐渐显露出的苍白骨骼下,隐藏了如此大量的瘟疫病原体。我们只能在密布的电线根部,寻找白色的皮肤样本。大脑的坏死显然已无可收拾,只有用大量的水冲洗,再冲洗。那些发酶的电阻控制了我们的身体,在程序的要求下我们只能彼此鞭挞,直至死去。用手术钳夹出变质的脏器,用手指拉出紫色的脑垂体,空气中的尸臭浓度达到临界点,首要问题是控制我们失控的情绪,因为我们无权要求新鲜的空气。” “你出来!”舒梁怒吼着! “我就在你面前啊!呵呵呵!”秦芳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撩人,但是现在在舒梁听来那简直就是地狱的声音。其实不就是在地狱里吗! “你在哪?!” “你看啊!” 说着,舒梁面前绑着的殷月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无瞳的眼眶,但是是殷月的面容。舒梁向后退了有十几步,他被惊呆了。 “你是谁?!”舒梁怒吼的声音中明显有了颤抖的痕迹。 “我是秦芳啊!”无瞳的殷月开口了。 “你胡说!”舒梁干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走近一些看看啊!” 舒梁并没有走近,他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也许这样相对会有些安全感吧。 “你变成了别人的模样,你要干什么!”舒梁说道。 “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会变啊?!” “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因为你想着我啊!不是吗?这里是枉死林,你会看到你内心中最感到愧疚的人。对吗?这是殷月告诉你们的!”秦芳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我对你有愧疚??”舒梁狐疑的问道,言语中甚至也有不屑。 “不是吗?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出现呢?呵呵呵呵呵!” 舒梁也不知道了,他虽然嘴上坚持着,但是实际上内心中他还真的在疑惑着。舒梁的确觉得对秦芳有所愧疚,不仅仅因为那个第二个荒唐的夜里,舒梁用那样的方式强行的和秦芳发生了第二夜的一夜情,还有他知道秦芳也到了枉死地狱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甚至认为是自己害死了秦芳,只不过那段记忆暂时消失了。在枉死林里看到了秦芳,舒梁被自己内心中愧疚给惊呆了,至少他一直认为的那个人应该是殷月。 “你如果真的是秦芳的话,那你就告诉我,你怎么来的枉死地狱?” 秦芳似乎是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刚才那首歌听到了吗?” “万物生吗?” “不是,是我刚才念的歌词那首。” “那是歌词吗?我没听过!”舒梁觉得刚才秦芳念的那段话,听上去异常的变态,怎么会是歌词呢。 “你知道吗,你忘记了多少?”秦芳的声音居然恢复了正常,甚至有些动听了,而且那种台湾口音的国语更加显得诱人了。 舒梁尽量逼着自己不去想秦芳的诱惑。 “我忘记的是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好,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枉死地狱。” 老陈终于追上了老伴儿,他一拳挥向了陈生,却发现那是虚无的影像,当老陈要抓住老伴儿的手的时候,也发觉,这也是虚无的。 当一切消失的时候,老陈看到了殷月,她在原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迷路的人回到队伍里。 “你回来了。”殷月淡淡的说着。 “我是回来了吗?”老陈疑问着。 “你回来了!”殷月这句话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我回来了!”老陈也重复着肯定。 童明被追逐着,无边无际的跑着,没有尽头的跑着,终于还是摔倒了。当童明闭上眼,等待着无瞳的父母扑过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一阵风从头顶上吹过。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四只脚在眼前。 老陈,还有殷月。 “起来吧,没事了。”殷月说着,老陈伸手去拉趴在地上的童明。 “这是怎么回事?”童明惊魂未定。 “起来吧,没事了。”殷月的回答,淡淡的,眼中流露出了失望,也有期待。 “哦!没事了!”童明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已经爬起来了,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四下张望着,神情紧张。 殷月,老陈,还有童明,他们三个都站在原地,只有舒梁不在。 他们三个现在都能够看到舒梁,童明还差一点喊出来,但是被殷月制止了,就这么看着。舒梁在远处的一棵树前面站着呢,背对着大家,没有动作。 老陈和童明有些害怕,感觉着舒梁好像被什么鬼魂缠住了似的,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殷月的眼中喊着泪花,看着远处的舒梁,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楚。 倒数第二天,12:00之前。见面了!终于又见面了! 刘庆的父母到了海淀分局,直接就去找刑侦支队的办公室了,问了楼里的警察,到了办公室,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老两口儿,原因自然很简单,大家很同情两位老人。 刑侦支队留在办公室的人不算多,几个内勤而已,李队长不在了,政委也不在了,刘庆同样不在了。几个内勤警察安顿了刘庆的父母先去吃饭了,然后商量给两位老人安排住处。 刘庆的父母知道刘庆肯定不在局里,平时他就很忙,而且这几天他也有案子在身上,两个人去食堂吃了饭,暂时被刘庆的同事安排在分局旁边的招待所里了。 在得知一时无法和刘庆取得联系之后,刘庆的父母只好暂时去了招待所。 等待吧。 这居然是一首歌?舒梁回想着,这首歌也在舒梁的脑海中回响着。 舒梁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出现了,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里,一阵阵刺耳的音乐声响彻了整座房子,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幢别墅,很奢华的别墅。一群年轻人在别墅的大客厅里载歌载舞的,歌声和音乐声都是那种很重的重金属,大家扭动着各自的屁股和腰肢,做出了各种各样夸张的彰显各自xìng感部位的动作。圣诞节吗?是吧! 舒梁在画面中努力的寻找,他以为这是一段自己忘记了现在又重新恢复的记忆,他以为自己也会在这其中。可是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自己,但是却发现了童明,发现了蔡临,也发现了噬魂岛的几位在北京的网友,还有其他人就不认识了,在客厅的一角,居然发现了秦芳,她站在沙发旁,动作幅度并不是很大的在扭动着,身边有许多男人在围绕着她,竞相的在秦芳面前做出了一些难以入目的夸张动作。 舒梁皱了一下眉头,他觉得这个场景太闹了,如果自己曾经身临其境,那么一定会记忆深刻的,可是现在却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扭动依然在继续,舒梁开始感觉到了,这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秦芳想告诉他的什么过去。舒梁尽量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看着这些人糜烂的表演。 忽然,刚才那首认为是变态的歌在客厅里开始回dàng了,那是一种直截了当的挑逗的声音和旋律。这是在干什么啊,客厅里的人有的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舒梁刚刚反应过来,童明和蔡临怎么会在这里面,他们怎么会和秦芳认识的呢?想到这里的时候,舒梁开始找人群中的童明和蔡临,才发现,他们俩正在一上一下的脱秦芳的衣服和裤子。 舒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幻觉了,这是什么样的环境啊,有几个人明显是吃了什么迷幻yào,拼命的摆动着身体,摇晃着脑袋。这么多人就在客厅的地板上、地毯上、沙发上、桌子上,他们在一起yín乱着。 秦芳很投入的在享受着来自于两个男人带来的快感,客厅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衣服和裤子,裤衩和女士内衣也飞的到处都是,这些人伴着激烈的重金属摇滚乐在坐着同样激烈的动作,yín声dàng语甚至压过了摇滚乐。 舒梁一直注视着秦芳,看着秦芳陶醉的在jiāo媾中的样子,说实话,这一幕活脱脱的春宫画看的舒梁面红耳赤的。在秦芳的最后一声大叫之后,舒梁清醒了。眼前又回到了枉死林了,周围还是那种yīn森的环境,面前的树上,那个无瞳的殷月已经没有了。 “殷月!你在哪?”舒梁高声喊着。 “秦芳!你出来!”舒梁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继续喊着。 殷月没有回答,秦芳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你吃惊了吗?”秦芳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声音。 “你在哪?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是去年的冬天啊!圣诞节,你没看到客厅里的圣诞树吗?” “那时我已经,已经,已经死了!” “我后来知道了。”秦芳的声音趋于正常了。 这就是舒梁非常想知道的,就是秦芳怎么知道自己死了的,以及秦芳是怎么和童明、蔡临认识的,还在一起做了那些yín乱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怎么和童明他们认识的?”舒梁问道。 “童明是谁,不认识!”秦芳回答道。 “就是和你zuò ài的那个人啊,还有另外一个叫蔡临。”舒梁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脸红。 “他们啊!不是你介绍我认识的吗!” “是我介绍的吗?”舒梁没有不相信,只不过他不记得了。 “是啊,你又忘了。你第二次来希尔顿找我,把你的公司ID卡丢在我那了,我去找过你啊。” “后来呢?”舒梁似乎像听着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故事似的。 “后来?我教你了很多美妙的方法啊!呵呵呵!” 舒梁头皮直发麻,他听明白了。 “我是十一月死的!”舒梁说道。 “我是后来知道的。你直到死了以后还来找过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死了的?”舒梁故意的岔开了话题。 “是你的朋友告诉我的。” “殷月!” “。。。。。。!”舒梁愣住了。秦芳见过殷月?殷月也见过秦芳。 “是啊,殷月来找过我。告诉我你死了。至于她怎么知道的我,我就不知道了。” “她什么时候来找的你?”舒梁很紧张。 “那是在我死以后的事了。” “你是怎么死的?”舒梁越听越糊涂了。 “是你害死的我!”秦芳的话音显得恶狠狠的。 “如果真的是我,希望你告诉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恨我吗?你恨我!自然会带走我!” “秦芳,我真的不记得了!” 舒梁的双腿开始抖动,看到了秦芳出现在眼前。秦芳有瞳孔,正在看着舒梁,舒梁一步一步向后退着,直到身后感觉撞到了什么。舒梁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是一堵白色的墙。舒梁迷幻了,这是哪里? 秦芳仍然在舒梁面前一步一步的走来,手轻轻的搭在了舒梁的肩膀上。秦芳用微微卷曲的头发撩拨着舒梁,用嘴唇亲吻着舒梁的面颊,舒梁的心激烈跳动着。那种清香的味道弥漫在舒梁的周围,舒梁看到了一张床,圆形的床。 秦芳的身体贴近了舒梁,用凹凸起伏的曲线直接在舒梁的身上摩擦着。舒梁的太阳穴上明显感到了跳动。舒梁一把就抓住了秦芳,两张嘴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舌头贪婪的吸吮着对方的唾液。秦芳的下半身,也开始扭动了。 舒梁把秦芳推倒在了圆形的床上。 真的没有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舒梁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来自与两个人下半身碰撞而产生的快感,至少在这一刻,舒梁忽略了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的人。秦芳的身躯,在舒梁的身体下扭动着,微张着红唇,喘息出来的味道也是清香的,舒梁也陶醉了,在这个最不应该陶醉的时候,被下半身的活塞运动支配了整个身体,包括了大脑。 也许鬼魂之间的jiāo媾就是应该这样的,无始无终,因为他们再也喷shè不出来那种象征着高潮来临的液体吧。舒梁和秦芳之间的爱yù不知道如何才能算是熄灭。 终于,舒梁惊愕的张大了嘴,因为一股温热的液体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向秦芳下身的深处涌入了。舒梁惊呆了,自己难道没有死吗? 瞬间,舒梁想起了很多自己已经死了的证据,没有脚印,身轻如鸿毛,可以看到别的鬼魂,等等。但是此时此刻,舒梁像人一样的结束了自己的xìng高潮。 舒梁瘫软在了秦芳的身体上,也感觉到了秦芳的体温! 回忆! 这是一段回忆而已。 舒梁沮丧的又一次看到了在枉死林中的场景,但是舒梁居然感觉到自己xià tǐ的潮湿。 乱了!一切都乱了!到底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幻象。 死亡是真实的吗?回忆是幻象的吗? 殷月、老陈,还有童明。三个人依然在等待着舒梁。 童明有些不耐烦了,他想跑过去叫舒梁,被殷月制止了。 “别去!” “他怎么了?”童明问道。 “他会回来的!放心吧!”殷月说的很肯定。 童明在担心,他不想在枉死林里多呆一分钟。 殷月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舒梁一定会回来的,不论他内心中愧疚的是什么人,她都会爱着舒梁的,即便是她! 殷月擦干了眼泪,坚定的看着远处僵硬的舒梁。 倒数第二天,13:00之前。时间不够用啊! 对于舒梁来说,也许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去抓住真实的了。舒梁像倩女幽魂里的宁采臣似的,被靓丽光鲜xìng感妩媚的女鬼缠绕着,温香软玉之中的舒梁的确看到了诱惑着自己的诱惑,可是他是不是也喜欢秦芳呢,还是仅仅的就是觉得对秦芳有愧疚呢? 这是冬天吗?反正挺冷的,但是舒梁似乎没有什么冷的感觉。 大街上的人们都已经穿上了厚重的冬装,而舒梁则依旧是穿着他那件黑色的薄皮衣,下身永远都是牛仔裤。 他要干什么去?不知道,大街上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舒梁要干什么去,除了个别紧紧捂住领口的过路人,发现舒梁穿的格外的单薄但又看不出他冷来而觉得怪异,多看了他几眼以外,谁都不会过多的注意舒梁。 这样很好,舒梁很满意,他是刚刚从自己家里出来的,确切的说是刚刚从自己家卫生间的镜子里出来的。舒梁这是第一次回到这个世界,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用剪刀剪断自己喉咙的场景,就在那面镜子前,好了,现在回来了,是要完成一件自己编制的使命。找到秦芳,找到导致自己和殷月失去了快乐的秦芳,亲手把秦芳带走,然后能呆多久就多久,哪怕就是默默的看着殷月每天的生活。 舒梁知道去哪里找到秦芳,他觉得自己现在比以前清爽多了,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也知道了许多以前自己不知道的事。秦芳就是其中最明显的例子。他知道了,秦芳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甚至个人的xìng取向和xìng癖好。 在舒梁现在最适应的午夜来临之时,他出现在了秦芳的家门口,舒梁可以像一阵清风似的进入了,他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声音,那是秦芳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欢愉于男女之事的声音。舒梁飘进了秦芳的家里。 宽大的床上,秦芳正像一个凶猛的野兽似的,坐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上下左右的扭动着她的臀部,面目表情是被十足的满足感扭曲了,异常的兴奋,而那个男人也像是个听话的武士,拼命的向上顶撞着秦芳。 这一幕,舒梁早已经能够想到了,这就是秦芳。 舒梁没有想给他们过多的时间,他看着这种画面已经感到了恶心,于是舒梁就像一名审判者似的,张开了双臂,一把就将秦芳推倒在了床上。秦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大惊失色,那个男人也受到了相当强烈的惊吓,以至于下面迅速的耷拉了脑袋。秦芳看着男人的下身,十分沮丧的样子,她急忙俯下身要将那东西含在嘴里,以便让它重新工作。男人推开了秦芳。 “屋里有什么东西?”那个男人胆战心惊的说道。 “有什么东西?”秦芳发嗲的问道。 “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什么影子,然后你就摔倒在床上了。” “傻瓜,是你用力过猛,我才掉下来的。” “不是不是不是!真的有东西。” 舒梁等不及了,他开始在屋子里上下飞舞,这下子,秦芳也看到屋子里确实有什么东西了,她和那个男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尖叫着,再也没有心情去品味鱼水之欢了。 舒梁在床脚下蹲住了,他要出来让秦芳看到自己了。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秦芳这个dàngfù! “你还记得我吧!”舒梁慢慢的站起身来了。 秦芳看到了舒梁,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你要干什么!!!!”秦芳大叫着。那个男人也看着舒梁,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舒梁看着那个男人,用来自于地狱的笑容看着他,不一会儿,那个男人很听话的从被子里走了出来,下了地,走向了卫生间,就像这不关他的事一样。 屋子里只剩下舒梁和秦芳了。 “你为什么后来找到我!??”舒梁的话问得有些仇恨。 “你的,你的公司卡掉在我那里,我还给你还不可以吗?!” “可你想的没有那么简单吧!你要抱负我什么?!”舒梁知道秦芳的想法。 “我,我,我没有!” “你有!”舒梁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床,踩在雪白的床单上,从上向下看着秦芳,她颤抖着,手中的被子掉在地上了,秦芳的身体luǒ露在了舒梁面前。舒梁的心里又有了一个新的打算,那就是要在秦芳“走”之前,用这个女人的身体来试验一下自己不知道的。 秦芳已经知道舒梁死了的事了,她找过舒梁,就在舒梁强迫的虐待她的第二天,她决定抱负舒梁的行为,从那以后秦芳几乎每天都要找舒梁,每天都要zuò ài,而舒梁也被秦芳的放dàng和xìng感火辣锁深深的吸引,直到殷月也到单位来找他了,殷月看到了,舒梁和秦芳在办公室里也要激烈的、刺激的zuò ài,殷月走了,虽然后来舒梁回去找过殷月,但是殷月只是问了秦芳的名字和电话以外,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只不过和舒梁开始慢慢的疏远了,直到殷月也坠入了噬魂岛的深渊,在奈何桥对岸,殷月也在寻求着刺激和快感。 舒梁恨秦芳,从这时候开始。 眼前的秦芳是赤身luǒ体的,不能不承认,秦芳的外形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所拥有的,舒梁俯下身体,抓起了她,让她背对着自己跪在了床上,双手按住了秦芳的肩膀,在秦芳恐惧无比的表情背后,舒梁chā入了秦芳的下面,这是一种完全意义上yīn阳jiāo合了,只不过男人是yīn,而女人却是阳了。 那个男人,第二天被发现,死于卫生间的浴缸里,死呛水而死的。 而秦芳,是在床上发现的,赤身luǒ体,手里握着自己的双瞳,据说是自己扣下了自己的瞳孔。 舒梁则消失了,他去找他想找的人了,殷月。 秦芳的内心是酸的,她看着在枉死林里游dàng着的舒梁,她想杀了他,可是他已经是死了的人了,怎么杀呢?她也很爱舒梁,其实不可能是以前那样简简单单的抱负,至少起初的时候,她是爱上了舒梁在床上的那种猛烈的撞击,可是舒梁是害死自己的人,怎么能爱上他呢?! 舒梁的内心是苦的,他看着在枉死林里彷徨着的自己,他甚至想再结束一次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已经是死了的人了,怎么再结束一次呢?秦芳是自己给害死的,还怎么说什么无瞳怪人,舒梁就是恶魔! 殷月在哪呢?舒梁意识到了,殷月在哪里啊? “殷月~~~~~~~~!” “殷月!!!!!!”舒梁拼命的大喊着,几乎用尽了自己的气力的大喊着。 舒梁喊殷月的原因很复杂,他想着殷月,这是一定的,他拼命的把殷月从不知名的地方一路背着,就是为了殷月能和自己在一起,哪怕是在枉死地狱,也无所谓。另外,他喊着殷月,也是要逃避,他要逃避开秦芳,至少他现在要离开这里!枉死林! 殷月和老陈、童明在远处一直看着舒梁,他们严重的舒梁就像是个木头人似的,就僵在那里。 忽然,三个人都听到了,舒梁的喊声,他在喊殷月! 殷月听到了,她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一种释放,舒梁在喊她呢! 于是殷月也拼命的大声的喊道:“我在这里啊!!!!!” 舒梁被殷月的喊声惊醒了,他听到了殷月的回答声!其实这个时候,舒梁都没有意识到,秦芳的味道都已经消失了。 舒梁像是个跑丢了的孩子似的,一路奔跑着回到了殷月的身边,两个人一把就抱住了对方,很长时间都不愿意撒手。舒梁的内心中除了安慰以外,还有一些是后怕! 离开枉死林吧! 老陈没有催促,但是心里实际上是很着急的,童明管不住自己,他催促了。 四个人重新走上了枉死林中的小路,向着前面走去。 “快到了!”殷月说道。 “我们快走出枉死地狱了吗?”老陈问道。 “是的!快了!” “我们真的离开了吗?”童明还不太相信。 “是的,离开了!” “我们再也不用回来了吗?”童明还是有些疑惑。 “除非你自己了断自己!”殷月的回答。 “我们出去了是哪啊?”老陈问道。 “西直门外,高粱桥斜街。” “是那里啊!”老陈盘算着回家的路线。 “是玄灵村吗?”舒梁问道。 “是啊,是我家的老屋。”殷月看着舒梁。 四个人的队伍,很快的就走到了枉死林的尽头,这里就是yīn阳的jiāo界了吗?眼前的树林渐渐的稀疏了,有一座小房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这就是殷月的老屋,舒梁认得,这是玄灵村的小洋楼。 又回来了! 这里还是黄昏,舒梁拿出了刘庆的手机,看了时间,快13点了。 倒数第二天,14:00之前。政委!我是舒梁啊!!!! 小洋楼就在眼前了,舒梁和殷月都很熟悉那里了,老陈和童明还不是很熟悉。 “一会儿我们出去了做什么?”老陈问殷月。 “一会儿出去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该回家就回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啊!”殷月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回答很简单,也很明了。 “那,那,你们呢?”老陈的意思是舒梁和殷月会去哪里,毕竟,他们俩是枉死地狱的鬼魂,而不是正常世界的人类。 “我们也会有我们要去的地方啊。” 舒梁听到了之后,心里开始了盘算,他想去找政委和刘庆,刘庆的手机在自己手里,但是可以联系政委,虽然只不过过了一天,但是舒梁心里却觉得似乎过了很多年似的,恍如隔世来形容也不过分。毕竟,和政委刘庆刚刚分开的时候,舒梁也不知道自己是已经死了的人,而现在,他缺明确知道了,自己是枉死地狱的鬼魂了。 舒梁有些沮丧了,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死了,而是他觉得这一切就是因为自己,不论是在现实的世界里,或者是枉死地狱里,自己似乎都是问题之所在。 四个人的脚步明显加快了,枉死林的尽头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尤其是老陈和童明。 就在距离小洋楼还有不到十几米的地方,殷月叫大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不走了?”童明有些焦急。 “大家等一等。”殷月转回了身,面对着大家。 “我们走进这座楼房的时候,就是我们离开枉死地狱的时候,这座喽我刚才说过了,在西直门外,高粱桥斜街,希望你们回去之后,一定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个地方,好不好。”殷月这几句话当然是说给老陈和童明听的,她和舒梁不存在这个问题。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老陈没有那么三八,他不会说的。童明心想,自己绝对不会说的,赶紧离开这里吧。 殷月首先推开了小洋楼的门。 舒梁觉得没有见过小洋楼的另一面,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走的前面的门,从来就没有来过楼后面,原来这里是这样的。 门打开了,从屋子的另一端窗户上投shè进来了阳光,这阳光令舒梁觉得很刺眼,而老陈和童明看到了阳光就像沙漠中迷路的人看到了泉水一样,他们贪婪的喘息这屋子里的空气,任凭阳光照shè着他们的眼睛,他们也不闭上。 舒梁看到了小洋楼的一层,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层过道的另一端,厨房的位置。 “你们走吧,从那个门出去就可以了。”殷月对老陈和童明说道。 老陈和童明互相的看一看,也看了一下殷月指着的门,那扇门外有很明显的阳光,甚至他们已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就是北京深秋的问道,很像经过一白天晾晒的棉被那种味道,一种踏实的感觉。 老陈先开口了:“舒梁,你去哪里?” “我?我想去找政委和刘庆,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去找他们。”舒梁的确就像一个刚刚懂事的傻小子,一下子对人世间的很多事情似乎都不掌握了。 殷月笑了,她看着舒梁,说道: “你最好等晚上去,不过白天去也可以,你以前不就是白天在活动吗?” “是啊,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是。。。。。。”舒梁还是觉得鬼魂这两个字很别扭。 “你白天在外面,会经常看不到东西的。”殷月说道。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了,还是比较适应黑暗的。” 舒梁明白了,也想起来了,之前他和刘庆在一起所谓的调查的时候,遇到的几次空dàngdàng的北京城,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只不过是自己看不到而已,实际上的人们和这个世界都是客观存在的,他们生活的好好的,只有自己。但是刘庆怎么也会看不到,而且后来的一次,政委也看到了空空dàngdàng的北京城啊,难道政委和刘庆,他们也是。。。。。。 “舒梁,我想和你一起去找政委他们!”老陈说道。 “为什么?”舒梁不解的问。 “不为什么,我是警察,我是在我工作的时候离开的,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找他们。”老陈说的很坚定。 “童明,你呢?”老陈回头问童明。 “我?我不知道要去哪里!”童明有些迷茫了,一旦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他反而失去了方向了,父母已经死了,没有兄弟姐妹,公司的人也一定以为自己死了,所有的朋友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自己的突然再次出现,会给他们带来什么?童明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他甚至有转身回到枉死地狱的奇怪想法。 “你可以回家啊!”老陈说道。 “他们家被封上了。”舒梁知道。 “我也不想自己回家。”童明的心情很不好。 舒梁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问殷月: “殷月,你去哪里?” 殷月笑着看着所有人,她感觉的自己没有死,而是看到自己家的老屋里来做客的朋友们,舒梁的问题一时间使得殷月从畅想中醒过来了。 “我吗?我没地方去,我就在这里。” “你能和我在一起吗?我们一起走。”舒梁问着。 殷月伸出了手,舒梁拉住了。 “舒梁,我也和你一起走吧!”童明说道。 “也好!舒梁,我们暂时别分开,分开了遇到谁都得解释半天,我们几个在一起还可以互相证明一下,你看好吗,我们一起去找政委和刘庆。”老陈说道。 殷月也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走!” 殷月提醒舒梁说道:“那我们得注意,不一定什么时候,我们会看到的是空空dàngdàng的世界啊。” “我和童明也会这样的看吗?”老陈问着。 “是的,那是因为我和舒梁,我们毕竟不属于这里,会影响你们的。” “我不怕!我们走吧!”老陈很坚定。 当推开了小洋楼门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条笔直的胡同,外面车水马龙的,和这里的幽静似乎是天壤之别,而且这条胡同里面的景致,似乎都是为了配合这座小洋楼而搁置的,总之这里仍然透着一股子邪劲儿,让人觉得诡秘和诡异。 殷月和舒梁走在最前面,走出了小洋楼。舒梁回头看去,这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的看这里呢,以前从这里走出来都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这条胡同果然神秘,在深夜里的时候,舒梁估计到了,也差不多就是这条胡同,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走出小洋楼的时候,他感觉害怕了,有人追他,于是他顺着脚下的路跑向远处的亮灯的地方,也就应该是这条胡同,而远处亮灯的地方,就应该是胡同口吧。 老陈和童明跟着也出来了,这是久违了的空气啊! 电话! 舒梁想到了电话。 掏出了刘庆的手机,开机都不能开了,没有电了。老陈的手机更是没电了,童明压根儿就没有带着手机。 舒梁要给政委和刘庆打电话,老陈也想给老伴儿打个电话,童明没有想,他没有人需要告知了。 大家往胡同外面走,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大家都纷纷回头看着身后的小洋楼。 老陈心里念叨着,走了,再也不回那里面去了。 童明心里也琢磨着,走了,但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啊! 舒梁回头看的时候,很奇怪自己会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 舒梁不记得杨兴荣的手机号码了,虽然他知道刘庆拿的是杨兴荣的手机,所以只好打给政委。四个人在大街上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 政委的电话拨通了,但是老陈却觉得应该由舒梁说话合适,于是就把电话一把塞给了舒梁。舒梁接过电话之后,也忽然觉得不知道该和政委说什么了,又把电话塞回了老陈手里,来回来去几次。 “喂?”半天了,政委接通了电话。 “喂?”电话此时在舒梁手里,他不得不答话了。 “谁啊?”政委问道。 “喂?”舒梁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再喂了一声。 “。。。。。。”政委那面没有声音了。 舒梁以为政委挂断了,刚想把电话塞给老陈的时候,电话的那一端,传来了声音。 “是舒梁吗?!是舒梁吗!!!你是舒梁吗???”是政委的声音。 舒梁听到政委在叫他,忽然间,有泪水要夺眶而出,抢回了电话,喊道: “政委!我是舒梁啊!!!!!” 倒数第二天,15:00之前。陈生?陈生在哪里??!! “。。。。。。”政委那边无声了。 “政委!是我啊!我是舒梁啊!”舒梁几乎大喊起来了,电话亭里的人都用非常惊讶的目光看着舒梁。 舒梁觉得很有意思,他意识到了,大家居然可以看到他,舒梁看了一眼殷月,殷月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告诉舒梁,没问题,他们可以看到我们。 “你真的是舒梁吗?”政委的声音。 “政委,是我,我是舒梁,您在哪里啊?” “你在哪里啊?”政委问着。 “我在玄灵村啊。” “舒梁,你,你?”政委支支唔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政委,我是舒梁,我在西直门外,我和老陈在一起呢!” “什么?老陈??!!”政委大惊失色的样子,舒梁绝对可以想象到。 “是啊,老陈,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我要去找你们!”政委说道。 “您在哪里啊?” “我在解放军总医院!” “怎么,您病了吗?还是?”舒梁知道,他家就住在解放军总医院的旁边,他以为政委是那天从自己出来后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我去找你们!” “那您什么时候来啊?” “你用什么电话打给我的?” “这是公用电话,刘庆的手机没电了。” “你的具体位置是哪里?” 舒梁向四周看了看,说道:“就离那个被封了的网吧不远,都在马路的同一侧,这是一个报刊亭,我在这里等着您啊。” “好的!千万别走动。” 说罢,电话挂断了。 政委从病床上起来了,他想起了刘庆,他要给刘庆打电话,可是政委拨出了杨兴荣的电话号码,得到的结果是已经关机了。 顾不上这么多了,政委下了床,穿上了衣服,趁着这个时候没有护士,他偷偷的溜出了病房,门也没有关就跑了。 病房里空空的,留在病房一角的电脑主机仍然安放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陈生一直听着政委的电话,当他听到政委喊了一声老陈的时候,他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了,关于自己的爸爸。陈生看着政委跑出了病房,他也跟着一溜烟的追上了。别人看不到陈生,他奔跑着,追着政委,还好追上了,就在政委跑出医院,坐上了一辆在医院大门口等活儿的出租车的时候,关门的一霎那,陈生也钻进了后排座上。 “去西直门外。”政委对司机说道。 “西直门外什么地方啊?”司机确认着。 “玄灵村。”政委脱口而出。 “什么村?”司机没有听明白,急忙追问道。 “哦!不是,是高粱桥斜街。”政委意识到自己说的地方司机一定不知道,也急忙改口了。 “哦,好嘞!” 出租车开动了。政委一路上一直催促着司机快点开,他心里很着急,舒梁的再次出现本就使得政委出乎意料了,何况舒梁还和老陈在一起,老陈还没有死,这个消息他和刘庆那天晚上在舒梁家的时候虽然听到过,但是一时间无法确认,也不太相信,毕竟他们曾经见到过老陈跌落电梯间里的尸体。 车子在大街上尽可能的钻来钻去,用可以想象到的不违章的方式飞驰着。 车子后座上的陈生同样是焦急的,他不知道舒梁说的老陈还活着,但是只要和他爸爸有关系的消息,他都会心急如焚的。 舒梁几个人在报刊亭附近焦急的等待着。老陈看来没什么大事,可是童明则不是,他穿的恨单薄,只有一条单裤,和一件单衣,他是在家里的时候被无瞳怪人带走的,所以衣服并不多,这是十一月的北京,已经立冬的天气了,虽然是下午的时候,但是今天是yīn天,童明觉得很冷。 “我去给你买一件衣服吧?”老陈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童明说着。 “可是我没有钱啊!”童明回答道。 “我有啊!”老陈拍了拍皮夹克,这是公安局发的制服式的皮衣,他当初和刘庆一起去童明家现场的时候,随身带着钱呢。 “那我一定还给您。”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吧。” 老陈拉着童明去了旁边的一家服装店了。这里就剩下舒梁和殷月了。 “殷月,如果一会儿政委来了,我告诉他我已经是死了的人,他不会怎么样吧?” “不知道,应该不会怎么样吧,之前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那为什么我可以像人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活动呢?” “这个世界和枉死地狱本身就是连接在一起的啊,这里的人可以去地狱,地狱里的人当然也可以来这里。” “那我为什么会看到空空dàngdàng的世界呢?他们也能看到我呢?” “那是因为这里是白天,我们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不可能像正常人似的看到这里的一切,但是有时候他们也会看不到我们。” “我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舒梁这句话其实既是在问殷月,也是在问自己。 “为我们?”殷月这次的回答是一问的口吻,她似乎已经不那么肯定了。 “你的日记还在我身上呢。”舒梁摸了摸胸口。 殷月笑了,说道:“是它告诉的你,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别多想了,我们都有遗憾,舒梁,别离开我了。”殷月上前一步抱住了舒梁。 舒梁也抱住了殷月,“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 舒梁把殷月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看着殷月背后的街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忽然,舒梁似乎在马路对面的一扇大玻璃墙上看到了一个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的身影。 慌忙之间,秦芳的身影又消失了。 舒梁有些忐忑了,殷月还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呢,自己却看到了秦芳。 不一会儿,老陈和童明回来了,童明上下例外都换了新衣服,老陈的皮夹克里似乎也换了衣服,裤子也换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要换走晦气。 他们两个走在街上,看上去像是两个忘年jiāo的朋友,谁能知道,他们刚刚还在枉死地狱里受着煎熬。 世界此时此刻对于老陈和童明来说,真的很美好,yīn天也无所谓。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高粱桥斜街街边上的一间报刊亭旁,沉闷打开的时候,政委走下了车。舒梁等人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政委。 其实前后不到两天的时间,此时此刻,大家却又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舒梁看着政委满面的憔悴,心里有一种十二分的过意不去,他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政委,当然也包括刘庆和老陈。 “舒梁?你是舒梁?”政委先看着舒梁。 “政委,是我啊,我是舒梁!” “老陈?”政委看着老陈的时候,表情中仍有一丝疑惑,但是他看着老陈那熟悉的表情和多年战友习惯的打招呼的动作,政委上前抱住了老陈。 “政委!”老陈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拍打着政委的肩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 就在大家相互看着,甚至相互疑惑的时候,殷月在一旁却看到了一个他不认识,但是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 陈生也和政委一起下了车,就站在政委的身后,别人看不到他,殷月可以看到,舒梁其实也可以看到,但是舒梁没有注意到罢了。 陈生一步一步走向了老陈,殷月走过去阻拦住了他。 此时,舒梁也转过头发现了陈生。 “陈生?!”舒梁叫出了声音。他是在叫陈生,但是老陈也听到了舒梁叫陈生,然而他看不到陈生在哪里? “你叫什么?你叫陈生呢?”老陈突然很急切的问着舒梁。 “是啊!我叫了陈生,他在,他在。。。。。。”舒梁想说,但是陈生却示意他不要说,用一种恳求的目光告诉舒梁,不要说自己在这里。 “陈生在哪里?你怎么认识的陈生?”老陈一边晃悠着舒梁,一边四下张望着,仿佛他知道陈生就在这附近。 “老陈,陈生的事说来话长,我会告诉你的。”政委的这句话似乎是打破了僵局,他也看不到陈生在自己身后。 陈生看着舒梁,微笑着点着头,他在表示感谢。殷月看着陈生,也看了一下舒梁,她明白了陈生不是什么坏人,也是和他们一样的鬼魂,出现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只不过别人是看不到他的。 众人决定,此处不便久留,大家认为先回老陈家里,有什么话到那里再说,而且政委也觉得有必要去老陈家一趟,毕竟老陈的“死而复生”需要他家里人有一个接受的过程,自己去一趟和老陈的老伴儿也有个jiāo待。 “走吧,我们打车走吧。”政委说着。 政委伸手拦了两辆出租车,他叫舒梁和自己一辆车,可是舒梁说什么也不愿意去,政委以为是舒梁觉得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便和他同车吗,政委也没有过多的去劝,于是他和老陈还有童明上了前面的车,而舒梁和殷月上了后面的车。 其实,舒梁和殷月之所以不愿意和政委同乘一辆出租车也有别的原因,就是陈生。陈生和舒梁他们一起上了车,殷月坐在了前面,舒梁和陈生坐在了后排。 两辆出租车,一同向老陈家里飞驰而去。 倒数第二天,16:00之前。刘庆,快点过来啊! 出租车上。 政委一直拉着老陈的手,他知道在车上问什么问题都不合适,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几句。 “这小伙子是?”政委指着坐在前排的童明说道。 “他是童明!你应该知道吧!”老陈说着。 政委大大的张开了嘴巴,又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他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政委问道。 “是吧,也不算是。我们也是刚刚碰到的,一起跟着殷月回到这里的。” “殷月?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政委确认着。 “是的!” “小伙子,你和老陈一样的是吗?”政委问着童明,他的意思是说也是和老陈一样,是活着的人吗。 “啊,是啊!我也一直被关。。。。。。”童明刚想说,被老陈和政委都制止了。童明明白了,他们是怕司机不明白,以为自己有问题呢。 “啊!我和老陈一样。”童明急忙改口了。 政委点了点头,又低声的问老陈。 “舒梁是死了的人吗?” “应该是吧,那个殷月也是。不过他们是怎么能在这里出现呢?”老陈也很迷惑。 “不知道,舒梁和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很多天了,他一直都是在以我们的人的身份出现的,不过这孩子是整件案子的关键,舒梁也是一个不错的孩子。”政委一直在点头。 “是啊是啊,还有那个殷月,如果不是这姑娘帮忙,我们死也回不来了。”老陈的表情有些庆幸。 政委微笑着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那两出租车,跟的很近,他看到了殷月坐在前排的司机旁边,后面看不清楚了。政委转过头的时候,恍惚间还有一个疑问闪过,那就是,殷月为什么不去后排和舒梁一起坐着呢?想了一想,不过也没太往心里去,也许人家不愿意挤在后面吧。政委靠着座椅,忽然觉得心里很高兴,一是因为老陈的重新出现,老战友没有死;二是因为舒梁的下落也知道了,不管舒梁是人是鬼,即使是鬼,政委也为这孩子cāo心;三是因为政委忽然觉得自己的队伍一下子壮大了不少,而且都是非常重要的人。之前的线索一条一条的接着都断了,现在好了,老陈的出现使得自己如虎添翼,童明也是重要的当事人之一,他的经历也一定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殷月一直是他们常常提起的人,她似乎是枉死地狱和现实世界往来的使者似的,她的出现一定会让政委更多的了解枉死地狱的情况,最后就是舒梁,舒梁更没的说了,自始至终都在一起,此次回归,更使得政委心里格外的踏实。 出租车里。 殷月坐在前排,他不打算和司机说话,偏巧这个司机又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为什么跟着前面的车啊?我看他们像警察啊,可是你们俩却不像啊?”司机没事找事的搭着讪。 “啊!有事!”殷月根本就不想回答。 “你们不会有什么案子吧?有意思吗?说一段我听听,我开一天的车,真是给我闷死了!” “哦!没什么事!” “。。。。。。”司机看了殷月一眼,也不说话了。 舒梁坐在后面,陈生就在他的右边坐着,当然司机是看不到他的。 舒梁还是忍不住了,他看着陈生说: “你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我要找我爸爸。” “你爸爸没有死!你知不知道?!” “我现在刚刚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那你还要把你爸爸带走吗?”舒梁有些着急,不免声音就有些大了。 司机在前面坐着开车,听见舒梁在后面说话,可是又看不到他在和什么人在说话,不由得减慢了速度,不时的回头。 “您怎么了?您和谁说话呢?”司机问舒梁。 舒梁根本就没有听到司机的话,他仍然在盯着陈生,舒梁总觉得陈生这一次的出现,脸上带有许多的煞气,总预感他会对老陈不利似的。 “舒梁,你和谁说话呢,别说了啊。”殷月也在提醒着舒梁,她不想因为这些而节外生枝。 “我现在想跟着回我们家,看看我妈妈可以吧!”陈生赌气着说道。 “那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别人看不到你,你就可以怎么样,我能看到你!” “。。。。。。”陈生无声了。 “哎,我说哥们儿,你别吓唬我好不好,我可胆儿小,您这是和谁说话呢?这大白天的啊!”司机故意夸张的在表达着自己的紧张。 “没事没事,我习惯自言自语了。”舒梁急忙随口说道。 车里重新恢复了沉默,爱说话的司机也不说话了。 就这样跟着前面的车子一起开进了一个位于海淀区魏公村附近的小区里。 老陈的家。 下了车,政委觉得应该自己先上楼去,以免老陈的老伴儿一时间没有思想准备。 政委先上楼了,其他人在楼下等着。陈生其实想随着政委一起上楼,但是被舒梁一直踩着脚,舒梁也不便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老陈在楼下,心里异常复杂的等待着。 政委走到了老陈的家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应答声,是老陈的老伴儿。 不一会儿,老陈家的窗户打开了,政委探出头来向下面招呼了一声。老陈看到了,他心跳的很厉害,就像当年刚刚和老伴儿认识的时候,初次登门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似的。 陈生也异常的激动,他想妈妈了,现在看到了爸爸,就差看到妈妈了。 大家一起上了楼,在踏进老陈家门的一瞬间,老陈看到了老伴儿,老泪纵横的样子,老伴儿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似的。 这种氛围很容易使人落泪,老伴儿拍打着老陈的身体,想证实一下这一切是真的,老陈也默默的流着泪。 舒梁和殷月看着,不知道心里有多羡慕啊,这一刻是要有多少年的婚姻之路走来才能实现的啊?可惜舒梁和殷月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实现了。 陈生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心里也是无尽的酸楚,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抱住老两口儿,一口一个爸爸一口一个妈妈的叫着,可是不能,即使冲了过去,他们也看不到自己,也感知不到自己。陈生只好蹲在地上低声的哭泣着,舒梁一直也在看着陈生。 屋子里的柜子上还摆着老陈的“遗像”呢,这是一张老陈四十刚出头的时候照的一张证件照,他当年还开玩笑的和老伴儿曾经说过呢,这张用来以后做遗像最合适,没想到当年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却成真了。他拿下了这张“遗像”,jiāo给老伴儿说: “收好吧,等以后真的用得上的时候再用吧!” “呸呸呸!胡说八道!”老伴儿假装生气的说道。 “老陈,你先歇会儿吧?我想把刘庆给找来。”政委说道。 “不用,我没什么可休息的。”老陈不打算休息,他转身对老伴儿说,“老伴儿,你帮着准备点儿晚饭吧,大家都在咱家吃饭。” “好!我去买点儿菜去!”老伴儿很高兴,又看到老陈了,要不是政委先上来解释,估计她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陈生刚想跟着妈妈出去,就被舒梁拽住了。舒梁向他摇着头,陈生很生气,他就是想看看妈妈,陈生一把就挣脱开了舒梁,由于用力过猛,舒梁没有站稳,一下子撞到了书架上,好多本书滑落了下来。 这一突然的变故,只有殷月能够看到,别人都很奇怪,舒梁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撞到了书架上呢。舒梁不等自己站起来,他担心陈生会怎么样,于是就追了出去。 政委喊着: “舒梁,看什么去啊!你去哪啊?!” “政委,我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的!”舒梁回话间已经跑出去了。 老陈也很奇怪,他看着殷月似乎像是了解其中原委似的,于是问道: “舒梁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他可能觉得阿姨出去买菜不放心吧。”殷月暂时不想对大家说起陈生的事,一是因为怕说出来不好,二也是因为自己本身就不太清楚陈生的事,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政委推开窗户,看着楼下,他看到了老陈的老伴儿和舒梁并排走在小区里,看样子有说有笑的样子,也就不太着急了,虽然说仍然有一些奇怪。 政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决定现在就差刘庆了,如果刘庆在,这里的人就凑齐了,他想开一个案件jiāo流会,把各个方面的信息综合在一起,以及现在这个阶段,大家的目的目标要明确。 “刘庆的手机也联系不上啊!”政委自言自语的说着。 “刘庆最后一次和您在一起是在哪啊?”老陈问道。 “是今天上午,我在医院,他说去万寿路派出所的。” “那他也应该给您打个电话啊!” “是啊!” 正在这个时候,政委的手机突然响了,大家都有预感,这一定是刘庆打来的。 政委看了一下号码,不认识,但是也可能是刘庆啊,刘庆的手机没电了,杨兴荣的手机也关机了啊。 “喂?”政委接通了电话。 果然是刘庆。 “政委啊!”刘庆在电话的另一端说着。 “是刘庆啊!你在哪啊?” “我在医院啊,这的人说你失踪了啊,急死我了啊,您在哪啊?!”刘庆的声音异常的焦急。 “我说了你都不信!我和老陈在一起呢!”政委故意卖着关子。 “啊??!!什么??!!老陈??”刘庆几乎失声大叫起来。 “是啊!哈哈哈!你别着急,我在老陈家呢,老陈找到了,还有舒梁、殷月,对了,还有童明,都在呢,就差你过来了。” “。。。。。。”刘庆听到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你快点儿过来吧!”政委说着。 “好好好,政委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那好,你快点儿过来吧!就在老陈他们家!” 说罢,挂断了电话。 刘庆临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拿走那台电脑。 刘庆走回了舒梁家的小区,开着警车,奔向了老陈家。 兴奋! 刘庆很兴奋! 倒数第二天,题外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 刘大姐两口子在家里招待刘庆,刘庆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但是因为刘大姐的两口子的热情,刘庆正经事并没有问出多少来,反问是没用的,七一嘴八一嘴说了不少,但是,现在可以确认一件事了,就是之前刘大姐提到的,有一个警察来找刘大姐开舒梁家的门去拿东西,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警察,刘庆把万寿路派出所的民警的照片都给刘大姐看了,刘大姐说这里卖弄一个也没有,连长得像的都没有。 刘庆接到了电话,坐在警车里,打着了火,一溜烟的赶往老陈家,一路上,刘庆在想,在舒梁家听到了消息说他们并没有死,自己还并不太相信,可是政委不会欺骗他的,政委现在就在老陈家里,此时此刻他巴不得长一双翅膀飞过去。 舒梁追着陈生跑出了楼,他在楼门口追上了老陈的老伴儿,并且在临追上的时候狠狠的瞪了陈生一眼,意思是说,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陈生很委屈的看着舒梁,言外之意是在表达,他仅仅是想看看妈妈而已。 一路上,舒梁除了和老陈的老伴儿说几句闲话以外,就是一直在盯着陈生。 直到老陈的老伴儿买了菜回到家。 不知道是不是与此同时。 又有另一种势力在慢慢的涌动。昨天,在舒梁家的案子虽然已经发生了,但是仅仅是以把死者收尸和确认了死者身份为主,其他的几乎是一筹莫展。 但是,此时,就在舒梁的家里,却又一股力量在按着自己的规律蠢蠢yù动着。 赏花兔。 没错,就是张海泉。 在迷离中迷离 ,为什么自己喜欢迷离,迷离的生活已经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喜欢的城市 似乎已经不在属于我了,留给自己的,更多的是寂寞和孤独,他们总是无时无刻的骚扰我孤独冰冷的心,把它拨弄的支离破碎无法拾起,每当,孤独的时刻我非常很害怕,每每一个人躲在在空dàngdàng房间的角落里,任孤独与寂寞肆虐,此时此刻我是无助的,身边,没有亲人的关心,耳旁,没有朋友的问候,只有寂寞在敲打我的心灵最深处,悲伤也在此刻前来访问我,有一种很凄凉的感觉存在,谈不上是陌生 但是离自己好远,好远,好象自己不属于这个繁华的城市,再这里 自己不敢张扬,一切显得那么的拘束,总是有一些冷清,抚动着一颗已经冷的如冰的心,有时候 喜欢上街走走,看看身边忙忙碌碌的行人,不知他们是否和我一样的寂寞,不知觉中已是午夜了,街上静悄悄的,树上的叶子被风吹的哗啦作响,夜晚少了白天的喧嚣,午夜的清风安抚着自己那颗已经碎了的心,眼中流出了一股液体,是下雨了吗?抬头看看天空,不,没有下,天空依然那么寂静,星星依然闪烁,自己缺少爱情吗?不,爱情是现代人玩的一种残酷的游戏 ,自己玩不起,也不敢玩,也不想,怕输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坐在屋顶,听着寂寞而又忧伤的歌,忽然觉的自己是被世界遗忘的人 ,犹如海底的鱼,有着深不可测的寂寞,空白的心理犹如变态,无法将自己的寂寞诉说,只好让寂寞和孤独,悲伤来填满心房,都市的阳光很灿烂,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和心中,美好的阳光,可是,依然点不亮我心中那块黑暗的地方,也许惟有死亡可以解脱,在自己的左腕上有一个小小的伤痕,那是自己体验死亡感觉留下的痕迹,当我听见锋利的刀划过皮肤的时候,听见皮肤被刀割破的声音,鲜红色的血液流出跳动的脉搏的时候,没有害怕,相反的是自己异常的兴奋,很刺激的感觉,原来死亡并不可怕,而且很有意思,于是对死亡有了另一种理解,是一种享受,视线渐渐模糊,血液似乎慢慢的变成一朵朵盛开的红色莲花,在不断的长大,此时孤独忽然消失了,眼前的红的刺眼的莲花取代了孤独,似乎看到了天使和魔鬼在向我召唤,然后画面渐渐的模糊。。。。。 一切回到了现实,孤独又卷土重来,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已经无力去争夺和抗争了,已经被无情的现实撞击的很脆弱了,有时侯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那无法忍受的变态行为 ,也许,死了之后,就解脱了!! 你嫌它长吗?这是谁的想法知道吗? 秦芳?舒梁?还是那个张海泉? 不一定的。 秦芳之所以离开了人世,到了枉死地狱,在枉死林里,她告诉舒梁的也许是含糊不清的。但是她的离开,确实和舒梁有很大的关系。 那时候说了,舒梁在第二天的荒唐之后,把自己的公司ID卡忘记在了希尔顿酒店,秦芳被舒梁类似于强jiān似的暴虐了之后,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痛楚,但是,隐讳之中又有一种同样说不出的快感。 秦芳当时都嫌弃自己下贱,被舒梁如此这般的折磨着施虐了之后,还会有快感,自己都快唾弃自己了。舒梁既然忘记了他的卡片,秦芳决定就此抱负一下。其实在秦芳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她还在回味着,舒梁的暴力,还有舒梁相当出色的床上功夫。 于是,秦芳找到了舒梁的公司,把她想说的告诉了舒梁。 那就是: 第一, 要和舒梁长期保持着xìng的关系; 第二, 要舒梁偿还自己精神上的损失,要求舒梁无条件的和她来往,否则就报警; 第三, 舒梁要随时听从秦芳的支配,随叫随到。 舒梁就是这样上了秦芳的道,也就是这样,舒梁就和秦芳有了jiāo往。 倒数第二天,17:00之前。都是因为杨兴荣!!! 老陈的老伴儿买菜回来了,当然,舒梁也跟着回来了,陈生也回来了。一路上,舒梁真的想和陈生说话,但是他担心老陈的老伴儿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刚刚回到老陈家,他老伴儿去了厨房,舒梁就一把将陈生拽进了卫生间里。 “我上个厕所!”舒梁假意的喊道。 老陈和政委他们几个都在客厅里坐着,童明也无所事事的到处看着,他似乎对这个久违了的世界又一次的充满了好奇和未知。殷月坐在距离大家最远的窗户边上,她不是不想和大家坐在一起,她心里有一个心结,因为她毕竟和大家不一样,这一点老陈他们几个也都知道,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舒梁把陈生拽进了卫生间,压低了声音对陈生说: “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想看看他们。”陈生充满了委屈说道。 “你不是要带他们走吗?” “我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啊!!”陈生有些生气了。 “你说过,看到了他们,你就离开的啊!” “那凭什么你可以在他们面前出现,而他们却看不到我?”陈生的语气并不是质问,而是真的是自己的疑问。 “。。。。。。”舒梁其实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奥秘,恍惚间说道:“我有事要做完,所以我一定要来这里,而你呢,应该回去了。” 回去!陈生知道舒梁所说的回去是哪里,是那个空dàngdàng的、无声的海淀分局大楼里,那是陈生的世界,陈生不愿意回去,但是他又能去哪里呢? 陈生蹲在了卫生间里,他低着头,看上去无比的沮丧和不安。舒梁看着陈生,心里也隐隐的产生了怜悯和同情。自己何尝不是和陈生是一样的吗,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还硬要往这个世界里跑,把老陈和童明送回来了,是不是就应该和殷月一起回去了,回到枉死地狱里了,即使在那里也无所谓,只要能和殷月在一起,什么都可以。 镜子。 又是镜子,而且还是卫生间里的镜子。 舒梁抬起了头,看到了老陈家卫生间里的这面镜子,这是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镜面里清晰的照着卫生间里的模样,可是唯独照不到镜子面前的舒梁。舒梁又一次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虚幻,自己已经不是镜子能照出来的人了。舒梁看着镜子里卫生间,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剧烈的愤怒,仿佛镜子也在讥讽着自己,嘲笑着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命。 握拳!挥舞手臂!猛烈的出拳! 舒梁一拳击向了镜子! 舒梁没有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甚至都没有一拳击打到镜子上的疼痛感,但是舒梁惊愕的双眼目睹了这一切发生的全过程。 舒梁的右手像挥拳打进水面里似的,伸进了镜子里,镜子面上也像水面似的,泛起了一层一层的波澜,镜子里yīn冷但是不潮湿。舒梁看不到自己的手在里面是什么样子,镜子面上似乎像一滩浑水似的,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什么! 又是一个通向枉死地狱的通道吗? 正当惊愕无比的舒梁要撤出手臂的时候,忽然,镜子里面的未知世界中有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舒梁的手,这只手非常有力量,而且舒梁可以通过抓住他的这只手感受到,这是一只相当粗糙的手。 来不及喊叫,也不能喊叫,舒梁拼命的向外拉扯着自己,左腿已经踩在了洗手台上,用力的和里面那只手抗争着。 陈生看到了,他猛然间起身,一把抓住舒梁,帮着他一起往外拖拽着。然而,里面的那只手力量太大了,而且那只手的指甲正在划破着舒梁的手臂,舒梁在疼痛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体内个液体在沸腾,似乎只要有毛孔的地方,那种液体都会喷涌而出!没错!是血液!枉死地狱鬼魂的血液。 陈生看着舒梁痛苦的表情,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舒梁,我走了,我去替你解脱!父母我都看到了,没有什么要做的了,你误解我了,不过没关系,我们那边再见!” 陈生说完了之后,转身用头撞向了镜子面,舒梁根本就来不及抓住他,也不可能制止他了,眼看着陈生的头扎进了镜子面里,然后瞬间就全身都进去了,镜子面像溅起了水花似的,弄得舒梁浑身都是水。 镜子里的那之后在抗争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松开了,舒梁急忙抽回来手臂。镜子面的水波纹在逐渐的平静。舒梁手扶着镜子框,他似乎是要找寻陈生,可是怎么找啊,舒梁焦急的拍打着镜子框,然而无济于事。 过了一会儿,镜子面平静了,静止的就像一面镜子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镜子里依然照不出舒梁的影像,舒梁沮丧着看着镜子,他很透了镜子。 忽然,镜子里出现了陈生,他笑着看着舒梁。 “舒梁,你出去吧,他们会着急的。这里没事了。” 陈生的面容安详,语速和缓,他的四周和背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去!”舒梁问道,内心中极度的焦急和不安。 “我很好,我也应该离开了,你说的啊!” “你那里是什么地方?” 陈生笑了笑,换了一种表情,另一种安详的方式,他渐渐的消失了,消失在镜子里,临消失之前,说了一句话: 舒梁呆立在卫生间里,右手还攥着拳呢,一直都没有松开。忽然他觉得右手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抬手一看,一张纸条在他手心里。 舒梁吃惊的打开了纸条,发现两行字。 “快让刘庆扔掉手机,它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是谁的呢?是那只手吗?这是谁呢?为什么让刘庆扔掉手机?舒梁恐慌之余,心内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突然间,就像一盏亮度极高的灯泡在舒梁脑袋顶上闪亮了似的,他知道了。纸条上写的让刘庆扔掉手机,是扔掉杨兴荣的手机,刘庆的手机在自己着,没电了,刘庆拿的是杨兴荣的手机。那么纸条里的“它”是谁呢? 舒梁随便洗了洗脸,要出去了,等刘庆来了就叫他扔掉手机。 临走时,舒梁又看了镜子一眼。陈生离开了这里,舒梁心里更加觉得不安了,他觉得陈生就像替自己捐躯了似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刘庆推开了老陈家并没有锁上的门。 就是这一瞬间,他第一个看到的是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舒梁。 两个人目光jiāo汇的一瞬间。 刘庆见到的不是这个世界的舒梁,舒梁见到的是这几天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此时的yīn阳虽然不两隔,但是两个人同样是尴尬到不知道先迈哪一条腿好、先说什么话合适了。 “刘庆!”舒梁说。 “舒梁!”刘庆答应道。 政委他们听见了舒梁叫刘庆,和老陈急忙跑出来,这时候,老陈头一个就扑了过去,和刘庆互相使劲的拍打着肩膀。 刘庆真的很高兴,因为看到了老陈,这也是他内心中多日以来长久萦绕的一团心结,老陈的再一次出现,除了让自己喜出望外以外,更多的是一种释怀。 客厅里只剩下了殷月和童明,他们俩觉得刘庆回来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关系。殷月其实一直盯着童明,因为什么事,大家以前看到的前面的内容,想必都应该知道。 舒梁没有上前和刘庆握手,似乎他在有意识的和刘庆他们疏远着。 大家都回到了客厅,刘庆也见到了“死而复生”的童明,当然也见到了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殷月。 “好了!现在好了!我们的人齐了。”政委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什么人齐了?”刘庆问道。 “就是和这几天的事有关的人啊,都在这了啊。” “还有。”刘庆的表情并不好看,有些低沉。 政委思索了片刻,说道:“你是说的李队长他们吗?” 大家沉默了片刻。 舒梁坐在稍远一些的沙发上,他打破了这个片刻的沉默。 “刘庆,你应该把杨兴荣的手机扔掉。” “恩?为什么?”政委首先产生了疑问。 “因为这个!”舒梁把这条递给了政委,让大家看看。 政委看完以后,皱起了眉头,问道: “这是谁写的?” “不知道,是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刚才在卫生间里,镜子里给出的纸条。”舒梁压低了声音,他怕老陈的老伴儿听到。 “什么!???!!”政委惊呆了。 老陈也惊呆了,刘庆也惊呆了。 除了殷月以外,大家都惊呆了。 舒梁将刚才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除了陈生的内容,都说给了大家听。 众人顿时陷入了沉寂。 “杨兴荣的手机?!”政委自言自语的。 政委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说道: “不好!” “怎么了?政委?”刘庆问道。 “刘庆,你都拿这手机给谁打过电话?”政委问着。 “给您打过,给舒梁家房东刘大姐打过,还给,还给我们家打过,怎么了?” 政委突然站起了身。 “杨兴荣!” 倒数第二天,18:00之前。镜子里的手。 “政委,您什么意思?”刘庆也突然站起了身。 “等等等等!”政委打断了刘庆,他在思索着自己的思路。 政委的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而且一个又一个的可怕的构思在政委的大脑里不停的闪烁着。无瞳怪人的样子接二连三的用他熟悉的人的面孔衬托着出现。 “刘庆,你用杨兴荣的手机打过的电话,你现在再打一遍看看。”政委说道。 “手机没电了。”刘庆掏出了杨兴荣的手机要递给政委,可是政委看到了这部手机之后就像看到了什么异乎寻常可怕的东西。 “拿老陈家的电话打给你打过的人。”政委抓起了老陈家的座机。 刘庆接过电话,虽然心里仍然有些迷惑,但是他也决定按照政委的要求去做。 首先他想的是打给了刘大姐。 掏出了刘大姐留下的纸条,按着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其实刘庆刚刚才从刘大姐家出来,即使电话拨通了,也都不知道应该再说点儿什么。 “喂?”是刘大姐的声音。 “是刘大姐吗?我是刘庆。” “哎!我是!你好啊!怎么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问问您那没什么事吧?” “我这?我这没事!” “哦!那我也没事了,再见啊!” 刘庆迅速挂断了电话,他都可以想象到刘大姐接到了这个电话之后的迷惑的样子和表情,没头没脑的。 然后刘庆要打给爸爸妈妈,刘庆拨通了自己家的电话,通了,但是半天也没人接。奇怪了,刘庆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多,这时候爸爸妈妈都应该在家做饭呢,而且这钟点儿也是应该快吃饭了,怎么会没人接呢?或者是老两口儿都在厨房,没有听见电话? “我们家没人?”刘庆很奇怪的看着政委。 “。。。。。。”政委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政委,您的电话我就不打了啊。” “哦!好!” “政委,您让我打这几个电话是为什么啊?”刘庆问道。 “那张纸条里的问题啊!”政委说道。 刘庆又要过来了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字。 “快让刘庆扔掉手机,它不会放过你们的!”刘庆自己念叨着。 政委对大家说道:“我觉得是这样的。这部手机是杨兴荣的,是在他死之前为了和我们联系方便,刘庆的手机当时没电了,就把他的手机给了刘庆。之后杨兴荣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应该是去了枉死地狱,那好,这部手机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设想它是有灵xìng的,或者手机上有杨兴荣残留的信息,枉死地狱里的人可以通过这部手机找到我们。而后呢,刘庆用这部手机打给过我、舒梁家的房东,还有他爸爸妈妈,那么这三个地方都会被枉死地狱里的人知道。我昨天在医院里就遇到了很奇怪的事,我和刘庆说起过,我在观察室里,什么人都没有,而其他人却说满屋子的病人;舒梁家房东大姐那呢,刘庆,你不是说他们没有带家门钥匙吗?然后去了饭馆,给了人家带血的冥币,之后在派出所里过了一夜,这也是奇怪的事情;至于刘庆,你父母那里,现在联系不上,我。。。。。。” 政委突然停止了讲述,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话吓到了刘庆,刘庆霍的一下站起了身,他紧张了,他担心父母的安全了,政委分析的在理,自己父母此时此刻又一直不接电话。刘庆害怕了。 “政委,我要回一趟家。”刘庆有些慌乱。 “刘庆,你别着急,别着急。”政委安慰着刘庆。 “我担心他们。。。。。。” “那好吧,你开车回去吧。” 老陈等人也安慰着刘庆,让他路上小心。殷月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参与他们的分析,舒梁坐在殷月的旁边,一边他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殷月的腿上,另一边他也很关注的在听着大家的分析和讨论。当刘庆起身要走的时候,舒梁轻轻的拍了一下殷月的腿,自己起身走到刘庆面前,说道: “刘庆,你小心一点儿,别着急!”舒梁说话的时候,眼睛并不是看着刘庆,而是看着四周,他有些害怕看着刘庆,舒梁担心自己会给刘庆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他来自于枉死地狱。 “好!放心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快去快回。” 说罢,刘庆离开了老陈家,下楼、上车、发动、疾驶向自己家。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政委在低头焦虑着。 老陈去帮着老伴儿准备晚饭去了,童明像一个局外人似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殷月只是看着舒梁,舒梁则关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舒梁,你来!”政委走出了客厅,叫上了舒梁。 舒梁跟了过去。 两个人走到了另一间屋子里,政委拿着纸条问道: “你再说一下刚才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 “恩!”舒梁决定告诉政委关于陈生的事。 “我刚才之所以和老陈的爱人一起出去,是因为陈生一直在跟着。” “陈生?他在哪?”政委大吃一惊。 “陈生说他从您在医院里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您,因为他觉得您能找到老陈,然后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我怎么看不到,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您看不到,因为我是。。。。。。” “没关系,你继续说吧。”政委知道舒梁心里的尴尬。 “他一路上,我觉得总是想抓住老陈,到了这里他又想抓住他妈妈,所以我就一直跟着,直到刚才买菜回来,我一把就把他拉进了卫生间,我在那里面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说他就是想见一见自己的父母,他们好,他就可以走了。我在卫生间里看到了镜子,镜子里面没有我,我心里非常难过,就向镜子打了一拳,可是镜子没有碎,我的手反而伸进了镜子里,正在我想抽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那里面有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我,我使劲挣脱也挣脱不开,陈生这时候告诉我,他要走了,我想他是进入到了镜子里,去帮我挣脱开去了。后来,抓住我的那只手松开了,我抽回来了,陈生在镜子里对我说,他那边一切正常,然后就消失了,等我再看手里的时候,就多了这张纸条。” 政委听着,心里不停的在盘算着,他在想这张纸条是什么人给的。 “你觉得那里面的那只手是谁的?”政委问舒梁。 舒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政委问道。 “哎!政委,说来话长啊。我在枉死地狱里,知道了我是死了的人之后,什么也不想了,我只想找到殷月,不管在哪里,找到她就行。后来我遇到了童明和老陈,他们居然都是没有死的人,然后殷月就想办法要把他们送回到这里。这几天就是这样过来的。” “你在那里还遇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舒梁隐瞒了自己和秦芳之间的事情,一直就没有告诉过政委和刘庆,此时此刻,他毅然想继续隐瞒下去。 “你说,那只手会不会是杨兴荣?”政委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杨兴荣?为什么?”舒梁很吃惊。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上很像。” “政委,我再去卫生间看看?”舒梁说道。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卫生间,舒梁在想,为什么自己在哪里,哪里就有通向枉死地狱的通道呢,而这些通道看上去都像是单程的,只能去,但是却回不来;政委也在想,老陈家里怎么会出现了通向枉死地狱的通道呢,难道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这样的通道吗,还是说只要是镜子,就是枉死地狱的通道?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起摇了摇头。 童明和殷月像两个化外之人似的,与世无争的坐在客厅,没有jiāo流,没有对话,一人一鬼,不是同一条路,却坐在了同一间屋子里。 重新站在镜子面前的舒梁依旧在镜子里找不到自己的影像。 “政委,你看你能照到镜子里吗?我不行。” “我,我,我可以。”政委替舒梁觉得尴尬,也觉得别扭。 “我想进镜子里看看。”舒梁似乎是横下了决心。 “不行!” “那还能怎么样看?” 政委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手,伸向了镜子,舒梁急忙制止政委,但是政委的手已经摸到了镜子。 政委摸着镜子,在镜子面上摸出了一道道指纹印记,镜子面是光滑的,却丝毫没有像水面似的样子。 正在政委奇怪的时候,舒梁也伸过去了手,在舒梁的手触摸到了镜子的时候,镜子面开始了波动。政委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手却一下子伸进了镜子里。 那里面冰冷,潮湿,看不到自己的手,却能感知到那里面的空间感,里面似乎没有风,这种情形下,任何人都会产生一种极度不安的恐惧感,来源于未知。 舒梁抓住了政委的手,急忙给撤了回来。 “那里面就是枉死地狱吗?”政委惶恐间问道。 “我想是的!” “那我们进去了还能回来吗?” 政委再伸手过去的时候,镜子面上的水波纹还没有散尽呢,可是当政委的手一触摸到镜子的时候,立刻变得硬邦邦的了,还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政委,我只探头过去看看可以吗?”舒梁问道。 政委看着舒梁,心里极度的矛盾,他很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是也极度不情愿舒梁去冒这个危险。 “政委,没关系,您在后面抓住我,有什么危险我马上就回来。” “好吧!”政委无奈的答应了。 舒梁抬腿站上了洗手台,双手按住了墙面,闭上了眼睛,伸头伸向了镜子,在头发和镜子面接触的瞬间,水波纹再次在镜子面上泛起。政委死死的抱住了舒梁的双腿,一眼也不眨的盯紧了舒梁和镜子。 舒梁的头伸进了镜子。 倒数第二天,19:00之前。来时的路还在吗? 刘庆一路上几乎是一直在狂奔着的,警车在大街上呼啸着,警笛宣泄着刘庆内心中的焦急,他恨不得一步就跳进自己家的大门。 从老陈家到刘庆他们家其实并不远,但是在刘庆看来这一惊相当能折磨自己的心态了。还好,路上并不是特别堵车,很快的刘庆就到了位于京密引水渠河畔的曙光小区了。刘庆的车停在了自己家楼下,他连钥匙都没有拔下来,就匆匆忙忙的上楼了。 打开了房门。 “爸!”刘庆喊着,“妈?!”没有人回应。 刘庆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发现了床上的被子都没有叠起来,而是胡乱的摊在了床上。刘庆知道,父母是很爱干净的人,而且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摆放的非常整齐的人,像这样被子也不叠好,床还是乱糟糟的,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离开家的时候是急匆匆的,毫无准备的。刘庆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越想越觉得父母发生了什么不测。 正在刘庆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谁?!”刘庆被吓了一跳。 “是刘庆吧?是我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哎!是刘伯伯啊!”刘庆走到了门口看到了,原来是对门儿的邻居刘伯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刘伯伯,我爸我妈呢?” “是这么回事!你爸你妈他们昨天晚上走啦!” “走啦?去哪了啊?”刘庆吃惊的看着刘伯伯。 “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反正听说是屋里煤气漏了,这不,今天一早儿,院里就开始停了气儿了,要仔细检查!” “您听谁说的?” “我是听物业的人说的啊。” “好,谢谢您啊!” 刘庆说罢就要走,关上了门,道别了刘伯伯,他要去物业。 到了物业才知道,父母报警了,因为家里闹鬼了,这还是物业的那个人好半天才说出来的内容。 刘庆靠在椅子上,回想着政委的分析,原来杨兴荣的手机果然有问题啊。在得知父母报了警去了派出所的时候,刘庆反而有些放心了,警察的同行,他知道去了派出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但是最好还是要找到父母看一眼。 舒梁睁开了眼睛,但是他以为自己还是在闭着呢,因为这里面什么也看不到。舒梁应该是很熟悉黑暗的环境的,这一点他在之前的几天曾经疑惑过,可是现在舒梁却什么也看不到,这里面是那种绝对意义上的黑暗。 这里似乎是静止的,感觉不到任何风的存在。这里是枉死地狱吗?枉死地狱应该是黄昏的样子啊,即使山石的长相略微显得有些奇怪,但是那也是可以看到的世界啊,可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政委在镜子外面使劲的抓住了舒梁的腰带。 “舒梁!什么情况啊?”政委喊着,其实他不知道,舒梁根本就听不到,舒梁也不知道政委在喊。 政委见舒梁没有回话,干脆就拍打着舒梁的腿。 “舒梁!舒梁!怎么回事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舒梁感觉到了政委在拍打他,这里什么也看不到,干脆回去吧。舒梁撤头往回,正在这时候,舒梁突然看到了眼前似乎一闪而过一个亮绿色的影子,速度不慢,看不出是什么。正在舒梁犹豫是不是应该回去的时候,这个绿色的影子再一次的出现。 舒梁害怕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可怕呢?可是这种心惊ròu跳的感觉是骗不了自己的。 政委可能是从舒梁的身体动作上感觉到什么了,于是使劲的一把将舒梁拽了回来。舒梁摔倒在了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巨大的响声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老陈两口子还有殷月都跑来了,童明也跟在后面。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大家看到政委在洗手台上扶起了摔倒的舒梁,非常奇怪的眼神。 “政委,怎么了?”老陈问道。 “哦!没事没事!你们回去吧。”政委尴尬的解释道。 “舒梁,你没事吧?”殷月问道。 “哦!我没事!”舒梁也很尴尬,而且表情上看上去仍然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大家回去吧,没事没事。”政委说道。 “晚饭快好了,大家快点洗手来吃饭吧。”老陈说着。 政委和舒梁退出了洗手间,童明走了进来,他要洗手。 站在洗手台前,童明拧开了水龙头,手伸了过去,忽然一股鲜红色的液体从水龙头里喷涌而出,那是鲜血啊! 童明惊叫了出来,双手沾满了鲜血。 听到了叫声,大家又一次的齐刷刷的跑到了洗手间门口,看着血水从水龙头里流出,都大惊失色了。 刘庆沮丧的从派出所里出来了,父母失去了联络,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是早上起来,老两口儿说要回家了。可是他们现在到底在哪呢?刘庆没有想到他们会去分局找自己,眼下失去了一切的线索。 刘庆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找父母,还是回老陈家找政委。 镜子里。 这里的确是黑暗的。刚才舒梁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绿色影子,是确实存在的。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杨兴荣。 没错,就是杨兴荣。 那里是枉死地狱,虽然没有和舒梁曾经看到的黄昏景象一致,但是那里的确是枉死地狱,那里是杨兴荣的枉死地狱。 杨兴荣离开了现实的世界,他没有逃脱曾经荒唐的惩罚,没错,他是张海泉带走的,张海泉带走了伤害他们的最后一个仇人,似乎复仇应该结束了,然而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张海泉仍然在不停的奔跑着,往来于仇恨之间。 杨兴荣的出现,是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这里面的事事非非,他知道了自己的罪孽,也知道了复仇的方向,他不希望政委他们几个会因此而遭到什么不测,他们是好人,包括那个叫舒梁的人。 他选择了老陈家,是因为他一直在跟着舒梁他们几个,直到他们从枉死林里穿了出来,找到了这面镜子,他要告诉他们几个,一定要把自己的手机扔掉,无瞳怪人会跟随着他的手机,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带走他们几个人的机会。 水龙头里流出的血水,使得童明僵硬的站在了那里,本以为离开了枉死地狱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折磨了,可是谁知道,恐怖仍然在继续。 童明抬头看到了镜子,他这辈子都不再想照到镜子了。童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对自己笑,而此时此刻的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笑容,那么镜子里的童明是谁? 童明双手抱着头,不顾满手的鲜血沾满了头发上还有脸上,可是镜子里的童明居然仍然在笑着看着自己。 大家在卫生间门外,童明进来的时候是锁着门的,政委他们拼命叫门,童明也不答应。 镜子里的童明突然伸出了手,他的手上居然有一把剪刀,明晃晃的剪刀。手伸了出来,剪刀也伸了出来,童明莫名其妙的就接过了那把剪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种微笑是如此的诡异,但是非常淡定和从容。 镜子里的童明还有一把剪刀,他缓慢的举起了它,把剪刀举起到了脖子前面,他似乎是在鼓励镜子外面的童明模仿他的动作。童明果然就很听话的也举起了剪刀,也举向了自己的脖子。 就这样,一点点的和镜子里的童明模仿着。 剪刀锋利的刀口已经打开了,左右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揪起了脖子上的皮肤,就是靠近喉结的那一部分。 童明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对门外的叫喊声充耳不闻,只是一步一步的将剪刀慢慢的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童明!快开门啊!” “快点儿开门啊!” “再不开门就撞了啊!” 大家在外面七一嘴八一嘴的喊着。 最后,老陈决定把门撞开,舒梁觉得应该由自己来撞,因为自己最年轻。 于是舒梁攒足了劲,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烈的撞向了卫生间的门。 倒数第二天,20:00之前。算了吧,还抵抗吗? 舒梁的身体在撞向卫生间门的一瞬间,身后的大家目睹着,舒梁消失在了眼前,就像穿墙术一样的,舒梁消失了。 舒梁没有消失,就在舒梁与卫生间门接触的一刹那,他并没有感觉到卫生间门的存在,他就像不存在似的,融化进了卫生间,而那扇门依然锁着呢。于是,门外的拍打依旧在继续,而殷月在外面还是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知道,舒梁不会有什么问题。 童明手中的剪刀已经在自己的脖子上合上了刀口,舒梁看到了,顾不上什么叫喊和劝阻了,舒梁一脚踢向了童明。舒梁的脚像蹬空了一样,童明是虚幻的影像! 这一下让舒梁吃惊不小,此时此刻不容舒梁有什么过多的想法,鲜红的血液已经从童明的脖子上喷涌而出了,这些是看在眼中,不可能有假的。童明的身体渐渐的软弱了,手中的剪刀也渐渐的松开了,当啷的一声,剪刀掉在了地上。 舒梁拼命的抓住了童明,但是似乎一点儿用也没有,童明听不到舒梁的话,也感知不到舒梁在抓住他,舒梁瞪大了眼睛看着童明一点点的倒在了地上,殷红色的血从童明的脖子咕嘟咕嘟的流淌了出来。舒梁也坐在了地上,面目绝望的样子,他不相信能亲眼目睹童明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方法,也用剪刀剪断了自己的喉咙,为什么! 忽然,舒梁听到了洗手台上有声音,是水声,哗啦哗啦的,舒梁刚想抬头去看,只见一只脚从洗手台上伸了出来。舒梁张大了嘴,瞪大了双眼,用无比惊异的眼神审视着这只脚,他居然和童明是一模一样的鞋。 下来了,一个人下来了,他和童明是一模一样的装扮,跨立在童明的身上。这个人明显是看到了舒梁,但是他冲着舒梁微微一笑。舒梁也抬头看着他,那副脸就是童明的,舒梁突然站起身来。 “你是谁?!”舒梁怒目而视的问道。 “童明!”回答是冷冷的那种。 这个人回过头,不看舒梁了,他去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舒梁非常奇怪的看着这个人的举动,他为什么要打开门,他不怕外面的人吗? 在卫生间的门打开的同时,舒梁惊讶的发现,躺在地上的童明不见了,血迹也不见了。门外的老陈等人看着童明走出来了,神情很正常的样子,但是,门口消失的舒梁却在卫生间里用恐慌、惊愕、甚至是错乱的眼神看着大家。 “舒梁,怎么回事?”政委问着。 “我,我,他,他。。。。。。”舒梁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个童明回过头看着恐慌中的舒梁,缓缓的说道: “舒梁,没事吧?该吃饭了。” 声音也是童明的,样子也是童明的,但是刚才那一幕是什么,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幻的,童明难道也死了吗?和舒梁一样? “还是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咱们边吃边说。”老陈说道。 大家都走向了餐桌,只有殷月走向了舒梁,伸出了手,拉着舒梁说道: “舒梁,你看到什么了,是吗?”殷月的声音显得很温婉,很动听。 “殷月,我,我,我看到了童明也是用剪刀剪断了自己的喉咙,和我一样吗?”舒梁有些慌乱。 “别着急,还看到什么了?” “还有,还有,这是另一个童明,他从洗手台上下来的,和童明也一模一样!” 殷月拉着舒梁走出了卫生间,她转身看了看坐在餐桌旁的童明,那个童明也看了殷月一眼,两个眼神jiāo汇的时候,殷月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冷冷的感觉,这是一种只有在枉死地狱里才能感受到的冰冷,在这里殷月却通过了童明的眼神感受的如此的逼真。 童明也一样,他看到了殷月的时候,也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紧迫感。童明搬动了一下椅子,他似乎在躲避着这种压抑的感觉。 殷月看着餐桌,走到老陈旁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老陈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然后像长辈儿似的拍了拍殷月的肩膀。 殷月转身走了,他和舒梁坐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的沙发上。 那边老陈也告诉了政委说道: “舒梁和殷月他们俩说他们不用吃饭了,我也没勉强他们。” “哦!好!我知道了!”政委点了点头。 童明坐在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非常丰盛的晚餐,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吃什么,拿着筷子对这饭菜发着呆。 舒梁坐在沙发上,心里也一直是忐忑不安的,他看着殷月的沉稳之中似乎也有一丝紧张在其中。 “童明也是死了的人吗?”舒梁小声问着。 “也许是吧。”殷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和我一样吗?” “我觉得他是枉死地狱的人。”殷月似乎很肯定。 “那他来这里是为什么?” “我觉得他身上也好像有什么诅咒似的。也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着。” “你是指的是用剪刀剪断自己的脖子吗?” “是的!”殷月似乎对自己的推断很认可。 “那起初在枉死地狱里的时候,他和老陈都说自己没有死,那时候你没有看出来他不是人吗?” “那个时候?我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我着急的是你,还有,我只想着把你们带出来,至于他是不是人,脚底下有没有脚印之类的,我真没有注意。” “可是他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也看到我了啊,难道他觉得我看到了他无所谓吗?”这是舒梁也非常不理解的问题。 “也许他在想,你和他是一样的,所以他不对你有任何隐瞒。”殷月说完这句话后,看着舒梁,她知道,也许这句话会刺痛舒梁。 舒梁低下了头,并不是因为他被刺痛了,而是因为他到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轮回。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今天是那个所谓的倒计时的倒数第二天了,也就是说,还有四个小时就到了最后的一天了。 忽然,舒梁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最后的一天是从零点开始,还是一定要等到明天的二十四点。舒梁疑惑了,或许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也就是这四个小时了,这才是真正可怕的。 “殷月,我是不是只有四个小时了?” “舒梁,别担心,我觉得他的出现会告诉我们一些秘密的。”殷月缓缓的说道。 “谁?”舒梁问道。 “我!” 突然间,他的出现,吓了舒梁和殷月一大跳。 童明站在了门口。 刘庆在警车里坐了得有几十分钟了,他就把车停在了自己家的楼下。 找不到父母了,也没心思回老陈家去,手机也没有电了,也不想和谁联系了。刘庆从兜里掏出了杨兴荣的手机,这就是什么罪魁祸首吗? 这是一部摩托罗拉的手机,杨兴荣一定很喜欢时尚的颜色,手机的壳是彩色的,很漂亮,但是刘庆忽然觉得这部手机不太像男生用的样子。这难道是女人用的? 正在刘庆想着是否应该扔掉这部手机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件事,不如现在回家去把自己手机的电池拿出来,然后回老陈家,换回电池。 于是,刘庆下了车,顺手又把杨兴荣的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重新打开自己家的门,刘庆走进自己的房间,拉开了抽屉,拿出了电池和另外一套充电器,转身要走。 忽然,他听到了厨房里发出来了咔嚓的一个声音。刘庆立刻警觉起来,电池和充电器放在左手上,右手摸出来配qiāng。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厨房。 厨房的门居然是自己打开的,刘庆举起了qiāng,对准了渐渐打开的厨房里面。 此时已经天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显得很黑,但是刘庆隐约中看到了厨房里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个子不高,从轮廓上看,身材匀称。 “你是什么人?!!”刘庆大喊一声。 “把手举起了!”刘庆又大喊了一声。 刘庆一步一步的又往后退,他是去靠近灯的开关。 厨房里的女人也在一步一步的向刘庆这里走来。 灯亮了,刘庆看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原来是她??!!! 倒数第二天,21:00之前。讲述吧! “童明?你要干什么?!”舒梁脱口而出。 “你们不是要知道什么秘密吗?我告诉你们!”童明悠然自得的说着。 “你到底是谁?”舒梁警觉的问着。 “我是童明啊,你不是舒梁吗?” “你刚才是不是从镜子里出来的?” “是啊,你不是也是吗?我们是一样的。” “我?我。。。。。。”舒梁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别着急,你别着急,我不是坏人。”童明在试图缓和这里的气氛。 殷月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童明,童明身后是客厅,那边的晚餐还没有结束,灯光投shè过来,童明的脚下没有影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 殷月抬头看着童明问道: “你也是死了的人?!”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童明没有否认。 “你没有影子。”殷月说道。 “会有的,明天就会有的!”童明笑着回答。 舒梁看着童明的脚下,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他发现自己有影子,他很奇怪,又看了看殷月的,没有影子。 “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说自己没有死?”舒梁有些生气。 “之前你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啊?!”童明调侃着回答道。 “你是为什么死的?”舒梁继续问着。 “我都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死的!”舒梁在赌气。 “舒梁,你别着急,听他慢慢说。”殷月拍了拍舒梁,示意童明坐下说。 童明走到沙发的对面,坐下了。那边传来了老陈和政委的谈话声,叫他们去看电视。此时的这三个人哪有什么心思去看电视啊,随便回答了几句应付过去了。 童明不慌不忙的说道: “舒梁,你是噬魂岛的管理员,你一定听说过以前的总版的那个故事吧?” “你是说那个攒眼睛的女孩吗?” “是啊!你一定知道的。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有一种势力在噬魂岛上横行着,依托于网络,无形之间游dàng在虚拟的世界里,他们其中有很多人是噬魂岛的会员,甚至是版主,他们在宣扬着鬼魂的传说的同时,也在进他们所能的把虚拟网络给现实化,于是奈何桥对岸这个版块应运而生了,他们有了机会和同城的网友见面聚会了。但是,他们的实际目的是为了那个攒眼睛的女孩找到更多的眼睛。” 童明停顿了一下,殷月也在认真的听,噬魂岛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但是攒眼睛的女孩,殷月却一无所知。 “舒梁,你也知道什么攒眼睛的女孩吗?”殷月问道。 “我知道,那是我前一任噬魂岛管理员时发生的事。” “殷月,你别急,一会儿讲给你听。”童明说道。 童明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 “舒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北京的网友聚会吗?” “记得啊!” “那是2006年的春节刚过,我们去的是南锣鼓巷,那里有一家茶楼,靠近后海那边的。” “是的,我记得,酒吧的名字叫婉容的花。”舒梁记得很清楚,那是他做噬魂岛管理员之前的事,他那时还是个版主,应当时的管理员之遥,在北京的很多噬魂岛的网友在那里聚会,他也是在那里认识的童明和蔡临他们的。 “对!婉容的花。就是那里。你知道吗,那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和殷月的玄灵村有着一样的功效。我们在那里聚会的时间是午夜零点,虽然对于酒吧、茶楼之类的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很晚的时间,但是那里的人是很少的了。” “对,我记得,当时没有其他的客人,只有我们。”舒梁跟着童明的讲述在回忆着。 “是啊!只有我们那一桌人。你知道吗,那里面就有很多是游dàng在网络上的那种,他们来自于枉死地狱。其实可以说,噬魂岛就是枉死地狱开办的网站。” “不对!噬魂岛的服务器在四川,老板就是成都大学毕业的一个年轻人,他喜欢网络,也喜欢鬼魂的东西,所以他开办了噬魂岛,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当上管理员,当然知道老板是谁啊,噬魂岛很挣钱的,他每年都能噬魂岛上收到很多收入的。”舒梁说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说的噬魂岛的老板的确是成都大学的毕业生,但是那是以前的了,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童明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舒梁,他不是在等着舒梁的回答,因为他自己本身就知道答案。 “不知道!” “枉死地狱!”童明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四个字。 “。。。。。。”舒梁应该可以猜出来这个答案的。 “他早就离开了人世,是自杀的,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但是重要的是他死了,而且一直没有走,他一直在噬魂岛上,只不过他不便于直接管理了,所以他找到了一个管理员,而这个管理员就是你的前任。” 舒梁有些晕,他认识自己的前任管理员,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在北京工作,他当初离任的时候很急促,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匆忙之间在网络上和舒梁做了简短的jiāo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连现实生活中的聚会也没有参加过了。 童明继续说道:“你的前任管理员也死了,因为他知道了噬魂岛的秘密,噬魂岛来自于枉死地狱。他不可能以人的身份去和鬼jiāo流,也不可能以人的身份去管理鬼,哪怕是虚拟的网络上也不可以。舒梁,你是下一任管理员,你难道没有发现噬魂岛的秘密吗?” 舒梁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知道,也许知道,但是我现在忘记的事要比记得的事多很多啊!” 童明笑了,继续说道: “舒梁,你还记得你要当管理员的时候,我们在QQ上的对话吗?” “大概还记得,你劝我不要当,而且还非常强烈。” “对啊,就是因为我也知道了噬魂岛的秘密,所以我不能让你当管理员,可是你还是当上了。” “噬魂岛的什么秘密啊?”舒梁一脸疑惑的问道。 “攒眼睛的小女孩。。。。。。” 画面重新向前快退着,退到晚上八点的时候。 刘庆的qiāng口指向了厨房,指向了从厨房里慢慢走出来的那个神秘女人。 刘庆看到了,他打开了客厅的灯。 原来是她! 还记得张海泉的妻子吗?那个和张海泉一起去换妻,却被几名大学生轮jiān的任惠,网络中“赏花兔”的“女友”。 没错,就是她,任惠,站在了刘庆的面前。 刘庆是前几天去樊家村派出所调查张海泉的时候,看到过任惠的照片。对于手中的案件,凡是已经死了的人,警察要求是一定要牢牢记住长相的,刘庆对于张海泉和任惠的相貌,记忆的非常非常深刻,此时此刻,眼前的神秘女人就是任惠。 “你是任惠!”刘庆没有放下qiāng,声音威严的说道。 任惠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那缓慢的脚步。 “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qiāng了!” 任惠是有眼睛的,刘庆看的很清楚,他以为任惠得是无瞳怪人的模样呢。 没有站住,只不过放慢了脚步。 “你在这里干什么!”刘庆怒吼着,他在设想自己的父母已经遭到了什么不测。 任惠站住了,不说话,面无表情。 刘庆一直在原地站着,没有后退,qiāng在手里像是僵持住了似的。 就这样站着,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刘庆想向右侧走几步,他想是不是应该暂时先离开这里。刘庆的脚步刚刚向右侧移动,任惠也向那个方向移动了,就像看住了猎物的猛兽。 “你究竟要做什么!” “关上灯!”突然间,任惠开口了,声音是女人的,但是这三个字极度冰冷,没有一丝一毫语气。 “什么?!” “关上灯!”任惠重复了一次。 “为什么!”刘庆绝对不敢关上灯。 “关上灯,我告诉你为什么!”这绝对像是命令,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刘庆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中的恐惧了,他左手摸向了灯控开关的同时,面目扭曲着声色俱厉的开qiāng了。 “嘭!”子弹在客厅里划出一道美妙的旋转线,飞向了任惠的额头。 在开qiāng的同时,就已经听到了子弹和墙面撞击的声音,任惠背后的墙面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弹孔,乌黑的,还冒着烟。而任惠则毫无反应的还是那么站着,就好像没有开qiāng这回事似的,当然子弹对于她来说也是没有用处的,就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任惠的额头,但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任惠是个虚幻的影子。 刘庆决定铤而走险一下,他想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然后迅速开门离开这里,直奔老陈家,和政委把这里的情况说明后一起再做打算。 既然已经决定了,刘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突然跑向了门口,余光看着任惠,她只是转头看着自己这边,而后任惠也像疯子似的突然扑向了这里。说时迟那时快,好在刘庆的动作快,门打开了,而且迅速的在自己出来之后关闭了。 刘庆听到了屋子里的那种熟悉的、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直奔老陈家那里,刘庆一直是跑着下楼的,在车子启动之前,他还抬头看了一下,自己家的灯仍然是亮着的。 父母的下落不明,和在自己家看到了任惠,使得刘庆很直接的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已经遭到了不测,而此时的刘庆已经顾不上伤心了,他只想着快点找到政委他们,然后找到整个恐怖的关键。 车子发动了好几次,都不行。刘庆着急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正在刘庆着急的时候,车窗外突然出现了一张脸。刘庆大叫一声,手中的钥匙也掉落在了脚下。 倒数第二天,22:00之前。聆听着最后的审判。 殷月看着舒梁,眼睛似乎在说话,攒眼睛的小女孩是什么意思,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听上去却足可以令人毛骨悚然。 童明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继续着自己的讲述: “你的前任在做管理员的时候,他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他通过查看会员的IP地址,看出来了很多的问题,比如有的会员的IP地址居然就是管理员的,还有的会员是几个人来回来去的互换使用,有的甚至是刚刚还在新疆,过了一会儿却到了北京。起初还以为是代理服务器的问题,可是后来发现不是,这些会员根本上就是鬼魂。” 舒梁也想起来了,自己家的IP地址也被会员盗用过,苛刻可可就在自己家里登录过,而且也发现过平行线的IP地址有问题。 童明继续说道: “奈何桥对岸那时候还没有这个版块,但是那时的管理员确实想开设一个类似的jiāo流版块,他把想法告诉了你,最终你实现了奈何桥对岸的版块,而且有很多会员确实通过了这里见了面,成为了现实世界中的好朋友。可是,也确实有些人通过这里达成了丑恶的勾当,这个是无可奈何的。” 舒梁的脑子里一直在跟着童明的讲述而思索着。自己和秦芳的一夜情不是因为奈何桥对岸,但是也最终达成了所谓的丑恶的勾当。 “其实奈何桥对岸这个版块,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也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这个现实。你的前任在后来其实也登录过噬魂岛,他用的是另一个ID,他一直关注着噬魂岛,也一直对你产生着影响,甚至他还和你见过面!” 舒梁又一次陷入了迷思,童明居然说前任管理员和我见过面,他是谁呢? “是平行线吗?”舒梁问道。 童明笑了笑,摇了摇头。 “是蔡临吗?”舒梁继续问道。 童明毅然摇了摇头。 “那是谁?” “湿!”童明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舒梁的头皮瞬间就zhà开了,湿!这不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童明吗?他难道就是前任的管理员?舒梁真的有些难以接受了。 “是你!”舒梁惊道。 “是的!我就是你的前任。也就是说为什么我不愿意你来接手我这个空缺的原因。” “你已经死了吗?”舒梁试探的问道。 “你是怎么死的?” “和你一样!不对,应该说是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在卫生间里用剪刀剪断了自己的喉咙,因为我们是受到了同一个诅咒。” “什么诅咒?来自于哪里的诅咒?”舒梁问道,他感觉谜底就快要出来了。 “攒眼睛的小女孩。”童明仍然说的是这句话。 又是攒眼睛的小女孩,这不得不让我们重温一下这段故事。殷月的眼神渐渐的也变得有些疑惑和惊恐,这还是舒梁第一次看到殷月的眼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攒眼睛的小女孩: 殷月听完了,她在想,谁是这个女孩呢? 舒梁再一次听完了这个故事,他在想,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谁呢? 童明看着舒梁和殷月,他似乎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童明,你知道诅咒的内容吗?”舒梁问道。 “她诅咒噬魂岛上的人都去枉死地狱。” “所有噬魂岛上的人吗?” “起初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有了奈何桥对岸,就改成了那里所有的人了。她恨那些道貌岸然的色狼,他痛恨那些趴在女人身体上只为了追求那最后一shè快感的人,她痛恨那些以吹嘘经历过的女人多少多少的人,他痛恨那些把自己的配偶拿出来jiāo换以换来变态xìng快感的人。总之,她痛恨奈何桥对岸。” 舒梁低下了头,他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人世了,他和秦芳的荒唐经历就是这样的诅咒吗? 谁是那个攒眼睛的女人呢? 之前的一段时间。 刘庆家,曙光小区里。 刘庆惊恐看到车窗外有一张脸,被小区里昏暗的路灯照耀着的一张恐怖的脸。 车窗的敲击声惊醒了刘庆。 原来是刘庆家对门的刘伯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庆惊魂未定,他见刘伯伯敲车窗,有话要说,但是刘庆也仅仅是打开了一条缝隙。 “刘庆!你家刚才出什么事了?”刘伯伯问道,他的表情也很不好看。 “您怎么在这啊?”刘庆慌张的说道。 “你家刚才什么声音啊,嘭的一下。” 那是qiāng声,但是刘庆不想多说。 “没事没事,没什么,我得走了!” “真的没事啊?有事你说啊!”刘伯伯说道。 刘庆一边应付着支支唔唔,一边低下身子找车钥匙,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灯瞎火的什么也摸不到。刘庆不管刘伯伯了,他只顾着自己找车钥匙。摸了足有四五分钟,终于摸到了! 刘庆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刘伯伯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慌忙间把车钥匙chā进了钥匙孔,使劲的拧着,终于车子发动了。 引擎发动的一霎那,车里的灯亮了,正当刘庆回忆是不是刚才停车的时候是不是忘记了关车内的灯的时候,他看到了后视镜里赫然有一个女人的脸。 任惠! 刘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舒梁现在就想知道,谁是那个攒眼睛的女孩。 童明也看出来了舒梁的想法,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想知道那个攒眼睛的女孩是谁,是吗?” “别着急!” “你知道吗?”舒梁问道。 “知道!” “她是谁?” “她快来了!” 舒梁站起了身,惊恐的看着门口。 倒数第二天,23:00之前。该来的都要来了! 昏昏沉沉之中,刘庆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摩擦着,他几乎忘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了,因为刘庆觉得浑身上下由于这样的摩擦而产生了一丝快感和享受。 忽然,刘庆猛然的醒了过来!他意识到了,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车后视镜里的任惠! 刘庆这一醒可是让自己重新浑身感觉到恐惧渗透进了每一个毛孔里。任惠!任惠在哪?刘庆回头看着后排座位,没有人,自己右边的副驾驶,也没有人。刚才明明看到了任惠了,现在去哪了呢? 刘庆没敢马上发动汽车,而是安静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员座位上,用眼耳鼻等各个感官去观察、感受四周。 任惠,在哪里?难道她就在这辆车上,而刘庆看不到吗? 走吧。刘庆决定开车,去老陈家。 车子这次很顺当的就发动了,但是发动的一瞬间刘庆像刚才那样又看了一下后视镜,什么也没有,刘庆似乎是在给自己心里暗示,就是模仿刚才的动作也许能和刚才一样的看到任惠,然而没有。 一路上,刘庆不敢开的很快,一是因为天黑了,某些路段的路灯并不是很亮,二是因为自己心里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七上八下的,害怕分神,所以车子以匀速的方式行进着。 刘庆想快点赶到老陈家和政委说说这些事,但是他又担心从曙光小区出来的那条必经之路,那是一条紧靠河边的路,路灯昏暗,夏天的时候走动的人都很少,更何况现在了,以前刘庆经过的时候,还曾经调侃过,这里非常非常适合拍摄恐怖电影,没想到此时此刻,自己就身临比恐怖电影更加恐怖的现实恐怖经历之中。 只有走那里了,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走那里。 刘庆心里想着一句话,人冷的时候,往往风大。真倒霉。 车子在这条河边的路上尽量快的行驶着,刘庆发现今晚这条路上的人还算比平时多的呢,心里暗自庆幸,而且路灯似乎也比往常要亮了不少。刘庆忘记了回来的时候路灯是不是和现在一样亮,反正比以前要亮了不少。 刘庆渐渐的胆子大了一些了,他觉得有些憋闷,于是打开了一点儿车窗,外面的冷空气吹了进来,刘庆觉得舒服多了。 走着走着,刘庆感觉有些奇怪,前面的路上,有几个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有些驼背,行进的速度很慢,而且衣衫褴褛的不像城里人,是不是要饭的啊?正在刘庆奇怪的时候,他发现了马路另一侧,也有几个这样姿势的人,刘庆又看了看车右侧的反光镜,怎么车后面的路上也有几个这样的人,刚才开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 刘庆不由得有了一些警觉,他忽然觉得这条路像玄灵村似的,有一种异样的幽静诡异的感觉,半天没有看到有汽车经过了,这里平时即使人少,但是车还是有经过的,毕竟这是曙光小区进出的必经之路啊,今晚却只有自己这一辆车。 不对!那些人不对! 刘庆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马路对面的一个人,那个人正在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方向,他在笑,他在看着刘庆,他!他没有瞳孔! 刘庆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肾上腺在拼命的分泌着令自己体会恐惧的液体,他不知道是应该停车还是加速了,车窗外的冷风在这个时候也显得是那么令人不安。刘庆决定加速,引擎声似乎能使得刘庆得到安慰,毕竟他的速度比那些可怕的无瞳怪人要快得多。 忽然,有什么东西迷了一下刘庆的眼角,他使劲的揉了揉,窗外的风吹起了头发,发梢儿扫到了自己的眼睛里! 刘庆几乎是用惊愕无比的心理活动来一闪而过的分辨着自己的情绪。发梢儿,车窗外的风,自己的眼角!可是刘庆知道,自己的头发哪有那么长啊,怎么会扫到自己的眼角里呢,刘庆想到这里,稍微一扭头,愕然发现,一个长发的面孔就在自己的座椅后面,而且头发顺着车窗外的风又一次飘起来了,扫进了刘庆的眼角。 惊叫!慌乱! 刘庆控制不住车子了,车头向路旁的大树飞驰而去,刘庆惊叫着扭动了方向盘,而这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车辆的方向了! 刘庆驾驶的警车,冲过了护栏,向路旁的河里一头扎了进去。 水面上的波澜一直一圈一圈的涌动着。 门口什么人也没有。 童明笑了,他对舒梁说道: “你先坐下,你找什么急啊?该来的一定会来的。” 殷月似乎也很着急,她伸手过去,舒梁抓住了殷月的手,虽然两只手都是冰冷的,但是只要能抓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童明,我还有一个问题。殷月有什么错,她为什么也要去枉死地狱呢?” “舒梁你忘记了吗,只要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的,都是要去枉死地狱的啊!” “你我为什么要自杀都弄不明白呢!”舒梁愤愤的说道。 另一间屋子里,老陈和政委一直也在长谈着。两个人互相把这几天各自的所见所闻说给对方听,尤其是老陈,他说的更多。老陈的老伴儿一直没有参与,这是一位很让人尊敬的劳动fù女,刚才的一幕幕,足以使普通人吓的魂飞魄散,可是老陈的老伴儿除了看着自己的丈夫以外,一直没有表现的有多紧张,她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电视。其实,她也很害怕,可是自己的丈夫的回归,政委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整件事和闹鬼有关,老陈去了什么自己记不住的一个什么地方,反正现在是回来了,但是案子还没有完事,还可能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所以她除了自己小心以外,主要是叮嘱了老陈。 老陈和政委相互之间的jiāo流足以使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在他们心底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情况。那就是,这是一件由一夜情、换妻游戏引发的抱负杀人案,但是杀人案的嫌疑人不是人,而是鬼魂,就是张海泉和任惠,但是为什么要搞的如此复杂,还不太清晰。还有一个主要的线索就是网络上的噬魂岛论坛,所有的恐怖几乎都围绕着噬魂岛这个论坛来进行的,不论是受害者还是嫌疑人大都是噬魂岛的会员,或者与噬魂岛会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政委手中掌握着几大关键要素,第一,噬魂岛的管理员舒梁在这里;第二,参与办案的刘庆和老陈都已经安全回归,当然,刘庆一会儿就会回来;第三,老陈和童明是经历过枉死地狱的见证人,他们的经历足可以讲述那边的世界;第四,殷月,这是一位已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鬼魂了,就在隔壁屋子里,更重要的是政委等人都对与殷月没有一点儿惧怕的感觉,反而对殷月表示了十分的欢迎和融合,这是政委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楼下传来了音乐声。 政委很奇怪,他走到窗户前看着楼下。 “这是哪来的声音,这么晚了,还这么吵?”政委问道。 “哦,那是楼下不远处有一个迪厅。越晚越热闹!”老陈说道。 政委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刘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迪厅?这环境可不好!”政委走回了座位上。 “嗨,没办法,年轻人喜欢这个啊!”老陈随意的嗒故着。 忽然,楼下的音乐声变了,这个歌声变得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政委觉得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了。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是《万物生》! 隔壁屋子里的舒梁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也听到了! “万物生!”舒梁喊道。 政委一下子也想起来了,这是《万物生》,在自己办公室,刘庆登录噬魂岛,他听到过这诡异的歌声,政委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童明也站起来了,他只说了一句。 倒数第二天,24:00之前。到了!谁!她! 刘庆的四周都是冰冷的感觉在围绕着他,最后一点儿意识是自己的车子冲进了路旁的河水之中了。十一月的北京,河水还没有冰封,但是应该是足够的冷。刘庆在冲入河水之前的几秒钟,脑子里在喊着一个人。 舒梁! 没错,刘庆在意识的最后时刻,脑子里出现了舒梁,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会有人想到刘庆会在这种时刻想起自己的父母,甚至会猜想着他会想起政委,然而都不是,他想到的是舒梁,似乎舒梁在哪里召唤着他。 那一缕扫进刘庆眼角儿里的头发,是任惠的。就是任惠的。她是来找人的,顺着杨兴荣的电话呼出的轨迹,任惠来到了刘庆家,但是她没发现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任惠并不失望,因为她本身就是要找到一切可以报复的目标。杨兴荣他们几个对于任惠的伤害,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至于到了枉死地狱,张海泉和任惠已经成了厉鬼一般的充满了咒怨,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消灭一切与那些仇人有关的人。 任惠一直在刘庆家,在厨房里打开了煤气,她想让这间屋子里也变成充满咒怨的dú气室,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她一直在等待着。终于,刘庆出现了,任惠见过刘庆,在前几天,于是任惠的目标锁定为刘庆。 刘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醒过来,因为他感觉到浑身上下冰冷,他似乎有了一些意识,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车子里。 刘庆像一具尸体似的漂浮到了水面上,睁开了眼,面朝下,黑压压的水下,刘庆却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北京的京密引水渠,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修成的人工运河,这条河也成为了很多游野泳爱好者的天堂,但是也成为了水鬼滋生的地狱,很多野泳爱好者都把自己留在了这条河里。 刘庆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双眼睛,超大的眼睛,从下面向上盯着自己在看。刘庆并没有感到恐惧,相反却觉得好奇。有几个超大眼睛向上游着,他们是不是要来找刘庆? 忽然,刘庆觉得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水流向自己这里涌来,像是漩涡一样的,把刘庆搅动着卷入了无知无觉、无天无地、无始无终的晕眩之中。 “什么到了?”殷月问道。 “谁到了?”舒梁问道。 “她!”童明冷冷的说着。 “谁?”舒梁觉得自己应该是出汗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出汗。 童明干脆就没有回答,而是走出了这间屋子,去了政委那边。舒梁和殷月也急忙跟着过去了。 政委趴在窗户前向楼下看着,楼下的迪厅门口的车很多,隐约中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在那里走动着。 “老陈,每天晚上都这样吗?”政委问道。 “也不是啊,今天晚上比平常不一样啊。”老陈回答道。 “哪里不一样啊?” “这音乐声听着别扭啊!”老陈皱着眉头。 “这是万物生!”童明来了。 政委回头看着童明,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童明今晚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你也知道万物生?”政委问着童明。 “当然,我也是噬魂岛的人啊!”童明淡淡的回答道。 “我要下去看看!”舒梁在后面说道。 “我也去!”殷月也跟着。 “等等!”政委打断了舒梁。 “你们下去看什么?”政委问道。 “我觉得我的日子到了!”说罢,舒梁转身就走了。殷月追了上去,政委喊不住他们俩,也只好追了上去,老陈也无奈之下跟了上去。 屋子里就剩下童明了,还有外屋的老陈的老伴儿。 刘庆醒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并不是一团漆黑,有灯光,也不觉得寒冷,反而还很温暖。 “你是谁?”刘庆看到了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自己是躺在了一间很传统的老式楼房的房间里,墙面是四白落地,家具也很简单。 “孩子,你醒了!”中年人的声音很慈祥,也很有亲和力,面容也长得很安详。 “只要你睁开眼了就好!”中年人似乎不在乎刘庆提出的问题。 “您是谁?”刘庆的语气也似乎缓和了不少。 “你不认识我,可是你应该认识我女儿。” “您女儿?”刘庆很奇怪。 “是啊,我姓殷!”中年人回答道。 “殷月?”刘庆几乎一下子要坐起来了。 “你先躺下,别着急。” 这是殷月的父亲,刘庆心目中殷月的父亲也应该是鬼魂,刘庆拼命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还记得第三天的晚上,刘庆和舒梁从高粱桥斜街的那家网吧里跑出来的事吗,那就是殷月的父亲砸开的网吧的大门,刘庆在跑出网吧的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虽然没有机会说什么话,但是刘庆也凭借着多年的刑侦经验,也凭着超强的记忆力记住了那个人的相貌。 刘庆闭上了眼睛,让此时此刻的影像和自己记忆中的影像重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结果是完全吻合。刘庆再一次睁开眼,看着殷月的父亲,说道: “这是哪里啊?” “这是我家啊。” “您家?您住在哪啊?” “小伙子,我是人,我没有死过,是我的女儿死了。我的家就我一个人。” “您是。。。。。。?”刘庆言外之意就是说,殷月的父亲是人,那怎么还会和死了的殷月在一起?可是转念一想,舒梁也是死了的人,自己不也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你刚才是怎么了?”殷月的父亲问着。 “我刚才碰到鬼了,我的车开进河里了。” 殷月的父亲伸手摸了摸刘庆的额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庆说道: “你没事吧?怎么说上胡话了呢?” “恩?我没有说胡话啊?!”刘庆也很奇怪,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你是一直躺在大街上啊!”殷月的父亲说道。 “大街上?哪条大街上啊?” “曙光小区外的路上啊!” “我的车呢?” “什么车?没有看到什么车啊?!”两个人越说越糊涂了。 刘庆干脆就把刚才自己的经历重新的讲了一遍,殷月的父亲一边听一边摇头,似乎完全和他看到的不一样。 “我是在路边看到的你,说实话,你从你们同事家里一出来我就看到了,因为我知道殷月也在那里,你急匆匆的出来,我本不想怎么样的,我一直在抬头看着你们同事家的窗户,我看到我闺女在窗户前了,她也看到我了,她冲我使了一个小小的手势,让我跟着你。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从曙光小区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车后面有一个人,姿势很不正常,我觉得你有危险,可是我跟着跟着,你的车就不见了,我在这条街上转悠了好几圈,才发现你趴在路边,车也不见了。就是这样啊!” 刘庆听着也觉得很蹊跷,刚才自己看到的这条路上一定是又进入了那种手机没有信号的地方了。 “我叫您老殷行吗?您怎么知道殷月去了我同事家?”刘庆问道。 殷月的父亲笑了笑,点头了。 “这是我和我闺女的约定,你一定记得玄灵村吧?那座小洋楼,是我们以前的家,后来那成了文物了,就搬走了,殷月死了以后,我经常会去那里,我觉得这孩子还在那玩儿似的,就像她小时候一样。终于有一天,我在那看见了殷月,她说那里是通向她那个世界的一扇门,我高兴,我害怕,但是那是我闺女啊,我就不怕了。以后我去那里的次数就更多了,殷月去那里的次数也更多了,如果哪次去了我没有看到她,她也会在那给我留上一句话。今天我去的时候,没有见到她,但是我见到了她留给我的话。你也许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多少还是和我们不一样,她们好像可以预知一些事,有些事挺神秘的,她说会去一个警察的家里,让我从小洋楼那沿路注意她留下的痕迹,我就找到了你们同事家。” “殷月留下了什么痕迹啊?” “说了你别害怕啊!”老殷笑着说。 “您说吧,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害怕的啊!” “痕迹就是,每当到路口的时候,我就能看到一个殷月站在路口的拐角处向我伸手指引着方向,就像这孩子还是活生生的站在那里一模一样。” 刘庆听完之后,觉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听上去的确是有一些恐惧。 “老殷,我现在得去找我们政委,就是殷月在的那个地方,您能送我过去吗?” “可以啊,我有出租车。” 刘庆站起身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头晕,他还在奇怪,任惠去哪了,掉下河里怎么也算是个jiāo通事故啊,怎么着也应该有jiāo警来处理一下啊,总不能就这么完了吧,再说了,警车是公家的财产,不能就这么掉河里去不管了吧。 “老殷,我想打个电话。” “你用吧,我的手机。”老殷把手机递给了刘庆。 刘庆先拨出了政委的号码。 刘庆的双眼一下子就瞪大了。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这是刘庆最害怕的回答,而且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刘庆一点儿也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怎么会又是这样呢! 刘庆赶紧又拨了122报警台,把自己刚才坠入河中的事报了警。 心急如焚,刘庆坐上了老殷的出租车,向老陈家疾驶而去。 舒梁,殷月,政委,老陈。 四个人都下了楼。童明最后也跟着下去了,老陈的老伴儿不放心,干脆也锁上了门,下楼了。可是,这大半夜的,把这几个人都走散了,舒梁和殷月是一直拉着手的,老陈和政委是前后脚。 迪厅的距离不远,万物生的歌声也越来越大了,但是越听越觉得诡异了。 终结日,没有时间了,没用了。 也许很多人要失望了,因为而终的浓烈要来了,而且要在谜底即将揭开的这一瞬间,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来临了。 有一种行为叫做偷,就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一种他人不知的方式占为己有。有的人在偷钱,有的人在偷东西,有的人在偷别人的时间,也有的人是在偷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更有甚者是在偷别人的生命。 舒梁现在站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他的内心之中就是一种偷的心态。他偷的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他不确认,但是舒梁确确实实是在窃取着别人的东西。 生命,是吧,谁知道呢。 当刘庆到了老陈家的时候,也刚刚赶上了这首《万物生》。刘庆的第一反应,就是再一次的确认了自己的预感,出事了。 老殷下了车,他在找殷月,刘庆下了车,他在找政委。 当两个人都顺着这诡异到极致的歌声,来到了那家迪厅门口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各自要找的人,却有人看到了他们。 那是一双极为犀利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看到的是她的猎物之一,这种充满了复仇和审判的眼神,将刘庆身边的所有人都忽略了。 目标在逐渐的接近,一步一步的接近,而刘庆却仍然在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政委等人的身影,对渐渐的接近他的眼神全然不知。 “你能看到殷月吗?”刘庆问老殷。 “看不到啊!这里没有她啊!”老殷也在四处的寻找。 “你不是说能看到她吗?” “是啊!可是现在我看不到啊!” “你是刘庆吗?”忽然刘庆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刘庆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他看到的是一位丰姿绰约、玲珑剔透的美丽女人。 “你是谁?”刘庆一脸狐疑的问道。 “你不认识我,是舒梁让我在这里等着你的。”那个女人的身体上有一种特殊的、诱人的香味,刘庆感觉到了很久都没有过的原始的冲动。 “舒梁叫你来的?”刘庆有些紧张了。 “是啊,舒梁在那边,让你过去呢。” “你是人是鬼?!” 那个女人笑了,笑的是那么妩媚,回答道:“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一脸笑容的背后,似乎是一脸的无奈和无辜。 “他在哪里?” “在迪厅的包间里。” 说罢,这个女人转身就走了,还回头看了刘庆一眼。刘庆缓步的跟了上去,老殷也追了上去,刚想说话,却觉得有一堵墙似的东西,迎面撞了自己,倒在了迪厅门外。 舒梁和殷月跑来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而殷月则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人是自己的爸爸。 “爸!爸!你怎么在这啊!!”殷月冲了上去,扶起了爸爸。 老殷看到了殷月,瞬间bào发出了能量,抓住了殷月的那双冰凉无比的双手说道: “快啊!我不知道是谁,把那个警察带进去了!”老殷万分焦急的样子,就好像他看出了什么端倪似的。 “什么人啊?什么警察?”殷月问道。 “一个女人!带走的!” 舒梁听罢,直觉的第一反应告诉自己,那个警察是刘庆,一定是刘庆,而那个女人是谁,就不知道了。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迪厅,去找刘庆。 政委和老陈一前一后的,下了楼就觉得气氛不对劲,老陈是在枉死地狱里呆过的人,他甚至能闻到那里特殊的味道,而此时此刻的这里就隐隐约约有一股子枉死地狱的味道。 “政委,这里不对劲!”老陈说道。 “怎么不对劲了?”其实政委也有所察觉,舒梁他们一出来就不见了去向,虽然楼下的房子什么的,都还是刚才来的的时候的那个样子,但是政委也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和深不可测。 “这里的味道有枉死地狱的感觉。” “舒梁他们你看到了吗?” 老陈一边摇头,一边在四处的找寻着。两个人都是往迪厅这个方向去的,就在舒梁他们刚刚走上迪厅正门外的台阶的时候,老陈看到了他们。 “政委,他们在那!进去啦!”老陈喊道。 “哪呢?” “那呢!他们进迪厅了!” “快!咱们也进去!” 政委和老陈也一起跑进了迪厅。 童明走出楼的时候,他觉得脑子里突然觉得满满当当的,头很大,童明知道了,这是因为枉死地狱的空气使人觉得发涨。难道这里是枉死地狱? 童明追着前面的人,他开始发现迪厅门口的人有些奇怪了,他们并不像正常人那样的行走着,而是他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都在拥挤着走进了迪厅。 不对,他们一定是也进了迪厅了。 童明想都没有想,就跑向了迪厅。 老陈的老伴儿,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老胳膊老腿儿的,这么摔一下还真疼,好在旁边有小区的保安经过,一看摔的够呛,直接就给送去医院了。 故事到了这里,似乎一切都是在为了结局做准备、做铺垫,可是,虽然不能说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然而也不会那么简简单单的就而终了。 虽然老陈家楼下的迪厅,在这一刻似乎成为了故事的中心,但是还有很多的地方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客房里,这是一个因商务活动来北京的中年男子,是某跨国大公司的业务高级骨干,但是从衣着上看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成功人士,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穿衣服。他在和一个同样没有穿衣服的女人身体无限的接触着、摩擦着,下半身紧密的在一起jiāo流着,不时的发出闷声闷气的喘息声和一听就能听出来是装模作样出来的呻吟声。看他的动作更像是在抱负着谁,一下一下的非常猛烈,但是并没有多长时间,就瘫软在那女人身上。稍作了几下假意的温存,那个男人从一旁的裤子里拿出了几张百元的票子扔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一边穿衣服一边收起了钱,顺便在那个男人脸上亲了一下,不一会儿,便衣着光鲜xìng感的,扭动着硕腿丰臀离开了客房。 而这个男人,在接下来的夜里,做了一夜的噩梦,客房里挤满了没有瞳孔没有嘴唇的恶鬼,围绕在他的床周围,都说要拿走他的眼睛。 这里是一座普通的居民楼,一间单元房里,摇曳着红烛,红酒的淡淡清香和浓烈的香水味道jiāo合在了一起。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像有多仇恨对方身上的衣服似的,拼命的要将对方剥个精光,男人在下面,女人在上面,远离大床,在沙发上开始了一上一下的活塞运动。这里的呻吟声是真实的发出的,没有装模作样的痕迹,男人的双手贪婪的在女人身上身下身前身后的揉搓着,男人的嘴也在胡乱的咬着他能咬到的所有部位。在更换了很多种不同体位之后,那个男人只说了一句,我要喷了,然后,两个人都很满足的相拥着倒在了床上。在各自抽完第三支烟之后,男人起身了,他穿好了衣服,袜子和鞋也都各自归位了,那个女人仍然慵懒着,男人要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回头问了那个女人。 “你真的不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家?” “和你没关系。”女人回答的声音很冷漠。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你丫没事吧?!”女人回答的声音很嚣张。 “那你的手机号码是?” “滚!”一只拖鞋被那个女人猛的扔向了门口。 这个男人在下楼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轱辘下了楼梯,摔骨折了,去医院的时候,他感觉眼前很多星星,也有戴着口罩和白帽子的医生,只不过他们都没有瞳孔。 那个女人,躺在床上扔出的拖鞋带倒了烘托情调的红蜡烛,地板胶一下子就将火苗子蹿的老高,而这个女人也被烧伤了,尤其是嘴唇,几乎被烧没了。 这里是一家快捷酒店的套房,里外间的,四个人,两男两女坐在套间的客厅里,喝着茶,看着电视,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可是他们之间聊的确实各自介绍自己的配偶情况,比如说什么我的妻子比较喜欢后入式啊,他的丈夫喜欢长时间的口jiāo之类的。在各自介绍jiāo流结束之后,一对儿男女走进了卧室,另一对儿留在了客厅。在客厅与卧室的门即将关闭的一霎那,两个男人几乎同时的喊了一句: “别shè在里面啊!” 然后四个人都笑了。 整个套间瞬间就变成了“战场”,大肆宣yín,拼命着占有着过一会儿就不再属于自己的快感的快感,两个男人都在尽自己所能的延长着jiāo媾的时间,以表明我比另一个男人强大,两个女人也都在尽力的迎合着来自于自己丈夫之外的男人的撞击,以迅速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到享受这一过程,两个男人都在挖空心思的变换着jiāo合的姿势,以表示自己阅历丰富的同时也在肆意的享受着不同姿势带给自己的快感,还有变态的征服感和一会儿就会席卷全身的屈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 两对儿男女在一张大床上,胡乱的拥抱着睡了一夜,半夜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个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赤身luǒ体,那两个女人则掉在了地毯上。 女人们被冻得嘴唇发紫,像没有嘴唇了似的;而男人们则觉得恶心,开始了拳脚相加,打伤了各自的双眼。 乌眼青,像没有了瞳孔似的。 就是这样,似乎一切都在继续着。 终结日,荒诞在行动。 从来就不曾停息,也从来就没有过犹豫,似乎对于绝大多数人们来说,诱惑的本身就是在这个石阶上存在的理由,于是大家各自在各自的环境之中,尽自己所能的体会着各种各样的诱惑,光怪陆离的看着别人的经历,也品味着自己的快乐。 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说,每个人的自由是应该得到保障的,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释放方式,或者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每一个人自己的事,既然我们不能去干涉,那更何况在有的人眼里那些更加荒诞的鬼了。 但是,有些事就是这样不凑巧,人管不到的事,鬼却要以复仇的方式去抱负。 秦芳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的时候,她曾经设想过自己的爱情憧憬,但是她那个时候绝对没有想到她现在会是以这样的一个方式来实现着自己的憧憬。秦芳是好人,的确不是坏人,至少在她还是人的时候,她不是坏人。可是现在。。。。。。 她不愿意去回忆那个第一次拿走她处女之身的男人,那时候秦芳在新加坡,懵懂之间的少女是非常憧憬和向往男女之间的情爱的,甚至以为搂搂抱抱就会不慎怀孕的年纪。秦芳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并排躺在床上,而那个男人甚至可以做她的爸爸了。秦芳喜欢她的老师,因为他迷人的胡子,就这么简单。 之后的几个月,秦芳的例假没有按时的来,她并不知道害怕,因为她没有那些概念,但是最终,残酷的现实却给了秦芳生理上和心理上双重的打击。她做了人工引产,父母让她转学了,老师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就此不和秦芳联系了。自此,秦芳学会了仇恨,也渐渐的开始学着了解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秦芳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是诱人的。 当秦芳刚刚到可以离开家独立生活的年纪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新加坡,辗转于各地的学业,同时也逐渐摆脱了过去的yīn影。直到秦芳又一次遇到了一个令自己可以彻底忘记过去的男人。 然而,似乎命运是始终在捉弄着秦芳。 让我们暂时回到现实的世界里吧,但是并不是去找舒梁他们,那里太过于悲切,其实并不是在故意拖延着浓烈而终的时间,只不过这个现实的世界有太多的现实过于荒诞,不得不说而已。 故事虽然冗长,但是有很多人很多事还来不及jiāo代,他们偏偏又和这而终的浓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舒梁的死,其实在他身边很多人看来似乎是死有余辜,尤其是殷月的爸爸,他一直不是特别同意殷月和舒梁jiāo朋友,更不同意殷月搬到舒梁那里去住,但是孩子大了,殷月的爸爸又不能一天到晚的跟着,所以后来也就这样了。但是,殷月后来的死,她爸爸一直是认为和舒梁是有关系的,所以,他一直还记恨着舒梁。 舒梁经营着噬魂岛,起初也是很投入的,他一直可以从噬魂岛中寻找到现实世界中自己无法实现的一种感觉,众人之上的感觉。舒梁是噬魂岛的岛主,每天要在噬魂岛上处理大量的公务,这使得舒梁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和责任感,他越是想把噬魂岛做好,就越是会忽略殷月的感受。直到有一天,殷月也登录了噬魂岛。 两个人的这个故事也就是从殷月登录噬魂岛开始的,并且一步一步的逼近着两个人。 奈何桥对岸的开通,让舒梁第一次把虚拟社会的感觉也带到了现实的世界,随着几次北京地区的鬼友聚会,舒梁很喜欢吃饭的时候坐在主座的感觉,因为他是岛主。网友们通过聚会见了面,也就增加了现实生活中jiāo流的机会,慢慢的,噬魂岛的存在也就不仅仅限于虚拟的网络之中了。 按照童明刚才的话里说道的,噬魂岛上已经存在了大量的来自于枉死地狱的鬼魂了,鬼魂们在现实的世界中也就开始了它们的肆意抱负。 有一个听古老的故事,就能说明鬼魂的抱负有时候是变态的。 “我不是闯王的人啊,可是她们硬说我是啊。她们是抓不到闯王,拿百姓凑数啊。我无论怎么哀求,都没有用啊,他们要的就是人头,而不是闯王的人啊。”那个声音似乎是哭了,哭的很伤心,很冤屈。” “我说我有年迈的老母,我说我有不足周岁的孩儿,可是没有用啊,他们只是要我的人头,反贼的人头啊。”一种冤屈特有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着。 “穿着血红色衣服的刽子手将我按倒,刀已经举起来了。我无奈了,但是我却发现我可以怒骂,我可以诅咒。”那个声音似乎显出了狰狞的一面,屋子里开始震颤。 “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随意杀害百姓,怎奈我如何辩解,我的人头你们是要定了。那好,你们听好了,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砍掉我的头,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冤杀百姓,好,我做了厉鬼也饶不了你们,我见人就杀,只要让我看到的人,我一个不剩,都得死~~~~~!”那个声音彻底的邪恶了,回音中满是这许多年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说罢,我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他们的大刀也落了下来,我的头掉了。在我的人头滚落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的脖子上都被划开了,全都死了,而且,他们也没有舌头了。 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好端端的一个人,瞬间就变成了索命无偿、杀人如麻的厉鬼。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冤屈。有时候,鬼魂们就是这样,不论你在生前是什么样的老好人,在你死之后,你就有可能变成厉鬼。噬魂岛上的鬼魂想必有很多就是这样的吧。 老陈家的楼下。 迪厅里。 这里面很奇怪,听不到《万物生》的歌声了。人们在不同的位置扭动着腰肢,男男女女们相互之间温存着,也有的是暴露着自己的yù望,这就是夜店,刘庆并不是很奇怪,他知道这里的还久就是这样的。 刘庆跟着前面的那个女人,总女人的身后看上去,她更加有成熟的韵味儿了,刘庆也不禁展开了片刻的xìng幻想,终究是男人嘛。而那个女人也不时的回头看刘庆一眼,更像是在挑逗着刘庆那时而平静时而波澜起伏的心。 刘庆有些迷惑了,并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喧闹空气混浊,而是因为他眼前的这个女人。 秦芳!没错,这个女人就是秦芳。也只有秦芳能有这样的迷惑力。 刘庆几乎就是被秦芳的眼神牵进了一个包间。毫无知觉的走进了这个秦芳编织的梦幻世界,也是恐怖的轮回世界。 “这是哪?”这句话应该是刘庆问才对的,可是却是从秦芳口中说出的。 “这是包间吗?”刘庆懵懂的回答着。 “不对!这是你和我初恋的地方!”秦芳用她那诱人的声音撩拨着刘庆的心。 “我和你?初恋?”刘庆尽量让自己克制着。 “是啊,你忘记了吗?”秦芳的手搭在了刘庆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将刘庆的手臂拉了过来,拉到自己的身后,让刘庆揽住了自己的腰,然后上半身顺势向刘庆靠拢着。秦芳的胸部微微的碰触着刘庆起伏不定的胸膛时,她已经能够感觉到刘庆心跳的加速了。 “我,我,我不记得了!”刘庆支支唔唔的了。 “你真是坏人啊!什么都可以忘记啊!”秦芳的声音不是那种纯粹的嗲声嗲气,对于男人的杀伤力极其强大。 刘庆几乎要放弃心理防线的抵抗了,他被迷惑了,两只手都向秦芳的身体搂去了,而秦芳也合时宜的抱住了刘庆,并且有意识的把刘庆往沙发那里带着。 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沙发。 刘庆低下了头,看到了秦芳的脖子,她穿的是一件低领的羊绒衫,秦芳似乎是故意的,衣领里面的rǔ房,luǒ露无余,她没有穿内衣。刘庆觉得胸口火热,口干舌燥,他的眼睛管不住自己的眼神,秦芳的身体诱惑着自己的抵抗力。 终于,秦芳倒在了沙发上,把刘庆也顺势拽倒在了她身体上。 在倒下的一瞬间,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老殷! “你干什么呢!”老殷大喊了一声! 一下子,刘庆从荒诞中惊醒,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女人说舒梁让他来这里找他。 刘庆回头尴尬着看着老殷,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玄灵村,也是老殷打开了网吧的门,自己和刘庆才得以脱身。 当刘庆再次看着秦芳的时候,那张迷人xìng感诱人的脸,已经变得是无瞳无唇的恐怖模样了。 “你是无瞳怪人!!!”刘庆大喊出来! “你是我一定要带走的!”秦芳的声音没有变化,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妩媚了,充满了邪恶和恐怖。 “快走!”老殷在门口喊道! 刘庆转身就往外跑,秦芳并没有去追,而是发出了那种熟悉的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刘庆和老殷刚刚跑出包间,迎面就和过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都摔倒了,爬起来一看,是舒梁! “刘庆!”舒梁喊道! “爸爸!”殷月也看到了她爸爸! 终结日,深夜中的阳光。 “殷月?!你也在这里!”老殷吃惊的说道。 众人相见的不是地方,秦芳已经从身后追了出来,虽然她的速度很慢,但是足以使大家倍感压力和恐慌了。舒梁拽起了摔倒的刘庆就往 ,他甚至都忽略了殷月。 秦芳在身后依然给予着大家有形的恐怖和无形的压力。政委和老陈也在往迪厅深处赶来,因为他问过门口的人,他们说见到政委描述的那样的几个人往里面去了。 舒梁向前跑着,他很想找到童明,因为他觉得童明似乎知道的比谁都多。可是,忽然他觉得迪厅的走廊里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刚才还热闹鼎沸的迪厅里,怎么什么时候忽然停止了音乐声呢,走廊里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还偶尔有身后传来的那种熟悉的、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大家似乎都发现了走廊里的这一变化,而且身后的秦芳也不见再追上来了。 “大家等一等!”刘庆说话让大家停一下。 “后面的人呢?没有追来啊?”老殷回头看着说道。 “那是谁啊?”殷月问道。 “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无瞳怪人。”刘庆说道。 舒梁皱了一下眉头,他很奇怪,刘庆一提到是一个女人,自己怎么会第一个想起了秦芳,他刚想继续问问刘庆,忽然大家都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无瞳怪人的鸣叫声。 正当大家正在犹豫的时候,走廊的远处跑来了三个人,舒梁一看,是政委、老陈还有童明,他们的身后有一群人在追着他们。 无瞳怪人! 这走廊里充满了无瞳怪人! 舒梁等人惊诧无比的看着走廊的远处,脚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了。 政委他们也看到了舒梁,政委喊道: “舒梁,快跑!” 怎么跑啊?舒梁知道前面有无瞳怪人,可是身后是不是也有啊,可是,没办法啊,只有和大家一起选择方向了,在没有确定身后是否也有无瞳怪人的情况下,政委的身后已经是确认无疑了,那也只有转身向回跑了。 刘庆也看到了政委等人身后的情况,也只好起身返回,向秦芳来的方向跑去,可是秦芳哪去了?刘庆还不知道秦芳的名字。 秦芳不知道去哪了?往回跑的走廊里已经没有了秦芳的踪影,但是舒梁却有所感觉,因为他熟悉秦芳的味道,这股秦芳特有的清香味道仍然弥漫在迪厅的走廊里,舒梁断定,这一定是秦芳,她就在这附近,刘庆刚才遇到的一定是秦芳。一边跑着,一边舒梁还在想着,他还从来没有和刘庆说起过秦芳这个女人,自然也没有提起过自己和秦芳的那些荒唐往事,想到这里,舒梁不禁偷偷的看了刘庆一眼。 可是,谁知道为什么啊,当舒梁偷偷窥视刘庆的那一瞬间,刘庆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舒梁!似乎他已经看出来舒梁有什么隐藏似的。 舒梁浑身不自在的哆嗦了好一阵子! 走廊里依旧是人声鼎沸和刺耳的鸣叫声,现在刘庆也发现了,这条走廊一定不是先前进来的时候那条走廊了,怎么显得无比的漫长了,走了这么半天也没有走到头啊,两边的门都紧紧的关闭着,似乎只有这么一条漫长的走廊是留给他们的逃生之路。 身后的无瞳怪人们也还是在追着。 “政委,身后是什么人啊?”刘庆一边跑着一边问政委。 “不知道,我们一进了迪厅问清楚有人进来了,我们就往里走,可是迪厅里跳舞的人不管男的女的,全都变成这模样了。”政委气喘吁吁的回答道。 “政委!你看前面!”老陈在旁边喊道。 原来前面有光亮,像是一个包间打开了门! “我们快过去!”政委说道。 “我先去!”舒梁说罢加快了速度,他想先跑过去看看那是什么地方。 舒梁健步如飞的跑了过去,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轻盈,无重量的感觉。 童明一直是跑在最后面,他似乎不太愿意参与这样的逃避,或许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舒梁却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鼓励自己,也好像是在催促自己、提醒着自己,别和大家跑散了,于是童明就一直跟随着大家。 舒梁第一个冲进了那个包间,这里面什么也没有,连沙发都没有,不像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包间,倒像是一间废弃了的仓库。不一会儿,大家都进来了,里三层外三层,把门锁好了。这里面没有窗户,有一道后门,也是锁着的,外面似乎有声音,刘庆趴上去使劲的听着,他居然听到了车子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远,但是可以确认,那是人在说话。 “这里有一道门,好像是通往外面的!”刘庆显得很兴奋。 而走廊外面,似乎已经挤满了无瞳怪人,他们随意的敲打着这间屋子的门,也有的在撞墙。显然,如果没有这道后门,大家一定是被无瞳怪人围困在这里面了。还好有一道后门。 “刘庆,快点打开门!”政委说道。 “好嘞!”刘庆决定直接用qiāng打烂这个门锁。 “你们向后退!”刘庆掏出了qiāng,对准了门锁,示意大家向后退。 “嘭!”qiāng响了!锁被打开了。 奇怪的是,qiāng声响过之后,似乎走廊外一下子就恢复了绝对的平静,撞门和撞墙的无瞳怪人似乎都消失了,鸦雀无声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刘庆想打开那道门,政委急忙制止了刘庆。 “等等,别动!” 谁知道这门外是什么! 门锁被打烂了,有一段残留在门上,另一端当啷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回音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这个回音显得太空旷了,似乎这并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场地。 政委抬头看着天花板,并不高,他觉得自己跳起来是可以够到的,于是政委纵身一跃,天花板近在咫尺,却根本无法触及。 “这是什么地方?!”老陈自言自语了一句。 正在大家疑惑不前的时候,刘庆说道: “政委!这外面也没声音了!”他指的是刚刚被打开的门! 但是大家都看到了,有光亮从门外的缝隙里照了进来,这看上去好像是阳光似的。 政委抬手看了一下表,这时候是凌晨一点多啊,怎么会有阳光呢?开门去看看。 政委走上前去,狠了一下心,毅然的拉开了这道门,紧接着,所有人都用手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外面的强烈的光线使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这是阳光!这是令人恍惚的阳光! 怎么回事? 秦芳并没有走远,她要照顾她带来的人,无瞳怪人! 秦芳看着刘庆跑了,也看到了她最想见到的人跑来了,舒梁,没错,就是舒梁! 秦芳的兴奋,并不因为她已经不是这个现实世界的人了就会减弱,相反,她看到了舒梁则会更加兴奋,说实话,根本就不是因为舒梁曾经给予过她的那几个激情的夜晚,舒梁在秦芳眼中,他的激情不能满足秦芳的荒唐需求,但是舒梁之所以成为秦芳猎取的目标,只因为噬魂岛的存在,于是她选择了舒梁,正如同她当初选择了童明一样! 先说到了这里,还有谜底要在后面揭开。 总之,秦芳就在舒梁旁边,只不过舒梁看不到而已,别人也看不到,只有一个人可以看到。 童明。 终结日,你说吧,我在听。 秦芳就在舒梁旁边,只不过舒梁看不到而已,别人也看不到,只有一个人可以看到。 童明转身看着舒梁的旁边,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没错,就是秦芳。谁能说秦芳不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一流的,老天爷给了她如此出众的外表,而她却没有能有机会珍惜这一切。不对,不能说是秦芳没有机会珍惜,而应该说是秦芳没有那么好的命去享受这一切。 秦芳也看到了童明发现了她,她那对儿无瞳的眼睛依旧向童明眨了几下,言外之意就是希望童明不要声张。童明此时此刻暂时不打算喊出来,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屋子里的人都僵硬的站在原地。 “我们怎么办!”刘庆在问大家,更是在问政委。 “我们干脆闯出去吧!”老陈说道。 “不行!外面是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政委说道。 “不知道也比在这里好啊!” “政委,我先出去看看吧!”刘庆问道。 政委摇了摇头。 老陈看着舒梁,却说出了愤愤的话: “舒梁,就是你,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的!” “我?我?”舒梁委屈的看着老陈,可是转念一想,可不是吗,其实一切都是因为他,于是舒梁不再辩解了。 “老陈!你不能怪舒梁!”政委有些在责备老陈。 “可是,可是,他!哎!”老陈叹着气,别过了头,不说话了。 舒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一语不发,他有些内疚,严重的内疚,殷月在舒梁的左边,轻轻的拍了拍舒梁的肩膀,可是舒梁却没有抬头看左边的殷月,而是抬头看了自己的右边。因为舒梁忽然觉得自己的右边有一股子凉飕飕的感觉,就好像有一股yīn风吹过。 没错,舒梁的右边站着的是秦芳,舒梁看不到,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秦芳不想让舒梁看到自己吧。可是为什么童明就可以看到呢,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秦芳想让童明看到自己吧。 秦芳的手臂已经抬起来了,慢慢的伸向了舒梁的脖子,她的目的从动作上看来似乎很明确,她要掐住舒梁的脖子,可是就在她的手已经将舒梁的脖子掐住的时候,秦芳却总也不去使劲了。 童明一直在看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以表示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这还是没有逃过殷月的眼神。殷月发现了童明的表情变化,主要是看到童明的眼神虽然是在盯着舒梁,但是更像盯着舒梁的身边。 殷月迅速一把抱住了舒梁,使劲的把他往自己这个方向拽了一下,只见舒梁的脖子上瞬间就出现了一道裂痕,那明显就是女人的长指甲划伤的,但是没有多少血。 大家都看到了,舒梁也感觉到了,那尖利的指锋从自己脖子上划过的感觉。 “有人!”殷月大喊了一声! 秦芳再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她放声大笑,整间屋子不大,打出都充斥着秦芳的恐怖的笑声,随后她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是你!”刘庆先大吼了一声。 “这是谁啊?”政委没有见过秦芳,他问着刘庆! “她是无瞳怪人!”刘庆其实也就知道这些了。 秦芳并没有理会刘庆和政委,而是面对着舒梁,缓缓的走了过去。 舒梁并没有后退,他把殷月向后推了推,也示意大家都靠后,因为他知道,秦芳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要干什么?”舒梁厉声问道。 “哟!你怎么这么大声呢?不要这样啊,人家很害怕的,而且,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哦!”秦芳低声细语的说道。 “舒梁,他是谁?”政委问道。 “政委,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这时候,童明走到了舒梁旁边,他刚想说话,却被秦芳打断了。 “怎么,你要干什么,你们俩想一起和我。。。。。。?”秦芳笑了,这时候的笑声只能用yíndàng来形容了。 舒梁没有回答,他觉得很尴尬。 秦芳突然变了脸色,冲着政委等人说道: “你,你,你, 还有你,都给我出去!外面是你们的世界,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她指的是政委、刘庆,老殷,还有老陈,言外之意,舒梁、殷月,还有童明要留下。 “你少废话,你要干什么!”刘庆怒骂道。 “刘庆,你先听她的,你们先走。”舒梁轻声的对刘庆说道。 “那不行!你们留在这里干什么!”刘庆不愿意离开。 “你们就在外面等着我,也许她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舒梁说道。 刘庆还是不愿意,这时候,政委说道: “刘庆,我们先出去,如果里面有什么事,我们马上进来。” 刘庆没有办法,只好慢慢的走出了这间屋子。 舒梁让殷月也走,但是秦芳却要殷月留下,原因很简单,殷月是枉死地狱的人。而大家对童明也留在了里面感到很奇怪,尤其是老陈。 屋子里就剩下秦芳、舒梁、殷月和童明了。 童明说道:“好了,你终于来了,你要说什么?” 秦芳笑了笑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知道的,不也是你知道的吗?你的怨气怎么还是那么深!”童明说道。 “怨气?你还知道我有怨气!” “秦芳,你攒到什么时候?” 秦芳苦笑着,似乎她内心之中有着比别人更多的酸楚。 “我要攒到什么时候?我要攒到你们都消失的时候。” 舒梁和殷月在一旁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尤其是殷月。而舒梁,则还顾及着秦芳和自己那一段荒唐的经历,她很想让殷月先离开。 “秦芳,我有一个要求。”舒梁开口了。 “恩?好的,你说吧!” “我想我和你单独的谈一谈!可以吗?” 秦芳微笑着看着舒梁,那笑容就像一个就别了情人的温婉女人一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是无瞳怪人。 “可以吗?我们单独谈一谈。” 秦芳看着童明和殷月,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后又无视了他们的存在,说道: “好!你们俩出去!” 殷月不想走,但是舒梁的眼神告诉她,没事的,童明拉着殷月走出了屋子。 舒梁,秦芳。 一间不知道是哪里的屋子。 “童明跟我说,什么什么终于要来了,那说的是你吗?”舒梁问道。 “也许是吧!” “你是那个攒眼睛的小女孩吗?” “哈哈哈,你看我像吗?”秦芳放dàng的笑着。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是!” “希望我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样的话,我还觉得你不完全是坏人,你也是受害者。” “那有什么用啊!哈哈哈哈!受害者!!!!”秦芳的笑声很刺耳,就像无瞳怪人的鸣叫声。 “你到底是不是?” “只能说曾经是了吧!” “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有十天吗?还有,为什么童明也和我一样,要剪断自己的喉咙?我这十天要做什么?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是不是都是你杀死了他们?”舒梁越问越激动。 “如果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你选哪一个啊?”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自杀!”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也有条件!” “你说!” 秦芳不说话了,她慢慢的脱去了自己的外衣,舒梁看着,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秦芳的曲线又一次的暴露在了舒梁面前。 “来!爱我。。。。。。”秦芳的挑逗几乎是不可抗拒的,即使在如此恐慌和紧张的气氛之中,舒梁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 秦芳向后退着,身后有一排沙发,而舒梁则是木然的跟着上前了。 终结日,我到底怎么死的,我应该知道吧。 舒梁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答案了,因为他觉得秦芳就是一切答案的终点。 沙发越来越近了,秦芳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诱惑是来自于地狱的,而舒梁此时应该是在人间的。就在舒梁俯下身体的一霎那,他脑海中闪现了之前在枉死林里殷月的影像。 不行!自己怎么能这样做呢!舒梁猛醒了。 秦芳见到这些,似乎是预料之中的样子,她并不沮丧、并不尴尬的又重新坐起来了。 “你认识张海泉吗?”舒梁直截了当的就开始了问题。 “张海泉?我不认识!”秦芳淡淡的笑着,她的瞳孔里有明媚的眼神。 “任惠呢?你认识吗?”舒梁继续问道。 “也不认识啊!” “他们也是枉死地狱的!” “你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死的吗?怎么问上这些不相干的人了呢?”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你都知道吗?”舒梁问道。 “你的时间也快到了,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无非就是你下次再来的时候,会明白一些罢了。” “下次?什么下次?”舒梁大为不解。 “你不是知道了吗,十天的轮回啊,你始终在这种轮回之中啊。” “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这才是舒梁最为不解的中心。 “知道吗?自从你当上噬魂岛的管理员那天起,就注定了会这样。和童明一样。” “你不是知道攒眼睛的小女孩的故事吗?还用问我啊!”秦芳扭过头去了。 “你果然是那个攒眼睛的女孩?!” 秦芳没有回答,连动作都没有。 “你是为了报复?”舒梁继续问道。 “是又怎么样?”秦芳突然转过脸来,狰狞的看着舒梁。 舒梁已经不再害怕了,他没有躲闪,而是继续问道: “那么多无辜的人,你都要报复吗?” “谁是无辜的人?哪里有无辜的人?哈哈哈!”秦芳放dàng的大笑着,似乎天底下的人在她眼中都是男盗女娼的样子。 “很多啊!李队长,楼道里的阿姨,我们家对门的邻居!他们有什么错!?”舒梁也几乎是怒吼着。 秦芳突然站起身来,看样子她是生气了! “李队长?他有过不忠你知道吗?!楼道里的阿姨是你认识的那个刘庆开qiāng打死的你知道吗?!你们家对门儿的邻居最坏,叫小姐去他们家,给人家偷拍,登到网上去卖钱你知道吗?!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有什么无辜的!!!” 舒梁无言以对,并不是因为他觉得不可思议,而是因为他不打算在这方面和秦芳发生争执。 “那你说,为什么噬魂岛上的网友,你一个也不打算放过啊?!” “噬魂岛?这一切都是因为噬魂岛!” “为什么!” “没有噬魂岛,哪来的奈何桥对岸?没有奈何桥对岸,哪来的那么多一夜情、换妻?没有一夜情,哪来的我的痛苦?你说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秦芳现在看上去,倒是更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了。舒梁很奇怪,她已经是鬼魂了,而且是报复心很强大的厉鬼了,怎么自己会觉得她现在有女人味儿了呢! “那好!就算是因为噬魂岛,哪也不能如此残忍的一个一个的把他们的生命夺走吧!” “那应该怎么办?应该看着他们趴在一个又一个女人身上舒服完了,擦一擦走人,再去祸害更多的人吗?” 舒梁又觉得奇怪了,她看着现在的秦芳,更像一个虚情假意的卫道士,终于,舒梁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冲动,说出了他自己自认为是最能伤害到秦芳的话。 “你不就是一个夜夜不能孤枕的女人吗,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在我之后你有过多少,为了攒你要的眼睛,你拿的是什么引诱的那些你认为是坏人的人,你到底是。。。。。。。” 一记闪亮的耳光打断了舒梁的话! 秦芳没有发怒,反而微笑的看着舒梁,而那记耳光是谁扇的,舒梁也不知道,他一直盯着秦芳,她没有动。 舒梁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被这莫名其妙伸出来的手打傻了。 “这是谁?”舒梁惊愕的问道。 秦芳笑着说道:“是你自己啊!傻瓜!” “我自己?” “没错啊!你看不到吗?他就站在你面前。”秦芳的笑显得十分得意。 舒梁胡乱的在面前挥舞着手臂,他什么也看不到。 “知道吗?舒梁。你是一个好人,但是你做了不好的事。就从你做噬魂岛管理员的那一天起,其实很无奈的,你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还记得靓丽百合那家酒吧吗?怎么就那么巧我会找到你,就是因为你是噬魂岛的管理员,我要带走你,我要控制你。你也是从那一天起,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道上了的。” 舒梁的确是在回忆,他的那荒唐的经历,他除了体会了一夜的激情以外,难道还获得了枉死地狱的通行证吗? “那我为什么要选择那种方式结束自己?”舒梁问道。 “别无选择。枉死地狱通向人间的地方都是镜子,而对于你和童明这样的人,则一定要面对着自己结束生命。” “因为我们是噬魂岛的管理员?”舒梁是这样猜想的。 “因为你们造就了更多的一夜情!因为你们纵容了更多的荒诞行径。” “因为奈何桥对岸?”舒梁又问道。 “你知道吗,你很久都没有去噬魂岛上看了吧?奈何桥对岸那边都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吗?” “我的确有很多天没有去了。” “那里面充斥着什么同城jiāo友,换妻,甚至是招嫖,卖yín的信息。这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啊?!” “那你的罪过谁来付出代价?”舒梁问道。 “我的罪过我已经付出了代价!”秦芳淡淡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夺走殷月的生命?!” “殷月?是你的那个女孩吧?那可不是我夺走的啊,那是你!” “为什么是我?!”舒梁早已经面无表情了。 “你带她进入了噬魂岛,你又忽略了她的生活,不是你是谁!” 舒梁低下了头,他又不想辩解什么了,他想到了,殷月现在还等在门外,他很想念殷月,虽然只隔着一道门,但是舒梁却感觉着似乎像隔世那样的遥远。 “我的时间快到了是吗?”舒梁问道。 “是啊!你又要面对着镜子剪断自己的喉咙了。” “然后又是一次轮回啊!你还是会经过怕的要死的十天,然后再一无所获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直到你的脖子已经没有再能下去剪刀的地方了为止。哈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这样呢,没头没尾的,舒梁似乎是要彻底的放弃了,他看着面前的秦芳,一动不动。 秦芳则缓步的向舒梁走来,她伸手进了舒梁的衣服里,抚摸着舒梁冰冷的胸膛,扣子一个一个的被解开了,秦芳像吸血鬼似的,贪婪的吸吮着舒梁。 舒梁猛然间推开了秦芳,放声大喊道: “别再碰我!我死也要死个明白!”舒梁似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回家,回自己家去,就面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他一定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剪断自己喉咙的。 说罢,舒梁转身就奔向了那扇门。 秦芳并没有追赶,而是微笑着目送着舒梁,当舒梁快到门的时候,那扇门自己打开了。 舒梁跑出了屋子。他看到了外面的人们,熙熙攘攘的,但只是看到了殷月和童明,政委他们都不见了。 “殷月,其他人呢?”舒梁问道。 “他们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殷月神情正常,没有惊吓的样子。 舒梁转脸去看着童明。 “他们回各自的世界了!”童明的回答。 “这里是哪?”舒梁疑惑的问道,答案总不能又是枉死地狱吧。 “这里是老陈家楼下的迪厅啊!” “那他们能去哪里啊?” “他们和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总和我们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所以我让他们看不到我们了。”童明说道。 “什么?你有多大能耐啊?!”舒梁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生气。 “我是为了他们好!” “舒梁,我们现在去哪?”殷月制止了舒梁的怒火。 “我想回家。” 童明笑了,说道: “恩,你是应该回家了,你快到时间了,你要再去了结一次了。” 终结日,舒梁的家。 政委他们几个其实没有走远,而是被一股不明的浓雾给弥漫住了眼睛。大家分不清前后左右了,深夜的浓雾,又是深秋,大家都有些恐慌了。不知道舒梁在里面是什么情形,都很着急。 “政委,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回老陈家吧!”刘庆说道。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舒梁不管!”政委坚持着在这里等着舒梁。 “那我们就还回去!” “老陈,你先回家吧,我和刘庆在这里!”政委说道。 “还有我!我也在这里!”这是老殷在说话。 政委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刚才刘庆介绍过了,这位是殷月的父亲。 老陈拨开浓雾,摸索着走向了自己家的楼。 舒梁拉着殷月,跑向了街边,童明在他们身后喊道: “舒梁,你说,我还跟着你们去不去啊?”童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调侃的味道。 舒梁和殷月互相看了一下,殷月摇了摇头,可是舒梁却说: “你来吧!也许我们还有事没做完呢。” “好吧!”童明也追了上去。 三个人到了街边,深秋的夜晚,街上的出租车都少了,多等了好半天,才来了一辆车。舒梁和殷月坐在了后面,童明坐在了前面。 “去哪啊?”出租车司机问道。 “太平路,您知道吧?”舒梁说道。 “哦!大概!到了那具体的您给我指吧。” 车子开走了。一路上司机的话不多,童明坐在前面也一言不发,舒梁在后面却一直在小声跟殷月说着话。 不多一会儿,车子按照舒梁指引的方向,来到了舒梁家的那个小区门口,舒梁和殷月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兜里并没有钱。 “童明,你那有钱吗?”舒梁小声的问道。 “钱?我没有啊,这么多天我都是在那边啊!我没钱。”童明也拍了拍兜。 “那怎么办啊!”舒梁有些着急。 正在这时候,出租车司机下了车,趴在车门上左看右看了几下,满脸惊恐的表情,他盯着舒梁说道: “你们就俩人啊!” “什么?您说什么?”舒梁不是很明白司机的话。 “啊!!!!”司机怪叫了一声,丢下车就跑了。 舒梁和殷月都很奇怪的看着跑的飞快的司机,童明在一旁却看的很明白,他知道司机为什么会这副模样。 “他怎么了?”舒梁是在问童明。 “他看不到殷月了!”童明悠悠的说道。 舒梁急忙回身看着殷月,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啊。 “怎么会呢?”舒梁大为不解。 “殷月不能在这里呆很久的时间,现在别人已经看不到她了,你刚才一直和她说话,别人看不到她,当然会觉得见鬼了。” 舒梁不信,但是也没有反驳的意义了,他只不过走上前抱住了殷月。 “我们快走吧,正好,反正我们也没有钱。”童明的调侃,现在使得舒梁觉得非常的讨厌了。 三个人走进了舒梁家的楼门洞,这一次回家,舒梁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怕的,相反,他觉得心里很踏实,就像自己应该回家似的,也像自己在外面漂泊了很久,应该回家似的。走在安静无声的楼梯上,这几天的记忆在舒梁的脑海中一波一波的回忆着,似乎它们就发生在刚刚的瞬间,可是也有着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之前的一分钟还是活生生的人,之后的一分钟就成了枉死地狱里的游魂。舒梁的这个家虽然是租来的房子,可是他在这里面住了好几年了,而且还和殷月在这里有过快乐的时光。舒梁一步一步的接近了402房间,越近他心里越是兴奋。 真有一种就别之后归家的意念啊! 殷月也同样如此,她很久都没有回到过这里了,可以说自从舒梁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她只来过一次,她想收拾舒梁的东西,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天来的了,她怕这间屋子又被租出去,所以还事先找了房东大姐,得到还没有租出去的消息之后,她征求了房东的同意,她想去为舒梁收拾收拾东西。可是当殷月进入了402房间之后,她发现屋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就好像舒梁仍然生活在这里面。床上的床单是崭新的,枕头旁边是舒梁最喜欢看的书,他习惯放几本书在枕头边上的,枕头要高枕,舒梁习惯了,电脑的显示器依旧是昂着头,舒梁喜欢把显示器抬的很高,这样他看上去角度舒服,舒梁的运动鞋和常穿的皮鞋还是按照左右的顺序码放在一进门的位置,舒梁习惯把运动鞋放在距离门口近的位置,因为那样方便他登上就走,还有舒梁的衣柜,里面的衣服虽然码放的不整齐,但是殷月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帮舒梁收拾的时候的样子,怎么没有变化呢。 殷月不是不想帮舒梁收拾了,而是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收拾了,他觉得舒梁还一直生活在这间屋子里似的,根本就没有走。于是,当时的殷月又找到了房东大姐,问清楚了房租缴纳的情况,她决定先把房租jiāo到年底再加一个季度,也就是四个半月的钱。殷月jiāo了房租就再也没有来过,直到殷月又一次的见到舒梁。 这是今年春天的事了,殷月没有再去过舒梁家了,但并不是她不愿意去了,而是她觉得勾起那段伤心的往事是自己很难挨过的时间。殷月的那段时间,更多的是下了班就回家,多陪一陪爸爸。忽然,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春天夜晚,普通到没有任何一点儿和往常不一样的感觉,殷月以为是在做梦,她看到了舒梁,活生生的舒梁。舒梁当时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像以前来殷月家找她出去遛弯儿似的。 “你怎么来了?”殷月克制住了自己的恐慌。 “我来约你出去,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舒梁的声音听上去也非常非常的正常,没有一点儿怪异的感觉。 殷月看到舒梁伸出了手,那手在夜晚的灯光下被照耀的格外的白,殷月也伸出了手,当她碰到舒梁的手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预想的冰冷,是有温度的。 殷月惊讶的看着舒梁,她刻意的让自己不去说死这个字,就当舒梁没有死,只不过是出了远门。 舒梁和殷月出去散步了,两个人想刚刚热恋的时候似的,走了好远好远,殷月总是偷偷的看着舒梁,真的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变化或异样。 舒梁又活了? 可是这之后,舒梁来找殷月的时间非常不规律,但是有一点却是非常有规律的,那就是基本上是十天来一次,而且每一次来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殷月被舒梁的举动彻底的搞迷糊了。 直到有一天,舒梁像bào发了似的,拉着殷月离开了家,一路上舒梁说了很多噬魂岛的故事,而且也说到了殷月自己本身在噬魂岛上的事情。没错,殷月后来也常去噬魂岛,尤其是舒梁离开了以后的这段日子,而且殷月还和噬魂岛上的人见过面,尤其是奈何桥对岸,虽然殷月没有参与什么一夜情之类的事,但是又一次也差一点坠入那样的深渊。舒梁似乎知道了一切,他在怨恨,也在伤心。终于,殷月觉得无法弥补了,决定以死来告诉舒梁,自己是错过了一切。 舒梁死了,殷月也死了,死在春天的清晨,高速公路上,舒梁不知道从哪里又开回了那两已经卖了的捷达轿车。殷月知道舒梁是索命的鬼魂,所以,就给他吧! 就这样,殷月选择了自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在春天的北京。 402房间就在眼前了,舒梁的家门钥匙还在口袋里装着。 殷月用上楼的功夫回忆了几乎一切关于自己和402房间的记忆,现在的殷月,觉得自己是清爽的站在了门口。 钥匙伸进了门锁,转动着锁芯儿,也转动着舒梁和殷月的心。 402房间。舒梁的家。舒梁和殷月的家。 终结日,殷月的影子。 当402的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一股扑面而来的怪异味道让三个人都觉得很奇怪。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味道,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又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舒梁第一个走进了房间,他熟悉的摸到了门厅的灯控开关,室内被照亮了。 “几点了?”舒梁问道。 “我没有表!”童明总是给人以调侃的感觉。 殷月也摇了摇头。 舒梁快走了几步,他知道卧室里有个挂钟,他打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卧室的灯,当舒梁路过卫生间的门口的时候,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亮点儿一闪而过。 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肯定是不对的,现在怎么也不会是八点多的,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根本不对,从老陈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午夜零点了,早上八点多就更不对了,天没有一点儿要亮的意思,而且时间概念上并没有过去多久。 舒梁又回身看了看另一面墙上的挂历,这是一幅九寨沟的风景画,可是令舒梁绝对惊奇的是,那日历上的月份是四月份,这一点舒梁绝对可以像自己保证,他是一个细心的人,绝对不可能忘记翻过挂历的,而且,舒梁清晰的记得,所谓的倒数十天的第一天的下午,就在他要出门赴童明之约的时候,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挂历,那是2007年的11月7日! 舒梁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四周,屋子里的摆设和自己当初离开家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但是唯独不见了那台电脑。舒梁跑过去看着留在地上的各种数据线、电源线,一时慌了手脚。刘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舒梁,是他拿走了电脑。 “舒梁,怎么了?”殷月走上来说道。 “我的电脑不知道谁拿走了!” “这几天有谁来过?” 舒梁大概的把自己带着政委和刘庆来这里等张海泉两口子的事说了。 童明是第一次来舒梁家,之前的聚会都是在外面,舒梁后来跟着刘庆也去过童明家,这里对于童明来说可都是陌生的。 童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他摸了摸墙,又碰了碰门,他在笑。 “你笑什么?”舒梁看着童明觉得很奇怪。 “哦!我没笑什么,我就是觉得这里怎么和我家里我的那个房间有点儿像呢?” “哪里像?” “感觉!气味!氛围!恩。。。。。。”童明一边说着,一边在品味着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这里也是噬魂岛管理员的家啊,换句话说,这里也曾经是噬魂岛的管理中心啊!” 舒梁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噬魂岛,就打心眼儿里觉得厌恶。 “电脑都没了,还什么中心啊!”舒梁随意的回答着。 “哎?对了!舒梁,你从噬魂岛辞职了吗?”童明突然的问道。 “辞职?我没来得及辞职呢!怎么了?” “那你得赶紧辞职!”童明煞有介事的说道。 “有这个必要吗?我。。。。。。”舒梁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还辞哪门子职啊,而且舒梁现在已经觉得噬魂岛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里只会有更多的人被剥夺生命。 “有!听我的!你得和后台老板联系,告诉他,你不想再做管理员了,他会再找一个人接替你的,和我当初一样,只有那样才能真正的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你自己迷茫过的。” “我怎么和老板联系啊?” “你不是应该有老板的手机号码吗?我当初卸任的时候jiāo给过你的,还告诉你了,一般不要打给他,除非有什么急事,服务器什么的故障恶劣之类的。” “是啊,我记得,但是手机号码我存在电脑里了啊,我的电脑不在了。” “你的手机里就没有存吗?”童明看上去似乎着急了。 “我没有存过!你的呢,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一直在家里,我没有带着。” “那怎么办啊!”舒梁跟上了童明的心理情绪。 “你出去,去网吧,上网,给老板站内短信!”童明说道。 舒梁想了一想,摇头说道: “不行,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干什么?”童明很不理解。 “我就是不能出去!我不辞职了又能怎么样!” “那好,你告诉我密码,我去网吧!” 舒梁笑了,说道: “你带身份证了吗,你有钱吗?!” 政委和刘庆,还有老殷已经在迪厅外等了很久了。 “几点了?”政委问道。 “三点了!”刘庆回答道。 “都三点了?!” “咱们到我车里去吧,这里太冷了!”老殷说道。 “也好!” 政委和刘庆上了老殷的出租车,老殷打着了火,车里很快就暖和了。迪厅里的人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了。政委偷窥着每一个从迪厅里出来的人,他们都是有瞳孔的啊,刚才那些追逐自己的无瞳怪人,难道又是假象吗? 刘庆也盯着每一个出来的人,怕放过一丝机会。 忽然,老殷看到远处的街口,殷月站在那里,向老殷指着右边的方向。 “我看到我闺女了!” “什么?在哪?”政委被吓了一跳。 “我和这位同志说过,我经常能看到我闺女的影子在街边、路口、拐弯的地方站着,那是她给我指引方向呢,她一定不在这里了,才这样的!” “是啊,政委,刚才就是一路摸到老陈家,老殷说殷月随时会出现每一个岔路之前,让老殷能提前知道怎么走。”刘庆也跟着说道。 “那我们走,顺着你闺女指的方向!”政委说道。 “好嘞!”老殷挂上档,抬离合踩油门,盯着殷月的影子就开了过去。很快的,就在车子顺着殷月指引的方向转弯了之后,殷月的影子消失了,老殷一直目送着殷月的影子消失,又有一些老泪纵横了。 这是大直路,不用拐弯,一直开到远处可以看到红绿灯的时候,老殷又看到殷月的影子了,在车子的右手边的路上,殷月的手指向了左拐的方向。老殷打了左转向灯,车子向左拐去。 就这样,每到一个路口,殷月的影子都会提前的告诉老殷。政委和刘庆坐在车里起初就像傻子似的,被拉到哪算哪。可是后来,还是刘庆发现了端倪。 “政委,您发现了吗?这是去哪?”刘庆问道。 “不知道,黑灯瞎火的!” “您还没看出来啊?再往前不就是复兴路了吗?从万寿路的路口再左拐,就是太平路啊!” “舒梁家!”政委猛然回头看着刘庆,目光中流露出了很多种不可思议的含义。 “是啊!就是舒梁家!” 果然,在车子就快要到万寿路路口的时候,老殷又看到殷月的影子在路边指向了左拐的方向。 “没错,殷月的影子指的方向就是左拐!”老殷说道。 “他们难道又去了舒梁家?”政委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们怎么出去的呢?”刘庆也纳闷道。 “不管了,先到舒梁家那里再说吧!”政委说道。 老殷在太平路的路口处,再一次看到了殷月的影子,车子上了太平路,直奔舒梁家了,此时似乎不用殷月的影子指引方向了,政委和刘庆都非常非常清楚舒梁家的位置。 在舒梁家小区的门口,深夜了,也许保安睡着了,栏杆是关闭的,老殷不想按喇叭,那样很不礼貌,而且那么安静,喇叭一想会惊醒很多人熟睡的好梦的。就在老殷刚想下车的时候,他笑了,他看到殷月的影子,把栏杆抬起来了。 车子开进去了,在政委和刘庆的眼中,则是栏杆自己抬起来的。 舒梁家的楼下,政委和刘庆都兴奋的看到,402房间的窗户透出了灯光,他们真的在这里。可是转念又一想,那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危险和陷阱呢! 复杂的心情,jiāo织在政委和刘庆的心里,老殷也是一样,他知道了这是舒梁的家,他的女儿也在这里,可是又知道了舒梁的家里似乎是通向枉死地狱的门,心里也是无比的复杂。 殷月的影子,在舒梁家的楼门口出现了,老殷看着女儿,流着泪,一步一步的跟着政委和刘庆,走向了楼门口。 最后一次的殷月的影子是在402房间的门口,然后一闪消失了。 三个人都站在了402房间的门口了。 终结日,镜子,又是镜子,还有镜子里的剪刀。 舒梁和童明因为调侃,都尴尬的一动不动了。 殷月看着舒梁,问道: “舒梁,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秦芳?” 舒梁微微一惊,殷月怎么知道的秦芳?也许殷月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没有提起过罢了。 “你认识秦芳吗?”舒梁选择xìng的回答并问道。 “秦芳,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她!”殷月的回答同样令舒梁难以继续。 “为什么这么说?” “秦芳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冤魂。” “你知道她的故事吗?” “我知道。舒梁,如果你和秦芳有关系,那也是。。。。。。”殷月没有说完,但是表情上看得出,殷月的心里也充满了怨恨。 “殷月,我和你之间的事都是因为我!” “不是!是因为噬魂岛!” “就算是因为噬魂岛,也是因为我个人引起的。” “不过,你还知道你在自杀前的情形吗?”殷月似乎找到了什么解决之道。 “我,我只是看到了他在对着镜子用剪刀剪断了自己的脖子。”舒梁指的是童明。 “你应该在死前说了什么话。” 正当舒梁踌躇着回忆的时候,童明突然chā话说道: “没错,一定是的,舒梁,你一定是在死之前说过什么话。” “你怎么知道的?”舒梁怀疑的问道。 “你别忘了,我和你是一样的。” “那么,你在死之前也说过什么?” “是的!”童明很肯定的回答,言外之意他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如果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现在走的这条路。” “然后呢?”舒梁继续问道。 “没有然后了,我剪断了自己的脖子。” “那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复活?” “枉死地狱是有因缘的,人们结束自己生命前,往往是心有不甘的,所以,枉死地狱尽可能的会给你重新回到现实中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有的人可以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那么他再回到枉死地狱的时候,就真正的可以去奈何桥了,离开枉死地狱了。有的人则不是,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犯下了同样的错误。” “比如,你和我?”舒梁听得渐渐清楚了。 “不,是你,我没有!”童明不无得意的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复生?” “我完成了,只不过。。。。。。”童明yù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舒梁追问着。 “你怎么不问我完成了什么啊?” “你随便吧!”舒梁不耐烦了。 童明笑了,他看着舒梁,自己坐在了床上。 舒梁很生气,他气自己记忆的愚钝,也气童明不把话说清楚。 殷月一直听着,她也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在临死前说过什么未了的心愿,而只能在枉死地狱里哭受煎熬,就算能回到现实世界里看一看爸爸,也只不过是yīn阳两隔的不能羁留很久。 谈话似乎到了这里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舒梁有些后悔那样说了。 “童明,你完成了什么?”舒梁的语气诚恳了不少。 “我说了,如果给我机会我就不会走上同样的路啊。” “哪样的路啊?” “我还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我一定能破坏噬魂岛的服务器,彻底毁掉噬魂岛,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那你之前都没有做到吗?” “之前,我幼稚的认为用新的ID进入噬魂岛,劝你不要搞奈何桥对岸,可是没用。后来,我干脆尽可能的参加每一次同城聚会,甚至是一夜激情,可惜我还是我,越来越深的坠入了下去。这次,我只有捣毁噬魂岛这个论坛了。” “那你捣毁了吗?还没有吧?怎么能叫完成了呢?” “我一定会捣毁的,所以我这也是最后一次剪断自己的喉咙了。” “那之后你去哪里?” “回枉死地狱,过了奈何桥,我就离开了!”童明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憧憬。 “我们怎么能离开枉死地狱呢?”舒梁问的是他和殷月。 “你得完成你要做的事。” “可是,我怎么也记不起那句话了!” “镜子!你再看看镜子!”童明的话是在提醒舒梁。 “你是说我重新去镜子面前吗?”舒梁有些害怕。 “是,只有这样了!” 殷月一直在看着舒梁,她觉得舒梁很委屈,但是心里仍然盼望着舒梁能把自己一起带走,离开枉死地狱。 舒梁狠下了心,他决定再一次面对着自己家卫生间的镜子,那个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方。 舒梁起身,走向了卫生间,殷月刚想跟着过去,却被童明拽住了。 “别去,那是他一个人的事!” 殷月停步了,目送着舒梁走进了卫生间。 402房间的门外。 政委,刘庆,还有老殷。 政委决定先听一听门里的动静,看有没有什么声音。 刘庆把耳朵紧紧的贴着防盗门,老殷到一旁贴着墙壁。听了半天。 “政委,什么声音也没有啊!”刘庆极低的声音说道。 “我这儿也什么也没有听到啊!”老殷异口同声。 “那我们敲门吧!”政委说道。 刘庆轻轻的敲了敲防盗门,声音不大,因为夜深了,他怕惊醒楼里的邻居。 没有回应! 依旧没有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政委很纳闷! “楼下看的时候,灯确实是亮着的吧?” “是啊!亮着的啊!” 正在三个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这么晚了,是谁啊? 舒梁在走进卫生间门的一瞬间,回头看了一下殷月,殷月却没有看到舒梁的眼神,她不知道在找什么呢?翻着电脑桌旁的抽屉。 舒梁没有等,而是抬腿迈上了卫生间的台阶。 殷月翻抽屉在找剪刀,当她看到一把剪刀端正的放在眼前的抽屉里的时候,似乎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了一些。都神经质了。 舒梁一直没有敢直视着卫生间的镜子,他太知道这里面的玄奥了。当舒梁转身面对着镜子的时候,他先看了一下洗手台。 香皂已经很干了,似乎是粘在了香皂盒里了,牙膏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口朝下放在杯子里的,牙刷依然是摆放了两只,一只是自己的,另一只舒梁记得是殷月的,他甚至还记得,后来再去买牙刷,他总是会买一只给殷月的换上。毛巾上似乎有尘土了,洗手台面上没有水迹,很多天没有打开过水龙头了,怎么会有水迹呢。水龙头不再滴答水了,洗手池里也是干涸的了,旁边放的洗头水、沐浴露、洗衣皂等等,都是舒梁记忆中的样子。 很长时间了,舒梁还真没有这么认真的打量过卫生间里的东西。 然而,最终舒梁也是要抬头的。 镜子,又是镜子。而且又是自己家的这面镜子。 舒梁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照镜子了,这次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忽然觉得像不认识了一样。 这是舒梁吗?这是自己吗? 上嘴唇上面,还有下巴,到处都是多日没有修整的胡茬子,这么多天了,舒梁甚至不记得自己刷过牙洗过脸,蓬头垢面的,也没有洗过澡,舒梁甚至刚刚感觉到自己口腔里的臭味儿,即使没有张口说话。 眼袋深重,呈青紫色,上眼皮也懈怠了,眼角儿上全是鱼尾纹,再使劲瞪大眼睛,也没有什么变化,抬头纹也多了。镜子里的舒梁活脱脱的就像一个刚刚落魄的乞丐。 不行!这幅模样自己看上去都很讨厌! 舒梁拧开了水龙头,他要洗洗脸。 水龙头里流出的是黄颜色的水,好几天没有开过了,一定是铁锈。舒梁等了一会儿,清水出来了,他低下了头,用清水往脸上泼,闭上了眼,尽情的享受着清洗的过程。 可是,这面镜子究竟还是这面镜子。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舒梁可并没有低下头去洗脸,而是还和刚才一样,僵硬的站在镜子里,面无表情。 镜子里的舒梁微微的低下了头,他似乎在看着洗脸的舒梁,很好奇的看着,慢慢的镜子里的舒梁,表情发生了变化,他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变得看上去是暴怒的了,没有声音,只有舒梁洗脸的水声和搓脸的声音。 镜子里的舒梁背过了手,似乎是在拿东西,他仍然狠狠的盯着舒梁。忽然,镜子里的舒梁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剪刀。 明晃晃的剪刀。 举起了剪刀,慢慢的接近着洗脸的舒梁。 终结日,402房间门外是真够磨叽的! 正在政委他们三个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三个人像做贼似的,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楼下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了,停下了脚步,楼道里的空气已经不可能供于呼吸了,全部被紧张的情绪锁占据了。 政委用眼神示意刘庆去看看楼下到底是谁?刘庆也用眼神回答了,他轻轻的转身向楼下看去,楼道里都是声控灯,既然没有声音,所以楼道里的灯也突然间全都灭了。楼下的那个人也似乎不敢再发出声音了,一切都僵持在了这里。 政委用手触碰了一下声控灯的开关,热度也是可以开灯的,有了光亮,刘庆向政委请示,干脆他直接下去看看吧,政委同意了。 刘庆提了提神,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同时用适当的声音说道: “楼下是什么人?!” 声音在楼道里回dàng着,来来回回还几个回音,楼下的人一定会听到的。 楼下传来了声音,是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那个人好像在那里犹豫呢,不知所措的不知道是上楼好呢还是下去好呢。 正在这时候,刘庆已经想楼下跑去,咚咚的下楼的脚步声震dàng着楼道里紧张的空气。 看到了,终于看到了。 “刘大姐?!怎么是您啊?”刘庆看到了房东刘大姐,神情紧张的站在二层和三层的拐角处,似乎是在浑身颤抖着。 “刘大姐,您怎么会在这里啊?!”刘庆继续问道。 “你是刘庆吗?”刘大姐向上看着,楼上的灯在刘庆的脑袋后面,刘大姐看上去是一团黑影,她听声音大概是刘庆。 “是我啊!”刘庆一边说着一边下楼来了。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你来这里了,让我过来开门!”刘大姐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电话?什么电话?”刘庆听了后非常奇怪,谁打的电话呢? “一个女人!” “她怎么说的?”刘庆已经下来了。 “她说让我来这里开门,还说非常非常紧急,一定要我过来!” “她说是谁了吗?” “没说,我还没有来得及问,电话就挂断了!” “声音熟悉吗?” “没有听到过,而且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奇怪,听上去有回音。” “是打的您的手机吗?” “来电显示的号码是多少啊?” 刘大姐把电话jiāo给了刘庆,自己摇了摇头。 刘庆结果手机一看,电话通话记录里有一条是“未知号码”。 “未知号码?”刘庆自言自语着。 “是啊,未知号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哎?您爱人呢?” “别提了,昨儿一回家就高烧不退了,现在还在家躺着呢,我心里这个急啊!” “那先甭管那么多了,我和我们政委都在楼上呢,您要不先把钥匙给我们,您先回去照顾您爱人吧。”刘庆说道。 “那也行!不过,这楼上又出什么事了?” “没事,您先回家吧。”刘庆安慰着刘大姐,他不能让刘大姐上去,万一有危险呢。 刘大姐把402房门的钥匙jiāo给了刘庆,又随便嘱咐了几句,下楼了。 刘庆一边上楼,一边琢磨,谁给刘大姐打的这个电话呢,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在刘庆即将走到402房间门口的时候,最后一个迈台阶的动作时,刘庆忽然有了预感。打刘大姐手机的这个电话一定和之前说到的扔掉杨兴荣的手机有关系,他用杨兴荣的手机打给过刘大姐,所以接二连三的出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就连自己的父母现在也联系不上了。想到这里,刘庆的思路再一次被打断。自己的手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新的电池,可是一直还没有换上。 于是刘庆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换上了电池,开机,等待。 刘庆的思路又回到了刘大姐手机上面了。那么打电话的这个女人呢难道是无瞳怪人吗?无瞳怪人?秦芳?!她!是她!她要做什么!?那么自己的父母难道也是遇到了秦芳,也遇到了无瞳怪人?!刘庆的思绪再一次烦乱起来,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是短信。 刘庆急忙翻看。是分局同事发来的。 “打了你手机N遍了,永远不开机!你父母来局里找你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回家,要在局里等你,现已安排在分局对面的外研社招待所了,放心!” 爸爸妈妈他们不能回家了吗?为什么要住在招待所呢?刘庆的心里乱极了。 手机又响了,还是短信,都是关机时发来的,还是分局的同事。 “政委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你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了,再这样局长说了就要按失踪处理了啊!快点儿和局里联系啊!” 刘庆返回了上一条短信,他要看一看时间。这是昨天中午发送的,刚才的这个是昨天下午发的。 “刘庆,谁啊?这么半天?”政委问道。 “是房东大姐,她说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告诉她说咱们会来这里,让她来送钥匙。是一个女人打来的。” “什么女人?” “我觉得是刚才我们在迪厅遇到的那个女人,他她叫秦芳,舒梁认识的那个!” “那不是无瞳怪人吗?!”政委大惊失色。 “我是猜测,因为我用杨兴荣的手机给房东打过电话,所以后来他们都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啊。” “杨兴荣的手机现在在哪里?”政委警觉的问道。 “还在我这里!”刘庆拍了拍裤兜。 政委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不知道这杨兴荣的手机是不是应该扔掉。扔掉吧,他一直觉得这也是一条线索,就算自己都被无瞳怪人有目标的盯着,这也是找到他们的办法啊;不扔掉吧,这部手机也许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危险。政委犹豫了。 “钥匙,房东给你了?”政委问道。 “给了!在这里!” “那我们进去吧?” “手机呢?政委?扔掉吗?”刘庆问着。 “你说呢?”政委犹豫了一下,反问了刘庆。 刘庆也沉思了片刻,毅然的回答道: “不扔!” 老殷在一旁等的有些焦急了,催促道: “走吧,我们开门吧!” “对对对!我们开门!” 刘庆走上前来,把钥匙伸进了钥匙孔,转动着。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出现在402房间门口了,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进一扇门而感到无比的紧张了,更记不清这几天因为这件事大家一起担惊受怕多少次了。总之,大家跟随着锁芯的转动,心里也拧着个似的紧张和恐慌。 终于,防盗门开了。 刘庆轻轻的推了一下里面的木门,居然没有锁,是虚掩的。 终结日,舒梁,你去哪了? 舒梁在洗脸的时候,把水龙头开的很大,哗哗的水声遮掩住了一切可怕的声音,因为镜子里的舒梁举起了剪刀,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伸出了镜子,伸出镜子的时候也发出了水波动的声音,但是洗脸的舒梁却一点儿也没有听到。 舒梁使劲的搓着脸,他觉得自己很脏,洗面nǎi好像被揉进了眼睛里,舒梁紧闭着眼睛,用清水往脸上泼,他伸手去摸索着拿毛巾,他应该记得自己的毛巾放在了哪里,可是当他摸到毛巾的时候,也摸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锋利的剪刀! 舒梁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的手掌就握在了刀刃上,而且也感受到了刀刃的冰冷和锋利。他不顾眼睛被蛰的疼痛,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一霎那,剪刀的刀口迅速的合上了! “咔嚓!” 卫生间里发出了剪刀的刀刃碰撞的声音。舒梁没有叫,他的手在刀刃合并之前的抽了回来,要不然鲜血淋漓是躲不了的。 看到了。 舒梁看到了剪刀,他惊恐的顺着那把剪刀看到了拿着剪刀的手,再顺着手臂向上看,他居然看到了自己。依旧是蓬头垢面的自己。 舒梁这一惊可是不小,他啊了一声,倒退了好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洗衣机上,再也退不回去了。 镜子里的舒梁没有一点儿变化,他手中的剪刀依旧在手中晃动着,而且看上去还有要递出来的意思。 “你是谁?”舒梁惶恐的问道。 “你是谁,我就是谁啊!”镜子里的舒梁回答道。 “你来干什么?” “你到时间了!”镜子里的舒梁悠悠的说道。 “是十天的时间吗?” “是啊!今天已经到了第十天了,我在这里也等了你十天了!” “我有话要问你!”舒梁说道。 “你有什么话要问啊?” “你既然是我,那为什么还要害我?” “我没有害你,这只不过是你给自己的约定,到时间了,你就要履行而已。” “那你能告诉我,我给了自己什么约定吗?” “你这个问题问我,不是等于问你自己一样吗?”镜子里的舒梁笑了,笑的很轻蔑。 “可是我不认为自己有过什么约定!” “你看!”镜子里的舒梁说罢闪身就消失了。要舒梁看什么? 舒梁正在迷惑和犹豫的时候,眼前的镜子忽然出现了自己的背影,背影的对面又是一面镜子,那就是自己家的卫生间啊。 镜子里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立着,舒梁看不到他的表情,背影的手中有一把剪刀。 “我走了!”镜子里的背影说话了,声音很模糊,但是大概的能听清楚。 舒梁极力的听着,生怕丢掉了半个字。 “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去找你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了,走到今天,我只有这样的离开了,殷月,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不会再走这条路了,如果你能再看到我的话,我想对你说一句话!”镜子里的背影哽咽了,舒梁极力的探着头。 “我想对你说,殷月,我们结婚吧!”说罢,镜子里的背影慢慢的举起了剪刀,一步一步的接近了自己的喉咙。 舒梁忽然看到了镜子里面的镜子,那有一个黑影在晃动,黑影似乎是在鼓励着镜子里的背影,他在点着头。 舒梁突然大喊了一声:“不~~~~!!!” 镜子里的画面忽然消失了,任凭舒梁怎么叫喊也没有用,但是他听到了剪刀掉在地面上的声音从镜子里传了出来。 那个蓬头垢面的舒梁又一次出现在了镜子里。舒梁又向后退了几步。 “你看到了?就那么简单,你有没有完成的事,枉死地狱就会宽容的让你去做,可是,你知道吗,你做了多少次了,也没有完成啊!”镜子里的舒梁说道,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要离开这里!”舒梁说道。 “不!不行了!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让我们也一起走吧,我们在枉死地狱里呆的太久了,哪怕是再继续坠入其他的地狱,我们也认了,我们不想在枉死地狱里继续等着了。” “你们?你们是谁?”舒梁非常疑惑的问道。 “我们都是你啊!你难道不知道吗?每一次你的重生,都会在枉死地狱里出卖一部分你自己的灵魂,你看看我身后,他们都是谁!!!”镜子里的舒梁似乎非常生气了,他转身把自己身后的一片黑压压的东西让了出来,以便舒梁可以看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舒梁惊讶的用双眼去体会着眼前带给自己的震dàng,那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个神色各异、穿着不同的自己。舒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子里的舒梁不下几十个了,他们都用各自的眼睛看着外面的舒梁,眼神中似乎都充满了仇恨和愤怒。这难道都是自己的灵魂? “你看到了吗?!你的一次次的了断,带给你的灵魂是什么?我告诉你,这已经是你的最后一次了,进来吧,他们就可以瞬间把你撕碎,你再也不用遭受这种痛苦了。我们也不用再继续在枉死地狱里煎熬的等着你一次次的错过了。” 舒梁闭上了眼睛,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能够看到镜子里那无数自己的灵魂,被自己出卖了的灵魂,他们是被自己出卖的吗?难道他们的那种愤怒的眼神就是由于自己吗? “给!这才是你需要的!”镜子里的舒梁伸出了手,自然还有手中的那把剪刀。 舒梁惊了一下,他看到伸出了镜子的那只手,那不像自己的手啊,可是看上去确实是从镜子里的那个舒梁手伸出来的。 “拿着!继续吧!你知道该怎么做。”催促着舒梁,剪断自己的喉咙。 舒梁木然的走上前了两步,他居然是伸手去接过了那把剪刀。 殷月和童明在屋子里无所事事,但是殷月的心一直纠在一起,她一直牵挂着在卫生间的舒梁,虽然就在隔壁,但是却感觉远在天边似的,遥不可及。 殷月按捺不住自己的焦急了,站起身要去卫生间。 “等等,你别去,他可以的!”童明制止了殷月。 “可是。。。。。。” “不用可是什么,他应该没问题的!” “你别着急,他应该过的关,他如果过不去,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殷月坐下了。 “你能听到卫生间里有什么声音吗?”殷月还是不放心。 “水声!” “我只听到了水声!” “现在没有声音了!”殷月仔细的听着。 童明也尽力的听着。 忽然,童明拍了一下腿,大喊了一声:“不好!” 童明跑向了卫生间,殷月也迅速的跟上了。 舒梁接过了剪刀,镜子里的舒梁看样子非常满意的点着头。 “对了,就这样,像以前一样,你会的,这不难!”镜子里的舒梁在鼓励着舒梁,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舒梁的剪刀已经举了起来,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接近着自己的喉咙。 童明踢开了卫生间的门,殷月也一起冲了进来。 可是,这里面什么也没有,舒梁消失了! 卫生间里是空的! 402房间的门外,他们终于要进来了。 这里面居然是黑的,灯不是开着呢吗?政委迅速觉得这里面的气氛和之前来的时候非常的相似了,刚才在楼下还看到的亮着灯的房间,这么会儿功夫,就黑了! 刘庆去摸索着找灯控开关,他也觉得很奇怪! 忽然,卫生间里的灯自己点亮了。这吓了三个人一大跳。 “谁在卫生间里?”政委突然喊道。 无人回答。 刘庆也摸到了灯的开关。老殷走在最后面,当他听到身后的门自己突然关闭的时候,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阵发麻,紧接着,汗水淋漓的从后背流淌了下来。 那去了? 终结日,知道了,一面镜子,两个世界。 时至今日,已经有很多人觉得结局不够浓烈了,其实细心的人从头到尾再仔细的品味一下,浓烈的结局其实在每一天都有铺垫,每一次,舒梁和刘庆的遇险都会有一个或多个的迷摆在大家面前,其实不是迷惑大家,因为谜底距离大家并不遥远,就在每次恐怖的过程之中。 舒梁他们也累了,并不是我急于要将故事结束。说实话,出于我的本意是不愿意将舒梁的故事结束的,但是任何一个故事都会有它完结的那一刻,苍黄而遇也不例外。那好,就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苍黄的而遇在浓烈中而终吧。 “舒梁哪去了?啊?”殷月急了,这次是真着急了。 童明也不知所措了,但是他看到了卫生间镜子,忽然,童明明白了。镜子。 “快!”童明突然喊了一嗓子。 童明并没有回答,他直接就跳上了洗手台,回头看着殷月。 “你要干什么?”殷月问道。 “镜子里!”童明的意思是要告诉殷月,他要进入镜子里。 “你要进到镜子里吗?舒梁在里面吗?”殷月也要跳上洗手台。 “是啊!快点儿!” 童明小心翼翼的用手触碰了一下平整的镜子面,果然,镜子面泛起了水一样的波纹。殷月虽然知道一些关于这面镜子的秘密,但是她仍然非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奇异变化。 童明看了殷月一眼说道: “我先进去了,你跟上吗?” 没有等殷月回答,童明的头已经伸进了镜子里,恐怖的一瞬间刻在了殷月的眼中,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走进了镜子里。 殷月也跳上了洗手台,她想跟着进去,却实在是心惊ròu跳。正在殷月犹豫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镜子里的画面。 童明在镜子里,他身后的场景居然也是卫生间的后面,童明似乎在大声的喊叫着,但是殷月根本就听不到他喊的是什么,只能看到童明面目狰狞的样子。 殷月决定进去了,可是童明忽然挥舞着双手,看样子是在喊不让殷月过来,殷月停下了脚步,童明不挥手了,似乎就是要告诉殷月不能进入镜子里来。难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变化?! 殷月跳下了洗手台,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她背对着镜子,可是从镜子里却伸出了一只恐怖的、粗糙大手,那只手要抓住殷月的脚脖子,但是就是那么一瞬间,殷月跳了下来,那只手没有抓到,又迅疾缩了回去,只留下一阵阵水波纹在镜子面上晃动着。 镜子里的童明仍然大叫着,在看到殷月跳了回去的时候,稍微安心了一下。 殷月转过身重新面对着镜子,他看到童明双手放在镜子里的洗手台上,用夸张的口形在说着什么。 殷月通过唇读,在仔细的辨认着童明的话,自己也试着跟着童明在说。 “你,快,走!”殷月跟着念了出来。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殷月也学着童明用夸张的口形表达着自己要说的话。 童明一边摇头,一边拼命的摆手。 “不,要,问!快,走!” “舒梁在那里吗?!”殷月继续的问着。 “快,走!”童明始终就是这么一句话,殷月着急到了极致。 忽然,镜子里的童明转头向一旁看去,他惊讶的额表情和夸张的举动,在殷月的眼里看上去更加增添了殷月的焦虑。 童明扭身跑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如果镜子的另一面也是这个卫生间的话,童明跑的方向是卫生间的门口,那他是跑到客厅了还是卧室? 殷月急得没有办法了,她也想到这边的客厅和卧室里去看看,刚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殷月看到了镜子里的另外的人。 政委!刘庆!还有爸爸! 殷月的眼睛,不敢相信! 再说说政委他们。 402房间的门自己关闭上了,突然的,也是悄无声息的。 这里面似乎又是一个封闭的世界,政委和刘庆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们对于402房间有着共同的记忆。 “谁在卫生间里??!”政委又问了一遍。 还是无人回答。 不管那么多了,刘庆冲了上去,他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赫然发现里面站着一个人。 “童明?!”刘庆叫了一声! 童明在洗手台前,忽然觉得有人进来了,他是刚刚进入到了镜子的另一面的,但是他刚进入到了镜子另一面却发现这里同样是另一个舒梁的家,但是他感觉到了自己所在的这一边是枉死地狱。 不为什么,因为味道。这里是枉死地狱的味道,童明非常熟悉这个味道,他也大概猜想到了舒梁也应该到了这边,所以他不能让殷月也过来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反正殷月也是枉死地狱的鬼魂,但是毕竟这里还是有危险,而殷月和舒梁还有没有昨晚的事情,他不能让殷月这个时候就过来,否则,舒梁还等面临着再一次的恐怖轮回。 政委等人的出现,惊醒了童明,枉死地狱里又有新人来了? 至于刚才伸出的那只手,童明并没有看到,来自于哪里,也不知道。 刘庆看到了童明,非常惊讶的看着他。 “你们?”童明同样是惊讶无比。 “舒梁和殷月呢?”刘庆继续问着,政委和老殷也都走进了卫生间。 四个人拥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都看着童明指向的镜子。 大家都看到了,镜子里不是四个人,而是一个人,一个女孩,殷月!!! 老殷看到之后,他激动的大叫着! “殷月!殷月!那是你吗?” 镜子的另一侧,殷月看到了爸爸,也哭了起来,她看懂了爸爸的口形,她在叫自己,殷月重新又要迈上洗手台。 童明则再一次大喊道:“别过来!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 “为什么不让她过来?”政委问道。 “什么,这里能过来吗?”老殷听到后非常激动。 童明安抚着老殷,对政委说道:“这里是枉死地狱!不要让她回来!” “枉死地狱?!怎么可能啊?”刘庆在一旁chā话道。 “这里的确是枉死地狱!”童明惨然的说道。 “那我们离开啊!”政委说道。 童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暂时回不去了。”童明摇着头,手伸向了镜子,大家似乎都知道,手碰到镜子面会出现水波纹,但是,当童明的手触摸到了镜子面的时候,却是硬邦邦的感觉。 镜子的另一侧,殷月泣不成声了,她看对面人的口形,似乎看出来了,他们说那一侧是枉死地狱。爸爸去了枉死地狱,而自己却留在了这里。 不行,殷月决定自己一定要去那一侧。腿再次迈上了洗手台。 另一侧老殷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要过来,急忙叫童明去看。童明拼命的摇头摆手,老殷明白了,怎么也不能让女儿现在过来,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原因。于是,老殷趴在洗手台上,他几乎要跪下来了。口中大声的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殷月没有办法了,一边是孤独的自己,一边又是自己的爸爸。 终结日,终结日就要来的时候,却看到了秦芳。 舒梁到底去哪了呢? 舒梁的剪刀在触碰到自己喉咙的一瞬间,就是那冰冷的刀锋接触到自己脖子的一霎那,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殷月! 没错,就是殷月!殷月就在隔壁的卧室里,其实问题很简单啊,找到了殷月,什么都可以解决啊。舒梁扔下了剪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跑回了卧室。 可是殷月呢?童明呢?怎么他们都不在了呢?卧室里的摆设也变了,又像那天和政委他们回来的时候了,一张大床摆在卧室的正中央,还是像手术台似的。 舒梁拉开尘封的窗帘,他知道窗外应该是深更半夜,但是他却看到了熟悉的黄昏景象,只不过,远处没有楼,什么也没有了,一片望不到边的草地。 没错,这里是枉死地狱。舒梁恍惚了,他甚至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把剪刀扔了,还是已经用剪刀再一次剪断了自己的喉咙,舒梁觉得自己是出什么问题了,反正他晕了,但并不害怕。 推开窗户,应该是熟悉的夜空,和夜深人静的小区,但是现在确实一望无际的枉死地狱的草地。 “殷~~~~月~~~~~!”舒梁用尽了力气大声的喊着殷月的名字。 但是连回声都没有。 窗户没有结果,那就换另一种方式。舒梁关上了窗户,他跑向了门口,这次,舒梁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打开了402房间的门,舒梁冲了出去! 这里似乎还是熟悉的楼道,甚至是熟悉的对门儿。舒梁出去的时候,木门没有关,他只是撞上了防盗门。他一路跑下了楼,他发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家的小区了,这座楼孤零零的矗立在一片草地上,一派黄昏的昏昏yù睡的感觉。 正当舒梁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忽然隐约中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人的背影,那肯定不是殷月的,舒梁很熟悉殷月的身影,但是那是谁看的并不清楚。 舒梁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追上去看看,那个身影走动的似乎并不是很快。 草地上奔跑的感觉又一次让舒梁觉得自己感受不到重量了,枉死地狱里鬼魂而已。当舒梁逐渐接近前面那个身影的时候,却又要戛然而止了,因为他看清楚了那个身影是谁了! “舒梁去哪了?”政委焦急问道。 “我不知道啊,但我肯定,他不在那一边!”童明也不知道具体的。 “那么说舒梁也在这里?” “我觉得应该是!” “那殷月怎么办啊?”老殷同样是很着急,他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挂念自己已经是鬼魂了的女儿。 童明转过身,再次用夸张的口形向殷月表达着。 殷月在另一侧看着,她能明白。 “你,先,回,卧,室,不,要,离,开。” 殷月说道:“舒梁呢?你们呢?” “你,别,着,急!” “我不走!我要这里看着你们!” “你,快,回,屋,里!” “快!”这是老殷在说。 殷月低着头,她不情愿的离开了卫生间,在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关闭卫生间的门,大敞开着。 殷月回到了卧室,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此时的殷月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孤独的,甚至是多余的。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才是凌晨四点还不到呢。 外面没有一点儿声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舒梁,你又走丢了吗? “我们先离开卫生间再说吧!” “不行,这里需要人,这镜子会不定时的可以穿过的。”童明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刘庆问道。现在,童明并不是真正复活的人这一事实,只有舒梁和殷月知道,政委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还以为童明就是一个被解救的受害者之一呢。 “我,我就是知道,你们不用多问了!”童明支支唔唔的解释道。 “那我在这里!”老殷自告奋勇。 “那也行,不过你得小心点儿!”童明说道。 “那不行,要留下也是我留下!”刘庆打断着说道。 “别争了,我看啊,咱们轮流,刘庆,你第一个!”政委的意思。 “那好!” “你得注意,你时不常的轻轻的碰一下镜子面,如果像水似的,马上叫我们。”童明嘱咐道。 刘庆点点头,但是他心里忽然感觉到有些奇怪,怎么这个童明弄得跟什么都明白似的。难道他就是在这里这么几天知道的吗? 算了,刘庆不多想了,他盯着镜子站在卫生间里,时不常的用手触碰一下镜子面。 政委他们几个人回到了卧室,政委忽然发现这里的环境和那天晚上来这里果然是一样的,一张大床摆在卧室的正中央,刘庆还说过像手术台似的呢。 童明一看也看出了变化! “不对啊!刚才不是这个格局啊!”童明说道。 “没错!你不是说这里是枉死地狱吗?这就对了!”政委回答道。 政委懒得和童明解释那么多这几天的经历,于是随便回答道: “回头告诉你啊!你先说说你怎么来的这里啊?” “我和舒梁还有殷月打车过来的!是舒梁说想回家的!”童明回答道。 “那舒梁怎么消失的呢?” “他说要去卫生间,后来就不见了。” 童明回答完了,自己闭上眼睛了,他想自己的分析一下,舒梁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舒梁进入了卫生间之后,这里就分别成了两个世界了,尤其是自己刚刚从卫生间的镜子里走过来之后,这里却又有一个舒梁的家,只不过家具的摆设是不一样的,还有,关键是政委他们几个人,明明是正常人,为什么也会直接走进了枉死地狱呢?! 想到这里,童明不想憋在心里,直接就问了: “政委,您几个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我是说,这里是枉死地狱,你们怎么进来的呢?” “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进来了,昨天、前天,我们都是在这里,我们也是从镜子离开的。不过今天嘛,我们是从老陈家过来的,上了楼进了这屋子就是这样了。”政委心里的确很奇怪,但是奇怪的事这几天已经不是接二连三了,是层出不穷了,所以也就这样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呢?” 老殷chā话说道:“是我,我可以看到殷月的影子,她在每一个路口都会出现,直接就把我们带到这里了。” “殷月的影子?”童明似懂非懂的。 在政委眼中,童明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受害者而已。 舒梁之所以看清楚了是秦芳,并不仅仅是因为追赶的距离迫近了,而是因为秦芳并不需要舒梁追赶,她也是在朝舒梁的这个方向赶来。舒梁看到的是秦芳的身影,没错,那身材只有秦芳才有的。 舒梁这次不再害怕了,就当自己已经再一次用剪刀了断了自己吧。舒梁迎着秦芳追上去,不怕了。 殷月无聊的坐在卧室里,她不知道自己这是等什么,再等天就要亮了,她并不是害怕天亮,她是在担心舒梁的所谓的倒数十天,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舒梁是不是随时会再一次终结自己呢,或者已经终结了呢? 为什么自己在人世间,而爸爸却去了枉死地狱! 殷月的脑子疯狂了。 她坐不住了,起身,她还是要去卫生间,她还是想穿过那面镜子。 终结日,终结来临前。 我决定不再看以前的故事了,因为故事就要在这一刻停止了。记住啊,我说的是停止,而不是终结了。 其实任何一段时间,都不会结束的,因为时间是一个相对永恒的东西,它怎么任由人们挥霍、耗费,也不会有终结的那一天。但是,舒梁就不一样了,他的时间是可以有终结的,就像所有人一样,死。 可是,舒梁的死却又和别人不一样,谁没有死过啊?一般人还真没有死过,只要死了就再也不可能是死过了,然而舒梁却一次又一次的死过。直到有一天,舒梁再也没有力气剪断自己的喉咙了。 生命只有一次,这是公平的,但是生命的质量则是在于每一个人自己的过程,舒梁的生命过程并不美好,即使是死,都和别人不一样。 舒梁明白了很多,但是唯独没有明白生与死! 当舒梁这一次看到秦芳的时候,他没有像以往那样逃跑,而是迎着秦芳来的方向走去,步伐是那么坚定,让别人看来就像他很渴望秦芳似的。而秦芳呢,更是无所畏惧的向舒梁这边走来。 秦芳,舒梁,枉死地狱。 当再一次面对舒梁的时候,秦芳的笑容出奇的得意,她像在审视自己的战利品一样的看着舒梁。 “你?回来啦?”秦芳洋洋得意的问着舒梁。 “回来了?回哪里来了?” “哟~~~~!你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啊,枉死地狱啊?!” “这里是枉死地狱,我知道!” 秦芳忽然觉得不对劲,她前后上下的打量着舒梁,把舒梁看得糊里糊涂的。 “你在看什么?” 秦芳停下了脚步,站在舒梁的面前,她的个头儿和舒梁差不多,她突然抓住了舒梁的脖子。 “你干什么!?!”舒梁挣脱了秦芳的双手。 “你!你!你的脖子!”秦芳似乎很失望的盯着舒梁。 “我的脖子怎么了?!”舒梁厌恶的回望着秦芳。 “你的伤口呢?” “你失望了?我没有伤口!” “你怎么会没有伤口?你的剪刀呢?你的剪刀呢??!!!”秦芳大声的吼叫着。 “你能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 秦芳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舒梁的后衣领,瞬间之后,秦芳那对儿明媚的双眸消失了,无瞳怪人的恐怖大脸席卷而来。舒梁猛然低下了头,迅速转身,向来的方向跑去。 那座楼依然矗立在一片草地上,就那么一座楼。 舒梁向那边跑去,秦芳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在身后追赶着舒梁,不绝于耳。 “政委!快回来啊!”刘庆突然在卫生间里大叫着。 “怎么了?”回话间,政委已经跑向了卫生间。 童明和老殷也跟了上来。 “镜子!镜子!”刘庆慌乱的语无lún次的。 政委等人挤进了卫生间,他们看到了,刘庆的手伸进了镜子里,镜子面上泛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快!镜子可以通过了!”童明喊道。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刘庆问道。 “可以了可以了!快点回去啊!”童明有些激动。 “老殷,你先去!”政委让老殷先走。 “不不不,你们先走!” “哎呀,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你快点啊!”政委有些着急。 “哦!那好!”老殷吃力的迈上了洗手台。镜子里面并不能照出这些人,而是空空dàngdàng的洗手间。 老殷要穿过镜子了,自己想一想都觉得可笑。当他的手触碰到镜子的时候,果然伸了进去,老殷一闭眼,走了过去。 “童明,你快点,你过去!”政委叫着童明。 “等等,你们先过去吧!”同迷宫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卫生间外面探着头。 “你别等了,快点吧!”刘庆也催促着。 “你听什么呢?”政委问道。 童明的确在听着什么,因为他隐约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觉得有人正在往这边来?!”童明说道。 “什么人?”政委也很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听到什么。 “舒梁!”刘庆脱口而出,但是他也灭有听到有什么声音,他只是猜测。 “没错,就是舒梁!应该是舒梁!”童明似乎很认可刘庆的猜想。 “那我留下,你们都快点回去!”刘庆推着政委和童明。 “不!我熟悉这里,你们回去,我等着舒梁!”童明也在拼命的推搡着政委和刘庆。 “你熟悉什么你熟悉?!”政委生气了! “政委,你们别和我争,快点走吧!” “童明,你和政委回去,我等着舒梁!快点儿,求你们了!” 三个人已经互相推搡着乱了套了。 突然,童明大吼一声了一声,喝住了政委和刘庆。 “你们快走吧,你们是活人,我不是了,我和舒梁一样,都是枉死地狱的鬼魂,不再隐瞒你们什么了,快点回去吧!”童明一句话说出了关于自己的实情。 政委和刘庆都傻了,呆立在卫生间里,他们一直觉得童明和老陈都是被救活了的人,可是童明现在却说出了自己也是枉死地狱的鬼魂,难道整个这件事中还有很多他们未知的谜团吗?或者是干脆他们就不可能知道的谜团依旧充斥其中。 “快走,再不走也许就来不及了!”童明这时候是真着急了。 镜子的另一侧,殷月也出现了,她回到了卫生间,看到了爸爸过来了,欣喜之余她也看到了镜子的另一端,政委等人在相互的推搡着,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政委对刘庆说道: “刘庆,我们走吧!” “可是,那,舒梁呢?他怎么办?”刘庆还是很惦记着舒梁。 此时,政委和刘庆也听到了脚步声了,童明拼命的把政委和刘庆推向了镜子。 “哎呀!快点儿走啊!你们不能留在这个地发啊!你们要急死我啊!!!”童明的咆哮想必那个脚步声的主人也会听到,因为那脚步声已经很近了,而且还听到了无瞳怪人那特有的刺耳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政委和刘庆在童明的奋力推搡下,终于被推进了镜子里。镜子的另一面,老殷一直在看着他们,一看到政委和刘庆的脑袋伸出了镜子,急忙上去抓住了两个人,使劲的向自己这边拖拽着。 政委和刘庆回到了这边的卫生间。 刘庆摔倒在了卫生间的地面上,额头磕出了血,他不顾一切的又爬起来,冲向了镜子。 “童明,你快回来!”刘庆的叫声甚至叫出了哭声。他一头就撞向了镜子,紧接着,同样倒在地上的政委,站在一旁的老殷和殷月,都被眼前的变化惊的哑口无言了。 镜子,被刘庆撞碎了,碎玻璃碴子洒落在卫生间的各个角落,有几块儿稍微大一些的镜子掉落在洗手台上,镜子框上镶嵌的镜子只剩下一块儿不到A4纸那么大的部分了。 镜子碎了,刘庆也傻眼了。这似乎意味着镜子的另一侧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回到这一边了,政委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碎片,每一片上都能照出自己的模样来,这些镜子碎了之后却恢复了镜子本身的功能。 刘庆大喊着童明和舒梁,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自己撞碎了镜子而感到扼腕痛心,但是确确实实是因为自己撞碎了镜子,而使得他们失去了回来的路。 殷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看不到舒梁了吗?老殷抱着女儿,也哭了,就这么短短的不到一分钟,老殷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其实何止老殷啊,政委和刘庆也是如此啊。在最后的时刻,童明的那一句话,说清醒了政委,也说糊涂了政委。 殷月向前走了一步,她觉得仍然镶嵌在镜子框上的那一片镜子应该还是能看到对面的吧。她试了试,果然照不到自己。 “这里!这里!还能看到对面!”殷月说道。 大家都把脑袋凑过来了,争相的看着镜子的按,可是那边什么也没有,看不到童明了。 童明在把政委和刘庆推过去之后,他就没有打算跟着也穿过镜子了,他要等等看,来的人是谁。 脚步声近了,刺耳的鸣叫声也近了! 402房间的大门,被猛然的推开了,舒梁跑了进来! 终结日,终结日。 舒梁跑的时候没有回头,他知道秦芳一直在追他,舒梁也基本上估计到了,童明所提起的那个就要来了的人,就应该是秦芳。怎么,难道是秦芳导演了整场恐怖大戏吗,她就算是那个攒眼睛的小女孩,难道就真的有如此深切的怨气吗。 秦芳在身后的鸣叫声搅扰的舒梁心烦意乱的。 舒梁心里想的只有殷月了,他已经飞奔进了楼门口,上楼的时候他三步并作一步的跨越了上去。秦芳也在追逐着,她感觉上是恼羞成怒似的。 舒梁没有看到童明,他直接回身把门锁的紧紧的,即使这样对于无瞳怪人来说是无济于事的,舒梁也觉得多少会有一些心理安慰。 当舒梁听到了卫生间传出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的时候,转身也看到了童明站在卫生间门口。 “童明?”舒梁有些吃惊。 “舒梁,我估计到了,就是你!”童明说话的表情很坦然,明显他是应看到了那面镜子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已经粉碎了,可是这似乎并没有对童明有什么影响。 “童明,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枉死地狱啊!” “你能过来,我也能过来。” “我没有过来,我刚才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再从那里面出来,你和殷月就不见了。” “是啊,你是走进了卫生间,而我和殷月也走进卫生间了,可是那里面也没有你,于是我就穿过了镜子来到了这一边。” “那殷月呢?” “殷月没有过来,还在那一边,她在人间。” 舒梁似乎放了一下心,但是紧接着又一次紧张起来。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回去啊,秦芳就在后面!” “回去?”童明苦笑了一下,叫舒梁走到卫生间里看看。 舒梁走了过去,走过去之前,他又特意听了听门外,怎么没有声音了呢? 破碎的镜子碎片也同样布满了这一边,也只剩下一小块儿悬在镜子框上了。 “镜子碎了?怎么回事?”舒梁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碎了。”童明耸耸肩说道。 “我们怎么回去啊?” “还得走枉死林吗?” “可是我不认识路啊!”童明也很无奈。 舒梁走到那一小块儿悬在镜子框上的镜子面前,向对面看着,忽然,舒梁惊喜的看到了政委、刘庆、老殷,还有殷月都挤在另一侧,他们似乎都在叫喊着什么。 “他们都在那边啊!都在啊!”舒梁兴奋的叫道。 “是啊!他们都在!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不会,不会,我们一定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童明和舒梁的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 “不会,不会,你们没有办法了!”秦芳! 这好似秦芳的声音,回音似的响彻整间屋子里。 童明和舒梁立刻警觉起来。 “你在哪?出来!”舒梁喊道。 “你想见到我是吗?”秦芳的声音现在听上去很恐怖。 “你出来!” 忽然,秦芳就像大变活人似的,突然出现在舒梁与童明之间,镜子的另一侧同样可以看到她!镜子的另一侧立刻像zhà了窝似的,他们拼命的喊着,但是就是听不到。 “舒梁!你还想逃走吗?” “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大不了再让我死一遍?!” “哈哈哈哈!何止啊!我得让他们看着你死!” 秦芳的恐怖大脸瞬间就张大了嘴,好像要把舒梁一口吞掉。 镜子的另一侧。 殷月看到了舒梁,她大声的喊着: “舒梁!你快回来啊!” 政委他们也都各自喊着各自的,这一侧的卫生间里变得嘈杂无比。 当秦芳突然出现在对面的时候,殷月简直就要崩溃了,她感觉到了那一侧的恐怖和危险,她甚至觉得舒梁这一次又是在劫难逃了。 殷月伸出了手,去触摸镜子,镜子上出现了水波纹,这时候又是可以穿过的了,但是镜子面太小了。殷月的手却伸了过去。 舒梁无法躲闪了,他似乎要等着秦芳将他消灭掉了。可是,此时,童明突然把秦芳拦腰抱住,拼命的把她往卫生间外面拉着。 “舒梁,你快离开这里啊!”童明拼命的拖拽着秦芳,同时也在嘶喊着。 “不行!要走一起走!” 秦芳被童明拽出了卫生间,舒梁刚想跟着出去,却看到了镜子里伸出了殷月的手,他为难了,一边是殷月的手,一边是童明在拼命,但是舒梁最终还是选择了殷月,他一把抓住了殷月伸过来的手,紧紧的握着。虽然没有任何体温传来,但是舒梁同样能够感觉到殷月的温暖。他真的不想撒开。 “殷月,别离开我!”舒梁也耐心的用口形传递着自己要说的话。 “舒梁,我不走!”殷月泪流满面的样子着实令舒梁心酸。 忽然,卫生间外面传来一声童明的叫声。 “啊~~~!舒梁,你。。。。。。” 舒梁扭头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股凉气袭来。舒梁想通过镜子看,可是看不到,镜子里只有殷月和政委他们更加惊恐的表情。殷月的口形告诉他: “身后有人!秦芳!” 舒梁一侧头,秦芳就在自己的身后,再一低头,脖子上有一把剪刀,已经张开了锋利的刀口。 “嘿嘿嘿嘿嘿!你还能逃跑吗?”秦芳的声音。 舒梁一直没有撒开殷月的手,殷月也似乎在使劲想把舒梁拽过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舒梁愤恨的问着。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我要攒你们的眼睛!” “你的怨气如此深吗?” “舒梁,我告诉你,再告诉你一遍,噬魂岛的人,全都会是这样的下场,一个也跑不了。” “我也再告诉你一遍,你是厉鬼,你是罗刹!那些无辜的人如果都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没有无辜的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罪!男人有男人的罪,男人都是想占有!女人也有女人的罪,女人都是想诱惑别人!根本就没有无辜的人!”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那么多无辜的人已经死在这件事上了!” “所以啊,再多几个也无所谓啊!哈哈哈哈哈!”秦芳的笑声充满了邪恶! 镜子的另一侧,殷月一直在使劲的抓着舒梁,此时的殷月倒是没有流泪了,面对着如此的恐怖,殷月觉得应该给予舒梁的鼓励就是勇敢的面对。政委等人目睹着这一切,似乎是意料之中,但也是想象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有这么看着了。 “十天前,我是怎么死的?”舒梁问道。此时的舒梁也同样不再恐惧和慌张了,更多的是从容了。 “十天前吗?你不记得了?这几次了,你都是这样死的!” “那我今天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再会这样死了,因为我知道了我要说的是什么了!” “。。。。。。?”秦芳掐住舒梁脖子的手稍微有点儿松了,秦芳也好像有一些疑惑。 “你说什么?”秦芳问道。 “我知道我欠下的是一句什么话了!你不敢让我说了吗?” “你没有机会说了!我的手只要稍微一用劲你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哈哈哈哈!” “你错了,这句话并不费力!” 秦芳不再说话了,卫生间里的灯忽明忽暗的,这似乎与秦芳的心情有关。舒梁仍然紧紧的握着殷月的手,他向下看到了洗手台上的碎玻璃中有一个金黄色的金属圈,手指头粗细的圆环,这是镜子上起固定作用的螺母外的金属圈。舒梁用右手继续握着殷月的手,左手去捡起了那个金属圈,拿在手里看着。 秦芳也在看着舒梁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剪刀没有松开,仍然在舒梁的脖子上。 舒梁拿着金属圈,慢慢的拿起来,他看着镜子对面的殷月,说道: “殷月,我欠下了我们一句话,不论是谁对谁错,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世为人了。。。。。。。” 另一侧,不知道是因为殷月看不懂舒梁的口形呢,还是她觉得舒梁说得不对,殷月拼命的在摇头。 舒梁用更慢的动作表达着,继续表达着。 “可是我可以在枉死地狱的奈何桥等着你。。。。。。” 殷月再也坚持不住了,她落泪了,此时的舒梁,眼中只有殷月了,镜子对面的政委、刘庆和老殷,甚至连自己身后的秦芳还有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剪刀也都看不到了。镜子里只剩下殷月了! “我门应该。。。。。。”舒梁没有说完! 殷月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极度的悲愤和怒火! 舒梁的脖子上流淌下来了鲜血,暗红色的。剪刀在舒梁的脖子上,那锋利的刀口已经合上了。秦芳在舒梁的身后紧紧的贴着,露出了狡黠、邪恶、还有些满足的笑容。 刀口一点点的字啊舒梁的脖子上割破着皮肤,即使是枉死地狱的鬼魂,舒梁此刻也感觉到了疼痛。殷月在另一侧看着,她即无奈又伤心,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舒梁的手仍然举着,他强忍着疼痛,用最后一点儿力气,把那个金属圈带到了殷月的无名指上,殷月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她收到了,她收到了来自于舒梁的感受。 在舒梁闭上眼之前,最后看了殷月一下,嘴唇微启,说出了一句话: “殷月,我们结婚吧。。。。。。” “唰!” 这是剪刀合并的声音。一股更灿烂的血花从舒梁的脖子上绽放了! 待后记! 所谓的后记。 即便舒梁没有听到殷月最后的时刻在镜子的另一侧说出的“好!我愿意!”,也没关系了。因为殷月早晚是要回到枉死地狱的,她还是会和舒梁在一起的。 到最后的时刻,没有过多的去赘述殷月如何如何,是因为舒梁自己也很有信心,殷月一定会和他在一起的。在剪刀剪断了舒梁的喉咙的时候,舒梁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突然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像泄了气一样,舒梁瘫软了。但是这种泄气又不是那种消极的泄气,而是一种拼死坚持过后的放松。 不想再提起秦芳了,她就当是一股烟儿吧,放了也就放了。倒是要说一说童明,他没有倒在镜子前,而是倒在了卫生间外面,童明爬起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秦芳手中的剪刀剪断了舒梁的脖子,他像放弃了似的,再一次的失去了鬼魂的知觉。 结局不算太好,因为舒梁即使说出了那句话,他也还是又死了一次,但是对于所谓的审判来说,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结局吗?你做过的荒唐事就可以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化成虚无了吗?即使这个审判者不应该由秦芳来做,也会换另外一个人来做的。所以,无所谓。 每一个故事里出来的人都应该有一个归宿了。 政委,提前做了内退,他累了,也无奈了,做了一辈子的刑警,临了临了遇到了这么一个鬼案子,最终也是一脸伤心泪满腹无奈心。他向局里申请了内退,获得了批准,后来听说政委自己做生意去了,至于做的什么生意,不太清楚了,他只和刘庆保持着联系。 说到刘庆,他也离开了海淀分局,他去了市局网络刑侦支队。不过他那天离开舒梁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网吧,他在网络上点击了网警报案,举报了噬魂岛论坛,随后噬魂岛论坛被捣毁了,服务器也被查封了。刘庆毁灭了噬魂岛,平时也非常关注着类似的鬼论坛,只要他发现了有什么鬼友jiāo流之类的版块儿,随即查封,见一个查一个,后来领导找他谈话了,说不要矫枉过正,对于一些喜好比较偏颇的网友不能与黄色网站同样论处。 老殷那天把女儿送走了,送回了西直门外玄灵村的小洋楼下,这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殷月回来了,也许殷月是回到了枉死地狱,和舒梁一起离开了那里,或许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转世为人了。谁知道呢?! 刘庆的父母,随后就被刘庆接回了家,重新装修了房子,不是为别的,刘庆心里觉得别扭。他没有和父母提起过这十天来他所遇到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刘庆的父母也习惯了儿子不和他们说起破案的事,也就是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天,就重新适应了生活。还真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房东刘大姐,她把402这间房也重新装修了,卖给了房产中介公司,干脆不管不顾了,她和爱人尽其所能的忘掉这些恐怖的经历,虽然困难,但是七十多万的房款到手,多少可以让两口子乐几天,几天之后没什么新的恐怖事情发生,也就这样了。 建工学院的张主任,后来在学校里大力搞了几件事。一是宣传上网要文明,要有选择的上健康的网站;二是加强了对学生宿舍的管理,男女生严禁串楼;三是严禁校内约会搞对象。建工学院的宿舍里,很多大学生都到网通申请了电话,然后再办一个保号停机,目的就是为了开通120块钱的包月ADSL上网,张主任要管似乎也难以落实,所以学校里上网的学生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各自在网络上寻找着各自的喜好。 万寿路派出所的绝大部分警察都不太清楚发生在自己管片的这些恐怖事件,是因为所长和几个知道内情的警员开了个小会,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这些事。之后的日子里,这些警察真的非常注意保守这个秘密,日常里还是像平时一样处理着各自繁杂的公务。 樊家村派出所更是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了似的,该拆迁的都拆迁了,精神病人也送进了医院,现在都在为新建成的小区忙着处理居民户口、办理二代身份证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事。 还有不少人,一带而过的在这档子事里出现过,这里呢也就一带而过的再说一下,总之,大家都想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太阳照常升起;医院里新出生的因而照常啼哭着;火葬场里家属们照常来的很早,争取烧头一炉,都说这时候是最干净的;午间,写字楼周边的小饭馆的生意依旧非常火bào,送盒饭的人也照常忙碌着,有的人干脆就是利用午休的时候一口饭一下鼠标的,浏览着各自喜欢的网页;晚上入夜,酒楼茶社灯火通明,杯盏之间jiāo流着各自的所需。 这个世界太正常了,以至于经历过这些恐怖的人们会恍惚间,发现自己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跟上过时代的节奏啊! 网吧里,人很多,到处都是劈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有一个年轻人,他坐在角落里,叼着烟,消磨着自己的时光。QQ现在比发短信还方便快捷,还便宜。 “你在哪?朋友?” “我在我的空间里啊!” “哎呀,我是说你在哪个区?” “你一定要知道吗?” “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约你出来啊!” “你怎么知道你能约我出来啊?” “因为你的网名啊!” “我的网名怎么了?” “我能看懂你的网名是什么意思啊!呵呵!”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啊?!” “你的网名叫咬!” “是啊!怎么了?” “我把这个名字看成了两个字了哦!” “是你来我这里,还是我们约地方啊?” “你看,你还是招了吧!你在哪?我们约在距离合适的地方吧。” “那好吧!” “到底在哪啊?” “我们在西直门如家见吧。” “好啊!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我穿一件粉色的羽绒服,黑色长靴!” “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 “我应该是穿着黑色的大衣!” “那好,我现在就下线了啊!” “还有什么?” “恩。。。。。。” “什么啊,你就说吧!” “你能穿上黑丝袜吗?” “哈哈哈!傻瓜!” “你还喜欢搞这一套啊?” “可以吗?”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哦!” “那我知道了!” “我走了!” “886!” 这个QQ的主人下线了,年轻人起身就离开了,也许是他的时间差不多了,他都没有去收银台,而是直接就离开了网吧。 他要去西直门如家,路过yào店的时候,他买了整整一盒避孕套。 网吧里那个电脑前又坐上了一个人,明显是个未满十六岁的孩子,很多网吧里都有这样捡别人不用的电脑玩一会儿的孩子。 “快来啊快啊!这里有人没有退机!” 好几个半大小子蜂拥而至! 魔兽的世界! 也许在西直门如家里又要上演一场一夜激情的荒唐戏了!男主角和女主角!同样是相遇的苍黄,终结是否浓烈,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再见。 整书完。 2008年12月3日 ------------------------------------------------------- 访问小说分享者(ボ)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6359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