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与荣》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失去太多】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枯与荣》作者:剪灯夜话 【文案】 咸丰之乱,太湖之滨以儒经商,以商养儒之沈家庄突遭灭顶之灾。小舟一叶漂流着沈素珍姐弟逃难来到这被称为十里洋场的东海之滨。严冬飘雪,饥寒jiāo迫,姐弟俩幸为本亦穷困之张家所救。 沈素珍由此嫁入张家,却连遭灾难,又发愤图强,重创家业,备尝艰辛,家业初创,雄图再进。家道何以免灾?家业何人继承?能否继往开来?隋鉴存亡千古事,一部《红楼》说家事。张家能否逃过此劫? ======================== 第一章月明星稀张肇郛起早赶路通宵 吴越都会,浦江东去,申沪自古繁华。毓秀钟灵,聚四海俊达。通汇五洲商机,尽风流、魁首东亚。不夜城,十里洋场,谁堪比辉煌。心酸事多少,飘零沉浮,泪如雨花。创业何其难,艰辛图画。基业刚始初创,却已是、醇酒妍。 可忘了,陈朝旧事,《玉树后庭花》。 满庭芳 清晨,启明星还是高高挂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就像是要把这人世间看个明白似的。月亮斜斜地西垂着,就像一面锃亮的银盘,把满目的辉煌倾泻下来。那满天星斗就像是一颗颗镶嵌在这蓝天上的钻石,争先恐后地闪烁着光芒,就像是在跟月亮争辉斗耀。 一辆马车“嘀咯…嘀咯…嘀咯……”地在大路上跑着,赶车人轻轻一挥手,“啪……”的一声挥了一个响鞭,马儿就加快了脚蹄子,在官道上欢快地跑了起来。 赶车人把马鞭搁在了边上,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点着了火,悠悠地抽了一口。他朝着四周田野望去,满目尽是黑黝黝的一片农田,和此起彼伏的蛙鸣声。 又行了一程路,约着马儿拐了弯,离开了官道,来到了石阶路上,又拐了个弯,就看见一座桥。桥墩子上刻着“护塘桥”三个字。缓缓驶上桥,猛然觉得眼前一片亮堂了起来,赶车人抬头朝前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大宅子赫然就在眼前。宅子大门口两边的两盏火红火红的大红灯笼,正发着灼灼的光亮,把满大街照了个通亮通亮。仔细看去,只看见那两盏鲜红鲜红的大红灯笼上分别醒目地写着一个金黄色的“”字。借着灯笼的光亮,再仔细看去,又看见在这一座大宅子的石条门楣上镌刻着“张宅”两个字。 赶车人轻轻地拉了拉缰绳,又是轻轻地唤道:“伙计,咱们到了。”说着就约着马儿缓缓地溜下桥坡,与此同时,又回过身来对着轿厢里喊道:“文华,儿,咱们到家了。” “知道了,可是咱们芷若还睡着的,看来我得把她弄醒了。”轿箱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答应声。 此时,只看见从张宅大门旁边的小门里急急忙忙地跑出一个人来,嘴里喊道:“是三哥到了吗?我想应该是三哥到了。”这一个人一溜小跑着从台阶上跑下来。 “是张富兄弟啊?你起得早啊。”赶车人一边跳下马车,一边跟跑过来的人这么地招呼了一声。 “三哥早。三哥好啊!”张富这么说着走上前来,接着又朝轿箱里喊道:“嫂子早!” “张富兄弟早!”轿箱里的女人这么有礼貌地回了一声。 “这么远的路,你们就已经赶到了,恐怕是下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就已经动身了吧?可真是辛苦你们了。”张富一边这么说着话,一边拍了拍马,引导着朝着围墙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行了一段路,就来到了围墙后边的一个也是挂着大红灯笼的大门口,张富引着马,进了大门里,又从马车上拿了踏脚凳放到地上,笑嘻嘻看着赶车人,说道:“三哥,请下来吧!一路上肯定累了。” 赶车人就踏着踏脚凳稳稳当当地下了车,又说道:“你们都下车了。” 此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撩开轿厢的门幔,走出来,一边叫了声“富叔早”,一边就踏着踏脚凳下到了地上,然后回过身去,对着轿厢里面说道:“太太,把小姐给我吧。我来抱她。” 说话间从轿厢里面走出了一个小女孩出来,嘴里稚嫩地喊了一声:“富叔早”,又眯起眼睛看了看后天井里亮得满目生辉的大红灯笼,跨步扑到了站在地上轿厢边上的那个年轻女人的怀里。 这时候,才从轿厢里走出了一个三十来岁、眉清目秀、斯文端庄、丰韵优雅的女人。她叫冷文华,是赶车人张肇郛的妻子,而起先下车站在一边抱着小女孩的年轻女人是他们的侍女儿。小女孩叫张芷若,是张肇郛和冷文华的女儿。从门房里赶过来迎接他们的是张富。张富是张肇郛的远房兄弟。 “老太太还好吗?这几天大概一定很辛苦吧。”张肇郛又这么问道。 “老太太好。精神得很!三哥,这么大的喜事,您说老太太会不起劲吗?她的三孙子要娶媳fù了,可就不要提了。我听说这几天她是连午睡都没有睡过的,一直在忙着。“张富满面笑容地回答着话。 此时,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手里提着两桶水,从围墙大门外面走进来,看见张肇郛和冷文华,就放下了手里提着的水桶,站住了身子,规规矩矩地对着张肇郛和冷文华喊道:“三爷好!太太好!” 张肇郛很快就认出了他,说道:“这不是瑞信吗?起得早啊!在提水吗?要不要我来呀?” 张富赶紧拦住了张肇郛说道:“三哥,这种出力气的活就让他们年轻人干吧,反正他们有的是力气。你们进去吧,恐怕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我要到前面门房去了。”这么打了招呼就朝东花园通道走了进去。 张富刚离开,就听得天井里面传来了一个老人响亮的问话声音,说道:“是老三来了吗?是文华来了吗?还有我的小孙女儿芷若也来了吗?” 张肇郛赶紧快步朝着正在迎过来的三个人走去,还喊道:“娘,是我们来了。您早啊!” 被侍女玉儿和珏儿搀扶着迎过来的人就是这张家大院的当家老太太沈素珍。 老太太一边迎过来,一边说道:“早!早!早!你们可要比我早得多呢!这么远的路,一大早就赶来了,恐怕是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呢!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么说着,老太太就走过来,弯下身体,亲了亲张芷若,说道:“好孩子,是不是很累呀?吗?要是的话,就让珏儿姐姐陪你到我房里去睡一会儿好吗?要是饿的话,nǎinǎi房里还有好些好吃的东西呢,你就自己去找着吃好吗?” 张芷若撒着娇地靠在老太太身上,说道:“nǎinǎi,我现在还不饿,饿的时候我自己会去找着吃的。” “好的!那就跟nǎinǎi呆一会儿!nǎinǎi可也在想你呢!”老太太摸了摸张芷若的脸,这么说着。 冷文华走上前,对老太太说道:“娘,这孩子听说又要回来了,心里可高兴呢,这几天一直都念叨着说又可以跟nǎinǎi一起玩了。还说咱们nǎinǎi身上可是很香的呢!” 老太太抚摸着张芷若的头,高兴地笑着说道:“是吗?nǎinǎi身上究竟是怎么个香法呀?” 张芷若很嗲地靠在了老太太的身上,说道:“nǎinǎi身上究竟怎么个香法,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的,就是觉得好亲密、好亲密,闻起来好舒服、好舒服的那种味道。” 听张芷若这么说了,大人们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也是笑着说道:“乡下冷清,枯燥。孩子想这里了。”又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姑娘说道:“珏儿,你把小姐带进去,先给她弄点儿吃的,然后让她在我床上睡一会儿,等其他孩子醒了,再玩吧。” 侍女珏儿答应着就和儿一起带着张芷若朝着穿堂屋后门方向走了过去。 老太太又对张肇郛和冷文华说道:“芷若在这里读书的事情,我已经叫老四去学校里说过了。他们说没有问题,到时候送来好了。你们放心好了,我跟你们几位嫂子都会照看好她的。” 冷文华赶紧说道:“娘,那看来可就要麻烦娘和嫂子们了,还有姐姐。” 老太太说道:“你们知道的,我就喜欢跟孙儿孙女们呆在一起。不麻烦的。”回过头来,看见厨房里管事的阿兴他们正从马车上往厨房里搬东西,就用手指着鸡鸭鱼ròu上面扎着的红绸带和大红喜字,说道:“这事情办得对。做喜事的东西就应该扎上红带子,这样看起来才显得喜庆,显得吉祥。你们说是吗?” 张肇郛回答说道:“娘,这可都是您事先教好我的。瑞福和瑞安他们结婚的时候,您也是这么做的。” 老太太说道:“走,咱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去。” 张肇郛和冷文华夫妻俩就走上去,一边一个地搀住了老太太的手臂,朝里走了进去。 “娘,听说您这几天都是起的很早的。您自己的身子可要当心呢!”张肇郛关心地这么说道。 老太太转过身来,看着张肇郛,笑嘻嘻地说道:“你们看,娘的身体可是硬朗着呢!” 冷文华说道:“娘,身体硬朗归硬朗,不过究竟是有了一点年纪了,什么事情您就动动嘴,指点指点、安排安排好了,就不要自己动手了。动手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年轻人去干吧。”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说道:“是的。我现在是动嘴不动手了,反正还有惠容、肇泰、瑞诚和瑞信他们几个人的。好些事情惠容已经管起来了。” “咱们娘啊,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是好胜xìng挺强的,一个看不顺眼,就自己动起手来了,直到现在还是这样,面面俱到,事必躬亲。”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郛这么说道。 老太太说道:“谁叫我的这一辈子就生着这么一颗闲不住的心呢?家里凡是有什么大事情,只要一忙起来,自己不动手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其实我也知道,这些事情就是我不安排,不动手,惠容也会替我安排好的。不过我这心里就是觉得不踏实,放心不下。” 边说边走,就来到了穿堂屋里。今天的穿堂屋灯火通明,几乎成了厨师老爷们的天下了,到处都是砧板和菜刀“乒乒乓乓”的声响。斩ròu的,剖鱼的,杀鸡的,大伙儿早已是忙成了一片。 “文华,你看热闹吗?看着他们这样忙碌,我就高心。”老太太高兴地这么说道。 “娘,这一次可是瑞康成亲,你心里一定是很高兴的。”冷文华站在一边这么答应着老太太。 老太太的脸上却显示出了一点儿不怎么愉快的神情,瘪了瘪嘴,轻声说道:“文华,说心里话,瑞福和瑞安成亲的时候,我也是这么高兴的,可是谁承想至今还没有看见一个结果出来。这么一来可是多少年了?我总是巴望着,可就是没有巴望出个什么结果。四世同堂为什么这么难!” “娘,您可别急。我想这一回是一定会有结果的。瑞福的身子你是知道的,三天两头总是要发病。再说了像这种情况生孩子,也未必是好,还是不生的好。瑞安和倩如,又还在读书,想必是没有心思在这些事情上面的,说不定往后是要生的。您别急。”冷文华这么安慰着老太太。 这时候,从后客堂的后门里走出一个人来,看见张肇郛和冷文华赶紧大声喊道:“三哥,三嫂,你们可来得早啊!这天还没有亮,你们就已经赶到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进来的人是张肇郛的亲弟弟,老太太的第三个侄子,名叫张肇泰,家里排行老四。 “你早啊!这几天家里忙,我们又离得远,帮不上忙,辛苦你了。”张肇郛跟弟弟打着招呼。 冷文华看着张肇泰说道:“四弟,你们近来好吗?上次我跟爱玲谈过以后,她差麻将的瘾头好些了吗?” “三嫂,她哪儿改得了啊!娘也劝了她好几次了。她听不进去,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一天到晚钻在对面茶馆里叉麻将,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就连我的衣服也是玉屏嫂子给我洗的。”张肇泰这么说道。 玉屏,名叫池玉屏,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张肇基的第二房妻子。 老太太看了看满脸不高兴的张肇泰,又分别看了看张肇郛和冷文华,说道:“今天不说这些。来!肇泰,你先把你们三哥三嫂带到前面去,该喝茶喝茶,该吃早点心就吃早点心,先让他们休息休息。过一会儿你们大哥、二哥,还有几位嫂子大概就要起来了,你也得张罗着点。” 听老太太这么安排,张肇郛说道:“娘,我们又不是客人,休息什么呀,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吧。” “怎么一来就要做事情呀?路上辛苦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说话的人叫叶惠容,是老太太亲生儿子张肇基的第一房妻子,正从后客堂里走过来,在边上搀扶着她的是张富的儿子张瑞诚。 互相见了面,打了招呼,冷文华就说道:“娘,嫂子,我去看看爱玲,叫她起床帮忙做事情。” 张肇泰说道:“三嫂,她肯定不会在自己房里睡觉的,昨天晚上肯定又是在对面茶馆里通宵麻将。” “真有此事?”冷文华看了看张肇泰,又看了看老太太和叶惠容,说道:“那怎么行?姐姐怎么也不管管她?家里有着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还会玩通宵!我去找她去。今天可是什么日子呀!要是等到大哥说话了,那可就来不及了。爱玲也太看不出三四了!”说着就急匆匆离开了。 叶惠容是老太太的大媳fù,张肇基的第一房妻子。池玉屏是张肇基的第二房妻子。冷文华的姐姐叫冷文英,是老太太大侄子张肇础的妻子。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都是老太太的亲侄子,在家里分别排行老二、老三和老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分别嫁给了张肇础张肇郛兄弟俩。萧爱玲是张肇泰的妻子。 看着冷文华急匆匆走出去的样子,老太太只得看了看张肇郛,苦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她要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回倒好,恰好让文华给碰上了,让她去说说也好。” 叶惠容站在边上轻悠悠说道:“娘,我看文华去也未必能行,到时候难免又是一场风波。” 张肇郛接话说道:“娘,那你怎么不能说说她?难道你的话她也不听?”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张肇郛说道:“你问你们嫂子。我们都说过她的,她总是不听,又有什么办法?为此,你们大哥也有想法,就是不便发足罢了,还不是因为她出身苦的原因?” 张肇郛听了就有些不高兴了,看着张肇泰,说道:“你为什么不管管她?难道就因为出身苦就不管了吗?大哥不能说,嫂子们不好意思说,二哥二嫂又不说,你也不说,那她还不是要目中无人了吗?” 老太太看见张肇郛这么说道起张肇泰来了,就说道:“你们都别着急,我过几天会跟她好好说说的。这几天你们可不能提起此事的,你们大哥正为这婚事高兴着呢,可别扫了他的兴。”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张肇郛就不吱声了。张肇泰更是低下了头。 看见张肇泰有些沮丧的样子,老太太就说道:“你可不能着急,慢慢来。她就是贪玩而已。” 张肇泰却说道:“娘,我也不指望她了。江山好移,秉xìng难改!” 这时候,老太太大儿子张肇基身边的侍童从儿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他们分别说道:“老太太早!太太早!三爷、四爷早!瑞诚少爷早!老爷已经起来了,正在漱洗。听说三爷已经到了,老爷吩咐我过来跟您打个招呼,说是请您过去一起喝茶。西房里太太也已经起来了,已经在老爷的客厅里坐着了。” 老太太接话说道:“那我们都到他那儿去。”这么说着就由张肇郛搀着朝着后客堂的后门走了过去。 尽管亮着灯,可究竟天还没有亮,落在最后的张瑞诚说道:“老太太,太太,老爷,小心脚下。” 老太太回过身来,看了看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可得要搀好了惠容。惠容最喜欢你了。” 叶惠容就挽住了张瑞诚的手臂,说道:“娘,每天早上起来巡早的时候,瑞诚总是搀着我的。” 老太太朝前走着,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是伯母,天黑走路,让瑞诚搀着你是应该的。” 绕过隔扇门,走过后客堂,跨出门槛,沿着走廊向东转弯,没走几步就来到了张肇基大客厅的门口。已经在里面坐着的池玉屏、张肇础和冷文英等人,看见老太太来了,后面还跟着叶惠容、张肇郛、张肇泰,就赶紧站起身来,一边跟他们打着招呼,一边纷纷攘攘地又给他们几个让了坐。 在客厅中间放着的红木圆桌的朝南位子上坐下以后,老太太说道:“我可没有想到肇郛和文华今天起得这么早。这么远的路,这时候都已经到了。这可真是让我高兴。” 看见老太太提到了冷文华,可又没有看见她人,冷文英就问道:“娘,妹妹已经来了?她人哪?” 张肇泰接话说道:“嫂子,三嫂是到前面茶馆里找爱玲去了!” 张肇泰这话一出口,在座的人马上就鸦雀无声了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没有接话。 “哦!娘来了。你们大家都早哇。肇郛和文华辛苦了!”起居室的隔扇门里传出来了这么一声招呼声。 老太太朝着起居室的隔扇门里看了一眼,说道:“你也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还没有起来呢。” 叶惠容看了看起居室格栅门里,说道:“做男人真舒服!我都已经跟着娘转了一圈了。”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姐姐,你是当家太太,理应辛苦些的。我是懒散惯了的,早上起不来。”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轻悠悠说道:“什么当家太太呀?纯粹是娘拉郎配。早上一起早就头疼。”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我是头晕,有时候蹲下去,站起来,头就会发晕。” 叶惠容看着冷文华,轻悠悠说道:“妹妹,那就让杏园给你把把脉,再服yào,调理调理。” 冷文英皱着眉头,说道:“嫂子,那yào太苦。我实在咽不下去。” 第二章坦言心迹沈素珍渴望曾孙高瞻 “怎么就听得说话声音没有看见人出来呀?”老太太又朝起居室里看了看,这么说了一句。 “就来!就来!娘别着急。”里面的人一边这么答应着,一边就走出了隔扇门。走到隔扇门口时,又抬手“嚓”地一声划着了火柴,点着了嘴里叼着的香烟,踱着步走了出来。 这就是当家老太太沈素珍唯一的亲生儿子张肇基。 张肇基,将近五十岁的年龄,身高约莫在一米八零左右,长着一张国字脸,两笔浓浓的眉毛下面是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鼻梁隆挺,两撇八字胡又黑又浓。他身穿一身白色的睡衣,脚上趿拉着一双黑色的牛皮拖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豁达,而又有些潇洒脱俗、不受拘束的样子。 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后,张肇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娘这几天一定又是辛苦了。” 老太太咪咪笑着说道:“给孙子办喜事,我能不辛苦吗?我可是早就盼着抱曾孙子了。” 张肇基看了看在座的其他各位都有些尴尬的脸,嬉笑着说道:“娘,这有什么着急的呀。有着这么几个孙子,你难道还用发愁抱不上曾孙子吗?这可是迟早的事情!” 老太太却说道:“你看,老大瑞福不生,老二瑞安也不生,你叫我等到哪一天呀?” 张肇基又是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说道:“娘,老大不是不生,而是不能生,凭他这么一副身板,生下来的孩子会好吗?那老二,据我所知人家夫妻俩也不是不能生,而是现在人家正忙着读书,跟生孩子相比,还是集中心思读书要紧,是暂时不能生。你要是不信的话,这一回我敢肯定,瑞康和他的就要进门的新娘子一定会给你生一个大胖曾孙子出来的。你就耐心等待着吧。” 老太太却还是说道:“我都已经耐心等待了这么几年了,想要抱曾孙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娘,这种生孩子的事情可不是由着我们的呀!”坐在旁边的池玉屏这么开口说道。又说道:“不过现在瑞康就要办喜事了,他可不比瑞福和瑞安,这个原因那个原因的。我想他们俩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娘,您就等着吧,准保你终有一天会抱上曾孙子的。” 听了池玉屏的话,老太太口气缓和了下来,说道:“我是看着瑞福和瑞安他们兄弟俩结了婚都没有生孩子,所以这心里就有点儿着急了。不过仔细想想,我们张家待人也是够好的了,又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佛祖是应该要保佑我们的。我们张家应该子孙满堂的。你们说是吗?” 张肇基看见老母亲的口气和缓下来了,就开着玩笑说道:“嗨!我说老太太,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都没有怎么孝顺你,可你为什么偏偏还要去想什么曾孙子呢?噢!有了曾孙子了,可以抱在手里逗着玩了,你就感到心满意足了是吗?何必呢!自讨苦吃。要是我做你,就乐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有了曾孙子了,你还闲得住吗?一天到晚地吵着要你抱,你就不嫌烦吗?” 大伙儿都知道这是张肇基在逗着老太太玩,为的是要逗引她高兴起来,就都笑眯眯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果然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儿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说道:“别没大没小的!我说的可是正经事情!你倒是替我想想看,我都已经是快要七十岁的人了,又有着这么多的孙子,一个个都是长得身高马大的,可是居然不给我生一个曾孙子出来,我想要含饴弄孙、颐养天年都不可能。你说急人不急人!” 张肇郛开口说道:“娘,这时代的年轻人,可跟你们这一代的人不一样。思想上比较新式。生活方式也是比较新式。一般都是把学业和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依我看只要儿孙们对您孝顺就好了。至于传宗接代,你可是强求不得他们的。他们可都是新派人。”张肇郛自己只是生了个女儿,只能这么说。 坐在一旁的冷文英接话说道:“你看瑞安和倩如两个人,可是多好的一对呀,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化有文化的,可就是不想生孩子。这叫人有什么办法呢!”冷文英和张肇础也只是生养了两个女儿。 “我听说他们夫妻俩的读书都是很好的,在学校里可都是佼佼者,正打算大学毕业以后还要读上去。你想他们俩会急着生孩子吗?到底还是前途要紧。娘,你说是吗?”叶惠容在旁边这么说着。 “他们俩在学校里都是佼佼者?真的?你是听谁说的?”老太太这么问了叶惠容一句。 叶惠容回答说道:“娘,过年的时候,锦文、翰祥、淑英和玉如,他们几个聚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学校里是把咱们瑞安和倩如称作金童玉女的,说他们俩不仅相貌长得好,书也读得好,而且还很要求进步的,可都是学校里的尖子学生,就连校长都很喜欢他们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老太太又这么追问了一句,想了想,还说道:“那就让他们一门心思读书吧,读出一点儿名堂出来。我们家里缺少的就是文化人。” 张肇基接话说道:“这些话我也曾经亲口听锦文和翰祥两个人说起过的,不过我可没有放在心上。”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老太太斜了儿子一眼,说道:“早知道这样,我这心里还真不急呢!这读书读得好,可要比生孩子还重要。要是放在了现在,我可希望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学生呢。” 听老太太的口气开始有些转变了,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大家这么一笑,老太太又有些怀疑起来了,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可不作兴骗我的!” 池玉屏在一边说道:“娘,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锦文和翰祥他们说的时候,我也在的。” 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看来不会有假的了。”回过头来,又关照张肇基说道:“阿含,你可得给我听好了,只要瑞安和倩如两个人能够读上去,即使出国留学,我们都得支持到底。咱们家里现在不缺钱,缺的就是文化。再有,往后无论是哪一个孩子,不管是哪一房生的,无论男女,只要他们肯读书,只要他们读书读得好,咱们一律支持。这钱咱们出得起。” 看见老太太这么支持读书,又这么说了,张肇郛就说道:“我赞成娘的说法,咱们家里缺的确实是知识,是文化,是应该要好好培养几个大学生了。娘可真是高瞻远瞩,站得高看得远。” 张肇基看了一眼张肇郛,说道:“老三,你起什么哄呀!就会拍娘的马屁!这事情你难道以为我没有考虑过吗?我其实也是考虑过的。不过你看,家里就这么几个孩子,瑞福就不用说了,也就是瑞安能读书。瑞康读到了初中毕业就不想读下去了。还有秋桂和夏莲,秋桂是病着的,夏莲也是不肯好好读书的。再有就是瑞诚和瑞信,他们兄弟俩都是初中毕业不想读了,所以这么早就跟着做事情了。要说还有谁有希望的话,也就是春梅、春兰和芷若了。不过目前还看不出来,她们几个到底能不能读书。” 张肇基说的这几个瑞字辈的孩子中,张瑞福是叶惠容的儿子。当年叶惠容嫁到张家以后接连几年不生孩子,就领养了张瑞福回家,期望领养了他以后能够使得自己生几个孩子下来,可是最后究竟还是一个也没有生。张瑞安、张瑞康、张秋桂和张夏莲都是池玉屏生的。张瑞诚是张富的儿子。张瑞信是张富的弟弟张贵的儿子。张春梅和张春兰是张肇础和冷文英的女儿。张芷若是张肇郛和冷文华的女儿。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说道:“咱们家里还不止这些孩子呢?不是还有沈颢、沈颖、贺怡、贺然吗?他们不也是我们的孩子吗?咱们张家有着这么多的第三代,还怕会没有第四代和第五代人生出来?依我看,明天进门的咱们瑞康的那个新娘子静宜就是很会生孩子的。这一点我从她的身段就可以看得出来,跟玉屏年轻时候差不多的,能生孩子。不信你们大家等着看吧。” 老太太所说的沈颢和沈颖,是老太太的侄子沈根宝的儿子和女儿,贺怡和贺然是老太太的侄女沈云宝的两个女儿。张瑞康明天就要娶进门的新娘子叶静宜,是叶惠容嫡亲的侄女,是她哥哥的女儿。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张肇基就没有话可说了,只得在一边沉默了起来。 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还有冷文英就更是不能说话了。沈家是老太太沈素珍的直系亲属。 池玉屏接话说道:“娘,这么算下来,咱们张家第三代的孩子可是有十几个呢!” 叶惠容轻声说道:“我已经算过了,是十四个孩子。”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这么看来确实是不少,应该要有十几个的。” 老太太说道:“我倒并不是说我们的孩子有什么不好。他们大多数都是对我挺孝顺的,也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也本份,可就是读书读得好的不多,文化水平高的不多。你们看我们的那些亲戚,一个个都是文绉绉的知识分子。锦文和翰祥两个人是大学生,知识分子。杏园和蕙兰夫妻两个都是大学生,知识分子。碧卿不仅是大学生,还留过学的,是知识分子。玉明是大学生,知识分子。他们可一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是学富五车的。你们说这能让我看了不眼红吗?你们看看他们说起话来就是跟平常人不一样的,斯斯文文,不急不躁,彬彬有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的。真叫人看了羡慕呢!” 锦文叫魏锦文,是张肇基的二儿媳fù魏倩如的哥哥。翰祥叫杨翰祥是魏倩如的姐夫。杏园叫叶杏园是叶惠容的大侄子。蕙兰叫徐蕙兰是叶杏园的妻子,叶惠容的侄媳fù。碧卿叫巫碧卿是张肇基的大儿媳fù巫玉珍的哥哥。玉明叫池玉明是池玉屏的亲弟弟。 老太太的这么一番话可真是一下子就震动了张肇基。他瞪着眼睛朝老太太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娘,原来你是在把咱们的这些亲戚跟咱们家里的人作比较哇?这可没法比。” 老太太看着儿子说道:“儿子,娘可不是在跟他们比。娘是在向他们学习,在向他们的父母长辈学习,也想要培养一些像他们那样的大学生出来,留学生更好,给咱们张家的祖宗增光添彩。”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郛赞同说道:“对!娘说得对。咱们就是要向他们学习,高瞻远瞩,培养大学生。咱们以前穷,肚子吃不饱,衣服穿不暖。我们现在已经具备这个条件了,是应该要向这些方面去努力了。培养大学生,留学生,越多越好。这叫知识投资,文化投资。这个方向是完全对头的。” 看见张肇郛如此呼应自己,老太太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张肇基一眼,说道:“还是老三的思想跟娘靠的近,我的好些想法就是他能够理解。我们下一个目标应该是要成为诗礼之家,。” 听到“诗礼之家,”这么几个字,张肇基更是愕然了,说道:“娘,我也知道读书的好处,可是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做到的。一步登天,谈何容易啊!这可得要好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够做到的。”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懂吗?”老太太看着儿子,这么说道。 张肇基说道:“这我当然懂。不过这很难的。难就难在这文化知识方面,咱们家的底子太薄了。我们兄弟几个只不过都是初中毕业,家里要说大学生,也就是瑞安和倩如两个人。现在一下子就说要建设一个诗礼之家、,这可几乎是平地起高楼的事情!”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知道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就说道:“你说的这些难处,我也曾经考虑过的。不过我想,咱们不能因为难就不做了。你看咱们这个家,以前是为了吃饱肚子而犯愁,而奔波。现在却已经不是这样了。每天吃的都是好东西,身上穿的也不错。那么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呢?就这样蹲在米缸里,泡在绫罗绸缎里,一个个都享着清福?这可怎么行!咱们得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向着更好的目标去努力。什么事情开始总是难的,就像当初咱们为了吃饭穿衣服一样,什么样的苦楚都是经历过的。可是总不至于因为难就不去努力呀!古人不是说了吗?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文化知识方面底子薄,不要紧,咱们可以一代一代地来努力,一代一代地去争取,逐渐积累,形成氛围。经过几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诗礼之家、的大家庭还是可以做到的。”又看着张肇础问道:“老二,你说是吗?” 张肇础看见老太太向来唯诺,也就说道:“大哥,我以为娘的想法是不错的。我们现在饭有的吃了,衣服有的穿了,日子过得很安稳。不过墨守成规可不行,是得应该要向一个更好的方向去努力了。再说了娘的意思并不是说要一步登天,而是要通过几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去实现这个目标。依我的看法,培养孩子们读书上学,这样的方向是正确的,很有远见的。这几年,我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了文化知识,即使没有什么财产,也是能够活得蛮好的,起码不至于像当初咱们兄弟几个那样,靠着娘一个人拼死拼活地养活我们。不过至于诗礼之家、什么的,我倒是没有怎么考虑过的。我的心胸没有娘这么宽广高远。只是以为读书总是好事情,有文化总要比没有文化好些。” 看着张肇础也是很明显地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老太太就把目光朝着张肇泰看了过去。 张肇泰是老太太封任的大院总管。他很快就感觉到这其实是老太太在无意之中开了一个家庭会,讨论这个大家庭往后朝什么方向发展的大事情,又看见老太太把目光朝他看了过来,明显地是要听听他的意见,就说道:“娘,咱们这个家的这条船应该往哪儿开,这几十年可都是你在掌着舵。以我的想法,这几十年要不是你在掌舵,要不是大哥在船厂里发展得不错,咱们家的发展变化也不会这么快。我是家里管账的。这几年家里的经济情况总的来说是吃剩有余了。你现在提出咱们家今后发展的目标是要成为一个诗礼之家、的家庭,我也以为很好。不过如此重大的事情放在一个早上来谈,有些太仓促了。明天是瑞康娶媳fù的大喜日子,过一会儿会有很多亲戚朋友们要来,就这么一点时间,要谈论这么重大的事情,谈不清楚。前一段日子,亲戚们聚会时,还讨论过要合资办一家医院的,怎么现在又谈起了这件事情了呢?这可是要从根本上改变我们家庭面貌的大事情。我说今天大家先把娘的想法放在心里思考起来。过一段日子,全家人再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娘,你看我的想法对不对呀?” 看见张肇泰有些模棱两可,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我也以为诗礼之家、好。孩子正气。”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对张肇泰说道:“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其实是跟你大哥的想法一样,都觉得有些难度。不过我同意你的讲法,过一段时间,咱们一家人再坐在一起商量。” 此时,老太太的侄子沈根宝和他的妻子龚美姝、老太太的侄女沈云宝和她的丈夫贺国璋,两对夫妻一边跟大家打着招呼,一边走了进来。大家赶紧站起身来,让他们都落了座。他们是昨天到的。 老太太刚想跟他们说话,只看见侍童信儿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客厅门口,却又没敢进来,看他的神情,又似乎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样子,就开口问道:“信儿,有什么事情说吧。”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信儿就站在门外说道:“回禀老太太、各位老爷和太太,三太太刚才到茶馆里去叫四太太的时候,四太太跟三太太吵起来了。看样子两个人闹得很不开心。” 听了这句话,老太太很快朝张肇基的脸上扫了一眼,说道:“真有此事?姐妹俩不高兴了?” 信儿答道:“是的。老太太,是三太太要四太太回来,不要差麻将了。四太太跟三太太不高兴了。” 张肇基朝张肇泰看了一眼,问道:“肇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爱玲跟文华闹起来了!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弟妹,怎么连个上下大小的规矩都不懂啊!大清早的,她为什么去茶馆差麻将?” 老太太已经听出儿子语气里的火yào味儿来了,赶紧打着圆场说道:“没有什么大事情的,姐妹俩斗斗嘴而已。你不要太放心上。过一会儿就好了。” 张肇基却说道:“娘,我知道你格外喜欢爱玲,可是你不能庇护她。爱玲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平时就不懂规矩,而今天居然公开冲撞起文华来了。咱们家里可没有这个先例。” 看见张肇基真的板下脸来了,张肇础、张肇郛和冷文英等人,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张肇泰压低着声音,无可奈何地说道:“大哥,这个女人我可管不了她!” 听到此话,张肇基就说道:“什么叫管不了她?难道她不是你的女人吗?是你的女人,你就得管好她,起码要让她懂得家里的规矩。这总是雄猫不发雌猫发的怎么行啊?” 看见张肇基说话有些难听了,叶惠容就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过一会儿跟她说说就是了。” 池玉屏也跟着说道:“你可不要发火,这几天家里还有着大事情呢!可别耽误了大事情。” 张肇基却说道:“你们俩可都是嫂子,平时怎么就不管管她呢?总是娇生惯养的,放任自由,养成了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坏习惯。我看她再这样发展下去,眼睛里面就要没有人了!”说到这里,就对站在门口的信儿说道:“信儿,你去跑一趟,给我把四太太喊回来,就说我在这里等她。快去!” 老太太听了,赶紧说道:“信儿,你可得好好地跟四太太说啊。” 信儿答应说道:“是!老爷,老太太。”转身拔腿朝外面跑了出去。 第三章积非成是萧爱玲茶馆耍泼教诲 且说冷文华是想凭着自己平时跟萧爱玲比较说得来而去劝劝她不要总是差麻将,还想劝劝她不要总是跟张肇泰闹矛盾,夫妻俩好好过日子。她知道,就因为萧爱玲不会生孩子,夫妻之间感情不好。另一方面,她想去把萧爱玲叫进来,大家一起做事情,也好让老太太、大哥和两位嫂子高兴高兴。 冷文华就兴冲冲来到了前客堂,却看见张富的妻子龙宝妹和张贵的妻子汪晓娣两个人正在擦桌子。 “嫂子,您来啦。这么早啊,您辛苦了。”龙宝妹看见了冷文华,就跟她打起了招呼。 “哦!是你们俩啊,怎么是你们自己在动手擦桌子呀?底下人呢?”冷文华站住了这么说道。 龙宝妹说道:“嫂子,小事情,无非就是再加加工。这几天家里里里外外的不知道大扫除了多少遍了。不过四爷jiāo代的,这屋子今天要接待客人的,所以我们再擦一遍。” “哦!看来这个老四还蛮会调兵遣将的。”冷文华笑了笑,嘴里这么说了一句。 “嫂子,四爷可是总管,老太太的膀臂。他的吩咐我们应该要听的。”汪晓娣这么说道。 “这样好啊!老太太就不用太辛苦了,休息休息。你们说是吗?”冷文华笑着这么说道。 这时候,只看见一个男孩子提着两桶水,晃晃悠悠地从东边的走廊里走了过来,冷文华一看还是张贵的儿子张瑞信,赶紧快步走下台阶,迎了过去,嘴里还说道:“这么大的桶怎么可以一下子就提两桶水呢?”这么说着就快步走过去,从张瑞信的手里接过了一桶水,快步走进了客堂里。 龙宝妹和汪晓娣两个人赶紧走过去,嘴里说道:“嫂子,辛苦你了。真不好意思!” 张瑞信放下水桶,走到冷文华身边,毕恭毕敬地说道:“三伯母,谢谢了。” 冷文华走上去,取下了腋窝底下掖着的雪白雪白的丝手帕,轻轻地替张瑞信擦拭起了满头满脸的汗水,嘴里还说道:“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可不能做太重的活,累坏了身体可是要吃一辈子苦的。” 张瑞信却说道:“伯母,没有关系的,锻炼锻炼就有力气了。” 看着张瑞信憨厚的样子,冷文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脸,说道:“伯母知道咱们瑞信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伯母喜欢你。”冷文华由于夫妻感情不和,只是生了个女儿,看见男孩子就特别喜欢。 龙宝妹笑嘻嘻问道:“嫂子,你到前面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呀?你就说吧。” 冷文华说道:“是的。我是想要到对面茶馆里去叫爱玲,叫她回来一起帮着做事情。” 汪晓娣听了,轻声说道:“嫂子,恐怕现在正在兴头上呢!还是不去为好。” 听汪晓娣这么一说,冷文华就问道:“都一个晚上下来了,怎么现在正在兴头上呢?” 汪晓娣说道:“嫂子,据我所知昨天晚上几乎是输了一个晚上,直到现在才开始翻本。这还不是在兴头上吗?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过一会儿,我们去喊她就是了。” “怎么?输了一个晚上她居然还在玩!”冷文华就开始有些不高兴了。可是冷静一想,自己这一会儿就这么闯进去,是有些不妥,就说道:“宝妹,你替我去走一趟,就说我有事找她,叫她马上过来。” 龙宝妹看了看汪晓娣,又看了看冷文华,说道:“嫂子,我去恐怕是不行的,她那个脾气……” “怎么了?你们都害怕她了?她平时欺负你们了?”冷文华接连问了这么几句。 “我们可不敢说。”汪晓娣小心翼翼地这么说道,又说道:“平时她要是稍不满意就……” 话听到这个份上,冷文华已经听出一点名堂出来了,就说道:“别害怕。你们不去我去就是了。”这么说着,就快步走下台阶,走过前面大花园,跨出二进大门,绕过影壁,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看见冷文华就这么径直走出去了,龙宝妹和汪晓娣两个人赶紧快步赶了上去,在大门口拦住了她,说道:“嫂子,还是我们去吧。你就在这儿等着好了。我们不行,你再过去。” 听她们这么一说,冷文华就站住了脚步,说道:“好吧!那就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大门口等她。” 听了冷文华的话,龙宝妹就快步穿过了护塘街,走到了茶馆门口,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看着龙宝妹走进了茶馆里,冷文华问汪晓娣说道:“晓娣,说实话,爱玲平时常常欺负你们吗?” 汪晓娣毕竟年轻,被冷文华这么一问,眼睛就有些红了,点了点头,说道:“嫂子。她可实在没有你们几位嫂子讲道理。动不动就训人,稍不满意就要骂人。文英嫂子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了,可是她连文英嫂子的话也不听的,实在是目中无人!老太太和两位太太也拿她没有办法。” 看着汪晓娣可怜巴巴的样子,冷文华就知道事情非同一般了,就说道:“别哭!下次她不会了。不过像这种事情,你们得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忍着呢?大家都是一家人。她凭什么欺负你们?” 听到冷文华的声音,张富和张贵兄弟俩从门房里走了出来,跟她打了招呼,站着说起了话来。 不多一会儿,龙宝妹就快步走了回来,接连摇着头说道:“嫂子,喊不动。实在是喊不动!” “你跟她是怎么说的?跟她说清楚是我喊她吗?”冷文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这么问龙宝妹。 龙宝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跟她说是你让我去喊她的,说你有事情找她,还说你在大门口等她。她却是说现在没空,还让我告诉你,说等一会儿有空了会来找你的。还让我别多管闲事。”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冷文华一脸严肃地这么问龙宝妹。 龙宝妹有些害怕地说道:“嫂子,你可不能生气,就当我没说就是了。家里还有大事情呢!” 张富也在边上说道:“嫂子,她们两个人看见她躲还来不及呢!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冷文华朝张富和龙宝妹、汪晓娣分别看了一眼,说道:“有这道理?”说完,就朝马路对面走去。 龙宝妹和汪晓娣两个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进茶馆,走到楼梯口,冷文华就抬头朝楼上喊道:“爱玲,我是文华,有事找你。你下来好吗?” 楼上却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冷文华又朝楼上喊道:“爱玲,我是文华。你下来一次,我有事情找你。” 楼上这才传来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只听得她大声说道:“什么事情呀!大清早的就这么喊叫。叫什么魂啊!真是烦死人了!叉一会儿麻将都不得太平,还让人做人不做人啦?” 茶馆管事的阿海,正在灶头后面捅炉子,听到了冷文华的说话声音,就走了出来,赶紧上来打招呼说道:“哦!是太太!您先坐。我这就上去给您把四太太喊下来。”边说就边搬了一张凳子,让冷文华坐了下来,接着就“噔噔噔”地三步并着两步地走上了楼去。 只听得楼上稍稍产生了一阵子骚动,就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在了楼梯口。 她就是萧爱玲,老太太的第四房媳fù。 萧爱玲一边慢悠悠下楼,一边说道:“噢!原来真的是三嫂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找我有什么事情啊?你就尽快说吧,我这里正忙着呢!这打牌呀,三缺一可是不行的,人家会说我缺德的呀!” 等到萧爱玲走了下来,冷文华说道:“爱玲,咱们在这儿说话不方便,还是回家里去说吧。麻将不打了。”这么说着就上去轻轻地拉了拉萧爱玲的衣袖,想要让她跟着回家去。 萧爱玲却轻轻一甩就把冷文华的手给甩掉了,还说道:“有话就在这里说,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就是叉麻将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娘都不来管我的,那还用得着别人来管我吗?” 冷文华看见萧爱玲越说越不像话了,就忍着xìng子说道:“爱玲,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家里的人都在为瑞康的婚事忙着,可你却在这里差通宵麻将!快跟我回去,一起做事情去。” 阿海也在旁边说道:“四太太,您就跟着三太太回去吧,等忙过了这几天,你再过来玩。” 萧爱玲却就是不听劝,板着脸,将手指着阿海,说道:“关你什么闲事呀!你以为你是谁呀?啊!谁给你说话的权利了?你只要把你的茶馆管好就是了。多管闲事!” 冷文华是第一次看见萧爱玲撒泼,先是愣了愣,紧接着无名火就油然而生了起来,说道:“爱玲,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即使人家是我们家里做事的,你也没有权利这么训斥人家的呀!真是少见!” 萧爱玲马上接话说道:“既然少见,那你就回去吧。我可懒得理你。”说完就转身朝楼上走去。 恰在此时,信儿脚不着地似地轻巧飞快地穿过了马路,气不喘、脸不红地走了进来。 看着信儿如此快速的行走速度,冷文华看得惊呆了。信儿却已经走进来,开口喊住了萧爱玲,说道:“四太太,老爷让我来喊你,让你马上到他那儿去。老爷说了,他在客厅里等着你。” 刚刚朝上走到楼梯半中间的萧爱玲,一听此话,就站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哥张肇基会知道这件事情,更没有想到张肇基会在客厅里等她立刻回去,只得僵住了身子,进退不得,火气也没有了。 突然之间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冷文华没有想到,龙宝妹没有想到,汪晓娣也是没有想到。大家一时之间都被这事态的发展给吓住了,居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冷文华比较老练,朝龙宝妹和汪晓娣挥了挥手,让她们先离开,又对萧爱玲说道:“爱玲,快下来!大哥在客厅里等你。”说完,就跟阿海打了招呼,搀着信儿的手离开了。 进了大门二门,穿过前花园,走到前客堂格栅门边,看看四周没有人了,冷文华就站住了身子,朝大门口看着,又笑嘻嘻看着信儿,说道:“宝贝,大老爷怎么会知道这里事情的?是你进去禀告的?” 信儿说道:“太太,四太太平时实在太凶了,怕你会吃亏,我才进去禀告老爷了。” “哦!宝贝是怕我会吃亏!那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冷文华高兴地这么问道。 信儿回答说道:“太太,你一来,我就跟着你了。看见你朝大门外走去,我就跟在了你身后。” “哦!宝贝知道我来了,就跟着我了。为什么不叫我呢?要不是你跟着我,这事情恐怕就要难看了。那你走路怎么会这么轻快的呀,简直就像是脚不点地地在飞呀!”冷文华赞叹着这么说道。 信儿说道:“太太,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那可得要替我保密。家里没有人知道的。我家是世代习武的。这功夫叫草上飞。我三岁起,我爸爸就教我了。可惜他去世得早,我没有全部学会。” 信儿的身世冷文华是知道的。看见信儿说得有些凄惨,冷文华就怜爱地抬手摸了摸他五官端正、俊朗白净的脸,说道:“哦!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说的。那你刚才怎么会用上了呢?” 信儿说道:“太太,那是因为我急了,怕你会吃亏。我可不能让你吃亏。” “哦!心肝宝贝,怕我会吃亏!”冷文华这么说着,又在信儿脸上摸了又摸。 信儿也就亲昵地抱住了冷文华,把脸在她高耸的胸脯上蹭着,发着嗲说道:“太太,家里有大事情,我就知道你要来了。我这几天晚上高兴得觉也睡不着了。看见太太了,心里可真高兴了!” 冷文华也就信儿搂紧在了怀里,说道:“哦!宝贝是想我了。我也是日日夜夜地在想你呀!” 信儿抬头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你每回走了,我就会觉得孤独。你来了,我就会觉得高兴。” 听了信儿的话,冷文华更是搂紧了他,轻声说道:“宝贝,想要跟我亲热是吗?我何尚不想呢?” 信儿轻轻“嗯”了一声,也就搂抱住了冷文华,那手就在冷文华的身上抚摸了起来。 信儿的父亲在比武中遭人暗算而亡,母亲丢弃了他,是冷文华把他领回了家里。就此,两个人也就一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在家里的侍童中信儿又是长得最俊朗清秀的一个,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冷文华就格外喜欢他,宠爱他,每次回护塘街来,总要把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甚至还要带他一个人出去逛街,看电影,跟他亲热,亲昵,玩耍,逗趣。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发展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在侍童中,冷文华偏爱信儿,看上去对他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在张家大院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拥抱了一会儿,冷文华看见四周没有人,就在信儿白净俊朗的脸上亲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笑嘻嘻说道:“长高了!又长高了!要不多久就会赶上我了。我可真喜欢你!”说完,就带着信儿来到了张肇基大客厅的门口。看见全家人几乎都到齐了,她就逐个地跟大家打了招呼,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信儿。你们四太太呢?她怎么没有来呀?”张肇泰这么问站在门口的信儿。 信儿回答说道:“四爷,我已经告诉太太了,说是老爷要她马上进来。我想她应该会来的。” 站在门口的从儿说道:“老爷,四太太来了,正从中客堂那儿慢慢走过来。” 听了从儿的话,大伙儿不由地都伸出了头,朝着中客堂后门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见萧爱玲正站在那里,强作镇静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yù行又止、犹豫再三地走了过来。 “你可别发火,说她几句就行了。她可是家里最小的!”老太太赶紧这么对张肇基说道。 张肇基说道:“我知道,娘。不过今天我得开导开导她,长此下去可不行哇!” 萧爱玲慢慢吞吞地走到客厅门口,若无其事地跟大家打着招呼,可就是没敢跨进门来。 大家谁也没有搭理她,有的把脸转到了一边,有的把眼睛看在了地上,有的则是看着张肇基。 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就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 稍稍沉闷了一会儿,老太太轻轻地在喉咙里“嗯嗯”了两声,又看了一眼张肇基,才对萧爱玲说道:“一大早的,你到对面茶馆里去干什么呢?文华来叫你,我是知道的。你怎么可以跟她无理取闹呢!”老太太这话是明显地还在庇护着萧爱玲,说她是一大早才去的。 萧爱玲却似乎就是听不懂老太太的话,站在门口说道:“娘,我只不过就是在对面茶馆里叉麻将,可是三嫂她偏偏要来喊我,还骗我说是有话要对我说。你说她……” “三嫂怎么啦?你倒是老实说说看呢?你是今天早上才过去叉麻将的,还是昨天晚上又是叉了一个通宵?人家三嫂纯粹是好心,你倒反而编排起三嫂的不是了。”张肇泰有些忍不住地这么说道。 张肇基看了看张肇泰,说道:“你们夫妻俩的事情,今天暂且不说。我以为今天文华的做法是对的。瑞康婚娶的大事情就在这两天,大家理应同心协力把这件事情办好了。这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也算是给我们大哥大嫂一点面子。爱玲,我想要提醒你的是要遵守三从四德,要守fù道,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xìng子。虽说你是家里几个媳fù中最小的,又是表妹,可年龄也毕竟已经是不小了,而且又是个有文化的人,应该懂得做人的道理。文华来叫你帮着家里做事情,难道错了吗?”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萧爱玲今天居然会对作为一家之主的张肇基也还起嘴来了。她嘴里嘟哝着说道:“都已经是什么时代了,还要三从四德,还要守fù道。他对我好,我会这样吗?” 这一下萧爱玲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就连平时说话声音一直很轻的叶惠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稍稍提高了嗓门,提醒地说道:“爱玲,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呢?真不懂规矩!瑞康娶媳fù,你是婶婶,你可以这样吗?文华叫你回来一起做事情,错了吗?她来叫你的时候,我跟娘都知道的。” 被叶惠容这么一说,萧爱玲就朝老太太看了一眼,低下了头,“嘤嘤”哭了起来,还说道:“我稍微有一点儿事情,你们就几个人说我。我就像是你们的出气筒。” 见此情形,张肇基就站起身来,摇着头,朝着起居室里走进去,说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差麻将通宵是经常的事情。嗨!养尊处优到了目中无人了。” 看见张肇基离开了,冷文英就走到萧爱玲身边,压低声音,训斥着说道:“你的胆子好大呀,居然连大哥都敢顶撞了!我看你就是要好好学学什么叫三从四德,什么叫遵守fù道!长此下去怎么得了!” 池玉屏也气乎乎地说道:“家里有着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要差通宵麻将,也太过分了。” 萧爱玲看见几位嫂子都在对自己表示不满,就求助似地朝老太太看了过去。 老太太却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自作自受!”就站起身来,离开了张肇基的大客厅。 就在大伙儿纷纷攘攘离开的时候,萧爱玲低着头,快步跑开了。 张肇泰刚想要追上去,叶惠容却喊住他,轻声说道:“追上去干什么?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叶惠容是当家嫂子,虽然说话声音不响,张肇泰听了却愣在了那儿,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叶惠容。 池玉屏知道张肇泰是害怕叶惠容的,就挽着她的手一起走了。 第四章言说爱玲老太太言不由衷背地 看着老太太这么气呼呼地走了,冷文英就朝冷文华看了一眼,两个人很快就跟了上去。 张肇础和张肇郛也就跟了上去。张肇泰却还是懊丧着脸,站在那里。 冷文英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说道:“娘,我来搀你。”就搀住了老太太的手臂。玉儿让开了。 冷文华也是走上去,搀住了老太太另外一边的手臂。瑜儿让开了。 老太太分别看了看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走到老太太住的院子的大客厅门口,老太太说道:“你们都进来吧!”又回头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 张肇础和张肇郛赶紧跟了上来。 走进客厅,在中间红木圆桌边坐下后,老太太轻悠悠说道:“都别站着了。坐!”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就一边一个地在老太太两边坐下了。张肇础和张肇郛就坐在了老太太的对面。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你们想要喝茶吗?” 张肇础畏畏缩缩地说道:“娘,我们在大哥那边刚喝过,就不喝了。” 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兄弟三个人虽说是老太太的侄子,可是父母去世得早,自小是有老太太养大的,所以都喊老太太娘的。张肇础是老大,张肇郛是老二,张肇泰是老三。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好的日子,居然又闹了这么一出!唉!你们大哥肯定不高兴。” 冷文华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娘,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喊她的。” 老太太看了看冷文华,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去喊她回来一起做事情是应该的。” 张肇础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说道:“娘,你不要生气。都怪我不好,平时说她太少。我有责任。” 老太太朝张肇础看了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嘴唇动了动,究竟没有说话。 冷文英瞄了老太太一眼,轻声说道:“娘,你不要生气。瑞康婚庆的事情办好了以后,我会找爱玲谈的。她这样总是钻在对面茶馆里差麻将也究竟不是个事情。” 老太太抬起头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大哥刚才的情形,你们都看见了。他可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这几天为了瑞康娶静宜的事情,他心里正高兴着,而她却是竟然这样了。你们说她知趣不知趣呀?她虽说是我外甥女儿,可是也有点儿太散漫了呀!婚姻娶亲是多大的事情,她难道也不懂吗?这几天,我们都忙得不得了。她却还是钻在茶馆里面整天整夜地差麻将。她以为我不知道吗?唉……!这个人就是不识相。你们大哥的三房媳fù都是他自己亲自看中的。尤其是静宜,是惠容的亲侄女,自小就像是我们家里的孩子,你们大哥喜欢得不得了的。她却就是一点儿看不出三四,还居然得罪了你们大哥了!” 张肇郛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着头,看着桌面,轻声说道:“娘,我是住在乡下的,对于家里的有些事情不怎么了解。现在知道了,我过几天,等瑞康的婚事办好了,找她谈谈。” 老太太说道:“你是哥哥,一个男人,找弟媳fù谈什么呀?弄僵了倒反而不好。” 张肇郛立刻点着头,说道:“是!是!是!娘说的是。我找她谈不方便。” 冷文华看了看冷文英,冷文英立刻就理解了冷文华的意思,轻声说道:“娘,那就等瑞康的婚事办好了以后,我来找她谈谈。你说可以吗?我可是个女的。” 老太太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找她谈,好是好,可是她未必会听你的。玉屏有时候说她,她心里不高兴,就是不敢还嘴,转过身来,就到我这里告状。惠容说她几句,她有时候倒还听的。可是事情过去,她也就忘记了。唉!她是有些骄纵惯了。我总以为她是个孤儿,就样样事情由着她,随便她,结果却是不听话了。她看见你们大哥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今天也还嘴了。这我可是没有想到。嗨!究竟根源是没有生养孩子。要是有孩子的话,她可能会成熟些的。” 说起张肇泰和萧爱玲的婚姻,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都不能说话了。这可是老太太亲自做的决定。老太太当初的想法是对的,把自己的亲外甥女儿许配给自己的亲侄子,这可是多好的婚姻。可是结婚以后,萧爱玲久久不能生养孩子。这也就使得她跟张肇泰的婚姻出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对于这件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老太太心里怎么想的,别人无法过问。可是今天,老太太却说出了这么一些话,这就使得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隐隐约约都觉得老太太好像有些后悔。 冷文华却是说道:“娘,她喜欢差麻将的事情跟能不能生养孩子搭什么界呀?我看归根结底是不知趣。为了瑞康娶亲的事情,全家人都在这么忙碌着,她却还是敢成天成夜差麻将。这能怪谁呀?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知趣,跟别人都没有关系。大哥不高兴,只能让她自己领着。我看她的胆子是有些大了。大哥跟她说话,也敢还嘴了。大哥可是一家之主,她连这一点规矩也不懂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冷文英看了看冷文华,说道:“妹妹,娘心里不高兴,你还要火上浇油。真不懂事情!” 张肇础分别看了看冷文英和冷文华,又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也不要放心里去。这事情是怪不得谁的。一个人知趣不知趣,是别人教不会的。” 张肇郛看见哥哥讲话模棱两可,也就跟着说道:“娘,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了。今天我们不说这些。婚姻嫁娶可是大事情,让这种小事情干扰了,可不应该。” 老太太朝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的脸上分别看了看,知道他们说话都有些言不由衷,而根本的原因,萧爱玲是她的亲外甥女儿。萧爱玲跟张肇泰的婚姻又是她自己的主张,也就说道:“她的事情你们都不用管了。等到瑞康的婚庆喜事办好了,我会找她的。嗨!怎么这么不争气。” 老太太会这么说话,冷文华可没有想到,就朝姐姐冷文英看了看。 冷文英朝冷文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张肇郛就站起身来,说道:“娘,我一路上出了好些汗,想要去擦一把。” 老太太就顺水推舟地说道:“好的。你们都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大家一起吃早饭。” 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和冷文华也就站起身来,跟老太太告辞了。 老太太坐着,无精打采地轻声说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和冷文华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朝老太太说道:“娘,我们走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不说话。 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和冷文华四个人也就沿着走廊,穿过了前客堂,转了个弯,走进了张肇郛和冷文华住的院子里。 刚在客厅里坐下,冷文华就说道:“真倒霉!我是好心好意去喊她回来一起做事情的,结果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她一个晚上输钱,结果却是出气出在了我身上了。真是少有少见的。” 冷文英看着冷文华说道:“我估计你去喊她的语气大概有问题。她这个人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 冷文华说道:“我去喊她的时候,语气有什么问题?我就在下面喊的,要她下来,有话跟她说。她不下来,后来还是那个茶馆管事的大概是叫阿海的上楼去把她叫下来的。我又没有说她什么,可是她开口就嘴里不干净。那个阿海劝了她几句,她当着我的面就把人家阿海训了一顿。” “哦!她当场就训阿海了?我听说他们两个人平时蛮好的。”冷文华看了看张肇础,这么说道。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好什么呀?我是亲眼看见的。简直不把人家当人看待,好像权力大的不得了,一本正经的太太。我可是第一次看见。两位嫂子对下人也从来不是这样的。” 张肇础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这种脾气,老四怎么会喜欢她?”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老四不喜欢她有什么要紧?我听说一起差麻将的有好几个人,都奉承她说,四太太长得既年轻,又漂亮!是护塘街一枝花!喜欢她的人可多了。” 冷文华立刻说道:“真的?姐姐,这事情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呀?” 张肇础立刻对冷文英说道:“就你嘴巴快!” 冷文华立刻就明白了。张肇础是家里管街面店铺的。冷文英知道的事情是张肇础告诉她的,就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这有什么关系呀?这里就我们几个人,说说又无所谓的。” 张肇础在家里排行老二,又是冷文华的姐夫,冷文华按规矩就喊张肇础二哥。 张肇础笑嘻嘻轻悠悠说道:“这事情人家就是这么随口说说的,不要放在心上。” 冷文华却还是笑嘻嘻说道:“护塘街一枝花!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两位嫂子恐怕都要不及她了。” 张肇础说道:“这是人家随便说说的。要说漂亮,她哪能及得上两位嫂子呀!” 冷文英朝张肇础横了一眼,说道:“漂亮不漂亮,我看主要还是要看有没有感情。俗话可是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爱玲是年轻,身段也长得好,皮肤又白,五官也端正。只有老四不喜欢她。” 看见冷文英好像跟张肇础有些分歧,冷文华就说道:“我们不说她了。她的事情就让娘包到底算了。” 冷文英说道:“大哥对她有了看法,娘再包她也没有用。大哥毕竟是一家之主。” 坐在旁边好久没有说话的张肇郛终于说道:“大哥厂里忙,哪儿会管她?这个家归根结底娘当家。” 张肇础说道:“大哥刚才对她讲要遵守三从四德,要守fù道。我看都是白搭,对牛弹琴。” 冷文英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冷文华说道:“妹妹,你知道吗?我听说爱玲连衣服什么的都不给老四洗的,都是玉屏嫂子给老四洗的。这种事情,我是连想象也不敢想的。” 冷文华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笑嘻嘻轻声说道:“人家可是白马王子,谁不喜欢呀!” 张肇郛终于轻声说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传到了大哥耳朵里可不好。” 张肇础朝门外看了看,轻声说道:“老四不喜欢爱玲,娘也没有办法。其他事情,娘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可是娘的难处。爱玲不照顾老四的生活起居,总得要有一个人照顾的。你们不要疑神疑鬼。两位嫂子自从嫁过来以后,都是对老四蛮好的。这倒是有一句讲一句。我们小时候,衣服都是娘洗的。嫂子们进门以后,衣服就都是嫂子们洗的了。这事情,你们不信问问老三。老三,是这样吗?” 张肇郛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这样的。东房里嫂子进门的时候,我只有五六岁。西房里嫂子进门的时候,我也只有十来岁。她们那时候都特别喜欢老四。玉屏嫂子到现在为止还是特别喜欢他。” 张肇础又说道:“东房里嫂子现在好像跟老四不怎么样了,以前可是很喜欢老四的。西房里嫂子进门以后,家里房子不够了,嫂子还陪着老四睡过觉的。长嫂当妈就是这个道理。房子少,没有办法。” 张肇础说的东房里嫂子是指叶惠容,西房里嫂子是指池玉屏。 冷文华看了看张肇础,问道:“二哥,我现在怎么看上去老四看见东房里嫂子好像有些害怕的呀?” 张肇础随口说道:“我看这主要是因为老四嫌比爱玲不会生孩子。” 冷文华说道:“这跟爱玲会不会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呀?” 冷文英接话轻声说道:“文华,东房里嫂子也是不能生孩子的。” 冷文华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同病相怜。” 张肇础说道:“文华,今天这事情,你就吃亏一些,反正大哥也是知道的。我原来想等到瑞康的婚事结束以后,找爱玲好好谈谈的,给你一个说法。现在看来老太太不同意。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冷文英看了看张肇础,说道:“我知道你就想要做老大,可是家里还有着大哥,你做什么老大呀!爱玲又是老太太的亲外甥女,你管得了她吗?你一开口,老太太就把你挡回来了。” 张肇础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本来是想,在我们兄弟三个中,我是老大。爱玲究竟是我的弟媳fù,我出面找她谈谈,还是应该的。可是……算了!算了!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 冷文英看了看张肇础,轻声嘟哝了一句,说道:“就你自己自作多情!” 冷文华看见冷文英对张肇础这样说话,就说道:“姐姐,你干什么呀?二哥也是好心。” 冷文英看了看张肇郛和冷文华,说道:“在这个家里,我看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说起来是一家人,其实有好些事情根本就不像一家人。爱玲对文华这么没有礼貌,老太太还要包着。爱玲对大哥这样讲话,老太太也不说道她。我看她就是被老太太宠坏的。宠着她,压着别人。” 听到冷文英这么说话,张肇础就说道:“计较什么呀?她年纪大了,难道你也年纪大了?无论怎么说,我们兄弟三个人是老太太亲手带大的。她对我们就是娘的情份。失怙失恃的我们,没有她,能活到今天吗?老太太活着,我们就得要忍,一忍到底。” 冷文华看了看张肇础,对冷文英说道:“姐姐,老太太宠着的人又不是爱玲一个,还有一个云宝呢!她可也是老太太娘家的亲侄女。跟爱玲和云宝相比,我们算是什么呀?我可是早就看明白了。” 张肇郛朝冷文华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张肇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们心里的有些想法,我也不是没有。可是这么一个家庭,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娘去世的时候,我也只不过七八岁,是老太太带大我们的。这恩情我们总应该要铭记的。” 张肇郛轻声说道:“大家庭都是有各种各样的矛盾的。关键是看怎么处理关系。” 从儿走过来,站在门口,说道:“老爷,太太,老太太让我来请你们去吃早饭。” 张肇础站起身来,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们马上就来。” 从儿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张肇础就轻声说道:“这些话,到此为止。总而言之是少说话。”说完,就走出去了。 张肇郛跟着就走了出去。 冷文英挽住了冷文华,故意落在了后面,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对冷文华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的。你可一定要守口如瓶。” 冷文华“嗯”了一声,说道:“姐姐,你说吧。我的嘴巴向来很紧的。” 冷文英就伏在冷文华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 冷文华立刻睁大了眼睛,轻声说道:“哎唷乖乖!她的胆子真的够大的呀!居然跟那个……” 冷文英立刻轻声说道:“你难道就不能不指名道姓吗?” 冷文华也就轻声说道:“这事情娘和东房里嫂子知道吗?我看应该给他们提个醒呀!” 冷文英说道:“她们究竟知道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这是要出人xìng命的事情,我可不敢提醒。” “他们两个人是怎么会认识的?她以前是不出去的呀!”冷文华又这么说道。 冷文英说道:“听肇础说好像是前年,那个人寒冬腊月冰河里救起了两个小孩子。两个人就认识了。她还把他带到了家里,把事情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觉得精神可嘉,也就让他做了茶馆管事的。” 冷文华轻声说道:“这事情可怎么办呢?我看那个老四也冷落得她太过分了。她还只有二十多岁呀!又是养尊处优的闲着没有事情做。那个老四也真不是人!把女人不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人看待。这是虐待!” 冷文英看了看冷文华,说道:“妹妹,你怎么啦?怎么说起这种事情来,特别容易激动呀?” 冷文华知道自己失态了,轻声说道:“姐姐,设身处地为爱玲想想,我们还是不要去管她的好。” 冷文英又是轻声说道:“我听说两个人要是看见茶馆里不方便,就晚上划了船到芦苇dàng里去。”又附到冷文华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说道:“我听说是还有一个是有钱人家的小伙子,以为她长得漂亮。” 冷文华听了,立刻喊道:“啊呀!这……”却又连忙用手捂住了嘴,看着冷文英。 冷文英看了看冷文华,知道她注意了,就笑嘻嘻说道:“我听说这种事情是越做胆子越大的。” 冷文华放下手,看了看冷文英,轻声说道:“我们不管她。哼!谁叫老四虐待她的?” 看见就要走到后客堂了,冷文英说道:“是呀!我们无论怎么说是她的妯娌,应该替她保密。” 第五章冰河救人萧爱玲钦佩阿海施救 两年前,一个寒风凛冽的下午,雪后放晴的天空变成了一片蔚蓝色。正值太阳西下,把天上的云彩映成了一片一片的粉红色,远远近近,鳞次栉比,布满了半边蓝天。路边的树上有两只鸟儿飞飞停停地吱吱咋咋叫着。左边有一条结了冰的河,看上去整个河面都被一层薄薄的玻璃笼罩着。右边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田野。 萧爱玲从同学家里聚会回来。她时而边走边哼着歌,时而抬头看一会儿天上的云彩,时而又抬起手来,朝鸟儿挥挥手,说道:“鸟儿,回家去。” 这两只鸟儿却就是不离不弃地一路跟着萧爱玲,伴随着她飞飞停停,停停飞飞。 萧爱玲就站住了身子,对着树上的鸟儿大声说道:“鸟儿,听话。你们快回去吧。你们娘可是要等着你们回家的。我也要回家了。” 迎面走来了一个路人,看见萧爱玲在跟树上的鸟儿说话,就朝她笑了笑,说道:“姑娘,你可就要有喜事了。这是一对喜鹊。他们都是成双成对出来的。姑娘恭喜你啊!”说完就笑了笑走了。 “喜鹊!原来喜鹊是这样的。”萧爱玲这么想着就抬头朝着树上看去,可是那两只鸟儿已经飞走了。 姑娘,你可就要有喜事了。这是一对喜鹊。他们都是成双成对出来的。姑娘恭喜你啊!路人的话在萧爱玲的耳朵边上回响起来。 “我哪儿还会有什么喜事呀?还要成双成对,又要恭喜我。我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会是姑娘呢?”萧爱玲的心里暗忖着路人的话,又回头看了看那个人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 想到了婚姻,萧爱玲就不免黯然神伤了起来。她跟张肇泰已经结婚多年,可是她至今还是未曾怀上过孩子。为此,她也越渐感觉到张肇泰正在对她慢慢失去信心。婚后头两年里,他对于她的那种热情,那种渴望,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关爱和呵护,也都在这几年里渐渐地淡漠下去。夫妻之间很少说话,大多数是萧爱玲问一句,张肇泰就答一句。每天到了晚上就自顾自地侧身酣然睡去,根本忘记了她的存在。 萧爱玲深深感觉到了夫妻感情的严重危机和不为自己男人所爱的落寞无奈,背地里不知道暗暗地流了多少眼泪。她知道老太太是十分宠爱她的,张肇基也是特别偏袒她这个小妹妹,张肇泰不敢拿她怎么样,可是这婚姻的不幸,究竟还是久久地困扰着萧爱玲。她还这么年轻就已经失去了丈夫的关爱和呵护,往后大半辈子的夫妻生活该怎么过呢?萧爱玲觉得有些茫然,又觉得有些凄惶。 老太太娘家留存在老太太身边的至亲亲人可谓凤毛麟角,除了沈根宝、沈云宝两家之外,另外一个人就是被老太太视同掌上明珠、宠爱有加的萧爱玲。 萧爱玲本是老太太表妹的女儿。老太太的母亲跟萧爱玲的外婆是亲姐妹。当年老太太的娘家沈家庄遭遇强盗罹难以后,老太太的这位姨妈得知消息后就赶到了沈家庄。面对着余烬废墟、遍地尸体,她当即就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她就疯了,再也不省人事,而且到处乱跑。家里人看不住她。当时她新婚不久,肚子里已经怀着孩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她又跑了出去。后来当有人在原来沈家庄后面的芦苇dàng里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儿,而她自己却是因为产后出血过多而已经死去。这个女婴就是萧爱玲的母亲。可是后来一场瘟病,硬是夺走了萧爱玲娘家全家人的生命,唯独留下了萧爱玲这么一根独苗。老太太得知消息后就急匆匆赶回老家,把萧爱玲接到了自己身边,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呵护着抚养了起来,长大后又让张肇基把她送到学校去读了书。 想着心事,又看着头顶上面的树枝上两只漂亮的鸟儿在跳来跳去地吱吱咋咋欢叫着,萧爱玲就轻声说道:“鸟儿,听话,回去吧!爸爸妈妈会等你们的。” 忽然只听得有人大声喊道:“快来救人啊……!小孩子掉进河里啦……!救人啊……!小孩子掉进河里啦……!我的孩子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 萧爱玲循声望去,只看见在离她不远的河边,有一户人家,那喊叫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她就赶紧奔跑过去,看见一个女人在拍手拍脚地大喊大叫。她赶紧走到河边一看,只看见河里冰盖已经破碎,有两个小孩子在水里拼命地扑腾着,挣扎着。可是已经破碎了的冰盖下面的湍急的河水还是旋转着把两个小孩子慢慢悠悠裹挟着卷去。 萧爱玲急得立刻就一起喊叫了起来,喊道:“快来人呢!救命啊!小孩子掉到河里去啦!快来人呢!救命啊!两个小孩子掉到河里去啦!快来人呢……” 刚这么喊叫了几声,就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奔到她身边,说道:“别急!我下去救他们。”说完就脱掉了身上的棉袄,递给了萧爱玲,走到水桥边,一头扎进了河里,游着泳,推开一块块浮在水面的冰块,快速游到两个孩子身边,一手抓住了一个孩子,一手划着水,游到水桥边,使劲地举起了孩子。 萧爱玲赶紧接过孩子,递给了那个女人。 那个男人返过身去,划着水,游到另外一个孩子身边,也是抓住了孩子,游到了水桥边。 萧爱玲又是赶紧抱住了孩子。 萧爱玲和孩子的母亲两个人一人一个地抱住了孩子,上了岸,却是不知道怎么办好。看着脸色发紫,鼻息全无的孩子,孩子的母亲立刻就“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那个男人爬上水桥,水淋淋一身地走到她们身边,接过孩子,蹲下了身,用手指试了试孩子的鼻息,用手在孩子们的脸上拍了拍,又把手伸进孩子湿漉漉的棉袄里面,摸了摸,说道:“不要紧。”就翻过孩子们的身体,让他们趴在了他的腿上,使得孩子们的头和脚都垂了下去。然后,他又不停地用手在两个孩子的后背上轻轻拍着。过了不多一会儿,只看见从两个孩子的嘴里淌出来了好多好多的水。又过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得两个孩子先后着“哇……”地一声哭出了声音来了。 这个男人就站起身来,把两个小孩子抱给孩子的母亲,说道:“大嫂,不要紧了。回家后给他们熬一点姜汤喝,再用被子捂着,出一身汗就好了。最好还要用白酒给他们擦擦身体,散散寒气,好得快些。”说完就从萧爱玲手里拿过棉袄,披在了身上。 孩子的母亲却说道:“你们两位恩人,好事就做到底吧!怎么用白酒给孩子擦身体,我可是不会的呀!你们还是跟我到我家里去,帮我替孩子擦身体吧!这位先生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就干脆到我们家里去烘干了再穿在身上吧。不然的话,这么冷的天,你自己也会捂出毛病来的呀!” 萧爱玲看了看那个男人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也是着急地说道:“大嫂说的对,你这样也是不能回家的,恐怕是会悟出病来的,还是进去烘干了衣服,穿在身上再回去吧。” 这个男人听了,看了看萧爱玲,就说道:“那好吧!谢谢大嫂。”随手又抱起了两个浑身是水的孩子,和萧爱玲两个人跟在大嫂后面,水湿一身地朝着大嫂的家那个独家村走去。 到了大嫂家里,这个男人取下了身上的棉袄,很快给孩子们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擦干了身体,把他们捂进了床上的被子里,又叫大嫂去拿来了一瓶白酒,用牙齿咬掉了瓶盖,喝了一口酒,喂进了两个孩子的嘴里,又掀开孩子们身上盖着的被子,将酒倒在手掌里,给孩子们擦起身体来了。 两个小孩子冻得“哇……哇……哇……”地直哭。 萧爱玲就拿着酒瓶,站在边上配合他,又哄着孩子不要哭。 不多一会儿功夫,大嫂就拿来了熬好了的姜汤和脚炉。萧爱玲连忙从大嫂手里接过姜汤,倒了一碗,给这个男人喝。又倒了一碗,她自己跟那个大嫂两个人,一人给一个孩子喂起了姜汤。 这个男人呼呼呼地喝完了姜汤,又过来给孩子们身上擦着白酒。 大嫂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唇紫得厉害,人也在“嗦嗦嗦……”地打着哆嗦,就着急地对萧爱玲说道:“恩人,我看你先生还是到我们里面房里去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吧,绞绞干,烘干了再穿在身上好。要不然的话,这么冷的天,他自己也会被捂出毛病来的呀!再说了,你先生穿着这么一身湿衣服可怎么回家呀?还是把衣服脱下来吧!”说完就把萧爱玲和这个男人一起推进了里面房里。 萧爱玲知道这位大嫂搞错了,把她和这个男人当做夫妻了,心里就有些好笑,更觉得有些尴尬。可是这位大嫂的出手又快,几乎容不得萧爱玲解释,就把他们俩推进了房里,还关上了门。 进了房里,情形变得有些尴尬,萧爱玲和那个男人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当看见这个男人冻得嘴唇越来越紫,身体冷得打着哆嗦,牙齿也在“咯咯咯……”地作响时,心直口快、又是风风火火的萧爱玲就着急了起来,对那个男人说道:“我看你这么硬挺着也不是个办法。这么湿的衣服捂在身上肯定不行,还是听大嫂的话,爽爽快快地把衣服脱下来,烘干了,再穿在身上回去,不然的话恐怕真的会出事情。”说完,就走上去,动手替这个男人脱起衣服来了。 这个男人却是说道:“太太,你到外面去。我把身上衣服脱下来以后会给你的。” 萧爱玲看了看这个男人冻得有些发青的脸,和紫色的嘴唇,又看了看旁边的床,说道:“那好吧!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脱了衣服以后,就睡到那床上去。”说完,就走了出去,拉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就开了一点儿门,扔出了一堆湿漉漉的衣服。 大嫂就拿了衣服出去了。 看见两个孩子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萧爱玲又哄着他们都睡着了,就给他们掖好了被子,拿了剩下的小半瓶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看见那个男人虽然躺在床上,捂在被子里,却还在“簌簌簌簌……”地发抖,萧爱玲就靠近床边,弯身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我看还是喝几口酒吧。” 那个男人就“咯咯咯咯……”地牙齿击打着牙齿地坐起身来,从萧爱玲手里拿过酒瓶,一口气就把小半瓶酒完全喝了下去。 萧爱玲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体魄特别健壮,身上都是一块一块的肌ròu。一时间,萧爱玲看得有些忐忑不安、心慌意乱了起来。 这可是萧爱玲第一次跟一个不是自己男人的男人如此这般地相处在一间房间里。 正当萧爱玲窘迫地从这个男人手里接过空酒瓶,转身走到房门口,开了门想要走出去时,却看见那位大嫂已经站在门口,伸手接过了萧爱玲手中的空酒瓶,又随手递给了她一瓶白酒,又指着地上的一只炭盆,说道:“太太,快把炭盆拿进去,再用白酒也替你先生擦擦身体,让他暖和一些。我马上就给他洗衣服,烘干衣服。”说完,就拉上门,转身离开了。 大嫂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那个男人也听见了。萧爱玲没有了退路,只得把白酒和炭盆拿进房里,关了房门,走到床边,却看见这个男人还是“簌簌簌簌……”地颤抖着身体,嘴里还发出了“唏……嘘……唏……嘘……”的声音。 萧爱玲知道他一定是硬忍着彻骨寒冷,顽强地给孩子们做完了那些事情,不禁朝他敬佩地看了一眼,就顾不得许多地坐在床边,扶起他,让他接连喝了两大口白酒,又问道:“我想给你用白酒擦擦身体好吗?” 这个男人却是颤抖着说道:“太……太太,这……这不行!不……不行!” 萧爱玲就只得站在床边无可奈何地朝他看着。 这个男人却是好像有些怕难为情,就把被子拉上来,遮住了脸。这么一来,可能是被子太短,而他的身材较长。他的两只脚露了出来。 萧爱玲就觉得有些滑稽,暗自笑了笑,拿了旁边另外一条被子,盖住了他身上。又走到他身边,说道:“要烘干衣服可能要一些时间的,你就睡一会儿吧!有事情叫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萧爱玲刚走到房门口,却听得那个男人喊道:“冷啊……冷啊……”。萧爱玲就只得站住了,转过身去,朝着那个男人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当萧爱玲进退两难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突然喊道:“噢……腿上抽筋……!噢……腿上冻得抽筋了……!疼得厉害……!噢……腿上抽筋……!疼得厉害……!” 抽筋的滋味萧爱玲也曾经尝到过,特别疼痛。她就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撩开被子,露出了他的下半身,却看见他身上脱得一丝不挂,而他的一条腿时曲时伸地颤抖着,另一条腿痉挛着不停地抽搐着,就立刻拿了酒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坐到床边,俯下身去,往他抽筋的那一条腿上倒了一些酒,替他快速地擦了起来。 用白酒替他擦了一会儿,萧爱玲觉得差不多了,就用身体压住了他的腿,两只手使劲扳住了他的脚板。 那个男人也就“噢……噢……噢……”喊叫了起来。 萧爱玲接连给他扳了好几次脚板,那个男人的抽筋才稍许好了一些,“嗯嗯……”不已地呻吟着。 萧爱玲这时候才看了看这个男人的身体,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冒失了,就替他盖上了被子。 这个男人却又是蜷曲着身体嗷嗷不已地叫唤了起来。 萧爱玲再也顾不得许多了,掀开他下半身的被子,到了白酒,替他擦起了身体。替他擦了下半身,又替他擦了上半身,轮流擦了两遍,这个男人的喊叫声才稍许好了一些。 当萧爱玲想要离开时,这个男人却突然说道:“四太太,你们张家的人个个都是心地善良、舍身忘己的好人。一个女人最最不愿意为男人做的事情,你也已经为我做了。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你才好!” 听了此话,萧爱玲顿时紧张了起来,满脸通红地瞪圆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四太太的?” 这个男人轻声说道:“四太太,我是你们茶馆里的阿海。你不认得我,我可是认得你的。” 听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萧爱玲就红着脸,尴尬地轻声说道:“哦!你是我们茶馆里的阿海。我可不认识你。阿海,你可以舍生忘死冰河里救人,我也应该要帮助你。假如医生恐怕也会这么做的。今天这事情可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我是要救你的命。” 阿海点着头说道:“太太,我阿海对天发誓,绝对保证一辈子不会说出去的。” 萧爱玲又让阿海把酒瓶里剩余的酒都喝了,才走了出去。 给阿海烘干了衣服、袜子和鞋子,让他穿到了身上,萧爱玲和阿海两个人就告辞了。 那位大嫂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他们走。可是在他们再三坚持下,只得千恩万谢地让他们走了。 回家路上,跟阿海的jiāo谈中,萧爱玲才知道他原来是船工出身,所以水xìng特别好,身体特别壮。他原来是帮着人家给张家店铺里送货的。张肇础看见他勤快,就把他留了下来,有时候也让他驾船送货。 走到家门口,萧爱玲要带阿海去见老太太领赏,可是阿海无论如何不肯跟她进去,还说这是他应该做的。萧爱玲只得叫来了门房里的张富和张贵。就这样,阿海才跟着萧爱玲进去拜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说阿海冰河里救起了两个落水孩子,当即就说道:“这么冷的天,能够舍生忘死,下河救人,实在精神可嘉。我为我们家里有你这么一个忠勇仁义、临危不惧的人才感到高兴。”说完,就对玉儿说道:“玉儿,你去把你们二老爷给我喊来,阿海这个人我要用。” 玉儿答应着就离开了。 跟阿海说着话,玉儿带着张肇础进来了。老太太就把阿海下河救人的事情说了说,又说道:“老二,像阿海如此豪义之人不用,我觉得可惜。我们店铺里就需要像阿海这样的人。我想从现在起,茶馆和老虎灶就归阿海管了。你就放手给他吧!”又吩咐玉儿给了阿海赏钱。 把阿海送到大门口时,老太太又吩咐张肇础说道:“从现在开始,阿海也是管事的了。你带他到裁缝桌台上去,给他里外做两套新衣服。管事的人可要穿得光鲜一点儿。” 张肇础答应了一声,就带着阿海朝马路对面的裁缝店走了过去。 萧爱玲陪着老太太站在大门口,看着阿海走进了裁缝店才搀着老太太回了进去。 第六章为了子嗣夫妻俩分道扬镳试探 晚上,由于下午应对突如其来的抢救孩子们的事情,和心急慌忙施救阿海的原因,萧爱玲觉得有些累了。她早早地洗了澡回到被脚炉烤得暖烘烘的房里,擦干了身体,躺进了暖融融的被窝里。 两个孩子的身影在冰河里时而浮起,时而沉下,眼看着就要被湍急的河水席卷而去。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突然间一个人冲了过来,快速地脱去了棉袄,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萧爱玲躺在被窝里,不免又想起了阿海奋不顾生抢救那两个孩子的情形,心里想道:“这是一个多么勇敢的男人呀!居然会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他可真是个舍生忘死的英雄!” 想着想着,萧爱玲就又想起了自己施救阿海的事情,不免就有些心跳耳热、神思恍惚了起来。她的眼前反反复复浮现出了阿海那精壮结实的身体和她施救阿海时的情形。 “他的身体多么强壮啊!居然敢于在这么冷的天跳下河里救人!”萧爱玲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思着,想着,累了,乏了,了,慵懒无力的萧爱玲慢慢地睡着了。由于夫妻感情危机而在身心上被困扰折磨了很久的萧爱玲终于有了一个没有失眠的晚上。 沉睡中,萧爱玲无意中一个翻身趴到了跟几个哥哥一起喝茶聊天而刚回来睡下的张肇泰身上。 张肇泰却是居然猛地一下把萧爱玲的身子推开了去,又恶狠狠地说道:“半夜三更的,你发什么神经啊!弄得人家睡觉也不太平!还要这么赤身luǒ体的,简直像个jì nǚ!” 被张肇泰推搡了以后惊醒过来的萧爱玲,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揉了揉意迷蒙的眼睛,轻声问道:“哥哥,你又怎么啦?有什么事情不高兴呀?” 萧爱玲自从进了张家大院以来,一直称呼张肇泰为“哥哥”。两个人结婚以后,还是这样。 张肇泰坐起身来,面对面地朝萧爱玲看着,指责她说道:“你看你这个样子,赤身luǒ体的像什么呀!你这不是成心勾引男人吗?世界上哪一个女人像你这样的!” 萧爱玲赶紧爬过去,从床边的凳子上拿来睡衣,披在身上,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是夫妻呀!刚结婚的那几年,你不是还要求我晚上睡觉不能穿衣服吗?你现在怎么又这么说了呢?” 张肇泰气恨咻咻地说道:“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根本就是两码事情。” 萧爱玲嘟着嘴,穿着睡衣,说道:“那时候我们是夫妻,现在我们还是夫妻,怎么是两码事情呢?” 张肇泰“砰砰砰……”地拍了拍床,大声说道:“那时候我是希望你能够早些为我生孩子,可是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生下一个孩子。你说你还有必要这样吗?谁还愿意做这种白费精力的事情啊?” 看见张肇泰又开始指责她不能生养孩子了,而且说话还这么伤害她的自尊xìng,萧爱玲就气得回嘴说道:“你凭什么说我不能生养孩子?你为什么要逼着我去检查身体,而你自己不去检查身体?” 张肇泰拍着床说道:“萧爱玲,我告诉你,我们家里世世代代从来没有不能生养孩子的人。不信你去问问娘。你看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哪一个不能生养孩子呀?难道偏偏轮到我就不能生养孩子了吗?” 觉得张肇泰说得似乎有些道理,萧爱玲就觉得有些理屈了起来,忍气吞声地说道:“哥哥,我们不要吵架好吗?反正你还年轻,再等几年,等到瑞儿长大些,我就劝她跟你同房,让她给你生养孩子。” 瑞儿是张肇泰和萧爱玲的贴身侍女,已经十多岁了。想要用瑞儿代替自己为张肇泰生养孩子,这个念头在萧爱玲的心里已经想了很久了,也曾经对张肇泰说过几次。 没有想到萧爱玲的忍气吞声、好心好意却是换来了张肇泰的一顿暴怒,他用拳头敲着床,大声说道:“你以为我张肇泰是这么一个低级趣味的人吗?不论什么女人都可以跟她睡觉生孩子的吗?再说了,在这个家里谁敢随随便便这么做啊?要是娘和大哥怪罪起来,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呀?” 萧爱玲说道:“哥哥,不用担心,到时候你要是真的让瑞儿怀上孩子了,我去跟娘承担责任。” 张肇泰用手指着萧爱玲说道:“萧爱玲,你给我听着,我张肇泰不是一个畜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都要的。”说完就转身过去,准备下床了,还说道:“烦死了!从今以后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萧爱玲看见张肇泰要走,赶紧扑过去抱住他,哀求着说道:“哥哥,别走。哥哥,别扔下爱玲!哥哥,我们不吵了。爱玲知道错了!哥哥,你到外面去找一个自己中意的女人回来,我也认的。” 萧爱玲的温婉哀求反而使得张肇泰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为了挣脱她的缠抱,他看也不看地反过手来肘臂一挥,无意中击打在了萧爱玲的颈项上面,却是不顾她到底怎么样了,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萧爱玲不提防张肇泰会如此动粗,一下子就被打倒在了床边上,“咕咚”一声又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上,疼得她“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喊道:“你打人!你打人!” 张肇泰却是毫不回心转意,重新穿好绒衣绒裤,从柜子里拿了被子,去别的房间睡觉了。 看见张肇泰如此绝情,萧爱玲就哭着爬到床上更是绝望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庭院深深的张家大院,只有幼小的瑞儿听到了萧爱玲的恸哭声,其他的人谁也没有听见。 哭了一会儿,萧爱玲裹着被子,蜷曲着身子,前思后想着跟张肇泰的婚姻,觉得实在是已经走到了尽头,无可挽救。她感到有些无奈,更感到有些绝望,抽抽噎噎地哭着想道:“孩子!没有孩子难道婚姻就一定要破碎吗?没有孩子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惠容嫂子不是同样不能生养孩子的吗?可是大哥并没有这样对她。你,张肇泰太绝情了!我可不相信我不能生养孩子。” 拿定了主意,萧爱玲就熄了灯,孤零零独自一人睡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萧爱玲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想到对面茶馆去看看阿海,顺便喝茶玩玩。” 老太太看了看萧爱玲明显有些红肿的眼睛,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人又吵架了,就说道:“去吧!别总是闷在家里,出去玩玩也好。顺便看看他,不知他究竟怎么样了。别忘了回来吃饭。娘要等你的。” 叶惠容看着萧爱玲的眼睛,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去吧!去吧!去散散心。” 萧爱玲回到房里,刻意打扮了一下,离开院子,走出大门,朝着对面茶馆走过去。 看见萧爱玲走进门来,正在忙碌地招呼着客人的阿海,赶紧迎了上来,笑嘻嘻说道:“贵客!真是贵客!这不是四太太吗?今天是哪一阵风把您给吹来的呀?您可是从来也没有光临过我们茶馆的。” 萧爱玲笑嘻嘻很有礼貌地朝在座的客人们点了点头,就看着阿海,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我倒是真的从来也没有来过这里的。” 阿海赶紧伸出手来,朝着搂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四太太请到楼上雅座!” 萧爱玲抬头看了看楼梯,就走过去,慢悠悠扭动着屁股一步一步地登上了楼梯。 阿海对一个小伙计jiāo代了几句话就跟着萧爱玲到了楼上楼梯间里,笑嘻嘻看着她,说道:“太太,这房子楼下是店铺,楼上全部都是打牌和搓麻将用的单间雅座。太太你看,这两条走廊两边全部都是搓麻将和打牌的屋子。西边八间,东边八间,一共十六间。早上基本没有人来玩,吃过饭生意就兴隆了。” 萧爱玲看了看两边走廊,就笑嘻嘻说道:“你打算请我坐哪一间雅间呀?” 阿海指着东边走廊,轻声说道:“太太,我想请你坐东边最里面的那个大间。那间屋子可是专门为大老爷招待客人准备的,平时旁人是绝对不能用的,特别雅。太太是贵客,第一次来,我就破例了。” 萧爱玲笑嘻嘻说道:“那好吧!你就陪我过去看看。”就挽住阿海的手臂,无所谓地将她丰满的胸脯贴了上去,扭动着屁股,又问道:“像这么一个排场,一张桌子一次要收多少钱呢?恐怕不少吧?” 阿海低头看了看萧爱玲隆起的胸脯,说道:“太太,老太太说赌博害得家破人亡的不少,也就规定,这里搓麻将或者打牌只能是娱乐,不允许赌博,所以收费很少。每个人半天就收一个铜板,还要供应茶水和牌。要是被我们发现是赌博的,当即收回桌子,下次不能再玩,也就算是开除了玩得资格了。” 萧爱玲听了,说道:“这倒是一件好事情,禁止赌博,纯粹是给街坊邻居们开了一个娱乐场所了。” 说着话就来到了东边走廊最里面一间屋子的门口,阿海拿出钥匙开了门。 萧爱玲就跨进门里,看见这间屋子四周都用深绿色帘子遮掩着,而且是用格栅分成了东西两间。两间屋子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门可以进出。这边一间放着一张碰和桌,四边放着四张椅子,是专门差麻将或者打牌用的,就更是摆足了架子,一扭一扭地扭动着屁股,走进去撩开门帘走进里面一间,看见靠墙放着单人沙发、三人沙发、茶几、玻璃柜等用具。柜子里面放着茶具和茶叶罐头之类的东西,就笑嘻嘻说道:“不错!这间屋子倒真的是很雅的。大哥用的东西就是考究。” 这时候听得一个小伙计,“噔噔噔”地走了过来,站在门口喊道:“师傅,热水瓶和脚炉来了。” 阿海走过去接过脚炉和热水瓶,说道:“你下去看着,别让人上来。太太是贵客,不能打扰。” 小伙计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又离开下去了。阿海也就关上门,提着热水瓶和脚炉走进里面一间。 萧爱玲看见阿海手里拎着大脚炉,笑嘻嘻说道:“你可真是太客气了,还要为我准备大脚炉!” 阿海看着萧爱玲,说道:“天冷。太太的身体太金贵了,冻不起。”说着就放下了热水瓶和脚炉,又说道:“太太,这脚炉火力大,一会儿房里就会很热的,我看你还是把大衣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吧,免得冷冷热热感冒。” 萧爱玲瞪着妩媚的眼睛,笑嘻嘻看着阿海,说道:“你可真懂得关心人,为我想得这么周到,还要怕我会感冒!那好吧!你就帮我把大衣脱了。”说着,就面对着了阿海。 阿海看了看萧爱玲高耸的胸脯,替她慢悠悠解开了大衣扣子,脱下了海虎绒大衣,挂到了衣架上。 萧爱玲今天特意穿的一身黑,黑的大衣,黑的绣花旗袍,黑的丝绒蚌壳棉鞋。她的窈窕身材立刻体现了出来,使得阿海目不转睛地瞪着眼睛愣愣地朝着萧爱玲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 萧爱玲看见阿海这么地看着她,就笑嘻嘻拍了他一下,说道:“怎么啦?就像是要把人家一口吃了!” 阿海立刻红起了脸,尴尬地笑着说道:“太太可真漂亮!看得我都有些眼花缭乱了。像你这么一种好身材的人,就应该要穿黑色的衣服。这种衣服只有太太这样身份的人才配得上穿在身上。” 萧爱玲又是笑嘻嘻轻轻拍了阿海一下,说道:“干什么呀!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样的。”却又转动着身体,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这旗袍做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穿。你看我穿在身上怎么样?” 阿海就趁此机会团团转着围着萧爱玲看了看,又在她耸挺的胸脯上摸了摸,又摸住了她浑圆翘起着的臀部,轻声说道:“太太的身材就是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这衣服穿在太太身上实在是太合身了,把你优美的体型都体现出来了。凭太太的身材就应该穿这么好的旗袍。” 萧爱玲红着脸,轻轻捏住了阿海的手,笑嘻嘻说道:“你又奉承我了,真让我感到难为情!” 阿海说道:“太太,阿海说的是心里话。请坐!”就牵着萧爱玲的手,摸住她的臀部,走到沙发边上。 萧爱玲也就扭动着屁股走过去,面对沙发,撩起旗袍,弯着腰,撅着雪白浑圆的臀部,伸手摸了摸沙发,轻声说道:“干净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才慢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想要坐下去。 阿海连忙把一条雪白的毛巾铺到沙发上,又摸住了萧爱玲的屁股,才让她慢慢坐下去。萧爱玲立刻笑嘻嘻瞄了阿海一眼。而阿海又蹲下身去,跪着一条腿,分别轻轻搬开了萧爱玲的两只脚,使得她的两条大腿分开成了八字形,把冒着火星的脚炉移动到她两只脚的中间,又把她的两只脚慢慢悠悠一只一只地轻轻搬起来放到了脚炉上面。他那眼睛却是闪烁不定地看一眼萧爱玲雪白的两腿之间。 萧爱玲却是轻轻拍了一下阿海,笑嘻嘻说道:“你这人可真会讨女人的喜欢,把我侍候得这么好。” 阿海笑嘻嘻说道:“太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这么做的。”说完,就站起身里,从柜子里拿来一听茶叶,掀开盖子,递到萧爱玲面前,说道:“太太,这是特级碧螺春。凭太太的身份应该要喝这种茶叶。” 萧爱玲笑嘻嘻瞟了阿海一眼,抬起手,翘着兰花指轻轻捏住他的手,看了看罐头里的茶叶,又闻了闻香味,嗲悠悠说道:“果然是好茶叶,碧绿生青,味道清香。我平时喝的就是这碧螺春茶。” 阿海也就捏住了萧爱玲白嫩的手,高兴地说道:“太太,那我拿对茶叶了,正合太太的口味。”就泡了一杯茶,双手捧着茶杯恭恭敬敬地放到茶几上,说道:“太太,请喝茶。您喜欢喝的碧螺春茶。” 气氛越来越融洽了,萧爱玲就风情地瞟了阿海一眼,说道:“不要这么客气。我们之间可不比别人。你说是吗?我可是一直为你担心到现在,不知道你究竟冻伤了没有,就特地过来看你。啊唷!你这个人可真是勇敢!那么冷的河里,你居然毫不犹豫地就那么跳了下去。” 听了萧爱玲的话,阿海立刻“咚”地一声双膝跪了下去,接连朝她“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太太对阿海有着如同再造之恩,从今以后衔辔整鞍任君使,信马执鞭凭君骑。” 看见阿海如此激动,萧爱玲就笑眯眯轻声说道:“轻声点!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你说是吗?快起来吧!怎么还做诗发起誓来了呢?这两句诗是谁做的呀?” 阿海还是跪在地上,轻声说道:“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识得几个字,念得几句唐诗。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感念太太如此仗义舍己,援手施救,辗转反侧,感慨万千,也就这么胡乱扯了两句,作为念想。” 萧爱玲弯下身去,伸出芊芊白手,牵住阿海的手,把他牵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抚摸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昨天晚上也是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翻去总是想着你。这么冷的天,那水寒冷彻骨的。你居然就跳进河里救人了。我可实在佩服你。你又急于抢救两个孩子,全然不顾自己,湿衣服捂在身上,等你脱下自己的衣服,睡到床上,马上就抽筋了。你可真的是被冻僵了!有的地方冻得都发青发紫了。我可真是急死了!唉!你们男人要是真的冻坏了,那可就不能做男人了。我所以就不放心,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样了。”说着,就红着脸,媚态十足地看着阿海,嗲悠悠轻声问道:“怎么样?结过婚了吗?” 阿海也就捏住了萧爱玲的手,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太太关心。已经结婚了,生了两个儿子。” 萧爱玲听了,心里想道:“他是能生孩子的,而且是生了两个儿子。噢!凭他的身板就应该生儿子。”又瞄了他一眼,问道:“这事情没有跟你女人说过吧?我想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对谁说的。” 阿海就靠近过去,在萧爱玲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太太,这事情你当时就关照我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这可是关系到太太名誉的大事情。阿海要一辈子为太太保守这个秘密。” 萧爱玲看见阿海如此知趣,就把身体软绵绵靠在他身上,挑起眉毛,斜着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可要知道,你现在可已经不比以往了,也承担了责任了。要好好报答老太太才是。” 阿海连忙搂住了萧爱玲的后腰,轻声说道:“太太,你不提醒我,我也知道的。阿海这一次能够如此荣幸升职,全凭的是太太的引荐。阿海这一辈子惟太太之命是从就是了。” 萧爱玲就捏住了阿海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腿上抚摸着,轻声说道:“我可不要你对我感恩戴德。这种事情就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怎么样?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吧?我可是为你担心了一夜。” 看见萧爱玲如此风情,阿海就大胆把手摸到了她的腿上,红着脸,笑嘻嘻说道:“太太,不瞒你说,完全没有问题,还是跟过去一样。”说着,就搂紧了她,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 萧爱玲听了,立刻瞪着布满红晕的眼睛,媚眼风骚地看着阿海,说道:“噢!真的?不过我昨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体这么好,一定有这个能耐的。唉!做你的女人真好。我可没有这个福气。” 如此话语,阿海岂会听不懂?他还知道萧爱玲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四太太,得了她的宠,往后的日子就有保证了,就搂紧了她,贴住她耳朵,轻声说道:“太太可不要这么说。你是我的恩人。只要太太喜欢,我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太太做的。只可惜阿海只是个下人,太太恐怕会嫌比阿海是个粗人。” 萧爱玲却是嗲悠悠轻声说道:“什么下人粗人呀?做人最要紧的是情义两个字。你说是吗?” 阿海连忙站起身来,拉上了窗帘。漆黑一片的房里,立刻就响起了萧爱玲持续不断的呻吟声。 从阿海冰河救人,到萧爱玲自愿投怀送抱,前后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从此,萧爱玲就成了一年四季不分白天黑夜、刮风下雨进出茶馆的常客,而她想要借助阿海的身体生养孩子的计划终究未曾实现。萧爱玲也就知道自己不能生养孩子。 第七章不谋而合冷文华得到信儿考问 吃早饭时,老太太问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冷文华,说道:“信儿是怎么会知道爱玲跟你闹起来的?” 冷文华说道:“娘,信儿正好有事情路过那里,看见了,怕我们会闹起来,不好看,才进来禀告的。” 老太太说道:“哦!多亏了信儿,要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信儿倒灵活。” 冷文华说道:“娘,我是不会跟她闹的。我已经想好了,要是实在叫不动的话,也就只能由她去了。” 老太太说道:“我知道你是吃得起亏的。我是怕她在大街上就这么闹起来,让左邻右舍或者过路人看见了,那多难看呢!嗨!幸亏信儿想得周到,及时禀告。可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看见老太太这么夸奖信儿,冷文华就说道:“娘,我也觉得信儿蛮乖巧的,你就好好培养他吧。”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我也一直在观察他,也觉得他蛮不错的。要不这样吧,先在我这儿让我再观察一段日子,然后再让你带过去使唤,反正你也喜欢他。你说这样好吗?” “娘,说心里话,我是一直蛮喜欢信儿的。通过今天这件事情,我觉得他确实是蛮灵活机智的,为人也能够急人所难、忠厚信义的。我身边就缺少这么一个人。”冷文华很高兴地这么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从现在开始,你带在身边替我好好观察培养他。”老太太又这么说道。 冷文华其实早就想要信儿了,只是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开口,看见老太太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就回转身来,对坐在自己身后桌子上在吃早饭的信儿喊道:“信儿,你过来,老太太有话要对你说。” 信儿赶紧放下饭碗,走到冷文华身边,说道:“太太有什么吩咐?我马上去做。” “信儿,老太太说了,你从今天起就跟着我做事情。你愿意吗?”冷文华笑嘻嘻这么问道。 信儿也早就想要跟着冷文华了,就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跟着太太,我当然愿意。” 老太太看见信儿这么回答问话,就笑了笑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能告诉我吗?” 信儿说道:“太太对我好,总是这么关心我,就像我娘一样。我当年又是太太带进来的。” 老太太听了,就说道:“哦!原来这样。咱们信儿是把文华当作了娘的。这孩子有情义。” 信儿低下了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冷文华。 老太太又问信儿,说道:“那你真的愿意从今往后跟着三太太到乡下去吗?那里可要比这里冷清。” 信儿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我愿意。我去过乡下,那里蛮好的,又是能够跟在太太身边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哦!我知道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好吗?从今以后,你就是三太太的贴身侍童了。太太身体不太好。太太到哪里,你就必须跟到哪里,一刻也不能离开她身边,侍候她,好吗?” 张肇基看着信儿,说道:“太太的贴身侍童就要不分白天黑夜地侍候好她。要守规矩,懂礼貌,做事情要勤快。太太的身体不好,你就要时时刻刻当心好太太的身体。知道吗?” 信儿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和老爷的吩咐,我都记住了。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候好太太的。” 看见信儿这么乖巧,冷文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真是个乖孩子。好了,吃饭去吧。” 从这一天起,信儿就跟着冷文华,成了专门侍候她生活起居的贴身侍童。 吃完早饭,老太太轻轻放下饭碗,站起身来,喊道:“倩如。倩如吃好了没有啊?” 可是没有人回答。 老太太朝四周看了一遍,轻声说道:“怎么啦?怎么瑞安和倩如两个人都没有来吃早饭呢??” “娘,你找他们有事情吗?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吃早饭还要人叫!”张肇基有些不高兴地这么说道。 “他们两个人是大学生,我是想跟他们聊聊关于读书和文化的事情。”老太太这么说着就问在旁边桌子上吃早饭的琪儿,说道:“琪儿,你们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怎么没有来吃早饭呀?他们人呢?” 琪儿是专门侍候张瑞安和魏倩如的侍女,站了起来,张了张口没有说下去,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啦?你们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怎么啦?说呀!”看见琪儿yù言又止,张肇基就这么说道。 琪儿这才只得说道:“回禀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两个人今天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出去了。我那时候还没有起来,就听到开门的声音,起来后人就不见了。” “这么早啊,那他们人到哪儿去了?他们没有跟你说起过吗?”池玉屏有些着急了,这么问道。 琪儿眨巴着眼睛,站在了那里,不吱声。 “问问阿富和阿贵,看见他们出去了没有。”张肇基这么说道。 坐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吃早饭的张富,站起来说道:“大哥。我们看见的。他们天没有亮就出去了。” 张肇基问道:“你们是亲眼看见他们出去的?” 张富才又说道:“老太太,大哥,两位嫂子,我们确实是看见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两个人一起出去的。他们手里好像还拿着好多东西呢,可就是不便问他们。” 张肇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说道:“娘,你就过一会儿再找他们吧。他们迟早是要回来的。” 老太太只得说道:“那好吧,过一会儿再找他们。”这么说着就离开了桌子,带着随身侍女玉儿、瑜儿和珏儿,朝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对琪儿说道:“琪儿,等你们少爷和少nǎinǎi回来以后,告诉他们一声,我有事情跟他们商量。”又说道:“待一会儿要迎接客人,大家都把衣服穿得整齐些。” 琪儿只得“嗯”了一声,说道:“知道了,老太太。” “这两个孩子干什么去了!这么早就出去了,也不招呼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声。”老太太这么嘀咕着就离开了。 看见琪儿还是站在那里,担惊受怕的样子,张肇基就说道:“你坐下吃饭吧。没有你的事。” 琪儿这才坐了下去,重新吃起了早饭。 “最近外面有些乱。肇基,你可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去干什么的吗?”池玉屏有些着急地这么问道。 “那我怎么说的清楚呢?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的。”张肇基有些满不在乎地这么说道。 “那你就不能分析分析吗?我从报纸上看见的,最近外面很不太平,好多学校都已经停课了,为的是什么凡尔赛和约,说是咱们中国吃亏了。学生们为此都上街yóu xing了。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参加进去了呀!这两个孩子!可真是急死人了呀!”叶惠容焦急地这么说道。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话一出口,整个在后客堂里吃着早饭的几十个人,也都朝张肇基看着,似乎在等待着张肇基回答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话。 张肇基却显得非常镇静,朝池玉屏和叶惠容两个人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呀?每天两点一线地来回,不是家里,就是厂里。哪儿有什么时间去关心这种事情呀?不过你们可别着急,我们的这两个孩子可机灵着呢。他们一般是不会参与这种事情的。我想他们一定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才出去的。”还对张肇郛说道:“老三,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肇郛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却只得依附着说道:“两位嫂子可别急。大哥的话是不会错的。瑞安和倩如两个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参与进这种事情里面去的。你们放心好了。” 叶惠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轻声说道:“既然学校都已经停课了,那他们俩还会上哪儿去呢?” 张肇基把最后一口馒头放进嘴里,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可说不清楚。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过一会儿剃头师傅要进来了。我还要剃头修面。”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张肇基和叶惠容住的院子,紧靠在后客堂的东边。穿过格栅门,张肇基就走进了大客厅里。看见她的贴身侍女珍儿正在里面起居室里擦拭柜子,整理东西,他就悄悄地走进去,冷不防从背后用身体贴住了她渐趋丰满圆嘟嘟的屁股,假惺惺地说道:“珍儿,你去门口看着,等琪儿走过去以后,就告诉我一声。” 珍儿猛然一惊,抬起头来,看见是张肇基,立刻就脸红了起来,说道:“好的!我去门口看着。” 张肇基却是又不让珍儿离开,还是贴住了她的身体,假惺惺轻声说道:“你可不要惊动她。” 珍儿转过身来,面对着张肇基,睁着睑毛长长的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着急地说道:“老爷,你是在怀疑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参加了外面的那些事情了?那可怎么是好?” 张肇基还是用身子贴住了珍儿,把她挤得贴住了柜子,假惺惺替她整理着衣服领子,又将手指头伸进了她的钮扣里面,假装给她整理着衣襟,趁机将手在她圆弧形丰满的胸脯上摸着,说道:“不是怀疑,而是八九不离十地已经参加进去了。所有的大学都已经停课好几天了。” “老爷,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报纸上可是说学生们都在造反呢!”珍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小声点!可别让两位太太听见了。她们胆子小。”张肇基压低声音,这么关照珍儿。 珍儿朝张肇基吐了吐舌头,轻轻拿掉他碰触着她胸脯的手,红着脸,挤开张肇基,走到门口去了。 张肇基又趁机摸了一把珍儿滚圆丰满的胸脯,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白锡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着了,吸了起来,珍儿的事情忘记了,心里就又想道:“看来这一次国难难道还会蔓延到我们家里来吗?这可是造反呢!难道这些孩子们就不懂吗?唉!要是瑞安和倩如这两个孩子真的参与了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可怎么对老太太和他们的两位娘说呢?他们可都是阿弥陀佛求太平的人呢!”心里这么想着,张肇基就开始盘算起了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情的打算。到目前为止,在三个儿子中,张肇基最寄予期望的就是张瑞安。 “琪儿,吃好早饭了吗?进来坐坐吗?”外面传来了珍儿跟琪儿打招呼的声音。 “不了。屋子里乱得很,我还要回去收拾收拾呢。”琪儿这样回答珍儿的话。 “那你走好,有空过来玩。”珍儿很客气地对琪儿这么说道。 张肇基知道琪儿已经吃过早饭,回他们院子去了。 珍儿走了进来,对张肇基说道:“老爷,琪儿已经回他们院子去了,你现在就过去吗?” 张肇基走近珍儿,点了点头,说道:“去的。马上就去。不过这事情可不要对任何人说。” 珍儿说道:“老爷,我知道这事情重要,不会说出去的。两位太太刚才已经着急起来了。要是事情真的这样的话,那可怎么是好!老爷,我要洗衣服,就不陪你过去了,行吗?” 张肇基笑嘻嘻抚摸了一下珍儿的后背,说道:“好的。你就洗衣服吧。”说着就走出了客厅。 沿着走廊向东走到东院门口,又向南拐弯,几步路就走到张瑞安和魏倩如他们住着的中间小院里。 “琪儿?琪儿在吗?”为了怕自己突然出现而吓着了琪儿,张肇基这么喊着,走了进去。 “噢!老爷!是老爷来了吗?”正在院子里井台边洗衣服的琪儿赶紧这么答应着,迎了出来。又朝张肇基礼貌地鞠着躬,嘴里又说道:“老爷,少爷和少nǎinǎi今天都不在家里,您怎么会来的呀?” 张肇基往客厅里走进去,说道:“我是来找你的,而不是来找你们少爷和少nǎinǎi的。” 走进里面客厅一看,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好些红红绿绿的纸张,一只碾台上还搁着两支毛笔,碾台里的墨汁也尚未干涸。旁边的一只柜子上还堆放着一大堆红红绿绿的没有用过的标语用的纸张。整个屋子里充满了一股新鲜的墨汁香味儿。张肇基心里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儿子和媳fù一定是也已经参加了这一次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闹闹哄哄的学生运动了。 “说实话,这种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张肇基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张和笔墨,这么问琪儿。 琪儿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回答说道:“老爷,好像是从上个礼拜开始的。昨天回到家里,少爷和少nǎinǎi两个人就忙开了,在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纸上写了一个晚上的字,还把它们都用浆糊贴到了一根根的小竹条上。几乎是忙了一个晚上,就连睡觉也没有睡过的。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俩就出去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张肇基真的着急起来了,这么问琪儿。 琪儿回答说道:“是因为……因为少爷和少nǎinǎi关照的,要我谁也不能说的。我就没敢说。” “那你现在怎么就说了呢?”张肇基又问道。 “现在反正是老爷自己都已经亲眼看见了,再瞒也瞒不过去了。”琪儿老老实实说道。 “那他们都在那些小旗子上写了些什么呢?”张肇基进一步问道。 琪儿回答说道:“老爷,你是知道的,我是识字不多的,具体的也说不太清楚的。” “那你把大概意思说说看,他们都写了些什么?大概意思是什么?”张肇基又这么问道。 看见张肇基如此进逼,琪儿只得说道:“老爷,我识字不多的,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请老爷原谅。我就知道他们写的东西的大概意思是什么打倒帝国主义,抵制凡尔赛和约,还我平等,还我主权之类的话语。还有他们还写了什么反对二十一条,还我SD,抵制日货。还有什么提倡民主,提倡科学,反对卖国之类的话语。其他的我真的看不懂。老爷,我真的是不知道了。” “那么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是写了一个晚上喽?”张肇基这么问道。 “是的。应该是写了一个晚上。”琪儿这么回答说道。 “那么他们俩今天早上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的?”张肇基问道。 “具体的是几点钟我也不太清楚,就听见少爷和少nǎinǎi他们离开时开门的声音。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呢!少爷和少nǎinǎi昨天晚上让我给他们磨墨,粘纸,做小旗帜。我也是快要早上三点钟的时候他们才让我睡下的,早上有些醒不过来,也有些懒得起来看钟点了。”琪儿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这么说着。 听了琪儿的这么一些话,张肇基深深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和恐惧感。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和媳fù被关进了监狱的情形,心里也有些六神无主了起来,不禁脱口而出地说道:“你可知道他们写的这些东西有多危险吗?你可知道他们写的这些东西是要送他们自己进监狱的吗?” “老爷,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呀!老爷,您可不能怪我的呀!老爷,我一个下人怎么会懂得这些事情的呀!老爷,您可不能怪我呀!”听了张肇基的这两句话,琪儿也开始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和可怕xìng,就这么哀求起了张肇基。说完,还“噗通”一声,跪在了张肇基面前,急得哭泣了起来。 张肇基这才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紧张得有些失态了,没有理由责怪琪儿的,就走上去,搀起了她,说道:“哦!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是不应该责怪你的。你就起来吧。” 琪儿却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嘴里还说道:“老爷,你可不能把我对您说的这些话,对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他们说的。要是您说了是我说的,那往后我就没有办法做人了。老爷,您能答应我吗?” 张肇基一边把琪儿搀起来,一边说道:“好的。好的。我答应你就是了。” 重新坐下以后,张肇基对琪儿说道:“刚才是我一时之间着急了,说了你几句,你可别放在心上。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可得把他们俩给我看紧了。凡是他们做的诸如此类的事情,你都得及时告诉我,让我心里有数,免得到时候这个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另外,像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让老太太和两位太太知道。她们胆子小,我怕她们会承受不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可千万记住了?” 琪儿很乖巧地说道:“老爷,琪儿是知道轻重的。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了,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是要倒霉的。我是一概不会说的。老爷,您就尽管放心好了。” 看着琪儿好像很懂事情的样子,张肇基朝她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是知道事情厉害的,嘴巴很紧的。” 说着,就站起身来,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又吩咐琪儿说道:“琪儿,你知道吗?这件事情实在是非同一般。我听说北平那边已经开始抓人了。有好些学生都被警察抓起来了。另外,你也不要对你们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说起今天我来过的事情。至于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我自会有办法的。记住了吗?” 琪儿点了点头说道:“老爷,琪儿记住了,一定不说就是了。” 就这样,张肇基离开了张瑞安和魏倩如的院子。 琪儿怯生生地把张肇基送到了院子门口。 张肇基就朝琪儿挥了挥手,让她回进去。琪儿才弯腰低头地朝张肇基鞠了一躬,回了进去。 第八章心急如焚张肇基派人寻找兄弟 离开张瑞安和魏倩如的院子,朝南走着,张肇基心里就想道:“哎呀!这两个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这么早就出去了,连声招呼也不打。这种事情……!唉!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弄得不好可是要杀头的!都怪我平时太忙,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疏忽了!唉……!” 这么叹着气,后悔着,张肇基就沿着东花园通道,一路朝南,又向西拐弯,走到了二进大门的门口。跨出门口,绕过影壁,张肇基走到了大门口。 看见张肇基突然出来了,张富和张贵兄弟俩赶紧站了起来,嘴里一叠连声地“大哥,大哥”地叫着,把张肇基让进了门房。 张富和张贵是张肇基的远房同宗兄弟,农村来的。结婚的早,他们的孩子也就比较大些。 “大哥,你这时候怎么会出来的呀?里面……”看见张肇基神色不对,张贵就刹住了后半句话。 张肇基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听清楚张贵的话,只是抬起头来朝张贵看了看。 张富把张肇基引进了门房里,很快就给他到了一盅茶,端到了他的手里,说道:“大哥,这就是你上次送给我们的FJ铁观音。它的味道可真的是不一般呢!功夫茶,喝起来也气派。你尝尝!要不是逢上三少爷办喜事这样的大喜日子,我们可还舍不得拿出来泡着喝哪!” 张肇基闷着头,接过茶盅,“”地一声,喝了茶,把茶盅轻轻放回桌子上。 “大哥,您好像有什么心事啊?”张贵终于忍不住这么说道。又说道:“大哥,有什么事情,您就吩咐好了,没有关系的。我们兄弟俩随时听从差遣。” 张肇基朝张富和张贵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情的,一则是因为今天有好些亲戚朋友们要来,想过来看看你们。二则是因为孩子们的事情,心里有些烦,想要出来走动走动。” 张富一边给张肇基倒着第二盅茶水,一边直言直语地说道:“大哥,您莫不是为了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的事情心里在烦吧?那你能不能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又能帮你做些什么?你就直接说好了。” 看见张富说得这么直接了当,张肇基就说道:“不瞒你们两位兄弟,大哥的心里真的是心急如焚!你们说这两个孩子怎么会这样的呢?这种事情要是被老太太和你们的两位嫂子知道了,还不是要急出人xìng命来的呀!一大早就出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还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呢!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啊!她可是眼睛里面都看着的!少了谁,她会不知道吗?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们具体究竟是到哪儿去的罢了。你们说他们的胆子大不大呀!要是真有些什么闪失,我可怎么跟老太太和你们的两位嫂子jiāo代呀!” “大哥,你先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张富还是这么安慰着张肇基。 “大哥,从最近的报纸上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可有点儿不简单呢!我以为学生们闹事是有一定道理的。这卖国总不是一件好事情吧。我们也是战胜国,凭什么要把原来德国人占领的SD省让给他们日本人?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凡尔赛和约呀!这还不是纯粹欺负我们中国人吗?”张贵有些不服气地这么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有些不服气的,可是咱们管不了啊!再说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个家里向来就是做做吃吃的人家,哪儿有过搞政治的呀?从来没有的。可是这一回,看来他们夫妻两个人搅和进去了。老太太和你们两位嫂子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张肇基有些着急地这么说道。 “以我的想法,大哥你也别太着急,急也没用。这人也已经出去了。”张贵总算是说了一句不轻不重地安慰张肇基的话出来。又说道:“不过依照我的想法,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既然已经是参加进去了,要想他们再回过头来,那就有些难了。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大学生,对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主张了。要想再纠正过来,还不是很难的事情吗?”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张富这么批评了弟弟张贵一句,止住了他的话,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免得影响了身体健康。还有,您有什么打算也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想要我们想想办法也行。另外,您想吩咐我们做些什么的话,您就直截了当说出来好了。我们一定会替你办到的。你说这样可好吗?” 看见张富这么说了,张肇基就分别看了看张富和张贵,说道:“我是想今天这个日子,我是没有办法离开的,过一会儿亲戚朋友都要到了。想要拜托你们中间的一个,替我出去找找瑞安和倩如,看见他们了以后,就说是我叫他们赶快回家。从这几天的报纸上来看,学生们yóu xing主要就是在租界里面。你们要是去的话,就在租界里面找他们好了。租界里面找不到他们就去学校里面去找。我想一定会找得到的。” 听了张肇基这句话,张富立刻说道:“大哥,不瞒你说,我们俩刚才就在商量着想要去找的,可就是不敢擅作主张。现在有了你这句话,我们就可以去找了。”回过身来,就对张贵说道:“阿贵,那你就快去吧,腿脚勤快点儿,多找几条马路。无论如何都得要找到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他们。” 恰在这时候,张贵的儿子张瑞信走了出来,张富就关照张贵说道:“正好,瑞信来了。你们爷儿两个人作伴一起去吧。我来等待客人们来好了。这可是四爷jiāo代好了的事情,也是耽误不得的。” 张肇基看见张富这么安排,就对张贵说道:“那好吧,就你们爷儿俩去吧,互相也可以照应着点。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们自己也得要当心,我听说红头阿三要动手打人的。千万要当心!” 张瑞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就开口问道:“什么事情呀?去找谁呀?” 张富一边推着张贵起身,一边对张瑞信说道:“去找你们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 张贵站起身来就带着儿子张瑞信走了出去。 在他们走下大门口石阶的时候,张肇基又吩咐说道:“找到了他们,给家里打个电话,可别忘了。” 张贵回过身来答应说道:“大哥,你进去吧。我们知道了。” 看着张贵和张瑞信爷儿俩离开了,张肇基对张富说道:“阿富,这几天我正在担心他们俩会不会被搅和进去,可是你看,一不小心,到底还是搅和进去了!嗨!这些孩子,可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看着张肇基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张富就安慰着说道:“别急,大哥。咱们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可是机灵的人呢!我想他们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过一会儿,他们一定就会回来的。” “回来我也知道他们会回来的。可是你说,这种事情他们参加进去干什么呢?读书就读书好了,参加什么yóu xing请愿呀!阿富,你听说了没有啊?北平那边是动了qiāng的,还抓了好些人呢!听说甚至教授也被抓进去了!唉……!这两个孩子。”张肇基愁眉不展地对张富这么说道。 “别急!大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能等阿贵的消息了。”张富这么劝慰着张肇基。 “嗨!谁知道这种事情居然会出在咱们这个家里!”张肇基扔下这句话,就离开门房,走进去了。 “大哥,走好。大哥,您可别太着急啊!”张富站在门房的门口,这么对张肇基说道。 张肇基回转身,脸上苦笑着,朝张富扬了扬手。 走回自己屋里,张肇基这才稍许有些放心下来,走进洗澡间洗了脸洗了手,走了出来。 刚在客厅里坐下不久,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就走了进来。 “珍儿,泡茶。”张肇基这么吩咐了珍儿一声,又对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你们坐。” 坐下后,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看了一会儿,张肇础才轻声说道:“大哥,你说瑞安和倩如他们两个人会到哪儿去的呀?老太太和两位嫂子……” “这我哪儿知道呀?脚是生在他们身上的,我怎么管得了呢?”张肇基无心好气地这么说道,从桌子上的香烟听头里面掏出三支香烟,分别递给了张肇础和张肇郛各人一支,又把一支叼在自己嘴上。 张肇郛连忙掏出自来火,“嚓……”地一声划着了,够过去,让张肇基先点着了火,又把火够过去让张肇础也是点着了火,才自己点着了烟,悠悠地抽了一口,甩了甩手,才把熄灭的火柴放进烟灰缸里,朝张肇础看了一眼,才对张肇基说道:“大哥,跟你说实话吧,我们是在担心,瑞安和倩如他们夫妻两个人会不会是去参加学生请愿yóu xing了,所以才到你这儿来的。” “嗨!不瞒你们说吧,我也是在这样怀疑呢!不过怀疑又有什么用呢?即使他们去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放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参加这参加那的,到头来耽误的还不是他们自己的前程。”张肇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照这么说来,大哥你是已经肯定他们是去参加学生请愿yóu xing去的了喽?”张肇础这么问张肇基。 张肇基喝着珍儿端上来的茶,看了看张肇础,轻悠悠叹了口气,说道:“嗨!以我的估计是八九不离十,已经参加进去了。”却就是没有说出去张瑞安和魏倩如屋里看到的事情。 听张肇基这么一说,张肇础就着急了起来,说道:“大哥,照你这么说来,他们俩一定是天没亮就出去参加请愿yóu xing去了。这可怎么办呢?这两个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多危险的事情呢!前两天报纸上还登出来的,有消息说,北平那里可是抓了好几十个学生呢!还有一个什么教授也被抓起来了。事情闹得蛮厉害的。北洋政府和学生老师们对立起来了。老太太和两位嫂子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张肇郛看着张肇础,接话说道:“二哥,你可不要看我们娘。她是每天看报的,难道就不知道当下的情势。我看她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找瑞安和倩如恐怕就是有目的的。” 张肇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我们这一位娘特精明。唉!不过依我看,就因为有这些著名教授撑着腰,学生们才闹得厉害。要不然的话,这些孩子们懂得什么呀?唉!我可真不知道这些教授先生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好好教书,居然会领着学生们闹起事情来了!有话不好好说,上街yóu xing算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凭道理讲道理不是很好吗?我看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张肇郛接话说道:“大哥,这可不是在自己家里,凭道理讲道理。说道理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的。像凡尔赛和约上规定咱们中国要将原先德国在我们SD的主权让给日本人,这种道理去跟谁讲啊?这次要不是学生们这么闹,我看那个北洋政府早就在条约上签字了。我以为学生们的做法没有错。” 张肇基朝张肇郛看了看,说道:“老三,看来你对学生们请愿yóu xing还是蛮理解的呀。” 张肇郛说道:“大哥,这可不是什么理解不理解的问题。起先学生们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公平,有伤国格,所以就按照宪法请愿了。没有想到政府不理他们,还要抓人,这才促使学生们把事情闹大了。假如不是老师和学生们这么把事情闹大了,我看那个北洋政府早就签字了。” 张肇础也说道:“大哥,不过我也觉得政府太软弱了,这种条约他们居然也敢应承下来。难道就不怕国人骂他们是卖国贼吗?学生们请愿yóu xing了,又没有犯法。他们却要抓人。我也有些看不过去。难道就允许他们出卖国家主权,而不允许学生和老师请愿yóu xing?这还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积贫积弱,积贫积弱啊!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好比咱们这个家当初一样的,一个穷字背在了身上,还不是要遭人白眼、遭人欺负啊!就是至亲至情的亲戚也是把你当做了另类看待。难道这世界上的事情就不是这个道理吗?我看是一样的。穷了就要遭人欺负!”张肇基深有感触地这么说道。 “大哥,这么看来,你对这件事情,心里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张肇础这么说道。 张肇基看了看张肇础,说道:“我每天没有事情了也会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的,对于这时局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一次学生们闹事的前因后果我的心里也是清楚的,可是有什么用呢?” “大哥,那你对这一次事情的看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张肇郛开门见山地这么问张肇基。 张肇基忽然有些诡谲地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嘿嘿!我倒是不瞒你们俩的。从这件事情闹得时间这么长,参加的人数这么多等等,目前发展的大势上来看,我倒是还看出了一点儿名堂来了。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分析,大势究竟如何发展,我也把握不住。” “名堂!什么名堂?我们也是天天看报纸的,怎么就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呢?”张肇础这么问道。 在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三兄弟当中,张肇郛文化水平比较高,就相对显得比较平静,轻悠悠说道:“大哥,你倒是详细说说看,这名堂到底指的是什么呢?我们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张肇基笑了笑说道:“你们每天看报纸的出发点无非就是想要看看热闹,了解了解情况,是吗?不过这真正会看报纸的人,他们可是看门道的。什么叫门道呢?就是看了报纸以后要放在心里分析,要掂量,要把各方面的事情汇总起来,放在心里思考,要能够看出一件事情发展的趋势,甚至还要看事情双方力量大小的对比。只有这样看了,才能够看出个所以然来。人家有学问的人就是这么看报纸上的新闻的。” “还要分析?还要对比?还要汇总?还要所以然?大哥,这看报纸的名堂讲究还有这么多啊?凭良心说,我看报纸倒是看热闹的。”张肇础感到有些不可理解了起来。 张肇郛看了看张肇础,说道:“二哥,你不要chā话好吗?让大哥说。” 张肇基“嘿嘿……”笑了两声,不无得意地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笑嘻嘻说道:“这就对了。看报纸是得要分析、汇总、对比的。没有分析、汇总,对比,你就看不出名堂经的。尤其是像碰上了现在这样的大事情,大新闻,看起报纸来,那就更应该要仔细,认真,要看出一点儿名堂出来。对于当下这一件事情,我的看法是到目前为止双方还是难以分出胜负伯仲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北洋政府掌握着权力,有点儿死不认账,而学生和老师们是掌握着道理,不肯退却,因而双方现在是有些势均力敌僵持着了。至于我说的似乎是看出了一点儿名堂了,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一次学生运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的能力和水平那可真是非同一般!你们看,这件事情好像首先是月初在北平发生的,可是过了没有几天就发展到了好几个城市了。再后来过了不到一个礼拜的样子,就发展到了几乎全国所有的大城市。最近则是几乎全国都闹起来了。如此大的范围,如此大的声势,如此齐心协力,就连当年辛亥革命的时候,也只不过如此呀。你们倒是想想看呢。这背后的组织者和领导者,需要有多大的能耐、胆魄和智慧呀!简直不可想象!你们知道吗?这就是政治势力的较量。这就好比扳手腕,谁的力气大,使劲得当,谁就可以赢得胜利。谁要是举措不当,那就势必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唉!其实这也是最紧要关头的时候了。我最担心的是万一北洋政府狗急跳墙动用军队怎么办?那可是要死人的!” “大哥你说什么?政治势力的较量?什么政治势力的较量?啊!难道……难道你认为这一次的事情……”平时不善辞令的张肇础终究没有理会清楚,也就说不下去了。 倒还是张肇郛比较明白,接话说道:“大哥,照你这么说来,这一回难道又是一次像辛亥革命那样的新旧势力的政治较量?又是一次社会革命?又会来个天翻地覆?像当年推翻宣统皇帝那样?” 张肇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唉!政治势力较量是肯定的。至于社会革命,目前还很难说。不过这一次喊出的口号可是以前没有的,事情看样子还要发展下去,咱们就等着看发展吧”说完,又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起桌子上的香烟罐头,从里面抽出了三支香烟,分别扔给了张肇础和张肇郛一人一支。 张肇础赶紧拿起桌子上的自来火,“嚓”地一声点着了火,够过去,让张肇基先是点着了香烟,然后才给张肇郛和自己分别点好了香烟。又看了看张肇基,说道:“咱们大哥毕竟是老资格,见多识广的,看事情、分析事情,也要比人家入木三分的。看报纸也跟人家不一样,能够看出名堂出来。”又压低了嗓音,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大哥,那你以为北洋政府会不会狗急跳墙动用军队呢?” 张肇郛也是有些着急地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大哥,依你看这事情最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要是北洋政府真的狗急跳墙动用军队了,那些教授和学生们肯定顶不住的。那瑞安和倩如怎么办?” 叶惠容这时候一步跨进来,看见张肇基、张肇础和张肇郛三个人在喝茶,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话呀?怎么看见我进来就不说了呢?” 张肇郛赶紧说道:“嫂子,我们只是闲聊。嫂子,你也过来喝茶。” 叶惠容轻声说道:“我不喝茶。早上起得早,有些头疼,进去歇一会儿。”说着就朝里面院子走进去。 第九章妙语连珠老太太解说谦爱濒危 叶惠容刚走进去,老太太来了,后面还跟着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龚美姝和沈云宝等人。 “哦,你们都在这儿呢?”老太太一边跨进门槛,一边嘴里这么说着。 “娘,我们是在闲聊。”张肇础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珍儿手里接过白果杯,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啧着嘴说道:“这茶真香,喝到嘴里还甜津津的。阿含,这么好的茶叶,你没有一个人独吞吧?” 张肇基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一拿回家就叫珍儿给各房里送了些过去的,不信你问珍儿,也可以问问他们几个。老二,老三,你们都拿到了没有啊?我每次有了好东西是不是都分给了你们啊?” 张肇础赶紧说道:“娘,大哥平时一直是挺想得到我们的,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我们的。” 张肇郛也说道:“不错。娘,我每次回家来,总是看见我的房里有大哥大嫂送给我们的东西的。” 张肇郛在乡下管着田庄,跟妻子冷文华和女儿张芷若常住在乡下,在这里他们也有一个院子的。 老太太笑着说道:“你们兄弟几个都是一起在苦水里长大的,也真不容易,现在好些了,是应该还是像过去那样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只要有就大家一起享用,不分彼此,融融恰恰,和和睦睦。” 冷文华说道:“娘,两位嫂子和姐姐平时都是经常打电话来的。大哥有时候也打电话来的。他们都是挺关心我们的。有了什么时鲜的东西,还常常特意派人给我们送去的。” 冷文英和冷文华是亲姐妹,分别嫁给了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 池玉屏说道:“娘总是惦记着你们,我们还能不效仿吗?我们是情同手足的姐妹,能不关心你们吗?” 冷文英说道:“娘,有时候东西少了,嫂子们情愿自己不留,也要分给我们的。” 老太太说道:“惠容和玉屏是嫂子,年龄都要比你们大。俗话说的好,长嫂当妈。她们这么做我看也是应该的。阿含是大哥,家里的长子,他也理应要多关心弟弟妹妹们的。咱们这个家人口多,加起来总有几十口人。他这个当家的哥哥办什么事情应该首先要考虑的是别人,而不应该是自己,事事处处都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得先替别人着想,先人后己,让着弟弟妹妹们。这叫什么你们知道吗?这叫谦爱。是做哥哥的对弟弟妹妹们应该有的谦让和爱护。只有当哥哥的对弟弟妹妹们谦爱了,弟弟妹妹们也才会敬重哥哥。这就叫住兄仁弟爱,孝悌相亲。只有兄仁弟爱孝悌相亲了,这个家也就能够和睦了。” 叶惠容从里面走出来,悄无声息地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说道:“你们做哥哥嫂嫂的要关心弟弟妹妹们。弟弟妹妹们要懂得尊重哥哥嫂嫂。这叫天地jiāo万物通,上下jiāo其志同。什么叫谦柄你们知道吗?谦,就是谦让,谦逊。柄,就是根本,就是事情的根本道理。做人要把谦让和谦逊放在第一位。这是做人的第一原则。大家都谦让和谦逊了,家里就团结和睦了。福善之门莫美于和睦,患咎之首莫大于内离。” 听到这里,冷文华就感到奇怪了起来,说道:“咱们娘今天怎么啦?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张肇基说道:“咱们外婆家是个。娘自小就收到了熏陶。现在平时空闲下来的时候,娘还常常看古书的。娘的古文底子特别好。一般常人的古文水平是及不上咱们娘的。我从三岁时候起,娘就开始教我背古文了,尽是些之乎哉也的东西。娘教我背唐诗,背宋词,背《三字经》,背《增广贤文》,稍大些又要背《古文观止》。我的古文底子都是娘给我打下的基础,至今还受用着的。” 听了儿子媳fù们的夸奖声,老太太笑了笑说道:“阿含三岁的时候,我就教他握毛笔练习临楷了,到了五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不用字帖写字了。船上的邻居们都说我要求太高了。” “怪不得大哥的字写得这么好,原来是娘教出来的,练的还是童子功夫。”冷文华笑嘻嘻这么说道。 张肇础接话说道:“大哥的字写得这么好,一方面是娘教得好,二方面是大哥他自己也想要。其实我们小时候,娘也教我们写毛笔的,可就是不用心,懒得学,及不上大哥。” 张肇郛接话说道:“咱们家里,现在除了大哥以外,瑞福和瑞安兄弟俩的字写得也是蛮好的。瑞福几乎样样字体都会写的。瑞安那一手王羲之的《兰亭》,写起来可真是好看!叫人看了佩服。” 听了张肇郛的话,张肇基就有些得意了起来,笑嘻嘻说道:“老实说,他们兄弟俩的字倒确确实实是被我给逼出来的。要不然的话,他们俩的字是绝对不会达到这个水平的。” 叶惠容在边上轻声说道:“就知道自吹自擂,也不知道谦虚一点!瑞福和瑞安他们每天写字的作业是你布置的,可是你每天去上班以后,是我跟妹妹两个人盯着他们写字的。他们放学回家就盯着他们写字,还告诉他们要是字写得不好,晚上你们爸爸回家以后可是要打手心的,所以他们就不敢怠慢了。” “你们看你们看!这还不是归根结底是我的关系吧?”张肇基笑着这么说道。 老太太却说道:“我想说一件正经事情,是要征得你们的谅解。爱怜今天早上冲撞了文华。这起因是爱玲差通宵麻将。文华到了以后,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想要去把她叫回来,帮着一起做事情。文华倒是好意,爱玲却不识好歹,跟文华顶撞了起来,又说了些不知轻重,没大没小的话。这样一来就伤害了文华了。我现在重提这件事情,是想要文华别跟她计较。你的身体不好,有心绞痛的病,别放在心里。爱玲从小就是自由散漫惯了的。我背地里也是说了她不少的,可是她没有记xìng,还是像小孩子一样任xìng自在。过几天,我会找她谈的。你们作为哥哥姐姐,平时该说的还是要说,该管的还是要管,只要是为了她好就可以了。总而言之,也要让她融合进这个大家庭里面来。你们说是不是啊?” 冷文华看了看冷文英,说道:“娘,您放心,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她心绪不好,我理解她的。” 张肇基说道:“文华,你可要记住了,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今后就不管她了。该管的还是要管,该说的还是得说。你是做嫂子的,这也是责任。关心爱护应该的,放任自由可不行。长次之序要有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这么大的一个家是得要有些规矩。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亲戚们就要来了,咱们一起到前客堂去候着吧!”老太太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大家跟着老太太走进前客堂,冷文华就轻声对老太太说道:“娘,我觉得好像有些胸口疼,肩膀也发酸,想要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反正客人还没有到。你说好吗?” 老太太说道:“这可是你的老毛病了。我想是因为早上起来的早了点了,累了。再加上刚才被爱玲闹了闹,心里有些闷,是吧?去吧!洗个澡,睡一觉。反正这里人多着,接待客人的人手够了。唉!这可都是因为怀孕和做月子的时候,没有照顾好你,留下了这个病根!” 看见老太太同意了,冷文华就说道:“娘,那我就去了。有什么事情就派人叫我好了。” 叶惠容走过来,关切地说道:“妹妹,胸口疼吗?含几片人参就会好些的。我那里有人参的。”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嫂子,人参我有的。你上次给我的还没有吃完呢。谢谢嫂子。” 池玉屏也走上来,关心地说道:“妹妹,去吧!去休息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冷文华说道:“嫂子,没事。你们陪娘吧。”就搂着信儿走出前客堂,转了个弯,回到自己院子里。 关了外面客厅的门,穿过庭院,走进里面客厅,关了门,走进起居室,就跟信儿两个人了,而信儿现在是老太太亲自指定做她的贴身侍童的,对此梦寐已久、渴望不已的冷文华高兴得一下子抱起信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捧着他俊朗白皙的脸迫不及待地发疯般亲着,吻着,满面笑容地说道:“哦!我的小心肝,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贴身侍童了。我可是早就想要这样了。你现在完全是属于我的了。” 信儿看见冷文华如此高兴,又是跟她亲热贯的,就侧身坐到了她的腿上,熟练地一颗一颗解开了她旗袍的钮扣,又撩起她的肚兜,使得她撅挺着就像是两只雪白雪白的皮球一样的胸脯全部暴露了出来,轻轻悠悠地抚摸着玩弄了起来。 冷文华立刻高兴得“噢……我的心肝宝贝……”地喊了一声,身体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 信儿当年就是冷文华领进门的。那一年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将近过年的时候,女儿张芷若忽然感冒了,到了傍晚还咳嗽了起来。冷文华就把张芷若jiāo给了儿看管着,自己骑着自行车出去买yào去了。 到了yào店,买了yào,冷文华刚想离开,却看见一个身高不及柜台,长的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皮肤细白的小男孩从yào店门口慢慢吞吞、有气无力地走进来。到了柜台边上,他使劲踮着脚尖,“嗯哼……嗯哼……”咳嗽着,抬头看着柜台里面,对yào店里的人说道:“先生,求求您,给我一片yào好吗?我实在是发烧烧得不行了。先生,求求您,给我一片yào好吗?我实在是发烧烧得不行了。” 见此情形,冷文华就停住了脚步,瞪大了眼睛注意起了这个长得如此漂亮的小男孩。 “走吧!走吧!不然我们就叫警察了。”柜台里面的人这么说着就走了出来,要把小男孩赶出去。 小男孩后退着,哀求着,说道:“嗯哼……先生,我走。嗯哼……先生,别叫警察……嗯哼……” 看见他十分无助的样子,又是病得这么厉害,冷文华就拦住了他,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只觉得很烫手,就知道他是在感冒发烧,立刻问yào店里的人拿了一只水杯,拿了yào片,喂给这个小男孩吃了。 谁知想,小男孩吃了yào以后,居然很懂礼貌地朝冷文华鞠了一躬,说道:“谢谢阿姨!阿姨是个好人。谢谢好人阿姨!”然后就又是鞠了一躬,慢慢悠悠转身离开了。 跟着走到外面,冷文华就对小男孩说道:“孩子,快回家去吧,别让你爸爸妈妈在家里等急了。” 小男孩站住身子,很有礼貌地说道:“阿姨,我没有家。爸爸死了。妈妈两天前扔下我不要我了。” 听了这句话,冷文华的心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想道:“啊!多可怜的孩子!一个长得这么眉目清秀、聪明伶俐的孤儿!他的家人到底怎么啦?他的妈妈到底怎么啦?”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了脑海里。 看着小男孩瘦弱而单薄的身子在前面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地走着,一股同情和怜爱之情涌上了冷文华的心头,她跟了上去,喊住他,说道:“小孩子,你爸爸妈妈怎么啦,能跟阿姨说说吗?” 小男孩抬起头来,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冷文华,说道:“阿姨是个好人,那我就跟你说吧。” 听了小男孩的叙说,冷文华才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习武的卖艺人,由于不小心打伤了人家,结果却遭人暗算,两年前突然失踪了。妈妈为了改嫁,几次想要把他送人,都被他拒绝了。前天,他妈妈说是带他走亲戚,可是走到这里就把他扔下了。他在这里等了两天两夜,都没有等到他的妈妈回来。 冷文华知道他妈妈已经抛弃了他,就越发怜爱起他来了,问道:“孩子,肚子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小男孩很腼腆地说道:“阿姨,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肚子都已经饿扁了。” 冷文华听了,颤悠悠地说道:“噢!可怜的孩子。那你为什么不问人家要饭吃呢?” 小男孩说道:“阿姨,我不想要饭吃。妈妈前天是在这里离开我的。我要在这里等着妈妈。” 看见他虽然饿着肚子却没有沿街乞讨,还要坚持等着妈妈回来,冷文华就更是心疼了起来。再看看他身上衣服,虽说单薄,却是整洁干净的,冷文华就断定他没有欺骗自己。他不是一个小叫花子,而是一个刚被妈妈抛弃了的孩子,就疼爱地说道:“孩子,别害怕。你要是相信阿姨的话,阿姨带你到阿姨家里去。阿姨会给你吃饭,还会给你看病。你可以跟阿姨家里的人生活在一起。你说这样好吗?” 听了冷文华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小男孩又朝马路两边看了看,“嗨……”地叹了口气,才说道:“看来我妈妈是真的不要我了。她总是想要把我送人。这一回,她真的这么做了。阿姨,我想跟你回去。” 就这样,冷文华把小男孩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行车的前面,把他带回了张家大院老太太本来就是一个信佛仁慈的人,看见冷文华带了一个孤儿回家,而且小孩子又长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很是讨人喜欢,就只是在嘴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冷文华喂给信儿吃了晚饭,带进自己房里,给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陪着他睡觉了。第二天,冷文华和儿带着张芷若和信儿一起去医院看了病。医生说信儿只是着了凉感冒咳嗽,没有什么大病。经过治疗,回到家里,给信儿服了yào,冷文华又让他睡在了自己床上。此后几天,冷文华就像母亲一样没日没夜地守候在信儿的身边,喂yào喂饭,到了晚上,还要陪他睡觉。 跟信儿亲热了一会儿,冷文华说道:“信儿宝贝,我的心口还有些闷,有些难过。” 信儿也就停止了跟冷文华的亲热,看着她的脸,替她按摩着胸口,说道:“太太,你这里不是有人参和三七的吗?你去拿来,我给你切好了。吃了人参和三七,你的胸口疼毛病马上就会好的。” 冷文华亲了亲信儿,说道:“宝贝,我去拿来,你给我切。”说着,就扶起信儿,让他坐在沙发上,站起身来,衣衫不整地走进房里,拿来了一只盒子,开了盖子,拿出一支人参和一块三七,说道:“宝贝,你以前也曾经给我切过的。你知道的,切得越细越好,含在嘴里容易化掉,效果快。我去洗澡。你看着门,别让人进来。”又亲了亲信儿,看着他笑眯眯朝洗澡间走了进去。 信儿就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垫了一张纸,在茶几上切起了人参和三七。 过了一会儿,听得冷文华喊道:“信儿,人参和三七切了多少了?我心口闷得好难过。” 信儿赶紧走过去,站在洗澡间门外,说道:“太太,我已经都切了一些了。你现在就要用吗?” 只听得冷文华说道:“信儿,不要紧的,这里没有别人,你推开门进来好了。” 冷文华以前每次回护塘街来总喜欢把信儿带在身边,跟他玩乐,亲热。可是冷文华洗澡,信儿却从未看见过,也就有些犹豫。可是听到冷文华这么说了,信儿也就推开洗澡间的门,朝里一看,只看见洗澡间朝东的一扇窗户的窗帘拉开了一半,冷文华光着身体,坐在浴缸边上。她的全luǒ着的身体实在是漂亮极了。肌肤雪白亮丽,臀部丰满浑圆,整个身影就像是一只葫芦。信儿看得立刻低下了头。 冷文华别转身来,看见信儿低着头不敢看她,就笑嘻嘻说道:“宝贝,为什么要这样呀?是我,又不是别人。我现在胸口闷得气也透不过来。你把已经切好的人参和三七拿过来给我吃好吗?” 信儿虽然知道冷文华特别喜欢他,每次来都要跟他亲热,可是今天第一天跟着冷文华,就看见她这么地让他看见了她全luǒ着的身体,不免有些紧张。听得冷文华这么叫他,信儿就抬起头来,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好的。我马上给你把已经切好的人参和三七拿来。”说完,就很快回到起居室,用纸托着已经切好了的人参和三七的细末,走进了洗澡间里。 “来!宝贝,给我吃。”冷文华这么说着,就从信儿手里拿过了人参和三七,仰起头,倒进了嘴里。 信儿却是愣愣地看着冷文华的身体,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心里想道:“太太可真漂亮!” 冷文英笑嘻嘻看着信儿,说道:“信儿,替我看看,我的背上怎么这么痒呀,是不是生了痱子了?” 信儿只得脸红耳赤、心慌意乱地走到冷文华身后,看了看她白皙浑圆的后背,说道:“太太,您的背上真的是有几粒红兮兮的痱子的。” 冷文华看见信儿的脸绯红着,就知道他怕难为情,说道:“怪不得这么痒!我的皮肤不太好,一热一捂就要出痱子。为了赶时间,早上出来得早,没有洗澡。一路抱着芷若,又是出了汗,到了这里又没有及时洗澡,结果就长出痱子来了。宝贝,不要紧的,反正门都已经关好了,不会有人进来的。你就给我背上擦些肥皂,帮我挠挠背好吗?我背上的痱子实在痒得难受。” 信儿究竟有些胆小,怯生生地说道:“太太,我真的可以这么做吗?要是有人进来……” 冷文华转过身来,摸了摸信儿的脸,笑嘻嘻轻声说道:“宝贝,怎么啦?今天第一次看见我这样,你好像是有些难为情是吗?我以前带你看电影的时候,和在我这房里的时候,你不是总是很嗲的吗?总喜欢跟我亲热。宝贝,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侍童了,侍候我洗澡是应该的。不要紧的。” 信儿看了看冷文华微微有些发红的脸和丰满xìng感的身体,拿了肥皂,站在她身旁,贪婪地一只手摸捏住了她的胸脯,一只手将肥皂涂抹到了她艳白细嫩的后背上面。 冷文华迅速挺了挺胸脯,“嗯……”了一声,又笑嘻嘻看了看信儿。信儿也是笑嘻嘻看了看她。 这是信儿第一次在他喜欢心爱的女主人冷文华赤身luǒ体的境况下面跟她亲热玩耍。 第十章遭遇背弃冷文华憧憬破灭挠背 老太太的几个媳fù,除了萧爱玲,娘家的家境都是很不错的。可是由于各自生长的家庭环境不同,使得她们各各具备了不同的xìng格脾气和思想情cāo。就拿冷文华来说,在娘家的时候,她自小就有父母和姐姐冷文英照顾着、呵护着,因而使得她自小就养成了一种含而不露的执拗和任xìng的脾xìng。 冷文华自小就喜欢看书,尤其是喜欢看小说书。读小学的时候,她就开始读小说。她当时虽然还识字不多,对书中的好些字句是不怎么理解的,可是她却硬是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在手头边上放着一部字典,边看书边翻字典,把一部一部的书硬是看完了。 读初中时,她父亲有一次问她,说道:“文华,你对《红楼梦》里的几个主要人物是怎么看的?” 冷文华说道:“我对里面有些人的想法有些不可理解。比如说那个林黛玉,她为什么就一定非得要嫁给贾宝玉呢?人家贾宝玉又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而且贾宝玉也不是一个爱情专一的人。他不仅对林黛玉好,对薛宝钗也很好,对史湘云也是很好的。这一些难道她就不知道吗?结果还是为他而气气闷闷地死了。我就觉得她死的不应该,死得不值得。她根本就没有必要死的。” 听了冷文华的这番话,她的父母都不禁为之笑了起来,都觉得她太幼稚了,还不懂事情。 冷文华却还在继续说道:“我看那个王夫人也太厉害了。那个金钏不就是跟宝玉开了几句玩笑吗?她却把她活活给逼死了!真可惜!原来倒是一对蛮好的情人。为什么侍女就不可以嫁给主人呢?那个赵姨娘起先不也是一个丫环吗?倒也嫁给了贾政,还生下了探春和环儿。” 听着冷文华这么一些幼稚的想法,她的父母也只能是朝她摇头,又开导了她一些话。 与父母谈论《红楼梦》,更是诱发了冷文华看小说的兴趣。小学期间,她就已经读完了好几部中国小说。进了中学,她读小说的兴趣开始转向读西洋小说,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成了一个西洋小说迷。只要书店里面每出版一本西洋小说,比如什么《少年维特之烦恼》、《巴黎茶花女轶事》、《红与黑》、《巴黎圣母院》、《娜娜》、《娜拉之死》、《包法利夫人》、《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德伯家的苔丝》等等,她都会买回家来,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人不分昼夜地尽兴阅读。渐渐地,她的思想深处也就潜移默化地具有了一种西洋派的新潮和浪漫。她认为少年维特太愚蠢,为什么就不能追求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呢?尽管她年岁大了许多,又是自己父亲的情人,可是追求是他的自由。她还认为艾斯米拉达太虚荣,骗取了卡西莫多的感情,却又不爱他。她又为卡西莫多的忠诚而钦佩,为卡西莫多的死去而惋惜。她总是认为安娜卡列尼娜不应该自杀,而是应该想办法报复渥lún斯基。对于德瑞娜夫人,她又总是对她表示惋惜和不满。她以为要不是她的软弱和妒忌,于连就不会死。对于玛格丽特和阿尔芒的失败的爱情,她由衷地为之扼腕叹息。就此而言,冷文华是一个新潮、浪漫、充满幻想的新女xìng。她对人生有她自己的理解。 正因为她有着这么一些与众不同的文化蕴含,出嫁前,她对于自己未来的婚姻生活,也是有着自己的那种理想主义的罗曼蒂克的设想的。她还以为根据自己设想好了的这么一套想法去努力,去争取,美好的婚姻生活的理想是一定会实现的,将来的人生一定会是十分美满而幸福的。 在冷文华的思想里,一个女人结婚是应该的。要不然的话,她的人生就不能算圆满。女人结婚以后生育孩子,那更是理所当然的。要不然的话,她就不能算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她甚至还设想和憧憬过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是如何的挚爱专一,将来又是怎么儿孙满堂,绕膝怡弄,其乐融融地幸福生活。 初中毕业以后,经了姐姐冷文英和姐夫张肇础的牵线搭桥,和母亲的催促,冷文华就结识了表面上看上去文质彬彬、书生气很足的张家三少爷张肇郛。恋爱两年以后,他们就结婚了。 新婚之夜无疑是美好的。张肇郛对冷文华可谓是关怀备至,百般呵护。新婚初期,夫妻感情也是融洽而和谐的,甚至可以说夫妻感情真的就像是小说里所说的那样,亲亲我我,甜甜蜜蜜,难舍难分。为此,冷文华感到很满足,很惬意。亲戚朋友们也都说他们俩就像是一对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的鸳鸯。 半年以后,当得知自己怀上了孩子,冷文华立刻就告诉了张肇郛。夫妻两个人为此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张肇郛似乎对冷文华还是一如既往地关爱和呵护。冷文华为此心里真是高兴极了。她所憧憬的婚姻不就是这样的吗?找一个好男人,结婚生孩子,做母亲,相夫教子。夫妻生活乐乐融融。 怀上了孩子,冷文华就开始张罗起即将出生的孩子所需要的一应东西起来了。尿布,nǎi瓶,小床,小被子,玩具,等等,着实让她高兴地忙碌了一阵子。 就此而言,冷文华对于她跟张肇郛的婚姻是认真的,投入的,百分之一百地毫无保留的。 冷文华还常常纠缠着张肇郛要他跟她一起欣赏她自己亲手给即将出生的小宝贝准备的小床、小被褥、尿布、洋娃娃等婴儿用的东西。夫妻生活过得就像是过家家一样,浪漫,甜蜜、幸福,美满。 张肇郛也能够顺从冷文华的心愿,陪着她,跟她一起欣赏,玩耍,高兴。 冷文华完全沉浸在了即将做母亲的快乐和幸福之中。她喜欣无比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甚至还准备好了怎么做婆婆、怎么做丈母娘,怎么做nǎinǎi、怎么做外婆,等等。做娘的感觉,冷文华似乎已经有了。 怀孕半年以后,根据医生的嘱咐,张肇郛和冷文华夫妻俩就开始分房睡觉了。但是每天晚上,临到睡觉前,夫妻两个人总要在冷文华的房里坐一会儿,叙叙情,聊聊天,亲热亲热,然后分头睡觉。 将近临产前的一天晚上,睡下后,由于口渴,冷文华就醒了,喊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侍女儿的回应。她就只得拖着即将临产的身体,起床到客厅里去倒茶水喝。走过张肇郛临时睡觉的书房门口,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想要看看他被子盖好了没有。拉亮电灯一看,张肇郛居然没有在房里睡觉,床上空dàngdàng的。她就感到有些奇怪了,将手伸进他的被窝里一摸,被窝里居然是凉凉的。“怎么了?刚才明明是我亲手侍候他睡下的呀?怎么现在会没有人了呢?他到哪儿去了呢?”冷文华这么想道。 再看地上,张肇郛的鞋还在,只是拖鞋不见了。冷文华就想他不会走远。 喝完水,朝着侍女儿的卧室走去的时候,冷文华忽然觉得似乎今天侍女儿也有些反常,居然接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而在平时她是一叫就应的。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莫非……难道……”。她有些不敢想象下去,也不希望是事实。她以为儿恐怕还没有发育,还是一个yòu nǚ,一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可是又很后怕自己的猜想会成为事实,不敢直截了当地走过去敲儿的房门,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得稍稍退进了张肇郛的房里,在张肇郛的床沿上坐了下去,想要等他回来。然而越是等待,她就越是疑神疑鬼、焦急不安了起来。最后,她怀着忐忐忑忑、疑狐不定的心绪,悄悄走到儿的窗户底下,倾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可是不幸而被冷文华无意猜中,从儿房里传出来的,真是那对冷文华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张肇郛在做那种事情时的习惯而又自然的叫唤声张肇郛不仅确实是在儿的房里,而且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正热火朝天着!儿悠悠扬扬的呻吟声更是刺痛了冷文华的心。冷文华只觉得头一晕,胸口里面一阵子剧烈的绞痛,眼睛一黑,两腿一软,身子一晃,差一点儿倒在地上。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赶紧扶住墙壁,慢慢悠悠地跪了下去。可是嘴里一股咸味,冷文华就吐了出来,原来是一口鲜红的血。 懊恼,失望,后悔……顷刻之间,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冰凉冰凉的感觉从她的后背脊梁上油然而升了起来,很快就凉彻了她的整个身心。手脚颤抖着,怨恨、嫉妒、懊悔的眼泪涌了出来。冷文华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眼泪顷刻之间就打湿了她的衣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她当时就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没有想到张肇郛会这么快就背弃婚约,背叛她。而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她和张肇郛的所谓的爱情结晶。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儿的房门发出“吱嘎……”一声轻微的声响,冷文华立刻清醒了过来,抱着一定要弄了水落石出的想法,迅速站起身来,腆着大肚子,摇摇晃晃快步朝着儿的房门口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挤开正站在房门口,穿着衣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张肇郛,随手开了灯,冲进儿房里,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儿身上盖着的被子,只看见儿赤身luǒ体,一丝不挂。冷文华又用力推开儿,只看见在儿屁股下面的床中间铺着的一条毛巾上面留存着一大滩粘糊糊的东西。她完全明白了,伸手把毛巾拿在手里,展开了,用从未有过的愤怒,厉声问道:“这是什么?你们说这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赤身luǒ体而又早已吓得蜷缩到了床角落里的儿,战战兢兢、上牙打着下牙地颤抖着声音说道:“太……太太……这……这可不能……不能怪……怪我……不……不能怪……怪我……的……!” 对于一个才十多岁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小女孩,冷文华又有什么话好说呢? 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下来,流下来……冷文华“天呢……天呢……”地喊叫着哭了一会儿,又硬是止住眼泪,用手指着惊愕中转身走回进来的张肇郛,说道:“这就是你在结婚前对我的承诺和誓言?这就是你对爱情的忠诚?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她可还是一个yòu nǚ!”说完,就拿了毛巾气匆匆走了。 回到自己房里,关了门,冷文华只觉得心里一阵子更为剧烈的绞痛、发闷,人就倒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当冷文华开房门时,看见儿已经跪在了门口,她赶紧把她扶进房里,好言相劝了一会儿,才问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儿也是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 原来在冷文华跟张肇郛分房后不久,张肇郛就开始缠上了儿。儿坚持不同意。一天晚上,她洗了澡,回到自己房里时,张肇郛已经在她房里等她了。挣扎中,儿终于被他残忍地掠夺了少女的贞cāo。 “那你往后怎么办呢?你才十多岁呀!”看着如此年幼的儿,冷文华有些同情地这么问道。 “太太,我想我这一辈子的命运就在你太太手里了。”儿开口就这么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冷文华这么问道。 看见冷文华没有发火,也没有责怪她,儿就说道:“太太,我能不能说一点儿想法?” 冷文华说道:“说吧。你是无辜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一定帮你办到。” 儿又是跪在了冷文华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太太,你也知道的,我的年纪还这么小,所以我想,你能不能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万一说出去了,我就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而且回家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的。你能不能还是继续让我侍候你和老爷?我想就这么一辈子侍候你们。太太,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你能不能原谅了我好吗?我这一辈子的命运确实就在你的一句话了。” 冷文华看着儿的脸,问道:“这些话是他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要说的?” 儿看着冷文华,老老实实说道:“是他教我的,也是我想要对你说的。” 看着如此年幼的儿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冷文华的心软了。她一边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对她说道:“儿,作为一个女人,你现在的难处,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我也很同情你目前的处境,也很为你将来的前途着急。可是究竟应该如何安排你的将来,归根结底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打算了。这种事情,要我暂时替你们保密,不说出去,是可以的,可是时间长了,恐怕会纸包不住火的。你的年龄会不断地大起来。我们还得要从长计议才好。你说对吗?” 儿流着眼泪,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我就已经想好了。我今后的前途就是只能跟定你们了。太太,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太太,你就收留我吧!你能够收留我,我还能做人。你要是把我赶出去,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回到家里也是没有脸面做人的。” 冷文华只得答应儿说道:“儿,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你现在先要安心下来。我不怪你。” 儿点着头,说道:“太太,请你在考虑妥当之前,能不能先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是个下人。” 冷文华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儿这才开朗着脸,说道:“太太,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们一辈子的。” 就这样,冷文华和张肇郛在结婚后不到两年的时间,感情上就产生了不可弥合的鸿沟。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悔恨、沮丧、失望的痛苦,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扎在冷文华的心里。尽管张肇郛曾经无数次请求她原谅,甚至对她下跪求饶。可是这事后的忏悔又有什么用呢?自小倔强的冷文华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更何况从此以后,每到晚上,张肇郛走进儿房里的事情似乎也就更是顺理成章了。 冷文华干脆就关闭了夫妻感情的闸门,分道扬镳,不再跟他来往。 冷文华的人生刚刚起步,就像是一轮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却就遭受到了如此残酷的打击。她的从青春少女时期就已经怀有的那种对于婚姻生活的罗曼蒂克的憧憬也随之破碎幻灭。 经过仔细考虑,尤其是为了儿的人生前途着想,冷文华也答应了儿的要求,暂时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甚至连对她最好、最关心她、爱护她的亲姐姐冷文英也从未说过。在家人和亲戚朋友们面前,她和张肇郛两个人似乎还是一对鸳鸯般不离不弃、融融恰恰的恩爱夫妻。 女儿张芷若出生以后,冷文华的心绪似乎有了寄托。她把整个身心都付诸在了对女儿张芷若的养育与关爱上面。冷文华也就慢慢习惯了孤独、寂寞、冷清的独守空房的生活,对于那遥远的曾经有过的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夫妻生活,也似乎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无奈地慢慢冷却、淡忘和模糊。这就好像是春天里刚刚绽放不久的花朵,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冰雹的摧残,凋谢了,枯萎了。 突然,信儿出现了。他是长得这样的五官端正、唇红齿白、俊朗白皙。自小追求完美浪漫的冷文华在yào店里第一眼看见他时,就情不自已地喜欢上了他。信儿的出现就像是寒冬里一股暖意融融的温泉,滋润了冷文华那一颗枯萎而冷透了的心。也或许是因为同样遭受命运的不幸的缘故,冷文华就特别怜悯喜欢信儿,把他带回家里,用她母xìng的胸怀来关怀他,呵护他。 在刚把信儿领回家的那一段日子里,由于信儿正在发高烧,又咳嗽,冷文华就没日没夜地陪伴着信儿,给他喂水、喂yào、喂饭,到了晚上又像母亲搂抱着儿子一样陪着他睡觉。 起先,信儿好像还有些怕陌生,不敢对冷文华怎么样。一天晚上,睡到半夜,信儿睡梦中忽然哭着喊道:“娘,你抱我!娘,你为什么不理我呀!娘,不要离开我呀!娘……娘……” 冷文华被喊醒了,连忙开了灯,看着信儿,只看见他俊朗白皙的脸上泪流满面。冷文华的心碎了,知道他梦见娘了,连忙把她抱在怀里,也是流着眼泪,轻声说道:“好孩子,不哭。娘抱你。” 信儿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冷文华,默默流着眼泪,伤心地抽泣了一会儿,把脸埋在了她的胸脯上。冷文华连忙解开睡衣,luǒ露出了雪白丰满的胸脯,想要以此抚慰他受伤的心。 信儿看了看冷文华丰满高耸的胸脯,又看了看她的脸,轻声说道:“阿姨,可以吗?” 冷文华流着眼泪,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可以。阿姨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娘。” 信儿也就扑在冷文华怀里,抽噎着习惯地吮吸住了她的一只**,又摸住了她的另一只rǔ房。 冷文华立刻仰起头来,闭了闭眼睛,“嗨……”地叹息了一声。 信儿的病在冷文华慈母般悉心照料下终于好了。冷文华要回乡下去了,就跟老太太商量,想要把信儿带到乡下去。老太太认为信儿曾经高烧引起过咳嗽,不知道是否有后遗症,要放在家里观察一个阶段。信儿又是刚领进门的。她要把信儿留在自己身边观察考验几年。冷文华又要照顾张芷若。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太累了,不合适。信儿应该留在护塘桥家里。冷文华也就只得答应不把信儿带到乡下去。 分手的时候到了,信儿却是抱紧了冷文华的腿,哭泣着久久不肯放手。冷文华也是流着眼泪依依不舍。两个人都是哭得就像是泪人儿一样,感动的大家都哭了起来。 自此,冷文华和信儿虽是身处两地,却是心心相印,牵挂连心。每次回护塘街,冷文华总要迫不及待地跟信儿亲热亲昵。信儿也是对冷文华特别思恋缠绵,亲热娇嗲。日长时久,寒暑变化,心绪幻易,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也就慢慢建立起来了像现在这样既亲近又奇特的感情。而老太太今天又终于答应把信儿给了冷文华,做她的贴身侍童,这无疑是遂了冷文华多年来期盼已久、渴望不已的心愿。信儿从此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不离左右地跟她长伴相守着生活在一起了。 第十一章识破端倪冷文英提醒妹妹移 正当冷文华如此从未有过、大胆开放地让信儿给她挠着背,忽听得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冷文华马上转过身来,对信儿说道:“宝贝,你去看看是谁。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从今往后无论我们这里发生什么事情,或者你看见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对人说的。这可是我对你最起码的要求。你能答应吗?” 信儿乖巧地答应说道:“太太,我一切都听你的。”就走出去开了门,却看见敲门的是冷文英。 进了门,冷文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信儿,问道:“信儿,你们太太还在胸口疼吗?” 信儿说道:“太太,太太正在洗澡间里洗澡。太太进去洗澡时好像还在胸口疼的。” 冷文英走进去,推了推洗澡间的门,门没有拴上,就推开门,看见冷文华躺在浴缸里,把头靠在了浴缸边上。以为她还是胸口疼得厉害,就走进去问道:“怎么样?文华,还在胸口疼吗?” 看见姐姐来了,冷文华慢慢坐直了身体,说道:“噢!原来是姐姐,我还以为是谁呢!” “娘有些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你究竟怎么样了啊?胸口还疼吗?”冷文英这么说道。 冷文华看了看冷文英,说道:“疼还是有点儿疼的,所以我想在浴缸里泡一会儿,休息休息。” “我可是把你们这院子的几扇门都敲遍了!怎么迟迟不开门呢?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原来是在洗澡。你怎么可以这样洗澡的呀?外面的门倒是关得紧紧的,洗澡间的门倒反而是不关的,里面又有着已经长得跟你差不多高的一个男孩子。这怎么行啊!要是让别人撞见了多不好!”冷文英这么责怪着冷文华。 冷文华却说道:“姐姐,这有什么要紧的!信儿现在是娘专门安排给我的贴身侍童。就你疑神疑鬼!我倒觉得信儿蛮可靠的,也乖巧灵活,对我也是蛮忠心的。今天早上的事情,要不是他反应得快,为了帮我,向大哥及时汇报,我还不知道要被爱玲欺负到什么程度呢!” 听到冷文华这么评价信儿,冷文英就说道:“我不是说你不能使唤他。他是你的贴身侍童,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不过我总觉得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又是长得这么大了,有些事情该避开他的就要避开他。这男女有别的道理还是要遵守的,到时候可别让人家说些什么风言风语的闲话出来。” “姐姐,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事情上面去的呀!他懂什么呀?难道就因为他是个男孩子就一定要避开他吗?这主仆之间的事情要是回避的多了,就显得隔阂了,有了距离了,也就不亲近无法使唤了。这还能算是贴身侍童吗?”这么说着,冷文华就站到地上,说道:“姐姐,你帮我把背上擦干净好吗?” 冷文英就拿了毛巾帮冷文华擦了起来,还说道:“你呀,从小就是这个脾气,无论说什么话,总是有理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你喜欢他,这是无可非议的,只不过要做的小心些。” 擦干身体,穿上睡裙,走到起居室,冷文英突然问冷文华,说道:“文华,你可得老实告诉姐姐,你跟肇郛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啊?你们是不是不常睡在一起啊?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啊?” “姐姐,你也管的太多了吧!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也要管吗?”冷文华这么反诘冷文英。 冷文英说道:“你别给我嘴硬,要是我拿出什么证据来,看你怎么解释。实话对我说,要是你们俩之间没有什么不好的话,那么为什么有几次我一早上到你们这里来的时候,我总是看见肇郛是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前面书房里出来的呀?还有,你们书房里怎么还另外架着一张床的呢?” 冷文华很快说道:“他有时候晚上看书看得晚,不想打扰我睡觉,就在书房里睡了。这也不允许吗?” 冷文英却是说道:“你别嘴硬!你们一对一的年轻夫妻总是不睡在一张床上总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随便哪一对夫妻都是不会这样做的。这可是夫妻之间最起码的一件事情。” “姐姐,你可别瞎说哇!我们俩真的是一点儿事情也没有的。夫妻感情好着呢!要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他的。”冷文华这么强词夺理地反而将了冷文英一军。 冷文英说道:“我现在问你。你还来得及。要是娘开口问你了,那就被动了。” 冷文华却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姐姐,没有这个道理。难道夫妻俩一定要每天都睡在一起吗?” 冷文英却还是说道:“这不正常。你们得马上改正,不能再分开睡觉。” 冷文华说道:“姐姐,我们俩从结婚的时候起就是这样的,需要的时候睡在一起,不需要的时候就分床睡觉。有了芷若以后就更是这样了。我身体又不怎么好。我倒觉得这样蛮好的。大家都自由。” 冷文英说道:“原来你们确实是不常睡在一起的,所以就生了一个孩子不再生了。这倒是有些西洋派的味道了。这倒使我想起来了法国小说《红与黑》里也曾经写到的,那个德瑞娜夫人与她的先生也是分房睡的。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太好,那个德瑞娜夫人后来不是跟那个叫于连的家庭教师好上了吗?结果弄了个名誉扫地,很不光彩,想想也是有些令人可怕的。” “姐姐,你这不是平白无故地把我说成德瑞娜夫人了吗?我身体不好,心绞痛,晚上睡觉要安静,不能被人吵醒的。生了芷若以后不生了,也是这个原因。”冷文华不高兴地这么说着。 “你看你看!我就这么打了一个比方,你又不高兴了。可真是太娇惯你了!。”冷文英的语气明显地软了下来。不过她毕竟是姐姐,沉住了气,又说道:“要是没有什么的话,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敲了那么长时间的门,为什么没有来开门呢?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信儿来开门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怎么会是湿的呢?手臂上还有肥皂水。你倒是解释解释看呢!” 被冷文英捏住了把柄,冷文华这才有些底气不足了,微红着脸,说道:“姐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这是因为今天早上起来没有来得及洗澡,又抱着芷若赶了这么多路,出了汗,我背上捂出了痱子,痒得厉害,就叫信儿擦了肥皂,帮我挠了挠背。姐姐,你可不能对别人说的。” 冷文英听了,立刻笑了起来,说道:“好呀!你就这么光着身体叫他给你挠背了?真有意思!”又用手指点了一下冷文华的额头,笑眯眯说道:“你呀!胆子可真是不小,居然光着身体让一个男孩子在身上挠痒痒了!女人的身体除了自己男人以外,能够随随便便给其他男人看和摸的吗?” 冷文华却说道:“姐姐,信儿可是一个特别老实规矩的孩子。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冷文英轻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做女主人的应该要懂得在下人面前的行为举止。” 冷文华也是轻声说道:“姐姐,你可别胡思乱想。叫一个小男孩挠背,有什么呀?我是看他比较乖巧,很懂事情的,就叫他给我这么做了。我也想要考验考验他,看他忠诚不忠诚,可靠不可靠。” 冷文英也就轻声说道:“文华,多方面考验考验倒是应该的。他可是你的贴身侍童,应该是你最贴心、最可靠的人。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得隐秘一些。要是刚才是肇郛进来了,怎么办?他身上是湿的。” 看见冷文英这么提醒她,冷文华就又轻声说道:“姐姐,今天可还只是第一天,往后考验他的日子还长着呢!反正我会慢慢调教他的。贴身侍童,那可是含糊不得的。娘也是这么说的。” “你向来喜欢他。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小心些。可别让肇郛看见。”冷文英又这么关照冷文华。 冷文华就朝坐着在切人参和三七的信儿喊道:“信儿,你多切一点儿人参和三七。我还要吃的。还有,多切些备着,还要切得越细越好,放在嘴里容易炀化,效果快。” 信儿说道:“太太,我知道了。我会多切一些的,越细越好,放着备用。” 听了信儿的这么几句话,冷文英说道:“文华,看来信儿是蛮乖巧的,怪不得你这么喜欢他。” 走到外面客厅,冷文英又轻声说道:“信儿长得俊秀漂亮,唇红齿白的,你喜欢他,我也不反对。不过女主人和侍童之间的关系还是要有分寸的。尤其是衽席之间的事情,千万不能乱来。最要紧……” 听了“衽席之间”这句话,冷文华一下子又着急了起来,说道:“姐姐,你怎么这样说话呀?不就是让他给我挠背吗?什么衽席之事!你怎么这么做起文章来了!衽席之事可以随便乱来的吗?” 看见冷文华又不高兴了,冷文英就笑嘻嘻说道:“好!好!好!就算我说得不对。我是你亲姐姐,不会坏你事情的,也就是这么提醒你而已,别亲近得太过分了。他究竟是这么大的一个男孩子了。” 冷文华直瞪瞪看着冷文英,说道:“姐姐,我自己没有儿子,真的很喜欢他。他也把我当作了娘。” “好了!好了!你要喜欢就喜欢吧!我的话你记住就是了,别弄巧成拙。你就放心吧。挠背之类的事情,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冷文英笑嘻嘻这么说道。 “姐姐,信儿确实很好的。当初是我领他进来的,这孩子懂得感恩图报。”冷文华轻声这么说道。 “感恩就好。我也只不过就是提醒你。好了,我要走了,娘那里还在等着听我的回音呢!”这么说着,冷文英就离开了。走到客厅门口,又关照冷文华说道:“你们还是把门关上吧。” 冷文华却是轻声问冷文英说道:“姐姐,姐夫现在怎么样?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好像话不投机呀。” 冷文英立刻就不高兴地说道:“别提他了!纯粹是过河拆桥!我可真是自作自受。” 冷文英在生养小女儿张春兰的时候大出血,此后身体一直恢复不了,也就不想再生孩子了。可是就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觉得有些对不起张肇础,就说通了老太太,把贴身侍女玮儿让张肇础收了房。 听了冷文英的话,冷文华说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呀?老牛喜欢吃嫩草,男人喜欢小姑娘,你懂吗?现在觉得冷清了吧!姐姐,姐夫真的不常到你房里来了吗?” 冷文英红着脸,看了看冷文华,轻声说道:“他是几乎把我给忘记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十天半个月地到我房里来一次,敷衍敷衍我。可是现在倒好,我这个人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了。” 冷文华听了,说道:“哼!这些男人都是这样。全然不把我们女人当人看待。姐姐,别生气。你也以牙还牙,看清楚了,暗地里也找一个年轻的。要不这一辈子还不是白白做人了!” 冷文英说道:“我是足不出户的,哪儿去找?好了,不说了,我走了。”说着,就朝外走去。 看见冷文英朝外走了,冷文华就回进起居室,笑嘻嘻对信儿说道:“宝贝,我穿着睡裙,不方便出去送太太,你替我去送送太太,顺便还是把门关上。” 信儿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朝外走了出去。 等到信儿送走冷文英,关了门,回进起居室,冷文华却是马上卸开睡裙,把睡裙搭在了肩背上,无所顾忌地几乎luǒ露出了整个身体,把一条干毛巾递给信儿,笑嘻嘻说道:“信儿,来!帮我擦擦头发。”说完,就对着信儿弯下了腰。 信儿也就拿了毛巾,先替冷文华擦了后背上的水迹,才替她擦起了头发。 冷文华弯着腰,垂dàng着两只像古钟般的rǔ房,笑嘻嘻轻声说道:“信儿做事情就是考究。不要害怕,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侍童了,侍候我洗澡也是你的事情,不会有人进来干涉的。” 信儿也就替冷文华仔仔细细地擦干了头发,又给她擦了后背和胸脯上面的水迹。 冷文华“咯咯……”笑着从信儿手里拿过毛巾,又用另外一条干毛巾,围裹住了头发,扎了一个结,坐在沙发上,用手捋着胸脯,笑眯眯看着信儿,说道:“信儿,把你切好的人参和三七再给我吃一些。” 信儿也就看了看冷文华实在让他惊羡不已的身体,只觉得耳热心跳,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从茶几上拿了一些切好了的人参和三七,走到沙发边,又是上上下下地看了看冷文华的身体,红着脸,心慌意乱地轻声说道:“太太,你张开嘴,我来给你倒进嘴里。” 冷文华笑嘻嘻看了看信儿,就仰面朝天地抬起头来,闭起了眼睛,张开了嘴。 信儿又是仔细看了看冷文华实在是漂亮得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的身体,才慢慢靠近过去,一只手摸住了冷文华的后脑勺,一只手拿着装有人参和三七细末的纸片,对准了冷文华的嘴慢慢倒了进去。 冷文华就抿住了嘴,睁开眼睛,笑嘻嘻看了信儿一眼,轻声说道:“宝贝,给我喝水。” 信儿赶紧从旁边桌子上的水壶里倒了水,将茶杯口对准了冷文华的嘴巴,把水慢慢倒了一些进去。 冷文华就抿住了嘴,向后仰挺起了身体,“咕嘟”一声,把人参和三七的细末吞咽了下去。 “太太,还要喝水吗?”信儿看着冷文华耸挺着的胸脯,这么轻声问道。 冷文华瞄了信儿一眼,咪咪笑着说道:“信儿真乖!好的。再给我喝一点儿水。”就张开了嘴巴。 信儿就又把茶杯口对准了冷文华的嘴,让她喝起了水。眼睛却还是关顾着她的胸脯和腹部。 冷文华喝着水,也是笑眯眯瞄着信儿,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禁不住有些砰然心跳,心慌意乱。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没有集中,也就没有配合好。冷文华抿起了嘴,咽下了一口水。信儿却没有及时抬起水杯。水也就沿着冷文华的嘴角边,淌到了她雪白丰满的胸脯上,又流淌到了她的腹部和大腿上面。 信儿以为是自己没有做好事情,立刻红起着脸,轻声说道:“太太,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了。” 冷文华却是笑眯眯抚摸着信儿的脸,轻声说道:“宝贝,不要紧的。是我自己没有告诉你拿开水杯,水才淌出来的,去拿毛巾来,把我身上的水迹擦干净就可以了。” 信儿就拿了刚才给冷文华擦头发的毛巾,着急得不顾一切地在冷文华的胸脯和腹部上面擦了起来。 冷文华笑眯眯看着信儿,知道他有些地方不敢擦,就站起身来,分开着双腿,笑眯眯看着信儿,红着脸,轻声说道:“宝贝,既然已经给我擦了,那就替我仔仔细细擦一擦,不要紧的。” 信儿也就弯身下去,给冷文华擦了大腿上面的水迹,却是又有些不敢擦了,忐忐忑忑地抬起头来,红着脸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我可以那样给你擦吗?” 冷文华也是红着脸,看着信儿,笑眯眯轻声说道:“宝贝!为什么不可以?我说让你擦,你就擦好了。这里反正就我们两个人,你就胆子大些好了,不要紧的。”又捏着信儿的手放到了小腹上面。 信儿也就弯着身体,给冷文华仔仔细细、轻轻悠悠地擦了小腹下面,又擦了大腿,又走到冷文华身后,给她擦了擦臀部上面的水迹,又把沙发上面也擦了擦,才扶着冷文华,让她坐了下去。 坐下后,冷文华血红着脸,看着信儿,笑嘻嘻说道:“真是个胆小的孩子!怕什么呢?是我。” 信儿也是红着脸,看着冷文华,终于说道:“太太真漂亮,可是未经你的允许……” 冷文华听了,“咯咯……”笑得满脸通红地激动地把信儿搂在怀里,说道:“宝贝,你为什么不敢呢?你可真是个胆小的孩子。噢……!心肝宝贝,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信儿乖巧地在冷文华的胸脯上抚摩着,问道:“太太,你现在好些了吗?胸口还闷吗?” 冷文华抚摸着信儿五官端正、唇红齿白、俊朗白皙的脸,嗲悠悠轻声说道:“宝贝,已经好多了。来!你今天是第一天跟着我,我们好好亲热亲热。”说完,就抱紧了信儿,又是发疯般亲吻了起来。 信儿其实已经听到了刚才冷文英对冷文华说的那些话,就说道:“太太,我可只是一个下人。你却对我这么好。我是怕被别人看见了,对太太恐怕会有些不好。”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宝贝,不要紧的,门都关好了,不会有人看见的。你难道不想跟我亲热吗?来!宝贝,胆子大些。”就搂住信儿,分开了两条腿,让他跪在了她的两条腿之间,身体后仰了下去。 信儿也就跪在了冷文华两腿之间,扑上去,大胆地亲着她的脸,又玩耍般摸弄起了她丰满的胸脯。 冷文华仰靠在沙发上,嗲声嗲气地说道:“信儿宝贝,我是多么地爱你,喜欢你。你可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往后我们这里的事情,你只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千万要保密。尤其你是我的贴身侍童,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那就更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你可记住了吗?” 信儿乖巧地说道:“太太,我记住了。我以前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今后就更不会说的。” 冷文华嗲悠悠轻声说道:“宝贝真乖!是应该这样。我喜欢你,太喜欢你了。”就扶起信儿,站起身来,搂着他走进暗幽幽的房里,又走进拔步床,放下床幔,让信儿先爬到床上,自己才上了床,放下了帐子。 不多一会儿功夫,信儿或许是更加大胆顽皮了。拔步床里很快就传出了冷文华压抑着喉咙的“咯咯咯咯……”的欢笑声和既像是喜欢,更像是渴望的连续不断的叹息声和悠悠扬扬的呻吟声。 多年的凄清寂寞好像都在这一首似乎无止无尽的奏鸣曲中抒发了出来。 冷文华刻意培育了信儿,而信儿就这样开始成了冷文华娇纵宠爱的贴身侍童。 第十二章侍母尽孝张肇基逗趣老娘舔 冷文英离开了冷文华的院子,就回到了前客堂。 看见冷文英进来了,老太太就问道:“文英,文华的胸口疼好些了没有啊?” 冷文英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娘,我去的时候,文华刚洗了澡,已经睡下了。我问了她胸口疼的事情。她说睡一会儿就会好些的。还让我告诉娘,要娘别着急,她只要吃了人参和三七,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她还告诉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让大家都别去看她。她想要安安静静躺一会儿。妹妹还说了,今天的头等大事是要接待客人。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她却生病了,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大家还去看她的话,接待客人的人手就更少了,不麻烦大家了。她休息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听了冷文英的话,老太太笑着说道:“咱们文华可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孩子!自己起得这么早,把东西送过来,累得胸口疼了,居然还要顾及家里的事情。你们大家都听见了吗?那就别再去打扰她了,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说了这些,老太太又问冷文英说道:“那么那个信儿呢?信儿是不是在她身边陪着她呀?她的身边可不能没有人呢!” 看见老太太这么关心冷文华,冷文英就说道:“娘,您可别着急。信儿这时候正坐在起居室里给文华切人参和三七。这孩子可乖巧啦,端水拿yào的,可尽心了。今天可全靠他了。文华说,多亏娘把信儿给了他,使她有了这么一些方便。不过我看这孩子也确实是好,聪明,伶俐,乖巧,头脑也蛮灵活的。” “好就好。只要他们主仆之间合得来,文华满意,那我也就满意了。”老太太这么说道,又对坐在东边一张桌子上的张肇郛吩咐说道:“老三,我看你也别过去看她了,就让她安安心心睡一会儿吧。” 张肇郛赶紧顺坡下驴地说道:“是今天早上起得早了点了。娘,文华来的路上就说有些不舒服。娘,我知道了,不去看她,让她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 “那芷若呢?芷若还睡着吗?”老太太这么随口问起了小孙女张芷若来了。 玉儿赶紧回答说道:“老太太,你就放心吧,芷若小姐刚才由儿、珏儿侍候着吃过了早点,又洗了澡,早就已经在你床上睡下了。这一会儿恐怕还在呼呼大睡呢!” 瑜儿也在一边接话说道:“刚才听珏儿说,芷若小姐睡觉前抱着老太太的枕头,一个劲地亲个不停呢!嘴里还说,nǎinǎi的枕头真香!nǎinǎi的枕头真香!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安心睡觉的。” 听了她们俩的话,老太太得意地笑了笑说道:“看来我的孙子孙女们,我是没有白心疼他们呢!一个个地跟我都是这么的亲。瑞福、瑞安、瑞康小时候是这样,现在春梅、春兰、芷若也是这样。嗨!这可就是隔代亲啊!孙子孙女们跟爷爷nǎinǎi就是特别地亲热。” 张肇基chā话说道:“娘,我看这些孩子们要是再这样跟你亲下去的话,跟我们这些做爸爸妈妈的可就要不亲喽!你这可是感情独占呢!” 知道张肇基是在孝顺母亲,逗她高兴,大家也就笑了起来。 老太太笑着说道:“你这可是妒忌。这有什么好妒忌的呢?这可是孩子们自己自觉自愿地跟我亲,你说叫我有什么办法呢?这隔代亲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其实我也搞不明白的。我又没有什么对他们特别好的地方,可他们就是喜欢跟我亲。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冷文英接话说道:“娘,其实孩子们跟我们也是蛮亲的,只不过没有像跟你这么亲。我以为这主要是我们平时都要说道他们几句的,而你是从来也不说他们的,所以孩子们才就跟你特别亲呢!” 老太太也就说道:“我看这些孩子们可都是蛮好的,还要说道他们什么呀?看着他们跟我这样亲热的样子,我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为什么还要说道他们呢?你们说是吧?” 老太太这么几句话一出口,就让张肇基抓住了把柄。他有意想要逗得老太太更加高兴起来,立刻接话说道:“嗨!这一下你们可都已经听清楚了,原来咱们娘是在孩子们面前做好人呢!哦!对我们倒是要求蛮高的,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对孙儿孙女们就没有什么要求了。这一碗水可没有端平!” 这一下,大伙儿就又笑了起来。 笑停以后,平时不太爱说话的张肇础开口说道:“怪不得我们平时教训春兰几句,春兰总会说,现在我忍着,呆一会儿我告诉nǎinǎi去,说你们欺负人,叫nǎinǎi来教训你们。”说到这里,还指着冷文英说道:“文英,你说是这样的吗?我的话没有骗人吧?” 冷文英笑嘻嘻点了点头,说道:“有时候确实是这样的。孩子不听话的时候,我们说道她们几句,她们就会说,我会告诉nǎinǎi的,你们欺负人。” 张肇基装作一本正经地问张肇础,说道:“老二,难道春兰这孩子真的是这样跟你们说的?” “是这样说的,不骗你的,大哥。”张肇础回答说。 这一下,张肇基就更是来劲了,斜着眼睛,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他们这可是真正的狐假虎威啊!自己本事不大,狐假虎威倒是学会了,借着您的威势来吓唬我们。你说是吗?娘。” 老太太却说道:“我从来也没有教过他们这些。不过我以为他们这么做也可以,为了免去你们的责骂,这样狐假虎威,倒是情有可原。我可得要告诉你们,教育孩子不能打骂,棍棒下面未必出孝子。” “娘,你真的没有教过他们这些是吗?”张肇基又这么假惺惺问道。 老太太肯定地说道:“没有!从来没有!我可不会教导孩子们对你们不尊重的。” 张肇基说道:“这样看来,这些孩子们可都是在假传圣旨啊!娘,你说是吗?我以为他们即使不是在假传圣旨,那最起码也是在拉大旗作虎皮。娘,您说是吗?” 这一下可就更是了不得了,大伙儿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就连老太太也一边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笑着,一边指着张肇基说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跟娘没有规矩。真是个混世魔王!” 张肇基是个孝子,平时休息在家里的时候,总要这么跟老太太说说笑话,讨得老太太的笑声。 这时候,从前客堂的后门里走进一男一女两个人来,等着大家笑停了,才走到了老太太的跟前,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说道:“nǎinǎi,我们来了。” 老太太一看,赶紧说道:“哦!是瑞福和玉珍夫妻两个人来啦!快坐!快坐!” 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张肇基的大儿子张瑞福,是老太太的长房长孙,另一个是张瑞福的妻子巫玉珍,是老太太的长房长孙媳fù。张瑞福就是叶惠容领养回来的儿子。原本是指望他进门以后,能够带个头,使得叶惠容生养几个孩子。可是偏偏事与愿违,等了好几年,叶惠容还是一个孩子也没有生养出来。叶惠容才亲自做媒,把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池玉屏介绍给了张肇基,还亲自为他们主持cāo办了婚事。 看见老太太已经答应他们了,张瑞福和巫玉珍这才又规规矩矩挨个地跟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和张肇泰等长辈见了面,打了招呼。 老太太又吩咐玉儿和瑜儿搬了两张椅子在自己身边,说道:“来!到nǎinǎi身边了,好好说说话。” 张瑞福就一边捏着拳头,放在了嘴上,“嗯哼……嗯哼……”地轻轻咳嗽了两声,一边就扶着巫玉珍的手臂,转过身来在老太太身旁的椅子上慢慢坐了下去。 “这一阵子咳嗽咳得好些了吗?”张瑞福坐下以后,老太太捏住了他的手,这么关心地问道。 张瑞福点了点头,轻声说道:“nǎinǎi,好些是好些的,可是有时候还是要咳嗽的,止不住。” 巫玉珍也是皱着眉头说道:“nǎinǎi,白天还可以,到了晚上就严重些。” 张肇基看着儿子,问道:“那么杏园给你开的yào,你还在坚持吃吗?” 杏园,名叫叶杏园,是叶惠容的亲侄子,祖传的郎中医生,自己又是大学医科毕业的。 “吃的。爸爸,每天两顿,一顿不少,我坚持着在吃的。”张瑞福这么回答张肇基。 叶惠容则是搬了把椅子,坐到儿子身边,一边叹着气,一边伸手替他按摩着后背,说道:“这几年还多亏了杏园,三天两头地跑来给你诊病开yào,这才使你的毛病没有发展下去。” 张瑞福刚领养回来的时候,还是蛮好的,可是后来有一次放学回家路上淋了雨着了凉就感冒发烧了起来,而且久烧不退,以至烧坏了肺部,留下了个肺痨的毛病。二十多年来,为了治好他的病,不知道花去了多多少少的钱财,可就是不见他病情的好转。前几年,为了给他冲喜,就把早些年攀了亲的巫玉珍娶回了家里,可是他的病情却还是不见好转。 “这yào还是得继续吃,不管能不能从根本上好起来,只要是控制住了病情就好了,往后再慢慢想办法。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张肇基和眉慈目地这么对张瑞福说着。还对巫玉珍说道:“大媳fù,你也不容易,不过还是得要有耐心,慢慢来,不着急。” 老太太也在一旁说道:“咱们玉珍可真是个好孩子,脾气好,耐心好,对人也和气。这几年要不是她没日没夜地伺候着瑞福,咱们瑞福也不会好转得这么快。nǎinǎi心里可是疼着的。” 巫玉珍轻声说道:“没事。nǎinǎi,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应该做的。” 看着巫玉珍老实巴jiāo的样子,池玉屏说道:“你们看,玉珍这孩子就连说话也是轻声轻气的,就像害怕会把人说疼了似的。可真是个好孩子!”还走上前去,替巫玉珍理了理头发,把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夹到了耳朵后面,又说道:“你自己的身体可也得要当心好了,想吃什么东西,你只要差人过来跟娘说一声就可以了。娘会替你办到的。” 巫玉珍笑嘻嘻看了看池玉屏,说道:“娘说的话我记住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是先后着嫁给张肇基的。叶惠容领养了一个孩子。池玉屏生养了二男二女。她们两个人自小就在感情上合得来,不分彼此的,所以她们的孩子叫她们两个人时,一律都是叫娘的,没有区别,不分大小。这是叶惠容和池玉屏对孩子们做的规矩。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轻声问道:“阿含,你看见瑞安和倩如他们两个人回来了没有啊?” 张肇基装模作样地说道:“好像还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要不派个人去看看,他们俩回来了没有。” “都这时候了,还没见人影,恐怕是还没有回来。这两个孩子究竟哪儿去了?”老太太这么说道。 “我也问过好几个人了,都说不知道。可能是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张肇基这么对老太太说道。 “玩?这么早就出去玩了?恐怕不会吧。”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这么说道。 “娘,他们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你就别管他们了,接待客人,家里有的是人。”张肇基这么打着过门。 “你们都在这里呢!我还以为是要集中在中客堂里呢!就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可是没有看见其他人来,就找过来了,果然都在这里。”张瑞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瑞康来了!来!让我看看,像不像一个新郎官啊?”巫玉珍首先站了起来,朝张瑞康走了过去。 张瑞康今天一身西式打扮,上身穿着一件大翻领的格子衬衫,下面一条吊带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牛皮皮鞋,头上梳着一只三七开的分开头。整个人看上去英俊潇洒,充满青春气息。 “唷!三弟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啊!可真有点儿新郎官的样子了。”巫玉珍这么说着,就笑嘻嘻搂着张瑞康走了过来,嘴里还说道:“快去见过nǎinǎi、爸爸、两位娘和叔叔婶婶。” 张瑞康走上去,捏住了老太太的手,亲热地喊了一声:“nǎinǎi,你好!” 老太太牵住了孙子的手,兴高采烈地说道:“好!好!主要还是要祝贺你,就要做新郎官了。” 张瑞康很有礼貌地对老太太说道:“谢谢nǎinǎi!为了我的婚事,nǎinǎi可真是cāo了不少心。这么多天来,起早摸黑,忙里忙外,可真是累着你了!” “不累!不累!只要是给你们兄弟几个办喜事,nǎinǎi是不会觉得累的。”老太太朗声笑语地这么说道。 张瑞康又跟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他们几个打了招呼。还跟大哥张瑞福也打了招呼,就问道:“怎么没有看见三婶呢?三婶还没有来吗?” 叶惠容走到张瑞康身边,替他理了理衣服,轻悠悠说道:“你们三婶早就来了,只不过是一路上累了,心口又疼起来了,现在刚洗了澡,躺下了。过一会儿,她起来以后,你再跟她见礼问好吧。” 张瑞康点了点头,说道:“娘,你看,这可都是为了我,害的三婶也不舒服了!” 张肇郛开口说道:“不要紧的,你别不好意思。现在关键是要把你的婚姻大事办好。” 张瑞康朝张肇郛看了一眼,说道:“三叔,谢谢你!知道了。” 到目前为止,张肇基一共有三男两女,大儿子就是张瑞福,二儿子是张瑞安,三儿子就是张瑞康,大女儿叫张秋桂,二女儿叫张夏莲。张瑞康自小就不喜欢读书,初中毕业以后就放弃了读书,现在在张肇基工作的船厂里做工。张肇基亲自教他技术,有点儿想要让他子承父业的意思。 坐下以后,张瑞康又问道:“怎么两位妹妹还没有过来呀?她们都起来了没有呀?” 冷文英接话说道:“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四小姐是看见的,就是五小姐没有看见。” 冷文英所说的四小姐就是张秋桂,五小姐就是张夏莲。 听到张瑞康问到了两个妹妹,巫玉珍也说道:“是呀。两位妹妹怎么还没有来呀?” 见此情形,老太太就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瑜儿说道:“瑜儿,你去看看,姑娘们都在干些什么事情,都去给我叫来,让她们也都见识见识接待客人的礼数。” 瑜儿答应了一声,就朝前客堂的隔扇门里走了进去,可是才转过弯去,就又回了进来,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你说巧不巧,说曹cāo曹cāo就到了。四小姐正好来了。”说完,就继续朝着里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走去。 此时,只听得格栅门后面传来了响亮的叫喊声:“nǎinǎi,我来了。nǎinǎi,我来了。” 听这叫喊声,老太太就知道是张秋桂来了,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道:“这孩子,叫起人来就是亲热!” 张秋桂已经转过隔扇门,一边喊着“nǎinǎi”一边就朝着老太太走了过来。 老太太赶快伸出了手,牵住了张秋桂的手,看着她因为走的气急而有些红扑扑的脸,和眉慈目地说道:“走路慢一点,自己的身体要当心。最近这几天还在咳嗽吗?是不是每天都是按时吃yào了呀?” 张秋桂说道:“nǎinǎi,yào是每顿都按时吃的,可是到了晚上时不时地还是要咳嗽。” 张秋桂得的是哮喘病,也是小时候感冒咳嗽引起的,程度上要比张瑞福好些。 “不要紧的,只要坚持吃yào,这病就会好的。”老太太抚摸着张秋桂的手,这么安慰她。 说着话,又从老太太身后的隔扇门里走进来了三个挨肩头高的女孩子。其中一个最大的女孩子,进了门就喊了一声:“nǎinǎi,我们来的晚了。对不起!” 老太太转过身去一看,是张肇础和冷文英的大女儿张春梅带着妹妹张春兰和张芷若来了,立刻满脸堆笑了起来,喜滋滋地说道:“不晚!不晚!你们来得正好。亲戚们还都没有到呢!” 张肇础和冷文英的二女儿张春兰走到老太太跟前,嗲悠悠地靠在了她的身上,说道:“nǎinǎi,我们是去叫芷若的,所以来晚了。姐姐又给她洗了脸,梳了头,我们才晚了。” 老太太把张春兰和张芷若揽在了怀里,又轻轻地抚摸着她们的脸,纯然是舔犊情深的样子,轻声说道:“不晚!不晚!nǎinǎi说不晚就不晚。”又看着张芷若说道:“小宝贝,你早饭吃过了吗?” 张芷若嗲悠悠地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我早饭已经吃不下去了。你房里的东西,我可是吃了不少。春梅姐姐和春兰姐姐也都吃了一些。我是吃的最多的。” 听张芷若说张春梅和张春兰也吃了老太太房里的零食了,冷文英就说道:“春梅,春兰,你们刚吃过早饭,怎么又吃零食了哪?那可是给你们nǎinǎi吃的东西。” 老太太立刻就朝冷文英看了过去,说道:“你们……”可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又不便说下去。 张肇础赶紧朝冷文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说话,免得忤逆了老太太的心。 第十三章耍赖耍泼五姑娘殴打瑜儿出 正这么说着话,瑜儿走了进来,嘟着嘴,一声不啃地站在了老太太身边。 一看这情形,老太太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究竟了,也就板起了脸,坐着不动了。 紧接着,就看见张肇基最小的女儿张夏莲满脸不高兴地从隔扇门里绕了出来,嘴里勉勉强强喊了一声“nǎinǎi”,就别别扭扭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老太太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哎”字,就慢慢转过头去,斜着眼睛看了张夏莲一眼,只看见她蓬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也没有洗过,就满脸不高兴地回转了头来。 叶惠容走上去,轻声说道:“你这孩子!太阳这么高了才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亲戚们就要来了。” 老太太很不满意地看了张肇基一眼,才从嘴里迸出话来,说道:“瑜儿,带她进去,替我给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彻彻底底地洗个干净,像模像样了才带她出来。” 在座的人都用不满意的眼光目送着瑜儿把张夏莲带进去了。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良莠不齐啊!你们看,其他的孩子,自小到大哪一个像她这样顽皮赖ròu的?我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家里姑娘多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 冷文英轻声说道:“娘,五姑娘不是还小么。你就别太放心上了。瑞康结婚,亲戚们马上就要来了。” 老太太说道:“还小吗?都已经是大人了。我们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是嫁人生孩子了!她呢?至今还是不懂规矩,刁钻懒散。生了眼睛都没有看见过!”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话,叶惠容和池玉屏都低下了头。 看着哥哥嫂嫂们如此样子,张肇础就对老太太说道:“娘,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了。” 老太太却说道:“看见她这个样子,你说我还高兴得起来吗?也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真是少有少见的。我们家里没有这种人。惠容和玉屏她们娘家也没有这种人。” 张肇基却全然不当一回事情,嬉皮笑脸地说道:“娘,那你说老五像谁呀?” 老太太板着脸说道:“像谁?像你。十足的一个小混世魔王!这么大喜的日子,弄得大家不是滋味。” 侍童守儿急匆匆跑了进来,说道:“老太太,老爷,两位太太,不好了,五小姐把瑜儿给打了!” 老太太一听,立刻说道:“怎么?她为什么打她呀?她真的又是打人了吗?” 守儿站在一边,说道:“老太太,是打了。我亲眼看见的。在东花园走道里,五小姐揪住了瑜儿的头发,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我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开。”说完这些,就朝身后的隔扇门里招了招手,嘴里还说道:“瑜儿,你过来呀!让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都看看呀!” 瑜儿低着头,散乱着头发,狼狈不堪的样子,慢吞吞走了出来。 “过来,让我看看,到底被她打得怎么样了。”老太太这么喊叫着瑜儿。 瑜儿才“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飞一般地扑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老太太捧起了瑜儿的脸,只看见瑜儿的脸上和手臂上,都被打出了好几块像是手掌似的红印子,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来,说道:“我去!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身边的贴身女孩子她都敢打!” 叶惠容赶紧站起身来,拦住了老太太,让她坐回到椅子上,说道:“娘,你别去。即使要去也是我跟妹妹一块儿去。亲戚们马上就要到了。你是离不开的。” 张肇基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你们平时到底是怎么管教的?居然动手打人了!是谁给了她这个权利的?打下人,在我们这个家里还没有先例呢!” 叶惠容朝张肇基看了一眼,拉起池玉屏,一起朝着隔扇门里走了进去。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走进去了,就看着张肇基说道:“亏你还要问她们?教育孩子主要是你的责任。你不给她做规矩,谁还敢做她规矩呀?惠容可是早就已经受足了她的气了!” 看见老太太说了这样的话,张肇基就说道:“娘,我不是厂里忙吗!哪儿有时间顾得了这些事情。” 老太太板着脸说道:“你今天亲眼看见了?这么大喜的日子,她居然给我闹出事情来了!” 张肇基只得换了副面孔,好声好气地对瑜儿说道:“来!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呀?” 瑜儿哭泣着走到张肇基跟前,说道:“先前老太太叫我去喊五小姐的时候,她还没有起床。我就让瑾儿进去叫醒她。还告诉她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都在这里等着亲戚朋友们到来,要她也一起来迎接客人。五小姐听了就不高兴了,先把瑾儿骂了一顿,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起来后,我要给她洗脸,梳头,把衣服穿端正了再过来。还告诉她,这是老太太关照的。她却就是不听,就这么过来了。后来老太太让我陪她进去,洗干净穿端正了再出来,可是她一路上骂我,说我多管闲事,还扭我的手臂,揪我的头发,打我的耳光。幸亏守儿经过那里,硬是拦在了我们两个人中间,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可是她还追着我打个不停,我就只得叫喊救命了。结果还是守儿赶上来,好不容易劝住了她。” “她还扭你手臂,抓你头发,打你耳光了?”老太太这么问道。 瑜儿回答说道:“是的。”就撩起了衣袖,让老太太看她的手臂。 只看见瑜儿的手臂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有好几块被扭出来的红色的印子。 张肇基看了,只能一个劲地摇头,嘴里还说道:“没道理!没教养!这是要造反了!” 老太太心里却是明镜似的,张肇基的五个孩子中,张夏莲是最小的,张肇基最疼爱她。要不是他长年累月地这么宠着她,护着她,张夏莲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敢于动手打人,就问张肇基说道:“阿含,你说今天这事情该怎么个说法?要是你不教训她,那就有我来教训她,非给她做规矩不可!”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张肇基只得说道:“娘,你别急。我会教训她的!亲戚们眼看就要来了,我可是脱不开身的。过了这几天,我会跟她说的。你不要发火。” 张肇础也是在边上说道:“娘,现在处理这件事情不合适。亲戚们就要来了,过几天再说吧。” 瑜儿也止住了哭泣,劝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就顺顺气。我往后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巫玉珍见瑜儿这么说了,就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别生气了。客人们就要来了,看见了可不好。”说着,就掏出手帕,替瑜儿擦起了脸上的泪水,还说道:“好姑娘,说得没错,今后避着她就是了。我们也都不理她。居然这么粗野,蛮不讲理,早晚得教训教训她。” 冷文英和张肇础住的小院就在前客堂西边。冷文英就去端来了一盆水,替瑜儿擦着脸,说道:“好孩子,你就吃亏些吧。老太太是心疼你的。不过我们可得要顾全大局,客人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就吃亏一些。” 张瑞康气恨咻咻地说道:“哼!打下人!放在我的手里,早就一顿dú打了。我就不相信她改不了!” 瑜儿轻轻抽泣着,说道“三少爷,你就别再说了,老太太心里真不高兴呢!” 冷文英说道:“你这孩子,倒还挺会体谅人的。这么小年纪,还真懂事情。” 老太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瑜儿说道:“要不你就进去吧,用水再洗一洗,梳洗梳洗整齐。” 瑜儿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朝大家行了礼,就走了进去。 看着瑜儿的身影消失在了隔扇门里,老太太轻声嘟哝着说道:“多好的孩子,居然被打了!” 张肇基朝老太太看了看,就对站在边上的珍儿和玉儿说道:“你们两个人说说,夏莲平时一直是这样的吗?一直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吗?你们老实说好了,没有关系的。” 玉儿看了看老太太,说道:“老爷,我们这些人几乎都是被五小姐骂过的,被她打过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我们都不跟她计较罢了。要是跟她计较的话,这个家里就没有一天会安宁的了。俗话不是说了吗?惹不起,躲得起,何必吃眼前亏呢!瑾儿就不同了,随身丫头,一刻也躲避不了的,稍不满意,不是耳光,就是扭你,踢你。瑾儿挨打是出了名的,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就怕误会,没有好结果。” 珍儿也说道:“老爷,五小姐你可得要管管她了。她可是猖狂得很!总以为她是主人,我们是下人,是她在养活我们,打骂我们是应该的。她可不管你是谁身边的侍女,出口就骂动手就打是习惯了的。还要威胁我们说,谁要是告发了,她就叫老爷把谁赶出去。我们都是下人,谁敢搬嘴弄舌呀!” “你们怎么不早说呢?要不我还会让她发展到今天!”张肇基听了不免也有些生气了起来。 珍儿说道:“老爷,你每天回到家里就已经很累了。我们不想告诉你,免得你生气。” 老太太听了也觉得奇怪,问道:“难道说你们现在说的这些事情都是有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唉!都怪我平时忙于其他事情,关心你们太少了!” 玉儿说道:“老太太,你年纪大了,又管着家里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就没有对你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当着你的面,她是不敢怎么的。可是避开了你,她就不得了了。我们何必自讨苦吃呢?” 听到这里,张肇郛接话说道:“娘,大哥,看来是得要好好说道说道五姑娘了,长此下去可不行啊!依我看,这些姑娘和男孩子们,可都是很好的孩子,可不能让他们太受委屈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朝张肇基看了看。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我总算明白了,看来她在家里是有些嚣张跋扈,得罪了很多人。好的。我知道了。找个机会,我来教训教训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骂人打人了!” 玉儿和珍儿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眼睛,又各自轻轻舒了口气。 正说着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气呼呼一先一后地从隔扇门里走了进来,一声不啃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紧接着,冷文华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信儿。 三个人坐下以后,老太太看着冷文华说道:“文华,你胸口疼好些了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冷文华笑了笑说道:“娘,我躺了一会儿。这一会儿觉得好多了。没事,你放心吧。” “这就好!这就好!我可正在担心你呢!”老太太关切地这么说道。 冷文华这时候才说道:“娘,你看两位嫂子怎么啦?好像脸上都有些不高兴啊。” 老太太看了看气呼呼坐在一边的叶惠容和池玉屏,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啦?为什么这样?” 听了老太太的问话,池玉屏只顾低着头摇头,叹气,不说话。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问道:“惠容,到底怎么啦?难道她也欺负你们了?” 从未大声说话的叶惠容却忍不住说道:“娘,你倒是给我评评理!这世界上还有这种道理吗?我们去了,她居然会赶我们走,还说我们没有权利管她!尤其……尤其是说我,不是她的娘,没有资格管她。说我多管闲事,自讨没趣。她还说了我好多难听的话。这种话她以前已经说过我几次了。我都看在妹妹面子上,不跟她计较。我今天可不能再这么忍着了。妹妹今天是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耳目睹的了。”说到这里,叶惠容就看着张肇基,说道:“张肇基,你说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人?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娘?我到底有没有资格管她?我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要不然的话,我就卷铺盖走人,带着瑞福和玉珍回娘家去!” 张肇础听了叶惠容的话,惊呼着说道:“这可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居然不认娘了!” 冷文华说道:“五姑娘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孩子们一个一个生下来,嫂子可是费了不少的心。” 张瑞福听了,气得一阵子剧烈地咳嗽,说道:“反了!反了!爸爸,你看看,这还不是反了吗?她有什么权力不认娘?她凭什么这么顶撞娘?真是无法无天了!” 巫玉珍听了,也是说道:“这种话她居然也敢说出口!这说明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娘。” 张瑞康听了,怒目圆睁地说道:“我去收拾她!居然敢对娘如此无礼!”说着就要朝里走去。 张肇基立刻喊道:“瑞康,回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又笑嘻嘻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她真的说了这种话了?真是胆大包天了!她不认你们是娘,可是我认你们是我的女人。今天这日子不合适。过几天,我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亲戚们就要来了,你们就都消消气,别放在脸上。” 叶惠容看见张肇基拦住了张瑞康,又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就看着张肇基说道:“什么真的假的?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她说的话妹妹可是亲耳朵听见的。她不认我娘,根源就在你身上。你没有对她做规矩。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几次了。我也跟你说过几次了,可是你管过她没有?你全然当做了耳边风。” 张肇基一下子就被叶惠容说得脸红耳赤了起来,悻悻然说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不是忙吗!” 老太太说道:“惠容说的不错。你这个一家之主是怎么当的?弄得上下颠倒、家翻宅乱!” 池玉屏看着张肇基,说道:“你为什么不教训她呢?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对姐姐说这种话!” 叶惠容说道:“今天要不是瑾儿拦着,我可非打她一顿不可!打了她,又怎么样?” 老太太说道:“说了这种话,就应该打。难道你们两个娘打不过她一个人?” 池玉屏叹着气,说道:“娘!哪儿打得动她呀?简直就像疯狗一样,不打她还要咬人呢!我可没有力气。我只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推了我一下,差一点儿把我推倒在了地上。现在这手还疼呢!”说完就撩起衣袖,露出了雪白雪白的手臂上的红印子,让老太太看。 老太太看了池玉屏手臂上的红印子,就问道:“这是怎么会这样的?好像伤的还不轻啊!” 池玉屏说道:“她对姐姐无理取闹了,我就上去说了她几句。她伸手就推了我一下,叫我不要管闲事,结果我的手臂就碰在门框上了。现在还疼得厉害。” 张瑞康看见了池玉屏手上的伤势,就虎着脸,又要朝格栅门后面走去。 张肇基又喝住他,说道:“瑞康,你想怎么样?你还嫌不够乱吗?”又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不真不假地笑了笑,说道:“噢!看来你们都是铩羽而归啊!两个做娘的人居然会弄不过一个小丫头!看来真的是反了!你们现在消消气。我过两天会教训她的。” 叶惠容气呼呼看着张肇基,说道:“你别给我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了。我看你是姑息养jiān、助纣为虐!你的女儿比我重要是吗?要不然的话她何以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看见我们如此下场,你心里高兴是吗?多怪我不好,人家不认你这个娘,你多管什么闲事呀?”说完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说了这么一些话,又哭了,老太太就说道:“什么多管闲事?啊!你不管谁管?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是我同甘共苦、创家立业的长房媳fù。你嫁过来以前可是丰衣足食的叶家的大小姐,却跟着我一起摆地摊,做生意,养活一家人。这房子那一间没有你的心血?这家业何处没有你的辛劳?难道还怕谁会翻天了不成?没有你,哪儿来的玉屏?没有玉屏,哪儿会有他们?没大没小,欺师灭祖的东西!居然敢不认娘!惠容,别哭!硬着点。过了这几天,娘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巫玉珍、张秋桂和张春梅看见叶惠容如此伤心,就站在她边上安慰了起来。 张肇础也说道:“娘说的对。长嫂就是长嫂,含辛茹苦创家立业,谁也替代不了嫂子在家里的地位。” 张肇郛也说道:“五姑娘太过份了,居然敢对劳苦功高的嫂子如此!简直不可理喻!” 张肇基看了看两个兄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有些无地自容了起来。 站在边上的张瑞诚,看着叶惠容哀怨伤感的样子,也不免为她感到有些悲哀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你看你这个家长是怎么当的!长幼大小都分不清楚,妻儿老小都管不过来。嗨!我要是那一天两脚一伸去了,这个家非乱不可!”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跟他这种人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我可是早就看透了!” 池玉屏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是没有能力,又没有力气,管不了她!” 张肇基愣愣地看着叶惠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又低下了头。 冷文英去拿来了红花油和毛巾,把毛巾递给了冷文华,自己替池玉屏擦起了手臂上的伤。 冷文华接过毛巾,替叶惠容擦起了眼泪。 沈根宝和龚美姝、沈云宝和贺国璋,两对夫妻却是坐在旁边看着,始终没有说话。 第十四章迎接客人老太太举家出动参 客堂里的气氛正显得有些沉闷,张富走了进来,站在前客堂门口,对着里面,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说道:“老太太,大哥,嫂子,池家、巫家、魏家、杨家、何家的亲戚们一下子都到了,现在正在下车。” “怎么?他们一下子都来了?难道是约好了的?”老太太一边这么问着,一边就站起身来。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还没有反应过来,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赶紧走上去,一边一个地搀住了老太太,一步步跨下台阶,走了出去。池玉屏才站起身慢悠悠跟了上去。 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等满屋子的人才跟着走了出去。 叶惠容留在最后,对张瑞诚说道:“瑞诚,进去告诉四爷,就说亲戚们到了。” 张瑞诚看见周围没有人了,就轻声说道:“太太,你有头疼病的,可不能放在心里。身体要紧。”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是最关心她的,就也是轻声说道:“没事。就这么一回事情,我扛得住的。谢谢你的关心!你快进去吧,告诉你们四爷一声。” 张瑞诚说道:“太太,那我进去了。”说着,就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叶惠容朝里走去。 叶惠容朝张瑞诚摆了摆手,就转身跟着大家朝外走了出去。 跨出二进大门,绕过影壁,正朝着一进大门走去,就看见魏倩如的嫂子蔡淑英和姐姐魏玉如,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旁边跟着他们的弟弟魏锦章。 老太太赶紧迎上去,握住了蔡淑英和魏玉如的手,亲亲热热地打起了招呼。 池玉屏看见了自己的弟弟池玉明,大声喊道:“玉明,你也跟着一起来啦?你们是约好的吧?” 池玉明就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池玉屏的手,说道:“姐姐,我们是约好了一起来的。” 叶惠容的侄媳fù徐蕙兰的妹妹徐蕙馨挽着她的丈夫何崇仁的手,走到叶惠容身边,喊道:“太太,我们来了。我跟姐姐说好了,崇仁身体不好,不能来回跑,叶家那边就不去了,直接过来了。”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直接过来了好,反正是一样的。” 老太太站在大门口,一批一批地迎接着客人,笑嘻嘻地跟他们一个个地握着手,问着好。看见大孙媳fù巫玉珍的哥哥巫碧卿过来了,老太太就问道:“碧卿,新娘子呢?新娘子怎么没有看见呀?” 巫碧卿靠近老太太,轻声说道:“老太太对不起!竹筠可能带孩子累了,有些不舒服,不能来了。” 老太太听了,轻声说道:“不舒服?怎么不舒服?会不会又有了?” 巫碧卿朝老太太笑了笑,点了点头,朝里走了进去。巫碧卿的前妻柳如云去世以后,他抱诚守真了十多年,前几年新娶的女人叫史竹筠,比他小了二十多岁。 老太太觉得有些不对头,赶紧喊住大家,说道:“我怎么好像觉得今天少了好些人呀?”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您是不是因为没有看见锦文和翰祥他们呀?他们两个人到时候自己会来的,就别等他们了。”锦文叫魏锦文,是蔡淑英的丈夫。翰祥叫杨翰祥,魏玉如的丈夫。 魏玉如也说道:“老太太,翰祥他们自己会来的。您就别等他们了。” 听了蔡淑英和魏玉如的话,张肇基似乎有些明白了,想道:“想必他们是跟瑞安和倩如在一起的。” 朝里走着,蔡淑英看着四处大门和柱子上面都贴上了大红喜字,一派喜气洋洋,就对张瑞康开着玩笑说道:“咱们瑞康的福气真好,一眼就看中了静宜。静宜可是个好姑娘!人长得漂亮,脾气又好,人缘也好。认识她的人可没有一个说她不好的。你的眼光真好。” 魏玉如接话说道:“嫂子,人家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自小就是哥哥妹妹喊得亲热得不得了的!这样的夫妻才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呢!瑞康,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瑞康红着脸,腼腆地嘿嘿笑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顾朝里走着。 徐蕙馨在一旁chā话说道:“他们俩的婚姻,可是亲上加亲的。这是又一个姓叶的嫁进了张家。” 走在一旁的张肇基接话说道:“老实说我们可是高攀,也是他们叶家跟我们张家有缘。” 张瑞康即将娶进门的新娘子叶静宜是叶惠容的亲侄女,所以徐蕙馨和张肇基这么说。 一行人,迤迤逦逦、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前客堂里,在丫环们的侍候下,擦了脸,洗了手,喝起了茶来。 抿了一口茶,老太太客气地说道:“你们来了可真是给我面子,我们张家蓬荜生辉啊!”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您这话就说的客气了。给你们张家道喜贺喜,我们是应该的。” 池玉明是池玉屏的弟弟,说话也就随便些,对老太太说道:“娘,到时候我们闹起新房来,你可不能够嫌我们烦的呀!我们可都是年轻人,说话做事是没有什么规矩的。” 老太太看着池玉明,满脸堆笑地说道:“儿子,就你这文绉绉的样子,还能闹到哪儿去呢?再说了我可真是巴不得你们给我大闹一闹呢!这新婚喜事不闹可不行。闹得越欢腾越好,我就越高兴。” 徐蕙馨说道:“老太太,听姐姐说前两天他们已经把新房布置得漂漂亮亮的了。”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们叶家这一次可又是给足了我们面子啊!这嫁妆可是丰盛得很呢!还是杏园和蕙兰他们夫妻俩亲自送过来的!新房里摆得满满的。” 叶惠容微微笑了笑,指着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对徐蕙馨说道:“这种事情我也是不大懂的,多亏了淑英和玉如两个人帮着蕙兰忙里忙外的,还特地赶来,帮着安床铺床的,真不好意思。” 蔡淑英客气地说道:“太太,大家都是亲戚,这点小事情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太太说道:“这准备嫁妆的事情可不是什么任何人都可以帮忙做的。尤其是这安床铺床,那可更是马虎不得的。按照老派的规矩那可得是要父母双全、公婆双全、夫妻双全、儿女都有的女人,才有资格做的。我就特意请了淑英和玉如过来帮忙。她们俩可都是什么条件都具备的有福之人。” 徐蕙馨接话说道:“老太太,我听说新房里家具的摆设是很有讲究的。角和角都不能对着的,对着了就不吉利的。夫妻感情会不美满的。老太太,有这个说法吗?” 老太太回答说道:“有的。这是为了要使新婚夫妻两个人和谐和睦、恩恩爱爱、白首到老。” 池玉屏说道:“这一次可真是把淑英和玉如她们俩给累着了。静宛和秋桂他们姐妹几个也是帮了不少忙,昨天整整忙了一天,把新房布置好了。静宛还请来了她的几个在绣艺学校读书的小姐妹,剪了好多好多的婚庆喜花,把个院子和新房布置得真是喜庆极了。” “真的这么漂亮吗?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好吗?”蔡淑英这么说道。 老太太就对叶惠容说道:“惠容,你们姐妹几个一起陪着去吧。我在这里陪着碧卿和崇仁说说话。”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冷文华等人就站起身来,朝着格栅门里面走了进去。 张家大院建造了两次。第一次是建造中院。中院的格局是在连同两进大门的一条中轴线上建造前客堂、中客堂和后客堂。三间客堂的两边又分别建了两座小院,总共六座小院。这是老太太根据她对儿时娘家院子的格局的回忆,又考虑到自己有一个儿子、两个媳fù、三个侄子和三个侄媳fù而建造的。为的是在儿子和侄子之间能够端平一碗水,平时又可以有聚有散,相对自由,就建造了这么一个中院。前几年,看见孙子辈的长大很快,老太太又在中院的两边分别建造了东院和西院。东院和西院又分别建造了前、中、后三个分门别户的小院。整个大院的后边,老太太又安排建造了一个东西向的大天井。大天井里的房子分别做了佣人住房、贮藏室、厨房、柴房、马厩和马料房等一应杂用房屋。 前几年,考虑到要让老太太颐养晚年,张肇基又买下了张家大院后面的十来亩地,刻意规划、精工细作地建造了一座江南园林式的花园。 张肇基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叶惠容住在后客堂东边的一个小院。张肇基和他的侍女珍儿住在小院前面的屋子里。叶惠容和她的侍女珠儿住在后面院子里。池玉屏和她的侍女玲儿住在后客堂西边的小院里。 中客堂东边的院子是老太太和贴身侍女们住着。中客堂西边的院子是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着。近几年来夫妻关系不和,张肇泰住在小院前面的屋子里,萧爱玲和她的侍女瑞儿住在后面院子里。 前客堂西边的院子里住着张肇础冷文英夫fù,和前两年被张肇础收了房的侍女玮儿,还有他们的两个女儿张春梅、张春兰。前客堂东边的院子是老太太安排给长期住在乡下,管理着田庄的张肇郛冷文华夫fù和他们的女儿张芷若、侍女儿住的。现在又增加了冷文华的贴身侍童信儿。 东院前面的小院住着张瑞福巫玉珍夫fù和他们的侍女琴儿。东院中间的小院住着张瑞安魏倩如夫fù和他们的侍女琪儿。东院后面的小院住着张夏莲和她的侍女瑾儿。 西院前面的小院住着张瑞康和他的侍女琬儿。张瑞康的结婚新房就在这里。西院中间的小院住着张秋桂和她的侍女瑶儿。西院后面的小院目前没有人住,空关着。 一行人在巫玉珍的带领下,慢慢悠悠、边说边笑地来到了张瑞康的小院门前。 到了小院门口,只看见院子前面大客厅的门上分别贴着两个又大又圆的双喜喜字。门两边的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莺歌燕舞合家欢;下联是:花好月圆结同心。门楣上的横批是:喜结良缘。 蔡淑英看了,挽住了张瑞康的手臂,把她高耸的胸脯抵住了他的手臂,开着玩笑说道:“噢!瑞康,这里就是明天你跟静宜妹妹洞房花烛的地方啊?看来布置得蛮喜庆的。不过你能不能对大家说说,什么叫莺歌燕舞?什么叫花好月圆呀?就新婚夫fù来说,这两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呀?” 张瑞康知道蔡淑英这话中之话的含义,就低下了头,满脸绯红了起来,没有说话。 魏玉如在一旁也是开着玩笑说道:“哎呦!还难为情呢!自小青梅竹马、哥哥妹妹地亲热得不得了的,到了这个时候还难为情什么呀!恐怕是早就已经亲热得不可开jiāo了!老实说,两个人亲过嘴没有?” 看见魏玉如赤luǒluǒ直截了当地这么问话,张瑞康就低着头,轻悠悠地说道:“这可怎么行呢!” 看见这个样子,巫玉珍赶紧说道:“两位姐姐,你们就别逗他了。我们瑞康可还是小伙子呢!” 魏玉如看见巫玉珍这么帮着张瑞康说话,就说道:“是不是小伙子,这谁知道呀?这种事情又不用人教的。我看你这做嫂子的也包庇得太过分了点了!他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还会跟你说吗?” 看着魏玉如这么伶牙俐齿的样子,巫玉珍一时之间还真说不上话来了,只得对看着她们笑着的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说道:“娘,我可有些挡不住了,还是你们来吧。” 叶惠容微笑着推开客厅的门,笑嘻嘻说道:“来!别站在外面,有话到里面去好好说吧。瑞康,反正这一关一关总是要过的,躲是躲避不了的。”这么说着就穿过客厅,走进了院子里面。 走进院子,看着满院子挂着的大红灯笼、和各间屋子的门上窗户上张贴着的双喜的大红喜字,蔡淑英就说道“好!真正太好了!从外到里,一眼看上去到处都是红彤彤的,实在是喜庆。” 魏玉如说道:“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张家三少爷办喜事,没有这么一种喜庆排场能行吗?老太太可是特别要面子的人,绝对不会含糊的。” 这么说着就走到了里面客厅门口,看见两扇门上分别贴着一幅“瓜瓞绵绵”的剪纸画。两边的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琴瑟永谐两相好;下联是:芝兰同结百年春。门楣上的横眉是:喜结连理。 蔡淑英又跟张瑞康开起玩笑来了,说道:“瑞康,什么叫住琴瑟协和呀?怎么才能枝繁叶茂呢?连理是什么意思呀?你倒是都说说看呢。姐姐可是过来之人,你要是不懂的话,那就姐姐来教你好了。” 被蔡淑英这么一说,张瑞康又是低下了头去,红起着脸,什么话也答不上来。 魏玉如接话说道:“嫂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人家瑞康可是有着两个亲嫂子的。这种帮忙的事情还会轮得到你我吗?恐怕是早就已经教会了的。”这么说着就笑嘻嘻朝巫玉珍瞟了一眼。 巫玉珍走上去亲亲热热地搂住了张瑞康,像哄小孩子似地安慰着他,又对蔡淑英和魏玉如说道:“两位姐姐,咱们瑞康可是很老实的。你们就放过了他吧!” 魏玉如却说道:“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呀,这嫂子怎么总是袒护着小叔子的呀?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嫂子对小叔子这么好的!想必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默契的吧?你们说是吗?” 蔡淑英也起哄说道:“嗯!不错。我早就怀疑了。我们每次来总看见玉珍和瑞康两个人形影不离。” 蔡淑英这话一下子说得巫玉珍立时三刻就低下了头,红起了脸来,拉过了池玉屏,挡在了自己前面,笑嘻嘻说道:“娘,你们看,这两张嘴!我可实在挡不住了。” 池玉屏就推开客厅的门,说道:“快进屋看看。来!大家请进屋来看。” 走进客厅,只看见正面靠着格栅门放着的红木八仙桌后面的隔板上方,正中挂着一幅鲜红鲜红的锦幔,锦幔的正中央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幅大大的“欢天喜地”的婚庆图案。图案的两边又用金色丝线绣着一副鲜红的锦幛对联,上联是:翡翠屏前鸾对舞;下联是:芙蓉帐里凤双飞。上面的横眉是:相得益彰。 看着如此富丽堂皇的锦幛,女眷们都“哦……真是漂亮啊……真是漂亮啊……”地惊呼了起来。 惊喜之余,和蔡淑英jiāo头接耳了几句,魏玉如就挽住了巫玉珍的手臂,说道:“玉珍,你也是过来之人,你就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对瑞康说说,这翡翠屏和芙蓉帐是什么意思?这鸾对舞和凤双飞是什么意思?夫妻两个人又是如何相得益彰?让瑞康听听,免得他新婚之夜瞎冲瞎撞、漫无目标。” 巫玉珍急得说道:“姐姐,你是生养过了几个孩子的。你的经验丰富,还是你来对瑞康说吧!” 看见巫玉珍说出了这种话来了,蔡淑英就挽住了张瑞康的手臂,把他夹持到了魏玉如跟前,说道:“玉如,你看玉珍说的什么话呀?说我们经验丰富,要我们教瑞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好吗?” 魏玉如说道:“嫂子,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要玉珍不愿意教瑞康,那就我们来教瑞康好了,反正瑞康是叫我们姐姐的。只要玉珍不吃醋就行。”说着就放开了巫玉珍,走过去挽住了张瑞康的另一只手,跟蔡淑英两个人把张瑞康夹持着推到旁边的一张三人沙发上坐了下去,一边一个地搂住了张瑞康。 张瑞康虽然平时跟蔡淑英和魏玉如等人是开玩笑惯了的,有时候暗地里也难免会做出一些打俊骂俏的事情,不过那毕竟不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场合。现在看见她们两个人居然就这么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就有些紧张了起来,喊道:“嫂子,快来帮我!我可吃不消她们两个人的!嫂子,快来帮我呀!” 巫玉珍哪儿敢走上去,就怕她们两个人还会说出一些不知道什么样的话来,就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娘,你们看她们两个人呀!真是疯得不得了了!这可怎么是好?” 叶惠容咪咪笑着说道:“随她们闹吧!瑞康平时就喜欢跟她们闹。” 巫玉珍只得又哀求池玉屏说道:“娘,你快劝劝她们呀!这可怎么受得了哇!” 池玉屏笑了笑说道:“玉珍,不要紧的。这是两位姐姐在跟瑞康开玩笑。他们是闹惯的。” 看见两位娘都不管,蔡淑英和魏玉如又在张瑞康身上上下其手,巫玉珍就急得冲过去,推开蔡淑英,硬是挤在了蔡淑英和张瑞康之间,抱紧了张瑞康,说道:“咱们瑞康可还是个童男子。你们不能这样的。” 看见巫玉珍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趴到了张瑞康身上,抱住了他,立刻就引起了大家一阵子欢笑,就连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冷文华等人也都“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了起来。 巫玉珍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了起来,看了看张瑞康,又看了看自己,说道:“你们笑什么呀?” 听了巫玉珍的话,又看见她把张瑞康抱得这么紧,大家就笑得更厉害了。 魏玉如却会意地朝蔡淑英对视了一下眼神,又看着叶惠容,说道:“你们看!你们看!我们早就知道他们这叔嫂俩可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这个玉珍可真是跟瑞康亲得很呢!” 蔡淑英也是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们都看见了吧。玉珍把瑞康抱得这么紧。心里可喜欢瑞康了。嗨!瑞康的身体这么强壮是应该分一杯羹给玉珍,让她有个孩子。” 巫玉珍这才知道上当了,赶紧放开张瑞康,满脸绯红地站起了身来。 徐蕙馨听了蔡淑英的话,却是不说话了,勉强地笑着。 第十五章晓以利害魏玉如献计借种筹 叶惠容似乎有些领会了蔡淑英和魏玉如她们姑嫂俩的意思了,就朝魏玉如的脸上看了一眼,只看见魏玉如也是会意地朝她点了点头。 池玉屏却有些木讷,看见她们不闹了,就说道:“笑也笑了,闹也闹了,大家再看看吧。” 蔡淑英转着身子朝四周看去,只看见满屋子都是红彤彤的,耀眼一片。每一扇窗上和每一扇门上都张贴着一张张各式不同图案的大红婚庆喜字。每一件家具上都挂着用大红绸缎打的同心结,就说道:“太太,这可得要花多少功夫呀!还得要有人会编排,有人会剪纸花,有人张贴,有人会扎同心结。”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这些事情我们可都没有chā手,全部都是有静宛一手包办的。她带来了几个同学,我们这里又配上了秋桂、春梅、春兰等几位姑娘和侍女。昨天忙了一天,她们才把里里外外都布置好了。” 池玉屏笑盈盈地走过去推开了里面的格栅门,把大家请进了新房里。 跨进新房,只看见靠墙放着的一垒垒嫁妆上都铺展着一块大红的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红绸幔。箱笼上、箱橱上、箱柜上,梳妆台上、桌子上、椅子上、茶几上……以及摆放着的每一件小摆设的上面,都用大红缎子的红绸带系打着一个个同心结,就连茶杯和茶壶的捏攀上也都打上了红缎子的同心结。 面对着如此满目辉耀,红成一片的新房,蔡淑英、魏玉如、徐蕙馨一下子都看得呆住了,一个个团团转地看着,真不知道应该从哪儿看起才好。 倒还是徐蕙馨比较眼尖,首先看见了放在红木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子,和与铜镜子放在一起的一双大红缎子的绣花鞋,惊奇地叫道:“太太,这里放着一面铜镜子和一双绣花鞋算是什么意思呀?” 池玉屏走过去,指着铜镜子和绣花鞋说道:“这是老太太说的,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表示同心协力。” 蔡淑英走上去拿起铜镜子,只看见上面镂刻着一个双喜的喜字和一对戏水的鸳鸯,就在张瑞康的脸上轻轻点了一下说道:“瑞康,这做夫妻就是要两个人同心协力的,不同心协力怎么能够做到‘翡翠屏前鸾对舞’,‘芙蓉帐里凤双飞’呢?要是不同心协力的话怎么能够生养出孩子来呢!” 一时之间,张瑞康又被蔡淑英说得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徐蕙馨听了很不是滋味,走到床前,说道:“你们看新床上,这可是绣着一对鸳鸯啊!像真的一样!” 大伙儿也就朝着新床看去,只看见喜床上满铺着一块菱形的红绸幔,红绸幔的四边用金色丝线绣着寓意百年同心的方胜图案,四只角上用彩色丝线分别绣着并蒂同心、夫妻荣贵、桂子兰孙、和合如意等四幅吉祥图案。在红绸幔的中间则是绣着一对大大的、颈项jiāo错、活灵活现的鸳鸯戏水的图案。 “哦!这绣工可真好哇。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啊!”蔡淑英一边拿起锦幔,一边递给徐蕙馨看。 叶惠容在一旁说道:“老太太说的,这叫床神。有了这床神就可以保佑早生贵子了。” 听了叶惠容的话,徐蕙馨马上就把床神递给了魏玉如,走开了。 “床神?我可怎么没有听说过呀?”魏玉如看着床神这么说道。 叶惠容说道:“床神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周文王和他的夫人。结婚时供了床神就可以早生贵子。我听说还有厕神的。厕神是一个叫住紫姑的女神仙,也是保佑新婚夫fù早得贵子的。” 巫玉珍让女眷们坐了下来。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则是把床上堆放着的一条条缎子被面的新被子和一对对绣花枕头捧给大家看。只看见被子上面有的绣着百鸟朝凤,有的绣着龙凤呈祥,有的绣着夫fù和合,有的绣着夫贵妻荣,有的绣着富贵平安,有的绣着国色天香,有的绣着花好月圆,有的绣着兰桂齐芳,有的绣着鸳鸯戏水,有的绣着双喜临门,有的绣着四季平安,有的绣着天长地久…… 看完了,叶惠容说道:“静宛这孩子为了帮助姐姐静宜准备这些东西,前后总共花了两年多时间。听说这些被面枕套上面绣着的图案花纹,都是她自己画了图稿以后,把要好的同学们叫到家里,几个人一起一针一线地亲手绣上去的。可真是花了一番功夫心血的。” 蔡淑英和魏玉如一边听叶惠容说着,一边都“啧啧啧”地赞叹着,夸奖着。 “照这么说来,静宛画画是不错的喽?要不然的话,这上面的画怎么会这么像呢?”蔡淑英说道。 叶惠容慢悠悠说道:“静宛这孩子的xìng格跟她姐姐静宜是一样的,不声不响好静不好动的,整天就知道钻在自己房里,不是看书,就是画画。不过跟我一样,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宜的女工活是不行的。静宛行的。要不是她和她的同学帮忙,怎么可能绣出这么好的花样呢?我就怕她们赶不及,说是买了现成的算了。静宛却说婚姻大事人生一次。她要用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装扮姐姐的新房。你们说这孩子,还真让她做到了。” 池玉屏也跟着说道:“静宛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跟静宜和玉珍一样,文静,庄重,老实。” 蔡淑英却是看着张瑞康,笑嘻嘻说道:“瑞康,昨天晚上压床是你压的吧?” 张瑞康老老实实地说道:“是的。昨天晚上是我和瑞信两个人一起压床的。” 魏玉如说道:“瑞康,老实说,昨天晚上睡在新床上感觉怎么样?恐怕有些想入非非了吧。” 看见蔡淑英和魏玉如又一搭一档开始嬉闹起来了,张瑞康又是满脸绯红了起来。 “瑞康这孩子老实!真是老实!”冷文英笑嘻嘻地这么说了一句。 伶牙俐齿的魏玉如却说道:“老实?太太,你这话说得不对。世界上没有一只猫是不吃荤腥的,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喜欢女人的。这几天要是瑞康不着急,那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看见张瑞康的头低得更低了,蔡淑英笑嘻嘻说道:“瑞康,怎么样!说到你心里去了吧。食,色,xìng也。人之常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凡是吃五谷杂粮的凡人都是有七情六yù的。不过瑞康兄弟,姐姐可要提醒你一句话,越是到了关键时候,心里就越是不能着急。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尤其是新婚之夜,你得要定定心心、稳扎稳打地来。可别找错了地方。”说完了这些话,就笑嘻嘻站起身来,对叶惠容、池玉屏她们说道:“两位太太,新房也看过了,我们应该去陪老太太说话去了。” 就这样,由蔡淑英带着头,一行人嘻嘻哈哈地笑着,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门口,看见蔡淑英等人在前面走了,魏玉如就回转身来,拦住了叶惠容和巫玉珍,神秘兮兮地轻声对叶惠容说道:“姑妈,我们说笑话归说笑话,可是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叶惠容轻声说道:“自家人,什么话不可以说呀?尽管说好了。” 魏家几代前跟叶家是沾亲带故的。魏玉如有时候私下里就这么称呼叶惠容。 魏玉如看了看巫玉珍,对叶惠容说道:“我倒觉得刚才嫂子的话是有些道理的。瑞康兄弟要想头胎得子,这新婚之夜确实是蛮重要的。老太太早就盼着抱曾孙子了!我看要不就这样,反正玉珍是嫂子,过来之人,就干脆让玉珍教教瑞康好了,让他到时候稳一点,不急不躁,尽可能一箭中的、马到成功。” “什么?我……教他……?”这一下可使得巫玉珍吃惊不小,一下子就急得满脸通红了起来,看了看张瑞康,只看见他也在看着她,就使劲地挥着手,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行?不可以这么做的!” 魏玉如却把叶惠容、巫玉珍推进了里面客厅里,又看了看因为难为情而朝里走进去的张瑞康,对巫玉珍说道:“玉珍,这里没有旁人,就我们三个人,我就实话实说了。你是大嫂,结婚多年,床上的事情教教他,你是最合适的。这有什么关系呀?说到天边去,这道理也是说得通的。另外,倩如至今还在读书,不想生孩子。你要是能够就此怀上孩子,那还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吗?结婚多年,难道你就不想要孩子吗?没有孩子,你将来靠谁呀?玉珍,你是长孙媳fù。老太太挺器重你的。我们也看得出来,你跟瑞康两个人很好的。可是你至今没有孩子,倩如也没有孩子,你何不趁此机会生养一个呢?到时候要是你跟静宜两个人都有了孩子,那还不都是张家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你自己将来的依靠不也就有了吗?” 听话听到这个时候,叶惠容总算听明白了魏玉如的真正用意了,也就轻声对巫玉珍说道:“玉珍,我也觉得玉如说的有理。有些事情是应该要叮嘱瑞康的,免得他到时候手忙脚乱、冒冒失失。再说了,你也确实至今没有孩子,何不乘此机会生一个呢?你跟静宜都有了孩子,我才能够放心呢!” 看见叶惠容同意了,魏玉如就又说道:“玉珍,你可得要想清楚了。这件事情从大处讲是为了张家传宗接代、子孙兴旺。从小处讲,是为了你在这个家里的身价地位。你冷静往今后想。你要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今后老了怎么办?我可是在设身处地为你考虑,也在为姑妈考虑。”说完就走了出去。 “娘,您怎么也这么说呀,这男女之间床上的事情怎么可以教的呢!”巫玉珍这么说道。 叶惠容说道:“你这孩子,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也懂,可那得看是跟什么样的男人呀!嫂子和小叔子能有这些讲究吗?作为大嫂,你也应该指点指点他,何况你还没有孩子。要是你有孩子的话,我也会这么要求你了。家里的有些事情你也知道的。我可也是为我们俩今后的事情着想。你想,瑞福这么个身体,使得你不能生养孩子,那我们俩今后怎么办?” 叶惠容此话一出口,不由得让巫玉珍大吃了一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惠容,说道:“娘,你……你这是想要我借用瑞康的身体移花接木生养孩子,为自己传宗接代?使得我们今后可以有个依靠?娘,这怎么行呢?娘,我可不能做这种对不起静宜妹妹的事情啊!” 看见巫玉珍还是不答应,叶惠容就看着她,说道:“玉珍,你到底想不想要一个孩子?听娘的话,趁此机会给自己生个孩子。你想要是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和静宜两个人都能够生一个孩子下来,那老太太会有多高兴啊!你又是长房长孙媳fù。你在家里的地位也就非同一般了。静宜也生一个孩子,那就是双保险了。”说完就拉着巫玉珍,走到了里边新床的跟前,坐在了床沿上,一字一顿地对张瑞康说道:“瑞康,这家里的事情你也都是知道的。你大哥大嫂尽管已经结婚很久了,可是你们嫂子至今没有为我们家里生下一男半女。这其中的原因就是你们大哥身体不好。假如你是想要我们张家多子多孙的话,那我从现在起就把你们嫂子jiāo给你了。静宜是我的亲侄女,玉珍是我的亲媳fù,这手心手背都是ròu,我可不能亏待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娘?” 张瑞康听了紧张得涨红了脸,低沉着头,站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惠容就有些着急起来了,看了看张瑞康,又看了看巫玉珍,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一边掏出手绢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你们大哥的身体不好,害的你们大嫂至今未能生养孩子,就像个活寡fù。你们二哥二嫂又是偏偏不肯生养孩子,而你们俩又是这样不听话。我这做娘的可怎么向老太太jiāo代呀!你们怎么都这么不听话呀!”说着说着,就痛哭流涕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哭了,张瑞康吓得一下子就在踏板上跪了下去,说道:“娘,你可别哭。娘,我……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听您的还不行吗?只要嫂子愿意,我就愿意。” 巫玉珍也是跟着在踏板上跪了下去,哭着说道:“娘,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娘,我知道了。” 看见他们俩都答应了,叶惠容才止住了哭泣,抽噎着说道:“娘是知道你们俩自小就是很要好的。玉珍尽管要比瑞康大几岁,可是这究竟是小事情。尤其是因为瑞福婚后身体越渐不好,瑞康也为此一直很关心玉珍的。我原来还一直怀疑你们俩早就好上了,可是没有想到你们俩是这么的守规矩、懂lún理,至今还是清清白白的。不过这也是好事情,这说明你们都是守本份的孩子。从今天起,为了张家的传宗接代、香火旺盛,你们俩就不用再顾虑那么多了。娘是不会干涉你们的。你们nǎinǎi当初也曾经这么想的。能够让玉珍生养孩子,这才是根本大事。世界上以叔援嫂的事情有的是。不过你们可得要瞒住了瑞福的眼睛,别让他知道。还有,我也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起明天就要进门的静宜。可是为了能够让你们nǎinǎi高兴,能够让张家多子多孙,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这事情也不能让静宜知道。在这个家里,只要娘不说话,其他人是不会说话的。这一点,娘是可以向你们保证的。娘的话,你们可都记住了?” 张瑞康轻轻地“嗯”了一声。巫玉珍则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见他们答应了,叶惠容站起身来,轻声说道:“那就这样了。你们可要听话。”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出去,又随手关上了一扇一扇的门。走到客厅门口,还对站在门外的琴儿和琬儿说道:“你们都到外面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又亲手关了客厅的门,走了出去。 “听娘的话,趁此机会给自己生个孩子。你想要是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你和静宜两个人都能够生一个孩子下来,那老太太会有多高兴啊!你又是长房长孙媳fù。你在家里的地位也就非同一般了。”叶惠容离去后,巫玉珍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她说的这么几句话。 孩子,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这可是结婚这么多年来,巫玉珍的心里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巫玉珍都在梦里见到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可是醒来,却都是南柯一梦。 巫玉珍和张瑞福的婚姻是小时候有双方父母决定的。那时候张瑞福还小,身体也还好。可是就在张瑞福读小学的时候,偶然一场风雨,张瑞福就感冒咳嗽起来了,结果又是吐起血来了。送进医院,经过医生诊断,张瑞福得了肺痨病。这时候,张家已经是有些钱了,叶惠容就带着张瑞福四处寻医看病,可是究竟还是未能够给他治愈毛病。 巫家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也就只得认了。那时候,肺痨病是一种很流行而又习以为常的毛病。一年到头因为患有肺痨病而死亡的人是很多很多的。而跟其他人家相比,因为张家有钱,能够给张瑞福长期看病,所以也就基本上保住了张瑞福的一条命。不过这对于巫玉珍来讲,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情。谁会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一个痨病鬼呢?然而上帝安排给巫玉珍的人生不幸还不仅仅如此。 哥哥巫碧卿从欧洲留学回来后不久,巫家的两位老人先后早早去世了。这可使得巫玉珍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不过当时家里还有哥哥巫碧卿和嫂子柳如云。原来在巫碧卿和巫玉珍之间,他们的父母还曾经生养过几个孩子,可惜都没有能够留住,所以巫碧卿跟巫玉珍之间的年龄相差很大。一般人看上去,巫碧卿简直就像是巫玉珍的父亲一样。父母去世以后,巫碧卿和柳如云夫妻俩就对巫玉珍承担起了既是兄嫂,又似父母的责任,对巫玉珍特别关心和爱护。可是命运偏偏又是不济,不多几年,对巫玉珍有如亲娘一样的嫂子柳如云一病不起,溘然去世。就此,巫碧卿和巫玉珍兄妹两个人只得相依为命了起来。 巫玉珍十八岁的那一年,张家提出要给他们俩完婚,让她早些进门,给身体一直不好的张瑞福冲喜,使得张瑞福的身体能够好起来。巫碧卿一口答应了下来。两家人为张瑞福和巫玉珍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按理讲结婚应该是巫玉珍人生命运的一次转机,她的人生命运应该好起来的,因为她的丈夫张瑞福可是远近闻名的张家的长房长孙。然而命运又作弄了她,冲喜并未使得张瑞福的身子好起来。到如今,巫玉珍与其说是张瑞福的妻子,倒还不如说是形影不离照顾张瑞福生活起居的侍候保姆。 对此,自小就在各种各样的灾难打击中生活过来的巫玉珍,又一次承受了,忍耐了。然而她也知道,对于以往的不幸和灾难,她还可以淡忘,可以解脱,可是对于这婚姻的不幸,她是根本就无法解脱的。她将一辈子陪伴着病入膏肓、形同枯蒿的张瑞福。她将一辈子在这不幸的婚姻中长期煎熬着生活下去,直至离开人世。总而言之,她巫玉珍这一辈子彻底完了。 对此,巫玉珍也曾经哭泣过,悲伤过,痛恨命运对她如此不公。然而,以往的不幸毕竟是锻炼了她,使她锻炼成了在不幸中生活下去的勇气。更何况这张家上自老太太,下至佣人和丫鬟们对她是十分的看重和敬重,因而也使得她对婚姻的不幸慢慢地看得淡薄了许多来。可是刚才,魏玉如和叶惠容所说的那么一些话,就像是旱地霹雳一样,无意中唤醒了她心灵深处早已埋藏、沉寂了多年的对于幸福生活的渴望和期冀。尤其是叶惠容对她说的“给自己生个孩子”的话,就更是震撼了她的心魄,唤起了她长久以来念念不忘想要生养一个孩子的期待、祈望。 作为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ròu的人,谁不想有一个自己爱着的男人来热爱自己呢?谁不想能够跟自己心爱的男人雨沾云惹、询之乐呢?谁不想能够生养几个自己的孩子呢? 人食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yù,谁不指望自己婚姻美满,儿孙绕膝? 第十六章燕尔新婚张瑞福咯血不止蒙 跪在踏板上,巫玉珍前思后想地这么想着,痛苦而又心酸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 跪在另一边的张瑞康则是被叶惠容说懵了头,心里只是想着:“这还不是娘要我跟嫂子那样吗?这怎么可能呢?我是喜欢嫂子的,可是……!嫂子……以叔援嫂……!这事情要是万一传了出去,让大哥知道了,怎么是好?让静宜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张瑞康有些不敢想下去。 终于,巫玉珍坚持不住了,跪在那里,前思后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哀伤和痛苦,终于喉咙里“嗯……”地响了一声,身子就像坍塌了似的,一下子就瘫倒在了踏板上面。她的精神力量垮了。 “嫂子,你怎么啦?嫂子,你可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能这样啊!嫂子,你怎么……”,张瑞康一边喊叫着,一边不顾一切地把巫玉珍抱起来,搂进了自己怀里。 “嫂子,你究竟怎么啦”是哪儿不舒服吗?是不是这几天为了我的婚事累了?嫂子,你说话呀!”张瑞康这么说着,就用手摸到了巫玉珍的额头上。 巫玉珍被张瑞康如此亲密地搂抱,已经不是第一次。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浸润了她的心肺,巫玉珍娇弱无比地躺在张瑞康的怀里,默默地流着泪,有气无力地说道:“瑞康,嫂子累了。嫂子实在是活得太累了。你不知道嫂子心里有多苦!嫂子这一辈子是苦不出头的。” 张瑞康自小就跟巫玉珍特别合得来。而对于张瑞康和巫玉珍叔嫂之间的这一份感情,张家大院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是知道的。要不然的话,叶惠容刚才也不会那么指点他们。 抱稳了巫玉珍,张瑞康说道:“嫂子,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也早就知道你的心里是很苦的。大哥这么一个身体,把你拖累了。我就一直想要好好地关心你,照顾你,让你高兴一些。” 巫玉珍软绵绵地抬起手来,摸住了张瑞康的脸,就像是一个嫂子,一个姐姐,更像是一个情人,轻悠悠地说道:“瑞康,嫂子知道你的心意的。这几年因为有着你,嫂子心里也高兴了许多。其实你也知道,嫂子一直是很喜欢你的。能够跟你在一起,无拘无束地说说笑笑,嫂子心里真的很开心,可以了却不少的烦恼。有时候,你早上走了,上班去了,嫂子心里会觉得空落落的,就等着你回来。” 听到巫玉珍说出了这么一些心里话,张瑞康就捏住了她的手,把它放到自己嘴边亲着,想要安慰她,呵护她,给她温暖,让她高兴。 看见张瑞康如此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巫玉珍的眼泪又是簌簌落落地淌了下来。她搂紧了张瑞康,把脸埋在了他的胸怀里,轻悠悠说道:“你们大哥要是能够像你这样就好了。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只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月下老人没有把红丝线牵在我们俩的脚上。” 张瑞康知道巫玉珍内心的苦楚,就搂紧了她,替她抹着眼泪,轻声说道:“嫂子,不是还有我吗?我也会关心你、爱护你的。我们俩自小就在一起长大的。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照顾你的。” 确实如此,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自小就是一对很要好的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小的时候,亲戚聚会,每当他们这些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在一起玩的时候,陪在巫玉珍身边的总是张瑞康。张瑞福倒是因为知道巫玉珍是自己未过门的媳fù,有时候倒反而要避开她,尤其是身体不好以后,更是如此。 一天下午,小伙伴们在一起玩捉迷藏。在奔跑中寻找躲藏的地方的时候,巫玉珍一不小心拌了一跤,疼得她站也站不起来了。就在她yù哭无泪、求助无法的时候,张瑞康跑过来了。看见巫玉珍摔倒在了地上,连爬起来都有点儿困难,他就扶起了她,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把她背在身上,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两个人紧挨着躲藏了起来。 巫玉珍撩起裙子,给张瑞康看她膝盖上摔伤的伤口时,只看见她的膝盖上有一道小的口子,血正在从里面流出来。巫玉珍就吓得哭了起来。 张瑞康看见巫玉珍吓得哭了,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告诉她不能哭,一哭就会被人家发现的,还居然会撩起自己的衣服给巫玉珍擦去脸上的泪水。 如此亲密的举动,就连张瑞福也未曾对巫玉珍有过,巫玉珍的心里既感到温馨,又感到安慰。 看见巫玉珍不哭了,可是她膝盖上的伤口里还在往外流着血,而且她的脸上显露着很着急的样子,张瑞康居然会是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替她舔干净了伤口上的血迹,还搂抱住了她说了不少安慰的话。 看见张瑞康无所顾惜地为她做了这些事情,巫玉珍就激动得抱住了他,说道:“瑞康,你可真是个好人!对我真好。要是碰上别的女孩子这样了,你会替她这么做吗?” 张瑞康看着巫玉珍娟秀的脸和微微隆起的胸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玉珍姐姐,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不同样是女孩子吗?”巫玉珍看着张瑞康的脸,这么问道。 张瑞康摇了摇头,说道:“玉珍姐姐,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嫂子,我喜欢你。” 巫玉珍也是轻声说道:“我也喜欢你。”就搂紧了张瑞康。 两个人默默无声地搂抱了好长一会儿。 从此,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的心就贴得更近了。只要是亲戚聚会,大家就常常看见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总是在一起,形影不离。 张瑞福和巫玉珍的新婚喜宴上,张瑞康和二哥张瑞安是张瑞福的傧相。 大家都知道张瑞福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也就总是起哄着要巫玉珍代替张瑞福喝酒。这时候,张瑞康往往就会站出来,为巫玉珍挡驾,替她喝酒。 看见张瑞康如此照顾巫玉珍,蔡淑英、魏玉如等人就责怪张瑞康说道:“瑞康,你这是越俎代庖!我们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别人家的小叔子如此袒护自己嫂子的。” 张瑞康却是笑嘻嘻说道:“玉珍嫂子以前是我的姐姐,现在可是我的嫂子了。凭着这嫂子加姐姐的情份,我就应该为她担着点,挡着点。这有什么错吗?” 就这样,蔡淑英和魏玉如纠集了几个人,跟张瑞康喝起了酒来。 这一天,张瑞康喝得酩酊大醉,吐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张瑞康醒来时却看见巫玉珍陪在他身边,就问道:“嫂子,怎么是你陪着我?” 巫玉珍却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心疼地说道:“谁让你替我喝这么多酒呀?吐得这么厉害。这么伤身体。我倒是情愿自己喝醉了才好呢!” 看了看巫玉珍焦急的脸,就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张瑞康就笑了笑,没有说话。 “来!三弟,快把这一杯浓茶喝下去,解解酒。”巫玉珍这么说着,就坐到床口边上,扶住了张瑞康,端着一杯半温半热的茶水,给张瑞康喝了起来。 侍女和老妈子们看见巫玉珍跟张瑞康这么亲热,就都悄悄地退了出去。 看见下人们都退出去了,张瑞康就别转头来,看着巫玉珍紧靠着他的文静娟秀的脸,轻声说道:“嫂子,你真漂亮!心地又好。大哥娶了你,可真是他的福气!” 巫玉珍却是给张瑞康喝完了茶水,放下茶杯,搂抱着他,轻声说道:“瑞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呢?往后你可得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能再这样乱喝酒了。” 看见巫玉珍如此关心自己,张瑞康也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瑞福和巫玉珍结婚以后,张瑞康就开始慢慢疏远巫玉珍,对她的称呼也由“玉珍姐姐”而改成了“嫂子”。巫玉珍对张瑞康的称呼,也有“瑞康”而改变成了“三弟”。 这称呼的变化似乎能够使得这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姐弟从此能够在感情上疏远一些。可是偏偏又是事与愿违,似乎总是有那么一双手要把他们两个人牵在一起。 新婚尚未满月,一天半夜,正当张瑞福和巫玉珍夫妻俩融融乐乐、燕尔合好之际,张瑞福却是突然之间大口大口地吐血不止了起来。 巫玉珍吓得立刻推开张瑞福,逃到地上,“来人啊……救命啊……”地惊喊了起来。 他们的侍女琴儿听到喊声,立刻冲进房里,只看见巫玉珍全身一丝不挂地蹲在地上,身子“簌簌簌簌”地发着抖,双手捂着脸,嘴里不停地说着:“天呢!吓死我了。天呢!吓死我了。天呢……!” 再看床上,被子掀在了一边,张瑞福也是一丝不挂地朝天躺着,奄奄一息的样子,脸色刷白,嘴边挂着血迹。床上到处都是一滩一滩的鲜血。 见此情形,琴儿马上就跑出院子,大声喊道:“快来人呢……!出大事情啦……!快来人呢……!大少爷又吐血啦……!”一边这么喊着,一边就朝着叶惠容的屋子奔去。到了叶惠容屋子的窗户底下,琴儿更是大声喊道:“太太,快起来呀!大少爷又吐血了呀!太太,快起来……” 叶惠容听到喊叫声,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套上衣服,快步奔了出来,第一个赶到了张瑞福的院子里。 听到喊叫声,全院子的人都被惊动起来了,纷纷朝着张瑞福和巫玉珍的院子赶过去。看见如此血腥狼藉的样子,有的人在房里七手八脚地照顾着张瑞福。有的人则是帮着叶惠容,给巫玉珍披了一条毯子,把她扶到了起居室里,千方百计地安慰起了被吓得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痛哭不止的巫玉珍。 受到如此惊吓的巫玉珍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颤抖着身子,发疯般地痛哭不止。 池玉屏赶来了,刚想要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见如此情形,站在门口,再也抬不起腿来了。 张肇基赶来了,走进房里看见儿子媳fù这么一副样子,只得又回到了客厅里,蹙紧了眉头,一个劲地摇头,一个劲地“唉……唉……唉……”地叹气,又一根连一根地抽着香烟。 老太太在玉儿、瑜儿和珏儿等侍女的陪同下赶来了,看了此番情形,也是有些慌了手脚,没了主意,还担心巫玉珍会因此而被吓坏了神智,就此疯癫起来。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更是没有主意了,急得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流泪、哭泣。 冷文英和萧爱玲赶来了,看了此番情形,赶紧一个在里面跟大家一起帮着张瑞福擦脸,擦身体,换衣服,换床单;一个打来了水,在起居室里给巫玉珍擦起了脸上身上的血迹。 张瑞康是一个人住在西院前面的院子里的。他的侍女琬儿听到了外面的噪杂喊叫声,才知道张瑞福又吐血了,这才喊醒了刚睡下不久的张瑞康。张瑞康就赶紧起来,穿了衣服,赶了过来。 走进屋子,张瑞康看了看张瑞福,又看了看巫玉珍,说道:“天哪!大哥怎么又吐血了呀!” 听到张瑞康的说话声音,被吓得失魂落魄、痛哭流涕着的巫玉珍,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一切地奔过去,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身上,大声哭喊着说道:“瑞康,我吓死了呀!瑞康,这可叫我怎么办呢?瑞康,你快救救我呀!瑞康,我真的吓死了呀!瑞康,你快救救我呀!” 巫玉珍突如其来的这种举动,使得在场的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萧爱玲等人都看得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巫玉珍的心里原来是这么地信任和期待张瑞康。 张瑞康只得搂着巫玉珍,坐到沙发上,重新替她裹上毯子,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靠在张瑞康的怀里,巫玉珍果然还真只是哭泣了一会儿就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默默地抽泣着。 见此情形,万不得已,为了避免巫玉珍再次受到刺激,老太太就跟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等人商量了以后,只得就让张瑞康把吓得惊魂未定、抽泣不止的巫玉珍抱到了一间客房里。 进了客房,巫玉珍更是不让张瑞康离开她了。只要他稍有举动,她就会像是害怕他会突然之间离开她似的,大喊大叫着紧紧地抱住了他,使得他寸步难离。 张瑞康只得坐在巫玉珍的身边,搂住了她,跟她说话,安慰她。 到了后半夜,巫玉珍的情绪才稍稍平稳了下来,不哭不闹地靠在张瑞康的怀里,瞌睡了起来。 见此情形,老太太就让张瑞康抱起巫玉珍,想要让她睡到床上去。可是就在张瑞康把巫玉珍抱起来放到床上,想要离开的时候,巫玉珍又是抓住了张瑞康,哭喊着不让他离开。 张瑞康又只得坐在床边上搂抱住了巫玉珍。 巫玉珍又安静了下来,慢慢睡着了。 时间太晚了,大家都要睡觉了。张瑞康也累得有些不行了,搂抱着巫玉珍打起了瞌睡。 万般无奈之下,老太太就支走了所有的下人,走到张瑞康身边,轻声对他说道:“瑞康,看来你们嫂子是离不开你了。你就跟她一起躺下吧!这可是为了我们家的安宁。”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瑞康着急地说道:“nǎinǎi,玉珍姐姐现在可是我的嫂子。我怎么可以这样呢?” 看见张瑞康不同意,老太太就只得支走了所有的人,走到床边,牵住张瑞康的手,流着眼泪,轻声对他说道:“瑞康,nǎinǎi知道你是个安分守己的乖孩子。这一回我们家里有难了。你们嫂子受了如此大的刺激,nǎinǎi是怕她会就此疯了。现在看来只有你能够安慰好她的。孩子,为了能够让你嫂子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关,也为了我们张家能够度过这一个劫难,nǎinǎi就只能拜托你了。你就替nǎinǎi照顾好你们嫂子吧!nǎinǎi拜托你了。”说完,就默默地流着泪,熄了灯,关了门,离开了。 看见老太太离开了,黑暗中,张瑞康搂抱着巫玉珍,默默地流起了眼泪。他知道巫玉珍的心里一直有着他。经过这一次事情,他们俩的感情也已经被全家人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张瑞康朦朦胧胧中只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一个软乎乎、热烘烘的人。他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正搂着巫玉珍在睡觉。他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赶紧坐了起来。 巫玉珍早就醒了,看见张瑞康坐了起来,也就跟着坐了起来,看着张瑞康说道:“没有吓着你吧?” 张瑞康看了看巫玉珍赤luǒ的身体,把毯子披到她身上,说道:“嫂子,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吗?” 巫玉珍摇了摇头,瘪了瘪嘴,又是流起了眼泪,默默地倒进了张瑞康的怀里。 从此以后,巫玉珍就更是离不开张瑞康了。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更是亲近了许多。 现在,张瑞康又一次地把巫玉珍搂抱在怀里,看着她哀怨忧伤的眼神、粉面朱唇的脸庞和丰肌弱骨的身躯,一股积郁了很久的怜爱之意油然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升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把一个个热吻盖到了她的脸上。 巫玉珍对于张瑞康亲昵的举动没有推拒,抽咽着,回应着他的吻。这么多年来,她心里喜欢的男人不就是张瑞康吗?可是当张瑞康跟她接着吻,又解开她的衣服,luǒ露出了她的身体,抚摸了一会儿她尖耸饱满的胸脯,又轻轻悠悠在她洁白光滑的腹部逗留了一会儿,终于褪下她的内裤,抚摸到她那坟起着的黑黝黝一片上面的时候,她清醒了过来,按住他的手,嘤嘤说道:“三弟,我们不要过份好吗?尽管我们两个人向来很要好,娘也已经说了,我也是你的人了,可是嫂子不能在良心上对不住静宜妹妹。静宜妹妹老实可爱。这事情你可得要让嫂子好好考虑考虑。咱们不着急好吗?” 张瑞康明白了,这是巫玉珍出于情义而不想对自小一起长大的叶静宜抢先夺爱。 巫玉珍又看着张瑞康,嫣然一笑,嗲悠悠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瞪着情意绵绵的眼睛看着他,嗲悠悠轻声说道:“瑞康真好!嫂子对你的心,你也应该是明白的。”说完,就笑嘻嘻软绵绵靠在他怀里。 看了看巫玉珍秋水盈盈的眼睛,又看了看她光洁亮丽、饱满xìng感的身体,张瑞康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巫玉珍也是张开了火烫的嘴唇,迎接住了他的嘴。当张瑞康的手按耐不住地叩击她那紧闭着的大门时,巫玉珍立刻“嗯……”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张瑞康。张瑞康就搂紧了她,更加着意精心地呵护了起来。巫玉珍更加躁动不安地瞪大了布满情yù的眼睛看着他,把身体扭动得像水蛇一样,“嗯……嗯……”地呻吟着。当张瑞康终于叩开她那神秘的大门时,巫玉珍也终于把身体向上抛挺得就像是一个一个优美的弧形,“噢……噢……”地喊着,又终于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抱住了他,呜呜咽咽地哭泣了起来。 张瑞康抱紧了遍体汗水的巫玉珍,亲着她,轻声说道:“嫂子,我爱你。我会让你有孩子的。” 第十七章触景生情徐蕙馨隐痛难忍父 叶惠容自己不能生养孩子,也就耽误了张肇基生儿育女、延续后代好几年,所以心里一直耿耿于怀。领养回来的儿子张瑞福又是病病灾灾,不能为张家延续后代。这可是叶惠容心里无法言语的痛,觉得在家里有些抬不起头来。虽然她亲手把池玉屏接回了家里,把她送进了洞房,池玉屏也果然为张肇基接连生养了张瑞安、张瑞康、张秋桂和张夏莲这么二男二女四个孩子。按理讲,叶惠容应该是可以有所安慰了。可是,一家人家延续后代、香火旺盛要有连续xìng,必须一代紧接着一代,当中不能断档,让左右邻居、亲戚朋友看起来这一家人家根深蒂固,枝繁叶茂。而就目前看来,张瑞福是不可能为张家生养什么后代了。这可是苦了巫玉珍。巫玉珍的身体可是好好的,完全能够生儿育女的。叶惠容为此也是愁肠百结池玉屏跟张肇基生养的第一个儿子张瑞安跟魏倩如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可是他们夫妻两个人好像只知道读书,而不知道生儿育女,延续后代。为此,叶惠容也曾经私下里问过魏倩如几次。魏倩如总是对叶惠容笑笑,说是暂时读书要紧,不考虑生儿育女的事情,到时候再说。老太太却是其实早就盼望着能够抱曾孙子了。有了曾孙子,张家就四世同堂了,也可以说是真正的根深蒂固、枝繁叶茂了。可是直到今天为止都没有看见魏倩如的肚子有什么动静,这无疑对于作为张肇基的结发妻子、老太太的第一个媳fù来说,叶惠容都是感到焦头烂额,心急火燎的事情。 张瑞福跟巫玉珍结婚后尚未满月的那一天晚上,张瑞福巫玉珍两个人新婚燕尔合好时所发生的张瑞福突然吐血,而巫玉珍吓得差一点儿发了疯的事情,叶惠容是知道的。那一天,幸亏张瑞康及时赶到,巫玉珍也好像对张瑞康特别有好感,叔嫂两个人简直情同恋人,所以后来当老太太跟叶惠容商量干脆让张瑞康安慰巫玉珍,而让他们两个人呆在一间房里,随便他们去,只要巫玉珍不发疯就可以了,叶惠容对此也是首肯的。可是,叶惠容万万没有想到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这么几年来会是如此安分守己。 刚才,魏玉如悄悄地为叶惠容出主意,用以叔援嫂的办法让巫玉珍在张瑞康和叶静宜新婚之前教教张瑞康床弟之事,同时也可以一箭双雕,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可以让巫玉珍和叶静宜两个人都能够为张家生养孩子,使得叶惠容既能够向老太太有一个漂亮的jiāo代,也了却了巫玉珍没有孩子的苦恼,更能够使得巫玉珍安下心来。这移花接木、张冠李戴的计策无疑是提醒了叶惠容。对此,正急于想要对老太太有个jiāo代的叶惠容来说,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关了新房的门,又关了起居室的门,叶惠容又让守在新房里的侍女们都退到了外面的客厅里,又关了里面客厅的门,就让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呆在里面新房里。 走到外面大客厅里,叶惠容对张瑞康的侍女琬儿说道:“琬儿,大少nǎinǎi和三少爷在里面说事情。要是他们不出来,你们都不能进去。要是有人来了,你们也不能让他们进去,就说这是我关照的。” 琬儿朝叶惠容看着,点了点头,说道:“太太,我知道了。不过新房里面可是点着八根大蜡烛,里面的火烛小心怎么办?我可是有些担心的。” 叶惠容看着琬儿,说道:“这几天新房是有你们大少nǎinǎi关心着。守着新房里的火烛小心是你们大少nǎinǎi关照你们的事情。你们大少nǎinǎi自己在里面。我看是不要紧的。” 琬儿也就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说道:“太太,知道了。我会在外面看着的。” 叶惠容就朝琬儿笑了笑,说道:“琬儿真乖!”说完,就挽着琴儿朝外走了出去。 琬儿就把叶惠容和琴儿送到了大客厅门口。 叶惠容又关照琬儿把外面大客厅的门也关了,不要让人家进去。 琬儿也就送走了叶惠容,关上了大客厅的门。 挽着琴儿,走到院子门外,却是看见徐蕙馨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离开,而是一个人站在了院子外面的树荫墙角边上掏出手绢在擦拭眼睛,叶惠容就对琴儿说道:“琴儿,你快回去关心着大少爷。你们大少爷身体不好,身边可不能没有人。大少nǎinǎi这边反正还有琬儿的。” 琴儿就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太太,那我去侍候大少爷了。” 叶惠容在琴儿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好的。那就快去吧!” 看着琴儿离开了,叶惠容就朝着徐蕙馨走去,以为她是眼睛里面吹进了灰尘,就走过去想要帮她一下。可是走近一看,徐蕙馨是在擦眼泪,就问道:“蕙馨,你怎么啦?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什么,太太。”徐蕙馨哽咽着嗓子这么说道。 “那为什么哭呀?跟我说说好吗?”见她还在哭,叶惠容就这么关心地问道。 “太太,人家的婚姻都是好好的,可是我的婚姻……”徐蕙馨流着眼泪,看着叶惠容,没有说下去。 叶惠容知道徐蕙馨的丈夫何崇仁的身体不怎么好,也知道他们夫妻生活有问题。现在看见她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叶惠容就重视了起来,挽着徐蕙馨,慢慢地朝着西院的后院走了过去。 进了客厅里,叶惠容就关上了门。坐下后,叶惠容说道:“蕙馨姑娘,逢上不高兴的事情放在心里不好,会气坏身体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能跟我说说吗?” 徐蕙馨拿开手帕,泪眼汪汪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像这种事情,我可真是难以启齿啊!”就这么说了一句,又呜呜咽咽地痛哭了起来。 看着徐蕙馨哭得很伤心,叶惠容把椅子搬到她的身边,紧靠着她坐了下来,还一边用手在她后背上安抚着,一边说道:“要哭就哭吧,积压在心里可不好,会生病的。” 徐蕙馨是叶惠容的侄媳fù徐慧兰的亲妹妹,叶惠容也就特别关心一点儿。过了一会儿,看见徐蕙馨不哭了,就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孩子,有什么不高兴能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还可以帮你一点儿忙的。” 徐蕙馨说道:“太太,你们对我真好。跟你们在一起,我心里的烦恼就会解脱好多。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这心里的苦楚你们是不知道的。我就像是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一片黑暗,看不见光明!” 接着,徐蕙馨才开始原原本本地对叶惠容讲述了她的事情。 原来徐蕙馨跟池玉明两个人虽然是生长在同一条街上的,可是由于池玉明的父母在生养了池玉屏以后相隔了好多年,直到池玉明的母亲快要五十岁时才又生下了池玉明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夫妻俩平时就特别关心和爱护这个儿子,自小到大很少让他走出家门跟街坊邻居的孩子们来往的。即使后来读了书,也是专门派人用轿车来回接送的。可就是因为这样,倒反而使得池玉明自小就把心思全部都用在了读书学习上。他的读书成绩一直在街坊邻居们的孩子们中间是出了名的好的。高中毕业,他就考上了大学。这一下可就轰动了整个一条街了,街坊邻居们都争先恐后地来到他们家祝贺。为了接待前来祝贺的街坊邻居们,池玉明的父母才不得不让儿子开始抛头露面了起来。 就在这一年,徐蕙馨刚好明年就要初中毕业,准备考高中。听说池玉明考上了大学,平时读书从来也不甘心落后的她就死搅蛮缠着父母,硬是要他们找到池家,想要请池玉明帮助她辅导功课。徐蕙馨的父亲却是不答应,说她有婚约在身,不应该考高中上大学,而应该早些择日结婚,了却父母的心愿。 徐蕙馨早就对这婚约有想法,不顾父母反对,第二天一早,就居然自己一个人闯进了池家大门,找到了池玉明要他给她辅导功课,还说自己将来也要像他一样考上大学。 对于突然闯进来的这么一位清丽脱俗的美貌姑娘,池玉明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她有些草率和任xìng,同时又觉得她说话直率,没有一般的姑娘们所有的那种扭妮作态的样子。另外当然徐蕙馨的姣好漂亮的面庞和亭亭玉立的身材,也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询问了她的家庭,并知道她就是住在同一条街上的,双方父母都是认识的,池玉明也就答应了徐蕙馨。 就这样,池玉明和徐蕙馨两个人开始有了来往。在此后的学习辅导过程中,随着徐蕙馨各门功课的日益长进,池玉明和徐蕙馨两个人的感情也慢慢地由生疏而熟悉,由熟悉而发展到了融洽亲密了起来。两个人的表面上虽然还是风平浪静、相敬如宾,可暗底下那不可遏止的情感火焰却开始萌发了起来。 就在徐蕙馨初中毕业,将要报考高中时,她父亲却要她放弃读书,并尽快与自小定了亲的何崇仁结婚。为此,徐蕙馨就跟她父亲大闹了一场,还瞒着她的父亲偷偷地考上了高中。 一天,徐蕙馨拿到了高中录取通知书,就来池家走进了池玉明的书房里,出其不意地一下子抱住了他,说道:“是你辅导我考上高中的,我将来考上了大学要嫁给你!我不想嫁给其他人。你敢要我吗?” 池玉明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是一下子就把徐蕙馨抱进了怀里,说道:“我敢要你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用八抬大轿来抬你进门呀?”又低头亲了亲徐蕙馨。 此时,徐蕙馨却反而倒支支吾吾了起来,轻声说道:“这……这件事情可不能着急的,你要等我……因为……”她有些说不下去了,把脸别到了一边,鼻子轻轻地一嗅,两行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池玉明看了就着急了起来了,问道:“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啦?哭什么呀!有话好好说呀!” 徐蕙馨慢慢抬起头来,流着泪,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其实我是不应该这么想的,不应该这么对你说的!真是对不起了!”说完就沮丧地低着头朝外走去。 被一下子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池玉明,先是愣了一下,可是他立刻一个箭步赶在了徐蕙馨的前面,拦住了她,把她推进了房里,不无懊恼地说道:“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得跟我说清楚!要不然的话,你今天别想从这扇门里走出去!” 看着池玉明对自己如此执著的爱,又是如此的气恼,徐蕙馨伤心得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号啕大哭了起来,一面哭着一面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这么跟你说的。我已经有了婚约了!是我爸爸在我小时候给我订的婚约!请你原谅!”哭着哭着,就昏厥了过去。 起先听徐蕙馨说她是有婚约在身的时候,池玉明的心里是有些责怪她的,埋怨她既然已经有了婚约,还来跟她说什么“我要嫁给你”之类的话。可是现在看见她已经伤心得昏厥了过去了,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她心里一定是不愿意这一门婚约的。就扶起了她,一边“蕙馨,醒醒……!蕙馨,醒醒……”地叫喊着,一边又使劲地按住了她的人中,想要把她唤醒过来。可是徐蕙馨却久久醒不过来。 池玉明的妈妈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还叫下人去拿来了一盆凉水,一下子倒在了徐蕙馨的脸上,这才使她悠悠苏醒了过来。可是一醒过来,她又是一阵子猛哭。池玉明和他的妈妈,还有后来赶过来的池玉明的爸爸,几个人一起无论怎么劝也劝不住她的痛哭,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哭个不停。 等得徐蕙馨哭得缓过了气来,在他们的再三盘问下,她才对他们说出了自己婚约的由来。 徐蕙馨的父亲和她的未婚夫何崇仁的父亲,自小就是好朋友。徐家开着一家绸缎庄,家境可算小康。何家开着典当铺,家境好于徐家。两个人长大后都分别继承了各自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家业。徐蕙馨的父亲却不善经营,没有几年功夫就把祖上留下的绸缎庄搞到了捉襟见肘、行将破产的地步。何崇仁的父亲得知消息后,立刻伸出援助之手,不仅给他们的绸缎店注入了新的资金,又引荐了好些客户,还指点帮助徐蕙馨的父亲经营赚钱,使得他们家的绸缎庄不仅得以起死回生,而且还在短短的几年里有了较大的发展,生意也越做越红火了起来。可是过了没有几年,何崇仁的父亲竟然会因为偶感风寒而一蹶不振,才三十来岁就一命呜呼弃世而去。弥留之际,徐蕙馨的父亲就像亲兄弟一样始终守在他的身边。何崇仁的父亲就把他的家业连同一家老小全部托付给了他,并且还说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心愿,就是要她父亲答应把徐蕙馨许配给他唯一的儿子何崇仁,以便两家并一家,方便他对于绸缎庄的经营管理。出于自小结下的情同手足、患难与共的情义,徐蕙馨的父亲当然当即就一口应承了他。料理完了何崇仁父亲的丧事,徐蕙馨的父亲回到家里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却立刻遭到了徐蕙馨母亲的坚决反对。她认为即使是莫逆之jiāo的朋友,向来也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因而在他去世以后,在家业家庭方面给予照应帮助,都是应该的。但是要把年龄尚幼的女儿也一起连带进去则是不合适,不应该的。她还认为儿女婚事应该由儿女们长大后自己作主,而根本原因是她也知道何崇仁自小就是多病多灾、病病蔫蔫的。 对于妻子的想法,徐蕙馨的父亲虽然也觉得在理。但是出于对逝者的承诺,他只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当时徐蕙馨只是刚刚在读小学,对于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懂得多少的。可是此后随着年龄的长大,徐蕙馨渐渐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也就总是想方设法地回避跟何崇仁面对面地见面。有时候何崇仁到他们家里来时,她不是把自己独自一人锁在房里不出来跟他见面,就是提前借故离家出走,跟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女儿的这个态度,徐蕙馨的父母心里都是十分明白的,但是由于夫妻俩的观点本来就是大相径庭、说不到一块儿去的,因而这件事情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今天早上,徐蕙馨收到了入学高中的通知书。她父亲就指责她不应该瞒着父母考高中,又要求她放弃读高中,尽快跟何崇仁完婚,还说这么做是为了要给何崇仁冲喜,使得他的身体能够好起来。倔强的徐蕙馨没有扔下任何一句话,就气咻咻地离开了家里,来到了池家,寻求帮助。 听了徐蕙馨的这么一番话,池玉明父母的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她是看中自己的儿子了。当然他们也是认识何家的,也知道何崇仁的家底和他本人的情况的,再仔细看看眼前婷婷玉立、俊俏可人的徐蕙馨,他们也都打心底里替她感到了一点惋惜。可是事关自己儿子,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顿了顿,池玉明的母亲既像是同情又像是劝慰般劝说徐蕙馨,说道:“蕙馨姑娘,我看你就这么认了吧!自古以来又有多少门婚事是真正门当户对、志同道合的呀!祖祖辈辈的女人们,哪一个不是被那三从四德的枷锁锁住了嫁到夫家的呀!即使男人是一个缺胳膊少腿或者是瞎子聋子的,你也得跟着人家过一辈子!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你是犟也犟不过来的。现在虽说已经是民国了,可是这几千年的封建思想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改得了呢!更何况你父亲对逝者是有了承诺的。” 听了池玉明母亲的这一番话,徐蕙馨又是绝望地哭了起来了。 看着徐蕙馨哭得实在伤心,池玉明的父亲倒不免有点儿同情和怜悯起她来了。再看了看站在一边愁苦着脸的儿子,他又觉得要是真的这个样子对待他们的事情,那就不免有点儿对他们太残酷了,于是就说道:“蕙馨姑娘,你先别哭。我想这件事情咱们可得从长计议才好。我想现在既然已经是民国了,那就应该是婚姻自由了。婚姻自由了,那么即使是自小指腹为媒的婚约,只要是孩子们长大了以后他们自己觉得不合适,那也应该给以解除,还孩子们自由恋爱的权力。我想,你们的事情咱们可得想办法去试试说服你的父亲,得让你父亲回心转意,那么这事情才有可能会出现转机。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请一个合适的人去跟你的父亲说说,说得他回心转意。” 看见池玉明的父亲如此理解自己,思想又是如此开明,徐蕙馨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有希望了,就恳求他亲自出面去跟她的父亲谈谈。 池玉明的父亲却认为,由于池玉明也是当事人,他是池玉明的父亲,去谈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而是应该请一个无论是在年龄上,还是在资历上,或者在民望上,都是过得硬的人去谈。这样也许会把握大一些,成功的可能xìng也大一些。 就这样,从第二天起,池玉明的父母就接连邀请了好几个在当地比较有名望的人物去找了徐蕙馨的父亲,恳求他设法解除当年的口头婚约,成全池玉明和徐蕙馨两个人。 徐蕙馨的父亲却用“决不能违背对逝者的承诺”这么一句话,把他们一个一个地都挡了回来。 他们也曾想要请张肇基出面去找徐蕙馨的父亲谈的,可是张肇基却回答他们说道:“谁要是违背了对逝者的承诺,那一定是要天打雷劈的。我不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就这样,万般无奈之下,徐蕙馨只得放弃了读书,由她父亲作主嫁给了何崇仁。 第十八章细说婚姻徐蕙馨痛哭流涕感 听了徐蕙馨的诉说,叶惠容也是只得唉声叹气。 徐蕙馨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也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嫁人是早晚的事情,在我们这个社会里父母包办婚姻也有的是,对此我接受得了。可是太太,我所碰到的可是一件极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啊!” 对于徐蕙馨与何崇仁的婚姻曾经因为池玉明的出现而产生过波折,叶惠容是知道的。他们夫妻之间究竟有些什么不合拍的地方,只是曾经听说过。现在听到徐蕙馨在说话中用到了“难以启齿”这么几个字,叶惠容就注意了起来,立刻意识到他们夫妻之间肯定有着什么隐情,就看着徐蕙馨,柔声说道:“蕙馨姑娘,你要是信任我的话,就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或许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的。” 徐蕙馨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凄惨而又苦恼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们根本没有办法帮我的。他……他……身体太弱,经常心想事不成的呀!”说到这里,就痛哭着一下子扑进了叶惠容的怀里。 “什么?你……你们俩原来真的也是这样的?”听了这句话,叶惠容不由得大吃一惊,立刻扶住了徐蕙馨,压低嗓音说道:“孩子,别哭,好好说话,跟我详细说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啦?” 徐蕙馨泪眼汪汪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嫁给崇仁的。要是夫妻生活可以,能够生孩子,也就算了。反正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社会,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百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是已经几百年了。可是谁曾想到从新婚之夜开始,直到如今,他总是……唉!即使偶尔那么一次,也只不过是蜻蜓点水、望风流泪。太太,我可真惨呢!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要这么下去了呀!” “真的?崇仁真的也是这样的?”徐蕙馨的话不禁使得叶惠容想起了自己儿子张瑞福和媳fù巫玉珍的事情,也就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孩子,你怎么也是这样的苦啊?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还有几十年呢!世界上的女人为什么都是这么苦啊!”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心头事,搂抱着徐蕙馨,两个人哀哀怨怨地一起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抹了抹眼泪,轻声说道:“孩子,你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吗?他们怎么说的?” 徐蕙馨回答说道:“婚后的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回家里,跟我父母说了这件事情。我的父亲倒是为此有些后悔了,可是母亲却说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要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 听了徐蕙馨的话,叶惠容就看着她,轻声说道:“什么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了?难道说新婚之夜崇仁还是可以的?是吗?”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那天因为是新婚。大家闹酒席的时候,他喝了一些酒,借着酒xìng好像是那样成功了,可是也就只不过一会儿功夫。” “既然喝酒是可以的,那你就还是让他喝酒好了。”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这么轻声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后来也试过的。他喝了酒还是没有用的。” “新婚之夜喝了酒是还可以的,新婚以后喝了酒也不行了。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听了徐蕙馨的话,叶惠容觉得有些不可理解,就看着她,这么着急地问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一点儿也不骗你的。姐姐是生养过孩子的。我所以曾经问过姐姐的。姐姐说这种事情可能是有的。新婚之夜,崇仁喝了酒之所以会那样成功了,那可能是因为崇仁还是个小伙子,元气足,又对那事情觉得有些新鲜,凭着一股胆气,又因为是喝了酒的,所以成功了。可是元气也因此而泄了,此后要想喝了酒再做那事情,元气尚未恢复,所以就有些难了。” “那么后来呢?”叶惠容看着徐蕙馨,问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后来也就只不过是时好时坏。总而言之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的心绪来了,却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半途而废。” “我听说这几年杏园和全根两个人经常在给崇仁把脉开yào方,那么服了yào以后情况是否有些好转呢?”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这么轻声问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太,杏园哥哥和全根叔叔两个人都曾经对我说过的。他们说给崇仁把脉开的yào方都是给崇仁治病的,而不是为了那种事情的。根据崇仁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夫妻两个人应该要分房睡觉,让崇仁首先治好病,养好身体,再考虑生儿育女的事情。” “蕙馨姑娘,我们都知道,崇仁的病跟我们瑞福的病是一样的,只不过看上去崇仁好像要稍微好一些,还可以经常出来跟亲戚们一起玩玩的。我们瑞福就不行了,稍微吃力一点儿,就会卧床不起的,最近几年几乎是没有离开过大院。难道说崇仁服了杏园和全根开的yào也是必须服yào静养而节约房事吗?我看崇仁好像没有这么严重吧!”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轻声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太,你听了可不要生气。瑞福哥哥的病究竟怎么样,我没有怎么关心过,也不方便。不过以我看来,瑞福哥哥和崇仁两个人的病其实好像差不多。只不过崇仁从表面看来好像还可以出来走动走动,其实他每次出来了以后,回到家里就要卧床好几天。那种yào是天天在服的。他不想服,我就逼他服。所以我们出来玩的时候,我把他的yào是带在身边的,按时给他服。至于这种yào的效果怎么样,我也很难说。对于夫妻之间的事情来说,我看效果不大,依然如故。” “我看你给崇仁服yào归服yào,另外还可以每天保持给他喝参汤。这么一来,治病的目的达到了,用人参调理元气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可以试试看,或许会有用的。不要紧的。人参是百yào之王,本来就可以用来治病的。”叶惠容出身医道世家,是懂得一些医道的,看着徐蕙馨,这么轻声提醒着。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也知道人参是百yào之王。我所以是几乎三天两头都蒸了参汤,泡了茶,给崇仁喝的,可是好像效果还是不大。” “那么你们夫妻两个人现在是否根据杏园和全根的说法而分房睡觉的呢?这一点是蛮重要的。因为根据我们看来,崇仁的病好像要比我们瑞福好得多。保证每天给崇仁服yào,又每天给他喝参汤,夫妻两个人不要经常同房,我看崇仁的身体到时候总会慢慢好起来的。”叶惠容对徐蕙馨这么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是一直把你们当作自己的长辈一样看待的。我今天就对你实话实说了。崇仁是很喜欢我的,最好我能够每天晚上都是陪着他睡觉的。自从杏园哥哥和全根叔叔那么关照过以后,崇仁起先是不高兴的。他说夫妻分房睡觉就不像夫妻了。世界上没有夫妻分房睡觉的道理。我跟他说了好几次,跟他分析了利害关系,问他到底是自己身体要紧,还是夫妻睡在一起要紧?问他到底是子孙后代要紧,还是夫妻同床睡觉要紧?他考虑了好几天,最后总算是同意了。太太,我也跟你说心里话。我们夫妻两个人现在基本上是一个来月就那么一次同房睡觉的。” “据我看来,一个男人的元气很重要。元气就是精力。元气不仅关系到能否生儿育女,而且还关系到一个男人身体是否强壮。崇仁有着这种病,培养元气,对他能够从根本上治好病是有好处的。我们瑞福好像做不到,经常要跟玉珍不高兴。那么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轻声问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太太,你到底是出身医道世家,懂得的事情真多,简直可以做医生了。我觉得听从了杏园哥哥和全根叔叔的话以后,好像是要比过去好些了,可是究竟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经常半途而废的。唉!”说完,又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 “蕙馨姑娘,不要着急。依我们看来,崇仁的病要比我们瑞福好得多。你要耐心一点儿,再想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叶惠容看着漂亮的徐蕙馨,这么鼓励着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可已经是黔驴技穷、束手无策了。你给我想想办法。” “你们听从了杏园和全根的说法,既然分房睡觉以后,要比过去好些了。那么你们干脆就再加长同房的周期。现在是一个月左右一次,那么今后就加长为两个月一次。我想效果一般是会更加好些的。这样子的话,崇仁服yào治病的效果也会更加好的。参汤喝下去的效果也会更加明显的。你回去以后,跟崇仁两个人好好商量商量。我想会有效果的。”叶惠容看着徐蕙馨漂亮的眼睛,跟她这么想着办法。 徐蕙馨眨巴着睫毛长长的漂亮的眼睛,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太太,像现在这个样子,崇仁已经很不高兴了。再要延长夫妻同房的时间,我担心崇仁恐怕会不同意的。” “一个是崇仁自己的身体,一个是子孙后代,一个是夫妻同房,你就这么问崇仁。他到底想要哪一样?另外,你也不能总是宠着他,更不能着急。”叶惠容笑嘻嘻看着徐蕙馨,这么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回去以后,再跟他商量商量。” “蕙馨姑娘,夫妻两个人碰到了什么事情,要互相心平气和地商量。我也知道你心里很是委屈,可是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轻声轻气地这么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 “你们夫妻之间的这些事情,你们父母知道吗?”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轻声问道。 徐蕙馨抬起头来,看着叶惠容,苦恼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太,跟他们说有什么用呀?他们总是劝我如今已经无可挽回,要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我从一而终。” “唉!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和从一而终可真是不知道害了不少人!”叶惠容听了徐蕙馨的这句话,不禁又是想起了自己的婚姻,叹息着这么说道。 徐蕙馨看见叶惠容如此唉声叹气地说话,就看着她,也就想起了从姐姐徐蕙兰那里曾经听说过的叶惠容和张肇基之间的夫妻关系,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了下去,却说道:“太太,自从杏园哥哥和全根叔叔那么关照过以后,我们基本上是分房睡觉的,难得睡在一起。我想还是首先保住他的xìng命要紧,就常常回绝他的要求。太太,崇仁可是一个好良心的人,几次提出说要跟我离婚,不能耽误我的前途,要我另外再找一个好人家嫁人,还说要倾家dàng产地弥补我的损失。我都没有答应。” “这么说来,崇仁倒是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其他男人就未必如此了。”叶惠容的这句话可是完全出于肺腑的。她由于自己不能生育,就把池玉屏领进了门,可是从此以后张肇基就跟她形同陌人了。 徐蕙馨却是看着叶惠容,又说道:“太太,崇仁在其他方面都是对我挺好的,体贴关心。什么事情都是由着我的,就是不能让我怀上孩子。要是他哪怕有一次能够让我怀上孩子,那我也就认命了。可是他不行。太太,我想他是个男人,还得顾全他的面子。这件事情还得请你保密,无论如何得让他可以做人。” “蕙馨姑娘,崇仁对你良心很好,你对崇仁也是良心真好,那你们就好好做夫妻。再说了,其实每个人的婚姻都不一定是十全十美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家里瑞福和玉珍两个人也是跟你们差不多。唉!都是苦命!不过你当时是有那么一个机会的,可惜错过了。你看玉明至今未娶。这么几年了,还没有缓过神来!我跟玉屏两个人可真是为他着急。”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这么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太,这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刚才哭,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你可得要替我劝劝他。这么几年来,他的事情也是我的一桩心事。” “蕙馨姑娘,玉明这孩子心气太重,太念感情。我跟玉屏两个人每回跟他说起成家立业的事情,他都不允许我们说,即使说了也总是说要我们替他找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否则就宁愿一辈子打光棍。你说这世界上哪儿去找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漂亮姑娘呀!”叶惠容看着徐蕙馨,笑嘻嘻轻声说道。 徐蕙馨也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所以池玉明对她爱之极深,叹了口气,说道:“嗨!太太,那就拜托您了,跟玉明哥哥好好谈谈,要他早些成个家,使自己的生活安定下来。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了。” “嗨!蕙馨姑娘,这种有关男女感情的事情,其实旁边的人是很难说的。我以为你跟玉明两个人既然过去是很谈得来的,那么我看你也找机会劝劝他。”叶惠容看着徐蕙馨,笑嘻嘻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玉明哥哥,所以有时候就很怕跟他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就怕会引起他的伤心事。那倒反而是不好了。” “不!蕙馨姑娘,有些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玉明的心结既然在于你,那么我以为你现在跟玉明两个人这样子是不可取的。既然玉明到现在为止还是总是想着你,你也总是想着玉明,那么你们两个人不妨可以推心置腹地好好谈一谈。我们知道玉明是很听你话的。你的话或许要比我们的话能够起到作用。你不妨可以试一试。”叶惠容看着徐蕙馨,笑嘻嘻说道。 徐蕙馨微微红起着脸,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不瞒你说,我是曾经找玉明哥哥谈过几次的,可是他对我说的也是那么一句话,说是要我给他找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你说这怎么可能呢?” “蕙馨姑娘,你真的找玉明谈过的吗?”叶惠容看着徐蕙馨,问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不会骗你的。这事情你不要说出去。我是曾经找过玉明哥哥几次的。第一次是在我跟崇仁结婚前,我到玉明哥哥的银行里去找过他的。玉明哥哥就请了假,请我到外面吃的饭。我们两个人就谈起了我的婚事。谈话中,我知道玉明哥哥放不下我。我就劝玉明哥哥不要再想着我,另外再找一个姑娘。玉明哥哥坚决不同意。第二次是在我跟崇仁结婚以后,我借口对崇仁说是去参加同学聚会,却是特意去找玉明哥哥的。我们两个人在一家咖啡馆里谈了很久。玉明哥哥就是不听劝,说是要等我一辈子。前年,我又去找过玉明哥哥。说话中,玉明哥哥还是说要等我一辈子。我就跟玉明哥哥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姑娘了。他不应该留恋我。玉明哥哥却对我说,要我为他找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姑娘。太太,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一头是崇仁这么病着,一头是玉明哥哥这么牵挂着我。” “你们两个人如此互相为对方挂心着急,倒也真是难得。嗨!蕙馨姑娘,俗话说无翼而飞着声,无根而固者情。世界上这种感情的事情是最难以了断的。玉明又是这么喜欢你。我们也觉得束手无策。总而言之,我以为玉明对你的牵挂是很难解决的。看来只能假以时日了。”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两汪眼泪又是挂了下来,抽噎着说道:“太太,我这几年也总是牵挂着玉明哥哥的。深更半夜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有时候总是做梦做到他。他要是能够早一点儿找一个合适的姑娘结了婚。我的心里或许还能够有些安慰,可是玉明哥哥他就是不听我的劝,说是要跟我在精神上相守一辈子。你说我怎么办?”说到这里,徐蕙馨扑到叶惠容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叶惠容听得惊呆了。这种精神恋爱的事情,曾经听说过,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在池玉明身上,叶惠容只得搂住了徐蕙馨,摇头叹息。可是想到池玉明能够对徐蕙馨如此心甘情愿地精神相守一辈子,可见池玉明对于徐蕙馨的爱是多么地深,而张肇基对于她叶惠容却是如此地不负责任,任意丢弃,相比之下,叶惠容苦涩地摇了摇头,也是挂下来两行眼泪,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徐蕙馨终于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玉明哥哥。我知道玉明哥哥曾经为我而患过这种病的,可千万不能再让他发病了。” “嗨……!蕙馨姑娘,心病难医。你对玉明的良心,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好吗?我想总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的。”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说道。 徐蕙馨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又用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 叶惠容也是用手绢替徐蕙馨擦了擦眼泪。 朝外走的时候,徐蕙馨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崇仁是个好人。崇仁的事情可千万要替他保密。他是个男人,我可要让他能够好好做人,不能让他抬不起头来。” 叶惠容看了看徐蕙馨,说道:“我知道。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想开些。世界上不幸福的婚姻多得是!” 徐蕙馨看了看叶惠容,点了点头。 徐蕙馨知道张肇基自从池玉屏进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到叶惠容房里去过。叶惠容所以这样劝慰她。 第十九章谈论婚姻姐妹俩唉声叹气听 池玉屏陪着老太太跟亲戚们说了一会儿话,才发现叶惠容没有跟她一起过来,就又站起身来,跨出了中客堂大门,想要回到西院去找叶惠容。恰好张瑞安、魏倩如、魏锦文、杨翰祥、杨文洲、张林华、朱学楷、朱学模等几个人走了过来,她赶紧笑嘻嘻把他们让进了中客堂,却把张瑞安和魏倩如拦在了外面。 走到边上,池玉屏就对张瑞安和魏倩如说道:“你们俩这么一大早的是到哪儿去了呀?到处找你们!老三的婚姻大事这么不重视。你们说这像话吗?做哥哥嫂子的谁像你们这样的?” 看见张瑞安低着头,不敢支声,魏倩如毕竟是媳fù,又是能说会道的,平时池玉屏很喜欢她,就说道:“娘,别不高兴。瑞康和静宜的事情,我们心里也是关心着的。娘,那么多亲戚就在中客堂里坐着,你这么训斥我们,我们多丢面子啊!”说着又调皮地朝池玉屏作了一揖,说道:“娘,媳fù给你赔不是了。” 被魏倩如这么一哄,池玉屏的脸上就放松了下来,说道:“不是娘说你们,你们出去也得啃一声!”这么说着,就把他们俩带到了中客堂门口,让他们走进去,自己则是继续朝着走廊西边走了过去。 走到西花园通道,就看见叶惠容和徐蕙馨两个人从西后院那边走过来,池玉屏就迎上去,开着玩笑说道:“姐姐,蕙馨姑娘,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呀!说了这么久。也能让我听听吗?”走到她们身边,池玉屏才发现徐蕙馨的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就改变了语气,说道:“姐姐。瑞安和倩如他们回来了。锦文、翰祥、文洲、林华、学楷、学模也来了。他们都在中客堂里跟大家一起陪着娘说话。” 徐蕙馨害怕池玉屏会从她脸上看出破绽,被她追问,就跟她们打了招呼,朝着中客堂走了过去。 看着徐蕙馨走远了,叶惠容才挽着池玉屏的手,朝着池玉屏住的屋子走去。 进了里面起居室里,坐下后,池玉屏就问叶惠容说道:“姐姐,蕙馨姑娘怎么啦?好像哭过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你们刚才都走了,蕙馨姑娘一个人躲在墙角边上在哭。我劝了她好一会儿。” 池玉屏听了,就问道:“她为什么要哭呀?难道跟谁不高兴了?” 叶惠容说道:“唉!蕙馨跟咱们玉珍差不多,也是个苦命孩子!”就把徐蕙馨跟她说的话说了说。 池玉屏听了,立刻说道:“这可真是天晓得的事情!当初就因为她爸爸承诺了崇仁他爸爸的临终遗言,硬是阻断了玉明跟她的好事,结果现在弄得他们两个人都不幸福。玉明至今还在为她不婚不娶。” 叶惠容叹着气说道:“唉!夫妻两个人的事情就是靠的男人的身体好。妹妹,我们那一位身体好吗?” 池玉屏接话说道:“姐姐,自从他患了高血压以来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到我房里来了。你怎么不知道?” 叶惠容只得说道:“我以为他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呢!看来他是因为高血压而当心自己身体了。” 池玉屏却还在说道:“姐姐,不是我说现成话。我们玉明可是仪表堂堂、身强体壮的。他们崇仁可是面容瘦削,弱不胜衣的。什么望风流泪呀?书上说的这是伤了元气,身心相违,早泄阳痿。” 叶惠容说道:“妹妹,听说崇仁的娘长得挺漂亮的。崇仁的爸爸对她不放心,临终前就把一家老小拜托给了蕙馨的爸爸。蕙馨的爸爸果然跟崇仁的娘好上了。是崇仁的娘逼着蕙馨的爸爸兑现诺言的。” 池玉屏说道:“姐姐,那女人我认识,是我的同学,叫冯丽华。人长得确实漂亮。娘家是开绸缎庄的。这两个人为了自己成就好事,却把儿女婚事当作了jiāo易了。真够呛!” 叶惠容说道:“妹妹,蕙馨姑娘在家里恐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苦得很,所以看见我就哭得很厉害。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一笔辛酸史!我们玉明和蕙馨姑娘,这么好端端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一对人,硬是被拆散了。真可惜!” 池玉屏说道:“姐姐,这可真是苦了蕙馨姑娘了!这么年轻,长得又是这么漂亮,又是知书达理的。嗨!姐姐,咱们玉明至今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呢!他可真是一根筋的人。” 叶惠容说道:“那时侯其实玉明跟蕙馨两个人已经好得不得了了,结果却还是被她爸爸棒打鸳鸯打散了。真可惜!唉!多可怜的两个孩子,都在活受罪呢!” 正是这时侯,池玉明突然走了进来,走到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惠容身边,说道:“姐姐,你说谁正在活受罪呀?” 池玉明这么突然闯进来,使得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话可说了,愣愣地坐在那儿,朝他看着,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没有了平时那种活跃的谈笑气氛,。 池玉明一下子就看出端倪来了,立刻问道:“姐姐,为什么我一进来你们都不说话了呀?肯定是在说我。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活受罪呀?”说着,脸上就不高兴了起来。 听了池玉明的话,对他的心思十分了解的池玉屏,不知如何是好,就低下了头去。 叶惠容朝池玉屏看了一眼,就把池玉明拉到身边,柔声说道:“玉明,我们正在说你呢。你的婚姻大事要是什么时候办成了,姐姐们也就可以放心了。我们都盼着能够早一点儿抱外甥呢!” “我的婚姻大事?”池玉明这么反问了一句,说道:“我早就已经说过了,除非能够找到跟蕙馨一模一样的女孩子,我才会拜堂结婚。别的人我是一概不会要的,否则我情愿一辈子打光棍。”忽然,他又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头,就盯着叶惠容,说道:“不!姐姐,你们一定瞒着我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难道蕙馨妹妹有什么不好?姐姐,告诉我,是不是蕙馨妹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你们可别瞒着我呀!” 看见池玉明口口声声“蕙馨妹妹,蕙馨妹妹”的,池玉屏只得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池玉明看了就更是有些明白了,抓住了叶惠容的手说道:“姐姐,我进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在说蕙馨妹妹的事情?蕙馨妹妹她到底怎么啦?你快对我说呀?” 当年徐蕙馨的父亲强行阻断了池玉明和徐蕙馨的关系,还快速为徐蕙馨和何崇仁举办了婚礼,池玉明就害了一场病,痴迷了。自此以后,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谈论徐蕙馨的任何事情,以免引起他的疑心。可是今天,却被他意外地听到了这么几句话,他就这么紧追不放了起来。 看见池玉屏搭拉着脑袋不说话,叶惠容又是不肯回答他的问题,池玉明的疑心病就更重了,指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问她。”说着,就要朝外走去。 池玉屏赶紧喊住他,说道:“玉明,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她跟崇仁在一起。你去问她什么呀?” 池玉明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你刚才明明是说‘多可怜的两个孩子,都在活受罪呢’。姐姐,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吗?难道说蕙馨妹妹她真的有什么不好?你们快告诉我呀!” 看见池玉明着急起来了,池玉屏就更加没有了主意,只是焦急地看着他,就怕他会犯病,不敢说话。 叶惠容想了想,只得说道:“玉明,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本来是不应该对你说的,可是既然事情关系到你,你又这么着急,就不能不对你说了。不过你听了以后得过且过算了,别太放心里去。”就把刚才徐蕙馨跟她说的话对池玉明大致说了一遍。又说道:“你知道就行了,可别放心里去。蕙馨现在无论如何已经是有男人的人了。你是管不着的。听姐姐的话,听过算了,不要放心里去。” 池玉屏也是赶紧说道:“听过算数!不要放在心里。你是管不了的。她现在是有夫之fù。” 谁知想,听了叶惠容的话,池玉明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就像受了刺激似的,两只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前面,诚然是失魂落魄的样子,痴呆着不再说话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赶紧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一边一个地搂住他,说了好多好多宽心话来安慰他。 池玉明却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她们俩的话,痴痴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轻轻推开她们,站起身来,神神叨叨地说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就朝外走了出去。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是各自“唉”的一声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池玉明痴痴迷迷地离开了池玉屏的院子,就沿着走廊浑浑噩噩地朝东走了过去。心里对于徐蕙馨的念想和爱惜蒙蔽了他的心智。好在他对张家大院是很熟悉的。浑浑沌沌中的池玉明居然还认识路。他恍恍惚惚地转了一圈,就走到了叶惠容住的屋子后花园的边门口。推了推门,门开着,他就走了进去走进门里,池玉明就走到中间葡萄架子下面的一张藤椅上坐了下去。 刚坐下不久,珠儿手里提着一只热水瓶走了进来,猛然看见池玉明坐在这里,立刻惊奇地说道:“玉明舅舅,你怎么会坐在这里的呀?”这么说着就关了门,朝着池玉明走过来。 “玉明舅舅,我给你泡杯茶喝好吗?”珠儿把热水瓶放到汉白玉石桌上,就走进后客厅里拿了一只茶杯,放好了茶叶,回到后花园,给池玉明泡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说道:“玉明舅舅,喝茶。” 池玉明却是瞪着完全没有了神情的眼睛,迟钝钝地看了看珠儿,不说话。 看见池玉明有些怪怪的,珠儿就紧张了起来,心里想道:“难道玉明舅舅又患病了?这可怎么办呢?太太又不在。”朝着池玉明看了一会儿,珠儿就静悄悄坐在了靠着后窗的一张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池玉明。她不能离开,也不敢离开。要是池玉明万一有些什么不好,她可承担不起。她得看着他。 池玉明靠在了藤椅里,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这世道不公平啊!嗨……!蕙馨妹妹可真苦啊……”头就垂了下来,两滴眼泪滴落到了他的胸前。心里却是明明白白想起了跟徐蕙馨在一起时的那些事情。 一天下午,徐蕙馨来到了池玉明家里,说道:“玉明哥,我想学游泳。你带我到你们屋子后面的湖里去教我游泳好吗?我可想要游泳了。我的好些同学都会游泳的。”说完还从书包里拿出了游泳衣给他看。 池玉明想了想说道:“这事情要是被我爸爸妈妈看见了恐怕不好。” 看见池玉明不同意,徐蕙馨就撅起了嘴不高兴了,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我又不是什么其他人。” 看见徐蕙馨不高兴了,池玉明就像个大哥哥的样子,说道:“好!好!好!教你游泳。” 没有想到徐蕙馨居然会高兴得走过去,踮起脚尖在池玉明的脸上亲了一口。 如此坦然,如此可爱,如此亲密,池玉明就红着脸笑了笑。 徐蕙馨看见池玉屏没有反应,就轻轻地“嗨……”地叹了口气。 突然点着的爱情火焰就这么熄灭了。 换了游泳衣,走到湖边的水榭里,池玉明就搀着徐蕙馨的手,沿着水桥,慢慢走进水里。 正值午后,万里晴空一览无云,整个天就像是洗过了似的,碧蓝碧蓝,只有太阳当空照着。 徐蕙馨坐在水里,抬头看了看炎炎烈日,又看了看纯净清澈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戏弄着水,一边高兴得不停地“咯咯咯咯……”笑着,实在是一个纯情的姑娘。 池玉明坐在她的身边,不时地捧起水来,浇淋到她的身上,让她慢慢适应水的温度。 听到笑声,池玉明的母亲魏家珍来了,看见他们玩得很开心,就说道:“蕙馨姑娘,你会游水吗?” 徐蕙馨赶紧站起身来,朝着魏家珍鞠了一躬,说道:“太太,我不会游泳,要玉明哥哥教我游泳。” 看着徐蕙馨纯真可爱的样子,魏家珍笑着说道:“玉明,你要当心好了蕙馨姑娘。玩一会儿就上来。她可也是家里的千金小姐,含糊不得的。” 池玉明回答说道:“娘,我们玩一会儿就上来。你放心好了。” 魏家珍朝徐蕙馨笑了笑,说道:“那好吧!蕙馨姑娘,你就高高兴兴地玩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看见魏家珍走了,池玉明就搀着徐蕙馨,让她小心翼翼地踩着水桥,一步一步地下到了水里。 到了齐胸深的水里,徐蕙馨不敢动了,有些害怕地说道:“哥,这水怎么好像在动啊?” 池玉明说道:“现在正好是在涨潮,自然水就会流动的。”说完,就游泳了起来。 波光闪动得更厉害了,辉耀着徐蕙馨甜滋滋、笑眯眯、漂亮的脸。 忽然间池玉明不见了,徐蕙馨急得赶紧喊道:“哥,你在哪儿呢?哥,你在哪儿呢?” 一会儿功夫,就看见清澈的水里有一个身影朝着徐蕙馨游了过来。她知道是池玉明,就站着不动。池玉明却是分毫不差地游到徐蕙馨身边,慢慢浮了上来。 徐蕙馨娇嗲地说道:“哥,我可不知道你这么会游泳,要不然的话,我早就要你教我游泳了。” 看见徐蕙馨如此娇嗲,池玉明就踩着水,朝她笑了笑,说道:“游泳是有危险的。所以既要胆量,又要小心,不能冒冒失失就下水的。你是刚开始学习游泳。我刚才就是在游给你看。” 这么说着,池玉明就让徐蕙馨回到水桥上面,站在高处,看着他怎么游泳。回到她身边后又给她讲解手应该怎么划,腿应该怎么蹬,手脚应该怎么配合。如此反复几遍,让徐蕙馨懂得了游泳的基本要领,池玉明才带着徐蕙馨下到水里,用手托住了她的身体,让她练习游泳。 徐蕙馨倒也学得认真,再加上悟xìng又好。不多一会儿工夫,她手脚的动作已经很标准了,前冲力很大,身体也能够浮起来了。池玉明又纠正了徐蕙馨几个游泳动作,又让她练习了一会儿。 看见徐蕙馨练习得差不多了,池玉明就后退着游到了大约五米远的地方,踩着水,说道:“来!胆子大些,不要怕,游过来。不要紧的,我会保护你的。” 徐蕙馨果然大着胆子一个跃身窜进了水里,慢慢地,慢慢地,朝着池玉明游去。池玉明却并没有让她靠近自己,而是倒退着游着,在水里游了一个圆圈,回到了水桥边上。 徐蕙馨学会游泳了。她高兴得跳了起来,抱住了池玉明,又是给了他一个吻。 这么练习了几次,徐蕙馨突然纵身跃进水里,居然一口气就游到了湖对岸,又折返了回来。 一次折返,两次折返,三次折返……徐蕙馨能够呆在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池玉明始终在徐蕙馨身边保护着她。 远远地,池玉明的母亲魏家珍,在斜对面的水榭里看着儿子和徐蕙馨,暗暗地笑着。 第二天下午,徐蕙馨又来了。辅导完了功课,换了泳衣,两个人就来到了湖边。 徐蕙馨笑嘻嘻对池玉明说道:“哥哥,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我就一直在想着你教我的每一个动作要领。今天我想要游一圈,累了才上来。哥哥,你可得要在边上保护我,千万不能离开我的。”说完就“咯咯咯咯……”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纵身跃进了水里。 池玉明赶紧跟着跃进水里,游到徐蕙馨身边,保护着她。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湖岸边的景色在不断地变换着向后移去。徐蕙馨游泳的距离在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池玉明始终游在她身边,陪伴着她,保护着她。 沿着湖岸游了一圈,徐蕙馨终于回到了水桥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池玉明身上,说道:“哥,你可真是我的保护神,一刻也没有离开我。我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池玉明心疼地说道:“馨妹,我看你有些累了,明天再游好吗?” 徐蕙馨摇了摇头,说道:“哥,我想还游一圈。你保护我好吗?” 看见徐蕙馨这么认真执著,池玉明就说道:“好的!哥哥做你的保护神。” 说了一会儿话,休息了一会儿,徐蕙馨朝池玉明笑了笑,又纵身跃进了水里。池玉明又跟了上去。 徐蕙馨却没有兑现自己的话,游了一圈以后,还觉得不过瘾,紧接着又游了一圈,池玉明只得不离左右地陪伴着她。两个人游玩得太投入了,居然不知道四周乌云已经围拢了起来,远远地还打了几个闷雷。池玉明赶紧要徐蕙馨游回到水桥边。却是随着一声沉闷的雷声和一道闪电,狂风裹着暴雨下来了。 池玉明赶紧拉着徐蕙馨的手,两个人一起奔进了池玉明的屋里。 被风一吹,徐蕙馨就喊起了冷,随手脱掉了水淋淋的泳衣,一丝不挂了起来。 池玉明赶紧把她拉进房里,拿了毛巾,替她擦干身体,又拿了一条毛巾毯子裹到了她的身上。 池玉明转身要走,徐蕙馨却一把拉住他,把围在自己身上的毛巾毯子放到椅子上,赤luǒ着身体,拿了毛巾替他擦干身体,又脱下了他的游泳裤,拿起毛巾毯子围到他的身上。 池玉明只得抱起冷得索索发抖的徐蕙馨,坐到椅子上,把毛巾毯子围裹住了两个人。 屋外,雷声隆隆,闪电不断,雨势很猛。屋里,徐蕙馨却被池玉明这么抱着慢慢睡着了。 第二十章谈论玉明姐妹俩各说心事安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看着池玉明走了,一时之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池玉屏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你看玉明这孩子,他的心里至今还是念念不忘蕙馨姑娘。” 叶惠容看了看池玉屏,轻声说道:“妹妹,你知道吗?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这个情字。无翼而飞者声,无根而固者情。为了这个情字还真不知道有多少人演绎出了多多少少的故事。你看那个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私奔,莺莺小姐跟那个穷极潦倒的张生在后花园幽会,还有那个杜十娘……啊呀!不好!妹妹,我看玉明刚才那样子好像又患那个病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他?” 池玉屏却木讷地说道:“姐姐,我看他好像还好呀。恐怕不会的吧!” 叶惠容却说道:“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他第一次得病以后,你就应该听姐姐的话,立刻给他找一个女人,让他滋滋润润地过日子。他这哪儿是什么病呀?无非就是痴情,痴情着蕙馨姑娘。蕙馨姑娘不就是个女人吗?那你就把他的痴情转移到别的姑娘身上去。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池玉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说道:“姐姐,这哪儿由得了我呀?玉明可是整整辅导了蕙馨姑娘一年。这一年里,他们俩除了上学读书,只要有机会就总是在一起的。我听娘说,蕙馨姑娘游泳也是玉明教会的。你想啊,教游泳,那还不是男女肌肤相亲的事情啊?姐姐,古人不是说的吗?食,色,xìng也。这蕙馨姑娘长得这么漂亮,跟玉明又是那么嗲,至今还是玉明哥哥玉明哥哥的。可想而知当初他们俩……唉……!” 对于池玉明的病因,大家都是知道的,是因为突然中断了徐蕙馨的爱情而引起的。可是对于他跟徐蕙馨两个人在这一年中感情上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那可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从池玉明第一次发病的原因来看,叶惠容知道,池玉明和徐蕙馨的感情一定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要能够尽快给池玉明找到一个他称心满意的姑娘,让他洞房圆婚,那么他的病也许就此根本好了。 看见池玉屏说了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就说道:“妹妹,我看你对食色xìng也的理解不全面。我们中国人以前哪儿像现在这样自由恋爱的?还不都是听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送进洞房的?蕙馨姑娘是长得漂亮,可是难道就真的找不到比她更漂亮,更能够吸引我们玉明的女孩子了吗?我想主要还是我们不着急。要是我们抓紧时间给他找一个更对他胃口的,他的感情或许也就转移了。” 池玉屏听了,说道:“姐姐,这几年来给他介绍过了多少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结果呢?他连看也不去看,就是一根筋。这个孩子。我也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嗨!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 看着池玉屏束手无策的样子,叶惠容说道:“我又不是批评你。你着急什么呀?不过要是再给他介绍女孩子的话,可得要给他一些压力,不要给他好脸色看。尤其是你,平时看见他不要总是我们玉明我们玉明的。不是我们玉明也是我们玉明,用得着这么叫吗?让人听了就ròu麻。”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姐姐,你自己呢?他每次来了,你总要跟他搂搂抱抱的。这才叫ròu麻呢!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姐弟恋呢!我看了心里也是酸溜溜的。” 叶惠容看见池玉屏说出这种话来了,就笑眯眯朝她看着,轻声说道:“就这样你就妒忌了。告诉你吧!玉明跟我可是从小就是很亲的。你还记得吗?你生下瑞安的时候,玉明还小。由于你爸爸妈妈身子弱,玉明的胎本就有些弱。你妈妈nǎi水又不足。玉明那时候的身子是很瘦弱的。为了能够让玉明长得健康一些,你就总是把他带在你身边,用你的nǎi水喂养他。为了让瑞安和玉明两个人都能够吃饱nǎi,娘和我商量了,特意请了两个nǎi妈。那时候,到了晚上,玉明就归我带了。你也知道玉明晚上睡觉是离不开娘的。那么你可知道我晚上是怎么哄他睡觉的吗?我是个女人。你身上有的东西我也有。” 听了叶惠容的话,池玉屏愕然了,红起着脸,惊奇地说道:“姐姐,真的!玉明小时候是要含着娘的**才能够睡觉的,要不然的话就要闹的。姐姐,你真的是这样做的?” 叶惠容也是红着脸,说道:“什么真的假的!难道我还会骗你。他晚上跟你是怎么睡觉的,跟我也就是怎么睡觉的。那时候他还小,有什么关系呀?”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他跟我也是这样的。你可真是玉明的好姐姐。”池玉屏激动地这么说道。 叶惠容说道:“论年龄我们都可以做他娘的。我想我们俩都是太喜欢他了,所以都对他下不了狠心。” 池玉屏激动地说道:“姐姐,这种事情你以前怎么没有跟我说起过呀?我到现在才知道。” 叶惠容说道:“要是你今天不是这样吃醋的话,我还不会告诉你呢!让你蒙在鼓里,我乐得暗自高兴。” 看见叶惠容说出了这种话来,池玉屏就瞪着兴奋得晕红的眼睛,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姐姐,这里没有旁人,说心里话,我总觉得你好像跟玉明特别亲。你们两个人只要碰在一起,就要背着我们窃窃私语些什么。我可真的有些妒忌你。” 叶惠容听了,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去找玉明吧。要是他现在正跟娘在一起在中客堂里跟亲戚们说话,那就好了,万事大吉,没有什么事情。”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中客堂,看见池玉明不在,叶惠容和池玉屏又退了出来。 走到中客堂后门口,池玉屏就有些着急了起来,问道:“姐姐,你刚才看见玉明是朝哪儿走的呀?” 叶惠容说道:“我也没有注意他朝哪儿走的。难道他又是心里想不开,到哪儿去胡思乱想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举动被张肇基看在了眼里,他随即跟了出来,走到她们身后,轻声问道:“你们两个人好像有什么事情啊?这么神情不安的样子。玉明呢?他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听了张肇基的话,池玉屏就把刚才池玉明听了徐蕙馨和何崇仁的事情的情况对张肇基说了一遍。 张肇基听了,就说道:“你们知道他有这个病,为什么还要跟他说呢?这几年刚刚好些了,又这样了。嗨!这事情。不过我看这事情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以为今后关于蕙馨姑娘的事情干脆就不要瞒着他,有什么就告诉他什么,一方面免得他总是疑神疑鬼,另一方面也让他能够了解一些蕙馨姑娘的事情,心里好受些。至于他想要跟蕙馨姑娘怎么样,我们也就不要去管他了,只要他身体好就是了。” 经过刚才跟徐蕙馨的谈话,叶惠容知道池玉明和徐蕙馨两个人至今还都牵挂着对方,也就不说话。 张肇基又轻声说道:“那么你们快去找去吧!不要兴师动众的,免得亲戚们都知道。影响不好。” 池玉屏点头“嗯”了一声,就转身朝西走了过去。叶惠容则是朝东走了过去。 一路走着,一路找着,找遍了东院里的每一个小院,又在后面大花园里找了一圈,就是没有看见池玉明,叶惠容就有些着急了起来,心里想道:“这孩子,怎么可以乱走呢?” 天气比较热,又在太阳底下着急慌忙地走了那么多的路,心里又急,身上出了汗,潮兮兮的,叶惠容就打算回到自己院子里去擦一把脸,换一件衣服,然后再找。 回到自己院子,没有看见珠儿,叶惠容就走进客厅,朝着起居室走了过去。可是突然之间珠儿从格栅门后面走了出来,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太,不好喽!你快去看看,玉明舅舅一个人在我们后花园里坐着呢!我跟他说话,他不理我。我给他泡茶,他又不喝。” “你说什么?玉明舅舅一个人在我们后花园里?”叶惠容有些不敢相信,这么问了一句,就跟着珠儿一起走进了屋后花园里,果然看见池玉明一个人痴痴呆呆地低着头坐在那里,全然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太阳光穿过了葡萄架子,照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头上和脸上都渗出了汗水。 叶惠容知道事情不好,池玉明又犯病了,就对珠儿说道:“你去把客厅的门关上,看着门,谁也别让进来。还有,要是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家里亲戚多,这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珠儿答应了一声,说道:“太太,知道了。我去把着门。”就走出去了。 叶惠容走到池玉明面前,轻悠悠说道:“玉明,你在这里玩吗?” 听到女人的说话声音,池玉明就抬起头来,睁着痴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叶惠容,说道:“你是谁?是馨妹吗?哥哥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来!快到哥哥身边来,让哥哥亲亲。”这么说着,就伸手拉住了叶惠容,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亲亲热热地在她脸上亲了起来。 叶惠容知道池玉明又犯病了,只是好像没有那次严重,就坐到了他的腿上,任他亲着。 亲着亲着,池玉明的手就在叶惠容的身上摸摸索索地抚摸了起来。 看见池玉明要这么做了,再加上看见他被太阳晒得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叶惠容就轻轻推开他,哄着他,轻声说道:“玉明,这里太阳晒着太热了,跟姐姐到里面去。姐姐给你擦擦汗。”这么说着就站了起来。 池玉明听了,听话地说道:“好!外面太阳晒,太热了,我们到里面去。” 叶惠容就扶起池玉明,扶着他,走到她自己卧房的后门口,开了门,扶着他走进了房里。 关了房门,扶着池玉明,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后,叶惠容就替他脱下了西装,又脱下了被汗水湿得潮兮兮的衬衫和背心,晾在了旁边的衣架上。这么一来,池玉明由于小时候得了池玉屏的母rǔ精心喂养,长大后又喜欢游泳而锻炼得健壮精白的身子就luǒ露了出来。叶惠容看了,心里甜滋滋的,就笑嘻嘻说道:“啊唷!全身都是汗,怎么受得了哇!你别急,姐姐马上给你擦身体。” 听到“姐姐”两个字,池玉明就拉住了叶惠容的手,瞪着痴迷的眼睛,看着她,说道:“怎么是姐姐?刚才还是馨妹的。现在怎么是姐姐了?你不是馨妹吗?” 叶惠容推开池玉明的手,说道:“我不是什么馨妹,我是你的惠容姐姐。”说着就走进洗澡间里,在洗脸盆里开了温水,绞了一把毛巾,走回房里,给池玉明擦起了脸上身上的汗水。 池玉明任凭叶惠容给他擦着身体,眼睛却是迟迟顿顿地看着叶惠容,嘴里还糊里糊涂地说道:“馨妹,你也快给自己擦擦身体,刚游了泳,身上的水迹是一定要擦干净的,不然会得病的。” 叶惠容看见池玉明还是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嗔怪着说道:“谁是你馨妹呀?我是你姐姐惠容。你的心里怎么就总是想着蕙馨姑娘呢?真糊涂!” 池玉明却是说道:“姐姐?怎么会是姐姐呢?我明明是跟馨妹在一起游泳的,怎么会变成姐姐了呢?”这么说着,就拉住了叶惠容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坐在了自己腿上,抚摸着她的脸和身体,说道:“怎么会是姐姐呢?我明明是跟馨妹在一起游泳的呀。要不谁会给我擦身体呀?” 叶惠容看见池玉明神志不清得厉害,就心疼地轻声说道:“玉明,你怎么就想着你的馨妹呢?难道就你的馨妹给你擦过身体吗?你小时候不是姐姐时常给你洗澡,给你擦身体的吗?姐姐还常常陪着你睡觉。你怎么就忘记了呢?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说着就离开了池玉明,去洗澡间搓洗毛巾去了。 池玉明愣愣地坐在了沙发上,两目无神,痴痴呆呆的,嘴里还在说道:“姐姐?怎么会是姐姐的呢?我明明是跟馨妹在一起游泳的呀!怎么会变成姐姐了呢?” 搓洗了毛巾,回到房里,看见池玉明痴痴呆呆地还在说着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就一边替他擦着身体,一边说道:“为什么不可以是姐姐呢?姐姐也是喜欢你的呀!”又看见池玉明的裤腰里也被汗水湿透了,叶惠容就索xìng扶起他,给他脱下了外裤,绞了毛巾,给他擦起了两条腿。 房里,光线不怎么明亮,痴痴迷迷、糊糊涂涂、失魂落魄中,池玉明只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又给他擦着身体,就变得越加迷糊了起来,心里想道:“这还不是馨妹吗?馨妹!一定是馨妹。”这么想着,就一把抱住了叶惠容,说道:“馨妹,哥哥好想你!哥哥喜欢你!哥哥爱你!你可不要离开哥哥。”说着,就在叶惠容蝤蛴般洁白的颈项里亲吻了起来。 叶惠容不提防池玉明会这么做,不过她心里清楚,池玉明正病着,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辨认不出人来,可不能唤醒他,免得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就让他这么搂着,抱着,亲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吻着,亲着,池玉明又说道:“噢!好香好香的味道。馨妹,哥哥喜欢你!爱你!”说着,就转过了叶惠容的身体,搂着她,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抱紧了她,跟她亲吻了起来。 叶惠容躲避着池玉明的吻,很想要推开他,逃离他,不让他这么做,可是想到池玉明正病着,也就只得应付着他,顺从着他。她不想让他感到痛苦,更不想加重他的病情。 池玉明的情绪却是越发激动了起来,抱紧了叶惠容,亲着,吻着,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爱你!馨妹。哥哥喜欢你!”又掀起了她的旗袍,把手在她身上摸捏了起来。 叶惠容没有想到池玉明会这么做,就使劲地想要推开他,可是池玉明的力气太大了,一下子抱起了她,坐到了他的腿上,更是狂热地亲热了起来。叶惠容身上的衣服终于被解开了。 叶惠容可是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被男人这么亲热过了。而池玉明的动作又是如此熟练,如此果断,他一边搂紧了叶惠容,跟她接着吻,一边就在她丰满尖耸的胸脯上抚摸了起来。她迅速看了看关得好好的房门,一种既害怕又期冀的心绪很快就萌发了出来。随着池玉明的抚摸,她的身体里面慢慢产生出了一种早就遗忘了的感觉,慢慢仰挺起了身体,“嗯……嗯……嗯……”地轻轻地呻吟了起来。 情形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抚摸了一会儿叶惠容的胸脯,池玉明的手就移动到了她的下面。 叶惠容立刻惊醒了过来,也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池玉明究竟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就赶紧离开他,轻声说道:“玉明,来!姐姐扶你到床上去睡觉好吗?” 池玉明慢慢抬起头来,失神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怎么又是姐姐了?明明是馨妹呀!” 叶惠容什么话也没有说,牵着池玉明的手,把他拉了起来,推着他,一起走进了更加昏暗的拔步床里。 躺到床上,池玉明一个侧身就朝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叶惠容愣愣地看着池玉明,心里却是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对于池玉明,叶惠容又爱又怕。 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了澡,换了一身旗袍,叶惠容就开门走了出去,要珠儿去把池玉屏叫来。 过了一会儿,池玉屏来了。叶惠容就牵着她的手,走进房里,指着床上说道:“你看,他是谁?” 池玉屏立刻大惊小怪地说道:“啊哟!姐姐,他怎么会躺在这里的呀?身上衣服也没有穿!” 叶惠容立刻说道:“谁说他没有穿衣服的,不是穿着短裤吗?乱说话!这是因为刚才他热得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我就给他擦了擦身体。”说着就跟池玉屏两个人坐到了床边上,把池玉明怎么在她后花园里的事情说了说。又摸了摸池玉明的手脚,说道:“这一次看来没有那一次严重。会说话的,手脚也都是软和的,就是神智不太清醒。好像问题不大。我想让他睡一会儿或许就会好的。” 池玉屏听了,高兴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你可真行!他病了,居然还会找到你这里来,可见他心里对你的感情了。他的心里可有着你。你还真有本事,居然又让他睡着了。这可真好!实在是好!从今以后,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全部jiāo给你了。我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叶惠容朝池玉屏瞟了一眼,娇嗔着说道:“胡说!快给他找一个女人。把他jiāo给他的女人。”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姐姐,你可也是个女人,又这么喜欢他。要不他怎么会找到你这儿来呀?我不把他jiāo给你还jiāo给谁呀?你对他既是姐姐,又像是娘,更像是个女人。” 叶惠容轻轻扭了一下池玉屏白净的脸,笑嘻嘻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他找到我这里来又能说明什么呢?我是女人,难道你就不是女人了?要是按照这么说来,理所应当是你了。” 池玉明“咯咯”笑着,红起着脸说道:“姐姐,我跟他怎么可以那样啊!我可是跟他一母所生的亲姐弟。你是姐姐,可是跟他不是一母所生的姐弟。有些方面我不能够做到的,你却完全能够做到的。就凭他这么病了,还会糊里糊涂地想着到你这儿来,我就应该要把他jiāo给你。” 叶惠容却是轻轻地抚摸着池玉明白皙强壮的身体,轻声说道:“嗨!要是小时候多好,一哄就好了。” 池玉屏看见叶惠容如此喜欢池玉明,就斜着眼睛朝她看了一会儿,笑嘻嘻站起身来,说道:“姐姐,你就陪着他,让他睡一会儿。我要去招待客人了。” 叶惠容答应着,把池玉屏送了出去,又回进了房里,关了门,走进了拔步床里。 第二十一章亲戚说话两亲家眉目传情 且说魏锦文、杨翰祥、杨文洲、张林华、朱学楷、朱学模、张瑞安、魏倩如走进了中客堂,中客堂里一下子就更是人丁兴旺了起来。 张肇基也知道张贵和张瑞信父子两个人已经把张瑞安和魏倩如找回来了。 老太太站起身来,招呼着他们落座,又吩咐侍女们泡茶。重新坐下以后,老太太笑着对魏锦文和杨翰祥说道:“你们几个人没有到,我这心里可是记挂着呢。” 魏锦文说道:“老太太,我们有点小事情,所以就只能让淑英和玉如先来了,让您费心了。” “哦!你们原来是事先说好的。那我听说最近外面学生闹得很厉害,就为了那个什么叫住凡尔赛和约的事情,你们学校里恐怕也有吧?”老太太看着魏锦文不紧不慢地这么问着。 魏锦文朝老太太笑嘻嘻点了点头。 杨翰祥看着老太太接过话说道:“老太太,有的,我们学校里是有学生上街的。就是因为那个凡尔赛和约不讲道理,不公平,欺负我们中国人,学生们有些气愤不平,就上街yóu xing去了。” 看见老太太突然问起了这件事情,魏倩如就说道:“nǎinǎi,你怎么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呀?” 老太太朝魏倩如笑了笑,不说话。 张瑞安在一旁说道:“倩如,我们nǎinǎi可是每天都看报纸的。” “哦!我们nǎinǎi也是个文化人。”魏倩如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 杨翰祥也说道:“我平时来的时候跟老太太说话,我就感觉到老太太文化水平不低的。” 老太太这时候才朝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又是看了一眼,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对这件事情是一直关心着的,也觉得那些西洋人有些欺负人。我们的SD怎么可以让他们作主让给日本呢?这还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中国吗?可是再仔细想想,总而言之是我们的国势太弱,犟不过人家。你们看自从道光年间到现在,咱们中国太平过吗?没有!那些外国人,一个个地都想要占咱们中国的便宜。你说气人不气人?不过依我看来,这件事情光凭这些学生们这么请愿yóu xing恐怕是难以成功的,还会有危险的。”这么说了就朝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的脸上看了过去。 张肇基知道是张贵和张瑞信去把张瑞安和魏倩如他们找回来的,可是看见老太太竟然谈论起这件事情来了,而且谈得这样头头是道。这可是张肇基没有想到的,就也朝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看了一眼,接过老太太的话,说道:“是啊!老太太说的对,这件事情是有些太欺负人。什么凡尔赛和约呀?照我看来纯粹是强盗逻辑。不过学生们这么闹究竟也不是个办法。他们面对的可是北洋政府。学生们怎么斗得过他们呢?这还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到时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还不是学生吗?” “听说前几天北平那边抓了不少人的。”张肇郛这么chā话说道。 “依我看来,无论如何还是小心点的好。要是闹得那个北洋政府没有了面子,事情就恐怕难说了。归根结底还是小心点儿好。”老太太说完了这么几句,就又朝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看了过去。 魏倩如看见老太太的目光过来了,就朝她笑着,心里不禁为老太太的玲珑心机感到由衷的佩服。 张瑞安却笑嘻嘻说道:“nǎinǎi,你说的这些话,学生们其实都是知道的。你不用为他们担心的。他们在巡捕房里认识人的,不会出事情的。” 老太太朝孙子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提醒还是必须的。学生们都是爷娘生出来的孩子,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叫他们做爷娘的怎么办呢?最好不要参加进去。我的意思是说无论在外做什么事情,人生安全是一定要注意的。不能有闪失。你说是吗?” 知道老太太有些不高兴,魏倩如就连忙轻轻扯了扯张瑞安的手臂,说道:“听nǎinǎi的话。nǎinǎi说的不错的。小心没大错。” 听了魏倩如这么几句话,张肇基就看了看魏倩如,又看了看张瑞安,心里想道:“这个瑞安就是没有倩如灵活,认死道理。nǎinǎi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却还是要这样。”也就看着张瑞安,说道:“瑞安,你们nǎinǎi说的不错的。越是临到紧要关头,越是要注意自己的人生安全。我的想法是能不参加就尽量不要参加进去。一般人家的孩子还是以读好书为主,将来可以找一份好的工作。这倒是真的。就我们家里来说,你们nǎinǎi和你们娘还指望着你们夫妻两个人呢。” 蔡淑英分别看了看老太太和张肇基,chā嘴说道:“老太太,你们可不知道,咱们锦文最近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礼拜天也不回家了,说是学生们的事情,他心里不放心。即使回到家里,又总是气恨咻咻的,骂那些包打听和巡捕们,说他们没有人心,不体谅学生们。还大骂政府是卖国政府,出卖祖宗江山。嗨!锦文以前的脾气可不是这样的,最近好像脾气也变了。” 听了蔡淑英的话,老太太看着魏锦文,笑嘻嘻说道:“我们斯斯文文的秀才们这一回也发火了。” 魏玉如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老太太,“嗨……”地叹了口气,接话说道:“老太太,您可还真是不知道呢!这一段日子以来,我和嫂子两个人烦都烦死了。大哥和翰祥他们两个人一碰到一起就谈论这件事情。有时候两个人坐在一起,不是唉声叹气,就是骂人,从慈禧太后骂起,一直骂到袁世凯,骂到现在的北洋政府。你们说烦不烦呢?” “那你怎么办呢?参加进去谈过没有啊?”张肇基笑嘻嘻看着魏玉如,这么问道。 看见张肇基这么问她了,魏玉如也就笑嘻嘻看着张肇基,眉飞色舞地说道:“起先也是看了报纸跟着一起谈的,后来觉得越谈越生气,就退出来不谈了。一个女人家谈论这种事情没有意思。只要大哥来了,我就烧饭给他们吃。” “我平时不关心这种事情的,参加进去谈是不够资格的。口才又不好。不过坐在边上听着倒还是蛮有意思的,从中可以学到不少知识的。什么协约国啊,什么同盟国啊,什么战胜国啊,什么战败国啊,真是听起来蛮有劲的!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国家。”蔡淑英却是似乎很感兴趣地这么说道。 老太太也说道:“其实我也是蛮喜欢听的,可是我们家里没有像锦文和翰祥这么两个才学这么好的教授,要不然的话我也会长好些知识的。一个人从报纸上看到的东西毕竟是不够的。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边喝茶,边谈边jiāo流那才有劲!消息也多,知识也多。可惜我们家里没有这样的人才!” 听见老太太似乎说的有些惋惜的样子,张肇基就说道:“娘,你真的想要听听这方面的事情?那还不容易吗?反正待一会儿我们还要沙龙的,今天下午的沙龙,就专门谈论这一次的世界大战、谈论协约国、谈论同盟国等等这些事情好了。让你听听,解解馋,过过瘾。你说好吗?”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说道:“好是好。我也喜欢听听天下大事,长长见识。可是你的提法好像不对,什么叫住让我‘解解馋’‘过过瘾’呢?人家明明是想要长长见识,了解了解世界天下。怎么这话到你嘴里就走样了呢?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儿是想要贬低我的意思呢?儿子,你这可不应该呀!你无论能耐再怎么大,可总是我生养出来的儿子。这恐怕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吧?” 听了老太太不真不假的埋怨话,大家都笑了起来。中客堂里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张肇基笑嘻嘻赶紧说道:“好!好!好!我们老太太是要长见识,要了解世界大事!”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就咪咪笑了起来。 魏锦文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亲家老爷是在跟你逗着让你高兴。你看,亲家老爷这么一逗,你的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蔡淑英嗲悠悠笑嘻嘻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看你生养了亲家老爷这么一个儿子,可真是你的福气。我们锦文在家里的时候是不苟言笑的,就知道钻在书房里看书,没有亲家老爷灵活。我们爷爷至今还总是夸赞亲家老爷的。”说完,就嗲悠悠朝着张肇基风骚地瞟了一眼。 张肇基岂会感受不到蔡淑英的秋波情怀,就也是快速地笑眯眯朝她看了一眼,说道:“我可没有想到我还是这么吃香。淑英的爷爷至今还在这么夸赞我。我可真是高兴。” 张肇基这么两句话中带话的话,蔡淑英岂会不理解,就立刻风情万种地朝他瞟了一眼。张肇基却是迎住了蔡淑英的目光朝她笑了笑。两个人的眼光虽然就这么稍纵即逝地碰触了一下,就又很快地避开了,可是蔡淑英的脸却是很快就绯红了起来。 老太太却是把蔡淑英跟张肇基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目光全然看在了眼里,马上转移话题,看着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笑嘻嘻问道:“你们夫妻两个人这么一大早的是到哪儿去了呀?” 此话一出口,张肇基立刻就有些紧张了起来,跟蔡淑英的眉目传情也就此结束,紧绷起了脸,全神贯注地看着张瑞安和魏倩如,真不知道他们俩会怎么回答老太太的问话。 魏倩如却是很快地朝张肇基看了一眼,沉稳着脸,笑嘻嘻回答说说:“nǎinǎi,我们是去大哥家里了,学业上的事情想要请教大哥和姐夫。事先没有跟你说清楚。nǎinǎi,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听了魏倩如的解释,老太太朝张肇基瞄了一眼,看见他正端起茶杯在喝茶,就说道:“吃早饭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你们俩,就问起来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你们的去向。这半天,你们爸爸他人虽然说是坐在这里,可是这心却不在这里,一直心神不定,朝外张望着。直到你们进来了,他才好了一些。” 魏锦文听了老太太的话,就看着张瑞安,笑嘻嘻说道:“瑞安,你跟倩如两个人一早上就去我们家里商量事情的,怎么可以不告诉老太太呢?这就难怪老太太要着急找你们了。” 张瑞安就马上站了起来,走到老太太身边,弯着腰,笑嘻嘻说道:“nǎinǎi,我们是去锦文大哥家里的。你就放心好了。”又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我们是跟大哥和姐夫在一起商量学业上的事情。” 张肇基却分别看了看魏锦文和杨翰祥,又看了儿子一眼,才轻轻放下茶杯,轻声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老太太又说道:“说心里话,你们回来以前,我的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总担心你们也会去参加什么yóu xing请愿。现在好了,回来了。嗨!什么事情也不要参加,做做吃吃最好。” 张肇基接话说道:“娘说的对。我们家里从来就是做做吃吃的。我们的孩子不会去的。” 看见他们娘儿俩一说一答地这么说着话,魏锦文和杨翰祥两个人就对视了一下眼光,笑了笑。 老太太也就跟着转移了话题,笑嘻嘻分别看了看杨文洲、张林华、朱学楷、朱学模,说道:“你们今天也来了,我真是高兴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们了。这一次来了,就多住几天,陪着我玩玩,让我好好看看你们。可以吗?” 杨文洲笑了笑说道:“老太太,我们在这里住上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两天是可以的。可是我们几个还要上学读书的,住的时间长了,万一耽误了学业功课可不行。” 朱学楷也说道:“老太太,学业是不能荒废的。我们有空会过来看你的。” 老太太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爱读书的好孩子。学业是应该要抓紧的。不过在我这里住一两天总可以的吧,就算陪我玩玩,好吗?”又回过头去,看着张林华,说道:“林华,你说好吗?” 张林华跟张家是远房亲戚,住得比较近,平时就来往的,就看着老太太,笑嘻嘻点着头说道:“好的!老太太。我爸爸妈妈明天要来的,喝三少爷的喜酒。” 朱家是张肇基nǎinǎi方面的亲戚。朱学模就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爸爸妈妈明天也要来的。” 杨文洲笑着说道:“那好吧!老太太,只要您喜欢,我们就在这里玩两天,陪陪您好了。” 看见杨文洲说话这么乖巧伶俐,老太太就哈哈笑着说道:“到底都是爱读书的孩子,说起话来都是文绉绉的,又懂礼貌,又讨人喜欢。唉!到底是诗礼之家、出来的孩子好哇!” 张肇基看见老太太转移话题了,也是点着头说道:“娘说的对,看来是诗礼之家、的孩子好。”接着就又问杨文洲说道:“文洲,你今年读几年级啦?” 杨文洲很有礼貌地说道:“回答老爷,我和林华、学楷、学模都在读初中。我们是同学。” 张肇基看着杨文洲他们几个,笑嘻嘻说道:“那你们打算将来读大学吗?” 张林华说道:“我是想要读高中考大学的,不过那可得要看我自己读书是否努力用功了。” “好!有志气。有志气的孩子一定会心想事成的。”老太太听了,高兴地这么夸赞张林华。 张肇基就看着魏锦文和杨翰祥两个人,笑嘻嘻说道:“锦文,翰祥,看来文洲他们受你们俩的熏陶不少啊!在你们俩的教导下,文洲他们这么小的孩子,方方面面可都是令人赞羡呢!” 魏锦文和杨翰祥两个人就都朝张肇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肇郛接话说道:“还在读初中的学生,说话就都是这么老练,真是少见,想必前程无量啊!” 冷文英接话说道:“我们家里的春梅春兰其实年龄比文洲他们小不了多少,可就是不如他们老练。” 老太太更是说道:“春梅春兰毕竟还小,又是女孩子。你说那个夏莲,虽说也是初中生,根本不及文洲他们懂事情。这家庭教育是很有讲究的。教导出来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鹤立鸡群似的。” 听了这么一些夸赞话,杨翰祥就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笑嘻嘻地朝大家打着招呼:说道:“请各位多多包涵。其实文洲这孩子身上还是有着好些不足的地方的,请大家务必不要表扬太多。再说了,依我看来,其实你们张家大院里的孩子们也是很出色的,可谓一个个都是是鸾鹄停峙、龙驹凤雏的。尤其是瑞安,在学校里也是一个响当当、很出色的高才生。何况你们这里有的孩子还都小呢!据我所知,春梅、春兰、芷若在现在这个年龄长成这个样子,已经都是很不错的了。” 魏锦文也在一边跟着说道:“是这个道理,翰祥说的没错。你们张家大院里的孩子们确实都是很不错的,就是目前年龄还小。我想将来长大以后,也都会像瑞安一样有出息的。” 杨文洲也是谦虚地说道:“老太太,我们还小。我以为我现在的主要事情就是读书。首先是得把书读好了,把文化知识学好了,往后才会有好的前程。” 看见杨文洲说得这么老练,实在,老太太笑着说道:“就凭你这么几句话,你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又说道:“我知道,我们瑞安是不错的,可眼下就是他这么一个,加上一个倩如,也就只不过是两个。太少了!我们张家有这么多孩子,要是他们一个个都能够像文洲他们一样,这么小就这么懂事情,懂礼貌,有志气,那该多好啊!看来这确实是很有道理的。这可是一门学问,值得研究研究,到底怎么做,才能够成为一个诗礼之家、。” 看见老太太又回到早上的话题上去了,张肇基就笑嘻嘻说道:“碧卿,翰祥,锦文,你们都听明白老太太的话了吧?这一段日子以来,老太太可是一直在思想着要把我们张家端正成为一个诗礼之家、的家庭。你们都是大知识分子,家庭又是诗礼之家、,在这方面一定是有经验的,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也可以让咱们老太太参考参考,为老太太提供一些帮助。” 巫碧卿、魏锦文和杨翰祥都笑嘻嘻点着头。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看来这建设的事情应该是我们家下一步的目标方向了。你们看文洲、林华、学楷和学模,都是的孩子,跟我们家里的几个十来岁的孩子相比较,就是不一样,可谓榜样。我想,这事情难是难,可是总不能因为难而不争取。争取通过一两代人或者三四代人的努力,基本上形成一个氛围,我想应该能够做到的。然后才是薪火相传,继承下去。我可不是想要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金榜题名时之类的幻想。我们可不要想什么升官发财,而是应该实实在在地让我们家里的孩子们都慢慢文化起来。现在是经商养儒,将来是以儒经商,这倒是应该的。” 巫碧卿、魏锦文和杨翰祥等人,看见老太太有着如此志向,也都更是不住地点着头,赞同着。 第二十二章爱惜玉明叶惠容殚精竭虑 且说池玉屏离开以后,叶惠容就关了房门,坐在床边,看着池玉明睡觉,又用扇子替他扇着,心里默默想道:“这一次但愿不要那么严重,睡一会儿就好了。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可真是造成了不小的后果。你想不通患了病,可真是急煞了爸爸妈妈。他们那么大年纪怎么经受得了这么沉重的打击呀?要是你是个懂事情的孩子,就此罢手,不再多思多想了,身体也好起来了,又娶了女人,那可是多好的事情啊!可是你偏偏要吊死在一棵树上。除了她,谁也不娶。这可是你给我们两个姐姐出的最大的难题。你不娶想必就是想着蕙馨姑娘。想着蕙馨姑娘,你的病就不可能会好。嗨!我说你呀,就是不会体谅别人的心,就是转不过弯来。昏昏迷迷地还要把姐姐错会成了蕙馨姑娘。唉!痴迷得如此之深,怎么得了?” 这时候,池玉明一个翻身朝天躺了起来。叶惠容就伸过手去,摸了摸池玉明的手脚,想要知道他到底病得怎么样。上次池玉明发病的时候,手脚都是发硬的,还抽搐的。手摸到池玉明的手脚上面,发现他的手脚还是蛮柔软的,不像上次那样硬邦邦的,还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些汗津津、潮兮兮的,就知道他还在出汗,就从旁边拿了一条毛巾,替他擦了擦身体。坐下后,又拿了蒲扇,替池玉明扇起了风。 看着池玉明雪白强壮的身体,叶惠容就一边替他扇着扇子,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脯,心里想道:“这么强壮的身体,力气又大,姐姐哪儿逃脱得了呀!刚才的事情,想起来还真叫人羞惭万分。你可不要以为姐姐是一个什么不好的女人。姐姐也是为了你好,知道你心里想着女人,迫不得已而为之,也就只能随你那样了。你可不知道,他已经几十年没有到我房里来过了。他的心真狠,就这样把我嫌弃了。这几十年,姐姐过得好苦,独守空房,孤灯冷被。不过只要他能够对你姐姐好就好了,我心甘情愿忍受寂寞。”想到这里,叶惠容的鼻子就有些发酸,独自伤感了起来。又想到:“你将来可不能这么对待女人。《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说过一句话,女人的心是水做的,眼泪多,很容易哭。姐姐暗地里还真不知道哭过了多少回。蕙馨姑娘刚才也是哭得很伤心。姐姐知道,她的心里跟你一样,也是至今还是想着你。你也是至今还是想着她。你们俩如此牢固的爱情,姐姐可真是为你们感到高兴,可是姐姐又不能够帮助你们什么。她现在是个有夫之fù。我们总不至于拆散了人家的家庭,让你跟她在一起。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做。你却又是心心念念想着她,非她不要,非她不娶,这可就有些为难姐姐了。” 这么想着,叶惠容就轻轻抚摸着池玉明的手,心里想道:“你可真是个一根筋的傻瓜,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世界上的女人不都是一样的吗?姐姐也知道感情两个字的重要?可是得不到又有什么办法?你可却是转不过弯来,把整个的心都放在了蕙馨姑娘一个人身上!弄得我和你姐姐两个人总是为你烦心。你可没有小时候乖了。你要是哪一天结婚成家了,姐姐也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珠儿在外面喊道:“太太,西房里太太来了。” 叶惠容赶紧走过去,开了房门,却看见池玉屏已经站在了房门口,就说道:“妹妹,进来呀!玉明出了好多汗。我又替他擦了擦身体,正在给他扇扇子呢!” 池玉屏一边朝里走着,一边说道:“姐姐,我可怎么放心得下他呀?回到屋里,抽了一口烟,究竟觉得有些坐不住,就连去陪亲戚们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结果还是过来了。姐姐,你看他这一次发病发得严重吗?我看好像没有第一次严重。” 走进拔步床里,叶惠容捏起池玉明的一只手,弯了弯,说道:“我看好像这一次不怎么严重。上一次发病的时候,他的手脚可都是僵得梆硬梆硬的,还抽筋的。这一次好像都没有。” 池玉屏也是弯下身去,摸了摸池玉明的手脚,说道:“姐姐,我也觉得他的手脚蛮软的,关节也蛮灵活,好像没有上一次那么严重,但愿他很快能够好起来。” 叶惠容让池玉屏在床沿边上坐下了,说道:“不严重最好。我也希望他这么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姐姐,你说他这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好呢?”池玉屏这么问道。 叶惠容看了看池玉明,说道:“妹妹,说到底,我们玉明患的是相思病,就是想女人。平时不提起倒还好些,要是提起了就发足了,所以我想最好是尽快给他介绍一个出身好些的、摸样端正些的女孩子,让他们熟悉了解,产生感情,结婚圆房。这可是最好的办法,也能够从根本上治好他的病。” 池玉屏说道:“姐姐,这事情我也知道。他是想女人想出来的毛病。可是这几年难道还给他介绍得少哇,他却就是不肯去看。我也没有办法。姐姐,我是想问你,刚才肇基说的,从今以后不要再对他隐瞒蕙馨姑娘的事情。意思是想让他慢慢承受得了。肇基还说,今后他跟蕙馨姑娘的事情,他想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随他去,只要他的身体能够好起来。姐姐,你说这样行吗?我看是这样的做法未必妥当。” 叶惠容也就又想起了刚才徐蕙馨跟她说的那些话,说道:“他的这个想法,我也仔细考虑过了。这无非是想要让玉明的身体好起来,是个万不得已的做法。可是究竟是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而且还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要是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又搅到一起去了,那可怎么办?玉明不就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了吗?这名声可不好听,还会毁了蕙馨姑娘的名誉。人家可是好端端清清白白的姑娘。” 池玉屏说道:“姐姐,你刚才不是也赞成这么做的吗?现在怎么又这样说了呢?” 叶惠容说道:“妹妹,我是想,要是玉明还是坚持不愿意再找别的女孩子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那么做了。这是因为玉明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蕙馨姑娘身上。这是能够让玉明的身体好起来的唯一办法。我可不想再看见玉明犯病了。看见他犯病,我就心疼。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这么说的。” 池玉屏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这办法未必妥当。嗨!可是这两个孩子,一个是那么地苦,一个是这么地痴。要是当初爸爸妈妈能够下决心让他们成为一对夫妻,那该多好啊!” 叶惠容却是说道:“妹妹,你想过没有?要是我们真的那么做了,让他们还是像以前那么来往,那么崇仁会怎么想呢?崇仁可是蕙馨姑娘的男人,也是很喜欢蕙馨姑娘的,对她百依百顺的。” 池玉屏说道:“是呀!我们想的是有些太简单了。这么做了良心上和道德上都有些对不住人家崇仁。崇仁的身体再不好,可毕竟是蕙馨姑娘的合法丈夫呀!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可怎么办?” 看见池玉屏有些着急,叶惠容就说道:“妹妹,你可不要着急。人活在世界上不就是来遭受苦难的吗?只不过有的人比较顺当些,有的人比较坎坷些。坎坷和顺当其实人人都有的,只是大同小异而已。妹妹,不过我要提醒你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要是玉明还是一根筋地不想要其他女孩子,而且又是总是为了蕙馨姑娘而犯病,你怎么办?第二件事情是,我们放手了,不管他了,他又跟蕙馨姑娘好上了,崇仁知道了,那你又怎么办?这两件事情都得要有个思想准备。” 池玉屏听了,立刻着急地说道:“姐姐,这种事情你怎么问我呀?我可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你是姐姐,我可是要依靠你想办法的。玉明的事情,你可是要管到底的。” 叶惠容轻轻拍了拍池玉屏的脸,笑嘻嘻说道:“你又来了!着急什么呀?姐姐不是在跟你商量事情吗?玉明是你的弟弟,难道就不是我的弟弟了。我怎么会不管他的事情呢?我是想要你做好思想准备。”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姐姐,我看这种可能xìng是有的。我们放了手,不管他了。他肯定又会跑到蕙馨姑娘那儿去的。这可怎么是好?这可就要闹出是是非非来了。” 叶惠容却是说道:“我看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不过我现在也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他们两情相悦,玉明的身子又能够好起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或许就是他们三个人命中注定的事情。” “姐姐,怎么可能是命中注定三个人呢?”池玉屏说道。 叶惠容说道:“我们是不是命中注定三个人呢?只不过我们是一男两女,他们是一女两男。” 池玉屏说道:“姐姐,一男两女三女的事情很多的,可是一女几男的事情,我可好像没有听说过。” 叶惠容说道:“妹妹。男女之事在好多情况下是说不清楚的。有一男两女,难道就没有一女两男?我们娘不是跟我们说过的吗?古时候还有**的呢!两对夫妻对换女人。这可是两男两女了。我们中国人是怎么繁衍下来的,你知道吗?是兄妹两个人产生了感情繁衍下来的。” 池玉屏立刻说道:“姐姐,你可不要瞎说啊!我们中国人的祖先可是羲皇伏羲和女娲娘娘。” 叶惠容说道:“妹妹,我们的这两个祖先可是兄妹。现在是讲隔代辈份了,古时候是不分的,谁有能耐,谁就是家长,占有家里的一切,包括女人。杨贵妃可是唐明皇的媳fù,后来还不成了夫妻了?” 池玉屏听了,立刻瞪着漂亮的大眼睛,说道:“姐姐,这是真的?我可没有听说过。” 叶惠容又说道:“妹妹,你刚才不是说过的吗?食,色,xìng也。这可是我们的祖先用最简单明了的字句道尽了男女之事的形形色色。就因为形形色色、一言难尽,也就只能用这四个字来概括了。那《红楼梦》里贾蓉的女人秦可卿你知道吗?不仅跟她的公公有关系,而且跟她公公的父亲也有关系的。她的男人贾蓉,也是跟他的婶婶凤姐时常调情的。你知道吗?我们娘所以说读《红楼梦》要当心,不能学坏了。” 池玉屏大惊小怪地说道:“姐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呀?可真有点儿像我们娘了,像个女学究。” 叶惠容却说道:“妹妹,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得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过,照这么说来,我看要是我们放了手,玉明跑到蕙馨姑娘那儿去的可能xìng比较大些。我可是不想再看住他了。看住他干什么呀?弄得他总是犯毛病,大家心里都着急。还不如让他们两个人继续好下去,看他们到底能够好出个什么结果出来。那怕是生孩子,只要玉明能够好起来,我也心甘情愿。大不了替他们打理事情。” 池玉屏说道:“姐姐,这可怎么行啊?崇仁会告我们玉明的,说他破坏他们的婚姻。” 叶惠容却气乎乎说道:“到底是谁破坏了谁的婚姻了?现在可是民国了,早就婚姻自由了,蕙馨姑娘她爸爸凭什么这么不讲道理,棒打鸳鸯?那个冯丽华凭什么逼着崇仁他爸爸兑现诺言?这一次,我倒是要跟这一位亲家理论理论了。他们凭什么硬是把蕙馨姑娘从我们玉明手里夺过去,弄得他们两个人都是不上不下的活受罪!我们的理由就是咱们玉明跟蕙馨姑娘是有真感情的。我不怕他闹到哪儿去!” 徐蕙馨的姐姐徐蕙兰是叶惠容的侄子叶杏园的妻子,所以叶惠容说她跟何家是亲家。 池玉屏却是担心地说道:“姐姐,这么一来,你们两亲家可真的就要翻脸了。” 叶惠容听了,说道:“要不是看在蕙兰面上,我刚开始就想要翻脸的。结果弄成了这样!” 池玉屏听了,就更是着急了起来,说道:“姐姐,这事情可不能这么做,还是顾全蕙兰面子要紧。杏园和蕙兰两个人的感情本来就不好。杏林在外面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的事情还没有定当呢!要是这么一闹,蕙兰跑了怎么办?杏园会怪你的。杏林回来也要怪你。你可真是里外都要得罪人了。” 叶惠容说道:“妹妹,不要紧。蕙兰对冯丽华也有想法。不过玉明的事情,我们是得要认真对待了。他的年龄越来越大了,拖不起,迟早得要给他找一个女人,让他生儿育女。” 池玉屏说道:“是呀!他的年龄可不小了。我们家里还盼着他早些结婚,生儿育女、延续香火呢!不过,我可做不了他的主。姐姐,我听你的。你的办法多,又有主意。我是什么都不行的。”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说道:“谁说你什么都不行的?你会生孩子,我可不会。你可是帮了姐姐不小的忙。姐姐是一辈子记在心里的。嗨!我以为他已经好了,可是他又犯糊涂了。这一回我可是要当一回事情来办了。就放松他,看他是否会跑到蕙馨姑娘那儿去,看他做出什么事情来。要是徐家亲家公说话的话,我们就请碧卿出面,跟他打官司。他可是律师,懂得法律的。就跟他说说,什么叫婚姻自由。” 池玉屏听了,说道:“姐姐,这办法……唉……可是要是蕙馨姑娘有了孩子,那可算是谁的呀?” 叶惠容突口而出地说道:“那还用问?池家的。蕙馨姑娘亲口对我说的,崇仁根本不能来事。” 池玉屏轻声说道:“姐姐,你想过没有哇?蕙馨姑娘的合法男人是何崇仁。” “噢!”叶惠容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又说道:“管他呢!只要玉明不想要别的女孩子,又总是患病,我们就只能这么做了。至于有了孩子,那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我们心里明白就是了。” 这时候,池玉明一个翻身面朝着床外睡了起来,一条腿恰好搁在了叶惠容的腿上。叶惠容立刻“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池玉明的腿,喜滋滋地说道:“这么大了,睡觉还不老实!” 池玉屏笑嘻嘻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你可是真喜欢玉明!” 这么一来,池玉明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姐姐,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呀?” 叶惠容高兴得故意问道:“玉明,你醒啦?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池玉明说道:“姐姐,这还不是你的床吗?我小时候睡过的。我怎么会睡在姐姐床上的呀?” 叶惠容很快看了一眼池玉屏,一语双关地说道:“终于醒了!还想睡一会儿吗?” 池玉屏说道:“不要睡了。快要吃饭了。亲戚们都在找你呢!。” 池玉明伸了个腰,说道:“不睡了。我想洗个澡。好像出了好多汗。”说完,就下了床。 叶惠容扶着池玉明,说道:“好的!洗澡。妹妹,你去给他拿换洗衣服。我去给他放洗澡水。” 池玉屏也就站起身来,到自己房里去给池玉明拿换洗衣服去了。 走进洗澡间,叶惠容往浴缸里放着水,尚未完全睡醒的池玉明糊里糊涂地就要抬腿跨进浴缸里去。 叶惠容连忙拦住他,嗔怪着说道:“你这人!这样子怎么洗澡呀?短裤还没有脱呢!” 想不到,池玉明扶着叶惠容的肩头,就脱下了裤子。他的身体立刻整个地暴露在了叶惠容面前。 叶惠容惊愕地朝着池玉明的身上看了一眼,说道:“姐姐还没有离开呢!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池玉明这才完全醒了过来,害羞得一下子抱紧了叶惠容,发着嗲地说道:“姐姐,真对不起!噢!姐姐,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你给我脱了衣服擦身体,又把我扶到了床上睡觉了。” 叶惠容轻轻推开池玉明,扶着让他跨进了浴缸里,说道:“刚睡醒不能说梦,忘记它。快洗澡。玉屏就要来了。我可得要出去了。”说完,就走到外面客厅里,一屁股坐进了藤椅里,脸红心跳地想道:“他刚才到底是醒着还是糊涂着呢?我为他做的事情他居然说是在做梦!”又想道:“这孩子!这么大了,居然还要跟我这样发嗲!嗨!这么一个强壮的身体,可真应该让他快些有一个女人了。” 不多一会儿,池玉屏拿着池玉明的换洗衣服过来了。叶惠容让她自己拿进洗澡间去。 池玉屏手里拿着衣服,笑嘻嘻说道:“姐姐,这有什么关系呀?你也是姐姐,你也可以拿进去的。娘已经在找我们了,说是马上就要吃饭了。我可得要出去接待客人了。” 叶惠容却是不答应,笑嘻嘻说道:“你是他亲姐姐,我可只不过是他的表姐。这衣服应该是你给他拿进去。我不拿进去。” 池玉屏也是笑嘻嘻说道:“姐姐,我们可是什么也不分的。你今天怎么啦?为什么这样呀?” 叶惠容却说道:“他的事情你究竟打算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他再发病了。看见他发病,我就着急。”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既然你们都以为这样好,那我也就以为这样好了。” 叶惠容看着池玉屏,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总想依赖别人。自己弟弟的事情也不想拿主意。我告诉你,他现在确确实实应该要找一个女人了。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事情,你可不要后悔。”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我后悔什么呀?只要能够治好他的病,他无论找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认可就是了。即使他们生孩子下来,反正有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姐姐挡着,我是不用担心的。” 叶惠容走上去,笑嘻嘻拉着池玉屏,想要把她推到洗澡间去。 池玉屏却急中生智,一转身,把衣服塞进了叶惠容的怀里,转身就“哈哈”笑着跑了。 叶惠容赶紧抱住衣服,笑嘻嘻追上去,对池玉屏说道:“真调皮!我倒像是他的亲姐姐了!” 池玉屏调皮地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姐姐,我看你岂止是亲姐姐!玉明病了,你陪着,结果就好了。这说明什么呢?姐姐,你心里其实要比我清楚得多。”说完,就“咯咯”笑着跑远了。 叶惠容立刻红起了脸,回转身,关了客厅的门,拿着池玉明的换洗衣服,走进了洗澡间里。 第二十三章汇报婆婆老太太点明要害 吃过中午饭,张瑞福觉得有些累乏,就有巫玉珍搀扶着走到老太太身边,笑嘻嘻说道:“nǎinǎi,我觉得有些累了,想要告辞离开去休息了。” 老太太就站起来,笑嘻嘻搀着张瑞福,说道:“好的!去吧!去睡一会儿,再过来陪客人。” 张瑞福就有巫玉珍搀扶着,跟亲戚们打了招呼,慢慢走出去。 张瑞康站起来,走上去,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我跟嫂子两个人陪着大哥去休息。”说着,就搀着张瑞福走了出去。 叶惠容看见张瑞康如此主动,心里就想道:“看来他们两个人早上想必是合好了。”就看着张瑞康,说道:“瑞康,不急的,可要搀好了你们大哥,慢慢走,去陪你们大哥说说话。” 听到叶惠容如此说话,巫玉珍就回过头来朝叶惠容看了看,又搀扶着张瑞福朝外走去。 张瑞康也是回过头来,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娘,知道了。” 池玉屏也就站起来,把张瑞福、巫玉珍和张瑞康送到了门外,又关照了几句。回到桌子边,坐下后,池玉屏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姐姐,瑞康好像蛮照顾玉珍的。” 叶惠容看着池玉屏,笑嘻嘻轻悠悠说道:“那就让瑞康把瑞福和玉珍一起照顾了好了。”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喝了口汽水,轻声说道:“哥哥身体不好,小叔子照顾嫂子是应该的。” 张肇基仰起脖子把最后一口酒喝了,笑嘻嘻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又看着老太太,搭讪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样我倒反而放心了。” 池玉屏却是笑嘻嘻碰了一下张肇基的手臂,轻声说道:“轻一点儿!” 当年,张瑞福和巫玉珍新婚尚未满月而燕儿好合时,张瑞福突然吐血而惊吓得巫玉珍快要发疯的那天晚上,就是老太太跟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商量了以后,才决定让张瑞康那样陪着巫玉珍的。看见老太太、张肇基和池玉屏都是这么说话,叶惠容就缓缓舒了口气,觉得自己早上的事情没有做错。 张肇基也就站起身来,朝着各张桌子上看了看,看见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说道:“下一个节目沙龙。老太太也喜欢听那些世界大事的。我们就还是到我客厅里去沙龙。娘,你喜欢,一起去。” 老太太却说道:“今天,淑英、玉如和蕙馨她们几个要陪我搓麻将。我就去搓麻将,搓麻将可以灵活手指,锻炼脑子。我就不参加你们沙龙了。” 听说老太太不参加沙龙了,张肇基就说道:“我们沙龙去。”就带着头走进了旁边的格栅门里。 女眷们也就陆陆续续地站起身来,找了搭子搓麻将的搓麻将,打牌的打牌去了。 池玉屏也是高高兴兴地跟着女眷们一起离开了。 老太太也想要站起身来离开了。叶惠容却轻轻拖了一下她的衣袖。老太太也就心领神会地没有站起来。 等到亲戚们都离开了,叶惠容才搀扶起老太太,慢悠悠走到了后客堂前的走廊里。 “你也想要搓麻将?你不是不喜欢搓麻将的吗?”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这么轻声问道。 叶惠容却是无声地挽着老太太走到了后客堂和张肇基的大客厅之间的走廊里,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玉儿也离得很远,就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们那时候的决定好像落空了。” “什么决定落空了?到我房里去说。”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这么轻声说道。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淑英、玉如和蕙馨姑娘不是要到你那里去跟你搓麻将的吗?” “哦!对了。我那里今天不方便。那就在这里说。”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 叶惠容就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还记得吗?瑞福和玉珍两个人新婚尚未满月的一个晚上,瑞福突然吐血了。幸亏瑞康赶来了,玉珍才稍许好些了。我们四个人当时就一起商量决定,那天晚上就让瑞康那么陪着玉珍。这事情你还记得起来吗?” “哦!有这事情。怎么啦?瑞福知道了?”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瑞康和玉珍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那样做过。瑞福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事情。你说这两个孩子!” “啊……!”老太太听了,吃了一惊,又看着叶惠容,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小声点儿,可别让人听见。” 老太太也就朝着四周看了看,却恰好张肇基听到老太太说话的声音,探出头来,朝老太太和叶惠容看了看,刚想要说话。老太太就朝他挥了挥手。张肇基也就朝老太太笑了笑,回了进去。 老太太这才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怪不得我想要抱曾孙子这么难,原来是这两个孩子……唉!” 叶惠容就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别急。”又附到老太太耳朵边上细声细气地轻轻悠悠地说了几句话,又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这一次我就这么作主了。” “玉如也是这个意思?”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玉如的想法提醒了我,我才想起那件事情的。” “那你以前从来也没有问过玉珍吗?”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此前总以为他们两个人一直是很要好的,也就以为他们早就那样了。可是今天早上,当玉如那么说了以后,而玉珍却是坚决不同意,我就知道落空了。我这才下了决心,把他们两个人关在了新房里,硬要她们两个人都做了保证。我才关了里里外外的门离开的。” 老太太却是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看这一次也未必。” “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 “首先,这种事情一般要是女的主动些,那就比较容易。男的要是主动些,那就比较困难。这就是男要女隔垛墙,女要男隔层纸。更何况是在一张锅子里吃饭的,难为情。而这么多年了,玉珍没有那么做。我估计她跟静宜的感情很好,不想抢占先机。其次,你也知道的。为了避免怀上瑞福的孩子,玉珍这几年一直在用着麝香的。这一点很重要。”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分析着这么说道。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如此看来,我又是白费心思一场空了。” “嗨……!但愿不是这样。瑞康的身体要比瑞福强壮得多了。看一段时间再说吧!要是瑞康能够让玉珍怀上孩子,那么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抱两个曾孙子了。”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这么说道。 叶惠容却是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低着头,轻声说道:“但愿如此吧!我可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你怎么又这样了呢?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你是娘领进门的,永远是娘的当家大媳fù。娘这一辈子绝对不会亏待你。”老太太最担心的就是叶惠容因为不能生养孩子的愧疚感,所以这么鼓励叶惠容。 叶惠容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可要知道。当初为了避免玉珍怀上瑞福的孩子,我问杏园要的可是上等的麝香。玉珍所以也就没有怀上过瑞福的孩子。这一次恐怕也难了。” “那我问你。你问过没有?玉珍用了这个东西以后,正常不正常?”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问过的。好像基本还是正常的,只不过前后相差几天。” “这就对了吗!不要垂头丧气,反正静怡就要进门了,我也不着急。”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 张肇基这时候又走到大客厅门口,看着老太太和叶惠容,说道:“娘,你们就不要说话了,马上就要煮咖啡了。你们都进来喝咖啡吧!” 老太太却是朝张肇基挥了挥手,又看着叶惠容,说道:“我要搓麻将去了,以后再说。”就有玉儿搀扶着慢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叶惠容也就走进张肇基的大客厅,跟亲戚们打着招呼,朝着里面院子走去。 回进大客厅里,张肇基看见从儿正在红泥炉子上烧着的咖啡壶里的水已经开了,就去起居室里拿出了一只铁皮罐头,递给了从儿,说道:“这是咖啡,先让客人们品尝咖啡。然后喝茶。” 从儿就接过罐头,掀开锅盖,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往正在煮沸着的咖啡壶里加进了咖啡。 张肇基就看着巫碧卿,笑眯眯说道:“碧卿,这喝咖啡在西方人是一种习惯,可是在我们中国人来说却只能说是一种爱好,一种欣赏,或者是一种品尝,你说是吧?” 巫碧卿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说的不错,这主要是因为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化习惯不同,饮食习惯也就不同。假如说要算国饮的话,那么喝茶可以算是我们中国人的国饮,喝咖啡却是欧美国家的国饮,这就好比是晏子使楚的故事中所说到的枳和桔的关系,水土不同,习xìng也就不同了。” 杨翰祥看着巫碧卿,笑嘻嘻说道:“碧卿兄不愧是留过洋的,见多识广,饮食文化也懂得不少。” 巫碧卿看着杨翰祥笑嘻嘻说道:“班门弄斧!一知半解!见笑!见笑!” 魏锦文笑嘻嘻看着巫碧卿,说道:“碧卿兄,我们学校里的一位老师是个美国人。他曾经邀请我去参加过他们家里的圣诞节聚会。我发现他们西洋人招待客人的不仅仅是咖啡,还有茶水。果汁也有好几种。如此看来,这外国人招待客人的饮料品种可要比我们中国人多得多了。你说是吗?” 巫碧卿看了看魏锦文,笑嘻嘻说道:“那当然。人家外国人要比我们文明进步的早,饮食习惯方面也就要比我们丰富得多。我们中国人在引进咖啡之前,主要就是喝茶,很单一的。英国人现在不仅仅是喝咖啡,也喝茶的,而且还特别喜欢喝从我们中国运过去的红茶。中国的红茶在英国很流行的。” 张肇基接话说道:“那么照你们几位大知识分子看来,这所谓的饮料到底是什么好呢?” 巫碧卿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亲家老爷,这事情可不能一概而论。其实这还是一个枳和桔的道理。西方人喜欢喝咖啡,东方人喜欢喝茶,是一个道理。风土习惯养育一方人,一方人就有各自的饮食习惯。习xìng不同,饮食习惯也就不同。各国人等差别就在这里。” 煮在咖啡壶里的咖啡开始沸腾起来了,屋子里也随之飘逸开了一股馨人心肺的浓郁香味。 张肇基就看着巫碧卿说道:“碧卿,你是留过洋的,喝惯了咖啡,那你闻闻,这咖啡的味道怎么样?” 巫碧卿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我已经闻到味道了。这咖啡的味道蛮纯真的,看来是好咖啡。” 张肇基就对从儿说道:“从儿,那你就先给巫家舅舅倒上一杯,让他先品尝品尝。” “知道了,老爷。”从儿答应着,就从炉子上拿起了咖啡壶,往咖啡杯里慢慢地倾倒起了咖啡。珍儿也就从巫碧卿开始,把一小杯一小杯的咖啡端到了各位亲戚面前的桌子上,带着请字地请大家喝咖啡。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今天有碧卿这么一个老资格在这里,我们这个咖啡就不用过滤了,直接喝。” 杨翰祥笑嘻嘻说道:“不过滤的咖啡我倒是没有喝过,不知道好不好喝。” 巫碧卿笑嘻嘻说道:“翰祥兄,其实他们欧洲人平时喝咖啡也不一定有这些讲究的,除非是特别重要的礼仪场合,才会有这么一些讲究。他们特别讲究的是咖啡的产地、品位和品质。” 珍儿和从儿两个人已经把一杯一杯咖啡端到了在座各位亲戚面前的桌子上。 巫碧卿端起咖啡杯,抬起手,够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看了看咖啡杯里咖啡的成色,说道:“亲家老爷,这可真是绝对上等的咖啡。香气优雅,色泽润厚细腻,真是极品!亲家老爷,您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张肇基不无得意地说道:“说起我这咖啡啊,可还真是有点儿来头,是我那船厂里原来的老东家托人带来给他儿子的,顺便也给我带来了几斤。听我那小东家说,带来的时候还是咖啡豆。他把它碾碎了,又用筛子筛细了,才给我的,所以煮起来方便。一煮就喷香喷香的。味道还特别地浓咧!” 魏锦文端起咖啡杯子,尝了一口,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咽下去,说道:“好!味道真好。” 巫碧卿笑嘻嘻看着魏锦文喝咖啡,看见他把咖啡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咽下去,就对他翘起了大拇指,赞赏着说道:“锦文兄不愧是个内行。其实不管饮食什么东西,都应该这样,不能心急。狼吞虎咽是吃不出什么真滋味的。细嚼慢咽,边嚼边尝,方能够品尝出真滋味来。” 魏锦文笑嘻嘻看着巫碧卿,问道:“碧卿兄,喝咖啡怎么嚼呀?” 巫碧卿笑嘻嘻看着魏锦文说道:“锦文兄,你只要喝一口咖啡,含在嘴里,用舌头拌弄几下,再用牙齿嚼几下,那味道就更加体会得到了。这就叫细嚼慢咽。细嚼慢咽的目的就是要体会味道。” 魏锦文看着巫碧卿,笑嘻嘻说道:“碧卿兄今天又教会了我一招了。细嚼慢咽。” 巫碧卿笑嘻嘻说道:“哪里!哪里!锦文兄,你可是知道的,英国是一个老牌帝国主义国家。他们上流社会的文化氛围可是很浓的。全然都是贵族的一套。做什么事情都是讲究格式的。贵族聚会跳舞,男士们那就一定要穿燕尾服,女士们一定要穿舞裙的。看上去实在是排场,高贵,优雅。美不胜收!” 张肇基看着巫碧卿,笑了笑说道:“碧卿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也曾经看见过英国人跳舞的。我们船厂的老东家和小东家也常常在家里举办舞会的。嗨!那可是排场得不得了!纯粹是贵族的一套。服装,皮鞋、领带,头发,都有规矩的。可不能瞎来来的!”说完,却是喝了一口咖啡,含在嘴里拌弄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咽下去,笑嘻嘻说道:“碧卿说得有道理,是要仔细品尝。这叫慢工出细活。” 听到张肇基用了这么一个比喻,大家都笑了起来。 杨翰祥喝了一口咖啡,却说道:“这咖啡的味道倒是蛮香的,不过喝到嘴里觉得好像有点儿苦涩。” 巫碧卿接话说道:“翰祥兄,其实喝咖啡就是要喝带一点儿苦味的,这样才过瘾。” 张肇基更是得意了起来,说道:“那你们猜猜,我这咖啡的出产地是什么地方?” 魏锦文笑嘻嘻说道:“我看不会是中国产的。中国的咖啡不是这种味道。” “是非洲还是美洲啊?我听说非洲和美洲都是出产咖啡的。”何崇仁这么猜测着笑嘻嘻说道。 巫碧卿看着何崇仁,笑嘻嘻说道:“崇仁兄说的不错。非洲和美洲都是主要的咖啡产地。我们中国的云南也出产咖啡的,可是味道没有他们的好。” 张肇基就问巫碧卿说道:“碧卿,你是老资格。那你说说这咖啡是什么地方出产的呢?” 巫碧卿又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嚼了一会儿,慢慢咽下去,缓缓说道:“要我说啊,首先这咖啡不会是非洲产的。非洲咖啡味道不是这样的。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有一次我们老师也是请我们几个中国留学生到他的家里去过圣诞节的时候,他请我们喝的就是这个味道的咖啡。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咖啡不是哥lún比亚的,就是牙买加的。亲家老爷,我猜得对不对呀?” 听了巫碧卿的这一番话,张肇基立刻就对他翘起了大拇指,说道:“厉害!厉害!碧卿真的是没有白出国留学一趟!居然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那你说这究竟是美洲哪一个国家出产的咖啡?” 巫碧卿看着张肇基,笑了笑说道:“亲家老爷,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可能是牙买加的蓝山咖啡!这可是真正的咖啡中的极品。不过这种咖啡我就喝过一次,一时之间不敢乱猜,只能猜个大概。” 张肇基立刻对巫碧卿伸出大拇指,说道:“佩服!佩服!碧卿的舌头这么厉害!是蓝山咖啡。” 巫碧卿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他们英国人是很讲究喝咖啡的,尤其是有钱人。私人聚会开个派对什么的,讲究的就是排场和名贵。不过这蓝山咖啡的产量很少,一般人很难买到。要把这蓝山咖啡作为礼物送人,那就说明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和jiāo情了。我说亲家老爷的这位老东家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千里迢迢特意从英国请人带来送给你,那你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也就可想而知的了。” 听了巫碧卿的话,张肇基神情微微有些凝重地轻轻吁了口气,说道:“唉!说起我的这位老东家他们夫妻俩,待我可真不薄啊!不过,咱们今天这个沙龙要谈的不是这些。咱们今天要谈的是天下大事,谈同盟国,谈协约国,谈这一次的世界大战,谈同盟国为什么会打输了,让我可以长长见识。哪一位先请!” 看见张肇基这么诙谐,又这么好学,大家也就高兴地笑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将心比心老太太善待下人 再说老太太在玉儿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大客厅里。 蔡淑英、魏玉如和徐蕙馨等人也已经在瑜儿和珏儿的侍候下洗了脸,洗了手,等候着老太太。 老太太也就在旁边桌子上放在的脸盆里洗了脸洗了手。亲戚们却经过一番谦让,在桌子旁坐下了。 老太太看了看让出来的朝南坐的位子,也就说着:“既然你们敬我老,那我也就倚老卖老了。” 搓了一会儿麻将,瑜儿又给客人们续了茶水,还每给一个人续上茶水,总要轻声称呼她们一声,请她们喝水。续完茶水又安安静静地退到后面去了。 看见瑜儿这么懂规矩、有礼貌,蔡淑英就说道:“这些孩子可真乖,真懂事情,懂礼貌。” “是蛮懂礼貌,蛮懂规矩的。都是蛮好的。”魏玉如也是这么夸赞着。 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蕙馨朝坐在旁边,正说着话的玉儿、瑜儿和珏儿打量了一下,说道:“我看这些姑娘们哪儿像是个侍女丫环呀!一个个穿得都跟小姐似的,光光鲜鲜的,而且吃饭也是同桌的,不分主仆。” 老太太看见她们这么评价着自己家里的侍女丫环,一边理牌,一边接过话说道:“我在挑选她们的时候要求蛮高的。人的相貌要比较好一点,说话做事要诚实勤恳一点。一旦被我选中进来了,我也是很好对待她们的。她们都是父母生养的孩子,我也生养过孩子,我凭什么对她们不好呢?这叫将心比心。” “对!是将心比心好。将心比心了,人跟人的感情就融洽了。”蔡淑英应声说道。 老太太出着牌,又说道:“我每个月按时给她们月例钱,每两个礼拜放她们一天假,有家的让她们回家去看看父母,陪着父母说说话。平时就住在这里,吃在这里,反正我们吃什么她们也吃什么,一视同仁,老少和气,不分上下的。一年四季还让他们像我们一样,每个人按季节做三次衣服,新年一次,春季一次,夏季再一次,让他们都穿得光光鲜鲜的,可不能丢了我的脸。” 徐蕙馨出着牌接话说道:“难怪他们一个个都是这么自由自在的。原来是您老太太这么平等待人。” 老太太出着牌,说道:“蕙馨姑娘,我们以前也是吃过苦的,知道做穷人的苦楚滋味,所以就总是不怎么地要求他们,只要他们把自己份内事情做好了也就好了。我是信佛的。这佛祖教导我们众生生而平等,众生共生和睦的道理,是我们信佛教的人做人应该遵循的基本准则。再说了,这人世间本来是不应该有什么贫富贵贱、尊卑高低之分的。我们还为什么非要遵循世俗的那些做法,把好端端的人分为三六九等呢?” 老太太的这番话说得蔡淑英连出牌也忘记了,别转了头,看着她,说道:“老太太,您可真是信佛还信出了一点名堂来了。做人也在信奉着佛教的原则。难怪您对什么人都是这么和善友爱的。” 老太太整理着自己的牌,说道:“你可不要夸奖我。我离佛祖的要求还远着呢!” 徐蕙馨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不时地朝老太太看一眼,出着牌,大惑不解地问道:“老太太,难道这佛教真的就这么好吗?既然这佛教是像你所说的和像你所做的这样好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是人人都去相信它呢?要是全世界每一个人,或者说我们全中国每一个人都相信了佛教的话,那么这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纷争不就少了吗?不早就是像陶渊明在《桃花源记》里面所说的那种世外桃源般的世界了吗?” 听了徐蕙馨连珠pào似的提问,老太太双手合十,闭起眼睛,嘴里轻轻地念着“阿弥陀佛”,又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年轻漂亮的徐蕙馨,轻声说道:“蕙馨姑娘,这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纷争,依我看来主要还是在于人的境界和气度。人的境界和气度不同,对待纷争也就不同了。依照佛祖的看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有些凡人心底的yù望和烦恼等三dú在作怪。佛祖要求我们戒三dú。这三dú就是人生下来就存在于他们秉xìng中的贪yù、愤恨和无知。人心都是ròu长的,又有了环境的熏陶,人也就有了yù望。有了yù望就会产生烦恼。这yù望和烦恼要是不能满足或者过了头,那么就会对他人产生嫉妒和怨恨。这嫉妒和怨恨要是得不到控制的话,那么他就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了。” 徐蕙馨看着老太太一下子说出了这么一大套佛教的理论,就瞪着漂亮的眼睛,朝她看着。 魏玉如却问道:“老太太,照这么说来,一个人只要戒除了三dú,就可以跟人和睦相处了?” 老太太闭起了眼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睁开眼睛,对魏玉如说道:“非也!按照佛祖的说法,一个人要想戒除与生俱来的三d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生活就像个万花筒,随时变幻出新的东西来,浸染着人们。这就使得生命存在一天,三dú也就存在一天。三dú每时每刻都在产生出来。戒三dú也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为什么有的人不喜欢信佛,我想可能根源就在于此吧!信佛要抛弃个人yù念,太清苦。” 徐蕙馨瞪着眼睛看了看老太太,拿了一张牌,出了一张牌,又整理着自己的牌,看了看老太太,问道:“老太太,要是照这个要求的话,做人做到什么样子了才能算是一个好人了呢?” 老太太脱口而出地说道:“无我。无我也就是为他。佛祖要我们修行为善。这修行为善也就是要求我们舍己为人,善待他人。一辈子如此,也就是一辈子的修行为善了。从这个角度讲,一个人一辈子修行为善,为的就是戒三dú。一个人要想没有三dú,就得一辈子修行为善,也就有可能达到无我的境界。” 徐蕙馨听了老太太的话,对照自己想了想,就看了看老太太,微微摇了摇头。 蔡淑英却说道:“舍己为人,善待他人,都是可以做到的。可要是一辈子如此,那就有些难了。” 老太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非也!非也!只要按照佛祖的要求,多为他人着想,多体谅他人的苦楚,乐善好施,乐意助人,戒除三dú,达到为他的境界,其实也是可以尽力而为的。” 魏玉如出着牌,接话说道:“这就难怪了。你们家里的这些孩子碰上你这么一个对佛道有着如此理解的好心肠的老太太,所以他们一个个地都是生活得这么地自由自在。这可真是她们的福气!吃饭还要拿工钱、做衣服,还要半个月放一次假。老太太,您可真是待她们太好了!” 老太太却说道:“这有什么呀!人家厂里做工的人,到了年底老板还要发红包呢!我这又算什么呀!按照佛祖的要求,我还做得不够呢!” “每到年底老太太也发给我们压岁钱的。我们说这也是老太太给我们的红包。”珏儿chā话说道。 徐蕙馨瞪着漂亮的眼睛看了看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可是真的?” 老太太出着牌,说道:“这叫一视同仁。我的孙子孙女是孩子,他们也是孩子,我能不一视同仁吗?老实说差别是有一点儿的,不过不多。皆大欢喜是一定要做到的。这叫将心比心,以心换心。自己的孩子要过年,这些孩子难道就不要过年吗?你要是站在他们的位子上想一想。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是呀!老太太,这说起来是不错的,可真要这么做,可就很难了。”徐蕙馨出着牌,说道。 老太太出着牌,说道:“咱们暂且不说佛祖的教导,就拿做人的道理来说吧。你不拿真心对人家,人家会拿真心对你吗?大家都是人,谁愿意被人看不起呢?中国有句古话叫住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我想首先应该是每个人都要有我为人人的想法,才能够做到人人为我。没有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人与人之间就会难以和睦。以我的理解,普天之下的每一个人都为普天之下的每一个人了,人世间就没有纷争了。” 徐蕙馨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普天之下每一个人都为普天之下每一个人恐怕很难做到。”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是呀!这就是我们祖先所说的,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一个人生下来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不懂的,是他的家庭,他的生活环境,熏陶了他,造就了他,也就使得他们长大以后各不相同了。我们的祖先所以很早就提出来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思想了。” 魏玉如说道:“老太太,您的思想可真是不一般。做出来的事情也叫我们看了感动。别的有些人家下人跟主人是不在一间屋里吃饭的,更不要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你们家里不是这样的。不仅下人跟主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且主人吃什么下人也吃什么。” 老太太说道:“这里有十几个人是专门侍候我和阿含、惠容和玉屏的。东西两院里还有好几个是侍候孙儿孙女辈的。后院里还有十来个专门管买菜烧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的,总共加起来有几十个。你们想,这么多的人用着,你能不以心换心、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吗?只有你以心换心、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了,他们也才会以心换心地对待你呀!要不是这样的话,靠管怎么管得了这么多人呢!” “老太太平时还要求我们多打听着点儿其他人家里发生些什么事情。只要我们一听到谁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马上就会拿出钱来帮助他们的。”玉儿又在一旁chā话说道。 “老太太,您真的这么做的?您对他们可真是太好了呀!”蔡淑英这么说道。 魏玉如也说道:“我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哪一家的主人是这样对待下人的!真是从未听说过。” 老太太说道:“你们仔细想想,要是他们家里发生了事情不跟我讲,而是放在心里,那做事情的时候还不总是要惦记着自己家里的事情吗?我知道了,跟他们一起来解决他们家里的事情。他们的思想包袱没有了,做事情也踏实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只不过是拿出一点儿钱来,他们也就能够很好地处理家里的事情了。他们可以安心做事情,我又可以安心。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这钱是派什么用场的?我看就是用来派让人高兴的用场的。你高兴,我高兴,大家都高兴了,这钱就用到实处了。家里也安稳了。” 徐蕙馨出着牌,说道:“老太太,你可真是一个活菩萨!信了佛,居然就拿到行动上来了。” 老太太说道:“蕙馨姑娘,你可不要夸我,我离佛祖的要求还远着呢!阿弥陀佛!” 魏玉如说道:“怪不得你们家里信佛的人这么多,除了您老太太以外,好像还有东房里太太信佛,大少nǎinǎi和大小姐也信佛。一家人里就有了四个人信佛。我有几次看见她们一大清早就到佛堂里面去。” 老太太说道:“这可是好事情!其实,我有句心里话要对你们说。以我看来,这信不信佛其实也是无所谓的,只要你做人心底善良,以心换心,不损人利己,又能够帮助别人,有一颗积德行善的心,那么也就功德无量了。做人讲究的是境界。人的行为其实是有人的思想境界决定的。” 这时候,蔡淑英提醒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出错牌了,您这三束一出,我可就要和了呀!” 老太太看了看蔡淑英拿出来摊在桌子上的两束和四束两张牌,笑嘻嘻说道:“噢!你要嵌三束。我出错了!出错了!出错了好!出错了好!要不然你怎么赢我呢?” 看见老太太玩得这么高兴,徐蕙馨、蔡淑英和魏玉如都高兴地笑了起来。 趁着大家洗牌的时候,老太太吩咐玉儿说道:“玉儿,你现在手里没事吧,那就给我去装一袋烟吧,我想要抽一口了,解解乏。” 玉儿赶紧站起身来,朝起居室里走了进去,给老太太装鸦片烟去了。 装好了鸦片烟,拿着鸦片烟qiāng,玉儿走到老太太身边,把烟qiāng嘴塞进了老太太的嘴里。珏儿早就已经拿来了烟灯,够到了鸦片烟上。老太太就熟练地“”的一声吸了一口,一抿嘴,蠕动着喉咙,把一口烟活抡吞地吞进了喉咙里。接着又是“”的一声吸了一口,也是一抿嘴,蠕动着喉咙,将烟吞进了肚子里去。接着,就抿起了嘴唇,挺了挺胸脯,闭上了眼睛,靠在了红木太师椅的靠背上。过了一会儿,只看见从老太太的鼻孔里徐徐缓缓喷出了两缕淡灰色的烟气,向着四周飘散开去。 徐蕙馨、蔡淑英和魏玉如,都嗅了嗅鼻子,闻了闻鸦片烟的悠悠香味,看着老太太如此全神贯注地抽吸鸦片烟的样子,脸上都洋溢起了灿烂的笑意。 老太太觉得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就张开眼睛,朝着各人脸上看了看,说道:“你们不要朝我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年轻的时候船上做的,受了风寒潮气,常常腿脚关节酸疼。阿含孝敬我,给我买了烟qiāng烟土,说是可以解除关节疼痛的。我也就慢慢这么抽上了。” 此时,瑜儿端了一大盘荔枝走了进来,嘴里还吟道:“露湿胭脂点眼明,红袍千颗画难成。佳人胜尽盆中味,无意偏教岭外生。桔柚远渐登贡席,盐梅应合共和羹。金台若有栽培地,须占人间第一名。” 老太太睁眼一看,马上笑嘻嘻说道:“哦!妃子笑来啦!快!大家停一下,先吃妃子笑吧。” 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以后,蔡淑英说道:“怎么这时候就有荔枝了呀?好像早了点儿呀。” 瑜儿说道:“听说这是老爷的少东家刚派人送来的,是从南边直接带过来的,早期的。” 老太太就招呼大家围拢在桌子四周,吃起了荔枝。 老太太吃了一颗荔枝,说着“好吃”,又拿了一颗荔枝,剥着壳,嘴里却轻声吟道:“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听到老太太随口就吟出了这么一首唐诗,惊愕得徐蕙馨瞪着眼睛朝老太太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老太太,您的文化水平可不低啊!居然一下子就把杜牧的《过华清宫》一字不错地背出来了!” 珏儿在一旁说道:“何家nǎinǎi,我们老太太不仅能够看书吟诗,而且还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呢!” “真的吗?”蔡淑英更是觉得惊异了起来,说道:“老太太,依我看你娘家一定是个的人家。” 徐蕙馨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能问一句不礼貌的话吗?” 老太太亲昵地拍了拍徐蕙馨的手,说道:“咱们这几家都是姻亲,你们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 徐蕙馨眨巴着眼睛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是想问你,你娘家是哪儿人呢?” 被徐蕙馨冷不丁地这么一问,老太太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随口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若要问起我的娘家,那可真是‘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啊!” 这么一来,徐蕙馨就更是感到奇怪了,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为什么要念文天祥的《过零丁洋》啊?难道说您也……”徐蕙馨终于没有说下去。 蔡淑英说道:“老太太,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凭你这文化,凭你平时为人处事的气度,依我看来想必你们娘家一定是大户人家,而且一定是一个的大户人家。你说我猜得对吗?” 魏玉如说道:“倩如说nǎinǎi的文化修养不可估测,心胸不可估量。我也以为老太太出身非同一般。” 老太太看着蔡淑英和魏玉如,脸上流露出了一点儿凄苦的神情,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也都想要知道我娘家的事情,那我就把我的身世说给大家听听。”说着,就朝起居室走了进去。 刚坐下,叶惠容和池玉屏走了进来。叶惠容坐下后觉得屋子里有些异常,麻将桌空着,人都进了起居室,而且都朝老太太看着,就小声问珏儿说道:“老太太他们怎么了?怎么不搓麻将了?” 珏儿轻声说道:“太太,老太太正要跟大家说她自己的身世呢!” “身世?咱们娘要说自己的身世?我知道的也是不详细的呀!”叶惠容立刻惊奇地这么说道。 比叶惠容小了几岁的池玉屏也是点着头,说道:“我也是从来也没有听娘自己说起过的,就是曾经隐隐约约地听老人们说,咱们娘和舅舅都是孤儿,是一条小船漂泊到这里来的。” “我也隐隐约约听说老太太和舅公公姐弟俩是孤儿。”魏玉如惊叹着说道。 老太太鼓着胸脯叹了口气,说道:“玉屏说的不错。我跟你们舅舅两个人确实是从别的地方漂泊到这里来的两个孤儿。唉!可惜你们舅舅遭了那次大难,伤了身体,久治不愈,没能活到今天。” 看着老太太神情凝重的样子,大伙儿就不再吱声了,全神贯注地等待着老太太说身世。 老太太则是轻声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娘家确实是一个以儒经商、以商养儒的的大家族。我的记忆中,那时候我们娘家的庄子上住着几十户人家,全是一姓门宗的沈姓。我记得被我唤作叔公的同姓长辈就有好几个,被我唤作叔叔的就数也数不清了,可谓枝繁叶茂。我是家里长房长孙的长曾孙女。我娘带着我和我的弟弟逃离出来的时候,我还未满四岁,我弟弟则是一岁多一点。嗨!几十年了,不堪回想!这一场灾难至今想起来还是令人毛骨悚然,心惊ròu跳。至于它的起因是什么,我想可能是连年水灾。我就记得当时全家都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突然有人喊道‘强盗来了,强盗来了’,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唉!那可真叫惨哪!整整的一个沈家庄,一百多口人,居然顷刻之间连人带物都被烧成了一片火海灰烬,就逃出来了我们娘儿三个。”说到这里,老太太蹙着眉头,眼睛愣愣地看着地面,边回忆边说了起来。 起居室和客厅里可是安静极了,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第二十五章团圆过年沈家庄险遭灭门 咸丰年间,一个除夕的傍晚,太湖边上的沈家庄沈家老宅。 太阳刚下山,沈宅当家的大儿子沈思明和他的妻子沈张氏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大客堂和两边厅堂里已经摆放好了的二十来张桌子,和正在挂灯笼的管家沈福,沈思明说道:“阿福,天就要暗下来了,你派一个人到还有几家去说一声,请他们早一点儿过来吃团圆饭,免得老太太等他们。” 沈福接话说道:“大老爷,还是我自己去跑一趟吧,不用差遣别人了。” 恰好这时侯从大门外陆陆续续地走进来了好些人,刚才还显得有些空阔、冷清的沈家大院,一下子就变得人声鼎沸,热热闹闹了起来。 沈福朝走进来的人群仔细看了一会儿,回过身来对沈思明夫fù说道:“大老爷,大太太,你们看这还真巧,未去叫都来了,还来得这么齐整,好像都已经来齐了。” 沈思明已经站起身来,招呼着进来的人,说道:“各位兄弟怎么来的这么巧啊!一下子都过来了?” 沈思明的二弟沈思聪、三弟沈思温、四弟沈思恭、五弟沈思忠、六弟沈思敬、七弟沈思问、八弟沈思难和九弟沈思义,分别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一家一家排着队来到了沈思明和沈张氏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对他们俩行了礼,又“大哥大嫂新年好”地打了招呼,然后才各自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男人们依照不同的年龄辈份,三五个人聚在一起,笑嘻嘻地抽着烟,说着话。 女人们则是根据不同的辈份,分成了几桌,围坐在了一起,拿起了桌子上事先预备好的瓜子、花生、糖果,一边剥着、嗑着,一边嬉笑盈盈地唠起了家常话。 孩子们则是在庭院里嬉闹着,玩耍着,追逐着。到处都是一片欢笑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从客堂隔扇门的里面传出了一声叫唤声,喊道:“老太太出来了。” 满屋子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沈思明夫妻俩就带着头,领着兄弟媳fù们,朝着隔扇门的方向迎了过去。 说话间,只看见一位神态清秀、神清气爽的老太太,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从格栅门后面走出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手里抱着孩子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和一位大约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不知是谁轻声说道:“噢!nǎinǎi把她心肝宝贝的曾孙子柏和曾孙女素珍一起带出来了!” 沈氏兄弟和媳fù们赶紧跪到在了地上,大声喊道:“娘,新年好!祝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异口同声地喊道:“nǎinǎi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老太太声音洪亮、兴高采烈地大声答应说道:“大家都是新年好!大家都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好了!大家都别跪着了!快起来吧!虽然连年遭灾,可是这年夜团圆饭还是要高高兴兴地吃的。” 儿子媳fù、孙儿孙女们等都先后着站了起来。管家、佣人和侍女们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一个个金光锃亮、烧得火星直冒的暖锅从后面拿了出来,逐一地端上了桌子。冷盘大菜也都随之摆上了桌子。 按照规矩,长房长子、长房长孙是要跟家里辈份最高的长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作为长子的沈思明和沈张氏夫妻俩,和沈素珍的父母、沈思明的大儿子沈子敬和他的妻子沈王氏夫妻俩作为长孙和长孙媳fù,就都坐在了老太太的同一张桌子。沈素珍作为曾长孙女就更是被宠爱地坐在了老太太的身边。不过今年沈家过年却又与往年有所不同,这就是沈子敬和沈王氏生的沈家第四代的第一个男丁沈柏,也被老太太特意让沈王氏抱着紧靠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座次坐定,随着一只只酒瓶的打开,屋子里很快就飘散开了浓郁甜美的酒气香味。 沈思明拿起一瓶酒,走到老太太身边,恭敬地说道:“娘,今天是大年夜团圆饭,您就稍微喝一点酒。这是我特地让人给您买的醇桂花酒,是您最喜欢的。您就稍许喝一点。” 老太太看着毕恭毕敬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儿子,笑容满面地说道:“那好吧!虽说连年遭灾,娘今天就稍许喝一点。你自己就尽兴吧。过年了,不要太拘束,跟兄弟子侄们一起喝个痛快!” 沈思明给老太太倒了一小杯酒,又给沈张氏、沈王氏也都分别倒了一杯醇桂花酒。沈思明的酒杯里,他的儿子沈子敬早就已经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他最喜欢喝的绍兴醇雕。 老太太就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举到了齐眉高的位置,笑嘻嘻大声说道:“今天是大年三十团圆饭。我们沈家四代人一个不少地聚集在了这里。我非常高兴!今天是我们沈家第一顿四世同堂的年夜团圆饭。四世同堂!你们想这是一顿多吉利、多幸福、多高兴的年夜团圆饭啊……!” 老太太的话尚未说完,沈福却靠近了老太太的身边,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老太太您看,好像外面走进来了十几个人。他们头上都扎着黑头巾,脸上蒙着黑布,手里还拿着家伙!” 看见沈福一边神情紧张地看着外面大门口,一边轻声跟老太太咬着耳朵说话,大伙儿就都明白了,家里一定来了不速之客了,因而一个个地都转过身去,朝着大客堂外面的院子里看去。 这一看,可真是不得了了,立刻听见有人大声喊道:“老太太,不好了!强盗!强盗来了!” 就这么一叫喊,原来靠近客堂门口的人都害怕得纷纷朝着里面倒退了进来,还惊恐无比地喊着:“不得了了!强盗来了!强盗来了呀!不得了了呀……!” 沈思明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看见大家乱了,就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乱!保护老太太和女眷!” 经他这么一喊,沈家的儿孙们很快围成了半个圆圈,把老太太和女眷们围在了里面的隔扇门边上。 等得混乱稍稍安定了一些,老太太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家别慌!连年遭灾必出强盗。大家拿好长凳。我们也有一百多口人呢!”又轻声对沈思明、沈思聪和沈思温说道:“你们年岁最大,办事也老练,一起出去跟他们说说话,问他们来干什么,需要些什么,答应他们我们一定想办法提供方便。去!快去!” 沈思明、沈思聪和沈思温兄弟三个,挤开人群走出去了。老太太又吩咐其他的几个儿子说道:“你们和子侄们都跟上去,看着点,注意随时帮助你们的几个哥哥。”又吩咐其他人拿着长凳跟上去。 说完这些,看着大家都转过身去了,老太太这才对沈福咬着耳朵说道:“阿福,强盗做事我是听说过的。他们专门拣有钱人家烧杀抢掠,是根本不讲什么道理的。看来这一回我们沈家一定是在劫难逃了!我想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得要有备无患,为沈家留下一条血脉。” 沈福马上就明白了,轻声说道:“老太太,您别急。我这就让大少nǎinǎi抱着曾孙少爷,带着曾孙小姐从后门出去,趁着天黑让他们坐了船,马上逃出去。”说着,沈福就抱起沈素珍,沈王氏抱着沈柏,借着人群的掩护,猫着腰快步绕过隔扇门,冒着黑暗,开了后花园的门,奔跑着来到后面水桥边。 沈福刚把沈王氏扶上水桥边的一条小船上,又把沈素珍抱给她的时候,只听得有人喝道:“谁?” 沈福转身一看,只看见几个黑影正在奔过来,连忙回过身来,解了缆绳,用力把船推出去,又说道:“大少nǎinǎi,强盗把我们家包围了。你快带着孩子们逃命去吧!逃得越远越好。快!” 沈王氏回过头来一看,只看见强盗已经奔到水桥上沈福的身边,跟沈福打斗了起来。她赶紧放下手里抱着的孩子,拿起篙子使劲一撑,船儿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当她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水桥上沈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看见两个强盗正在朝着小船shè箭,河岸上也有几个强盗在一边追赶过来,一边隔着河岸边的芦苇和树丛朝着小船“嗖……嗖……嗖……”地shè箭和扔石头。 沈王氏赶紧拼命撑着篙子,想要让船行走的快一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一会儿工夫,她就觉得自己的后背上好像被人猛击了几拳似的开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可能被箭shè中了,就更是拼着命地撑着船,想要让小船行驶得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过了一会儿,沈王氏咬牙终于把小船弯进了一条四周长着密密层层的树丛和芦苇的河叉里,远离了追赶上来的强盗。熬着疼痛坚持着又朝前撑了一段路,眼看着离沈家庄越来越远了。忽然间,沈王氏觉得身后的天空好像特别地明亮了起来。她转身朝后看去,只看见远处整个沈家庄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火海。 “天哪……老天呀……!”沈王氏绝望地大喊了一声,精神支柱终于垮了,身体摇晃了几下,慢慢跪倒在了甲板上,又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倒进了船舱里。 沈素珍看见娘突然之间跌倒在了船舱里,后背上又是矗立着一支一支的箭,就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大声喊叫道:“娘……!娘……!你怎么啦?娘……!你怎么啦?” 沈王氏看着沈素珍,有气无力地说道:“素珍,你……弟弟……逃……逃……”就合上了眼睛。 沈素珍扑到娘身上,大声喊叫着“娘……娘……娘……”。沈素珍再也没有听见过娘的声音。 小船随波逐流地漂着,漂着,漂着…… 说到这里,老太太轻声说道:“我们就是这样逃离了我的娘家。我娘身上中了箭,血流光了,活不过来!嗨!她只有二十来岁。我从此就没有娘了!我就抱着弟弟,漂流着船,一路要饭流落到了这里。” “老太太,那你后来回去过没有啊?”徐蕙馨一边抽噎着,一边这么问着。 老太太说道:“结婚以后跟阿含他爸爸一起回去过一次。根据住在我娘家附近的人说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留下,都被强盗杀死了,连同房子一起烧掉了。真惨哪!一百多个生命。” 池玉屏哽咽着问道:“娘,不知道外公外婆家的人他们还好吗?他们好像好久没有来人了。” 老太太说道:“是呀!我也挺想他们的。我年轻的时候,隔几年都要回家祭扫先人的。后来家里的人口多了,事情太忙,年岁也大了,也就不常回去了。我的外公外婆去世的时候,我都回去的。那时候,我的曾外祖母、姑nǎinǎi、姑妈、舅舅和姨妈家里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我们家乡是水乡,经常遭受水灾。我们也穷,接济不了他们。后来,我们好些了,也寄回去了钱。他们回信说,日子过得好些了,不用我们寄钱。我们也就寄得次数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这几年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嗨!到如今我真不知道我的这些亲戚们都还过得好吗?我的九泉之下的亲人们啊,我可真想你们!” 说到这里,老太太低着头,泣不成声地痛哭了起来。 屋子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唏唏嘘嘘”的抽泣声。 这时候,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张秋桂、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还有沈根宝和龚美姝夫fù、沈云宝和贺国璋夫fù等,得到消息都赶了过来。他们一个个跪在了地上,流着眼泪倾听着老太太的泣诉。 沈根宝、龚美姝、沈云宝、贺国璋和萧爱玲五个人哭得最厉害。他们都是老太太的直系亲戚。 魏锦文、杨翰祥、池玉明、何崇仁等几个人也都跟了过来。 “娘,外公家里一家人被强盗灭门的事情,你好像从来也没有这么详细说过呀。”张肇基这么说道。 老太太哽咽着说道:“惨!太惨了!刚才还是一家人在高高兴兴吃年夜团圆饭的,顷刻之间就灾难降临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眼看着一家人没有了。整个庄子煞那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我亲眼目睹的。就是因为太惨了,我才不想说的。我那时候四岁不到就带着弟弟逃难流浪,要饭吃。你们舅舅那时候还小,根本就不会吃饭。我把要来的饭或者粥,嚼碎了给他吃,结果他还是留下了终身的病根,经常吐血,没有能够活得长久。要不是阿含的太爷爷太nǎinǎi良心好,收留了我们,恐怕我们是活不下来的。沿着东流的河水漂流到了东海大洋也说不定。唉!我至今还记得起来,我的太nǎinǎi、爷爷、nǎinǎi、叔公、叔婆、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们的音容笑貌。我每次想起这件事情,半夜里就会被恶梦惊醒。” 魏玉如流着眼泪,轻声说道:“老太太,那你的文化水平怎么会这么高呀!一般人都及不上你。” 老太太看了看魏玉如,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回想起来,我们娘家在街上开了几爿店,又在自己庄子上办了一所家塾,把附近村庄的孩子们都招进来读书,是个以儒经商、以商养儒的人家。日子过得很安定,枝繁叶茂的。我们娘家人都是有文化的。我自小受到他们的熏陶。我记得我刚开始学习说话的时候,我的nǎinǎi和太nǎinǎi就开始教我背诵唐诗宋词了。我记得我背的第一首诗是白居易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一首诗。我的nǎinǎi和太nǎinǎi空闲下来就是看书写字。我就受了她们的影响,自小喜欢这些东西。到了三岁不到的时候,她们就专门给我准备了一张小桌子,让我站在地上,开始教我学习写毛笔字。我记得我第一个学习写的字是一个永字,是我的太nǎinǎi亲手给我写的字样。我就学着她的字样写。写一会儿,手酸了,就休息一会儿,再接着写。旁的什么东西都不想玩了,一门心思钻进了写字里面去了。我的太nǎinǎi和nǎinǎi也就耐心地一点一横一折一勾地教我。后来,她们看见我毛笔拿得很像样子了,手也不发抖了,就开始让我临帖写字了。我临帖写字的字帖也是有我的太nǎinǎi和nǎinǎi自己亲笔写的。我记得好像都是她们自己亲手抄写的《三字经》和唐诗宋词。她们一边教我怎么写字,一边又教我背诵《三字经》和唐诗宋词。字会写了,《三字经》和唐诗宋词也就能够背得出来了。我现在背诵唐诗宋词的功夫,就是那时候我的太nǎinǎi和nǎinǎi给我打下的基础。我就一辈子受用到现在。嗨!那时候,我是多么幸福啊!可是谁知想居然会是过眼云烟,就像是一场梦。” 蔡淑英看着老太太,说道:“怪不得老太太的文化功底这么好,原来是自小就打好了基础的童子功。” 老太太说道:“小时候在娘家学到的那些东西,要是扔了也就扔了,我却是没有扔。到了阿含他们家里以后,我每次看到什么纸张都要仔细看了很久才舍得扔掉的。阿含的太爷爷、太nǎinǎi、爷爷和nǎinǎi,看见我是识字的,也不想让我就此荒废了。他们看见什么书籍或者是什么报纸,都要拿回家来给我看。我就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了一点儿文化知识,到现在也能够看看报纸书籍。” 张肇基问老太太说道:“娘,我记得你好像藏着你跟你的外公外婆姑nǎinǎi他们几家人合影的照片的,里面还有好些舅舅、舅妈和姨妈的。曾祖nǎinǎi、太祖nǎinǎi等人的相片好像也有的。这些照片还在吗?” 老太太看了看儿子,说道:“这些照片可是我的命根子,我保存得好好的,常常拿出来看的。”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心里装着这么多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你早就应该对我们说了,可以让我们也是常常记在心里,反思过去,想想现在。祖先的为人处事可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以儒经商、以商养儒的日子多好!自食其力,小康安定,还可以使得后代子孙都有文化。”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着,说道:“惠容,我是不想让你们跟我一起伤心,才不说的。我记得我们家里那时候无论谁、无论农忙农闲都要下地干活的。无论忙闲,老太太和nǎinǎi都要到镇上去转一圈,坐坐柜台,做做生意,跟街坊邻居说说话,顺便了解情况,救济穷人。那家塾也是我们家里自己办的,对整个乡里敞开招收学生,不收钱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让小孩子们能够断文识字,接受文化教育。假如哪个老师病了,我nǎinǎi甚至还会到家塾去顶课的。这就是我们家的理念根本。自食其力,服务乡里。做人千万不能忘了根本,才能够知足常乐。你无论事业做得再大,首先就是要考虑怎么服务乡里,养活更多的人。” 这时候,何崇仁走到徐蕙馨身边轻声说了几句,徐蕙馨就对大家打着招呼,说道:“老太太,亲家老爷,各位太太、姐姐、哥哥,我们不能再玩了。崇仁说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了。我们明天再来。” 老太太听了,就说道:“什么?崇仁不舒服了?要紧吗?要不躺一会儿好了。” 徐蕙馨看了看何崇仁的脸色,有些为难地说道:“老太太,对不住了,我看还是让他回去好。这一段日子我看他还可以,就把yào给停了,现在看来不行,还是得继续服yào。我还得要回去给他煎yào。” 张肇基的反应真快,马上看着池玉明说道:“崇仁身体不舒服,驾车就要平稳。玉明驾车四平八稳就连水也不会泼出来的。我看还是麻烦玉明跑一趟吧。这样我们也可以放心些。” 叶惠容没有想到张肇基居然会这样当机立断做出这么一个安排,知道他的用意,也就无话可说了。 听到张肇基点了自己的名了,池玉明就觉得有些意外,朝他看了看,却立刻答应说道:“好吧!那就让我来送崇仁兄回去好了。我这就去套马车。”说着,就离开了老太太的客厅,朝后院走去。 张家的人就跟徐蕙馨一起,搀护着何崇仁离开了客厅,朝着大门口走去。 第二十六章诗礼之家老太太责问肇基 送走何崇仁和徐蕙馨,回到客厅里,看见亲戚们都不在了,张肇基就说道:“娘,那我过去沙龙了。” 老太太却说道:“你慢一点儿过去,先在我这里坐一会儿。” 坐下后,龚美姝轻轻地安抚着老太太的背,说道:“姑妈,你累吗?睡一会儿好吗?” 老太太看了看龚美姝,轻轻说了一声:“不累。”又“唉……”地一声叹了口气。 沈云宝坐在边上,说道:“姑妈,你为什么要叹气呀?心里有什么不高兴吗?” 老太太看了看沈云宝,轻声说道:“我是还在想着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一口气还没有回转过来。” 张肇础坐在边上轻声说道:“娘的身世经历实在是太惨了。再加上我们自己家里又不顺当,接连出了好些事情,几乎全部压在了娘一个人的身上。嗨!天灾人祸,避之不及。” 冷文华说道:“娘,这些事情你以前从来也没有跟我们说起过,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说出来了呢?” 老太太却是看着张肇基,说道:“要是觉得家里太太平平的话,我可还不想说出来,一个人闷在肚子里也就是了。嗨!可是情势所迫,我就想要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或许有用。” 冷文华说道:“娘,我们知道你不容易,经历了这么多的险恶艰难,养活了四个儿子,又造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你这一辈子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我们可都是学不会的。” 老太太看着冷文华,说道:“文华,就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起死回生的,我自小就有了一个理想,就是想要重振家业。我小时候经常想起我娘家的那些房子,深宅大院,高屋尖顶,也就想要通过我的努力,把它重新造起来,也算是对先人的一种纪念。我现在有时候一个人会在这院子里转悠,其实就是在回想我小时候在娘家的那些事情。我的叔叔姑姑们是怎么带着我在院子里玩的。我的太nǎinǎi、爷爷和nǎinǎi是怎么给我介绍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的。现在房子是造起来了,可是我总觉得究竟是物是人非似的。嗨!我有时候就在想,家业是重振旗鼓了,可是住在这跟我娘家那院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房子里的人,却究竟不是以前的人了。那时候,我们家可是个诗礼之家、的家庭,几乎人人都是识字的,还能办学校,可是现在确是全然不同了。唉!恐怕那些经历在我的记忆深处太牢固了,我也就有些念念不忘,忆旧深切,造下了现在这么一所院子。唉!我年纪有些大了,有时候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有些事情看来难以办到了。回复过去,谈何容易。我也就常常觉得心里很空虚,不踏实。我的理想很有可能会半途而废。” 张肇基说道:“娘,你有什么事情力不从心呀?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作为长房长媳,又是几乎整天跟老太太呆在一起的叶惠容却是个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老太太的心里是在想着早上说过的,下一步要朝着诗礼之家、的家庭努力的事情,可是好像儿子们的想法不一样,就有些烦心。不过老太太的心思又好像没有全部说出来,叶惠容也就没有说话。 池玉屏是一个木讷的人,说道:“娘,你心里的事情已经说出来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算了。” 老太太却是不回答池玉屏的话,而是看着张肇基,问道:“阿含,你可知道娘当初为什么一定不造楼房,而要建造这么一个院子吗?你也知道,这院子可是几乎跟我娘家的院子一模一样的。”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以为娘要建造这么一所院子,是为了要争一口气,把外公外婆家那被强盗烧掉了的房子重新建造起来,也可以给子孙后代们留下一笔财产。” 叶惠容看了看张肇基,心里想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娘的话呢?” 老太太却简单直接地问张肇基,说道:“阿含,你可知道什么叫住诗礼之家、吗?这八个字怎么理解呀?我娘家就是个诗礼之家、的大家庭。”又看了看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说道:“你们兄弟几个要是知道的话,都可以回答我的话。” 张肇基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这么问他,也就只得嬉皮笑脸地说道:“娘,你这题目出得太大了!我又没有读过几年书。诗礼之家、,这么大的题目我怎么回答得了呀!” 叶惠容也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提问张肇基,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老太太的话是有所指的,很有可能老太太是在为今天一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不高兴。又想到老太太刚才把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的她小时候的那些惨痛经历会突然之间说了出来,叶惠容的心里也就有些明白了,老太太此举必有所指。 叶惠容正这么想着,却听得冷文英笑嘻嘻说道:“娘,我们平时说起诗礼之家、之类的话,其实都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至于究竟什么叫住诗礼之家、,我们其实是不懂的。你能不能给我们仔细说说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呀?也可以让我们长长见识。” 老太太却是又不回答冷文英的话,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说你没有读过几年书,可是你读过的书总要比我多吧?我是一天学堂也没有进去过。你自小开始学习写字的时候,我就把《三字经》、《增广贤文》、《孔子家语》、《论语》和《孟子》等先贤的文章抄录给你,让你临帖写字,背诵文章。玛丽亚姨妈又保荐你进教会学校读了十年书。你的文化底蕴可是中西结合的。你能说你没有读过多少书吗?” 张肇基朝老太太“嘿嘿”笑着,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叶惠容,没有回答老太太的话。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明白了,老太太似乎是在为早上张夏莲的事情不高兴。 老太太又说道:“阿含,你是家里的长子。任何事情你都应该要有一个准则。你要是这么稀里糊涂,这个家今后可就要没有方向了。我可不希望你们锦衣玉食忘了根本。到底是要一个诗礼之家、的家庭,还是要回到过去那样蓬门荜户、纬萧而食的日子,你们都必须认真考虑。”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谁不想能够有一个诗礼之家、的家庭呢?可是这事情却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办到的喽!这可是需要好几代人的努力呢!”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看来我们娘儿俩是说不到一块儿去了。我刚才对你们说的我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事情,也是自作多情了。我们这个家也就只能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了。后世子孙怎么样,我们也不用为他们cāo心了。我们就这样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珍馐佳肴过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子吧!嗨!日子刚刚开始好过起来,就以为万事大吉、毫无后顾之忧了。目前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不知道。这个大家庭今后的目标方向在哪里?更是不知道。我告诉你们,要是故步自封、不思进取,甚至堕落倒退,这个家衰败起来很快的。” 张肇基有些明白了,却还是嬉皮笑脸、不真不假地说道:“娘,你这话好像说得太严重了。我是在担心,你提出了我们这个家今后要向诗礼之家、的方向努力,恐怕很难做得到。这可是要好几代人都能够有你这样的想法,又能够孜孜不倦地努力去做,才能够做得到的呀!”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是认为难是吗?我当初养活你们兄弟四个难不难呢?你想过没有,要是我们这个家庭是一个诗礼之家、的家庭,有些事情还会发生吗?我告诉你,无视lún理纲常的有了,锦衣玉食忘了根本的有了,目无尊长犯上作乱的也已经有了。这难道还不严重吗?这难道是好事情吗?你是长子,又是家长,怎么做的?我告诉你,千里长堤毁于蚁穴,荒诞堕落家业必毁。”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人已经完全听明白老太太的话了。老太太的话里,既指出了早上萧爱玲对冷文华不尊重的事情,也指出了张夏莲对叶惠容不恭敬的事情,又说到了张肇基的事情等等。老太太早上提出来的今后这个大家庭要向诗礼之家、发展,恐怕是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的。 叶惠容也已经听清楚了老太太的话了。老太太是在转弯抹角地批评教训张肇基未能以身作则,所以家道开始有些混乱了。萧爱玲敢于顶撞冷文华,张夏莲敢于不认她娘,根源在于张肇基家长没有做好。 池玉屏却好像是木讷得可爱。她好像根本就一点儿也没有听明白老太太的话,劝说老太太说道:“娘,你也不要不高兴。家里有着这么多亲戚,有些事情就放到以后再说吧!” 老太太却是不搭理池玉屏,还是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诗礼之家的这一个礼字是指的什么,你知道吗?礼,就是礼教,就是礼仪,就是规矩。你说我们这个家现在还有规矩吗?大家要是都是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话,这还成一个家吗?诗礼之家、的人家,会是这个样子吗?你难道希望我们这个好不容易支撑起来的这个家,重新回到过去那种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的境地中去吗?亲戚朋友们到时候会怎么看我们?张家的子孙后代到时候又会怎么骂我们?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张肇基被老太太责问得低下了头,不能说话,也不敢说话了。 看见老太太和张肇基似乎有些南辕北辙,龚美姝就站起身来,扶起老太太,说道:“姑妈,既然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那就现在不说,过一段日子再说。你还是到里面去抽一口,歇一歇吧!” 叶惠容也走上去,轻声说道:“娘,不发火好吗?妹妹说的不错,你也很早起来的,累了,还是吸一口吧。”这么说着,就跟龚美姝两个人,把老太太扶进了里面起居室里。 龚美姝就趁此机会,朝张肇基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张肇基也就果然站起身来,快速离开了。张肇泰也是趁此机会跟在张肇基后面离开了。 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人却是不敢离开,还是坐在那里,闷闷地低着头。 老太太走进起居室,坐在鸦片烟榻上,抽着玉儿和瑜儿两个人递上来的鸦片,叹着气,说道:“你们想想看,他是家里的长子,却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我。我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捧不起的刘阿斗,我还要这么辛辛苦苦一辈子干什么?眼看着家业兴旺发达了,他却是糊里糊涂不思进取了。” 叶惠容坐在老太太身边,替她轻轻安抚着后背,轻悠悠说道:“娘,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跟他生气没有用。你能够高瞻远瞩、着眼将来,他不能够理解,那又有什么办法?他这个人喜欢逍遥自在。” 龚美姝也是笑嘻嘻说道:“姑妈,嫂子说的对,大哥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无忧无虑的人。你要他这么一下子回答你这么深刻的问题,他怎么可能回答得出来呢?” 沈云宝笑嘻嘻说道:“我倒是觉得大哥蛮好的,总是笑嘻嘻的,风流倜傥,潇洒自如。” 老太太看了看沈云宝,没有说话,却是对冷文英和冷文华说道:“你们去吧。我要歇一会儿。” 冷文英和冷文华也就告辞着离开了。张肇础和张肇郛也就跟着一起离开了。 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龚美姝说道:“姑妈,你睡一会儿。我也想要去休息一会儿了。”这么说着,就叫了沈云宝、沈根宝和贺国璋,一起离开了。 走到外面走廊里,却看见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和冷文华几个人站在前客堂后门口在说话,龚美姝便对贺国璋和沈云宝说道:“你们去玩吧。”就走过去,笑嘻嘻说道:“你们是在等着我还想要搓麻将吗?” 冷文英看了看在龚美姝后面跟过来的沈根宝,说道:“我们是在说老太太不高兴的事情。唉!这个家以前倒是还可以的,现在好像是有些变得复杂了。” 看见冷文英好像也有难言之隐,龚美姝就挽住了冷文英的手,说道:“我们到你们屋里去说话。” 穿过前客堂,向西转弯,就到了张肇础和冷文英住的院子的前客厅门口。 走进客厅,又走进了起居室里,坐下后,冷文英就吩咐玮儿说道:“泡茶。” 玮儿很快地就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离开了。 张肇础拿起桌子上的白锡包香烟,递给了沈根宝和张肇郛各人一支,自己嘴里也是叼了一支。 张肇郛拿从火柴,“嚓”的一声,点着了火,给沈根宝和张肇础分别点着了烟,又点了自己的烟。 沈根宝闷闷地抽了一口烟,轻声说道:“二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姑妈心里好像很不高兴。” 张肇础看了看冷文英,轻声说道:“有些事情还真清官难断家务事。上面有老太太、大哥,还有两位嫂子,我们平时又不大好说话的。心里尽管有想法,可是又不便说出口的。” 沈根宝知道张肇础他们兄弟三个人跟老太太的关系,也就点着头,说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是有些事情,你们该说还是要说。你们的态度不明朗,老太太就会更加拿不定主意。” 冷文英说道:“我们是想要说的,可是又怕说不上去,被弹回来。” 龚美姝看着冷文英,说道:“怎么会呢?老太太可不是这样的人呢!” 冷文英说道:“我们试过的,是被弹回来了。爱玲不能生孩子,夫妻俩吵得厉害。我就跟老太太说过,让老四再娶一房,就被弹了回来。老太太不让肇泰再娶,说爱玲是个孤儿,怕会伤害了她的心。” 龚美姝说道:“那么大哥不是这样的吗?惠容嫂子不能生孩子,就又娶了玉屏嫂子了。”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大哥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呀?谁也不能跟他比。” 看见冷文英的话里带着情绪,龚美姝就点了点头,说道:“这好像是有些不公平。” 冷文华却说道:“肇泰这个人我也对他不放心。他要是再娶了女人,把爱玲扔了怎么办?” 龚美姝很快就意识到,在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和冷文华之间,对于家里的有些事情也有分歧,就顺水推舟地说道:“爱玲不能生孩子,肇泰现在就跟她这么闹了。要是再娶了女人呢?爱玲还不要更加吃苦。站在女人的角度讲,我以为老太太的顾虑倒是难免的。知子莫如母。” 冷文华说道:“大哥和大嫂都不同意。你们可不要看大哥早上不高兴,其实大哥大嫂很喜欢爱玲的。” 张肇郛说道:“大哥平时不是说的吗?爱玲和云宝妹妹是家里最小的,他要保护她们的。” 龚美姝“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家里有着这么大的喜事情,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是出了一出又一出。早上爱玲的事情刚结束,又出了五姑娘的事情。她居然敢对娘不尊不敬了!成何体统!” 冷文英说道:“啊呀!这种事情早就开始有了。嫂子在我面前哭过好几次了。我跟她说告诉大哥。嫂子说,她已经跟大哥说过好几回了,根本就没有用。大哥只是说‘知道了’‘知道了’。唉!嫂子的心里也真是苦。大哥这么对待她,她又不想惊动老太太。就因为不能生孩子,只能忍辱负重啊!” 沈根宝说道:“早上那样子,我也看出来了。瑞康听说五姑娘如此对两位娘不尊敬,就要进去教训她,却是被大哥拦住了,还要吹胡子瞪眼睛的,硬是把瑞康吓唬住了。我就觉得有些蹊跷。大哥为什么不能开导开导五姑娘呢?他厂里的事情难道就真的这么忙吗?我当时也想要说说大哥的。你们几个人都说了,嫂子又哭了,就不想把事情弄大。我估计问题可能就出在大哥身上。” 龚美姝说道:“这可是关系到家庭lún理的事情,大哥是做得不地道。唉!这个家怎么会这么复杂。老太太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好像听懂了,却又好像没有听懂。老太太说得好像很隐晦,很含糊,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又好像是在提醒什么人。嗨!姑妈心里好像也有难言之隐。” 张肇郛就朝张肇础看了看,张肇础也就朝他点了点头,张肇郛却不敢直接了当地说,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估计,老太太今天突然会把她心里藏了很久的惨痛经历说出来,可能主要就是为了某些事情。她是要告诫后人,家业千辛万苦来之不易,不能锦衣玉食忘了根本。老太太说的关键话,我以为是搞好家庭,安分守己,仁慈做人,照顾邻里。” 龚美姝说道:“谁呀?家里刚刚稍微好一些了,就有人锦衣玉食忘了根本了,就不想安分守己了。” 冷文华看了看龚美姝,轻声说道:“老太太说的含含糊糊。我们也就不知道是谁了。” 沈根宝叹了口气说道:“唉!前车之辙,后车之鉴。我们家里被强盗几乎灭门了。姑妈好不容易苦苦支撑起了这么一个家。居然就已经有人锦衣玉食忘了根本了。我看大哥这个家长做得实在是有问题。” 龚美姝也就看了看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说道:“哥哥嫂子,我们不常来。你们可都是家里人,有机会就劝劝大哥。老太太一生的心血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吗?” 冷文英看着龚美姝,轻声说道:“我们在家里算什么呀?根本就说不上话。” 张肇础也是轻声说道:“难!难说话。我早上跟老太太说要找爱玲谈谈,老太太不同意。” 张肇郛看了看冷文华,又看着龚美姝,说道:“我们住在乡下,根本就不了解家里的事情。” 龚美姝看见他们几个都是这样明哲保身,就觉得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了,朝沈根宝使个眼色,站起身来,叹息着走了出去。沈根宝也就跟大家打着招呼一起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姑侄谈话老太太端出心事 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也就很客气地把沈根宝和龚美姝送到了前客厅的门口。 沈根宝站住了,笑嘻嘻看着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说道:“留步!留步!” 龚美姝也就挽住了沈根宝,朝着前客堂走去。 转弯走进前客堂里,龚美姝朝着身后看了看,没有人跟着走出来,就看了看沈根宝,轻声说道:“这一个家现在看来蛮复杂的。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 “这是必然的。本来就是两家人家并了一家人家的。要是大哥道地些,姑妈也就省力些。要是大哥不道地,姑妈肯定吃力些。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样子。”沈根宝看了看龚美姝,轻声这么说道。 龚美姝看了看沈根宝,轻声说道:“我们是姑妈娘家的人,是代表爸爸的。爸爸是娘舅。娘舅是可以说话的。我们人在这里,又已经知道了事情。我们就不可能装模作样、熟视无睹了。该问的要问,该劝的要劝,该表明态度的就要表明态度。总而言之要支持姑妈。这是原则。你看好吗?” “先问明情况,试试看再说。要是问题真的出在大哥身上,暂时也不要着急。等到瑞康和静宜的婚事办好以后,我们找一个日子,把大哥请到家里去,跟他个别谈。”沈根宝看着龚美姝,轻声说道。 龚美姝看了看沈根宝,说道:“好的。就这么办。我认为首先是要弄清楚。姑妈为什么会说现在穿着绫罗绸缎、吃着珍馐佳肴,却是锦衣玉食忘了根本?姑妈为什么要说故步自封、不思进取,甚至堕落倒退?这个人是谁?到底有几个人?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俭节则昌,yín佚则亡。这个家衰败起来真的是很快的。这个家刚刚开始好起来,怎么就可以知得而不知丧,知存而不知亡了呢?” “不要生气。先去问问姑妈再说。我估计姑妈刚才说话那么含含糊糊,恐怕是大多数人尚还不明就里,所以这事情最好不要声张免得姑妈难做人。你说对吗?”沈根宝看了看龚美姝,轻声说道。 这么商量好了,沈根宝和龚美姝夫妻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朝着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看见沈根宝和龚美姝来了,玉儿马上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哦!老爷和太太来了。老太太好像觉得有些累了,刚刚躺下。我进去看看。”说完,就走过去,推开房门,走进了老太太的卧房里。 过了一会儿,玉儿走出来,看着沈根宝和龚美姝,说道:“老爷,太太,老太太请你们进去。” 龚美姝觉得玉儿走进去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回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呆板,就看着玉儿,轻声问道:“玉儿,老太太是在睡觉吗?” 玉儿分别看了看沈根宝和龚美姝,却不说话,用两个手指在两边脸上,从眼睛的下面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下划了两下,表示老太太一个人正在哭。 沈根宝明白了,看了看龚美姝,摇了摇头,“唉……”地叹了口气。 龚美姝也是看了看沈根宝,摇了摇头,推着沈根宝朝着老太太的房里走去。 走到老太太的房门口,却又恰好看见老太太拿着一条毛巾在擦脸,沈根宝就看了看龚美姝。龚美姝就把沈根宝推了进去。 “姑妈。”沈根宝在老太太床边踏板上的椅子上坐下后,看着老太太,喊道。 龚美姝在沈根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看着老太太,说道:“姑妈,你有事情可要对我们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老太太放下毛巾,分别看了看沈根宝和龚美姝,摇了摇头,“嗨……”地叹了口气,却是问道:“你们娘身体还好吗?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看见她了。” “娘的身体还可以。娘也是经常提起姑妈的。”沈根宝看着老太太,这么说道。 沈根宝的父亲沈柏,就是老太太沈素珍漂流逃难时带出来的亲弟弟。由于逃难路上食不果腹,忍饥挨饿,又没有nǎi吃,时年只有四岁的沈素珍只能把要来的饭菜嚼碎了喂给年尚只有一岁多一点儿的弟弟沈柏吃。沈柏由此也就得了总是吐血的不治之症。沈素珍弃船上岸开店经商以后,家里经济景况比较好些了。沈素珍就带着弟弟沈柏到处求医看病。捱到了三十多岁,沈柏身体总算看上去好些了。老太太沈素珍就给沈柏找了一个也是船上人家的名叫朱桂芳的姑娘。朱桂芳要比沈柏小十多岁,长得也是十分漂亮。可惜,沈柏婚后虽然跟朱桂芳生养了沈根宝和沈云宝兄妹两个人,终究因为沉疴在身,一次突然吐血不止,不治而亡。朱桂芳在老太太沈素珍帮助下带大了沈根宝和沈云宝兄妹两个人,又给他们分别结了婚,最后在跟老太太商量了以后,才重新嫁了人。 老太太看了看沈根宝和龚美姝,说道:“你们跟你们娘说。她当初重新找人,我是同意的。我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的。亲戚还是亲戚,还是要经常来走动走动。” “姑妈,你的这些话,我们总是带给娘的。娘说那边的弟弟妹妹年龄尚小,还没有结婚成家,事情蛮多的。娘说今后会来走动的。姑妈,你放心。”沈根宝看着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看着龚美姝,说道:“那边日常开销的钱不知道够不够。孩子们还要成家立业。” “姑妈,你要我们带给娘的钱,我们都是如数给她的。我们平时也在贴补她的。那边的开销肯定够了。你尽管放心。”龚美姝看着老太太,这么说道。 老太太看着沈根宝和龚美姝,轻声说道:“我娘面上的人没有几个。你们夫妻两个人,还有云宝、国璋和爱玲。除此之外,就是你们娘了。我跟你们娘当初相处得很好的。有什么困难叫她尽管说。那边的孩子尽管不是你们娘亲生的,可是都叫她娘的。我们这么帮助她,她就可以在那边做人了。” 沈根宝和龚美姝两个人都朝老太太点了点头。 看见老太太的心绪好些了,龚美姝就看着她,轻声说道:“姑妈,你今天恐怕不是无的放矢吧?你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这么说过爷爷nǎinǎi那边的事情,今天突然这么说了,恐怕是有所指的吧?” 老太太看了看沈根宝,又看着龚美姝,轻声说道:“问题出在阿含身上。这几年家里是好些了,可是他就锦衣玉食忘了根本了。酒肆无度,贪恋女色,只要是稍微漂亮一点儿的女人,不管是谁,他都会千方百计弄到手,而且都是亲戚。” “啊!大哥真有这种事情?而且还是亲戚?这怎么可以呢?”沈根宝听了吃了一惊,这么说道。 老太太看了看沈根宝和龚美姝,“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要说出去。” 沈根宝和龚美姝都是看着老太太,点了点头。 老太太就让沈根宝和龚美姝两个人靠近她身边,跟他们耳语了几句。 沈根宝一边在椅子上坐下去,一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那两个人一个是倩如的嫂子,一个是倩如的姐姐。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呢?这还不是乱lún吗?瑞安和倩如知道了怎么办?还不要闹翻天吗?” “姑妈,这种事情可是不能乱说的。要有真凭实据的。”龚美姝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 老太太看着龚美姝,轻声说道:“有证据。你们只要注意着就可以了。只要亲戚们聚在一起说话,阿含跟她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他们之间就会眉来眼去。还有,阿含只要她们两个人来了,就会找借口约她们分别到后花园兰苑里面去说话,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在客厅里或者起居室里说的,而偏偏要到后花园兰苑里面去说呢?我前几年就已经专门派人注意过他们了。事实如此。证据也在我手里。女人的手绢。肯定是她们两个人用的手绢。这种手绢我们家里没有的。” 听了老太太的话,龚美姝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种事情多冒险呢?要是万一让倩如知道了怎么办呀?那还不要闹得家翻宅乱吗?一个好端端的家岂不要臭名远扬了吗?” 老太太看着龚美姝,轻声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她。她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估计她也未必不知道,只是说不出口罢了。嗨!他不要做人,也不想让我好好做人。” “姑妈,家里其他人还知道这种事情吗?”沈根宝看着老太太,轻声问道。 老太太看着沈根宝,轻声说道:“家里这么多人,又是这么多年了,我估计早就暗室不暗了。我还估计玉屏木讷,不一定知道。惠容聪明,人缘也很好,耳聪目明。我估计她可能也是早就知道了。” “姑妈,嫂子难道就没有跟你说起过吗?”龚美姝看着老太太,轻声问道。 老太太看着龚美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惠容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我估计这可能是因为她是我亲自请进门的。她所以特别孝顺我,怕我知道了以后会不高兴。不过,你们刚才离开了以后,惠容一个人在这里哭了一会儿。我问她为什么要哭。她对我说,娘对不起,只怪我不能生养孩子,看不住他。就凭惠容对我说的这么几句话,你们去想好了。惠容可能是知道事情的。” 沈根宝看了看龚美姝,又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就凭嫂子这么几句话,我可以肯定嫂子是早就知道事情了。只是因为担心姑妈知道了事情以后会不高兴,教训大哥。嫂子不想家里闹得不太平。” 老太太看着龚美姝,轻声说道:“惠容不对我说。我估计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能生养孩子,有着自卑感和愧疚感。她所以刚才对我说我不能生养孩子,看不住他。” 龚美姝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姑妈,我们都是女人。嫂子的内心里是多么地痛苦啊!” “嗨!要是我当初没有亲自登门去叶家求亲,惠容的命运恐怕不会这么苦。我是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可是阿含太不争气了!”老太太看了看龚美姝,叹着气,轻声说道。 沈根宝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姑妈,你找机会跟大哥谈谈。提醒他,要是这样子下去的话,这一家人家看样子早晚要散的。那姑妈一辈子不就是白辛苦了吗?” “我曾经问过他的。提醒他不能这么做。他矢口否认,死不承认。我把证据拿出来给他看,他却是对我说这种女人用的手绢世界上多得是,随处都可以捡到的。”老太太看着沈根宝,轻声说道。 沈根宝看了看龚美姝,又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姑妈,大哥最服帖的是玛丽亚姨妈。可是现在玛丽亚姨妈早就回国去了。那你说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呢?你可要拿些手段出来了。” “是呀!姨妈培养他,又让他到船厂里去做事情。他所以对姨妈感恩戴德。姨妈说话他从来不敢不听。我看他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也就从小宠着他,惯着他,结果就这样了。”老太太悠悠地这么说道。 沈根宝看着老太太,说道:“姑妈,为了这个家,你总要拿些办法出来的。” 老太太看着沈根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老实跟你们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惠容。惠容要是有什么不好,我对不起他们叶家的先人。这个家也一定要散了。你们是娘舅家的人,说话是代表你们爸爸的。你们现在去看看惠容。她刚才在我这里哭了一会儿,现在恐怕是回她自己房里去了。” 龚美姝也就站起身来,说道:“姑妈,那你就睡一伙儿。这几天办喜事肯定是很累的。注意休息。” 老太太说道:“好的。我就稍微休息一会儿。你们快去。” 龚美姝也就侍候老太太睡下了,跟沈根宝两个人离开了。 走到外面,玉儿、瑜儿和珏儿迎了上来。 龚美姝就对她们说道:“老太太,睡下了。” 瑜儿和珏儿两个人就转身朝着老太太房里走去。 玉儿就陪着沈根宝和龚美姝,把他们送到了客厅门外。 龚美姝知道玉儿、瑜儿和珏儿是老太太最信得过的贴身侍女,整天侍候陪伴着老太太,有些事情可能知道的,就牵住了玉儿的手,看着她,笑嘻嘻轻声问道:“玉儿,老太太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可理解吗?” 玉儿分别看了看沈根宝和龚美姝,点了点头。 “那兰苑里的事情固然是有的?”沈根宝看着玉儿,这么轻声问道。 玉儿又是分别看了看沈根宝和龚美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老爷,太太,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一次亲戚聚会,老太太半夜里忽然起来,要我们陪着她到兰苑里面去找东西。我们说兰苑是老爷不让别人进去的。老太太却坚持要去,结果就……”说到这里,玉儿就红起了脸,说不下去了。 看来事情肯定是有的,龚美姝也就看着玉儿,轻声说道:“好了!你们可要关心好了老太太。” 玉儿朝沈根宝和龚美姝微微鞠了一躬,就回进了客厅里。 沿着走廊,就走到了张肇基大客厅门口,看见亲戚们都在沙龙说笑,沈根宝和龚美姝就跟大家笑嘻嘻打着招呼朝里走进了叶惠容的院子里。 叶惠容的侍女珠儿看见沈根宝和龚美姝夫妻两个人进来了,连忙笑嘻嘻迎了出来,看着沈根宝和龚美姝,说道:“老爷,太太,你们来看太太啊?我进去说一声。”就转身走进了叶惠容的起居室里,又马上回了出来,笑嘻嘻看着沈根宝和龚美姝,喊道:“老爷,太太,太太请你们进去。” 正这么说这话,叶惠容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沈根宝和龚美姝,笑嘻嘻说道:“根宝,美姝,进来。” 沈根宝和龚美姝就跟着叶惠容走进了她的起居室里。 刚坐下来,珠儿就泡来了茶,一杯杯地放到了沈根宝、龚美姝和叶惠容面前的茶几上,退了出去。 看见叶惠容的眼睛有些红肿,沈根宝就朝龚美姝看了看。龚美姝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你的年龄就像我们的娘一样。有些事情想开些。姑妈那里我们已经问过了。大哥是有些不地道。” 看见龚美姝说得如此直截了当,叶惠容就分别看了看沈根宝和龚美姝,却是端起茶杯,礼让着勉强笑嘻嘻说道:“喝茶!喝茶!” 沈根宝和龚美姝也就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浅浅地喝了一口茶,叶惠容把茶杯轻轻放回茶几上,看着龚美姝和沈根宝,轻声说道:“根宝,美姝,你们也都是弟弟妹妹。有些事情恐怕娘也已经跟你们说了。我就不绕弯子说话了。其实你们只要仔细注意一下。在我们家里这么多的亲戚朋友中,无论年龄大小,不分何国人士,他其实都想要弄到手的。有些亲戚为此已经不来了,只是派一两个代表来。即使来也是在吃饭前赶到,吃了饭就告辞了。” “什么?嫂子,如此说来好像大哥就连的自己的本家亲戚也是要这样的?她们是哪些人呀?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听了叶惠容的此番话,沈根宝又是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看着叶惠容,这么说道。 叶惠容看着沈根宝,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是那些人?你们都不是外人,只要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亲戚之间已经口耳相传了,只不过娘还不知道,你们也不要跟她去说。娘这一辈子不容易。” “这还不是沿壁脚拉屎臭了自己吗?”沈根宝看了看龚美姝,又看着叶惠容,说道。 叶惠容看着沈根宝,轻声说道:“他不想让别人做人,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跟他都是离得开的。可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也不想让娘好好做人。娘可是一个最要面子的人。他却偏偏要这样。” “嫂子,你可以提醒提醒大哥,要他注意一些。”龚美姝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 叶惠容看着龚美姝,“唉……”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提醒过他的。他不承认,还要对我吹胡子瞪眼睛,还要说我妒忌人家。这种人简直根本不可理喻。” “大哥这是什么话呢?嫂子向来就是我们这里远近有名的美人,有名的叶家大小姐。当初可是下嫁到我们家里来的。”沈根宝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龚美姝,不无气愤地这么说道。 叶惠容看了看沈根宝,又看着龚美姝,“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说我不能生养孩子。可是,这能怪我吗?”说着,就眨巴了一下眼睛,两颗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龚美姝连忙拿出手绢,坐到叶惠容身边,给她擦起了眼泪。 沈根宝小时候,叶惠容也是带过他的。看见叶惠容哭了,沈根宝就说要去把张肇基叫进来。 叶惠容却是马上拦住他,说是亲戚太多,不能声张。沈根宝只得坐下了。 叔嫂妯娌就这么轻声细语地说着话。沈根宝和龚美姝又不断地安慰着叶惠容。 第二十八章蝶使凤媒两佣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哀婉泣求 再说池玉明驾着马车,一路无话,把何崇仁和徐蕙馨送到了何家老宅。 停了车,发现何崇仁靠在了徐蕙馨的怀里熟睡着,池玉明就说道:“我来背他进去好了。” “哥,这怎么行啊?这可太不好意思了!”徐蕙馨终于这么习惯而又亲切地称呼了池玉明一声。 池玉明重新上了马车,回转身来,背对着何崇仁,说道:“来!把他扶到我背上吧。”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把何崇仁伏到了池玉明的背上。 何崇仁醒了,硬是要从池玉明背上下来,可是池玉明没有让他下去,还是把他背在了背上。 何家的女佣周妈和侍女莹玉听到声音开了门赶出来,猛然看见居然是池玉明这么背着何崇仁,就都吃了一惊,说道:“噢!是池家少爷背着我们少爷。真不好意思!”这么说着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由徐蕙馨引着路,池玉明把何崇仁一路背进了他的卧房里,和徐蕙馨一起侍候何崇仁睡到了床上,就说道:“崇仁兄,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那边可还等着我的。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们的。” 何崇仁却拉住了池玉明的手,说道:“玉明兄,我想请你来都恐怕请不动。你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坐一会儿,陪我聊聊。请你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就算是你给我一点面子。再说了,我们这里不常有人来的,平时很冷清的。今后你就经常过来好了,陪着蕙馨和我,一起说说话也好。” 看见何崇仁说得这么客气、坦率,语气里又是明显地流露着挽留的恳求,池玉明就坐下来。 侍候何崇仁服了yào,三个人聊了一会儿话,何崇仁就坚持不住了,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池玉明就站起身来告辞离开了。 徐蕙馨关了房门,跟着走出起居室,来到客厅里,不声不响地加快脚步靠近池玉明的身后,冷不丁地一下子抱住了他,说道:“哥,别走。哥,我想你。哥,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池玉明一时之间就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了起来,就轻轻扳动着徐蕙馨的手,想要让她放开他,同时又压低声音,说道:“馨妹,这样不行!万一让人看见就不好了。快放手!” 徐蕙馨却是说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就知道你是我哥。我就知道你是我唯一真爱的哥哥。” 听了徐蕙馨的话,池玉明只得摇了摇头,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说好了。 两个人正这么僵持着,周妈和莹玉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周妈的手里端着桂圆鸡蛋汤,莹玉的手里端着一只茶盘。看见徐蕙馨和池玉明两个人这么一番情形,她们立刻就站在了门口,僵住不动了。 这一下,池玉明就更是着急了,说道:“馨妹,快放手!有人进来了。快放手!” 徐蕙馨看了看门口,看见周妈和莹玉进来了,才不得不放开了手。 池玉明想要快步往外走时,周妈和莹玉两个人一起横在了客厅门口,拦住了他。周妈还压低了嗓音,说道:“池家少爷,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这样走了吗?咱们小姐的心思我是最了解的。她可是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呀!就凭着她对你这样的一往情深,你也不能在她哭哭啼啼的时候一走了之呀。我看还是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俩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这几年来,我们小姐可真不知道为你流了多少眼泪。” 周妈是徐蕙馨的nǎi妈。莹玉是周妈的小女儿。徐蕙馨出嫁时把周妈和莹玉一起带了过来。 周妈的这几句话立刻说得池玉明抬不起腿来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此情形,周妈就轻声说道:“池家少爷,少爷在里面睡觉,这里说话不方便。我看你们俩还是到西边小姐屋子里去吧。这么几年了,你们俩一直未曾好好见过面,说过话,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也应该要好好说说心里话了。虽说夫妻没有做成,可是有着这么一个机会,互相说说话总是可以的吧!我们也知道,你至今未娶,就已经很能够说明你对我们小姐的心意了。”这么说着就把手里端着的盘子递给了莹玉,一手牵住了徐蕙馨,一手牵住了池玉明,牵着他们俩朝外走了出去。 原来自从结婚以来,何崇仁的身体情况一直时好时坏,徐蕙馨和他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分房睡的。何崇仁住在客堂东边的屋子里,徐蕙馨住在客堂西边的屋子里。 跨出客厅,沿着走廊朝西走,经过客堂门口,就到了徐蕙馨住的西屋。进了客厅,又把他们引进了起居室,在沙发上让他们俩并排着坐下以后,周妈又吩咐莹玉把客厅的门关上了,这才看着池玉明,说道:“池家少爷,在这里你尽管放心,自从崇礼姑娘出嫁以后,平时这个院子里总共也就是我们小姐他们夫妻俩,我们夫fù俩和莹玉,这么五个人。这里现在就我们四个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作为小姐的nǎi妈,我只是想开门见山地跟你说说心里话,让你知道一些咱们小姐目前的境况。少爷,你看好吗?” 看见周妈吩咐莹玉把客厅的门关了,又是这么说着话,池玉明就感觉到周妈一定是有什么关于徐蕙馨的重要事情要跟他说,就朝周妈点了点头,又欠了欠身体,很有礼貌地说道:“那就请您坐下慢慢说。” 看见池玉明彬彬有礼的样子,周妈就走到池玉明身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了,侧身朝着池玉明,说道:“少爷,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年虽说从表面看来咱们小姐是嫁给了何家少爷,可是其实她的心里却是想着你。这一点我可是十分清楚的。这可真是应了一句古话,叫住身在曹营心在汉。就凭这一点,少爷,你就替我们小姐想想吧,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几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小姐总是在梦里哭着喊着地叫着哥哥、玉明哥的,有时候可真叫人听着会忍不住心酸流泪。少爷,这些话按理讲是不应该跟你讲的,可是为了咱们小姐,我还是跟你讲了。这说明我是真正把你当做自己人的。少爷,恕我直言,你跟我们小姐情投意合地相好了那么一段时间,论感情,你们俩是应该成为夫妻的,可是就因为徐家老爷当年欠下何家那么一份jiāo情和那么一个婚姻的承诺,结果硬是把你们俩棒打鸳鸯地打散了,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嗨!这可真是苦了你们俩了!少爷,你是一个聪明人,我说的这些话,你也是能够听明白的。这几年我们小姐可真是苦啊!这种苦可是无论谁都体会不到的。” 看见池玉明低着头不说话,周妈就有些着急了,哭着说道:“少爷,你可不知道,咱们小姐的命可真是苦啊!她这几年过的可真正的是活寡fù的日子啊!你今天来了,可真是上苍的安排。少爷,你可能会不相信,崇仁少爷对我们小姐虽然好,可是……可是他们哪儿是夫妻啊!这可真是桎梏牢房呢!” 周妈顷刻之间bào发出来的哭喊声,惹得站在一边的莹玉也痛哭流涕了起来。 徐蕙馨则是用手捂着脸,呜呜咽咽地抽泣了起来。 池玉明看了一眼徐蕙馨,心了想道:“难道姐姐她们对我说的话全是真的?”可是转而一想:“事到如今,我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她呢?”这么想着,他只是摇了摇头,满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看见池玉明不说话,周妈就哭得更伤心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我好苦命的小姐啊!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偏偏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她这一辈子可怎么过呀!我们家老爷可真是糊涂啊!偏偏把她往火坑里面推,害了她一辈子啊!” 倒是莹玉还比较冷静,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池家少爷,更为可怕的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么几年来,要不是我和妈妈两个人不分白天黑夜地时时刻刻提防和守护着小姐,咱们小姐她恐怕早就已经自寻短见不在人世了!不知有多少次,小姐都想要自杀,说是要用一死了之来了结她的人生。幸亏我们提防着的,要不然的话咱们小姐她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呀!少爷,你们可是最为感情深厚、郎才女貌的一对,求求你救救我们小姐吧!就凭咱们小姐至今为止对你的一往深情,就凭你们俩当初的那么一段割舍不开的情份,救救我们小姐。少爷,现在唯一能够拯救我们小姐的就是你了。少爷,求你救救我们小姐吧,救救我们小姐吧!莹玉给你跪下了。”这么哀求着池玉明,莹玉就对着他哭着跪到了地上。 徐蕙馨已经“呜呜呜……”地哭得身体也开始抽搐了起来。 愣愣地看着一时之间都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三个女人,池玉明心酸得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了起来。尤其是当他听说徐蕙馨曾经几次想要自杀,他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没有想到徐蕙馨至今为止还是这么深爱着他,没有想到徐蕙馨的婚姻会是这么不幸,更没有想到徐蕙馨居然曾经想要用死来了结她的生命。池玉明的心在颤抖,在后悔。悔不该当初自己没有胆量,就那么轻易地放弃了她。 默默地哭了一会儿,池玉明就冷静了下来。他心里明白,这里毕竟是在何家,动静不能太大,万一惊醒了何崇仁那就麻烦了。他就站起身来,先是安慰了周妈几句,又走到莹玉身边,扶起她,轻声说道:“你们都冷静些,这里毕竟是在何家,要是声音太大,万一惊醒了何家少爷那就不好了。”又坐回到徐蕙馨身边,安慰她说道:“馨妹,不哭了好吗?你的事情我现在都知道了。咱们坐着说说话好吗?我答应你现在不走,陪着你说话好吗?馨妹,听话,不哭了,好吗?” 周妈也是走到徐蕙馨身边,说道:“小姐,你平时不是一直盼望着能够见到池家少爷吗?那么今天池家少爷来了,你就把你心里的苦楚都对他说说吧。小姐,别哭了,还是跟少爷说说话吧。” 莹玉也在一边劝着说道:“小姐,你就别哭了,池家少爷已经答应不走了。你就跟他好好说说话吧,把你心里的苦水都倒出来。你不是说你们当年可是像亲兄妹一样的啊!这可是多好的机会!” 经周妈和莹玉两个人这么一说,徐蕙馨竟然一下子就抱住了池玉明,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哥……哥……哥……”地喊叫着,放开声音嚎啕大哭了起来。 池玉明也是搂抱住了徐蕙馨,流着眼泪,还说道:“馨妹,我不知道你这么苦,真的不知道你这么苦。原谅我,馨妹。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苦。” 见此情形,周妈就朝莹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悄悄地退出去了,一边退出去,一边还把起居室和客厅的门一扇一扇地全都关上了。 搂抱着江娥啼竹似的徐蕙馨,这么几年来池玉明早已对男女之情死灰般沉寂的心,又开始慢慢地复苏了,多年来埋藏在心灵深处的对于徐蕙馨的爱恋和渴念之情也油然而升了起来,他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撒娇般的哭泣着。 徐蕙馨也是像小孩子似地搂抱住了池玉明,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伤心不已地哭着,说道:“哥,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在梦中都在想着能够和你在一起。哥,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池玉明一边答应着,一边怜爱地抚摸着徐蕙馨的秀发和娇俏的脸。 这么亲昵的举动,徐蕙馨已经淡忘了很久了。这么亲昵的举动回来了。徐蕙馨就更是哭得伤心了起来,拥抱住了池玉明,一声一声地喊着“哥哥”,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起来。 池玉明搂抱住了徐蕙馨,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着,哭着,哭着,哭了好长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徐蕙馨才稍稍平静了一些。池玉明轻轻抬起了她的脸,凝目注视了一会儿她那温香艳玉、我见犹怜的桃腮粉脸,又打量了一会儿她那楚腰蛴领、丰神绰约的玉体,禁不住捧住了她的脸庞,在她温软香艳而又布满了眼泪的脸上漫无目标地亲了起来。 徐蕙馨稍许惊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意识到这是池玉明在亲吻她,就搂抱住了池玉明,一边抽噎着“哥……我爱你”地喊着,一边也是用滚烫的嘴唇,回应起了池玉明的吻。 往日再来,情愫依旧,伤痛似乎已经弥补,两颗惨痛的心终于又跳动在了一起。 这是一种期待的索求。这是一种挂念的表示。这是一种爱yù的宣泄。这是一种坦诚的渴望。 稍稍平静下来以后,徐蕙馨还是像以前那样,勾住了池玉明的脖颈,靠在了他的身上,眨巴着妩媚的大眼睛,有些腼腆,又有些娇嗲地说道:“哥,你今天怎么会答应送我们回来的?我可真是没有想到。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理我了呢!你今后可一定要常来看我。这么几年来,我可一直是想着你的。怎么啦?不能做夫妻,难道就不能做兄妹吗?就这样亲亲热热、卿卿我我的兄妹,为什么不可以呢?反正你一定要常来看我,不然的话我会想你的。”说完就撒着娇地偎依在了池玉明的怀里。 池玉明看着徐蕙馨美丽的眼睛,俊秀的脸庞,窈窕的身躯,说道:“馨妹,那是因为我珍惜你,爱护你,尊重你,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这也是我对你的一种感情寄托。唉!可惜我们俩不能成为夫妻。这也许是上天注定的不幸。”池玉明的语气里还是流露着那么一点遗憾和惋惜。 “哥,那你今天怎么会这么一反常态的呢?”两个人还是这样,徐蕙馨喜欢刨根究底。 池玉明说道:“你早上对惠容姐姐说的话,姐姐们都已经对我说了。我就想过来看看。周妈和莹玉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又惊醒了我。你结婚以后是这么的苦,这可是我根本没有想到的。馨妹,跟我说老实话,难道你真的曾经想要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吗?难道这是真的?” 徐蕙馨眨巴着漂亮而又泪湿盈盈的眼睛,说道:“是的。像这个样子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呀?与其活着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罪,倒还不如早一点死了的好。一个人死了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那有多好啊!周妈和莹玉她们母女俩却把我盯得特别紧,把剪刀和刀都收起来了。每一次都好像料到我会这么做似的,每次都被他们事先注意到了,阻止了我。我才没有成功。哥,我真的是有死的心。” 池玉明俯视着徐蕙馨的脸,说道:“馨妹,当你在这么做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没有,要是你真的那么做了,那我可怎么办呢?那时候,我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那一定是肯定的,我也会随着你一起死去的。我们在阳间不能做夫妻,就到yīn间里去做夫妻。” 徐蕙馨直瞪瞪地看着池玉明,说道:“哥,听说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过一个女朋友是吗?无论谁给你介绍,无论对方怎么好,你都不要,是这样的吗?” 池玉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无论谁我都不要。我不会再考虑找女人。”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连看也不去看一看呀?据我所知看上你的人是很多的呀!”徐蕙馨这么说道。 池玉明说道:“馨妹,别人介绍的,我一个都不要。我只要自己看上的。” “哥,你怎么会这样想的呢?现在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结婚的呀!”徐蕙馨这么说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不愿意这样。”池玉明坚决地说道。 “哥,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呢?我给你介绍。”徐蕙馨说道。 池玉明说道:“哥就想要像你这样的,知根知底,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孩子。” 徐蕙馨明白了,池玉明原来也是一直还在留恋着她,就捏住了他的手,说道:“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当初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听从了我爸爸的安排。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池玉明看见徐蕙馨又有些眼泪汪汪起来了,就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说道:“馨妹,别难过。哥觉得这样也蛮好的。这样我倒反而可以照顾你了。往后有什么事情就对哥说,跟过去一样,不要瞒着。哥一定会帮助你的。哥会一辈子照顾你的。哥离不开你。” 徐蕙馨却说道:“那怎么行呀?哥,听我一句话,你还是好好地找一个人成个家吧。天底下好女子有的是。凭你这样的才学人品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的呀。” 池玉明说道:“馨妹,这件事情从今往后就不要再说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会有一个跟你完全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的。哥愿意就这么一辈子陪着你、照顾你。我们不做夫妻,就做兄妹。” 看见池玉明说的如此坚决,徐蕙馨一下子抱住了他,激动而又哀伤地说道:“哥,我可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呀!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呀?我可已经不是一个姑娘了!” 池玉明抚摸着着徐蕙馨娇俏的面庞,说道:“馨妹,你要知道,哥哥跟你之间讲究的是我们两个人自小建立起来的感情,而绝不是什么姑娘不姑娘。不管你现在怎么样,哥只爱惜你。” 徐蕙馨知道池玉明没有变,还是属于她的,就轻轻叹了口气,软绵绵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像个情侣,更像个妹妹,嗲声嗲气地说道:“哥,我怎么好像觉得我的这一颗心现在跳得特别平稳。” 池玉明吻了吻徐蕙馨娇俏的面庞,抚摸着她的身体,说道:“哥就是想要让你安定下来,不再烦恼。” 这一天,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搂抱着几乎说了整整一个晚上的话。 第二十九章畸情畸恋池玉屏放纵肇泰 吃了一会儿晚饭,老太太觉得时间已晚,就提醒张肇泰说道:“肇泰,家里客人多,巡夜不要忘记。” 池玉屏就站起来,走到张肇泰身后,贴着他后背,扶着他肩头,说道:“白马王子,我们去巡夜。” 张肇泰就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与池玉屏一起跟亲戚们打了招呼,走进了后客堂后面的隔扇门里。 走进后天井,看见张瑞诚、厨房里管事的阿兴和佣人们正在忙碌着,张肇泰就搂着池玉屏从西门走进了四周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后花园里,又迅速摸住了她浑圆高翘扭动得xìng感十足的屁股。 池玉屏抬起头来,矫情地看了张肇泰一眼,轻声说道:“急吼吼干什么呀?小心被人看见!” 张肇泰却还是抚摸着池玉屏的屁股,嬉皮笑脸地说道:“嫂子,干嘛呢?不会有人看见的。” 池玉屏就风骚地瞟了张肇泰一眼,屁股却是扭动得更厉害了。张肇泰的手也就更加直接了当了。 从名义上说起来,在老太太的四个儿子中,张肇泰是最小的一个。因为他的亲娘去世的早,老太太和张肇基母子俩也就特别关心张肇泰。张肇基尤其对张肇泰更是另眼相看,另眼相待,这其中的原因,也就是只有老太太和张肇基母子两个人心中明了。 叶惠容进门以后,以为张肇泰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亲娘,出于女人母xìng的本能,也就对他总是多关心一点,爱护一点,宠着一点,甚至晚上陪着他睡觉。 池玉屏进门以后,对待张肇泰要比叶惠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张肇泰读书放学回家有时候早了,池玉屏就总要先盛一碗饭给他吃,有好的菜也要省着给他吃,就怕他会长不好身体。张肇泰也就跟池玉屏特别亲热。池玉屏回娘家拿回来好吃的东西,总要先给张肇泰留一份,让他平时吃,再把其余的给大家吃。 池玉屏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那天早晨。吃过早饭,池玉屏就觉得有些肚子疼。老太太一算日期,应该是池玉屏要生孩子了。可是这时候张肇基已经上班去了,叶惠容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做生意去了,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人已经出门读书去了,家里就老太太、池玉屏和张肇泰三个人。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不能离开的,也就只得让张肇泰赶紧去把接生婆姜嫂请来。当张肇泰陪着姜嫂赶来的时候,却是已经错过了张肇泰上学的时间了,老太太也就只得允许张肇泰缺了一天课,留在家里,以便临时派派用场。 等到老太太去烧准备给产fù和新生儿洗澡的热水,而姜嫂给池玉屏在房里准备好了产床,要给池玉屏洗澡、检查身体、换衣服时,要求张肇泰离开出去。张肇泰却不答应。 池玉屏也笑嘻嘻对张肇泰说道:“四弟,嫂子要检查身体了,男孩子不能留在房里的。” 张肇泰却是哭了起来,说道:“嫂子肚子疼,我要陪着嫂子的。我不出去。” 池玉屏看见张肇泰跟自己感情如此之深,也就对姜嫂说道:“姜嫂,你就让他留在房里好了,反正他还年纪小,不懂什么的,又是小叔子。我想应该不要紧的。” 姜嫂听池玉屏这么说了,又看见张肇泰跟池玉屏实在是很亲的,也就只得说道:“那现在就让他呆在房里,等到你真的要生孩子的时候,他可是一定要出去的。女人生孩子的红房不能有男人的。” 池玉屏也就答应了,又跟张肇泰说清楚了。张肇泰也答应了。 姜嫂就替池玉屏脱了衣服,洗了身体,换穿了产fù衣服,让她躺到了产床上,给她检查起了身体。而这整个过程,张肇泰始终没有避开,还帮着池玉屏脱衣服、洗身体、穿衣服、扶她躺倒产床上,还站在边上看着姜嫂怎么给池玉屏检查身体和做其他临产前的准备等等。 老太太烧好了准备给产fù和新生儿洗澡的热水,拿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叫张肇泰离开,反而还关照张肇泰要关心好嫂子池玉屏,而她自己却是进进出出地忙碌着。 直到叶惠容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回家来,叶惠容才把张肇泰叫了出去。 然而就此,张肇泰第一次看见了一个女人的整个身体,而这个女人就是池玉屏。池玉屏也就在张肇泰的心里留下了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极其深刻的印象。 当天下午,池玉屏就顺利生下了她跟张肇基的第一个孩子张瑞安。 池玉屏生养了孩子以后,又把张肇泰叫了进去,陪伴在她身边,让他侍候她。 张肇基下班回到家里,知道池玉屏为他第一胎就生养了一个男孩子,自然也就欣喜若狂了起来,当着张肇泰的面就跟池玉屏亲热了起来。 张肇泰自然也就把他们夫妻两个人亲热的举动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从此以后,池玉屏做任何女人的私密事情都不再避开张肇泰。张肇泰跟池玉屏的感情也越加难舍难分。 池玉屏生养第四个孩子张夏莲的时候,张肇泰已经在读初中了,又正好放暑假。而当时老太太看见池玉屏一个一个生下了孩子,又迫于家里的境况尚还困难,就没有再让张肇础和张肇郛继续读书,而是让他们跟着一起做生意。由此照顾月子中的池玉屏的事情也就jiāo给了家里最小的张肇泰。 一天下午,老太太、叶惠容、张肇础和张肇郛都出去做生意了。池玉屏给孩子喂了nǎi就午睡了。睡了一会儿,朦朦胧胧中,她觉得好像有一双手在她身上亲昵地抚摸着。池玉屏以为是张肇基回来了,也就随了他去,闭着眼睛,还娇嗲了起来。可是久久不见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池玉屏就睁开了眼睛,却看见是张肇泰,就立刻紧张了起来,想要拒绝他。张肇泰却按住了池玉屏,在她饱胀得像圆球般的rǔ房上吮吸着,又学着亲眼看见过的张肇基跟池玉屏亲热的样子,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忘乎所以了起来。生养孩子快要一个月了,张肇基却没有跟池玉屏同房过。张肇泰却是如此纠缠执著,池玉屏怎么经受得住,也就想到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以为张肇泰还小,不懂什么的,只是顽皮而已,也就没有责备他。 然而张肇泰别出心裁的手法却使得池玉屏难以忘怀了。在随后的十来年里,只要两个人单独相处,张肇泰总要对她上下其手。池玉屏也总是那样若即若离,yù拒还迎。与萧爱玲结婚后没有孩子,张肇泰就把整个yù念心思用在了池玉屏身上,使尽手段想要折服她,成就好事。池玉屏因而每次都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却又总是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尤其是在池玉屏以为张肇基患有高血压而不到她房里去的这几年里,张肇泰和池玉屏叔嫂之间的畸恋畸情更是淋漓尽致。 嬉笑亵玩,亲密亲昵中离开了后花园,穿过后天井,就转弯走到张夏莲住的小院前客厅廊檐下面,池玉屏看见里面没有灯光,就叹着气说道:“唉!家里的孩子中就数她最不听话,总是不看三四惹得老太太不高兴!我也不知道叮嘱了她多少次。她今天却是又说了姐姐那么一些话,可真叫我对不起姐姐。她居然还跟我动起手来了。她可真是太不懂事情了。姐姐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怎么可以放在嘴上乱说呢?” 看见池玉屏这么多愁善感,四周又没有人,张肇泰就搂紧了她,看着她娇媚的脸,说道:“嫂子,这种事情不必放在心上。五姑娘还小,将来长大了会懂事情的。”这么说着,就低下头跟她亲吻了起来。 池玉屏却是嗲悠悠在张肇泰身上拍了一下,娇嗔着说道:“你的胆子真大!这种地方就这样了!” 张肇泰却嘻笑着挽住池玉屏,轻声说道:“嫂子,干嘛这样呀!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不承认呢?我可要比大哥年轻多了,身体也强壮,保证会让嫂子舒舒服服、心满意足的。” 池玉屏红着脸,娇嗔着瞪了张肇泰一眼,嗲悠悠说道:“别总是用这种话来勾引我。她也是女人,又是你妻子。你应该对她好一点儿,别总是跟她吵架。女人是要呵护的。” 张肇泰轻声说道:“嫂子,男女两个人在一起是讲感情的。没有感情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我这几年看见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有看见了嫂子,才总是神魂颠倒、朝思暮想。” 池玉屏搀着张肇泰的手,朝外走着,媚目传情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跟她闹得这么僵,却跟我这样,叫我怎么是好?” 回到东花园通道,朝南走着,张肇泰看见前后没有人,就又摸住了池玉屏浑圆高翘的屁股,轻声说道:“嫂子的相貌身材可真是迷人。我所以特别喜欢嫂子。大哥有嫂子这么漂亮的女人陪着睡觉真幸福。” 池玉屏却是摇了摇头,叹息着轻声说道:“嗨!这种事情也就只有跟你说说了。他自从有了高血压以后,好像有些保身家了。我早上问了姐姐了。他这几年好像也没有到姐姐房里去。” 张肇泰对于张肇基的事情是有些知道的,就想道:“大哥怎么啦?五十岁还没有到,两个女人都不要了。即使有高血压也不会这样的呀!难道是因为跟外面几个女人打得太火热了。怪不得嫂子总是一上手就会娇态十足。”却笑嘻嘻轻声说道:“嫂子,你骗我。放着我怎么可能会冷淡嫂子呢?不过嫂子还有我的。” 池玉屏扭动着屁股,有张肇泰推着朝前走着,又抬头看了看他,轻声说道:“我跟你还会说假话吗?我觉得好像在我生养了夏莲以后不久,他就开始减少到我房里来了。这几年就干脆几乎不来了。唉……!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说出去,叫人怪难为情的。这种事情也就只能跟你一个人说了。” 张肇泰听了,轻声说道:“嫂子,你那时候才只有几岁呀!三十岁肯定不到。大哥也只不过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怎么就这样了呢?”却又不说下去了。心里明白这是张肇基另攀嫩枝,冷落妻室。 池玉屏轻悠悠说道:“我嫁给他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十八岁生的瑞安,二十岁生的瑞康,二十二岁生的秋桂,二十四岁生的夏莲。此后没有再生。现在看来作为女人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听了池玉屏的这番话,张肇泰只觉得她有些可怜,对于张肇基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就说道:“嫂子,反正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了,传宗接代也有了。再说了,我对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的心你是清楚的。” 池玉屏抬起头来看着张肇泰,轻声说道:“你可不知道,老太太前几年总是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动静啊?我只能朝她摇头。这几年倒是不问我了。老太太的意思还要我多生养几个孩子,可是你看你大哥那身体行吗?嗨!谁不想多生养几个孩子呀!老来可以有依靠。” 张肇泰却是嬉皮笑脸地摸了摸池玉屏瓜子型脸蛋圆弧优美的下巴,看着她,笑嘻嘻轻声说道:“嫂子,你到底还想不想生养孩子?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我保证你一箭中鹞,百发百中。” 池玉屏笑嘻嘻推开张肇泰,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总是千方百计想要我给你生养孩子。这怎么可以呢?你这个人说话做事情真是不动脑筋。你大哥他早就不到我房里来了,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免得我太寂寞是可以,陪我睡觉可不行。” 张肇泰也就只得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个伤脑筋的事情。大哥不到嫂子房里去,嫂子就不能怀上孩子。还是嫂子考虑周到。可是嫂子,你还年轻,总是这么一个人睡觉怎么行呢?”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唉……!什么行不行呀!日子总得要过。女人的苦楚我是知道的。你对爱玲要好一点儿,不要总是冷落她。她也是很苦的。” 叔嫂俩个人这么谈着私密话就巡查完了张瑞安和魏倩如、张瑞福和巫玉珍的两个院子,走出了二进大门门口。两只德国牧羊犬“倏倏倏……”地跑了过来。池玉屏就跟它们玩了起来。 站在门房门口的张富看见池玉屏和张肇泰来了,赶紧迎上来,说道:“今天是嫂子和四爷巡夜啊?来!进门房来歇歇脚,喝口茶水。”又朝门房里喊道:“阿贵,西房里嫂子和四爷巡夜来了,准备茶水。”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不进去坐了。你们都忙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张贵从门房里走出来,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说道:“嫂子,瑞康少爷结婚,今天晚上家里可真热闹!”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是呀!是呀!我们所以要加强巡夜。你们也辛苦一天了,早些休息。”说着就告别了张富和张贵,挽着张肇泰转身朝后回进了二进大门。 走到西院第一个小院,也就是张瑞康的新婚小院时,只看见小院门口两盏大红喜字的红灯笼高高挂着,发出灼灼的光亮,把四处照得红彤彤的一片,张肇泰就说道:“嫂子,你看喜庆不喜庆呀!我觉得这一下瑞康娶媳fù是最喜庆的了!” 池玉屏也是高兴地点着头,说道:“娘说了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事情。这一次是比较热闹。” 跨进前客厅就听得里面人声鼎沸,欢乐喧闹。穿过被四周挂着的红灯笼照得一片辉煌的庭院,走进后客厅,穿过起居室,走到新房门口。 站在新房门口,朝里一看,只看见几乎家里的几十个孩子都在这里。其中有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姐妹几个;沈根宝和龚美姝的一对儿女沈颢、沈颖,沈云宝和贺国璋的一对女儿贺怡、贺然。还有老太太房里的侍女瑜儿、珏儿,池玉屏自己的侍女玲儿,张瑞安和魏倩如的侍女琪儿,张瑞康的侍女琬儿,张秋桂的侍女瑶儿,张夏莲的侍女瑾儿,张肇础和冷文英的侍女玮儿,张肇郛和冷文华的侍女儿,张肇泰和萧爱玲的侍女瑞儿。还有侍童容儿、守儿、信儿、诚儿、恳儿、朴儿、实儿等侍童侍女。他们有的两三个人勾肩搭背地站在边上看着,有的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角落里,有的三四个人前胸贴着后背地坐在了一张长凳上,有的则是侧着身体靠在了箱柜上。 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则是面对面坐在了新床边的两把椅子上,看着小孩子们玩闹。 其中闹得最为欢腾的要数是夏莲、春梅、春兰、芷若、沈颢、沈颖、贺怡和贺然兄弟姐妹几个。芷若、贺怡和贺然姐妹三个,脱了鞋,爬在床上,把手伸进被子里面摸着,摸着了喜蛋、红枣、桂圆、长生果等喜果,就递给春梅和春兰,让她们分给大家吃。夏莲和沈颖姐妹俩则是在四处的箱柜、箱笼里寻找着。 看见沈颖到底年纪小,十分可爱,巫玉珍就拉住她,轻轻捏了捏她稚嫩的脸颊,说道:“怎么!吃过晚饭来玩的时候,婶婶没有教过你吗?”说着,就附到她的耳朵边上,轻声说了一句。 沈颖听了,高兴得立刻跳了起来,大声说道:“我知道了!子孙桶里肯定有东西!大嫂告诉我的。子孙桶就是马桶。”说完就朝床后面跑过去。夏莲、春梅、春兰、芷若等人听了,也赶紧跟着走了过去。 芷若、贺怡和贺然姐妹三个赶紧从床上滚落下来,争先恐后赶了过去。 张肇泰看见孩子们玩得这么热闹,就“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听到张肇泰的笑声,闹新房的人这才发现池玉屏和张肇泰也已经来了。 看见池玉屏和张肇泰两个人来了,巫玉珍就站起身走了出来。 池玉屏就指着四周点着的八支小孩手臂般粗细的禧烛,对巫玉珍说道:“这里最要紧的是这八支龙凤禧烛,千万不能让他们熄灭了,要点三天三夜呢!还有一定要火烛小心,日日夜夜不能脱人的。” 巫玉珍说道:“娘,你放心,我从昨天起就已经安排他们轮流守护着了。” 池玉屏又看着巫玉珍问道:“你人在这里,瑞福那边有人吗?” 巫玉珍看见张肇泰独自慢悠悠朝外走了,就说道:“娘,琴儿在他身边。你放心好了。四叔在等你呢?” 池玉屏也就笑嘻嘻嘱咐了巫玉珍几句,跟上张肇泰,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一路朝北,巡查了张秋桂住的小院和西院最后面空关着的小院,池玉屏就笑嘻嘻抬头看着张肇泰,轻声说道:“我觉得有些累了,想要去吸一口。你去关心关心厨房里的事情。” 张肇泰就说道:“好的。嫂子,累了就去吸一口。我一个人去好了。” 池玉屏就朝张肇泰咪咪笑了笑,沿着走廊扭动着屁股慢悠悠地走到她住的院子前客厅门口,走了进去。 张肇泰看着池玉屏走进了她的院子里,就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又回到西花园通道,走到池玉屏住的院子的屋后花园西门口,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就拿出一串钥匙,摸着黑捡了一把,开了门走进去,又迅速关上门。走到池玉屏卧房的后门口,推了推门,发现门关着,张肇泰又掏出钥匙,挑了一把,开了门,轻悠悠走进去,却发现池玉屏不在房里,可是立刻闻到一股悠悠的鸦片烟的香味,就知道她在起居室里抽鸦片,就走到房门口,看见池玉屏果然是仰躺在鸦片烟榻上在抽鸦片,就轻声说道:“嫂子,我来了。” 池玉屏却是立刻“咯咯咯咯……”轻声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必定会来的。你这只馋猫!” 张肇泰就大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抱起池玉屏,走进了黑黝黝的房里。 黑暗的房里,立刻听得池玉屏“噢……天呢……噢……不能直截了当!千万不能有孩子。”的呻吟声。 这一对旷夫怨fù避开了喧闹的人群,借着夜色,尽情地玩乐着,欢愉着,不知身在何处了。 第三十章诞节勾搭两亲家不逊**借 张肇基吃过晚饭,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到东花园通道与后客堂门前的走廊东头时,却听得身后一阵子快速的脚步声,就回头看去,却看见是魏倩如的嫂子蔡淑英急匆匆朝他走来,立刻就高兴了起来,笑嘻嘻看着她,说道:“咦!你怎么会跟在我后面的?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蔡淑英走过来,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我怎么不可以跟着你呀!我知道你在饭后散步。” 蔡家和魏家都是魏倩如面上的亲戚,客房也就安排在张瑞安和魏倩如他们的院子里。 “他人呢?你们两个人怎么不在一起呢?”张肇基朝蔡淑英身后看了看,没有人,就这么问她。 蔡淑英也是朝四周看了看,看见没有人,就挽着张肇基的手臂,朝张肇基的客厅走去,又笑嘻嘻说道:“怎么?我们两个人不在一起难道就不好吗?” 张肇基也是笑嘻嘻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我是最欢迎你来的。” 走进客厅,又走进起居室,张肇基看见珍儿不在,就喊道:“珍儿!珍儿”却是没有人回答。 蔡淑英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别喊了,恐怕也是到新房里去凑热闹了。” 张肇基却有些不放心,又到客厅对面珍儿的卧房里看了看,回出来,说道:“恐怕是到新房里去凑热闹了。”这么说着,就毫不犹豫地把蔡淑英搂抱在怀里,坐到沙发上,低下头,跟她接起了吻。 蔡淑英斜斜地仰靠在张肇基的怀里,任凭他亲热着。 亲热了一会儿,张肇基又问道:“他人呢?为什么不跟你在一起?睡了吗?” 蔡淑英嗲悠悠地仰面看着张肇基,说道:“他这个人向来体质弱,不胜酒量,稍许多喝一点儿酒就要睡觉的。我侍候他睡了,跟几个人约好了要搓麻将去,顺便弯过来看看你。” 张肇基知道魏锦文不会跟着过来了,就借着酒xìng在蔡淑英身上上下其手了起来。 蔡淑英很快就被张肇基摸弄得气喘吁吁地扭动起了身体。 看见蔡淑英如此娇嗲风情,张肇基就轻声说道:“到里面房里去好吗?珍儿一时半会儿不会来的。” 蔡淑英却是红着脸,笑嘻嘻轻声说道:“噢!对不起!今天看来是不行了。他们会等我搓麻将的。要是等不到我人,他们找起我来,那就麻烦了。我看我们还是明天吧!明天老地方不见不散。” 酒劲驱使下的张肇基岂肯轻易罢手?他那手却是已经贴着蔡淑英因为旗袍滑落而袒露着的雪白的腹部伸了进去,又亲了亲她,笑嘻嘻说道:“噢!心肝宝贝!我可真是想你!” 蔡淑英也就扭动着身体,血红着脸,轻声说道:“噢!不要逗我!不要逗我!我们还是明天吧!” 张肇基的手却还是停留在那里,不拿出来。 蔡淑英也就勾住了张肇基的脖子,瞪着布满情yù的眼睛,不时地跟他接着吻,又扭动起了身体。 气氛更加热烈了,互相都有些不肯放弃。张肇基又想要让蔡淑英到他房里去。蔡淑英却是赶紧捏住他的手,嗲悠悠说道:“不行!我已经约好人搓麻将了。我们还是明天吧!我明天肯定全力奉陪。” 张肇基却不肯罢手,继续把手留在那里,又亲着蔡淑英,说道:“嗨!多好的机会。真可惜!” 蔡淑英绞紧了两条腿,轻声说道:“我跟你还争什么一时一地呀!我的心都是属于你的。” 看见蔡淑英也好像有些难舍难弃,张肇基就更加认真了起来。 三十来岁,年龄正当的蔡淑英很快就被摸弄得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张肇基的腿上,迷糊起了眼睛,“嗯……嗯……”不已地呻吟了起来。 张肇基更加不依不饶了,撩起蔡淑英的旗袍,袒露出了她雪白丰满的胸脯,上下其手了起来。 两个人正这么胶着着,却听得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蔡淑英赶紧推开张肇基,站起来,整理好衣服。 珍儿走了进来,笑嘻嘻说道:“噢!少nǎinǎi好!老爷,对不起!我去新房里玩了一会儿。” 张肇基也就站起身来,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多玩一会儿呢?我听说今天新房里蛮热闹的。” 珍儿看了看蔡淑英,说道:“明天晚上新房里是最热闹的。老爷,你明天晚上放我去玩好吗?”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可以!怎么不可以?闹新房你们小孩子是最喜欢的。” 蔡淑英看见珍儿回来了,就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我们的事情今天就说到这里,具体的明天再说。我要去搓麻将了。他们几个人等着我的。”这么说着话就朝外走去。 珍儿很有礼貌地说道:“少nǎinǎi,你怎么不多坐一会儿呀?陪我们老爷说说话好了。” 蔡淑英笑嘻嘻看着珍儿,说道:“不了。我约好了人要搓麻将的。我走了。” 张肇基也就把蔡淑英送了出去。 回进起居室,张肇基就说道:“珍儿,洗澡。” 珍儿却是给张肇基倒了一杯茶,端到他手里,说道:“老爷,你今天肯定又喝多了,到现在为止脸上还是这么红。你有高血压的,这酒最好少喝一点儿。来!喝杯茶,醒醒酒。我给你放洗澡水去。”这么说着,就朝张肇基的房里走了进去。 刚跟蔡淑英两个人亵玩撩拨过的张肇基看着珍儿圆嘟嘟越渐丰满的臀部,yù念顿起,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跟着走进去,轻手轻脚地走过卧房,走进洗澡间里,一下子就从后面抱住了珍儿。 珍儿正弯着身体往浴缸里放着水,却不提防张肇基会跟进来,冷不防被他这么抱住了,就赶紧说道:“老爷,你不能总是这样的。我是个姑娘,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可怎么做人呢?老爷,放手啊!” 张肇基的酒xìng正在发足,怎会轻易放手,一只手抱住了珍儿的腰,一只手就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珍儿赶紧用两只手扳开了张肇基围抱着她的那只手,逃离了他的搂抱,红着脸说道:“老爷,你洗澡吧。我到外面去。你洗好了澡叫我好了。我会把你换的衣服放在床上的。”说完,就急匆匆逃走了。 张肇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珍儿走出去,才缓过神来,脱了衣服,跨进浴缸里。 珍儿是老太太从外面拣来的一个孤儿。起先几年,她是一直呆在老太太身边的。前几年,老太太看见她长得比较端正,比较聪明,又是比较灵巧,才决定把她安排到了张肇基的身边。 珍儿自从到张肇基身边以来,一晃眼就是好几年了。这几年里,珍儿和张肇基之间应该说是相处得很融洽的。珍儿一直尽心尽意地侍候着张肇基。张肇基也对她的侍候感到很满意。在以往几年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他们俩也一直是男的安份、女的守己的。今年开春以后,珍儿开始觉得,每当她侍候张肇基起床或者睡觉,给他穿衣服脱衣服的时候,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在她的胸脯上碰一碰,蹭一蹭,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可是张肇基是主人,她有侍候他的责任。再说这几年来,张肇基对她十分关心,平时不仅凡事护着她,还常常在背底里给她一些零花钱。珍儿是专门侍候张肇基的。他每天到厂里去了以后,珍儿就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在院子里这么多的侍女中,她是过得最轻松最快活的。虽说她是一个侍女,可是由于她的地位特殊,专门侍候张肇基的,旁人也都很器重她。尤其是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一方面看她是个孤儿,一方面又看见她把张肇基侍候得很好,也都对她更是另眼相看了一点,平时零花钱什么的也都要多给她一些。 珍儿虽然明知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比较袒护她,可是也并没有因此而以为自己要比别人优越什么。对于主人,她还是尽心尽力地侍奉,对于同道姐妹也是随和相处。人缘相当好。 俗话说的好,毛头姑娘十八变,就在这一晃眼的几年里,珍儿不知不觉已经渐渐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随着身体的发育,她的身材变得高挑丰满了起来。脸庞也长成了丰满的瓜子脸。胸脯圆隆鼓起,臀部浑圆xìng感。完全是一付美人坯子的样子了。在张家大院所有的侍女中,珍儿无疑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这或许也是老太太当年把她安排到张肇基身边来的原因之一。 对于这些,珍儿的心里当然是明白的。在跟张肇基单独相处时,她是十分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的。可是张肇基的这些似乎是故意出格的举动,使得珍儿感到有点心绪不安了。她正在考虑设法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每到晚上,只要张肇基睡在他自己房里,她就有责任早早晚晚地侍候他穿衣服、脱衣服。这相互之间身体上的磕磕碰碰、蹭蹭擦擦的事情也就逐渐地增多而变得越渐无法避免了。到如今,张肇基似乎对珍儿越来越感兴趣了。不仅是在珍儿侍候他穿衣服脱衣服的时候故意跟她碰碰擦擦,甚至还经常开着玩笑用手摸她的胸脯和臀部,这就使得珍儿有些难以招架了。作为一个姑娘,珍儿有些着急,几次提醒张肇基,却是根本就没有用。张肇基的胆子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干脆,越来越直截了当。珍儿很想要跟老太太说,可是又有些难以启齿。侍候张肇基可是家里的侍女中最为要紧的事情,也是最能够获得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好感的。珍儿几经掂量,终于没有告诉老太太。这事情也就一直耽搁到现在。而今天张肇基似乎是更加大胆了,居然就这么抱住了她,在她身上这么地抚摸了起来,珍儿就真的有些着急担心了,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有些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张肇基洗了澡,回进房里,穿了裤子,套上衣服,慢吞吞走了出来,对珍儿说道:“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吧!洗了澡早一点儿睡觉。我要出去透透风,吹凉快了,也就回来睡觉了。” 夏天,张肇基晚上洗了澡要出去转一圈,吹吹风,才回来睡觉,倒是经常的事情。 珍儿却是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我们能不能不这样啊?这事情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怎么好!” 张肇基却是笑嘻嘻看了看珍儿,拿起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着了火,抽了一口,又看着珍儿,笑嘻嘻说道:“为什么不能这样?我喜欢你。” 珍儿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跟老太太说,把我调到别的房里去。” 张肇基却是笑嘻嘻看着珍儿,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不要这么想了。我不同意,老太太就不可能把你调走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听了张肇基此番话,珍儿急了,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假如想要把我继续留在这里,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今后可不能再有了。你要答应我。” 张肇基却是悠悠地抽了一口烟,笑嘻嘻看着珍儿,说道:“什么不明不白的事情?你不要害怕。我会跟老太太说的,娶你就是了。” 珍儿立刻“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这怎么行啊?我们俩年纪相差这么大。你都可以做我的父亲了。” 张肇基却是朝珍儿笑了笑,说道:“世界上老娶小的事情不足为奇,只要是男女就可以。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跟老太太说的,一定娶你。” 珍儿更加着急了,说道:“老爷,人家是人家。我们家里你要是这么做了,老太太也不会同意的。” 张肇基看着珍儿,笑了笑,说道:“老太太不同意也没有用。我说要娶你就一定要娶你。” 珍儿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不同意,老太太也不会同意,两位太太更加不会同意,难道你一定要硬做吗?你可是老爷,要讲道理。” 看见珍儿抬出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张肇基倒是愣了愣,却是又说道:“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要是不同意,我都不管。我就知道喜欢你。” 听了张肇基这番话,珍儿愣住了,想了一会儿,说道:“老爷,你已经有了两房太太了,为什么一定还要这样啊?我跟你年纪相差这么大,肯定不合适的。你可不要害我。” 张肇基却是看着珍儿,说道:“我有这么大的家产,你嫁给我,怎么可以说我害你呢?” 珍儿却是说道:“老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两位太太要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责备起来,我也是吃不消的。” 张肇基却是看着珍儿,说道:“这有什么吃得消吃不消的?我说要娶你,就是要娶你。一般来说,老太太不可能不同意。即使惠容和玉屏不同意,只要老太太同意,她们也没有办法。” 珍儿真正着急起来了,看着张肇基,哭丧着脸,说道:“老爷,你既然知道两位太太是不会同意的,那么为什么还要害我呀?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张肇基看见珍儿着急得快要哭了,就说道:“你不要着急。我说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的。至于她们两个人,我会有办法对付她们的。” 珍儿着急地说道:“老爷呀老爷!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两位太太平时对我很好的。你要是真的要那么做,我在这个家里可就要没有办法做人了!你放过我吧!” 张肇基却是在烟缸里掐灭了烟头,又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你这说的完全是小孩子的话。你到时候嫁给我了,也是太太了,怎么可能会不好做人呢?应该要比现在还要好做人。你也是太太了,人人都要敬你三分。你说是吗?” 珍儿却是说道:“老爷,我可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可不要做什么太太。我是个孤儿,我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太太。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是了。” 张肇基却说道:“你的想法是你的想法。我的想法是我的想法。我是一家之主。你又是专门侍候我的。你将来怎么样,必须听我的。自古以来,老爷把侍女收房的有的是。” 珍儿瞪着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你怎么不讲道理呀?你这么做了,是要耽误我一世青春的。你绝对不能这么做。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张肇基看见珍儿不高兴了,就笑嘻嘻说道:“开玩笑!开玩笑!不要当真。你快洗澡吧。我出去转一圈,吹吹风,再回来睡觉,也有可能要到新房里去看看。”说完,就叼着烟,慢吞吞走了出去。 珍儿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红着脸,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只得站起身来,走到自己房里,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洗澡间里,洗澡去了。 通过跟张肇基的这一次对话,珍儿可是提高了警惕了,洗澡前,仔细关了门,才开始脱衣服了。 却是令珍儿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张肇基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后客堂门口,从格栅门的玻璃窗里始终观察的珍儿的一举一动。看见珍儿到她房里拿了衣服到洗澡间里去洗澡了,张肇基就猛吸着烟,转着圈子,仔细想了想,又使劲地抽了两口烟,扔掉香烟,悄悄地走进房里,推了推洗澡间的门,觉得关得很紧,没有下手的可能xìng,就回出来,又是仔细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走进了珍儿暗洞洞的卧房里,站着想了一会儿,就脱下拖鞋放在了珍儿床前的踏板下面,赤着脚爬进了珍儿的帐子里。 过了一会儿,珍儿洗了澡,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走到客厅门口,朝走廊里看了看,没有看见张肇基,就以为他走远了,也或许是到新房里跟着一起热闹去了,就亮着起居室里的灯,熄了客厅里的灯,走进自己房里,开了灯,对着镜子擦干了头发,又梳好了头,熄了灯,走到床前,回转身来,撩开帐子,坐到了床口上,可是突然间身后有一个人迅速抱住了她,又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床上。 黑暗中如此突然袭击,珍儿被吓得瘫软了,几乎昏了过去。 张肇基却不知道珍儿被吓昏了,轻声说道:“我说要娶你就一定要娶你。你就依了我吧!” 听到是张肇基的声音,珍儿醒了,连忙拼命地使劲掰开了他捂着她嘴巴的手,说道:“老爷,不行!老爷,你不能这样!老爷,快放手!老爷!老爷!求求你,快放手啊!” 看见珍儿并没有多少力气,张肇基原来早就已经被蔡淑英撩拨得蠢蠢yù动的yù望,就更是越发地不可遏制了起来,一边说着“我喜欢你……我要你……我要娶你……”,一边就把嘴吻到了珍儿的嘴上。同时,他的一只手抱住了珍儿,另一只手脱掉了她的衣服和裤带,使得珍儿少女的曼妙身体完全luǒ露了出来。 在张肇基老练老到的亲抚下,珍儿终于挣扎得精疲力尽了。当张肇基沉重的身体扑上去的时候,珍儿终于从喉咙里并发出了“呜……妈呀……”的一声惨叫,两条腿痛苦地蹬动了几下,彻底放弃了抵抗。 张肇基就这样凭着酒精的作用和老练的降服女人的手段终于强占了娇弱无力的珍儿。 第三十一章遭受坠欢叶惠容哀惋泣诉 且说叶惠容陪着亲戚们吃过晚饭,就去张瑞康的新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孩子们闹新房,就退了出来。 沿着西花园通道朝北走,折向东,沿着走廊,叶惠容就走到了老太太客厅的门口。走进去,看见老太太正在抽鸦片,就坐了下来,说道:“娘,已经累了一天了,时间很晚了,你该早些洗洗睡了。” 几十年来,叶惠容每天如此,对老太太晨昏定省,问安视膳,毫不懈怠。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色,有些倦怠,更有些愁郁,就知道她还在为早上张夏莲的事情不高兴,就慈祥地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洗澡,休息去吧。我让玉儿她们给我洗澡就行了。”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累倒可以,就是有些头疼。” 老太太说道:“既然头疼,那就早些去歇着吧。”说完就站起来搀着叶惠容把她送到了门口。 告别了老太太,叶惠容就一路走进自己院子里,知道珠儿不在,就走进客厅,关上门,摸着黑,走进自己房里,开了壁灯,关了房门,拉上窗帘,慢慢脱着衣服,就走进洗澡间里洗澡去了。 躺在浴缸里,泡着澡,心静了下来,叶惠容难免就想起了早上张夏莲说她的那些话。心情不免又是有些烦躁了起来,还觉得头似乎疼得更厉害了。这就使她想起了张瑞诚。 叶惠容向来喜欢张瑞诚。张瑞诚也喜欢跟叶惠容亲近。近几年来,时常叫张瑞诚按摩头疼,两个人的感情更是融洽了许多,也更加亲近了许多。 想着张瑞诚,想着张瑞诚给她按摩时的情形,叶惠容就想道:“想不到这孩子还有这本事,经他按摩以后,不仅头疼病会好了许多,整个身体也会轻松许多。唉!虽说他侍候我的时候特别用心、周到,只可惜他是侄子,不是儿子。唉!这恐怕就是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在我不称心的时候,幸亏身边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嗨!只有这孩子才称我的心。” 这么想着,叶惠容就洗完了澡,走进卧室走到穿衣镜前,山鸡舞镜般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擦干了身体,套了一条三角裤衩,穿了一件短袖衬衫,开了后门,朝着对面张瑞诚睡觉的屋子看了看,看见亮着灯,就穿过花园,走到张瑞诚睡觉屋子的窗户底下,看见张瑞诚正在看书,就敲了两下窗子。 张瑞诚抬头看见叶惠容,轻声问道:“太太,你叫我有事吗?是不是头又疼了?” 叶惠容蹙着眉,轻声说道:“被你猜着了,是有些头疼,想要让你给我按摩按摩。你有空吗?” 张瑞诚立刻说道:“好的。太太,我这就过来。”说着,就开大了格栅窗,跳进了叶惠容的后花园。 自从叫张瑞诚按摩以后,叶惠容为了避免让别人知道,常常这样,让他从窗子里跳过来。 看见张瑞诚这么灵巧快当,叶惠容就笑嘻嘻轻声说道:“来!瑞诚,快跟我到房里来。外面蚊子多。”这么说着就高高兴兴地搂着张瑞诚,亲亲昵昵地把他带进了自己房里。 进了房里,叶惠容又随手关了后门,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已经忙了一天了,时间又是这么晚了,可是我还要麻烦你,真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天为了准备三少爷的婚事有些忙,头就更是疼得厉害。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疼得我几乎一夜没有好好睡觉。你的按摩效果蛮好的,给我按摩按摩。” 张瑞诚看着有些昏暗的房间,轻声说道:“太太,只要你喜欢,你随时叫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好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叫我呢?硬是忍着,多难过呀!侍候太太是瑞诚的本份。我随时随地准备听从太太差遣的。” 看见张瑞诚这么乖巧,叶惠容就朝他笑了笑,说道:“瑞诚真好!你爸爸妈妈生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真是他们的福气!”说着就走过去,撩起帷幔,走进拔步床里,回过头来,笑眯眯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进来。不要呆在外面。我们就在里面按摩,免得让人听到我们的说话声音。” 张瑞诚这才看清楚,叶惠容的身上只是穿着一件短袖衬衫和一条三角裤衩,她白晃晃丰满高翘的臀部和臀部以下全部luǒ露着。不过,张瑞诚自小就跟叶惠容走得比较近。叶惠容晚上叫他过来按摩头疼时,总是这么穿的,张瑞诚也就没有当一回事情,跟着走进去,放下了帷幔。 拔步床里可要比外面昏暗多了,眼睛有些不太适应,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叶惠容的人影。 看见张瑞诚走了进来,叶惠容就走到一张凳子旁,背对着张瑞诚坐下了,解开睡衣的钮扣,袒露出了一点儿肩膀,柔声说道:“来!瑞诚,不要紧的,给我按摩好了。夜深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张瑞诚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拔步床里的昏暗,就站到叶惠容身后,抬起手来,又是轻轻卸开了一点儿她两边肩胛上的衬衫,luǒ露出了她两边匀致柔和、圆弧优美的美人肩膀,把手轻轻柔柔地按摩到了她嫩白莹亮、凝脂般滑爽的肩胛上面。 叶惠容立刻舒服得微微喘了口气,说道:“噢!真舒服!瑞诚,你刚才在看什么书呀?” “太太,我刚才正在看按摩书。我的按摩技术还不好,想要研究研究。”张瑞诚这么回答说道。 叶惠容轻声说道:“你倒是蛮聪明的。自己看书学习按摩,无师自通了。你还给谁按摩过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为老太太按摩过几次。不过老太太不是头痛,是有时候累了手脚酸疼。” “哦!这是老太太年轻时候受的风寒。你还为其他什么人按摩过吗?”叶惠容又轻声问道。 张瑞诚说道:“太太,除了老太太,就是你了。我没有给其他人按摩过。” “那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瑞诚,真不好意思,总是这么麻烦你。”叶惠容笑嘻嘻这么说道。可是张瑞诚的这一双手,在她颈项里和肩胛上来来回回、轻轻悠悠地揉摸挤捏,可真使她感到舒服快意。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根本不麻烦的。侍候太太是应该的。” 叶惠容柔声说道:“瑞诚,你知道吗?你小时候刚生养出来的时候特别喜欢哭。别人都说你是个怪孩子,可是我就特别喜欢你。我对他们说,会哭的孩子说明他懂事早,只是不会说话,有了不高兴说不出来,长大以后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看你现在就是要比别的孩子聪明,能干,还自己买书学习了。” 张瑞诚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太太,你把我小时候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在心里。” 叶惠容轻声说道:“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在家里的孩子中,你自小就是我最喜欢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也记得我自小就跟太太特别亲,有了事情总是喜欢找太太,不找我娘的。” 叶惠容抬起头来,瞪着妩媚的眼睛,看着张瑞诚,说道:“哦!这些事情你还记得。” 张瑞诚低头俯视着叶惠容皎洁的脸,乖巧地轻声说道:“太太对我的好处,我怎么可以忘记呢?我要一辈子记在心里,侍候得太太舒舒服服的。我就喜欢侍候太太。” 看见张瑞诚这么说了,叶惠容就看着他的脸,柔声说道:“是吗?你可真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这时候,张瑞诚才看清楚,尽管叶惠容用两只手捏住了衬衫,遮住了胸脯,拔步床里也比较昏暗,可是她那白皙丰满的胸脯却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看清楚。那里就像是两座高山和一条深沟。 叶惠容却是唉声叹气地说道。“唉!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喽!懂事情,人聪明,又能干。什么烦心的事情都没有了。只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看见叶惠容哀惋了起来,张瑞诚就说道:“太太,大少爷蛮好的呀!大少nǎinǎi对你也是蛮孝顺的。二少爷、三少爷他们对你都是蛮孝顺的。太太,你可不要唉声叹气。唉声叹气是最伤身体的。” 叶惠容却还是叹着气说道:“嗨!瑞诚,我心里的烦心事,你们都是不知道的。就说你们大少爷吧,我不会生养孩子,就领养了他回来。刚领养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可是过了没有几年就得了这种病。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见好转。你说我能不失望吗?原来是想领他回来将来有个依靠的,可是不期想倒反而成了我的心病。嗨!我的命呀!为什么这样苦。抱孙子,我是想也不用想了!唉……!” 听了叶惠容的话,张瑞诚就安慰着说道:“太太,我看你平时脸上常常没有笑容,就知道你有着心事。太太,你不用着急,只要大少爷身体好起来,终有一天会让你抱孙子的。” 叶惠容却还是叹着气,说道:“嗨!瑞诚,我怎么还笑得出来呀!大少爷的病是每况愈下的。我根本就不指望他给我生养孙子了。唉!我的运气怎么这么不好!不知道我前身前世作了什么孽!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也就是在娘家做姑娘的那十几年是无忧无虑、高高兴兴的。结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高兴过。嗨!瑞诚,你说这命运对我公平吗?你说我还有什么指望吗?嗨!我内心的苦楚谁知道哇!” 看见叶惠容越发惆怅了起来,张瑞诚就一边给她按摩着,一边俯下身去,靠近她耳朵边上,轻声安慰着说道:“太太,你可要想开些。多思多想会影响身体的。有些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说了,你的这种想法只能放在心里,不能随便跟别人说的。要是万一传到了大少爷或者大少nǎinǎi耳朵里,那就不好了。对我说说是不要紧的,我是不会搬嘴的。更何况这是太太对我的信任。太太,主要还是你自己身体要当心,不要抑郁不欢的。大少爷可还得要依靠你的照顾呢!” 看见张瑞诚如此懂事情,又是如此安慰她,叶惠容的心绪就有些激动了起来,放开了手里捏着的衬衫,抬起一只手摸住了张瑞诚正在她肩胛上按摩的手,轻声说道:“嗨……!瑞诚,真的!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即会体贴人,又会安慰人。唉!只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的头疼病主要是心情不快乐引起的,跟她说话,恐怕要比给她按摩的效果还要好,看见叶惠容这么心绪纠结了,就摸住了她白嫩纤细的手指,弯下身体,靠近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太太,人生于世谁没有什么烦心事呀?我看老太太有时候也是烦心事不少的。家里今天就出了好几件事情。太太,你可得要想开些。有些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是没有办法的。再着急也没有用。太太,我年纪虽小,可是自小以来太太对我的好处,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太太,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把心里的烦恼对我说出来,别闷在心里,闷坏了身体反而不好。太太,你说好吗?” 听了张瑞诚这么一些贴心话,叶惠容就把身体靠在了他身上,仰起头来,看着他的脸,yù哭无泪地轻声说道:“瑞诚,你可别看我是太太,其实我心里的苦楚根本没处说。我就知道你是我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往后我要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想不开了,就对你说说好吗?你愿意听我说吗?” 这时候,叶惠容的半边衬衫已经卸开。隐隐约约中,她的半边白悠悠尖耸丰满的胸脯luǒ露了出来。张瑞诚看了,不免一下子就有些耳热心跳了起来。弯着身体,看着她的脸,也更是看着她圆隆丰满尖耸的胸脯,轻声说道:“太太,你一直对我这么好,信任我,照顾我。我一定会耐心倾听你说的。只是这种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就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也不会对人说的。太太,你说好吗?” 张瑞诚的话说的这么体贴,这么亲切,隐含着他们俩这么多年来非同别人的感情。叶惠容就抬头看着他的脸,瘪了瘪嘴,眼含泪花地悲哀着说道:“瑞诚,你其实真的不知道我内心的苦楚。这么多年来,我只能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偷偷地哭。就像今天早上那事情,我是好心好意去劝她的,可是她出口就伤人,把我当做了什么呀?比一个下人还不如,侮辱我,讥笑我。瑞诚,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可真是难以启口,只能闷在心里。”这么说着,两颗晶莹的眼泪就淌了下来。 看见叶惠容突然就这么哭了,又是说了这件事情,张瑞诚就安慰她说道:“太太,你可不要哭啊!心里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好了,别闷在心里。”又摸住了她雅致的脸,替她轻轻抹去眼泪。 看见张瑞诚如此呵护关怀,叶惠容就更是呜呜咽咽、抽抽噎噎地哭着,说道:“瑞诚,我内心的苦楚,你是不懂的。我内心的苦衷是无法对你说出口的。瑞诚,我是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才在你面前哭的。瑞诚,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我可丢不起这个脸。我也不想惊动老太太。” 看见叶惠容哭得这么伤心,张瑞诚就替她抹去眼泪,轻声安慰她说道:“太太,你不要哭,把心里话说出来好了。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五小姐到底说了你什么呀?” 叶惠容抽抽噎噎地哭着,说道:“瑞诚,她侮辱我,说我是不会生蛋的老母鸡。她还说家里养了一只老母鸡还会生蛋的,养了我却是不能生养孩子。说我没有为张家传种接代,没有尽到责任,还要像模像样做太太,管东管西管闲事。说我没有这个资格。还说我不是她的娘,没有权力管她。”说着说着,就靠在张瑞诚身上,抽抽噎噎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而下。 张瑞诚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了。张夏莲的这些话,无疑是深深刺伤了叶惠容的心。她不能生养孩子,不能为张家传种接代,领养回来的张瑞福又是这么病病蔫蔫的,心里本来就不痛快。张夏莲根本就不应该这么说她。可是对他来说,又能怎么办呢?他赶紧弯下身体,把脸贴在了叶惠容的脸上,安慰她,呵护她,替她抹去眼泪,轻声说道:“太太,别跟她一般见识,想开些,身体要紧。她在这个家里算什么呀?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的。老太太说的那些话是在为你撑腰,要你硬起来。太太,老太太对你可是蛮看重的。每天带着你管理家事,一样一样地亲自教你。她管得了吗?依我看来,老太太是早晚要把这个家jiāo给你的。太太,你现在忍着。到时候,你就是一家之主了,还怕谁呀?” 叶惠容一边哭着,一边哀哀怨怨地说道:“瑞诚,今天早上那事情更是使我明白,我没有生养孩子,威信不如老太太,大少爷又不争气,我是没有资格当这个家的。瑞诚,我也知道老太太是在撑我的腰。可是老太太以后呢?老太太以后,我们娘儿俩的日子怎么过呀?” 听了叶惠容的话,张瑞诚就说道:“太太,照我们看来,西房里太太对你可是蛮好的。你们俩就像是情同手足的亲姐妹一样的。她到时候一定会帮衬你,支持你的。” 叶惠容“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瑞诚,西房里太太是跟我一条心的。不过要说帮衬,她是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的。你看刚才,自己亲生的女儿她都管不了。她还能帮衬我什么呀?” 张瑞诚说道:“太太,即使老太太老了,颐养天年,不管事情了,西房里太太也没有能力帮衬你,那不是还有老爷吗?老爷可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们可是夫妻呀!” 听到张瑞诚说到了张肇基,叶惠容就想起了他冷落她这么多年的事情,哀怨着说道:“哼!你们老爷?问题就出在他身上。他的封建思想太严重。他的心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可严重了。早上的事情你也亲眼看见了。瑞康听了以后很生气,马上就要去教训老五,却偏偏被他硬是拦住了。我难道看不出来吗?他就是这样时时处处偏袒着老五。老五对我恶言恶语不尊重的事情,我已经跟他说过几回了。他就是敷衍搪塞我,不管教她,放任自流。哼!他以为我心里不知道。老五是他的亲骨血。我算什么呀?我只不过就是被他穿过了扔到一边的一件旧衣裳!”说完,就更是痛哭不已了起来。 听到叶惠容如此评价张肇基,张瑞诚不免心里一愣,就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其实并不和睦,只是一般人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张瑞诚就替叶惠容抹着眼泪,轻声安慰说道:“太太,你可不能这么哭啊!悲伤过度可是很伤身体的。往后有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像今天这样,把我找来,一边给你按摩,一边你就把心里不高兴的事情说给我听。太太,你也知道的,处于我的地位是不能为太太担当什么的,可是我可以听太太说话,侍候太太,让太太高兴。太太,你不要哭。你哭了我也会伤心的。” 听了张瑞诚如此体贴、温情的话,叶惠容挺了挺胸脯“嗨……”地叹了口气,心里似乎舒服了些。孤寂的她太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听她倾诉,能够如此这般地安慰她。静静地靠在张瑞诚身上,叶惠容既感到亲切,又感到哀伤;既感到温馨,又感到惆怅。她心里知道张瑞诚对她是忠心耿耿、百依百顺的。他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可以诉说心声的人。她真想要倒进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是想到他还年轻,又是侄子辈的人,就只得忍住了。然而想到自己没有生养孩子,张瑞福又总是病着,张夏莲又总是对她恶言恶语,张肇基又是对她如此冷漠,就又是伤心了起来,忍不住转过身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抱住了张瑞诚,满面泪水地看着他,说道:“瑞诚,我真的心里好苦好苦啊!我……我……我有好些事情无法对你说出口哇!无法说出口!” 这么一转身,叶惠容身上的衬衫泻落到了后背上,只有两只手臂还套着衣袖,身体几乎全部luǒ露了出来。两个人虽然平时比较亲近,可是叶惠容这么地搂抱着他痛哭流涕,却还是第一次。张瑞诚不免觉得有些出乎意外,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绪,才伸手在她luǒ露着的缎子般柔软滑爽的后背上轻轻悠悠地抚摩了起来,又轻声说道:“太太,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好了,可不要哭。哭是很伤身体的。” 第三十二章刻意培育叶惠容深谋远虑 叶惠容感觉到了张瑞诚轻柔的安抚,就知道他是很爱惜她的,也就更加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身上,更是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瑞诚,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瑞诚,你们不知道我这几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瑞诚,我有时候真的好想离开算了!我不想呆在这个家里。” 看见叶惠容越哭越伤心了,又说出了这种话,张瑞诚就坐在她身旁的凳子上,抱紧了她,轻声轻气地安慰着。而张瑞诚的体贴、关爱,使得叶惠容更伤心了,仰面朝天地靠在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这是张瑞诚第一次如此这般地把衣不蔽体的叶惠容搂抱在怀里,而叶惠容对此似乎也是默认了。 哭了一会儿,眼泪似乎使得因为张夏莲的恶语伤害而懊丧了一天的心绪好了一些,叶惠容泪眼朦胧地看了张瑞诚一眼,把脸贴在他的颈项里,全然不像个太太,倒像个娇弱的普通女子,兰气微喘着说道:“瑞诚,你可不知道,我其实一直是很孤独的。长夜孤灯,凄清寂寞,有谁知道。” 对于叶惠容的心绪,年轻而又尚未结婚的张瑞诚怎么能够理解得了,抱住了她,轻声安慰着说道:“太太,你这么一哭,可真是哭得我心乱如麻了。我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心里是这么地烦恼。你心里到底有多少烦恼事情,能跟我说出来吗?你可不要憋在心里。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会憋出毛病来的。” 叶惠容嘤嘤说道:“瑞诚,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所以我才对你哭。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我在这个家里就不好做人了。我们俩今后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对别人说好吗?”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瑞诚记住了。绝对不会说出去。”又替她轻轻抹着眼泪。 多少年了,没有一个男人这么体贴关心过叶惠容,更没有如此这般的温情安抚,唯有张瑞诚。 从表面看来,叶惠容是张家大院的长房大媳fù,跟着老太太一起管事的主事太太,将来很有可能是老太太的接班人。可是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没有老太太那样在艰难困苦、创家立业的磨难中锻炼出来的胆魄能力,不具备老太太这样的众望所归的崇高威望。她想得很清楚,这个家本来就是两家并一家的,有些复杂。兄弟四个就是几条心。她能管得了谁呀?就连张夏莲都敢对她恶言恶语,无理伤害,叶惠容也就更是知道,因为她不能生养孩子,张肇基所以不喜欢她,只是别人不清楚他们真实的夫妻关系罢了。而在这个社会里,在这么一个复杂的家庭里,像她这么一个不曾为家里生养过一男半女的一个女人,缺失了自己男人的爱抚和关怀,还能怎么样呢?可是叶惠容毕竟又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大小姐,又是老太太的长房大媳fù,跟老太太一起管事的主事太太,她又不甘愿就此沉寂沉默,让别人更加看低她三分。白天,她还是得要拿出张家大院长房大媳fù、主事太太的样子,挺直了腰板,端正着精神,跟着老太太一起管事。晚上,回到自己房里,她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她觉得这卧房才是她个人自由自在的小天地。 叶惠容活得太累了,心理负担特别重。她知道根源就是她不能为张肇基生儿育女,没有为张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起先,叶惠容还觉得自己有愧于张肇基和老太太,因而就亲手领进了池玉屏,让她为张肇基生儿育女,延续香火,可是就此张肇基把她弃之不顾了。这就使得她更是看清楚了张肇基对于夫妻情份的冷漠绝情,也就不再对他存有任何念想和希望。夫妻感情就此了结。 张瑞福得病,而且就此一蹶不振,更是沉重打击了叶惠容。她的一切希望都破灭了。再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回来也已经不可能。池玉屏进门后没有几年,就为张肇基接连生养了张瑞安和张瑞康这么两个儿子,和张秋桂、张夏莲两个女儿。叶惠容没有理由再领养孩子。她只能接受命运给她安排的这一切。 叶惠容却又是个外柔内刚、外宽内深、不甘愿命运安排的人。张瑞福得病以后,她就开始为自己重新考虑将来。这倒不是她不相信池玉屏生的孩子将来会孝顺她。可是池玉屏进门以后,张肇基对她的冷漠绝情,却是提醒了她,必须早作准备,有备无患。从此以后,老太太的任何一个媳fù生养孩子,无论是池玉屏生养张瑞安、张瑞康、张秋桂、张夏莲;冷文英生养张春梅、张春兰;冷文华生养张芷若;龙宝妹生养张瑞诚和汪晓娣生养张瑞信等等,作为长嫂,叶惠容总是特别起劲,看重。张家的这些孩子出生的时候,最吃苦的是她们的母亲,而最辛苦的要数叶惠容。她会整天整夜陪伴在她们身边,直到一朝分娩。 叶惠容这么贤惠、温良、大度和喜欢孩子,在张家大院是有口皆碑的,而谁又知道她内心的苦衷。 张瑞诚生养出来以后,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特别会哭,就连他的母亲龙宝妹也哄不住。叶惠容就常常去抱他,逗他玩。说来也怪,只要叶惠容把张瑞诚抱在怀里,他就马上不哭了。这也就慢慢成了张家大院的一段佳话。叶惠容和张瑞诚特别亲近的感情也就从此开始。叶惠容平时对张瑞诚特别另眼相看,总要把他叫到她房里,给他吃东西,给他零花钱。张瑞诚要读书了,她就塞给龙宝妹一些钱,让她带着他去买衣服、书包和笔盒等读书用品。可惜!张瑞诚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初中毕业,就不想读书了。叶惠容知道以后,立刻就向老太太推荐了他,让他跟着张肇泰做事,使得张瑞诚不至于呆在家里吃闲饭,让人说闲话,或者回到乡下去。老太太当然就一口应承了叶惠容。 张瑞诚对此当然是铭记于心的,也就对叶惠容更是有了感恩之心和依顺之情,跟着张肇泰做事情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不想丢了叶惠容的脸。侍候叶惠容就更是面面俱到,无微不至。 事后不久,叶惠容着凉感冒发烧了。张瑞诚就不顾一切地冒着风雨,驾着轿车,赶到叶家大院,把她的侄子叶杏园、侄媳fù徐蕙兰和堂弟叶全根都接来,给她诊病看病。到了夜晚,又冒雨赶着轿车,把他们三个人送回去。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张瑞诚却是顾不得自己的疲累,悄悄进了叶惠容的房里,给她端水拿yào,侍候更衣,赔着她整整一个晚上未合眼。此后几天也是身不离左右地侍候叶惠容。 对于张瑞诚跟着张肇泰管事以后的勤恳、努力,尤其是侍候她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感恩图报似的主动、积极,叶惠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终于,在老太太重新划分家里管事责任的时候,叶惠容就向老太太推荐了张瑞诚,让他成了张肇泰的副手,主管大院里几十口人的吃饭事情和相应杂务。就此而言,叶惠容和张瑞诚之间的这种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情感发展过程也就势所必然地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结果。十分孤独、凄清的叶惠容不再把张瑞诚看作是侄子,而是把他看作了最可靠的知心人。更为重要的是,叶惠容知道张肇基不喜欢她,张瑞福又久病不愈。一旦张瑞福离她而去,张肇基恐怕靠不住,她就会失去今后的依靠。为此,她经过反复考虑,最后终于选择了她向来喜欢的张瑞诚,要把他刻意培养成为她的心腹近宠。然而,让张瑞诚按摩头疼病却又是无意中推波助澜地起到了进一步增进他们两个人感情的作用。 有一次,叶惠容让珠儿去老太太那儿拿一样东西。珠儿回来说道:“太太,你的头疼病不要紧了。瑞诚少爷会按摩的。我去的时候,他正好在给老太太按摩腿脚酸疼。我听说只要是疼痛都可以按摩的。” 叶惠容听了,当时没有说什么话,却是存了一份心。过了几天,她头疼得厉害,吃了头疼粉也没有用,还是睡不着觉。她就想起张瑞诚会按摩的,就趁着夜晚,悄悄去叫来了张瑞诚。 “瑞诚,听说你会按摩的是吗?这头疼病能不能按摩呀?”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这么轻声问道。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想应该是可以的。书上面可是画了按摩头疼病的穴位图案的,还有文字说明。” 叶惠容就说道:“我现在头疼得厉害,你给我按摩好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这怎么可以说好不好哪?太太头疼,给太太按摩可是最应该的。” 叶惠容就把张瑞诚带进了昏暗的拔步床里,坐在凳子上,让张瑞诚给她按摩头疼病。 叶惠容是一个守旧保守的人,严守着男女之间不能肌肤相亲的祖训。除了张肇基以外谁也不曾碰触过她的身体,因而当张瑞诚的手抚摸到她脸颊上时,她不免就有些害羞紧张,更有些脸红心跳,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这第一次的按摩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连她的侍女珠儿也不知道。 随着张瑞诚的手轻巧而舒缓地在她脸颊上和耳朵边的几个穴位上按摩着,叶惠容就慢慢觉得这按摩确实是有些效果的,能够缓解头疼的。她就放松了心情,随由他在她的脸上和头上按摩着。可是当张瑞诚给她按摩了头部穴位,要她解开衣服领子,给她按摩颈项里面和肩胛上面时,叶惠容犹豫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祖训使得她有些尴尬为难,就问道:“瑞诚,难道一定要按摩脖颈和肩膀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书上说的,气上行,至头而动,故头痛。脖颈和肩膀的筋脉血管是连着头部的。想要缓解你的头痛病,就要给你按摩颈项和肩膀,使得气血可以疏散下去。太太,你要相信我。” 犹豫了一会儿,想到颈项和肩膀上确实是有些僵直酸疼,又想到既然已经让张瑞诚按摩了,而且觉得张瑞诚给她头部的按摩还是效果蛮好的,叶惠容就下了决心,默默解开了衣服的纽扣,luǒ露出了她美白浑圆的肩膀,让张瑞诚按摩了起来。这可是叶惠容第一次在除了张肇基以为的男人面前luǒ露身体。 又是拘谨、不安、紧张了一会儿,随着张瑞诚轻巧、舒缓、柔软的按摩,叶惠容的心绪也就又是慢慢放松了。她只觉得张瑞诚的手似乎给了她一种神奇般的舒坦、惬意和快畅。她终于彻底放松了。 有了第一次,也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按摩次数多了,叶惠容慢慢觉得这按摩既让她感到身心舒畅,又让她感到紧张不安;既让她感到轻松快活,又让她感到忐忑不安。每次让张瑞诚按摩以后,叶惠容总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回味张瑞诚给她按摩时的那种既令她心悸耳热、又使她通体舒坦的感觉。叶惠容变得离不开张瑞诚的按摩了。 倒在张瑞诚的怀里,把脸贴在他的颈项里,叶惠容觉得有一股浓郁的男人气息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吸入她的肺腑。她知道张瑞诚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了。他已经快要长大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静默了一会儿,叶惠容柔声说道:“瑞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可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张瑞诚俯视着叶惠容凄苦哀惋而皎洁美艳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你一点儿也不苦。只要忘却烦恼,你就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于像五小姐那样脾气xìng格的人,你不理她就是了。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我想家里是不会有人赞成她的。刚才早上,对于这件事情,二爷、三爷和二太太、三太太的气愤,我都看见的。我爸爸、叔叔、婶婶和我娘知道了以后,也都是很气愤的。” “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叶惠容把脸贴在张瑞诚的颈项里,轻悠悠这么说道。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有些话我对你说了,你可别太放心里去。要不然的话,我可就不敢说了。有些话要是传了出去,对家庭和睦是不利的。老太太是很讲究家庭和睦的。” 叶惠容睁着漂亮的眼睛,看了看张瑞诚,轻悠悠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放心里去的,更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么相信你,你还不相信我吗?” 张瑞诚长到这么大,从未如此搂抱过一个女人,而叶惠容的身体又是如此的温软亲切。她那半是哀怨,半是娇嗲的眼神,更是搅乱了他的心绪。他低头看了看她近在咫尺、圆弧优美、丰满尖耸的胸脯,就不假思索地说道:“太太,我爸爸和我娘听了真是气愤极了,都说五小姐缺乏教养,太过分了。他们还说这主要是平时缺少教训。要是有一个管得住她的人时常教训教训她,她绝对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看来在我们这个家里还是有人主持公道的。老太太、西房里太太、二爷、三爷、你爸爸、叔叔、婶婶和你娘,都是这样的人。不过我从他们的话里好像听出话外之音了,他们好像是在批评一个人。你说是吗?你能告诉我他们批评的这个人是谁吗?” 张瑞诚就把嘴巴贴近叶惠容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太太,我对你说的话,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的。要不然的话,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的。我爸爸和我娘也会骂我的。我在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个家里会呆不下去的。” 看见张瑞诚如此胆小害怕,叶惠容就抬起手来,勾住他的脖颈,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轻声说道:“瑞诚,别害怕!尽管说。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说吧。你要相信我。” 这么一来,张瑞诚更是惊骇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叶惠容会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一时之间居然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只是抱着叶惠容,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话。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是个小伙子,从未有女人跟他这么亲昵过,就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笑嘻嘻轻声说道:“怎么啦?为什么这么紧张呀?是我又不是别人。我都已经让你这样抱着了,你还要害怕什么呢?我这是喜欢你,所以让你抱着我。别人我还不愿意呢!说吧,你爸爸和你娘指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呀?” 被叶惠容亲昵得有些神思恍惚、魂不守舍的张瑞诚也就轻声说道:“太太,我爸爸他们都以为五小姐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责任全在老爷身上。老爷不仅平时对她管教太少,还要事事处处宠着她,惯着她,弄得她现在有时候甚至对老太太也不尊重了,把你更是不放在眼里。这个家里五小姐是最调皮的。” 看见张瑞诚终于说出来了,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好孩子!别害怕,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爸爸和你娘他们说的对。这件事情的责任是在他身上,是他平时对老五管教太少,养成了她这种张牙舞爪、犯上作乱的习惯。我虽然说起来是他的女人,其实在他心里还不如他的女儿。”这么说着,又流起了眼泪。 张瑞诚连忙抬起手来,替叶惠容抹着眼泪,轻声说道:“太太,这样不是蛮好吗?瑞诚自小得到太太的格外垂顾宠爱,也就知道要一门心思地忠于太太,侍候太太。太太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就这样把心里的苦楚对我说出来不是蛮好吗?何必一定要哭呢?哭是很伤身体的。你可不能总是哭。” 叶惠容也是抬起手来,摸住了张瑞诚正在替她抹去眼泪的手,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今后有什么话就尽管直截了当对我说好了,我会替你保密的。我们两个人之间说话就应该要开诚布公,直言不讳。” 张瑞诚说道:“太太,瑞诚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太太怎么说,瑞诚就怎么做,绝不辜负太太的期望。” 叶惠容激动地摸住了张瑞诚的手,放到自己胸脯上,抚摸着,轻声说道:“瑞诚,我知道你是忠诚可靠的,不会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我们今后就这样坦率说话,坦诚相见,好吗?” 这么一来,张瑞诚的手掌正好压在了叶惠容那雪白丰满得就像是两只半圆形漏斗一样的尖耸漂亮、结实而富有弹xìng的胸脯上面。张瑞诚害怕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想要把手拿开。 看见张瑞诚如此惊慌失措,叶惠容却还是摸住他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抬起脸来,瞪着妩媚的眼睛,看着他,笑嘻嘻柔声说道:“瑞诚,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呀?不要紧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知道你是个老实本份的孩子。换了别人,我可不会跟他这么亲亲热热地说话的。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我常常陪你睡觉的。你还摸过我的呢。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叶惠容没有生养过孩子,更没有喂养过孩子,平时又保养得好,一年四季人参、燕窝、阿胶、珍珠粉、银耳羹不断的。她的胸脯当然是无可挑剔的,至今还是保持着年轻时候丰满挺拔的模样。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雪白丰满尖耸的胸脯,轻声说道:“太太的恩惠瑞诚点点滴滴记在心里。” 叶惠容却是很坦然地抚摸着张瑞诚的手,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我们之间可不要再这么说话了好吗?进了这间房里,我们两个人互相应该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就感情上来说,张瑞诚的亲生母亲龙宝妹哺育了张瑞诚,而叶惠容却培养了张瑞诚。为此,在他的心里,叶惠容的地位不亚于她的母亲龙宝妹。由于他的卧房跟叶惠容的卧室就相隔着叶惠容住的院子的屋后花园,来往方便,叶惠容只要有事情就喜欢叫张瑞诚。这么一来,两个人就越加来往密切,感情益深。可是像今天晚上这样把几乎是赤身luǒ体的叶惠容抱在怀里还是第一次,张瑞诚越想越觉得有些紧张害怕,就怯怯然轻声说道:“太太的话我记住了。夜凉了,太太你冷吗?要不你躺到床上去,早些休息。” 叶惠容也就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张瑞诚,站起身来,轻声说道:“瑞诚总是这么关心我。我可没有白心疼你。那好吧!今天时间不早了,都早些休息。明天还有大事情呢!反正住得近,来去方便,有的是机会。”这么说着就敞开着衬衫,luǒ露着丰满尖耸的胸脯,搂着他把他送出拔步床,送到后门口。 张瑞诚却是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外面凉,你就不要送了。反正我来去很方便的,你往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好了。我会全心全意侍候好太太的。” 叶惠容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知道了。”就转身穿过花园,走到自己睡觉屋子的窗前,抬腿翻了进去。 张瑞诚来了,又走了,每次都是这样,既让叶惠容感到惬意和高兴,又给她留下了惆怅和烦恼。 第三十三章闲聊婚嫁老太太宽慰蕙馨 吃过早饭,正当张瑞诚和张瑞信带着十来个侍女侍童佣人在大门口的马路边装扮着迎亲的轿车时,老太太就带着玉儿、瑜儿和珏儿来到了大门口。看见街坊邻居们都赶过来在帮着一起装扮喜轿,老太太就站在台阶上,高兴地招呼着说道:“街坊乡亲们,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来喝喜酒哇。” 街坊邻居们也都兴高采烈地朝老太太打着招呼,点着头,答应了老太太的邀请。 张富和张贵兄弟俩,看见老太太出来了,知道她是来关心晒轿的,就给她在大门口的平台上放了一把椅子,先是让她坐下了,又搬来了一张茶几,给她泡来了一杯茶,让她喝着茶看他们晒轿。 坐下后,老太太指了指坐在轿车边上,热热闹闹地吹奏着江南丝竹的一班师傅和正在帮着一起装扮轿车的请来的车夫,问道:“阿富,这一班请来吹奏江南丝竹的师傅和车夫师傅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吗?他们今天可是挺辛苦的,可不能亏待了他们。” 张富立刻答应说道:“老太太,已经安排好了。四爷刚才亲自出来安排的,每人一个银元。” “要的。要的。他们今天可是要辛苦一天的!”老太太这么说道。 一早就赶来的徐蕙馨从里面走了出来。张富也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在老太太身边坐下了。 徐蕙馨就笑嘻嘻谢过了张富,说道:“老太太,您在看他们晒轿呢?这一回瑞康结婚的排场可真不小!”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蕙馨姑娘,看来这办喜事的规矩要求你可是懂得不少呀。” 徐蕙馨谦虚地说道:“老太太,我年轻,只是知道一点儿皮毛。老太太,您能不能跟我说说。” 老太太看了看徐蕙馨,笑嘻嘻说道:“蕙馨姑娘,这中国人的礼仪就是多,分门别类,可以说是样样俱全的。结婚嫁娶的礼仪有结婚嫁娶的礼仪,诞辰寿喜的礼仪有诞辰寿喜的礼仪,喝酒的礼仪有喝酒的礼仪,师生之间有师生之间的礼仪,官场上面有官场上面的礼仪,一时半会儿恐怕还说不全呢!” 徐蕙馨却说道:“老太太,那你现在就跟我说说,这结婚嫁娶的礼仪到底有哪些呀?”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这结婚嫁娶的礼仪说起来倒是蛮容易的,可是真正做起来就有些复杂了,而且你来我往的时间又拖得特别的长。我们家里的瑞福、瑞安和瑞康这三个孙子的结婚,我可都是严格按照我们中国人结婚嫁娶的礼仪要求来做的。就拿这一次我们迎娶静宜姑娘来说吧,虽说我们两家本来就是通家之好,惠容是我的大媳fù,静宜是惠容的亲侄女,孩子们也都是自己先是互相看上了的,可我们还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办的。我们男方的媒人红娘是锦文和淑英夫妻两个,女方的媒人红娘是翰祥和玉如夫妻两个。这叫住明媒正娶。在这期间,这三茶六礼的规矩我们也是一样也不少的。” 徐蕙馨问道:“老太太,这三茶六礼的规矩究竟包含哪些事情呀?您仔细说给我听听。” 老太太扳着手指头说道:“这三茶六礼的说法其实是过去老派的叫法,严格的叫法应该是叫住三书六礼。首先这三书就是聘书、礼书和迎亲书。在给女方送去这三封书信的时候,按照老规矩,男家都是要送礼的。每一次送礼,其中茶叶一项是绝对少不了的,因为它表示婚约一经缔结,互相便要守信不渝,绝不后悔。习惯上叫住三茶。这六礼就是男方和女方两边来往说合过程中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六个过程。第一个过程是纳采,就是男方请媒人去女家提亲说媒,表示男方经过审慎考虑之后决定跟女方攀亲。第二个过程是问名,是女家答应了攀亲以后,男女双方的家长派人互相询问双方孩子的姓名、时辰八字,回来以后占卜吉凶,确定婚娶。第三个过程是纳吉。纳吉就是男女双方合了八字以后,就要过文定。过文定也就是定婚的意思。第四个过程是纳征。纳征就是过大礼。男家请两位或四位都是全福的女xìng亲戚约同媒人,带着聘金聘礼到女方家中。要是女方收下了男方的聘金聘礼,那就算是婚约正式定立了。第五个过程是请期。请期就是男家择定吉日,和女家商量好了,男女双方决定让孩子成婚的日子。第六个过程就是今天了,叫住亲迎。亲迎也就是迎亲的意思,是主婚的日子。新郎会跟媒人和亲友一起前往女家迎娶新娘。按照老规矩,新郎前往女家之前会先到女家的祖庙行跪拜之礼,然后去女家用花轿迎接新娘回到家里,跟新娘子举行拜天地、拜祖先的仪式,然后送入洞房。不过现在思想解放了,有些方面好像已经不怎么严格了,有些简单化了。有些方面也有些西洋化了。” “老太太,照这么说起来,我看这婚事其实还是挺讲究的。”徐蕙馨这么问道。 老太太却说道:“有些方面确实是已经简单化了。举个例子来说吧,这一次我们两家就没有换庚谱。惠容说了,本来就是一家人,知根知底的,没有这个必要,所以问明也就免了。” 徐蕙馨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太太的说法是不错的。我想也应该是这样的。几十年的老亲了,是没有必要换什么庚谱的。我听说过去就是因为在这换庚谱上出了不少事情的。什么生辰八字啊,相生相克呀。旁边的人总喜欢把那些不着边际的说法拿出来说事,因而结果硬是拆散了不知道多少对有情有义的鸳鸯情人,而有些不该配的倒是配成了夫妻!想想也真是可惜!以我的体会,这婚姻大事倒是应该要有些改变了。比如说父母是应该要有个主意的,不过也不能太过份。这结婚的一对新人之间的感情好坏那才是第一位重要的。不然的话就是强扭的瓜不甜。结了婚以后,好好坏坏其实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过日子,父母是不搭界的。这苦了甜了的,谁也代替不了他们的。老太太,您说我说的对吗?” 看着徐蕙馨有些哀怨情绪,老太太心里明白了,就婉转地说道:“我是一个孤儿,几十上百里路地漂泊到了这里,在婚姻上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他们张家收留了我们,又娶了我做他们的媳fù,感恩还来不及呢!跟你们相比那更是差得远了。有些事情也就常常在心里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又成了家,还是知足吧!就这样总是自己安慰着自己,感恩着张家。” 听了老太太的话,徐蕙馨似乎也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太太,这世界上谁不期望自己的婚姻美满呢!可是谁又能够逃得过命运的安排呢?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看见徐蕙馨说得有些悲哀,老太太就牵过她的手,抚摸着,说道:“蕙馨姑娘,这命中注定是一点儿也不错的。前世姻缘今世牵,所以我就相信了佛祖了,还是无yù为大好啊。阿弥陀佛!”又闭起眼睛,喃喃自语地轻声说道:“一个人要做到六根清净实在是不容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看着老太太安然入定的样子,徐蕙馨有些凄苦地笑了。 老太太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轻声说道:“对!就是要笑。笑总要比哭好。笑对人生,健健康康。” 看见老太太是这么的慈祥,这么的会体贴人,徐蕙馨就轻声说道:“老太太,您可真是个聪明人,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我可真是服了您了。” 老太太却似乎并没有听见徐蕙馨说的话,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说道:“蕙馨姑娘,要说我这一辈子吃过的苦呀!那可真是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不过我始终坚信,一个人只要活着,那就是上苍对于我们最大的恩赐了。其次就是我们自己要争取,苦日子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才能够得到改变。这命运有谁可以来替代你呢?没有的。就如你所说的,就连父母也替代不了。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靠你自己去努力争取了。只要你争取了,这苦日子总有一天会变成甜日子的。”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拍了拍徐蕙馨的手,闭起眼睛,轻声说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老太太如此慈祥而又关切自己的样子,徐蕙馨感动得眼睛都有些红了,眼泪直在眼眶里面转,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只顾点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微睁开眼睛,看着徐蕙馨杏脸桃腮、朱唇粉面的面容,却又泪眼盈盈、yù哭还止的样子,柔声说道:“好孩子,坚强些,别难过。我的人生告诉我,什么事情都是事在人为的。唉!谁不想婚姻美满,夫妻和谐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道义如此,违背不得。追求幸福,人xìng本然。强人所为,后果不堪。天命人意,两不得违。来日方长,随遇而安吧!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顷刻间,两滴眼泪从徐蕙馨的眼眶里打着转,滴落了下来。老太太抬起手来,替她擦去眼泪,安慰她说道:“别哭,坚强些,好姑娘。佛祖会保佑你的。古人说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这悲欢离合、yīn晴圆缺的事情,本来就是谁也无法避免的,还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徐蕙馨看着老太太慈祥安和的脸,莺莺说道:“老太太,听您说话心里真舒服。”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那你就时常来走动走动,我们就一老一少地坐着喝茶聊天好了。你说好吗?” 徐蕙馨却是说道:“老太太,您对我真好。我也想要时常过来跟您聊天说话,可是我要照顾他。” 这时候,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魏倩如、蔡淑英和魏玉如等人,先后着走了出来,张富和张贵也都一一地给她们搬来了椅子,让她们围着老太太坐了下来,又端来了茶。 坐下后,蔡淑英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您和蕙馨妹妹两个人这么亲热地握着手,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呀?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大伙儿听听呢?”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闲聊。闲聊而已!” 徐蕙馨也说道:“老太太正在跟我说一些咱们中国人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办婚庆喜事的规矩。” 魏玉如接话说道:“哦!这倒是蛮有意思的。自从开了埠,洋人的东西进来了,办喜事是越来越洋派了。懂得这些事情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婚礼是越来越不规矩了。” 蔡淑英接话说道:“不过我倒觉得这里张家最近几次的婚庆喜事,倒还是基本按照传统规矩办的,而且场面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隆重了。你们看这下面今天要去迎亲的轿车就有十几辆,而且打扮得又是这么的漂亮。真是红彤彤的红成了一片。” 老太太却客气地说道:“这可都是亏了你们的慷慨,把自己的轿车拿来给我们用,我们才能有这个排场讲究。这可还得要感谢你们呢!” 叶惠容接话说道:“娘,我觉得这一回咱们瑞康办喜事好像要比瑞福和瑞安他们那时候可要隆重喜庆得多了。这排场也确实大了许多。这轿车也确实是好像要多了好几辆呢。” 老太太回头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又看了看蔡淑英、魏玉如、徐蕙馨和魏倩如,说道:“我是喜欢有多大的能耐办多大的事情。瑞福和瑞安办事情的时候,我们家还不像现在这样好。那时候又要建院子,又要办喜事,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财,也就只能委屈了玉珍和倩如这两个孩子了。不过那时候已经好多了,跟你和玉屏进门的时候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你们姐妹俩先后着进门的时候,我们张家有什么呀?就那么几间茅草房。这大院连个影子都没有的。尤其是你惠容进门的时候,让出了一间草房子给你们做了新房,其他的人就只得挤在一起睡了。我这心里就一直觉得是太亏了你们俩了。也就是从惠容进门以后,我就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发愤图强,建一座跟我的娘家一摸一样的大院子,让我的子子孙孙们都能够有大房子住,而且一定要让他们住得宽敞舒服。” “nǎinǎi,照你这么说来,咱们现在这房子,是你按照当年太外公和太外婆家里那房子的结构式样设计建造的喽?”魏倩如在边上这么问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式样结构布局上来说基本如此。即使有些差别,那也就是大同小异罢了。不过就规模大小上来看,我觉得好像现在咱们这院子倒是还要比我娘家那老屋大一些的。” 听老太太这么说了,魏玉如在边上说道:“咱们老太太可真是不容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老太太笑着朝魏玉如看了一眼,说道:“玉如,你可别夸我。这世界上强人多的是,我是不算什么的。” 池玉屏在边上说道:“咱们这个家,我是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好起来的。这一切可多亏了咱们娘的精心谋划、筹措安排。要是碰上了我这么一个不懂得经维的人,也就只能是两手一摊,任其所以了!” 叶惠容也是说道:“妹妹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一个人。多亏了娘,才得以像个样子了。” 老太太接话说道:“这叫住什么呢?这就叫住穷则思变。一个人穷了,难免会遭人白眼。我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人家的白眼。为了这个家,你们俩也真不容易,跟着我们一起节衣缩食,含辛茹苦。” 蔡淑英说道:“老太太,那接下来你还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呢,难道还要给他们每个人都造一个院子吗?这可又得要花费不少钱财呢!”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实说吧,剩下来的是女孩子多了。我这心里其实也是早就盘算好了。女大不中留,不过在家里给她们准备几间回娘家临时住的屋子还是需要的。男孩子,那可就不同了。即使将来女家特别喜欢我们的孩子,想要我们的孩子住到他们那儿去,这上门女婿我是不会让他们去做的。男孩子不能住在人家家里的规矩还是得要坚持的。至多也就是像瑞福、瑞安和瑞康他们那样,时常到女家去住住,陪着女家父母长辈玩几天,那倒是应该的。就从这些方面考虑,再要建造房子,那也不一定的。不过现在还很难说,看情形再做决定。要是再有孙子,就再造院子。我们娘家的院子就是连成一片的。” 听了老太太的话,蔡淑英不住地点着头,说道:“原来老太太都早就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老太太,那您今后要是再造房子的话,是往两边扩出去造呢?还是往后面造哇?后面那个花园可是很精致的。”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往两边和后面都可以的。地皮上面现在种着树。将来花园可能在中间。” 看着老太太胸有成竹的样子,魏玉如说道:“在我认识的老太太当中,咱们这位老太太可真是可以称得上是凤毛麟角的女中豪杰了。” 蔡淑英也是点着头说道:“真是很少见的。确实是可以称得上凤毛麟角的女中之凰了!” 老太太却摇着头说道:“你们这是在夸奖我呢!跟我的nǎinǎi和太nǎinǎi相比,我可还差得远呢!” 魏倩如在边上说道:“咱们nǎinǎi身上确实是有好些品德优点很值得我们学习的,自尊自爱,艰苦奋斗,奋发图强、通情达理、大公无私,善待下人,和睦家庭。我一直是很钦佩咱们nǎinǎi的。” 老太太看了看魏倩如,说道:“这是因为你把我说的好。跟你相比我可还差得远呢!就这文化水平,我就已经远远地不如你了。我就在想,将来当你们这一代人上来接替我们来当这个家的时候,那一定是会比我现在搞得更好的。倩如,你说是吗?”说完这句话,老太太又看着朝魏倩如,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的孙儿媳fù啊!你才是我们家里你们这一代的女孩子中间的佼佼者呢!nǎinǎi可是对你寄予了期望。” 老太太属意魏倩如,在张家大院里是人所共知的。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如此说法,可是第一次。 叶惠容看了一眼池玉屏,跟着说道:“我们家里,老太太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倩如。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家的这些女孩子当中,包括今天要进门的静宜在内,没有一个比得上倩如的。倩如不仅文化水平高,而且做人也懂礼貌,与人和睦,能力又强,有胆有识的。” 魏倩如似乎已经听出了老太太和叶惠容两个人的话中之音,腼腆着脸,说道:“nǎinǎi,娘,这些可都是你们说得好罢了。其实我是什么也不懂的,就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自己还要人侍候呢!” 老太太却说道:“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家侍候着你,你侍候着人家。大家分工不同,彼此侍候。” 老太太的话立刻引起了大家一阵子欢笑。 从儿走出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老爷说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红地毯也铺好了,想要请您进去看一看,不知道您是否满意。” 听了从儿的话,老太太就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你们看好了,只要你们认为好,那就好了。还有,不知道瑞康满意吗?这可是他和静宜结婚办喜事,最要紧的可是他满意。” 叶惠容接话说道:“娘,都已经做到这样了,瑞康还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就更是不用说了。” 池玉屏也跟着说道:“娘,只要你看着好就好了,就不要问孩子了。” 老太太却已经站了起来,朝里面走去,说道:“淑英,玉如,你们是媒人。你们进去看看,到底是否满意。还有,今天这事情,我可不能喧宾夺主,一定要新郎官瑞康满意才行!可是不知道现在玉珍可是已经把我们今天的新郎官打扮好了没有。嗨!玉珍这一次对于瑞康的婚事可是最忙、最起劲的一个。” 就这样,大家嘻嘻哈哈说笑着,跟着老太太朝里走去。 第三十四章敦信守诺巫玉珍约法三章 且说吃过早饭,根据老太太的安排,巫玉珍今天主要的事情就是陪着张瑞康梳洗打扮,和迎接新郎新娘进入洞房。巫玉珍就高高兴兴、亲亲热热地挽着张瑞康朝着张瑞康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巫玉珍就让张瑞康的侍女琬儿去请来了街上自己家里开的剃头店里的剃头师傅,陪在边上,看着剃头师傅给张瑞康剃了头,又把他带进了新房里,关了房门,又把他带进了洗澡间里,往浴缸里放着水,说道:“三弟,洗澡。你今天这澡可一定要用香肥皂洗干净。身上可要香喷喷的。”回过身来却看见张瑞康已经脱得精光溜溜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巫玉珍禁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张瑞康魁梧高大强壮的身体,立刻绯红起了脸,说道:“啊呀!三弟,嫂子还没有离开呢!你怎么就可以这样了呢?” 张瑞康却是走上前,抱紧了巫玉珍,亲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嫂子,你早晚也是我的人,何不趁早呢?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恐怕你跟静宜两个人都可能会生孩子了。那可多好!” 巫玉珍却是绯红起了脸,轻轻推着张瑞康,娇羞满面地嗔怪着说道:“嫂子可不希望你这样。嫂子跟你讲过的话,你怎么又忘记了呢?嫂子说过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我们不着急好吗?” 张瑞康却就是抱紧了巫玉珍不放手。巫玉珍明显感觉到张瑞康的反应越来越厉害,就红起着脸,亲了亲他,轻声说道:“听话!洗澡。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了可就不好了。嫂子给你去拿新衣服。” 张瑞康抱紧了巫玉珍,依依不舍地亲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巫玉珍走到洗澡间门口,想要关上洗澡间的门时,却看见张瑞康又转过身来朝她看着,就又是立刻羞红了脸,默默地看了看他魁梧高大轩昂雄壮的身体,朝他挥了挥手,关上了门。 回到新房里,巫玉珍只觉得一下子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出现了一片红晕,两条腿搬不动了,慢慢吞吞地走到藤椅边颓然坐了下去,只觉得身体里面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在涌动,在蔓延,手脚瘫软了,心里想道:“噢!天呢!这就是一个健康强壮的男人!跟他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呀!” 张肇基的三个儿子中,张瑞康的文化水平最低,可是他的身体却是最魁梧高大强壮的。他读完初中以后,不想再继续读书了。张肇基就把他安排进他工作的船厂里做工了。做了几年工人,张瑞康的身体就锻炼得越来越魁梧高大、强壮有力了。蔡淑英、魏玉如等女眷们对他喜欢得不得了。 靠在椅子里,巫玉珍闭着眼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前总是晃现出张瑞康那魁梧高大轩昂雄壮的身体。那心更是跳得厉害。身体里面那躁动着的暖流直往头顶涌去。眼睛一阵模糊。身体一阵颤抖,巫玉珍终于软绵绵瘫软在了藤椅里,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巫玉珍伤心地哭了。 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待得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巫玉珍才慢慢支撑起酥软的身体,迈动着两条疲乏无力的腿,慢慢悠悠地朝着架子床后面放新郎官衣服的衣柜走去。 张瑞康洗了澡出来了,没有看见巫玉珍,就着急地喊道:“嫂子!你在哪里呀!嫂子!” 巫玉珍轻声应道:“三弟,我在这里,床后面,给你拿新郎官衣服。”张瑞康就走了过去。 巫玉珍正背对着外面,没有看见张瑞康走到她身边,给他拿了西装、衬衫和内裤,转过身来,猛然看见张瑞康还是像刚才那个样子,就瞪大了眼睛朝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说道:“三弟,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呀?你这个样子可叫嫂子怎么受得了?”说完,就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朝外走去。 张瑞康却是一把抓住巫玉珍,把她紧紧地抱紧在怀里,轻声说道:“嫂子,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我怎么觉得咱们nǎinǎi今天可真有意思,亲自安排让你陪着我做这些事情。” 巫玉珍知道张瑞康说的是什么意思,红着脸,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就没有觉得nǎinǎi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呀?不就是让我陪着你给你打扮打扮吗?快别胡思乱想了,还是穿衣服吧。” 看见巫玉珍这副神情,也不逃走,张瑞康就更是抱紧了她,在她脸上亲着,说道:“嫂子,难道你真的就没有听懂我的话吗?难道你真的没有理解nǎinǎi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吗?我可不相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巫玉珍轻轻推开张瑞康,轻声说道:“瑞康,听话,今天可是你新婚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总是把心思放在嫂子身上。这样咱们可就要对不住静宜了。嫂子可要关照你,即使今后我们之间有些什么事情,静宜总是你的结发妻子,我总是你的嫂子。这一点你无论如何都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心目中第一位的总应该是静宜。你可不能亏待了她。要不然的话,嫂子一辈子都不会理你的。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看见巫玉珍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了,张瑞康就悻悻然说道:“嫂子,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看见张瑞康这么听话,巫玉珍就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轻声说道:“三弟,嫂子是家里的人,不会离开的。你是完全不用着急的。嫂子说是你的人就是你的人,嫂子说话算数的。” 看见巫玉珍心软了,张瑞康就说道:“嫂子,真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大仁大义的人。” 巫玉珍说道:“三弟,这可不是什么大仁大义。我是你们的嫂子,我已经答应了娘和你。这就已经很对不起静宜了。现在再要急于这么做,就有些太对不起静宜了。你得理解嫂子的心。” 看着巫玉珍好像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张瑞康就说道:“嫂子,你这是谦让静宜。” 巫玉珍说道:“三弟,这可不是什么谦让,是应该这么做的。你跟静宜毕竟是结发夫妻。还有一点你也要记住。结婚以后可不能有事没事地总往嫂子那儿跑。静宜是你的合法妻子。嫂子只不过是一个陪衬,可不是象我们的两位娘那样,都是明媒正娶进门的。这一点你可也要明白。” 看见巫玉珍这么通情达理,谦让谦和,张瑞康就点了点头,说道:“嫂子,你的话我记住了。嫂子,我确实也是爱你的。要不然的话,娘对我们说的时候,我也不会答应的。你说你是陪衬,就有些不妥了。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嫂子,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到时候我们那样了,又有了孩子,那你就是我的实实在在的女人了。我也会好好爱你、关心你的,绝不会有什么厚此薄彼的做法的。” 巫玉珍柔声说道:“你的心意我知道的。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你们的嫂子,现在是你们的嫂子,将来还是你们的嫂子。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名分。你心里也还是要把我当做嫂子看待。只有这样,你们夫妻之间才会和睦相爱、融融恰恰。这一点,你也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因为有了嫂子,就对静宜有什么不好。到时候,你要是对静宜有什么不好,嫂子不会答应的。这三点你能做到吗?” 张瑞康有些激动地抱紧了巫玉珍,说道:“嫂子,你可真好,总是替别人着想。嫂子的话瑞康都记住了。嫂子,你放心。我的心是不会变的,会永远爱着你的。” 看见张瑞康全部答应了她的要求,巫玉珍就也是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轻声说道:“瑞康,说心里话,嫂子是很喜欢你的,只不过要等到你让静宜怀上孩子以后。我可不能喧宾夺主。你要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嫂子都是你的人。即使不能每天跟你朝夕相伴、同床共枕,嫂子心里可总是装着你的。你一定要记住嫂子的话,全心全意跟静宜好好相处,不要辜负了嫂子的一片苦心。要不然的话,嫂子就无法做人了。古人不是说过的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见巫玉珍说的有些伤感,张瑞康就捧住她的脸,一边跟她接着吻,一边说道:“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你的话做的,一定会跟静宜好好相处的,也一定会让你怀上孩子的。我绝不食言!” 听了张瑞康的这句话,巫玉珍也有些激动地回应着张瑞康的吻,说道:“我完全相信你。” 张瑞康就急切地跟巫玉珍接着吻,又抱着他坐到椅子上。巫玉珍也是激动地勾住了张瑞康的脖颈,跟他接着吻,还说道:“瑞康,我就想要一个孩子。我自己亲生的孩子。” 张瑞康却说道:“嫂子,为什么只要一个呢?孩子越多越好哇!生个十个八个。到时候,我们老了,也能够像nǎinǎi现在这样,儿孙绕膝、含饴弄孙的,可以颐养天年呀。难道你不喜欢吗?” 巫玉珍看见张瑞康想得这么远,就红着脸,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嗲悠悠说道:“也不知道害羞,就知道想这种事情。快!还是穿衣服吧。”说着,就想要离开他的搂抱,过去拿新郎官的衣服。 张瑞康却抱紧了巫玉珍,不让她走。巫玉珍就羞红着脸,看了看张瑞康,嗲悠悠抱紧了他。当张瑞康跟她接着吻,又摸着她芊葱般嫩白的手放到那令蔡淑英和魏玉如神魂颠倒的地方的时候,巫玉珍立刻低头看了看,又羞得满脸通红地看了看张瑞康,颤抖着声音,喊道:“我的三弟呀!”又猛地抱紧了他。 张瑞康全然明白了巫玉珍的心绪,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嫂子,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心满意足的。” 巫玉珍满脸通红地看着张瑞康,轻声说道:“三弟,像你这样可不行的。新婚之夜不能着急,得要心定气顺地慢慢来。想要生男孩子,那就更要稳扎稳打,不急不躁。”又附到他耳朵边上轻声叮咛了几句,说道:“知道了吗?水到渠成,顺水推舟。她可是个黄花闺女,千万要照顾好她,不能弄疼了她。” 张瑞康“嗯……嗯……嗯……”地答应着,却是抱紧了巫玉珍,抚摸了一会儿她凝白的大腿,将手毫不犹豫地摸了进去。巫玉珍立刻模糊着眼睛,满面红晕地扭动着身体,喘息不已了起来。 停息下来后,张瑞康俯视着巫玉珍的脸,轻声说道:“嫂子,你为什么要忍着呢?可不应该呀!” 巫玉珍喘息着抚摸着张瑞康的脸,轻声说道:“嫂子跟你说的话可要记住了,爱惜她,照顾她。” 张瑞康抱紧了巫玉珍,跟她接着吻,说道:“嫂子,我懂了。我到时候也会爱惜你的。” 巫玉珍抱紧了张瑞康,轻声说道:“嫂子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会想着你的,不会跟你分开的。” 张瑞康抱紧了巫玉珍,看着她娇艳的脸,说道:“我们俩永不分离。”又跟她亲热了起来。 叔嫂两个人依依不舍地亲热了一会儿,才分开了。巫玉珍给张瑞康穿了衣服,带他到庭院里,让剃头师傅给他吹风烫了头发,又把他带进房里,替他换穿了新郎官衣服,系好领带,洒了香水,又让他站在穿衣镜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好看吗?要不换一套衣服好了,反正买了好几套新郎官衣服的。” 张瑞康搂着巫玉珍亲了亲,轻声说道:“嫂子怎么打扮我,我就认为怎么好。” 巫玉珍笑眯眯地看着经过打扮以后更加英俊神气的张瑞康,轻声说道:“三弟,结了婚可就是大人了,更要懂事情了。孝敬nǎinǎi、爸爸和两位娘是最要紧的。做父母的抚养我们长大很不容易。” 知道巫玉珍就要把他领出去了,张瑞康又一次抱紧了她,跟她接起了吻。巫玉珍也是激动地回应着张瑞康的吻,又嘤嘤哭泣了起来。张瑞康也似乎知道巫玉珍此时的心情,抱起她,坐在椅子上,默默无语地亲着她。巫玉珍泪眼朦胧地看了看张瑞康,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叔嫂两个人又一次依依不舍地相拥相抱着亲昵了起来。 时间到了,巫玉珍才离开张瑞康,替他整理好了衣服,又让他在穿衣镜里照了一会儿,又到盥洗间里给自己擦了一把脸。这才像平时一样挽住了他的手臂,一起离开了小院,朝中客堂走去。 巫玉珍挽着张瑞康刚走到中客堂门前的走廊里,迎面就碰上了张瑞安和魏倩如夫妻两个人。 “哇!三弟呀!三弟!三弟今天可真完全是旧貌变新颜呢!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呢?我都一下子认不出来啦!”一看见巫玉珍和张瑞康,魏倩如就这么大惊小怪地嚷嚷了起来,还快步走过来,挽住了张瑞康的手臂,嘴里还是嚷嚷着说道:“咱们三弟可真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啊!百分之一百的新郎官!” 张瑞康则是腼腆地红起着脸,朝着张瑞安和魏倩如轻轻喊道:“二哥,二嫂。” “这可一定是咱们嫂子的杰作,连我都差一点儿认不出三弟来了!”张瑞安这么赞叹地说道。 “嫂子,打扮三弟的事情,您怎么不喊我一声啊?要不然的话我可也会有一份功劳的呀!可现在已经被你一个人独吞了!真可惜!”魏倩如故意开着玩笑对巫玉珍这么说道。 巫玉珍笑嘻嘻看了一眼魏倩如,又将张瑞康往魏倩如的怀里推了一把,说道:“你妒忌什么呀?这么大的人,现在还不是你抱着吗?难道就不怕二弟会吃醋?你们结婚的时候,二弟也是我打扮的。” 听了巫玉珍这么一说,魏倩如立刻就“咯咯咯咯……”笑了起来,指着巫玉珍,朝张瑞安说道:“瑞安,你看!你可别看咱们嫂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可是真要是说起话来,接口令可是蛮快的。你看,就这么几句话,我就已经处于下风了,还把矛头转移到了你的身上来了。” 张瑞安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四个人一起说说笑笑地朝着中客堂走去。 到了中客堂门口,巫玉珍和魏倩如故意把张瑞安拦在身后,而在后面推着张瑞康让他首先走进去。 “这进来的是谁呀?我可怎么有点儿认不出来呀?”未等张瑞康喊叫,老太太就首先这么说话了。 “娘,这可是今天的新郎官!”张肇基眼睛好,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就这么说了出来。 “怎么?这是瑞康,怎么会是……噢!是瑞康。”老太太这才终于认出了是张瑞康。 叶惠容、池玉屏、蔡淑英、魏玉如等人也就围住了张瑞康,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来。 今天的张瑞康可真是穿着打扮得非同一般。头上吹了一个三七开的分开头。头发又是乌黑锃亮的。那一条头路更是笔直笔直的,把他白净的头皮都显露了出来。身上穿的衣服可更是非同一般的鲜亮耀眼。里面穿着一件白丝绸衬衫,领子上面戴着一条鲜红鲜红的提花红领带。领带的下端又别了一支金光闪亮的大别针。外面穿着一套熨烫得笔挺笔挺的玫瑰红西装。脚上穿着一双也是玫瑰红的小方头皮鞋。 对张瑞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蔡淑英说道:“好!真是打扮得好。英俊,潇洒,神气!” 魏玉如朝巫玉珍看了一眼,说道:“玉珍妹妹是有这个本事的。瑞安结婚也是他打扮的。好!打扮得实在是太好了!从上到下的颜色搭配就更是不用说了。看来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不简单!” 老太太走到孙子面前,让他转过身去,面对着门口的光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对张肇基说道:“阿含,你过来仔细看看,咱们瑞康穿上了今天这一身新郎官的打扮,你说他像谁呀?” 张肇基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娘,这还不是活脱脱像我年轻时的样子啊?你说像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长短高低,身材胖瘦,可都是像你呢!你那时候娶惠容和玉屏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可还真有点儿不敢认了呢。” 池玉屏一边给张瑞康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娘,在瑞福、瑞安和瑞康他们兄弟三个中,要说脸的长相倒都是跟肇基差不多的。就是这身材高低,瑞康最像肇基,也是这么地高大魁梧身强体壮的。” 张瑞福走上前来说道:“娘,我们平时也是这么说的,三弟长得最像我们爸爸了。你们仔细看看,要是让爸爸跟瑞康站在一起的话,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觉得大家说得差不多了,老太太就朝张肇基说道:“阿含,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得去接新娘子了。”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也差不多了。娘,接下来你就安排吧,谁去接新娘子。” 老太太就点着名说道:“瑞康是新郎官当然要去的。锦文和淑英、翰祥和玉如是两边的红娘必须要去的。肇郛和文华、根宝和美姝、还有玉明是代表我们家里长辈去的。瑞安和倩如是兄嫂要去的。文洲、锦章、夏莲、春梅、春兰、芷若、贺怡、贺然是平辈姐妹,也要去热闹热闹的。还有一对童男童女就是沈颢、沈颖,他们到时候要牵着新人的红绸带把他们领进门的。瑜儿、琬儿、儿、琪儿、瑾儿,也都跟着去,侍候着。凡事总得有个领头的。总的事情由肇郛、文华、玉明和倩如负责。惠容,你看这样安排好吗?” 眼看着张瑞康和叶静宜的婚事就要圆满了,叶惠容的心里当然很高兴,就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这么大的喜事请,你说好就好了。”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这么谦让,就问张肇基、池玉屏等人说道:“你们看这样安排好吗?” “好!好!好!”张肇基、池玉屏等人异口同声地这么回答着老太太的话。 欢笑着,高兴着,大家前呼后拥着老太太和张瑞康,踏着红地毯,朝着大门口走去。 此时,只听得大门口“嘣……啪……嘣……啪……”和“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响起了一阵子高升和鞭pào的轰响声。 走到大门口,看着大家一个个按部就班上了自己的轿车,老太太一扬手,大声喊道:“奏起来!” 迎亲队伍由丝竹师傅们吹奏着《喜洋洋》的乐曲,在前面引着路,出发迎接新娘叶静宜去了。 第三十五章富不知俭举家人吸食鸦片 送走了迎亲队伍,跟着老太太往里面走的时候,张瑞福说道:“nǎinǎi,爸爸,娘,我有些累了,想回自己房里去歇一会儿,顺便想要抽一口。” 老太太看了看张瑞福,说道:“你这两天为了瑞康和静宜的婚事总是这么陪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应该是有点累了。玉珍这几天为着瑞康的事情也是整天围着他团团转。那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吧,你们夫妻俩就随便吧。” 张瑞福听了老太太的话,说道:“nǎinǎi,三弟娶媳fù,娶的又是静宜,我这做大哥的是应该要出来陪陪的。玉珍是大嫂,三弟又特别相信她,也是应该这么忙的。” 老太太看着他们夫妻俩,说道:“去吧!你们也都去给自己梳洗打扮一下,下午准备迎接静宜。” 巫玉珍跟长辈们打了招呼,和琴儿一起搀扶着张瑞福离开了。 张秋桂看见哥哥嫂子离开了,也就跟着说道:“nǎinǎi我就不到你房里去了,还是回自己房里去洗个澡,休息休息。”这么说着就跟大伙儿打了招呼,带着瑶儿一起离开了。 回到起居室里,在玉儿和珏儿的侍候下,老太太就靠在了烟榻上抽起了鸦片烟,又问张肇础和张肇泰说道:“这福寿膏你们那里都还有吧,要不在我这里拿些去。” 老太太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张肇础和张肇泰就有些害怕地朝张肇基看了看,都不敢有回应。 张肇基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见他们都有些害怕自己,就笑了笑说道:“看我干什么呢?抽了就抽了,无非就是多花几个钱。这也是无所谓的。我以为只要你们都把各自手里的事情管好了,让老太太放心了,高兴了,也就可以了。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们几个也已经抽上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据我所知,不仅你们两个抽上了,肇郛也抽上了,只是不常抽。你们说是这样的吗?我抽了,娘抽了,惠容和玉屏也抽了,却不允许你们抽,那你们还不要说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公平不讲道理吗?” “大哥,我们其实也是抽着玩的,不常抽,确实是不常抽。”张肇础这么解释着说道。 老太太也说道:“他们是不常抽的,也就是逢场作戏,抽着玩的。你也别怪他们。” 张肇基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娘,我可没有什么责怪他们的意思。我自己抽了,又要不允许他们抽,这不是太不讲道理了吗?他们都是跟我一起苦出身的亲兄弟,我享受什么,他们理应也是享受什么。更何况他们也都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抽了也就抽了,往后就别再躲着我偷偷摸摸的了。你们总是这么躲着我做事情,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知道了,还以为我这个大哥到底怎么虐待你们了呢!” 听张肇基这么说了,张肇础就说道:“大哥,你这么说了,我就有些无地自容了。” 张肇泰是四兄弟中最小的,平时跟张肇基又是最好的,看见张肇基答应他们也可以抽鸦片了,就笑嘻嘻说道:“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强迫要求我们不抽的。你说是吗?” 看见张肇泰这么拍着马屁跟张肇基说话,老太太就笑嘻嘻朝他瞪了一眼,说道:“马屁精!就数他最会拍马屁了。真是个高级狗腿子,看见大哥就会摇尾巴!连娘也不要了。” 池玉屏也是跟着笑嘻嘻,说道:“老四就是个应声虫。张肇基的应声虫。高级狗腿子加应声虫。” 看见老太太和池玉屏两个人这么说道张肇泰,大家都笑了起来。张肇泰都被他们笑得脸红了起来。 笑停了,池玉屏看了看张肇泰有些尴尬的样子,就笑嘻嘻说道:“其实咱们的白马王子,我看他做人也是蛮难的,既要娘满意,又要几位哥哥满意,还要几位嫂子也满意,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倒是蛮体谅他的。谁叫他是我们家里最小的呢?要是我们这些做嫂子的再不体谅他,让着他一点,护着他一点,那他可真的是要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了。姐姐,你说是吗?” 叶惠容没有想到池玉屏会这么公开包庇张肇泰,就轻声说道:“我可不跟你穿一条连裆裤子。他平时看见你也是只会摇尾巴的。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又指着冷文英说道:“文英,你说是吗?”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要我说心里话,我倒觉得四弟平时确实是跟玉屏嫂子蛮好的,什么话都肯跟她说。反过来,玉屏嫂子对四弟也是特别好,生活上面的关心也多。我就做不到。四弟也确实需要有一个人像姐姐一样照顾他。要不然的话,他的生活就更会一团糟了。娘,你说是吧?” 看见冷文英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开玩笑!开玩笑!不说这些了,还是说些别的吧。阿含,你现在知道了吧?家里抽着这福寿膏的,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们几个了。除了你、我、惠容、玉屏、瑞福,现在又增加了肇础、肇郛和肇泰,这就已经是八个人了,要是还算上一个秋桂在咳嗽咳得厉害的时候也抽的话,那就是九个人了。我们家里抽这福寿膏的人可是在不断的增加。” 张肇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该抽就抽呗!只要需要就抽,我没有意见。反正这钱赚来总是要花的,不是花在这里,就是花在那里。不过有一点可得要把握好了,那就是没有道理的人可绝对不能抽,尤其是小孩子,更不应该抽。钱还不会赚,鸦片倒是先学会抽上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见张肇基说话有些严肃起来了,叶惠容就朝池玉屏看了看,又朝老太太看了看,只看见老太太正在朝她轻轻摇着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了。叶惠容就只得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张肇基已经看见老太太在打哑语了,就知道自己的话一定是说到了关键之处了,就分别朝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的脸上看了看,说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小字辈的中间又有人学会抽鸦片了?是夏莲,还是春梅?还是春兰?瑞诚和瑞信这两个孩子是绝对不会抽的。阿富和阿贵都不抽这个东西的。那剩下的就只有夏莲、春梅和春兰她们三个了。据我估计,春梅和春兰姐妹两个是不会抽的。要读书上进的孩子是不会学这个东西的。那就只有夏莲了。哦!还有一个,爱玲在搓通宵麻将的时候可能也要抽。”说到这里,就把眼光朝着叶惠容和池玉屏看了过去。看见她们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张肇基心里就明白了,轻声责备着说道:“孩子学坏了,你们怎么就不告诉我呢?” 叶惠容这一回却没有让着张肇基,不服气地回嘴说道:“我凭什么管她?我没有资格管她!” 老太太赶紧说道:“你可别责怪她们。她们根本就管不了她!就连我也管不了她。稍许叮嘱她几句,她就给你脸色看,还要对你吼。我这做nǎinǎi的快要做孙子了!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着,总不至于再告诉你,让你为了这一点小事情再烦心吧。娘是体谅你在外面辛苦,不让她们对你说。你不要怪她们。” 听了老太太的这么一些话,张肇基就换了一种语气,说道:“娘,你别急。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会教训她的。小孩子,不好好读书,将来怎么谋生?享受倒是学会了!还有那个爱玲,她怎么也抽上了?” 看见张肇基的语气转变了,池玉屏才说道:“这孩子这么坏,都得怪你,是你把她从小宠养惯了。看见谁都不怕的,家里哪一个孩子像她?宠养得规矩都没有了,还要责怪别人。” 张肇基想要说话,可是看见坐在一旁的叶惠容正瞪着眼睛朝他看着,就把话咽了回去。 叶惠容却究竟还是忍不住红着脸说道:“我觉得妹妹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养不教父之过。从来也没有养不教母之过的道理。我不是她娘,没有管教她的权利。这权力你给我了吗?从小就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什么金枝玉叶啊、公主小姐啊、掌上明珠啊的,让人听了就ròu麻。现在倒好,管不住了,连娘的话也不听了,连个规矩大小都没有了。就拿这抽烟的事情来说吧,劝她几回,她就骂我几回。还对我说,你抽得,难道我就抽不得?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装什么聋哑呀!我还是那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生气了,张肇基只得说道:“好了!好了!过几天我找她谈谈还不行吗?”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有些累了,想要去吸一口。”回过身来,又对徐蕙馨和何崇仁笑嘻嘻说道:“你们都不要笑我。我在家里名誉上是家长,其实常常是三夹板。这就叫住吃力不讨好,咎由自取,自找烦恼。唉!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听到张肇基说了这么一句话,叶惠容就瞪着眼睛朝他看着,好像又要还以颜色了。 灵巧的沈云宝看见苗头有些不对,就站起身来,在张肇基肩头上推了一把,说道:“哥哥,你还是先去抽一口吧,要不然的话你那房里的鸦片可就要发霉了!” 张肇基知道沈云宝是在掩护他离开,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知我者,云宝也!” 这一下可就逗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张肇基飘然离开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么一个混世魔王,哪儿像个家长?” 珍儿也就跟大家打着招呼,跟在张肇基身后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里,在起居室的藤靠椅上靠下以后,吸着珍儿给装上的鸦片烟,张肇基看着正在给他捏腿的珍儿说道:“珍儿,跟我说老实话,夏莲平时确实是蛮狠调皮的吗?她真的也吸上了这东西了吗?看来她得罪了不少的人啊!你都跟我说说,过几天我找她。” 看了看张肇基,珍儿说道:“老爷,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你每天都要去厂里上班的,早出晚归很辛苦的,我们一直没有跟你说。是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关照的,不让我们跟你说,怕你知道了会生气,发高血压。五小姐平时确实是很张狂的。老太太都被她气了好几回了。两位太太就更不用提了。谁也管不了她。就拿读书来说吧,两位太太总是盯着的,可是没有用。高兴去就去,不高兴去就不去。放了学也不回家,一直玩到你将要回家了,她才赶在你前面回来。在外面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老太太曾经派实儿去找过她的,结果她叫几个男同学把实儿打了一顿。实儿哭哭啼啼回来了。从此以后,老太太再也不敢叫人去找她了。有一次,她嫌学堂里的饭不好吃,就提前回家了,到家的时候是两点多种,厨房里的饭菜早就凉了。阿兴一边为她热着饭菜,一边又陪着不是,可是她最后还是动手打了阿兴了。” “什么?她动手打了阿兴了?凭什么呢?”张肇基这么问道。 珍儿说道:“她是嫌阿兴动作慢,她的肚子饿了,结果就打了阿兴一个耳光。” “她突然赶回家吃饭,阿兴事先是不知道的呀!她怎么就这样打人了呢?”张肇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兴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还请她原谅。可是她说阿兴还了她的嘴了,不懂规矩,结果就动手了。老爷,五小姐的事情多着呢,说也说不完的,还是到时候你自己问她吧,免得她到时候又要怪我。我可吃不消她的。抽烟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弄到的一根qiāng,就抽上了。”珍儿有些害怕地这么说道。 “从儿,你给我进来。”张肇基这么朝着门外喊着。 坐在客厅门口的从儿赶紧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珍儿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你都听见了?五小姐在家里真的就这么横吗?”张肇基这么问从儿。 从儿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张肇基,害怕地说道:“老爷,我可不敢说。说了要是万一被五小姐知道了是我说的,那你去上班以后,我可就要倒霉了。惹不起,躲得起。” 看见珍儿和从儿都是这么害怕张夏莲,张肇基心里就明白了,就说道:“不用怕。我不会对她说是你们告诉我的。你们把她在家里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跟我说说。我也要掌握一些情况。” 看见张肇基这么说了,从儿就看了看珍儿,说道:“那是我先说,还是你先说?” 珍儿点了点头,说道:“你先说吧。你说了我再说好了。” 从儿这才说道:“老爷,您可别怪我平时不跟你汇报事情,其实这家里别的人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即使有事情,那也就是五小姐淘气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家里是很太平的。说心里话,我们感到最可怜的是瑾儿。五小姐隔三差五就会找她的叉子,还动不动就要打她。她作业做不好,也会拿瑾儿出气,打瑾儿的。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不知道跟她说过几次了,告诉她要好好对待我们下人。她却说我们都是吃家里的饭的,打不打是她的自由,别人管不了。她从来也不把东房里太太放在眼里的,说她不是她的娘。”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她真的是时常打瑾儿的?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张肇基着急地这么说道。 “老爷,你可不能着急。自己的高血压可要当心。就因为你患有高血压,老太太跟两位太太不允许我们跟你说的。你的身体要紧。”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珍儿似乎特别关心张肇基的身体。这么劝告他。 这时候,写字台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张肇基就示意珍儿过去接电话。 珍儿站起身来,走过去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喂,哪一位啊?请问您找谁呀?” “我找张肇基,张先生,请问他在家吗?”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 珍儿对着话筒说道:“噢!请等等,老爷在的。我马上叫他接电话。”就捂住了话筒,对张肇基说道:“老爷,你的电话,是找你的。” 张肇基一听是自己的电话,就朝他们俩挥了挥手,说道:“好的。我都知道了,过一会儿再谈。” 从珍儿手里接过电话,又看着珍儿和从儿退了出去,张肇基才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张肇基,请讲。” “哈哈哈哈……张先生,这么严肃干什么呀?你在我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对方的女人先是发出了一连串银铃般爽朗的笑声,接着就跟张肇基这么开起了玩笑。 “噢!你是……”张肇基支支吾吾地这么说着话,又朝门外看了看,看见珍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和从儿确实已经离开了。刚想跟对方说话,可是对方很快就说道:“张先生,我是小钟,钟文怡。你听得出我的声音吗?真对不起!本来我是不应该这么冒冒失失地打电话到你们家里来的,可是我给你的办公室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打到你们家里来了。请原谅我的冒失。你不会生气吧!。” 一听是钟文怡,张肇基不免有些紧张了起来,又朝外面客厅里看了看,只看见珍儿和从儿两个人并排坐在走廊里栏凳上说着话,就说道:“噢!没关系。有什么事情,请直截了当说吧。” “张先生电话里跟你说话有什么不方便吗?”对方这么提醒了一句。 “哦!方便的。方便的。有话你就说吧。”张肇基一边这么说着,一遍又朝外面看了看。 对方那个女人说道:“张先生,你今天怎么没有给我电话呀?你可是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的呀!你的身体还好吧?为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呀?人家可真是有些想你了!” 觉得对方好像有些不高心,张肇基就故意提高嗓门说道:“哦!我的身体蛮好的,谢谢你的关心!就是最近有些忙,脱不开身。真的是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就没有跟你联系。” 对方女人接话说道:“张先生,我是这么想的,虽说我们俩是萍水相逢,你却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替我还清了那么多的债务,真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你把我从苦海里解救了出来,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你简直就像是我的再生父母。我钟文怡对你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有些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我也只不过就是尽我的心意而已。你千万别太在意。我对你是报答不完的。” 张肇基听她这么说了,就很客气地说道:“小钟,你要这么说话就显得生分了。既然大家是一见如故的朋友,做这些事情,我以为也是应该的。这么一点小事情,对我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别总是放在心上。你也对我够好的,如此周到。既然做了朋友,就别放在心上好吗?我们反正是要常来常往的。” “张先生,话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对你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你今后要来就自己来好了。我家里的大门就对你一个人敞开。唉!我可真的有些忘不了你。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呢!你说好吗?” 发现对方有些多愁善感的样子,张肇基赶紧安慰着说道:“小钟,别放在心上。这么一点小事情,今后不要再提起了。我看这样吧,过几天等我上班了,我们再联系。我请你吃饭,你说好吗?” 看见张肇基答应了,对方就说道:“那好吧!我就再跟你联系。你可一定不能食言呢!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是很闷的,天天盼着你来。可是你好几天没有来了,我就想要打电话跟你说说话。” “答应你了就是答应你了,我是不会食言的。请放心吧。哦!我想问你,你还在那里做吗?” 钟文怡说道:“自从跟了你以后,我就已经辞退出来不做了。我现在整天呆在家里,就等你来。” “很好!很好!这样最好。其他事情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张肇基这么说道。 钟文怡带着哭腔地说道:“肇基,我现在生活安定了,就觉得有些冷清,静下来的时候就是想你。” 又安慰了钟文怡几句,张肇基就挂了电话。 第三十六章舞会偶遇张肇基结识文怡 结识钟文怡,那纯粹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去年冬天,船厂小东家汉姆的日本朋友、自己开诊所的医生白木康夫生日,汉姆和张肇基就带了礼物上门祝贺白木康夫生日。白木康夫就邀请汉姆和张肇基一起去静安寺附近的梦巴黎吃了西餐。吃过西餐,白木又邀请他们一起上楼到舞厅去玩玩。其实在此以前对于此类娱乐场所,张肇基倒是一概足不踏户的,也就不想进去。可是这一次经不住白木和汉姆的再三劝说,他也就跟了上去。 选了包厢,刚坐下,侍应生就领来了三位舞女,在他们身边分别坐下了。张肇基立刻闻到一股悠悠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由地朝坐在自己身边的舞女看了一眼。只看见她身材圆润有致。瓜子型的面庞白净亮丽。弯弯的柳眉下面长着一双妩媚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样的大眼睛。鼻梁秀挺,嘴唇小巧,下巴圆润。尤其是她那被舞裙包裹着的胸脯特别丰满隆挺。整个人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风韵魅力。张肇基看得竟然一下子就觉得有点儿透不过气来了,心里暗暗叫道:“真是上帝造化的尤物!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先生,请问你们想要点果汁,还是咖啡,或者是茶。”侍应生很客气地这么问道。 “哦!我看还是让肇基先点吧。肇基今天是第一次来。稀客!”汉姆很客气地这么说道。 “我……我是第一次跟你们一起来,不能喧宾夺主,还是请女士们先点吧!。”张肇基尚未从被这一位宛若天仙的舞女的美冶容貌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有些急巴地这么客气着说道。 “咯咯咯……!咯咯咯……!”谁知想这一位舞女尽然这么笑了起来,又说道:“这位先生真是个老实人。不要紧的,一回生两回熟。你就点你平时喜欢喝的好了。我随你。”这女人倒是先安慰起张肇基来了。 听了她的指点,张肇基就不无尴尬地笑眯眯说道:“那好吧!就给我来一杯龙井茶好了。” “龙井茶?先生点的是龙井茶!”这位舞女朝张肇基看了一眼,这么说了一句,又笑嘻嘻说道:“看来这位先生喝茶的爱好倒跟我是一样的,真是不谋而合!我跟张先生一样,也来一杯龙井茶。” “先生,您可别在意。文怡平时真的是喜欢喝龙井茶的。”坐在汉姆边上的一个舞女这么说道。 “好!不在意!不在意!那大家就请随意吧。”张肇基已经稳定了心绪,这么打着哈哈。 大家也就分别点了自己喜欢的饮料,侍应生下去准备了。 “先生真的是第一次来吗?”坐在张肇基身边的这个叫文怡的舞女轻轻地这么问张肇基。 “不瞒你说,梦巴黎我是久闻大名,今天真的是第一次来玩。”张肇基看着这位舞女这么回答说道。 “听先生的口音好像是本地人。先生是本地人吧?”这个舞女挑着漂亮的眉毛看着张肇基又这么问道。 张肇基看着这个女人美目顾盼的眼睛,回答说着。“是的。是本地人,本乡本土的。” “不要紧。今后过来玩好了,我的英文艺名叫爱丽丝,中国名字叫钟文怡。一只钟的钟,文化的文,怡然自得的怡。今后你来玩的时候就直接找我好了。”这个女人自我介绍着,又邀请张肇基下次再来。 “文怡,我看咱们还是邀请先生们跳舞吧,一边跳舞,一边也可以jiāo谈的。你说好吗?人家先生是个老实人,今天可是第一次来玩,你可得要照顾得好一点。”坐在白木身边的舞女笑嘻嘻这么说道。 听了此话,钟文怡就笑嘻嘻搀起了张肇基的手,站起身来说道:“请吧!先生,跳舞去吧。” “跳舞?我可不怎么会的呀!要跳还是你们几个去跳吧。他们会的,陪你们跳。我就坐着看看好了。看人家跳舞也是蛮有意思的。”张肇基看见是在正式跳舞场合,有些不敢跳舞,这么说道。 “肇基,你是会跳舞的,谦虚什么呢?你看人家钟小姐,这么热情地邀请你。你总得给人家一点儿面子吧!陪陪人家钟小姐也是应该的呀!”汉姆知道张肇基是会跳舞的,就这么说道。 钟文怡也在边上说道:“没关系的,先生。要是你真的不会跳舞的话,我来教你好了。其实跳舞是很简单的,一学就会的,不难。” “跳吧!跳吧!要不就不配对了,总不至于让人家钟小姐陪着你说话吧。”白木走过来,拉起了张肇基,和汉姆两个人,硬生生地把他推进了舞池。 就这样张肇基生平第一次踏进了鼎鼎大名的梦巴黎舞池,还搂着如此漂亮素不相识的舞女一起跳舞。 钟文怡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无论身材还是容貌几乎找不出一点儿缺点,以致使得张肇基在乐池里响起了柔美幽雅的乐曲时,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大家都开始跳舞了,他才急急忙忙地朝钟文怡鞠了一躬,抱歉着说道:“钟小姐,我跳得不好。不到之处敬请钟小姐多多包涵!多多原谅!” 钟文怡笑眯眯看着张肇基,说道:“不要紧。一回生两回熟。你下次来就点名叫我陪你跳舞好了。” 张肇基也就搂着宛若天仙的钟文怡跳起了舞。他的眼睛却是一刻不离地关顾着钟文怡冶然娇美的脸庞和凹凸有致、勾人魂魄的身材。钟文怡却显得比较老练沉稳,笑眯眯地看着他。 一支舞曲结束,回到包厢,钟文怡夸奖张肇基说道:“先生真谦虚,其实舞跳得蛮好的。” 张肇基却是笑嘻嘻看着大家,说道:“惭愧!惭愧!要不是文怡小姐带我,我恐怕是腿也迈不开的。” 张肇基的话说得钟文怡又是“咯咯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先生谦虚了!谦虚了!” 喝着茶,聊着话,两个人就开始熟悉了。随后的几个小时里,每当乐池里奏响舞乐,钟文怡总要主动邀请张肇基到舞池里,一边聊天说笑,一边跳舞。两个人很快就像是一对早就熟识的老舞伴一样了。 离开的时候,钟文怡又是很大方地挽住了张肇基的手,送到舞厅门口,再三邀请他下次一定再来。 就这样,张肇基结识了钟文怡。 然而,不知道是钟文怡那慷慨热情、落落大方的气度吸引了张肇基的注意,还是她那美艳动人的容貌和柔软丰满的身姿勾摄住了张肇基的心魄。过了一个礼拜,张肇基竟然独自一人来到了梦巴黎舞厅。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张肇基刚在单人包厢里坐下,钟文怡就像一阵轻风似地飘然来到他的身边,一边笑嘻嘻在他身边坐下来,一边毫不犹豫地挽住了他的手,说道:“张先生,我今天眼皮直跳,猜想应该是张先生大概要来了,所以把其他邀舞的舞伴都推掉了。张先生果然来了。我可真高兴!” 张肇基“嘿嘿”笑道:“噢!那我们就不谋而合了。我这几天也总是想要过来看看你。” 看见张肇基说得坦率,钟文怡也就说道:“我以前对其他的舞伴是从来也没有这种感觉的,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搞的,跟张先生好像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见了一次面就忘不了了。” 张肇基笑了笑,看了看钟文怡含情脉脉的眼睛和低浅的领子里luǒ露出来的雪白莹亮的颈项,有些俏皮地说道:“小钟,看来这是我们俩有缘呢!要不怎么会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钟文怡听了立刻高兴得“咯咯咯咯……”笑着,被身体更是嗲悠悠地靠在了张肇基的身上。 这一天,他们两个人舞跳得很少,更多的时间是在说话,在jiāo流,在会心。感情更加融洽。 天暗下来了,张肇基捏住了钟文怡的手,说道:“小钟,我想请你出去吃顿饭,你能不能赏我个面子。”说完,就直瞪瞪地看着钟文怡,期盼着她的回答。 钟文怡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说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说一声,顺便也得穿些衣服。”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挽着手离开了梦巴黎饭店,喊了辆车,扬长而去了。 此后一段日子里,他们每回见面总是说话的多,跳舞的少。到了晚上就自由自在地挽着手,一起吃饭、逛街、看戏、买东西。永安公司、先施公司、皇后大戏院等,成了他们时常出双入对的地方。 jiāo谈中,张肇基断断续续了解到钟文怡自小就是孤儿,育婴堂收留了她,供她上学读书,初中毕业又考上了教会办的护理学校,曾经在一家法国人办的医院里做过护士。后来结婚成家,生活总算安定了下来。可是命运偏偏又作弄她。婚后不久,女儿尚幼,她丈夫却得了不治之症而身亡。她也因此背了一身的债,至今未曾还清,因而就下决心做了舞女,想要尽快赚钱还债。张肇基不禁对她有些同情了。 一天,吃过晚饭,把钟文怡送回家去的时候,张肇基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包用红布包着的钱,塞进了她的手提包里,说道:“小钟,我们是朋友。这些钱你拿去还债吧,剩下的你就自己居家过日子用。” 看见张肇基一下子就给了她这么多的钱,钟文怡赶紧推却着说道:“张先生,这是不作兴的。我可不能拿你的钱。外面的债务是有一些的,不过我想凭自己的努力来还清。我实在不能拿你钱的。” 张肇基却坚持让钟文怡收下了钱。钟文怡看见张肇基实在是诚心诚意的,就千谢万谢地收下了。 走到钟文怡家门口时,张肇基注视着钟文怡的脸,说道:“小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这几天心里总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可就是不知道说出来妥当不妥当。” 钟文怡看着张肇基,很爽快地说道:“你说吧。我们既然已经是这么要好的朋友了,但说无妨。” 张肇基就牵住了钟文怡的手,说道:“小钟,把那边的事情回了吧。青春饭可不是长久之计。” 听了张肇基的话,钟文怡立刻就说道:“张先生,你刚才给我钱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辞退回家不做了。你放心好了。你是为我好,我听你的。”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张肇基正打算离开办公室下班回家,突然接到钟文怡的电话。 “是张先生吗?我想请你到我家里来一趟,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钟文怡在对面这么说道。 “有什么急事情吗?好的!我马上就来。”张肇基这么说道。 离开厂,叫了辆祥生车,张肇基就直往钟文怡家里赶去。到弄堂口下车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没走几步路就到了钟文怡家门口,刚抬手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她家石库门房子的墙门上敲了两下,大门即刻就开了。 “这么巧啊?我刚敲门,你就开门了。”张肇基看着钟文怡笑嘻嘻这么说道。 钟文怡笑眯眯让过身体让张肇基走进去,说道:“张先生,知道你就要到了,我是来迎接你的。来!快进屋吧。屋里有脚炉。”钟文怡这么说着就把张肇基让进屋里,随手关上门。 张肇基走进客堂,转动着身体,四处看了看,就笑嘻嘻看着钟文怡,问道:“小钟,这是石库门房子,有楼上楼下的。你把它们全部租下来的吗?” 钟文怡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这房子是租的,不过我只是租了一个通客堂。租下来以后,我把它分成了两间,一间做客堂,一间做卧室,洗和烧就在天井里。” “噢!不错,蛮实惠的,反正就你们母女俩。你女儿呢?在家吗?”张肇基这么问道。 “她是上教会学校的,一个礼拜回家一次。今天就我们两个人,请随意。”钟文怡这么说着,就走上前去,主动替张肇基脱了外衣,挂到衣架上,又去端来一盆洗脸水,让张肇基擦了脸,洗了手。 给张肇基洗了脸,钟文怡就笑嘻嘻走到张肇基身边,挽住他的手,说道:“来!我们进去吃饭。” 跟着钟文怡走进里面卧房,张肇基才发现卧房很小,有些幽暗,再一看,紧靠室板放着一张小方桌。桌子中央点着一支红蜡烛。红蜡烛的周围放着几样小菜和一瓶茅台酒。碗、碟、勺、筷、酒杯等餐具一应俱全。再仔细看整个房间,只看见房门口进来的地方靠墙放着一只写字台,写字台的里边是靠墙堆起着一叠箱子。箱子过来,靠着北边墙放着一张床。床上张着帐子。再看西边,外面靠墙放着一只梳妆台,梳妆台的里面靠墙放着一只大衣柜。由于床上张着帐子,大衣柜里面还放着什么,看不清楚。 钟文怡知道张肇基是在看她的居室,就笑嘻嘻轻声说道:“简单得很,不像你们大户人家。” 张肇基也就笑嘻嘻看着钟文怡,说道:“其实大家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简单,实用。” 钟文怡却是轻声说道:“那时候,我们两个人已经把一个家弄得蛮像样子了,可是他一场病……” 张肇基知道钟文怡又要说起伤心事了,就连忙打断她的话,说道:“小钟,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总是多想,要放眼今后。你还年轻,好日子还会有的。你要相信我。”又看着桌子上的菜,故意开着玩笑说道:“小钟,看来你今天是诚心请我吃饭啊!烛光晚餐。” 钟文怡也就笑眯眯说道:“是的。张先生,我是这么想的,你对我这么好,而我却没有请你到我家里来过。这么比较下来就好像显得我还没有把你当做自家人。今天特意把你请来,就我们两个人,自由自在地喝喝酒,说说话,放松放松。你下次来就直接进来好了,我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 张肇基看了看钟文怡漂亮的脸蛋,说道:“小钟,我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讲义气的人。” 钟文怡说道:“张先生,知恩图报是做人最起码的道理。这几天,我用你给的钱把债务全部还清了。这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一下子轻松了,觉睡得着了,饭吃得下了。这可都是你的恩德!” 张肇基摇了摇手,说道:“小钟,我们今天不谈这些,往后也不用再谈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让张肇基坐下后,钟文怡就主动在他身边并排坐下了,拿起茅台酒瓶递给张肇基,说道:“张先生,请你来开瓶吧。我今天特别高兴。我们俩今天一定要自由自在地喝他个一醉方休!” 张肇基开了瓶,在两只杯子里倒满了酒。钟文怡就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道:“张先生,这第一杯酒我先喝,感谢你大恩大德,把我从苦海里拯救了出来。”说着,就一仰脖子,“咕嘟”一声把一杯酒喝了下去。紧接着又拿起茅台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着酒杯,说道:“张先生,这第二杯酒,祝你这个恩人身体健康,事业发达。”又是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喝了下去。倒了第三杯酒,她就举着酒杯,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张先生,这杯酒我们一起喝,庆祝我们俩有缘千里来相逢。” 张肇基就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跟钟文怡碰了杯。两个人一仰脖子,都把杯中酒干了。 酒一吃开,气氛就活跃了,两个人也就时而无拘无束地说说笑笑,时而又是频频举杯碰杯。 看见张肇基喝酒喝得很高兴,钟文怡就夹了一只油bào虾,拿在手里,剥了壳,嗲悠悠翘着兰花指,把虾ròu塞进他嘴里,笑嘻嘻看着他,说道:“张先生,这是我自己做的油bào虾,不知道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张肇基咀嚼着油bào虾,笑嘻嘻看着钟文怡,说道:“小钟啊,我可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师呢!这味道跟外面大饭店里的差不多吗!看来我今天的口福不浅。” 钟文怡高兴得“咯咯……”笑着,又给张肇基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喂进了他的嘴里。 张肇基也就抿住嘴,“咕……”的一声,把酒咽了下去。 你来我往中,两个人喝得个不亦乐乎。一瓶茅台酒很快就喝光了。钟文怡又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了一瓶,开了瓶盖,给张肇基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说道:“来!张先生,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张肇基看了看钟文怡桃花般冶艳的脸庞和高耸的胸脯,也就拿起酒杯,跟她碰了杯,又喝了起来。 又是半瓶酒喝下去了,钟文怡觉得差不多了,就站起来,说道:“张先生,我有点热,想要换衣服。” 张肇基看了看钟文怡绯红的脸,知道她酒喝多了,屋里又热,笑嘻嘻说道:“我反正客随主便。” 钟文怡就走到床里边换了一件睡裙出来了。张肇基抬起头来一看,立刻看得惊呆了!钟文怡身上仅仅穿着一件无袖而只是高及臀部薄得透明的白色丝质睡裙。她那丰满得令人惊骇得透不过气来的胸脯就像是两枚pào弹头一样,傲然尖耸挺立着。那顶端还明显地鼓凸出来了两点红点。由于只是系着腰带,胸部又未全部遮住,敞开着的胸前luǒ露出来了一条深凹的沟壑和两个半圆的rǔ房。圆弧优美的腹部上面更是赫然泛现着一大片黝黝的乌黑。 看见张肇基看得眼睛一眨一眨,钟文怡就朝他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坐到了他的腿上。 骇然中,张肇基只是稍微愣了一愣,也就搂抱住了钟文怡,睁着被酒精熏得迷迷糊糊的眼睛,上上下下地看着她xìng感的惊世骇俗的胴体,说道:“小钟,你可真是一个绝世美女、天生尤物啊!” 钟文怡勾住张肇基的脖颈,在他脸颊上“吱……”的亲了一口,笑眯眯说道:“现在是你的了。” 张肇基本来就是个情种yù根,来者不善,看见钟文怡如此主动热情、娱情邀欢,立刻托住她的腰肢,转身把她仰面朝天地移动到了床口边,脱掉衣服,扑了上去。 钟文怡立刻“啊……”地喊了一声,又手脚并用地缠裹住了张肇基。 早春二月,百花待放,而在这屋子里却是bào发着一场蓄势已久、一触即发的蜂采花蜜的人yù游戏。 第三十七章一路嬉闹三姐妹讨要彩礼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地演奏着音乐、喜气洋洋、缓缓慢慢地朝前走着。时不时地围上一群人来,争先恐后地问着:“今天是谁家跟谁家做亲呀?怎么排场这么大呀?” 当听说是张家和叶家做亲时,人们禁不住就会说道:“噢!这可是门当户对的婚姻!门当户对的婚姻!” 有些比较了解底细的老人还说道:“他们这两家可不仅仅是门当户对的婚姻。这一次他们可是亲上攀亲。几十年前是张家的大公子娶了叶家的大姑娘做了媳fù。这一回是张家的三少爷迎娶叶家大小姐。这可是真正的亲上加亲。” 每当经过一个村庄,人们围涌上来的时候,冷文华、龚美姝、魏倩如等人都要下了轿车,把喜糖、喜点、喜果分撒给大家。 拿到喜糖、喜点、喜果的人们,也都弯腰鞠躬地谢着,恭喜张叶两家再次喜结秦晋之好。祝贺新郎新娘幸福美满,早得贵子,百年和好。 围涌上来讨要喜糖、喜点、喜果的人,来了一批又去了一批,去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看见涌上来的人多的时候,沈根宝、魏锦文、杨翰祥等人就帮着冷文华、龚美姝、魏倩如,把喜糖、喜点、喜果一把一把地塞到大家手里。场面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 看见站得远的人拿不到喜糖、喜果、喜点,张肇郛、池玉明和张瑞安等人就站在轿车上,把一包一包的喜糖、喜果、喜点,远远地抛过去,让他们接着,使得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甜甜蜜蜜。 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快快慢慢,走走停停,经过了一座石桥,又一座石桥,路过了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将要中午时分,迎亲的队伍就来到了离叶家大院不远的街上。 远远看去,只看见叶惠容的大侄子叶杏园和他的妻子徐蕙兰,带着叶家的亲戚们早就迎候在了大门口。“砰……啪……砰……啪……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鞭pàobào竹声震天般响。 看见了表哥表嫂,杨文洲就赶紧跳下车,奔跑到徐蕙兰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嫂子,我回来了。我是昨天上午就跟着叔叔婶婶去了张家了。老太太留住了我,住了一夜。” 徐蕙兰等杨文洲等得有些心急,就责怪着说道:“弟弟,你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呢?可把你娘急的!姨妈刚才还在说起你呢!待一会儿,你可要背姐姐上轿的!” 说话间,从徐蕙兰和叶杏园的身后闪出来了两个漂亮姑娘,她们一下子就拥抱住了杨文洲,说道:“弟弟,你人到哪儿去了?我们找了你好久了!” 杨文洲也是亲亲昵昵地搂抱住了两位姐姐,嘻嘻哈哈高兴地说道:“姐姐,我可是跟着张家的迎亲队伍一起来的。昨天晚上,我是跟瑞康哥哥一起睡在新床上的。这还是老太太亲自安排的!这叫压床。” 这两位漂亮美貌姑娘,一位叫杨文,一位叫杨文瑶,是杨文洲一母同胞的两位姐姐。 杨文、杨文瑶、杨文洲的娘杨文氏跟叶杏园、叶静宜的娘是亲姐妹。 “我娘呢?我怎么没有看见我娘呢?”杨文洲着急地这么说着。 杨文回答说道:“娘在客堂里坐着呢!等着瑞康哥哥进去拜亲。” 叶杏园和叶静宜的父母去世得早,姨妈杨文氏代表家长在客堂里等着张瑞康等人进去拜见。 迎亲的车队已经驶了过来,张肇郛和冷文华也下了车,走了过来。夫妻俩恭恭敬敬地对着叶杏园和徐蕙兰鞠了躬,喊了一声:“亲家哥哥、亲家嫂子好!” 叶杏园和徐蕙兰两个人也是站得毕恭毕敬地弯腰还礼,满面笑容地说道:“亲家叔叔、亲家婶婶好!” “文洲是昨天就到了张家去的吗?”站停后,叶杏园这么问跟着走过来的杨翰祥和魏玉如。 “是的。文洲是昨天跟着我们一起去的。是我们带他去的。”魏玉如笑嘻嘻很有礼貌地这么回答。 杨文洲的娘杨文氏是杨翰祥的亲嫂子。 看见叶杏园的脸色和缓了,杨文洲就说道:“我现在就到我娘那儿去。我还要去看静宜姐姐。” 徐蕙兰说道:“快去吧!你娘在客堂里。你姐姐在她自己房里。她们都已经念叨你好几回了。吃过了中午酒席,姐姐上轿的时候,你背姐姐上轿。你二哥不在家里,这事情只能有你做了。噢!文洲,在张家你看见蕙馨姐姐和崇仁姐夫了吗?他们已经去了吗?” 杨文洲说道:“嫂子,我看见的。蕙馨姐姐和崇仁姐夫也是昨天就去了张家的。不过下午好像姐夫有些不舒服,回家了。今天一早又去了。” “噢!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你姐姐可一直在念叨你呢!”徐蕙兰这么说道告别了叶杏园和徐蕙兰,杨文洲就快步朝着叶家大院的大门里走了进去。 叶家的亲戚们已经围拢在了张瑞康坐的轿车边上,只是一眨眼功夫,下车的踏脚凳不见了。 张瑞康站起身来,朝着叶家的亲戚们规规矩矩地弯腰拱手地深深鞠了一躬,嘴里又是客气地说道:“各位长辈,各位亲戚,我今天是来迎接静宜妹妹的。多请各位关照!” 看着张瑞康西装革履、英姿飒爽的样子,站在靠前的杨文就笑嘻嘻起哄着说道:“怎么啦?开口就要照顾。这么喜庆的日子谁照顾谁呀?一身新郎官打扮、英姿飒爽的瑞康哥哥今天怎么连一点儿道理也不懂了呢?迎接新娘难道有这么空口说白话的吗?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杨文瑶在边上笑嘻嘻跟着起哄说道:“我们瑞康哥哥今天这一身新郎官衣服倒是蛮抢眼的。一身的红,看得我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瑞康哥哥,你可得要小心,我的眼睛红了可是什么东西都不认的!” 徐蕙兰看见杨文瑶不太会说话,就笑嘻嘻说道:“文瑶,怎么说话呢?什么东西都不认了?难道连你姐夫都不认了吗?想要什么就爽爽快快地说,姨娘可还在客堂里面等着接亲呢!” 杨文笑嘻嘻看着张瑞康,接过话说道:“要什么东西?这还用问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要是连这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怎么做新郎官呀!今天可是静宜姐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我们可是早就想好了,姐夫进门的迎亲喜钱是一定要的。不然的话就是看不起姐夫了。” 杨文瑶接话说道:“姐姐,这么赫赫有名的张家大院出来的新郎官,我们怎么可以看不起呢?不过,我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要耗时间,那就耗到底吧!我们反正是有的是时间。今天要是姐夫不懂道理,那我们也就不懂道理了!迎亲的喜钱怎么能不要呢?我看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多多益善!” 听了杨文杨文瑶姐妹俩这么一说,站在边上早就有了准备的冷文华就跟龚美姝两个人,提着一只拎包,从里面拿出了用红纸包着的一包一包的喜钱,散发给了围堵在轿车四周的亲戚们,还不停地打着招呼,笑嘻嘻说道:“不好意思!小意思!不好意思!小意思……!” 拿了喜钱的人,笑嘻嘻高高兴兴地谢着散开了,就剩下了杨文和杨文瑶姐妹两个人。 冷文华走上前去,张开提包,笑嘻嘻地对杨文说道:“文姑娘,想要多少,自己拿吧!” 杨文看见冷文华这么大方,就说道:“张家大院出来的人就是大方。我要的不多,就是两份。”说着,就把手伸进了提包里,拿了两份喜钱,高高兴兴地让开了。 杨文瑶也是学着姐姐的样子,自己拿了两份喜钱,让开了。 这时候,叶杏园的堂房叔叔叶全根才从身后拿出了蒙了红绸缎的下轿凳子,放到了轿车边上。 冷文华赶紧抓了一把喜钱,塞到叶全根的手里。叶全根笑嘻嘻谢了谢就收下了。 看见大家都让出了路,徐蕙兰这才伸出手去,牵住了张瑞康的手,说道:“来!瑞康弟弟,嫂子牵你进去。姨妈早就已经在客堂里等着了!” 张瑞康就捏住了徐蕙兰的手,走到轿车边上,踩上了用红缎子包裹好了的轿凳,慢慢走下轿车。 这时候,叶全根高声喊道:“新郎官下轿车了……!” 四下里立刻就又响起了“砰……啪……砰……啪……砰……啪……”响亮的bào竹声,和“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连续不断的鞭pào声。 下了车,踩到了红地毯上,张瑞康由徐蕙兰和叶杏园夫妻两个人一人一边地牵着手,又有杨文、杨文瑶等亲戚们簇拥着走进了叶家大院的大门口。 叶全根又是不失时机地亮开嗓子,大声喊道:“新郎官进大门了……!” 亲戚们立刻欢笑着“噼噼啪啪”地鼓起了掌。 bào竹声和鞭pào声更是响成了一片。 走进大门,踩着红地毯,徐蕙兰挽住了张瑞康的手臂,笑嘻嘻说道:“瑞康,听说你们俩的结婚礼服都是有玉珍嫂子带着一起去买的?” 张瑞康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是的。嫂子。是嫂子陪着我们一起去买的。我们几套衣服的颜色和式样都是静宜和静宛妹妹两个人挑选看中的。嫂子只不过就是陪着。嫂子,你看这衣服好吗?” 徐蕙兰笑嘻嘻说道:“好!你刚才没有听到人家对你今天的评价呀!说你高大英俊沉稳潇洒。尤其是这一身衣服,这样的红颜色可是不常看见的。真是亏得静宜能够挑选得出来!” 张瑞康看见徐蕙兰如此夸赞自己,就笑嘻嘻说道:“嫂子,你可不要忘了,当时静宛妹妹也是跟了一起去的。她可是专门学习刺绣艺术的。这一次她可是大展才智,把我们俩着着实实地打扮了一下。” 徐蕙兰嘻嘻笑着看着张瑞康,说道:“她这人就是这么烦!人小鬼大,主意特别多。” 张瑞康看了看徐蕙兰文秀而满面笑容的脸,说道:“嫂子,家里就是应该要有这么一个调皮爱挑剔的人。这可是本事。这几次买衣服要是没有静宛妹妹跟了一起去,我今天怎么可能穿得这么光彩耀目呢!” 听了张瑞康的话,徐蕙兰禁不住就“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走到二进大门门口,突然间,叶静宛横里窜了出来,拦在了门口,堵住了路,笑嘻嘻看着张瑞康说道:“好呀!瑞康哥哥,你还没有把姐姐娶过去,就已经在嫂子面前说道我了!说我是什么‘调皮爱挑剔的人’!我可是全听见了。赔了你们几天买衣服,最后居然落得是这么一个评价!这人工钱,你付了没有?这走路腿酸的钱,你付了没有?这陪着你们挑选衣服的时候花脑筋的钱,你付了没有?既然你认为我是一个‘调皮爱挑剔的人’,那么我今天就干脆彻彻底底地调皮挑剔一下了。” 张瑞康没有想到叶静宛会躲在这里拦住他,而且刚才他又对徐蕙兰说了那么几句话。 徐蕙兰看见张瑞康居然这么老实,一下子就被叶静宛给将军将住了,就自顾自在一边笑。 看见叶静宛出马了,杨文杨文瑶姐妹俩就又来劲了,挤到里面,跟叶静宛站在一起,挡住了路。 杨文对叶静宛说道:“姐姐,这一次你想要敲诈瑞康哥哥什么呀?” 叶静宛说道:“我是不想敲诈他什么。他刚才一路走进来的时候在嫂子面前说我坏话。我是要向他讨个公道!陪着他们买了这么多天的东西,一点儿功劳苦劳都没有,还要在背后说我。你说我能够就这么轻易地让他进去把姐姐接走吗?这么做,我不是太吃亏了吗?” 杨文瑶听了叶静宛的话,看着杨文说道:“姐姐,我想我们刚才在外面也太老实、太吃亏了,就要了两包喜钱。怎么够啊!买一套好一点儿的衣服都不够啊!” 杨文听了,笑嘻嘻说道:“那你现在不是跟静宛姐姐站在一起吗?继续还要。” 听着杨文和杨文瑶姐妹俩这么说着话,叶静宛就说道:“你们看,你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好了。可是我呢?我今天还要陪姐姐过去,可是我连做傧相陪客的衣服都还没有呢!” 跟在徐蕙兰身后的魏倩如一直在观察着局面事态,现在听了叶静宛、杨文和杨文瑶姐妹三个人的话,就走上去,从提包里拿了一卷红纸包着的钱,塞进了叶静宛的手里,笑嘻嘻说道:“静宛妹妹,这是给你买衣服的钱。你快去买衣服吧。过一会儿,我们跟你一起陪着你们姐姐过去。” 看见魏倩如一下子就给了叶静宛一卷钱,杨文就说道:“二嫂不公平!二嫂就是不公平!同样是妹妹,为什么给我们的少?二嫂不公平!” 魏倩如赶紧说道:“别急!别急!都有份。”又从提包里拿出了两卷钱,分别给了杨文和杨文瑶。 杨文和杨文瑶拿了钱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叶静宛却还是拦在门口,看着魏倩如,说道:“二嫂,你这给我的究竟是什么钱呀?你可得要跟我说清楚。” 魏倩如笑嘻嘻说道:“静宛妹妹,这是给你买衣服做傧相陪客的钱呀!” 叶静宛立刻说道:“就是买衣服做傧相陪客的钱?其他的钱就没有了?” 冷文华到底年龄大见识多,赶紧走上去,又是给了叶静宛一卷红纸包着的钱,笑嘻嘻说道:“这钱可是给你零花的。老太太刚才还在说,这一次瑞康和静宜结婚办喜事,静宛姑娘可是劳苦功高的。说要打算等你有了时间,老太太亲自陪你去大马路买东西,犒劳你!” 叶静宛接过了钱,才让到一边,嬉皮笑脸地看着张瑞康,说道:“瑞康哥哥,进了这二进大门,你从今往后才是我们真正的姐夫了。姐夫,请进!”又优雅地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瑞康笑着看了看叶静宛,说道:“谢谢静宛妹妹高抬贵手!”就抬腿跨了进去。 走进二进大门,走到了庭院中间,就看见迎面客堂前的走廊里站着好些人。 张瑞康就问徐蕙兰说道:“嫂子,还会有其他什么人吗?” 徐蕙兰知道张瑞康是在问是否还会有其他人出来敲竹杠讨喜钱,就笑嘻嘻说道:“不会了!我们家里就这三个姑娘鬼点子多,也会凑热闹。” 说着话,就走到了大客堂前,由叶杏园和徐蕙兰两个人牵着手,张瑞康就拾阶而上走了上去。 杨文洲跨出门槛从里面走了出来,迎住了张瑞康,牵着他的手,说道:“来!瑞康哥哥,我来搀你进去。我娘在里面坐着等你呢!” 张瑞康抬头朝着客堂里面看去,只看见叶静宜的姨妈、杨文洲的母亲杨文氏,雍容端庄、珠光宝气地坐在了客堂里面靠着格栅门正中放着的一张八仙桌东边的太师椅上,正笑嘻嘻和蔼地看着他。他连忙紧走几步,跨进客堂门槛,走到杨文氏面前,喊了一声“姨妈”,就恭恭敬敬地朝着杨文氏拜了三拜,“嗵”的一声在早就已经放好了的红蒲团上跪了下去,又朝着杨文氏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跟着进来的张家迎亲的人,迅即按着辈份、长次,齐声喊了一声“姨妈好”,都跪了下去,磕了头。 杨文氏满脸堆笑、雍容大方地站起身来,走到张瑞康身边,扶起他,说道:“瑞康,好孩子!自己家里不用客气。一路上顺利吧!我猜想你们应该到了。”又别转身,对杨文、杨文瑶和杨文洲说道:“你们几个,给你们瑞康哥哥搬一张椅子,放在娘边上。娘要跟你们瑞康哥哥好好说说话。” 杨文、杨文瑶和杨文洲姐弟三个“哎”了一声,就搬椅子去了。 杨文氏又走到冷文华身边,扶起她,说道:“亲家婶婶、叔叔、舅舅都是长辈,又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大礼的。”说着,又走过去扶起了张肇郛、沈根宝、龚美姝、池玉明、魏锦文、蔡淑英、杨翰祥、魏玉如、张瑞安和魏倩如。又说道:“大家都请起吧!” 待得大家站起身来,杨文氏就握着冷文华的手,让她跟自己并排坐在了八仙桌西边的太师椅里。 杨文氏是个女流,代替叶静宜父母行使权力,自然要找一个女流跟自己平起平坐,显得两家平等安稳。 看着大家按着规矩坐定了位次,杨文氏就说道:“静宛、文、文瑶、文洲,过来见过你们瑞康哥哥。从此以后,瑞康既是你们的哥哥,又是你们的姐夫了。 杨文氏此话一出口,站在大客堂门口的叶全根立刻喊道:“姨妈已经承认了女婿了,快放鞭pào。” 随着一阵子猛烈的鞭pào声和bào竹声,张家又搬进来了一十八只红箱笼的迎亲喜礼。 杨文洲的心里却是思念着叶静宜,趁着迎亲喜礼抬进门的时候,就去找叶静宜了。 第三十八章顾念文洲叶静宜嘱托静宛 到了叶静宜住的屋子门口,杨文洲就开始喊道:“姐姐!我来了。姐姐,我来了。我是文洲,我回来了。姐姐,你在哪里呀?我回来了。”这么喊叫着就走进了客厅里。 “文洲,姐姐正在洗澡。你先坐一会儿。姐姐马上就好。”叶静宜在房里这么大声招呼杨文洲。 “好的。姐姐,那我就在外面客厅里坐一会儿。”杨文洲这么答应叶静宜。 叶静宛却跟了进来,看见杨文洲就问道:“弟弟,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呀!你昨天到哪儿去了呀?我们找你可是找了两天呢!都把人急死了呀!我看你真是太自说自话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杨文洲回答说道:“二姐,我昨天跟着叔叔婶婶去张家了,现在是跟着他们迎亲一起回来的。““你倒好,自己先去了,也不事先说一声!”叶静宛还是这么数叨着杨文洲。 杨文洲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叶静宜洗完澡,开门走出来,一看样子就知道叶静宛正在说道杨文洲,就说道:“静宛,你为什么这样?弟弟刚回来,你就这么说他,弄得他头也抬不起来。”这么说着就走到杨文洲身边,搂住他,说道:“来!弟弟,不要紧的,姐姐说两句就说两句。不过你也应该要事先说一声的。” 跟着叶静宜走进房里,杨文洲立刻就闻到了一股馥郁馨香的茉莉花香味,就搂着叶静宜在她身上嗅了嗅,说道:“姐姐,怎么这么香啊?你今天是用了什么香皂洗澡的呀?” 叶静宜笑着说道:“弟弟的鼻子可真尖!姐姐今天在洗澡水里放了茉莉花的花瓣的,所以这么香。” “姐姐身上本来就有一股香味的,这一下就更香了,到底是新娘子!”杨文洲开着玩笑这么说道。 杨文洲的母亲杨文氏视杨文洲如命根子。叶静宜也是特别关心他,爱护他,自小常常把他带在身边,陪着他吃,陪着他玩,陪着他睡,直到现在还是这样。杨文洲跟叶静宜也就特别亲。 谁知道杨文洲的这么几句话却是惹得叶静宜有些眼泪汪汪了,搂住了杨文洲,哽咽着说道:“弟弟,姐姐过去以后,离得远了,就无法照看你了。你再要看到姐姐就不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杨文洲看见叶静宜哭了,就替她抹去眼泪,说道:“姐姐,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呀!” 叶静宜却哽咽着说道:“姐姐往后要见到你也不容易了,更不用说照看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被叶静宜这么一哭,杨文洲就靠在她怀里,低下了头,长吁短叹地说不出话来了。 看见杨文洲愣着不说话了,叶静宜就又说道:“我们爷娘去世得早,姨妈就时常过来照看我们,就像是娘一样的。我们两家又走得近,哥哥姐姐们自小就特别喜欢你。姐姐嫁过去以后,你还是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做一个有用的人。这可是姨妈的愿望,也是姐姐的愿望。你一定要争气。” 杨文洲叹了口气,回转身来抱着叶静宜,说道:“姐姐,我会听你的话,一定好好读书上进。” 看见他们两个人这么亲亲昵昵,坐在一边的叶静宛就说道:“姐姐,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就干脆带着弟弟一起嫁过去算了,也省得你总是不放心。我看弟弟也是离不开你的!” 叶静宜看了看叶静宛,说道:“哪儿有带着弟弟一起嫁人的呀!我不就是看弟弟还小,有些不放心吗?” “弟弟都已经读初中了,眼看着就是大人了,还说他是小孩子!再说了,家里还有我呢!我也会照看他的。你还不放心,动不动就哭。这两天为了他就哭了好几回了!”叶静宛对姐姐表示着不满。 看见叶静宛有些不高兴,叶静宜也就没有理她,对杨文洲说道:“弟弟,你还是快点儿去洗澡吧,洗了澡过来,跟姐姐一起吃饭。姐姐今天可是不能到外面去跟客人一起吃饭的。你和二姐,还有文、文瑶,陪陪姐姐,一起吃顿饭。” 杨文洲答应着就离开了叶静宜,对叶静宛说道:“二姐,我去洗澡了。你就陪姐姐说说话吧。” 看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杨文洲这么乖巧,又不记恨,叶静宛就笑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亲了亲他,说道:“换洗的新衣服和洗澡水,我早就给你在房里准备好了。洗了澡,叫我一声,姐姐给你倒水。” 看着杨文洲离开了,在叶静宛为叶静宜擦干头发的时候,叶静宜软声细气地对叶静宛说道:“静宛,往后你可得要把弟弟看好喽!姨妈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也就这么一个弟弟,可是吃亏不起的。文、文瑶都是管不住他的。这件事情姐姐就只能拜托你了。大哥和嫂子日常都在忙着外面诊所里的事情,是根本顾不上他的。二哥又不在家里,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来还是你要多关心他一点。” 叶静宜和叶静宛的二哥叫叶杏林,正出国留学在外。 叶静宛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叶静宜又说道:“静宛,你可别看弟弟年纪小,其实他心里对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主意的,往后你跟他说话时,可千万不要训斥他,而要跟他讲道理。你声音一高,他心里的话就不会对你说了。” “姐姐,我知道了,刚才我有些急了,往后不会了。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好他的。”叶静宛这么说道。 “我看不仅仅是要照看好他,还得要盯紧点儿,时时刻刻观察着他的举动。咱们这个弟弟,你可别看他年纪小,有时候胆子蛮大的。就因为这一点,我可对他有些不放心呢!”叶静宜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这么说着,又说道:“这一段日子,他总是到他叔叔那儿去。我就觉得有些不放心。以前不上课的日子,他总是到这里来,呆在我们身边的,可是这一段日子学校又不上课,学生们都在yóu xing,可是他倒反而住在杨家不回来了。我在猜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想过没有哇?” 经叶静宜这么一说,叶静宛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轻声说道:“姐姐,他们杨家叔叔和杨家婶婶的哥哥魏家大哥都是大学教授。这一段日子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可就是大学里面先搞起来的。学生们都不上课到大街上yóu xing请愿去了。我还听说好些中学也都停课了,上街yóu xing请愿去了。我们学校也有。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咱们弟弟他也……!哦!这可不得了!这事情要是让大哥知道了,那可真是不得了哇!要是让姨妈知道了,那可怎么是好哇!姐姐,你看这弟弟!他的胆子有多大呀!” “轻声点!别让人听见。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看见叶静宛有些着急上火的,叶静宜就这么关照她。又说道:“我是只不过在这么猜想,又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咱们弟弟最近也确实是有点儿反常,以往他不读书的时候,总是在我们这儿的,不是一个人钻在屋里看书,就是围着我团团转的。可是最近他们学校里明明是不读书的,他可还说是读书的,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一直呆在他叔叔家里。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名堂,我也吃不准,反正你看紧一点,当心一点就是了。” “姐姐,依我看来,弟弟一定是有事情了。他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的。我们俩只要有什么事情,他总是围着我们团团转的。你撵也撵不开他的。这一次可是不一样了。家里有着这么重大的事情,他都放弃不管了,接连好几天没有看见他的人影,而且昨天还是跟着他的叔叔婶婶一起去的张家。如此反常,如此不合情理,那可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叶静宛很快就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叶静宜读书没有叶静宛多,对事情的敏感xìng也没有叶静宛强,可是她究竟是姐姐,要比叶静宛沉稳,平静,看见叶静宛这么快就作出了判断,就提醒她说道:“静宛,咱们现在说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对哥哥嫂子说的。更不能让姨妈知道的。即使在文和文瑶面前也是不能露出一点儿蛛丝马迹的。要是她们两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万一传到了姨妈那里,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姨妈肯定要跟她的小叔子他们不高兴的!你只能暗地里注意弟弟,旁敲侧击地跟他说话,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提醒提醒他。千万不能让他若出什么事情来。我就要走了。这件事情就只能拜托你了。他要是不来,你就去找他,有事没事地去跟他说说话,顺便问问他需要什么东西,就给他买。” “不对哥哥嫂子说,那可叫我怎么办呢?你走了以后,我又管不住他的!我自己也要读书的。在这个家里,弟弟跟你是最亲的,也听你的话。要不这样吧,你就干脆把他带过去算了。反正你们那个院子里,空关的房子还有好几间呢!”叶静宛立刻感到束手无策了起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世界上哪儿有一个新娘子带着弟弟一起嫁到夫家的?”叶静宜笑嘻嘻这么说道,又要叶静宛去关了房门,然后轻声说道:“静宛,还有一件事情,姐姐也是不放心的。那就是大哥和嫂子的关系,一旦他们俩不高兴的时候,你就劝劝他们,都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那个阿秀,平时有机会就提醒提醒她,要她做的不能太过分。嫂子毕竟是当家嫂子,谁也代替不了她的。姑妈和姨妈的心里可是雪亮雪亮的。只可惜了嫂子,嫁给了大哥这么一个无聊的人。唉!我要出嫁了,可是二哥人在哪儿呢?这么多年了,连一封信也没有寄回家。他怎么可以把我们都扔下不管了呢?大哥这人也真怪,当初为了嫂子跟二哥两个人争风吃醋,还动手把二哥打出家门了。可是结果自己又不能很好对待嫂子,还是跟那个阿秀搞不清楚,把个家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唉!我们大哥真是一言难尽。” 听了这话,叶静宛就更是感到为难了,说道:“姐姐,我说话他们从来也不听的。不过我以为大哥在这件事情上也真是太过分了,吃醋这么厉害,都把二哥逼到外国去了,可是却又不好好对待嫂子。” 叶静宜说道:“他们几个人的事情,我们是说不清楚的。错纵复杂的感情纠葛毕竟是有的。” 恰好此时,徐蕙兰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蔡淑英、魏玉如、冷文华、龚美姝、魏倩如等张家来迎亲的女眷们。姐妹俩立刻止住了话题。 屋子里也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最为起劲的是贺怡、贺然和沈颖她们姐妹三个,一进门就走到叶静宜身边。 “静宜姐姐,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啊!你也给我打扮打扮好吗?待一会儿我可是要牵着你的红绸带把你领进家门的呀!”靠在了叶静宜的身上,沈颖娇声娇气地这么说道。 “你不是已经打扮得很漂亮了吗?别急!姐姐给你化妆吧。”叶静宛这么说着就给沈颖化妆了。 “静宛姐姐,那你也给我们化妆好吗?”贺怡、贺然两个女孩子都争先恐后地这么说着。 “好吧!好吧!你们就排着队一个一个地来吧。姐姐给你们化妆。”叶静宛很有耐心地这么说道。 “静宜,你等一会儿要穿的结婚礼服试穿过没有哇?”蔡淑英一进门,就这么问道。 “淑英姐,礼服试穿过的,蛮合身的,不大不小正好。”徐蕙兰拿来了旁边放着的礼服盒子,捧给了大家,让大家看了起来。还说道:“这可是我和玉珍两个人陪着他们一对新人一起到鸿翔去定做的,式样是静宜自己挑的。试穿就试穿了两次。今天要更换的新婚衣服小两口就买了好几套。” 蔡淑英、魏玉如等人抬着盛放礼服的盒子,把它放到了屋子中间的红木桌子上,团团围着看了起来。 蔡淑英看着雪白雪白、莹亮耀眼的丝质结婚礼服,说道:“静宜,看来你这一次结婚,你嫂子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啊!可真是既当嫂子又当娘啊!” 叶静宜笑着说道:“淑英姐,这些我都知道的。我这一次结婚最辛苦的就是姐姐了。什么事情都是她在忙着。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最吃苦受累的就是姐姐。”叶静宜经常把徐蕙兰叫住姐姐。 徐蕙兰在床边坐着,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说道:“这两个姑娘,跟我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一回大姑娘却要出嫁了。我怎么就觉得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舍得。” 看见嫂子有些悲伤了,叶静宜也坐下了,禁不住潸然泪下了起来。 看见姐姐哭了,叶静宛也就靠在姐姐身上,簌簌落落地流起了眼泪。 叶静宜和叶静宛的父母去世的时候,她们姐妹俩还小,作为长嫂的徐蕙兰也就自然而然地既当嫂子又当娘了。这么几年相处下来,这姑嫂感情自然也就非同一般了。 看见他们三个人都悲伤了起来,冷文华赶紧安慰着说道:“不伤心!咱们不伤心。我们两家可是离得不远的,来去很方便的。有什么事情,传个话就可以回来的。再说了惠容嫂子还是亲姑姑呢!” 魏倩如却说道:“婶婶,新娘子上轿之前哭一会儿也是正常的。你们就让静宜哭一哭吧。不过我说到时候可别小两口感情好得使得静宜不想再回娘家了!你们说是吗?” 被魏倩如这么逗趣着一说,魏玉如也就跟着说道:“依我说呀,静宜出嫁,蕙兰姐有些舍不得,那倒是情有可原的。谁让她这么几年是既当嫂子又当娘的呢?可是静宜也跟着悲伤,我就有些想不通了。再过几个小时,拜过了天地祖宗,送进了洞房,小两口喝了合卺酒,那芙蓉帐里的滋味……哈哈……!” 看见魏家姐妹说起笑话来了,蔡淑英就也是不甘落后地说道:“依我看来这新娘子临到上轿前的哭呀,其实是很有讲究的。有的人哭是因为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娘家。有的人哭是因为对夫家不了解,有些担惊受怕。有的人哭是以为娘家的嫁妆办得不丰盛,想多要一点压箱底的钱。静宜,你现在的哭,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能不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听蔡淑英这么一说。不善言辞的叶静宜赶紧收住了眼泪,说道:“不是的!不是的!都不是的!我就是觉得有些舍不得哥哥、嫂子、妹妹,还有弟弟。特别是弟弟,他是从小离不开我的。” 蔡淑英很快接话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舍不得哥哥、嫂子、妹妹和弟弟,那我们就去跟瑞康说一声,就说你舍不得娘家,不想嫁到张家去了。我们大家都打道回府。” 听了此话,叶静宜就有些急了,赶紧说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哭呢?”魏玉如站在叶静宜的身边这么问道。 看见蔡淑英和魏家姐妹这时候在这儿就已经跟叶静宜闹上了,徐蕙兰就抹了抹眼泪,说道:“我们静宜就是老实,不会说话,也不会听话。你们几位姐姐嫂子就饶了她吧。” 早已站在门口的杨文氏走了进来,笑嘻嘻说道:“我们静宜自小就不如她妹妹静宛能说会道。人也老实本份,木讷一些。你们几位做姐姐嫂子的就多体谅体谅她这个小妹妹吧。” 杨文氏是长辈,见她进来了,大家都站了起来,给她让座,结果她就在叶静宛的椅子上坐下了,又说道:“要说舍不得,第一个就是蕙兰了。这几年对这两位姑娘,咱们蕙兰可实在是不容易。冷了暖了、饱了饥了的,事事处处、时时刻刻地都要关心着。她可是一个真正的娘!” 看见杨文氏这么表扬自己,徐蕙兰就谦逊地说道:“姨妈,我倒是其次的,主要还是忙着外面诊所里的事情。这几年还是多亏了你姨妈,三天两头赶过来,就怕我们照顾不了自己,里里外外地张罗着,辛苦着,使得我们能够安心搞事业。姨妈才是我们真正的娘。” 看见她们两个人都说得这么客气,冷文华就接话说道:“我们平时就已经知道了,姨妈和蕙兰都是很好的。老太太平时也是时常说起你们的,总说你们不容易,把静宜静宛姐妹俩培养教育得这么好。你们现在把静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嫁给了我们瑞康,我就先代表老太太和哥哥、嫂子,谢谢你们了。”这么说着就站了起来,分别握住了杨文氏和徐蕙兰的手,再三表示了感谢。 杨文氏也是握住了冷文华的手,客气地说道:“婶婶,别客气。我们两家是亲上加亲的亲家。请代我问候老太太、老爷和太太。孩子嫁过去以后,如若有什么不是的地方,还烦请诸位长辈多多包含。” 徐蕙兰也是很客气地看着冷文华、龚美姝,说道:“婶婶,说心里话,静宜在家里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姨娘和婶娘包办代替的。家务事情是不太会做的。洗衣服、做饭,手脚是不麻利的。到了那里,还请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多多包含。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魏倩如接话说道:“姨妈和嫂子不用担心什么的。静宜妹妹过去以后,这些事情其实都是有佣人和侍女们做的。她自己不用动手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静宜过去以后不会吃苦的。我跟玉珍嫂子两个人平时自己做事情,nǎinǎi和娘知道了,都会不高兴的。你们不用为静宜妹妹担心什么的。” 冷文华也说道:“家里有着那么多佣人,各个院子里还有侍女,我们平时都是不动手的。” 杨文洲进来说道:“娘,嫂子,大哥说了,时辰到了,喜宴要开始了,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杨文洲这么说了,杨文氏就拉住了冷文华和龚美姝的手,徐蕙兰拉住了魏倩如的手,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杨文洲、杨文和杨文瑶却跟叶静宛一起留了下来,陪伴叶静宜在房里吃饭。 第三十九章预计未来叶静宛指点姐姐 不一会儿工夫,佣人们就端上了饭菜,姐弟几个就围着桌子吃了起来。 “姐姐,你过去以后,我会感到冷清的,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叶静宛这么说道。 叶静宜吃了一口菜,说道:“那不是还有弟弟、哥哥和嫂子的吗?再说白天你和弟弟都要去上学读书的,怎么会冷清呢?你空闲的时候也可以到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哥他们诊所去帮忙的。你比我能干,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的,手脚也灵巧。我看诊所里好些事情都是你可以去做的。弟弟也要你照看的。” 叶静宛说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跟嫂子说过好几回了,嫂子说不能让我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嫂子考虑让我今后继续读下去,考工艺美术类的大学。哥哥根本就不管我,跟他说也没有用。他的心不在我们身上。”说着,又看着杨文洲,说道:“弟弟的事情我会关心的。姐姐,你放心好了。” 叶静宜说道:“哥哥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我看他也没有什么快活,跟嫂子闹得这么僵。我们小时候,他倒还指望把我们都培养成才的,还有理想。他总说我脾xìng好,适合做一个医生,或者教师,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医科或者师专什么的。我没有争气,没有把书读好。不过哥哥总是希望我们都能够嫁一个好人家,过去以后不会吃苦。看来这一点,哥哥的愿望是实现了。他们张家毕竟是个望族,在我们这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我这婚姻哥哥是满意的,接下来就是你了。你要听姐姐的话,好好读书,就听从嫂子的安排,将来考上大学最好了。还要找一份好人家嫁过去,免得吃苦受难。” “姐姐,你这思想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老派呀!都已经民国好几年了,你这思想就是转不过弯来,守着男人,把为男人生养孩子当做了女人一生唯一的事情,好不叫人焦心!”叶静宛这么说着叶静宜。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随遇而安。什么都不如你,书没有读好,手脚也不灵巧,也就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好在他们张家是不错的,姑姑嫁过去以后,日子过得安稳,倒也安乐。”叶静宜这么说道。 叶静宛说道:“像他们张家这种好人家能有几户呢?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这一点我倒是蛮羡慕你的。姐姐,你是知道的,张家的好主要还是老太太、张家老爷和玉屏太太都是大度的人。再加上咱们姑姑又是一个念经诵佛的人。这么一来互相之间也就相处融洽了。一份人家谦让融洽其实是很重要的。要是互相总是斤斤计较,就太没有劲了!谁像我们家呀!一只老鼠坏了一缸油,闹得鸡犬不宁。” 叶静宜知道叶静宛在说什么,就说道:“那个阿秀,你可不能得罪她。姑妈常说是在爸爸妈妈把她领养回家以后,才有我们这些人的。要不然的话,我们叶家就会绝了后代。她对我们家功不可没。” 叶静宛说道:“姐姐,这件事情我知道的。反正还有姑妈和姨妈在的,我去理她干什么呢?不过姐姐,我到时候也得要找一户经济水平中上的好人家,要不然的话,我宁愿不嫁。” 叶静宜把坐在她身边的杨文洲揽在怀里,说道:“来!弟弟多吃一点。这是姐姐出嫁前在家里的最后一顿饭了,让姐姐看着你把饭好好吃完。”这么说着就把一块鸡ròu剥了皮,夹到了他的碗里,自己吃着鸡皮,说道:“吃吧!姐姐知道这白斩鸡是弟弟最喜欢吃的,多吃一点。” 杨文洲看见叶静宜就给自己夹菜,而她自己却吃得很少,就说道:“姐姐,你自己为什么不吃呢?你也多吃一点,要不然我一个人吃饭多没劲啊!来!姐姐,二姐,两位姐姐,你们也一起吃吧。”说着就往叶静宜、叶静宛、杨文和杨文瑶的碗里,分别夹进了一些菜去。 叶静宜却像哄小孩子似的,说道:“弟弟乖,你自己吃吧。姐姐今天是不能吃什么东西的。” “为什么呀?姐姐,你今天为什么不能吃什么东西的呀?”杨文不明白地这么问道。 叶静宛说道:“弟弟,姐姐过去以后要在新房里待好几个小时呢!按照规矩是坐着动也不能动的,要等到闹新房的人都离开了以后才能解手什么的,很不方便的。姐姐今天只能饿着了。” 听了叶静宛这么一说。杨文洲恍然大悟地喊叫了起来,说道:“坏了!坏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嗨!我真是冬瓜脑袋。姐姐,你吃吧,没关系的。离开张家前,玉珍姐姐对我说的,要我告诉你,尽管吃东西,不要饿着。什么事情她都替你准备好了。老太太也说了,只要进了张家大门,什么事情都新事新办了。不会把你一个人关在房里的。吃吧!姐姐,你尽管照常吃饭,保证没有问题。” “真的?老太太和玉珍姐姐真的是这么对你说的吗?”叶静宜还是这么问道。 “这是玉珍姐姐早上特地跟我说的,要我无论如何要转告你。”杨文洲一本正经地这么说着。 “好!那姐姐就开始吃东西了。唉!从早上起就不敢吃东西,这肚子还真的是饿了。”叶静宜这么说着,就开始吃饭了,一边吃,还一边笑眯眯看着杨文洲,说道:“弟弟真好!真是姐姐的救星。” 看着他们俩亲亲密密的样子,叶静宛说道:“姐姐,我看你这么舍不得弟弟,过去以后可怎么办?” 被叶静宛这么一说,叶静宜就放下了饭碗,眼瞪瞪看着杨文洲,眼睛里面含着泪花。 杨文洲知道叶静宜舍不得自己,就放下饭碗,抱着她,说道:“姐姐,你别伤心,我一有空就会去看你的。虽然说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在你身边,不过过几天去看你一次,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将来长大了,也总有一天要离开你们的。兄弟姐妹嫁到东嫁到西的,自古以来就是难以避免的,就像《红楼梦》里一样,十二金钗到最后各奔东西。再说了姐姐又嫁得不远,也就是二三十里路,近得很。骑着马要不了多少时间,我就可以过去看你的,很方便的。” 看见杨文洲说话这么老练,叶静宜就抱紧了他,破涕为笑地说道:“看来咱们弟弟确实长大了,还想到了自己将来要成家立业的事情。真的是长大了!听了你的这些话,姐姐心里真高兴。”这么说着,就把碗筷拿到杨文洲手里,搂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吃饭。 叶静宛却突然说道:“姐姐,有一件事情我可现在就得提醒你。你可得要有个思想准备。” “什么事情呀!这么神神叨叨的,还不肯直接说出来。”叶静宜笑了笑这么说道。 叶静宛说道:“姐姐,我是在想,瑞福大哥总是病病蔫蔫的,他们张家的大孙媳fù玉珍姐姐看来跟生儿育女是没有缘分的了。他们的二少爷可是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夫妻俩也是一直没有生养孩子。你说这怪不怪呀!我是想你嫁过去以后,要是一旦生养了孩子,那对他们张家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啊!尤其是如果你第一胎生养的是男孩子的话,那你在他们张家的地位可就是没人可比的了!我听姑姑曾经说过的,老太太盼着抱曾孙子都已经盼了好几年了。姑姑和玉屏太太也是为此急得不得了的。” 叶静宜笑嘻嘻看着叶静宛,说道:“你这丫头,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你倒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我可没有你想的这么多。我就知道做一个女人就得要生养孩子,为夫家传宗接代。这是女人的本份。” 杨文洲看着叶静宜,说道:“姐姐,二姐这话说的不错的。这两天我在张家就听到了不少关于老太太想要抱曾孙子的话。老太太是指望着你能够去给她生养曾孙子。老爷心里也是这个想法。” “真的?老太太真的这么说的吗?你骗我。姐姐可不相信”叶静宜红着脸这么说道。 “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这样的话老太太实实在在说过好几回了。”杨文洲这么说道。 叶静宛接话说道:“姐姐,我说的没错吧。他们张家可早就盼着你过去给他们生养男孩子了!” 叶静宜红着脸慢悠悠说道:“生孩子可是女人应该的。这生男生女的事情可是谁也说不准的。” 叶静宛说道:“姐姐,上回姑姑回家时我就听她说过的。姑姑说他们老太太说的,说你的身材长相跟玉屏太太是一模一样的,也是个生男孩子的胚子。弟弟说的话我是相信的。” 叶静宜看了一眼叶静宛,说道:“你倒知道的还挺多的。我可是从来也不关心这些的。不过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没有什么不好,一样生孩子,生个男孩子当然最好了。唉!其实我也早就知道,这几年老太太确实是一直在为瑞康的两位嫂子没有生养孩子在着急。我过去以后要是真的能够圆了她老人家的愿望的话,那倒也是一件好事情。你们说是吗?” 叶静宛看见叶静宜说得这么平静,就说道:“姐姐,这哪儿仅仅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好事情啊!依我看来,假如你嫁过去以后第一胎就能为他们张家生养一个男孩子的话,那对他们张家来说可简直是天大的一件功劳!这可是能够使得他们张家香火有传的第四代中的第一个男孩子!姐姐,这母以子贵的道理你可是知道的。你得努力,怎么说也得给他们张家生养一个男孩子下来,一方面为的是圆了老太太的心愿,一方面也是为了你自己往后在张家的身价地位,还有一方面也给姑妈争口气。姑妈没有生孩子。” 叶静宜却稳笃笃地说道:“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多。我就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出嫁嫁人是自然规律。生养孩子之类的事情,那也是女人本份中应该做的事情。如你所说的什么身价地位之类的事情,我是从未想过的。做人还是本份些好,千万不能太贪心。生活得安稳和安宁那是最为重要的。” 听了叶静宜的话,叶静宛说道:“姐姐,这可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而是他们张家目前的情势明摆着的事情。不信的话,你就看着吧,到时候你如果真的能够第一胎就为他们生养一个男孩子的话,他们老太太、张家老爷、姑姑和玉屏太太,还真不知道会怎么疼你呢!你的地位肯定会如日中天。” 叶静宜却还是说道:“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多。安份守己,甘受本份,是我的为人宗旨。”说到这里,她又看了看弟弟妹妹,说道:“好了!不谈这些了。姐姐过去以后,平时家里就你们姐弟四个做伴了,哥哥和嫂子忙他们大人的事情还忙不过来,你们可得要互相关心。静宛是姐姐,姐姐就得要像个姐姐的样子,该让的地方要让。弟弟妹妹也要尊重姐姐,有了什么事情,要跟姐姐商量,要听姐姐的话。姐姐关心和爱护弟弟妹妹了,弟弟妹妹才会尊重姐姐。弟弟妹妹尊重姐姐了,姐姐也才会喜欢和关心弟弟妹妹。弟弟的身体热,睡觉喜欢踢被子,静宛就得要时常起来到弟弟房里去看看,可千万不能让他着了凉。我在这里是让弟弟跟我睡在一起的,晚上照看起来方便。文和文瑶也要多关心弟弟。你们都记住了吗?” 叶静宛知道叶静宜是在准备离开了,就很乖地点了点头,说道:“姐姐,你走了以后,我再也不对弟弟发脾气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让他上进读书,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姐姐,你放心好了。” 杨文瑶低着头,轻声说道:“姐姐要走了。我们可就要冷清了。” 杨文也是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嫁人?这样多好!” 杨文洲也知道叶静宜就要离开了,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听姐姐们话的。” 看着他们都有些依依不舍,叶静宜就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然规律。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难处,就来找姐姐。姐姐永远都是你们的姐姐,永远不会变的。” 杨文洲突然抱住了叶静宜,连哭带喊地说道:“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吗?姐姐,你真的要到张家去了吗?姐姐,你能不能不去呀?姐姐,我可不想让你走哇!姐姐!姐姐……” 看见杨文洲突然哭起来了,叶静宛、杨文和杨文瑶也是上去抱住了叶静宜,一边“姐姐……姐姐……”地喊着,一边不停地哭着。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徐蕙兰和杨文氏那里,两个人急匆匆朝着叶静宜的卧房走来。 冷文华、龚美姝、魏倩如、蔡淑英、魏玉如和瑜儿等人也都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见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和杨文洲姐弟五个人哭得抱成了团,杨文氏把他们一个一个拉开了,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几个这算是啥一出呀!这张家又不是什么外人。你们亲姑姑就在那里。几十年了,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这么好的人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叶静宜哽哽咽咽地哭着,说道:“姨妈,我就放心不下弟弟。他还这么小,实在不放心。” 徐蕙兰走上前,说道:“弟弟不是还有姨妈和哥哥嫂子吗?你在担心什么呢!静宛也会关心他的。” 冷文华听见叶静宜这么说了,又知道叶静宜跟杨文洲的感情特别深,就走到她身边,说道:“静宜舍不得文洲,这事情容易,无非就是在你们的院子里,安排一间屋子,让文洲长住在那里就可以了。你们玉明舅舅也是这样的。玉屏嫂子特别喜欢他,就在她的院子里专门给他安置了一间客房,来去都是自由的。这件事情我就作主了,无非就是回去以后跟老太太说一声就是了,你们看这样好吗?” 徐蕙兰听冷文华这么说了,就说道:“文洲是要读书的。我觉得有些不妥当。” 魏倩如说道:“蕙兰姐,我看还是可以的,就让文洲读书还是在你们这儿读,礼拜天过去就行了。静宜妹妹,你看这样好吗?要是你愿意的话,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去跟nǎinǎi说一声好了。” 叶杏园走了进来,慢悠悠说道:“静宜,你这可是出嫁,又不是玩乐,带弟弟去干什么呢?文洲的课业又是很紧张的,平时除了读书以外,我跟你嫂子又要专门给他辅导指点的。我看弟弟跟着去不合适。不能让弟弟好好读书,耽误了弟弟的前程,那可是最大的不合适。你说是吗?我看你还是安安心心过去吧,别总想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家里的事情,一心一意过你自己的日子是最要紧的。” 看见哥哥这么说了,叶静宜只得说道:“这倒也是,还是弟弟的前程要紧。不过有时候他想要到我那儿去的话,你们可都别拦着他,就让他去好了。不然的话,我就更不放心了。” 瑜儿接话说道:“我看还是这样吧,三少nǎinǎi那院子里,文洲少爷的客房是不可缺省的。至于文洲少爷是不是过去住,那得要看他的学业情况了。这件事情回去以后跟老太太说一声就是了。我们老太太是很喜欢文洲少爷的,昨天还把他夸赞得不得了的,说他将来一定有出息。我看这事情不难的。” 大家都知道瑜儿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说话是算数的,也就都赞同了她的说法。 “好了!好了!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静宜就准备上轿吧,免得那边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都等急了。静宛,给你姐姐再补一补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文洲背着上轿。”徐蕙兰果断地这么说道。 “好了!男人都出去。我们新娘子要换装了。”蔡淑英看见徐蕙兰这么说了,也就这么说道。 叶静宜却说道:“弟弟别出去,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好了。不就是换衣服吗?自己的弟弟无所谓的。” 叶杏园一个人走了出去。 一时间,蔡淑英、魏玉如、魏倩如和瑜儿就围住了叶静宜,说说笑笑地给她换上了新娘的礼服。 穿上了礼服,徐蕙兰拉着叶静宜走到穿衣镜前,让她对着镜子前前后后地反复照了几遍,说道:“姐姐嫁过来的时候可没有你现在这么漂亮和体面。你今天可是漂亮得简直就像是一个仙女了!” 魏倩如接话说道:“老太太早就说过了,静宜是所有女孩子中长得最漂亮的,身材好,皮肤白,脸蛋俊,眉毛浓,眼睛大,鼻梁挺,嘴巴小,是个有福之人。现在开了脸,整个人就越发俊俏靓丽了。” 看见魏倩如这么说道自己,叶静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你可不作兴这么说笑人的!” 徐蕙兰把一袭纯白真丝的霞帔披到叶静宜的身上,又把一幅绣着凤鸾图案和金黄色喜字的大红绸帕遮到了叶静宜的头上,把杨文洲叫到身边,说道:“文洲,现在就看你的了,把姐姐背上轿吧!” 杨文洲撩起稠帕,看着叶静宜的脸,说道:“姐姐,自小就是你背我的,这一回就让弟弟背你上轿吧。”这么说着,就蹲下身子,让叶静宜伏到他的背上,一用力,就把她背了起来。 沈颢、沈颖、贺怡、贺然听了魏倩如的嘱咐,提起叶静宜身上披着的霞披的裙摆,跟在了后面。 此时,只听得外面叶全根大声喊道:“新娘上轿喽……!”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的鞭pào声,和“轰……啪……轰……啪……”高升的bào鸣声响了起来。 叶家大院又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恭候在门外的张瑞康,看见杨文洲背着叶静宜出来了,就走上去对叶静宜说道:“静宜,咱们回家。” 叶静宛赶紧打开了一把大大的缎子的红阳伞,撑到了叶静宜的头上。 一行人,迤迤逦逦地跟随在新郎新娘后面,热热闹闹、说说笑笑、高高兴兴地一路跟了出来。 走到大门口,徐蕙兰又朝红阳伞上撒了一把米。姨妈杨文氏还把一铜勺水泼到了阳伞上。 被杨文洲背着坐进了轿车里,叶静宜随手就把杨文洲拦在怀里,让他坐在她的腿上。 张瑞康则是毕恭毕敬地朝着杨文氏、叶杏园、徐蕙兰等人弯腰行礼道了别,才上了轿车。 《喜洋洋》的丝竹声又奏响了起来,协和着一路鞭pào声,迎亲的车队载着新郎新娘启程返回了。 第四十章盛妆打扮全家人迎候静宜喜 吃过饭,回到屋里,躺在烟榻上吸着烟,养着精神,又理了理思绪,老太太说道:“接下来这婚事的正事就要开始了,迎亲的恐怕就要回来了,咱们可都得要提起精神来,把事情做的圆圆满满的。再说了还有两家外国朋友还没有到,咱们得早些做好了准备到前客堂去候着。现在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洗澡、梳头、换衣服吧。你们两个也洗洗澡,梳梳头,换好衣服,做好了准备。”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侍候着老太太洗了澡,又各自回自己房里洗澡去了。 玉儿给老太太梳头的时候,说道:“老太太,我怎么觉得你这一次对三少爷的婚事特别上心啊?” “是吗?你们难道都有这种感觉吗?”老太太笑嘻嘻这么回答玉儿,又说道“怎么会呢?当初玉珍和倩如进门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排场的呀!你们可都是亲眼目睹的。” 看见老太太不承认,珏儿就说道:“老太太,我想你可能是因为急于想要等三少nǎinǎi进门后给你生养曾孙子,所以这一次才这么非同一般地在意和重视的。你不是常说的吗?说三少nǎinǎi的身材跟西房里太太的身材是一模一样的,是个能生孩子的,进了门肯定会给你生养几个曾孙子的。” 老太太嘻嘻笑着说道:“你们也真厉害,居然把我平时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了。” 言语之中老太太承认了,玉儿就压低声音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一回不会落空了吧?” 老太太轻声说道:“这保票我是不敢打的。根据身材长相,我估计这一回是八九不离十的。不过最后怎么样那还得看真正的结果了。满口的话我也不敢说的。这毕竟是生孩子。” 珏儿看见老太太承认了,就说道:“老太太,你是信佛的,良心好,待人宽厚,佛祖会保佑你的。” 老太太赶紧双手合十,嘴里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老太太如此虔诚,玉儿和珏儿也是合拢了双手,嘴里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老太太挚诚地握住了玉儿和珏儿的手,连声感谢她们。 看见老太太有些激动,玉儿就说道:“老太太,你不用着急,佛祖一定会保佑你心想事成的。” “对!老太太,你为人善良仁厚,一定会心想事成的。”珏儿也是这么说道。 发髻盘好了,老太太说道:“那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好呢?你们给我挑吧!” 玉儿赶紧说道:“老太太,你别急,穿什么样的衣服,和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都已经想好了。”这么说着,就从身后的红木衣柜里随手拿出了一套紫红色镶着宽边的缎子袄裤,抖落开了,披到了老太太身上,对着镜子照了一阵子,说道:“老太太,你看你今天穿这一身衣服行吗?” 珏儿站在边上,看着说道:“老太太,这一身袄裤今天穿是最合适的。红的福态。” 老太太其实也知道玉儿给她挑选的衣服颜色是很好的,不过嘴里却说道:“那好吧!既然珏儿说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你们反正比我自己还要会打扮我。那就穿这一套衣服吧。” 两个侍女就侍候着老太太给她换上了这一身富态大方、上袄下裤的衣服,最后又给她换上了一双崭新的也是紫红色、脚背上绣花的缎子布鞋。 老太太又要珏儿从床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红木的首饰盒子,要她们把她认为最为昂贵的一红一绿成对的两只金簪子,斜斜的并排chā进了发髻里。又挑选了一副金手镯,戴到了手上。 “你们给我看看,还需要佩戴些什么东西吗?”老太太很谦虚地这么问她们。 “老太太,你今天怎么啦?你平时是不喜欢佩金戴银的呀!今天怎么一下子就这么热衷起来了呢?”玉儿觉得有些不可理解,就这么问道。 珏儿却说道:“玉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今天这日子可是非同一般呢!老太太最得意的孙儿媳fù静宜小姐就要进门了,难道能不好好地装扮装扮吗?我看还是这样吧,既然已经佩戴了,那就干脆佩戴个齐全,每只手上还要戴上戒子,而且是一只手上戴红宝石戒子,一只手上戴绿宝石戒子。胸前还要别上一只金胸针,而且是大一点的好,显得富贵。” “好吧!好吧!那你们就给我戴上吧,拣最好的,让我过过瘾也好。”老太太开着玩笑这么说道。 玉儿和珏儿两个人果真给老太太的两只手上分别戴上了一红一绿的两只镶着宝石的戒子,又挑选了一枚沉甸甸镶着钻石、图案是丹凤朝阳的金胸针,给她佩到了胸前。 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老太太说道:“到底是平时没有戴惯的,连脖颈里面空dàngdàng的也不知道。”这么说着,就从首饰盒子里挑选了一串长长的果绿色的翡翠项链,围成了两圈,让玉儿给她戴在了脖颈里。 趁着这个机会,珏儿又给老太太找了一对钻石耳坠,也给她戴上了。 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珠光宝气的模样,老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们说,我们家里以前也是穷得叮当响的,为了供养他们兄弟四个吃饭读书,把老一辈传下来的东西都变卖光了。现在的这些东西都是这十来年里,每逢我生日的时候,儿子媳fù们买来孝敬我的。穷了,不戴惯的,也就忘记了。” “老太太,听说人家有的人还有脚链和腰链的。你有没有哇?”玉儿这么问道。 “你们呀!可真是小孩子。这里面的规矩,你们是不懂的。这戴首饰其实是有很多讲究的,脚链和腰链正常的女人是不要的,只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才要。”老太太笑嘻嘻对玉儿说道。 玉儿说道:“哦!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家里的几位太太和几家亲家的nǎinǎi和小姐们都是不用的。” 珏儿也说道:“哦!原来上等人家的太太小姐都是不用腰链和脚链的。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老太太那你怎么会不裹小脚的呢?好些老nǎinǎi都是小脚。” 老太太看着脚上的绣花鞋,说道:“我小时候每当我nǎinǎi和太太要给我裹小脚,我总是哭个不停,不肯下地走路,结果就留下了一双大脚。好在有了这一双大脚,后来我才得以养活了阿含他们兄弟四人。”这么说着,老太太就看了看墙上的钟,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快两点了。我们到前客堂去候着吧。” 玉儿和珏儿赶紧走上去,一边一个地挽住了老太太的手臂,走出了起居室和客厅,来到了走廊里。 侍候在外面的容儿看见老太太打扮得簇崭全新地走出来了,就知道今天最为重要的大事情就要开始了,就赶紧大着嗓门喊道:“老太太出来了,正在朝着前客堂走去!” 一时间,只听得各个屋里都先后着喊起了“老太太出来了……正在朝着前客堂走去……”的喊叫声。 从从容容、不紧不慢地沿着走廊走进前客堂,龙宝妹和汪晓娣早就侍候在了那儿。看见老太太来了,她们赶紧迎候上来,侍候着让她在正中间靠着格栅门放着的红木桌子东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怎么!难道我是第一个吗?看来我是不是有些急了点呀?”老太太坐下后,笑嘻嘻这么说道。 “老太太,这种大事情还是早一点的好。”龙宝妹侍候着,恭恭敬敬地这么说道。 “娘,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这么说着话,张肇基就从格栅门后边绕了出来,后面跟着珍儿。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只看见他穿着一身暗红色丝质提花的夏装,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完全是一副绅士打扮,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早吗?我看不早了,两位外国朋友快要到了吧。” 张肇基接话说道:“是呀!我想汉姆和白木他们两家也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随着叶惠容一声“娘”的叫喊声,有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带着头,女眷们一个个地都是穿得花团锦簇般地接连着从格栅门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张肇础、张肇泰等人。 老太太逐个仔细地看了看他们身上的打扮装束,满意地朝他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们今天这打扮可真让人看了别开生面、赏心悦目呢!”又指着徐蕙馨说道:“你们看,尤其是蕙馨姑娘到底是与众不同的,不仅人长得漂亮,又经了这么一打扮,就更像是一个清丽脱俗的仙女了。” 徐蕙馨换上了一件苏绣的银白色底子、金黄色花纹、左胸前和袖口上又分别绣着一朵大红花的短袖中摆旗袍。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的搭攀皮鞋。头发分成了两片,朝后梳着挽成了一个髻。脸上薄施脂粉,轻描淡眉,配上她那一张姣洁秀美的脸,实在是艳丽得叫人羡慕。 张肇基早就注意起了徐蕙馨,趁机chā话说道:“蕙馨姑娘这是在跟今天的新娘子别苗头呢!” 被张肇基这么一说,徐蕙馨倒是有些脸红了起来,忸忸怩怩地指着叶惠容、池玉屏两个人,说道:“亲家老爷,你怎么就说起我来了呢?这远远近近方圆几十里内外,谁不知道张家大老爷娶的媳fù个个都是大美人啊!你们看两位太太,哪一个不是雍容华贵、富态可爱、人中凤凰的呀!” 经徐蕙馨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朝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看了过去。只看见她们两个人都换上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象牙黄底子、绣着红色碎花图案,又有着绿色滚边的高领宽袖的缎子旗袍。脚上又各自穿了一双闪亮发光的米黄色皮鞋。乌黑亮丽的发髻挽得光洁整齐,面施脂粉,娥眉浅描,看上去既端庄,又华贵。相比之下,叶惠容是显得古典娴雅、端庄大方、沉稳恬淡一些,而池玉屏则是略微显得丰满富态、雍容妩媚、丰姿绰约一些。 看见徐蕙馨这么说笑自己,池玉屏就抬头朝她看了一眼,浅浅笑了笑说道:“蕙馨姑娘可是不作兴这样嘲笑我们的。我们可都已经是人老珠黄的人了。跟你是比不得的。一个女人生了孩子,这身材体型就大不如前了,再怎么打扮也是不能跟你们年轻人相比的,还谈什么美不美呀!” 徐蕙馨却说道:“太太,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们两位太太当年都是这远远近近几十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方圆之内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啊!老太太是把你们觅来的。到如今虽说是有了一些年龄了,可毕竟还是容貌依旧、风韵犹存的呀!在我眼里看起来,今天在场的这么一些女人中间,你们两位太太终究还是最漂亮的!” 池玉屏的不善言辞是众所周知的,被徐蕙馨这么一说,竟然笑嘻嘻不说话了。 冷文英就笑嘻嘻对徐蕙馨说道:“蕙馨姑娘,要说漂亮,我们两位嫂子也确实是不比别人差的,可是他们终究是上了点儿年纪的,跟你相比毕竟是差了一些的。为什么呢?就因为你比她们年轻,有生气,脸蛋身材又长得好,说话做事又得体。我们老太太就特别喜欢你,总是夸赞你。” 经冷文英这么一说,徐蕙馨就“咯咯……”笑着说道:“老太太,你看,她们可都在围攻我呢!” 老太太却说道:“没有!没有!要是说别人可能会围攻你,文英是不会的。她说的都是实在话。”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张肇基就火上浇油地说道:“我要是有蕙馨姑娘这么漂亮的话,还真巴不得人家来围攻我呢!可惜我长得不漂亮,而且又是个男的,也就没有这个福分了!” 张肇基这么一调侃,立刻就引起了满屋子人的一阵子欢笑。池玉屏更是前仰后合地笑了一会儿,瞟了张肇泰一眼,指着张肇基说道:“你呀!每回碰到蕙馨姑娘,总要跟她斗嘴皮子,笑得人家肚子疼。” 老太太看着池玉屏,笑嘻嘻说道:“玉屏,这是因为我们阿含喜欢蕙馨姑娘。蕙馨姑娘也喜欢跟我们阿含开玩笑。他们俩可是一对欢喜冤家,要是没有这一对欢喜冤家,可能还热闹不起来呢!” 老太太的话刚说完,就看见张贵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说道:“老太太,大哥,嫂子,少东家汉姆先生和白木先生他们两家人到了。哥哥已经出去迎接他们了。” 一听说少东家汉姆一家人和日本医生白木一家人来了,老太太赶紧站起身来,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又说道:“快!大家一同出去迎接他们。” 得了老太太的这句话,大家都像条件反shè似的,各自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在老太太身后,一起朝外面走了出去。 老太太刚要从前客堂门前的台阶上走下去,张富已经领着汉姆和白木康夫两个人,踩着红地毯,转过影壁,跨进二进大门,经过前庭院,朝着前客堂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汉姆的妻子苏菲和他们的女儿弥歇尔,以及白木康夫的妻子松本良子和他们的儿子白木敬一。 站在前客堂廊檐下的老太太赶紧打着招呼说道:“欢迎!欢迎!真是不好意思,有失远迎!” 汉姆和白木两个人赶紧快步走上来,分别搀住了老太太的一只手,客气地打起了招呼。 老太太一边转过身来,热情地把他们请进前客堂里,一边说道:“欢迎!欢迎!欢迎贵客驾到!欢迎贵客驾到!你们这两家人的到来,可真是为我们张家的婚事增光添彩啊!” 叶惠容和池玉屏则是笑容可掬地分别迎住了苏菲和松本良子,搀住了她们的手,把她们迎进了前客堂。 弥歇尔和白木敬一则是由巫玉珍和徐蕙馨两个人分别搀着手,一起走了进来。 落座后,张肇基就对张肇泰说道:“老四,敬茶。” 张瑞诚赶紧端起了早就泡好了茶的托盘,把一杯一杯的茶水送到了客人们的手里。 “老太太,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吗?”一坐下来,汉姆就这么有礼貌地问候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笑嘻嘻客气地说道:“托您的福,身体还好。不知东家老先生和姨妈身体也好吗?” 汉姆回答说道:“蛮好!蛮好!爸爸妈妈刚来过信,两位老人都蛮好的。” 苏菲也接话说道:“老太太,两位老人在来信中还问候您呢!他们每次来信都要问起您的。” 汉姆和苏菲由于常年生活在中国,都能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甚至还会说当地话。 “那可真是要感谢他们了,还这么常常惦记着我。”老太太这么回答了苏菲的话,又问候白木康夫说道:“白木先生,事业还好吗?你们一家人可是好长时间没有来玩了。” 白木康夫赶紧站起身来,用日本人的礼节,弯着腰说道:“老太太,托您的福,医院里的情况很好的。很好的。”白木康夫和他的妻子松本良子也已经来中国多年了,也都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重新坐下后,白木康夫对自己的妻子松本良子说道:“良子,带着孩子过来跟老太太见礼吧。” 松本良子赶紧应了一声“好的”,就带着儿子白木敬一走到老太太跟前,按照日本人的礼节,给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行了礼,又朝在座的各位,都行了礼。 老太太一只手牵住了白木敬一的手,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红纸包,塞进了白木敬一的手里,还说道:“敬一小朋友,好久不见了。” 松本良子赶紧又要白木敬一向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又朝汉姆和苏菲的女儿弥歇尔招了招手,说道:“弥歇尔,来,过来,nǎinǎi也给你准备好的。”说着就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红包,捏在手里,等着弥歇尔走过去。 弥歇尔走上前来,朝老太太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又捧住了老太太的脸,在她两边的脸颊上分别亲了一口,说道:“老太太,我来看您来了。祝您身体健康。” 老太太搀住了弥歇尔的手,招呼张瑞信把弥歇尔的凳子搬到自己身边,让她靠着自己坐了下来,又将捏在手里的红纸包塞到了弥歇尔的手里,说道:“拿着!这是nǎinǎi给你的零花钱。” 苏菲在边上说道:“不要了。我们弥歇尔已经长大了,不能要了。” 老太太却说道:“不大!不大!只要是还在读书的孩子都是小孩子。这见面礼是不能少的。” 弥歇尔接过红包,又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朝老太太鞠了一躬,说道:“老太太,谢谢您了。” “这孩子中国话讲得真好,还很懂得中国人的规矩的。”徐蕙馨看着弥歇尔这么说道。 “她是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的。中国的事情懂得多。”汉姆在一边这么解释着说道,又说道:“等她读完了中学,我们马上就要送她回英国读大学去了。英国的大学教育比中国的好。我想让她回去读大学。” “难道非得要回英国去读书吗?我可有些舍不得!”老太太有些惋惜地这么说道。 苏菲说道:“老太太,您可别舍不得,将来她在放假的时候还会来的。” 弥歇尔也说道:“老太太,到了放假的时候,我一定还会来的。我太喜欢中国了!” 老太太握着弥歇尔的手,说道:“好吧!到时候我等你回来。你可不能去了就把我给忘记了。” “不会的,老太太,您可是跟我nǎinǎi一样的nǎinǎi。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弥歇尔这么说道。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那我们就说好了,我一定等你回来。” 第四十一章风华绝代叶静宜嫁入张家 说了一会儿话,张贵走进来高兴地说道:“老太太、大哥、嫂子,迎亲的车队马上就到了。” 大家即刻就安静了下来,果然听到了几声“砰……啪……砰……啪……”的鞭pào声。 老太太站起身来,说道:“这是他们去迎亲的人在一路放着bào竹过来。快!根据规矩,我、阿含、惠容、玉屏是不能出去迎接的。那就让肇础、肇泰、文英、爱玲、云宝他们几个到门口去迎接。我们都到中客堂等着吧。”说完就搀着弥歇尔和白木敬一的手,朝里走了进去。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陪着汉姆、白木康夫、苏菲和松本良子也跟着朝里走了进去。 张肇础和冷文英夫妻两个人带着大家走到大门口时,迎亲车队刚巧到了。 过了护塘桥,红艳艳的轿车一辆接着一辆停了下来。十几辆车里的人都欢欢喜喜、纷纷攘攘地下车了。 鞭pào声和丝竹声响个不停。街坊邻居们兴高采烈、喜气洋洋地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 下了车,魏倩如让张肇郛、冷文华、沈根宝、龚美姝和池玉明等长辈们先到大门口石阶上去了,跟张肇础、张肇泰、冷文英他们一起站在大门口平台上。还招呼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和侍女侍童们分成两排站在了石阶两边;又把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贺怡、贺然、沈颢、沈颖兄妹几个叫到喜轿边上,吩咐了几句。然后向张肇础示意了一下,说道:“二叔,咱们开始迎接新郎新娘下轿。” 得了魏倩如的示意,张肇础即刻就亮开了嗓门,喊道:“新郎新娘下轿啦……!” bào竹声、鞭pào声越加猛烈地响了起来。 待得张瑞安搀着张瑞康的手,把他迎出了轿车时,围看的人们立刻喊叫道:“哇!你们看,张家三少爷今天可真是神气得不得了哇!红的西装!红的西装!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噢!今天张家三少爷可是西装笔挺,英姿勃发,决非平时可比哇……!” 当张瑞安搀着张瑞康来到新娘轿车边上时,魏倩如才登上叶静宜的轿车,掀起轿帘,笑嘻嘻轻声说道:“静宜妹妹,我们到家了,准备下轿吧!”说着,就从轿车里面牵出了两根红绸带,一根递给了沈颢,一根递给了沈颖,又吩咐张瑞康登上轿车,准备搀着叶静宜下轿,然后大声说道:“新娘子出轿啦……!” 听得魏倩如的喊叫声,张肇础紧跟着就大声喊道:“新娘子出轿啦……!” 张瑞康这才弯身进了轿厢,牵着叶静宜的手,轻声说道:“静宜,到家了。我们下轿把!” 叶静宜这才伸出手来,由张瑞康搀着,款款站起身来,缓缓走出轿门。 围观的人群立刻发出了一阵叫喊声、赞叹声和议论声:“噢!新娘子出轿了!新娘子出轿啦……!”欢乐的人群一下子欢腾了起来。 “噢!天呢!实在是漂亮啊……!实在是漂亮极啦……!” “噢!简直是仙女下凡啊!你看那西洋派的礼服,那大红的盖头,可真是美呀!” “你们看呢,那礼服、那霞帔,可不是一般的料子做的,看上去好像是真丝的呀!那有多贵呀!” “唉!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气派,这样的礼服,我可是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们看新娘子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实在是恰到好处。” “依我看,这衣服和身材倒还是其次的,最要紧的还是新娘子的脸蛋。我是曾经看见过几次的,是漂亮的不得了的,白白净净,五官端正,简直没有一点儿缺点。真是好看得不得了的!” “我也看见过的,是长得漂亮,可真是这方圆几十里地以内的第一美人!” 围观的人们无论老的小的都这么高兴着,欢喜着,议论着,又把话四处传开了去。 就连站在大门口平台上的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冷文华、张肇泰、萧爱玲、沈根宝、龚美姝、贺国璋、沈云宝、池玉明、张瑞福、巫玉珍、张秋桂等人也都jiāo头接耳地赞叹不已了起来。 新娘子叶静宜今天也实在是打扮得漂亮,身上穿着一件雪白雪白的西洋式的丝质结婚礼服。外面又披着一袭纯白色的真丝霞帔。头上盖着一块用金黄色丝线绣着凤鸾图案和金黄色喜字的大红缎子绸帕。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的皮鞋。再加上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恰到好处的体态身段,看上去可真是玉立婷婷、妖娆多姿,使得她的整个身影在太阳光的照shè下闪烁着灼灼的炫目光彩。 人们的议论声和赞美声,延续了很久很久。 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站在轿车上,频频地朝大家缓缓鞠躬,行礼,感谢大家的祝贺。 围观的街坊邻居们更是高兴得沸腾了起来。人们的欢呼声和鞭pàobào竹声响成了一片。 行了礼,张瑞康就踏着喜凳下到地上,搀着叶静宜的手,轻声说道:“来!静宜,我们一起进屋。” 叶静宜轻声说道:“哥,你可得要搀好了我呀!” 张瑞康轻声说道:“静宜,别怕!慢慢下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站在边上的魏倩如趣笑着说道:“妹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就这样了呢?还是等一会儿进了洞房了,再亲亲我我、哥哥妹妹的也不迟啊!” 被魏倩如这么一说,叶静宜就嘤声说道:“嫂子,你可别趣笑我。我实在是看不清楚。” “那好吧,嫂子也来搀你一把。”魏倩如这么说着就走到另一边,搀住了叶静宜的另一只手。 叶静宜缓缓抬起脚来,慢慢悠悠踏到了喜凳上面,又缓缓慢慢跨下喜凳,站到了红地毯上。 魏倩如又招呼沈颢和沈颖兄妹两个人,牵着红绸带,缓缓慢慢地朝前走动了起来。 随着张瑞康的提醒,叶静宜就扭动着身姿,缓缓抬起脚来,轻轻移动脚步,慢慢悠悠、一步一步、移步换形地踏着红地毯,蹬着石阶,朝着张家大院的大门口走去。 看着叶静宜如此优雅的身段,如此优美的步形,四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四邻乡亲们都被叶静宜如此曼妙的体态、如此优雅的步态折服了。 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贺怡和贺然等兄弟姐妹,跟在后面,时时刻刻关心着叶静宜的礼服和霞帔的长长的裙裾。杨文洲则是前前后后地照顾着叶静宜,时时提醒她几句。 新郎新娘走到大门口时,张肇础朝着里面大声喊道:“新郎新娘进门了……!” 随着张肇础的这一声喊,张瑞康捏住了叶静宜的手,说道:“妹妹,当心门槛,脚抬得高一点!” 叶静宜轻轻应了一声,说道:“哥哥,知道了。”然后就抬起了脚,跨进了张家的大门。 与此同时,在张肇泰的指挥下,“砰……啪……砰……啪……”的鞭pào声更是热烈地bào响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冷文华、张肇泰、萧爱玲、沈根宝、龚美姝、贺国璋、沈云宝、池玉明、张瑞福、巫玉珍、张秋桂等人,也都抑制不住兴奋地“噼噼啪啪”鼓起了掌。 跨进大门,绕过影壁,小心翼翼地跨过二进大门。走到二进大门和前客堂之间的庭院中央的地上放着的火盆跟前时,杨文洲走上去对叶静宜说道:“姐姐,要跨火盆了,慢一点。”这么说着,就弯下身体,帮着叶静宜小心的撩起了一点儿婚礼服的裙摆,说道:“姐姐,别着急,稳一点。我会保护你呢!” 魏倩如则是指挥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她们,抬起了拖在地上的长长的礼服和霞帔的裙裾。 看见她们都准备好了,张肇础才又喊了一声:“新娘子跨火盆了……!” 随着这一声喊,叶静宜抬起左脚,跨出一步,又抬起右脚,跨出一步,顺顺利利跨过了火盆。 前客堂里的格栅门已经全部移去,前客堂和中客堂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遮拦。坐在中客堂里等候着的老太太,看见了叶静宜的身影,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地说道:“噢!来了!我的心肝宝贝静宜来了!” 看着老太太如此高兴,张肇基逗趣地笑着说道:“咱们娘怎么对静宜进门好像比新郎官还要高兴呢!”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笑眯眯说道:“这可是咱们张家的第三房孙媳fù进门了。家里更要人丁兴旺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静宜又是一个长得如此漂亮、端庄、文静的孩子,为人处事又是这么稳重厚道、心地善良、无可挑剔的孩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这可是咱们张家的福气!” 看见老太太这么评价叶静宜,作为叶静宜的亲姑妈,叶惠容不能说什么,只是在一边浅浅地笑着。 池玉屏接话说道:“娘,要说你的这三房孙媳fù,我倒以为其实他们是各有各的特点长处的,大房里的玉珍是厚道老实,二房里的倩如是聪明能干,现在三房里的静宜又进门了。这静宜可是一个稳重文静的孩子。有了这三房孙媳fù,将来孝敬你的人可真是不会少的。你就高兴享福吧!” 正这么说着,只听得张肇础又是大声喊道:“新娘新郎朝中客堂走来了……!” 老太太抬头看去,只看见叶静宜在张瑞康和魏倩如的搀护下,走出了前客堂后门,走过走廊,正在一步一步慢慢悠悠地走下前客堂后面的台阶。她的整个身影就像是一朵慢慢悠悠飘然而来的云朵。 沈颢、沈颖兄妹俩在前面牵着红绸带引着路。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和贺怡、贺然姐妹俩在后面跟着,护卫着叶静宜礼服和霞帔的裙裾。张夏莲和张春梅为首的二十来个少男少女,分成了两队分别排列在了新郎新娘的两边,围护着他们一起缓缓地朝着中客堂走过来。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老太太这么说着,就在中客堂正中间靠东边放着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去,而张肇基和叶惠容、池玉屏三个人则是坐到了靠西边的三张椅子上。 这是因为根据新郎新娘行跪拜礼的规矩和次序,老太太是祖宗,理应坐在东边。东边为大。 张瑞康牵着叶静宜的手,走过了大庭院,又缓缓款款、款款缓缓地走上了中客堂前的台阶。 老太太终于禁不住吩咐玉儿和珏儿说道:“你们过去,替我看着点,叫她慢一点好了,不急的。” 得了老太太的指示,玉儿和珏儿就赶紧走过去,对叶静宜说道:“三少nǎinǎi,老太太吩咐了,叫你别急,慢慢走。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都在中客堂里等着你呢!” 叶静宜盈盈笑了一声,说道:“谢谢你们!谢谢老太太!谢谢老爷、太太!” 始终守候在边上的魏倩如也说道:“妹子,就要到了,慢慢走,不要急。” 叶静宜一边跨着台阶,一边说道:“嫂子,这一路你辛苦了。谢谢你!” 魏倩如说道:“妹子,把你接进门,可是我的本份。我高兴。你别跟我客气什么的。” 终于,在沈颢、沈颖的引导下,在张瑞康、魏倩如的搀护下,叶静宜缓缓款款地走到了中客堂门口。 一对新人整整齐齐地站立在了那里,等待着张肇础的号令。 张肇础站在他们身边,看了老太太一眼,高声喊道:“新郎新娘跨进中客堂……!” 张肇础的喊声刚停下,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就一起抬起右脚,跨进了中客堂的门槛。 老太太终于禁不住兴奋地说道:“来了!终于来了!我的心肝宝贝静宜终于到了我的身边了!” 池玉屏也禁不住说道:“盼了多长的时间呢!今天终于来了。这一下娘也安心了。”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咱们娘,三个孙媳fù进门都是这样,左盼右盼的,就像盼穿了眼睛似的。” 唯独叶惠容笑嘻嘻静静地看着叶静宜的每一个举动,没有说什么话。 叶静宜被红绸帕蒙着头,也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张肇础又喊道:“新郎新娘准备好了,跪拜仪式开始了。” 此时,只看见张瑞康搀着叶静宜的手,让她缓缓转过身来,两个人并排朝着中客堂前大庭院的方向站立好了。侍女们赶紧把跪拜的红蒲团放到了他们的面前。 此时,张肇础才大声喊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得了张肇础的指示,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就同时双手合弄,举过头顶,对天拜了三拜,又双双跪在了蒲团上面,面朝南磕了三个头。 张瑞康又款款扶起叶静宜,又对天拜了三拜,让她站起身来,回转了身,轻轻移步,走到老太太面前。 侍女们又赶紧把跪拜的红蒲团放到了新郎新娘面前。 张肇础又喊道“新郎新娘,二拜祖宗!” 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又是同时双手合弄,对老太太拜了三拜,双双跪了下去,对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侍女们把蒲团移动到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跟前,摆放好了以后,张瑞康又扶着叶静宜,走到蒲团面前,面对着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双双站立着,等候着张肇础的喊叫。 看见张肇基他们夫妻三人都端正着坐好了,张肇础才又喊道:“新郎新娘,三拜父母高堂。” 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这才又是同时双手合弄,对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拜了三拜,然后又双双跪在了在蒲团上,面对他们三个人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又对他们拜了三拜。 待得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在巫玉珍和魏倩如的搀扶下,跪在地上,夫妻对拜了以后,老太太就对张瑞康说道:“来!瑞康,快把我的心肝宝贝静宜带到nǎinǎi身边来。我可想要好好看看静宜了。”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张瑞康就搀着叶静宜的手,慢悠悠地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到了老太太跟前,站住了身体,叶静宜才轻声说道:“nǎinǎi,我来了。” 老太太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兴奋得抱了抱叶静宜,说道:“来了好哇!nǎinǎi早就盼着你来了。”又撩起红绸帕,悄悄看了叶静宜一眼,说道:“不错的。真漂亮!是静宜,是咱们的静宜。”接着,就退下了自己手上戴着的手镯,捏着叶静宜的芊嫩白手,一个一个地给她戴了上去。 看见老太太给自己戴上了手镯,叶静宜就说道:“谢谢nǎinǎi!” 老太太却说道:“不用谢的!当初你的两位嫂子进门时,nǎinǎi也是给她们戴过的。这是nǎinǎi给你的见面礼。”这么说着,又除下了自己颈项里戴着的翡翠项链,戴进了叶静宜的颈项里。 “nǎinǎi,谢谢您!”叶静宜又是这么轻轻地说了一声。 老太太却说道:“不要谢nǎinǎi。这些东西,你们用跟nǎinǎi用是一样的。”这么说着,又拔下了自己发髻里chā着的一对镶嵌着红绿宝石的金簪子,轻轻撩起红头盖,把它们chā进了叶静宜的头发里。 看见老太太一下子就给了自己这么多贵重东西,叶静宜就说道:“nǎinǎi,您给我太多了。您还是给自己留一些用吧。我不需要这么多的。” 老太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又除下了自己两只手上的一对宝石戒子,分别戴在了叶静宜雪白的手指上。 看见老太太一下子就给了叶静宜这么多的首饰,在场的人都看得惊呆了。有些人还jiāo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了起来。就连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觉得有些惊奇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各自摇了摇头。 老太太此时又对叶静宜说道:“孩子,从现在起,你跟你们的两位嫂子一样,也是我的孙女了。”这么说着,就分别搀起了张瑞康和叶静宜的一只手,让他们把手搀在一起,叮咛着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小夫妻俩要和和睦睦、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生儿育女、白首到老。” 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都轻声说道:“nǎinǎi,我们知道了。” 接着,张瑞康又搀着叶静宜走到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跟前,接受了他们的祝福和礼物。 这时候,张肇础就大声喊道:“新郎新娘入洞房!” 听到喊声,叶静宜就由沈颢、沈颖牵着红绸带,张瑞康牵着手,双双朝着中客堂里面走了进去。 魏倩如、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等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紧跟着朝着后面走了进去。 老太太随即就对巫玉珍说道:“玉珍,你先赶过去,迎接静宜进新房。”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巫玉珍就答应了一声,抄着近路,赶到张瑞康和叶静宜的新婚院子里去了。 原先安安静静等候在中客堂门外的人们一下子就闹闹哄哄地跟着巫玉珍涌了过去。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说道:“高兴吧!高兴吧!今天可是静宜进门的日子,闹得越高兴越好!”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笑容满面地说道:“我自从出生以来从未看见娘这么高兴过。” 第四十二章满口答应老太太延引文洲 中客堂里的婚礼仪式结束了,亲戚朋友们都各就各位地坐下了。张肇泰又吩咐张瑞诚和张瑞信重新泡了茶,端上了点心、水果、瓜子。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点心、水果。 老太太翘着兰花指,捏着茶杯盖子,浅浅抿了一口茶水,一边把茶杯放回桌上,一边问冷文华说道:“文华,上轿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吧?姨妈和杏园、蕙兰没有说什么话吧?” 看见老太太这么问了,冷文华就朝叶惠容看了一眼,说道:“娘,其实整个事情都是高高兴兴、顺顺当当的,姨妈和杏园蕙兰夫妻俩也没有要我带什么话回来,可是吃过饭,忽然听说静宜在房里哭起来了。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新娘子放心不下文洲。文洲自小就是跟着姐姐静宜长大的。” 听了冷文华的话,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我就估计到会有这么一出,结果究竟还是出来了。”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了一眼,继续问冷文华说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呢?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冷文华看了看瑜儿,说道:“娘,我看见他们姐弟五个抱在一起哭得就像个泪人儿似的,所以就说了,让文洲跟着一起过来,反正家里房子有的是,专门给他准备一间客房就是了。” 听了冷文华的话,老太太点着头说道:“这办法好。那后来呢?说定了吗?” 冷文华说道:“后来蕙兰跟杏园两个人不同意,说文洲要上学读书的,不能影响他读书,也就没有最后说定下来。”说完这些,冷文华就朝瑜儿看了看。 瑜儿也就接过冷文华的话,说道:“老太太,这事情最后是我说的,说是回来请示了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再最后决定是否要给文洲少爷专门安排一间客房。不过基本上是答应了的。” “为什么不答应呢?”张肇基先是开了口,又说道:“无非就是给文洲少爷端正一间客房一间书房的事情。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们应该当场就答应下来的。” 池玉屏也说道:“这张家和叶家本来就是分不清谁是谁的,答应了不就没事了吗?” 看见张肇基和池玉屏两个人都这么说了,老太太就朝叶惠容看了一眼,说道:“惠容,这事情你也别觉得为难。我看就依照文华、倩如和瑜儿她们几个说的做了吧。这姐姐和弟弟的感情好得分不开的在我们家里就有。玉屏和玉明姐弟俩不就是这样的吗?家里人丁兴旺可是好事情。再说了文洲自小跟着静宜长大,我是知道的。文洲又是知根知底的孩子。既然静宜这么喜欢他,舍不得他,我看就这样吧,马上就在瑞康他们院子里给文洲端正一间客房一间书房,就像玉明一样,让他来去自由好了,反正家里有的是房间。你们看这样行吗?” 看见老太太这么安排了,张肇基就说道:“我看这样好,免得静宜总是牵挂着两头,心神不定。” 池玉屏也说道:“娘,我看瑞康和静宜他们院子里西南角上几间现成的屋子就安排给文洲住好了。” 老太太看见张肇基和池玉屏都同意了,就问叶惠容说道:“惠容,你的意思呢?你可是做姑姑的。” 叶惠容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么安排了,我也就只能同意了。” “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这么说着,老太太又对张肇泰说道:“肇泰,这事情你马上安排一下。” 张肇泰点了点头,答应着就离开了。 老太太又问冷文华,说道:“文华,还有什么事情吗?一并都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 “娘,就这么一件事情。别的是没有什么了。一切都是顺顺利利、高高兴兴的。”冷文华这么回答。 叶惠容却显得有些为难地轻声说道:“这文洲要是住在了这里了,那读书可怎么办呢?总不至于耽误了他的上学读书。要是真影响了他的前程可就有些不好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了一眼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惠容,你就不要嘀嘀咕咕了。为什么要让孩子们不高兴呢?我看你就别多想了。只要安排好了,让文洲来去方便就是了,也免得静宜牵挂。这是好事情。” 冷文华也对叶惠容说道:“嫂子,在那里的时候就说好的,文洲读书还是在那里读,就是平时有时候来这里住住,无非就是陪陪静宜的意思。这样一来也省得静宜总是心挂两头了。我看是蛮好的。” 老太太说道:“老实说吧,让文洲到我们这儿来住住,其实我是还有另外一个想法的。” “娘,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就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好了。”张肇基这么说道。 池玉屏也说道:“娘,你的另外的一个想法到底是什么呀?快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叶惠容也是瞪大了眼睛朝老太太看着,等待她的下文。 老太太朝儿子媳fù们看了一眼,又朝在坐的亲戚朋友们看了一眼,说道:“今天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我可不是要故意抬高文洲少爷,也不是要贬低我们家里的孩子。你们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在我们家里跟文洲年龄相仿的孩子中间有哪一个是比得上文洲的?” 老太太此话一出口,一下子就使得整个中客堂里鸦雀无声了,尤其是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冷文华几个媳fù,一个个都是低下了头。 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说重了,就放缓了语气说道:“我的话可能是说重了点了,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们家里是出了一个大学生,那就是瑞安。不过依我看也就是一个瑞安,形成不了气候。尤其是跟文洲年龄相仿的那些孩子都读书读得怎么样了呢?瑞康是读了初中就不读了,秋桂身体不好,夏莲是不求上进的,春梅、春兰、芷若读书到底读的怎么样,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是你们看,这一次来的文洲、林华、学楷、学模,哪一个不是端端正正、好学上进的?我就希望这些孩子能够经常来,影响我们的孩子,带动我们的孩子。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就叫氛围。我们家里缺少的就是这种氛围。有了这种氛围才可能知书达理。要不然的话,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这么说着就朝张肇基看了过去。 张肇基总算明白了老太太想要这么做的用意了,说道:“原来老太太是想要让文洲、林华、学楷、学模他们为我们家里的孩子们做个好好读书的榜样,为老太太建立诗礼之家、做个铺垫。” 老太太说道:“是的。我是想要让文洲他们给我们家里的孩子们做一个榜样。不仅是读书学习的榜样,还有为人处事,积极上进,懂得礼貌的榜样。我是常常在心里想的,咱们瑞安为什么能够读好书?倩如为什么能够读好书?文洲他们又为什么能够读好书?为人处事为什么这么有礼貌?做人为什么这么积极上进?可就是找不出答案。我这两天总算想明白了。这就是缺少好的伙伴,缺少氛围。要是有了这些孩子,我们的孩子还会像现在这样吗?文洲要是能够住在这里,或者是常来常往的,我看最起码是可以带动我们家里的春梅、春兰和芷若她们姐妹三个的读书。我这算盘好像是打得为我们家里的孩子考虑得多了点了,不过这可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啊!文洲住在这里了,林华、学楷、学模他们也就会来了,可以带动我们家里的孩子好学上进,还可以让我的宝贝静宜安心了。你们说是吗?”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叶惠容倒是先开了口了,慢悠悠说道:“这倒是一点儿也不错的。文洲这孩子自小读书是不用人管的。读书一直是读得蛮好的。每年都有奖状拿回家的。最为重要的是这孩子走正道,不学坏,为人坦dàng正直,知书达理。”这么说着就朝张肇基看了一眼。 池玉屏接话说道:“娘,我看这主要还是人xìng不同。我跟玉明虽说是姐弟,可是我们姐弟俩对待读书是不一样的。我那时候读书其实也是稀里糊涂的,不像玉明那样认真。玉明是读到了大学毕业的,我就不行了。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文洲确实是有一些像玉明小时候的样子了。” 听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话,老太太就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在怪你们。我是想要跟你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把我们的孩子教育好,让他们都能够像文洲他们那样,好学上进,知书达理,为人正派。像文洲他们这么好的孩子,平时请还请不来呢!我想让他们能够时常到我们家里来玩玩,聚聚,让我们的孩子都能够耳濡目染地向他们学习。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习惯就是氛围,就是熏陶。” 张肇基接话说道:“我们老太太看问题总是高人一筹。既请了老师,又解决了静宜的担心。”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我这也不是什么高人一筹,而是要趁此机会延引文洲他们来。文洲这孩子我确实喜欢。你们刚才都看见了,文洲陪着静宜进来的时候,围着静宜团团转,把姐姐侍候得周周到到的。我们的孩子就是不如他,只会站在旁边看。这样的孩子我们家里多多益善。” “娘,只要你喜欢,那就照你的意思做吧。我也是蛮喜欢文洲的。不过要是这么一来的话,那可不是给文洲端正一间屋子的事情了,恐怕得要端正两三间屋子了。一间是文洲的卧房,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可以让他们小孩子聚在一起的专门的客厅。娘,你说是吗?”叶惠容终于轻声这么表了态。 老太太说道:“刚才已经安排好了,把瑞康和静宜他们那院子西南角上的几间屋子全部给文洲用。一间给他做卧房,一间做书房,一件做起居室,一件做客厅,让林华、学楷、学模他们来去方便。” 坐在一旁听了很久的徐蕙馨也开口说道:“老太太的眼光真好。文洲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是常常到姐姐家里去的,时常能够碰到文洲的。文洲不仅读书聪明,而且待人接物的礼貌也是很好的。更为重要的是他还十分孝顺姨妈的,从来也没有让姨妈不高兴过。姐姐和姐夫也是蛮喜欢他的,说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这么好的小孩子,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汉姆慢悠悠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个家,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呢!”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汉姆,我们的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蛮好的,可就是读书不如人家。我们中国人就是这样,望子成龙思想特别严重。总是千方百计想尽办法想要他们好。这也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汉姆接话说道:“这其实也是你们中国人的一种美德,一种文化传统。我觉得蛮好的。现在是老的时时处处关心小的,将来是小的时时处处关心老的。就是这样,一代人传承一代人,世代相传。” 老太太客气地说道:“汉姆,你这可是把我们中国的事情说得太好了。对于我们来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一代接着一代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祖上传下来就是这样的。” 白木康夫接话说道:“老太太,您的这些话倒使我茅塞顿开了。你们中国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才是你们中华文化世代相传的根源啊!你们孔夫子就曾经说过,幼吾幼,老吾老。您现在是说你们中国人讲究望子成龙,养儿防老。这其中可是蕴含着博大精深的哲学理念的。一个如此深刻的道理却在您的嘴里随口说了出来,可真让人佩服。希腊文明异化了,两河文明没有繁荣,尼罗河文明已经衰落。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独你们几千年的中华文明完完整整延续了下来。我看归根结蒂是因为世代相传的原因吧!” 听到白木康夫说到了四大文明古国,张肇基就兴趣来了。虽说他读书不多,对于文明什么的也都是一知半解,不过他的个xìng特点就是好学,而且是善于在同别人的对话中吸取知识,所以对于一般的话题,他都能够搭上几句,引出你的话来,以便自己吸取。他现在一边端起茶杯喝着茶,一边听着白木康夫和老太太的对话,一边又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接话说道:“白木先生,我看这文化两个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得清楚的。这可是一门学问,一门全世界最为博大精深的大学问。她可是有点儿包罗万象、无所不在的意思。据我的理解,所谓一国之文化,大概归根结蒂是在于一国之人民的心里,在于一国人民的日常生活之中。据我的理解无非就是饮食起居、衣食住行。你说我说的是吗?” 看见张肇基把一国之文化理解得这么浅显易懂,白木康夫就笑着说道:“张先生可真是个百科全书似的人才啊!什么事情到了您的嘴里可就变得明白易懂了。您讲的不错。一国之传统文化,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归根结蒂是在她的民众之中,是在她的民众的日常生活之中反映出来的。”说到这里,白木康夫就拿起了自己手边桌子上的茶杯,说道:“譬如就说这喝茶吧,我们日本人的茶艺其实就是从你们中国的茶道流传过去的,从形式到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这茶道,或者说茶艺,要是没有民众普遍地喝茶饮茶,也就形成不了什么茶道和茶艺了,更是形成不了茶文化。这茶文化恰恰就是你们中国人传布到世界各地的中华优秀文化之一。张先生,你说我说的对吧?”白木康夫最后又是这么谦虚地问了一句。 “切磋!切磋!大家切磋而已。其实我也不懂什么的,随便说说而已。”张肇基谦虚地回应着白木康夫,然后他又指着坐在一旁,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和池玉明几位,说道:“我就比他们几个大了几岁,要说文化修养其实是远远不如他们的。他们可都是大学生、教授、学者、大知识分子,肚子里的墨水比我可要多得多了,还是让他们都说说吧,让我也跟着长长见识。” 看见张肇基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魏锦文赶紧摇着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其实刚才亲家老爷已经把民族文化这个问题浅显易懂地说明白了。说得很好。真的很好。” 张肇基却还是说道:“说说就说说,你们几个都陪着白木和汉姆说说。他们俩可都是对中国文化蛮感兴趣的。还有肇础、肇郛,都跟着谈谈,jiāo流jiāo流,热闹热闹。” 汉姆说道:“老太太刚才说的中国人喜欢望子成龙、养儿防老的做法,我看这仅仅只是中国传统文化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之一。我以为这可以算作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家庭lún理文化,或者说是养育文化,也就是你们的孔圣人所说的尊老爱幼。白木先生所说的茶文化,我以为是一种饮食文化。听说这茶道茶艺是来源于中国的佛教寺院,是和尚们发明出来的。我看这倒是大可研究的。它为什么会发扬光大,以至流传到了外国,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另外,我以为一国之传统文化其实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的。他在一国之公民的日常生活中是要处处体现出来的。譬如这穿衣服吧,你们东洋人日常衣着的代表作是和服,他们中国人日常衣着的代表作是长袍马褂、中山装和旗袍。暂且我们不在这里评说他们孰优孰劣,而就他们的形制特点而言就已经各不相同的。假如再加进我们欧洲人常穿的所谓西装便服,那么在眼前就有三种服饰了。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都是人而在穿着上却出现了如此的不同呢?我以为只有搞清楚了这种差异的根源,我们才能够来探讨民族传统文化。你们以为我的观点如何呢?” 经了汉姆这么一说,白木康夫竟然一时无从回答了。倒还是他的夫人松本良子来的反应快些,她闪动着漂亮的眼睛,朝张肇基笑眯眯瞟了一眼,才笑嘻嘻、慢悠悠说道:“我想汉姆先生提出的问题其实在中国的一本叫住《晏子使楚》的书中似乎是有了答案的。为什么要分为橘和桔呢?我看还是因为水土的不同,生长环境的不同。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国传统文化的不同,我看也是这个原因吧。我的想法不成熟,请在座各位多多指教。”说完,又朝张肇基瞟了一眼。 张肇基也就朝松本良子笑了笑,全然接受了她美目传情的目光。 巫碧卿看了看松本良子,说道:“对!应该是橘和桔的道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成就一方文化。” 杨翰祥也说道:“白木太太言简意赅地把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说清楚了。” 魏锦文看着白木康夫说道:“白木先生,看来您的夫人对中国文化是蛮有研究的。” 白木康夫摇了摇手,谦虚地说道:“内人才疏学浅,不知高低,班门弄斧!班门弄斧!” 老太太说道:“白木太太可真不简单!我想要这么说可就是骨鲠在喉似地怎么也说不出来,到了良子夫人的嘴里,一下子就明白易懂地说出来了。真不简单!到底还是读过书的好哇!” 松本良子看见大家给予了赞许,老太太又是这么夸奖她,就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而害羞的样子,咪咪笑着看了张肇基一眼,才双手合十,低垂着脸,嘴里连声打着招呼,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肇基看了看松本良子,朗声说道:“白木太太到底是一位才女,真是了得!佩服!佩服!” 叶惠容静静地跟池玉屏坐在一起,早就把张肇基和松本良子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目光看了个清清楚楚。 老太太岂是不明白之人,朝张肇基和叶惠容两个人分别看了一眼,就站起身来,说道:“无论男女还是读书好啊!来!这些事情让男子汉们去探究好了。我带着你们去看看我的孙子和孙媳fù的新房吧!”这么说着就牵着苏菲和松本良子的手,走了出去。 叶惠容朝老太太脸上看了一眼,挽起池玉屏跟了上去。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等人也都一个个搀住了蔡淑英、魏玉如、徐蕙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和弥歇尔等女眷们的手双双对对走了出去。 侍女们也都跟在了后面鱼贯而行地跟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妯娌亲谐两嫂子尽心尽力 巫玉珍听了老太太的吩咐,急匆匆抄着近路,赶在新郎新娘前面,来到了张瑞康的小院。 “大少nǎinǎi,三少爷和三少nǎinǎi在过来了吗?”琬儿迎上来,这么问了一句。 “来了!来了!已经在过来了。你到院门口去候着。”巫玉珍这么指点着琬儿。 推开客厅的门,走进新房里面,看见原先安排在里面守护着的几位侍女都是规规矩矩守候着,巫玉珍就说道:“辛苦你们了!新郎新娘马上过来了。待一会儿可能人多,你们都关心着点儿。还要撒糖果。” 侍女们都高高兴兴地说道:“知道了,大少nǎinǎi。我们一定会根据您的吩咐当心好的,不让人随随便便进来的。我们就等着给新郎新娘撒糖果。” 又在新房里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了,巫玉珍才回到了客厅门口,却正好看见沈颢、沈颖牵着红绸带走进了前客堂的门里,马上喊道:“来了!来了!大家各就各位,迎接新郎新娘。” 说话间,就看见张瑞康搀着叶静宜,笑嘻嘻走进来。后面还呈半圆形众星拱月般跟着魏倩如、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贺怡、贺然等几个姐妹。 杨文洲则是前前后后张罗着,照应着叶静宜,累得个满头大汗。 “静宜妹妹,你终于来啦!嫂子可是等了你一天了。”一边这么说着,巫玉珍就一边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和魏倩如一起把徐徐缓缓、款款移步的新郎新娘迎进了前客厅里。 叶静宜轻悠悠地喊了一声,说道:“姐姐,我来了。” 巫玉珍笑嘻嘻答应着说道:“来了好!来了好!家里就要更加热闹了。nǎinǎi可是盼了很久了。” 经过庭院,来到后客厅门口,巫玉珍说道:“妹妹,小心门槛。三弟,搀好了新娘子。” 叶静宜轻轻“嗯”了一声,就有张瑞康搀进了客厅里,又一路搀进新房,两个人并排坐在了新床边。 巫玉珍就笑嘻嘻从侍女拿着的篮子里,拿了一把合欢果,朝着新郎张瑞康和新娘叶静宜撒去。 一时间,侍女们就从各自手里拿着的篮子里拿了红红绿绿、各色各样的糖果蜜饯抛向坐在床口上的新郎新娘。叶静宜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吓得立刻抱紧了张瑞康,喊叫道:“哥哥,抱紧我!哥哥,快抱紧我呀!”张瑞康也就搂紧了叶静宜,为她挡着抛过来的糖果蜜饯,说道:“妹妹,不要紧的。” 合欢果撒完了,巫玉珍就对张夏莲说道:“五妹,你给我带人看着门口,嫂子要给新嫂子换衣服了。” 张夏莲就和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等人全部退出去,守在了客厅门外。 叶静宜却说道:“姐姐,别让文洲呆在外面。我可不想让他离开我。” 巫玉珍只得说道:“好的。好的。文洲少爷留下,陪姐姐。” 巫玉珍又去关了新房的门,新房里就剩下了叶静宜、张瑞康、巫玉珍、魏倩如和杨文洲。巫玉珍就给叶静宜取下了霞帔,又让她和张瑞康两个人在新床的床沿上重新并排坐好了。 魏倩如就说道:“嫂子,我可是大功告成了。你看我忙得一身的汗!我可得去洗个澡换衣服了。” 巫玉珍看着魏倩如娟秀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满面笑容地开着玩笑说道:“谁叫你是个能人呢?要不nǎinǎi怎么会安排你去迎接静宜妹妹的呀?我看还是先喝口水吧!”说着就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魏倩如。 魏倩如喝了水,对叶静宜说道:“静宜妹妹,你就跟三弟两个人安心坐着吧。我去洗个澡再来。” 被红绸帕盖住了脸的叶静宜一边抬手跟魏倩如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一边说道:“倩如姐姐,你可得马上要来的呀!过来跟玉珍姐姐一起陪陪我,好吗?” 魏倩如轻轻拍了一下叶静宜的手,笑着说道:“都已经进了洞房了,还是姐姐姐姐的,不改口。” 叶静宜跟张家本来就是常来常往的,跟巫玉珍、魏倩如本来就是很熟悉的,就有些发嗲地“咯咯咯咯……”笑着说道:“人家刚进门,一时半会儿改不过口来怎么办呢!” 魏倩如故意逗着叶静宜说道:“改不过来吗?那总不至于一辈子都叫姐姐吧。改不过来也得改呀。” 叶静宜嗲声嗲气地说道:“那也得慢慢地改。不过我以为叫姐姐也是蛮好的,反而亲份些。” 巫玉珍究竟有些袒护小几岁的叶静宜,一边把魏倩如往外推出去,一边说道:“一进门,你就逗她!我看叫姐姐也是蛮好的。你就随她去吧!她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快去洗澡换衣服,赶紧过来。” 魏倩如就“咯咯……”笑着从格栅门里走了出去。 巫玉珍看了一眼笑嘻嘻坐在叶静宜身边的张瑞康,说道:“三弟,我看你都是汗,别坐着了,把西装脱了,到外面去洗脸洗手,换衣服。里面静宜要换衣服了。”这么说着,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西装马甲,递给了张瑞康。张瑞康则是脱下了西装,递给了巫玉珍。 巫玉珍接过西装,挂在衣架上。张瑞康拿了衣服离开了。新房里就剩下了叶静宜、杨文洲和巫玉珍。 叶静宜轻声问道:“姐姐,换衣服合适吗?按照规矩是不可以的。” 巫玉珍说道:“怎么不合适?当初做衣服的时候,嫂子就已经给你们考虑好了,一进门,就让你把礼服换了,轻松一些。无非就是有人进来的时候再把红绸帕盖上。”说着就取下了叶静宜头上的红绸帕。 叶静宜抬起脸来,朝着巫玉珍嫣然一笑,说道:“姐姐,你可总算解放我了。姐姐真好!” 巫玉珍笑嘻嘻地在叶静宜白嫩艳丽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说道:“妹子,你本来就是个大美人。今天这么一打扮,一化妆,就更是美得不得了了!可真叫人看了又羡慕、又妒忌呀!” 叶静宜笑嘻嘻说道:“姐姐,你怎么说我呢?你自己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呢!” 巫玉珍看了看杨文洲,说道:“妹妹,要换衣服了,文洲在这里行吗?” 叶静宜娇嗲地说道:“行的!行的!我每天晚上都要陪着他睡觉的。刚才换衣服,文洲也在的。” 巫玉珍看见叶静宜跟杨文洲这么亲份,也就不说什么了,扶着她,让她慢慢站起身来,一边跟她说笑着,一边就站在她的背后,替她一个一个地解开了礼服裙后面的纽襻。 纽襻全部解开了,礼服裙像瀑布一样从叶静宜的肩头慢慢悠悠泻落下去的时候,叶静宜那粉妆玉琢、柔枝嫩条般的身躯就慢慢地展露了出来。巫玉珍不由地看得惊呆了。叶静宜那洁白的颈项在乌云般黑发的映衬下正闪烁着凝白色的光亮。她那圆润的手臂就像是刚出水的莲藕般明丽滋润。她那腰肢就像是曼妙婀娜的柔条嫩枝。她那白皙腴润的后背就像莹玉般光洁明亮。她的两条腿就像是玉琢般光滑润亮。 “这才是真正的美女肩!这才是真正的蛮女腰!这才是真正的一个漂亮女人的冰肌玉骨,楚腰蛴领!三弟的福气可真好!娶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美女。”巫玉珍在心里这么思忖着、感叹着。 叶静宜却是看了看散落在床前踏板上,围在她四周的礼服裙,朝杨文洲招了招手,笑嘻嘻说道:“弟弟,姐姐被裙子围住了,踩坏了可惜。你来把姐姐抱出来。你不抱姐姐,姐姐可就要出不来了。” 杨文洲走过去,理了理撒落了一地的裙裾裙摆,把脚板伸到踏板下面,伸过手去,面对面地抱住了叶静宜,一用力把叶静宜抱了起来,还说道:“玉珍姐姐,你把裙子拿掉,我可以放姐姐下来。” 巫玉珍看得惊呆了。叶静宜的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小马甲和套着一条三角短裤。她那半luǒ着的身上那一对被紧身马甲围裹得鼓鼓囊囊、高耸丰满的胸脯特别地勾人魂魄。她却是毫不在乎地勾紧了杨文洲的脖颈,两条腿缠住了杨文洲的腰。杨文洲的两只手也就兜住了她白艳润亮的臀部。叶静宜高耸丰满的胸脯又是无所顾忌地恰好贴在了他的脸上。杨文洲的嘴就这么几乎亲在了叶静宜凝脂般雪白高耸的胸脯上。 巫玉珍默默地看了一眼,才轻轻拎起礼服裙,把它挂到了衣架上。杨文洲也就慢慢放下了叶静宜。 巫玉珍这才稳了稳神,替叶静宜擦了把脸,又让她洗了手,说道:“嫂子给你拿衣服,就穿一套大红绣花的缎子衣裤吧。新婚应该要穿红的。”这么说着就转身到衣柜里去拿衣服了。 巫玉珍拿了衣服转过身来,却又看见叶静宜就这么地几乎luǒ露着身体,在给杨文洲擦脸洗手,也就见惯不怪地走过去,给叶静宜穿起了衣服。靠得叶静宜近了,只觉得有一股悠悠的香味扑鼻而来,巫玉珍就问道:“妹妹,你今天洗澡是用的茉莉花吧?这味道真好闻。” “姐姐的鼻子真好,一闻就闻出来了。”叶静宜嗲悠悠笑嘻嘻地这么答道。 “其实我也是很喜欢这种香型的,悠悠的,香而不艳。我可不敢用,从未用过。”巫玉珍这么说道。 “为什么呢!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不用呢”叶静宜有些不理解地这么问道。 “太高雅了,太高贵了。只有像你这样的美人才配用她!”巫玉珍感叹地这么说道。 “姐姐,你别趣笑我。你可才是我们这里的第一美人呢!茉莉花我是积攒了很多的,我过一会儿拿些给你就是了。我们一起用好了。”叶静宜很慷慨地这么说道。 这么说着话,巫玉珍就替叶静宜穿好了衣服。 这时候叶静宜的形象一下子就完全变了,在红色袄裤的衬托下,她的脸和手被衬托的更加的白艳明亮。她的健康丰满、风韵卓姿、亭亭玉立的身材体形也越益地被显露了出来。 巫玉珍看着叶静宜,笑嘻嘻说道:“妹妹,嫂子要是个男人的话也会非你不娶的。” 叶静宜腼腆地笑着说道:“姐姐,你又取笑我。往后你可得要多多指教我,我是什么都不懂的。” 巫玉珍说道:“妹妹,nǎinǎi前两天就说过了,进门后不需要你做什么的,你只管生孩子。” 听了此话,叶静宜马上就害羞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轻声说道:“姐姐,咱们不说这些好吗?人家觉得挺难为情的。”又去拿了毛巾,亲昵地搂住了杨文洲,替他擦了擦头,替他理了理头发,又搂着他,走到床边,让他坐在了床边上,面对面地看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弟弟乖,坐着。” 巫玉珍看了看他们姐弟两个人,还是逗趣着说道:“人家难为情管你什么事呀?你就知道生孩子就是了。咱们nǎinǎi早就盼着抱曾孙子了。这么隆重地把你娶进门来,就是指望你能够早日给她生曾孙子的。” 叶静宜放回毛巾,坐在床口上搂着杨文洲,更是害羞得把头低得更低了。 “玉珍,静宜的衣服换好了吗?nǎinǎi来了。”门外传来了叶惠容的喊叫声。 巫玉珍赶紧让杨文洲站起来,又把红绸帕盖到了叶静宜的头上,回转身去,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说道:“好了!好了!静宜妹妹的衣服刚刚换好。我就来开门。” 走到门前,开了门,只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以及一大群女眷都等候在了门外,巫玉珍就一边往里面退进去,一边笑嘻嘻招呼着说道:“nǎinǎi来了。娘来了。静宜妹妹的衣服刚换好。” “我就知道你行,才让你来陪着我的宝贝静宜的。”老太太这么说着,就跨进门来,又喊道:“静宜,nǎinǎi来陪陪你。”这么说着就往里走去。 听到了老太太的说话声,叶静宜赶紧站起身来,用亮丽的嗓音说道:“nǎinǎi,您坐。娘,你们坐。” 刚坐下,老太太就说道:“静宜,你也坐下吧,别站着了,坐着说话好。”又朝站在门口,咪咪笑着的张瑞康招了招手,说道:“瑞康,你进来,替我把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挑了,我们说话方便些。” “娘,这时候挑红盖头行吗?”叶惠容在一边轻悠悠提出了疑问。 “怎么不行?”老太太这么说道,回过身来看了看女眷们和里里外外拥挤着的人,说道:“民国了,咱们现在按新法做。这新娘子的脸本来就是让人看的,为什么要用红盖头遮着呢?如此不方便。”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巫玉珍就从身后的柜子上拿来了一杆秤,把它递给张瑞康,又对叶惠容说道:“娘,这么遮着多难过呀!我们看不见妹妹的脸,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妹妹也只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经巫玉珍这么一说,池玉屏也说道:“早挑晚挑都是挑,何必一定要等到晚上挑呢?趁着现在人多,大家兴趣高的时候挑,其实是最好的时机了,可以让大家看个够。晚上就纯粹闹新房了。” 叶惠容这才轻声说道:“那好吧!就现在挑了,大家好说话。” 看见叶惠容答应了,张瑞康就走上前去,轻声对叶静宜说道:“妹妹,我要挑红盖头了。” 叶静宜嗲悠悠轻声说道:“哥哥,你就挑吧。” 看见他们俩哥呀妹呀地叫唤着,魏玉如就说道:“你们看他们俩一个哥一个妹的多亲密呀!” 老太太笑着说道:“自小就是一起长大的,还能不亲密吗?”又关照张瑞康,说道:“瑞康,小心点。静宜可是你的新娘子,可别碰疼了静宜。要不要nǎinǎi来帮你呀?” 张瑞康一边说着“不用”,一边就把秤杆伸进了红绸帕的里面,往上轻轻一挑,就把红绸帕挑了下来。 随着张瑞康这么一挑,叶静宜那张美艳靓丽的脸庞也就一下子展露了出来。 “哇!老太太,新娘子可真是个大美人啊!如此的漂亮端庄。”松本良子看着叶静宜赞叹着说道。 苏菲在一边笑眯眯看着叶静宜: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静宜姑娘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么一化妆就更漂亮了!” 张秋桂说道:“是的。三嫂本来就是一个大美人,不化妆也是很漂亮的,脾气又好,内秀外美。” 蔡淑英指着叶惠容,说道:“你们看静宜的脸长得跟太太多像啊,都是鹅蛋形的,活脱脱就像是一对母女,都是文文静静的大美人。只不过静宜的脸显得年轻些、明艳些。” 魏玉如说道:“惠容太太家里可都是美女。太太本人是个美女,蕙兰、静宜、静宛都是很漂亮的。” 看见大家这么评价着叶静宜,老太太高兴地笑着说道:“好啊!长得漂亮好啊!最要紧的是咱们瑞康喜欢,小夫妻俩感情又好,那才是最关键的。那才能多多生养孩子,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 听到老太太说到了生养孩子,叶静宜就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池玉屏接话说道:“娘,起先我就说过了,咱们的三个媳fù,其实一个一个都是长得很出挑的,都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只不过玉珍忠厚老实些,倩如聪明伶俐些,静宜文静内秀些。” 老太太说道:“是的。我的三个孙媳fù都是很不错的。都是我亲手挑的,这还能不出挑吗?” 蔡淑英接话说道:“老太太的眼光可真是挺好的,几个媳fù、孙媳fù,一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 站在叶惠容身边的杨文洲chā话说道:“不过依我看现在是我们姐姐最漂亮。” 看见杨文洲突然这么chā进了话来,大家都笑了起来。叶静宜也就把杨文洲揽在了怀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嘻嘻说道:“弟弟,你小孩子chā什么话呀?姐姐漂亮不漂亮,你也可以说的吗?” 老太太看见杨文洲说话了,就对叶静宜说道:“静宜,我们已经说好了,你们这院子西南角上的那几间房子就安排给文洲住了,让他来去自由地住住,就像你们玉明舅舅一样。你说好吗?” 叶静宜立刻就明白了,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刚才在那边家里的事情了,就朝叶惠容看了一眼,轻声说道:“nǎinǎi,都怪静宜不懂事情,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老太太却说道:“对不起什么呀?不麻烦的,只要你喜欢就行。”说到这里,就又指着站在叶静宜身边的叶静宛说道:“假如静宛也想要到这儿住住的话,nǎinǎi也会给她安排客房的,就让你们姐弟三个还是住在一起好了,反正家里有的是房子,收拾收拾挺容易的。” 看见老太太又说到了叶静宛,叶惠容赶紧轻声说道:“娘,不用的,给文洲安排屋子就行了。” 叶静宜也赶紧说道:“nǎinǎi,不用的。nǎinǎi,谢谢你了。” 老太太却说道:“谢我什么呀?世界上哪儿有孙女儿谢自己nǎinǎi的道理的?不用谢的。” 看见这一老一少感情上如此投契,魏玉如就说道:“这一个nǎinǎi一个孙女的,说话多感人呢!” 老太太说道:“玉如,淑英,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静宜表面上说来是我的孙媳fù,其实她还是我的孙女呢!自她小时候起,每逢暑假寒假,过年过节,惠容常常带着她和静宛到我们这里来玩的,而每到晚上静宜就喜欢跟我睡觉。我们本来就是有着祖孙亲情的。” 池玉屏也是看着叶静宜,笑嘻嘻说道:“静宜小时候一半是在我们这里长大的,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我还给她洗过澡呢!只是后来长大了,又读了书,再加上定了亲了,也就来得少了。” “噢!怪不得说起话来一个总是心肝宝贝,一个总是nǎinǎinǎinǎi的。”松本良子笑嘻嘻这么说道。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叶静宜,说道:“从现在开始,静宜既是我的孙女儿又是我的孙媳fù了。” 第四十四章珍羞馔玉新婚宴宾朋满座 老太太正在新房里跟女眷们说笑着,却听得张瑞诚在门外大声说道:“老太太,两位太太,四爷要我过来告诉一声,喜宴已经准备好了,请老太太和太太们带着新郎新娘和各位亲戚客人们入席了。” 按照规矩此时闲杂男人是不得进入新房的,张瑞诚就只得站在门外这么喊叫。 听到了张瑞诚的喊叫声,老太太应声说道:“知道了。你去告诉你们四爷,我们马上就到。” 张瑞诚在外面立刻说道:“老太太,太太,你们慢走。我这就去回复四爷。” 知道张瑞诚已经离开了,叶惠容就对老太太说道:“娘,我们还是去入席吧,省得客人们等着。” 池玉屏也说道:“还是早一点开席,可以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们吃得长久些,也热闹些。” 听了两个媳fù的话,老太太就站起身来,笑嘻嘻看着叶静宜和张瑞康,说道:“你们娘说的对。我今天特别高兴,也要喝他个一醉方休。”说完,就走上前分别搀住了张瑞康和叶静宜的手,朝外走去。 叶静宜却问道:“nǎinǎi,我也要去吗?我可不会喝酒啊!再说按规矩新娘子这时候是不应该露面的,” 老太太挽住了叶静宜的手,说道:“静宜,那是老派的做法,现在已经民国了,咱们就按新派的做法来做。你此时出去露面不碍的,反正都是熟人。你不会喝酒,也不用怕的,nǎinǎi早就为你安排好了。他们不会闹你的。至于瑞康,我就难以保证了。他以前喝酒欠了一屁股的债,今天可能是要还了。” 魏玉如也就笑着对蔡淑英说道:“嫂子,老太太说的不错。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闹一闹瑞康。谁叫他平时喝酒总喜欢欺负人家的。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差一点儿被他灌醉呢!今天这个债要还了。” 蔡淑英说道:“好的,蕙馨妹妹也算上,我们今天叫他把以前的债都还上!” 看见魏玉如已经和蔡淑英联合起来了,还拉拢了徐蕙馨,张瑞康就看着巫玉珍说道:“嫂子,看来我今晚是躲不过去了,非得被他们灌醉不可了!新郎官要是被灌醉了,那……那……” 魏玉如看见张瑞康已经害怕了,就笑嘻嘻说道:“‘那’什么‘那’?难道现在你才想起了你的洞房花烛的新婚之夜了?我们今天就是要搅了你的局,叫你做不成好事情。” 看见魏玉如说得这么坚决,张瑞康就躲到了巫玉珍身后,说道:“嫂子,那我就不出去喝酒了。” 见此情形,女眷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有几个还笑得弯下了腰。 看着张瑞康躲到了巫玉珍身后,蔡淑英就说道:“新娘子都已经进了洞房了,还是要这么地离不开嫂子,就像小孩子离不开娘似的。我看你往后怎么办?就不怕静宜吃醋!” 叶静宜却笑嘻嘻说道:“淑英姐,我知道的,瑞康哥哥自小就跟嫂子很亲的。嫂子也特别照看他。” 巫玉珍看了叶静宜一眼,对张瑞康说道:“三弟,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应该敢作敢当才是。还不赶快给几位姐姐赔礼道歉,到时候她们反过来帮你倒还是有可能的。” 老太太看着张瑞康,笑嘻嘻说道:“还是玉珍聪明,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我看也是赔礼道歉好。” 张瑞康这才嬉皮笑脸、打躬作揖地对魏玉如、蔡淑英、徐蕙馨等人说道:“几位姐姐,小弟下次不敢冒犯了。你们今天就放我一马,帮我一帮。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看着张瑞康求饶,蔡淑英笑着说道:“平时就警告你了,可是你就是不听,总喜欢欺负人。今天怎么样,感觉到了吧?平时做人别得饶人处不饶人。什么事情总有个回报的。” 魏玉如也说道:“老实跟你说吧,今天求饶,晚了!我们几个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今天非把你灌醉不可,让你做不成好事情。你不信可以问问蕙馨妹妹,我们几个是怎么说的。” 张瑞康就走上去,拉住了徐蕙馨的手,说道:“蕙馨姐姐,你就帮我说句话吧!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徐蕙馨轻轻摔掉了张瑞康的手,说道:“你越来越不懂事情了,姐姐的手也是你可以随便摸的吗?而且又是当着静宜妹妹的面!不过今天的事情,你可得要记住了,保证将来不再作弄人。” 张瑞康却还是上去捏住了徐蕙馨的手,说道:“姐姐,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看见张瑞康这么哀求苦恼的样子,老太太哈哈笑着说道:“你们看,我的三孙子可实在是个老实人,连听话也听不懂的。蕙馨姑娘已经答应他了,可他还在姐姐姐姐地求她,真是老实到家了。” 看着张瑞康憨厚可笑的样子,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傻孩子!几位姐姐都是在跟你开玩笑呢!她们可都是你的姐姐,怎么会作弄你呢!无非就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你平时也欠她们太多了。” 张瑞康身材高大魁梧,面貌英俊,长得又特别像张肇基,很能博得女人们的欢心,就是文化水平不高。蔡淑英、魏玉如、徐蕙馨等女眷们也就很是喜欢跟他开玩笑,互相逗趣玩闹是经常的。 听了叶惠容的话,张瑞康将信将疑地问徐蕙馨,说道:“姐姐,你们几个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徐蕙馨看着张瑞康,笑嘻嘻说道:“是的。姐姐们是在跟你开玩笑,怎么会搅了你们的好事呢。” 蔡淑英走上去挽住了张瑞康的手臂,说道:“今天要是搅了你们的好事,姐姐们于心何安呢!” 听了这么几句话,张瑞康这才放了心,笑嘻嘻说道:“姐姐,你们刚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魏玉如也是上去挽住了张瑞康的手臂,笑嘻嘻说道:“瑞康,你尽管放心,有我们几位姐姐在,保证耽误不了你们的好事。”说着,就和蔡淑英两个人一边一个地挽住了张瑞康朝外走了出去。 老太太看着,笑嘻嘻说道:“我们瑞康这孩子就是老实,所以讨人喜欢。” 说说笑笑,行行走走,就走到了通往中客堂的走廊转弯处。站住了脚,看了看大庭院四只角上已经点亮起来了的八只大红灯笼,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这才喜庆!真是喜庆!” 听到老太太的说话声,正站在中客堂门口抽着烟等着他们到来的张肇泰,赶紧扔掉烟蒂,转过身来,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弯腰说道:“娘,嫂子,你们都来啦!这里都准备好了。” 老太太看着张肇泰的脸,轻声说道:“都准备好了?冷盆上桌了吗?” 张肇泰弓着身体,回答说道:“娘,冷盆都上桌了,一共十八个冷盆。凉拌墨鱼丝、老醋蛰头、盐水口条、凉拌牛百叶、叉烧ròu、鸡丝银芽、珊瑚藕片、鲜辣松花蛋、白斩鸡、烤鸭、油bào虾、糖醋排骨、五香凤爪、荷香rǔ鸽、五香驴ròu、白切肚片、凉拌海蜇丝、盐水白米虾。” 老太太听了,笑着说道:“亏你记xìng好,背得出来的。那后面接下来的炒菜和大菜都准备好了吗?” 张肇泰说道:“娘,炒菜和大菜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它们主要有水晶虾仁、黄金鳗鱼卷、芙蓉香酥蛋、清蒸大闸蟹、松鼠黄鱼、酥zhà牡蛎、香葱鲜贝、金菇牛柳、腰果鸡丁、银鱼翡翠羹、东坡ròu、清蒸鲑鱼、清蒸甲鱼、多味九孔鲍、芙蓉鸡片、佛跳墙。还有两道素的炒菜,一道是鲜蘑笋片,一道是芹菜百合。最后是两道点心,一道是银耳莲子羹,一道是香糯八宝饭。” 老太太听着,数着,笑嘻嘻说道:“冷菜十八盘,炒菜大菜也是十八道!幺八幺八,要发要发呀!” 张肇泰笑嘻嘻说道:“娘,我是想图个吉利,让瑞康和静宜他们高高兴兴。” 老太太又问道:“该到的亲戚朋友都到了吗?尤其是丐帮的、撑船帮的,他们可都是我们的穷朋友。” 张肇泰说道:“娘,都到了。我安排他们都坐在前客堂里了。” 老太太听了高兴地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去开席吃吧。” 走到中客堂门前,老太太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酒席的桌面安排,觉得都是按照事先商量好了的做的,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回过身来,看着张肇泰问道:“肇泰,前面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张肇泰说道:“娘,都安排妥当了。这里九席,安排重要客人。前客堂十二席,安排亲戚和街坊邻居。其中两席专门安排丐帮朋友。后客堂九席,是专门给厨师老爷、佣人和店铺伙计安排的。一共三十席。” 听到了“丐帮朋友”这么几个字,徐蕙馨有些不理解地问道:“老太太,这丐帮你们也请啊?”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丐帮要请。我们也是苦出身。总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蔡淑英接话说道:“蕙馨妹妹,你怎么不知道哇?老太太逢年过节都要请街面店铺里的伙计们吃饭的。丐帮也都是少不了的。咱们老太太是真信佛。她这么做可是在行善积德。” 这么说着,老太太就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各位请吧,都别客气。” 此时,中客堂里的人才发现老太太来了,还发现新娘子叶静宜也跟在了老太太的身边。大伙儿一下子就哄闹了起来,喊道:“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快看呢!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人们纷纷嚷嚷地围了上来,争着一睹叶静宜的芳容。叶静宜也就在叶静宛和杨文洲的搀护下,在杨文、杨文瑶、张秋桂等人的簇拥下,大大方方地对大家频频点头,致意问好,朝着中客堂里走进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前客堂和后客堂里的人得到消息也都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往里边挤。 叶静宜频频站起身来,笑嘻嘻朝大家弯腰鞠躬,致以谢意。 “噢!刚才没有看见脸,现在看见了,真是一个美人,名不虚传的。”有人这么评价着。 “实在是花容月貌,雪肤花容,一点儿也不假的。漂亮!”有人这么评价。 “就是这位小姐啊!她可是叶家的大小姐,小时候见过的,长得是挺漂亮的。”街坊邻居们这么说着。 看见大家把前前后后的门都给堵住了,围了个水泄不通,老太太就对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静宜说道:“瑞康,静宜,既然大家都是这么喜欢看你们,你们就这么在原地站着,让大家多看一会儿好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就站在原地,一边跟大伙儿招着手,一边又频频地弯腰致意。 过了很久,围观的人这才看过了瘾,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今天,是张瑞康和叶静宜结婚,按照风俗新人为大,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些家长们就让出了正席。又根据东西相比东面为大的规矩,在张瑞诚的安排下,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汉姆、苏菲、白木康夫、松本良子,在东边第一席坐下了。 等到老太太他们坐下了,张瑞康、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弥歇尔和白木敬一等人,才在张瑞信的安排下,在让出来的中间正席上坐了下来。 老太太站起身来,朝着中客堂扫视了一遍,只看见:东边靠墙的第二席坐下了池玉明、魏锦文和蔡淑英夫fù、杨翰祥和魏玉如夫fù、何崇仁和徐蕙馨夫fù,还有魏倩如的弟弟魏锦章。 第三席坐下了巫碧卿、张瑞福和巫玉珍夫fù、张瑞安和魏倩如夫fù、张秋桂、张瑞福和巫玉珍的侍女琴儿、张瑞安和魏倩如的侍女琪儿。 西边靠墙从里到外三席上,第一席坐下了张肇础和冷文英夫fù、张肇郛和冷文华夫fù、张肇泰和萧爱玲夫fù,与张肇础和冷文英的侍女玮儿、张肇郛和冷文华的侍女儿。 第二席坐下了沈根宝和龚美姝夫fù、沈云宝和贺国璋夫fù、张富和龙宝妹夫fù、张贵和汪晓娣夫fù。 第三席暂时没有人坐,想必是准备让还在忙碌着的侍女侍童们准备的。 中间正席外的第一席坐着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沈颢、沈颖、贺怡、贺然等姐妹八个。 中间最外面一席暂时也是没有人坐,想必也是准备让还在忙碌着的侍女侍童们准备的。 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两个人进进出出忙碌得满头满脸的汗水,招呼指挥着从儿、容儿、守儿、信儿、诚儿、恳儿、朴儿、实儿等几个主事侍童,和玉儿、瑜儿、珏儿、珍儿、珠儿、玲儿、琬儿、瑶儿和瑾儿等几个主事侍女们,有的在安排亲戚们入座,有的在厨房和各间客堂里联络忙碌着。 老太太看见席座已经井然有序了,就对张瑞诚、张瑞信和侍女侍童们说道:“你们也都落座吧!” 等到张瑞诚、张瑞信和侍女侍童们落了座,老太太对今天的司仪张肇础说道:“那就开始吧!” 张肇础这才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各位朋友、各位亲戚、各位街坊邻居,亲戚们、朋友们,张瑞康和叶静宜新婚喜宴现在开始。我们首先请老太太对各位来宾致欢迎词。大家鼓掌。” 顷刻间,中客厅里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噼噼啪啪”的鼓掌声。 掌声停歇,老太太就清了清喉咙,说道:“首先我对各位来宾出席我孙儿张瑞康和我的孙媳fù叶静宜的婚礼,表示诚挚的感谢,热烈的欢迎!”这么说着,就带头鼓起了掌。 待得大家掌声停歇以后,老太太接着说道:“我的孙媳fù静宜,其实不是外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她是我的媳fù惠容的亲侄女,而且小时候又是时常到我们家里来的,也可以算是我的孙女的。她今天嫁进了我的家门了,成了我的孙媳fù了,我们这是亲上加亲的婚事。最后再次欢迎大家光临我们的喜事。” 老太太坐下以后,大家又是鼓起了掌。 掌声停下,张肇础接着说道:“下面我们请女方介绍人魏玉如夫人和男方介绍人蔡淑英夫人致证婚辞。” 随着大伙儿“噼噼啪啪”的鼓掌声,魏玉如和蔡淑英两个人就走到张瑞康和叶静宜的身后,分别亲昵地按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肩头,对大家笑嘻嘻点了点头,又是互相谦让了一阵子,最后蔡淑英先是说了话。蔡淑英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原本在老家一条街上住着的老邻居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乡里乡亲。我们这几家人家互相通婚是古已有之的,所以说今天我作为男方的介绍人无非就是顺理成章的举手之劳而已。在此我要祝贺新郎新娘恩恩爱爱,百年好合,白首到老。” 看见蔡淑英三言两语就说完了,魏玉如就接话说道:“嫂子已经说了,我们几家本来就是有着通家之好的。这一次我作为女家媒人也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情。静宜和瑞康又是我们看着他们长大的小弟弟小妹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们俩成为夫妻可以说是兄妹情分的天作之合。谢谢大家!” 看见蔡淑英和魏玉如致完了证婚辞,张肇础就接着说道:“各位亲戚朋友,下面我们鼓掌欢迎,请新郎官的父亲、我们的大哥张肇基先生向新郎新娘致新婚祝辞。” 中客厅里立刻就响起了一阵子“噼噼啪啪”热烈的鼓掌声。 张肇基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嬉皮笑脸地说道:“看来我是压台戏啊!” 此话一出,立刻就引起了满堂的欢笑声。 张肇基对大家弯腰致意,又对坐在身边的老太太说道:“娘,我可没有你沉得住气啊!心里有些发慌,心跳得厉害,手脚都有些没地方放了。静宜被你娶进来做了我的儿媳fù,我高兴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听了张肇基的这么几句诙谐的开场白,大伙儿的笑声更欢了,掌声也更响了。 待得大家笑声停了下去,掌声也微弱了下去,张肇基才对大家很有礼貌地又是鞠了一躬,说道:“各位请原谅,鄙人口才不太好,再加上今天的心情又是有些特别激动,言语之中不尽意之处务必请大家谅解。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包涵!” 经他这么一调侃,大伙儿就更是欢笑了起来,无不为他的诙谐和滑稽而感到兴奋,感到高兴。 见此情形,张肇基觉得气氛被调动起来了,就清了清嗓子,等待大家安静下来,笑嘻嘻说道:“我今天进门的儿媳fù静宜,以前是叫我姑父的,从今天起她要改口叫我爸爸了,你们说我能不高兴吗?姑父的称呼表示静宜是我侄女,是隔了一层关系的。这爸爸的称呼表示静宜是我的儿媳fù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关系又是进了一大步了。若大的一件好事、喜事,它可是早就搅得我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为什么呢?是因为兴奋、因为高兴、因为喜悦!” 此话一说出口,即刻就引起了满堂的喝彩声和欢笑声,大家都为张肇基诙谐、真诚的感情所感染了。 待得笑声和喝彩声平息下去,张肇基又说道:“侄女变成了媳fù,这叫什么呢?这叫肥水不外流,好女自己留。你们看静宜,这么端庄文静、俊美秀丽地坐在这儿,我这心里才觉得安稳、舒坦、踏实。在这里,我要祝贺我的儿子瑞康,娶了一个好媳fù。祝贺静宜,做了老太太的孙媳fù、我的儿媳fù了。” 如此诙谐滑稽的祝辞,很快就被大家的欢笑声和鼓掌声淹没了,张肇基也见好就收地坐下了。 随着张肇础一声“开席”的喊声,张瑞康和叶静宜的新婚喜宴就在一阵子“砰砰”开酒瓶的响声中、杯盘碗碟的碰撞声和亲戚朋友们的欢声笑语中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第四十五章饮水思源老太太不忘恩人 张肇基落座以后,老太太说道:“儿子,我可真是佩服你了。今天这种场合,你居然也敢混世魔王!” 张肇基则是一边给汉姆、苏菲和白木康夫、松本良子的酒杯里斟着酒,一边又对老太太说道:“娘,今天这事情我不闹谁闹呀?我想带一个头,让大家闹得高兴些,让你高兴。”说完,又从身后柜子上拿了一瓶正广和汽水,趁着给老太太斟满杯子的时候,将嘴靠近老太太耳朵边上,说道:“娘,这一回你如愿以偿了吧。静宜进门,离你抱曾孙子的日子就不远了。我看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老太太接话问道:“怎么?你就有这个把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肇基轻声说道:“娘,你不是说过静宜的身段长得像玉屏吗?那一定是会生孩子的。” 坐在老太太边上的叶惠容早就听到了他们母子俩的对话,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起来。 池玉屏也听到了张肇基的话,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赶紧拦住他,说道:“娘,你是家长,还是招待客人要紧,给客人们敬酒吧。别听他花言巧语的。” 听了池玉屏的话,老太太站起身来,举着酒杯,朗声对大家说道:“现在,我首先代表我们全家,对今天出席新婚喜宴的各位来宾和亲戚朋友们敬一杯。感谢在座的亲戚朋友、中外宾客,光临寒舍,参加我孙子张瑞康和孙媳fù叶静宜的婚礼。祝大家喝好了,吃好了。” 看见老太太这么客气,大家就有魏锦文领着头,朝着老太太说道:“来!我们大家都端起杯子,感谢老太太的盛情款待!祝贺老太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大家纷纷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喊道:“祝老太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各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太太喝了一口汽水,又第二次举起酒杯,大声对大家说道:“这第二杯酒,我祝我的孙子瑞康和孙媳fù静宜,小夫妻俩新婚快乐,恩恩爱爱,早得贵子,白首到老!” 大家又都纷纷举起酒杯,对着张瑞康和叶静宜说道:“祝新娘新郎新婚快乐,恩恩爱爱,白首到老,早得贵子!”然后又都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地喝了下去。 看见大家都干了酒杯里的酒,老太太朝大家笑嘻嘻地说道:“接下来请大家随意!请大家随意!” 老太太又拿起了酒瓶,对汉姆、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说道:“我是从来不会喝酒的。我就给你们几位敬敬酒吧。”说着就分别给他们四个人的酒杯里斟酒。 汉姆、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也都很有礼貌地站起身来,端着杯子,让老太太给他们斟酒。 斟了酒,落座以后,老太太说道:“亲戚朋友今天来得这么齐全,我的心里可真高兴!里里外外的客堂里坐满了来喝酒的人。真是好热闹哇!” 听了老太太的话,在中国已经生活了多年,对中国文化已经深有研究的苏菲就用一口纯真的中国话说道:“老太太,这可都是您老人家平时信佛念经,心地善良,乐施好善,广做好事的结果。” 老太太谦虚地说道:“这可是你抬高我了。乐施好善,我是谈不上的,只不过因为我们自己也是曾经穷困过的,我每当看见有人受穷就会看不过去罢了。跟你的公公婆婆比起来,他们两位老人才能够称得上是乐施好善的。要不是当初他们搭救了我们一把,培养了阿含,我们张家何至于会有今天的人丁兴旺,安居乐业呀!想来我们最应该报答的是他们。他们俩可真算得上是我们的恩人呢!” 苏菲看了看张肇基,又看了看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们中国人是相信缘分的。以我看来当初我的公公菲利普和婆婆玛丽亚跟肇基的那一段感情也是这样的,要不他们怎么会在中国千千万万个孩子中就看中了肇基呢!老太太,您说是吧?” 老太太看了看正跟汉姆和白木喝着酒的张肇基,笑嘻嘻说道:“苏菲太太,我起初也感到有些奇怪。一个外国人,又是船厂大老板,怎么会喜欢上我们阿含这么一个穷孩子的呢?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菲利普和玛利亚两个人怎么就会像是上一辈子欠了我们阿含什么似的,居然会培养他这么一个穷孩子!” 苏菲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老太太,您可知道我的婆婆玛丽亚对肇基先生的评价吗?她说肇基忠诚老实,聪明踏实,勤奋能干,看重情义。她总在我面前说肇基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在她心目中肇基就是她的儿子。她还常常对我说,你就像是她的亲姐姐一样的。那时候,你对她的关照是不少的。你们母子俩还救了她的命。她直到现在每次来信都要念叨您的。” 老太太谦虚地摇着手说道:“这可不敢!这可不敢!他们关心我们倒是真的。我们照顾他们,可是玛丽亚太太说得太客气了。不过你说的玛丽亚太太把我们阿含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这倒是真的。阿含小时候,她还陪着他睡过觉呢!你想啊,就这一份感情,我们阿含跟玛利亚姨妈会有多亲呢?” 坐在苏菲边上的松本良子听老太太这么说着玛丽亚和张肇基的事情,就问道:“老太太,您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玛利亚太太真的还曾经陪着肇基先生一起睡过觉的?这可真是母子般的感情了!” 老太太点着头,放下手里的酒杯,说道:“松本太太,我们阿含之所以会有今天,靠的就是当初玛利亚太太对他的厚爱栽培。是她首先认识了阿含,把他带回自己家里,菲利普先生才认识阿含的。我们张家跟汉姆和苏菲他们这一家人的几十年情缘,起先牵线搭桥的就是玛利亚太太。玛利亚太太真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她的心底是十分仁慈、宽厚、善良的。” 松本良子看见老太太说得这么动容,就说道:“老太太,看来您对玛丽亚太太的评价是很高的呀!”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那当然!我们无法回报玛丽亚和菲利普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大德,但是他们对我们的恩情,那是不应该忘记的。可惜他们已经退休回国了,我可是常常想念他们的!” 看见老太太这么想念玛丽亚和菲利普,松本良子又说道:“老太太,这么看来,你们两家人当初一定是相处得很和睦的吧?要不然的话,老太太也不会这么想念他们呀?”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松本太太,我们两家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惯应该是一种主仆关系。他们是船厂老板,培养了我们阿含,是我们的恩人。阿含后来又是在他们船厂里做工的。菲利普和玛丽亚却从来不对我们摆主人架子的,待人和蔼和气,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虚平等,总是对我们以礼相待。我对他们这一对夫妻特别佩服,特别尊敬。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是施恩不图报的?可是他们俩不是这样的,总是那么谦和友好,平易近人。” 松本良子看着苏菲,问道:“这是为什么呀?苏菲太太知道吗?” 苏菲看了看松本良子,说道:“依我看来,这可能主要是因为我的公公婆婆都是虔诚的基督徒的原因。不过从我自己这么多年来跟他们张家的相处经历和感受来看,我以为其实在人跟人的相处中,只要大家平等看待,互相尊重,不管肤色怎么样,不管人种怎么样,不管文化传统如何,都是可以和睦相处的。譬如老太太相信的是佛教。佛教提倡与人为善。我们基督徒相信的是众生平等。这两种信仰其实都是要求我们做人善良,助人为乐。可以说善良谦和是我们两家人几十年来能够长久和睦相处的根源。” 松本良子听了苏菲的话,点着头说道:“我现在明白了。原来这东西方文化不仅仅只是存在着差异,它们原来也是有着相同之处的。那就是和善与和睦。按照中国人的说法,就是一个和字。” 老太太觉得跟苏菲、松本良子都很谈得来,就端起酒杯说道:“来!为我们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和睦、和善,干杯!”说着,就跟苏菲和松本良子碰了杯,喝了一口汽水。 新郎张瑞康和新娘叶静宜一起站了起来,手里端着酒杯,双双对对地朝着老太太他们这一席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张瑞诚和张瑞信。 老太太看见孙子和孙媳fù敬酒来了,就赶紧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说道:“你们跟nǎinǎi就别客气了,不必有那么多的礼节。我就自己喝一口吧。”说完就喝了一口汽水。 叶静宜看见老太太喝了一口气水了,就从跟在身后的张瑞诚手里拿过了正广和汽水瓶子,说道:“nǎinǎi,干杯咱们就不干杯了,可是敬酒还是得要敬的。来!nǎinǎi,我给您倒一些汽水吧。” 老太太让叶静宜倒了一杯汽水,笑嘻嘻说道:“nǎinǎi祝你们夫妻俩恩恩爱爱,早得贵子,白首到老。” 张瑞康和叶静宜并排着给老太太鞠了个躬,说道:“谢谢nǎinǎi!” 这张桌子上的人也已经站了起来。在张肇基的指点下,新婚夫fù挨着次序给汉姆和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等人,一一鞠了躬,敬了酒,又敬了烟。 老太太把张瑞康和叶静宜叫到身边,轻声关照说道:“今天是你们俩新婚大喜的日子,中客堂、前客堂和后客堂里,在桌子上坐着的都是来给你们贺喜的。这敬酒你们是一个也不能少的。” 叶静宜答应说道:“nǎinǎi,您放心好了。我们知道的。我们绝对不会落下一个亲戚朋友的。”说完,夫妻俩就到池玉明、魏锦文、蔡淑英、杨翰祥、魏玉如、何崇仁、徐蕙馨和魏锦章坐着的东边第二张桌子上去,开始轮着桌子敬酒去了。 老太太又吩咐跟在后面的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俩一定要照顾好一对新人。 看着张瑞康和叶静宜离开了,池玉屏轻声说道:“我看静宜这孩子是蛮文静内秀的,我喜欢。” 老太太笑嘻嘻看了看池玉屏,说道:“你怎么会不喜欢呢?我看静宜活脱脱就像你年轻的时候,就是言语少一些。其实我看,这孩子肚子里的才学修养是不差的。惠容,肇基,你们说是不是呀?” 张肇基一边咀嚼着菜,一边“嗯嗯嗯”地答应着。 叶惠容作为叶静宜的姑妈,一时无法说话,就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和和缓缓地说道:“静宜这孩子自小就老实本份,忍耐xìng好,心地善良,确实是有点像妹妹的样子。身材长相也是有点儿像妹妹。” 听到叶惠容这么评价叶静宜,老太太就对张肇基说道:“你听见了吧,惠容说静宜的身材像玉屏。” 有了刚才的教训,老太太又当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面这么问自己,张肇基就觉得有些为难了,只得看了看池玉屏,“嗯嗯嗯”地算是作了回答。 坐在边上的松本良子却是不明就里地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怎么觉得这新娘子既有点儿像大太太,又有点儿像二太太的呀?她跟大太太和二太太都是亲戚吗?”白木一家是张肇基新近几年jiāo的朋友,对张家的情况有些不了解,所以松本良子这么问。 熟悉张家情况的苏菲就指着叶惠容对松本良子说道:“松本太太,新娘子是大太太的亲侄女,又是大太太在娘家的时候从小一手带大的。自从大太太嫁到张家以来,新娘子从小就是时常到张家来玩的,跟二太太向来也是很亲的,就像是母女一样的。这就应了他们中国人说的一句古话,吃谁家锅子里的饭就像谁家的人。说起来,这两位太太还是表姐妹,血缘是相通的。” 看见苏菲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老太太就笑嘻嘻点着头,说道:“松本太太,新娘子静宜从小还喜欢跟我睡在一起呢!就像是我的亲孙女一样的。” 松本良子一边答应着,又一边笑着说道:“这么说来新娘新郎可真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哥哥和妹妹喽?老太太,我说得对吗?” 老太太高兴地点着头,说道:“应该这么说。确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兄妹。” 池玉屏接话说道:“松本太太,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三个媳fù玉珍、倩如和静宜,其实都是我们看着她们从小长大的孩子,都是知根知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自家孩子。” 松本良子接话说道:“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你们父母长辈互相之间比较了解,互相来往,才会这样结为百年秦晋之好的吧?” 老太太笑盈盈点着头,说道:“松本太太说得一点儿也不错,我们这些亲家跟我们张家都是互相相处得很好的老街坊,老邻居、老亲戚,都是已经通婚了好几代人了。这血脉早就混合在一起了。” 松本良子看了看张肇基,咪咪笑着说道:“张先生的福气真好,娶了一对这么漂亮的表姐妹。” 老太太看了看松本良子,对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静宜和瑞康已经到前客堂敬酒去了。我看现在大伙儿都在兴头上,你们几个就去敬酒吧。这新婚宴席上敬酒可是很有学问的,首先得要掌握时机,不能够冷落了亲戚朋友们。其次还得要搞得热闹些,要让大家都喝好了。” 张肇基答应着拿着酒杯同叶惠容、池玉屏站了起来。侍女侍童们也都站了起来,准备听从使唤。 按照本席起首,东首为尊的规矩,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先是给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汉姆和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两对夫妻敬了酒,敬了烟,又给老太太也敬了酒。夫妻三个人就朝东首第二席走去。 看见张肇基他们来了,东边第二席上的池玉明等人赶紧站了起来。 走到桌子边上,张肇基就先给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杯子里倒了酒,对魏锦文、杨翰祥、池玉明、何崇仁、徐蕙馨和魏锦章等人说道:“按理讲敬酒首先得从男宾开始,不过淑英和玉如是今天这一对新人的红娘。要是没有她们俩牵线搭桥,我无法娶进静宜这么好的儿媳fù。这叫论功行赏。我现在就首先敬敬两位红娘。男士们可千万不要认为自己吃亏了。你们男士今后都要向淑英和玉如学习,敢于做红娘,尤其是要敢于给我们家里的孩子做红娘。只有这样,我才会首先给你们敬酒呀!” 看见张肇基敬酒还敬出花样经来了,说了这么一大堆俏皮话,满屋子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坐在西边中间一桌上的沈云宝的男人贺国璋看见张肇基如此调侃,就跟着调侃着说道:“咱们大哥就是一个会敬酒的人。敬酒辞还说得这么好。鼓励男人做红娘!真是创造发明!” 看见贺国璋开始闹了,池玉明就来劲了,说道:“国璋兄,你这几句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姐夫的调侃能力看来是又进步。来!鼓励鼓励他,给他敬敬酒。”说着,就拿了两只高脚酒杯,倒了满满的两杯状元红酒,一杯递给张肇基说道:“来!姐夫,这第一杯酒,首先祝你调侃又有进步了!” 张肇基全然不当一回事地接过酒杯,跟池玉明碰了杯,说道:“来!彼此彼此。”就仰起脖子干了酒。 池玉明又往两个人的酒杯里倒了酒,说道:“来!姐夫。这一杯酒祝你又娶了一个好儿媳fù静宜。” 张肇基又是端起酒杯,跟池玉明碰了杯,全然不当一回事地把酒喝了下去。 池玉明又倒好了第三杯酒,递给了张肇基,说道:“姐夫,这第三杯酒祝你早日抱孙子。” 这可又是一句喜庆的话,张肇基不能不喝,只得又是跟池玉明碰了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这一张桌上,除了何崇仁身体不好不能喝酒,魏锦文、杨翰祥、魏锦章可都是能喝酒的。 看见池玉明敬酒成功了,张肇基又不谦虚,魏锦文就站起身来,拿了六只高脚酒杯,放到桌子上,倒了六杯状元红,对张肇基说道:“亲家老爷,我们也是三杯酒。第一杯酒是祝你又娶了一个好儿媳fù。第二杯酒是祝你早日抱孙子。第三杯酒是祝你们张家早日四世同堂。”说话间,三杯酒就喝了下去。 听了魏锦文的敬酒词,蔡淑英立刻鼓起掌来,喝彩着说道:“好!好!好!这酒应该喝!应该喝!” 张肇基看了看蔡淑英,朝她煞了煞眼睛一口气就把三杯酒喝了下去。 前后六杯酒,二两一杯,张肇基一斤二两状元红下去了,再加前面的酒。他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基已经开始红起来的脸,对老太太说道:“娘,你看他,又管不住自己了。” 叶惠容却只是朝老太太看了看,叹了口气,不说话。 老太太一看就知道张肇基又在贪酒了,池玉明是在玩车轮大战,想要轮番敬酒把张肇基灌醉,就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不要紧。前客堂里还有好些亲戚朋友。我们一起去敬敬他们。”说着,就站起身来,走到张肇基身边,说道:“阿含,前客堂里还有好些亲戚。我们得要去敬敬酒了。” 张肇基听了老太太的话,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说道:“娘,那我们就到前客堂去敬酒去。”又笑嘻嘻对魏锦文、池玉明、杨翰祥、魏锦章说道:“对不起!老太太去敬酒了,我过一会儿就来。”就跟着朝外走去。 看见张肇基就这么走了,杨翰祥就说道:“亲家老爷,我还没有给你敬酒呢!” 张肇基对杨翰祥抱歉着说道:“对不起!老太太要到前客堂去给几个老亲敬酒,我是不能不去的。他们有好些是我的长辈,怠慢不得。对不起!回来再喝。回来再喝。”这么说着,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第四十六章平易近人老太太礼敬乞丐 走到庭院里,老太太捏着叶惠容的手,轻声说道:“惠容,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在脸上。瑞康和静宜的喜事来了这么多客人,我也实在忙不过来。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一定让阿含给你一个jiāo代。”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反正是这么一个人了。她要怎么说就让她说去好了。我无所谓。要不是瑞福这么一个样子,我早就回娘家了。一个人落得清静。” 池玉屏也知道叶惠容心里不高兴,说道:“那小东西,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确实是缺少管教。” 老太太说道:“你是娘,为什么不收拾她?娘就是娘,女儿就是女儿,我看谁敢不承认?” 看见张肇基走过来了,叶惠容赶紧说道:“娘,我们现在不说这些,还是去给亲戚朋友们敬酒吧!” 叶惠容的侍女珠儿心里本来就有气,看见叶惠容似乎又是有些敬畏张肇基,就挽住了叶惠容的手,故意说道:“太太,怪不得你昨天晚上乱说梦话,原来是你心境不好。”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珠儿,问道:“你昨天晚上听到你们太太说梦话了?” 珠儿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太太昨天晚上下半夜好像在梦里一边哭一边喊的,我可着急了。” 听了珠儿的话,池玉屏叹着气说道:“唉!这么高兴的日子偏偏出了这么一件事情。谁也受不了哇!” 张肇基走过来,就听到了池玉屏的后面一句话,就接话说道:“这么喝下去,谁受得了哇?” 看见张肇基这么搭讪着说话,玉儿、瑜儿、珏儿、珍儿、珠儿和玲儿等侍女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却是将错就错地说道:“我这不是已经给你解围了吗?要不然的话,九桌酒席,一人三杯,你要喝多少啊?即使一半人敬你酒,你也得要喝一百多杯酒呢!你算算看,一杯二两,几十杯。那可得要十多斤酒啊!你喝得了吗?你这贪酒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得了哇?” 张肇基嘿嘿笑着说道:“娘,我早就看出苗头来了,是玉明和国璋他们两个人联合了其他人想要弄我。你一叫,我就跟着出来了。他们几个人想要玩我?要是早几年,十多斤酒,我还是敢喝的。” 池玉屏听了,说道:“又要嘴硬!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高血压呢?还要早几年呢!” 张肇基嘿嘿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傻瓜。就凭玉明和国璋他们两个人想要跟我玩脑子,差得远呢!” 叶惠容跟着老太太,低着头,就顾朝前走,不说话。 走到前客堂后门口,老太太朝里一看,只看见其他几张桌子上的客人们都在安安稳稳、笃笃定定地喝酒、聊天,只有西边两张桌子上的乞丐朋友们都站了起来,把张瑞康、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张瑞诚和张瑞信几个人围在了中间,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喝酒的事情。 看见老太太他们来了,其他桌子上的客人们都站了起来,喊道:“老太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好!老太太来了。” 乞丐朋友们听到喊叫声,就齐刷刷地回转头来,朝着老太太他们看了过来。 老太太赶紧抬腿跨了进去,笑嘻嘻地跟大家打着招呼,朝着乞丐朋友们的那两张桌子走过去。 乞丐朋友们赶紧整齐划一地朝着老太太他们弯腰鞠躬,齐声喊道:“老太太好!老爷好!两位太太好!” 老太太赶紧说道:“大家好!大家好!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也是跟过去,笑嘻嘻地跟乞丐朋友们打着招呼。 走到乞丐老大的桌子边上,早就有人给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让出了位子。 老太太却笑嘻嘻客气地说道:“你们自己坐。你们坐着喝酒。我们过来看看你们。” 乞丐老大却说道:“老太太、大老爷、两位太太,你们尽管坐。这里正好有四张凳子现在是空着的。” 听了此话,老太太就问道:“怎么啦?难道有几个朋友没有来?为什么呢?” 乞丐老大说道:“老太太,我们十六个人都来了,只不过我安排他们每隔一段时间有四个人到你们院子附近去转一圈。你们这里今天办大事情,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我是为了预防万一才这么安排的。有四个人他们现在正在外面转呢!” 听了乞丐老大的话,老太太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们的照顾!还是你想得周到。” 乞丐老大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抖了抖,说道:“老太太,做人得凭良心。你要请我们喝酒,还要给我们做新衣服、买新鞋子。这世界上还有谁像你这样把我们当人看待的?我们可要知恩图报。”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别放在心里!别放在心里!这是应该的。我们也是苦出身。大家都是一样的。这叫你敬人人,人人敬你。将心比心,人心皆同。”说完,又吩咐张瑞诚说道:“瑞诚,拿十八只酒杯过来。我今天要跟你们老爷、太太和新郎新娘,跟朋友们一起干一杯。” 不一会儿工夫,张瑞诚和张瑞信就在桌子上排列好了十八只酒杯。 张肇基又亲自动手,在十八只酒杯里倒了酒。 看见张肇基倒好了酒,老太太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乞丐老大说道:“请!” 乞丐老大却客气地说道:“老太太辈份高。老太太先请!” 老太太就笑嘻嘻地拿了一杯酒。 乞丐老大又是很有礼貌地对张肇基说道:“大老爷宅心仁厚,想着地方,威望高。大老爷先请!” 张肇基也就笑嘻嘻拿了一杯酒。 乞丐老大又是很有礼貌地笑嘻嘻对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说道:“两位太太是女士,平时对我们又是照顾很多的。两位太太理应先请!”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就笑嘻嘻各自拿了一杯酒。 等到叶惠容和池玉屏都拿好了酒杯,乞丐老大又是笑嘻嘻看着张瑞康和叶静宜说道:“今天,新郎新娘是婚礼的主人。按照中国人的规矩,即使皇帝老子也要让先的。新郎新娘先请!” 看见乞丐老大倒不是一个粗俗的人,张瑞康就笑嘻嘻客气地说道:“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拿了一杯酒,给了叶静宜,才又拿了自己的一杯酒。 乞丐老大这才说道:“各位兄弟拿酒吧!” 等到乞丐兄弟们都拿了酒,乞丐老大才拿了最后一杯酒,很有礼貌地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辈份高。您说几句吧。” 老太太举着酒杯,高高兴兴地说道:“祝新郎新娘新婚愉快!祝各位朋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一时间就听得“砰砰……”酒杯碰酒杯的声响,十八个人同时把酒喝了下去。 敬了酒,老太太高兴地握着乞丐老大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们看得起我们,光临我孙子孙媳fù的婚礼。能够请到你们一起来参加婚礼,我心里真是高兴!太高兴了!” 乞丐老大高兴地说道:“老太太,新娘子我们以前是看见过的,知道本来就是大太太的亲侄女。我保证从今以后新娘子进进出出的安全,我们就包了。请老太太、老爷、两位太太、新郎新娘,尽管放心。” 老太太握住了乞丐老大的手,再三表示感谢。 离开了乞丐朋友们的酒席,老太太又带着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张瑞康和叶静宜,到还有几桌酒席上去,给撑船帮的朋友们、亲戚和街坊邻居们敬了酒。最后,老太太就带着他们朝着张林华、朱学楷、朱学模和他们的父母坐着的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看见老太太他们来敬酒了,张林华、朱学楷、朱学模和他们的父母都赶紧站了起来。 在张林华、朱学楷和朱学模让出的位子上坐下以后,老太太就看着张林华、朱学楷和朱学模,对他们的父母说道:“这三个孩子我可真正的是喜欢。你们怎么把孩子培养得这么好!我真是羡慕你们!” 张林华、朱学楷和朱学模的母亲听了一迭连声地说道:“不好!不好!老太太说得客气了。” 张林华的母亲叫陆美华,朱学楷和朱学模的母亲叫陆美珍,是亲姐妹。当初是老太太亲自出面去一口气说下了这两门亲事,也就成了当地少有的一段佳话。 张林华的父亲张汉涛说道:“伯母,这是你把他们说的好。其实我们林华也是不懂什么事情的。到你们这里来玩,恐怕是顽皮得很吧!” 张林华家里跟张家是同宗同源的亲戚,所以张汉涛这么称呼老太太。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汉涛,我可是盼望着他们多来玩呢!他们的学业好,人品也端正。我喜欢他们。” 朱学楷和朱学模的父亲朱贤德说道:“姑nǎinǎi,学楷和学模这几天在你们这里玩,淘气了吧?” 老太太笑着说道:“贤德,海涛,论辈份,你们都是我的侄子外甥。林华、学楷和学模就自然是我的孙子了。世界上哪儿有做nǎinǎi的嫌比自己的孙子们顽皮的呢?这三个孩子,再加上一个文洲,都是学业上进、懂得礼貌、为人正派,将来必有出息的。我心里喜欢还来不及呢!不瞒你们说,我的宝贝静宜特别喜欢文洲。姐弟两个人一刻也离不开的。我就已经吩咐他们,在瑞康和静宜的院子里,给文洲端正了几间房子,让文洲来去自由地住住。林华、学楷、学模,也都可以来玩的。” 张林华、朱学楷和朱学模都高兴地说道:“老太太,我们一定会来玩的。” 朱家是张肇基nǎinǎi面上的亲戚,老太太所以这么说。 老太太又对张汉涛和朱贤德说道:“汉潮和懿德在日本读书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孩子们读书有什么困难就对我说。培养孩子读书上进,这钱我们出得起。我们这个家现在缺少的不是钱,而是缺少知识文化。我们往后要向这个方向努力。我也不是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有没有文化,究竟是不一样的。我是希望小一辈的孩子们都能够像他们那样,读书读出一点名堂出来。” 张汉涛的弟弟、张林华的叔叔张汉潮,和朱贤德的弟弟、朱学楷、朱学模的叔叔朱懿德,都在日本留学。当年去的时候,老太太资助了不少钱。 看见老太太说得这么客气,张汉涛就说道:“伯母,汉潮每次来信都提起你的,要你保重身体。” 朱贤德也说道:“姑nǎinǎi,懿德前天还来信的,要我向你问好。”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亏他们还想得到我。你们给他们写信的时候,替我捎句话,说我想念他们。他们也是好学上进漂洋过海去日本的。想必生活得很艰苦。你们写信跟他们说,身体是第一位的,要是缺钱了,就写信给我。我会寄钱给他们的。像他们这样的留学生,我们家里还没有呢!”又对张林华、朱学楷和朱学模说道:“你们都要向你们叔叔学习,做一个有志气的人。” 张林华、朱学楷、朱学模也都腼腼腆腆地点着头答应了。 老太太他们在前客堂里跟亲戚、朋友、伙计们,敬酒、说话,盘桓了一会儿,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走到前客堂后门外的走廊里,叶静宜挽住了老太太的手,轻声说道:“nǎinǎi,西边那两桌人,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的呀?他们都是什么亲戚呀?我怎么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呀?” 老太太亲昵地把嘴附到叶静宜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宝贝,他们十六个人是乞丐朋友。” 叶静宜听了立刻说道:“哇!怎么会呢?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我看那个你们叫他老大的人倒是挺好的。你们进来前,他们正在跟瑞康哥哥闹。那个老大就关照其他人,闹归闹,就是不允许闹酒,免得瑞康哥哥喝醉了。还不允许他们跟我闹。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原来他们是在照顾我们。” 叶惠容在边上轻声说道:“静宜,其实人都是一样的。人靠衣装,物靠装潢。这一次为了请他们这十六个人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们nǎinǎi给他们每个人做了一身新衣服,买了一双新鞋,还给他们理了发,洗了澡。你就看不出来了。逢年过节,你们nǎinǎi也要给他们做新衣服和给他们压岁钱的。” 叶静宜挽着老太太的手臂,说道:“nǎinǎi的良心真好!不分贵贱,平易近人。什么人都jiāo往的。” 老太太说道:“宝贝孩子,做人靠的是运道和机会。我们也是这二十几年里才好起来的。我们以前穷的时候跟他们差不多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做人可不能忘本,更不能眼高手低看不起人。我们是人,乞丐也是人。我们理应礼遇他们。只有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命运机会谁说得清楚。和善最要紧。” 叶静宜轻声说道:“nǎinǎi,你的话我记住了。做人要平心静气,平等待人,与人为善,互相尊重。” 这么说着话,只听得传来了一阵阵优雅的音乐声,张肇基睁大了眼睛,朝着大庭院里看去,只看见有好些人正在跳舞,就惊异地说道:“咦!怎么这时候就开始放音乐跳舞了呢?” 叶惠容、池玉屏站在前客堂后门口的走廊里,朝着不怎么明亮的前客堂和中客堂之间的大庭院里看去,只看见果然有几个人在那里影影绰绰、一对一对地搂抱着跳舞。 老太太说道:“我看这样蛮好。就让他们跳吧。喜欢喝酒的人喝酒。喜欢跳舞的人跳舞。跳舞跳得肚子饿了,再去喝酒吃菜。反正今天是要热闹一个晚上的。我们奉陪就是了。” 中客堂前的大庭院,地面是用彩色水泥磨光石子铺砌的,平整、光滑、宽敞、一尘不染的。每逢节庆聚会,到了晚上,亲戚们总喜欢在这里跳舞,已经成了习惯。更是张家大院一道时尚的风景线。 要说这张家的节庆跳舞会,起始的发起人还是玛丽亚。玛丽亚喜欢跳舞,为了jiāo际,也教会了张肇基跳舞。后来,张家大院建造好了,老太太就邀请玛丽亚组织了一次舞会。此后,每逢节庆必有舞会。 老太太自己不会跳舞,但是她喜欢看大家跳舞,还说跳舞可以锻炼身体。 正这么说着话,一支舞曲结束了,蔡淑英走了过来,走到张肇基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说道:“亲家老爷,你是这里的男士中跳舞跳得最好的。你陪我跳舞好吗?我喜欢你陪我跳舞。” 叶惠容朝张肇基和蔡淑英两个人的脸上看了看,又朝老太太看了过去。 老太太也就看了看张肇基,说道:“阿含,淑英邀你跳舞,你跳吗?我们可还要到后客堂敬酒去的。” 其实老太太这话是在给张肇基拒绝蔡淑英邀舞寻找推脱的借口,可是张肇基就是领会不了,再加上昨天晚上因为蔡淑英要搓麻将,两个人没有相约成功,有些遗憾,看见今天有这机会,就不想放弃,也就说道:“那我后客堂敬酒就不去了,陪淑英跳舞。我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跳舞了。” 看见张肇基没有拒绝蔡淑英,叶惠容就一个人朝前走了。 老太太也就只得暗暗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你陪淑英跳舞。我们跟新郎新娘还要到后客堂去敬酒呢!”说着就绕着走廊朝着后面走去。 张肇基也就对老太太说道:“娘,你跟他们打个招呼,我后客堂敬酒不去了,陪淑英跳舞。” 叶惠容回过身来,默默地朝张肇基横了一眼,挽着池玉屏,和张瑞康、叶静宜等人跟着老太太离开了。 看见老太太他们走远了,音乐声又响了起来,张肇基就挽着蔡淑英的手,两个人笑嘻嘻双双走进了大庭院里,踩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了舞。 一边跳着舞,蔡淑英看着张肇基,说道:“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赴约,总是敷衍搪塞?” 张肇基轻声说道:“忙!厂里的事情是多,家里又忙着瑞康和静宜的婚事,抽不出时间约你。” “难道忙得就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我们可是约定半个月见一次面的。”蔡淑英这么说道。 张肇基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庭院里还在跳舞的几对人,一对是池玉明和徐蕙馨,一对是巫碧卿和冷文华,还有几对是刚从前客堂里出来参加跳舞的亲戚和邻居,就轻声对蔡淑英说道:“别急!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我就打电话给你,约你吃饭。我请客。” 蔡淑英却说道:“谁要你请客呀!我可不要你花钱!我就是想要跟你两个人舒舒服服过半天。可是你总是找借口说这个忙那个忙的,简直就好像把我给忘了!我们昨天约好今天的,你可不能毁约的。” 张肇基轻声说道:“那我们就还是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蔡淑英也是轻声说道:“好!过一会儿老地方见。” 张肇基跟蔡淑英已经十多年了,一直保持着关系。可是张肇基就是这么一个人,贪多务得,暗地里不仅有着蔡淑英,还有着魏玉如和松本良子。又另外有了钟文怡和珍儿以后,张肇基有些忙不过来了。 第四十七章兰苑幽会两情人难成眷属 一支舞曲结束,池玉明和徐蕙馨、冷文华和巫碧卿跟张肇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蔡淑英说了几句话,就回中客堂去了。 又跳着一支舞,蔡淑英把腹部紧贴着张肇基,嘻嘻笑着说道:“我看我们应该尽快过去了。” 张肇基早就被蔡淑英软乎乎xìng感的腹部撩拨得蠢蠢yù动了,也是搂紧了她,轻声说道:“好的!老地方。我先去。”就趁着旁人不注意,借着夜色悄悄地在庭院的鱼池假山后面消失了。 看见张肇基离开了,蔡淑英就从腋窝底下抽出了丝绢,擦着汗,朝着中客堂里走去。” 魏玉如看见蔡淑英脸上挂着汗珠,就说道:“嫂子,你还是去擦一把脸吧。再到外面转一圈吹吹风。” 听了魏玉如的话,蔡淑英就顺水推舟地站起身来,说道:“这样也好。我去擦一把脸,顺便到院子里去转一圈,吹吹风。”说着就离开了中客堂。 坐在隔壁桌子上的魏倩如却是看着蔡淑英不说话,离开中客堂,沿着走廊向东走,经过老太太屋子的门口,蔡淑英就走进了暗色里。回过头来朝后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她,她就加快脚步转弯走进了东花园通道。沿着通道,来到了后天井,蔡淑英朝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就穿过了后天井,走进了后花园的东门里。 这时候,只看见两条将近半人高的正在结伴巡逻的德牧“倏倏倏倏”地跑了过来。蔡淑英家里也是养狗的,不怕狗,平时又跟它们混熟了的,就喊了他们的名字,轻轻摸了摸他们的头,继续朝里走去。绕道东边,走到花园尽头,再折向西,就来到了坐落在后花园西北角上被树木掩映着的兰苑门口。 兰苑是张肇基伺养名贵花木的所在。分为里外两间。外面一间的东、南两边都是玻璃窗。白天采光极好。又装了帘布,采光多少,可以自己调节。养着张肇基喜欢的其他一些名贵花木。真正的兰屋是里间。里间屋里养着张肇基特别喜欢的兰花。其中有春兰、蕙花、四季兰、墨兰、寒兰、莲瓣兰、多花兰、春剑、线叶春兰等等。这里又是张肇基休息天喝茶、散心、休闲、午睡的所在。 站在兰苑门口,蔡淑英又是朝着四周看了看,只看见后花园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没有人,就推开门朝着黑咕隆咚的里面轻声喊道:“喂!里面有人吗?能进来吗?” 只听得张肇基在里面轻声回应说道:“进来!里面就我一个人。” 蔡淑英这才推开门走进去,又反身关上门,摸着黑,朝里走进去。 刚走到里间屋子门口,张肇基恰好走出来,两个人黑咕隆咚地撞了个满怀。张肇基立刻就弯下身来,抱起蔡淑英,把她放倒在了旁边的一张沙发上,顺势就扑到了她的身上。 蔡淑英却是娇嗔地说道:“你这个人!要么就是这么长时间不理我,要么就是这么急吼吼的!” 张肇基却是说道:“宝贝,快些!你可真是想死我了!”又扑了下去。 要说张肇基跟蔡淑英两个人之间的这一段缘分,其始作俑者倒还是老太太。 叶惠容把池玉屏迎进门以后,池玉屏接连就生养了张瑞安、张瑞康、张秋桂和张夏莲四个孩子。 这时候,蔡淑英长大了。不仅脸蛋长得漂亮,身段也长得好。家里又是开船厂的。互相来往中,蔡淑英又似乎跟张肇基特别说得来。两个人只要碰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老太太看在眼里,也就另外存了一份心,想要让张肇基再娶一房女人,多生养几个孩子,使得张肇基这一脉能够枝繁叶茂。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在花园里散步,老太太忽然开口说道:“阿含,惠容不能生养孩子,耽误了几年。玉屏生养了四个孩子,究竟还是太少。眼看着你就要四十岁了,可得要抓紧。要是不抓紧的话,时间恐怕耽误不起了。这件事情,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张肇基轻声说道:“娘,这事情容我考虑考虑。玉屏是会生孩子的,要是再娶恐怕……”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想要说的是什么,就拦住他的话,说道:“玉屏会生孩子我知道,可是你快四十岁了,只有这么几个孩子。你厂里面还有的做了。街面店铺里的生意也可以。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总是多生养些孩子好。孩子多了,选择的余地就大。将来总有个把孩子是可以继承家业的。你说是吗?” 张肇基说道:“娘,我是怕到时候惠容和玉屏都会有想法,不同意。” 老太太却说道:“我看她们两个人未必会不同意。惠容虽然自己不能生孩子,可是家里的每一个孩子出生,她都是最起劲的。她喜欢孩子是出了名的。她是不会反对的。玉屏也不会反对的。她也喜欢孩子,平时对瑞诚和瑞信也是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的。” 张肇基说道:“娘,要是这事情真的要办起来,还是得要跟她们两个人商量的。最好是在大家比较熟悉、比较了解的人家中找一个。这样子的话,将来大家在一起过日子比较容易融洽。你说是吗?” 从张肇基的话里,老太太已经听出来了,知道他已经看中了人了,就抬起头来,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跟娘老实说,你是否已经看中了谁家的姑娘了?娘为你说去。”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老老实实地说道:“娘,这一次你是真的让儿子自己选择了是吗?惠容是你看中的。玉屏是惠容和你商量好了以后告诉我的。这一次你要是真的让儿子自己选择的话,那我就选择蔡家的淑英姑娘。我倒是蛮喜欢她的。年纪轻,又漂亮。她好像对我也蛮那个的,可以试试看。”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怎么!看来你倒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是要自由恋爱了?” 张肇基是个孝子,婚姻大事一概有娘做主。听到老太太说了“自由恋爱”这么几个字,张肇基就着急了起来,说道:“娘,你可别误会。我只不过就是这么说说而已。大主意还是你拿的好。” 老太太却笑嘻嘻说道:“自由恋爱就自由恋爱了。这一回就让你自由恋爱。前两个都是娘作的主,这一次就让你作主。我过几天就请人去探探底。不过淑英这孩子恐怕要比你小了将近二十岁吧!” 张肇基说道:“娘,这种事情其实最讲究的是两个人的感情。你看得出来吗?淑英每次到我们家里来玩的时候,总是围着我头头转的。其实,我也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了。” 老太太听了,说道:“这倒好像是有些水到渠成了。不过老实说,淑英这孩子,我也喜欢。人活泼,有文化,有气度,懂礼貌,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个子不高不矮,皮肤又白,五官端正,长得漂亮。真是讨人喜欢。不过暂时可不能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了。” 过了几天,老太太就私下里托了人,到蔡家去探了探口风。蔡淑英的爷爷一听就知道是张肇基要娶第三房,尽然笑嘻嘻点着头满口答应了下来。过了几天,还托人暗地里送来了蔡淑英的生辰八字。 老太太就拿了张肇基和蔡淑英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到庙里去请人合了八字。谁知想他们两个人犯了生肖上鼠羊一旦休的忌讳,老太太也就断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蔡家从上到下倒是十分热心这门婚事的。虽说他们也知道张肇基要比蔡淑英大了二十来岁。可是蔡家上上下下向来对张肇基有着很好的印象,知道他是一个很有出息的现代造船工人中的行家,所以很想能够办成这门婚事,以便将来能够让张肇基和蔡淑英共同继承和发扬光大蔡家世代造船的这份家业。 尤其是蔡淑英,她得知这件事情以后,那就更是满心欢喜、心甘情愿了。她自小就受到了家里大人们对张肇基良好评价的影响。长大以后,在两家人的日常jiāo往中,她就开始特别留意起张肇基来了。知道张肇基确实是这方圆几十里内外的一个才智过人、豪气倜傥、人缘极好的杰出人物,她的心里也就存有了对张肇基的崇拜和仰慕。可是崇拜归崇拜,仰慕归仰慕,两个人的年龄和辈分却是明摆着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因而也就使得蔡淑英只得把对张肇基的这一份忘年恋情深深埋藏在了心里。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可是蔡淑英万万也没有想到的。她就暗地里高兴了好几天。可是,过了没有几天,中间人就传来了老太太因为张肇基和蔡淑英两个人生肖相犯婚事不宜的说法。 蔡淑英的爷爷和父母也都觉得这样的生肖相犯的婚姻不合适。刚起头的好事情就这么嘎然而止了。 这可使得蔡淑英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她可是早就对张肇基心仪已久的了。再加上这一次老太太探口风、合八字等等,这就好比是春雨催笋般把她那一颗渴慕张肇基的心给萌发茁壮了起来。怦然心动的妙龄女郎蔡淑英,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为此,蔡淑英就背着父母、爷爷,私下里给张肇基打了个电话,主动约他见上一面。 那天上午,张肇基在工地上兜了一圈,又到楼上汉姆办公室里对他简单汇报了一下各方面的工作情况,就回到楼下自己办公室里。刚洗了手,擦了脸,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记着备忘录,写字台上的电话铃声就“嘀铃铃……嘀铃铃……”地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是张肇基,请说话。”张肇基拿起电话,这么说道。 可是想不到对面传来的竟然是蔡淑英的声音,她说道:“嗨!我是淑英,我想今天跟你见个面,地点就在滨江大饭店11楼1101号房间。咱们一起吃中饭。我已经在这里了。咱们今天不见不散。” “小姑娘,你是怎么会知道我办公室电话的?”张肇基用大人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这么问道。 蔡淑英却说道:“我今天一定要见你一面。不见不散。就这样了。记住滨江大饭店11楼1101号房间。我等你。”接着就“咔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稳了稳神,张肇基就在心里想道:“她今天怎么啦?容不得我多说半句话。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哇!这可能就是为了说亲这件事情没有成功。可是现在老太太已经不再考虑这件事情了呀!” 张肇基其实心里也是喜欢着蔡淑英的,只是碍于年龄和辈份,不敢造次。再说,他也知道蔡家对他的印象极好。为了尊重蔡淑英起见,张肇基还是向汉姆请了假,离开了厂,到滨江大饭店去了。 到了滨江大饭店,说明了房间号码,由侍应生引着路,乘着电梯,张肇基就来到了11楼1101室房间门口。随手给了侍应生一个大洋,还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麻烦您了!”侍应生就离开了。 看着侍应生的身影消失在了电梯里面,张肇基才抬起手来,“笃笃笃”轻悠悠地敲了三下门。 随着敲门声,门很快就开了,穿着一身纯白色真丝睡裙的蔡淑英出现在了门口。 张肇基稳住了神,笑嘻嘻说道:“你好!淑英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蔡淑英默然无声地让开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张肇基走进门里,随手关上了门。 看着蔡淑英的装束举动,张肇基笑嘻嘻说道:“淑英姑娘,为什么弄得这么神秘呀?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尽管说好了。我们两家又不是什么外人,不需要花这么多的钱在这里招待我的。” 蔡淑英很大方地挽住了张肇基的手臂,说道:“此事体大,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也关系到我们家事业的后继有人。这才出此下策,劳动大驾光临,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间就主动替张肇基脱下了身上的西装,解去了领带,挂在了衣架上,然后打开了通向客厅的门,说道:“这边请!突然相邀,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说着又是挽住了张肇基的手臂,朝着客厅里走了进去。 跨进客厅,就听得一阵优雅柔和的梦幻曲的乐曲声,同时又看见这间大厅朝阳一面的窗帘都已经全部拉上,只有从窗帘间的缝隙里漏进了几丝光亮,使得客厅里面有些昏暗。同时,张肇基又看见,在客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上面准备好了一桌酒菜。在桌子的中央矗立着一支已经点亮了的似小孩子手臂般粗细的红蜡烛,就笑嘻嘻说道:“看样子淑英姑娘是要搞烛光晚餐啊!雅兴!真是雅兴得很!” 蔡淑英却是安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很有礼貌地让他先入了座,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去。 坐下后,蔡淑英就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瓶红葡萄酒,给张肇基斟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看着张肇基的眼睛,说道:“来!在开始进入正题之前,我们先喝了这第一杯酒,祝我们两个人今天能够在这里单独见面。” 张肇基见她来得这么爽气,就端起酒杯跟她碰了杯,仰起脖子,一口气就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蔡淑英也是一口气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酒,又分别给两个人斟满了酒,端起酒杯,看着张肇基说道:“来!再干一杯。这一杯酒祝我们俩今天的谈话畅所yù言,坦诚相见。” 碰了杯,两个人又一饮而尽了杯中酒。蔡淑英这才看着张肇基的脸,坦坦dàngdàng、不急不躁地说道:“今天请你来,我想你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不必绕弯子。我想要知道的是,老太太为什么突然之间收回成命了?” 看见蔡淑英开门见山就问起了这件事情,张肇基只得无可回避地说道:“淑英姑娘,关于这件事情,我就先在这里替我们老太太向你赔不是了。这事情怪不得我们老太太,主要是我一开始就点了你的名。可是后来一核对八字,发现我们俩生肖上犯冲,不般配。我是独子,我们老太太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了。这事情都怪我,请淑英姑娘原谅。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请不要放在心上。一切都是我的错。” 看见张肇基一开口就关门落闩了,蔡淑英急得一下子就热泪盈眶了起来,哽哽咽咽地说道:“你们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么可以说变化就变化了呢?你们怎么不替我想想呢?”这么说着,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看见蔡淑英突然就这么哭了,张肇基倒是感到有些手忙脚乱了,赶紧走到她身边,一边替她抹去眼泪,一边哄着她说道:“淑英姑娘,咱们不哭,有话好好说好吗?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吗?” 看见张肇基如此温柔多情,蔡淑英就转过身来,抱住了他,亮开了嗓子,哭着说道:“我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们老太太不能这样!自小到大,我心里想的就是你!老太太不能这样!” 看见蔡淑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张肇基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可是看见她对自己是如此的赤诚热爱、一往情深,张肇基也禁不住长吁短叹了起来,心里暗暗地埋怨起了命运的安排。 又安慰了蔡淑英几句,待得她的心绪稍稍平和了一点,张肇基就把凳子搬到她的身边,坐下后,说道:“淑英姑娘,你对我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你也知道,要是我对你没有好感,当初我也不会向老太太点名要你的。对于这件事情,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我就这么一个娘,母命难违,实在无奈!千万请你原谅!不过你要相信我,这一辈子无论我身在何处,我的心里总会想着你的。” 看见张肇基说话很实在,蔡淑英就把身子偎依在了他的怀里,看着他的脸,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孝子,确实母命难违。我也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我今天特意请你来,就是要向你敞明我的心迹。好了,我们既然做不成眷属,那就让我们做知心朋友。不求朝夕相伴,但求心心相印。亲亲我好吗?” 拥搂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温柔多情、楚楚动人的妙龄女子,张肇基怎么可能拒绝呢?何况他心里本来就是非常喜欢蔡淑英的,就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蔡淑英也是抬起头来,晕红着脸,勾住了他的脖颈,张开了嘴唇,向他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两情相愉之下,蔡淑英牵着张肇基的手,把他领进了客房里。围系着她睡裙的系带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松开了,她那纯净少女凝脂般冰清玉洁、丰隆饱满的胴体,呈现在了张肇基的面前。张肇基本来就是个情yù高手,把个未曾经过世面的蔡淑英,缠绵亲热得就像是一个饥饿得嗷嗷待哺的小女孩一样,在床上蹬踏翻滚、涕泗俱下了很久很久,直至筋疲力尽。而蔡淑英几次想要破釜沉舟,玉汝于成,张肇基却为了母命难违,和担心可能会影响到她今后的婚姻,只得克制住了自己的情yù,勉强保持住了她少女的贞cāo。 一年以后,蔡淑英嫁给了魏锦文。可是魏锦文是个文弱书生,哪儿能够满足得了她已经被张肇基撩拨起来的情火yù念?她就跟张肇基始终保持着来往。这滨江大饭店1101室房间也就成了他们媾合的所在。 蔡淑英仰面朝天地躺在沙发上,两只脚勾住了张肇基的臀部,刚开始有些感觉,嗯嗯嘤嘤地呻吟着。张肇基却好像有些力不从心、奋勇不再,勉勉强强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功败垂成,离开了她的身体。 蔡淑英只得坐起来,用手绢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说道:“看来你是有些累了,我们找机会再聚吧。” 张肇基心里知道,这是因为昨天晚上在珍儿身上花费了很多精力,一时之间恢复不了,也就勉强笑了笑,说道:“嗨!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那就等忙过了这一段日子,我打电话约你。” 蔡淑英默默地朝张肇基往日不再的身体看了看,整理好衣服,悻悻然打着招呼,低着头离开了。 看着对自己如此钟情的女人就这么离开了,张肇基尴尬地笑了笑,“唉……”的一声叹了口气。 第四十八章yīn墙不密冷文华意外发现 且说冷文华跳了舞回到中客堂里,拿了一瓶汽水,坐在姐姐冷文英身边喝了起来。 看见冷文华的脸上有着些许细微的汗珠,冷文英就说道:“你跳了舞在出汗。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要感冒的。你干脆就去擦一把,把衣服换了。快去!叫信儿陪你一起去。” 冷文华也就走到信儿身边,说道:“来!信儿,跟我一起去。” 信儿也就跟着冷文华一起离开了中客堂。 沿着走廊,绕了半个圆,穿过前客堂,就走进了张肇郛和冷文华住的院子里。 走进客厅,开了灯,冷文华就径直走进了洗澡间里。 信儿跟着走进去,放了水,绞好了毛巾,等着冷文华把身上的旗袍脱下来,又用温水替她擦了身体,又搀扶着她,走进房里,换了一件旗袍,穿在了身上。 冷文华就笑眯眯亲了亲信儿,说道:“宝贝,太热了,我想吹吹风。我们去转一圈散散步好吗?” 信儿说道:“太太,好的。我陪你一起去。” 冷文华和信儿就离开院子,沿着走廊朝东走进了东花园通道里。 向北刚走了几步路,就看见张肇基从中客堂前的走廊里急匆匆走进了花园走道,冷文华刚想喊他,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头,心里想道:“大哥这时候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呀?又走得这么急。” 正这么想着,却看见张肇基转身朝着后面看了看,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冷文华赶紧跟信儿两个人躲到了通道中间假山鱼池的后面,掩护着,睁大了眼睛,朝张肇基看着。 张肇基朝四周看了一会儿,就加快脚步朝着后天井走了过去。 信儿轻声说道:“太太,那是大老爷。” 冷文华捂住了信儿的嘴,说道:“别说话。我知道是大老爷。” 信儿朝冷文华看着,想要说话的样子,可是究竟没有把话说出来。 黑暗中,冷文华看了看信儿,说道:“你想要说什么话?君子慎言。在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以前,可不能轻易说出口。你说是吗?” 信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太太,我想应该是这样。何况他是大老爷。” 借着黑暗,冷文华搂着信儿,弯着身体,越过花园通道中间的一个个鱼池花坛,朝着后天井方向看去,只看见张肇基站在走进后天井的门洞口,朝着后天井里看了看,就迅速消失在了后天井里。 冷文华带着信儿赶过去,张肇基已经不见了。冷文华料定他一定是进了后花园了。 “大哥为什么这时候要去后花园呀?难道他是要去巡夜吗?巡夜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去的呀!平时巡夜都是有两位嫂子、老四、瑞诚去的呀!”冷文华站在了花园走道的门口,这么想着。 信儿看见冷文华蹙着眉,不说话,就轻声说道:“太太,你在想什么呀?” 冷文华说道:“我在想你们大老爷这时候为什么要到后花园去。” 信儿笑嘻嘻说道:“太太,这种事情是不足为奇的。我也曾经看见过几次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冷文华觉得信儿好像知道些什么,就看着他,说道:“什么‘这种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呢。” 信儿笑嘻嘻说道:“太太,你不是说的吗?君子慎言。没有确准的事情,不能说出口。”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你这孩子!难道对我也不能说吗?宝贝,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信儿也就笑嘻嘻附到冷文华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话。 冷文华听了大吃一惊,问道:“这是真的?你能肯定不会是大老爷一个人进去,还有别人?” 信儿笑眯眯说道:“太太,你不常住在这里的。这里的好些事情你都是不知道的。而且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太太,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的。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这件事情现在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你是怎么会看见的?”冷文华又这么问道。 信儿说道:“练武。我喜欢晚上一个人在花园里练武。又不想让其他人看见我练武。” 冷文华“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这个后花园到了晚上太冷清,除了巡夜的人,没有人敢进去。你就趁此机会一个人在里面练武。是吗?所以也就让你发现了。” 信儿点了点头,咪咪笑着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晚上后花园地方大,我可以施展手脚练武。” 冷文华又说道:“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信儿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你想怎么办?另外一个人你想要我证实给你看吗?” 冷文华笑嘻嘻搂紧了信儿,亲了亲他,说道:“宝贝,我当然想要你证实给我看的喽!” 信儿就拉着冷文华的手,说道:“太太,你跟我来。” 冷文华也就跟着信儿,回转身朝南,走进了后客堂前的走廊里。又一路向西,穿过西花园走道,悄悄地走进了西院最后面一个院子后面的一个花园里。 “宝贝,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呀?”黑暗中,冷文华看着信儿,这么问道。 信儿牵着冷文华的手,走到花园西北角上的一个门洞口,说道:“太太,别急。我想要让你看个究竟。这里可是最隐蔽的一个地方。不常有人来的。站在门口就可以把进出后天井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冷文华就走到西北角的门洞口,向东朝着后天井里看去,果然是能够把整个后天井看得清清楚楚。 刚想要回转身来跟信儿说话,却看见后天井东头,东花园走道的门口,有一个人站住了身体,朝后天井里看了看,快步穿过后天井朝着后花园的东门口走去。冷文华立刻轻声说道:“啊呀!果然是她。” 信儿立刻探出头去,只看见蔡淑英急匆匆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后花园的东门里。 回进花园里,冷文华看着信儿,说道:“宝贝,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们两个人这时候这么偷偷摸摸地到后花园去,我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这种事情要是让两位太太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嗨!我可真是担心死了!大哥怎么会这样!要是让两位嫂子巡夜撞见了,岂不要闹个天翻地覆!” 信儿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要大惊小怪。鱼塘大了,什么鱼儿都有。树林广了,什么鸟兽都有。据我所知,就在后花园兰苑里跟大老爷秘密会面的还不止魏家少nǎinǎi一个人呢!” 冷文华问道:“还有谁?还不止一个?难道大老爷真的这么朝秦暮楚、风流成xìng吗?” 信儿把嘴够到了冷文华的耳朵边,又是轻轻说了一句话。 冷文华听了,立刻惊奇地说道:“真的?你亲眼看见的?要是让二少nǎinǎi知道了怎么办?” 信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我绝不骗你。我都亲眼看见过的。魏家少nǎinǎi的次数多些,杨家少nǎinǎi的次数少些。那个日本女人可是大白天,找了向老爷学习种兰花的借口,到兰苑里去的。” 冷文华“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呢?日本女人倒还不要紧,可是那两个人可是他自己儿媳fù的嫂子和姐姐,万一要是被发觉了,那闹起来多难听呢!两位嫂子又没有什么不好。他怎么可以这样!可真是急死人了!要是老太太……嗨!这事情可真让人感到意外。” “太太,你就装作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可是大老爷,不是别人。”信儿这么提醒冷文华。 冷文华摸了摸信儿俊朗白净的脸,亲了亲,说道:“宝贝,我知道。你也不要再跟别人说了。危险!”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这件事情我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看我以前跟你说过吗?没有。我那时候不是专门侍候你的,也就不想让你知道了以后烦心。我想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冷文华看见信儿如此聪明乖巧,就说道:“宝贝,是应该这样。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做人是很难的。这个家里本来就有些复杂,稍不小心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得罪了人呢!” 信儿说道:“我也知道做人难的,所以至今为止,这件事情我只是对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的,尤其是不能跟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说的。你要是说出去了,我可是逃脱不了干系的。那时候,我可就要吃苦了。太太,我可不想离开你。” 冷文华说道:“宝贝,不会的。绝对不会!我知道这事情的利害关系。要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那还了得!那还不要家翻宅乱吗?两位太太可都是好人家出身。” 信儿也就说道:“太太,我们还是回到中客堂去吧,省得人家疑心。” 冷文华却是“咯咯”笑着说道:“宝贝,疑心什么呀?我们两个人躲在这儿,谁会知道呀?” 信儿却说道:“太太,我总觉得我们呆在这儿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应该要离开了。”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怎么!害怕了吗!有了我你还担心什么呢?我告诉你,我跟大老爷的关系可是蛮好的。老太太、大老爷和两位太太都是挺喜欢我的。” 听了冷文华的话,信儿就更着急了,说道:“太太,你跟老太太、大老爷和两位太太的关系,可并不等于我跟他们的关系呀!你虽然喜欢我,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的。我只不过是个下人。” 看见信儿着急了起来,冷文华就捧住了他的脸,接连亲了几下,激动地说道:“心肝宝贝,你放心。他们再怎么喜欢我,我都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我保证。”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我们拉勾好吗?就这件事情,不对任何人说一个字。” 冷文华看见信儿这么紧张,这么害怕,又这么严肃,就笑嘻嘻说道:“好吧!我们拉勾,绝不对任何人说一个字。”也就伸出了手指,跟信儿拉了勾。 冷文华看见信儿做事情如此谨慎小心,心里想道:“不错。忠诚,谨慎。”就说道:“信儿,我终于知道了。你是一个谨慎小心,思虑周密、办事牢靠的人。你确实应该这样。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 信儿看着冷文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说出这么一些话来,更不知道她是在借此机会考验他。 看见信儿好像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冷文华就说道:“好了!宝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信儿说道:“太太,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要不他们可能就要出来了。” 冷文华也就搂住了信儿,亲亲热热地朝着花园的另外一扇门走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冷文英,她喊道:“文华,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可已经找了你半天了。” “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冷文华赶紧放开信儿,强作镇静地朝着冷文英走过去。 “你不回到客厅里陪着客人喝酒,到这里来干什么呀?”冷文英板着脸,又是这么责问冷文华。 冷文华不防备冷文英会突然这么严肃起来,就吱吱唔唔地说道:“姐姐,我……我们没有什么。我无非就是因为跳舞跳得太热了,出来走走,吹吹风。” 冷文英走近过来,看着冷文华,说道:“什么地方不可以兜圈子吹风,偏偏要到这yīn暗角落里来!” 被冷文英这么不明不白地一训,冷文华果真有些胆怯了,说道:“姐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冷文英板着脸,说道:“问你自己!多管闲事!别好日子放着不过,惹是生非!少管闲事!” 冷文华还是有些不明白,说道:“姐姐,什么惹是生非呀?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冷文英靠近冷文华身边,轻声说道:“他们两个人进去,你都看见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不防被冷文英这么一问,冷文华就呆住了,说不出话来了。 冷文英又轻声说道:“你们两个人离开了中客堂以后,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你却久久没有回进去。我就到你们院子里去找你。你们却不在。他们两个人跳着舞忽然之间人不见了。我就知道有事情了。我就怕你们两个人到后花园去,就出来找了,却发现你们两个人躲在这里,时不时地伸出头去朝着天井里看,我就知道事情一定已经被你们看见了。你还想赖吗?人家唯恐避之不及,你却倒是跟踪寻迹。” 冷文华只得低着头,轻声说道:“姐姐,你可不要怪信儿。是我先看见大哥一个人走进了后花园里,就起了疑心了。这事情跟信儿一点儿也没有关系的。” 看见冷文华承认了,冷文英就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看你真是不懂事情。要是万一被他们撞见了怎么办?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个家里吃饭?在这个家里做人,眼睛越大越好,耳朵越聋越好。” 冷文华被冷文英训得低着头,答不上话来了。 看见冷文华被冷文英训得头也抬不起来了,信儿就走上去,拉着冷文英和冷文华的手,说道:“太太,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多,让人看见了不好。别人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也就跟着信儿重新回进了花园里。 走进花园,冷文英对信儿说道:“信儿,你可要知道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弄得不好这个家可是要拆散的。我们可都是即使看见了也装作没有看见的。你可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漏出一个字。” 信儿赶紧点着头说道:“太太的话信儿一定牢记在心。信儿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冷文华说道:“姐姐,信儿刚才也是这么说的。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够说出去一个字。” 冷文英看着信儿,轻声说道:“信儿真聪明,知道是非利害。” 信儿这才说道:“太太,不瞒你说。这事情我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冷文英“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说给我听听。” 信儿也就把他在后花园练武看见的事情说了说。 冷文英轻轻摸了摸信儿的头,笑嘻嘻说道:“你这孩子,可真乖巧。嘴巴是紧一点好。” 冷文华看了看冷文英,轻声说道:“姐姐,大哥怎么会这样呀!难道他就不怕两位嫂子造反吗?” 冷文英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这事情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大哥。我听说娘也知道这件事情的。” “啊!娘也知道的?怎么会呢?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两位嫂子要是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哇!惠容嫂子可是娘当年亲自去叶家提亲的。”冷文华立刻大惊小怪地这么说道。 冷文英又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他们蔡家的一个亲戚是我中学时候的同学。她亲口对我说的。说我们娘想要大哥多生养几个孙子,好几年前曾经托人悄悄上门到蔡家去过的。说是大哥喜欢淑英,想要把淑英娶进门。可是没有想到大哥跟淑英的生肖是犯冲的。这事情也就作罢了。” “哦!还有这事情?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哇?娘是想要让大哥多生养儿子。”冷文华这么说道。 冷文英说道:“你住在乡下怎么会知道呢?这家里知道这件事情的恐怕只有我一个人。” “姐姐,那你把这件事情对其他人说过吗?”冷文华这么问道。 冷文英说道:“没有。我的同学当时跟我说了以后,我倒是已经忘记了。从未对人说起过。” 冷文华说道:“还是不说的好,省得给自己找麻烦。娘的做法也不对,偏心大哥。爱玲不能生养孩子,老四想要再找一个,她却找借口不同意。她自己却是亲自替大哥张罗再找女人。” 冷文英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信儿,你也不能说出去。少管闲事多吃饭,明哲保身不会错。” 信儿立刻说道:“太太的教诲信儿记住了。” 冷文英看了看信儿,伸出五根手指头,朝冷文华扬了扬,说道:“文华,这就是这个家的现实。五dú俱全,望了根本,好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还是老太太自己。” 冷文华说道:“照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弄出大事情的。这个家可怎么办?” 冷文英看见冷文华似乎有些忧心忡忡,就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可是我们这么担心有用吗?我们有这个权力管吗?你还是住在乡下比较好,眼不见心不烦。信儿也必须回到乡下去。在这个家里最好是聋子瞎子哑巴。”说完。就转身朝着花园西北角上的门洞走了出去。 信儿看着冷文英朝那里走出去了,就对冷文华说道:“太太,我们这边走。” 冷文华就搂着信儿朝着刚才进来的通向西花园通道的那一扇门里走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心虚惊慌蔡淑英巧加掩饰 刚走出门,就听得身后“咯……咯……”高跟鞋走路的脚步声,冷文华回转身朝后面一看,看见蔡淑英正从西花园通道的门洞里走进来,再躲进花园里去已经来不及了,就喊道:“淑英,你在兜圈子啊?” 蔡淑英由于急于想要离开后花园,走得有些匆忙,又不熟悉路面,光低着头看着路面走路,想不到会被冷文华看见,只得抬起头来喊道:“前面是谁呀?是三太太吗?啊唷!三太太慢走,等等我。” 冷文华也就放开了信儿,回转身去,等着蔡淑英走过来。 蔡淑英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刚才跳了舞,出了一身的汗,原来是想要出来转转圈子,吹吹风的,可是天太黑,路面又是不熟悉的,不怎么敢走路,心里紧张,反而倒是走出了一身的汗!” 冷文华知道蔡淑英是在找借口,就笑嘻嘻看着她,说道:“淑英,天黑,慢一点走,就不会出汗了。路不熟悉,你要出来转圈子吹风,为什么不说一声呢?叫一个孩子陪着你照顾着点儿就可以了。” 蔡淑英走近过来,笑嘻嘻说道:“这样子的话就太麻烦了。我可不好意思开口。” 冷文华笑嘻嘻看着蔡淑英走过来,说道:“你恐怕是在后花园吧?你的胆子可真大。我一个人夜里可是从来也不敢去后花园的。那地方到了晚上黑不溜秋的,夜猫子也多。我可不敢进去。”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我倒不怕晚上的,就是不熟悉路面,走起路来不方便,就怕扭崴了脚。” 等到蔡淑英走到身边,冷文华刚想要搀住她的手臂,却发现她的手臂上都是汗水,就笑嘻嘻说道:“哎呦!淑英,怎么会出了这么多的汗呀!手臂上都是汗水,好像旗袍也被汗水湿透了,粘在了身上。” “是呀!我也想不到会出这么多的汗。蛮好不要出来转圈子的,这样反而倒是不好了。”满心欢喜跟张肇基到兰苑去幽会的,想不到张肇基半途而废,弄得她不尴不尬,蔡淑英说话就有些情绪。 走到后客堂走廊的转弯处,有了灯光了,冷文华再朝蔡淑英的脸上看去,只看见她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身上那一件裁剪得十分得体的丝质旗袍几乎整个地贴在了身上。她的凹凸有致丰满xìng感的身材全部体现了出来。冷文华就忍俊不禁地“哈哈”笑着说道:“淑英,你可真有意思!怎么会这样的呀?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汗。旗袍全部湿透了。噢!你的身材可真好!标准的S形的体型。真漂亮!” 蔡淑英红着脸尴尬地朝冷文华笑了笑,说道:“太太,这可能是因为我太胖的缘故吧!天一热,走起路来就出汗。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吃,看见好的东西就要吃,结果天一热走起路来就容易出汗。” 冷文华笑嘻嘻看了一会儿蔡淑英,说道:“胖倒不胖,身材确实蛮好的。生养过几个孩子的人能够保养成这样就很不错了。容易出汗可能是体质关系,有的人不容易出汗,有的人动不动就出汗。” 蔡淑英看见信儿跟在冷文华身边,马上眉开眼笑地看着他,说道:“喔!信儿,好久没有看见了,怎么一下子就长得这么高了呢?男孩子长得可真快!很快就要像一个大人的样子了。” 冷文华赶紧吩咐信儿,说道:“信儿,快叫少nǎinǎi,给少nǎinǎi行礼。” 信儿也就弯腰鞠躬地朝蔡淑英行了礼,又喊了一声:“少nǎinǎi好!” 蔡淑英也就喜滋滋地伸手摸了摸信儿俊朗白皙的脸,笑嘻嘻说道:“噢!这孩子长得真英俊!真讨人喜欢!在你们家里的男孩子中,信儿是长得最英俊漂亮的。太太,我看这么大的孩子恐怕已经发育了。你看马上就要长得跟我一样高了。我知道的。男孩子一般长到十三四岁就要发育了,最迟到了十五六岁也就要发育了。再不发育就要晚了。”又问信儿说道:“信儿,你几岁了?发育了吗?” 信儿低着头,不说话。 冷文华看见信儿有些窘迫的样子,就“咯咯……”笑着说道:“淑英,小孩子是怕难为情的。” 蔡淑英却是凝神看着信儿,说道“哦!已经知道难为情了。看来恐怕是发育了。怪不得一下子窜得这么高了。”又看了看冷文华,问道:“太太,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呀?” 冷文华说道:“我刚才跟你们一起跳了舞,身上也有些热,就出来转转圈子,吹吹风。” 听了冷文华的话,蔡淑英立刻吃了一惊,想道:“难道他们也去过后花园了?那我们的事情……”,马上紧张地说道:“哦!你们也在转圈子吹风。那么你们也到后花园去过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们?” 冷文华看着蔡淑英的脸,知道她有些心虚惊慌,就说道:“没有。我到了晚上是不敢去后花园的。那么黑,肯定会有夜猫子的,我可不敢进去,就在院子里转了转,可真巧碰上你了。” 蔡淑英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就说道:“噢!是这样。要不然的话,我们就可以三个人结伴而行了。”这么说着,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神情,又看着信儿白净俊朗的脸,笑嘻嘻说道:“信儿,你说是吗?” 信儿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蔡淑英却摸了摸信儿的脸,看着他,笑嘻嘻说道:“这孩子真乖!又是长得这样地白皙俊朗,真是人见人爱的。信儿,我向你们老太太和老爷要了你,你跟我回去好吗?” 冷文华却笑嘻嘻说道:“淑英,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老太太从昨天开始就已经让信儿跟着我了。信儿现在是我的贴身侍童了。我还要把他带到乡下去的。” “哦……!这可是真的?太太,你身边不是有儿的吗?”蔡淑英立刻这么惊奇了起来,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信儿的脸,说道:“太太,你的福气可真好!老太太居然会让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做你的贴身侍童!”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是呀!我是想自己身边有一个男孩子使唤起来方便些。” 蔡淑英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岂止方便一些呀!我们家里也有侍女侍童的。我知道男孩子的用处可要比女孩子大多了。等到长成大人模样了,男孩子的好处可就要更加多了。” 冷文华没有想到蔡淑英竟然会说从这么一些话来,“嗯嗯嗯”地答应着,却又不无疑惑地问道:“淑英,你怎么好像对男孩子特别有研究呀?” 蔡淑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只得看着信儿,说道:“太太,我的大儿子今年十二岁了,我所以对男孩子特别关心。不瞒你说,我们家里平时吃的很好的。牛nǎi,鱼肝油,一年四季不断的,所以小孩子发育也早。我的大儿子已经开始发育了。我前两天给他洗澡才发现的,真的开始发育了。”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那你有些事情应该要让他自己做了。”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是呀!不过要让他自己做事情好像还有些早,我也不放心。这孩子自小外公外婆喜欢得不得了。到现在为止,只要他爸爸不在家里,晚上总要钻到我床上来睡觉,赶也赶不走。” 冷文华听了,“咯咯……”笑着,说道:“自己孩子跟你嗲一点儿有什么关系呀?你不就是喜欢儿子吗?你的福气也真好,生了六个孩子,其中到有四个是儿子。这说明锦文的身体好。” 蔡淑英却是“唉……”地叹了口气,说道:“锦文的身体好什么呀?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弱书生。主要是我身体好,孩子们的体质都像我。一个个都是长得很健康的。家业这么大,要有人继承,我所以想要多生养几个孩子。”话说到这里,蔡淑英似乎觉得自己又说漏嘴了。魏锦文身体不好,怎么可能六个孩子中四个是男孩子呢?就转移话题,笑嘻嘻看着信儿,说道:“太太,儿子是儿子,是不能差遣派用场的。我身边现在就缺少像信儿这么一个乖巧伶俐的侍童。我托了好些人都找不到像信儿这么好的侍童。太太,你的福气真好。” 冷文华似乎知道蔡淑英此话的意思是什么,就笑嘻嘻说道:“淑英,那我们家里还有好些侍童的呀!你去问我们老太太要一个好了。凭你跟我们老太太和大哥的关系,他们是不会拒绝你的。” 蔡淑英却是愣愣地看着信儿,说道:“我已经仔细看过了,能够真正称我心的只有这个信儿。” 信儿被蔡淑英看得躲到了冷文华身后去了。 冷文华也注意到了蔡淑英异样的目光,就摸了摸信儿的头,轻声说道:“你去玩吧!我就来。” 信儿就乖巧地跟蔡淑英鞠了躬,告了别,急匆匆离开了。 信儿长得唇红齿白,五官端正,白皙俊朗。蔡淑英早就喜欢上他了,总是想要把他弄到自己身边来做贴身侍童,培养调教,侍候相伴,可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老太太或者张肇基开口。猛然听冷文华说,老太太已经把信儿给她做了她的贴身侍童了,心里就觉得有些懊丧后悔,又没有想到冷文华就这么放信儿走了,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信儿朝着中客堂的后门方向走过去,只能微微地叹了口气。 冷文华一直注意着蔡淑英的目光,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专注于信儿,也就更加明白了她的心。看见信儿走进了中客堂的后门里,冷文华才笑嘻嘻说道:“淑英,快去洗澡吧!要不然的话会捂出痱子来的。” 蔡淑英这才缓过神来,笑嘻嘻说道:“太太,那我就不陪你说话了。这汗粘在身上还真有些不舒服。我想去洗个澡,换一件衣服。”却又皱着眉头,说道:“啊唷!这路我走起来实在有些不习惯,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就怕会绊倒。太太,不瞒你说,我刚才已经差一点儿被夜猫子吓得拌倒了,可真有些心有余悸。唉!要是信儿没有走开,能够陪我一起去,我可就要放心多了。” 冷文华没有想到蔡淑英就这么直接了当地开口了,就觉得有些难以推却,只得说道:“那好吧!我去把信儿叫来,让他陪你一起去好了。”心里却是想道:“这么一个女人如此紧追不舍!唉!就让他跟着去吧!这也是一种考验。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就永远不会是你的。”这么想着,就朝着中客堂走去。 蔡淑英也就跟在冷文华后面,一起朝中客堂走去,等待冷文华走进去把信儿叫出来。可是冷文华刚走进中客堂后门里,却看见张肇泰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蔡淑英一个人站在中客堂后门东边走廊转弯的黑暗处,张肇泰就走过去,笑嘻嘻问道:“少nǎinǎi,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蔡淑英抬起脸,看了看十足是一个白马王子的张肇泰,笑嘻嘻嗲悠悠说道:“我在等一个人。” 张肇泰问道:“少nǎinǎi,你在等谁呀?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好了。我会给你安排的。” 张肇泰是大院总管,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凡是客人需要,他完全有权力可以安排解决的。却想不到蔡淑英立刻挽住了他的手,急匆匆地朝东走出走廊,转了个弯,站在东花园通道的黑暗处,抬头瞪着妩媚的眼睛看着他,嗲悠悠轻声说道:“我刚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想要吹吹风,凉快凉快的,想不到由于路面不熟悉,反而走出了一身的汗。我所以想要去洗个澡。可是这路我实在有些不敢走,再说一个人去洗澡也觉得有些害怕,你能够陪我一起去吗?我知道你是大院总管很忙的,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张肇泰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看见蔡淑英突然就这么娇嗲了起来,又把他的手臂抱得很紧。她的丰满xìng感的胸脯紧贴在了他的手臂上,软乎乎很丰满,似乎有些明白了,也就想要来个顺水推舟、投其所好。可是想到蔡淑英和张肇基的关系,究竟有些不敢,张肇泰就探头看了看走廊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看着她,笑嘻嘻说道:“少nǎinǎi,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这个总管要是在你家里的话,恐怕你是不会喜欢的。” 蔡淑英知道张肇基和张肇泰的关系最好。张肇泰又是张家四兄弟中长得最高大、最强壮、最英俊的一个,也就早已对他存有了一份心。可是以前由于跟张肇基的关系,蔡淑英不敢蠢蠢yù动。而最近几年不知什么原因,张肇基对她不是敷衍搪塞,就是力不从心。魏锦文又是个文弱书生,看书教书是可以的,要说夫妻和睦,那就相差甚远了。家境富裕,自小养尊处优、不安于室的蔡淑英有时候就觉得有些空虚无聊、寂寞惆怅。何况家业又是那么大,孩子究竟是越多越好。再说刚才在兰苑里又是被张肇基弄得有些不尴不尬、不上不下,蔡淑英的心里正觉得懊恼苦恼,惆怅不已。原来是想要把她早就已经喜欢上的长得十分英俊漂亮而又渐趋长大的信儿临时要来派派用场,也想要以此捕获他的心,让他喜欢上她,却想不到张肇泰会这么巧送上门来,也就顺手牵羊地悄悄把他叫到了这个无人知晓的黑暗之处。 张肇泰却不知道蔡淑英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如此娇嗲亲昵,听她说出了好多汗,就又摸了摸她圆润的手臂,又抚摸着她的后背,笑嘻嘻说道:“啊唷!少nǎinǎi,你怎么会出了这么多汗的呀?这衣服怎么还可以穿在身上呢?得要赶快洗澡换掉。要不然的话恐怕真的是要捂出痱子来了。” 蔡淑英看见张肇泰的手摸住了她的后背不放开,就明白他的心了,假装把身体朝前一让,却反而故意就这么扑进了张肇泰的怀里。张肇泰怎么可能还会轻易放过?就假装笑嘻嘻搂住了蔡淑英,将她丰满xìng感的胸脯挤压在了自己的胸前,轻声说道:“少nǎinǎi,天黑,当心脚下!”手却更加搂紧了蔡淑英。 蔡淑英本来就有些不上不下、心绪烦恼,被张肇泰突然就这么抱在怀里,就觉得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去,头脑一阵发热,眼睛模糊了,意乱情迷中腿脚一软,身体就扑在了张肇泰身上。 张肇泰连忙抱住蔡淑英,轻声问道:“少nǎinǎi,你怎么啦?不舒服吗?我扶你到房里去好吗?” 蔡淑英这时候才觉得自己似乎失态得厉害,心慌意乱中抬起头来,情意绵绵地看着张肇泰,嗲悠悠轻声说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把我抱得这么紧,却还说要扶我到客房里去。你是大院总管,大忙人,恐怕是没有时间陪我去客房的。” 张肇泰看见蔡淑英并没有想要离开他的意思,就想要擒获她。昨天晚上虽然跟池玉屏偷偷玩了一会儿,可是池玉屏胆子太小,几次三番拒绝他,不让他直截了当,以致弄得他有些不尴不尬、不疼不痒。再说蔡淑英跟张肇基的关系非同一般。假如能够跟她燕约莺期,暗地媾通,倒也是一个外援力量,可以为他在张肇基面前说说话,对他是有利的。这么想着就更是把腹部贴了上去,看着她娇艳妩媚的眼睛,轻声说道:“少nǎinǎi,我是怕你会滑下去。你要是滑下去摔疼了,我就无法对大哥jiāo代了。大院总管是比较忙,可是侍候照顾少nǎinǎi这样的贵客还是可以抽出时间的。” 蔡淑英没有想到张肇泰会说出这么一些话,不免有些意外,可是毕竟是老资格,瞪大了妩媚风骚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你既然知道没有办法对你大哥jiāo代,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抱得这么紧呢?还要说陪我一起去客房。难道你就不怕你大哥会知道吗?” 张肇泰却更是一只手抱紧了蔡淑英的后背,一只手抱紧了她的后腰,使得两个人的身体更是紧贴在一起,又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嫂子,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大哥喜欢漂亮女人,我也喜欢漂亮女人。不过我可要比大哥年轻,正当年轻力壮的时候。”这么说着,就把腹部使劲抵住了蔡淑英的腹部。 蔡淑英马上感觉到了自己腹部的压力,也就体会到了张肇泰的厉害,那尚未得到充分满足的yù望一下子膨胀了起来,抬起头来看着他,轻声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就不怕会被你大哥知道吗?” 如此明白的话语张肇泰怎么可能不理解?迅速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就马上抱起蔡淑英,迅速穿过东花园通道,没走几步路,就走进了张瑞安和魏倩如的院子里,走到客房门口才放下蔡淑英。 蔡淑英马上拿出钥匙,开了门,把张肇泰拉了进去,又迅速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工夫,蔡淑英和张肇泰两个人就都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地倒在了地板上翻滚了起来。当张肇泰习惯成自然地按住了蔡淑英的身体,那手又是像玩弄池玉屏那样,对蔡淑英恶形恶状、毫不怜惜地亵玩了起来时,蔡淑英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立刻惊恐痛苦地喊道:“不要……!不要……!不能这样啊……!不能啊……!快放开我……!”而张肇泰却以为池玉屏就是这样被他降服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蔡淑英感到满足而能够博得她的欢心,那手就更加着力用心、无所顾忌了起来,直把她玩弄得咬紧了嘴唇,身体扭曲,双脚蹬踏,最后气息奄奄了,才笑嘻嘻得意洋洋地扑到了她的身上。 兽xìng的发泄终于结束了。蔡淑英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终于意识到张肇泰在这方面绝非等闲之辈,肯定玩弄过很多女人,就对他有了嫌恶之感。而张肇泰却想要跟她保持长久jiāo往,就亲着她,笑嘻嘻轻声说道:“嫂子,怎么样?我们保持长久来往好吗?我保证每次有求必应,保证每次都让你这么满足。” 蔡淑英却是推开张肇泰,说道:“四爷,我喜欢你们大哥,但不喜欢你。我们不是同路人。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我不会告诉你们大哥的。请好自为之吧!”说完,就站起身来,走进洗澡间,关上了门。 张肇泰被弄得发懵了,走过去敲门,而蔡淑英却是来个不理不睬,只得穿好衣服,悻悻然地离开了。 张肇泰走了一会儿,蔡淑英才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富家女蔡淑英需要的不仅仅是身强力壮能够为她生养儿子的人,而且还希望是一个真心实意喜欢她的人,而绝对不是像张肇泰这样鼠牙雀角,随心所yù,恶形恶状玩弄女人的人。 第五十章倩如诘问姑嫂俩坦诚苦衷谈 且说魏玉如看着蔡淑英离开中客堂擦脸吹风去了,就想要等张肇基敬酒回来,以便跟他玩闹。要是可能的话,就想要找机会继续向他请教侍养兰花的事情,也想趁此机会再问他要几盆兰花。 魏玉如正如此打算着的时候,却看见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新郎张瑞康、新娘叶静宜、张瑞诚和张瑞信等人回进了中客堂,却没有看见张肇基,就笑嘻嘻问池玉屏,说道:“太太,亲家老爷呢?”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魏玉如,说道:“你想要问他兰花的事情是吗?他跟淑英在跳舞。” 魏玉如听了,立刻觉得有些奇怪了。蔡淑英刚才没有跟她说是跟张肇基在一起跳舞,又说跳舞跳得全身是汗。魏玉如所以叫她出去转圈子吹吹风,却想不到原来这是蔡淑英玩弄的手法。魏玉如心里就有些气恨她。蔡淑英和张肇基两个人现在又都没有回来。魏玉如心里疑问顿起,想道:“难道我一直怀疑的他们两个人有些那个是真的?这可怎么是好?”就轻轻地唉声叹气着坐到了旁边桌子的魏倩如身边。 魏倩如看见姐姐坐过来了,也早就觉察出了魏玉如的情绪变化,就无声好气地轻声说道:“姐姐,瑞康和静宜办喜事你在叹什么气呀?” 魏玉如却又是“嗨……”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在想嫂子,嗨……!不说了!不说了!” 魏倩如却是板着脸,看着别处,轻声说道:“你不要说嫂子。你也要检点自己。你们要是弄得我抬不起头来做人,我跟你们没有玩!这种场合居然也会这样。疯疯癫癫疯得人样都没有了!” 魏玉如这才仔细看了看魏倩如,知道她生气了,就也是看着别处,轻声说道:“你怎么可以一网打尽呀?我又没有什么事情的。我就是喜欢兰花而已。真的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 魏倩如却板着脸看着别处,轻声说道:“什么其他事情?今后不要再跟我提起兰花的事情。” 正当魏玉如和魏倩如姐妹两个人这么争执着,老太太坐下后,看见男人们都已经围到西边张肇础和沈根宝他们那两张桌子上去热热闹闹地在传杯递盏、行拳猜令地喝酒吵闹,却发现其中就缺少张肇基,也没有看见蔡淑英,就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坐在老太太左边的叶惠容也已经注意到了,就说道:“瑞诚,拿汽水来。我跟老太太想要喝汽水。” 池玉屏也是笑嘻嘻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好孩子。我也口干了,给我也拿一瓶汽水。” 张瑞诚就去拿来了三瓶正广和汽水,开了瓶盖,分别放在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面前的桌子上。 苏菲看了看张瑞诚,说道:“瑞诚长得可真快!我稍不注意就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像个大人了。”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是呀!男孩子是要比女孩子长得快些,高大些。” 池玉屏看了看回到隔壁桌子上吃饭的张瑞诚,说道:“我看咱们瑞诚不仅是长年龄了,还长志气了。做起事情来兢兢业业的。什么事情都想要做好,不用人关照的。这样的孩子我也喜欢。” 龙宝妹却隔着桌子,笑嘻嘻说道:“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子,你们不要表扬我们瑞诚。这可都是老太太和你们两位嫂子平时指点的好。四爷带教瑞诚也是费了不少心。我看还得要老太太、两位嫂子和四爷多多磨练他呢!” 老太太却看了看张瑞诚,又看着龙宝妹,说道:“宝妹,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做事勤恳,人又老实,又有良心。瑞诚知道惠容向来喜欢他,就特别知道照顾惠容。我已经看见过几次了,惠容和他两个人巡早巡夜,他总是搀着惠容的,就像是惠容自己生养的孩子。还有一个瑞信,跟瑞诚差不多,也是一个一点一划的好孩子,就是平时不太喜欢抛头露面,做起事情来也是踏实勤恳的,也是一块好材料。” 汪晓娣听到老太太也夸赞张瑞信了,就连忙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们瑞信还小,可差得远了。你们可千万不要夸赞他。要让他多做事情,多锻炼。” 老太太却是笑嘻嘻看着龙宝妹和汪晓娣,说道:“你们不要说起话来总是我们瑞诚我们瑞信的。瑞诚和瑞信这两个好孩子不仅仅是你们的,也是我们大家的。他们也是我的孙子。”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松本良子看见老太太称呼张瑞诚和张瑞信是孙子,又好像挺喜欢他们的,就用手指着张瑞诚和张瑞信,笑嘻嘻问老太太说道:“老太太,那两个男孩子也是你孙子吗?” 老太太喝了一口汽水,笑嘻嘻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的孙子。我侄子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孙子。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家族文化,其实也是礼仪文化。我们中国人只要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血脉相通,按辈份来分,称呼就是这样的。我是他们的nǎinǎi,他们都是我的孙子。” 松本良子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在老太太这里,我又学到一样东西了,就是礼仪文化。” 老太太说道:“太太,我这可不是胡乱瞎编的。我们中国人的祖先在两三千年前就已经编写了一部专门规定人与人之间jiāo往时的礼仪的书,叫《礼经》。这可也是我们中华文明的成果之一。” 正这么说着话,看见蔡淑英走了进来,老太太就问道:“淑英,阿含不是在跟你一起跳舞的吗?你来了,怎么没有看见他人呢?他到哪里去了呀?”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哦!老太太,亲家老爷还没有回来吗?嗨!我是跳舞跳得出了一身的汗,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去洗澡了。亲家老爷跟我早就分手了。我在转圈子吹风的时候还碰到三太太的。” 冷文华看见蔡淑英这么说话,又看见信儿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光顾着低着头吃饭,就问蔡淑英说道:“淑英,你到哪里去了呀?你不是说要信儿陪你回客房去的吗?信儿找了你好久。” 蔡淑英看了看低着头吃饭的信儿,笑嘻嘻说道:“噢!三太太,我有些等不及了,自己去洗澡了。”说完,就走到中客堂格栅门边上放着酒的桌子边,开了一瓶正广和汽水,喝着,走到魏玉如身边坐下了。 魏玉如知道蔡淑英又在玩弄花巧,就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别过了脸。 魏倩如则是分别看了看蔡淑英和魏玉如,干脆就转过了身体,不理她们。 正这么说着话,张肇基从后面走进来,大声说道:“啊呀!跳舞跳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淋浴,真舒服!” 老太太看了看蔡淑英,让了让身体,让张肇基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话中有话地问道:“你也洗过澡了?洗干净了?” 张肇基却不怎么理解老太太的话,大声说道:“是洗了澡了。洗干净了。衣服也换了。”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听了张肇基的话,赶紧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微微笑了笑。 叶惠容则是板着脸朝张肇基瞟了一眼。 蔡淑英究竟是老资格,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拿起汽水瓶喝了一口。 魏玉如却是默默地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觉得有些心虚发慌,又有些气恨蔡淑英,瞟了魏倩如一眼,忍不住嘀咕着轻声说道:“嫂子,你这澡也好像洗得时间太长了一点儿吧!马上就要闹新房了。” 蔡淑英看了看魏玉如不怎么高兴的脸,在桌子下面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腿,笑嘻嘻轻悠悠地说道:“嫂子洗澡用多长时间,你也要管吗?你哥哥也从来不管我的。” 魏玉如拿开蔡淑英的手,轻悠悠笑嘻嘻说道:“是我哥哥把你宠坏了,不过你自己也要自觉。” 蔡淑英却笑嘻嘻看着魏玉如,还是在她腿上轻轻捏了一把,说道:“你哥哥宠爱我,你妒忌吗?” 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的xìng格脾气就是如此不同。蔡淑英家里的境况比较好,自小就养成了大大咧咧、无拘无束的习惯,说话做事情也是有些随心所yù。魏玉如就不同了。魏家家境不如蔡家。魏玉如就比较知道收敛,再加xìng格比较文静,看三四做三四,较有心机。在与张肇基的关系上,也是如此,蔡淑英有时候有些不管不顾,凭兴趣做事情。魏玉如就处理得比较冷静,也比较隐蔽。 魏倩如看见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在如此情况下面还要如此说话,就面无表情地把眼睛看着别处,却是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轻声说道:“宠爱也好,妒忌也好,三从四德总应该要的。” 蔡淑英听了魏倩如这么几句话,立刻一愣,知道她可能已经知道了她跟张肇基的事情,不免有些惊慌,却立刻稳了稳神,想要让她从此以后不再干涉她的事情,就笑嘻嘻看着她,像是聊家常似地,轻声说道:“小妹,你可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我吗?他身体不行,可我们蔡家要香火旺盛。我如果不多生养几个男孩子,我们蔡家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今后靠谁来继承呀?再说我生养的孩子总归是姓魏的。” 魏倩如没有想到蔡淑英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且又是打的这个主意,对自己的言语行为也是如此认识不清,就笑嘻嘻看着她,轻声说道:“嫂子,你可真是聪明绝顶。为了你们蔡家香火旺盛,事业后继有人,你居然玩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手法,移花接木,偷梁换柱。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你们的事情哪一天暴露了,让哥哥知道了,你们的婚姻还保得住吗?我哥哥可以带着孩子跟你离婚,再找女人,可是你的名声呢?谁还要你?再说了这里是张家大院,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叫我怎么做人?” 被魏倩如如此一连串的嘲笑般的诘问,蔡淑英一时之间无从回答了,只得微微红起着脸,看了看魏玉如,又假装笑嘻嘻看着魏倩如,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嫂子说话呢?我无论如何还是你们嫂子啊?我的苦衷你们知道吗?你们大哥的身体确实不行。我已经想尽办法为他调理了,可是根本没有用。可是我们家里的境况也确实如此,家大业大今后总得要有一批男孩子来继承接班的呀?女孩子要出嫁的。” 说到魏锦文的身体,魏玉如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魏倩如,轻声说道:“妹妹,哥哥自从读大学时期胃穿孔以后,身体一直恢复不了。这事情我是知道的。翰祥跟我说,在他们学校里,像他们两个人这样的老胃病可多了。我也是想尽办法给翰祥调理过的,可是一点儿也没有用。得饶人处且饶人。” 魏倩如一听就知道,魏玉如的这么一些话也是在为她自己找借口,就分别看了看蔡淑英和魏倩如,轻声说道:“今天场合不合适,我不跟你们争,等我有了时间再说。你们不要做人,我可还要做人呢!” 蔡淑英知道魏倩如已经鸣金收兵了,又想到张肇基每况愈下、奋勇不再的身体,就笑嘻嘻搂着她,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小妹,不要生气。你的难处嫂子知道了。唉……!可是你也要体谅嫂子,嫂子可还年轻呢?家里又要男孩子今后接班。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嫂子难道是一个没有自尊心的人吗?” 魏倩如也是结了婚的人,看见蔡淑英唉声叹气的样子,终于轻声问道:“哥哥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蔡淑英鼓动着胸脯,“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他总是逃避我,一个人睡在书房里。唉!” 魏玉如看着桌面,不好意思把眼睛看着魏倩如,轻声说道:“翰祥也总是一个人睡在书房里。” 魏倩如听了愕然了,没有想到蔡淑英和魏玉如跟张肇基的这种不lún关系原来还都是事出有因,一个是她的哥哥魏锦文身体不好,一个是她的姐夫杨翰祥身体不好,而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还年轻,只得看了看魏玉如,又看着蔡淑英,说道:“这种难处我以前不知道,可是你们要考虑我在这里做人的难处。” 蔡淑英搂着魏倩如,轻声说道:“嫂子知道了。嫂子不会为难你的。你们哥哥跟嫂子的感情很好的,就是他的身体太差了。嫂子也知道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嫂子的事情你们两个人都要多担待。唉……!为了这个家,嫂子也是被迫无奈出此下策。你们要原谅嫂子。” 魏玉如看见蔡淑英说出了她跟魏锦文之间的如此事情,其实跟她是同病相怜,而且也知道张肇基已经外强中干,大不如前,又看见蔡淑英如此唉声叹气地哀求她们,对她的怨恨也就冰释了,还想要安慰她几句,却又当着魏倩如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只得作罢。 魏倩如看见蔡淑英如此唉声叹气地哀求自己,却是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反过手来搂住了她,在她耳朵边轻声说道:“嫂子,我不是要说你。你还年轻,家业又是迫使你这样。你的难处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什么人都可以找,就是不能找他。还有,这种事情不能烂,一烂就堕落。女人的名声最重要。” 蔡淑英看着魏倩如,笑嘻嘻说道:“嫂子知道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嫂子也知道名声。” 魏玉如看着蔡淑英却是心里想道:“怎么这么巧?我们两个人同病相怜,却又是找的同一个人!” 老太太喝着汽水,看了看蔡淑英、魏玉如和魏倩如三个人在窃窃私语,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就又对松本良子说道:“松本太太,你知道什么叫礼吗?礼是用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的。孔夫子在《论语》里面说,不学礼,无以立。礼之大本,以防乱也。礼就是做人的根本,做人的规矩。你可别小看这一个礼字。他无所不在,无所不有。用过去的话来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母母子子是礼。家里的尊老爱幼,学校里的尊敬师长,人与人jiāo往的礼尚往来等等,都是礼。我的孙子瑞康今天娶静宜,把静宜请进来的仪式过程关乎一个礼字。这就是婚礼。这酒席的坐法,也关乎一个礼字,不能乱坐。你们外国客人是上宾,理应上座。最为根本的是为人处事也有一个礼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父子之间,母子之间,夫妻之间,兄弟姐妹之间,亲戚朋友之间,经商开店接待买卖主顾之间等等,无不如此,都关乎一个礼字。人的行为要是超越了这一个礼字,那就很难为人了。” 听了老太太的这番话,张肇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喝了一口酒,吃着菜,俏皮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老太太在给大家讲传统文化啊?这可是国学。我这一辈子可是被老太太的母母子子这个礼字压住了,捆住了手脚。她是娘,我母命不能违。事事处处、样样式式,什么事情都得要听从母命。” 老太太觉得张肇基是在转弯抹角回应她的话,暗指跟蔡淑英的事情,就笑嘻嘻说道:“阿含,母命难违难道错了吗?你看我给你找的惠容和玉屏这两个媳fù,哪一个不是德容兼备、漂漂亮亮、端端正正的?要说家底,她们的娘家可都要比我们好。要说敬老爱幼,她们可都不比你做得差。惠容和玉屏两个人自从进门之日起,几十年如一日,一直侍候我洗澡到现在,真正的是晨昏定省、问安视膳、温被扇席的。” 徐蕙馨说道:“老太太,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以前只是听别人说有这种事情的,可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在你们家里就有,就在我们面前。两位太太可真是让我佩服极了!”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蕙馨姑娘,这事情我说了不算数。你们可以问问玉儿、瑜儿和珏儿。” 玉儿接话说道:“两位太太冬天晚上都要给老太太用手炉焐暖和了被子,侍候老太太睡下了才离开的。夏天晚上都要给老太太扇凉快了,侍候老太太睡了才离开的。” 张肇基听了,笑嘻嘻说道:“这些都是真的!这是娘给我找的两个好媳fù,所以我永远是娘的儿子。” 听了张肇基的这句俏皮话,满屋子的人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松本良子却是满目娇情地朝张肇基看了看,才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这晨昏定省、问安视膳、温被扇席好像是你们中国人的家庭lún理文化。我今天又学到一样了。”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是的。是家庭lún理文化,不过现在已经淡薄得多了。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倒是始终坚持到现在。这可是跟她们自小接受的家庭教育有关。父母所以是孩子们的人生第一老师。” 坐在边上的沈根宝和龚美姝夫妻两个人却是把张肇基和诸多女眷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叶惠容看见前客堂和后客堂里吃好了酒席的亲戚们聚在了中客堂走廊里,似乎都在等着新郎新娘吃好了酒席,一起去闹新房,就轻声对老太太说道:“娘,亲戚们看来是要准备闹新房了。”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好哇!我过一会儿也去。我就喜欢他们闹新房闹得越热闹越好!” 听到他们在谈论闹新房的事情,客堂前后门口又站着好多亲戚,叶静宜就轻声对张瑞康说道:“哥哥,我们应该过去了,可不能让亲戚们等我们。我们现在就过去好吗?nǎinǎi过一会儿也要去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张瑞康喝了一口酒,笑嘻嘻对叶静宜说道:“你先过去,我把这杯子里的酒喝完了马上就过来。” 蔡淑英趁此机会就站起身来,走到张瑞康身边,笑嘻嘻说道:“闹新房可不能赖账的。喝酒我们已经照顾你了。你要是闹新房再不爽气,姐姐可就要不高兴了。” 徐蕙馨也是走过去,笑嘻嘻说道:“对!我也同意淑英姐的说法。闹新房是必须的。” 这么说着话,蔡淑英、魏玉如和徐蕙馨三个人就一起走上去,搀住了叶静宜和张瑞康朝外走了出去。 巫玉珍、魏倩如、杨文、杨文瑶、杨文洲等,和亲戚们都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地跟在了后面。 苏菲也是挽着松本良子一起高高兴兴地跟了出去。 老太太“哈哈……”笑着说道:“好事情!好事情!又一幕热热闹闹的婚礼场面开始了。” 第五十一章谈论子女叶惠容安慰玉屏 看见新郎新娘都回新房去了,坐了一会儿,叶惠容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想去看看,顺便巡夜。” 老太太说道:“去吧!你去看看也好。巡夜可别忘了带上瑞诚。让瑞诚照顾着点。” 池玉屏也是站起身来,说道:“娘,我也过去看看,顺便照顾着点。” 老太太说道:“去吧!去吧!这里反正还有我和阿含、肇础、肇郛和肇泰他们的。”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跟亲戚们打了招呼,喊了张瑞诚,挽着手跨出了中客堂。 老太太就大声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巡夜的时候可要照顾好了你们太太,搀着点。还有,今天是个特殊情况,一定要带上德牧,保护着点。安全第一。” 张瑞诚站在门口,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瑞诚记住了。安全第一。”就转身跟了上去。 看见张瑞诚跟上来了,叶惠容就说道:“瑞诚,过来。当心好了太太。” 张瑞诚就走到池玉屏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臂。叶惠容则是走到另一边挽住了张瑞诚的手臂。 池玉屏看了看张瑞诚,笑嘻嘻说道:“瑞诚真好!这孩子态度好,脾气好,又诚恳,真讨人喜欢。” 叶惠容说道:“妹妹,这是阿富和宝妹两个人福气好,生养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张瑞诚腼腆地说道:“两位太太可不要夸奖我。瑞诚有好些地方还是不懂事情的。请两位太太多指点。” 池玉屏笑着说道:“瑞诚,凭你这么谦虚,你将来一定会更加有出息的。” 叶惠容说道:“瑞诚,这可是太太对你的鼓励。你要更加努力才好。” 张瑞诚说道:“太太们对瑞诚的教诲,瑞诚时刻铭记在心的。我一定不辜负太太们对我的希望。”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这孩子真是既诚恳又乖巧,做事情也卖力。我就是喜欢。还有一个瑞信,也是个好孩子,就是平时说话不多,就知道做事情。”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说道:“妹妹,咱们娘就喜欢这样的孩子。” 池玉屏说道:“姐姐,我们的孩子有些方面还不如他们兄弟两个人。老大身体不好,也就不说了。老二就知道读书,跟我们都不大说话的。老三还好些,见人也热情。四姑娘身体不好,自顾不周。老五总是吃错了yào,发神经病。我可真是气死了!五个孩子,五个样子,一个也不像我们。真不知道他们像谁!” 叶惠容知道这是池玉屏在借题发挥,劝慰她,也就说道:“妹妹,古人不是说的吗?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况我们凡人呢!一个人的手伸出来,手指头都有长短的。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但愿他们将来一个一个都比我们强。这一份家业可得要靠他们继承发扬光大的。” 池玉屏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说起来我们也有三男两女五个孩子,可是他们哪一个能够像我们年轻时候那样跟着娘含辛茹苦、艰苦创业的呢?瑞福病着。瑞安就知道读书。瑞康在厂里做工。秋桂也是病着。夏莲又是这么疯疯癫癫的一个人。他们哪一个能够继承发扬光大家业的?” 看见池玉屏说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叶惠容就说道:“妹妹,金要足赤人要完人,怎么可能呢?再说了,在我们的孩子中,也不是个个都是一无是处的呀!不是还有玉珍和倩如的吗?玉珍是老实温和一些,可是倩如是个能人呀!我以为在这么几个孩子中,能够有倩如这么一个能干的孩子就已经不错了。你看今天,她把静宜进门那些事情安排的多好哇!根本就不用我们烦心的。幸亏有着倩如,要不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担当这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着急,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后人出。再说了,我们那时候的情形可是不能够跟他们现在的情形相比的。一个苦字可是能够锻炼人的。人是在吃苦中锻炼出来的。以我的观察,老二和倩如这一对夫妻绝非常人可比。他们的兴趣不在家里,可能是在学校里。” 池玉屏叹着气说道:“你还要说他们两个人好!可真把我气死了!昨天大清早的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跑到哪儿去了?老太太找他们也找不到。我看肇基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很急的。老三娶亲,他们一点儿也不着急。你说他们像样子吗?回家后,我就训了他们一顿。” 看见池玉屏如此心态,叶惠容就说道:“可究竟还是回来了呀!你急什么呢?我就不急。这两个孩子可是有头脑的。家里有着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他们也不会不闻不问的。究竟是自己的弟弟结婚。” 池玉屏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你当时难道真的不着急?” 叶惠容笑了笑说道:“我不着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赶回来的。尤其是我相信倩如,她可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你看今天她把迎接静宜进门的事情做得漂亮吗?根本就不用我们烦心的。这就是才干。” 池玉屏朝叶惠容笑了笑说道:“姐姐,我的想法怎么总是跟你不一样呢?” 叶惠容也是朝池玉屏笑了笑说道:“妹妹,你可不要忘记,是我自小带着你一起玩的。我是你的姐姐。姐姐经历过的事情比你多,了解人也要比你多。倩如确实是个好孩子。”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了被红灯笼照得一片辉煌的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院子前客厅门口。 池玉屏说道:“姐姐,你跟瑞诚两个人还是先去巡夜吧!巡夜以后再过来好了。我会当心好的。反正还有玉珍和倩如在的。娘他们过一会儿也会来的。” 叶惠容也就关照池玉屏说道:“妹妹,闹归闹,火烛小心最重要。” 池玉屏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叶惠容也就由张瑞诚搀扶着返身回到西花园通道,朝着后天井方向慢悠悠地走过去。 走了一段路,叶惠容悠声说道:“瑞诚,看来西房里太太也是蛮喜欢你的。你也要关心她一些。”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的吩咐瑞诚记住了。” 叶惠容别转脸来,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你要主动些,放开胆子去做好了,不要总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情。在这个家里做事情,最要紧的是要熟悉人、了解人,才能够把事情做好。” 张瑞诚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太太放心。瑞诚会遵照你的吩咐去做的。” 走到后天井,叶惠容说道:“厨房里还在忙着,我们就不过去了,还是到后花园去看看吧。” 张瑞诚答应了一声“好的”,就搀着叶惠容朝着后花园的西门里走进去。 进了后花园,四周更是昏暗了起来,走了几步路,叶惠容就把身体靠在了张瑞诚的臂弯里。 每次巡夜都是这样,只要走进后花园,四处没有人了,叶惠容总会这么靠在张瑞诚身上。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张瑞诚也就伸手过去搂住了叶惠容的腰,推着她慢慢朝里走去。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瑞诚,你刚才都听见了。西房里太太把我们的几个孩子都评价了一番,还评价了你和瑞信两个人。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能有什么想法吗?” 叶惠容说道:“怎么不能?你也是家里的人。我在问你,你就说好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张瑞诚想了想,也就说道:“太太,我觉得西房里太太对少爷、小姐和少nǎinǎi们的说法,好像不够全面。据我看来,大少爷和四小姐的身体虽然不好,可是他们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尤其是大少爷,他可是个聪明的人,只是身体不好罢了,又是家里的长房长孙。三少爷的脾xìng跟西房里太太差不多,仁厚木讷,又是在船厂里做工的,不过他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正如太太你所说的,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两个人,确实是既有文化,又有能力的人才,可就是好像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家里。要是他们两个人大学毕业了以后,只要有一个人能够把心思放在家里,你跟老太太两个人恐怕就会省力多了。五小姐的秉xìng容易得罪人,又不懂规矩,大家对她都唯恐躲之不及,不过她可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老爷特别喜欢她,谁也不能小看她。她这个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说得出口、做得出来的。这个家里最难弄的就是她,得避着点。” 叶惠容别转头来,朝张瑞诚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怎么不说你跟瑞信两个人呢?西房里太太刚才可是也评价了你们兄弟两个人的。老太太用人可是很客观的。这个家里其实人人都是有机会的。”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我们可都是下人,有自知之明的。根据老太太和太太的要求做好事情,可是我们心里唯一的念想。太太这么信任我,抬举我,瑞诚已经十分知足、感激不尽了。” 叶惠容轻轻叹了口气,又抬起手来,摸住了张瑞诚扶着她手臂的手,说道:“做人倒是应该要像你这么谦虚的。不过你也不能太悲观了,老太太是很信任你的。唉!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 看见叶惠容又这么惋叹了起来,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多思多想呢?大少爷不是好好的吗?还是你自己的身体要紧。你总是这样闷闷不乐,我可真为你有些担心!” 叶惠容“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你们大少爷最近几天好像还可以,可是他的病根是在的,总是这么反反复复,不见根本好转。我每次想到他,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了兰苑门口,叶惠容看见兰苑的门半开着,就说道:“瑞诚,这时候这兰苑的门怎么会开着的?难道里面有人!瑞诚,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就朝兰苑走去。 张瑞诚却立刻拉住叶惠容,说道:“太太,不合适。我们先别进去。我叫狗来,让狗先进去。”说完,就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嘘……”地吹了个唿哨。不一会儿工夫,就看见两条德牧快速地奔跑了过来。 张瑞诚用手指了指兰苑,对狗说道:“乖!进去看看。” 两条狗也就一先一后地跑进了兰苑里。过了一会儿,两条狗就跑了出来,摇头摆尾地走到张瑞诚身边。 叶惠容知道里面没有人,就走进了兰苑里。张瑞诚也就跟着叶惠容走了进去。 叶惠容走进兰苑,伸手开了灯,又走进里面一间,也开了灯,嗅了嗅鼻子,就闻到一股味道,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开窗,透透空气。这里面全是一股污秽之气!”心里又想道:“哼!这两个人真是做得出来!趁着家里客人多,两个人倒是浑水摸鱼、急不可耐了!要是被锦文知道了,我看他怎么办?” 张瑞诚走过去,开了窗,说道:“太太,你说这里面有污秽之气,我怎么闻不出来呀?”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你年纪轻,当然闻不出来。我可是过来之人,一闻就闻出来了。” 张瑞诚朝叶惠容看了看,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看着放在东边玻璃墙边的一盆盆兰花,说道:“太太,老爷是最喜欢兰花的。这里几乎都是名贵兰花。老爷平时礼拜天总要到这兰苑里来侍弄他们的。有时候还泡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兰花。老爷的雅兴可真高。太太,我觉得我们老爷真像个绅士。” 叶惠容“嗯嗯嗯……”地跟张瑞诚搭着呛,眼睛却朝着沙发上面看着,只看见沙发上很明显地留有着一滩亮晶晶白兮兮的水迹,还有着一粒粉红色的小纽扣,就知道是女人胸罩上掉下来的,立刻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了钮扣,又用手摸了摸那一滩水迹,只觉得它粘糊糊的。叶惠容就更是确定,张肇基跟蔡淑英两个人刚刚在这里借着黑暗偷偷摸摸地做过事情,就从腋窝底下抽出手绢,擦去了那一滩粘液,才接过张瑞诚的话,说道:“哼!雅兴?绅士?我看他是装装门面而已。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兰花寓意高洁。侍养兰花的人也必须心地高洁。可是他呢?这么好的一个兰苑,他倒是把它派了这样的用场!” 张瑞诚回转身来,看着叶惠容,不敢接她的话。 叶惠容站起身来,轻悠悠说道:“瑞诚,把窗户关了。我们继续巡夜。”说着,就慢慢走了出去。 关了窗户,熄了灯,又关了兰苑的门,走到叶惠容身边,张瑞诚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太,你怎么啦?” 叶惠容靠在了张瑞诚身上,轻悠悠地说道:“别说话。让我安静一点儿。”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地无法平静。张肇基嫌弃了她几十年,却又不珍惜池玉屏,跟别的女人鬼混。叶惠容怎么承受得了。 默默无声地朝着后花园的东边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叶惠容就流起了眼泪。 张瑞诚起先并没有发现叶惠容哭了,直到她轻轻地嗅了嗅鼻子,才侧过脸,看了看她的脸,只看见她的脸上挂着两行亮晶晶的泪水,就着急地问道:“太太,你怎么啦?为什么哭呀?” 叶惠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轻声说道:“你不要管我。我就想哭。你让我痛痛快快地哭。”说着,眼泪就涔然而下了起来。 张瑞诚赶紧转身面对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不要哭。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说出来。” 叶惠容摇了摇头,说道:“瑞诚,这种事情我可无法对你说出口。” 张瑞诚的心里却是明镜似地明白叶惠容为什么会这样愁云惨雾,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看着她抽抽噎噎不停地哭,心里却是想道:“太太平时郁郁不欢,恐怕就跟老爷的这些事情有关吧?” 夜,笼罩着大地,笼罩着后花园。四处一片寂静,就连四周树林里的鸟儿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叶惠容低着头“唏唏嘘嘘”的哭泣声。 张瑞诚究竟年纪轻,又没有结过婚,对于叶惠容此时的心情根本体会不到,也就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站在她边上,看着她这么哭泣着,抽噎着,伤心着。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突然之间“嗯……”了一声,身体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张瑞诚立刻蹲下去,扶起了叶惠容,着急地喊道:“太太,你怎么啦?太太,你哪儿不舒服呀?” 叶惠容却是满脸煞白无声无息地靠在了张瑞诚的臂弯里。眼泪却还在流淌着,从她皎洁的脸上滴淌到了她胸前的旗袍上,很快就打湿了一片。 张瑞诚扶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说话呀!你这么不说话怎么行呢?瑞诚可要急死啦!” 叶惠容却还是不说话,靠在张瑞诚身上,闭着眼睛,流着眼泪。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心里有话不愿意跟我说,那我去叫老太太来好吗?老太太是最喜欢你的!” 叶惠容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还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看见叶惠容哭得如此伤心,又不愿意把老太太叫来,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地上凉,你可不能这么坐在地上的。我们到旁边去找把椅子坐一会儿好吗?” 叶惠容却是不说话,还是一个劲地默默地哭。哭了一会儿,她的身体一软完全倒进了张瑞诚的怀里。 张瑞诚急了,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胆量,居然立刻抱起了叶惠容,沿着小路,走到东北角上,弯进一条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住了的小径,找到一把椅子,就这么抱着她坐下了。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竟然抱住了她,朝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转身趴在他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只觉得肚子里面一阵翻腾,又一阵恶心,就赶紧转过身去,朝着外面“呃……呃……呃……”地打着呃,呕吐了起来。 张瑞诚赶紧收拢脚,一只手抱紧了叶惠容,一只手在她后背上捋着,拍着,安抚着。 吐了一会儿,叶惠容“啊唷……啊唷……“地哼叫着,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地闭起了眼睛。 张瑞诚抱紧了叶惠容,从她腋窝底下轻悠悠抽出了手绢,替她轻轻地擦起了眼泪和嘴巴。 叶惠容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朝张瑞诚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靠进了他的怀里。 张瑞诚俯视着叶惠容哀伤而又苍白的脸,只觉得可怜可悲,却又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夜是如此的美好,把纯净的月光从树叶间的空隙里倾泻了下来,斑斑点点地洒落在了叶惠容的脸上,身上。叶惠容却是满怀着悲哀和忧伤,默默无声地躺在张瑞诚的胸怀里,抽抽噎噎默默地流着泪。 怀抱着叶惠容温暖柔软的身体,张瑞诚从来也没有感觉到她是这么地哀怨忧伤、娇弱温婉,可怜可爱,一边替她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叶惠容却不说话,把一条手臂伸到张瑞诚身后,一条手臂勾住他的肩头,面对面地抱住了他。 这可是叶惠容从未对张瑞诚做出过的如此亲昵的举动。她的尖耸丰满结实的胸脯贴紧在了张瑞诚的胸前。而这么一来,她身上旗袍的后摆垂宕了下去,雪白xìng感的大腿、臀部与后腰都luǒ露了出来。叶惠容却又轻悠悠说道:“瑞诚,我觉得有些冷,抱紧我。”张瑞诚就一只手抄住她的后背,一只手揽住了她丰满、圆润、缎子般滑凝的臀部和大腿,让她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上,给她取暖解愁。 叶惠容却就像是一个哀怨不尽的女子任由张瑞诚这么搂抱着,安抚着。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树林里被惊动了的几只鸟儿扑腾几下翅膀,鸣叫了几声,却又恢复了安静。 第五十二章病魔缠身叶杏林学成回家 就在张家大院里张瑞康和叶静宜的婚典喜庆如此这般地进入高潮的时候,一列火车在“咔…嘁……咔…嘁……咔…嘁……咔…嘁……”的沉重的喘息声中,以极其缓慢的节奏“咯楞噔噔噔噔……咯楞噔噔噔噔……咯楞噔噔噔噔……”地作响着缓缓驶进了火车站。最后又无声地向前滑行了一段,随着“吱……”的一声刹车声,列车终于停顿了下来。 随着一声铃声,乘务员打开车门,下到地上,站在车门边,微笑着目送旅客一个个下车离去。 下车的人流逐渐稀少了起来。此时,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套笔挺的咖啡色西装,里边白衬衫,系着一根红领带,手里提着一只沉甸甸皮箱的年轻人,慢悠悠跨下了火车,站立在了站台上。 “先生,出口在那边,请往哪边走。”引路的红头阿三走上一步,很有礼貌地这么跟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打着招呼,又走上前来想要替他拎皮箱。 年轻人很客气地说道:“谢谢!不用。”就拎起皮箱,随着稀稀落落的人流朝着检票口走去。 检了票,走出了火车站的大门口,年轻人又扬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对司机jiāo代了目的地以后,司机答应了一声,就“嘀嘀……”鸣响着喇叭,启动了轿车,拐了一个弯,很快地驶离了车站广场。 他叫叶杏林,叶惠容的小侄子、叶杏园的弟弟、徐蕙兰的小叔子、叶静宜和叶静宛的二哥。他在欧洲的德国、英国、法国等国家留学考察了几年以后,终于回国了。 坐进出租车,隔离了喧嚣的人群,叶杏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嗯哼……嗯哼……”地咳嗽了两声,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皱着眉,心里嘀咕着想道:“这寒热怎么就不退呀?难道是肺炎了。”又习惯xìng地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只是口袋里的yào早就已经吃光了。 他“唉”地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闭起眼睛,疲累得歇息了起来。 一路兼程,一路颠簸,一路咳嗽发烧,这时叶杏林才感到了疲劳和委顿,又感到了身体一阵阵地发冷和难禁的颤抖。他只得移动过去,蜷曲着身体,斜斜地靠在了出租车座椅的角落里,憩息了起来。 “二弟,到了那边就给家里写封信,嫂子可是要在家里等着你的信的。你可千万别忘了。”离开时,嫂子徐蕙兰这么亲切地关照他的声音又重新回响在了他的耳边。 “二弟,要是那边不好,要是不习惯,就赶紧回家。嫂子会在家里等你的……二弟,一个人在外,你可得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呀!二弟,你要时常给家里写信……二弟,你要……”。火车启动时,嫂子徐慧兰一边跟着火车奔跑着,一边这么反复地叮咛他的情形,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切都是恍如隔世。 想起嫂子徐蕙兰,想起当年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叶杏林不觉有些惆怅了起来,脸上堆满了愁容。 瞌上眼睛,本想要让自己安一会儿神的,可是一阵阵间断不歇的咳嗽又迫使他无法安下心来。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从两边车窗外闪烁而过的霓虹灯光,可是疲累的倦意又迫使他不得不瞌上了眼睛。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叶杏林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无边无沿、茫茫黑暗的西伯利亚丛林中行驶得筋疲力尽的列车,终于看到了点点灯光,终于看见了即将驶入的村镇站点。 “大哥还是像原来那样猥猥琐琐,无所作为的样子吗?”叶杏林在心里这么想着。 “嫂子怎么样了?大哥没有为难她吧!他们可不会因为……”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点儿苦涩。 “他们的孩子应该是很大了吧?应该会喊我叔叔了!唉!叔叔!”他的脸上又流露出了一点儿无奈。 “嗨!嫂子……!大哥……!他们俩的xìng格脾气可是完全不同的呀!怎么当初会……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他皱着眉,起伏着胸脯,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隐痛。 出租车时行时停、时快时慢地行驶着,有些摇晃,有些颠簸,使他感觉到自己彷佛是睡在英吉利海峡渡船座位的角落里,摇摇晃晃,缓慢前行。 经过了长途旅行的劳顿和咳嗽发烧的侵袭以后,精疲力尽的叶杏林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下课铃声一响,叶杏林就朝徐蕙兰坐着的位子看了一眼,只看见她正在整理书包。他也是把书本一本一本整整齐齐地放进了书包里,又检查了一遍课桌椅,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这才背起书包,习惯xìng地喊了一句,说道:“蕙兰,我们走吧。”在学校里,徐蕙兰不允许叶杏林喊他嫂子。 可是没有听到徐蕙兰平时那种爽朗的“好的,杏林,我们回家”的回应声。 叶杏林抬头一看,教室里已经没有了徐蕙兰的身影。“她怎么啦?难道在外面等我吗?”他心里这么想着,就喊了一声:“蕙兰,等等我。”就大步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走到教室外面一看,也是没有看见徐蕙兰。“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家的吗?难道她忘记了,跟着别人一起走了?”叶杏林在心里这么猜想着,就急匆匆沿着楼梯快速地走下去。 站在教学大楼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朝着蜂拥般离开学校的人群仔细地找了一遍,可是就是没有看见徐蕙兰的身影,叶杏林只得又是急匆匆地朝着校门口奔去。 站在校门口,踮着脚尖朝回家路的方向看了看,可还是没有看见徐蕙兰的身影。这一下,他有些急了,就拦住了正蜂拥而出的几个熟悉的同学一个个地问了起来:“你们看见徐蕙兰吗?看见徐蕙兰吗……?” 大多数的人都摇了摇头,有的同学还跟他开着玩笑说道:“叶杏林,这一下你可糟了,你把你的嫂子给丢了!”也有同学提醒他说道:“我看见她是第一个背着书包冲出教室的,恐怕早就走远了。” 站在学校门口,叶杏林眼看着同学们都走完了,学校里也变得冷清了起来,校工也关上了学校的大门。他才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气,知道就要下雨了,就赶上了一辆电车,跳了上去。 到了站点,下了车,叶杏林又紧走赶走了一阵子,还想寻找,可是就是看不见徐蕙兰的身影。 随着一阵风起,漫天乌云堆了上来,天空一下子就变得更加黑暗了,紧接着就下起了雨。 奔跑着走下了石阶路,朝回家必经之路的烂泥马车道的远处看了好久,却还是没有看见徐蕙兰的身影,叶杏林就想到可能徐蕙兰是被他落在了后面,也就站在路边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想要等等徐蕙兰再走。可是这雨就是下个不停,而且还越下越大了。天渐渐地越来越暗了,却等不到徐蕙兰。 叶杏林朝着大马路的方向看了好久,还是没有看见徐蕙兰的身影,就在心里嘀咕了起来,想道:“今天怎么了,平时礼拜六回家,她总是跟我一起走的,可是今天怎么会这样的呢?难道她今天真的是忘记了原先的约定,走在了我的前面,自顾自地回家了?可是这不可能啊!中午在食堂里碰到时,她明明还跟我说要跟我一起回家的呀!可是怎么到现在还不看见她的人影呢?” 一拨一拨的人,撑着伞,三三两两地走下了大马路,踏着泥泞跌滑的烂泥路,急急匆匆地赶回家去。 左等右等,左盼右盼,就是没有看见徐蕙兰,叶杏林的心里就越发地狐疑了起来:“难道她真的是在我的前面已经回家了?要不教室里怎么会没有她的书包呢?她一定是一个人先走了。” 作出了这个判断以后,又等了一会儿,肚子也饿了,叶杏林就冒着雨一跌一滑地朝着家里赶去。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已经湿透了,叶杏林低着头,冒着雨,跌跌滑滑地赶着路。 “杏林!前面是杏林吗?等等我!”走了不多一会儿,就听到后面好像传来了徐蕙兰的喊叫声。 叶杏林回转身来,透过密密层层的雨帘朝着后面看去,黑暗中只看见徐蕙兰正在跌跌滑滑地走过来。 “慢一点!蕙兰,别急!我等你。”叶杏林这么朝徐蕙兰喊道。 徐蕙兰在一跌一滑地赶上来。却又走几步停一停,她的一只手还使劲地按住了肚子,行走越来越慢。 “蕙兰,你怎么啦?走不动了吗?为什么捂着肚子呀?”叶杏林这么大声问道。 徐蕙兰却没有回答叶杏林的话。叶杏林只得返身走过去,喊道:“蕙兰,你走不动了吗?” 徐蕙兰却站在那里不走了。她的两只手使劲地捂着肚子,慢慢地蹲下去。 叶杏林立刻着急了起来,顾不得泥泞跌滑的路面,一边一跌一滑地拔腿朝她奔去,一边问道:“蕙兰,你怎么啦?蕙兰,你不舒服吗?蕙兰,你为什么捂着肚子呀?” 一跌一滑,艰难地走到徐蕙兰身边,只看见她蹲在地上,两只手使劲地撑在了肚子上。 徐蕙兰跟叶杏林是同学,又是住在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是自己未来的嫂子。叶杏林不能对她表示过于的关心,只得也是蹲在地上,问道:“蕙兰,你到底怎么样啊?” 徐蕙兰抬头看了一眼叶杏林,皱着眉,哭丧着脸,说道:“杏林,我肚子疼,而且疼得越来越厉害了。这可怎么办呢?看来我是没法走路了。你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得要为我想想办法呀!雨又是下得这么大。” “肚子疼?”叶杏林有些疑惑地这么想着,就问了一句,说道:“难道是吃坏了东西吗?” “不是的!女孩子的事情你不懂的。刚才就是因为肚子疼,我才一下课就赶紧上了厕所的,可是没用,很长时间下不来。结果却还跟你分了手,没能跟你一起走。”徐蕙兰有些害羞地低着头,这么说道。 “女孩子的事情?”叶杏林在心里这么嘀咕了一句,有些不明白。可是这雨还是在越下越大,就说道:“蕙兰,这样在雨里淋着可是不行的。你又在肚子疼,会加重你的病情的。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来!我来扶你走,扶着你走恐怕会好些的。”这么说着,就走上去,扶起了徐蕙兰。 走了不多几步路,徐蕙兰却又是用手捂住了肚子,“啊唷……啊唷……”地喊叫了起来,而且步履也变得越发地踉踉跄跄、跌跌滑滑了起来。 叶杏林究竟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伙子,看见徐蕙兰走得这么痛苦,艰难,就从她的肩上取下了书包,挂在自己的脖颈里,以为这样就可以使得徐蕙兰容易走路了。 就在这时侯,徐蕙兰挣脱了被叶杏林架持着的一只手臂,蹲到地上,双手捂住了肚子,嘴里轻声地唤着:“我不行了!我实在疼得不行了!杏林,我的肚子实在是太疼了!太疼了!” 叶杏林赶紧蹲在地上,看着徐蕙兰,焦急地说道:“蕙兰,像你这么莫名其妙地喊着肚子疼,那可叫我怎么办呢!你一方面是肚子疼,一方面又是这样淋着雨,这可怎么是好啊!毛病会越来越重的!” 看见叶杏林着急起来了,又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徐蕙兰这才轻声说道:“杏林,我这不是一般的肚子疼。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的。要不然的话人家会怀疑我们俩的。你答应吗?” 叶杏林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我保证不对别人说就是了。” 徐蕙兰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杏林,我这是月经痛。每个月要来的时候都会这个样子的。刚才在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就觉得肚子疼了,一下课就赶到厕所里去了,所以你没有找到我。” 叶杏林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说道:“这种情况下面,你还瞒着我干什么呀?你这时候可以淋雨吗?是要送命的!”说着,就拉起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她驮到了自己背上,跌跌滑滑地朝着家里赶去。 天黑,又下着雨,路上也没有行人,徐蕙兰就没有推脱叶杏林的好意,伏在了他的背上,轻声说道:“杏林,真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情都跟你说了。你可不能怪我的。我也是迫于无奈!” 叶杏林却说道:“你本来就是我嫂子,这种事情对我说说也是无妨的。你要是早一点对我说,我早就背着你走路了,可是你就是封建,不愿意说出来。” “杏林,你可不能怪我。我是怕被人看见了不好,才不对你说的。”徐蕙兰这么说道。 叶杏林却说道:“蕙兰,以叔援嫂的典故你知道吗?到了这种时候了,就应该要权宜行事,不必拘礼了。这男女授受不亲可也得要看是在什么情况下面呀!这世界上难道还有眼看着自己的嫂子掉进河里就要淹死了,小叔子却不去救她的道理吗?这也未免太封建、太迂腐了吧!” “好了!别说了,杏林,都是我不好。”这么说着,徐蕙兰就把头轻轻地靠在了叶杏林的肩上。 凭着一股子勇气和一种急于想要把徐蕙兰背回家里让她少受一点儿痛苦的想法,叶杏林刚才不顾一切的把她背到了自己的身上。行走了这么一段路,叶杏林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背上背着的毕竟是一个姑娘,而且是一个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姑娘。尤其是现在,当徐蕙兰嗲悠悠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她鼻孔里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到他脖子上的时候,那种淡悠悠的青春女子身上所特有的那么一种气息,却使得叶杏林有些不自在了。徐蕙兰伏在他后背上的圆嘟嘟结实饱满轮廓分明的胸部,更是使他有些心神不安。 徐蕙兰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变得沉默不语了。 下着雨,背着徐蕙兰,颈项里又挂着两只书包,叶杏林在泥泞的小路上跌跌滑滑地行走着,十分艰难。 过了一会儿,徐蕙兰说道:“杏林,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这一条路不下雨也要走半个多小时呢!” 叶杏林却不答应,说道:“你病着,我怎么可能放你下来。我一定要背着你走到家。” 徐蕙兰无语了,伏在了叶杏林的背上,由着他这么背着自己继续走着路。 又行走了一段路,徐蕙兰发现叶杏林行走的步履越来越艰难,速度越来越慢,而路边的树林里又有着一只三观堂,徐蕙兰就说道:“杏林,放我下来,我们到那三观堂去。那里平时没有人的。我们去躲雨。” 叶杏林赶紧说道:“坚持住!我马上背你过去。”说着,就背着徐蕙兰不顾一切地朝着三观堂奔去。 奔到三观堂的廊庑下,淋不着雨了,叶杏林放下了徐蕙兰,说道:“蕙兰,别急,再坚持一会儿。我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就走过去,朝着门缝里面看进去,里面却是一点儿亮光也没有,又挨个儿地推了推门,有一扇边门居然没有拴上,被推开了门,叶杏林赶紧返身背起徐蕙兰朝里走进去。 走到里面,看见是一个院子,穿过院子,走进堂屋里,叶杏林放下了徐蕙兰,说道:“蕙兰,我到后面去看看。”就摸着黑,朝里走进去。看见是一间灶间,叶杏林就走到灶头边上,隐隐约约看见灶头上有一包火柴,就拿起火柴划了一根,借着火柴的亮光一看,灶头后面有柴火,又看见灶头洗得干干净净的,旁边还有水缸,就赶紧往锅子里舀满了水,又点着了灶膛里的火,返身走出去,背起正被肚子疼得蹲在地上的徐蕙兰,走进了灶间里。 徐蕙兰看见有火了,就高兴了起来,说道:“还是杏林有本事,居然找到了火!” “快!蕙兰快坐到灶头后面去,烤烤火。”叶杏林这么说着,就扶着徐蕙兰让她在灶头后面的烧火凳子上坐下了。他自己又开了灶间的后门,到廊庑下去捧进了好多的柴火。可是当他最后一次捧着柴火,关了门,走到灶头后面时,叶杏林却是看得惊呆了,只看见徐蕙兰脱光了身上衣服正在借着灶膛里的火烤衣服。他赶紧扭身走出去。 徐蕙兰却喊住他,说道:“杏林,过来,把衣服脱下来,烤干了再穿在身上,要不会出毛病的。” 叶杏林没有想到徐蕙兰会喊住他,惊得站在了那里,不动了。 徐蕙兰又说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回避我?快过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要紧的。你要是冻得病了,我可怎么向你大哥jiāo代。快!听话。过来,跟我一样,把衣服脱了,烤衣服。”却看见叶杏林还是站着不动,徐蕙兰就走过去替他脱去了衣服,拉着他一起坐到了烧火凳上。 灶膛里的火熊熊燃烧着。他们两个人却窘得久久不说话。叶杏林更是看也不敢看徐蕙兰一眼。 默默地烤了一会儿火,徐蕙兰转身摸了摸叶杏林的身体,轻声说道:“杏林,你的身体里面暖和了吗?我的身体好像已经暖和了。肚子也好像不疼了。今天幸亏有你在我身边,要不然的话可就要麻烦了。” 叶杏林别过脸来,刚想要说话,却猛然看见徐慧兰被灶膛里的火映照得红彤彤的身体,惊呆了。 徐慧兰却是嗲悠悠地把整个身体倒在了叶杏林的身上。叶杏林也就无声地抱紧了徐慧兰。 “先生,醒醒,你到家了。先生,醒醒,你到家了。”昏睡中,叶杏林忽然听到了叫喊声。他睁开眼睛,只看见司机已经开了车门,正在一边摇着他的身体,一边喊叫他。 叶杏林赶紧付了车钱,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拎着皮箱下了车,朝着家门口走去。 第五十三章亲手侍浴徐蕙兰失声痛哭 走到门口,抬手在门环上敲了两下,只听得里面有人应道:“来了!来了!半夜三更恐怕是急诊。”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铁销门闩被“嚓……”的一声拉开的声音,门就开了。 叶杏林朝着开门人笑嘻嘻地说道:“全根叔叔,是我,杏林。我回来了。” “啊!二少爷?你怎么……?二少爷回来啦……!二少爷回来啦……!”叶全根稍一迟疑,就立刻朝着里面大声喊了起来,同时关上了门,从叶杏林手里接过了皮箱。 就在这时侯,一路上被病魔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叶杏林朝着边上一歪,身子几乎就要倒下去。 叶全根赶紧跨上一步,拉住叶杏林的手,同时大声喊道:“来人呢,二少爷病了……!快来人呢……!” 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徐蕙兰在叶全根第一次喊叫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可是她有些怀疑:“怎么会这么巧呢?静宜出嫁,他竟然回来了?”她一边有些心惊ròu跳地站立起来,一边又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喊叫声,当叶全根喊出第二声的时候,她立刻冲出书房,加快脚步朝着大门口奔了过去。 赶到门口一看,只看见叶全根身上背着一个人、手里提着皮箱,正朝着里面走来。 “全根叔叔,是杏林吗?他怎么会……?啊!他怎么会这样的呢?”徐蕙兰即刻着急了起来。 “大少nǎinǎi,二少爷身上烫得很,恐怕发着高烧呢!”叶全根背着叶杏林往里走着,又这么说道。 徐蕙兰让叶全根把叶杏林背进了西屋他自己的卧房里,让他躺到了床上,说道:“快去喊大少爷!” 就在叶全根走到房门口时,叶杏园跨了进来,还说道:“这是谁呀?半夜三更吵吵闹闹的。” “是二弟。二弟回来了。”徐蕙兰头也不回地这么回答着叶杏园,把叶杏林的两只脚搬到床上去。 “啊!二弟?他怎么……?”叶杏园愣住了,迟疑地站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正发烧得厉害,你快去拿阿司匹林和酒精,我要给他喂yào。”徐蕙兰这么吩咐叶杏园。 叶杏园这才彷佛刚刚醒悟了过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朝天躺着的叶杏林,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还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二弟!是二弟!他怎么会这样的呢!他怎么会这样的呢!” “你还在磨蹭什么呀!他正在发着高烧呢!还不快去拿yào!”徐蕙兰着急地朝叶杏园发起脾气来了。 叶杏园这才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呢喃着说道:“是二弟!是二弟!是二弟……!” 徐蕙兰搬动着叶杏林的身体,让他睡得舒服一些,又心疼地流着眼泪,说道:“二弟,不要紧的,已经到家了。嫂子就在你身边。二弟,没什么大事情的。你已经到家了。嫂子会给你看病的。” 叶杏林微微睁开了一点儿眼睛,看了徐蕙兰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子,我太……太……累……了……”说完,头朝着边上一别,昏厥了过去。 看着叶杏林这么一付病病恹恹的样子,徐蕙兰趴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杨文氏赶来了,走到床边一看,果然是叶杏林,也是“孩子啊……我的孩子啊……”地痛哭了起来。 叶全根的妻子叶王氏、侍女英玉和下人们都闻声赶了过来,看了看躺着的叶杏林,都痛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徐蕙兰对英玉说道:“英玉,你到后面去烧些开水。我要给二少爷擦身体。” 英玉哭哭啼啼地答应着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叶杏园拿着yào进来了,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了一边,等候着徐蕙兰吩咐。 徐蕙兰对叶杏园说道:“我爬到床上去,你再把yào和水递给我。”说着,就蹬掉鞋子,爬到床上,扶起叶杏林,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从叶杏园的手里拿过了yào,想要把它塞进叶杏林的嘴里。 叶杏林有些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了叶杏园、杨文氏和扶着自己的徐蕙兰,轻轻地蠕动着嘴唇,朝杨文氏轻轻喊了声“姨妈”,又朝叶杏园轻声说道:“哥哥,我回来了。” 叶杏园哽咽着轻轻“哎”了一声,把水杯递给杨文氏,就自顾自地捂着脸到一边哭去了。 看见大家都在哭,叶杏林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徐蕙兰和杨文氏两个人给叶杏林吃了yào,喝了水,又让他躺下了。 徐蕙兰这才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呀!他要赶你走你就走吗?” 杨文氏朝叶杏园看了一眼,说道:“蕙兰,往后我们不要再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了。谁也不允许再说。杏林回来了,今天又是静宜出嫁的大喜日子,这是双喜临门。我们不说这些,高高兴兴的好。” 听到叶静宜出嫁的事情,叶杏林就硬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还是坐在床上扶着他的徐蕙兰,问道:“嫂子,静宜是今天出嫁的吗?怎么这么巧啊!我可是恰好错过了正日子啊!” 徐蕙兰看见叶杏林硬是要坐起来,就心疼地说道:“二弟,还是躺下说话吧,这样太吃力了!” 杨文氏说道:“不碍的。反正我们明天都要去的。老太太邀请我们去热闹热闹。你明天也可以去的。” 听了徐蕙兰的劝说和杨文氏的安慰话,叶杏林又疲乏地躺了下去,合上了眼睛。 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徐蕙兰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英玉提着两大桶洗澡水走进来,还把一只浴盆拿进来,放到边上,等候徐蕙兰的吩咐。 徐蕙兰就对杨文氏说道:“姨妈,杏林好像总是在出汗。我想给他擦一把,再给他用酒精擦擦身体,让他把身体里面的热度散发出来。这样或许会使他退烧快一些。” 大家都知道徐蕙兰是学西医的,听了她的话,就站起身来,朝外走了出去。 叶杏园却是走到徐蕙兰跟前,问道:“我要留下吗?” 徐蕙兰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说道:“你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酒精过敏的,就不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不过麻烦你去给杏林煮一些能够驱寒散热的汤yào来,过一会儿给他喝,让他解表散热。” 叶杏园知道徐蕙兰是在为叶杏林的事情气恨自己,就歉意地说道:“都是我不好,你就别再这样了。杏林是我的亲弟弟,看见他这么一个样子,难道我就不心疼吗?”说了这么几句,就哭着走出去了。 闩上门,回过身来,走到床边,徐蕙兰就干净利索地先把叶杏林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又在浴盆里兑好了水,把它拿到了床边上,一把一把地绞着毛巾,替叶杏林擦起了身体。 叶杏林被弄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是徐蕙兰在给他擦身体,就又是硬撑着想要坐起来,还说道:“嫂子,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你做呢?还是让我坐到浴盆里去,让我自己洗澡吧。” 徐蕙兰硬是按住了他的身体,大声说道:“为什么呢?就因为嫂子不是你的女人吗?无论如何我究竟是你嫂子呀!嫂子病了,你可以背着嫂子回家。你病了,难道嫂子就不能够给你擦身体吗?再说了爹娘都没有了,嫂子就是你们的娘啊!嫂子不心疼你们,谁还会心疼你们呢!” 叶杏林看了看满脸涨得绯红的徐蕙兰,知道她在为他这么病病恹恹的回家而心里不高兴,只得轻悠悠说道:“嫂子,我想在水里泡一会儿好吗?自从坐上火车到现在,我还没有洗过澡呢!” 看见叶杏林这么要求,徐蕙兰只得点了点头,扶着他下了床,又扶着他坐进了浴盆里。 看见叶杏林实在是筋疲力尽、疲乏无力的样子,徐蕙兰只得还是自己给他洗着澡,又流着眼泪说道:“当初,娘去世前把我叫到她的身边,把你们几个小的都jiāo代给了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没有尽到责任,使得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我对不起死去的爹娘啊!要是你在外面,有个什么闪失,到了地狱里,我可怎么向爹娘jiāo代呀!”说到这里就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了徐蕙兰的这么一些话,叶杏林也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可还在安慰徐蕙兰说道:“嫂子,不碍的。我只要吃吃yào,稍微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碍的。嫂子,你别急,别哭。” 徐蕙兰却说道:“你看你这身上,离家的时候是一个多强壮的人啊,可是现在呢?这身上的ròu一点儿也没有了,整个人都脱形了,就剩皮包骨头了。看着你这个样子,嫂子能不心疼吗?” 一边哭着,一边替叶杏林洗了澡,又给他换了干净衣服,徐蕙兰就说道:“我看你现在太疲累了,到底是身体虚弱,用酒精擦身体的事情就过一会儿再做好吗?你现在先休息休息。” 叶杏林点着头,说道:“嫂子,我听你的就是了。你读书的时候比我读得好。” 徐蕙兰把叶杏林扶到床上,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被子,垫到了他的身后,又给他盖了一条毯子,才开了门,对守候在门外的英玉说道:“英玉,二少爷已经洗好澡了,麻烦你把水倒了吧。” 下人们赶紧走进来,抬着浴盆,到外面倒水去了。 过了一会儿,杨文氏端着一碗yào汤走进来,到了床前,轻声说道:“杏林,你快喝吧!这yào汤可是你大哥一边哭着一边替你煎的。我要他自己端过来,可是他不肯,说他一定要亲手替你全部煎好。” 叶王氏听了杨文氏的话,就趁机chā话说道:“大少nǎinǎi,我可也得要劝你几句。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二少爷也已经回家了,你就别再跟大少爷闹别扭了。你刚才可是没有看见大少爷一个人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就像是有点儿疯了。可真是吓人!急得我们几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的。” 徐蕙兰没有想到叶王氏这时候还要袒护叶杏园,就没好气地说道:“活该!谁叫他当初那么铁石心肠的,就为了那么一点儿小事情,居然把亲弟弟打出家门了!现在倒心疼弟弟了。饶了他,没那么容易。他作的孽多了!二弟要是有些什么不好,我看他怎么向死去的父母jiāo代!” 恰巧叶杏园和叶全根两个人一先一后走进来,叶杏园的手里还拿着一只热水瓶。他把它放到了叶杏林的床边,笑嘻嘻说道:“二弟,醒啦?这里面是满满一瓶yào汤,你慢慢喝吧。当茶喝,喝了发发汗,身体就会轻松些的。到了明天,大哥再给你把脉下yào,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叶杏林看见哥哥和嫂子两个人虽然面对面坐着,可就是互相不看对方一眼,就知道他们互相还在为他的事情生气,就故意把话题引开了去,看着徐蕙兰,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子,我把你一直念想着的那一套医用仪器给你买回家了。它可是德国的名牌货,是近几年世界上最先进的。” “医用仪器?在哪儿呀?我怎么没有看见呢?”徐蕙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么问道。 “就在那只皮箱里,包的好好的,你们打开看看。”叶杏林这么说道。 “皮箱里是仪器?那你的衣服呢?衣服放哪儿去啦?”徐蕙兰还是有些不明白。 叶杏林轻声说道:“嫂子,我说出来了,你可千万别生气。我把那些衣服都卖了,换了钱,贴补上去,就买了这一套医疗仪器回来的。”说完就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徐蕙兰。 “你的那些衣服是什么时候卖掉的?你老实跟嫂子说。”徐蕙兰有些不高兴地这么说道。 叶杏林看了一眼徐蕙兰,轻声说道:“过年的时候就卖了。东西到了,手头没有钱,只得卖衣服了。” 叶杏林的话使得徐蕙兰大吃一惊,说道:“啊!那么半个冬天,你就穿着身上的这么一点儿衣服过冬的?怪不得你会生这个病!那边的冬天可要比这儿冷多了!你怎么受得了啊!” 看见叶杏林低下头不说话了,杨文氏就朝徐蕙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说了杏林买的也是你喜欢的医用仪器,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 徐蕙兰看见叶杏林这么喜欢自己,宁愿卖掉自己穿的衣服,挨着冻,也要给她把医用仪器买回家,就又哭了起来,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呀?为了我喜欢的仪器,怎么可以连命也不要呢!那边的冬天那么冷,你这病可完全是被冻出来的。你这么做,叫嫂子怎么受得了哇?” 叶杏园走过去,从地上拿起了皮箱,放到桌子上面,又问叶杏林要了钥匙,打开了皮箱。可是在他打开皮箱的一刹那,他看得惊呆了,说不出话来了。 根据叶杏园的神情,徐蕙兰就知道发生意外了,赶紧走过去,朝着皮箱里面一看,“啊”地喊了一声,也是惊呆了,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才从皮箱里拿出一叠东西,在手里晃了晃,问叶杏林说道:“杏林,这是什么?怎么皮箱里面好像没有医用仪器,而好像全部都是一叠一叠的外国钞票呀?” 叶全根也在边上看了以后说道:“二少爷,箱子里面没有仪器,全是一叠一叠的外国钞票。” 杨文氏、叶王氏和英玉走过去一看,也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啊!全是钞票!” “啊!真的是钞票?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促使叶杏林一下子跳下了床,赤着脚,走到桌子跟前,朝皮箱里面一看,也是看得惊呆了。 “杏林,你自己老实说!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钱偷偷逃回家的?”叶杏园立刻就责问起来了。 叶杏林急急巴巴地回答说道:“哥,你这是冤枉我!你怎么不相信我呀!我从小是这种人吗?” 徐蕙兰发现叶杏林的身体在“瑟瑟瑟瑟”地发抖,就知道他是不会说谎的,又发着高烧,就走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把他重新扶到床上,轻声细气地说道:“杏林,别急。嫂子相信你是不会拿人家的东西的。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别急,仔细想想,这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回过头来,又对叶杏园说道:“杏园,你要说杏林是拿了别人的钱偷偷跑回家的,我看这理由是不成立的。事情明摆着,他有钱为什么要卖掉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而让自己挨冻受饿呢?他有钱为什么不给自己看病而硬要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回家呢?难道他不要命吗?我可以肯定,这个偷字不成立。” 听了徐蕙兰的分析,杨文氏也觉得有道理,说道:“蕙兰,照你这么说来,杏林起程回家的时候,这皮箱里面装的应该是医用仪器。你说是吗?要不然的话,他干嘛不给自己买衣服穿,不给自己看病呢?你们说是吧?这么看来,那问题一定是出在回来的路上了。不过这一路上的行程总有几千上万里吧,那谁又知道会在哪个环节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呀?这件事情倒是有些奇怪了!” 看见杨文氏分析不下去了,徐蕙兰就问叶杏林,说道:“二弟,这一路上回家的时候,你看见人家拎过跟你一摸一样的皮箱吗?你会不会跟别人拎错了皮箱呀?” 叶杏林苦着脸,说道:“嫂子,这种式样、这种颜色的皮箱,在欧洲到处都有的。它是德国的名牌货,用它的人可多了。有一个人在柏林跟我一起上的车,又是跟我坐在一起的。他的手里就拎着跟我的这一只一模一样的皮箱。噢!嫂子,我想起来了,难道是他把我的皮箱拎走了?他拎错了我的皮箱了?” “那么这个人是什么国家的人啊?你再仔细想想,他怎么会拎错你的皮箱呢”叶杏园这么问道。 叶杏林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他是德国人,黄头发,蓝眼睛,做军火生意的,到莫斯科就下车了。我那时正在睡觉,他也没有喊醒我跟我打招呼,就下车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噢!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一路上他问我带了什么东西回家,我就从行李架上把皮箱拿下来给他看了那一套医用仪器。他告诉我,我买了一套最先进的东西回家了。噢!对了,我又想起来了。他比我晚上车,原先他的皮箱是压在我的皮箱上面的。半路上,我给他看了那一套嫂子喜欢的医用仪器以后,就把我的皮箱压在了他的皮箱上面了。他下车的时候没有喊醒我,知道我病着,就没有跟我打招呼。哎呀!哎呀!就这么搞错了!搞错了!这可怎么是好呀!我得了不义之财了!嫂子,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那你仔细看看,这皮箱里到底是不是钱呢?是哪一个国家的钱呢?”徐蕙兰这么问着叶杏林。 “嫂子,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全部是德国马克。”叶杏林肯定地说道。又说道:“你们把皮箱里的东西倒出来看看,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东西,要是有他的家庭地址就好了,我们可以把钱寄回给他的。” 叶杏园招呼着叶全根跟他一起走过去,把皮箱兜底倒了过来,两个人又在皮箱的所有袋子里找了个遍,可是里面没有一样任何其他东西。 看着桌子上堆着的马克,叶杏林急得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牙齿也是上牙击打着下牙地“咯咯咯咯”作响了起来,还说道:“嫂……嫂子,这……这可怎么办呢!嫂……嫂子,你可得要帮帮我呀……!”只听得他喉咙里“呃”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头往后一仰,晕厥了过去。 叶杏林吐血了!徐蕙兰立刻凄厉地喊了一声:“杏林……!”赶紧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英玉赶紧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徐蕙兰。 杨文氏朝叶杏园瞪了一眼,哭着说道:“兄弟不和,家必遭灾!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姐夫!” 第五十四章失落无奈徐蕙兰忍泣吞声 徐蕙兰赶紧爬到床上,一边哭喊着叶杏林的名字,一边把他还在颤抖着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被吓得惊呆了的叶杏园究竟是一个软弱的人,只是急得站在一边哭着。 倒还是叶全根反应及时,他赶紧抢在前面,用拇指使劲地按住了叶杏林的人中,又要英玉从桌子上拿来了水杯,接连喝了两大口水,把水“噗……噗……噗……”地喷到叶杏林的脸上。 叶杏林终于“哦……”地一声,悠悠醒了过来,脸色煞白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徐蕙兰,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子,怎……么……办……?”又闭上眼睛,软绵绵昏然睡去。 徐蕙兰替叶杏林擦着嘴边的血迹,和满头满脸的水,心疼地淌着眼泪,说道:“别急,二弟,嫂子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又对叶杏园说道:“把钱收了吧,别再让二弟看见。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 叶杏园一边往皮箱里装着钱,一边摇着头说道:“飞来横财不吉利呀!唉……!不吉利!” 本来就因为当年叶杏林被叶杏园打出家门的事情而一直在心里恨着叶杏园的徐蕙兰,听到他这时候还在说这种话,就板着脸说道:“好吧!你怕不吉利就别碰它。这件事情我一个人顶着就是了。” 看见他们夫妻俩又拌嘴了,杨文氏赶紧说道:“蕙兰,你别着急。这家里你要是乱了分寸,就更没人会拿主意了。杏园就是这么个人,你别跟他斤斤计较。依我看来,要说咱们杏林偷了人家的钱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也不相信。”说完这句话,杨文氏也是很不满意地朝叶杏园瞪了一眼。 徐蕙兰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姨妈,你都看见了。这还不是要逼他死吗?” 叶杏园知道徐蕙兰是在说自己,就说道:“我那不是着急吗?一下子看见了这么多钱,能不着急吗?” 杨文氏对叶杏园说道:“好了!好了!都已经下半夜了,杏林又是这么病着,总算安稳下来了。你就回你自己房里睡觉去吧。”说完,就朝叶全根使了个眼色,要他把叶杏园支走。 叶全根心领神会地说道:“既然二少爷没事了,我们也都回房去睡觉了。”这么说着就扯了叶杏园一下,把他带了出去。走到房门口时,又对徐蕙兰说道:“大少nǎinǎi,要是有事就喊我一声。我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诊所里。” 房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几个女人说了一会儿话,又给叶杏林喂了一次yào汤,徐蕙兰就说道:“姨妈年纪大了,早点儿去睡吧。婶娘虽说年轻些,不过明天还得早起烧饭买菜等料理家务事情的,也是早一点儿去睡吧。英玉已经忙了一天了,晚上还要照顾孩子,也不宜陪夜的。今天晚上,我来陪夜,顺便也要观察观察二弟的病情。我现在开始可得要时时刻刻关心着他了。” 她们几位都要坚持留下来陪叶杏林,都被徐蕙兰劝着离开了。贴身侍女英玉也被劝着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开后,徐蕙兰就把叶杏林放平到床上,又替他盖好了毯子,关了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几次三番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就往浴盆里兑了水,脱去睡裙,坐进浴盆里洗澡了。 洗着澡,又不时地看一眼床上躺着的叶杏林,徐蕙兰不免又是禁不住黯然神伤地流起了眼泪。 徐蕙兰的婚姻跟徐蕙馨的婚姻一样,也是有她的父亲作主定下来的。 叶家的家底是很厚实的,好几代人都是悬壶济世的走访郎中,传到叶杏园的爷爷手里就更是发扬光大了,在家里开了一家诊所,可谓是当地显赫的门户了。 徐蕙兰跟叶杏园婚事的最大问题,是两个人的xìng格脾气全然不同。叶杏园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看上去暮气沉沉。徐蕙兰却是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活泼,读书又好,叶家老人就喜欢上了她。害怕别人家会抢夺先机,就托人上门做媒,可是徐家说徐慧兰还小,在读小学,不宜谈婚论嫁。叶惠容向来喜欢徐慧兰,得知事情,特地赶回家,提着礼品,亲自登门拜访徐家,苦劝徐慧兰父母,无论如何考虑这一门婚事。徐蕙兰的父亲在几经考虑以后,则是因为叶杏园是叶家的长子长孙,徐蕙兰将来可以当家,叶家又是殷实人家,看中他们的钱财,而叶惠容的背后还有老太太和张肇基,也就最后答应了下来。 随着年龄的长大,在与叶杏园的jiāo往中,徐蕙兰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叶杏园的婚姻不合适,几次想要提出解除婚约,可是迫于父亲的威严,结果都没有说出口。尤其是跟叶杏林有了三年初中和三年高中的同出同进的经历以后,她心里就更是认为无论是学业、感情、情趣、爱好,她都是应该嫁给叶杏林的,因而她曾经跟自己的母亲谈起过这个想法,可又是遭到了母亲的一口拒绝。 自从有了那一次雨中的身心jiāo会以后,在叶杏林的心里对于徐蕙兰的情感开始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把徐蕙兰从同学和未来的嫂子,慢慢当作了自己心目中思慕的恋人。假如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她提出爱慕之情了,可是徐蕙兰是他未来的嫂子,他不能这么做。 更为巧合的是高中毕业后,他们俩又考上了同一所医科大学的同一个班级。这样一来,他们俩同进同出的机会就越加地频繁和顺理成章了,思想情感的jiāo流也就越加地前面和深入。 大学三年级以后,学校里的课程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到医院去实习锻炼。由于老师知道他们是叔嫂关系,为了方便他们互相照顾,就把他们分配到同一所医院的急诊室实习。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正要下班时,救护车送来了一个患了急xìng阑尾炎的病人,主治医生却喊上了他们两个人就直往手术间里跑去。进了手术间才知道原来是主治医生要手把手地教他们怎么给阑尾炎病人开刀。手术做完,已经很晚了,当时身体很瘦弱的徐蕙兰累垮了。回家路上,无论是走路还是坐车,她都像是筋疲力尽、有气无力的样子,还要打瞌睡。叶杏林只得扶住了她,一路走回家去。 中秋季节,蓝天上辉耀着星星和月亮,四周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走上那一条小路时,徐蕙兰轻悠悠地说道:“杏林,我就喜欢让你这么扶着我走路。这样真好,使我感到很安全,很踏实。可是我知道,我们俩这样的日子不久了,在我跟你哥哥结婚以后,恐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叶杏林抄住了徐蕙兰的腋窝,轻声说道:“怎么会呢?我还会照顾你的。嫂子和小叔子分不开的。” 徐蕙兰却说道:“杏林,你是知道的,我跟你哥哥的婚姻不合适。这可叫我怎么办呢?越是临近结婚的日子,我这心里就越是感到不落实,真不知道这婚姻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对于徐蕙兰跟哥哥叶杏园的婚姻,叶杏林又能说什么呢?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扶着她走进了路边的树林里,想要安慰她几句,又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可是一走进树林里,徐蕙兰就勾住了他的脖颈,无所顾忌地跟他脸贴着脸,还说道:“为什么是他不是你?我心里想的是你!我心里只有你!” 经不住徐蕙兰的赤诚和倾诉,叶杏林也就搂抱住了徐蕙兰。 两颗思慕已久而又怦然跳动着的火热的心终于碰撞在了一起。叶杏林抱起了徐蕙兰,两个人坐到草地上的时候,他们俩就像是一对相爱很久的恋人一样,迫不及待地互相求索了起来。只是在传统的贞cāo观面前,他们才被迫望而却步,不敢胡端乱来。 毕业后,学业优秀的叶杏林留校教书并考上了研究生。徐蕙兰则是由父母一手cāo办嫁给了叶杏园。 从外表看,叶杏园也并不是一个怎么不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可是跟叶杏林相比,他显得有些暮气和消沉,身上没有徐蕙兰所喜欢的像叶杏林那样的朝气、热情和心胸。 新婚之夜,叶杏园很晚才走进新房,没有跟新婚妻子徐慧兰说一句话就自顾自睡了。第二天晚上,他还是如此。直到第三天,他们夫妻俩才勉勉强强有了第一次。完了以后,叶杏园就轻轻推开徐蕙兰,说道:“睡吧,我明天还有几个朋友要来。”接着就又自顾自地侧身背对徐蕙兰睡了。 “你怎么啦?难道是这几天为了婚事累了吗?”徐蕙兰从后面搂抱住了叶杏园,撒娇地这么问道。 “没有!”叶杏园轻轻地往后面挤了挤徐蕙兰,让她退后了一点,离开了她的拥抱。 “杏园,你怎么啦?我们这能算是新婚夫妻吗?”徐蕙兰有些不高兴地这么说道。 叶杏园却背对着徐蕙兰说道:“我们不是已经做了夫妻了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他明显有些不耐烦。又说道:“女人要爱惜自己男人的身体,不能缠住男人不放。我们男人不能贪色,要惜精如命。” 徐蕙兰是一个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完全懂得新婚夫妻之间应该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是她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自私和冷漠,只得懊悔地叹了口气,侧身朝里,气恼得哭了起来。 叶杏园却什么安慰也没有给她,连一声抱歉都没有,不一会儿就自顾自地睡着了。 徐蕙兰却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起了叶杏林。她就此断定自己的婚姻失败了,嫁给了一个只是把她当做生养孩子的机器的男人。她又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经失去了贞cāo,只能跟他凑合着过日子了。 不久以后,徐蕙兰怀孕了,叶杏园就更是跟她分房而睡了。一年以后,徐蕙兰生下了一个儿子。 叶杏园和徐蕙兰结婚以后,想要让大哥有一个安稳的家庭而故意想要在感情上疏远徐蕙兰的叶杏林,经常住在学校里不回家来。在知道徐蕙兰生了孩子以后,他才从学校赶回来看望她和孩子。 按照规矩,女人做月子的屋子叫红房。红房是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不能够随便进去的,叶杏林就很规矩地站在房门外,对徐蕙兰问候了几句,还把自己买给小孩和她的礼物叫英玉送了进去。 徐蕙兰却以为叶杏林是自己的小叔子,不必遵守那么一些规矩的,硬是要叶杏林进去看看孩子。 叶杏林是非常了解自己哥哥脾气的,就婉言回绝了徐蕙兰,还是坚持着在门外跟她说话。 叶杏林的这种心思徐蕙兰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在担心叶杏园,不敢走进房来,就下了床,抱着孩子,给孩子喂着nǎi,开了房门,把叶杏林拉进房里,还给他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坐在床边,跟她说话。她自己却靠在床上,还是大大方方地袒露着胸脯继续给孩子喂nǎi。 看着他们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关于孩子的话,又谈论了一些叶杏林学校里的事情,英玉就离开了。 徐蕙兰就坐起身子,亲热地捏住了叶杏林的手,说道:“你在学校怎么样?搬回来住吧。” 叶杏林有些害怕地朝着房门看了一眼,说道:“嫂子,你就安安心心做月子吧。我在学校挺好的。” 徐蕙兰知道叶杏林说的不是真心话,就说道:“你是故意不回家的。你在回避我。可是我……” 叶杏林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房门,说道:“嫂子,你跟大哥都已经有了孩子了。我们……” “‘我们’什么呀?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们没有夫妻感情。他只是把我当作了生儿育女的工具!”说了这句话,徐蕙兰的眼睛就红了起来,嘤嘤哭泣着把她跟叶杏园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蕙兰哭了,又说了这么一些事情,叶杏林就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想要安慰徐蕙兰几句,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想要站起身来离开,可又觉得太绝情了,有些舍不得徐蕙兰。 看着叶杏林手足无措的样子,徐蕙兰就哭得更伤心了。她心目中的男人近在咫尺,却无力帮她。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地掉落在了她正在哺rǔ期的显得特别丰满隆圆的胸脯上面。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哀哀怨怨、痛哭不已,叶杏林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又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着的房门,站起身来,坐到徐蕙兰的身边,默默无声地搂住了她,算是给她一点儿安慰。 结婚一年多来从未在丈夫叶杏园那里得不过任何温情呵护的徐蕙兰,此时此刻早就已经忘记了此时此地是什么地方,居然就这么抱着孩子,哭泣着靠进了叶杏林的怀里。 然而,不期而遇的事情发生了。叶杏园忽然一声不响地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俩如此亲昵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了起来,走上前去挥手就打了叶杏林一个耳光,还说道:“好呀!你也太大胆了,竟敢调戏起你嫂子来了!”接着又朝着叶杏林的脸上挥了一拳。 徐蕙兰吓得惊呆了,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而叶杏林吓得赶紧绕过了叶杏园逃走了。 看着叶杏林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徐蕙兰才清醒了过来,绝望地喊道:“杏林……别走……!” 叶杏园则是恶狠狠地对徐蕙兰骂道:“不要脸!偷小叔子。”又“砰”的一声拉上门,愤然离去了。 从此以后,叶杏林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徐蕙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擦干了身体,穿了睡裙,走到床前,盯着叶杏林的脸看了一会儿,只看见他睡得很安稳,但是他的脸上渗出了很多的汗水,就知道给他吃下去的yào已经发生作用了,就拿了毛巾,替他轻轻擦起汗来。擦了汗,把毛巾放到了边上,她又伸手“啪嗒”一声拉灭了电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去,靠在了床边,搂住了叶杏林,自言自语地说道:“唉!你呀,离家几年都不来一封信,使得我连在信里给你说说心里话的机会也没有!病成这个样子了才回来,真叫人心疼!你可真是个大傻瓜,为了给我买那一套仪器,居然宁愿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这可叫我于心何忍!”这么说着又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哭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杏林,都是我不好。我太喜欢你了,总是不肯放弃你,结果可把你害苦了!我对不住你。反正我跟他的所谓夫妻也早就名存实亡了,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要永远守着你。不管他怎么妒忌或者怨恨,我们俩绝不能再分开了。杏林,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痴痴地说一阵,伤心一阵,哭一阵;伤心一阵,哭一阵,又痴痴地说一阵,徐蕙兰也昏昏然睡着了。 踮着脚尖,越过树丛,朝着街口方向焦急地看了几次,徐蕙兰终于看见黑暗中叶杏林远远地在走过来,就对英玉说道:“他来了。你先回去吧。” 英玉应了一声,就从旁边小路离开了。 等到叶杏林走进树林,徐蕙兰才从树丛里闪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他。 叶杏林却一反常态地轻轻推开她,叹着气说道:“蕙兰,你明天就要跟我哥哥结婚了。我们到此为止吧。另外,我得告诉你,我就要住宿舍了。祝愿你们新婚快乐。”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徐蕙兰听了此话,愣住了,却看见叶杏林要走,就赶紧追上去,一把抱住他,说道:“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了。你不能走,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叶杏林回转身来,看见徐蕙兰已经泪流满面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搂住了她,说道:“别哭,蕙兰。事至今日,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月老并没有把我们俩牵在一起。” 徐蕙兰听了就痛哭流涕地哭了起来,拍打着叶杏林的身体,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也是爱你的呀!你要是早说了,我就会坚决退婚的。可是,我明天就要跟他结婚了呀!这可叫我怎么办呢!”这么哭喊了几声,徐蕙兰就晕厥了过去,松开了双手,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徐蕙兰晕过去了!叶杏林立刻着急了起来,不断地拍着她的脸,“蕙兰……蕙兰……”地喊着。 徐蕙兰却没有醒来。 叶杏林着急得哭了,又说道:“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蕙兰,你可不要吓唬我!你要是真的这样了,我也会跟你去的。我们俩可以不分开了。唉!天呢!怎么会这样的?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让我心爱的人死在我的怀里!我可是喜欢她的。唉!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 这是叶杏林第一次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直截了当地表达他对徐蕙兰的爱慕之情。 靠在叶杏林的怀里,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语,徐蕙兰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叶杏林知道徐蕙兰醒了,就抱起她,走进了树林深处。 迷迷糊糊中,徐蕙兰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搂在怀里,温柔轻缓而又喘息急促地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又慢慢吞吞、颤颤悠悠、执著执意地爬到她身上,捧着她的脸亲吻了起来。顿时,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灌进了她的鼻孔,是这样的甜蜜温馨、沁人心扉,是这样的焦急不安、迫不及待。 徐蕙兰醒了,可是又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就是她等待、渴望了多年的爱真的回来了?然而这是真的,徐蕙兰刚刚亲手给他沐浴更衣,又相伴同寝,就闭着眼睛,张开嘴承接住了他火烫的嘴唇。 等待着,等待着……可是他却是很快就“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趴在她身上不动了。 徐蕙兰知道他病得厉害,失败了,无声而滚烫的泪珠止不住地从她两边的眼角处滚滚而下,抱紧了他,在他后背上轻轻地安抚了起来。 他也轻轻地说了一声:“蕙兰,对不起!” 徐蕙兰更是抱紧了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第五十五章掐算日期老太太期望静宜 做完早课,朝还在念经的叶惠容看了一眼,老太太就走出佛堂,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刚走进起居室,就看见张瑞康和叶静宜的侍女琬儿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了个礼,悄悄走到她的身边,把一块雪白雪白的绸手帕递到了她的手里,轻声说道:“老太太,这是三少nǎinǎi要我jiāo给你的。” 老太太接过手帕,打开一看,只看见上面留着一大滩血红血红的血迹,就说道:“静宜这孩子,怎么还知道这老一套的规矩!好了,我知道了。你去拿给西房里太太看吧,然后还给你们三少nǎinǎi,叫她自己藏好了。另外,从现在开始你一个人要侍候两个人了,可得要尽心些,有什么事情就尽快跟我说。” 琬儿行着礼,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池玉屏走了进来,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后,轻声说道:“娘,静宜这孩子可真是蛮懂规矩的,还把那东西给我看了。你说她规矩不规矩呀?”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按照老派的说法,我们女人一辈子最值钱的就是这东西了。你、惠容、文英、文华、爱玲、玉珍、倩如和静宜,都是很规矩的人。这也是我们张家的福气。” 叶惠容念完经走进来,听了老太太的话,轻声问道:“娘,这一大清早的,你们在说谁又不规矩了?” 池玉屏赶紧站起身子,给叶惠容让着座,把叶静宜要琬儿拿绸手帕给她们看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姐姐,刚才娘正好在说,我们都是很规矩的人。这是张家的福气。” 叶惠容听了,轻声说道:“这么大的一个家规矩还是要有的。真希望他们能够早日生个孩子。” 老太太朝叶惠容明显红肿的眼睛看了看,说道:“你们别急,照我看来,这一回是不会再失望了。玉珍不能怀上孩子,是因为瑞福身体不好。倩如没有怀上孩子,是因为忙着读书。我的宝贝静宜可是没有这些事情的。我们就等着吧。早则中秋前后,晚则新年前后,她就会给我们一个音讯的。” 池玉屏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其实我这心里比你还急呢!可是光着急又有什么用呢?他们这个理由,那个原因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但愿这一次静宜能够像娘估计的那样,迟早给我们一个音讯。这样的话,我的这一颗心也总算是有了着落了。” 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好像都有些着急的样子,老太太就说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啦?我又没有说你们。你们着急什么呀?我可得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在静宜面前提起生孩子的事情,不能让她加重心理负担。生孩子的事情,越是担心就越是生不出来。得要让她安安心心、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这样才会怀孕顺当。你看她是个多乖的孩子。我又没有说过要看这种东西,可是她就是懂道理、懂规矩,自己让琬儿拿来了。这说明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的责任。这样的孩子循规蹈矩,我就是喜欢。” 叶惠容慢悠悠说道:“想来静宜是不会辜负我们希望的。那时候,我嫂子先是不生,后来把绒绣领养回来以后,接连就生养了好几个。就是因为这样,年龄大了,嫂子的身体才垮了,结果去世得早。” 张肇泰走进来,向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问了安,站在一边,说道:“娘,嫂子,今天早上是三鲜馄饨和生煎馒头,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过去吃了。亲戚们也都已经派人去请了。” 老太太听了,就站起身来,说道:“走!我们一起去吃三鲜馄饨,可不能让亲戚们等我们。” 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扶着老太太,朝外走了,张肇泰就加快脚步在头里先走了。 玉儿、瑜儿和珏儿也都跟在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身后,一起朝外走去。 朝外走着,老太太别过脸来,看了看叶惠容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轻悠悠说道:“你要放宽心。你是娘亲自娶进来的,娘绝不会亏待你。过几天,我一定要他给你一个说法。” 池玉屏也是看了看叶惠容的脸,叹着气,轻声说道:“唉!这个小东西,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叶惠容却低着头不说话。昨天晚上在后花园那幽暗僻静的角落里,被张瑞诚抱着苦劝了好几个小时。张瑞诚的温情呵护、轻声细语,熨贴着她的心。而张瑞诚越是这样,叶惠容就哭得越伤心。 走到后客堂门口,看见亲戚们都在朝后客堂走过来,还互相打着招呼。老太太就打着招呼,说道:“昨天晚上闹新房一定闹到了很晚吧!我可是有些累了,不能奉陪你们了。” 蔡淑英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真有些累。我是既跳舞,又闹新房,后来又半夜三更搓麻将,到了下半夜头遍鸡叫的时候才上床睡了一会儿。”这么说着就朝站在客厅门口的张肇基瞟了一眼。 魏玉如看了看蔡淑英的脸,说道:“嫂子,你的脸色好像有些苍白,又有些倦态,是睡得少了。” 张肇基走过来,也是打着哈欠,跟老太太说道:“娘,你起得早啊!” 老太太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和蔡淑英的脸,又瞄了一下叶惠容,心里更加清楚了,只得搭讪着说道:“我也觉得有些累。吃过了三鲜馄饨,就去吸两口,提提神。淑英,你要吸吗?我那里还有一根烟qiāng,是新的,没有用过的。要是想吸的话,吃过了早饭,就到我那儿去,吸一口,就不累了。” 蔡淑英说道:“再说吧,现在主要是吃三鲜馄饨。这可是你们这里的特色。我喜欢吃的东西。” 叶静宜和张瑞康两个人走过来,笑嘻嘻跟亲戚们打着招呼。叶静宜就搀住了老太太的手,笑嘻嘻说道:“nǎinǎi,来!我来搀你进去。听说早上是吃三鲜馄饨,可是我喜欢的。” 老太太一看是叶静宜,就捏住了她的手,乐呵呵地笑着说道:“你们大家看呢!我现在又多了一个孝顺我的人了。我的福气可真好啊!” 恰好又是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走过来吃早饭。看见老太太正高兴着,魏倩如也就赶紧走了上来,跟叶静宜一起把老太太扶进了后客堂里。 老太太这一下可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了,乐呵得像个小孩子似的,自己故意不用力气,让他们几个人拥护着她的身体,走到了桌子边上。 张肇基赶紧走在前头,给老太太挪了挪凳子,说道:“娘,你坐!” 老太太更是乐呵了起来,高兴地说道:“儿子,媳fù,孙子,孙媳fù都侍候我吃早饭。真高兴。” 后客堂里的气氛又是热闹了起来。 吃早饭,不是正席,大家也就坐的比较随便。等到大家都落了座,老太太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客气地说道:“早饭就简单了些,主要是三鲜馄饨和生煎馒头,还准备了几样小菜,大家随意吃吧。要喝酒的话也可以,旁边桌子上都有的,自己开瓶就是了。” 池玉明接话说道:“娘,我今天不喝酒了,昨天晚上喝到了后半夜三点多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下去。姐夫还要跟我划拳,差一点儿被姐夫灌醉,早上起来还觉得头疼!” 老太太看了看池玉明,笑嘻嘻说道:“亏你还说得出来!昨天是什么日子啊?是你的外甥瑞康娶媳fù,而且娶的是静宜。你这做舅舅的不喝醉酒谁喝醉酒呀?你们大家说说看我说得对不对呀?我看不行,今天你还得喝,一定要喝醉了才行。”又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张肇基说道:“阿含,我看你昨天没有把你的小舅子照顾好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现在还清醒着呢?应该是躺在床上还在睡觉那才对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又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张肇基也果然走到边上,从桌子上拿了两瓶状元红酒,一瓶拿在自己手里,一瓶放到池玉明面前的桌子上,说道:“来吧!小舅子,老太太说我没有照顾好你,那我现在再照顾照顾你。”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池玉明居然就站起身来,跑到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身边,哀求苦恼地说道:“两位姐姐,你们快救救我吧!这么早就要我喝酒,我怎么受得了哇!” 大家看着池玉明一付小孩子的样子,跟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么嗲,就更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老太太就更是高兴得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张肇基却还是拿着酒瓶不依不饶地跟过去,说道:“平时我总得让你三分,就因为你是我的小舅子。姐夫照顾小舅子是应该的。今天就不同了。这可是老太太关照的事情,不管早晚我都得要把它做好了。那就请小舅子配合配合吧!”说完,就把酒瓶硬是塞进了池玉明的手里。 池玉明就更是着急了来,搂住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肩膀,哀求着说道:“两位姐姐,你们就帮帮我吧!我可是吃不消姐夫这么闹得呀!又要喝酒,谁受得了呀?” 池玉屏早就已经笑得用手捂着了脸,只有叶惠容一边勉强微微笑着,一边提醒池玉明说道:“谁叫你平时不听话总是要惹人的呀!现在来求我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听懂了吗?” 听了叶惠容的话,池玉明固然拿了酒瓶,逃到老太太的身边,哀求着说道:“娘,解铃还须系铃人,儿子在这里求你了,你老人家就开恩吧。收回成命,放儿子一马,叫姐夫不要闹了!”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地说道:“傻孩子!你姐夫是在跟你开玩笑,无非就是要起哄起哄,热闹热闹罢了。你怎么就急成这样了呢?”说完就从池玉明的手里接过酒瓶,放到了桌子上,朝张肇基挥了挥手。又对池玉明说道:“不过你可得要答应我,这几天你可得要带头热闹热闹的。你可是舅舅。” 池玉明连声答应说道:“娘,我知道了。我是舅舅,我一定会带头热闹的。” 看见池玉明这么听老太太的话,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大家就又笑了起来。 杨文洲听了这些话,问叶静宜说道:“姐姐,舅舅的地位为什么这么重要呀?老太太现在要求玉明舅舅多热闹热闹。我昨天刚到家里,嫂子就告诉我说按照规矩是要我背你上轿的。” 叶静宜用调羹把一只馄饨咬了半只,把另外半只喂进杨文洲嘴里,说道:“舅舅因为是代表娘家的。” 魏玉如看见叶静宜这么喂着给杨文洲吃馄饨,就说道:“静宜,你到底是娘还是姐姐呀?文洲不小了!” 叶静宜笑了笑说道:“他呀从小就是跟着我的。不喂给他吃,他是不肯好好吃饭的。习惯了。” 叶惠容看了,轻声说道:“这还不稀奇。这姐弟两个人吃鸡。静宜剥了鸡皮自己吃,鸡ròu给文洲吃的。” 池玉屏笑了笑说道:“我也看见过的。吃油bào虾,静宜剥了壳自己吃,让文洲吃虾ròu。” 徐蕙馨笑嘻嘻说道:“要不老太太怎么会在瑞康和静宜的院子里特意给文洲准备房间呢!” 正在大家议论着叶静宜和杨文洲的事情,张贵跑了进来,禀告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杨家姨妈、大少爷、大少nǎinǎi、二少爷,还有英玉,他们来了。哥哥正在领他们进来!” 一听到“二少爷”这个称呼,叶惠容“呼”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着张贵,问道:“阿贵,你说什么?二少爷?杏林二少爷也来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贵恭恭敬敬地站着,回答说道:“太太,千真万确,是真的,确实是杏林二少爷也来了。” 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和杨文洲听了,五个人即刻站了起来,急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走廊里面朝着庭院里一看,果然看见叶杏林在徐蕙兰和英玉的搀扶下,正在慢慢吞吞地走进来。 叶静宜立刻惊喊了一声:“二哥……!” 五个人飞一般地奔了过去,拥抱住了叶杏林痛哭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走过来了,叶杏林就轻轻推开了他们几个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叶惠容赶紧走上去,扶住了叶杏林,流着眼泪,轻声说道:“杏林,你太狠心了,几年了,连封信也没有!你难道连姑妈也不要了吗?”可究竟还是蹲下去,搂住叶杏林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叶惠容忽然觉得叶杏林的身上很烫很烫,就抬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试,回头看着徐蕙兰,问道:“蕙兰,他这是怎么啦?他身上怎么这么烫手呀?是不是病了呀?” 徐蕙兰抽泣着说道:“姑妈,他是病了,昨晚半夜里一回家就晕倒了,发着高烧,还吐了血。” 早已赶过来的张肇基一听此话,立刻指着张瑞诚、张瑞信和从儿、容儿等几个年龄较大的侍童,说道:“快!你们几个快把杏林少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抬到太太院子的客房里去。小心点!慢一点!可别摔着了他!” 张瑞诚连忙背起叶杏林,张瑞信和侍童们护卫着,把叶杏林背到了叶惠容院子的客房里。 把叶杏林放到了床上,张瑞诚他们立即就退了出去。 叶惠容一边让叶杏林靠在床上,一边摸着叶杏林的额头、肩膀和手臂,说道:“怎么会这么瘦呢?” 徐蕙兰站在边上,说道:“他自己说的,回来前在那边就已经开始感冒发烧了,一路上就没退过烧!” “既然病了为什么不看病呢?为什么不多穿些衣服呢?”叶惠容坐在床边,看着叶杏林这么说道。 徐蕙兰在边上轻悠悠说道:“他为了要给我买一套医用仪器,身边钱不够,结果就把身上穿的衣服全卖了,就剩下了一套内衣衬衫和一套西装穿着回家的。那边的冬天多冷啊!他可是全然不顾了。” 叶惠容听了,说道:“缺钱用为什么不写信回家呢?何苦这样对待自己呀?你走的时候,我不是告诉你的吗?经常给家里写信,尤其是没钱的时候就问家里要。你为什么要骨气这样硬呀?”一边说着,还一边像个慈爱的母亲,在叶杏林的身上东摸西摸的。 徐蕙兰也在一边轻轻嘟哝着说道:“我也说他傻,傻到底了!就为了要给我买那一套医用仪器!” 谁知想,叶杏园这时候偏偏又是在边上说道:“我看他不是傻,而是犯不着!” 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叶惠容立即站起身来,怒容满面地指着叶杏园,说道:“这世界上就你聪明?就你能干?就你了不起?你只要能及到你弟弟一半,你就有出息了。你以为你能呀?能在哪儿呀?你倒是说出来给我听听。你是把医生做好了,还是把家庭搞好了,还是把自己的女人安抚好了?你倒说给我听听呀!当初还不就是因为那么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就居然动手打了自己的亲弟弟了,把他一个耳光、一拳地打出家门了!你这是有能耐吗?哥哥是这么做的吗?” 叶惠容发火了,又是说起了这件事情,叶杏园赶紧跪了下去。 徐蕙兰、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和英玉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叶惠容却还在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自己不懂得怎么疼爱自己的女人,又偏偏不允许别人疼爱她。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你还要明哲保身,借口说什么‘女人要爱惜男人的身体,不能缠住男人不放。男人不能贪色,要惜精如命’。你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思忖思忖,想想明白。蕙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要相貌有相貌,要学问有学问,要能力有能力。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却如此不知爱惜,还要冷落人家,侮辱人家。那你还能阻止得了他们俩好吗?蕙兰当初就是我首先看中的,然后才跟你们爸爸妈妈商量好了,千方百计去说服了他们徐家的长辈大人后才说下了这一门亲事的。你们谁也不允许冷落她!绝对不允许!谁要是冷落她,不爱惜她,不尊重她,也就是不尊重我。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把她娶到了手,可偏偏就是不爱惜,不尊重。杏园,你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乌鸦和凤凰都分不清楚!这几年这个家里这么乱,根由就在这件事情上面,根子就在你身上。你逃脱不了责任!为了你们的夫妻关系,我不知道背地里劝了你多少次,对你说了多少做人的道理,可是你就是不明白我的苦衷,居然连一个家也维持不了。你还能算是一个男人吗?还能算是一家之主吗?你这么做对得起你们死去的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吗?”说到这里,叶惠容也嘤嘤地哭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哭了,张肇基就在边上劝着说道:“好了!别发火了。幸亏杏林回来了,只不过是病了。一家人还是团圆了。要不还真叫人有些不放心。” 突然间,叶惠容止住了眼泪,看着杨文氏,用从未有过的语气,掷地有声地说道:“姨妈,杏林回家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都到齐了。这几年有好些事情我也已经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也应该要有个决断了。这一次静宜三朝回门的时候,我跟着一起过去。这个家应该要整治整治了,应该要有个上下之序、主仆之分了。对有些事情的是非功过也应该要有个说法了。” 杨文氏也是淌着眼泪,轻声说道:“对!姑妈,我同意。这个家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叶杏园吓得趴在地上,磕头捣蒜般地说道:“姑妈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一切都听你的。”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眼泡虚肿的脸,轻声说道:“姑妈,你自己的身体要当心。” 第五十六章开导杏园张肇基语重心长 老太太由池玉屏陪着走了进来。玉儿、瑜儿和珏儿三个侍女也跟着走了进来,。 看见跪了一地的人,老太太就说道:“这是为啥呀?大清早的就要他们跪下了。快起来!”这么说着就让玉儿、瑜儿和珏儿把叶杏园、徐蕙兰、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和英玉等都扶了起来。 看见老太太来了,叶杏林赶紧从床上爬下来,跪在踏板上,说道:“老太太,杏林给你请安了。” 老太太赶紧走到叶杏林身边,扶起他,说道:“回来好!回来好!你们姑妈这几年可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你呀!就怕你一个人远在异乡客地的,生活上没有人照顾。嗨!想起这件事情,也实在叫人伤心。何必一定要离家出走呢?弄得个人形都不像了才回来。”这么说着,就上去摸了摸叶杏林骨瘦如柴的身体,说道:“这身体到底怎么了呀?怎么会这么瘦呀?还这么烫手。” 徐蕙兰在边上说道:“老太太,二弟是一路生着病回家的,现在还在发烧,昨天晚上开始又吐血了。” 老太太朝叶杏园看了一眼,轻悠悠说道:“这身体上的病倒还是可以治疗的,可是这心病恐怕得要抓紧时间治疗了。俗话说心病得要心yào医。有时候只要心病治好了,其他的病也就会好起来了。” 听着老太太的话,叶惠容说道:“娘,我已经决定了,静宜三朝回门我跟着过去,整治家务。” 这时候,张肇基说话了,看着叶杏园说道:“杏园,你也不要怪你们姑妈这么责怪你。她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们好。蕙兰的人品学问长相才能,你自己应该心里清楚。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又已经为你们叶家生了两个儿子了,还把诊所办成了医院。既为你们叶家传种接代,又发扬光大了叶家祖业。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做人得要把握好分寸。有关名份的大事情尤其不能含糊。我想即使你们叶家的老人还健在的话,也不会允许你们这个家再这么乱下去的。杏林回来了,尽管病了,好在没有什么闪失。我们大家也就安心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jiāo代呀?这几年,我想想也有些担心。要是杏林流落在了外面,一去不回了。怎么办?你只有杏林这么一个弟弟。我有三个兄弟。我可是从未碰过他们一根手指头的。亲兄弟之间说什么吃亏便宜呀!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们父母在世的时候从来也不打你们的。你们父母去世了,你倒是反而动手打起弟弟来了。我看你欠妥当。要吸取教训,不能再犯。作为当家大哥,总得讲究谦让,懂得关心和爱护弟弟妹妹。这个家不能再乱了。我说的话,你自己考虑。” 老太太对叶杏林说道:“杏林,当初你走的时候,你们姑妈可是连我们都是瞒住的。只是她和蕙兰两个人把你送走以后,回到家里大哭了一场,我们才知道的。惠容和蕙兰为你的出走,都害了一场大病!尤其是蕙兰整整病了一个多月,就像痴了似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天地喊着二弟,现在想起来也让人伤心。你们爷娘去世的早,惠容就像是你们的爷娘一样的,对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可都是像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的。你们可要懂得做长辈的心,别再闹事情了。家庭安宁在与谦让。兄弟谦让方可家安。” 老太太的话刚说完,没有想到叶静宛立刻就把话接了过去,对叶杏园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说道:“我今天再也忍不住了,非得要说几句公道话。凭良心说,我也以为像嫂子这么一个人嫁给我们大哥也实在是太委屈她了!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要学识有学识,哪一点及不上你呀?你倒还要这么伤害一个女人的自尊xìng。这夫妻还能做下去吗?我看也就是嫂子有耐心,换了我早就跟你分手了。我看你只是把嫂子当做了为你生养孩子的工具!就凭这一点,二哥喜欢嫂子,嫂子喜欢二哥,无可厚非、天经地义。谁叫你跟阿秀藕断丝连、风情月债的!我和姐姐都是亲眼看见过的。刚结婚不久,有好几次嫂子都是一个人在暗暗流泪,心里有苦说不出。尤其是二哥出走以后,嫂子的心里总是牵肠挂肚的,几乎每天早上起来都是眼泡虚肿的,连我们都看不下去,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这还像一个家吗?嫂子这么好的一个人,你根本不爱惜!不信就让二哥跟嫂子一起过日子。像你这么一个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 眼看着大哥叶杏园被妹妹叶静宛说得低下了头,叶静宜就赶紧阻止叶静宛,轻声说道:“小妹,别再说了。大人说话,你小孩子chā什么嘴呀?反正这些事情姑妈和姨妈都是知道的。” 张肇基朝叶静宛看了看,说道:“你们可别小看了静宛,虽说她年龄小,又是家里最小的,可是说出来的话我倒觉得蛮有道理的。她是希望杏园能够好好对待蕙兰,也希望家里能够和和睦睦、人丁兴旺。你们想,作为家里的一份子,又是最小的,总是看见自己的大哥大嫂闹别扭,她的心里能痛快吗?父母不在了,根据我们中国人的风俗习惯,长哥长嫂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了父母一样的地位和责任了。作为弟弟妹妹来说,期望能够在大哥大嫂那里得到一点儿温暖和安慰,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人之常情。可是结果呢?静宛失望了。杏园,爷娘不在了,你是大哥,首先应该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挑起家庭重担。” 叶惠容看了看徐蕙兰,指着在地上放着的刚才叶杏园拎进来的那一只皮箱,轻声问道:“蕙兰,你说的杏林给你买的那一套医用仪器,大概就在这箱子里面吧?” 叶惠容这么一问,徐蕙兰才想了起来,附到她耳朵边上,轻声说了一句。 叶惠容听了,就朝满屋子的人看了一眼,对老太太说道:“娘,蕙兰说有重要事情跟我们商量。” 老太太知道有事情了,就对玉儿她们说道:“你们三个到外面去看着点,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这么一来,房里就剩下了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杨文氏、叶杏园、徐蕙兰、叶杏林、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和徐蕙兰的贴身侍女英玉等张家和叶家的人。 徐蕙兰走过去,把皮箱拖到屋子中央,蹲下去,打开了皮箱。 张肇基是见过世面的,看见是满满一箱子德国马克,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惊喊了起来,说道:“啊!钱!马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啊!这钱……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老太太站起身来走过去,朝满满一皮箱钱看了一眼,说道:“我可从未看见过这么多的外国钱。” 叶惠容更是着急地朝徐蕙兰看了看,又问靠在床上的叶杏林,说道:“杏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叶静宜、叶静宛、杨文和杨文瑶看了,没有敢说话。 杨文洲毕竟是个男孩子,又是经历过大世面的,说道:“我看是二哥大概发了横财了!” 徐蕙兰朝杨文洲笑了笑,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搂在怀里,说道:“到底是文洲聪明!是的。你们二哥回来路上在火车上面发了这一笔横财。”接着就把叶杏林昨晚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杏林也说道:“嫂子说的基本全对,我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不过那个人跟我混熟了以后,是他自己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他是个走私军火的军火商,还要我替他保密。” 张肇基看了看叶杏林,说道:“这军火商我是有些知道的,一种是代表国家做军火买卖的,一种是自己独立经营的,还有一种是在两个国家之间做掮客,只是介绍,自己从中提成。” 池玉屏可是不懂得什么叫住军火商,猜测着说道:“军火是不是打仗的时候用的qiāng支弹yào、大pào火器呀?这些可都是杀人的东西呀!我看这个人不道德。人再穷也不能做这种买卖呀!” 杨文氏说道:“太太,我的想法跟你是一样的,买卖打仗的武器总不是什么好事情。人也不是好人。” 张肇基也说道:“是呀!就说我们中国现在吧,这一派那一派的占山为王的军阀,总是这么打来打去的,一年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而且死伤的都是平民百姓的子弟,倒霉的都是穷人。” 听了他们几个人话,叶惠容说道:“娘,看来这钱来得不干净,咱们不能用,得把它上jiāo了。” 张肇基说道:“上jiāo?jiāo给谁?jiāo给那些军阀政府吗?他们把这些钱拿了去还不是买武器杀人吗?我看这钱不能随随便便jiāo上去,弄得不好反而要害人的。这事情咱们要拿出一个思虑万全的办法来。” 听了张肇基等人的话,老太太说道:“我看还是这样吧,把几家亲戚都叫来,大家集思广益地出注意,想办法。我本来是想下午聚集大家商量事情的,既然发生了这档子事情,那就提前好了。” “娘,你是说要把其他几家亲戚都叫来,大家一起商量?”叶惠容有些不理解地这么问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这么想的。这一笔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又是一笔脏钱。我可不太敢拿主意。我想还是把他们和家里的人都叫来,在一定范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内商量商量,听听大家的说法比较好。要是就我们这么几个人来做决定,我看恐怕承担不起。”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基也说道:“我也觉得这钱确实有些难以处置。假如说还,这主人是肯定找不到了。要说上jiāo,目前这么一种军阀混战的局面,就怕他们会拿了去买武器打仗杀人。要说找一个慈善机构jiāo给他们,中国目前又没有这样一个比较正规的慈善机构。总而言之不好办。” 看见老太太和张肇基都拿不出好办法,叶惠容只得看着叶杏园、徐蕙兰和叶杏林,轻悠悠说道:“你们说说看,老太太说要把还有几家亲戚都叫来大家一起商量,你们以为好吗?” 叶杏园、徐蕙兰和叶杏林立刻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人多办法就多。” 看见他们三个人都同意了,叶惠容就看着杨文氏,说道:“姨妈,你看这么做好吗?” 杨文氏轻声说道:“我是不懂什么的。姑妈拿主意吧。” 叶惠容就对老太太说道:“娘,那就把亲戚们都请来,到我里面客厅去说,好吗?” 老太太说道:“好的。里面客厅地方大,隐蔽。”说完,就朝外走去,又吩咐侍女们去召集亲戚。 到了叶惠容的客厅里,老太太说道:“这钱要说处置也是可以处置的,不过我一个人不能拿主意。” 张肇基听说老太太心里似乎已经有主意了,就说道:“娘,那你先把你的主意先跟我们说说,让我们心里也都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大家商议起来七嘴八舌的,没有中心思想。” 老太太看了看叶杏园、叶杏林和徐蕙兰,慢悠悠说道:“我是想他们三个都是做医生的,那咱们干脆就用这些钱办一所义诊医院好了。这倒是个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的办法。他们用这钱卖军火是为了打仗杀人。我们就用这钱造医院给老百姓免费看病。他们杀人,我们救人。反正这钱不要放进我们自己口袋里,是为老百姓做好事情,那就谈不上什么吉利不吉利,反而是积德行善的。你们说是吗?”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总算有办法了。我看娘的这个主意蛮好。” 陪着叶杏林坐在边上的徐蕙兰也笑了起来,对叶杏林说道:“二弟,我看老太太这主意不错。” 叶杏林笑了笑说道:“老太太这话就像是搬掉了压在我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最喜欢听的就是老太太说的一个‘义’字,和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的说法。这个‘还’字实在是太好了。” 杨文氏轻声说道:“老太太,亲家老爷,两位太太,你们可不知道。昨天晚上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可是急得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现在听了老太太的义字和还字的说法,我的这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老太太安慰杨文氏说道:“姨妈,不要着急,等亲戚们过来,会有更好的办法商量出来的。” 亲戚们和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三兄弟都陆陆续续、先先后后地走了进来。 蔡淑英走进大客厅,看见桌子上放着的皮箱里面满满的一皮箱钞票,立刻就大惊小怪地喊叫了起来,说道:“啊呀!这是谁的钱呀?怎么这么多的钱呀!这可是发了大财了呀!”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是有不少钱,所以叫你们大家一起来商量,这么多的钱怎么用法。” 巫碧卿到底是在欧洲留过学的,一看就说道:“这是马克。德国马克。” 等到大家坐定了,老太太轻悠悠说道:“我也只是个临时召集人,具体的事情还得有当事人杏林自己对你们大家说。等到杏林说完了,你们大家就都给想想办法,拿个主意。这些钱我们应该怎么办?” 叶杏林看见老太太点名要他说话,就把在回家路上跟那个军火商怎么拎错皮箱等等的事情前后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拎错了别人的皮箱,而是别人拎错了我的皮箱。我是到了家里以后,叫大哥打开皮箱让嫂子看那一套医用仪器的时候才发现的。” 徐蕙兰也说道:“为了给我买那一套医用仪器,杏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卖光了,一路上回来还冻得发了高烧得了肺炎了,一回到家就昏过去了。我相信杏林说得不会是假话。” 杨文氏说道:“你们可都没有看见,昨天晚上杏园就说了他一句‘飞来横财不吉利’的话,他就急得整个人厥了过去,还吐了血。全根掐了人中,喷了冷水以后才醒过来的。实在是太怕人了!” 听了杨文氏的这么几句话,叶惠容就朝叶杏园看了一眼,坐到叶杏林身边,慈爱地说道:“孩子,不怕!这里有这么多的哥哥姐姐给你想办法,出主意。我想总会有办法处置这些钱的。” 听了她们几个人的话,心直口快的蔡淑英说道:“那个丢了钱的人不就是一个军火商吗?他这钱本来就是不义之财,做杀人放火的买卖,不道德!我看就是用了他的钱又怎么样呢?你们说是吗?” 巫碧卿却说道:“用了不义之财不吉利的说法,我也不相信的。关键是要看怎么用这些钱,用在什么地方。只要用的妥当,用的在理,那倒反而是坏事变成好事了。” 魏锦文也接话说道:“我同意碧卿兄的说法。事情明摆着,要找这钱的主人不可能,jiāo给政府也不应该。我看还是我们自己用它做一些慈善事业比较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平民百姓做好事情。” 杨翰祥接话说道:“这钱可以用,完全可以用,就用在公益上。我们不是一直想要集资办一所学校或者是一所医院吗?就因为钱不够一直定不下来先办哪一件事情。现在有了这些钱,再加上我们大家的集资,把两部分钱合在一起,干脆就把学校和医院都办起来。学校对于穷人家的孩子一律免费入学,医院对于穷人来看病一律免费义诊。你们大家说说看,我的这个想法行不行啊?。” 听了杨翰祥的话,张肇基就“噼噼啪啪”鼓起了掌,说道:“究竟是三个吃过墨水的人,说起道理来也能说服人。其实在你们来以前,老太太的想法跟你们是一致的,也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魏玉如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你这可是和大哥和翰祥他们不谋而合了。我看也是这样好。把我们原来要集资的钱拿出来,跟这些钱合在一起,办一所医院和一所学校。两件事情一起做了。” 看见池玉明坐在边上不说话,叶惠容就问道:“玉明,你的意见呢?说说你的意见。” 池玉明看了看皮箱里的钱,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办公益义事的说法,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不过我看把两部分钱合在一起,办一所学校和一所医院还有得多的。那么多出来的钱怎么办?” 池玉明是怡和洋行做事的,在金融和经济方面要比大家精通,市场行情也是懂的。 听了池玉明的话,大家都不吱声了。 老太太看了看池玉明,说道:“儿子,你这可是在给娘出难题了。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什么好办法?” 池玉明说道:“办法是有的。我的想法是,我们以前集资存在银行里的钱就还是存在里面,再把这一些钱也是存进去。两部分钱合在一起,利息就多了。把建造医院和学校的钱再仔细匡算一下,估计需要多少。剩下的钱还是放在银行里面。将来医院和学校义民和为民的开销就用利息。这样大家同意吗?” 听了池玉明的话,何崇仁轻声说道:“玉明兄到底是搞金融的,想事情就是长远。” 老太太看着池玉明,问道:“儿子,学校和医院将来义民为民的事情就靠利息行吗?” 池玉明说道:“娘,我已经算过了。学校和医院对于穷人是义务的,对于富人是要收钱的。这里面就会有进项。要是把进项还是存进银行里面去,本钱和利息多了,再发展学校和医院,我看是行的。” 老太太听了,就对大家说道:“你们看这样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办法好吗?” 叶杏林听了高兴地说道:“玉明舅舅真不愧是金融家,连本带利地都算了进去。” 叶惠容看见叶杏林高兴了,眼睛里面含着泪光,轻声说道:“孩子,回家了,是应该要高兴了。” 老太太就说道:“各位亲戚,今天这事情特别重要,所以请大家一起来商量拿主意。现在这钱怎么用已经确定了。请大家给予保密。我想接下来公开商量怎么办医院办学校,让大家都参加,充分讨论,集思广益。不过这地方太小,麻烦大家到中客堂去。那里地方大,坐得下人,我们定定心心地商议商议。”又对张瑞信说道:“瑞信,去告诉你们伯伯、伯母、爸爸和妈妈,让他们把大门关了,派两个人看着就是了。让他们也到中客堂会商。家里其他人凡是愿意参加的都可以。” 张瑞信答应了一声就朝外面奔了出去。亲戚们也就纷纷站起身来跟着张肇基走出去。 第五十七章秘藏钱箱叶惠容考验瑞诚 看见大家都已经跟着张肇基走出去了,老太太就叫住了叶惠容和张瑞诚,说道:“你们两个人把这钱拿进去找个地方藏好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数目太大,耳目一多不安全。弄得不好要出人xìng命的。” 叶惠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拿皮箱。”又吩咐珠儿看好门。 张瑞诚这才走过去,合上皮箱,上了锁,把钥匙jiāo给叶惠容,拎着皮箱,跟着她朝里走进去。 接连关了起居室和卧房的门,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你看这皮箱藏在哪儿好呢?”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已经想好了,放在床上最安全。”说完,就拎着皮箱走进拔步床里,爬到床上,放下帐子,卸开拔步床顶盖板,托起皮箱,把它塞进了拔步床顶和阁楼之间的空挡里,又重新放好了床顶盖板和挂好了帐子,回到地上。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的办法这么好,就抬头看着他,笑嘻嘻轻声说道:“瑞诚,这钱放在这里虽然好,可是我究竟有些担惊受怕、心惊ròu跳的,我今天晚上恐怕是要睡觉也不敢睡了。你来陪我睡觉好吗?”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是个下人,过来陪你说话是可以的,可是怎么可以跟太太睡在一个房里呢?要不今天晚上,我牵一条德牧进来,让它呆在后花园里。有什么事情,你叫我一声好了。” 有了前天晚上在她房里的事情和昨天晚上在后花园里的事情,叶惠容对张瑞诚在感情上又亲近了许多。不过她也知道,她这两天晚上很危险,尤其是昨天晚上,居然在后花园那么yīn暗的角落里,让张瑞诚那么抱在了身上,幸亏张瑞诚好像老实本份,没有对她怎么样,因而也就想要进一步考验他,就嗲悠悠地说道:“不要!万一有事情叫你恐怕就来不及了。我就要你今天晚上来陪我睡觉。”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这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叶惠容却是坚持说道:“不会的,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你晚上一定要来陪我睡觉,保护我的。再说了害怕什么呀?大家都知道我向来喜欢你。睡在我房里又怎么啦?何况又是为了保护这么多的钱。” 看见叶惠容如此要求,张瑞诚只得说道:“太太,那我晚上就过来睡觉。” 看见张瑞诚答应了,叶惠容就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轻悠悠说道:“瑞诚真是个乖孩子,总是这么称我的心。你晚上可一定要来啊!我会等你的。瑞诚,你看这东西放在这个地方保险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不放心的话,我去叫一条德牧进来守在你房里。一条德牧可以顶好几个人。” 叶惠容立刻说道:“不用!不用!那几条狗我是喜欢的,可是到我房里来就太脏了。只要你晚上过来陪我,我就放心了。”又红着脸,抬头看着张瑞诚,笑眯眯轻悠悠说道:“这两天晚上幸亏有你在我身边,安慰我,把我照顾得那么好,尤其是昨天晚上,把我抱在身上,跟我是这么地亲近。我可真是喜欢你。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有你称我的心。” 看见叶惠容提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张瑞诚就红着脸,说道:“太太,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搞的,居然会不顾一切地把太太就那样抱在了身上。太太,你可不能以为瑞诚对你不尊重。” 叶惠容却搂着张瑞诚朝洗澡间里走进去,搓了一把毛巾,给他擦着脸,笑嘻嘻说道:“那样有什么不好?只有你总是这么安慰我,关心我。今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要太拘束。”这么说着,就给张瑞诚擦了脸,放下毛巾,撩起旗袍,朝着里面走去。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要做什么,就连忙退了出来。 叶惠容解了手,也擦了把脸,走到外面,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娘这样你也避开的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很老实地说道:“太太,那倒不一定。我娘是不避开我的。可是你是太太,瑞诚必须那么做。请太太理解!” 叶惠容笑嘻嘻挽住了张瑞诚的手臂,轻声说道:“我就知道因为我不是你的娘。” 听了这话,张瑞诚就着急了起来,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这么说,瑞诚可就要无地自容了。自我小时候起,太太就一直这么喜欢我,关心我,我可都是记在心里的。” 叶惠容却还是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跟你娘区别对待呢?” 张瑞诚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看见张瑞诚这么老实,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你的话让我听起来好像我们之间还是有着距离。你要知道,在家里的孩子中,你是最称我心的,可是你总是跟我这么不亲不近、不即不离的。” 张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诚说道:“太太,没有啊!我跟你已经是最亲近的了。西房太太的房里我可是从来也没有进去过的。有什么事情,我总是站在屋子外面听她吩咐的。你不信可以问西房太太的。”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傻孩子!这种事情我怎么可以问她呀?我们俩的事情怎么可以对别人说呢?比如你给我按摩,那样抱我,这种事情就更不能对别人说的。要是万一传开了去,有一说百、添油加醋的,那还不成了风言风语了吗?这家里有些复杂,我们俩的事情就更应该要做得隐秘些。你说是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向你保证。我们俩的这些事情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真的没有对别人说起过?比如对你娘说过吗?”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肯定没有!我们俩的事情,我对任何人都不会说的。这是规矩。”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这就对了。我们俩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对人说。”又搂住张瑞诚,轻悠悠说道:“瑞诚,我昨天晚上坐在后花园地上可能着凉了,肚子有些疼。你能给我按摩吗?”未等他回答就走到沙发边,躺了下去,把头搁在沙发扶手上,撩起旗袍,几乎luǒ露出了大半个身体。 张瑞诚有些愕然了,可是看见叶惠容已经这么做了,就走过去,把半边屁股坐在沙发边,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肚子疼是可以按摩的,不知道你是哪儿疼?” 叶惠容就稍微抬起一点儿臀部,把三角短裤往下面退了下去,捏着张瑞诚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面,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主要是这里有些隐疼。这可是我的老毛病了,一着凉就好像更加觉得疼。” 尽管拉着窗帘,房里光线不怎么明亮,张瑞诚仔细一看,却还是吓了一跳。叶惠容那雪白亮丽的大腿和腹部之间的轮廓清清楚楚。手掌里的感觉告诉他,叶惠容最为隐秘的所在就在他手里。可是叶惠容是太太,又是伯母,张瑞诚实在不敢胡思乱想,尽管心在“噗通噗通……”跳得厉害,脸上也在一阵阵发烧,眼睛也有些模糊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稳了稳神情,轻轻悠悠地替叶惠容按摩着。 叶惠容把手臂搁在额头上,稍微睁开一点儿眼睛,看了一眼张瑞诚窘迫不安得一下子血红起来的脸,又看了看他在她小腹上面规规矩矩按摩着的手,就知道他老实胆小,安分守己,不敢轻举妄动,就笑嘻嘻说道:“瑞诚,不要拘束,胆子大些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门也关好的,不会有人进来的。” 张瑞诚却只是“嗯”了一声,还是那样拘拘束束、规规矩矩地替叶惠容按摩着。 让张瑞诚按摩了一会儿,叶惠容就坐起身来,轻声说道:“瑞诚,亲戚们都在等着我们去商议事情。我想现在要你给我继续按摩恐怕不合适。我们有机会再说。扶我起来,我们还是出去吧。” 张瑞诚也就说了一声“好的”,扶起叶惠容,别别扭扭地替她穿好三角短裤,又替她整理好了衣服。 两个人仔仔细细、严严实实地关好了每一扇门窗,叶惠容才挽着张瑞诚慢慢悠悠走出去。 走到中客堂,看见在中客堂的正中间,用四张八仙桌拼了一个正正方方的大桌子,张肇基、叶杏林、老太太三个人面朝南坐着,池玉屏、杨文氏、魏锦文、蔡淑英面朝西坐着,徐蕙兰、叶杏园、巫碧卿、池玉明面朝东坐着,徐蕙馨、何崇仁、杨翰祥、魏玉如面朝北坐着。其他人都在旁边的桌子旁坐着。 看见叶惠容来了,叶杏林赶紧站起来,让她在老太太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人都到齐了。您的阅历经验最丰富,您应该是这事情的主心骨。”说着就鼓起了掌来。 听了叶杏林的鼓动,大伙儿就噼噼啪啪地鼓起了掌来。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你们这不是逼我喧宾夺主、滥竽充数吗?今天这事情的主人应该是杏林。杏林出的钱最多,又是刚刚留洋回来,学富五车的。怎么我是主心骨呢?” 叶杏林说道:“老太太,我已经不是这些钱的主人了。既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钱的主人应该是大家了。好多好多人的大家。请你先做了临时召集人,然后再选举一个正式的召集人。” 徐蕙兰也说道:“我们都是年轻人,没有办大事情的经验。老太太,你就规划安排吧,我们听你的。” 魏锦文也说道:“老太太,您就别客气了,我就代表在座的各位小辈,请您挂帅主持事情。”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锦文,你们这是抬举我。那好吧,我也谈不上什么规划安排,只不过就是把这一段日子跟大家一起商量过的想要办学校和医院的一些想法,归拢归拢,跟大家说一说,算是个开场白。” 看见老太太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是说的这么谦虚,大家就又一次鼓起了掌。 看见大家鼓着掌,老太太就笑嘻嘻说道:“既然承蒙大家信任厚爱,那我就抛砖引玉了。我是想,有了这些钱,我们应该要考虑的是,我们究竟是否打算学校和医院一起办?要是学校和医院一起办,那么打算要办什么样规模的医院和什么样规模的学校。譬如说医院是什么样子规模的医院。它分多少科?是否门诊急诊都有?门诊是否要分中医和西医?西医是否要分内科和外科?是否要设病房?病房打算准备多少张床位?等等。再譬如,我们打算建造一所什么样xìng质的学校?是单纯文化教育的,还是兼顾考虑其他方面教育的?假如是单纯文化教育的,那么是否包括小学和中学?打算办几个班级?假如是办一所除了文化教育以外,还要兼顾其他方面教育的学校,又应该兼顾那几个方面?我知道现在很提倡实用教育。实用教育不识字的人也可以到学校听课的。这是很实惠的教育。我以为要筹办成功一所学校和一座医院,那可实在是一件大事情。没有运筹就没有决断。我暂时就说这么多。请大家多说说你们的想法,集思广益。” 听了老太太的话,巫碧卿立刻说道:“我们老太太真可谓是通观全局,思虑周到。有好些事情我们还没有考虑到的,老太太却已经开始考虑了。我们办学校和医院的事情确实需要这样的掌舵人。” 老太太却谦逊地摇着手说道:“碧卿,你过奖喽!我只是把我们大家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考虑的一些想法归拢归拢供大家考虑。大家还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继续说出来,让大家商讨。” 魏锦文看了看大家,接话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老太太好像已经成竹在胸了。有好些事情老太太已经考虑得很具体了。我以为我们现在首先应该正式把牵头的召集人选出来。” 杨翰祥立刻接话说道:“大哥,这还用选吗?老太太对办学校和办医院的事情如此认真投入,我看老太太牵头做召集人最合适了。你们说是吗?” 杨文洲的母亲杨文氏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有创家立业的经验。亲家老爷兄弟几个又是很好的帮手。我以为老太太做牵头人是最合适的。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供大家考虑。” 叶杏林用拳头抵着嘴,“嗯哼……嗯哼……”咳嗽了两声,说道:“老太太刚才说要我牵头,那是万万不能的。我这身体首先就不行。再说了,我虽然在留学的时候也曾经上过课的,可是那是大学,不是小学和中学,又是外国人的学校,跟我们中国人的学校是根本不一样的。我对于怎么办好一所中国学校的事情是一窍不通的。我就是在西洋留学考察了几年医学,对于医院方面的事情还算是比较熟悉了解的。要我总的牵头那是万万不行的。我以为办学校,碧卿大哥,锦文大哥,翰祥大哥,都是内行。我想内行就要发挥内行的作用。我所以建议,有老太太总的牵头,下面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学校,一部分是医院。咱们就搭两个方面的筹备班子,有专家内行共同商讨,分别拿出一个切合实际的具体的办学校和办医院的方案出来,最后供大家共同商讨通过。我为什么要说有老太太总的牵头呢?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马路对面好像又办起了好几家店铺。这说明老太太他们家里的事业还在蒸蒸日上。这说明老太太办事业是内行,能够把握事情的利弊得失、轻重缓急。我的这些想法供大家参考。” 张肇基听了叶杏林的话,问道:“杏林,你在那些外国人的学校里也敢上课啊?” 叶杏林朝张肇基看着,点了点头,说道:“姑夫,我刚去的开始几年主要就是打工读书。后来获得了博士学位以后,他们就开始请我上课了。我就不再打工,而是靠上课赚钱了。” 老太太就摸了摸叶杏林放在桌子上的手臂,看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孩子啊!你在那边这么多年,肯定是吃了很多苦。你在家里的时候可就知道读书,从来也不做事情的。到了那边却是要打工了。” 叶杏林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中国留学生都是很苦的,不打工就没有饭吃的。大家都是一样的。我所以就拼命读书。读好了书,拿到了学位,他们就会请你上课了。上课要比打工轻松,而且又不是固定在一所学校的。人也自由。没有课的时间我就可以骑着脚踏车考察了。” 巫碧卿看着叶杏林,问道:“那你给多少学校上过课?考察了几个国家?” 叶杏林说道:“我上课主要是在德国。有时候英国和法国的学校也会邀请我去上课的。考察主要是在放假的时候,英国、德国、法国、比利时、荷兰等国家,我都去考察过。” 张肇基开着玩笑说道:“那你是把他们这几个国家的洋面包都吃遍了?味道怎么样?” 叶杏林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调皮地说道:“姑夫。这几个国家的面包各有不同。味道都是很好的。我原来是想要带一点儿回来给你吃的,只可惜路上肚子饿了,结果全吃完了。实在对不起!”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一直很喜欢叶杏林,他们两个人碰到一起就总是会开玩笑,就知道叶杏林现在也是在跟张肇基开玩笑,就“哈哈……”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人又碰在一起了,好哇!高兴!高兴!” 大家也知道叶杏林是在跟张肇基开玩笑,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魏锦文跟着笑了一会儿,看了看大家,说道:“照此看来,筹办医院的专家人才是有了,就是杏林兄弟了。你们大家看怎么样?我的意见是就有杏林兄弟出面筹办规划怎么办医院。” 杨翰祥立刻说道:“我也以为杏林兄弟最合适。大家要是同意的话请鼓掌。” 一时之间,大家就“噼噼啪啪……”地鼓起了掌。 叶杏林却是谦虚地站了起来,对大家频频鞠躬,表示感谢。 坐下后,叶杏林又看了看大家,说道:“我一个人还是势单力薄的。一个人办事情闭目塞听,不现实,会出大纰漏的。大哥和嫂子,还有全根叔叔都要齐心协力、群策群力。我还想请我在西洋留学回来的几个同学,帮我一起出出主意,筹划筹划,尽可能把事情做得圆满。”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叶杏林,说道:“啊唷!啊唷!博士生还谦虚起来了。就凭你这几句话,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就还是像以前一样,奖励你读书读得好,跟你两个人一人喝一瓶茅台酒。” 老太太“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张肇基,笑嘻嘻说道:“阿含,你又要瞎搞了。杏林现在这身体怎么还喝得下一瓶茅台酒哪?我看大概是你自己想要趁机贪酒吧!你有高血压,根本就不能喝白酒。” 看见老太太拆穿了张肇基的西洋镜,大家又高兴得笑了起来。 等到大家笑停以后,张肇基才一本正经地说道:“玩笑归玩笑。我是想要让大家讨论事情轻松一些。怎么筹备医院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了。我以为做事情,尤其是要办大事情,那就非得要专家不可。我所以建议怎么筹办学校的事情,有锦文和翰祥两个大学教授具体负责规划设计。碧卿就作为我们这一次办学校和办医院的法律总顾问。你们以为这样好吗?同意的请鼓掌通过。”说完,自己先鼓起了掌。 等到大家都鼓了掌,魏锦文说道:“同意老太太做总牵头人的请鼓掌。” 随着大家“噼噼啪啪”热烈的掌声,老太太当之无愧地就成了召集人了。 考虑了好几年的筹办一所学校或者医院的事情,总算是开始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实质xìng筹备阶段。 这次议事会议一直开到将近正午。张瑞诚进来说道:“老太太,中午饭准备好了,就听您吩咐了。” 老太太看见大家都有些累了,就说道:“现在吃饭,等吃过饭休息到两点钟继续商议。” 大家也就站起身来,一边议论着,一边朝着后客堂走去。 第五十八章爱玲危急叶惠容及时相救 且说萧爱玲吃过晚饭,根据下午约好的,来到茶馆,知道阿海回去了,就直接上楼,走进走廊西头最里面阿海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里,开了灯,走进里面一间房里,黑暗中,坐在了沙发里。 过了不多一会儿,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来,关上门,走到里间,不假思索地坐到萧爱玲身边,搂紧了她,跟她亲热了起来。萧爱玲也是微微侧过了一点儿身体,抱紧了他,回应起了他的亲热。 这个小伙子姓范,家里很有钱。大家叫他范小开,既跟萧爱玲搭档赌钱,又跟她暗通jiāo媾。 两个人正亲热得热火朝天,却听得“……”三声敲门声。范小开连忙放开萧爱玲,说道:“就来!就来!”就连忙拉起萧爱玲,两个人心急慌忙穿好了裤子,整理好衣服,才走出去开了门。 两个中年摸样的男人先后着走进来。范小开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只有茶馆小跑堂站在门外,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在他耳朵边轻声嘱咐了几句,又大声说道:“去泡壶茶来。” 小跑堂知道萧爱玲他们不是一般的赌钱,就一声不响地下楼去了。 等到小跑堂泡了茶,拿上来,范小开就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几个铜板,又朝他点了点头,就关了门。 萧爱玲已经把吊在外间屋子碰和桌上的电灯放了下来。灯光只是照住了桌面,屋里变得黑暗了起来。 萧爱玲又从旁边椅子上拿来红布袋子,放到桌子上,笑嘻嘻说道:“不多!就三百个大洋。玩完算数。” 范小开也是拿出了一个蓝颜色的布袋子,放到桌子上,笑嘻嘻说道:“我也是三百大洋。” 来的两个人也是分别拿出了一只布袋子,放到桌子上。其中一个说道:“对不起!我们拿得没有你们多,都是两百个大洋。” 萧爱玲就笑嘻嘻把桌子上一盒子牌九牌倾倒在桌子上,说道:“请!掷骰子,挑地方,定庄家。” 来的人中的一个人就拿起骰子,在手里摇了摇,掷到了桌子上。骰子滚动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朝上的两个面一个是三点,一个是四点,加起来是七点,算下来,正好是萧爱玲挑地方,做庄家。 萧爱玲就笑嘻嘻说道:“啊唷!不好意思。我喜欢朝北坐。我就不动位子了。” 按理讲范小开跟萧爱玲比较熟悉,他们两个人应该面对面对天门坐。那两个人也应该面对面对天门坐。可是那两个人却是一个面朝东坐下了,一个面朝南坐下了。范小开就只能面朝西坐在萧爱玲右边打横。 萧爱玲就和范小开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坐次坐定,萧爱玲洗好牌,装好牌,把牌推到桌子中间,又让坐在对天门的那个男人掷骰子决定先拿哪一桩牌。那个男人也就不客气地拿了骰子,在手里摇了摇,掷到桌子上,想不到又是七。 萧爱玲就伸手拿了从东边数起的第七桩牌。依次拿了牌。牌局就开始了。 起先几副牌玩下来,萧爱玲不输不赢。范小开输了一百个大洋。面朝东的那个人赢得多些。面朝南的那个人赢得少些。这么算下来,萧爱玲保本。面朝东和面朝南的两个人手里的钱分别都不到三百。 又玩了一会儿,萧爱玲赢了五十个大洋。范小开却是输了两百多个大洋。这么算下来,那两个人已经赢了一百五十多个大洋了。萧爱玲有些想不通了。以前跟他们来基本上都是赢的,今天怎么会输了呢?就朝范小开看了看。范小开摇了摇头,说不出了所以然。萧爱玲也就只能默不作声。 又玩了一会儿,萧爱玲摸到一张大头六,六点。就在桌子下面范小开脚上踩了三下。想不到范小开手里正好有丁三,三点。范小开就回踩了萧爱玲一脚,把丁三放在靠近萧爱玲的这一边,又笑嘻嘻抱歉着说道:“我要喝茶了。请把牌放好。你们要喝吗?”这么说着,就慢悠悠站起身来,走到靠近门边的柜子上,拿茶壶到了几杯水,手里拿了两杯茶,递给那两个人,笑嘻嘻说道:“请喝茶!时间有的是,不着急。” 就在这两个人转过身去想要从范小开手里拿茶杯的时候,范小开却故意不小心“哐当……”一声,把一只茶杯掉到了地上,还装着被烫了手的样子,甩着手,说道:“啊唷!烫死我了!” 那两个人就都赶紧转过身去,弯身看着黑洞洞的地上,问范小开烫了脚没有。范小开却是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假装不停地甩着手,说道:“还好!还好!就烫了手,没有烫着脚。谢谢!谢谢!” 趁此混乱机会,萧爱玲假装站起身来,弯着身体,够过身去,看着范小开的脚,很快把自己的一张牌换了范小开事先放在那里的一张丁三,说道:“到底烫得怎么样啊?” 范小开笑嘻嘻假装说道:“谢谢太太关心!还好!还好!”就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了。 重新坐下了,萧爱玲假惺惺对范小开说道:“你这个人呀!跟我有意见是吗?差一点儿被你搅了局了。你要是烫伤了,我还不要送你去医院吗?这牌就玩不成了。你也真是的!” 听了萧爱玲的话,那两个人就分别看了看萧爱玲和范小开,很有意思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跟着笑了一会儿,萧爱玲把她那一只红布钱袋子放到桌子上,说道:“对不起了!我要全部押上。” 那两个人一看,都惊呆了,说道:“什么?太太,你要全部押上?难道你有至尊宝了?” 萧爱玲笑嘻嘻把四张牌一推,说道:“不仅是至尊宝,我还有一对地牌呢!通吃。除非你们有天牌。” 那两个人凑过头来一看,萧爱玲的四张牌,两张分别是两点,一张三点,一张六点,马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靠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范小开则是很爽气地把他的那一袋钱推给萧爱玲,又对那两位笑嘻嘻说道:“付钱!付钱!” 朝南坐的那个人却突然站起来,挥手“啪……”地打了范小开一拳,说道:“你小子是故意过来倒茶给我们喝的,还故意把茶杯掉到地上,造成混乱。那个女人就趁机跟你换牌。是不是这样?老实说!” 萧爱玲不买账,站起身来想要拿他们的钱,却一下子就被朝东坐的那个人按在了桌子上。 范小开刚想要伸手帮萧爱玲,却是又被朝南坐的那个人挥手接连在脸上打了几拳,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尚未等到范小开清醒过来,顷刻之间就已经被那个人从腰里解下绳子,捆在了椅子上。 萧爱玲还想要挣扎,那两个人一个捂住她的嘴,一个反剪她的双手,把她推到里面屋里,很快剥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把她按在茶几上。其中一个说道:“老实说,前几次赢了我们那么多钱,是不是都联合起来做了手脚的。你要是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么说着,就把手在萧爱玲身上乱摸了起来。 萧爱玲还想挣扎。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就骑坐到她身上,使她动弹不得,更加在她身上放肆了起来。 萧爱玲哪儿有力气呀?只能用两条腿蹬踏着,又“妈呀……妈呀……“地叫。 那个人却一边无所顾忌地在萧爱玲身上摸弄着,一边又骂道:“不要脸的骚货!睡小白脸!还要跟小白脸联合起来玩弄我们。我们两个人已经被你们玩弄得欠了一屁股债了,你们却还要这么黑心。” 萧爱玲哪儿经受得了如此恶弄啊!还想要弓起身来,掀翻那个人。那个人却是脱下了萧爱玲的皮鞋,“啪……啪……啪……”地抽打起了她的下面。萧爱玲终于哭了,只能任凭随意摆布了。 另一个人蹲在萧爱玲两腿之间,还在玩弄着,说道:“骚货!我们上几次一共输给你们五百多个大洋,统统还给我们,要不然的话就把你下面的毛全部拔掉,让你男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范小开却在外面说道:“哼!还你们钱?休想!穷鬼!来得起就来,来不起就不要来。” 那个人就走出去,挥手就是“啪……啪……”两声,了范小开两个耳光,又掐住他的喉咙,说道:“必须还钱!要不然的话就掐死你们,把你们两个人的尸体都从这窗户里面扔到护塘河里去喂鱼。” 正在这时侯,只听得那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张瑞诚和张瑞信两个人冲了进来,迅雷不及掩耳地很快就把那两个人反剪了双手推到外面的一间屋里。 叶惠容这时候才慢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小跑堂。叶惠容慢悠悠坐在了朝南的那把椅子上,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四袋钱,说道:“放开他们。他们不讲理,我们要讲理。这钱是谁的,谁就把钱拿好了。” 那两个人就都拿了自己的钱。 叶惠容就说道:“这地方是我们老太太开了棋牌室给街坊邻居们娱乐的。你们却是玩牌九赌钱了,还要人家xìng命。这可是罪上加罪了,要吃官司的。” 听了叶惠容的话,其中一个人害怕得跪在她面前,说道:“太太,你可不能送我们进去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可都要靠我吃饭的。我下次保证不玩了。钱我也不要了。” 还有一个人也是跪在叶惠容面前,紧张地说道:“太太,我也保证不玩了。钱也不要了。” 叶惠容看了看这两个人,说道:“我看你们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出身。这钱恐怕是借来的吧?” 其中一个立刻就哭了起来,说道:“我上几次都输了,就问人家借了两百个大洋来翻本的。” 还有一个也是说道:“我也是问人家借了两百个大洋来翻本的,想不到又输了。” 叶惠容叹了口气,说道:“今后不要再赌了。今后也不要到我们这里来玩了。你们能够保证吗?” 那两个人连忙说道:“太太,我们保证不会再赌了,也保证不再到你们这里来玩了。请太太放了我们。” 叶惠容说道:“我相信你们都是说话算数的。你们今后要是再到我们这里来玩这种东西,我一旦知道了,决不轻饶。把钱拿回去还债。快走吧!” 张瑞诚却指着那两个人,厉声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们都是犯了罪的。你们可都要看紧了自己的嘴巴。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你们都要脑子清醒一些。要不然的话新帐老账一起算。” 那两个人朝张瑞诚和张瑞信看了看,说道:“瑞诚少爷,瑞信少爷,我们领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会看紧自己嘴巴的。”又连忙给叶惠容接连磕了三个头,拿了四只钱袋子逃也似地跑了。 叶惠容这才“嗨……”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看着萧爱玲,喊道:“爱玲,回去!” 萧爱玲乖乖地就绕过了叶惠容和张瑞诚、张瑞信朝前跑了。范小开也跟着走了出去。 张瑞诚和张瑞信两个人就连忙搀住了叶惠容,一起走了。 回进大门口,叶惠容朝站在门口朝对面望着的张富和张贵两个人笑嘻嘻说道:“没有什么事情。爱玲不争气,跟人家吵架了。你们也都辛苦了,关了门早些休息。” 张瑞诚也就关了门,跟张富和张贵打了招呼,搀着叶惠容朝里走去。张瑞信留下了。 走到前客堂,萧爱玲站在那里,看见叶惠容来了,就说道:“嫂子,那钱怎么可以让他们拿走啊?” 叶惠容看着萧爱玲,说道:“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做手脚赢人家的钱。这钱来得不义,应该还给人家。我问你,那两个人是哪儿的人?我怎么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他们?” 萧爱玲说道:“他们都是船上做的。晚上了就总是过来玩牌的。” 叶惠容看着萧爱玲,说道:“如此说来他们都是撑船帮的人。你骗他们的钱,进进出出小心一些。” 萧爱玲却说道:“我怕他们什么?娘和大哥都是撑船帮的。大哥还是斧头帮的呢!” 叶惠容立刻说道:“住嘴!你骗人家的钱,娘和大哥会帮你吗?你难道不怕老四知道你的丑事情吗?” 听了叶惠容这句话,萧爱玲连忙转身朝里走了进去。 叶惠容却突然腿一软,差一点儿倒下来,靠在张瑞诚身上,轻声说道:“瑞诚,我是强作镇静啊!其实心跳得厉害。你看这个家烦不烦呀?真是什么事情都有。我刚才没有到里面去,里面的情形可想而知啊!” 张瑞诚就扶住了叶惠容,附到她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 叶惠容听了,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个人呀!不自爱。那是多丢脸的事情啊!要是被老四知道了,那还不要休了她吗?那还不是又要一场风波吗?唉……!”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事情结束了。你不要放在心里。”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你们兄弟俩的身手真快,一下子就制服了那两个人。”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是练石锁的。瑞信平时在练擒拿格斗的。我们的目的就是看家护院的。” 叶惠容默默点着头,有张瑞诚搀扶着慢慢走进去。 走到后客堂门前走廊里,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要到厨房去看看。你先去休息。我马上就来。” 叶惠容就默默点了点头,慢慢悠悠走进了自己院子里。走到珠儿住的屋子门口,叶惠容就对珠儿说道:“珠儿,我听说新房里蛮热闹的,你也去玩吧。我不会再离开了。” 珠儿说道:“太太,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惠容说道:“不用!不用!你去玩吧。我自己来好了。”说着,就走了进去。 珠儿就熄了灯,跟叶惠容打了招呼,关了门,高高兴兴地出去玩了。 走进房里,关了门,开了壁灯,忙碌了一天,又为萧爱玲的事情着急紧张了一阵子的叶惠容觉得累极了,就走进洗澡间,往浴缸里放着水,脱了衣服,舒舒服服地浸泡在了温暖的洗澡水里。 洗了澡,站在穿衣镜前擦干了身体,叶惠容就穿了衣服,走到后门口看了看,对面张瑞诚的屋里灯亮着,就等待张瑞诚过来。站了一会儿,看见那屋里的灯熄了,紧接着就看见张瑞诚开了窗,翻身进了花园里,走了过来。叶惠容就让开身体,让张瑞诚走进来,关了后门。 张瑞诚走进屋里,脱着鞋,轻声说道:“太太,我来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湿漉漉的头发,笑嘻嘻轻声问道:“洗过澡了吗?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洗澡?”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不用。我已经洗过冷水澡了。” 熄了灯,把张瑞诚带进了暗洞洞的拔步床里,叶惠容说道:“快上床睡觉,你都累了一天了。” 张瑞诚立刻急了,说道:“太太,我怎么可以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呀?这可是我无论如何不敢的。” 叶惠容在张瑞诚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为什么不可以?你小时候还要摸着我的身体睡觉的。”就笑嘻嘻从床边上拿了一条席子,铺在拔步床的门口里面,又从床上拿了一只枕头,让张瑞诚躺下了,又去拿来了一条毛巾毯子,柔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晚上凉了,就盖上。” 张瑞诚接过毯子,轻声说道:“谢谢太太!太太也睡觉吧。” 躺到床上,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你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会让你跟我一起藏这一只皮箱吗?”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此事责任重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叶惠容轻声说道:“这是老太太信任你,还知道我喜欢你,不愿意让别人跟我一起做这件事情。”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想这是因为太太平时在老太太那里说了我不少好话的缘故。太太,谢谢你!总是这么关心我。太太对我真好。” 叶惠容却是又故意说道:“我可不稀罕你谢我。我就要你跟我亲近。可是你总是跟我这样若即若离、不亲不近的,我就有些不高兴。你昨天在后花园里不是已经抱过我了吗?今天怎么不愿意到床上来陪我睡觉了呢?我原来想好是让你跟我睡在一起的。你却是偏偏不愿意,跟我保持距离。”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不要不高兴。我那时候是一时情急,才那么做的,再说凳子上太凉。太太,你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还在为那事情害怕呢?我在心里想,我怎么会就那样抱了太太了呢?太太的身份可是十分金贵的。太太可不应该是我抱的。我可是居然那么做了。” 叶惠容又是故意轻声说道:“那么做了有什么不好?我就知道瑞诚长大了,喜欢你那样抱我。”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对我真好,这么信任我,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太太。”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我们之间不要说什么报答。我就要你像昨天那样,跟我亲近一些。”又说道:“瑞诚,你对今天晚上对面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看这事情到此为止的好。要不然的话,恐怕要闹出人xìng命的。太太,我对你说心里话,四爷对四太太太刻薄了。四太太这样也是情有可原。我们可得要替她保密。” 听了张瑞诚的这句话,叶惠容“咯咯……”轻声笑着说道:“瑞诚懂事情了,懂得同情人了。” 张瑞诚伸开手脚,打了个哈欠,说道:“太太,我想四太太这样也是无可奈何的缘故。” 黑暗中,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张肇泰和萧爱玲的事情,累了一天的张瑞诚就慢慢睡着了。 第五十九章夫妻对话叶杏园执迷不悟 且说叶家回去一路顺当,到了老宅门口,听到马车声,叶全根早就过来开了大门把他们迎进去。 叶王氏也从里面迎了出来,还说道:“大少nǎinǎi,可真巧啊,两位小少爷刚躺下,你们就回来了。” 听到“小少爷”这么几个字,叶杏林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哎呀!哥哥,嫂子,你们看我都病得有些糊涂了。回家已经两天了,我怎么就把两个侄子忘记了呢!” 这么说着,一家人就簇拥着叶杏林朝着东屋徐蕙兰生养的叶益民和叶益群的养育房走去。 推开门一看,却看见叶益民和叶益群兄弟两个并排坐在床上。看见他们走进去了,老大叶益民就问道:“谁是我们的亲叔叔呀?走过来让我们看看。我们可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呢!” 老二叶益群也说道:“我也要看看我们的亲叔叔。他在哪儿呀?” 叶杏林看着这么两个活泼可爱的侄子,惊呆了,走过去,说道:“我……我就是你们叔叔。” 叶杏园赶紧走上前去对两个儿子说道:“快下床,给你们亲叔叔磕头。这可是你们唯一的亲叔叔!” 叶王氏和英玉分别抱下了叶益民和叶益群,让他们按照中国的传统礼仪,跪在已经在椅子上坐好了的叶杏林面前,像模像样、恭恭敬敬地朝叶杏林磕了三个响头。 等到孩子们磕完头,叶杏林一下子就跪到地上,把两个侄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激动地说道:“大哥,嫂子,这可是我们叶家的后代呀!我们可得要好好培养他们,让他们长成大才!” 看见叶杏林这么喜欢自己的儿子,叶杏园激动得点了点头,“哎”了一声,流着眼泪离开了。 陪着叶杏林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徐蕙兰说道:“杏林,你跟孩子们玩一会儿,我拿衣服去。” 回到自己房里,看见叶杏园还在呜呜咽咽地哭泣,徐蕙兰就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你自己的兄弟跟你自己的儿子亲热,难道你也会受不了吗?他可是你的同宗滴血的亲弟弟!” 叶杏园抽噎着说道:“看见杏林跟两个孩子这么亲,我这心里……唉!滴血之亲无可替代!” 看见叶杏园似乎终于醒悟了,徐蕙兰就说道:“现在明白还来得及。说心里话,作为一个女人我也不想一女侍二夫。你可得要体谅我。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也应该让全根叔叔他们夫妻团圆了。” 叶杏园说道:“蕙兰,这事情我也想明白了,他是我亲弟弟,也需要你的照顾。我不会干涉你们的。” 看见叶杏园好像变得开通了,徐蕙兰就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我们毕竟是夫妻。” 很明显,徐蕙兰还想挽救婚姻,想要让叶杏园放弃王绒绣,让她跟叶全根夫妻团圆。 叶杏园却说道:“蕙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们应该相互体谅。我们今后互不干涉好吗?” 徐蕙兰知道叶杏园无可救yào了,叹着气说道:“唉!你霸占着她,可是为全根叔叔想过没有?” 叶杏园低着头,说道:“这事情要怪我的娘。她为什么不让我娶她呢?要不后来的这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会有了。你说我可以扔下她不管不顾吗?这可是做人的良心。” 徐蕙兰拿了衣服,站在门口,看着叶杏园,问道:“那么你对我的良心呢?你对全根叔叔的良心呢?全根叔叔的肚量可是够大的了。他曾经原谅过你们的。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 叶杏园摇了摇头,说道:“嗨!这事情叫我怎么说呢。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这家里的万恶之源了。” 徐蕙兰说道:“是不是万恶之源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真是执迷不悟。”说完,转身离开了。 到了叶益民和叶益群的养育房里,安顿他们睡下了,徐蕙兰和叶杏林两个人就离开回西屋了。 徐蕙兰和叶杏林两个人刚离开,一个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客厅里。她碾手碾脚地走到客厅的格栅窗边,探出头去,看着徐蕙兰和叶杏林两个人说着话走进了大客堂西边叶杏林的屋子里,又听得他们关了门,就关了窗,又掩上门,轻轻拴上门闩,转过身来不急不慢、悠闲自得地朝着叶杏园的卧室走去。 她,就是叶惠容在训斥叶杏园时所说的那个“她”叶杏园从小到大的玩伴、侍候他生活起居的贴身侍女、叶全根名誉上的结发妻子叶王氏。 当年,叶杏园的父亲叶仁和与母亲文秀兰在结婚十多年以后,由于文秀兰体质太弱,怀不住孩子,因而久久没有孩子。为了解闷和避开家里两位老人期盼的眼光,夫妻俩只得时常外出游玩散心,打发时间。 一天下午,看完一场电影,夫妻俩刚走出电影院,却被一个身上穿得干干净净的fù女给拦住了。 “先生,太太,请你们帮个忙,替我照看一下孩子,我想上一下厕所。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这个女人拦住了他们夫妻俩,笑嘻嘻地说了这么一些话。 敦厚老实的叶仁和与不通世故的文秀兰就说道:“大嫂,你去吧。我们会替你看好孩子的。” “哦!那就太谢谢你们了!我去去马上就来的。”这位大嫂笑嘻嘻地连声打着招呼穿过马路走了。 大嫂走了以后,文秀兰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子是一个长得皮肤雪白、眉清目秀、梳着两只羊角小辫子的挺水灵的小女孩,就蹲下了,逗着她说道:“嗨!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啦?你不会见陌生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的那条小马路,等待母亲回来。 看见小女孩不说话,文秀兰就挺喜欢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长得倒是蛮好看的,穿得也很干净的。”就挽住了叶仁和的手跟他说起了话。 五分钟过去了,小女孩的母亲没有回来。 十分钟过去了,小女孩的母亲还是没有出现。 叶仁和与文秀兰夫妻俩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经过商量,叶仁和站在原地看着孩子,以便孩子的母亲找回来。文秀兰则是到马路对面的小路和弄堂里去寻找孩子的母亲。 过了一会儿,文秀兰回到叶仁和身边,摇着头,说道:“我把对面所有小路和弄堂都找了一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孩子的母亲。仁和,我们可能上当了。孩子的母亲恐怕把孩子扔给我们了。” 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问了他们情况以后,大家都认为,他们夫妻俩肯定是上当了。孩子的母亲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她是故意把孩子丢给他们的。 听了大家的纷纷议论,小女孩突然之间就哭了起来,还“娘……娘……”地叫着。 有人说道:“丢弃孩子一般是要在孩子身上留有纸条的。你们不妨在孩子身上找一找。” 听了这个建议,文秀兰就在孩子的衣兜里找了起来。果然不错,她很快就在孩子的裤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只看见上面写着这么几句话:“大善人,请你们收留这个孩子吧。她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也很聪明,很懂事情的。我们家里孩子太多,养不活。她今天刚巧两岁。实在是谢谢了!积善行德,老天爷会保佑你们多子多孙的。” 手里拿着纸条,叶仁和与文秀兰夫妻俩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根据他们俩结婚十多年还没有孩子的情况,他们各自的心里其实都已经开始想要这个孩子了,可是又毕竟对她不了解,对收养她有些担心。在公开场合,夫妻俩又不便说出各自心里的隐痛和想法。 有人说道:“这种事情多啦!其实蛮好处理的,要么送育婴堂,要么带回去。” 也有人说:“规规矩矩的讲,要是你们家庭条件好的话,你们自己把她领回去养着也没有什么不好,到底是给了她一条生路。要是把她送进育婴堂的话那就难说了。我知道有的育婴堂里一天只吃两顿饭,吃也吃不饱的,到头来不是饿死也会是病死的。到底是一条生命啊!” 还有人说:“我看你们这一对夫妻身上穿的蛮好的,家庭境况一定不错的,干脆就领回去养着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积德的事情。要不然的话,这孩子可就惨了,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呀!” 这时候,这个小女孩居然一下子就跪在了叶仁和与文秀兰夫妻俩的面前,拉住了他们的裤子,哭着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可千万不能把我送进育婴堂去呀!我不要到育婴堂去。” 看见孩子突然之间开口说话了,口齿也很清楚,说话也很伶俐,思儿心切的文秀兰有些心动了,蹲下身体,搂住了小女孩,说道:“别哭!孩子,好好跟阿姨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家是住在哪里的?” 小女孩说道:“阿姨,我叫绒绣,他们都叫我阿秀。我不知道家住在哪儿。真的不知道!” “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文秀兰又问道。 小女孩抽噎着说道:“阿姨,爸爸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们那个村上的人都姓王。” 看见小女孩长得很清秀,很水灵,人很聪明,就有人说道:“我看你们夫妻俩就别再犹豫了。这个小女孩倒是蛮好的。再说了既然上帝把她送给了你们,你们就应该收下她。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情。” 经了旁边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而且天也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路灯也亮起来了,叶仁和与文秀兰夫妻俩轻声商量了几句,最后决定把孩子先带回家去,看叶仁和的父母亲是什么态度。 谁也没有想到,当他们夫妻俩把阿秀领回家里,把怎么会捡到她的事情对叶仁和的父母说了以后,叶仁和的父亲马上说道:“你们可要知道,这是观世音菩萨在你们结婚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生下孩子的时候,给我们家里送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你们要是不把她带回来的话,我们叶家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叶仁和的母亲也说道:“这话不错的。你们想过没有哇?为什么这个孩子的母亲没有把她送给别人,而是偏偏送给了你们呢?我以为这可是观世音菩萨在暗中显灵。她在保佑你们将来一定会多子多孙的。” 结果果然如此,不到三个月,文秀兰居然就怀孕了,到了第二年就生下了叶杏园。这一年叶仁和已经四十出头了,文秀兰也将近四十岁了。中年得子,夫妻俩可是整天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随着叶杏园的出生,阿秀在叶家的地位一下子就提高了许多,全家人都以为是阿秀把叶杏园带进了叶家。文秀兰更是喜欢阿秀了。快要生养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又将叶杏园和阿秀两个人专门安排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间里睡觉,让他们吃饭同桌、住房同屋、睡觉同床,一刻也不分离了。 后来还果真应验了“多子多孙”的说法,文秀兰又生养了七个孩子。四个因为文秀兰体弱而夭折了,仅留住了叶杏林、叶静宜和叶静宛。文秀兰直到五十来岁才停止生育。叶家香火有传了。 过了几年,叶家的两位老人相继去世。阿秀却是长成了一个越渐水灵、漂亮、丰满的姑娘了。 按理讲,姑娘大了就得跟男孩子分房居住,然而可能是因为太宠爱大儿子叶杏园,可能是考虑到阿秀在家里的特殊地位,可能是因为看见阿秀平时把叶杏园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很好的缘故,更有可能是文秀兰这几年总是忙于怀孕生孩子和照顾孩子,无暇顾及阿秀和叶杏园两个人越渐长大了。叶仁和又是常常带着叶全根一起到乡下去游访巡医,一年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头倒是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外面的。他们没有把这一对孩子的卧房分开。可是就因为这样,结果就酿成了一件势所必然、无可避免的事情。 一天早上吃早饭时,文秀兰发现阿秀没有跟大家一起吃早饭。她就让叶杏园去找阿秀。可是叶杏园去了去却回来对她说阿秀找不到。文秀兰忙于照看其他几个孩子,也没有把叶杏园的话当一回事情。 看着叶杏园和叶杏林兄弟俩吃好了早饭,文秀兰就叮嘱叶杏园带着弟弟叶杏林一起读书去,然后自己就一门心思地给叶静宜和叶静宛喂起了早饭。给两个孩子喂好了早饭,还是没有看见阿秀,文秀兰就有些着急了。她连自己早饭也没有顾得吃,就一手抱着叶静宛,一手牵着叶静宜,朝着自己房里走去,想要让叶静宛睡进摇篮里以后,有稍大一些的叶静宜看着妹妹,自己去寻找阿秀。可是当文秀兰走进自己房里的时候,却意外看见叶杏园正在急急忙忙地往衣服口袋里装饼干,她就从后面走过去,随口问了一句,说道:“杏园,你是因为早饭没有吃饱怕读书的时候肚子饿吗?”叶杏园当时正在长身体,文秀兰所以这么问。 叶杏园根本就没有想到母亲会突然走进来,而且是冷不防地在他身后这么问了一句,以至使得他一下子就乱了分寸,心急慌忙中居然把一大把饼干撒落到了地上。 文秀兰这才感觉到叶杏园今天的举动好像有些异常,就问他说道:“杏园,你平时不喜欢吃饼干的,今天怎么会喜欢吃饼干了,而且又一下子拿了满满的两口袋。你这是为什么呀?” 经不住母亲的逼问,叶杏园吓得站在一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下就更使得文秀兰感到奇怪了,不过她很快就从叶杏园拿饼干而联想到了阿秀早上没有吃早饭的事情,就又问道:“你这饼干是不是拿给阿秀吃的?她为什么不是自己来拿?她为什么不吃早饭?” 看着母亲一下子就对自己瞪起了眼睛,板起了脸,又怀疑起了阿秀,叶杏园究竟是着急害怕了,急急巴巴地说道:“娘……娘……我……我……她……” 看着叶杏园惊慌失措的样子,文秀兰知道有事情了,就拉着叶杏园说道:“走,你带我去找阿秀。” 令文秀兰没有想到的是,叶杏园居然是带着她朝着平时他跟阿秀两个人睡觉的卧房走过去。她心里明白了,刚才吃早饭时要叶杏园去找阿秀,叶杏园说找不到。他是对她说谎了。 走进房里,看见阿秀正侧身趴在床上,往地上放着的痰盂里吐着口水。文秀兰连忙走过去,拍着阿秀的背,问道:“阿秀,跟我说,怎么不舒服?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秀哭丧着脸,说道:“阿姨,是从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开始的。我已经吐了一个晚上了。心里直恶心,想要吐,可是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听阿秀这么一说,文秀兰就朝痰盂里看了看,果然没有什么东西,立刻就有些紧张了,知道这可能是怀孕的征兆,就试探着说道:“不要紧,女人怀上孩子以后一般都会这样的。你是不是有孩子了?” 阿秀究竟是一个没有怀孕过的小姑娘,苦恼着说道:“阿姨,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就不会那样了!” 文秀兰单刀直入地问道:“阿秀,你指的‘我们’是谁呀?” 文秀兰这话一说出口,阿秀的目光立即就朝着站在门口的叶杏园看了过去。 文秀兰立刻就明白了,阿秀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叶杏园的,可是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这时候叶杏园才只有十三岁,小学还没有毕业,就又问道:“阿秀,你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杏园的?是真的吗?” 阿秀轻轻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阿姨,是的。是杏园的。我不骗你的。” 文秀兰就问叶杏园,说道:“杏园,这事情是真的吗?跟娘说老实话。” 叶杏园站在门口,说道:“娘,阿秀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喜欢阿秀。你们应该把她许配给我。” 文秀兰刚想再要追问叶杏园,可是叶杏园即刻就转身跑了。 文秀兰赶紧追到门外,可是叶杏园早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文秀兰只得气得摇着头回进屋里,对阿秀说道:“阿秀,对不起,只怪我平时太忙于其他的事情了,居然会没有想到你们俩都到了这个年龄了。要不然的话,我怎么还会让你们睡在一起呢!” 阿秀知道文秀兰生气了,赶紧说道:“阿姨,你别怪杏园。他还小,就是顽皮,要跟我好。是我不好。我实在太喜欢杏园了,也就没有阻止他。我也不知道会真的这样的。” 文秀兰却说道:“阿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情呀!你可是当初老太爷和老太太亲自做主把你许配给了全根的。论辈分全根是杏园的叔叔哇!你们叔叔正准备给你们俩成亲呢!这么一来,这事情可就乱套了。你叫我怎么向你们叔叔jiāo代?怎么向全根jiāo代?唉!你说这事情叫我怎么办呢!” 听了文秀兰的话,阿秀扒在床上绝望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叶杏园又走进来了,站在门口,看着文秀兰,说道:“娘,阿秀不喜欢全根。阿秀喜欢我。我也喜欢阿秀。我们两个人可是互相喜欢的。你把阿秀给我吧。只要你同意,我们俩过几年就结婚。娘,你要帮帮我们。”说完,扭头就跑了。 文秀兰究竟是一个慈祥的人,脾气又好,看见阿秀哭了,也就不再责怪她。陪着阿秀,安慰了她一会儿,又去自己房里拿来了饼干,给她倒了牛nǎi,让她吃了早饭。 看见文秀兰不生气了,阿秀就说道:“阿姨,这事情不要怪杏园。我真的喜欢杏园。” 文秀兰看着阿秀,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对我老老实实地说。” 经过文秀兰好言相劝了一会儿,阿秀才对她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六十章誓守终生小阿秀被迫打胎以 一天早上吃过早饭,阿秀陪着叶杏园把他送到学校读书去了。临到分手时,阿秀还告诉叶杏园说道:“杏园,下了课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家。我会来接你的。” 叶杏园答应说道:“我知道了,咱们在学校门口碰面。你可别迟到了。” 阿秀又替叶杏园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做一个有出息的男人。” 叶杏园偷偷地在阿秀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朝她挥了挥手,就朝学校大门里走了进去。 回到家里,正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却看见老太太走过来,说道:“阿秀,来!过来一下。” 跟着老太太走进客厅里,看见老太爷和叶仁和、文秀兰和叶全根都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坐吧,阿秀,我们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这么招呼着让阿秀坐下了。 看见家里的人到得这么齐全,聪明伶俐的阿秀即刻就想道:“这么多人等着我,那一定是有关我的事情了。”这么想着,就在文秀兰边上靠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看见阿秀坐下了,老太爷就对老太太说道:“那你就对阿秀说吧,反正都是家里人,又是好事情,也是为她好。我看阿秀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孩子,你就直截了当对她说好了。反正是不离开这个家的。” 老爷这么说了,老太太就说道:“阿秀,你觉得家里人对你好吗?” 阿秀点了点头,说道:“老太爷、老太太、叔叔、阿姨,还有全跟叔叔,都是对我挺好的。” 听了阿秀的话,老太太就笑着说道:“你们看我们阿秀到底长大了,多懂道理呀!这么乖巧漂亮的孩子,我可真是舍不得把她许配给别人家的。不过年龄已经十多岁了,也不小了,也得要考虑给阿秀说定一门亲事了,再过几年让她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你们大家说对吗?” 老太爷接话说道:“是呀!都已经十多岁了,是得要考虑定亲的事情了。年龄再大些就会难办的。” “什么‘亲事’‘定亲’‘许配给人家’?”听了两位老人的话,阿秀的脑子里一下子就“嗡……”地着响了起来,立刻想到:“难道他们是要把我嫁出去了?难道我就要离开这么好的一个家了?”阿秀就着急了起来,走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老太爷、老太太,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离开这个家。要是离开这个家,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我想一辈子不离开这个家。” 看见阿秀一下子就说出了这么几个“不”字,态度很坚决,两位老人和其他人都笑了。 跪在地上的阿秀被笑得莫名其妙地朝着他们一个一个地看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笑。 笑停以后,老太太把阿秀搀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阿秀,一个女孩子长到一定年龄总是要嫁人的,要不然的话街坊邻居们是要在背地里说闲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懂的。我们几个替你想好了一门亲事,现在先定下来,再过几年,等你再长大一些,就给你结婚成家。” 听到老太太说得这么肯定,阿秀说道:“老太太,要是离开这个家,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 看见阿秀说得这么坚决,老太太就觉得有些奇怪,说道:“阿秀,我们可都是为你好啊,你为什么不想嫁人呢?你倒是说说道理呢。” 阿秀脱口而出地说道:“老太太,我不想离开这个家,不想离开杏园。杏园还小,需要我的照顾。” 听了阿秀的话,谁也没有在意她话中的真实含义,还以为她是想要继续照顾叶杏园而不愿意嫁到别人家里去。大家就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老太太说道:“阿秀,我知道你想要照顾杏园。杏园也离不开你的照顾。我们也没有想要把你嫁出去。我们是想要把你留在家里,就在这个家里给你找一个夫婿郎君。你看好不好啊?” 阿秀毕竟是年纪太小了,听到老太太说不想把她嫁出去,是要把她留在家里,才想就在这个家里给她找一个夫婿郎君。这一下,阿秀就有些放心了。她觉得论辈份在座的都是自己的长辈,即使跟着老爷学徒打下手的叶全根,也是老爷的侄子,是属于叔叔一辈的人。除此之外,接下来就只有天天跟她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的叶杏园了。叶杏园恰恰就是她自从懂事以来心仪已久的未来的夫婿郎君。尽管叶杏园现在只有十岁出头,年龄要比她小些,而当地的风俗是流行大娘子的。心里这么满打满算地盘算好了以后,阿秀才说道:“老太爷、老太太、叔叔、阿姨,你们都是长辈,只要不是让我离开这个家,我但凭你们作主就是了。总而言之,我是想要照顾好杏园。” 听阿秀说得这么干脆,老太爷就笑嘻嘻说道:“阿秀,我们就是因为舍不得让你离开这个家,而且还打算要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所以才这么考虑你的亲事的。我们可都是为你好哇!” 听到老爷说到名份两个字,阿秀却是很干脆地说道:“老爷,名份什么的我是从未想过的。只要能够留在这个家里,只要能够侍候杏园,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别的我是什么都不想的。” 看见阿秀又是这么表了态,老太太才说道:“阿秀,全根是一个忠厚老实、勤恳能干的好人。他又是从小跟着老爷学习医道的,尤其是推拿方面,在这周围几十里地范围以内是没有人能够及得上他的。你跟了他是不会吃亏的。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你们俩定亲。再过几年,你长大一些以后,就给你们办喜事成婚。这样的话,你也不会离开这个家了。你在这个家里的名份也有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全根”两个字,阿秀的脑袋登时“嗡……”地一阵作响,其他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见。心里想道:“怎么会是他?我可是一直叫他叔叔的呀?他的年龄可要比我大得多啦!”这时候,她的心里又一下子似乎豁然明白了,在他们眼里她究竟还是一个被捡回来的孤儿。想到这里,王绒绣禁不住悲从中来,也忘记了自己应该要据理力争推掉这一门婚事,却是反而双手捂住了脸,快步跑了出去。 “别跑啊!阿秀,都是自己人,难为情什么呀?可真是个小孩子。哈……哈……哈……哈……!”背后传来了老太太的这么几句喊叫声和大伙儿的一片欢笑声。 跑进卧房,关上门,趴在床上,把脸捂在被子上面,阿秀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世痛哭了起来。 叶家的几个长辈却还是以为阿秀是因为害羞而跑开的。这门婚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当天晚上,陪着叶杏园做完作业,两个人一起躺下以后,叶杏园朝着阿秀熟练地侧过身体,又习惯地把一条腿搁到她的身上,又动手解开了她睡衣的纽扣,摸住了阿秀已经开始发育丰满起来了的胸脯,说道:“阿秀,我们今天还玩一会儿做夫妻的游戏好吗?” 心事重重的阿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今天怎么啦?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叶杏园这么问道。 阿秀搂住叶杏园,“嗨”地叹了口气,说道:“杏园,你太小了,有些事情跟你说了也没有用。” 看见阿秀郁郁寡欢的样子,不想跟他玩游戏,年幼无知的叶杏园就说道:“好吧!你今天不想跟我说话,那我就睡觉了。”这么说着就放开了阿秀,索然无趣地朝里侧过身体,自顾自睡觉了。 阿秀在心里暗暗说道:“杏园,你还太小,我无法对你说啊!”就从后面抱住了他,想着自己的心事。 叶全根虽说年龄要比阿秀大了好几岁,但确实是一个忠厚老实、勤恳能干的年轻人。假如要是其他的女孩子嫁给他,那么夫妻生活一定会是美满和谐的。然而就因为阿秀和叶杏园是从小就同吃同住同睡的亲密伙伴,阿秀心里早就喜欢上了叶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园,因而即使在她发育以后,她也未曾向文秀兰提出过要和他分床睡觉。不仅如此,就因为她太喜欢叶杏园了,暗地里早就已经把他看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婿郎君和终身依靠了。因而即使在她已经发育胸脯日益丰满起来的情况下面,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像以前一样,每天夜里都让叶杏园抚摸一会儿她的身体,才搂抱住了他两个人安然睡去。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世界上最纯真最无私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感。可是出乎阿秀意料之外的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今天早上却突然决定把她许配给了叶全根。这可是令阿秀万万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她的理想中的美梦即将随之破灭。孤儿出生的yīn影更是笼罩着她的心灵,她不敢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心愿。 黑暗中,阿秀搂抱着叶杏园,暗暗地流着泪,不禁又一次清晰地回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母亲把她从家乡带到这里,狠心把她抛弃时的那些情形。她抽噎着在心里想道:“娘,你最后扔下我的时候,居然还是笑嘻嘻的。娘,当你穿过马路跑到对面去的时候,你居然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娘,就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有喊过‘娘’这一个字了。我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娘这么一个身份的人了。” 想到这里,王绒绣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心里还在说道:“娘,今天早上,老爷和老太太已经把我许配给那个我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了。可是我无能为力,没有权利反对。这么多年来是他们这一家好心人收养了我,抚养了我。他们让我吃得饱穿得暖,从来也没有歧视过我,完全把我当作了他们家里的孩子一样看待的。可唯一让我不高兴的是他们今天把我许配给了一个不是我喜欢的男人。娘,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喜欢的是杏园,就是现在被我搂在身边的这个人。我们从小就是同吃同住同睡的,从来也没有分开过。除了今天这一件事情,我们两个人从来也不会对对方隐瞒什么的。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就连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是这样的。可是今天我不得不隐瞒了他。娘,你知道吗?我在这里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生而给我带来的。他们都认为是因为我到了他们家里以后才把他带进了这个家里的,才使得他们叶家后继有人、香火有续的,所以就待我特别的好。我一直认为,我在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生而带给我的,没有他也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我也就特别地珍惜他,关心他,爱护他,喜欢他。娘,我会尽我的一切来报答他的。” 哭着想着,想着哭着,阿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手里还搂抱着叶杏园。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过了没有几年,叶家的两位老人都相继去世了,家里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许多。虽然说家里开了一家中医诊所,但是在农忙时节或者上门看病的人比较少的时候,叶仁和还是时常要带着叶全根一起到外面巡访就诊去的。这样一来家里的人手就显得更加少了。再加上在后来的几年里,文秀兰又生下了叶静宜和叶静宛。她平时就只能照顾着叶杏林、叶静宜和叶静宛,而把照看叶杏园的事情几乎全部托付和依靠了阿秀了。 就在文秀兰为照顾几个小的孩子而整天忙得不可开jiāo的时候,王绒绣发现叶杏园开始发育了。他的身体慢慢地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可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她居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文秀兰。 纯真和童趣,新奇和追索,渴求和yù望,很快就使得阿秀和叶杏园之间的感情发生了根本变化。 两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当阿秀和叶杏园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玩乐起了他们之间一直娱玩的假夫妻的游戏时,他们又习惯而自然地互相为对方坦露出了自己的胴体。 少年是无辜的。好奇是必然的。人xìng的自然规律是无可抗拒的。 起先,他们两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安抚摸弄,玩耍亲热。可是气氛在发生变化,心绪在焦灼烦躁。王绒绣似乎有所顾忌、有所克制而战战兢兢。可是随着叶杏园一次既像是无意的顽皮,又像是本xìng的渴求一般的冲撞,而使得他们之间的这种习以为常的游戏,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无法控制的真情实感的男贪女欢以后,这一对自小相偕相伴的伙伴也就真正成为了一对难舍难分、贪多务得的爱侣玩伴。 听了阿秀的叙说,文秀兰轻声责备她说道:“你这个孩子,再喜欢他也不能够这样的呀!也怪我一时疏忽,忘记了你们俩的年龄,以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可叫我怎么办好呢?我可没法对全根jiāo代呀。” 阿秀说道:“阿姨,你可别怪杏园,都是我不好,我太喜欢他了。我本来就不想嫁给那个人。” “这怎么可以呢?”文秀兰立刻阻止了阿秀的这个想法,又说道:“婚姻本来就是前世注定的,是月老在暗中牵线的。虽说你现在已经怀上了杏园的孩子,可是你跟全根的婚约是老人们决定的,不能改变的。你还是得嫁给他。要不然的话,我可无法向死去的两位老人jiāo代呀!你叔叔也不会同意的。” 听了文秀兰的话,阿秀有些着急了,说道:“阿姨,我不喜欢他。我不愿意嫁给他。” 文秀兰却说道:“这种话你当初为什么不当着两位老人的面当场说呢?到了现在再要反悔就难上其难了。你们叔叔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他是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的。再说了,要是让他知道了你跟杏园的这种事情,那可真是不得了哇!你们这么做可是伤风败俗的事情,是很给家里丢面子的,所以你身上的孩子必须拿掉,而且是越快越好。趁着这几天叔叔和全根外出巡诊的机会,我来想办法给你拿掉孩子。” 听说要拿掉孩子,阿秀又是哭起来了。 文秀兰劝慰着说道:“阿秀,无论如何你也得为杏园着想啊!他还这么小,又在读书。你说不拿掉孩子合适吗?再说了,这是有辱门风的。过几天叔叔回家知道了这件事情,我看他是一定会把你们俩赶出家门的。他是容不得你们这样的。为你们俩着想,我考虑来考虑去,留在这个家里总要比被赶出家门好。只要拿掉了孩子,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也就是你、我和杏园三个人知道。别人就不会知道了。” 听说会因此而被赶出家门的,阿秀就有些着急了,哀求文秀兰说道:“阿姨,我求求你了,只要不被赶出家门,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真的是太喜欢杏园了,求你别责怪他。什么都是我的错。” 看见阿秀这么钟情叶杏园,文秀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嗨!你这孩子,当初为什么不跟老爷和老太太说明白呢?我想老爷和老太太也是慈祥的人,恐怕是不会拒绝你的。到了今天也就无法改变了。” 阿秀却说道:“阿姨,我那时候还小。老爷和老太太跟我说的时候,我的头里嗡嗡直响。脑子都糊涂了。再说他也在场的,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说不愿意嫁给他呀!我现在也为之后悔极了。” 又安慰了阿秀几句,文秀兰就离开了。 当天下午,文秀兰就把阿秀叫到她房里,指着一碗已经熬好了的中yào汤,说道:“阿秀,这一碗是专门打胎的yào汤。我就放在这里。你自己再仔细考虑考虑,你到底是想要继续在这个家里住下去,还是让叔叔回来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以后把你们俩一起赶出去。我是不会逼你的。你自己慎重考虑。” 阿秀愣愣地朝着yào碗看了一会儿,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文秀兰也是于心不忍地落起了眼泪。 看见文秀兰也哭了,阿秀知道她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就说道:“阿姨,你别难过,我会喝的。我要留在这个家里。我要永远陪伴杏园。我一辈子也不会跟杏园分开的。阿姨,你能答应我吗?” 文秀兰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阿秀说道:“阿姨答应你,保证会替你们永远保密的。不过你得要答应阿姨,尽快嫁给全根,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你们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你能答应吗?” 阿秀流着眼泪,点了点头,说道:“阿姨,我答应。”就端起yào碗,一口气把yào汤喝了下去。 看见阿秀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坚决,而原因仅仅只是为了能够永远呆在这个家里陪伴叶杏园,文秀兰激动得一下子搂住了她,失声痛哭着说道:“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的阿秀啊!为什么人世间的一切不幸都要落到你的身上呀?我可也是实在没法子可想了,只能出此下策。阿秀啊!你可别怪阿姨呀!” 当天晚上,胎儿就下来了,文秀兰一直陪伴着阿秀。此后,文秀兰又让阿秀按照女人坐月子的规矩,呆在房里,足不出户,有她自己亲自侍候了她整整一个月。 第二年的阳历新年,叶仁和与文秀兰夫妻俩就亲手张罗着为叶全根和阿秀两个人举办了婚事。 婚庆酒席上,聪明伶俐的阿秀将亲戚们敬给她的喜酒如数地都叫叶全根代劳了,因而使得叶全根未到酒席结束就早已酩酊大醉而被阿秀和亲戚们扶进了洞房。 第二天清早,当新婚夫fù给叶仁和夫fù请安时,阿秀当着叶仁和的面将一块染有鲜红血迹的手帕递给了文秀兰。文秀兰这才明白,阿秀在昨天酒席上要叶全根代她喝酒的目的竟是为此。叶全根却很快明白了,昨天晚上他跟她天作之合时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情。但是,他已经跟王绒绣同房合好过了。又经不住叶仁和文秀兰夫妻俩的一再央求,他也只得哑巴吃黄连了。王绒绣却是再未怀孕过。 叶仁和去世后,文秀兰也一病不起。在把家事托付给叶惠容时,文秀兰才对她说明了这件事情。叶惠容听了真是懊悔莫及。文秀兰居然把她也瞒过了。可是面对重病在身的嫂子,叶惠容又能怎么样呢?最令叶惠容懊恼的是,叶杏园跟徐蕙兰结婚以后还是跟王绒绣保持着密切来往。 第六十一章提纲挈领冷文华直言不讳 鸡叫二遍,叶惠容就醒了,拧亮灯,看看地板上,张瑞诚已经不在了,就去洗了澡。 今天是叶静宜三朝回门,叶惠容要一起去,就在心里重温了一遍思想好了的打算,穿了衣服,出去了。 吃过早饭,老太太让张肇郛和张肇泰兄弟俩护送池玉明拿着皮箱去怡和洋行存钱,就把陪同叶惠容一起接送叶静宜和张瑞康三朝回门的人送到大门口。其中有冷文华、张瑞安、魏倩如,和珠儿、琪儿等几个侍女,还有新近派给冷文华的侍童信儿。张瑞诚、张瑞信和从儿三个人分别驾驭一辆马车。 行了一段路,看见叶惠容有些闷闷不乐、长吁短叹,冷文华就问道:“嫂子,你为怎么唉声叹气呀?” 叶惠容轻轻叹了口气,轻悠悠地说道:“妹妹,那边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是在生杏园的气。他太不懂事情了,为了那么一点儿事情,害得杏林出去躲了这么多年,结果弄得这么病病蔫蔫地才回了家。他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跟那个阿秀明来暗往的,全然不顾了蕙兰,把两对夫妻都搞得不安宁。弘扬家业,他更是不放在心上。这事情闹得我头疼得要命。” 看见叶惠容一筹莫展,冷文华就说道:“嫂子,你别太担心,自己的身体要紧。妹妹今天就直言不讳了。杏林已经回来了。蕙兰和杏园都是医生,只要抓紧治疗是不会有问题的。听娘说,你今天回去是要顺便整顿一下家务。你是一言九鼎的,他们不敢不听。嫂子,依我看来蕙兰倒是很能干的。这几年跟杏园两个人夫妻关系不好,杏林又不在家里,她倒是一门心思把诊所办成医院了,真正弘扬了祖业。她又为叶家生养了两个儿子。这功劳有多大呀!这可都是老太爷、老nǎinǎi、老爷和太太在世的时候所期盼的。” 叶惠容说道:“是呀!蕙兰可真是不容易。还有全根,尽管杏园和阿秀两个人给他受了气,可是他还是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地跟蕙兰两个人扩大了诊所,办起了医院,说起来真是功不可没。” 冷文华说道:“嫂子,看来全根叔叔是个功臣,只可惜他的婚姻倒是跟蕙兰差不多,也是有名无实的。嫂子,这感情纠葛的事情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我看蕙兰哪一点不如那个阿秀?可是杏园就是偏偏离不开阿秀。看来还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好啊!不过我以为全根叔叔也是蛮苦恼的,人生一世摊上这么一个女人,不能为他生养一男半女,还要忍辱负重,怪可怜的!我听说他原来是想要离开这个家的,哥哥嫂子硬是挽留了他。这么看来全根叔叔倒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我们可不能亏待他。他那远近闻名的伤科推拿的本事可是得自于你们叶家真传的,将来医院造好了恐怕还要派大用场的。” 叶惠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蕙兰办起这么一个诊所,全根是想了不少办法,出了不少力。杏园的心思根本不在医术上。中医和伤科现在全靠他。每当看见他沉默寡言的样子,我总觉得欠他太多了。” 冷文华说道:“嫂子,那你今天回去打算怎么办?我看这事情有些难。杏园和杏林都是你的亲侄子。蕙兰是为你们叶家生养了两个儿子的侄媳fù,又是亲手扩大了诊所,弘扬了家业。全根叔叔又是你们叶家一脉相承的这么一个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好人。阿秀又是为你们叶家能够传宗接代有着这么大的一件功劳。决断这事情似乎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嫂子,不过以我看来,这件事情里面最起码有三个方面的问题我们要把握好的。第一,这件事情的是非对错,我们的立场不能含糊,该支持谁就得要旗帜鲜明地支持谁。不然的话,这个家还会乱下去。第二,我们的目光要看到将来。要看谁将来更加能够发扬光大祖业。第三,我们必须在这件事情的是非黑白上面给蕙兰和全根叔叔一个说法。人家为我们忍辱负重、任劳任怨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多年,我们不能再这样装聋作哑了。嫂子,我敢肯定,只要哪一天蕙兰离开这个家,全根叔叔也必然会离开这个家的。杏园的心思不在家业上,那还能依靠谁呢?要是蕙兰离开这个家了,全根叔叔还会留在这个家里吗?他们两个人可是搭档惯了的,一个西医,一个中医,配合起来蛮好的。嫂子,我的看法弘扬光大祖业是第一位的。我们可得要留住他们的心。嫂子,你这一次是真的想要作出重大安排吗?” 叶惠容朝冷文华笑了笑,说道:“妹妹,听了你的这一番话,我觉得心里豁然开朗了。我回去要把他们几个人感情上的那些是是非非,和今后怎么发扬光大祖业的事情,提纲挈领快刀斩乱麻地做个了断。在婚姻问题上,我们欺瞒了蕙兰。我要给她一个说法,给她弥补,让她支撑起叶家的门户,让她跟全根两个人安心搞事业,发扬光大祖业。我可是对杏园已经心灰意冷了。他既然几次三番不听从劝告,那就让他去跟阿秀瞎搞好了。杏林这么一个身体,跟崇仁和瑞福差不多,也是没有指望的。嗨……!” 看见叶惠容又哀叹了起来,冷文华就说道:“嫂子,婚姻问题其实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哪一对夫妻没有一些磕磕碰碰的呀?美满婚姻?谈何容易。你既然相信蕙兰,那就把家里的一切都拜托给她,让她去全权处理。蕙兰是长房长媳,也应该这么安排。发扬光大祖业后继有人了,也可以杀一杀那个阿秀的骄纵之气,让她在蕙兰手底下做事情,收敛一些。你这么一做,其他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叶惠容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妹妹,那么你说蕙兰和杏园两个人的夫妻感情怎么办呢?我这么决断下去,恐怕杏园会更加气恨蕙兰的。他们夫妻俩恐怕是永远也搞不好了!” 看见叶惠容还在为徐蕙兰和叶杏园的夫妻感情cāo心,冷文华就说道:“嫂子,你以为杏园还会跟那个阿秀分得开吗?要是分得开的话,在蕙兰跟他生养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应该分开了。嫂子,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面,你只能是捡主要的事情抓。什么是主要的事情呢?我看主要的事情就是能够使得你们叶家的祖传家业进一步发扬光大起来。这可是根本中的根本。” 看见冷文华看事情这么透彻,叶惠容就捏住了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妹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在我们这个家里,老太太下面原来还有你这么一个能人。” 冷文华赶紧说道:“嫂子,你这可是夸奖我了。我只不过就是这么说说而已。大主意可是还得要你嫂子亲自决断的。我的话无非就是给你参考参考罢了。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诸葛亮,你才是刘备。” 看见冷文华说得这么谦虚,叶惠容说道:“妹妹,杏园要是真的就此跟蕙兰决裂了,他们的夫妻情份真的名存实亡了,那可怎么办?蕙兰还年轻呢!这往后的日子可叫她怎么过呀!” 冷文华立刻说道:“嫂子,你这就有些担心得多余了。蕙兰不是还有杏林吗?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可是很好的呀!只要不让外人知道就可以了。错位也就只能是错位了。反正本来就是叔嫂关系。” 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妹妹,不瞒你说,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杏林的身体根本不行。蕙兰等于还是独守空房!唉!这孩子的命真苦!我可还期望她为我们叶家再多生养几个孩子呢!还有全根,他可是至今还没有一男半女呢!要是他那一脉真的在他身上绝嗣了,我可怎么向叶家祖宗先辈jiāo代啊!” 听了叶惠容的话,冷文华也有些惊呆了。徐蕙兰的婚姻怎么会跟她自己的婚姻如此相似呢? 说着话,张瑞诚回过身来说道:“两位太太,我们到了。家里人已经候在门口等我们了。” 叶惠容欠了欠身体,朝着轿门前面看过去,果然看见叶家老宅门口站着好些人迎接他们。 冷文华就靠近叶惠容轻声提醒说道:“嫂子,以我的想法,你就继续鼓励蕙兰和全根合作下去,随他们两个人怎么发展,反正这权利最后还是会回到叶家子孙手里的。” 叶惠容不禁立刻看了看冷文华的脸,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妹妹,想要枝繁叶茂也就只能这样了。” 停稳了车,放好了踏脚凳,张瑞诚就分别牵着叶惠容和冷文华的手,把她们一一牵到了车下。 杨文氏、徐蕙兰、叶杏园、叶静宛、王绒绣、叶全根、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和英玉围了上来。 徐蕙兰和杨文氏两个人又走上来分别搀住了叶惠容和冷文华。 四个人搀着手朝前走着,叶惠容就说道:“怎么没有看见杏林呢?他人好吗?可能又不舒服了吧?” 徐蕙兰皱着眉轻声说道:“昨天可能在那边家里的时候有些累了,一回家就又咯了两口血。” 听说叶杏林又咯血了,叶惠容就说道:“走!我先去看看他。” 经过前院诊所的时候,前来看病的人,凡是认识叶惠容的都在窃窃私语地说道:“她就是叶家的大小姐,今天回来了。她是嫁到护塘街张家的。那可也是个大户人家。” 叶惠容则是很客气地跟大家点着头,打着招呼,又跟熟悉的人握着手,问着好。 冷文华看见来看病的人很多,就说道:“嫂子,看来蕙兰他们把诊所搞得不错,来看病的人挺多的。”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是呀!这可是全靠了蕙兰和全根两个人的心血合作,真不容易!” 当年,叶杏园的父母临终前都曾经要求叶杏园下跪保证弘扬祖宗家业,叶杏园当即是答应的。事后他就根本不再把它放在心上。没有了父母的管束,除了给病人看病,就想方设法跟阿秀厮混。 叶杏林被打离家出走以后,徐蕙兰提出要离婚去找叶杏林。可是经了叶惠容、杨文氏和张家亲戚们的反复劝说,叶杏园也保证跟王绒绣断绝来往,徐蕙兰也就作罢。为了挽救婚姻,她还跟叶杏园缓和过关系。可是,徐蕙兰怀上第二个孩子以后,叶杏园跟王绒绣又是故伎重演、死灰复燃。 徐蕙兰虽说追悔莫及,可是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叶惠容得知事情后,回家训斥了叶杏园一顿,也开导过王绒绣,给足了徐蕙兰面子。而徐蕙兰身边还有跟她同病相怜的叶全根,能够跟她一起维持诊所,也给了她不少的安慰。就此,徐蕙兰就安下心来,把心扑在了事业上。 叶家诊所原来只是在院子里腾了两间屋子,一间做了诊所,一间做了yào房,而且仅仅只有中医,没有西医。徐蕙兰进门以后,也就使得中西医全有了。诊所一下子就红火兴旺了起来。 生下第二个孩子以后,徐蕙兰就下了决心要把事业做大,弘扬祖业。经过与叶全根两个人的反复商量,又征得叶惠容的同意和支持,徐蕙兰就在前面院子的东西两边分别造了一排房子,又整修了原来的房子,办起了现在这个规模的中西医兼有的私家诊所。其实已经初步具备了医院的规模。 走到西屋客厅门口,叶惠容径直穿过客厅和庭院,跨进里面客厅,走进了叶杏林的卧室。走到叶杏林床前,叶惠容就朝侧身朝里睡着的叶杏林看了看,在床边坐下后,轻悠悠问道:“你们是轮流照顾他吗?” 杨文氏接话说道:“姑妈,白天我们轮流陪。蕙兰说晚上她要自己照顾杏林。” 叶惠容朝徐蕙兰说道:“你白天要给病人看病,晚上要照顾杏林,时间长了,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徐蕙兰回答说道:“姑妈,不要紧的。姨妈她们白天已经照顾得很辛苦了。我得让她们晚上休息。” 看见大家还是站着,只有她坐着,叶惠容就浅浅笑了笑,说道:“你们也都坐呀!别站着了。” 看见叶惠容这么招呼了,徐蕙兰和英玉两个人就让冷文华和杨文氏两个人先在床边的两把椅子上坐下了,又去搬来了几把椅子,招呼魏倩如、张瑞安、叶静宜和张瑞康都坐下了。 叶静宜搂住杨文洲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叶静宛站在姐姐的身后。叶杏园站在杨文氏的身后。 这么一走动,有了地板的脚步声音,叶杏林就醒了,翻过身来看见叶惠容已经坐在他身边,就喊道:“姑妈,你回来啦?我本想去接你的,可是总觉得有些累乏,结果还是睡着了。” 叶惠容笑眯眯看着叶杏林,说道:“还是睡觉好,养养精神。自己家里,我是不用你接的。”说着就把手搭在叶杏林的额头上,说道:“看来热度退了些了,不怎么烫手。看来姨妈照顾得挺辛苦!” 杨文氏连忙说道:“不辛苦!照顾他们,我也是应该的。只要杏林能够好起来,我就放心了。” 叶惠容看了看叶杏园,说道:“这就是慈母心呢!姨妈是你们娘的亲姐妹,跟你们娘是一样的。你们娘要是在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你们可都得要体谅做长辈的心,尊敬长辈,孝顺长辈。” 听了叶惠容的话,叶静宜就对叶静宛说道:“小妹,你礼拜六下午放了学就要抓紧回家。要是嫂子和姨妈哪一天累垮了,你们都是要吃亏的。我要是有时间的话,也会回来帮助一起照顾二哥的。” 叶静宛悠着声音,答应说道:“姐姐,我知道了。我会跟嫂子一起照顾好二哥的。” 杨文洲靠在叶静宜怀里,说道:“姐姐,不要紧的。我跟几位姐姐也可以一起照顾二哥的。” 看见杨文洲这么懂事情,叶惠容就笑着说道:“我们文洲就是懂事情,所以老太太总是说你好。不过你还小,读书要紧。”又看着叶杏园,问道:“杏园,杏林的身体和家里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呢?” 叶杏园没有想到叶惠容会这么直接了当地提问他,只能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躺在床上的叶杏林却开口说道:“姑妈,大哥就不用麻烦他了。我那天晚上刚回来的时候,大哥是过来看过我的,还开了yào方亲自煎yào给我吃的。还有就是现在,你们来了,大哥也跟着进来看我了。大哥能够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他了。你们就不要多麻烦他了。” 叶杏林的话里很明显是带着一种情绪,一种埋怨,一种对叶杏园的不满。 叶静宛接话说道:“姑妈,你放心。既然大哥忙就让他忙,我们会帮着嫂子和姨妈照顾二哥的。” 杨文氏从叶杏林和叶静宛的话里听出味道来了,就看着叶惠容,说道:“姑妈,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已经好几年了,总想要痛痛快快说出来。今天,我想就当着你和大家的面说出来。姑妈,我是经常来这里的。那边家里虽然也有一些事情,可是我就是不放心这里。这么几年来,这里的一些事情几乎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这么大的一个家业,经办着这么大的一个诊所,多辉煌的事情啊。叶家祖宗要是地下有知的话,想必也是会很高兴的。这可都是蕙兰的功劳啊!我是想,在这种情况下面,他们兄弟姐妹应该要团团结结、和和睦睦、齐心协力的。可是你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我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姐姐和姐夫在世的时候,那种安稳、和睦、愉快的日子没有了。姑妈,你就拿出一个决断吧。洪范九畴,彝lún攸叙。衡而知平,规而知圆。蠹众木折,隙大墙坏。趑趄不前,反受其缚。这个家不能够再这么乱下去了。现在,杏林又是病成了这样。我这心里可真是痛啊!暗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我……我可真对不起我那去世的姐姐和姐夫啊!姑妈,我没有尽到责任。”说到这里,杨文氏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看见娘哭起来了,杨文洲就离开了叶静宜的怀抱,走到杨文氏身后,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说道:“娘,你不要哭啊!姑妈来了,你就把你憋在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不是蛮好的吗?” 杨文氏哭着说道:“姑妈,没有尊卑就没有规矩,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你是叶家唯一有权威的长辈了,可以说话的。我可只是一个外姓人,我的话他们是根本不听的。你就做做规矩吧!” 听了此话,叶惠容立刻板起了脸,说道:“谁说你是外姓人不能说话的。哥哥嫂子临终前是把这个家托付给我们两个人的。你的话谁敢不听!佞小不惩,规矩不成。我倒要看看哪一个人胆敢犯上作乱!” 叶惠容从未如此发过火,徐蕙兰看了就跪了下去,说道:“姑妈,别发火。你的身体要当心!” 叶静宜和叶静宛两个人吓得跪在了地上。叶杏园跪在了杨文氏身后。躺在床上的叶杏林也是翻身爬起来跪在了床上。杨文洲看着叶惠容满脸通红、怒目圆瞪的样子,吓得紧靠在母亲杨文氏身边,也是慢吞吞跪了下去。杨文、杨文瑶也跟着跪了下去。 坐在叶惠容身边的冷文华看见叶惠容在家里的威信这么高,就轻悠悠说道:“嫂子,你可不要发火。蕙兰说的不错的,你自己的身体要当心。有什么想法,你就慢慢说好了,不要发火。” 叶惠容朝冷文华看了一眼,冷文华也朝她默默点了点头。叶惠容就对杨文氏说道:“姨妈,不要哭。我今天回来就是想要解决一下这里的事情。家里这几年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我早就想要好好解决了,只是苦于杏林不在家里。杏林现在回来了,人到齐了,我们是应该要下决心解决一下事情了。我们叶家可是远近有名、有规有矩的大户人家,再这么乱下去,可要有愧名声,有愧祖宗先人了。我现在就先给你透个底,我打算吃过饭开一个家庭会,把方方面面的事情提纲挈领地解决一下。你说好吗?” 听说叶惠容是有备而来,杨文氏就点着头说道:“姑妈,你就果断决定吧。我一切都听你的。这个家是该要整治整治了!姐姐和姐夫临终嘱咐我们一定要协助蕙兰发扬光大祖业,可是这几年蕙兰她……,唉……!真不容易!我们可不能让好人吃亏。叶家能够娶到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兰这么一个好媳fù,可是祖宗积德。” 叶惠容轻悠悠安慰杨文氏,说道:“姨妈,你明白就好。这几年委屈你了,是我对不住你。你也明白我的苦衷。杏林不在家里,有些事情不明朗,我就难以决断。”又让叶杏林躺下去,安慰他说道:“孩子,你要耐心一点儿,养好身体。什么事情都不要cāo心,反正是有姑妈和姨妈在的。嗨!我一激动就又有些头疼了。我想去洗洗脸,躺一会儿。”说完,就跟杨文氏和冷文华打了招呼,站起身来离开了。 第六十二章闺房对话张瑞诚端出心思 叶惠容虽然出嫁多年,可是她姑娘时候的闺房一直保持到现在。走进卧室,叶惠容就脱了衣服,仅穿着一条三角短裤,走进洗澡间,擦了身体,一边用手摸着头颈,一边就喊起了头疼。 珠儿知道叶惠容最近为了张夏莲的事情,心里一直不高兴,又看见叶杏林这么生着病回来了,心里更加不高兴,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好觉,又长时间坐了车,经了颠簸,还发了火,头疼病犯了,就说道:“太太,吃过饭要开家庭会。你这样子到时候怎么开家庭会呀?我去把瑞诚少爷喊来给你捏捏好吗?” 叶惠容也就看着珠儿,说道:“可以吗?好吧!你去喊他过来,可不要让别人知道。” “太太,你可真有意思!你对他还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他就像是你的影子,忠心耿耿,形影不离。你要是对他不放心,家里就没有第二个人了。”珠儿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这么说着就离开了。 珠儿的话让叶惠容想起了张瑞诚。为了把张瑞诚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叶惠容可谓煞费苦心。张瑞诚对叶惠容倒是忠心耿耿。可是一个男人并不只要忠诚,他还必须得要有理智和能力。更何况叶惠容对张瑞诚还寄予了更大的希望。这么想着,叶惠容就走进拔步床里,穿了一件睡裙,等着张瑞诚到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得珠儿开了房门,轻声说道:“瑞诚少爷,你进去吧!太太在里面等你。”就关了房门离开了。又听得张瑞诚自言自语地说道:“咦!太太人呢?怎么没有看见太太呀?” 叶惠容就撩开拔步床的门幔,看着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张瑞诚,轻悠悠说道:“瑞诚,我不喜欢拉开窗帘。屋里太暗,你有些看不清楚是吗?我就在拔步床里,你转过身来就可以看见我了。” 张瑞诚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了叶惠容,就走过去,撩起帷幔,走进拔步床里。 走进拔步床,张瑞诚才看清楚,拔步床里有着光亮。紧靠着拔步床里面门边,放着一张有着椭圆形镜子的红木梳妆台。叶惠容就面对梳妆台坐在一张镜凳上。梳妆台和床之间的墙上正好有着一扇玻璃窗户。那光亮就是从那玻璃窗户的嫩黄色丝质窗帘透进来的。又看见梳妆台的玻璃镜子里面恰好由于那扇窗户的光线作用,显现出来了叶惠容的身影。 “来!瑞诚,给我捏捏。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又发了火,头又疼起来了。”叶惠容蹙着眉轻悠悠这么说着就卸开了睡裙、luǒ露出两边浑圆的肩膀,使得她粉嫩雪白、凹凸有致的胸脯也袒露出来了不少。 张瑞诚就靠近过去,伸手在叶惠容两边的肩胛上轻轻悠悠地挤捏了起来。 这时候,张瑞诚才觉得有一股悠悠的香味,就问道:“太太,这房里好香啊!”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镜子里面的张瑞诚,轻声说道:“我自小就喜欢在房里点香。这种香可以驱除蚊子、苍蝇和蟑螂的。我出嫁前每天都要点的。他们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我出嫁以后,他们也就还是每天坚持给我房里点的。这种香是我们家里用祖传秘方,配了中yào材,碾成了粉末,自己做的。它不会伤害人,却是能够驱除虫害的。我们一般就叫他蚊香。你看你身后茶几上。香就在那上面。” 张瑞诚就回转身朝着身后看了看,果然看见那里放着一只红木茶几。红木茶几的两边分别放着一张红木靠背椅子。红木茶几上面放着一只宣德炉。宣德炉里面chā着三支香。香头上有着微弱的火光。袅袅绕绕的香烟正盘旋着慢慢悠悠朝上升去,又打着各式各样的旋转,悠悠闲闲地四散开去。 张瑞诚回过身来,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太太,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怪不得你走起路来身姿是那么的优雅,脸上的神情也是这么的高贵。你原来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叶惠容立刻“咯咯……”笑着说道:“瑞诚,你今天怎么也这么能说会道了?真有些看不出你!你怎么也会奉承人了?我走路优雅了吗?我脸上的神情高贵了吗?这恐怕都是你把我说得太好了!” 张瑞诚用两只手摸住了叶惠容的后脑勺,看着镜子里面她的脸,说道:“太太,我这可不是什么奉承你。你自己看。你的脸是鹅蛋形的,而且皮肤润亮白净细腻。我娘说这是标准的鹅蛋脸。你的眼睛跟鸟儿是一样的。我娘说你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你的鼻子大小适中,蛮挺的。嘴巴大小正好,又比较红润。你的下巴微微有点儿往外翘。我娘和我婶婶总是说你长得漂亮。我也以为是这样。” 叶惠容更是“咯咯咯咯……”笑着说道:“瑞诚,你这是在找借口吧!你娘和婶婶会这么说我吗?我倒觉得她们两个人都是长得蛮漂亮的。虽说是从农村出来的,倒也长得文静秀气。” 张瑞诚这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太放肆了,居然当着叶惠容的面就这么评价她长得漂亮不漂亮,就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能生气。瑞诚一时激动有些没有规矩、不礼貌了。对不起!”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不敢放肆,自己吓了自己了,就轻悠悠说道:“瑞诚,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呀?我就喜欢你跟我这么说话。我们之间这么说话才显得亲近,亲分。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的。” 张瑞诚轻轻“嗯”了一声,还是专心一意地给叶惠容轻轻悠悠地捏弄着。 叶惠容也就合上了眼睛惬惬意意地享受起了张瑞诚给她带来的轻柔、舒服的感觉。 拔步床里似乎又恢复了安静。 张瑞诚给叶惠容捏弄了一会儿,问道:“太太,你小时候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不害怕吗?” 叶惠容闭着眼睛笑着说道:“是呀!这间屋子我一直住到十八岁出嫁那年为止。不过不害怕的,我自小专门有一个侍女侍候照顾我的。她的年龄比我大几岁,后来到了出嫁的年龄才回乡下出嫁了。” 张瑞诚又说道:“太太,那你一个人睡觉不就要害怕了吗?” 叶惠容还是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不害怕的。我那时候已经大了。再说了,我们家里那时候养了两条足足有梳妆台这么高的纯种狼狗。坏人根本进不来的。”说着就伸出手去比划了一下高低。 就这么一个举动,原来遮住叶惠容胸脯的睡裙散落开了,她那白晃晃丰满的胸脯luǒ露出来了半边。 这一次可是跟在护塘街那边不一样。在护塘街那边给叶惠容按摩,拔步床里没有窗的,大多数又是在晚上,黑咕隆咚的不怎么看得清楚。今天虽说有着窗帘,房里光线有些暗淡,可是窗户里透进的光亮恰好映照在叶惠容身上,又反shè到镜子里,张瑞诚只觉得镜子里面一亮,只看见她的胸脯赫然就在眼前,丰满、尖耸、挺拔,带着优美的弧线。他看得立刻低下了头。 叶惠容的眼睛却是并没有完全闭上,透过眼帘从镜子里面看见了张瑞诚惊慌的举动,就微微笑了笑,说道:“瑞诚,你可真是个老实的孩子。这么怕难为情!论辈份我是你的伯母,生也能够生你出来的。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害羞害怕呀!给我按摩头疼,解开衣服,也就在所难免了。到了这里还担心什么呀?这里可不比护塘街。我是这里一言九鼎的一家之主。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的。” 被叶惠容点穿了心思,张瑞诚只得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轻声说道:“太太,我……我……” 叶惠容却是抬起手,捏住了张瑞诚的一只手,轻悠悠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呀!这么胆小!我们俩还用这么讲究吗?天气有些闷热,我身上汗津津的,就擦了身体,换了衣服,想要凉快些。” 张瑞诚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太太,我想你是长辈,又是太太,所以……” 叶惠容却是看着镜子里面张瑞诚微微有些发红的脸,轻悠悠说道:“瑞诚,不要紧张。你是我最贴心的人。我那天晚上不高兴,晕倒了,你就抱着我,真贴心。昨天晚上为了那些钱,你又陪我睡觉,保护我。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想你小时候是我陪你睡觉,可是一转眼你就已经反过来这么抱我,保护我了。我可真高兴。瑞诚,我总觉得你胆子太小,每次给我按摩的时候都是这样。我们俩就连睡觉都在一个房里睡过了,你还那么抱过我了,难道还要这么忌讳吗?我都不在意,你还要在意什么呢?” 张瑞诚也就说道:“太太如此垂青于我,让我抱你,陪你睡觉。我就更加要鞠躬尽瘁侍候太太了。” 听个张瑞诚的话,叶惠容在镜子里看着他,笑嘻嘻轻悠悠说道:“我知道瑞诚跟我是最好的。我也喜欢瑞诚。不要怕难为情,就我们两个人。你只不过还没有结过婚,未为人道。当你结了婚就什么都知道了,女人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情,不要想得太神秘。今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你总是这样,我到是反而觉得有些尴尬不自在了。”这么说着就后仰着身体,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张瑞诚身上,又把两只手都放到了小腹上面,无所顾忌地把她玉雕石琢般凝亮雪白、凹凸有致的胸部整个地袒露了出来。 张瑞诚也就只得用腹部贴住了叶惠容的后背,让她斜斜地舒舒服服靠着自己,又趁着给她按摩额头上的几个穴位,手正好遮住了她的眼睛,禁不住不时地朝着她那袒露着的胸部看一眼。 正当青春年华的张瑞诚怎么经受得了如此情形!叶惠容那莹润丰满、凹凸有致的胸部,即刻就引起了他本能的渴慕遐想。她温软的后背又贴住了他的腹部。顷刻间,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去,只觉得脸上发烧,眼睛模糊,心也狂跳了起来。他却又警告自己,强迫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千方百计想要克制住自己猛然贲张起来的yù望。可是他做不到,叶惠容的胸部实在太美了,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叶惠容也很快感觉到了张瑞诚的变化,就想要进一步试试他,到底会怎么样,就更加不当一回事情,还是袒露着身体,更是放松着舒舒服服地仰靠在了他的腹部,轻悠悠地说道:“瑞诚,我觉得你的手劲蛮好的,还在每天锻炼石锁吗?练石锁的男人身体强壮。” 觉得叶惠容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是更加仰靠着他了,张瑞诚就微微吁了口气,使得自己绷紧着的身体稍许放松了一些,又稍微朝前挺了一点儿身体,以防她会万一倒下来,又轻悠悠说道:“太太,我每天都在锻炼石锁的,还练《易筋经》。练得手上有劲道了,给太太按摩起来才能够持久。” 叶惠容笑了笑说道:“瑞诚真好,时时处处想着我。你们大少爷要是有你这样的身体就好了。唉!瑞诚,你看我烦不烦呀?那边的事情让我不顺心,这边的事情又不让我省心。两边的事情都要烦我。我的心里没有一天是清净的。唉!看来我也就是这么一个命了。” 看见叶惠容又愁山闷海起来了,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想开些。你的身体最要紧。你可不要怪我多嘴。那边的事情你要向老太太学习,着眼长远,仔细谋划。统揽全局,果断决定。这里的事情,我看二少爷已经回来了,条件酝酿成熟了,你就拿定主意作出决断就是了。” 叶惠容没有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张瑞诚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简直就像是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将才,就让出半边凳子,让他坐下了,又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敞开着身体,靠在他身上,轻悠悠说道:“瑞诚,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不能说出去。我想让蕙兰当家,你说可以吗?” 叶惠容漂亮xìng感的胸部就在张瑞诚眼前。张瑞诚禁不住低头朝她丰满、尖耸、挺拔得就像是两只弧线优美的漏斗一样的rǔ房看了看,微微吁了口气,就搂住了她,也是轻声说道:“太太,你既然打算好了,那就决定好了。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优柔寡断,养痈自患。” 叶惠容没有想到张瑞诚又是这么简单容易地说出了这么几句决断事情的至理名言,就别过头来,几乎是脸贴着脸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瑞诚,跟我说实话,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的?” 张瑞诚也是看着叶惠容的眼睛,轻声说道:“太太,你向来关心我,爱护我,又在老太太面前引荐我,提拔我。我怎么可以辜负了你的一片心呢?我平时除了观察你和老太太做事情以外,还看书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的眼睛,问道:“我怎么不知道?那你这几年看过一些什么书?”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这几年除了看按摩书和《易筋经》以外,主要是看历史书,譬如《尚书》、《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左传》、《四书集注》、《贞观政要》等等。当然也看《三国演义》和《红楼梦》等小说书。最近是在看《历代御批资治通鉴》。我以为看经史子集等历史书,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先贤古人是怎么治理国家的,也可以启发提高我们平时做事情的方法和能力。”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哦!瑞诚,你可真不简单。这几年已经看了这么多书了。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怪不得你的房里深更半夜还总是亮着灯。”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是这么想的。我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你提荐的。我就要好好做事情。我可不能丢了你的脸。以前没有读好书,现在却是承当着责任,我就得要多看书,把文化补上去。” 叶惠容轻轻吁了口气,摸了摸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瑞诚,你可真争气。我没有看错你。”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优雅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我要是不争气,不认真做事情,人家就会在背后说你的。古人说,食君之禄,为君谋事。我就想承蒙太太看重厚爱,要为太太增光添彩。” 张瑞诚的这些话说得叶惠容感动得差一点儿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是又很快冷静下来,心里想道:“难道他是在奉承我,拍我的马屁?另有所图?可是又好像不像呀!从他说的这些话里,他好像是看了不少书,明白了好些道理,好像还有着志向抱负。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我对他的期望不就是这样吗?噢!不!即使这样也不能以偏概全。他是个男孩子,我可得要好好考验考验他。”这么想着,就说道:“我要解手。”就站了起来,离开了张瑞诚,假装无意中脱落了睡裙,就这么几乎光着身体,朝床后面走过去。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就这么地跑过去了,可是天气又未到酷暑节气,就怕她会着凉,连忙拿了睡裙走过去,说道:“太太,天气还没有怎么热。你可不能着凉。”说着,就把睡裙披到了她身上。 叶惠容却故意不从张瑞诚手里接过睡裙。 张瑞诚就只得弯着腰用两只手把睡裙围裹住叶惠容的身体。 解了手,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把衣服拿开,我要起来了。” 张瑞诚只得拿开睡裙,又连忙弯身下去替她拉起了三角短裤,又替她穿好了睡裙。 叶惠容却是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张瑞诚替叶惠容整理着睡裙,看着她,血红着脸,着急地轻声说道:“太太,你是太太,又是伯母。瑞诚怎么敢呢?瑞诚要是胆敢这么做了,那还岂不是蒸报母辈了吗?瑞诚知道分寸。” 叶惠容却还是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喜欢就抱我好了。我想让你抱我。” 张瑞诚就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太太,你真的喜欢瑞诚抱你吗?”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默默点了点头。张瑞诚也就弯身抱起叶惠容,坐到了那张镜凳上。 叶惠容轻轻抚摸着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老实?我不会怪你的。食,色,本xìng。” 张瑞诚也就抚摸住了叶惠容雪白浑圆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要怪瑞诚胆子小。你是母辈,又是太太。瑞诚岂敢越礼胡端乱来?瑞诚对太太报恩还来不及呢!” 叶惠容却是双手勾住了张瑞诚的脖颈,嗲悠悠轻声说道:“男人应该要有男人的勇气。可是你……” 张瑞诚这时候才抱紧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瑞诚对太太只有报恩之心,没有非份之想。”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的眼睛,轻声说道:“怎么?你以为我长得不漂亮是吗?”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还是那么暴露在外面的xìng感的身体,看着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太的漂亮是人所共知的。脸庞,身段,韵致,气质,无人可比。” 叶惠容还是看着张瑞诚,又轻声说道:“那你肯定是嫌比我老了。” 张瑞诚有些不敢看叶惠容的眼睛,就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太太,在家里所有的太太中,瑞诚最喜欢的就是太太。可是太太是瑞诚的伯母,又对瑞诚有着再造之恩,瑞诚实在不敢有非份之想。” 叶惠容似乎知道张瑞诚不敢对她忘乎所以,就也是抱紧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 张瑞诚却是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太太,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叹着气,说道:“唉……!我心里烦。”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忽然听得珠儿在外面喊道:“太太,大少nǎinǎi要我过来请你们过去吃饭。” 叶惠容立刻大声应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又轻轻推开张瑞诚,站起来,轻悠悠说道:“快!瑞诚,你先出去。千万不能让珠儿进来。反正是在这里,我们两个人有的是单独说话的机会。” 张瑞诚也就“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快速朝外走去。 看着张瑞诚离开了,叶惠容却觉得自己考验得有些过分,禁不住脸上也有些发热发烫。 第六十三章联手姨妈叶惠容重整家事 吃过饭,叶惠容陪着亲戚们说着话,就刮起了一阵风,天yīn沉了下来,显得有些闷热,就要下雨了。 亲戚们就陆陆续续告辞了。冷文华也是说下了雨路上不好走,就带着信儿告辞了。 送走了亲戚,叶惠容就问徐蕙兰说道:“你们把灵堂准备好了吗?我要在那里开家庭会。” 英玉赶紧说道:“太太,灵堂里面每天都要上香的,每天都是打扫得很干净的。” 叶惠容就对张瑞安、魏倩如等人说道:“你们玩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又对徐蕙兰说道:“诊所里面你先去安排一下,回头喊上全根,一起到灵堂里开家庭会。” 徐蕙兰答应着朝诊所走了过去。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等人就玩去了。 叶惠容带着张瑞诚和珠儿到书房里,拿出了一只红木小盒子,朝供着祖宗先人和叶杏园、叶杏林、叶静宜和叶静宛父母遗像的灵堂走去。 走进灵堂,已经在里面等候着的英玉赶紧拿了三支香递到叶惠容手里。 叶惠容接过香点着了,恭恭敬敬地对着祖宗先人和叶杏园、叶杏林、叶静宜和叶静宛父母的相片,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又是拜了三拜,把香chā进香炉里,流着眼泪,轻声说道:“惠容无能,惊动你们了。我今天要用家规整顿家事,你们可都要原谅我。” 杨文氏、杨文、杨文瑶、杨文洲、叶杏园、王绒绣、叶静宜、叶静宛、徐蕙兰、叶全根,一个个陆续走进来,从灵台上拿了香,点着了,鞠躬磕头,把香chā进香炉里,又按照主次长幼跪在灵台前。 看见杨文氏也是跪在地上,叶惠容就赶紧走过去扶起她,说道:“姨妈是长辈,跪不得的。”就扶着她走到旁边放着的一只茶几两边的一把椅子边上,让她在上手的位子上坐下了。她自己则是坐在下手位子。 杨文氏看见叶惠容如此谦让,就站起身来要让叶惠容坐上手位子。叶惠容站起身来,按住了杨文氏,说道:“姨妈,你跟嫂子是亲姐妹,也就是我的姐姐。你理应坐上位的。” 杨文氏也就只得在上手位子重新坐下了。 叶惠容坐下后,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灵台上的一个个遗像,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抽噎地说道:“都怪我无能,优柔寡断,把好端端的一个家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祖宗先人哥哥嫂子哇!”这么说着就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杨文氏也是轻声说道:“我也有责任。我也对不起祖宗先人姐姐姐夫。”说完,也是哭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哭了,又是在灵堂里,满屋子的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叶静宜一边哭着,一边还说道:“爸爸,娘,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早哇?你们走了以后,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太平过。二哥离家出走了好几年,这几天才回家的,可是二哥病了。二哥病得很重很重,还吐血了。你们可得要帮帮他,让他身体好起来。二哥离家以后,我跟静宛两个人每天都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这个家究竟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爸爸,娘,嫂子太苦了,既要为我们叶家生养孩子,又要为我们叶家光大祖业,还要关心我和静宛。嫂子真不容易。你们可得要主持公道,让嫂子高兴起来。这个家不能没有嫂子。这几年要是没有嫂子,我跟静宛两个人肯定还要吃很多苦头。爸爸,娘,你们可都听见了吗?” 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平时文静少言的叶静宜会在这种场合首先说出了这么一些话,也就止住了哭泣,静静地听了起来。听完了,两个人就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 叶静宜的话刚说完,只看见叶静宛伏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说道:“娘,爸爸,姐姐的话就是我的话,不过姐姐有些话还没有说出来。我今天可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娘,爸爸,你们知道吗?你们的宝贝儿子、我的二哥是被大哥打出去的。大哥打了二哥一个耳光和一拳头,所以二哥才离家出走了好几年。二哥现在回家了,可是他得了重病,高烧,咳嗽,吐血,人瘦得皮包骨头了。娘,爸爸,二哥好惨呢!想必他在外面是吃了不少的苦。真是伤心呢!亲哥哥打了亲弟弟,把亲弟弟打出家门了。娘,爸爸,你们说这个家还像一个家吗?你们在的时候,我们家里那种融融乐乐、高高兴兴的情形没有了。嫂子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嫂子有时候早上起来就是眼泡虚肿的。我一看就知道,嫂子肯定晚上又是一个人哭过了。娘,爸爸,嫂子太苦太苦了。长此下去,怎么得了!娘,爸爸,你们知道吗?其实现在我们家里真正的顶梁柱是嫂子。嫂子为我们家生养了两个儿子。我们叶家后继有人了。这可是不可否认的功劳。嫂子又跟全根叔叔一起扩大了诊所,把诊所几乎办成了像医院一样了。十里八乡的人都在称赞嫂子能干,弘扬了我们叶家的祖业。嫂子功不可没。嫂子是我们的主心骨。娘,爸爸,你们都听见我的话了吗?” 听到叶静宛又是说了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又跟杨文氏对了一下眼神,轻悠悠说道:“我看这样蛮好。今天就当着你们祖宗父母的面,都把心里话说出来。无论是谁,不论主仆,不分上下,每一个人都可以说,痛痛快快地说。你们要相信我跟姨妈两个人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这个家不能再乱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趴在地上的叶全根,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响很响的“唉……”的一声叹息声。 叶惠容立刻朝叶全根看过去,问道:“全根,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但说无妨。你是我们叶家的正宗血脉,又是老太爷和老爷亲手培养出来的传人,是家里人,有话就说好了。” 叶全根趴在地上,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全然是有苦难言的样子。 杨文氏对叶惠容说道:“姑妈,全根叔叔也是长辈,跟我们是平辈的。他是不应该跪着的。” 叶惠容说道:“是呀!这一点我倒是有些糊涂了。对不起!全根,让你跪了这么长时间。”这么说着,就跟杨文氏两个人走过去,一人一边地扶起了叶全根,让他在对面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扶起叶全根,却不扶起叶王氏王绒绣,叶惠容和杨文氏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朗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后,叶惠容就说道:“还有谁有什么话要说吗?今天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想一手遮天,更不想偏袒什么人。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着你们这些人。我叶惠容今天要是袒护谁,不公道,那我叶惠容从今往后就没有资格走进这个家门了。你们有话就大胆地说。” 杨文氏也是说道:“我赞同姑妈的说法。今天是在这灵堂里开家庭会,谁都可以说话,畅所yù言。” 杨文氏的话刚说完,就看见英玉抬起身来,说道:“两位太太,我们下人真的可以说话吗?” 叶惠容和杨文氏几乎同时说道:“可以。完全可以。” 英玉就挺直了身体,看着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说道:“两位太太,我觉得你们叶家对我们小姐不公平。我们小姐嫁给大少爷以前是曾经跟二少爷好过,不过她最后还是以黄花闺女的身份嫁给大少爷的。这可是个不容否认的事实。可是事后我们才知道你们大少爷根本就不是个童男子。这可也是个不容否认的事实。就此而言,不管是吃亏还是便宜,他们两个人结婚前的事情应该是两相抵消了。大少爷却是跟我们小姐结婚后还是依然如故、藕断丝连。我都亲眼看见过好几次。这事情大少爷做得太过分了。大少爷的妻子到底是谁呀?为此,大少爷对我们小姐一直是很刻薄的,可是他还不允许我们小姐跟二少爷来往。那天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有什么呀?不就是因为我们小姐觉得心里委屈,看见了二少爷就伤心罢了。看见小姐哭了,又是在月子里,二少爷就给了我们小姐一些安慰。这又为什么不可以呢?可是大少爷就动手打了二少爷了。如此的粗暴无礼,他是要做给谁看呀?事后经得家里长辈们的规劝调停,大少爷承认了错误,也保证今后改正了。我们小姐为了维系婚姻,又是看在已经出生的儿子的份上,还是跟大少爷缓和了关系,又跟他生养了一个孩子。可是大少爷却违背了自己的保证,就在我们小姐怀上第二个孩子以后,他居然又是故伎重演,把我们小姐弃之不顾了。两位太太,你们也都是女人。一个女人能够如此承受自己的丈夫反复的欺骗和嫌弃吗?今天当着你们叶家全家人的面,我要为我们小姐抱不平、讨公道。我的话如果你们接受不了,你们可以把我赶出去。我反正有我自己的家。” 听了英玉的话,叶惠容立刻轻悠悠说道:“是的。英玉说的对,是我们叶家亏待了蕙兰。这几年为了照顾好两个孩子,可以让蕙兰和全根两个人集中精力发扬光大祖业,英玉的功劳也不小。” 杨文氏也是说道:“英玉,别放心里去。你们要相信姑妈会给你们公道的。” 英玉听了点了点头,又伏在了地上。 叶惠容这时候就板起了脸,指着灵台上的遗像,说道:“我是从来也没有请出过家法的。今天万不得已才这么做了。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让这个家能够安稳下来,走上正道,弘扬祖业。现在有的人都说了心里话了,我觉得很好。杏园,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是长子,趁着你们亲姨妈在这里,你当着祖宗父母的面,给我说说,这个家这几年为什么这么乱?根源究竟在哪里?我们自己所做的事情对得起祖宗先人、父母嘱托吗?” 听到叶惠容点了自己的名了,叶杏园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朝着祖宗父母的遗像,又是“噔……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对着叶惠容“噔……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趴在了地上,轻声说道:“姑妈,杏园知道错了!杏园下次不敢了!杏园一定听姑妈的话。什么都是杏园的错!姑妈,放过杏园吧!杏园下次真的不敢了!杏园从今以后一定好好对待蕙兰,一定照顾好弟弟妹妹。”转过身来,叶杏园又对着杨文氏也是“噔……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姨妈,求求你了。杏园今后一定听你的话。杏园实在不敢了!姨妈,你快帮我说说话呀!姨妈!你可是我娘的亲妹妹,我的亲姨妈!亲姨妈,你快帮我说说话呀!” 杨文氏看见叶杏园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动了恻隐之心,流着眼泪,轻悠悠地说道:“杏园,你自己知道,这几年我跟你说了多少回呀!叫你要检点自己的行为,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好好对待蕙兰,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你这是咎由自取、作茧自缚啊!到了今天,姨妈是帮不了你的忙了!你还年轻,可要自尊自爱、好自为之啊!要不然的话,你可怎么对得起你去世的父母啊!” 叶惠容却是在鼻孔里“哼”了一声,厉声说道:“杏园,那你自己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你为什么不敢了?你爷爷nǎinǎi去世的时候是怎么嘱咐你的?你父母双亲临终前又是怎么关照你的?你这几年业务长进了没有?你把祖宗家业弘扬光大了没有?弟弟妹妹照顾好了没有?我们叶家香火旺盛、枝繁叶茂了没有?仁义忠孝你合格了没有?” 叶杏园哪儿还敢回话呀!只知道一个劲地“噔……噔……噔……”地磕头。 看到叶杏园就知道一个劲地磕头认错,叶惠容的火气更大了,厉声喝道:“好了!我可不用你给我磕头!你给我说说看,这几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当这个家?” 杨文氏看见叶杏园磕头磕得额头上都红了,就不免动了慈母心怀,看了看怒目圆瞪的叶惠容,对叶杏园轻声说道:“杏园,你就不用磕头了。现在磕头还有什么用呢?平时跟你说话,你为什么听不进去呢?我是你亲姨妈,难道我会给你上当吗?杏园啊杏园,习与xìng成,善恶殊途。习非成是,泰山难移。养痈遗患,厝火积薪。你懂吗?杏园啊杏园,你可真是让我伤透了心!”回过头来,看着叶惠容,叹着气,说道:“唉……!姑妈,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是非善恶,不辨自明。你就决断吧!我听你的。” 叶惠容朝杨文氏看了一眼,就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弯腰一揖地说道:“姨妈,这几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都怪我不好,责任在我身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积非成是,养痈自患;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仁德不助,昊天不顺;贪残不宁,柔良不进。我对不起叶家列祖列宗、哥哥嫂子。苍天呢!我叶惠容是一个信佛的人,理应不该惩罚谁的,更不应该自残手足,得罪亲谊。可是为了整顿家风,明晰是非,激励后进,弘扬祖业,我今天就不得不动用家法了。请姨妈原谅!” 杨文氏赶紧站起身来,捏着叶惠容的手,说道:“姑妈,你就决断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四手相握的时候,叶惠容和杨文氏两个人又互相点着头对了一下眼神。 回过身来,两个人各自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叶惠容才从茶几上拿起了刚才从书房里拿出来的那只红木小盒子,掀开盖子,拿出了一串沉甸甸的钥匙,慢悠悠口齿清楚地说道:“这里有七七四十九把钥匙。其中四十把钥匙是可以用来打开这个院子里总共四十间屋子的门钥匙。还有九把钥匙是可以打开保存着列祖列宗和你们父母的遗产遗物和从医心得的箱柜的钥匙。谁掌握了这四十九把钥匙就表示谁就是这个家里权力至高无上的家长。你们父母临终前把这四十九把钥匙委托给了我和你们姨妈。你们姨妈因为谦让,就让我暂时保存了几年。根据这几年家里发生的各种各样、好好坏坏的事情,今天,我跟你们姨妈都认为,我们jiāo出这个委托权的时机成熟了。”说到这里,叶惠容又朝杨文氏看了过去。 杨文氏立刻接话说道:“对!我可以作证。你们父母当初临终前曾经关照我们,这四十九把钥匙,代表叶家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德者继之,无德者免之;能够弘扬祖业者继承,不能弘扬祖业者摒弃。无论男女一律平等。医道人家,以德为先,以业为本,毋害苍生。姑妈你就决断吧!” 叶惠容点了点头,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过来拿钥匙。你跟全根两个人弘扬祖业,功劳不小。从今往后,诊所里的事情你跟全根两个人商量着办。家里的事情由你全权处理。任何人不得干涉。” 徐蕙兰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跪在那里,伏在地上。 叶惠容就让珠儿走过去告诉她。珠儿走到徐蕙兰身边,说道:“大少nǎinǎi,太太要你过去接过钥匙。” 徐蕙兰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怎么是……是……我……?” 杨文氏看着徐蕙兰,说道:“对!凭你这几年艰苦努力,弘扬祖业,这权力非你莫属。”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也是说道:“对!你们姨妈刚才背的可是我们叶家祖宗先辈定下的祖训。有德者继之,无德者免之;能够弘扬祖业者继承,不能弘扬祖业者摒弃。无论男女一律平等。医道人家,以德为先,以业为本,毋害苍生。叶家的孩子们,你们可曾还记得这个祖训?” 叶静宜和叶静宛姐妹俩伏在地上,立刻就背了起来:“有德者继之,无德者免之;能够弘扬祖业者……” 见此情形,叶杏园站起身来,哭着跑了出去。王绒绣看见了,立刻跟了出去。 杨文氏看了一眼叶惠容就追了出去。叶惠容让张瑞诚也跟了出去。杨文洲自己追了出去。 叶惠容站起身来,走到徐蕙兰身边,把她搀了起来,说道:“家业艰难,责任重大,弘扬祖业,任重道远。”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都起来吧。全根留下。” 听了叶惠容的话,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英玉等人都站起身来各自离开了。 让徐蕙兰坐下后,叶惠容对叶全根说道:“全根,你这几年忍辱负重,顾全大局,配合蕙兰弘扬光大祖业,真是劳苦功高。这可是你们俩天作之合的结果。我今天把这个家jiāo给蕙兰了,希望你继续跟蕙兰精诚合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是叶家正宗血脉。我是绝对信得过你的。可是蕙兰这么年轻就承受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她!我住得远,照顾不了她,只能把她拜托给你了!你替我多多关心她,爱护她,帮衬她。弘扬光大叶家祖业,要后继有人,百代相传,我可全靠你们两个人了。” 叶全根马上就跪在了地上,说道:“小姐,我一定兢兢业业协助大少nǎinǎi弘扬光大祖业。” 叶惠容走过去扶起叶全根,把他带到徐蕙兰跟前,微笑着分别朝他们两个人看了看,点了点头,又把他们两个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叶全根看了看叶惠容,又看了看徐蕙兰,就放开她的手,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看见叶全根走了,徐蕙兰就问叶惠容说道:“姑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还要牵手!”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你们俩志同道合弘扬光大了祖业,我可还想要叶家枝繁叶茂、子孙满堂呢!” 徐蕙兰听了立刻绯红起了脸,低着头朝外走了出去。 看着叶全根和徐蕙兰两个人都红着脸低着头离开了,叶惠容暗暗叹了口气,想道:“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永巷贫空有同素室的日子我可也是尝够了滋味。叶家可还没有枝繁叶茂呢!就两个男孩子怎么够啊?”这么想着就看了看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朝祖宗牌位拜了三拜,朝着自己闺房走去。 珠儿想要跟过去,叶惠容却要她好好去玩,说自己要休息一会儿。珠儿也就高高兴兴地玩去了。 第六十四章屡发奇招张瑞诚不为所动 走进起居室脱了衣服,走进洗澡间擦了身体,叶惠容又回到起居室,犹豫再三终于只是穿了裤衩和睡裙,从手提包里拿了烟qiāng烟盒,靠在沙发上抽起了鸦片,心里想道:“杏园贪恋阿秀,主次不分。他贪婪女色,玩物丧志。他在这方面究竟怎么样呢?假如也是类同猪,见色迷心,那我想要培养他成为贴身心腹而担当大任的计划岂不前功尽弃?”就想要等待张瑞诚回来,继续考验他个究竟明白、水落石出。 抽着烟,心里想着究竟应该怎么考验张瑞诚,就听得“”三声敲门声。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叶惠容心里一喜,想道:“是来向我汇报事情的。倒是忠诚可嘉。”就说道:“瑞诚进来!” 听到张瑞诚推门进来的声音,叶惠容又说道:“瑞诚,把门关好。我在起居室里。” 张瑞诚就关了房门,走进起居室,看见叶惠容仰靠在沙发上在抽烟。她的两只脚jiāo叉着放在茶几上,睡衣微微敞开着,luǒ露出了莹亮雪白的胸沟、光滑的腹部和两条雪白的大腿,更为要紧的是她雪白的丝质三角裤衩和雪白的大腿之间,有些让张瑞诚不敢看。张瑞诚就踟蹰着有些不敢走过去。 叶惠容却笑嘻嘻说道:“过来呀!瑞诚,坐到我身边来。就我们两个人,我想让你给我捏捏腿。” 张瑞诚就慢慢走过去,在叶惠容身边坐下了。叶惠容就横躺下去,把头靠在沙发扶手上,毫不在意地抬起两条腿搁在张瑞诚腿上,说道:“来!瑞诚,帮我捏捏。今天紧张了一天,全身都觉得有些酸疼。你去过杏园那儿了。他现在怎么样?”两只眼睛却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瑞诚。 张瑞诚快速扫视了一下叶惠容半遮半掩着的身体,却镇定自若地替她捏起了腿,说道:“太太,杏园大少爷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通,被姨太太好说歹说地劝了一会儿,已经好些了。” 叶惠容把张瑞诚的举止看在眼里,说道:“他难道没有说什么埋怨我的话吗?” 张瑞诚替叶惠容捏着腿,说道:“太太,杏园大少爷没有说你什么,就是有些想不通。他认为他是长房长孙,你应该把权力jiāo给他的。他虽然有错,可是究竟是男女有别的。结果你却把权力jiāo给了大少nǎinǎi。他说这可是你们叶家从未有过的事情。自己女人当家,他觉得他的脸面没处放了。” 叶惠容说道:“哦!他原来是满打满算的,所以敢这样恣意妄为。亏他想的美!祖宗遗训说的,无论男女,有德者继承。他凭什么?为了女人,他把亲弟弟打出家门了,祖业和祖宗遗训都丢在了脑后,就知道跟不能生养孩子的阿秀鬼混,把能够生养孩子的蕙兰撂在一边。如此主次不分,他配当这个家吗?” 看见叶惠容又生气了,张瑞诚就看了看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咱们不生气好吗?反正你也已经这样决定了。跟阿秀的事情,杏园大少爷倒也说的明白。他说他跟阿秀的感情是自小建立起来的,不可能放弃她。她不能生养孩子,也是他造成的。他自然不能抛弃她。” 叶惠容听了,悠悠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一点倒是被我料到了,很有点儿敢作敢为敢承当的男子汉的样子,对她不离不弃,始终如一。他们姨妈说了些什么吗?都说给我听听。” 张瑞诚说道:“太太,姨太太其实跟你一样,以前也是对杏园大少爷抱着很大希望。尤其是他把杏林二少爷打出去以后,经了劝说,他和蕙兰大少nǎinǎi和好了,又有了第二个孩子。你们都以为这一场纠纷可以了结了。杏园大少爷却不争气,又跟阿秀混在一起。姨太太说他不知悔改,咎由自取。” 叶惠容说道:“我们是给过他机会,也提醒过他几次,可是他执迷不悟。咱们叶家就蕙兰生的两个孩子怎么够呢?家业繁荣、香火旺盛,他都不管了。把整个心思全部泡在阿秀身上,能泡出事业和孩子来吗?瑞诚,这里没有别人,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么做对吗?” 张瑞诚也就轻声说道:“太太,我看只能这样。杏林二少爷病着,杏园大少爷不争气,还能选择谁呢?为了两位小少爷和弘扬祖业,蕙兰大少nǎinǎi吃了不少苦。她要是当初跟着杏林二少爷一起走了,这个家会怎么样?祖宗家业会这样兴旺发达吗?两位小少爷会长得这么好吗?你太太这几年会这样安稳吗?” 看见张瑞诚总是为她着想,考虑问题也跟她差不多,又是这么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叶惠容就想要更加大胆试试他,就把靠里面的一条腿收起来,撑起着放到他身后,让他按摩靠外面的一条腿,轻悠悠说道:“瑞诚究竟也是管事的,又看了那么多书,能够明辨是非黑白。”眼睛却是注意着他的目光。 这么一来,叶惠容的两条腿岔开了。张瑞诚却还是目不斜视地给她捏着腿,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蕙兰大少nǎinǎi为叶家生养了两个男孩子,叶家香火有续了。她又爱着杏林二少爷。凭她为叶家生养了两个孙少爷,又为了让她能够照顾好杏林二少爷和继续发扬光大祖业,你也应该把权力jiāo给她。自从嫁到你们叶家以来,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杏园大少爷对她不公平,杏林二少爷又出走了这么几年,回来时又病得这么重。唉!她也怪可怜的。” 听了张瑞诚的话,叶惠容就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道:“哦!他是怜惜女人的。这可是关键。”就笑嘻嘻说道:“我也是因为想到这一些,想要宽她的心,才跟姨妈商量以后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这一点我们三个人倒是不约而同了。嗨!瑞诚,我可没有想到你倒还会这么怜香惜玉了!你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 张瑞诚腼腆地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我就知道蕙兰大少nǎinǎi确实很苦,将心比心,就有些同情她。太太,我向来这样,尤其有时候看见你哭了,就心疼得难过,可是又没有办法帮你。”又弯身靠近过去,看着叶惠容,压低了嗓音,轻声说道:“太太,我以为你现在把权力jiāo给她根本就不要紧的。两个孙少爷都是姓叶的,将来长大了,权利还会回到叶家子孙手里的。” 叶惠容一直注意着张瑞诚的举动,看见他如此处暗室而心不邪,见女色而心不动,想法也跟她相同,就坐起来,搂住了他,把丰满的胸脯贴在他手臂上,满脸哀怨凄恻地看着他,说道:“瑞诚,你不知道,做一个女人多么难。嫁给一个好男人还好些。嫁给一个不好的男人可真是苦。蕙兰的命运怎么会跟我一样啊?有着男人等于没有男人。她还三十岁不到,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熬啊!唉!瑞诚,我也是孤灯寒被、寂寥冷清几十年。幸亏有了你,总是这么关心我,爱惜我。唉!我心里的苦楚你能够明白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愁苦的脸,就用两只手搂抱住她,轻声说道:“太太,我知道你心里也有不痛快,所以就特别想要侍候好你,让你高兴一些。你今后有什么不高兴就跟我说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叶惠容又是叹了口气,看着张瑞诚,柔声说道:“唉!我也知道你想要让我高兴,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跟你明说。瑞诚,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我是想要把你当做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来看待。我要好好培养你,可是就是不知道你……”这么说着,就跨过一条腿,侧身扑到了张瑞诚身上。 张瑞诚却是颤抖着声音,说道:“太太,你……你……我害怕的!” 叶惠容却趴在张瑞诚身上,在他耳朵边轻声说道:“瑞诚,不要紧的,胆子大些好了。” 张瑞诚也就搂紧了叶惠容,靠在了沙发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不说话。 叶惠容却还是趴在张瑞诚身上,故意说道:“瑞诚,你为什么这么胆小?。你难道不喜欢我吗?你难道不喜欢我把你当作儿子一样来培养你吗?不要紧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关心我,培养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只是这么抱紧了她,却好像还是不为所动,又轻悠悠说道:“瑞诚,你难道就不想要抱抱我吗?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要紧的。我们应该亲亲热热地说说话。胆子大些好了。” 张瑞诚却还是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就想要关心你,爱护你,让你高兴。” 叶惠容觉得张瑞诚终究不为所动,绷紧了的心神似乎终于放松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嗨!他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人。我如此提醒他,他居然安如磐石不为所动,实在难得。孺子可教也!” 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走动着。房间里显得十分宁静。 张瑞诚就这么抱紧了叶惠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却沉默着不说话。 叶惠容也是不说话,让他抱紧着,只觉得耳热心跳,又明显感觉了他的心房也在强烈地挑动,。 主仆两个人正这么沉默地搂抱着,只听得珠儿又在外面喊道:“太太,大少nǎinǎi要我过来喊你们过去吃晚饭。大少nǎinǎi说了,亲戚朋友们都走了,自己家里人早些安安心心团聚着高高兴兴吃一顿团圆饭。” 叶惠容立刻应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们就来。”又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反正你的客房就在我的隔壁,吃过晚饭,你过来,我们再好好说话。”下到地上,又说道:“瑞诚,帮我穿衣服。” 张瑞诚就默不作声地给叶惠容戴好肚兜,整理好三角裤衩,穿好了旗袍。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今后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有什么顾虑。” 整理好头发,走出房门,叶惠容脸上又恢复了平时当家太太俨雅高贵的神情。 走到前客堂门口时,徐蕙兰迎了出来,看见叶惠容挽着张瑞诚的手臂,看上去很亲热,就轻声说道:“姑妈,我看瑞诚少爷对你挺贴心的,简直跟你形影不离。” 叶惠容笑嘻嘻看了看张瑞诚,轻悠悠说道:“是呀!家里的孩子中,瑞诚对我是最贴心最关心的,日长时久对我照顾惯了的。我就特意把他带在身边的。你也应该要有这么一个贴心人。” 就这么一句话,把徐蕙兰说得脸红了起来,笑嘻嘻挽住了叶惠容的手,跨进客堂里。 看见大家都站起来迎接她的到来,叶惠容笑眯眯朝大家说道:“请坐!请坐!”就走到杨文氏身边,端起杨文氏给她倒好的酒,满面笑容地说道:“来!请大家举杯,为庆祝瑞康和静宜新婚大喜,开怀畅饮!” 一时间就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祝贺张瑞康和叶静宜新婚大喜。” 叶惠容和杨文氏就笑嘻嘻碰了杯,仰起脖子,把满满一杯红葡萄酒一饮而尽。 坐下后,趁着大家给叶静宜和张瑞康敬酒的机会,叶惠容轻声问杨文氏说道:“姨妈,杏园还好吧?” 杨文氏轻声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想不通罢了,劝了几句也就好了。” 叶惠容说道:“姨妈,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要是那时候见好就收,我又何必自残手足呢!” 杨文氏轻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下不了决心。到底还是姑妈能够择善而从,安定大局。” 叶惠容说道:“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难道就能这么毁了吗?我们怎么向祖宗先人jiāo代?” 这么说着话,徐蕙兰叫齐了叶杏园、叶杏林、张瑞康、叶静宜、叶静宛、杨文、杨文瑶、杨文洲等兄弟姐妹几个,来给叶惠容和杨文氏敬酒来了。叶惠容和杨文氏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杨文氏端着酒杯,笑嘻嘻说道:“一个家就应该要像这样和和睦睦、团团结结。姑妈,你说是吗?” 叶惠容笑嘻嘻柔声说道:“可不是吗?弘扬祖业、枝繁叶茂可是你们的头等大事。” 碰了杯,喝了酒,徐蕙兰他们就到别的桌子上去敬酒去了。 此时此刻,叶惠容心里很高兴。抉择弘扬叶家祖业接班人的大事情就此尘埃落定。叶杏园能够跟着一起过来敬酒,说明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好些了。想到这里,叶惠容就朝着叶杏园坐着的桌子看过去,看见他正跟张瑞安、张瑞诚、张瑞信、叶全根等几个人在碰杯喝酒。看见张瑞诚也在其中。叶惠容心里立刻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拿着酒杯走过去,笑嘻嘻说道:“来!今天是瑞康和静宜大喜的日子,大家理应多喝一点。”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茅台酒瓶,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倒了一杯茅台酒,又举起酒杯,笑嘻嘻说道:“来!我们一起碰杯,祝愿瑞康和静宜恩恩爱爱,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张瑞安等人就站起身来,“砰……”地碰了杯,仰着脖子干了酒杯里的酒。 又给他们倒满了酒,叶惠容就故意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在护塘街那边的时候,你的事情多,太忙,不能够多喝酒的。今天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就痛痛快快地喝。” 大家都知道叶惠容最喜欢张瑞诚,又听她这么说了,就开始轮流着给张瑞诚敬起了酒。 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喝了一会儿酒,叶惠容就回到自己位子上,又陪着杨文氏喝了一会儿酒,说了一会儿话,就说酒喝多了,又有点儿头疼,还有些累,就跟杨文氏打了招呼提前离席了。 徐蕙兰看见叶惠容离席了,就让英玉和珠儿跟着过去侍候她,却被她婉言谢绝了,还要他们尽兴。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又不时地打着雷,闪着电。天气有些闷热。 晚上了,四周一片黑暗。回到房里,关了门,点了灯,叶惠容就脱了旗袍,只是戴着肚兜,穿着三角裤衩,坐在沙发里,抽起了烟。想着这几天来跟张瑞诚两个人的身心jiāo会和对他的观察考验,已经知道他是忠诚可靠,安分守己、不贪女色的人,可是不知道他酒后情形怎么样,叶惠容也就想要等他回来,看他是否酒肆糊涂,酒后乱xìng。如果张瑞诚还是规规矩矩的,那就跟他亲亲热热地进一步话语家常,坦诚心声。可是仔细想想,叶惠容却又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心里想道:“要是他喝醉了酒,跟我还是像刚才那样亲热,万一来了邪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那可怎么办?他是练石锁的,身体是那么强壮。我难道……” 时间在慢慢流逝,叶惠容在掂量利害。为了自己的今后,她在家里的孩子中选择了张瑞诚,就因为知道他对她的忠诚可靠。这一次趁着叶静宜三朝回门的机会,把他一起带来,叶惠容可谓匠心独运、思虑慎密。叶家是她的娘家,她想要趁此机会进一步考验他,并跟他沟通心声。 “嗨!我这是怎么啦?我为什么不相信他。我到底想要怎么考验他?”叶惠容否定着,又期待着,就站起来,脱去肚兜和裤衩,走进黑黝黝的洗澡间,往浴缸里放着水,坐进了浴缸里。 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又传来几声雷声。闪电把强烈的光亮时不时地硬是从窗帘的夹缝中挤进来。 黑暗中,叶惠容躺在洗澡水里,等待张瑞诚回来,想要看看他酒后情况到底怎么样。 又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听得隔壁张瑞诚客房的门“砰”的一声响。 “他回来了!”叶惠容立刻站起身来,跨出浴缸,赤luǒluǒ快步走到连通客房的门边,仔细倾听了起来。 随着那门又是“砰”的一声,叶惠容就把耳朵贴在门上,更是仔细倾听了起来。只听得隔壁房里张瑞诚在说道:“好啊!今天这酒喝……喝得痛快!太太还……还为我倒了两次酒!要……要我多喝一点。” “怎么?他真的喝醉酒了?”叶惠容把耳朵使劲贴到门上听了听,没有其他声音,确定只有张瑞诚一个人,就轻轻拔开门闩,泄开一条门缝看过去,只看见张瑞诚坐在床口上,就开了门走过去,跑到通往院子的门边,关了灯,闩上门,撩开窗帘看了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密密麻麻的雨帘。 “谁……谁关了灯!”黑暗中,张瑞诚半醉半醒地看着叶惠容,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这么问道。 叶惠容走到张瑞诚身边,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瑞诚,我们不是说好今晚好好说话的吗?” 张瑞诚却是推开叶惠容,说道:“你……你是谁?为……为什么要……要这样?” 叶惠容靠近过去,轻声说道:“我是惠容,你也不喜欢我吗?”就坐到张瑞诚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张瑞诚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叶惠容,摸了摸她的脸,又闻了闻她的头发,抱紧她,慢吞吞说道:“好像是太太。你在洗澡吗?太太,对不起!他们都敬我酒,我一高兴就喝多了。你可不要怪我。” 叶惠容抚摸着张瑞诚的脸,故意轻声说道:“你喜欢我这样吗?你难道不想跟我亲热吗?” 张瑞诚却是摇了摇头,慢吞吞轻悠悠说道:“不……不能!你……你是太太。我……我要尊重你。” 叶惠容却是转身面对着张瑞诚,亲了亲他,又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轻轻抚摸着,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你胆子大些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知道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张瑞诚却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太,我……我喜欢你,但……但是要爱惜你,爱护你。”说完,就放下叶惠容,斜着身体倒在了床上,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 叶惠容愣住了,不顾一切地扑到张瑞诚身上,抚摸着他的脸,心里想道:“我凭什么还对你不信任!我叫你喝酒,你就喝酒,多么听话。我这样让你抱着我,你却暗室不欺。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雨在下,雷在响,闪电在闪亮。叶惠容趴在张瑞诚身上,摸一会儿他魁梧强壮、肌ròu发达的身体,又亲一会儿他男xìng气十足的脸庞,才依依不舍地回到洗澡间,擦了一把脸,回到房里,躺到床上。 屋顶上“嘀嘀嗒嗒”的雨声就像是敲打在她心上的鼓点一样,使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你就这么睡着了,可叫我真孤单!要是我不过去敬酒,今天晚上该多好哇!”叶惠容有些后悔。 第六十五章思念小翠叶惠容夙夜难眠 叶惠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屋子曾经是她的闺房。 叶惠容开始学走路以后,家里专门给她找了一个陪伴照顾她的侍女。这个侍女的名字叫小翠,年龄比叶惠容大了几岁。叶惠容开始读书了,小翠就每天来回学校,接送她上学读书。 侍女小翠的卧房就是现在叶惠容每次回叶家老宅时,她让张瑞诚全程护送照顾陪伴她而特地为他安排的那间客房。张瑞诚现在睡着的那张床就是小翠当年睡觉的床。房里的陈设一点儿也没有变。 刚上初中的时候,一天晚上,小翠走进叶惠容房里,静悄悄地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做作业。 叶惠容自从读书以后,小翠每天都是这样陪伴着叶惠容把作业做完。 叶惠容做完作业,笑嘻嘻看了看小翠,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按照以往的规律,叶惠容这么说了,小翠总会笑嘻嘻站起来,说道:“小姐,我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候你睡下以后再去睡觉。”而今天,她却没有站起来,而是愣愣地看着叶惠容。 叶惠容就笑嘻嘻看着小翠,问道:“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吗?那就说好了。” 小翠这才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小姐,我要回去了。”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 小翠愣愣地看着叶惠容,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小姐,对不起!我这一次回去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叶惠容就问道:“为什么不回来了?难道我们这里不好吗?还是谁欺负你了?” 小翠轻悠悠说道:“小姐,不是的。你们对我很好。你小姐更是跟我相处得像姐妹。我也不想离开这里,可是我爸爸妈妈来信说,要我回去完婚了。” “啊!”叶惠容惊讶了一下,又说道:“为什么不能嫁在这里?靠的近,我们俩也可以保持来往。” 小翠低着头,轻声说道:“小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违背不得。三从四德,可要遵守。再说他是我表哥,算起来是我表舅家的儿子,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订了亲了。” 叶惠容这才明白了,笑嘻嘻轻悠悠说道:“你们原来是订的娃娃亲。这可是蛮好的青梅竹马的婚姻。” 小翠看了看叶惠容,羞赧地红起了脸,轻声说道:“是的。我们是表兄妹。我每次回去,他总要来看我,还把我带到他们家里去。我每次回来,她总要送我到船码头,看不见我了,才离开。”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看来他是很喜欢你的。可是这么一来,我们俩却要分开了。” 小翠点了点头,低着头,不说话了。 叶惠容的母亲走进来,说道:“惠容,小翠走了以后,要不要再请一个人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娘是想免得你到时候会感到孤单冷清。” 叶惠容这才感觉到了小翠对于她的重要xìng,愣愣地朝着小翠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娘,不用了。如此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能到哪儿去找啊!终究还是分手。”说着,两行眼泪就慢慢淌了下来。 看见叶惠容哭了,小翠也是流起了眼泪。 叶惠容的母亲看见她们俩都哭了,就说道:“我们是早就知道了,就怕你会伤心,难以分手,所以就瞒到了今天。结果还是这样了。”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轻声问道:“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小翠止住眼泪,轻声说道:“明天一早就动身。坐船走。路途远,到家里也要晚上了。” “为什么这么急?为什么要瞒着我?”叶惠容这么问道。 小翠说道:“小姐,是我要求太太这么做的,免得影响你读书。” 叶惠容整理好书包,站起身来,说道:“我们睡觉。我们今天晚上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当天晚上,叶惠容和小翠两个人就睡在这一张拔步床的一个被窝里,说了好多好多话。 鸡叫了一遍又一遍,她们俩却有着说不完的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叶惠容亲手给小翠精心梳妆打扮了一下,又把她积攒下来的所有的零用钱全部放在了她最喜欢的一件骆驼绒的夹袄里,打在包袱里,送给了小翠。 吃过早饭,小翠要走了,叶惠容哭得站也站不起来了。小翠也是抱住了她“小姐……小姐……”地叫着,哭个不停。 看见她们两个人感情如此之深,叶惠容的爷爷就说道:“你们都别哭了。我看还是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就此认了姐妹。小翠从此也可以常来常往。惠容也可以时常到她那里去走动走动。” 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两个人当场就跪在了地上,认了姐妹,又搂抱着哭了一会儿。 叶惠容的nǎinǎi和母亲分别扶起了她们俩。 全家人一起把小翠送到了船码头。 随着船老大一声“起锚……”的吆喝声,船就要离开码头了,叶惠容却不肯下船,站在船舱门口,抱着小翠,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一串一串地挂下来。 好不容易经了劝说,小翠又答应今后经常回来看望叶惠容,叶惠容才离开了船。 缆绳解开了,船工们用篙子抵着船码头。船终于慢慢驶离了。 小翠站在船头上,忍着眼泪,安慰叶惠容说道:“小姐,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不是说过的吗?《红楼梦》里那么多的至亲姐妹都免不了到时候各奔东西。小姐,保重!回去吧。” 叶惠容却是笔挺地站在码头上,举着手,也不说话,跟小翠告着别,眼泪却是泉涌般流下来。 小翠也还是站在船头上,忍着眼泪,挥着手,大声安慰叶惠容说道:“小姐,回去吧!保重身体。四季衣服我都已经给你重新整理过了。你箱柜里的香囊我都已经换过了。这些事情你今后只能自己做了。小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至亲姐妹也要分手。小姐,保重!回去吧。” 在小翠一声声催人泪下的告别声中,船工们有的撑着篙子,将船驶离码头,有的“叽嘎吱……叽嘎吱……”的摇着橹桨,把船越行越远。 叶惠容却像钉子一般笔挺地站在码头上,挥着手。泪水溅湿了她的衣襟。 小翠跑到船尾,挥动着手,一声连一声喊着:“小姐保重!回去吧!小姐保重!回去吧……” 叶惠容却还是像钉子一般笔挺地站在码头上,朝小翠挥着手。那止不住的泪水湿透了她的衣襟。 船越行越远,越行越远,看不见了,叶惠容却还是那么直挺挺地站着,挥着手,流着眼泪。 叶惠容的嫂子文秀兰走过去,轻声说道:“妹妹,我们回家吧。船已经看不见了。” 叶惠容的母亲叶蔡氏走上去轻轻拉了叶惠容一下,说道:“乖女儿!我们回家吧。” 却是没有想到,叶惠容身子一歪,倒了下来。 文秀兰赶紧抱住叶惠容,焦急地喊道:“妹妹,你怎么啦?妹妹,你怎么啦……” 叶惠容的爸爸和哥哥刚走到码头石阶的半中间,听到喊叫声,赶紧回头走过来,只看见叶惠容脸色煞白,言语不省,就赶紧给她点了人中,才使她缓缓地回过气来。 小翠回家,叶惠容大病了一场。全家人也就更是知道叶惠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半个多月后,小翠来了一封信,说她已经结婚出嫁了,夫家对她还好,要叶惠容和全家人放心。 此后,小翠来过几次,还告诉叶惠容,她把她悄悄送给她的钱,在镇上开了一爿杂货店,生活倒还安定,可是都是小住了几天就走了。生了孩子以后,小翠抱着孩子和她的夫君一起也来过。叶惠容也跟着他们一起去过一次,住了几天,又资助了小翠一些钱,让他们扩大了店面。叶惠容出嫁的时候,小翠一家人也来了。此后由于各自都有了家庭,很少来往,只是保持着信件来往。最近几年信件也少了。 初中毕业后,叶惠容就不想读书了,想要跟着爷爷和爸爸学医,将来做个女郎中,悬壶济世。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跟爷爷说出来时,爷爷笑嘻嘻看着她,说道:“你是一个有志向的人,事业不应该在家里。” nǎinǎi却说道:“你要学医继承祖业?可是女大不中留呀!这可怎么办?有好几家人家上门提亲,都是蛮好的殷实人家,你却都不答应,难道就是为的这个?” 叶惠容却没有回答nǎinǎi的话,对爷爷说道:“爷爷,我可没有什么志向。我就想要学医,悬壶济世,普济众生,将来也可以靠自己吃饭。”叶惠容自小特别听爷爷的话,又有自己的独立主张。 爷爷“嘿嘿”笑了笑,说道:“继承祖业女孩子不合适。女孩子应该嫁人,另外开创自己的事业。”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爷爷,为什么女孩子不合适?女孩子也是人呀!” nǎinǎi说道:“这道理你也不懂?女孩子到时候是要嫁人的。家传祖业不外传。” 叶惠容听了就无语了。家传祖业不外传的道理她懂。 过了一段日子,叶惠容正在庭院里侍弄yào材。一个佣人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小姐,好像又有人来提亲了。这一回好像是老家在这里,又在护塘街那边开店的张家的太太。” 叶惠容听了,心里一惊,想道:“怎么会是她来提亲?为谁家提亲?”嘴上却是说道:“随他们去。” 回到房里,究竟有些七上八下,叶惠容就悄悄来到前客堂隔壁的一间屋子里,隔着格栅门听了起来。 只听得家里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前客堂。 寒暄一番,坐定后,听得爷爷说道:“张太太,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喝茶。” 只听得沈素珍很有礼貌地说道:“前辈,不客气。您请用茶。” nǎinǎi在一边说道:“张太太有什么话就说好了,都是自己人,互相了解的,不要紧的。” 只听得沈素珍笑嘻嘻说道:“你们是我的长辈。叶家又是世代行医的殷实之家。我今天冒昧登门拜访是想要求你们一件事情。我说出来了,请各位可不要取笑。成给我一个说法,不成也给我一个说法。” 爷爷接话说道:“这话从何说起?张家太太可是我最钦佩的一个人。一个女人家守贞守节几十年,风餐露宿、含辛茹苦养大了四个儿子,而且一个个都是长得像模像样的。有话请说,但说无妨。” 沈素珍笑嘻嘻说道:“前辈真不愧是世代行医、悬壶济世的仁义之人,说话干脆,直爽。我来前可是思想斗争了好几天。不过不是好人家,我还不会轻易开口提这一件事情。” 爷爷又说道:“张家太太,说话请不要有顾虑。只要我有的,做得到的,定当考虑。” 沈素珍这才不亢不卑、直言不讳地说道:“前辈,我想跟你们家结秦晋之好。你可愿意?” 爷爷听了,“哦”了一声,问道:“张家太太看中我们惠容了?请问是你们家哪一位公子?” 沈素珍笑了笑说道:“长辈,我想请你允许把你们家惠容小姐许配给我的大儿子张肇基。不知可否?” 爷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放下茶杯,“嘿嘿”笑了笑说道:“张家太太,我听说你的大公子张肇基可是在洋学堂里足足读了十年书,一口流利的英文说得呱呱叫,现在又进了船厂跟着英国老板学生意。这可是鲤鱼跳了龙门喽?锦绣前程,不可估量啊!这样的才俊可是凤毛麟角啊!我们家惠容虽说是初中毕业,也只不过就是识得几个字而已,与之相比可是矮了一大截了。难道你就愿意?” 沈素珍站起身来,很有礼貌地朝叶惠容的爷爷鞠了一躬,说道:“前辈,你们叶家可是远近闻名的殷实之家。我们有些什么呢?只不过几间茅草屋子遮风挡雨罢了。若能答应,那可是高攀了。” 爷爷说道:“非也!非也!张家太太,做人要是仅仅看到鼻子底下那么一点点儿东西,那可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了!当今中国自从公车上书以来,举国上下兴办洋务,当下正搞得轰轰烈烈。贵公子洋学堂里读了十年书,现在又在洋人办的船厂里做工,可谓正当其时。论前程,你们张家将来必定不在我们叶家之下。你张家太太又是一个非凡之人,经纬有方,吃得起苦,担当得起事情。我听说你开的那几爿店铺也是生意兴隆,前景看好。你们母子俩同心合力,将来可要红遍半边天了!” 沈素珍看见叶惠容的爷爷对他们家里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心里也就有些底了,谦虚地说道:“前辈,您这是夸奖了!我儿子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在船厂里跟着英国老板学生意,不足挂齿!至于我开那么几爿小店,只不过是养家糊口而已。要想支撑起一个像模像样的家,任重道远,来日苦多。” 爷爷说道:“张家太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有着四个儿子。这可是无价之宝啊!你的还有三个公子,要是到时候都能够像你的大公子一样,跟你同心协力,发奋图强,那这方圆几十里地以内,还有哪一家人家能够跟你们张家相比?张家太太,你们张家辉煌的时期还没有到呢!” 沈素珍看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叶家又没有回绝的意思,就笑嘻嘻站起身来,说道:“前辈,这事情请你们务必考虑。你们家惠容小姐自小就是我看中的。容貌端庄,知书达理,我实在喜欢。” 看见沈素珍告辞了,叶惠容的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哥哥和嫂子,就把她一路送到院子大门口。叶惠容的爷爷又抱拳鞠躬跟沈素珍告别,说道:“张家太太,恕不远送。三天之内必给答复。” 沈素珍也就笑嘻嘻规规矩矩地还着礼告辞了。 回到里面前客堂,看见叶惠容已经坐在那里,叶惠容的爷爷就说道:“惠容,你的好运道来了。张家太太亲自上门提亲,想要娶你给她大儿子做媳fù。这个人可是轻易不低头的。他大儿子可是在洋学堂里读了十年书,一口英文说得流利极了,现在又在英国人办的船厂里跟着英国老板学生意。我听说已经当了什么头脑了,看来将来势必前程远大。你可要好好考虑。机不可失,时不我待。”说着,就朝里走进去。 叶惠容赶紧走上去,拉住爷爷的手,轻悠悠说道:“爷爷,我还没有说话呢!你怎么就走了呀!” 爷爷只得回转身来,重新坐了下来。 叶惠容的nǎinǎi说道:“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一个儿子三个侄子,硬是被她一个人拉扯大了。” 爷爷说道:“岂止不简单!我看她简直是人中之凤。我行医一辈子,走东走西,方圆上百里地之内,从未听说过有这么能干的女人。你看她眼光多好,找好了市头,弃了船,开了店,硬是在护塘街那边站稳脚跟了。家里农工商全了。虽说眼下还是比较艰苦,不过你们看好了,张家将来肯定不比我们差。” 叶惠容的母亲也说道:“她的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一个人硬是养活了四个孩子。真不简单!” 叶惠容的嫂子文秀兰说道:“护塘街那边我去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的,是有几间草房子。惠容嫁过去可是要吃苦的。” 叶惠容的爷爷却说道:“吃些苦不要紧,可以锻炼孩子。创家立业,先苦后甜。这日子才过得踏实。跟着张家太太这么一个人做媳fù,肯定能够从她那里学到好些怎么持家立业,发奋图强的本事。嫁女儿就是要嫁给像她这样的人做媳fù,吃苦锻炼,将来不会吃亏。” 听到这里,叶惠容就站起身来,朝里走了进去。 叶惠容的母亲问道:“惠容,你还没有说话呢!怎么就走了。” 叶惠容红着脸,轻悠悠说道:“娘,我听爷爷的,吃苦锻炼,另外开创自己的事业。” 爷爷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好!有志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爷爷支持你。” 叶惠容朝爷爷浅浅笑了笑,走进去。 沈素珍亲自上门说亲以后,叶惠容的爷爷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就请人回复了老太太六个字:“此事可以考虑”,又带过去了叶惠容的生辰八字。 老太太当即就亲自用红纸写下了张肇基的生辰年庚,让去的人带了回来。 叶惠容的爷爷和nǎinǎi就亲自拿了张肇基和叶惠容两个人的生辰年庚,去请人合了八字。合八字的先生看了两个人的年庚,当即就说道:“极好的婚配!男大三黄金堆成山,姑娘一世不用愁吃穿。” 回到家里,叶惠容的爷爷和nǎinǎi当即就请人把合的八字送到了张家。 老太太看了,拿出了他们请人合的叶惠容的年庚八字,笑嘻嘻说道:“我知道这叶家老人向来做事情规规矩矩、有板有眼。我们合的八字,跟他们合的八字一样。两个人的八字是相配的。” 第六十六章反思婚姻叶惠容懊恼不尽 过了几天,选了一个好日子,老太太就请蔡淑英的爷爷出面,到叶家正式下了聘礼。 就此,张叶两家结秦晋之好的事情也就这么顺风顺水地定下来了。 一天早上,叶惠容正从自己家里门口出来,想要到街上去办事情,一个小男孩急匆匆走到她的跟前,抬头看着她,轻声喊道:“请问!你是惠容姐姐吗?” 叶惠容低头一看,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就应声答道:“我是。小弟弟,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男孩机敏地把叶惠容带到了僻近处,看了看四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惠容姐姐,这是我大哥张肇基要我一定要亲自jiāo到你手里的。” 叶惠容听了心里一惊,脸就红了起来,心惊ròu跳中悄悄接过了纸条,展开一看,只看见上面工工整整用毛笔写着:“我想见你一面。”又轻声问小男孩说道:“这上面的字是你大哥亲手写的?” 小男孩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惠容姐姐,这上面的字是我看着大哥亲自写下来的。你不相信吗?” 叶惠容沉吟着轻声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这字写得可真好。”又轻声问小男孩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多久了?可能是很久了吧?” 小男孩说道:“姐姐,我等了你恐怕有个把钟头了,总是没有看见你出来。” 叶惠容笑了笑,轻声说道:“要是我今天不出来呢?你可怎么办?” 小男孩说道:“我大哥关照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纸条亲自送到你手里。我会想办法混进你们院子里去找到您,亲自把纸条送到你手里的。” 叶惠容笑了,轻悠悠说道:“你可真是个机灵鬼!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男孩轻声说道:“姐姐,我叫肇泰。家里排行老四,所以家里人都叫我老四。你就叫我老四好了。” 叶惠容问张肇泰说道:“你大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肇泰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大哥没有跟我说找你有什么事请。他就关照我一定要把这一封信亲自送到你手里。” 叶惠容愣住了,心里想道:“这么快就约我见面了。这可是说明他的诚意。可是大家以前是见过面的,见不见面其实是无所谓的。难道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过从他进厂做工以后,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看见过他了。”也就对张肇泰轻声说道:“哦!你叫老四。你长高了。那你大哥打算在什么地方跟我见面?” 张肇泰知道叶惠容答应了,就踮起脚尖,又让叶惠容弯下了身体,勾住了她的脖颈,俯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姐姐,大哥想要约你在汇浦镇北边的那条河边见面,跟你一起钓鱼。” 叶惠容轻声问道:“那你大哥准备从护塘街那边赶过来吗?那可要多少路啊!得要好几个小时呢!” 张肇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姐姐,不是的!大哥已经在镇上老家里了。他是专门为了见你而来的。” 叶惠容听了,那心更是突突跳了起来,想道:“原来他是早就来了,非要见我一面。”这么想着,心里就高兴了起来。又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就对张肇泰说道:“你就不要回去了。姐姐带你一起去镇上饭馆里吃饭好吗?吃过饭你带姐姐去那个地方好吗?” 张肇泰却是很懂规矩地说道:“姐姐,初次见面你就请我吃饭,恐怕不太好。我还是回家去吃饭的好。” 叶惠容笑着说道:“什么初次见面呀?我们原来可都是住在一个汇浦镇上的老邻居,就是后来你们搬到护塘街那儿去了。看见你长得这么大了,姐姐真高兴。姐姐今天一定要请你吃饭。再说了,你给我送来这么一封信,我也应该要谢谢你呀!” 张肇泰低着头想了想,轻声说道:“姐姐,那我怎么给我大哥回音呢?大哥可是在家里等我回音的。” 叶惠容想了想,轻声说道:“这事情你放心。只要你不回去吃饭,不给他回音也就是给他回音了。你好不容易跟着来一趟,姐姐可不想让你在吃饭的时候饿着肚子回去。” 张肇泰就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听姐姐的。” 就这样,叶惠容把张肇泰带到了镇上的饭馆里,点了几个菜,跟他一起吃起了饭。 吃饭时,叶惠容看见张肇泰吃饭很快,又好像很喜欢吃鱼ròu荤菜,就轻声问道:“平时家里吃饭的时候菜好吗?ròu和鱼有得吃吗?” 张肇泰很老实地说道:“姐姐,娘说的,大哥虽然赚钱了,可是大哥赚回来的钱不能用,要造房子的。我们兄弟四个长大起来很快的,造了房子,将来还要给我们娶媳fù的。娘所以规定,一个礼拜就大哥的休息天回家的时候吃荤菜,其他的日子就吃素菜。” 叶惠容听了,心里既感到激动,又感到难过,更是为老太太如此放眼长远、精打细算地过日子感到钦佩。心里想道:“正如爷爷说的,跟着这么一位婆婆过日子恐怕日子是要过得艰苦些,可是能够学到好多持家过日子的东西。”也就停下了手,不再吃饭,而是不停地把鱼ròu荤菜夹给张肇泰吃。 吃过饭,叶惠容又用自己的手绢给张肇泰擦了擦脸,由他带着去见张肇基。 时令正值夏天,四处都是长高了的高粱和玉米。远远看过去,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色。 叶惠容没有弟弟,又看见张肇泰十分聪敏伶俐,就很喜欢他,高高兴兴地搀着他的手,一路走着,一路问道:“你在读书吗?” 张肇泰抬头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我在读小学。” 叶惠容看了看张肇泰,又笑嘻嘻问道:“还有两位哥哥呢?都在读书吗?” 张肇泰又是抬头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还有两位哥哥也都在读书。” 叶惠容心里想道:“这位张太太可真有些不容易。家境如此困难艰辛却还要坚持让孩子们读书,可真是一个有着长远理想的人。一个人有文化当然要比没有文化好些。”又看着张肇泰,说道:“肇泰,看来你娘可真不容易。你觉得家里的日子苦吗?” 张肇泰抬头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我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也不知道什么苦不苦。我是家里最小的,娘和几位哥哥也就多关心我一点。大哥尤其对我特别好,总是暗地里多关心我一点儿。” 叶惠容笑了笑说道:“看来你大哥是很喜欢你的,让你给我送信。” 张肇泰抬起头笑嘻嘻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我娘总是说我大哥对我偏心。” 叶惠容“咯咯咯咯……”笑了笑,说道:“像你这个样子姐姐也喜欢你。肇泰,我听说你大哥是由英国船厂老板培养读的书,又进他们厂里做工了。他们怎么会对你大哥这么好的呢?” 张肇泰抬头看了看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姐姐,这事情最关键的是英国老板菲利普的太太玛丽亚姨妈特别喜欢我们大哥。玛丽亚姨妈先认识我们大哥的,然后才向菲利普先生引荐了我们大哥。” 叶惠容说道:“哦!那么那个玛丽亚姨妈是怎么会认识你们大哥的呢?” 张肇泰说道:“姐姐,这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你问我们大哥好了。” 叶惠容笑了笑说道:“哦!你也不怎么清楚。那么我问你,你喜欢姐姐到你们家里去吗?” 张肇泰看了看叶惠容,老老实实说道:“姐姐,我娘说的,事情是我娘亲自登门拜访说下来的。关键是要看我们大哥自己怎么把握了。我娘说你是她看着长大的。这是娘跟你的缘分。至于大哥跟你有没有缘分,那还要看你们两个人了。娘还说要是你跟我们大哥的事情成功了,那我们是高攀了。” 看见张肇泰说话这么老练,叶惠容又是“咯咯咯咯……”笑了笑,说道:“你可真是个机灵鬼,说起话来就像个大人。你大哥平时礼拜天在家里做什么?” 张肇泰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大哥就是看书,看技术书,成天成夜地看。大哥嫌比家里人多影响他看书,还常常住在厂里的,有时候还住在玛丽亚姨妈家里,目的就是看书,看技术书。” 叶惠容听了“哦……“了一声,说道:“你大哥有时候还住在玛丽亚姨妈家里的?” 张肇泰说道:“姐姐,是的。玛丽亚姨妈给我大哥专门安排了一间房间,就是让他看书学习的。”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如此看来这个玛丽亚姨妈好像是对你大哥很好的。你怎么会知道的?” 张肇泰抬头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姐姐,我曾经去过玛利亚姨妈家里的,看见了专门给我们大哥用的那间房间。他们家里有一幢小洋房的。很漂亮很漂亮的小洋房,可是我们娘不让我们几个多去。” 叶惠容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张肇泰说道:“姐姐,我娘说玛利亚姨妈看中了大哥,培养了他。这是大哥的缘份。玛利亚姨妈已经培养了大哥了。我们已经占了他们不少光了,也就不允许我们兄弟几个再去打扰他们。” 叶惠容听了,心里想道:“这个张家太太倒是一个蛮有自知之明的人。”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了那条河的堤岸边,看见张肇基换了一身农民的服装坐在河岸边正在钓鱼。 叶惠容不敢走近过去了,只是远远地朝张肇基看着。 张肇泰则是把叶惠容推过去,又喊道:“大哥,你看谁来了?嫂子来了。”说完就朝后退着跑掉了。 张肇基回转身来,朝叶惠容看了看,笑嘻嘻说道:“你来啦?”就站起身来朝着叶惠容走过来。 叶惠容也是红着脸,忸忸怩怩地走过去。 说了几句话,叶惠容看见有一艘船正朝着这个方向驶过来,就害羞地连忙躲进了玉米地里。 张肇基跟在后面赶上叶惠容,拉住了她的手臂,说道:“惠容,你为什么要躲进这里面来呀?” 叶惠容红着脸,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张肇基,轻声说道:“有船过来了,我怕被人家看见难为情。” 张肇基却是扳过了叶惠容的身体,一下子抱紧了她,说道:“惠容,我可真想你!” 没有想到张肇基会如此大胆,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见面,张肇基就这样了。叶惠容害羞得拒绝着慢慢蹲下了身体,想要躲开他的拥抱。 张肇基却也是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叶惠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叶惠容挣扎了几下,可是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搂抱,羞红着脸,气喘吁吁地闭起了眼睛。 张肇基却是轻轻悠悠地抚摸着叶惠容雪白俊俏的脸,轻声说道:“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媳fù了。” 叶惠容睁开眼睛,看了看张肇基,轻悠悠说道:“我还没有答应呢!你怎么就这么决定了?” 张肇基抚摸着叶惠容的脸,看着她丰满高耸的胸脯,笑嘻嘻说道:“像你这么俊俏的媳fù哪儿去找?我反正已经这么决定了。”这么说着就把嘴亲到了叶惠容的嘴上。 叶惠容惊呆了,没有想到张肇基初次见面就这么抱住了她,又亲了她,就想要站起来离开,可是张肇基出手很快,一边搂紧了她,亲着她的嘴,一边就把手果断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叶惠容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 张肇基却根本就不理睬叶惠容,很快就老练地让她上下其手了。 叶惠容几次三番想要挣扎着逃走。可是,张肇基怎么可能放过正值十七八岁、青春烂漫、盛开得就像是一朵花儿似的远近闻名的美女叶惠容呢? 当张肇基想要得寸进尺、一气呵成时,叶惠容坚决拒绝了他。 重重密密的玉米地严严实实地遮掩了一切。 新婚之初,夫妻情感也可谓歙漆阿胶、鸾俦凤侣,而令叶惠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不能为张肇基生儿育女,就只得把池玉屏领进了家里,作为补偿。结果却是被张肇基冷落了二十多年。夫妻情份早已名存实亡。当年在那河边的玉米地里的山盟海誓也就一笔勾销。 想着小翠,想着沈素珍当年亲自上门提亲的事情,想着张肇基对她的所谓的海誓山盟,叶惠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小翠是她的贴心姐妹。沈素珍是她最佩服的女强人。婆媳关系处理得就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亲生母女一样。然而现在,叶惠容心里有苦无处说。 雨还在下。雷声隐隐约约在远处滚动着,轰响着。闪电还在不时地闪亮着。 叶惠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小翠离开她以后的那种情形,冷清,寂寞,孤独。小翠在的时候,只要碰到这样的雷雨天气,就会到叶惠容房里来陪她睡觉,还安慰她不要害怕。 失眠,忧郁,伤感,叶惠容就觉得有些头疼,又想起了张瑞诚,就下了床,趿拉了拖鞋,摸着黑来到张瑞诚的客房里,只看见张瑞诚就连睡觉的姿势也没有改变,还是呼呼熟睡着。 坐在床边,看着张瑞诚,叶惠容心里说道:“你是继小翠以后,又一个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体贴的人。我没有生养孩子,领养回来的一个孩子身体又是这个样子,哪一天会离开我都不知道,使我很失望。他是我的男人,夺去了我的女贞,却嫌比我不能为他生养孩子,嫌弃冷落了我几十年。他们两个人看来都靠不住。我就在家里的孩子中选择了你。你可不要怪我用这种办法三番五次考验你,因为我不仅要把我的余生托付给你,还要好好培养你,使得你将来有朝一日能够在家里有一席之地。” 这么想着,叶惠容又慈爱地摸了摸张瑞诚的手和脸,却觉得他好像在出汗,就摸着黑走进洗澡间,放了一盆水,端到张瑞诚的床边,使劲扶起他,替他脱了上衣,给他擦起了身体。 给张瑞诚擦着脸,擦着手,擦着身体,叶惠容又想道:“嗨!到底是练石锁的,这手是这么地粗壮有力,说抱我就毫不费力地把我抱在了身上。嗨!这身板是多么地宽阔呀!就像是一座铁塔,可真是一个坚强有力的男人。你可得要担当得起事情和责任。你的头脑可要始终保持清醒。女人祸水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见色起xìng,贪多务得,忘了根本。你将来可千万不能像他那样。” 给张瑞诚擦了脸,擦了手,擦了身体,叶惠容又去换了水,脱下他的外裤,给他擦了腿脚。 看见张瑞诚的手和腿脚都是十分粗壮有力,叶惠容就想起了他就是用这一双手替她按摩的,就喜滋滋地抚摸了一会儿他的手,又抚摸着他的身体,心里想道:“你的身体是这么地强壮,要是哪一个女人嫁给了你,可真是幸福!可是你的定力又是这样地好,如此经得起诱惑。” 可是就在这时候,张瑞诚却是一个翻身收起了腿脚,朝里睡了。 叶惠容笑了笑,想道:“真乖!省得我翻动你身体了。”就又绞了毛巾,替张瑞诚擦了起来。 替张瑞诚擦完身体,叶惠容才觉得有些累了,站起身来,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端着脸盆,回到洗澡间,倒掉了水,慢悠悠回到自己房里,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而眼泪却源源不断地淌下来。 叶惠容哭了,为了张肇基,更为了她向来关心宠爱的张瑞诚。哭了一会儿,叶惠容才慢慢睡着了。 忽然间一声闷雷zhà在当屋顶,叶惠容吓得连忙朝床里躲去。可是就在她害怕得蜷曲着身体的时候,只看见黑暗中,张瑞诚赤着膊,穿着裤衩,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喊道:“太太,别怕!我来了。” 叶惠容立刻支起身来,伸出了手,喊道:“瑞诚,你终于来了。快!快来抱住我!我怕雷声的。” 张瑞诚迅速爬到床上,不顾一切地把叶惠容抱在怀里,却又像是触了电一样,迅速放开叶惠容,后退着,想要下床,还轻声说道:“噢!太太,真对不起!冒犯你了。” 叶惠容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才想起自己整个晚上都是赤身luǒ体,一丝不挂,却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张瑞诚,说道:“瑞诚,不要走。我相信你。我们说说话。到了那边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张瑞诚就重新抱住了叶惠容,而叶惠容却把张瑞诚抱得更紧。当张瑞诚拉过毯子盖到叶惠容身上时,叶惠容却把毯子盖到两个人身上,还把一条腿搁在了张瑞诚的身上,抱紧了他。 张瑞诚却还是觉得有些害怕,轻声说道:“太太,我害怕的。我不能这么抱着你。” 叶惠容却是轻悠悠说道:“不要胆子太小。你不是说要让我高兴吗?我就喜欢你这样抱着我。你知道吗?我刚刚给你擦过身体。回来刚躺下不久,突然一个闷雷,你却很快就奔过来了。” 雷声雨声夹着闪电还在继续着。这主仆两个人却如此紧密相抱着轻声细语地说起了话。 第六十七章不问自明冷文华提醒信儿 且说为了赶在雷阵雨下来前回到家里,冷文华带着信儿告别了叶惠容,离开了叶家老宅。 马车刚在张家老宅门口停下,农田管家张沪生、老宅管家刘兰英和刘兰英的侄子刘水生就迎了出来。 张沪生和刘兰英是张富和张贵的父母。 “太太回来啦?信儿少爷也来啦?”张沪生和刘兰英两个人这么招呼着迎上来。 “叔叔,婶婶,你们辛苦了!”冷文华朝张沪生和刘兰英这么打着招呼,有信儿搀着下了轿车。 信儿恭恭敬敬地站在边上,朝张沪生和刘兰英喊着:“爷爷好!nǎinǎi好!”又跟水生打着招呼。 张沪生让水生把轿车赶到后院去,又摸着信儿的头,笑嘻嘻说道:“几年不见,信儿少爷长高了。” 刘兰英从冷文华手里接过信儿的包袱,看着信儿,笑嘻嘻说道:“男孩子长高起来真快。” 冷文华看了看信儿,说道:“叔叔,婶婶,老太太决定信儿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了。” 刘兰英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老爷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的,说是老太太让信儿专门侍候太太。老爷还说,太太是陪着东房里太太一起送三少nǎinǎi三早回门的。老爷要我告诉你,他们晚上回来。” 这么说着话,就来到了冷文华住的院子的前客厅里。冷文华把老太太送给他们的东西给了他们。 刘兰英问道:“太太,我们听说老太太和亲戚们要办大事情了。”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是呀!昨天亲戚们整整开了一天的商议会,决定学校和医院两件事情一起办。” 刘兰英说道:“太太,这么看来那边事情肯定要多了。听老爷在电话里说,老太太留他商议事情。” 冷文华说道:“是呀!老太太说他读过的书多,墨水多,就把他留住了,大概跟他商量学校的事情。” 张沪生说道:“老太太真会用人。我们老爷从来抚卷不止,除了下地,就是看书,是个文化人。” 看见冷文华好像有些疲劳的样子,刘兰英就说道:“太太,办婚事很累的。你还是歇一会儿吧。”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是呀!平时在这里是要午睡的,到了那里事情多,就没有机会午睡了。”又笑嘻嘻说道:“叔叔,婶婶,娘要我跟你们抱个歉。这里离不开人,就只能无法让你们二老参加婚礼了。” 张沪生笑呵呵说道:“啊呀!老太太让人特意送来的那一桌酒席,我们可是吃也吃不完呢!为此不能说我们没有参加婚礼。我们是吃了酒席的,应该说也是参加了婚礼的。” 刘兰英也是笑呵呵说道:“还有好几种那么好的酒,我也分别喝了一些的。真高兴!” 这么说笑着,张沪生和刘兰英两个人就拿了老太太要冷文华带给他们的东西感谢着离开了。 冷文华就拿了包袱,让信儿关了客厅的门,走到里面,把她卧房隔壁的客房改作了信儿的专门房间,又让信儿侍候着脱了衣服,擦了身体,回到房里,躺到床上,舒舒服服地舒展着手脚伸了个腰。 信儿拿了一把蒲扇,坐在床边,替冷文华扇着,轻声问道:“太太,我们这样会不会被人看见呀?” 冷文华知道信儿是在说她身上没有穿衣服,就笑嘻嘻说道:“不要紧的。门都关了,别人进不来的。大热天的时候,我一个人洗了澡经常这样的。”又说道:“信儿,乡下比不得护塘街,可要冷清多了。” 信儿替冷文华扇着扇子,说道:“太太,我已经感觉到了。不要紧的,我只要跟着太太就好了。” 冷文华说道:“这样就好。我以前一个人住这么一个院子,现在有你作伴了,也热闹些。信儿,我已经对你说了,有些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要多问,自己领会。时间长了,有些事情不问自明。” 信儿乖巧地说道:“太太,我记住了。不问自明。” 看见信儿这么乖巧,冷文华笑嘻嘻坐起身来,搂住他,一起躺下来,又放下了帐子。 帐子里面立刻传出了冷文华“咯咯咯咯……”的欢笑声。 吃过晚饭,冷文华说有些累,想早些睡觉。信儿就侍候她洗了澡睡了。自己也洗了澡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二遍鸡叫,冷文华就醒了,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觉,却听到隔壁信儿睡觉的房里传来了“吱嘎……”一声开门的声音,就想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呀?难道他睡得不习惯吗?”就摸着黑下了床,走出去,却看见庭院里有一个身影正在双手挥舞,行行走走,跳跳跃跃。走过去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楚正是信儿,而他的身上只是穿着一条短裤衩。 “原来他是这么早就起来练武了,怪不得别人是不大可能会看见的!”冷文华在心里这么想着。 仲夏的清晨,月光皎洁如银,把瀑布般的辉光斜斜地洒落在地上,使得地上泛成了一片银白色。蓝天皓月之下,四周是如此的安谧,宁静,只听得有几只蛐蛐在轻声鸣唱。婆娑的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冷文华站在隔扇门里看着信儿练拳。只看见他时而反剪着双手快速地转着圈子,时而又是单腿独立,蹲下身体,做出像是饿虎扑食般的动作。忽然间,只看见信儿腾身而起,而又轻轻盈盈地翔落下来,两只脚稳稳地踩到了院子中央荷花鱼缸的边上。紧接着,就看见他的身体前冲着蹲下去,头高昂着,两只手却是朝后高高地翻起,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只大鹏金翅鸟。 “哦!他这练的莫不是传说中的鹰拳。看来他们家里原来祖传的武术功底还真不浅呢。”冷文华心里这么想道,也就安心地继续看下去。 只看见信儿从荷花鱼缸上轻轻跃起,大鹏展翅般翔落到地上,又反剪双手快速地转起了圈子。 冷文华看着笑了,心里想道:“这孩子的身体可真是轻巧,灵活!我可没有想到他真的是练武的。” 站在格栅门里,静静地看着信儿打完一套拳,收住了架势,冷文华才轻轻推开门,走出去。 看见冷文华突然走了出来,信儿不由地喊道:“太太,您……噢!对不起!是我吵醒您了。” 冷文华笑嘻嘻把信儿叫到身边,说道:“信儿,你打的这一套是什么拳呀?是谁教你的?” 信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太太,我打得不好,见笑了。这一套拳叫鹰拳,是我爸爸在我只有两岁多的时候就教我的。由于没有行家指点,我也不知道自己打得好不好。我这纯粹是瞎打而已。” 冷文华却是说道:“我看倒是打得蛮好的。主要是你打得很认真,很用心。练武的目的就是锻炼筋骨,强壮体魄,其次就是防身,只要会就可以了。从今以后,我每天早上都起来看你打拳好吗?” 听到冷文华说喜欢看他打拳,信儿就说道:“太太,既然你喜欢看我打拳,那我就再打一套猴拳给你看,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完就又回到院子中央,打起了猴拳。 冷文华静静地站在屋檐下,满面笑容地看着信儿又认认真真地打完了一套看上去很好玩的猴拳。 等到信儿打完猴拳,全身水淋淋地回到冷文华身边,冷文华就搂住他的肩头,说道:“在护塘街那边的时候,你也是为了练拳每天都起得这么早吗?” 信儿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太太,是的。我也是每天起得这么早。那边的后花园里,地方大得很,有假山,有亭子,蹿上蹿下,奔来奔去,左冲右突,打起拳来可放得开手脚了。” 从信儿的话里,冷文华觉得他好像为离开护塘街有些惋惜,就说道:“那我把你送回去好吗?” 信儿立刻说道:“不!太太,我可不想离开你。这院子打拳够大了。乡下人少,我还可以练飞毛腿。” 冷文华说道:“快进屋来,洗个澡。”就关上了客厅的门,把信儿带进了洗澡间里。 等到冷文华转身出来,在起居室里拿了两瓶热水,走进洗澡间时,却看见信儿已经脱了裤子,背对着门,精赤条条地站在那里,正在用一桶冷水浇淋身体。昏暗中,他洁白匀称的身体全然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这可是冷文华第一次看见男孩子的luǒ体,而且又是信儿的luǒ体。她觉得有些稀奇,有些兴奋,更有些着急,不顾一切地走过去,拿下他手中的木桶,说道:“宝贝,你刚出过汗,身上是热的,怎么可以用冷水洗澡哇?这样会感冒的,弄得不好还会得关节炎的。要是得了关节炎,那就麻烦了。快!我用热水给你洗澡。”说完就从旁边拿了一只浴盆,倒进了两瓶热水,又兑进了一些冷水,端到信儿身边。 信儿这才尴尬地慢慢转过身来,捋了一把脸上的水迹,轻声说道:“太太,不要紧的。我已经习惯用冷水洗澡了。我在护塘街那边打完拳也是经常用冷水洗澡的。” 冷文华刚想说话,黑暗中,却猛然看见信儿的小腹下面好像已经长出了一滩乌黑,暗暗叫道:“啊呀!我怎么这么冒失!他已经发育了!”可是想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就放下木盆,轻声说道:“来!信儿,坐进木盆里来,我给你洗澡。”又脱下自己身上的睡裙,放到旁边凳子上,拿了毛巾,拿了小凳子,坐在浴盆边上,替信儿洗澡了。还心疼地说道:“下次练了武要用热水洗澡,可不能再用冷水了。” 信儿坐在木盆里,闭着眼睛,让冷文华给他抹了肥皂洗着头,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道:“太太,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冷文华看见信儿总是这么乖巧听话,就轻声说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提醒你,练了武,出了汗,用冷水洗澡不好,会得病的。练武本是好事情,可以强壮身体,要是稍不注意弄出什么病来,那可就好事变成坏事,不合算了。你年纪还小,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一些。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我好了。” 信儿轻声说道:“太太,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替信儿洗了头,冷文华就说道:“来!信儿站起来,洗身上。” 信儿就乖乖地站了起来。 给信儿身上擦肥皂的时候,冷文华感觉到他身上的肌ròu很结实,身板也要比一般的男孩子宽阔。心里想道:“男孩子发育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可是他才只有十多岁呀。怎么就已经长成这样子了呢?”又捏了捏信儿的手臂和大腿,说道:“信儿,你身上的肌ròu可真结实,体型也很好的,到底是练武的。” 信儿也就说道:“太太,据我所知,有两种人的体型是最漂亮的。一种是喜欢游泳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我们练武打拳的人。练武打拳和游泳都是全身运动,身上每一块肌ròu都要活动的。” 冷文华给信儿胸部擦着肥皂,说道:“这里也是蛮结实有肌ròu的。家里其他男孩子像你这样吗?” 信儿说道:“以前我们一起去混堂洗澡的时候,我看见的,他们都没有胸肌的。他们都很羡慕我的身体。”就并了并胸肌,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我是有胸肌的。你摸摸看,发硬的。” 冷文华就摸了摸信儿的胸肌,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是蛮硬的。你身体很强壮。” 信儿却是又并了并腹肌,说道:“太太,我的六块腹肌也是蛮硬的,轮廓很分明。你摸摸看。” 冷文华就伸手抚摸着信儿的腹部,觉得是左右两边都有着三块轮廓分明的腹肌,说道:“嗯!果然也是蛮结实的。”又顺手摸了下去,看着信儿,轻声问道:“信儿,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信儿想不到冷文华会这样直接了当地摸他,又问他,就腼腼腆腆、老老实实地说道:“太太,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只是去年夏天洗澡的时候,我才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这样了。” 看见信儿有些难为情,冷文华却亲了亲他,说道:“哦!宝贝,已经一年多了。怪不得一下子长得这么高了。不要怕难为情,这是正常的。到了一定年龄,不分男女都会这样的。你是老太太指定了专门侍候我的。你的成长情况、身体健康等等,我都应该要关心的。那边家里有人知道吗?” 信儿轻声说道:“太太,那边家里恐怕没有人知道的。这是多难为情的事情呀!自从这样了以后,我就总是避开他们,再也不跟他们一起去混堂里洗澡了。要不是跟了你,到了这里,你太太又这么关心我,亲自用热水给我洗澡,要不然的话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太太真好!” 冷文华给信儿洗着澡,说道:“多怪我对你关心不够。不要紧的,我是可以做你娘的人。你要知道男孩子发了育就是大人了。一定要每天洗澡,把身体洗干净,保证清洁卫生,才能身体健康。知道吗?”又轻声说道:“尤其是这里,一定要洗干净,不洗干净会发臭的。” 信儿朝冷文华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红起了脸,涂抹了肥皂,低着头自己洗了起来。 冷文华看见信儿洗得蛮像大人的样子,就红着脸,笑嘻嘻问道:“信儿,是谁教你这么洗的?” 信儿一边洗着,一边腼腆地红着脸,看了看冷文华,说道:“太太,这是我到混堂里去洗澡的时候,看着人家大人的样子学的。太太,我这样子洗够干净了吗?你教教我怎么洗得更干净好吗?” 冷文华知道信儿是要发嗲,也就笑了笑,让他靠在她身上,重新给他擦了肥皂,轻轻悠悠地替他洗了起来,还轻声说道:“宝贝,多擦一些肥皂就不会疼了,轻悠悠,仔细一些,才能洗得干净。” 信儿没有想到冷文华真的会答应给他这么洗澡,就涨红着脸,娇嗲地搂紧了她,轻声说道:“太太对我真好!太太,你是第一个给我这么洗澡的人。” 冷文华藉着肥皂水给信儿洗着,笑嘻嘻轻声说道:“你虽然是个男孩子,可是跟着我的,我就应该要教会你怎么注意清洁卫生的。男孩子发育以后就是大人了,就要考虑找女人了,不能再龌里龌龊的了。只有这样彻底洗干净了,才能够让它充分发育。要不然的话,就会发育不完全,将来会影响夫妻生活的。你一定要记住,从今天开始,每天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像我这样用肥皂把它全部洗干净。知道了吗?” 信儿血红着脸,点着头,说道:“太太,我知道了。太太对我真好,亲自给我洗澡,还要这么教我。”又附到冷文华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太太,我已经这样发育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冷文华知道信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笑嘻嘻说道:“宝贝,我当然不会跟别人说的。不过洗澡的时候这样是不要紧的。这样反而能够使他得到充分发育。其他时候可绝对不能这样的。你可一定要记住了?” 信儿轻声说道:“太太,我知道了。可是你是太太,信儿只不过是个下人,你却为我这样洗澡。”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我可没有把你当作下人。我就生了个女儿,没有儿子,把你当作儿子的。” 听了冷文华的话,信儿居然一下子抱住了她几乎全luǒ着的身体,发着嗲地说道:“太太对信儿真好!太太对信儿比亲娘还要亲!信儿跟着太太真高兴。” 冷文华知道信儿尽管已经发育,可是究竟童真未眠,又是个孤儿,也就搂紧了他,在他白皙俊朗的脸上亲着,“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真是个乖孩子!我把你要来,就是想要好好照顾你的。你只要听话,好好跟着我。我会更加喜欢你的。” 两个人这么楼抱着亲热了一会儿,冷文华就让信儿跨出木盆,走进他房里,拿毛巾给他擦干了身体。 信儿也从冷文华手里拿过毛巾,说道:“太太,你的身上也都是水,我来给你擦擦。” 冷文华也就取下了肚兜,又脱下了三角短裤,让信儿在她身上擦了起来。 在护塘桥那边的几天里,冷文华洗澡的时候,信儿在旁边侍候她,倒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像今天这样,主仆两个人都是luǒ露着身体,你照顾我我侍候你的,倒还是第一次。信儿而且已经发育了。 看着信儿给她擦干了身体,冷文华就拿了一条干净的裤子让信儿穿在了身上,又搂着他走进她自己房里,自己也穿了内裤,拿了一把扇子,在椅子上坐下了,让信儿站在她面前,搂着他,轻轻地摇着扇子扇着风,轻声说道:“天气有些热,让身体吹干了,我们再穿衣服。” 信儿就扑到冷文华身上,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太太,我们两个人这样要紧吗?” 冷文华知道信儿在想些什么,就搂抱着他,让他撒着娇,说道:“宝贝,不要紧的。他们起的不会这么早。我们两个人的房间又是在最里面。几重门都关着的,他们根本进不来。” 信儿“嗯”了一声,就爬到冷文华身上,分开腿骑坐在了她的腿上,跟她撒娇了起来。 天开始有些朦朦亮了。一缕微弱的晨曦透进了屋顶的天窗里,把屋里照得细微明亮了一些。 冷文华就搂住了信儿,任由他撒娇般顽皮着,又给他扇着扇子。 把信儿带到乡下来,不就是要能够很好地照顾他,又能够跟他如此这般自由自在地亲热吗?而且又知道信儿已经发育了。扇着扇子,跟信儿亲热了一会儿,冷文华轻声说道:“宝贝,我们穿衣服好吗?” 信儿也就爽快地离开了冷文华,站立到了地上。 冷文华给信儿穿好衣服,又让他侍候着梳好了头,穿好了衣服,走出去,开了门,到厨房里面去端来了一大杯牛nǎi,对信儿说道:“宝贝,这是我们家里自己养着的nǎi牛挤下来的牛nǎi。我们都喝的。你正在长身体,就要喝这个东西,补充营养。” 信儿也就搂住了冷文华,说了声“谢谢”,就着冷文华的手,把牛nǎi一口气喝了下去。 第六十八章喜欢稼穑小信儿立志务农 吃过早饭,看见张肇郛、张沪生和水生,带着长工们就要下地去了,信儿赶紧奔进冷文华的房里,说道:“太太,我想跟着老爷他们一起到地里去好吗?你同意吗?” 冷文华想了想说道:“下地去是可以的,不过你可不能下河玩水。你做得到吗?” 信儿点着头说道:“太太,我保证做到。你同意我下地去吗?” 冷文华笑了笑说道:“下地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呀?你只要记住不能下水就可以了。”说着,就带着信儿一起走出去,对张沪生说道:“叔叔,信儿要跟着你们下地去,你就替我管着点,不能让他下水。” 张沪生笑嘻嘻答应了一声“好的”,就牵着信儿的手,跟在长工们后面一起下地去了。 跟着走到大门口,直到看不见了信儿他们的身影,冷文华才回进了自己屋里。 中午时分,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声音,冷文华赶紧迎了出去,只看见信儿赤着膊,全身的汗水,肩上也是扛着一把锄头,还跟长工们有说有笑地说着话。冷文华看着,心里喜滋滋地很高兴。 把信儿接进房里,冷文华立刻拿来了自己喝的参汤喂着信儿让他喝了,又用热水毛巾给他擦着身上的汗水,还心疼地说道:“你下地去在旁边看看就行了呀!为什么就动手做起来了呢?” 信儿笑嘻嘻看了看冷文华,说道:“太太,这地里的活做起来真有劲!我倒是蛮喜欢种地的。太太,在地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只要太太一辈子呆在乡下,我就一辈子陪着太太呆在乡下。人吃的五谷杂粮都是从地里种出来的。我真的是喜欢上种地了。” 冷文华正在思想怎么能够让信儿长期呆在乡下,跟她不分开,却没有想到信儿会有这个想法,正好不谋而合,就看着他,说道:“宝贝,做一行就要爱一行。你能够保证一辈子跟着我呆在乡下种地吗?”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我保证。只要太太住在乡下,我就立志一辈子务农,陪着太太。” 冷文华就亲了亲信儿,说道:“那好吧,沪生爷爷年岁大了,你就跟着他学吧!” 吃午饭的时候,冷文华看见信儿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饭,菜却吃得不多,就拿过他的饭碗,给他碗里夹着菜,说道:“怎么就吃饭呀?菜也要多吃一点的。地里做的人肚子容易饿,光吃饭可不行,要多吃一点荤菜。多吃荤菜才能长力气,才能耐得住饥饿。”说话间就给信儿夹了满满一碗鱼ròu荤菜。 看见信儿吃饭很快,刘兰英就笑着说道:“到底是男孩子,吃起饭来就像是龙吸水,一转眼功夫一碗饭就吃下去了。下次吃饭给他用大碗,不能用小碗。男孩子用小碗吃饭不过瘾。” 信儿看了看大家,很老实地说道:“我今天肚子真的是有些饿了,才这么吃饭的。” 张肇郛笑了起来,说道:“信儿,太太说的对,种地的人全靠的是力气,光吃饭说饿就饿了。多吃荤菜就不容易饿了。你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要多吃荤菜,增加营养,才能够长得高大结实。”说完就把里面还有半只鸡的半碗鸡汤端到信儿面前,说道:“把这鸡汤吃了吧。这可是吃了补身体的。”还对刘兰英说道:“婶婶,这孩子从今天起每个礼拜给他炖一只黄芪仔鸡吃,让他补身体。” 刘兰英看着信儿,笑嘻嘻说道:“知道了。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吃的好,让他增加营养。” 信儿看着张肇郛端过来的鸡汤有些不好意思吃,就朝冷文华看了看。 冷文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说道:“你想吃就吃。长身体的时候就应该要多吃东西。” 听了冷文华的话,信儿端起鸡汤,一口气就把鸡汤全喝完了,又用两只手拿着半只鸡撕咬了起来。 看见信儿的胃口这么好,张沪生笑嘻嘻说道:“小伙子,吃饭就是应该要这个样子。我年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饭量也是挺大的。地里回来,不要说半只鸡,一只鸡或者一只鸭子我都吃过。这里也是你的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肚子饿了,就问兰英nǎinǎi要东西吃,千万不要饿肚子。” 看见信儿吃完了饭,张沪生就开着玩笑问道:“信儿,下午还跟着我们去地里吗?” 信儿说道:“爷爷,我还会跟你去的。我已经跟太太说过了,我已经喜欢上种地了。” 张沪生笑嘻嘻说道:“好!那我下午还带你去。不过你可要有决心能够吃得起苦的,还要不怕手上磨出老茧。地里的活可都是力气活。俗话说得好,一分力气一分收获。你经受得住吗?” 信儿说道:“爷爷,只要你肯教我,信儿就能够下决心把地里的活儿学好的。我真的喜欢种地。” 张沪生就朝着信儿竖起了大拇指,乐呵呵地说道:“好!小伙子有志气。那你就跟着我学吧!” 看见他们一老一少地这么说着话,冷文华就朝张肇郛看了过去,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 张肇郛就说道:“我看没有什么不好。叔叔年龄也大了,总是叫他这么下地干活,我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信儿可是老太太安排在你身边专门侍候你的,你只要同意,我也没有意见。” 冷文华看见张肇郛已经答应了,就站起身来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信儿跟着叔叔学习农活稼穑。至于专门侍候我的事情,反正有的是时间,没有关系的。我下次回去,会跟老太太说的。” 刘兰英跟着说道:“我看太太思虑得不错。这样的男孩子留在身边会有用处的。先让信儿学一段日子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看再说,要是能行的话,沪生倒是多了一个帮手了。我看蛮好的。” 张沪生又笑嘻嘻看着信儿,说道:“你们可不要看信儿年纪小,可到底是在老太太身边锻炼过的,脑子好,反应快,聪明灵活。我看是能够锻炼出来的。” 看见张沪生如此评价信儿,张肇郛和冷文华两个人又都朝着他点了点头。 信儿跟着张沪生学习农活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吃过饭,冷文华把信儿带进洗澡间,给他擦了一把脸,让他在起居室的藤躺椅上躺下了。她自己则是守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替他轻轻扇着,让信儿安安心心地睡了一会儿午觉。 长工们又集合了。听到哨子声,信儿醒了。冷文华就把他送出去,又让他跟着一起下地去了。 时令正值仲夏时节,站在院子大门口的树荫底下,仿佛觉得有些微风吹来,可是要是走在太阳底下,那就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只觉得被太阳晒着的路面已经有些热烘烘的了。 冷文华站在院子大门口,目送着越去越远的信儿的身影,心里终究有些舍不得。 回到屋里,冷文华关了外面客厅的门,走进里面书房里,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走到靠着窗边的一张藤椅上坐下去,又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把脚搁了上去,想要悠闲地看一会儿书,然后瞌睡一会儿。可是刚翻开书,却发现自己竟然把书拿颠倒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冷文华就“嗤”的一声笑了,心里想道:“嗨!我今天怎么啦?居然会如此走神?如此心不在焉?心里总是想着他。” 眼睛看着书,心里却还是想着信儿。冷文华走神了,一点儿看书的心思都没有。眼前总是晃现出早上给信儿洗澡时的那些情形。尤其是想到只要信儿跟着张沪生学会了农田稼穑就不会离开她了。 “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如此神不守舍、心神不定?”冷文华靠在藤椅里,闭着眼睛在心里这么问自己。一种拒绝的心理横亘在她的心里,而那情形、那感觉又时时刻刻、挥之不去地叩击着她的心扉。早上以来从她身心深处产生出来的那种躁动,那种渴望,无可阻挡地蔓延到了她全身的各个角落。冷文华只得四仰八叉地仰靠在藤椅里,好像信儿还是那样扑在她身上,无所顾忌地亲热着,发嗲着,顽皮着…… 迷幻着,不安着,思慕着,冷文华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太阳落山时,冷文华早早地等候在院子大门口。看见信儿回来了,她就像娘一样搂着他的肩头,给他一起说说笑笑地一起回到了屋里。冷文华又给信儿洗了手,擦了脸,擦了身体,又给他喝了参汤。 吃过晚饭,冷文华和信儿一起搀着女儿芷若到外面转了一圈,信儿也练了一会儿草上飞,才回进了房里。刚回到房里,就听得儿在外面喊道:“太太,热水来了。您要洗澡了吗?我来侍候您洗澡。” 听到喊声,冷文华走出来,看见儿拎着一大桶热水站在客厅门口,就笑嘻嘻看着她,说道:“哦!儿,我看你一天到晚侍候着芷若,又要做其他的事情,也是蛮辛苦的。我看还是这样吧,反正我身边已经有信儿了,今后侍候我洗澡的事情,就不用辛苦你了。你还是照顾好芷若要紧。” 听了冷文华的话,儿就紧张了起来,看着她,轻声说道:“太太,您是不是嫌比我侍候得不好,所以就不要儿侍候了。儿有什么错,太太尽管批评指出就是了。儿一定改正。” 冷文华知道儿至今心有余悸,理会错了她的意思,就笑嘻嘻说道:“不!不要误会。儿一直侍候得很好的。我也是想要减轻你的负担,让你早一点儿休息。侍候我洗澡的事情,你只要教会信儿怎么去提水就可以了。今后这件事情就让信儿做。”说完,就让信儿把儿拎来的一大桶热水拎进去。 信儿拎着木桶回出来的时候,冷文华就吩咐信儿跟着儿一起到后面厨房里拎水去。 不多一会儿,信儿就用两只手分别提着一大桶热水和一大桶冷水快步走了回来,后面跟着儿。 儿看着站在客厅门口的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太太,信儿力气真大,拎了两桶水又走得这么快。”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我知道信儿力气大,就想要让他为你分担一些事情。好了!你去休息吧。” 儿看了看冷文华,说道:“谢谢太太的体谅!儿告辞了。”就朝冷文华行了礼,后退着离开了。 冷文华也是客气地跟儿打着招呼,回了进来。等到信儿拎好了洗澡水,冷文华就关了前面大客厅的门,熄了灯。走进院子里面,又关了里面客厅的门,熄了灯。觉得一切都妥帖了,又关了起居室的门。走进自己房里,关了房门,喊道:“信儿,我们洗澡。你今天也已经累了一天了。我们早一点儿休息。” 信儿就跟着冷文华,一起走进洗澡间。冷文华就对信儿说道:“宝贝。我把门都关上了,不要紧的。你是老太太专门安排给我的贴身侍童。从今天起,你就侍候我洗澡,不过可不能点灯。” 信儿当然知道贴身侍童的贴身两个字的含义是什么?那就是一年四季每天不分白天黑夜地侍候主人,而无论你侍候的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主人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主人睡觉,你要侍候在边上。主人洗澡,你也要根据主人的要求,听从使唤。而现在冷文英是要求她给她洗澡,这可是作为贴身侍童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信儿就轻轻地“嗯“了一声,替冷文华脱了衣服,扶着她踩着踏脚的凳子,让她跨进了大大高高的浴桶里,又把踏脚凳放进洗澡水里,扶着她让她坐进了洗澡水里。 冷文华笑了笑,轻声说道:“真考究!我从来也没有这么坐着洗过澡。这样我就不用蹲着了。” 信儿从旁边拿了一只小木盆,在大浴桶里舀了一盆水,轻声说道:“太太,闭上眼睛,给你淋头了。” 冷文华就闭起眼睛,由着信儿举着木盆将水慢慢地浇淋到头上。 淋湿了头,信儿在冷文华头上抹了香皂,跟她一起给她搓洗起了头发。搓洗好头发,信儿让冷文华扒在浴桶口上,把头伸在外面,舀了一盆水,说道:“太太,闭上眼睛,我要给你冲洗掉头上的肥皂水。” 冷文华高兴地笑着,轻声说道:“信儿做事情就是细心、认真,什么事情都是想着我。来吧!” 信儿就拿着木盆,一边用手搓弄着冷文华的头发,一边把木盆里的水慢慢浇淋到她的头上。 洗了头,冷文华轻声说道:“信儿,儿给我洗头不是这样的。她是一次一次地用毛巾浸了水给我清洗头发里的肥皂水的。你这是新发明,还简单容易,洗得干净,又不会弄脏了洗澡水。你可真聪明。” 信儿轻声说道:“只要太太满意就好。太太,你坐好,我来给你洗澡。”就舀了一盆水,慢慢悠悠地倾倒在冷文华身上,又把肥皂涂抹到了她的前胸后背和手臂上面,又从边上拿来了一条丝瓜筋,涂上肥皂,轻悠悠地在冷文华丰满、白净、凹凸有致的身上搓洗了起来。 给冷文华搓了后背、手臂,信儿就放下丝瓜筋,用两只手轻轻柔柔地揉摸起了她高耸、丰满,就像是两只皮球一样的胸脯。 冷文华晕红着脸,笑嘻嘻看着信儿,轻声问道:“信儿,这里为什么不用丝瓜筋呀?” 信儿轻声说道:“太太,这里用丝瓜筋擦的话恐怕会弄疼你的。我可不愿意。” 冷文华就笑嘻嘻轻悠悠说道:“信儿懂事了,知道爱惜人了。”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却是随着信儿借着肥皂水沫在她胸脯上玩耍般的抚摸而变得火烫了起来。 用小木盆舀着水,浇淋到冷文华身上,又不时地用毛巾擦洗她的身体,给她洗干净了身上的肥皂水,信儿就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你现在出来。我要给你洗下半身了。” 冷文华就笑嘻嘻亲了亲信儿,说道:“你做事情可真是考究。上半身下半身还要分开洗。” 信儿一边搀起冷文华,一边轻声说道:“太太,洗澡盆里都是肥皂水了,洗起来不舒服的。”就搀扶起冷文华,让她站起身来,拿出踏脚凳,放到浴桶外面,扶着她踩着踏脚凳,跨出浴桶,站立到了地上,走到她身后,在丝瓜筋上涂抹了肥皂,弯着腰,团团转着替她搓洗起了下半身,又让冷文华坐在踏脚凳上,抬起她的脚,给她仔仔细细擦了一会儿,又从大浴盆里舀出一盆一盆的水,冲淋到她的身上,又用毛巾一遍一遍地替她洗干净了身上的肥皂水。 冷文华笑嘻嘻轻声说道:“信儿,这样考究的洗澡办法是谁教你的?” 信儿笑嘻嘻轻声说道:“太太,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只要太太认为这样好就是这样好了。太太,我想要是有一张一人多长的矮几的话,你躺在上面,我就可以给你擦背了。擦背可是很舒服的。”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哦!宝贝,是谁教会你擦背的?搓背是很舒服的。搓过背以后,人会浑身很轻松的。没有矮几也不要紧,我们有春凳的。我们明天就搬两只春凳进来好了。” 信儿说道:“太太,我是在混堂里洗澡时看着人家擦背学会的。把毛巾绕紧在手上就可以搓背了。”说着,就从旁边拿来了冷文华早上给他洗澡的那只椭圆形大浴盆,扶着她,让她坐在了里面。 冷文华觉得有些奇怪,笑嘻嘻轻声问道:“信儿,你这又是为什么呀?” 信儿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我要用清水最后再给你洗一遍,让你身上滑爽一些。” 冷文华笑嘻嘻轻声说道:“信儿,看来你做事情是蛮周到细致的。” 信儿就兑好了一大桶水,轻声说道:“太太,闭起眼睛,我要给你从头上开始淋水了。“冷文华就闭起了眼睛,轻声说道:“好的。宝贝,来吧!” 信儿就用小木盆舀着一盆一盆温暖的水浇淋到冷文华的头上,又和她一起替她清洗着头发。替冷文华冲洗好了头发,信儿舀着一盆盆的水,浇淋到她的身上,又用毛巾反复擦着她的身体。 冷文华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笑嘻嘻轻声说道:“哦!真干净!身上真光滑!” 当信儿给冷文华用温水冲洗了腿脚以后,浴盆里的水已经是满满一盆了。冷文华就慢悠悠地仰面朝天躺进了水里,把头和脚都搁在浴盆边上,看着信儿,轻声说道:“宝贝,再给我仔细洗洗。” 信儿就坐在踏脚凳上,用毛巾替冷文华又是仔仔细细、轻轻悠悠地擦洗了一遍。 等到信儿给冷文华洗了澡,冷文华也要给他洗澡。信儿却说道:“太太,你不能侍候我洗澡的。” 冷文华看着信儿,轻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洗澡?我早上不是给你洗澡的吗?” 信儿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早上是早上。那是因为我不懂事情,打了拳以后,用冷水洗澡了,你才教我怎么用热水洗澡的。我现在可不应该再让你给我洗澡了。” 冷文华却轻声说道:“宝贝,听话!你今天出了好多汗。快把裤子脱了,我来给你洗澡。” 信儿只得看了看冷文华,脱下了裤子。冷文华也就让信儿坐进了浴桶里给他洗起了澡。 洗好了澡,两个人搂抱着摸着黑走进了冷文华房里,又互相用浴巾给对方擦干净了头发和身上的水迹。 冷文华就走到桌子边,又让信儿喝了参汤,看着他精壮结实雪白的身体,轻声说道:“宝贝,我一个人睡觉太冷清了,你陪我睡觉好吗?我们可以说说话。” 信儿看了看冷文华,又看了看房门,轻声说道:“太太,老爷回来了。” 冷文华却搂着信儿走到床边,轻声说道:“不要紧的。我保证他绝对不会进来的。你尽管放心。” 信儿就默默点了点头,钻进帐子里面,爬到了床上。冷文华紧跟着也上了床,掖好了帐子。 多年来,冷文华梦寐以求地想要把信儿这样带在身边的愿望终于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第六十九章谈论子嗣池玉屏将错就错 傍晚,回到护塘街,吃过晚饭,叶惠容和池玉屏一起来到了老太太的起居室。 听了叶惠容说的伴送叶静宜三朝回门和在叶家开家庭会的事情,池玉屏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你真的轰轰烈烈地开了家庭会了?这可不像你的xìng格。” 老太太却放下手中烟qiāng,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分清是非是应该的。奖惩好坏也是必须的。问题是你把权力jiāo给蕙兰以后,杏园当场就哭着跑了。这哭是很有讲究的。他是觉悟了?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了?我想其实杏园现在心里恐怕比我们还要明白。儿子,蕙兰已经为他生养了两个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罪名,他是没有了。权力,你又不会给他。他也哭不来,那就跟阿秀两个人继续好下去。这孩子可聪明着呢!蕙兰总归是他的结发妻子。这权利又不会落到别人手里去,到时候还不是要jiāo给他的亲生儿子?他的哭只不过是暂时的。他是大少爷,名誉上还是叶家当家人。人来客往的大家还都得要敬着他。” 叶惠容听了,轻悠悠说道:“娘,他要是真的是这么想的,可真要把我气坏了!” 老太太笑着说道:“气什么呀?你的亲侄子。这孩子情义重,放不下阿秀。你们看除了阿秀以外,他还跟其他什么女人瞎搞过没有呀?没有。这说明杏园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孩子。你们想过没有?那里现在是五个人,杏园、杏林、蕙兰、阿秀和全根。杏园继续跟阿秀好着。蕙兰有着杏林。最苦的是全根。全根至今连个后代也没有!心里话也没有人可以说。你在那里住了两天,杏林的身体究竟怎么样?” 叶惠容“唉……”地叹了口气,悠悠然说道:“娘,别提了。我在那里的时候,杏林几乎是没有下过床,吃饭什么的有时候还是别人端给他吃的。来了亲戚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不接待的。我问了蕙兰了。蕙兰暗地里对我说,主要是时间拖得久。自从杏林回来以后,她是每天晚上都陪着他的,根本不行。” 老太太听了,轻声说道:“这可是伤了元气根本了,动不动吐血。真的跟咱们瑞福差不多了。这么一来,苦的可不是全根一个人,恐怕蕙兰要比全根还要苦。这种事情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两个好孩子了呢?” 叶惠容低着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娘,杏园身体这么好,却是跟不会生孩子的阿秀两个人不离不弃的。杏林身体这么差,蕙兰对他却也是一刻不离的。枝繁叶茂,香火旺盛,恐怕是难上难了。”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可是这事情是别人劝不得的。要是在蕙兰怀上第二个孩子以后,杏园就此跟阿秀了断了,跟蕙兰好好做夫妻,孩子一定会多些的。这可是杏园不好,自己做出的承诺自己推翻了。做了我也是会像蕙兰一样,上了一次当不会上第二次当。做夫妻,生养孩子,诚信最要紧。唉!这个阿秀碰到的尽是好男人。杏园对她有情有义,全根又对她不离不弃。唉!这事情可就难办了。你在为叶家的香火旺盛着急,他们却一个也不着急。阿秀你是碰不得的。她对你们叶家可是有着大恩的。杏园、杏林、静宜和静宛,都是她带进来的。你把权力jiāo给了蕙兰,杏园心里是不服气的。这无意中又是把杏园往阿秀那边推了。杏林病得这么重,是不大可能跟蕙兰有孩子了。蕙兰又是一门心思地向着杏林。他们两个人看来也是分不开的了。唯独全根是一个人,全根却又不想另外再找别的女人。” 池玉屏看了看老太太,又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姐姐,杏林身体不行,可是全根身体是好的呀!我看他相貌长得不错,脾气又好,跟蕙兰也合得来。要不你就跟他说说,让他跟蕙兰好了。反正都是你们叶家的同宗滴血。要想枝繁叶茂,也就只能这样将错就错了。这是现在最后的办法了。” 叶惠容听到池玉屏居然跟她想得是一模一样的,就有些高兴了起来,可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却又不便直接了当地表示赞同,因为这是摆不上台面的事情,也就朝着老太太瞄了一眼,看她的反应。 老太太果然看着池玉屏,说道:“生儿育女是不能拉郎配的。静宛就批评杏园把蕙兰当作了生育机器。蕙兰和全根两个人为了诊所是配合的蛮好的,可谓相得益彰、天作之合,可是感情上的事情是不能包办代替的。自古以来,这种事情也是有的。大户人家父亲有着三妻四妾,结果老了,儿子把父亲的女人继承过来,做了自己的女人也是有的。我看这件事情不能着急,只有假以时日,等待水到渠成了。蕙兰要是跟全根合不来,他们俩怎么可能把诊所发展成了像医院一样了呢?什么叫志同道合?什么叫情趣相投?蕙兰跟全根两个人在如此困难情况下面能够联起手来,同心协力发扬光大叶家祖业,这就叫住真正的志同道合、情趣相投。世界上共同的兴趣爱好和事业心是最能够把两个人牵在一起的。” 叶惠容没有想到老太太居然会这么看待事情,就又故意说道:“娘,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可怎么办呢?这可是两对夫妻真正错位了呀!传出去了多难听。” 池玉屏立刻chā话说道:“姐姐,这有什么要紧的。阿秀不能生孩子,杏园却偏偏要跟她好,把蕙兰冷落在一边。杏林又是病得这么重。你叫蕙兰怎么办?她可还年轻呢!我看要是蕙兰真正能够跟全根好上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反正是墙里开花墙里结果。即使有了孩子,那可也是叶家的滴血。蕙兰不是跟杏林好得不得了吗?这可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即使有了孩子,也分不清是谁的。” 老太太说道:“你们都不要着急。反正现在事情还没有出来。等到事情出来了,大不了随机应变。这事情我们有个思想准备就是了。叶家需要枝繁叶茂、香火旺盛最重要。”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就掉起了眼泪,嘤嘤喁喁地说道:“娘,家里闹成了这样,都怪我无能。” 老太太说道:“哭什么?你十八岁不到就嫁过来了。那边事情的根子不在你身上。你处理的对。” 看见老太太似乎并没有批评池玉屏说出来的将错就错的说法,叶惠容的心里就有底了。根据老太太的分析,叶家枝繁叶茂、香火旺盛的可能xìng还是有的,她也就放心了不少,就轻声说道:“娘,这个家恐怕一时之间还安宁不了。我得要经常回去看看,就怕他们万一会闹出什么事请来。你说好吗?”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你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样样事情都要问我好不好。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去。好了!快去看看瑞福吧。他可是想了你几天了。玉屏是天天去看他的,可是他说平时都是两个娘一起来的,就这几天一个娘来,觉得有些冷清了。我今天下午去陪他说了一会儿话。” 叶惠容看了看池玉屏,笑嘻嘻说道:“一个娘不够,还要两个娘。这孩子可是全让妹妹娇惯出来的。我平时就不赞成妹妹跟我两个人一起去看他,可是妹妹偏要这么做。结果就这样了。娘,那我们现在侍候你洗澡。给你洗了澡,我再去看瑞福也不要紧的。” 池玉屏却说道:“啊呀!姐姐,跟儿子计较什么呀!他不是病着吗?只要他高兴就好。你去好了。我一个人侍候娘洗澡就够了。瑞福是有些想你了。”这么说着就把叶惠容推了出去。 叶惠容只得笑嘻嘻跟老太太告了别,走了出去。 离开老太太的屋子,叶惠容就一直朝东,来到东院,直接走进了张瑞福的书房里。 张瑞福身体不好,跟巫玉珍夫妻两个人平时不常睡在一起。他基本上是睡在书房里的。 看见叶惠容来了,张瑞福激动地喊了一声“娘”,就想要从床上下来。 叶惠容连忙走过去,按住了张瑞福,柔声说道:“儿子,别下床。娘就坐在你身边跟你说话好了。” 张瑞福却是摸住了叶惠容的手臂,说道:“娘,你总算回来了。我可是一直在想你。” 看见儿子如此挂记她,叶惠容就弯着身体,抱了抱张瑞福,轻声说道:“娘回来了。你就安心吧!” 张瑞福却是抱住了叶惠容,双手在她后背上抚摸着,说道:“娘,你不在家的时候,儿子就像丢了魂似的,真没有劲。娘现在回来了,可就好了。” 叶惠容把脸在儿子的脸上贴了贴,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小时候,快躺下吧!”说着,就扶着张瑞福让他靠在床上,又替他理了理盖在身上的毛巾毯子,在床口上跟他面对面地坐下了。 巫玉珍给叶惠容泡了一杯茶,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说道:“娘,你喝茶。” 叶惠容朝巫玉珍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就放桌子上吧。我自己会喝的。你也坐。”又看着张瑞福轻声问道:“儿子,这两天觉得好些了吗?是不是按时吃yào啊?” 张瑞福看着叶惠容慈祥的脸,说道:“娘,好些了!好些了!按时吃yào的。一顿也没有落下。” “娘不在家的时候,你爸爸来看过你吗?”叶惠容这么问道。 张瑞福说道:“娘,爸爸来看过我的,是昨天晚上来的。爸爸说他平时没有时间来看我,娘不在家里,他就必须要挤时间来看我。还坐了好长一会儿,陪我说话,聊天。” 巫玉珍也说道:“娘,爸爸昨天是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的。瑞福可高兴了,跟爸爸两个人说了好些话。可是爸爸一走,瑞福就哭了,劝也劝不住。” 叶惠容轻声说道:“咦!这是为什么呀?他来看你,你倒反而哭了。” 巫玉珍说道:“娘,瑞福说,按理讲,爸爸离开的时候,他是应该要送送他的,最起码是要把爸爸送回他屋里的。可是他身体不好,爸爸没有让他送,所以就哭了。” 叶惠容看见张瑞福愣着,不说话,好像还在为昨天的事情不高兴,就从腋窝底下抽出手绢,替他抹了抹脸,轻悠悠说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呀?身体不好不送就不送了,又不是要紧的事情。” 张瑞福抬起脸来,看着叶惠容,说道:“娘,我这身体可是害你们吃了不少苦,也害得我好些规矩都不能够遵守。爸爸这么忙,还要来看我,陪着我说话。我却不能够送他。” 叶惠容轻声说道:“不要紧的,是自己爸爸。身体不好,有些规矩做不到也就做不到了。” 张瑞福却说道:“娘,我是长子,理应带头遵守家里规矩的,可惜我没有办法做到。要是我身体好的话,家里好些事情都不可能会发生的。唉!这身体可是耽误了不少的事情。” 叶惠容知道张瑞福说的是什么,又记在了心里,就轻声安慰着说道:“别想这么多,还是你自己身体要紧。怎么样?这两天胃口好些了吗?晚饭吃的是什么呀?” 巫玉珍说道:“娘,瑞福今天晚上的胃口可好了。一条鳊鱼,他一个人就吃了大半条,还说娘回来了,心里高兴,胃口也就好了。平时可不是这样吃饭的。” 叶惠容说道:“饭吃得多不多呀?人是铁饭是钢。这饭可不能少吃。” 张瑞福笑着说道:“听说娘回来了,我今天晚上饭也吃得多了。满满的一小碗饭,淘了鱼汤,一口气就吃下去了,我觉得好像特别的鲜。” 叶惠容给张瑞福理了理头发,笑着说道:“傻孩子!娘不在家难道这饭菜就不香了吗?娘出门的时候不是特地过来关照你的吗?yào要照常吃,一顿也不能少。饭要好好吃。胃口不好,想吃什么就让玉珍告诉后面厨房里好了,让他们给你做。” 张瑞福这时候问道:“娘,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我听说你是回去开家庭会去的。” 叶惠容就微微叹着气,把伴送叶静宜三朝回门和开家庭会的事情说了说。 张瑞福听了,说道:“娘,我看也是应该以谁能够发扬光大祖业为标准。外婆家可是以医道起的家,那当然是以谁能够兴旺发达医道为标准。杏园哥哥想不通,没有道理。那天蕙兰嫂子陪着杏林过来看我。我看了吓一跳!几乎认不出杏林来了。杏林怎么会病成了这个样子的呀?这可又是杏园哥哥的错。亲兄弟有什么吃亏便宜的?结果弄成了这样!要是杏林回不来了,我看他怎么向死去的舅舅舅妈、祖宗先人jiāo代!娘,你做的对。家庭会就应该放在灵堂里开。这可是一着高棋!这就是家法。” 叶惠容看见儿子跟她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有咳嗽,心里就很高兴,不过张瑞福究竟身体不好,就轻声说道:“儿子,睡吧!娘明天会来看你的。还是早些睡好。” 叶惠容回来了,又陪着说了话,张瑞福心里确实很高兴,就说道:“娘,还有一位娘怎么没有来呀?昨天和今天娘也来陪着我说了好些话,怎么现在没有一起来呢?” 叶惠容说道:“还有一位娘在给你们nǎinǎi洗澡,我就一个人过来了。我明天会跟她一起来的。” 张瑞福躺下后,又说道:“娘,你回房里去的时候小心些。天黑,别摔着了。我就不送你了。” 叶惠容就弯着腰替张瑞福掖了掖毛巾毯子,朝巫玉珍挥了挥手,轻轻地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叶惠容对巫玉珍说道:“瑞福的气色好像还可以。跟我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一声咳嗽也没有,看来是好些了。”又看了看巫玉珍,轻声说道:“这两天瑞康来过吗?” 巫玉珍轻声说道:“娘,瑞康来过的。我不让他多来,要他新结婚多陪陪静宜。” 叶惠容看着巫玉珍,轻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怕瑞福会知道你们的事情?” 巫玉珍知道叶惠容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就笑嘻嘻轻声说道:“娘,不是这个意思。这事情我可不能这么做。他们刚结婚,我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跟瑞康说了,最起码要等到静宜怀上孩子以后再说。” 叶惠容说道:“什么?最起码要等到静宜怀上孩子以后再说?你们两个人那天……啊呀!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我那天可是把所有的下人都支走了,里里外外的门也都关上了,就是要给你们俩创造宽舒的条件。你却不会利用!他的身体很强壮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是他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巫玉珍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你不要怪他,是我没有答应他。我不着急,娘也别着急。” 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嗨!你这孩子!根据我的观察,你们俩可是已经好了好几年了。你们新婚未满月的那天晚上,瑞福吐血了。你吓得哭得厉害,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他到了,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你就冲过去扑进他怀里。他安抚了你几句,你就不哭了,还倒在他怀里睡着了。你们两个人当时的情形,全家人都看在眼里的。你可知道你们nǎinǎi那天晚上为什么要专门安排让他一个人那么照顾你吗?她是体谅你,爱惜你,想要让你在他那里得到关怀。” 巫玉珍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娘,nǎinǎi和两位娘的关怀就是我在这个家里最大的幸福。” 叶惠容却是看着巫玉珍,轻声问道:“你跟我老实说,他那天晚上难道没有对你怎么样?” 巫玉珍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他会对我怎么样呀?倒是累得睡着了。” “他睡着了,你也放弃了?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吗?”叶惠容这么追问巫玉珍。 巫玉珍看了看叶惠容,低着头,轻声说道:“娘,老实说我们两个人自小就说得来,可是我们从未过分过。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一冲动就那样了。事情肯定是没有的。” 叶惠容看着巫玉珍,轻声问道:“他不主动,你为什么不主动?要不然的话,你们的孩子恐怕也已经很大了。你们nǎinǎi和娘的心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也就没有了。我不相信你们俩会那么老实!” 巫玉珍红着脸,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们俩确实从来没有出格过。我那天早上醒来,就觉得被一个男人抱得很紧,可是仔细一看是他。虽说有些激动,可是很快就过去了。他也睡得很熟。” 叶惠容轻声说道:“你看,多好的机会呀!你居然就这么放弃了。你们nǎinǎi和娘可是以为你们俩已经那样了呢!要不然的话,你们的孩子肯定已经很大了。nǎinǎi和娘的心事也就没有了。嗨……!我可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难道就不想要孩子吗?你难道一定要等到静宜怀孕以后吗?” 巫玉珍点了点头,说道:“娘,是的。这是最起码的。我已经跟他说了,即使我跟他那样了,静宜永远都是他的结发妻子。我永远是他的嫂子。他的心里不能把我们两个人调换位子。我还要他不要总是到我们这里来。今后把心思主要放在静宜身上,不要总是想着我。娘,我是这么关照他的。” 叶惠容苦笑了笑,说道:“你倒还对他约法三章了。看来瑞福最近身体还可以是吗?” 巫玉珍知道叶惠容此话的意思,红着脸,看着她,轻声说道:“娘,他的身体就是那样,总是三好两歉,心愿相违。他是我男人,我就顺着他,无非就是事后洗个澡。平时基本上还是各归各睡觉。” 叶惠容知道巫玉珍心里很苦,就摸了摸她文静娟秀的脸,轻声说道:“你要抓紧。一寸光yīn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yīn。青春对于每个人都是宝贵的。他身体不好,你顺从他是对的,可是不能跟他有孩子,免得影响下一代。他可是做工的,身体肯定强壮。你要为你今后考虑。”说完,就转身走了。 巫玉珍叹了口气默默地目送着叶惠容离开了,却不知道她婆婆的心里其实比她还要苦。 第七十章lún理纲常魏倩如提醒瑞安不 告别了巫玉珍,叶惠容就沿着前客堂前的走廊一路朝西,朝着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门口,叶惠容就看见那两盏大红喜字的红灯笼还挂着,前客厅里却显得有些黑暗。走过前客厅,看见庭院里没有人,后面客厅里和起居室里却是灯火辉煌,就知道有人来看望张瑞康和叶静宜,叶惠容就走到后面客厅门口,刚想要喊,就听得起居室里有人在说话。又听得那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张夏莲,叶惠容就站住了脚步,想要退出去,却又听得张夏莲在说道:“你们都别劝我。她眼睛里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我就不认她这个娘。反正她不是我亲娘,我自己有亲娘。” 叶惠容心里一惊,就知道正在说她。刚想回头往外走,却听得张秋桂说道:“瞎说!娘心里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三天两头到我院子里来看我,问我身体怎么样,还教我怎么做女红,这能算是重男轻女吗?” 张夏莲说道:“你是你,我是我。她总是看我不顺眼,总要管头管脚管我。我自己有娘,要她管什么?” 听得魏倩如说道:“五妹,娘管你难道错了?我是亲眼看见的。你有一次领子都没有整理整齐就去吃早饭。娘在后客堂门口看见了,就叫住你帮你整理领子,提醒你小姑娘要穿得整齐。这难道也错了?” 张夏莲却说道:“在自己家里有什么要紧的?又不是出去做客人。我看她就是多管闲事。她又不是我娘,她的话我就是不听。nǎinǎi管我也是因为听了她的挑唆。要不然的话,nǎinǎi也不会这么不喜欢我。” 又听得魏倩如说道:“五妹,当着静宜的面,你就这么说话,应该吗?娘是不能生养孩子,可是娘是爸爸的结发妻子,就是我们的娘。凡是爸爸的女人都是我们的娘,这就是lún理规矩,你懂吗?再说了,你学得到娘的样子吗?你看娘,几十年了,每天早上出来的时候,都是梳洗打扮得整整齐齐、光光鲜鲜的。你做得到吗?这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样子。你可要知道,娘是在按照大户人家女孩子的要求要求你。这有什么不好?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娘不说我,不说嫂子,不说秋桂,就要说你?我看你有时候就是有些野。穿衣服随随便便,到现在为止什么事情也不会做,怎么做姑娘都不知道!娘管你难道还错了?” 张夏莲却是说道:“什么大户人家小户人家的!哪儿来的这么多规矩!想想真是气人!有一次,我上学去走到大门口,恰好碰见她。她就拦住了我,说我头发乱,没有梳好。我本来就上课时间来不及了,可是她还要拦住我,偏要给我梳头发。还说我像个野孩子。这种事情难道到了学校以后不能够做吗?结果我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铃声响了。我是奔进去的。” 魏倩如说道:“出门读书仪表仪容都不整齐行吗?我们从小就不是这样的。娘还不要管你!给你梳头,弄端正了上学去,这难道也错了?上学读书这么匆忙,为什么早上不早一点儿起来?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早上最起码要早起来半个小时,脸要洗干净,头要梳整齐,衣服要穿端正。这都是要时间的。” 只听得叶静宜轻声说道:“姑妈对我们的要求也是挺高的。晚上睡觉的时候,衣服怎么放,她都是有规矩要求的。外衣是一定要用衣架吊起来的。第二天早上穿的时候不能有皱褶。她还说,看一个人的人品从他的穿着衣服就能够看出来的。一个人身上穿的衣服的新旧档次是其次的,穿得是否端正整洁是第一位的。生活细节可不是小事情。我们可都是受了她的熏陶。一个姑娘仪表仪容、说话语气都是蛮重要的。” 张夏莲却是说道:“这可都是你们叶家的规矩。我们张家没有这么多规矩。” 张秋桂说道:“犟什么犟!没有道理就是没有道理。大哥、二哥、三哥都不是这个脾气,真不知道你像谁!明知道错了,还要强词夺理。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仅冲撞了娘,简直是要打娘了!” 只听得张瑞安说道:“怎么?打娘了?五妹打娘了?真有这事情?我看你是过分了!” 张秋桂说道:“二哥,我看是跟打娘差不多。”接着就把叶静宜进门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了说。 魏倩如听了,就说道:“我和瑞安两个人那天早上都不在家里呀!这还不是无法无天了吗?把娘比做了一只老母鸡了!还要说什么生蛋不生蛋的。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娘是不能生养孩子,可是你不应该这么说她呀!你这是缺德知道吗?难道你就能够保证你今后生孩子了?还有一位娘的手臂至今还红肿着,这说明当时伤得不轻啊!五妹,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对娘说这种缺德的话,我们就都不理你了。你要是再敢跟娘她们还嘴动手,我可不饶你了!我看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只听得张瑞安说道:“五妹,你冲撞和侮辱了一个娘,一个娘就要教训你,你就用手推了娘,结果娘就受伤了。你可真是太过分了。娘不能生养孩子的事情,是我们家里最忌讳的。你能放在嘴上说吗?你不承认她是你亲娘,也不能放在嘴上说,更不能侮辱她。这是最起码的道理。什么叫犯忌你懂吗?” 魏倩如立刻说道:“瑞安,你怎么说话呢?怪不得她这么没有规矩!娘就是娘。什么犯忌不犯忌?” 却听得张瑞安说道:“这可是个事实。五妹只不过不应该放在嘴上说出来。” 只听得魏倩如说道:“瑞安,你怎么还在这么说话呢?事实就是我们有两个娘。谁也不能否认。” 可能是看见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要争吵起来了,张秋桂就说道:“不说了!不说了!家里出了这么一个人,真扫兴!五妹,我警告你,你要是下次再敢对娘这么说话,我非打你不可!” 张瑞康也说道:“我早就想要打了。我就不相信你打不服帖!那天是爸爸拦住了我。” 又听得叶静宜说道:“嫂子,二哥,你们再坐一会儿吧!” 叶惠容知道他们要出来了,就急急忙忙退了出来,躲进了小院外面密密层层的树丛里。 不一会儿,张瑞安、魏倩如、张秋桂和张夏莲走了出来。张秋桂跟张瑞安和魏倩如夫妻俩告了别,回自己院子去了。张夏莲也是自顾自走了。 魏倩如看见她们走远了,就站住了说道:“瑞安,我看你说话有问题。怪不得五妹敢于跟娘这么对立起来,又说了那么一些难听的话。我看根子不在五妹身上。” 张瑞安却是说道:“小孩子,跟她计较什么呀?我看她是不懂事情。这种事情是不应该放在嘴上说的。不过五妹跟娘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经听到几次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那你怎么不说说五妹?由她这个样子?我看你也有责任。”魏倩如这么说道。 张瑞安说道:“这事情怎么说呢?五妹不认娘,我说了有用吗?这种事情应该是nǎinǎi或者爸爸出面管的。再说了,家务事情有什么是非不是非的!我觉得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家都不提这件事情。反正你也已经跟五妹说明利害关系了,让她自己考虑。四妹也说了,nǎinǎi要爸爸过一段日子给娘一个jiāo代。” “照这么说来,你是不想管了!你自己的态度呢?”魏倩如说道。 张瑞安说道:“管人要看对象是谁。五妹的后台是爸爸。这是很明显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要不娘跟爸爸说了几次五妹的事情,爸爸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不教训她?我看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看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家里,既反常,又正常。反常的是娘告诉爸爸五妹的事情以后,爸爸为什么不管五妹。正常的是,娘告诉爸爸以后,爸爸不管五妹。五妹就更嚣张了,就公开骂娘了。这说明什么?” 魏倩如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所谓问题?这就是你的逻辑?这还可以说是正常的?” 张瑞安说道:“有些事情不要被表面的假象所蒙蔽。从表面看,爸爸跟我们两位娘都是蛮好的,那么爸爸为什么不管管五妹呢?要是他管了五妹了,五妹还会这么嚣张跋扈吗?我所以从来不管她。” 魏倩如说道:“这就是你不想管五妹的原因?我看你这话说的有问题。我以为你的想法跟五妹是一样的。你刚才的话一出口,瑞康和四妹都好想要说你的。静宜朝你看了看,看见我说你了,也就没有说话。” 张瑞安听了,说道:“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要五妹说话注意一点。” 魏倩如说道:“瑞安,你可要知道,没有娘,就没有生养你的娘。两位娘是分不开的。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这是个事实。娘在家里的名份地位,谁也否认不了,代替不了。nǎinǎi要是听到你的话,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五妹不懂事情,我们可不能不懂事情。要不然的话,这个家可就要乱了。我看娘对我们挺好的。我们有些不舒服,娘是最着急的,端水端yào的。我们的同学来玩的时候,娘还要特地招待吃饭。他们根本就分不清楚的。他们有时候问我哪一个是亲的,我就让他们猜,从来也没有跟他们说清楚过。” 张瑞安说道:“知道了。今天就怪我嘴巴太快了。我的本意是要劝告五妹。” 看见张瑞安答应了,魏倩如就说道:“总而言之,我认为五妹这么对待娘是违反lún理纲常的。” 张瑞安说道:“你别急,nǎinǎi不是要求爸爸给娘一个说法吗?”说着,就挽着魏倩如走了。 叶惠容却是躲在树林里,把他们两个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气得两条腿抖得都快要站不住了。 魏倩如却还在说道:“瑞安,我看这事情现在不仅仅是五妹跟娘的矛盾了,还牵涉到大哥大嫂了,甚至还牵涉到了nǎinǎi了。可是爸爸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暧昧呢?前几次娘就跟他说了五妹的事情,他没有教训她。这一次难道爸爸就会按照nǎinǎi的要求给娘一个说法吗?爸爸的脾气我知道,恐怕危险。” 张瑞安笑了笑,说道:“对的!是恐怕危险。nǎinǎi说爸爸是混世魔王,这可是对爸爸脾xìng的高度总结。爸爸有时候可真有点儿像是泥鳅,滑得很,不正经。nǎinǎi有时候也抓不住他的。” 这么说着话,就走进了中客堂门前的走廊里,远远看去,只看见中客堂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朝他们看着。魏倩如就说道:“瑞安,那不是娘吗?好像在等着我们走过去。”就喊道:“娘,你怎么站在这里呀?” 池玉屏说道:“我刚从你们nǎinǎi那里出来,看见你们了,就等你们走过来。” 魏倩如说道:“娘,nǎinǎi睡了吗?要不我们去看看nǎinǎi。” 池玉屏说道:“nǎinǎi洗了澡,刚睡下,门也关了。你们就别进去了。” “娘,天这么晚了,我们陪你回房去。”魏倩如这么说着就走上前挽住了池玉屏的胳臂。 张瑞安赶紧走进中客堂,开了灯,给池玉屏照亮。等得她们走过了中客堂,才熄了灯,赶上去。 一路走着,看见池玉屏不说话,魏倩如就问道:“娘,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不高兴吗?” 池玉屏“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心里烦。为了你们五妹的事情,你们nǎinǎi很生气,说了我一通,说我没有用,不像娘。我也没有办法,管不住她。你们爸爸又不管,总是说厂里忙。” 听了池玉屏的话,魏倩如就朝跟在身后的张瑞安看了一眼,说道:“娘,五妹是得要管管了。五妹怎么可以这么说娘呢?太不尊敬娘了!简直无法无天!lún理纲常她难道也不懂吗?” “你们是听谁说的?是瑞康还是四姑娘?”池玉屏这么问道。 魏倩如说道:“娘,四妹在劝五妹的时候,我们听说的。五妹还要犟嘴。” 张瑞安说道:“娘,我们听说五妹还打了你了?你的手臂上面还红肿着是吗?这怎么可以呢?” 池玉屏朝张瑞安横了一眼,说道:“你这个儿子是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做的吗?直到现在才想起要问我了?” 张瑞安只得悻悻然说道:“娘,我也是刚才听四妹说了才知道的。” 魏倩如看见池玉屏这么训斥张瑞安,就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娘,五妹这样怎么得了?” 池玉屏有些赌气地说道:“了什么了?你们爸爸又不管管她。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气死我了!” 走进池玉屏的院子里,玲儿迎了出来,看见张瑞安和魏倩如来了,就喊道:“二少爷,二少nǎinǎi,你们来了。”又对池玉屏说道:“太太,我给你洗澡水放好了。你只要放热水就好了。” 池玉屏“嗯”了一声,板着脸,不说话,就走进客厅,又走进了起居室里。 珠儿走在前面一路开着灯。 走进起居室,池玉屏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说道:“你们坐。” 魏倩如走到池玉屏身边,说道:“娘,你到底伤得怎么样?怎么现在还红肿着呢?让我看看。” 珠儿在边上说道:“二少nǎinǎi,太太前两天每天早上起来都叫手抬不起来,酸疼。今天可能好些了。这两天晚上太太洗了澡,我都给她擦红花油的。还有两位少nǎinǎi和四小姐一天几次地来看太太。” 池玉屏又是朝张瑞安横了一眼,解开了旗袍的钮扣,脱出了一只袖子,露出了白皙丰满的半边身体,说道:“这个小东西,也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居然敢动手了。简直就像一条疯狗。” 张瑞安忐忐忑忑走近过去,看见池玉屏的手臂和肩头都有些红肿,还稍微有些发青,就让她上上下下地抬了几下手,又弯动了几下手臂,就说道:“看来没有伤着骨头,只是伤了筋,挫伤了肌ròu。娘,那么前两天杏园大哥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他看看呢?” 池玉屏板着脸,说道:“伤在这种部位,要脱衣服的。你是儿子,我才这样的。杏园就不一样了” 张瑞安就对珠儿说道:“珠儿,给我把红花油拿来,我来擦擦。” 珠儿拿来了红花油,张瑞安就坐在池玉屏身边,给她擦起了红花油。 魏倩如说道:“娘,你伤得这么重,爸爸知道吗?” 池玉屏说道:“当时就知道的,后来也许忘记了,没有来看过我。” 魏倩如说道:“怎么会这样呢?爸爸难道真的这么忙吗?” 池玉屏说道:“他有血压高,不能激动。我也不想烦他。又是这件事情,我也不想重新提起。” 魏倩如听了心里就明白了。池玉屏是个没有努力的人,也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瑞安却说道:“爸爸到底是不想管五妹还是怎么啦?nǎinǎi不是要他给娘一个说法的吗?” 池玉屏说道:“你们nǎinǎi是这么说的,刚才还在这么说,还要我告诉你们爸爸。” 张瑞安说道:“nǎinǎi怎么自己不直接跟爸爸说呢?还要你转弯告诉爸爸。这就奇怪了。” 池玉屏说道:“不是的。你们nǎinǎi在你们娘送静宜三早回门的那天就跟你们爸爸说了,可是你们爸爸哼哼哈哈地就说知道了,知道了,结果还是没有行动。你们nǎinǎi在生你们爸爸的气。” 魏倩如说道:“娘,爸爸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五妹这么对待娘,难道他就不管了?” 池玉屏说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弄得我倒很是尴尬。你们娘跟我是情同手足的姐妹。我们那时候就约定好的,即使我嫁过来以后,你们娘也生孩子了,所有的孩子也就是我们俩共同的孩子,不分你我的。可是谁知道出了老五这么一个人,她就是不认账。她的力气比我大,我又打不动她。” 张瑞安给池玉屏手臂上抹了一些红花油,擦着,说道:“娘,这事情恐怕是有些讨厌了。老五几次三番这么说娘,爸爸又不管她,娘还不要疑神疑鬼吗?大哥又是那个样子。娘也真倒霉。要是大哥身体好些,能够让大嫂生养个把孩子,那娘的心里还好受些。我这么简单倒霉的事情都摊在了还有一位娘身上。” 听了张瑞安的话,魏倩如心里更加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如此区分的,并不仅仅是张夏莲一个人。 池玉屏却是朝魏倩如看了看,对张瑞安说道:“瑞安,你可要给我脑子清醒些。你在家里永远是老二。你是个大学生,要在家里带个好头,敬重你们娘,不能有任何其他想法。我跟你们娘两个人当初的约定,你们可是一定要做到的。你们敬娘七分,敬我三分,我不会妒忌。你们要是敬我七分,敬娘三分,可是不允许的。你们自小到大,你们娘可要比我付出的心血还要多。我一个一个地生养你们,你们娘一个一个地带大你们,多不容易。你们娘只是没有在肚子里装过你们。你们可都不能不认娘。这是我们家里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谁也不能违背的。你们都是读书人,lún理纲常应该是懂的。你可听清楚了?” 张瑞安赶紧说道:“娘,我可不会像五妹那样直接顶撞娘的。你尽管放心。” 池玉屏说道:“你们没有做过爷娘是不会懂得做爷娘的艰难苦楚。你们娘一个一个地把你们带大容易吗?我也没有想到这小东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真是数典忘祖!你瑞安也是这么说话!” 看见池玉屏不高兴了,魏倩如就说道:“娘,你不要不高兴。我们不会跟五妹一般见识的。” 池玉屏看着魏倩如说道:“倩如,瑞安自小读书可都是你们娘亲自接送的。我都做不到。” 魏倩如笑嘻嘻说道:“娘,怪不得五妹说娘重男轻女,心里不高兴。” 池玉屏说道:“我知道,她这是妒忌。她读书不好,别人还会白费心思吗?我就不会。自己不学上进,还想要别人心疼她,办不到!你们看,她给我惹出了多大的事情来?你们nǎinǎi可是气愤得很。” 替池玉屏擦好了红花油,又说了一会儿话,张瑞安就拉着魏倩如夫妻两个人告辞离开了。 第七十一章无意探听叶惠容心如刀绞 且说叶惠容看见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走远了,就想要从树丛里走出来,却猛然心里一阵绞痛,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睁不开了,手抬不起来了,腿脚迈不动了,身体就像虚脱了一样垮塌了下去。人就萎顿着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后仰着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心痛苦?他们本来就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你难道就这么去了吗?你自己的儿子可是病着呢!”叶惠容晕倒在地上,心里却是明白的。 躺了一会儿,叶惠容觉得眩晕过去了,心脏好受了些,眼睛能够动了,手脚也有了感觉,身体又慢慢属于自己的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从高处树叶间映现出来的蓝天,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她还活着。 神智清醒了,叶惠容知道发生了什么,真想哭。可是这里又距离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院子太近,万一有人走出来,就不好了。这不仅要使得她自己丢脸,也更是要丢叶静宜的脸。叶惠容硬是忍住眼泪,又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就此倒下,要活下去,就硬撑着慢慢爬起来,拖动着腿从树丛里慢慢走出来。 四周安静极了,叶惠容硬撑着一步步走进了西花园通道。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十分寂静。夜深了,张家大院的人们都在自己的小院里打理着各自的事情。刚才,在张瑞康和叶静宜的屋里,除了张瑞福和巫玉珍,儿女媳fù们都在。他们的言语心声,叶惠容全然明白了。她在他们几个心目中的地位也一目了然了。 孤独、寂寞、无助的心绪控制住了叶惠容,使得她感到无奈至极,深深创痛。 叶惠容嫁到张家二十多年,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心酸,如此的落寞,如此的忧伤,如此的痛苦。这一切的根源却都在于她不能生养孩子。她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领养回来的孩子张瑞福又是这么病病恹恹、无以相助。张肇基对她又是这样寡情薄意、冷漠无情。她的心就像是被剪刀在绞一样。 张瑞安刚才说的那些话,清清楚楚地铭记在了叶惠容的心里。 五妹……你可真是太过分了。娘不能生养孩子的事情,是我们家里最忌讳的。你能放在嘴上说吗?你不承认她是你亲娘,也不能放在嘴上说,更不能侮辱她。这是最起码的道理。什么叫犯忌你懂吗这是张瑞安清清楚楚说的话。 “唉!我不能生养孩子的事情不能放在嘴上说。这是家里最忌讳的!这就是我辛辛苦苦带大的儿子在背地里说的话。原来他对我的言行都是虚伪表面的。”叶惠容在心里这么想着。 瑞安,你怎么说话呢?怪不得她这么没有规矩!娘就是娘魏倩如这么说张瑞安。 “唉!同样是大学生,一个这样,一个却是那样。嗨!儿子还不如媳fù。媳fù倒是中规中矩,理直气壮,态度明朗。”叶惠容在心里这么评价魏倩如。 这可是个事实。五妹只不过不应该放在嘴上说出来张瑞安这么回答魏倩如。 “唉!事实!态度倒也明朗。公开场合,又当着静宜的面这么说。静宜是否受得了,他也不管了!正是目中无人呢!”叶惠容思忖着张瑞安的话,担心叶静宜会承受不了。 瑞安,你怎么还在这么说话呢?事实就是我们有两个娘这是魏倩如对张瑞安的回答。 “倩如这孩子说话倒是态度明朗,坚持原则。”叶惠容在心里这么赞叹魏倩如反击张瑞安。 瑞安,我看你说话有问题。怪不得五妹敢于跟娘这么对立起来,又说了那么一些难听的话。我看根子不在五妹身上这是从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院子里走出来时,魏倩如对张瑞安说的话。 “根子不在五姑娘身上,那么在谁身上呢?这孩子看问题倒是细致深刻,说话也入木三分。真是难得!到底是大学生。”叶惠容这么分析评价着魏倩如的话。 小孩子,跟她计较什么呀?我看她是不懂事情……不过五妹跟娘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经听到几次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张瑞安这么轻描淡写地评说张夏莲对叶惠容的所作所为。 “敷衍搪塞,有口无心,没有原则。你是做哥哥的,又是个大学生,这种态度对待事情应该吗?你做人的原则哪儿去了?”叶惠容这么评价张瑞安的话。 那你怎么不说说五妹?由她这个样子?我看你也有责任魏倩如这么批评张瑞安。 “唉!倩如这孩子说话就是一针见血!是这个道理。老二既然早就知道了老五侮辱我的事情,他作为哥哥为什么不去开导她?叶惠容在心里这么赞赏魏倩如,又埋怨张瑞安。 五妹不认娘,我说了有用吗?这种事情应该是nǎinǎi或者爸爸出面管才是。再说了,家务事情有什么是非不是非的张瑞安是这个态度看待张夏莲侮辱叶惠容的事情。 “哼!轻描淡写,寻找借口。家务事情难道就没有是非原则吗?作为哥哥,他这是明显逃避教育妹妹的责任。”叶惠容心里更加明白张瑞安的心思了。 照这么说来,你是不想管了!你的态度呢魏倩如这么责问张瑞安。 “嗨!有意思。媳fù居然如此理直气壮、不依不饶地盘问儿子!这夫妻两个人跟我的感情倒是好像有些颠倒了。老二小时候可是跟我睡在一起,有我带大的。倩如是进门的。”叶惠容不仅有些惋叹。 管人要看对象是谁。五妹的后台是爸爸……爸爸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不教训她……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家里,既反常,又正常。反常的是娘告诉爸爸五妹的事情以后,爸爸为什么不管五妹。正常的是,娘告诉爸爸以后,爸爸不管五妹,五妹就更嚣张了,公开骂娘了张瑞安完全明白事情的根由。 这就是你说的所谓问题?这就是你的逻辑魏倩如如此反问张瑞安。 “有意思!儿子的态度居然不及媳fù明朗。这纯粹是狡辩。他是老五的后台,你就不敢教训她了?我看你这个大学生还不如瑞康。瑞康的态度是明朗的。”叶惠容如此评价张瑞安、魏倩如和张瑞康。 有些事情不要被表面假象所蒙蔽。从表面看,爸爸跟我们两位娘都是蛮好的,那么爸爸为什么不管管五妹呢?要是他管了五妹了,五妹还会这么嚣张跋扈吗张瑞安说出了他的猜想。 “这倒是分析得有道理,点明了事情的本质,跟我的想法差不多,还算是有些头脑的。可是你自己的立场态度呢?哦!你们毕竟是父子。”叶惠容在心里这么反问张瑞安,又安慰自己。 这就是你不想管五妹的原因?我看你这话说的有问题。我以为你的想法跟五妹是一样的……瑞安,你可要知道,没有娘,就没有生养你的娘。两位娘是分不开的。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这是个事实。娘在家里的名份地位,谁也否认不了,代替不了。nǎinǎi要是听到你的话,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五妹不懂事情,我们可不能不懂事情。要不然的话,这个家可就要乱了……总而言之,我认为五妹这么对待娘是违反lún理纲常的魏倩如如此批评和警告张瑞安。 “嗨!事实确实如此。我跟你们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要不她还不会听了我的劝说嫁给他。你们nǎinǎi要是知道了老二的这些说法,可就有些讨厌了。是否懂得和遵守家庭lún理纲常,可是要看谁了。唉!这事情看来闹得他们夫妻俩也有矛盾了。可不应该呀!”叶惠容在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魏倩如。心里又想道:“瑞安,我可没有想到你的心思这么复杂。瑞福病着,我对你们夫妻俩可是寄予了极大希望,可是你这儿子难道是这么做的吗?你这可是真正伤透了我的心。唉!怪别人干什么呢?究竟是因为自己不争气,不能生养孩子,所以遭人嫌弃。看来根子还是在他身上,上梁不正下梁歪。嫌弃了我这么多年,弄得我寡fù不像寡fù的,一年四季房里总是空dàngdàng的。”叶惠容又埋怨起了张肇基。 此时此刻,叶惠容又想到了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瑞诚,想道:“幸亏天无绝人之路,我身边还有一个他。他对我可是从来也不调皮耍滑、卖乖弄巧的,忠心耿耿,体贴关怀,始终如一。唉!我得要跟他一起去巡夜了。” 生怕会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整理了一下头发,叶惠容抬着无力的腿,慢慢走到后天井。看见阿兴正在扫地,叶惠容就强作精神、强颜欢笑地走过去,笑嘻嘻说道:“阿兴,你在忙啊!” 看见叶惠容来了,阿兴笑嘻嘻说道:“太太,今天晚上扫好了,明天早上就不用再扫了。” “阿兴,瑞诚呢?我要跟他一起巡夜。”叶惠容这么问道。 话刚说出口,却听得张瑞诚从身后快步走过来,说道:“太太,我在的。我刚才在练石锁。” 叶惠容转过身,看见张瑞诚赤着膊,满头大汗,身上也都是亮晶晶的汗水,就说道:“哎唷!怎么这么多汗呀?练石锁真辛苦!来!我帮你擦擦。”说完,就从张瑞诚手里拿了毛巾,替他擦起了汗。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是来叫我去巡夜的吗?我们去巡夜。”说着就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唿哨。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胸肌鼓突、宽阔健壮的身板,说道:“瑞诚,赤着膊,你不会着凉吧?”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刚练完石锁,身体里面火热火热的,不会着凉。我想吹吹风。” 阿兴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少爷,你可得要把太太搀好了。” 张瑞诚说道:“我知道。太太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两条高大的德牧“倏倏倏……”地跑了过来。张瑞诚就穿好衣服,挽住了叶惠容的手臂,两个人跟阿兴打了招呼,让德牧在前面引着路,朝着后花园走去。 走进后花园里,四周更加黑暗了,张瑞诚就提醒叶惠容,说道:“太太,当心脚下,慢慢走。” 叶惠容点了点头,靠在张瑞诚身上,默默地朝里走去。 走了一会儿,看见叶惠容不说话,只顾走路,张瑞诚就觉得有些异样,轻声问道:“太太,你今天怎么不说话?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啦?是不是又有人让你受气了?”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别说话好吗?我想要安静一会儿。” 张瑞诚猜想又有什么事情了,就一只手摸住了叶惠容的手臂,一只手围住了她的腰,沉默地走着。 绕了一圈,走出后花园西门,穿过后天井,走进西花园通道,一个一个小院地巡察着,叶惠容却还是板着脸,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张瑞诚也就只得还是沉默地走着。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只有那两条德牧在前前后后地窜来窜去。 走到通往二进大门口时,张瑞诚想要朝外走去,叶惠容却拉住了他,轻声说道:“我们今天不出去了,反正有着你爸爸和叔叔的,不要紧的。”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似乎很凝重的脸,“嗯”了一声,就扶着她朝东走到东院第一个小院、也就是张瑞福和巫玉珍住的小院门口,轻声说道:“太太,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他们可能都睡了。” 叶惠容默默点了点头,继续朝北走去。 巡察着走到张夏莲住的院子门口,看见叶惠容还是不说话。平时两个人一起巡夜,叶惠容总是有说有笑的,今天却是一路沉默。看见四处没有人,张瑞诚再也忍不住了,侧过身来,歪着头,看着叶惠容的脸,只看见她的眼睛里面盈着两滴晶亮晶亮的泪珠,立刻轻声问道:“太太,你为什么哭啊!” 叶惠容终于嗅了嗅鼻子,轻声说道:“轻声点!别惊动了别人。”却是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张瑞诚,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两颗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张瑞诚连忙替叶惠容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太太,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这边大少爷的病也就这样了,那边杏园大少爷不争气也没有办法,不要多想,还是你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这些我都知道。谢谢你的关心。”眼泪却是“簌落簌落……”地掉下来。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十分伤心的样子,轻声说道:“太太,那边的事情离不开你,这边的事情又离不开你,你又总是这么气气闷闷的。你要是哪一天真的闷坏了身体怎么办?谁能代替得了你!” 听了张瑞诚的话,叶惠容更是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张瑞安说的那些话,和自己突然胸闷而晕倒的事情,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抽抽噎噎地轻声说道:“瑞诚,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有些事情临到头上,又不能容你不去想。可是想来想去,我……我……我……” 看见叶惠容越哭越伤心了,张瑞诚赶紧朝四周看了看,轻声说道:“太太,现在是在外面,比不得在你屋里。你这么哭,万一要是有人走过,看见了怎么办?我看还是到你屋里去吧。” 叶惠容就忍住了哭泣,跟张瑞诚一起走到她屋后花园的门口,开了门,走了进去。 关了门,走进叶惠容的房里,开了壁灯,张瑞诚才发现叶惠容的后背和屁股上面沾着好多泥土,头发里面还有细草,立刻就着急地问道:“太太,你身上怎么会有烂泥的呀?头发里面还有青草?” 叶惠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啪”的一声熄了灯,就脱去了身上的旗袍。 张瑞诚接过叶惠容的旗袍,跑进洗澡间里,放下衣服,绞了一条毛巾,回到叶惠容的房里,却看见她已经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张瑞诚只得慢吞吞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替她擦了脸。 叶惠容却突然转过身来,扑到张瑞诚身上,压抑着声音痛哭了起来。 张瑞诚轻轻抱住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情?你有事情可不要瞒着我。” 叶惠容却是摇了摇头,不说话,只顾默默地哭。 张瑞诚只得仰面朝天地“唉……”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太太,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呀?你总是这么哭哭啼啼的,不要说你自己受不了,就连我看了也是受不了哇!无论什么天大的事情,你都应该把他扔在一边,不用去多想啊!你要是自己病倒了,可怎么办呢?” 正在张瑞诚这么安慰叶惠容的时候,只听得她喉咙里“呃……呃……呃……”地呃了几声,叶惠容刚想站起身来,朝洗澡间走去,可是嘴里的东西已经“呃”的一声,喷了出来。 叶惠容又呕吐了!张瑞诚急了,赶紧抱住她,在她后背上面轻轻地抚摸着安抚了起来。 叶惠容又是“呃……呃……呃……”地呕吐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软绵绵倒进了张瑞诚怀里。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哭得满头满脸的汗水,和苍白的脸,就让她靠在沙发上,走进洗澡间,绞了毛巾,回到房里,替她擦了脸,又拿来拖把擦干净了地板,才又抱起了她。 有了这几天的事情,张瑞诚和叶惠容之间的感情更深了。张瑞诚侍候叶惠容也要比以前更主动了。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如此体贴关心,更是扑在他怀里,哭着,哭着,就像要把无尽的怨屈发泄干净。 张瑞诚也就只得搂抱住了叶惠容,陪着她长吁短叹,也是流着眼泪。看见叶惠容哭得满头大汗,身上汗津津的,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洗个澡好吗?洗了澡或许会好些的。” 叶惠容抽噎着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好的。我全身酸疼没有力气。你给我洗澡,给我按摩。” 张瑞诚就抱起叶惠容,走进黑黝黝的洗澡间,让她站好了,在浴缸里放着水,给她脱了肚兜和三角裤衩,又把她抱进浴缸里,给她洗起了澡。叶惠容也是一点儿也不忌讳地配合着他让他给她洗着澡。 洗了澡,擦干身体,张瑞诚又摸着黑,把叶惠容抱到拔步床上,自己也爬到床上,跪在她身后,给她按摩起了头疼。在叶惠容的头部和肩胛上按摩了一会儿,张瑞诚让她趴在床上,分开腿跪在她身体的两边,给她肩部、后背、腰部、臀部、大腿和小腿都轻轻悠悠、仔仔细细地按摩了一遍,才让她翻过身来,给她轻悠悠仔细地按摩了脸部和胸部,使得她完全安静了下来,给她盖上毛巾毯子,让她睡觉。 叶惠容却轻声说道:“瑞诚,不要紧的。你就坐在床上好了,陪我说说话。” 张瑞诚就在叶惠容身边坐下了,靠在了床上。叶惠容却是一个侧身抱住了张瑞诚的两条腿,又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还哭着说道:“瑞诚,我的命为什么是这样?不能生孩子的罪孽难道就这么重吗?老天爷,他对我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这么说着话又哭了起来,知道她肯定又是受了很大委屈,怕她还会呕吐,就按摩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太太,到底什么事请?谁又让你受气了?能跟我说吗?要我去把老太太喊来吗?” 叶惠容抱紧了张瑞诚,不让他下床离开,又摇着头,还是哭,却不说话了。 经了张瑞诚好一阵子安抚劝说,叶惠容才抽噎了一会儿,叹着气,慢慢睡着了。 夜更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张瑞诚也累了,就这么任凭叶惠容搂抱着,靠在床上睡着了。 第七十二章心心相印张肇泰眷念筱云 张肇泰作为大院总管为了张瑞康和叶静宜的婚事忙碌了一阵子。婚事结束,他就空闲了,就想要去会一个他心意中的人。这个人就是张肇泰从小学到中学时期的同班同学、他的初恋情人汪筱云。 说起张肇泰和汪筱云的分而又合,倒也事出有因。这几年来,由于跟萧爱玲夫妻感情破裂,张肇泰的脑海里总会想起汪筱云,也就每次趁着去听书或者购物,总要到沈大成点心店去吃点心,想要能够碰到汪筱云。当初,张肇泰跟汪筱云两个人常常到沈大成吃面,可是每次又总是让他失望。张肇泰又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跟萧爱玲夫妻关系破裂,看见她提不起兴趣,想要在池玉屏那里做成事实,而池玉屏却总是叫他不尴不尬。这就使得张肇泰只得另谋出路,出入会乐里,**宿妓,解得一时愁烦。 一天早上吃过早饭,对老太太说是去听书,张肇泰就把家里的事情jiāo代给了张瑞诚,换了衣服,离开了家,喊了车直接奔会乐里。 在群玉坊门口停了车,付了车钱,张肇泰就下了车,整了整领带衣服,就走进了群玉坊。 老鸨妈妈看见张肇泰来了,马上迎上来,满面春风地笑嘻嘻说道:“先生,怎么好久没有来了呀?” 张肇泰也就点着头,打着招呼,笑嘻嘻说道:“哦!最近有些忙。妈妈,牡丹在吗?” 老鸨妈妈就笑嘻嘻说道:“啊唷!先生,今天真是不巧,牡丹身上有些不方便,不过我已经为你想好了另外一个人,包你满意。” 牡丹是群玉坊芍yào、海棠、杜鹃等四大美女之一,二十多岁,长得十分漂亮又丰满xìng感。张肇泰每次来几乎总是找她。听说牡丹身上有些不方便,张肇泰就问道:“怎么?牡丹有些不舒服?这么巧?” 妈妈就靠近张肇泰,轻声说道:“先生,你自己还不知道。其实牡丹的病说出来是蛮难为情的,是在下面,可能是你上次来的时候太喜欢她了,也就下手太重了,里面皮肤破了,发炎了。这几天一直在看病,打针,吃yào,真不好意思,不能接待你了。抱歉!” 张肇泰听了就蹙着眉头,看着老鸨妈妈,轻声问道:“真的?恐怕不会吧!我下手没有这么重吧?”却又笑嘻嘻摸出两个大洋,塞给妈妈,说道:“哦!对不起!让她看病,顺便替我问好。” 妈妈却要把钱还给张肇泰,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规矩。请你把钱收回去。” 张肇泰看着妈妈领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胸部,笑嘻嘻说道:“我也没有把送出去的钱重新收回的规矩。” 妈妈也就收起了钱,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先生真大方!我看合适你的人倒是有一个,叫腊梅。虽说不是年轻姑娘,倒也长的面目姣好、体面漂亮,谈吐也是蛮好的。不知道先生是否喜欢。” 张肇泰笑了笑,又是看了看妈妈领子里面硕大的胸脯,说道:“妈妈以为好,那就客随主便。” 妈妈笑嘻嘻领着张肇泰,朝里走进第五间门口,喊道:“腊梅,有客人了,快下来接待客人。”又风骚地朝张肇泰瞟了一眼,笑嘻嘻说道:“先生,姑娘要是不懂事,请多多关照!” 张肇泰也是笑嘻嘻看着老鸨妈妈,说道:“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老鸨妈妈走到楼梯口,朝着上面看了看,又回到张肇泰身边,笑嘻嘻轻声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就直言不讳了,请先生对我们这里的姑娘下手稍微轻一点儿。她们可都是靠这一行吃饭的,要是真的得了什么病,那可就有些为难了。” 张肇泰也曾经跟妈妈玩过几次,知道她经验老到,一呼百应,就靠近她身边,笑嘻嘻说道:“妈妈,不会这么严重吧!我们不是也玩过的吗?你以为那味道怎么样?你好像蛮乐意的。” 老鸨妈妈扭动着屁股又朝楼上看了看,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轻声说道:“先生,人xìng可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我跟你的那几次其实也是蛮够呛的。你走了以后,我可是睡了好几个小时,爬也爬不起来,浑身骨头都疼死了。先生,能照顾还是照顾一点儿的好。让先生为难了。”说着,又走到楼梯口,喊道:“腊梅,你在吗?有客人了,快下来接待客人。” 看见没有回应,妈妈就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先生,恐怕她是到别的姐妹那儿去玩了,马上回来的。我先领你上去,服侍你洗澡,再去找她。” 张肇泰就跟在妈妈后面,一边把手伸进她的旗袍里面摸弄着,一边就跟着走到了二楼楼梯口。 妈妈又是喊了几声,看见还是没有回应,就看着张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泰,笑嘻嘻说道:“来!先生,我先服侍你洗澡,再去找她。”就把张肇泰带进了盥洗室里,走到浴缸边给他放着洗澡水,又回转身来,侍候他脱起了衣服。等到给张肇泰脱光了衣服,妈妈看了看张肇泰的身体,笑嘻嘻说道:“先生,你先洗澡。我去喊她。” 张肇泰却是立刻抱紧了老鸨妈妈,说道:“我那滋味你肯定喜欢的。那就趁着她还没有回来,我们两个人先玩玩。”说着,就撩起她的旗袍,快速把手伸进了她的裤衩里面。 老鸨妈妈果然就仰面朝天地倒进了张肇泰的怀里,分开着腿,任凭他随心所yù了起来。 张肇泰也就急不可耐地抱紧了老鸨妈妈,低下头,吮吸住了她的嘴,那手就更加残忍了起来。妈妈只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肇泰,“呜……呜……呜……”地呻吟着,却不敢喊叫出来。 张肇泰却更加有恃无恐地随心所yù、残暴凶狠了起来。 妈妈吃到苦头,立刻压抑着喉咙,轻声喊道:“先生,不能这样。先生,你要弄疼我的。先生,我也是吃不消你这么弄的。”身体也剧烈地扭动了起来。 张肇泰正这么残忍地玩弄着老鸨妈妈,忽听得楼下有人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张肇泰连忙放开妈妈,跨进浴缸,躺了下去。妈妈也赶紧整了整衣服头发,朝外走去,还笑容满面地说道:“噢!我的乖女儿回来啦!来客人了。我已经替你服侍客人在洗澡了。我下去了。” 就一会儿,听得一个女人笑嘻嘻、甜滋滋的声音,说道:“噢!对不起了!我有点儿事情。” 张肇泰笑嘻嘻回头看去,却只能看见是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在脱衣服,也就轻声说道:“哦!没有关系。” 那女人脱了衣服,走过来,扶着张肇泰的肩头,抬起一条腿,跨进浴缸里,说道:“让你久等了!” 张肇泰忽然觉得这声音好像很熟悉,就抬起头来,朝着女人的脸上看去,一时之间就愣住了。 那女人看见了张肇泰的脸,也是连忙把脚收了回去,稍微愣了一愣,就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您请回吧!”拿了衣服,朝外走去。 张肇泰连忙站起来,跨出浴缸,三步并着两步地赶过去,硬是挤开那女人刚想要关上的客厅的门,走进去,看着她的脸,轻声问道:“你……我……我没有在做梦吧?你是不是筱云?” 那女人转身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穿着衣服,说道:“我不认识什么筱云。你请回吧!” 张肇泰却走过去,夺下她手里的衣服,扔到床上,不顾一切地抱起她,走到沙发边,把她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是筱云。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那女人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筱云早死了!你请回吧!”说着,就想要离开张肇泰。 张肇泰却硬是托住了她的腰,让她后仰了下去,俯身过去,摸住了她耸挺着的两只rǔ房,仔细看了看,说道:“你是筱云。筱云两只**下面的**上面对称地分别有着一颗红痣。这是她从娘胎里带来的。”又慢慢抚摸着她雪白雪白的腹部寻找着,又看见在她肚脐下面寸许的地方上下排列着两颗红痣,就又说道:“对!你就是筱云。筱云的肚脐眼下面也有两颗红痣,也是她从娘胎里带来的。不错。你肯定是筱云。筱云身上这几颗红痣除了她,只有我知道。” 那女人慢慢弯起身来,看了看张肇泰,却是挥手就“啪……”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却又赶紧摸住他的脸,眼含泪花地看着他,说道:“你不要再提起汪筱云这个名字。筱云早就死了!你马上离开。” 张肇泰知道了,现在这么面对面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确实是汪筱云,就猛然抱紧她,说道:“筱云,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为什么在这里?”说着,就哭了起来。 汪筱云把下巴抵在了张肇泰的肩上,也是哭着说道:“你不应该到这里来。你马上离开。” 搂抱着哭了一会儿,张肇泰替汪筱云擦干眼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碰到困难了是吗?” 汪筱云“唉……”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倒是逍遥,**宿妓起来了,却是害苦了我。你对我始乱终弃,不负责任。张肇泰,你的良心哪里去了?你可忘记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你放开我。” 张肇泰抬起脸,仰天长啸般地流着眼泪,说道:“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老太太不是我的亲娘,养大了我们。她指定要我跟她结婚。我可是只能服从啊!我也是怨啊!我们婚后根本没有感情。她又不能生养孩子。我到处找你,隔几天就要到沈大成去等你。你知道吗?” 汪筱云是有些了解张肇泰的,听了他的这些话,勾住他的颈项,说道:“我们都不哭好吗?分隔这么多年了,我们应该好好说说话好吗?”汪筱云就是这么一个人,聪慧,理智,明理。 张肇泰就抱起汪筱云,走到靠窗放着的一张桌子边,让她靠窗坐着。自己打横面对窗坐着。 汪筱云拿起已经泡好了茶的釉里红茶壶,用同样是釉里红的茶杯给张肇泰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说道:“喝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看着张肇泰,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张肇泰看了看汪筱云,摇了摇头,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把他跟萧爱玲的婚姻说了一遍,还把萧爱玲不会生孩子,夫妻感情为此破裂,心里空虚,出来消遣解闷等等说了一遍。 汪筱云却突然重重地把茶杯“啪”的一声放到桌子上,怒目圆瞪地看着张肇泰,说道:“你不要给我找借口!这种地方一个有志气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来的!这么肮脏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来?” 看见汪筱云就这么发火了,张肇泰连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跪在她面前,把手放在她腿上,抚摸着,看着她的脸,哀求苦恼地说道:“筱云,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找到你了,我今后不会再来了。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把你赎出去。我们好好过日子。我说话一定算数。我不会再跟你分开了。” 看见张肇泰如此哀求苦恼,汪筱云就“嗨……”地叹了口气,扶起他,让他坐回椅子上,看着他,轻声说道:“肇泰,你太让我失望了。这地方是个花花世界。一个男人最不应该犯的就是吃喝嫖赌偷等几样事情。你却是学会了这一样。你要是端端正正做人,奋发上进,事业有成,我为你吃再大的苦也是心甘情愿。唉!可是你却是如此不争气,你太让我失望了!她不能生养孩子可不是她的错。你却是这样背叛她!真不应该呀!嗨!我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唉……!人生!人生!真是造化弄人啊!” 张肇泰知道汪筱云是怎么一个人,就看着她,问道:“你一定是碰到什么难处了是吗?” 汪筱云苦恼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初中毕业时,你曾经答应我,回去跟老太太说明我们的关系。要老太太给我出钱,让我跟你一起读高中,可是我等了你很久很久,没有等到你的回音。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记了,也就只得找了一份事情做,边做事情,边自习了高中。我父母后来看见我年龄大了,就托人家给我找了一个人,时间不久就结婚了。可是新婚之夜,他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处女,说是上当了,就把我暴打了一顿。他的父母觉得他把我打得太厉害了,就不得不撞开新房的门,止住了他。我就趁机逃回了娘家。我父亲知道了事情,挥手就打了我两个耳光,还把我捆起来,第二天把我送了章去,苦苦哀求他们收下我,还借了五十个大洋,赔偿他们。他们其实也是一个贫寒人家,见钱眼开,总算有些消了气。我却是吃尽了苦头,他每次都是把我脱得一丝不挂以后,恶形恶状玩弄我,再打我。唉……!我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地狱中,暗无天日,受尽折磨,死的念头都有。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任何事情不会轻易低头。我要活下去,相信总有一天会苦出头的。半年以后,我觉得自己怀孕了。这样的夫妻怎么能够继续下去?我在他们家里只不过是暂且栖身。我就暗地里把孩子打掉了,后来又打掉了几个孩子。他开始怀疑我了,把我打得更加厉害了。他父母也跟他一起打我。把我捆在椅子上,他们用皮带抽我,抽打得我身上都是一条一条的血印子。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就偷偷逃到乡下去了,在乡下担任代课老师。一个人倒也生活得蛮安定。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竟然知道了,硬是逼着我父母,去乡下找到我。我不肯跟他们回来。他们就威胁我,要把我的事情说出去,还骗我说,不会再打我了。我只要跟他们回来,事情就算了,还要我好好为他们生养孩子。我相信了他们,跟着一起回来了。我回来后才发觉,他开始赌博了,还欠了很多的债。我想赌博可是个无底洞。我可是彻底绝望了,就想到要找你想想办法。你们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你们家里我是没有脸面进去的。我知道你喜欢到沈大成吃点心,就到沈大成去等了你几次,可是就是等不到你人。” 张肇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这几年也在找你,还找到你们家里。人家说你们搬走了。我就每次听了书都到沈大成去吃点心,一边吃,一边等你。我每个礼拜要去两三次,照理讲是不可能碰不到你的呀!” 汪筱云突然喊道:“啊呀!我怎么会忘记你是向来喜欢听书的呀!我可真是笨啊!我们家是搬走了。被他们那么一闹,我父母就觉得没有脸面再在老地方住下去了。” 看见汪筱云似乎高兴了,张肇泰就摸住她的手,说道:“现在好了。我们总算团圆了。” 汪筱云却是说道:“肇泰,你今后不要再来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其实我何尚愿意做这种靠出卖皮ròu为生的行当啊!可是后来,我又发现自己怀孕了。半夜里悄悄起来到客堂里喝了打胎yào,肚子正疼得厉害,他却醒来了。看见我不在床上,他就找到客堂里,看见我正在肚子疼,就知道我又喝了打胎yào了,马上把我一顿dú打。我肚子里的孩子正巧在这时候下来了。他们全家人商量了以后觉得夫妻已经变成了冤家,再留我在他们家里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就想要把我休回娘家,想要再敲诈我们家里一笔钱。我们家里本来就不是富裕人家,哪儿拿得出那么大一笔钱呀?他们看见敲诈不成,就把我卖进了这长三书寓。刚进来的将近两个月里,我一直不愿意接客。妈妈找我谈了好几次,我都低着头不说话。妈妈后来对我说,知道我是个烈xìng的女子,对我表示很同情。可是她又认为,她把我放出去,这一笔损失她亏不起。牌子已经给我挂出去了,我是也是这样了,不是也是这样了。名声在外一辈子也洗不干净了。我听了妈妈的话简直是要晕过去了。后来仔细想想,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拼命接客,拼命赚钱,积足了钱,再想办法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重新做人。唉……!其实积钱那么容易吗?这可是吃的青春饭!” 张肇泰知道汪筱云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他而起,就说道:“筱云,原谅我。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就应该对你负责到底。我明天就把你赎出去。我们一起过日子。” 汪筱云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她虽然不能生孩子,你也要跟她好好过日子。” 张肇泰却是把椅子拉过去,跟汪筱云坐在一起,抱紧了她,说道:“不!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汪筱云却是看着张肇泰,说道:“肇泰,跟我说心里话,你现在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张肇泰摸起汪筱云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看着她,说道:“我的心里你还是以前的你。我找到你了,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要跟你长相厮守,生儿育女,白首到老。我一定说到做到。” 汪筱云靠在张肇泰怀里,轻声说道:“你要把我赎出去,那可是一笔很大很大的开销啊!” 张肇泰立刻说道:“我有钱。我完全有能力把你赎出去。我现在是大院总管,还管着全家的钱财。我今天马上就去看房子,明天就把你赎出去。” 汪筱云靠在张肇泰怀里,轻声说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呀?长三堂子里的女人可是都在外面做过广告的。有好些人都认识我们的。你今后就不要再来了。只要我们两个人都知道对方还活着就可以了。你回去吧!我的身体不干净,就不留你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说完,就要离开张肇泰。 张肇泰哪儿肯呀!抱紧了汪筱云,说道:“你不肯原谅我是吗?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够相信我?你以为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要对你赎罪。我要让你从今以后过上好日子。我马上就去找房子,明天就来接你出去。你等着。”说完,就站起身来,穿好衣服,走了。 张肇泰果然当天就在浙江北路租了一幢石库门公寓,第二天就把汪筱云赎了出去,跟她两个人过起了金屋藏娇的生活。汪筱云的生活从此也就安定了下来。父母兄弟姐妹开始跟她有了来往。 第七十三章观看赛马张肇泰惊天发现 张肇泰到了汪筱云家里,两个人立刻搂抱着接着吻走进盥洗室。汪筱云往浴缸里放着水,就给张肇泰脱了衣服,让他舒舒服服躺在温暖的洗澡水里,又脱了自己衣服,跨进浴缸,嗲悠悠地扑在张肇泰身上,跟他亲热了起来。汪筱云虽然做过几年jì nǚ,但是聪慧,理智,大度,又懂得怎么侍候男人。 亲热了一会儿,汪筱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就笑嘻嘻牵起张肇泰,擦干身体,搀着他走进房里,拉上窗帘,让他仰面朝天地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在床上,爬到他身上,使尽解数侍候他雄xìng勃发了起来,又让他翻身趴到她身上,尽情发泄着,使得两个人一起达到了高潮,才清风拂面般抚摸了一会儿他的脸,跟他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等他睡着了,才离开他,轻悠悠地替他弄干净了身体,才又去洗了个澡,下楼做饭去了。 吃过饭,张肇泰说道:“筱云,我们今天出去玩玩好吗?你想去哪里?” 汪筱云看着张肇泰,笑嘻嘻说道:“我随你。我也想要出去玩玩。” 就这样,张肇泰带着汪筱云,逛着马路,来到赛马总会看赛马。 一轮赛马结束,张肇泰刚站起身来想要给汪筱云去买冰淇淋,无意中猛然看见张肇基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包厢看台上。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时髦、身材高挑、艳丽漂亮的女人。他们两个人的手里各自拿着一架望远镜,正在勾肩搭背地一边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风景,一边两个人说说笑笑着。 张肇泰心里一惊,又是一慌。惊的是他没有想到张肇基没有在厂里上班,而是在外面玩乐,而且身边还有着这么一个女人,慌的是汪筱云就在他身边,不知道张肇基是否已经看见他和汪筱云。 转过身来,重新坐下后,张肇泰眼睛看着别处,装着跟汪筱云不认识的样子,对汪筱云说道:“筱云,别看我。我大哥就在我们身后的包厢看台上。我先出去,在对面咖啡馆等你。你过一会儿再出来。” 汪筱云是一个绝对聪明而又沉得住气的女人,听了张肇泰的话,只是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弯着身子,离开看台,张肇泰就快步离开赛马总会,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咖啡馆。 过了一会儿,汪筱云才慢吞吞、笑嘻嘻走进来,坐下后说道:“你害怕什么呀?我站起来离开的时候,朝你大哥看了很久,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嗨!你嫂子长得真漂亮!漂亮极了!” 张肇泰立刻说道:“啊呀!筱云,那不是我嫂子。我的两位嫂子没有这么年轻!” 听了张肇泰的话,汪筱云立刻明白了,红起了脸,轻声说道:“那么……那么她……?” 张肇泰却是着急地说道:“筱云,这一下可真的是要出大事情了!大哥怎么会在外面这样呢?” 汪筱云笑嘻嘻说道:“你是人,你大哥也是人。这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张肇泰说道:“我在家里的地位根本不能跟大哥比。大哥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我只不过就是个记账的、跑腿的。嗨!这一下肯定要出事情了。两位嫂子要是知道了绝对饶不了大哥!” 汪筱云听了,说道:“怎么?你的两位嫂子这么厉害?” 张肇泰说道:“筱云,我们家里的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我的这两位嫂子可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年轻时候,噢!不!直到现在还都是绝顶漂亮的。我们家里那时候还很穷,可是她们两家的父母都认准了我大哥一定会很有出息的,就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她。尤其是玉屏嫂子,是因为惠容嫂子不会生养孩子,惠容嫂子亲手把她领进家门的,还生养了四个孩子,可是现在,大哥……唉……!” 汪筱云看着张肇泰,说道:“看来这倒是有些讨厌了。我觉得你大哥跟那个女的不是一般关系。” 张肇泰看着汪筱云,说道:“是呀!我也看见了。他们两个人勾肩搭背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 汪筱云说道:“你回去后绝对不能说的,免得惹麻烦。我平时听你说,你大哥对你很好的。这件事情要是你大哥没有问你,那就说明他没有看见你。你要替他保密。要是你大哥看见了你,来问你,你就只能承认了,但是也要替他保密。总而言之,你要守口如瓶,替你大哥保密到底。处于你的地位,你就只能这么做。你可还得要有一个思想准备,万一哪一天,你的家里什么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传开了。你可得怎么办?这些事情你都要事先考虑好了。不知者不罪。知道了不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看见汪筱云为他考虑得这么仔细,张肇泰就说道:“谢谢你!筱云。为我考虑了这么多。可是,我还在担心,我们大哥究竟看见了我们没有?要是被他看见了,那可怎么是好?我可真是担心死了!” 汪筱云说道:“根据我的观察,你们大哥好像没有看见我们。最起码是肯定没有注意我。我站起来朝他看了一会儿,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只顾着跟那个女的说话。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注意我们。至于你站起来离开时,你们大哥是否看见了你,我就不知道了。你离开后不久,我身边的另一个男的也离开了。我是跟着他一起离开的。我是玩的障眼法。你大哥未必识得破。不过假如你大哥早就看见我们了,也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你就只能举手投降了,就把我们的关系老老实实告诉他,求得他的原谅。还要告诉他,只要他愿意,我请他吃饭。我倒还想要见识见识你们大哥这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我跟你说,我看上去好像你大哥跟你长得很像的。”说完就“咯咯咯咯……”笑了起来。 张肇泰看见汪筱云这么磊落大方、敢作敢为的样子,就也是笑嘻嘻说道:“那当然!那当然!我大哥倒是一个不拘小节、豁达倜傥的人。亲戚们都喜欢跟他开玩笑。老太太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混世魔王。大哥对我是最好的,但愿他能够接受你。嗨!不过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那我们两个人可就惨了!” 汪筱云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朝张肇泰看着,轻声说道:“那可怎么办?”正这么说了一句,就轻声惊呼道:“肇泰,你看,他们出来了。这是不是你大哥呀?我看应该是的,跟你长的很像很像的。” 张肇泰连忙朝着窗外看去,只看见张肇基搂着那个女人说说笑笑着走了出来。 张肇泰这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烫着长波浪头发,穿着一件白色底子、黑色条纹的旗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面容洁白冶艳,身材高挑丰满,挽着张肇基的手臂,扭动着屁股说笑着走着。 张肇泰看得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人,心里想道:“好呀!大哥可真会消受呀!居然在外面藏着这么一个稀世尤物般的女人。噢!我的天呢!大哥可真会消受!”心里这么想着,就轻声对汪筱云说道:“筱云,我们跟上去,看看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住在哪儿?” 汪筱云笑嘻嘻说道:“我可不跟你一起去,免得他万一发现我。你自己去好了。” 看见汪筱云说的有理,张肇泰只得抱歉着打着招呼离开了。 远远近近、走走停停、躲躲闪闪,张肇泰一路尾随着张肇基和那个女人,来到了永安公司七重天舞厅的拐弯处,看着他们俩拐了弯,朝着四马路方向走过去。 这个女人始终挽着张肇基的手臂,嗲悠悠靠在张肇基身上,扭摆着xìng感的身躯,说说笑笑走着。 到了东新桥附近,张肇基和那个女人弯进了一条弄堂里,站在一扇黑漆大门的跟前。 张肇泰远远看去,看见这是一幢石库门的三层楼楼房,就记在了心里。正当这时候,就看见一个佣人模样的女人开了门,笑嘻嘻弯腰鞠躬很有礼貌地把他们俩让了进去,又关上了门。 “看来他们就像是一家人的样子啊!大哥难道又在这里安了一个家?”狐疑不安的张肇泰,远远地朝那扇黑漆大门看了一会儿,可就是没有看见张肇基出来。又是站了一会儿,他才不紧不慢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洗了澡,靠在沙发上抽着烟,张肇泰就埋怨起了张肇基,心里想道:“哎呀!大哥,你都已经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孩子们都已经这么大了,两位嫂子又都是没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纸是包不住火的呀!今天幸亏是被我看见了,要是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事情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那可怎么是好娃!还有两位嫂子……哎呀!大哥,你可真是糊涂啊!” 毫无疑问,张肇泰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心里想道:“不过那个女人是长得好看,不仅面目姣好,身材风韵有致,气质也不错,年纪也蛮轻的。大哥,你难道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可是家里的两位嫂子也是长得很不错的呀!我找筱云,是因为我害了她。还想要孩子。可是你已经有孩子了呀,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难道你是嫌得两位嫂子都老了,想要换新鲜?嗨!你的胃口可真大。嗨!胆子居然又这么大,不仅去赛马总会看赛马,而且两个人又是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大马路上搂搂抱抱地逛马路。大哥,你这胆子也真够大的!难道就不怕会被熟人看见?照这么下去,这事情说不定要是那一天穿帮了那可怎么办呢?那还不是家里要闹个天翻地覆啊!纸是包不住火的!咱们娘又是个特别洁身自好,特别要脸面的人呢!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哇?”张肇泰不由得为张肇基犯愁着急了起来。 心里是这么想着,可眼前却总是出现嗲悠悠靠在张肇基身上的那个女人风韵有致、高挑丰满的身影。 “嗨!这样的女人也可真是尤物。沾上了谁还会不要呢?”张肇泰的心里这么想着。 “笃笃笃……笃笃笃……”正当张肇泰这么胡思乱想着,有人敲门了。 张肇泰赶紧趿拉上拖鞋,嘴里喊着:“谁呀?”就朝门口走过去。开了门,定睛一看,黑暗中只看见张肇基站在起居室门口,就说道:“大哥,你……” “怎么?不想让我进来?”看着张肇泰有些惊异的样子,张肇基笑嘻嘻这么问道。 “是准备要睡觉了。大哥,你请进吧。怎么今天晚上想到要到我这里来了?”张肇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开身体,让张肇基走了进来。 等得张肇泰关上门,刚转过身来,张肇基冷不防伸手一把虎叉掐住了他的脖颈,厉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踪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老实说,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跟踪我的?” 张肇泰一边用双手扭住了张肇基的手,一边说道:“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呀?谁跟踪你啦?” “小子,你还想赖账!胆子不小!看我今天不揍死你!”这么说着,张肇基就举起了拳头。 三个哥哥中,张肇泰最害怕的是张肇基,最亲近的也是张肇基。按照老太太的评价,他们俩自小是纽扣纽襻分不开的。现在看见张肇基抡起拳头好像真的要动手的样子,张肇泰怕了,赶紧说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偶然看见的。你可不能怪我。真的!我发誓,我是冷不防偶然看见的。我是去听书的,听了书又去别的地方弯了弯,想要给老太太买些东西,偶然看见你们的。真的!骗你是小狗。” 看见张肇泰这么说了,张肇基才放开手,说道:“回来以后对谁说起过没有啊?老实说。” 张肇泰愁苦着脸,说道:“大哥,像这种棘手的事情,谁敢乱说啊?你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说的呀!这种事情,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只要你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好。”张肇基这么厉声说了一句,就在沙发上坐下了。 给张肇基泡了一杯茶,端到他手里,张肇泰还是胆颤心惊地说道:“大哥,你喝茶。” 张肇基接过茶杯,放到茶几上,又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白锡包香烟,点了一支,抽了两口,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纸还真包不住火了,让你小子看见了。难道还不会让别人看见吗?” 张肇泰也是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有些害怕地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这话我爱听。像你们俩这样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在大马路上逛马路,能不让熟人看见吗?大哥,我看还是见好就收吧。趁着现在家里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再跟她来往了吧。要是万一……” “什么‘万一’?”张肇基这么厉声斥责张肇泰,又说道:“除了舞女出身以外,我看她是没有什么不好!要长相有长相,要文化有文化,要人品有人品,哪一点不好?” “舞女”两个字可说得张肇泰立刻着急了起来,说道:“什么?大哥,你说那个人是个舞女?真的是个舞女吗?大哥,这种人你怎么也敢jiāo往啊?大哥,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吧。咱们娘要是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咱们娘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她呀?大哥,你可得要冷静一点,赶快断了吧!” 张肇基却是缓了缓语气,抽了口烟,心平气和地说道:“是的。她是个舞女,梦巴黎的舞女,是挂头牌的。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人挺好的,我舍不得她。” “梦巴黎舞厅的舞女?还是挂头牌的?啊呀!我的妈呀!大哥,你可真敢玩呀!居然把这种档次的舞女都弄到手了!这种档次的女人只有人家大老板才敢玩呀!”张肇泰听了不由地大惊小怪了起来。 “喊什么喊?”张肇基厉声止住了张肇泰,又说道:“这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她不也是一个人嘛?我看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无非就是长得漂亮一点,人也年轻一点罢了。” “年轻一点?那么大哥,那个人现在几岁呀?我看跟你相比起码要小你二十岁。”张肇泰这么说道。 张肇基看着张肇泰说道:“文怡她好像跟你差不多,大概才三十来岁。我没有仔细问过。” 听到张肇基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张肇泰就说道:“大哥,那个人姓文吗?文化的文?” 张肇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嘻嘻说道:“你在瞎缠什么呀?她姓钟,一只钟的钟,名字叫文怡,文化的文,怡和洋行的怡。全名叫钟文怡。你现在知道了吧。” 张肇泰嘟哝着轻声说道:“哦!她叫钟文怡,一只钟的钟,文化的文,怡和洋行的怡。”又问道:“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哥,那她有没有男人呀?男人是干什么的呀?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做舞女的呢?” “嗨!就因为她人好,我才想要帮助她,可是时间一长,结果就这样了。”张肇基笑了笑,这么说道。 “我问你她有没有男人?”张肇泰又这么追问了一句。 张肇基这才把自己怎么会认识钟文怡的,钟文怡的身世是怎么样的,等等一些事情都对张肇泰说了一遍。还说道:“我可以保证,她可绝对不是那种一般的风尘女子,而是一个有文化,有教养,而且又是有情有义、知书达理的女人,只不过是命运不济才迫不得已做了舞女罢了!” “那么时至今日,她可曾对你提出过什么要求没有?”张肇泰这么问张肇基。 张肇基说道:“没有。从来没有。根据我的分析,她只是想跟我这么长期处下去,不要什么名份。” “长期处下去?那到时候要是她万一怀上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张肇泰这么问张肇基。 张肇基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我倒是还没有怎么考虑过。不过要是她真的能够怀上孩子,那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可真的想要让她给我生养几个孩子。你看,惠容不会生养孩子,玉屏只是生养了四个孩子。老二老三生的都是女儿。你们又不生。老太太又是想要孙子多些。你说怎么办?” 此时,张肇泰就大着胆子说道:“大哥,对于这件事情,我倒是想要提醒你几句。一,今天是被我碰上了,毫无疑问,我是会替你瞒着的,但是假如哪一天被家里的其他人碰上了,那可怎么办?二,你们这样长期相处,她总有一天会怀上你的孩子的,难道你真的希望她生下你的孩子?家里知道了怎么办?三,既然你以为她是你中意的女人,那你可曾打算明媒正娶地把她娶回家来?就眼下而言,我以为这三件事情是最为要紧的。你必须要掂量清楚考虑好了。什么事情都是不防一万就防万一的。” 看见张肇泰这么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张肇基就笑嘻嘻说道:“你的这些想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就是暂时不着急。今天既然被你看见了,那我倒是要好好考虑起来了。还是你比我想得周到。嗨!到底还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这些事情你倒是先替我这么考虑了。” 张肇泰也是笑嘻嘻说道:“大哥,我是想让你能够在思想上预防万一、有备无患。” 张肇基看了看张肇泰,站起身来,说道:“你想不想认识一下你外面的那一位嫂子呀?大哥到时候安排一下,让你们认识认识。一旦你认识她了,你就会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张肇泰笑嘻嘻说道:“大哥,我可没有那个想法,也不是以为文怡嫂子不好。我就是有些担心。” 张肇基看见张肇泰有些胆小怕事,就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时间的。船到桥头自会直。我以为你既然已经看见了,也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有机会我就让你认识认识,也可以多了解她。”说完,就走了。 把张肇基送到门口时,张肇泰轻声说道:“大哥,我看你这事情还是小心些好。早作打算。” 张肇基首肯地点着头,说道:“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就走了。 张肇泰就关了门,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眼面前却总是出现钟文怡那风韵多姿、令人渴望的身躯。 这一天晚上,为了钟文怡,张肇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七十四章接受拜托张肇泰初会文怡 吃过早饭,张肇基把张肇泰拉到后客堂门口走廊里,轻声说道:“肇泰,我最近事情特别多,准备办学校和医院,厂里又忙,有些忙不过来,没有时间经常去看她。我想让你经常去看看她。你要是愿意的话,那边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了。你今后就替我多多照顾她。她需要钱或者什么,你就在公钱里支派,记在我的名下。她是一个举目无亲的人,要说亲人也就是我们俩了。你常常要去听书的。要是方便的话,你就抽空过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吃吃饭,让她高兴高兴,热闹热闹。” 张肇泰看见过钟文怡,可是由于离得远,没有看清楚,心里很想要看看钟文怡究竟长得怎么样,可是看见张肇基这么快就要求他代替他去关心照顾钟文怡,而且是长久的,究竟是有些害怕的,就轻声说道:“大哥,这事情我可还没有缓过神来呢!你怎么就让我去照顾那边嫂子了呢?” 张肇基却说道:“这有什么没有缓过神来的?她也就是出身苦了点儿,结果做了舞女。舞女又怎么啦?不是一种职业吗?可多了,有些还是有家有室的,还不是照样过日子。你看怎么样?” 张肇泰虽然希望能够当面看看钟文怡,却轻声说道:“大哥,你容我想想好吗?我暂时不能答应你。” 张肇基说道:“我是实在太忙,没有什么时间去照顾她。她人是挺好的,xìng格很开朗。你去了以后,我保证你会跟她合得来的。我对你是绝对信任的,所以让你专门照顾她。” 听到这里,张肇泰就答应说道:“大哥,那我就试试。要是跟那边嫂子说得来,今后就照顾她。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大哥,你也别为难我。只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张肇基就笑嘻嘻说道:“怎么可能呢?我到厂里就给她打电话,就说你今天要去看她的。” “大哥,去看嫂子,应该买些什么东西,我又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东西!”张肇泰感到有些为难。 “我反正已经把她全部托付给你了,你看着办。她现在没有生活来源的。”说完,张肇基就走了。 张肇基一走,张肇泰立刻就把家里的事情托付给了张瑞诚,换好衣服,就离开了家。 在大马路和四马路转了一圈,买了几样东西,张肇泰就兴匆匆地找到了钟文怡的家门口,刚抬手敲了两下黑漆大门,就看见大门轻轻地开了一条门缝。 “先生,你找谁呀?”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这么问张肇泰。 “哦!对不起!贸然拜访。请问钟文怡小姐是住在这里吗?我叫张肇泰。张肇基是我大哥。麻烦你转告一声嫂子,大哥要我来看看嫂子。”张肇泰一开口就很客气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哦!你是大老爷的弟弟,怪不得你的脸跟我们大老爷长得这么像。你要找我们小姐啊?请等等,我马上给你叫去。”这个女人开大了门,把张肇泰让进天井里,自己走了进去。 不多一会儿,就看见三楼的窗口里伸出一个女人的头来,看着张肇泰说道:“是不是老四呀?” 张肇泰赶紧抬起头来,答应说道:“嫂子,是我,肇泰。大哥要我来看您。他说会打电话给你的。” “哦!你真的是老四吗?你大哥刚打来电话说你要来。你等着,我马上下来。”这个女人这么说道。 张肇泰一看就知道是钟文怡,就很客气地说道:“哦!嫂子,不急。我等一会儿。” 那女人却回了进去。张肇泰就拎着礼物走进客堂里。 一会儿功夫,随着一阵“嗒嗒嗒嗒……”轻巧快速下楼梯的脚步声,钟文怡就飘然来到张肇泰身边,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东西,就接过了放到八仙桌上,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哦!你也真客气,还带礼物来了。刚接到你大哥的电话,你就来了。这么快!” 张肇泰就很有规矩地朝钟文怡弯了弯腰,说道:“嫂子,我是肇泰,初次见面,有礼了。” 钟文怡扶住张肇泰,说道:“自己人,不必多礼。你要是先打个电话来,我就到弄堂口接你了。” 张肇泰就站直了身体看着钟文怡。这么近距离看钟文怡,可就使得张肇泰看得有点儿目瞪口呆了。只看见她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瓜子型的脸蛋白皙亮丽,弧线柔和优美。一对杏仁眼滚圆滚圆,眼珠乌黑发亮。时令正值夏天,她穿着一件裁剪得很好的rǔ黄色底子绣着红色碎花的圆领无袖缎子旗袍裙,把她高挑丰满、风韵有致的体型整个体现了出来。浅浅的领口里面luǒ露出了雪白的颈项。颈项下面可以明显看见一条深深的rǔ沟。胸脯高耸挺起。腰身收得很细。手臂和腿部莹白如雪,光滑亮丽。 钟文怡虽然脸上笑眯眯,其实也在打量张肇泰,心里想道:“哦!多帅气的小伙子!我可是从来也没有碰到过。真是耳闻不如目见,一表人才。真像你大哥所介绍的,是个白马王子。年轻,高大,英俊,帅气,还跟你大哥长得特别像。”这么想着,就挽住了张肇泰的手臂,说道:“来!老四,一家人,不要紧的,到楼上去说话。”又关照那个开门的女人说道:“陈妈,四老爷是贵客,给四老爷泡茶。” 陈妈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肇泰,笑嘻嘻说道:“小姐说的对。四爷是老爷的弟弟,不是外人,不要紧的,应该楼上坐的。四爷请上楼,我马上泡茶端上来。” 张肇泰也就很有礼貌地弯腰鞠躬对陈妈说道:“谢谢!麻烦你了!” 陈妈也是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不要紧的。四爷请先上去,我马上把茶端上来。” 钟文怡就亲亲热热地搀着张肇泰的手臂,走到黑黝黝的楼梯间,伸手“啪嗒“一声开了电灯,说道:“我听你大哥说你们家里没有这种楼梯的,又暗又窄走起来有些不习惯。不过不要紧,我来扶你好了。”这么说着就大大方方地挽住了张肇泰的手臂朝着楼上走去。 被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这么亲热地挽着手臂走着楼梯,张肇泰还是第一次。尤其是他的一条手臂被长得如此冶艳漂亮的钟文怡夹持着,紧贴在了她那两峰丰满高耸结实的rǔ峰之间的深沟里,就更是使得张肇泰禁不住有些脸红耳热了起来,就笑嘻嘻看了看她耸挺着的胸脯,又看了看她冶艳的脸,说道:“嫂子,你不要客气。你不用这么扶着我的,我自己会走的。” 钟文怡也是笑容满面地看了看张肇泰,说道:“你大哥在电话里反复关照我的,要我无论如何都得要招待好你。还特地关照,尤其是你走这楼梯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当心好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大哥他还总是不习惯。你要是摔疼了、碰伤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这可是你大哥特地jiāo代的事情。” 张肇泰只得说道:“嫂子,那我就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身体也就朝着钟文怡身上靠了过去。 钟文怡也就一只手搂住了张肇泰的腰,一只手抚摸住了他的一条手臂,把它压在她的胸脯上,慢慢悠悠地扶着张肇泰走到二楼,又是伸手“啪嗒”一声开亮了从二楼通往三楼的电灯,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就要到了,走慢一点。这种楼梯你大哥至今还不习惯。他每次来都要我扶着上下楼梯的。” 张肇泰就停下来,看着钟文怡,说道:“嫂子,你前面走吧。我已经会走了,跟在后面好了。”就这么一看,看得张肇泰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只看见钟文怡正抬头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就问道:“嫂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是老四肇泰呀?我有三个哥哥,大哥张肇基,二哥张肇础,三哥张肇郛,我叫张肇泰,在家里排行老四。你不信马上打电话问问我大哥好了。” 钟文怡却还是瞪着妩媚漂亮的眼睛,笑眯眯看着张肇泰,轻声说道:“我可没有说你不是肇泰。就凭你这脸的长相,我就知道你是老四,不会错的。”又抬起手来,笑嘻嘻轻悠悠摸了摸张肇泰的脸,轻声说道:“我是在想你跟你大哥实在是长得太像了。你这眼睛,你这鼻子,你这嘴巴,你这下巴,哪一点不像你大哥呀?就连这身体和走楼梯的样子也像你大哥,实在是像透了。只是你比你大哥长得年轻,英俊,还要高大魁梧,皮肤又白。十足是个人见人爱的白马王子。” 张肇泰看见钟文怡如此落落大方,初次见面就说了他这么一些话,还摸了他的脸,就顺手轻轻捏住她白嫩纤细的手,也是笑嘻嘻说道:“嫂子,你可不要这么说我。我这个人脸皮薄,怕难为情的。” 钟文怡“咯咯……”笑着,看着张肇泰,也捏住他的手,说道:“你大哥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要我主动一点,免得你怕陌生。现在不陌生了吧?我这个人你慢慢会了解的。到我这里来就不要怕陌生,就像自己家里一样。来!我们上去说话。”这么说着,就牵着张肇泰的手,朝着楼上走去。 张肇泰也就由钟文怡牵着他的手,却扶着她的髋部,跟她一起并排着朝楼上走去。 走了几格楼梯,钟文怡却又停下来,别过头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轻声说道:“你看来不像你大哥说的那样怕难为情。倒还蛮讨人欢喜的。” 张肇泰却并不从钟文怡的髋部拿开手,笑嘻嘻看着她,轻声说道:“嫂子初次见面就对我这么亲近,那我还怕什么难为情呀?你是嫂子,我扶着嫂子走楼梯是完全应该的。” 钟文怡朝张肇泰咪咪笑了笑,又轻声说道:“怪不得你大哥跟我说家里的几个嫂子都喜欢你。” 张肇泰看了看钟文怡的脸,轻声说道:“家里是嫂子,你也是嫂子,而且是大哥最喜欢的嫂子,我就更加要扶着点儿嫂子了。”这么说道,就摸住钟文怡扭动着的圆嘟嘟丰满的屁股,推着她朝楼上走去。 钟文怡高兴得立刻就发出了一阵子“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银铃般的欢笑声。 任凭张肇泰这么推着屁股走到楼上,钟文怡热情地牵着他的手,走进房里,引领他在靠窗放着的一张桌子边的椅子上坐下后,笑嘻嘻说道:“老四,随便一些,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好了。”就舞蹈般旋转着身体转过身去,慢悠悠扭动着丰满浑圆高翘的臀部,走到一只柜子前去拿糖果盘子。 楼上的光线可要比客堂和楼梯间里亮多了,钟文怡的体态身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全然都在张肇泰面前,而且就他们两个人。张肇泰就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朝她看了起来。 钟文怡的肩部弧线柔美,是标准的美人肩,腰身很细,髋部要比她的肩膀宽些,是真正的葫芦形体型。她的丰满圆隆高翘着的臀部更是让人感觉到勾魂摄魄的xìng感。由于天气热,又在家里,她穿着一件当胸口扭着纽扣的仅仅长及膝盖的旗袍裙。两条腿雪白光亮,就像是涂了一层nǎi油一样。 张肇泰禁不住就把钟文怡跟叶惠容和池玉屏比较了起来。叶惠容是古典、优雅、守旧的美。池玉屏是成熟、丰腴、富态的美。钟文怡则是冶艳、亮丽、现代、开放、xìng感的美。钟文怡的气质给人一种朝气、奔放、热烈、洒脱和烂漫的感觉,浑身上下简直就像是燃烧着一团火。 拿着糖果盘子转过身来,迈着优雅的步子,颠动着硕大的胸脯,走到桌子边,钟文怡说道:“老四,我平时基本上不出门的,所以你大哥要你过来陪我说话。” 张肇泰却看得惊呆了。钟文怡走路时,她那硕大耸挺着的胸脯晃动得特别厉害,就像是两头小鹿在奔突。尤其是透过她那rǔ黄色的旗袍裙,张肇泰似乎隐隐约约看见两滩大红色。张肇泰看得一下子耳朵发热、心跳不已了起来。心里想道:“哇!真开放!真浪漫!好像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穿啊!” 钟文怡看见张肇泰没有回答她的话,就朝他脸上看去,只看见他正目不转睛地朝她胸脯看着,就露出了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又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银铃般地笑了起来。 张肇泰只得收住目光,不无尴尬地对钟文怡说道“嫂子,你也请坐。”可是还是禁不住朝着钟文怡冶艳娇媚的脸蛋和高高尖耸着的胸部看着。 钟文怡朝张肇泰的脸上瞟了一眼,看见他的目光还在她身上搜寻着,就低下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微微笑了笑说道:“好的。我也坐下。不出门,我也就穿的随便一点。”这么说着,就面朝窗坐下了。 随着楼梯间里一阵子脚步声,陈妈端着茶盘上来了。走进房里,陈妈把茶盘和热水瓶放到桌子上,又端起茶杯分别放在张肇泰和钟文怡面前,看着张肇泰,说道:“四爷请喝茶。咱们小姐是很开朗大方的。您不用拘束,随便一些好了,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您来了,我们小姐多高兴啊!满屋子都是笑声。” 张肇泰接过茶杯,笑嘻嘻很有礼貌地站起身来,看着陈妈,说道:“谢谢了!陈妈。” 陈妈笑眯眯看着张肇泰,说道:“四爷别客气,请坐。”两只眼睛却是不住地看着张肇泰,又说道:“小姐,我看四爷长得真是跟大老爷一模一样,高大,英俊,挺拔,就是比大老爷年轻一些,皮肤也白。” 张肇泰笑嘻嘻看着陈妈,说道:“陈妈,我可不能跟我们大哥比的。大哥是个能人,赚大钱的。我只不过是家里一个小小的管家,说起来其实是个跑腿的。这可是天差地别的。” 钟文怡瞪着妩媚的眼睛看着张肇泰,笑嘻嘻说道:“陈妈,我看四爷岂止是年轻了一些呀!肇基总是跟我说,他有三个弟弟,都是长得挺好的,尤其是老四长得最英俊、最帅气,简直就像电影明星。我今天终于看见了,真是耳闻不如目见,真的是一个帅气的白马王子!” 张肇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道:“嫂子,我可是怕难为情的。” 陈妈笑眯眯看着张肇泰,说道:“真是名不虚传。十足一个白马王子。一副小开派头。小姐,你陪着四爷喝茶说话。我去准备中午饭。四爷,别客气。自己家里。您想要吃些什么?我马上去买。” “陈妈,不用客气,不用准备午饭。我还要去买东西。家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张肇泰这么说道。 听说张肇泰就要走的,钟文怡就说道:“老四,这怎么行?你第一次到我这儿来,连饭也不吃就走了。这是不可以的!让你大哥知道了,我可怎么jiāo代啊?家常便饭吃了再走。你要是不吃饭就走了,我可是要不高兴的。陈妈,你到四马路跑一趟,生的熟的都买一些回来。四老爷第一次来,我要好好招待他。” 陈妈也说道:“四爷,我们小姐是一个爽快好客的人。您今天第一次来,怎么可以不吃饭就走呢?再说,我们小姐平时总是一个人在家里,很冷清的,总是看书,听无线电,几乎足不出户的。我是没有文化的,不能陪她说些什么。你们都是年轻人,既然来了,就陪陪她,跟她多说说话。您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小姐肯定会不高兴的。我去去就来,很快的。”说着,就转身走出房间,“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看见陈妈下楼去了,张肇泰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用红纸包着的大洋,放到桌子上,说道:“嫂子,大哥关照我今后全面负责照顾嫂子这里的事情。这钱是我从公钱里拿了给你送来的。大哥说嫂子身边的钱可能不多了,让嫂子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就随手拿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嫂子够不够用。” 钟文怡看了看桌子上的钱,说道:“唷!一下子就给了这么多呀!够了!老四,什么叫公钱呀?” 张肇泰说道:“嫂子,公钱就是家里各个口子里赚回家的钱集中到了一起的钱。” “这么看来,这集中起来的钱平时是你管着?”钟文怡瞪大眼睛,看着张肇泰,这么问道。 张肇泰看着钟文怡漂亮的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嫂子,是我管着。大哥的薪水,街面店铺的进项,收来的房钱,乡下田庄里的收成,都要经过我手的。我每天晚上都要把钱收集起来,盘点清楚以后再入账。家里平时的开销和人来客往的礼尚往来,都是由我支付。到了月底,我把收支都结算好了,再向老太太汇报。要存起来的整数钱jiāo给老太太。平时要支出的钱我管着,负责日常开销。到了年终,我还要向老太太汇报总账,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盈余多少。” 钟文怡自小是个孤儿,虽然结过婚,也只是个三口之家的小家庭,而且日子不长,从未听说过如张肇泰所说的,一家人家会有这么多笔进项的。张肇基也从未对她详细说过张家大院的收入情况,就觉得心里有些震撼,看着张肇泰,心里想道:“这么大的一个家,收入这么多,又是总管钱财的,就向老太太一个人汇报,看了他的权力可不小。老太太的心腹那是必定无疑的。人又长得这么年轻、高大、英俊、帅气。实在难得!嗨!他也因为高血压而来得没有以前多了,把我托付给了他,看来我今后可就要依靠他了。”嘴里却说道:“唷!老四,看来你的责任不轻哇!那你平时一定很辛苦的,又要管钱,又是总管,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管。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多玩一会儿。嫂子陪你喝酒,让你轻松轻松。” 张肇泰就看着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嫂子,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嫂子,其实你不知道,我这个人脸皮薄,怕陌生,不大习惯在别人家里吃饭的。既然是嫂子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钟文怡却是娇媚百态地看着张肇泰,笑嘻嘻说道:“什么恭敬不如从命呀?还要另当别论!难道我这里就不是你的家吗?虽说我没有什么名份,可究竟是你嫂子。小叔子第一次到嫂子家里来,不吃饭就走了,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你大哥要是知道了,还会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看见钟文怡如此娇媚百态、逗趣说话,张肇泰就故意说道:“好!嫂子,我今天一切都听你的。” 第七十五章目jiāo心通钟文怡试探肇泰 听到下面墙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钟文怡知道陈妈已经出去了,想到刚才张肇基在电话里对她说的话,跟现在张肇泰说的差不多,而且张肇泰在家里的权利又是这么大,就把椅子朝他身边移动了一点儿,笑咪咪看着他,说道:“这就对了。既然已经喊我嫂子了,又是在这里,那你当然就应该要全部听我的。你大哥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说他特别喜欢你。你们四兄弟中,他跟你最好。他又是特别忙,分不开身,说是让你今后经常过来照顾我,也就是要让你今后时常过来陪我的意思。还特地关照我要好好招待你,不要让你受拘束。你看,你大哥是这么清清楚楚jiāo代我的,我所以怎么可以亏待了你呢!” 张肇泰没有想到张肇基会在电话里这么关照钟文怡,就说道:“嫂子,大哥真的对你说要我今后经常来照顾你,陪你说话?大哥早上也是这么关照我的,还拜托我今后多多照顾关心嫂子,尽量把嫂子的生活起居安排得好一点。嫂子,那你今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一定会让嫂子满意的。” 钟文怡觉得自己心里的想法证实了,就看着张肇泰,眯眯笑了笑,说道:“我可不能骗你的。原来是你大哥亲口关照了你以后,才打电话来关照我的。老四,从你大哥平时跟我的jiāo谈中,我知道你平时最听他的话,你大哥也特别喜欢你。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把我托付给你呢?你说是吗?” 如此说着话,张肇泰也知道钟文怡已经完全信任他了,贪婪女色的本xìng就蠢蠢yù动了起来,盯着她冶艳娇媚的脸蛋看着,心里禁不住想道:“这女人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这脸,这眼睛,这鼻子,这眉毛,这嘴巴,这下巴,这脖颈,这胸部,真是长得美不胜收、无可挑剔!难怪大哥会把她弄到手深藏起来。” 钟文怡知道张肇泰又在看她的脸,就故意瞪着妩媚漂亮的眼睛,瞄了他一眼,说道:“你大哥刚才在电话里还对我说你跟他两个人是纽子纽襻分不开的最要好的兄弟。那我还跟你们分什么呀!” “哦!大哥对嫂子说这种话了?看来大哥是对嫂子介绍了我不少。嫂子,大哥对我确实是蛮好的。在我们兄弟四个中,我跟大哥确实是最要好的。我们从来彼此不分的。”张肇泰这么说道。 钟文怡岂会不理解张肇泰的话?就瞟了他一眼,笑眯眯说道:“你大哥还曾经跟我说,你长得高大、英俊、帅气,走在路上挺吸引人的,好些女人都会朝你看的。现在看来,你大哥说的真不错。” 看见钟文怡这么逗趣自己,张肇泰就看着她的脸,也是故意逗趣着轻声说道:“嫂子,你趣笑我了。我可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本来看见你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慌,现在这心就更是跳得厉害了。” 经张肇泰这么一说,钟文怡就“咯咯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你说你本来看见我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慌?这是为什么呢?我又不是什么狮子老虎会吃了你的。你这话就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肇泰可是在长三书寓之类的地方混迹惯了的,谈情说爱、chā科打诨、挑逗女人可是行家里手,看见钟文怡如此逗趣玩笑,娇媚百态,就专注地看着她漂亮的脸蛋,轻声说道:“不是的!嫂子。我是想说嫂子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是我看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所以我一看见嫂子就觉得有些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嫂子长得真漂亮!美极了!怪不得大哥这么喜欢你,把你深藏了起来。” 钟文怡其实不了解张肇泰,但是她毕竟是在梦巴黎舞厅那样的风月场所久经考验过的,资格要比张肇泰老多了,为了今后生计考虑,需要的就是他对她的仰慕,就“咯咯……”笑着,把脸对着张肇泰,瞪着妩媚风骚的眼睛,半是玩笑半是娱情地说道:“我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吗?以致使得你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了?你大哥真的把我深藏起来了吗?你既然以为我长得漂亮,那我就让你仔细看看我,省得你回去以后夜长梦多。”说完,还在桌子下面捏住他的手,看着,说道:“你看你的手跟你大哥的手也长得一样。” 张肇泰也不是等闲之辈,看见钟文怡居然就这么捏住了他的手,又是娇媚百态的样子,就用两只手抚摸着她纤细白嫩的手,又挑逗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嫂子,我说的是真心话。此生能够看见嫂子这样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的美人,我就不想再看其他的女人了。” 看见张肇泰如此艳羡自己,钟文怡又是娇媚百态地发出了一连串“咯咯咯咯……”清脆响亮的欢笑声,又伸过另一只手,摸住了他的手,前倾着身体,瞪着妩媚漂亮的眼睛,面对面看着他,喜笑盈盈地说道:“我看你不仅人长得英俊,嘴巴也甜,真是讨人喜欢。不瞒你说,我可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不再年轻。今生能够碰上你大哥这样有情有义的好人,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可不像你,全家人都这么地宠爱你。老太太尤其喜欢你,信任你,让你担当大院总管,又管着全家所有的钱财,而且人又是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像你这样的人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哇?” 看着钟文怡娇态百媚、勾魂摄魄的眼睛,和从她浅浅的领子里露出来的凝脂般雪白的rǔ沟,张肇泰说道:“嫂子,大哥既然把照顾嫂子的事情jiāo给我了,那么往后无论嫂子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侍候得嫂子称心满意、舒舒服服的。嫂子,我保证决不食言。”那手就摸到了她凝白光滑的大腿上。 钟文怡更是“咯咯咯咯……”笑得弯下了腰,说道:“干吗发誓似的呀?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们大哥这么喜欢我,究竟是缘分。车水马龙好几百万人,偏偏就让我碰上了他这么一个好人。今天又碰上你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一见如故。这可也是我们俩的缘分。老四,你现在认识这里了,可要常来,就像今天这样陪我无拘无束地说话。反正这事情是你大哥安排的,我可就要等着你来的。”这么说着,就从果盘里拿了一粒采芝斋的松仁软糖,翘起兰花指,剥去糖纸,塞进张肇泰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里,笑吟吟说道:“叔嫂之间不必拘礼。我们俩今后是要经常见面的。吃糖。”又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老四,看来你在家里的权力蛮大的,既是总管,又是财神菩萨,拍你马屁的人一定不少。” 张肇泰吃着糖,说道:“嫂子,这可不是权力,是责任。管着钱,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好在老太太把那些整数的钱自己管了去,就把日常开销钱给了我。要不然的话,我是晚上睡觉也睡不安稳的。” 钟文怡却说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发什么嗲呀!权力那么大却偏偏要说晚上睡不着觉!依我看来,你们家里恐怕是老太太下来就是你了。” “嫂子,你说得不对。老太太下面是惠容嫂子。我管着钱财真的睡不着觉的,就怕晚上强盗抢。” 钟文怡却是笑嘻嘻说道:“我可不管你晚上是否睡得安稳。反正你大哥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我说了,他有些忙不过来。他说你是家里的财神菩萨。我今后要用钱就找你。我可是要靠在你身上的。” 张肇泰立刻说道:“嫂子,这绝对没有问题。我的责任就是全心全意照顾好嫂子。嫂子,你今后无论哪方面需要我的,我保证侍候得嫂子舒舒服服,称心满意。” 钟文怡听到张肇泰这么说话了,就笑嘻嘻看着他,轻声说道:“老四,你大哥让你特意照顾我,这可是你大哥对你的信任。你把我照顾的好,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我跟你大哥的事情,也就是你一个人知道。可想而知,你大哥对你是多么信任。你的嘴巴可要紧一点。这里的任何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 张肇泰说道:“嫂子,我当然知道大哥把嫂子托付给我是对我最大的信任。我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任何事情说出去的。不过我以为你跟大哥这事情就目前来说是保密为好,可是今后长期发展下去可就难说了。纸包不住火。我知道你们的事情就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你们得要有个长期打算。嫂子,你说是吗?” 钟文怡看了张肇泰一眼,轻声说道:“是呀!我的心里也在着急。这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好!你大哥又不拿主意,我也不想提起,就怕他会着急。不过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可都得要替我们担待着点。你大哥不会亏待你,我就更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们三个人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张肇泰点着头,看着钟文怡,说道:“是!是!是!嫂子。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又替你们保密着,今后还要常常来照顾你,那就肯定跟你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钟文怡却是突然蹙起眉头,哀惋地说道:“哎呀!老四,你们大哥的身体也真让人着急。他以前一个礼拜要来两次,再怎么忙最起码是一个礼拜来一次。可是有了高血压以后,几乎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现在则是把我干脆全部托付给你了。要你经常来陪我说话。” 张肇泰是知道张肇基其他的花头精的,可是池玉屏曾经跟他说过张肇基已经有好几年不到她房里去了,那天晚上蔡淑英又是那样饥不择食的样子,而现在钟文怡又对他说了这种话,就在心里想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你几个喜欢的女人好像都对你不满意呀!难道你是跟……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花头精?”嘴里却说道:“嫂子,你放心。大哥把你托付给我了,我会来看你的。” 钟文怡看着张肇泰,说道:“老四,那你来去方便吗?我可是希望你最好每天都能够过来,陪我说话聊天。要不然的话,我可是太枯燥、太无趣了,整天整天地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看见钟文怡居然就这么哀哀怨怨了起来,还说了这么一些话,张肇泰就摸住她的腿,说道:“嫂子,大哥没有时间来看你不要紧。我一定会常常过来陪你说话的。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嫌我烦的。” 钟文怡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有你这样的白马王子陪着我聊天说话,我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我可不能强求你怎么怎么的,那可还得要看你有没有空,愿意不愿意。你在家里可也是个大忙人。” 张肇泰抚摸着钟文怡的腿,说道:“嫂子,没有关系的。只要家里没有什么大事情,我每天都要出来听书的。这事情老太太他们也是知道的。这样的话,我有时候就可以到这里来照顾陪伴嫂子了。嫂子,说心里话,只要你喜欢,我其实不听书也无所谓的。跟听书相比,我觉得还是陪嫂子说话要紧。” 钟文怡娇媚地朝张肇泰笑了笑,说道:“看来你是要真心实意地照顾我,让我高兴了。” 张肇泰就把手摸到了钟文怡裙子里面的大腿上,说道:“大哥关照的事情,我可得要百分之一百地做好。嫂子想要让我怎么照顾你,就尽管说。能够照顾嫂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钟文怡“咯咯咯咯……”笑得弯下了腰,趴在桌子上,风情万种地抬头看着张肇泰,满脸绯红地说道:“老四,我可没有想到你这个人还这么有趣。唉!有了你我可真是热闹了不少。你可一定要来看我,陪我说话。要不然的话,我可真的是太冷清了,整天整天地索然无味。你大哥又不常来。” 张肇泰看见钟文怡如此风情万种,就试探着伸手抚摸着她披散在肩背上的波浪形乌云般的秀发,说道:“嫂子到底是年轻,又长得这么漂亮。这种发型跟嫂子漂亮的脸蛋配起来可真好看。” 钟文怡也是摸了摸头发,说道:“我其实已经好久没有烫头发了。等你下次来的时候,陪我一起去烫头发好吗?顺便陪着我到外面去走走,散散心。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去玩过了。” 张肇泰就站起来,靠近钟文怡身边,摸弄着她的头发和耳朵,说道:“好的!侍候嫂子称心满意是我的责任。嫂子的头发长得真好,又密又粗又黑,耳朵也长得好,又大又长,可是贵人相。” 张肇基最近即使来了也是力不从心、来去匆匆,而钟文怡却还是这么年轻。看见张肇泰这么主动,而张肇基又把她托付给了他,钟文怡也就侧身靠在他身上,说道:“贵人是说不上的,也就是碰上了你大哥和你两个人,都是这么喜欢我,把我说的这么好。我可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足常乐就是了。” 张肇泰看见钟文怡并不反对他的抚弄,就得寸进尺地抚摸着她的脸和颈项,看着她耸挺得像是两座山峰般雪白的rǔ房,说道:“嫂子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嫂子,对不起!我可有些忍不住了。”这么说着就把手滑进了她凝脂般白皙的颈项里,把她沉甸甸硕大结实的rǔ房摸在了手里来。 钟文怡立刻“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满面通红地看着张肇泰,却又软绵绵靠在他身上,轻悠悠说道:“我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一见如故地喜欢我。不过我们都是过来之人,这种事情的利害关系都懂的。我是不会跟你大哥说的,只不过得要防止隔墙有耳,密室不密。” 毫无疑问,这是钟文怡认可了张肇泰的举动,还提醒他当心陈妈。张肇泰就解开她胸前的纽扣,才看见她里面确实没有穿什么,就两只手摸住了她两只沉甸甸硕大的rǔ房。 钟文怡立刻“嗯……嗯……嗯……”地呻吟了起来。张肇泰却想要一不做二不休了,就低下了头去。钟文怡却轻轻推开张肇泰,抬头看了看对面人家,红着脸,笑嘻嘻轻声说道:“不能这样。可不能让对面人家看见了。”又拿起茶杯,递到他手里,满面红晕地说道:“来!喝水。” 张肇泰看着钟文怡的脸,笑嘻嘻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却又把茶杯递到她嘴边,笑嘻嘻轻声说道:“嫂子,来!你也喝茶。” 钟文怡没有想到张肇泰会这么殷勤,又把茶杯递得这么近,就红着脸,笑嘻嘻看着他的眼睛,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茶水。却想不到张肇泰的眼睛也是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手就有些不听使唤了,没有抬起茶杯口。这么一来,半热不温的茶水就从钟文怡嘴角的两边淌出来,嘀嘀嗒嗒地躺进了她的颈项里面。 钟文怡赶紧推开茶杯。张肇泰却觉得无意中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还是不抬起茶杯口,又使得茶杯里的水嘀嘀嗒嗒倾倒在了钟文怡的胸前和大腿上。旗袍裙湿了一大片。 张肇泰连忙假装“啊唷”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钟文怡擦起了她雪白的颈项上面的水迹。 钟文怡却撩起湿乎乎的旗袍裙看了看大腿上面的水迹。 张肇泰知道机会终于来了,就赶紧跪下一条腿,半蹲在地上,又抬起钟文怡的一条腿,给她擦起了大腿上面的水迹。 钟文怡的腿就这么地被张肇泰扒开着抬高了,水迹就慢慢淌到了她雪白丰满的臀部上面。钟文怡的脸变得更加红了。张肇泰却是替钟文怡擦着大腿上面的水迹,又有意无意地把手那样碰触了起来。 钟文怡却是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闭着眼睛,紫涨着脸,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 张肇泰看见钟文怡如此xìng态,就知道机不可失,直截了当了起来。 钟文怡连忙睁开眼睛,看着张肇泰,说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张肇泰却就把钟文怡的一条腿搁在自己肩上,使得她的身体更加倾斜着后仰下去,更加直截了当了。 钟文怡立刻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张肇泰,说道:“不要!不要啊!不要这样!” 张肇泰在长三书寓里就是如此制服经验老到的老鸨妈妈的,对池玉屏也是经常如此,不择手段,就更加胆大妄为了。而钟文怡终于承受不住了,血红着脸,推开张肇泰,站起来,快步朝着盥洗室走去。 张肇泰懵了,没有想到钟文怡会突然跑了,拒绝了他,又看了看那只手,只得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却听得钟文怡在盥洗室里喊道:“老四,洗手。”张肇泰这才灰心丧气地走过去。 走进盥洗室,张肇泰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钟文怡会开着灯,脱得一丝不挂地背对着门,站在镶嵌在墙上的一面穿衣镜前,正在擦身体。张肇泰禁不住立刻喊道:“哇!嫂子,你可真是太美太美了!怪不得大哥会这么喜欢你!”就快步走过去,迅速从她的两边腋窝伸手过去,双手托住了她那两枚尖耸丰满硕大结实得像pào弹头一样沉甸甸的rǔ房,摸捏了起来。 钟文怡扔下毛巾,抬手关了灯,“嗯……”的一声,仰靠在了张肇泰的身上。 看见钟文怡如此风情,张肇泰哪里还会放过她?黑黝黝的盥洗室里马上就听得钟文怡“哎唷……不要啊……噢……你要弄疼我了呀……不要……”的喊叫声。张肇泰却已经变成了像是一头失去理xìng的野兽,把在长山堂子里制服经验老到的老鸨妈妈的手段使用了出来,想要把钟文怡制服得俯首帖耳,占为己有。 正在这时候,陈妈在楼下喊道:“小姐,我回来了。我马上把熟菜拿上来,让你跟四爷喝酒。” 钟文怡连忙推开张肇泰,让他洗了手,笑嘻嘻把他推了出去。 张肇泰却嬉皮笑脸地看着钟文怡,轻声说道:“嫂子,怎么样?还行吧?” 钟文怡血红着脸,笑嘻嘻瞪了张肇泰一眼,轻声说道:“谁像你这样?快出去。陈妈马上上来了。” 张肇泰只得笑嘻嘻油腔滑调地对钟文怡做了个鬼脸,回到了房里。 等到钟文怡擦干净身体,换了一件裙子,回到房里。陈妈端着酒菜上来了。 陈妈端着酒菜走到桌子边,摆放好了菜,看见钟文怡已经换了衣服了,就又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脸上的神情,心里也就猜测到了个大概,给他们倒好了酒,也就拿了盘子,知趣地打着招呼下楼去了。 这顿饭两个人吃吃玩玩,玩玩吃吃,可谓男贪女欢,相得益彰。直到太阳西下,张肇泰才离开了。 第七十六章讨个说法老太太逼问儿子 吃早饭时,看见叶惠容没有来,老太太就问池玉屏,说道:“玉屏,惠容呢?” 池玉屏喝着粥,轻声说道:“娘,我起来以后没有看见过姐姐。” 老太太又问张肇基说道:“你呢?看见过惠容吗?” 张肇基说道:“我没有注意。” 看见他们两个人都说不知道,老太太就问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吃早饭的张瑞诚,说道:“瑞诚,今天早上,你跟太太一起巡早了吗?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太太来吃早饭呢?” 张瑞诚说道:“老太太,太太早上是巡早的。巡了早回来,太太就说有些不舒服。现在可能回房里去了。我在忙着张罗早饭,没有太注意。” 老太太就朝张肇基横了一眼,说道:“跟你一个院子住着,你居然说没有注意!” 看见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玉儿赶紧说道:“老太太,你别着急。我去看看。”说着,就放下碗筷,站起身,朝着旁边通往张肇基客厅的格栅门走了进去。 池玉屏说道:“娘,你别着急。姐姐不会有事的,无非就是头疼。不要紧的。” 老太太喝了一口粥,轻声嘟哝着说道:“头疼也是病。” 张肇基则是赶紧喝完了粥,拿了一只馒头,站起身来说道:“娘,你慢吃。”就走了。 玉儿从格栅门里走进来,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老太太,珠儿说太太这两天一直不舒服,躺着。” 老太太心里就明白了,知道叶惠容心绪不好,所以不舒服,就放下碗,早饭也不吃了,回到自己屋里,躺在鸦片烟榻上抽了一会儿烟,说道:“玉儿,你去给我把你们老爷叫来。” 看见老太太的神情有些严肃,玉儿就轻声说道:“老太太,你有什么事情啊?” 老太太气闷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向他讨个说法。” 玉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就轻声说道:“老太太,老爷来了,你跟他好好说话好吗?” 老太太说道:“你去叫他。我心里有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 玉儿就走了出去。瑜儿和珏儿两个人知道老太太在生闷气,也就没有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张肇基进来了,看见老太太在抽烟,就笑嘻嘻说道:“娘,你找我有事?” 老太太闷闷地抽了两口烟,把烟qiāng放在桌几上,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阿含,老五的事情我已经不是问过你一次两次了。你总是说厂里忙。今天礼拜天休息,你应该可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 张肇基朝老太太看了看,又朝玉儿,瑜儿和珏儿看了看。 玉儿、瑜儿和珏儿三个人就乖巧地退到外面客厅里去了。 张肇基这才一脸尴尬地说道:“娘,这事情我看就不要再提起了吧。得了空,我再跟老五说说,不允许她今后再说就是了。要是重新提起,恐怕还会更加闹僵的。” 老太太却说道:“闹僵?闹僵和规矩哪一个重要?我可不怕闹僵。女儿冲撞了娘、侮辱了娘,做娘的难道还不能够要个说法?你是做家长的人,这个家能够这样上下大小不分吗?lún理纲常还要不要?” “娘,我问过老五了。那些话老五也是随口说说的。我看这事情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娘,你也劝劝惠容,要她不要放心里去。母女口角是常有的事情。老五的心里也有着很多的想法。”张肇基这么说道。 “她有什么想法?你说出来给我听听。还要我劝劝惠容,你们夫妻怎么做的?”老太太这么说道。 张肇基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娘,老五说惠容重男轻女。那时候瑞福、瑞安、瑞康读书,惠容都是接送的。到了她读书了,惠容就不送了。她就有想法。老五还说,她穿衣服,惠容看不惯。她梳的头发,惠容也是看不惯。还拿老五跟秋桂比较,说她野,不像个女孩子,所以老五就心里有气了。”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看来她还为骂娘找了不少借口了。阿含,这事情我知道的。惠容并不是仅仅不接送她一个人上学读书。从秋桂读书开始,惠容已经跟着我信佛了,早上要到佛堂念经,又跟着我管着家事,早上没有时间。惠容每天早上只是站在门口,检查她们是否衣冠端正,头发梳得好不好。惠容还专门安排宝妹和晓娣专门接送她们上学读书。这还不是一样吗?接送上学读书,不就是为了路上安全吗?春梅、春兰上学读书,现在不是都有宝妹和晓娣接送的吗?她们怎么没有意见?” 张肇基没有想到老太太对事情这么了解,就只得说道:“娘,我是一直忙在厂里,对家里的事情不怎么了解,可能有些偏听偏信了。不过我看这事情还是缓一缓吧,绷得太紧了恐怕不好。” 老太太说道:“什么绷得太紧了不好?我可是已经给了你几个礼拜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jiāo代了。” 看见老太太下了限时令了,张肇基就说道:“娘,你总得容我再问问老五吧!这事情……” 老太太打断张肇基的话,说道:“你的难处我知道,就是因为她是你最小的宝贝女儿,特别宠养。我也有我的难处。你的女人、我的媳fù受到了你的宝贝女儿的侮辱,我总得要为她讨个说法吧。要不然的话,我这婆婆就做得不合格了。任凭她侮辱娘,我这婆婆还有资格当下去吗?” 听到老太太的话里有了火yào味儿了,张肇基就只得说道:“娘,要不我现在再去找老五谈谈?”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又想要溜了,就断然说道:“不用再谈了,无非就是那些摆不上台面的理由。阿含,我真不明白,老五侮辱了惠容,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觉得过分?难道你的女儿比你的女人还重要?” 张肇基赶紧说道:“娘,你这就言重了。惠容可是你亲手娶进门的,我哪儿敢有这个胆量亏待她呀!” 老太太朝张肇基看了看,说道:“我看你讲的是违心话。惠容是我亲手娶进门的,怎么啦?除了不能生养孩子,她哪一点儿不好?阿含,我告诉你,当初可是惠容下嫁到我们家里来的。凭他们叶家的声望地位,我们可是高攀的。我们那时候有什么?除了几间茅草屋还有什么?不能生孩子,能怪她吗?更何况,她亲手给你把玉屏娶进了门,已经弥补了。她还有什么不好?做人得凭良心。” 张肇基笑了笑说道:“娘,我又没有说惠容有什么不好。你又多心了。”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我看你是因为惠容是我给你娶进门的,又不能生养孩子,所以对她不满意是吗?所以就不把她当一回事情了是吗?所以就纵容老五如此侮辱她是吗?” 张肇基被老太太如此连声责问着,就低着头,轻声说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这时候走了进来。 看见老太太一脸严肃的样子,池玉屏就问道:“娘,怎么啦?刚才还是好好的呀!” 老太太气恼地说道:“我在问他,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说法。”又喊道:“玉儿,从儿,你们几个去给我把全家人都找来,我有话说。” 玉儿和从儿等侍女侍童们听了吩咐,赶紧撒腿奔跑着叫人去了。 老太太又对瑜儿和珏儿说道:“你们两个人给我专门去叫老五,不用怕她,就说是我叫她的。” 瑜儿和珏儿也答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 看见老太太发火了,池玉屏就看着张肇基说道:“我跟你说的,要她向姐姐赔礼道歉,你为什么不听?” 张肇基看着池玉屏,说道:“我以前就找她谈过了。她也有她的理由。你叫我怎么办?” 池玉屏说道:“她的那些话也可以算是理由?强词夺理!说到天边去,骂姐姐总是不对的吧?” 不一会儿功夫,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泰和萧爱玲、张富和龙宝妹、张贵和汪晓娣、张瑞福和巫玉珍、张瑞安和魏倩如、张瑞康和叶静宜、张秋桂、张春梅、张春兰、张瑞诚、张瑞信等人都到了。就缺了在乡下的张肇郛、冷文华和张芷若。 瑜儿和珏儿两个人带着张夏莲也是慢吞吞地来了。张夏莲站在客厅门口,没有走进去。 池玉屏喊道:“夏莲,你进来。” 张夏莲这才板着脸慢慢吞吞地走到了起居室门口。 张肇基看见回避不了了,就喊道:“夏莲,给你nǎinǎi跪下!” 老太太朝张肇基看了看,说道:“奇怪!她又没有骂我,给我跪下干什么?她骂谁就应该给谁跪下。” 张肇基只得改口说道:“夏莲,那就给你娘跪下。” 张夏莲看了老太太一眼,又看了看叶惠容,却还是站在那里,不肯跪下。 张秋桂说道:“五妹,听到没有?给娘跪下!” 看见张夏莲还是犟在那儿,不肯对叶惠容下跪,魏倩如就说道:“五妹,听话。这是nǎinǎi在给你改正错误的机会,快给娘跪下,对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 却是没有想到,张夏莲走到老太太面前,慢慢悠悠地跪下去,说道:“nǎinǎi,我有话要说。” 老太太没有想到张夏莲会这样,就说道:“好的。这是你的权利。说吧。” 张夏莲就挺直着身体,转过身去,用手指着叶惠容说道:“nǎinǎi,她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孩子。现在民国了,男女平等的。这是一。二,她总是找我叉子,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穿的衣服她看不顺眼。我梳的头发她也看不顺眼。她总是挑剔我的不是。要说赔礼道歉,应该是她向我赔礼道歉。” 张肇础听了,就说道:“娘,五姑娘说话没有礼貌,用手指着嫂子,不称呼娘,而是说她。这规矩不能成立。家里的孩子都在这里,此风不可长。” 老太太看着张夏莲说道:“老五,你们叔叔的话你听到了吗?不称呼娘,此风不可长。” 张夏莲却是坚持说道:“nǎinǎi,她不向我赔礼道歉,我就不会喊她娘。” 老太太说道:“惠容是我的长房长媳。你要是不承认她是你娘,我也就不承认你是我孙女。” 张夏莲却是不跟老太太纠缠,继续说道:“nǎinǎi,哥哥们上学读书,都是她亲自接送的。我们女孩子读书,她却不接送了,还每天早上站在门口,检查我这个,检查我那个,总是挑我的刺,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有好几次,就是因为她要重新给我梳头,弄得我上学读书都迟到了。老师还批评了我。下人们不听话,我教训他们,她知道了,就过来教训我,把我说得抬不起头来。这种人,我就是不认她娘。” 冷文英接话说道:“娘,五姑娘这话不成立。嫂子并不是故意不送女孩子们上学。这件事情嫂子跟我商量的。嫂子说她早上起来太忙了,不能接送孩子们上学读书,问我怎么办。我说我要帮助厨房里做事情的,也不能接送孩子们上学读书,就向嫂子推荐了宝妹和晓娣。我们的孩子都是由宝妹和晓娣接送的。嫂子自己是没有送,可是究竟还是不放心,就每天站在门口检查孩子们是否穿暖吃饱、衣冠端正了。” 龙宝妹说道:“老太太,这事情我可以证明。嫂子以为张家的孩子出门上学要正正气气。” 张春梅说道:“nǎinǎi,大伯母梳头比我娘输得好。我就喜欢大伯母给我梳头。” 珍儿说道:“老太太,五小姐在说谎。她哪儿是管教我们下人呀!动手就打,出口就骂,这难道算是管教我们吗?老太太,你不信可以让瑾儿当场把袖子撩起来给大家看。瑾儿的手臂上都是乌青块。这样虐待下人,太太知道了,难道还不要说她吗?恶人先告状!”珍儿跟张肇基关系非同一般,说话就理直气壮。 老太太就对外面喊道:“瑾儿在吗?瑾儿进来。” 瑾儿听了吩咐,走到起居室门口,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太太,你们可不要责怪五小姐。是我自己不好,我甘愿挨打受罚。”说着,就流下了两颗眼泪。 老太太看了,就知道瑾儿心里有委屈,又不敢得罪张夏莲,就走过去,撩起瑾儿的衣袖,只看见瑾儿的手臂上面都是红一块青一块的乌青块。 池玉屏看了,立刻惊叫了起来,说道:“怎么会这样的!多听话的一个孩子,被打成了这样了!” 玉儿说道:“太太,你可不要紧张激动,还有呢!”说着,就走到瑾儿身边,把她带到起居室中间,撩起了她的衣服,说道:“你们大家看,瑾儿身上几乎是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大家只看见瑾儿的后背上面都是一块一块青青红红的印子,也就惊骇得唏嘘不已了起来。 老太太看了,心疼得眼睛里面盈着泪花,悲愤地说道:“我觅进来的孩子,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动过他们一根手指头。谁给了你打她们的权力的?阿含,你给了她打人的权利了吗?” 张肇基愣愕在了那里,瞠目结舌地一时无法回答老太太的问话。 张瑞福“嗯哼……嗯哼……”咳嗽了两声,说道:“五妹,听话,给娘赔礼道歉,给瑾儿赔礼道歉。赔礼道歉了,这事情也就算了。下次可不应该再这样了。” 张夏莲却是斜着眼睛朝张瑞福看了一眼,说道:“你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的?她不对我赔礼道歉,我凭什么对她赔礼道歉?休想!”说完,就站起身来朝外跑了。瑾儿也赶紧跟了出去。 老太太气得跺着脚,说道:“孽障!她难道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吗?” 看见这阵势,张肇基就说道:“娘,你别急。我去找她去。”说完,就赶紧朝外走去。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你给我好好管管她!她要是不低头认错,我就不认她这个孙女!” 张肇础“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娘,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们都走了呢?” 老太太知道上当了,气得捶着桌子,说道:“我怎么就相信他了呢!真是一对混世魔王!“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萧爱玲,看见老太太气得脸也红了,嘴唇还直打哆嗦,就赶紧围上去,“娘……娘……”地喊着,安慰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老泪纵横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女儿啊!抱歉了!娘对不起你。”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立刻跪在老太太面前,把脸埋在她的腿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池玉屏也是跪在了老太太面前,说道:“娘,都怪我无能。我可管不了她呀!” 在场的其他人都无不为之摇头叹息,为叶惠容鸣不平。 而张肇基这一次倒是并没有食言。他走出客厅的门,问守儿说道:“你们五小姐是往哪儿走的?” 守儿说道:“老爷,五小姐是往东院方向过去的。她走得很快,奔过去的。” 张肇基就也是朝着东院走去。走到东花园走道,张肇基就站住了朝两边看了看,心里想道:“她难道会直接就回她自己房里去吗?莫不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正这么想着,却看见张夏莲的侍女瑾儿满头大汗地急急忙忙走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老爷,你找到小姐了吗?我可是已经转了一圈了,没有看见小姐的身影。” “她不在自己院子里吗?你去你们院子里看过吗?”张肇基这么问瑾儿。 瑾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气说道:“老爷,我已经奔过去找过了。小姐好像不在自己院子里。” “那她人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她平时喜欢到哪儿去玩的呀?”张肇基又这么问瑾儿。 瑾儿定了定神,说道:“小姐平时不出来玩的。除了上学读书,她总是在自己屋里看书的。” “看书?你们小姐她喜欢看书?看什么书?”张肇基不知道张夏莲喜欢看书,就接连这么问了几句。 瑾儿回答说道:“老爷,小姐平时什么书都看的。主要还是看小人书和小说书。” “小说书?你们小姐平时看小说书了?你说说看,她平时喜欢看哪些小说书?”张肇基又这么问道。 “老爷,小姐看过的书很多的,杂七杂八的都有。小姐最近好像在看《红楼梦》。”瑾儿这么回答。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红楼梦》?你们小姐看《红楼梦》了?她能看得懂吗?”张肇基又这么问道。 瑾儿有些尴尬地说道:“老爷,这话我可怎么敢问小姐呢?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张肇基又说道:“他们不是都说你们小姐不喜欢读书吗?” 瑾儿心直口快地说道:“老爷,读书是读书,看书是看书,两码事情。” 张肇基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哦……”了一声,说道:“这倒是两码事情。那么你们小姐平时看书看得晚吗?她一般晚上看书看到什么时候睡觉?早上什么时候起来?” 第七十七章父女谈话张肇基铩羽而归 瑾儿说道:“老爷,小姐晚上看书看到具体什么时候,我是不知道的。我就知道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小姐的房里还总是亮着灯的。” 张肇基又是“哦”了一声,推断着说道:“晚上看书看得这么晚,早上所以就起不来了。上学读书也就匆匆忙忙的了。有时候所以连穿衣服梳头发都来不及了。” 瑾儿说道:“老爷,小姐何至于梳头来不及呢?有时候有了一本对她胃口的书,她就通宵达旦地看。早上起得晚了,来不及了,小姐连牙齿都不刷,就去吃早饭了。这种事情可是常有的。” 张肇基听了,就说道:“那你怎么就不说说她呢?这还像个什么样子呀?她可是个姑娘。” 看见张肇基有些不高兴了,瑾儿就轻声说道:“老爷,我可不敢说她。说她几次,她就打我几次。还警告我,不允许我说出来。要是我万一说出来了,她就还要打我。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张肇基这么说道。 “老爷,小姐这么说过了,我还敢吗?”瑾儿轻声这么说道。 张肇基知道错怪瑾儿了,就说道:“那她看的那些小说书和小人书都是从哪儿来的?” 瑾儿说道:“老爷,这我可说不清楚。每个院子里都有书房的。家里就有这么多的书。小姐的同学之间可能也有书互相借来借去的。她还有零用钱可以买书。魏家二少爷有时候来,还会带书给她看的。” 张肇基说道:“你是说你们二少nǎinǎi的弟弟锦章来的时候也会带书给你们小姐看的?” 瑾儿说道:“老爷,是的。我看见过魏家二少爷给小姐带来过小说书的。”又说道:“老爷,还有一件事情,我可一直没有敢说出来。” “什么事情?你说。”张肇基说道。 瑾儿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老爷,有一次下雨,我到学校去给小姐送雨伞套鞋。在走廊里等小姐下课的时候,小姐的老师对我说,小姐上课总是睡觉,不认真听课。读书的成绩是在每况愈下。” 张肇基听了立刻着急了起来,“啊”了一声,说道:“那你为什么回来不告诉?” 瑾儿说道:“老爷,我敢吗?要是告诉了老太太或者两位太太,那肯定又是一场风波。弄不好,我还要被小姐打,说我嘴快。要是告诉你,你又是这么辛苦。我就不想麻烦你了。不过我是提醒了小姐的。” “那她是怎么说的?”张肇基这么问道。 瑾儿轻声说道:“老爷,她会说什么呀!挥手就打了我一个耳光,说我多管闲事,还不允许我说出来。老爷,有些事情,我可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装聋作哑了。” “看来还有其他事情是吗?你都给我统统说出来。”张肇基这么说道。 瑾儿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还有就是小姐打我们下人的事情。我们是下人,可也是人呢!这个家里,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不打我们,那么还有谁有这个权利打我们?张家大院庭院深深,规矩森严,却有这么一个小姐要打人的,这可是违背常理,违背国法的。我初步算了一下,被我们小姐打过的下人不少于十来个,被他骂过的人可还要多呢!老爷,这可是物极必反呢!大家都说,我们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是因为看在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对我们好的面子上面才不还手的。” 张肇基看着瑾儿,知道她平时被张夏莲欺负得很苦,就问道:“她平时经常欺负你是吗?” 瑾儿撅着嘴,说道:“老爷,欺负我算什么呀?这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就是老太太平时说她几句,她也会在背后骂老太太。太太说她几句,她就更不得了了。这一次还不是跟生她养她的亲娘都动手了吗?” 张肇基知道瑾儿心里有气,就轻声安慰她说道:“你别急。我会管教她的。看来她是积怨甚多、众叛亲离了。小小年纪怎么会这样呢!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你今天怎么会跟我说了这么多事情?” 瑾儿听了眼泪就流了下来了,哭着说道:“老爷,我是实在受不了了。下了狠心,大不了被她打出这个家门,所以才这么说的。老爷,你可得要为我做主啊!我可不想再侍候她了。老爷,你给我换一个院子吧。即使安排我扫地洗碗,哪怕再苦再累,只要不是挨打挨骂,我就上上大吉烧高香了。” 张肇基看见瑾儿实在是过得不容易,就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银元,塞进她的手里,轻声说道:“你告诉我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也不会说出去的。不过要换院子,我看就不必了。你就多辛苦一些,给我盯住了她,看着她一些,看她平时做些什么事情,回头就告诉我。你说这样好吗?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要是不愿意在她身边,那其他的姑娘就更是不愿意了。你说是吗?” 瑾儿听了,只得说道:“老爷,我听你的。老爷吩咐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就是了。看着小姐一些就是了。不过老爷,这钱我可不要,看着她可是我的责任。”说着,就要把银元还给张肇基。 张肇基却是坚持不要,还说道:“我给你的就拿着。我今后还会另外给你的。你只要给我看着她做些什么就可以了,不要去得罪她。有了什么事情就随时跟我说。这可是我们俩的约定,不能告诉别人。” 瑾儿很懂事情地朝张肇基鞠了一躬,轻声说道:“老爷,知道了。谢谢老爷。” 张肇基看见瑾儿不哭了,就说道:“那好吧!安心做好你的事情。你现在回你们院子里面再去找找。我也要到别的地方去找找。我会过来的。” 瑾儿就朝张肇基鞠了一躬离开了。 张肇基看着瑾儿幼小的身影,摇了摇头,心里想道:“这老五也太过分了,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折磨成了惊弓之鸟了。又得罪了这么多的人,看来是得要好好管管了。”这么想着就到别处去找张夏莲。 瑾儿回到自己院子里面就喊道:“小姐,你回来了吗?老爷在找你呢!” 看见没有人回应,瑾儿又在各间屋子里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张夏莲,就收拾了她和张夏莲换下来的衣服,回到庭院里,吊了一桶水,倒进木盆里,浸湿了衣服,又拿了热水瓶到后面厨房里泡水去了。 泡了水回来,却看见张肇基已经在院子里了,瑾儿赶紧把他让进客厅里,说道:“老爷,您坐。我马上就给您泡茶。”说着,就拿了茶杯茶叶给张肇基泡了一杯茶。 张肇基却是不急于喝茶,说道:“你带我到你们小姐的书房里去看看。她究竟有些什么书。” 瑾儿就带了张肇基走进了张夏莲的书房里。 说是书房,倒还不如说是贮藏室或者是陈列室比较正确,里面的柜子里面放着的都是张夏莲自小到大的各种各样的玩具和洋娃娃之类的东西。 走到一只书柜前,开了门,瑾儿说道:“老爷,小姐的书都在这里面。” 张肇基走过去看了看,只看见书柜里面放着笔墨砚台和宣纸之类的东西,还有就是张夏莲自小到大读过的一些书,就说道:“这里没有什么书呀?” 瑾儿用手指了指书柜下面的门,说道:“老爷,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小姐平时喜欢看的书都放在下面门里的。你自己开了门看好了。 张肇基蹲下身体,拉开门,果然看见里面乱七八糟放着好些书。仔细一看却都是一些小人书和《平山冷雁》、《三侠五义》、《封神榜》、《三国演义》、《水浒传》等等和一些从西洋翻译过来的小说书。 张肇基刚想要站起身来,瑾儿走过去,弯身翻出了一套用牛皮纸包着的书,说道:“老爷,这一套书我觉得有些奇怪。小姐专门用纸包着的。每回看的时候,小姐把房门都要关上的。” 张肇基接过书,翻开一看,却看见里面第一页上印着《金瓶梅》这么几个字,就惊奇地说道:“《金瓶梅》?这书她是从哪儿弄来的?我们家里好像就我那儿有一套,不过不是这个版本的呀!” 瑾儿轻声说道:“老爷,这一套书是今年过年时魏家二少爷送给我们小姐的。我们小姐可是把它视如珍宝了,放在枕头底下接连看了好长时间。真是爱不释手啊!平时还要翻出来看的。” 张肇基问道:“你看过没有?” 瑾儿笑着说道:“老爷,这些书我都看不懂的。我是最近才开始学习读书写字的。” 张肇基把书放进书柜里,关了门,站起来,说道:“你不要告诉她我已经看过她的书柜了,免得她找你麻烦。走!我们到她房里去看看。她在看《红楼梦》是吗?” 瑾儿说道:“老爷,小姐最近是在看《红楼梦》。”说着,就把张肇基带进了张夏莲的卧房里。 进了张夏莲的卧房,走近床前,张肇基看见在张夏莲的枕头边放着一套全新的《红楼梦》,就拿在手里,走到南边窗户底下的桌子旁翻了翻,说道:“这套书好像是新的,难道是她自己买的!” 瑾儿跟过去,说道:“老爷,这我可不知道。小姐昨天晚上可又是看了个通宵。” 张肇基说道:“这种书我看起来都有些困难。她能够看得懂吗?我看也只不过是囫囵吞枣而已。” 这时候就听得身后传来了下扶梯的脚步声,又听得张夏莲说道:“好呀!你个小蹄子!带着老爷来查我的房间。出卖主子。你的胆子倒是蛮大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防备张夏莲会从阁楼上下来,瑾儿吓得赶紧逃了出去。 张肇基走过去,拦住了张夏莲,说道:“怎么?胡闹!当着我的面,你还想打人吗?” 张夏莲说道:“她偷偷地带着你来查我的房间,难道我还不要打她?”说着还要追出去。 张肇基拉住张夏莲,说道:“我到这里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看见你人不在,就顺便到你房里看了看。怎么?难道你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我倒是要好好翻翻查找查找了。” 看见张肇基要来真的了,张夏莲赶紧抱住了张肇基的手,说道:“爸爸,你怎么这样啊!难道你跟他们一样也要为难我。我可是家里最小的,能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呀!” 张肇基听到“他们”两个字就想起了来找张夏莲的根本目的,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指着张夏莲,说道:“你怎么这样啊?事情还没有结束就跑了。跟娘赔礼道歉又怎么啦!没有规矩。” “她又不是我娘。我凭什么跟她赔礼道歉?我就不道歉。”张夏莲说道。 “不许这么说话!lún理纲常你都不懂吗?我看你是读书白读了。”张肇基立刻板着脸这么说道。 看见张肇基板下脸来了,张夏莲就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去,说道:“爸爸,我就一个娘叫池玉屏。叶惠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哼!还有那个老病鬼居然也想管我。”张夏莲气恨咻咻地这么说道。 看见张夏莲越说越不像话了,张肇基就板着脸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老病鬼?你说谁呀?他可是我的大儿子。你的大哥。你难道就敢不承认?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张夏莲看着张肇基说道:“我知道你就会来。果然来了。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穿连裆裤。” 张肇基正颜厉色地说道:“你娘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可是我们家里的大忌。谁都要回避的,你却偏偏要几次三番刺激她,侮辱她。这事情你一定要对你娘赔礼道歉,不然我也不答应。” 看见张肇基如此说了,张夏莲就毫不惧怕地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你可不要逼我太紧。你要是把我逼得急了,我们两个人大不了同归于尽。” 张肇基说道:“你想怎么样?同归于尽?什么同归于尽?” 张夏莲看着张肇基的脸,说道:“爸爸,我说你不要逼我太紧就不要逼我太紧。唉!爸爸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兰苑里的那些事情我只不过不想多说而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说是吗?” 张肇基看见张夏莲又提起了这件事情,就斥责说道:“放肆!你想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张肇基其实确实找过张夏莲几次,却都被她用兰苑的事情挡了回去。今天却显得有些硬撑。 张夏莲斜着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你别以为隐瞒得紧。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家里可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据我所知家里其他人也在背后议论这件事情。你可要小心些了。” 听了这话,张肇基“嚯”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地看了看窗户外面,看见瑾儿正在井台边洗衣服,说道:“这……这事情……你可不能乱说的。还有什么其他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看见张肇基一下子就害怕了起来,张夏莲狡猾地笑了笑,说道:“爸爸,别紧张。我会替你保密的。” 张肇基还是心有余悸地说道:“这种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说出去了是要拆散人家家庭的。” 张夏莲笑了笑,说道:“这种利害关系我是知道的。不过我的事情也不用你管,我们君子协定。” 张肇基坐回椅子上,朝张夏莲看着,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厉害,就说道:“你想跟我做jiāo易?” 张夏莲不真不假地笑嘻嘻说道:“爸爸,这jiāo易你可是合算的。你还不止嫂子的嫂子一个呢!” 张肇基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了,知道张夏莲知道不少,就只得放缓了语气,说道:“规规矩矩的说,我也不是逼你。凡事不能过分。你对你娘应该要好一点。最起码不应该这样侮辱她。说到天边去,她毕竟是你娘。” 张夏莲说道:“爸爸,我看我们还是各自好自为之吧。有些话多说了没有意思。” 如此情形,张肇基怎么还坐得下去,就只得站起身来离开了,又说了一句:“真不知道像谁!” 张夏莲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爸爸,你说像谁?nǎinǎi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对混世魔王。” 张肇基无可奈何地朝张夏莲看了看,说道:“刁钻!顽皮!无可救yào!好好读书。听话!对你娘好一点儿。”又拿出了两个银元塞进张夏莲口袋里。 张夏莲看着离去的张肇基,笑嘻嘻说道:“爸爸,你这是封我嘴巴的钱。我还会替你保密的。” 张肇基灰溜溜地回到老太太屋里,看见小孩子们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就摇了摇头,低着头不说话。 老太太明白了,张肇基对张夏莲拿不出办法,就朝叶惠容脸上看了看,“唉……”地叹了口气,说道:“惠容,她不认你娘,我就不认她孙女。你的脸色很不好,要想开些。家里孩子多了。” 叶惠容站起身来就走了。 老太太马上就对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张瑞诚说道:“瑞诚,快去照顾好太太,千万不能有事情。” 张瑞诚连忙赶上去搀扶着叶惠容,走进了她的院子里。 珠儿正在洗衣服,看见叶惠容脸上挂着眼泪,又有张瑞诚搀扶着进来的,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叶惠容有张瑞诚搀扶着走进卧房里,关了门就扑到张瑞诚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心里很苦,就扶着她,坐到沙发上,给她按摩着胸口。可是叶惠容哀怨凄惋、满头大汗地哭了一会儿,突然把身体扑到沙发外面,“呃……呃……呃……”地又是呕吐了起来。 叶惠容今天并没有吃早饭,呕吐出来的都是水。呕吐好了,叶惠容精疲力尽地歪倒在了张瑞诚怀里,有气无力地轻悠悠说道:“瑞诚,我累了!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想躺一会儿。” 张瑞诚就从叶惠容腋窝底下旗袍纽襻里取下手帕,给她擦了擦挂在嘴边的水迹,抱起她走进拔步床里,让她坐在了床边上,轻声说道:“太太,你身上都是汗水。这可怎么能够上床睡觉啊?” 叶惠容就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这倒是的。我都哭得有些糊涂了。你去帮我弄水来。” 等到张瑞诚快步走进洗澡间,拿了拖把拖干净了地板,端着半面盆温水,走进拔步床里时,却看见叶惠容已经脱了衣服,坐在了床边上,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你帮我擦身体。” 张瑞诚连忙放下脸盆,绞了毛巾,替叶惠容擦好了身体,又抱起她让她躺到了床上。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瑞诚,不要紧的,到床上来,放下帐子,给我按摩。” 张瑞诚“嗯”了一声,就爬到床上,放下帐子,坐在叶惠容身旁,替她按摩了起来。 叶惠容却又哭了,身上又冒出了很多汗,湿津津的。张瑞诚只得下床,绞了毛巾,爬到床上,扶起她,替她擦了汗,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拿了蒲扇,坐在她身边,轻轻悠悠地替她扇了起来。 叶惠容抽噎着说道:“瑞诚,你不知道一个女人有多么苦。一个不能生养孩子的女人就更加苦。” 张瑞诚替叶惠容扇着扇子,轻声说道:“太太,苦什么呀?老太太刚才不是说了吗?家里孩子多了。” 幽暗的拔步床里,张瑞诚就这么搂抱着叶惠容,轻声细语地耐心安抚她,安慰她,劝说她。 第七十八章开工典礼叶杏林慷慨陈词 阳历新年的早上,亲戚们热热闹闹地聚集在张家大院,又分别坐了轿车,朝着开工典礼现场驶去。 事先得到消息,早已聚集在了现场的来自远远近近、四邻八乡的乡亲们,看见老太太的轿车带着头过来了,大家都一边朝着老太太和轿车车队拍手致意,一边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让车队过去。 老太太在玉儿和瑜儿的搀扶下下了车,走到马路中央,站住了,不断地朝涌上前来的乡亲们亲切热情的握着手,打着招呼,或者简单地说几句话,然后就朝着两边已经平整好了的土地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叶杏林说道:“杏林,这么一些土地够了吗?依照乡亲们今天这热情,到时候来学校读书和来医院看病的人一定是不会少哇。” 这一段日子,经过徐蕙兰的精心侍候和叶杏园问诊把脉吃yào调理,叶杏林的身体已经好些了,虽说时不时地还有些咳嗽,可是精神气儿却是比刚回来时好多了,脸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听到老太太这么说了,他要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俩面对着老太太展开了惠民医院的平面图,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土地保证够了。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姑父总共买了二十亩地来建造这一所医院吗?因为那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我是想把街面的地用来建造一幢三层楼高、式样是中西结合的医院。门诊、急诊、病房都在里面了。另外还在主楼的两边规划了裙楼,可以用来做挂号间、yào房间、候诊室什么的。其余的地用来建花园,还要利用里面的一条小河,曲径通幽的,建造几座亭子水榭,再种上些花草树木,让住院治疗的病人每天早上可以进去锻炼身体、呼吸新鲜空气。这样也有利于治病。老太太,您说我这个设想好不好哇?” 站在一边的叶杏园听后,笑嘻嘻接话说道:“老太太,这医院里面建花园,给病人锻炼身体,是很少有的。我起初也觉得蛮新鲜的,不过后来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蛮有道理的。这空气新鲜毕竟是对病人有好处的,或许毛病也会好得快一点的。” 老太太笑嘻嘻地分别看了看他们兄弟俩,估计他们俩的关系已经有了好转,就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医院里面建花园这个点子,你大概也是有份的吧。要不然的话,你怎么没有反对呢?” 徐蕙兰笑了笑说道:“老太太,在医院的周边种上一些花草树木确实是对病人治病有好处的。这样一来,医院四周的氧气就充足了,空气也干净了。杏林说了,他们西方国家的医院里一般都是有花园的,最起码也是在医院的四周种了很多花草树木的。我们将来的医院三边都是花园。” 老太太笑着说道:“对于这些道理其实我是不懂的,只要你们几个想法相同也就好了。不过我在想要是到时候医院和花园都建造好了,那还不成了一个花园医院啊!这恐怕是会引起轰动的呀!” 张肇基听了,笑嘻嘻说道:“娘,轰动起来有什么不好呢?我要的就是这轰动。只有轰动了,来看病的人才会多,咱们医院才会出名。医院赚钱多了,我们能够帮助的穷人才会多。” 巫碧卿接话说道:“老太太,亲家老爷说的对。只要我们把握好了穷人看病不收钱、富人看病照收钱的原则,来看病的人多不是坏事情,还是好事情。来看病的人多了,其中富人来看病也就必然多了。富人看病的人多了,我们办医院的钱也就多了。办医院的钱多了,我们为穷人做好事的机会也就多了。这难道还不是好事情吗?老太太,不用怕轰动,越轰动越好。” 听了巫碧卿的话,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照这么说来轰动倒是一件好事情喽?只要这为民造福的钱越来越多,我们自己又不从中取利,那就让它轰动吧。有把握把那些有钱人吸引过来看病吗?” 叶杏林说道:“老太太,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已经跟嫂子和大哥商量好了。我们还要引进人。我跟嫂子两个人到时候坐堂看西医,大哥和全跟叔叔两个人坐堂看中医。西医里面我们还分了内科和外科,嫂子负责内科,我负责外科,一般的外科手术我都是可以做的,没问题的。中医里面大哥负责诊病看病,全跟叔叔负责伤科推拿按摩。应该说作为一个新办的医院来讲,我们这个医院的科室门类还是不少的。经营了几年,积累了经验,我们再细分扩大科室门类,比如产科、fù科、小儿科等。医生也会增加的。” 老太太听了叶杏林的介绍,笑嘻嘻说道:“这样最好。不过我们可千万不能忘了惠民这两个字。那么建造学校的土地够了吗?我们这里可是穷人家多,穷孩子也多,可别到时候因为我们准备不充分而把人家的孩子拦在学校外面,不能读书。这样可就不好了。” 叶杏林看见老太太问到了学校的事情,就说道:“老太太,学校的事情具体是由三叔和魏家大哥、杨家大哥cāo办的,就有他们三个人来跟你说吧。”这么说着,就让张肇郛、魏锦文和杨翰祥走上来,围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老太太看见他们三个走上来了,就指着张肇郛手里拿着的图纸,说道:“这学校的房子到底够不够?你们几个可都是仔细核对过的?看今天这四邻八乡的乡亲们赶来捧场的可是不少啊!到时候人家把孩子送来读书了,咱们可得让人家的孩子都能够坐进教室里读书啊!” 张肇郛觉得老太太还是有些担心,就说道:“娘,你就放心吧!别说是办小学,就是连同办中学,我看教室也够了。我们几个都已经规划好了,二十亩土地建造二十间教室和五间教师办公室,外加一个球场,完全没有问题的。算足每个年级两只班级,六个年级也就是十二只教室。我们还规划了要建专门的图书馆、阅览室、音乐室和体育室等等。算足了这方圆二十里地以内也没有这么多孩子的。教室是绰绰有余的了。要是发展情形好的话,将来发展成为小学和中学的联校也是有可能的。” 杨翰祥接话说道:“老太太,您尽管放心,这四邻八乡究竟有多少适龄读书的孩子,我跟大哥和三叔是做了充分的调查统计的,总共大概是在三百个孩子左右,至多是办八到九只班级。教室是完全足够的了。我们现在担心的是到时候家长们不让孩子们来读书,那事情就麻烦了。” 听了杨翰祥的话,老太太说道:“翰祥,这种情况我也曾经想到过。这四邻八乡的乡亲们究竟是种地的人家多,做工的人家少。种地的人家一般是不重视孩子们读书接受教育的。不过这不要紧,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们把招生年龄往上放宽,现在我们预想是招收七岁到十四、五岁的孩子,通过入学考试,按照他们的成绩给他们编班编年级,到时候我们把上限年龄适当放宽一两岁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看见老太太考虑得这么周全,魏锦文说道:“到底还是老太太思虑周密。我看这样可以。” 巫碧卿chā话说道:“教室肯定是够的。我想我们不妨还可以考虑办一些实务xìng的教学课目,比如医院里需要护士,我们可以办护士培训班。教师就请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上课就可以了,无非就是给他们一些上课的费用。另外,我们还可以办一些书法、绘画等艺术类的兴趣爱好班,让孩子们熏陶熏陶文化艺术。还有,我们还可以办一些农艺和园艺之类的班级,也算是让孩子们可以掌握一门技术了。” 听了巫碧卿的这个想法,徐蕙兰接话说道:“老太太,碧卿哥这个点子实在是出得很好的。这几天我还在犯愁想什么办法去找护士呢!这一下我就有了办法了,就在我们这几家人家的女孩子和四邻八乡的女孩子中物色一些来培养。凡是文化水平达到或者接近小学文化的女孩子,我们就把他们招进来培养,一边进行初中文化教育,一边进行护理专业知识培训,再把他们送到大医院去跟着人家有经验的专业护士实习锻炼,考试合格的就留下使用。特别优秀的还可以保送培养,成为医院里的骨干。” 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用手指着玉儿、瑜儿和珏儿等几个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女们说道:“不错。蕙兰的这个想法不错。这么一来,我们的这些姑娘们将来就有了一门专门的手艺了,也一辈子不用犯愁寻饭吃了。要不然的话,只不过就是嫁一个男人,只能靠男人吃饭。” 听了老太太的这么一番话,侍女们都腼腆地笑了起来。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徐蕙兰和巫碧卿两个人,说道:“你们俩怎么一下子就研究出了这么一些点子了呢?什么护士培训班,园艺短训班,书画兴趣班,都被你们想着了。怎么一下子就入门了呢?” 老太太看了看儿子,开着玩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住实践出真知。入门既不难,深造也是可以办到的。我想经过这一次筹办惠民学校和惠民医院的事情,将来杏林、蕙兰、碧卿、锦文、翰祥、玉明、肇郛等这一批年轻人,说不定那一天会超过你我的呢!你应该有一点危机感了吧。” 大家看见老太太这么调侃张肇基,就笑了起来,就连围观着的乡亲们也都是跟着高兴地笑了起来。 负责安排开工典礼具体事情的张肇郛走过来提醒老太太,说道:“娘,时间差不多了。我看四邻八乡该来的乡亲们也都已经来了,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不用再等了。咱们还是开始吧。” 听了张肇泰的招呼,大家就都簇拥着老太太,朝着临时搭起的主席台走了过去。走到主席台上,大家都在主席台的中央面朝南站成了一排。张肇基则是独自走到前面,主持开工典礼仪式。 站在前面,张肇基回头朝着后面站着的人看了一眼,轻声对叶杏林说道:“杏林,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好吗?不过你可得要想清楚了,我这嘴一张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你从今往后就要开始在大伙儿面前抛头露面做事情了,而且是要一辈子做下去的。你要是没有这个思想准备的话,趁早打退堂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大家看见张肇基又说笑话了,就高兴得嘻嘻哈哈笑了一会儿。叶杏林也是开着玩笑说道:“姑夫,那你就赶快张嘴说话呀!现在要是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表演的机会,那你就只能等到开业典礼了。” 张肇基笑嘻嘻地朝叶杏林点了点头,就回转身去,很有绅士风度地站直了身体,先是朝着正前方弯身九十度鞠了一躬,然后又朝着偏左方弯身九十度鞠了一躬,最后朝着偏右方弯身九十度鞠了一躬,而后抬起双手稍微往下压了一压,做了个要求乡亲们不要说话的手势,笑嘻嘻说道:“乡亲们,街坊邻居们,朋友们,大家好!我首先代表站在我身后的我的这些志同道合、休戚与共的亲戚朋友,向今天百忙之中赶来参加我们惠民学校和惠民医院开工典礼的四邻八乡、远远近近、方方面面的乡亲们、朋友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说到这里,他就自己带头鼓起了掌。 站在台下的乡亲们也都“噼里啪啦”地鼓起了掌来。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掌声停息下来,张肇基又说道:“乡亲们,街坊邻居们,这几年来,我的这些志同道合的亲戚朋友们总是在想着要为地方上的乡亲邻居们做一件好事情。今天我们这个梦寐以求的愿望就要实现了,那就是我们几家共同集资,准备建造一所惠民学校和一所惠民医院,惠济乡里,惠泽民生。为什么要叫惠民学校和惠民医院呢?意思就是说,一旦学校和医院造好了以后,凡是四邻八乡到这所医院里来看病的穷苦百姓,我们一律不收钱,凡是四邻八乡到这所学校里来读书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我们也是一律不收钱。穷人来看病和读书,我们分文不取,义务看病、无偿送yào、提供书本、免费读书。总而言之是为穷人服务,为穷人办事。你们大家欢迎不欢迎啊?” 张肇基在当地远近闻名,声望很高,主席台下立刻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待得乡亲们安静下去,张肇基就走到了叶杏林的身边,把他请到了主席台的前面,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大家都认识他吗?他就是我们这一次建造惠民学校和惠民医院的发起人,是刚从西洋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我的侄子,叶家的二公子叶杏林先生。” 台下又是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对叶杏林表示欢迎。 张肇基接着又把徐蕙兰和叶杏园请到主席台前面,跟叶杏林站在一起,对大家介绍说道:“这一位是大家已经很熟悉的叶家大公子、我的大侄子,名叫叶杏园,医术得之家里世代祖传中医。这一位是叶家的大少nǎinǎi、我的大侄媳fù,名叫徐蕙兰,是我们中国有史以来第一家外国人办的现代化医科大学同济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今后惠民医院就有他们三个人共同负责。请大家鼓掌欢迎!” 台下立刻就响起了一片鼓掌声和欢呼声。 介绍完了叶杏林、叶杏园和徐蕙兰,张肇基又把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和张肇郛请到主席台前面,又对大家逐一介绍说道:“这三位是今后惠民学校的负责人。这第一位是巫家的公子名叫巫碧卿,西洋留学回来的大律师。这第二位是魏家的大公子,名叫魏锦文,是圣约翰大学的教授。这第三位是杨家的小公子,名叫杨翰祥,也是圣约翰大学的教授。这一位是我的三弟,名叫张肇郛。往后关于孩子读书的事情,你们就找他们几个好了。” 主席台下又是响起了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等到乡亲们的掌声和欢呼声停歇下来,张肇基才说道:“乡亲们,街坊邻居们,下面请我们这一次为民造福事业的发起人叶杏林先生给大家讲话。” 台下又是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叶杏林也是学着张肇基的样子,很有绅士风度地站直身体,朝着正前方、偏左方和偏右方分别弯腰九十度鞠了躬,也是抬起双手稍微往下压了一压,做了个要乡亲们安静下来的手势。 等到掌声停歇下来,叶杏林才笑嘻嘻说道:“乡亲们,邻居们,大家好!在你们面前,我是属于小字辈,按理讲是没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的。不过站在我身后的各位长辈、大哥大姐和嫂子兄弟们把我公推出来,要我担任这一次为民造福事业的发起人,我就只得站在这儿,跟大家简单地说几句。我想要对大家说的是,我们为什么不用这些钱去办商店,办工厂,或者办其他什么能够赚钱的事业呢?这是因为我们知道这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乡亲邻居们生活得太艰辛了。你们很不容易。而作为我们老百姓来说,最为关心的就是日常生活。日常生活是什么呢?就是老百姓的衣食起居,医疗卫生,读书上学等等。这么多年来,我们总是看见乡亲邻居们为了不能给自己生病的孩子进医院看病而痛苦,为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进学校读书而犯愁。贫穷不仅使得你们的孩子生了病看不起医生,也使得他们无法走进学校接受教育,只能祖祖辈辈背朝青天面对黄土地在地里种地。当然,当农民也没有什么不好,同样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但是有文化的农民和没有文化的农民,哪一个好呢?那当然是有文化的好。文化是办一切事业的基础。乡亲们,假如你们的孩子在我们的学校里读了书,有了文化,他们可以看书、看报、写信、记账。假如他们再要进步的话,小学毕业以后能够继续读中学、读专科、读大学,将来做一个护士,做一个医生,做一个教师,或者是做会计。那有什么不好呢?农业可以使我们吃饱肚子。文化可以使我们脱离贫困。我们这几家亲戚集资办这么一所学校和这么一所医院,目的就是要让穷人有病可以到我们医院来免费看病,让穷人家的孩子能够免费进我们的学校念书,将来长大以后成为一个有文化的人。总而言之,我们是想要让乡亲们的身体健康起来,让你们的孩子做一个文化人。乡亲邻居们,你们说这样好吗?” 站在下面的乡亲邻居们立刻就喊道:“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叶杏林讲得这么头头是道,老太太说道:“杏林这孩子到底是在西洋见过大世面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连我都听了觉得贴心。看来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咱们这一番事业可是后继有人了。” 徐蕙兰轻声说道:“老太太,杏林说他在国外的时候,人家学校经常请他去讲课的。” 叶杏林讲完话,退了下来。张肇基走过来,牵住了老太太的手,说道:“娘,该轮到你讲话了。” 老太太捏住了儿子的手,上前几步,大声说道:“乡亲们,街坊邻居们,今天的开工典礼有一件大事情需要你们大家帮忙一起做。那就是我们要在医院的四只角上分别种上四棵玉兰树,在学校的四只角上也要分别种上四棵玉兰树。你们大家都知道,这玉兰树生命力特别强,是能够长成很高很高的参天大树,就像一顶大雨伞、一个大大的华盖一样的,可以庇荫很多很多的人。它一旦开花了,可以香飘千里的。乡亲们,邻居们,我们选择玉兰树作为我们惠民学校和惠民医院的标志的目的,就是想让这为民造福的事业蒸蒸日上、兴旺发达、香飘千里、庇荫民众。乡亲们,你们说好不好哇?” 台下的人们立刻喊道:“好……!好……!好……!” 老太太一挥手,说道:“乡亲们,我们现在一起去种为民造福的树。”说完,就朝主席台下走去。 随着潮水般涌向四面八方的人群,不一会儿工夫,一棵棵玉兰树就树立了起来。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中,惠民学校和惠民医院的开工典礼就在这不分贫富、不分贵贱地共同栽种玉兰树的仪式中开始了。 第七十九章畅所yù言众亲戚细商大计 回到家里,侍女们很快就端来了洗脸水,让客人们洗了脸、洗了手,又给大家端上了茶。 老太太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就看见巫玉珍陪着张瑞福走了进来。刚坐下,张瑞福就问道:“nǎinǎi,刚才开工典礼热闹吗?可惜我身体不好,玉珍没有让我去。”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热闹!是很热闹的。我看几乎是远远近近、四邻八乡的乡亲们都来了。” 魏锦文也是点着头,说道:“今天好像是来了不少人,蛮热闹的。” 张瑞福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这就是说就等着造好了房子以后就要开业了?” 老太太喜滋滋地点着头说道:“是的,造好了那就一定是要开业的。等着吧,为期不远了。” 张瑞福红着脸,笑嘻嘻说道:“nǎinǎi,我也想要某一件差事做做,也算是为大家做好事情。” 听了张瑞福的话,张肇基即刻就说道:“那怎么成啊,你这身体情况恐怕不允许啊!” 老太太瞪着眼睛朝大孙子看着,吱吱呜呜地说道:“这……这……你的身体恐怕不行吧。” 听到nǎinǎi和爸爸都不赞成自己的想法,张瑞福就着急地说道:“nǎinǎi,爸爸,看着你们都有事情做,就我没有事情做,我这心里可不是滋味啦!”说完这几句话就急得“嗯哼……嗯哼……”咳嗽了起来。 看到张瑞福咳嗽了,老太太就知道他是着急了,赶紧说道:“瑞福,有话慢慢说,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商量商量,要是合适的话,也许可能会给你一个差事做做的。” 张瑞福听到老太太的语气缓转了,就说道:“nǎinǎi,你们是知道的,我的特长就是写字画画。” 听了张瑞福的话,魏锦文说道:“瑞福大哥的字和画是蛮好的。这倒是个长处。” 巫玉珍即刻接话说道:“魏家大哥,瑞福是每天都在练字画画的。只要身体好,没有停过一天的。” 看见巫玉珍帮着张瑞福说话,张肇基说道:“照这么看来,你们两个人是商量好了来的?” 巫玉珍说道:“爸爸,你们可不知道,这一段日子以来,瑞福一直在念叨着医院和学校的事情,几次三番要我来为他说情,说他要为学校做些事情,还说一分钱也不要,饭也吃家里的,纯粹义务劳动。” 看着巫玉珍有些着急的样子,老太太就说道:“玉珍,有话好好说。不过依我看来关键还是瑞福的身体,要是他的身体好些的话,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看见老太太还是不同意,张瑞福就有些赌气地说道:“nǎinǎi,要等我身体好那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看见张瑞福又着急起来了,张肇基就说道:“瑞福,你要体谅大人的心。我们是关心你身体!” 看见张肇基也是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张瑞福就赌着气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叶惠容看见儿子不高兴了,就走过去,轻悠悠说道:“儿子,咱们不着急,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做事情也不迟的呀!要说为老百姓做好事,又何必一定要争这一朝一夕呢,往后的日子可长着呢。” 张瑞福却说道:“娘,你怎么也不帮着我说话呢?难道你也不理解我的心?” 池玉屏却说道:“刚才开工典礼前,碧卿不是说要办一些特色班吗?前几天,静宛的几个同学来玩的时候,也跟秋桂一起商议着说要办什么业余夜校的绘画绣花的班级。我想能不能就让瑞福跟着他们一起搞搞好了,一方面是业余的,没有什么具体要求,一方面也可以让瑞福跟着一起玩玩散散心。瑞福的字画是很好的,平时邻居家的小孩都来请教他的。” 看见池玉屏这么帮着自己说话,张瑞福就轻声说道:“还是娘了解我。” 杨翰祥接话说道:“绘画和书法倒是一个门类的,都是属于艺术。再加上绣花一样,那就变得艺术和实用手艺结合了,培养出来的学生既会画画又会绣花,倒是更加全面了,我觉得倒是可以试试的。” 张秋桂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nǎinǎi,爸爸,娘,我也赞同大哥的说法。我们兄妹俩总是这么呆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情。前几天,静宛她们同学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商议好了,到时候办一个绘画和绣花的班级,不影响学校白天上课,放在晚上或者礼拜天上课。现在再加上大哥参与,那就更好了。我们这个班级就叫住书法绘画绣花艺术班,到时候把四邻八乡不管多大年龄的女人和姑娘们都召集起来,学书法,学绘画,学绣花,一方面是学习艺术手艺,一方面也可以学习掌握一门绣花赚钱的本事。” 看见张秋桂讲得这么头头是道,张肇基就开着玩笑对她说道:“就你的耳朵长!这里才说这件事情,你就赶来了,还说了这么一大套理由和打算,还蛮能够鼓动人心的。” 张秋桂还是坚持说道:“爸爸,乡亲们不就是一个穷字吗?学了书法、绘画和绣花,那还不是可以赚钱的吗?赚了钱了,他们的家庭生活不就可以好起来了吗?反正我觉得这是个办法。” 张瑞福也说道:“四妹的想法我也赞成,让乡亲们由绘画书法而学会绣花赚钱,这可是很实惠的事情。” 看见孙儿孙女都这么坚持,老太太就说道:“你们的想法是不错的,不过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办法答应你们,还得容我们商量。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的身体是第一位的。身体是做事情的本钱。” 看见老太太这一次没有拒绝,张瑞福就笑嘻嘻说道:“谢谢nǎinǎi!你们就商量吧。我也算是提前报到了。你们到时候告诉我。我也就是想要谋一份差事,散散心,免得总是关在家里闷得慌。” 张秋桂也说道:“有些事情做做,究竟是好事情,否则也是虚度光yīn,百无着落的。” 张肇基看见儿女们这么坚持要求,就笑嘻嘻说道:“想不到我们大人的事情,倒是被你们小字辈的先是未雨绸缪、抢了先机了,听说静宛也有这个想法,也想要做一个业余老师?” 张秋桂说道:“爸爸,你是每天都要到船厂里去上班的,家里的有些事情不知道。其实最近大家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里的想法可多啦!比如说吧,二叔和四叔都打算要到学校里去教算术珠算。他们俩的算盘可都是打得呱呱叫的!铁算盘。一个是我们家里街面店铺里管账的,一个是自己家里管账的,这打算盘的水平你是知道的。富叔和贵叔他们俩都在计划着想要把他们饲养花草树木的手艺教给乡亲们。现在外国人和有钱的中国人建造了那么多的花园洋房,他们总要栽种花草树木和饲弄花草树木的花匠的吧。这样一来,乡亲们不就又多了一个挣钱的门路了吗?我到觉得这些想法都是不错的,来得实在,见效也快。大人小孩都是适宜的。” 看见张秋桂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的样子,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你倒还满打满算了起来了。做事情难道就这么容易简单吗?其实什么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 看见张肇基没有把张秋桂的话当一回事情,巫碧卿就接话说道:“亲家老爷,你可别小看了四小姐。我倒认为四小姐的说法是有道理的。文化教育对于小孩子是可以的,而像园艺、绣花、算盘之类的实用知识,对于大人却是很有用的。确实是既实用,又见效快的手艺。我们不妨可以考虑考虑。” 叶杏林也“嗯哼……嗯哼……”轻轻咳嗽了两声,朝大家看了一眼,说道:“秋桂妹妹的想法倒是提醒我了。这园艺课和书法绘画绣花课都是需要花园苗圃的,到时候我们医院和学校里的花圃花园就可以让大家实习园艺和写生画画的。我以为这两件事情倒是可以考虑的。富叔和贵叔的作用恐怕要更大了。” 看见叶杏林又有些咳嗽了,徐蕙兰就赶紧走过去,一边把茶杯递到他手里,让他喝茶,一边轻声说道:“又咳嗽了。是不是累了?要不去躺一会儿。” 叶杏林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不要紧的。你不用着急的。” 老太太接着叶杏林的话说道:“实用倒是实用的。条件也是有的。不过要是真的办了这么几个班级的话,那么锦文、翰祥和肇郛他们这几个管学校的人不就要太忙了吗?” 魏锦文接话说道:“老太太,我们办惠民学校的宗旨是要帮助四邻八乡的乡亲们解决一个穷字。忙一点倒是不要紧的。办小学是解决乡亲们的孩子没钱上学的问题。办园艺班、书法绘画绣花班和珠算班,倒是可以让那些上了年纪的乡亲们能够学到一门手艺,可以尽快挣钱,生活过得好一些。我以为其实这是殊途同归的道理,都是要帮助乡亲们解决贫穷问题。我看这个事情是可以考虑的。” 杨翰祥也说道:“最近几年很流行平民教育的想法。我以为平民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实务教育。平民教育除了教文化,还要教技术,比如花艺、农艺和手艺什么的。我们不妨也可以试一试,先办一两个实务的平民业余夜校班级,积累经验以后,再因地制宜地开展。” 叶杏林看见魏锦文和杨翰祥都这么说了,就又是“嗯哼……嗯哼……”咳嗽了两声,看着张肇郛说道:“我看锦文大哥和翰祥大哥的想法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接下来就看三叔怎么考虑了。学校一旦建成以后,日常事务是有三叔管的。我们还是听听三叔是怎么想的吧。” 看见叶杏林点了自己的名了,张肇郛就说道:“孔夫子早就说了,有教无类。照我的理解也就是教育应该是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不分对象的。既然孔夫子是这么说的,那就办一些务实xìng的技艺班也是可行的。至于讲到平民教育的想法,我也认为这是一种很实在的观念。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们中国的教育太落后了。穷人太多了。平民教育的想法,也就是要普及贫民教育的意思。就这一点来说,我们倒是跟这种思想不谋而合了。我们所要办的惠民学校其实也就是一所基本不收钱的平民学校。刚才翰祥讲的先是积累经验,然后因地制宜逐步开展的想法,我以为蛮好的。刚开始谁也没有经验,着急不得的。大家把我和碧卿、锦文、翰祥推荐出来办学校以来,我想的很多,一是怕自己才疏学浅,担当不起;二是我的文化水平不高,跟碧卿、锦文和翰祥相比有点儿像是滥竽充数的感觉。不过既然已经是答应下来了,那也就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对于办教育,我是这样想的,一是要有目的,二是要有规划,三是要有校舍,四是要有教师,五是要有生源,六是要有教材。我们这所惠民学校的教育目的是有了,就是惠民。校舍也有了,今天开始建造了。接下来就是刚才大家在议论的教学规划和生源,以及教师和教材的事情。原先的规划中主要是为穷人家的孩子免费提供教育,其次才是其他人家的孩子,这也就是文化教育了。现在又增加了实务技艺一类,我觉得很好。与文化教育相比,实务教育确实是见效比较快。我相信到时候乡亲们是会踊跃参加的。接下来就是老师了。有规划,有课目,没有老师可不行。我想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教师队伍考虑起来。聘请教师这件事情,我想还是个人推荐或者自愿报名,集体考评,择优录用,公平竞争。教师是要教书育人的。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不能含糊,马虎不得。不够条件的不能勉强。你们说这样好吗?” 看见张肇郛讲得这么头头是道,张肇基就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娘,你看,我们老三还真有点儿看不出来,一下子还真有了那么一点儿大将风度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教育教育的了。” 老太太接话说道:“你知道什么呀,在你们兄弟几个当中,肇郛的文化修养是最好的。那时候就因为家里穷,供应不起他上学,耽误了他的前程,要不然的话何至于会在乡下务农呢!” 老太太这么说了,魏锦文就说道:“老太太,三老爷的实际文化水平是不低的。学校他能够办好的。” 老太太却说道:“我以为现在还看不出来能够不能够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结果。再说了,红花虽好也得要绿叶扶持的,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你们办医院办学校的几个都是大学生,有的还是留洋回来的。平时有了事情,你们几个要多商量,出主意、想办法。这样办学校才可以少走弯路。” 张肇基看见老太太有点儿不放心,就说道:“娘,你就放心吧。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学校那一摊子事情还有锦文和翰祥这么两个高人呢!他们可都是大学教授,对于办学校可都是内行,对于我们中国现状的了解也要比我们深刻得多。你就别cāo心了,就放手让他们干吧。”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就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放心,就是怕老三一个人实在担当不起,到时候耽误了大家一番好意的大事情那就不好了。我是想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将来要把事业办得更大。” 看见老太太说得这么客气,魏锦文就说道:“老太太,我们会多多关心的。我们互相之间经常沟通就是了。没事的。老太太尽管放心,我跟翰祥会全力以赴的。” 杨翰祥也说道:“对!既然承担了事情了,就应该要全力以赴,做出一点名堂出来。” 张肇基就看着张肇郛说道:“老三,今天学校和医院的工程都已经开工了。你也知道杏林的身体不是很好,还需要继续调养休息。我想你应该要把主要精力放到工程上来了,免得杏林太累了。乡下的事情就jiāo给文华去照管好了,反正就地里那么一些事情,又有沪生叔叔在的。过几天,我再跟你一起回乡下一趟,跟叔叔婶婶打个招呼,请他们帮衬着文华一点儿。你看这样好吗?” 张肇郛即刻答应说道:“那最好了。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乡下的事情就jiāo给文华好了。” 看见张肇郛答应了,张肇基就笑嘻嘻地对大家说道:“你们各位可别以为我一个人独断。我是考虑到你们各位平时都有自己的本份工作的,所以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可不能在意的。” 巫碧卿看见张肇基说得这么客气,就笑嘻嘻说道:“应该的。什么事情都得要有一个领头人的。我看亲家老爷这么安排是蛮妥当的。我们几个也确实是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只能麻烦三老爷了。在安排上还有什么想法就请亲家老爷说出来,一并商量决定就是了。办实业我们可都是外行。” 徐蕙兰也说道:“姑父,工程建设的事情,我们都是外行,你是内行。我们都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张肇基看见巫碧卿和徐蕙兰都这么说了,魏锦文、杨翰祥、池玉明、叶杏林、叶杏园等人又都朝他看着,就又说道:“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把我的想法都说了吧。其实搞工程建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拿我们船厂里的事情来说吧,不仅造船,还要修船。不仅要自己厂里承接项目,有时候还要承接其他船厂转包的项目。有时候是在自己厂里做,有时候要到别的船厂里去做。黄浦江两边的船厂都有我们的工友在做事情。为什么我们船厂的生意做得这么好呢?关键就在于我们守信誉。不但保证进度,还保证质量。这叫住保质保量。宁可保质保量提前,绝不粗制滥造拖后。要让人家船老板觉得你们这个船厂信誉度高,那可是最为关键的。信誉度高了,人家下次还会来找你做生意的。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这一次把医院和学校的工程分别给了两家建筑商来建造,还跟他们说好了,要是他们在工程进度和质量上面都能够保证的话,我们医院和学校今后的扩建工程也可以委托给他们做。他们听了都很高兴。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无非就是要让他们竞争一下,在质量和进度上都来个竞争。他们竞争了,质量和进度就有保证了。平时就只要保证材料供应和质量监督就行了。我还打听过的,这两个建筑商以前是根本就没有jiāo往的。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串通一气坑害我们了。” 魏锦文听了点着头说道:“有道理。工程方面还有这么多的窍门,我们确实是不懂的。” 老太太接话说道:“这话倒是不假的。阿含是从十几岁起就学习修船造船了,还是他们老东家亲自手把手教会的。在修船造船行业,阿含是有些名气的,徒子徒孙是多得不得了的。” 看见老太太这么夸赞自己,张肇基就端起茶杯递到了老太太的手里,笑嘻嘻说道:“娘,你拍我的马屁,那我也拍拍你的马屁。您老人家请喝茶。” 就这么一句话,把中客堂里在座的各位都引得发笑了起来,议论事情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笑停了,张肇基又说道:“我也老实告诉大家,对于修船造船我可以说是内行,可是对于搞土木工程,那我可是一个十足的外行了,可以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不过大家现在也已经看见了,我请我的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位专门搞土木工程建设质量监理的朋友给我。有了他们这几位监理专家在工地上给我们把着质量关,那我们就可以省了好多心了。你们说是吗?” 看着张肇基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做律师的巫碧卿接话说道:“质量监理一般都是有监理公司派出来的。他们是代表他们监理公司的,不会马虎的。要是出了质量问题,他们监理公司是要承担责任的。” 张肇基又对张肇郛说道:“老三,工程质量方面,我已经做了这样的布置了。不过我们还得要有一个不防一万就防万一的思想准备,你在工地上要监视监理的工作是否到位,决不能让他们跟建筑商串通一气,有什么事情即刻告诉我。你也可以经常跟那些师傅谈谈话,从他们那里学习一些建筑方面的知识,由外行变成内行。要是人手不够的话,可以再找几个年轻人放在身边,跟你一起做事情。” 听了张肇基的这么一番话,老太太轻声说道:“这些可都是做大事情的门道,一般是不会教人的。” 池玉明在一边笑嘻嘻开着玩笑说道:“怪不得姐夫在船厂里混得这么好,原来门槛是贼精的。” 第八十章双喜临门叶静宜初现孕兆未 就在大家这么商量着的时候,张瑞康和叶静宜的侍女琬儿站在门口外面走廊里,朝着老太太招手。老太太就站起身来,走到走廊里,问道:“什么事情呀?难道就不能够进来说吗?” 琬儿把嘴附在了老太太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老太太,三少nǎinǎi从今天早上起一直在呕吐清水呢!恶心得厉害。吃过的早饭恐怕是全部都吐光了!我是没有办法了,只得过来叫您了。” “什么?三少nǎinǎi恶心吐清水?难道是吃坏肚子了?”老太太听了就这么问道。 跟着走出来的叶惠容却即刻就明白了,轻声说道:“娘,我看是恐怕有啦!恐怕静宜怀上孩子啦!” 老太太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有些激动地说道:“噢!是时候了!是时候了!我正等着这一天呢。快!快去看看!去看看!”这么说着就跟琬儿一起朝着西院快步走过去。 看见老太太离开了,叶惠容就朝池玉屏招了招手,把她叫了出来,轻声跟她说了说叶静宜的事情,两个人跟在老太太后面一起走了过去。 看见老太太她们急匆匆地离开了,又是朝着西院方向走去,巫玉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叫上了魏倩如、张秋桂和张瑞康等人,急匆匆跟了出来。 才走进小院,老太太就大声说道:“静宜,别着急,nǎinǎi来了。没事的,不用害怕的。nǎinǎi来了。” 听得老太太的说话声,叶静宜刚想从床上起来,可是老太太早就已经加快脚步一步跨进了门去,疾走几步进了房间,走到床前,按住了叶静宜,说道:“孩子,躺着,别起来,躺着跟nǎinǎi说话。” 池玉屏看着叶静宜的脸,问道:“静宜,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个难过法呀?” 叶静宜轻声说道:“nǎinǎi,娘,没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么事情的。你们都不用着急。恐怕是着凉了,有些反胃。胃里总要一阵一阵地翻上来,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光了。真不好意思,还惊动了nǎinǎi了。我下次注意就是了。” 老太太已经完全明白了,说道:“傻孩子!注意什么呀?不就是反胃呕吐吗!这是完全正常的。” 琬儿在一边说道:“老太太,太太,刚才少nǎinǎi说要吃话梅,我就去给她买了一包,吃了一颗下去,好像是好些了。不过过了一会儿就又不行了,还是想要吐,有些止不住的样子。” 老太太朝着叶惠容和池玉屏她们看了一眼,她们两个人也是会意地朝老太太笑了笑。 “那你现在肚子饿不饿呀?要不nǎinǎi叫人给你去煮一点吃的来。”老太太这么对叶静宜说道。 叶静宜皱着眉头,说道:“nǎinǎi,我现在什么都不敢吃,吃了还要吐出来的,还是不吃的好。” 池玉屏说道:“静宜,光吐不吃东西是很伤身体的,到时候你的胃会受不了的。我看还是这样吧,平时你是很喜欢吃糖醋小排的,现在想不想吃呀?要厨房里给你做好吗?” 叶静宜有气无力地说道:“nǎinǎi,娘,不用麻烦了。为了这点小事情特地去做,实在是不好意思。” “想吃就叫他们做去,举手之劳的事情,一点儿也不麻烦的。”老太太这么说道,就对玉儿说道:“玉儿,你去告诉厨房里面,赶紧给三少nǎinǎi煮一碗糖醋小排过来,就说是我等着要的。” 玉儿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一声,就快步跑了出去。 老太太又要琬儿拿来了话梅,亲自给叶静宜的嘴里塞进了一颗,说道:“这种东西很便宜的,既然喜欢吃,那就叫你们四叔到三阳南货店去多买一些回来,放在边上,想吃就吃好了。” 叶静宜看见老太太这么关心自己,就说道:“nǎinǎi,您别急。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的。”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没事的。不过你得听话,就这么躺着,休息休息,别累着自己了。” 叶杏园得到消息走了进来,说道:“静宜,怎么会呕吐的呢?来!让哥哥来给你把把脉。”这么说着,就走到床边,坐在床沿边上,给叶静宜把起了脉。 叶杏园替叶静宜把完了脉,就笑嘻嘻双手合拳地对老太太祝贺说道:“老太太,恭喜恭喜!八九不离十是静宜怀上孩子了!你们张家就要四代同堂啦!” 被叶杏园这么一说穿,大家都高兴得笑了起来,可是叶静宜却有些不相信,说道:“哥哥,怎么可能呢?我可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什么呀,不就是想吐吗?难道……”也就说不下去了,脸红了起来。 老太太站起身来,坐到床沿边上,靠近叶静宜,高兴地说道:“静宜,我的宝贝!好好养着吧,给我们家里添丁增口。从现在起,你就多睡多吃,什么事情都不要cāo心。”回过头来,又对珏儿说道:“珏儿,从现在开始,你就专门侍候你们三少nǎinǎi。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找我好了。你们三少nǎinǎi想要吃什么东西,你就直接关照厨房里面做好了。” 珏儿赶紧答应说道:“老太太,知道了。我会根据您的吩咐做的,一定会把三少nǎinǎi侍候好的。” 老太太又说道:“珏儿,孕fù是冷不起的,需要保暖,看来这房里一只脚炉是不够的,还不够暖和。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厨房里,立刻给三少nǎinǎi的房里增加一只脚炉和一只手炉,免得她着了凉。” 珏儿答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叶静宜听到老太太这么安排,就说道:“nǎinǎi,我只要一只脚炉一只手炉就够了。” 老太太说道:“听nǎinǎi的话,怀了孩子是不能着凉的。房里和起居室里各放一只脚炉,进出走动方便。还有一只手炉捧在手里,一只手炉就放到床上暖被子,想睡就睡,想起就起,免得着了凉。” 池玉屏也说道:“静宜,听话,还是暖和一些好。这可是nǎinǎi的心意,才为你这么安排的。再说了这天气也已经进了二九了,接下来就是三九四九,天气会越来越冷的。你一定要注意保暖。” 站在一边的张瑞康却说道:“nǎinǎi,这么说来难道静宜真的是怀上孩子了?” 早就已经赶了过来的魏玉如可是尝到过张瑞康身强力壮的好处的,红着脸,看着张瑞康,笑嘻嘻故意开着玩笑说道:“瑞康兄弟,静宜有没有怀上孩子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呀!怎么还要问别人呢?” 魏玉如这么一句话,立刻就把张瑞康说得晕红着脸,低下了头,想起了跟她的那些事情。 坐在一边的蔡淑英却不明就里地接话说道:“瑞康兄弟,这有什么可以脸红的,结了婚,夫妻两个人总是睡在一起,总有一天会有孩子的。这是自然规律,很正常的事情。” 老太太看着张瑞康很腼腆的样子,笑嘻嘻说道:“孙子,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已经做爸爸了!” 老太太的话刚说完,玉儿提着一只竹篮走了进来,说道:“三少nǎinǎi,糖醋小排来了,快趁热吃。” 闻到了糖醋小排的香味,叶静宜就说道:“nǎinǎi,娘,这糖醋小排好香啊!一定是很好吃的。” 老太太从玉儿手里接过碗,端在手里,拿了筷子,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塞进了叶静宜的嘴里,说道:“不用起来了,就这么坐在床上,nǎinǎi喂你吃好了。” 叶静宜也果然是晕红着脸很嗲地轻轻说了一声:“nǎinǎi,谢谢你。”就张嘴把糖醋小排咬进了嘴里。 看着他们祖孙俩这么你亲我热的样子,叶惠容和池玉屏等人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了,女眷们得知消息都已经赶了过来,就连平时不怎么关心家里事情的萧爱玲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坐在了床边,说说笑笑了起来。 蔡淑英笑着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祝贺你了!这可是喜上加喜啊!你可得要请客呀。”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地说道:“是呀!喜上加喜。等到我们静宜生养了孩子,我摆酒席请大家吃饭。” 魏玉如却瞟了张瑞康一眼,说道:“老太太,那可还得要等到明年呢!我可已经等不及了。” 魏倩如开着玩笑说道:“姐姐,你这不是明摆着又要敲nǎinǎi的竹杠吗?” 巫玉珍也是跟着笑嘻嘻、不温不火地说道:“玉如姐,不着急。我看还是等到明年吧。” 看见巫玉珍也帮着魏倩如说话了,魏玉如就朝蔡淑英和徐蕙兰分别看了一眼,说道:“嫂子,蕙兰姐,你们看今天她们这妯娌俩好像是有些不对劲呀!怎么一下子就抱成团了呢?” 蔡淑英知道魏玉如是要讨救兵,就笑嘻嘻说道:“玉如,你可知道什么叫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人家现在可是每天都在一口锅子里吃饭的姐妹!你有什么可以想不通的呀。” 魏倩如知道蔡淑英这是在说她,就赶紧举起了双手,说道:“嫂子,姐姐,说不过你们。我投降!” 巫玉珍也是举起了双手,笑嘻嘻说道:“这么伶牙俐齿的两个人,谁惹得起呀!我也投降算了。” 徐蕙兰看见巫玉珍和魏倩如都投降了,就有些得意地说道:“淑英姐,玉如姐,你们看,我们这边还没有全部亮相,她们就已经招架不住了。我看就见好就收吧,只要她们知道厉害就可以了。” 老太太看见实在是热闹得高兴,就对瑜儿说道:“瑜儿,你去厨房里跑一趟,告诉他们一声,就说是我说的,反正过年的年货已经买了不少了,那就提前吃吧。告诉他们今天中午和晚上多增加几个菜,办得再丰盛一些,就当是给你们三少nǎinǎi贺喜了。” 瑜儿听了,一转身就快步跑出去了。 叶静宜看见她们几个人这么闹着玩笑,就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糖醋小排,一边笑嘻嘻说道:“nǎinǎi,这几位姐姐一到我们家里来,我们家里就要热闹好多啊!” 老太太笑嘻嘻点着头说道:“是呀!是呀!可就是她们平时都是很忙的大忙人,要不然的话nǎinǎi就每天都请她们过来陪你热闹那该多好哇!nǎinǎi也是喜欢热闹的人。” 琬儿走进来说道:“老太太,老爷派容儿过来问老太太,三少nǎinǎi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老太太听说张肇基派容儿过来打探消息,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乐呵呵地笑着说道:“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光顾着自己高兴了,把他这么一个就要做爷爷的人给忘记了。”这么说着,就对玉儿说道:“你去告诉你们老爷,就说三少nǎinǎi有喜了。还告诉你们老爷,我今天要请客,大家高兴高兴。” 听了老太太的话,玉儿就又走出去了。 起先琬儿到中客堂报信的时候,张肇基正在跟魏锦文他们说话,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忽然不见了,紧接着巫玉珍、魏倩如、张秋桂她们几个也跟着离开了。去了好长一会儿时间,一个都没有回来。这就使他心里有些纳闷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见她们回来,他就把守候在门外的容儿叫到中客堂里,问道:“容儿,老太太她们都到哪儿去了呀?” 容儿说道:“回禀老爷,刚才琬儿来禀告老太太,说是三少nǎinǎi肚子不舒服,呕吐了好长一会儿了。” “真有此事?”张肇基听了有些着急了,又说道:“早上吃的东西好像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呀!怎么就呕吐了呢?”就关照容儿说道:“你快到你们三少nǎinǎi那儿去,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容儿得了旨意立刻就快步离开了。 听说叶静宜呕吐了,身子不舒服,叶杏园和徐蕙兰连忙站起来,告辞着去看叶静宜了。 蔡淑英、魏玉如、徐蕙馨等人也都跟了出去,朝着叶静宜住的小院急匆匆走过去。 张肇基又吩咐从儿等几个侍童,说道:“你们到各处去问问,还有谁吃坏了肚子没有。” 从儿等人也四散着离开询问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就看见玉儿跨进门来,想要朝着后面走去,张肇基就喊住了她,说道:“玉儿,你们三少nǎinǎi到底怎么啦?” 玉儿站住了脚,恭恭敬敬地回答说道:“回禀老爷,三少nǎinǎi就是呕吐清水,好像是肚子不舒服。” “那你现在到哪儿去呀?”张肇基又这么问道。 玉儿答道:“三少nǎinǎi想要吃糖醋小排,老太太吩咐我告诉厨房里面马上就烧。” “怎么?肚子不好还要吃糖醋小排?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张肇基听了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只得说道:“好吧!那你就赶紧叫厨房里烧吧。” 玉儿离开后,张肇基又跟魏锦文、杨翰祥、池玉明、叶杏林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可是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对站在身边的珍儿说道:“珍儿,你去,去问问老太太和两位太太,你们三少nǎinǎi究竟怎么啦?可没有这个道理呀,吃坏了肚子还要吃糖醋小排!稀奇!” 恰在此时,珏儿跨进门来,接过张肇基的话说道:“回禀老爷,三少nǎinǎi不是吃坏了肚子吐清水,而是有喜了,妊娠反应才吐清水的。” “什么?三少nǎinǎi有喜了?你说的可是真的?”张肇基听了这么反问道。 “是真的,老爷。我这是根据老太太的吩咐,到后面厨房里去给三少nǎinǎi煨脚炉和手炉去的。老太太说了,天气冷,生怕三少nǎinǎi会着了凉,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要给三少nǎinǎi房里增加一只脚炉和一只手炉,让她暖和一些。”珏儿这么有板有眼地回禀着。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你们三少nǎinǎi有喜了。”张肇基这么说道,又吩咐珏儿说道:“那你快到厨房里去,对他们说,就说是我说的,要他们按时给三少nǎinǎi房里换脚炉和手炉,天气冷,怠慢不得。” 珏儿刚答应着朝后面走去,紧接着玉儿和容儿两个人就急匆匆走了进来,站在张肇基身边。 玉儿笑嘻嘻说道:“老爷,老太太要我过来恭喜你,三少nǎinǎi有喜了。老太太还说,今天她要请客,吩咐厨房里做得还要丰盛些。她要让大家高兴高兴。” 听了玉儿的话,张肇基高兴地接连说道:“好!好!好!回去回禀老太太,就说我知道了,是应该要高兴高兴。”回过头来,又对容儿说道:“容儿,从今天起,你就到你们三少爷那边去侍候吧。你可要把你们三少nǎinǎi侍候好了。此事责任重大。” 玉儿接话说道:“老爷,老太太刚才已经把珏儿特地安排在三少nǎinǎi身边了。你身边的人手可是不能少的,省得到时候不方便。”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玉儿,说道:“不要紧。现在这个家里你们三少nǎinǎi可是重中之重了,马虎不得的。你们几个可都得要注意了,你们三少nǎinǎi现在是重中之重。你们平时都得要多留心着她一点了。” 听了张肇基的吩咐,玉儿、珍儿、容儿、从儿等人,赶紧答应说道:“老爷,我们知道了,重中之重。” 看见侍女侍童们都答应了,张肇基就笑嘻嘻对容儿说道:“容儿,到了你们三少nǎinǎi那里,你的事情就是一步不离地守在客厅里,里面你是不能进去的。里面的事情有珏儿和婉儿侍候。到了客厅里,那你就要特别注意了,一刻也不能离开你们三少nǎinǎi身边的。到了晚上,她睡了,你才能睡。手脚要勤快一点,多辛苦一点。你们几个要互相配合好了,不能有什么差错的。你都听清楚了?” 容儿点着头,规规矩矩地答应说道:“老爷,我都听清楚了,一定不负重托。” 张肇基就轻轻拍了拍容儿的肩膀,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做什么事情都是稳稳当当蛮有头脑的。现在一下子要分开了,我这心里可真有些舍不得。不过还是在这个家里,又是到你们三少nǎinǎi身边去,我是一百个放心的。这个想法,自从你们三少nǎinǎi进门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有了,不是什么临时决定,是考虑成熟的。从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天起,你现在是侍候你们三少爷和三少nǎinǎi,今后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是你的责任。担子不轻,任重道远,要是碰到什么难处,还是像过去一样,我在家就找我,要是我不在家就找老太太和两位太太。总而言之,我是信得过你才这么安排的。” 容儿是家里最有头脑的几个侍童之一,听了张肇基的话,就说道:“老爷,我一定尽心尽力。”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张肇基还是笑嘻嘻地这么说道,然后轻轻推着容儿走了出去。 在座的各位亲戚和张肇基的几位兄弟,看见张肇基这么器重容儿,都纷纷站了起来,跟在张肇基身后,把容儿送到了门外。 回到里面,重新坐下后,沈根宝就说道:“大哥,静宜要吃糖醋排骨这可是酸男辣女、ròu弟鱼妹的征兆,看来怀上的是男孩子啊!从现在起,你把照顾静宜的事情jiāo代给了容儿,莫不是想要今后……”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你尽管放心。我知道的,容儿这孩子已经跟了我好几年了,跟阿富和阿贵是一样的,话语不多,忠诚可靠,做事勤恳,是托得起的。” 第八十一章言说人生巫玉珍有苦难言 玉儿带着容儿急匆匆回到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院子里,走到里面,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老爷又派了容儿到三少爷和三少nǎinǎi身边来了。老爷的意思是要容儿今后长期照顾三少nǎinǎi和三少爷。” 老太太看了看玉儿身后,没有容儿,就问道:“容儿人呢?怎么没有看见人呢?” 玉儿知道容儿没有敢跟进来,就走出去把容儿叫了进来。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站在房门口的容儿,说道:“容儿,你们老爷是怎么关照你的?” 容儿老老实实说道:“老太太,老爷要我从今天起到三少爷这边做事情,侍候三少nǎinǎi。还说此事责任重大。老爷还说从现在起,这个家里三少nǎinǎi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都得要多留心一点。要我一步不离地守在客厅里。我里面是不能进的。里面的事情,有珏儿和婉儿侍候。到了客厅里,我就要特别注意,一刻也不能离开三少nǎinǎi身边。到了晚上,三少nǎinǎi睡了,我才能睡。要我们互相配合好,不能有什么差错。老爷说他的这个想法,自从三少nǎinǎi进门那一天起,就已经有了,不是临时决定,是考虑成熟的。我现在侍候三少爷和三少nǎinǎi,今后还要侍候他们的孩子,都是我的责任。要是碰到什么难处,老爷在家就找老爷,老爷不在家就找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老太太,老爷是这么说的。” 老太太听了,笑嘻嘻说道:“那你就安心在这里做事情吧!跟珏儿、琬儿搭档,专门侍候三少nǎinǎi。” 容儿答应着,就回到了外面客厅里。 徐慧兰听了,看了看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姑夫真有意思,还说静宜现在是重中之重了!” 老太太看了看叶静宜,又看着徐慧兰,笑嘻嘻说道:“他这话说的没有错。静宜现在是我们家的重中之重。我过一会儿吃晚饭时还要告诉全家人的。”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握着叶静宜的手,说道:“宝贝啊!nǎinǎi还有事情,要去接待亲戚们。你就这么躺着,不要起来。珏儿和容儿现在都归你了,有什么事情就使唤他们好了。” 叶静宜听说老太太要离开了,就想要下床送她。老太太却是按住她,不让她下床,还说道:“你现在一定要多休息。”又对珏儿说道:“节气已经二九了,你们少nǎinǎi出门一定要穿大衣,可不能着凉。” 珏儿说道:“老太太,我们记住了。” 老太太离开了。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蔡淑英、魏玉如、徐蕙馨等人也跟着离开了。 徐慧兰、巫玉珍和魏倩如把她们送了出去,又回到房里。 坐下后,巫玉珍说道:“蕙兰姐,静宜现在是重中之重了。你看这脚炉,老太太就特意关照,静宜妹妹的房里一定要放两只,其他人的房里都是只能用一只的,就是老太太自己房里也是一只。” 徐蕙兰这才看见,在叶静宜床前踏板的边上并排放着两只崭新锃亮的铜脚炉,从脚炉盖子的圆孔里还能够看见脚炉里面炭火的红光,就说道:“怪不得我一走进这屋子就觉得有些热烘烘的,原来是放着两只脚炉。静宜的福气可真是好。老太太和老爷都是这么喜欢你。全家人又都这么关心你。我看你胖了一些,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看来老太太给你增加了不少营养。现在开始更要注意了,怀了孩子要特别当心。尤其是最近几个月,要特别当心,不能吃力,要多休息。稍不小心,孩子会掉下来的。你可要记住了。” 叶静宜笑了笑,说道:“嫂子,看来只能这样了。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魏倩如笑嘻嘻看着叶静宜,说道:“蕙兰姐,你可是亲眼看见了。我们nǎinǎi现在把静宜可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的,就连我们看了心里也是妒忌得不得了的。” 巫玉珍知道魏倩如是在跟叶静宜开玩笑,就笑嘻嘻说道:“倩如,我看你就别妒忌了。依我看来,nǎinǎi其实也是很喜欢你的,人前背后地总是夸赞你,说你不仅人长得漂亮,俊俏,而且又聪明,还是个大学生,文化水平高,说是我们张家娶了你,是人才两得。” 魏倩如经巫玉珍这么一说,就脸红了起来,说道:“嫂子,你这可是在取笑我,不作兴这样的。” 徐蕙兰看见她们妯娌之间感情这么融洽,就笑嘻嘻说道:“我可没有你们这样的好福气,家大业大,人丁兴旺,你来我往的。我们家里自从静宜出嫁以后,可是冷清了不少。我刚才出门的时候,静宛还说了,说是去年她放寒假的时候,静宜还陪着她一起捂被子睡懒觉的,今年就剩下她一个人了,礼拜天睡懒觉也没劲了。可是我在想,要是过几年,静宛也有了人家,出嫁了,那我就不是更要冷清了吗?” 看见徐蕙兰有些伤感的样子,魏倩如就说道:“不会的,蕙兰姐。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人。你和杏园哥现在开着一家诊所,过几年新的医院造好了,可是更有用武之地了。我看你是不会寂寞的。” 看见巫玉珍低着头不说话,徐蕙兰就说道:“玉珍嫂子,你闷着头在想些什么呀?” 巫玉珍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你们都是不会冷清的,唯一会觉得冷清的是我。蕙兰姐有医院的事情,倩如还在读书,静宜又怀上了孩子,可是我呢?什么都没有。只是自从静宜来了以后,我才有了一个闲常里可以说话的人,少了不少寂寞。静宜怀上孩子了,我也就安心了。” 公开场合如此袒露自己的心思,巫玉珍还是第一次。听的人也都有些心情沉重了起来。叶静宜比较能够体会巫玉珍的苦楚,说道:“大嫂可是个好人。我进门以后,就像个大姐姐一样天天过来照顾我。” 徐蕙兰说道:“妹妹的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假的。我每回来都看见玉珍嫂子在陪着静宜,而且你们俩的xìng格脾气也是蛮像的。我看你们俩倒是蛮合得来的,说话也是很投缘的。” 巫玉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静宜妹妹怀上了孩子,nǎinǎi高兴了。我就觉得好像轻松了不少。” 看到巫玉珍似乎是越发地伤感了,大家的心情也就跟着沉重了起来,又是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了一会儿,徐蕙兰安慰巫玉珍说道:“嫂子,把心放宽些,瑞福大哥的病总有一天会好的。” 巫玉珍“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这病要好,我看难呢!最近又不太愿意吃yào了,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劝也劝不听的,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真是不会体谅别人的心。” 看着巫玉珍十分伤感的样子,张瑞康的心里更是要比其他人酸楚几分。与在座的其他人相比,他对巫玉珍的了解要更加深入。此时此刻当作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无法安慰她,也就只得暗暗地叹气。 魏倩如说道:“嫂子,我们不说这些,高高兴兴。” 看见他们这么安慰自己,巫玉珍只得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就这么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惹得你们都不高兴了。真不好意思!”这么说着就朝张瑞康看了一眼,看见他也正在注视着她。 徐蕙兰像是故意转移话题似地,对叶静宜说道:“妹妹,这么冷的天,作为孕fù是要时刻注意保暖的。屋里热,外面冷,进进出出地,衣服要随时穿随时脱,不要怕麻烦。不能着凉是最要紧的。感冒了就不好了。万一要是感冒了,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不利的。这一点你可要当心。” 叶静宜笑嘻嘻说道:“嫂子,你尽管放心。大嫂早就盯紧我了。你看她自己到现在还只是穿着夹袄,可是对于我穿衣服看顾得特别仔细。跟我在家里的时候,嫂子照顾我一样的。大嫂全管着的。” 徐蕙兰朝巫玉珍看了一眼,说道:“嫂子,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少呀?难道进进出出不冷吗?再说了这房里这么热,外面这么冷,一冷一热最容易感冒了,还是出去时穿进屋再脱的好。” 巫玉珍笑了笑说道:“我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好,可就是有些懒,不想拿衣服。今年大伏天晒过的那些衣服,至今还被我放进阁楼箱子里面,一时之间拿不到,也搬不动那些箱子。没事,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反正到外面走动的毕竟是少,在屋里的时间多,就不想麻烦了。到过年的时候再拿吧。” 听了巫玉珍的话,叶静宜马上就说道:“嫂子,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呢?你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了,让瑞康去给你搬箱子,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瑞康的力气大。” 魏倩如也是说道:“嫂子,瑞安和瑞康他们两个人你都可以叫的呀,为什么不叫呀?” 张瑞康立刻说道:“嫂子,我马上就陪你去拿衣服。静宜怀了孩子了,可是一刻也离不开你的。” 张瑞康这么说了,魏倩如就对巫玉珍说道:“嫂子,你现在就带着三弟一起去拿衣服吧。” 巫玉珍这才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吧!你们陪着静宜说话,我去去就来,跟瑞康一起去搬箱子拿衣服去。”这么说着,就跟张瑞康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屋外,巫玉珍的脸上就感觉到了一阵冷意。走出小院,被凛冽的寒风一吹,巫玉珍就更是感觉到了屋内屋外温度的差异,就扯紧了衣服,紧缩着身体,对张瑞康说道:“瑞康,这天可真是有点儿冷了。” 张瑞康看见巫玉珍身上实在穿得太少,就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看见张瑞康这么关心自己,巫玉珍就说道:“你自己不穿大衣难道就不冷吗?还是你自己穿吧。” 张瑞康心疼地说道:“你别管我,还是当心你自己的身体要紧。你要是着了凉,那可怎么办?” 听见张瑞康如此说话,巫玉珍就朝他看了一眼,说道:“那好吧!我们走快一点。你也不能着凉。” 加快脚步,一直朝东就走进了张瑞福和巫玉珍住的东院第一个小院门口,只看见琴儿手里拿着一只碗,从张瑞福的书房里走出来,巫玉珍就问道:“大少爷吃过yào了吗?” 琴儿皱着眉头,说道:“大少nǎinǎi,吃是吃了,可就是吃得有些不爽气,劝了好几次才吃下去的。还说这yào吃和不吃其实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大作用,病情还是不见好转,还是不如不吃好。” 巫玉珍凄苦地朝张瑞康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瑞康,你看,这一天两顿yào,要他吃起来可实在是难!不知道要说多少话,就像个小孩子,连骗带哄还是不肯吃。就是不知道体谅别人的心!” 张瑞康是深知巫玉珍苦楚的,就安慰着说道:“嫂子,别难过,大哥的病是拖累你了。” 琴儿知道巫玉珍跟张瑞康两个人的感情特别好,就说道:“大少nǎinǎi,三少爷,你们进去说话吧,我把yào碗送到后面厨房去。”说着就急匆匆走开了。 看着琴儿离去的身影,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就先后走进了张瑞福的书房里。 看见巫玉珍和张瑞康两个人走了进来,靠在床上,捂在被子里正在看书的张瑞福,立刻就放下手中的书,笑容满面地说道:“哦!三弟来啦。来!靠近一点,到大哥身边来坐。” 张瑞康就走过去,在张瑞福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问道:“大哥,最近身体还好吗?” 张瑞福看了巫玉珍一眼,不无情绪地说道:“三弟,大哥的病看来是好不了了。这么多年了,yào也吃了不少,可是还是老样子!一年到头倒是有好几个月睡在床上的。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看见张瑞福有些灰心丧气,张瑞康就说道:“大哥,别着急。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你是应该知道的。照我的看法,吃了这些yào,毛病没有发展就说明这些yào是有些作用的。你还是得要坚持吃,一直吃到毛病好转为止。我前几天听杏林哥说起过的,这世界上患有你这种病的人很多的。全世界的医生都在千方百计开动脑筋想要研究出一种特效yào出来,根治这种病。你可千万不能着急。你这一着急,嫂子的心里就会着急。还有nǎinǎi、爸爸和娘,他们也会跟着不高兴。” 看见张瑞康这么宽慰自己,又看见巫玉珍愁容满面的样子,张瑞福就有些尴尬地转着弯子说道:“三弟说的对。大哥有时候是有些着急了。大哥听你的,还是安心养病吧。不过就是太苦了你嫂子了,年轻轻地整天守着我这么一个病人,耽误了她的前程,浪费了她的青春。” 巫玉珍看见张瑞福内心对她是如此愧疚,就替他掖着被子,说道:“这种话我可不想听。好端端的你却又提起了这件事情。我又没有嫌你什么不好。你着急什么呀!凡是做夫妻的,谁又能保证一辈子都是健健康康不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病的?就你想得多!三弟来看你,你理应跟他好好说说话才是,却又说这种话。”这么说着,就走到桌子边,泡了一杯茶,端给张瑞康,说道:“三弟,喝茶,陪你大哥说说话。” 张瑞康就说了一声:“谢谢嫂子!”接过茶杯,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 被巫玉珍这么娇嗔般地责怪了几句,张瑞福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脸红地说道:“瑞康,你看你嫂子多好啊,总是这么安慰我。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你嫂子。” 巫玉珍看见张瑞福的情绪有些好转了,就说道:“真是不怕难为情,当着弟弟的面就这么夸赞自己的女人,真是少见!难道人家静宜不好吗?不仅人长得漂亮,又是很懂事理的,nǎinǎi可喜欢着呢!” 说到了叶静宜,张瑞福就笑嘻嘻说道:“玉珍,我听说静宜怀上孩子了。你们怎么都过来了,难道她就不会觉得冷清吗?去吧!去吧!你们都去陪着静宜吧,我这里没事的,现在静宜是最要紧的了。” 巫玉珍看见张瑞福说起叶静宜怀孕的事情就这么高兴起来了,就笑嘻嘻看着他,说道:“你高兴吗?静宜怀上孩子了。你就要做大伯了。我们要有下一代了。” 张瑞福还是笑嘻嘻说道:“我当然高兴。我要做大伯了。你们都去陪静宜吧!她那里不能脱人。” 巫玉珍这才把叶静宜怀上孩子后家里人怎么高兴和回来搬箱子找衣服的事情说了说。 张瑞福听了,看着张瑞康,说道:“三弟,我真为你高兴。我们张家就要有第四代了。我是没有能力照顾你们嫂子的了。有些事情大哥就只能拜托你了。你就替大哥多多照顾照顾你们嫂子吧。” 听得张瑞福这么关照自己,张瑞康就说道:“大哥,兄弟之间应该的。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看见琴儿走了进来,张瑞福就说道:“你们俩就快去搬箱子找衣服吧,我这儿还有琴儿的。”又看着巫玉珍,笑嘻嘻说道:“你多穿一些衣服,去陪静宜。静宜要紧。我这里你放心好了。” 看见张瑞福这么说了,巫玉珍就站起身来,对张瑞康说道:“三弟,我们去搬箱子找衣服吧。” 张瑞康就站起身来,对张瑞福说道:“大哥,你就安心养病,按时吃yào,不要想那么多。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们厂里就要放假了,我会过来陪你说话的。”说完,就和巫玉珍两个人离开了。 走出张瑞福的书房,巫玉珍和张瑞康就沿着走廊,朝着斜对面巫玉珍住的屋子走去。 推开客厅的门,就觉得有一股暖融融的气息。关上门,走过起居室,推开卧室的门,只觉得一股暖气扑面而来,随手关了卧室的门,巫玉珍就笑嘻嘻看着张瑞康,说道:“三弟,这屋里真暖和。到底是关着门的,脚炉里的炭火暖气没有散发掉,就像是春天。”这么说着就脱下了张瑞康披在她身上的大衣,挂到衣架上,又笑嘻嘻说道:“啊唷!那边那杯茶没有拿过来。三弟,嫂子再给你泡茶。” 张瑞康看着巫玉珍的脸,说道:“嫂子,我看还是先到阁楼上去给你拿衣服的好。给你拿了衣服,我也就放心了。要不然的话,看见你穿得这么少,我可真是有些心疼。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巫玉珍说道:“你厂里也是蛮忙的,早出晚归的,也就想要让你多休息休息,尽量多陪陪静宜。你自己进进出出的要多穿一些衣服,不能着凉。嫂子毕竟是在家里的。” “你就知道想着我,却不关心自己!亏你想得出来的!”张瑞康搂着巫玉珍,不高兴地这么说道。 巫玉珍抬起晕红的脸,看着张瑞康,轻悠悠说道:“好了!别不高兴了好吗?我们到阁楼上去搬箱子拿衣服,顺便把我过年穿的衣服也找出来。静宜怀孕了,nǎinǎi、爸爸和娘他们特别高兴。今年过年家里肯定特别热闹。”这么说着就脱了鞋,扶着扶梯朝阁楼上爬上去。 张瑞康紧跟着爬了上去。巫玉珍就指着两叠箱子,说道:“三弟,衣服就放在这几只箱子里。” 张瑞康就脱下西装,一口气把叠在上面的几只箱子都搬了下来,并排放在一起。 看见张瑞康力气很大,又搬得脸有些红了,巫玉珍就心疼地说道:“三弟,坐一会儿,不急的。” 张瑞康就在箱子上面坐下了,又把巫玉珍拉进怀里,拥抱住她,跟她接起了吻,还说着:“嫂子,你答应过的,静宜怀上了孩子,就给我的。嫂子,我要让你生孩子,生我们俩的孩子。” 巫玉珍看见张瑞康果真如此了起来,推拒着说道:“三弟,不能这样……”可是张瑞康却未等巫玉珍把话说完,把她放平到箱子上,俯身下去,一边跟她接着吻,一边就给她宽衣解带了。 巫玉珍还想要推举阻挡,不让张瑞康那么做。张瑞康却是捏住了她的两只手,不依不饶了。 巫玉珍终于“噢……”地喊了一声,眼角两边却滚落下来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第八十二章月黑风高冷文华执意回家 吃过晚饭,送走了亲戚,正当老太太靠在鸦片烟榻上吸着鸦片,又跟玉儿和瑜儿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说着叶静宜怀孕的事情的时候,张肇郛和冷文华夫妻俩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娘,我们已经出来几天了,我对那边心里有些不放心。我想现在就回乡下去。沪生叔叔和兰英婶婶的年龄都有些大了,我得赶回去看看他们。”冷文华一走进来就这么说道。 “怎么?你现在就要回去?为什么这么急呢?天这么黑,风这么大,路上不好走哇。我看还是明天白天回去吧。再住一个晚上也不要紧的。”老太太慢慢支起身体,看着冷文华,这么说道。 看见老太太有些不同意,冷文华就又说道:“娘,我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叔叔和婶婶的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每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觉得有些不放心,还是早些回乡下去好。” 老太太觉得冷文华说的有道理,也蛮有孝心,就只得说道:“那好吧!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我也不拦你了。二九季节,月黑风高,夜路难走,路上可要小心些。” 知道老太太答应了,冷文华就走过去,挽住了她的手臂,说道:“娘,我自己一路上会当心的。你就放心吧。你自己可要保重,天气这么冷,房里的脚炉可不能断。你平时腿脚酸疼,冬天保暖最要紧的。” 老太太拍了拍冷文华的手,说道:“女儿啊!你可真有孝心。我会当心自己的。”这么说着,就对玉儿说道:“玉儿,你去给我拿两条白锡包香烟、一两人参和两盒银耳,让你们三太太带回去,给他们沪生叔叔和兰英婶婶。他们夫妻俩常年守着乡下那一摊子事情,也真不容易。别的不说,就说这家里几十口人吃饭的粮食和鸡、鸭、鱼、ròu、蔬菜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他们供应的。这可是省了家里不小的一笔开销的。文华,回到那里,你代我问候他们,就说我开了春会回去看他们的。” 玉儿回进房里拿了人参、银耳和香烟走了出来,冷文华一边答应着老太太,一边从玉儿手里接过了香烟、人参和银耳,放进了手提包里,然后就对老太太说道:“娘,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老太太看见冷文华手里拿着一条毛线织的围巾,就把冷文华按坐到椅子上,又从她的手里拿过了围巾,说道:“外面冷,还是我来给你围上吧。”这么说着就给冷文华围起了围巾。 看见老太太这么心疼自己,冷文华就笑着说道:“在娘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小孩子。” 老太太在冷文华娇嫩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道:“是的。在我面前,你们永远是小孩子!” 看见老太太这么喜欢自己,冷文华就说道:“娘,知道了!我们就永远做小孩子好了。” 看着冷文华站了起来,朝外走了出去,而张肇郛也跟着走出去了,老太太就拉住了张肇郛的手,说道:“老三,怎么,你也要跟着一起回乡下去?” 张肇郛回答说道:“娘,我不回去,就她跟信儿两个人回去。这边大哥要我多关心学校和医院工地上的事情,我怎么走得开呢?这种事情我从来也没有搞过,没有头绪。我明天起还要住到工地上去。” 老太太感到他们夫妻俩好像都已经商量好了,就点着头对冷文华说道:“文华,这边的事情也确实是蛮重要的。这么两个工程,缺少了老三是不行的。我也没有办法,只得委屈你们夫妻分开了。” 听了老太太的这句话,冷文华很快就朝张肇郛的脸上扫了一眼,说道:“娘,都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了,还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呀!娘,你就自己当心吧。我走了。”说着就要朝外走去。 恰好张肇基走进来,跟冷文华两个人差一点儿撞个满怀。后面还跟着珍儿。 进了门,张肇基就对珍儿说道:“珍儿,把你手里的东西给三太太,让她带回去。” 冷文华问道:“大哥,什么东西呀?这么多!”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家常便饭而已。” 冷文华走到桌子边一看,是茶叶、香烟、糖果零食之类的东西,就说道:“大哥,你这是给谁的呀?” 张肇基说道:“你带回去,给叔叔婶婶就可以了。顺便代我向他们问好!” 冷文华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开着玩笑说道:“大哥,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分的。我要独吞的。”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只要你喜欢,你就独吞好了。” 池玉屏一脚跨了进来,手里捧着东西,看着张肇基,笑眯眯说道:“怎么又跟妹妹玩笑了呢?” 张肇基看着池玉屏,笑嘻嘻说道:“是文华在跟我开玩笑。我就说了一句,正好被你听到了。” 叶惠容紧跟着走了进来,看见张肇基正在跟池玉屏开玩笑,就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到桌子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嘻嘻对冷文华说道:“妹妹,这些人参和阿胶,你都带回去,分一些给叔叔婶婶,其余的你自己留着。天刚冷的时候,已经送回去给过叔叔婶婶了。这一次再带一些给他们,让他们补补身子。年纪大了,冬令进补是蛮重要的。就说我很是挂念他们,让他们自己保重。” 池玉屏也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笑嘻嘻说道:“我也是这两样东西。妹妹拿回去,分一些给叔叔婶婶,其余的自己留着。你就告诉叔叔婶婶,住得远,不能时常回去看望他们,请他们多保重。” 冷文华看着满桌子的东西,说道:“娘,这么多的东西,叫我怎么拿呀!”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有车子回去,还怕拿不动?”就吩咐瑜儿去拿来了一只包,把桌子上的东西装了满满的一大包,说道:“玉儿、瑜儿,你们俩给你们三太太送上车去。”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就提着包先是走了出去。 老太太挽着冷文华的手,把她送到客厅门口,又说道:“文华,反正你也已经知道了,今后每个礼拜天我们家里都要有一次亲戚聚会的,商量事情。你有空也回来一起参加,人多热闹些。再说了乡下毕竟冷清,回来热闹热闹也好,就是来回路上辛苦些,毕竟要有几十里路。” 冷文华说道:“娘,我知道了。只要那边有空,我会回来看您的。” 这么说着就已经走到了走廊里,老太太就关照张肇郛说道:“肇郛,我就不送文华了。你送送吧。” 张肇郛“哎”了一声,就跟在冷文华的后面,走了出去。 看见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都要送出去,冷文华就拦住他们,不让他们送。 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也就跟冷文华打着招呼,吩咐她路上小心。 冷文华回过身来大声答应他们,说道:“知道了。娘,大哥,嫂子,你们就放心吧。我会路上小心的。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口信带到的。”这么说着就加快脚步朝着前客堂的后门里走了进去。 冷文华和张肇郛夫妻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这么走着,谁也没有主动对谁说一句话。这么多年来,在大庭广众面前,尤其是在老太太面前装作是一对恩爱夫妻,这已经成了他们俩的一种习惯和默契。 穿过前客堂,走过前庭院,跨出二进门,绕过影壁,就来到了大门口。 看见冷文华和张肇郛走了出来,站在门房门口的张富说道:“嫂子,三哥,天这么黑,你们要回去?”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阿富,我已经出来了好几天了,心里有些不放心,所以现在就回乡下去。” 张富说道:“嫂子,怎么这时候回去呀?天这么黑,又是这么冷,滴水成冰的。不安全。” 听到冷文华的声音,龙宝妹从门房里面走出来,也是劝阻冷文华,说道:“嫂子,这么冷的天,风又是这么大,而且又是夜里,你们怎么可以走哇?还是等到明天再走吧。” 跟着走出来的汪晓娣也说道:“嫂子,三哥,你们还是明天白天回去。这么晚了回去,我们不放心呢!”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谢谢了!不要紧的,已经出来几天了,心里真不放心。叔叔婶婶年纪都大了,所以我是一定要回去的。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龙宝妹看了看张肇郛和冷文华,笑嘻嘻说道:“三哥,三嫂,你们把爸爸妈妈照顾得真好。我每次回去,他们都要对我说起你们的。说你们就像他们的儿女一样的。我们真放心。” 张沪生和刘兰英是张富和张贵的父母,所以龙宝妹这么说。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老人跟我们住在一起,倒是他们照顾我们的多些。真不好意思!”说着就跟张富、张贵、龙宝妹和汪晓娣分别打了招呼,从张肇郛手里接过手提包,想要朝外走去。 张贵立刻拦住了冷文华,说道:“怎么?就嫂子一个人回去?三哥不回去?这怎么成呢?” 张肇郛说道:“娘和大哥安排我管工地了,我就没有办法回去了,就她回去。” 冷文华也跟着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道:“他不回去,我回去。大哥有事情安排给他做的。” 龙宝妹听了,第一个反对说道:“那就更不行了。嫂子一个人回去,这么黑的天,风这么大,这么冷。我们更不放心了。还是明天一早再走吧,安全些。” 冷文华坚持说道:“不碍的,反正是有车的,一会儿工夫就到家了。不碍的。” 看见冷文华坚持要走,汪晓娣就说道“嫂子,那就让阿贵赶车送你回去,反正打个来回也很快的。” 张贵立刻接话说道:“对!嫂子,我来送你回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冷文华笑嘻嘻阻止了他们,说道:“太谢谢你们了!不用了。信儿大概已经把车赶到门外了。” “怎么!这信儿倒是蛮聪明的,已经学会赶车了?”汪晓娣这么说了一句,就走过去开了边门。 冷文华笑着说道:“是的。信儿是已经学会赶车了,赶得蛮稳的。” “嫂子,那我爸爸和我娘,他们都知道你今天要回去吗?要不我打个电话回去。”张富这么说道。 冷文华说道:“不用了,阿富。我下午就已经打电话回去过了。叔叔婶婶都已经知道了。那我走了。” 张富、张贵、龙宝妹、汪晓娣几个,一起把冷文华送到了轿车边上,又扶着她上了车,关照了信儿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就跟玉儿和瑜儿一起,朝冷文华挥着手,看着信儿挥动马鞭,驾着轿车离开了。 张肇郛只是站在了门房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轿车渐去渐远。 时节已是二九,到了晚上,更是西北风呼呼地吹,四处都是滴水成冰,把个大地冻得煞白煞白的。 深邃而湛蓝色的天上,闪烁着耀眼的星星和一轮月亮。远阔的天地间只听得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台阶路面时发出的“咯噜……咯噜……咯噜……咯噜……”的清脆响亮的节奏声。 寒冷的冬夜,朔风呼啸中,冷文华带着信儿急急忙忙离开了护塘街,回乡下去了。 过了护塘桥,转弯上了大道,行驶了一段路,回头已经看不见张家大院了,冷文华如释重负般地一下子靠在了桥车凳子的靠背上,“唉……”的一声长长地吁了口气,想道:“好了!总算眼不见为净,解脱了。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大哥让他管工程,今后可能还要管学校,终于分开了,各不相干了!” 远离了张家大院,远离了张肇郛,冷文华似乎就像是终于远离了张肇郛那一双总是时不时地在她背后看着她的眼睛。这才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脱离了不幸婚姻的樊笼、自由自在的人。而现在,她的身边只有信儿了。这一段日子以来,她是多么地渴望能够像现在这样跟信儿单独在一起。 “咯噜……咯噜……咯噜……咯噜……”,马蹄声声中,冷文华的心稍稍安静了下来。 又行驶了一段路,冷文华就开了轿厢的门,探出头去,大声说道:“信儿,你停下来。” 听到冷文华要停下马车,信儿就说道:“太太,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呀?” 冷文华说道:“不是。你停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信儿就约住了马,走了进来,看着冷文华,不知道为什么。 冷文华抬头看着信儿的脸,轻声问道:“信儿,你冷吗?要不回到里面来避避风,让马儿自己走,反正它是认识路的。都怪我不好,坚持要晚上回去,这就苦了你了。” 看见冷文华这么疼惜自己,信儿就说道:“太太,我不冷。我是小伙子,身上火气大着呢!况且你是知道的,我平时早上起来练武的时候,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衫。太太,我不会冷的。你就放心好了。” 看见信儿不想进来,冷文华就解下自己脖子里的围巾,站起身来,想要围到他脖子上。 信儿就赶紧按住了冷文华的手,说道:“太太,这样不行的。你身体不好,不能着凉。要是你着了凉,患了病那可就不好了。还是你自己围上吧。我是不怕冷的。” 冷文华挣脱开信儿的手,还是想要把围巾围到他的脖子里,还说道:“快围上,要不我就不放心了。” 信儿就从冷文华的手里拿过围巾,让她坐回凳子上,把围巾围到她的脖子里,还说道:“太太,我是练武的,不怕冷的。你围吧。只要太太暖和了,我就放心了。”就给冷文华围好了围巾。 冷文华只得轻轻说道:“你这孩子,就知道心疼我,不顾自己。” 看见冷文华坐好了,信儿就关好门,走了出去,还说道:“太太!外面风大,可别睡着了。” 冷文华则是又说道:“信儿,要是冷的话,你就进来好了,让马儿自己走就可以了。” 信儿却是说道:“太太,坐好了。我要赶车了。”就一挥马鞭,“啪”的一声,驾着马车行驶了起来。 冷文华在心里想道:“这孩子良心真好!自己冻在了外面,却还要照顾我。”心里又想道:“这一回总算可以远离他们了。真是眼不见为净好哇!而且又有这么一个宝贝陪着我,我就不会觉得孤单、冷清了。这样真好,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大家自由。” 想到这里,冷文华就撩起门幔,看了一会儿信儿这一段日子以来,由于她的精心营养,再加上农田里的劳作锻炼,而日渐变得魁梧健壮的身影,心里暗暗想道:“这男孩子长大起来就是快,发了育,只要跟上营养,多吃一些东西,身体就一个劲地往上窜,转眼间就长得这么高大了!嗨!真稀奇。有了他,又有了芷若,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守着这么一个开心宝贝,我还犯愁什么呢?” 听着外面“呜……呜……呜……”,一阵紧似一阵的西北风的吼叫声,和信儿不时鞭策马儿的声音,冷文华的心里又有些心疼起他来了,想道:“唉!我这是着的什么急呀,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赶回去,害得他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冻着!其实明天回去也不迟呀!反正从今往后,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了。我这是怎么啦?心急火燎的干什么呀!”想到这里,想着自从有了信儿而自己的生活变得有了乐趣,冷文华暗暗笑了,轻轻叹了口气,想道:“这么多年了,已经习惯冷静、寂寞、孤独了,可是有了他,居然就变了。他到地里去了,居然会想他,就像丢了魂似的。他也对我真好,体贴,关心。侍浴的时候轻轻的,就怕弄疼了我。睡到床上跟我顽皮发嗲的时候,也是那样地温和、轻柔。可真是我的开心宝贝!” 自从把信儿带到乡下以后,冷文华更加喜欢信儿了。信儿又是特别乖巧,懂事,温顺,做事情还特别机灵。这就更是可了冷文华的心。自从有了信儿的第一次侍浴侍寝以后,冷文华就知道,信儿对她特别爱惜,特别体贴,特别顺从,也就更是感觉到了信儿的不可缺少,使唤儿的时候越渐减少了。 信儿自从看出了儿和张肇郛的那种关系,就知道了冷文华和张肇郛貌合神离、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的原因,心里就更加明白冷文华要把他随时带在身边的根源,和刚开始的时候反复关照他那些话的根本原因,侍候冷文华也就越发地积极、主动。信儿却又很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从未直接了当地提问过冷文华,她跟张肇郛之间的事情。冷文华也从未对他说起过这件事情。主仆俩幽暝影和,心照不宣走一阵,想一阵;想一阵,又走一阵。时不时地撩起轿幔,看一眼信儿那宽阔的身背,冷文华的心里只觉得甜滋滋的。为了给正在发育长大的信儿增加营养,冷文华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机,造了不少的舆论,使得张沪生向着了她,刘兰英向着了她,甚至连张肇郛也是向着了她。 一天早上,冷文华到厨房里去给信儿拿牛nǎi,刘兰英对她说道:“太太,看来你是特别喜欢男孩子。对信儿照顾得特别好,就像是自己儿子一样。那么为什么不趁着年轻再生养几个呢?” 冷文华没有想到刘兰英会突然问她这么一些话,就说道:“婶婶,我不是不想生,是我身体不好,动不动胸口疼,心肌缺血,所以要喝参汤。这样的身体生养出来的孩子不会好。信儿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派到这里来了。我们可不能亏待他。对于他的事情,我就特别上心,可以让老太太放心。你说是吗?” 提到老太太,刘兰英马上就转变了语气,轻声说道:“身体不好倒还是不生的好,省得影响孩子。信儿少爷到底是老太太身边调教过的,忠诚可靠,聪明灵活。你就好好待他吧,将来会有用处的。” 第八十三章婉转点破冷文华痛哭流涕 想到这里,冷文华又是暗暗吁了口气,心里想道:“好了!好了!这一下真的好了!我总算彻底解放了。井水不犯河水,眼不见为净。他被娘安排管工地了。到了家里以后,跟叔叔婶婶他们说清楚老太太人事调整的事情,我负责乡下的事情了,那就更好了。” “太太,你冷吗?”信儿赶着马车,回过身来,这么问了冷文华一句,打断了她的思路。 冷文华开了门,说道:“我不冷。宝贝你冷吗?我看你还是进来吧。里面暖和。” 信儿回转身来,朝冷文华笑了笑,说道:“太太,我不冷。我们练武的人一年四季都是起得这么早,身上又是穿得这么少。我是怕你会睡着了冻着的,所以这么叫你。”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宝贝,我没有睡着,正在想事情。”心里却想道:“这孩子真是懂事情,越来越会心疼人了!还怕我会着凉!”又说道:“信儿,听话,还是进来吧。外面太冷了。我怕你会冻着的。” 信儿回头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太太,你要是的话,我就在这凳子上打一套拳给你看。我保证你看了以后就不会再犯了。”这么说着就腾身跳到凳子上,舒展开手臂,摆出了大鹏展翅的架势。 看见信儿如此大胆,如此冒险,单腿站在凳子上,而且马车又是走得比较快,万一有个晃动,摔下去了可怎么好?冷文华吓得惊喊道;“信儿,这样太危险了!”就一步跨出去,一下子抱住他,后退着把他抱进轿厢里,让他坐在她腿上,抱紧了他,脸贴着他的脸,说道:“宝贝,你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宝贝!你可真不懂事情!你要是万一有一点儿什么闪失,你可叫我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信儿靠在冷文华怀里,看着她的脸,调皮地说道:“太太,你根本不用害怕的。我是不会摔下去的。我们练武的人要比一般人灵活。即使要摔下去了,我也会一个筋斗翻下去的。我只是想要让你高兴起来才这么做的。太太,我觉得你总是这么心事重重、愁眉苦脸、忧忧郁郁的,使得我也很不高兴。” 听了信儿的话,冷文华就垂下了眼帘,轻声说道:“我没有什么不高兴。不过你即使想要让我高兴,也不可以用这样的办法的呀!你这孩子真是把人急死了。宝贝,听话,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我的心都快要吓得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说着就疼爱地在他冰冷的脸上亲了一下,把他更紧地抱在了怀里。 信儿也是在冷文华脸上“”地亲了一口,说道:“太太,我其实看得很清楚的,你每次到护塘街这边来的时候,总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回到乡下以后,你的脸上就没有笑容了。除非到了晚上,关了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脸上才会有笑容。太太,你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你经常睡到半夜会哭的。真的!太太,我不骗你的。我经常被你半夜里哭醒,已经有过好几次了。” “是吗?真的吗?我自己怎么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呢?”冷文华的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窘迫。 “太太,你为什么睡着了要哭啊?难道你就不能想开些吗?俗话说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醒着的时候要是心情好的话,睡着了怎么还会哭呢?我的心里可真是为你很着急的。”信儿这么说道。 冷文华把脸贴在了信儿的脸上,轻悠悠说道:“我的事情你就别cāo心了,只要你高高兴兴就可以了。” 听了冷文华的话,信儿就站了起来,说道:“太太,你不告诉我,我其实也已经全部知道了。我也有眼睛和头脑,会观察事情,分析事情的。太太,你也知道,信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看见信儿不高兴了,冷文华赶紧抱住他重新坐到自己腿上,脸贴着他的脸,叹了口气,说道:“信儿,别不高兴好吗?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什么事情一看就明白的。你知道吗?就因为这样,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而且又是这么的寒冷,我还要坚持回家,不就是想要尽快离开他们,能够跟你单独在一起,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吗?平时跟他们住在一起,毕竟有些不方便。你说是吗?” 看见冷文华这么迁就自己,信儿就摸住她的脸,又亲了一口,说道:“太太,你放心,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看见你整天这样寡言少语、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着急,有些担心。太太,你要知道,你这么关心我,喜欢我,我自己的亲娘也不会这么做。你心里不高兴,我的心里也就会跟着不高兴的。只有你高兴起来了,我也才能高兴。”接着就站起身来,关了轿厢的门,到外面赶车去了。 听了信儿的这些话,冷文华撩开门幔,默默地看了看信儿宽阔得就像是一个男人一样的背影,心里想道:“看来这孩子真的是长大成熟了。我今天晚上这么急匆匆地赶回家来没有错。”想到这里就抬起手来摸在脸上,想着信儿刚才跟她亲热的样子,又想起了这一段日子以来,信儿跟她亲热撒娇时的种种事情。 正当冷文华沉浸在这甜蜜美好的回忆中时,只听得信儿喊道:“太太,我们到家了。” 冷文华撩开门幔朝外一看,是到家了,就缓缓站起身来,开了轿厢的门,走到轿车门口。 信儿赶紧把踏脚凳放到轿车边上,站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轿车下面,捏住冷文华的手,把她搀扶了下来。 听到轿车回家的声音,张沪生、刘兰英夫fù俩和水生早就提着灯笼,开了门,候在了门口。 看见冷文华下车了,他们赶紧走上来,说道“太太回来啦?一路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没有冻着吧?” “叔叔婶婶还都没有睡呀?这么冷的天让你们等我,真不好意思。”冷文华这么说着就迎了上去。 水生则是从信儿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儿把轿车拉到后面去了。 走进客厅,点了灯,冷文华从手提包里拿出了茶叶、香烟、人参、银耳、阿胶和糖果零食等,一样一样地递给了张沪生和刘兰英,还说道:“叔叔,婶婶,这是娘、大哥、两位嫂子叫我带给你们的。他们还要我代为问候你们。娘还说了,来年开春会来看你们的。” “谢谢太太!老太太心里总是想着我们的。老太太的身体还硬朗吧?”张沪生接过香烟,这么说道。 冷文华笑着说道:“老太太的身体可硬朗着呢!饭吃得下,觉睡得着,脸色挺红润的。” 刘兰英笑嘻嘻说道:“老太太身体好是最要紧的。嗨!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每次都让你带礼物给我们,可总是想着我们。只可惜我们做得还不够好。今后就请太太多多担待了。” 冷文华看着张沪生和刘兰英,笑嘻嘻说道:“叔叔,婶婶,你们是不是听到什么话了?” 张沪生笑嘻嘻说道:“太太,你从那边一出门,阿富就来电话了。老太太的安排,我们都知道了。” 刘兰英说道:“太太,宝妹也在电话里反复关照我,天气太冷,路途又远。太太在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要求我们一定要把洗澡水烧好烧足了。还要把洗澡间和太太房里的炭盆都准备好了。太太一进门就要用的。太太,我们都已经预备好了。浴桶已经洗干净了。洗澡水也准备充足了。你房里的脚炉和洗澡间里的炭盆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太太,天气冷,一路辛苦,你就抓紧时间早点儿休息吧。” 看见刘兰英这么说了,冷文华就和信儿一起把张沪生、刘兰英送到了客厅门口。看着他们走远了,冷文华就要信儿关上了客厅的门,熄了灯,穿过庭院,一路走进里面被脚炉烤得暖融融的卧房里。 点了灯,解下围巾,脱了大衣,冷文华走到信儿身边拿起他的两只被冻得红彤彤冷冰冰的手,心疼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叫你进来就进来呀!你看你这手指都冻成了像是胡萝卜了!你说让人心疼不心疼!你刚才搀我下车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这手是冰冷的!”这么说着,就把信儿按坐在了椅子上,解开自己身上穿着的缎子棉袄的纽扣,撩起内衣,抓起信儿的手放到了她暖烘烘丰满的胸脯上,捂紧了,还心疼地说道:“别着急,焐一会儿就会好的。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又用手捂住了信儿冰冷的脸。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我是怕天黑,路不平,会颠着了你,所以要呆在外面把路看得清楚些。只要太太安全了,我就放心了。太太,你还记得吗?十几年前也是这么冷的天,我在yào房碰到了你,是你把我带回家的。要是没有你,我恐怕活不到今天。为了太太吃这么一点苦,我心甘情愿。” 听了信儿的话,冷文华就怜爱地搂住了他的头,说道:“好了!宝贝,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总是放在心上。只要看到你高高兴兴、安安稳稳的,我这心里也高兴。” 信儿却说道:“太太,你是这么安慰我的,可是你自己也应该要想开些,也要高高兴兴的。太太,不瞒你说,有些事情我早就已经看清楚了。我跟着你这么多时间了,老爷从来不到你房里来的。” 听了信儿的话,冷文华搂着他的头,把下巴抵在了他的头上,哀伤着脸,哽咽着说道:“信儿,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我想你也应该是对这个家里的有些事情已经看明白了。信儿,你可知道吗?就在我怀着芷若的时候,他就跟儿那样了。你说他有良心没有呀?”这么说着就眼泪汪汪了起来。 看见冷文华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信儿就拥抱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的脸,说道:“太太,不要不高兴,最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候好你的。” 听了信儿的话,冷文华禁不住更是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哭着说道:“信儿,你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有多么苦。既孤独,又无奈!既冷清,又心酸!跟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我可真是度日如年、心如刀割啊!信儿,你知道吗?我们那时候才刚结婚一年多,他就违背了诺言,背着我,跟儿做了那种事情,而且是几乎被我亲手在儿的床上抓到的呀!” 信儿看见冷文华哭着说出了这些话,就替她抹着眼泪,说道:“太太,这种事情是很气人的。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说出来了,不要太伤心,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 看见信儿如此安慰自己,冷文华就把脸贴在他的脸上,嘤嘤哭泣着说道:“信儿,你可不知道,那时候要不是顾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自杀的念头都有呀!遭到如此背信弃义,我还活着干什么呀?我几次都已经准备好了安眠yào,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就下不了决心。孩子可是无辜的呀!” 看见冷文华如此的哀伤,如此的痛苦,信儿就捧住她的脸,替她舔吸起了滚滚而下的泪水。 冷文华看见信儿如此呵护她,就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嘤嘤哭泣着说道:“信儿宝贝,你知道吗?自从有了你,我的心里才有了安慰,才有了寄托,才想要继续活下去。” 看见冷文华哭得这么伤心,又说出了这么一些话,信儿就想到,这可是她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这说明她对他的信任。又想道,这可是让冷文华完全放下心头烦恼的好机会,就安慰她说道:“太太,别伤心。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犯不着放在心里。你的肚量也是够大的了,直到现在还在为他们保守秘密。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至今还都不知道。你这可是在掩护他们。还有,你对儿也是一如既往的,并没有为难她,更没有虐待她。这说明你是一个讲道理有道德的人。老爷这么做,你也没有检举他,这说明你还是照顾他的。要是放了别人,绝对做不到这样宽宏大量、忍辱负重的。太太,你的良心真好。” 听了信儿的话,冷文华就慢慢收住了眼泪,更是温软地靠在他怀里,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的脸,抽抽噎噎地说道:“信儿,你知道吗?这么冷的天,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急急忙忙地赶回家吗?就是因为我想要尽快地远离他们,眼不见为净,就是因为我想要跟你这么单独在一起说说心里话。我知道你跟我是心贴心的。我要对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看着一个如此娇丽的女人这么依恋自己,信儿心里就产生出了一种怜爱之情,低下头替冷文华舔去脸上的泪水,又安慰她说道:“太太,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要放在心里,往后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太太,你要高兴起来。太太,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侍候好你的。我要侍候你一辈子。” 冷文华轻声说道:“信儿,你真的会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吗?” 看着冷文华哀伤的脸,信儿说道:“太太,我的命是你给的。要是没有你,我信儿恐怕早就病得倒在荒郊野外被野狗们吃了。太太,你就看着我今后的行动吧。自从开始跟了你以后,我就已经决定要用我的一辈子来回报你了。太太,我绝不会食言的。” 冷文华起伏着胸脯,“嗨……”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搂住了信儿的脖子,想要亲他一下。可是没有想到,信儿也想要亲她,两个人的嘴唇恰好碰在了一起。冷文华也就没有躲开,而是捧住了信儿的脸,主动跟他接吻了起来。信儿也似乎一下子就懂得了许多,更是明白了冷文华的心意,跟她接着吻,手也在她丰满的胸脯上摸捏了起来。 冷文华就更是捧住了信儿俊朗白净的脸,跟他上气不接下气地亲吻了起来。 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虽说常常睡在一起,拥搂相抱,玩耍亲热,嬉闹娱情,感情上已是十分融洽亲昵,可是像如此这般接吻亲嘴却还是第一次。这对于信儿来说可能来的有些意外,有些生疏。然而对于冷文华来说,这或许正是她今天潜意识中急匆匆赶回家来所希望、所祈求、所期待的。 两个人亲热了一会儿,冷文华晕红着脸,笑嘻嘻深情地看着信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这样真好!真好!我可早就盼着能够有这么一天了。现在终于这样了。他们在那边,我们在这边,互相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信儿,你说这样好吗?” 信儿还是抚摸着冷文华的胸脯,又亲着她的脸,点着头说道:“太太以为怎么好,我就以为怎么好。只要太太高兴就好。反正我是跟定太太了。太太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一辈子侍候太太。” 冷文华抚摸着信儿白皙俊朗的脸,又体会着信儿的抚摸,悠悠然说道:“嗨!信儿真好!我可真是没有想到你还这么地会宽慰一个女人的心。看来你真的是长大了,真的是懂事情了。” 脚炉的火正旺盛,身体开始暖和起来了,信儿就开始替冷文华慢慢脱去衣服,说道:“太太,我以为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跟老爷的事情,早晚总有一天会被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知道的。” 冷文华说道:“宝贝,你可真聪明!未卜先知,未雨绸缪了。告诉你吧,我是时刻有所准备的,到时候大不了承认下来。这事情又不是我的错。老太太他们即使要怪,也怪不到我身上。” 信儿替冷文华脱着衣服,说道:“太太,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让你有个思想准备。要是到时候老太太问你打算怎么办,你怎么回答?老太太要你们和好,你怎么办。有些事情你可得要事先想好了。” 冷文华轻轻抚摸着信儿的脸,笑嘻嘻说道:“那我就谢谢你了!我的心肝宝贝!我早就想好了。我要为芷若的今后考虑,所以不会跟他离婚。但是宝贝,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跟他重归于好的。绝对不会!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大不了就是他们住在护塘街,我们住在这里,互不干涉。” 信儿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太太,老太太要是强迫你们和好怎么办?” 冷文华看见信儿有心事了,就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宝贝,你不用担心的。我不会答应跟他和好的。我已经说过不会跟你分开的。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泾渭分明,互不相干。” 信儿却是怯生生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这可是我不应该了。” 冷文华却是搂住了信儿,轻声说道:“什么应该不应该?我心甘情愿。我今后对你还要好。洗澡。” 信儿微微叹了口气,就站起身来,给冷文华脱完衣服,搀扶着她走进了黑黝黝的洗澡间里。 自从让信儿侍候洗澡以后,为了预防万一,冷文华和信儿商定洗澡时洗澡间里不点灯。 摸着黑,往大浴桶里兑好了水,试了水温,把矮凳放进浴桶里,信儿就想就把冷文华抱进浴桶里。 冷文华却看着信儿,嗲悠悠轻声说道:“宝贝,难道你就不想跟我一起洗澡吗?来!把衣服脱了。我们从今天开始一起洗澡。”这么说着就也是主动为信儿脱起了衣服。 看着冷文华给他脱了衣服,信儿又想要把她抱进浴桶里去。 冷文华却是扑到信儿身上,抚摸了一会儿他这半年多来经了她的精心营养和农田劳作而长得强壮结实、高大魁梧、已经几乎像个大男人一样的身体,勾住他的脖子,发疯般跟他接了一会儿吻,又以从未有过的柔情蜜意,嗲悠悠轻声说道:“宝贝,你现在已经完全像是一个男人了。抱我过去洗澡好吗?” 信儿也就面对面抱起冷文华,跨进浴桶里,慢慢坐了下去。可是就在这时候,信儿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忍不住喊道:“啊唷!太太,我……!”赶紧抱住了冷文华。 冷文华却是仰挺起身体,轻悠悠“噢……”了一声,又扭动着身体,继续慢慢坐下去,又瞪着充满情yù的眼睛,看着信儿,轻声说道:“宝贝,这样不好吗?我们应该顺其自然。”又跟他狂热地接起了吻。 信儿明白了。这也正是他自从跟着冷文华到乡下以来,每天晚上闭门落账时渴望已久的。 外面是北风呼号、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而在这洗澡间里却是充满了融融春意。 第八十四章赈济过年张肇基仔细询问 新年就要到了。吃过早饭,走出中客堂时,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四周屋面上积得厚厚一层的白雪和从屋檐下垂挂下来的一挂一挂晶莹剔透的凌柱,嘴里说道:“这雪可是下了一天一夜。瑞雪兆丰年!”然后对站在门口的从儿说道:“从儿,你去告诉瑞诚,从即刻起不管白天黑夜每个房里的脚炉都要旺旺的,不能熄,换得勤快些。尤其是你们三少nǎinǎi那里,客厅、起居室和房里,都要放两只脚炉,让她里里外外走动起来方便些。大少爷、四小姐房里都要放两个。他们两个人都是病着的。” 得了老太太的指示,从儿就飞快地朝着后面厨房奔了过去。 走进屋里,进了起居室,老太太就靠在皮榻上,由玉儿侍候着点了烟,眯着眼睛,吸起了烟。吸了一会儿烟,她就对玉儿说道:“玉儿,你去把你们老爷和四爷喊来,就说我有事情要找他们。” 玉儿答应了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老太太看了看瑜儿,问道:“瑜儿,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已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是腊月二十七了吧?” 瑜儿回答说道:“老太太,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再过两天,就是大年夜了。我们又要守夜过年了。”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感慨着说道:“过年过年,富人是过年,穷人可是过关呢!” 瑜儿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倒以为住在这里的街坊邻居倒是很开心的,每到过年您都要送年货给他们的,什么鱼啊ròu啊,鸡啊鸭啊,荤荤素素样样都有,甚至连油盐酱醋姜蒜葱都要搭配好了送给他们。好些人家不仅要来领年货,到了小小年夜和小年夜这两天还要带着全家人过来敞开肚子吃两天年夜饭。这一笔开销可是几十户人家一年的活命钱呢!老太太,如你这般乐善好施,佛祖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 听了瑜儿的话,老太太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还说道:“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是荣华富贵不受穷的呀?又有谁能保证子孙后代世世代代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呀?有了钱想到穷人是应当的。” 这时候,张肇基捧着一只紫砂茶壶,跨步走进来,接过老太太的话,说道:“娘说的不错,自己好了确实不应该忘记还是困难着的。这叫做人不能忘本。谁要是忘本了,那就是最大的没有良心了。” 老太太笑嘻嘻坐起身来,说道:“你来啦?”又把烟qiāng朝着张肇基递过去,说道:“抽一口吗?” 张肇基在老太太旁边的皮榻上坐下去,摇着头,说道:“娘,我吸过了。你自己吸吧。” “娘,你找我有事?”随着一声喊,张肇泰跟着玉儿走了进来。看见张肇基也在,就赶紧说道:“大哥也在?”这么说着就在老太太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了下去,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白锡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张肇基,又抽出一支,叼在自己嘴上。 接过张肇泰递过来的香烟,张肇基把它叼在了嘴上,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金光锃亮的打火机,“”的一声打开了打火机的盖子,“嚓”的一声打着了打火机,够到香烟头上,悠悠地吸了一口。 “大哥,你这打火机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呀?是个好东西!哪儿来的?”张肇泰这么问着就朝张肇基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学着张肇基的样子,想要点火,可是无论怎么弄就是打不着火。 张肇基从张肇泰手里拿回打火机,说道:“看好了,是这样用的。”接着就用拇指一推,“”的一声打开了打火机盖子,又在旁边的齿轮上轻轻一擦,“嚓”的一声打着了打火机,够到张肇泰的香烟上,让他点着了烟,然后说道:“这可是世界名牌,一般人是看也没有看见过的。” 张肇泰看着张肇基有些炫耀的样子,实在是觉得有些眼馋心痒,就问道:“大哥,这是一只什么牌子的打火机呀?我倒是真的从来也没有看见过。是谁送给你的?” 张肇基故意逗引着张肇泰,把打火机递到他面前,指着打火机上面的外文字母,说道:“这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写着‘朗声’两个字,标准进口货,是汉姆昨天送给我的,现在市面上最吃相的。” 老太太斜着眼睛朝他们两个人看着,知道张肇基是在吊张肇泰的胃口,就咪咪笑着不说话。 张肇泰从张肇基的手里拿过打火机,说道:“大哥,借给我玩两天吧,好吗?” 张肇基立刻装着有些紧张的样子,说道:“玩两天?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呢?”说着还从张肇泰手里拿回了打火机,又是“……嚓…………嚓……”地接连打了两次火。 张肇泰看了更是眼馋得心痒难熬了起来,馋着脸,哀求着说道:“大哥,就借两天。大年夜还你。” 张肇基嘴里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张肇泰,说道:“两天?你就要玩两天?说话算数?不会赖账?” 张肇泰就像是发誓似地说道:“大哥,保证两天!绝对两天!绝不赖账!有娘作证!” 张肇基却是笑嘻嘻伸手把打火机塞进了张肇泰的口袋里,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就只要玩两天!你以为我是这种小气的人吗?拿去玩吧!就算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了!” 张肇泰立刻高兴得不得了了,马上拿出打火机,左看右看地看着,嘴里还不停地谢着张肇基。 老太太斜着眼睛朝张肇基看了看,笑嘻嘻轻声说道:“哼!如此偏心少有少见!” 张肇基朝老太太瞟了一眼,红起着脸,解释着说道:“娘,这也不能说我偏心,汉姆就送给我这么一只。我又没有多的,所以老二和老三就没法送给他们了。你可得要体谅我呀!再说了,老四是家里最小的,他们都是做哥哥的。给了老四,他们两个做哥哥的是不会跟他计较的。你说是吗?”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说道:“这个借口亏你想得周全,也蛮能够说服人的。那你就呵护着吧!” 张肇泰又掏出香烟,还把一根香烟塞进张肇基的嘴里,“…嚓…”着响地给他点着了烟。 老太太说道:“嗨!兄弟之间就应该是这样。不过老二和老三那里也要摆平。”又问张肇泰说到:“老四,你今天外面南货店去过没有啊?不知那些年货发得怎么样了呀?来拿的街坊邻居多不多呀?” 张肇泰赶紧说道:“娘,我刚去过。二哥还在那里,亲自坐镇发年货。来取的人是不少的。” “那你就跟你当家大哥仔细说说,我们家今年发放给周边贫苦人家的年货总共有哪几样。我是记不住那么许多的,还是你脑子好。”老太太这么吩咐张肇泰。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张肇泰就扳着手指头,对张肇基说道:“大哥,今年根据娘的吩咐,我们家送给四周贫苦街坊邻居们的年货是一只南京板鸭、一只鸡、一刀ròu、一条青鱼、一篮鸡蛋、一袋二十斤重的米,还有油盐酱醋姜蒜葱等等,都是贴了红纸用篮子装的。根据娘的吩咐,今年每家人家还送了二两茶叶。” “货物备齐了吗?够不够啊?受了饥荒的那些农民算进去了没有?”张肇基这么问道。 “大哥,算进去了,够了。预计是七、八十户人家,准备是准备了一百份。”张肇泰这么回答。 “我是怕预计不足,到时候拿不出东西。那些饥荒的农民可是很苦的。”张肇基又强调着这么说道。 “不会的,大哥。南货店里东西是十分充足的,就怕发不完。”张肇泰肯定地说道。 “那最近一年里新搬来的穷苦人家有没有哇?都算进去了没有?”张肇基还是这么问道。 张肇泰回答说道:“大哥,都算进去了,大约有十来户人家,都是二哥去请的,一家也没有漏掉。” “那明天和后天的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啦?上哪些菜啊?这可不能太差,都是穷苦的街坊邻居。我们自己也是穷过的。既然办了就办得丰盛一点,宁可年利少一些。”张肇基这么说道。 张肇泰赶紧说道:“大哥,明天两顿和后天两顿年夜饭都是很丰盛的,每顿八张八仙桌,总共是三十二桌,可以招待两百多个人次。每桌上面八只冷盆,八只大菜,还有一只三鲜砂锅。娘说了,今年还要炒一只炒素、一只黄豆芽油豆腐、一只发芽豆炒咸菜、一只炒菠菜。两道点心是乔家栅的豆沙馒头和定胜糕。” “我们自己也是苦过的,可不能亏待穷人。多花一些钱,我心里踏实。”张肇基又问道。 老太太说道:“今年灾害严重,我们的收成也没有往年好,可是让乡亲们过好年是最要紧的。而且都是老街坊,老邻居,我们有事情,他们总是来帮忙的,平时对我们关照也不少。压岁钱我想还是按照老规矩,到了小年夜吃晚饭的时候再发,这是惯例。那一顿年夜饭每年来的人是一个也不会少的。” “再想想还缺少了什么没有,宁可多花些钱,也不能让人家说我们寒酸。”张肇基这么吩咐张肇泰。 老太太说道:“老四,把你准备的那一张清单给他看看,省得你一样一样地报,听起来吃力。” 张肇泰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用红纸写着的清单,递给张肇基。 张肇基接过清单,仔仔细细看着,一样一样点着,又不时地点着头,最后把清单还给张肇泰。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是满意的,说道:“叫你来,主要是说这件事情。另外还想叫你跟我一起去对面南货店里发年货。你平时比较忙,街坊邻居们都是见不到你的。你也要去露露面,跟大家打个招呼。还有,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工地看过了,你也趁此机会陪我走一趟。你有空吗?” 看见老太太这么要求,张肇基就说道:“娘,一年一次,我陪你一起去跟大家见见面。” 这么说着,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就一起走过去,扶起老太太。张肇基还蹲下身去,给老太太穿上了棉鞋,扶着她站到地上,又给她套上了皮大衣。两个人这才一边一个地扶着老太太走出去。 走到客厅门口,恰好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走了过来,叶惠容问道:“娘,你要到哪儿去呀?” 老太太站住了,说道:“我们一起到对面南货店发年货去。你们去吗?”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正好,我们也要过去。”说着就上来搀住老太太朝外走去。 张肇基这时候轻轻拉住了张肇泰,大声说道:“老四,你去准备马车,过一会儿娘要去工地的。”又看了老太太她们的背影,压低了声音对张肇泰说道:“不知道她那边年货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可有些不放心,要不你准备好了马车以后,替我去跑一趟好吗?我这里跑不开。” 张肇泰也是轻声说道:“哥,你是说文怡嫂子那边?难道你最近没有去过?没有安排好?” 张肇基说道:“这一段时间我是厂里忙,学校和医院工地上的事情又是忙。我都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去过了,还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嗨!你看,娘又要我陪她去工地看看!” 张肇泰说道:“大哥,我看这事情总这么瞒着也不行的。文怡嫂子不错的。你就早些决定吧!” 张肇基说说:“这事情可别想得太简单,没有那么容易。你平时方方面面都要关心她。好了!暂时不说这些了,你现在的主要事情是替我马上去跑一趟。先是顺便到三阳南货店去买一些年货送过去,另外还给她一些钱,让她自己买些什么。千万要告诉她,我这边实在是太忙了,脱不开身,让她不要计较。” 张肇泰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种金屋藏娇的生活啊?丑媳fù总有一天是要见公婆的,躲是躲不过去的。我看还是尽早想办法的好。被动不如主动,先打通老太太关节。”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可是……好了!现在不说这些。快去!”张肇基yù言又止地这么说着。 张肇泰却还是说道:“大哥,你认识的人多,时常在嫂子那里进进出出的,难免会被人看见。要是事情传到了老太太或者两位嫂子的耳朵里,那可就被动了。我看你还是找机会先对老太太吹吹风,看她的反应怎么样,然后再随机应变,把事情说清楚。只要老太太认可了,两位嫂子也就问题不大了。” 张肇基蹙着眉,不无愁烦地说道:“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老太太什么样的人?文怡是什么样的人?老太太会容忍得了吗?这就是我最担心的。这事情容我再仔细想想,得要有个长远考虑才好。快去!” 张肇泰只得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张肇泰刚要转身离开,张肇基又喊住了他,说道:“我这边这么忙,你是知道的。不用我吩咐,你只要有空就多去陪陪她,跟她说说话,只要让她高兴就是了。她现在断绝了跟外面的来往,想必一个人是很冷清的,又不像我们这里,人多,事情也多,总是蛮热闹的。她的事情我就完全拜托你了。” 听了张肇基这么安排,张肇泰就说道:“哥,我去是我去,你去是你去,根本不一样的。” 看见张肇泰这么推脱,张肇基就说道:“叫你去你就去,多关心关心她难道不行吗?真是多话!” 张肇泰说道:“哥,我去就是了。要是文怡嫂子问起来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去,那我怎么回答呀?” 张肇基说道:“我是厂里忙,工地上的事情也常常找我。每天回到家里,两条腿就拖不动了,最近这血压又总是高。这些事情你不要跟她说清楚,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反正你要照顾好她。” 张肇泰只得说了一声“知道了”,就转身朝里走去。 看着张肇泰朝里走了进去,张肇基就转过身踱着方步朝前客堂走了进去。 踱过前客堂,穿过前庭院,走出二进大门,绕过影壁,就来到了大门口,看见张富正站在石阶上朝着街对面张望着,张肇基就说道:“阿富,你在张望什么呢?” 听得张肇基的声音,张富赶紧回转身来,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说道:“噢!大哥来啦。我是有些不放心,在看阿贵是怎么带着老太太和两位嫂子过马路的。” 张肇基朝张富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你们兄弟俩总是这么有孝心啊!” “应该的!应该的!这都是我们做小辈应该的。”张富谦虚地这么说着,就把张肇基让进了门房里。 进了门房,让张肇基坐下后,张富就拿起茶盘里的茶壶,给张肇基在品茗杯里倒了一杯茶,对张肇基说道:“大哥,这茶可是安溪铁观音,是昨天老太太叫玉儿姑娘送过来的,说是给我们过年喝的。今天可是第一次泡。我刚才喝了一开,觉得味道确实是蛮好的,挺香的。你喝喝看,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张肇基笑嘻嘻拿起茶杯,先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又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闭起了嘴,含了一会儿,然后才“咕”的一声咽了下去。 看着张肇基喝完这一杯茶,张富又问道:“大哥,你觉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这茶味道怎么样?喝茶你可是老资格。” 张肇基咋着舌头,说道:“这茶味道好,端起来就是一股清香味,喝进嘴里先苦后甜,味道不错。” 得到了张肇基的夸奖,张富就高兴地说道:“大哥,老太太可是给了我们几十包呢,我看起码有两斤,我去拿些给你。你慢慢泡着喝好了。”说着就要朝里间屋走进去。 张肇基赶紧喊住他,说道:“阿富,你不用给我的。老太太这茶叶也是我给她的。我那里还有好些呢,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泡着喝就是了。既然你喜欢,我过一会儿叫珍儿再送些给你。” 张富一听此话,就笑呵呵说道:“大哥,这可是好茶。你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喝吧,我这里还有。” “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我过一会儿叫珍儿送过来。”张肇基这么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卷红纸包着的大洋,塞进张富口袋里,说道:“这里是二十个大洋,对两位老人的一点心意,替我带给他们。” 张富赶紧把银元掏了出来,说道:“大哥,这样可不行,老太太已经给过了,就不能再要你的了。” 张肇基按住了张富的手,把银元放进了他的口袋里,说道:“我已经说了,这是我给两位老人的。” 正这么争执着,只听得外面传来马车的声音,张富赶紧走了出去。 “富叔,新年好!提前给您拜年了。”才跨出门,就看见徐蕙兰走了上来,这么跟张富打着招呼,后面还跟着英玉。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只包裹。 看见张肇基在张富身后跟了出来,徐蕙兰赶紧站住了,喊道:“姑夫好!新年快乐!” 英玉看见张肇基和张富两个人,微微弯了弯腰行了礼,也向他们祝福了新年快乐。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这么冷的天,你们俩大包小包的送什么好东西来呀?” 徐蕙兰笑嘻嘻说道:“姑父,我想静宜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就把我当初怀孩子时穿的那些大衣服找了出来,给静宜穿,也省得再做再买了。” “哦!亏你想得周到。到底是做嫂子的,总是想着姑娘。”张肇基这么夸赞着徐蕙兰。 就在徐蕙兰想要说话时,魏倩如从马路对面奔了过来,还喊道:“蕙兰姐,你来啦?娘要我过来陪你。” 看见魏倩如,徐蕙兰就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你们都在南货店里发年货。老太太也在那里。”然后,就跟张肇基和张富分别打了招呼,带着英玉,朝着西院走了过去。 魏倩如也是跟张肇基和张富分别打了招呼,跟着徐蕙兰一起朝西院走了过去。 张肇基则是跟张富打了个招呼朝着马路对面走了过去。 张富把张肇基送到了马路边上,才回进了门房里。 第八十五章茶馆聊天张肇基体察民意 穿过马路,就到老虎灶门口,老虎灶和茶馆的管事阿海看见张肇基穿过马路走了过来,就赶紧一溜小跑地从茶馆里面迎了出来,站在门口,满面堆着笑容,一迭连声地说道:“哦!大老爷来啦!大老爷忙,一年难得有几回的。大老爷请!大老爷请到里面楼上包厢坐。我给您立刻泡茶去。” 此时的张肇基已经全然放下了家里大老爷的架子,满面堆起了笑容,就像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似的,跟在阿海的后面,自自然然地走进了茶馆,大大方方地在靠近墙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去。 看见张肇基进了茶馆,又坐下了,原来就已经在里面喝茶的茶客们都一个个地站起身来,一边喊着“大老爷好”,一边弯腰鞠躬地跟他打招呼。张肇基也是站在了桌子边上,很有礼貌地一个一个地对大家行着礼,嘴里也是“好好好”地答应着,还掏出了白锡包香烟,离开桌子,走过去,在每一张桌子上挨个地发了一圈,然后才重新落坐到了座位上。 阿海泡了一壶茶,托着茶盘走了过来,笑嘻嘻说道:“大老爷,楼上请。楼上有雅座。” 张肇基却笑嘻嘻摇了摇手,说道:“不麻烦了,就在这里。这里好,都是街坊邻居们。我厂里忙,好长时间没有跟大家见面了,机会难得。我喜欢跟大家聊聊。这样比较热闹。” 看见张肇基不肯到楼上去,阿海只得放下茶盘,按照规矩,当面净了茶杯,又给他到了一杯茶,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大老爷请喝茶,这是我特意为您藏着的杭州梅家坞狮峰龙井。” “哦!好。谢谢!谢谢!”张肇基很客气地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看见阿海想要转身离去,张肇基就喊住他,说道:“你也休息休息,辛苦一年了,就算是陪我喝。” 看见张肇基这么客气,阿海就“哎”地答应了一声,在张肇基的侧面坐了下来。 看见阿海坐下了,张肇基就笑嘻嘻对其他几张桌子上的人说道:“还有谁想要过来就请过来,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家人,不要拘束,不用客气。来!来!来!想过来就过来,大家坐在一起热闹些。” 有几个人看见张肇基这么谦和随便,也就先后着坐了过来。 阿海又去拿来了几只茶杯,张肇基又站起身来,拿起茶壶,亲自动手给坐过来的各位敬了茶。 坐下后,张肇基就指着各张桌子上坐着喝茶的人问阿海说道:“阿海,他们大概都是我们这一条街上的老邻居,也都是我们这茶馆的老常客吧?” 阿海说道:“老爷,他们都是我们茶馆的老常客,也都是住在附近不远的老邻居,几乎每天都要来喝茶、聊天、谈山海经的。” “哦!都是老邻居了。”张肇基这么应了一句,又说道:“那你们平时聊些什么山海经呢?” 阿海笑嘻嘻说道:“大老爷,我们坐在一起可是聊什么的都有,天南海北,五花八门,样样都有。” “那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呢?能不能继续聊下去,让我听听?”张肇基笑嘻嘻这么说道。 “老爷,您真的想要听?”阿海笑嘻嘻地这么问了一句。 “对呀!我就喜欢听这些天南海北、五花八门的事情。”张肇基这么说道,却又好像觉得自己说的话太死板了,引不起大家的兴趣,就笑嘻嘻地说道:“阿海,我怎么觉得自从我进来以后,大家好像有些受拘束了,气氛好像没有我进来以前热闹了。别这样!别这样!请大家随便好了,就把你们在我进来前说的事情继续说下去,让我也跟着一起聊聊。阿海,你带个头好吗?” 看见张肇基点了自己名了,阿海就笑嘻嘻说道:“老爷,在你进来前,我们几个都在瞎聊那边正在建造的学校和医院的事情,都说这一次是你们几家大户人家为四邻八乡的乡亲们办了一件大好事。” 听说他们聊的是这件事情,张肇基的兴趣就来了,接着阿海的话说道:“哦!这可是我最想要听的事情了。请大家继续往下说。尤其是要说说,在学校或者医院的安排上面,我们究竟还有那些欠缺,究竟还有那些方面考虑不周的。大家不要保守,畅所yù言,不要见外。我今天就权当民意调查了。” 看见张肇基说得这么诚恳谦虚,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人就说道:“张家大老爷,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是否妥当,说出来供你们考虑。我听说你们这个学校要办一些夜校班级的,不过都是一些技艺之类的班级,没有晚上读文化的班级。可是据我所知,附近有好些年轻人都想要读晚上的文化班。他们一般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以前都是读过几年书的,就因为家里穷,急于要挣钱养家糊口,结果中途辍学了,现在还想要继续读上去,想要拿到一张小学毕业文凭。你们又是义务不收钱的,都觉得机会难得,可惜你们没有这样的计划,所以我想你们能不能办一些晚上的文化班呢?” 听了此人的话,张肇基立刻就兴趣来了,笑嘻嘻说道:“很好!这个建议很好。我们可以考虑,尽可能让大家满意。我以为这是不难做到的,无非就是晚上多开几只班级,老师加班上课就行了。” 看见张肇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坐在张肇基右手边的一个人就有些脸红地说道:“大老爷,不知你们工地上要不要木匠。我的手艺活是木匠,想要找口饭吃。” 阿海也说道:“大老爷,他们家是祖传木匠,手艺很不错的,可是家里田少人多,比较困难。” 听了这个人的要求和阿海的介绍,张肇基就摸了摸他的手,当即就答应说道:“要!凭你这双手,我们就要。等过了年,你直接去找我们家老三,现在工地上是他管着。过一会儿,我马上就跟他说。不过就目前来说不是要你去做木匠,而是要你去做监工。凡是工地上的木匠活,你都给我严格检查验收,保证质量。等到学校和医院建成以后,正常行医开学了,你就留下来,还是做你的老本行。学校和医院里面用的桌子、椅子、窗户、门扇等等,也都是时常需要有人修理的。你说好吗?” 此人看见张肇基答应得这么爽快,就立刻站起身来,朝张肇基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还有谁?还有谁有好的想法和打算,都请你们一起说说,不要紧的。”张肇基这么说道。 “大老爷,穷人家孩子读书不付钱,穷人来看病不付钱,这些可都是真的?世界上难道真有这样的好事情?我可有些不敢相信。”隔壁桌子上有人这么问。 张肇基看了那人一眼,转过身去,面对着他,说道:“老兄弟,是真的。我们这几家人家这次集资办这么一所医院和这么一所学校,主要就是为穷人服务。穷人看病不收钱,穷人家的孩子读书不收钱,是我们当初考虑办这么一所学校和这么一所医院的最基本的宗旨。这是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请问大老爷,我们家有两个孩子的年龄好像稍微大了几岁,一个是九岁,一个是十一岁,不知道你们学校还收不收啊?我想要是能够收的话,那就好了。”旁边一个人这么问道。 张肇基立刻就说道:“收。肯定收。只不过是刚进学校的时候要经过考试的,然后根据孩子们的实际文化水平,再分别编班级,这叫对号入座,根据实际文化水平编班。读书都是可以读的。”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个人说道。 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一个人说道:“张家大老爷,到时候这学校办起来了,里面总要有些人来做看门、打扫卫生等杂务的事情的,还有这医院里也是需要好些烧饭、清洁卫生等杂务工的,那么像做这种事情的人,你们打算到什么时候招收呢?本乡本土的你们招不招呢?” 张肇基看着那个人,说道:“老兄弟,对于这些事情,我们是早就商量好了,到时候我们是张榜招人,不分远近,无论亲疏,择优录取,包管吃饭,按月发薪。” “那就近的乡亲邻居们能否照顾一下呢?”那个人又这么问道。 张肇基很干脆地说道:“为了体现公正公平,在条件和能力相等的情况下面,我们才能够优先考虑选用就近的乡亲邻居。公正公平和条件能力相等是个前提。家庭特别困难的我们当然也要特别考虑的。” “那招收这些人时要不要文化条件呢?”那个人继续问道。 张肇基说道:“有文化那是最好的,我们安排的差事可以相对好一些。没有文化那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安排他们在厨房里面拣菜、烧饭、送饭,或者是专门做些扫地、擦桌子、拖地板之类的搞清洁卫生的事情。在医院和学校的花园里种树栽花,侍候花木的人,那是需要有专门的技术和知识的。不过凡是领头管事的那可就一定是要有些文化的,而且还要有管事的头脑的。” 阿海的老婆从灶头后面走出来,走到张肇基身边,恭恭敬敬地给张肇基敬了一次茶,笑嘻嘻问道:“大老爷,你看像我这个年龄到你们夜校里面去学习绣花行不行啊?” 张肇基笑了笑说道:“那有什么行不行的,到时候你去就是了。夜校绣花班没有年龄限制的。” 阿海的老婆听了,很高兴地说道:“有你大老爷这一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看见自己老婆很得意的样子,阿海就说道:“老爷,老虎灶和茶馆的事情这么忙,她还要去学绣花。” 张肇基看着阿海,开着玩笑说道:“这可是你们的家务事情,我可管不了。不过一个女人能够学习一门绣花的手艺活,我看倒是蛮好的。那些西洋的外国人,就是特别喜欢我们中国人的绣品,而且卖给他们的价钱还是蛮高的。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可是一项不菲的收入,完全可以贴补家用的。” 得了张肇基的鼓励,阿海的老婆就得意了起来,说道:“学了绣花,多挣些钱,那有什么不好!”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发家致富关键要的就是吃苦耐劳,手脚勤快。没有付出就不可能收益。” “大老爷,照目前情况来看,你们医院和学校里大约一共需要多少做工的人呢?”有人这么问道。 “做工的具体人数,我们目前还估计不出来。究竟要招哪些方面的工,我们具体也不是很清楚,到时候我们还要会商的。不过要招工,那一定是肯定的。各位有什么特长,可以做好准备。这可是一次机会。我们也是发工资的,跟别的学校和医院是没有什么两样的。”张肇基坦率地说道。 “张家大老爷,听说你们还要办护士培训班,我跟你们推荐一个人行不行啊?”阿海这么说道。 “那有什么不行?推荐的人越多越好。不过进护士培训班读书的女孩子,事先都是要经过考试的。这也是择优录取,公平竞争。一般要求是初中毕业的比较好,文化基础好些。”张肇基这么说道。 “大老爷,我的外甥女就要初中毕业了,我想把她推荐给你们。你看可以吗?”阿海这么说道。 “初中毕业?那最合适了,文化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再培养护士,挣钱吃饭。我看是蛮好的。”张肇基这么说道。 “照这么看来,办这么一所医院和学校,那事情可真是千头万绪,多得不得了的。我看只有脑子好的人才担当得起。”坐在张肇基对面的一个人这么说道。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是这样!是这样!不过我们人多,而且又是大家一起会商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也是蛮快活的。他们都是年轻人,文化水平高,不是大学生,就是大学教授,有的还是从西洋留学回来的。这考虑问题和说起话来都是想周全的。思想又新,思路也新,办法也有。” 阿海说道:“大老爷,你可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跟他们这些人相比,是不会比他们差的。” 张肇基谦虚地说道:“我不行,才疏学浅,思想落后,及不上他们,陪衬而已。”说着,就站起身来,拱着拳说道:“各位乡亲邻居,今天我还有事情,只能提前告辞,不能奉陪了。你们继续聊吧。反正你们的那些金玉良言,我一定会转告他们的。你们静等回音就是了。过年了,明后两天,略备薄酒,请各位光临寒舍,我陪同大家喝酒聊天。”最后又是一拱拳,一声“告辞”,就朝外退了出去。 阿海夫妻俩赶紧跟着送到了门外,喊着:“大老爷,走好。” 张肇基回转身朝他们挥了挥手,朝南货店走过去。 走到南货店门口,看见玉儿和瑜儿站在门口在把来领取年货的乡亲邻居们一个个地迎进店里。 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三个人都是扎了围裙,和伙计们一起站在柜台前在分发年货。 柜台里面,张肇础、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和众多侍女也是腰里扎着围裙,忙碌而有序地在把一样一样年货按照次序装进篮子里去。 “欢迎!欢迎!里面请!”看见有人走过来,张肇基就站住了,迎接他们走进店里。 “你怎么才来呀?大概是到茶室里去聊天了吧!”张太太这么问张肇基。 张肇基走到柜台边上,跟柜台里面的老太太说道:“娘,我今天去茶室的收获可大啦!乡亲邻居们对我们办学校办医院可是有着不少很好的想法的,也有一些人想要在我们医院或者学校里谋取一份差事。”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答应了他们没有啊?”老太太这么问儿子。 张肇基说道:“我答应他们把他们的想法在我们会商的时候提出来,让大家一起商量。我还答应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商量的结果告诉大家,要他们等我的回音。” “是应该这样,既然是为了乡亲邻居们办事,那就应该要听取听取乡亲邻居们的想法。这一点我倒是没有考虑到,不过你现在已经这么做了,倒也蛮好。”老太太这么肯定了张肇基的做法。 “娘,这个茶室和老虎灶的作用,我以前倒是没有怎么在意的,可是没有想到今天走进去收获居然会这么大,可以听到这么多的真实消息,可真是一个很有用处的地方。”张肇基十分感叹着说道。 “看来我们往后要经常进去坐坐,听听乡亲邻居们的想法,把事情做得好一些。”老太太说道。 听到了老太太和张肇基的说话声,正在排队领取年货的街坊邻居才发现了张肇基,一个个都走过来特意跟张肇基致意打了招呼,有的还千谢万谢地谢着张家多年来对街坊邻居们的关心照顾。 张肇基则是一边回着礼,一边客气地说道:“实在是能力有限,照顾不周。” 这时候看见十几个衣衫褴褛不整的乞丐三三两两走到南货店门口,齐刷刷地一起跪在了门外。其中那个老大说道:“我们听说今天张家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和各房太太都在这里亲自发放年货,所以我们是特意前来给各位拜年的。祝张家老太太、各位老爷、太太们和全家上下,新年愉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说完,就齐刷刷地对着南货店里磕起了头来。 一看此情形,老太太赶紧带着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急急忙忙走出柜台,和张肇基一起,走到门外,把这些丐帮的兄弟们一个一个地搀扶起来。 张肇基又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银元,递给了乞丐老大,说道:“我可正在这里观望你们呢!就怕你们不来。这些钱你们去分分。过年了,各自给家里的老婆孩子买一身衣服穿穿。”又掏出白锡包香烟,分发给他们一人一支,又给他们点着了香烟。 乞丐老大又带领大家,给张家的人磕了一个头,还说道:“我代表兄弟们和全家人谢谢你们了。” 玉儿、瑜儿和珍儿等侍女们,已经把一篮子一篮子的年货拎了出来,分别递到了乞丐兄弟们的手里。 手里拎着年货,乞丐老大对手底下的说道:“兄弟们,一年四季的,张家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们对于我们的照顾可是不少的,我们可得替他们把门口和店铺看好了。你们可都听见了?” 乞丐们齐声说道:“大哥,我们都听到了,照看张家的门口和店铺。” 看见乞丐们如此仗义,张肇基和张肇础拱着拳,弯着腰,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老太太也说道:“一年四季,你们对我们的照应可是不少的,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呢!明天和后天两天的年夜饭可不要忘记了,把兄弟们都叫来,高高兴兴、热热闹闹吃两天。” 乞丐老大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您放心,一个也不会少。我准定会把兄弟们叫齐了来给您拜年的。”又朝张肇基说道:“大老爷,打扰了!”然后对乞丐们一使眼色,就四散跑开了。 张肇基看着乞丐们远去的身影,对老太太说道:“娘,他们来过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老太太说道:“我跟你一样,心里总是惦记他们。还好,一个不少,跟去年一样,还是十六个。” 回转身来,张肇基就关照张肇础,说道:“老二,对于这样的穷苦人,平时该给的还是要给。” 张肇础回答说道:“大哥,你的话我是关照到每个店铺的。一年四季店铺里给他们的钱不少的。” 池玉屏也说道:“娘和我还有姐姐平时只要出门碰上他们也总是给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张肇基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说着就搀扶着老太太上了马车,到工地去了。 第八十六章探望工友老太太嘘寒问暖 老太太一行到了工地,下了车,就看见张肇郛和叶杏林两个人急急忙忙走过来。 到了跟前,张肇郛说道:“娘,大哥,你们来啦。这里的事情我们都安排好了。你们就别过去了。天这么冷,你们还是回去吧。” 叶杏林也说道:“老太太,姑夫,这么冷的天,你们是不应该来的。” 张肇基看了看叶杏林的脸色,笑嘻嘻说道:“你这么一个身体都来了,我们就更应该要来看看了。怎么样,最近身体还好吧?是不是还在坚持服yào?这病可得要抓紧根治了。” 看见张肇基这么关心自己,叶杏林就说道:“姑夫,你放心。我知道的,一定会抓紧治病的。” 老太太看了看叶杏林的脸色,又上去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说道:“衣服穿的不少,看上去气色也好像是转变了不少,似乎是好些了。晚上还咳嗽吗?你姑妈可是最心疼你的。” “有时候还是咳,不过没那么厉害了。”叶杏林回答说道。 “你这病得抓紧治,可揪着你姑妈的心呢!工地上的事情就jiāo给肇郛好了。”老太太这么叮嘱叶杏林。 “就要过年了,我知道三叔是放心不下工地的,就觉得自己呆在家里有些不好意思,也就跟着嫂子一起过来了。”叶杏林老老实实这么说道。然后又看了看老太太和张肇基,说道:“老太太,姑父,你们都请回去吧。天气这么冷,不方便。尤其是老太太,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关心,真是太辛苦了。” 老太太却说道:“做活的人都回去过年了,就留下了几个过年时在这里看守的工友,我得去跟他们打个招呼,认识认识。这过大年的麻烦人家为我们守着,让他们不能回去团聚,已经对不起人家了。咱们的礼数可是不能少的。”这么说着,就有玉儿和瑜儿搀扶着朝着路边的几间工棚走过去。 张肇基、张肇郛和叶杏林跟了过去。 看见老太太走过来了,有几个认识老太太的工友就迎了上来,喊着“老太太好”,就围了上来。 “天气这么冷,风这么大,你们身上的衣服都穿暖和了吗?”老太太站住了就这么问候了起来。 “老太太,我们都是穿得挺暖和的。老太太,您可不能着了凉啊!这么冷的天,还要过来看我们,您可真是太费心了。”有的工友这么问候着回答老太太。 张肇郛说道:“老太太是特意来看你们的。你们没有回家,看守在这里。她不放心。” 听说老太太是特意来看望他们的,就有人朝工棚里大声喊道:“大家快出来啊!张家老太太来看望咱们啦!你们都赶快出来迎接呀!” 这么一喊,又有几个工友从工棚里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走上来,跟老太太和张肇基握了手。 站着跟工友们说了几句话,老太太就笑嘻嘻说道:“我可以到你们住的房子里去看看吗?” “可以!可以!老太太请进屋吧。”工友们这么说着,就闪开了一条路,让老太太走过去。 老太太由玉儿和瑜儿搀扶着,带着头,走进了工棚。 张肇基、张肇郛、叶杏林也跟了进去。 走到屋子中央,老太太站住了朝四周看了看,问工友们说道:“吃睡都在这里吗?” 工友们说道:“对!老太太,吃睡都在这里。这样方便。” 老太太朝着靠南墙边、窗户下的一排床铺走过去,摸了摸被子,说道:“被子还算暖和吧?要不要添加几条被子呀?家里有被子的。” 有的工友回答说道:“老太太,这么些被子够了。屋里整天烧着炉子,不会冷的。呆在里面还会觉得太暖和了,所以一般都不穿棉袄的。棉袄是在出去的时候才穿的。” 老太太看着那个说话的人,笑嘻嘻说道:“只要暖和就好,我就放心了。”这么说着,又回过身来,问张肇郛说道:“老三,工友们过年的东西你都买了吗?” 张肇郛说道:“娘,我都已经给他们买好了,腊的、咸的、新鲜的都挂在外面冻着呢。每人一份年货也托人顺便给他们几个家里捎回去了。”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工友们说道:“不知这些东西够不够你们用啊?你们自己会不会烧来吃啊?” 工友们回答说道:“老太太,过年的东西足够了。我们自己会烧的。您放心好了。”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你们可都是会喝酒的呀,不知老三给你们买酒了没有?” 工友们说道:“老太太,三爷给我们买酒了,都是上好的七宝大曲,价钱挺贵的,挺好喝的。” “荤的素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都不缺了吧?要是不够的话,就跟你们三爷说,叫他给你们去买。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老太太这么说道。 “够了够了!老太太,都有了,够了,不用再买了。”工友们这么说道。 张肇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银元,递给了一位年纪稍大些的工友,说道:“你们心里想要吃些什么东西,你们三爷是不太清楚的,还是给你们一些钱吧。你们自己去买一些对胃口的好了。” 那个工友一边推却着张肇基的手,一边说道:“大老爷,真的不好意思,这钱我们不能拿。这么多的好东西,我们平时在自己家里过年的时候也未必能够吃得到的。这一回老太太和三爷却送来了这么多,已经很好了。这钱我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要的。” 张肇基却是捏住了他的手,把钱放到他手里,说道:“你要是不拿,那我就要不高兴了。” 看见张肇基这么说了,这个工友就收下了钱,一迭连声地说道:“谢谢!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有人很客气地说道:“老太太,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特地地跑一趟,来关心我们。像你们这样的东家可实在是很少的。老太太,您放心好了,我们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这么说着,老太太又很客气地说道:“我可以在这床边上坐一会儿吗?” “可以!可以!老太太,您坐。您随便坐。”工友们异口同声地这么说道。 在床边上坐下以后,老太太就对工友们说道:“来!你们也都拿张凳子坐过来,我们围在一起说说话。不要这么站着,站着说话不方便。” 看见老太太这么随和,工友们就拿了凳子,围着老太太、张肇基、张肇郛和叶杏林坐了下来。 看见大家都坐下了,张肇基就拿出了白锡包香烟,给工友们分别递了一支。 张肇郛也是拿出了打火机,给工友们一个个地点着了香烟。 看见大家都已经坐好了,也已经抽起了烟,老太太就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一回过年都没有让你们回家团聚,实在是对不起你们了。不知你们都跟家里人说明白了原因没有哇?” 大家都说道:“老太太,您尽管放心。我们都是跟家里人说清楚了的,等过了年再回家。” “家里人可能不高兴了吧?都已经离家很久了,到头来还是不能回家团聚。替我给你们家里人打个招呼,就说我对不起他们了。这里也实在是离不开你们,需要你们的帮助。”老太太客气地这么说道。 那个年纪稍大些的工友说道:“老太太,您说得太客气了。据我们所知,你们在这里建造的是为穷人服务的惠民医院和惠民学校,将来造好了以后,对穷人是不收钱免费的。所以说,这其实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应该要卖力些的。您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的。” 老太太看见这位工友说得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么客气,就笑了笑说道:“这是你们说得客气,可是这么做究竟是影响了你们过年也不能回家团聚。我心里愧疚得很,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们,给大家拜个早年。”说着就站起身来拱拳给工友们拜起了年。 工友们赶紧站起来,排成一排,给老太太他们几个拱拳拜了年,还高声喊道:“祝老太太身体健康,新年快乐!祝大老爷新年快乐,事业有成!祝三老爷和叶家少爷新年快乐,事业有成!” 老太太、张肇基、张肇郛和叶杏林也都是站起来,回着礼。 坐下后,老太太乐呵呵地笑着说道:“既然是拜年,那就得要给压岁钱的。来!玉儿把钱拿出来,给工友们,就算是我给的压岁钱了,让他们买些糖果吃。祝他们新年甜甜蜜蜜,高高兴兴。” 玉儿就拿出了一个钱袋子,掏出了一包一包用红纸包好了的压岁钱分发给了工友们。 工友们拿了压岁钱,又是对老太太千谢万谢了起来。 老太太却是笑嘻嘻说道:“拿了压岁钱是不能够谢的,这是我们的礼数。” 工友们也都高兴得“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看见工友们很高兴,老太太就指着那位年纪稍大些的工友说道:“刚才这位师傅说了,我们现在造的医院和学校确实都是为民办事的,将来医院和学校造好了以后,穷人来看病或者读书,我们是一律不收钱的。不过我以为要办成这样一件慈善为民的事情,究竟依靠的还是大家,当然也包括你们这些工友兄弟。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工友兄弟,我们这医院和学校也是造不起来的,你们说是吗?我是这么想的,归根结底还是你们这些工友们的力量大,能耐大,要不然我们是办不成这件事情的,所以我是一定要过来给你们大家拜年的。希望你们能够安安心心在这里过年,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工友们看见老太太说得这么客气,有的工友就说道:“老太太,慈善为民的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做的。这得要看人的良心。有的有钱人家可不像你们这样慷慨。自己过上了好日子还会想到穷人?所以说,你们这样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更是说明你们几家都是好良心的人。” 听到这位工友这么说了,老太太就朝叶杏林看了一眼,又看着大家,说道:“这是你在鼓励我们,把我们说得太好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们几家是已经考虑了好几年了,以前不是因为资金不够,就是因为其他方面的条件不成熟,结果就拖到现在。这一次一下子就把学校和医院的事情都办了,主要靠的还是叶家的杏林少爷,是他在外面留学的时候赚回来了一些钱。他把它们全部都拿了出来,所以资金上就够了。所以要说为民做好事,第一个有功之臣是叶家的杏林少爷。” 叶杏林知道老太太是在抬高他的威望,就很谦虚地摆着手,说道:“工友弟兄们,你们都知道的。我还是一个年轻人,担当不起什么大事情的。要说这一次办这么大的事情,老太太才是我们的主心骨。” 看见老太太和叶杏林都说得这么客气,工友们都笑了起来。 又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就站起身来,说道:“看见你们都是高高兴兴的,那我就放心了。那边南货店里还有事情,那我就跟大家告别了。”这么说着就朝工友们拱拳告别了。 有一个工友说道:“老太太,我听说你们张家每年都要给穷人发年货和吃年夜饭的是吗?” 老太太笑嘻嘻摆着手,说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我们也是苦出身,想着大家一些是应该的。” 工友们看见老太太说得这么客气,就更是肃然起敬了起来,排成了一排,恭送着老太太、张肇基、张肇郛和叶杏林他们走出去。 张肇基站住了,说道:“欢迎大家明后两天都到我们家里去吃年夜饭,到时候我陪大家喝酒。” 工友们也都很高兴地说道:“我们一定会来的,一定陪大老爷喝个一醉方休。” 走出工棚,临到上车前,老太太和张肇基、张肇郛、叶杏林、玉儿、瑜儿、张瑞信,也是站成一排,朝着工友们鞠了躬,说了声“拜托”,而后才上了车。 工友们围在轿车边上,一声声“走好……走好……”地目送着老太太他们离开了。 离开工地,老太太说道:“这一下我就放心了,老三为他们安排的蛮好,看来工友们是蛮高兴的。” 叶杏林接话说道:“老太太,不论什么事情只要你一出马,那就保管是顺顺利利、高高兴兴的。我们可是不懂得这些的。” 老太太摇着手说道:“杏林,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的,只是觉得这么大过年的把人家留在工地上看工地,就有些过意不去。这么做其实还就是将心比心,站在别人的处境上想一想就可以了。再说了,你光有钱财有什么用?没有这些工友,你能有何作为?他们才是我们办大事情的根本基础。” 叶杏林好像很懂得老太太的心思似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老太太可真是个好人,平时就是喜欢替别人着想,高瞻远瞩,放眼长远。我们是学也学不会的。”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我就是只知道人心都是ròu做的。你自己想要过年回家和家人团聚,难道人家就不想过年回家和家人团聚吗?只要平等对待和以心换心,那就什么事情都可以理解的了。人跟人的关系也就可以相处得融洽和睦的了。我们业主和工友的关系其实是相互相成的。没有工友就没有我们业主。” 张肇郛接话说道:“娘,现在是我管着工地,今天你这么做了,对我也是一个教育,以后我也会学着你的样子来管理工地的。” 张肇基却对张肇郛说道:“老三,对人和善和睦可不是什么万灵妙yào。那可得看用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有时候一味地和善和睦,人家会以为你是软弱无能的。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管人。什么叫管,你知道吗?管者,窥也。就是要你仔仔细细地去观察事情,理解事情,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是非黑白,然后拿一个办法出来,解决问题。管理一个工地是很不容易的。要想管好一个工地,那就更是不容易了。你得从这一次的管理工地中学会管人。只有你知道怎么管人了,你将来才能够管好一所学校。你得慢慢学习,不断总结经验,不断有所收获。你才会有所长进。” 听了张肇基的话,张肇郛有些不理解地说道:“大哥,你这话好像和娘的做法不一样的呀?你是强调一个管字,咱们娘却要的是和睦和善。你们两个人的做法好像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张肇基这么反问张肇郛,又说道:“我倒觉得我的说法跟娘的做法是一样的。看来你对什么叫住管理还不够理解。其实无论做什么事情,归根结底是要学会团结人一起去做。那才是我们做事业的根本出发点。没有人服从你、听从你的安排去做事情,那你的事业就做不好。这就需要你开动脑筋,拿出办法,调动人的积极xìng,让人家跟着你一起做事情。这就是管理。调动人的积极xìng的办法是多种多样的。咱们娘今天在这么寒冷的天气来看望守候在这里的工友们,对他们又是这么地和善客气,其实这也是一种调动人的积极xìng的方法,也是一种管理的手段。其目的就是要安抚人心,让他们在过年的时候能够安心守候在这里。这又是一种很得人心的通情达理的做法。从表面上看来,我们好像是屈尊相求人家了,而其实是我们在让他们好好为我们做事。今天我们是为他们服务了,明天人家就会更好的为我们服务。这也叫住jiāo往。人跟人之间感情上的互相jiāo往,可是十分重要的。有了jiāo往,才能够了解,才能够融洽。目的都是为了把事情做好。假如你只想要人家为你服务,为你做好事情,而你却又放不下架子,不关心人家,不跟人家和睦相处,人家会好好为你做事情吗?其实这也就是娘所说的将心比心的道理。当你与人为善了,人家才会跟你和睦相处。管好一个家庭是这样,管好一个工程是这样,管一个国家也是这样。关键在于感情上互相沟通,以心换心,善待人家,尊重人家。你自以为有钱了、有权了,不善待人家、尊重人家、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你就能做得成什么事业吗?办事业靠的是人。” 听着张肇基的话,老太太不住地点着头,说道:“我记得唐太宗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他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是把君主变作了舟船,把百姓变作了河水。我觉得把它用到我们建造医院和学校这件事情上来,也是蛮合适的。假如工友们跟我们不是一条心,那么我们这医院和学校还能够造得起来吗?还能够保证质量吗?要想让人家一心一意为你做事情,你就得要为人家着想,你就得付出你的感情和钱财。感情是精神鼓励,钱财是物质鼓励。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世界上可没有便宜的服从。活到老,学到老。成事在人,败事也在人。人在事业在。以人为本方能成就大业。” 一路说着话,就到家了,张肇基拍了拍张肇郛的肩膀,说道:“兄弟,记住娘的话,慢慢学吧!” 玉儿和瑜儿赶紧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笑嘻嘻扶着老太太他们下了车。 第八十七章借送年货叔嫂俩一拍即合 且说张肇泰根据张肇基的吩咐,在大马路几爿店里买了一些年货,喊了一辆黄包车,朝着钟文怡家里赶去。到了钟文怡家门口,付了车钱,拿着年货,下了车,张肇泰就摸出钟文怡给他配的钥匙,开了黑漆大门走进天井里。关上门,看见没有人出来迎接,他就喊道:“陈妈!陈妈!”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就推开门走进客堂里,把年货放到桌子上,又走到后面厨房看了看,也没有看见陈妈。张肇泰就站在楼梯间里对着楼上喊道:“嫂子在家吗?陈妈在家吗?我是肇泰。我送年货来了。” 听得楼上钟文怡的声音在说道:“是老四送年货来啦?你关了大门自己上来。我在楼上呢!” 回头看了看已经关好了的黑漆大门,张肇泰又走过去关了客堂的门,才回到楼梯间,“噔噔噔……”地走到楼上。到了三楼,看见钟文怡的房门关着,又站住了喊道:“嫂子,我上来了。你开门。” 又听得钟文怡说道:“老四,房门我已经开了。你自己进来。” 张肇泰就推开房门,走进房里,关上房门,看见钟文怡躺在床上,说道:“嫂子,你在睡觉?”又觉得房里暖烘烘的,又有些昏暗,才看见靠里边的丝绒窗帘只是拉开了一条缝,还看见桌子底下放着的两只脚炉里面还有着火光,张肇泰就脱下大衣把它挂在门边衣架上,走到靠窗的桌子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下了,说道:“嫂子,天气太冷,是应该要用两只脚炉取暖了。” 钟文怡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老四,这都是你给我买的。你大哥是想不到这些的。我们这里人少,觉得特别冷,就全用上了。” 张肇泰看了看钟文怡,说道:“嫂子,该用的就用,不要节省。天气冷就要用脚炉取暖。” 钟文怡仰躺在床上,看着张肇泰,说道:“这么冷的天,你还要给我买年货送来,真不好意思!” 张肇泰看着钟文怡,说道:“过年了,大哥叫我来一趟,给嫂子买些年货,可以过年。” “又是叫你来!他自己怎么不来呀?恐怕又是忙吧?他最近又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看过我了。”钟文怡这么说道,语气里明显有些埋怨不高兴。 张肇泰看着钟文怡的脸,说道:“嫂子,大哥是有些忙。我出来前大哥被老太太叫了去街面上南货店里分发年货了。还说要陪老太太去工地上看看,就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了。” 钟文怡微微闭了闭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嗨!你看他有多长时间没有来看过我了,总是叫你来,好像把什么事情都推给了你。这将近一年时间里,你倒是来得多了,他倒是来得越来越少了。要你照顾我是不错的,可是有些事情你代替得了他吗?我现在想要跟他说句话都这么难。” 看见钟文怡不高兴了,张肇泰就转移话题,说道:“嫂子,陈妈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人呢?” 钟文怡有气无力地说道:“过年了,陈妈也忙了一年了。我放她回乡下去了。”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也没有看见呢?”张肇泰又这么问道。 钟文怡跟她前夫生有一个女儿。 “放寒假了,要过年了,她叔叔昨天晚上来带她到她nǎinǎi家里过年去了。”钟文怡这么说着,就用手捂住了胸口,赶紧转身趴在床口上,伸手从床底下拿出痰盂,“呃……呃……呃……”地呕吐了起来。 看见钟文怡呕吐了,张肇泰就有些着急了,坐到床边上,替她拿着痰盂,又轻轻地拍着她只是戴着肚兜的雪白圆润的后背,说道:“嫂子,你是胃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受了凉胃里不舒服?嫂子,你起来,我陪你去看医生好吗?” 钟文怡又是“呃……呃……”吐了两口,慢慢靠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用放在床头柜上的毛巾擦了擦嘴,轻声说道:“不是吃坏了东西,就是肚子里不舒服,想要吐,从昨天晚上开始的。昨天晚上吐得很厉害,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知道不要紧的,过两天自然会好的。” 张肇泰摸了摸毛巾是冷的,就拿了毛巾去盥洗室搓了一把热水毛巾,回进房里,关上门,给钟文怡擦了一把脸,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用手摸了摸,也是凉的,就从桌子上拿了热水瓶,倒进了一点儿热水,拿着茶杯,又扶起钟文怡,喂着她喝水,说道:“嫂子,漱漱口。”又拿起了痰盂。 钟文怡捏着张肇泰的手,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吐进了张肇泰拿着的痰盂里,轻声说道:“嗨……!老四就是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小叔子照顾嫂子,还不嫌脏。绞毛巾,擦脸、拿痰盂,端水,样样事情都愿意做。你大哥可是从来不是这样的。”又喝了一口水,漱了口,吐进了痰盂里,轻声说道:“好了。谢谢你!” 张肇泰把痰盂放到地上,看了看钟文怡圆润优美的肩膀和被肚兜遮住了的雪白丰满硕大的胸部,又看见她嘴边和下巴上面挂着水迹,就又拿毛巾替她擦了嘴,说道:“嫂子不舒服,大哥不在身边,我照顾嫂子是应该的。嫂子,身体不舒服,还是去医院看医生吧。你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钟文怡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要紧的。我知道这不是病。你不要着急。过两天自然会好的。” “嫂子,怎么?不是病?那为什么会呕吐呢?”张肇泰还是这么说道。 钟文怡知道张肇泰的女人萧爱玲没有怀过孩子,自然不知道女人的这种事情,就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轻声说道:“我这肯定不是病。你不用带我去看病的。” 张肇泰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看着钟文怡,轻声问道:“嫂子,你说这不是病,过两天自然会好的?你……你是不是有孩子了?我猜得对吗?” 钟文怡看着张肇泰,勉强笑了笑,说道:“总算被你猜中了。我是不小心怀了你大哥的孩子了。” 钟文怡的话使得张肇泰震惊了,愣愣地看着她,问道:“嫂子,多长时间了?” 钟文怡唉声叹气地说道:“大概恐怕有两个多月了。嗨……!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张肇泰却立刻高兴地捧着钟文怡的脸,喜滋滋地看着她,高兴地说道:“嫂子,好事情!天大的好事情啊!大哥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了吗?他今天要我来的时候可没有对我说起过呀。” 钟文怡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本来是想当他来的时候当面告诉他的。还想要跟他商量,这孩子到底要不要,可是他最近好像太忙了,也好像是几乎把我忘记了,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我这里了。嗨……!我也就没有打电话告诉他。”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大哥呀?你应该要打电话告诉大哥的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完全应该要告诉大哥的。你怀的可是大哥的孩子!”张肇泰看着钟文怡,有些激动地这么说道。 “嗨……!我是想要打电话告诉他的,可是翻来覆去,话到嘴边,犹豫再三,不敢打电话,就怕会加重他的思想负担。嗨!老四,什么叫外室你知道吗?外室就得要承受旁人所想象不到的难处和痛苦!更何况像我这么一个女人。你大哥可是个大孝子,所以我们的事情他至今没有告诉你们老太太。我所以担心他可能会不要孩子。”钟文怡唉声叹气着凄惋地这么说道。 张肇泰却是看着钟文怡,说道:“嫂子,你应该跟大哥说的。大哥的孩子可是我们张家的后代,怎么可能不要呢?我们家里孩子本来就不多,凭什么不要孩子?我就想要孩子。嫂子,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告诉大哥,让大哥知道。” 钟文怡看着张肇泰,说道:“老四,不要打电话。我想等他来了以后,当面跟他好好商量。嗨……!我的难处你是体会不到的。我何尚不想告诉你大哥呢?可是万一他电话里就决定要我拿掉这个孩子,那我怎么办?我心里是想要这个孩子的。我是不舍得拿掉的。”这么说着就哭了起来,又说道:“我是知道你大哥的难处的,要是我不是舞女出身,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大哥是绝对不会把我们的事情在你们家人面前隐瞒到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不好,当初为了给他看病,欠下了那么多债务,无奈之下才进了梦巴黎舞厅的,结果就留下了这永远洗刷不掉的遗憾。我内心的痛苦谁知道哇!” 钟文怡哭了,又怀着孩子。张肇泰就搂抱住她,安慰着说道:“嫂子,别哭。怀了孩子了,可不能哭的,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会跟大哥说的,既然怀了孩子,就要生下来。这可是我们张家的后代。不能拿掉。大哥要是想要让你拿掉孩子,我就坚决不同意。他不要孩子,我要孩子就是了。我的那一位是不能生养孩子的。我想要孩子还要不到呢!” 听了张肇泰的话,钟文怡扭转脸看了看他,把脸埋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得更厉害了。 钟文怡的容貌身段早就已经令张肇泰渴望不已。两个人的感情也早就已经非同一般。钟文怡现在又怀上了孩子,是个能够生养孩子的女人。这就使得至今没有孩子的张肇泰更是百倍怜爱她了。陈妈又回了乡下。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张肇泰怎么可能还会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就拉上了窗帘,使得房里更加昏暗了,脱了衣服,爬到床上,坐在了钟文怡身边,托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她娇美而又哀伤的面庞,在她挂满泪水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又亲吻了一下。 钟文怡却还是闭着眼睛哭泣着,看见张肇泰亲她了,才微微睁开眼睛,抽噎着,看着他。 看见钟文怡没有拒绝,张肇泰就吮吸住了她温暖xìng感的嘴唇,跟她接起了吻,又解开她的肚兜,在她缎子般雪肤丰肌的胸脯上抚摸了起来。 如此亲热了一会儿,钟文怡才仿佛从哀伤的心绪中醒悟过来,扭动了几下身体,想要拒绝张肇泰的亲吻抚摸,还说道:“肇泰,我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吗?我怀着孩子。” 此时此刻,张肇泰已是如上弦之箭,不可能引而不发了,更是搂紧了钟文怡,狂乱地跟她接着吻,那手更是在她尖耸丰满硕大的胸脯上如野兽般贪婪而又饥渴地肆虐掠夺了起来。 钟文怡扭动着身体,想要躲避张肇泰的亲吻和抚摸。可是张肇泰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他马上就使用出了一贯制服女人的那种手段,毫不迟疑地把手滑了下去。 钟文怡立刻就翻来翻去地扭动了起来。 张肇泰却是干脆掀去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扯掉了她的内裤,更加恶形恶状了起来。 钟文怡终于招架不住了,扭动着丰满xìng感、冶艳无比的身体,喊道:“不要啊……!老四,我怀着孩子……不要……!啊……!老四……啊……啊……!老四……不要啊……!” 跟钟文怡已经无数次如此嬉闹亵玩过,可是陈妈都在家里,张肇泰不敢放意肆志,钟文怡也不敢肆意喊叫。今天陈妈不在,机会难得,张肇泰怎么可能还会放过长得如此冶艳美貌、天使身段的钟文怡?看见她如此喊叫、扭动不已,张肇泰就赤身luǒ体地坐在她身边,肆虐狂暴着,更加有恃无恐地把她雪白、丰满、xìng感的身体,当作了一道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饕餮大餐。 一个是在梦巴黎舞厅那样的风月场所经历过如许风雨,而又被张肇基冷落了许久的年当如狼似虎的女人,一个是在长山堂子经过如许历练,经验老到而又渴望已久、苦于时机的身强力壮的男人。在这一间房间里,张肇泰和钟文怡终于施展开了手脚,无所顾忌地展开了一场蓄势已久、旗鼓相当的ròu搏大战。 难分难解的搏击狂潮终于慢慢停歇下来,钟文怡娇喘吁吁地抚摸着张肇泰汗水涔涔的脸庞,笑嘻嘻说道:“噢!老四,你的胆子可真大!这种事情可叫我怎么向你大哥jiāo代啊!唉……!不过我早就知道你的心里总是装着我,我们俩早晚总有这么一天!唉……!”说完,又给两个人拉上了被子。 张肇泰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说道:“嫂子,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们俩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钟文怡抱着张肇泰,在他汗津津的后背上抚摸着,说道:“我知道!要不然你不会这么拼命。唉!老四,你可知道吗?你大哥是安排你来照顾我生活起居,陪着我说说话的,而我却跟你做了这种事情了。这么一来我可对你大哥有了负罪感了!你不会以为我是一个不知羞耻专门勾引男人的坏女人吧?” 张肇泰说道:“嫂子,什么勾引不勾引呀?咱们现在做的事情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的。大哥说爱你,可是又不来关心你,总是让你独守空房,难道他就不知道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需要什么吗?” 钟文怡说道:“嗨……!老四,你可真会体贴人。他以前是每个礼拜必来的,现在是一个来月才难得来一次,即使来了也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我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肇泰看着躺在自己怀里雪白一身、冶艳曼妙、天生尤物般的钟文怡,心里却是想道:“难道大哥是真的因为粘花惹草、放纵过度而力不从心才如此拜托我来的?大哥难道真的会这么做吗?” 钟文怡又说道:“老四,你说要是我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老太太会怎么样呢?我想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这事情,那可不得了!你大哥又是个孝子,对老太太百依百顺的。他会不会也坚决不要这个孩子呢?我知道老太太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她一定不会接受我的。唉!我可怎么办好!真是进退维谷!” 张肇泰说道:“我们大哥是挺喜欢孩子的。老太太也是很喜欢孩子的,巴不得我们张家人丁兴旺呢!嫂子,你就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说。生米做成了熟饭。我是肯定会帮你的。我决不负你。” 钟文怡却是看了看张肇泰强壮的身体,叹着气,说道:“嗨……!你倒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可是你大哥……唉……!肇泰,谢谢你帮我。我也保证此生决不负你。” 两个人搂抱着说了一会儿话,天开始暗下来了,张肇泰要走了,钟文怡叹着气说道:“唉!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就请回吧。”这么说着就下了床,走到衣架前,拿了衣服,穿在身上。 张肇泰穿好衣服,走到钟文怡身后,抱住她,说道:“嫂子,我会想你的。” 钟文怡回过身来,给了他一个吻,说道:“不要忘记春节里来陪我。我会等你的。”又从红木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人参,递给张肇泰,说道:“这一根野山参,你就替我带给他,让他补补身体。” 拿着人参,张肇泰开着玩笑说道:“嫂子,我这么卖力,你也应该让我补补身体呀!” 钟文怡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嗲悠悠靠在张肇泰身上,说道:“你还想要补身体呀?强壮的就像是一头牛,缠住人家接连就是几个小时,把人家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整垮了,浑身酸疼得要命!” 看见钟文怡如此百媚娇态,张肇泰就又抱着她亲热了一会儿,才放开她,开了门离开了。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到了走廊里,张肇泰对张肇基轻声说道:“大哥,有大事情,到我房里去。” 进了屋,关了门,张肇泰对张肇基说道:“大哥,恭喜你!嫂子怀孕啦!我们张家又要添丁增口了!” 张肇基听了先是一惊,接着很快就镇定下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文怡怀孕了?” 张肇泰说道:“大哥,文怡嫂子真的怀孕了。她还说了,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子。” “真的怀的是男孩子?有几个月了?她没有跟我说起过呀。”张肇基笑嘻嘻这么说道。 “嫂子没有跟我说几个月了,就说她最近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张肇泰这么模棱两可地说道。 “很好!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生下来,这说明她对我是真心诚意的。”张肇基这么说道。 张肇泰看到张肇基似乎很乐意接受这个孩子,就说道:“大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娘呀?” 张肇基说道“且慢。现在还没有到可以告诉娘的时候,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再说也不迟。” 张肇泰很快就明白了张肇基的意思,说道:“大哥,你是怕让娘知道的早了,会逼迫嫂子打胎?这么说来你是想让嫂子生下孩子,生米做成了熟饭,让娘没有办法拒绝她?我也以为这办法最好。”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我希望她能够生孩子。不过这件事情可是非同一般。主要是她的出身,娘恐怕接受不了。只能生米做成了熟饭,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想办法慢慢解决她进门的事情。” 张肇泰不由地为张肇基的老谋深算佩服了起来,说道:“大哥,你可真是个人物,居然跟娘斗法。” 张肇基说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主要还是我们娘是老思想,恐怕接受不了她的出身。其实我是很希望她能够怀上孩子的。只有孩子才能够最后解决她的事情。现在好了,有希望了。”接着又关照了张肇泰几句千万保密和多多关心钟文怡之类的话,拿着钟文怡送的人参离开了。 张肇泰送走张肇基,关了门,走进房里,装了一袋烟,靠在沙发上抽了起来,喜滋滋地回想着跟钟文怡在床上的那些事情,暗自说道:“这样的女人,大哥怎么吃得消呢?开放,狂野,本色!嗨!我也是使尽手段才迫使她就范的。真够滋味!她肯定尝到甜头了,要我春节去陪她。我何乐而不为呢?” 第八十八章除夕观灯老太太细说典故 太阳下山不久,天刚有些暗下来,老太太就对守候在门口的守儿说道:“守儿,你去告诉你们四爷和瑞诚少爷,今天是大年夜,喜庆一些,马上点灯笼,准备放pào仗烟火。” 守儿答应了一声,就一边走着,一边喊着:“过年喽!老太太吩咐马上点灯笼、放pào仗烟火喽……!” 不一会儿,张肇泰、张瑞诚就先后着赶到了老太太的房里。 “娘,是你吩咐点灯笼、放pào仗烟火了是吗?”张肇泰弯着腰,站在老太太身边,这么问道。 老太太说道:“是的。把里里外外所有挂好了的红灯笼都点上,过一会儿,我要陪着静宜好好看一看我们家里的灯笼。这孩子自小就喜欢看我们家过年过节的灯笼了。看过了灯笼,放pào仗,吃年夜饭。”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泰转身就对张瑞诚说道:“快去!告诉你爸爸和叔叔,叫上几个人,开始点灯笼。点好了灯笼,到大门口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着,等老太太陪着三少nǎinǎi看了灯笼,再开始放pào仗烟火。” 张瑞诚听了张肇泰的吩咐,答应了一声,朝老太太行了礼,就离开了。 看见张瑞诚离开了,张肇泰又问道:“娘,你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老太太朝张肇泰看了一眼,说道:“吃年夜饭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压岁钱都准备好了吗?” 张肇泰点着头说道:“娘,吃年夜饭的桌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按照老规矩,摆的都是圆台面,一共八桌,讨个好口彩,团团圆圆的意思。暖锅也都已经放在桌子上了,现在正用小火煨着。冷盘都已经上了桌子了,一共八只冷盆。一只白斩鸡,一只燕云楼的烤鸭,一只油bào虾,一只五香熏鱼,一只白肚,一只松花皮蛋,一只四季如意,一只四鲜烤麸。装压岁钱的箱子就等着搬出去了。” 看见张肇泰背得滚瓜烂熟的,老太太就知道他是在讨自己的欢心,就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阿宝背书一样了,一样一样背给我听。现在听饱了,过一会儿就吃不下去了。” 玉儿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依我看来,这些菜其实都是四爷配着你的胃口准备的。四爷真孝顺你。” 听了玉儿的话,张肇泰说道:“这什么话!这什么话!只要娘高兴,我也就高兴。” 老太太朝张肇泰看着,说道:“过了年又长一岁了,是应该要更懂事请了,做事要稳着一点儿。” 看见老太太有些夸赞自己的意思,张肇泰就见好卖乖地说道:“娘,您要到静宜那里去,我陪您去。” 老太太却说道:“这是小事情,不用你陪的。你还是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有玉儿和瑜儿她们陪着的。”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由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一边一个地搀扶着朝外走出去。 跟着走到门外,张肇泰才说道:“娘,那我到四处去看看,不知道他们开始点灯笼了没有。”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泰,和颜悦色地说道:“去吧!去吧!你去忙吧。我这里没事的。” 沿着中客堂前大庭院边上的走廊,先是朝西,然后往南,再穿过最南边一条通往西边小院的穿廊,就来到了西院。进了西院,走没几步路,就来到了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小院门口。 正在院子里做事情的珏儿,看见老太太来了,就喊道:“三少爷,三少nǎinǎi,老太太来了。”说着就迎了上来,搀着老太太的手,朝里走去。 “让你到这儿来照顾三少nǎinǎi,可是辛苦你了!”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珏儿的手,这么说道。 珏儿笑嘻嘻看了老太太一眼,说道:“不辛苦,老太太。三少nǎinǎi脾气好,温和,挺好侍候的。” “她现在怀着孩子了,往后你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的,会越来越辛苦的。”老太太这么提醒珏儿,珏儿说道:“老太太,辛苦些不要紧的,只要老太太放心,三少nǎinǎi高兴就是了。” 张瑞康和叶静宜听说老太太来了,就一齐迎了出来,喊道:“nǎinǎi,您来啦?nǎinǎi,快请进屋吧,外边冷,屋里暖和。”夫妻两个人这么喊着老太太,就把她迎进了屋里。 在客厅里坐下后,老太太对叶静宜说道:“穿得暖和些,nǎinǎi陪你一起去看灯笼。” 听见老太太说要亲自陪着去看灯笼,叶静宜就高兴了起来,抱了抱老太太,撒着娇地说道:“nǎinǎi,我刚才正在想该不该出去看灯笼呢!可是瑞康说怀着孩子出去不合适,nǎinǎi会不放心的。”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趁着现在肚子还不是很大的时候,去看灯笼还是可以的。再过几个月,肚子再大些,行走有些不方便了,那就恐怕不行了,进进出出地就要当心点了。” 珏儿已经从房里给叶静宜拿来了一件金黄色的海虎绒大衣,给她穿在了身上。 老太太从上到下地看着叶静宜身上穿着的海虎绒大衣,笑着说道:“今天好像是第一次穿吧。我看是挺合身的,穿在身上样子蛮好的。买的时候又是卖得蛮宽大的,生了孩子以后还能穿的。” 叶静宜说道:“nǎinǎi,这可是您给我买的新婚礼物,我是根本舍不得穿的,不是过年我是不穿的。” 老太太笑着说道:“想穿就穿,不用舍不得,大不了穿坏了nǎinǎi再给你买一件就是了。年轻的时候不穿,到了老了就不能穿了,那多可惜呀!” 这时侯,叶惠容和池玉屏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巫玉珍、魏倩如等人,和珍儿、珠儿、玲儿、琴儿、琪儿、瑶儿和瑾儿等一班侍女。 叶静宜赶紧说道:“娘,你们来啦?哦!婶婶和嫂子们,还有那么多姑娘也都来啦?快!都进来坐。” 叶惠容笑了笑轻声说道:“静宜,我们听说nǎinǎi要陪你看灯笼,大家就约齐了一起来凑热闹。” 老太太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吧!你们既然都来凑热闹,那我们就一起去凑热闹。凑过了热闹,再到大门口去看他们放pào仗烟火,然后吃年夜饭。”说着就挽住了叶静宜的手臂朝外走去。 看见老太太反而上来挽住了自己的手臂,叶静宜赶紧说道:“nǎinǎi,您是老祖宗,还是我来搀您吧!” 老太太却就是挽住了叶静宜的手臂不松手,还说道:“这不行!你现在怀着孩子,走起路来可是要有人搀着的。再说了。你对家里的那些弯来弯去的青砖路面是不怎么熟悉的,还是我来挽着你走比较好。” 巫玉珍又上来挽住了叶静宜的手臂,说道:“妹妹,我过来的时候你们大哥特别吩咐我的,要我在看灯笼的时候千万要照顾好了你。你怀着孩子,走起路来那怕磕磕绊绊也是不行的,千万要当心。” 叶静宜看见巫玉珍也是这么挽住了她的手臂,就回过头来,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娘,我是被nǎinǎi和嫂子看住了。你们自己走路可要小心点。天已经开始有些暗了,你们脚下当心点。” 池玉屏笑盈盈看着叶静宜,说道:“你就安安心心跟nǎinǎi和你嫂子走在前面吧。我们不要紧的。” 话刚说完,就听得张秋桂说道:“娘,我来搀着你。”接着就挽住了池玉屏的手臂,跟在老太太她们后面走了出去。魏倩如也是挽住了叶惠容的手臂,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就看见玉儿、瑜儿、珍儿、玲儿、琴儿等几个稍大些的侍女,分别挽住了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等人的手臂,一对一对地走出去。 张夏莲和琪儿、瑶儿、瑾儿等几个侍女则是三三两两走在后面。 一行人由老太太带着头,说说笑笑、熙熙攘攘、迤迤逦逦地离开西院,来到了中客堂前的大庭院。 走进大庭院,站在前客堂后门走廊的拐弯处,只看见整个大庭院里早已被灯笼照得红彤彤的一片了。再仔细一看,只看见在大庭院四周的走廊里,每条走廊都分别挂着四盏彤红彤红的八角大灯笼,而且在每盏灯笼的八面稠绢上都绣着一幅彩色的图画。 叶静宜立刻高兴得喊叫了起来,说道:“噢!nǎinǎi,真好看!真喜庆!真是过年的样子呀!” 老太太笑着说道:“高兴就好!高兴就好!nǎinǎi就是想要让你们高兴。” 叶静宜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跟我们说这些灯笼上面绣着的故事的,听起来可真有意思了,不过现在时间长了,有些故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老太太笑着看着叶静宜说道:“你那时候还小,怎么可能记得住这么多呢!你现在想要听,nǎinǎi再给你讲就是了。这十六盏灯笼可是当年这院子造好以后,特意去买来的。每一盏灯笼上绣着的图画说的就是一只典故故事,蛮有意思的。就说我们这头上面的这一盏灯笼吧,上面绣着的是一则昭君出塞和亲的故事。说的是古时候北方的匈奴总是侵犯边庭,汉朝皇帝为了和缓边事,不再打仗,就在皇亲国戚中寻找长得美貌漂亮、又有才干的女子,派她们到匈奴国去和亲招蕃,息事宁边。听说这个王昭君是当时长沙王的女儿,人长得漂亮,文化也好,头脑也好。自她嫁到匈奴以后,朝廷和匈奴就不再打仗了,做了亲家了。” “nǎinǎi,照这么说来,自古以来女子也有办大事情的了?”叶静宜这么问道。 老太太笑着说道:“那当然。历史上有能耐的女子可多啦!宋朝时候抗金大元帅韩世忠的妻子梁红玉也算是一个。听说梁红玉原本是个jì nǚ,后来嫁给了韩世忠,协助他一起抗金,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也就千古留名了。还有一个李清照,是个才女,诗写得很好的。她有一首诗写得特别的好,说是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那时候国家遭受靖康之难,她极力主张抗金,收复中原。” 听了老太太背的诗,巫玉珍在一边说道:“静宜妹妹,我们nǎinǎi其实也是一个女才子,肚子里知道的典故故事可是很多很多的。我也曾经听nǎinǎi说过很多故事的。nǎinǎi还很会背诗的。” 老太太朝巫玉珍看了看,笑着说道:“我读书是没有你们读得多,就是平时闲空下来的时候喜欢看看书,就这样捡了一点文化知识,跟你们是不能比的。” 张肇基走过来,笑嘻嘻对老太太说道:“娘,你在给他们讲故事呢?让我也听听。”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不是讲故事,我是在陪着静宜看灯笼。过年了,让她高兴高兴。” 张肇基朝叶静宜笑着说道:“静宜,身体还好吧?是要出来走走,活动活动,不过又不能累着了。” 叶静宜很有礼貌地说道:“爸爸,您的话我记住了。我会时常出来走动走动的。” 走到旁边一盏灯笼跟前,抬头看着灯笼上面绣着的图案,老太太对叶静宜说道:“静宜,这一盏灯笼上绣的是岳母刺字的故事。说的是北宋发生了靖康之难,徽钦二宗背虏,宋高宗赵构泥马渡河,朝廷迁到了杭州。当时全国一片声地要抗金救国、收复中原,就这样,岳飞应征参军了。临走时,他母亲在他的背上刺了精忠报国四个字,勉励他效忠国家,收复河山。嗨!也就是这四个字,使得岳飞丢了xìng命!当岳飞带领岳家军收复中原、直捣黄龙府的时候,秦桧jiān贼居然撺掇苟且偷安的高宗皇帝,接连给岳飞发了一十三道金牌,强令他收兵回京。最后又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害死在了风波亭。嗨!莫须有呀。” 看见老太太说得有些激动,魏倩如就说道:“nǎinǎi,虽说岳飞是死得有些冤屈,不过他还是死得其所的,杭州还专门为他建了岳王庙,供大家祭奠他。秦桧夫fù千百年来一直遭到大家唾骂的。” 看着魏倩如秀气的脸庞,老太太说道:“不错。历史是公正的,可是人已经死了,江山也并未统一。” 张肇基chā话说道:“娘,你要是为中国历史上的忠臣可惜,我看恐怕是可惜不过来的。历史上哪个朝代没有忠臣蒙怨的事情?李广、杨家将、林则徐,哪个不是蒙冤遭屈的。所以我说百善孝为先,做忠臣不如做孝子,把生我养我的娘孝敬好了,那才是天底下做儿子的人生头等大事。” 老太太说道:“最可怕的是那政治,假公济私,朋比为jiān,不择手段,仅仅莫须有三个字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忠良。”这么说着就走到了第三盏灯笼跟前。老太太抬头看着灯笼上的图案,笑嘻嘻对叶静宜说道:“静宜,这上面绣的是刘皇叔三顾茅庐请诸葛,和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故事。隆中对策,未出茅庐而知道天下三分。这诸葛亮也真正可以算是一个神人了,可是他偏偏碰上了一个刘阿斗。废寝忘食、呕心沥血、谋划统一,六出祁山,结果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借寿未成,五丈原一命归天!” 听到这里,叶静宜说道:“nǎinǎi,这是《三国演义》里的故事,你可知道得真详细啊!” 老太太朝叶静宜笑了笑,又把她搀到了第四盏灯笼跟前,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起了上面绣着的故事。 就这样,老太太带着叶静宜,后面跟着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等人,把围绕着大庭院四周走廊里挂着的十六盏灯笼上绣着的故事,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从羿shè九日,讲到嫦娥奔月;从曹国舅散财济贫,讲到吕洞宾江淮斩蛟;从晋灵公不君,讲到程婴救孤;从窦娥蒙冤,讲到六月飞雪;从杨家八虎闯幽州,讲到佘太君百岁挂帅;从包龙图陈州放粮,讲到狸猫换太子…… “nǎinǎi,你这样给我讲故事,太累了,让我真不好意思。”叶静宜挽住了老太太的手臂,这么说道。 老太太却是笑呵呵地说道:“宝贝,老实告诉你吧,nǎinǎi现在可不仅仅是在给你一个人讲故事,而且同时还在给另外一个小宝贝讲故事呢!” 听了老太太这句话,叶静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问道:“nǎinǎi,另外一个小宝贝是谁呀?” 听了叶静宜的话,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等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巫玉珍笑着对叶静宜说道:“妹妹,你怎么忘记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听了巫玉珍的话,叶静宜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笑着说道:“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呢!” 看着叶静宜憨厚可掬的样子,老太太笑着说道:“静宜,我的宝贝,你可千万不能把他给忘了。他可是你nǎinǎi的命根子啊!”这么说着,就笑嘻嘻牵住了叶静宜的手,朝着前客堂走了进去。 听了这一老一小的说话,大伙儿一面嘻嘻哈哈笑着,一面就跟在后面,走进了前客堂。 从前客堂前门出去,穿过前面大花园,出了二道大门,绕过影壁,就来到了正门大门口。 看见老太太来了,早就等候在大门口的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张贵等人,就忙碌地喊了起来,说道:“老太太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大老爷和太太们来了,几位少nǎinǎi也来了,赶紧准备放pào仗。” 听到吩咐,从儿、容儿、守儿、信儿、诚儿、恳儿、朴儿、实儿等十来个侍童,在张瑞诚和张瑞信的指挥下,有的手里拿着竹竿,挑着鞭pào,有的把pào仗竖着放在了马路的地面上,等候着张肇泰的一声号令。 等到老太太、叶静宜、叶惠容、池玉屏等人,在事先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下以后,张肇泰就走到老太太身边,弯着腰,说道:“娘,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开始放pào仗烟火好吗?” 老太太笑嘻嘻点着头,说道:“好吧!bào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那咱们就除旧迎新吧!” 张肇泰这才直起身体,大声喊道:“好!老太太说了,放pào仗烟火,除旧迎新!” 顷刻间,就看见十几个侍童把手里拿着的香火点着了一根根导火索,在导火索闪闪烁烁的火光中煞那间就接连不断地响起了一大片震耳yù聋的“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的鞭pào的bào鸣声,和“轰……啪……轰……啪……”地剧烈作响的高升pào仗在天空中响亮的bàozhà声。 站在大门口平台前面的张肇基回转身来,高兴地对叶静宜说道:“静宜,热闹吗?高兴吗?” 听着如此震天动地的bào响声,吓得胆子极小的叶静宜急忙站起身来,躲到了老太太身后去了。 一看此情形,老太太赶紧站起身来,绕过椅子,站在了叶静宜的身边,搂住了她,说道:“别怕!宝贝。别怕!不会放到你身上的!不会放到你身上的!有nǎinǎi替你挡着呢!” 与此同时,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也都站了起来,在叶静宜周边围成了一圈。 张肇基则是大声指挥着张瑞诚他们把pào仗鞭pào放得远一点儿,别惊着了叶静宜。 张瑞福走到叶静宜身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去,回过头来对她说道:“别怕,妹妹,大哥给你挡着呢!胆子大些。”又把张瑞安和张瑞康叫到身边,并排坐在了椅子上,形成了一道人墙,保护着叶静宜。 过了好长一会儿,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烟花bào竹的bào响声才停息下来。老太太就吩咐张富和张贵,说道:“关上大门,把所有德牧放出来巡夜,全家人团团圆圆吃年夜饭。”就搀着叶静宜朝里走进去。 从儿、容儿等几个侍童,立刻撒着欢地奔了进去,还大声喊着:“过年喽!吃年夜饭喽……!” 看见侍童们如此高兴,老太太对叶静宜说道:“过年好哇!我可希望我们家能够天天高高兴兴过年。” 走到后客堂门口,就看见屋里热气腾腾的。每张桌子上放着的暖锅都在冒着热气。叶静宜高兴地说道:“nǎinǎi,这屋里好热闹啊!这么多的暖锅都在蒸发着热气。”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这样好啊!蒸蒸日上。我希望我们家每年都是平平安安,蒸蒸日上。”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张家人团聚在后客堂里,团团圆圆地吃起了除旧迎新的年夜团圆饭。 第八十九章忆往追昔老太太居安思危 除夕团圆饭吃了一会儿,看着儿孙们高高兴兴的样子,老太太却放下筷子,坐着不动了。 坐在老太太边上的叶惠容把一只剥了壳的油bào虾放进她碟子里,轻声问道:“娘,你怎么不吃呀?”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每年到了今天这个时候,我就要想起我的家人。那可是多么大的一大家人呀!可是转眼间……”说着,就低下头掉起了眼泪。 看见老太太想起了伤心事,叶惠容、池玉屏、玉儿和瑜儿也就放下筷子,沉默了起来。 正在旁边桌子上跟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和张贵几个兄弟喝酒聊天的张肇基,看到老太太这边的桌子上好像冷清了下来,就拿着酒杯回了过来,走到老太太身边,弯下身体一看,老太太正在掉眼泪,前襟上已经湿了一片,就问道:“娘,你怎么啦?为什么哭啊?过年过节的,谁惹你生气啦?” 玉儿轻悠悠说道:“老爷,没有人惹老太太生气,是老太太想起了过去的心头事了。” 张肇基一听就知道了,老太太是在想她的亲人了,立刻沉默了下来,在老太太身边坐下来。 听说老太太哭了,大家也就围了过来。 叶静宜挤到池玉屏身边,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憋在心里伤身体。我们也会着急的。” 张肇础和冷文英的大女儿张春梅挤到叶惠容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说出来了就痛快了,也可以让我们都知道。” 叶惠容看见张春梅这么乖巧懂事,就把她搂在怀里,轻悠悠说道:“春梅真乖!已经会劝nǎinǎi了。” 老太太抬起手来摸了摸张春梅的脸,说道:“好孩子,你知道吗?nǎinǎi离开家的时候,比你还小。从那以后,nǎinǎi就没有娘家了。我的太nǎinǎi、爷爷、nǎinǎi,我的……”说到这里,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了。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几个人也都流起了眼泪。 萧爱玲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也是痛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池玉屏说道:“娘,你现在儿孙满堂了,应该高兴才是。” 叶惠容轻声说道:“妹妹,让娘哭,哭出来了好。憋在心里不好。这可是娘一辈子最伤心的事情。” 老太太呜呜咽咽哭了一会儿,说道:“那年也是大年三十晚上,我们全家人,大约有上百个人,聚集在我们家老屋的客堂里,正准备吃年夜饭,桌子上也是放着暖锅,热气腾腾的。我的老太太正站起来高高兴兴地给大家祝酒,祝全家人新年团圆。全家人刚刚准备喝第一杯酒,就听得有人喊了一声‘强盗来了……’,整个客堂里就开始乱了起来。我的老太太就安排我爷爷和我爸爸他们顶到前面去,随后就安排我们家里的管家沈福和我娘抱着我和我弟弟,从后面隔扇门里逃了出去。从此以后,我……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我的家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说完,老太太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全家人都跟着哭得泣不成声了。 哭了一会儿,老太太抹了抹眼泪,又说道:“我只记得沈福抱着我,抄着近路,开了后门,就往水桥边跑去。到了水桥上,沈福把我递给了我的娘,说了一声,少nǎinǎi快带着曾孙小姐和曾孙少爷逃命去吧!逃得越远越好!家里遭大难了!说着就把我娘推到了旁边的一只小船上,解开缆绳,用力把船推了出去。沈福他自己却没有上船。我娘撑着篙子,把船驶离了开去。我抱着我的弟弟坐在船舱里,就听得我娘喊了一声,福叔,小心。我抬头看去,只看见沈福跟几个强盗搏斗了一会儿,就掉到河里去了。后来听说是在好几里地以外的河里找到了他。板dàng识诚臣,患难知人心。沈福可是个忠臣。他为了救我们的命,跟强盗打了起来,自己却没有活下来。唉!真可惜。要是没有他舍身忘己,我们沈家的血脉也就要断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魏倩如就说道:“nǎinǎi,你是不是想要回去一趟呀?我们陪你回去。” 老太太说道:“我的年岁大了,心里总想起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我的身体是他们给的。我想趁着我现在身体还好,回去一趟,祭祖扫墓,瞻仰先人。”说着就又抹起了眼泪。 张肇基赶紧说道:“娘,不哭!不哭!我们找个时间,回去祭祖扫墓,瞻仰先人。这是应该的。反正一路都是水路。我跟汉姆说一声,在厂里用一条小火轮,拖几只船,大家一起回去。” 叶惠容慢悠悠说道:“娘,我们是应该要回去一次了。我记得在我三十来岁的时候回去过一次,已经十几年了。再说了,小一辈的孩子也增加了不少,是应该要带他们回去走走亲戚了。就是不知道那边的亲戚们还好吗?好像最近十几年没有接到过他们来信,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老太太说道:“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有些不放心。我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他们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家里是否遭灾也不知道。他们人好不好也不知道。”又对张肇基说道:“阿含,我想那边的亲戚不能断。血缘相连。血浓于水。我今后老了,你们也要过几年回去一次,祭祖扫墓,瞻仰先人,互通来往。我们现在好了,不能忘本。济jiāo亲谊,理所应当。资助穷困,更是应该。” 张肇基听了,说道:“娘教诲的是。儿子一定遵命。祭祖扫墓,瞻仰先人,互通来往,理所应该。”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娘,我看这事情恐怕暂时难以成行。静宜刚怀了孩子,不方便。” 老太太说道:“现在不急,就等我的宝贝静宜生养了孩子再回去好了。”又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日子好过了,乡下的老屋也已经重新改造扩建了。你可曾还考虑过要为我们张家的祖先做些什么吗?” 张肇基立刻跪倒在地上,说道:“娘,您是一家之主。您考虑。儿子照办。” 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兄弟三个人也都跟着跪伏在了地上,应声说道:“悉听娘的吩咐。” 张富和张贵兄弟两个人也跪伏了下去,说道:“老太太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其他的人也都有叶惠容带着头,一片声地跪伏在了地上。一时间整个后客堂里跪下了一大片人。 老太太看着桌子上的菜肴,说道:“每当过年过节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丰盛食物,我就要想起我的娘家人和我们张家的祖宗先人。没有他们,我们何来今天这样的好日子。阿含,对于张家的祖宗先人,我可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没有他们,我和你们舅舅就活不下来。他们其实也是我的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那一个晚上,一条小船,载着我娘和我,还有你们舅舅,飘dàng到了你们张家门口,是你们爷爷到水桥边拎水,发现了我们。我和你舅舅又饿又冷,早就被冻僵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爷爷nǎinǎi的被窝里了。他们救了我们姐弟俩,又埋葬了我的娘。如此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我沈素珍岂能不报。没有他们我沈素珍何来今天的敞屋花园、亭台楼阁、锦衣玉食、子孙满堂。” 叶惠容跪在老太太身边,轻声说道:“娘,你是不是想要给老太太和爷爷nǎinǎi他们建祠堂啊?” 老太太说道:“对!惠容说的不错。我要给祖宗先人、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建祠堂,供奉他们。” 张肇基立刻说道:“娘,这事情不难。乡下那里宅子边上还有一块空地的。我们趁着新年里跟还有几家商量商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我们张家的祠堂盖起来,了了你的心愿。” 老太太说道:“阿含,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建祠堂就要修族谱,可不是我们一家人家的事情。这事情我可是已经放在心里好几年了,始终没有说出来。我们张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可有好几家,有好几家还漂洋过海到外国去了。我们得要写信跟他们联系商量。我们一家人作主是不算数的。” 张肇基说道:“娘,只要你想要做这件事情,儿子一定倾尽全力去办。就近的几家,我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海外的几家,我们写信告知他们。总而言之,这事情得办,免得娘心里总是不高兴。” 叶惠容慢悠悠说道:“要给海外的几家写信,我看还是跟就近的几家商量了以后再写。这事情可是一件大事情,不能cāo之过急,得要一步一步来。我们一家人是做不得主的。” 老太太听了,说道:“就因为这是一件好事情,又是一件麻烦事,我所以至今才说出口。那就听惠容的,春节里面,找一个日子,把就近的几家请来聚一聚,大家商议,再给海外的写信。” 张肇础说道:“娘,这事情是应该要稳妥。我们不能包办代替。” 老太太挨个地看了看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和张贵,问道:“我首先要问你们兄弟六个,你们以为这事情应该不应该办。我们自己首先得要拿定主意。” 张富接话说道:“老太太,据我所知,我们张家离开老家至今已经好几代人了,也应该要在这里建一个祠堂了。我没有意见,赞成建祠堂,也可以让子孙后代有个念想。不过就如嫂子说的,我们不能一家说了算,得要听听还有几家的意见。还有,二哥说的话也要考虑,包办代替会引起误会。” 张肇郛说道:“娘,我们以前穷得连饭也吃不饱,根本就谈不上建祠堂的事情。我们现在好了,是应该要想到祖宗先人,考虑这件事情了。不过根据学校和医院的事情来看,此事还得缓一缓。” 老太太听了,说道:“学校和医院的事情也是大事情。看来你们基本上是同意的,那我们就吃过年夜饭再仔细商量,再告知还有几家,再给海外发信。阿含,你看这样好吗?” 张肇基说道:“娘,儿子听娘的。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说道:“阿含,你也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怎么还是碰上事情总是听娘的呢?你孝顺娘,娘心里清楚,也高兴。可是你毕竟是一家之主,家里有些事情得要你考虑拿主意了。” 张肇基点着头,说道:“是!是!是!娘健在,儿子大树下面好乘凉。” 老太太说道:“阿含,你可知道娘今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你们说起这些事情吗?” 张肇基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娘,儿子心里想这是大概因为娘想起了自己亲人了。”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张肇基却没有说下去。 叶惠容跪在边上,轻声说道:“娘,我想这大概是娘在提醒我们不要忘记过去。忘记了祖宗先人是忘本,忘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了过去苦日子也是忘本。娘所以要建祠堂,祭奠先人,告诫后代,娘,你是这个意思吗?” 老太太说道:“惠容说的对。忘记祖宗先人是忘本,忘记过去的苦日子也是忘本。今天是大年三十,全家人一个不少地聚集在这里吃年夜饭。我心里很高兴,又很难过。我娘家的事情暂且不说了,就说我们张家的事情。我那一年飘落到这里,被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收养了。他们自己其实也只是几亩荒滩地,几间茅草屋,日子过得很艰难。他们却就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收养了我们姐弟俩。这说明了什么?我想这是一种道德,一种良知,一种信念。这样的人世界上太少了。你们没有我飘零要饭的经历,就没有我的感受,也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如此感恩戴德。我们从几百里路以外流落到这里,一路上可是尝尽了人间冷暖、辛酸苦辣。穷人有时候倒还施舍给我们一点,可是富人有时候就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最后两天北风呼啸,大雪飘飘,无处藏身,我只得抱紧了我弟弟,坐在船舱里。我弟弟起初饿得还在哭,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我后来也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老天不想让我们沈家断子绝孙,让我们碰上了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唉!人要是能够不死,我愿意一辈子为他们做牛做马,可是他们都离我而去了。” 整个后客堂里跪着的人早就唏唏嘘嘘地哭成了一片。 老太太却说道:“你们都不要哭,要记在心里,时常想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品德。阿含,你是长子。你知道吗?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收留我们姐弟俩的事情使我认识到,做人要穷不失义,达不离道。我们现在是好了,可是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呢?要是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当初不搭救我们,也是像那些势利小人一样,任由我们漂流而去,到了东海大洋,那还会有我们今天吗?古人教诲得好,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傲不可长,yù不可从。放情者危,节yù者安。俭节则昌,yín佚必亡。防微杜渐,戒骄戒躁。衣缺不补则日以甚,防漏不塞则日以滋。福善之门莫美于和睦,患咎之首莫大于yín乐。今天是大年三十,我跟你们一起忆往追昔,忆苦思甜。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过去,守成守业,继往开来。” 张肇基立刻说道:“娘的教诲儿子记住了。” 大家也就随声说道:“我们记住了。” 老太太也就说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继续吃年夜饭。老四,发压岁钱。” 大家也就纷纷站起身来,坐回桌子上吃起了年夜饭。张肇泰和张瑞诚就开始挨着桌子发起了压岁钱。 这时候却看见杨文洲从后面格栅门里走进来,他笑嘻嘻站在门口,弯了弯腰,说道:“各位长辈,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文洲给大家拜年来了。” 叶静宜回过身去一看,是杨文洲,就问道:“弟弟,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怎么从后面进来的?” 杨文洲笑嘻嘻走到叶静宜身边,说道:“姐姐,我其实早就想要来祝贺你了,可是考试,也就耽误到现在。前门关着,喊不开,我就想到了后门。喊叫了几声,阿兴叔叔给我开的门,也就进来了。” 叶静宜把杨文洲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脸,轻声问道:“姐姐的事情你知道了?” 杨文洲轻声说道:“姐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就要做舅舅了。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忙于复习功课,没有时间赶过来祝贺你。现在考试考好了,作业做好了,我有时间了。我们邻居家里有车经过这里,我就搭车急急忙忙赶来了。姐姐,祝贺你!”又捧着叶静宜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叶静宜被亲得马上脸红了起来。 大家听了杨文洲的话,又看见他跟叶静宜这么亲,就笑了起来。 老太太却笑嘻嘻说道:“你们都不要笑。如此姐弟感情真是血浓于水,千金难买!”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叶静宜和杨文洲,说道:“这不稀奇。静宜直到出嫁前还陪着文洲睡觉的。” 张肇基站起身来,笑嘻嘻对杨文洲说道:“吃饭!吃饭!吃年夜饭。” 杨文洲说道:“老爷,我已经在家里吃过年夜饭了。” 老太太说道:“你们家里吃的年夜饭不算的,到了我们这里要重新吃过的。” 张瑞诚就站起身来,在叶静宜的身边摆了一张椅子,又放了一套餐具。 叶静宜赶紧说道:“文洲,快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和哥哥姐姐们磕头拜年。” 杨文洲就走到老太太面前,跪在地上,说道:“老太太,文洲给您拜年了。祝老太太幸福快乐!” 老太太看见杨文洲背着书包,就问道:“文洲,你背着书包干什么呀?难道新年里还要读书去吗?” 杨文洲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新年里空余时间多,我想要安安心心看看书,就带了书包来了。” 老太太扶起杨文洲,又朝张肇基等人看了看,说道:“你们看,这孩子就是跟我们的孩子不一样,心思总是放在读书上。”又对玉儿说道:“玉儿,压岁钱。给文洲压岁钱。” 玉儿就拿了两个红纸包给杨文洲。 杨文洲却推却着不要,还说道:“我是来玩的,不能要压岁钱的。” 老太太却说道:“要的!要的!静宜是我孙女,你就是我的孙子,怎么可以不要压岁钱呢?” 叶静宜只得让杨文洲收下了压岁钱。杨文洲又走到老太太身边,弯腰鞠躬地谢过了。 叶静宜对杨文洲说道:“弟弟,这钱可不能乱用的,要正当地用。” 杨文洲说道:“姐姐,我知道的。我从来不乱花钱的。娘明天来的时候,我会告诉她的。得了娘的允许,我就去买书看。姐姐,你说这样可以吗?” 叶静宜往杨文洲的碗里放进了一块去了皮的白斩鸡,说道:“买书看姐姐是赞成的。” 老太太听了叶静宜和杨文洲的对话,看着张肇基说道:“你看!你看!这么好的孩子哪儿去找?就知道读书,就知道丰富自己的文化知识。我看文洲就是我们家里孩子的楷模。” 杨文洲又跟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一辈的长辈和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等平辈的哥哥嫂嫂、兄弟姐妹拜了年,祝贺了几句,就在叶静宜身边坐了下来。 大年三十团圆饭,由于杨文洲的到来而使得老太太又高兴了起来。 后客堂里也就又热闹了起来。 第九十章深夜不归叶静宜心知肚明静 吃过年夜饭,张瑞福就站起来,抱着拳,弯着腰,对大家说道:“nǎinǎi,爸爸,娘,叔叔,婶婶,各位兄弟姐妹们,我有些累了,想要早些休息,就不陪着大家守岁了。抱歉!” 老太太看了看张瑞福,笑嘻嘻说道:“瑞福,过年过节的出来吃一顿团圆饭是应该的。既然累了,那就早些回自己屋里休息。”又看着巫玉珍,说道:“玉珍,你跟琴儿两个人就送瑞福回房去。” 巫玉珍却看了看叶静宜,说道:“nǎinǎi,那我就先送瑞福回房去,再过来送静宜妹妹回房去。” 池玉屏却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又黑,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路不好走,就让瑞康背着瑞福回房去好了。这样也安全一些,免得瑞福磕磕绊绊地摔倒。” 张肇基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瑞康力气大,背瑞福完全没有问题的。” 张瑞福却笑嘻嘻说道:“爸爸,这样就太麻烦三弟了,不用三弟背我的。我自己慢慢走好了。” 叶静宜说道:“大哥,你就让瑞康背你回屋去好了。这样安全些。嫂子也不用再回来陪我了。” 张瑞康就轻声问叶静宜,说道:“静宜,你回屋去行吗?” 杨文洲笑嘻嘻说道:“行的!行的!我会照顾好姐姐回屋去的。反正还有容儿、珏儿和琬儿的。” 魏倩如笑嘻嘻说道:“爸爸说的静宜妹妹现在是家里的重中之重,我也一起陪着妹妹回屋去。” 张秋桂说道:“我反正是顺路,把三嫂送到她房里以后,再回自己屋里去也不要紧的。” 就这样,张瑞康走到张瑞福面前,转身蹲下去,让张瑞福趴在他身上,就背起他朝外走了。 巫玉珍、张瑞安、琴儿和琪儿跟大家打了招呼,跟着走出了后客堂。 叶静宜就站起身来,搂着杨文洲,笑嘻嘻说道:“nǎinǎi,爸爸,娘,叔叔,婶婶,各位兄弟姐妹,那我就不陪你们守岁了,回房里休息去了。” 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跟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张肇泰和萧爱玲等人就一起把叶静宜送到了后客堂门口走廊里,互相道了别。 叶静宜就搂着杨文洲,有魏倩如、张秋桂、珏儿、琬儿和容儿等人陪伴照顾着回屋里去了。 挽着叶静宜一路走着,魏倩如看见叶静宜把杨文洲搂得很紧,就笑嘻嘻说道:“静宜,到底是你陪着文洲回屋去呢?还是文洲陪着你回屋去呀?我看这事情好像颠倒了。” 叶静宜就笑嘻嘻说道:“嫂子,你可不要看是我搂着文洲,其实我是把文洲当作了靠山。我身体的分量其实都在文洲身上。文洲这样走路其实是很辛苦的。” 魏倩如这才看了看叶静宜和杨文洲两个人搂在一起走路的样子。原来叶静宜是搂着杨文洲的肩头,而杨文洲是搂住了叶静宜的后腰。魏倩如就笑了笑说道:“啊唷!你们这姐弟俩走起路来也真是太亲昵了。姐姐搂着弟弟,弟弟搂着姐姐。我们锦章可从来也没有跟我这么亲热的。” 叶静宜看了看魏倩如,笑嘻嘻说道:“嫂子,文洲向来跟我很亲的。在我嫁到这里之前,文洲呆在我身边的时候多,呆在他自己家里的时间倒反而少。你要知道,这是因为姨夫常年不在家里的,姨妈一个人照顾文和文瑶还来不及。姨妈还要照顾我们家里的事情,就更忙了。” 魏倩如就说道:“这倒是的。我听说你们和姨妈两家人几乎是不分的。姨妈经常住在你们家里的。” 叶静宜说道:“嫂子,我娘在娘家是最大的女儿,姨妈是最小的。我娘也就特别照顾姨妈。”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了叶静宜和张瑞康两个人的小院前客堂门口,叶静宜看着魏倩如,说道:“嫂子,进去坐一会儿。” 魏倩如就搀扶着叶静宜走进去,说道:“我扶你进去以后再离开。” 琬儿早就进去开了灯,在前面引着路,让魏倩如和杨文洲搀扶着叶静宜,走进了里面客厅里。 走到里面客厅门口,魏倩如就笑嘻嘻跟叶静宜和大家告辞着离开了。张秋桂也告辞着离开了。 人一下子就稀少了起来,叶静宜就对杨文洲说道:“文洲,姐姐陪你一起去你房里。” 杨文洲说道:“姐姐,你就不要跑来跑去了,我自己过去就是了。” 叶静宜却说道:“不要!姐姐还要给你去摊被子的。”说着,就搂着杨文洲走出后客厅,绕着走廊,回到前客厅,走到了前客厅西边杨文洲住的客房门口。 开了门,走进起居室,却觉得屋里有些暖烘烘的,开了灯,叶静宜看见地上已经放了一只脚炉,就问道:“这脚炉是谁给文洲准备的呀?这么及时。” 跟着走过来的容儿说道:“少nǎinǎi,这是瑞诚少爷给文洲少爷准备的。文洲少爷一到,瑞诚少爷就给文洲少爷准备好了脚炉的,还是他自己拿过来的。我是拿着热水瓶一起过来的。” 叶静宜轻声说道:“哦!亏你们想得周到。麻烦你们了!” 容儿轻声说道:“少nǎinǎi,不麻烦的。厨房灶头里面的炭火现成的。瑞诚少爷说文洲少爷喜欢看书,可能会看书看得晚,晚上会冷,还给文洲少爷在他房里也准备了一只脚炉。” 叶静宜听了,笑嘻嘻说道:“真的吗?这么考究!”就走到里面卧房门口,开了灯,看了看,说道:“文洲,你来看。你的房里瑞诚少爷也给你准备了脚炉了。你晚上看书看得晚,肯定不会冷了。” 杨文洲走到房门口看了看,果然地上也是放着一只脚炉,就笑嘻嘻说道:“姐姐,瑞诚少爷真好。这样子的话,我晚上看书看得晚真的不会觉得冷了。” 叶静宜看着杨文洲,说道:“瑞诚少爷做事情挺认真仔细的。你要向他学习。” 容儿又说道:“少nǎinǎi,文洲少爷的洗脸水等都准备好了,要用随时都可以用的。” 叶静宜就对跟着一起过来的容儿、珏儿和婉儿说道:“你们都去吧!我想跟文洲说说话。” 容儿、珏儿和婉儿就告辞着离开了。 叶静宜又说道:“三少爷回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容儿、珏儿和婉儿异口同声地说道:“知道了。”就离开了。 叶静宜跟着走过去,关了起居室的门,熄了灯,走进房里,慢悠悠坐在沙发上,靠了下去。 杨文洲看见叶静宜好像有些累,就坐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脸,轻声问道:“姐姐,你大概很累吧?” 叶静宜看了看杨文洲,笑嘻嘻说道:“累倒还好,就是有些紧张。第一次怀孩子,还不习惯。有时候有些不知所措,弄得大家都跟我一起紧张。” 杨文洲看着叶静宜说道:“姐姐,你不用紧张的。蕙兰嫂子不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吗?我看她好像从来也不紧张的。你应该要像嫂子那样,放松自己。越是紧张就越是累,精神疲劳。” 叶静宜笑嘻嘻把杨文洲搂进怀里,说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大人的样子了。这一次考试考得好吗?” 杨文洲说道:“姐姐,考试是考得蛮好的。其他成绩都是满分,就是语文没有办法拿到满分。” 叶静宜更加高兴了,侧身搂住了杨文洲,亲了亲他,笑嘻嘻说道:“你对自己要求高,姐姐最高兴。读书就应该这样,想要读就一定要读好,将来要像你叔叔那样,考大学,做教授。” 杨文洲就摸着叶静宜的肚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轻声说道:“姐姐,我听说你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恶心呕吐是吗?那多难过呀!蕙兰嫂子怀孩子的时候,我也看见过她呕吐的。搜肠刮肚的,吐得人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我那时候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我会给你捋肚皮的。嫂子那时候,我就给她捋肚皮的。” 叶静宜笑嘻嘻说道:“我看见你那时候给嫂子捋肚皮的,我在呕吐的时候就想到你了。” 杨文洲抚摸着叶静宜的肚皮,轻声问道:“姐姐,你现在还难过吗?要我给你捋吗?” 叶静宜知道杨文洲想要跟她亲热,就笑嘻嘻撩起衣服,luǒ露出了肚皮,轻声说道:“姐姐现在已经不难过了,不过你想要捋就捋好了。” 杨文洲就轻轻抚摸着叶静宜的肚皮,轻声说道:“姐姐,我听说小孩子长到一定的时候,会有声音的,还会在里面动的。他在你里面动了没有呀?他有没有声音呀?” 叶静宜笑嘻嘻说道:“他还只有四个月不到,还小呢!你要听就听听看好了,他到底有没有声音,到底在不在动。” 杨文洲跟叶静宜是亲近惯了的。直到叶静宜出嫁,叶静宜一直陪着杨文洲睡觉的。而现在叶静宜已经出嫁了,有了自己的男人了,杨文洲就觉得有些不怎么敢跟叶静宜亲热,看着叶静宜,又轻悠悠抚摸着她的肚皮,轻声说道:“姐姐,可以吗?你已经有男人了。” 叶静宜看着杨文洲,笑嘻嘻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姐姐是出嫁了,可是姐姐跟你是有血缘关系的。你永远是姐姐最信得过的亲弟弟。谁也代替不了你在姐姐心里的地位。” 杨文洲就侧过头,把耳朵贴到叶静宜的肚皮上,听了起来。他的手也就自然而然地在叶静宜的肚皮上轻轻悠悠地抚摸了起来。 叶静宜立刻微微吁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轻悠悠地抚摸住了杨文洲的头。 姐弟俩就这么沉默着,亲昵着,谁也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叶静宜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杨文洲马上感觉到了,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叶静宜,轻声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叹气呀?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叶静宜睁开眼睛,看着杨文洲一本正经的脸,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的。老太太、老爷和太太都对我蛮好的。” 杨文洲看着叶静宜,又问道:“姐姐,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叹气?” 叶静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姐姐就是觉得有些累。” 杨文洲却说道:“姐姐,你好像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你不要瞒着我。” 叶静宜却不说话,把杨文洲的头轻轻地按到自己的肚皮上,却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杨文洲的猜测是不错的。叶静宜确实是有心事。 自从叶静宜怀上孩子以后,张瑞康经常借口去看张瑞福,说是陪他说话,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尤其是礼拜六晚上,张瑞康不到后半夜是不会回到自己屋里的。叶静宜有时候半夜醒来,张瑞康还没有回来。礼拜天下午,张瑞康更是必定要去陪张瑞福说话。如此成了规律,夫妻之间倒是少了很多乐趣。 一个礼拜天下午,张瑞康说是去陪张瑞福说话。叶静宜后来也去了,却没有看见张瑞康在张瑞福书房里,而且巫玉珍也不在,只有琴儿一个人陪着张瑞福。叶静宜就找到张瑞安和魏倩如那里,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找到老太太那里,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找到张肇基那里,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找到叶惠容和池玉屏那里,也是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张瑞康和巫玉珍两个人几乎就像是失踪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回到自己屋里,叶静宜就问张瑞康,说道:“瑞康,你下午去看过大哥了?” 张瑞康毫不思索地点着头,说道:“去过了。陪着大哥说了一个下午的话。” 很明显,这是张瑞康第一次对叶静宜说了谎。而且张瑞康越是这样说谎,叶静宜对怀疑和猜测就越加肯定。忍耐xìng极好的叶静宜就朝张瑞康看了看,没有说下去。 夫妻之间有了这第一次隔阂,叶静宜就再也没有问过张瑞康去张瑞福那里的事情。而且她还认为,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弄个水落石出。弄个水落石出又怎么样呢?不也是丢了她自己的脸吗? 今天,杨文洲突然这么问她,她又怎么可能跟如此年小的弟弟说这种事情呢? 叶静宜只得轻轻地抚摸着杨文洲的头,轻悠悠说道:“弟弟,你要好好读书,姨妈将来要依靠你的,姐姐将来也要依靠你的。你有出息了,我们的靠山才会硬。” 杨文洲是自小跟着叶静宜长大的,叶静宜从未跟他说过什么靠山之类的话,就觉得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看着叶静宜,轻声说道:“姐姐,你今天到底怎么啦?我看你今天好像很反常,心事重重。” 叶静宜却还是把杨文洲的脸按到自己肚皮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不想看着他的脸,轻悠悠说道:“你不要多问,也不要怀疑。姐姐跟你说的话,你记在心里就是了。你一定要读好书,要有出息。” 杨文洲只得“嗯……嗯……嗯……”地答应着。 这么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响起了pào仗和鞭pào声。叶静宜知道已经过了零点,进入大年初一了,可是容儿他们还没有来禀告张瑞康回屋的消息,就知道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回来得很晚,就轻悠悠对杨文洲说道:“弟弟,姐姐给你洗脸洗脚,你睡觉。” 杨文洲就很乖地离开了叶静宜,给她拉好了裤子衣服。 叶静宜就去拿来了脸盆、脚盆和毛巾,给杨文洲洗了脸,洗了手,又洗了脚,给他摊好被子,替他脱了衣服,让他躺到了床上。 杨文洲很乖巧地把身体朝着床里面让了让,看着叶静宜,说道:“姐姐,你也来躺一会儿。我们好好说说话。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躺在一起说话了。” 叶静宜就笑了笑,脱了外衣外裤,上床躺在了杨文洲的身边。 杨文洲很乖地给叶静宜盖好了被子,一个侧身就抱住了叶静宜。 叶静宜就关了灯,也是抱紧了杨文洲,又是“嗨……”地叹了口气。 黑暗中,听得杨文洲轻声说道:“姐姐,你今天这样叹气已经好几次了。” 叶静宜也是轻声说道:“弟弟,你知道吗?要是一个人不会长大就好了。世界上的好些事情不知道倒也罢了。嗨……!可是人都要长大的。长大了,知道的事情多了,心里的烦恼也就多了。” 杨文洲也是轻声说道:“姐姐,我也以为一个人还是不要长大的好。你长大了,嫁人了,我就孤独了。我以前到那里去的时候,你总是在家里等我的,可是现在你不在家里了。我就觉得怪冷清的。” 叶静宜轻声问道:“弟弟,姐姐嫁到这里来以后,你跟静宛姐姐两个人还好吗?” 杨文洲轻声说道:“姐姐,静宛姐姐要比以前对我好多了,从来也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我今年冬天去的时候,静宛姐姐每天晚上都陪我一起看书,有时候还陪我睡觉。这种事情以前是没有的。” 叶静宜笑嘻嘻问道:“那你跟她亲热了吗?她可也是你姐姐。” 杨文洲轻声说道:“姐姐,我起先不敢,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那样抱着静宛姐姐了。姐姐,我可能是在睡梦中把静宛姐姐当成你了。” 叶静宜轻轻笑了笑,说道:“不要紧的。她也是你姐姐。那静宛姐姐说你了吗?” 杨文洲轻声说道:“静宛姐姐没有说我,只是笑,还说我顽皮,还说是你宠坏我的。” 叶静宜“咯咯咯咯……”轻声笑着说道:“这不是姐姐宠坏你。姨妈说你从小睡觉都是这样的。不跟她亲热,你晚上睡不着觉的。姐姐所以就只能这样了。你长大以后不要像大哥那样,不爱惜自己的女人。” 杨文洲轻声说道:“姐姐,我知道的。大哥对嫂子太不好了。我将来既要爱惜姐姐,也要爱惜自己的女人,一视同仁,端平一碗水。” 叶静宜却叹着气说道:“嗨!现在看来世界上只有姐弟情是最难能可贵的。其他男人想要对你抱诚守真、松萝共倚谈何容易。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姐姐将来看来是要依靠你的。” 杨文洲却轻声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唉声叹气地说话呀?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叶静宜“嗨……”的一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平时想姐姐吗?姐姐可想你了。” 杨文洲轻声说道:“姐姐,除了在学校里上课,我回到家里就会想你的。” 姐弟俩这么亲热地说着话,杨文洲就睡着了。叶静宜才轻轻下了床,替他掖好被子,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里,看见张瑞康还没有回来,叶静宜就只得一个人睡了。 第九十一章放眼长远老太太巧做媒人 大年初一吃早饭时,老太太左等右等没有看见叶静宜过来吃早饭,心里就有些不放心,吃了一小碗鸡蛋桂圆汤,咬了几口桂花糖年糕,喊上了玉儿和瑜儿,一起走了出去,还说道:“我去看看静宜。”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赶上了老太太,两个人分别搀住了老太太的手臂,说道:“娘,别急,走慢点。静宜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却还是说道:“不看见她人,我这心里到底是不放心的。她恐怕是昨天晚上守夜累了?” 这么说着话,就加快脚步,一起走到了张瑞康和叶静宜住的院子门口。走进前客厅一看,里面庭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显得有些安静。老太太就小声关照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静宜恐怕还在睡觉。我们把脚步声放轻一点儿,免得惊醒了她。”这么说着,走进小院,沿着走廊蹑手蹑脚地朝着后客厅走去。 看见老太太这么做了,叶惠容、池玉屏也就只得蹑手蹑脚地走了起来。 刚走到后客厅门口,恰好叶静宜开了门要走出来,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她们都是在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路,就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说道:“nǎinǎi,娘,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走路呀?” 看见叶静宜起来了,老太太就说道:“我们是怕吵醒你。静宜,你是不是昨晚守岁累了呀?” 叶静宜把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让进屋里,说道:“nǎinǎi,娘,我昨天晚上陪着文洲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就晚了,一睡就睡到了现在。听说娘和嫂子刚才都已经来看过我了。我还在睡觉,真不好意思!” 老太太却说道:“怀着孩子的人是要比别人累乏些的,多睡一会儿是正常的。文洲呢?” 叶静宜说道:“弟弟平时读书辛苦,起早摸黑的。我要他这几天多睡一会儿。”这么说着话,就撑着腰慢悠悠跪在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面前,磕着头,说道:“nǎinǎi,娘,祝你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老太太看见叶静宜挺直着身体跪了下去,就赶紧把她扶起来,还说道:“怀着孩子,太不方便了。新年拜年的事情就全免了。不用讲究这么多礼节了,还是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说着“免了,免了”,就把叶静宜扶到沙发上坐下了。 琬儿拿来了里面放着炒货和糖果的盘子,放到茶几上面,让老太太她们吃,又轻声对叶静宜说道:“少nǎinǎi,你还没有吃早饭呢!肚子里的孩子可饿不起呀。” 听了此话,老太太就喊道:“容儿!容儿去告诉厨房里,叫他们煮一锅桂圆鸡蛋汤来,还拿些糖年糕过来,你们三少nǎinǎi、文洲少爷和你们几个都还没有吃早饭呢!你去吩咐他们好了。” 容儿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看着容儿离开的身影,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这孩子倒是蛮老成持重的。阿含安排得不错。” 叶静宜说道:“nǎinǎi,容儿平时不大喜欢说话的,就知道闷着头做事情。我平时出去的时候,他也总是不声不响地跟在我的后面,真像个保镖,蛮忠心,蛮实诚的。” 老太太说道:“只要你觉得好就好。你身边有了容儿、珏儿和婉儿这么几个人照应着,我就放心了。” 珏儿说道:“老太太,太太,容儿确实是很懂事情的。大冷天洗衣服,他总要准备很多热水,让我泡衣服。还说等三少nǎinǎi生了孩子了,那时候冷天洗尿布也要用热水泡过的。” 听珏儿这么一说,瑜儿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故意说道:“嗨!你这是什么时候修来的好福气啊!到了三少nǎinǎi这里,居然是作威作福起来了。冷天洗衣服倒是专门有人给你烧起热水来了!” 被瑜儿这么一说,珏儿就红起了脸,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即使互相照顾也不可以吗?” 玉儿笑嘻嘻看着珏儿,说道:“照顾就照顾了呗!我看主要还是老太太和老爷安排得实在是太巧了,无意中居然给你们创造了这么一个能够互相关心照顾的好机会。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被玉儿这么一说,珏儿就红起了脸,说道:“我说不过你们。究竟谁有福气,大家心里都清楚。” 看见珏儿难为情了,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老太太就笑嘻嘻说道:“我看容儿能够这样懂得体贴人倒是好事情。往后你们就好好相处,互相关心,互相照顾,齐心协力把你们三少nǎinǎi照顾好了。不过我有些听不明白,怎么叫住究竟谁有福气大家心里都清楚?说出来听听,我到时候给你们办喜事。”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娘,你是要亲自给容儿和珏儿做红娘吗?这倒是好事情!根据刚才珏儿说的话,家里好像还不止他们一对呢!我看这是好事情啊!我们家里要人丁兴旺了。” 老太太看了看玉儿和瑜儿,又看着珏儿,说道:“不要怕难为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应该的。要是你们的事情真的能够成功了,我就让你们俩长久照顾你们三少爷、三少nǎinǎi和他们将来的孩子。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们这里还有两对夫妻,就是阿富和宝妹、阿贵和晓娣,也跟你们差不多,忠诚老实,持重厚道,十分可靠。”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心里更明白了,知道她是在为今后更长久的事情考虑,就朝老太太点了点头。 叶静宜说道:“nǎinǎi,容儿和珏儿确实照顾得我很好的。我已经习惯了。我也想跟他们长久相处下去。”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着,说道:“是呀!自小结下的感情是最牢固的。琬儿也蛮好,就是年纪稍微小些。人是厚道的,做事情也勤快。他们这些孩子我是观察了好久了。留在家里我是放心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看你身边的玉儿和瑜儿,我身边的珠儿,妹妹身边的玲儿,还有他身边的珍儿,都是蛮好的。要是她们真的跟家里的男孩子好上了,能够留在家里确实是很好的。” 老太太说道:“惠容,用人不能唯亲。要的是一个贤字。分了亲疏就没有人才了。”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道:“人的脾xìng各不相同。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忠诚贤能最为要紧。” 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走了进来。一进门,巫玉珍就说道:“nǎinǎi,娘,我哥来了,说是拜年来了。我的那一个嫂子也来了,正在爸爸的客厅里说话。我看见她的肚子好像又有些大了,恐怕又怀上孩子了。” “哦!竹筠姑娘也来了?她的肚子里又有了!这可是好事情。你们巫家可要人丁兴旺了。唉!她的xìng格比较特别,是不大跟碧卿一起出来玩的。”老太太这么说着就站了起来。 叶惠容、池玉屏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看他们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大概是想邀请新年聚会什么的。”魏倩如这么说道。 老太太说道:“这可是好事情。这新娘子倒是开始合群了。邀请我们新年聚会了。”这么说着,就关照了叶静宜几句,带着叶惠容、池玉屏和巫玉珍等人,离开了叶静宜的客厅。 一路走着,老太太对巫玉珍说道:“玉珍,你跟我说心里话,你为什么至今还是接受不了你的这一位嫂子。你的如云嫂子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哥哥岁数也越来越大了,总是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是个办法,身边总得有个女人陪着照顾着才好。为了跟如云的感情,你哥哥守了十多年,也真是难为了你哥哥的一片真情。现在有了史姑娘,又有了孩子,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巫玉珍说道:“nǎinǎi,我也是一直主张我哥哥抓紧时间再找一个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会找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这个史竹筠又总是不分场合地撒娇发嗲,说话又不看场合,没有以前的嫂子稳重。我看了总有些不习惯。唉!以前的嫂子多好,稳重文静,又是跟哥哥青梅竹马的。” “孩子都已经生了,你就随他们去吧。只要他们两个人好就好了。”叶惠容这么轻声说道。 池玉屏说道:“玉珍,你哥哥的婚事总算解决了,又生了几个孩子。人家可是个姑娘,又是大学生,放着别人谁肯这么做呀!说话直率有什么不好。年纪轻,读书人,比较开放,不懂人情世故罢了。” 巫碧卿的新婚妻子史竹筠大学毕业后到他开的律师事务所里做见习律师。巫碧卿有一次病了,史竹筠照顾了几天,两个人产生了感情,就有了孩子结了婚。平时跟亲戚们很少jiāo往。巫玉珍的想法也是为此。 这么说着话,就来到了张肇基大客厅的门口。 一进门,老太太就看见了跟巫碧卿并排坐在一起、看上去还是端庄秀气、清丽脱俗的史竹筠,即刻就满脸堆笑地说道:“哦!史姑娘来啦!新娘子新年好!祝你新年新事新气象!”这么说着就走过去,握住了史竹筠白净细嫩的手,仔细看起了她的脸,说道:“眉清目秀,脸色红润,健康得很呢!” 叶惠容、池玉屏也都走进去,打着招呼,跟史竹筠亲亲热热握了手。 史竹筠赶紧挽着巫碧卿,两个人慢慢地站起身来,回敬着老太太她们的新年祝贺。 “别客气。请坐!我是盼着你们来呢。特别是史姑娘可是不常出来玩的。我可一直是盼着你来呢!”这么问候着史竹筠,老太太就在史竹筠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又看了看她微微挺起着的肚子,说道:“你们的孩子可好吗?怎么不带她们一起来玩呢?” 史竹筠看着老太太,笑盈盈说道:“老太太,孩子们蛮好的。谢谢你的关心。我是想要过来玩的,可是有了孩子就不自由了。又听碧卿说,你们是在忙着办医院学校。我就在家里带孩子,不过来打扰了。”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是呀!有了小孩子是不自由了。不过亲戚之间走动还是需要的。我们几家可是几代人的老亲了,来来往往蛮热闹的。”这么说着,就又轻声问史竹筠,说道:“几个月了?” 史竹筠却伏在老太太肩头,娇嗲地“咯咯”笑着,说道:“老太太,到了春天就要生了。” 老太太轻轻拍着史竹筠的手,笑嘻嘻说道:“你这孩子,问这事情还有什么怕难为情的呀?这种事情不在这个家里说,你跟谁说去呀?我听说我们阿含他爷爷的姑nǎinǎi可是嫁到你们巫家的。算起来到阿含正好是五代,结果玉珍倒反而嫁进了我们张家。这可是真正的亲上加亲。” 史竹筠偎依在老太太身边,娇声嗲气地说道:“老太太,你可真像我nǎinǎi,总是这么喜欢我,关心我。”又附在老太太耳朵边耳语了几句,又轻声说道:“老太太,我想巫家要有传宗接代的人。” 史竹筠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却还是被大家听见了。巫玉珍立刻低下了头。 老太太看了看巫玉珍,知道她不高兴,就说道:“那是当然的。这事情我们过一会儿再说好了。” 张肇基是个灵活的人,立刻接话说道:“娘,你们进来以前,碧卿正在跟我商量,说是过年过节的,想要打算请我们这几家亲戚去他们那里聚聚,热闹热闹。他们那里人少房子大,平时怪冷清的。” 老太太听了,立刻说道:“那好哇!我也正有这个想法。我们这一次几家亲戚一起去拜年。” 史竹筠听了立刻就高兴了起来,说道:“老太太,我希望去的人越多越好,高兴高兴,热闹热闹。”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竹筠姑娘,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人气就旺。这可是好事情。姨妈身体好吗?” 史竹筠说道:“好!姨妈身体蛮好的。家里幸亏有着姨妈,我倒是省力了不少。” 史竹筠嫁给巫碧卿以后就把她母亲的妹妹从乡下接到了自己家里,专门替她管理家事。 老太太说道:“这个姨妈看上去四十来岁,年龄正当,人也蛮勤快的。这么照顾着蛮好。” 正这么说着话,张富走进来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根宝叔叔和云宝姑姑两家人来了。魏家和杨家两家亲戚也来了,现在正在从车上下来。护塘桥上好像还有好几辆车在过来,我看好像是玉明舅舅、还有嫂子家里的亲戚们。亲戚们大概一起来了。” 听了禀告,老太太笑了笑对史竹筠说道:“竹筠姑娘,来的这些人你都是认识的。你跟碧卿结婚的时候,他们都是来喝过你们喜酒的。他们每年大年初一都要上我们这儿来拜年聚会的。这可是多年来的老规矩了。亲戚之间应该要你来我往。这就是人气。你也要来啊!” 史竹筠笑着说道:“老太太,我会来的。我今后也会邀请亲戚们经常到我们那里去聚会热闹的。” 老太太笑嘻嘻携住了史竹筠的手,说道:“来!姑娘,我们一起去迎接客人。” 走到客厅门口,就看见沈根宝和沈云宝两家人已经走了过来,一迭连声地喊着:“新年好!新年快乐!祝姑妈身体健康!祝各位哥哥和嫂子身体健康!祝大家身体健康!” 沈颢、沈颖、贺怡、贺然兄妹几个更是快步跑向老太太,大声喊着:“nǎinǎi,新年好……!” 老太太高兴得张开了双手,说道:“好!好!小宝贝们新年好!”就把他们揽进了怀里。 看见老太太跟孙儿孙女们这么亲热,史竹筠就说道:“老太太,我可真是羡慕他们。”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史姑娘,不瞒你说,我们家里的孩子们都是跟我很亲的。” 史竹筠也是笑嘻嘻地说道:“老太太,我看主要还是你喜欢孩子们的缘故。” 正这么说着话,就看见魏锦文和蔡淑英、杨翰祥和魏玉如两对夫妻,和叶杏园、叶杏林、杨文氏、徐蕙兰、叶静宛、杨文、杨文瑶一起走了进来。最后面是池玉明和徐蕙馨两个人,一边一个地搀扶着何崇仁。看样子他们三个人又是一起来的。 老太太就跟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等人一起迎了上去,跟亲戚们一一握手,互相祝贺新年快乐,把亲戚们迎进了大客厅里。 正当侍女和佣人们给亲戚们洗着脸洗着手,已经得到消息的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冷文华、张肇泰、萧爱玲、张瑞福、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叶静宜、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等人,也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给亲戚们拜年祝贺。 张肇基的大客厅和起居室里一时间就拥拥挤挤、热热闹闹地坐下了满满一大屋子的人。 厨房里管事的阿兴和下人们端来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鸡蛋桂圆汤。玉儿、瑜儿、珍儿、珠儿和玲儿等几个侍女,舀了一碗碗鸡蛋桂圆汤,送到了客人们的手里。 吃着桂圆鸡蛋汤,史竹筠说道:“老太太家里的规矩真大,每逢客人来都要先上点心的。” 老太太笑着说道:“规矩大是谈不上的。大家都是老亲,新年新世,团团圆圆,甜甜蜜蜜,是个礼数。” “新娘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大概就在我们前面到的吧?”蔡淑英吃着鸡蛋桂圆汤,这么问史竹筠。 史竹筠笑眯眯看着蔡淑英,说道:“淑英姐,我们也是刚到的,比你们早了几分钟。” 看见蔡淑英已经主动跟史竹筠说起话来了,老太太就说道:“史姑娘想邀请你们大家新年里初四初五到他们家里去玩,团团圆圆,热闹热闹。” 蔡淑英立刻笑嘻嘻说道:“那好啊!这一下这新年就过得更加热闹了。初一初二在这里玩两天,初三休息一天。初四初五到新娘子和碧卿家里去玩两天,初六休息。初七初八到我们家里去玩两天,初九再休息。初十十一到玉如和翰祥家里去玩两天,十二再休息。十三十四到叶家大院去玩两天。元宵节大家一起再回到这里来热闹两天。这个年可就过得有意思了。” 徐蕙兰听了,笑嘻嘻看着蔡淑英说道:“这么安排下来,好像这新年过得一天也不落空啊!” 老太太接话说道:“不落空好哇!开门红,不落空。亲戚朋友多走动,一年四季闹哄哄。” 史竹筠听了老太太的话,“咯咯”笑着说道:“老太太,您的文才可真好,出口成章,还押韵的。”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那好啊!你今后多来玩,我多说给你听听。我可会说笑话了。” 张肇基说道:“娘,看来我明年又要扎兔子灯了,而且还要扎两个。” 蔡淑英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为什么又要扎兔子灯?而且是要一下子扎两个?” 魏玉如立刻说道:“嫂子,你怎么就忘记了呢?静宜妹妹已经有了。” 蔡淑英看着老太太问道:“老太太,我知道静宜妹妹有了。那还有一个兔子灯给哪个孩子呀?”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淑英,你仔细看看,竹筠姑娘的肚子又大起来了。巫家可要人丁兴旺了。” 蔡淑英立刻笑嘻嘻看了看史竹筠用海虎绒大衣遮着的肚皮,笑嘻嘻说道:“噢!都怪我没有注意,原来竹筠姑娘又怀上孩子了。这可是好事情。碧卿可是盼了好久想要家里人丁兴旺的。” 魏玉如笑嘻嘻说道:“竹筠妹妹,趁着年轻,抓紧生孩子。碧卿可是早就盼着家里人丁兴旺了。” 史竹筠笑嘻嘻说道:“姐姐,我也希望家里人丁兴旺。我还希望能够多生养几个男孩子,传宗接代。” 听到史竹筠又说起了生男生女的事情,巫玉珍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姐姐们,我们还是去玩吧!” 男眷们也就跟着张肇基去沙龙了。女眷们分成了两拨跟着冷文英和冷文华离开了。 史竹筠却是没有站起来离开,还悄悄地拉住了老太太。 第九十二章夫妻不睦史竹筠新年求助 亲戚们都三三两两离开去玩了,老太太的起居室里就留下了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和史竹筠。老太太又让玉儿和瑜儿关了起居室的门,让她们呆在外面客厅里。 老太太看了看史竹筠,说道:“史姑娘,我们几个都是可靠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史竹筠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这种事情要我从嘴上说出来倒还有些难为情。”说着,就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和池玉屏,轻声说道:“竹筠姑娘,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有什么难处,你就尽管说好了。我们能够帮助你的就帮助你。我们要是做不到的也可以替你想想办法的。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有口角了?或者还是有其他怎么了?你不说出来,我们是不知道的。” 史竹筠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口角倒是没有,就是这一次恐怕又是个女孩子。” 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听了似乎都明白了。史竹筠是为了生男生女而来的。 老太太就轻声说道:“史姑娘,刚开始的时候,你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史竹筠蹙着眉头,说道:“老太太,跟以前怀上孩子的时候是一样的,也是喜欢吃辣的和喜欢吃鱼。我听说有辣妹酸弟、鱼妹ròu弟的说法的。这一次恐怕又要生女孩子了。巫家传宗接代要男孩子。” 老太太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史姑娘,这种说法其实是没有依据的。只能算是道听途说,你不要放在心里。关键是要你们夫妻和睦,感情融洽。夫妻和睦,感情融洽,多生几个孩子,总会有男孩子的。你不要着急。” 史竹筠轻声说道:“老太太,我年纪轻,什么叫住夫妻和睦,感情融洽,其实我是不怎么懂的,更不知道人家夫妻生活是怎么样的。” 池玉屏听了,就觉得有些奇怪,说道:“竹筠姑娘,你们已经结婚几年了,孩子都已经生养了两个。你怎么会对于这些事情都还不知道呢?你们两个人要是没有感情,那么当初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 史竹筠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对于夫妻之间的有些事情,我确实是一点儿也不懂的。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读书,从未想过男女之事。有好几个人都追求我,我都不理他们。大学毕业后,到碧卿的律师事务所里去实习的。碧卿有几天没有上班,我就打电话到他家里去了。他说他病了,爬不起来。我想我是他的学生,又知道他只是一个人,就到他家里去看他了,还陪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他得的是急xìng肺炎,需要住院治疗。我跟碧卿说应该打电话告诉玉珍。可是碧卿说不用的,要我陪着,我就陪了几天。出院以后,我看见他生活上没有人照顾,烧饭什么都不会,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营养,又跟他说,要告诉玉珍。他还是不愿意,说玉珍照顾瑞福已经很辛苦了。我就又照顾了他几天。结果……结果碧卿就不让我走了。这种事情说出来都有些难为情。我也知道,玉珍为此好像对我也有想法,以为我轻佻,不检点,不稳重。其实我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的。他是个男人,我有什么办法?” 叶惠容从史竹筠的话里,听出其他味道来了,就轻声说道:“竹筠姑娘,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让我们替你参考参考。有可能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一把。好吗?” 史竹筠说道:“太太,碧卿经常要到苏州去打官司,常常不回家的。即使不去苏州打官司,每天回到家里也已经很晚了。吃过晚饭还要研究卷宗,总是睡觉很少。我看他好像身体有些亏,常常力不从心。我不知道他以前的夫人为什么没有生养孩子,是不是跟他身体太亏有关系。” 池玉屏说道:“从表面上看来,我们好像看不出什么碧卿的身体亏不亏的呀!他总是在外面忙着打官司,我们倒是听玉珍说起过的。具体情况,玉珍也没有对我们说起过。她可能也不会知道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妹妹,玉珍是碧卿的妹妹,女的,碧卿怎么可能会对她说这种事情呢?史姑娘跟碧卿是夫妻。史姑娘肯定是有体会的。看来碧卿好像是有些劳累成疾了,所以力不从心。” 老太太说道:“碧卿以前的夫人如云在世的时候,我们好像没有听她说起过呀!我们听说她那时候不能生养孩子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怕会影响孩子的身体健康,就没有生养孩子。其他的事情没有听说过。” 史竹筠说道:“老太太,你们都是知道的,巫家就碧卿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碧卿身体不好,不能生养男孩子,那巫家就不能香火延续了。这可是大事情。可是凭他现在这样的身体,我可真有些担心。” 叶惠容轻声说道:“那你能不能跟他说说,要他不要把心思全部扑在律师事务所里,家庭生活也是蛮要紧的。巫家后继有人尤其重要。有空的时候,你们夫妻两个人一起出去旅游旅游,让他散散心,不要总是忙于工作。他的身体或许就会好些的。” 史竹筠说道:“太太,我是这么劝过他的,可是他只是嘴巴上说好的好的,一旦有人找他打官司,就又忘记了。甚至有时候一个人钻在书房里几天几夜,好像把我也忘记了。我对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有时候,明天要打官司了,他就不回家了,一个人呆在律师事务所里研究案子。” 老太太说道:“碧卿是名律师,受理的官司多,是毫无疑问的。这么一来,忙碌一些也是可能的。” 叶惠容说道:“我听玉珍说,碧卿的事业心很强的,又要面子。每个案子他都是认真对待的。” 看见老太太她们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史竹筠也就只得摇了摇头。 看见史竹筠有些灰心丧气,池玉屏就说道:“碧卿身体亏,不要紧的,让他锻炼身体就可以了。你们家里不是有游泳池的吗?你就让他每天游泳好了。游泳可是很好的,可以强壮身体的。还有跑步,跑步也是蛮好的,也可以强壮身体的。肇基就每天跑步的。” 史竹筠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过的,要他游泳或者跑步,可是他不愿意,说没有时间。” 老太太说道:“那可怎么办?坐写字间的人不要看他们工作省力,其实是最劳心劳神的。碧卿很有可能会伤了精气神了。阿含长跑锻炼身体,纯粹是被玛丽亚姨妈给逼出来的。” 史竹筠看了看老太太,又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眼睛里面含着泪光,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就因为碧卿的年纪比我大得太多,又是有过女人的,我父母当初是反对我们的婚姻的。我有些话是不能跟他们说的。我是把你们当作自己长辈的,有些话我不对你们说,也就没有人可以说了。跟你们老实说,碧卿的这种情况,我看恐怕还不完全是因为长期伏案工作,缺少体育锻炼。我觉得他的心里好像还是想着她。她的有些东西,他至今还是保留着,还不允许我拿走。房里的摆设一点儿也没有变。” 听了史竹筠的这些话,老太太惊讶得“哦”了一声,说道:“还有这事情?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池玉屏说道:“夫妻之间最可怕的就是这样。你跟他在一起,他的心里却是想着别人。” 池玉屏的话一出口,叶惠容就朝她看了过去。叶惠容知道在张肇基的心里也是还有着其他女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就是不知道池玉屏是否知道他那些事情。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看了看池玉屏,没有说话。 史竹筠抬起头来,求助似地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像这种情况到底有没有办法呀?我知道她已经去了,不可能再回来的,可是我们的事情好像是受到她的影响的。” 老太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难!这事情有些难。无翼而飞者声,无根而固者情。看来碧卿好像直到现在还是有些想着如云。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嗨!他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的感情。” 池玉屏又是快人快语地说道:“娘,如此看来碧卿想着如云可是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在如云去了以后十多年没有再找呢?直到碰上了竹筠姑娘才又那样结婚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碧卿和如云两个人当初夫妻感情好,我们是知道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就连她的东西也不能动。这好像有些过分了。史姑娘怎么接受得了。” 史竹筠说道:“我那时候也知道他曾经结过婚的,不过我以为他已经把她忘记了。可是……” 老太太看着史竹筠,说道:“竹筠姑娘,这里没有别人,你倒是详细说说看,除了如云的有些东西,他还保留着之外,碧卿究竟怎么还想着如云?解开这个情结可得是要对症下yào的。” 史竹筠立刻红起了脸,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老太太,他有时候睡梦中会喊她的名字的。有时候……唉……有时候,我们夫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无意之中喊出她的名字的。” 叶惠容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了。 老太太说道:“这种事情我可没有想到。碧卿会恋念如云如此之深。他会把你错当成如云?” 池玉屏说道:“娘,现在看来,碧卿至今还是想着如云是势所必然。他们两家是世jiāo。他们两个人的父母又是很要好的同学。我听说碧卿和如云两个人小时候住在他们两家谁的家里根本就是随便的。碧卿有时候住在如云家里,如云有时候也住在碧卿家里。自小就是青梅竹马的。长大以后,他们两个人又一起出国去欧洲留学了。碧卿学的是法律,如云学的是音乐和舞蹈。如云跳舞可好看了。钢琴和小提琴都会的。真正的是一个才女。相貌身材那就更是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人走路总是手牵着手的。” 叶惠容看见史竹筠听得惊呆了,直瞪瞪地看着池玉屏,就赶紧轻声说道:“妹妹,少说两句。要说才学,史姑娘也是一等一的名牌大学毕业的。要说相貌,我看也不比如云差。清秀文气,xìng格开朗。” 老太太却轻声说道:“惠容,让玉屏说好了。有些事情史姑娘以前不知道,现在让她知道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这倒反而可以帮助她对症下yào了。我以为对症下yào,解决问题最重要。史姑娘,你说是吗?” 史竹筠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你的意思是说心病要用心yào医?这可是很难的。他跟她可是有着几十年的感情。这就难免使他虽然跟我生活在一起,心里却是想着她。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老太太却说道:“史姑娘,要是你没有信心,那我们也就没有办法了。你们夫妻已经做了,又已经生养了两个孩子,肚子里又怀着孩子。眼看着第三个孩子就要出生了。这种情况要是不纠正过来,那你们今后几十年的夫妻怎么做呀?我看关键是你能不能想办法让碧卿把心思转移到你的身上来。” 史竹筠说道:“老太太,你是说要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这可是心理上的事情了。” 老太太说道:“心理什么的我是不懂的。我就知道你要想方设法让碧卿把心思放到你身上来。”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心思这事情可是世界上最难的。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池玉屏却是说道:“竹筠姑娘,以你的观察,碧卿对于夫妻之间信守承诺怎么样?他在外面……” 毫无疑问,池玉屏是有些怀疑巫碧卿在外面会不会粘花惹草。 史竹筠立刻说道:“太太,规规矩矩地讲,我以前在律师事务所里跟着碧卿做过事情的。他对于女人从来就是循规蹈矩的。碧卿在这方面倒是很严肃的。我相信他不会这样的。我也实话实说了,碧卿只要有空,倒是每天晚上都要陪我的,可是他好像总是心不在焉,力不从心。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的。” 老太太说道:“史姑娘,别急。总会有对症下yào的办法的。”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要不让杏园给碧卿把把脉,下一付yào,让他调理调理?” 史竹筠立刻说道:“太太,这样不行的。我跟你们说的话,碧卿不知道的。要是那样,他会怪我的。” 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可是关系到碧卿隐私的事情。竹筠姑娘是对我们说了,可是让他知道了是否是好,可就难说了。弄得不好会使得他们夫妻之间产生矛盾的。” 史竹筠轻声说道:“老太太,碧卿这个人平时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圆通的,也很和善,其实自尊心特别强,特别要面子。我是知道他的xìng格脾气的。” 老太太说道:“这又是一个难处。不能让他知道,又要解决问题。难!” 看见老太太叫难,史竹筠急了,说道:“老太太,你们几位长辈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的。我父母那里由于当初是反对我们婚姻的,我是根本没有办法跟他们商量的。我只能依靠你们了。”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史姑娘,别着急。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一物降一物的。办法会有的。” 池玉屏说道:“史姑娘,碧卿有没有什么高血压、胃病,或者其他什么慢xìng病呀?我知道像高血压这样的慢xìng病,有时候也会影响夫妻生活的。” 史竹筠说道:“这样的慢xìng病碧卿好像都没有的。” 听了池玉屏的这些话,叶惠容的心里也就有些知道张肇基跟她的事情了,微微叹了口气,又看着史竹筠,轻声说道:“竹筠姑娘,你要多劝劝碧卿,要他事业和生活两不误。事业是重要的,可是身体健康更重要。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你还这么年轻,他的身体倒是先累垮了,那你们今后还有几十年的夫妻生活怎么办?事务所里的事情忙,就让他多请用几个人,自己省力一些,可不能累垮了。碧卿也已经是快要五十岁的人了。这可是一个男人的关键时期,该进补的就要进补了。平时泡些人参茶给他喝,让他接接力,调养调养,或许会有好处的。夫妻生活最要紧的是男人身体健康。我娘家是世代中医,调理身体、进补身体的中yào材有的是。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拿些给你。可以煎了汤给碧卿喝,也可以浸了酒给碧卿喝,总而言之是先要给碧卿把亏欠了的身体补好了。碧卿身体亏,夫妻想要和睦融洽是谈不上的。我以为这是关键。你们夫妻和睦融洽了,他也许就会把如云淡忘了。” 老太太说道:“我也以为这是关键。夫妻感情好,主要靠的是男人身体好。从史姑娘刚才说的话里,我总结出来两条。第一条是碧卿总是把心思扑在事业上,深更半夜还要研究案卷,甚至有时候成天成夜不睡觉,身体肯定亏。身体一亏,对有些事情就想不到了。这就是竹筠姑娘所说的力不从心。进补,调理身体,是对症下yào。第二条是碧卿至今还是念恋着如云,这倒并不是什么坏事情。这说明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竹筠姑娘只要想办法把他的心思扳过来,那么碧卿对你也就全心全意了。” 史竹筠说道:“老太太,熬中yào汤给碧卿调养和进补身体,碧卿恐怕会不高兴的。他肯定会怀疑我跟你们说了什么的。我看还是给他浸酒的好。他反正每天晚上都要喝酒的。那么浸什么酒好呢?” 叶惠容说道:“你就先用人参、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杞子两样东西给他浸酒。浸了半个月以后,你就可以给他喝了。他喝了以后要是以为好,那你就再慢慢给他在酒里增加进去鹿茸、黄芪、当归、熟地等中yào材。我到时候会给你弄的。不过调理进补身体可要慢慢来,不能着急的,更不能急功近利、竭泽而渔的。急功近利、竭泽而渔是要送命的。只要达到碧卿身体好、夫妻感情好的目的就可以了。” 史竹筠又说道:“老太太,太太,要是碧卿就连补酒也不愿意喝,那可怎么办?” 老太太说道:“你就跟他说,男人到了五十岁左右,可是关键时候,是应该要进补接力了。想要事业兴旺发达,家里人丁兴旺,保证身体健康是最要紧的。一般男人都是这么做的。” 史竹筠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笑嘻嘻说道:“老太太,太太,我希望这办法能行。” 看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叶惠容就站起来,说道:“娘,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呆了,免得引起其他人怀疑。”说完,就和池玉屏两个人跟史竹筠打着招呼离开了。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走了,老太太对史竹筠说道:“史姑娘,夫妻感情好坏靠的可不仅仅是男人一个人,我们女人其实也是很重要的。做夫妻做夫妻可不是一个人做夫妻,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共同做夫妻。” 史竹筠看着老太太,问道:“老太太,此话怎讲?我可有些不理解。请您明讲!” 老太太轻声说道:“我听玉珍说,如云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感情可好了,几乎天天一起洗澡的。” 史竹筠听了,立刻脸红了起来,说道:“老太太,这种事情我可是怕难为情的。” 老太太说道:“你们孩子都生了,为什么不能一起洗澡呢?这可也是夫妻感情好坏的一个方面。夫妻两个人结了婚,又生养了孩子,那么关了房门,什么事情不能做呢?我看你有些小封建。” 史竹筠“咯咯咯咯……”笑着,说道:“老太太,你是想要我把他的感情扳回来是吗?” 老太太又附在史竹筠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话,又说道:“跟自己的男人是说不上什么难为情的。我可以肯定,如云那时候肯定是把碧卿侍候得非常好,那你就要比她侍候得还要好。” 史竹筠的脸更红了,“咯咯……”笑着,说道:“老太太,你可真是个好nǎinǎi。你的话我记住了。” 第九十三章借口听书张肇基巧遣肇泰 张肇基带着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叶杏园、叶杏林、池玉明和何崇仁等男xìng亲戚,还有他自己的几个兄弟离开老太太屋里,就沿着走廊来到了他的大客厅里。 张肇泰就和张瑞诚、张瑞信、珍儿、从儿等人忙碌着给亲戚们泡茶。 张肇基坐下后就对张瑞信说道:“瑞信,大过年的,你伯伯和你爸爸都辛苦忙碌了一年了。你去喊他们进来,大门口另外派几个人看着,就说我请他们一起来沙龙,放松放松,休息休息。” 张瑞信“哎”了一声就离开了。 看见张肇泰也在给亲戚们泡茶,张肇基说道:“肇泰,你应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张肇泰就看着张肇基,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就“嗯”了一声,从格栅门走出去,走进后客堂,却又站在那里看着张肇基,没有离开。 张肇基就站起来,走进后客堂,看着张肇泰,说道:“你怎么还不快去呀?看着我干什么呀?” 张肇泰轻声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要我到那边去?” 张肇基轻声说道:“你不是说她一个人在家里吗?我走不开。你这时候是最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有了给钟文怡送年货去的那天跟她两个人的事情,张肇泰此时岂会不急于想去跟她会面,可是看见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难以开口离开,就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大哥,来了这么多亲戚,我要是这时候离开,恐怕不太好吧?娘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张肇基就把张肇泰拉到外面走廊里,轻声说道:“家里是来了亲戚,需要有人接待照应,可是那边也是大事情呀?这么大过年的,这么一个人在家里,你难道放心吗?万一孩子出了问题怎么办?我让你去,你就去吧,反正家里还有瑞诚他们的。厨房里的事情,我会叫你三哥帮忙的。” 看见张瑞诚正好从厨房里拎了四只热水瓶走进后客堂,张肇基就喊住他,笑嘻嘻说道:“瑞诚,你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张瑞诚就拎着热水瓶走到张肇基和张肇泰身边,说道:“老爷,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张肇基就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四爷平时很辛苦的。他想过年过节的出去玩两天,听听书,可是又担心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有些不好意思离开。你看这事情……” 张瑞诚就看了看张肇泰,又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你要是同意,我没有意见,反正三爷在家里。三爷也是很熟悉厨房里的事情的。” 看见张瑞诚答应了,张肇基就笑嘻嘻对他说道:“好的。你去吧!” 张瑞诚就拎着热水瓶走进了张肇基的客厅里。 这时候,恰好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沿着走廊,从老太太屋子那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老太太和史竹筠,张肇基就假装笑嘻嘻对张肇泰大声说道:“新年里出去玩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不就是听书吗?你只要把家里的事情安排给瑞诚和瑞信就可以了。反正肇础和肇郛也在的。去吧!去吧!我同意你去。” 池玉屏听到了张肇基的话,就走上来,笑嘻嘻说道:“老四,你是想要出去听书啊?跟娘说一声。” 老太太正跟史竹筠说着话,听他们说到了她,就走上来笑嘻嘻说道:“什么事情呀?跟我说一声!” 张肇基就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老四也辛苦了一年了。这几天过年,书场里说的都是大书,他想要出去听书,就是觉得家里来了亲戚,恐怕离不开。娘,我想反正老二和老三都在的,瑞诚和瑞信兄弟俩也已经可以派用场了。我所以想就让他去,让他放松放松,休息几天。” 老太太听了,看了看张肇泰,又看着张肇基,说道:“你说要放他几天?” 张肇基心里其实早就算好了,就看着老太太和叶惠容,说道:“娘,亲戚们在我们这里就玩两天,两天以后要到其他亲戚家里去玩的,也就是这两天。” 老太太就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看老四走开行吗?”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悠悠说道:“娘,他既然想要去了,拦住他行吗?新年里,他想要去玩就让他去玩好了,也可以趁此机会让瑞诚和瑞信兄弟两个人独当一面锻炼锻炼。平时厨房里的事情主要还是瑞诚和阿兴管着的,反正我也在的。”说完,就朝张肇基的客厅里走了进去。 老太太就看了看张肇泰,说道:“去吧!去吧!你嫂子答应你去你就去,高高兴兴听几天书,回来说给我听。”说完,也走进了张肇基的客厅里。 池玉屏这时候就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白马王子,你新年里出去玩难道也是这样长袍马褂的吗?这怎么行呢?叫爱玲给你打扮打扮,穿西装,大衣,神气一些。” 张肇泰却是看了看张肇基,低着头,说道:“嫂子,你可不要跟我提起她。要她给我打扮,我可没有这个福气。不像大哥,只要是人来客往都有你们两位嫂子亲自侍候打扮的。” 听到张肇泰说了这么几句话,张肇基就微微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道:“新年新世不讲这种不高兴的事情。她现在人呢?” 张肇泰说道:“我看见她跟魏家少nǎinǎi她们几个人好像到什么地方搓麻将去了。” 张肇基就看着池玉屏,说道:“那你就给他去打扮打扮。新年里出去玩也要穿得端端正正的。皮鞋要擦得亮。头发也很重要。噱头噱头就在头上。蹩脚蹩脚就在脚上。不能让人家看你邋里邋遢的。快去吧!”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基,笑嘻嘻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从来也没有像这样关心过肇础和肇郛的,可是对老四关心起来好像是另有只功的。不像大哥,倒像是爸爸。” 张肇基听了,看了看张肇泰,“哈哈……”笑着说道:“长嫂当娘,长哥当爹,自古如此。我看你对他也不是总是另眼相看的吗?也是你先提出来要他好好打扮打扮穿西装大衣的,你倒是反而说我了。” 池玉屏就笑嘻嘻瞟了张肇基一眼,挽着张肇泰的手臂扭动着丰满的臀部离开了。 张肇基看了看池玉屏走路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转身就走进了客厅里。 池玉屏回过头来看见张肇基已经不见了,就“嗨……”的一声叹了口气。 张肇泰看见池玉屏叹了气,就笑嘻嘻问道:“嫂子,干嘛呢?大年初一一清早就叹气!” 池玉屏说道:“你昨天晚上守岁收到什么时候睡觉的?” 张肇泰说道:“我还守什么岁呀?零点时候放了pào仗,就一个人睡了。” 池玉屏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嗨!我也是跟娘和姐姐守岁守到零点以后就一个人回房里睡了。” 张肇泰就看着池玉屏的脸,轻声问道:“怎么?嫂子,大哥难道昨天晚上到东房里嫂子哪儿去了?”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泰的脸,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大哥昨天晚上没有到我房里去。我看他也不会到姐姐房里去的。为了老五不尊重姐姐的事情,姐姐现在跟他好像说话更少了。” 张肇泰对张肇基随意摘花、眠花宿柳的事情是有些知道的,可是张肇基过年过节也不到叶惠容和池玉屏房里去,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就轻声问道:“嫂子,大哥以前过年过节总要到你房里来的吗?” 池玉屏轻声说道:“嗨……!这已经是老黄历了,最近今年不是这样了。” 张肇泰却笑嘻嘻说道:“嫂子,要是早知道这样,我昨天晚上就来陪你了。我昨晚也是一个人。” 池玉屏却“嗨……”地叹了口气,又娇嗔着瞟了张肇泰一眼,轻声说道:“你说话总是不动脑筋!昨天是大年夜,你来了,他要是万一也来了呢?多被动!” 张肇泰却嬉皮笑脸地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呀?我大不了让位,让你们夫妻团圆。”又轻声说道:“嫂子,这怎么行呢?你还年轻啊!我想跟你好,你却总是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让人好不心焦。自古以来,以叔援嫂的事情可多了,就是你想不通,还要这么硬忍着。” 池玉屏红着脸,抬头看了看张肇泰,也是轻声说道:“你的心意我岂会不知道?可是那究竟是不可以的。你跟她合不拢,嫂子就多关心你一点儿。你要知足。还有,我们俩的事情也不要总是放在嘴巴上面说,万一让别人听见了不好。姐姐能过,我也能过。唉!就这么过着吧!”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小院门口,推开前客厅的门,走进去,听到东边起居室里有说话声音,池玉屏就放开张肇泰,慢悠悠扭动着屁股走过去,却看见蔡淑英、魏玉如和沈云宝三个人已经在一张碰和桌旁坐好了,瑞儿在给她们泡茶,就笑嘻嘻走进去,说道:“你们打牌啊?爱玲呢?” 瑞儿看见池玉屏来了,就笑嘻嘻看着她,说道:“太太,太太到里面去拿钱了。您等一会儿。” 沈云宝笑嘻嘻说道:“嫂子,你来。我让你。”说着,就站起身来。 池玉屏笑嘻嘻走过去,把沈云宝按坐到椅子上,说道:“你来。我是来找爱玲的。” 萧爱玲正好走进来,笑嘻嘻看着池玉屏,问道:“嫂子,你是来打牌的?” 池玉屏就笑嘻嘻迎上去,慢悠悠说道:“爱玲,白马王子要出去听书。你们大哥说他也辛苦了一年了,答应让他休息几天。你们大哥还说新年新世的出去玩,要穿得端正一点。头要梳得亮,皮鞋也要擦得亮。你们大哥亲自关照说要爱玲给白马王子好好打扮打扮。” 萧爱玲没有想到张肇基会亲自这么吩咐,就看了看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张肇泰,又看着池玉屏,说道:“嫂子,大哥真的这么说的?要我给他打扮打扮?他自己不会打扮吗?我要搓麻将了!” 沈云宝是知道张肇泰和萧爱玲的夫妻关系的,就笑嘻嘻说道:“四嫂,大哥这么吩咐总有大哥的道理的。你给四哥打扮跟四哥自己打扮是肯定不一样的。大过年的让四哥这么一个白马王子就这么穿着长袍马褂出去玩怎么行呢?搓麻将晚一点儿不要紧的,我们等你就是了。你可不能让四哥等急了。” 蔡淑英看了看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张肇泰,又看了看萧爱玲,笑嘻嘻说道:“四太太,你就去给四老爷打扮吧!男人出门,我们女人是要给他们好好打扮打扮的,要不也丢了我们女人的脸的。” 魏玉如也是看了看张肇泰,又看了看萧爱玲,笑嘻嘻说道:“四太太,去吧!我们等你就是了。” 看见沈云宝她们都帮自己说话了,池玉屏就笑嘻嘻把萧爱玲朝外推着,说道:“听话!去给老四打扮打扮。你给他打扮肯定跟他自己打扮是不一样的。你大哥所以才这么安排的。搓麻将我来代你两副好了。过年过节的还是高高兴兴的好。这可是你大哥亲口关照的事情。” 萧爱玲听说这事情是张肇基亲自安排的,又是池玉屏亲自过来找她的,沈云宝又帮着说话,蔡淑英和魏玉如也是这么说,只得笑嘻嘻说道:“嫂子,好的。我去给他打扮,你代我搓麻将。”说完,就走了。 池玉屏又笑嘻嘻把张肇泰也推了出去,才回进来坐在面朝南萧爱玲的位子上搓起了麻将。 蔡淑英摸着牌,看着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太太,亲家老爷倒是蛮有意思的,还要特地关照四太太给四老爷打扮好了才让他出去玩。这大哥对弟弟的照顾可真周到。” 魏玉如看了看池玉屏,出着牌,轻悠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笑嘻嘻对蔡淑英说道:“嫂子,你看出来了吗?我可是看得很清楚的。亲家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他们兄弟四个中,亲家老爷和四老爷两个人长得最像,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差别仅仅就是年龄。这恐怕就是亲家老爷特别喜欢四老爷的原因。” 沈云宝出着牌,笑嘻嘻说道:“我们大哥对我们几个小的都是很好的。大哥到现在为止还在给我零用钱的。我要找事情做,大哥会不高兴的。我所以就不找事情做,一天到晚就是玩。” 蔡淑英听了沈云宝的话,就笑嘻嘻看着她,说道:“这亲家老爷倒是蛮有意思的。这么喜欢弟弟妹妹。那你就玩好了,反正零用钱他都会给你的。” 魏玉如出了一张牌,看着蔡淑英,说道:“嫂子,我们家里的嫂子也是这样的,也是不允许我找事情做的。我跟她说过几次了,说要找事情做。嫂子每次都是一口拒绝的。” 魏玉如说的不允许她找事情做的嫂子是指杨翰祥的嫂子杨文氏。 池玉屏看了看沈云宝,笑嘻嘻说道:“家里养着这么多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养不起你们呢?你就高高兴兴地玩好了。你要是找事情做了,你们大哥肯定会不高兴了。还有爱玲和美姝,你们大哥都不允许她们做事情。他说女人抛头露面不好,管好家里就是了。我们家里反正养得起。” 蔡淑英有些不理解地分别看了看沈云宝和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太太,这可是真的?亲家老爷难道真的这么喜欢她们?看来亲家老爷是特别喜欢女孩子了。啊呀!我要是投胎投在这里多好!” 魏玉如和蔡淑英两个人暗地里都跟张肇基有来往。蔡淑英经常在魏玉如面前夸赞张肇基怎么怎么能干,怎么怎么有名气,对他钦佩得不得了,魏玉如也就对张肇基和蔡淑英的关系隐隐约约有些感觉,可是没有想到蔡淑英会当着池玉屏的面这么说话,就觉得有些耳热心跳,斜着眼睛瞄了池玉屏一眼,轻声说道:“嫂子,我们大哥其实也是很喜欢我和倩如的,可惜我读书没有倩如好。” 沈云宝也是隐隐约约风闻张肇基跟蔡淑英和魏玉如姑嫂两个人很要好,至于好到什么程度,不怎么清楚,听到她们两个人这么搭讪着说话,就分别朝她们两个人的脸上看了看,只觉得她们的脸上都有些微微发红,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又看了看池玉屏,觉得她没有什么反应,就笑嘻嘻说道:“我们大哥就是特别喜欢女孩子。我跟爱玲两个人可是被他宠坏了。”说完,就“咯咯咯咯……”笑了起来。 池玉屏却是看了看沈云宝,笑嘻嘻说道:“云宝,你说的话不对。你大哥还宠着美姝呢!” 这么说着话,却看见萧爱玲走了进来,池玉屏就笑嘻嘻问道:“爱玲,老四呢?给他打扮好了吗?” 萧爱玲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他呀!衣服都已经穿好了,却是要抽烟了。在抽烟。” 池玉屏看了看萧爱玲的脸,知道他们夫妻俩究竟还是不对色,就笑嘻嘻对萧爱玲说道:“爱玲,等我这一副牌打好了,你来打牌。我去看看他,你给他打扮得怎么样。” 萧爱玲就慢吞吞走到池玉屏身边,轻声说道:“这个人再怎么侍候他,都不会对我满意的。” 听了萧爱玲的话,大家都知道张肇泰和萧爱玲两个人又闹别扭了,也都不说话了。 一副牌打完,池玉屏就站起身来,快速扭动着屁股朝着客厅对面张肇泰住的屋子走去。 走进起居室,没有看见张肇泰,池玉屏就走到房门口,却看见张肇泰正站在大衣柜的镜子前照镜子,就笑嘻嘻走进去,说道:“怎么啦?我让她来给你打扮打扮倒反而不好了是吗?你就不能哄哄她吗?” 张肇泰转过身来,看着池玉屏,说道:“嫂子,她偏要我穿这一套新衣服。真别扭!” 池玉屏一看,张肇泰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系着一根深红色领带,套着一件墨绿色羊毛衫。外面穿着一套咖啡色西装,脚上穿着一双小方头黑皮鞋,立刻笑嘻嘻说道:“好!爱玲真会给你打扮,挺括,神气,帅气。这才像一个白马王子!我喜欢。”又看见沙发上放着一件拷花呢大衣,就走过去拿大衣。 拿了大衣,却看见张肇泰已经走到房门口,池玉屏就拿着大衣走过去,笑嘻嘻想要给他穿大衣,却没有想到张肇泰突然抬手关了房里的灯,一下子抱住她,跟她接着吻,那手很快就撩起她的旗袍。 池玉屏拿着大衣挣脱不开,只得任由他随心所yù了。张肇泰的手却越来越放肆了,而萧爱玲她们正在对面起居室里搓麻将,池玉屏又不能发出声音,只得咬紧嘴唇,分开了腿,扑在他身上,忍不住颤抖着身体精疲力尽了。 张肇泰这才拿出手来,笑嘻嘻亲了亲池玉屏,说道:“嫂子,你为什么要忍着呢?唉……!真可惜。你太保守了。我今天晚上有机会就过来,跟你好好亲热亲热。” 池玉屏瞪着眼睛,推开张肇泰,却又给他穿好大衣,轻声说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她们就在对面搓麻将。你要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喝酒。一嘴的酒气!”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张肇泰笑嘻嘻看着池玉屏快速扭动着的圆嘟嘟丰满硕大的屁股,却是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张肇泰最喜欢的女人就是池玉屏、汪筱云和钟文怡。而池玉屏总是跟他这样若即若离,接下来还有汪筱云和钟文怡,张肇泰岂能不做好体能上准备?就抽足了鸦片,喝足了自己浸泡的壮阳健腰酒。 第九十四章突然离开汪筱云疑窦顿起 张肇泰离开了家里,到大马路上招了一辆祥生车,坐进去,很快就到了汪筱云家里。 汪筱云看见张肇泰来了,就笑嘻嘻迎到客堂门口,说道:“我知道你今天必来。” 张肇泰却搂住汪筱云,在她雪白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说道:“我是特意过来跟你团聚过年的。”说着,就抱起汪筱云直奔楼上。 走进二楼客厅里,汪筱云让张肇泰放下她,给他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就走到盥洗室绞了一把热水毛巾,走进来,关了房门,给他擦了脸和手,把毛巾放在边上,才拿了一件家里穿的棉袍子穿到他身上,指了指桌子底下,笑嘻嘻说道:“知道你要来,我就把脚炉生着了。我平时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是不用的。”又看着桌子上已经放好的酒菜,笑嘻嘻说道:“酒菜也准备好了,我们今天高高兴兴喝新年团聚酒。” 张肇泰却搂住汪筱云,在她圆润雪白漂亮的脸上亲了亲,笑嘻嘻说道:“宝贝,我都快要想你想得发疯了!”这么说着就把汪筱云推进了旁边一间卧房里,关上了房门。 张肇泰那天急匆匆离开了群玉坊,就托朋友租到了这一幢连同家具的石库门房子,并且还用车子把汪筱云从群玉坊里接出来,让她自己亲眼看过了,由她最后决定租了下来。而汪筱云看见张肇泰对她如此真心实意,也就最后答应他离开群玉坊。第二天一清早,张肇泰就jiāo了赎金,把汪筱云接出了群玉坊。 得此命运转机,汪筱云岂不感激张肇泰?每次张肇泰来,汪筱云就要尽心竭力侍候她,让他高兴。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开了房门,走了出来。汪筱云拉着张肇泰的手,走到桌子边,让他在面朝南的椅子上坐下了,给他倒好了酒。她自己则是打横坐在了面朝西的位子上。 张肇泰一口气就喝下了那杯酒,又倒了一杯,拿起葡萄酒瓶,给汪筱云也倒了一杯酒。 自从把汪筱云接出群玉坊,给她安了家,张肇泰每次到汪筱云这里来,才似乎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这当然是跟汪筱云的温柔体贴、热情关怀是分不开的。在萧爱玲身上,张肇泰似乎感觉不到这些。 两个人碰了杯,喝着酒,气氛就开始活跃了起来。说了几句话,张肇泰看着汪筱云微微有些发红的脸,摸着她雪白圆润的腿,笑嘻嘻说道:“你难道就觉得这么喝酒不枯燥吗?” 两个人如此饮酒欢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汪筱云就瞪着情意绵绵的眼睛,看了看张肇泰,站起身来,把朝南窗户两边靠里面一层的鹅黄色丝质窗帘都拉上了,又拉上了一半丝绒窗帘。 房间里马上就充满了朦胧而优雅的情趣。 汪筱云就走到张肇泰身边,一个优雅的转身,勾住了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张肇泰放下酒杯,搂紧汪筱云就跟她接起了吻,又把手伸进了她的旗袍里面。 汪筱云立刻娇嗲地“嗯……”了一声,看着张肇泰,嗲悠悠说道:“别急。我们今天有一天的时间呢!” 张肇泰跟汪筱云亲热了一会儿,看着她,笑嘻嘻说道:“宝贝,我们今天应该尽兴。” 汪筱云红晕着脸,看了看张肇泰,又娇嗲地把脸贴在他脸上,嗲悠悠说道:“你今天劲道真足。” 张肇泰抚摸着汪筱云红晕满面的脸,笑嘻嘻说道:“宝贝,我知道你今天必定会等我的。我所以已经在家里吸足了鸦片,又喝了壮阳健腰酒了。今天过年,我们一定要玩个痛快!” 汪筱云勾住张肇泰的脖子,血红着脸,痴迷地看了看他,从桌子上端来酒杯,喂着张肇泰,给他喝了一口酒,又夹了一块白斩鸡塞进他嘴里,轻悠悠说道:“这是本地鸡,蛮嫩的。” 张肇泰咀嚼着鸡ròu,也是从桌子上拿来了他刚才给汪筱云倒的葡萄酒杯,喂了她一口酒,又把嘴里的鸡ròu喂进了她嘴里。汪筱云却又夹了一块鸡ròu喂进了张肇泰的嘴里。 这么喝了一会儿酒,吃了一会儿菜,娱情着说了一会儿话,汪筱云就勾紧了张肇泰的脖子,跟他接了一会儿吻,笑嘻嘻轻声说道:“你不用喝那种酒的。那种酒不好,竭泽而渔。我们还年轻,不需要那样的。只要你来了,我就会侍候好你的。” 张肇泰每次到汪筱云这里来,都要吸足了鸦片,喝足了壮阳健腰酒。汪筱云自从知道以后,就总是这样劝告他。可是张肇泰还是像过去出入长山堂子那样的青楼馆所一样,储备好了体能,就怕会玩得不够尽兴,而且在汪筱云这里也是浸泡了那种酒,每次来都要喝,边喝边玩,尽兴而归。 张肇泰抱紧了汪筱云,说道:“宝贝,我是为我们两个人而喝的。如此分离好几年,好不容易团聚,我们应该要把过去的损失补回来。我们今后还要生孩子。一个家庭没有孩子究竟不像一个家。” 汪筱云知道张肇泰非常喜欢她,也没有计较她过去在群玉坊的那段经历,就轻声说道:“你不要着急。她不能生孩子,我会为你生孩子的,只不过我们现在的生活还没有安定下来。你不允许我出去找事情做,靠你家里的钱过日子,不是长久之计。我最近在想把我手里的钱拿去做股票。只要做得好,是能够赚一点的。生活开销是没有问题的。今后有了安定的生活来源了,我们就生孩子。” 汪筱云虽然曾经被迫沦落风尘,可是她的气质秉xìng一点儿也没有变,文静,理智,温婉。张肇泰把她从风尘污秽中拯救出来,使得她能够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她就总是对他存有着感恩戴德的心。凡事总是顺着他,宠着他,对他身上的坏习惯,循循善诱地劝告他,引导他。而张肇泰也因为知道汪筱云曾经吃过的那么多的苦是因他而起,也就对她宠爱有加,呵护不尽,虽然曾经出入过长山堂子那样的青楼馆所,极会玩弄女人,对于像池玉屏和钟文怡那样两位张肇基心爱的女人,他都敢恣意妄为,肆意虐玩,可是对汪筱云从未如此,就怕会引起她对过去的回忆,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看见汪筱云说起了今后生活的打算,张肇泰就说道:“我也想等我们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以后,才生养孩子。可是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我怕到时候生养孩子会不方便。我可不想让你冒什么风险。你不要着急。我下次来的时候把我这几年积攒下来的私房钱全部拿来给你做股票。资本大些,容易赚钱。先做股票,再想办法做事业,生活安定以后,我们就生养孩子,多多益善。” 汪筱云给张肇泰喂着酒,喂着菜,说道:“我听说做股票可不能心急。刚开始的时候,投入少一点儿,看看行情,总结经验,慢慢增加投入。我们是没有什么底子的,亏不起。等到在股票上能够赚到钱了,我们再搞事业,也是从小本经营开始,慢慢做大。只要稳妥,我想我们今后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正这么拥抱着和风细雨地说着对今后生活的打算,张肇泰的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了钟文怡。他接下来要去会钟文怡,得要储备体能,就伸手过去,拿了酒瓶,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汪筱云却是以为张肇泰是为了她而喝的,就看着他,晕红着脸,轻悠悠说道:“你不用这么喝酒的,慢慢来。我们今天可是有一天的时间呢!” 张肇泰却是“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又是烦心事。就是你上次在赛马总会看见的大哥在外面养着的那个女人钟文怡怀孕了。大哥原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前两天,大哥要我给她送年货去时,她才跟我说的。我回家就告诉了大哥。嗨!大哥心里好像很高兴,其实却好像还拿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解决她的事情。我是家里唯一知道他们事情的人。你说这事情能不让我烦心吗?” 汪筱云却立刻说道:“这怎么可以呢?她已经要为你大哥生孩子了,你大哥却还是拿不出办法。在这种前途没有着落的情况下面,我可是不会这么做的。” 张肇泰看见汪筱云如此直言不讳,就说道:“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这样的人。大哥跟我不一样。他是老太太的独生儿子,不敢忤逆了老太太的心。钟文怡是个舞女,大哥担心老太太不会接受她。大哥又是很要面子的,害怕事情传出去了难听。我没有这些顾虑。我要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二房,生养孩子。老太太和大哥都不答应,说是不能欺负她。我所以本来就不打算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们。只要我们股票做得好,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又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了,我还怕什么呀?大不了搬出来跟你生活在一起,单独创家立业。” 汪筱云却说道:“肇泰,你不能这么想的。你要知道老太太是养育你们长大的。人要讲良心。” 张肇泰却是信心满怀地说道:“我是说万一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又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那我就干脆搬出来跟你生活在一起。我们自己创家立业过日子,保证不让你再吃苦。我还在想老太太现在健在,我也就只能这样了。将来老太太老了,凭我跟大哥的关系,我或许还有可能有所发展,到时候总管全家也不一定。到了那时候,我就可以公开你的事情了,也跟大哥一样一夫两妻,让你最后安心下来。” 汪筱云却还是说道:“肇泰,不要想得太多。你大哥有自己的孩子的。我们自己创造,心安理得。” 张肇泰却心里究竟想着钟文怡,说道:“宝贝,家里有亲戚,我得回家了。” 汪筱云没有想到张肇泰突然说要回家了,就连忙离开了他,到盥洗室去打来一盆热水,却看见他又正在把满满一杯yào酒喝下去,疑窦顿起,心里想道:“回家去为什么还要这样喝这种酒呢?”却又不能问他,替他擦了脸,洗了手,穿好衣服,和他一起下楼去了。 开了门,看着张肇泰走出了弄堂口,汪筱云才关了门,回进客厅里,坐在椅子上,愣愣地想了一会儿,两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汪筱云估计到张肇泰是要去哪里。这是汪筱云离开群玉坊以后第一次哭。 张肇泰告别了汪筱云,走出弄堂,就招了一辆黄包车,直往钟文怡家里赶去。 开了大门,走进去,关了大门,走过天井,却看见钟文怡和一个学生摸样的年轻人坐在客堂中间八仙桌的边上在说话,张肇泰喊道:“嫂子,我来了。” 钟文怡就笑嘻嘻站起身来,说道:“老四,快进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完就伸出手朝张肇泰摆了摆,对那个小年轻说道:“文浩,他是肇基的弟弟,叫肇泰。”又笑嘻嘻看着张肇泰,用手指着那个小年轻,说道:“肇泰,他是文奎的弟弟,叫文浩。” 张肇泰知道钟文怡先前的男人叫张文奎,就走上去,握住了小年轻的手,说道:“请坐!请坐!” 张文浩也是站起身来,笑嘻嘻跟张肇泰握了握手。 坐下后,钟文怡对张文浩说道:“文浩,你出国留学的钱,嫂子尽可能帮助你。” 张肇泰就问道:“嫂子,我看文浩文质彬彬的,好像是一块读书的料。他要出国留学是吗?” 钟文怡“嗨……”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呀!文浩是还在读书,而且读书很好的。他今天来一则是给我拜年,二则是想要问我借钱,说是想要出国留学。” 张肇泰立刻说道:“嫂子,出国留学可是好事情啊!你给他了吗?” 钟文怡看着张肇泰,尴尬地愁眉不展着说道:“文浩向来跟我很亲的,经常来看我的,可是我哪儿来那么多钱呢?我把这几年所有积攒下来的钱全都给了他,可是还是不够啊!” 张肇泰却是看了一会儿张文浩,又看着钟文怡,说道:“嫂子,我看文浩是个读书人,跟你感情又是这么好。你就应该要想办法支持他出国留学。钱的方面,我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钟文怡没有想到张肇泰会说得这么有把握,就看着他,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把握。” 张肇泰却是看着钟文怡,说道:“嫂子,我跟你说,老太太最喜欢读书好的孩子,尤其喜欢出国留学的孩子。大哥其实也是喜欢读书好的孩子。文浩出国留学的事情,我会跟大哥说的,你也跟大哥说,叫大哥出钱。我回去先跟大哥吹吹风。大哥问你的时候,你再说。你枕边风的力道比我大。” 钟文怡本来就想要依靠张肇泰帮忙替她筹措张文浩出国留学的钱,就看了看张文浩,又看着张肇泰,说道:“你倒是蛮有办法的。那就这样了,我们两个人一起跟你大哥说。” 张肇泰也就看了看张文浩,豪爽地说道:“嫂子,小意思。我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张文浩看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来弯腰鞠躬地谢了张肇泰,又谢了钟文怡,又对钟文怡说道:“嫂子,那我走了。”又跟张肇泰打了招呼,重新谢过他,朝外走去。 钟文怡就把张文浩送了出去。张肇泰也是很有礼貌地跟着送到客堂门口。 送走张文浩,回进大门,钟文怡就关了大门走进客堂里,又关了客堂的门。 张肇泰就亲了亲钟文怡,抱起她朝楼上走去。走到三楼,张肇泰推开钟文怡卧房的门,却看见窗帘已经拉上了,房里有些幽暗,却又看见靠窗放着的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蜡烛四周放着酒菜,一看就知道钟文怡在等他来,又觉得房间里蛮暖和的,就知道生着脚炉,就抱着钟文怡走进去,放下她,说道:“嫂子,你是在等我来烛光聚会吗?好!好!好!今天过年,我们两个人是应该要尽情欢愉。” 钟文怡看见张肇泰已经答应为她筹措张文浩出国留学的钱了,也就想要完全靠在他身上,关了房门,笑嘻嘻替他脱着衣服,娇媚百态地说道:“我都已经等了你快要一天了。你看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呀!快把衣服脱了。我们喝酒,跳舞。今天一定要玩个痛快!” 两个人已经有过狂风暴雨般酣畅淋漓的一回。张肇泰今天就是为此有备而来,看见钟文怡如此准备,正好不谋而合,就跟她亲热着也给她脱了衣服。而钟文怡知道张肇泰最喜欢什么,又有着张文浩出国留学的事情要靠他帮忙,就替他脱光了衣服。一会儿工夫,两个人都是精光溜溜、一丝不挂了。 张肇泰刚想要搂着钟文怡让她躺到床上去。钟文怡却一个优雅的转身,逃脱了他的搂抱,“咯咯咯咯……”笑着,走到桌子边,倒了两杯酒,拿在手里,看着张肇泰,媚眼欢笑地说道:“别急!今天有的是时间。我们先喝酒,再跳舞。这么跳舞可是人生最大的快乐享受,肯定让你yù醉yù仙,回味无穷。” 借着烛光,张肇泰朝着钟文怡媚眼风骚的眼神和xìng感无比的身体看了看,慢慢走过去。 钟文怡也是瞪着充满情yù的眼睛看着张肇泰,把一杯酒递给了他。 张肇泰接过酒杯,却又搂紧了钟文怡,跟她手臂勾着手臂,眼睛看着她。钟文怡马上明白了,也就把腹部贴了过去,微微地后仰着身体,笑嘻嘻秋波满目地看着他的眼睛,跟他喝了jiāo杯酒。 张肇泰在家里就做好了准备的,在汪筱云那里又保留着体能,准备今天彻底收服钟文怡的。 钟文怡却心里惦记着跟她很亲的张文浩出国留学需要的钱,就想要好好逗引撩拨张肇泰,使得他能够尽可能多拿一些钱出来,就放下酒杯,又是一个轻巧地转身,逃离了他的搂抱,扭动着xìng感的屁股,“咯咯……”笑着走到柜子边,开了留声机,放着音乐,转过身来,风情万种地张开手臂走到张肇泰身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如此良辰节日,我们可要尽情欢愉享受。”就把她尖耸丰满硕大的胸脯贴了上去,搂紧了他,又把腹部贴住他的腹部,慢慢扭动着跳起了舞。而张肇泰虽然会跳舞,却从未跳过如此挑逗xìng的舞,看见钟文怡跟他贴得很紧,就一只手抱紧了她的后腰,一只手摸住了她浑圆xìng感的臀部,使得她的身体向后弯成了一张弓似的,又把一条腿伸进了她的胯裆里,随着舞步节奏顶撞碰擦了起来。 钟文怡今天也是别有心思,也就投其所好、竭力奉承,把他搂抱得更紧了。 如此这般地跳了一会儿舞,钟文怡就把整个身体贴住了张肇泰。而张肇泰也觉得差不多了,就搂着她慢慢靠近床边,把她推倒在床上,扑上去,跟她接起了吻。 钟文怡以为张肇泰想要跟她那样了,就分开了腿。而张肇泰却是一边跟钟文怡接着吻,一边那手却又不按规矩地很快蛮狠霸道了起来。 钟文怡没有想到张肇泰又会这么做,立刻惊恐地喊道:“噢……!不要总是这样……!不要总是这样……!噢……!不要啊……!我吃不消的!”可是张肇泰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用这种曾经收服过无数女人的手法,让她食髓知味而今后顺从他,离不开他,就使劲勾住她的脖颈,跟她接着吻,却又更加不依不饶、强行霸道了起来,虐玩得钟文怡只得拍手蹬足地嘶喊着,挣扎着,扭动着,直到她精疲力尽地悸动着身体奄奄一息了,张肇泰这才笑嘻嘻慢悠悠地端正好身体扑了上去。 顷刻间,只看见床上两具精赤条条的躯体翻来翻去、花样无穷地纠缠着,奋勇着,喊叫着…… 风声,叫声,搏击声,音乐声,jiāo汇在一起,使得桌子上的烛光也是飘飘忽忽地摇曳了起来。猪豕心、贪得无厌、恶dú狠心的张肇泰就这样收服了无依无靠而又饥不择食、举踵思慕的钟文怡。而钟文怡的心里却是又担忧着张文浩出国留学的那一笔钱。 第九十五章老太太求教姨妈 吃过饭,女眷们有的结了伴打牌搓麻将去了,有的跟着张肇基到他客厅里一起聊天沙龙。 张瑞诚、张瑞信、珍儿和从儿很快就给大家泡了茶,一杯杯地端到了亲戚们手里。 张肇基一边客气地笑嘻嘻对大家说道:“请喝茶!请喝茶!”一边端起茶杯,掀开盖子,低着头“呼呼……”地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又盖上盖子,放下茶杯,笑嘻嘻看着巫碧卿,说道:“碧卿,继续!继续!啊!一个早上的聊天,你们几个大知识分子可把我说得兴趣来了。啊!什么基督教文化、伊斯兰文化、印度文化、中华文化。又是什么东方文化,西方文化。又是什么史前文化,中世纪文化,现代文化。又是什么英吉利文化,法兰西文化,日耳曼文化,俄罗斯文化,美利坚文化等等,等等,形形色色,名目繁多。那么你们几个大知识分子继续详细说说。这文化两个字的真正含义又是什么呢?这文化对于一国之进步又有何影响呢?”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笑嘻嘻说道:“阿含,这文化两个字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其实一般人都是不明白的。既浅显,又深邃,可谓不识庐山真面貌,只缘身在此山中。我平时就跟你说的吧,闲下来的时候看看书,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现在怎么样啦?拜师学艺也恐怕有些来不及了吧?” 张肇基又喝了一口茶,看了看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娘,我所以要碧卿他们这几个大知识分子给我上上课。”又看着巫碧卿,笑嘻嘻说道:“碧卿,带带头。这文化两个字的真正含义究竟是什么?。这文化对于一国之进步又有何影响?被你们早上那么一说,我是有些稀里糊涂了。” 巫碧卿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亲家老爷,你这两个问题可要难倒我了。我可是专门学法律打官司的。要说文化和历史,那纯粹是门外汉,还得要请教锦文兄和翰祥兄呢!锦文兄和翰祥兄在大学里面教的恐怕就是这些方面的。假如要说经济金融财政方面,那可得要请教玉明舅舅的。” 听巫碧卿这么一说,坐在池玉明身边的池玉屏就喜滋滋摸着池玉明的手,笑嘻嘻说道:“我们玉明虽然是怡和洋行做的,可毕竟还年轻。你们不要这么抬举他。你们抬举他,他的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老太太却看着池玉明,笑嘻嘻说道:“不对!不对!玉屏说话不对。我们这一次办学校和医院怎么用钱,这算盘靠的就是玉明。玉明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可谓揆情度理,兼权熟计,是个行家。” 听老太太这么夸赞自己,池玉明就得意地勾住了池玉屏的肩头,笑嘻嘻说道:“姐姐,你看,娘说话就不像你这样。你尽给我泼冷水,从来也不表扬我。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池玉屏喜爱地摸了摸池玉明放在她肩上的手,笑嘻嘻说道:“谦虚一点儿。你还年轻。” 杨文洲的母亲杨文氏看见池玉屏和池玉明姐弟俩这么亲昵,就笑嘻嘻慢悠悠说道:“太太和玉明舅舅的姐弟感情可真是好。看得我可真是感动。” 池玉屏看了看杨文氏和跟她坐在一起的杨翰祥,笑嘻嘻说道:“姨妈,依我看来你跟翰祥两个人的感情也是很好的。我们平时看起来你跟翰祥两个人说起来是叔嫂,其实有点儿像是母子。” 杨文氏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杨翰祥,又摸住了他的手臂,笑嘻嘻慢悠悠说道:“我嫁到杨家的时候,翰祥确实还小,又总是喜欢跟着我。翰祥也就把我当做了姐姐了。” 杨翰祥回头看了看杨文氏,又摸住了她的手,说道:“嫂子进我们家的时候,我确实还小。嫂子就特别关心我,我也就喜欢凡事靠着嫂子了。” 老太太分别看了看杨文氏和杨翰祥、池玉屏和池玉明,笑嘻嘻说道:“像你们这样的姐弟感情可真是好。我们这里还有一对是静宜和文洲,也是亲得不得了的。知道静宜怀孕了,文洲前一段日子因为忙于考试,没有能够过来看望静宜。他昨天晚上就搭了人家的车急匆匆赶来了。这种姐弟情义千金难买。” 杨文氏慢悠悠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跟文洲说今天要来拜年的,不用这么着急的。他却是等不及了,说是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姐姐了,姐姐又怀了孩子了,就一个人急急忙忙赶来了。” 池玉屏抚摸着池玉明的手,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这可能就是血缘亲情。我们玉明也是这样的,三天两头过来看我,陪着我说话。” 老太太看了看在座的人,问道:“文洲现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人呢?怎么一转眼就不看见了呢?” 张瑞安说道:“nǎinǎi,文洲吃过饭就跟春梅、春兰和芷若到他房里去讨论功课去了。” 老太太立刻一拍手,说道:“好!我就是想要文洲在读书方面带带我们这里的孩子。” 杨文氏慢悠悠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你不要对文洲寄予太大期望。他其实还是像个小孩子。” 老太太说道:“童心未泯,读书又好,这样的孩子最讨人喜欢。”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杨文氏,说道:“姨妈,你可不要以为我们老太太偏心文洲。文洲这孩子我也喜欢。有一次他来,我跟他一起喝茶聊天,问他四书五经读过没有。他居然跟我谈得头头是道。我看他是年龄虽小,却是少年老成,肚子里的学问多得很,真正是博文约礼,诗书满腹。” 杨文氏亲昵地把手搭在了杨翰祥的肩上,又笑嘻嘻抬头看了看他,慢悠悠说道:“你们知道的,我的那一位为了生意,常年不在家里。文洲的学业主要是靠翰祥、蕙兰和杏园指点的。” 老太太觉得杨文氏和杨翰祥之间确实也是很亲热,就分别看了看他们俩,笑嘻嘻说道:“姨妈,看来翰祥把文洲培养得不错。我身边就缺少文洲这么一个孩子,能够跟我说说天下大事。” 正这么说着话,杨文洲、朱学楷、朱学模、张林华、张春梅、张春兰和张芷若几个读书的小孩子都来了,老太太看了立刻高兴地看着朱学楷、朱学模、张林华,说道:“学楷,学模,林华,文洲是昨天晚上就来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我可是已经盼了你们一个早上了。” 朱学楷、朱学模、张林华三个人却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弯腰点头地跟大家鞠了躬,拜了年。然后,张林华就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nǎinǎi,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们家里也来了客人,所以一时之间走不开,直到现在才过来,让nǎinǎi久等了。请nǎinǎi原谅!” 老太太连忙笑嘻嘻说道:“不用!不用!不用!快坐!快坐!” 等到杨文洲、朱学楷、朱学模、张林华、张春梅、张春兰和张芷若几个人都坐下了,杨文氏笑嘻嘻看着老太太,慢悠悠说道:“老太太,学楷,学模和林华是经常到我们家里去的,跟我们文洲一起商讨学业,功课。这三个孩子读书都是很好的。在学校里都是佼佼者。”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杨文氏,说道:“姨妈,你这是说的谦虚了。你们文洲也是读书学习很好的,在学校里也是佼佼者,跟学楷、学模和林华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我所以特地在静宜那个院子里,给文洲专门准备了几间房间,让文洲、学楷、学模和林华经常来聚会,商讨学业,以此感染熏陶我们这里的孩子们。我这是鸟窝引凤凰,不自量力了。请姨妈能够高抬贵手,让文洲经常过来住住。” 杨文氏看着老太太,慢悠悠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你给文洲在静宜的院子里专门安排了几间客房的事情,文洲已经跟我说过了。老太太可真是太看重我们文洲了。老太太,你莫不是有了新的打算了?”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不是外人,在座的各位也都是自己人,我就坦诚相言了。我这几年心里总是在想。我们过去穷得很,就连一口饭也吃不饱,一条裤子他们兄弟几个挨肩头穿。前十二十年都是为了吃饭穿衣服在奔波。这几年有些好转了,也就想要朝着一个更加好一些的目标努力。我暗地里在想,下一个目标就是要让小一辈的孩子们都能够好好读书,改变改变我们家里的风气习惯。” 杨文氏可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老太太尚未说出口的想法了,也就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你莫不是想要朝着诗礼之家和努力?这可是一个崇高的理想。” 老太太朝杨文氏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姨妈,说起来也真是有些脸红。你们文家、杨家、魏家、巫家、叶家和池家可都是诗礼之家的。跟你们几家相比,我们可是矮了一大截啊!阿含、肇础、肇郛和肇泰兄弟四个都只是读到了初中毕业。真是相形见绌啊!” 杨文氏连忙朝老太太摇了摇手,慢悠悠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亲戚之间请不要这么说话。我听翰祥说你们瑞安和倩如夫妻两个人在学校里读书很好的,都是佼佼者。不过我也以为,一家人家有没有文化是不一样的,究竟还是有文化的好。老太太的下一个努力目标倒应该是这么考虑的。古人说得好不学亡术,暗于大理。不学面墙,莅事惟难。不祈多积,多文以为富。老太太,你说对吗?” 老太太立刻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对!对!对!姨妈到底是文家大小姐,对于读书和文化的好处,一下子就能够说到点子上去了。姨妈跟我可真是心心相通啊!” 杨文氏却是笑嘻嘻看着老太太,慢悠悠说道:“老太太,这可不是什么心心相通。你作为当家人,自然是有所感悟的。这是持家守成的常理。国之将兴,尊师而重傅。家之将兴,教育而文化。常玉不琢,不成文章;君子不学,不成其德。一个人假如不读书不文化,那就无疑是耳限于所闻而夺其天聪,目限于所见而夺其天明。老太太可真是高瞻远瞩,放眼长远,福荫子孙。” 老太太却是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你可不要夸赞我。我已经思虑的晚了。为了这一件事情,我总想要登门拜访,求教姨妈,却又不知道你是否有空在家,也就总是裹足不前。今天总算得以聆听教诲。姨妈之话语,真可谓是黄钟雷鸣,令我茅塞顿开。” 老太太跟杨文氏说话如此谦虚自然是有道理。一则是因为杨文氏是叶惠容亲嫂子文秀兰的亲妹妹。文秀兰临终前把叶惠容的事情托付给了她。她的身份自然也就代表了叶家的长辈的。她在张家所有的亲戚中的地位也就高人一等。二则是因为杨文氏出身诗礼之家、的文家。老太太想要建成诗礼之家、的家庭,请教杨文氏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杨文氏却是看着老太太,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你可是说的谦虚了。我听说你们张家大院的形制构造就是你凭着儿时的记忆,按照你娘家祖宅的形制设计建造的。从这大院里面套小院,每个小院有花园,小院里面有庭院,小院之间有走廊,后面有个大花园的布局安排来看,老太太娘家才是真正的诗礼之家、啊!”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唉……”地叹了口气,说道:“相形见绌!相形见绌!往事不堪回首,我所以要知耻而后勇,让我们家里的孩子们文化起来。” 张肇基却看见杨文氏把张家大院看得这么仔细,讲得这么明白,就笑嘻嘻看着她,问道:“姨妈。看来你好像对我们中国的建筑很有研究啊?” 杨文氏看着张肇基,笑嘻嘻慢悠悠说道:“亲家老爷,研究是谈不上的。不过我就知道,一国之建筑一般都是有一国之建筑文化特色的。中国的建筑一般都是砖木结构,围墙庭院,水榭楼阁,所以冬暖夏凉。从北平那以前皇帝居住的紫禁城,到我们老百姓的普通居所,一般都是中轴对称,两边平衡的,象征的是四平八稳。再配上走廊、花园、水池鱼塘等等,也就人居和谐了。” 平时来做客时不大喜欢说话的杨文氏的这番话说得张肇基哑口无言地直瞪瞪朝她看着,等她说完了,就说道:“姨妈,建筑文化的说法,我倒是听说过的。可是人居和谐的说法,我是第一次听说。” 杨文氏笑嘻嘻看了看老太太,又看着张肇基,慢悠悠说道:“亲家老爷,你这是谦虚了。其实这所谓的人居和谐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也就是说房子造了是让人住的,所以要建造得适合人住,让人住在里面觉得舒服,方便。譬如说你们大院里有这么多的走廊。这么多走廊就是为了方便人而建造的。有了走廊,即使刮风下雨,各个小院里的人照样还是可以风雨无阻地来往的。要是晚上走廊里都亮了灯,那人来人往就更加方便了。这走廊看起来似乎是简简单单,只不过就是柱子、屋顶和栏杆什么的,可是在我心里却觉得它们好比就像是人身上的经脉一样的,把整个大院都连通了起来。这就是人和环境的和谐。” 张肇基听了杨文氏这番话,立刻朝她伸出了大拇指,说道:“佩服!佩服!几句话就把人居谐和的道理给讲得明明白白。有道理!有道理!姨妈,看来你对于我们中国的建筑是蛮有研究的。” 杨文氏笑嘻嘻看着张肇基,慢悠悠说道:“亲家老爷,不敢当!不敢当!你过奖了。指点更是谈不上的。我其实也不是什么专门研究过中国建筑的。翰祥是知道的。前几年我们家里老宅返修扩建时,我是跟着打图样的建筑师傅们学的,只是知道了一些皮毛而已。今天就不知轻重、班门弄斧说出来了。” 杨翰祥笑嘻嘻看着杨文氏,又捏住了她的手,说道:“我们家那院子返修扩建时,嫂子确实是蛮辛苦的。怎么返修、怎么扩建都动了很多脑筋,跟打图样的师傅们商讨了很久。嫂子自己也看了不少书,请教了好些人,还征求了家里人的意见和想法,所以现在大家对我们那院子都觉得很满意。” 老太太听了,就笑嘻嘻看着杨文氏,说道:“姨妈可真是不简单,翻新扩建房子还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和想法,可真是中正周到。” 杨文氏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轻悠悠说道:“老太太,不中正周到怎么行呢?那房子返修扩建以后又不是我一个人住的,而是全家人都要住的。那倒还不如事先征求大家想法的好,能够满足大家要求的就尽可能满足要求,实在不行的就说明情况。唯一的目的也就是要让大家住在里面都觉得舒服。” 张肇基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领教!领教!佩服!佩服!到底是文家出来的巾帼秀才。” 杨文氏却是笑嘻嘻慢悠悠说道:“亲家老爷过奖了。巾帼秀才更是不敢当。” 老太太却是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不要谦虚。你们文家在当地可是有名的诗礼之家,。你以前来玩,只不过是不常参加沙龙聊天而已。你今天参加沙龙聊天了,又对于中国的建筑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说明你们文家并非徒有其名,而是名至实归啊!我们就应该要向你们文家学习,朝着诗礼之家、的方向目标努力,使得我们家里的后世子孙都能够文化起来。” 杨文氏却是笑嘻嘻朝老太太摇着手,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你这是过奖了!我们文家其实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也就是得了祖上传下来的那么一点儿福荫,老老少少习惯上都喜欢看一点儿书而已。说起来是书卷气,其实都是书呆子,说话不看场合。请多多原谅!” 老太太却连忙朝杨文氏摇着手,笑嘻嘻说道:“非也!非也!姨妈,你客气了。我以为今天这沙龙办得特别好!正是太合我胃口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最近几年就是在为怎么朝着诗礼之家、的目标努力而犯愁。你刚才说的那么一番话,可真好是我要吸取的经验。你刚才说的老老少少习惯上都喜欢看一点儿书。这是第一点经验。书卷气。这是第二点经验。你说是祖上传下来的,那就是说看书学习文化也要世代相传的。这是第三点经验。噢!姨妈,我懂了。想要建成一个诗礼之家、的家庭,必须世世代代不忘读书文化,形成氛围,以此福荫子孙。好得很!实在好得很!” 杨文氏被老太太说得脸都有些红了,笑嘻嘻看着她,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不足为道!”又看了看巫碧卿、魏锦文、池玉明等人,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以我的理解,其实一家人家的文化之氛围还有着一家人家的文化之氛围的特点的。譬如说巫家就已经两三代人从事法律和律师事务了。这恐怕就是他们巫家的文化氛围的特点。我还知道官宦人家有着官宦人家的文化之氛围特点的。从商人家有着从商人家的文化之氛围特点的。基本上可以说家庭境况不同,理念不同,也就崇尚不同,文化氛围也就跟着不同了。不过这只是基本如此,有时候也有不尽相同的。一家人家兄弟几个崇尚的文化类型也会有所不同的。譬如我们家里我的那一位和翰祥所喜欢的文化类型就是不同的。翰儒喜欢的是经商济世之学,所以常年在外做生意,办公司。翰祥就跟他哥哥不一样了。翰祥喜欢的是古今中外文史哲学。当然,总而言之都是属于文化的,喜好分类却是不同。不过我以为,像你们这样大家庭,孩子们的文化爱好倒还是不要千遍一律的比较好。一家人家的文化爱好还是错陈相杂些比较好。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可以互相渗透,互补长短,对于启迪孩子们的思想情cāo和提高学识文化的涵养会更加有利的。” 杨文氏的男人杨翰儒大学毕业后常年在外做生意。 第九十六章端出打算老太太语惊四座 杨文氏的话刚说完,张肇基就朝她翘起了大拇指,笑嘻嘻说道:“姨妈可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呢!这文化就文化了,还要什么错陈相杂,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互相渗透,互补长短,还要什么有利于启迪提高孩子们的思想情cāo和学识文化的涵养,真是考虑得全面。” 杨文氏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轻悠悠说道:“亲家老爷,文化的目的是什么呢?还不是要启迪人的思想吗?既然是为了要启迪和提高人的思想文化涵养,我看那就应该要错成相杂、不执一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让孩子们互补短长,互相促进。这有什么不好呢?”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如此说来,文化是一个总称。要是细分,那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看来名目繁多、形形色色了。再假如要是一家人家的孩子越多,而且孩子们都喜欢各自爱好的文化类型,那么这一家人家的文化就会越丰富了。你说是这样吗?” 杨文氏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轻悠悠说道:“老太太,你是想要下一步朝着诗礼之家、的目标努力。那你莫不是有一个培养教育孩子们的计划呀?” 老太太朝着杨文氏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姨妈,不瞒你说,我是想我们现在正在建造医院和学校。这学校建造好了,别人家的孩子能够进去读书,那我们自己的孩子也是应该能够进去读书的。我所以想到时候,我们这几家人家的孩子都进去读书。你看这样好吗?” 杨文氏看着老太太,轻悠悠说道:“老太太,这当然好,而且是应该的。”却又看着老太太问道:“老太太,你所指的家里的孩子莫不是……”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马上点了点头,说道:“对!姨妈,我是想到时候让我们家里的孩子,无论身份地位如何,都应该进去读书。”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问道:“娘,你是说到时候让侍女侍童们都去读书?”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对!有教无类。只要想读书的,创造条件都让他们读书,而且是读得文化程度越高越好。哪怕是他们将来有志气想要读大学,我们也要为他们提供一切方便。我想要把我们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文化起来。” 老太太的这番话说得在座的人几乎都吃惊得瞠目结舌地朝她看着,说不出话来了。 杨文氏却是看着老太太,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你这是醉吐相茵而想要培养一批郑玄家婢吗?”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对!姨妈,我是想侍女侍童和佣人们也都是人呀!他们都是我这家里的一分之啊!我有什么权力可以歧视他们呢?假如他们都能够在学识文化上面学到东西了,长进了,我们家里的书香味道不是更加浓了吗?文化氛围不是更加好了吗?” 杨文氏看着老太太,点了点头,笑嘻嘻慢悠悠说道:“好!老太太,人本无xìng,环境使然。经师易求,人师难得。我为你们家里的侍女侍童们能够碰上你这么一位堪比伯乐、思想先进的老太太感到荣幸。” 魏锦文终于说道:“老太太,要是真如你这么打算而且去做的话,那么不用几年,你们家里可是上上下下、不分男女都要文化起来了。”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魏锦文,说道:“锦文,跟你说心里话,我们家里现在的问题是吃着珍馐佳肴,穿着绫罗绸缎,唯一缺少的就是学识文化。学识文化方面,我们穷得简直就像是乞丐。” 巫碧卿连忙说道:“老太太,言重了!言重了!如你这样昼警夕惕,积基树本,金一经,你们家建成诗礼之家、,想必为期不远。” 杨翰祥看着杨文氏,说道:“嫂子,你家里的侍候佣人们好像都是能够看书读报的?” 杨文氏朝杨翰祥笑嘻嘻点了点头,慢悠悠说道:“是的。我们祖上那时候的想法跟老太太现在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有郑玄家婢,方能够使得整个家里形成文化氛围。这郑玄家婢其实就是要求家里的佣人们也都要读书有文化,都要知书达理,谦恭礼让。” 老太太却是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阿含,你听见了吗?姨妈娘家的佣人们都是有文化的,都是知书达理,谦恭有礼的。我们今后就朝这个方向目标努力。到了那时候,我们家里闲常时候自己家里几个人就可以沙龙聊天,谈论天下大事了。” 听到这里,池玉屏就笑嘻嘻站了起来,说道:“你们说的这些东西,我是一点儿也听不懂的。你们聊吧。我要去休息一会儿了。”说完,就走了。 池玉屏一走,叶惠容就也是站起来,笑嘻嘻跟大家打了招呼,朝着里面院子里走了进去。 徐蕙兰也是站起来,跟着叶惠容走了进去。 老太太今天却似乎对沙龙特别感兴趣,又看着杨文氏,说道:“姨妈,我听说文洲他爸爸好像也是一位开明人士,又是在全国各地做生意的,肯定是耳濡目染了不少新的想法的。” 杨文氏知道老太太此话的意思,就笑嘻嘻亲昵地摸住了杨翰祥的手臂,慢悠悠说道:“要说我的那一位呀,对翰祥的影响倒好像是有一些的。他要是回来了,他们兄弟两个人只要有机会碰到一起谈论起来倒是蛮投机的。我是就给他们泡茶端水,其他是什么问题都chā不上嘴的。这么大的一个家,要我管着,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关心这种事情的。何况我还要管公司,还有经常到叶家去,几头跑。嗨!再说了,他又是在全国各地做生意的,半年一年甚至几年才回来一次。我也就是翰祥有时候有空了陪我说说话。” 听了杨文氏的话,老太太看着她,说道:“哦!看来姨妈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杨文氏浅浅笑了笑,慢悠悠说道:“老太太,我也习惯了。翰祥有时候也会帮助我料理一些事情的。只要翰祥在家里,他每天晚上都会陪着我说说话的。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有些也都是翰祥对我说的。翰祥在家里的时候,总要陪着我把他知道的那些事情滔滔不绝地说给我听。我也就听他说。” 听了杨文氏的这些话,老太太就看了看杨翰祥,又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你说翰祥在家里的时候,总要给你滔滔不绝地说天下大事?这事情可是真的?” 杨文氏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看报读报是我们家里的习惯。我的公公婆婆在的时候,由于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楚,就经常要我们读报给他们听。翰祥到现在还是这样,说我事情多,没有时间看报,一个礼拜,或者两个礼拜,回到家里以后,就要把报纸都找出来,读报纸给我听。” 老太太高兴地说道:“这是多好的习惯啊!我就是没有人给我读报纸,只能自己戴着老花眼镜看报。” 杨文氏却是微微红起了脸,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你以为这样好吗?其实各人看事情的角度是不同的。为了翰祥给我读报的事情,玉如就说翰祥是拍我的马屁,回到家里就围着我团团转,就像是一个离不开娘的孩子一样。”说到这里,就“咯咯……”笑了起来。 张肇基却说道:“小叔子围着嫂子转有什么不好?我们家里老四肇泰就是喜欢围着玉屏转。玉屏也特别喜欢老四。两个人好得分不开的。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妒忌过。长嫂当娘,天理通行。”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姨妈,玉如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把从娘家带去的压箱底的钱培养翰祥读大学,翰祥现在给你读读报纸,也是应该的呀!你也知道的。静宜跟文洲姐弟俩是好得分不开的。玉屏和玉明姐弟俩也是好得分不开的。我还害怕他们会分开呢!他们要是哪一天不是好得分不开了,我还会担心呢!” 老太太的话立刻引起了大家一阵子欢笑。 张肇基笑了以后,又说道:“姨妈,玉如肯定是在跟你开玩笑。玉如和淑英两个人还经常妒忌我们玉珍和瑞康叔嫂两个人好得分不开呢!其实她们两个人自己也是很喜欢我们瑞康的。” 听了张肇基的话,大家又是一阵子欢笑。 杨文氏笑嘻嘻看了看杨翰祥,对老太太慢悠悠说道:“老太太,我们翰祥也是这么说的。娘和爸爸不在了,就把我这个不称职的嫂子当作了娘了,所以跟我也是蛮亲的。我呀也喜欢跟他伴热闹。” 老太太看了看杨文氏和杨翰祥,笑嘻嘻说道:“这样好!免得你一个人太枯燥。” 杨文氏看了看老太太,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你们这沙龙倒是蛮有意思的,并不是乱开无轨电车的。我觉察出来了,亲家老爷好像是在其中穿针引线的。蛮有意思!”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你说阿含是在穿针引线。我倒不是这样认为的。阿含他自己是不懂得什么的。他是在套人家的话,从中骗取文化知识。” 老太太的话立刻引起了哄堂大笑。 张肇基被老太太说得有些脸红了起来,笑嘻嘻看了看老太太,又看着杨文氏,说道:“姨妈,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读书不多,就会做工。不像碧卿、锦文、翰祥和玉明他们都是大学生。碧卿还是留洋欧洲的留学生。我肚子里的这些货色,跟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摆不上台面的。可是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这样,过年过节的跟文化人在一起喝茶,聊天,沙龙,从中吸取一些知识,弥补自己的不足。我娘说我是在骗取知识,我是万万不能承认的。这可是多丢脸的说法呀!” 被张肇基这么不真不假地俏皮着一说,大家又是一阵子哄堂大笑。 笑完了,杨文氏用手绢擦了擦眼睛,慢悠悠说道:“亲家老爷可真有意思,说起话来逗人发笑。啊呀!老太太身边有这么一个儿子,恐怕是要一天笑到晚上了。”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说道:“姨妈,你也知道的。我虽然结婚很早,可是那时候家里很穷,前面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能够存活。阿含是最小的一个,总算被我养活了。这么一来,也就宠坏了他了。他到现在为止跟我说话总是这样,无规无距乱开玩笑的,有时候做事情也是不知轻重的。” 杨文氏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老太太,慢悠悠说道:“老太太,我看这是母慈子孝。我们文洲跟我也是很亲的。这孩子读书倒是不用我担心的,像他爸爸和翰祥,可是将来到底怎么样还看不出来。” 老太太说道:“姨妈,文洲读书像翰祥和他爸爸不是蛮好吗?也省了你不少精力。你看翰祥多好,文质彬彬,一肚子学问。我们家里就是缺少这种文化人。翰祥的学识文化如此深厚,看来当初亲家公亲家母培养翰祥是不错的,到底是培养出了一个大学教授。” 杨翰祥却抚摸着杨文氏摸住他手臂的手,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不是的。当初培养我读书的是嫂子。” 大家听了立刻就惊奇得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 杨文氏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嗨!我进门的时候,翰祥还小。家里也并不富裕,兄弟姐妹又多,家里吃饭的人有十几个,培养了他哥哥翰儒读大学,就没有能力再培养其他人读大学了。可是翰祥跟我说想要读书,要像他哥哥一样读大学,怎么办呢?我就只能说通了公公婆婆,把我出嫁的时候我父母给我压箱底的钱拿出来,让翰祥读高中读大学。” 听了杨文氏的这番话,老太太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不简单!嫂子把自己新嫁娘压箱底的钱拿出来给小叔子读书,我可从未听说过。” 张肇基看着杨翰祥,笑嘻嘻说道:“翰祥,看来你这嫂子好像并不单单是嫂子啊!” 杨翰祥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家里当时确实是已经没有能力培养我上大学了,就连高中都不想让我读了。我就跟嫂子说了想要也跟哥哥一样读大学的想法,结果嫂子就同意了。是嫂子鼎力相助,我才能够圆了上大学的梦。嫂子确实不仅仅是我的嫂子,我所以对嫂子感恩不尽。” 老太太看了看杨文氏,又看着张肇基,说道:“说起文家,我倒是知道的,,诗礼之家,一门学儒。看来姨妈是把文家的良好风气带到了杨家,培养出了翰祥这么一个人才。” 杨文氏满面喜欢地看了看杨翰祥,慢悠悠说道:“老太太,关键还是翰祥自己想要读书。我的那一位是大学毕业的,翰祥就说将来要像哥哥一样也是读大学。他的理想如此,我岂能拂逆了他的心呢?再说了,翰祥向来读书很好的,那我就不能埋没人才,应该要帮助他了。我可是他的嫂子呀!”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杨文氏,说道:“长嫂当娘,一点儿也不错。姨妈真是既做嫂子,又做娘。” 杨文氏笑嘻嘻说道:“翰祥要读书,我就应该支持他。再说了,家里读书好的人是多一个好一个。”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你能够把你压箱底的钱拿出来供翰祥读书,这说明你的心胸非同一般。一般的人都做不到像你这样的。” 杨文氏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其实我那些压箱底的钱哪儿够呀?我还问我爸爸妈妈要了一些,才使得翰祥能够安心读书的。翰祥聪明,我做嫂子的总不至于耽误了他的前程。” 杨翰祥笑嘻嘻说道:“我哥哥问过我好几次钱哪儿来的。嫂子不让我说,我就没有说,就怕哥哥会不高兴。大学毕业了,我就不怕了,才告诉哥哥了。哥哥其实也没有说我什么,就叮嘱我要爱惜嫂子。” 老太太又笑着说道:“姨妈,我听说翰祥跟玉如的婚事也是你拍板定下来的?又是你一手cāo办的?” 杨翰祥立刻说道:“对!老太太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跟玉如的婚事是嫂子拍板定下来的。说心里话,我是蛮喜欢玉如的,可就是觉得心里有些没有把握。我父母那时候年龄已经大了,是嫂子当家。哥哥又还没有自己独立的事业。家里的境况还不怎么好。我就有些担心。嫂子却把我叫进她房里,问我心里怎么想。我就把我心里的想法对嫂子说了。嫂子却说你不用想这么多。我就问你喜欢不喜欢他们魏家的玉如姑娘。我就老老实实地说喜欢。嫂子就笑了笑说知道了。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就成功了。” 老太太看着杨翰祥,说道:“翰祥,你是大学生,玉如长得很不错,可谓郎才女貌。本来又是远亲近邻的,我们也就商量好了,淑英和蕙兰两个人出面做红娘,成就你们的好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姨妈会把婚事办得那么风光。这可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 杨翰祥看了看老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太,又看了看杨文氏,红着脸说道:“老太太,说起我娶玉如结婚用的钱,我可真是觉得汗颜。那可是嫂子千方百计拆东墙补西墙弄来的钱。风光的却是我。” 张肇基有些不解其意地看着杨翰祥,问道:“什么拆东墙补西墙弄来的钱?我可听不懂。” 杨文氏笑嘻嘻说道:“不说了!不说了!翰祥的婚事办好了,孩子也有了。我最大的心事也就了了。”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我看那时候翰儒尚未事业有成,翰祥又是大学刚刚毕业。杨家还不怎么好。姨妈又要面子,肯定费尽心机,动了不少脑筋。” 杨文氏终于红着脸,笑嘻嘻慢悠悠说道:“老太太,不瞒你们说。你们那时候商量了以后,决定把玉如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许配给我们翰祥。我的心里可真是很高兴的。不过我那时候的困境,你们恐怕是不知道的。公公婆婆说把这个家jiāo给我了就jiāo给我了。我其实哪儿挑得起这么一副担子呀!翰儒那时候确实是还没有他自己独立的事业。几位姑娘接连出嫁出去,又用了不少钱。翰祥又是刚刚大学毕业。可是这么一件好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当一回事情办呢?翰祥又好像蛮喜欢玉如的。家里又只有他们兄弟两个人。我这个做嫂子的怎么可能会亏待了小叔子和未来的婶婶呢?我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把婚事规划了再规划,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算进去了,可是还是远远不够。那可怎么办呢?又不能跟公公婆婆说的,也不能跟翰儒说的,更加不能跟翰祥说的。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就跑了一次娘家,说是借两百个大洋,临时用一用。其实哪儿是借呀?后来根本就没有还过。” 张肇基听了,立刻对杨文氏竖起了大拇指,笑嘻嘻说道:“拆东墙补西墙!不错。这是真正的拆东墙补西墙。用娘家的钱替小叔子办婚事,我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笑嘻嘻说道:“姨妈,你可真正地是嫂子做成了娘啊!” 杨文氏却是笑嘻嘻站起身来,说道:“老太太,我们是不懂什么国家大事的。我看这里还是让给他们男士们沙龙吧!”说完,就走到老太太身边,挽起她的手,跟大家笑嘻嘻打着招呼离开了。 老太太就也是笑嘻嘻跟大家打了招呼,跟着杨文氏离开了。 第九十七章感恩不尽杨翰祥事嫂如母 刚走到老太太客厅门口,杨文氏却是突然扶住了门框不动了,还说道:“头晕!不能动!不能动!” 老太太和玉儿、瑜儿连忙扶住了杨文氏。老太太还着急地说道:“姨妈,你怎么啦?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带你去看病好吗?”又吩咐瑜儿去喊杨翰祥。 杨文氏摇了摇手,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不要说话。让我站一会儿。天旋地转,不能睁开眼睛。” 老太太对杨文氏说道:“姨妈,有病就要看,不能拖着。小病不能拖成大病。” 杨翰祥得知消息奔了过来,看着杨文氏,着急地说道:“嫂子,你怎么啦?是不是那美尼尔氏症又发了呀?我陪你去看病好吗?” 老太太看着杨文氏苍白的脸,说道:“你们都不要说话。这种病我过去也曾经有过的。让她先站一会儿,稳稳神,稍许好些以后,扶她到里面去坐一会儿再说好了。” 杨文氏扶着门框,站立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慢悠悠说道:“喔!简直就是天旋地转,现在好像好些了。”又扶着杨翰祥的手臂,慢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老太太又让玉儿跟杨翰祥两个人一边一个地搀扶着杨文氏慢慢悠悠地走进了她的起居室里。 走进老太太起居室里,让杨文氏靠在了椅子上,老太太就朝她苍白的脸上看了看,觉得有些细微的汗珠沁出来,就让瑜儿去拿来了一条热水毛巾,替她擦了一把脸,又让玉儿去泡一杯糖水。 杨翰祥守在杨文氏身边,摸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嫂子,恐怕是这几天晚上没有睡好觉造成的吧?” 杨文氏却是不说话,闭着眼睛。 杨翰祥又轻声说道:“嫂子,想开些。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要总是放在心里。” 杨文氏的眼皮里面却是滴出了两滴眼泪,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了下来,又轻声说道:“你自己说,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杨家的?他却要这样对我。” 老太太在旁边听了,就知道杨文氏的病因了,轻声说道:“姨妈,这里不是别处。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坏身体的。翰祥,你嫂子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杨翰祥看了看老太太,又看着杨文氏的脸,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老太太,大哥在那边有女人了。” 老太太听了,立刻“啊……”了一声,却又马上镇定地轻声说道:“这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杨文氏就闭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让杨翰祥递给老太太。 这时候,玉儿端着一杯子糖水进来了。 老太太就让玉儿把糖水给了杨翰祥,又要她关了外面客厅的门,又让瑜儿拿来了老花眼镜。 老太太戴上老花眼镜,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展开了,看见上面写着:秀芷贤妻如面: 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勿念。 这里的事务很忙,一时之间可能难以回家,具体原因就不说了。见面再说。 我在这里孑然一身,很不方便,经常忙得什么时候吃饭也不知道,幸亏一直有惠珠照顾着我。惠珠甘愿为我牺牲青春,请你务必原谅! 孩子们可能都长得很大了。我总是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务必谅解。孩子们的学业要抓紧,任重道远。 翰祥要关心和照顾好嫂子。我把她托付给你是放心的。家里有你们在,我完全放心。 保重! 翰儒 此信阅后烧掉。又及。 老太太看了信以后,沉吟了一会儿,就朝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就乖巧地走了出去,又关好了起居室的门。 老太太这才轻声说道:“这封信好像写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烧掉呀?” 杨翰祥给杨文氏喂着糖水,轻声说道:“老太太,我听说现在南面那边乱得很,到处都是革命党。哥哥可能是参与其中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也说的含含糊糊。我们也就这么猜测。” 老太太着急地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这可是要杀头的。” 杨文氏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体,低着头,轻声说道:“老太太,他不爱惜这个家。我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看了看杨文氏,终于问道:“信里面说的那个惠珠是谁呀?我们好像不认识的。” 杨文氏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抽抽噎噎地说道:“老太太,他不要我了。” 杨翰祥轻声说道:“老太太,这个女人很年轻,大概要比我哥哥小了二十多岁,是我哥哥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的女儿。哥哥前两年曾经带她来过的。不过哥哥那时候就说是带她来玩玩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却是这样了。嫂子所以茶饭不思地哭了好几天。” 老太太问道:“这事情玉如、文、文瑶和文洲知道吗?” 杨翰祥给杨文氏喂着糖水,轻声说道:“老太太,玉如是知道的。嫂子以为反正哥哥可能一时之间还不会回来,而文、文瑶和文洲的学业又紧张,不能影响他们,也就暂时不想告诉他们,以后再说。” 老太太就说道:“唉!做娘的人都是这样自甘辛苦,忍辱负重。那么叶家那边……” 杨文氏立刻摇了摇手,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老太太,蕙兰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把我是当作娘一样的。我所以想暂时也是不告诉他们为好。有机会我会跟姑妈说的。你暂时不要告诉姑妈。” 这时候,魏玉如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见杨文氏脸色苍白地靠在椅子上,又看见老太太手里拿着那封信,就着急地说道:“嫂子,你怎么啦?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哥哥在那边是一个人,生意又忙,好几年没有回来了,生活方面确实需要有人照顾的。” 杨文氏却说道:“他在那边为什么不回来?这个家他还要不要?我看他是找借口找女人,又想要回避我!”这么说着,却又闭起了眼睛,脸色苍白地软绵绵倒在了椅子上。 杨翰祥、魏玉如和老太太三个人围着杨文氏叫了好几声。杨文氏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魏玉如,说道:“玉如,孩子们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就看好他们,继续让他们玩。翰祥陪我回去。” 老太太立刻说道:“我马上叫他们套车,送你们回去。” 杨文氏却说道:“老太太,这事情丢脸。我不想惊动其他人。我走出去叫辆车回去。” 杨翰祥和魏玉如两个人就扶起杨文氏,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里,杨文氏又不让老太太送出去,避免惊动别人。 老太太只得就这么跟杨文氏告了别。 魏玉如就和杨翰祥两个人一起搀扶着杨文氏,走到大马路上,叫了一辆车,让他们坐进了车里,看着祥生车开走了,才回进了张家大院。 轿车转了个弯,回头看不见魏玉如了,杨翰祥才抱住杨文氏哭了起来,说道:“嫂子,你怎么会这样的呀?哥哥这样了,也已经没有办法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照顾好你的。” 杨文氏软绵绵靠在杨翰祥怀里,轻声说道:“翰祥,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中途抛弃我。她又是这么年轻,没有结过婚。他不再属于我了。你不知道。他上一次带她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以前每次回来总是发疯般地爱我。那次回来可不是那样了,敷衍了事。我那时候就已经怀疑他们了。” 杨翰祥搂着杨文氏,说道:“嫂子,你根本不用记在心里,还有我的。” 这么说着话,轿车就驶到了家门口。付了车钱,杨翰祥就搀扶着杨文氏下了车,慢慢走进家里。 看见当家太太回来了,佣人们都围了上来。 杨翰祥就问道:“太太房里的脚炉准备好了吗?太太身体不舒服,要睡觉休息。” 一个年长些的女佣回应说道:“二老爷,太太房里的脚炉没有断过火,随时准备着的。” 杨文氏就轻悠悠说道:“好了!我需要安静休息。你们都去吧!”就有杨翰祥搀扶着走进房里。 杨翰祥搀扶着杨文氏,走进她房里,开了灯,关了门,给她洗了脸,脱了衣服,让她靠在了床上,又端茶倒水地侍候她服了yào,才扶着让她轻悠悠靠在了床上。 杨文氏看着杨翰祥,轻悠悠说道:“翰祥,惠珠的事情还是小事情。我是怕他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杨翰祥就脱了鞋,上了床,靠在杨文氏身边,搂着她,轻声说道:“嫂子,我们再担心也没有用,鞭长莫及。中国现在情况很复杂,各种势力都有外国后台,斗争很尖锐,谁胜谁负,难以逆料。” 杨文氏轻轻“嗯”了一声,就倒进了杨翰祥怀里,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轻悠悠温婉地说道:“翰祥,你哥哥将来究竟怎么样很难预料。嫂子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心里觉得很闷很痛。身体好像一下子垮了。孩子们又都是还小,看来这个家你要多关心些了。”这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杨翰祥就搂紧了杨文氏,轻声说道:“嫂子,事情是有些复杂。不过你要放宽心,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哥哥即使长期不回来,我也会照顾好你,协助你管好公司,会培养好孩子们的。” 杨文氏“嗨……”地叹了口气,转身扑进杨翰祥怀里,哭泣着轻声说道:“文洲还小,还在读书。我也想要让他们姐弟三个都读到大学。你是家里唯一的大男人,这可就要让你吃苦受累了。” 杨翰祥就让杨文氏躺下去,搂抱着她,轻声说道:“嫂子,不累,照顾好你是应该的。” 杨家景况不如文家。杨文氏就培养了杨翰祥。杨翰祥就对她总是念念不忘、感恩戴德。杨翰儒自从有了自己的事业,每逢出远门,都要把杨文氏托付给杨翰祥。时间一长,杨文氏和杨翰祥之间就产生出了像现在这样既像是叔嫂,又像是母子的情感。杨翰祥更是依恋杨文氏,只要在家里就跟她如影随形。 安慰着说了一会儿话,杨文氏就睡着了,而杨翰祥就这么搂抱着让她睡在了他的怀里。 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中,杨文氏就清晰地听到起居室里的落地大钟“………………”,悠扬洪亮地敲了三下,就醒了。丈夫杨翰儒在外面的那些事情又涌上了心头。头晕yào的作用也随之消失了。 杨文氏想要动动身体再睡一会儿,却觉得被一个人搂抱着。她知道他是谁,又觉得他的身体虽然还在被子外面,一只手却搂住了她的头颈,一只手却是伸进了她的肚兜里面。杨文氏就微微叹了口气,却又暗自笑了笑,心里想道:“你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只要你哥哥不在家里,总要找了借口跟我睡在一起,其实是想要跟我亲热。这种习惯到现在还是改不了。嗨……!这可怎么是好。玉如对我们俩有想法,怨声怨气。你却就是不当一回事情,对我恋恋不舍。这可是要影响你们婚姻的。嗨……!这事情我也有责任。我进门时,你还小,又跟我亲。嗨……!却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杨文氏嫁进杨家时,杨翰祥还小,只是在读小学,可是读书非常用心,每门功课都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杨文氏就开始对他重视了起来,经常背地里给他一些钱,让他课间买点心吃,就怕他会饿坏了身体。杨文氏有时候经过学校,还会进去悄悄看他上课的情况。学校的老师也就熟悉了杨文氏,知道她很关心杨翰祥的学业,感谢她对学校的支持。公公婆婆为此就把杨翰祥的学业jiāo给了出生诗礼之家、的长房大媳fù杨文氏来管。杨翰祥学校里开家长会什么的与学校联系的事情,也都有杨文氏一手包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了。这么一来,杨翰祥就跟杨文氏更加亲近了,每天放学回到家里,见过父母以后,就到她房里来,跟她问好问安。杨文氏也就给杨翰祥洗手,擦脸,给他吃点心,又陪着他做功课,才跟他一起去吃晚饭。 一天晚上,杨文氏陪着杨翰祥温习课业到了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杨翰祥的母亲走进了杨文氏的房里,看见杨翰祥还在做作业,杨文氏陪在旁边,就轻声说道:“天气冷,快要半夜了,早些休息。” 杨翰祥却是看着母亲,说道:“娘,你去睡觉吧!我马上就要考试了。今天晚上要是做作业晚了,我就不回自己房里睡了,就陪着嫂子睡觉了,反正哥哥不在家里。” 杨翰祥的母亲却说道:“这怎么可以呢?你跟娘睡觉可以的,跟嫂子睡觉不行的。” 听了娘的话,杨翰祥不高兴了,看了看娘,又看了看杨文氏,低着头,不做作业了。 杨文氏就说道:“娘,翰祥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得要抓紧一点儿,让他考得好一点儿。你早些去休息吧!我想这一段日子就让翰祥跟我一起睡觉。娘,你说可以吗?” 杨翰祥的母亲看了看杨文氏,笑嘻嘻轻声说道:“你愿意有什么不好的。嫂子爱惜小叔子也是常有的事情。可别忘了给他洗脚。男孩子比较顽皮,睡觉时,脚特别要洗干净。” 杨翰祥知道娘同意了,就说道:“娘,你去吧!让我安心做作业。我就嫂子这里睡觉了。” 杨翰祥的母亲只得笑嘻嘻说道:“好!好!好!有了嫂子以后,你跟娘也不怎么亲了。你们叔嫂感情好,娘就不管了。反正我已经把你jiāo给你们嫂子了。”这么说着,就走了出去。 杨文氏就把婆婆送回了她的房里,才回进了自己房里,关了门,陪在杨翰祥身边。 到了晚上十二点了,杨文氏就笑嘻嘻对杨翰祥说道:“翰祥,明天还要早起读书的。不急的,还有几天时间可以温习的。现在睡觉。” 杨翰祥就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了书包,有杨文氏侍候着漱洗了,睡到了她的床上。 等到杨文氏漱洗好了,脱了衣服,睡到床上的时候,却发现杨翰祥已经睡着了,就熄了灯。 杨翰祥也真乖,一个侧身抱紧了杨文氏,还把一条腿搁到了她身上,还轻轻叫了一声“娘”。 杨文氏只觉得心里一热,一种慈母心肠促使她也是抱紧了杨翰祥,轻轻答应道:“哎!” 睡梦中的杨翰祥也就自然而然地把手抚摸到了杨文氏的胸脯上,迷迷糊糊摸捏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黑暗中,杨文氏把杨翰祥搂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情不自禁地洋溢起阵阵爱意。 过了一会儿,杨文氏也慢慢睡着了。 从此以后,杨文氏更加喜爱杨翰祥了。只要杨翰儒出远门做生意,她总要陪着杨翰祥做功课,给他洗脸,擦身体,洗脚,然后陪着他一起睡觉。叔嫂感情自非惜比,日新月异。 过了年,杨文氏发现自己怀孕了,就马上告诉了婆婆。 杨翰儒的母亲笑嘻嘻看着杨文氏,说道:“你这么喜欢翰祥,说明你是一个相当有母xìng的人。你要是不能怀孕,那可就是上苍对你不公平了。你可要好好爱惜翰祥。这个孩子恐怕是他给你带来的。” 杨文氏红着脸,笑嘻嘻看着婆婆,轻声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一辈子爱惜他的。” 就此,杨翰祥就养成了依恋嫂子杨文氏的习惯。杨文氏对杨翰祥也是情有独钟,百倍宠爱。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日子就要到了,杨文氏觉得自己身体特别沉重,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了。时令正值将近中秋,杨翰儒却出外做生意久久不归。杨文氏害怕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当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她就问杨翰祥说道:“翰祥,嫂子大着肚子一个人洗澡恐怕不方便。你能陪嫂子洗澡吗?” 杨翰祥想了想,说道:“嫂子,你陪我睡觉都可以的。我陪嫂子洗澡也是应该可以的。” 当天晚上,杨文氏特意关了灯,借着从窗外进来的月光,跟杨翰祥两个人一起洗了澡。 这可是在杨文氏和杨翰祥之间从未有过的事情。直到杨文氏生养孩子为止,杨翰祥就天天陪着杨文氏洗澡。杨翰祥的母亲虽然知道此事也没有说话。杨翰祥也从未对别人说起过他跟杨文氏之间的这些事情。 杨文氏对杨翰祥的心绪却完全变了。母亲的情怀促使她在内心里不再把他当做小叔子,而是把他当作她的第一个孩子一样,也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培养杨翰祥。杨翰祥也就越加依恋嫂子杨文氏。 然而,结婚以后,杨翰祥的结发妻子魏玉如却对此难免猜测怀疑、耿耿于怀,却又为了杨文氏在家里的地位,只能维持表面的家庭和睦而另辟蹊径。 第九十八章苦心孤诣杨文氏循循善诱 想着这些,杨文氏想要伸展一下身体,就轻悠悠拿开了杨翰祥的那只手,却想不到杨翰祥被弄醒了。他马上坐起身来,看了看杨文氏,轻声说道:“嫂子,你醒了吗?你好些了吗?还头晕吗?” 杨文氏却是拉着杨翰祥,让他重新躺下,轻声说道:“好是好些了。头已经不晕了,就是好像头颈还有些硬,不过不要紧的,再睡一会儿就好了。天气冷,你也脱了衣服睡到被子里来吧!” 杨翰祥却还是那么抱住了杨文氏,说道:“嫂子,房里有脚炉的,不冷。只要你睡得好就可以了。” 杨文氏就把被子朝着杨翰祥身边拉过去一点,盖到他身上,又摸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翰祥,你跟嫂子好,嫂子心里知道的。可是你已经结婚了,又有了孩子了,你不应该再这么依恋嫂子了。你想过没有?玉如要是像你依恋我一样地依恋她的哥哥,或者姐妹,你的心里会怎么想?人心都是ròu做的。我们可要将心比心。你说是吗?你今后回家以后,不要总是钻在我房里,要多陪陪她。” 杨翰祥却说道:“嫂子,这有什么可以妒忌的。我跟你又没有什么的,无非就是像小时候一样亲热一些罢了。再说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嫂子培养的结果。我就应该要跟嫂子亲热一些。” 杨文氏却轻悠悠说道:“你这个想法要改一改。我是你嫂子,培养你上学读书是应该的。你小时候跟嫂子亲,无可非议,可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又有了孩子了。你的女人是玉如,不是嫂子。” 杨翰祥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嫂子,跟你说心里话,我在跟她结婚以前倒是心心念念想要跟她结婚的,可是结婚以后,才觉得心里始终放不下你。唉!一个人要是不长大,那该有多好,我就可以经常跟嫂子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可是现在……唉……!”说着,那手又抚摸到了杨文氏的胸脯上。 杨文氏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嗨!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这可真是无根而固者情了!”却轻悠悠说道:“翰祥,你要是这么想的话,这可是嫂子对不起你们了。是嫂子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了。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改变你的想法。要不然的话,嫂子可就要对不起玉如了。” 杨翰祥也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嫂子,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就是忘记不了你。说心里话,我有时候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你。唉!我对不起嫂子。” 杨文氏听了惊呆了,也就知道魏玉如心里的苦楚了,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可以想着我呢?要是万一让她发现了怎么办?我们可就要说不清楚了。你不应该这样的。” 杨翰祥又是“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嫂子,我要是不想着你就没有办法跟她在一起。” 杨文氏立刻着急地说道:“噢!天呢!天呢!天呢!那你怎么从来也没有跟我说起过呀?你跟她不是生了几个孩子了吗?这些孩子怎么会生的?你不爱她这么会跟她生孩子的?” 杨翰祥轻声说道:“嫂子,我没有说不爱她。我只不过是说,我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才会想到要跟她那么做。嫂子,我一点儿也不骗你的。” 杨文氏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嗨!那你怎么好像从来也没有那样要求过我呀?” 杨翰祥轻声说道:“嫂子,你是我的嫂子,又这么培养了我。我只能把对你的那种感情放在心里。再说了,你有着哥哥的。我不能告诉你。” 杨文氏却轻声说道:“翰祥,你必须要改变这种心态,跟她好好过日子。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我又是已经这么一些年龄了。我们杨家的子孙越多越好。你要跟她好好生养孩子。你能够答应嫂子吗?你要是不答应嫂子,嫂子今后就不理你了。你必须答应嫂子,跟她好好做夫妻。” 杨翰祥立刻抱紧了杨文氏,轻声说道:“好的。我答应嫂子,跟她好好过日子。” 杨文氏这才转身面对着杨翰祥,轻声说道:“你可不能责怪嫂子心狠。你要分清主次。我们杨家要枝繁叶茂现在看来只能依靠你了。你的女人是玉如,你应该要把精力放在她身上,让她多多生养孩子。” 杨翰祥搂抱着杨文氏,答应着,又在她身上抚摸了起来,却又不敢违抗地听从着训导。 看见杨翰祥被她训导得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杨文氏就有些心软了,轻悠悠说道:“好了!嫂子也是为了你们夫妻感情好,也是为了我们杨家能够枝繁叶茂。你对嫂子好,嫂子知道的,可是嫂子不能跟你那样。以前你哥哥时常回来的时候,嫂子不能跟你那样,今后你哥哥不可能经常回家了,嫂子就更加不能跟你那样了。她可要比嫂子年轻,又长得漂亮,跟你是生养过几个孩子的。你要把心思放到她身上去。” 杨翰祥却是说道:“嫂子,你可是除了我娘以外,第一个让我摸身体的女人。我就应该要跟你一辈子相爱相好,不离不弃。我不会见异思迁的。” 杨文氏轻悠悠说道:“翰祥,你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你绝对不能把心思用在嫂子身上。爸爸妈妈临终前把你们夫妻俩托付给了我,嫂子怎么可能拆散你们夫妻呢?” 杨翰祥却抱紧了杨文氏,轻声说道:“嫂子,求你了!就给我一次行吗?就一次!” 杨文氏却是着急地说道:“翰祥,你怎么不听话呢?你哥哥现在不在家里,嫂子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那玉如还不要闹翻天吗?你们夫妻不要闹离婚吗?你们夫妻万一离婚了,嫂子的脸面往哪儿放?嫂子今后怎么在外面做人呢?你为嫂子想过没有?你为孩子们想过没有?你必须杜绝这种念头。” 杨翰祥却是不说话,搂紧了杨文氏,跟她接着吻,那手就更加执意执著了起来。杨文氏只得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得寸进尺。 杨翰祥只得放弃了,抱紧了杨文氏,又是“唉……”地叹了口气。 杨文氏看着床顶,轻悠悠说道:“一个人需要爱,这是本能的需要,但是要看对象是谁。酒色财气四样东西过份必定扰乱人xìng。你可不能这样。你哥哥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回家,我们得要把这个家好好规划打算。凭嫂子的身体还可以维持几年,不过你要配合好嫂子。首先,你要把心思放到她身上去,跟她多多生养孩子。孩子越多,我们将来选择接班人的余地就越大。其次,你要把孩子们培养教育好,让他们长大成才,将来可以为家业出力。再次,嫂子想今后要把主要精力放到事业上去了。这一份事业来之不易,得要管好了。只能向前发展,不能向后倒退。不能因为你哥哥不在家里,而把家业搞倒闭了。我所以想今后要让她多管一些家里的事情。嫂子配合她。你说好吗?” 杨翰祥说道:“嫂子,我们的家业其实本来就是你进门以后慢慢创办起来的。你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跟她配合你就是了,不过你要当心自己身体,不能再像这几天一样了。哥哥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你要想开些。我始终都在等待你的。你不答应,我也不会乱来。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其实我跟她也并不是没有感情,就是我觉得,我好像太愧对嫂子了。嫂子在我心里的地位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杨文氏轻悠悠说道:“你对嫂子能够这样真心实意,嫂子心里很高兴。可是嫂子毕竟是你嫂子,她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跟她生儿育女理所当然,嫂子就不行。你们的婚事亲戚们都知道的。嫂子当初为你把她娶进门来,是要让你跟她好好做夫妻的。嫂子要是再chā手进来,那可就不应该了。她为了我们俩的感情问题心里一直很苦恼。你要多多安慰她,呵护她,让她高兴起来。嫂子就放心了。” 杨翰祥抬起头来,看着杨文氏的脸,轻声问道:“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可不能没有你。” 杨文氏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来,摸了摸杨翰祥的脸,看了看他,笑嘻嘻轻声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气呀?嫂子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我永远是你的嫂子,你也永远是嫂子心肝宝贝的小叔子。” 杨翰祥终于微微叹了口气,抚摸住了杨文氏粉嫩雪白的手臂,轻声说道:“那你今天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说要我跟她好呢?你不会有什么其他原因吧?嫂子,你可不能这样的。我离不开你。” 杨文氏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嗨!翰祥,你应该要长大了。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嫂子永远是你的嫂子,你也永远是嫂子心肝宝贝的小叔子。嫂子在感情上也是离不开你的。” 杨翰祥把杨文氏的手放进被子里,搂住了她,又说道:“嫂子,你身体不好,可不能着凉。” 杨文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嗨!你就是这样时时刻刻关心着嫂子。嫂子怎么可能离得开你呢?好了,听话。他们明天吃过中午饭恐怕就要回来了。过两天去巫家。你们的几个孩子都在外婆家里。你们夫妻俩后天就带着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文瑶和文洲一起去给外公外婆拜年。嫂子过年前就约好了几个客户要聚会的。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大家联络联络感情。为了事业,这也是必须的。嫂子过几天再回娘家去拜年。” 知道杨文氏要起来了,杨翰祥就扶起她,给她穿好了衣服,又给她套好了裤子,让她下了床。 杨文氏笑嘻嘻看着杨翰祥,说道:“你几个晚上陪着我没有好好睡觉,快去睡一会儿。” 杨翰祥看了看杨文氏,知道她要漱洗打扮了,就默默地离开了。 杨文氏看着杨翰祥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就拿了一支人参,去灶间里关照他们马上就炖,还告诉他们杀一只甲鱼,清蒸,又关照他们给她烧洗澡水,回到自己屋里,坐在沙发上,沉思默想了起来。 杨翰儒大学毕业以后,跟着人家做了几年生意。出身以商养儒、以儒养商之家的杨文氏觉得他已经可以自立门户了,就拿出了她出嫁时带过来的所有的压箱底的钱,让杨翰儒办起了公司。杨翰儒就有了他自己的事业了。起先几年,夫妻两个人配合得很好。杨文氏坐镇公司,杨翰儒到江浙两省跑生意。生意很快就兴隆了起来,可谓财源滚滚。杨文氏就把杨家老宅做了扩大改建。杨家在附近地面上也就开始声誉鹊起了起来。可是杨翰儒就此而做生意的胃口越来越大,做生意的圈子也越来越大,几乎全国各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后来,杨翰儒未经跟杨文氏商量,就在南方办了两家分号。这么一来,他在港粤留的时间就多起来了,经常几年不回家。杨文氏也就只得默认,而且还要独自支撑整个公司和家庭,并且还要培养教育儿女。可是这一次,杨翰儒居然写信回家,说是在那边又成立了家庭。这可是杨文氏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是木已成舟,悔之不及,杨文氏又是只得默认了。而由于如此变故对于杨文氏身心深处的沉重打击,又有谁能够理解体会得到呢?又不能影响孩子们的学业,她没有告诉他们。 默默地流着泪,杨文氏伤心着想道:“男人不能有事业,有事业就会弃家不顾。” “笃笃笃……”有人敲了三下门,又喊道:“太太,洗澡水烧好了。” 杨文氏就用手绢抹了抹眼泪,走过去开了门。一个老妈子提着两桶水跑进来,直接走进了洗澡间里。 等到老妈子回了出去,杨文氏就关了门,走进洗澡间洗澡去了。 洗了澡,杨文氏又让那个老妈子给她倒掉了洗澡水,就到灶间去了。 走进灶间,看见人参和甲鱼都已经炖得差不多了,杨文氏就用一只盘子,自己亲自端着人参和甲鱼,走到杨翰祥和魏玉如睡觉的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就听得杨翰祥在里面说道:“门开着,自己进来。” 杨文氏就自己推开门走进去,端着盘子走到床边,笑嘻嘻看着杨翰祥,轻悠悠说道:“快!把参汤喝了,再吃甲鱼。这可都是很补身体的。” 杨翰祥连忙坐起身来,看着杨文氏,问道:“嫂子,你让我吃这种东西干什么?” 杨文氏把盘子递给杨翰祥,给他披了一件棉袄,笑嘻嘻说道:“你的身体可能太亏了,所以夫妻感情有些冷漠。嫂子要给你补身体,让你们和和睦睦,恩恩爱爱。这样不是很好吗?” 看着杨翰祥喝完参汤,杨文氏就接过蒸锅,放到旁边桌子上,说道:“你慢慢吃甲鱼。嫂子要出去办事去了。你们吃晚饭不用等我。”说完,就看了一会儿杨翰祥,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里,杨文氏化妆了一番,穿了一件金黄色海虎绒长大衣,提着一只手提包离开了家。 到大马路上,杨文氏拦了一辆祥生车,说明了方向,就到公司去了。 祥生车开到八仙桥一家贸易行门口停了下来。杨文氏付了车钱,就下了车。 沿着公司边上一条小弄堂走没有几步路,就有一扇边门,杨文氏刚从手提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喊道:“太太新年好!” 杨文氏朝这个男人笑嘻嘻说道:“仲甫,新年好!”又摸了摸朝她扑上来的一条大狼狗,贴了贴他的脸,笑嘻嘻说道:“乖!自己玩去。”说完,就沿着天井里的走廊慢悠悠朝里走进去。 仲甫,名叫金仲甫,是杨文氏母亲面上乡下的一位表弟。金仲甫非常聪明,读书很好。杨文氏所以很喜欢他。在杨翰儒大学毕业跟着人家做生意后,杨文氏就把他从乡下接出来,让他在她娘家开的公司里学习做账房,又亲自给他找了一个女人结了婚。杨翰儒自己办了公司以后,杨文氏就把他推荐给了杨翰儒,让他做了他们公司的账房。这么一来,公司的账房就掌握在了自己人手里。此后,金仲甫对于公司的经营发展都是直言心声,从不回避,为公司发展作出了贡献。这可都是杨文氏远见卓识的结果。 金仲甫关了门,跟着杨文氏走进了她的专用办公室里,利索地给她脱了大衣,挂到旁边衣架上,又反身走出去,拿来一只脚炉,放在屋子中央,笑嘻嘻看着她,说道:“天气这么冷,太太应该呆在家里。” 杨文氏看着金仲甫,笑嘻嘻轻悠悠说道:“过年,知道你守着公司,我过来陪陪你。”又慢悠悠走到一张咖啡色的单人皮沙发边上,“唉……”的一声坐了下去。 金仲甫连忙走过去,把杨文氏的两条腿搁在沙发的皮凳子上,说道:“太太,我给你泡茶好吗?” 杨文氏解开颈项下面旗袍领子的纽扣,慢慢仰靠在了沙发上,看了金仲甫一眼,笑嘻嘻轻悠悠说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有必要称呼太太吗?应该喊姐姐。” 金仲甫连忙说道:“姐姐,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洗脸,洗手,泡茶。”说完,就走了出去。 杨文氏却是蹙起着眉头唉声叹气了起来。 金仲甫端了一面盆热水走进来,又关了门,把面盆放在杨文氏躺着的沙发边上的一张凳子上,绞了一把毛巾,走到杨文氏身边,轻声说道:“姐姐,擦脸。” 杨文氏却不接毛巾,朝金仲甫转过了脸,闭起了眼睛。金仲甫就弯着身体,给杨文氏擦起了脸。 给杨文氏擦了脸,又扶起她,让她靠在沙发边上,给她洗了手,擦了手,金仲甫就把脸盆端到了墙角的脸盆架子上,回过身来,却看见杨文氏满面愁容地仰躺在沙发上在不停地摇头,叹气。 金仲甫连忙走过去,轻声问道:“姐姐,你怎么啦?有什么不高兴事情啦?能跟我说吗?” 杨文氏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杨翰儒的那封信,递给金仲甫,却是别过脸,鼻子一嗅,流下了两行眼泪。 金仲甫看了看杨文氏,连忙抽出信纸看了信,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呜呜咽咽哭得很伤心的杨文氏,就弯身用毛巾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姐姐,你要冷静一点,自己身体要紧。姐夫上一次带着惠珠小姐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迹象来了。哪儿有一个姑娘家跟着一个男人四处乱跑的呀?我那时候就已经提醒你了。这可是必然结果。不过我以为,你常年不在姐夫身边,而姐夫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他起居生活。姐姐,人心不同。你能够一个人生活,他未必做得到。他要是不这么做,到外面去乱搞怎么办?你也未必知道。我们看问题要客观。有了惠珠小姐,姐夫就不可能到外面去乱搞了。” 金仲甫聪明,理智,能干,在杨文氏面前只有他敢于明析厉害,直言不讳。杨文氏所以特别喜欢他。 听金仲甫这么一说,杨文氏就看着他,轻声说道:“照你这么说来,我应该原谅他?” 金仲甫看着杨文氏点了点头,说道:“姐姐,他还是你丈夫,你永远是当家太太。急什么呢?” 杨文氏看了看金仲甫,轻悠悠说道:“只要你说得有道理,姐姐就听你的。唉……!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就站起身来,拿着手提包,慢慢悠悠走到楼梯边,有气无力地踩着楼梯,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金仲甫就听得楼上传来了杨文氏悠悠的哭泣声,就连忙拎着脚炉上了楼,守候在了杨文氏平时休息睡觉的房间门外,听了一会儿。可是觉得杨文氏好像越哭越厉害了,金仲甫只得站在门口,连声说道:“姐姐,我给你送脚炉进来。姐姐,我给你送脚炉进来。” 杨文氏却在里面说道:“你不要管我,让我哭。他这个人没有良心。没有我,他何来今天?” 金仲甫只得拎着脚炉,站在门口,不敢走进去。 杨文氏这一次把她自己关在这一间暗黝黯的房里两天两夜。金仲甫也忠心耿耿守了她两天两夜。 第九十九章枝繁叶茂叶惠容盘问叮咛 且说看见叶惠容站起来要离开张肇基的客厅了,徐蕙兰就轻悠悠说道:“姑妈,我跟你一起进去。”说完,就走上前去,挽住了叶惠容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珠儿出去玩了。叶惠容就带着徐蕙兰一起走进了里面起居室里,又关了起居室的门。 刚要坐下,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蕙兰,我觉得有些累了。你泡茶。”说着,就“唉……”地一声,在沙发上坐下了。 徐蕙兰就走到旁边的一只柜子前,泡了两杯茶,端过来,一杯给了叶惠容,还轻声说道:“姑妈,喝茶。”一杯酒拿在自己手里,掀开盖子,吹了吹里面的茶叶,又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坐下后,徐蕙兰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说道:“姑妈,你今天好像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让杏园给你把把脉,开一副yào,熬汤喝,调理调理?” 叶惠容靠在沙发上,轻悠悠说道:“不要紧的。这几天为了过年,忙了一些,就是觉得有些累。”又侧身看着徐蕙兰,笑嘻嘻说道:“蕙兰,我已经又有一段日子没有回去过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没有怎么样,还是老样子,看来在表面上现在是太平无事。”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的眼睛,轻声说道:“杏园跟你有来往吗?他跟那个阿秀怎么样?我想他是应该要吸取教训了。我那天在家庭会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应该要认识到错在哪儿了。” 徐蕙兰看了看叶惠容,微微叹了口气,把目光转移开去,轻声说道:“江山好易,秉xìng难改。” 听了徐蕙兰这句话,叶惠容立刻问道:“怎么?他还是跟她打得火热?真是岂有之理!你们两个人就生了那么两个孩子,怎么行?叶家要枝繁叶茂,他难道真的就不管了?” 徐蕙兰“嗨……”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叶惠容,又低着头,轻声说道:“他不想枝繁叶茂,那又有什么办法。脚生在他腿上,他想往哪儿跑就往哪儿跑。” 叶惠容觉得徐蕙兰的话里明显有着一种情绪,隐隐约约又觉得她好像对跟叶杏园的关系还有着那么一点儿惋惜和期待,就看着她,轻悠悠说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你能不能就主动一点儿,使得他能够回心转意,往你房里跑。” 徐蕙兰却是抬起头来,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姑妈,你也是过来之人。一个男人另外有了喜欢的女人,他还会愿意往你房里跑吗?” 徐蕙兰此话无疑是说中了叶惠容的要害。张肇基自从池玉屏进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到她房里来过。叶惠容就微微鼓着胸脯,轻轻地“嗨……”了一声,又看着徐蕙兰,轻悠悠说道:“你是能够生养孩子的,跟我不一样。阿绣也是不能生养孩子的。一个男人想要孩子是肯定的。你要再争取争取。”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我在诊所里一天忙下来已经很累了,晚上还要值班,哪儿还有精力去争取什么呀?又不像她,一天三顿饭以外,就没有其他事情了。男人要是想到你,他就会往你房里跑的。他要是想不到你,那又有什么办法?” 听了徐蕙兰这些话,叶惠容就说道:“你不要着急。我过一会儿找他谈谈。” 徐蕙兰却立刻说道:“姑妈,找他干什么呀?强扭的瓜不甜。你就随他去吧!”又“唉……”地叹着气,说道:“我除了忙着诊所里的事情,还要忙着照顾杏林,到了晚上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叶惠容就看着徐蕙兰,轻悠悠说道:“杏林的身体怎么样?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 徐蕙兰又是“嗨……”地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他的身体也就那样了。”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轻声问道:“怎么?他难道还是不行吗?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吗?”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起伏着胸脯,又把目光避开了去,“嗨……”的一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姑妈,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光靠感情是没有用的,主要还是靠身体。不瞒你说。我看见他是有些害怕了。” 叶惠容听了,轻声问道:“怎么?你害怕了?害怕他什么了?” 徐蕙兰又是“嗨……”的一声叹了口气,眼睛里面盈着泪水,低着头,轻声说道:“他总是心想事不成,就有些心急。越是心急,就越是心想事不成。越是心想事不成,就越是心急,弄得我筋疲力尽的。嗨!姑妈,这日子好难过!”说完,就簌簌落落掉下了眼泪。 叶惠容却说道:“这说明他是非常爱你的。那你应该要帮帮他呀!” 徐蕙兰低着头,轻声说道:“姑妈,我是千方百计想尽办法帮他了,可是他还总是那个样子。难得有一次是成功了,也就那么一小会儿。他心里觉得难过,又看见我有些不尴不尬的,也就开始乱来了,不择手段了。嗨……!我觉得他现在好像有些变态了。” 叶惠容着急了,立刻“啊……”了一声,说道:“这怎么行呢?他是做医生的,又是外科医生,难道这也不懂吗?万一弄伤了你怎么办?” 徐蕙兰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屋顶,轻声说道:“自从弄上瘾以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要那么弄我。我被他弄得筋疲力尽,死去活来的。他才满足了,也以为我也满足了。” 叶惠容轻声喊道:“噢!天呢!这个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情呢?女人也是人呢!你不要着急,我会跟他说的。要他跟你分开睡,首先养好身体,慢慢来,不能着急。” 徐蕙兰却说道:“姑妈,你不要跟他说这种事情。他这个人自尊心特别强。他会恨我的。我知道他这是爱我,又没有办法,结果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嗨!既然他喜欢,那就随他去吧。” 叶惠容愣住了,看着徐蕙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问道:“你难道真的就这么喜欢他吗?” 徐蕙兰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我现在对感情两个字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正确理解了。我命中注定他们兄弟两个人,而其实他们兄弟两个人好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爱惜我。嗨……!” 这是叶杏林回家以后,徐蕙兰第一次在叶惠容面前如此评价叶杏园和叶杏林兄弟两个人,而同样遭受婚姻失败、被张肇基冷落冷遇了几十年的叶惠容岂会不理解徐蕙兰此时的心情?朝徐蕙兰看了一会儿,叶惠容终于轻声问道:“蕙兰,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也不是什么无根无攀的事情,反正也是叶家子孙。为了你的幸福,我现在也只有这么最后一个办法了。你要正面回答我。你跟全根两个人怎么样?我看你们两个人倒是蛮般配的,志同道合,精诚合作,成就了大事情,把诊所办成了一个蛮像样子的医院了。我是想你还年轻,还需要生活,叶家也要枝繁叶茂,而且你们俩也合得来。” 徐蕙兰闭了闭眼睛,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我并不是不想要让叶家枝繁叶茂,可是事业上的志同道合,精诚合作,并不能代表生活上的志同道合,精诚合作。我知道全根叔叔是个好人,可是他是我的长辈。我从他平时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里还在等待她回心转意。这也真是他最令我佩服的。我可不能chā足其间,做第三者。这第三者可是让我吃尽了苦头。” 叶惠容轻声说道:“怎么?你佩服他。难道全根心里真的还是放不下她?我不在家里的,不怎么了解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平时注意他们吗?跟我说说。” 徐蕙兰就看着叶惠容,说道:“姑妈,从表面上看,我觉得叔叔跟她还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叔叔挺关心她的。吃饭的时候总要把她喜欢吃的菜夹进她碗里。冷了热了的事事处处都是很关心她的。他曾经对我说过,说是他们的婚姻是老太太和nǎinǎi他们错配了婚姻造成的,害得她现在如此不lún不类、不明不白。他觉得这是我们叶家对不起她了,耽误了她的婚姻,对她也就觉得很内疚。” 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个全根良心这么好。要是哪一个女人跟了他,可真是福气,可是那个阿绣却好像不领他的情。”又看着徐蕙兰,轻声问道:“那么他们两个人有来往吗?他对她这么好,她总应该要有所回应的呀。” 徐蕙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来往。全根叔叔还是睡在办公室里。” 叶惠容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哎呀!这个全根这么好的一个人,可真是可惜了。”又看着徐蕙兰,轻声说道:“蕙兰,你以为在我们叶家目前的这三个男人中,哪一个是最好的?”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知道在家里的三个男人中,叔叔是最具有男人气概的,也挺关心我的,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老实说,我每天在诊所里跟全根叔叔一起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是我心情最舒畅的时候。回到房里,我的心情就变了,沉重得很。”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轻悠悠说道:“那可怎么办呢?我已经给你们牵线了,你却不愿意。你还这么年轻。永巷贫空有同素室的日子还要几十年呢!要不我再跟他说,要他主动一点儿。”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这样的话这个家不是更加要乱了吗?他知道了会闹的。” 叶惠容却说道:“他凭什么闹?凭他跟阿绣的事情,他就没有权力闹。叶家难道不要枝繁叶茂,香火旺盛吗?他这个长房长孙应该怎么做,难道他就不懂吗?” 徐蕙兰却是眼泪汪汪地看了一会儿叶惠容,终于摇了摇头,抱住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又说道:“姑妈,你不要发火。你自己的身体要当心。他就是这么一个一条死胡同走到底的人。” 叶惠容也是眼泪汪汪地抱住徐蕙兰,轻声说道:“不要哭。瑞福的身体你是知道的,今天不知道明天。你要比我和玉珍好多了。你毕竟有着两个自己亲生的健健康康的孩子,将来有依靠。而我们呢?他要是走在了我们前头,我们是一场空。” 徐蕙兰却是想起了张瑞诚,抬起头来,看着叶惠容,想要说什么,却又yù言又止了。 叶惠容却是看着徐蕙兰,轻声说道:“蕙兰,不是姑妈要教坏你,而是杏园太对不起你了。杏林又是病成了这样。可是你还年轻呢!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啊!这个家里的三个男人中,唯一心智健康、身体强壮的,就是全根了。她平时不关心他,你就关心他一点儿。你们又是每天都要在一起工作的。我想他也是一个吃着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yù的人,想必是会有所感动的。你长得很漂亮,又有文化,还有能力。你还年轻。你要争取。你不要放弃好吗?即使有什么事情,杏园那边,我会压住他的。”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你体谅我年纪轻,我懂。我这一辈子最不后悔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我嫁到你们叶家以后,碰上你姑妈这么一个知疼知热的人。姑妈,不过这种事情是要有感情基础的。他还是那么喜欢着她,我就没有必要chā足进去了。我跟杏园的婚姻,和我跟杏林的感情,都告诉我,一对男女只有在感情上互相吸引,那才是会甜甜蜜蜜的。只要有一方是勉勉强强的,那就没有必要了。何况我现在还有着杏林,尽管他身体不怎么好,可是他还那么爱着我,我就不能抛弃他。”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轻声说道:“我的婚姻,你是知道的。你难道想要跟我一样吗?往后还有几十年日子呢!这怎么行?你能不能重新考虑呀?你的日子过得安稳了,我才能够放心。” 徐蕙兰终于说道:“姑妈,杏林为了我病成了这样。我怎么可能抛弃他呢?这是感情问题,又是良心问题,更是道德问题。只要他在世上一天,哪怕是炼狱,我都心甘情愿经受煎熬。”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原来你是舍不得他。”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我跟杏林是从小学时期就开始认识的。小学,中学,大学,总共加起来可要十多年呢!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他呀!唉!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他却是病成了这样。姑妈,我总在想。这恐怕就是上帝对我和对他的惩罚。” 叶惠容却说道:“不要这么胡思乱想。我以前的想法跟你差不多,可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命中注定或许有的。有情人难成眷属也可能有的。你现在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你自己不想把握。”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终于说道:“姑妈,你可曾知道全根叔叔内心的苦楚吗?” 叶惠容说道:“我不常回家。他也没有跟我说起过。怎么?他跟你说了心里话了?”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姑妈,这事情你不要说出去,也不要问他。他是个男人有自尊心的。有一次,轮到他晚上值班,我去诊所里拿东西,恰好看见他好像在哭。我就问他了。他起先不承认。经我再三追问,他终于跟我说了心里话了。他说他曾经跟她同过房的,也就不能扔下她不管了。嗨!如此有情有意的男人也是出在我们家里。我当时听了,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杏园远远不及他。”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问道:“这话是他自己亲口对你说的?” 徐蕙兰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那个阿绣可真有办法!他跟我说,他们俩结婚那一天,阿绣把亲戚们敬的酒几乎都让他喝了。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到房里,糊里糊涂地跟她同了房。后来才发现不对头,阿绣好像不是个处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他说既然跟她同过房的,他就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事情我也听说过的。不过我以为,他既然能够跟你说这件事情,那就说明他对你是很信任的。你们两个人在感情上没有不可弥合的鸿沟。你要争取。” 徐蕙兰却是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姑妈,我们换一个话题好吗?” 叶惠容看了看徐蕙兰,轻悠悠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等到叶惠容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徐蕙兰就盯着她的眼睛,笑嘻嘻轻声问道:“姑妈,你过得好吗?” 叶惠容也是笑嘻嘻看了看徐蕙兰,轻声说道:“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也就这样了。” 徐蕙兰却是笑嘻嘻靠近叶惠容身边,轻声说道:“姑妈,我觉得瑞诚好像挺关心你的。” 叶惠容立刻别转头来,看着徐蕙兰,轻声说道:“你在瞎说什么呀!瑞诚是挺关心我的。可是他是我的小辈,我又向来比较喜欢他,关心他。他也就对我有了一份感激的心情。” 徐蕙兰贴到叶惠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姑妈,你进进出出总是把他带在身边。他跟你是如此形影不离。这一份感激的心情可想而知也就非同一般了。你总是关照我不能放弃,要把握机会,要怎么怎么,可是你自己呢?一个对你如此忠心耿耿的人,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考虑考虑。” 叶惠容别过脸来,看着徐蕙兰,轻声说道:“你觉得他对我忠心耿耿了吗?我可已经习惯了,没有感觉到。我把他带来带去,是因为他侍候我惯了。换了别人,我就会觉得不习惯的。再说了,他会按摩的。我要是不把他带在身边,万一头疼了怎么办?” 徐蕙兰却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借口!借口!纯粹是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头疼是怎么按摩的吗?我经常看见杏园和全根叔叔给人家按摩的,那最起码是要露出整个肩膀的。那按摩起来的感觉是可想而知了。你跟他两个人钻在房里,让他给你按摩,难道你们从来也没有怎么样过吗?我可不相信。” 叶惠容红着脸,看着徐蕙兰,轻声说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呀!我是他伯母,又是他太太,跟他是两代人,相差了将近三十岁,怎么可能那样呢?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祖训,你懂吗?” 徐蕙兰却是看着叶惠容的眼睛,轻声说道:“姑妈,他要是仅仅因为你不能生养孩子,而独宠着玉屏太太,我没有意见。可是他跟那几个女人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他如此不知检点,如此纵yù无度,如此不尊重你。你还有必要为他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吗?你应该要抓住青春的尾巴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身边有着他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你就不要轻易放弃,不要到时候后悔来不及。” 叶惠容却轻声说道:“什么后悔来不及呀?我都已经快要五十岁的人了,黄土已经埋到胸口了。他对我怎么样,我是寒天喝冷水,点滴在心头。一个男人要是走上了像他这样一条贪图女色、纵yù无度的路,想要回头也恐怕难呢!我知道他对我忠心耿耿,可是我不能引导他走上这么一条路而害了他。” 听了叶惠容这么一些话,徐蕙兰轻声说道:“姑妈,看来你是挺喜欢他的,那为什么要煎熬自己呢?” 叶惠容从腋窝底下抽出手帕替徐蕙兰擦着眼睛,轻声说道:“你不要管我过得怎么样。我已经习惯了。你还年轻,只要关心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有些事情我不逼你,你自己考虑。” 母女俩这么悄悄地说着私房话,却又好像都没有把心底里的话说出来,藏藏掖掖,躲躲闪闪。 第一零零章紧追不舍徐蕙兰盘问瑞诚 玩了一天,吃过晚饭,当老太太在张肇基的客厅里跟大家一起喝着茶聊天时,叶惠容和徐蕙兰扶着叶杏林走进来。徐蕙兰说道:“老太太,姑夫,杏林有些不舒服,我们要回家了。” 老太太赶紧站起来,说道:“蕙兰,还是在这里过一夜吧。即使陪陪你们姑妈也是应该的呀!” 徐蕙兰说道:“老太太,对不起!杏林身体不好,能够玩一天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不打扰了。” 看见徐蕙兰执意要走,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就把徐蕙兰、叶杏林和英玉送到了大门口。 张瑞诚已经套好轿车等在大门口。搀扶着叶杏林、徐蕙兰和英玉上了轿车,张瑞诚就在一片告别声中,拍了拍马儿,驱动马儿拉着轿车缓缓起动了。 夜色笼罩着大地,只有冷冰冰的月光在静静地洒下来。寂静的夜晚唯有马蹄“咯噜……咯噜……咯噜……”地敲打着台阶路面的清脆声响,和轿车轮子在路面上“咯咙咙咙……咯咙咙咙……咯咙咙咙……”滚动着的声音。 徐蕙兰替叶杏林掖了掖大衣,又把一条毯子裹到他身上,说道:“很快就要到家的,坚持住。” 叶杏林有气无力地轻轻“嗯”了一声,又咳嗽了几声,就靠在了徐蕙兰身上,闭上了眼睛。 气氛有些凝重,更有些伤感。徐蕙兰和英玉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就一边一个地搂抱着叶杏林,也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摇摇晃晃中刚打了个瞌睡,轿车就停了下来,听得张瑞诚喊道:“大少nǎinǎi,二少爷,到家了。” 徐蕙兰就对英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说道:“英玉,你快下去,叫瑞诚直接把车赶到后面天井里面去。” 英玉就下了车,领着张瑞诚,把车赶到了后天井里。 停了车,张瑞诚就背着叶杏林,由徐蕙兰引着路,一路走进了他的卧室里,就要告别了。 叶杏林就说道:“瑞诚少爷,这么晚了,天气又是这么冷,今晚就别走了,睡在这里好了。” 张瑞诚说道:“二少爷,别客气了。那边老太太和太太恐怕会不放心的。我得赶回去。” 徐蕙兰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这倒也是。老太太和太太是一刻也离不开瑞诚的。” 叶杏林只得说道:“嫂子,那就这样好了。让瑞诚骑着马回去,反正大哥明天还要骑马回来的。” 徐蕙兰说道:“好的。”又吩咐英玉侍候叶杏林睡觉,自己亲自陪着张瑞诚朝着后天井走去。 走到后天井,看见四下里没有人了,徐蕙兰就问张瑞诚说道:“瑞诚,跟我说实话,太太为什么总是不高兴呀?我看她脸上很少有笑容,恐怕不仅仅是为我们这里的事情吧。你不要瞒我。去年静宜结婚的那几天,你们那里肯定有事情,而且肯定是跟太太有关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太太的眼睛怎么会那么红肿呢?我看肯定是哭的,而且还哭得很伤心。静宛看出来了,姨妈看出来了,文和文瑶看出来了,我看出来了,就连文洲也看出来了。你老实跟我说,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弄得她如此不高兴。” 看见徐蕙兰说得如此有理有据,张瑞诚就想起了那几天安慰叶惠容的一些事情,朝四周看了看,后天井里黑洞洞一个人也没有,就说道:“大少nǎinǎi,没有什么大事情的。那几天就是太太跟五小姐之间有些不高兴,有些话语来往。老太太为此开了家庭会。大家也都批评了五小姐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徐蕙兰却紧追不舍地问道:“什么?五小姐?她可还小呢!她们母女之间怎么会不高兴的?瑞诚,我看恐怕太太和五小姐之间不是什么简单的话语来往吧?要不太太不会哭得这么伤心,老太太也不会开家庭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不要瞒我,快跟我说实话。我不会说出去的。” 张瑞诚只得把叶惠容和张夏莲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大少nǎinǎi,老太太为之很气愤,公开说只要五小姐不认太太娘,不向太太赔礼道歉,就不认她这个孙女。全家人都是站在太太这一边的。” 徐蕙兰听了,说道:“好歹不分的小丫头!她倒是蛮厉害的!这种话她都说得出口!要她梳洗打扮好了再去吃早饭上学难道错了?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那么你们老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怎么样的?” 看见徐蕙兰不高兴了,张瑞诚只得说道:“我听说老爷找五小姐谈过的,可是好像谈不出名堂。” “谈不出名堂?怎么会谈不出名堂呢?难道那个夏莲就连你们老太太和老爷的话都敢不听吗?是谁长了她这么大的胆了?难道是玉屏太太吗?如此上下不分、是非颠倒怎么行!”徐蕙兰有些激动了。 张瑞诚赶紧说道:“大少nǎinǎi,这事情跟西房里太太没有关系。两位太太是一起去的。她对东房里太太不尊重,西房里太太就要阻止她,她就推了西房里太太一下。西房里太太站立不住,手正好敲在门框上。我听说西房里太太的手臂红肿了好几天。为此,三少爷当时气愤不过要去教训她的,可是被老爷拦住了,说是亲戚们就要到了,不合适。老太太当时就要求老爷过几天给太太一个说法。” 徐蕙兰追问道:“那事后你们老爷给太太说法了没有?” 张瑞诚只得照实说道:“老爷去找五小姐谈话,听说父女俩谈不拢,也就没有什么说法。” 徐蕙兰“哼”了一声,说道:“这种事情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不了了之了?这样子的话你们太太今后怎么做人?为什么让夏莲屡次三番用这样的话伤害你们太太?以前为什么不教训她?不给她做规矩?” 张瑞诚说道:“大少nǎinǎi,我听说太太是曾经跟老爷说过几次的,可是老爷总是忙着厂里的事情。这事情也就这么拖了下来。这一次的事情可是老爷在家里的时候发生的。老爷是亲眼目睹了。” 徐蕙兰说道:“哼!亲眼目睹了!又谈不出名堂!我就怀疑你们老爷究竟跟夏莲谈过没有?” 看见徐蕙兰如此厉害,张瑞诚就害怕了,说道:“大少nǎinǎi,这事情我是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去兴师问罪的。要不然的话,我的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太太特意关照我不能跟你们说的。” 看见张瑞诚吓成了这样,徐蕙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笑嘻嘻看着他,说道:“怎么会呢?既然太太特意关照你不能跟我们说的,而且大家又都是站在太太一边的,那我再去兴师问罪就不合适了。不过瑞诚,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了,威信这么高的老太太居然会管不住一个孙女。你们一家之主的老爷又会对女儿拿不出办法。这个夏莲又是对你们太太这么猖狂。瑞诚,你说这原因到底是在哪里呢?” 张瑞诚说道:“大少nǎinǎi,这事情怪不得老太太。管教孙女可不应该是她老人家的责任。要是正常的话,五小姐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谁管教吗?即使要管,那也应该是老爷太太们的责任。可是现在是太太们管不住她,老爷又好像有些力不从心。大少nǎinǎi,你别着急。这次的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了。不过依我看老太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要是胆敢再有下次,那你看着吧,老太太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徐蕙兰知道张瑞诚是在安她的心,就说道:“瑞诚,你知道吗?你们太太的心里其实很苦的。自己不能生养孩子,领回来的大少爷又是这个样子。有的人还要这么欺负她。我们这里的事情又要这么烦她的心。你说她心里还会高兴吗?唉!碰着我也会像她那样的。”这么说着,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张瑞诚问道:“大少nǎinǎi,你们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吧?开了家庭会以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徐蕙兰低头看着地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表面看来没有什么,其实比以前还要不好。他们两个人以前还是偷偷摸摸的,可是现在却是明目张胆公开睡在一起了。他们这是在故意做给我看,想要坍我的台,刺伤我的自尊心,让我没有办法做人。瑞诚,我可是他的结发妻子,是跟他生养过两个孩子的,你说这事情叫我怎么忍受得了?你们二少爷又是这么一个样子。唉……!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可真受不了。”这么说着,眼睛就眨了一眨,两颗晶莹的眼泪就掉落了下来。 在张瑞诚的眼里,徐蕙兰可是个坚强能干的女人,可是当着他的面居然就这么哭了。这可是张瑞诚没有想到的。又怕被别人看见,只得把她轻轻推进了黑洞洞的马厩里,安慰着说道:“大少nǎinǎi,你可要想开些,不要伤心,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两边的事情可都要你关心的。” 徐蕙兰说道:“嗨……!瑞诚,你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他们两个人这么欺负我,你们二少爷又是这么一个身体。我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说完,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看见徐蕙兰越发悲伤了,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大少nǎinǎi,凭你这么几句话,我就知道你的处境了。可是大少nǎinǎi,这个家可还得要你撑着的。你要是气气闷闷病倒了,这个家怎么办?这个诊所怎么办?两个小少爷怎么办?二少爷怎么办?你可得要想开些。” 徐蕙兰就把身体轻轻靠在张瑞诚身上,抹着眼泪,说道:“瑞诚真好!真会体贴人、安慰人。怪不得太太这么喜欢你,信任你,总是把你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每当我看见你跟你们太太两个人这么言笑晏晏、亲密无间地在一起,我就想我身边就缺少像你这么一个人。” 看见徐蕙兰心里好像还是放不下叶杏园,张瑞诚就说道:“大少nǎinǎi,月有yīn晴圆缺,人生难得圆满。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护塘街那边是这样,这里也是这样。大少nǎinǎi,我说的话你听了可不要生气。你还记得吗?就是太太回来开家庭会的那一天,当太太和姨太太宣布了由你当家的时候,杏园大少爷哭着跑了。我是跟着跑出去的。姨太太也跑出去的。姨太太在劝杏园大少爷的时候,我也在的。杏园大少爷说他跟阿秀是自小青梅竹马的关系。阿秀也是因为他而打胎,弄得不能生养孩子的。他不可能在良心上抛弃阿秀。大少爷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是不可能跟阿秀分开的。大少nǎinǎi,他的心里既然念念不忘地想着阿秀,那你何必还要这么想不通呢?人心换人心要是换的过来,那倒是好事情。可是你至今还是以为你跟杏园大少爷是结发夫妻,他是应该跟你好的。你说这样行吗?你的心换不到他的心,又何苦呢?我看你还是干脆了断这种想法比较好。何必这么牵挂呢?世界上无论少了谁,别人照样还能够生活下去的,更何况是你大少nǎinǎi这么一个能人。大少nǎinǎi,风物常宜放眼量,放眼将来天地宽。你的苦楚是暂时的。” 徐慧兰知道叶惠容特别喜欢器重张瑞诚,每次回来总是带着他,看见他如此地会体贴人,安慰人,就更是靠紧在了他怀里,盈着泪水,看着他,轻声说道:“唉!瑞诚真好!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懂事情的弟弟就好了。太太身边有了你,我也可以放心不少。你可一定要照顾好你们太太的。” 张瑞诚却是笑嘻嘻说道:“大少nǎinǎi,我瑞诚这一辈子何德何能有这个福气能够有你大少nǎinǎi这么好的姐姐呀!这就是各人头上一爿天,各人自有喜与悲。大少nǎinǎi,你看我们老太太怎么样?应该算是乐观高兴的吧。其实我们老太太的心里也是装着很多很多的心事,就是因为她经历过很多坎坷,人生经验丰富,忍耐xìng比较好,所以一般的人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老太太一生的苦可要比你我苦得多了。” 徐蕙兰抬头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我以前以为你不大会说话,想不到你也这么会说话。” 张瑞诚低头看着徐蕙兰文静端秀的脸,说道:“大少nǎinǎi,不是我瑞诚会说话,而是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你跟太太是这么一个关系,我还能不关心你吗?大少nǎinǎi,你可一定要想开些。我们家里的人可都说大少nǎinǎi好,文静,端庄,有文化,能力又强。一般的人都比不上你。你要有信心。” 徐蕙兰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刚才也看到了。杏林身体不好,我们回来了。他却就连表面上送一送也没有。他这是公开不给我们面子。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张瑞诚知道徐蕙兰是在说叶杏园,心里也认为叶杏园这么做太缺理。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叶杏园一点儿面子也没有给徐蕙兰和叶杏林。就说道:“大少nǎinǎi,表面上的东西宁可不要。我相信老太太、老爷和太太都是明白人。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事情坏事情让别人评说。你要是把这种事情都记在心里,那还不要气坏身体吗?我可是担心你身体的。你大少nǎinǎi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我可不想让你气坏了身体。” 看见张瑞诚这么会安慰人,徐蕙兰就笑了笑,说道:“瑞诚,不是我要跟他计较这些,是非众人评说我也知道,可是他究竟是做得太过分了。他这还不是想要让我今后在这些亲戚面前更加不能做人吗?他另外搞女人已经使得我在亲戚们面前难以做人了,他还想要怎么样?他要权力,我可以给他。我本来也没有想到太太和姨妈会把权力给我。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们会这么做。这一下我倒是更加骑虎难下了。” 张瑞诚赶紧说道:“不!大少nǎinǎi,你这么想就错了。最起码你是辜负了太太和姨太太的期望了。凭什么你把权力还给他?你们叶家祖宗的遗训我是听到的,有德者继之,无德者免之。这就是你继承叶家家业的根本理由。再说了,你跟全根叔叔两个人辛辛苦苦发扬光大起来的祖宗家业凭什么要jiāo给杏园大少爷呢?你把权力jiāo给了他,他继承得了吗?你难道会放心吗?太太会放心吗?姨太太会放心吗?大少nǎinǎi,你可不能有这个想法的。你要是这么想了,太太和姨太太会不放心的。杏园大少爷这么对待你,你暂且就这么忍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就凭你有着你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你的前程就是一片光明。你可要把两位小少爷抚养好了,培养好了。你可不要忘记,儿子可是你亲生的,谁也夺不走。” 徐蕙兰没有想到张瑞诚会把事情想得这么远,就更加喜欢他了,抬头看着他,轻声说道:“怪不得太太这么喜欢你,原来你是这么地会安慰人。唉!我是有些被他们气糊涂了。” 张瑞诚说道:“大少nǎinǎi,我看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做好这么几件事情。第一是要继续和全根叔叔两个人把诊所搞好。第二是要把两位小少爷抚养好,教育好。第三是要把杏林二少爷的身体关心好。最好是能够使得他的身体慢慢好起来。这可是最重要的。太太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杏林二少爷的身体。” 说到叶杏林,徐蕙兰“唉……”地叹了口气,说道:“瑞诚,他的身体怎么好得起来呀?你可不要说出去,更不能跟太太说。太太要是知道了,更是一个心结。我为瑞福大少爷和崇仁少爷都看过病的。他们三个人生的是同样的病。他的病是最严重的,根本就好不起来。瑞福大少爷一般情况下是不吐血的。崇仁少爷也是基本上不吐血的。他却稍微吃力一点儿就要吐血。你说他这个人还有用吗?唉……!瑞诚,你说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我没有想到我的命会这么苦。以前杏林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倒还比较想得开,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当没有他这么一个人,随他跟阿秀搞去,干脆就把整个心思都用在了搞好诊所上了。可是现在每当我看见杏林这么一个样子,我的心就像被刀绞着一样。我的心疼啊!瑞诚,我这一辈子看来就这么完了。每当我半夜醒来,看见杏林病病怏怏的样子,我就再也睡不着觉了。我的心里真苦啊!” 张瑞诚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大少nǎinǎi,我能理解你的苦楚。” “唉……”,徐蕙兰又是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你能理解我,可是帮不了我。瑞诚,我真像生活在黑暗中,看不见光明,看不见前途。我嫁到他们叶家来,本来是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么一个人。瑞诚,我当时想得太简单了,屈从了这一桩婚姻,结果却成了这样。我的心里怨呢!要是我当初拒绝了这一桩婚姻,跟杏林两个人跑到外国去了,我的命运完全不可能是这样的。唉……!我可真后悔,当初下不了决心。杏林也不愿意我这么做。我就只能嫁给他了。杏林现在也是后悔莫及。他说当初把我推到他那一边去,纯粹是为我的名声考虑。在这个社会里,一个女人推翻一个婚约,而再嫁给另外一个男人,社会上的风言风语会压死人的。更何况他们是亲兄弟。要是知道他结婚后是这么对待我的,又是这么对待他的,他当时就不会这么做了。瑞诚,什么事情都是一念之差。就是这一念之差害了我一生啊!我这一辈子可真的是完了!彻底完了!”这么说着,徐蕙兰抱着张瑞诚,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看着平时心高气傲、事业有成、在亲戚中威望极高的徐蕙兰,内心里面居然是如此的酸楚和痛苦,张瑞诚的心软了,也知道此时此刻无论什么样的言语都无法安慰她,就只得抱住了她,无语叹息。 哭了一会儿,徐蕙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对你说的这些话,我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我心里的苦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没有跟蕙馨说过。她照顾着崇仁也不容易。我也没有跟你们太太说过。你们那边的事情也够她烦的。你不要跟她们说。你放心,我会坚持住的。这就是我的命!”说到这里,徐蕙兰扑在张瑞诚胸膛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瑞诚赶紧用手捂住了徐蕙兰的嘴,说道:“大少nǎinǎi,你可不能这么哭的。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的哭声,他们跑过来了,可怎么办?还有,这个家里可是少不了你的。你要坚强些。” 徐蕙兰却还是把脸埋在张瑞诚的胸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张瑞诚也就只得让徐蕙兰这么哭着。他知道,只有让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只有让她这么痛哭,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些。要不然的话,在这个家里,她还能对谁如此倾诉呢? 第一零一章yù言又止徐蕙兰拜托瑞诚 张瑞诚心里正这么想着,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就轻轻抚摸着徐蕙兰的秀发,抬起她的脸,看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替她擦着眼泪,轻声说道:“大少nǎinǎi,我离得比较远,有时候关心不到你。英玉不是从小就跟着你们的吗?我看她是跟你贴心的,你有什么话可以跟她说的呀?” 徐蕙兰却是抽抽噎噎地看着张瑞诚,说道:“我知道英玉是跟我贴心的。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可是她已经为我的事情心理负担够重的了。她和我两个人分担照顾杏林已经很辛苦了。我就不想再加重她的压力。再说了,她毕竟也是个女的,有些心里话,我跟她说起来也不是很方便。你懂吗?” 看见徐蕙兰好像说话有些含含糊糊,张瑞诚就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大少nǎinǎi,女的又怎么样呢?为什么有些话跟她说起来不是很方便?我到觉得她是心向着你的。” 徐蕙兰愣愣地朝着张瑞诚看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她是个女的,你是个男的。这就是你们俩的差别。你还要我怎么跟你说呢?”这么说着,就更是抱紧了张瑞诚哭了起来。 张瑞诚愕然了。没有想到徐蕙兰会说出这么一些话,仰天长啸般吁了口气。这就使他想起了叶惠容。叶惠容对张瑞诚也是这样,暗地里经常对他哭哭啼啼,哀哀怨怨。 徐蕙兰却是把脸靠在张瑞诚肩上,哭着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姑妈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就因为你懂得怎么宽慰一个女人的心。我身边就缺少像你这么一个人。这是英玉代替不了你的。我早就想要跟你这么说说心里的苦楚了,可是总是没有机会。我的心你懂吗?” 拥抱着一个如此哀怨凄惋、如此信任自己的女人,张瑞诚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他终于一只手搂抱着徐蕙兰,一只手摸住了徐蕙兰圆弧优美的下巴,低着头,看着她我见犹怜的眼睛,轻声说道:“不哭了好吗?我会关心你的。我时时刻刻都会把你放在心上的好吗?你看你长得多漂亮,多文秀!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说你长得好,说你能干。你要坚强些,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徐蕙兰眨巴着眼睛,期盼地看着张瑞诚的脸,等待着他的下一个举动,可是张瑞诚却没有那样做。徐蕙兰只得有些失望地吁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却是更加用力抱紧了张瑞诚。 张瑞诚也是抱紧了徐蕙兰,安抚着她的后背,就像是要抚平她无限的伤痛。 抽抽噎噎地悲伤了一会儿,徐蕙兰终于不哭了,抬头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真不好意思!可是除了你,我还能对谁这样呢?瑞诚,那边的事情有些复杂。你们大少爷的身体又总是好不起来。这也是你们太太的一块心病。太太是很喜欢你,很信任你的。太太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多多关心她,安慰她,免得她总是一个人苦苦闷闷想不开。我可把太太托付给你了。你能答应我吗?” 看见徐蕙兰对他这么信任,张瑞诚就替她轻轻抹去眼泪,轻声说道:“大少nǎinǎi的吩咐瑞诚记住了。我一定会关心好太太的。大少nǎinǎi,你自己也要想开些。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无可挽回。两个小少爷你可一定要照看好了。这是太太对你的期望,也是你自己将来的希望。有空的时候,你就到我们那里走走,跟老太太、太太和三少nǎinǎi说说话。大少nǎinǎi,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徐蕙兰却是把张瑞诚抱得更紧了,抬头看着他,说道:“唉!你要走了吗?我可真不想让你走。有些话我是无法对别人说的,只有跟你这么说了,心里就舒服多了。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比我亲弟弟还要好。唉!真可惜!你不是我身边的人。既然你一定要走,那边太太又想必是等着你,那我就不留你了。你一路上要小心些。你要常来看我的,知道吗?”这么说着又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听了徐蕙兰这么一些话,又看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张瑞诚怎么还走得了呀?抱紧了她,把脸在她秀美的脸上厮磨着,既像是安慰,又像是亲昵,yù哭无泪,难舍难分。 如此这般地拥抱了一会儿,徐蕙兰终于冷静了下来,放开张瑞诚,说道:“好吧!时间太晚了,你回去吧!要不然的话,太太等不到你会着急的。”。 张瑞诚也就放开徐蕙兰,摸住了她秀美的脸,替她仔仔细细地擦去眼泪,牵了一匹马,走出马厩,又说道:“大少nǎinǎi,我走了。你自己的身体要保重。我离得远,照顾不了你。我说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说的。要不然的话,太太会责怪我的。” 徐蕙兰又抱了抱张瑞诚。说道:“我知道的。我的事情你也不能对太太说,免得加重她思想负担。太太有什么不高兴的时候,你要多多安慰她。我知道她对你真的是很信任的。” 张瑞诚说道:“大少nǎinǎi,我绝对不会对太太说的。你什么时候来,我来接你。” 徐蕙兰却是猛地抱紧了张瑞诚,抬头看着他,说道:“瑞诚,我平时一直是很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出来走动。你有空就过来,我们像这样说话多好。你可要常来看我的。我会等你的。” 张瑞诚看着徐蕙兰哀怨期盼的眼睛,禁不住摸了摸她文气娟秀的脸,轻声说道:“大少nǎinǎi,太晚了。那边老太太和太太等着我的。我有机会一定会来看你的。你可千万要保重。” 徐蕙兰“唉……”地叹了口气,慢慢放开张瑞诚,悠悠地说道:“好的。你就去吧。一路小心。” 张瑞诚又搂了搂徐蕙兰,骑上马,说道:“大少nǎinǎi,我走了。”说着,就策着马儿离开了。 徐蕙兰疾步赶到门口,看着张瑞诚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又轻轻叹了口气,才回进来关了门。 策着马,一溜小跑着上了大道,张瑞诚就伏在马背上,策着马儿疾驰了起来。 凛冽的寒风“呼……呼……呼……”地在耳朵旁快速划过,张瑞诚却不觉得冷。他的心里在想着徐蕙兰跟他说的那么一些话。徐蕙兰那哀怨忧伤、凄切渴盼的眼神时刻出现在他的眼前。心里想道:“太太总是哭,大少nǎinǎi也是这样哭。她们为什么都会这样?”想到叶惠容,张瑞诚不断地策着马儿快速奔跑。 就从这一天起,张瑞诚的心里又多了一个让他放心不下的女人。 一人一马疾驰着,很快驰上了护塘桥,张瑞诚约住马儿,看着黑压压一大片的张家大院,心里想道:“庭院深深深几许,人心忡忡为何许?老太太辛辛苦苦亲手创建的这一份家业到底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可真难以逆料。老太太健在尚且如此,将来怎么办?张家如此,叶家更是如此!唉……!这就是人xìng。” 张瑞诚约着马儿走下护塘桥,沿着张家大院和护塘河之间的马车道走到后天井门口,下了马,开了门,走进去,看见后天井里一片幽暗宁静,把马儿牵进马厩,添了草料,就走到厨房灶间门口,推门进去看了看,一切都是安然无恙,才穿过穿堂屋,走进后客堂,看见张肇基的客厅里也已经熄了灯,沙龙结束了,就沿着走廊走到老太太的客厅门口,看见里面还是灯火辉煌,就站在门口,喊道:“老太太睡了吗?” 玉儿开门出来,看见是张瑞诚,连忙说道:“哦!是瑞诚少爷。一路上好吗?老太太刚睡下。” 张瑞诚回答说道:“好的。老太太睡了。我就不惊动她了。她要是问起来,就说一路安好。” 玉儿把张瑞诚送到走廊里,笑嘻嘻说道:“瑞诚少爷,你辛苦了,快些去休息吧。东房里太太刚才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瑞信少爷值夜。贵爷会跟他一起给客人们准备夜宵的。” 张瑞诚点了点头,就告辞着离开了。绕道东花园通道,回到后天井自己屋里,刚开了灯,走进去,关了门,就听得窗户上“笃笃笃”敲了三下,张瑞诚就知道叶惠容还没有睡,在等他,就走过去开了格栅窗,看见果然是叶惠容,就问道:“太太,你怎么还没有睡?这么冷的天,你应该早些睡觉,不用等我的。”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瑞诚,你过来。”说完,就转身走了。 张瑞诚就熄了灯,翻出格栅窗,进了叶惠容的屋后花园里,跟着她,走进了她的房里。 叶惠容关了门,牵着张瑞诚的手,把他带到洗澡间门口,轻悠悠说道:“快洗澡。我是听到你回来的马蹄声的,已经给你把洗澡水放好了。这么冷的天,人都快要冻僵了。快!洗个热水澡睡觉。” 听说要在叶惠容这里洗澡,张瑞诚就说道:“太太,你还是早些睡觉吧!我回自己房里去。” 叶惠容却笑嘻嘻把张瑞诚推进洗澡间里,轻声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在我这里洗澡?快洗澡!洗了澡我还有话要问你呢!睡袍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在衣架上挂着。”这么说着就关上了洗澡间的门。 看见叶惠容已经有所准备,张瑞诚只得脱了衣服,躺进了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热水的大大的浴缸里。 泡着澡,想着徐蕙兰说的那些话,张瑞诚只能摇头叹息。他觉得叶惠容和徐蕙兰有着相似之处,都是愁山闷海,愁云惨雾。洗了澡,擦干身体,穿上睡袍,觉得不大不小正合身,张瑞诚就开门走出去。 叶惠容却是等在洗澡间门口,笑嘻嘻轻声说道:“来!睡觉。明天还要早起的。”说着,就挽着张瑞诚的手臂,熄了灯,撩起床幔,走进拔步床里。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要我跟你……?” 叶惠容却笑嘻嘻拍了一下张瑞诚,轻悠悠说道:“怎么?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冷的天,你还想要睡在地板上吗?快!上床睡觉。我这里暖和,有脚炉的。被子也是暖和的。” 张瑞诚只得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习惯赤膊睡觉的,可以吗?”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可以。你上次在我闺房里也赤膊的。”就替他脱下了睡袍。 叶惠容这才看见,张瑞诚身上只是穿着一条紧窄的三角裤衩。他的宽阔健壮的身胚,强壮有力的腿脚,胸部以下到裤腰那男xìng气概十足的浓密的黑毛都在眼前。叶惠容只觉得脸上一阵子发烫。 张瑞诚却是很快爬到床上,躺进了被窝里,立刻说道:“噢!太太,你这被子里真暖和!” 叶惠容也是脱了睡衣,只是戴着肚兜和穿着三角裤衩,爬到床上,熄了灯,放下帐子,钻进被窝里,说道:“这么远的路打个来回,我是怕你冻僵了。” 张瑞诚轻声说道:“还好,不冷。哎!这被子真暖和,真舒服!太太对我真好!”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听到你的马蹄声,我就起来了。一路上还好吧?” 张瑞诚说道:“太太,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到了那里,把二少爷背进去以后,我就回来了。” 徐蕙兰关照的,不能把叶家大院的事情告诉叶惠容,免得她挂心,张瑞诚也就没有说。 叶惠容却说道:“杏林这身体我可真为他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些担心。恐怕他的毛病比瑞福和崇仁还要严重。蕙兰心里也真是苦。我又没有什么其他办法的,只能安慰她几句罢了。唉!我们俩的命差不多。” 张瑞诚心里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就说道:“太太,我怎么觉得有时候一个人的命运好像就在于一念之差的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很有可能就是耽误人的一生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是的。一念之差耽误一生!当初蕙兰和杏园的婚事,就是我去好说歹说说下的。结果却是弄成了这样。嗨……!我现在想想可真对不起蕙兰。杏林虽说回来了,可是有什么用呢?” 张瑞诚说道:“太太,从表面看,这婚事是不错的。门当户对,人也般配。错在大少爷不知趣,不能够体谅别人。他要是知趣一些,也能够体谅你一些。你的压力恐怕也不会这么大。嗨!我觉得做人蛮烦的。顺心的事情少,烦心的事情多。有些事情可不能顺着你自己的心思做。这是最大的难处。” 叶惠容轻声说道:“是呀!这就是做人难,难做人,人难做。投胎做人就一个难字。你现在还年轻,还没有结婚成家,有些事情还不懂。到时候结了婚,你就会更加明白做人的难处的。”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我现在其实已经感觉到了。我们这里的事情,太太你娘家那边的事情,不都是这样吗?其实我看一个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顺心的事情的。太太你不要放在心里。” 黑暗中,叶惠容喜滋滋地朝张瑞诚看了一会儿,就侧过身去,撩开被窝,抱住了他,还把一条腿搁在了他身上。没有想到,张瑞诚居然也会一个转身抱紧了叶惠容,却是抬起腿搁在了叶惠容的身上。 那天在叶家大院叶惠容的闺房里,雷雨大作时,张瑞诚就是这么抱紧着叶惠容,保护她的。 两个人又轻轻悠悠地说了一会儿话,劳累了一天的张瑞诚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就慢慢睡着了。 叶惠容抬头喜滋滋地朝张瑞诚又是看了一会儿,伸手抱住了他。 新年伊始,寒冬腊月,暖被等候,同床共寝,叶惠容的计划似乎又朝前迈进了一大步。尽管叶惠容觉得如此做法有些冒失,可是在张家大院里,张瑞诚是她最喜欢而又经过精心培养、反复考验过的一个男孩子。她要把她的余生托付给他,还对他寄予更大的期望,而张瑞诚又是这样冒着严寒把徐蕙兰和叶杏林他们送回去的。她怕他会被冻坏了。母xìng的关爱之心和女xìng的怜爱之情就促使她这么做了。 叶惠容觉得她实实在在是把张瑞诚楼抱在怀里,而张瑞诚也是把她抱得很紧。如此亲近,如此亲密,如此无所顾忌、肌肤相亲,叶惠容有些陶醉了。张瑞诚健壮的身体,使她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又使她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多少年了,叶惠容没有被男人这么拥抱过。她呼吸着他强大的男人气息睡着了。 张瑞诚睡了一会儿,却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徐蕙兰那哀怨忧伤的眼神和忧郁期盼的言语,就醒了,却发现不是睡在自己床上,而且手里还搂抱着一个温暖柔软的人。她头发里面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使得张瑞诚更加清醒了。他马上知道他手里拥抱着谁。想到她是如此地喜欢他,爱惜他,为他温水待浴,暖被等候,同床共寝,而她的心里却是跟徐蕙兰一样地苦楚幽怨,哀伤不尽,张瑞诚的心撼动了,“嗨……”地深深叹息了一声,把她紧紧拥抱在怀里,又轻轻抚摸着她缎子般凝滑的后背。 叶惠容朦朦胧胧将要睡着,却没有想到张瑞诚会在睡梦中这么抚摸她。她知道他劳累了一天,又赶了那么一个来回,很辛苦,就不想惊醒他。可是张瑞诚却还是“嗨……嗨……嗨……”地叹息着,那粗壮有力的手却还是在她后背上漫无目标地抚摸着,抚摸着。 叶惠容觉得有些奇怪。张瑞诚从来没有这么抚摸过她。可是就在这时候却听得他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嗨!这边是太太苦,那边是大少nǎinǎi苦,两个人都是这么苦,又不想对我说出来是什么原因。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关心她们。嗨!这可叫我怎么是好?”这么说着,又嗅了嗅鼻子,好像哭了。 张瑞诚哭了!叶惠容着急了,动了动身体,也是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叹了口气,也是嗅了嗅鼻子。 张瑞诚感觉到了,低头看着叶惠容的脸,“唏……”的一声嗅了嗅鼻子,轻声说道:“太太,你醒着?” 叶惠容抬起脸来,泪流满面地看着张瑞诚,呜咽着说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哭?” 张瑞诚猛地抱紧叶惠容,又是“唏……”的一声嗅了一下鼻子,轻声说道:“太太,我在想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好人没有好报?有良心的人要遭灾遭难?这不公平!”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心里在想什么了,抬起手来,抚摸着他的脸,轻悠悠说道:“瑞诚,你为什么不好好睡觉?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事情的?蕙兰他们怎么了?你不用为我着急的。” 张瑞诚鼓动着胸脯,深深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嗨……!太太,蕙兰大嫂nǎinǎi他们没有什么。这是我这一段日子以来一直在心里想着的事情。嗨!可惜包龙图不在了,又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嗨……!” 看见张瑞诚如此忧心忡忡,惋叹不已,叶惠容就轻声说道:“你还年轻,不要想的这么多。随着年龄的长大,有些事情你慢慢自会明白的。我们的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了。你不用为我担心。乖!快睡觉好吗?”说着,却把脸埋在了他宽阔的胸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张瑞诚却搂抱着叶惠容,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轻声说道:“太太,我是一个人,又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有些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思不想呢?可惜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允许我怎么样。每当看见你哀哀怨怨、悲悲伤伤,我就觉得心疼。我就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才好。我实在无能为力。太太,你不要怪我把你抱得这么紧,我心里有好多话说不出来。我就只能这么安慰你。太太,我要是能够做得到的话,我简直想要把你包在我的身体里面,保护你。” 叶惠容把脸埋在张瑞诚胸怀里,轻声说道:“你喜欢抱我就抱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张瑞诚觉得叶惠容的身体在抽搐,在颤抖,连忙放开她,看着她哭得泪流满面的脸,着急得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能哭啊!你一哭就要头疼呕吐的。” 叶惠容却是摇了摇头,唉声叹息着,把身体更加靠紧了张瑞诚。 寒冬腊月,更深人静,叶惠容和张瑞诚两个人就这么拥搂相抱着,话语不尽。 第一零二章cāo持寿庆老太太鸡鸣起身 按照中国人的风俗习惯,人到五十算是半百了,都得好好做一做寿诞,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张家当然也不例外。这几天举家上下都忙碌地为当家老爷张肇基准备做寿。老太太沈素贞对儿子的五十大寿尤其重视,过了正月半以后,就亲自筹措安排。这就使得全家上上下下的人更是不敢怠慢。 这天早上,老太太似乎比平时醒得还要早,才头遍鸡叫,就已经开始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起来,似乎再也没有一点儿睡意的样子。 睡在对面床上的侍女玉儿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为了怕惊动老太太,她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依稀微弱的月光,悄悄地坐在了床上,等待着老太太进一步的举动。要是老太太想起床的话,她就可以不必叫醒睡在外屋的瑜儿,而是由她侍候老太太起床。 又是小睡了一会儿,二遍鸡叫的声音刚刚响起,老太太就慢慢坐起身来,想要起床了。 玉儿赶紧一下子滑到地上,开亮了墙边的电灯,说道:“老太太,你想要起床吗?我来侍候您。” “心里有事呢!这睡在床上也没有用,还是起来吧!明天就是正日子。亲戚们今天都要来了。文华他们今天也应该要到了。”老太太自言自语地这么说着。 守候在外间的瑜儿推门走了进来,问道:“老太太你是要起床哪,还是要解手啊?” 老太太说道:“起床算了,反正睡在床上也睡不着觉。” 玉儿赶紧爬到床的里边,帮着老太太穿起了衣服,瑜儿也随手拿起了放在边上椅子上的裤子,准备着老太太下床时替她套上。 不一会儿,老太太就站在了地上,瑜儿给老太太套了裤子系了裤带以后,玉儿就给老太太穿了袜子和鞋子。两个人搀扶着老太太走进洗澡间,侍候着老太太漱洗完了,又替她梳好了发髻,一边一个地搀扶着她走出洗澡间,走出房间,来到了起居室里。 “走!我们一起到后院去看看。好像后面已经有动静了。”老太太这么轻轻地关照了一句。 跨出起居室,走出客厅,站到走廊里,老太太仰面朝天地看了一会儿天空,轻声说道:“月明星稀,气色晴朗,看来是个晴好天。”说完就转身走进了中客堂,又沿着中客堂后面的走廊朝后客堂走去。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照应着老太太,随手把沿途的电灯一个个地点亮,同时还不时地提醒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小心门槛……老太太这里有凳子,你得走慢点……老太太你……”。 “哦!我眼睛还行,看得清楚的。你们不用害怕的。”老太太和眉慈目笑嘻嘻地这么说道。 进了后客堂,绕过隔扇门,在玉儿推开后客堂的后门时,只看见从穿堂屋到后面的厨房里已是一片灯火辉煌,还不时的传来几声菜刀在砧板上剁ròu的“乒……乒……啪……啪……”的声响。 “好热闹啊!他们都已经忙活起来了。”见此情形,老太太笑嘻嘻说了这么一句。 玉儿赶紧走过去,对着里面喊了一声,说道:“老太太来了!” 瑜儿则是扶着老太太,让她慢慢地跨过门槛,朝穿堂屋里走去。 “老太太怎么来了?老太太怎么会起得这么早呢?”听到了玉儿的喊叫声,正在一门心思做着事情的人们这么惊奇地问道。 “老太太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有人又这么说了一句。 老太太已经走过了穿堂和天井,抬腿跨进了厨房里。 “老太太早……老太太早……”人们争先恐后地这么热情地跟老太太打着招呼。 “大家早啊……!大家早啊……!”老太太满脸堆笑地这么回答着大伙儿的问候。 “大伙儿的早点心都吃了没有啊?”老太太关心地这么问道。 “吃了!吃的是ròu馒头,是根据您的吩咐昨天从乔家栅专门买来的。”站在一边的张肇泰这么回答着。 老太太转过脸来看着张肇泰,说道:“老四,你可得让大伙儿吃饱了,吃好了。他们干的可都是辛苦的活,而且又是起得这么的早,不能饿了肚子。茶水也都要给他们准备好。” 张肇泰满脸堆笑地回答说道:“对!娘,是得让大家伙儿吃好了。茶水也准备好了。” “老太太,您放心吧!四老爷是不会亏待我们的。”有人这么回答着。 老太太站在原地朝整个厨房间和后天井的各个方向看了一眼,看见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就跟在眼前的几位师父打了个招呼,说道:“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师父们异口同声地说着:“老太太走好……老太太不送了……” 老太太想要朝着穿堂屋走去时,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站在厨房门里的张肇泰说道:“老四,你三嫂他们来了没有啊?怎么就不见他们人呢?昨天没到,今天可是一定要到了呀!” 张肇泰回答说道:“娘,三嫂他们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后面天井的马厩里,跟信儿一起在给马喂料和洗刷呢。” “哦!他们已经来了。”这么说着,老太太就转身朝着后天井东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还问道:“那些从四马路鸿运楼请的几位厨师师父什么时候到啊?” 张肇泰紧走几步赶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娘,我都安排好了。我给他们订了包车。包车会到他们家里一个一个去接的。最晚不会超过九点,他们就会都到的。待一会儿,我会到大门口去迎接他们的。” 听了张肇泰的安排,老太太似乎就放心了,就一边转身,一边说道:“好了,你去吧。这几天你就多费心吧!我去看看你们三嫂。” 张肇泰连忙说道:“娘,这是哪儿的话。我是应该的。大哥生日,忙活些,我高兴。” “好!那你就辛苦吧,反正他也是最喜欢你的。”这么说着,老太太就走出了厨房,来到了后天井。朝着东边马厩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走到马厩边上,就看见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在灯光下,一个在里边,一个在外边,各人手里拿着一只长柄的刷子,在给马儿梳理着毛发。 “文华,你们来啦?”老太太站停了身子,朝冷文华这么喊了一句。 “娘,你怎么来啦?我们是刚到的。”冷文华看见老太太来了,赶紧这么说了一句,走了过来。 看见老太太来了,信儿赶紧从里边走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了老太太跟前,说道:“老太太早!” 看见信儿这么懂礼貌,老太太就朝他笑了笑,说道:“哦!信儿,今天早上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呀?” 信儿看了冷文华一眼,说道:“老太太,是三点钟的样子,太太把我喊起来的。” 老太太走到信儿身边,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手臂,说道:“这孩子一下子就长得这么高大了。身子还挺结实的,像个大人的样子了。” 冷文华走到老太太身边,笑嘻嘻说道:“娘,你说他的身子会不结实吗?地里的活儿不让他干可他偏偏要抢着干,说是学会了地里活,一辈子都不会挨饿了。每天早上鸡叫头遍的时候,他就要起来练武打拳,一练就是一两个小时。一年四季没有一天不练的,说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哦!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看见他练过几次的。怎么到了乡下倒是反而大练起来了?这倒是好事情。我来发动,你做师傅,也教教其他孩子。看家护院是需要的。”老太太笑嘻嘻说道。 “老太太,我这功夫只是三脚猫,教不得别人的,自己锻炼锻炼身子还可以。”信儿谦虚地这么说道。 “对!娘,信儿的功夫只能自己锻炼身体,教不得别人的。”冷文华帮着信儿这么说道。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说道:“怎么?你是怕我把他从你身边重新要回来?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的,你那儿也是少不了他的。我是想在他每次来的时候教孩子们,让他们都锻炼身体,看家护院。我会安排的。”这么说着,就挽住了冷文华的手,说道:“走!我们到前面去。” 看见老太太跟冷文华走了,信儿就说道:“老太太,太太,走好。”就又开始侍候起马儿来了。 搀着手,一路说着话就来到了后客堂前面的走廊里,看见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落在了后面在说话,老太太就轻声问冷文华说道:“那个孩子怎么样?忠诚可靠吗?我是说那个信儿。” 冷文华点了点头,笑眯眯,也是轻声说道:“娘,可靠,忠诚,一点一划的,懂规矩。” “这样就好了。我是在想你们沪生叔叔和兰英婶婶的年龄都大了。到时候,你也总得要有个帮手。要是可以培养的话,你就培养培养吧。再说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肇郛要让他再回乡下去,也已经不可能了。从今往后,这乡下的事情也就只能依靠你了。”老太太盘算着这么说道。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冷文华就顺水推舟地说道:“娘,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快要走到佛堂门口时,老太太站住了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就要害得你们夫妻分居了。” “娘,我们又不是新婚夫妻,不讲究的。”冷文华这么说了一句,就继续朝着前面自己屋子走了过去。 看着冷文华的背影,老太太对玉儿和瑜儿说道:“走!我要念佛去了。” “老太太,你可真勤勉哇,今天这种日子还要做功课?”玉儿走上来这么说道。 老太太笑嘻嘻地说道:“这你们年轻人就不懂了。越忙越要念佛。这叫心诚则灵,懂吗?” 瑜儿笑嘻嘻说道:“好!好!好!那你就心诚则灵吧。我们陪你去就是了。” 这么说着,老太太就在玉儿和瑜儿的搀扶下,脚步轻巧地向东转了个弯,沿着走廊又走了几步,朝着佛堂走了过去。 说起佛堂,这可真是张肇基对母亲沈素珍的一片孝心的一个象征。当年由于突然失去了丈夫,老太太心里总是象堵了块疙瘩似的,整天哀哀怨怨,哭哭啼啼,逢人便说是自己的命硬,以至使得丈夫早年殒命,儿子幼年丧父。就这样,后来在几位热心人的引导下,她就开始信佛了。可当时母子俩的生活都在船上,地方极小,她只得请了尊巴掌大小的观世音菩萨来供奉着,每天早晚烧香念经磕头,祈祷佛祖超度她的罪孽,使得自己的丈夫在yīn间能够得以安身,使得年幼的儿子能够健康成长。后来上了岸,搭了两间草房,船上的营生也不做了,她就把观世音菩萨请到了家里,还是每天烧香念经磕头,祈祷佛祖的垂顾。由于英国船厂老板菲利普和玛丽亚夫fù俩,看见张肇基不仅忠实聪明,而且人又灵活,对厂里的一应业务也是很钻研、很熟悉的,也就开始逐渐提拔他、培养他,先是让他做了小领班、车间华工领班,过几年又提拔他担任了全长的华工总领班。这一下张肇基就真的开始发达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赚回家。店铺里的生意也是日渐繁荣兴旺,老太太就一下子买下了这一块二十来亩的土地,逐渐在上面盖起了这三进三园的青砖大瓦的大宅院。盖房子时,张肇基不仅特地为老太太装修了这个佛堂,而且还特意陪着老太太去请回了一尊一尺来高的翡翠绿色的玉雕的观世音菩萨的坐像,恭恭敬敬地请进了用红木特意做成的佛龛里。这一下老太太可真是乐开了怀了,每天一早起来头一件事情就是到这佛堂里来烧香磕头念经诵佛。诚心诚意,毫不懈怠,天天如此,从不间断。到如今,这张家不仅老太太信着佛,而且连叶惠容、巫玉珍和张秋桂也都跟着信了佛。祖孙三代每天一朝一晚都要到这佛堂里来念经诵佛。 走到佛堂门口,玉儿就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去,点亮了灯,回转身来,又跟瑜儿两个人一起,搀着老太太的手,让她跨进了佛堂。 进了佛堂,老太太的脸上也就开始凝重了起来,嘴里还轻轻地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把老太太搀进门,玉儿走到供桌前,拿起火柴递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接过火柴,先是点亮了供桌两边的一对大红蜡烛,又从供桌上的香盒里捏起三支香,够到蜡烛上点着了,站定身体,双手捏住了香,对着佛龛里的观世音菩萨,恭恭敬敬恭了三恭,然后才把香轻悠悠地chā进了供桌中央的香炉里。接着,她又缓缓走到蒲团后面,面对菩萨,闭起眼睛,双手合拢,对着菩萨弯腰拜了三拜,才慢慢弯曲双腿,跪倒在蒲团上面,头点地地给观世音菩萨“咚……咚……咚……”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在瑜儿和玉儿两个人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又对观世音菩萨拜了三拜,走到供桌边上的一把太师椅旁边,坐了下去。 玉儿走到供桌前,打开了上面放着的一只红木盒子,拿出了一串琥珀色的檀香木念珠,回转身来,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把佛珠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阿弥陀佛”地说了一声,接过念珠,就闭起了眼睛,一边一颗一颗地数着珠子,一边就嘴里念念有词地轻声念起了佛经。 看见老太太开始做功课了,玉儿和瑜儿就轻悄悄走到门边,熄了灯,静悄悄退到门外,站在了门边。 一时间,宽敞的佛堂里的亮光就黯淡了下来,只剩下了供桌上那两支大红蜡烛所发出的光亮。 淡淡的、悠悠的檀香的香味,慢慢地在佛堂来弥漫开来,给人一种沁彻心肺的清馨的感觉,使得玉儿和瑜儿都不由得猛吸了几口。而那宁静而又安详的佛堂里的氛围,更是给人一种神圣而安谧的感觉。 过了不多一会儿,雄鸡报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扭过身来,抬头朝着背后的天空看了一眼,只看见屋顶上这时候才开始慢慢披上了一层瓦蓝色的晨曦。天这才开始发亮。 回过身来,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相视着无言地莞尔笑了一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也在一点一点地发亮。 清晨,一阵阵和风吹来,给人一种神清气爽、柔和温暖的感觉。昨晚在外间屋里守了一夜的瑜儿禁不住就轻轻地张开了嘴巴,打了个哈欠。 看着瑜儿有些疲倦的样子,玉儿轻声笑了,然而紧接着她也是被感染着禁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看着玉儿的样子,瑜儿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就在这时候,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的原因,在第一次的三支香快要燃尽的时候,老太太自然而然地就张开了眼睛,朝着香炉看了过去。 一见此情形,玉儿很快地朝瑜儿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赶紧走进去,在供桌上的香盒里拿起了三支香,点着了,朝着观世音菩萨拜了三拜,把它轻悠悠地chā进了香炉里。 玉儿退出去的时候,叶惠容静悄悄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张瑞诚。叶惠容就笑嘻嘻对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你去吧!”又对站在门口的玉儿和瑜儿微微点了点头,轻悠悠说道:“你们早。” 玉儿和瑜儿也是轻声地说了一声:“太太早”。 张瑞诚朝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太太,那我去了。” 叶惠容笑眯眯朝张瑞诚点了点头,才跨进佛堂门槛,很有礼貌地轻轻朝老太太喊道:“娘,你早”。 老太太闭着眼睛,念着经,朝着叶惠容微微地点了点头。 叶惠容慢悠悠走到供桌前,也是捏起了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着了,然后对着菩萨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把它们chā进了香炉里,又慢悠悠走到蒲团前,双手合十,对着菩萨弯腰拜了三拜,又慢悠悠跪在蒲团上头着地地磕了三个响头,又慢悠悠站起身来,对着菩萨又是拜了三拜,才慢悠悠走到老太太对面的一张椅子边,转过身坐下后,从口袋里拿出佛珠念起了佛经。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又是相对一笑,才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佛堂门口。 过了一会儿,四小姐张秋桂也来了,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已经开始念经了,就一声不响地很快做完了她们刚才所做的点香、恭拜、磕头、再恭拜的仪程,坐在了老太太身边的椅子上开始诵起了经来。 又过了一会儿,巫玉珍也来了。 老太太这时候腾出一只手,闭着眼睛,对玉儿和瑜儿挥了挥,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玉儿和瑜儿这才对她们行了礼,后退着离开了。 佛堂里传出了一片念诵经文的声音。 第一零三章侍女逗趣张肇基浑水摸鱼 离开佛堂,玉儿和瑜儿就沿着走廊,弯弯曲曲朝着后客堂方向走过去。刚走到张肇基客厅门口,恰好珍儿开门走出来,看见她们俩走过来,就问道:“你们到哪里去呀?怎么没跟老太太在一起呀?” 玉儿站住身体,笑嘻嘻说道:“老太太在念经。东房里太太、四小姐和大少nǎinǎi也已经进去开始念经了。我们的肚子都有些饿,想到后面的厨房里弄点吃的东西去。老爷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你们就进来吧。我这里有吃的东西给你们。”屋子里面传来了张肇基的声音。 玉儿和瑜儿跟着珍儿走进去,朝着起居室里一看,只看见张肇基正在一边抽着烟,一边走出来。 两个人就赶紧规规矩矩地对张肇基行了礼,喊道:“老爷早!” “你们早!你们辛苦了!每天这么没日没夜地侍候着老太太真不容易。”张肇基看着她们这么说道。 “老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玉儿和瑜儿很有礼貌地这么说道。 珍儿已经从自己房里拿出来了一包饼干,递给了玉儿和瑜儿,说道:“吃吧,这是巧克力味道的。” 张肇基转身给她们俩一人倒了一杯水,也是说道:“吃吧!吃完了还有。”这么说着,就走到里面起居室里,拿出来了几盒吃的东西,放到桌上,说道:“吃完了,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留着晚上或者平时肚子饿的时候吃。你们都还年轻,可不能饿坏了肚子。晚上吃的东西一定要准备好。” 珍儿看见张肇基一下子就捧出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给玉儿和瑜儿,就走上去,开着玩笑说道:“这一下你们俩可是小狗掉进了粪坑里了。老爷亲自送给你们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这待遇还真蛮高的。” 玉儿知道珍儿是在跟她们说笑话,就笑嘻嘻假装撅着嘴说道:“好了!你就别妒忌了。我们知道老爷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也只是喜欢你一个人。我们又不会抢你的。小气什么呀!” 瑜儿却像是没有听见她们俩说话似的,一边把一包一包吃的东西拿在手里看着,一边还说道:“噢!这一包是桃香村的鸭肫干。好吃!噢!这一包是翠文斋的葱油桃酥。也好吃!噢!这一包是泰康公司的苏打饼干,又脆又香,是我喜欢吃的。噢!这一包是杏仁酥,也是我喜欢吃的。噢!……” 珍儿一看就知道这是瑜儿故意在逗趣她,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走过去,捂住了她的嘴,说道:“我就知道你心机多,喜欢作弄人。吃了就吃了,还要一样一样地说出来,也真是太坏了。” 叶惠容的侍女珠儿从里面小院里走出来,一边朝她们走过来,一边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位啊!怪不得说话的声音这么响,趾高气扬的!” 看见珠儿过来说话了,玉儿一看就知道她是来帮珍儿的,就说道:“唷!过来帮腔了,还是一个能说会道的。我们可说不过你们。瑜儿,我们拿着老爷送给我们的东西走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看见玉儿说要离开了,珍儿就走过去,拦在门口,说道:“走!没那么容易。吃了我的东西还没有谢过呢!又要作弄人,就这么走人了。那还不是太便宜了你们!” 珠儿根本就没有把玉儿的话当一回事情,走过去,坐在了瑜儿对面,说道:“看见饼干,这肚子倒是好像有点儿饿了。我也吃几块饼干,免得她们全拿走了。”这么说着就拿起饼干吃了起来。 看见珠儿根本就没有把她刚才说的要走的话当作一回事情,玉儿就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又捏了几下,威胁着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人心呢?我说要走,你居然留也没有留我,还笃定泰山地吃起饼干来了!我看你的心肠也太硬了吧?” 看见玉儿动起手来了,珠儿赶紧缩起脖子,笑着说道:“玉儿,快放手!我怕痒!玉儿,快放手呀!” 玉儿知道珠儿吃瘪了,就又是在她脖子上捏了几下,还说道:“现在知道怕痒了是吧?那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怕痒呢?开口就欺负人。你今天不讨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珠儿只得哀求珍儿,说道:“珍儿,我可都是为了帮你呀!你快来帮帮我!我可实在是怕痒的呀!” 看见珠儿弄不过玉儿,又是这么哀求着自己,珍儿就想要走过去帮助珠儿,可是瑜儿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后,说道:“你给我退到后面去!不要乱说乱动。谁叫她开口就寻衅闹事的!活该!” 瑜儿这么一拉,恰好使得珍儿后退着靠在了站在起居室格栅门里的张肇基身上,张肇基就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说道:“别过去,看她们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另一只手就趁此机会在珍儿圆嘟嘟的屁股上摸捏了起来。 珍儿吃了一惊,立刻红起了脸,想要让开,却被张肇基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又当着姐妹们的面,不能用力太大,怕会坏了事情,也就只得站着,任由他在自己的屁股上摸着,捏着,没有了主意。 玉儿以为珍儿被瑜儿看住了,就更是得意了起来,一边掐着珠儿的脖子,一边说道:“怎么样?舒服吗?快叫我一声姐姐,玉儿姐姐。快叫啊!你要是不叫的话,那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 珠儿就是不服软,还是说道:“珍儿,你太没用了!快反抗啊!珍儿,快呀!胆子大一点呀!” 看见珠儿还在这么地嘴硬,玉儿就干脆把一只手从她后面的领子里伸了进去。 珠儿一下子就高声喊道:“玉儿,不行呀!这样子是不行的呀!玉儿,痒……不要啊……” 池玉屏的侍女玲儿恰巧走进来,刚喊了一声“老爷……”,可是连个正经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看见珠儿被玉儿掐着脖子,伏在桌子上面在哀求苦恼地叫喊,就赶紧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玉儿,说道:“好呀!你又在欺负人了。好吧!我也来给你抓抓痒,看你怕不怕。”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玉儿赶紧抓住玲儿的手,说道:“不行!不行!玲儿,我也是怕痒的。玲儿,你快放过了我吧!” 玲儿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威胁着说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也是怕痒的,那为什么还要欺负别人呢?啊!我今天就是要以dú攻dú,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玉儿只得后退着身体,说道:“瑜儿,你为什么不帮我呀?快来帮我呀!” 珠儿已经站起身来,对珍儿说道:“珍儿,别怕,玲儿来了,她们两个人是闹不过我们三个人的。你给我看住瑜儿,别让她站起来。我来收拾玉儿。”这么说着,就朝着玉儿走过去,还把手伸到嘴巴边上,“呵……呵……”地哈着气,做出像是要给玉儿挠痒痒的样子。 看见情势一下子又发生了这样的逆转,而且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张肇基只得放开了珍儿。 “什么事情呀?这里这么热闹!”老太太这么说着跨进门来,后面还跟着叶惠容。 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来了,姑娘们立刻停了手,不闹了,站在一边,喊道:“老太太,太太。” 老太太和叶惠容坐下以后,玉儿就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老太太,她们几个看见你不在,就欺负我们。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是闹不过她们三个的。” 老太太回转身来,看了看玉儿和瑜儿,又看了看珍儿、珠儿和玲儿,说道:“哦!原来今天是三个对两个,你们少了一个珏儿做帮手,所以就输得呱呱叫的。” 看见老太太不但不帮她们,还要这么趣笑她们,瑜儿就说道:“老太太,你这不公平,明明是她们三个欺负我们两个,你却还要帮她们趣笑我们,这也太不公平了。” 老太太却说道:“平时不是也有你们三个欺负她们其中两个的时候的吗!难道这就公平吗?” 看见老太太帮她们说话了,珍儿就说道:“还是老太太公平,看得明白,一碗水端得平。” 看见姑娘们还在这么理论着,叶惠容就笑嘻嘻悠悠地说道:“好了!姑娘们,你们就别再理论了,一清早的就这么理论起来了,而且又是在你们老爷房里,难道就不怕你们老爷嫌你们烦?” 看见叶惠容这么说了,张肇基就说道:“没事!我这也是休息。我平时回家得晚,除了吃饭,睡觉,是不大看得见这么多的姑娘在一起玩的,今天就当作是休息了。再说我平时脑子里装的尽是些厂里的事情,脑袋也有些发胀了。今天看着姑娘们这么热闹,人倒反而是放松了。” 看见张肇基这么说了,老太太朝张肇基横了一眼,轻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高血压头疼?不过我是很喜欢听这些姑娘们的笑声的,这说明咱们家里上下和睦!一家人就是要这么热闹欢欣、和谐和睦的。” 池玉屏急匆匆走进来,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都在这里,就喊道:“娘。姐姐。”接着又看着玲儿笑嘻嘻说道:“玲儿,我刚才叫你过来是干什么的?你恐怕是早就忘记了吧?” 玲儿这才喊叫了起来,说道:“啊呀!太太,真对不起!我倒真的是把要紧事请给忘记了!” “要紧事情?什么要紧事情?”听了玲儿的话,张肇基就看着池玉屏,这么问道。 池玉屏这才笑嘻嘻说道:“我刚才是让她来告诉你,咱们静宜好像已经开始有点儿肚子疼了。” “肚子疼了?恐怕是吃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了吧?闹肚子了。赶快用我的车,把她送到医院里去看看呀!来!我叫人去喊瑞信,让他赶紧套车,把静宜送到医院去看医生。”张肇基着急地这么说道。 看见张肇基不理解自己的话,池玉屏就笑嘻嘻说道:“你在瞎缠什么呀!这恐怕不是什么一般的肚子疼。我看恐怕是静宜就要生孩子了。这是临产前的阵痛。” 听了池玉屏的话,老太太说道:“哦!静宜真的就要生了。我看也是差不多了,是该到时候了。” 池玉屏又说道:“娘,姐姐,我看咱们静宜好像是要生了。起床以后,她告诉我说下半夜起就有点儿肚子疼了。我就让玲儿过来告诉肇基的。原来还想要告诉你们的,可是你们都在念经诵佛,我怕不方便。” 看见池玉屏有些着急的样子,老太太却笃悠悠胸有成竹地说道:“别急!玉屏别急。我看现在只是刚开始。前两天,静宜就对我说孩子在里面动得厉害,我就知道是快要生了,所以就跟你们俩商量后,让他们娘儿俩住到你屋里的养育房里了,为的就是到时候,大家照顾起来方便。”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屏说道:“娘,你说咱们这孩子怎么这么乖呢?明知道明天是他爷爷的生日,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事情也多,热闹,可是他却是要趁着这个时候出来了。你说乖不乖呀?” 张肇基听了,笑嘻嘻说道:“那有什么不好?我就高兴,说明这孩子跟我有缘份,亲着呢!”说了这句话,就又说道:“娘,那孩子的nǎi妈准备好了吗?人家肯不肯过来帮忙啊?”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竖起了两根手指头,说道:“请好了,两个,你就放心吧,都是既年轻又健健康康生大胖儿子的。是前两天文英去请的,还把她们都带到家里来给我看过了,蛮好的。” “那接生婆呢?接生婆请来了没有哇?”张肇基不无着急地这么说道。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已经请来了,还是那个接生婆。昨天晚上就已经住在这里了。还有那两个nǎi妈,也是住得很近的,都是说好了的,随叫随到。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保你没事。” 听老太太这么说了,张肇基这才说道:“我是平时忙在厂里,家里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的,那就只能拜托娘和惠容、玉屏了。你们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看见张肇基说得这么客气,叶惠容就轻声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怎么就跟外头人似的!” 池玉屏则是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姐姐,既然他对我们这么客气,那我们就照单全收就是了。” 叶惠容看见池玉屏这么支持自己,就又轻声说道:“对!妹妹,跟他这种人客气什么呀!” 看着他们夫妻三个人这么说着话,老太太也就说道:“那你们就继续说笑吧,我就不影响你们了。我可要去看看咱们静宜了。”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挽住了玉儿和瑜儿的手臂,三个人一起朝外走去。 看见老太太对张肇基他们三个人这么顺手将了一军,玉儿和瑜儿都悄悄地对老太太伸出了大拇指。 老太太也是悄悄地对她们两个人笑了笑,脸上显出了得意的样子。 等到叶惠容和池玉屏听明白了老太太的话时,老太太和玉儿、瑜儿都已经走到了客厅门口了。 叶惠容赶紧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妹妹,你看,这一回咱们可又输给娘了。” 池玉屏则是憨厚地嘻嘻哈哈笑着,说道:“姐姐,我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赢咱们娘的。” 看见叶惠容今天比较高兴,张肇基就笑着说道:“这一点就是你们讨人喜欢的地方,有自知之明,。”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就站在门口,笑嘻嘻地朝他说道:“你就别去了,媳fù房间不方便。” 叶惠容则是朝张肇基横了一眼,和池玉屏一起跟着老太太走了出去。 沿着后客堂前的走廊朝西走,不多几步路就到了池玉屏住的屋子的大客厅门口。才走到门口,老太太就喊道:“静宜,nǎinǎi来了。静宜宝贝,你吃苦了。” 听到老太太的喊叫声,珏儿很快从里边屋里出来,把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让进了里屋。 看见老太太她们来了,躺在床上的叶静宜赶紧想要坐起身来,可是老太太已经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按住了她,说道:“别起来!别起来!就这么躺着。现在那个调皮鬼还在踢你吗?” 叶静宜搂住了高高鼓起的肚子,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说道:“nǎinǎi,娘,现在他踢是不踢我了,可就是像要出来的样子,直往下面钻,钻得我实在是疼得厉害,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不要紧的。做娘的是要吃这么一些苦头的。当年我可也是这样,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几个生出来的。”池玉屏很心疼地看着叶静宜,手里拿着毛巾,替她擦着头上的汗水,这么说着。 叶惠容则是坐到了床的另一边,看着叶静宜,轻悠悠说道:“静宜,可要熬住了。做娘的就是不容易。” 老太太看了看四周,问道:“瑞康呢?他怎么不在这里呀?应该让他看看呀!” 珏儿回答说道:“老太太,三少爷今天一早就到厂里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安排,过一会儿就回来。” 听珏儿这么说了,老太太就笑嘻嘻开着玩笑说道:“怎么可以让他不在这里呢?这可都是他闯的祸呢!” 听老太太开起玩笑来了,叶静宜就勉强笑了笑说道:“nǎinǎi,这可不能怪他的呀!” 看见叶静宜这么地帮着张瑞康说话,老太太就开着玩笑说道:“那你说怪谁呢?怪你吗?” 看见老太太这么地逗趣,叶静宜就一边“哎唷,哎唷”地叫着,一边捋着肚子,一边又勉强地笑了笑。 “嗨!做个女人也真不容易,要吃这么大的苦头。”叶惠容站在里边,叹着气,这么轻声说道。 老太太看了叶惠容一眼,说道:“一家人家的延续,没有女人吃苦头是不行的。一个民族的延续,没有女人吃苦头也是不行的。这可是历史jiāo给我们女人的责任,所以我们女人才伟大。” 叶静宜似乎听明白了老太太的话,说道:“nǎinǎi,我懂。我一定会坚持住的。” 老太太从池玉屏手里接过毛巾,替叶静宜擦着汗水,说道:“好孩子,你可是nǎinǎi的希望。” “静宜是要生了吗?啊!这可是咱们张家的第四代孩子呢!”屋外传来了萧爱玲说话的声音。 老太太知道是几个媳fù都来了,就喊道:“你们也都进来吧,反正都是婶婶,没有关系的。” 说话间,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巫玉珍、魏倩如和张秋桂。 走到床边,问候了叶静宜几句,又询问了接生婆一些叶静宜的情况,冷文英就对老太太说道:“娘,看来还早着呢,可是大哥和肇础、肇郛、肇泰,还有瑞福、瑞安,他们都在外面走廊里候着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就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吧。”回过头来,又对叶静宜说道:“静宜,你听见了吗?你爸爸和叔叔、哥哥们,还有全家人都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你说你有多伟大啊?”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静宜苦笑了笑说道:“nǎinǎi,不过我觉得这伟大为什么这么痛苦呀?” 听了叶静宜的话,大家都笑起来了。 老太太却还在对叶静宜逗趣着说道:“好孩子!只有吃得了这种痛苦,我们女人才算伟大。你可别看你的爸爸和叔叔们一个个都是这么身高马大的,可他们都是在我肚子里装过的。他们没有我伟大。”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又都是朗声笑了起来。 笑停了,叶惠容轻悠悠说道:“要是孩子们都知道做娘的是在这种痛苦的伟大中生养他们的,就好了。” 冷文华说道:“嫂子说的对。从怀上孩子开始,到一朝分娩,还要带大他们,做娘的真不容易。” 说了一会儿话,看见叶静宜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生孩子,又睡着了,老太太就带着头悄悄退了出来。走到外面,看见张肇基等人都在外面走廊里站着等候音讯,就说道:“你们都别站着了,现在还不会生,一起吃早饭去吧。吃过早饭,准备迎接客人。这两天的事情可多着呢,都是大事情。” 大家也就跟着老太太走进了后客堂里。 第一零四章迎接诞生众媳fù齐集侍候 吃过早饭,老太太安排张肇基、张肇础和张肇郛等人去大客厅里等着亲戚们到来。又把张肇泰和张瑞诚叫到跟前,叮嘱了他们一些关于厨房里要注意的事情,她自己就跟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朝着叶静宜的产房走去。 珏儿正在客厅门口,说道:“老太太,三少nǎinǎi醒了,好像肚子疼得厉害。我正想要过去叫你。” 老太太就笑着说道:“哦!又开始肚子疼了?看来是快了。我们张家就要四世同堂喽!走!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这么说着,就朝着起居室里走进去。 看着老太太很高兴的样子,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相互对视着笑了一笑,说道:“娘,你这一回总应该高兴了吧?我们张家就要有第四代孩子了。” “高兴!高兴!难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你们不高兴吗?”老太太笑着这么说道,又回过身来,压低了声音,对叶惠容说道:“看着吧!高兴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叶惠容和池玉屏又对视了一下眼睛。她们都知道,老太太的心里是在想要一个曾孙子! 走到叶静宜产房门口,珏儿快走几步,朝着里面喊着:“三少nǎinǎi,老太太和太太们都来了。” 琬儿迅速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老太太她们都已经到了门口了,就喊道:“老太太、太太们好。” “好!好!你们三少nǎinǎi现在还好吗?”老太太慈祥地这么问道。 “nǎinǎi,我已经起来了!”叶静宜在房里这么应了一声,就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拉开了门,甸着个大肚子,站在了养育房的房门口。冷文华赶紧走上去扶住了她。 看见家里的女xìng长辈几乎都来了,叶静宜就说道:“娘和婶婶们都来啦。真不好意思!惊动你们了。” “先别说话了,快回进去!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肚子疼得厉害呀?”老太太一边这么心疼地问着叶静宜,一边就把叶静宜扶了进去,一边就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睡着睡着就疼醒了,比刚才还要厉害。”叶静宜一边坐下一边这么说道。 “还好住在了你娘这里,照顾起来方便。这可是nǎinǎi对你的关心。”叶惠容这么轻声说道。 叶静宜却说道:“娘,住在这里方便是方便多了,跟娘靠得近了。可是,这一回可就要多麻烦娘和婶婶们了!兴师动众的,真不好意思。” “麻烦什么呀?我看是蛮好的。自己的孩子生孩子,不麻烦娘和婶婶,那麻烦谁呢?你们说对吗?只要你觉得这样方便,其他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老太太这么说道。 池玉屏说道:“静宜,你就安心生养孩子吧。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cāo心了。顺顺当当把孩子生养下来,那才是头等大事。婶婶们又不是外人,也都是你的长辈,都是很心疼你的。我心里原来也不踏实,总是来回地跑,确实不方便。现在好了,nǎinǎi过来也方便多了。婶婶们也靠得近了。” 听了池玉屏的话,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也都是“是呀,是呀”地应和着。 萧爱玲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走到叶静宜身边,说道:“怎么?静宜,又开始肚子疼了吗?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婶婶做的话,你就尽管吩咐好了。婶婶就守在你身边不走了。” 听了萧爱玲这么一些热心热肚肠的话,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就连萧爱玲自己也脸红了起来。 冷文华说道:“娘,嫂子,我是今天才过来的,不知道小孩子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要是还缺些什么的话,现在趁早说出来,让我们抓紧去办还来得及的。” 池玉屏接话说道:“妹妹,昨天搬过来的时候,根据娘的吩咐,我跟姐姐一起又检查了一遍,基本上都有了。这一段时间玉珍和秋桂两个人忙了好几个月,把小孩子衣服都准备好了。我看是两三个小孩都穿不完的。小床也准备好了,是秋桂和夏莲小时候用过的小铜床。前几天,我叫肇泰派人又重新擦了擦,还是很好的,就像新的一样。尿布,姐姐给准备了一些,我这里也准备了一些,文英也准备了一些。我看是完全足够的了。要不你再仔细看一看,要是缺些什么马上再补充。” 看见几个媳fù对叶静宜生孩子的事情都是这么起劲,老太太就笑着说道:“你们几个也都坐下,不要太紧张。有你们在,我也不想多管什么了,凡是只要缺少什么,你们决定着办就是了。” 听老太太这么说了,媳fù们都齐声说道:“娘,我们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老太太问叶静宜说道:“静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叶静宜笑嘻嘻地皱着眉头,说道:“nǎinǎi,这孩子在里面动得厉害,好像不高兴再呆在里面了!” 听了叶静宜的话,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和汪晓娣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却说道:“对了!对了!这就快了!我其实跟他一样的,也是希望他快一点出来的。” 老太太的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叶惠容笑嘻嘻轻悠悠说道:“娘,这瓜还没有熟透呢!怎么出来呀?要瓜熟才能蒂落呀。” “对!对!还没有熟透。还没有熟透。熟透了就瓜熟蒂落了。”老太太马上纠正着这么说道。 大家又开怀大笑了起来。 老太太盼望曾孙子已经好几年了,而现在叶静宜马上就要生了,媳fù们怎么会不高兴呢? 老太太又叮嘱珏儿、玲儿、琬儿几个侍女说道:“你们三少nǎinǎi眼看就要生孩子了,不过具体什么时候生现在还说不定。你们几个要辛苦一点,不能脱人的,随时随地注意你们少nǎinǎi的响动,不能疏忽了。” 珏儿答应说道:“老太太,你放心。我们知道了。大家留着神就是了。” 池玉屏说道:“娘,你就放心吧。姑娘们都是蛮懂事情的。我也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叶惠容对池玉屏轻声说道:“妹妹,我就在隔壁,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让他们叫我好了。” 池玉屏说道:“知道了,姐姐,我会叫你的。” 萧爱玲接话说道:“娘,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会轮流守候着的。”说完,就靠近了叶静宜,轻声轻气地说道:“静宜,你四婶尽管没有生养过孩子,可是守候在你身边的事情还是会做的。不管几天几夜,我都会一直这么守候着你的。我叉麻将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是不稀奇的。” 听到萧爱玲说得这么直率,大家就笑了起来。 笑停了,叶惠容就轻声说道:“爱玲,你这话可不是吓唬人吗?几天几夜,那谁还吃得消哇!” 听了叶惠容的话,大家又笑了起来。 看见媳fù们对叶静宜生孩子都是这么重视、起劲,老太太就笑着说道:“爱玲今天的表现会这么好,我可是没有想到,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你们说是吗?” 萧爱玲接话说道:“娘,这能不起劲吗?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以后,我们家就能够四世同堂了。我也可以做nǎinǎi了。逢上这种好事情,我还能不高兴、不起劲吗?” 看见萧爱玲说得这么在理,叶惠容就给她搬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了,又开着玩笑轻声说道:“在我们几个当中,你是年纪最轻的,身体又是这么好,理应要格外卖力些的。不过我们也不会谢你的,因为你自己也知道,这孩子生下来以后毕竟也是叫你nǎinǎi的。你说这样合算吗?” 萧爱玲知道叶惠容是在跟她开玩笑,就笑着说道:“嫂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合算不合算呀?就凭我这nǎinǎi的身份,我也应该义不容辞地在这里陪着静宜的。你们说对吗?” 正在这时候,一阵临产前的阵痛又来了,只看见叶静宜一边“啊唷……啊唷……”叫着,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扶住了椅子,一只手在肚子上捋着。 老太太赶紧站起来,走到叶静宜身边,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宝贝。是不是小宝贝动得厉害呀?” 叶静宜疼得皱着眉头,一字一顿地说道:“nǎinǎi,这孩子在用脚踢我。噢!这孩子,真顽皮!” 老太太却笑嘻嘻说道:“照我看呀!这动得越厉害就越是好,这可都是生男孩子的征兆!静宜啊!你可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呢!第一胎就恐怕生个男孩子了!” 池玉屏看见叶静宜这么站着有点吃力,就说道:“静宜,你就过去躺下吧,不要再这么站着了。” 老太太也说道:“对!静宜,还是过去躺下好!nǎinǎi会一直陪着你的。” 就这样,几个人一起扶着叶静宜让她躺到了床上。 老太太让玉儿给她把椅子搬到床边,坐下后,看着叶静宜,说道:“静宜,他现在还在里面动吗?你要是实在疼得厉害的话,那就大声叫唤好了,可千万不要忍着。” 叶静宜却反而安慰老太太,说道:“nǎinǎi,我现在好些了。你可别太着急了。” “他爷爷当年可没有他这么顽皮!可是这孩子怎么会这样顽皮呢!”老太太又说道。 池玉屏接话说道;“娘,孩子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是各不相同的。我生老二老三和老四的时候还可以。老五就不同了,整整闹腾了我两天两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可真叫难受呢!” “那时候我也在心里想,这老二老三老四怎么这么顺利就生下来了,可是这老五怎么会就这么难生呢!把个娘闹腾得这么厉害!”叶惠容也在边上这么说道,又说道:“看来这孩子跟孩子就是不一样。” 老太太接话说道:“这还不是应了一句老话吗?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虽说孩子都是娘生的,可是你们都是知道的,十根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短呢!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这差别居然会这么的大,可真是稀奇了!”叶惠容轻悠悠这么说了一句。看见叶静宜还在皱着眉头,就轻声问道:“静宜,他是不是还在闹腾啊?你可得要坚持住。做娘是很痛苦的。” 叶静宜舒展开了眉头,轻声说道:“娘,好是好像好了点了,可就是手脚不肯停,总是在里面动。”这么说着,还长长地吁了口气,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池玉屏就问站在旁边的接生婆,说道:“姜嫂,你看这孩子还要多少时候才能够生下来呀?” 姜嫂说道:“你们刚才进来前我是刚检查过的,看来还没有到时候。少nǎinǎi这个样子,我看主要还是第一次生孩子,有些受不了。不过过一会儿习惯了就会好些的。你们放心,我会一直关心着的。” 老太太却说道:“我看这情形,也就是在这几个时辰了,拖不到明天的了。咱们可都得要有个思想准备。”说到这里,就用眼光扫视了一遍在座的人,说道:“我就坐在这里了,等着小宝贝出来!” “娘,这可怎么行呢?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这么候着。你要坐就坐一会儿,可不能总候在这儿。再说了,明天就是他五十大寿的日子,过一会儿又要来那么多的客人。这些事情可都得要你去张罗接待的呀,你说是吗?”叶惠容赶紧这么说道,想要阻止老太太这么做。 池玉屏也说道:“娘,我看还是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呆一会儿你去前客堂等候接待亲戚们。我们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随地派人向你传递消息,让你随时知道静宜的情况。你看这样好吗?” 老太太看见两个媳fù说得也挺在理的,就说道:“那就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要陪陪静宜。” 叶静宜的肚子又疼了起来,疼得她“啊唷……啊唷……”叫着,慢慢地坐起来,想要爬下床来。 一边坐着的珏儿、琬儿和玲儿,赶紧走上前去,把她扶到了床下。 五小姐张夏莲恰好走进来,看见叶静宜的身边围着好些人,又都是长辈,心里就觉得有些酸溜溜的,看着正在疼得“啊唷……啊唷……”地喊叫的叶静宜,yīn阳怪气地说道:“三嫂,你这肚子疼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怎么会疼得这么大呼小叫的呀!真稀奇!居然会引得这么多人都围着你团团转。” “你在说些什么呀?什么稀奇不稀奇的!这么冒冒失失的。你有什么事情呀?”池玉屏一边这么说着张夏莲,一边朝她使着眼色,示意她说话注意,老太太在这儿坐着。 老太太却已经说话了,收住了笑容,沉着脸,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呀?总是这么不顾不管地横冲直闯?这脾xìng到底是像谁呀!”老太太的话里明显地流露出来了对张夏莲的不满。 看见老太太说话了,张夏莲赶紧走上去打了个招呼,说道:“唷!nǎinǎi,你怎么也在这里呀?三嫂生孩子,还惊动了您老人家呀?看来三嫂在家里的地位可真金贵。谁也及不上她。” “别假惺惺nǎinǎinǎinǎi的!怎么?我不在这里,你就可以调皮捣蛋、出言不逊了是吗?你们三嫂就要生孩子了。她的地位就是金贵!你怎么可以说是稀奇不稀奇呢?说话这么不知轻重。”老太太这么斥责着张夏莲,又说道:“你爸爸你娘他们说话像你这样的吗?你的三个哥哥嫂子哪一个说话跟你一样的呀!你姐姐也跟你不一样!真不知道像谁!一进门也不看个三四,就横冲直撞地乱说起话来了。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看你是岁数越大这规矩是越来越不懂了!” 池玉屏看见老太太生气了,就对张夏莲说道:“还不快给nǎinǎi赔礼道歉!真是越大越不懂规矩了!” 张夏莲本来就知道老太太是不喜欢她的,看见她这么严厉地斥责自己,连娘也在一边这么说道自己,无奈之下就迫不得已地硬着头皮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你别生气。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何必这样跟我斤斤计较呢。”说完了,就噘着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老太太知道张夏莲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就别转了头,看也不看她。 “你今天怎么不去读书呢?”池玉屏知道张夏莲已经得罪老太太了,就想要支开她,故意这么问道。 “爸爸过五十大寿,还读什么书呀!二哥二嫂他们不也都是没去吗?”张夏莲满不在乎地说道。 池玉屏虽说是个老实人,可这心里却是明镜似地明白,知道张夏莲又是在找借口逃学,就说道:“你二哥二嫂是大学生,学校远,我让他们不要去的。你学校近为什么不去上学?” 刚才一进门就被老太太冲了一鼻子灰,现在又被池玉屏这么追问着读书的事情,张夏莲的心里一下子就气不打一处出了,立刻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全盯着我呀?难道我是你们的出气筒吗?老实跟你们说,这书我是早就不想读了。要读你们去读!” 看见张夏莲居然这样顶撞起自己的娘来了,老太太刚想发足,恰好这时候叶静宜又是一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子阵痛。只看见她由琬儿和珏儿一边一个搀扶着下了床,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脸上显示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叶静宜这么痛苦的样子,按理讲张夏莲应该要收敛一些了,也应该为自己刚才的言行感到内疚。可是她自小就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是满不在乎的人,再加上向来又得到张肇基的宠爱,养成了这种固执、任xìng而又刁蛮的坏脾xìng。她尽管看见了叶静宜十分痛苦的样子,可是刚才被老太太和池玉屏的训斥和埋怨,使她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不仅不对叶静宜表示出一点儿同情和安慰,反而是用带着讽刺的语气,连珠pào似地说道:“不就是生个小孩子吗?这又有什么可以大喊小叫的呀!肚子疼,熬一熬不就好了吗?还要这么叫唤!我真搞不懂了,还真会有这么多的人围着她团团转的!” 看见张夏莲如此无理,叶惠容忍不住了,轻悠悠说道:“你小孩子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张夏莲不屑一顾地看了叶惠容一眼,说道:“你算什么呀?叫我出去!你瞎起劲什么呀?你又没有生过孩子。你又不懂怎么生孩子的!”扔下了这么一些话,张夏莲又白了老太太一眼,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看见张夏莲居然这么公开无理地冲撞侮辱叶惠容,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都看得惊呆了。 叶惠容气得立刻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老太太气得急急巴巴地说道:“你……你们看……这……这还成什么体统……!” 池玉屏赶紧走到老太太身边,一边帮她捋着后背,,一边对琬儿说道:“琬儿,快去给老太太倒杯水来。” 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等人就分别围到了老太太和叶惠容身边,安慰起了她们。 叶静宜则是吓得“nǎinǎi……娘……”地叫着,哭了起来。 老太太捶胸顿足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搅宅精她是一定要搅得家翻宅乱呢!阿含!阿含那个混世魔王为什么不管教管教她。这样长期下去怎么得了?” 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汪晓娣和萧爱玲只得安抚着老太太、叶惠容和叶静宜,又不住地摇着头。 第一零五章为了子嗣张肇基施压兄弟 却说张肇基吃过早饭,就跟张肇础和张肇郛一起回到了他的大客厅里。 珍儿很快就给他们泡了茶,端到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走了出去。 “大哥,静宜就要生孩子了。老太太的心里可高兴了。最好是能够生一个男孩子下来,那老太太就更加高兴了。我们家也就真正的四世同堂了。”张肇础喝着茶,笑嘻嘻地对张肇基这么说道。 张肇基说道:“最好是这样。老太太能够高兴,你们的两位嫂子也能够放心了。家里男孩子太少。” 张肇郛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大哥,你可不要拿老太太和两位嫂子做挡箭牌,你难道就不希望抱孙子?恐怕不会吧!假如静宜真的能够生养一个男孩子下来,我看你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 张肇基嘿嘿笑着说道:“那当然!那当然!说起来生男生女是一样的,要是传宗接代就不一样了。可是也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你们看瑞福、瑞安和瑞康兄弟三个,哪一个能够继承家业的?老大瑞福身体不好,整天要人照顾。老二瑞安心思根本就不在家里,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老三不想读书,人又老实本份,只能给他找一份工作。你们说他们三个能够继承家业吗?我的心里其实也是心急火燎的。” 张肇础看了看张肇基,说道:“大哥,你着什么急呀?静宜怀上孩子以后,娘观察得可仔细了。一天几次地往静宜那儿跑,从她的饮食习惯,到身体长相,时时刻刻关心着。背地里还跟我说,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子。娘的估计一般是不会错的。静宜现在马上就要生了。娘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这种话老太太也对我说过。不过要是生男生女能够用眼睛看得出来的话,那老太太就是科学家了。我看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免得到时候失望,还是等生下来了再说。” 看见张肇基说话留有余地,张肇郛就笑嘻嘻说道:“大哥,那你心里到底想不想要个孙子呢?我们兄弟几个可都是希望静宜能够生养一个男孩子下来的。这么一来,大家也就放心了。要不老太太的心里总是不高兴,我们也都觉得压力挺大的。你说是吗?” 张肇基说道:“压力!嗨!我的压力可要比你们几个还要大。瑞福这个样子,我有压力。瑞安又是这个样子,我也有压力。为了瑞安和倩如不想生孩子的事情,老太太几次跟我不高兴,说我没有给他们压力。” 张肇础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大哥,你可不比我们。你是完全可以跟老太太周旋的。” 张肇基说道:“我周旋不过去的时候也有的。有时候被老太太逼进了死胡同,也就只能缴qiāng投降了。有时候老太太跟我两个人说起家里男孩子太少的事情,我可真的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话。现在生活安定了,老太太心里就想要子孙满堂。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老太太的娘家当初可是有着几十个子孙的。” 张肇础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家里的男孩子也确实少了点了。瑞福、瑞安和瑞康兄弟三个是直系的。即使再加上旁系的瑞诚和瑞信兄弟俩,也只不过只有五个。太少!实在太少!” 张肇基看着张肇础问道:“你们怎么样?怎么生养了两个女孩子就不再生了呢?文英身体不好,可是那个玮儿呢?怎么也是不见动静呢?老太太当初同意文英,让你把玮儿收了房,可是盼着你们能够生养孩子的呀!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动静呢?” 张肇础摇了摇头,尴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弄不清楚她到底能不能生养孩子。” 张肇基又看着张肇郛,问道:“老三,你呢?怎么生养了一个芷若就不再生养了呢?老太太几次跟我说起过这件事情,可是我怎么会知道其中的原因呢?你们俩感情还好吧?” 张肇郛立刻说道:“还好!就是文华有心绞痛的毛病,是在生养芷若的时候得上的,不适合生养孩子。” 张肇基又问道:“那你也就这样算数了?你还年轻呢?怎么就不想再要孩子了呢!” 张肇础说道:“大哥,报纸上说的,凡是患有心脏病的女人不能生养孩子。这倒是真的。” 张肇基说道:“那文华生养芷若的时候还不是照样生下来了吗?难道毛病真的这么严重吗?” 张肇郛只得说道:“好几年了,只要稍许吃力一点,或者晚上睡觉不好,文华就要发病。” 张肇基说道:“文英的身体好像是有些弱,文华的身体好像还可以呀!难道她连生个孩子都不行吗?她可是一个聪慧的人。老太太挺喜欢她的。你们两个人一定要再生养几个孩子。不管男女生了再说。只要是生养孩子,那就有可能生养男孩子。孩子越多,男孩子就越多。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看见张肇基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样子,张肇础就说道:“大哥,这事情可是不能着急的,万一出了事情,那可怎么办?谁也担当不起责任的。文英跟文华又是亲姐妹。”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你们俩都得要加把劲,生养几个男孩子,老太太可想要男孩子了。只有男孩子多了,将来选择接班人的余地才能够大些。我们都要加把劲。” 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张肇基就又说道:“老三,你们房里的那个儿年龄不小了吧。要不也跟老二一样,干脆就把她收了房算了。你看了满意吗?我看是长得蛮好的一个女孩子,最近好像是越发成熟了。” 看见张肇基突然说起了儿的事情,张肇郛就吱吱呜呜地说道:“大哥,这事情我可是不能做主的。上面还有娘、大哥和二哥。这事情又得要征得文华同意的。” 张肇基看见张肇郛没有反对,就问张肇础说道:“老二,你看行吗?” 张肇础说道:“大哥,这事情可是不能一厢情愿的。我同意有什么用啊?上面还有娘。文华可比不得文英,是个有主见的人。我看恐怕难说。” 张肇基却说道:“这事情有了机会,我会跟老太太说的,让老太太去跟文华说。子孙满堂可是大事情,老太太可重视了。总而言之,老四是没有希望了,我们几个还得要努力。好了。你们两个先到前客堂去候着,等客人们到来。我厂里有点事情需要打几个电话,马上就过来。”这么说着就站了起来。 张肇础和张肇郛也就站起身来跟张肇基告别了。 走进起居室里,看见珍儿不在,张肇基就坐到写字台前,拿起电话机,拨通了钟文怡家里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钟文怡的声音,在对面喊道:“喂!你找谁呀?” 张肇基接话说道:“小钟啊!我是肇基。你最近好吗?” 钟文怡没好气地在对面说道:“好什么呀?你还好意思打电话来呢!一个人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想要听你的声音都听不到!你也真是的。” 知道钟文怡不高兴了,张肇基就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最近忙吗?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你。” 钟文怡还是不高兴,说道:“你就知道自己忙,把人家扔在一边就不管了。人家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你却连个人影子也不看见。我算是认识你了!”这么说着,钟文怡就在电话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哎!小钟,你别哭啊!哭什么呢?我最近确实是忙不过来。老四不是时常来看你的吗?他最近来看过你没有哇?我是关照他隔几天就要来看你的呀。他没有来看你吗?” “老四!你就知道用老四来搪塞我,还要强调自己怎么怎么忙。我总算是认识你了!老四是我的男人吗?他能全部代替你吗?”钟文怡在对面还是这么说道。 “哎!小钟,别这样。最近几天家里正在给我做五十大寿,又有些忙,等过了这几天,我就过来看你。你说好吗?你可别哭啊!宝贝!”张肇基这么哄着钟文怡。 钟文怡在对面赌着气说道:“宝贝?谁是你的宝贝呀?我可觉得我早就已经不是你什么宝贝了。你现在的宝贝可不知道又是哪一家的黄花闺女、千金小姐了!我可担当不起这个宝贝。” “嗨!小钟,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张肇基想要岔开话题,故意这么说道。 “……”钟文怡在对面不说话,电话里只是传来她凄凄嘘嘘的抽泣声。 “小钟,你不要哭呀!你听我说,我过几天一定来看你。”张肇基有些急了,这么说道。 “……”钟文怡还是在对面不说话,还是在凄凄嘘嘘地哭泣。 “小钟!你别哭呀!哭什么呀!我又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真的是忙。”张肇基还是这么解释着。 “……”钟文怡还是不给他回话。 张肇基只得又压低声音说道:“小钟,你现在可不能不高兴的,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身体要保重,千万不能生气。一旦生了气,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不好了。” 钟文怡突然在对面电话里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就要生孩子了,是不能生气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你这不是存心要气人吗?碰上你这种人算我倒霉!” 听到钟文怡说话了,张肇基就“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样就对了嘛!怎么可以不说话呢?你不说话还不是要急死我呀!小钟,别不高兴,过一会儿我叫肇泰到你这儿来一趟。生孩子的事情,该准备的就准备准备,该买的就去买。吩咐那个陈妈,叫她准备起来好了。钱我会叫肇泰带来的。” 钟文怡在对面说道:“你总是对我敷衍搪塞,总是叫老四来哄骗我。你们两个人是连当马子,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哄得我晕头转向。尤其是那个老四,就像是皮影戏里的傀儡,你手里的线怎么牵,他的手脚就怎么动。你们就凭自己的良心做事情好了。你们耍我,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自己当初意志不坚定,跟上了你这种人!现在马上就要生孩子了,眼看着更加要人老珠黄了,不值钱了。算了吧,你想扔就扔了吧!大不了我们娘儿俩过日子!”说到这里,钟文怡又凄凄嘘嘘地哭泣了起来。 听了钟文怡的这么一番话,张肇基就更是着急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小钟,你可不能再哭啊!哭坏了身体,那可怎么办呢?你要说我哄骗你,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我说要对你负责到底,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你不是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吗?我以前就对你说过的,这个孩子就是我把你领回家来的有利条件。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孩子。今天早晨,我的第三个儿媳fù开始肚子痛了,看来是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老太太可是高兴得不得了了,守候在了她的身边。你想,这不是好消息吗?这对你可是非常有利的。不过我在想,你最好生一个男孩子,也就是老太太想要的孙子。那可一定会是惊天动地不得了的事情。老太太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的。你想啊,那时候,老太太还会不接受你吗?” 钟文怡却冷不丁地在对面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要是我到时候生的不是男孩子,那我就没有希望进你们的家门了喽?这生男生女可不是由得我选择的。”说完,就“咔哒”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肇基这才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了,真是有些后悔莫及。 对于钟文怡,张肇基是又爱又怜又无奈。爱的是她美若天仙般的容貌胴体。怜的是她困苦不堪的身世命运。无奈的是她那使他承受不了而事后又是使他回味无穷的狂野不羁的xìngyù渴求。而这也正是他再三延长与她见面时间的真实原因。他的两位妻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叶惠容和池玉屏,对于夫妻之间的那种事情,都是以他为主的,而钟文怡却不是这样的人。她在床上的主动、热情和狂野,有时候简直是到了令他感到害怕和不安的程度。尤其是得了高血压以后,张肇基就更是害怕和她见面了,更何况他现在又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珍儿。 心里这么想着,张肇基就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他在考虑应该怎么解决眼前钟文怡对他不满意的问题。眼看着她就要生孩子了,而自己又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跟她见面了,说起来也真是有点儿惭愧。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跟她明说的,却又不能总是回避她。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稳住她的情绪,让她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这可是当务之急。 恰好此时,珍儿走进来,张肇基就喊道:“珍儿,你去给我把四爷叫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珍儿却说道:“老爷,我看你还是先吃yào吧。”这么说着,就走到靠墙放着的柜子边,拿了高血压yào,又给张肇基到了一杯白开水,侍候着他服了yào,才离开去叫张肇泰了。 看着珍儿离开的身影,张肇基又往钟文怡家里拨了几个电话,可是就是没有人接。 张肇泰走了进来,几步走到张肇基身边,说道:“大哥,你找我?” 张肇基递给他一支烟,说道:“那边你最近去过没有呀?”他们俩说起钟文怡时,从来不说出名字。 张肇泰拿出打火机,点了香烟,抽了一口,说道:“没有。最近一直在忙着给你做生日的事情,抽不开身。”其实前天他还到钟文怡那里跟她销魂了半天,而尽管钟文怡已经是快要生孩子的人了。 “哦!我刚才跟她打了个电话。她好像因为要生孩子的事情心里有些着急。我劝了她几句,不过好像没用,还哭了。我看这样吧,你去替我跑一趟,带些钱,让她把生孩子的事情安排安排好,免得她不高兴。我这里实在走不开。亲戚们过一会儿就要来了,我不在是不行的,还是你去跑一趟吧。” 去看钟文怡,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今天这日子似乎有些不妥,张肇泰就说道:“大哥,今天亲戚们要来,三少nǎinǎi又要临产,我跑开了恐怕不行吧!要是老太太有事找我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张肇基却说道:“不要紧,要是老太太有事找你的话,我就说是我派你去医院看一个生病朋友了。” 看见张肇基坚持要他去,张肇泰就故意说道:“大哥,嫂子那里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总是推脱我去呢?我夹在你们两个人之间算什么呀!我是上个礼拜去听书顺路去看过嫂子的。据我看来,嫂子好像是有些不高兴。她对我说你好像已经有几个礼拜没有去看过她了。大哥,你这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不去看她呀?嫂子可是已经为了你就要生养孩子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呢?” 张肇基说道:“我怎么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整个那些船厂都有我们厂里的业务。我都要关心的。又有学校和医院的事情,你说我还会有空吗?再说了最近又总是血压高,头晕。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就把我怎么忙的事情跟她说清楚,免得她总是疑神疑鬼的。快去呀!还呆着干什么呢?” 看见张肇基有些急了,张肇泰这才顺水推舟地说道:“大哥,我去可以,不过像生养孩子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之类的事情,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懂的。” 张肇基说道:“给她们钱,让她们自己去办去。那个陈妈,我看是蛮能干的。你就拜托给她好了。” “好的,大哥,那我走了。娘那边你就替我挡着。”张肇泰这么说着就退了出去。 看着张肇泰离去了,张肇基这才觉得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拿起了一支烟,点着了火,抽了起来。可是这心里究竟还是有些惦记着钟文怡。 珍儿走进来,站在起居室门口,说道:“老爷,我给你另外泡壶茶好吗?你想喝什么茶?” “哦!”张肇基回过了神来,看着珍儿,笑嘻嘻地说道:“哦!你就给我泡一壶铁观音。今天早上吃了无锡小笼,觉得嘴里有些粘,还是喝铁观音好。”这么说着就在靠着格栅门的一张茶几旁坐了下来。 看见张肇基坐好了位子,珍儿就拿来了一套茶具,放到了张肇基身边的茶几上。又去拿来了热水瓶和茶叶罐头,站在茶几边上,按照泡功夫茶的规矩,给张肇基泡起了茶来。 两个人靠得近,张肇基觉得珍儿的身上有一股幽幽的花香味道,就看了一眼她的胸前,说道:“哟!这花的香味可真好闻!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能不能给我闻闻呀?” 珍儿说道:“老爷,这是老太太每天早上叫人家送来的,是白兰花。” 张肇基本来就是一个懂得侍弄花草的人。他在后花园里种植着名目繁多的名贵花草。可是现在,他却偏偏装作不懂的样子,伸过手去,搂住了珍儿,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够过头去,在她丰满鼓起的胸前闻起了白兰花的香味,还说道:“噢!这花的香味真好闻!噢!究竟是人香还是花香呀?” 珍儿扭动着身体挣脱了张肇基的搂抱,说道:“老爷,大白天你不能这样的。让人看见了不好!我们俩的事情都已经一年多了,你总是不跟老太太说明白。这算是怎么一回说回去呀?我可真在担心呢!” 张肇基却是不管这些,趁着珍儿提起热水瓶泡茶的机会,在她的屁股上摸捏了起来。 “老爷,你不要这样,再这样的话这开水泼出来了会烫人的。”珍儿一边泡着茶,一边这么说道。 张肇基却是在珍儿放下热水瓶后,一把抱住她,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还故意低下头去,装作像是要闻她胸前的白兰花的样子,手就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第一零六章欺上压下张夏莲遭受惩罚 看见张肇基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珍儿就朝门外看了看,说道:“老爷,这样子就要被人看见了。我看这样不好。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我就是生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老爷,快放手啊!我还在为我们的事情担心呢!都快要一年了!你大白天怎么可以这样啊!”这么说着,就想要挣脱张肇基的搂抱。 张肇基却是用力搂抱着珍儿,还把嘴亲到了她雪白稚嫩的脸上。 珍儿怎么经受得住经验老到的张肇基的戏弄,很快就气喘吁吁了起来。 张肇基看见珍儿不再抵抗了,就一边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摸捏着,一边又跟她接着吻,一边还说道:“我的小心肝!你别急。我过几天就跟老太太说,把你收了房,为我生儿子。我要你为我生儿子。” 珍儿却是闭着眼睛,红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任凭张肇基肆虐般地玩弄着。 当张肇基想要把手贴着珍儿的裤腰伸进去的时候,珍儿急了,拼命抓住他的手,一个翻身逃离了他的掌握,站在了他的面前,轻声说道:“老爷,大白天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要是有人闯进来怎么办?难道你就不为我想想吗?老太太和两位太太知道了可怎么办?这事情我可一直在担心呢!” 张肇基只得嬉皮笑脸地说道:“好!好!好!不乱来。你就定定心心地给我泡茶吧。不过你放心,把你收房的事情,我过几天就跟老太太说。”这么说着,就又伸手把珍儿拉了过来,让她继续泡茶,可是他的两只手却是始终在珍儿的身上摸着、捏着、抚弄着。 恰好这时候,张夏莲板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声不啃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张肇基赶紧收回了手,看了张夏莲一眼,看见她板着脸,知道她又是跟谁不高兴了,就故意不去搭理她,而是对珍儿说道:“珍儿,这茶泡起来可真香。我已经闻到香味道了。” 珍儿也就定了定神,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给张肇基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里,笑嘻嘻说道:“老爷,你既然喜欢,那就请快喝茶。” 张肇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含在嘴里,抿了一会儿,又“咕嘟”一声咽了下去,说道:“嗯!好茶!确实是好茶。来!你也喝一口。”说着还拿起了一小杯茶水,递到了珍儿的手里。 珍儿拿起茶杯,放到了鼻子底下,闻了闻,“嗯”了一声,说道:“老爷,这茶是香,到底是御品铁观音。”说着就笑嘻嘻地端起茶杯准备喝茶了。 看见张肇基和珍儿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理她,张夏莲就把刚才在叶静宜的待产房里不顺心的气,撒泼到了珍儿身上。她立刻站起来,走到珍儿身边,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茶杯,将茶水泼到地上,“砰……”的一声,把茶杯重重地放到茶几上,指着珍儿责问道:“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的?你倒说说看!” 珍儿看见张夏莲就这么撒野了起来,就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你看。五小姐怎么这样啊!你是亲眼看见的。我可一点儿也没有得罪她呀!” 张肇基本来看见张夏莲就有些心虚,唯恐躲之不及,现在看见她突然如此悍泼、如此无理了起来,居然会愣住了,瞪着惊愕的眼睛,朝她看着,更没有回答珍儿的话。 张夏莲就更是有恃无恐了起来,从旁边的一只宝瓶里抽出了一把鸡毛掸子,“啪……啪……啪……”地就朝珍儿的身上接连抽打了起来,还责问道:“谁叫你笑的!谁叫你笑的!这么不懂规矩!……” 吃到了疼痛,珍儿“哇……哇……”地大声喊叫着,就走上前去想要夺下张夏莲手里的鸡毛掸子。 张夏莲却又是接连在珍儿的手臂上“啪……啪……啪……”地抽打了好几下。 珍儿熬着疼痛,大声喊道:“你平白无故地怎么可以打人呢?你还讲不讲理啊?” 张夏莲却还是用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抽打着珍儿。 张瑞诚恰好经过后客堂,听到喊叫声,就飞奔过来,看见张夏莲正在打珍儿,而张肇基却是站在了边上束手无策的样子,就立刻喝道:“五小姐,不许动手!不许打人!” 张夏莲却还在左一下右一下地抽打着珍儿。 张瑞诚看见张肇基还是没有阻止张夏莲,就冲了过去。张夏莲刚想要挥起鸡毛掸子朝张瑞诚打去。张瑞诚一个闪避,随手一把捏住了鸡毛掸子,稍微一拉,就把鸡毛掸子从张夏莲手里夺了下来。 珍儿看了张瑞诚一眼,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看着珍儿哭着跑出去了,张肇基这才缓过神来,瞪着眼睛,紫涨着脸,指着张夏莲问道:“你……你凭什么打人?你……你怎么可以打人呢!你……你太过份了!” 张夏莲却是说道:“你们看见我进来了为什么不理我?两个人还要笑。你们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不一会儿,池玉屏就带着珍儿走了进来,气恨咻咻地问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她!”张肇基怒气未消的样子,指着张夏莲这么说道。 “这还了得!这还了得!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打人了!”紧接着传来了老太太的说话声音。 张肇基赶紧走到门口,只看见老太太已经在叶惠容和玉儿、瑜儿的搀护下跨步走了进来。 在客厅中央圆桌旁坐下后,老太太满脸怒气地对张肇基说道:“阿含,你给我说,这几十年来,我们可曾对下人动过手!可如今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几次三番对下人动起手来了,这还成什么体统!你说,这个家到底还有没有规矩方圆!我这个做nǎinǎi的到底还能不能管她了?刚才的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她刚才在静宜那里对静宜和惠容两个人都说了一些不三不四、不尊不敬的话,被我赶出来的。到了这里,她就找珍儿撒气起来了!你说,这个家里到底还有没有lún理纲常?到底还有没有家法规矩?” 老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原本各自在干着活儿的下人们都陆陆续续围过来了,还都在轻轻地议论着说道:“怎么可以打人呢!下人也是人呢!老太太的话倒是公道的……” 张瑞诚、玉儿和瑜儿等人赶紧好言好语地劝着他们离开了。而下人们其实早看清了事情的情形,是张夏莲把珍儿欺负得哭了,所以激怒了老太太。他们就一边离开,一边纷纷说着:“这五小姐也太张扬了,早就应该教训她了!她总是这么飞扬跋扈地欺负人!被她打过的人可真不少……” 下人们的话一字一句地灌进了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的火气更大了,指着张肇基说道:“你们不管我管。你们给我把这个欺上压下的东西关起来。关她三天三夜,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 看见老太太突然之间对张夏莲采取了这么严厉的措施,张肇基听了一愣,又看了看叶惠容,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只得问池玉屏说道:“玉屏,那边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池玉屏看了看叶惠容,就把刚才张夏莲在叶静宜的房里轻慢叶静宜、冲撞老太太、讥讽叶惠容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你也应该要管管她了。长此以往怎么得了!我可真是没有办法了!” 张肇基听了,就站起身来,指着张夏莲,对守候在门口的从儿和守儿说道:“你们两个拿一把锁,给我把她锁到她自己房里去!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允许放她出来!” 从儿和守儿走进门来,拉着张夏莲说道:“五小姐,请吧。” 张夏莲看了张肇基一眼,又瞪了叶惠容一眼,全然无所谓的样子走了出去。 看见张夏莲被从儿和守儿两个人带走了,叶惠容气呼呼地横了张肇基一眼,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也别给我装模作样了。要不是娘这么说了,你会这么做吗?他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心肝宝贝。你是看着她打珍儿的,你为什么不打她?”说完了,就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走了进去。 张肇基愣愣地看着叶惠容,说不出话来。自从被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夏莲揭穿了兰苑的事情,他看到张夏莲有些害怕。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的背影,跺着脚地说道:“关!非关不可。这么一个重要的好日子又被她搅混了!” 正在池玉屏发火的时候,巫玉珍和琴儿两个人搀着张瑞福急急匆匆走了进来。 看见池玉屏正在抹眼泪,张瑞福就拉着巫玉珍“噗通”一声,跪在了池玉屏面前,说道:“娘,你可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我是家里最大的,我做得不好,都是我的错。娘不要再生气了。” 老太太看见孙子跪在了娘面前,就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呀?来得倒快。” 张瑞福跪在地上,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你也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娘和nǎinǎi都不要生气。” “起来!快起来!这事情不管你们的事,都是我们平时管教不严,让她养成了习惯,才这个样子的。”池玉屏这么说着,就弯身搀起了张瑞福和巫玉珍。珠儿也就搀起了琴儿。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我们家的孩子都好,就是她是个另类。” 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又并肩走了进来。看见池玉屏脸上不高兴的样子,还看见张肇基坐在了一边,满面通红的样子,就走过去,对张肇基喊了声“爸爸”,又走到了池玉屏身边,宽慰起她来了。 张瑞安还问道:“五妹人呢?闯了祸怎么就让她走了呢?怎么不教训教训她!” 池玉屏看了看儿子,说道:“瑞安,她已经被你们nǎinǎi关起来了,就关在她自己房里。” 张瑞安说道:“还是关起来的好,少了好多烦恼。她的这一张嘴就是管不住,教也教不会。” 池玉屏看了看老太太,就埋怨起张肇基来了,说道:“你就在身边,怎么就可以让她打人了呢?为什么不拦住她呢?从小就是你宠着她,惯着她,养成了她这样的坏脾气。她刚才轻慢静宜、冲撞娘、奚落姐姐,又打了珍儿。姐姐都被她气得哭了!你怎么可以允许她三番四复地用那种无状乱语刺激姐姐呢?” 魏倩如问道:“娘,五妹真的打珍儿了吗?她又那样子冲撞娘了吗?这可叫娘多伤心呢!” 池玉屏指着珍儿说道:“你去看吧,珍儿的手臂被她打得红了!你们娘被她气得回自己房里去了。” 魏倩如走过去,撩起珍儿的衣袖看了看,蹙着眉说道:“啧!啧!啧!这么打也太狠心了呀!你们看,都已经被打得一条一条红肿起来了呀!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姑娘们呀?” 魏倩如这么一说,珍儿就又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张瑞安看见了珍儿手臂上的伤痕,恨得牙痒痒地说道:“她这是无法无天!这个家没有规矩了吗?” 看见张瑞安发起火来了,魏倩如就扯了扯他的胳臂,示意他看看张肇基的情形。 张瑞安一看,只看见张肇基满脸通红地低沉着头,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一声不响地坐着,就赶紧说道:“爸爸,你可不能生气。你是有血压高的呀!” “肇基!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池玉屏弯身看着张肇基的脸,这么问道。 巫玉珍则是问珍儿,说道:“珍儿,吃过早饭以后,老爷吃过高血压的yào了吗?” 珍儿一边呜呜咽咽哭着,一边点了点头,说道:“大少nǎinǎi,老爷已经吃过yào了。” “他的脸色怎么会这么红呢?就像喝了酒一样的。还好幸亏已经吃过yào了,要不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嗨!这个小东西总是不让人太平。”池玉屏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这么说道。 张瑞福说道:“爸爸,您可不能激动的呀!这血压高最怕的就是情绪激动。你可要当心自己呢!” 看见儿子媳fù们如此孝顺,张肇基就抬起头看着他们,苦笑了笑说道:“你们娘说得好哇!养不教父之过。看来我是有责任呢!不过我是厂里的事情实在太忙,平时又回家的晚,根本就没有时间关心这种事情的。你们都是做哥哥嫂子的,今后就多开导开导她,让她懂一些事情,不要总是这样张牙舞爪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将来她可是还要嫁人的呀!这个样子怎么行呢?” 池玉屏给张肇基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道:“你呀!不要总是推托别人,你有空的时候得要跟她谈谈,给她讲讲做人的道理。她对你总有一些怕权的。已经是读中学的人了,还是这个样子。这怎么行呢?像她这种脾xìng,哪一家人家还敢要她呀?”这么说着就朝魏倩如的脸上看了过去。 大家都知道,张夏莲跟魏倩如的弟弟魏锦章特别要好。两个人碰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看见池玉屏对张夏莲的事情有些着急,魏倩如就安慰着说道:“娘,要改变一个人的脾xìng,可是不能着急的。一个人已经养成了的脾xìng,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改变得了的,得慢慢来。yù速则不达。我看五妹主要还是没有生活的目标和理想。书也不想好好读,整天无所事事,心里闲得慌,结果就做出了这种事情来了。她又是家里最小的,从小就被大家宠惯着。这就养成了她这种张狂脾xìng。想要改变她的这种脾xìng,我看主要还是我们大家都要改变对她的态度和方法。从今以后,大家再也不能宠她惯她了,而是要疏远她,冷落她,让她感到危机感。这样或许还能够把她改变过来。尤其是爸爸,今后少给她好脸色看,少搭理她。五妹平时有求于你们的时候,一概拒绝,推到nǎinǎi身上去,让她去找nǎinǎi。那怕是她想要问你们要一分钱,你们都说没有,让她问nǎinǎi要去。五妹心里唯一害怕的就是nǎinǎi,只有nǎinǎi能够管得住她。就拿这一次来说吧,你们都下不了狠心,可是nǎinǎi就行。不打她,不骂她,而是关她,让她自己反省。不过nǎinǎi这一招能否成功的关键,还是在于爸爸和娘。从现在起,你们谁也不要去看她,不要去理她。我看到时候五妹就一定会服软的,也许可以改变过来。我的这个办法究竟行不行,你们可以试试。” 听着魏倩如说出了这么一大套道理,池玉屏就说道:“关都已经关了,还去看她干什么呀?我是不会去看她的。今天好在你们nǎinǎi处置得及时,要不然的话,这个家还不被她搞得家翻宅乱了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在准备你爸爸五十大寿的生日,亲戚们马上就要来了。静宜又马上要生孩子了。她却是偏偏闹了这么一出出来,那还不应该好好惩罚惩罚她呀!倩如,我保证决不去看她。” 魏倩如笑着朝池玉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瑞福看了看老太太、张肇基,又看了看池玉屏,说道:“nǎinǎi,爸爸,娘,我的意思咱们就照弟妹说的方法不妨试试。你们这么喜欢她,可是她不争气,又有什么办法!我和玉珍是不会去看她的。” 老太太说道:“我看就照倩如说的办。筷头下面出逆子,棍棒下面出孝子。” 看见张肇基不说话,张瑞安就心平气和地说道:“爸爸,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五妹好。你可不要心疼。我们既没有打她,又没有骂她,用的是软办法。再说了,五妹的所作所为也真是太过分了,不教训教训她怎么行呢?对nǎinǎi和娘都没法jiāo代。还有静宜,可是她的嫂子,她凭什么冲撞静宜?当着静宜的面这么说娘,可是太不应该了。还有珍儿,她凭什么打人家?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侍女也是人。” 看见张瑞安说出了这么一番道理,张肇基就尴尬地笑着说道:“我是不会去看她的。我看主要还是你们娘,心肠软,又是最小的,舍不得管教,宠坏了。” 看见张肇基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来了,池玉屏就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平时就要你好好管教管教她,可是你管教过她没有呀?你今天自己亲眼看见了。这就是你养不教父之过的结果。”说到这里,又问魏倩如说道:“倩如,你们nǎinǎi说要关她三天三夜,那么这三天三夜给不给她吃饭呢?饿肚子恐怕不行的吧。” 听了池玉屏的话,魏倩如就明白了,知道她究竟还是心疼张夏莲,就说道:“娘,nǎinǎi并没有说要让她饿肚子呀!我们也没有说不给她饭吃。饭还是要给她吃的,就是把她关起来,教训她,让她今后不敢再犯。这在军队里叫住关禁闭,是对犯了错误的士兵的一种惩戒,也是一种教育人的手段。” 听到这里,池玉屏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唉”的一声叹了口气,看着张肇基说道:“你听到了吗?饭还是要给她吃的。那好吧,不去看她就不去看她了,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老太太坐在边上,看见谁也没有问起叶惠容的事情,就说道:“哼!我看惠容哪儿像是娘啊!刚才在静宜那里居然被她欺负得哭了。这种情况还不是一次两次了。惠容可是我自己看中了娶进门的。她对于我们这个家的贡献是谁也比不上的。你们几个生养的时候,她可是高兴得不得了的。个个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唉!可是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我现在两只眼睛还张开着,就已经这样了。我的两只眼睛要是哪一天闭上了,可还不知道会被欺负到什么程度呢!今天要不是我下了狠心教训她,你们哪一个会这么做?” 老太太的话立刻使得张肇基和池玉屏都感觉到了分量,两个人都低下了头。 张瑞诚站在格栅门口看了一会儿,又听到老太太说了这么一些话,就悄悄地离开了。 第一零七章母辈提醒张瑞诚心领神会 张瑞诚刚离开格栅门口,来到后客堂的后门口,却看见他母亲龙宝妹站在那里。看见张瑞诚来了,龙宝妹就轻声说道:“瑞诚,太太人呢?好像不在你们大老爷客厅里呀。” 张瑞诚知道娘在问他叶惠容的事情,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娘,太太已经回她自己房里去了。” “太太的情况怎么样?她可是很喜欢你的,关心你,培养你,让你在家里有了立身之地。你可要多多关心她的。人要有良心,要学好样,不要学坏样。”龙宝妹这么轻声嘱咐儿子。 张瑞诚看着娘,轻声问道:“娘,刚才三少nǎinǎi那边的事情我不知道,听说五小姐又欺负太太了是吗?她怎么可以总是这样呢?这个家里难道上下大小的规矩都没有了吗?”张瑞诚很气愤地这么说道。 龙宝妹看了看四周,又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这事情我是亲眼目睹的。猖狂得很!老太太、三少nǎinǎi和太太都被她得罪了。这事情我看有些复杂,我们管不了。但是太太的事情,你要关心好的。娘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方便,你要替娘多多关心太太。知道吗?没有太太,就没有你的今天。” 张瑞诚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娘,轻声说道:“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龙宝妹却还是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她没有生养孩子。大少爷又是这么一个身体,今天不知道明天。她的处境很困难。你要尽心尽力。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你可要记住了。” 张瑞诚看着娘,又是微微叹了口气,终于轻声说道:“娘,我有时候觉得很为难。我们在家里是算不上什么的,所以有些事情就比较为难了,不能凭我们的想法做事情。嗨!太太是很喜欢我,可是太太是个女的。我又不能过分关心她。要是被其他什么人知道了,还会以为我们怎么样呢。” 龙宝妹看了看四周,又看着儿子,轻声说道:“我们的处境是比较为难,可是我们可以不说话拿行动出来。对太太,你是一定要关心好的。你还记得吗?老太太上次要老爷给太太一个说法,可是老爷到五小姐那边去了以后,回到老太太房里时,只会叹气,不会说话。太太当场就站起来走了。老太太马上要你赶上去关心好太太。这可是大家都看见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老太太在公开支持要求你关心好太太。你就不要再害怕什么。老太太的这个做法,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少爷身体不好,大少nǎinǎi要关心大少爷,你不关心太太,那么还有谁会去关心太太?你遵照娘的说法去做不会错。” 张瑞诚看着龙宝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娘,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关心好太太的。” 龙宝妹终于“嗨……”地一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家,弄得这么复杂。” 却想不到冷文英从格栅门后面转了出来,笑嘻嘻走到龙宝妹和张瑞诚面前,轻声说道:“什么弄得这么复杂?我看是有根源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是非不分家不宁!” 龙宝妹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嫂子,这种话我们可是不敢说的。你也要说话小声些。” 冷文英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宝妹,你也已经来了这么多年了,也看到了不少事情。家里这么多孩子,有谁这么说过嫂子的?只有她一个人敢于这么说。这说明什么问题?这个家到今天这个样子,嫂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除了老太太和大哥以外,谁也不能跟嫂子比。这个道理难道都不懂吗?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还要骂娘,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数典忘祖,忘了根本!” 龙宝妹究竟在家里的地位跟冷文英有所不同,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嫂子,轻声点儿,防止隔墙有耳。嗨……!五小姐也真是太过分了,几次三番如此侮辱嫂子,可真是不应该啊!” 冷文英也是“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嫂子可真是可惜!什么都好,就是偏偏没有孩子。瑞福又是这么一个身体。你叫她怎么还强得起来呀!命!这就是命!” 龙宝妹被冷文英说得眼睛都红了起来,眼泪盈在了眼眶里,默默地点了点头。 冷文英看了看龙宝妹,又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太太是很喜欢你的。她自己没有生养孩子,大少爷又是这么一个身体,自顾不周。你可一定要多多关心她。你是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同宗滴血的侄子,关心她理所当然,顺理成章。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你能够多多关心她了。” 龙宝妹看了看张瑞诚,又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嫂子,瑞诚有顾虑。” 冷文英看着张瑞诚,马上说道:“什么顾虑?我看大可不必。瑞诚,你还记得吗?老太太上次要你们大老爷就五姑娘侮辱你们太太的事情,给太太一个说法,结果你们大老爷没有办法拿出说法。你们太太站起来就走了。老太太马上吩咐你赶上去关心好太太。这说明什么?这可是说明老太太在公开告诉大家,要你多多关心太太。你还担心顾虑什么呢?这可是老太太给你的责任和权利。是对你的信任。” 张瑞诚觉得冷文英的说法跟他母亲龙宝妹的说法是一样的,就看了看龙宝妹,看着冷文英,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的吩咐我记住了。我会多多关心太太的。” 冷文英又强调说道:“瑞诚,你要记住。你可千万不能把自己当作外头人。你也是姓张的,同宗同源,无可替代。你是太太同宗滴血的侄子,关心照顾好太太无可厚非。不要怕,要是有谁闲言闲语,我会说话的。难道就能够这样让你们太太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吗?” 张瑞诚看着冷文英,终于说道:“太太,有些事情我们小辈不能说话,你们长辈应该说话。” 冷文英说道:“对!我们在合适的场合是会说话的。老太太上次责问五姑娘的时候,我们就都说话了。你也是看见的。这就是我们对这个家里的有些事情的态度。” 张瑞诚轻悠悠笑嘻嘻说道:“太太,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多了。我会关心好太太的。” 冷文英笑嘻嘻看了看张瑞诚,又看着龙宝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嗨!宝妹啊!我就是不争气,没有生养像瑞诚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说完,就走了。 龙宝妹看了看冷文英离开的身影,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这个家里敢怒不敢言的人恐怕大有人在。嗨!瑞诚啊!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但是是非要分明,关键要把握,办法要对头。感恩戴德谈不上,有恩必报不能忘,这是一个人立身处世最起码的根本。要不然的话别人就会看不起你的。道德良心是什么?就是感恩图报。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嗨……!”这么说完,就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张瑞诚默默看着母亲似乎也是心情十分沉重的样子,就转身朝着厨房里走去。 张肇泰临走前把厨房里的事情jiāo代给了张瑞诚,张瑞诚就要承担起责任。他到厨房里转了一圈,看见一切都井然有序,就回到自己房里,关了门,走到南边窗口,看见叶惠容卧房的后门开着,就翻过格栅窗,穿过后花园,走到了叶惠容卧房门口,轻声喊道:“太太,你在吗?太太,你在吗?” 叶惠容正躺在床上哭着,就支起身体,说道:“瑞诚,我在的,进来。” 看着张瑞诚走进了拔步床里,叶惠容就说道:“我知道你会来的。”这么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张瑞诚连忙走过去抱起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能哭啊!这么一哭肯定又要头疼。你的身体可要当心啊!过一会儿客人们就要来了,你要是哭得眼泡虚肿的可怎么出去接待客人呀!” “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这么张罗着为他办五十大寿,有什么好结果呀?他又不为我主持公道。我不管了,随他们去。”叶惠容这么说着,更是痛哭流涕了起来。又说道说道:“瑞诚,刚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她又讥讽我、糟蹋我了!说起来我算是她的娘,其实她把我当作了一个下人都不如。” 张瑞诚搂抱着叶惠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说道:“太太,这种事情好多人都是亲眼目睹的。是非自有评说。你不要哭,一哭就要头疼的。” 叶惠容却还是呜呜咽咽地哭着,说道:“瑞诚,她今天又说我没有生过孩子,不懂怎么生孩子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就这么说了。你看她多猖狂啊!我既不能骂她,更不能打她,只能忍着。” 看着叶惠容哀怨凄切、泪流满面,又是哭得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张瑞诚就拿了一把蒲扇,替她扇着,安慰她说道:“太太,是非总有公论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刚才下人们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在帮你呢!今天可倒好,她不仅得罪了你,还得罪了三少nǎinǎi、老太太,又打了珍儿。老爷都亲眼目睹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老太太到底还是下了决心把她关起来了。” 听了张瑞诚的话,叶惠容哭得更伤心了,哭着说道:“瑞诚,不是我良心坏,也不是我幸灾乐祸。要是他们能够早一点儿这么惩戒她,她怎么可能会如此地猖狂无礼呀?她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说我,叫我怎么受得了哇?文英、文华、爱玲、你娘和婶婶、西房里太太、老太太,她们都在的。她们都听见了。静宜也在的呀!当着静宜的面,她就这么作贱我、讥笑我。我的脸面往哪儿放呀?我今后怎么做人呀?我娘家的人知道了,怎么办?瑞诚,她太过份了!太无理了!她是想要气死我呀!” 这么哭着,说着,叶惠容就“呃……呃……呃……”地接连打起了呃。 有了最近一年多来的言语体会,再加上过年的时候徐蕙兰的殷切托付,张瑞诚侍候叶惠容也就更加主动周到细致了。趁着只是隔着一个后花园,津涂洞达,风雨无阻,张瑞诚和叶惠容两个人到了晚上时常聚在叶惠容房里,关了门,熄了灯,轻声细语、无拘无束地谈话,说笑。刚才母亲龙宝妹和冷文英两个人又是如此嘱咐张瑞诚,而看见叶惠容越哭越伤心了,又打起了呃,好像要吐的样子,张瑞诚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解开她的睡裙,在她胸口上按摩着,又轻声轻气地安慰她说道:“太太,顺顺气。你可不能这样哭哇!过一会儿亲戚们都要来了。杏园大少爷、蕙兰大少nǎinǎi、杏林二少爷、静宛小姐和杨家姨妈一家人都要来了。要是让他们看见了,那可怎么是好哇!事情肯定要闹大的。” 叶惠容哭得更伤心了,泪流满面地说道:“瑞诚,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的处境。那又怎么样呢?无非就是大家闹翻了,我跟着他们回娘家去。我倒是可以脱离苦海了。瑞诚,我的心里早就想要这么做了。这个家我不想再呆下去了。”说完,又是“呃……呃……呃……”地连声打起了呃。 听到叶惠容说出了这么一些话,张瑞诚就把手伸进她肚兜里面,在她胸口上按摩着,轻声说道:“太太,你想过没有哇?你要是走了,那可叫大少爷、大少nǎinǎi和三少nǎinǎi怎么办呢?三少nǎinǎi又是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怎么经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呀!太太,你要从大局考虑,不能离开这个家的。” 听了张瑞诚这么一番分析,叶惠容就抽噎着说道:“我是气得有些糊涂了。要是真的这么闹起来,倒是害了他们几个了,还是你比较冷静,考虑全面,提醒了我。瑞诚真好,这么有头脑,又这么快就来了。只有你总是这么关心我。”说着,就软绵绵偎依在了张瑞诚的怀里,呜呜呜呜地抽噎着。 看见叶惠容哭得靠在自己怀里,这么柔弱,这么听话,全然没有了太太的架子,就像是一个纯粹的女人,张瑞诚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怜爱之意,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凄婉而又娇美的脸,轻声说道:“太太,关心你是应该的。我估计你肯定是一个人在房里哭。我可舍不得太太这么伤心,就赶来了。”说着,就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替她轻轻抹去了脸上的眼泪。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如此温婉体贴,就侧过身来,抽抽噎噎地搂抱住他,嘤嘤地哭。她的衣服凌乱了,睡裙歪斜在了一边,雪白的大腿和臀部luǒ露了出来,只有丰满的胸脯还被肚兜遮着。张瑞诚就抚摸着她漂亮美妙的身躯,觉得她的胸脯和后背上面都是湿濡濡的汗水,就轻声说道:“太太,你出了好多汗,要捂出痱子的。我给你去弄水来擦一擦身体好吗?” 叶惠容抽噎着说道:“好的。你去弄水来,帮我擦身体。” 张瑞诚就让叶惠容坐在镜凳上,去洗澡间弄水去了。 端着半面盆热水走进拔步床时,看见叶惠容已经脱光衣服站在了那里,张瑞诚就把面盆放在床边椅子上,放下了拔步床的帷幔。拔步床里更加昏暗了。张瑞诚就绞了一把热水毛巾,替叶惠容轻轻地擦了脸,擦了头发,又擦了手臂。换洗了一把毛巾,又替叶惠容轻悠悠擦了丰满的前胸和柔滑的后背。等到张瑞诚又换洗了毛巾,给叶惠容擦了两条腿以后,叶惠容就微微分开了两条腿。张瑞诚知道了,叶惠容对他已经十分信任了,就毫不犹豫地接连换洗了两次毛巾,轻悠悠给她擦了起来。 主仆关系又一次拉近了,男女提防又一次突破了。叶惠容已经对张瑞诚信任到了这个程度。 张瑞诚端着面盆,去洗澡间倒掉了水,搓洗干净了毛巾,回到拔步床里,给叶惠容穿好了睡裙,又把她抱在身上,坐在了镜凳上,拿了蒲扇,给她轻悠悠地扇起了风。 叶惠容唉声叹气了一会儿,靠在张瑞诚怀里,轻声说道:“瑞诚,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呀?我在这个家里到底算是什么呀?我的心里真是好苦闷。唉……!” 张瑞诚抱住了叶惠容,替她扇着风,轻声说道:“太太,你大可不必把五小姐的话放在心里的。她在家里算什么呀?再这么说,她总有一天要出嫁的。她到时候出嫁了,不就好了吗?你不要总是为了她气气闷闷。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合算。这种人无知无识,大可不必放在心里。” 叶惠容却是哀怨地说道:“我也知道她总有一天要出嫁的。可是她总是这么说我,我受不了。” 张瑞诚替叶惠容扇着扇子,轻悠悠说道;“太太,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都说太太是个漂亮的大美人!你这么一哭可就要不漂亮了,还要头疼。太太,不要哭好吗?” 看见张瑞诚如此呵护她,知道他是在宽慰她的心,叶惠容就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我可已经不如过去了,已经老了,根本说不上漂亮不漂亮了。人老珠黄,又不能生养孩子,遭人欺负,被人嫌弃。只有你总是这么关心我,及时赶来安慰我。”这么说着,又呜咽了起来。 张瑞诚用毛巾替叶惠容擦着眼泪,轻声说道:“我看太太一点儿也不老。在我眼里,太太是长得最漂亮的。不能生孩子又怎么啦?四太太也不能生孩子的。世界上不能生养孩子的女人多了。我的一个同学就是因为父母不会生养孩子领养的。他们父母还不照样做夫妻?一家人还是一家人。” 叶惠容仰脸看着张瑞诚,凄惋地轻声说道:“别人家里没有我们这样复杂,就我们家里这样。” 张瑞诚轻轻抚摸着叶惠容的手臂,轻声说道:“太太,我们家里要说复杂也就是复杂在她一个人身上。你今后不理她就是了。井水不犯河水。她又能够对你怎么样?” 张瑞诚的温情和体贴点点滴滴滋润着叶惠容的心。孤寂和萧寥了这么多年的她太需要像他这么一个男人的关爱和呵护了。叶惠容就叹了口气,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柔声说道:“瑞诚真好!对我始终这样关怀备至,不离不弃。唉……!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 张瑞诚低头看了看叶惠容漂亮的面庞,轻声说道:“太太,不要想这么多。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老太太曾经说过的,家里孩子多了。你怕什么呀!她到时候嫁出去了就好了。这个家也就太平了。你就再熬几年,她总有一天要嫁出去的。当她自己也做了娘,她或许会懂事情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关切的眼神,转过身来,无声地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张瑞诚也就抱紧了叶惠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给以安慰。 昏暗的拔步床里安静了下来,似乎只能够听到张瑞诚的手在叶惠容手臂上轻轻抚摸时的细微的声音。 叶惠容终于鼓动着胸脯,深深叹了几口气,软绵绵靠在张瑞诚怀里,无声无息地闭上了眼睛。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的心绪已经平稳了,无比爱惜地抱紧了她。 过了一会儿,听得珠儿在外面说道:“太太,贵爷进来说,太太娘家的亲戚都到了。” 叶惠容赶紧喊了一声,说道:“知道了。我就来。”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真好!我一有事情就过来了。瑞诚,给我穿衣服,我要出去迎接客人了。你晚上过来,我们再一起说话,好吗?” 看见叶惠容不哭了,心绪也好了许多,张瑞诚就放开她,跟着她一起走出拔步床,从柜子里拿了衣服,侍候她穿好了,又扶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梳好了头,才轻声说道:“太太,你要安心。我走了。” 叶惠容站起身来,挽住张瑞诚,把他送到后门口,轻声说道:“瑞诚,不要为我担心。我晚上等你。” 张瑞诚摸了摸叶惠容的脸,笑嘻嘻叹着气,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翻身进了他的屋里,才走过去,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第一零八章众口一词张肇基无言以对 叶惠容摸了摸被张瑞诚摸过的脸,连忙穿好衣服,快速走进洗澡间,擦了一把脸,才走过去开了房门,看见珠儿站在门口,说道:“蕙兰他们已经到了吗?” 珠儿说道:“太太,贵爷说蕙兰少nǎinǎi他们已经到了,在前客堂坐着。老太太要我进来请你出去迎接。” “哦!那我这就过去。”叶惠容轻声这么说着,就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外走了出去。 到了庭院里面,光线明亮了,珠儿侧着头朝叶惠容看了看,说道:“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太,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出去呀?眼睛哭得这么肿!蕙兰少nǎinǎi他们会看出来的!” 叶惠容看了看珠儿,轻声说道:“我倒觉得还可以。不要紧的。” 珠儿却是气恨咻咻地说道:“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五小姐居然敢于如此欺负太太!” 叶惠容看了看珠儿,轻悠悠说道:“你们小孩子不要chā手这件事情。今后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珠儿却还是说道:“她不要以为我们是下人,没有说话的权利。就看有没有机会。” 这么说着话,经过庭院,绕过格栅门,叶惠容就走进了张肇基的大客厅里。 看见叶惠容出来了,老太太第一个站了起来,说道:“惠容,你到底怎么样啊?杏园、蕙兰、杏林和静宛他们都来了。万不得已,我就只能叫你了。” 叶惠容凄苦着脸,轻声说道:“应该的!是我的娘家人来了,我是应该要去迎接的。” 巫玉珍走到叶惠容身边,抬起手来,替她梳理着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娘,你的头发怎么乱了呀!来!坐下,我来帮你理理。大概是在睡觉吧。” 魏倩如也走过去,跟巫玉珍两个人一起帮着叶惠容整理头发。 珍儿还去拿来了一把木梳,让巫玉珍和魏倩如给叶惠容梳理头发。 池玉屏看见叶惠容的神情有些哀伤,就说道:“姐姐,你心里不要难过。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平时对那个逆种管教得不够,让她没有了规矩,总是让你不高兴。”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妹妹,这事情跟你是不搭界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应该嫁到张家来,遭人嫌弃辱骂。这能说是你的错吗?是我自己看错了人。” 叶惠容嫁到张家二十多年,从未如此怨声怨气地说过话,更是从未对张家表示过什么不满,而今天她突然之间说出了这么一些话语,使得老太太、张肇基和池玉屏都感到十分尴尬窘迫。 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老太太就朝张肇基看了过去,说道:“惠容今天可是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了。我们张家是亏待了她。如此几次三番地遭受讥笑侮辱,就是我也会受不了的。人家是嫁过来做儿媳fù、做妻子、做娘的,哪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对待?我的心里也在替她抱不平。要是能够早一些惩一儆百,事情会弄得这样复杂吗?我今天可是亲自领教了,我们家里出了个小祖宗了。我要喊她娘了!” 在座的人一听就明白,老太太这几句话是在埋怨和责备张肇基处理张夏莲的事情不果断,不得力,也就都朝张肇基看了过去,看他怎么反应。 张肇基听了更是羞愧难言得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看了看老太太,看了看池玉屏,最后又朝儿子媳fù们看了一会儿,只看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朝他看着,就稳了稳神,强颜欢笑地说道:“娘,我看你是言重了。你是家里的老祖宗!我看谁敢做你的娘?惠容心里不高兴是情有可原的,都怪老五的嘴巴太厉害,不知轻重。不过现在不是已经把她关起来了吗?我看这件事情还是这样吧!既然惠容心里还是感到不满意,那么如何处置老五,就有惠容决定好了。你们大家看怎么样!” 毫无疑问,这是张肇基把处置张夏莲的事情踢给了不是她亲娘的叶惠容,反而将了叶惠容一军。 看见张肇基在这种场合居然还是玩起了金蝉脱壳、嫁祸于人的手法,张瑞安就觉得有些过分了,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你怎么这样啊?五妹是一个连nǎinǎi也不怕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要是能够对付得了五妹,娘还会忍受到今天吗?你是爸爸,一家之主,你不管教五妹,谁管教得了她呀?你说这种话她可以放在嘴上随便乱说的吗?她也太无知无识、猖狂透顶了。你应该好好教训她。” 被张瑞安这么一说,张肇基就着急了起来,说道:“怎么?照你这么说来,是我管教不够了?我平时可是要上班的,哪儿有功夫管教她呀!再说了,她是女孩子,不就应该是做娘的人管教的吗?” 张肇基又玩了金蝉脱壳之计,把责任推给了池玉屏。 看见张肇基又把责任赖到自己头上来了,池玉屏就说道:“我们是管她了,可是管不了。我跟你说了几次了,要你开导开导她,不要这么野,懂点规矩,可是你开导了没有哇?全部当做耳边风了。” 叶惠容知道张肇基还在玩弄手法包庇张夏莲,刁难她和池玉屏,就对池玉屏说道:“妹妹,不要生气。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不过我今天可要当着全家人的面,把话说清楚,她既然不承认我是她的娘,我凭什么管她?她是一个连娘也不怕的人,谁还管得了她?上次妹妹还几乎被她打了。你自己说的,娘是家里的老祖宗,看谁敢做娘的娘。那么我问你,她已经得罪娘了,你打算怎么办?” 被叶惠容这么将了一军,张肇基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了起来,直瞪瞪地朝叶惠容看了一会儿,说道:“老五冲撞了娘,那我不是已经把她关起来了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 叶惠容却怒目瞪视着张肇基,说道:“你不要给我假惺惺装腔作势了,是你决定把她关起来的吗?我刚才明明听见是娘下了决心把她关起来的。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居心何在?” 这可是叶惠容嫁到张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种公开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张肇基理论争吵。 老太太看得说不出话来了。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和魏倩如看得惊呆了。站在门口的张贵也是看得惊呆了。已经回到格栅门口的张瑞诚和侍女、侍童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张肇基没有想到叶惠容今天居然会在这种公开场合如此顶撞他,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就对叶惠容说道:“好了!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你就消消气。吃亏一些就吃亏一些。何必斤斤计较呢!” 听了张肇基的话,好久没有说话的张瑞福终于忍不住很不高兴地说道:“爸爸,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这么说话呢!什么叫吃亏一些?什么叫斤斤计较?这可是个是非问题。你这明明是在和稀泥。老五今天得罪了静宜妹妹,冲撞了nǎinǎi,侮辱了娘,又打了珍儿。这是多严重的事情呀?你居然还要这么和稀泥包庇她。你说你应该不应该呀?你是一家之长,是非黑白总要有个标准吧!你这样,这个家难道还会不乱吗?爸爸,你是一家之主,我们应该尊重你。可是我认为,对于老五今天做下的这么一些事情,你对nǎinǎi、对娘、对静宜弟妹、对珍儿,都应该有一个说法。我们张家在外面名声那么好,大家做人都是规规矩矩的,难道就允许五妹这样无法无天、犯上作乱吗?”说完,就“嗯哼……嗯哼……嗯哼……”地咳嗽了起来。 琴儿赶紧给张瑞福捋着后背,还说道:“大少爷,你就不要说话了。是非自有公论的。我们要相信老爷也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老太太更是不会允许家里有不团结不和睦的事情的。” 毫无疑问,琴儿这是作为侍女,第一次,也是第一个代表侍女们说话,转弯抹角批评张肇基。 张肇基看了看琴儿,摇了摇头,对她没有办法。琴儿是专门侍候张瑞福和巫玉珍的,毫无疑问是属于叶惠容的人。她刚才说话里又抬出了老太太。张肇基就对她更加没有办法。 却想不到老太太果然说话了,她看着张肇基,说道:“琴儿说的对。我绝对不允许家里有不团结不和睦的事情发生,更加不允许女儿侮辱冲撞娘。谁要是不遵守这个规矩,可以离开这个家。我再说一遍,惠容是我亲自请进门的,决不允许任何人得罪她。我绝对不允许!” 老太太的这番话无疑是要把张夏莲赶出家门了。毫无疑问,这也是老太太主动代替了叶惠容,跟张肇基对着干起来了。张肇基的的客厅里立刻鸦雀无声了。大家都把目光看着张肇基,看他怎么说话。 张肇基却是吃惊地看了看老太太,终于低下了头。 正这么僵持着,张秋桂急匆匆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满脸火气地朝着客厅里面看了看,说道:“那个小东西呢?怎么不在呀?她又犯贱了是吗!我早就跟她说过了,跟娘绝对不允许说这种话。要是她胆敢再说这种话,我就非要打她。即使拼了我这一条不值钱的命,我也一定要打她!没有娘,哪儿来的她呀?” 看见张秋桂火气很大,身体本来就不好,魏倩如就走上去,轻声轻气地说道:“四妹,别激动。自己身体要紧。五妹已经被nǎinǎi关起来了。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们会有办法对付她的。” 张秋桂看着魏倩如,问道:“二嫂,那个小东西真的被nǎinǎi关起来了?关在哪儿呀?” 珠儿在边上说道:“四小姐,五小姐被老太太关在她自己房里。老太太说了要关她三天三夜。” 听了珠儿的话,张秋桂转身就从门背后拿了一把芦花扫帚,朝外冲去,说道:“这种人只是关着,有什么用啊!不打一顿,她会吸取教训吗?我这就去打她去,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么糟蹋娘。” 魏倩如赶紧拦住张秋桂,又夺下了扫帚,说道:“四妹,冷静一点。爸爸和娘正在不高兴呢!” 张秋桂这才看见叶惠容的眼泡肿得很厉害,回过头来,就对张肇基说道:“爸爸,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五妹这个样子总有一天要闯大祸的。要你教训教训她,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不教训她。结果你看,好端端的一个家,闹成了这个样子!这就叫住养痈自患、咎由自取!”又回过头来,看着池玉屏,说道:“娘,你也是做娘的人,你为什么不是将心比心为娘想想呢?你打不动她,难道就不会叫几个人帮忙吗?我看你们都有问题。这种人不是狠狠打一顿,剥她一层皮。她会吸取教训吗?三嫂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她居然会欺负她。nǎinǎi是家里最大的长辈。她居然也敢得罪nǎinǎi。珍儿是个下人,又没有犯着她什么。她居然就用鸡毛掸子打她了。她在家里到底算是什么呀?她是老祖宗吗?我们家里老祖宗是nǎinǎi。” 张秋桂的这番话说得张肇基和池玉屏两个人都是低下了头。 听了张秋桂的话,叶惠容有气无力地说道:“女儿啊!你就不要再说了。你们说得越多,我的罪孽就越深重。我后悔啊!悔不该当初嫁到了张家。”这么说着,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看见娘哭了,张瑞福就走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叶惠容跟前,说道:“娘,都怪儿子不争气!” 巫玉珍、魏倩如、张瑞安、张秋桂和侍女们都一个一个地跟着跪了下去。 魏倩如哭着说道:“娘,五妹不孝也就是五妹一个人,还有我们呢!你可得要自己保重啊!” 叶惠容却是站起身来,看着张肇基,说道:“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居心何在?你是想要逼我离开这个家吗?好呀!反正今天杏园、杏林、蕙兰和静宛都来了,我马上带着瑞福和玉珍跟他们回去。” 这一下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张肇基的客厅里就像是bàozhà了一样。批评张肇基的有。指责池玉屏的有。安慰叶惠容的也有。真是纷纷攘攘,吵吵闹闹。张家大院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等到大家稍微安静了一些后,老太太轻悠悠说道:“这个家里谁都可以离开,唯独惠容不能离开。惠容当年是我亲自请进门的。我不发话,我看谁敢逼她走!” 张肇基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赶紧说道:“娘,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要逼她走的。” 老太太瞪着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情愿要惠容,也不要你。你自己要想想明白,你这个家长到底做得怎么样?一个女儿都管不了,你还配做家长吗?” 老太太的这番话其实是话中有话,说得张肇基目瞪口呆地朝她看着,只顾摇头,不敢回话。 却想不到这时候冷文英、冷文华和萧爱玲三个人得到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 看见叶惠容还在,冷文英看着她,拍着胸口,说道:“嫂子,你要吓死我了呀!我听说你要回娘家去是吗?这怎么可以呢?五姑娘不听话,侮辱你,欺负你,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你为什么不打她不骂她呢?你是她的娘,不是她是你的娘。这萝卜不能颠倒生的。上下大小主次可都要分清楚的。要不是这样的话,这个家就干脆散了。老太太一世的心血也就只能白费了。唉……!这个家怎么会这样的呀!” 冷文华慢悠悠走进去,在叶惠容身边坐下了,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世界上没有娘让女儿的道理。假如谁要想这么做天理不容,天打雷劈。你为这个家辛辛苦苦一辈子,你凭什么要让出去。谁敢对你这样,我第一个就不买账。娘就是娘,女儿就是女儿,谁敢不承认?难道王法都没有了吗?” 老太太听了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的话,闭着眼睛,频频点头,不说话。 萧爱玲火气很大地说道:“这个五姑娘到底是谁在撑她的腰呀?居然胆子这么大,屡次三番冲撞嫂子,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她说不认娘就不认娘了吗?她首先要问问大家,她的这个说法行得通行不通。玉屏嫂子是惠容嫂子亲自领进门的。没有惠容嫂子就没有玉屏嫂子。没有玉屏嫂子就没有她张夏莲。这个道理她懂不懂。她难道真的敢数典忘祖、欺师灭祖吗?她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又走到叶惠容身边,说道:“嫂子,不要怕。我也是不会生养孩子的。谁今后要是再敢这样说你,我就跟他拼命。怎么啦?不会生养孩子难道是犯罪了吗?不会生养孩子难道在家里就不能说话了吗?这个规矩是谁定出来的?” 老太太听了冷文英、冷文华和萧爱玲三个人的话,摇了摇头,说道:“惠容要是想要走,我不拦她,不过她要把我一起带走。这个家我也不要了。我相信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着惠容不会让我受气。我可以多活几年。” 老太太的话说得叶惠容“嗨……”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娘,是惠容让你难做人了。”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要安心放心。娘把你接进门,娘就绝对不会亏待你。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不要总是气气闷闷。气坏了身体,那是最不合算的。你可要听娘的话。” 池玉屏也是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不要生气。我过两天会跟那个小逆种说的,要她对你赔礼道歉。她要是做不到,我从今以后就不认她是我池玉屏的女儿。”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女媳fù们,说道:“瑞福、玉珍、瑞安、倩如、秋桂,你们几个都要听好了。你们待我三分而待娘七分,我高兴。你们要是待我七分而待娘三分,我饶不了你们。你们就不是我的儿女。你们可都要记住了。” 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和张秋桂等几个人都连忙说道:“娘,我们都记住了。” 张肇基这时候也站起来,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好了,不要再生气了。你就看在这么多孩子们的面上消消气。啊呀!可能亲戚们大概都已经来了。我们可要出去迎接他们了。” 老太太就对还是跪在地上的张瑞福和巫玉珍等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又站起身来,走到叶惠容身边,拿着手帕,替她擦着眼泪,说道:“惠容,你又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家里的孩子多了。他们都是很孝顺你的。我看咱们还是快些去迎接蕙兰他们吧。他们可是已经在前客堂里坐了好长一会儿时间了!”说着就搀起了叶惠容朝外走去。 张贵却拦在了门口,不让她们出去,看着叶惠容的脸,说道:“老太太,嫂子这个样子可怎么出去呀?被蕙兰少nǎinǎi看见了,问起来,可怎么说呀?好端端大喜的日子怎么可以闹成了这样呢?” 被张贵这么一说,叶惠容就退了进去,脸上更是哀怨愁苦了起来,好像又要哭的样子。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作孽!一个娘被自己的女儿欺负成了这个样子。这可真是我的罪孽。当初可是我到叶家去把惠容硬是觅来的,可是我没有能够待好她!” 看见老太太在这种场合说了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就喊了一声“娘”,扑在老太太身上更是哭了起来。 老太太抚着叶惠容的背,说道:“女儿啊!听话。还是回去躺着吧。过一会儿娘来看你。”又对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和张秋桂说道:“你们几个陪着你们娘进去,给她洗洗脸,陪着她说话。我们几个出去迎接客人。文英、文华和爱玲还是去跟宝妹、晓娣一起陪着静宜。” 叶惠容盈着眼泪,朝老太太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娘,不要紧的。你们先出去。我进去洗洗脸,马上出来。”就由巫玉珍、魏倩如搀扶着朝里走进去。冷文英、冷文华和萧爱玲也就离开了。 看着叶惠容的背影,老太太跺着脚,对张肇基说道:“阿含,我看你怎么办!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女儿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楚,你这个家长怎么做?”说完,就有玉儿和瑜儿搀扶着朝外走出去。 张肇基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无话可说了。 第一零九章自不检点俏陈妈落入魔掌 且说离开了张肇基的大客厅,张肇泰穿过后客堂,就来到了后天井厨房里,四处转悠着看了看,又给刚才接来的鸿运楼的几位厨师老爷们分别敬了一支烟,闲聊了几句话,就找到了张瑞诚,把他叫到一个偏僻之处,说道:“瑞诚,这里的事情看来得要你来关心了。我被你们大老爷另外安排了事情,立刻要去医院探望他的一位朋友,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四爷,这两天这么忙,你怎么可以离开呢?要是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处置不了,那可怎么办呢?不行。四爷,你不能走。你一走这里不就乱套了吗!”张瑞诚是老太太听了叶惠容的提议安排跟着张肇泰学习管理杂务的,也算是一个管家。可是面对今天这种场面,他有些没有把握,所以就这么对张肇泰说了。 “没有关系的。我知道你能的。今后这一摊子事情早晚有一天是要让你独当一面的。胆子大些,不要害怕,放手去干。”张肇泰拍了拍张瑞诚的肩膀,这么鼓励他说道。 张瑞诚究竟有些胆小,还是坚持说道:“四爷,不行的。我的年纪还小,资格还嫩着呢!怎么可以跟你比呢?人家会不服的。不行!不行!四爷,对不起,瑞诚担当不起” 看见张瑞诚还是不答应,张肇泰就拉下了脸来,说道:“要不有胆量你就自己去跟大老爷说去,就说你一个人承担不起来,我不能离开。去呀!你快去呀!怎么不去呀?” 看见张肇泰板起脸来了,张瑞诚就有些害怕地说道:“四爷,你可别不高兴。我是害怕万一有什么事情处置不了,那可怎么办呢?我毕竟年纪还轻,压不住这么多人的。四爷,你可得要体谅我。” 张肇泰拍了拍张瑞诚的肩膀,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去把三爷请进来照应你。”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前客堂,找到正在边喝茶边等着亲戚们来的张肇础和张肇郛,跟他们说了张肇基派他出去探望病人的事情,又拜托张肇郛进去帮助张瑞诚,张肇泰就朝着自己屋里走了过去。 原来根据老太太的安排,张肇泰和萧爱玲是一起住在紧靠在中客堂西边的一个小院的。老太太是住在中客堂东边的小院的。由于为了萧爱玲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夫妻俩吵闹了好几年,所以就在这两年夫妻俩分房而居了。萧爱玲还是住在小院后面几间屋子里。张肇泰则是搬出来,住在了小院前面的几间屋子里。夫妻两个人也就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开了门,走进屋里,又关上了门,张肇泰就穿过了客厅、起居室,径直走进了里边的卧室,脱了长袍,坐在沙发里,随手从旁边的一只矮柜里,拿出了一杆鸦片烟qiāng和一盒烟土,装好了烟,从矮柜上拿起了洋火,“嚓”的一声点着了火,够到了烟qiāng的烟土上面,“……嗒…………嗒……”地猛吸了两口。 这几天为了cāo办张肇基五十大寿庆典,作为张家大院总管的张肇泰起早摸黑地确实忙碌了一阵子。现在根据张肇基的要求,去探望钟文怡,张肇泰可得吸足了鸦片,卯足了精神,才能够跟她大干一场。 想到钟文怡,张肇泰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种诡秘的微笑。他和钟文怡两个人真可谓是女痴男、痴云雨的一对。一个是秀色可餐、举踵思慕的天生尤物;一个是风流倜傥、贪得无厌的纨绔俊郎。自从两个人相得以来,张肇泰千方百计、使尽手段,才使得钟文怡得以满足,已经离不开他了。而张肇泰却是由此一发而不可收拾,每回去看钟文怡,只要一走进她房里,就会搂相抱着她,尽快给她宽衣解带,毫不怜惜地握雨携云、大玩特玩。倒把个文静、贤淑、聪慧、理xìng的汪筱云却淡忘了不少。 张肇泰知道钟文怡在这方面很热衷,很狂野,而他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发自本xìng的狂野和开放。经过把萧爱玲、汪筱云和钟文怡三个人作了比较,张肇泰认为女人在这种时候,就是要物归本xìng,放开手脚,男人才会喜欢,满足。假如说要是钟文怡是一个很传统、很保守、把贞cāo看得很重的女人,那么她就未必会喜欢上张肇泰,张肇泰也未必能够跟她虐玩相得,进而燕侣莺俦、雨沾云惹。 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张肇基好上了冶艳无比的钟文怡,却偏偏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够满足她的要求。而又是恰好碰上了张肇泰这么一个由于夫妻感情长期不和、青楼里进进出出、跟汪筱云又是不能朝夕相伴的年轻力壮的男人。这也就有了张肇泰跟钟文怡两个人这种一拍即合、干柴烈火般的情yù伴侣。 自从好上了钟文怡,尽管他们俩的这种关系是隐秘得不能再隐秘的,可是张肇泰对之却是十分看重。原因也就是因为虽然张肇泰跟汪筱云已经好了几年了,可是汪筱云至今不愿意为他怀孩子。每次谈起此事,汪筱云总以为尽管他们俩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可是生活尚未稳定下来,暂时还是不妥,过几年再说。可是,张肇泰是一个望儿心切的男人,也就在心里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他要将错就错,浑水摸鱼,让钟文怡为他生孩子。为此,每当跟钟文怡在一起的时候,张肇泰就特别地不惜手段、刻意玩弄。这么一来倒是把个本来就是热衷此道的钟文怡搞得神魂颠倒、难分难舍了起来。 想着钟文怡,想着钟文怡的得心应手、狂野开放,张肇泰得意地暗笑了起来。可是为了能够到时候确保让她感到满足和高兴,使得她总是对他牵肠挂肚、难以忘怀,他必须得要养精蓄锐,体能充沛。为此,张肇泰又走到玻璃柜前,拿出了一瓶浸泡了好几年的健腰壮阳酒,倒了满满的一杯,三口两口就灌进了喉咙里。做好了这些体能上的准备,张肇泰才走到衣柜前,换了一件白衬衫和戴了一条红领带,穿了一条吊带的西装裤,穿了一双小方头的镶并式风凉皮鞋,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梳了一个三七开的小分头,这才走到钱柜前,拿了一卷银元,放进口袋里,走出屋子,来到了大门口。 “四爷,你出去啊?”站在门房门口的张富,看见张肇泰身上的这一身打扮,就笑嘻嘻这么问道。 “嗯!大哥的一个朋友生病住医院了,他自己走不开,要我去看看。”张肇泰这么说着,就离开了。 张富和张贵的年龄都要比张肇泰大得多,可是毕竟只是同宗远亲,一直谦虚地如此称呼。 到了大马路,张肇泰扬手招了一辆祥生车,坐进去,给司机说了去向,就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祥生车载着张肇泰,很快就来到了钟文怡家的弄堂口。付了车钱,下了车。走了没有几步路,就到了钟文怡家的门口,张肇泰摸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关上门,站在天井里,抬起头来,朝着上面的窗户一看,没有看见钟文怡在窗门口,他就得意地笑了笑,心想要给她一个突然袭击的惊喜。 走进客堂,张肇泰才发现好像家里特别安静,就连平时一直在天井或者客堂里做事情的陈妈也没有看见,就以为陈妈是出去买东西去了。家里就钟文怡一个人。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就诡秘地笑了笑,心里想道:“没有陈妈在倒是反而少了不少拘束,乐得放开手脚跟她大干一场了。” 心里这么想着,张肇泰就朝着楼梯间走过去。刚走进楼梯间,张肇泰一晃眼无意中看见北面灶间里有一个白乎乎的身影站在那里。可是由于是刚从亮光处走进来,对暗洞洞的厨房,眼睛还没有适应,有些看不清楚,张肇泰就站住了,睁大眼睛朝着厨房里看过去,但是此时只看见那个身影朝里面一闪不见了。 “谁?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难道是一个窃贼!”心里这么想着,张肇泰就有些警觉了起来,可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陈妈!陈妈!是陈妈吗?”地喊了几声,可是厨房里没有回应。 张肇泰就壮着胆子,慢慢移动脚步,警惕地靠近灶间门口,朝着里面角落里仔细一看,原来却是陈妈。再定睛一看,昏暗中只看见陈妈一只手拎着裤子,一只手护住了赤luǒ着的胸脯,正羞赧着脸朝他看着。 “你……怎么……在……?”张肇泰立刻惊喜了起来,站在灶间门口,压低了嗓音,这么问道。 陈妈朝张肇泰摇了摇手,轻声说道:“四爷,别大声说话,被小姐听到了不好。四爷,不知道您要来。刚才去菜场买了菜,又陪着小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侍候小姐睡了,出了一身汗,我正在擦身体。” 陈妈的话好像是在告诉张肇泰,钟文怡在睡觉,她在擦身子,张肇泰理应回避离开。 张肇泰却还是站在了门口,眼睛在陈妈luǒ露着的身上上上下下地关顾着,嬉皮笑脸地轻声问道:“那么嫂子呢?她还在楼上睡觉吗?” 陈妈轻声回答说道:“小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就累得不行了,现在正在楼上睡觉。” “那么我现在不能上楼去是吗?”张肇泰走进灶间,又这么问了一句。 陈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姐是在三楼她自己房里睡觉。四爷,你就别去喊醒她了,免得到时候她又喊不舒服。四爷,你就先在下面客堂里坐一会儿吧。我擦好了身体,马上就给你泡茶。” 听说钟文怡在三楼她自己房里睡觉,张肇泰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而此时鸦片和yào酒的劲道也已经到时候了。再说最近以来,他跟陈妈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已经热络到了一定程度了。他每次到这里来总要先在下面客堂里跟陈妈两个人打俊骂俏一会儿,才上楼去。而现在陈妈又无意之中给他创造了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风流成xìng的张肇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是回转身关上了灶间的门,转过身来,笑眯眯看着陈妈,慢悠悠一步一步地朝着她逼近过去,还说道:“陈妈,看来我们俩是真正有缘呢!嫂子在楼上房里睡觉,你却在这里擦身体,我可来的真是巧哇!嗨!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你脱光了衣服也一定是这么一个xìng感的大美人。看来我的艳福可真是不浅呢!” “四爷,你要干什么呀?你怎么可以关门的呀?四爷,我在擦身体呀!四爷,你快离开吧。”陈妈压低了声音这么说着,像是很害怕的样子,还朝后面退了过去,退到了墙边上。 张肇泰走近过去,两只眼睛色迷迷不停地在陈妈的身上看着,还笑眯眯说道:“你平时不是说我很讨人喜欢吗?那我现在想要更加讨人喜欢呀!难道你就不想让我更加讨人喜欢吗?” 陈妈被张肇泰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得压低着声音“咯咯咯咯……”地笑着,讨饶着说道:“四爷,那是我跟你开玩笑的,是根本不作数的。那只是跟你寻开心而已。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寻开心了。” “寻开心?什么寻开心呀!我可不认为那是寻开心。我可是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当做了一件事情来想的。你今天既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那我就要实实在在地做一回事情了。”这么说着,张肇泰又朝前走了一步,不过只是站在了陈妈的面前,并没有动手。 看见张肇泰逼近过来了,陈妈赶紧伸出一只手,推住他的身体,满脸绯红地轻声说道:“四爷,你可别再逗我了!我可实在是已经受不了了。四爷,你快离开吧,等我穿好了衣服马上给你泡茶。” 听陈妈说已经受不了了,张肇泰就更加来劲了,伸手就在她滚圆雪白的胸脯上摸了一把。 看见张肇泰果真动起手来了,陈妈只得放掉了原来拉着的裤子,赶紧摇动着双手,像是害怕的样子,还是压低着嗓音,说道:“不要这样!四爷,你不要这样。四爷,你不能这样的。我受不了!” 陈妈的裤子掉到了地上,整个身体全部暴露在了张肇泰的眼前。 张肇泰勾魂摄魄般地看了一会儿陈妈xìng感的身体,走上去,抱起她,把她放平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毫不犹豫地上下其手了起来。陈妈立刻咬紧嘴唇,瞪大眼睛看着张肇泰,却又只得服从了。 陈妈四十来岁,出身农村,家里人都在乡下。 张肇泰到钟文怡家里来的时间长了,陈妈也了解到他是在张家这么一个富裕人家的大家族里管着账房的有钱有势的人物。而且看上去,张肇泰又是长着一副无论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多看一眼的十分高大、体魄强壮和英俊白净的卖相。平时在接待张肇泰时,陈妈也就格外多了几分殷勤和周到。再加上张肇泰平时为人慷慨大方、出手比较宽绰,只要有机会跟陈妈单独在一起,他总要塞一些小钱给她零用。这就更是使得陈妈对张肇泰增加了几分好感。真如常人所说的那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男女媾合非一日之情。就因为两个人的心里都留存着这么一种心思,再加上经过长年累月的互相接触,这思想情感的变化也就越渐地热络和无拘无束了起来。两个人背着钟文怡总要做一些蝇营狗苟、偷偷摸摸的勾当。 一天下午,张肇泰急匆匆赶到钟文怡家里,开了门,走到里面,看见陈妈一个人坐在客堂的桌子旁在拣菜,就问道:“陈妈,嫂子在楼上吗?”说完就想往楼上跑去。 看见张肇泰这么心急火燎、急吼吼的样子,连个招呼也没有好好地打,陈妈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四爷,今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小姐到医院检查身体去了!只能委屈你了。”。 “嫂子检查身体去了?真的吗?”张肇泰感到有些失望,也没有在意陈妈的语气,这么反问了几句。 “四爷要是不相信的话,那你自己上去看看好了,我到底有没有骗你。到时候可别怨自己白跑一趟。”陈妈头也没有抬起来,双手还在不停地拣着菜,就这么说道。 张肇泰就有些懊丧地在陈妈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我来了。她却出去了。” 陈妈却还是双手不停地拣着菜,说道:“真势利!眼睛里没有人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往上冲。” 张肇泰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错处,还在笑嘻嘻说道:“陈妈,你这话是在说给谁听呀?只有我呀!” 陈妈一边拣着菜,一边说道:“谁想听我就说给谁听,谁不想听我就不说给谁听。一进门就往里面冲。太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下人可也是一个人呢!平时嘴巴上倒是说得蛮好听的。” 张肇泰这才体会出一点儿味道来了,原来陈妈是在跟他不高兴,就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弯着腰,嬉皮笑脸地说道:“噢!陈妈,老四来了。陈妈最近可好啊?” 以往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互相说说笑笑开玩笑的事情也是习以为常的,现在被张肇泰这么装模作样、油腔滑调地一逗趣,陈妈果然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来,还羞得脸颊也绯红了起来,斜着眼睛,风骚地看了他一眼,还说道:“这才像个样子!这才讨人喜欢!” 听陈妈说了“讨人喜欢”这么几个字,张肇泰就弯身看着陈妈嫩白的脸,问道:“陈妈,这个样子就会讨人喜欢吗?那好吧,要不要我再来表演一个更精彩的给你看呀?” “只要你表演,我就看。就怕你表演得不精彩,人家不笑。”陈妈故意撅着嘴,这么说道。 看见陈妈开始有些高兴了,张肇泰就突然单腿跪地,一只手撑在了地上,还说道:“陈妈看好了,老四这厢有礼了。老四给陈妈请安了!陈妈近来可好啊?老四可想陈妈了!” 经张肇泰这么一逗弄,陈妈立刻笑得前仰后合了起来,还说道:“这才讨人喜欢!这才讨人喜欢!” 张肇泰看见陈妈高兴起来了,就趁机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说道:“这样讨人喜欢是吗?” 陈妈立刻红起了脸,避让着说道:“四爷,不要这样。万一让小姐看见了可不太好。” 看见陈妈脸红了起来,张肇泰就坐到她里边的凳子上,用她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身子,眼睛盯着大门,以防钟文怡突然闯进来,两只手就无所顾忌地在她身上摸捏了起来,还问着:“这样子喜欢吗?” 刚开始的时候,陈妈还有些害怕,推拒了几次。可是看看实在纠缠不过张肇泰,也就开始不再抵抗了,任凭他在自己身上摸着、捏着,而她则还是装模作样地拣着菜。 张肇泰可是个情场老手,看见陈妈不再拒绝了,就干脆抱住了她,肆意亵玩了起来。 陈妈也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张肇泰的怀里,闭起眼睛,“嗯……嗯……嗯……”地呻吟了起来。 看见陈妈得趣了,张肇泰那手就更加直接了当地虐玩虐弄了起来。陈妈终于知道张肇泰的手段了,仰面朝天地倒在他怀里,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脸,两只脚蹬动得就像癞蛤蟆在游泳一样了。 有了这一次的得趣,张肇泰此后只要有机会,总会如此这般地把陈妈虐弄虐玩一会儿。 张肇泰跟陈妈两个人正这么在灶间里男贪女欢、如痴如醉的时候,却听得楼上传来了钟文怡“陈妈……陈妈……”的喊叫声。陈妈赶紧推开张肇泰,站起身来,整理着衣服,开了门,伸出头,对着楼上喊道:“小姐,我在的,你有什么事情吩咐啊?” 钟文怡在楼上说道:“陈妈,我有些肚子饿了,想喝一杯牛nǎi。你给我热一杯牛nǎi送上来。”。 陈妈答应说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能一个人下来的。危险!我热好了牛nǎi会给你送上来的。” 趁着这个机会,张肇泰已经整理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快步跑到大门口,开了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还大声喊道:“嫂子,我来了。嫂子,你在家吗?”一路喊着,跑到楼梯口,装作跟陈妈打招呼,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搂紧了陈妈上下其手地虐玩了一会儿,才放开她,大步流星地上楼去了。 楼上很快就响起了钟文怡和张肇泰两个人亲热问候,莺语欢笑的声音。 陈妈衣衫不整地眼睁睁地朝楼上看着,不禁觉得有些尴尬无奈、黯然神伤。 第一一零章宾客盈门老太太体恤崇礼 张肇基的五十大寿,各家亲戚特别重视,除了年纪高一辈的,由于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没有到来祝贺以外,其余的则是几乎都是举家出动,会齐在了张家大院。 他们中有: 老太太沈素珍的侄子沈根宝和他的妻子龚美姝,以及他们的一对儿女沈颢、沈颖。 老太太沈素珍的侄女沈云宝和她的丈夫贺国璋,还有他们的一双女儿贺怡、贺然。 叶惠容娘家的大侄子叶杏园和他的妻子徐蕙兰,和他们的两个儿子叶益群和叶益民,还有小侄子叶杏林、侄女叶静宛和侍女英玉。 叶家姨妈杨文氏文秀芝带着两个女儿杨文、杨文瑶和儿子杨文洲一起来了。 池玉屏的弟弟池玉明是跟何崇仁、徐蕙馨一起来的。 巫碧卿是偕同他年轻美貌的妻子史竹筠一起来的。史竹筠最近又生了一个女儿,刚满月。 魏家来贺寿的人不少。他们是魏锦文蔡淑英夫fù,还有他们的大儿子魏民权、二儿子魏民理;魏玉如杨翰祥夫fù,和他们的大儿子杨文昌、二儿子杨文隆。还有他们的弟弟魏锦章。 何家来贺寿的人也不少,除了来了何崇仁和徐蕙馨夫妻两个人以为,何崇仁的妹妹何崇礼和她的做裁缝的丈夫郝嘉伟,带着他们一对双胞胎儿子郝安国、郝安民也来了。 还有张家历年来往的一些远近老亲和老街坊也都来给张肇基贺寿来了。 看见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的亲戚,老太太的心里自然就乐开了花了,一次次地站起身来把亲戚们引进门来,一次次地给他们让座,又由侍女们把他们分别带到了客房,又回到前客堂坐下了说话。 尤其是看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小孩子,老太太就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在侍女们给亲戚们泡茶端水的时候,她轮流着笑嘻嘻地跟站在魏锦文和蔡淑英跟前的稍大些的魏民权、魏民理兄弟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看着蔡淑英和魏玉如,说道:“淑英,玉如,你们的还有几个孩子呢?为什么不带来呀?” 魏玉如笑嘻嘻说道:“老太太,还有两个孩子太小,带来不方便,也就没有一起带来。”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怕带来了会太麻烦,也就没有带来。”说完,就朝张肇基瞟了一眼。 张肇基接住了蔡淑英的目光,笑嘻嘻说道:“蛮好一起带来的,让老太太都看看。” 叶惠容知道张肇基跟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的关系,就别过了头,跟别人说话。 老太太把叶惠容的举动看在了眼里,就让郝嘉伟和何崇礼两个人把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郝安国、郝安民抱过来,一只手一个地把两个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笑嘻嘻说道:“蕙兰,淑英,玉如,崇礼,都是生儿子的。福气可真好哇!尤其是咱们崇礼,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双胞胎。我可真是羡慕你们呢!不过我看崇礼生了孩子以后,好像是自己瘦了不少,想必一定是为了照顾孩子们,辛苦得很!” 何崇礼站在老太太身边,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您可不知道,这兄弟两个人可调皮了,白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可是到了晚上就都不想睡了,睁着眼睛,哇哇地跟你说话,弄得你也没法子睡觉。”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哦!是这样吗?那你们夫妻两个人就只好轮流睡觉了。” 何崇礼说道:“老太太,嘉伟白天裁缝作台上要做生意的,有时候还要上门去做,蛮辛苦的。到了晚上,我得让他睡觉。要不然的话,到了白天,他就没有办法做事情了。两个孩子基本上都是我带的。” “哦!怪不得你这么辛苦,这么憔悴。可真是苦了你一个人了。” 蔡淑英chā话说道:“崇礼妹妹,你这是把孩子们的日夜带反了。他们把白天当作了黑夜,把黑夜当作了白天了。你得想办法慢慢把他们纠正过来。要不然的话,你自己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史竹筠走到老太太身边,抱起郝安国,笑嘻嘻说道:“噢!真好!一胎两个都是儿子,跟我们的女儿差不多大小。我也想要生儿子,可是至今没有福气。其实孩子日夜颠倒的事情怎么纠正,我也是老太太教我的。白天多抱他们,逗着他们玩,少让他们睡觉。两三天下来,就可以颠倒过来了。” 何崇礼说道:“竹筠姐,我也试过了,可就是没有办法给他们白天黑夜颠倒过来。” 魏玉如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我生下文昌以后,开始也是把孩子的日夜带反了,结果还是翰祥胆子大,到了晚上,他居然给文昌在牛nǎi里用筷子滴了几滴白酒,给他吃了,结果文昌这一夜居然睡得很香。我虽然守了他一夜。可是孩子日夜颠倒的事情就这么纠正了。崇礼妹妹,你不妨可以试试。” 听了魏玉如的话,何崇礼就看着郝嘉伟说道:“嘉伟,玉如姐姐的话你听见了吗?你以为怎么样啊?” 郝嘉伟笑了笑说道:“你别问我,这两个孩子是你一个人的心肝宝贝,我是什么事情也chā不上手的。” 听了郝嘉伟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笑着问郝嘉伟说道:“嘉伟,你怎么在家里好像是一点儿权利也没有的呀?从你的话里,我们怎么好像觉得你是很委屈似的。难道是我们崇礼这么一个老实的孩子会在家里欺负你不成?”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又是哈哈笑了起来。 尤其是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深情地看着郝嘉伟只是笑。 史竹筠是刚开始参与聚会的,尚未十分熟悉,也就坐回椅子上,笑嘻嘻不说话。 郝嘉伟说道:“老太太,这倒不是崇礼在家里欺负我,而是她太喜欢孩子了,一点儿也不让别人碰他们的,就连我这个做爸爸的也不例外。她是这样带孩子的,难道还会不辛苦吗?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郝嘉伟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叶惠容笑着说道:“嘉伟,你也别想不通。崇礼姑娘不是说了吗?她是看你既要做生意,又要照看孩子们,怕你会吃不消。这是崇礼在照顾你呢!” 老太太说道:“崇礼姑娘也真不容易,既要照顾大人,又要照顾小孩子,真是个贤妻良母啊!嘉伟啊!娶到崇礼这么一个好姑娘做女人,是你前世修的福气啊!你可得要好好地爱惜她呀!” 池玉屏也在一边说道:“看来崇礼姑娘也真是太不容易了,怪不得她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清瘦了。” 老太太让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抱着郝安国和郝安民兄弟俩,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道:“你们把这两个孩子抱到我们家请来的那两个nǎi妈那里去,要她们好好照顾着。这两天,我要让崇礼姑娘在我这里轻轻松松地好好玩玩,让她吃好了,睡好了,玩好了,养足了精神再回去。” 听说家里有了nǎi妈了,徐蕙兰就问道:“老太太,家里怎么有了nǎi妈了呢?莫不是静宜就要生孩子了?” 老太太这才想起了叶静宜正在阵痛的事情,立刻说道:“是呀!还是蕙兰提醒我了。我们静宜从今天早晨起就开始肚子疼了,现在正在玉屏那里专门给她准备的养育房里准备生孩子呢!” 听了此话,徐蕙兰首先就站了起来,说道:“老太太,那我这就去看看静宜去,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说完就跟妹妹徐蕙馨两个人加快脚步朝着后面格栅门里走了进去。 龚美姝、沈云宝、杨文氏、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史竹筠、蔡淑英、魏玉如和何崇礼等女眷们,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说要进去看望叶静宜。 老太太当即叫来了在一边侍候着的诚儿、恳儿、朴儿、实儿等几个侍童,和珑儿、璇儿等几个侍女,让他们带着孩子们去玩去了,然后才带着女眷们朝着里边走了进去。 看见老太太带着亲戚们来了,守候在客厅门口的容儿就朝里面喊了一声,说道:“三少nǎinǎi,老太太带着女眷们来看望你来了。她们就要走到门口了。” 听到容儿的喊叫声,老太太就朝他摇了摇手,说道:“不碍的。不碍的。我们自己进去就是了。”这么说着,就跨进了客厅,走过起居室,朝着里面叶静宜的待产房走了过去。 撩起门帘,推开门走到里面,只看见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徐蕙兰、徐蕙馨、珏儿、琬儿、接生婆姜嫂等人,围在叶静宜身边,有的安慰她,有的拿着毛巾在给她擦头上的汗水。 老太太疾步走到叶静宜身边,弯下身,说道:“静宜,好孩子,现在怎么样啦?他是不是还在调皮捣蛋呀?这一下可让你吃苦了!nǎinǎi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呀!” 叶静宜看见老太太这么心疼自己,就皱着眉头、忍着阵痛,说道:“nǎinǎi,你放心,不碍的。只要他能够到时候好好地生下来,再怎么痛苦,我也忍受得了的。” 老太太摸了摸叶静宜的脸,说道:“这就是做娘的不容易。嗨……!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谈何容易!有些人怎么会懂呢?”老太太的话有意无意地是在安慰叶静宜,让她不要为张夏莲早上的事情不高兴。 亲戚们是听不懂老太太的话的,看见老太太跟叶静宜这么知疼知热地说着话,站在门口的蔡淑英就一边走进去,一边笑着说道:“静宜,你看老太太多喜欢你唷!我们看了这心里可真是妒忌的不得了!” 听到了蔡淑英的说话声,叶静宜赶紧支撑起了身体,看着一个个走进来的女眷们,赶紧跟她们打着招呼,又招呼珏儿和琬儿,给客人们搬凳子,请她们坐。 看见叶静宜十分吃力的样子,杨文氏就走到了她身边,说道:“静宜,你就管你自己吧,客人们自己都会找凳子坐的,不要紧的。”这么说着,就跟叶静宛、杨文和杨文瑶一起让叶静宜躺了下去。 老太太就问站在边上的姜嫂,说道:“姜嫂,怎么到现在还不做准备呢?到时候会不会来不及呀?” 姜嫂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新少nǎinǎi还没有到时候呢!要是现在就做好了准备,那倒反而使得新少nǎinǎi一点儿活动的余地都没有了。老太太,您尽管放心。我给你们家接生了这么多的孩子,可是从来也没有失手过的。您就尽管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 姜嫂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张家大院里从张瑞安以下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她接生的,从未失手过。这也就是老太太这一次再请她来给叶静宜接生的原因。 听了姜嫂的话,老太太就对她说道:“你别放在心里去。我就是心里有些着急,随口这么问问的。其实这种事情我也知道的,时间还没有到。这一次可又要辛苦你了。” 姜嫂笑了笑说道:“不碍的。大家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自家人一样的,没有关系的。” 叶静宜又疼得一边捋着肚子,一边“哎唷……哎唷……”地喊叫了起来。 老太太就从冷文华手里接过了毛巾,一边给叶静宜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静宜,你去年刚怀上的时候,我就算了算日子,那时就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会赶着出来喝他爷爷的五十大寿的寿宴喜酒的。” 老太太这么一说,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叶静宜也不叫唤了,跟着笑了起来。 笑停了,徐蕙兰就故意跟着说道:“老太太,你可真会说笑话。照你这么说来,这孩子这两天是在提醒咱们他要赶着出来喝姑夫的寿诞喜酒喽?” 老太太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道:“这还有假?要不他折腾个啥呀!要出来就出来好了,折腾他娘干什么呢!我说他现在肯定是已经闻到他爷爷五十大寿喜庆酒席的酒席味道了!” 老太太这话一出口,好几个人都笑得弯下了身体,抱住了肚子“哎唷……啊唷……”叫唤了起来。 就连靠在床上,一直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得有气无力的叶静宜,也是笑得红起了脸。 笑停了,看见叶静宜一时之间还不会生,老太太就把女眷们带到了起居室里,坐下后,才说道:“说说笑笑好啊,省得咱们静宜总是想着这肚子疼。要不然的话,她可怎么受得了哇!” “老太太,你可真行啊!你这是在转移静宜的注意力!”徐蕙兰站在养育房门口,这么夸赞老太太。 老太太说道:“蕙兰,你可是在洋学堂里读过书的高材生,又是医生,读的书多,知道的事情也多。我可不知道什么注意力的,就知道能够让咱们静宜少受些痛苦就行了。” 叶惠容接过话轻悠悠说道“咱们老太太就是因为生在满清时期,不信女子读书的,要是生长在现在,也进洋学堂读读书,那可就更是有水平了。” “还谈什么上学堂读书呢!我们小时候能吃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那时候还是封建社会,时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求女子在家从父母,出嫁从丈夫,丈夫死了从儿子。一个女人一生根本就是没有什么自由的!”老太太一本正经地这么说道。 徐蕙馨接话说道:“老太太您这是讲的三从,那么四德又是些什么呢?” 老太太说道:“这个我倒也是知道的。简单的说就是fù德、fù言、fù容、fù功,这么八个字。可是真要做到那可就有些难了。这fù德,就是要女人一生都要守住自己的贞cāo,即使自己丈夫死了也不能改嫁。这是女人一生中最要紧的。还要顺从父母、公婆、丈夫。公婆和丈夫死了就要顺从儿子。这fù言,就是要女人说话懂得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概不说。说话也不能大声地说,要细声细气地说。更不能顶撞公婆和丈夫,甚至还不能大声训斥孩子。这fù容,就是要女人不仅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而且行为举止还要温文尔雅,妥帖得体,一举手一投足都得要恰到好处。这fù功,就是女红要会做,而且要做得好。这女红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针线活要做得好。这些现在已经不讲究了。” 听到老太太把女子的三从四德说得这么详细,杨文氏就说道:“老太太,看来你还真懂得不少啊!” 老太太谦虚地说道:“我也只能说个大概的意思,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了,而且我也一直反对的。你们看我们那时候都是流行裹小脚的,可是我就没有裹。我小的时候我爸爸硬要我娘给我裹小脚。我就逃出去了一天一夜,情愿不吃不喝地饿着。结果我娘是在我们一家亲戚的柴房里找到我的。” 魏倩如笑嘻嘻地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照这么说来,你小时候还蛮有反抗精神的!” 老太太说道:“那时候可说不上什么反抗不反抗的。我就知道这女孩子一裹了小脚要是玩起来就不行了,会玩不过人家的。可谁知道,没有过了几年,就不强调女子裹小脚了。后来又是民国了,这男人的辫子都剪了,就更谈不上什么女人裹小脚了。大家都解放了。” 徐蕙馨听了很生气地说道:“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想出了这么一个绝法子来折腾我们女人的!这女人长着一双天足又犯着他们男人什么啦?裹了小脚跑路也跑不快的。还要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真不讲道理。这封建社会看来是应该要打倒的。真正不知道害了多少女人!” 听了徐蕙馨的话,老太太就说道:“蕙馨姑娘,这就是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风气,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习俗。我小的时候还曾经听我的老太太和nǎinǎi她们说起过的,她们那时候是流行女孩子包小脚的,还以为把脚包得越小越好看的。她们还流行束胸,把这胸脯束得越紧越好,平展展光溜溜的,跟男人差不多。现在想起来,这种做法可真是让女人活受罪。” 叶静宜在里间养育房里接话问道:“nǎinǎi,那你刚才说了,你为了不裹小脚,逃出去了一天一夜,后来是被你娘找到的。那你回家以后,家里人打你了没有哇?” 老太太伸头朝着养育房里看了看,说道:“哼!打我?他们哪一个人敢打我?我小时候就跟你现在一样,我的老太太和nǎinǎi她们可宠着我呢!就连我娘也从来不敢打我的,大不了说我几句。我的老太太和nǎinǎi,她们可都是识字的文化人,也知道这种做法是违反天xìng的,也就一直没有逼我这么做。现在看来倒是我的老太太和nǎinǎi比较明智了,也帮了我了。要不然的话,我一双小脚怎么养活得了四个儿子。” “老太太,看来你小时候也是不遵守礼数规矩的。”徐蕙馨这么说道。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礼数规矩该守的要守,不该守的就不要守,何必苦了自己呢?不过女人总得要有女人的样子,中规中矩还是需要的。”毫无疑问,老太太这又是因为张夏莲的事情而在有感而发。 听了老太太的话,女眷们都点着头,表示赞同老太太的说法。 听了老太太的这么一些话,徐蕙馨的心里是感触最深的。她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老太太,可是你们不知道,已经守了礼数规矩而吃了苦头拔不出来的人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都是封建礼数,都是害人的东西。我可真是把这些封建礼数恨死了,弄得人死不死活不活的。有时候真是连想死的念头都有。” 第一一一章劝慰小辈老太太以身说法 看见徐蕙馨说得这么凄惨,何崇礼赶紧靠到她的身边,捏住了她的手,说道:“嫂子,说着说着怎么就联想到了自己了呢?我们不想它了好吗?”说着就掏出了手帕替她擦起了泪汪汪的眼睛。还说道:“嫂子,其实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的,只是各自关着门窗旁人不知道罢了。” 听了何崇礼说的这么一些话,老太太只是暗暗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魏倩如接话说道:“蕙馨姐,其实这封建思想并没有因为建立了民国,它就自然而然地退出历史舞台了。这统治了我们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制度,其实现在还在好多方面没有被清除。在我们每一个家庭中,封建思想还是严重存在着的。比如说,有好些家庭,男孩子上学读书好像是理所当然,可要是给女孩子上学读书,那就难了。为什么呢?还不是封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吗?其实女孩子也是可以做成大事情的。我们中国一直流传着一个叫木兰从军的故事。花木兰很小的时候就代父从军去了,而且还是立了大功回家的。这个故事人们都是知道的。女人的能耐其实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差。我们nǎinǎi可也是极其不简单,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几十年含辛茹苦独自抚养大了四个儿子。这样的本事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这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常人是根本体会不到的。我们nǎinǎi却是坚持过来了。我所以一直是很钦佩我们nǎinǎi的。nǎinǎi可以说是我们的榜样。再说生孩子,要是世界上都是男人而没有我们女人的话,那么谁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呢?事实上,在生养孩子的事情上,我们女人要比他们男人辛苦得多,也伟大得多!你们看,自打静宜怀上孩子以后,随着孩子在娘肚子里一天天地长大,肚子也开始越来越大了,母亲也越来越辛苦了,临到生养的时候还要肚子疼。这种痛苦在他们男人身上发生过吗?没有。再说了,孩子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吃的是娘身上的营养,是娘的血孕育了孩子,所以说女人要比男人伟大得多了!” 蔡淑英说道:“妹妹,照你这么说起来咱们女人确实是要比男人辛苦些的。可是这难道就是伟大吗?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女人生孩子这可是自然规律。这一点倒是怪不得男人的。” 魏倩如刚想要回答蔡淑英的话,只看见两位娘都在朝她摇手,还示意她注意老太太的情形。她才发现坐在一边的老太太把双手搁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低着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nǎinǎi,你在想什么呀?难道我的话说错了吗?”魏倩如这么说着走到老太太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老太太抬起头来,说道:“没错。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nǎinǎi在想不管这女人生育孩子有多么辛苦,可是她生养下来的孩子到底还是姓男人的姓的呀!你说是吗?咱们做女人的为什么就这么白辛苦呢?再说了,这女孩出嫁,男孩娶亲,可是几千年来都是如此的呀!女孩子是留不住的。” 魏倩如接话说道:“nǎinǎi,这就是封建制度对我们女人的压迫,所以要革命,要建立民国。” 老太太却干脆而爽快地说道:“乖孩子啊!我可不懂得什么革命不革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我就知道女人天生就是为了生养孩子、传种接代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的。” 魏倩如却说道:“nǎinǎi,你跟淑英姐说的话,我都懂。就因为生理上的原因,我们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应该要生养孩子的,而且这还是自然规律。可是问题是在于,为什么我们女人为这个人类世界承担了这么重大的责任,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却还要没有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呢?为什么还要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公婆,夫死从儿子呢?我以为就这么一个从字,害苦了咱们女人一辈子。nǎinǎi,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老太太看着魏倩如的脸,笑嘻嘻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虽说现在已经是民国了,有些方面也比以往好多了,可是有些地方还是不尽如人意的。我想这可能就像是人生了一场重病一样,来的快而去的慢,假以时日才能够根本解决的。”这么说着就朝徐蕙兰和徐蕙馨姐妹两个人的脸上看了过去。 看见老太太朝自己看了过来,徐蕙馨就说道:“老太太,我就觉得倩如妹妹说的话是不错的。一个女人一生中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礼数限制啊?既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要遵从三从四德,自己一点儿也不能做主,这算什么道理呀?这还不是把一个女人一生的手脚都捆住了吗?我以为这不是什么礼数,而是绳索,是枷锁,是跟《西游记》里观世音菩萨套在孙悟空头顶上的紧箍咒一样的东西。” 徐蕙兰说道:“小妹,你就少说几句吧!这里是静宜生孩子的场所。你怎么就能这样了呢?” 看见姐姐有些责怪起自己来了,徐蕙馨就走到养育房门口,对叶静宜说道:“静宜妹妹,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有些激动了。对不起!” 叶静宜却笑嘻嘻地说道:“不碍的,蕙馨姐。我倒是蛮喜欢听你们说话的,而且听了你们说话,我这肚子疼也好像觉得好些了。” 听到叶静宜说了这么一些话,大家就笑了起来。 老太太看见徐蕙馨坐回了椅子上,就说道:“蕙馨姑娘心里的苦楚可多着呢!我们应该要让她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总是闷在肚子里,究竟不是个办法。让她说出来总要比不让她说出来好些。” 叶惠容对徐蕙馨是了解的,也跟着轻声说道:“闷在肚子里会闷出事情来的,还是让她说出来的好。” 魏倩如说道:“蕙馨姐,对不起,我是无意的,却引起了你的不痛快。真是对不起。” 徐蕙馨说道:“不要紧的,说出来了,心里畅快了许多。谢谢你!倩如妹妹,要不是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的心里可真的要闷死了!”说完这些,又指着身边的何崇礼说道:“崇礼是最了解我的,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她,我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简直就是自己男人的一个侍女,吃喝拉撒睡,样样都是要我侍候的,而别的呢?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们说说看,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过话的巫玉珍,这时候却嘤嘤地哭泣了起来,说道:“蕙馨,别说了好吗?你怎么样,我也是怎么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有时候做人做得就像行尸走ròu一样,没有了灵魂似的,整天是掐着分分秒秒过日子,最好是马上就老了,那就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想它了。可是朝前看看,究竟还是汪洋大海的茫然一片啊!” 看见巫玉珍突然哭起来了,又说了这么一些话,叶惠容赶紧站起来,想要过去劝阻她。老太太却朝她摇了摇手,阻止了她。池玉屏走过去,拿着手帕替巫玉珍擦着眼泪,又轻声轻气地安慰了几句。 待得巫玉珍平静下来了,老太太就朝巫玉珍和徐蕙馨两个人分别看了一眼,悠悠地说道:“要说同病相怜,你们俩倒还是有些相像的,可是你们究竟是没有我那时候苦的。你们想,我那时候有多苦!阿含他爸爸走了不久,紧接着就是他们叔叔婶婶也都跟着走了,扔下了三个孩子。再加上一个阿含,总共四个孩子,而且又都是男孩子。我那时候的苦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说到这里,还掏出了手帕擦起了眼睛。又说道:“怎么办呢?我那时候的年龄也跟你们现在差不多,只是二十来岁,一下子天塌了似的承受了这么一些灾难。不承担也得要承担啊!总不至于把他们兄弟几个扔下了不管去自谋生路?那时候劝我另谋出路的人可多了,可是都被我拒绝了。” 蔡淑英说道:“老太太,我听说那时候我爷爷托人找过你的,说是让你带着他们兄弟四个一起过去,两家并了一家过日子。你没有同意。这是为什么呢?我们两家不是一直很好的吗?你为什么不同意?” 老太太看着蔡淑英,说道:“淑英,不瞒你们说,这事情是有的。那时候,我们这几家人家在乡下老街上几代人都是比邻而居的,互相关系历来蛮好的。只是后来一场大水,倒了好几家房屋,才分开的。那时候,看见我一下子孤单了,又带着四个孩子,你爷爷就托人来找我的。我确实没有答应。” “那为什么呢?老太太。我也曾经听说过这件事情的。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拒绝呢?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呀!”魏玉如在一边这么说道。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跟你们说心里话,我那时候心里还有着一个梦想,总以为他们爷爷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得守着自己,等他回来。可是现在看来,这是痴人做梦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其次我是顾虑我的四个孩子,就怕他们进了人家的屋里,会抬不起头来,寄人篱下的没了自尊心。那倒反而会害了他们。其实,我那时候心里就知道,他们蔡家老人是体恤我,想要照顾我,看见我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过日子不容易,想要帮助我一起把孩子们带大。这一份情义,我是至今还是记着的。嗨!蔡家老人,可是一个善良忠厚的人呢!” 听了老太太的话,魏倩如说道:“nǎinǎi,这么看来,你对他们蔡家爷爷也是蛮有好感的,那为什么不答应呢?要不然的话,你可就会少吃不少的苦哇!你可标准的是三从四德的受害者。” 老太太苦笑了笑说道:“好感是说不上的,就是大家比较熟悉,比较了解,知根知底的。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正如倩如所说的,是我心里三从四德、善一而终的封建礼数。心里又总是放不下你们爷爷。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伴侣。他自小就疼惜我。”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抹起了眼泪。 看见老太太伤心了,魏倩如就想要逗她高兴,开着玩笑说道:“nǎinǎi,看来你跟爷爷的感情很好的。” 听见魏倩如说话这么没有规矩,魏玉如就责备她说道:“倩如,你怎么跟老太太这么说话呢?连个规矩都没有!居然跟老太太开起玩笑来了。” 老太太朝魏玉如摇了摇手,又看了看魏倩如,说道:“玉如,不碍的。我们家里说话向来如此,谁都可以说话,什么样的观点都可以说出来。何况这是倩如跟我亲,想要逗我高兴。这孩子心思灵巧!” 叶惠容也是说道:“玉如,不碍的。我们家里有时候说话是很随便的。尤其是阿含跟老太太,这么大的一把年纪了,有时候跟老太太说起话来还要油腔滑调、没大没小的。咱们老太太也就吃他这一套,还说这是上下和睦,天lún之乐。” 老太太说道:“惠容,我知道父母威严而有慈,子女畏慎而生孝的道理。我也懂得母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夫不义fù不顺的道理。你们也不要说阿含对我不恭敬。我自己生的儿子我是知道的,他知道我吃过苦,是在想方设法让我高兴。你们爸爸在世时也是这样的。阿含好些方面都像你们爸爸。” 看见老太太这么喜欢张肇基,蔡淑英就说道:“老太太,我爷爷其实也是很喜欢亲家老爷的。那时候我们爷爷想要让你到我们家里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亲家老爷,认为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老太太“唉”的一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你们蔡家老人也是曾经对我这么说起过阿含的。不过那时候我们家里穷的叮当响的,我就从来也没有这么指望过的。那时候,我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把他们兄弟几个拉扯大了,让他们各人去学一门手艺,挣口饭吃,不饿死就行了。可是谁知想,他居然就创下了这么一份家业了。看来还是你们蔡家老人的眼光好,看人入木三分。” 魏玉如在一旁接话说道:“老太太,其实你的本事也是蛮大的,远远近近几十里地以内的人家都是知道你的。你不仅一个人苦吃苦熬地带大了四个儿子,而且又是亲手挣下了这一份家业。你看那护塘街对面的那十几爿店铺,哪一爿不是你亲手支撑起来的?你老太太可是女中豪杰呀!” 老太太赶紧摇着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女中豪杰,我是不敢当了。跟你们说心里话,我也总是在想,要是当初我听从了别人的劝说,把他们弟兄四个都送了人了,而我自己则是跟着人家走了,去过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了,那么恐怕我们张家也不可能会挣下今天这么一份家当的了。子孙满堂也就更是无从谈起的了。我也就总是在想,这穷其实也有穷的好处。这人到了穷途末路了或许就会穷则思变起来,就会横下一条心来,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想要挣钱,想要过上好日子。嗨!回想我这一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遇有过,进退惟谷冰炭在怀的日子也有过。现在虽说是日子过得好些了,可是我究竟还是不敢忘记过去的。过去那些日子还是就像在眼前一样的,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说完了这些,她就把目光朝着徐蕙馨和巫玉珍两个人的脸上看了过去。 徐蕙馨很快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轻声说道:“老太太,我会像你一样坚持住的。” 巫玉珍也说道:“nǎinǎi,我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去。” 蔡淑英说道:“老太太,你这么一说,我倒又想起来了。其实那时候,我爷爷喜欢的就是你的这种吃苦耐劳、百折不饶的xìng格。他说我nǎinǎi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人。他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能够给他依靠,给他指点,给他出谋划策的贤内助。嗨!真是可惜,你们俩可是没有能够走到一起。要是能够走到一起就好了,两家人家的家业就变成一家人家的家业了,或许还不止呢!太可惜了!” 老太太却说道:“淑英,我以为现在这样也是蛮好的。虽说大家基本上都不常住在那一条老街了,可是毕竟大家都是常来常往的,还像一家人一样。再说了,我们张家,你们蔡家,还有魏家、叶家、杨家、巫家、池家、何家等等,都是不大不小的有了一份家业了。这样一来也就成了掎角之势了。要是哪一家有些什么不顺当的事情,大家帮衬起来也容易。这就好比是在黄浦江上做营生,这船是多一条好一条的,互相帮衬起来也方便。我们那时候在黄浦江上运货就是三十几家人家结成伙伴的。你说是吗?” 蔡淑英说道:“你们过去结伙伴跑运输的事情爷爷对我说起过的。我是可惜没有能够碰上你这么一位好nǎinǎi。我nǎinǎi是一个好人,就是纯粹是一个封建社会过来的人,就知道管着家里,不知道经纬营生的。” 老太太笑着说道:“怎么啦?淑英,难道你以为你nǎinǎi不好吗?我看你nǎinǎi其实也是一个蛮好的人。老实,厚道,可是持家过日子的能手,也是远近闻名的一个能人。不抛头露面、不经纬营生有什么不好?给你爷爷把家里管好了,你爷爷就可以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了。” 蔡淑英说道:“老太太,我不是说我nǎinǎi不好。我是说你老太太这么一个能人,没能跟我爷爷走到一起,共同创业。我爷爷前几天还跟我说起过的。他说要是当初两家合了一家,他就不用至今还在为船厂的接班人着急呢!老太太,你也知道的,我爸爸不是经纬经营的料。我爷爷至今还是想着亲家老爷。” 老太太说道:“这倒是个问题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业,将来jiāo给谁呢?你爸爸不行,只有你了。” 这时候,接生婆姜嫂说道:“老太太,不好意思,我要请你们离开了,我想给新少nǎinǎi检查一下。” 老太太立刻走到产房门口,对叶静宜说道:“静宜宝贝,nǎinǎi要出去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叶静宜笑嘻嘻说道:“nǎinǎi,我会听你话坚持住的。” 女眷们都走出去了,叶惠容、池玉屏和徐蕙兰留了下来。 蔡淑英故意跟着老太太一起走出去。走到客厅里,看见其他人走远了,蔡淑英挽着老太太的手臂,低着头轻声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要是当初我跟亲家老爷的事情能够成功就好了。我们爷爷也不用为船厂接班人的事情犯愁了。我们俩的心愿也可以了了。这样多好!” 听到蔡淑英突然说起了这件事情,老太太就站住了,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孩子啊!我也老实跟你说。我就阿含这么一个儿子。你们两个人生肖不般配,我就有些怕冒风险。请你原谅!” 蔡淑英抬起头来,满脸绯红地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唉!老太太,你可知道吗?这生肖般配的说法可是害苦了我们两个人!难道你就这么相信生肖般配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情可是最重要的。” 老太太摸了摸蔡淑英雪白俊美的脸,轻声说道:“孩子啊!我何尝不想把你娶进来做我的媳fù呀?可是这事情我不能试试看的呀!有些事情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蔡淑英眼睛里面转着泪花地说道:“老太太,我对他的好感其实也是从对你的好感开始的。” 老太太看着蔡淑英,捏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谢谢你了!这么信任我,又这么信任他。” 蔡淑英轻声说道:“老太太,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事情心里有多苦。我的心里至今放不下他。” 老太太捏着蔡淑英的手,说道:“孩子啊!月有yīn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蔡淑英看着老太太,直言不讳地说道:“老太太,我从小喜欢他,崇拜他。他是我心里唯一的真爱。” 老太太也是直言不讳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有些知道。你的心里至今有着他,他的心里也是至今想着你。这说明你们俩的真心相待,不过你们可得要顾全其他人的面子,顾全各自的家庭。” 蔡淑英默默地看了看老太太,搀着她走出去。 第一一二章争风吃醋蔡淑英惩罚嘉伟 走出客厅,沿着大庭院西边的走廊朝着中客堂走去时,恰好看见郝嘉伟正在庭院里面荷花鱼缸的边上看金鱼,蔡淑英就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跟嘉伟有话要说,马上就过来的。” 老太太答应了一声“好的”,就有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搀扶着继续朝着中客堂走去。 蔡淑英就走到庭院里树荫底下的鱼缸边郝嘉伟的身边。 看见蔡淑英来了,郝嘉伟就说道:“姐姐,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蔡淑英笑嘻嘻、嗲悠悠轻声说道:“这你还不懂吗?姐姐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就过来陪你。你怎么不跟他们在一起沙龙?”说着,就用手挟持住了郝嘉伟的手臂,把她丰满的胸脯抵在了他的手臂上。 郝嘉伟从旗袍领子里面看了一眼蔡淑英那鼓鼓囊囊浑圆雪白的胸脯,又朝四周看了看,虽说没有人注意他们,可是究竟有些心虚,轻声说道:“姐姐,放开手,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蔡淑英却是根本不理会这些,轻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大家都知道我是认了你弟弟的。姐姐跟弟弟亲热一些有什么关系呀?不要紧的,人家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郝嘉伟只得任凭蔡淑英如此这般着,跟她一起欣赏起了金鱼。 欣赏了一会儿金鱼,蔡淑英轻声说道:“嘉伟,到我们客房里去。姐姐有事情跟你说。” 两个人就装模作样观看着花草树木慢慢转悠着来到了蔡淑英和魏锦文的客房里。 关上门,蔡淑英就回手一把抓住了郝嘉伟的裤裆,板着脸,怒目相对地看着他,说道:“你倒好呀!这几天我屡次三番打电话叫你,你就是不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看!我哪儿得罪了你呀?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倒是说呀!” 郝嘉伟冷不防蔡淑英突然之间会发起火来了,又来了这么一手,微微吃到了疼痛,却故意叫道:“姐姐,疼!姐姐,请放手!姐姐,放手呀!疼死了!” 蔡淑英却就是揪住了不放手,红着脸,圆瞪着眼睛,看着郝嘉伟,轻声说道:“你倒是好呀!姐姐这么喜欢你,你倒反而是得了宠还要卖乖了是吗?人家等了你这么多天,想了你这么多天,你却就是不来,刁难我,连个电话也不回!你今天跟我老老实实说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了,你就想要卖乖玩我了是吗!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说着,眼睛里面就湿润了起来。 郝嘉伟看见蔡淑英好像要哭的样子,只得搂抱住她,轻声说道:“姐姐,你可是误会我了。这几天我不在家是因为有几家人家叫我到他们家里去做衣服去了。你真的误会我了。” 蔡淑英看着郝嘉伟,问道:“你老实说,究竟去谁家里了?你要是说谎话,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郝嘉伟跟魏玉如也有些不干净。前一段日子,魏玉如把郝嘉伟喊了去,替她做了几天衣服,吃住在了他们家里。两个人厮混了几天。回到家里,何崇礼跟他说了蔡淑英来电话的事情。可是这事情怎么可以跟蔡淑英说呢?郝嘉伟只得假装哭丧着脸,说道:“姐姐,你别疑心。我就是事情多,脱不开身。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了姐姐您呢!姐姐您可是最关心我的!姐姐,放手好吗?” 看见郝嘉伟还是不肯说真话,蔡淑英就说道:“你还是不说真话是吗?你敢对天发誓,这一段日子没有到她家里去过吗?要是你最近没有到她家里去过的话,那么前一段日子我跟她一起出去买的料子,她现在怎么会已经做成了旗袍穿在身上了呢?这旗袍不是你给她做的,难道还会是别人给他做的吗?你这一段日子恐怕都是在她那里鬼混吧!还要说谎,说是崇礼晚上不让你带孩子。其实你根本就不在家里。” 不期想被蔡淑英拆穿西洋镜了,郝嘉伟只得说道:“姐姐,你得原谅我。这一次是玉如姐把我叫去给她做衣服的。我总不能不答应她吧!你们俩可都是我的主要生活来路。我得罪了那一个都是不行的。姐姐,你要体谅我呀!断了你们两位姐姐的财路,对我来说都是不小的损失。姐姐,你要体谅我。” 听郝嘉伟这么一说,蔡淑英就更是说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假如是光明磊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这就说明你跟她也是早就有了瓜葛事情了是吗?怪不得两个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总是眉来眼去的!你跟我说老实话,什么时候开始跟她这样的?她要你为她做了些什么?” 听蔡淑英这么一说,郝嘉伟就急了,赶紧说道:“没有!姐姐,从来没有。姐姐,我不骗你的。你跟玉如姐姐是姑嫂关系。我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保证没有,绝对没有。我跟玉如姐姐纯粹是做衣服的主顾关系,从来没有这种事情。”说完,还搂住了蔡淑英想要跟她接吻。 看见郝嘉伟还在抵赖,蔡淑英就避开了脸,不让他亲热,还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居然还要跟我耍滑头!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这一段日子是到她家里去过了?这还不是掩耳盗铃、yù盖弥彰吗?小赤佬,这么没有良心!人家的心可都在你身上,可没有想到你还这么花心,嘴里吃着一个,眼睛还要看着另外一个!我看你现在真的是长本事了!” 看见蔡淑英不依不饶的样子,郝嘉伟只得说道:“姐姐,你是知道的,兄弟心里只有你。可是谁叫兄弟吃的是这一口饭呢!被玉如姐姐和其他女人叫去做衣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事情你也是早就已经知道的。谁不想多赚一些钱呢!做生意我怎么可以挑精拣肥的呀?特别是像玉如姐姐这样的大户人家,我可是求之不得的生意呀!姐姐,我这可都是跟你说的实话。姐姐,你心里总是想着我,难道我就没有想着你吗?兄弟怎么对你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可是每次都是尽心竭力让你满意的。你自己也是能够切身体会到的。”说着,就捧住了蔡淑英的脸,跟她接起了吻。 郝嘉伟的话无疑是在提醒蔡淑英,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能让蔡淑英心满意足的。 接了一会儿吻,蔡淑英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了当地跟我说清楚前几天就在她家里?偏偏还要转弯抹角地骗我、瞒我?我最恨的就是不说真话的人。人家想你了,几个电话打给你。你却连个电话也不回,叫人揪心不揪心!也不知道你究竟去了哪儿了!直到今天,看见她穿了新旗袍,我才忽然想起来了。她今天穿的这一身旗袍的料子,是我跟她两个人一起挑选的。我就问她了,她也承认是你做的。你倒好,却反而还要骗我。你可真是太伤人家的心了!唉!你这生意还真是有些复杂,不上门去做就赚不到大钱,上门到人家家里去做了,我又有些不放心,就怕会有人带坏了你!不让你做这生意又不行,你的手艺这么好,荒废了可惜!你爸爸也不会同意。”这么说着,就放开了手,靠在了郝嘉伟身上。 看见蔡淑英软下来了,郝嘉伟就抱住了她,说道:“姐姐,你也太狠心了,出手这么重。难道就不怕发生意外吗?我可是还要好好服侍姐姐的呀!” 蔡淑英把脸埋在了郝嘉伟的胸前,说道:“谁叫你不跟我说实话的?大不了同归于尽。真是气死我了!人家对你这么好,一颗心全都在了你的身上。你却这样不当一回事情!”可是又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道:“真的弄痛你了吗?你可不要怪姐姐。姐姐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看见蔡淑英究竟还是喜欢他的,郝嘉伟就说道:“姐姐,你可心真狠!出手这么重。” 蔡淑英摸着郝嘉伟的脸,跟他接着吻,说道:“好了!姐姐也是一时之间气糊涂了。你可不要恨姐姐。打是疼,骂是爱,你懂吗?你可是姐姐的心头ròu。姐姐哪儿会下得了重手真的弄疼你呀!家里怎么样?嗨!我知道你的精力很旺盛的,使她一下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家里开销够了吗?我给你带了钱来了。”说着就走到沙发边,弯下身去,拉开皮包,掏出了一卷银元。 郝嘉伟却是跟着走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蔡淑英按倒在了沙发上动起了手来。 蔡淑英急了,一边回应着郝嘉伟的接吻,一边轻声说道:“宝贝,我们是来这里做客的,是不能在人家家里这样的。等过了这几天,姐姐在家里等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吗?” 郝嘉伟怎么会轻易放弃机会,不依不饶了起来。 蔡淑英也就看了看郝嘉伟迫不及待的样子,禁熬不住地依从了他。 郝嘉伟的父亲郝正刚是做裁缝的,开了一爿裁缝店。母亲带着弟弟妹妹还在乡下种地。如此生活境况,郝嘉伟只得读完了初中就不读了,跟着父亲开始学习做起了裁缝。 郝嘉伟的父亲没有文化,做裁缝完全是凭经验,做的衣服一般都是比较传统、老派。对于新潮时尚衣服,他一般都不会做。郝嘉伟则是年轻,聪敏,有文化,脑子又灵活,跟得上潮流,凡是社会上刚流行出来的服装款式,只要看过一眼,马上就能够依样画葫芦地做出来。这么一来,郝家裁缝桌台的名气就开始慢慢远近闻名了起来。郝家小裁缝的名气就更是随之声誉鹊起了起来。 蔡淑英和魏玉如等人,恰恰都是家里有钱,闲着没事,一门心思就知道怎么赶时髦打扮的女人。听说郝嘉伟很会做时尚衣服,就慕名而来,让郝嘉伟专门给她们做衣服。 这么一来二往,郝嘉伟就跟蔡淑英和魏玉如这些人由相识而熟悉了起来。 郝嘉伟虽说是个裁缝,可是自小在农村里种过地锻炼过的,长得高大英俊,嘴巴又甜,不久就博得了蔡淑英、魏玉如等时髦女人的欢心,互相的称呼也就变成了“姐姐”、“弟弟”。跟蔡淑英、魏玉如等这些富裕、漂亮、时髦的女人混熟以后,平时她们来店里做衣服时,郝嘉伟跟她们在行为举止方面也开始变得越渐亲昵了起来。背着郝正刚,在为她们量体裁衣时,他总要在她们身体的要紧部位,故意多量几次尺寸。有时候在跟她们开玩笑时,他还会趁机在她们身上摸摸捏捏、拍拍弄弄。时间一长互相也就难免风言俏语,色授魂与了起来。蔡淑英的丈夫魏锦文是个文质彬彬、十分看重事业的教书先生,夫妻生活方面不怎么讲究,又是一个礼拜回家一次的。这么一来岂能满足得了时尚、开放的蔡淑英的yù求。虽说还有一个张肇基,可是张肇基一天到晚忙于厂里的事情,最近几年好像又有些力不从心。即使跟她约会见面,也只不过像蜻蜓点水。家境富裕而又整天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蔡淑英,却是已经因为跟张肇基的濮上桑间而勾野了心,再说家里孩子还是太少,将来选择家业接班人的范围还是不够大,也就动了心思,想方设法勾搭上了长得年轻、高大、英俊、单纯的郝嘉伟,以弥补满足她身心的空虚和接种生子的计划。 一个下午,郝嘉伟吃过午饭,刚躺在竹榻上准备休息一会儿,蔡淑英坐着轿车来了。看见郝正刚不在,她就一阵风似地走到郝嘉伟身边,亲热地摸了摸他英俊的脸,嗲悠悠说道:“嘉伟,姐姐来了。” 刚睡得迷迷糊糊的郝嘉伟赶紧坐起来,问道:“姐姐,您来啦?是来做衣服吗?”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嘉伟,姐姐今天来是想要把你接到姐姐家里去给姐姐做衣服。前几天,我去八仙桥买了一些料子,夏天,冬天,春秋天的都买了一些。买得多了,拿来拿去不方便,就想请你到我们家里去给我做。这么一来假如要是影响了你们这里的生意,我会加倍付给你工钱的。你说好吗?” 郝嘉伟知道好生意来了,而且又是蔡淑英这么一个时髦漂亮美人,就说道:“姐姐,好是好,可是得经过我爸爸的同意,因为这可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看见郝嘉伟不能一下子答应自己,还要请示郝正刚同意,蔡淑英就撩起旗袍,luǒ露出了雪白肥嫩的臀部和大腿在郝嘉伟身边坐了下去,笑嘻嘻说道:“嘉伟,姐姐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只要跟了姐姐过去就知道了。”说着就翘起了一条腿,搁在了还有一条腿上,luǒ露出了裙底风光。 郝嘉伟可是个尚未结婚的小伙子,怎么经受得起如此诱惑,看见没有人,就靠近蔡淑英,轻声说道:“姐姐,容我进去问问我爸爸。我也希望能够跟你一起过去做衣服的。” 听了这句话,蔡淑英就激动了起来,捏住了郝嘉伟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看着他,轻声说道:“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姐姐怎么会让你吃亏呀?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做衣服,没有人打扰,那该多好哇!” 蔡淑英的心思,郝嘉伟有些明白了,就趁机在她雪白滑凝的大腿上抚摸着,轻声说道:“姐姐长得真好!脸蛋漂亮,皮肤又白!姐夫肯定喜欢得不得了。姐姐,你别急,我会跟你一起去的。” 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蔡淑英瞪着妩媚的眼睛,看着郝嘉伟,轻声说道:“你真的愿意到我家里去给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做衣服吗?这可太好了!到了那里,我们有的是时间。”说着,就靠到了郝嘉伟身上。 郝嘉伟点了点头,就把手从蔡淑英的大腿里面伸了进去。 蔡淑英假惺惺轻轻拍了拍郝嘉伟的手臂,瞪着眼睛看着他,笑嘻嘻轻声说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急什么呀?我们有的是时间。”却还是把身体靠在了郝嘉伟身上,随由他随心所yù着。 两个人亲昵了一会儿,郝嘉伟才把手拿了出来,轻声说道:“姐姐,别急。我去对爸爸说。想必爸爸也会同意的。”说着,就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听得里面郝正刚说道:“是魏家太太来了吗?失礼了!我正在睡觉,马上出来。”随着说话声,郝正刚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嘻嘻看着蔡淑英,说道:“太太,不碍的。我们平时也到别人家里去上门做衣服的。嘉伟,还愣着干什么呢!快换衣服,跟着太太到她家里去做衣服。这可是太太看得起你,对你的信任。你可一定要给她把衣服做好了。” 蔡淑英笑嘻嘻看着郝正刚,说道:“郝师傅,你的儿子可真有出息。我们就喜欢穿他做的衣服。” 郝正刚谦虚地说道:“太太,他还小呢!请你们多多关照。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原谅。” 就这样,郝嘉伟换了衣服,跟蔡淑英一起告别了郝正刚,坐上了轿车,离开了郝家裁缝店。 轿车起动以后,行驶了一段路,蔡淑英别转头来,看着郝嘉伟说道:“嘉伟,你做任何事情都要经过你爸爸同意的吗?你可真是个乖儿子!” 郝嘉伟看着蔡淑英眉毛浓浓、睫毛长长妩媚漂亮的眼睛,说道:“姐姐,娘不在身边,我可得要让爸爸高兴。一般情况下,我做事情都是不瞒着爸爸的。尤其是像这样,要离家几天,就更得要经过他的。” 蔡淑英伸手摸了摸郝嘉伟的脸,说道:“可真是个孝顺的儿子。”说着,就捏住了郝嘉伟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面,轻轻抚摸着,轻声问道:“嘉伟,坐过轿车吗?不会是第一回吧?” 郝嘉伟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从来没有乘过。今天是第一回。” 蔡淑英抬起手来,又在郝嘉伟英俊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笑嘻嘻说道:“那好吧,姐姐今天就带着你在租界里热闹的地方转一圈,让你过过瘾。” “姐姐,你不是说要去你家里给你做衣服吗?去租界转一圈,再回到你家里,那恐怕得要增加好多路呢!”郝嘉伟有些不理解地这么问道。 蔡淑英抚摸着郝嘉伟的脸,笑了笑说道:“姐姐在这边有房子,那是我们全家人住在一起的大宅子。不过姐姐在租界里面还有一套石库门公寓的,那是我结婚时,我爷爷买了送给我的嫁妆。那里平时只是住着两个佣人,看看房子,收拾收拾,没有什么事情做的。姐姐带你到租界里转了一圈以后,就带你到我那公寓里去。我们就两个人一边玩玩,一边做衣服,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我们的。你说好吗?” 听说蔡淑英家里这边有房子,租界里还有房子,一定很有钱,郝嘉伟就说道:“姐姐,我随你安排。”又问道:“姐姐,你们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呀?怎么几边都有房子的呀?租界里的房子可是很贵的。” 蔡淑英用手摸住了郝嘉伟放在她白净细腻的大腿上的手,看着他的脸,说道:“还好!我们家的钱不算多,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家船厂,是专门给人家修船和造船的。” 听了蔡淑英的话,郝嘉伟惊奇得喊叫了起来,说道:“姐姐,你是姓蔡的。这么说来大家平时都在说的蔡家船厂就是你们家的吧?噢!乖乖不得了!你们家可真正是个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呀!” 蔡淑英笑嘻嘻点了点头,说道:“就是!我们家好几代人都是在黄浦江上跑运输、修船和造船的。” 郝嘉伟大惊小怪地说道:“噢!姐姐,我知道的,就是黄浦江里人家在摇的那种木船,有蓬帆的。有的叫海船,有的叫沙船。我听说海船是走远洋的,沙船是走内河的。” 看见郝嘉伟这么高兴,蔡淑英就摸住他的脸,轻声说道:“嘉伟,姐姐喜欢你。租界里来玩过吗?” 郝嘉伟说道:“姐姐,我给人家送衣服的时候来过几次。这租界可不是我们穷人能够来玩的地方。” 蔡淑英笑着说道:“嘉伟,你要是想玩,姐姐下次就专门带你玩租界好了。姐姐有的是钱。你说好吗?” 第一一三章姐弟相称蔡淑英别有心计 郝嘉伟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姐姐,好的!不过那可得要看我有没有时间了。” 蔡淑英笑眯眯看着郝嘉伟,说道:“那我们就说定了,姐姐下次带你玩租界。”又伸手搂住了他身体,将自己丰满xìng感的胸脯挤压在了他的手臂上,说道:“嘉伟,姐姐想要认你做弟弟好吗?你愿意吗?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俩今后就姐弟相称好了。你说好吗?” 郝嘉伟低头朝着蔡淑英旗袍领子里面luǒ露出来的ròu彩丰满、白瓷般雪白莹亮的胸脯看了看,大着胆子,也将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笑嘻嘻说道:“姐姐,我们家可是就做裁缝生意谋生,穷得叮当响的。小弟恐怕高攀不上你这么一位名门闺秀的漂亮姐姐的。” 看见郝嘉伟好像不答应,蔡淑英就侧过身来,面对着郝嘉伟,抬起一条腿,搁到了他的腿上,又抱住了他的身体,发着嗲地说道:“没有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小气,连个姐弟情份也不肯给我。人家可是心心念念想着你的!唉!这可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说心里话,你到底想不想认我这个姐姐呀?” 看见蔡淑英这般风情,郝嘉伟似乎有些明白了,也是搂紧了她,还将放到她身后的手,摸到了她滑凝的臀部,说道:“姐姐,你是这么的高贵,家里开着一家船厂,我是这么的贫贱,家里只是开着一爿裁缝铺子,我可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我想就这样也已经蛮好了。” 看见郝嘉伟还是不答应,蔡淑英就撅起了嘴,扭动着身体,发着嗲说道:“你看不起我!不喜欢我!我可是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连个姐弟情份也不给我。” 郝嘉伟却是说道:“姐姐,小弟哪儿有资格敢小气呀!要说不喜欢姐姐,那就更是无从谈起了。有你们两位姐姐这么照顾着我的生意,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看见郝嘉伟还是不答应,蔡淑英就撅起了嘴,满脸不高兴地说道:“说来说去就是穷啊富啊的!有了钱难道就什么都有了吗?我可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不喜欢我!” 看见蔡淑英不高兴了,郝嘉伟心里想道:“看来她对我是真心的。我可不能拂逆了她的心。她的家境这么好,将来她一定会长期照顾我生意的。要是不答应的话,她恐怕今后就不会再照顾我的生意了。人又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想着,就轻声说道:“姐姐,别不高兴好吗?容我再想想。” 看见郝嘉伟有些松口了,蔡淑英就笑嘻嘻说道:“嘉伟,你可得要想清楚了。我所说的姐姐弟弟可不是我们现在这样随口叫叫的姐姐弟弟,而是比亲姐弟还要亲的姐姐弟弟。”说完,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郝嘉伟听了,更加明白了,蔡淑英好像对他另有企图,不禁有些心跳,犹豫地低着头,轻声说道:“姐姐,我年纪这么轻,又是从乡下出来的,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就怕到时候姐姐会不满意。” 蔡淑英听了,立刻兴奋得“咯咯咯咯”笑了起来,抱紧了郝嘉伟,迫不及待地在他脸上亲着吻着,还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谁要你懂呀?姐姐就是喜欢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实实在在的童男子。” 郝嘉伟就更是明白了,大着胆子,在蔡淑英的脸上亲了一口,还喊了一声:“姐姐。” 看见郝嘉伟终于答应了,还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蔡淑英就更是高兴了起来,发着嗲地在他胸脯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就这样是不算数的。我们拉钩发誓。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郝嘉伟就答应了蔡淑英的要求,伸过手去跟她拉了钩。 这么一来,蔡淑英就更是高兴了起来,干脆坐到了郝嘉伟的腿上,勾住了他的脖颈接连不断地在他脸上亲着,我在,还说道:“我的美男子!我的心肝宝贝!姐姐可是想了你很久了。” 郝嘉伟也是趁此机会在蔡淑英身上随心所yù了起来。 蔡淑英的如意算盘实现了,郝嘉伟想要长期傍住生意的计划也得逞了。 两个人坐着轿车,搂抱着,亲热着,在租界里转悠了一圈,来到了蔡淑英石库门公寓的门口。 下了车,蔡淑英走上前去,刚敲了两下门,就看见一对五十岁上下的佣人来开了门。 牵着郝嘉伟的手走进门里,蔡淑英就笑嘻嘻对他们说道:“德叔、梅婶,这位是我的表弟。你们就叫他表少爷。他第一次来,年纪又轻,恐怕会有些陌生。” 两位佣人赶紧恭恭敬敬地朝着郝嘉伟喊了一声:“表少爷好!表少爷玩得高兴!” 郝嘉伟也是很有礼貌地对他们还了礼。 走进客堂,蔡淑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几个银元,递给女佣,说道:“梅婶,我要跟表少爷在这里住几天,每顿饭你们都要饭店送来,不用自己烧了。要挑好的叫,要丰盛,不要省钱。” 梅婶弯着腰,接过了钱,答应着说道:“是!小姐。知道了。不用省钱。小姐,你尽管放心,一切都会按照您的吩咐照办的。” 蔡淑英又问道:“洗澡水烧好了吗?我可是一来就要洗澡的。” 德叔赶紧说道:“小姐,接到您的电话,我就开始生锅炉了。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蔡淑英就笑嘻嘻拉着郝嘉伟的手,说道:“来!弟弟。姐姐家里不要怕陌生,就像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好了。姐姐带你转一圈,看看这房子。” 跟着蔡淑英转悠着参观这栋公寓的过程中,郝嘉伟知道,这公寓一共三层,底楼就住着那一对佣人。他们是一对夫妻,男的叫蔡培德,女的叫惠春梅,是蔡家的远亲。蔡淑英专门把他们请来照看这一撞公寓。二楼是蔡淑英专门给她爷爷nǎinǎi和父母准备的。三楼才是蔡淑英跟她丈夫魏锦文专用的一层楼面。一般情况下,她的家人是不到这里来住的。她的丈夫魏锦文是个大学教授,平时住在学校,一星期回那边家里一次一次,陪伴老人,基本上不到这里来的。 带着郝嘉伟参观了三个楼面的房间,走到蔡淑英自己卧室门口时,蔡淑英就对跟在身后的那一对佣人说道:“德叔,梅婶,你们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他是我的表弟。你们不用担心的。” 两位佣人答应着说道:“小姐,知道了。小姐有什么事情就按铃好了。”说完,就下楼去了。 看着两位佣人下楼去了,蔡淑英就从房门边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扔给郝嘉伟一双,说道:“嘉伟,把鞋子换了,跟姐姐一起进来放松放松。”就蹬掉了脚上高跟皮鞋,换上拖鞋,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里。 郝嘉伟答应了一声,就蹲下身准备解开鞋带脱鞋子,却是看见两只雪白雪白、浑圆浑圆的猫,一前一后“喵呜……喵呜……”地叫着,从楼梯口走了过来,朝着蔡淑英的房里走了进去。 郝嘉伟看得惊呆了。这么雪白浑圆漂亮的猫,他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 换了拖鞋,走进房里,郝嘉伟不由地看得吓了一跳。蔡淑英已经脱掉了旗袍,身上仅剩下了雪白的肚兜和三角裤衩,坐在一张沙发上。那两只雪白雪白的猫却是趴在了她的那两条雪白雪白的大腿上面。 看见郝嘉伟进来了,蔡淑英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笑嘻嘻说道:“嘉伟,把外套脱了,坐到姐姐身边来,不要拘束。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就我们俩。先歇一会儿,我们再洗澡。”说着,就弯过身从前面的茶几上拿起了香烟罐头,启开了盖子,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火抽烟。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直接了当地看见女人的身体,这在郝嘉伟还是第一次。 蔡淑英的身体可能是平时保养得极好,实在是姣好。全身皮肤光洁细腻,散发出一种悠悠的白光,尤其是她那洁白、丰满、鼓突起来的胸部,给人一种成熟而又富有ròu彩的xìng感魅力。腹部微微有些隆起,然而下面她那两条腿和那被白色紧窄的三角短裤勒紧得轮廓分明的胯部,却是给了郝嘉伟巨大的诱惑。 郝嘉伟看得立刻心里想道:“噢!天呢!这可真是个白雪公主!一个既有钱又漂亮的白雪公主!” 看见郝嘉伟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蔡淑英就又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道:“嘉伟,过来呀!不要拘束,跟姐姐一样,把衣服脱了,坐到姐姐身边来。”说完就“嚓”的一声划着了火柴,点着了烟,悠然抽了一口,又仰面朝天地靠在沙发后背上,张圆了嘴,悠然自得地朝天吐出了一连串圆圆的烟圈。 郝嘉伟看得呆住了。蔡淑英会是如此的浪漫,如此的摩登,如此的开放。 看见郝嘉伟还是站着不动,就知道他陌生,蔡淑英就在烟缸里揿灭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把那两只白猫抱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一边替他解开衣服的纽扣,一边说道:“到了姐姐这里怕什么呀!不会有人来的。没有我的铃声,那两个佣人也不会上来的。随便一点不要紧的。” 给郝嘉伟脱得仅剩下了一条短裤,蔡淑英才拉着他的手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从香烟罐头里抽出一支烟,点着了火,悠悠地抽了一口,才转过身来,看着郝嘉伟,咪咪笑着说道:“到了这里了,就不用着急了。反正你在这里的一切都得听从姐姐的安排就是了。姐姐保证会让你玩得高高兴兴的。” 那两只猫又爬到了蔡淑英的腿上,郝嘉伟就靠近过去,抚摸着猫,也碰触着蔡淑英雪白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3 章 大腿,又不时地瞄一眼蔡淑英的身体,问道:“姐姐,这猫怎么跟别的猫不一样。毛发是这么的白,这么的长。身体是这么的壮,滚圆滚圆的。眼睛又是这么的大,这么的圆。真好玩!我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 蔡淑英朝着郝嘉伟笑嘻嘻说道:“嘉伟,这是波斯猫,跟我们平时看见的猫不一样的。它们可是猫中王子,猫中王妃。一般的人家是养不起的。” “姐姐,这么看来买他们的价钱一定是挺贵的吧?”郝嘉伟好奇地这么问道。 蔡淑英说道:“价钱是不能谈的,养着玩玩就是了。人生不就是图个高兴快乐吗?” 郝嘉伟又问道:“姐姐,他们身上的毛发怎么会这么白呢?怎么一根杂毛都没有啊!” 蔡淑英说道:“这就是纯种的原因。他们的父母一定也是纯白的。纯白的波斯猫最难得了。我是好不容易才请人家给我搞到的。” “姐姐,他们的眼睛怎么不是黑的呀?好像是有颜色的。”郝嘉伟又是这么问道。 蔡淑英朝郝嘉伟笑了笑,说道:“这就说明你看仔细了。我的这两只猫的眼睛特别好看。一只猫的眼睛是一绿一黄。一只猫的眼睛是一蓝一红。到了晚上看起来可好看了,就像是四颗彩色的宝石。” 郝嘉伟摸着波斯猫的腿,说道:“姐姐,他们的腿怎么又粗又短的呀?”手也就摸到了蔡淑英的腿上。 蔡淑英也就摸住了郝嘉伟放在她大腿上的手,媚眼欢笑地说道:“纯种的波斯猫都是这样的。要是腿长得高了,那就说明已经变种了。它们是宠物,让人家养着玩的。变种了,就不好看了。” 郝嘉伟说道:“他们身上的毛发确实跟平时看见的猫不一样,又长又密又亮,真是好看。” 蔡淑英说道:“每天都要给它们洗澡的。养波斯猫,毛发的养护蛮重要的。” 郝嘉伟听了就奇怪了起来,问道:“姐姐,怎么猫还要洗澡哇?我可没有听说过。” 蔡淑英朝郝嘉伟看着,笑嘻嘻说道:“我们人每天都要洗澡。猫每天也要洗澡,要不然的话,他们的毛发就会不好看了。不仅要每天给他们洗澡,而且洗了澡还要及时给他们把毛发用电吹风吹干了,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会感冒生病的。感冒生病了可就麻烦了,得要陪着他们去看医生。” 郝嘉伟听了,立刻想道:“啊唷!这姐姐可真是钱多得不得了,猫生了病还要他们看医生的!”也就说道:“姐姐,这猫生了病也要看医生啊?这可更加稀奇了!” 蔡淑英笑嘻嘻看着郝嘉伟,说道:“猫跟人是一样的,也会得病的。得了病就必须得要陪他们去看病。我这两只波斯猫可是来的不容易,觅了好几年才觅到的。这两只猫可都是有身份证明的。他们可都是出身名门,是真正的阿富汗长毛猫和土耳其的安哥拉长毛猫jiāo配出来的纯种波斯猫。” 听到“jiāo配”两个字,郝嘉伟有些听不懂,就看着蔡淑英,问道:“姐姐,你说这两只猫是什么长毛猫和什么长毛猫jiāo配出来的?这jiāo配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呀?我听不懂。你能跟我说说吗?” 郝嘉伟是个土包子,新鲜名字知道的不多,如jiāo配之类的斯文名字更是不懂,也就这么问了一句。 蔡淑英却被问得立刻红起了脸,瞪着滚圆的眼睛,朝郝嘉伟英俊而又迷惑的脸上看着,媚眼风骚地说道:“好你个嘉伟!你逗趣姐姐是吗?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住jiāo配吗?你难道真的没有跟女人玩过吗?我看你那裁缝作台上跟你眉来眼去的女人可是不少的。”这么说着,就掐灭了香烟,转过身来,摸着郝嘉伟的脸,问道:“跟姐姐说老实话,你真的没有跟女人睡过觉是吗?真的还是个小伙子是吗?” 郝嘉伟看着蔡淑英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姐姐,什么跟女人睡过觉呀?什么眉来眼去呀?她们可都是我的客户。我不骗你的。在我的客户中,我跟姐姐是最好了。我平时就知道怎么做好衣服,其他方面的见识很少的。你说的这种新鲜名词,我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懂的。” 蔡淑英晕红着眼睛,看着郝嘉伟,说道:“你说谎,对姐姐说话也不老实!我问你,你既然是就知道怎么做好衣服,其他方面的见识很少的。那么你在给姐姐量体裁衣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东摸西摸的?” 郝嘉伟却是有些不敢看着蔡淑英了,低着头看着她雪白的大腿,轻悠悠说道:“姐姐,那是因为想要给你把尺寸量的仔细一些,才那么做的。姐姐可不要怪我。” 蔡淑英却是伸出了纤细嫩白的手,抬起了郝嘉伟的下巴,晕红着眼睛,看着郝嘉伟,轻声说道:“你是说那是为了给我把尺寸量得仔细一些?我可不相信。你又在骗我。我问你。有一次,我到你们家里去要你给我做衣服时,你爸爸正好回乡下去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进你的房间里去?你为什么要我脱了衣服给我量尺寸?给我量尺寸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地乱摸?你说呀?” 郝嘉伟怯生生地看着蔡淑英的眼睛,说道:“姐姐,什么叫住量体裁衣呀?你看见过协大祥、老鸿翔里面的木头模特儿吗?那就是给人家量体裁衣做样子的。我是从那里偷偷学来的。我要你那样子让我量尺寸,无非就是想要把尺寸量得仔细一些,做出来的衣服,让姐姐穿在身上舒服一些。” 蔡淑英瞪圆了晕红的眼睛看着郝嘉伟,颤悠悠轻声说道:“什么量体裁衣你也不用多说了,什么外国名字的波斯猫你就不用懂了,可是什么叫住jiāo配你是一定要懂的。你也快要找女人结婚了,长得又是这么英俊高大。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不懂呢?来!姐姐现在就教你。”说着,就推下波斯猫,侧身扑上去,把她几乎全luǒ着的白皙丰满的胸脯挤压在了郝嘉伟身上,勾住了他的肩头,嗲悠悠地抚摸起了他的脸。 郝嘉伟有些慌了,却看见蔡淑英鼓凸着的丰满浑圆的的胸脯就这么地扑了过来,究竟也不是个等闲之辈,而且平时又是跟蔡淑英和魏玉如他们chā科打诨惯了的,就假装推开她而又这么趁机摸住了她滚圆丰满的胸脯,说道:“姐姐,快把料子拿出来。我来给你量体裁衣做旗袍。” 蔡淑英立刻低头看了看郝嘉伟摸住她胸脯的两只手,又瞪着充满情yù的眼睛,绯红着脸,看着郝嘉伟,说道:“不着急。姐姐把你带到这里来主要就是想要跟你玩玩散散心的。你难道不想跟姐姐玩玩散散心吗?你难道以为姐姐不漂亮吗?你难道不喜欢姐姐吗?” 郝嘉伟摸住了蔡淑英的胸脯,推拒着后仰着身体,上上下下地看着蔡淑英雪白丰满的身体,说道:“姐姐长得真漂亮!姐姐真的美极了!” 看见郝嘉伟如此举动,就知道他有些胆小,蔡淑英彤红着脸,看着郝嘉伟,媚眼风骚地说道:“姐姐长得漂亮是吗?你既然喜欢姐姐,那姐姐就干脆脱光了给你看好了。”说着,就三下两下脱去了肚兜和三角短裤,飞身扑到了郝嘉伟身上,还娇声嗲气地说道:“噢!我的心肝宝贝,我的美男子!姐姐早就想要跟你这样了!你终于属于姐姐的了!” 两只波斯猫看着沙发上躁动不安的两具ròu体,时而“喵呜……喵呜……”地喊叫几声,却究竟有些莫名所以地跳下沙发跑了出去。 就这样,蔡淑英在张肇基似乎对她有些若即若离、时断时续以后,终于好上了出身低微的郝嘉伟,成了郝嘉伟一生中第一个女人。郝嘉伟也成了蔡淑英念念不忘的小白脸弟弟。 此后几天,蔡淑英把郝嘉伟关在这一间屋子里,不分昼夜地跟他玩了个蜂狂蝶乱、乐此不彼。 如此几次以后,被年轻力壮的郝嘉伟侍候得心满意足的蔡淑英,就暗地里慷慨资助他整修了房子,扩大了裁缝店,又说通了徐蕙馨,让她把何崇仁的妹妹何崇礼嫁给了郝嘉伟。 第一一四章引经据典老太太再谈教育 吃过午饭,女眷们互相找了搭档叉麻将去了。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汪晓娣和徐蕙兰几个人都到叶静宜的待产房里去了。老太太就到张肇基的客厅里跟他们一起去沙龙了。 走到张肇基大客厅门口,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你们都在沙龙啊?我也来听听。”说着就抬腿跨了进去。 珍儿赶紧给老太太拿了一把椅子,让她在张肇基身边坐了下来。 张肇基给老太太递了一盅茶,让她喝着,说道:“娘,我们正在聊惠民学校和惠民医院的事情。根据目前工程进度来看,可能两年左右,学校就可以招生开学了。再等上一年多些,医院看来也要开张了。” 老太太看了看在座各位的脸,笑嘻嘻说道:“这可都是大家辛苦的功劳!尤其是杏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思想,想得开明,把不义之财化作了惠民之功,实在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情。我想这两件事情将来在我们这地方一定会留下重重的一笔的。我们杏林也可以青史留名了。” 魏锦文说道:“老太太,在您进来之前,我们确实是在谈论这一所学校和这一所医院,今后在我们这地方,它们会产生些什么样的影响。” 老太太“哦”了一声,说道:“那你们以为今后会产生些什么样的影响呢?” 叶杏园接话说道:“老太太,不瞒你说,我们现在对这一所学校和这一所医院今后对地方上的影响是有分歧的。锦文哥和翰祥哥认为,教育为本,学校的影响可能会大些,也长久些。我以为医院的影响会大些,因为人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杏林以为这两者都是重要的。今后的影响差不多。” 老太太轮流看了看魏锦文、杨翰祥、叶杏园和叶杏林等几个人的脸,又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的观点说了没有哇?好像你的观点还没有亮出来呀。怎么今天有些保守了呀?” 张肇基说道:“娘,其实这个问题是很明白的,要论社会地位当然是医生的社会地位要比教书先生的社会地位高。中国历代对于社会职业向来就有个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的说法的。这儒指的就是教书先生,知识分子。他们是被排在第九位的,就是比乞丐好了一些。这医生却是被排在了第五位。我想可能是医院的影响会大些。就当前中国的情势来看,教育也就是这个儒似乎是开始被重视起来了。目前提倡教育救国的人可不少,提倡医学救国的人不少,提倡实业救国的人不少。我听说现在好些人都漂洋过海到国外留学去了。好像都是胸怀大志的样子,学成归来以后,都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那你的观点究竟是什么呢?吞吞吐吐讲了一大堆,还是模棱两可。”老太太这么说道张肇基。 何崇仁笑嘻嘻接话说道:“老太太,听了亲家老爷的话,我也好像有些被弄糊涂了。究竟是医院的影响大,还是学校的影响大,他究竟没有说清楚。亲家老爷到底阅历丰富,刀切豆腐两面光。” 经何崇仁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就连张肇基也是笑嘻嘻看着何崇仁,说道:“崇仁还真有些看不出来,真有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好哇!崇仁也开始参与谈论了,大好事一桩啊!这说明我们这个沙龙还真是能够沙龙出人才来的。你们说是吗?不过娘,你也已经参与进来了。大家的观点说法,你也已经知道了。你倒是说说看,将来究竟是学校的影响大,还是医院的影响大?这理由又是什么呢?” 老太太回过身来,看了一眼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你是想要真心实意地听听我的说法呢?还是想要为难我呢?其实我的想法早就已经摊在桌面上好几年了,只不过你没有听进去而已。我们中国过去在编排人的社会地位的时候是曾经有过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这样的排法的。还有一句话,你们也是应该听说过的,那就是士农工商医。这士农工商医中的士,其实才是说的儒,就是现在说的知识分子和那些教师。我记得在《礼记》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它说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据我理解,这《礼记》里面所说的‘古之王者’应该指的是夏商周三代,和以前的唐尧虞舜。那时候的君主大概是以教育作为立国之本的。到了后来,才出现了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丐这样的说法。那个战国时期的大儒荀子也曾经说过,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荀子的这句话那就讲得更明白了。他是说一个国家假如想要兴旺发达,那么就必须贵师重傅,也就是要尊重有文化的老师和有一技之长的师傅。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道理,你们都没有注意到,那就是医生是由谁教育培养出来的?不就是老师吗?没有老师的教育培养,哪儿来的医生呢?宋朝那个写下了不朽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善国者莫先育才,育才之方,莫先劝学。自古以来,在我们中国强调要重视教育的何止荀子和范仲淹呢?当然这些都是古人的话语,我们可以作为参考。不过你们自己看看眼前吧,碧卿、玉明、锦文和翰祥,都是大学毕业生,言谈话语就是与众不同,行为举止也是可谓风范,思考问题更是可谓周到。再说小字辈中的瑞安、倩如,将来还有文洲、林华、学楷和学模,可都是与众不同的。这就是教育的好处。教育可以使人长知识,辨方向,爱国家,求进步,学本领,谋新生。我想我们今后做事情的方向,似乎应该是以商兴学,以学育人。培育人才是一个纲,农、商、医都是目。反过来,培育了人才,又能够促进农、商、医等事业的发展。去年那一场**,我算是看清楚了。没有那些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4 章 聪目明、明白是非的学生群起而攻之,卖国条约恐怕是早就签署了。”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指着玉儿、瑜儿和珍儿等几个侍女,说道:“就因为知道有文化的好处,我是早几年就已经开始盯着这些姑娘们学习文化了。她们现在字会写了,书会看了,算术也会做了,总算是已经启了蒙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巫碧卿说道:“老太太,你这以商兴学,以学育人的八字方针好。我赞成。” 魏锦文也问道:“老太太,你们这里的小孩子都已经开始学文化了?” 玉儿说道:“我们老太太就像一个老师,每天按时按刻在前客堂里等我们,从《三字经》开始,其次就是《增广贤文》、《曾文正公家书》,不仅教我们识字,还教我们写字,一个个手把手的教,可认真了。” 杨翰祥感叹着说道:“老太太可真是高瞻远瞩!怪不得这里的孩子们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礼的。” 老太太说道:“我得要对这些孩子们负责,要为他们的前程考虑。我总以为一个人做人一辈子,这识字断文的能力是应该要有的。识了字自己就能够看书看报了,也就见多识广了。那也就能够知书达理、明辨是非好坏黑白了。做人这一点可是最要紧不过的。你们看那《红楼梦》里,若大的一个家业,祖宗们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可是到结果究竟还是在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为所yù为中给毁掉了!” 听到老太太说起了《红楼梦》,何崇仁就接话说道:“每回看见老太太,我总会不由得想起《红楼梦》里的那个贾母史老太太。她们两个人在好些方面都是蛮相像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和眉慈目的。” 老太太看着有些瘦弱的何崇仁,摇着手说道:“哪里!哪里!这可是绝对不能比的。人家史老太太贾母可是一个世袭官宦的绣户侯门女,娘家的家产可是三百里的阿房宫都装不下的。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靠着要饭逃命活过来的穷得不能再穷的穷老太婆罢了。比不得!比不得!实在比不得!要论出身,你们在座的各位的家底都要比我们好。我们也就只不过是这十几年才稍微过得好了点儿。” 看见老太太把《红楼梦》说得头头是道的,杨翰祥就说道:“咱们老太太看的书还真不少哇!看来对《红楼梦》还蛮有研究的,一出口就把贾母的家庭背景给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可真是不简单呢!” 张肇基接话说道:“我们老太太向来喜欢看《红楼梦》。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给我讲《红楼梦》里的故事了。她说那个贾宝玉原来是什么大荒山青埂峰下面的一颗顽石变来的。这颗顽石原来又是女娲娘娘采石补天时遗落在青埂峰上的。石头上面还有一偈,说是什么‘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不过我以为读《红楼梦》最要紧的还是要理解‘无才补天,幻形人世’这两句话。它是在告诉我们,天底下的一切事情原来都是天定的,凡胎俗夫无法改变。那个曹雪芹只是把人世间的事情幻变作了这么一部小说来告诫人们,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好。” 听了张肇基的这么一番言论,老太太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咂了咂嘴,说道:“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事情到了你嘴里就总是会变了味道了呢?我以为《红楼梦》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曹雪芹写《红楼梦》可是苦心孤诣地费了一番心思的。它可绝不是什么‘满嘴荒唐言,一把辛酸泪’,这么简单的事情。” 张肇基就说道:“娘,怎么我又说错了呢?那好吧!接下来,我们就听你专门说《红楼梦》。”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说道:“你们看,我又上当了,原来他是绕弯子要我给他说《红楼梦》!”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停了,魏锦文叹着气说道:“唉!一部《红楼梦》,研究了上百年,到现在为止,还是公说公理婆说婆理的,没有一个共同的结论。我也已经看了两遍了,可是终于还是没有看出个究竟来。” 杨翰祥接话说道:“大哥,《红楼梦》看一遍两遍没有用,根本就没有发言权。我听说起码要看四五遍、五六遍,才能够说出个大致的所以然来。有好多人看过了《红楼梦》,连里面一共说了几代人都搞不清楚。人跟人之间的关系那可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老太太说道:“照这个样子看来,锦文和翰祥你们两个人好像对《红楼梦》也颇感兴趣啊!不过我觉得翰祥说的是有一些道理的,《红楼梦》不看个五六遍确实是没有发言权的。” 魏锦文就问道:“老太太,那你已经把《红楼梦》看过几遍了呀?我看一定是已经研究得很深了吧。” 老太太谦虚地说道:“我这哪儿谈得上是研究呀!我只不过比较喜欢《红楼梦》,就把它放在手头边闲常里有空的时候时常翻翻而已,比不得你们是钻进去专门做学问的。” 杨翰祥看着老太太,说道:“‘有空的时候时常翻翻’?老太太,我看你是说的有些谦虚了吧。‘时常翻翻’,这话可是正好说明你对《红楼梦》情有独钟啊!”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翰祥,情有独钟是谈不上的,不过我小时候不高兴的时候,我nǎinǎi和太nǎinǎi就抱着我跟我说《红楼梦》里的故事,所以我从小就喜欢《红楼梦》了。” 听了老太太此话,魏锦文就更是肃然起敬了起来,说道:“那好吧!老太太,你今天就跟我们说说,你这几十年来喜欢看《红楼梦》的体会吧。我们可都是很喜欢《红楼梦》的。” 玉儿在边上说道:“我们老太太平时一直是抚卷不止的。什么《资治通鉴》呀!《世说新语》呀!《全唐诗》呀!看过的书可多了。其中尤其喜欢看《红楼梦》,而且还要我们也跟着一起看《红楼梦》。我们不识的字,她就教我们。平时有了空,老太太还要跟我们一起jiāo流谈论其中的一些事情。” 听了玉儿的介绍,魏锦文笑嘻嘻地看着杨翰祥说道:“翰祥,照这么看来,对于《红楼梦》,我们在老太太面前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了。老太太是专家。” 杨翰祥则是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既然对《红楼梦》这么有研究,那么就对我们说说你的想法。你以为《红楼梦》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书呢?” 看见老太太朝杨翰祥看着,只是笑,不说话,珍儿就走上去,一边给老太太的茶盅里斟着茶水,一边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亲家舅舅和亲家姑父可都是大学问家。这么两个大学问家请教你,可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把你平时对我们说的那些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一部《红楼》治一家的说法,统统都拿出来,给亲家舅舅和亲家姑父说说吧。” “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一部《红楼》治一家’!这个说法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呀!翰祥,你听说过没有?这话可是说得十分精辟呀!”听了珍儿的话,魏锦文即刻惊奇地这么说道。 杨翰祥也是顿时精神了起来,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怎么把《论语》和《红楼梦》挂上钩了呢?《论语》治国,《红楼梦》治家,这可是无论哪一个红学专家都不曾想到过的呀!老太太,您这可是完全有独到见解的一大发明啊!” 老太太看着杨翰祥和魏锦文两个人,笑了笑说道:“我的这么一些话,纯粹是自我理解。你们不要太当一回事情。珍儿姑娘年纪轻,不懂事情,无意中把我的话搬出来了,让你们见笑了。” 杨翰祥却紧追不舍地说道:“不!老太太,我们觉得你这么评价《红楼梦》,是有一定道理的。荣宁二公初创基业的时候是多么不容易,可是仅仅几代人的功夫,就出现了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果。其实这不是偶然的,也不应该是偶然的。其中的缘故也就是在这一部《红楼梦》里了。看来您老太太对《红楼梦》的研究确实是很有造诣的。您对贾家到底为什么会败落肯定有你的独到见解。” 魏锦文也说道:“老太太,你为什么要说‘一部《红楼》治一家’呢?这恐怕是你创家立业的体会吧?”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俗话不是说的吗?创业难,守业更难。我就想到了《红楼梦》。习惯上我们还有一句话,叫住富不过三代。我就想,其实这么一些话都是前人对于开创基业、持家守成的经验总结。曹雪芹写这部《红楼梦》,其实就是在给我们提供一面镜子,提醒我们在持家守成方面,一定要十分重视这方面的教训。历朝历代为什么都灭亡了?守成难。荣宁二府为什么衰败了?还是守成难。” “老太太,那么你以为有着荣宁二府的偌大的一个贾家,而且又是有着史、王、薛这么几大家族互相支撑着的,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贾家败落得这么快的呢?” 老太太板着手指头,如数家珍般说道:“要说这威威赫赫、富可敌国的贾家只是几代人就衰败的根本原因,我以为那根由是在于富而不仁,贵而无德,骄奢yín逸,荒唐无耻,良心泯灭,自取灭亡。” 听着老太太一口气就说出了这么一些道理,魏锦文不由地朝着老太太竖起了大拇指,赞叹着说道:“精辟!老太太总结得实在是精辟。” 杨翰祥更是追问说道:“老太太,那么你以为应该如何避免出现像《红楼梦》的贾家这么一种结局呢?换句话说,一家人家怎样才能做到持家守成、长盛不衰呢?” 老太太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慎乃俭德,惟怀永图。罔於逸,罔yín於乐。善不可无,恶不可有。慎易以避难,敬细以远大。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我想这治国宝鉴唯秦隋,治家教训唯《红楼》。以史为鉴可以治邦国,以人为鉴可以学品行,以书为鉴可以正家道。《红楼梦》真是这样一部可以借鉴治家的好书,可千万不能把它看歪了。” 老太太的话说得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池玉明、何崇仁、郝嘉伟等人,禁不住肃然起敬了起来。一个个都把目光专注地看着老太太。 张肇基更是佩服得赶紧给老太太斟满了茶水,还亲手端到她手里,说道:“娘,今天儿子总算才看清楚了您老人家的庐山真面目,原来您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读着《红楼梦》的原因竟然就是为了这个呀!” 老太太却是不怎么高兴地说道:“就我一个人在读又有什么用呢?你是一家之主又不愿意读!” 张肇基无奈地说道:“娘,我不是厂里的事情多吗?这你也是应该要理解的呀。” 老太太说道:“阿含,这《红楼梦》说的可是一家人家的兴衰存亡史。若大的一个贾家,为什么会兴?为什么会衰?为什么会存?为什么会亡?你只有仔细看了,才能够辨别得清楚。他是治家良yào。” 正这么说着话,张瑞诚端着满满的一盘西瓜走了进来,放到桌子上,笑嘻嘻说道:“老太太,老爷,各位少爷,请尝尝西瓜。这西瓜是昨天三太太从乡下带来的,味道不错。”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客厅门口,迎面撞上了急匆匆走进来的琬儿,张瑞诚站住了问道:“琬儿,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老太太却一看就明白了,说道:“琬儿,别急,慢慢说,是不是你们三少nǎinǎi就要生了?” 琬儿站住了,说道:“老太太,是的。是三少nǎinǎi真的就要生了。现在接生婆让其他人都出来了,里面就剩下了蕙兰少nǎinǎi和珏儿姐姐了。两位太太要我过来告诉老太太。请老太太赶快过去。” 听了琬儿的话,老太太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玉儿、瑜儿和婉儿赶紧跟了上去,搀住了老太太。 张肇基也是站了起来。 第一一五章喜得曾孙老太太祈天告地 紧走快走地走到了池玉屏的客厅里面,老太太朝着起居室里一看,只看见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巫玉珍和魏倩如等人都已经退出来坐在了起居室里。 一眨眼的功夫,先前在老太太屋子里打牌的杨文氏、蔡淑英、魏玉如、史竹筠、徐蕙馨、何崇礼、龚美姝、沈云宝等人得到消息也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老太太走进起居室,一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一边就这么问道。 “娘,估计是差不多了。姜嫂所以把我们都请出来了。里面就留着蕙兰和珏儿。这一下可能是真的马上就要生了。”叶惠容这么回答说道。 “那静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我是问静宜。”老太太这么强调着说道。 冷文华走上前来,说道:“娘,你别着急。静宜的情况蛮好的,就是有些紧张。” 老太太看了看冷文华,轻轻地“哦”了声,然后招呼在一边站着的女眷们说道:“你们都坐。请坐。” 看见女眷们都找了椅子坐下了,老太太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待产房门口,把耳朵贴着房门,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只听得里面传来了叶静宜轻轻的“嗯……嗯……嗯……”的呻吟声。老太太就朝着门里大声说道:“静宜,别怕。nǎinǎi就在外面陪着你。胆子大一点儿,没有关系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的。” “nǎinǎi,你放心吧!我知道的。”里面传来了叶静宜轻悠悠的答应声。 回到椅子旁,重新坐下后,老太太就有些尴尬地朝面对她坐着的史竹筠笑了笑,说道:“说是不要紧张,可是我自己倒是反而先紧张了起来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老太太自己也有些难为情地跟着笑了起来。 笑停了,老太太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大盆西瓜,就招呼大家说道:“来!来!来!大家还是吃西瓜。这西瓜可是多子多孙的吉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5 章 吃着西瓜,史竹筠笑眯眯看着老太太,嗲悠悠地说道:“老太太,我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可紧张了,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急出了一身的汗。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才稍许胆子大了些。” 老太太说道:“是呀!不过你们现在的条件可要比我们那时候好多了。我们那时候生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是要什么时候生的。我生阿含的时候是在撑船,突然之间肚子疼了,就自己钻进船舱里生下来了。生了孩子以后,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弄的。哪儿有人来替你做呀!稍许好些了,就要做营生了。” 蔡淑英说道:“老太太,现在的条件是要比以前好多了。我的几个孩子都是在西洋医院里生的。我娘和我nǎinǎi陪我去的。锦文在学校里根本不知道。等到他礼拜天回到家里,我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史竹筠看着蔡淑英,笑嘻嘻说道:“淑英姐,你生了几个孩子了?” 蔡淑英伸出了一只手,笑眯眯说道:“五个。三男两女。我还想要生,多生几个孩子,热闹。” 史竹筠说道:“我是生了三个女儿了。没有男孩子可不行。我想最好还要生几个男孩子。” 这么说着话,老太太又问守在产房门口的玲儿和婉儿,说道:“里面等一会儿产fù要用的热水都准备好了吗?擦身体要用的毛巾都已经有了吗?” 婉儿回答说道:“老太太,热水早上就已经准备好的,满满的六大瓶呢!冷水也是足够的。脚盆、脸盆都准备了好几个。毛巾都是前几天在热水里煮过了以后,又是在太阳底下晒过的,都是新的!” 老太太说道:“这就好!这就好!那我就这么坐着等着了。” 知道老太太还是有些紧张,冷文英就说道:“娘,你自己不要紧张。你一紧张,我们也都跟着紧张了。”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是呀。要说不紧张也不可能啊!静宜究竟是第一次生孩子啊。”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妹妹说的对的。你一紧张,我们也跟着紧张了。” 看见大家都没有吃西瓜,老太太就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块西瓜,咬了一口,说道:“吃西瓜,不紧张。” 看见老太太带头吃起西瓜来了,大家也就三三两两地走到桌子边拿起西瓜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珏儿开了一条门缝,从里面探出头来,说道:“老太太,宝贝的头顶已经看得见了。” “噢!是吗?这么说来是顺产。”老太太放下手中西瓜,这么说道。又说道:“我一共生养了四个孩子,三个没有留住,就留下了阿含一个。要说起来,这生孩子第一胎是最难的,看来静宜就要闯过了。” “老太太,怪不得您这么疼爱亲家老爷,到现在还宠着他。”徐蕙馨在边上这么说道。 “嗨!我也承认有些宠他,可是咱们阿含能够活下来可也不容易呀!”老太太这么感叹着说道。又说道:“还有三个没有留住,就留下了他一个,也就有些娇惯他了。” 珏儿又探出头来说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宝贝的头已经全部出来了。” 听到此话,老太太原先硬朗地坐直着的身体,微微地向后靠了下去,胸脯也是重重地起伏了一下,鼻孔里吁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说道:“这一下可就好了!咱们静宜生产的苦痛看来就要结束了!” 看见老太太这么紧张,叶惠容拿起西瓜,笑嘻嘻递到她手里,轻悠悠说道:“娘,吃西瓜,不紧张。” 老太太也就又吃起了西瓜。 “老太太,宝贝的头和手都已经出来了,您就准备着请我们喝喜酒吧!”珏儿又探出头来这么说道。 “快了!快了!这一下是真的要快了!”老太太接连这么说了三个“快”字,身体也坐直了。 老太太的话刚说完,就听得里面传出来了珏儿的喊叫声,她喊道:“男孩!是个男孩!老太太,太太,三少nǎinǎi生了个胖胖的男孩子!男孩子!老太太有曾孙子了!” 老太太扔下西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产房门口,像是要走进去的样子,但又站住了。 就在这时候,珏儿满面喜容地探出身来,说道:“老太太,恭喜您啦!您的曾孙子出生啦!这一下您的四世同堂的愿望实现啦!您可得请我们大伙儿喝喜酒呢!” “真的!是真的?真的是我的曾孙子出生了吗?”老太太高兴得有点不相信了,满面笑容地这么问着。 徐蕙兰在里面大声说道:“老太太,真的是个男孩子啊!真的是个男孩子!您有曾孙子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婴儿响亮的“哇……哇……哇……”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和萧爱玲几个,都掏出手绢擦起了激动的眼泪。 “快去告诉你们老爷!快去!”老太太很快转过身来,对站在门外的容儿这么说道。接着,她又大着嗓门朝房里问道:“孩子和静宜都是很好的吧?她们母子俩都是很好的吧?” 珏儿开了一条门缝,站在门里朝外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三少nǎinǎi和孙少爷都是挺好的。孙少爷的哭声响亮着呢!她们现在正在给三少nǎinǎi和孙少爷洗身体哪!” 杨文氏、蔡淑英、魏玉如、史竹筠和徐蕙馨等几个人一起走到老太太跟前,亲热地握住了她的手,祝贺着说道:“老太太,您真是有福气啊!你们张家四代同堂了啊!祝贺你啊!祝贺你!老太太。” 老太太高兴地牵着她们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地说道:“是啊!是啊!我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哪!这可是佛祖对我的垂顾啊!”说了这么几句,就急匆匆走出起居室,走出客厅,朝着大庭院走过去。 魏倩如不知道老太太要去干什么,紧跟在她的身后,一路“nǎinǎi……nǎinǎi……”地喊着、叫着。 客厅里的女眷们都好像生怕老太太会做出什么过于激动的事情出来似的,也都一个个跟了出来。 老太太却是径直走到大庭院中央,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天拜了三拜,仰面朝天地大声喊道:“老天爷啊,谢谢你了!谢谢你了!”接着就“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上,“碰碰碰……”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又大声说道:“佛祖啊!您可真是灵验啊。我给你磕三个头吧!”接着又是“碰碰碰……”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最后,又是双手合十,仰天高声说道:“张家的列祖列宗啊!我们张家有了第四代的男孩子了!我们张家香火有续了呀!阿含他爸爸呀,你可听到了吗?你可听到了吗?我们有曾孙子啦!” 巫玉珍和张秋桂也是跟着一边一个地跪在了老太太的两边,嘴里喊着:“阿弥佗佛!阿弥佗佛……” 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说话有板有眼、不急不躁的老太太,此时此刻居然会是如此的激动和兴奋,以至当即就祈拜起上帝、佛祖和张家的祖宗来了。 在客厅里正喝着茶聊着天的张肇基听到了容儿的传话,赶紧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客厅,却看见老太太她们三个人正跪在地上祈祝着上帝、佛祖和祖宗,就对张瑞安和魏倩如说道:“你们给我看着点儿你们nǎinǎi,可别让她太激动了。我先去看看孩子去。”说完就转身快速朝着池玉屏的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里,看见琬儿和玲儿站在产房门口,张肇基就问道:“小孩呢?小孩在哪里呀?” “老爷,孙少爷正在里面洗身体呢!”玲儿这么回答说道。 “姑父,别急!孩子来了!”就听得这么一句话,就看见徐蕙兰用毛巾毯子裹着孩子走了出来。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和汪晓娣等人立刻就围了过去。 “真的是男孩?真的是男孩吗?来!来!来!让我看看。”张肇基这么说道,就走进了起居室。 徐蕙兰轻轻掀开了包裹孩子的毛巾毯子,让张肇基看了看孩子。 “真的!是真的!好!好!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张肇基看了后十分激动而又十分兴奋地这么说着,又问道:“那么咱们静宜怎么样了?静宜还好吗?没有吃苦吧?” “爸爸,我还好。谢谢您了。”里面传来了叶静宜微弱的声音。 “好就好!好就好!静宜,爸爸不会亏待你的!爸爸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张肇基这么大声说道。 “娘!娘!娘怎么不来看孩子呀?”叶惠容从徐蕙兰手里接过孩子,有些着急地这么喊着。 老太太一步跨进门槛,经过客厅,走进起居室,说道:“别急!我来了。我来看我的曾孙子了!” 一溜串的人,紧跟着老太太走了进来。由于屋子小,坐不下那么多的人,女眷们都进了客厅和起居室,男眷们都只得站在了走廊里。 老太太走到起居室沙发旁边,坐了下来,从叶惠容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手里,问道:“静宜可好吗?可别让她着了凉。”说着,就撩开孩子身上的毛巾毯子仔细看了看,又伸进手去摸了摸,就像是在亲自核实什么东西似的,然后眉开眼笑地说道:“真的有个把呀!是个男孩子啊!我有曾孙子喽!” 张肇基坐在老太太身边,嘻嘻哈哈笑着,说道:“是呀!我也有孙子抱喽!孙子可是传家宝。”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问道:“阿含,你抱过了孙子没有啊?想不想也要抱抱哇?” 张肇基说道:“娘,你一个人这么抱着,哪儿还轮得着我来抱啊!” 老太太“哈哈”笑着把孩子递给了张肇基,又对大伙儿说道:“你们也都好好看看吧,也算替我过过瘾。我可要去看我的宝贝静宜了!”说完就站起身来,走进了产房里。 进了产房,只看见叶静宜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对着老太太笑嘻嘻喊道:“nǎinǎi!” “唉……!我的宝贝静宜!你还好吧!吃苦了!”老太太这么说着,就走到了叶静宜的床边。 珏儿赶紧把一把椅子放到了老太太的身后,让她紧靠着叶静宜坐了下来。 老太太却并没有马上坐下去,而是紧靠着床边,弯下身去,把脸够到了叶静宜的脸上,嘬起了嘴,在她白净的脸颊上接连亲了两口,说道:“宝贝,你的功劳可不小啊!你可是咱们张家香火有续的大功臣啊!你大哥身体不行,没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你二哥他们俩感情虽好,可结婚了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见动静。你今天可总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我也可以告慰张家的列祖列宗了!”说着说着,眼睛一红,就淌下了两行眼泪,嘴里也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 叶惠容和池玉屏抱着孩子一先一后地走了进来,徐蕙兰、徐蕙馨、蔡淑英、魏玉如、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巫玉珍、魏倩如、张秋桂、史竹筠等人也都跟了进来。女眷们都站着围在了叶静宜的身边。 看见亲戚们进来了,老太太就别转了脸悄悄抹了抹眼睛。看见池玉屏抱着孩子在叶静宜的身边坐下后,老太太开玩笑地说道:“往后有你抱的,现在还是把小宝贝给她娘吧,让他睡在他娘的怀里吃nǎi。” 在外面客厅里,张肇基看见女眷们都到叶静宜房里去了,就让从儿把站在外面走廊里的男眷们都请了进来。看见大家都坐定了,他才定定心心地从胸前挂着怀表的表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伸手递给了在一边坐着的张瑞康,说道:“瑞康,我看这孩子就叫这个名字好吗?” 张瑞康愣了一愣,说道:“爸爸,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小孩子的名字都给想好了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不事先想好吗?阳历新年,静宜想要吃糖醋排骨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了。”张肇基不无得意地这么说道。 张瑞康慢慢展开了纸,一边看着,一边念道:“张家麟,麟儿。”接着就高兴地把纸条递给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张瑞安,又对张肇基说道:“爸爸,麟儿,这个名儿好听!这个名儿好听!” “什么‘家麟’啊?这两个字怎么写?”还没有看到纸条的张肇础迫不及待地这么问道。 张肇基高声解释说道:“‘家’就是家庭的家字,‘麟’就是麒麟的麟字。” 张肇郛从张瑞康手里接过了纸条看了看,说道:“这名字起得好!是应该起这么一个名字。” “麒麟的麟?……好哇!这个麟字起得好!”各位男眷们都大声说好。 “大哥,咱们兄弟几个可得好好地庆祝庆祝呢!咱们张家有了第四代了呀!”张肇础激动地说道。 孙儿见过了,名字也定下了,张肇基就对男眷们说道:“这男人该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好了。这样吧,咱们把这儿的事情都jiāo给女士们去办。咱们男人还是继续聊天沙龙去。”说完就带头走了出去。 “好!今天晚上我们可都得一醉方休!麟儿降生可是咱们张家的一件大事情”张肇础这么说道。 “对!是头等大事!是该喝它个一醉方休!”男人们就这么嘻嘻哈哈地说着跟着张肇基走了出去。 男眷们都离开了。张瑞康却独自留了下来。他走进起居室里团团转了几圈,寻思着想要抱抱儿子。在刚才的情形下,他是根本就无法抱一抱自己的儿子的。转了几圈以后,他觉得实在是再也无法遏制自己想要抱抱儿子的心情了,就对着房里高声喊道:“nǎinǎi,娘,我能进来吗?我可还没有抱过孩子呢!” 坐在叶静宜边上的老太太听见了张瑞康的叫喊声,这才对池玉屏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得了啊!咱们怎么竟然把这么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给忘记了呢!人家可是已经做爸爸了!快!快让他进来。” 老太太的俏皮话一下子逗得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 叶惠容赶紧走到门口,开了门,让张瑞康走了进去,还让他坐在了叶静宜的床边上。 看见张瑞康坐下了,老太太就问他说道:“瑞康,我听说你爸爸已经给孩子起了名字了?” 张瑞康笑嘻嘻点着头说道:“nǎinǎi,爸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6 章 给孩子起名叫家麟,家庭的家,麒麟的麟。小名麟儿。” 老太太听了,接连点着头,说道:“好!真好!是该起这么个名字,吉祥,气派,响亮。今后第五代的名字也容易连下去。”又笑嘻嘻地看着叶静宜,问道:“静宜,你看这个名字起得好吗?好听吗?” 叶静宜说道:“nǎinǎi,我也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很好的。这可是说明了爸爸对这个孩子的期待很高啊!” 老太太看了看叶静宜,又看了看躺在她怀里的麟儿,说道:“期待高好哇。咱们麟儿虽然不是长房长孙,可是我们家的长孙啊!这长孙将来应该是我们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这可是天经地义的规矩,谁也破不得的。就像你们爸爸一样,在他们兄弟四个当中,他是老大,那他就理所当然地就是这个家的家长。你们说我说的这个道理对不对啊?” 叶惠容看了看巫玉珍和魏倩如,又看了看冷文英和冷文华,轻声说道:“娘,咱们麟儿是我们这个家里第四代的第一个男孩子,那理所当然就是他们这一代人中的老大了。” 冷文华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麟儿,说道:“这孩子长得多好啊!虎头虎脑的,实在讨人喜欢。” 冷文英看着张瑞康说道:“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惊喜,长得跟瑞康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看着麟儿,就是笑,说不出话来。 第一一六章惠容远虑叶静宜结拜崇礼 说了几句话,说要让叶静宜休息,就走到了外面起居室里,老太太看着几个媳fù,说道:“这孩子可是好不容易到我们家里来的。他可是都叫你们nǎinǎi的,是你们的孙子。你们平时都得要关心着点。” 冷文英笑嘻嘻答应说道:“娘,我们知道的。” 魏倩如说道:“nǎinǎi,我看咱们麟儿还有几分像你呢!你看他的额头,长得多高多宽啊!可是跟你的额头长得一模一样的。” 老太太拍了拍魏倩如的手,笑嘻嘻说道:“像我吗?我可不知道呀。那你喜欢吗?” 魏倩如说道:“长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谁不喜欢啊!又是家里第四代的第一个男孩子。” 巫玉珍从叶静宜的房里走出来,说道:“有了麟儿,我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总算落地了。我将来也就靠他了。天庭长得这么饱满的孩子,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将来一定聪明。我可真是喜欢他!” 老太太看着两个孙媳fù,笑着说道:“喜欢好哇!这说明咱们麟儿有福气,没有到我们家里白来一趟。” 说着话,却看见史竹筠一个人在偷偷地发笑,大家就朝她看了过去。这才看见原来是坐在徐蕙馨身边的何崇礼已经累得靠在了徐蕙馨的怀里睡着了,而徐蕙馨也是只得抱住了何崇礼。 这么一来,魏玉如就笑了起来,看着徐蕙馨说道:“看来咱们崇礼跟蕙馨还是蛮嗲的呀!” 蔡淑英也是笑着说道:“嫂子抱住了姑娘,让她睡在自己怀里,真是比亲姐妹还要亲啊!” 知道她们是在趣笑自己,徐蕙馨就笑嘻嘻地朝她们瞪了一眼,说道:“就你们多话!” 老太太笑着说道:“咱们蕙馨可真不容易啊,既要照顾崇仁,又要照顾崇礼,也真难得。” 徐蕙馨轻声说道:“嘉伟忙于做营生,常常不在家里的。崇礼照顾孩子太累了。我平时是照顾不到她的。照顾崇仁我还忙不过来呢。” 池玉屏说道:“这么睡着不舒服的,还是让她睡到里面我的床上去睡吧。” 徐蕙馨摇了摇手,说道:“现在是不能动的,一动就醒。” 就这么一说话,何崇礼就醒了,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大家都在朝着她笑,就赶紧坐直身体,打了个哈欠,抱歉着说道:“真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地就倒在嫂子身上睡着了!” 池玉屏爱惜地看着何崇礼有些疲倦的脸,说道:“崇礼姑娘,平时在家里一个人带着孩子想必一定是很辛苦的,趁着现在我们这里人手多,你就干脆到我里面床上去好好地睡一觉吧。” 何崇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不好意思劳烦太太了,睡一会儿够了,也该给孩子喂nǎi了。” 徐蕙馨说道:“孩子们恐怕都已经喂饱了。你还是再去睡一会儿吧,吃饭时再叫醒你。” 琬儿去让两位nǎi妈把何崇礼的两个孩子抱了进来。 何崇礼站起身来,走到了两个儿子跟前,逗着他们说道:“宝贝,这一下你们兄弟俩可真是掉进了米缸里了,都给喂得饱饱的了。” 两个孩子看着母亲,摆动着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发着声音,不知在说些什么。 坐在叶静宜床边的老太太看着郝安国、郝安民兄弟俩的小脸,带着羡慕的神情,高兴地说道:“这兄弟俩到底要比我们麟儿大了好几个月的,都已经能够听懂娘的话了。看样子马上就要会说话了。” 何崇礼看着老太太,笑着说道:“在家里的时候,我成天围着他们兄弟俩转。有时候忙得就连煮饭烧菜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只要稍不满意就哭闹,另一个也就会跟着哭闹。可调皮了,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史竹筠说道:“那为什么不请保姆呢?我是三个孩子请了三个保姆,还有nǎi妈。” 何崇礼说道:“这两个调皮鬼我是不想让保姆带他们的。我要自己带。” 池玉屏走过去把何崇礼让到了边上的一把椅子上,让她坐了下去,说道:“姑娘,你就休息休息吧,别再抱孩子了。这几天,你就多吃多睡就是了,乐得休息休息,反正有得是抱孩子的人。” 叶惠容也是轻声说道:“崇礼姑娘,这几天趁着在这里玩,就干脆多休息休息,养养身体好了。” 何崇礼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都是这么关心自己,就说道:“你们这里真好啊!人多,热闹,帮手也多,又有这么好的老太太和太太们,静宜姑娘的福气可真是好啊!”这么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看见何崇礼实在是很累乏的样子,老太太同情的朝她看了一眼,又皱了皱眉头,对站在一边的玉儿说道:“玉儿,你去跑一趟,到我房里去拿一碗参汤来,给崇礼姑娘吃,让她补补身体,解解乏。” 何崇礼赶紧说道:“不用!不用!老太太,没有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真的不用的。” 被何崇礼这么一说,玉儿就站住不动了。 看见何崇礼这么拒绝着,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喝一碗参汤又有什么要紧的。为什么不要呢?” “太太,不是的。这参汤可是老太太喝的。我这么年轻哪儿能喝呢!”何崇礼这么说道。 池玉屏却说道:“我们这儿不管是谁,只要是觉得累了,乏了,就喝参汤,是没有这么多规矩的。” “太太,我觉得让我喝参汤总是不大妥当的。”何崇礼这么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看见玉儿还是站在那儿,没有动身,老太太就说道:“玉儿,去拿。我看崇礼姑娘需要这东西。另外还拿一盒白参过来。” 玉儿“嗯”地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玉儿离开的身影,何崇礼愣愣地朝着门口看了一会儿,说道:“老太太,太太,这可叫我怎么好意思呢,这参汤可是给老太太补身体的。我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吃这么贵重的东西呢?不应该的。” 老太太却和颜悦色地说道:“没有关系的。我们这里平时老老少少都是在吃的,不分什么上下的。等一会儿玉儿拿来了,你就爽爽快快地吃好了,不要紧的。” 叶惠容也是轻悠悠说道:“不要紧的,这种东西我们这里有的是,不稀罕的。” 何崇礼却说道:“没有想到这一回来倒真的是劳烦了你们大家了,既照顾了孩子,又照顾了我了。” 叶静宜在里面说道:“崇礼姐姐,没有关系的。nǎinǎi前几天就把她的参汤拿来给我喝过的。” 叶惠容看了看何崇礼,轻声问道:“崇礼姑娘好像比咱们静宜要大一些吧?” 叶静宜在里面说道:“娘,崇礼姐姐是要比我大。” 何崇礼却说道:“静宜姑娘喊我姐姐,其实我真是不敢当的。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的。” 叶静宜却说道:“既然比我大,那我就得喊你姐姐,这是没有什么不敢当的。往后我就喊你姐姐了。” 看着叶静宜说得老实、实在,何崇礼微红着脸,没有再说什么。 叶惠容看见她们俩好像很合得来,就想到了叶静宜的将来,笑着轻声说道:“我看那就这样吧,这件事情我就作主了。你们俩既然这么合得来,那往后就姐妹相称吧。”说完了就又朝池玉屏看了过去。 池玉屏知道叶惠容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就说道:“好!我也同意,还是姐妹相称的好,别再什么姑娘什么姑娘的了,喊起来也方便些,感情上也贴近些,往后互相也可以有个照应。” 何崇礼立刻就红起了脸,腼腆地说道:“两位太太可真是好人,居然让我攀上了静宜姑娘这么好的一位妹妹。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老太太刚想说话,只看见玉儿手里拿着一只杯子和一盒白参,推门走了进来,就赶紧站起身来,从玉儿手里接过东西,走到何崇礼身边,说道:“来!崇礼姑娘,身体这么弱,又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吃得消呢!快把这杯参汤喝了。”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就把参汤的杯子递到何崇礼的手里,还把手里拿着的参盒子塞进了她的手里,说道:“这里有几支白参,可是一等一的好货,跟我平时吃的是一样的。年轻人也可以吃的。你就拿回去吃吧,补补身体,调理调理。你还年轻,可别累坏了身体。” 何崇礼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可是老太太硬是塞进了她的手里,说道:“孩子,你跟我客气什么呀!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挺平常的东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拿着吧。” 池玉屏也说道:“崇礼姑娘,你就拿着吧,别客气。要不然的话,老太太可就要不高兴了。” 看见老太太对何崇礼这么好,徐蕙馨就说道:“妹妹,那就收下吧。” 听了徐蕙馨的吩咐,何崇礼只得红着脸千谢万谢地收了下来。 老太太又抬手翻开了何崇礼的眼皮,看了看,轻声说道:“血色这么不好,身体可弱着呢。”回过身来又吩咐冷文英说道:“文英,待一会儿你去给崇礼姑娘另外再蒸一碗参汤。只要崇礼姑娘在这里住着,你就每天都得给姑娘喝参汤。你另外再准备一些阿胶、桂圆、红枣、黄芪、党参、银耳什么的东西。只要是能补身体的,都准备好了,崇礼姑娘过几天回去的时候让她带回去。” 冷文英连忙说道:“知道了,娘。我会照你的吩咐做的。” 何崇礼却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要紧的。我挺得住的。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尽管放心好了。” 老太太在何崇礼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说道:“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呀,又不是什么外人。往后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们一声,只要我们这里有的,你那里也得有。”说到这里,老太太又对冷文英说道:“文英,往后崇礼的事情你就替我多想着点,不用我再吩咐了。” 冷文英答应说道:“娘,知道了。往后我就根据您的吩咐,按时给崇礼姑娘送东西过去。” 看见老太太这么关心自己,何崇礼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低着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蕙馨在一边轻声说道:“我总是忙着崇仁的事情,倒是有些把崇礼给忘了。这生孩子的事情,我又是不懂的,所以关心不够,往后倒是要注意些了。” 池玉屏走到徐蕙馨身边,轻轻按着她的肩头,说道:“别难过。我们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 老太太也说道:“做女人最苦的就是没有人照应。这滋味我是深有体会的。那时候阿含他爸爸和他叔叔婶婶前后着没有几年一下子就都走了,把那么多的孩子留给了我,而且又都是男孩子,吃起饭来胃口又大。我就怕养不活他们,可不到底最后还是挺过来了,而且又是一个个都是长得这么身高马大的。到了这个时候,我这心里就觉得值得了。” 看见老太太这么鼓励自己,何崇礼就说道:“我知道了,老太太。老太太和太太们真好。” 叶静宜听得老太太和两位娘都是这么关心何崇礼,就在里面说道:“崇礼姐,往后孩子们要是缺什么东西,你就说一声好了,反正我们这里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 何崇礼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真不好意思!你们照顾了我,还要照顾孩子们。” 叶惠容接过话慢悠悠说道:“既然你跟我们静宜已经姐妹相称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讲什么客气话呢?往后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就是了,别怕难为情。怕了难为情,吃亏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老太太也说道:“唉!崇礼姑娘,我也看着喜欢,文静端庄,秀气老实。咱们静宜能够跟崇礼姑娘姐妹相称,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我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崇礼也就是我的孙女儿了。” 叶惠容也说道:“娘,我看她们俩的xìng格脾气都是很相像的,一定会合得来的。娘,你说是吗?” 老太太笑着说道:“崇礼姑娘是文文静静的,人也本分。咱们静宜也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孩子,话语也是不多的。两个人倒是很相像的。不错,确实不错,像是姐妹的样子。” 池玉屏说道:“娘,照这么说来你也是同意了?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说定了。”老太太十分肯定地这么说道。又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这些人,早晚有一天都会老的。咱们张家也就早早晚晚地有一天是会轮到咱们麟儿他们这一代人来当家主事的。咱们从现在起就得给他们营造一些人气,到时候无论他们碰上了什么大事小情的,也像我们现在这样,几家人时常聚在一起,人丁兴旺,热热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7 章 闹的,互相也可以有个关心照顾,你们说是吗?” 听了老太太这么一番话语,叶惠容接过话轻声说道:“娘,我刚才可是没有您想得这么深远的,只不过就是看着崇礼姑娘跟咱们静宜很合得来,所以就这么说了。现在经你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觉得一下子就亮堂了很多,也越发地觉得有这个必要了。还是娘考虑问题长远,考虑得周全。”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什么长远呀?什么周到呀?无非是我的私心重一点罢了,替我们麟儿他们着想得多了一点、远了一点而已。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珏儿chā话说道:“老太太倒一直就是这样的,总是在替儿孙们着想,就是很少为她自己着想的。” 看了一眼珏儿,又看了一眼叶惠容和池玉屏,老太太说道:“按理讲我也懂得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可是这几天越是临近麟儿要生下来了,我这心里就越是想得多,总想着将来他们能够顺风顺水、安安稳稳的。我想这主要还是被我的那些经历苦怕了。我那时候孤单无助的,究竟要苦些,也就想的多了点了。” 看着老太太有些愁楚的样子,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一时之间竟然接不上话来了,倒还是珏儿来的灵活一些,反应也要快一些,接话说道:“老太太,依我看这些事情其实您是不用太担心的,俗话说得好,三岁看八岁,八岁看襁褓。您看您的宝贝曾孙子麟儿,他那一双眼睛是乌黑锃亮,炯炯有神的。我看他将来长大以后必定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听了珏儿的话,老太太就说道:“要说我的这个宝贝呀!我看是长得有些像瑞康,虎头虎脑的。脸型也像。要说眼睛和皮肤都有些像静宜。鼻梁和嘴巴倒是有些像杏园和杏林他们兄弟俩。这可真是三代不离舅家门了。尽长了他们的特点好处。脾气好像也蛮好的,不哭不闹,温顺听话,尤其像静宜。” 叶静宜在里面说道:“nǎinǎi,咱们麟儿醒了,把头转来转去的,好像在听你说话呢!” 这一下可把老太太乐坏了。她连忙走进去,在麟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说道:“宝贝,你是在听太nǎinǎi说话吗?啊?要是你能够听懂你太nǎinǎi的话,那我可就更要高兴喽!” 张家麟又是转动了一下头,就是没有睁开眼睛。 叶惠容站在边上,轻声说道:“娘,咱们麟儿难道已经开始听得懂话了吗?这孩子怎么会是这样啊!” 老太太高兴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这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本能反应。” 珏儿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麟儿的脸蛋,说道:“麟儿,乖,再看看太nǎinǎi。” 果不其然,麟儿本能反应地突然睁开了一点儿眼睛,朝老太太看了看。 老太太就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了,一边兴高采烈地笑着,一边说道:“这孩子聪明!这孩子聪明!一生出来就会认人。实在是聪明!看来咱们张家后继有人啊!” 魏倩如在一边说道:“nǎinǎi,这是麟儿听到了你的声音以后产生的条件反shè。” 老太太笑着说道:“我知道这是条件反shè,可是刚出生就有条件反shè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你应该觉得满意了。现在有了麟儿了,我们张家已经四世同堂了。”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道“我知道。我应该觉得满意。他是我的宝贝曾孙子,无论如何我们可是得要替他未雨绸缪,把什么事情都替他筹措妥当了才好。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可都是不能安心的。” 回到外面起居室,老太太又看着坐在一边有些拘束的何崇礼说道:“崇礼姑娘,在咱们这里,你可不用太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什么就尽管吩咐下人好了。” 何崇礼赶紧说道:“老太太,我知道了。” 老太太又说道:“现在你和静宜是姐妹,将来安国、安民和麟儿长大了,他们也就都是兄弟了。” 何崇礼谦虚地答应着说道:“老太太,您这可是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这可是高攀呢!” 知道老太太的心思是跟她不谋而合的,叶惠容就说道:“崇礼姑娘,我们老太太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 何崇礼腼腆地微红着脸,轻声答应说道:“知道了,太太。那我们就世代相好。” 徐蕙馨笑嘻嘻说道:“这么一来我们几家可真的是亲上加亲了。” 第一一七章电报贺寿张肇基感慨万分 又说笑了一会儿,老太太就站起身来说道:“你们继续玩吧,我要去抽一口了。”又对里面叶静宜说道:“静宜,nǎinǎi过一会儿再来看你和麟儿。”这么说着就由玉儿和瑜儿搀扶着朝门口走了过去。 叶静宜也是说道:“nǎinǎi走好。我不能送你了。” 走出客厅,经过后客堂门口,向东走几步,就来到了张肇基客厅的门口,老太太站住了,看着里面正在聊天的张肇基等人,说道:“你们还在沙龙啊?怎么就不玩麻将呢?下棋也可以呀!” 杨翰祥说道:“老太太,我们不玩麻将,还是聊天好。” 张肇基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娘,你可别看我们这里人多,凑起搓麻将的人数来,一桌人数也是不到的,而且正好是三缺一,要不你来,我们就能凑满一桌了。你来不来呀!”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是在跟她开玩笑,就说道:“你呀,都已经是做爷爷的人了,还要跟娘开玩笑。我可不上你的当。再说跟你这种输了就要哭的人搓麻将也没有劲。” 正这么说着笑话,张富拿着一只信封走了进来,说道:“老太太,大哥,英国来电报了。” 听说英国来电报了,张肇基赶紧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从张富手里接过信封,掏出电报看了起来。 “电报上说的是什么呀?他们两个人的身体还好吗?”老太太抬头看着张肇基,这么问道。 张肇基看着电报一字一句地念道:“肇基,五十寿诞快乐。礼物由汉姆、苏菲转jiāo。老太太、惠容、玉屏,全家好。菲利普,玛丽亚。” “没了?就这么几句话?那他们的身体都好吗?怎么没说呢?”老太太还在期待着电报的内容。 拿着电报,张肇基激动地说道:“娘,他们俩至今还是这么惦记着我,就连我的生日都没有忘记。” 老太太也是有些激动地说道:“这才叫住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咱们可千万不能忘记他们。” 叶惠容、池玉屏等人听到消息,就都赶了过来,互相挤在一起看起了电报。 看见张肇基还是站在那里愣着,老太太就对站在身边的冷文英和冷文华说道:“把你们大哥搀进去。娘有些累了,想要去抽一口。”又对站在门口的张肇郛说道:“肇郛,你抽个空,去大马路发个电报,告诉玛丽亚和菲利普,张肇基有孙子了。我们张家四世同堂了。”说着就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由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搀着走到了桌子边坐下后,张肇基这才缓过了神来,“唉……”地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他们俩,我张肇基哪儿来的今天啊!” 杨翰祥给张肇基倒了一杯茶,说道:“亲家老爷,我听说你跟你的老东家他们一家的认识,纯粹是偶然是吗?这个偶然却成就了你。你今天趁着这个机会能不能就跟我们说说这经过好吗?” 张肇基看了一眼杨翰祥,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要听,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接着就一边沉思回想着,一边跟大家说起了记忆中四十多年前的事情。 父亲去世后次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张肇基正赤着脚,赤着膊,弯着腰,在黄浦滩边上拾螺丝,可是突然间一只皮球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恰好砸在了他手里拎着的放螺丝的篮子上,不仅使得他那好不容易拾到的半篮子螺丝全都倾翻在了淤泥里,而且飞溅起来的淤泥还溅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正在他勉勉强强地睁开了一点儿眼睛,想要看一看是谁这么干的时候,忽然听得耳朵边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张肇基转过身来睁开眼睛一看,只看见一个金发碧眼、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外国小孩站在他身边,就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就问这个外国小孩说道:“是你在跟我说话吗?你会说中国话?” 外国小孩说道:“是的,是我在跟你说话。对不起,是我砸翻了你的篮子。” 张肇基大度地说道:“没有关系,再拾起来就是了。”看见他还是有些害怕,张肇基就再次大度地说道:“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的。”说完就跪在淤泥里把四散在淤泥里的螺丝一捧一捧地捧进了篮子里。 外国小孩也连忙学着张肇基的样子,跪在淤泥里,帮着他一起用手捧起了散乱一地的螺丝。 螺丝很快都被拾回到了篮子里,张肇基拎起篮子,走到了齐膝深的江水里,把篮子在水里按下去提起来、再按下去提起来地反复做了几次,原来和螺丝混在一起的淤泥就不见了。 外国小孩钦佩不已地对张肇基竖起了大拇指,夸赞着说道:“你真聪明!你真有办法!” 张肇基问外国小孩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外国小孩说道:“我叫汉姆。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肇基回答说道:“我叫阿含。”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只听得江岸上传来了“汉姆,你快上来”的叫喊声。 张肇基抬头一看,只看见江岸上站着一个外国女人,就对汉姆说道:“那是你娘吗?你快去吧。” 汉姆抬起头朝江岸上看了一下,说道:“是的。是我妈咪。是我妈咪在喊我。”然后再次对张肇基说道:“真对不起!打翻了你的篮子,抱歉!”说完,就抱着皮球朝岸上走去。 张肇基也回过身来,弯着腰,继续拾起了螺丝。可是刚拾了几个,汉姆又急匆匆跑回到他的身边,说道:“阿含,你别见怪。我妈咪想要见你,想要跟你认识一下,好吗?” 张肇基抬起头朝岸上看去,汉姆的母亲正在朝他招手,还喊道:“阿含,请你上来一下好吗?” 张肇基二话不说就提起篮子,朝岸边走了过去。 “你叫阿含,今年几岁了?”刚站到汉姆母亲的身边,她就一边摸着张肇基的头,一边用中国话这么问着张肇基,还说道:“岁数可能要比我们汉姆大些吧?” 张肇基站在外国女人面前只知道默默地点头。 汉姆母亲又用手指着张肇基手里拎着的篮子里的螺丝问道:“你捡这东西干什么呢?有什么用吗?” 张肇基回答说道:“太太,这是螺丝。我想拾了拿到镇上去卖给人家,换了钱给家里买盐。” “噢!换了钱给家里买盐。真是懂事的孩子!已经知道替娘分忧解难了。”听了张肇基的话,汉姆母亲不免有点同情起张肇基来了。又问道:“这东西卖给人家能吃吗?好不好吃呀?” 张肇基低着头回答说道:“太太,好吃的,蛮鲜的,吃的人蛮多的。我们家就常吃。” “喔!真的吗?那你能不能卖给我们呢?我们也想要尝尝味道。”汉姆母亲这么对张肇基说道。 张肇基点了点头,就把篮子往汉姆母亲的手里一送,说道:“拿去吧,就算我送给你们吃的。” 汉姆母亲却笑嘻嘻说道:“喔!你可真大方。不过不收钱可不行!钱是肯定要给你的。你还得跟着到我们家里去,教教我们怎么个烧法,你说好吗?你愿意到我们家里去吗?”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太太,好的。我跟你们到你们家里去,烧给你们吃。” 就这样,张肇基跟着汉姆和她的母亲到他们家里去了。 一路上,汉姆母亲问张肇基说道:“阿含,你今年几岁啦?” 张肇基回答说道:“虚算七岁。” “噢!比我们汉姆大一点。”汉姆母亲这么说道。又问道:“你爸爸和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肇基回答说道:“太太,我爸爸去年失踪了。我母亲有事情就帮人家在黄浦江上运货,没有事情就在黄浦江里捕些鱼、捞些虾,拿到街上去卖,换米买菜回家。” 汉姆母亲叹着气说道:“喔!去年失踪的原来是你的父亲。你长高了。你母亲可真不容易!一个女人独自养活一个孩子!不过你也挺乖的,已经会帮你母亲挣钱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一路这么说着话就来到了一座四周砌着红砖围墙的花园洋房门前。汉姆母亲按了一下门铃,就听得里面有人说道:“是不是夫人回来了?”说话间就看见一个老头开了门,让过身体,把他们让了进去。 张肇基站在院子门口朝里面一看,立刻看得惊呆了,只看见里面是一个又大又漂亮的院子。在从院子的大门口往里走大约一箭之遥的地方,造着一幢红色琉璃瓦顶的二层楼洋房。洋房四周的花圃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还堆着几座假山。心里想道:“这一家外国人是做什么事情的呀?这么有钱!” 张肇基这么想着的时候,汉姆母亲轻轻推着他的背脊,和蔼地说道:“我们到家了,请进来吧!” 张肇基迟迟疑疑地被汉姆母亲轻轻推着,第一次走进了他们家里。 在院子里的水池边给张肇基洗着身体的时候,汉姆母亲对张肇基说道:“我叫玛利亚。你就按照你们中国人的习惯叫我姨妈好吗?你愿意这样叫我吗?” 张肇基看了一眼玛利亚,腼腆地喊了一声:“姨妈。” 玛利亚高兴地“唉……”了一声。 接着,张肇基就教起了玛利亚怎么清洗螺丝,怎么烧煮螺丝。螺丝烧好端上桌子以后,玛丽亚和汉姆两个人就学着张肇基的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螺丝。玛丽亚又问了张肇基一些关于家里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玛利亚送给了张肇基一听nǎi粉。张肇基坚持不要,可是玛利亚却坚持要让他收下,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8 章 告诉他说道:“这是营养品,吃了对你长身体是有好处的。” 经玛丽亚再三劝说,张肇基就只得收下了。 回到船上,张肇基把这些经过告诉了母亲。沈素珍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沈素珍正蹲在船头上擦洗甲板,玛利亚悄悄地来到了他们的小船边上。 “大姐,你早啊!你在清洗甲板吗?”玛利亚这么热情地跟沈素珍打着招呼。 沈素珍抬起头来一看,只看见一个皮肤雪白、金发碧眼、明眸皓齿、鼻梁笔挺、非常漂亮的外国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也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孩。 “你……你们……是……?”沈素珍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就这么地招呼着他们。 “大姐,我叫玛利亚。这是我的儿子,名叫汉姆。他跟你的儿子阿含是好朋友。我们是英国人。”玛利亚cāo着硬邦邦的中国话对沈素珍自我介绍地这么说着。 张肇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见母亲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赶紧走到玛利亚身边,拉着她的手,对沈素珍介绍说道:“娘,这位就是我昨天跟你说过的玛利亚姨妈。这位是她的儿子汉姆。” 沈素珍这才幡然省悟了过来,一边拘拘束束地将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着,一边吩咐张肇基,说道:“阿含,快!快把小凳子拿出来,让外国客人坐。” 玛利亚却劝阻张肇基,说道:“阿含,不用拿凳子了,我们就在这船的甲板上坐一会儿好了。”这么说着就牵着汉姆,走过跳板,来到了船上,一撩裙子,膝盖一曲,在甲板上席地而坐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呢?你们可是客人!不能这样的!不能这样的!”沈素珍这么客气地说着,还坚持着要张肇基去拿凳子,却还是被玛利亚给劝住了。 “太太,是不是我们阿含在你们那里淘气了?”沈素珍有些紧张地这么问玛利亚。 玛丽亚说道:“大姐,不是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把你们阿含带到我们家里去玩了。我觉得这孩子很好的,为人忠厚老实,诚实聪明,又很懂事情的,是个好小孩。昨天晚上,我丈夫回家以后,我就把你们阿含的情况对他说了。他听我说了以后,也对你们阿含很有好感。他想趁着今天礼拜天休息在家,邀请你们阿含到我们家里去玩玩。一方面是我丈夫想要看看阿含,以便我们儿子汉姆今后能够跟你们阿含进一步jiāo往,另一方面是我自己太喜欢阿含了,想让他在我身边呆一天。你说好吗?” 听了玛丽亚的话,沈素珍的心才安定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夫人,你说你们是英国人,那中国话怎么会说得这么好的?” “噢!实在不好意思,我的中国话说得其实是不太好的,硬邦邦的。不过我在你们中国已经生活了好几年了,我还想跟着你们阿含学说当地话。”玛利亚谦虚地这么解释着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的。那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呢?”沈素珍这么问道。 玛利亚立刻抱歉着说道:“噢!对不起,都怪我忘记自我介绍了。”这么说着,就用手指着不远处江岸边一片厂房说道:“大姐,那就是我们家的工厂。我们是专门修船和造船的。” 这一下可使得沈素珍大吃一惊。她轮流着看了一会儿玛利亚和汉姆,不无激动地说道:“你说你们家就是这一家英国船厂的老板?那你是……你就是那位高高大大的英国老板先生的夫人?” 玛利亚笑了笑接话说道:“噢!大姐,你看见过我的丈夫菲利普了?” 沈素珍有点惊愕地又是说道:“那你就是那位高高大大的英国船厂老板的夫人?” 玛利亚客气而又谦虚地说道:“大姐,请你不要叫我老板夫人,叫我玛利亚。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人。” 坐在一旁的张肇基,这一会儿才明白了,心里想道:“怪不得他们家的房子那么大!那么漂亮!” 沈素珍却还是说道:“玛利亚夫人,我们阿含昨天在你们家里真的没有淘气吧?” 玛利亚笑了笑说道:“阿含可乖了,怎么会淘气呢!他已经叫我姨妈了。我们已经是亲戚了。” 沈素珍点了点头,说道:“阿含叫的没有错,应该叫姨妈。这是礼貌。” 玛利亚也是笑嘻嘻谦虚地说道:“那我叫你大姐也没有错,也是礼貌。我往后就叫你大姐了。” “请问玛利亚姨妈,你有几个孩子啊?”沈素珍又问道。 “我身边就汉姆一个孩子。”玛利亚一边回答着,一边摸了摸坐在身边的汉姆的头。 “我就阿含这么一个孩子。”沈素珍说道。 “好吧!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让我们的这两个孩子成为好朋友好吗?”玛利亚这么说道。 沈素珍想了想,说道:“玛利亚姨妈,你喜欢我们阿含,我是看得出来的。这是你看得起我们阿含。我很感谢你。不过我们家这么穷,我们母子俩就生活在这么一条小船上,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我想我们阿含恐怕是高攀不上你们这样好人家的孩子做朋友的。请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看见沈素珍如此说法,玛利亚很快就理解了她这么说的原因,就用既像是开导又像是劝慰的语气说道:“大姐,你别这么说好吗?你们家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请你不要把它当作包袱背在身上。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总会碰上一些磕磕碰碰不愉快的事情的。再说了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什么都是顺顺当当、风调雨顺的呢?你说是吗?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下一代人将来的前途,和我们自己这一代人今后的生活。你说是吗?你大可不必考虑我们两家之间什么差别的。其实我们跟你们是一样的普普通通、有血有ròu、有思想情感的普通人。我相信往后我们两家一定会好好相处的。我是个基督徒,是在上帝面前起过誓的。上帝要求我们助人为乐,乐施好善,帮助穷人,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又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上帝的孩子。大姐,我这么讲了,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看见玛利亚如此诚恳而又谦虚,再想了想她说的这些话的道理,沈素珍才抬起头来,用满怀歉意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我刚才的话可能得罪你了,不过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请别放在心上。” 玛利亚知道沈素珍已经同意了,就高兴得够过了身体,搂抱住沈素珍,还说道:“太谢谢了!大姐。你可真是个好妈妈。怪不得阿含会这么懂事情,原来是有您这么一位好妈妈。” 被玛丽亚这么一阵子亲热的拥抱,又受到了她这样的夸赞,沈素珍就不免有些害羞了起来,定了定心,才说道:“玛利亚姨妈,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是知道的,其实我们阿含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好。” 玛丽亚却说道:“大姐,不瞒你说,我在此以前也曾经接触过几个中国孩子的,可是他们都没有阿含这么好。阿含为人忠厚老实,又很聪明的,尤其是能够体谅大人的苦楚。我就特别喜欢他。” 又说了一会儿话,玛利亚就又一次把张肇基带回了家里,让他认识了他未来的老东家菲利普。 从此,张肇基和汉姆成了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两家人也就开始来往了起来。 第一一八章资助读书玛丽亚培养阿含 一个下午,张肇基从玛丽亚家里玩了一会儿回到船上,对沈素珍说道:“娘,菲利普和玛丽亚姨妈两个人刚才对我说,要送我去教会学校读书,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一听此话,沈素珍当即就说道:“教会学校那可不是我们穷人读书的地方。娘没有钱供养你读书。” 张肇基说道:“娘,玛丽亚说了,他们是学校的股东,可以推荐学生免费读书的。” 沈素珍还是说道:“阿含,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娘实在没有能力供养你读书。娘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教你写毛笔,识字,背诗词,将来或许在这上面你还能找到一口饭吃。” 看见母亲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张肇基就不再多说了。吃过了晚饭,他就硬是拉着沈素珍一起去了玛丽亚的家里,让菲利普和玛丽亚两个人说服母亲。 到了玛丽亚家里,听了菲利普和玛丽亚两个人的解释,沈素珍才知道,原来他们夫妻俩有一个培养张肇基的计划。第一步,他们想让张肇基到他们作为股东的一所教会学校去读书,让他读到初中毕业,掌握基本的科学文化知识。第二步,在张肇基初中毕业后,就到他们船厂里去做工,并且是跟着菲利普学徒。他们是想要把张肇基培养成为一个有文化的造船工人。 沈素珍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就对菲利普说道:“菲利普先生,你们的心愿是蛮好的,我也想要让阿含将来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以便可以养家糊口。可是不知道我们阿含到底行不行。我就怕他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倒不好了。” 菲利普很和蔼地笑着对沈素珍说道:“大姐,中国孩子我们接触过很多,像你们阿含这样忠诚可靠而且又聪明的不多。尤其是你们阿含很懂得你做娘的苦楚,我们相信他一定会为你争气的。” 玛丽亚也说道:“大姐,你就别再犹豫了。我们可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前程。从今以后,你就把培养阿含的事情jiāo给我们好了。菲利普是大英帝国工程技术大学毕业的,他既然看好了你们阿含,那他就一定会把你们阿含培养成为数一数二的现代造船工人的。大姐,这可是关系到孩子将来的前途。” 张肇基也在边上说道:“娘,你就答应了吧。这两天,玛丽亚姨妈带着我去他们船厂里看过了。厂房好高好大的,里面的机器也是好大好大的。我可喜欢这些机器了。船上我也去过了。” 听了儿子的话,沈素珍只得说道:“既然你们认为阿含是可以的,那就麻烦你们让他试试吧。” 就这样,张肇基经由菲利普和玛丽亚担保,进了他们作为股东的一所寄宿制教会学校读书去了。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特别懂事,成长懂事也要比一般人家的孩子快。张肇基更是如此。他知道自己读书的机会是极其来之不易的,又是自小就在心里存想着一个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来能够让受苦受难的母亲过上好日子的想法,读书就特别用功卖力,每次考试几乎都是名列前茅。这无疑更是使得沈素珍特别地高兴,同样也给菲利普和玛利亚争了不少的光彩。为此,玛利亚也就更是喜欢张肇基了,不仅包揽了他在学校里面的一切开销,而且每到周末就要在家里准备好多好吃的东西。等到张肇基周末放学的时候,她就把他接回自己家里,让他好好地吃,还说这是为了给他补充营养。 对于玛利亚对张肇基的格外喜爱,沈素珍的心里是很高兴的。 过了两年,沈素珍就弃船上岸,在护塘河转弯处搭了两间茅草屋开了一爿小店,为来来往往的船家们提供日常生活用品,又自己烧煮熟食,供应来来往往的船上人家。 沈素珍曾经生养过几个孩子,可是唯独张肇基活了下来,所以她对张肇基这个好不容易留住的孩子就特别溺爱,几乎是什么事情都顺着他、宠着他。就拿吃nǎi一事来说,在张肇基两岁的时候,大家都劝她给他断nǎi了。可是由于儿子吵闹,沈素珍几次三番地都下不了给儿子断nǎi的决心。直到张肇基都已经是五岁多了,她还要一口饭一口nǎi地喂着给他吃饭。尤其是在丈夫突然失踪以后,沈素珍就更是几乎把她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到了儿子张肇基的身上。溺爱之心越加一发不可收拾。每天晚上陪伴儿子睡觉,她总要让儿子一边嘴里含着她的**,一边又要抚摸着她的胸脯睡觉。 张肇基结识了菲利普和玛利亚一家,并被推荐进了教会学校读书以后,学校实行的是寄宿制,一个礼拜回家一次,这才迫使张肇基不得不每个礼拜总要有几天远离母亲。可是每当周末回到家里,童心未泯的张肇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迫不及待地粘在母亲的身上发嗲亲热一会儿。沈素珍也会毫不迟疑地让在情感上已经饥饿了一个礼拜的儿子尽情地撒娇一会儿。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思念了儿子一个礼拜的沈素珍则更是敞开了自己的胸怀,任由儿子亲昵亲热。 就此,张肇基就养成了根深蒂固的恋母情结。 一个夏天,升学考试结束了,学校放假了,张肇基拿着成绩单和学校发的奖品回到了家里。 沈素珍看了儿子的成绩单和奖品,就把张肇基搂进了怀里,说道:“乖孩子!你可真为娘争气!” 张肇基也是不失时机地靠在娘的身上,把手伸进了娘的衣服里面,撒娇了起来。 恰好玛利亚跟着来了,她走进屋里一看,他们母子俩正在这么亲热着。这可是玛利亚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她立刻就微红起了脸,笑着说道:“这孩子跟娘这么亲啊!这么大了还要跟娘撒娇!” 沈素珍看见玛利亚来了,跟儿子的亲热也就停止了,招呼她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真是谢谢你和你的先生了,把阿含培养得这么好!” 玛利亚说道:“大姐,主要是肇基懂事情,知道读好了书将来才会有出息。”又看着沈素珍,商量着说道:“大姐,肇基放假了。我想带他到我们家里去住几天好吗?” 在此之前,张肇基虽然时常到玛利亚她们家里去玩的,可是从未在玛利亚家里宿息过夜。 听到玛利亚这么要求,沈素珍就说道:“姨妈,这孩子从小就跟我睡在一起的,除了读书,从未分开过的。我恐怕他会不习惯的。我恐怕他会淘气,那就不好了。姨妈,你就别客气了,好吗?”沈素珍知道玛丽亚很喜欢儿子,有些歉意地这么说道。 玛利亚却说道:“这没有关系的,我晚上陪他一起睡好了。汉姆回国读书去了。我身边现在一个孩子也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9 章 有。我们打算在南边的厂要扩建,菲利普又到南边去了。我觉得有些冷清。我想让阿含陪陪我。” 沈素珍看见玛丽亚这么坚持,就感到有点儿为难了,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姨妈,我们阿含从来也没有在别人家里睡过夜的。我看还是不去了吧,让他明天白天到你们家里去陪你好了。” 看见沈素珍不答应,玛利亚就有些不高兴了,嘟起了嘴,不再理她了。 沈素珍知道玛丽亚误会了,赶紧说道:“我是他娘,他可以跟我那样,可是你……” 玛利亚听了,心里一愣,却立刻明白了,紧接着说道:“这有啥要紧的,孩子跟娘撒娇,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是一个做娘的人。大姐,你不知道,我心里早就把你们肇基当做自己儿子一样看待了。肇基比我们汉姆乖,懂事情,也聪明。我喜欢他。大姐,不要紧的。” 看见玛利亚这么坚持,沈素珍觉得自己要是再坚持的话,玛利亚恐怕会真的不高兴了,于是就问儿子,说道:“阿含,玛利亚姨妈要带你到他们家里去住几天,你想去吗?” 张肇基机灵地分别朝母亲和玛利亚看了看,才说道:“好的。娘,我就到玛利亚姨妈家里去陪她住几天。菲利普去南边那边船厂了。汉姆又回国读书去了。姨妈一个人是很冷清的。”说完,又看着母亲的脸说道:“娘,我去了以后,你晚上一个人睡觉行吗?” 看见儿子如此懂事情,沈素珍就把儿子搂在怀里,激动地说道:“真是个乖孩子,已经懂得关心娘了。娘可没有白心疼你啊!去吧!去吧!娘不要紧的。你把读书写字用的东西都带上。” 玛利亚也是高兴地在张肇基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真是个有良心的乖孩子。” 又说了一会儿话,玛丽亚就带着张肇基回家了。 吃过晚饭,玛利亚把张肇基领进了娱乐室里,给他放映了一部英文原版电影,陪着他一起看电影。 张肇基读的是教会学校,一进校门就开始学习英文的,可是毕竟才读了几年,电影里的有些内容还是看不懂的。玛利亚却还是要不断地提问他,要他回答。 张肇基知道这是玛丽亚在考察他学校里读书的情况,也就认认真真、力所能及地回答了她的提问。对于实在不懂的内容,他就当场请玛丽亚解释给他听。 玛丽亚也就不厌其烦地把张肇基所还不懂的内容耐心细仔地解释给他听。 看完电影,玛丽亚对张肇基说道:“肇基,英语是世界最重要的通用语。学会了将来很有用处的。你可以看英文报纸、书籍,可以帮助你了解很多世界上的事情。我们跟人家谈生意,用的就是英语。” 张肇基很懂事情地朝玛丽亚点着头,说道:“姨妈,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已经是深夜了,玛利亚有些疲乏地伸了个懒腰,关掉了放映机,把张肇基领进了盥洗室里,说道:“肇基,快把衣服脱了刷牙洗澡。”说完,就走到陶瓷脸盆跟前,在一只牙刷上替张肇基挤了牙膏。挤好牙膏,回过头来,看见张肇基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脱衣服,就问道:“肇基,为什么不脱衣服?” 张肇基羞答答地朝玛丽亚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姨妈,我真的可以脱衣服吗?” 玛丽亚微微笑了笑,说道:“哦!在我这里不要紧的。姨妈是跟你妈妈一样喜欢你的。”说完,就很快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把她的身体无所顾忌地在张肇基面前一览无遗地暴露了出来。又走到张肇基跟前,替他脱着衣服,轻声说道:“不要怕难为情。姨妈是把你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的。你在自己家里怎么样,在我这里也怎么样好了。你要把这里也当做你的家。” 张肇基虽然常常喜欢在母亲沈素珍的怀里亲昵撒娇,但是那毕竟是神圣的血缘关系的母子亲情。而对于玛利亚,他虽说跟她也很熟悉,很亲近,在心里也早就已经把她当作了恩人和长辈看待,可是玛丽亚毕竟不是张肇基的母亲。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玛丽亚,既感到奇怪,又感到亲切,不禁在心里想道:“姨妈果然是跟娘一样地对我好,一点儿也没有把我当外人看待。” 玛利亚却是以为张肇基对此有些不习惯,有些难为情,就说道:“宝贝,别难为情,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好了。姨妈跟你娘一样喜欢你的。”就把他领到洗脸盆前,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到他手里,说道:“宝贝,先刷牙,然后我给你洗澡。睡觉前一定得刷牙。这对保护牙齿是很重要的。” 张肇基接过牙刷,刷起了牙齿,可是他的眼睛却又时不时地朝着玛利亚的身上扫视一眼。 玛利亚是一个纯粹的白种美人。她长着一张典雅白净的鹅蛋型的脸。一头波浪型的金发披散在肩头,十分漂亮柔美。两只蓝莹莹的丹凤眼每时每刻都显示出一种使人感到温暖祥和而又甜蜜的光彩。鼻梁秀挺亮丽。嫣红娇俏的嘴唇生得十分小巧。她的身高要比一般的中国女人高些。她全身的皮肤雪白透亮,光洁莹润,看上去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最让张肇基感到震撼的是她的高耸、丰满、挺拔的胸脯,就像是倒扣在了她胸前的两口古钟,在灯光下发散着白悠悠、红艳艳的光芒。 刷了牙,玛丽亚就搂着张肇基,一起跨进了浴缸,打开了水筛,洗起澡。 “肇基,以前你们船那么小,怎么洗澡的呀?”看见张肇基不说话,玛丽亚就给他洗着头,这么问他。 张肇基说道:“到了晚上,放下了篷布在船舱里洗。先是娘给我洗,然后我也给娘洗。” “哦!那究竟是地方太小。那么小的船舱里,洗澡不方便的。现在好了,有了房子了。”玛丽亚这么说道。又说道:“那你娘给你洗澡的时候,是不是也跟姨妈现在这样一样啊?” 张肇基说道:“姨妈,是一样的。姨妈真像我娘。姨妈,我娘挺喜欢我给她挠背的。” “哦!你原来会给你娘挠背的。肇基真乖!那你想不想也给姨妈挠背呀?我很想让你给我挠背的。”玛丽亚看见张肇基还是有些拘束,就给他擦着身体,这么说道,想要从感情上跟他拉近一点儿。 “那好吧!只要姨妈喜欢,等一会儿,我就给姨妈挠背好了。”张肇基这么乖巧地说道。 替张肇基冲洗干净了身上的肥皂泡沫以后,玛丽亚果然就坐在了浴缸边上,说道:“那好吧,我为你的服务已经做好了,现在该轮到你来为我服务了。” 张肇基就先是给玛丽亚淋湿了头发,给她洗了头。接着又将肥皂很均匀地涂抹到了她的后背上,然后才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在她身上抓挠了起来。 玛丽亚往自己身上擦着肥皂,擦着身体,又看见张肇基做得很认真,很仔细,就鼓励她说道:“肇基,不要害怕。你平时怎么给你娘洗澡的,你现在也怎么给我洗澡好了。姨妈跟你娘是一样的。” 张肇基轻轻说了一声:“好的。”就开始大着胆子团团转地围着玛丽亚,用他那一双灵巧的小手,在玛丽亚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搓、擦、抓、挠了一遍。 两个人最后一起站在水筛下面冲淋的时候,玛丽亚把张肇基搂在了胸前,慈爱地说道:“肇基宝贝真是个能干的好孩子。姨妈从来也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澡。” 张肇基却是乖巧地拿了一条毛巾,借着水筛里面冲淋下来的水,替玛丽亚仔仔细细地擦抹了身体。 洗了澡,玛利亚又搂着张肇基,两个人一起走进房里。关了房门,玛丽亚先是爬到床上躺了下去,又招呼张肇基说道:“来吧!躺倒姨妈身边来,就想跟你娘睡觉时一样。” 张肇基迅速爬到床上,躺在了玛丽亚身边。 玛丽亚伸手熄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房里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黝黯了起来,只有从阳台的落地钢窗里倾泻进来了一片银白色的月光,斜斜地映照到了床上,映照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一切都是显得这么的自然与和谐,一切又是显得这么的融洽和安谧。 过了一会儿,张肇基轻声说道:“姨妈真好!真像我娘。” 玛丽亚轻轻搂过张肇基,轻声问道:“肇基宝贝,你跟你娘到了晚上是这么亲热的吗?” 张肇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侧身抱住了玛丽亚。 玛利亚又问道:“我是你姨妈,你为什么跟我也是这么亲热呢?” 张肇基抬起头来,看着玛利亚,只看见幽暗中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又把脸埋进了她的怀里,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因为姨妈对我好。我的心里就总觉得跟姨妈特别的亲,就像跟娘一样的。有时上课的时候,我也总会想起姨妈的。” “真的吗?你真的上课的时候也会想起我的吗?”张肇基的回答使得玛利亚有些激动了起来。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的眼睛,说道:“真的。姨妈,不骗你的,上课的时候,我有时候真的会想起你的。有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姨妈!”这么说着话,一条腿就搁到了玛丽亚的身上,把她抱得更紧了。 玛利亚激动地亲了一下张肇基的额头,问道:“为什么会想我?你倒说说看呢!” 张肇基说道:“我想因为是姨妈太喜欢我了,把我送进了这么好的学校读书,要让我做一个有文化的人。姨妈,我们学校里中国孩子很少。在中国孩子中,我是幸运的。这一切都是姨妈给我的。” 听了这些话,玛利亚激动地抱紧了张肇基,兴奋地说道:“肇基宝贝真是姨妈的好孩子!听了你的话,姨妈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喜欢你好了。肇基宝贝,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住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们中国人还有一句古话,叫住一寸光yīn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yīn。你可一定要好好读书,为自己的将来打好基础。你可不要辜负姨妈的期望。”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明亮的眼睛,点了点头,说道:“姨妈,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姨妈的期望的。” 玛利亚轻声说道:“肇基宝贝,你真的喜欢我们船厂吗?你真的想要长大后做一个造船工人吗?”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姨妈,我想的。做了造船工人,我就可以挣钱给娘了。” 玛丽亚看见张肇基时时刻刻心里想着娘,就轻声说道:“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一天晚上是张肇基认识玛丽亚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热地说话。 第一一九章学习书法玛丽亚考验肇基 说了一会儿话,张肇基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搂住了玛丽亚慢慢睡着了。 玛丽亚却是睡意尽消。她轻轻替他盖了一条毛巾毯子,看着熟睡着的张肇基,心里想道:“看来我的眼睛没有欺骗我,我的选择没有错。我的心灵让我感受到他确实是一个忠诚可靠、勤奋努力,有情有义,又是很懂事情的好孩子。我们终于找到他了。” 玛丽亚的娘家是有名的造船世家。十五世纪都铎王朝的早期,她的祖先们就开始了造船和航海事业。到了十六世纪末,因为他们家族世代造船,为大英帝国远图海洋事业、成为海上霸主建造过无数的艨艟巨舰,因此也就立下了不朽的功绩。为此,她的一位祖先曾经被女王亲手赐予了世袭罔替的勋爵爵位。他们这个家族也就更加兴旺发达、枝繁叶茂了起来,几乎整个家族都全身心地投入了当时正欣欣向荣、气势宏伟的海洋事业。菲利普的家里基本上也是如此。他们两个人是珠帘合璧的婚姻。 玛利亚和菲利普夫妻两个人到东方来发展事业,有的是资本,缺少的是人气。夫妻两个人很懂得经营之道,东方的现代造船事业又很不发达,他们的事业就发展得很快。近几年船厂规模翻了一倍多,又在南面跟人家合办新造了一爿船厂。人手越加觉得缺少。虽说厂里有着几个英国人相帮他们做事情,可是终究是因为远离家乡,心神不定,不可能安下心来长久固定为他们服务下去。人员的更换就像是车水马龙,十分频繁。这就使得他们认识到必须抓紧培养当地人,能够长久固定为他们工作。而当地能够招进来为他们船厂做工的,一般都是只能出力气活的普通工人。即使有几个有文化的人,也未必懂得造船行业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而且为他们服务的时间也未必很长,做个两三年、三四年也就另谋高就,到其他公司去了。这就使得玛利亚和菲利普夫妻两个人进一步意识到,必须实实在在地在当地人中寻找几个能够心甘情愿地为他们长久服务的年轻人。最好是小孩子,能够从小建立感情,从小开始培养,为他们长久服务。可是经过几年寻找,又经人介绍,接受了几个,却是很难找到令他们满意的小孩子。 张肇基进入玛丽亚的视线,是在玛丽亚认识他前一年冬天的一个傍晚。 那一天傍晚,玛丽亚出去散步,沿着黄浦江堤岸慢悠悠走到黄浦江的转弯处,看见停泊着几条舢板船,又围着几个人。她就走过去,却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孩子,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叫喊着在烧长锭,追念逝去的人。 玛丽亚看了一会儿,就问身边的一个女人,轻声说道:“请问他们是在悼念谁呀?” 那个女人也是流着眼泪,看了看玛丽亚,说道:“她的男人突然走了,又带着一个孩子。真可怜!” 玛丽亚就注意地看了看那个女人,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打着补丁,却是干净整洁。又看了看她身边那个正在哭泣着的男孩子,约莫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倒是生得浓眉大眼、眉清目秀,就轻声说道:“唉!是可怜。这么年轻就没有了丈夫,孩子又是这么小。那她男人怎么会突然走了呢?” 那个女人看了看玛丽亚,轻声说道:“听说是前天晚上她男人喝了酒好好睡下的,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恐怕是半夜起来解手,不小心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0 章 到黄浦江里去了。前天晚上多冷啊!风又大,又是落潮,水流急,恐怕是被一路冲到东海大洋了。” 玛丽亚立刻惊奇地轻声说道:“噢!天呢!这可是飞来横祸。多么不幸!” 那个女人说道:“是呀!从今以后,他们的日子恐怕是要更加苦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谁还会要她呀?要是没有孩子,或者干脆把孩子送给人家,无牵无挂,另谋生路,倒是可以的。” 玛丽亚朝身边的这个女人看了看,没有说话,却是专注地看着那个男孩子。只看见他不声不响地跪在娘的身边,把一只一只长锭放到瓦盆里面去烧,又喊着:“爸爸回来呀!爸爸回来呀……” 玛丽亚看了就觉得有些心酸,就说道:“我看这个孩子倒是蛮乖的。” 那个女人说道:“是呀!他们阿含从小就乖,从来不淘气的。就是命太硬,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 这么说着话,旁边船上的一个女人,端着一碗面条,走下跳板,走到那个正在跪着哭泣的女人身边,说道:“阿含他娘,你要节哀。人走了,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又找了两天了,没有找到。你这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的怎么行呢?孩子又是这么小,可离不开你的呀!为了你们阿含,你也要挺住。日子过得苦一点就苦一点。把孩子抚养长大了,你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来!把这一碗面条吃下去。吃下去了再哭好了。”说着,就把碗递到了那个哭泣的女人面前。 那个哭泣的女人却是不接碗,头也不抬地趴在江滩上还是一个劲地哭。 那个女人又把面条递到那个叫阿含的男孩子面前,说道:“阿含,拿着,劝你娘吃饭。” 阿含却是趴在地上,只顾哭,还哭着说道:“娘不吃饭,我也不吃饭。娘的身体可比我重要。” 那个女人端着面条说道:“阿含,你要先吃饭。你吃饭了,你娘也会吃饭的。快!听话。” 阿含却是趴在地上哭着说道:“娘不吃饭,我也不吃饭。我要陪着娘。” 那个女人只得端着面条站在旁边。 听了阿含的话,玛丽亚感动得也是流起了眼泪,轻声说道:“这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啊!这么小就已经知道心疼娘了。有着这么一个儿子,他娘将来不会吃苦的。” 站在玛丽亚身边的那个女人又说道:“他们阿含向来是很懂事情的。只可惜他娘年纪这么轻,假如他娘想要再找男人改嫁,很有可能是要把他送人的,他可就要吃苦头了。唉……!” 玛丽亚也是轻声叹息着,说道:“唉!真可怜。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天开始暗下来了,又起了风。玛丽亚看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 回想着那一天的所见所闻,回想着张肇基和汉姆两个人的认识过程,又想着今天把张肇基带回家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玛丽亚忍不住笑了。她在心里暗自想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一天的事情可真是记忆犹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知道孝顺娘了。娘不吃饭,他也不吃饭。真是难得!万事孝为先啊!汉姆不小心,一脚皮球踢过去,踢翻了他的篮子。螺丝撒了一地。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责怪他,还要安慰他。气度很大。最使我不能理解的是,他居然会来到我的身边。这恐怕是上帝的安排,把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引荐给了我。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对他这么信任,这么放心,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汉姆一样,感情上一点儿距离和顾忌也没有。唉!这恐怕就是他们中国人所说的缘份吧!” “唉!只要他忠诚可靠,勤奋努力,依照我的设想好学上进,将来能够担当事情,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无非就是把他当做自己多生养的一个孩子。”玛丽亚在心里这么想着就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玛丽亚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张肇基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慢慢下了床,在楼上的几间屋子里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张肇基,就喊道:“肇基宝贝,你在哪儿呢?” 只听得张肇基在楼下回答说道:“姨妈,我已经起来了。我在楼下。” 玛丽亚就去盥洗室里刷了牙,洗了脸,走到楼下,却看见客厅的桌子上铺着一张白纸,张肇基正站在桌子边全神贯注地在写毛笔字。玛丽亚看得惊呆了。张肇基是这么地认真,这么地专注,似乎就连她走到他身边都不知道,就轻悠悠靠近他身边,轻声问道:“肇基,你为什么不坐着写字呀?” 张肇基全神贯注地写着字,轻声说道:“姨妈,写毛笔最好不要坐着写。站着悬臂写字是最好的。可以练手臂功夫。写字的功底也打得扎实。这叫童子功。我娘说,这样写字一辈子都有好处的。” 玛丽亚轻声问道:“肇基,你的字写得这么好,我以前可不知道。这是谁教你的?” 张肇基轻声说道:“起先是我爸爸,后来是我娘。” 玛丽亚看了看张肇基脸上挂着的汗珠,轻声问道:“你爸爸和你娘他们都会写字的?” 张肇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爸爸和我娘都会写字,只不过我爸爸的字没有娘的字写得好。可惜我爸爸离开得早。我三岁的时候,我娘就开始教我写字了。” 玛丽亚这时候才看清楚,张肇基不仅脸上挂着汗珠,就连他手臂上的汗毛孔里都在渗透出汗水。她又朝他的身上看去,只看见张肇基的颈项里也是在流着汗。他后背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玛丽亚看了不禁有些心疼了起来,轻声问道:“宝贝,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呀?衣服都湿透了。” 张肇基说道:“姨妈,写字的时候要心定气顺,手上要用劲道的。不用劲道写不好字的。” 玛丽亚“哦”了一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楼上也有桌子的呀。” 张肇基写着字,说道:“姨妈,我是天一亮就起来了。早上安静,空气又好。我做好了作业,就开始练习写毛笔了。我是怕会弄醒你,影响你睡觉,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楼下来的。” 玛丽亚看了看张肇基,心里想道:“你倒是挺会体贴人的。既能够孝顺娘,又能够关心别人。”又轻声问道:“肇基,你每天都要练习写毛笔的吗?” 张肇基回答说道:“以前每天都要写的。写一张纸。现在读书了,平时没有时间,只能礼拜天写了。我娘说,这叫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少年时期打下的写字功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玛丽亚看了说不出话来了,就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张肇基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字。 客厅里又安静了下来。可是玛丽亚的心里却是没有平静下来,她不时地看一眼张肇基,在心里默默想道:“这个孩子可真是非同一般。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情,你不用盯着,他都会老老实实、自觉自愿地去做,而且还做得这么认真。这一点我们汉姆也做不到。我可真的没有看走了眼。我要的就是忠诚、自觉、勤奋、认真。他身上都有了。” 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张肇基在一笔一划地写字,玛丽亚在安安静静地看着张肇基写字。 看着张肇基把一本字帖写完,在砚台边上搁下毛笔,玛丽亚才站起身来,拿起字帖看了看,读道:“柳公权,玄秘塔碑。”又看着张肇基问道:“肇基,这一本字帖好像已经很旧了。是你自己的吗?”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这一本字帖是我三岁开始学习写字的时候,我爸爸给我买的。我已经用它临帖快要十年了。我每次用它练习临帖写字,就会想起我爸爸的。” 玛丽亚试探着问道:“这一本字帖太旧了。我看还是换一本吧!我给你重新买一本新的好了。” 张肇基立刻说道:“姨妈,这一本字帖是我爸爸给我买的。我要一直带着它的。你不用给我买新的。” 玛丽亚又故意说道:“这么旧了,为什么不要买新的?我看还是买一本新的好。”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眼睛里面含着泪水,轻声说道:“姨妈,我看见这一本字帖就像看见我爸爸。” 看见张肇基说得有些凄楚,玛丽亚就走过去,搂住了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心里时时刻刻想着你的爸爸和娘。姨妈答应你,不给你买新的就是了。” 张肇基看了看玛丽亚,轻声说道:“姨妈,我过去只有一个娘。我现在有两个娘了。” 玛丽亚知道张肇基指的是什么,看着他,点了点头,温情地说道:“是的。我现在也是你的娘了。” 张肇基转过身来,抱紧了玛丽亚,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说道:“生我养我的是娘,培养我读书,指点我今后前程的是姨妈。我一辈子都会记住姨妈的。” 玛丽亚抱紧了张肇基,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乖孩子!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好好读书,勤奋努力,积极上进。姨妈会好好培养你的。你的将来任重道远、前程远大。” 张肇基说道:“姨妈,我想写一幅字送给你。你喜欢吗?” 玛丽亚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的。” 张肇基放开了玛丽亚,转身收起了桌子上的纸张,又铺开了一张毛边纸,用镇纸压住了四边,拿起毛笔,舔饱了墨汁,挥手就写下了两句诗句。 玛丽亚在边上轻声读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读罢,就迅即朝张肇基的脸上看去。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这是我写给你的。是我的内心想法。” 玛丽亚一下子就抱紧了张肇基,轻声说道:“肇基宝贝,姨妈知道你是一个有良心的好孩子。” 说了几句话,玛丽亚放开了张肇基,说道:“肇基宝贝,你的字写得很好。你愿意教姨妈写字吗?” 张肇基答应说道:“愿意。”就收起了桌子上的条幅,放到旁边的沙发上,让它晾干,又在桌子上铺开了一张纸,用镇纸压住了,说道:“姨妈,你写字吧。我看着你写。” 玛丽亚果然拿起了毛笔,看了看碑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写起了字来。 张肇基看见玛丽亚握笔的姿势不对,就指点她应该怎样握笔,怎样运笔,又靠近她身边,捏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手把手教她写字。有时候还拿过毛笔,一边写,一边对玛丽亚讲解怎么起笔,运笔,收笔。 看见玛丽亚总算可以行笔运笔了,张肇基又给她端端正正地示范写了一个永字,让她学习临摹。 玛丽亚也就在张肇基的指点下,开始临摹写起了永字。 写了几个永字,玛丽亚就感觉到手有些酸了,身上也出了汗,就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肇基,我以前不知道写毛笔也是这么辛苦,就好像全身都在用力。”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你可不要小看临楷写字。它可是能够锻炼身体的。第一,它可以锻炼你集中注意力,遇到事情思想不会开小差。第二,它可以锻炼你呼吸运气。就好像是在练气功一样。第三,它可以锻炼你的耐力耐心,改变一个人脾气急躁的毛病。” 玛丽亚笑嘻嘻说道:“这么看来我倒是应该要跟着你学习写毛笔了。阿含,你愿意做我的老师吗?” 张肇基摇了摇头,说道:“姨妈,做你老师我是不敢当谈不上的。不过我以为,你练习写字,起码会有两个好处。第一,你可以通过写字锻炼身体。第二,你也可以学习掌握一门中国书法艺术。” 玛丽亚笑嘻嘻说道:“那好吧!就这样了。我通过学习写字,锻炼身体,学习中国书法艺术。” 拿起笔,在张肇基的指点下,玛丽亚又认认真真地写了几个永字,才停下手来。又拿起了柳公权的《玄秘塔碑》,走到刚才张肇基写的那一幅“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字幅跟前,说道:“肇基,我怎么好像觉得这一幅字的字体跟这字帖上的字体是不一样的呀?这一幅字的字体好像要比这字帖上的字灵活、生动、漂亮,就像活的一样。” 张肇基跟着走过去,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这两种字体是不一样的。我临楷的时候,为了锻炼自己的基本功,写的是柳公权的柳体。我平时写字的时候,写的是王羲之的王体。柳公权的柳体是楷书。王羲之的王体是行书。一般来讲,行书的基础是楷书。” 玛丽亚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教我写王羲之的王体呀?我看是王羲之的王体的字漂亮好看,就像活的。” 张肇基说道:“姨妈,写字其实跟学习算术是一样的。先得要学会加法和减法,然后才能够学习乘法和除法。不学会楷书的基本功,行书是很难写得好的。” 玛丽亚说道:“哦!我懂了。这就好比是造房子。学习写楷书是打基础。基础打好了,才能够写行书。” 张肇基说道:“姨妈,是这样的。你要先下工夫,写一两年楷书。楷书写得比较好了,才学习写行书。行书是漂亮。尤其是王羲之的行书,特别漂亮。我到时候会教你的。” 玛丽亚笑嘻嘻摸了摸张肇基的脸,说道:“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字写得这么好。” 张肇基说道:“姨妈,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只要有信心,坚持写,也会写得很好的。” 就从这一天开始,张肇基成了玛丽亚的书法老师。玛丽亚更加喜欢张肇基了。 此后几天的暑假里,张肇基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做作业,练习写字。玛丽亚起来了,他又教她怎么写字。吃过早饭,玛丽亚就带着张肇基到临江大饭店、联谊大夏、夜总会、赛马总会等各处洋人出入的场所去吃饭,娱乐,游玩。晚上回到家里,两个人早早地洗了澡,看电影,说话,聊天,然后睡觉。 玛丽亚对张肇基的了解更加全面深入了。张肇基跟玛丽亚也更加亲近了。 第一二零章肇基感恩玛丽亚点拨人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1 章 菲利普回来了。 吃过晚饭,菲利普走进客厅里去看报的时候,抬头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字,就走近过去,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读罢,又大声喊道:“玛丽亚,进来!” 正在跟张肇基说话的玛丽亚走到客厅门口,看着菲利普,说道:“亲爱的,你喊我有什么事情吗?” 菲利普指着墙上挂着的镜框,问道:“亲爱的,这镜框里的字是谁写的?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新jiāo了一位书法家朋友了?” 玛丽亚笑嘻嘻说道:“亲爱的,你看这字写得好不好?你猜猜看,这字是谁写的。” 菲利普看着镜框里的字,翘着大拇指,说道:“好!写得好!神韵灵动,一气呵成。我喜欢。” 玛丽亚还是笑嘻嘻逗趣着说道:“我不仅是jiāo了一位书法家朋友,而且你这一次到南边去的日子里面,我请这一位书法家朋友到我家里来,陪我睡觉。我发现他字写得很好,就请他每天教我临帖写字。” 菲利普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相信地说道:“什么?什么?亲爱的,你请他陪你睡觉了?你请他每天教你临帖写字了?亲爱的,你怎么可以……” 玛丽亚“咯咯咯咯……”笑得满脸通红了起来,说道:“亲爱的,怎么不可以陪我睡觉?他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 菲利普不相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字就写得这么好了。还是书法家!你把他请来,让我看看。要是真的,我也愿意jiāo际这么一位新朋友。” 玛丽亚笑嘻嘻说道:“这有什么请不请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自己也认识的。” 菲利普被弄得有些糊涂了,四处看了看,又走到外面吃饭间看了看,除了张肇基坐在那里,其他一个人也没有,就说道:“亲爱的,你说近在眼前,那么人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呀?”突然,又好像有些明白了玛丽亚的话,说道:“亲爱的,你是说这镜框里的字是肇基写的?” 玛丽亚说道:“亲爱的,不是肇基写的,难道还会是其他什么人写的?” 菲利普听了,立刻走到外面,对张肇基说道:“来!肇基,请你过来一下。” 张肇基跟着菲利普走进了客厅里。 菲利普指着墙上挂着的镜框,问道:“肇基,这镜框里的字是你写的?”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是我写了送给玛丽亚姨妈的。” 菲利普禁不住朝张肇基打量了一会儿,说道:“肇基,你能不能现在马上再写一幅字给我看看?”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先生,我马上再写一幅字送给你。” 张肇基就在玛丽亚的帮助下,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了笔、墨、砚台和纸张,铺展在了桌子上,用镇纸压住了,又磨浓了墨,拿起毛笔,舔饱了墨汁,朝着菲利普看了一眼,谦虚地说道:“先生,肇基献丑了!”说完,就笔力千钧地写下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么八个字。 菲利普朝着张肇基写的字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是的!我相信了。你年纪这么小就已经能够写出这么好的字了,可真是不简单!”又看着玛丽亚,说道:“亲爱的,我信服了。肇基不简单。” 玛丽亚看了一会儿字,朝张肇基看了看,又朝菲利普看了看,轻声说道:“亲爱的,你可要看清楚了,肇基写的是哪八个字呀?我记得这八个字好像是诸葛亮的《出师表》里的。这孩子的志向可高着呢!” 菲利普朝张肇基看了看,说道:“亲爱的,我知道。诸葛亮的《出师表》我读过。这是肇基在向我表示决心。肇基,你说是吗?” 张肇基立刻跪在了菲利普面前,看了看菲利普,又看了看玛丽亚,说道:“谢谢先生和姨妈的培养!肇基从今以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菲利普高兴得“哈哈哈哈……”笑着,扶起张肇基,说道:“此话从何谈起!此话从何谈起!对于你的培养,我跟玛丽亚已经商量好了。就看你自己怎么努力了。” 玛丽亚轻声说道:“肇基宝贝,你不用着急的。我们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菲利普看着张肇基,说道:“你现在先要把书读好。其他的事情不要放在心里。”说完,就上楼去了。 张肇基很懂礼貌地把菲利普送到楼梯口,说道:“先生再见!晚安!” 菲利普也是很客气地说道:“肇基,你再玩一会儿。我一路上有些累了,要休息去了。” 菲利普上楼去了,张肇基就收拾了书包,背在了身上,玛丽亚知道张肇基要回家去了,就轻声问他,说道:“宝贝,你要回家去了吗?” 张肇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姨妈,先生回来了。我该要回家去了。” 玛丽亚微微叹了口气,搀着张肇基的手,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门口,张肇基要求玛丽亚不要送他了。玛丽亚却不答应,坚持要送张肇基。 走到外面路上,玛丽亚亲昵地搂住了张肇基,朝前走着,轻声说道:“肇基宝贝,你那写的两句诗好像是对菲利普的承诺。” 张肇基朝前走着,看了看玛丽亚,说道:“姨妈,是的。我写给你的字,是对你的承诺。我写给先生的字,是对先生的承诺。姨妈,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总要对你们有所表示。” 玛丽亚说道:“宝贝,你既然做出了承诺,就要一辈子践行他。要不然的话,你就玷污了自己的人格。” 张肇基说道:“姨妈,我懂。人格就是一个人的言语品行。信守承诺是其中一个方面。” 玛丽亚说道:“对!宝贝,一个人要活到老学到老,首先是要学会怎么做人。做人可是人生最大的学问。一个人想要在做人方面获得别人的信任,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其中信守承诺特别重要。” 张肇基说道:“姨妈,我知道的。做人首先是要忠诚老实,不能自私自利。其次是要言而有信,不能背信弃义。再次是要知恩图报,不能忘恩负义。姨妈对我的恩德,我会一辈子铭记在心的。” 玛丽亚却说道:“肇基,姨妈可不要你对我感恩图报。姨妈要你忠诚勤勉,刻苦用心,认准方向,努力进取。男人有了自己的事业才可以立身根本,进取发展。这也是姨妈培养你的根本目的。” 张肇基说道:“姨妈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永不忘怀。我不会辜负姨妈的期望的。” 玛丽亚站住了,搂抱住张肇基,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宝贝,你知道吗?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又是一个中国孩子,可是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了。你知道吗?汉姆小时候,我也没有让他跟我睡在一起过。除了菲利普,你是第二个跟我这么睡觉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摇了摇头,说道:“姨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姨妈就像我的娘。” 玛丽亚抱紧了张肇基,轻声说道:“宝贝,这就对了。你是个中国孩子,姨妈不想在感情上疏远你,让你感觉到自己就像个外人。你可要明白姨妈的心。” 张肇基把脸埋在了玛丽亚的胸前,说道:“姨妈,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是一个穷孩子。你却不嫌比我穷,培养我,让我读书,将来还要让我到你们船厂里去做工,对我就像娘一样。我要是哪一天背离了姨妈,那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姨妈,你要相信我。我一辈子不会离开你的。” 玛丽亚深情地看着张肇基的脸,轻声说道:“姨妈也不会离开你的。”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我老实跟你说。我最近总是在想的就是这件事情。你姨妈培养我,教导我,生活上照料我,又给我指明了将来的前途,那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答姨妈呢?” 玛丽亚笑嘻嘻看着张肇基,问道:“那你想好了没有呀?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张肇基抬头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你虽然没有生养我,可是培养了我,又跟我这么亲,陪我睡觉。你也是我的娘。娘跟儿子是一辈子不能分开的。你现在培养我,我将来要对你养老尽孝。” 玛丽亚听了,把张肇基拉到树荫底下,亲着他的脸,说道:“我可没有想到你会对我这么有孝心。宝贝,汉姆他们远在英国,菲利普要经常去南边,你能经常过来陪姨妈吗?” 张肇基就看了看玛丽亚,又把脸贴在了她的胸脯上,叹着气,说道:“姨妈,我会想你的。先生要是去了南边,我就来陪你。你不会让你觉得冷清的。” 玛丽亚看见张肇基这么乖巧可爱,又很懂事情,就把他搂紧在怀里,心里想道:“我的宝贝,姨妈找你找的好苦。就在我束手无策、一筹莫展的时候,你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要好好培养你。” 张肇基看见玛丽亚不说话,就抬头看着她,问道:“姨妈,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玛丽亚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宝贝,你一定要上进。姨妈一定会好好培养你的。” 张肇基默默点了点头,抱紧了玛丽亚,把脸埋在了她丰满的胸脯上。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路面上。阵阵微风送来。玛丽亚和张肇基沐浴着月光,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临到分手,玛丽亚要送张肇基,而张肇基却硬是把她送回进了门里。玛丽亚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离去。 后来,张肇基的叔叔家里发生了巨大变故。他的叔叔婶婶相继去世,沈素珍只是顾及得了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也就几乎把张肇基全部托付给了玛丽亚。玛利亚跟张肇基两个人更是相随左右、形影不离。玛利亚的心里对于张肇基的感情也就越渐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以前,她只是把张肇基看作是一个自己喜欢而又想要照护培养的穷孩子,期望他将来在厂里能够成为菲利普的一个得力的华人帮手。此后,她的心目中开始慢慢地把张肇基看成了是她的又一个孩子。张肇基也更是在感情上和心底里把玛利亚看成了跟他母亲沈素珍不相上下的又一位至亲至爱的亲人。张肇基和玛丽亚之间母子般的感情越结越深。 简单地对亲戚们讲述了自己跟玛丽亚一家人认识的过程,张肇基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事情就是从那天我在黄浦江边上拾螺丝认识汉姆开始的。我后来还开玩笑问过汉姆,要是他当时没有把那只皮球踢到我身边来,我们俩是不是会认识?他也回答不了。嗨!幸亏碰上了他们这一家人,要不然的话,我张肇基何来今天这样子孙满堂、四世同堂、高朋满座的好日子啊!唉!玛丽亚,真是我的恩人。” 池玉明在边上说道:“姐夫,我看主要还是玛丽亚起的主要作用。她对你怎么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啊!一个外国女人,居然会对一个中国的穷孩子这么好,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张肇基看了看池玉明,说道:“你这话说得不对。他们外国人到我们中国来,总共有多少人啊?那么一大摊子的事情,他们能够管得过来吗?这就需要我们中国人一起为他们做事情。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中国化。没有我们中国人的帮助,他们照样成就不了大事情,成就不了他们的事业。我只不过是中国人当中比较幸运的一个,被他们看上了。他们就自小培养了我。这么一来互相的感情就深了,谁也离不开谁了。当然,我是幸运地被玛丽亚看中了。她也像母亲一样关怀我。这是一种缘分,一种人心的jiāo换。他们爱惜我,培养我,我就把他们视如亲人。” 何崇仁笑嘻嘻说道:“不过张家老爷是蛮讨人喜欢的,现在也是这样。” 张肇基看了看何崇仁,笑着说道:“崇仁,你对我的评价可不全面。你知道我的那个玛利亚姨妈对我的评价是什么吗?她的眼光可是非常敏锐的,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这么快就把我领到他们家里去了呢?还把我引荐给了他的丈夫菲利普。她总是说我为人忠诚可靠,灵活乖巧,又懂得孝顺母亲。玛丽亚说孝顺父母的人必定是忠诚可靠的。这就是他们看中我的根本原因。你们说那时候我们家那么穷,而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能不灵活、不乖巧吗?人家对你那么好,一点儿也没有把你当做穷人看待,还诚心诚意地培养你,供你读书,给你工作。你能对人家不忠诚、不可靠吗?这叫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吃谁家的饭,就替谁家卖命。谁对你好,你就得要对人家更好。这是天地公理。” 魏锦文看着张肇基,笑了笑说道:“看来亲家老爷是应该要对你的老东家感恩戴德的。人家把你培养得这么有出息,成了鼎鼎大名的造船工人,桃李满天下的,实在是不容易。” 张肇基看着魏锦文,笑着说道:“说起桃李满天下,我可有些不敢当。其实我手里的技术,主要还是老东家菲利普手把手亲手教我的。菲利普可是他们大英帝国名牌大学帝国工程技术大学毕业的,而且读的就是造船专业。他是老板,从来也不带徒弟的。有了我,他这一辈子就带了我这么一个徒弟,而且是个中国人。嗨!他那本事才是呱呱叫的,钳工、电工、铆工、车工、刨工、木工,样样事情都拿得上手。做出来的生活都是顶呱呱的漂亮得不得了。你们猜,我到厂里去做工的第一天,他安排我在他办公室里做什么?他就给我一张图纸,一张展开放样图,是他自己画的,让我自己看懂了告诉他。不过我这人也比较聪明,不一会儿就看懂了,在跟他说的时候居然把每条线的来龙去脉一点儿也没有说错。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看来你读书没有白读,全部读进去了。还告诉我,看图纸主要就是要有几何想象能力,没有几何想象能力的人是看不懂图纸的。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考我,考我学校里读书到底读好了没有。你们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2 章 他厉害不厉害!说心里话,直到现在我的心里还是挺佩服他、感激他的。要是没有他这么一位严师,哪儿来的我这么一个徒弟啊?自从他带了我这么一个徒弟以后,他自己倒是辛苦了不少,除了白天在厂里带我教我以外,下班以后回到家里,还要教我好多东西。还把他在大学时期读过的那些书籍找出来给我看,不懂的地方还要教我,真是很辛苦很辛苦的。唉!我这一辈子,怎么就会碰上他们这一对夫妻的好人呢!也就是因为碰上了他们这一对夫妻,我张肇基才得以枯木逢春、逢凶化吉!” 张肇础接话说道:“大哥自从认识了他们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有空就往他们家里跑。周末放学,玛利亚姨妈就开车到学校把你接走了。家里接连几个月看不见你的人影。我们说要去找你,可是娘说,不用找的,肯定是在姨妈家里。要是你不在姨妈家里,姨妈自己也会找来的。看不见大哥,姨妈的心里肯定比我们还要急。大哥,你跟姨妈的感情,可要超过你跟娘的感情啊!” 张肇基笑着说道:“这也不是什么我跟姨妈的感情超过跟娘的感情。这是因为玛利亚姨妈喜欢我。她认为学校里平时吃得不好,生怕我会读书紧张,营养跟不上,坏了身体。每到周末回家,她都要为我准备好多好多吃的东西,让我补充营养。这么一来,她就不让我回家了。你们知道吗?我在这里面捡了一个便宜。那就是汉姆他们都不在姨妈身边,回英国读书去了。姨妈觉得有些冷清。” “看来这里面好像是这个玛利亚姨妈起了主要的作用。”杨翰祥在边上这么说了一句。 张肇基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了看杨翰祥,笑着说道:“这是肯定的。据我所知,这一家船厂玛丽亚家里是大股东。菲利普家里是小股东。玛利亚姨妈是不懂造船的,所以她就把船厂全权委托给了菲利普了。她管的是钱。工程完工结算,她带着我一起去收钱,存钱。” 听了这话,杨翰祥就说道:“噢!他们俩原来还有着这么一层大股东和小股东的关系。”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完整的说法应该说是既是夫妻关系,又是世jiāo的股东关系。玛丽亚姨妈家里的资本要比菲利普家里的资本雄厚得多。其实这一家船厂背后真正的老板是玛丽亚姨妈。” 何崇仁又说道:“照这么说来,菲利普和玛丽亚夫妻两个人还真是张家老爷的大恩人了。一个是收你做徒弟,教你技术,给你吃饭的本事。一个是在生活起居上照顾你。这一对夫妻可真好。” 张肇基看着何崇仁说道:“是呀!他们可是我张肇基的再生父母一样啊!他们对我的再造之恩,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可惜啊!他们现在都回国去了。这可真是我心里最大的遗憾!我现在想要见他们一面真是比登天还难呢?跟你们说心里话,我这一辈子主要是三个人,一个是生我养我的娘,一个就是玛丽亚姨妈,再一个就是菲利普。他们三个人生养了我,培养了我,造就了我,才使得我张肇基能够有了今天。玛丽亚和菲利普,他们跟我张肇基非亲非故,可是却给了我如此泽枯之惠。我张肇基即使是对他们问安视膳、扇席温被都是报答不完的。可惜我现在就连想要见着他们都是不可能啊!唉……!” 听了张肇基的惋叹,大家也都跟着叹息了起来。 第一二一章侍女告状张瑞康气恨不已 却说张瑞康等到大家都离开了以后,陪着叶静宜说了一会儿话,又有滋有味、高高兴兴地看了一会儿熟睡着的麟儿,说要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让叶静宜休息,就走了出来。 走进客厅,琬儿就紧接着跟了出来,靠近张瑞康身边,轻声说道:“三少爷,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讲,看来三少nǎinǎi自己是不会跟你说的。” 张瑞康就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话就说。三少nǎinǎi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 琬儿看见四周没有人,就把早上张夏莲的事情、和张夏莲被老太太关起来,以及为了她而早上在张肇基客厅里叶惠容和张肇基怎么吵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沉着脸,轻声说道:“三少爷,三少nǎinǎi老实,一句话也没有回她。这样长期下去怎么行?还不要被她骑到头上来吗?到底谁是少nǎinǎi?珍儿被她打得身上都是一条条的红印子。东房里太太哭得眼睛现在还是肿的。老太太气得好长时间说不出话。太太和老爷吵得翻脸了。家里为她吵成一锅粥了。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她在这个家里到底算是什么呀?” “我看她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就是被关起来了。这怎么行!那她现在被关在哪儿呀?”张瑞康听了这么问道。 琬儿说道:“被老太太关在她自己房里呢!听说锦章少爷一直在那里陪着她。” “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就气呼呼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心里想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她居然还敢闹事。nǎinǎi,娘,静宜,她都敢欺负!她还敢动手打了珍儿!这样发展下去还了得!” 张瑞康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气都有些不打一处出了,捏紧了拳头,敲了一下桌子。 琬儿刚离开,池玉屏的侍女玲儿静悄悄地从里面走出来,走到张瑞康身边,轻声说道:“三少爷,我等你很久了。太太要你进去一下,说是有事情要关照你。” 张瑞康这才定了定心神,看着玲儿,轻声问道:“太太找我什么事情?” 玲儿忸忸怩怩地说道:“太太没有跟我说什么事情。不过三少爷,太太今天可是已经不高兴了一天了。你进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儿。太太恐怕要发火。” 张瑞康看见玲儿噤若寒蝉的样子,问道:“是不是因为老五的事情?跟我详细说说。” 玲儿看了看四周,就把张夏莲怎么冲撞老太太、怎么奚落叶静宜、怎么侮辱叶惠容、又怎么用鸡毛掸子打珍儿等等,原原本本、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又说道:“三少nǎinǎi被她欺负得都哭了。东房里太太也被欺负得哭了。老太太被欺负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珍儿被打得躲也躲不开,身上都是一条条的红印子。为了她的事情,家里今天吵架了,吵得很厉害。东房里太太跟老爷翻脸了。要不是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及时赶到,东房里太太恐怕是带着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回娘家了。老太太也说要跟着东房里太太一起离开这个家,宁愿跟着东房里太太过日子。东房里太太当时要是真的带着老太太、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走了,这个家恐怕就要破裂了。三少nǎinǎi娘家的人当时都已经在前客堂了。蕙兰大少nǎinǎi和杨家姨妈要是知道了事情,怎么可能放过她?那张家和叶家不就要因她而翻脸了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呀!老爷五十大寿的寿庆日子。三少nǎinǎi就要生养孩子的日子。家里又来了那么多亲戚。她居然就这么闹了,简直不可想象!她的胆量好像是越来越大了。三少nǎinǎi要是因此而受了刺激,麟儿孙少爷要是因此而不能顺顺当当生下来怎么办?她承担得了责任吗?这是多危险的事情啊!姜嫂当时担心得不得了,就怕三少nǎinǎi受了刺激产门不开。那麟儿孙少爷和三少nǎinǎi母子两个人还不要出大事情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唉……!简直不可想象。就连平时对家里的事情一般不说话的二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都不得不说话了。三少爷,这场面你就可想而知了。三少爷,你每天要去厂里上班的。可是三少nǎinǎi这么老实怎么办?我们都是没有能力保护她的。三少爷,你可得要想想办法保护好三少nǎinǎi。东房里太太不能生养孩子,已经够苦的了。她却还要几次三番用那么恶dú的话来刺激她,一点儿道德良心都没有。你说她这么做还不是要逼太太走吗?” 张瑞康看着玲儿,说道:“走!太太凭什么走?我看到底应该是谁走!” 玲儿却是看着张瑞康,说道:“三少爷,老太太也好像要跟着东房里太太离开这个家呢!我听说大少爷回到自己房里以后就气得吐血了。大少nǎinǎi急得都哭了。四小姐气得说要去打五小姐,被二少nǎinǎi硬是拦住了。四小姐后来回到自己房里,气得哭了好几个小时,听说好像也吐血了。” 张瑞康听了,大吃一惊地说道:“真的?四小姐也吐血了?如此看来当时场面很难看喽?” 玲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听说四小姐今天也气得吐血了。当时的场面你可真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老爷的客厅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大家议论纷纷中说出来的话,我可实在没有办法学给你听。难听的不得了!三少爷,这可是众怒啊!众怒!珍儿可是老爷身边的人呢!今天可是被她当作老爷的面打得好惨呢!三少爷,我们侍女也是人呢!她凭什么凌上虐下、欺老压小呢?” 听了玲儿的话,张瑞康知道琬儿和玲儿两个人对他说的话是一致的,又知道玲儿的心里很痛苦、很着急,就轻轻摸了摸她的肩头,说道:“好了!别放心里。我会处理的。太太在里面等我吗?” 玲儿已经是眼泪汪汪了,抬头看着张瑞康,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三少爷,三少nǎinǎi太老实了。你可要保护好三少nǎinǎi呀!你不保护她,谁还会保护她呀?我们侍女倒是另当别论了。” 张瑞康气恨咻咻地说道:“谁说侍女另当别论了?我就没有这个说法。”说完,就朝里走进去。 玲儿赶紧赶在张瑞康前面,走到里面客厅门口,喊道:“太太,三少爷来了。” 只听得池玉屏在里面说道:“让他进来好了。” 张瑞康就朝玲儿点了点头,推开客厅的门,走了进去,又随手关了门。 走进客厅里面,张瑞康却没有看见池玉屏,就喊道:“娘,你在哪儿呢?” 却听得池玉屏说道:“你这孩子!你是娘的儿子,娘的房里娘在哪里,你还不能自己找吗?” 张瑞康就走进起居室,没有看见池玉屏。又走进池玉屏被窗帘遮蔽得黑洞洞的房里,还是没有看见池玉屏。张瑞康就又说道:“娘,我进来了。你在哪儿呀?你在床上睡觉吗?” 只听得背后池玉屏笑嘻嘻轻声说道:“儿子,娘就在你背后。” 张瑞康这才转过身来,却看见池玉屏在也是被窗帘遮蔽得暗洞洞的洗澡间里。再仔细一看,池玉屏身上好像什么东西也没有穿。张瑞康就问道:“娘,你在洗澡吗?”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张瑞康,说道:“娘今天忙了一天了,出了好多汗,趁着现在麟儿已经降生了,静宜也安定了,就洗了个澡,想要休息休息。儿子,过来,不要紧的,帮娘擦擦背。” 张瑞康就走过去,站在池玉屏身后,说道:“娘,给我毛巾,我来给你擦背。” 池玉屏就在洗脸盆里搓了一把毛巾,转身递给张瑞康。张瑞康这才看清楚,池玉屏身上确实是一点儿东西也没有穿。她的丰满xìng感的身体全然尽在眼前。 张瑞康就拿了毛巾,替池玉屏擦了后背,又弯身给她擦了两条腿,把毛巾递给了她。 池玉屏也就从张瑞康手里拿过毛巾,搓了一把,擦了擦脸,把毛巾放在脸盆上,摸着张瑞康的手,扭动着硕大浑圆的屁股,慢悠悠走进房里,拿了一把蒲扇,走到沙发边,坐下去,又“啊唷……”一声,靠在沙发上,抬起两条腿搁在了沙发前面的凳子上,轻声说道:“今天一天真是累死了!” 张瑞康看着池玉屏丰满xìng感的身体,笑嘻嘻说道:“娘,你怎么就这么坐下去了呀?” 池玉屏却笑嘻嘻摇着扇子,说道:“怎么就这么坐下去了?娘长得胖,天热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这么靠在沙发上的。那拔步床里白天一点儿风也没有的。到了晚上,凉快些了,娘才睡到床上去的。” 张瑞康却是笑嘻嘻说道:“娘,你要这样也不要紧的,反正没有人会进来的。可是就这么靠在沙发上很粘的,转身什么的都是会粘身体的,不舒服的。” 池玉屏还是摇着蒲扇,看着张瑞康,轻声说道:“那怎么办?我已经习惯了。” 张瑞康就扶起池玉屏,从拔步床里去拿来了一条毛巾毯子,铺在沙发上,又扶着池玉屏靠了下去。 池玉屏这才笑嘻嘻说道:“儿子啊!这个办法真好,不粘身体的。你早就可以告诉娘了。” 张瑞康看着池玉屏丰满xìng感的身体,笑嘻嘻说道:“娘,谁像你这样不穿衣服吹风凉的呀!我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浪漫!要是早知道你热天是这么睡在沙发上的,我早就告诉你了。” 池玉屏又拍了拍沙发,笑嘻嘻轻声说道:“儿子,不要紧的,坐到娘身边来。娘有话对你说。” 张瑞康就走过去,坐在池玉屏身边,又从她手里拿过扇子,替她扇着风。 池玉屏就摸住了张瑞康的一只手,轻悠悠说道:“儿子啊!静宜生了个儿子,你高兴吗?” 张瑞康也就摸住了池玉屏的手,替她扇着风,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嗨!娘,你们可真不知道,我那时候的压力有多大呀!大哥这么一个身体,不能生孩子。二哥他们又不想生孩子。nǎinǎi,爸爸,和你们两位娘,又都急于想要抱孙子。这压力就整个地都在我身上了。嗨!现在总算好了。静宜可真争气,生了个男孩子。我到这时候才觉得全身一轻松了。” 池玉屏却是坐起身来,激动得抱紧了张瑞康,在他脸上,“……”地亲了一口,笑嘻嘻说道:“儿子啊!你可真争气!给家里生了个男孩子。我们家里四世同堂了。你这功劳可不小啊!你们nǎinǎi刚才激动得在大庭院里祈天告地磕了好几个头呢!你们爸爸还给孩子起了个名叫麟儿。你说他有多高兴啊!我跟你们娘这么多年来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儿子,你可真是劳苦功高啊!” 张瑞康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3 章 就侧身搂住了池玉屏,高兴地说道:“娘,儿子和静宜总算是为家里做了一件能够使得nǎinǎi、爸爸和两位娘都高兴的事情。不过我倒是其次的,主要是静宜。静宜可是为了生孩子吃了不少苦。” 池玉屏却轻声说道:“儿子,生孩子主要是靠男人身体好。男人身体好,女人就生儿子。男人身体不好,女人就生女儿,甚至连孩子也生不出来。你们兄弟几个中就数你长得最像你们爸爸,身体高大强壮。我那时候就估计到你们可能会生儿子的。果不其然,你们生了个儿子。嗨!你长得太像你爸爸了。”这么说着,池玉屏就想起了张肇基已经好几年没有到她房里来了,把头搁在张瑞康肩上不说话了。 张瑞康觉得池玉屏好像一下子情绪低落了下来,就看着她的脸,轻声问道:“娘,你怎么啦?怎么情绪一下子就这么了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吗?” 池玉屏看了看张瑞康的脸,摇了摇头,不说话,又把头搁在了他的肩上。 张瑞康其实哪儿知道,就因为张肇基现在简直是把池玉屏给忘记了,而年龄正当又整天无所事事的她现在只能依靠张肇泰了。就是在这一张沙发上,池玉屏经常跟张肇泰暗通娱情。她这么赤身luǒ体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或者是赤身luǒ体地躺在沙发上,也是因此而日长时久养成的一种习惯。她也知道就应为她不答应张肇泰直截了当、做成事实,因而张肇泰对她采用的是非常人可以想象的手段,但是她也因此而已经有些离不开他了。可是面对儿子,池玉屏怎么可能对他说出自己内心的苦闷苦楚呢? 张瑞康却是感觉到池玉屏心里肯定有事情,就搂紧了她,说道:“娘,你心里肯定有事情。你不想告诉我。娘,你跟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呢?要不然的话,生儿育女为什么呢?” 张瑞福病着,还要巫玉珍照顾,不可能来关心池玉屏。张瑞安是池玉屏亲生的第一个儿子,可是总是忙于自己的事情,很少来关心池玉屏。张瑞康以前有时候到池玉屏这里来关心她,陪着她说说话。可是自从结婚以后,张瑞康也来得少了。跟巫玉珍好上以后,张瑞康也几乎是把池玉屏忘记了。张秋桂也是一个生病的人,自顾不周。张夏莲根本就不懂事情,不可能想到池玉屏。池玉屏为此也有些孤寂,凄苦。 池玉屏抬起头来,哀怨惆怅地看着张瑞康,言不由衷地轻声说道:“娘有事情会告诉你的。娘是在想,你们大哥他们结婚已经好几年了,可是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有。这事情可怎么办?儿子啊!娘是想你能够再接再厉再给娘生养几个孙子下来,让娘高兴高兴,也让你们nǎinǎi和爸爸高兴高兴。” 张瑞康却不知道池玉屏是在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给她扇着扇子,看着她的脸,说道:“娘,生男生女可是由不得我选择的。我可不能保证。这事情又急不出来的,得要一个一个地来。” 池玉屏抬起手来,看着张瑞康,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娘是在为咱们麟儿将来考虑。你看你们爸爸,有你们三个叔叔帮衬着,多好哇!多子多孙到底是好的。儿子,玉珍发病的时候,你们nǎinǎi可是把她托付给你的。你们俩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呀?能跟娘说实话吗?” 听到池玉屏突然这么问起了巫玉珍的事情,张瑞康就有些尴尬地说道:“娘,这事情你……”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张瑞康,说道:“你什么呀?娘是想你的身体强壮,这第一个就生了个儿子。要是有两个女人跟你生孩子,家里的孩子就会多得快些。孩子越多,男孩子也就越多。娘其实早就知道你跟玉珍两个人是蛮好的。你可不要瞒着娘了。娘估计你们俩已经好上了。儿子,跟娘说心里话。” 张瑞康这才腼腼腆腆、吱吱唔唔地说道:“娘,我觉得嫂子太可怜了,嫁给了大哥,什么都没有得到,倒像个佣人,整天侍候着大哥。我是想让嫂子能够有她自己的孩子,可是好长时间了,不见动静。” 池玉屏没有想到她的亲生儿子跟她一样,也是叔嫂暗里来往了,立刻红起了脸,搂紧了张瑞康,笑嘻嘻轻声说道:“跟娘说老实话,你们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恐怕是你主动的吧?” 张瑞康赶紧说道:“娘,没有好几年,是在静宜怀上孩子以后的事情。嫂子不愿意的。”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张瑞康,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主动的。嗨!玉珍也真苦,有着男人,又等于没有男人。你看她的身材长相至今还是姑娘的样子。你可得要爱惜她,好好呵护她,不能伤害她的自尊心。” 张瑞康看见池玉屏没有责怪他,反而鼓励他,就激动地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娘,嫂子挺苦的。刚开始的几次,嫂子都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以前不知道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是这样的。” 池玉屏红着脸,“咯咯……”笑着搂着张瑞康,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妩媚百态地笑嘻嘻看着她,轻声说道:“这说明你身体好,强壮,肯定让她得到满足了。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高兴得哭了呢?女人有时候是这样的,得到了满足会哭的。那眼泪是激动得眼泪,兴奋的眼泪。你要好好呵护她,她喜欢你。” 张瑞康却看着池玉屏,轻声说道:“娘,已经好几个月了,嫂子好像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池玉屏红起了脸,说道:“儿子,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身体好,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要集中精神,不急不躁,花些功夫,让她高兴,一气呵成,总有一天会有结果的。嗨!你们三兄弟当中,以前只有你经常来陪着娘说话,可是你跟静宜结了婚以后就来得少了。最近半年多,你也几乎不来了。娘就知道你在忙着其他事情。嗨!原来是为了玉珍。儿子,娘不怪你。不过你要当心好自己的身体,男女之事全靠男人的身体。你还要兼顾好两头,既要让静宜高兴,又要让玉珍满足。” 看见池玉屏这么指点他,张瑞康就说道:“娘,你们都不知道,我每次跟嫂子在一起的时候,这心里总觉得有一种忐忑不安的负罪感,总觉得大哥的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池玉屏轻声说道:“这恐怕是你做事情的时候心神不定、瞻前顾后了。你们是在玉珍房里吗?” 张瑞康看了看池玉屏,轻声说道:“娘。我们基本上都是在嫂子房里的阁楼上。” 池玉屏看了看张瑞康,绯红起了脸,笑嘻嘻轻声说道:“那地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据我所知,瑞福平时不到玉珍房里去的。你们只要把里里外外的门都关好了,一般是不会有问题的。要不然的话,你们就多准备几个房间。他们那院子里本来就人不多,房间有得是,随机应变。你也不要总是从前门进去,从后门进去也可以的呀!总而言之,你每次去的时候不要跟瑞福见面就可以了。眼不见心不烦。” 毫无疑问,这是池玉屏的经验之谈。她在用她跟张肇泰的事情指点张瑞康。 张瑞康却看了看池玉屏,又低着头,轻声说道:“娘,不仅如此。我还总是会想到静宜。一想到静宜,我就有负罪感。静宜是一个多好的人。嗨……!只要想到静宜,我就……唉……!娘,你说怎么办?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嫂子,一边是静宜,这事情……嗨……!” 第一二二章亦喜亦悲为夏莲母子分歧 池玉屏看着张瑞康一筹莫展的样子,说道:“是呀,娘能够体谅你的苦衷的。不过熊掌和鱼不能兼得的道理你也是懂的,考虑了你大哥和静宜,就没有办法让你们嫂子高兴。让你们嫂子高兴了,又会感到对不住你们大哥和静宜。不过从我们张家要子孙满堂、多子多孙的角度考虑,和你们嫂子总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你有空就要多陪陪她,让她能够生养孩子。有了孩子了,她的心里才不会觉得空虚。静宜坐月子要一个月,你就多陪陪玉珍,把精力用在她身上。不要紧的,娘知道就是了。你看那天晚上多吓人呀!玉珍简直就要疯了,究竟是因为没有男人呵护的缘由。好在她心里有着你,总算是度过了这个难关。你nǎinǎi至今还是挺感激你的。你就胆子大些,不要紧的,我们都是知道的,只要瞒住了瑞福和静宜就行了。” 张瑞康看着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娘,你们不要着急。嫂子有了我绝对不会出问题了。” 池玉屏看着张瑞康,笑嘻嘻说道:“那当然!那当然!你现在懂了吗?玉珍心里其实一直喜欢的是你。你的身体强壮,让她满足了。她当然不会有问题了。儿子,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可不要再多思多想,多思多想了,可就要影响做事情的。男人这时候要集中精力,女人才会高兴满足。” 张瑞康在叶静宜以后,已经又跟巫玉珍也有这种事情了,当然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可是没有想到池玉屏在这方面会如此指点他,也就知道为娘的对于儿女们的一番苦心了,也就把漂亮、丰满、xìng感的池玉屏抱在了怀里,轻声说道:“娘,你真漂亮!娘,儿子为有你而感到高兴。” 池玉屏是在除了张肇基以外,跟张肇泰暗里jiāo通来往的,对于男女之事本来就有些无所谓的,再说这么抱着她的是她的儿子张瑞康,就红着脸,看着他,笑嘻嘻说道:“嗨!儿子啊!你们三兄弟当中,你大哥总是这么病着,只有娘去关心他。他是谈不上怎么关心娘的。你们二哥总是忙着他自己的事情,跟娘也是不怎么亲的。只有你自小就跟娘最亲,直到你跟静宜结了婚,好像才不怎么跟娘亲了。可是娘的心里总是想着你们几个的。儿子,胆子大些。你们都是高高兴兴的,娘是最高兴的。” 张瑞康却是就这么抱紧了池玉屏,把脸贴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娘,我是经常想到你的,可是有了嫂子以后,就没有时间来关心你了。你可不要怪儿子。” 池玉屏侧身搂住了张瑞康,看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儿子,你们只要感情好,娘不会怪你。你现在也是两个女人了,时间当然不够了。娘已经习惯一个人了。你只要把娘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张瑞康抱紧了池玉屏,在她凝滑的后背上抚摸着,十分爱惜的样子,叹息着轻声说道:“嗨!娘,儿子到了今天才知道做父母的有多么不容易。生儿育女谈何容易!十月怀胎娘最辛苦。” 池玉屏没有想到张瑞康把她抱得这么紧,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笑嘻嘻看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儿子啊!你真的长大了,也做爸爸了,懂事情了。娘心里高兴。” 张瑞康还是抱紧了池玉屏爱惜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娘,我会抽时间来陪你的。” 池玉屏拍了拍张瑞康的身体,笑嘻嘻说道:“儿子,有你这句话,娘就心满意足了。你应该要多关心静宜。她是刚生养了孩子的。你们可是名正言顺的结发夫妻。你不能因为有了玉珍而冷落嫌弃静宜。你要是因为有了玉珍而冷落嫌弃静宜。娘决不答应。你还要趁着静宜坐月子的机会,多多关心玉珍。她也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要好好爱惜她。一个女人能够跟你这样是很不容易的。你千万不能因为她是你嫂子,不是你的结发妻子而对她朝三暮四,始乱终弃。这可是良心和道德问题。既然你们已经好了,那就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白首到老。总而言之,你要一副担子挑两头,不能分轻重,要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张瑞康说道:“娘,你放心。我绝不会对她们两个人言而无信,朝三暮四的。” 池玉屏抚摸着张瑞康的身体,轻声说道:“娘知道你是最听娘的话的。在娘的三个儿子中,你是跟娘最亲的。唉……!可是有的人就是体会不到娘的苦衷。” 张瑞康这才放开池玉屏,看着她的脸,说道:“娘,我听说五妹今天又犯事了是吗?” 池玉屏也是看着张瑞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嗨!她今天岂止是犯事呀!得罪了你们nǎinǎi,得罪了你们娘,还动手打了珍儿了。你说她过分不过分?” 张瑞康看见池玉屏没有提到张夏莲得罪叶静宜的事情,就知道她还有些包庇她,就直接了当地说道:“娘,据我所知,她不仅仅是得罪了nǎinǎi,得罪了娘,动手打了珍儿。她还讥笑静宜了。是吗?” 池玉屏知道张瑞康已经知道整个事情了,隐瞒不过去了,只得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谁跟你说的?你是怎么会知道的?你是哥哥,不要跟她斤斤计较。” 张瑞康却看着池玉屏,说道:“娘,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事情的严重xìng吗?这个家眼看着就要散了。要是娘今天真的发了狠心带着大哥大嫂走了,回娘家去了。nǎinǎi也跟了一起去了。这事情怎么收场啊?我听说当时姨妈和杏园大哥、蕙兰大嫂他们都已经到了,就在前客堂里。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那问题就更加严重了。这后果你们到底想清楚了没有啊?今天的事情可是跟以前的事情完全不同啊!五妹不仅得罪了静宜。静宜跟她是平辈的,有些言语来往是可以理解的。五妹她今天可是把nǎinǎi和娘都不当一回事情了。你说这事情有多严重呀!她居然还当着爸爸的面打了珍儿了。珍儿可是专门侍候爸爸的,轮得到她打吗?珍儿假如再不好,她也没有权利打她呀!何况珍儿根本就是跟她一句话也没有讲过啊!她却是说打她就打她了呀!她这还不是暴力虐待吓人吗?珍儿是完全可以告她虐待下人的。娘,你也是一个女人。你可曾设身处地为娘想过没有。你要是也不能生养孩子,你的心里痛苦不痛苦。要是你也不能生养孩子,你的女儿总是这么恶言恶语伤害你,你的心里会怎么想?五妹总是用娘不会生养孩子的事情来作贱娘,她这还不是连大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4 章 也得罪了吗?大哥大嫂心里会怎么想?nǎinǎi是咱们家里的老祖宗,是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望的。她今天却就这么冲撞nǎinǎi了。她这还不是无法无天了吗?娘,我听说当时下人们说了很多指责她的话。娘,这可是五妹日长时久积下来的众怒啊!你们可不能再袒护她了,必须要拿手段出来好好教训教训她!” 池玉屏看着张瑞康,说道:“瑞康,不是已经教训她了吗?你们爸爸根据你们nǎinǎi的吩咐已经把她关起来了。你们nǎinǎi说要关她三天三夜,我们就关她三天三夜。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看过她。” 张瑞康觉得池玉屏好像还在心疼张夏莲,就看着她,说道:“娘,你要去看她干什么呀?你要是去看她了,那还不是表示你对她的同情吗?你对她表示同情就等于你支持她犯错误。娘,你要是去看她了,nǎinǎi知道了会怎么想?娘知道了会怎么想?大哥大嫂知道了会怎么想?这个家还不要分裂吗?娘,这些后果你都仔细考虑过没有?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她。” 池玉屏却就是这么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是想得很简单的人。张瑞康对她说了这么多话,她似乎没有听进去多少,而是还在担心着张夏莲,看了看张瑞康,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儿子,娘也知道她今天过份了,所以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看过她,可就是不知道她中午饭吃过了没有。娘是担心她会饿坏了肚子。嗨!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ròu,可是谁叫她这么不争气的呢?”这么说着,居然就掉起了眼泪。 看见池玉屏哭了,张瑞康着急了,连忙抱紧她,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说道:“娘,你哭什么呀?像五妹这种这么不争气的人还值得你为她哭吗?这个家都几乎因为她而要被拆散了。” 池玉屏却是干脆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还说道:“娘也知道她太过份了。娘也知道她不应该冲撞你们nǎinǎi,不应该作贱你们娘,不应该不尊重静宜,不应该打珍儿。可是想到她可能还没有吃过中午饭,娘就心疼。娘心疼你们每一个孩子,你知道吗?”这么说着,就倒在张瑞康怀里哭了起来。 张瑞康没有想到池玉屏是这么一个慈母心肠而又是这么软弱的人,居然说哭就哭了,只得抱紧了她,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娘,你怎么这样啊?五妹这种人就是要饿她三天三夜,让她吸取教训。” 听张瑞康说要饿张夏莲三天三夜,池玉屏急了,马上收住眼泪,看着他,说道:“瑞康,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妹妹这么心狠呢?你们可都是从娘的一个肚子里生下来的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的呀?她要是万一饿坏了怎么办呢?她再怎么错,也不应该饿她的呀!饭总应该要给她吃的呀!” 张瑞康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张夏莲是否吃过饭,琬儿和玲儿刚才都没有说到张夏莲是否吃过中午饭的事情,就给池玉屏擦着眼泪,说道:“娘,你不要着急。我想饭总应该是要给她吃的。” 池玉屏却说道:“什么应该不应该呀?她到底吃过中午饭没有呀?你可不要骗我。饿肚子那是多难过的事情呀!万一要是饿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呢?你快去看看她,问她吃过饭没有。快去呀!” 张瑞康本来是想要去看张夏莲的,顺便也想要教训教训她,警告她今后不允许这样,可是看见池玉屏,很有可能还有张肇基也还是这么偏袒着张夏莲,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就说道:“娘,你们要是现在还是没有认识到五妹错在哪里,错得有多么严重。我去看她有什么意思吗?我是不想去了。” 池玉屏没有想到张瑞康会拒绝她,就看着他,说道:“什么?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好的。你不去我去。”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了灯,走到柜子前,拿了一条三角短裤,穿在身上,又拿了一只肚兜,想要穿在身上。 张瑞康急了。池玉屏怎么可以亲自去看张夏莲呢?这还不要激化家里的矛盾吗?就连忙走过去,替她戴好肚兜,又从拔步床里拿出了一件睡裙,穿到她身上,把她拉到沙发边,让她坐下了,说道:“娘,你是万万不能去的。要去还是我去。你去了,无意之中就是表示你是支持她的。nǎinǎi和娘都会不高兴的。大哥大嫂也会不高兴的。你就定定心心坐在这里。我来去。这样,你总应该满意了吧?” 池玉屏却是得寸进尺了起来,看着张瑞康,说道:“瑞康,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她被关起来的事情要是让亲戚们知道了太难听了。你们nǎinǎi、爸爸和娘的面子上都不好看。我所以想你去求你们nǎinǎi,还是把夏莲放了吧。虽说她是有些过分,不懂事情,可是你做哥哥的总不能跟自己妹妹计较的。静宜刚刚为你们nǎinǎi生养了一个曾孙子,你们nǎinǎi的心里正高兴着呢!我看还是你去求你们nǎinǎi比较有用。这时候,别人去求你们nǎinǎi是一概没有用的。快去!要不然的话,娘这心里总是有些不放心。” 张瑞康没有想到池玉屏会找了这么一些借口,要他去求老太太,把张夏莲放了。可是想了想,池玉屏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魏锦章今天一直守在张夏莲身边。魏锦章知道张夏莲被关着,那么魏锦文、蔡淑英、魏玉如和杨翰祥等人早晚都会知道这事情的。那可是多么难看的事情呀?虽然他们表面上不会表露出来,背地里可是对张家大院绝对不利的,也就只得说道:“娘,我可以答应你去求nǎinǎi,把夏莲放出来。不过我听说,你当时曾经答应过nǎinǎi和娘,要给他们一个说法的。是吗?” 池玉屏说道:“是的。我是答应过的。特别是答应你们娘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jiāo代的。” 张瑞康就看着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娘,如此说来,要把夏莲放出来,我可不能仅仅是去求nǎinǎi了,还得要去求娘的。要是她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不答应,我就办不成这件事情了。你说是吗?” 池玉屏想了想,说道:“为了这事情,求你们nǎinǎi,不求你们娘是不行的。你就去好了。” 张瑞康却又说道:“娘,我们凭什么去求nǎinǎi和娘呢?我以为夏莲必须要给nǎinǎi和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没有这个前提作为条件,我们根本就没有脸面去求nǎinǎi和娘的。你说是吗?” 池玉屏犯傻了,眼瞪瞪地看着张瑞康,说道:“儿子,你以为她会答应给你们nǎinǎi和娘赔礼道歉并且今后不再犯吗?我看不可能。唉……!这个小东西,这么不争气!可真是为难死我了呀!” 看见池玉屏又着急起来了,张瑞康就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说道:“娘,你不要着急。你听我说。我们可以给她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要她答应给nǎinǎi和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这样的话,她的脸面没有什么影响。她今后在魏家人面前还可以好好做人。一个选择是她不答应给nǎinǎi和娘赔礼道歉,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放她出来了。这是她死不改悔,咎由自取了。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你说是吗?” 池玉屏急了,说道:“瑞康,这还不是等于不把她放出来吗?不!不!不!一定要她答应给你们nǎinǎi和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要不然的话,关她三天三夜,魏家的人肯定会知道的。她今后怎么做人呢?我听说,她跟锦章两个人已经很要好了呀?” 张瑞康看着池玉屏,说道:“娘,那我就只能根据你的吩咐去要求她,无论如何要给nǎinǎi和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会再犯。你说是这样吗?” 池玉屏只得点了点头,说道:“也就只能这样了。她不懂事情,我们要保全她的面子。” 张瑞康就搂着池玉屏,亲了亲,说道:“娘,你总算想通了。我们是要为她好,就看她自己了。” 池玉屏摸了摸被张瑞康亲过的脸,笑嘻嘻看着他,说道:“儿子,你自己已经有女人了,而且是两个都是很漂亮的女人。你怎么还可以像以前那样跟娘亲呢?” 张瑞康却搂着池玉屏,又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一下,笑嘻嘻说道:“娘的脸,儿女们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亲的。再说了,娘今天已经不高兴了一天了,又为了麟儿降生的事情忙得辛苦了。儿子就应该要让娘高兴高兴。娘,你说对吗?”这么说着,又是搂紧了池玉屏,在她脸上亲了一会儿。 池玉屏果然就高兴了起来,抚摸着被张瑞康亲过的脸,笑嘻嘻说道:“儿子啊!你自小就跟娘最亲,要亲就亲吧!来!扶娘起来。娘有些累了,想要吸一口。你扶我到外面起居室去。” 却没有想到,张瑞康站起来,弯下腰,一下子就抱起了池玉屏,迈着大步,轻轻松松地把她抱进了起居室里,走到橡皮榻边上,让她躺了下去。 池玉屏没有想到张瑞康今天会跟她这么亲热,亲她,吻她,还要这么把她抱到橡皮榻上,就笑嘻嘻说道:“儿子,你今天怎么啦?为什么要把娘抱到榻上来呀?娘的年纪又不大。” 张瑞康却是眼睛里面盈着泪花,说道:“娘养儿育女辛苦了,儿子所以要这么侍候娘。没有娘的辛苦,就没有儿子,也不会有麟儿。儿子今后只要有时间来看娘,就这么侍候娘。”这么说着,就从桌几上拿了烟qiāng,装了烟,递到池玉屏手里,又点着了烟灯,够到烟qiāng上,轻声说道:“娘,辛苦了,请抽烟。” 池玉屏知道张瑞康真的懂事了,高兴得淌下了两行眼泪,慢慢地抽了一口烟,却可能是因为没有咽好气,“啊哼……啊哼……”地咳嗽了两声。 张瑞康连忙放下烟灯,爬到橡皮榻上,扶起池玉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在她前胸后背上捋了起来,还说道:“娘,慢一点儿,可不要呛着了。” 池玉屏倒在张瑞康怀里,轻悠悠说道:“儿子,有你这么侍候着,娘再怎么辛苦也心甘情愿。” 张瑞康觉得池玉屏不咳嗽了,就问道:“娘,你还是躺下去抽烟比较舒服。儿子还可以给你捏腿。” 池玉屏说道:“好的。儿子,扶着娘让娘躺下去。” 张瑞康就扶着池玉屏让她侧身躺在了烟榻上,抽着烟,又给她捏起了腿。 池玉屏抽着烟,又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嗨……!这就是养儿育女的好处,我今天享受到了。” 张瑞康盘着腿,坐在池玉屏身边,给她捏着腿,说道:“娘,今后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儿子说,有什么不高兴也要跟儿子说,要不娘辛辛苦苦一辈子是为了什么呢?” 池玉屏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儿子,娘刚才已经对你们的几位哥哥妹妹都说了,你们对娘三分而对还有一位娘七分,娘没有意见。你们要是对娘七分而对还有一位娘三分,娘会不高兴的。尤其是不能像老五那样,对娘不尊重。你们可知道吗?我是一个一个地把你们生下来,还有一位娘是把你们一个一个地带大。你们说这有多辛苦,有多么不容易。老五数典忘祖,泯灭良心,娘心里很气。这个家为了她而闹成了这个样子,娘觉得对不起你们娘。你要好好开导教训她,要她保证今后不犯。娘没有力气教训她。你是哥哥可以教训她的。嗨……!她是应该要好好教训教训了。要不然的话,这个家看样子是要散了。这个家要是散了,娘就有逃避不了的责任。” 张瑞康知道池玉屏真正想通了,就“嗯……嗯……嗯……”地答应着,替她捏着腿。 池玉屏也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躺在,抽着烟,让儿子张瑞康给她捏着腿,又跟他说着话。 第一二三章强调节制冷文英训斥玮儿 且说冷文英吃过饭去叶静宜的房里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着离开了,又去厨房里帮了一会儿忙,看见中午饭以后的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也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觉得似乎有些冷冷清清,冷文英就朝东西两边起居室看了看,女儿张春梅和张春兰姐妹俩都不在,就知道她们是到叶静宜和张瑞康的院子里,跟杨文洲讨论读书的事情去了。 自从张瑞康和叶静宜结婚那天,老太太给杨文洲在张瑞康和叶静宜的院子里安排了客房以后,每次杨文洲到张家大院来,张春梅和张春兰姐妹俩都要跟杨文洲一起讨论读书学习的事情。在杨文洲的影响下,张春梅和张春兰姐妹俩的学业功课进步很大。这倒是让张肇础和冷文英省心了不少。老太太也很高兴。 走进里面客厅里,看见也是没有人,很安静。冷文英就想要到自己房间里去了。此时却听到东边起居室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冷文英就停下脚步,板着脸回到客厅北边窗户底下的八仙桌边上,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张肇础开了门从东边起居室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玮儿。 “你回来啦?”张肇础这么问了一句冷文英,就在她对面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冷文英看见开门出来的是张肇础和玮儿,就只是“嗯”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到自己房里去。 自从老太太同意冷文英让张肇础把玮儿收了房以后,张肇础似乎对冷文英日渐淡薄。夫妻感情也就每况愈下。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有点儿像是井水不犯河水。 玮儿乖巧,看见冷文英有些不高兴,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道:“太太辛苦了!喝口水。” 冷文英接过水杯,放到桌子上,瞟了张肇础一眼,又看着玮儿,说道:“你们两个人大白天的关着门干什么呀?这床上夫妻床下君子的道理都不懂吗?整天黏在一起有什么好处吗?” 看见冷文英发火了,玮儿低着头站在她身边,不敢说话。 张肇础看了看冷文英,也是没有说话。 冷文英就得理不让人起来了,板着脸,说道:“男人要有节制,节制就是节yù。不节yù哪儿来的那么好精力能够生养儿子?这样整天泡在一起难道就能够泡出一个儿子出来吗?” 被冷文英这么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5 章 训,玮儿立刻红起了脸,轻声说道:“太太,你误会了。” 冷文英却看着玮儿,说道:“误会!什么误会?大白天关着门,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还有什么好事情做吗?像你们这样两个人总是泡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情吗?玮儿,我跟你说,男人的精力不是用不完的。你要让他多休息。睡觉是最好的添精补髓的办法,并不是什么进补是最好的办法。男人进了补也不是立竿见影的,还得要养着,护着,爱惜着。养精蓄锐懂吗?男人的精力是靠养的。像你这样总是离不开他,他还能精力旺盛吗?你们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生养儿女出来?” 玮儿急得连忙说道:“太太,你真的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冷文英看着玮儿,说道:“你还要跟我犟嘴!我没有看见过你们俩白天做那种事情,我会说你们吗?有时候,你们俩白天做那种事情就连房门也不关。孩子们进进出出万一看见了行吗?你看他以前没有你,倒是每天都是安安心心在对面店铺里坐着的。可是现在呢?他几乎整天就是在家里,跟你厮混在一起。这难道是什么好事情吗?男人的身体是ròu做的,不是铁打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要怀上孩子,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跟他分房睡觉。一个礼拜最多聚在一起两次。你白天要让他到对面店铺里去坐着,守着,喝茶,聊天,修身养xìng。这样子你才能够怀上孩子。你难道就不想要孩子吗?收房已经这么多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孩子?我在为你们着急,你们自己难道就不着急吗?” 玮儿站在冷文英身边,轻悠悠说道:“太太,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没有做那这事情。老爷跟我两个人是在说早上大老爷和东房里太太两个人吵架的事情。怕会被人听见,老爷所以要我关了门的。” 冷文英这才鼓着胸脯,“嗨……”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你们都知道啦?” 张肇础这才看了看冷文英,轻声说道:“我是早就听说了。大哥和嫂子两个人吵架的时候,有好几家亲戚其实都已经到了。从儿灵活,是他出来报的信,提醒我们要尽可能拖时间,不能让他们进去。” 冷文英听了,火气才消了,看着张肇础,说道:“唷!这从儿倒是灵活。当时里面吵得不可开jiāo,好像没有谁关照他这么做呀!难道是他自己的主意?这孩子倒是不简单,能够顾大局。” 张肇础看了看冷文英,笑嘻嘻说道:“从儿出来告诉我里面的情况,提议我只能拖时间,还问我好不好。我想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总不至于让亲戚们都进去看笑话。” 冷文英看了看张肇础,说道:“怎么?你好像有些幸灾乐祸?” 张肇础马上看着冷文英,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呀?像你这个样子夫妻之间怎么说话呀!” 冷文英又鼓动着胸脯,“嗨……”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闹下去,我看这个家早晚要散。” 张肇础看了看冷文英,轻声说道:“我看你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上头还有老太太,你急什么?” 冷文英知道张肇础平时看不惯张肇基的霸道作风和为上不正,就看着他,说道:“肇础,你可不能冷面旁观,幸灾乐祸。要是没有老太太,哪儿来的你们兄弟三个的今天?要是没有老太太,哪儿来的高墙大院,庭院深深?要是没有老太太,哪儿来的锦衣玉食,妻妾成群?你要脑子冷静些。东房里嫂子嫁过来的时候,你们还都没有上学。老太太那时候就知道开店做生意。你们兄弟三个人的生活起居方面都是嫂子在关心你们。你们难道能够就这样看着嫂子离开这个家吗?你们做人的良心何在?” 张肇础摇了摇头,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啊呀!你激动什么呀?我又没有说老太太怎么样。我也没有说就这么让嫂子离开这个家。你不信可以问玮儿。” 玮儿弯着腰,轻声说道:“太太,不要激动。老爷的意思其实跟你是一样的。你进来之前,老爷就是在跟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让老太太离开这个家,也不能让东房里太太带着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离开这个家。要是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离开了这个家,这个家肯定还要乱。” 听了玮儿的话,冷文英又是“嗨……”地叹了口气,看着张肇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肇础看着冷文英,立刻说道:“丢卒保车!” 冷文英看着张肇础,问道:“什么丢卒保车?” 张肇础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只要老太太和东房里嫂子在家里,这个家再怎么乱也不会乱到哪里去。一旦老太太和东房里嫂子离开了这个家,大哥根本掌不好舵。这个家肯定还要不像样子。” 夫妻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却听得冷文华在外面喊道:“姐姐在吗?我是文华。” 冷文英赶紧站起来,迎了出去,而冷文华已经走到了庭院里。 冷文华跟着冷文英走进客厅里,跟张肇础打了招呼,刚坐下,就觉得他们夫妻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事情,就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二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事情。我过一会儿再来。” 张肇础却笑嘻嘻说道:“文华,坐。二哥跟你姐姐在说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避开你的。”又对玮儿说道:“玮儿,太太来了,泡茶。” 看见玮儿泡茶去了,张肇础才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说道:“你是妹妹,又是小姨子,根本没有必要避开你说话。要是把你也当作外头人,我这个二哥就太不识人头了。” 冷文华却是笑嘻嘻看着张肇础,半真半假地说道:“二哥,你这是抬举我。” 张肇础却是看着冷文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不是我抬举你,而是我们娘认为你也是一个人才。要不然的话,肇郛不管乡下田庄里的事情以后,娘也不会把田庄jiāo给你管。我也认为娘用人得当。” 冷文华“咯咯咯咯……”笑着,说道:“二哥,阿谀奉承必有需求。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直接了当地说好了。怎么!姐姐又跟你拌嘴了,还是你们夫妻吵架了,需要我来调解?” 冷文华正这么跟张肇础抬着杠子,却听得外面张肇郛说道:“二哥二嫂在吗?”刚听到他这么说着话,却看见他已经走进了庭院里,又快步走进了里面客厅里。 看见张肇础和冷文英都在,张肇郛就跟他们两个人打了招呼,又跟冷文华点了点头,自己坐下了。 张肇础就拿了桌子上的香烟,扔给张肇郛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悠悠地抽了一口。 玮儿泡了茶,端上来,把茶一杯一杯地分别递给了张肇郛、冷文华、冷文英和张肇础,站在了一边。 张肇础就吩咐玮儿,说道:“你去把外面的几扇门都关了。” 玮儿就走出去关门去了。 张肇础这才看了看冷文英,说道:“肇郛和文华都来了,我们言归正传。” 张肇郛是刚进来的,有些不明白张肇础的话,就问道:“二哥,什么言归正传?” 张肇础就把张肇郛和冷文华进来前,他跟冷文英在说的事情说了说,又说道:“我的意思丢卒保车。” 张肇郛又问道:“二哥,详细说说,怎么丢卒保车?” 张肇础就分别看了看冷文英和冷文华,说道:“这个家现在老太太和东房里嫂子都在,就已经乱成了这样。要是哪一天老太太和东房里嫂子离开了这个家,这个家势必还要乱。大哥根本当不好这个家。我所以说我们要丢卒保车。无论如何、千方百计都要保证老太太和东房里嫂子不能离开这个家。” 张肇郛说道:“怎么?嫂子难道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家?” 冷文英看着张肇郛,说道:“三弟,我和文华、爱玲三个人刚才赶到大哥客厅里的时候,嫂子已经站起来了,是像要走的样子。我们所以都不得不说话了。” 张肇础看着张肇郛,说道:“事情是有些严重。最近几次事情都是发生在老五身上。老五屡次三番贬低侮辱嫂子,不认嫂子娘。如此嚣张跋扈,绝非简单。你们想过没有?大哥找老五谈,为什么谈不出个所以然?为什么会铩羽而归?为什么没有办法给嫂子一个jiāo代?我看其中必有原因。” 冷文华觉得张肇础好像话中有话,估计他可能有些了解张肇基的风流韵事,就笑嘻嘻故意问道:“二哥,那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呢?” 张肇础就朝冷文英看了过去。 冷文英就点了点头,说道:“肇郛和文华又不是什么外人。” 张肇础就看了看张肇郛,又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我估计大哥可能有什么把柄被老五捏在手里。” 张肇郛听了,就看着张肇础,问道:“把柄?什么把柄?” 冷文英看着张肇郛,问道:“老二,你难道对于兰苑里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 张肇郛看着冷文英,说道:“嫂子,风闻而已。我以为可能都是道听途说罢了,算不得真的。” 冷文英看着张肇郛,说道:“老三,我也是风闻而已。不过人家可都是风闻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张肇础说道:“老三,我看并非风闻而已,都快要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了!一个是二少nǎinǎi的嫂子,一个是二少nǎinǎi的姐姐,一个是那个日本女人。这三个人是最起码可以肯定的。” 张肇郛听了,就急了,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这几个人可都是姻亲,怎么可能呢?” 冷文华熬不住了,看了看张肇郛,说道:“我相信。我亲眼看见过大哥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去兰苑。”又看着冷文英,说道:“姐姐,就是静宜进门那一天,大哥和淑英都洗了澡回到中客堂以后,娘突然跟松本良子说起了我们中国人的礼仪文化。我看见倩如脸上好像很不高兴,在训斥淑英和玉如。” 听了冷文华的话,张肇郛立刻说道:“对!对!对!那天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娘怎么会突然跟那个日本女人大谈特谈我们中国人的礼仪文化了呢?看来娘好像也知道一些事情的。”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对视了一下眼睛,都没有说话。她们都知道,其实老太太是始作俑者。 张肇础却看着冷文英,说道:“要是你的猜测不错的话,那么二少nǎinǎi可能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 张肇郛急了,说道:“要是二少nǎinǎi也真的已经知道了事情了,那可怎么是好?这种事情可是要影响到她跟二少爷的婚姻的。啊呀!大哥怎么这么糊涂呀?亲家公跟自己儿媳fù的嫂子和姐姐。这种事情我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呀!大哥的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贪婪成xìng昏了头了!” 冷文华看了看冷文英,又看着张肇础,说道:“那么老五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的呢?” 玮儿拿着热水瓶给他们续着水,说道:“三太太,据我所知,五小姐有一个爱好的。她喜欢给自己房里chā花的,所以三天两头要拿了剪刀去后花园去剪花的,可能是无意中被她发现了。” 张肇础说道:“文华,玮儿也喜欢在房里的花瓶里chā花的,经常去后花园剪花的,经常碰到老五的。我所以认为,大哥为什么找老五谈不出究竟名堂?为什么不能给嫂子一个jiāo代?为什么宁愿跟嫂子吵架而不敢教训老五?就因为大哥肯定被老五看见过兰苑里的事情,有把柄被她捏在手里,大哥害怕老五会把事情说出来,不敢得罪她。老五也以此要挟大哥,无法无天。大哥就对她只能敬而远之、退避三舍了。” 张肇郛看了看张肇础,说道:“二哥,照你这么分析的话,那个老五蛮厉害的。” 张肇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所以要丢卒保车。要是万一东房里嫂子被气得带着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回娘家去了。娘肯定也会跟着一起去的。娘说话向来算数的。你们仔细想过没有,要是东房里嫂子和娘都离开这个家了,那么这个家到底谁当家?是大哥当家,还是老五当家?大哥是被老五捏着把柄的。” 冷文英看着张肇础,说道:“你现在这么说话已经晚了。老五被关起来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张肇郛却是看着冷文英,说道:“嫂子,我看事情未必已经结束了。今天发生事情的时候,瑞康不在家里。瑞康可能还不知道事情。凭瑞康的脾气,他是容不得老五这样的。他跟静宜结婚的前一天,也是发生老五对两位嫂子不尊重的事情,还几乎打了西房里嫂子了。瑞康是当场就要去教训老五的,结果却是被大哥给拦住了。这事情你们几个当时都是亲眼目睹的。而今天,老五犯的事情可要比那一次大得多了。我听说她不仅冲撞了娘,嘲笑了静宜,侮辱了嫂子,还用鸡毛掸子打了珍儿了。你们说这事情大不大?我看是在我们家里从未有过。她这还不是犯上作乱、数典忘祖吗?更为严重的是,当时静宜就要生孩子了,她居然会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嘲笑奚落静宜了。我听说静宜当场就被气得哭了。静宜要是因此而受了刺激难产怎么办?她承担得了责任吗?就凭这一点,要是我做瑞康,今天绝对饶不了她。” 冷文英看着张肇郛,说道:“老三,照你这么说来,难道今天还会有一场风波?” 张肇郛说道:“事情明摆着,谁吞得下这一口气?瑞康吞得下吗?静宜是他女人,又为他生了个儿子。他不为静宜出头,谁为静宜出头?为了今后防微杜渐,老五不敢再欺负静宜,瑞康很有可能要教训老五。” 张肇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我们应该做好丢卒保车的准备。” 冷文华看着张肇础,笑嘻嘻说道:“二哥,你这个人可真是未雨绸缪,老谋深算。” 张肇础看着冷文华,说道:“这话怎么说呢!我是想,一,老太太是千辛万苦养大我们的娘。为了娘,我们应该丢卒保车。二,嫂子是当家嫂子。我们自小得她的恩惠不少。为了嫂子,我们应该丢卒保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6 章 三,娘总有一天要老了让位的。大哥在厂里还要做好几年。嫂子当家完全有可能。为了树立嫂子威信,我们应该丢卒保车。四,老五嚣张跋扈,犯上作乱。为了惩戒老五,我们应该丢卒保车。五,我们自己也有孩子的。为了我们的孩子今后不被老五欺负,我们更加应该丢卒保车。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张肇郛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要是我们丢卒保车了,大哥会怎么想?” 张肇础说道:“今天的情势你们都已经看清楚了。大哥连他的女儿都管不住,还管得好这个家吗?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指望他保护我们吗?我们要从长计议,今后跟嫂子结成联盟。” 冷文华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我看你好像有些杞人忧天了。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有动静呀?” 张肇郛说道:“会有动静的。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啊呀!这个家怎么会这样。”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也是只能跟着摇头不已,连连叹息。 第一二四章详细分析张瑞诚估计事态 再说叶惠容吃过饭,去叶静宜房里坐了一会儿,陪着说了一会儿话,觉得全身酸疼,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就告辞着离开了,想去厨房里找张瑞诚,让他按摩按摩。 穿过后客堂,来到后天井,看见张肇郛在厨房里跟大家一起忙碌着,却没有看见张肇泰,叶惠容就问张肇郛,说道:“三弟,老四呢?好像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他人呀!” 张肇郛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老四被大哥派出去到什么医院看一个人了。” 听说是张肇基把张肇泰差遣出去了,叶惠容就看了看张肇郛没有说话。刚转身想要离开,却看见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两个人满头大汗地抬着两只大笼格走进厨房里,她想要跟张瑞诚说几句话,暗示他给她按摩,却看见他和张瑞信两个人忙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就犹豫了一下,只是朝他看了看,离开了。 慢悠悠绕道东花园通道,走到自己屋子的后花园门口,叶惠容拿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又关了门,就走进了自己房里,开着门,等待过一会儿万一张瑞诚可能会来。 走进暗幽幽的洗澡间,叶惠容就一边往浴缸里放着水,一边脱了衣服,跨进浴缸,躺了下去。 今天可是叶惠容自从嫁入张家以来,最为烦恼心焦的一天。早上被张夏莲无理冲撞了一下,她心里很不高兴,哭了一场,已经全身乏力。再加上因为叶静宜生产而焦急等待了好久,叶惠容更是觉得筋疲力尽。幸亏叶静宜生产还算顺利,没有因为张夏莲的恶言恶语而受到影响,而且又是生了个男孩子,积压在心里多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叶惠容却还是高兴不起来。早上,张夏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此奚落嘲笑叶静宜。这可使得叶惠容有些为叶静宜的将来有些担心了。她在疑虑,叶静宜嫁到张家究竟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老太太虽然是全力支持她的,还说要宁愿离开这个家,跟着她一起过日子,可谓态度明朗。可是张肇基的态度,叶惠容绝对不能苟同。作为家长,张夏莲的父亲,张肇基居然还是对张夏莲今天的所作所为拖泥带水,不置可否。这就使得叶惠容忍无可忍地跟他吵了一场。 当家太太和当家老爷公开吵架,这可是在张家大院从未有过的事情。 泡了一会儿澡,叶惠容就离开了浴缸,擦干身体,穿了裤衩和睡裙,想要到起居室去吸一口,提提神,却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觉得还是躺在床上休息比较舒服。 躺在床上,伸了个腰,打了个哈欠,叶惠容就觉得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就合上了眼睛,想要睡一会儿。可是又想起了早上张夏莲穷凶极恶的样子,叶惠容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床顶,又为叶静宜的将来担心了起来,心里想道:“唉!不知道瑞康对这件事情是怎么想的。他要是因为见他怕而也是态度不明朗,那静宜今后的日子就根本没法过了。” 叶静宜是嫁给张瑞康的,张瑞康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当然很重要。叶惠容完全明白这一点。 过了一会儿,叶惠容正在唉声叹气着,却听得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能进来吗?” 叶惠容连忙坐起身来,说道:“瑞诚,进来!” 张瑞诚就轻悠悠地走到拔步床门口,看了看坐在暗幽幽床上的叶惠容,以为她心里还是不高兴,就走到床边,轻声问道:“太太,你还好吗?累了?还是不舒服了?” 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全身酸疼,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是全身酸疼,那就让我给你按摩按摩。你要是没有力气,那就应该要吸一口。你吸过了没有呀?我看你最近好像已经不怎么吸那个东西了。” 叶惠容坐到床边上,抬头看着张瑞诚,轻悠悠说道:“我也想要吸一口,提提神,可是又觉得没有那个兴趣。唉……!我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好。心里乱得很。” 张瑞诚就坐到叶惠容身边,轻声说道:“太太,你不想吸一口,那就躺到床上去,我来给你按摩好了。按摩也可以解除疲劳的。好吗?” 叶惠容却是看了看张瑞诚,又摸了摸他的手臂,轻声问道:“你洗过澡了是吗?为什么不到这里来洗澡?我还以为你会到这里来洗澡的,所以我在等你。”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就在井台边擦了一下身体,换了一身衣服,没有洗澡。” “文英、肇郛和瑞信都休息了吗?他们也是很累的。”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悠悠这么问道。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二太太和三老爷都已经休息去了。瑞信也休息去了。三老爷说到了四点钟再开始准备晚饭。看见大家都休息,我所以就过来看你来了。”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你这么辛苦,还要照顾我,真不好意思!”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倦容满面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不辛苦。侍候太太是应该的。” 叶惠容靠在张瑞诚身上,看着他的脸,轻悠悠说道:“老四呢?我听说他把他差遣出去了是吗?” 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四爷跟我说是老爷亲自安排的事情,他不能不去。” 叶惠容轻悠悠“嗯”了一声,又看了看张瑞诚,终于“唉……”了一声,倒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年多来,张瑞诚时时刻刻关心侍候着叶惠容,尽心尽力,毫不懈怠。叶惠容也就对张瑞诚越来越看重,越来越信赖。两个人这么在叶惠容房里的时候,叶惠容有时候会完全放下太太的架子,像个多愁善感的闺中少fù。叶惠容越是这样心情不好、哀怨惆怅,张瑞诚却侍候她就越加认真卖力,耐心周到。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主要是因为受了张夏莲的嘲笑侮辱心里不高兴,又为了叶静宜生养张家麟的事情着急忙碌了一阵子,有些身心疲惫,就轻声说道:“太太,你是太累了。家里来了那么多亲戚,你休息一会儿就要出去接待的。你这样疲惫不堪,怎么行呢?我看你还是抽一口的好。要不我给你去把烟qiāng拿进来。你抽烟,我也可以给你按摩的。我们还可以说话的。你说好吗?”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悠悠说道:“那好吧!我抽烟,你给我按摩。我听你的。” 张瑞诚点了点头,就扶着叶惠容,走出拔步床,让她睡在了沙发上,还从床上拿了一只枕头,垫在了叶惠容的背肩下面,让她把头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又把一把椅子靠着放在了叶惠容的身边,走过去,开了房门,看了看起居室的门,看见门关着,快步走到橡皮榻边上,从桌几上拿了专门吸烟的盘子,回进房里,关了房门,走到沙发边,把烟具盘子放在椅子上,拿了烟qiāng,装了烟,递给叶惠容,又点着了烟灯,让叶惠容够着火,抽起了鸦片烟。 叶惠容终于朝张瑞诚咪咪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可真有办法。”就点着了烟,“呼哒……呼哒……”抽了两口,缓缓地吐出烟来,把身体朝沙发里面让了让,又收起了两条腿,轻声说道:“瑞诚,你也忙了一个早上了,累了,也来坐下,顺便给我按摩。” 张瑞诚就靠近叶惠容身边,坐到了沙发上。 叶惠容就放下了收起着的两条腿,搁在张瑞诚的腿上,让他给她按摩腿,又闭起眼睛,抽起了烟。 房里南面的窗户直接面对着庭院,虽说窗帘拉上着,可是窗帘和窗户间的缝隙里还是透进了不少光亮。房里的光线要比叶惠容的拔步床里明亮些,倒是反而给人一种幽静而优雅的感觉。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给她按摩着腿,轻声问道:“太太,这样好吗?” 叶惠容睁开眼睛,看着张瑞诚,咪咪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想出来的办法怎么会不好呢?我可以抽烟,你可以给我按摩。我们俩还可以说话。”说完,又闭上眼睛,抽起了烟。 如此关心,如此周到,如此体贴,叶惠容怎么会不舒服、不高兴呢?张瑞诚对叶惠容真可谓忠心耿耿,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房里安静极了,只有叶惠容抽烟时“呼哒……呼哒……”的声音。 抽了一会儿烟,让张瑞诚按摩了一会儿靠着里面的一条腿,叶惠容就收起了这条腿,把它放在了张瑞诚的身后,让他按摩另外一条腿,而她的那个部位就完全暴露在了张瑞诚眼前。 如此信任,如此无所顾忌,叶惠容对张瑞诚已经不是第一次。 张瑞诚也早就已经习惯成了自然,看着叶惠容抽着烟,给她按摩着腿。 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叶惠容抽烟时“呼哒……呼哒……”的声音。 闭着眼睛,默默地抽了一会儿烟,叶惠容放下烟qiāng,轻声说道:“嗨!瑞诚,她欺人太甚了!” 看见叶惠容说话了,又是说的这件事情,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你以为事情结束了吗?”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悠悠问道:“怎么?你以为事情还没有结束?” 张瑞诚给叶惠容按摩着,又看着她,轻声说道:“太太,你可得要有个思想准备。我估计事情可能尚未结束,更为激烈的冲突恐怕就要来临。” 叶惠容听了一惊,问道:“什么?冲突?哪儿来的冲突?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张瑞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太,她今天得罪了四个人。一个是老太太,一个是你太太,一个是三少nǎinǎi,一个是珍儿。如此猖獗猖狂从未有过。老太太是把她关起来了,算是处罚了,可是别人愿意吗?我估计三少爷要是知道了事情,肯定不愿意。” 叶惠容轻声说道:“噢!对了。事情发生的时候,瑞康不在家里,在厂里。他还不知道事情。” 张瑞诚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嗨!太太,我跟瑞信两个人刚才仔细分析了一下,估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要三少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瑞信要我找机会提醒太太。”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康是因为她嘲笑奚落了静宜而不会善罢甘休吗?他真的会这么做吗?”叶惠容的心里总是担心着叶静宜的将来,也知道叶静宜的将来关键在于张瑞康,所以这么问。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太,三少爷要是今天教训五小姐,那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她奚落嘲笑了三少nǎinǎi,而是因为她今天实在是把事情闹得太大太大了。老太太是家里的老祖宗。家里哪一个人不是她的后代子孙?老太太又是亲自带头吃苦耐劳、艰苦奋斗、创家立业的领头人。没有老太太当年下决心开天辟地,重创基业,这个家能够有今天这么好吗?家里谁敢不敬着她?你太太虽然出身殷实之家,可是宁愿下嫁到张家,跟着老太太一起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叫喊买卖、艰苦创业。这是何等的襟怀,何等的贡献。家里没有一个人不佩服你太太的。可是她今天却是把老太太和你太太一起冲撞得罪了。三少爷能够容忍她如此犯上作乱、数典忘祖吗?不会!绝对不会!三少nǎinǎi是她嫂子,为人又是如此稳重厚道。她理应敬重她。可是她眼睛里面却似乎根本就没有三少nǎinǎi,在她即将临产的时候还要这么嘲笑奚落她,她可知道她这么做的后果吗?要是三少nǎinǎi因为她的嘲笑奚落而受了刺激,动了胎气,影响了生孩子。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娘儿俩要是因此而有些什么闪失。她承担得了责任吗?” 听到张瑞诚说到了叶静宜生孩子的事情,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你怎么会知道静宜当时是受了刺激会有危险的?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太太,当时不仅仅是你在为三少nǎinǎi担心,而是全家人都在为三少nǎinǎi担心。我听说当时三少nǎinǎi被气得哭得很厉害。接生婆是又气又急又恨,就怕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娘儿俩会有什么闪失。嗨!却是没有想到,她在三少nǎinǎi的产房里闹了事出来以后,却又到老爷那里,把气撒到了珍儿头上,居然把珍儿也打了。你说她有多猖獗,多狂妄,多无理!” 听了张瑞诚的话,叶惠容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张瑞诚却还在说道:“太太,老太太盼麟儿孙少爷这个曾孙子可是盼了好几年呢?可谓望眼yù穿啊!老爷和你们两位太太也是朝思暮想啊!三少nǎinǎi怀上麟儿孙少爷以后,老爷亲口关照的。三少nǎinǎi是全家重中之重。她五小姐难道会不知道吗?她到底懂不懂产fù临产时是不能受刺激情绪波动的?” 叶惠容叹着气,说道:“嗨!她要是懂了就好了,不会闹了。”又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瑞诚,我觉得你分析得有道理。可是你以为要是瑞康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7 章 底会怎么做。”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们以为,三少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最起码会要她给老太太、给你、给三少nǎinǎi和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 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事情恐怕难以做到。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 张瑞诚又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她要是不答应给你、老太太、三少nǎinǎi和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那么毫无疑问,一场风波必定难以避免了。” 叶惠容叹着气说道:“嗨!这个小东西。瑞康的脾气我知道的。他早就想要教训她了。” 张瑞诚说道:“对!太太,三少爷是早就想要教训她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他跟三少nǎinǎi结婚的时候,五小姐也是冲撞了你和西房里太太。三少爷那一天其实就想要去教训她的,却是被老爷硬是拦住了。正好亲戚们又都来了,被她逃过了一关。今天的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亲戚们都已经来了。老爷在接待亲戚们沙龙聊天,根本就顾不了她的。这可是三少爷教训五小姐的绝好机会。” 叶惠容真正着急起来了,坐起身来,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瑞诚,你以为瑞康会怎么教训她?”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这可要看五小姐的态度了。她要是能够答应三少爷给老太太、你、三少nǎinǎi和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那么事情就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了。要是她不答应三少爷的要求,那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问道:“瑞诚,你估计瑞康会不会打她?”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的眼睛,轻声说道:“难说。看她认识错误的态度。” 叶惠容也是看着张瑞诚的眼睛,轻声问道:“瑞诚,要是她不承认错误,我也估计瑞康很有可能会打她。可是这么一来,事情又弄大了。你以为你们老爷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态度?”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是有些害怕张肇基的,就看着她,轻声说道:“太太,老爷的态度是关键。不过要是等到三少爷打了五小姐以后,事情弄大了,老爷才知道了,那又有什么用呢?打也已经打了。” 叶惠容又问道:“要是瑞康真的打了她,你们西房里太太会怎么样呢?” 张瑞诚说道:“太太,西房里太太早上也曾经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满意的说法的。西房里太太要是知道三少爷打了五小姐了,一般是不会责怪三少爷的,还要埋怨五小姐不争气。”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又问道:“要是事情真的发展到了这一步。瑞康真的把她打了。你们老爷肯定又要指责我。我跟他肯定又要发生冲突。你以为那种情况下,家里的其他人会怎么做?” 张瑞诚说道:“太太,家里其他人对于五小姐屡次三番贬低侮辱你的事情,早就都已经有了想法了。三少爷和三少nǎinǎi结婚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与后来老太太在她起居室里逼着老爷要给你一个说法的那天的那两个场面,你都是亲眼目睹的。家里其他人一般不会支持老爷。” 叶惠容低着头,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看来,这个家倒是因为我而要弄出事情来了。” 张瑞诚却是说道:“太太,不对!你的这个说法绝对不对!她屡次三番糟蹋侮辱你,而老爷又总是没有好好教育她,所以事情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责任在她和老爷身上。你根本没有责任。你是被欺负的一方。大家肯定会支持你的。还有三位太太今天早上的态度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你不用担心家里其他人的态度的。我跟瑞信两个人已经仔细分析过了。” 叶惠容却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可不希望事情弄大,就让它过去算了。嗨!事情要是真如你们估计的那样的话,这一场冲突肯定不会小。亲戚们要是知道了,那有多丢脸!”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又要哭了,知道她是害怕跟张肇基吵架的,就抱起她,轻声说道:“太太,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任何人了。你要鼓起勇气直接面对矛盾。这可是关系到你在家里的地位。你要是总是这样忍气吞声,那么她今后肯定会更加猖獗猖狂,不可一世。那你的日子怎么过?” 第一二五章感受幸福叶惠容温情脉脉 叶惠容却是哀哀怨怨地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你有办法能够阻止事情发生吗?” 张瑞诚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太太,有些事情你越是回避,就越是会找上门来。你要是正面对待了。他倒反而有时候会让你三分的。要是三少爷真的教训她,你就要坚强起来,不要退缩,大不了闹翻了,带着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回娘家去。我也跟着你一起去,还是侍候照顾你。” 叶惠容却是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我早上说要带着你们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一起离开,回娘家去。老太太却说要跟我一起去。这事情我可是担当不起啊!老太太走了,这个家怎么办?”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这有什么不好?老太太要跟着你一起去倒是反而更加好了。老太太是在给你助威撑腰。我估计你只要打出回娘家去这一张牌,他们肯定都会让你三分的。你就占上风了。” 叶惠容没有想到张瑞诚会给她出这么一个主意,就惊愕地看着他,说道:“瑞诚,你……” 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这叫背水一战。如此背水一战的目的为的是你能够今后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你为了今后能够安安心心地生活,必须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何况大少爷、大少nǎinǎi和三少nǎinǎi,都要依靠你的。你要是总是退让,他们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叶惠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张瑞诚,猛地抱紧了他,轻声说道:“瑞诚,你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我就缺少像你这么一个有胆有识的儿子。你们大少爷的身体要是像你这样,我还怕什么呢?”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心里一直为了张瑞福身体不好十分懊丧,而张夏莲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张瑞福身体不好,叶惠容没有靠山,所以就对她不尊重,常常恶言恶语伤害她,就说道:“太太,就是因为大少爷身体不好,大少nǎinǎi和三少nǎinǎi两个人又都是太文静,太厚道,所以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你要是再总是这样忍气吞声、逆来承受,那么你们几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她今天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得罪了这么多人,遭到了大家的谴责。你应该趁此机会把握时机好好确立你在家里的威信。太太,容忍过度,她会以为你软弱可欺。坚决反击,她倒反而会对你退避三舍。何况你还有退路,可以回到你娘家去。那时候,老爷为了家庭和他的面子,肯定会请你回家的。太太,你不信可以试一试。我不会给你上当的。” 叶惠容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张瑞诚,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嗨!瑞诚,我觉得你好像成熟了不少,也老练了不少,办法也是很多。你可真是锻炼出来了。” 张瑞诚把脸贴着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我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瑞信的看法和想法跟我是一样的。他要我提醒你,树yù静而风不止,迎风而上为自己。太太,你一定要有所准备。” 叶惠容感动得抱紧了张瑞诚,把脸靠在他的颈项里,轻悠悠说道:“有了你们兄弟两个人的相伴相随,相助相携,我还担心什么呢?何况老太太在这件事情上面跟我也是完全一致的。” 张瑞诚却是又给叶惠容装了烟,塞到她手里,让她抽着烟,轻声说道:“太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要害怕,振作精神,鼓起勇气。你要相信道理是在你这一边。全家人都会支持你的。” 这是叶惠容第一次有张瑞诚这么搂抱着坐在他腿上抽鸦片烟。叶惠容就微红着脸朝张瑞诚咪咪笑了笑,轻声说道:“瑞诚,我现在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居然让你这么抱着抽烟。嗨!我可真幸福。” 张瑞诚替叶惠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睡裙,轻声说道:“太太,我也知道。我是个下人,是个男的,你却是太太,是个女的。你却是如此信任我,宠爱我。我所以一定要让你高兴。我爸爸和我娘也是经常提醒我,对太太要真心诚意,不能三心两意,侍候太太要认真,仔细,周到。太太,你今后无论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对我说的。我会千方百计为你排忧解难的。你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 叶惠容把烟qiāng放回椅子上,温情脉脉地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必小心翼翼的。我完全信任你的。” 张瑞诚在叶惠容后背上面轻轻抚摸着,叹着气轻声说道:“嗨……!太太,你要是我娘,我就可以帮你说话了。她甚至还不敢对你张牙舞爪。我现在却是无能为力。你可不要怪我。”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不要为难。你能够做到这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却听得珠儿在外面喊道:“太太,老太太要玉儿来喊太太过去。说是三少爷在老太太房里等着太太。” 叶惠容连忙说道:“知道了。我在睡觉。我马上会过去的。”又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我想瑞康恐怕已经知道事情了。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被你猜到了。”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这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这件事情的必然发展结果。你胆子大些去好了。为了你今后能够在家里安安心心,为了大少爷、大少nǎinǎi和三少nǎinǎi,你必须直接面对事情,绝对不能退缩。你越是退缩,你、大少爷、大少nǎinǎi和三少nǎinǎi今后的日子就越是不好过。” 叶惠容“唉……”地叹了口气,离开张瑞诚,走进了洗澡间里。张瑞诚跟着走进去,侍候叶惠容更衣,洗脸,又梳好了头发,又陪着她走进拔步床里,给她穿好了衣服,看着她开了门走出去。 叶惠容随手关上房门时,又朝张瑞诚默默点了点头,才带上门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客厅门口,却看见玉儿还没有离去,叶惠容就笑嘻嘻说道:“玉儿,老太太叫我有什么事情呀?麻烦你来叫我。我正好头疼,在睡觉。” 玉儿就轻声说道:“太太,三少爷已经知道早上五小姐的事情了,说要让她给你们一个说法。老太太说,这事情她一个人做不了主,所以要我过来请太太过去。” 叶惠容想道:“这事情倒是真的被瑞诚猜中了。”就轻声说道:“三少爷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玉儿轻声说道:“三少爷说是西房里太太告诉他的。” 叶惠容听了一惊。池玉屏会自己对张瑞康说这件事情,这可是她没有想到的,就轻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谈起就可以了。只要她今后改正就是了。” 玉儿说道:“太太,这事情绝对不能这么轻易过去了。老太太说她当时把她关起来是权宜之计,因为亲戚们就要来了,临时处理一下。老太太本来就想等老爷的生日过去以后再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 叶惠容笑嘻嘻看了看玉儿,就有她搀扶着一起朝外面走去。 走进张肇基的客厅里,看见他们还在喝茶聊天沙龙,叶惠容就笑嘻嘻跟亲戚们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走进老太太的起居室里,却看见张瑞康跪在老太太面前,叶惠容连忙说道:“瑞康,你为什么要这么跪着呀?快起来!” 张瑞康却是转过身来,跪在叶惠容面前,说道:“娘,五妹不孝,总是冲撞娘,请娘不要生气。儿子给你磕头赔罪。”说完,就对叶惠容磕了三个头。 叶惠容想要扶起张瑞康,而张瑞康却是不起来,还是趴在了地板上。 叶惠容就说道:“瑞康,她的事情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根本不必这样的。” 张瑞康却还是趴在地上不起来。 老太太这时候就让了让身体,让叶惠容坐到她身边,看着她,说道:“惠容,瑞康说那个小东西今天的事情犯得太严重了。得罪了我,得罪了你,得罪了静宜,又打了珍儿,简直胆大包天了。我的宝贝孙子还说,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把她关着。锦章又总是陪着她。他怕亲戚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太难听,有失家里的面子,所以想去找她谈谈,问我们是否同意。她要是能够答应给我们几个人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了,也就把她放了。你看这事情怎么办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叶惠容看着趴在地上的张瑞康,说道:“儿子啊!你能够顾从大局,为家里面子考虑。娘心里很高兴。可是你知道吗?当时是你nǎinǎi说要把她关起来的,你爸爸也同意的。你问过你爸爸没有呀?” 张瑞康却说道:“娘,这事情爸爸也有责任。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夏莲不管?养不教,父之过。我不想去找爸爸谈什么事请。我现在就等nǎinǎi和娘一句话。你们要是同意,我就去找她谈,要她答应给nǎinǎi、娘、静宜和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我就放了她。” 叶惠容说道:“儿子啊!你这样自作主张,你爸爸可要恨你的。” 张瑞康说道:“娘,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已经跟娘商量好了。娘同意的。” 叶惠容想道:“事情果然不出瑞诚所料。妹妹也同意了。”就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看就让瑞康去找她谈谈。把她这么关着,没有人去开导开导她,也不是办法。你看好吗?” 老太太朝叶惠容笑了笑,指着在旁边坐着的珍儿,说道:“我的孙子道理已经到了。他自己也已经对珍儿赔礼道歉了。那么就这样好了,让瑞康去找她谈谈。我原来也是想,等阿含的生日过去以后,再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你同意这么做,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看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8 章 老太太同意了,叶惠容就扶起张瑞康,说道:“瑞康,娘要告诉你。你去找她谈的时候,千万不能发脾气。她的脾气,娘是知道的。要是谈不拢,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就回来。好吗?” 张瑞康点了点头,就问老太太要了钥匙,大步走了出去。 拿着钥匙,张瑞康一路朝着张夏莲的院子走去。到了门口,看见魏锦章正隔着窗户在跟张夏莲说话,就跟魏锦章招呼了一声,径直走到里面,开了房门,走进了张夏莲的房里,说道:“五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情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还敢胡闹。惹得nǎinǎi生了这么大的气。” 张夏莲被张瑞康这么说了几句,低着头,没有啃声。 张瑞康又说道:“我已经向nǎinǎi和娘求了情了,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必须去向nǎinǎi、娘、静宜和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再犯了。要不然的话,我还是不能放你出去的。” 张夏莲抬起头来,涨红着脸,愠怒地说道:“凭什么要我向他们赔礼道歉?凭什么要我向他们这样保证?都关了我一天了,还要赔礼道歉,还要我保证,休想!” “你怎么这样啊!”张夏莲的态度使得张瑞康感到有点意外,又说道:“你怎么这样不懂事情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你居然犯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得罪了几个人。你的嘴却还要这么硬!”张瑞康的话里已经明显有了一点儿不耐烦。 张夏莲却还是说道:“什么不懂事情呀?什么严重事情呀?我在家里难道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张瑞康看着张夏莲,说道:“谁说你没有权利说话的?你那样子嘲笑静宜、那样子冲撞nǎinǎi、那样子侮辱娘,难道是你应该有的说话的权利吗?你用鸡毛掸子打珍儿,难道也是你应该有的权利吗?” 张夏莲却还是强词夺理地说道:“我怎么说话难道也要得到你们同意吗?我打下人难道不可以吗?” 张瑞康看着张夏莲,说道:“看你这副德xìng!怪不得nǎinǎi气得不得了。” “谁要她多管闲事的!谁叫她关我的!气死活该!”张夏莲脱口而出地这么说道。 张瑞康看见张夏莲竟然敢于当着他的面就这么咒骂老太太,火气就有些大了,走到她跟前,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不得放肆!居然敢这么骂nǎinǎi!太不像话了!” 看见张瑞康当着魏锦章的面就什么训斥自己,张夏莲就觉得丢了面子,刁悍的脾xìng就一下子bào发了出来,猛地伸出双手,一下子就把张瑞康推得倒退着“砰”的一声仰面撞在了身后的梳妆台上,直疼得他一边撑着后腰,一边“唏……嘘……唏……嘘……”地喘着气。 见此情形,魏锦章知道张夏莲这一下真的是闯大祸了,就赶紧上来拦住张瑞康,说道:“瑞康哥,你可不能发火!瑞康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张瑞康在兄弟几个中本来就是身体最为高大强壮的,又在船厂里做了几年工人,手臂粗了不少,手上也有了一点力气。看见魏锦章上来劝说他,张瑞康就忍着疼痛,撑着受伤的后腰,勉强站直身体,说道:“锦章,你说她像话吗?我好不容易到nǎinǎi和娘那儿跪着替她求了情,拿来了钥匙,开了门,想要放了她。可是你看,她倒是反而对我动起手来了!你说她这还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这事情你不用管。”这么说着,就用手轻轻一挡,把魏锦章一下子就挡到了一边去了,随手从桌子上青花磁的玉壶春瓶里抽出了一把鸡毛掸子,一步跨到张夏莲跟前,伸手就在她腿上“啪……”地抽了一下。 张夏莲自小从未被人打过,更是不曾想到张瑞康居然会动手打她,直疼得她“啊哟……妈呀……救命啊……啊哟……妈呀……救命啊……”地叫喊了起来,又赶紧向着床的后面退过去。 张瑞康早就忍无可忍了,又被张夏莲这么推了一下,后腰疼得厉害,咬紧了牙齿,走上前去,又在张夏莲的手臂上“呼……呼……呼……”地抽了几下,说道:“你的胆子可不小啊!不仅敢骂nǎinǎi,而且还敢跟我动手了!我问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张牙舞爪啦!告诉你,爸爸不打你,我可是要打你的!我早就想要打你了!”那鸡毛掸子又在张夏莲身上抽了几下。 张夏莲被打得直跳脚,后退着,喊道:“三哥别打了!三哥别打了!疼死我了!” 看着张夏莲这副可怜像,张瑞康倒有点儿心软了,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也就垂了下去,可是池玉屏jiāo代的事情他总得要有个说法,就厉声问道:“那么娘要你去向nǎinǎi、娘、静宜和珍儿赔礼道歉,你能做得到吗?娘要你保证今后不敢再犯了,你能保证吗?” 张夏莲看见张瑞康不打了,以为他心肠软,就又嘴硬了起来,说道:“赔礼道歉不可能!要我保证更加不可能?除非你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我就到爸爸那里去告你。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 张瑞康看见张夏莲抬出了张肇基,知道她如此刁蛮撒泼、桀骜不驯的脾xìng主要就是张肇基平时对她管教不严,宠养出来的,就非要教训她,又是一挥手,在张夏莲的腿上打了一下,说道:“你今天要是不去赔礼道歉,要是不保证今后不犯。我就要打死你!”说完,又在张夏莲腿上打了一下。 魏锦章觉得今天张夏莲不讨饶是逃不过去了,就想要帮张夏莲的忙,让她先逃出去再说,就冲上去,抱住了张瑞康的一只手,喊道:“夏莲,快逃啊!逃出去再说呀!” 张夏莲看见魏锦章帮她了,底气又来了,泼悍的劲道更足了,就想要报复张瑞康,趁着张瑞康和魏锦章纠缠着,毫无防备,猛地一下子把头撞向了张瑞康的胸口。 张瑞康不防备魏锦章会这么帮张夏莲,更是不防备张夏莲会这么刁悍泼辣,会用头顶撞他,吃到疼痛,“啊唷……”喊了一声,又看见张夏莲拔腿朝外走去,就熬住疼痛,猛地一用力,把魏锦章推了出去,拔腿追上张夏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抬腿就在她脚上踢了一脚。 张夏莲没有想到张瑞康动作会这么快,赶上来,抓住她,紧接着一脚踢到了她的小腿上面,一阵疼痛,立刻喊叫道:“啊唷……妈呀……!救命啊……!救命……!三哥打人啦……!快来人呢……!” 张瑞康知道张夏莲已经逃不掉了,又这么喊叫着,就怕会被亲戚们听见,挥手就在她手臂上面抽了一下,喝道:“你还敢叫!你越叫,我就越打!你这种人不打打谁?”又是在她手臂上接连抽打了两下。 张夏莲只得抱着双臂,蹲在墙角,低着头不敢喊叫了。 张瑞康就用鸡毛掸子指着张夏莲,说道:“你到底想不想去跟nǎinǎi、娘、静宜和珍儿赔礼道歉?你到底想不想保证今后不再犯了?你必须回答我。” 一看这仗势,就知道今天张瑞康是饶不了张夏莲的了,魏锦章和瑾儿两个人就跑出去,喊人去了。 张夏莲以为他们是吓得逃走了,赶紧喊道:“你们别走哇!你们一走我就没命啦!你们别走哇!” 张瑞康又是将鸡毛掸子在墙边“啪……啪……啪……”地接连抽了几下。 吓得张夏莲立刻就止住了声音,不敢喊叫了。 看见张夏莲实在是有些害怕了,张瑞康就气得咬着牙说道:“不打你可以,不过你必须逐个地去向nǎinǎi、娘、静宜和珍儿分别赔礼道歉,还要保证今后不犯。要是做不到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一二六章夏莲告状老太太严词警告 得到魏锦章和瑾儿两个人的报信,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张夏莲真的是挨了打了,就赶紧走上去,一人一边地抱住了张瑞康的手臂。 魏倩如警告张夏莲说道:“五妹,快讨饶!免得多吃苦头!要不然的话,你三哥可是还要打的呀!” 看见有人来了,张夏莲就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呜呜哇哇……”哭着,还说道:“张瑞康,你敢打我……!张瑞康,你敢打我……!张瑞康你等着,看我告诉了爸爸,爸爸怎么收拾你!” 张瑞安也赶来了,听到张夏莲不仅不认错,还要这么威胁张瑞康,就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打!早就该打了!瑞康,再打!打到她认错为止。我听说她不仅骂nǎinǎi了,还跟你动起手来了。继续打!” 魏倩如看见张瑞安在火上浇油,就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看见张瑞康不打了,张夏莲倒是反而凶了起来,坐在地上,直着嗓子,嚎丧般地喊着:“张瑞康,你敢打我……!张瑞康,你敢打我……!张瑞康,你敢打我……!张瑞康你……” “嚎什么嚎!”巫玉珍实在忍不住了,这么怒喝了一声,又说道:“都是你自己自讨苦吃,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劝过你了,你就是死犟!刚才把你姐姐气得哭了,现在又跟你三哥动起手来了!你这种人不打打谁?”这么说着就走上前去,想要把张夏莲拉起来,可是张夏莲就是使劲地将身体往下沉。 站在巫玉珍身后的魏倩如看见张夏莲这个样子,火气也就大了起来,说道:“嫂子,你别拉她。我看她是还没有打够!我们都让开,干脆让三弟结结实实打她一顿,也可以让我们解解气!”又把张瑞康推到前面,说道:“三弟,再打。今天非要打得她服软了不可!” 这一下,张夏莲立刻就害怕了,摇着手,说道:“三哥,别打了!三哥,饶了我吧!三哥,我保证赔礼道歉,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么讨着饶,就分别抓住了巫玉珍和魏倩如的手站了起来。 看见张夏莲服软了,张瑞康就用鸡毛掸子朝外一挥手,说道:“去nǎinǎi那里赔礼道歉。” 张夏莲只得看了看巫玉珍和魏倩如,流着眼泪,怯生生地说道:“嫂子,陪我一起去!” 巫玉珍就拿出手帕,替张夏莲擦了擦脸,说道:“你呀!就是一张嘴太脏了。你算家里老几呀?你是最小的,要是听话的话,哥哥嫂子们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你看人家春梅、春兰、芷若,哪一个像你呀?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定要惹得人家发火了,你才会消停。你这不是犯贱吗?” 魏倩如替张夏莲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说道:“嫂子,她的这一张嘴也就只能靠打了。劝了她多少话,她都以为人家是怕她呢!你说世界上有她这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吗?” 张瑞安用手指着张夏莲,说道:“我早就想打了,就打你这张臭嘴,却是被你嫂子拦住了。” 站在边上的魏锦章却不yīn不阳地说道:“哎呀!姐夫,就这么一点小事情,何必抓住不放呢!” 看见魏锦章这么顶撞张瑞安,魏倩如立刻阻止他说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我知道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出了不少的坏主意。两个人一丘之貉,臭气相投。还不快滚!” 魏锦章看见姐姐发火了,就赶紧说道:“好!好!好!我滚。我滚。”这么说着就退到了边上。 这时候,巫玉珍和魏倩如才发现瑾儿一直在边上吓得“呜呜呜……”地哭个不停。 魏倩如就走到瑾儿身边安慰了她几句,还指着张夏莲说道:“你看,连得人家瑾儿也跟着你丢脸。” 恰好此时,玉儿走进来,看见巫玉珍、张瑞安和魏倩如也在,就连声喊道:“大少nǎinǎi好!二少爷好!二少nǎinǎi好!我是来传老太太话的。老太太问了,不知道五小姐闹够了没有?要是闹够了,就到老太太那儿去跪着承认错误。要是还没有闹够的话,那就让三少爷继续教训调教。” 听了玉儿的话,魏倩如朝张夏莲瞪了一眼,只得说道:“不闹了。我们马上就到。” 玉儿很乖巧地说道:“那我就照着少nǎinǎi说的去回话了!”说完就走了。 巫玉珍这才在张夏莲手臂上推了一把,说道:“还不快去!nǎinǎi等着呢!” 张夏莲只得在头里走了。后面跟着巫玉珍、魏倩如、张瑞安、张瑞康和魏锦章。 走进老太太客厅里,张夏莲看见张瑞诚、张瑞信已经坐在了客厅里。走进起居室里,张夏莲看见老太太、叶惠容和珍儿三个人都在,就站在了起居室门口。 张瑞康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走进去,看着张夏莲,说道:“怎么!不会说话了是吗?刚才的保证呢?” 张夏莲实在是被张瑞康打怕了,看了看他手里的鸡毛掸子,走到老太太面前,喊了一声“nǎinǎi……”,“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痛哭着说道:“我……我……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呀!三哥把我打得很厉害!很厉害呀!nǎinǎi、爸爸、娘从来也没有这么打过我呀!”说完,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魏倩如走上去,说道:“五妹,你是来承认错误的,还是来告状的?你要是不推你三哥,不用头顶撞你三哥,你三哥会这么打你吗?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你必须赔礼道歉,必须保证今后不犯。” 张夏莲却是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魏倩如的话,还是放声大哭。 老太太知道张夏莲是在装腔作势,恶人告状,就“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几,厉声说道:“哭什么哭?你嫂子说的不错。你是来告状的,还是来承认错误的?你要是来告状的,我根本就不想听。你哥哥是求了我和你娘,来劝你,难道错了吗?你凭什么推他,你凭什么用头顶他。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警告你,你打哥哥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我就应该要加重惩罚你。你要是来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那你必须说清楚,错在哪儿了?为什么要赔礼道歉?今后怎么保证不犯了?” 张夏莲知道恶人先告状的办法不灵了,只得止住了哭泣,看了看魏倩如,觉得她不会为她说话,只得看着巫玉珍,说道:“大嫂,你来帮帮我。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承认错误。你教教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9 章 巫玉珍究竟是个软心肠的人,就走过去,弯着腰,说道:“你就对nǎinǎi说,nǎinǎi我冲撞你不应该的。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请求nǎinǎi原谅我一次。听见了吗?” 就在这时侯,张肇基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魏锦章。 魏倩如一看就知道是魏锦章去把张肇基叫来的,就把他赶了出去。魏锦章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张肇基走到老太太起居室门口,看见张夏莲跪在老太太面前,就走到张夏莲身边,嘴里“啧……”了一声,说道:“咦!我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你怎么可以自己出来的呢?” 张夏莲看了看张瑞康,刚想要说话。张瑞康却是先说道:“爸爸,五妹是我根据娘的要求去找她谈话的。娘以为只要五妹能够跟nǎinǎi、娘、静宜和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就放了他。” 张肇基却是朝张瑞康瞪着眼睛,说道:“你娘同意这么做,我还没有同意呢!” 张瑞康说道:“爸爸,娘以为家里有着这么多亲戚,把五妹关着不合适。要是亲戚们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对我们家里的影响不好,所以要我去找五妹谈的。你跟亲戚们在沙龙,我就没有告诉你。” 张肇基却还是瞪着眼睛看着张瑞康,说道:“我在家里,又不是在外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惠容坐在边上,越想越觉得张瑞诚的分析估计一点儿也没有错。张肇基果然出面干涉了。又想到张瑞诚要她硬起来,不要害怕等等话语。又看见张瑞康好像看见张肇基害怕的,看着他,答不上他的话了,就想要帮助张瑞康,就轻悠悠说道:“瑞康去劝夏莲,我跟娘都同意的。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把她关着是不合适,就怕影响不好。我们也想要跟她谈谈,劝导劝导她。这事情瑞康没有责任。” 张肇基回过身来,看着叶惠容,说道:“你不尊重我,所以儿子也不尊重我。有你这么做娘的吗?” 老太太接话说道:“我的决定难道还要通过你吗?你在你的儿子媳fù面前就是这样孝顺娘的吗?” 老太太发话了,张肇基就只得弯着腰,看着老太太,说道:“娘,儿子从来也不敢对娘不敬不孝。不过瑞康今天这事情似乎是做得有些不妥当了,你们也应该让他告诉我一声呀!” 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得到消息,已经来了,都站在起居室门口。看见张肇基还在这么玩弄花巧、强词夺理,庇护夏莲,张肇础就走进去,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娘的话没有错。娘是一家之主,处理事情难道还要通过你吗?你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我觉得是对娘大不敬。” 张肇基没有想到张肇础会在如此大庭广众如此批评他,就愣愣地看了看他,说道:“老二,我在教育自己的儿子,你chā什么嘴呀?你这不是惟恐天下不乱吗?靠一边去!” 张肇础其实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也是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你教育瑞康,我没有意见。他是你儿子。儿子不好,父亲应该给予教育。你冲撞娘,我不能答应。我就要说话。这是我的权利。” 张家大院从来也没有人像张肇础这样理直气壮地对张肇基说过话。大家看了都呆住了。 却没有想到,张肇郛也说道:“大哥,你跟娘怎么可以这样油腔滑调说话呀?难道娘要处理五姑娘还要征求你的同意吗?到底是你生养了娘,还是娘生养了你呀?这lún理难道能够颠倒吗?怪不得这个家里会这么乱。你说话也太让人听不下去了。我看你要对五姑娘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这时候,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都已经来了,围在起居室门口,已经听了一会儿话了。 看见起居室里张肇基跟张肇础、张肇郛兄弟两个人僵持着,萧爱玲就走进去,坐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娘,谁对你大不敬啦?啊!你是老祖宗,谁敢对你大不敬啦!你给我说出来,到底是谁?” 老太太看见家里该到的人无意之中基本上都到了,就想趁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张肇基和张夏莲父女两个人,就大声喊道:“瑞诚,把外面客厅的门关了,让从儿他们守在门外。这事情要是让亲戚们听见了,我的脸还往哪儿放!他们不要脸,我可还要脸呢!” 却没有想到,张夏莲看见今天的情势是对她绝对不利的,又听到老太太要张瑞诚关门了,就连忙站起来,朝起居室门口走去,又想要溜走了。可是这一下倒好,正好被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几个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似地,就是不让开身体,把她给堵住了。 张夏莲却还是想要挤出去。冷文英就对她笑嘻嘻说道:“五姑娘,不要再闹了。为了你的事情,你nǎinǎi、爸爸、娘和叔叔们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 冷文华也是笑嘻嘻说道:“五姑娘,错了就错了。跌倒了就爬起来。跟自己nǎinǎi、娘、嫂子和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又有什么呢?做人要提得起放得下。” 张肇基看见场面居然会是这样,真正的是懵住了。他觉得今天全家人几乎都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起来对付他和张夏莲的,就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 叶惠容这时候更加感觉到张瑞诚对事情的分析估计完全正确。除了张肇基,全家人都是向着她的。心里就喜滋滋地想道:“嗨!我当初的选择一点儿也没有错。我信任他、宠爱他、培养他,完全正确。我可一定要把他培养成为我的心腹知己、膀臂股肱。”却又想道:“可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僵。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是这么一把年纪了,可是静宜还年轻。”这么想着,就站起来,走到还是僵持着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张夏莲身边,把她拉到老太太面前,说道:“来!夏莲,听话。你不愿意跟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娘不会跟你计较。nǎinǎi可是生你养你爸爸的,是家里最高的长辈,你必须要跟nǎinǎi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珍儿虽然是侍女,可也是人呢!你莫名其妙地打了她,你也要跟她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 谁也没有想到叶惠容会在这种场合,做出如此举动,又说出了这么一些话。 老太太看得惊呆了,心里想道:“惠容这是怎么啦?恐怕又在考虑我的处境,想要息事宁人。” 张肇基也看得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叶惠容,心里想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她好像对夏莲一点儿也没有什么成见呀!看来是夏莲太不懂事情了。” 魏倩如看了看叶惠容,用肘臂轻轻撞了张瑞安一下,提醒他叶惠容对张夏莲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 张瑞安当然明白魏倩如的意思,看着叶惠容,心里想道:“娘,看来我对你的看法是错了。” 张夏莲更加弄不明白了。她多次恶言恶语伤害叶惠容,而叶惠容却居然会一点儿也不记仇,还要这么耐心地劝她,跟她说明利害关系。张夏莲就抬头愣愣地看着叶惠容,不知如何是好。 又是谁也没有想到,突然听到池玉屏说道:“不行!我不同意。小东西太不懂规矩了,几次三番冲撞姐姐,侮辱姐姐,必须向姐姐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娘和女儿的lún理规矩必须保证。” 大家这时候才知道池玉屏也已经来了,只是站在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的身后。 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也就让开身体,笑嘻嘻地让池玉屏走进去。 池玉屏走进去,站在张夏莲身边,说道:“夏莲,你要是不跟你nǎinǎi、娘、嫂子和珍儿赔礼道歉,从今以后就不要喊我娘。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张夏莲看了看池玉屏板得血红的脸,又朝旁边张肇基看了看。却看见张肇基立刻低下了头,不看她,张夏莲一下子就感觉到她今天已经情见势屈,孤掌难鸣,只有承认错误、保证今后不犯,这么一条路了,只得慢悠悠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尴尴尬尬地说道:“nǎinǎi,我错了。我不应该冲撞你。nǎinǎi原谅我。我保证今后不敢了。”说完,就朝老太太看着,哀求苦恼地等待她的答复。 老太太定了定神,看着张夏莲,说道:“一个人不要到了山穷水尽了,才迁善改过。你也年龄不小了,过几年就要出嫁了,应该懂得绳愆纠缪,自尊自爱。总是这样少条失教,稔恶不悛,怎么行呢?像你这样率xìng任意、肆言如狂今后到了夫家怎么做人呢?人家怎么能够容得下你总是这样无理取闹、犯上作乱呢?你是一个女孩子,三从四德懂吗?不懂要好好学习学习,否则到了夫家还要丢家里的脸。我听说你喜欢看书,可是要看好书,不要看歪书。他山之石,可以为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的教训,真正迁善远罪,重新做人。好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起来吧!去跟你娘赔礼道歉。” 毫无疑问,老太太的这些话既是在教育张夏莲,又是说给魏倩如听的。老太太也知道张夏莲已经跟魏倩如的弟弟魏锦章好得分不开了。 魏倩如却是低着头,不看老太太。 看见张夏莲对老太太已经赔礼道歉,又做了今后不犯的保证,池玉屏就把她带到叶惠容面前,把她按倒在了地上,跪了下去,说道:“跟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再侮辱娘。” 叶惠容却连忙站起来,说道:“妹妹,算了!孩子已经对娘承认错误,保证今后不犯了。我就免了。你就让她去跟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好了。我不要紧的。” 池玉屏却是把叶惠容按在椅子上,说道:“不行!冲撞娘天理难容。赔礼道歉还算是便宜她了。” 魏倩如也说道:“对!五妹屡次三番侮辱贬损娘,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是最起码的。” 张夏莲知道今天已经山穷水尽,而且知道得罪叶惠容是她犯的最大的错误,就只得趴在地上,轻声说道:“娘,女儿不孝,请娘原谅。女儿保证今后再也不敢侮辱娘了。请娘无论如何原谅女儿。” 叶惠容就站起身来,搀起张夏莲,轻悠悠说道:“娘是不会跟你计较什么的。nǎinǎi跟你说的话,你要记在心里。忠言逆耳利于行,良yào苦口利于病。去跟珍儿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 池玉屏就把张夏莲带到了珍儿面前。珍儿却是连忙站起来,说道:“太太,我是个下人。没有小姐跟下人赔礼道歉的道理的。太太,这可是不行的!万万不行的!我不能接受的。” 老太太说道:“我们家里只有人,从来不分什么上人下人。是人就应该受到尊重。珍儿应该接受。” 看见老太太这么坚持,珍儿只得背转身,不敢面对张夏莲。 张夏莲就跪了下去,说道:“珍儿,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打你了。给你赔礼道歉,今后再也不会了。” 珍儿连忙转过身来侧面扶起了张夏莲,又血红着脸,坐回了椅子上。 张夏莲接下来倒是爽气,看了看张瑞康,轻声说道:“我去跟嫂子赔礼道歉。”说完,就走了出去。 张瑞康跟着走了出去。巫玉珍、魏倩如也跟着走了出去。 老太太的起居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唏唏嘘嘘……”的叹息声。 第一二七章主事得法张瑞诚备受夸赞 今天的晚饭,可是非同一般。虽说明天才是张肇基五十寿辰喜庆的日子,可是今天却是张家大院第四代第一个男丁张家麟出生的日子,而且又是恰逢来了这么多给张肇基贺寿的亲戚,因而也就是张家大院四世同堂后,第一次请客吃饭的喜庆酒席。 张肇泰不在,张瑞诚就忙得热火朝天了。为了保证到时候让老太太高兴,解决好了张夏莲的事情,他就让张肇郛坐在后面厨房里出谋划策、坐镇指挥,还让自己的本房兄弟张瑞信跟他一起当下手。 一切准备妥当,该上的菜肴也都已经整整齐齐摆放在了桌子上。张瑞诚看着桌子上的菜,就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张肇郛请教着说道:“三老爷,您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当的吗?我们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张肇郛笑了笑说道:“瑞诚,照这么看来,要不了一两年,你们四老爷就可以放心把厨房jiāo给你了!” 张瑞诚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道:“三老爷,瑞诚可是不敢这么想。今天这事情也是逼上梁山。四爷不在家里,瑞诚又没有能耐,全靠的是您三老爷帮着掌舵的。” 看见张瑞诚说得这么谦虚,张肇郛就笑了笑说道:“好吧!谁的功劳,我们就不说了。瑞诚,反正今天你是当家的,那你就去请老太太吧。”同时又对站在边上的张瑞信说道:“瑞信,你去请亲戚们。” 听张肇郛这么一说,张瑞诚就有些急了,赶紧说道:“三老爷,这怎么行呢?出谋划策、坐镇指挥,依靠的可都是您呢!我瑞诚可没有这个胆量去请老太太的。三老爷,理应是您去请老太太的。” 张肇郛在张瑞诚的手臂上推了一把,说道:“你这孩子,跟你三爷还客气什么呢?我去了,那还不是喧宾夺主了吗?还是你去!男子汉大丈夫,该出头时就应该要出头。” “怎么连‘喧宾夺主’都用上了呢?”这么说着话,张肇础就一步跨进了后客堂里。站定了一看,立刻说道:“唷!今天这酒席是谁安排的?焕然一新啊!这碗盏也是换过了,好像用的是老太太六十大寿时大哥特地从景德镇去定做的那十套餐具!福禄寿喜、红花金边、富丽堂皇、光彩照人。喜气!配得好!” 张肇郛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张肇础,又给他点了火,说道:“二哥,看来我们张家是后继有人、人才辈出啊!瑞诚的能力和水平全摆在桌子上了,你看怎么样,不亚于我们吧?” 张肇础看着张瑞诚,说道:“唷!瑞诚,看不出来啊!这几年看来是锻炼得不错哇!有出息。” 被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0 章 肇础这么一夸奖,张瑞诚就更是紧张害怕了,赶紧说道:“二老爷,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的。今天要不是有三老爷带着我这个徒弟,恐怕是连这晚饭也开不出来呀!我就是跟着三老爷跑跑腿而已。” 张肇础似乎知道张瑞诚心里在想些什么,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瑞诚,别怕。今天你们四爷不在,你就是厨房总管。能够请你们三爷给你出谋划策,这本来就是你的本事。《三国演义》看过没有?诸葛亮本事再大,也只不过是个军师,他还得听从刘备差遣。” 听了张肇础这么一说,张瑞诚就更是诚惶诚恐了起来,轮流地在张肇础和张肇郛两个人的脸上看着,说道:“二老爷,三老爷,瑞诚胆小,可是经不住吓的。你们这么一说,我可真的是无地自容了呀!” 张肇础看见张瑞诚实在是有些害怕,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瑞诚,这是我们在跟你开玩笑。不过有一句话你要记住,办什么事情,关键是在用人。把有用的人调动起来为你办事,就是本事。” 张瑞诚点着头,心虚惊慌地说道:“二老爷,三老爷,瑞诚可不敢这么想的。瑞诚不敢。” 张肇郛走上前去,在张瑞诚后背上推了一把,说道:“快!听话。去请老太太。” 张瑞诚赶紧给张肇础和张肇郛两个人鞠了一躬,说道:“二老爷,三老爷,你们既然这么抬举我,那么瑞诚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肇础说道:“不必多礼!时间不早了,还是快去请老太太过来赴席要紧。” 张瑞诚“哎”地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见张瑞诚这么地乖巧听话,又谦虚,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就相视了一下笑了起来。 一溜小跑着来到老太太屋子门口,张瑞诚就站停了下来,弯着腰,大声说道:“回禀老太太,我是瑞诚。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老太太过去开席用饭。” “瑞诚,进来说话,别站在外面。”里面传来了老太太的招呼声。 张瑞诚又是“哎”了一声,抬腿跨进了老太太的客厅里。一溜小跑着来到了起居室门口,抬头看去,只看见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都在这里,就赶紧喊道:“老太太,两位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老太太、两位太太入席。瑞信已经去叫亲戚们了。” “今天一定是累得够呛了!”看着张瑞诚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老太太这么说了一句,就对玉儿说道:“玉儿,给你们瑞诚少爷绞一把毛巾来,我要替他擦擦汗。” 玉儿答应了一声就走到里面去了。 老太太问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四爷不在家,你晚饭准备了一些什么菜呀?” 张瑞诚如数家珍般地说道:“回禀老太太,晚饭准备了八只冷盆,八只大菜,八只热炒,还有一只三鲜砂锅。其中还要上两道点心。这些菜不知够了没有,请老太太吩咐。” 老太太扳着手指头,算着菜的数字,问道:“为什么都是八呀?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张瑞诚赶紧回答说道:“回禀老太太,我选这八的原因是因为今天是我们张家第四代男孩子,咱们的麟儿孙少爷出生的好日子,也是我们张家大院大喜的日子。八发和谐,图个吉祥,图个喜庆。” 听到这里,老太太一边“哈哈哈哈……”地笑着,一边又“啪啪啪啪……”地拍起了手,笑着说道:“会办事!会办事!咱们瑞诚可是真会办事!八和发,我一听就满意了。瑞诚是在期望咱们张家到了麟儿他们那一代,还是吉祥大发,节节高升。瑞诚,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张瑞诚赶紧说道:“老太太,我可是没有您老人家想得这么周到的。我就知道发好。” “发好!发好!瑞诚能办事,尽想好事情,将来一定有出息。”老太太笑呵呵地这么说道。 看着张瑞诚,叶惠容只是咪咪笑着,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却是很满意、很高兴。 玉儿拿来了毛巾,老太太就站起来,接过毛巾,走到张瑞诚跟前,亲手给他擦起了满头满脸的汗水。 看见老太太亲自给自己擦起汗水来了,张瑞诚连忙说道:“老太太,您是长辈,不作兴亲自动手给我们小辈擦汗的,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这么说着就想要从老太太手里拿过毛巾。 老太太按住了张瑞诚的手,说道:“今天就让我给你擦一次汗水,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了。” 看见老太太这么高兴,又是这么器重张瑞诚,池玉屏说道:“瑞诚,这可是老太太对你的奖励呀!你可要好好办事,老太太可是很器重你的。” 张瑞诚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道:“上面有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引着路,下面有四爷亲自管教着,瑞诚一定不辜负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的期望!瑞诚一定好好办事!” 老太太把毛巾递给玉儿,牵住了张瑞诚的手,说道:“懂事情就好。来!瑞诚,咱们入席去。” 张瑞诚只得跟玉儿和瑜儿一起,搀住了老太太,一起走了出去。 沿着走廊,穿过中客堂,抬头一看,只看见后客堂里一片灯火辉煌,老太太站住脚步,乐呵呵地笑着说道:“好哇!好哇!看来一切都是安排得井井有条、面面俱到哇!瑞诚,堪当大任。” 叶惠容走上去,挽住了张瑞诚的手臂,说道:“娘,看来瑞诚还真是锻炼出来了。” 张瑞诚连忙说道:“老太太,太太,这一切可都是有三老爷亲自居中调停、指挥安排的。” 老太太拍了拍张瑞诚的手,说道:“你这孩子做成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这么谦虚,真是实诚难得!” 说话间,就慢慢绕过走廊,来到了后客堂门口。 看见老太太来了,大家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纷纷让开了路,让老太太他们走进去。 走到里面,站在桌子边上,老太太看着桌上放着的杯、碟、碗、盏、勺、筷,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餐具选得好,福、禄、寿、禧,而且又全是红花金边,看上去富丽堂皇、光彩夺目。真是好啊!” 张瑞诚却是早就已经知趣地退到后面去了。 张肇基走到老太太身边,弯着腰给放在老太太面前桌子上的酒杯里倒了满满的一杯正广和汽水,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今天你是我们张家四世同堂最大的长辈,你说开席,咱们大家也就开席了。” 老太太站立着,四处一望,只看见后客堂里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客人,就连东边张肇基的客厅里和西边池玉屏的客厅里,也都摆了桌子,坐满了人,就笑吟吟端起了酒杯,说道:“各位亲戚,各位知己,真如大家已经知道的,今天,我的三孙子瑞康的媳fù、我的宝贝三孙媳fù静宜生了个男孩子。这么一来我们张家就有了传宗接代的第四代男丁了。我这么多年来一颗总是七上八下的心也总算是能够放到肚子里去了。恰巧大家都在这里,我就略备薄酒,表示高兴。请大家举杯,”说完就举起了酒杯。 大家看见老太太敬酒了,也就纷纷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说道:“为老太太四世同堂干杯!” 跟着大家一起干了杯,老太太就笑嘻嘻地说道:“接下来请大家随意!我是不胜酒量的。请随意!” 坐下以后,拿起筷子,在碟子里夹了几颗玉儿和瑜儿给她剥了壳的盐水白米虾的虾仁,放进了嘴里,老太太才一边慢慢嚼着一边问池玉屏,说道:“不知道这时候静宜和麟儿他们娘儿俩吃过了没有啊?” 池玉屏立刻说道:“娘,你放心。我刚才已经去看过了,麟儿早就被静宜和nǎi妈喂得饱饱地睡着了。静宜自己也已经喝了文英给她熬的虾仁皮蛋粥,现在也已经睡着了。” “那两个nǎi妈和接生婆都坐在哪一张桌子上吃饭呢?咱们可不能亏待了人家。”老太太又这么说道。 坐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冷文英听到了老太太的话,连忙走过来,说道:“娘,nǎi妈和接生婆我都安排她们在嫂子客厅里的那一张桌子上了。我是想这样靠得静宜和麟儿近些,照顾起来方便。” “哦!”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过一会儿过去敬敬酒,这是礼貌。”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是轻轻地答应了一声,说道:“娘,知道了。” 老太太这才对冷文英说道:“你去吃吧。你们姐妹几个今天也累了,照顾了他们娘儿俩一天了。” 看着冷文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老太太就对张肇基说道:“你怎么不起来给大家敬酒啊?这孙子可是你的。这爷爷也是你做的。怎么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快起来给大家敬酒,热闹热闹,喜庆喜庆。” 池玉屏轻声说道:“娘,他有高血压的,再说他有时候太贪酒了,还是不要他敬酒好。” 坐在隔壁桌子上的池玉明早就把老太太的话听清楚了,还没等得张肇基有什么动静,他就站起了身来,看了看魏锦文、杨翰祥、巫碧卿、何崇仁、郝嘉伟他们几个,嚷嚷着说道:“锦文兄,我怎么觉得今天这酒席一点儿热闹气氛都没有哇?你们是不是想想办法,来点节目,让老太太高兴高兴。”说着,就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杯红葡萄酒,端起酒杯,又说道:“我先来,你们几个跟上。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不来个一醉方休恐怕老太太是肯定不会满意的。姐夫也会觉得不喜庆。”这么说着就朝张肇基走了过去。 老太太看了看池玉屏,说道:“咱们玉明可真是个脚踏尾巴头会动的孩子,反应真快。” 池玉屏笑了笑说道:“娘,你可不知道,为了静宜生了麟儿了,玉明可真是高兴得不得了了,刚才抱住了我又是叫又是跳的,说他开始做舅公公了,还搂住了姐姐说是要跟她跳舞!”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有时候真拿他没有办法。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撒娇发嗲!” 老太太轻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我还希望他跟我撒娇呢!阿含他们兄弟四个都没有他这么会撒娇。” 池玉明端着酒杯,走到张肇基身边,按住了他的肩头,说道:“姐夫,既然你的嘴巴没有空,那么就由我来先敬你一杯吧,祝贺你开始做爷爷了。” 看见池玉明说得这么调皮,张肇基也是开着玩笑说道:“做爷爷有什么‘开始’不‘开始’的。这是自然早晚的事情。你不也是一样吗?从今天开始做舅公公了,心里高兴不高兴啊?” 老太太在边上说道:“你们两个半斤八两,一个做爷爷了,一个做舅公公了,长了一辈,应该喝酒。”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张肇基就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站到了池玉明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对着大家说道:“大家看好了啊,现在我敬咱们麟儿的舅公公一杯,祝贺他辈份又长了一辈了。” 听张肇基这么一说,魏锦文就赶紧说道:“请慢!亲家老爷,我看你这话好像是说反了。要论跟麟儿孙少爷的关系,你在先,玉明在后,应该是玉明敬你,可是现在怎么反过来是你敬玉明了呢?” 魏锦文这么一说,巫碧卿、杨翰祥等人马上就应和着说道:“没错!是应该玉明敬亲家老爷。” 看见自己的话一下子就被魏锦文扳回去了,张肇基只得说道:“好!好!好!那就让舅公公敬我。” 这么说着,两个人就一起站在了灯光下,高举起了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红光的倒满了红葡萄酒的酒杯,“”的一声碰了杯,一仰脖子,两个人都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场面上敬酒起码是一人三杯,张肇基也就爽爽快快地跟池玉明碰了三次杯,喝了三杯酒。 放开了池玉明的肩膀,张肇基刚想要坐回凳子上去,只看见巫碧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我想你今天总不至于会内外有别吧?来!我也来敬你三杯,祝贺你辈份高升,做爷爷了。” 张肇基连忙笑嘻嘻问道:“碧卿,咱们麟儿称呼玉明是舅公公,那么咱们麟儿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这个问题咱们先搞清楚了再敬酒,不然的话敬酒的时候咱们之间怎么称呼啊?” 被张肇基这么一问,巫碧卿倒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答了。 老太太却立刻说道:“这辈份好算。咱们麟儿称呼玉珍是伯母。伯母就是母亲的意思。碧卿是玉珍的哥哥。咱们麟儿应该称呼碧卿叫舅舅。还有,咱们麟儿也应该称呼锦文、锦章叫舅舅。咱们麟儿称呼竹筠姑娘和淑英应该叫舅妈。玉如是倩如的姐姐,倩如是麟儿的伯母,伯母就是母亲的意思,咱们麟儿应该称呼玉如叫姨妈,称呼翰祥叫姨夫。蕙兰和蕙馨是亲姐妹,咱们麟儿称呼蕙兰是舅妈,称呼蕙馨应该叫姨妈,称呼崇仁叫姨夫。这是咱们麟儿跟着益民和益群兄弟两个人叫。还有,要是在今天中午以前,咱们麟儿称呼崇礼姑娘和嘉伟那倒是有些难度的。这一层关系里面已经是转了两个弯了。现在静宜已经跟崇礼姑娘姐妹相称了,麟儿称呼崇礼姑娘叫姨妈,称呼嘉伟叫姨夫。我想这是最合理的。” 张肇基靠近老太太身边,笑着问道:“老太太,那您说咱们麟儿跟那些小字辈的应该怎么称呼啊?” 老太太不屑一顾地朝张肇基横了一眼,说道:“这种题目亏你也出的出来!那还不容易,比咱们麟儿岁数大的咱们麟儿称呼他们叫哥哥姐姐,比咱们麟儿岁数小的咱们麟儿称呼他们弟弟妹妹。” 大家看见老太太的头脑这么清醒,反应这么快,就一下子鼓掌喝彩了起来。 老太太看见巫碧卿还是端着酒杯在等着给张肇基敬酒,魏锦文、杨翰祥、郝嘉伟、魏锦章等几个,好像已经都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都做好了给张肇基敬酒的准备,立刻就笑嘻嘻地对巫碧卿打着招呼说道:“噢!碧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接着就朝魏锦文、杨翰祥、郝嘉伟等几个人招了招手,说道:“来吧!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1 章 !你们几个会喝酒的人,今天是应该要多喝点酒,热闹热闹,高兴高兴。” 就这样,张肇基轮流着跟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郝嘉伟和魏锦章等人分别碰杯,每人喝了三杯酒。 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张肇基也一下子变得满面红光了。 喝着酒,热闹着,忽然传来了一阵婴儿“喔哇……喔哇……喔哇……”,清脆响亮的啼哭声。 池玉屏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娘,麟儿大概醒了。我去看看。”说着就离开了。 紧接着,徐蕙兰和徐蕙馨姐妹俩也站起身来,跟了过去。 叶惠容、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龚美姝、沈云宝也跟着走了出去。 老太太看着一个紧跟着一个走出去的媳fù们,默默地点头笑了笑。又陪着大家喝了一会儿酒,也有些坐不住了,就笑嘻嘻对大家说道:“各位请慢用。不好意思,我也要去看看我的宝贝曾孙子麟儿了。回头再来奉陪。”说着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第一二八章思子心切徐蕙馨九华求佛 且说池玉屏听到了麟儿的哭声,第一个急匆匆走进了养育房,只看见nǎi妈们正在给张家麟换尿布。 看见池玉屏进来了,叶静宜高兴地说道:“娘,咱们麟儿又撒尿了。好大的一块尿布全部湿透了!”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尿布,说道:“湿透了好哇!这说明咱们麟儿胃口好,撒的尿才会多。” 叶惠容、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龚美姝、沈云宝等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来。 叶惠容从池玉屏的手里接过尿布,摊开看了看,轻声说道:“这孩子力道真大,一块尿布全湿透了。” 冷文英笑着说道:“嫂子,男孩子力道大好,将来准保子孙满堂。” 叶惠容笑着说道:“子孙满堂好哇!有了麟儿这个曾孙子,咱们老太太心里恐怕又想要玄孙子了呢!” 萧爱玲高兴地笑着说道:“嫂子,要是真那样的话,我们家可不五世同堂了吗?那老太太一定是高兴得不得了了呀!” 冷文华说道:“那当然!咱们老太太年轻时多苦呀!应该是要让她高兴高兴。”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要是真那样的话,我也可以做太nǎinǎi喽!” 池玉屏笑着说道:“姐姐,我也是的。” 龚美姝笑着说道:“你们两位嫂子就想着自己。难道我不是吗?那时候,我也是太nǎinǎi。” 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和沈云宝等人也都争先恐后地说道:“我也是的。” 叶惠容朝着她们几个人的脸上看了一眼,笑嘻嘻说道:“是的!是的!你们都是的。你们看你们自己多年轻呀!就连文英也只不过只有三十多岁,四十不到,都已经做nǎinǎi了。福气真好!” 沈云宝走过去,嗲悠悠地靠在了叶惠容身上,撒娇般地说道:“嫂子,我看你也不见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最多只不过四十来岁呢!保养得可真好!” 龚美姝看见沈云宝跟叶惠容这么发嗲,就娇嗔着说道:“云宝,跟嫂子可不能没有规矩!” 沈云宝却说道:“这有什么呀?嫂子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小时候可是嫂子带大我的。” 叶惠容轻声对龚美姝说道:“随她去。咱们这个妹妹自小就是这样的,又娇又嗲。” 老太太一步跨了进来,说道:“这孩子的嗓音怎么这么响亮,一下子就惊动了这么多nǎinǎi、舅妈、姨妈,究竟什么事情呀?难道不小心弄疼了吗?”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娘,怎么会弄疼麟儿呢!咱们麟儿撒尿了,所以哭了。”说着,就把尿布给老太太看,又说道:“娘,你看这是多么大的一滩尿哇!” 老太太看了看尿布,说道:“尿大好哇!将来准保身体健康。” 池玉屏说道:“娘,文英妹妹说男孩子尿大力道就大,咱们麟儿将来准保子孙满堂。” 老太太听了,哈哈笑着说道:“这话是文英说的?男孩子尿大力道就大?好啊!子孙满堂好!” 萧爱玲笑嘻嘻对老太太说道:“娘,嫂子说,麟儿子孙满堂的时候,我们家就五世同堂了。嫂子就做了太nǎinǎi了。娘,你呢?你恐怕就是太太nǎinǎi了吧!”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那当然!惠容和玉屏是太nǎinǎi,你们不也都是太nǎinǎi了吗?那么我不就是太太nǎinǎi了吗?”说着,就“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池玉屏说道:“娘,那你就等着吧。等到咱们麟儿结了婚,生了孩子,你就做太太nǎinǎi吧!” 老太太笑嘻嘻扳着手指头,说道:“哦!就算咱们麟儿二十岁结婚,那时候我可已经是要快九十岁的人了!我的福气难道真的有这么好吗?” 徐蕙兰说道:“老太太,有的!你的福气一定有的。你就定定心心地等着吧。” 老太太看着徐蕙兰,笑嘻嘻说道:“蕙兰,谢谢你!祝我长命百岁。那我就借你的吉言了。”说着,又是高兴得“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史竹筠、何崇礼又是走了进来。听到了老太太的笑声,史竹筠就笑嘻嘻看着老太太,问道:“老太太,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呀!说给我们听听。” 冷文英就笑嘻嘻对史竹筠把前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史竹筠听了,笑嘻嘻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像你这样积德行善的人肯定是会长命百岁的。你就等着五世同堂吧!唉!生了男孩子就是好,可以传宗接代。”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史竹筠,说道:“是吗?新娘子,那我也借你的吉言,准备五世同堂。” 大家都在这么高高兴兴的时候,徐蕙馨却悄悄地退了出去,一个人在外面起居室里哭了起来。 玲儿看见徐蕙馨哭了,就走进来禀告说道:“老太太,太太,何家少nǎinǎi一个人在外面哭呢!” 徐蕙兰听了,赶紧走出去,问道:“妹妹,你怎么啦?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不高兴呢?” 徐蕙馨抽抽噎噎着说道:“姐姐,静宜的福气真好,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子。” 老太太已经跟了出来,听了徐蕙馨的话,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她们刚才的说话引起了徐蕙馨的心头事了,而且也知道徐蕙馨与何崇仁为了想要孩子,夫妻俩不知道求了多少名医、访了多少名山古刹,花去了不少钱财,也不知道让何崇仁喝下了多少的苦yào,徐蕙馨却就是怀不上孩子。就走上去好言相劝地安慰她说道:“蕙馨姑娘,别哭!只是时间未到,时间一到定然会有好事情的。” 徐蕙馨却还是止不住地流着眼泪。 叶惠容、池玉屏和女眷们也都跟了出来,长吁短叹了起来。 老太太看见徐蕙馨不停地哭着,就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了几句“阿弥佗佛……!阿弥佗佛……!” 就在老太太这么祈祷佛祖的时候,徐蕙馨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徐蕙兰说道:姐姐,老太太的‘阿弥陀佛’可提醒了我了。老太太是信佛的。姐姐,你还记得九华山那个和尚师父说的谶语吗?” 徐蕙兰一边拿着手绢替徐蕙馨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说道:“妹妹,那和尚师傅的几句谶语跟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呀?我可是有些不理解。” 在座的人都听不明白徐蕙兰和徐蕙馨姐妹俩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唯独老太太似乎已经明白了几分,拉住了徐蕙馨的手,和蔼地说道:“蕙馨姑娘,别哭,有什么话你就好好说。只要我能够帮你做到的,我就一定答应帮助你。” 徐蕙馨抽噎着说道:“谢谢老太太!”又对徐蕙兰说道:“姐姐,你对大家说说那事情,让大家给我们猜详猜详那几句谶语。” 徐蕙兰就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去九华山求佛的事情。 那一次,徐蕙兰陪着徐蕙馨和何崇仁夫妻俩一起去了“香火甲天下”、“东南第一山”的九华山朝圣拜佛,以求何崇仁能够健康起来,夫妻俩能够生得子女。 到了山上,她们出了五块大洋请一个和尚师傅替何崇仁和徐蕙馨夫妻俩算一下他们俩这一辈子到底会不会有孩子的命数。这位大师傅仔细看了他们俩的生辰八字,又看了看他们俩的面相,就闭上眼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说了几句,然后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又分别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闭起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远道而来,来自申地。难得如此诚信,贫僧理应感激。可是命中注定之事,岂敢泄露天机。施主还是请回吧。”说到这里就突然入定似的不再说话了。 徐蕙兰又是赶紧拿出了五个大洋,说道:“师傅,就您说的这么几句话,民女就已经知道师傅绝非等闲高僧。我们确实来自申地。斗胆请问师傅,我妹妹和妹夫他们俩的命中究竟会不会有孩子?” 徐蕙馨拜倒在地上,也是哀求着说道:“师傅,民女求子心切,但请师父指点民女。” 经不住姐妹俩再三相求,方丈师傅眯着眼睛朝徐蕙馨和何崇仁两个人又是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耳语般轻声说道:“命数本无碍,只因xìng情杳。苦堪时与机,至今都未到。待得时机到,何愁子孙寥。缘分使之然,缘当以缘报。”说完这么八句谶语,这位大师傅就转身朝着里面门里飘然走了进去。 等到徐蕙兰和徐蕙馨追上去的时候,这位大师傅已经脚不点地地走到了后面的一座殿堂门口里面了。 徐蕙馨赶紧奔过去,赶在大师傅前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央求着说道:“请师傅明示!请师傅明示!小女子才疏学浅,领悟不够,不得要领,一定请大师明示。” 和尚师傅看了看后面没有跟上来的徐蕙兰与何崇仁,伸手摸住了徐蕙馨的头顶,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执著,施主何苦。前世今生,难违情缘。情然缘由,情缘同源。孽缘情缘,皆为是缘。寐境寤境,境境有缘。缘寓乎情,情源乎缘。情景愿景,景景是缘。有缘必果,果即是缘。情缘心愿,儿女有缘。富贵贫贱,皆为情缘。十八句话,谨记于心。此乃天机,莫忘莫泄!老衲告辞。” 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徐蕙馨凛然一抖,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等到徐蕙馨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和尚师傅已是不知去向。她赶紧在殿堂里面四处寻找了起来。忽然间只听得殿堂四周响起了和尚师傅洪钟般的声音,说道:“施主请回吧!老衲恕不奉陪。” 徐蕙馨赶紧匍匐在地上,磕头不已,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徐蕙兰陪着何崇仁走过去时,只看见徐蕙馨满头大汗地匍匐在地上。四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看见徐蕙馨吓得冷汗一身,徐蕙兰就焦急地问道:“妹妹,大师傅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和尚师傅说的“十八句话,谨记于心。此乃天机,莫忘莫泄”的教诲,在耳边轰然响起,徐蕙馨只得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似梦似幻,难以言说。” 回到家里,姐妹俩把和尚师傅前面讲的那八句谶语猜详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猜详出来。而在徐蕙馨的心里却铭刻着和尚师傅对她一个人说的那后面十八句谶语。 听了徐蕙兰的话,老太太闭着眼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睁开眼睛说道:“看来你们是逢上高僧了。那八句谶语你能不能把它写出来,让大家详解详解。我可是有些记不清楚。” 玲儿立刻拿来纸笔,铺在桌子上,徐蕙馨提笔一挥而就地写出了“命数本无碍,只因xìng情杳。苦堪时与机,至今都未到。待得时机到,何愁子孙寥。缘分使之然,缘当以缘报”,这么八句四十个字的谶语,自然又是留住了和尚师傅跟她一个人说的那十八句谶语。 琬儿拿着徐蕙馨写了谶语的纸笺,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一会儿纸笺上的谶语,慢悠悠说道:“这前面两句说的好像是崇仁和蕙馨的命数是不碍的,只是xìng情未到。后面两句好像是劝告他们,时机未到,苦苦追求也是没有用。这五、六两句倒好像是告诉他们,缘分到了,子女也就不用发愁了,自然会有了。这第七句好像是告诉他们,这一切是有缘分决定的。第八句好像是告诉他们要以缘报缘。什么以缘报缘呀?什么是缘呢?这里面都没有说清楚,好像有什么天机,我可不敢乱猜。佛家之言岂是我们凡人能够详解得了的!” 徐蕙兰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是一个悟xìng极高的人,又是信佛的,难道详解不了?” 老太太摇着头,说道:“蕙兰,天机岂是凡人能够详解得了的?莫测高深!莫测高深!” 徐蕙馨很想要把和尚师傅跟她说的还有十八句谶语告诉老太太,可是究竟还是忍住了。 老太太看着冷文华说道:“文华,你是看过不少书的。你来猜详猜详。” 冷文华笑嘻嘻走过去,从老太太手里拿过纸笺,看了一会儿上面的谶语,摇了摇头,说道:“猜详不透。实在猜详不透。我看了总觉得好像这一位和尚师傅在告诉蕙馨姑娘,命数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是好像他们夫妻两个人的xìng情都还没有到。还告诉他们,不要苦苦猜想天机,时机到了,子孙是会有的。” 徐蕙馨问道:“太太,你看出了这上面有没有缘份的时间呢?” 冷文华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没有时间,就是时机。” 蔡淑英从冷文华手里拿过纸笺,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我看了好像是有时间的,只是有些含糊不清。时机其实就是时间和机会。没有说清楚具体时间,更没有说清楚机会在什么时候。” 老太太说道:“我看我们都没有这个悟xìng猜破天机。那就这样吧,外面有的是大学生,让他们猜猜。” 叶惠容听了,就从蔡淑英手里接过了纸笺,递给了玲儿。 玲儿拿了纸笺就朝外走了出去。 老太太又安慰徐蕙馨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2 章 :“蕙馨姑娘,不要着急。谶语上说得很清楚,你们会有儿女的。” 叶惠容曾经听徐蕙馨说起过她跟何崇仁的事情,也就轻声说道:“蕙馨姑娘,不用着急。只要崇仁的身体好了,xìng情到了,时机也就到了。时机到了,儿女自然会有的。” 玲儿走进来,说道:“老太太,老爷说的,谶语上面说的很清楚,崇仁少爷和少nǎinǎi他们只要时机到了,缘份就有了。崇仁少爷和少nǎinǎi将来不但有儿子,还会有孙子的。” 老太太听了,立刻站起身来,从玲儿手里拿过纸笺,重新仔细看了一会儿,拍了拍额头,说道:“是的!是的!这谶语里面明明白白写着‘待得时机到,何愁子孙寥’。我们究竟是凡人一个。” 老太太的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都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 声音一响,麟儿就在里面“呜哇……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老太太赶紧走进去,从摇篮里抱起了麟儿,“噢……宝贝不哭……噢……宝贝不哭……”地哄了起来。 池玉屏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娘,麟儿会不会要撒尿啊?” 老太太听了,就把张家麟放到床上,跟叶静宜两个人一起解开了裹着他的毛巾毯子,察看了起来。张家麟没有尿尿。 徐蕙馨走进去,站在老太太身边,看着老太太给张家麟重新包好了襁褓,说道:“老太太,我能抱抱麟儿吗?我好想要抱抱麟儿。”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蕙兰是咱们麟儿的舅妈,你就是咱们麟儿的姨妈,都是妈妈。”说着,就把张家麟抱给了徐蕙馨。 徐蕙馨抱过张家麟,立刻激动得满脸通红了起来,哄着他,慢慢坐在了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又把脸贴在了张家麟的小脸蛋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麟儿是个好孩子是吗?不认生的。老太太说了,静宜是你的娘。我和你舅妈都是你的妈妈。妈妈和娘其实是一样的。” 看着徐蕙馨十分动容而又十分喜爱麟儿的样子,大家就沉默了下来,暗暗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侯,只看见一串水珠从徐蕙馨抱着麟儿的手臂上面嘀嘀嗒嗒地滴落到了她的旗袍上面,又从旗袍上面淌到了地板上面。徐蕙馨却好像是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似的,还是把脸贴在了麟儿的脸上。 大家看得惊呆了。徐蕙馨居然是这么地喜欢孩子! 老太太却是闭着眼睛,又是念起了“阿弥陀佛……!” 池玉屏走过去,轻声说道:“蕙馨姑娘,麟儿尿尿了,还是给他换尿布吧。” 徐蕙馨这才清醒了过来,抱着麟儿走到床前,跟叶静宜两个人一起给张家麟换起了尿布。换了尿布,徐蕙馨又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叶静宜给张家麟喂nǎi。 说了一会儿话,看见张家麟和徐蕙馨都安稳了下来,老太太站起身来,对珏儿说道:“你们几个要安排好了,谁该上半夜,谁该下半夜。照顾孩子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可别累垮了。我还要出去招待一下。”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你放心吧。我们都会照顾好麟儿的。” 徐蕙馨说道:“老太太,今天晚上就有我来陪静宜妹妹好了。你放心休息去吧。” 徐蕙兰也是说道:“老太太,我也会陪妹妹的。” 老太太知道她们姐妹俩都喜欢叶静宜和张家麟,就点了点头答应着走了出去。 第一二九章文英坦言叶惠容心照不宣 再说叶惠容离开了张家麟的养育房,就来到了后客堂,看见冷文英和张瑞诚正带着人在收拾桌子,叶惠容就走过去,轻声问道:“瑞诚,你们四爷回来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人呢?” 张瑞诚说道:“太太,四爷早上走的。我也是到现在为止没有看见过他人。” 冷文英说道:“嫂子,我看老四恐怕是在哪儿耽搁了,随他去吧。反正家里有人做事情的。” 叶惠容就跟着一起收拾桌子,又说道:“老太太刚才吃晚饭前还在问起老四的事情,心里很不高兴。家里有着这么大的事情,静宜又是临产,他怎么可以出去这么长时间呢?” 冷文英说道:“嫂子,我听说是大哥安排他出去的。大哥安排他事情,他怎么可以不听从呢?” 叶惠容轻声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要是老太太一旦不高兴起来,还不是他挨训?” 冷文英摇了摇头,说道:“嫂子说的对。唉!这个老四也真有些奇怪,什么大事情要出去一天还没有回来呢?外面再大的事情难道还有家里的事情大吗?娘要是不高兴了,那倒是真的讨厌了。” 叶惠容靠近冷文英,跟她一起擦着桌子,轻声说道:“我看他究竟还是年纪轻,有些不成熟,分不清主次,看不清三四。做事情是认真卖力的,可就是好像有时候有些没有头脑,不够沉稳。” 冷文英知道这是叶惠容在为张肇泰担心,也是为他好,就也是轻声说道:“嫂子,那你就经常多提醒提醒他,我们也都提醒提醒他,让他成熟稳重一些。” 叶惠容轻声说道:“他自小到大,我提醒他可不少的,可是他好像就是听不进去。再说了,这种事情靠人教是教不会的,只有自己识相,自己知趣。你看老太太多信任他,让他做了总管,又管着钱财。家里除了老太太,谁还有这么大的权利。这可是在培养他。他却是好像根本感觉不到。” 冷文英就摇了摇头,说道:“嫂子,我们都知道,他的这两个职位都是你向娘推荐的,可是谁知道他这么不识相呢!可真是不争气!嫂子,回来好好说说他。” 叶惠容轻声说道:“他现在看见我总是避开的,就怕我会说他。忠言逆耳的道理都不懂。老太太即使在房里坐着,家里什么事情不知道?他就是喜欢自以为是玩弄小聪明。两个哥哥哪一个像他?” 冷文英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我也说了他不少的,可是他也听不进去。他要是自觉的话,今天这事情早应该回来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肇础和肇郛也看出问题来了。” 叶惠容靠近冷文英,轻声说道:“一个人想要走什么路,别人是没有办法帮他把握方向的。有时候厨房里的事情,你要多关心一点儿。厨房一旦要是有什么闪失,可是关系到全家人的xìng命的。” 冷文华感觉到了,叶惠容对张肇泰非常不满,是在提醒她,多关心厨房,连忙说道:“嫂子,这厨房是他管着的。我要是多关心一点儿,他难道不会有什么想法?” 叶惠容看了看冷文英,轻声说道:“你照我说的话去做就是了,不用管他。他要是有什么话,你就说是我关照的。家里有着这么多客人,他居然敢跑掉。你说应该吗?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他的责任xìng到哪里去了?这样的人还托得起事情吗?我看他现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以前听书好像没有现在这么多,现在怎么好像是三天两头要出去听书了。他是真的听书去了吗?他是否真的到医院去了?” 冷文英轻声说道:“肇础上次也说过他了,要他不要脚头太散,总是往外面跑,可是他根本就不听他的。兄弟两个人弄得很不高兴。说到最后他说,大哥也不管我,管你什么呀?” 听了此话,叶惠容心里尽管很不高兴,可是关系到张肇基,就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说道:“文英,从目前情况来看,不防一万就防万一,你要多多关心厨房。娘也是看着的。” 听了这句话,冷文英就看了看叶惠容,心里想道:“这个老四看来是太不识抬举了。老太太和当家嫂子好像都对他有些不放心。”就轻声说道:“嫂子,我听你的。告诉娘,我会关心好厨房的。” 叶惠容就轻声说道:“你的身体还可以吧?娘总是在担心你的身体。要是吃不消就多休息休息。” 冷文英轻声说道:“嫂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头晕,其他时间还可以。” 叶惠容就说道:“那你自己要当心些。yào补不如食补。平时多吃一些东西总是好的。你喜欢吃什么,自己弄好了,反正你也会烧菜的。” 冷文英就笑嘻嘻看了看叶惠容,说道:“谢谢嫂子的关心!我会自己当心的。” 说着话,就擦好了桌子,叶惠容说道:“你们到后面去忙,我来扫地。做好了,大家早些休息。” 冷文英说道:“嫂子,你去休息吧!扫地的事情我们来好了。你累了一天了,恐怕又要头疼。” 叶惠容轻声说道:“不要紧。大家一齐动手,做事情快些。”又检查了每一张桌子和凳子,还关照佣人把方砖地面拖干净,不能留下油迹,以免有人不小心滑倒,就跟冷文英朝后面厨房走去。 跟着叶惠容,走到后客堂后面的穿堂屋里,冷文英放慢脚步,轻悠悠说道:“嫂子,你今天怎么啦?居然对她这么客气。这可是多好的机会呀!你是她娘,为什么不教训教训她?” 叶惠容知道冷文英说的是下午张瑞康打得张夏莲讨饶的事情,就也是放慢脚步,轻声说道:“妹妹呀!我这一生最欠缺的,你也是知道的,就是不能生养孩子,所以有些事情就只能委曲求全了。她今天已经被瑞康打了。我还要教训她,你说行吗?造成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我想大家心里都是很清楚的。我是考虑娘的年纪大了,又苦了一辈子,也就求太平,得过且过算了。要是真的教训她了,别人会同意吗?瑞康是火气大了些,打了她了。可是你们都看见了,有的人就是抓住了瑞康不放,好像瑞康不应该教训她。要不是你们几个弟弟妹妹说公道话,今天这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就想要息事宁人。” 冷文英却轻声说道:“嫂子,你做事情的肚量可真让人佩服。文华刚才还在跟我说,嫂子的忍耐xìng这么好,可真是没有想到,简直是一让再让让到底了。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涵养。嫂子,我跟你老实说了。我们几个估计到瑞康知道了事情以后,绝对不可能放过她,所以都是有准备的。一得到消息,我们就都赶来了,就怕你会孤掌难鸣。这个家里要是你嫂子和娘都被气走了,那还像个家吗?为了保全这个家,我们必须为嫂子讲话。她凭什么总是这么欺负你?大哥为什么不能主持公道?你嫂子是她娘,她都敢欺负,那么今后她还不要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吗?如此上陵下替,凌上虐下,谁看得过去?” 叶惠容听了,心里一惊,想道:“这个瑞诚倒是厉害,已经估计到大家都会帮我说话的。可真聪明。”却“嗨”的一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妹妹,谢谢你们!今天幸亏有你们这些弟弟妹妹帮我说话,要不然的话,事情恐怕不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的。要是瑞福身体能够好一些,事情也许不会这样。” 冷文英轻声说道:“嫂子,你不要总是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世界上不能生养孩子的人多了,难道就一定要忍气吞声吗?肇础刚才还在提醒我们,说嫂子进门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小。嫂子对他们的惠顾,他们是一辈子都记在心里的。嫂子,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的孩子也都是你的孩子。” 叶惠容朝冷文英微微笑了笑,心照不宣地说道:“文英,孩子们还小,不要让他们卷进我们大人的是非里来。要告诉他们好好读书。娘最喜欢的就是读书好的孩子。嫂子心里也是有数的。” 这么说着话,就走进了厨房里。冷文英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快把手洗干净,陪着太太一起去巡夜。巡了夜让太太早些休息。太太这两天很辛苦。” 张瑞诚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洗干净了手,对叶惠容说道:“太太,我们去巡夜。” 叶惠容就笑嘻嘻对冷文英说道:“妹妹,那我们就去巡夜了。这里jiāo给你了。” 冷文英也是笑嘻嘻对叶惠容说道:“嫂子,你们去吧。瑞诚,天黑,可要把太太搀扶好了。” 张瑞诚答应说道:“太太,我知道了。”就挽着叶惠容的手臂朝着东花园通道里走了进去。 走进东花园通道的黑暗里,叶惠容就轻声问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四爷临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他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呀?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老太太心里可不高兴呢!”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怎么敢问他呀?我不同意他走,他还跟我不高兴呢!还用老爷来威胁我。” 听了张瑞诚这句话,叶惠容就“哦”了一声,说道:“他用老爷威胁你了?”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又不是不知道,四爷跟老爷挺好的,还有两位老爷都不如他。” 叶惠容又问道:“他经常对你这样吗?你好像没有对我说起过。”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经常倒不是经常的。我有时候不答应他,他就会这么说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你不要放在心里。老太太喜欢的是忠诚老实,踏实肯干,兢兢业业的人。他今天出去的时候没有告诉老太太,也没有告诉我。我看他明天怎么向老太太jiāo代!”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四爷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没有回来呀?按理讲去看一个病人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呀?医院晚上也关门了。他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呢?” 叶惠容轻声说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也有些说不清楚。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名堂!”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为了张肇泰久久不归而心里不高兴,就说道:“太太,你不要生气。今天幸亏有三老爷居中指挥,要不然的话这中午和晚上的两顿饭恐怕还开不出来呢!今天总算也就这么过去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你不用怕,胆子大些。他不在,你锻炼锻炼有什么不好。谁叫他不跟老太太说一声就离开的?老爷派他出去,他就出去了!这孰轻孰重,利害关系,难道他就不懂吗?这兄弟两个人做事情总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3 章 藏藏掖掖、不明不白的。我看没有什么好事情。你不要向他学习。这个人没有头脑,总是跟在别人后面瞎起哄。你看着好了,最后吃亏的难免就是他。不识抬举!” 这是叶惠容第一次在张瑞诚面前如此评价张肇泰,还这么提醒他。张瑞诚听了,立刻轻声说道:“太太,我可是听你的。你叫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叶惠容就笑嘻嘻搂住了张瑞诚,轻声说道:“你这孩子!跟我还要这样吗?老太太很喜欢你的。你只要把事情办好了,是最要紧的。西房里太太也是很喜欢你和瑞信的。” 张瑞诚却是反过来搂住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的意思是要我老太太的话要听,老爷的话要听,西房里太太的话也要听。太太,你是这个意思吗?我理解的没有错吧?” 叶惠容又是笑嘻嘻轻声说道:“你要听老太太、老爷和西房里太太的话,做好事情。这是必须的。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和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对你的评价都是不错的。你也要听他们的话,做好事情。这就是人际关系。一个人做事情人际关系很重要。你听懂了吗?” 听了叶惠容这番话,张瑞诚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就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太,你怎么不说我应该听你的话呀?你是不是不喜欢瑞成了?瑞诚有什么错处,有什么对不起太太的,请太太明示。瑞诚一定改正。”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这么胆小,就捏了捏他的手,笑嘻嘻轻悠悠说道:“你这个孩子胆子真小。我是因为……”说到这里,就踮起脚尖,把嘴俯到他的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又说道:“你说对不对呀?这样的话既可以多方面搞好人际关系,又可以转移有些人的注意力。” 张瑞诚立刻说道:“太太,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太太说的对。我知道了。为了免得个别人妒忌我们,而在背后无事生非、煽风点火,我一定遵照太太说的办。” 叶惠容又轻悠悠说道:“瑞诚,越是顺利的时候就越是要谨慎小心。墙风壁耳,防不胜防。”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应该要更加小心些。” 叶惠容又轻悠悠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句话你要一辈子记在心里。世界上最难以看清楚的是人心。人心叵测,不能不防。好人坏人要分的清楚。”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年纪轻,人生经验不足。你要多提醒我。” 这么说着话就来到了大门口。看见张富、张贵、龙宝妹和汪晓娣几个人站在一起在说话,叶惠容就走过去,笑嘻嘻说道:“你们四个人今天倒都在这里。” 龙宝妹和汪晓娣赶紧走上来,挽住了叶惠容的手,笑嘻嘻说道:“嫂子,我们在乘风凉。”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时间很晚了。你们也辛苦一天了。我就不影响你们休息了。” 汪晓娣笑嘻嘻说道:“嫂子,我们正在说咱们麟儿呢!麟儿长得可好啦!皮肤有点儿像静宜,蛮细腻的。五官也长得端正。将来长大以后肯定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我们可喜欢了。”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静宜生了个儿子。老太太那里我们也可以有个jiāo代了。” 龙宝妹说道:“嫂子,阿富刚才说,老太太盼曾孙子可是盼了好几年了。她老人家现在应该满意了。”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你们刚才都听到了,老太太的心里又在盼着玄孙子呢!她要做太太nǎinǎi!” 听了叶惠容的话,大家都高兴地笑了起来。 张富说道:“嫂子,凭老太太这么好的身体,我们张家五代同堂也是有可能的。” 听了张富的话,叶惠容说道:“这样更好。到了那时候,老太太恐怕要高兴得嘴也合不拢了!阿富,阿贵,你们看见过老四回来吗?今天几乎一天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张富说道:“嫂子,我们也正在着急呢!都已经这么晚了,四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叶惠容说道:“你们不要等他了,反正他有钥匙的。早些休息。我们去巡夜。”说完就走了。 张富、张贵和汪晓娣都说道:“嫂子走好。” 龙宝妹把叶惠容送进二进大门里,轻声说道:“嫂子,三少nǎinǎi生了个儿子,你应该扬眉吐气了。” 叶惠容完全能够听懂龙宝妹的话,知道她是在安慰她,又暗指着张夏莲的事情,就笑嘻嘻说道:“静宜能够生养一个儿子,我这压在心里好几年的一块石头也就总算落地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龙宝妹笑嘻嘻看了看叶惠容,又特地关照张瑞诚,喊道:“瑞诚,你可一定要搀护好了太太。” 朝前走着的张瑞诚回转身去,说道:“娘,我知道了。一定会小心照顾好太太的。” 走进西花园通道里,四周似乎一下子黑暗了起来。张瑞诚赶紧cāo住了叶惠容的腋窝,提醒着说道:“太太,天黑,小心,走慢些。” 叶惠容就摸住了张瑞诚cāo住她腋窝的手,轻声说道:“我会当心的。瑞诚,你今天的功劳可不小。老太太看见你辛苦,亲自给你擦了脸。这可是对你的面誉。” 张瑞诚说道:“太太,这功劳可不能算是我的,应该算是三老爷的。要是没有三老爷坐镇指挥调停,我瑞诚万万做不出这么好的酒席。我跟瑞信两个人只是向三老爷请示,汇报,听从他的指挥安排。”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瑞诚,你能够让你们三爷为你居中调停指挥,这就是你的本事。一个人不可能自己样样事情都会做,必须调动其他人来为你做事情,这就是一个人的本事。假如你能够把其他人的本事学过来,那就更好了。你看老太太不就是这样吗?首先是了解人,然后是因人用人。怎么了解人和怎么用人很重要。知人善任可是一门大学问。”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以为主要还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太重要了,所以三老爷才肯帮我的忙。” 叶惠容说道:“这可能是个原因,但未必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你平时的做人。你平时做人尊重人家了,人家到了要紧的时候才有可能帮你。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了。尊重别人没有坏处。” 张瑞诚听了,立刻说道:“太太的教诲瑞诚一定铭记在心。” 叶惠容抬头看着张瑞诚,笑嘻嘻说道:“又来了!我们两个人之间还有必要这样说话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对我真好,总是这么毫不保留地指点我。” 叶惠容又轻声说道:“瑞诚,学校和医院很快就会造好的。根据这样的情况来看,你今后身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你要多买一些书看,增加知识。买书的钱我会给你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放心。我现在是在抓紧时间看书,要把文化知识补上去。” 走到后天井,看见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叶惠容就说道:“我们到后花园去转一转。” 第一三零章静宜生子叶惠容yù喜还悲 走进后花园,四周更加黑暗了,张瑞诚就说道:“太太,里面特别黑,走路可要小心些。” 叶惠容抬起头来,笑眯眯看着张瑞诚,轻悠悠说道:“有你这么照顾着,我害怕什么呢?”这么说着,就摸住了张瑞诚cāo住她腋窝的手,把身体斜斜地靠在了他身上。 张瑞诚也就像平时一样,cāo住了叶惠容的腋窝,推着她慢慢悠悠地朝里走进去。 每天晚上巡夜的时候,叶惠容总是这样,似乎在用她的肢体语言提醒张瑞诚,他们两个人在张家大院里是最亲密的。张瑞诚也完全理解叶惠容这么做的意思。叶惠容今天却是显得特别温柔可爱。 轻悠悠地说着话,经过兰苑,沿着朝东的小路向东走,看到一条小径,叶惠容就走了进去。 张瑞诚连忙说道:“太太,这里面四周都是树,更加暗了,可要当心。” 叶惠容说道:“我知道,里面有亭子的。亭子里面有石桌、石椅、石凳的。我跟几位太太曾经进去打过牌的。我有些累了,天气又很好,想要进去坐一会儿,跟你说说话。” 张瑞诚就几乎是搂抱住了叶惠容,又用他的身体挡开了树枝树叶,慢慢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就看见有一只亭子。亭子里面有着石桌、石椅和石凳。搀着叶惠容,走进亭子,张瑞诚就用手摸了摸一只石椅,擦干净了,招呼叶惠容说道:“太太,你坐。” 叶惠容也就撩起旗袍,坐了下去,可是刚坐下去,又站了起来,弯身摸着臀部说道:“哎唷!瑞诚,这凳子怎么冷冰冰的呀?好像有水的。” 张瑞诚就摸了摸石椅,说道:“太太,我摸过了,没有水的。石椅到了晚上凉透了是很凉的。要不我脱衣服下来……” 张瑞诚话未说完,叶惠容却笑嘻嘻推着他让他坐在了石椅上,说道:“反正已经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到后花园来了,你就抱着我好了。”说完,就撩起旗袍,坐到了张瑞诚的腿上。 张瑞诚也就用两只手围抱住了叶惠容。 叶惠容靠在张瑞诚怀里,笑嘻嘻轻悠悠说道:“唉!瑞诚真好!总是这么称我的心。” 张瑞诚搂抱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是应该的。” 叶惠容又摸了摸自己的臀部,笑嘻嘻轻声说道:“坐下去的时候这么凉,我还以为有水的呢。” 张瑞诚也就把手伸进了叶惠容身后的旗袍里面,在她臀部上面轻轻摸了摸,说道:“太太,你就这么坐在了石椅上,肯定会着凉的,还是让我这么抱着你好。我也可以放心。”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瑞诚真好!懂得关心人,爱惜人。”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这是你对我的信任。我看你对其他人是不会让他们这样的。”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那当然!我向来最喜欢你,所以最信任你。” 张瑞诚轻声问道:“太太,你今天高兴吗?三少nǎinǎi生养了一个儿子,跟你是一个血脉。”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我今天当然高兴。静宜生了个男孩子。老太太满意了。他也高兴了。我跟西房里太太两个人这么多年来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我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三少nǎinǎi可真争气,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 叶惠容叹着气,说道:“唉!瑞诚,你可不知道,自从静宜嫁过来以后,我可一直在担心呢!她到底能不能为张家生养儿子?唉!现在好了,她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老太太有了曾孙子了,他也有了孙子了。我也可以jiāo代了。静宜要是不能生养儿子,我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也觉得你应该高兴。三少nǎinǎi可是你的亲侄女。她为张家生了一个儿子。你们叶家终于有一个人为张家传种接代了,而且是到目前为止张家第四代的第一个男孩子。这是多好的事情呀!太太,别人再也不能说你什么了。你就不用再哀哀怨怨了。” 叶惠容轻悠悠地说道:“瑞诚,你可要知道,有的人未必会这么看。我是有自知之明的。静宜为张家生养了一个男孩子,并不能代替我不能生养孩子的罪孽的。他们照样还会嫌弃我,冷落我,讥笑我。我不能生养孩子,就像犯了天条戒律,被打入冷宫几十年呢!唉!这苦楚只有我知道。” 通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张瑞诚对于张肇基和叶惠容夫妻之间,因为叶惠容不能生养孩子而互相结下的过结,已经有所了解,就劝慰着说道:“太太,你不要总是把你不能生养孩子的事情放在心里。无论怎么说,三少nǎinǎi生养了一个儿子,使得老太太的愿望实现了,老爷的愿望也实现了,张家后继有人了。任何人都必须对你另眼相看几分。三少nǎinǎi是你的亲侄女、亲媳fù,麟儿孙少爷又是你的亲孙子,你可不应该再不高兴了。今后假如还有谁指责你不能生养孩子,你就完全可以告诉他们,你虽然不能生孩子,可是你拥有可以为张家传宗接代的亲孙子。这个亲孙子是叶家的人生养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瑞诚,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有的人还会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眼光来看待我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老实告诉你,麟儿孙少爷生养下来以后,我爸爸、妈妈、叔叔、婶婶,不知道有多高兴了。他们都说三少nǎinǎi真争气,生养了一个儿子。老太太和老爷的愿望实现了。太太从今以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可是叶家嫁过来的女儿为张家生养了第四代的第一个男丁。张家后继有人了。” 叶惠容却轻悠悠说道:“瑞诚,你可不知道我这几十年有多么苦。就因为我不能生养孩子,我这几十年受尽冷遇白眼,辱骂欺负。我是战战兢兢地在过日子。我有好几次都想要离家出走,做尼姑去。”这么说着,两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落落地挂了下来。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怎么说哭就哭了呢!”又替她抹去眼泪。 叶惠容却哭得更伤心了,勾住了张瑞诚,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还说道:“你们都以为静宜生养了一个儿子,张家香火有续了。我的心里应该高兴了。可是你们知道吗?我想这是静宜在替我还债。要是静宜第一胎生养的是个女儿呢?你们想过我跟她会是怎么一个处境吗?静宜的压力会很大,我的压力会更大。我们两个人的日子都会不好过。刚才早上,在静宜产房里,老五嘲笑欺负静宜的时候,我就在想,静宜嫁到张家来到底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假如静宜生养的是一个女儿怎么办?她在张家的遭遇会不会跟我一样?假如静宜接连生养几个女儿又怎么办?我可是心焦得很。” 听了叶惠容这么一些话,张瑞诚轻声说道:“你要是这样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4 章 ,那可真是太多思多想,多愁善感了。” 叶惠容却说道:“瑞诚,这是我在张家这几十年的处境迫使我不能不这么想的。我这几十年的艰辛苦楚,你们都是体会不到的。你们要是也处在我这么一种境地的话,我想你们也会像我这样多思多想,多愁善感的。瑞诚,你还小,没有结过婚。有些事情我无法对你说出口。我可是受尽了煎熬。” 张瑞诚替叶惠容擦着眼泪,说道:“太太,这么高兴的日子,你不应该哭,应该高兴。以我的想法,其他一切事情都会因为麟儿孙少爷的出生而一笔勾销了。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要去做尼姑?你是老太太亲自看中了娶进门的,老太太根本就不可能把你赶出门,老爷也不敢把你赶出门。这里是你的家。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又为这个家发展到今天做出了贡献。你凭什么要离开你的家?” 看见张瑞诚一反常态地又是对她说出了这么一些话,联想到他下午在她房里说的那些鼓励她要坚强起来的话,叶惠容觉得他有些变了,抬头朝他看着,柔声说道:“瑞诚,你今天怎么啦?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要说这么一些话的呀?” 张瑞诚摇了摇头,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这些话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只是因为我人微言轻。三少nǎinǎi今天生养了麟儿孙少爷,是张家的血脉,池家的血脉,又是叶家的血脉。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对你太太是绝对有利的,我就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太太,你今后要挺起腰杆子做人。事实证明,你越是退让,有的人就越是会爬到你头上来。” 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我也知道应该高兴,可是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心里就觉得伤心,眼泪就止不住了。嗨!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原来心里却有着这么多的想法,而且是为了我。”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这几年其实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是我是个下人,帮不了你,只能安慰你。我刚才曾经对你说过,可惜我不是你的儿子。我要是你的儿子,就绝对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 叶惠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唉……!瑞诚,你要是我儿子,这个家里的局面根本不会这样。他们就是欺负我不会生养孩子。你要是我儿子,谁还敢欺负我?”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你儿子,但是我同样会关心你,爱护你,侍候好你的。我娘和我爸爸平时也是这么嘱咐我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轻说道:“你爸爸和娘真好!瑞诚真好!”就侧身抱住他哭个不停了起来。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心里很苦,就抱紧了她,安慰着轻声说道:“太太,无论怎么说,三少nǎinǎi已经为张家生养了第四代的第一个男孩子了。老太太多么高兴,你看见了。老爷又亲自给麟儿孙少爷起了名。二老爷和三老爷的高兴,你也看见了。你完全应该振作起来,高兴起来。” 叶惠容就慢慢止住了哭泣,站起身来,轻声说道:“瑞诚,我们进去,到我房里去说话。” 张瑞诚就搀扶着叶惠容,离开了后花园,把她送到了张肇基的大客厅门口。 叶惠容捏着张瑞诚的手,轻声说道:“你跟我一起进去好了,就在我那里洗澡。”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还要去练石锁的。你等着我,我马上会来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说道:“听话,不要再用冷水洗澡,会得病的。我会给你把洗澡水放好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只得轻声说道:“好的。太太,我练了石锁到你那里洗澡。”说着,就朝叶惠容挥了挥手,朝西院方向走了过去。叶惠容也就穿过张肇基的客厅,走进了里面的庭院里。 听到了叶惠容的脚步声,珠儿就从自己房里走出来,喊道:“太太回来了。我来侍候你洗澡。” 叶惠容笑嘻嘻朝珠儿看着,轻声说道:“不用的。你也辛苦一天了,你看一会儿书也早些休息。” 珠儿却靠近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祝贺你!三少nǎinǎi生了个儿子。你扬眉吐气了。”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珠儿,轻声说道:“静宜生了个男孩子,全家人都觉得很高兴。我也高兴。” 珠儿看着叶惠容,又轻声说道:“太太,三少爷这一次可是给你出了一口气。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你让她,她倒反而是以为你软弱可欺了。这一下倒好,被三少爷全部翻了过来。老爷也是无可奈何。如此伸张正义,我们都大大叹了一口气。太太,三少爷是在撑你的腰。你要挺起腰杆做人。” 叶惠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瑞康是去跟她好好谈的。她却是居然动手打了瑞康了。你说她还不是自讨苦吃吗?结果倒好,反而是被瑞康打得讨饶了。” 珠儿虎着脸,轻声说道:“太太,这种人你能够相信她悔悟悔改吗?我看恐怕江山好易秉xìng难改。” 叶惠容看着珠儿,笑嘻嘻说道:“今后的事情只能今后再说了。我们希望她能够改正。你也早些休息吧!”说完,就走进客厅里,关了门,走进起居室里,也是关了门。走进房里,开了壁灯,关了门,叶惠容就走进洗澡间,往浴缸了放着水,脱去衣服,躺进了浴缸里。 “唉……!谁叫她这么张狂无理呢?居然还跟瑞康动起手来了!简直不可想象。恐怕她是打人打惯了。如此缺少教养,怪谁呢?我没有权利管她。妹妹管不住她。他却是找借口说没有时间管她。他究竟是什么原因管不住她呢?”叶惠容这么想着张夏莲的事情,突然觉得好像在张肇基和张夏莲之间有一个迷。就又想道:“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如此不可一世的一个人,居然会对她束手无策。真是奇怪!” 洗了澡,又给张瑞诚准备好了洗澡水,走进房里,擦干身体,套了裤衩,穿了睡裙,走到后门口看了看,张瑞诚的房里暗洞洞的,就知道他还在练石锁,叶惠容就靠在沙发上抽起了鸦片,心里想道:“唉!他究竟是我从小关心着长大的。事情刚发生就过来安慰我了,可见他对我的关心关怀。为了我的事情,他又是这么义愤不平,摅忠披胆,开心见诚,无所隐伏地为我数往知来地分析情势,又鼓励我,为了我,为了静宜,为了瑞福和玉珍,要做好准备背水一战。唉!他到底是长大了,又看了很多书,有头脑,有思想,有谋略,有胆魄,能够纵观大局,铺谋定计了。唉……!看来我真的是应该把他当作泰山可依了。” 这么回想着今天一天的事情,叶惠容对张瑞诚的看法变了,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已经完全是一个她可以信赖依靠的男人了。 抽完烟,叶惠容正思念着张瑞诚,却听见他走进房里和关后门的声音,叶惠容连忙走过去,抬头看着他,笑嘻嘻轻声说道:“啊唷!怎么这么多的汗呀?衣服都湿透了。快!脱下了,洗澡。我给你洗澡水放好了。”说着,就转身把他带进了洗澡间里。回过身来,却看见他已经脱掉了上衣,就走到他身边,喜爱无比地抚摸着他宽阔强壮、肌ròu鼓突的胸脯,轻声说道:“噢!好强壮的身体哦!到底是练石锁的。肌ròu这么厉害!快洗澡,我去给你拿睡衣。”又笑嘻嘻看了看他,才走了出去。 张瑞诚也就快速脱了衣服,躺进了浴缸里。 叶惠容拿了睡衣,挂在衣架上,轻声说道:“瑞诚,洗了澡就穿睡衣好了。”说完,就离开了。 张瑞诚躺在温暖的洗澡水里,心里很高兴。他觉得近来叶惠容对他越来越信任、越来越亲近了。 洗了澡,穿了睡衣,张瑞诚就走进叶惠容的房里。叶惠容赶紧拿毛巾替他重新擦了脸,擦了头发,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了,笑嘻嘻轻声说道:“来!坐下。我来给你扇扇。你可是辛苦了一天了,还要练石锁。”就走过去关了灯,回到张瑞诚面前,摸弄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替他扇着扇子,说道:“累了吧?” 张瑞诚抬头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还好。我睡觉好,晚上睡到床上就睡着了。” 叶惠容微微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张瑞诚的头发,扇着扇子,轻声说道:“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头放到枕头上就睡着了。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就不是这样了。我是三天两头失眠的,睡觉少,所以容易头疼。” 张瑞诚抬头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现在头疼吗?我给你按摩。”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我现在没有头疼。瑞诚,我们到床上去说话,免得让人听见。” 张瑞诚就搀着叶惠容走进黑黝黝的拔步床里。叶惠容撩开帐子,让张瑞诚爬到床上去。张瑞诚也就脱了睡衣,赤着膊,爬到拔步床上,坐在了床角。 叶惠容接着爬到床上,掖好帐子,斜斜地靠在张瑞诚身上,伸展出雪白的两条腿,又拿起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身上,抚摸着,轻声说道:“我想还是到床上来好,靠的近,我们说话的声音也不会让人听见。” 张瑞诚却轻声说道:“太太,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叶惠容轻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问好了。我们之间应该无话不谈。” 张瑞诚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太太,我最近经常到你房里来,怎么从来也没有碰到过老爷呀?” 叶惠容听了,立刻一惊。她没有想到张瑞诚会问起这件事情。而张肇基跟她的这种夫妻关系,老太太至今还不知道,也就只得默然了。过了一会儿,叶惠容才轻声说道:“瑞诚,他有两个女人,所以……我们不谈他的事情。除了他的事情,你什么事情都可以问我。” 张瑞诚却还是轻声说道:“太太,我想这恐怕就是你常常心里不高兴,郁郁闷闷的原因吧?” 叶惠容抬头看了看张瑞诚,轻悠悠说道:“瑞诚,我跟你说过的。一个女人嫁一个好的男人还好些,要是嫁一个不好的男人那可是一辈子的苦。夫妻之间有时候也是要凭良心做人的。我们今天不谈这些。” 看见叶惠容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瑞诚也就不能再说下去了,围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两只手,只得岔开话题,转移方向,轻声说道:“太太,我看你长得真漂亮。我听我娘说,你年轻时候还要漂亮,是方圆几十里地以内有名的叶家大小姐,大美人,而且又是读过书,有文化的,所以老太太亲自登门,去向你们爷爷、nǎinǎi、爸爸和妈妈求亲的。太太,是这样的吗?” 第一三一章神会心契主仆俩奥宇密语 叶惠容听了,叹了口气,悠悠然说道:“瑞诚,我在读中学的时候,同学们确实都在背地里说我是校花。唉!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是水流花谢,暮景将即,何谈当年?” 觉得叶惠容说起话来无精打采,张瑞诚朝她脸上看了看,只看见两颗豆大的泪珠正在从她的眼睛里闪亮着滚落下来,就抱紧了她,说道:“太太,你怎么又哭了呢?都怪瑞诚不好,不应该问这种事情的。不过太太,你可不要悲伤。什么暮景在即何谈当年呀!在我的心里太太总是最漂亮的。无论你今后怎么样,瑞诚总是会像现在这样侍候太太、照顾太太,让太太高兴,让太太快活的。” 叶惠容叹着气,轻悠悠说道:“唉!瑞诚,我可没有想到你会对我如此一心一意,无怨无悔。”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心血,难道我还不应该全心全意回报你吗?” 叶惠容摸住了张瑞诚的手,支起一条腿,把正在滑下去的身体往上靠了靠。却想不到,就这么一来,睡裙卸开了,她的洁白莹亮的身体luǒ露了出来。 张瑞诚却没有注意到,只以为叶惠容坐得不舒服,就用两只手抱住她,往上提了提,想要让她靠得舒服些,这才感觉到她丰满凝滑的胸脯就在他手里,赶紧放开说道:“哦!太太,对不起!” 叶惠容却是摸住了张瑞诚的手,轻悠悠说道:“这有什么呀?我心里不高兴呕吐的时候,你不是要给我按摩胸脯的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应该要无拘无束。要是顾虑多了,就显得不亲近了。” 张瑞诚确实并非从未抚摸过叶惠容尖耸丰满结实的胸脯。尤其是晚上,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在给她按摩胸闷或者呕吐的时候,有时候甚至给她做全身按摩的时候,张瑞诚确实曾经那么抚摸过,也就低下了头,爱惜地把脸贴在了叶惠容的额头上,既激动,又紧张;既兴奋,又有些尴尬。 在床上这么靠在张瑞诚身上还是第一次,叶惠容也是把脸靠在他颈项里,虽说有些害羞,却又觉得舒坦。她焦急地渴望张瑞诚最好马上回到她身边,不就是为了能够这样跟他亲亲热热地说话吗? 叶惠容究竟是结过婚的人,知道张瑞诚还是有些尴尬,紧张,就轻悠悠说道:“瑞诚,我是很了解你的,规矩,安份,又懂得尊重女人,爱惜女人。可是我跟你还能讲究这些吗?你如此关心我,体贴我,照顾我,又要常常给我按摩的。你要是总是这样拘拘束束,患得患失。我们就无法做事情了。你就不能给我按摩了。我们之间不就有了距离了吗?你说是吗?” 张瑞诚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叶惠容微微叹了口气,又轻声说道:“瑞诚,老实跟我说,你曾经想过女人吗?”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老实跟你说,我的心里只有太太,没有别的女人。太太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侍候、照顾、关心好太太,是我现在每天最为重要的事情。” 黑暗中,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你不是还有娘和爸爸的吗?他们也需要你关心。” 张瑞诚也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爸爸和娘是生我养我的,我当然应该要关心他们。可是太太跟他们不一样。太太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5 章 关心我,爱护我,培养我,信任我。我理应把太太当作我心里最要紧的人来关心,来照顾,来爱惜。太太,这是我的良心要求我必须这么做。” 如此话语,叶惠容听了怎能不敢动。她所要的不就是他对她的一往无前的赤胆忠心吗?她抬起手来,抚摸着张瑞诚的脸,轻悠悠说道:“我知道的。你是这样地与众不同,关心我,爱惜我,尊重我。我所以让你这样在我床上抱着我说话。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好吗?我是喜欢你的。” 张瑞诚又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叶惠容就抬起腿,转过身来,侧身坐在张瑞诚分开着的两腿之间,靠在他身上,轻悠悠说道:“瑞诚,今天的事情倒是被你说中了。我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帮我说话。你可真是燃犀温峤,铺谋定计。” 张瑞诚就抱住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这可不是我燃犀温峤,铺谋定计,而是事情的必然结果。你是当事人,其他人知道你心里很不高兴,不会跟你提起她的事情。我可是听到了很多话的。大家都以为她太过份了,得罪了老太太,得罪了你,得罪了三少nǎinǎi,又打了珍儿,太桀骜不驯,狂妄无理。我只不过是揆情度理,审时度势,觉得事情是对你绝对有利的,所以才那样提醒你。太太,我觉得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能一味谦让,而是应该为了自尊,不要害怕,挺起腰杆,背水一战。”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瑞诚,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就应该这样直言不讳。我告诉你,我对她是有顾虑的。她终究不是我生养的,后台靠山又很硬。” 张瑞诚知道,这是叶惠容在说张肇基是张夏莲的靠山,也就似乎更加明白她和张肇基的夫妻关系了,就说道:“太太,靠山又怎么样?做女儿的如此几次三番欺负娘,她早就已经失去了道义的支持。这种事情随便说到哪里去,她是没有道理的。你即使教训她又怎么样?今天三少爷就这么教训了她,我看其他人好像也对他没有什么办法呀?大家都是众口一词支持三少爷的。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张瑞诚,又低下头,轻声说道:“瑞康会这么打她,我可是没有想到。他去的时候,我告诉他的,要跟她讲道理,不要火气太大,更不能打她。他却还是打她了。不过据我所知,她先动手打了瑞康的,瑞康忍无可忍才打她的。嗨!看来他们兄妹之间要结仇了。”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她要是我的妹妹,我早就打了。你不要为她难过。我以为还是让三少爷打她一顿好,让她吸取教训,今后收敛一些。要不然的话,她还要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你以为她会真心诚意认识错误吗?”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看她是江山好易秉xìng难改。这种被三少爷打出来的承认错误是被迫的,不可能是真心的。不过我看,她可能会好一段日子,稍微收敛一些。太太,她在家里的少爷小姐中是最狡猾难弄的。太太,你还是得要提防着她,免得她狗急跳墙而伤害了你和其他人。” 叶惠容就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我所以刚才提醒你,萋斐贝锦,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你要太丘道广,广结人缘,跟方方面面的人都搞好关系。目的就是要保护好我们自己。你懂了吗?” 叶惠容的话虽然说的婉转,却是已经很明白地告诉张瑞诚,通过今天处置张夏莲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已经是非同一般的关系,而叶惠容又是当家太太,名声很重要。张瑞诚就在她后背上面轻轻安抚着,说道:“太太,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的。她今天看起来是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了,可是内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我们所以要防备她,不能让她抓住任何蛛丝马迹。” 叶惠容却是侧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瑞诚,今天的场面,你都看见了。我们今后做事情要更加谨慎小心。” 张瑞诚默默点了点头,看了看叶惠容luǒ露着的尖耸丰满结实的胸脯,就拿睡裙遮住了。 拔步床里安静极了。两个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却又神会心契,心照不宣。 两个人正这么亲昵地说着话,却听得有人在“”地敲击外面起居室的窗户玻璃,张瑞诚立刻警觉地轻声说道:“太太,好像有人在敲你起居室的窗门玻璃。” 叶惠容说道:“瑞诚,别怕,有我呢!你就这么在床上躺着,不要出来。我去看看。”就离开了张瑞诚,下了床,穿好了睡裙,走出去,开了卧房的门,问道:“谁呀?谁在敲门呀?” 却听得徐蕙兰在外面说道:“姑妈,你睡了吗?我想跟你说话。” 听见是徐蕙兰的声音,叶惠容说道:“是蕙兰啊!我来开门。”说着,就关了房门走出去,开了灯,穿过起居室,走进客厅里,开了门,让徐蕙兰走进来,又关了客厅的门,把她带进了起居室里。 “姑妈,打扰你了吧?把你从睡梦中叫醒。”徐蕙兰看着叶惠容的眼睛,这么说道。 叶惠容轻声说道:“不碍的。我也刚睡下。”说着,就把徐蕙兰让到沙发上坐下了,又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说道:“喝水。晚上了,就不给你泡茶喝了,免得睡不着觉。”也就在徐蕙兰身边坐下了。 徐蕙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着叶惠容,说道:“姑妈,你的身体还好吧?” 叶惠容轻声说道:“还好。就是常常头疼。” 徐蕙兰靠近叶惠容身边,轻声说道:“姑妈,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应该跟我说,就像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跟你说一样。我们互相都不应该隐瞒。我是把你当娘一样的。你说是吗?” 叶惠容朝着徐蕙兰浅浅地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事情。你不用为我担心的。” 徐蕙兰却说道:“姑妈,我听说下午瑞康打了夏莲了。这事情跟你有关是吗?” 叶惠容没有想到徐蕙兰的消息来得这么快,又是如此直接了当地这么问她,就看着徐蕙兰,轻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徐蕙兰笑了笑说道:“姑妈,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我早上一到这里就已经看出来了。你没有出来迎接我们。这已经是很反常的了。老太太跟我们说话的时候神情又是很不自在。这就更是增加了我的疑心了。你后来出来时,眼睛又是很肿的。这就更加使我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在我们来以前,你们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肯定直接跟你有关。姑妈,这种事情你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呢?” 叶惠容轻声说道:“什么事情呀?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的。你别瞎猜想。”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的眼睛,说道:“没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出来迎接我们?没有什么事情,你的眼睛为什么会这么肿的?没有什么事情,瑞康为什么要打夏莲?姑妈,你不要以为你只是一个人。我们都是你的儿女。姨妈刚才就跟我说了,一定要我问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心里话?”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轻悠悠说道:“姨妈怎么会知道的?是你跟她说的吧?” 徐蕙兰看着叶惠容,说道:“姨妈为什么不能知道?她是娘的亲妹妹,跟你也就是姑嫂关系了。娘去世前也把这个家托付给了她的。你的事情她完全有管的理由。还有,去年静宜和瑞康结婚的那几天,你们这里肯定也有事情。你那几天肯定也是哭得很厉害。肯定也是为了夏莲的事情。姑妈,是这样吗?” 叶惠容朝徐蕙兰看着,轻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徐蕙兰说道:“姑妈,张家有着几十口人,算我们叶家的直系就有好几个。你不跟我说,难道我还不能问其他人吗?那个夏莲也太不懂规矩了!真不知道她的后台是谁!” 看见徐蕙兰直接了当点了张夏莲的名,叶惠容就说道:“好了!瑞康不是已经打她了吗?她也已经跟我们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了。要是我们再弄得太紧张,恐怕西房里太太的脸上会不好看。” “那么姑父的态度是什么呢?他为什么不教训她?让她三番五次地这么讥笑你?这是做父亲的道理吗?在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女儿之间到底孰轻孰重,他也搞不清楚吗?”徐蕙兰板着脸这么说道。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好了!你们是来玩的,不要弄什么事情出来。太太平平的好。老太太对我是蛮好的。她今天把老太太也得罪了。就因为你们都要来,老太太就把她关起来了。” 徐蕙兰说道:“姑妈,对于你的事情,老太太的态度是老太太的态度,姑父的态度是姑父的态度。他们两个人的态度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老太太是你的婆婆,姑父是你的男人。他为什么态度不明朗?他还承认你是他的女人吗?我嫁到叶家已经好几年了,到这里来玩也已经有几十次了,客房又在这个院子里,可是我从未看见过他在你房里的?这是为什么?难道他只有一个女人吗?” 被徐蕙兰这么一说,叶惠容眼睛里的泪水就打起了转,哭兮兮地说道:“不说了好吗?你们来了就高高兴兴地玩。什么苦我都受得了。已经几十年了,我也就这么过来了。男人我也算有过了。” 听了叶惠容的话,徐蕙兰就瞪圆了眼睛朝她看着,说道:“姑妈,跟我说心里话,姑父是不是早就不理你了?你可不要瞒我。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呢?” 两滴泪水终于从眼睛里打着转滴落了下来。叶惠容抹了抹眼睛,嗅了嗅鼻子,轻悠悠说道:“都怪杏园不争气。你们那边也不和睦。我就硬不起来。杏林的身体又是这么不好。你的压力又是这么大。也怪我自己不争气,不能为他生养孩子,我也就只能忍了。” 徐蕙兰说道:“姑妈,是非可不应该是这样判断的。你是不能生养孩子,可是你已经亲自把玉屏太太迎进门了。你已经为此做了弥补了。他还凭什么这么对待你?他到底还承认不承认你是他的女人?” 叶惠容抬起头来,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你们新婚的时候,杏园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你是能生养孩子的,杏园尚且对你这样。我可是不能生养孩子的,他对我这样也就更加有理由了。” 被叶惠容这么一说,徐蕙兰也就无话可说了。她的婚姻跟叶惠容的婚姻差不多,都是因为自己的男人有着另外一个喜欢的女人,而池玉屏又是能够生养孩子的,但是徐慧兰不知道张肇基另外还有女人。 沉默了一会儿,徐蕙兰摇了摇头,“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这些男人怎么都是这样!” 叶惠容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是我对不起你。要是我早些知道你跟杏林好,我是不会那样做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的究竟是好。我现在也是后悔莫及,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徐蕙兰说道:“姑妈,我的事情你不要总是放在心里。杏林回来了,我可还有着他。” 叶惠容问道:“蕙兰,杏林的身体好些了吗?你还年轻。叶家的香火旺盛还要依靠你。” 徐蕙兰摇了摇头,说道:“姑妈,我也就这么过日子了。” 叶惠容又问道:“全根跟你还好吧?你们可是在事业上志同道合的。” 徐蕙兰低着头,轻声说道:“姑妈,我跟他是事业上志同道合的,也知道叶家只有两个后代太少。可是杏林这么病着,我哪儿还有心思去想那种事情呀!我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蕙兰,做事情要着手现在,放眼将来。世界上的好男人多得是,可是命运既然已经给我们做了这样的安排,我们还能怎么样呢?家业要有人继承,人生要自己争取。你还年轻。” 徐蕙兰完全明白叶惠容的话,就红起了脸,看着她,轻声说道:“姑妈,你也还年轻,又长得漂亮。你难道就真的心甘情愿如此一生了吗?他对你如此冷酷无情,几十年不理你,难道你还有必要这样为他苦守煎熬吗?你的身边又不是没有人。”又把嘴够到叶惠容耳朵边上,耳语了几句。 叶惠容立刻绯红起了脸,着急地轻声说道:“他……!你这个孩子!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呀?他可是我侄子一辈的人。我是他伯母,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向来比较关心他,他也就跟我比较亲。” 徐慧兰却轻声说道:“侄子又怎么啦?我看你就是太保守。只要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还管什么年龄辈份呀!我看他对你是非常忠诚的,也对你很好的。你对他也称心满意。你们两个人形影不离。他的身体又是这么高大强壮。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要放过。再过几年倒是要青春不再了。后悔来不及。” 叶惠容轻轻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你不要为我考虑。你趁着年轻抓紧一点。枝繁叶茂最重要。” 徐蕙兰调皮地轻声说道:“姑妈,我倒是蛮喜欢他的。我身边就缺少他这么一个人。”说完就站起身来。 叶惠容跟着站起身来,笑嘻嘻轻声说道:“他要是姓叶的,是我们家里的人就好了。现在可惜你了!” 徐慧兰朝外走去,笑嘻嘻轻声说道:“姑妈,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可是你的心头ròu。他的身体也真好,上次背着杏林进去,脸不红心不跳的。你就不要犹豫不决了。当机立断!”说完就笑着回自己客房去了。 看着徐蕙兰走进了客房里,叶惠容才关了门回进房里。走进拔步床里,撩起帐子一看,张瑞诚睡得真香。她就轻轻地爬到床上,掖好了帐子,静静地躺在了他的身边,朝他看着。 张瑞诚迷迷糊糊嘟哝着说道:“太太,你来了。我先睡了。” 看见张瑞诚累成了这个样子,一股怜爱之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6 章 迅速浸润了叶惠容的心,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他宽阔健壮的体魄和粗壮的手脚,想起了刚才被他那样抱在怀里的感觉,和徐蕙兰说的那些俏皮话,叶惠容禁不住脸上一阵子发烫,也就抖落开了毛巾毯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叶静宜生了个儿子,张夏莲遭到了惩罚,张瑞诚又开始成熟了,而叶惠容心里却是想了很多很多。 第一三二章怒其不争老太太训斥肇泰 今天是儿子张肇基五十大寿的正日子。 “喔喔喔……”。随着二遍鸡叫声,老太太还是像昨天一样,就已经起床了。在玉儿和瑜儿的侍候下,漱洗好了,又梳了头,老太太就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推开客厅的门,跨到走廊里,只看见五十盏喜庆寿诞的大红灯笼,把整个大院照得彤红一片。 老太太抬起头来朝四周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再看看细微有些发了白的天空,和黑蓝色的屋顶,老太太说道:“走!咱们先到后边去看看。”说完就朝中客堂里走进去。 穿过中客堂,沿着**院的走廊,绕了个半圆,就走到了张肇基的大客厅门口。 叶惠容由张瑞诚搀扶着已经等在了这里。看见老太太来了,叶惠容就喊道:“娘,你起得早啊!” “老太太早!”张瑞诚也是喊了一声,却并没有因为老太太他们的到来而放开围着叶惠容后腰的手。 “早!早!早!”老太太这么打着招呼,又看了看一脸倦容的叶惠容,说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两天这么忙,可辛苦你了。头疼病不要紧吧?” 叶惠容轻声说道:“头昏脑胀的也没有办法。这么多亲戚总得要有人辛苦些的。”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太太没有休息好,脚下软。你要搀护好了太太。” 张瑞诚“嗯”了一声,就搂紧了叶惠容,两个人更加靠近了一点儿。 走进后客堂,在紧靠隔扇门放着的红木八仙桌旁的一把红木椅子上坐下后,老太太问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四爷昨晚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你就把他给我叫来。我在这儿等他。” 张瑞诚就说道:“我去看看。”就转身朝着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院子快速走过去。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了叶惠容一眼,说道:“你说他像话吗?家里有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一走就是一天,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这一阵子,我看他有些反常,以前听书可没有这么勤快。” 婆媳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就看见张瑞诚带着张肇泰从走廊里走过来。 站定了,弯着腰,张肇泰就说着“娘,嫂子,你们早。” 老太太朝张肇泰睡意惺忪的脸上扫了一眼,问道:“肇泰,我昨天有点累了,所以睡得早了点。可是从早上开始,直到睡觉,我就没有看见过你的人影。你是到哪里去了?” 张肇泰正打着哈欠,没有听清楚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就分别看了老太太和叶惠容一眼,没有回话。 叶惠容看见张肇泰这个样子,也就生气地问道:“娘在问你话呢?你昨天到底到哪儿去了?” 张肇泰朝叶惠容看了看,连忙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是大哥差我出去办事情的。” 看见张肇泰吞吞吐吐的,老太太就不想跟他说话,问张瑞诚说道:“瑞诚,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张瑞诚说道:“回禀老太太、太太,我昨晚没有敢怎么睡觉。大老爷昨晚大约是在半夜十一点钟才回他房里去的。两位太太那时候都已经睡下了。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他们也都已经睡了。此前,除了通宵搓麻将的几个亲戚,其余的亲戚也都已经睡了。半夜两点钟的时候,我给搓麻将的亲戚们送去了点心。点心是开洋三鲜馄饨。那以后,我才真正睡下的。”说完,就朝叶惠容的脸上看了看。 “这么看来你昨天晚上可没有好好睡过觉?”老太太看着张瑞诚这么问道。 张瑞诚回答说道:“回禀老太太、太太,昨天晚上是醒了几次。一则是亲戚们在打牌,随时要侍候着的,一则是整个院子里点着这么多的喜庆灯笼,终究有些不放心,过一段时间就要查看一遍的。” 老太太朝张瑞诚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在你有着责任心,昨天一天才算顺当。” 叶惠容心里清楚,张瑞诚昨天晚上就睡在她身边,确实醒了好几次,做这做那的,没有好好睡过觉。 这时候,张肇泰却“哈咦……哈咦……”地又是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好像还未睡醒。 叶惠容就不高兴地轻声说道:“看你这个样子!瑞诚昨晚几乎一个晚上未睡都不像你这个样子!” 张肇泰却又是禁熬不住地“哈咦……哈咦……”打了两个哈欠。 昨晚吃过晚饭,钟文怡累得睡了。张肇泰就下了楼,又跟陈妈玩了一会儿。十点多钟回来,他从后天井东门进来的,没有碰到什么人。回到屋里,他就累得睡着了。张瑞诚刚才去叫他,他还在睡觉。 看了一眼张肇泰睡眼惺忪的样子,老太太很不满意地说道:“哼!你倒好,作为家里的总管,昨天居然消失了一整天,把挑子撂给了瑞诚。晚上回来后,又是连个照面也没有打,就睡下了。我看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好在瑞诚灵活变通,请老三指挥安排,昨天总算弄得不错。” 张肇泰低着头,哈着腰,只得一个劲“是!是!是”地应和着,不敢抬起头来。 老太太又说道:“好了!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天的事情你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 张肇泰实在是没有睡醒,东拉西扯、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大篇。 老太太立刻呵斥说道:“肇泰,你到底醒了没有?要是还没有醒的话,那就干脆睡觉去!” 这一下,张肇泰可被完全吓醒了,结结巴巴地说着:“这……老太太……这……娘……嫂子……”。 叶惠容也是很不高兴,又心疼张瑞诚昨晚没有睡好觉,说道:“原先说好的事情,你怎么全忘了?” 老太太稍停了停,用比较和缓的语气说道:“算了吧!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我想瑞诚是一定知道的吧?” 听到老太太点了自己的名字,张瑞诚看了叶惠容一眼,赶紧回答说道:“回禀老太太,前一阵子在商量的时候,您就已经吩咐过了。今天天一亮就安排些人,把前客堂再打扫一遍,桌子椅子擦擦干净,水果、糖果、茶水、咖啡什么的都得准备好。吃了早饭,老太太、老爷、两位太太,全家的人,都要到前客堂等候几位外国客人到来。中午和晚上的两顿饭是最要紧的,一定要把鸿运楼的厨师师傅们侍候好了,让他们拿出绝活来。到了晚上,要是这些外国客人喜欢跳舞的话,那就把老爷在永安公司买的那一架英国出产的有着一个铜喇叭的留声机拿到院子里来,放放音乐,让大家跳舞……” “好了!还真像阿宝背书似的,全部背出来了!到底是年轻人,这脑子的记xìng可真是好得很!倒把什么事情都给记住了。真认真!”老太太止住了张瑞诚的话,笑嘻嘻满意地这么说道。又看着张肇泰,说道:“老四,你去看看,阿富和阿贵他们两个人起来了没有。过一会儿叫他们把后花园里的那些花花草草的都浇一浇水,让它们鲜鲜艳艳的。要是亲戚们到后花园去玩的话,也好看些。” 张肇泰只得“嗯”地答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地跑了出去。 老太太站起身来,说道:“瑞诚,咱们一起到后面厨房去看看。”说完,就朝里面格栅门走去。 张瑞诚应了一声“好的”,就让在一边,让玉儿和瑜儿挽着老太太走在前面,自己则是搀住了叶惠容。 叶惠容亲昵地捏着张瑞诚的手,说道:“瑞诚,过一会儿吃过了早饭,去睡一觉,休息休息。” 张瑞诚回答说道:“谢谢老太太、太太的关心!我不累,不要紧的。” 老太太朝前走着,又关照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说道:“你们俩给我记住了,过几天提醒我一声。我要给瑞诚做两身衣服。他现在可已经是咱们大院里管事的顶梁柱了,总得要穿得光鲜些。” 玉儿和瑜儿答应着说道:“老太太,记住了。” 走到后客堂暗洞洞的后门口跨门槛时,老太太又回转身来,吩咐张瑞诚,说道:“瑞诚,天色暗,门槛高,搀好了你们太太,可别让她绊着了。”说完,转过身,跨过门槛,转着弯朝前走了。 张瑞诚连忙答应说道:“老太太,知道了。照顾好太太。”又朝前后看了看,都没有人,就cāo住了叶惠容的腋窝,几乎把她抱过了门槛,而叶惠容也就任由他这么做了。 走到后天井,张肇泰奔跑着赶了上来,紧走几步赶到了厨房里,大声喊道:“老太太来了!” 正在厨房与后天井里干活的人,一下子都呼涌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道:“老太太早……太太早……老太太起得好早啊……太太起得好早啊……”。 老太太一边跟大家打着招呼,一边又客气地说:“我总是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听了老太太的话,有的人说道:“老太太,您这可就太客气了!我们是应该来帮忙的。” 有的人说道:“老太太,你们平时总是照顾我们的。我们就怕您有事情不来找我们呢!” 老太太就要玉儿给街上请来打杂的几个街坊邻居们每人发了赏钱。 街坊邻居们也都拿了赏钱,高高兴兴地谢了做事情去了。 老太太又对张肇泰说道:“老四,把从鸿运楼请来的厨师老爷请来,我跟你们嫂子要跟他们说说话。” 张肇泰赶紧答应着说道:“好的!您等着。”就去把从四马路鸿运楼请来的几位厨师老爷领了过来。 老太太和叶惠容两个人赶紧招呼着他们在桌子边坐了下来。老太太笑哈哈地说道:“怠慢!怠慢!你们辛苦了。我这几天家里客人多,照顾不过来,就请你们原谅了。真是照顾不周!”又对玉儿说道:“玉儿,你就替我给各位大师父每人发一个大洋,给他们买壶茶水喝。”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玉儿就从兜里拿出了一叠大洋,逐个地分发给了厨师老爷们。 厨师老爷们一边手里接着玉儿给他们发的赏钱,一边挨个地给老太太和叶惠容鞠着躬,道了谢。 老太太又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厨师老爷们说道:“后面厨房里的事情,就拜托各位大师傅了。我是什么也不懂的。请多多关照!请多多关照!” 叶惠容也是笑嘻嘻轻悠悠说道:“请多关照!请多关照!” 大师傅们纷纷回应说道:“请老太太、太太放心,厨房里有我们在,不会有问题。”说着就离开了。 老太太这才似乎稍稍松了口气,反身朝后客堂走了进去。 走进后客堂,老太太对张瑞诚说道:“瑞诚,这管事情最要紧的是要思想集中,抓住关键。还有对待任何人都要谦和,以礼待人,多花钱没有关系,只要把事情办妥当了,办圆满了,那就什么都有了。” 张瑞诚知道老太太是在指点他,赶紧说道:“老太太,我记住了。” 老太太又说道:“还有,你可得要谦虚地多向你三大伯请教。他这个人肚子里的货色多得很,上懂天文,下知地理,种地做饭,样样知道。你可得要勤奋努力,好学上进,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了,做得大家都满意了。这样的话,大家才会信得过你,才会把事情托付给你。” 张瑞诚赶紧说道:“老太太,我记住了。我一定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辜负老太太和太太的希望。”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得到了老太太的赞赏和勉励,就在一边笑咪咪朝他看着。 老太太又对张肇泰说道:“老四!你去把你二哥三哥叫来,我有事情吩咐他们。” 张肇泰赶紧连声说道:“我去!我这就去!”说着就加快脚步朝前面走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张肇泰,老太太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究竟还是不稳重,做着总管却难负重托。唉!”回过头来,看着张瑞诚说道:“过一会儿,等我安排好了,你去睡一会儿。今天事情多,有得忙了。” 张瑞诚赶紧说道:“老太太,我扛得住的。我没有关系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今天是正日子,事情多得很。老太太让你睡,你就去睡一会儿。” 张瑞诚却还是说道:“老太太,您可千万不要这样安排。您就让我在二爷、三爷和四爷他们身边学习学习,锻炼锻炼。今天这样的日子,可是让我学习锻炼的最好的机会了!” 老太太看见张瑞诚如此虚心好学,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今天是你大老爷生日喜庆,事情是多了点。过一会儿他们都来了,你看我怎么安排他们。做事情最关键的是要会根据特点用人。” 说话间,张肇础和张肇郛跟着张肇泰快步走了进来。到了跟前,两个人赶紧问候着说道:“娘,嫂子,你们起得这么早啊!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有什么事情,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 老太太看着他们俩的脸,说道:“肇础,肇郛,今天是你们大哥五十大寿的正日子,实在非同一般。我这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昨天幸亏瑞诚有头脑,又得了肇郛的指点,总算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瑞诚这孩子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我怕他会累坏了身体,就把你们两个叫来。我想今天这么安排,后客堂前面的事情,包括接待客人等等,全部由老二负责。后客堂后面的事情,全部由老三负责。瑞诚有你们俩带着前前后后熟悉锻炼。再有,有机会就让他去睡一会儿,可千万别累坏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张肇础和张肇郛两个人连忙说道:“娘,我们知道了。” 张肇泰这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战战兢兢地低着头问道:“娘,那我做什么呢?我的事情……?” 老太太指着张肇泰的脸,说道:“你让你的两位哥哥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7 章 你是什么样子,到现在还没有睡醒呢!” 张肇础看了看张肇泰,说道:“老四,你这个人怎么搞的?昨天这么忙的日子,又碰上瑞康媳fù生孩子,你却一走就是一天。你是到哪儿去了呀?怎么连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哇?”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他有些心不在焉,只能临时这么调整。那就麻烦你们两个人了。” 张肇郛瞪了张肇泰一眼,说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就连自己的职守都不知道了!”回过头来,又对老太太说道:“娘,那我这就到厨房去了。”说完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张肇础也是对老太太说道:“娘,您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心全意把大哥的五十大寿办好的。” 老太太看着张肇郛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看着你们兄弟几个这么和睦,这么互相关心,我这心里是高兴的。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叫我难以放心呢!” 张肇础瞪了张肇泰一眼,说道:“真是个捧不起的刘阿斗!娘,您放宽心。”说着就离开了。 老太太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肇泰,你看看你的两个哥哥吧!你可得要多向他们俩学着点。做事多上上心,不要贪玩。这种话我已经对你说过多少遍了,可是你怎么总是听不进去呢!” 张肇泰低着头,害怕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了。张肇郛代替他管后面厨房的事情,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看见张肇泰害怕成了这个样子,老太太朝他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该干啥就干啥去。” 张肇泰只得轻轻“嗯”了一声,转过身,低着头,灰溜溜地朝着后天井里走了进去。 老太太看着张肇泰的身影消失在了隔扇门里,就对站在一边的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平时可得要替我多关心着点儿这院子里方方面面的事情。要是你们都像你四爷这样的话,我还能依靠谁来管这个家呢?好在你们二老爷和三老爷还能够让我放心。你就胆子大些,担当一些事情,不要怕人说话。我知道就是了。” 张瑞诚连忙答应说道:“老太太,我知道了。老太太,我一定多向几位老爷学习。” 歇了口气,老太太又问张瑞诚说道:“昨天家里这么忙,可是整整一天时间没有见着他的人影,就连吃中午饭和晚饭也没有看见他的人影。他是究竟到哪儿去了,你可知道吗?” 张瑞诚轻声说道:“回禀老太太,太太,四爷昨天大概是在上午八点多钟出去的。临走前,他告诉我说是大老爷让他去看一个住了医院的朋友的。我不让他走,他坚持要走,我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又对张瑞诚说道:“瑞诚,看来你不仅要辛苦尽力,还要多多用心。做事情眼睛要看,耳朵要听,要多动脑子,要多问几个为什么,要多想几个怎么办。这样才能办好事情。这些你可都要记住了。” 毫无疑问,老太太心里对张肇泰有了看法了,而对张瑞诚是越加器重了。 张瑞诚弯着腰,恭恭敬敬一叠连声地答应着说道:“知道了。老太太,太太,我一定会用心办事情的。我绝不会辜负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对我的关心、培养和期望的。”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去忙你的事情吧。别忘了睡觉。”老太太笑嘻嘻慈祥地对张瑞诚这么说道。 “老太太,太太,那我去了。”说完,张瑞诚又朝老太太和叶惠容分别鞠了躬,转身离开了。 叶惠容则是情不自禁地把张瑞诚送到后面格栅门口,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老太太的话可要记住了。做事情要尽心尽力。今天事情很多的,吃过早饭睡一觉。” 张瑞诚回过头来,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记住了。” 叶惠容这才朝张瑞诚笑眯眯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看着他离开了。 第一三三章砥砺磨练老太太指点惠容 看着张瑞诚离开了,叶惠容就轻声说道:“娘,看来还是瑞诚办事情比较可靠,也吃得起苦。” 老太太说道:“是呀!惠容,我也早就看出来了。这孩子办事情靠得住,人也老实本份。” 玉儿站在一边笑嘻嘻地接话说道:“老太太,太太,瑞诚少爷看上去就是好像胆子挺小的。” 老太太说道:“年轻人谨小慎微是应该的。锻炼锻炼或许将来可堪大任。” 叶惠容也是轻悠悠说道:“谨小慎微不会出大错,心细胆大才能办大事。娘,你说对吗?”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了看,没有说话,挽着她的手臂,朝着后客堂门口走去。 玉儿和瑜儿知道老太太有话要对叶惠容说,就没有紧跟上去。 果然,老太太轻声对叶惠容说道:“惠容,当家关键是识人。人这一本书最难读懂。现在看来近未必可信,远未必不忠。亲未必近,远未必疏。用人授职惟贤最为要紧。” 叶惠容知道老太太是在把张肇泰和张瑞诚作比较,就轻声说道:“娘,排沙见金,披沙剖璞。”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了一眼,说道:“你好像话中有话。详细说说。”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老二不大喜欢说话,可是为人正直。老三机敏灵活,可是有点儿逢迎问答。老四是娘和我一起看中的,可是又这样主次不分,不顾大局。阿富和阿贵是忠诚可靠的,可是好像跟我们有些距离。瑞诚忠诚勤恳,长于谋划,可是谨小慎微,缺少胆识。瑞信敦厚聪慧,机智灵活,却个xìng耿直,不绕弯子。女孩子中目前只有倩如德才兼备,办事老练。” 老太太听了,说道:“说得好!你会识人了。不错!确实如此。还有一个静宜,顾得大局,肚量又大,外敛内秀,厚道聪慧。舜发于畎亩,傅说举于版筑,胶鬲举于鱼盐,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将来可还得要依靠年轻人啊!就看怎么砥砺磨练他们了。” 叶惠容知道老太太是在指点她,就说道:“娘,我知道了,砥砺磨练,指点警策,着眼长远,培养后进。娘,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读懂人这本书可真不容易,培养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老太太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湛蓝一片的天空,和晨曦初照的屋顶,兴趣盎然地说道:“看来是一个好天气!”回转身来,说道:“阿含应该起来了。我们去看看他。” 叶惠容却轻悠悠说道:“娘,我想去看看咱们麟儿醒了没有。还有静宜。” 老太太知道因为张夏莲的事情叶惠容对张肇基有想法,就笑嘻嘻说道:“我也想去的,可是不知道阿含起来了没有。我得先去看看他。他可是今天的主角。你先去吧。我接着就来。” 叶惠容就告辞着离开了。 看着叶惠容离开的身影,老太太心里不免有些歉疚和无奈。回过身来,走到张肇基客厅的门口,推门进去,却是发现里面寂静一片,就连珍儿也没有出来迎接,就说道:“怎么了?还没有醒吗?” 走过珍儿卧房外面的起居室,又走到里面珍儿睡觉的卧房门口,推门看进去,也是没有看见珍儿,老太太心里不免一愣,想道:“今天这是怎么啦?珍儿不在房里,看样子是起来了。那么人呢?难道是有事出去了?”这么想着,就转身出来,朝着张肇基的起居室门口走去。推了推格栅门,门闩着,觉得有些反常,就抬起手来“笃笃笃”敲了三下门,又喊道:“阿含,起来了吗?” 听到里面没有回音,老太太又是敲了几下门,大声喊道:“阿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昨天,对于张肇基来说,无疑是他人生的一个重大日子。有孙子了,做爷爷了,他心里很高兴。晚上沙龙结束,送走了亲戚们,他就想要再接再厉,让比他小了三十多岁的珍儿,也能够为他生养儿子。可是又觉得自己有些精力衰竭,每况越下,他就喝了整整半瓶自己浸泡的健腰添髓壮骨酒,又抽了一袋烟,提足了精神。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中,张肇基借着酒xìng催发起来的勃然生命活力,凭着他老到丰富的经验,纠缠着年轻漂亮的珍儿,竭尽全力前赴后继了好长时间,才累得精疲力竭地拥抱着珍儿瞌然睡去。 “阿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正搂着珍儿睡在温柔乡里的张肇基,猛然听到母亲的叫喊声,立刻惊醒了过来,放开珍儿,支起身体,抬起头朝墙上挂着的自鸣钟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了。“哎呀!怎么搞的?”他在心里这么责备着自己,又赶紧推着赤身luǒ体睡在他身边的珍儿,轻轻喊着:“珍儿,快起床,老太太来了!珍儿,老太太来了!快起床。” 被玩弄得筋疲力尽而又浑身酸疼的珍儿忽然被叫醒了。她浑然忘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地说道:“什么事情呀?老爷。老太太……啊……什么……老太太……?老太太来了?” 珍儿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刚想爬起来,可是一看自己竟然赤身luǒ体一丝不挂,而且还睡在张肇基的身边,猛吃了一惊,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知道自己无意中被老太太堵在张肇基房里了,恐惧、胆怯、后怕,充斥着珍儿的头脑,无助的眼泪一下子奔涌了出来,喊道:“老爷,这……怎么好啊?老爷……你说啊……!怎么办呢……?老爷……!你这不是害了我吗……!老爷……!” 看见珍儿哭了,张肇基也被吓得有点儿懵了,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手足无措了。 “怎么还不开门呢?快开门呢!怎么叫不醒啊?”老太太的喊叫声又传了进来。 张肇基赶紧扶起珍儿,想要替她穿衣服,可是无论如何找不到珍儿的衣服。 珍儿这才想起来,昨晚她是在洗澡的时候,被张肇基抱进来的,就赶紧滑下床,跑进洗澡间里。 珍儿穿了衣服,重新走出来时,张肇基拉住她的手,一边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轻声说道:“珍儿,记住,不能说!今天家里有客人千万不能说!我过几天就跟老太太说把你收房。” 珍儿横了张肇基一眼,虎着脸,轻声说道:“哼!一年多了,总是不说。你现在害怕啦!” 张肇基看见珍儿似乎对他有意见,就生怕她马上把事情告诉老太太,弄得生日庆宴不高兴,就哀求着她说道:“珍儿,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老太太知道好吗?等过了这几天,我的五十大寿办好了,我自己会跟老太太说的。就过了这几天,好吗?珍儿!就过了这几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看见张肇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珍儿一边把他的衣服递给他,一边娇嗔着说:“知道了!吓成了这个样子。快穿衣服吧!我暂时不说就是了!”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珍儿已经基本恢复了跟平时一样的心绪,一边用甜甜的嗓音高声喊道:“老太太,您起得这么早啊!”一边就拔开了门闩,拉开了门,穿过起居室,又开了起居室的门。 老太太看见珍儿是从张肇基卧房里出来开门的,又是喊了这么长时间的门,疑窦顿起,想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么想着,就跨步走进起居室,喊道:“阿含,怎么啦?还没有睡醒吗?” 张肇基在房里装模作样地大声说道:“娘,你就先在外面坐一会儿。我正在穿衣服呢。” “好吧!好吧!你就慢慢地穿吧,反正我是不急的。”老太太这么回答着儿子。 珍儿回进房里侍候张肇基穿好了衣服,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娘,你起得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呀?”张肇基跨出房门,这么问着老太太,又打了个哈欠。 老太太却没有回答张肇基的话,看了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问道:“怎么啦?是昨天累了,还是酒喝得太多了,今天就起不来了?你呀就是这个毛病,贪酒成xìng。自己有血压高也不知道节制。” 张肇基在老太太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去,又伸着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嗨!这年龄不饶人呢!” 玉儿却在边上问珍儿说道:“珍儿,你怎么头发这么乱呀?就像是一头乱稻草了!辫子散掉了怎么也不扎一扎呢!快去拿把木梳来,我来帮你梳梳头,把辫子扎起来。” 珍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玉儿,待一会儿洗了脸,我自己会扎的。” 玉儿的话无意中使得老太太朝珍儿仔细看了一眼。可是就在这一眼中,老太太看出破绽来了。珍儿不仅头发乱得出奇,而且脸上隐约还有泪痕。她就不无疑惑地想道:“他们俩可是从未睡过什么懒觉的,今天又是从一个房里出来的,又锁着门。怎么会这么反常呢?难道……莫不是……他们俩……!”想到这里,又想到张肇基其他的男女事情,老太太的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张肇基发现了老太太注意珍儿的眼光,想要打断她的思路,就故意说道:“娘,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大概又是忙了一早晨了吧?这样子的话,你也太辛苦了,儿子的心里可过意不去呢!不知道昨晚各位亲戚们是否都睡好了呀?是不是都已经起床了?”张肇基分明是想要岔开话题,最好是老太太马上离开。 张肇基的话可谓yù盖弥彰,老太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里想道:“你可是从来也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了,这就更是说明这里头有问题了。你是在给我灌迷魂汤!”就说道:“也许亲戚们都还没有起床吧!等你洗涮完了,我们去看看他们。”这么说着就盯着珍儿的脸仔细看了起来。 珍儿究竟年纪小,资格嫩,经不起老太太仔细看,就低下了头,躲避着老太太的目光。 珍儿的目光从来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8 章 这样躲躲闪闪、飘忽不定的。老太太更加怀疑了。 老太太的举动全然被张肇基看在眼里。他究竟心虚。老太太越是镇静,他就越是不安。他在心里暗暗想道:“看来这一下可非得要被穿帮了!可今天无论如何也不是时候呀!难道老太太非得要这么做?” 就当张肇基这么想着的时候,老太太果断地吩咐玉儿说道:“玉儿,你把里里外外的门都关上。” 玉儿就走过去关上了门。老太太也就站起身来,朝着张肇基的卧房快步走了过去。 “娘,你是想要看啥呢?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你说一声就是了。我待一会儿叫珍儿给你送过去。”卒不及防老太太会采取如此断然举动,坐在一边惊得发呆的张肇基,随口说了这么几句。 老太太却根本就不理会张肇基,抬腿跨进他的房里,快步走到床前,弯下腰,伸过手去,一下子就掀开了床上凌乱不堪的毛巾毯子,随即就看见在床里边果然有着一条毛巾。 紧跟在老太太身后的珍儿早就已经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打着哆嗦,流着眼泪,不停地叫着:“老太太……老太太……老爷他……老爷他……”可是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看见珍儿吓得跪在了地上,跟在老太太身后的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这才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互相大吃一惊地对看了一眼,低着头直愣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珍儿,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阿含,你给我进来!快滚进来!”老太太发火了,用从未有过的严厉的语气这么叫喊着儿子。 张肇基听到了老太太的叫唤声,赶紧答应说道:“娘,我来了。”就快步走进房里。 看见儿子走到了身边,老太太抖落开了手里的一条毛巾,闻了闻,指着上面一溜串深一滩浅一滩的斑斑迹迹,厉声责问着说道:“你马上给我说清楚,这上面一滩一滩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这……”在事实证据面前,张肇基无法回答母亲的问话,只得慢慢地低下了头。 事情发生得突然,珍儿急得根本就来不及收拾床,也就被老太太捏住了把柄。 老太太转身坐在床口上,用既气愤又痛惜的语气,指着珍儿说道:“她的年纪还这么小,又是没爹没娘的,难道你就这么下得了手吗?还有,你说你这贪不贪呀!已经有了两个了,难道还不够,还想要第三个第四个是吗?我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的!” 张肇基退到一边,低着头,垂着手,听候着母亲的训斥,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老太太却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可怜相而停止训斥,指着珍儿对张肇基说道:“她可是个孤儿,就连兄弟姐妹也没有的。我们理应好好照看她的。我原来想等她再长大几岁,给她找个好人家,像自己女儿一样嫁出去。可你倒好,偏偏自己搞上了。你这叫我良心何安呢!再说了,她还这么小,你倒已经五十岁了,两个人相差了三十多岁!这成什么体统呢?这富贵不能yín的道理难道你就不懂吗?你怎么就不想想小时候的那种苦呢?难道你都忘了吗?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知足呢?伤化败俗,**无度,家道必败。”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珍儿轻轻地“呃……”了一声,就瘫软着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老太太赶紧“孩子……孩子……”地叫着,走到珍儿身边,双膝着地的跪在了地上,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边用手指掐着珍儿的人中,一边“珍儿……珍儿……”地叫着。 过了一会儿,珍儿才悠悠醒了过来,痛哭流涕地说着:“老太太,你不会不要我了吧!老太太,你不会不要我了吧!老太太,往后我可怎么办呢?老太太,往后我可怎么办呢?老太太……!” 老太太也被珍儿哭得淌下了两滴眼泪,却安慰她说道:“孩子,别哭,听我跟你说好吗?” 玉儿和瑜儿看着珍儿的可怜像,也都站在一边“唏唏嘘嘘”地哭泣了起来。 听说老太太要跟自己说话,珍儿赶紧止住了哭声,抬起头,一边流着泪,一边看着老太太的脸。 看见珍儿安定下来了,老太太又从自己怀里抽出了手帕,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说道:“好孩子,不哭。好孩子,咱们不哭。一切都有我在呢!好孩子别哭!” 珍儿看见老太太跪在地上替自己擦着眼泪,就赶紧站起身来,抽噎着,蹲下身去,扶起了老太太。 在椅子上坐下后,老太太这才用慈爱而和缓的语气,对站在一旁的珍儿说道:“珍儿,这事情反正也已经是这样了,要挽救也已经是根本不可能了。我知道,这一切的错都不在你的身上。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不过我说珍儿,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这么忍了吧。就我来说,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这一点我可以对你保证。至于你刚才说的我要把你赶出去之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只要你愿意,这个家就是你自己的家了。谁也无权把你从这里干出去。我喝粥你也喝粥,我吃饭你也吃饭,咱们就这样过日子。你说好吗?”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指着玉儿和瑜儿说道:“要不让玉儿和瑜儿她们两个为你作证!” 珍儿站在一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老太太。我不哭。我相信你的话。” 老太太又说道:“不过这事情,我总得要跟惠容和玉屏她们两个人说明白。你给我几天时间,等忙过了这几天,我跟她们商量好了以后,我们才能够做出最后的决定。你说是吧?” 珍儿抽泣着很乖地说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只要我在这里,我保证会把老爷侍候得好好的。” 听了珍儿的话,老太太指着站在一旁的张肇基,问道:“照这么说来,你还是想要继续侍候他?” 珍儿转过身来,面对着老太太跪了下去,说道:“老太太,女人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我是知道的。我的身体已经给了老爷了,那么我也就永远是老爷的人了。我想就这么一辈子侍候着老爷过日子了,旁的我是什么也不会再去想的了。只要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能够同意我这么做,那么对我来说是最好不过得了。我是一个孤儿,要不是您老太太当初把我领了回来,说不定我早就饿死在了荒郊野外了。这么多年来,您老太太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是铭记在心的。老爷和两位太太对我的种种好处,我心里也是十分明白的。我虽然不识几个字,可是这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老太太,我只求知恩图报,不要什么名分。你们就把我一辈子侍候老爷的事情,当作是我对你们收留我养育我的知恩图报好了。旁的我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要,只要一辈子侍候着老爷过日子。” 听了珍儿的话,老太太就拉起了珍儿,夸赞着说道:“好孩子!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我刚才说的话也是算数的。你既然已经成了他的人了,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放心好了。我看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出去。等忙过了这几天,我会好好处理的,你要相信我,好吗?” 珍儿点了点头,说道:“珍儿全凭老太太做主就是了。” 张肇基才跪了下来,面对着老太太,说道:“娘,看来这件事情也就只能麻烦您了。” 老太太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哼!看样子肯定是有一段日子了。我就知道你贪酒必然误事。两个人相差了三十多岁,你也下得了手!这么懂事情,长得这么漂亮的孩子,你可得要有点良心来对待她!” 张肇基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娘,是儿子做的不对,给娘添麻烦了。我一定好好对她。” 老太太看也没有看张肇基,而是对珍儿说道:“孩子,放宽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快去给自己梳洗梳洗,打扮打扮。”说完这些,就带着玉儿和瑜儿走了出去。 第一三四章锦绣麒麟四姑娘呕心沥血 心里有事,吃过早饭,老太太跟亲戚们打了声招呼,就由玉儿和瑜儿陪着回自己房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叶惠容和池玉屏看见亲戚们都吃好了早饭了,也就分别跟他们打着招呼,两个人相偕着离开了后客堂,一起来到了叶静宜的房里。 紧接着,张秋桂跟着走进了叶静宜房里,走到床边,笑眯眯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叶静宜身边熟睡着的麟儿,显示出她对这个初生侄儿异常的兴趣和喜欢。 “秋桂,你早饭吃过了没有啊?”叶惠容这么问了一句张秋桂。 张秋桂回答说道:“娘,我吃过了。”说完,又朝着麟儿眯眯笑着看了起来。 池玉屏一边在叶静宜的床边坐下来,一边笑嘻嘻地问张秋桂说道:“喜欢吗?你现在有侄子了。” 叶惠容一边在张秋桂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一边轻悠悠说道:“秋桂,姑姑跟侄子可亲着呢!同宗同姓还血脉相通呢!要不怎么叫侄子呢!” 张秋桂朝叶惠容和池玉屏分别看了一眼,默默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一面把它塞给叶静宜,一面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三嫂,麟儿出生了,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的。昨天晚上,我赶夜给他做了这么一个兜兜,你看合适不合适。要是合适的话,那我以后还给他做些衣服。” “你这么个身体,怎么不好好休息,还熬夜给孩子做衣服呢,真是不应该呀!”听张秋桂说红兜兜是昨天晚上赶夜做出来的,站在一边的张瑞康有点心疼妹妹地这么说道。 张秋桂却说道:“不!三哥,三嫂,这可是我对孩子的一点点心意。我想我身体这么不好,又没有工作,钱也不多,就只能这样略表我的心意了。只要你们不嫌我做得不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静宜已经把张秋桂塞给她的红兜兜平平展展地摊开了,只看见这是一件用大红缎子做的小肚兜。小肚兜的中央还用丝线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麒麟。这麒麟的眼睛是用金黄色的丝线绣的,使得两只眼珠灵动着熠熠的光亮。麒麟的脖子上面绣着一只金色的项圈,项圈下面还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麒麟的身上用草绿色的丝线绣着一个连一个的似梅花鹿身上一样的斑纹。 “哇!这个花可绣得好哇!不错!不错!真的做的很好哇。”叶惠容看了,第一个这么赞叹着说道。 池玉屏看了红兜兜,只是朝着张秋桂默默地笑着。 叶静宜一边把小肚兜拿在手里翻来翻去地看着,一边也赞不绝口地说道:“真的很好!真的很好!看来这个家里能做这种手工活的也就是四妹了。我可没有这个能耐啊!绣得就想活的一样!真是太好了!” 池玉屏看着眯眯笑着的张秋桂,说道:“秋桂,你看你嫂子在夸赞你哪!” 张秋桂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母亲,知道大家都很喜欢她送给麟儿的这件小兜兜,也就高兴地说道:“看来你们都是很喜欢的了,那我往后再给麟儿多做一些小衣服,让咱们麟儿总是穿得漂漂亮亮的。” 张瑞康看了妹妹一眼,不无心疼地说道:“喜欢做那么你就做吧,不过可别再熬夜做了,累坏了身体可不合算的。你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当心的!” 叶静宜也对张秋桂说道:“我以前就知道四妹的手工活做得好,现在是真正看见了。实在是做得好。你往后就慢慢地给他做吧,不过不要再熬夜做了。熬夜对你身体不好。你自己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嫂子跟你说的话你可听见了?我们可总是在关心着你的。身体好是最重要的。有了麟儿了,没事的时候就多过来陪着你嫂子跟麟儿玩玩。下午睡一觉,养养精神。”叶惠容这么轻悠悠叮嘱张秋桂。 叶静宜说道:“以前家里没有小孩子,现在有了麟儿了,你就多来陪陪他,跟他玩玩吧。不要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里。这样怪闷的。多过来走动走动,跟麟儿玩玩,身体也会好些的。” 张秋桂却突然一下子低着头、红着脸说道:“娘,三哥,三嫂,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答应。” 张秋桂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家都很关心她。看见她突然这么说出一句话来,叶惠容、池玉屏、张瑞康和叶静宜都不知道她将要说些什么,就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回答她好。还是叶惠容先说道:“四姑娘,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是会答应你的。” 沉默了一会儿,张秋桂才低着头迟迟疑疑地说道:“我……我想……我是……不可能……结婚成家的了,所以……所以……我想……我想……我想就把麟儿……当作……当作自己……自己的孩子……孩子一样……来……来看待……”说完了话,这头就沉得更低了。 看见张秋桂这么说话实在是太吃力了,张瑞康就坐在她身旁,说道:“四妹,胆子大一些,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只要我们能够做得到的,都会替你做到的。你就定定心心地说吧。” 叶静宜看了看两位娘,又看着张秋桂,也是说道:“四妹,跟自己家里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有什么话就大着胆子说吧,不要藏在肚子里,痛痛快快地说吧。” 张秋桂就大着胆子,抬起了头,红着脸,说道:“既然三哥和三嫂让我说,那么我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给你们听吧。我是想,我这身体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了,比大哥好不到哪儿去的。这谈婚论嫁的事情也就不去想它了。我是想要好好待好咱们麟儿,平时他身上穿的衣服什么的就有我来做,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可做的,有的是时间的。我的想法,这侄子跟儿子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尤其是像我这样一个生着病不可能结婚的人,侄子也就是当作儿子了。就因为这样,我这心里是要把麟儿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我将来老了也就靠他给我养老尽孝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9 章 。你们说这样行吗?” 看见张秋桂说得这样悲悲切切的,心慈口软的叶静宜难过得低下了头。 叶惠容跟池玉屏对视了一下眼光,各自微微地叹了口气,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到还是张瑞康比较了解张秋桂,又知道她昨天因为张夏莲胡闹的事情而气得吐了血,就宽慰着说道:“四妹,你也别太悲观了,平是只要按时吃yào,身体是会慢慢好起来的。再说你的这个想法也不是什么坏事情,而是好事情,说出来就是了。至于你所说的养老尽孝之类的话,你也想得太多了。只要你在这个家里,将来麟儿长大了总会对你养老尽孝的。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知道了。” 叶静宜更是和善地说道:“四妹,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嫂子随你的,只要你高兴。” 叶惠容和池玉屏看见儿子媳fù都是这么体贴张秋桂,都打心里感到很高兴,脸上也都露出了微笑。 可谁知道,张秋桂却要比他们想的还要多。看见哥哥和嫂子都基本上答应自己了,她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娘,要是你们俩也都同意的话,那等一会儿要是有了机会,我会跟家里所有的人都说明白的。麟儿是我的侄子,可也是我的儿子,只是嘴上叫的是侄子,心里边其实是儿子就是了。” 叶惠容看了池玉屏一眼,笑嘻嘻柔声回答张秋桂说道:“娘是不会不同意的。这可是好事情。自古以来把侄子当作儿子的事情可多着呢!” 池玉屏也答应着说道:“我想你nǎinǎi和你爸爸也是不会不同意的。你就放心吧!” 看见两位娘都这么说了,张瑞康和叶静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就依你了吧。” “你们都这么爽快地同意了,我这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这样说来自今往后麟儿也就是我的儿子了。即是侄子,又是儿子。我真高兴!”张秋桂高兴得慢慢伸出手去,在麟儿的小脸上轻轻摸了摸,呢呢喃喃地说着:“麟儿,姑姑想这一天可是想了好久好久了!你知道吗?我的小宝贝。现在起你可既是姑姑的侄子,又是姑姑的儿子了。姑姑一定会很疼你的!” 看着张秋桂如此欣喜的举动,叶惠容、池玉屏、张瑞康和叶静宜都甜滋滋地朝她笑着。 站在一边的珏儿也走过来说道:“四小姐,这一下你的身体也应该好起来了。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 琬儿也说道:“这一下四小姐的心情也应该开朗起来了。不过你可得要给我们吃糖啊!” 张秋桂高兴地说道:“吃糖!吃糖!我一定买糖给你们吃。一定!一定!” 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双双走了进来,手里也都拿着东西。 “什么吃糖不吃糖的?还这么高兴!是什么大喜事啊?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大家都高兴高兴。”巫玉珍开口就这么说道,随手就把手里拿着的盒子递到了叶静宜的手里。 看见巫玉珍这么做了,魏倩如也把自己手里的盒子放到了叶静宜的手里。 张秋桂知道这些就是她们送给叶静宜生孩子的礼物,就连忙从叶静宜的手里拿过来,一个一个地打开了盒子,逐样地看了起来。 巫玉珍送给麟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一口钟和两只小金铃。 魏倩如送给麟儿的是一双鞋尖上钉着两只小金铃的虎头鞋。 张秋桂一会儿拿起一口钟仔仔细细地看着,一会儿又拿起虎头鞋也是仔仔细细地看着,然后说道:“大嫂二嫂,往后你们就别再给麟儿买这些衣服啦鞋子啦的东西了,我都会给他做的。” 巫玉珍看见张秋桂这么说了,就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四妹,你真的会做小孩子衣服的?” 叶静宜拿起床上放着的红兜兜,递给巫玉珍,说道:“大嫂,二嫂,你们看吧。这就是四妹做了送给麟儿的,也是刚拿来的。你们看好看不好看啊。我看要比商店里买的还要做得考究。” 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一起看着红兜兜和上面绣着的麒麟,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活灵活现的麒麟也是你绣的?”巫玉珍拍了拍张秋桂的肩头这么问道。 张秋桂晕红着脸,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我怎么从来也没有看见你做过衣服绣过花呢?四妹可真是一鸣惊人呢!”魏倩如这么赞叹地说道。 张秋桂老老实实地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没有朝做衣服什么的地方想过,只是最近半年里眼看着三嫂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就想着到时候应该送给她一样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呢?结果就想到了这个上面去了。后来又去买了几本关于绣花做衣服的书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学了起来了。” “这个好!这个好!大嫂你看,这麒麟不仅绣得好,活灵活现的,而且丝线颜色也配得好。这麒麟的脖子上还绣着一只金项圈,金项圈的下面还挂着两只铃铛呢!真是好看!真是好看!商店里买的肯定没有四妹做的好。”魏倩如一面看着红兜兜上的麒麟,一面这么对巫玉珍说着。 巫玉珍也是高兴地说道:“真看不出来,咱们四妹还有这无师自通的本事。真是聪明!” 张秋桂却谦虚地说道:“大嫂,这可是我第一次做的,上面还有着不少的毛病呢!你们看不出来,我自己是看得出来的。”又搂着叶惠容,说道:“娘,我的手工活其实还是娘教会我的。” 巫玉珍却说道:“这第一次就已经做的这么好了,往后做的多了,有了经验了,还不是越做越好吗?我看这样吧,只要你喜欢给麟儿做,我过几天带你一起到大马路和八仙桥转一圈,多买些料子回来,让你痛痛快快地给咱们麟儿多做些好看的衣服。” 听见巫玉珍这么说了,张秋桂就盘算着说道:“我在想咱们麟儿长大起来很快的,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恐怕就会走路了。我要给他做一些衣服,最好颜色是鹅黄的、天蓝的、nǎi黄的,还有是玉白色的。这样颜色的衣服,咱们麟儿穿起来一定会好看的。要是再绣上红红绿绿的花,那就会更好看的。二嫂你说是吧?” 魏倩如看见张秋桂对于给麟儿做衣服这件事情是如此的专心和投入,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就说道:“好看的。肯定好看的。不过你也得要注意休息。自己的身体要当心,不能太累。” 叶惠容和池玉屏看着儿子、媳fù、女儿们如此融洽的样子,脸上都眯眯笑着朝她们看着。 这时候,麟儿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醒了过来。 看着麟儿这么一副好玩的样子,大人们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麟儿却什么也不懂,只是把头转来转去的朝四周看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巴“呜哇……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这小孩子脸上的变化竟然是这么的快,使得在座的每一个大人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就这么愣了一小会儿,大家马上就又一起“哈哈哈哈……”地开怀大笑了起来。 就在大家开怀大笑的时候,叶静宜赶紧侧过身体,解开了衣服,给麟儿喂起了nǎi。 麟儿的哭声立刻停住了,张开了小嘴,衔住了母亲的**吮吸了起来。 张秋桂坐在边上,看着麟儿吃着nǎi,轻轻地哄着他说道:“乖孩子,吃吧,吃妈妈的nǎi吧。乖孩子,真是个乖孩子。吃得饱饱的,别饿着了。” 看着张秋桂这么喜欢麟儿,魏倩如说道:“四妹,到时候你有了对象,结了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你现在就先拿麟儿过过瘾吧!” 张秋桂连头也不抬地一边继续看着麟儿吃nǎi,一边说道:“二嫂,我刚才已经跟娘和三哥、三嫂他们说过了。我这身体不行。我这一辈子就不结婚了,就把麟儿当作儿子了,将来由他给我养老尽孝。” “什么?娘,四妹她真的已经跟你们这么说过了?她要把麟儿当作自己的儿子?”巫玉珍分别看了一眼叶惠容、池玉屏、张瑞康和躺在床上的叶静宜,有点不相信地这么问道。 他们几个都笑眯眯地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事情nǎinǎi和爸爸都知道了吗?你们对他们都说了吗?”魏倩如这么问道。 张秋桂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对巫玉珍和魏倩如说道:“大嫂,二嫂,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先跟你们说了。待一会儿有了机会,我会再跟nǎinǎi和爸爸去说的。我是想不管怎么样,我总得有一个小辈将来为我养老尽孝吧!我想就凭这一点,nǎinǎi和爸爸他们也是不会不同意的。” 看见张秋桂说得这么坚决,又是想得这么的远,巫玉珍和魏倩如都点了点头。 “那你们也都赞同了?”看见她们两个人都点头了,张秋桂又这么问了一句。 巫玉珍回答说道:“这有什么赞同不赞同的,只要你真心诚意地对麟儿好,爱护他,关心他,就什么都是了。再说这世界上把侄子当作儿子的还真有的是,你也不是第一个。” 魏倩如也说道:“大嫂说的没错。照我们中华民族的风俗习惯,其实儿子跟侄子是不分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兄弟几个在一起住着,在一个锅子里吃着饭,还分什么你的儿子我的儿子呢。” 恰巧这时候,老太太走了进来,看见她们说话很投机的样子,就问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 魏倩如赶紧把张秋桂替麟儿做的红肚兜拿给老太太看,又把张秋桂要认麟儿做儿子的想法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了,低头看着红肚兜,赞赏着说道:“做得好!”却又在心里想道:“秋花这孩子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了呢!”就抬头朝叶惠容和池玉屏看了过去。 叶惠容和池玉屏都朝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 老太太这才说道:“四姑娘,你们的两位娘都同意了。nǎinǎi我也是不会反对的。待一会儿,我再跟你爸爸说一声就是了。”说到这里,老太太看了一眼张秋桂的脸色,看见她脸上显得有些苍白,知道她昨天第一次吐了血,就又关心地说道:“四姑娘,按照我的想法,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要按时吃yào,要早睡早起,饭菜也要多吃一点,让身体好起来。这才是头等大事。” 看见nǎinǎi这么关照着妹妹,张瑞康就说道:“四妹,nǎinǎi说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张秋桂看了一眼老太太,说道:“nǎinǎi,你的话我记住了。” 老太太就走上前拉着张秋桂的手,说道:“好了!我们一起去换衣服吧,换了衣服一起迎接客人!” 张秋桂也就向张家麟招着手,说道:“麟儿,再见!过一会儿姑姑再来看你。”就跟了出去。 巫玉珍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儿张家麟,又分别看了看张瑞康和叶静宜,也跟魏倩如一起离开了。 巫玉珍跟张瑞康已经有半年多了,她的肚子里却还是不见动静。 第一三五章预防万一叶惠容提醒静宜 看见老太太、张秋桂、巫玉珍和魏倩如都走了,池玉屏就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我们也应该要去洗个澡换衣服了。”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妹妹,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好了。我想还坐一会儿。” 以往,只要家里有什么喜庆的大事情,在迎接客人到来前,叶惠容和池玉屏都要互相提醒对方洗澡换衣服,可是今天池玉屏这么提醒了以后,叶惠容却是坐着不动。池玉屏就知道她心里对张肇基昨天对于张瑞康教训张夏莲的事情的做法有想法,对他的生日喜庆也就不起劲了,可是当着张瑞康和叶静宜的面,又不能提起这件事情,也就只得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叶静宜也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情,对叶惠容如此回答池玉屏也就有些明白了,看了看张瑞康。张瑞康就扶起叶惠容,说道:“娘,你们都去洗澡换衣服。我陪静宜说一会儿话,过一会儿也要去洗澡换衣服的。” 叶静宜也就跟着说道:“娘,你们都去洗澡换衣服,我们会看好麟儿的。” 池玉屏也就站起身来,走到叶惠容身边,挽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叶惠容走到房间门口,又回过身来,看着叶静宜,提醒着说道:“静宜,一定要当心好孩子。麟儿可是你们nǎinǎi的命根子,是张家第四代第一个孩子,又是个男孩子。”又看着珏儿说道“珏儿,这房门不管有没有人来都要关着。刚刚出生的婴儿不能吹风。随随便便的人不要让他们进来。你就说是我关照的。” 叶静宜听到叶惠容如此提醒她,心里很快就明白了,也是看着叶惠容,说道:“娘,我知道咱们麟儿的重要xìng的。我一定会看好麟儿的。你放心去洗澡换衣服好了。” 珏儿可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听了叶惠容这么几句话,立刻就想到了昨天张夏莲冒冒失失进来无理取闹的事情,也是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放心。有了你这句话,随随便便的人我不会放进来的。” 琬儿也已经听明白了叶惠容这么关照的意思,说道:“太太,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照你的话办的。” 守在外面起居室里的容儿也是说道:“太太,你放心。我就守在门口,不会随随便便放人进来的。我们家里现在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都是重中之重。这可是老爷那时候亲口关照我的。” 叶惠容这才看了看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妹妹,那我们都去洗澡换衣服。” 池玉屏也就挽住了叶惠容的手,扭动着浑圆的屁股慢慢悠悠地走出起居室,走进客厅里。 叶惠容就说道:“妹妹,你进去洗澡换衣服。我走了。” 池玉屏却还是挽住了叶惠容的手,笑嘻嘻说道:“姐姐,我今天想要陪你一起过去。” 叶惠容看了看池玉屏,轻声说道:“为什么呀?今天跟姐姐这么客气。” 池玉屏却是不说话,笑嘻嘻挽住了叶惠容,推着她一路走进了叶惠容的院子里。 珠儿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0 章 起进来了,连忙迎出来,笑嘻嘻说道:“西房里太太也来了!” 叶惠容知道池玉屏有话要对她说,就笑嘻嘻对珠儿说道:“没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做事情去好了。” 珠儿就笑嘻嘻告辞着离开了。 走进客厅,坐下后,池玉屏说道:“姐姐,不要生气。是我没有教育好那个小东西。” 叶惠容也就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妹妹,你是这么一个忠厚木讷的人,姐姐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姐姐最不幸的是不能生养孩子,她却是几次三番如此讥笑我。我的心里很不高兴。说起来我也是她娘,世界上难道有女儿这么辱骂娘的吗?为了你妹妹,我已经忍了好几年了。我的事情倒也算了。可是你昨天也看见了,她居然把静宜也是那样奚落了。我当时心里就想,静宜嫁到张家来到底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她现在就这么欺负她了。要是我哪一天死了或者离开这个家了呢?她还不要更加欺负她吗?”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我们无论怎么说是姐妹,不要因为其他人的事情影响我们的感情。那个小东西,我也不知道背后教育了她多少次。她却就是屡教不改。我对她真是没有办法。” 叶惠容说道:“妹妹,你管不住她。我又不能管她。他是做父亲的,教育孩子主要是他的责任。他为什么不好好管她?妹妹,这件事情你仔细想过没有?我看这里面总有什么原因的。” 叶惠容这么说张肇基,其实是提醒池玉屏,张肇基为什么也是管不了张夏莲?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池玉屏却说道:“姐姐,他是怎么一个人,你也是知道的。这个小东西桀骜不驯、犯上作乱的坏脾气,就是他宠养出来的。他还会好好管她吗?我不知道提醒过他多少次,要他好好教训教训她。他却总是对我说厂里忙,又有血压高,回到家里就累得精疲力尽了。” 叶惠容看见池玉屏好像听不懂她的话,就只得说道:“妹妹,我也知道他厂里蛮忙的,可是我不相信他会忙到连教育她的时间都没有。他是有高血压的,但是我看他跟亲戚们沙龙聊天倒是精神蛮好的。总而言之,我认为他是因为我不能生养孩子,而对我的事情不重视。我在他眼里连她的女儿都不如。”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我想他不会这样的吧!这还不是萝卜颠倒生了吗?” 叶惠容笑了笑,说道:“妹妹,不是姐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池玉屏没有想到叶惠容会当着她的面如此评价张肇基,就说道:“姐姐,你好像跟他……” 叶惠容马上说道:“妹妹,不是什么好像,而是事实,是姐姐的切身体会。” 叶惠容以为池玉屏跟张肇基感情还是很好的。池玉屏又是她亲自领进门的,是她对张肇基的补偿,也就不想把她跟张肇基的感情问题告诉池玉屏,以免影响他们的感情,所以拦住了她的话。 池玉屏却就是听不懂叶惠容的话,笑嘻嘻说道:“姐姐,不要生气。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夫妻总归是夫妻。不要因为孩子的事情,影响了夫妻感情。我有机会还会跟他说的。老五的教育问题,他一定要抓紧。我听说她跟锦章很要好的。锦章每次来,两个人总是在一起。她有时候还问我要钱,说是要跟锦章一起看电影。我想这倒也是好事情。她既然读书读不进去,那就让她早些嫁人算了。姐姐,你说是吗?” 叶惠容说道:“妹妹,你想过没有?倩如对她是完全了解的。这事情我看恐怕危险。再说了,她还在读书,现在根本是不应该考虑这种事情的。娘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池玉屏却是看着叶惠容,说道:“啊呀!姐姐,你也是过来之人。这一男一女两个人总是像鸳鸯一样呆在一起,难分难舍的,还会有什么好事情吗?这样两个没有头脑的人,我还怕他们会出事情呢!” 叶惠容听了,微微笑了笑,说道:“妹妹,我看我们还是准备提前做外婆吧!酒席也不用办了。” 池玉屏轻声说道:“姐姐,我可是坍不起这个台的。我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虽说他们两个人很热,我已经明确告诉她了,决不允许轻举妄动。这可是女人的身价。” 听池玉屏这么一说,叶惠容就问道:“妹妹,她是怎么回答你的?” 池玉屏说道:“姐姐,她跟我说,她又不是傻子,连这种事情都不懂。”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这倒是蛮好。我们也可以放心了。只不过要时常提醒提醒她。” 池玉屏觉得跟叶惠容谈得很高兴,就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姐姐,你洗澡换衣服。我也去洗澡换衣服。我过一会儿再过来,你要给我看看穿得是否得体。”说完,就朝外走去。 叶惠容把池玉屏送到外面庭院里,才回进来,走进起居室,关了门,走进房里,又关了房门,才走进洗澡间,往浴缸里放着水,走到后门口看了看,没有看见张瑞诚在对面他房里,就脱了衣服洗澡了。 躺在洗澡水里,叶惠容就又想起了张瑞诚。想起了他昨天晚上起来了好几次,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过觉,就有些心疼他。更是想起了今天早上两遍鸡叫的时候,她醒来时,张瑞诚在她背后把她抱得很紧,就像是很爱惜她而要保护她一样,又觉得他贴住她后背的胸怀很暖和,使她感觉到温馨和安全。 如此想着张瑞诚,叶惠容又想道:“唉……!他就是这么老实。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从来没有越雷池半步。我已经跟他这么亲近了,他却还是这样安分守己,实在难能可贵。可是凭他的力气,他想要那样的话,我是根本逃不掉的呀!可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坐怀不乱。” 想着张瑞诚,洗了澡,叶惠容就站起来,跨出浴缸,拿了一条毛巾,擦干了身体,走进房里,套了一条裤衩,又穿了一件睡裙,躺在了沙发上,像张瑞诚昨天侍候她那样,抽起了鸦片烟。 “还有一个静宜,顾得大局,肚量又大,外敛内秀,厚道聪慧。舜发于畎亩,傅说举于版筑,胶鬲举于鱼盐,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将来可还得要依靠年轻人啊!就看怎么砥砺磨练他们了。”老太太早上说的这些话,又在叶惠容的脑海里响起。 “是呀!我们这些人是说老就要老的。不久的将来,这个家肯定是要jiāo给他们年轻人的。我以前只是反复考验他,可是娘说要砥砺磨练他们。可是我又应该怎么砥砺磨练他呢?”叶惠容这么想着。 “是呀!舜发于畎亩,傅说举于版筑,胶鬲举于鱼盐,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这说明他们都是经受过苦难磨练的,后来发奋图强成就了事业。可是我们家里的孩子哪儿有条件让他们去经受苦难呢?他们可都是从小就在温暖和饱足中长大的。我看难。”叶惠容又在心里这么想道。却又想道:“这几句话是孟夫子说的。孟夫子还曾经说过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孟夫子说的富贵不能yín这句话对于我们家目前的情形来看倒是蛮贴切的。yín就是过分,就是放纵贪yù,贪得无厌,所以古人说罔yín于乐。历史上不知道有过多少人曾经立下过丰功伟绩,最后却是失败在了这一个yín字上面。我们家里有的人就已经开始变样了。尤其是他,日子好过了,他就开始忘乎所以了,贪得无厌,女人一个一个地玩,而且还不怕乱lún之嫌,居然会跟淑英和玉如也好上了。嗨!难道他就不知道礼义廉耻吗?生活好起来了应该怎样戒骄戒躁,防止贪婪贪yù?这可确实是个重要的事情。娘恐怕就是在提醒我要注意这方面的事情,让他们在这方面经受砥砺磨练吧?年轻人没有经历过创家立业的艰难困苦,也就不知道这家业是来得多么不容易。嗨!可是又怎样砥砺磨练他们富贵不yín而能够守住这份家业呢?” 叶惠容觉得有些为难,而又觉得老太太却是似乎把这件事情jiāo给了她。 “咦!娘是当家人,培养谁的权力主要是在她手里。可是娘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呢?难道娘是在提醒我什么事情?难道……难道娘……”叶惠容有些不敢想下去。 想了一会儿,叶惠容又突然想道:“哦!对了。娘刚才还说现在看来近未必可信,远未必不忠。亲未必近,远未必疏。授职惟贤最为要紧。是了!是了!娘可能已经看中他了。不会错的!娘刚才还关照他平时要多关心着点儿大院里各方面的事情,还说对老四不放心。要他胆子大些,担当一些事情,不要怕人说话。又亲自指点他不仅要辛苦尽力,还要多多用心。做事情眼睛要看,耳朵要听,要多动脑子,要多问几个为什么,要多想几个怎么办。这样才能办好事情。娘当初也是这么指点我的。” 叶惠容越想越高兴。老太太要培养张瑞诚了。这还不是跟她原来的想法一致了吗?这可真是不谋而合了。叶惠容却马上又冷静了下来,想道:“他是我开始培养的,娘又看中了他,可是他究竟还小啊。我可不能把娘的想法告诉他。看他自己怎么努力。这也许也是一种砥砺磨练。” “太太,你在吗?”这时候听得张瑞诚这么轻声喊道。 叶惠容高兴得马上想要迎出去,把张瑞诚接进来,可是又躺下了,轻悠悠说道:“瑞诚,我在的。” 张瑞诚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着黑暗中躺在沙发上的叶惠容,轻声问道:“太太,你关照三少nǎinǎi了吗?一定要特别看护好麟儿孙少爷。麟儿孙少爷千万不能有事情。” 张瑞诚早上起来时曾经跟叶惠容说过,要提醒叶静宜特别关心好张家麟,免得出现意外。 叶惠容把身体往沙发里面让了让,说道:“瑞诚,你坐。我已经关照过静宜、珏儿、琬儿和容儿了。” 张瑞诚在叶惠容身边坐下了,又侧身替她按摩着腿,轻声说道:“太太,这样我就放心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怎么会想到要这么防备她的。麟儿可是她的侄子啊!” 张瑞诚也是看着叶惠容,给她捏着腿,轻声说道:“太太,她昨天被三少爷押着到老太太那里去的时候,你不是也在的吗?她根本就不是去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保证今后不犯的。她是恶人先告状去的。是二少nǎinǎi拆穿她西洋镜的。老爷进去以后,她就等待着老爷为她说话,跪在那里不说话了。这还不是明摆着不想承认错误吗?后来是在二老爷和二太太、三老爷和三太太、四太太和西房里太太等人强大的压力下面老爷没有办法说话了。她也觉得躲不过去了,又被二太太和三太太堵住了门。她才不得不那样做了。再说了,她连老太太、你太太和三少nǎinǎi都敢得罪,难道就不会作弄麟儿孙少爷吗?不能不防。”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倒是观察得仔细。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她是被迫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又给她捏着腿,轻声说道:“太太,你不是经常说的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是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不防一万,就防万一。你说是吗?”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跟她说话还是这么谨慎小心,就笑嘻嘻看着他,轻悠悠说道:“你又来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要直言不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怎么忘记了呢?” 张瑞诚也是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那样的话,我不是太放肆了吗?” 叶惠容却说道:“我让你这样,你就这样。要不然的话,有些事情我还不敢跟你商量了。” 看见叶惠容不高兴了,张瑞诚就笑嘻嘻说道:“好!我直言不讳就是了。太太有什么事情就说。” 叶惠容就坐起身来,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你分析一下,他为什么不敢教训老五?” 张瑞诚听了一愣。叶惠容的这个“他”,不就是指张肇基吗?是张肇基对张夏莲放纵放任,姑息养jiān的。张肇基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他也是有些知道的。本来他是不想告诉叶惠容的,免得她心里不高兴,可是现在被她这么一逼,张瑞诚就有些犹豫不决了,就皱起了眉头。 叶惠容却是盯着张瑞诚看着,看见他好像有些为难,就轻声说道:“算了!就算我白问你了。” 叶惠容不高兴了。张瑞诚连忙抱住她,轻声说道:“太太,不要不高兴好吗?我对你怎么会隐瞒什么事情呢?就是怕你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以后会不高兴而头疼呕吐的,所以才不跟你说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那么你是知道其中原因的?” 张瑞诚点了点头,把嘴附到了叶惠容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叶惠容马上别过头来,神情紧张地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别人告诉你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有一次下午想要到后花园去拿锄头,把天井里面的草锄一锄,却想不到五小姐急急忙忙地从兰苑那边奔出来,板着脸,赶我走,不让我靠近兰苑。” 叶惠容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啊呀!难道她偷看他们做那种事情了?” 张瑞诚轻声说道:“她不让我过去,我就退回来了。过了一会儿,我看见老爷和二少nǎinǎi的姐姐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出来。太太,你想啊?她为什么要赶我走?他们两个人在里面是在做什么事情呢?” 叶惠容终于轻声说道:“yíndàng!yíndàng!”喉咙里“哦……”了一声,闭上眼睛软绵绵倒在了张瑞诚身上。 张瑞诚连忙抱紧了叶惠容,却觉得她的身体在索索索索地发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1 章 赶紧轻声喊道:“太太,你怎么啦?” 叶惠容却是不停地痉挛般颤抖着身体,闭着眼睛,不说话。 看见叶惠容晕厥不醒,好像又在抽搐不停,张瑞诚急了,连忙把她放平到沙发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解开她的睡裙,给她按摩了起来。 按摩了好长一会儿,叶惠容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他们攻守同盟对付我!” 张瑞诚轻悠悠抱起叶惠容,流着眼泪,轻声说道:“太太,你不要想这么多。自己身体要紧。一定要保护好麟儿孙少爷,让他健康成长。只要麟儿孙少爷很好的,那就什么都有了。” 叶惠容流着眼泪,轻声说道:“瑞诚,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事情不要告诉她。” 张瑞诚哭着替叶惠容抹着眼泪,轻声说道:“太太,你把事情总是这么一个人承受着怎么行啊!” 第一三六章夫妻谈话张肇基戏谑玉屏 且说池玉屏对于叶惠容刚才关照叶静宜、珏儿、琬儿和容儿的那些话并非听不懂,只是有些不怎么相信,以为张夏莲不可能伤害她自己的亲侄子张家麟。可是,她又有些把握不准。她知道张夏莲是被张肇基骄纵惯了的狂妄自大、不知轻重的人。昨天晚饭到今天早饭,池玉屏碰到过张夏莲两次,张夏莲都没有像以往那样喊她娘,而是朝她瞪眼睛。池玉屏由此知道,她昨天之所以会赔礼道歉和保证今后不犯,纯粹是因为迫于全家人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和她硬是压制着她才不得不那么做的。她要是真的心里不服、毛手毛脚,伤害了张家麟,那可怎么办?张家麟可是张家第四代唯一的一个孩子,又是一个男孩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全家人的心肝宝贝。可是池玉屏又是一个拿不出主见的人,她只能去求助张肇基。 从叶惠容的院子里出来,池玉屏就走进了张肇基的客厅里。看见没有人,她又走到起居室门口望了望,里面好像也是没有人。池玉屏就走到张肇基的卧房门口,朝里看了看,还是没有人。 池玉屏刚想要转身退出来,却想不到猛然看见张肇基坐在暗幽幽的起居室角落的一张沙发上。池玉屏吓了一跳,看着张肇基,问道:“你……你怎么看见我进来一句话也不说的呀?吓死人了!” 张肇基却是朝池玉屏笑了笑,说道:“来!过来坐一会儿。什么事情找我呀?” 池玉屏就扭动着屁股走过去,撩起旗袍,慢悠悠在沙发上坐下去。 张肇基却是趁此机会摸住了池玉屏圆嘟嘟丰满雪白的屁股。而池玉屏正在坐下去,不提防张肇基会这么跟她娱情,既像是紧张,又像是娇嗲地随即倒在了张肇基身上。 张肇基也就搂住了她,跟她接起了吻,还解开了她旗袍腋窝底下的钮扣,把手摸了进去。 池玉屏立刻“嗯……”了一声,仰起头,闭起眼睛,酥软地倒进了张肇基的怀里。 张肇基就这么搂住了池玉屏,一阵子亲热亲昵以后,才笑嘻嘻轻声说道:“怎么?找我有事请?我刚剃了头,修了面,正准备想要洗澡换衣服。”压在池玉屏屁股底下的手却没有拿出来。 池玉屏渴望张肇基能够跟她亲热可是已经好久,靠在他怀里,被他摸弄得微微扭动着身体,血红着脸,轻声说道:“不要逗我,人家难过!你最近身体究竟怎么样啊?这yào吃了有用吗?” 张肇基却笑嘻嘻继续着,说道:“我的身体也就这样了。yào吃下去了以后就是头晕头胀稍许好些。我看主要是小时候缺少营养,发育的时候又没有什么东西吃。小时候太亏欠了,现在也就这样了。” 池玉屏还是微微扭动着身体,看着张肇基,说道:“你小时候怎么会亏呢?我听娘说,你小时候基本上都是呆在姨妈家里的。尤其是读书以后,姨妈可注意你的营养了。每个礼拜都要给你准备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会缺少营养呢?老二、老三和老四缺少营养,我才相信。” 张肇基没有想到池玉屏会这么反诘他,而且是说得很有道理。不是吗?张肇基自从结识玛丽亚一家以后,玛利亚事事处处都关心着张肇基。他的上学读书,饮食起居基本上都是玛丽亚亲自关心着。他当然知道他现在身体太亏的原因是什么。可是他怎么会承认呢? 张肇基被诘问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得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说道:“言归正传,找我有什么事请?” 池玉屏这才勉强忍住了张肇基放在她屁股底下骚动着的那只手所造成的反应,看了看他,娇嗔地责备着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叫你找她谈谈。你却总是拖三拉四地找借口不找她谈。结果你看,昨天的事情弄得多难看!瑞康去找她好好谈的。她却是反而动手打了瑞康了。你说她胆子大不大?我管不住她,你为什么也管不住她?姐姐的心里多苦,你知道吗?把家里弄成了这样!你……”可究竟熬不住张肇基的那只手所引起的那种反应,说不下去了,歪倒在了张肇基怀里,撅起着屁股,气喘吁吁了起来。 张肇基也就让池玉屏趴在了他腿上,在她丰满雪白的屁股什么轻悠悠精心着意了起来。 池玉屏趴在张肇基的腿上就嗯嗯吟吟地呻吟着,屁股也扭动得更厉害了。张肇基却如此这般了一会儿,停住了手,扶起她,轻声说道:“珍儿就在洗澡间里洗衣服,马上就要出来的,可不能让她看见。” 池玉屏却是早就在张肇泰那里吃大了胃口的,根本就不想张肇基停下来,希望他能够给她更大的满足。可是张肇基却偏偏停下来了,就血红着脸,推了他一下,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满脸不高兴地看着张肇基,说道:“死腔!弄得人家不尴不尬的。我问你,你对她的事情到底打算怎么办?”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说道:“什么她的事情怎么办?她的事情昨天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池玉屏非常不满意地看着张肇基,说道:“你以为事情解决了吗?我看她江山好易秉xìng难改!昨天要不是大家都对她表示了不满,我又那么强制要求她那么做了。要不然的话,她还不是像上一次那样逃走了吗?你以为她是真心诚意承认错误了吗?你以为她会真正改正错误吗?我对她不放心?” 张肇基不知道池玉屏是听了叶惠容的那些话而对张夏莲有些担心,更加不知道她是因为被他弄得不尴不尬而无名火起,就愣愣地看着她,说道:“那你还想要怎么样呢?你为什么对她不放心呀?” 池玉屏靠在对面一只柜子的边上,看着张肇基,说道:“凭她的秉xìng,凭她被你宠养出来的习xìng,我就对她不放心。我告诉你,我是有些担心她会对咱们宝贝孙子麟儿毛手毛脚。” 张肇基听了,立刻“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麟儿可是我的命根子,也是她的亲侄子。她怎么可能对我的宝贝孙子毛手毛脚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池玉屏却瞪着眼睛看着张肇基,火气很大地说道:“你凭什么说她不可能?娘可是生你养你的亲娘,是她的亲nǎinǎi,她照样还不是冲撞她,得罪她吗?静宜昨天都已经开始临产前的阵痛了,她还不是照样不管不顾的去冲撞她,讥笑她吗?她可知道她这么做的危险xìng吗?静宜昨天要是因为她而受了气,动了胎气,生养孩子有了什么困难。她负得了责任吗?你自己的女儿有多么刁蛮野xìng,你难道不知道吗?” 张肇基这才被池玉屏说得冷静了下来,心里想道:“难道不是吗?老太太可是我的亲娘,她还不是照样冲撞得罪她吗?无论如何惠容是她的娘,她还不是照样屡次三番地嘲笑她侮辱她吗?静宜昨天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她照样不是不管不顾地去冲撞讥笑她吗?我找她谈话,她不是照样捏住我的把柄,威胁我、恐吓我吗?她昨天当着我的面不就那样有恃无恐地打了珍儿,那还不是因为我被她捏住了把柄了吗?噢!如此想来,凭她的脾xìng倒是有这种可能xìng的。” 张肇基也有些担心了,就怕张夏莲会对张家麟毛手毛脚,,看着池玉屏,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池玉屏却是没有好气地看着张肇基,说道:“你是男人,还要问我怎么办吗?” 珍儿已经从洗澡间里走了出来,也已经听了一会儿张肇基和池玉屏的对话,拿了一把椅子,走到池玉屏身边,轻声说道:“太太,你坐着说话。” 池玉屏看了看珍儿,说了声“谢谢”,就坐下了。 张肇基看见珍儿,就觉得一阵子揪心的疼痛。他昨天晚上已经看过珍儿身上被张夏莲打的伤痕了。珍儿身上和手臂上都是一条条被张夏莲用鸡毛掸子打出来的红印子。就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看着池玉屏,说道:“我在跟你商量怎么办。你却是对我发脾气。你说我这身体还会好吗?” 池玉屏终于压住了火气,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珍儿,说道:“珍儿,你也坐。” 珍儿就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池玉屏这才看着张肇基,说道:“我也不瞒你了。姐姐早就已经担心了,就怕她会不管不顾地胡端乱来,伤害我们的宝贝孙子麟儿。麟儿可是无论如何伤害不起的。姐姐所以已经告诉静宜、珏儿、琬儿和容儿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进去看麟儿。为了不防一万就防万一,我也同意姐姐的这个做法。” 张肇基看了看珍儿,又看着池玉屏,说道:“这样不是蛮好吗?我也同意惠容的做法。”可是刚说完,又说道:“不!不!不!不对!不对!就说是我说的,决不允许夏莲进去看麟儿。你以为怎么样?” 池玉屏娇嗔地朝张肇基瞪了一眼,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嗨!我都被你弄得气糊涂了。你以为这样明确告诉珏儿、琬儿和容儿行了吗?要不要去跟她谈一谈,明确告诉她不允许她去看麟儿?” 珍儿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池玉屏,轻声说道:“太太,我能说话吗?”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珍儿,说道:“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珍儿就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太太,麟儿孙少爷可是实在太重要了。老太太可是盼了好几年了。千万不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我以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直接了当地去告诉五小姐比较好,我们现在是在防备她会那么做,而她其实倒是不一定会想要那么做的。我们要是去跟她说了,倒是可能反而会提醒她了。我们只要做到外松内紧,防着一点儿就可以了。你说是吗?” 听了珍儿的话,张肇基用手指着珍儿,看着池玉屏,说道:“有道理!珍儿说的有道理。我们去跟她直接了当地说了,那还不是提醒她了吗?就告诉珏儿、琬儿和容儿,不允许她进去看麟儿。告诉容儿,让他守在起居室门口,不能让她靠近静宜和麟儿的房间。” 池玉屏看着张肇基,说道:“你硬是不让她进去看麟儿,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张肇基说道:“闹!我看她敢闹!我的话难道她也敢不听?她敢闹!” 池玉屏看着张肇基,说道:“看来你这一次倒是好像下了决心要教训她了?” 张肇基看着池玉屏,说道:“这是哪儿的话呀!我们是不防一万就防万一。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伤害麟儿的。麟儿是她的亲侄子,有血缘关系的,下不了手的。你们尽管放心。你进来前,我其实坐在这里就是在考虑等我生日过了以后,要好好跟她谈一谈。她年龄虽然还小,又还在读书,可是跟锦章的关系好像蛮好的。她要是真的不听话,我就明确告诉她,她出嫁的时候一分钱的嫁妆也不给她。” 池玉屏没有想到张肇基会用这一招去制服张夏莲,就终于咪咪笑了笑,说道:“这办法好!我看会有效果的。吓唬吓唬她,要她今后不能再闹。” 张肇基说道:“啊呀!自己生养的女儿,跟她搞什么呀?瑞康已经打过她了。她看见瑞康已经害怕了。她敢对麟儿怎么样?我看她不会的,保证不会。” 池玉屏却说道:“我们就是因为瑞康打过她了,害怕她会报复在麟儿身上。” 张肇基却说道:“不会!她嫁妆想要吗?不给她嫁妆,她就嫁不出去。我今天就找时间跟她谈。” 珍儿终于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你这一手可真绝!我看五小姐保证不敢了。” 池玉屏也就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那你今天就找她谈,免得夜长梦多。你们洗澡换衣服。我也去洗澡换衣服去了。”说着,就扭动着屁股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珍儿看着池玉屏慢悠悠扭动着屁股走出去的样子,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张肇基立刻制止珍儿,笑嘻嘻轻声说道:“你笑什么笑?” 珍儿走到张肇基身边,轻悠悠说道:“老爷,西房里太太真有意思,看见你屁股扭动得特别厉害。” 张肇基立刻搂住了珍儿,朝着里面房里走了进去。 池玉屏离开了张肇基的屋子,就走进了叶静宜和张家麟的养育房里,关照了珏儿、琬儿和容儿几句,又回出来,想要到里面自己房里洗澡换衣服去了。 想不到张肇泰急急忙忙走进来,喊道:“嫂子,我真在找你。” 池玉屏就站住了,看着张肇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却还是朝着里面走去。 张肇泰紧跟着池玉屏走进去。 玲儿看见池玉屏和张肇泰两个人一起走进来,就说道:“四爷来啦?太太,你要洗澡换衣服吗?”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我自己会弄的。你管你自己好了。”说着,就推开客厅的门,走了进去。 张肇泰也是紧跟着走了进去,又关了门。 走到里面起居室,池玉屏才站住了,问张肇泰,说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张肇泰尴尬地看着池玉屏,说道:“嫂子,娘和东房里嫂子好像对我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2 章 看法了。” 池玉屏看着张肇泰,问道:“娘和姐姐怎么会对你有看法的?” 张肇泰说道:“大哥昨天安排我去看一个住医院的朋友。我回来晚了,所以……” 池玉屏看着张肇泰,说道:“对呀!你昨天一天人到哪儿去了呀?娘也问过我的。我也找过你。” 张肇泰看着池玉屏,像是很委屈的样子,说道:“嫂子,我是在大哥和娘、东房里嫂子之间轧扁头了。大哥关照的事情是不能不答应的。娘和东房里嫂子那边又是很难做人的。唉……!真是轧扁头。” 池玉屏却是看着张肇泰,说道:“肇泰,你要跟嫂子说老实话。你昨天一天到底是去哪儿了?你大哥究竟安排你去做什么事情了?娘和姐姐两个人昨天可是等你等到了半夜。你和你大哥两个人最近一段时间很不正常。娘和姐姐早就注意你们了,也问过我好几次了。你可要小心一些了!” 张肇泰说道:“嫂子,真的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我昨天真的是被大哥派去看他的一个住医院的朋友了。这事情大哥可以给我证明的。” 池玉屏却是看着张肇泰,说道:“你大哥为你证明有什么用?娘和姐姐不相信你就是不相信你。我问你,你以前听书是有的,可是也不至于是三天两头出去听书呀!可是你这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却是经常把事情jiāo给了瑞诚,自己出去听书了。娘也喜欢听书的,懂的。你可不要玩弄什么小聪明。你跟我说老实话。这一年多时间里,你到底是出去干什么的?是不是你大哥暗地里安排你什么事情了?” 张肇泰觉得池玉屏也是开始怀疑他了,就着急地说道:“嫂子,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的?天地良心,我要是欺骗嫂子可是最不应该的。嫂子,你能不能给我在娘和东房里嫂子面前说说话呀?他们两个人今天一早上就逼问我了。我可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的。” 池玉屏却是因为张肇泰昨天确实是离开了一天而对他有些怀疑,就看着他,气呼呼说道:“你不要跟我装腔作势玩弄小聪明。你说你是代表他去看一个住医院的病人的,那么医院是几点钟关门的?医院晚上不能留闲人的。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以为我们都不懂吗?快老实说,你昨天到底是去干什么的?你只有跟我老老实实说清楚了,我才会为你去向娘和姐姐求情。” 张肇泰被池玉屏如此拆穿了西洋镜,就拿出了他惯用的办法,靠近过去,抱住了池玉屏,说道:“嫂子,你为什么也不相信我呢?我跟你难道还会不说真心话吗?” 池玉屏看见张肇泰又要动手了,被张肇基刚才又弄得有些不尴不尬,却害怕会被外面玲儿听到声音,连忙推开他,又朝他看了看,扭动着屁股,慢慢悠悠地朝着房里走进去。 张肇泰也就紧跟着走进去,抱住了池玉屏,就跟她接起了吻。 池玉屏却是使劲推开张肇泰,看着他,说道:“你大哥派你出去办事情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的。你可能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耽搁了吧?是不是在外面另外有女人了?” 毫无疑问,池玉屏这么问张肇泰就说明已经开始怀疑他另有花头精了,又明显蕴含着妒意。 张肇泰却是笑嘻嘻说道:“嫂子,这怎么可能呢?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的。” 池玉屏却是逼视着张肇泰,说道:“没有这回事情?那么你昨天整整一天是到哪儿去了?做人要讲良心。你要是隐瞒我什么,我绝对饶不了你!” 张肇泰看见池玉屏如此紧追不舍地疑问他,却不回答她的话,拿出了能够制服她的老办法,假惺惺搂住了她,一边跟她接着吻,一边把她推倒在了沙发上,投其所好了起来。 池玉屏却不知道张肇泰是在玩弄花巧,马上红起了脸,咬紧了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瞪大眼睛看着他。 张肇泰却一边放肆着,一边笑嘻嘻说道:“嫂子,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想我了吗?” 池玉屏刚才正被张肇基弄得有些不尴不尬,而张肇泰却正好歪打正着地接了上来,又被他抓住了弱点。四十来岁的池玉屏哪儿还禁熬得住啊?她雪白丰满的身体立刻就扭动得就像是一条美人鱼一样了。 第一三七章亲赠金簪老太太彰显珍儿 且说老太太换了衣服就来到了张肇基的客厅里,看见张肇基头发梳成了三七开的分开头,身上穿着一套紫绀色丝绸提花的宽袖单衣,脚上穿着一双擦得锃亮锃亮的黑色镶拼式镂花方头皮鞋,一根金表链弯弯地挂在了胸前的纽扣和表袋之间,十分醒目。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神气。 老太太在客厅的红木圆桌边坐下后,朝张肇基看了一眼,说道:“打扮好了?” 张肇基轻轻“嗯”了一声,就在老太太身边坐下了。 老太太心里知道,张肇基自小就是这样,犯了错误在她面前不敢多说话,就有意想要让气氛活跃起来,笑嘻嘻问道:“是你自己打扮的?还是珍儿给你打扮的?我看恐怕是珍儿的主意。” 珍儿赶紧走过去,轻声说道:“老太太,您看,老爷今天这一身打扮可以吗?” 老太太笑眯眯看着珍儿,又朝张肇基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会儿,说道:“嗯!不错,这么穿着很搭配的,也蛮光鲜的。暗红色的,显得大方、福相。选得不错。” 张肇基这才搭讪着说道:“娘,没有珍儿给我这么搭配,我还真不知道穿什么好。” 老太太看着珍儿,问道:“让他穿得这么神气、帅气,看上去也年轻了好几岁,是临时想出来的?” 珍儿有些腼腆地说道:“回禀老太太,是前两天就已经打了腹稿想好的了。” 正这么说着,就听得池玉屏说道:“衣服换好了吗?”接着就跟叶惠容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叶惠容进了客厅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不说话。 池玉屏走到张肇基跟前,替他拉了拉衣袖,笑嘻嘻说道:“好哇!肇基今天这一身打扮可真是好啊!不仅是人显得精神了,而且也显得年轻了许多了。这样的穿法是蛮好的,不多不少蛮合适的,颜色也搭配得蛮好的。过生日,尤其是过五十岁的生日,我想是应该穿一件红颜色的衣服。这样就光鲜了好多了,也蛮福相的。蛮好蛮好。咱们娘对儿子的事情就是上心!还要亲自过来给他装扮装扮。” 老太太知道池玉屏搞错了,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叶惠容,知道她心里对张肇基还是有意见,就说道:“我可没有什么闲工夫考虑他怎么穿衣服的。他的这一身行头可都是珍儿给他挑选的。” 池玉屏就朝珍儿看了一眼,说道:“珍儿可真是有心呢!这孩子还真是难得这么细心的。不过侍侯你们老爷确实是应该这样的。老爷可是咱们这个家的顶梁柱!你只要把老爷侍侯好了,那就什么都是了。” 叶惠容对珍儿也是蛮有好感的,就轻声说道:“珍儿这孩子从小就心细,做起事情来也是蛮稳当的,”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说话了,就说道:“照你们这么说来,我当初把珍儿安排过来侍候阿含是没有错?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珍儿,你看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对你的评价都是很不错的,那你往后就大着担子侍侯你们老爷吧,使得她们两个人可以省心。我也可以就此少了这份烦心事了。你说好吗?” 珍儿很快就明白这可是老太太在为过些日子向叶惠容和池玉屏说明她跟张肇基的事情而做着铺垫,就答应说道:“老太太,太太,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侍侯好老爷的。老太太,老爷,太太,对我珍儿的大恩大德我会一辈子记住的。我会用行动来报答你们的。” 池玉屏知道珍儿是个孤儿,听了她的话,宽慰她说道:“你呀!心思太重了,还想着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的事情别总是放在心里。只要你在这个院子里,我们就都是你的亲人。” 看着池玉屏宽容厚道的脸,珍儿轻轻地“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叶惠容看着珍儿,轻声说道:“珍儿自小就是挺乖巧的。你就一门心思做事情好了,不要多思多想。” 珍儿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是这么赞赏珍儿,心里就有了底了,看了看张肇基,又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对珍儿说道:“珍儿,你可得要记住了,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大好人。你只要一门心思地把你们老爷侍侯好了,她们俩可决不会让你吃亏的。” 珍儿知道老太太在帮她说话,点了点头,说道:“老太太和太太的话,珍儿都谨记在心了。” 看着老太太的这一番表演,心里最为佩服的是玉儿和瑜儿。作为旁观者,她们完全看清楚了老太太的用意,知道她是在给叶惠容和池玉屏的心底里安排好了铺垫,为接下来跟她们两个人说明张肇基和珍儿的事情而做着准备,同样也为珍儿将来大半辈子的生活预作准备。 老太太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就对珍儿说道:“珍儿,那你就让寿公公和寿婆婆站在一起让我看看。” 叶惠容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做,就装作没有听见,站起来要离开了。老太太却喊住了她,说道:“惠容,别急,时间还有的。今天是阿含五十大寿的日子,你们夫妻三个人就站在一起,让我看看。” 珍儿也笑嘻嘻把叶惠容推到了张肇基的右边,又把池玉屏推到了张肇基左边,让他们三个人靠近着站在了一起,让老太太看。 老太太站起身来,走到儿子媳fù们跟前,替他们稍许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后退了两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才是寿公公和寿婆婆的样子呢!惠容和玉屏两个人还是这么漂亮。” 说实在的,要是让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能够年轻十来岁的话,那么她们俩的姿色是绝不会亚于钟文怡的。只是因为生活观念的不同,她们俩平时深居简出,都不喜欢怎么打扮自己。今天为了张肇基的五十大寿,池玉屏与张肇泰分手以后,洗了个澡,穿了一件樱红色缎子绣花而又滚着紫红色镶边的宽袖旗袍。又知道叶惠容对张肇基很不满意,池玉屏就特地到她房里,催着她也是穿上了一件牡丹色缎子绣花也是滚着紫红色镶边的宽袖旗袍。她们俩年轻时的那一股子风采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与池玉屏相比,叶惠容要稍微显得俨雅些。她那长圆型的鹅蛋脸上那一对眼珠特别圆大的丹凤眼依旧不减当年的光彩,再配上那两道弯弯的柳眉,看上去依然不减当年的典雅而静淑。相比之下,池玉屏则是因为生养了四个孩子的缘故,也就显得有些珠圆玉润。她那白净而丰润的瓜子脸还是那么地白嫩和娇艳,微微上翘的两道细眉下面那一对含情脉脉的杏仁眼,在顾盼之间还是那样的妩媚而风致,就更是显出了她东方女xìng所独具的优美气质。 看着两位如此端庄、美貌的媳fù,一左一右地站在了儿子身边,老太太的心里当然是很高兴的,不过她还是顾及到了站在一边的珍儿。看见她还是像平时一样安守本分地站在一边,老太太就说道:“珍儿,今天是你们老爷五十大寿的喜庆日子,你是老爷的贴身侍女,理应换得格外光鲜些、漂亮些。去吧!把你自己以为最漂亮的衣服换上,免得在亲戚朋友们面前丢了我们张家的面子。”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瑜儿早就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了,拉着珍儿就往她的卧室走了进去。 老太太又对珠儿、玲儿等侍女说道:“你们几个也去梳洗打扮一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说了几句话,瑜儿就陪着珍儿走了出来,只看见珍儿身上穿了一件杏黄色镶着玫瑰红阔边的布衫,下面穿着一条杏黄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蓝布方口鞋子,显得既大方又端庄。 看见珍儿这身打扮,池玉屏就惊喜地说道:“珍儿姑娘这么一打扮,可真是漂亮得清丽脱俗啊!” 叶惠容走过去,替珍儿拉了拉衣服,轻悠悠说道:“这孩子平时穿什么衣服都是登登样样的。” 老太太究竟是老太太,走到珍儿跟前,替她理了理刘海,又摸了摸她稚嫩的脸,竟然果断地从她自己头上拔下了一枚镶嵌着樱桃般大小的红宝石的金簪子,毫不犹豫地chā进了珍儿的头发里,还说道:“这是我对你这么多年来侍候阿含的奖励。” 老太太如此意外的举动,看得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傻眼了,互相对视着看了一眼,似乎都在询问对方:“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咱们娘今天怎么啦?”可又都是无法从对方的脸上找到答案。 老太太这时候却已经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还喊道:“阿含、惠容、玉屏,我们该走了。过一会儿,汉姆和白木他们两家人就要到了。”这么说着就一步跨到了门外,带着头走了出去。 玉儿和瑜儿都是知道底细的人,赶紧走上去分别搀住了老太太的一只手,笑嘻嘻一起走出去。张肇基究竟有些心虚,赶紧跟上老太太走出去。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落在了最后。珍儿没有跟出去。 走进前客堂,老太太就看见张肇础、沈根宝、贺国璋、张瑞福、张瑞安和张瑞康等几个,都已经坐在那儿,跟叶杏园、叶杏林、何崇仁、魏锦文、杨翰祥、巫碧卿、郝嘉伟和池玉明几个在聊天闲谈了。 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龚美姝、沈云宝、张秋桂和张夏莲等几个,也已经围着桌子,在跟蔡淑英、魏玉如、史竹筠、何崇礼、杨文氏、徐蕙兰、徐蕙馨等人嗑着瓜子,谈笑着话。 “你们都来得早哇!我们倒反而来得晚了。”老太太笑嘻嘻跟亲戚们打着招呼,就在靠着正中格栅门放着的一张红木八仙桌边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老太太、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来了。”杨文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3 章 因为坐得比较靠近里边,就这么说了一句。 “老太太来了……!老太太来了……!”亲戚们三三两两站起身来,跟老太太他们打着招呼。 “坐吧!坐吧!别客气,大家随便坐。”老太太客气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魏玉如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今天穿得特别漂亮,就走上去,笑嘻嘻说道:“你们看,两位亲家太太今天是不是打扮得有点儿像新娘子啊?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漂亮极了!” 蔡淑英也是站起身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这两位这么漂亮的媳fù,当初是怎么挑的呀?” 老太太说道:“惠容是我自小看着她长大的,谈不上挑选不挑选的。我自己亲自去叶家说来的。玉屏是惠容挑的,我也就是同意罢了。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她们俩今天这么一打扮竟然是这么漂亮。” 史竹筠接话说道:“我倒觉得老太太长得蛮福相的,四方脸,皮肤雪白红润,耳朵又大,牙齿又是这么雪白整齐,两只眼睛到现在还是这么的黑亮有神。年轻的时候肯定是蛮漂亮的。” 蔡淑英说道:“这还用说吗?咱们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还特别的能干吃苦。要不然的话,我爷爷怎么会要求她两家并了一家呢?实在是看中了她的人品相貌和才干。” 老太太却笑嘻嘻说道:“我转眼就到七十而从心所yù的年龄了,可不会再有你们的摩登和光彩了。” 看见老太太这么开着玩笑,史竹筠就“咯咯……”笑着,嗲悠悠说道:“老太太,我的本意可不是这样的,可是这话到了淑英姐姐嘴里就走了样了!我也没有办法的。你可不能怪我。” 老太太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只顾自己嘻嘻笑着的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笑嘻嘻说道:“你们两个人就知道在一边自顾自地笑,连帮我说一句话都不肯。真是的!” 经老太太这么一说,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笑得更厉害了。笑停了,叶惠容才轻声说道:“娘,我们姐妹俩本来就是不太会说话的,在这种场合就更不会说话了。娘,你可不能怪我们呢!” 池玉屏也说道:“娘,姐姐在这种场合都说不来话,那我就更是不会说话了!” 老太太笑嘻嘻看了她们俩一眼,说道:“你们俩可真是一对活菩萨!叫我怎么说你们好呢!” 听到老太太这么责备两位媳fù,伶牙利嘴的蔡淑英马上学着老太太平时的样子,双手合弄,闭着眼睛,嘴里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真是两位菩萨心肠的媳fù!这可是老太太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么一来,满屋子的人都笑个不停了起来。 笑停了,老太太不无感慨地说道:“跟你们说心里话吧!我的心里是从来也没有把惠容和玉屏当作媳fù看待过的。自打她们俩进门以来,我就一直是把她们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的。” “老太太,这就是缘分。您这一辈子有这么好的两位媳fù可真是好福气啊!”杨文氏接话说道。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当然!当然!是好福气。照我看来,咱们家里的媳fù无论是惠容、玉屏、文英、文华、爱玲、宝妹、晓娣,还是玉珍、倩如和静宜,都是百里挑一、没话可说的好媳fù!” 蔡淑英说道:“老太太,您可不要这样夸奖了。我们是要嫉妒的!” 老太太说道:“这嫉妒不嫉妒的话,你待一会儿再说,听我把话说完了,你再说嫉妒的话也不迟。我总共有十个媳fù。七个儿媳fù,三个孙媳fù。她们的人品秉xìng,相貌能力,我心里可是清清楚楚的。人品方面,她们都有着一个特点,那就是仁和两个字。仁义和善。你们想想看,要是没有她们这十个人的仁义和善,我们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怎么能够做到上下和睦,安定团结呢?虽说有时候难免有个把不怎么懂事的闹出一点儿事情出来,可是只要她们十个人仁义和睦了,那我还不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吗?” 杨文氏接话说道:“老太太说的对。这么几十口人的一个大家庭,仁义和睦是最要紧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杨文氏,说道:“姨妈,你也是一个家长。阿含他们兄弟四个,加上阿富和阿贵,总共六兄弟。这几十年来大家住在一起,至今和好如初的,不就是因为仁义和善四个字吗?” 张肇基这才似乎明白了过来,知道老太太是要趁着全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机会,教导孩子们也要相互仁义和善,就朝张夏莲看了一眼,只看见她正低着头,不知道是否在听。 老太太又说道:“至于我的这十个媳fù的秉xìng,以我看来也就是大同小异。惠容生xìng肚量大,菩萨心肠。玉屏比惠容要木讷一些。文英和文华姐妹俩一起嫁给了肇础和肇郛,已经有十来年了,至今对惠容和玉屏是很尊重的。爱玲直爽,就是贪玩。宝妹和晓娣,配合阿富和阿贵管理院子,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小一辈中间,玉珍是一个厚道的老实人。倩如是一个读书人,站得高,看得远,是一个知xìng的人。咱们静宜就更是不用说了,就知道一个‘忍’字。即使是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她也不会计较什么的,容忍宽厚得好像就连还嘴的本事也没有的,活脱脱就像是惠容和玉屏年轻时候的样子。” 听了老太太的这番话,知道昨天张夏莲欺负叶静宜的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一起朝着张夏莲看了过去。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老太太在借此机会替叶静宜鸣不平,也是在不点名地教育批评张夏莲。 张夏莲的头也似乎低得更低了。 老太太又说道:“总结起来,我的这十个媳fù,在秉xìng方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温良谦和,稳笃善良,宽容处事,言语和畅,都是难得的好人!我以为做女人就应该这样,恪守fù道。” 魏玉如说道:“老太太这可都是您的好福气!家和万事兴!你说是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家和才能万事兴!你们这几家都是咱们的知己亲戚,时常来往的,你们可曾看见过咱们阿含他们兄弟几个互相红过脸的?没有!从来没有。总是你敬着我我敬着你的,从来是一句口角也没有的!这就叫和睦,这就叫互敬互爱。再说咱们惠容和玉屏她们两个,一个总是‘姐姐姐姐’地叫着,一个也总是‘妹妹妹妹’地喊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呢!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最为突出的就是一个‘让’字,你让着我,我让着你。互相都让着,结果就让出了一个‘和’字来了。这小一辈的几个看见自己的两位娘都这么和和气气的,也就都是和气和蔼起来了。” 魏玉如说道:“老太太,这可都是您的功劳,都是您当初挑媳fù的时候挑选的好。” 徐蕙兰也说道:“看来这挑媳fù可也是一门学问。那就请老太太给我们介绍介绍经验吧!” 老太太说道:“蕙兰,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要说惠容是我挑选的那还可以这么说。玉屏是惠容亲手选进来的。肇础和文英是自由恋爱。肇郛和文华是他们自己的哥哥姐姐介绍的。阿富和宝妹、阿贵和晓娣是沪生和兰英作的主。玉珍是惠容选的,倩如跟瑞安根本就是自由恋爱的,静宜是惠容的娘家侄女,也是惠容作主娶进来的。我就说合了肇泰和爱玲。惠容,玉屏,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魏玉如说道:“老太太,难道你的这十个媳fù真的是没有什么高低的?全然一样?” 老太太说道:“我刚才说的是为人处事方面,至于秉xìng方面的差异那当然是有的。就拿宝妹和晓娣来说,虽说她们俩是跟着阿富和阿贵一起看护院子,侍弄花草,可是终究是责任重大,疏忽不得的。我们这个家至今这么平平安安的,全靠的就是他们的尽心守职,任劳任怨。有了他们,我才睡得安稳。” 大家听到老太太这么评价龙宝妹和汪晓娣,就朝她们俩看了过去,直看得她们低下了头。 第一三八章睹物思人张肇基感慨万千 张富进来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小东家和白木先生两家人的车到了护塘桥上了。” 一听此话,老太太和张肇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老太太还说道:“请!请大家帮我一起出去迎接。” 听了老太太的邀请,亲戚们纷纷站起身来,朝着大门方向走了出去。 穿过前庭院,来到大门口,只看见张富和张贵兄弟两个人正分别站在了两辆黑色的克莱斯勒轿车的门边,打开了车门,把汉姆和白木两家人一个一个地搀下车来。 “哈!汉姆,您好啊!”看见小东家汉姆在第一辆轿车里出来,张肇基这么打着招呼迎下了台阶。 “哈!肇基,生日快乐!”汉姆也用十分流利的中国话跟张肇基打了招呼。当看见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站在门口时,汉姆赶紧朝着她们鞠了一躬,还说道:“老太太,太太,你们好!” 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也都微微地弯了弯腰,说道:“汉姆先生好!” 汉姆的妻子苏菲和他们的女儿弥歇尔走下轿车时,老太太就说道:“快!你们下去迎迎。”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赶紧快步走下台阶,说着:“夫人好!小姐好!”就走上去搀住了她们的手。 苏菲和弥歇尔也都喊道:“两位太太好!” 跟汉姆握过了手,张肇基就朝着从后面一辆轿车里走出来的白木一家人走过去,还客气地说道:“欢迎!欢迎!白木先生,松本夫人,敬一少爷。里面请。里面请。”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迎上去,跟白木康夫、松本良子和他们的儿子白木敬一打着招呼。 白木与他的妻子松本良子和他们的儿子白木敬一,按照日本人的礼仪,三个人排成了一排,齐唰唰地对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还说道:“张先生,祝你生日快乐!两位夫人,祝你们高兴快乐。”接着又调整方向,对着大门口的老太太和其他人也是齐唰唰地鞠了一躬,还说道:“老太太和各位家人好!” 老太太赶紧说道:“快!白木先生和夫人,还有少爷,快请上来!请上来!” 汉姆和白木两家人笑嘻嘻跨着台阶先后着一个接一个地走到大门口时,老太太微微地弯着腰,一个一个地跟他们都握了手,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牵住了苏菲和松本良子的手朝里走进去。 走到前客堂,坐下后,汉姆看见在坐的亲戚基本上都是认识的,就站起身来客气地跟大家打了招呼。 白木康夫也是站起身来,逐一地跟各位亲戚们打起了招呼。在跟叶杏园打招呼时又显得特别客气,说道:“叶家舅舅,您来的早啊!我又有机会可以向您请教中医了。” 叶杏园也是很客气地说道:“不敢!不敢!白木先生。我们互相切磋,互相学习。” 喝了几口茶,说了几句话,苏菲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装饰得十分漂亮的漆皮盒子,走到老太太跟前,递给了她,说道:“老太太,这是前几天我公公托人从缅甸给您带来的一磅烟土,请你慢慢享用。” 老太太赶紧站起身来,接过盒子,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好意思呢!总是想着我。这么远的路还要给我带来东西。不知两位老人身体好吗?我可是常常想起他们的呀!” 老太太说的“两位老人”,就是张肇基的老东家菲利普和他的妻子玛利亚。他们已经回国多年,目前正在家乡英国的一个乡村庄园里安度晚年。 苏菲很客气地说道:“我公公和婆婆两个人的身体都还好。谢谢老太太的关心!他们每次来信都是很牵记你们的,总要我向老太太和太太们问好。” 叶惠容在边上轻声说道:“两位老人一眨眼就已经回国十来年了。心里有时候真想他们。” 池玉屏也是说道:“要是不回去的话,那该多好。大家常常能够聚在一起。” 这么说着话,汉姆从手提包里又拿出了一只扁扁的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着,走到张肇基跟前,说道:“肇基,这是我母亲特意托人给你带来的生日礼物,是一杆鸦片烟qiāng。说起这杆鸦片烟qiāng,我也有些知道的,听说是我曾外祖父留下来的,据说是当年东印度公司的一个总督送给他的。” 张肇基接过盒子,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只看见盒子里面装着的鸦片烟qiāng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就赞叹着说道:“噢!好精致,好漂亮的东西!好像是银子做的。上面还刻着一只凤凰鸟呢!” 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池玉明等人走上前去,围着张肇基,轮流着把鸦片烟qiāng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池玉明眼睛尖,英文又好,把鸦片烟qiāng拿在手里看着,说道:“姐夫,这上面还用英文和中文刻着‘赠肇基五十诞辰留念玛利亚’,这么几个字呢!” 听了池玉明读出来的这么几个字,张肇基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从池玉明手里拿过鸦片烟qiāng,说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娘以外,还有一个真正始终疼爱着我的人就是玛利亚姨妈。”说到这里,鼻子一嗅,两颗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又说道:“没有玛利亚姨妈,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菲利普先生,就没有我们张家的今天。生养我的是娘,培养我的是玛利亚姨妈和菲利普先生。可惜!他们都是英国人,也有叶落归根的思想。当年他们要回去的时候,我怎么留也留不住他们。要不然的话,大家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远隔千山万水,想要见一面都不容易呢!”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也都掏出手绢,擦起了眼泪。 苏菲看见张肇基很伤感的样子,就说道:“好了!肇基,你就别再伤感了。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太伤心了可不好。今天又是你的生日。只要你们互相心里都想着对方就可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4 章 。中国不是有两句古诗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大家的心常常牵记着对方就可以了。” 张肇基却说道:“夫人,要是我张肇基忘记了他们两个人,那我就是真正的忘本了。” 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互相jiāo换了一下眼神,从随身带来的提包里拿出了用红绸缎包裹着的两份礼品,一人一份地捧着,走到张肇基跟前,微弯着腰,说道:“张先生,只是一点小意思。” 张肇基赶紧收住哀伤,站起身来,从他们俩的手里接过了礼物,放到了桌子上面,还说道:“这一回又让你们破费了,真不好意思!请坐!请坐!请继续坐。” 白木却是站在桌子前,打开了一只红包裹,又打开了里面的盒子,拿出了一件似砖头一样的东西,把它递到了张肇基面前,说道:“张先生,这是我用一块石头给你刻制的一方砚台,请你笑纳。张先生的字是渴骥奔泉,龙伸蠖屈。我想还是刻制一方砚台送给你作为生日礼物比较合你的心意。” “砚台?”张肇基的神思方才收了回来,有点诧异地这么问着,就从白木的手里接过碾台,只觉得它沉甸甸的,仔细看了看,又问站在身边的白木说道:“好像是石头的。大概是一方端砚吧?” 白木笑嘻嘻说道:“张先生真是行家!拿在手里就知道了。这一方砚台用的是广东高要端溪石刻制的,但愿张先生喜欢。这一块端溪石的奇异之处是在于碾磨以后墨汁经年不干。在屋里的时候,它的光泽好像是咖啡色的,拿到太阳底下,它的光泽就是暗红色的了,到了晚上它又变成暗紫色的了。” “果真如此?”张肇基喜爱书画,平时空闲下来的时候也喜欢练练字,就欣喜地拿着砚台走到门口,到太阳底下看了,说道:“果然如此!到了太阳底下它就变成了暗红色的了。真是一方难得的好砚台!这手工也不凡,砚面平整光洁细腻,还刻着一幅山水画!白木先生还会这手艺。我可没有想到。佩服!佩服!” 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池玉明等几个文人都凑过去,看着砚台,议论着,赞叹着。 平时也喜欢雕刻书画艺术的杨翰祥把砚台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夸赞着说道:“真是好手艺!好功夫!不仅石材好,图案好,而且这雕工也好。手法圆润,刀法细腻,精致得很。真是不一般!” 看见杨翰祥如此评价砚台,白木康夫就笑着说道:“看来你们张家可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我这一点手艺可是被杨先生给全部看明白了。杨先生请多多指教。” 杨翰祥退回去,坐下了,笑嘻嘻说道:“指教不敢。白木先生能够自己研刻这一方砚台,可想而知白木先生对于文化方面的造诣想必一定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向你学习!向你学习!” 杨翰祥和白木康夫两个人真互相谦虚着,松本良子又从桌子上的红包裹里取出了一件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衣服,对张肇基说道:“张先生,请你站起来,试着穿穿我用手工给你做的和服吧。” “什么?和服?松本夫人,亏你还真是想得到,居然给我做了和服!”张肇基有些吃惊地这么说道。 老太太在一边说道:“看来白木先生和松本夫人真是一对多才多艺、相濡以沫的夫妻呀!” 松本良子笑了笑说道:“老太太夸奖了。我的手工是很粗糙的,不知道张先生喜欢不喜欢。”说着就站到张肇基的身后,抖落开了和服,把它穿到了张肇基身上。 张肇基穿着和服就得意地转动起了身体,展示给大家看。松本良子则是微微地红着脸,笑嘻嘻围着张肇基团团转着东摸西拉地替他整理着和服。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显得很亲热,很随便。 大伙儿却几乎不约而同地惊叹着说道:“噢……!真漂亮!噢……!真的是好漂亮!” 原来这是一件用湛蓝色缎子做的和服。如果单单是一件这种颜色的缎子和服,那还只能算是一件很一般的和服。可是在这一件湛蓝色缎子和服上却是用手工绣着一朵朵大大小小、错落有致、从大红到粉红、从粉红到浅红的夏日荷花。它们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害羞yù放,有的竞相怒放。那荷叶从深绿到中绿,由中绿到浅绿,深浅相宜,融和协调。他们有的舒舒坦坦地展开着,有的娇羞难掩地卷曲着,有的则是干脆躲到了别的荷叶的下面,只是露出了半张脸。红花依傍着绿叶,绿叶映衬着红花,jiāo相辉映,相得益彰。 这一件色彩如此华丽而做工又是如此考究的和服,很快就把女眷们给吸引了过来。 “松本夫人的手艺可真是巧啊!没有那么十、二十年的功夫恐怕是难以做出如此考究的衣服的。这做工,这绣工,可都是十分的讲究的呀!”蔡淑英一边翻看着衣服的针脚,一边这么赞赏着说道。 也是很考究穿着的魏玉如一边看着衣服上的绣花,一边说道:“以往我就知道你们日本女人的女工是很好的,可是真正仔细看到你们做出来的衣服,今天还是第一次。实在是考究的不得了!这每一个针脚都是如此的匀落,每一条针缝都是如此的服帖,实在是太考究了。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啊!” 老太太看见大伙儿这么欣赏着这一件和服,看了看张肇基,又对松本良子说道:“夫人可真是多才多艺啊!既会行医,替人看病,又会绣花做衣服。在我们中国人说起来,这可就是才女啦!” 徐蕙兰看着和服,说道:“老太太,这哪儿还是一件简单的衣服啊!我看倒是一件和服的艺术品。” 徐蕙馨把和服拿在手里翻看着,说道:“姐姐,我看这衣服可是全部用手工做的。真是不简单!” 张肇基接话说道:“娘,你还不知道呢!松本夫人不仅会做衣服,还会chā花、绘画和茶道呢!我到他们家里去玩的时候,她可都已经一样一样地表演给我看过了。真的是多才多艺的。” “松本夫人,这些都是你特意去学的吗?”老太太这么对松本良子问道。 松本良子微红着脸,说道:“这也不能算是特意去学的。读书的时候,学校里组织大家业余时间学习了一些艺道与和装的知识。这和装学会和艺道社在我们日本是很普遍的。它是以请老师讲课为主,平时还要组织学生jiāo流,互相讲评。学习和装就得要学会画画。要学习画画就得要学会chā花艺术,从千姿百态的chā花艺术中吸取营养,取得画画的灵感和素养。可以这么说吧,没有chā花艺术也就没有绘画艺术,没有绘画艺术也就没有了我们日本国的和装之美了。我就学会了那么一点点,实在是很差劲的。见笑了!” “噢!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明白了。难怪你们日本女子看起来都是这么文绉绉,蛮斯文的,原来都是经过了这么一种教育熏陶的。真是好得很呢!”老太太这么说道。 松本良子说道:“老太太,我们日本国的文化其实继承的基本上都是你们中国的文化。就拿书法和绘画来讲,我们的书法和绘画就是来源于你们中国。绣花艺术就更是来源于你们中国了。你们中国的苏绣,湘绣,广绣,蜀绣,京绣,瓯绣,都是世界有名的绣花艺术的瑰宝。我学习绣花的时候就看了不少你们这方面的书籍样品,比如挑花怎么挑,抽纱怎么抽,花边怎么织,网扣怎么打等等。我可是学了不少。” 张肇基接话说道:“松本太太,这是你把我们中国说得好。就拿你送给我的这一件衣服来说,在坐的女xìng中间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做出这么漂亮的衣服来呢?我看是危险,恐怕是一个人也没有的。” 松本良子说道:“张先生,你说错了!你们中国的女xìng中会绣花的不少的。就近几十年来说,这里可是我们整个东亚地区时装潮流的发源地。西方的服装只要流传到了你们这里,你们的女xìng就有能力使它融合进你们的文化韵味,使它变得更适合于我们亚洲人来穿的。我们日本也是从中得益不少。你们中国这么大,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文化传统、文化特点。这可是很了不起的。你们中国的知识女xìng身上所有的于生具来的对于书法艺术的能力,照我们日本女xìng看来,这是很难学会的东西,却偏偏成了你们中国女xìng自小就已经掌握了的一门艺术。我可是对她们羡慕得很的。你张先生的书法水平就更是不用说了,你送给我们先生的那一幅‘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屏条,那更是书法佳品了!笔力遒劲,行笔流畅。我们家先生可是每天都要把它当作碑帖一样仔细拜读一番的。” 看见松本良子说起话来如此的有理有据,张肇基禁不住夸赞说道:“松本夫人看问题竟是如此的全面,如此的深刻,真叫人佩服!佩服!白木先生得有如此如夫人实在是福气好啊!” 白木康夫则是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内人实在不知高低,班门弄斧!让你们见笑了!” 张肇基开着玩笑对白木康夫说道:“我以前总以为白木先生这一对夫妻是才子加美人,而今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的想法是大错特错了。松本夫人不仅是一位美人,而且更是一位才女啊!” 这一下可把松本良子给说得绯红着脸朝张肇基深情地瞟了一眼,慢慢地低下了头。 松本良子,出生医生世家,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大学护理专业毕业后,有父亲做主,嫁给了父亲的学生白木康夫。婚后跟着丈夫一起来到这里,在她父亲开的诊所里当护士。她是一个标准的日本美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六零多一点。皮肤白皙亮丽,气质温文尔雅,是一个标准的日本知识fù女的样子。长圆型的鹅蛋脸显得俊俏漂亮。弯弯的细眉下面长着一对顾盼灵动的丹凤眼。鼻子小巧挺拔,嘴唇殷红微闭。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长及脚板的和服。和服的下摆上绣着几支绿叶红花的文殊兰。腰际围着一条墨绿色绣着几朵浅黄色白玉兰花的宽腰带。脚上穿着一双木屐。整个人看上去婷婷玉立,俏丽可爱。 腼腆地低了一会儿头,松本良子说道:“我其实觉得我们日本的和服裁剪起来是蛮简单的。你们中国女人穿的旗袍倒是蛮好的,很适合女xìng穿的。从尺寸的测量到裁剪都要比我们的和服要求高的多了,不然的话女xìng的体型是显示不出来的。这一方面我可还是一个十足的门外汉,一点儿也不懂的。” 蔡淑英接话说道:“松本夫人,我们中国人的旗袍听说当初是从满洲传过来的。是旗人穿的服装,所以叫作旗袍。传到了我们汉人这里,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地也就融合进了我们汉人的想法了。” 徐蕙馨说道:“白木太太,这旗袍在我们这里是很普遍不稀奇的,几乎每个女人都穿的。” 松本良子看着徐蕙馨说道:“妹妹,各个国家的文化理念不同也就有了各个国家自己的服饰文化。这其实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道理。不过自己民族的服饰穿多了,再看别的国家的服饰就会觉得蛮好看的。就拿我来说吧,和服穿得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你们中国人旗袍穿多了,也会觉得不稀奇。其实在我眼里,倒是觉得你们中国的旗袍要比我们的和服好看。穿在身上实在是摩登优雅。可是我听说做一件切合自己体型的旗袍不容易,这量体裁衣可是不太容易掌握的技术。我每次来总是看见夫人们身上穿的旗袍都是做得样子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是请谁做的。能否给我介绍一下,我想要拜他为师学习做旗袍。” 老太太听了松本良子的话,就说道:“有道理。松本太太说的话真对,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吃喝到穿着,都是这样。日本人喜欢和服,中国人喜欢旗袍,就是这个原因。这其实也是一个国家的传统文化之一。一个国家的传统文化其实要是细数起来还真是难以数的清的。” 蔡淑英笑嘻嘻看着松本良子,问道:“松本太太,你有旗袍吗?我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你穿过旗袍。什么时候你也穿一身旗袍,让我们大家看看。我想凭你这容貌身材,穿旗袍一定会很好看的。” 第一三九章松本拜师郝嘉伟左顾右盼 松本良子笑嘻嘻说道:“太太,我有一件旗袍的,是在店里买的。可是穿在身上总觉得不合身,我也就一直没有穿。我看见你们穿的旗袍都是很好的,既合身,又漂亮。我想请教你们,你们身上穿的旗袍是买的还是请哪一位师傅做的。要是做的,能不能介绍给我,我想向他拜师学艺,学习做旗袍。” 听了松本良子的话,徐蕙馨就指着郝嘉伟,笑嘻嘻说道:“松本夫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身上穿的旗袍都是嘉伟做的。你想要向他拜师学艺学习做旗袍,就看他愿意不愿意了。” 松本良子就朝着郝嘉伟看去,难为情地笑嘻嘻说道:“噢!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大师傅近在咫尺。这位大师傅可真年轻啊!我看至多二十多岁,可是旗袍已经做得这么好了。真是人不可看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嗨!我的运气真好,看来今天可以如愿以偿了。师傅,请你教我做旗袍好吗?” 郝嘉伟则是谦虚地说道:“不敢当!松本夫人,鄙人才疏学浅,手艺粗劣,当不得你的师傅的。” 松本良子看见郝嘉伟这么年轻,又是这么高大英俊,就红着脸说道:“师傅,请不要谦虚。能者为师,古之常理。我真的想要跟你学习做旗袍。”说着就给郝嘉伟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还喊了一声“师傅”。 郝嘉伟其实早就被松本良子的美貌吸引住了,只得赶紧站起来双手抱拳对松本良子还了一礼。 史竹筠是不常出来玩的,对郝嘉伟不怎么熟悉。看见他长得这么高大、英俊,也就目不转睛地朝他看着,心里想道:“这里居然有着如此年轻、高大、英俊的男人,又是会做旗袍的。我怎么好像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5 章 看见过呀!这可真是合了我的胃口了。让我想法子结识他,把他请到我们家里去,给我做旗袍。” 老太太笑着说道:“看来松本太太是有备而来呀!可真是实诚得很。” 松本良子笑嘻嘻说道:“老太太,真不好意思!我太喜欢中国的旗袍了,所以求师心切。” 徐蕙馨看见松本良子如此诚恳,老太太又是这样嘉许,就对郝嘉伟说道:“嘉伟,那你就带一个外国徒弟吧!我看松本太太倒是蛮诚恳的,而且她做衣服的手艺功夫也已经很扎实了。” 听了徐蕙馨的话,郝嘉伟就朝坐在边上的何崇礼看着,问道:“崇礼,你看这事情可以吗?” 何崇礼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随便你。你以为可以就可以。” 松本良子看见郝嘉伟跟何崇礼如此说话,就知道他们是夫妻,也对何崇礼弯腰行礼喊道:“师娘!” 何崇礼被喊得腼腆得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只得站起身来还了礼。 老太太看了,高兴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嘉伟倒是要带一个外国徒弟了!” 张肇基立刻就鼓起了掌来,喝彩着说道:“好!好!好!中日文化jiāo流,一段佳话!我以为可以。” 看见张肇基喝彩了,老太太和大家也都鼓起了掌。 蔡淑英和魏玉如见了也就只得跟着大家鼓了几下掌。 张肇基又说道:“这拜师的事情倒是说成了,可是这拜师礼什么时候举行啊?” 松本良子早就有些等不及了,马上接过张肇基的话,满面笑容地看着郝嘉伟,说道:“师傅,张先生说的对,拜师礼是一定要举办的。无礼不成师。我们找个机会办一办拜师礼。你说好吗?” 未等郝嘉伟答应,徐蕙馨笑着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看来我是引荐得对了。嘉伟要带日本徒弟了。”又对何崇礼说道:“妹妹,你们要有日本亲戚了。” 何崇礼红着脸,笑嘻嘻说道:“嫂子,这是他的事情。我是随便他的。” 看见松本良子长得如此美貌漂亮,郝嘉伟当着蔡淑英和魏玉如的面也就有些不敢放肆,生怕她们会争风吃醋,有些不敢答应,红着脸,轻声说道:“嫂子,这事情我可还没有思想准备。像松本夫人这么聪慧能干的人,我怎么担当得起师傅的身份。再说我这手艺粗粗糙糙的,做不得夫人的师父的。” 徐蕙馨却说道:“那你家里怎么带了几个徒弟了?松本夫人怎么就做不得你的徒弟了?” 郝嘉伟轻声说道:“嫂子,家里的几个徒弟的年龄都是比我小,可是松本夫人的年龄可要比我大多了。” 张肇基说道:“嘉伟,师傅带徒弟是不分年龄大小的。这可是按照能者为师、先入山门为大的道理来的。我学徒满师以后,菲利普先生就开始让我带徒弟了。带的徒弟中年龄比我大的多的是。” 松本良子看见郝嘉伟好像有些不答应,就有些着急了起来,红着脸,笑嘻嘻说道:“张先生说的对,带徒弟是不分什么年龄大小的。能者为师,先入山门为大。譬如我们先生想要学习中国的中医,就得要拜叶杏园先生为师。虽说叶先生至今不答应,可是在我们先生的心里却是早就已经把叶先生当作师傅了。”说着,就用求助的目光朝着她的丈夫白木康夫看了过去。 白木康夫赶紧点着头,笑嘻嘻说道:“嘉伟先生请不要推却。中国的旗袍在世界上是很有名的。内人喜欢中国旗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请你收下她这个徒弟吧!你答应了,我们才能够安排时间举办拜师礼。” 看见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夫妻俩都是这么殷切,老太太就看着郝嘉伟说道:“郝家老先生的裁缝手艺是远近有名的,就是做衣服老派些。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请他做。要说做时新衣服,尤其是旗袍,倒是嘉伟自己钻研出来的。这孩子虽然年纪轻些,可是脑子好,会动脑筋,又肯下功夫钻研,也就无师自通有了名气了。我看嘉伟做旗袍的手艺已经蛮到家了。松本太太又是如此期待。我看嘉伟就不要推却了。” 看见老太太如此嘉许,叶惠容就笑嘻嘻说道:“嘉伟,你在担心什么呢?是怕带不好徒弟吗?就凭你给蕙馨、淑英、玉如和蕙兰她们做的旗袍,我看你就应该可以带这个徒弟。” 池玉屏看见郝嘉伟低着头,不说话,就笑嘻嘻说道:“我想嘉伟恐怕是因为松本太太是日本人,又是个女的,就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这是大可不必的。带日本徒弟和带中国徒弟其实是一样的。嘉伟,不要紧的。带男徒弟和女徒弟也是一样的。再说jiāo际一个日本朋友,我看也是蛮好的。说不定将来,松本太太还会邀请你到他们日本去开旗袍店的呢!” 经不住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如此劝说,郝嘉伟觉得再推却的话,就有些不礼貌了,只得抬起头来,红着脸,笑嘻嘻说道:“既然老太太、太太和嫂子都是这么引荐我,这说明你们都是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只是答应松本太太教她怎么做旗袍,至于拜师礼,我看大家都是熟悉的,还是免了吧!你们就不要勉强了吧!” 看见郝嘉伟终于答应教自己做旗袍了,就是不答应举办拜师礼,松本良子就激动地走到郝嘉伟身边,兴奋得满面笑容地弯着腰看着郝嘉伟英俊的脸,说道:“师傅,你答应教我做旗袍,可是又不愿意举办拜师礼,这可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你们中国可是个礼仪之邦。礼数是很要紧的。不成礼仪就不成规矩。不成礼仪就没有师徒名分。师傅,我可是真心诚意拜你为师的。这拜师礼可是少不得的。” 看见松本良子如此靠近自己,又弯着身体,很有礼貌的样子,郝嘉伟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那娇美的脸和细腻洁白的脖颈,立刻就脸红了起来,又是窘迫得无语了起来。 看见松本良子如此娇艳着急地哀求着,郝嘉伟又是如此窘迫不安地推却着,史竹筠就笑眯眯看着郝嘉伟,说道:“这一位嘉伟先生很会做旗袍,我以前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可是我有点儿孤陋寡闻了。嘉伟先生这么年轻而做旗袍却已经这么有名了,想来一定是做旗袍的水平很高的。我家里也有好些料子,也想请嘉伟先生到我们家里去给我做几件旗袍,不知道嘉伟先生可愿意吗?” 听了史竹筠如此软绵绵很舒服的声音,郝嘉伟就朝她看了看,说道:“只要太太喜欢,我就给你做。” 徐蕙馨笑嘻嘻说道:“妹妹,都是自己人,还说什么愿意不愿意呀!你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了。” 听了史竹筠的这么一些话,松本良子就更是说道:“师傅如此有名,我这拜师礼是绝对不能少的。” 看见松本良子如此拜师心切,老太太就说道:“此话有理。我们中国是个礼仪之邦,最讲究的就是礼数。不行拜师礼,就没有师徒的名份。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看来松本太太对我们中国的习俗倒是蛮有研究的。嘉伟,我看你就答应了松本太太吧,不然的话就显得我们缺少礼数了。” 叶惠容也轻声说道:“嘉伟,你看松本太太多着急呀!人都已经跑过来了。你就答应了吧。” 张肇基嘿嘿笑着说道:“嘉伟,你还没有教过松本夫人做旗袍,怎么就知道你教不好她呢?我看你不是胆小,就是太谦虚了。我要是有你这么一点本事,那我肯定是要收下松本太太这个徒弟的。” 看见张肇基说起笑话来了,大家就笑了起来。气氛也就更是活跃了起来。 郝嘉伟看着张肇基,说道:“张家老爷,我看松本太太做衣服的手艺已经是很精湛了。她给你做的和服,和她自己身上穿的和服,都是做得样子挺好的。布料颜色和绣花的颜色搭配得如此之好,我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要是没有一点儿艺术涵养和艺术底蕴,这衣服绝对不可能做得这么好。我恐怕没有这个资格做松本太太的师傅。她要更上一层楼,我可没有这个本事。从心里讲,我可还想要向松本太太拜师学艺,学习她的艺术知识提高我自己的艺术修养呢!” 听了郝嘉伟的话,白木康夫就“哈哈”笑着说道:“这倒确实是一段真正的佳话了。我的内人要向嘉伟先生学习做旗袍,嘉伟先生却是要向我的内人学习艺术知识。这还不是一段佳话吗?良子,我看就这样吧!我们准备一下,找个时间,你先是跟嘉伟先生行了拜师礼,请他教你做旗袍。嘉伟先生要是真的想要学习咱们日本的艺道什么的,你也顺便把我们日本的那些艺道手艺跟嘉伟先生说说。不过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嘉伟先生毕竟是你的师傅,这可是不能弄颠倒的。” 松本良子立刻高兴地说道:“好呀!那我们到时候先行拜师礼,请师傅教我做旗袍。有机会我就跟师傅说说我们日本的艺道好了。只要师傅喜欢听,不嫌我说得不好就是了。” 听了这番话,叶惠容说道:“嘉伟,我觉得你应该带松本太太这个徒弟。松本太太的绘画和绣花可是很好的。你要是学会了,就可以做绣花旗袍了。这可真正的是中日文化jiāo流的佳话了。” 老太太拍着手,笑嘻嘻说道:“是佳话。其实每一个国度,每一个民族都有他们的长处值得别人学习的。学习没有止境。活到老学到老。这可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古训。嘉伟的目光可是看得远呢!是应该这样,嘉伟带徒弟教松本夫人怎么做旗袍,同时又向松本夫人学习艺术知识,提高自己。” 听了老太太的话,蔡淑英也就跟着拍起了手,笑嘻嘻说道:“我可没有想到嘉伟心里还有着这么一个打算。既带了松本太太这么一个徒弟,又能够向松本太太学习日本的艺道,提高自己做旗袍的水平,确实蛮好!确实蛮好!我也赞成。” 看见蔡淑英赞许了,郝嘉伟就朝她看了过去。四目对视之下,蔡淑英朝他眨了眨眼睛。 有了昨天蔡淑英争风吃醋的事情以后,郝嘉伟心里就有了忌讳了,知道她是想要独占他,容不得别人染指,也就不敢爽爽快快地答应松本良子。凭着他对于漂亮女人的酷求,他怎么会对雅致美貌的松本良子不动心呢?也就羞羞答答拖延到现在。现在有了蔡淑英这么几句话,他就朝着魏玉如瞟了一眼,说道:“这事情会搞得如此隆重热烈,我可真是没有想到。我要是再不答应松本太太可真的是有些不礼貌了。” 张肇基说道:“是呀!松本夫人可是东京医科毕业的高材生。家里在东京和这里都是开着西医诊所的。如此三番四复地恳求你带她这个徒弟,教她做旗袍,你却偏偏还要搭架子,弄得人家松本夫人多难为情啊!她要是想拜我为师,学习造船技术,我肯定收她做徒弟。” 被张肇基这么调侃着一开玩笑,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说道:“世界上哪儿有女人做造船工人的?我可没有听说过。亏你想得出来的!”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魏玉如城府可要比蔡淑英深得多,跟郝嘉伟两个人的关系也要比蔡淑英处理得更为隐秘稳妥。平时对他的照顾也是不少。前两天,她把郝嘉伟叫到家里,说起来是为了请他做衣服,其实主要还是跟他欢聚。她坐在旁边,不声不响地始终注意着他。看见他始终没有答应松本良子的要求,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看见他的眼锋朝着她瞟过来了,她的心里也就明白了,郝嘉伟有些忌讳她,也就笑嘻嘻说道:“嘉伟,拜师学艺,天经地义。至于徒弟是男是女,我看倒是没有什么讲究的。你不是也要向松本夫人学习日本艺道吗?这倒也是一件能够提高你做旗袍的手艺的好事请。你就答应了吧。” 看见魏玉如也是这么说了,郝嘉伟就终于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既然老太太、张家老爷、太太、嫂子和几位姐姐都是这样抬举我,那我就只能答应了。只不过请松本太太不能期望过高,我也是刚刚开始学习做旗袍的,手艺精湛是说不上的,先入山门倒是可以说的。要是照顾不周,还请太太见谅。” 听了郝嘉伟的话,松本良子立刻高兴得眉飞色舞地说道:“噢!我终于有了师傅了!我终于有了可以教我做旗袍的师傅了!我真高兴!”又看着白木康夫说道:“夫君,你快给我鼓掌啊!” 白木康夫果然站起身来,带头鼓起了掌,还笑嘻嘻说道:“那我们安排一个时间,举办一个像像样样的拜师礼。到时候请各位赏脸,参加我们的拜师礼。” 看见白木康夫如此说了,大家也就一片声地答应着鼓起了掌。 等到掌声停了下来,老太太看了看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说道:“这事情是这么说定了,可是你们打算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举行拜师礼呀?我看是趁热打铁的好。” 松本良子就对白木康夫说道:“夫君,你说呢?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举行拜师礼最好。” 白木康夫看着张肇基,问道:“张先生,这方面中国的规矩我是不懂的。你说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好呢?” 张肇基说道:“根据中国的规矩,日子要选一个好日子。举办拜师礼当然是上门拜师礼数最足了。至于举行拜师礼的好日子,我看还得要请老太太给我们选比较好。” 老太太笑着说道:“如此好的事情,我一定帮忙。等我忙过这几天,选一个好日子告诉你们好了。” 看见事情终于这么说好了,徐蕙馨就笑着说道:“来!请大家鼓掌,祝贺嘉伟和松本夫人心想事成。” 大家也就跟着徐蕙馨一起“噼里啪啦”地鼓起了掌。 松本良子高兴得满脸通红、目不转睛地看着郝嘉伟,跟大家一起鼓着掌。 看见郝嘉伟和松本良子之间拜师学艺的事情说妥了,史竹筠就走到郝嘉伟身边,笑嘻嘻说道:“嘉伟先生,你带徒弟的事情总算说好了。实在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在张家老太太的亲戚中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6 章 是会做旗袍的。我现在特地邀请你到我们家里去给我做旗袍。你看我们能不能也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说定了呢?” 郝嘉伟看着如此漂亮娇丽的史竹筠,说道:“这位太太是……噢!对不起!我好像不怎么熟悉。” 史竹筠以前是不常出来参加亲戚聚会的,所以郝嘉伟对她不熟悉。 徐蕙馨赶紧说道:“嘉伟,是的!竹筠是巫家舅舅的新娘子。你的新嫂子,自己人。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不是还到他们家里去喝过喜酒的吗?你应该主动上门给新嫂子做旗袍才对。” 郝嘉伟这才仔细看了看清丽脱俗的史竹筠,笑嘻嘻说道:“噢!我现在想起来了,是新嫂子。” 史竹筠也是朝郝嘉伟看了看,笑嘻嘻说道:“哦!对的!我现在也好像有些记得了。怪不得有些面熟陌生。嘉伟,我想邀请你到我们家里去给我做旗袍好吗?候你有空,我用车子来接你。” 郝嘉伟看见史竹筠如此开放浪漫,刚开始熟悉,就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住了他的手,就看着她清丽漂亮的脸,捏着她的手,说道:“嫂子,不要客气。你只要事先告知我一声就可以了。我自己会来的。” 老太太说道:“竹筠姑娘,你是生养了三个女儿,我们嘉伟可是跟崇礼两个人一下子就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你要是高兴的话,我给你们做红娘,让你们两家攀儿女亲家。” 经了老太太和叶惠容的指点,史竹筠每天泡人参茶给巫碧卿喝,又浸了人参鹿茸黄芪酒给他喝,可是作用还是不大。史竹筠难免有些失望。巫碧卿的年龄却是在越来越大。盼儿心切的史竹筠听了老太太的这些话,就瞟了郝嘉伟一眼,想道:“这个人长得这么高大英俊,身体肯定很好,怪不得能够生养双胞胎儿子,跟我那一位相比肯定是天差地别。”也就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好的。孩子们长大以后,你就给我们两家孩子做红娘。我们跟嘉伟和崇礼姑娘结秦晋之好。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四目对视了一下,史竹筠和郝嘉伟两个人又很快地把目光移开了去,手也就随之分开了。 第一四零章谈论书法张肇基叹服儿女 看见松本良子和史竹筠两边的事情都说妥了,张肇基从表袋里掏出金怀表看了看。 老太太很快就明白了张肇基的意思,随即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今天可真是高兴,还增加了中日文化jiāo流的一段佳话。难得!难得!嘉伟给竹筠姑娘做旗袍的事情也说妥了。我现在邀请各位到里面中客堂去聚会,开始咱们今天的正事吧!各位请!”这么说着,就站在自己的椅子边上,摊开了手掌,朝着隔扇门的方向轻轻一摆,做了个请亲戚朋友们头里走的动作。 经过一番客气地你谦我让,最后还是老太太由玉儿搀扶着,牵着弥歇尔的手,与汉姆和苏菲在头里走着。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陪伴着白木康夫、松本良子和白木敬一跟在了后面。 张肇础、冷文华、萧爱玲等人则是陪着各位亲戚又是跟在了后面。 史竹筠则是挽住了郝嘉伟的手臂,谈论着做旗袍的事情朝里走去。 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和张芷若等瑞字辈的第三代跟在了最后。 跨出了前客堂的后门,站在了走廊上,抬起头来朝中客堂方向一看,张瑞福禁不住喊了一声,说道:“玉珍,你看,这场面多喜庆啊!真是个满堂红啊!” 听到了张瑞福喜出望外的惊呼声,兄弟姐妹们立刻就围拢在了张瑞福和巫玉珍身边,站在了前客堂后门口的走廊上,一起朝着中客堂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不仅是中客堂红成了一片,而且整个大庭院也是红成了一片。围着大庭院的四周走廊的柱子上都一对一对地垂挂着一条条一尺来宽、八尺来长的红色的丝绸对联。每一对对联上面都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表示恭贺生日吉祥的辞语。有的上面写着:“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年春。”有的上面写着:“红梅绿竹称佳友,翠柏苍松耐岁寒。”有的上面写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而在从大庭院走到中客堂门前的走廊门口的那两根大柱子上,则是挂着一对特别长而又特别宽的大对联。上面绣着:“五岳同尊唯嵩峻极,百年上寿如日方中”,这么十六个比碗口还大的字。 “大哥,这上面绣着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沈颢看了有点儿不理解地这么问张瑞福。 张瑞福扶着沈颢的肩头,说道:“这上联是把我爸爸五十岁年龄比作了五岳中的中岳嵩山,又用嵩山的高峻来比喻我爸爸的高寿。这下联是说我爸爸将来会活到一百岁的。他现在的年龄正是如日中天。” “那什么又是五岳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呀?”站在一边的贺怡这么问道。 张瑞福看了妹妹一眼,笑着说道:“这五岳其实指的是咱们中国的五座名山,具体说起来它们是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和南岳衡山。” 张秋桂在一旁不解地问道:“咱们中国的山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这五座山算是名山呢?” 张瑞福看了看张秋桂说道:“四妹,这里面可有着好多名堂的。主要还是这五座山都有着她们好多的历史典故和传说故事。譬如说泰山,之所以这么有名就跟秦始皇封禅有关系。嵩山跟佛教在咱们中国的传播和发展有关系。据说当年唐太宗李世民还跟嵩山少林寺曾经有过一段救命之恩的不解之缘的。” “大哥,你知道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啊?”张芷若在一边这么说道。 张瑞福朝张芷若看了看,笑嘻嘻说道:“大哥只不过知道一些从书本上看来的事情,又没能好好读过书。要说知道的事情多,还是你们二哥和二嫂。他们都是大学生,知道的事情可比我要多得多了!” 魏倩如看见张瑞福说的这么谦虚,就笑嘻嘻看着他,说道:“咱们大哥,可聪明啦,什么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他看过的书可多啦!要说文化知识,早就已经是超过了大学毕业的水平了!你们看这所谓的五岳名山,我是不知道的,可咱们大哥就知道的。” “二嫂说的没错,咱们大哥可真的是这样的,虽说身体不怎么好,可他整天就是呆在房里看书写字。不仅看过的书多,一手毛笔字也是写得很好的,写出来的字不会比我爸爸差到哪里去的。这个我知道。”张秋桂在一旁这么说道。 “我也是闲着没事,瞎写写而已,不足为道的。要说这字写得好,其实你们二哥的字也是写得很好的。你们二哥从小学就开始专门写王羲之的《兰亭》了。我主要是空余时间比较多,什么字帖都是拿来就写的。这字也就写得乱杂了,没有专攻过什么字帖,不成一体。”张瑞福这么谦虚地说道。 “这也就是前人所说的,博采众长而自成一格了。你们要是想要学习书法的话,还是要跟着大哥学。大哥是临过好几家字帖的,可以说是样样都会的。”张瑞安这么说道。 “瑞安,你怎么跟大哥开起玩笑来了!我这字杂得很的,怎么可以教他们呢?那还不是误人子弟吗?不行的!不行的!实在是不行的。”张瑞福这么谦虚地说着。 “大哥你就别谦虚了,我爸爸也曾经说过的,二哥的字是中规中矩的王羲之的字,花了不少年的功夫练成的。大哥你的字继承多,变化多,博采众长,灵动鲜活。”张秋桂在一边这么评价着说道。 “其实呀,照我看起来还是爸爸的字写得最好的。这些挂着的贺寿条幅就是亲戚们叫爸爸亲手写了,专门叫人家绣出来了送给爸爸的贺寿礼物。我是亲眼看见的,爸爸写字的时候每一笔都是在运气运力的。特别是中锋运笔,那更是遒劲有力,力透纸背的。时而渴骥奔泉,时而矫若惊龙,时而龙威虎震,时而鹄峙鸾翔的。全然就像是一个大家的气势。”巫玉珍这么赞叹着说道。 张瑞福看了一眼巫玉珍,说道:“我爸爸这一手字可还是我爷爷当年在世时硬是给打出来的。” “什么?让爷爷给打出来的?爷爷去世时爸爸才六岁多呀!”魏倩如有点不敢相信地这么说道。 “爷爷去世时我爸爸是六岁,这可是一点儿也不假的。可是nǎinǎi跟我说我爸爸三岁时爷爷就逼着他临楷写字了!起先是人太小,每天就写半个时辰,到了后来就每天都要写上两个时辰。还要求他站着悬臂写字,身体动也不能动的。身体一动,手腕一抖,我爷爷手里的尺子就打上去了!”张瑞福这么说道。 “啊呀!不得了!爷爷怎么会对爸爸这么残酷的呀?”巫玉珍有点心有余悸似地这么说道。 “爸爸后来对我们也是手下不留情的!不信你问问瑞安。”张瑞福这么说道。 张瑞安接话说道:“我学习临楷的时候只有四岁。打是没有打过,骂是被爸爸骂了不少的。” 张瑞康接话说道:“就四妹和五妹没有被打过,因为她们都是女孩子。我是被打得最多的。一个字写得不好,就自己把手摊平在桌子上让爸爸打一下,两个字写得不好就打两下,写得不好的字越多打得就越多。那时候,每天吃过晚饭,我们几个都是自觉自愿地就把毛笔簿拿出来给爸爸看。nǎinǎi和两位娘也都退到外面去了。只有到了爸爸打我们打得实在是太过分的时候,nǎinǎi才会出来帮我们说话。可是临到末了,我的字还是写不好,书也读不好。爸爸总说我是朽木不可雕。” “那爸爸他为什么要这样呢?这也有点儿太残酷了吧!”魏倩如有些不理解地这么说道。 张瑞福说道:“就是因为爷爷死的太早了。爸爸总是说要是爷爷有文化的话,就不会靠撑船过日子了。就是因为没有文化才做起了这样的营生,结果是冬天半夜起来解手不小心掉进了黄浦江里。” 张瑞福的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有点儿心情沉重了起来。 巫玉珍说道:“好了!今天是爸爸五十大寿,不说这些了,免得惹得nǎinǎi、爸爸和两位娘都不高兴。” 这时候,张肇础站在中客堂门前走廊里朝这边喊道:“瑞福,你们快过来!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巫玉珍赶紧说道:“快!我们快过去。” 一行人就走下了石阶,穿过大庭院,来到了中客堂门口的走廊里。 今天的中客堂早已是布置一新了。只看见在中客堂正面的两扇落地大门和边门上,都分别贴上了大红剪纸的寿字。里边正中的那四扇隔扇门上挂上了一幅跟隔扇门一般宽的鲜红鲜红的丝绒的寿彰。红寿彰的四周还缀饰着一缕缕用金黄色丝线编成的绺子。在这红寿彰的正中间,绣着一个特大特大的金黄色的篆文寿字。寿彰底下,紧靠着隔扇门放着的那一张红木八仙桌上也是已经罩上了一块红色的绸幔。靠桌子外边,正中间放着一只金光锃亮的铜香炉。铜香炉里的一柱大大的寿字盘香的香烟正缭缭绕绕地盘旋着向着屋顶升腾上去。香炉两边的烛台上分别chā着一对小孩子手臂般粗细的红蜡烛。红蜡烛顶端的那两柱火苗窜起了足足有两寸多那么高。香炉和烛台的里面摆放着的八只大盆子。里面盛放着都是印了大红寿字的寿桃、寿团、寿糕、寿馒头,和都是贴了大红寿字的鸡、鸭、鱼、ròu之类的供品。喜庆有余,丰盛吉祥。 寿庆仪式的司仪是张肇础。他正忙碌地给各位亲戚朋友安排着座位。根据他的编排,今天这中客堂里的椅子被排放成了一个拱形的样子。这拱形的顶部就是那张罩着红色绸幔,又摆放着寿庆供品的八仙桌。八仙桌的前面放了三把椅子,正中坐着寿公公张肇基,东手坐着寿婆婆叶惠容,西手坐着寿婆婆池玉屏。在叶惠容的左边和池玉屏的右边,又分别排放着呈圆弧形的椅子。 由于老太太沈素珍是长辈,被安排坐在了叶惠容的边上。为了表示对两家外国客人的尊重,汉姆和苏菲夫妻俩跟他们的女儿弥歇尔被依次安排在了老太太的边上。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夫妻俩以及他们的儿子白木敬一被依次安排在了池玉屏的边上。同样为了对外姓亲戚的尊重,杨文氏、巫碧卿和史竹筠夫fù、魏锦文和蔡淑英夫fù、杨翰祥和魏玉如夫fù、池玉明、叶杏园和徐蕙兰夫fù、何崇仁和徐蕙馨夫fù、郝嘉伟和何崇礼夫fù、魏锦章、叶静宛、杨文、杨文瑶和杨文洲等,依次坐在了汉姆一家的边上。本家亲戚张肇础和冷文英夫fù、张肇郛和冷文华夫fù、张肇泰和萧爱玲夫fù、张富和龙宝妹夫fù、张贵和汪晓娣夫fù、沈根宝和龚美姝夫fù、贺国璋和沈云宝夫fù,被安排在了白木一家的旁边。 张家和沈家的第三代小辈们,都在中客堂外面的走廊里等候着,准备给寿公公和寿婆婆们磕头贺喜。 侍女们都站在自己主人的身后,随时准备侍侯着。侍童们都站在门外,随时听从差遣。 座位安排妥当,张肇础问张瑞诚说道:“瑞诚,到大门外面去放鞭pào的瑞信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张瑞诚回答说道:“二老爷,准备好了,瑞信带了七个人,连同他自己一共是八个人到外面去准备的。” “那这里大庭院里呢?准备好了吗?”张肇础又问道。 张瑞诚回答说道:“二爷,我这里也是八个人放鞭pào。准备好了。” “那好吧,你们就开始放鞭pào吧。”张肇础这么吩咐张瑞诚,又举起了右手,像是发出号令似的,大声喊道:“大哥张肇基五十寿庆的第一个仪程是燃放鞭pào。” 张瑞诚紧跟着大声喊道:“燃放鞭pào……!” 瞬那间,只看见早已站在大庭院里,手里拿着八两重的高升的八个侍童,一起点燃了引火索,只听得顷刻间在张家大院的庭院里和天空上响起了一连串的“砰……啪……砰……啪……”的pào仗的轰响声。 站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7 章 大院的大门口等候着的张瑞信他们几个人,听到了里面院子里pào仗的bàozhà声,就像是接到了命令似的,也就很快地点响了自己手里拿着的pào仗。 一时间,大院内外的鞭pào声互相呼应着响成了一片,把整个护塘街都笼罩在了鞭pào的声响中。 八个侍童每个人手里拿着的八只八两重的高升都响完了。他们又各自点燃了高高挂起在了大庭院四周走廊横梁下面的八大挂大地红鞭pào,只听得顷刻间又是响起了一阵子猛烈的“霹霹霹……啪啪啪……霹霹霹……啪啪啪……霹霹霹……啪啪啪……”的震耳yù聋的响声。 庆祝张肇基五十寿诞的喜庆气氛,一下子就被这一阵高过一阵的鞭pào声给推到了高潮。 中客堂里也就响起了一片喜气洋洋的欢庆笑语声。 老太太喜滋滋地走到中客堂门前的走廊里,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嘴唇轻轻蠕动着,作起了默祷。 叶惠容、巫玉珍和张秋桂三个人,站在老太太身边,也是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地作起了默祷。 过了好长一会儿,pào仗和鞭pào的响声才稀稀落落地微弱了下去。张瑞信他们也都回了进来。 老太太、叶惠容等人又都回进去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了。 张肇础这时候又喊道:“第二个仪程是寿公公寿婆婆拜见高堂亲娘……!” 听了张肇础的喊声,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就站起来,把老太太搀扶到原先张肇基坐着的正中间面对着正南的椅子上坐下了,又朝前走出几步,回过身来,三个人齐唰唰一跪到底地跪在了早就摆放好了的三只红蒲团上,笔挺着腰杆,异口同声地喊道:“祝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紧接着又是双手扒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按理讲,此时的老太太沈素珍应该是高兴万分的,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微微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退出了站在门口,微红着脸,低着头看着地面的珍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以致就这么愣住了。就连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夫妻三个人给她磕头都已经结束了,她还浑然不知。 老太太的如此举动早就被站在身边的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看了个正着。她们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知道老太太是为了珍儿的事情而走神了。两个人很快jiāo换了一下眼神。玉儿很快地就灵活而又随便地走上去说道:“老太太,您看您的福气多好啊!老爷和两位太太都在给您磕头哪!你快给他们还礼呀!是不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呀?” 玉儿的提醒使得老太太马上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朝珍儿看了一眼,才开口说道:“起来吧!都起来吧!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不必这么多礼的,不要这么跪着了。” 张肇基却就是不起来,还是跪着,说道:“娘亲在上,值此难得机会就容孩儿当着这么些亲戚朋友的面说几句心里话吧!自打我六岁那年父亲大人不幸离我们而去以来,至今已有四十余年。这四十余年来,娘亲对我们儿孙们废寝忘食,含辛茹苦,无微不至,一如既往的关心和爱护,做儿子的时时刻刻铭记于心,永志不忘的。没有娘亲的辛苦,也就没有儿子的今天。没有娘亲的辛苦,也就没有咱们张家如今人丁兴旺、四世同堂的兴旺景象的。为此,孩儿心里就存着一个念想,那就是期望娘亲身体健康,万事顺心,长命百岁,福寿无疆!”说到这里,他又自顾自地朝着老太太“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叶惠容和池玉屏也赶紧“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听了张肇基的这番话,老太太倒反而不着急喊他们起来了,又快速朝珍儿看了一眼,装着很高兴的样子,话中有话地说道:“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至于人丁兴旺,四世同堂之类的好事情,靠的主要是全家人团团结结、和和睦睦。要说靠的是我一个人,那可是万万做不到的。古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了,万事才能兴。一个家庭是这样,一个国家也是这样。尤其咱们这样有着几十口人的一个大家庭,更是应该要把和谐和睦放在第一位。不管是长辈,还是小辈;不分是主人,还是下人,一概如此,人人如此。和睦兴旺,可是我所期望看到的。你们说这样好吗?” 趴在地上的张肇基很快就明白了老母亲讲这番话的用意了,说道:“孩儿聆听娘的教诲,往后就这么努力着去做就是了。往后也要求我们的孩子们也是这么努力着去做就是了。” 叶惠容听了老太太的这番话,似乎听出了一点儿话外之音,立刻就联想到了刚才老太太对珍儿的过分亲热的举动,以致稍稍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应老太太的话。可就在她这么一迟疑的当儿,老实巴jiāo的池玉屏却趴在地上抢先回应着老太太说道:“娘,您的话,媳fù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见此情形,叶惠容也就只得赶紧说道:“娘,媳fù记住娘的话了,忍让和谐。” 叶惠容的话其实是话中有话,可是看着眼面前这一番情形,不明就里的蔡淑英首先鼓起了掌,还大声说道:“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好一幅母慈子孝、夫唱fù随的和睦场景啊!” 蔡淑英这么一鼓掌,一叫喊,很快地就把大家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大家也都一边鼓着掌,一边喊道:“好……好……好……母慈子孝……夫唱fù随……” 最明白老太太说这番话的良苦用心的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又对视了一下眼神,互相点了点头。 珍儿还是站在了那里,微微地低着头。 第一四一章儿女拜寿张肇基谆谆教诲 老太太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夫妻三个人也在原来的椅子上落座后,张肇础大声喊道:“第三个仪程,平辈的兄弟姐妹们按次序给大哥张肇基和两位嫂子拜寿……!” 张肇础这“按次序”三个字却有讲究。按照当地的习俗,在这种寿庆场合,在平辈人中,凡是比寿庆当事人年岁大的一般都是不必磕头拜寿的,凡是年岁比寿庆当事人小的人都得挨着次序给寿庆当事人磕头拜寿。在张家和沈家的第二代人中,张肇基的年龄最大,自他以下的人都得给他行磕头拜寿的大礼。另外,本家同姓的兄弟姐妹应该磕头行礼在先,其他的外姓兄弟姐妹应该磕头行礼在后。 张肇础作为今天的司仪遵循的也是这么一个习俗规矩。 首先,张肇础携着冷文英和玮儿,夫妻三个人站在了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面前。张肇础朗声说道:“大哥嫂子请你们坐端正了,弟弟和弟媳fù们给你们磕头行礼了。”这么说着就三个人双手合拢,高高举过头顶,又弯下了腰,先是给他们三个人拜了三拜,接着又是跪在蒲团上,“噔噔噔……”地给他们三个人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又是站直了身体,朝他们三个人拜了三拜。 接着,张肇郛和冷文华夫fù俩这么做了。张肇泰和萧爱玲夫fù俩也是这么做了。紧接着,张富和龙宝妹,张贵和汪晓娣,沈根宝和龚美姝也是这么做了。 当贺国璋和沈云宝夫妻俩站在客堂中间,面对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站好了以后,张肇基故意探过头去,装模作样地朝沈云宝的脸上仔细看了一眼,开着玩笑说道:“咱们云宝小妹妹今天的脸上可是笑得不够灿烂,也没有平时那样漂亮。这可不行!你得笑一笑,笑一笑给大哥看看。让大哥高兴高兴!” 张肇基这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满堂大笑。沈云宝果然忸怩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太太在一边说道:“你们看这做大哥的也真不像个样子,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就这么地当作这么多亲戚朋友的面,居然跟自己的小妹妹开起玩笑来了!” 张肇基却似乎没有把老太太的话当作一回事情,继续跟沈云宝开着玩笑,说道:“你们大家看看!我这小妹妹笑的时候有多漂亮啊!可真是人面桃花别样红啊!” 这一下可把沈云宝说得更是脸红耳赤了起来,一面笑着,一面紧走几步,像个小孩似的躲到了叶惠容的身边,还说道:“嫂子,你看大哥呀!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寻人家开心的呢!” 叶惠容也就喜爱地搂住了沈云宝,说了张肇基一句“不正经”,又对偎依在她身边的沈云宝说道:“不过这可是你大哥喜欢你!你高高兴兴的,你大哥他才会高兴啊!” 老太太这才提醒沈云宝说道:“云宝,还是先磕头吧,要不国璋可还站着呢!” 就这样,沈云宝回到客堂中间,跟贺国璋站在一起,夫妻双双地朝张肇基夫fù行了贺寿大礼。 张肇础又大着嗓门喊道:“第四个仪程是儿女小辈们按次序给寿公公寿婆婆拜寿磕头。” 早就已经在门口外站了好一会儿的张瑞福和巫玉珍夫妻俩相搀着走了进来。站定了,张瑞福对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父亲母亲在上,儿子瑞福和媳fù玉珍给你们磕头了。”说完,夫妻两个人就朝他们三个人拜了三拜,接着就双双地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后,又朝他们三个人拜了三拜。 张肇基看了看张瑞福的脸色,说道:“瑞福,最近身体还好吧?你自己也要当心,不然玉珍就太累了。你这身体一方面要看病吃yào,一方面要修身养xìng。你是家里的老大,nǎinǎi和你们娘都是关心着你们的。” 张瑞福应声答道:“爸爸,我知道了。” 巫玉珍则是笑嘻嘻说道:“谢谢爸爸!” 紧接着就是张瑞安和魏倩如夫fù俩给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行了拜寿大礼。 张肇基看着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一语双关地说道:“瑞安,倩如,你们nǎinǎi可是对你们寄予了极大的希望的。你们可不能拂逆了你们nǎinǎi的心。前程家事自当掂量清楚,慎重考虑。” 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轻轻应声说道:“爸爸,娘,nǎinǎi,我们都知道了。” 张瑞安和魏倩如夫妻俩退出去以后,令老太太和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着挤开人群,从中客堂后门里走进来,给张肇基磕头的居然会是张瑞康和叶静宜夫妻俩。叶静宜的身上披着斗篷,手里还抱着刚出生包在襁褓里的张家麟。张瑞康走在前面,珏儿和婉儿两个人一边一个地扶着叶静宜。两个nǎi妈张嫂和刘嫂,还有接生婆姜嫂也是跟在了后面。 “你……你们这是……!静宜怎么可以出来呢?”张肇基虽然自从叶静宜进了产房以来一直没有看见过她,心里很想要看看她,可是看见她突然之间来到了大庭广众面前,也就有点着急地这么说道。 叶静宜笑嘻嘻说道:“nǎinǎi,爸爸,娘,没有关系的,就一会儿功夫,很快的。爸爸的五十大寿多重要的事情啊!我跟麟儿是一定要出来磕头的。这才是真正的四世同堂呀!” 老太太笑嘻嘻赞赏着说道:“这孩子就是懂道理,想得心细。那就开始吧,磕完头赶紧回房里去。” 就这样,叶静宜抱着麟儿跟张瑞康等人一起,也是给张肇基他们三个人三跪三拜地行了寿庆大礼。 看着款款站起的叶静宜,张肇基说道:“静宜,身体还可以吧?刚生了孩子,冷暖要当心。你尽管养着。要是人手不够,还可以给你派几个。养好身体是最要紧的。” 看见张肇基这么关心自己,叶静宜腼腆地笑了笑说道:“爸爸,我会自己当心的。” 张肇基又看着珏儿,说道:“珏儿,你和容儿、琬儿一定要给我把门看紧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让他们到静宜和麟儿的养育房去。静宜和麟儿现在都是家里的重中之重。” 珏儿和琬儿连忙说道:“老爷,我们记住了。少nǎinǎi和三少爷是重中之重。我们一定看好门。” 就在叶静宜他们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苏菲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叶静宜身边,问道:“静宜,这孩子是你生的?是什么时候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叶静宜微笑着回答说道:“夫人,是昨天刚生的。是个男孩。” 汉姆、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也站了起来,走到张肇基身边。汉姆说道:“肇基,生了小孙子,你怎么可以不跟我们说啊?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们呢!英国那边玛丽亚还等着这个喜讯呢!” 白木康夫也说道:“是啊!我们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啊!四世同堂,这可是大喜事啊!” 张肇基赶紧站起身来,连声陪着不是地说道:“噢!这件事情可真的是有点儿对不住你们了!实在是太对不住你们了!都怪我这两天忙得有点儿乱了分寸了。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们,我的第三个媳fù静宜给我们张家生下了一个男孩子。从昨天开始,咱们张家已经四世同堂了!” “怪不得你刚才说什么四世同堂的话,原来你们张府已经有了第四代的男孩子了。”苏菲这么说着就对张肇基说道:“肇基啊!这么大的喜事,你应该早些打电话告诉我们的呀!英国可在等着消息呢!” 老太太看见苏菲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赶紧说道:“我也忙得忘记告诉你们了,真是对不起了。英国那边昨天就已经发了电报了。玛丽亚恐怕已经知道了。” 看见老太太这么赔着不是,苏菲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笑嘻嘻地从叶静宜的手里接过了麟儿,和松本良子一起,陪着叶静宜回到她的房里去了。 这么一个喜庆的chā曲过去以后,磕头的仪式又继续了下去。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和张瑞诚、张瑞信,以及他们的弟弟妹妹们排着队轮流着磕了头。 沈颢和沈颖兄妹俩、贺怡和贺然姐妹俩,也都磕了头。 玉儿和从儿为首的一班侍女和侍童们,依着自己伺候的主人在家里的身份地位,分着男女,轮着次序,两个两个地跟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8 章 肇基、叶惠容、池玉屏他们三个人都磕了头。 珍儿走进来磕头的时候,老太太也是照样微微笑着,表面上显得很平静。 叶惠容一直注意着这个时候。在珍儿磕头的时候,她就十分注意老太太的脸色。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以致使得她在心里嘀咕着想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了吗?”可是珍儿头发里别着的老太太刚才送给她的红宝石金簪子可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几十个侍女侍童和男女佣人们,很快就磕完了头,也都退了出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张瑞诚闪开人群走到老太太跟前,大声说道:“回禀老太太,老爷,太太,街坊邻居们可都在前客堂里候了多时了,他们说也要进来给大老爷磕头呢!” 老太太一听,赶紧说道:“真有这事?这怎么行!这怎么行!都是在一条街上这么住着的乡里乡亲的,何必要有这一套礼节呢!咱们可是不敢当啊!实在是不敢当啊!肇础,肇郛,肇泰,瑞诚,瑞信,你们几个给我到前面去对乡亲们解释解释,就说我们已经领情了,请他们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是请他们来吃饭喝酒的,该吃饭还是得高高兴兴地吃饭,该喝酒还是得痛痛快快地喝酒。这礼节就免了。往后有什么事情要咱们家里帮忙的,咱们还是会尽心尽力地帮忙的。请他们都别太客气了。” 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瑞诚、张瑞信几个,得了老太太的吩咐,也就闪开了围在中客堂门前的人群,准备朝着前客堂的方向走去。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刚走到中客堂前走廊里,就看见在大庭院里早就已经黑压压地跪了一大批的人了。 张肇础赶紧退回来,走到老太太跟前,说道:“娘,晚了!街坊邻居和四邻八乡的乡亲们都已经在庭院里、走廊里和前客堂里朝着这边跪着了!看来这事情还非得您和大哥、嫂子亲自出面了呀!” 老太太一听,这才有点儿慌了神了,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怎么敢当……这怎么敢当……”,就喊上了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激动地说道:“快!快!快!咱们可得去还礼啊!咱们可得去还礼!”这么说着,就带着头走了出去。 走到中客堂前的走廊里,老太太朝四周一看,只看见前来磕头贺寿的人从自己面前的石阶下面,一直排到了二进大门的门口,足足不会少于两百来个人。这一下可使得老太太也有点儿看得傻眼了。她赶紧边说着:“乡亲们,请快起来!请快起来!我沈素珍何德何能而要让乡亲们对我们家肇基行如此大的跪拜礼呀!请快起来吧!乡亲们。请快起来吧!我沈素珍可是万万不敢接受哇!” 乡亲们却并没有理会老太太的歉意,在一个人领着头喊着“给张家大老爷和全家人磕头行礼”的招呼声中,满院子的人,此起彼落、潮涌浪滚般地行起了三跪三拜的祝贺礼。 这一下可真使得老太太有点儿着急了,她赶紧对张肇基他们说道:“快跪下!咱们都快跪下!咱们可得给街坊邻居乡亲们回礼!”这么说着,她自己就带着头先是“咚……”的一声对着乡亲们跪了下去。 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三个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张肇泰和萧爱玲、张富和龙宝妹、张贵和汪晓娣等人跪下了。 见此光景,站在一边的张瑞福赶紧拉了巫玉珍一把,夫妻俩也是双双跪下了。张瑞安和魏倩如夫fù跪下了。张瑞康、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张瑞诚、张瑞信等人也都赶紧跪了下去。 沈根宝和沈云宝两家人也都跪下了。 几十个侍女、侍童和佣人们跪下了。 就连前来寿庆贺喜的亲戚朋友们也都一起跪下了。 见此情形,老太太激动得感激涕零地说道:“我们张家对乡亲们有愧啊!我们平时对大家照顾不周啊!还是请乡亲们都快些起来吧!快些起来吧!我沈素珍感谢各位了!感谢各位了!” 跪在大庭院里的人群里,有一个人说道:“老太太、大老爷、两位太太,你们张家平时上上下下对我们街坊邻居和乡亲们可是做了数不清的好事的。只要是谁家有难,你们都会伸出手来给予帮助。尤其是前几年发了水灾,你们特意买了粮食来赈济我们,使得我们能够活了下来。如此大恩大德、救命之恩,我们不能言报,也无法回报,那就让我们趁着今天大老爷五十大寿生日的机会,给老太太、大老爷和两位太太磕几个头吧!”说完,就带着头又是“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一时间,满院子的人都“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 老太太赶紧和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一起匍匐在地,对着乡亲们,回敬起了一个一个的响头。 磕完了头,老太太才伸直了腰板,亮着嗓子,说道:“街坊邻居乡亲们,你们的深情厚谊,我沈素珍终身不忘。我们张家人终身不忘。我代替她们谢谢你们了。请大家都快起来吧!起来吧!” 这时候,就看见从老太太跟前的大庭院里跪着的人群中,走上几个人来,分别搀扶起了老太太和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等人。 跪在中客堂里和中客堂前走廊里的张家子孙和亲戚朋友们也就跟着站了起来。 跪在大庭院和前客堂、以及前客堂前的庭院里的街坊邻居乡亲们也都纷纷地站了起来。 老太太又大着嗓门说道:“街坊邻居乡亲们,今天一个都不能走,全部留下吃饭。我们吃什么,你们大家也就吃什么。一律平等,老少无欺。”说完,就招呼着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张贵、张瑞诚和张瑞信他们几个,分头安排大伙儿吃饭。又问跟在身边的张肇郛和张肇泰,说道:“这么一来,今天按照原先预计多准备了的桌子够不够啊?” 张肇郛回答说道:“娘,那三十张桌子早就在前客堂里和两边的客厅里都摆放好了。我看够了。” 张肇础朝里里外外的街坊邻居乡亲们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娘,我看也是够了。要是不够,再增加桌子也不要紧的。地方也有的。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办好的。” 不期想,这时侯从人群中忽然又闪进来了十几个人来,只看见他们一下子齐唰唰地跪倒在了中客堂前的石阶下面,异口同声地说道:“今天张家大老爷五十大寿,请大老爷接受我们要饭的叫化子们一拜!”说着就“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 接着,叫化子们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平时是一贯照顾我们的,也请你们受我们一拜。”紧接着又是“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太看得有点儿呆住了,赶紧说道:“别行礼了!快别行礼了!大伙儿快请到前客堂里就坐吃饭!快请到前客堂里就坐吃饭!我老太婆实在是不敢当啊!不敢当!” 叫化子们都爽快地退出去了。 老太太就拉着张肇基,说道:“阿含,来!咱们得先去把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和乡亲们吃饭的事情给安排好了。咱们可千万不能怠慢了这些街坊邻居和乡亲们呢!”说着就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张贵、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等人,也就跟在后面一起走了下去。 老太太和张肇基他们走下了石阶以后,史竹筠瞪着漂亮的丹凤眼激动地说道:“这么多的人来磕头,而且都是街坊邻居和四邻八乡的乡亲们,有的还是叫化子,我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更是没有看见过。” 蔡淑英说道:“妹妹,我看这主要还是在于平时的为人处世好。老太太处事就是仁和两个字。” 徐蕙兰在一边说道:“听我姑姑说,前几年发了大水,闹了粮荒,老太太特地要二老爷用船去外地买来了三百多石粮食,赶着马车挨家挨户地分发粮食,使得乡亲们度过了难关。” 汉姆接话说道:“张家为人仁和我是知道一些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为人是这么的好!真佩服!” 杨翰祥说道:“一个仁字,一个和字。无仁不和,无仁不睦。老太太理解得可真透彻。” 魏锦文说道:“咱们这位老太太为人可真是佛眼相看,手滑心慈,心贯白日。佩服!佩服!” 白木康夫在一边点着头笑着说道:“中国人的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深奥得很啊!” 第一四二章文怡临产张肇基惊慌失措 这一天对于珍儿来说可算是她有生以来最不平凡的一天了。她和张肇基两个人由于早上起得晚了点了,结果事情无意中被老太太发觉了。虽说这件事情,她是没有任何责任的。她只是一个贴身侍女,无可奈何张肇基的要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终究也是有一点儿责任的。第一次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你为什么瞒着不告诉老太太呢?她在心里总是这么反问着自己。可是令珍儿感到意外的是,老太太居然不仅没有责备她一句,反而倒是安慰了她好些话。这就使她心里感到有些对不住老太太。她又在心里想道:“这件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那倒还是晚暴露不如早暴露的好,也可以使得老太太能够有个决断。”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有一些愧疚和不自在的。刚才看见张肇基和叶惠容、池玉屏三个人一起给老太太磕头行礼的时候,她的心里难免泛起了一阵涟漪,心里想道:“他们才是夫妻。我算是什么呀?只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侍女。我这不是破坏了他们的夫妻感情了吗?”为此,她很想离开,躲进自己房里去。可是看见老太太看她时的眼睛,以及她那脸上无奈的神情,她终于没有这么做。她可得给老太太一点儿安慰。不然的话,还会引起大家的猜想和怀疑。尤其是叶惠容,自从早上老太太给了她金簪子以后,珍儿总是觉得叶惠容的那一双眼睛好像时时刻刻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时,她也不希望让张肇基太难堪。她知道,自从那第一夜起,她事实上已经是张肇基的女人了。从此以后即使是再大的委屈和难堪,她都得忍着,受着,担着。这才是一个女人的本份。 对于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当时的作为,珍儿也是十分明白的。她们俩的心里其实都是在为她感到可惜。只是迫于当时的情形,她们也只能这么地去做。 苦苦地等到了她给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他们三个人磕头了,珍儿又是心乱如麻、强作镇静地跪在地上,给他们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然后又悄然地退到了一边。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行完了礼,张瑞诚又进来禀告说乡亲们都来磕头行礼了,老太太等人急匆匆赶出去的时候,珍儿才趁此机会悄然转身离开了中客堂,回到了她自己的屋里,关上了门。 坐了一会儿,脑子里转着事情,忽然听到从起居室里传来了“嘀呤呤……嘀呤呤……嘀呤呤……”的急促的电话铃声,珍儿赶紧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快步走过去,拿起电话听筒,一边把它放到耳朵边上,一边很有礼貌地说道:“喂!您好!请讲!这里是张府。请问您找谁呀?” 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请问张肇基先生在吗?请你喊他听电话好吗?” “噢!对不起,张先生现在正在忙着接待客人,一时半回儿看来是抽不开身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吗?我会转告他的。我是他的侍女。您放心跟我说好了。”珍儿很有礼貌地这么回答。 对方那个女的却说道:“对不起!我有很要紧的事情,一定要亲口告诉张先生。麻烦你叫张先生亲自听电话好吗?你就告诉他我姓钟,说我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找他,请他无论如何都得亲自来接电话。麻烦你了,实在是对不起!请你马上去叫他听电话吧!事情实在是太要紧了!” 珍儿觉得对方说得这么着急,又是坚持着要张肇基亲自接电话,就只得客气地说道:“那就只能请你等一会儿了。我马上给您去叫老爷过来接电话。”说完,就搁下电话,快步走了出去。 绕过走廊,走到中客堂后门口,正好看见老太太和张肇基他们几个在前客堂里安排好了街坊邻居和乡亲们吃饭的事情,一起陪着汉姆和白木说着话,朝着后客堂走过来。 珍儿急急忙忙地赶过去,走到张肇基身边,说道:“老爷,您的电话。” “谁?我的电话?是谁打来的电话?”张肇基迎上来,脱口而出地这么问道。 “是一个自己说是姓钟的女人。她还坚持要我找到你,让你亲自去接电话。”珍儿这么回答说道。 “啥?她自己说是姓……姓……?她怎么会……”珍儿照实说出的这么一句话,张肇基没有防备,以致这么语无lún次地说出了这么一些话,又朝旁边的老太太瞄了一眼。 “是的。老爷,她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还非要老爷亲自去接电话。”珍儿又这么肯定地说了一句。 张肇基没有想到钟文怡会在这时候来电话,就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了,就强迫自己稳了稳神,看了看陪着苏菲和松本良子在说话的叶惠容和池玉屏,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老太太,脸上掩饰不住有点慌张地说道:“娘,你陪着汉姆和白木他们说说话,我去接个电话马上过来。” 老太太看着儿子脸上飘忽不定的神情,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想道:“怎么啦?不就是一个电话吗?也值得这么惊惶失措!”可是表面上还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催促着说道:“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呢?快去接电话吧!要不然的话,对方可是要等急了的。” 张肇基尴尬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有点儿手忙脚乱地说道:“好!好!好!那你们先谈着,我去接个电话就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9 章 。”说完就心急慌忙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珍儿对张肇基说的话,老太太已经听见了。看着儿子急匆匆快步离去的样子,老太太心里就更觉得奇怪了起来,喊住了也想要跟着离去的珍儿,把她拉到一边,轻声问道:“是一个女的来的电话?” 珍儿点了点头,说道:“嗯!老太太,是一个姓钟的女的。这声音好像从来也没有听到过。” 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心里的疑问立刻就更大了,想道:“从来也没有来过电话的女人?这个女人会是谁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电话呀!居然会使得他如此惊惶失措?这个人到底是谁?还非得要他自己亲自接电话?一个女的?一个姓钟的女的?我可是从来也没有听到他说起过有什么姓钟的女朋友的!这女人到底是谁呀?”心里这么想着,老太太就赶紧催促珍儿说道:“珍儿,你快跟过去,你们老爷或许会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你的。快去!”而自己则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跟汉姆和白木康夫说起了话。 珍儿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快步走了过去。 张肇基离开了老太太、汉姆、白木康夫,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进自己屋里,又关上了客厅的门,急步走进起居室里,拿起电话,说道:“喂!你是文怡吗?我是张肇基。” 只听得对面传来了陈妈的声音,她说道:“大老爷,小姐从今天早上起就已经开始肚子疼了,所以我就把她送进了医院里了。小姐现在已经在产房里了。她要我打电话告诉您一声。老爷,你快来吧。小姐就要生孩子了。这么大的事情,您得来亲自做主呀!我们可是担当不起的呀!老爷,您快来吧!” 听说钟文怡马上就要生孩子了,而且已经是进了医院产房了,张肇基的头脑里“嗡”地一声响,心里暗暗说道:“啊呀!这事情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来呀?”可是他立刻就让自己很快冷静了下来,对着话筒说道:“陈妈,你别急!我很快就会到的。你告诉我是在什么医院。” 陈妈在对面说道:“西门fù孺医院。老爷,我会等着您的。” 张肇基慢慢放下电话,愣愣地站在了电话机前,手足无措了起来,嘴里轻轻地“啧”了一声,心里想道:“这事情怎么就挤到一块儿来了呢?可真是伤脑筋!这里我是走不开的呀!” 张肇基立刻就又想到了张肇泰,就走过去,开了门,对候在门口的珍儿说道:“珍儿,你赶快去把你们四爷找来,就说我找他有事请。” 珍儿答应了一声就离开去叫张肇泰了。 张肇基重新掩上了门,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子里团团转了起来。 不一会儿,张肇泰就推开门走了进来,问道:“大哥,你找我有事请?什么事情?” 张肇基走过去,掩上门,说道:“废话少说,你给我立刻赶到医院去。陈妈来电话说文怡已经进了产房了,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这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事情就只能有你去办了。快去!马上就去。” 听到此事,张肇泰也是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钟文怡会这么快生孩子。他们两个人昨天还在一起的!她怎么这么快就要生孩子了呢?据他所知产期好像还缺几天呢!可是此时此刻张肇泰怎么会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呢?他立刻就想到了早上老太太和叶惠容对他的责备和不满,就回答说道:“大哥,这件事情我实在无法帮忙。为了昨天的事情,老太太和嫂子今天早上已经对我表示了极大的不满,训斥我了。二哥和三哥刚才还在提醒我,要我集中思想把你五十大寿的事情办好,别让老太太和嫂子不高兴。大哥,对不起了!我今天实在无法帮忙。”说着就想要退出去了。 此时此刻的张肇基怎么可能会让张肇泰走呢?他一个箭步走到张肇泰面前,拦住了他,半是哀求半是恐吓地说道:“老四,咱们可是从小就睡在一张床上的兄弟,关系比不得别人。大哥现在有难,难道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吗?我想你是绝对不会扔下大哥不管的。至于老太太那里,那还不是凭我的一句话吗?你担心什么呢?快去吧!要是你不去,难道还能让我去吗?我今天要是走开了,那还成什么样子啊?你想过没有哇?那还不是要把事情全部暴露出来了吗?到时候,老太太会怎么想?惠容和玉屏会怎么想?那么多的亲戚朋友们会怎么想?你想过没有哇?如此重要的时候,你却偏偏是撒手不管了。那你叫我怎么办呢?你到底去不去呀?好吧!既然你要这么为难我,那就我自己去好了,大不了到时候跟老太太摊牌就是了。”说着,就转过身做出像要开门走出去的样子。 看见张肇基好像真的是要走出去的样子,张肇泰就赶紧拉住了他,说道:“大哥,你这时候离开像什么样子啊!接下来就要开席了,你又是寿公公。你怎么可以走哇?我去!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大不了为你大哥两肋chā刀!大不了回来以后还是让老太太臭骂一顿!不过大哥,我跟你说心里话,你跟文怡嫂子的事情,是早就已经到了应该跟老太太他们说清楚的时候了。总是这么掖着藏着,总也不是个办法。人家文怡嫂子都已经为你生孩子了,你倒是反而更加拖拖拉拉起来了。要是照我的说法,你早就应该跟老太太说明白了。不就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事情吗?何必这么见不得人呢?社会上像你跟文怡嫂子这种事情可多着呢?何必躲躲闪闪的呢?我真为你想不明白!” “好了!好了!我有数了。既然她都已经就要生孩子了,那就等你回来以后,我们商量个办法,设法让她进门。这样子你总该满意了吧!”看着张肇泰不高兴的脸,张肇基只得这么说道。 “大哥,这可不是什么我满意不满意的事情,而是你大哥自己觉得应该在良心上怎么对待嫂子的事情。这两年来,我也就是受你差遣为你跑跑腿而已。”张肇泰完全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局外人。 看见张肇泰还是不高兴,他的话也是完全说得在道理的,张肇基就说道:“肇泰,你也得要体谅我,大哥就是一直在担心,要是真让老太太和你们两位嫂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万一闹出些什么事情来,那可怎么办呢?我可得从长计议才是。不过我是完全想清楚了,要是文怡真的能够给我生一个儿子出来,那这事情就一定会是万事大吉了。跟你说吧,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可是没有想到会是今天。去吧!快去!陈妈在家里等你。大哥等你的好消息。你可千万要记住了,该花钱的地方绝对不要节省。” 听见张肇基说了这么些话,张肇泰就问道:“要是万一嫂子她生的是一个女孩呢?难道你就……” 张肇基立刻打住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男女,这一次总要解决这件事情了。” 听到张肇基说得这么肯定,张肇泰就笑着说道:“这才像我大哥的样子,敢作敢为,有情有义。” 就这样,张肇基开了门,把张肇泰送了出去。 看着张肇泰走了,张肇基才把站在门口正跟从儿在说话的珍儿喊进来,说道:“珍儿,我出了好多汗了,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我想擦一把,换一身衣服。” 珍儿走进门来,看着张肇基,笑嘻嘻开着玩笑说道:“老爷,什么事情呀!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跟四爷两个人关起门来说话,又是急出了这么一身汗!恐怕不会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不过不要紧,反正给你磕头贺寿的仪式也已经做过了,这一身衣服换了就换了。换一身白纺绸的穿在身上反而倒是凉快些,也滑爽些。”这么说着就牵着张肇基的手,朝着里边房里走了进去。 其实,对于张肇基的不熟悉的女人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已经起了疑心的老太太,对于张肇基离开后的一举一动,她是全然看在了眼里。当她看见珍儿走过去,推不开已经被张肇基关着的客厅的门的时候,老太太的心里又是凝重了几分。当张肇基接了电话,出来叫珍儿去喊来了张肇泰,兄弟两个人关了门躲在房里说话的时候,老太太的心里就更是感到不太安宁了,也就想到了张肇泰昨天出去整整一天的事情。心里的怀疑就更是加重了几分。她一边跟叶惠容、池玉屏等人,站在了中客堂的后门口走廊里,跟汉姆、苏菲和白木康夫、松本良子说着话,一边在心里想道:“儿子,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娘了。要不然的话,你是从来也不是这么惊惶失措、鬼鬼祟祟的。这事情还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情。”老太太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她又吃不准究竟是什么事情。可是珍儿的话立刻就回响在了她的耳朵边上:“是一个姓钟的女的,这声音好像从来也没有听到过的。”同时,她又想起了刚才珍儿告诉张肇基这些话的时候,张肇基是一下子显得那么的紧张,那么的不安,那么的惊惶失措的样子。 “一个姓钟的女人?莫不是……莫不是他在外面……”老太太不敢再这么想下去了,而且由怀疑变得焦虑了起来。她真的开始生怕自己的儿子会瞒着她在外面已经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出来了! 老太太又想到了珍儿的事情,想到了此前张肇基在女人方面种种的一切。可是,老太太毕竟是一个经受过磨练、沉得住气的人。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特别是当着汉姆和白木这么两家外国客人的面,她更是不会随意地在脸上表露出自己的内心世界的。 “好吧!你不说我自有办法的。”老太太一面不露声色地跟汉姆和白木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话语,一面就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主意,也已经在心里选择好了自己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最好的对象张肇泰。她知道在张肇基的几个兄弟中,张肇泰跟张肇基是最谈得来的,而且几乎可以说他们俩是真正的形影不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对,简直就像是纽扣和纽攀一样谁也离不开谁的。而更为重要的是最近一年多来,张肇泰的行踪也是一反常态的。以往你找他是几乎随叫随到的,可是现在不是这样了,三天两头地找不到他。事后问他,他总是说听书去了,而且去的次数也在越来越多了,一去就是大半天,甚至一天。尤其是昨天,家里那么大忙的日子,他也居然会因为张肇基的差遣而又出去了一整天,而且事先不打招呼,事后不打照面。想到这里,老太太立刻又产生出了一个疑问:“难道说肇泰最近的所作所为也跟这个姓钟的女人有着什么瓜葛?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正当老太太的心里这么疑虑重重、忐忑不安的时候,只看见张肇基把张肇泰推了出来。张肇泰则是头也没抬地一路朝着西花园通道走了过去。然后,老太太才看见张肇基把珍儿喊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看见张肇基换了一身白净的衣服走过来时,老太太转过了身,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还是跟汉姆和白木他们聊着闲话,心里却是拿定了主意想道:“好吧!看你们俩怎么演戏!” “娘,我叫老四再去一趟医院。我昨天的那个朋友有些事情,需要老四再给医院方面疏通疏通关系,让他们用一点好yào。”张肇基走过来对老太太这么说道,脸上还显露出了一点儿为难而又无奈的样子。 对此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的老太太,马上就答应说道:“那就让他快去!朋友生病住了医院了,理应是你自己去的,可是今天这里是离不开你的,派老四去,跟人家打个招呼也是可以的。”心里却是想道:“儿子,你就给我装吧。凭着你今天的做派,你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时候,张瑞诚走过来,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酒席已经准备就绪,可以请客人们入席了。” 一听此话,老太太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地,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烦恼,一边一个地挽住了汉姆和白木康夫的手臂,亲亲热热、说说笑笑地朝着后客堂走过去。 张肇基也就邀请亲戚朋友们一起跟着走过去。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忙得满头大汗,喊住他,掏出手帕替他擦着脸上的汗水,轻声说道:“悠着点。”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说道:“姐姐,宝妹和阿富的福气真好,生养了瑞诚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张瑞诚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太太,那我去了。”又一溜小跑着走了。 第一四三章病榻对话夫妻俩坦诚相见 张肇基五十寿诞不仅牵动了张家大院上上下下的心,也牵动着远在万里之外的玛利亚和菲利普的心。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菲利普总是高烧不退,还时不时地咳嗽不止。有时候还痰中带血。越渐虚弱的体质使得他常常躺在床上哼哼不已。由于经常需要使用止痛yào,又使得他总是昏然沉睡。 玛利亚几乎每天都是整天整夜地坐在菲利普的床边,侍候他,陪着他说话。 “老爷,让少爷和少nǎinǎi们回来一趟吧。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跟他们团聚团聚了。”佣人凯蒂一边把新换洗的毛巾搭在菲利普的额头上,一边这么劝说菲利普。 菲利普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轻声说道:“不要!不要紧的。只要高烧退了,我的病也就好了。” 玛利亚也说道:“亲爱的,我看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让孩子们回来,全家人团聚团聚。” 菲利普还是摇着手,拖长着声音,有气无力地轻轻说了一个“不……”字。 看见菲利普不答应,凯蒂就摇了摇头,悄悄地离开了。 玛丽亚俯下身体,看着菲利普,轻声说道:“亲爱的,不要紧的,那边的事情还有肇基在的呀!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了。我也挺想他们的。” 玛利亚和菲利普的儿女们都分散在世界各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0 章 都有着自己的事业。 菲利普摇着手有气无力地又说了一个“不……”字,又轻声缓慢地说道:“那边有着两家船厂。他们两个人蛮吃力的。还是不回来的好。其他的几个孩子去年都回来过了。” 玛丽亚轻声说道:“好的!好的!不回来就不回来,省得他们来回奔波。” 菲利普又说道:“那里客户多,业务量大,是我们在远东最大的厂,汉姆又经常要往南边跑,我恐怕肇基一个人吃不消,累着了他。他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 玛利亚轻轻握住了菲利普的手,安慰着说道:“好的!好的!你这是体谅他。亏你倒还记得他的年龄。你知道吗?今天可是他的生日。早些日子,我已经托人把礼物带去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你送给他什么礼物了?他们中国人可是挺讲究五十岁生日的。那时候,他们老太太五十岁生日,我们可都是参加的。来贺寿的亲戚朋友总有好几十个人。”菲利普颤悠悠地这么说道。 玛丽亚说道:“我是把那时候东印度公司的总督送给我外公的那一根鸦片烟qiāng托人带了过去,跟汉姆说明了,要他今天亲手赠送给肇基,让他高兴高兴。你说合适吗?” 菲利普笑了笑,说道:“他的兴趣爱好,你比我了解。他们中国人有了钱就喜欢抽一口。” 玛丽亚却说道:“肇基开始抽鸦片,那倒纯粹是因为我而引起的。你那时候总是在两边跑。正好碰上我患了伤寒症。肇基和大姐母子俩急死了,赶紧请医生给我治病。肇基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陪着我。结果我的病好了,他却患了胃溃疡。胃疼的时候,会满地打滚的,什么yào都止不住。他几次发病以后,我万不得已才让他吸了鸦片。” 菲利普“唉”地一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肇基对你可真好,就像自己的孩子。你患了伤寒症,他居然会一点儿也不怕的,整天整夜陪着你,可想这孩子的忠诚。患难见人心,路遥知马力。那时候起,我就下决心要培养他了。结果倒还成了我们厂里的栋梁了!这可是夫人慧眼识人呢!” 玛丽亚看着墙上挂着的张肇基亲笔书写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匾额,轻声说道:“这倒不是我什么慧眼识人,是我们跟他有缘。我们那时候想要在中国人中培养几个忠诚可靠的小孩子,我们自己可以使用,到时候也可以成为汉姆的助手,可是找了好几年都不理想。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碰上了肇基。我看他诚实,大度,乖巧,聪明,又吃过苦,就下决心把他带回家里。跟大姐的jiāo往中,我又了解到肇基是一个孝子,对娘又听话,又亲热,什么事情总是想着娘。在他们中国有一句话叫住忠孝不能两全。这把忠和孝放在一起衡量一个人,可想而知这孝字的真正内涵了。对于国家来说是一个忠字,对于母亲来说,忠就是孝,孝就是忠。我就下了决心要用一颗母亲的心来感化这一个苦命的孩子,让他成为我们家里的一员。” 菲利普听了轻悠悠说道:“为了培养肇基,夫人可是想尽了办法,花了不少的心血。” 玛丽亚轻声说道:“是的。没有付出,哪儿来的收获?只有以心换心,才能够心心相印。没有我跟肇基两个人的心心相印,哪儿来的我的起死回生?嗨!肇基可真是我的小天使,救命恩人。” 菲利普轻声说道:“我那时候正好去了南边。等到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你的病居然已经好了。这可真是个奇迹!他们母子俩可是想尽了办法千方百计给你治病。实在是个忠诚人家。” 玛丽亚说道:“是呀!大姐走了很多路给我去请郎中医生,又每天给我煎yào。肇基没日没夜地陪着我,任何事情都愿意为我做的。吃饭喂yào,端水端尿,擦身体,一天给我换几次衣服,就像是自己的儿子。” 菲利普轻悠悠说道:“那毛病我知道,躺在床上起不来,一刻也少不了人的照顾。” 玛丽亚轻声说道:“我的这一次病,使我真正感觉到肇基是绝对可靠的。我从此也就完全相信他了。” 菲利普说道:“的确如此。我也下决心培养他了。我生平就带了他这么一个徒弟。他也真给我争气,这么出名,桃李满天下,可是看见我还是恭恭敬敬的。我最看重他的就是忠诚可靠,不忘根本。” 玛丽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肇基是这么一个人。情义两字他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不然的话,他是不会那么废寝忘食、舍生忘死地救我的。没有他,我不可能活到今天。” 菲利普说道:“这也是我看重他的原因之一。亲爱的,说心里话,在你认识肇基以前,我总是看见你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着急,心情很不好。可是有了他以后,我总觉得你好像慢慢开始开朗起来了。尤其是你生了这一次病以后,你跟肇基两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了。这么一来,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玛丽亚看见菲利普这么说话,就轻声说道:“亲爱的,你是妒忌了吗?这可不应该的。其实就在我的这一次病中,我还在考验他,看他到底是否忠诚,是否会像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照顾我。我们要培养的是像自己膀臂一样的人才。忠诚是最要紧的。我的这一次病,恰好给了我机会。肇基真的绝对可靠。” 菲利普轻轻笑了笑,说道:“亲爱的!是的。我那时候看见你对他那么好,心里真的有些妒忌。可是有时候想想,孩子们都不在身边,你就把你的母亲情怀给了他,这就叫人心换人心。” 玛丽亚浅浅笑了笑,拥抱了一下菲利普,轻声说道:“亲爱的,你这样理解就对了。没有人心换人心,我们可能会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人吗?那边的事情能够发展得这么好吗?” 菲利普轻声说道:“亲爱的,我这一辈子能够跟你做夫妻,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们配合得真好。” 看见菲利普有些激动起来了,生怕他又会因为激动而加重病情,玛丽亚就轻声安慰他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养养精神,我们明天再好好说话。” 菲利普就微微点了点头,合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止痛针的麻醉作用产生效果了,菲利普睡着了。 玛丽亚坐在菲利普的床边,无声地守着他。心里却是想着张肇基。 凯蒂轻轻地推门走了进来,走到玛丽亚身边,心疼地看着玛利亚,说道“太太,你去睡吧,让我来陪着老爷。这一段日子,你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这样下去,你自己也会累垮的!” 玛利亚慢慢站起身来,轻声对凯蒂说道:“亲爱的,我去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好了。” 开了门走出去,经过走廊,走进自己卧室,玛利亚就关上了门,抬头朝迎面墙上挂着的红木挂钟看了一眼,心里想道:“肇基宝贝的五十岁生日寿庆也应该就要开始了。”这么想着,走到梳妆台前,抬头看了一会儿张肇基写给她的那一幅“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匾额,在凳子上坐下后,拿起了放在梳妆台上的一只镜框看了起来,心里默默地说道:“肇基宝贝,我的救命天使。祝你生日快乐!”这么想着,两行热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地直往下掉。 这一只镜框里的照片是张肇基初中毕业的那一天,为了给他作个留念,玛利亚带着他去照像馆里照的。照像里的张肇基小孩子的样子淘气地侧身抱着玛利亚,正调皮地把嘴亲在了玛利亚的脸颊上。 光yīn荏苒,张肇基初中毕业了。沈素珍开着店脱不开身,就由玛利亚一个人代表她去学校参加了毕业典礼。在毕业典礼上,最让玛利亚感到兴高采烈而又自豪无比的是,张肇基居然作为毕业生的优秀代表在典礼上发了言,而她自己也被学校提名作为优秀学生的家长代表到讲台上去作了一个即席发言。最后,校长还在总结讲话中居然夸奖张肇基是学校的“光荣”和学生的“楷模”… 开车离开学校的路上,玛丽亚一直激动地搂住了张肇基,不停地在他脸上亲着、吻着,还说道:“亲爱的宝贝,你可真的给我争了光了!我一定要好好地奖赏你!” 就是这一天,玛利亚把张肇基带到了照像馆里,给他照了这一张相片,作为张肇基初中毕业的留念。 在汇中饭店吃晚饭时,玛丽亚就说肚子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吃完了晚饭,又带着张肇基玩乐了一会儿,半夜时分才驱车回家。可是半路上玛利亚开的那一辆劳斯莱斯轿车却意外出了故障,抛锚了。无论他们怎么摸弄,它就是趴在那儿,不肯动弹。迫于无奈,他们只得弃车步行回家了。 时令正值黄梅多雨季节,天气十分闷热潮湿。走了一段路,忽然之间一场瓢泼大雨不期而遇地降临了下来。四周都是农田,没有躲雨的地方,顷刻之间就把他们两个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了。 玛丽亚的肚子却是越来越不舒服了。为了尽快赶回家里,免得玛利亚更加着凉,张肇基只得背起了玛利亚朝着家里奔跑了起来。 玛利亚看见张肇基力气这么大,就扒在他后背上,忘记了肚子疼,高兴得笑个不停。 雷声,雨声,蛙鸣声,和谐着玛利亚兴奋不已的欢笑声,jiāo织成了一首轻快欢乐的小夜曲。 回到家里,洗了澡,玛丽亚就说肚子疼得更加厉害了,身上也有些发冷。张肇基就服侍她吃了yào片,让她早早睡觉了。坐在床边守候了一会儿,看见玛丽亚睡着了,也还安稳,张肇基才也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张肇基醒来时,发现玛利亚蜷缩着身体睡着,还时不时地“嗯……嗯……”叫唤。 张肇基立刻警觉了起来,下了床,看着玛丽亚,问道:“姨妈,你怎么啦?你是不是病啦?” 玛丽亚没有回答,还在轻声地“嗯……嗯……嗯……”地叫唤着。 再仔细一看,只看见玛利亚满脸通红,身体也在颤抖,手脚也在抽搐。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很烫手,张肇基马上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给玛丽亚家里的私人医生汤姆斯打了电话,说玛丽亚病了,请他马上赶来,又用热水毛巾替玛丽亚擦了脸,擦了手,守候在边上,等待汤姆斯医生到来。 过了一会儿,汤姆斯医生开车赶来了。经过对玛丽亚检查诊断,他对张肇基说道:“夫人很可能得的是急xìng传染xìng伤寒症。不过病情尚在初期阶段,我以为夫人最好去我们医院住院隔离治疗,以防传染。” 听说汤姆斯医生要把病着的玛丽亚带走,张肇基就哭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这么一来,玛丽亚被张肇基的哭声惊醒了。她慢慢睁开眼睛,轻声问道:“肇基,为什么哭呀?” 汤姆斯看见玛丽亚醒了,就走过去,对她说明了她的病情。 玛利亚听到“伤寒症”几个字,立刻就害怕得紧张了起来。 汤姆斯医生又对玛丽亚说道:“夫人,还是住进我们医院比较好。那里治疗方便,又不会传染给别人。” 听到汤姆斯医生坚持要玛利亚住进他们医院隔离治疗,张肇基更是急了,抱住玛丽亚不肯放手。 这可是玛利亚跟张肇基认识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痛哭,就知道他舍不得她被关进医院里去而离开他,就对汤姆斯医生说道:“汤姆士医生,我想在家里治疗,可以吗?我们家里现在就我跟这孩子两个人,挺安静的。我想把我这房间作为我的病房。我知道我这病很危险,也会传染给别人的,所以我要求你给我用最好的yào,不要拖延时间。一切费用我都会付给你的,只是别让我离开我的这个孩子。我需要他的照顾。” 看见玛利亚如此说了,汤姆斯医生就说道:“太太,把你这房间当作家庭病房是可以的。可是隔离就难以做到了。为了不至于你的病情会传染给这个孩子,我看还是到我们医院住院治疗比较好。” 看见汤姆斯医生还是坚持要把玛丽亚带走,张肇基就更是着急了起来,拉住汤姆斯医生的手,哭喊着说道:“医生,求你了!请你不要把姨妈带走。就把姨妈的这个房间当作病房好了。我来照顾姨妈。我会小心的。医生,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姨妈的。我会每时每刻留在姨妈身边照顾她的。” 汤姆斯医生看见张肇基对玛丽亚的感情如此真切可爱,就只得摇着头,说道:“这样的中国孩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居然会对自己的主人这么好!” 玛丽亚知道汤姆斯医生误解了张肇基的身份了,就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说道:“汤姆斯医生,这孩子可不是我的佣人。他是我的外甥。他跟我的感情可深了,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 听到“外甥”两个字,汤姆斯医生就不可理解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太太,他怎么会是你的外甥呢?你是一个纯粹的英国人。这孩子可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纯粹的中国人。真是叫人不可理解!” 玛丽亚浅浅地笑了笑,说道:“汤姆斯医生,你的祖先不也是非洲人吗?可是你现在是英国人。好了。我们现在不要探讨人种问题了,请你抓紧时间给我用yào吧。” 汤姆斯医生是一个纯粹的黑人,所以玛丽亚这么跟他说。 汤姆士医生只得无奈地承认玛丽亚说得有理,又驾车赶回医院,拿来了治疗伤寒症的yào,给玛丽亚打起了吊针。还答应玛丽亚,从这一天起,他每天上午来给她诊断用yào。 张肇基知道玛利亚不进医院治疗了,就对玛丽亚说道:“姨妈,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回家去告诉我娘。我娘会有办法的。她认识好多有本事的郎中医生的。”又对汤姆斯说道:“医生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我姨妈。我去喊我娘。我去去就来的。”说完,就飞奔下楼,直往自己家里奔去。 沈素珍听说玛利亚病倒了,又是伤寒症,大吃了一惊,马上跟着张肇基心急慌忙地赶到了玛利亚家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1 章 问候了玛丽亚一些情况以后,沈素珍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还要她伸出舌头看了看,又翻开她的眼皮也看了看,说道:“玛利亚姨妈,你别着急!我认识一个很有本事的郎中医生,很多疑难杂症他都能手到病除的。我这就去找他,务必请他来给你看病。不过路途比较远,来回要走好几个小时,我得马上赶去,免得耽误了给你看病。”又对张肇基说道:“阿含,娘赶去给姨妈请郎中医生。你可一刻也不能离开你姨妈的,等我回来。”说完,又跟汤姆斯打了招呼,感谢他来给玛丽亚看病,就急匆匆下楼去了。 沈素珍走了以后,玛丽亚朝张肇基看了一会儿,就轻轻合上了眼睛,又昏然睡了过去。 张肇基则是哭哭停停、停停哭哭地守候在了玛丽亚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 中午时分,吊针滴完了,汤姆士医生又给玛丽亚量了一次体温,检查了身体,对玛丽亚说道:“夫人,看来这yào是起了作用了。你的体温已经有所下降了。可是要让这病完全好起来,可能还得需要一段时间。请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你治病的。”说完这些,就给玛利亚留下了一些yào片,告辞离开了。 送走汤姆士医生,回到楼上,张肇基就坐在玛丽亚身边,十分懂事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和手心,问道:“姨妈,你现在感觉好一点儿了吗?我觉得你的体温好像还是蛮高的。你可要有耐心。” 玛利亚勉强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宝贝,这吊针打进去以后,我觉得好像没有昨天晚上那样难过了。昨天晚上可真是难过得要命,睡下后不久就开始全身发冷。我以为是发高烧了,就起来吃了退热片,可是没有用,热度压不下去。睡到下半夜,就更是不行了,只觉得全身一阵一阵发冷,又不断地打颤,抽筋。到了天亮的时候,就更是不行了,只觉得全身酸疼,腿脚也不能动弹了。我想起来打电话给汤姆斯医生的,可是怎么也爬不起来,全身没有力气。还好你醒了,又立刻打电话叫来了汤姆斯医生。要不是你这么当机立断地给汤姆士打电话,使我及时得到了治疗,要不然的话,我这病可就更要麻烦了。” 张肇基握住了玛丽亚的手,说道:“姨妈,你不要害怕。你的病没有这么严重的。我看你主要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淋了雨了,大不了就是一个风寒,用了yào就会好的。我娘又去请中医郎中医生了。到时候,我们就中医西医一起看,中yào西yào一起用。你的病就会好起来的。” 第一四四章生命垂危母子俩跪求郎中 玛丽亚却轻声说道:“肇基,汤姆士的诊断是不会错的。他可是我们皇家医科大学的博士,很有本事的。宝贝,你知道什么叫伤寒吗?伤寒这种病要是得不到及时治疗是会死人的。全世界因为这种病而死的人多了!我们英国以前就流行过伤寒病,死了好多人,整个lún敦城都恐慌了。我不骗你的。宝贝,你真的不能这么靠近我,不然的话,你会被传染上的!”这么说着就想要坐起身来,却究竟没有力气,躺了下去。 张肇基赶紧说道:“姨妈病了,我不怕!我就要陪在你身边。姨妈,你想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听了张肇基的话,玛利亚凄苦地笑了笑,说道:“宝贝,你扶我去解手好吗?我实在爬不起来。” 张肇基二话不说,抱起玛丽亚走进了盥洗室里,侍候她解手。 玛丽亚却是究竟病得厉害,手脚又有些发抖,连一张纸也捏不住。 张肇基就说道:“姨妈,你不要自己动手,我来好了。”就一只手扶住了玛丽亚,一只手替她清理干净了,穿好了裤子,又抱着她回到房里,让她躺下了。 玛丽亚红着脸,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肇基,你可真是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做!” 张肇基说道:“姨妈就是我的娘。我娘病了,我应该这么服侍她。姨妈病了,我也应该这样服侍姨妈。” 玛丽亚笑嘻嘻说道:“肇基,你可真好!你可真是比我亲生的儿子还要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玛丽亚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太阳下山的时候,奔走了一天的沈素珍带着郎中医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经过郎中医生的把脉诊断,玛利亚确实是得了伤寒症。开yào方前,郎中医生说道:“我给你们开个方子。你们务必要抓紧时间及时抓yào,yào煎好了以后,马上就给她喝。从今天起,每天起码要喝两顿煎yào,要喝到发表解寒,大汗淋漓,那就是见效果了。” 听郎中医生也说玛丽亚是得了伤寒症,沈素珍就急得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郎中医生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道:“先生,姨妈的病恐怕是被你说准了,可是你无论如何要给她用好yào。钱你不用担心的。看好姨妈的病最要紧了。她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郎中医生,你千万要救救姨妈的命!“张肇基也跪了下去,一边朝郎中医生磕着头,一边说道:“先生,伤寒症这病我知道的,弄不好是要有生命危险的。先生,请你无论如何竭尽全力,救救姨妈!”这么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郎中医生笑嘻嘻说道:“你们不用着急。我既然来了,就会竭尽全力治愈她的病的。况且她的病才刚刚开始,不算沉重,是能够治得好的。关键是要每天两顿按时服yào,还要多喝开水,让她出汗,千万耽误不得。我每隔三天来看一次,给她诊病用yào。你们都起来吧。我要开yào方了。”说完就从手提的藤条箱里拿出了纸笔,略一沉思,挥笔而就地开出了yào方,递给还是趴在地上的沈素珍,说道:“大嫂,请起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抓yào煎yào,马上给病人喝下去,千万耽误不得。” 沈素珍站起身来,接过yào方,连声说道:“知道了,先生。谢谢先生!麻烦你赶了这么远的路过来看病。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请你一定按时到来。对不起先生!我不能陪你了。我这就去抓yào,煎好了马上就送来给她喝。要不yào铺就要关门了。不能耽误治病。千万对不起!”这么说着就急匆匆离开了。 看见沈素珍就这么急匆匆抓yào去了,郎中先生就看了看玛丽亚,又看了看张肇基,问玛丽亚说道:“太太,这孩子是你什么人?你可千万不能把病传染给了他。他还年轻,” 玛丽亚轻声说道:“先生,这孩子就跟我儿子一样。我一定会注意的。先生,你看我的病会好吗?” 郎中先生说道:“太太,据我诊断,太太此病从表面看来是淋雨所致,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只是没有发出来而已。淋了雨以致寒邪攻心,内寒外寒郁结于内,不得散发。此病关键是要温中补里,通经活血,发表泻寒。我的yào方里已经用了这方面的yào了,服用以后,定然会见效的。倘若你们想要此病去得快,须要辅之以烈酒擦身,以便疏通经脉,活动筋骨,驱散寒热,通络发表。太太,这就是我们中医所说的内外兼治。用烈酒擦身也在按摩身体,可以活动肌ròu筋骨,同意可以达到治病的目的。” 听了郎中先生的话,玛丽亚轻声说道:“先生可真是神医了。病情恐怕真如先生所说的。我这几天是有些不舒服,头疼微寒,昨天晚上淋着雨赶回家里,就觉得肚子更加疼了,后来就开始发高烧了。” 郎中先生笑嘻嘻说道:“太太,请休息吧。我告辞了。”说完就态度和蔼地告辞离去了。 当天晚上,沈素珍就拿来了熬好的粥和yào,侍候玛丽亚喝下去了,又陪着玛丽亚说起了话。 趁着这个机会,张肇基就悄悄奔回去,从自家开的店里拿了两瓶烈xìng酒回来,藏在了外面客厅里。 半夜时分,沈素珍看见玛丽亚睡着了,就关照了张肇基几句要他侍候好玛丽亚,就离开回家去了。 送走母亲,回到屋里,关了门,张肇基就拿着酒瓶上楼去了。看见玛丽亚睡得很沉,张肇基就去盥洗室里打了一盆热水,关了门窗,脱去了玛丽亚身上的衣服,给她擦脸、擦手和擦身体。 玛丽亚被弄醒了。她睁开眼睛朝张肇基看了看,说道:“肇基宝贝真好!我刚才已经出过汗了,可是自己不能动弹,就不能洗澡了。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么照顾我。” 张肇基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你不用动的。我会给你全身上下都擦一遍的。给你擦了身体,我还要用白酒给你擦身体,就如郎中先生说的那样,让你通络发表、驱热散寒,让你的毛病好得快一点。” 玛丽亚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白酒我们家里没有的,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张肇基说道:“娘在这里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到自家店里去拿的。” 玛丽亚浅浅地笑了笑,说道:“肇基宝贝,可真是个好孩子。姨妈没有白心疼你!” 用温水给玛丽亚擦干净了身体,张肇基就拿起酒瓶,用牙齿咬掉了酒瓶盖子,将烈酒倒到了玛丽亚的身上,开始为她擦起身体来了。 玛丽亚看见张肇基如此关心和照顾她,也就任由他这么做了。再说自从认识了张肇基以来,只要菲利普不在家里,她总要把张肇基接到家里来,陪着她睡觉。 随着张肇基一次一次地把烈酒倒到身上这么按摩般地搓着、擦着,玛丽亚就慢慢地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些热了起来,也就“嗯……嗯……嗯……”地哼哼了起来。 张肇基用烈酒替玛丽亚擦了身体的正面,又轻轻翻过她的身体,替她擦了身体的背后。 玛丽亚就觉得整个身体就变得热烘烘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闭着眼睛,轻声说道:“肇基宝贝,看来这郎中医生说的是有些道理的。我现在已经全身发热了。你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还是歇一歇吧。” 张肇基却没有听从玛丽亚的话,说道:“姨妈,汤姆士医生和那个郎中医生都已经说了,说你这病是刚刚开始。我们可得要千方百计地抓紧时间把它治好。时间拖得久了,恐怕不好。”这么说着就又用烈酒替玛丽亚擦起了手臂和两条腿。 玛丽亚看见张肇基如此不顾自己会被传染和有生命危险地服侍自己,感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看见玛丽亚哭了,张肇基就问道:“姨妈,是不是我弄疼你了?要不我就轻一点儿。” 玛丽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亲爱的宝贝,不是的!是你对我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儿子。” 张肇基用烈酒给玛丽亚擦着两条腿,说道:“姨妈,你跟我娘是一样的。我一定要救你的命。” 时令正值酷暑季节,动一动就出汗,张肇基却还是坚持着翻来翻去地给玛丽亚用烈酒反复擦着身体。 半个多小时以后,玛丽亚身上原先雪白的皮肤已经变得发红了,全身热烘烘、烫呼呼的了,手脚要比刚才柔软多了。张肇基却累垮了,大汗淋漓地坐在了地板上,手脚也有些发软了。 看着张肇基累得筋疲力尽的样子,玛丽亚心疼地说道:“宝贝,你歇一会儿去洗个澡,早些休息。” 张肇基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坐一会儿,让你的身体散一会儿热。我再给你擦干净身体。” 玛丽亚感动得流着泪,说道:“宝贝,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爱你。” 歇了一会儿,张肇基又用温水给玛丽亚擦干净了身体,换上了干净衣服,自己才去洗澡。 张肇基洗了澡回到房里时,玛丽亚已经又是呼呼睡着了。 张肇基就熄了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守候着玛丽亚。 第二天清早,沈素珍拿着煎好的yào和熬好了的粥,又来了。玛丽亚也醒了。 给玛丽亚喂了粥,又喂她喝了yào汤,沈素珍陪着玛丽亚说了一会儿话,又走了。 趁着汤姆斯医生到来以前,张肇基又用烈xìng白酒给玛丽亚擦了一次身体。 此后半个多月的日子里,汤姆士医生每天上午过来,给玛利亚诊断病情,开yào、输液。 郎中医生每隔三天来一次玛丽亚家里,给她把脉、诊病、开方。 沈素珍总是这么忙碌地来回走动着煎yào、送yào、喂yào、喂饭、洗衣服,还陪着玛利亚说话。 张肇基则是不分白天黑夜地陪伴在玛利亚身边,侍候她,还要一天两次地用烈酒给她擦身体。 在中yào和西yào同时使用的作用下,在沈素珍和张肇基母子的悉心照料下,玛利亚的病情总算逐渐得到了缓解。在迷迷糊糊、时睡时醒中挣扎了十来天以后,玛利亚的体温开始慢慢消退了,原来被高烧烧得有些僵硬了的手脚也开始有了点儿柔软,可以活动起来了。 沈素珍和张肇基母子两个人却是明显地消瘦了。张肇基似乎更是随之老练沉稳了许多。 将近一个月的一天晚上,沈素珍回去了,当张肇基又给玛丽亚用烈酒涂抹和揉擦完了身体以后,玛利亚就对张肇基说道:“肇基宝贝,我觉得总是睡着不好,想起来试试看走走。你扶我起来好吗?” 看见已经卧床这么多日子的玛利亚突然提出说要起来走走了,这可使得张肇基就高兴了起来,知道她的病已经好多了,就走到床边,扶起她,又扶着让她在地板上慢慢地站立了起来。 张肇基笑了,玛利亚也笑了。接着,玛利亚又要张肇基搀扶着她在屋子里慢慢地走动了一会儿。 看着玛利亚能够走路了,张肇基激动得一下子拥抱住了她,说道:“姨妈,你好了!真的开始好了!”。 玛丽亚靠在张肇基身上,说道:“宝贝,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活过来!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张肇基却没有说话,把脸贴在了玛丽亚的脸上,鼻子一酸,伤心地流起了眼泪。 “宝贝,为什么哭啊?姨妈好了,你怎么反而哭了呢?为什么呀?”玛利亚这么问道。 张肇基说道:“姨妈,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是害怕极了!就怕你会突然离开我。我可不能没有姨妈。” 看见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2 章 肇基如此疼爱自己,玛利亚替他抹着眼泪,说道:“宝贝,别哭。姨妈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姨妈的。姨妈也一定要活下来。你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姨妈不会轻易离开你的。”说着也哭了起来。 两个人拥抱着哭了一会儿,玛利亚说道:“亲爱的肇基宝贝,我觉得自己确实已经好些了。我想洗个澡。你帮我洗澡好吗?我可是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洗过澡了!我太想洗澡了。” 张肇基说道:“姨妈,我也觉得你最好要用热水焐一焐,发发汗。这样可以使得你的毛病好得快一点。”这么说着就抱起了玛利亚走进盥洗室里,往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把玛丽亚抱进了浴缸里。 洗澡水似乎有些烫,玛丽亚的身体又比较虚弱。躺在洗澡水里坚持着泡了一会儿,玛丽亚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就看着张肇基,说道:“宝贝,这水好像有些烫。你能给我加一点儿冷水吗?” 张肇基看了看玛丽亚被温热的洗澡水泡得有些发红的脸,说道:“姨妈,你还能坚持一会儿吗?我看你好像马上就要出汗了。那个郎中先生说的,驱散寒气,发表出汗,是治好你这毛病的关键。” 玛丽亚看了看张肇基,轻声说道:“好的。宝贝,那我就再坚持一会儿,等着出汗。” 见此情形,张肇基连衣服也没有脱,跨进浴缸,坐在玛丽亚背后,让她仰面朝天地靠在了他身上。 暖融融的水,热乎乎的心,玛丽亚感动得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张肇基更是默默地抱紧了玛丽亚,陪着她一起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奇迹竟然发生了。玛丽亚的脸变得通红通红了起来,身上也泛起了鲜艳的桃红色。她的脸上和脖颈里大颗大颗的汗珠像珍珠般一串一串地从她那凝脂般洁白细腻的肌肤的汗毛孔里川流不息地渗透出来。她的头顶上居然还蒸腾起了袅袅的热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头发根里冒出来。 玛利亚热得娇喘吁吁地说道:“宝贝,我怎么会这么热啊!我怎么好像整个身体像是着了火一样啊!” 张肇基知道玛丽亚正在发汗,而她这病最需要的就是发汗,就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姨妈,你可得要坚持住。你正在出汗。我早就想要让你泡热水澡出汗了。” 玛丽亚躺在张肇基怀里,说道:“宝贝,我这汗可真是出得厉害,就好像是荷兰浴。” 洗了澡,当张肇基抱着玛丽亚回到床上的时候,玛丽亚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累得闭上眼睛睡着了。 张肇基才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玛丽亚身边,守候着她。 此后,每天早上和晚上,张肇基总要给玛丽亚用白酒擦身体,又让她用热水泡身体,让她发汗。 一个多月过去了,玛丽亚的病情越渐好转。一天晚上,吃过晚饭,沈素珍陪着玛丽亚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玛丽亚就对张肇基说道:“肇基,我想下去到花园里面去走走好吗?” 张肇基就说道:“好的。我来抱你下去。” 玛丽亚却说道:“你不用抱我下去的。我想自己试着走下去。你只要扶着我就可以了。” 张肇基知道玛丽亚是想要开始活动了,就给玛丽亚穿了一双鞋子,扶着她,照应着慢慢走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玛丽亚觉得有些气促,微微红起着脸,轻声说道:“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张肇基却激动地说道:“姨妈。这可是一个极大进步。你已经可以自己下楼了。我可真高兴!” 玛丽亚朝着张肇基笑了笑,说道:“宝贝,这也是你的功劳。” 走出客厅,走到花园里面,玛丽亚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说道:“啊!天气真好!没有经历死亡威胁的人,怎么会知道生命的重要?再过一段日子,我又可以侍弄那些花草了。” 在花园里面慢慢转了一圈,张肇基看见玛丽亚有些累了,就扶着她在游泳池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玛丽亚看见张肇基站着,就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肇基宝贝,你也坐下。姨妈有话跟你说。” 张肇基就在玛丽亚身边坐下了。 玛丽亚转身看着张肇基,说道:“肇基宝贝,我这一次能够起死回生,全靠的是你和你娘的照料。你想要什么,姨妈一定满足你的要求。你尽管说就是了。” 张肇基却是眼泪汪汪地看着玛丽亚,说道:“姨妈,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身体好起来。” 玛丽亚侧身靠在了张肇基身上,轻悠悠地说道:“肇基宝贝,通过我这一次生病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可已经是生死之jiāo了。我这一次的病多危险啊!你却是用你的生命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你这是在冒险!我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你难道就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危险吗?” 张肇基搂抱住了玛丽亚,轻声说道:“姨妈,跟你为我做的相比,我所做的算不了什么。我那时候刚刚经历了失去父亲的不幸,你姨妈却伸出手搭救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生养我的是娘,培养我教导我的是姨妈。为了姨妈,我即使刀山火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玛丽亚转过身来,搂抱住了张肇基,轻声说道:“宝贝,我爱你。我的救命天使。” 张肇基也是抱紧了玛丽亚,轻声说道:“姨妈要是有什么不好,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听了张肇基的话,玛丽亚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道:“我的孩子,你可真忠诚。” 说了一会儿话,回到楼上,洗了澡,两个人一起躺在了床上,说了几句话,张肇基就睡着了。 玛丽亚知道张肇基因为没日没夜地侍候照顾她而太累了,也就侧身了他一会儿,睡着了。 从此以后,玛丽亚和张肇基越加亲密难分。玛丽亚还专门给他安置了一间房间。 想一会儿,哭一会儿,玛丽亚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面向东方,抬起手来,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默默说道:“肇基宝贝,我的天使,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们全家四代人平安健康,幸福快乐!” 第一四五章肇基祝辞池玉屏引火烧身 且说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带着亲戚们走进后客堂时,张肇础、张肇郛、张瑞诚、张瑞信和侍女侍童们就忙开了,纷纷攘攘地招呼亲戚们在各自的位子上落位就坐。 老太太站在自己的位子上朝着两边看了看,只看见由于今天参加张肇基五十大寿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实在是多,就连东边通往张肇基客厅的格栅门和西边通往池玉屏客厅的格栅门都已经打开,张肇基和池玉屏的前客厅里也都摆了桌子,坐满了人,就问正在忙碌着的张瑞诚,说道:“瑞诚,桌子够了吗?”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放心。桌子够了。这里后客堂是九席。东边老爷客厅里和西边西房里太太的客厅里都摆下了三席。这里总共是十五席。中客堂和前客堂也是这样,都是十五席。三个客堂连同两边的客厅就已经四十五席了。后面穿堂屋里摆了五席,让侍女侍童佣人老妈子坐。总共是五十张桌子,大约三百八九十个人,坐起来蛮宽舒的。老太太,你放心。桌子应该够了。” 老太太听了,算了算,笑嘻嘻说道:“正好五十席,跟你们老爷五十大寿的年龄一样?”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就叫巧。正好来了这么多亲戚朋友街坊邻居给老爷贺寿。” 叶惠容是坐在老太太这一边的,看见张瑞诚一会儿功夫又是满头大汗的,就站起来,拿着手帕,替他擦着汗水,轻声说道:“吃过饭,不要忘记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张瑞诚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给张瑞诚擦汗,轻声说道:“四爷离开时跟你说过吗?” 张瑞诚看了看正在跟汉姆和白木康夫说话的张肇基,又看了看叶惠容,朝老太太点了点头。 叶惠容替张瑞诚擦着汗,自言自语似地轻声说道:“老四又出去了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朝她点了点头。 苏菲看着叶惠容给张瑞诚擦着汗,说道:“太太可真喜欢孩子,还要这么亲自给瑞诚擦汗。” 老太太看了看苏菲,说道:“惠容对家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很喜欢的。” 池玉屏看了看苏菲,又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这孩子懂事情,会办事。我也喜欢。” 松本良子看着叶惠容给张瑞诚擦汗,问道:“太太,这是你的儿子吗?” 老太太看着松本良子,笑嘻嘻说道:“跟儿子是一样的,侄子。” 松本良子就笑嘻嘻说道:“哦!这事情老太太曾经跟我说过的,是你们中国人的礼仪文化。” 看着叶惠容替张瑞诚擦好了汗,老太太就对他轻声说道:“好孩子!去吧。” 张瑞诚就朝老太太和叶惠容看了看,急急忙忙朝着后面格栅门里面走了进去。 老太太这才对坐在西边一张桌子旁的张肇础说道:“老二,酒席可以开始了。” 张肇础就站起来,喊道:“大哥张肇基五十寿庆喜宴现在开始!” 老太太就敲了敲坐在她身边,正在跟汉姆和白木康夫说话的张肇基说道:“说了句!说了句!” 张肇基就站起来,笑嘻嘻朝着各张桌子上看了看,说道:“啊呀!其实呀,我今天五十寿庆倒是小意思了,关键是我已经开始做爷爷了。我的宝贝三儿媳fù静宜为我生养了一个孙子。啊!我正式开始做爷爷了!哈……哈……哈……哈……!我们张家四世同堂了。我们老太太也已经开始正式做了太nǎinǎi了。我们老太太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说完,就扶起坐在他身边的老太太,说道:“来!娘,你也说几句。” 池玉明在他自己的桌子边站起来,说道:“姐夫,你这算是什么祝颂辞呀!什么正式开始做爷爷了,什么正式开始做太nǎinǎi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世界上爷爷也有正式和不正式的吗?太nǎinǎi也有什么正式和不正式的吗?不行!不行!不行!你这祝辞必须重新来过。” 被池玉明这么一打搅,张肇基就说不下去话了,看着坐在他身边的池玉屏,笑嘻嘻说道:“玉屏,你看我这小舅子,总是跟我打岔。我看他怎么一点儿也不想你呀?”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你可不要搞错了。我是他姐姐。玉明不像我不是很正常的吗?” 张肇基没有想到池玉屏也会这么说他,就对站在他身边的老太太说道:“娘,你看,他们到底是一家人,手臂往里弯。”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阿含,你这话又说的不对。玉明、玉屏和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张肇基没有想到老太太也会抓他说话的把柄,就说道:“娘,你这真正的是手臂往外拐了。” 张瑞福有些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爸爸,你这话又是说的不对。nǎinǎi跟你说,玉明舅舅、娘和我们在坐的人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可以说nǎinǎi手臂往外拐呢?” 老太太知道这是池玉明和张瑞福已经开始跟五十大寿生日的张肇基闹酒了,就端起酒杯,说道:“来!他们归他们,我们归我们。我们痛痛快快喝酒吃菜。”说着,就喝了一口正广和汽水。 各张桌子上的人也就开始喝起了酒,吃起了菜。 后客堂里热热闹闹地响起了一阵子酒杯和酒杯的碰撞声。 巫碧卿就拿了一瓶酒和三只酒杯,走到张肇基身边,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看着张肇基,说道:“瑞福的话我爱听。我们在座的都是一家人。亲家老爷,你自己算算看。就在这几分钟里,你一共说错了几句话。每说错一句话罚酒三杯。这可是规矩。” 张肇基看着巫碧卿,说道:“我还没有说这酒席正式开始呢?怎么就已经开始罚酒了呀!” 张肇础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大哥,你这话又错了。我刚才已经得了娘的话,说了‘大哥张肇基五十寿庆的喜宴现在开始’这句话了。酒席已经开始了。你应该要罚酒。” 老太太也是笑嘻嘻说道:“老二说的不错。今天宣布开席是司仪老二的权力,可不是你的权力。” 张肇基却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今天是寿公公,我的权力应该最大。” 张瑞安站起来,笑嘻嘻说道:“爸爸,你今天怎么说的都是错话呀?你今天是寿公公,是应该最受到大家尊敬的,但是这并不表示你今天的权力最大。你今天寿宴的司仪是二叔。二叔的权力最大。二叔说开席就开席了。你说了也没有用的。” 被张瑞安这么一解释,张肇基就分别看了看张瑞福和张瑞安,说道:“怎么啦?我的两个儿子今天怎么手臂也是往外拐了呀?我这寿公公做得不开心!” 听张肇基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他在故意说笑话。后客堂里在座的人马上哄堂大笑了起来。 看见张肇基在卖老资格,不理会巫碧卿罚酒,把他冷落在了那里,故意说笑话,逗大家发笑,池玉明就也是拿了一瓶酒和三只酒杯,走到张肇基身边,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说道:“姐夫,你今天非罚酒不可。今天是你五十大寿高兴的日子,你怎么可以说你这寿公公做得不开心呢?你说该不该罚酒?”说着,就在他放在桌子上的三只酒杯里倒了三杯红葡萄酒。 巫碧卿就也是在他刚才放在桌子上的三只酒杯里倒了三杯红葡萄酒。 正在自顾自喝酒吃菜的池玉屏看见张肇基面前的桌子上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有了六杯满满的红葡萄酒,就急了,而池玉明拿着酒瓶站在她身边,就捏住了池玉明手里的酒瓶,说道:“玉明,你姐夫有高血压的,不能多喝酒。你不要跟他闹酒。” 池玉明却捏着酒瓶不放手,说道:“姐姐,你不要帮姐夫。今天要不要闹酒就看姐夫自己怎么说,而且他刚才已经说错话了。酒席台上说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3 章 话要罚酒也是姐夫自己规定的。这规矩不能破。” 毫无疑问,这是池玉明将了张肇基一军。 今天是张肇基五十大寿的喜庆酒席,怎么可以不闹酒呢?不闹酒就不热闹了。张肇基当然不会答应池玉屏,也就看着池玉屏和池玉明姐弟俩捏着一瓶酒都不放手,也就笑嘻嘻不说话。 池玉明看见姐姐池玉屏捏着酒不肯放手,就说道:“姐姐,我这酒是拿过来给姐夫喝的。你要是不放手,那我大不了再去拿一瓶。不过凡是我拿过来的酒,姐夫都要喝完的。” 池玉屏却是看着池玉明,说道:“玉明,听话。你姐夫有高血压的,不能多喝酒。” 池玉明却说道:“姐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是姐夫的五十大寿生日。姐夫怎么可以不喝酒呢?姐夫要是不喝酒,这酒席宴还会热闹得起来吗?” 看见池玉屏和池玉明姐弟俩争执不下,巫碧卿就对池玉屏说道:“太太,玉明舅舅说的对。今天是亲家老爷五十大寿的喜庆寿宴,亲家老爷应该喝酒。亲家老爷要是不喝酒,今天的酒席宴就不热闹了。” 看见巫碧卿和池玉明两个人都在跟池玉屏这么说话,倒是反而把他给放到了一边,张肇基就端着酒杯,走到汉姆和白木康夫身边,笑嘻嘻说道:“他们归他们,我们归我们。来!我们碰杯喝酒。” 汉姆和白木康夫两个人都是外国人,客气的。张肇基应该要跟他们敬酒的。汉姆和白木康夫两个人就端着酒杯,站起来,祝贺了张肇基五十寿诞,三个人碰了杯,高高兴兴喝了酒。 这么一来,无意之中张肇基又把巫碧卿和池玉明两个去罚他酒的人冷落在了一边了。而且,池玉屏跟池玉明两个人又是捏着一瓶酒争执不下。 看见这阵势,魏锦文站起来,对巫碧卿说道:“碧卿兄,玉明舅舅,你们怎么可以舍大就小呢?你们到底是去给亲家老爷敬酒的,还是去给亲家太太敬酒的呀?” 蔡淑英说道:“锦文,你这话说的也不对。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可是夫妻呀!亲家老爷今天是寿公公,两位亲家太太今天就是寿婆婆。我们今天所以既要给亲家老爷敬酒,也要给亲家太太敬酒,而且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要挨着次序给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敬酒。” 蔡淑英此话一说出口,后客堂里可就真正开始热闹起来了。 魏锦文拉着杨翰祥,拿着酒瓶和酒杯一起走到张肇基的桌子前,要给他敬酒。叶杏园和叶杏林兄弟俩也是拿着酒杯和酒瓶过去,要给张肇基敬酒。何崇仁和郝嘉伟拿着酒瓶和酒杯过去,要给张肇基敬酒。就连魏玉如、徐蕙兰、徐蕙馨、史竹筠与何崇礼等女眷们,在蔡淑英的带领下,也都是拿着酒瓶和酒杯,走到张肇基的桌子边,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地要给张肇基和叶惠容、池玉屏敬酒。 张肇基、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和汉姆、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坐着的桌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太太看见这场面,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好!这样好。热闹!谁叫阿含总是说错话的?” 叶惠容微红着脸,稳笃笃地坐在桌子边,微微笑着不说话。 池玉屏却有些坚持不住了,笑嘻嘻说道:“我是不会喝酒的。你们不能这样闹我的。” 池玉明却说道:“姐姐,我跟你说不要跟我闹,你却是偏偏不听我的话,你这是引火烧身。” 蔡淑英笑嘻嘻说道:“玉明舅舅,你这话说得不对。今天亲家老爷是寿公公,亲家太太是寿婆婆。他们哪一个可以不喝酒呢?他们要是不喝酒,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喝酒的道理了。” 徐蕙馨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说道:“太太,你们今天不喝酒肯定是不行的,多少喝一点儿。” 魏玉如却笑嘻嘻说道:“蕙馨妹妹,亲家老爷刚才说错了话,也就是等于亲家太太都说错了话。这酒可不是什么多少喝一点儿的事情了,要看我们大家怎么要求了。” 看见大家这么一闹,老太太、汉姆和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都没有办法喝酒了。张肇础就和张肇郛商量了一下,把他们自己的一桌酒席和张富、张贵他们的一桌酒席合并了,在他们的桌子上,重新开了一桌酒席,然后走过去,把老太太、汉姆、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五个人请了出来,坐在了新开出来的一桌酒席上,继续喝酒吃菜说话。 老太太高兴地对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你们这是为我设计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要不然的话,他们过一会儿肯定还要闹我的。” 张肇郛说道:“娘,他们有什么可以跟你闹的呀?”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你们怎么忘记了?麟儿出生了。我们张家四世同堂了。我做了太nǎinǎi了。你们也都做了爷爷nǎinǎi了。今天这酒席还不是双喜酒席吗?” 老太太这话却想不到被围着张肇基的徐蕙馨听见了。她转过身来,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们暂时不会跟你们闹的。你们就好好招待外国客人喝酒高兴。不过今天,你们张家大院里凡是有喜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的。这事情我们昨天就已经商量好了。还有瑞康弟弟,他做爸爸了。他肯定也跑不掉。他今天非得要好好喝一喝。要不然的话,他这爸爸也做得太轻松了。” 老太太听了徐蕙馨的话就站起身来,哈哈笑着看着在东边桌子旁喝酒的张瑞康,说道:“瑞康,你听见了吗?今天凡是我们家里有喜事的一个也不要想跑掉。这酒肯定是要好好喝一喝的。” 张瑞康看了看徐蕙馨,又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nǎinǎi,我今天是有准备的。我做爸爸了,是应该要畅怀喝一喝,大不了喝醉了睡觉。”又看着徐蕙馨,笑嘻嘻说道:“姐姐,你说是吗?” 徐蕙馨看着张瑞康,笑嘻嘻夸赞着说道:“对!你做爸爸了,应该要高高兴兴喝一喝。” 蔡淑英笑嘻嘻对徐蕙馨说道:“蕙馨妹妹,不要打横pào。今天这事情一定要一个一个地来。我们商量好的,凡是有喜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老太太听了,哈哈笑着说道:“我们办事情就是缺少不了淑英和蕙馨姑娘他们,要不就不热闹了。” 就这么说话之间,蔡淑英、史竹筠、徐蕙馨和徐蕙兰等人,把摆放在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坐着的红木圆桌上的二十几只酒杯整齐规律地摆成了一圈。 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和蔡淑英等人又都在酒杯里倒好了红葡萄酒。 那酒杯围着桌子摆放了一圈,酒杯里的酒又是红澄澄的,把个酒席装扮的煞是好看。 倒好了酒,蔡淑英看着张肇基,笑眯眯说道:“亲家老爷,请吧!你要是不带头喝,两位亲家太太恐怕是不会主动喝的。” 张肇基却是朝蔡淑英笑了笑,不说话。他知道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不怎么会喝酒。她们两个人至多只能每人喝一到两杯酒,那么剩下来的二十多杯酒都是他的了。二十多杯酒,每杯酒就算是二两,那也要有四斤多酒。他怎么可能一口气喝得下去呢?就想了想,站起身来,对在西边桌子上喝酒的张肇础、张肇郛、张富和张贵笑嘻嘻说道:“老二、老三、阿富和阿贵,你们四个人来一下。” 张肇础正在跟张肇郛、张富和张贵喝酒说话,听张肇基这么一喊,就知道他的目的,看着他,笑嘻嘻说道:“大哥,你叫我们干什么呀?你是今天的寿公公。你喝酒跟我们没有关系。” 张肇基却说道:“老二,你这算是什么话呀?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这道理你们难道也不懂吗?过来!过来!跟我一起把这二十几杯酒统统喝掉。” 张肇郛却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对不起!我们实在不能过来。嫂子刚才帮你说话已经引火烧身了。我们可不能再引火烧身。蕙馨姑娘刚才已经说了,今天凡是我们家里有喜事的一个也不要想跑掉。麟儿出生,我们也都做了爷爷了。亲戚们也要来跟我们敬酒的。我们得要留住肚子呢!” 张肇基却说道:“老三,你这话算是什么意思呀?还不是明哲保身吗?你们小时候跟人家打架吃亏了,还不是我大哥帮你们翻过来的吗?今天大哥有困难,你们倒是不帮大哥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张肇础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大哥,打架是打架,喝酒是喝酒,两码事情。何况这又是你寿庆的酒,我们不能代喝的。你一个人慢慢喝好了。我们也得要有个准备的。” 张肇基听了,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了,只得重新坐到凳子上。 看见张肇基讨不到救兵,池玉明就笑嘻嘻说道:“姐夫,求人不如求己,还是爽气一些吧!” 张肇基看着桌子上围成了一圈的酒杯,只能笑嘻嘻摇头,说不出话。 第一四六章机智灵活萧爱玲救出嫂子 萧爱玲看见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的桌子上为了闹酒就这么僵持着,就笑嘻嘻走过去,绕到叶惠容身后,挤开了站在叶惠容身后的魏玉如和郝嘉伟,站在叶惠容身边,看着桌子上放了一圈的红澄澄的酒杯,高兴得马上“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地笑了一会儿,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这酒这么放在桌子上,围成了一个圆圈,一圈红,可真是吉祥!好看!” 张肇基看着萧爱玲,笑嘻嘻说道:“爱玲,好看什么呀?大哥正在犯愁呢!” 萧爱玲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大哥,你平时的酒量不是蛮好的吗?今天怎么不行了呀?” 张肇基看着萧爱玲,笑嘻嘻说道:“大哥现在有高血压了。这么多酒怎么可能一个人喝得完呀!” 萧爱玲笑嘻嘻说道:“大哥,你今天是寿公公,两位嫂子今天是寿婆婆。嫂子们不是也会喝酒的吗?那你就让两位嫂子多少帮你喝掉几杯好了。剩下的,你就能者多劳了。”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萧爱玲,说道:“爱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两位嫂子酒量都是不行的。她们两个人要是每人能够帮我喝掉五杯酒,总共喝掉十杯酒。那么剩余的酒,我或许拼了老命是能够喝完的。” 萧爱玲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大哥,你能喝酒就应该要多喝一些。嫂子们不会喝酒就少喝一些。这完全是应该的。”说完,就朝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招了招手。 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四个人就一下子站起来,动作极快地走过来,挤到桌子边,和萧爱玲一起,每人一口气喝了两杯酒,又动作很快地扶起叶惠容和池玉屏马上离开了。 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来得快,喝酒的动作也快,扶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退出去的时候动作更快。等到张肇基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被她们扶着离开了,这才恍然大悟了。他马上站起身来,看着萧爱玲,喊道:“爱玲,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见死不救!” 萧爱玲得意地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的只要两位嫂子喝掉十杯酒,剩余的酒你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喝完的。我们已经帮你喝了十杯酒了。其余的酒你就拼了老命喝吧!” 张肇基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爱玲说不出话了。 老太太没有想到萧爱玲会用这种办法救出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高兴得“哈哈哈哈……”笑着说道:“爱玲就是有胆有识、灵活机智,虚晃一qiāng让姐妹们把两位嫂子救出来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笑得趴在了桌子上,腰也直不起来。 苏菲和松本良子两个人笑得分别趴在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身上。 围着张肇基的巫碧卿、魏锦文、杨翰祥、何崇仁、郝嘉伟、蔡淑英、魏玉如、徐蕙兰、徐蕙馨、何崇礼和史竹筠等人,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地知道,这原来是萧爱玲的yīn谋诡计,让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把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救了出去,也就“哈哈哈哈……”高兴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巫碧卿和蔡淑英他们几个围着张肇基闹酒的人这么一笑,才引起了在其他桌子上喝酒说话的张肇础、张肇郛、张富、张贵、杨文氏、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等人的注意。他们走到张肇基坐着的桌子边一看,就剩下张肇基一个人了,也就跟着“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可使得后客堂里喝酒的人几乎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蔡淑英笑得靠在了魏锦文身上,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史竹筠笑得靠在了巫碧卿怀里,“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徐蕙兰和徐蕙馨姐妹俩笑得勾肩搭背地搂在了一起。 杨文氏笑得直不起腰,有杨文和杨文瑶姐妹俩搀扶着走到老太太的桌子边,坐下了,笑个不停。 魏玉如笑得无意中靠在了站在她身后的郝嘉伟身上。 老太太正在跟汉姆和白木康夫喝酒说话,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又会笑得这么开心,就走到张肇基坐着的桌子边一看,看见就剩下张肇基一个人直挺挺地面朝南坐着,就笑嘻嘻说道:“阿含,你怎么像孤家寡人一个人这么坐着了呀?”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娘,你还要问我。你和汉姆、苏菲、白木和白木太太被肇础他们救走了。惠容和玉屏被爱玲、文英、文华、宝妹和晓娣救走了。那我还不要孤家寡人一个人了吗?” 看着张肇基这么嬉皮笑脸、不真不假地说话的样子,后客堂里满屋子的人几乎都围过来,看着张肇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个不停了。 就连张肇基也是受到了大家纵怀大笑的感染,看着桌子上的酒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张肇基这么一笑,后客堂里满屋子七十多个人一下子又是哄堂大笑了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4 章 来。 后客堂里如此热闹欢快的笑声把中客堂、前客堂和穿堂屋里喝着酒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们陆陆续续、沓来踵至地吸引了过来,把张肇基坐着的这张桌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有的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往前挤,想要看个究竟。看见张肇基就这么一个人窘迫地坐在桌子边,而桌子上却是围着一圈酒杯,也就知道大概所以了,跟着“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魏玉如一边笑着,一边被挤得更是靠在了郝嘉伟身上,几乎有些站不住了。 郝嘉伟也就趁此人多热闹混乱之际,用他的腹部贴住了魏玉如圆嘟嘟丰满的髋部。 魏玉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嘻嘻哈哈高兴地笑着,微微转过身来看了看,看见是郝嘉伟,就笑嘻嘻瞟了他一眼,不说话,还是把身体软绵绵靠在了他身上。 从前客堂、中客堂和穿堂屋里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后客堂里拥挤得简直是水泄不通了。 亚肩叠背、挨肩并足中,郝嘉伟就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让从前客堂、中客堂与穿堂屋里赶来凑热闹的人站到他们前面去。魏玉如却是心领神会地跟着退出来。郝嘉伟又往后退一步,魏玉如也跟着往后退一步。 郝嘉伟似乎明白了魏玉如的意思了。 从前客堂、中客堂与穿堂屋里赶来凑热闹的人原先是站在郝嘉伟和魏玉如后面的,看见他们两个人往后退了,也就更是挤到他们两个人前面去了。 郝嘉伟这时候就装着扶住魏玉如的样子,抚摸住了她的臀部,轻声说道:“姐姐,你站得稳吗?” 魏玉如却是红着脸,抬起头来看了看郝嘉伟,笑嘻嘻默默点了点头。 郝嘉伟有些明白了,也就从魏玉如的腋窝下面伸手过去抚摸住了她丰满结实的胸脯。魏玉如却是没有拒绝,反而摸住了郝嘉伟抚摸着她胸脯的手,满面红晕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他。 如此嘉许,郝嘉伟就完全明白了,就把还有一只手慢慢摸到了魏玉如的腹部上面,装着护住她的样子,使得两个人的身体贴紧在了一起。 魏玉如马上就体会到了郝嘉伟如此做的目的,禁不住抬头看了看他。 郝嘉伟也就朝她笑了笑。魏玉如又是晕红着脸,朝他瞟了一眼。 魏玉如和杨翰祥的婚姻当年是蔡淑英和徐蕙兰做的媒。杨翰祥的学业和婚姻都得了嫂子文秀芷鼎力资助才得以成就。对于嫂子文秀芷,杨翰祥也就特别尊重爱戴,每个礼拜回到家里,总要先到嫂子文秀芷房里去看望她,吃过晚饭,还要陪伴文秀芷说一会儿话。杨翰祥又是个文绉绉的书生,事业心又特别强,只要是在家里总要深更半夜地钻在书房里看书写作,有时候还要画草稿,雕刻玉石器玩,甚至整天整夜不睡觉。如此废寝忘食地伏案工作,使得杨翰祥的身体亏损严重,根本满足不了整天待在家里只是侍弄花草、养尊处优的魏玉如的yù求。杨翰祥的哥哥、文秀芷的丈夫杨翰儒又总是要外出做生意的,常常不在家里。文秀芷常常独守空房。杨翰祥跟嫂子文秀芷的感情又特别好。这么一来,魏玉如心里就有些觉得杨翰祥心里没有她,甚至怀疑杨翰祥跟嫂子文秀芷的关系有些不正常。杨翰祥虚弱的身体可能跟文秀芷有关。他们两个人可能暗地里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时间长了,怀疑也就慢慢变成了怨恨。 正当魏玉如为和杨翰祥的婚姻苦恼的时候,魏倩如跟张瑞安自由恋爱以后嫁进了张家。亲戚聚会也越来越多了,魏玉如和张肇基的jiāo往也越来越多了。得知张肇基最喜欢兰花,而且又养着好多兰花以后,也是喜欢侍养兰花的魏玉如有时候就向张肇基请教怎么侍养兰花的经验。 一个雨天下午,吃过饭,张肇基邀请魏玉如到兰苑去教她如何侍养兰花。魏玉如就跟着一起去了。 走进兰苑,张肇基就随手关了门。 走进里面一间,张肇基又捧了几盆兰花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跟魏玉如并排坐在沙发上,给她介绍起了怎样侍养兰花。魏玉如一时听得投入,不知不觉就把胸脯靠在了张肇基手臂上。张肇基却是并不避开,而是故意回过头来装作跟魏玉如说话,而眼睛却是朝着她领子里的那一条雪白的rǔ沟看了又看。 魏玉如似乎感觉到了张肇基异样的目光,也是朝自己领子里面看了看,又朝他看了看。张肇基却还是笑嘻嘻装作给她介绍侍养兰花的经验。魏玉如也就不在意了,又是把胸脯靠了上去。 张肇基却是随手捧起一盆兰花,递给魏玉如,笑嘻嘻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这一盆,那就送给你。” 魏玉如没有想到张肇基今天会把他一直认为最喜欢的这一盆兰花送给她,就红着脸,说道:“不!不!不!君子不夺他人所爱。这一盆兰花可是你最喜欢的。我不能要。” 张肇基却把兰花递到了魏玉如的胸前,笑嘻嘻轻声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我们是花友,而且都是特别喜欢兰花。这说明我们是完全情趣相投的。快拿好!不然我要不高兴的。” 张肇基已经送给魏玉如好几盆名贵兰花,价值不菲,又要把这一盆他最喜欢的兰花送给她。那价值更是无法计算了。魏玉如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愣愣地看着张肇基,红着脸,捧住了兰花。 张肇基却没有把手拿开,就这么被魏玉如连同兰花花盆一起抱紧在了她胸前,还一边看着魏玉如,一边介绍着这一盆兰花应该怎么侍养,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胸脯。 魏玉如立刻红起了脸,瞪着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小心有人进来,被人看见了不好。” 张肇基却是转过身来,用手托住了兰花花盆的底部,笑嘻嘻说道:“花盆很重的,快放下来。” 魏玉如以为张肇基是托住了花盆底部的,心急慌忙中就放下了花盆,却想不到张肇基并没有用力托住花盆,兰花花盆就这么放到了魏玉如的腿上,而张肇基看起来托住花盆底部的手却没有拿开,而是趁此机会摸到了她的大腿上面。魏玉如立刻“嗯”了一声,血红起了脸,紧张害怕地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不要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身体却是微微靠进了张肇基的怀里。 张肇基是什么样的人啊?他马上毫不犹豫地抬起了魏玉如涨得绯红绯红的脸,跟她接起了吻。魏玉如却居然会有了回应。张肇基就一边跟她接着吻,一边拿掉了兰花,那手就更是摸了进去。 魏玉如害怕得连忙夹紧了双腿,又用双手抓住张肇基的手,轻声喊道:“不要!不要!” 张肇基却把勾住魏玉如脖子的手伸进了她的领子里面。魏玉如顿时上下都失守了,只得挣扎般扭动着身体,血红着脸,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不要这样好吗?倩如是你儿媳fù。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张肇基却是上下其手地看着魏玉如,轻声说道:“倩如是倩如。你是你。我就知道喜欢你。” 魏玉如知道无法逃避了,而张肇基的手也实在老练老到,很快就使得她产生出了杨翰祥从未让她感受到过的那种感觉,也就终于闭起眼睛,血红起了脸。 张肇基知道魏玉如已经不会拒绝了,就把她轻轻推倒在了沙发上,得寸进尺了。 魏玉如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肇基,轻声说道:“噢……!不能这样!” 张肇基却是抚摸着魏玉如的脸,笑嘻嘻轻声说道:“别说话,不会有人知道的。” 当张肇基凭借着他从十多岁起就做工经受锻炼,和玛丽亚精心调养出来的强壮的身体让魏玉如一次一次地得到满足而呻吟着颤抖不已的时候,魏玉如似乎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也就在如梦如幻、如醉如痴中心甘情愿地随由张肇基怎么摆布了。 事后,魏玉如对杨翰祥和文秀芷两个人的怀疑也就越加严重了。只是苦于文秀芷是当家大嫂,而且杨翰儒开着的公司的本金又是得自于文家的支持,可以说没有文秀芷也就没有杨家的今天,魏玉如也就只得忍气吞声,哑口无言。可是如此偷偷摸摸中得到的满足似乎终于使得魏倩如的情yù之门被张肇基叩开了,魏玉如就顾不得许多地一次次跟张肇基秘密幽会,投怀送抱,获得满足。 可是张肇基暗地里不仅仅只是跟魏玉如一个人相好,他还跟蔡淑英等女人秘密来往着。这就使得从表面看起来要比蔡淑英文静沉稳好多,事实上却是已经被张肇基激发起来而野xìngyù望特别强烈的魏玉如有时候还是觉得不够称心如意而寂寞难熬。这就使得魏玉如在和蔡淑英一起让郝嘉伟给她们做旗袍的机会中,又瞒着蔡淑英,暗地里勾搭上了年轻而身体强壮的小裁缝郝嘉伟。 郝嘉伟在张家所有的亲戚中虽说只是个裁缝,可是年龄还只有三十不到,身强体壮,正当其时。近两年来,张肇基在跟魏玉如故意保持距离,很少跟她打电话言语逗趣,可是魏玉如那被张肇基挑逗勾引起来的那种闲鸥野鹭、濮上桑间的xìng情却难以平息。前几天,魏倩如趁着杨翰祥过了礼拜天又回学校去了,杨文氏近来又常常睡在公司里不回家,就把郝嘉伟叫到家里给她做旗袍,把他留了整整三天三夜。 魏玉如和郝嘉伟两个人真可谓一方是衽席空虚、举踵思慕的深闺女子,一方是偷香好手、觅猎鹰犬的年轻俊郎。看见魏玉如如此风情,郝嘉伟抚摸住她腹部的手就更加不规矩了。魏玉如猛然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眼,又羞红着脸,慢慢低下了头,却还是摸住了他的手,而不是把他的手拿开。 郝嘉伟的胆子就更大了,驾轻就熟地使得魏玉如几次想要向后退让,却是被他在后面顶住了髋部,退避不得。魏玉如没有退路了,只得既像是逃避,又像是激动地微微扭动起了髋部。 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前胸后背地拥挤在了一起,有些热烘烘的。郝嘉伟和魏玉如两个人就这么混迹在闹闹哄哄的人群中,已经全然不知道张肇基的那张桌子上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魏玉如终于经受不住了,转过身来,血红着脸看着郝嘉伟,轻声说道:“快!我们出去。” 郝嘉伟点了点头,就护卫着魏玉如,慢慢地挤开人群,朝后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挤到外面走廊里,围着的人比较少了,郝嘉伟这才仔细看了看魏玉如,却马上笑了起来。 魏玉如却不知道郝嘉伟为什么会朝她笑,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却看见身上的旗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黏在了身上,而且腋窝下面有两粒钮扣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她的从腋窝下面到腰部的雪白xìng感的肌肤都暴露了出来,就连忙用手捏住了旗袍,遮住了肌肤,满脸通红地看着郝嘉伟,娇嗲地说道:“嘉伟,你看,姐姐怎么会这样了呢?多难看呀!” 郝嘉伟连忙护住魏玉如,挤开人群,沿着走廊,朝着东花园通道走去。 走进东花园通道旁边的树丛里,看见四周没有人了,魏玉如就娇嗲地抬起头来看着郝嘉伟,叹着气轻悠悠说道:“嗨!嘉伟,你看姐姐应该怎么办呢?这旗袍是不能再穿在身上了。” 郝嘉伟看着魏玉如,说道:“姐姐,你去客房洗个澡,把身上的旗袍换了不就好了吗?” 魏玉如却是抬头看着郝嘉伟,嗲悠悠说道:“嘉伟,我是来玩的。这里哪儿来更换的旗袍呀?” 郝嘉伟看着魏玉如,笑嘻嘻说道:“姐姐,你这旗袍肯定是不能再穿在身上了,得要马上换掉。你还得要去好好洗个澡。” 魏玉如就看着郝嘉伟,红起着脸,嗲悠悠轻声说道:“看样子为了洗澡和换旗袍,我应该要回去一趟了。嘉伟,你陪姐姐一起回去好吗?” 郝嘉伟完全知道魏玉如此举的目的,就说道:“姐姐,好的。我陪你一起回去。” 魏玉如就笑嘻嘻搀着郝嘉伟的手,就这么不失时机地离开了张家大院幽期密约去了。 第一四七章授职惟贤叶惠容提醒文英 叶惠容跟着大家热闹了一会儿,就跟汉姆和苏菲、白木康夫和松本良子打了个招呼,又轻声对坐在身边的老太太说道:“娘,我去厨房看看。” 老太太似乎明白叶惠容的意思,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去看看也好。他今天又出去了。” 叶惠容轻轻“嗯”了一声,就站起来,打算离开了。 张瑞诚就站在后客堂后面的格栅门口,注意着后客堂里的事情,看见叶惠容站起来了,就连忙挤开人挤到叶惠容身边,问道:“太太,你有什么事情呀?”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笑嘻嘻说道:“瑞诚的反应就是快。惠容刚站起来,就过来了。瑞诚,你们太太要到厨房去看看。人多拥挤,你就陪着太太一起去,看护着一点儿。” 张瑞诚就说道:“好的。老太太,我陪着太太一起过去。”这么说着,就硬是在热闹拥挤的人群中挤开了一条路,在前面照应着叶惠容,一起朝着后天井走去。 走到后天井,叶惠容就轻声问张瑞诚说道:“瑞诚,老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低着头说道:“太太,四爷就是在刚才大家都给老爷拜了寿以后离开的。” 叶惠容心里很不高兴,轻声说道:“今天这么忙,他又离开了。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张瑞诚低着头尴尬地说道:“太太,我是拦了,不让他走。他又跟我发脾气了。说是老爷关照的事情,他不能不去的。我说要跟老太太和太太说一声,才能离开。他却以为说不说是一样的。” 叶惠容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张瑞诚有些受委屈了,就笑嘻嘻挽住了他的手臂,轻声说道:“不要放心里去。我也是着急。老太太早上的情形你都看见了,心里很不高兴。可是你看,他究竟还是没有记xìng。这么忙的日子,他居然还是扔下事情出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5 章 正这么说着话,已经回到后天井的张肇郛看见叶惠容来了,就走过来,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嫂子,你来啦?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的,有二嫂、瑞诚、瑞信和我的。你去陪客人好了。” 叶惠容只得打断和张瑞诚的说话,笑嘻嘻看着张肇郛,说道:“你们都在忙。我过来看看。” 张肇郛说道:“嫂子,不忙。只要按照娘和嫂子事先安排好的做就可以了。菜是根据厨师老爷们原来开的单子准备的。厨师老爷都是请来的。灶头上的事情和砧板上的事情都是有专门的厨师老爷的。我们根本就不用我们烦心的。常用的佣人和临时来帮忙的人又是这么多,只要调停安排就可以了。酒席开出来以后,就只要端菜送菜收盘子就可以了。洗洗刷刷专门有人的。” 叶惠容看着张肇郛,笑嘻嘻说道:“三弟,你是老资格,有些事情要多关心着一点儿。瑞诚和瑞信这两个好孩子究竟年纪还轻,没有经验的。你要多指点,多关心。” 张肇郛连忙摇着手,说道:“不!不!不!嫂子,你也知道的。我是娘临时安排过来的。有些事情我可是不知道的。瑞诚心里的一本帐可是清清楚楚的。娘安排我到厨房以后,老四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过,都是瑞诚把前一段日子娘和嫂子定下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说的。要不然的话,我还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吗?嫂子,我做事情可是要问瑞诚的。” 叶惠容听了张肇郛的话,就看着他,轻悠悠说道:“他是总管,为什么不把事情跟你jiāo底?” 张肇郛摇了摇头,说道:“嫂子,不说了。这种兄弟我是从来也没有碰到过。他自己出了事请,挨了娘的训,却是出气出到我头上来了。埋怨我不应该到厨房来的。嫂子你看,他就是这种人。” 叶惠容说道:“你到厨房来管他什么事情?他要是昨天没有跑开,他要是做事情有一点儿责任心,娘会对他不放心吗?他今天又离开,你知道吗?” 张肇郛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我知道的。他是跟瑞诚说的。瑞诚告诉我的。他根本就没有跟我说。他要是直接跟我说了,我肯定是不会让他走的。今天什么日子,他也敢离开!” 叶惠容说道:“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娘指定你今天负责厨房的。他应该跟你说才对呀!” 张肇郛气呼呼地说道:“嫂子,什么应该呀!他从来也不把我和二哥放在眼里的。” 叶惠容看着张肇郛,轻声说道:“为了昨天的事情,娘和我早上就已经说过他了。可是你看,究竟还是没有用。他要是有一点儿头脑,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幸亏我们娘有远见,把你安排到厨房里来了。要不然的话,今天这事情还不要乱得一团糟吗?” 张肇郛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这世界上的事情少了谁不行啊?一团糟是肯定不可能的。瑞诚和瑞信兄弟两个人都已经会办事情了。二嫂今天早上以来也没有离开过厨房,一直在调停安排。我们四个人配合得很好。” 想不到说曹cāo曹cāo就到了。冷文英紧跟着叶惠容和张瑞诚也是离开了后客堂,来到了后天井。听到张肇郛正在说她,冷文英就走过来,笑嘻嘻说道:“什么二嫂二嫂的?三弟在背后说我坏话是吗?” 张肇郛笑嘻嘻看着冷文英,说道:“天地良心!嫂子,我怎么可能在嫂子面前说你坏话呢?我跟嫂子说,你从今天早上以来也没有离开过厨房,一直在调停安排。” 冷文英就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敢离开厨房呢?况且老四又走了,少了一员大将,我就更加不敢离开了。”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笑嘻嘻说道:“妹妹,不要谦虚。我看你们才都是娘的得力干将。” 听了叶惠容的话,冷文英立刻“咯咯……”笑着说道:“嫂子,我可是轮不上做娘和嫂子的得力干将的。今天的得力干将是三弟和瑞诚。瑞诚从天没有亮开始到现在为止忙得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不知道出了几身汗了。三弟也是忙得就连喝一口茶的时间都没有,主要是跟厨师老爷们jiāo流事情。瑞信也是跑前跑后地联络安排,忙得出了几身汗了。我就是给他们打下手,指挥安排帮佣们洗洗刷刷弄弄。今天这日子谁敢掉以轻心啊!” 叶惠容笑嘻嘻看了看冷文英,又看了看张肇郛,轻声说道:“不敢掉以轻心好。娘都是看在眼里的。把今天这事情做好了,嫂子到时候陪你们一起轻轻松松地喝茶,谈山海经。” 听了叶惠容的话,冷文英“咯咯……”笑着说道:“嫂子,被你这么一说,一个早上的疲劳都没有了。” 张肇郛看见冷文英和叶惠容两个人在这么说话,就跟叶惠容打了招呼离开了。 张瑞诚也是跟叶惠容和冷文英打了招呼离开了。 叶惠容就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妹妹,你现在知道了吗?嫂子昨天就已经提醒你了,要你多关心厨房里的事情。你看他这个样子,娘会放心吗?做了你会放心吗?谁都不会放心啊!” 看见叶惠容说起张肇泰离开的事情了,冷文英就看着她,轻声说道:“嫂子,这可怎么办呢?”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他要不争气有什么办法呢?娘已经说过了,授职惟贤。” 冷文英听了一愣,觉得叶惠容好像话中有话,就轻声说道:“嫂子,找他谈谈。该训的训,该骂的骂,让他清醒清醒。我看他也确实是太没有头脑了。今天这日子,他怎么可以跑开呢?”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妹妹,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娘的话他也未必会真心诚意地听进去。我还要多什么嘴呢?他现在避开我还来不及呢?” 冷文英急了,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他可是从小跟你很亲的。你要帮帮他。” 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妹妹,我告诉你。为了他昨天出去了整整一天,事先不告诉,事后不露面,娘今天早上刚训过他。娘还当着他的面把这两天的事情重新做了安排,把老二安排在前客堂接待客人,把老三安排在厨房。娘这么调整了安排,你也应该理解吧!” 冷文英真正急了,瞪着眼睛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这事情可不能这么做。”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妹妹,不是这事情不能这么做,而是他想要人家怎么做。这么大的一个家,他是总管。你看他这总管是怎么做的?这几天的事情这么重要,他又是怎么做总管的?妹妹呀!娘要是责怪起来肯定首先就是责怪我。吃不了兜着走的第一个就是我。唉……!” 冷文英立刻恍然大悟了,轻声说道:“哦!嫂子,我知道了。他当总管是嫂子推荐的。啊呀!嫂子,他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捧不起的刘阿斗呢?他也太不争气了呀!”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妹妹,你们都知道是我当初在娘面前引荐了他。我当时考虑,他跟爱玲两个人结婚以后为了没有孩子的事情闹得不高兴。我就想要让他分散一点儿精力,不要总是跟爱玲闹。娘也就同意了。可是谁能够想得到,他自己如此札手舞脚,自轻自贱呢?” 听了叶惠容的话,冷文英摇着头,说道:“嫂子,你的良苦用心,他理解不了。” 叶惠容却是看着冷文英,说道:“妹妹,他理解不了不要紧。嫂子可要告诉你。娘早上跟我说舜发于畎亩,傅说举于版筑,胶鬲举于鱼盐,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将来可还得要依靠年轻人,要砥砺磨练年轻人。妹妹,我们都太宠他了。在他们四兄弟当中,他从来也没有吃过苦,太顺利了。他所以得意忘形了。” 听了叶惠容的这番话,冷文英真正地为张肇泰感到了危机感,却还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那你就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使他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嫂子,总而言之你是像他娘一样的嫂子,你无论如何都要教训帮助他。”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叹着气说道:“嗨!妹妹,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他要自生自灭,也没有办法。”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说不出话来了。 叶惠容却是笑嘻嘻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妹妹,娘早上还跟我说,人这一本书最难读懂。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看来近未必可信,远未必不忠。亲未必近,远未必疏。排沙见金,披沙剖璞。妹妹,娘的这些话可是娘用人的经验总结。你可要好好理解,还要用来教育孩子们努力读书,好学上进。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后人出。凡是家里的后辈,看来今后都有机会的。” 叶惠容的这些话无疑是她跟老太太两个人背地里商量事情的时候说的话,而现在叶惠容告诉她了。这无疑是指明了她今后的方向。而且,这也很有可能是叶惠容在提醒她,老太太通过张肇泰这两天的事情,可能是要改变这个家里的用人办法了。冷文英听了,暗暗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这还不是嫂子把我当作最贴心的人了吗?”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老三刚才在发脾气不高兴。” 叶惠容听了一惊,却是想起了刚才张肇郛对她说的那些话,就看着冷文英,问道:“老三不高兴发脾气?为什么呀?”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老三说老四不识相,今天这样的日子也敢离开。娘肯定不高兴。”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轻悠悠说道:“娘刚才就已经问了瑞诚老四离开的事情了。娘是不高兴。”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着急地问道:“嫂子,瑞诚是怎么说的?瑞诚没有跟娘说什么吧?”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说道:“瑞诚就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冷文英知道自己一时着急说漏嘴了,就不得不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嗨!嫂子,我就干脆跟你说了吧!瑞诚这孩子老实,不会告状。” 叶惠容就看着冷文英,轻声问道:“妹妹,什么瑞诚老实不会告状?” 冷文英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你听了可不能生气的。老三刚才发脾气就是因为老四要走,瑞诚不同意,还说要他跟娘或者嫂子说一声,结果老四就训了瑞诚一顿。瑞诚差一点儿被训得哭了。老三知道了,就赶过去跟他理论。他却也跟老三吵起来了。老三心里不开心,气了一个早晨。”这么说完了,冷文英就愣愣地朝着叶惠容看着。 叶惠容“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他是太不知好歹了!瑞诚劝他不要走错了吗?娘早上训老四的时候,瑞诚在的。瑞诚所以劝他不要走。他难道是非黑白、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吗?真是岂有之理!”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发火了,就轻声说道:“嫂子,瑞诚原先没有跟你说过吗?” 叶惠容说道:“没有!瑞诚这孩子忍耐xìng好着呢,从来不跟我说这种事情的。” 冷文英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别生气,都怪我多嘴了。” 叶惠容却是看着冷文英,说道:“妹妹,老实跟嫂子说,他平时对你们也是这样的吗?” 冷文英连忙摇着手,说道:“嫂子,不说了!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惠容却说道:“如此御下蔽上,欺软怕硬,是谁给他的权力?他是总管怎么可以这样?妹妹,我告诉你。娘最恨的就是为人不正派,做事不公道。他今后要是再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我。”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什么公道呀?老三今天气得不高兴的还不仅仅是为了他欺负了瑞诚,还有其他事情呢!娘今天临时派老三来厨房主事,他就心里不高兴,什么事情也没有jiāo代给老三。幸亏瑞诚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要不然的话,今天厨房里的事情可真的要一团糟了!” 叶惠容这就知道刚才张肇郛跟她说的话并不是扩大事实,搬弄是非,就看着冷文英,说道:“妹妹,我知道他这是妒忌老三,作弄老三,想要看老三坍台丢脸。哼!如此小肚鸡肠,成得了什么大事。” 龙宝妹和汪晓娣两个人这时候正好一人一边地拎着满满一木桶碗盏盘子从西花园通道走出来。看见叶惠容正在跟冷文英说话,龙宝妹马上就笑嘻嘻说道:“嫂子,你来关心厨房吗?” 叶惠容朝龙宝妹和汪晓娣笑了笑,说道:“辛苦你们了!这种事情你们应该找一个力气大的人做。” 汪晓娣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嫂子,不要紧的。我们看见了也就收来了。” 叶惠容又笑嘻嘻说道:“瑞信呢?瑞信力气大,你们让他拎到厨房里来就可以了。” 龙宝妹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嫂子,瑞信也在忙,带着侍童侍女照应着各张桌子上的事情。” 冷文英接话说道:“宝妹,我正在跟嫂子说,瑞诚和瑞信兄弟俩也已经可以派大用场了。” 龙宝妹笑嘻嘻说道:“嫂子,那可还早着呢!究竟还是孩子,不懂事情的,需要你们管着。”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我要是生了瑞诚和瑞信这么好的两个儿子,也会像宝妹一样谦虚的。” 龙宝妹和汪晓娣都知道叶惠容是在开玩笑,就“咯咯咯咯……”笑着,说道:“嫂子,你们说话,我们洗碗去。”说着,两个人就拎着一木桶碗盏盘子朝井台走去。 看着龙宝妹和汪晓娣两个人拎着木桶朝着井台走去,洗碗去了,叶惠容就轻声问冷文英说道:“妹妹,老四训瑞城的事情宝妹知道吗?”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6 章 宝妹和晓娣当时都在后天井做事情。她们究竟是否知道老四训了瑞诚,我就不得而知了。唉……!我担心的就是恐怕她们也听见了,会弄出矛盾来。”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轻声说道:“妹妹,娘最近好几次在公开场合说侄子就是儿子。娘还曾经说过有阿富和宝妹、阿贵和晓娣这么守着院子,她睡得着觉。这说明娘对阿富和宝妹、阿贵和晓娣是何等的信任。你们自己要理解。娘根本就不分什么儿子和侄子的。这是嫂子对你们的忠告。”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嫂子,娘说的这些话我们都听见的,他也听见的。可是嫂子你看。他偏偏是要这样,早上把瑞诚……嗨……” 叶惠容知道刚才张肇泰肯定欺负了张瑞诚,不然的话张肇郛不会出面帮张瑞诚打抱不平,冷文英也不可能这么告状,就看着冷文英,笑了笑,轻声说道:“妹妹,他是他,你们是你们。我的话你自己记住就是了。我还有事情。”说着,就朝正在井台边洗碗的龙宝妹、汪晓娣、张瑞诚和佣人们走去。 第一四八章忍耐锻炼叶惠容安慰瑞诚 走进东花园通道,开了屋后花园的门,走进去,关了门,走进被窗帘遮蔽得暗洞洞的房里,又走进了洗澡间里,叶惠容就把身上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脱了下来,走到洗脸盆前洗了手,绞了毛巾擦了身体,回到房里,套了裤衩,穿了睡裙,靠在了沙发上。 刚在沙发上坐下去,就听得张瑞诚喊道:“太太,你在吗?” 叶惠容喊道:“瑞诚,我在的,进来。” 张瑞诚就走进房间,看见叶惠容坐在沙发上,就问道:“太太,你找我吗?” 叶惠容就站起身来,看着张瑞诚,问道:“瑞诚,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把老四的事情告诉我?”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四爷没有什么事情呀!我能告诉你什么呀?”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不会对她说被张肇泰训的事情,就摸了摸他的手臂和脸,把他拉到洗澡间,走到脸盆前,搓了一把毛巾,给他擦着脸,轻声说道:“你看你满头满脸的汗水。” 张瑞诚想要从叶惠容手里拿过毛巾,自己擦脸,说道:“太太,还是我自己来吧。” 叶惠容却不同意,笑嘻嘻轻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擦脸呀?你侍候我,我也应该侍候你的。”又搓了一把毛巾,替张瑞诚擦着脸,轻声说道:“他训你了是吗?老三发火了是吗?” 张瑞诚看在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呀?我可真是佩服你了!” 叶惠容慈爱地摸了摸张瑞诚的脸,笑嘻嘻轻声说道:“你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关心呢?”又摸了摸张瑞诚的颈项和手臂,说道:“啊呀!都是汗水。快把衣服脱下来,我来给你擦一擦。” 张瑞诚就脱下了衣服,让叶惠容给他擦汗。 这可是叶惠容第一次在白天这么近地看见张瑞诚这么赤着膊站在她面前。看着张瑞诚铁塔般强壮结实、肌ròu鼓凸的身体,和从他胸部一直到裤腰长得密密麻麻、乌黑发亮的胸毛,叶惠容有些惊呆了,红着脸,笑嘻嘻说道:“啊唷!原来你的身体是这么地强壮,男xìng气概十足,怪不得给我按摩的时候手劲这么好,把我抱在身上的时候力气是这么大。到底是练石锁的。” 张瑞诚却是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像你这么一个人,我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抱你起来了。”这么说着,果然就弯着身体,用一只手抱起了叶惠容,转起了圈子。 叶惠容高兴得“咯咯……”笑着,说道:“噢!快放我下来!你的力气真大!” 张瑞诚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抱着叶惠容转了一圈,把她放到地上,轻声说道:“太太,你相信了吗?” 叶惠容喜滋滋地红着脸,替张瑞诚擦着前胸后背,轻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给张瑞诚擦好了身体,叶惠容就把他带进了黑洞洞的房里,把他的衣服晾在了椅子上,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拿了一把扇子,替他扇着,轻声说道:“瑞诚,你不要放在心里。” 张瑞诚就这么赤着膊坐在叶惠容面前,轻声说道:“太太,我不会计较的。他毕竟是带我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忍耐虽然有时候很痛苦,可也是一种锻炼。” 张瑞诚从叶惠容手里拿过蒲扇扇着,轻声说道:“太太,他也有值得我学习的长处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哦!你倒是说说看呢?”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二爷、三爷和四爷三个人中,四爷的脑子是最灵活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长满黑黝黝胸毛的胸脯,轻声说道:“那么他的缺点呢?”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灵活过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怎么说?” 张瑞诚扇着扇子,轻声说道:“太太,做人有时候需要灵活,可是一旦灵活过头,难免使人害怕。譬如说,太太要我跟二爷和二太太、三爷和三太太都要搞好关系。这就是灵活。可是瑞诚的心里是明白的,没有太太,瑞诚哪儿来的今天?这就是根本。灵活得根本都没有了,那还不要让人害怕吗?”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这是在说张肇泰刚才不听他劝,要他跟老太太或者她叶惠容说一声再离开,认为张肇泰并没有因为他总管的职位是她叶惠容举荐的而领她的情,就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跟人打jiāo道也是一种锻炼,可以学习识别人。他怎么做人是他的事情。”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说道:“太太,知道了。”又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看样子今天这酒席恐怕又是要中午连到晚上了,你起得早,最好去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出去照应。” 叶惠容却是轻轻“嗯”了一声,轻轻靠在了张瑞诚身上,轻声说道:“今天午睡是不可能了。我就想这么靠一会儿,休息休息,过一会儿跟你一起出去照应。”就闭上了眼睛。 张瑞诚就轻轻搂住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觉得累是吗?不睡觉就吸一口好吗?”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好的。你去给我把烟具拿进来。” 张瑞诚就放开叶惠容,走过去开了房门,看了看起居室的门,起居室的门关着,就走过去,拿了叶惠容吸鸦片烟的盘子,回进房里,搬了一张椅子,把烟具盘子放在椅子上,又走进拔步床里,拿了一只枕头,放到沙发的扶手边上,扶着叶惠容慢悠悠地躺了下去。 叶惠容就伸了个腰,“哈……”地打了个哈欠,轻声说道:“真舒服!” 张瑞诚就坐在叶惠容身边,点了烟灯,装了烟,把烟qiāng递给叶惠容,让她够着了烟灯,抽起了鸦片烟。 叶惠容够着烟灯,“呼哒……呼哒……”地抽了两口烟,却没有想到,可能是喉咙里没有回好气,就“嗯哼……嗯哼……嗯哼……嗯哼……”地咳嗽了起来。 张瑞诚连忙解开了叶惠容的睡裙,在她胸口上轻悠悠地捋了起来,还轻声说道:“太太,慢一点儿。可别呛着了!” 叶惠容又是“嗯哼……嗯哼……”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这东西最近不常抽了,倒是有点儿不习惯了。”说完,又是“嗯哼……嗯哼……嗯哼……嗯哼……”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张瑞诚连忙抱起叶惠容,让她坐在他腿上,搂着她,又替她捋着胸口,轻声说道:“太太,咳嗽的时候不要说话。要不然的话会越咳越厉害的。咳坏了喉咙可不好了。”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咪咪笑了笑,靠在他怀里,又“呼哒……呼哒……”抽了两口烟,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有你这么关心着,我想是不要紧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替她捋着胸口,笑了笑,说道:“太太,我又不是医生,怎么会不要紧呢?”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在她胸口上按摩着的手,笑嘻嘻看着他,轻声说道:“你这样还不是医生吗?你现在真正的是我一个人的保健医生了。” 烟灯虽然不是很亮,可是叶惠容尖耸丰满的胸脯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这种情况以前是没有过的。张瑞诚就看了看她漂亮的胸脯,轻声说道:“太太,我这么给你按摩,你不会怪我吧?”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笑嘻嘻说道:“瑞诚,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给我这么按摩了。我怪过你吗?以前你只不过是在黑暗中给我这么按摩,今天只不过是亮着烟灯。其实还不是一样的吗?” 张瑞诚就红起着脸,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我知道这是太太对我的信任。”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瑞诚,你娘的身体你看见过吗?” 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娘有时候做事情出了汗,在房里擦身体的时候,我跑进去。我娘不避开我的,有时候还要我给她擦后背。”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那你觉得女人和女人的身体一样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叶惠容就轻声说道:“那你就把我当作你娘好了,不要有什么顾虑。” 张瑞诚却是抱紧了叶惠容,把手在她凝滑的后背上抚摸着,轻声说道:“太太,我觉得是不一样的。我娘是生我养我的,跟我那样无拘无束是无所谓的。你就不同了。你是太太,又是伯母,却能够让我给你这样按摩,可见你对我的信任了。我有时候总是在想应该怎么报答太太对我的信任。”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让你这么给我按摩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太太,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叶惠容却是突然亲了亲张瑞诚的脸,红起着脸,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信任你,也喜欢你。” 突然被叶惠容这么亲了一下,张瑞诚马上就红起着脸,看着她,有些说不出话来,却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太太,你高兴,我也高兴。太太高兴最要紧。” 叶惠容也就像小鸟依依般闭起了眼睛,依偎在了张瑞诚的怀里。 暗幽幽的房里寂静了下来,只有那盏烟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叶惠容心里却究竟装着心事,无法安下心来,有张瑞诚这么搂抱了一会儿,终于轻声问道:“瑞诚,你觉得你们老爷这两天安排老四究竟是去做什么事情的?你能分析分析吗?” 张瑞诚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抱住了叶惠容的身体,一只手抱住了她的大腿,让她靠紧了他,在她凝脂般雪白的大腿上轻轻悠悠地抚摸着,轻声说道:“太太,不要多想,睡一会儿。” 叶惠容却还是轻声说道:“我心里烦,根本睡不着。你就给我分析分析。” 张瑞诚轻悠悠抚摸着叶惠容的大腿,轻声说道:“太太,今天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还不知道呢!我看你不要多思多想,睡一会儿最好。你睡着了,我就抱你到床上去。我再出去做事情。” 叶惠容却是抬起头来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瑞诚,你为什么不肯为我分析分析?” 张瑞诚却是把叶惠容的头安放在了他的肩上,抱住了她,脸贴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这种事情去想他干什么呀?我看你还是睡一会儿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又要喊头疼。” 叶惠容却还是抬起头来,看着张瑞诚,“咯咯……”轻声笑着,说道:“瑞诚,你怎么把我当做小孩子了?还要这么哄我!” 张瑞诚也是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太太,我看你有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我怎么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了?我可是你伯母。” 张瑞诚也是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太太,我看你现在就不像个伯母,而是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你早上起得这么早,又是忙了大半天了。我要你睡一会儿,你却不听话,还不是小孩子吗?” 叶惠容高兴得把脸埋在了张瑞诚宽阔强壮的胸怀里,“咯咯咯咯……”轻声笑着,说道:“瑞诚,你现在也会跟我调皮了。你变坏了。你跟你娘是这样的吗?” 张瑞诚轻悠悠抚摸着叶惠容凝滑的大腿和臀部,轻悠悠说道:“太太,老实说,我跟我娘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跟太太这么亲。我现在一天到晚心里想着的就是太太。”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这是为什么呀?”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娘心里的事情没有你这么多。我所以总是对你不放心。”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我心里的事情多吗?你凭什么说我心里的事情多?”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还是轻悠悠地抚摸着她的大腿和臀部,轻声说道:“太太,譬如说,你现在要我给你分析这两天四爷出去的事情。这就是你的心事。我娘就没有这种心事。”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嗨……”地微微叹了口气,稍微坐起了一点儿身体,斜斜地靠在张瑞诚臂弯里,轻声说道:“瑞诚,这就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跟你娘在家里的地位不同,所以有时候处境也就不同。他这两天在家里这么忙的情况下面还要派他出去。你说这事情不值得分析分析吗?” 张瑞诚当然知道叶惠容所说的这个“他”是谁,就轻悠悠抚摸着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太太,分析一件事情是要有前提条件的。没有条件再怎么分析也分析不出结果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这两天家里这么忙,他还要派他出去。这难道还不是分析事情的条件吗?我还估计,老太太可能已经掌握了什么蛛丝马迹了。” 张瑞诚马上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太太,老太太已经掌握了蛛丝马迹了?你快说说。” 叶惠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7 章 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就觉得老太太好像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敏感。要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那么沉不住气,在酒席开始前那么问你。你说是吗?” 张瑞诚心里其实也是对这两天张肇基在家里这么忙的情况下面还要派张肇泰出去而疑虑重重,可是究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掌握在手里,也就不想惊动叶惠容,免得她更加心事重重不高兴,就说道:“太太,这算什么呀?老太太平时问我的事情多了。” 叶惠容却还是说道:“那你以为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够分析这件事情呢?”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四爷昨天是出去的时间长了一点儿了。我估计他可能是在半夜前后回来的。他可能不想惊动老太太,所以也就没有到老太太那里去露面。其实这种事情也是很正常的。老太太睡觉了。四爷体谅老太太辛苦,不想惊动她也是很正常的。四爷昨天毕竟是回来的。这不能算是什么分析的条件。只能说是猜测或者怀疑他昨天晚上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四爷今天是吃饭前离开的,即使现在还没有回来也是很正常的。天还没有暗下来呢!要是他今天晚上还是很晚回来,而且回来以后还是不到老太太那里去露面,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老太太今天早上批评他的时候就是说他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回避她,没有到她那里去露面。四爷要是今天晚上不回来,那可就有问题了。他到底是去做什么的?为什么出去这么长时间?办什么事情需要这么长时间?等等,等等。”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一下子就说出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就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道:“瑞诚,你不会是在哄我吧?你是不是也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了?”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已经开始对张肇基这么连续两天派张肇泰出去而怀疑担心了。张瑞诚还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家里怀疑的还不仅仅是叶惠容和老太太两个人。心里就想道:“让她怀疑也好,使她有所警觉,免得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会受不了。”就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要这么怀疑我,我也没有办法。老实说,我也是有些怀疑的,可是没有具体证据呀!也就是说没有分析这件事情的具体条件。没有具体证据,那就只能算是怀疑,或者猜测。我是但愿没有什么事情最好。” 叶惠容却还是说道:“我想他们两个人这事情做得这么神神秘秘,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太太,我也认为他们好像有些神神秘秘、见不得人。至于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我就不能下这个结论了。只不过我是对这件事情打了一个问号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马上问道:“问号?什么问号?你说呀!” 张瑞诚知道自己提醒叶惠容警觉的目的达到了,就看着她,笑嘻嘻说道:“太太,我的问号其实跟你一样,也是怀疑。怀疑老爷究竟是派四爷出去做什么事情的,可是现在无法肯定。” 叶惠容却不高兴了,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坏,说话也跟我兜圈子。” 张瑞诚笑了笑,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没有跟你兜圈子呀!我也是在跟你一起分析怀疑呀!没有具体根据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负责任乱说呢?太太,我看你还是睡一会儿好。好吗?” 叶惠容终于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嗨!你也没有什么具体证据。那好吧!你帮我留心着,有事情马上告诉我。嗨!这两个人可真叫人不放心呢!好的!我想稍微睡一会儿。” 张瑞诚就抱起叶惠容,走进拔步床里,让她睡了,才穿了衣服离开了。 叶惠容却是躺在床上疑虑重重,辗转反侧,唉声叹气。 第一四九章几经追问张肇基守口如瓶 果然不出张瑞诚所料,庆祝张肇基五十寿诞和张家麟诞生的喜庆酒宴热热闹闹地到了半夜十一点多钟才结束。 第二天,吃过午饭,亲戚们陆陆续续地告别回家去了。张家大院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安谧。 送走了最后一批亲戚,老太太回到自己屋里,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倒在鸦片烟榻上,拿过了玉儿递过来的鸦片烟qiāng,够着了火,“嗒……嗒……”地抽了起来。抽着抽着,老太太就想起了张肇泰的事情,他可是已经离家两天了,还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心里越想就越不放心起来了。老太太就问道:“玉儿,瑜儿,你们都看见过你们四爷没有哇?他到底回来了没有哇?”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说道:“老太太,我们可没有看见。” 老太太心里想道:“这就怪了!这个女人到底跟阿含和老四是什么关系呢?她进医院究竟是去干什么的呢?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使得老四在医院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呢?”老太太越想越觉得心神不安。 抽完一袋烟,老太太就慢慢坐起来,下了地,朝着外面走出去。玉儿和瑜儿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张肇基客厅门口,老太太轻轻推开了客厅的门。正在书桌上写字的珍儿听到声音,立刻就走了出来,看见老太太,赶紧压低了嗓音喊道:“老太太,您来了。” 老太太一看珍儿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张肇基在午睡,可她还是朝珍儿看了一眼,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朝张肇基的起居室指了指,又做了个喝酒的姿势,意思是问她张肇基是不是喝多了酒在睡觉。 珍儿走到老太太身边,靠近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老太太,老爷是喝多了,正在睡午觉。” 老太太轻声问道:“睡了多长时间了?” 珍儿说道:“老爷睡了快要一个多小时了,不过今天的午觉似乎睡得不踏实,总是在说梦话。” “说梦话?说梦话的这种情况他可是自小不大有的呀!要么大概是这几天累了,就说起梦话来了。”老太太心里这么捉摸着,就又问珍儿说道:“那他说的是什么梦话呀?你听清楚了吗?” 珍儿轻声说道:“老爷梦中总是喊姨妈,姨妈,过一会儿就会叫喊上那么两声。” 听了珍儿的话,老太太就想道:“嗨!是在想她呢!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想起她了呢?要么是因为收到了她的电报和礼物了,提起他心头事了。要么是确实有了为难事情了,就又想起了她了。唉!儿子,你这也似乎太偏心了一点儿了吧。她对你好,你跟他亲,我都不妒忌你们。你毕竟是我的儿子。她也确实对你好,完全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可是你不能至今还是这样啊!你小时候遇上什么麻烦事情就去跟她商量,不跟我商量,那还说得过去,因为我那时候没有那个能力,而她比我有能力。你小时候一犯错误就躲到她那儿去。住上几天,等我消了气了,她再把你送回来。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都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她又离你这么远,要是你真的犯了事情,她帮得了你忙吗?”这么想着,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珍儿赶紧泡了一杯茶,端到老太太面前,轻声说道:“老太太,请喝茶。” 老太太趁机捏住珍儿的手,说道:“嗨!是我对不住你,让你担惊受怕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珍儿微红着脸,说道:“老太太,您不用放在心上。我没事的。一年多了。” 老太太抬头看着珍儿俊俏的脸,又是“嗨……”地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个好孩子!不过你可以这么说,我可不能这么想。这家里的事情最近好像有点儿乱。我也不知道是究竟哪儿出问题了!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这么年轻,又是这么忠诚仁厚,好日子一定会有的。”这么说着就放开了珍儿的手,端起茶杯,轻轻掀开茶杯盖子,轻悠悠地放到桌上,又把茶杯端到口边,细细吹了吹漂在水面的茶叶,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就把茶杯轻轻放回到了桌子上。 “珍儿!珍儿!你在吗?珍儿在吗!”这时候,张肇基在里边起居室里喊起了珍儿。 “老爷,我在的,我来了。”珍儿赶紧答应着快步朝里走去,还说道:“老爷,老太太来了。” “噢!老太太来啦?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张肇基这么说道。 “是我让她没有叫醒你的!是我让她没有叫醒你的!”老太太在外面大着嗓门这么连续说了两声。 “噢!娘,你来啦。我有点儿喝多了,就睡了一会儿。”张肇基这么说着话,就走了出来。 “又喝多了!就是贪酒!睡得好吗?”老太太朝张肇基脸上看了一眼,这么说道。 “还可以。睡了一会儿,好像精神多了。”张肇基这么回答着说道。 这时候,张瑞诚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看见老太太和张肇基都在,就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要我过来问老太太和老爷,后面的事情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把临时用人都回了。” 老太太说道:“还有多少事情,要不要留人,就由你们太太做主好了。瑞诚,你看见过你们四爷吗?他回来了吗?怎么没有看见他人影呢?”这么说着,老太太又朝张肇基脸上瞄了一眼。 张肇基似乎猜到了老太太会来这么一手,就假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避开了老太太的目光,瞄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四爷他回来了没有啊?我看大概没有这么快吧!”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是在故意装模作样,就追问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四爷他到底回来了没有啊?我在问你话呢!”老太太的语气里明显地流露出来了一点儿不高兴。 张瑞诚弯着腰,低着头,看着地面,回答说道:“老太太,没有。我没有看见四爷回来。” 老太太看了一眼张肇基,说道:“阿含,看来老四这一趟差事跑得还真是时候啊!去了都已经快要两天了,差事难道还没有办好吗?” 看见老太太指名道姓地问起他来了,张肇基只得笑了笑说道:“是啊!原来我还以为去去就回来的。可是没有想到怎么两天了还没有回来!我想他大概是碰上什么难处了吧。” 看见张肇基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情,老太太就紧追不放了,说道:“再碰上什么难处,那也总得打个电话回来吧!照这么看来这事情的难处还真不小呢!珍儿,你接到过四老爷电话吗?” 珍儿赶紧摇着头说道:“没有!老太太,我没有接到过四爷的电话。” 老太太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珍儿,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是根本不可能接到这种电话的。”说完就看着张肇基,说道:“这一个人也真怪,居然把老四当作了他自己家里的底下人来使唤了!” 听了老太太这么一句再明白不过的话,张肇基只能尴尬着脸,“嘿嘿”笑着,也就算是回答了。 正在娘儿俩这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斗着法的时候,张肇郛和冷文华夫fù俩一起走了进来。冷文华说是打算趁着天亮告辞回乡下去了。张肇郛说是要回到工地上去看看。 看见张肇郛和冷文华夫妻两个人都要走了,老太太就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我看这样吧,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吃过晚饭再走。我想趁这个机会跟你们兄弟几个说说话。这几天总是忙着接待客人,也没有时间跟你们好好说话。” 听老太太这么说了,冷文华就说道:“那好吧!跟娘说一会儿话再走。”夫妻俩就坐下了。 珍儿连忙给张肇郛和冷文华泡了茶,端到了他们面前。 老太太看着张肇郛,说道:“老三,你是家里最有头脑的一个人。你以为咱们这个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呀?你以往总是住在乡下,不常回家。这一段日子,你回家多了,多少也应该看出了一点儿名堂来了。我是当局者迷,你可是旁观者清。你就从不常在家的旁观者的角度说说你对这个家的看法。我是有点老了,又是身在其中,恐怕不识庐山真面目了。我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被老太太突然之间这么一问,又是这个题目,张肇郛顿时就觉得有些棘手了,又没有心理准备,再加上张肇基又是在场,短兵相接的,也就只得打着过门说道:“娘,我是不常在家的,又总是忙着工地上的事情,对于家里的事情究竟还是了解不多的。我可有些说不清楚。” 看见张肇郛如此推却,老太太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是无风不起浪。前两天跟大家说了一会儿《红楼梦》,心里就比照起了我们这个家了。老三,旁的事情,你可以说不知道,那么老四的事情,你总不至于不知道吧?前天,他离开了一天,回家后连个照面也没有。昨天上午去了以后,居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些事情,你总应该是知道的吧?” 看见老太太这么直截了当地点了张肇泰的名问他,张肇郛没有退路了,连忙说道:“娘,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老四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他昨天走的时候又是对瑞诚说的,没有直接跟我说。我真的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么说着就看了看张肇基,低下了头。 看见老太太突然如此明白地提出了张肇泰的事情,张肇基就有些慌了神了。虽说他还是装模作样、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在喝茶,可是这心里却实在不是滋味。不过他心里已经明白,老太太这一回是直接冲着老四的事情来的,万一自己一个把持不住,说漏了嘴,后果不堪设想。 恰好这时候,张肇础走进来,刚喊了一声“娘”,一看这阵势,就乖乖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你也来了?不过也好,大家趁此机会一起说说话。”老太太看了看张肇础,这么说道。 张肇础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张肇基,就知道他们娘儿俩有事情,不便参与,就说道:“娘,我是路过,看见你在这里就进来了。要是不方便的话,那我就走好了。”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8 章 么说着,就想站起身来离开了。 老太太却说道:“老二,我刚才正在问老三,其一,你们以为咱们这个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其二,对于这几天老四的行踪,你们都考虑过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经老太太这么一说,张肇础就只得又坐下了,看了看张肇基,只看见他低着头,脸色很尴尬,就像有着说不出的无奈,也就只得跟着低下了头,想了想,轻声说道:“娘,我听说老四是大哥派出去的。” 毫无疑问,张肇础是把皮球踢给了张肇基,要老太太问张肇基。 这时候,得知消息,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都赶来了。就连张富、张贵、龙宝妹、汪晓娣等人也都来了。除了还在做月子的叶静宜、身体不好的张瑞福和陪着张瑞福的巫玉珍夫妻俩,还就是唯独缺少张肇泰和萧爱玲夫妻两个人。 看见全家人一时之间几乎都到齐了,老太太就朝张肇基看了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说道:“老二,老三,娘又没有说你们什么。你们都不用紧张。娘就是想跟你们说说话。”又看了看挤得满满一堂的儿孙媳fù们,憋了憋嘴,说道:“看来,这儿孙满堂的福气,我是享受到了。现在又有了麟儿,就又享受到了四世同堂的福气。照此看来,按理讲是应该不用我cāo什么心了。可是越是这样人丁兴旺,我就越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也许是我自己多思多想了,心里也就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你们现在对于这个家是怎么看的,我想让你们能够陪着我说说话,给我分析分析这个家里的现实情况,免得我一个人总是在暗地里瞎cāo心。大家畅所yù言,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忌讳什么的。”这么说着就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是家里的老大,又是一家之主,你说呢,这个家现在怎么样了?” 张肇基看见老太太点了他的名了,就抬头看着她,嬉皮笑脸地说道:“娘,你是一家之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批评也行,骂也行。”张肇基已经思想明白,知道老太太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张肇泰是去哪儿的,只是在怀疑,也就这么反而将了老太太一军,反客为主起来了。 老太太朝儿子看了一眼,不过她今天毕竟是有备而来,也就朝张肇基笑了笑,又对大家说道:“阿含说我是一家之主,可是我倒觉得自己不像个一家之主。就拿老四这几天的行踪来说吧,他是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就不告诉我一声。他昨天走的时候也没有告诉我一声,倒还是阿含告诉我的,说是去替阿含的一个住了医院的朋友到医院去疏通关节去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想问问你们,你们哪一个看见过老四回家没有哇?他可是我的儿子。我倒是有些担心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的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我这心里有些不放心呢!” 听到老太太这么一说,池玉屏就说道:“对呀!好像是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看见过老四的人影了!我找他一起巡夜都没有找到,只得作罢了。他到底是到哪儿去了呀?有没有人看见过他呀?” 叶惠容说道:“妹妹,你别急。娘不是说了吗?老四是他派出去的。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叶惠容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一下子转向了张肇基。 张肇基看见自己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了,就故作镇静地对老太太说道:“娘,你不用着急的。老四一定是在医院里面被派上大用场了,所以我的那个朋友没有放他回来。这么大的一个人,又是很熟悉的,走不掉的。娘,你放心。我保证到时候把老四毫发无损、完璧归赵还给你就是了。” 听了张肇基的话,张肇础却说道:“大哥,我看还是这样吧。既然娘对老四有些不放心,那你就跟我们说说,老四去哪一家医院替你的朋友办事情了,我们可以派人去看看,免得娘总是心神不定” 张肇郛也紧跟着说道:“对!对!对!派一个人去看看,可以让娘放心。” 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其实也觉得可疑,只是不便直接提问张肇基,就转弯抹角来了这么一手。 张肇基没有想到两位弟弟会替老太太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就有些慌了手脚。可是他毕竟是家里的老大,除了老太太谁都不怕的,就朝张肇础和张肇郛分别看了一眼,说道:“着什么急呀?难道我的话你们都不相信吗?跟着瞎起哄什么呀!要是老太太真的急出什么毛病来了,你们承担得了吗?” 被张肇基这么一训斥,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人就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们究竟是跟张肇基自小一起长大的,对于他的行为处事是有些了解的。张肇基越是凶,那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对于老太太的处事风格,他们心里也是清楚的,知道她的担忧绝非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其中必有难以启齿的原因。兄弟俩也就只得暂时作罢,且看其他人的反应如何,再作打算。 这么一来,叶惠容倒更是看出一些名堂来了。她这两天早就对家里的一些事情存有了一肚子的狐疑,又是当家大媳fù,就看着张肇基,轻悠悠慢吞吞地说道:“是你在着急还是别人在着急?老四前天出去了一天,昨天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都是你差遣出去的。老二和老三又没有什么坏心,无非就是怕娘着急。你这么凶干什么呢!我想派一个人去看看老四也是可以的呀!你为什么不同意呢?这就使人倒感到有些奇怪了!什么秘密的事情呀?还要如此保密,藏藏掖掖,见不得人!我看你是心虚有鬼。” 张肇基跟钟文怡的事情本来就是摆不上台面的,不仅钟文怡是个舞女出身,而且现在又要生孩子了,如此先斩后奏的事情,就更是使得张肇基觉得棘手难办。他知道老太太心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也就期盼着钟文怡能够给他生一个儿子出来。到时候想要打通老太太这一关,非得这一步棋。可是,张肇基也不知道钟文怡目前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他的心里也有点儿埋怨张肇泰,一直没有音讯回家,弄得他心神不安。看见叶惠容这么不软不硬地说了几句,他就分别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对叶惠容说道:“没有什么大事情的。你们尽管放心。我保证老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肯定就要回来的。” 叶惠容立刻轻声说道:“你既然说的这么有把握,那你一定知道老四去了哪一家医院的,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说出来了,我们派人去找找他不是蛮好吗?如此藏藏掖掖,我看就有问题。” 看见张肇基和叶惠容两个人又对立起来了,为了让老太太安心,冷文英和冷文华又chā不上话,只得安慰起老太太来了。 看见张肇基这么噤若寒蝉、守口如瓶,叶惠容和张肇基又对立起来了,老太太就知道不可能问得出什么结果,也不想让张肇基太难堪,更不想让叶惠容和张肇基再争吵起来,只得看着他说道:“那好吧!阿含,你既然这么保证了,那我也就不着急了,就这么等着老四回来。不过你说的完璧归赵、毫发无损这么八个字,你可一定要做到。另外,今天趁着大家都在这里,我可得要强调一下,老四是家里最小的,谁要是带坏了他,可别怪我到时候跟他拼命。还有,老四是我的儿子,又是大院总管,事情很多的,从今往后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谁也不得放他出去。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第一五零章惠容紧逼张肇基捉襟见肘 看见老太太发出了如此禁令,就知道她究竟是因为没有拿到具体证据,想要收兵了,张肇基就得意地看着老太太,笑嘻嘻答应着说道:“娘,我们都知道了。你的话谁敢不听呀?” 看见张肇基又得意起来了,又这么说话,叶惠容就看着他,说道:“什么我们我们的?我们从来也没有这样不明不白地差遣老四出去办过事情,只有你才这么做。娘年纪这么大了,你难道还想要让娘整天为你们心神不定吗?说起来好听,娘的话谁也不敢不听。其实你第一个就是不听。” 张肇基没有想到叶惠容会对他不依不饶,谴责批评,本来想要回击她几句,可是又觉得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做得有些放不上台面,就想要暂且躲过这一关,等张肇泰回来再说,就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啊呀!你是当家媳fù,为娘担忧,可以理解的。可是现在娘心里不高兴,你总不至于火上浇油吧!” 池玉屏接话说道:“肇基,不是姐姐一个人在为老四担心,我也在为老四担心。他昨天早上跟我说,为了他前天出去了一天,回来后没有露面,娘和姐姐昨天都说他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心里不安,要我跟娘和姐姐说说。你昨天怎么可以又这样不明不白差遣他出去了呢?我可真是……唉……!” 池玉屏为张肇泰如此着急,自然有其原因。自从张肇基这么几年来冷落她以后,池玉屏的生活中已经有些离不开张肇泰了。假如张肇泰要是在外面有些什么不明不白的事情,池玉屏怎么会承受得了?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说出来的,池玉屏也就只得咽下了后面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叶惠容看见池玉屏yù言又止的样子,就看着张肇基,说道:“你看,老四的事情全家人都在着急,就你不着急,看来这事情你是胸有成竹了。好吧!只要到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张肇基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池玉屏,又看着叶惠容,说道:“啊呀!这种事情有什么意见不意见的呀!何必小题大做呢?你们这么一说,倒是火上浇油,把娘给弄得更加心神不定了。” 很明显张肇基这话说的有些嫁祸于人,叶惠容听了就更加不高兴了,看着他,说道:“什么我们火上浇油、弄得娘心神不定了?老四又不是我们差遣出去的,是你不明不白差遣出去的。娘难道不应该担心吗?我是当家嫂子,担心老四,难道不应该吗?好吧!既然你差遣老四出去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你就把医院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们派人去找老四,把他找回来,让娘放心。大家都放心。” 张肇础也说道:“我看也只有嫂子这么一个办法了。大哥,你把老四去的医院告诉我们。我们去医院找他。要是他真的在医院,我们回来告诉娘,娘也就安心了。你说是吧?” 张肇基没有想到叶惠容会这么将他一军,张肇础又是这么呼应叶惠容,就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张肇础,吱吱唔唔地说道:“去……去医院找他干什么呀?客气的朋友有事情找我帮忙,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必大惊小怪找到医院去呢?多难为情!世界上做事情还不是朋友靠朋友、朋友帮朋友吗?谁像你们这样总是呆在家里,一点儿市面都不领。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外面的风光很精彩。” 看见张肇基如此说话,张肇郛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呀!你还要这么说话。娘在为老四着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既然知道老四去哪一家医院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呢?” 张肇基看着张肇郛,说道:“老三,你也是一个在外面走走的人,三朋四友也有几个的。你说我可以告诉你们老四在哪一家医院,让你们去把他找回来吗?我今后在朋友面前怎么做人呢?” 张肇基越是这样守口如瓶,叶惠容的心里疑心就越重,看着张肇基,说道:“这有什么今后在朋友面前不能做人的。连同前天,老四去医院已经三天了,已经够jiāo情的了。我看去把老四找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就跟他们打个招呼,说是家里有事情必须要他回来处理。这也是可以的。” 张肇基没有想到叶惠容会盯得这么紧,就不无愠怒地看着她,说道:“你难道一定要坍我的台吗?我在朋友面前不好做人,你高兴是吗?这么多医院,你派人去找呀!” 看见张肇基对叶惠容如此说话,张肇础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说道:“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嫂子说话呢?嫂子不就是为了娘在着急吗?我们也知道就这么几爿医院,即使想要找其实也是不难的。我们这么问你,无非就是尊重你。你说是吗?我们要是不尊重你,早就去找了。” 张肇郛也说道:“大哥,你可不能以为我们是使坏心。我们确实是为了尊重你,更是为了娘能够安心。昨天早上,娘说老四的时候,我和二哥都是看见的。他为什么不吸取教训呢?所以昨天早上老四离开的时候,我也说过他的,可是他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说是大哥安排的事情,他必须去做。他把你大哥抬出来了,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放他走了。” 张肇基瞪着眼睛看着张肇郛,说道:“我安排他的事情,你凭什么拦着他?我看你们都是吃饱了饭没有事情做,多管闲事!” 老太太看见张肇基如此强词夺理,目中无人,又守口如瓶不肯说出张肇泰是去哪一家医院的,就知道他们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就看着张肇基,说道:“你们小时候,为了养活你们兄弟几个,我就想要弃船上岸,开店做生意,买地皮造房子靠的就是朋友帮忙。不过我的那些朋友都是能够真心诚意帮我忙的好朋友。你们既然也是好朋友,那么我们去医院找老四有什么难为情的呢?你为什么不把医院告诉我们?” 张肇基看见老太太好像也坚持要去医院找张肇泰,就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退路了,就怕老太太还会逼他,要他说出张肇泰是去了哪一家医院,就站起来,拍着额头,一边朝起居室走进去,一边说道:“啊呀!我都被你们弄得有些头昏脑胀了。珍儿,给我吃yào。我今天好像又有些血压高了。” 池玉屏听张肇基说又有些血压高了,究竟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着急得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9 章 忙站起来,跟着走进起居室,说道:“肇基,你今天吃过血压高的yào了吗?这血压高的yào可是不能停的。停了要出事情的。”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有些捉襟见肘,是在找借口金蝉脱壳回避事情,也就只得站起来走了。 叶惠容也是板着脸走进了里面院子里。 冷文华却是笑嘻嘻大声说道:“大哥,你可真聪明,三十六计溜为上计!佩服!佩服!” 张肇基却是在起居室里大声说道:“文华,你看大哥不溜行吗?你一句我一句把我咬得体无完肤啊!” 听到张肇基如此说话,张肇础就站起来,对着起居室里面大声说道:“大哥,你说你是被我们咬得体无完肤。我以为你这比喻不恰当。你是毫无道理而又要强词夺理所以成了众矢之的,那还差不多。老实说,就凭你跟老四两个人这几天如此鬼鬼祟祟、藏藏掖掖、违莫如深、见不得人,我可以肯定你们必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情。不信,我们走着瞧!”说完,就一甩手扬长而去。 其他人也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张肇基的客厅,四散着分开了。 张肇础气乎乎回到自己院子里面的后客厅,坐在椅子上心里想道:“如此违莫如深,见不得人!哼!我估计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那个老四也是如此没有头脑,跟在后面瞎混!” 玮儿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张肇础一个人这么气呼呼地坐着,就走到他身边,弯着腰,看着他的脸,轻声问道:“老爷,你好像在生气呀?你为什么要生气呀?” 张肇础捏着拳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我就等待着你们拆穿西洋镜的那一天。” 玮儿还是弯着腰,看着张肇础,替他捋着后背,轻声说道:“老爷,你在跟谁生气呀?大老爷五十大寿喜庆刚结束。麟儿孙少爷又诞生了。家里四世同堂了。大家心里都很高兴。怎么又有事情了呀?” 张肇础抬起头来,看了看比他年轻了十来岁、年轻漂亮的玮儿,轻声说道:“你是整天呆在园子里做事情不出去的,所以对外面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的。树yù静而风不止,你懂吗?” 玮儿却还是弯着腰,看着张肇础,又替他捋着后背,轻声说道:“老爷,你管他是什么树yù静而风不止呀!事情跟你有关,你就着急。事情跟你无关,你就根本不用着急的。” 张肇础看着玮儿嫩白的脸,轻声说道:“事情是跟我无关,可是跟老太太有关。老太太在着急,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老太太要是万一急出什么毛病来,你说怎么办?” 玮儿却还是轻悠悠替张肇础捋着后背,轻声说道:“老爷,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老太太。你要是没有办法,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而言之,你不能生气。生气是最伤身体的。”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已经走了进来,站在了客厅门口。看着玮儿这么劝着张肇础,冷文英就说道:“你不要劝他。他心里是不高兴。”这么说着,就跟冷文华两个人走了进来。 玮儿连忙站直身体,笑嘻嘻说道:“太太回来了。三太太也来了。你们坐。我去泡茶。”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就在旁边的一只沙发上坐下了。 坐下后,冷文英看着张肇础,说道:“你在生什么闷气呀?该说的话你都已经说了。娘也已经都知道了。这就是我们的态度。他们两个人要这样鬼鬼祟祟,见不得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张肇础看着冷文英,说道:“我不是在生闷气。他们两个人要这么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管我什么事情呀!我是看见娘可怜。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为他着急。你说应该吗?” 冷文英看着张肇础,也是“嗨……”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在为娘着急,为嫂子着急。老四当年担当总管可是嫂子向娘推荐的。老四要是这一次跟着一起做坏事情,娘不要埋怨嫂子吗?” 张肇础捏着拳头又是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看着冷文华,说道:“文华,刚才在他那里的时候,你也已经把整个事情都看清楚了。你倒是说说看,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违莫如深,鬼鬼祟祟?” 冷文华笑嘻嘻看着张肇础,轻声说道:“二哥,如此违莫如深,见不得人,我看是凶多吉少。” 张肇础又是捏着拳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闭着眼睛,“嗨……”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看来,我们几个人的猜测是一致的。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冷文英说道:“不仅仅是我们几个人,东房里嫂子恐怕也是这么怀疑的。要不然的话不会这么着急。” 张肇郛一步跨进来,走到靠着北边格栅窗放着的八仙桌边上的椅子,跟张肇础两个人一人一边地坐下了,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嫂子说的对。东房里嫂子昨天是特地到后面厨房里去问我们的。嫂子表面上看上去好像还是稳笃笃不着急的样子,其实我看她心里其实是蛮着急的。” 玮儿给他们几个人都泡了一杯茶,端给了他们,站在了边上。 冷文华看见玮儿还是这么乖巧,就笑嘻嘻说道:“玮儿,你也坐。” 玮儿却笑嘻嘻看了看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我站惯了。” 冷文华知道玮儿是侍女出身,虽说是被张肇础收了房了,可是看见冷文英还是有些害怕的,就用手臂捅了捅冷文英,示意她招呼玮儿坐下。 冷文英就看了看玮儿,说道:“你也坐下。我们说的话你听着就是了,不要出去说。” 玮儿说了一声“太太,知道了”,就在张肇础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半边屁股。 张肇础这时候看着冷文英,说道:“嫂子去问你们的时候恐怕就是昨天中午吃饭时闹得最热闹的时候吧?我好像是看着她离开的,是瑞诚保护着她挤开了人群到后面厨房去的。” 冷文英说道:“是的。就是这时候。我是跟在嫂子后面离开后客堂的。” 张肇郛接话说道:“我是看见嫂子和瑞诚两个人一起出来的。我就走上去跟嫂子打招呼,也就把老四不跟我jiāo底的事情告诉嫂子了。嫂子听了很不高兴,说他是总管为什么不把事情跟我jiāo底。嫂子还说,他要是前天没有跑开,要是做事情有一点儿责任心,娘会对他不放心吗?嫂子还说,为了前天的事情,娘和嫂子已经说过他了,可是究竟还是没有用。他要是有一点儿头脑,昨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又看着冷文英,说道:“我跟东房里嫂子说着话,嫂子就出来了。我就让开了。” 冷文英就对玮儿说道:“玮儿,你去把外面的门关着。” 玮儿就走出去关门去了。 冷文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等着玮儿关了外面的门走进来,才说道:“唉!嫂子昨天跟我说的话可多啦!我们的这一位嫂子可真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对于老四这几天总是跑开的事情,嫂子就告诉我了娘说的四个字,授职惟贤。我听了一愣,就知道娘和嫂子都已经对老四有了看法了。” “什么?授职惟贤?”张肇础听冷文英这么一说,也是吃了一惊。 张肇郛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这四个字可是力重千钧呢!老四恐怕总管的职位保不住啦!” 张肇础瞪了张肇郛一眼,说道:“他如此不负责任,如此没有头脑,总管还会保得住吗?” 冷文英看了看张肇郛,说道:“嫂子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他的总管职位就是嫂子保荐的。我要求嫂子找他谈谈,无论如何帮帮他。嫂子说,娘的话他也未必会听进去。他现在避开嫂子还来不及呢?” 冷文华看着冷文英,说道:“什么?嫂子保荐他做总管。他倒是反而要避开嫂子了。为什么?” 冷文英摇了摇头,说道:“我哪儿会知道呀?嫂子还说,娘昨天把这两天的事情重新做了安排,把肇础安排在前客堂接待客人,把三弟安排在厨房。娘这么调整了安排,我们应该理解。” 张肇础摇了摇头,说道:“完了!娘已经着手换人了。娘昨天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 冷文英看了看大家,又轻声说道:“嫂子还跟我说了娘对她说的孟夫子说的一段话。舜发于畎亩,傅说举于版筑,胶鬲举于鱼盐,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嫂子说,将来要依靠年轻人,要砥砺磨练年轻人。说我们都太宠他了。在你们四兄弟当中,他从来也没有吃过苦,太顺利了,所以得意忘形了。嫂子说娘说的,人这一本书最难读懂。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看来近未必可信,远未必不忠。亲未必近,远未必疏。排沙见金,披沙剖璞。还说娘的这些话是娘用人的经验总结。要我们好好理解,还要用来教育孩子们努力读书,好学上进。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后人出。凡是家里的后辈,今后都有机会的。嫂子还提醒我说,娘最近好几次在公开场合说侄子就是儿子。娘还曾经说过有阿富和宝妹、阿贵和晓娣这么守着院子,她睡得着觉。这说明娘对阿富和宝妹、阿贵和晓娣是何等的信任。你们自己要理解。娘根本就不分什么儿子侄子的。这是嫂子对你们的忠告。” 冷文华听了冷文英的话,“啊……”了一声,说道:“姐姐,嫂子这是在提醒我们大家。” 张肇础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大家,说道:“这样的嫂子大公无私,我就是佩服。” 张肇郛笑嘻嘻说道:“嫂子是什么出身呀?她可是真正的出身,人品才学都在我们之上。” 张肇础却说道:“岂止这些?嫂子可是悬壶济世,解民倒悬的的殷实之家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下嫁到我们张家的大小姐。嫁过来以后,嫂子就把她压箱底的钱全部拿出来,跟着娘一起不分寒暑,顶风冒雨,忍饥挨饿,创家立业的大功臣。没有嫂子,我们张家不会这么好。” 冷文华说道:“我们这一位嫂子真是不容易,不过我觉得嫂子和大哥两个人好像越来越不合拍了。” 冷文英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已经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张肇础说道:“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我们这位大哥太花心。不信你们看着,这一次肯定是为了这种事情而鬼鬼祟祟见不得人。我还敢说,这一次的事情肯定非同寻常,难免会弄得家翻宅乱,鸡犬不宁。” 张肇郛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二嫂跟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冷文华说道:“这还用怀疑吗?大哥平时做事情总是大大咧咧的。他这一次为什么要这样藏藏掖掖、违莫如深。我估计他可能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所以要老四去处理的。” 冷文英说道:“你们以为他们会把事情暴露出来吗?” 张肇础说道:“老四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娘会放过他吗?我们都要有思想准备,随机应变。” 张肇础的话说得屋子里顷刻之间就响起了一片叹息声。 第一五一章文华劝说叶惠容婉转提醒 吃晚饭时,冷文华看见老太太只是喝了几口汤就离开了。很明显,老太太心里还有气,吃不下饭。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也是没有好好吃饭,紧跟着就站起来一人一边地搀着老太太离开了。 老太太刚离开后客堂,叶惠容就站起来,朝着后客堂和池玉屏的前客厅之间的隔扇门里走了进去。 冷文华这时候就把信儿叫到身边,轻声说道:“信儿,你去房里拿东西,再到后天井套车,把车赶到前面大门口等我。我们回乡下去。” 信儿点了点头,“嗯”地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冷文华就对坐在身边的冷文英轻声说道:“姐姐,你慢吃。”说着,就站起来,也是朝着旁边通往池玉屏前客厅的格栅门里走了进去。 穿过大客厅,走进起居室,看见容儿一个人在吃饭,冷文华就笑嘻嘻说道:“容儿,辛苦你了。” 容儿马上放下碗,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三太太,不辛苦。老爷亲自过来关照的,要我一步也不能够离开,要看好了门,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冷文华笑嘻嘻把容儿按到椅子上,让他继续吃饭,走到张家麟养育房门口,看见叶惠容坐在床边跟叶静宜在说话,就走进来,笑嘻嘻说道:“嫂子,叔叔和婶婶年纪大了。我想还是早些回乡下去好。” 叶惠容就站起来,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这也是你对叔叔婶婶的一片孝心,那我就不留你了。” 叶静宜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轻声说道:“婶婶,你要常回来呀!你们来了,家里就热闹了。” 冷文华朝笑嘻嘻叶静宜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俯身下去,笑嘻嘻疼爱地在张家麟红彤彤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又笑嘻嘻跟叶静宜告辞了,挽住了叶惠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叶惠容轻悠悠问道:“妹妹,信儿呢?” 冷文华说道:“信儿拿了东西,到后天井套车去了。他会在大门口等我的。” 叶惠容就看着冷文华,问道:“信儿这孩子怎么样?还顺手吗?我看他跟你形影不离,蛮贴心的。”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嫂子,信儿念情,有良心,总是说那时候是我把他领回家的,要不是我把他领回家,恐怕早就没有他了,就对我总是有着一颗感恩戴德的心。”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妹妹,信儿不忘本,有良心。这是好事情。你就把他带在身边,好好待他,将来总会派上用场的。你只是生养了芷若一个孩子,多一个总要比只有一个好。” 看见叶惠容这么提醒她,冷文华就笑嘻嘻说道:“嫂子,不瞒你说,我的身体想要好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0 章 恐怕已经不可能了,再要生养孩子也就不可能了。我的想法也跟你差不多,带在身边,多个照应总是好的。” 叶惠容看了看冷文华,轻声说道:“妹妹,人参要常吃,不要等到发病了再吃。三七也要经常吃一点儿。它有活血化瘀的功能的。有了毛病关键是要平时养护,身体才会安康。你的身体,娘是一直挂记在心里的。老三现在管着工程,不能经常回去。你和信儿两个人应该要互相关心。嫂子也就可以放心了。” 听到叶惠容说要她和信儿两个人应该要互相关心,冷文华心里不免一愣,心里想道:“难道嫂子看出什么来了。”就试探着说道:“嫂子,信儿欠缺的就因为是个男孩子。” 叶惠容却说道:“男孩子又怎么样呢?娘给你的是贴身侍童。你要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谁也管不了。更何况你在那边一个人,身体又不怎么好,要是分了男女,互相有了隔阂了,你又发了病,他可就没有办法陪伴照顾你了。叔叔婶婶也都挺关心你的。他们对信儿的评价也是很好的。要不然的话,叔叔怎么会愿意带教信儿农田稼穑之事的呢?妹妹,嫂子是有着切身体会的,究竟是自小培养起来的感情最好。你可要珍惜,爱惜。你可不要看他最近这一年多时间里面长得很快,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大人的样子了,可毕竟还是正在长身体的年龄,又要农田里面做的。你可要注意他的营养,不能影响他的健康发育。” 叶惠容的话虽然说得含含糊糊,却无疑是在告诉冷文华,她已经知道她跟信儿的事情了,还要她爱惜信儿的身体,冷文华禁不住后背脊一阵发凉,只得轻声说道:“谢谢嫂子关心!我会给他补充营养的。” 这么说着话就走到了老太太客厅门口,看见老太太正好在客厅里,冷文华就笑嘻嘻说道:“娘,我想现在就赶回去。回去太晚了又要影响叔叔婶婶休息。” 老太太就笑嘻嘻说道:“好吧!你要回去就回去。信儿呢?一路上叫他当心点儿。”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娘,信儿套车去了。娘,我走了。”说着,就挽住了叶惠容的手。 看见冷文华好像有话要跟叶惠容说,老太太就说道:“惠容送你,我就不送你了。” 冷文华就笑嘻嘻朝老太太挥着手告别了。 走出前客堂,冷文华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嫂子,我觉得你跟大哥两个人应该要多jiāo流jiāo流,互相jiāo换想法。你们两个人要是想法不一致,这个家可怎么办?” 叶惠容朝前走着,轻悠悠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娘的话他有时候也不听的,还会听得进我的话吗?” 冷文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你以为老四这几天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吗?” 叶惠容确实不知道张肇基这几天派张肇泰出去是干什么事情的,只是猜测怀疑,就轻声说道:“妹妹,他们四兄弟当中,他跟老四最好。你们都是知道的。大哥喜欢小弟弟是情理中事。可是你看,他接连两天这么不明不白地差遣老四出去办事情。老四至今还没有回来。娘急得不得了。家里有着这么大的事情。他自己五十大寿生日,静宜又临产生孩子。难道他派老四去做的事情比家里的事情还重要吗?” 觉得叶惠容好像话中有话,冷文华就轻声说道:“嫂子,那你以为大哥到底是派老四去做什么事情了呢?老四前天出去了那么长时间,昨天出去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事情难道真的这么重要吗?” 叶惠容看了看冷文华,轻声说道:“妹妹,重要不重要,只要看他们的行迹就可以知道了。好事情还是坏事情,我现在不能下结论。为了预防万一,我前天晚上已经跟文英说过了,要她多关心一点儿厨房里的事情。娘昨天又关照瑞诚要多关心一点儿大院里方方面面的事情。” 听了叶惠容的这些话,联系刚才在张肇础和冷文英的客厅里冷文英说的那些话,冷文华立刻感觉到张肇泰正面临着一个困境,一方是老太太和叶惠容,一方是张肇基,就轻声说道:“嫂子,这么大的一个家,他是总管,怎么可以如此乱跑呢?嫂子当年推荐他做总管多么不容易?他为什么不爱惜!嫂子,我觉得他小时候跟你蛮好的。你就多找他谈谈,提醒提醒他,免得他像没头苍蝇一样。” 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文华,人是在变的。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他现在反正是有着他大哥的。我的话他早就不听了。” 冷文华说道:“什么?嫂子带大了他,就像是他的娘。他怎么可以对嫂子这么没有良心呢?” 叶惠容苦笑了笑,轻声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强勉。路在他自己脚下。我把娘跟我说的那些话都已经跟文英说了,想必她也已经告诉你们了。近未必可信,远未必不忠。亲未必近,远未必疏。排沙见金,披沙剖璞。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后人出。我们都有老的时候,将来要依靠年轻人。从现在开始,要砥砺磨练年轻人。凡是家里的后辈,无论是谁,包括信儿,今后都有机会的。你们要好好理解,要用来教育孩子们努力读书,好学上进。阿富和宝妹、阿贵和晓娣忠诚勤勉,谨守职守,就是榜样。” 冷文华听了,看着叶惠容,禁不住问道:“嫂子,这么看来好像今后用人不讲血统了是吗?” 叶惠容轻声说道:“老四不是滴血至亲吗?可是他的责任xìng呢?家业为大,血统其次。不分亲疏,授职惟贤。妹妹,事实教训告诉我们,宠未必就是爱,爱未必只有宠。宠爱未必能够磨练砥砺出贤才。” 叶惠容的话似乎又在提醒冷文华什么。冷文华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嫂子,我明白。” 走到大门口,看见张富和张贵两个人在门房里喝茶,冷文华就跟他们打了招呼,从边上小门走了出去。叶惠容想要跟着送到下面。冷文华却是拦住了她,没有让她送下去。 冷文华走到下面轿车边上,跨上轿车的时候,虽然门房里的灯光照不到轿车的位子,轿车周围有些黑暗,叶惠容却是清楚地看见信儿在冷文华的屁股上面轻轻推了一把。 叶惠容全然明白了,笑嘻嘻默默点了点头。 信儿坐上驾车的位子朝叶惠容大声说道:“太太,你进去吧!我会一路照顾好太太的。” 冷文华也是从轿车的门幔里探出身来,大声说道:“嫂子,你进去吧!” 叶惠容笑嘻嘻站在门口,朝他们挥了挥手,看着轿车驶过了护塘桥才回了进去。 冷文华靠在轿厢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回想起了叶惠容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心里想道:“嫂子难道真的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了吗?难道已经问过他了吗?不会呀!要是嫂子问过他了,我这一次来,他肯定要告诉我,提醒我的。那么就是嫂子已经看出了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了。看来嫂子也没有告诉娘,娘要是知道了,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嗨!嫂子,如此提醒我,你可真是良苦用心啊!” 想到这里,冷文华看了看在外面赶车的信儿,禁不住就脸上发烫了起来。 近未必可信,远未必不忠。亲未必近,远未必疏。排沙见金,披沙剖璞。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后人出。将来要依靠年轻人。从现在开始,要砥砺磨练年轻人。凡是家里的后辈,无论是谁,包括信儿,今后都有机会的。要教育孩子们努力读书,好学上进。家业为大,血统其次。不分亲疏,授职惟贤。宠未必就是爱,爱未必只有宠。宠爱未必能够磨练砥砺出贤才冷文华在心里默念着叶惠容刚才说的这些话,心里想道:“这可是家里在用人方面的一次重大变化呀!嫂子就这么告诉我了。嗨!嫂子,你是这么地关心我们,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也不少呀!唉!大哥,老四,你们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呀?” 这么想着,冷文华就朝前探出身体,喊道:“信儿,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信儿就约住了奔跑着的马儿,让马儿慢跑着,走进了轿厢里,坐在了冷文华身边。 冷文华满面焦虑地看着信儿,说道:“信儿,你对这几天你们四爷跑出去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信儿看了看前面的路,把冷文华搂在怀里,说道:“太太,这事情还用多想吗?老爷接连两天让四爷丢下了家里的大事情,为他出去办事情。你说这事情还会小吗?” 冷文华看了看信儿,说道:“我也估计不会是小事情,可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信儿看了看马儿,说道:“太太,老爷让四爷去的是医院。你说会是什么事情呀?” 冷文华看着信儿,说道:“老爷说是他的一个朋友生了病住在医院里,让你们四爷去疏通关节的。” 信儿看了看冷文华,直言不讳地说道:“太太,老爷说的话你们相信吗?我可不相信。” 冷文华看着信儿,说道:“你凭什么不相信老爷说的话?” 信儿看了看马儿,又看着冷文华,笑着说道:“太太,你可知道四爷可能去的是什么医院吗?要是四爷去的是一般的普通医院,老爷为什么不敢告诉大家四爷去的是什么医院?老爷为什么不敢让大家去医院找四爷?这是最大的疑问,也是事情的关键。” 冷文华看着信儿,说道:“你是说你们老爷让四爷去的不是一般的普通医院?那会是什么医院?” 信儿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太太,你是个女人,应该一想就知道了。” 冷文华立刻“啊……”了一声,看着信儿,说道:“你是说fù产科医院?” 信儿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老爷是派四爷去的fù产科医院。老爷所以不敢告诉你们,就怕你们会派人去找四爷,拆穿他们西洋镜。这也就是老爷和四爷两个人这几天躲躲闪闪、违莫如深的关键。” “西洋镜?难道你是说……”冷文华看着信儿,有些不敢说下去。 信儿却是看着冷文华,直接了当地说道:“唯一的可能xìng就是生孩子。太太,老太太给老爷起的绰号叫混世魔王是何其准确呀!我们老爷他在女人方面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呀!只要长得漂亮,对他胃口,他什么样的女人不敢弄到手啊!生孩子的事情也就自然而必然了。” “那你估计他这一次找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我们亲戚朋友当中的?”冷文华这么问信儿。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我已经仔细查过了。这一次参加老爷五十大寿庆典的亲戚中,老爷喜欢的几个女人都来的。老爷派四爷去医院里照顾着生孩子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另外的。我还敢肯定,这个女人非同一般,所以老爷不敢轻易告诉老太太。要是这个在医院里生孩子的女人是老爷可以告诉老太太的,他为什么不敢对老太太说清楚?母子之间什么事情不能说?老太太不是要家里人丁兴旺吗?” 冷文华说道:“噢……!天呢!大哥难道在外面找了一个不三不四的漂亮女人了?还生了孩子了?怪不得这样躲躲闪闪、违莫如深。信儿,照这么说来,老爷跟亲戚中的几个女人难道也有孩子的?” 信儿笑了笑,说道:“太太,她们不都是女人吗?不过她们都有男人的,生的孩子分不清是谁的。” 冷文华血红着脸,看着信儿,轻声说道:“看来我们也要小心些了。” 信儿心领神会地看了看冷文华,亲着她,轻声说道:“太太,不会的。你经常服用三七的。” 冷文华瞪大了眼睛看着信儿,轻声说道:“你是说三七有那个作用的是吗?” 信儿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你经常服用的人参、三七、燕窝、阿胶和珍珠粉之类的东西,我都已经在医书上查过了。三七除了散瘀止血、消肿止痛的功效以外,还有一条是孕fù慎服。” 冷文华听了惊呆了。她因为有着心绞痛的病,是根据叶杏园的医嘱,开始在发病的时候服用人参和三七的。服用以后,效果果然蛮好,却不知道三七还有着孕fù慎服的功效。孕fù慎服三七,不就是为了防止坠胎吗?叶惠容刚才却提醒她要经常服用三七。冷文华禁不住心里想道:“嫂子,你可真是玲珑心机,因为我有心绞痛的病,借题发挥,劝我要经常服用三七,一举两得,既让我能够治病,又可以防止怀孕。”冷文华也就肯定叶惠容已经知道她和信儿的事情了,而信儿又是这么机灵聪明,早就查医书知道了三七的这个功效的。冷文华就亲了亲信儿,笑嘻嘻看着他,说道:“宝贝,三七的这个功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是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怀有孩子呢!” 信儿红着脸,抱起冷文华,让她坐在他腿上,笑嘻嘻说道:“太太,我原来以为你知道的。” 冷文华看着信儿,又问道:“信儿,你以为老太太是否已经知道四爷去医院是干什么的?” 信儿看了看外面马儿的情况,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我估计老太太心里恐怕要比我们还要清楚。要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呢?就是因为老太太这么着急了,我们大家才都知道了。” 冷文华看着信儿,又问道:“那你以为亲戚中的还有几个女人跟老爷的事情,老太太都知道吗?” 信儿笑嘻嘻说道:“太太,我以为老太太心里恐怕也是明白的。你还记得三少nǎinǎi进门的那天晚上,老爷跟魏家少nǎinǎi在兰苑里的事情吗?后来当魏家少nǎinǎi和老爷都洗了澡回到后客堂时。老太太跟那个日本女人大谈特谈中国的礼仪文化。老太太说礼是用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的。不学礼,无以立。礼之大本,以防乱也。礼是做人的根本,做人的规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人的行为要是超越了这一个礼字,那就很难为人了。太太,我以为老太太当时是故意这么说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1 章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宝贝,你的记xìng可真好。我当时也听见的。”说完,就把腿搁到了椅子上,轻声说道:“你这几天为什么这么老实?晚上就自顾自睡觉了。” 这么一来,冷文华的旗袍滑落了下去,信儿就一只手搂紧了她,一只手抚摸着她浑圆雪白的大腿,说道:“太太,我是考虑你这几天比较辛苦,想要让你晚上好好睡觉,不能太累,免得发病。” 冷文华看着信儿,轻声说道:“宝贝,我们不能有孩子,你后悔吗?” 信儿也是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你不后悔,我也不后悔,只要你高兴就好。” 冷文华抚摸着信儿的脸,轻声说道:“宝贝,你晒得黑多了。你觉得农事稼穑辛苦吗?” 信儿亲了亲冷文华,说道:“不辛苦。只要能够陪着太太,我就心满意足了。” 和熙的晚风从轿车门里吹进来,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就这么自由自在地亲昵着说着话。 第一五二章当机立断叶惠容寻找爱玲 看着信儿驾着车驶离了,叶惠容才跟张富和张贵打着招呼说道:“你们也辛苦了,早些关门休息。” 张富却是轻声说道:“嫂子,四太太也是已经出去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回来。” 叶惠容听了吓了一跳,却是神情镇定地说道:“如此说来,她是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张贵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是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人多热闹的时候就出去的,好像是还没有回来。” 叶惠容看了看对面茶馆,说道:“她搓通宵麻将是有的,成天成夜搓麻将没有过,会不会在对面呢?” 张富看着叶惠容摇了摇头,说道:“嫂子,找过了。阿海也说没有看见过。” 叶惠容轻声说道:“咦!这就奇怪了。她到哪儿去了呢?她不是一直在对面茶馆里面玩的吗?” 张贵看着张富,说道:“哥,我看有些事情可不能再瞒着嫂子了。” 叶惠容更加有些紧张了,分别看了看张富和张贵,说道:“她还有什么事请?能跟我说吗?” 张富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嫂子,据我们所知,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四太太玩麻将是在对面茶馆里的,玩其他东西就不在对面茶馆了。” “啊……!”叶惠容听了,吃惊了一下,又看着张富,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富说道:“大概是过了年以后吧!据我们所知,起先是一两个月有那么一次,后来是个把月一次,最近好像是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每个礼拜都有。不过她以前都是吃过晚饭以后出去,到了半夜总要回来的,可是昨天晚上好像没有回来。我们所以着急了,在这里看着,等她回来。” 叶惠容这才想起刚才在张肇基的客厅里说话时,好像也没有看见萧爱玲,就说道:“你们倒是看得仔细,看来她是不大可能在家里了。不过或许是病了,我去找找她。” 张贵说道:“嫂子,他们院子的门关着,进不去。其他地方,我们都找过了。”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啊呀!这夫妻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去找找她。”说完,就走了。 急匆匆走到中客堂西边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着的院子门口,推了推,推不开,看了看中客堂东边老太太住着的院子,叶惠容又不敢大声喊叫,就怕会惊动了老太太,使得老太太着急,就“笃笃笃……”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张肇泰和萧爱玲的侍女瑞儿出来开了门,看见是叶惠容,说道:“咦!怎么是太太呀?我还以为是我们太太回来了呢?”又连忙开亮了灯,把叶惠容迎进了后面客厅里。 让叶惠容在靠着北边格栅窗边上放着的八仙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后,瑞儿说道:“太太,我给你泡茶。” 叶惠容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屋子,轻悠悠说道:“不用泡茶了。我是来找你们太太的。” 瑞儿站在叶惠容身边,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太太不在。” 叶惠容看着瑞儿,又轻声问道:“你们老爷呢?” 瑞儿低着头,又轻声说道:“回太太话,老爷也不在。” 叶惠容看着瑞儿,又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在家里?” 瑞儿终于抬起头来,眼含泪花地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已经习惯了。” 叶惠容一直注意着瑞儿的举止,知道她其实很委屈,张肇泰和萧爱玲都很少关心她,就把她拉到身边,看着她,说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经常不在家里的?” 瑞儿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没有。我们老爷平时再晚也会回来的,就是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太太……太太……” 叶惠容知道瑞儿有些不敢对她说萧爱玲的事情,就看着她,轻声说道:“我问你,你就说好了。” 瑞儿这才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说了,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叶惠容微微笑了笑,说道:“我不会说的。你就说好了。” 瑞儿这才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们太太成天成夜不回来是经常的。只不过最近好像越来越多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我们太太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了。这种情况从来也没有过,我正在着急。我又不知道她是去了哪儿了,又没有办法找。” 叶惠容看着瑞儿,轻悠悠问道:“她跟你说过到什么地方去的吗?” 瑞儿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这种事情我们太太怎么可能跟我说呢?我也不敢问。” 叶惠容看着瑞儿,问道:“她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瑞儿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家里昨天特别热闹。我可不敢凑热闹。吃了午饭和晚饭,我是马上就回来的,要看着院子,就怕人多,会发生意外。太太昨天下午睡了一觉,吃过晚饭,洗了澡,就出去了。我一个人守着院子直到现在。” 叶惠容看了看瑞儿,轻声问道:“你觉得孤单吗?” “太太,是觉得有些孤单,不过也没有办法。”瑞儿看着叶惠容,这么说道。 叶惠容站起身来,说道:“我知道了。你洗了澡早些睡觉。”说着,就要往外走了。 瑞儿却是吱吱唔唔地说道:“太太,还有事情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跟你说。我是害怕极了。” 叶惠容就看着瑞儿,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害怕极了?” 瑞儿就拉着叶惠容,走进了萧爱玲里面的起居室里,开了灯,走到一只柜子前,开了门,指着里面的东西,说道:“太太,你看。我们太太相信这个东西了。” 叶惠容弯着身体,朝着柜子里面一看,原来是香炉和烛台,就问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瑞儿说道:“太太,我们太太大概是在半年前开始相信这个东西了。”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哦!爱玲也开始信佛了。” 瑞儿着急地说道:“太太,不是的。我们太太相信的东西跟你们信佛是不一样的。” 叶惠容听了一惊,问道:“那她相信的是什么东西?” 瑞儿看着叶惠容,“嗨……”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太,我已经让你看了,就干脆全部告诉你算了。我们太太现在简直已经入迷了。她每次出去大赌的前一天晚上,到了半夜,总要洗了澡,开了客厅的门,关了灯,脱光了衣服,披头散发,焚香点烛,磕头跪拜,祈祷神仙保佑她第二天赌博能赢。她每次这么做的时候,总要我呆在前面客厅里,给她看着门,不能让任何人来惊动她。” 叶惠容听了大吃一惊,却又“嗨……”地叹了口气,问道:“她这信的是什么东西?” 瑞儿说道:“太太,我也不知道我们太太相信的是什么。” 叶惠容又问道:“你们老爷知道吗?” 瑞儿说道:“太太,我们太太这么做的时候总是在半夜以后悄悄的,老爷已经睡了。” 叶惠容就关了柜子的门,看着瑞儿,说道:“你不要告诉她我已经来过了。” 瑞儿说道:“太太,我不会说的。” 搀扶着叶惠容朝外走着,瑞儿又看了看她,说道:“太太,家里的事情这么多,这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恐怕会着急的。” 叶惠容看了看瑞儿,笑嘻嘻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老太太的。” 走到前客厅门口,叶惠容心里终究对萧爱玲的这件事情有些忐忐忑忑,心神不安,就对瑞儿说道:“这事情你对谁也不要说。她不会走远的。你守着门。我马上派人找她去。” 瑞儿看着叶惠容,说道:“好的!太太,我守着门,等你的消息。” 叶惠容就绕道西花园通道,走进了西院最后一个院子后面的一个花园里,看见张瑞诚恰好正在月光下赤着膊在练石锁。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突然来了,就停止了练石锁,擦着汗走到她身边,说道:“太太,你有事找我?”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满头满脸一身的汗水,轻悠悠说道:“瑞诚,你们四太太昨天晚上出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回来,已经一天一夜了。我怕她会出什么事请,想要派人去找她。” 张瑞诚想了想,说道:“太太,我也好像今天一天没有看见过四太太了。” 叶惠容从张瑞诚手里拿过毛巾替他擦了擦汗,又替他穿好衣服,说道:“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悄悄地去把瑞信和几个大侍童全部叫到我屋后花园门口。我等你们。” 张瑞诚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去叫人。”说完,就奔跑着离开了。 叶惠容这才似乎松了口气,慢悠悠回到西花园通道,沿着后客堂前的走廊,一直往东走,来到东花园通道,走到了她自己屋后花园的门口,开了门,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工夫,张瑞信、从儿、容儿、守儿、诚儿、恳儿、朴儿、实儿和张瑞诚都到了,叶惠容点了点人数,总共九个人,就轻声说道:“你们九个人,分别有瑞诚、瑞信和从儿三个人每人带两个人出去找四太太。无论如何要找到她。从后天井后门出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开着门等你们回音。” 张瑞信、从儿、容儿、守儿、诚儿、恳儿、朴儿和实儿都是默默点了点头,有张瑞诚带着头离开了。 看着张瑞诚和张瑞信他们离开了,叶惠容才慢悠悠走进屋后花园里,开了房门,走进去,搬了一把藤椅,坐在了后门口,等待着张瑞诚他们的消息。 这时候,听得“嘘……”的一声,过了一会儿,两条德牧倏倏倏地跑进来,看了看坐在黑黝黝的房门口的叶惠容,又在花园里转悠了一圈,回到房门口,朝叶惠容看着。 叶惠容知道这是张瑞诚把他们叫来守护她的,就朝他们挥了挥手,轻声说道:“去吧!去巡夜。” 两条德牧就倏倏倏地跑了出去。 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张肇基派张肇泰出去的事情,又想了一会儿萧爱玲的事情,大约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没有看见张瑞诚和张瑞信他们回来,叶惠容有些着急了,就站起来,走出屋后花园,却看见两条德牧蹲在了屋后花园门口,就知道他们没有离开过,一直守着她。叶惠容就弯下身来,摸了摸他们的头,朝着后天井走去。两条德牧也就跟着叶惠容一起朝着后天井走去。 走到后天井东门口,朝着南面护塘桥方向看了一会儿,没有看见张瑞诚和张瑞信他们回来,叶惠容就只得还是回到自己房里,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回来。 两条德牧却还是守在了叶惠容屋后花园的门口。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叶惠容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刚想要走出去,却听到张瑞信的声音,说道:“太太,找到了。” 叶惠容连忙带上门,走出去,却看见张瑞信站在屋后花园门口,就轻声问道:“人呢?” 张瑞信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不要着急。四太太被人家装在麻袋里。哥哥正在背她回来。哥哥怕你着急,要我先回来告诉你一声。” 叶惠容看着张瑞信,轻声说道:“她被人家装在麻袋里了?哼!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张瑞信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哥哥关照的,太太千万不能着急。” 叶惠容就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张瑞信,说道:“还有人呢?都回来了吗?一个不能少。” 张瑞信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一个不少,都回来了。他们都在哥哥身边一起回来。” 叶惠容就轻声对张瑞信说道:“你去告诉瑞诚,我到四太太他们院子门口等他们。” 张瑞信答应着说道:“太太,好的!我马上就去。”说完,就奔跑着离开了。 叶惠容就关好了屋后花园的门,沿着东花园通道朝南,朝着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院子走去。 两条德牧就跟在了她的身边,一路护送着她走到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院子的前客厅门口。 一直等候着的瑞儿看见叶惠容来了,就朝她身后看了看,轻声问道:“太太,我们太太呢?” 叶惠容却是关了灯,对瑞儿说道:“我守在这里等她来。你到她房里去开着灯,等着。” 瑞儿知道有事情了,不敢再问下去,连忙快步跑了进去。 过了不多一会儿功夫,就看见张瑞诚背着一只麻袋,从西花园通道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叶惠容连忙让开身体,让张瑞诚走进去,对紧跟在张瑞诚身后一起过来而站在门口没有跟着一起走进去的张瑞信和从儿等七个侍童轻声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声张。好了!谢谢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张瑞信和从儿等侍童都是默默点了点头,静悄悄地分散着离开了。 叶惠容探出头,看了看东边老太太客厅的方向,门关着,就关上了客厅的门,走了进去。 走到萧爱玲的房里,看见张瑞诚背回来的麻袋横着倒在了地上,麻袋口还是用绳子扎着,叶惠容就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解开。” 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2 章 瑞诚就走过去,轻轻拎起麻袋,解开了扎着麻袋口的绳结,却马上走了出去。 叶惠容知道大事不好,就闭了闭眼睛,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瑞儿,说道:“瑞儿,松开绳子。” 瑞儿就走过去,松开了扎着麻袋口的绳子,却看见萧爱玲的头马上抬了起来,嘴里还塞了一条短裤。 瑞儿看了,立刻吓得喊道:“啊!怎么……怎么是太太呀……!”就哭了起来。 叶惠容走过去拿掉了塞在萧爱玲嘴里的短裤。 萧爱玲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叶惠容,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翻滚着倒在了地上。 随着瑞儿把萧爱玲从麻袋里慢慢拉出来,叶惠容这才看清楚,萧爱玲被剥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她的左手和蜷曲着的左脚捆扎在一起,右手和蜷曲着的右脚捆扎在一起。她的身体被捆绑得就像是一只四脚朝天的癞蛤蟆一样,而她的**还被塞了一块肮脏透顶的布条。 叶惠容看得“唉……”地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说道:“你呀!你呀!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呀!自讨苦吃,自作孽!” 等到瑞儿拿剪刀给萧爱玲剪掉了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萧爱玲就像是被终于解放了似地,在地板上伸展了一下手脚,连忙爬起来走进了洗澡间里。瑞儿拿了萧爱玲的睡裙跟了进去。 等到萧爱玲洗了澡走出来,叶惠容看着她,严厉地大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萧爱玲战战兢兢地站在边上,轻声说道:“嫂子,昨天晚上下半夜,我们几个人玩了牌九以后,就去吃夜宵。吃了夜宵出来,我跟小范分了手,想要回家了,走到护塘街转弯处时突然被人用麻袋罩住了。” “是谁这么做的?你看清楚了是谁吗?”叶惠容问道。 萧爱玲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他们从我身后上来的,出手很快,一下子就把我放倒在地上。我就吓昏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已经在那样了。” 叶惠容知道,萧爱玲被强jiān了,又问道:“他们一共几个人,你总应该知道的。” 萧爱玲看了看叶惠容,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了,哭着说道:“嫂子,我被他们蒙着眼睛,堵住了嘴,又那么捆着,不知道他们一共几个人。我就觉得他们好像起码有四五个人,轮流着那么做。我都被他们弄得筋疲力尽死去活来了,可是他们还在那样做。大概天要亮的时候,他们就把我硬是塞进了麻袋里。” 叶惠容又知道,萧爱玲被几个人**了,就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没有把你沉到河里去还算是好的。要不然的话,你就没有命了。你这个现世报!被人家劫了财又劫了色,你说你还像个人吗?” 萧爱玲却是哭着抱紧了叶惠容,哀求着说道:“嫂子,这事情不要说出去好吗?求你了!这事情要是让娘知道了,娘会气死的。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可就要完了。嫂子,求求你了!” 叶惠容却是站起来,说道:“你给我好好洗干净,预防有梅dú。”说完,就走了出去。走到外面客厅门口,叶惠容又对送她出来的瑞儿轻声说道:“好孩子,这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就离开了。 第一五三章分析因由叶惠容佩服瑞诚 拖着疲惫的身体,叶惠容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听到叶惠容回来的脚步声,珠儿迎出来,说道:“太太,我侍候你洗澡。”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你好好看书。学校造好以后,你还要读书的。我自己会洗澡的。” 珠儿就回进自己房里看书去了。 叶惠容就一路走进去,一路关着门,走进房里,关了房门,走到后门口,开了后门,走出去,检查了屋后花园的门是否关好了,又朝张瑞诚的房里看了看,看见没有亮着灯,就走进黑黝黝的洗澡间洗澡去了。 平时洗澡,叶惠容总喜欢泡在洗澡水里思想一天的事情。可是今天,她的脑子里面被张肇基派张肇泰外出至今未归和萧爱玲被劫财劫色这两件事情搅合着,有些头昏脑胀,也就马马虎虎稍微泡了一会儿澡,就起来了。走进房里,看见张瑞诚屋里的灯已经亮了,叶惠容就套好裤衩,穿了睡裙,关了灯,穿过屋后花园,走到张瑞诚屋子的窗边,看见他正在看书,就敲了敲窗,又朝他招了招手,回进了房里。 张瑞诚很快熄了灯,翻出格栅窗,穿过叶惠容的屋后花园,走进了她黑黝黝的房里。 关了门,在沙发上坐下后,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你今天怎么不过来洗澡?”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又去练了一会儿石锁,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在井台边洗了澡了。” “剩余的菜都分了吗?”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这么问道。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没有上过桌的剩余的菜都分给邻居让他们带回去了。上过桌的都倒掉了。二太太、我娘和婶婶看了都觉得可惜。”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这样好。一点儿也不浪费,而且又都是没有上过桌的菜,对街坊邻居们也尊重。吃过了的再分给人家,就是不尊重人家了。嗨!这个家现在有时候花钱有些大手大脚。老太太要排场也没有办法,而且这又是待客之道。少了不行,拿不出去的。我们到亲戚家里做客,他们也是这样的。” 张瑞诚点着头,轻声说道:“太太,我知道了。” 叶惠容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她的?”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问的是萧爱玲的事情,就看着她,轻声说道:“太太,根据你的吩咐,我把我们九个人分成了三拨。一拨是我带着朴儿和实儿,一拨是瑞信带着诚儿和恳儿,一拨是从儿带着容儿和守儿。我们讲好分头去找,要是找到了就吹三声长长的唿哨。大家集合回家。可是找遍了附近所有的人家村,找遍了所有可能四太太去赌钱的人家,又问了所有能够问的熟人和同学,我们就是找不到四太太。我想这一下可就糟了。四太太恐怕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已经没有命了。” 叶惠容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做出这个判断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知道四太太没有这个胆量、不可能跑到什么远的不熟悉的地方去赌钱的。我们在附近有人的地方找不到四太太,那么四太太就只有在没有人的地方了。” 叶惠容说道:“这个分析正确。你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其实胆子蛮小的。说下去。” 张瑞诚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没有人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农田和乱坟岗了。可是那农田有多大呀!看出去黑黝黝一大片无边无际啊!那乱坟岗白天都没有人敢去的,更不用说晚上了。我就对大家说,今天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然的话,太太明天没有办法向老太太jiāo代。” 叶惠容摸住了张瑞诚的手,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嗨……!你总是为我考虑。” 张瑞诚却是继续说道:“太太,我这时候就下定决心,想要锻炼锻炼他们几个人的胆量,决定九个人全部分散去找。每人找一个地方,找到了就吹唿哨集合回家。我自己去乱坟岗找人。大家一听都说不怕,都争着要去乱坟岗找人。我就跟他们说,这是不能商量的决定,抓紧时间找人要紧。时间越久四太太的生命就越会有危险。大家都要服从安排。大家听了就奔跑着四处分散着找去了。” 叶惠容却看着张瑞诚,着急地轻声说道:“你……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乱坟岗呢?”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是带头的。我总不至于叫别人去。你说是吗?我就朝着东塘桥桥堍东面那一大片乱坟岗奔了过去。借着月光,我在乱坟岗四周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四太太。我又沿着坟堆之间一条一条的草径仔细寻找,终于在中间的一片草丛里面发现好像有一堆东西,不像是坟墩头,而像是一块大石头。那地方我小时候曾经去玩过的,熟悉的,里面不应该有什么大石头的。我就走进去,看了看好像不是石头,就用手摸了摸,确实不是石头,而是一只麻袋。我就四太太四太太地喊了两声,果然那麻袋动了动。我连忙解开麻袋,却发现四太太被绑着,眼睛也被蒙着。我就解开了蒙着她眼睛的布条,告诉她我是谁,叫她不要害怕。她却是要钻出来。我一看她身上一点儿东西也没有穿。那怎么行啊?可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传出去了可怎么办?就跟她说明原因,继续让她钻在麻袋里面。” 叶惠容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她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是怕她一路上回来的时候会哭会喊叫。要是别人听见了怎么办?那人家还不要怀疑去报案吗?要是来了警察,事情就不要闹开了吗?家里的名声怎么办?”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应该这样。家里的名声最要紧。”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又轻声说道:“我把四太太背到了马路边,才吹唿哨集合大家,又让瑞信先赶回来给你报信,免得你着急。”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怪不得你解开了绳结就离开了。”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一个女人被人家那么装在麻袋里,就可想而知了。” 叶惠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嗨!幸亏你没有仔细看。惨不忍睹!尊严全无!你不要说出去。我问过了。她是昨天半夜里回家路上,在护塘街和大马路的四岔路口被人家劫持的,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手脚都被捆绑着,被几个人整整**了一夜。唉……!劫财又劫色。简直不敢想象,不堪入目。”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有些心有余悸,就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太太,不怕。你有我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轻悠悠说道:“你分析分析看,这些人是什么地方的人?”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听说上次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跟四太太玩了。我有时候出去办事情的时候碰到他们,他们自己主动跟我说的,说是四太太太卑鄙无耻,玩弄小动作,玩不过她。” 叶惠容轻声说道:“我估计就是因为她喜欢玩弄小动作,可能得罪了人。能不能查查。” 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这事情要查是很难的。我们这地方赌钱是出了名的。四面八方的人到了晚上都会到这里来赌钱的。想要找这么几个人可就有些难了,简直是大海捞针。”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别的地方的人到我们这里来赌钱,我们这里总有熟悉他们的人给他们提供方便的。比如说提供房间,供应茶水,有时候还有点心,等等。” 张瑞诚听了,说道:“太太,我知道了。这好像是平时有人说的叫住抽头聚赌。主人提供方便,根据赌钱的数目大小,从中提成。太太,是这样吗?” 叶惠容笑嘻嘻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基本如此。我听说那道上面花样经蛮透的,敲诈勒索,名目繁多,还有仙人跳什么的。我也不怎么懂的。我们老太太倒是知道一些的。我也是听她说的。” 张瑞诚想了想,说道:“太太,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这件事情好像是蛮难查得出来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怎么蛮难查得出来的?” 张瑞诚一边思考着,一边轻声说道:“太太,我们张家在当地的亲戚是不少的,不过这种事情是不能够让他们知道的。要不然的话,老太太的脸上可就要难看了。我和瑞信有好些同学都是住在附近的。他们或许可以帮忙查查的。不过这种事情也是不能告诉他们的,万一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张家的人就要被人家看不起了。老太太的形象可就要被玷污了。我们家的门楣也就要被玷污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摇船帮、斧头帮和丐帮的一些人,你看能不能请他们帮忙?”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这恐怕也是不行的。摇船帮和丐帮是老太太的。老太太要是万一知道了怎么办?老爷还是斧头帮的。老爷要是万一知道了怎么办?再说这几帮人其实办事情也是有规矩的。没有老太太和老爷的话恐怕说不动他们。我看没有必要。” 叶惠容听到张瑞诚说了这么多难处,就轻声说道:“那你说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就此算了。”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依我看人家其实是在警告四太太,要她今后注意一些。要是人家真的要她命,她昨天晚上恐怕就已经被装在麻袋里扔到黄浦江里去了。太太,我们老太太和老爷都是有这个帮那个帮的背景的。人家今天没有直接把事情捅到老太太那里去,还算是给面子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这么说来,他们既没有要她的命,也没有惊动老太太,是在给老太太面子?”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估计是这样的。要不然的话,既然已经弄到了这个程度,人家为什么没有杀人灭口?还要放在坟堆中间,不容易被人发现,等着让我们去找人?” 听了张瑞诚的此番分析,叶惠容不无钦佩地朝他看了看,心里想道:“越来越成熟了,又胆大细心。”就说道:“这件事情再说。瑞诚,你再给我分析分析。你对你们四爷这几天的行踪是怎么看的?”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摇了摇头,“唉……”地叹了口气。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就轻声说道:“瑞诚,你为什么这样叹气?”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这件事情我可不想给你分析。你听了恐怕会承受不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什么?我为什么承受不了?” 张瑞诚却不看叶惠容,又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3 章 “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太太,山雨yù来风满楼啊!” 叶惠容立刻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什么!山雨yù来风满楼?你已经知道什么事情了?”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我只是凭四爷这几天这么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样子,就可以推算出来,老爷安排他去做的恐怕不会是好事情。” 叶惠容觉得自己估计的情况可能跟张瑞诚差不多,只是没有十分把握,不能说出口,刚才跟冷文华也就没有说。现在听张瑞诚也是这么猜测,叶惠容就想要听听他的详细说法,到底他的想法跟她的想法是否一样,就轻声说道:“瑞诚,你这山雨yù来风满楼的依据是什么,跟我详细说说。”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又低着头看着地板,轻声说道:“太太,还是不说的好。我以为,总而言之,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我以为恐怕一场地动山摇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老太太恐怕也会承受不了。” 听到张瑞诚说了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就着急了,轻声问道:“瑞诚,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肯定没有听到什么。我是根据四爷这三天之内两次被老爷神神秘秘差遣出去的情况,和他那天晚上久久不归,以及自从昨天离家以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情况,还有你们刚才在老爷的客厅里那样逼问老爷,而老爷却是违莫如深的样子,分析出来的。太太,你可千万要听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自己的身体重要。”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对她是绝对忠诚的,就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把你的分析结果说给我听听,让我可以有个思想准备。或许你的分析跟我的猜测是一样的。” 张瑞诚却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不要逼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承受得住可能马上就要到来的……唉!这个家。太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你。我对你不放心。” 叶惠容却轻声说道:“瑞诚,你凭什么说这事情马上就要到来了呢?”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四爷前天出去了那么久,而且事先没有跟老太太打招呼,回来又没有跟老太太照面。他昨天出去以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回来。你说老太太会放过他吗?老太太昨天早上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也在的。老太太恐怕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了。太太,你也要有思想准备。”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瑞诚,你估计是哪一方面的事情?” 张瑞诚低着头想了想,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为了让你能够有个思想准备,那我告诉你。老爷最喜欢什么,你是最清楚。我就不必明说了。你可要承受得住。” 张瑞诚尽管说的比较隐晦,可是叶惠容觉得张瑞诚的分析其实跟她的猜测差不多,就轻声说道:“瑞诚,他最喜欢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女人。可是他为什么不是自己去呢?而是派老四去?” 张瑞诚没有想到叶惠容会说的这么坦然,直截了当说出张肇基最喜欢的是女人,就轻声说道:“太太,家里为老爷在办五十大寿,又来了这么多亲戚,你说老爷能够离开吗?他当然只能派四爷去了。” 叶惠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一点我倒是跟我想的一样。家里有亲戚,他不能离开。不过我以为他想要再找女人完全可以跟老太太明说的呀?何必搞得如此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呢?”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说对了。这就是老爷和四爷这几天违莫如深的根本原因。我估计老爷这一次找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是无法跟老太太说明的女人。” 叶惠容没有想到张瑞诚会分析得如此深刻,仔细,听他这么一说,就有些着急了,轻声说道:“不是一般的女人?又是无法跟老太太说明的女人?那是什么样的女人?难道是什么不好的女人?” 张瑞诚终于熬不住了,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也知道的。老爷喜欢的都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是漂亮女人,老爷就会不顾一切、千方百计弄到手的。” 叶惠容似乎有些听不明白,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我是知道他喜欢漂亮的女人。为了漂亮女人,他会不顾一切、不惜手段的。噢!天呢!难道他会因为长得漂亮而去找那种不干净的女人?” 张瑞诚却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要是老爷仅仅是找了那种你以为不干净的女人,事情倒是简单了。你想过没有?家里有着这么大的事情,老爷也要把四爷派出去,肯定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让四爷去处理。这也正是四爷这几天总是久久不归的原因所在。”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派他去处理更为重要的事情?那会是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想过没有?老爷是派四爷去医院的。他派四爷去医院干什么?什么毛病能够使得四爷守在医院里这么长久?” 听了张瑞诚这么几句话,叶惠容“嚯……”地一下子站起来,说道:“是呀!他派老四去医院干什么?老四守在医院里这么长久干什么?难道……难道……不对!不对!噢!天呢!难道说他……他……他……生孩子……”叶惠容只觉得心里一阵子绞痛,就直挺挺倒在了沙发上。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就这么倒在了沙发上,立刻抱着把她放平在了沙发上,坐在她旁边,着急地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在分析事情。具体事情要等四爷回来了,老太太盘问出了结果以后,才能够下结论的。太太,你醒醒啊!” 这是叶惠容第二次突发心绞痛,幸亏张瑞诚在她身边,又给她做了按摩。她就悠悠地醒了过来,两边眼角处挂着两颗眼泪,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我的心好痛好闷,抱我到床上去。” 张瑞诚就抱起叶惠容,走进拔步床,让她躺在床上,又放下了拔步床的帷幔,爬到床上,放下帐子。叶惠容却是嘤嘤不断地哭着。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说道:“瑞诚,事情要是真的这样的话,这个家我也不要了。” 张瑞诚安慰了叶惠容一会儿,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太太,不要说丧气话。要来的事情总会来的。你要像老太太一样面对困难迎上去。你要相信,要是真的那种事情,大家会站在你一边的。” 叶惠容却是只顾哭,哭,哭,就像有流不完的眼泪。 张瑞诚安慰了叶惠容好些话,又害怕她会发生什么意外,决定开始守着她睡觉了。 第一五四章耳濡目染俏陈妈引火烧身 却说听了张肇基的吩咐,要去医院里照顾钟文怡生孩子,张肇泰心里起初是觉得有些为难的。早上被老太太训斥的事情记忆犹新。可是钟文怡已经住进了医院,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就陈妈一个人在家里等他。如此机会,实在难得,蠢蠢yù动中,张肇泰就答应了。再说这毕竟是张肇基的事情,也是张肇基亲自安排他去的,到时候老太太即使有什么话,张肇基也一定会为他顶一把的。回到自己房里,张肇泰擦了擦身体,靠在沙发上,吸足了鸦片,喝足了壮阳健腰酒,就换了衣服,急匆匆离开了。 走到大门口,张富看见张肇泰换了衣服要出去了,就笑嘻嘻看着他,说道:“四爷,出去买东西啊?” 张肇泰却是朝张富和正在从门房里走出来的张贵看了看,笑嘻嘻说道:“哦!大哥托我去办一件紧急的事情。”说着,就摸出香烟,分别递给了张富和张贵各人一支,也在自己嘴里叼了一支。 张贵就连忙摸出自来火“嚓……”地一声,划着了,递上去,给张肇泰点火,又笑嘻嘻说道:“四爷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大哥五十大寿,来了这么多亲戚,可是少不了四爷您的运筹安排的。” 张贵这话虽然说的婉转,却是在提醒张肇泰,张肇基五十大庆,来了那么多亲戚,作为大院总管的张肇泰是不应该离开的。 张肇泰岂会听不懂?他对着火,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笑嘻嘻看着张富和张贵,说道:“啊呀!我也是忙得不得了,可是大哥突然这么安排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去呢?你们说是吗?” 张富点着了烟,吸了一口,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那当然!那当然!想必大哥安排的事情肯定是蛮重要的。四爷,那就不打扰你了,快去吧!” 张肇泰也就笑嘻嘻跟张富和张贵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也就离开了张家大院。 走到大马路上,叫了一辆车,赶到钟文怡家门口,开了门,走到客堂里面,没有看到陈妈的身影,张肇泰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楼上做事情,就关上了墙门,一溜小跑着上了楼。 陈妈正好在二楼她自己睡觉的房里整理着要给钟文怡拿到医院里去用的东西,看见张肇泰来了,就笑嘻嘻迎候出来,说道:“四爷,你来了。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准备好了。” 这么好的机会张肇泰哪儿会着急呀?他站在房门口,笑嘻嘻看着陈妈整理东西,煽情地说道:“不急!今天可真是天赐良机,难得牛郎织女相会,我怎么会着急呢?” 陈妈立刻羞红着脸,嗲悠悠朝张肇泰看了一眼,说道:“什么牛郎织女相会呀?我就知道你总是不往好地方想!小姐可在医院里面等着我们呢!你却想着这种事情!”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在张肇泰像往常一样,趁着钟文怡累得悍然大睡而悄然离开下楼时,陈妈就又在客堂里用言语挑逗张肇泰,以致使得他又在她身上盘桓逗留了好长一会儿,所以张肇泰回家更晚了。 张肇泰早就听懂了陈妈这话的意思,就靠在门框上,笑嘻嘻看着她收拾东西,又说道:“人食五谷杂粮,岂会没有七情六yù。啊呀!昨天晚上那客堂里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陈妈可真是老资格,经验丰富。我可真是受益匪浅呢!”说完,就“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听到张肇泰说起了昨天晚上在客堂里的事情,陈妈立刻红起了脸,说道:“四爷,这么热的天,你还有这兴趣!我可早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再说小姐还在医院里面等着呢!” 张肇泰却是笑嘻嘻挑逗着说道:“满头大汗有什么要紧?昨天晚上不也是满头大汗吗?那才过瘾!” 陈妈被张肇泰说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得红着脸,媚眼风骚地笑嘻嘻朝他瞟了一眼。 通过昨天两个回合,张肇泰早就已经知道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就走过去伸手围住了她的身体,跟她接起了吻,还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哪?我们乐得放开了手脚亲热。” 陈妈却又说道:“四爷,你难道就不累吗?你昨天晚上就那么走了,我可是累得筋骨酸疼的厉害。” 陈妈此话无疑是在提醒张肇泰,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在下面客堂里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而张肇泰岂会不理解?看见陈妈如此主动挑逗,就立刻施展出了他一贯制服女人而迫使女人就范的那些招数。 经不住张肇泰猪豕心般的恶意撩拨、成**玩,陈妈很快就变得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臂弯里,瞪着布满情yù的眼睛看着他,也是主动地在张肇泰的身上摸捏了起来,还说道:“四爷,我可是一个乡下出来的女人,比不得咱们小姐那样年轻漂亮又摩登的,是不值得你这么花费功夫的。” 张肇泰却是挟持着陈妈,坐到了沙发上,三下两下就脱掉了她的衣服,让她仰面朝天地躺在了他身上,就在她丰满白凝的胴体上面摸捏了起来,还把嘴贴在了她的耳朵边上,说道:“昨天晚上一定是想我了吧?我可是想你想得厉害。这种滋味我怎么会忘记呢?难道你能说不喜欢这种滋味吗?” 四十来岁的陈妈是农村来的fù女,跟城里的女人不一样,长得健壮丰满,鼓凸xìng感。再说究竟因为是农村来的,清纯淳朴,直率爽快,没有城市女人那样的矫揉造作,脂粉气息。尤其是因为常年独居孤守,耳濡目染了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跟钟文怡的那些事情,潜意识中对于男女之事很是渴望,又有了昨天的事情,再经得张肇泰这么一来,她的心灵深处对于男女之事的渴求就像是决堤的洪水般泛滥成灾了。可是究竟还是懂得羞耻xìng的,连忙挣脱了张肇泰,站起身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陈妈的卧房里立刻就想起了她杀猪般的“嗷……嗷……嗷……”的喊叫声。毫无疑问,张肇泰对陈妈也施展出了他在长山书院里征服老鸨妈妈和在家里收服池玉屏的那一套暴虐**的恶dú办法。 钟文怡住进医院生养孩子去了。张肇泰和陈妈两个人就像是两头发青的野兽一样野合逞xìng了起来。 过了好长一会儿,房门终于开了。陈妈脸色苍白地靠在张肇泰身上,步履蹒跚地走出来,看着张肇泰,说道:“噢!四爷呀!你可真是太会玩了。我怎么吃不消你三番五次地这样呀!我今天早上起来还觉得疼得厉害!可是你现在却是更加变本加厉了,更是疼得我连路也不好走了呀!”说着,就哭了起来。 看见陈妈哭了,张肇泰就亲了亲她,抱起她,走进了盥洗室里。 给张肇泰洗着澡,陈妈也就坦然说道:“四爷,说心里话,每次当你来了,跟我们小姐两个人在楼上玩的时候,我这心里就总是心惊ròu跳、心神不安的。尤其是听到了我们小姐那喊叫声,催心裂肺似的,叫人听着真是有点儿受不了。我那时候就知道,四爷一定是一个十分健壮、十分讨人喜欢的好男人。果不其然,四爷确实是一个长着这么一副好身板的男人,办法又多。可是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4 章 爷,你可要知道,我们女人也是ròu做的,像你那样叫人怎么吃得消呢?你喜欢我,我不反对,还觉得高兴。可是你要是总是那样的话,我可是对你有了恐惧感了。四爷,你能理解我的话吗?还有,我们小姐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可得要爱惜我们小姐。她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呢!” 张肇泰却是搂紧了陈妈,跟她亲热着,笑嘻嘻说道:“你别急,我下次就不会弄疼你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每次都让你满足的。” 陈妈回过头来,也在张肇泰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道:“我的四爷,你只要爱惜我,我会每时每刻等着你的。我已经属于你的人了。”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就洗好了澡,拿了钟文怡住医院要用的东西离开了家。到大马路上,喊了一辆祥生车,坐进去,陈妈却是累得闭起了眼睛,靠在张肇泰身上,连说话的力气也好像没有了。 进了医院,问了护士,才知道钟文怡虽然已经进了产房,可是还没有生孩子。张肇泰只得把嘴对准了产房的门缝,对里面喊道:“嫂子,我是肇泰。我来了,就在外面。你不要着急,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产房里面传出了钟文怡有气无力、轻悠悠的声音。她说道:“老四,你哥呢?他怎么不来呀!” 张肇泰只得无可奈何地对着门缝说道:“嫂子,家里客人多,我哥他脱不开身,所以叫我来了。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不要紧的,嫂子,胆子大些。” 这一回,钟文怡没有回答张肇泰的话。 护士出来对张肇泰和陈妈说道:“请你们离开这里。你们对产fù的干扰太大了。” 千恳求万恳求地请求护士原谅,并且保证不再干扰产fù的情绪了,护士才答应他们留在产房门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产房里也在不时地传出钟文怡临产前阵痛的“哎唷……哎唷……”的叫喊声。 张肇泰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走廊里团团转着,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张肇泰十分着急的样子,陈妈只得安慰他说道:“四爷,我知道你心疼我们小姐。不过不要紧的,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我那时候生孩子的时候,可是接连疼了三天三夜呢!可是到后来还是顺顺利利地生下来了。我们小姐现在可能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定也会很顺利的。” 看了看陈妈,张肇泰只得不好意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过去了。 产房里还在传来钟文怡临产前阵痛时“哎唷……哎唷……”的叫喊声。 张肇泰也还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走廊里团团转着,就是无法帮忙。 两个小时过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钟文怡终究还是没有生下孩子。 晚上七点,医院要关门了,护士要将他们赶走了,张肇泰着急了,苦苦哀求护士能够让他们留下来,陪着钟文怡。可是护士不同意,还说这是医院的规矩,晚上医院里一般不能留外人。 钟文怡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喊叫着说道:“老四,你们回去吧。我不要紧的,有医生的。你们回去。” 万般无奈之下,张肇泰只得又是对着产房的门缝说道:“嫂子,我们明天一早就来。你放心吧。” 看着张肇泰十分动容的样子,护士笑嘻嘻说道:“自己男人不来,做小叔子的倒还这么起劲!” 张肇泰笑着说道:“她可是我最喜欢的嫂子!”又在护士口袋里塞了一个大洋,说道:“晚上拜托你了。” 护士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到处亮起了霓虹灯光。张肇泰这才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会过汪筱云了,就把陈妈送到家门口,说是要回家一趟,告别了陈妈,去了汪筱云那里。 第二天一早,张肇泰就直接赶往医院。陈妈已经等在了医院门口。 进去问了护士才知道钟文怡还是没有生产。他们两个人又在产房门外焦急地等待了起来。 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听得从产房里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哭声。过了一会儿,护士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好了的婴儿,把张肇泰叫到产房门口,说道:“祝贺你了!你的功夫可没有白费,你的嫂子生了一个男孩子。”这么说着就打开了包裹着婴儿的包布,让张肇泰看了看婴儿的身体。 张肇泰一看就高兴了起来,随手又摸出了一个银元,塞进了护士小姐的口袋里,说道:“实在对不起!这两天打扰你们了,请原谅!” 护士小姐朝张肇泰笑了笑,就抱着婴儿进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钟文怡被用车子推了出来,张肇泰赶紧走过去,跟着护士一起朝着产fù病房走去。 进了专门为钟文怡准备的单人产fù病房,张肇泰还亲手抱起钟文怡把她放到床上。 看见张肇泰跟钟文怡如此亲密,护士就朝他们两个人笑了笑,说道:“这小叔子对嫂子这么好,我们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说完就推着车关上门离开了。 护士一走,张肇泰就坐到钟文怡身边,当着陈妈的面就捧着钟文怡的脸亲了起来。 陈妈站在一边,半是高兴半是妒忌地看着,很不自然地笑着。 钟文怡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等到张肇泰跟她亲热够了,她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肇泰,你别这样哄我。你大哥他也太不像样子了!人家生孩子,他居然也不来!他也太没有良心了!再走不开,即使偷偷跑出来看看我也是好的。”这么说着,眼睛里面就红润了起来,眼皮一眨,两颗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看见钟文怡哭了,陈妈赶紧说道:“小姐,产fù可是不能哭的,一哭眼睛就要出问题的。” 张肇泰更是赶紧弯下身体,替钟文怡舔去了眼睛里面的泪水。 看见张肇泰对钟文怡这么地关爱呵护,陈妈就说道:“小姐,大老爷是在办五十大寿,肯定脱不开身的。我看四爷倒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反正他们是兄弟,你就别难过了,还是安心养身体要紧。” 听了陈妈的话,钟文怡就说道:“看来真的还是老四有良心。” 张肇泰也就搂抱住钟文怡,跟她亲热了一会儿。 看见钟文怡脸上哀伤的神情没有了,张肇泰就说道:“嫂子,我离开家里的时候,大哥就对我说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你接回家里去。我想现在的情况就更好了。你生了个男孩子,这可是极大的好事情。老太太是最喜欢男孩子的。她的心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挺严重的。嫂子,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帮你忙的。你就安心养着。再大的困难,我也要想方设法把你接回家里去。我说话算数的。” 看见张肇泰说得这样坚决和肯定,钟文怡将信将疑地说道:“你大哥都做不到,我是不想了。” 张肇泰却还是说道:“嫂子,你要相信我。这一次只要有机会,我就要把事情和盘托出,讲给老太太听。让全家人都知道,我们家里还有着你这么一位漂亮贤惠、给大哥生了个男孩子的嫂子。” 钟文怡看着张肇泰说道:“这么一来,你岂不做了恶人了?你大哥饶不了你,老太太更是饶不了你。” 张肇泰却说道:“嫂子,这些事情我都考虑过了。老太太饶不了我,是因为她会怪我替大哥隐瞒了这么久,可是我这是为了大哥。大哥饶不了我,无非是怪我把事情捅了出去。我这是为了你嫂子。只要是能够让全家人都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一位嫂子,我为嫂子两肋chā刀也是心甘情愿。” 看见张肇泰说得这么激动,钟文怡就说道:“为了我而让你吃苦头,我可没办法回报你的。” 张肇泰轻轻抚摸着钟文怡的脸,说道:“嫂子,我跟你还说什么回报不回报呀!又不是别人。” 想到张肇泰的种种好处,陈妈就想要讨好他,就说道:“小姐,你可不要怪我多嘴。我看四爷说的对。你跟四爷之间还说什么回报不回报呀!我说的可是实在话。只要四爷能够帮你忙,让你进家门,你又愿意,那你就干脆替四爷生个孩子好了。反正大老爷是不常来的,四爷又没有孩子。” 陈妈突然之间说出的这么一句话,让钟文怡和张肇泰都听得惊呆了,瞪着眼睛看着陈妈说不出话来。 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陈妈,钟文怡的眼帘终于垂了下来。 看见钟文怡不置可否的样子,陈妈就又说道:“小姐,四爷对你这么赤诚,愿意为你两肋chā刀,你也总得对他有所表示吧?再说这两年来四爷对我们照顾得这么好,你们俩又是这么要好。老爷又不常来。这事情只要我们三个人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呀?我看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情。小姐,你说是吗?” 经不住陈妈这么撺掇,钟文怡就抬起头来,涨红着脸,问张肇泰说道:“你想要个孩子?” 张肇泰也是涨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想到张肇基对她越渐冷却的感情,而张肇泰对她是如此火热,钟文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别急。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不过我要是真的为你怀上了孩子,生下来了,这个孩子将来可怎么算是你的呢?” 陈妈立刻说道:“现在归现在,将来有机会再说。我看四爷这种男人打着灯笼没处找。” 钟文怡想到她的事情很有可能要依靠张肇泰的,就轻悠悠说道:“那可是要一两年以后的事情了。” 看见钟文怡答应了,张肇泰就激动地抱住了她,说道:“嫂子,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处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天就暗下来了,护士带着护理工进来了,告诉他们离开的时间到了。 告别了钟文怡,离开了医院,回家路上,陈妈禁不住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唉!像你这么强壮的身体,没有孩子真可惜?不过到时候你可怎么感谢我呀?。” 张肇泰搂住了陈妈跟她亲热着,说道:“为什么还要到时候呀?回到家就好好地感谢你。” 当天晚上,张肇泰又跟陈妈两个人缠绵了很久很久,直到下半夜才回到家里。 第一五五回章首人生老太太惋叹不已 吃过早饭,七点不到,张肇基按照老习惯就去船厂上班了,就去老太太那里告别一声。老太太就把他送到了前客堂门口,看着他消失在了二门外面,才回到起居室。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今天既没有送张肇基,也没有离开她的起居室,还是那么坐着,老太太就知道叶惠容心里对张肇基不高兴。叶惠容不想送张肇基上班,池玉屏自然也就跟着不会送他上班。老太太就说道:“你们都去吧!我想要休息一会儿。”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说去看张家麟,告别了老太太,离开了。 用玉儿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老太太才在玉儿和瑜儿的侍候下,斜斜地靠在了橡皮榻上,一边吸着烟,一边就回想起了这几天来,在为儿子张肇基办理五十寿庆时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就想起了那天早上在张肇基的床上看见的那条毛巾和珍儿的跪求讨饶,以及这几天来一直盘绕在她心里的珍儿替张肇基接到的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和因为这个电话而引起的张肇基、张肇泰兄弟俩的一系列反常举动。 “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四爷昨天回来了没有啊?”老太太闭着眼睛,一边把嘴里的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一边又这么问坐在一边的玉儿和瑜儿。 瑜儿回答说道:“回禀老太太,我可不知道四爷回来了没有。我没有看见过他的人影。” 玉儿却回答说道:“老太太,听说四爷已经回来了,是昨天下半夜贵爷亲眼看见他回来的,只不过他进门时没有跟富爷和贵爷打招呼,自己开了门直接走进他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哦!是回来了吗?是昨天半夜回来的吗?那他怎么连面也没有露一下呢?你是听谁说的?”听玉儿这么一说,老太太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了,坐起身来,这么连续地问着玉儿。 玉儿看了一眼瑜儿,回答说道:“我也是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偶尔听从儿和容儿他们说的。从儿和容儿他们好像也是听瑞诚少爷说的。老爷刚走,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回报呢。” 听玉儿说得这么有凭有据的,老太太就对瑜儿说道:“瑜儿,你去把瑞诚给我找来。我来问问他。” 瑜儿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却想不到张瑞诚自己来了,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地说道:“老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老太太说道:“瑞诚,有话问你,进来说吧!” 张瑞诚跨进门来,站在了起居室门口,低着头,垂着手,等候老太太问话。 “瑞诚,站到这里来。”老太太看了看张瑞诚,这么说着,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地方。 张瑞诚就又朝里走了几步,在距离老太太大约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了下来。 老太太这才问道:“瑞诚,听说你们四爷已经回家了是吗?” 张瑞诚赶紧毕恭毕敬地弯着腰,说道:“老太太,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呢!我也是吃早饭前听贵叔说的。老爷刚走,后院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我一时之间就没有机会向您回报。” 听了张瑞诚这么一说,老太太就看了看他满头满脸的汗水和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说道:“噢!这几天最忙的确实就是你了。你们三爷回工地了,里面的事情都得要你处理。不怪你!不怪你!定定心心地说话。”这么安慰了张瑞诚几句,就又说道:“你能够肯定你们四爷已经回家了吗?” 张瑞诚看了看门外,弯着腰,垂着手,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轻声回答说道:“老太太,我能肯定的。吃早饭前,我得到了消息。吃早饭时,我就问瑞儿了。瑞儿跟我说四爷肯定回来了,正在睡觉。” “这么说来,他肯定已经回家了,只是还在睡觉。”老太太这么说道。 张瑞诚轻声回答说道:“是的,老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5 章 太。我来之前已经去核实过了。我在四爷住的屋子的窗户外面朝里面张望过了。四爷的鞋脱在门口。四爷的衣服脱在了沙发上。四爷肯定是已经回家了,正在睡觉。” “你倒是做事情仔细,还核实过了。好了!那你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了。”老太太这么安抚着张瑞诚说道。又特地关照他说道:“你别去喊醒他,让他继续睡觉,等他睡醒了再说。” 张瑞诚答应说道:“知道了,老太太。我绝不提起。”说完,就倒退着退了出去。 看着张瑞诚退了出去,老太太这才朝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的脸上分别看了一眼,只看见瑜儿的脸上没有什么反应,玉儿却是看着她。老太太这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已经回家了,却连照面也不照面,自顾自就这么睡了,而且还睡到了现在还没有醒来。看来这一趟差事是跑得真够累的了!” 玉儿朝瑜儿看了一眼,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看你也是多休息休息吧。这几天其实最累的还是你呢!你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万一要是累坏了身体,那才不合算呢!”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还是玉儿说得对,我也是应该要好好歇歇了。这几天也真是累得够呛!”说完又斜斜地倒在了橡皮榻上,闭起眼睛,歇息了起来了。 坐在一旁的瑜儿却开着玩笑说道:“老太太,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找烦恼。靠着皮榻睡一觉,身体健康最重要。这家里说来说去可是你老太太最重要的。” 瑜儿这几句打油诗一出口,立刻引得老太太眉开眼笑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用手指着瑜儿,对玉儿笑着说道:“玉儿,你看,我还以为她是看不出三四的木瓜一只呢!原来她的心里可明白着呢!她可真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鬼灵精呢!” 玉儿看了一眼正得意地咪咪笑着的瑜儿,接过老太太的话,笑着说道:“老太太,我可是早就跟你说过了的。咱们瑜儿可是个人物啦!别看她表面上不声不响的,其实心里对什么事情都是明镜似的,可明白着呢!不像我们这种人,pào筒子一个,心里装不下什么东西,人家的涵养功夫可好着呢!这叫做zhēn rén不露相,露相不zhēn rén。我可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真是惭愧!我就是少了这么一根筋!” 瑜儿看见玉儿开始编排起自己来了,就调侃着回击她说道:“以我看啊!这些话倒过来比照你那还差不多。我这个人呀,脑袋榆木,言语笨拙,真所谓竖子不可教也一类的人了。哪儿像你呀!聪明伶俐,能言善辩,心灵手巧,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老太太面前第一红人,张家大院第一侍女。” 看见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这么互相抬着杠子调侃着,乐得老太太“咯咯咯咯……”笑着,似乎是把刚才的烦恼事儿一股脑儿地都扔到东海大洋里去了。 看见老太太高兴起来了,玉儿和瑜儿又嘻嘻哈哈地抬了一会儿杠子,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其实,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是存心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老太太开怀一笑。她们都知道,这几天为了张肇基和珍儿、张肇基和张肇泰的事情,老太太心里一直是很不痛快的,只是碍着那么多亲戚朋友的面,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而已。她们心里又非常清楚,随着亲戚朋友们的离去,和四爷张肇泰的回家,这张家大院里眼看着就将要发生一场非同一般的暴风雨了。这因为一,珍儿和张肇基的事情,是应该到了有一个说法的时候了。这可是老太太当面对珍儿承诺过的。这因为二,珍儿接到的那个电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以至使得四爷会扔下了家里这么重要的事情而去处理了两天两夜,而且昨晚回家以后又没有在老太太面前露面。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缘由呢?将这两件事情相互比较,珍儿的事情似乎要容易得多,无非是老太太说服两位太太,容许老爷把珍儿收房就是了。珍儿接到的那个电话的事情,却似乎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了。她们隐隐约约地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总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由在里面。这种情况在张家大院里可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她们都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然而,老太太岂是一个稀里糊涂的人呢!她心里十分清楚地知道这是她们在逗引她高兴,也就在表面上跟着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高兴着,而其实在她心里却是早就已经盘算好了。作为一家之主的老太太,她怎么可能会允许她亲手创建起来的这么一个多少年来一直四平八稳、顺顺当当的家,发生如此一些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事情呢?尤其是张肇基跟这两件事情都有关系,而且是为主的。 老太太侧身靠在鸦片烟榻上,闭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咳嗽,又像是叹息,接着就习惯xìng地朝身边的桌几上伸过手去,拿起了鸦片烟qiāng。 玉儿赶紧走过去,随手从桌几上的烟土盒里撮了一撮烟土,持捏着烟qiāng,把它按进了烟壶里。站在一边的瑜儿赶紧拿起火柴,“嚓……”的一声划着了火,点着了烟灯,又把火苗够到了烟壶上。 老太太熟练地抿嘴轻轻一吸,只听得烟qiāng里发出了“吱……”的一声声响,接着就慢慢地将烟嘴从嘴边移开,一缕青烟从她的嘴里缓缓地吐了出来,缭绕着轻轻向上升腾上去。 看着老太太仿佛已经进入了沉思状态,玉儿跟瑜儿相互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移动着脚步,退到了两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朝老太太看着,谁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嗯……”,老太太这么轻轻地哼了一声,将烟嘴对准嘴巴,又轻轻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了烟来。 眼看着老太太如此心思沉重的样子,瑜儿的眉头也开始慢慢地蹙紧了起来。她朝玉儿看了一眼,朝着门外努了努嘴,示意她一起离开,让老太太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会儿。 玉儿会意地朝瑜儿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轻轻退了出去。 “唉……!”老太太又是这么轻轻地叹了口气。 退到外面客厅里,瑜儿把嘴够到玉儿的耳朵边上,压低嗓子,轻声说道:“玉儿,我看这一次老太太可能是真的烦心上了!我听说老爷接到的那个电话是一个姓钟的女人打来的。” “是呀!我听说老爷就是为她派四爷去的。她进医院跟老爷搭什么界呀?”玉儿也是轻声这么说道。 “你们俩在咬什么耳朵呀?能不能也说给我听听。”坐在门槛上的守儿,看见她们俩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就不知就里地这么说了一句。 玉儿看见守儿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了,就将一根手指头放到了嘴边,示意他小声点儿。 守儿赶紧知趣地做了一个鬼脸,又笑着朝她们俩表示了抱歉。 瑜儿这才走到守儿身边,附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你可得注意点儿。老太太可不高兴着呢!” 守儿很知趣地说道:“我知道,大概就是为了四爷的事情吧!” 玉儿靠过来,压低了嗓音说道:“别多嘴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恐怕这个家里就要有暴风雨了。” 经玉儿这么一说,守儿就吐了吐舌头,在门槛上重新坐了下去。 看着守儿调皮的样子,瑜儿朝玉儿笑了笑,两个人就在客厅中间放着的红木圆桌边上坐了下去。 知道玉儿和瑜儿两个人都已经到外面去了,老太太勉勉强强躺了一会儿,又心神不安地慢慢坐起身来,把手里的烟qiāng轻轻放到桌机上,坐在皮榻边上,低着头暗暗寻思了起来。这几十年来她独自一人勉为其难地硬撑着支撑这个家庭的一些事情,也就一股脑儿先先后后地回想了起来。 平心而论,自从丈夫里去以后,这几十年来,对于老太太而言,张肇基不是一个不孝顺的儿子,可谓是一个知疼知热、知心知肺、关怀备至的好儿子。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他们兄弟几个虽然不是她自己亲生的,可是对她也是百依百顺的,跟自己亲生的儿子没有什么两样。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两个媳fù对她也是既恭顺又孝敬的,从来也不曾忤逆了她什么,家里的事情一概凭她做主。冷文英、冷文华和萧爱玲也是如此。孙儿孙女辈当中,也就是一个张夏莲近来好像有点儿像是套不住笼头的马似的,叫人觉得有些别扭。其他的也都是可以算得上是恭恭敬敬、孝孝顺顺的。 “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是我对他们太苛刻了吗?是不是我对他们管得太多了?是不是我对他们太不放心了?”老太太这么寻思着,考虑着,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打丈夫和小叔子夫妻俩先后离开人世以后,沈素珍就独自一人地支撑起了这么一个家。她知道张肇基他们兄弟几个的命太硬太苦,平时就对他们特别宽容和爱护,很少斥责他们。即使他们有了那么一点儿小错误,她也总是耐心地用做人的道理来开导他们,使得他们以后避免再犯。 为了使得他们兄弟几个不至于会感觉寄人篱下而一辈子都低着头直不起腰来做人,老太太甚至好几次放弃了能够使得她命运转机、再续幸福的改嫁机会。蔡淑英的爷爷不仅好几次请媒人拿着红帖子登门造访,答应按照传统礼仪,把她当作初嫁的大姑娘一样,用八人抬的大红轿子把她接回家去,使得两家并了一家,却是都被老太太婉言回绝了。蔡淑英的爷爷甚至还亲自深更半夜独自一人悄悄来访,当面跟老太太哀求商量,想要说动她,让她嫁给他,能够跟她续接连理,共图家业。她却还是当面婉言回绝了。 想着这些,老太太起伏着胸脯,“唉”地叹了口气,心里想道:“那可是一个多好的人呢!厚道实在,为人本分,还不嫌我穷,又拖着四个孩子。那时候,他可几乎是在哀求我呢!还答应我过去以后一切凭我做主,可惜究竟还是被我回了。我可是考虑的究竟是门不当户不对。” 要说老太太这一辈子亏欠了谁?蔡淑英的爷爷就是其中一个。这位老人就因为当初对她说过除了她,他不会再看上任何一个女人这么一句话,后来居然还等候了她一辈子,等着她能够回心转意。 由蔡淑英的爷爷,老太太又回想起了她那跟她自小朝夕相伴、婚后还算恩爱、可惜早早就离开了她的男人。她在心里对她的男人说道:“要是你还活着的话,你就知道你的儿子跟你长得多么的相像。他那身材长相,他那脸庞,他那一举手一投足的样子,哪一点不像你呢?活脱脱就是你的翻版。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比你灵活,比你还要会jiāo际,比你还要花俏,比你还要会玩女人,敢玩女人,所以我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混世魔王。你看,只要他在场,我们家里的那些女宾客人们总是笑得多么的欢乐,多么的高兴?直到现在,他还是这么地讨女人们喜欢。他也喜欢围着女人们转,胆子也大,什么女人都敢玩。真是一个情孽冤家!唉!这一回很有可能问题就是出在他混世魔王的脾xìng上面了。嗨!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女人成瘾了呢?就像猫儿离不开荤腥一样,只要是生的有些姿色,比较好看的女人,他总会有办法千方百计地把她们弄到手的。这些女人们也都会心甘情愿地对他投怀送抱、相爱相好!” 想到这里,老太太又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了张肇基和张肇泰的身上,心里想道:“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了吗?难道是我想得太多了吗?难道是我太古板,太刻薄,对他们的要求太过分了吗?难道是我在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刻意要求他们吗?难道我对他们这样的要求错了吗?这可是关系到这几十年来好不容易苦苦支撑起来的这么一个刚刚稍许安康太平、人丁兴旺的这么大的一个家族的安稳祥和的大事情哇!不!不是。绝对不是。我想不是我对他们的要求太苛刻了,而是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了。如此反常,如此鬼祟,而且又是一个从未露面的女人。嗨!医院。他要他去医院干什么呢?侍候什么样的病人呢?” 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不敢想下去,却又想道:“要说是我神经过敏的话,那么他跟珍儿的事情可是实打实的确实存在的呀!还瞒了一年多。不会是我神经过敏了。你看他们兄弟俩前天接到了那个电话时候的那个样子,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样子。这可是从来也不曾有过的。这一回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为什么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女人?他可是从来也没有什么不认识的女人打来电话的呀!为什么老四居然会回了家也不跟我照个面?以往他外出办事回了家可从来也不是这样的呀!为什么这一次的事情是这样的反常和鬼祟呢?我看这里面一定有难以言说的隐忧,一定是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情。嗨!医院。”老太太很快就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又摇了摇头。 尽管心里十分地忧心忡忡、焦躁不安,老太太却还是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理清了思路,又轻轻地吁了口气,打定了主意,设想先要把珍儿的事情办妥当了,再回过头来集中精力面对另外的一件或许可能是更为重大、更为棘手、更为难以面对的事情。 这么盘算好了,老太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下到地上,穿上鞋,走到了客厅里面,朝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外走了出去。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眼神,赶紧跟了上去。 跨出客厅门槛,老太太就转身朝西,走进了中客堂里。过了中客堂又沿着大庭院东边的走廊,转着弯儿,老太太一路往北朝着张肇基的住屋走过去。 第一五六章为了珍儿老太太纡尊降贵 玉儿和瑜儿也都跟在了后面,一溜小跑地走着。 “老太太,您今天怎么走得这么快呀?连我们都有些快要跟不上了呀!”玉儿这么说道。 老太太却是不说话,脚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6 章 带紧着走到张肇基客厅门口,朝着里面喊道:“珍儿,你在吗?” 听到老太太的声音,正在张肇基起居室的桌子上临楷写字的珍儿,赶紧大声地答应说道:“在!老太太,我在的。”又连忙搁下手中的毛笔,急匆匆迎了出来。 老太太这时候已经在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的搀扶下跨进了客厅门里。 珍儿看见老太太已经走进门来了,赶紧打着招呼说道:“老太太,珍儿不知道您老人家这会儿会来的,没能早早迎接,请老太太原谅。”说着就朝老太太行过了礼,站在了一边。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知道这时候正是你写字的时候,是不会离开的,就过来了。”说完,就又抬起头注意地朝珍儿头上看了一眼,说道:“怎么?我给你的那根簪子怎么没有chā上呢?” 珍儿有些难为情地红着脸回答说道:“老太太……我……我怕……太……太张扬了不太好。” “这有什么张扬不张扬的!往后我给你的东西可还要多呢!我可得要好好地妆扮妆扮你哪!难道你就总是什么也不用吗?你可得要记住了,我给你的东西就是要你用的,不用给你做什么呢?来!快去拿来,我来给你chā上。”老太太这么说道。 珍儿回到自己卧房里,拿着簪子走了出来。 老太太从珍儿手里接过簪子,让她蹲在自己跟前,亲自给她chā进了头发里面,还说道:“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你的身份地位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我现在到你这里来,主要就是打算把你跟阿含的事情,对惠容和玉屏她们两个人都说清楚了,免得她们俩至今还是被蒙在鼓里。再说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侯了,也应该让大伙儿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也免得再出现像上次老五欺负你那样的事情。有了名分了,有些事情你也可以在大家面前公开说话了。你说这事情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珍儿低着头看着地面,什么话也没有说。 老太太又说道:“我的心里是清楚明白的,你是一个有良心,知分寸,懂道理的孩子。要不是这样的话,我当初也不会把你放到阿含身边的。这几天我在心里思来想去地想着,我都这么大的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呢?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的道理,我也是懂的,因而也就想到了我身后的一些事情了。你看那个玉屏,做人一点儿心思都没有的,实实在在是个大好人。惠容还好些,还有些主意想法。有些事情也拿得稳。我就在想,到了一定的时候,这个家里往后的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托付给你们了。惠容有经验,有办法。做起事情来也得法。你年纪轻,有头脑,又是在我和阿含身边长大的,跟旁的人不一样的,到时候说起话来也就是不一样的。你说我的想法对不对呀?” 老太太的这番话语,说得珍儿一下子就跪在了她的跟前,给她接连磕了三个响头,还说道:“老太太,您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 老太太把珍儿扶起来,说道:“不用这么多规矩的,往后你就跟惠容和玉屏一样好了,我不会计较这些的。你要胆子大一点,不要总是拘拘束束的小家子气,自在一点,大方一点。你可要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媳fù了,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个主人了,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伺候主人的丫鬟了。再说了,经过今后的锻炼,看来往后你身上的担子也是不会轻的,你可得要有个思想准备!” 珍儿慢慢站起身来,轻声说着:“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的信任!可是我毕竟是个丫鬟出身啊!老太太,这样做是不可以的,不合适的。我就想侍候老爷一辈子,其他什么都不想的。” 老太太却执意说道:“可以不可以、合适不合适,是我说了算,而不是旁人说了算。” 这时候,叶惠容得知老太太到来的消息,已经穿过小院,绕过格栅门,走了进来。看见老太太正在把跪在地上的珍儿扶起来,就轻悠悠问道:“娘,这是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就跪下了呢?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呀?”叶惠容的心里疑窦又起,眼睛分别在老太太和珍儿的脸上扫视着。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自己走了进来,就招呼她坐下后,说道:“惠容,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叫她们去把你和玉屏请来的!我前几天就已经想好了的,反正这事情是早晚都得要让你们俩知道的。我也可以省得担负一个偏袒自己儿子的坏名声。不过你们也是知道的,这一段日子总是为阿含生日的事情忙着,总是抽不出时间出来,所以也就只能拖到了今天才能跟你和玉屏说清楚。”说到这里,老太太又关照瑜儿说道:“瑜儿,你去把你们西房里太太给我请来。我就一并跟她们俩说了,省得有先有后。” 瑜儿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老太太用的是“请”字,又含含糊糊说了这么一番话,叶惠容就目不转睛地朝老太太的脸上看着,又朝低着头猥猥琐琐躲到了老太太身后的珍儿看了一眼。珍儿头上chā着的那一枚镶嵌着血红血红的红宝石的簪子又猛然提醒了她。她马上在心里想道:“哎呀!这几天我怎么忙得把这一件事情都给忘记了呢!难道说这会儿老太太就是为了……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情!难道我的猜测……” 叶惠容正这么想着,池玉屏走了进来,笑嘻嘻说道:“娘,你找我吗?噢!姐姐也。我正在给麟儿洗澡,刚洗好,又让nǎi妈给他喂饱了nǎi,让他躺着呢!”说完,就在叶惠容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太太却不搭理池玉屏的话,关照玉儿说道:“玉儿,把客厅的门给我关上。” 玉儿赶紧走过去关上了客厅的门。 看见老太太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池玉屏有些不理解地看了一眼叶惠容,问道:“姐姐,咱们娘今天怎么啦?如临大敌似的,还要关起门来说话。这到底有什么事情呀?” 叶惠容用手臂轻轻顶了池玉屏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慢慢听娘说吧。” 老太太却忽然站起身来,面对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还说道:“我的两位好媳fù,这件事情可真是叫我对不住你们了!我的好媳fù啊!你们可都得要帮帮我呀!你们可都得要帮帮我呀!我可真是难以启齿啊!难以启齿啊!” 老太太如此纡尊降贵反常的举动,可把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给吓得一下子都呆住了。尤其是老实巴jiāo的池玉屏,更是被搞得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一把抓住了叶惠容的一只手,说着:“姐姐,怎么会这样的呀!咱们娘她到底是怎么了呀!娘她到底是怎么啦!你快说呀。” 对此早已有所怀疑而眼下到底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的叶惠容,终究要比池玉屏老练沉稳一些,也反应得快一些,她赶紧推开池玉屏,跨出一步到了老太太身边,使劲地想要扶起老太太,还说道:“娘,即使是天大的事情,你也不应该给媳fù们下跪呀!你这是要折我们的寿的呀!这是不作兴的呀!你还是快起来吧。你都已经是这么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给媳fù们下跪。这实在是不应该呀!” 老太太却就是不肯站起来。 奇怪的是站在一边的玉儿和瑜儿也都没有上去帮着叶惠容搀扶老太太,而是站在一边看着。 倒是珍儿一边哭着,一边使劲地想要把老太太扶起来,一边嘴里又哭哭啼啼地说着:“老太太都是我不好!老太太都是我不好!老太太您就起来吧!您就起来吧!我可受不了了呀!我可受不了了呀!老太太快起来吧……!快起来吧……!” 看见老太太还是不肯站起来,珍儿也是干脆扑通一声地并排着跟老太太跪在了一起。 看着这一老一小的都跪在了自己面前,尤其是在刚才走进来时看见老太太和珍儿两个人的一些反常的举动,叶惠容的心里似乎又明白了几分了。她也只得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的侧面,轻声说道:“娘,你这是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呀!有什么话你就直截了当地对媳fù说就是了。天大的事情媳fù也会答应你的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呀!有话好好说难道就不行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呀!娘啊……!娘啊……!你这是要折媳fù的寿啊!” 看见叶惠容这么跪了下去,池玉屏也是机械似地跟着并排地对着老太太跪了下去,也是说道:“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好好说呀?为什么偏要这样啊?再难的事情媳fù答应你就是了呀!娘,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是在折我们的寿啊!” 此时,玉儿才走到老太太身边,一面扶着她,一面轻声说道:“老太太,这样是不行的。外面的人可都要听见了!这样不好!您还是起来吧。” 瑜儿也走到了叶惠容的身边,一边要拉起她来,一边说道:“太太,快起来吧!这情形叫人看了受不了啊!你还是快些起来吧。” 叶惠容却是说道:“老太太不起来,我是不会起来的。” 见此情形,玉儿只得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还是您先起来吧!您要是不起来的话,两位太太是不可能起来的呀!您还是先起来吧!老太太。”这么说着就用力把老太太扶了起来。 老太太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道:“那你们俩也都起来吧!起来了好说话。” 叶惠容看见老太太站起来了,就赶紧对着老太太磕了三个头,这才在瑜儿的扶持下慢慢站立了起来。 池玉屏也是朝老太太磕了三个头,在瑜儿的扶持下慢慢站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坐下了,老太太这才看着还是跪着哭得趴在了地上的珍儿,把张肇基跟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还说道:“事情其实发生在一年以前,瑞康和静宜结婚的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就做下了这么一件事情。他不让珍儿说出来,珍儿也就不敢说出来。这件事情咱们可不能怪珍儿。凭她的身份地位是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主要责任还是在我,怪我教子无方,也没有想到他的心思会这么野。都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也已经是做了爷爷了,又守着这么好的两房媳fù,他可是还要这么做。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小就是这样的,全然是一个混世魔王。混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的,要想管住他也真难呢!我想,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咱们也就只能承认了。珍儿可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一个黄花闺女。我原来是打算再过几年把她像孙女一样嫁出去的,可是现在看来是根本不行了。出了这种事情,咱们可总得对人家姑娘负责。我也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了,也就有了这么一个不怎么周全的想法,想要说出来给你们听听,不知道你们俩是否能够同意。” 老太太的话语里充满了歉疚和愧意。这在她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几十年的婆媳关系中可是从未有过的破天荒的第一次。 老太太沈素珍低声下气跪求媳fù,在张家大院是第一次。 听了老太太的这番话,原先心里已经有些疑问的叶惠容还尚且可以,只是朝老太太看了一眼,又朝尴尬地跪在老太太身边的珍儿也看了一眼,慢慢地低下了头,没有吱声。可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池玉屏,却有些不同了。她此时还没有完全反应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只看见她朝老太太看了看,又朝叶惠容看了看,更是朝跪在老太太身边的珍儿也是看了一会儿,脸上显出了既惊讶又疑惑的神情,好像有些不相信老太太所说的话似的。 看见两个媳fù都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老太太像是求助似地朝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闭了闭眼睛,只看见两颗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接着,她就朝天喊道:“阿含他爸爸呀!你可得要帮帮我呀!这个混世魔王闯了大祸了呀!你说这事情我该怎么办呀!” 看见老太太就这么哭喊了起来,玉儿赶紧拉了一下瑜儿,双双跪在了叶惠容和池玉屏跟前,带着哭腔说道:“两位太太,老太太她老人家可是在求你们呢!你们可都得替老太太想想啊!她可已经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要这么求你们。要是万一老太太真有个……” 经了玉儿这么一番话的提醒,池玉屏这一次倒醒悟得特别快,也反应得特别快,说道:“哼!怪不得他不到我房里来了,原来是另外又有了新鲜的了!不过娘,你可不要这样。你有什么打算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好了。我能够答应你的就尽量答应你就是了!他这个人,我总算是看穿了,没有一点良心!” 被张肇基冷落了二十多年的叶惠容,虽说这几天本来就有些狐疑不定,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张肇基居然会跟珍儿发生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情,正气恨得厉害,很想要说几句话,却是冷不防被池玉屏抢先说了这么几句,也就只得叹了口气,看了看池玉屏,说道:“娘,他这个人,我是非常了解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根本没有良心。不过珍儿可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只要是不能让珍儿吃亏的打算,你就说出来吧。这可是人家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情。”这么说着就又把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搀了起来。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这么表了态,就停止了哭喊,抹了抹眼泪,说道:“既然你们俩都有这么大的肚量,又有这么好的良心,那我就先得要感谢你们了。既然你们俩都这么说了,我就直说了。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在心里盘算了好几天了,心里是想干脆让他就把珍儿收了房算了。这第一,我想珍儿姑娘可是我当初领进家门来的,从小就是知根知底的,心眼好,心思也正,人也聪明,不会错的。这第二,我是想反正这世界上主人家把丫鬟收房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7 章 也是有的。另外,珍儿她自己也已经跟我说过了。她是不愿意离开咱们家的。她愿意一辈子这么伺候着他。我想,这也不能算是一件怎么坏的事情。咱们就遂了珍儿的心愿吧!我也已经想好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女儿的,就跟你们一样,从今往后也就把珍儿既当作媳fù又当作女儿地养着就是了。你们俩说说看,这样行不行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珍儿再要嫁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何况老太太已经跪求过她们了,又这么盘算好了,叶惠容心里尽管是对张肇基又气又恨,可是不能放在面上。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叶惠容分别看了看珍儿和老太太,慢吞吞说道:“娘,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能答应你。只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太过分了,珍儿姑娘这么年轻,可要比他女儿还小呢,他却就对她做出了这种事情。对于珍儿,我可以答应你网开一面。对于他,我是不会容忍的。这还算是什么夫妻呀?一点儿信誉都没有!” 听了叶惠容的话,老太太就知道她很气愤,有情绪,就歉疚地说道:“你的这些想法是有道理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喝醉了酒就胡闹!可是珍儿自小就生长在这里,她今后也不想离开这里,还要伺候他一辈子,不在意她跟他之间的年龄差距,咱们就顺了她的意思吧。我们可要对姑娘负责。” 池玉屏抬起头来,说道:“娘,不瞒你说,我这心里所担心的也是这年龄上的差异。两个人年龄相差几十岁,我们要是就这么决定了,人家珍儿姑娘会不会太吃亏啊!唉!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没有良心。” “吃亏不吃亏的,关键还是在于珍儿。”老太太这么说了一句,就对珍儿说道:“珍儿,你说呢?” 珍儿羞得满面通红的,低着声音说道:“我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就只要一辈子伺候老爷就行了。” “你们都听见了吧。她前几天对我这么说的,今天当着你们的面还是这么说的。”老太太这么说道。 叶惠容无可奈何地接话说道:“娘,只要不让珍儿姑娘今后感到后悔,你就做主吧。” 池玉屏却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也可以让你做主。不过他这么做可是撕毁了当初的婚约的。他当初是说好的,只要我进门以后能够生养孩子,他绝对不会再找第三房。姐姐和你都是知道的。”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愠怒的脸,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嗨!他要毁约,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的老脸也没有地方放。”又站起身来,微微弯着腰,朝着她们两个人躬了一躬,说道:“两位好媳fù,娘实在对不起你们了。娘可真的要谢谢你们,帮助我解决了一个难题了!” 叶惠容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身边,让她在椅子上坐下了,说道:“娘,你也知道他的秉xìng的。凭他跟珍儿两个人长年住在一起,他难道会没有那心思吗?他要撕毁婚约是迟早的事情。”又扶起珍儿,说道:“珍儿姑娘,他是一个男人,你是一个姑娘,就他这么一个人,你们常年住在一起,该发生的事情总归是要发生的。我们不会怪你的。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了,你往后到底打算怎么办?你可还这么年轻呀!” 第一五七章反复提醒两媳fù安慰珍儿 叶惠容是被张肇基冷落抛弃了几十年的,可谓孤灯常伴、枕冷衾寒、暗夜饮泣了半辈子的。她的话无疑是在提醒珍儿,张肇基是个言而无信、见异思迁的人,而且她跟张肇基两个人的年龄差距这么大。 珍儿也不是听不懂叶惠容的话,看了一眼老太太,只看见她正在朝她点头,就看着叶惠容,说道:“回禀两位太太。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呢?我是一个女孩子,这从一而终的道理是懂的。我想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就只能一辈子跟定老爷了。在这个家里,我就图一个安安稳稳的安身之地。我这条命是老太太当初给我捡回来的,往后我就用一辈子侍候老爷来回报老太太。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听到珍儿说得如此凄惨,老太太就轻轻捏住了她的手,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你们看,咱们珍儿是一个多么懂事情的好孩子啊!既明白事理,又有情有义的。看来我们是没有白心疼她这么几年呢!” 池玉屏分别看了看老太太和叶惠容,说道:“娘,姐姐,我以为珍儿的想法是珍儿的想法,咱们可不能够这样想的。没有名分,你叫她今后在家里怎么做人?珍儿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咱们就应该给她一个名分。名分有了其他的规矩才能跟上来。唉!我总算看透他了!对人一点儿也不负责任的。” 看见池玉屏究竟不高兴,又这么提醒珍儿,叶惠容就朝她看了一眼,说道:“是呀!娘,妹妹说的对。他不负责任,我们总得要对珍儿负责任呀!咱们总得给珍儿一个名分才对。要不然的话往后的事情可就有点儿不好办呢!比如说咱们之间是可以姐妹相称的,可是孩子们该怎么称呼珍儿呢?” 珍儿没有想到两位太太会对她这么宽容,就站起来,跪在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面前,说道:“两位太太对我的好处,我是不会忘记的。不过我是这么想的,你们能够接受这件事情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我也就不再需要什么名分了。我珍儿以前是侍候老爷的侍女,往后还是侍候老爷的侍女。老太太、老爷、太太、少爷和小姐们对我的称呼一概不要变。以前称呼我珍儿,往后还是称呼我珍儿。我珍儿总而言之永远就只是侍候老爷的一个侍女。跟老爷的这一层关系,我就这么认了。其他的我一概都不要!我要的只是往后这个家里大家还是象往常一样和睦相处,相安无事。我也只要有一口饭吃。” 看见珍儿说得这么诚恳,坚决,老太太笑了笑,说道:“珍儿的这个想法,倒是一直没有变。刚开始的时候,她是这么想这么说的,现在还是这么想这么说的。我看我们暂且就依了她吧,反正往后我们几个多担待着点儿就是了。她还年轻,人也聪明,日子长着呢!我看跟大家还是得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该有规矩的地方还是得要有规矩的,互相没有了规矩那可是不行的。该敬着珍儿的地方还是得要敬着珍儿的。至于称呼,我看孩子们就叫珍儿姑娘好了。这称呼既是姑姑的意思,又包含了娘的意思。礼貌到了,道理到了,名份也就有了,总而言之是要尊敬尊重。珍儿毕竟已经是阿含的人了,谁也不能没大没小,没了辈份,坏了规矩。那可是不行的,我是不会依的。你们看呢,这样行吗?” 叶惠容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知道她心里早就已经盘算成熟,也就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 池玉屏却是走到珍儿身边,轻轻捋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衣服,话中有话地说道:“我看往后珍儿的头发可不能再像这样梳了,衣服也得换掉。要不然的话怎么分个高低上下呀!娘,你说是吗?过几天我就找一些料子出来,把裁缝桌台上的师傅请到家里来,给珍儿好好地做几身衣服,让她也跟我们一样穿得体面光鲜些,像个太太的样子。唉!珍儿啊,你年纪这么轻,跟了他,可要准备吃苦受熬的呀!” 听池玉屏又这么说了,珍儿也没有回应,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妹妹,我看这样吧。过几天,我们带珍儿去八仙桥、大马路转一圈,买些料子,给她做些四季衣服。” 老太太看见珍儿跟张肇基的事情总算这么波澜不惊地说好了,而且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好像对珍儿体现出了大度和体谅,忐忑不安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就笑嘻嘻看着三位媳fù,说道:“你们三个往后就该这样,和和睦睦,团团结结。俗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我可已经是在数日子的人了,活在人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这个家将来就看你们的了。尤其是惠容,当家大媳fù,身上担子重,什么事情都得要多cāo一点儿心。你们三个……”刚说到这里,老太太嘎然打住了话,似乎忽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事情,脸上的神情马上跟着发生了变化,说话的腔调变了,语气也变了,吱吱唔唔地说道:“不过……不过要是就现在这么一个样子,我倒也是放心得下的。可是……唉……可是现在我可还真是有点儿说不准呢!我长到了这么大的年纪,倒反而越来越觉得这满口的话是越来越不好说了!” 听了老太太这前后两截联系不到一起的话,叶惠容似乎听出了一点儿话外之音,而且她对张肇基和张肇泰这几天的鬼祟举动也是早就怀疑,就拉了池玉屏一把,让她坐了下来,看着老太太,慢悠悠说道:“娘,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有话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别说一半留一半的,叫人听了觉得心里不舒服。你可从来也不是这样子的。你想说什么,或者你想提醒我们什么,关照我们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只要是我们身上的事情,凡是不对的,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吧。我们有则改之无则诫勉就是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几十年了,您可从来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却跟我们隔心隔肚皮起来了呢?” 老太太低着头,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搭界!不搭界!跟你们完全不搭界的。可能是我太过于疑神疑鬼了。我想事情不会这么严重的。不会的!但愿不会的!” 看见老太太这么忧虑重重,叶惠容就越发警觉了起来,轻轻捏了一下池玉屏的手臂,提醒她注意老太太的样子,又说道:“娘,什么疑神疑鬼、事情不会这么严重的呀?让人听了莫名其妙!” 老太太看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一会儿,才对坐在身边的珍儿说道:“珍儿,我想你也是一个明白人。那天那个电话的事情,我想你也是不会没有怀疑的吧?我可是对此疑虑重重、心神不安呢!可是至今为止惠容和玉屏她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了预防万一那不是一件好事情,免得她们俩到时候会惊慌失措,没有防备,一下子会受不了,我想还是得让她们都知道了那件事情比较好些。我想现在你就把那天接到的那个女人的电话的事情,跟她们俩都说说,反正这里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也就算是我们靠近的这么几个人互相提醒一下。假如没有什么,那就最好了。” 电话的事情叶惠容原先是不知道的。她就紧张了起来,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什么女人的电话?难道我们家里还会有什么其他别的女人的电话了?我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呀?珍儿,你快说说。” 池玉屏也神情紧张了起来,说道:“娘,什么女人的电话呀?我也不知道呀!珍儿,你快说呀。” 被老太太这么一提醒,珍儿这才又想起了那个电话的事情,马上低下了头,思索着回想了起来。 玉儿看见珍儿已经被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催促得脸都红了起来了,就和缓地说道:“太太,你们别催她,让她好好想想。我想她是会跟你们说的。” 珍儿这才慢慢抬起头来,不无紧张地说道:“两位太太,我前天确实是接到了一个自称是姓钟的女人打来的电话。接了电话,我告诉她说今天是老爷的五十大寿,家里客人特别多,老爷很忙,没有工夫接电话的,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的,我会转告的。她却就是不同意,一定要我叫老爷亲自接电话。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绝她的要求,就只得叫老爷听了电话。至于他们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老爷接电话的时候把门都关上的,没有让我进来。这个女人自己说她是姓钟的,还说让我告诉老爷她是姓钟的就可以了,老爷是知道的。就这些事情,旁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了珍儿的话,池玉屏就着急地说道:“珍儿从来不说假话的,看来是有什么其他女人打给他电话了。这在我们家里可是第一回呀!我以前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其他女人给他打过电话的呀!这可实在是新鲜事情了!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呀?又坚持要他亲自接电话。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们之间是要商量什么事情呀?有什么事情不能让珍儿转告的呀!可真是太稀奇了!他们俩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呀?说起话来还要这么神神秘秘地关上了门,就怕别人会听见!哼!他这个人越来越叫人吃不透了。” 池玉屏的这么一番话,看来是被急出来的,可是居然就这么简单地合了老太太的胃口了。 老太太接过池玉屏的话,叹了口气,说道:“嗨!神神秘秘的事情还有着呢!要是仅此而已的话,我也不会疑神疑鬼的。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让我有点儿不放心了。嗨……!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他是存心不让我晚年安生呢!”接着就把自己亲眼看到的张肇基怎么神色慌张地去接电话,怎么一个人关着门听电话,又是怎么叫珍儿去叫张肇泰。兄弟两个又是怎么关着门在房里商量事情。张肇基又是怎么派张肇泰赶到医院去等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又说道:“你们倒是给我分析分析看,这到底算是一件什么事情?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更为使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老四是直到昨天下半夜才回来的,回来了以后也是一反往常的,竟然还是跟我连个照面也没有打,直接钻进了自己房里,一直睡到了现在还没有醒来!这还不是更是奇了怪了的事情吗?你们倒给我分析分析看,这究竟是一出好戏哪,还是一出坏戏啊!这几天,为了这件事情,我的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地不得安稳。我现在先把我的疑问告诉你们,免得到时候你们心里都没有准备,乱了套!唉!他是越来越有些叫我不放心了。” 站在一边的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又相互点了点头,无不在心里为老太太的未雨绸缪、预作准备的精细打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8 章 感到佩服。 这时候,珍儿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老太太,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可究竟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这种胆小怕事的举动,却终究还是被老太太看在了眼里,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话,就对她说道:“珍儿,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别躲躲闪闪的。你现在也是一份子了。” 珍儿这才带着哀求的腔调说道:“老太太,两位太太,我看其实老爷也是挺可怜的,自从他那天接到那个电话以后,只要睡觉他就会做噩梦。也就是在他接到电话的当天下午,他在里边起居室里躺在竹榻上睡午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做噩梦说梦话了,还不断地喊着玛丽亚的名字,而且还全身大汗淋漓的。这两天晚上,他又总是半夜起来,躺在竹榻上,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他也是怪可怜的,问他话他又不回答,就知道一个人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地翻身,还要唉声叹气。我真怕他会憋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我想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老爷是有高血压的。老太太,太太,我真的是怕会出事情!” “哟!还有这种事情?”老太太听珍儿这么说了,就这么问了一句。又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说他有事情就是有事情吧!要不然的话,他急什么呀?他怕什么呀?他为什么要急得晚上睡不着觉呀?他在担心什么呀?啊!我自己生养的儿子,我对他的禀xìng是最清楚的。我看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了,所以才这么紧张不安、夜不成眠的。” 玉儿看见老太太激动了起来,脸也有些红了,就赶紧站在了她的身边,劝慰着说道:“老太太,你可不能激动!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急坏了身体可就不合算了。再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现在还不知道呢!现在就下结论,未免也太早了一点了。”同时就在她的后背上捋了起来。 老太太刚刚安静下来,叶惠容又着急了起来了,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说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又急得满屋子转悠了起来。转悠了一会儿,她又靠在了屋子中央放着的红木圆桌上,看着珍儿,问道:“珍儿,你是亲眼看见他睡不着觉半夜起来了?你真的听见他说梦话了?他这几天真的是这么心神不定、六神无主了吗?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那个女的来了电话以后,他就派老四去医院了。他派老四去医院干什么?是去帮人家忙的,还是帮他自己忙的?那个女人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那个女人到医院是去干什么的?老四为什么要陪了她这么久?” 珍儿吓得脸色苍白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说的全是真的!我不会骗你们的。” 老太太对叶惠容说道:“惠容,珍儿是从来也不说假话的。这一点我是了解的。你也别太着急了,自己也平时一着急常常要闹头疼的,可得要悠着点儿,别急坏了身体。” 池玉屏想了一会儿,说道:“娘,根据你说的肇基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以后的那些情形,和珍儿说的他这几天连睡觉也睡不安稳的情况来看,我以为这个陌生女人打来的一定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电话。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电话,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以我的分析来看,似乎是好事情的可能xìng小,坏事情的可能xìng大。要是好事情,他是不会瞒着我们的,也不会这么焦虑不安的。那就只有是坏事情了。可是这坏事情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坏事情呢?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呢?老四到医院去照顾一个女人干什么?” 老太太说道:“玉屏,珍儿都已经把那个电话的事情说得这么明白了,可是你还是想不明白。其实这个事情是很简单的。有一个女人打电话到家里来了。珍儿要转告她的话给阿含。她不同意,一定要阿含亲自接电话。阿含听说是姓钟的女人打来的电话,就急得慌了神了,鬼鬼祟祟关起门来听电话,又跟老四两个人关上了门,偷偷摸摸商量了一阵子,就让老四赶到医院去关心那个女的了。老四这一去就是两天两夜。你们说事情是这样的吗?我看关键是那个女的为什么要住进医院里去。”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珍儿,你是当事人,你说我说错了吗?”老太太这么问珍儿。 珍儿有些担惊受怕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的。老太太,事情是这样的。” 老太太又轻轻地压着嗓子说道:“我看事情的关键,主要是这个女人是谁?这个女人跟阿含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凭我的感觉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这里面一定有见不得人的有文章!” 叶惠容也是轻声说道:“娘,我看也是这样,老四到底是被差遣到医院去干什么的?老四为什么到医院去了两天两夜?老四到底在这件事情里面是什么样的角色?娘,你说是吗?” 听了老太太和叶惠容的话,池玉屏这才开始真的有点儿着急了起来了,看着老太太说道:“娘,那你说会是什么样的文章呀?难道……莫不是……他在外面……!”池玉屏没有敢猜想下去,可是又说道:“他要是真的这样那他对得起谁呀?我可是跟他生了四个孩子的呀!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呀?” 叶惠容却是简单直接地说道:“妹妹,什么难道不难道呀?我看娘分析的对!不信,你就看着吧!他在外面一定有事情。娘,我们就别多费心思了。反正老四已经回来了,我们把他叫来,问个究竟,弄个水落石出,不就什么事情都清楚了吗?他可也是个当事人呀!娘,老四真的回来了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老四肯定回来了,是昨天半夜以后回来的,有人看见他回来的。” 叶惠容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我们三堂会审问老四,要他把事情老老实实说出来。” 珍儿也是不无着急地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我想我们只要一问四爷事情就清楚了。” 玉儿说道:“老太太,是你们到四爷那儿去呢?还是把四爷叫来呀?” 老太太说道:“不要惊动他。我们过去,给他来个突然袭击,使他猝不及防,可以问个明白。”说着就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珍儿赶紧走过去开了门。叶惠容、池玉屏、玉儿和瑜儿,也都跟在了后面,朝外走去。 珍儿刚开了门,却看见张肇泰已经站在了门外,就说道:“四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 跟在珍儿身后的叶惠容也是吃惊不小,问道:“老四,你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 张肇泰低着头回答说道:“嫂子,我刚刚过来,听说老太太关照不允许别人打扰,也就没有敢进来。” “哦!亏你还想起了我来了。那好吧!你就进来吧。我也真有些话要问你。你们也都进来吧。”老太太看着张肇泰,这么说着,就转身朝里面走了进去。 听到了老太太的声音,张肇泰赶紧趴在地上,微微地朝上抬起了头,说道:“娘,儿子给你问安了!不知道娘这几天身体可安好?我可一直挂记着呢!” 老太太冷笑了笑说道:“还好!难得你还有这么一份孝心。进来吧!还要跪着,就像我在欺负你。” 按理讲张肇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老太太平时是很宠爱他的,可是今天似乎是对他特别的冷淡和无情,言语之中也多了些冷嘲热讽。这倒使得叶惠容和池玉屏等人听了有些不习惯了起来了。 玉儿和瑜儿心里比较明白,知道这是老太太在给张肇泰下马威,就对视了一下眼神,默默低下了头。 第一五八章借题发挥老太太盘问肇泰 池玉屏朝叶惠容看了一眼,就对张肇泰说道:“老四,那就快进来。娘在叫你进来呢!” 张肇泰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进了张肇基的客厅,弯腰垂手地站在了门边上。 老太太回转身来,对站在门口外边的从儿说道:“从儿,给我把门关上。你在外面给我看着点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从儿一边答应着说道:“老太太,知道了。谁也不允许进来。”一边就伸出两只手,逐一地分别拉住了两扇门的门环,倒退着轻轻地关上了门。 老太太又说道:“惠容,我们还是进去到你里边的客厅里去说话吧。那里安静些。玉屏、珍儿、玉儿、瑜儿,还有肇泰,你们也都进来吧。”这么说着,就带着头,朝着张肇基客厅里面的格栅门绕了进去,走进了里边的小庭院里,朝着叶惠容的客厅走过去。 叶惠容和池玉屏在老太太的身后紧跟着,后面跟着张肇泰、珍儿、玉儿和瑜儿。 珠儿看见老太太来了,赶紧奔跑着迎了出来,赶到庭院中间,搀着老太太的手,继续朝里走去。 让老太太在大客厅北边靠着格栅门放着的一张红木八仙桌边上的一把红木椅子上坐下后,叶惠容对珠儿说道:“珠儿快泡茶,就拿这一次你们杏园舅舅送给我的杭州梅家坞的狮峰龙井,给老太太、太太,还有珍儿、玉儿、瑜儿和你们四爷,每人都泡一杯,让他们都尝尝新鲜。” 老太太听到了“杭州梅家坞狮峰龙井”这么几个字,就笑嘻嘻打趣着问叶惠容说道:“惠容,看来你这里的时鲜货还真不少啊!要是我今天不是这么进来一趟的话,恐怕还尝不到这个新鲜呢!” 叶惠容赶紧说道:“娘,你这话可就说的我有点儿无地自容了。杏园每年给我送新茶来的时候,我可都是要分给你们大家的。妹妹,你倒凭良心说说看,我讲的可是事实?” 池玉屏在一边咪咪笑着说道:“姐姐,娘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的当起真来了!” 珍儿、玉儿和瑜儿,在一边偷偷地抿着嘴笑,不说话。 张肇泰则是在靠近门口茶几旁的一张椅子上低着头一声不啃地坐着。 珠儿端着盘子走进来,一边把泡好了的茶一杯一杯地送到他们每个人面前的茶几上,一边说道:“老太太,这茶叶是前两天杏园舅舅来的时候带来的。太太今天早上刚吩咐过我,要我过一会儿给你们把茶叶送过去。太太还说了,这茶叶就得趁新鲜的时候泡来喝,时间久了就变成陈茶了。味道就不新鲜了。” 珠儿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老太太跟叶惠容两个人之间的说话,只是照实说出了早上叶惠容吩咐的事情,可是老太太却硬是要把她们俩说的话扯到一块儿去,就开着玩笑说道:“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这么开了一句玩笑,可是她们两个人却不依不饶了起来了。嗨!这到底还是一个屋里住着的好啊!” 老太太的话即刻引起了大家一阵子笑声,就连张肇泰也忍不住“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珠儿却不知就里地对叶惠容说道:“太太,难道我说错话了吗?好像老太太是在说我呢!” 看着珠儿憨态可掬的样子,大伙儿就笑得更高兴了。 看见珠儿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叶惠容就笑着对她轻声说道:“你别急,这是老太太在跟你开玩笑呢!” 经叶惠容这么一说,珠儿这才放了心,笑嘻嘻地走到老太太跟前,微微作了一揖,说道:“谢谢老太太。老太太,请喝茶!”这才拿着盘子退了出去。 看着珠儿退出去的身影,老太太说道:“憨厚,老实,本分,可是个好孩子!” 叶惠容说道:“娘,珠儿是个很念情的孩子,又会侍候人,跟我就像是母女,事事处处关心我。” 池玉屏说道:“娘,我房里的玲儿也是这样的,就连说话也不大会的,就知道做事情。” 老太太看了池玉屏一眼,一语双关地说道:“你也感觉到了?这是我特意给你们俩挑选好了的。凭你们俩的脾气xìng格,能不特地给你们挑选吗?尤其是玉屏,大事小情连个主意也不会拿的人,要是把那种调皮的、滑头的、隔心隔肚皮的、整天连句真话也不对你说的安排给你们,你们使唤得了吗?” 很明显,老太太的这些话是明明白白有所指的,而且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老太太就是说给张肇泰听的。大家也就没有了声音,各自低着头装着喝茶的样子。 老太太身边的玉儿、瑜儿、现在被安排到叶静宜身边的珏儿、张肇基身边的珍儿、叶惠容身边的珠儿和池玉屏身边的玲儿,这几个侍女都是在老太太身边观察培养调教过了以后,逐步提选上来使用的。忠诚、聪明、灵活、能干,在张家大院里的侍女中,地位自然也就高了一等,现在听了老太太的话,珍儿、玉儿和瑜儿三个人,趁着端起茶杯喝茶的机会,互相迅速jiāo换了一下眼色。 老太太也像是喝茶的样子,从桌子上端起茶杯,掀开茶杯盖子,撮起了嘴唇,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浅浅地茗了一口,又慢慢地将茶杯放回到八仙桌上,才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张肇泰,轻悠悠地问道:“肇泰,你说我的话说得对不对呀?你是家里的总管,这做人的道理,总应该懂的吧。要不然的话,你自己怎么选人用人呢?” 张肇泰最近几天在张家大院最是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听了张肇基的差遣,去未跟老太太请示,回未跟老太太汇报。这无疑是犯了张家大院规矩的。老太太是张家大院的总当家,他是总管,老太太的膀臂,怎么可以这么做?而对于自己这一次犯下的事情,张肇泰心里也是很清楚的。为了张肇基和钟文怡,他背叛了老太太。私情代替了公理。就因为他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昨天后半夜回到家里也是偷偷摸摸悄悄进来的。这几天,他趁着机会,凭着自己年富力强,身强体壮,先后跟陈妈、钟文怡和汪筱云纠缠亵玩了几次,又在医院里整整陪了两天,精力耗费特别厉害。昨晚回到家里,虽说觉得有些累乏,可是想着这一次的事情,心里究竟有些不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想着钟文怡对他的承诺,想着他的靠山张肇基历来对他的格外好处,他就拿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9 章 主意,准备孤注一掷,直面事情。为此,刚才在张肇基的客厅里被老太太那么不冷不热地嘲讽了几句以后,张肇泰的心里就已经意识到了老太太对他的不满。后来,老太太又要他走进来,而且又要从儿把住了门,并且还把大家都叫到了叶惠容里面的客厅里来了。他就更是感觉到该来的事情已经来了。现在,他又听见老太太指名道姓的要他来回答她的问话,就赶紧站起身来,低着头,弯着腰,说道:“娘说的是,做人确实不应该太调皮、太滑头、太……” “那你说说看,你做人是怎么样的呀?是不是调皮了?滑头了?隔心隔肚皮了?我是这样对待你的吗?你是怎样对待我的?”老太太的话立刻接了上来,眼睛使劲地盯着张肇泰。 老太太今天是如此的严厉,如此的不依不饶,这可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自从嫁到张家以来这几十年中从未看到过的,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互相看了一眼。 珍儿、玉儿、瑜儿,和刚刚回进来的珠儿,也是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连大气也不敢出。尤其是珠儿,她是其中最不了解情况的,更是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愠怒了起来。 叶惠容看着珠儿一脸茫然的样子,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吱声。 珠儿微微点了点头,又朝老太太和张肇泰两个人分别看了一眼,悄悄走到了叶惠容的身后。 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的张肇泰倒反而冷静了下来,心里想道:“我离家两天,老太太难道会不怀疑吗?反正事情早晚都得说。被动不如主动。文怡嫂子能够跟我那样,又要为我生孩子,为了她,我就豁出去了。”这么想着,就几个小步走到老太太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娘,你可千万别发火!你的身体要紧!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孩儿就是了。孩儿一是一二是二地回答就是了!” 听了张肇泰的这么几句话,老太太就用手指着他,说道:“你现在知道喊我娘了!你现在知道要对我一是一二是二地老老实实说了!我问你,你这两天到底是到哪儿去了?你昨天半夜回家以后为什么不马上来见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回避我?在你的眼睛里,我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娘?” 张肇泰趴在地上“咚……咚……咚……”地磕着头,说道:“娘,你别生气!娘,都是孩儿不孝!娘,你要是气坏了身体,孩儿可是担当不起。娘!你别生气了。孩儿把这两天,噢……不!孩儿把这两年多来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丝不差地向你禀报就是了!娘,别生气。”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赶紧走到老太太的身边,一个在她胸前轻轻抚着,一个在她后背上轻轻捋着,让她顺气,还都着急地说道:“老太太,您自己的身子是最要紧的呀!您可不能发这么大的火的呀!” 叶惠容也走到老太太跟前,一边劝慰着她,一边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掀掉盖子,递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轻声说道:“娘,你还是喝口水顺顺气吧!你是犯不着跟他这样的!” 池玉屏则是走到了张肇泰身边,不无着急地说道:“老四!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出去了两天一夜,去不请示,回不禀报,你说娘会轻易放过你吗?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对娘说了吧。这两天去了哪里?为什么去的?怎么又是两年了?这两年做了些什么事情?都对娘痛痛快快说了吧。免得娘生气。” 池玉屏跟张肇泰两个人平时感情非同一般。经池玉屏这么一说,张肇泰就说道:“嫂子,其实我来找娘就是想要向娘禀告这两天的事情的,可是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嫂子,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担当不了知情不报的责任的呀!我可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呀!嫂子!” 在玉儿、瑜儿、珍儿和叶惠容的安慰下,老太太总算是稍稍顺了气,从叶惠容的手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就说说看,什么这么大的事情?” 张肇泰朝老太太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清清楚楚地回答说道:“娘,您听了可别着急!我这两天是去fù产科医院陪文怡嫂子的。文怡嫂子昨天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子!娘,您又多了一个孙子了。我们张家子孙兴旺啊!”这么说着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什么文怡嫂子?你在说什么?你的嫂子……嫂子……不都是在这里吗?孩子……哪儿还有……?”忽然之间,老太太似乎完全明白了,立刻喊道:“啊!佛祖啊!我就料到会是这么一回事情的呀!他果然……”这么喊了一声,手一松,身体往后一倒,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张肇基在外面养着外室,又生了孩子。老太太怎么向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两位名门闺秀的媳fùjiāo代。 “娘!娘……!娘……!娘……!你可不能这样啊!娘……!你可不能这样啊!”看着老太太向后软绵绵倒了下去,急得叶惠容立刻大声呼叫了起来。 池玉屏一下子跪在了老太太的跟前,一边替她捋着胸口,一边喊着:“娘!你可不要吓我呀!我可是害怕的呀!娘!你快醒醒啊!娘!我害怕呀!娘啊……你不能这样啊……!这么说着喊着就哭了起来。 池玉屏这么一哭,所有的人也都着急得哭了起来。 张肇泰趴在地上,一边“砰砰砰……”地磕着头,一边哭喊着说道:“娘!孩儿对不住你呀!娘!孩儿不孝!孩儿该死!娘!孩儿对不住你的养育之恩呢!娘……!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还是瑜儿比较冷静,她赶紧要珠儿去绞了一把冷水毛巾过来,敷在了老太太的脸上,还在她耳朵边上着急地唤着:“老太太,你醒醒啊!老太太,你醒醒啊!老太太,你醒醒啊……老太太……!” 叶惠容看见冷水毛巾的作用不大,就用拇指摁住了老太太的人中。 珍儿更是拿起茶杯,快步走出去,倒掉茶水,舀来了一杯子冷水,一下子泼到了老太太的脸上。 经了这么多人一阵子手忙脚乱的抢救,只看见老太太的胸口像是叹气似地微微地朝上鼓了一鼓,喉咙里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皮动了一动,眼睛就慢慢地睁开了。 “喔……醒了!老太太终于醒过来了!”玉儿这么喊了一声,抱住老太太,痛哭了起来。 瑜儿和珍儿两个人一边一个地分别趴在了老太太的腿上,也都痛哭了起来。 叶惠容从珠儿手里拿过毛巾,替老太太擦着满头满脸的虚汗,哭着说道:“娘!你就随他去吧!你何苦要这样呢?你养了他的身体又没有养他的心。他这个人我是最了解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池玉屏哭得跪在了地上,一边拍着地面,一边喊道:“你呀……!你呀……!张肇基……!你呀……!我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我可是跟你生养过四个孩子的呀!张肇基,你的良心哪儿去了?” 张富从外面奔了进来,气喘吁吁而又心急慌忙地问道:“老太太怎么啦?老太太怎么啦?” 叶惠容看见张富进来了,抹了抹眼泪,轻声问道:“阿富,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赶过来了?” 张富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了,都听到了这里面的哭声了!从儿守在门口。他们又不敢进来。我是硬闯进来的!”这么说着,走到老太太面前,喊道:“老太太,你还好吧!你还好吧!老太太。你能说话吗?你听得见我的话吗?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倒啊!” 老太太慢慢支起身体,轻轻说道:“听得见。听得见。别急。没事的。我没事的。阿富。” 看见老太太终于醒了,说话了,大家这才稍稍安下了心来,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 在玉儿和瑜儿的帮助下,老太太稍稍坐直了一些身体,轻声说道:“给我点水喝。” 叶惠容赶紧把自己的一杯茶水端过来。老太太接过茶杯,喝了两口茶水,把茶杯递回给叶惠容,又重重地吁了一口气,看着张肇泰说道:“我不会死的。你现在就开始说吧。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给我说清楚。谁是你的文怡嫂子?怎么就已经生了个男孩子了?赶快老实说吧!” 张肇泰以为老太太没有事情了,这才把自己所知道的张肇基跟钟文怡两个人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又说道:“娘,这个孩子可是咱们张家的种啊!他可也是你老人家的孙子呢!咱们可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娘,你老人家就承认了吧!要不然的话这社会舆论可是对咱们家不利的呀!” 听了张肇泰的这么一番话,老太太朝他轻蔑地瞟了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慢慢地闭起了眼睛,胸脯一鼓一鼓地起伏着,不说话。 叶惠容朝老太太看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 池玉屏也是朝老太太看着,莫名所以地摇了摇头。 珍儿、玉儿、瑜儿和珠儿都是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朝老太太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张富站在老太太身边,虽然听出了一些名堂,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肇泰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朝老太太看着,一脸的焦急和无奈。 屋子里的人就这么地沉默着,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张肇泰,问道:“她是个舞女?梦巴黎舞厅的舞女?” 张肇泰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是的。文怡嫂子是梦巴黎舞厅的舞女,而且是挂头牌的。可是跟大哥好上以后,嫂子就退出来不再做舞女了,还为你生了一个孙子。你又多了一个孙子了。这孩子长的可好了。娘,他是我们张家的种。我们应该把他们娘儿俩接回家来。”说完,就瞪着眼睛朝老太太看着。 毫无疑问,张肇泰是对张肇基来了个先斩后奏,又是为钟文怡两肋chā刀做说客来的。他想用孙子打动老太太的心。这一招无疑是高招。老太太心里最需要的是孙子。孙子可是传宗接代、香火旺盛的根本。 叶惠容是经了张瑞诚反复提醒的,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而事情果然不出张瑞诚所料,所以接受钟文怡生孩子的事情也就比较快,脑子也十分清醒,知道张肇泰玩的是什么花招,就看着他,大声说道:“梦巴黎舞厅的舞女难道也是可以随随便便进入家门的吗?我看你是为他们做说客来的吧?真是衣冠枭獍,狼心狗肺,心鹂舌的一丘之貉!这事情你既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我看你是别有用心,想要生米做成了熟饭是吗?哼!好呀!不信试试看。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张肇泰看见叶惠容一开始就这么关门落闩了,就着急地看着她,说道:“嫂子,文怡嫂子虽说出身是个舞女,可是她是个好人。人又长得漂亮。我们大哥可喜欢她了。我想文怡嫂子既然已经为大哥生养了孩子了,我们就应该承认她。娘也是喜欢孙子的。” 老太太听了,气得从桌子上拿起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对张肇泰说道:“你,做梦去吧!” 第一五九章巧言陈说张肇泰直言不讳 看见老太太又发火了,就怕她还会出什么事请,叶惠容就警告张肇泰说道:“你就别再巧言令色、痴心梦想了。我看你也有责任。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都跟着隐瞒了这么长时间。你对得起谁呀?你这还不是跟他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吗?这是非好坏、利害关系,你难道就辨别不清楚吗?” 张肇泰说道:“嫂子批评的对。我是不应该瞒着的,不过我可是说的也是实话。譬如说文怡嫂子生的这个孩子吧,他可确实是我们张家的后代啊!娘,你说这是不是一个事实呀?既然是咱们张家的后代,那么咱们就应该承认他。”张肇泰还在这么坚持说着,想要用孙子来打动老太太的心。 叶惠容看见张肇泰开口闭口地称呼钟文怡“嫂子”,就虎着脸说道:“谁是你的嫂子呀?除了我,玉屏,文英,文华,还有宝妹和晓娣,还有谁是你的嫂子?你的嫂子也太多了点了吧!我可真是看错了眼了,原来你确实是一个狼心狗肺、狼狈为jiān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这么一味地偏袒他!” 叶惠容是家里的大媳fù,又是跟着老太太当家的,平时为人处事要比池玉屏精明能干得多。张肇泰向来是有些怕她的。现在看见她训斥起自己来了,张肇泰只得朝她看了看,低下了头,不敢还嘴。 池玉屏究竟心软,问张肇泰说道:“那么照你说来这个叫钟文怡的女人原本是个孤儿,育婴堂里长大的,也是一个苦出身?曾经做过护士的,只是因为死了丈夫,欠了给他丈夫看病的债了,才在梦巴黎舞厅里做了几年舞女,以此还债度日,抚养女儿。是这样的吗?” 听到池玉屏说到“孤儿”两个字,张肇泰又有了新主意了。他知道老太太也是孤儿,想要依此打动她的心,就看着老太太说道:“是的。嫂子。文怡嫂子是个孤儿,出生以后就被她父母扔掉了,自小是在育婴堂里长大的,后来在教会学校里读了小学、初中。初中毕业以后,为了能够找碗饭吃,她就又读了西门fù孺医院的护士班。可惜丈夫不幸早逝,欠下了债。唉!这种身世值得同情。” 叶惠容说道:“照这么说来,这个女人也是读过书的?护士学校毕业的?一个读过书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像梦巴黎舞厅这种地方是不干净的呢?明知不干净可她却偏是还要去,做起了这舞女的勾当!” 张肇泰说道:“嫂子,据我所知事情是这样的。她跟她丈夫结婚后生了个女儿。女儿生下后不久,她丈夫就得了重病。为了治好她丈夫的病,她是四处想办法替她丈夫看病,几年下来,就亏空了不少的债,可结果还是没能留住她的丈夫。一个女人既要抚养孩子,又要替死去的丈夫还债。这沉重的债务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还得清啊!幸亏嫂子长得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0 章 别漂亮,她就在熟人的介绍下去了梦巴黎。说来这也是被逼无奈、万不得已,没有办法的办法!唉!嫂子至今后悔莫及。她知道就为这事情,娘和嫂子们是不会承认她。” 听了张肇泰的这番话,心慈口软的池玉屏说道:“照你这么说来,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一个女人家既要养孩子,又要还债,还真是很不容易的。真是怪可怜的!这些事情都是她自己对你说的?” 张肇泰赶紧说道:“是的。是嫂子平时陆陆续续跟我说的。文怡嫂子确实是蛮可怜的。” 叶惠容却是瞪了张肇泰一眼,慢悠悠说道:“蛮可怜什么呀?再穷也不应该这样的呀!尤其是一个女人,更不能因为穷了就可以走上这一条路的。梦巴黎舞厅是个什么地方呀?乌烟瘴气、肮里肮脏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又是做的舞女。一天到晚搂着男人跳舞,还干净得了吗?我看你这个道理讲不通。” 听到叶惠容这么评价钟文怡,张肇泰可是有些急了,说道:“嫂子,文怡嫂子可只是梦巴黎舞厅的一个舞女!jì nǚ是卖身的,舞女是不卖身的,就陪人家跳舞。咱们说话可不能这么说。” 叶惠容说道:“我可不管这些。舞女总之就是不明白,不干净!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跟他不三不四搭上的呢?还生了孩子。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呀!她难道就没有跟其他男人勾搭过吗?” 被叶惠容这么顶了几句,张肇泰就窘住了。他跟钟文怡也不干净,没有办法回答,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时候,叶惠容看见当张肇泰说到了钟文怡既要抚养孩子又要替丈夫还债的时候,老太太微微地叹了口气,嘴里又轻轻地嘟哝了一声:“阿弥陀佛……!” 池玉屏看见张肇泰被叶惠容顶得窘在了那里,屋子里的气氛也沉寂了下来,就又问张肇泰说道:“老四,那你倒是详细说说看,凭你这么长时间里跟她的jiāo往,你以为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人尖刻不尖刻?待人处事是否有礼貌?是否懂规矩?生活方面,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那些方面,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像电影里面出来的那种看见了男人就勾勾搭搭、卖弄风骚的女人呢?” 池玉屏向来只是守在家里,从来足不出户的,外面的世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听了池玉屏这一连串的问话,张肇泰倒觉得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答了,暗暗想道:“要是在她们面前把文怡嫂子说得怎么怎么好,那就难免会引起她们对我跟文怡嫂子之间的关系的怀疑,那倒反而会坏了趁此机会替文怡嫂子说话的大事情。而反过来要是为了迎合她们的胃口,在她们面前把文怡嫂子说得怎么怎么不好,那文怡嫂子又不是这么一种人。要是这样一来的话,我在文怡嫂子面前所做的保证使她能够进得家门的承诺,也就无法实现了。凭着我跟嫂子的感情,凭着嫂子对我的承诺,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是到底怎么回答比较好呢?”张肇泰的心里就有些把握不住了。可是张肇泰究竟向着钟文怡,低着头寻思了一会儿,就暗暗拿定了主意,抬起头来说道:“娘,两位嫂子,我是这么想的。要是你们还是把我当作是自己家里人的话,要是你们还是认为我是为了这个家的和睦和安定而负责而着想的话,那么我可以也必须对你们说清楚我对文怡嫂子的看法。要是你们为此已经把我当作一个真正完全跟大哥一起策划了这一件事情的坏人的话,那么我所要说的话,你们是不会相信的。”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下去了,抬起头朝她们三个人的脸上轮流看着,就像是在等待她们的宣判似的。 “别给我玩弄小聪明。说!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都说出来。”叶惠容一眼识破张肇泰,这么说道。 听了张肇泰的这番话,池玉屏也知道张肇泰又在耍小聪敏了,也有些火了,说道:“你的鬼点子又有了是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隐瞒不报,咱们娘还没有惩罚你哪!你倒又耍起滑头来了!真不像话!还不赶快把事情说清楚了,难道还要等着娘发了火,惩罚你了,你再说吗?真是太不懂事情了!” 张肇泰却还是不肯回答刚才池玉屏问的几个问题,看着老太太的脸,就像是在等候她的发落似的。 老太太却就是不朝他看,装作喝茶的样子,拿起了桌子上刚才珠儿给她重新泡好了的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两口,又慢悠悠地盖上了盖子,把茶杯慢慢地放回桌上。 这娘儿俩的举动,使得旁边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俩是对峙上了。一个是期望着老太太能够亲自开口要他回答问题,一个也明知道他的这个想法,却就是偏偏不钻进他的圈套。 其实张肇泰今天倒不是在耍什么滑头,而是确确实实在等待着老太太要他回答问题。他心里十分清楚,张肇基和钟文怡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棘手了。其中最为棘手的问题就是钟文怡是舞女出身。在一般人的眼里,舞女跟jì nǚ是差不多的一类人。正经的女人都是看不起她们的。而假如哪一家人家想要把一个舞女出身的女人娶回家来当媳fù的话,那一定会被认为是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事情。张肇泰现在所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问题。他想要把家里人都说通了,使得舞女出身的钟文怡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走进这个家门,那可真正是难上其难的事情。假如想要做到这一点,能够让钟文怡终于进得门来,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两道关果然是要过的,而老太太的这一道最为重要的难关也非得要过。他还知道,跟叶惠容相比,池玉屏的这一关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过的,因为池玉屏没有叶惠容精明能干,也要厚道好说话些。叶惠容是家里的长房大嫂,又是跟着老太太管事的,平时尽管也是比较好说话的,但是她毕竟是当家的长房大嫂,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况且在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里也已经表露出来了对钟文怡舞女出身的不能原谅。这就已经使得张肇泰感觉到了事情的艰难xìng了。跟叶惠容相比,老太太这一头那就更是难以对付的了的。老太太虽然也曾有过孤儿和早年丧夫的人生经历,但是她凭着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奋斗,硬是把他们兄弟四个抚养chéng rén,而且还培养他们都读了几年书。就凭这一点,钟文怡就远远不及的了!那么作为经历了如此一番人生经历而最后又是成功了的老太太,她的心里会对钟文怡怎么看呢?她究竟会否答应让钟文怡这么一个艰辛曲折、历经磨难、而又不守fù道沦为风尘女子的女人走进这个家门呢?她会让这么一个女人成为她的媳fù而跟她生活在一起吗?她会承受将来因为钟文怡进了门而被街坊邻居们在背后指指戳戳地议论一贯名声很好的张家伤风败俗、门风败坏的骂名吗?人言可畏的道理,张肇泰还是懂的。 难!实在是难!就在张肇泰刚刚知道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以后,他立刻就已经意识到了张肇基是在做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后来当他又得知钟文怡怀孕了,肚子里有了张肇基的孩子了,他就更是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了。用他当时对张肇基说的话来说“你这是自己逼着自己上梁山”!而现在当他跟钟文怡也有了那种关系,事情又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了,明摆着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后退是不可能的了。他就打定了主意非得要让老太太开口,跟他对话。一旦老太太跟他对上了话,那就说明事情还没有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还有可能说动老太太。而现在唯一能够引起老太太跟他对话的兴趣的唯一条件就是钟文怡生的那个小男孩。他可确确实实是大哥的儿子,也是老太太的孙子。张肇泰知道老太太心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是十分严重的。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一个孙子的。 就在张肇泰在心里这么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娘,既然他不想回答妹妹提出的问题,那么我们就让他走吧。他反正已经是跟他们同流合污了,就随他去吧。给他做人他倒反而不要做人了,真是不知好歹。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自己身体要紧。我们一概不承认就是了。” 听叶惠容这些话的意思是要打算就此收场了,而且还对他下了逐客令了,这可是张肇泰万万没有想到的。失去了现在这么一个机会,往后就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了,那可怎么行呢?张肇泰只得赶紧说道:“嫂子,你可别这样!我说!我这就说。我这就说还不行吗?” 知道叶惠容是在用激将法,还起效果了,玉儿、瑜儿、珍儿和珠儿都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急得站在一边从来也不chā嘴的张富也不得不说道:“四爷,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在磨蹭什么呀!该说的话你就爽爽快快地对老太太和两位嫂子说吧!免得老太太又发了火了,到时候那还不更难办了吗?”张富这话其实是在帮着张肇泰说话,也是在替张肇基说话,更是在替老太太说话。 张肇泰这才既尴尬又无奈地说道:“娘,两位嫂子,要说文怡嫂子的为人,我看可以用这么几个字来说明的,那就是气度大方,为人慷慨。为人处事,她是从来也不计较什么的。她可到底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苦也吃过,好日子也过过。事至今日无非也就是想要有一个安定的家。要说文怡嫂子的长相,我看要是跟两位嫂子相比那是差不到哪儿去的。要不她当年在梦巴黎舞厅里怎么可以挂头牌呢?从这一点你们就可以想象得出文怡嫂子的容貌来了。以我看大哥那时候看上她无非也就是这样,要不像大哥这么一个一年到头就知道忙于厂里事情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跟她好上的哪!至于这礼貌和规矩上的事情,我想也是可以的。嫂子知道我们是大户人家,老太太又是一个有规矩的长辈。她昨天还对我说起过的,说是她当初跟大哥好上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这么大的一个大家庭,更不知道咱们娘是这么一个守贞守节的人。现在既然已经是生米做成了熟饭了,是也是,不是也是这个家的一个成员了。她也得守这个规矩。更何况她心里想的也就是要有一个家,以平复她自打出了娘胎以来就历经了好多坎坷不幸的心灵创伤。娘,文怡嫂子自小就是一个孤儿,从来也不知道这家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娘是怎么样的!” 听到这里,坐在一边的珍儿先是唏唏嘘嘘地哭出了声音来了。她也是一个孤儿。 一贯仁慈心软的池玉屏也开始抹起了眼泪,还轻声说道:“这些话可真让人听了心酸。” 就连刚才还是理直气壮的叶惠容也开始心软了下来,叹了口气,眨巴着的眼睛也红了一红。 见此情形,张肇泰就继续说道:“娘,至于刚才玉屏嫂子问我文怡嫂子是不是那种见了男人就卖弄风骚的女人。我可以说要是她是这么一个女人的话,大哥当初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世界上其实没有一个正派男人会喜欢那种卖弄风骚的女人的。我大哥更是这样了。两位嫂子都是端端正正的人。据我所知,当初大哥之所以会喜欢上文怡嫂子,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而且接着又是早年丧夫,背了一身的债。人生如此不幸,大哥所以就同情她,理解她,想要帮助她,还替她还清了因为丈夫生病而欠下的债务。嫂子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为了感激大哥的帮助,也就以身相许报答大哥了。” “那么照你这么说,他们俩在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喽?后来纯粹是因为文怡嫂子要报答大哥的关心和帮助,他们才好上的?”张富在一边这么问张肇泰。 张肇泰说道:“是的。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也就是从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看出文怡嫂子其实是一个很有情义的人。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会全心全意对你好。嫂子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 叶惠容看了一下老太太的脸色,说道:“老四,照你这么说来,你是赞同这件事情的喽?” 张肇泰回答说道:“不!嫂子,只能说我是在给大家讲事实,讲我对文怡嫂子的看法。” “哼!你倒是蛮会说话的。我看你是别有用心,为她说话。”叶惠容又这么对张肇泰说道。 张肇泰看了看老太太,看见她还是闭着眼睛,脸上什么反应也没有,就看着叶惠容,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嫂子,我们张家瑞字辈的男孩子不多。为了这个男孩子,为了文怡嫂子为我们张家生了这么一个男孩子,我们也得承认文怡嫂子。文怡嫂子还年轻,只有三十多岁,还可以为大哥生养孩子的。文怡嫂子的命运也实在太苦了,自小是个孤儿,至今还是孤苦伶仃无家可归。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张肇泰的这番话可谓抓住要害了。老太太需要男孩子。老太太也是个孤儿。老太太又是信佛的。叶惠容是不能生养孩子的,自然没有了说话的权利,可是又向来喜欢孩子。叶惠容也是信佛的。 大家一下子都把目光转向了老太太,等待她的反应。老太太却是微微叹了口气,闭着眼睛不说话。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对张肇泰说道:“老四,突然之间生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弄得我们措手不及。你以为事情难道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吗?哼!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应该承担什么责任。你身为家里的总管,肩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却是跟他一起隐瞒了这么久。你居心何在?忠诚何在?总管的责任是什么?不就是娘的膀臂吗?你这膀臂是这么做的吗?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她和孩子是另外一回事情。” 叶惠容作为当家媳fù,如此严词训话,在张家大院是第一次,可是语气明显软了不少。 老太太睁开眼睛,朝着张肇泰脸上看了一眼,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玉儿和瑜儿说道:“咱们走。”说完,就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1 章 起身来,朝外走了出去。 玉儿、瑜儿和珍儿,先后着也跟了出去。 池玉屏却是连忙说道:“娘,你怎么不说话呀?你的态度呢?” 老太太却是头也不回地朝外走了出去。 见此情形,张富就跟叶惠容和池玉屏打了招呼,唉声叹气着跟着走了出去。 叶惠容这时候对张肇泰说道:“娘走了,你就起来吧!我可不需要你下跪!再下跪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可知道你们这次闯的祸有多大吗?娘可是一个冰清玉洁,特别要面子,特别看重这个家的门面的人。你们倒好,招蜂引蝶,惹来了这么一个舞女。这可叫咱们娘往后怎么做人呢?叫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呀?还生了一个私生子!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我看这是你们预谋好了的,先斩后奏,造成既成事实。” 池玉屏也板着脸责怪张肇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呢?非要到了生米做成了熟饭了,你才说出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一下可怎么收场呢?我们可都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收场!谁敢收场!怎么收场!娘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就让他们现世报吧!妹妹,我是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这算是什么夫妻呀?冤家对头!” 池玉屏叹着气说道:“唉!姐姐,我还以为他是血压高,保身价了,可是没有想到他其实是另有新欢,金屋藏娇,还生了私生子了,害得我这么多年独守空房,不能生养孩子。” 看见池玉屏如此怨声载道,叶惠容只得看了看她,轻悠悠说道:“妹妹呀,是姐姐对不住你了!” 第一六零章怒斥肇泰叶惠容体恤文怡 看见老太太离开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又好像没有了刚才的火气,张肇泰就说道:“两位嫂子,你们可都不要怪我没有良心,以为我是存心瞒着你们的。你们不知道我做人有多难,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娘和你们两位像亲姐姐一样的嫂子。实在是难!我何尚不想早一点儿把事情告诉你们呀?就凭着两位嫂子这么疼我,关心我,我也得早一点儿把事情告诉了你们。可真要是这么做了,大哥那边肯定是没有我好日子过了。大哥还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要是不说出来,也就必然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把娘和两位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嫂子都得罪了。跟你们说心里话,我也是在等待机会,等待文怡嫂子把孩子生下来了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给全部端出来。要打要骂也就随你们了。你们还都不知道,我现在对你们把事情这么说出来了,大哥是不知道的!我这是在冒着危险先斩后奏!大哥晚上回家了,知道我说出了这件事情,想要惩罚我的话,两位嫂子可都得要帮帮我的。” 看见张肇泰如此巧言令色,叶惠容就说道:“活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不打你打谁?今天还好娘硬是挺住了,没有出事情。要不然的话,我就先叫几个人把你捆起来,狠狠打一顿!” 看见叶惠容又这么发起火来了,张肇泰就低下了头。 池玉屏说道:“照你这么说来,他还不知道生孩子的事情?你们没有碰过头?” 张肇泰立刻讨好地说道:“嫂子,陈妈前天打来电话就是告诉大哥文怡嫂子住进医院生孩子去了。大哥才派我去的。不过文怡嫂子生下了一个男孩子的事情,大哥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回来得晚,今天早上又起来得晚了,我没有碰上大哥,也就先告诉了娘和两位嫂子了。”这么说了就朝叶惠容看了看。 叶惠容却怒视着张肇泰,说道:“哼!什么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嫂子?花言巧语。你的本xìng我还不知道?我是早就看透你了,也是一个良心让狗吃掉了的东西!趋炎附势,狼狈为jiān,一丘之貉!” 池玉屏却说道:“噢!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这个叫钟文怡的女人也是蛮心酸的,要生孩子了,他又不在身边,孤苦伶仃的,真是蛮作孽的!好在有你在她身边!” 叶惠容说道:“妹妹,跟了他的女人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喜新厌旧,贪得无厌!有了她,他却又好上了珍儿。我看她也是早晚会被他扔了的。唉!她也真可怜,有了男人又等于没有男人。生孩子还这样。” 张肇泰听说张肇基又好上了珍儿,叶惠容和池玉屏对钟文怡的态度又有些转变了,就说道:“嫂子,文怡嫂子确实是挺不错的,跟你们两位嫂子一样,为人随和,xìng格温和,待人诚恳,就是命苦,做过几年舞女而已。人的长相可是绝对无可挑剔的。要是让她进了门,你们三个人一定会合得来的。” “让她进门?你做梦去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娘刚才那个样子,你难道看不懂吗?听了你那么一些话,娘连一个字也没有给你。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现在自顾不周还要替别人着想。你以为娘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你就等着娘怎么惩罚你吧!嗨!都怪我瞎了眼睛当初保荐你担当总管。”叶惠容看见张肇泰这么着急着考虑想要让钟文怡进入家门的事情,就又这么冲了他一顿。 张肇泰胆怯地看了叶惠容一眼,低着头轻声说道:“那好吧!嫂子,就当我多嘴!” 叶惠容对池玉屏说道:“妹妹,这件事情咱们娘可要比我们的敏感xìng高得多了。我现在也想起来了。他那天好像是去接过一个电话的。我却没有当一回事情,只顾着跟人说话了。娘倒是从一开始就注意上了,还被她怀疑了一个正着。娘的敏感xìng可真强。要不是娘刚才事先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心里都有底了。要不然的话被这个没有良心的贸然一说,我们俩恐怕都会一下子就晕过去的。这还不是天塌一样的大事情吗?他在外面又有女人了,又是一个不干不净的舞女,而且这个女人居然还跟他生了一个孩子了!你说这事情来的突然不突然?嗨……!我就是佩服咱们娘!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怎么?嫂子,娘早就已经怀疑上了?娘是怎么会怀疑上的?怎么可能呢?”张肇泰转动着眼珠子,快速地轮流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脸上看着,有些不相信地这么说道。 叶惠容愠怒地看着张肇泰,说道:“你以为你们做得保密?告诉你吧,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咱们娘面前,谁也别想偷鸡摸狗,蒙混过关。你们俩在他屋里偷偷摸摸商量事情有吗?商量好了,你又急急忙忙赶去了有吗?你在那里一呆就是两天一夜,这举动不反常吗?凭着娘的聪明劲儿,她还会不怀疑你们吗?你们可以瞒过我,瞒过玉屏,可就是别想瞒得过娘!老实说,我也早就开始怀疑了,就等着今天。” 池玉屏说道:“姐姐,要说迟钝我可真是迟钝。再加上这几天又是整天忙着麟儿的事情,我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啊!又来了这么多的亲戚,我真是忙也忙不过来的!” 看着两位嫂子这么说着话,张肇泰又趁机chā话说道:“我可没有想到娘这么早就识破真相了。都怪我不好,隐瞒了两位嫂子这么久,辜负了嫂子平时对我的关心和好处。不过现在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大家不如都看在文怡嫂子的坎坷艰辛和刚出生的那个男孩子的份上,采取息事宁人的办法,把事情往好的方面争取,尽可能使得事情能够有一个比较好的结果。嫂子,将心比心啊!文怡嫂子太苦了。”说完这些,又朝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脸上看着,就像是在期待她们的答复。 叶惠容听了,慢吞吞说道:“你们现在想要息事宁人了?想要一个好的结果了?想要将心比心了?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娘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至于那个男孩子,只要是咱们张家的种,我想娘是不会放弃的。我也以为家里孩子多一个好一个。至于她,我可就不好说了。” 池玉屏却似乎有些心软,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对于这件事情,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们都是女人,将心比心。那个钟文怡现在住在医院里,举目无亲的。这生了孩子以后的饮食起居什么的可都得有人照顾的呀!我当初生几个孩子的时候,都是你和娘两个人亲自照顾着的,才调养得好。她可是只有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是不方便的,更谈不上什么产后调养了。我想咱们可得想个法子帮帮她才是呀!要不这大人和小孩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怎么得了呀!再说了,我想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也是不会好到哪儿去的。这不明不白地跟他生了个孩子了,可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连生下来的孩子都没有得到咱们家里承认。你说这要是换了我们心情会好吗?这人心比人心就能够体会到她的难处了。姐姐,你说我想得对不对呀?这女人要是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心里不高兴,那可是真正的致命伤啊!姐姐,咱们得想个法子帮帮她,让她度过这个难关。其他的事情只能另外再说了!姐姐,你说好吗?” 叶惠容朝池玉屏看着,掂量着她的话,觉得是有一定道理,此时的产fù和婴儿都吃亏不起,况且她也是一个女人,就说道:“帮她倒是应该的,尤其是那个孩子。可是万一要是让娘知道了,那可怎么是好!你得让我想想。既要顾着那边他们母子俩,还得要顾着娘这一头。唉!此事真难。” “姐姐,这里就我和你,还有他。即使这么做了也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池玉屏这么说道。 叶惠容用手抵着脑袋,轻悠悠说道:“哎唷!我的头疼死了!你们这两个害人精!闯出了这么大的祸,可怎么收场!妹妹,我怕是纸包不住火!咱们娘可是精明着呢!简直是个神人!” “不要紧的,姐姐。只要咱们做得隐秘一些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我是想即使要帮她,我们几个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无论哪一个人都无法离开的。尤其是老四,娘已经盯住他了。以我看只能派一个可靠会办事的人去,给她送些钱去,安慰安慰她。要是她这时候气气闷闷地断了nǎi水,可就不好了。孩子就会营养不良的。这个孩子可究竟是我们张家的后代。姐姐你说这样行吗?”池玉屏这么说道。 听了池玉屏的话,叶惠容也就说道:“那好吧!暂且也只能这样了!总而言之她也是一个女人,又是这么苦。那个孩子更是没有什么错的,又总归是张家的后代。可是派谁去好呢?我看派瑞诚去。” 看见叶惠容答应了,池玉屏就站起来说道:“姐姐,瑞诚做事情可靠,就派瑞诚去。我去拿钱。” 叶惠容却说道:“妹妹,你就别走进走出的了,免得引起别人注意。我这里有钱的,拿去用了就是了。”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进去,一会儿功夫手里拿着一只布袋子走出来,说道:“这里面有二十个大洋先拿去,让她在医院里开销用。西洋医院生孩子开销可是很大的。” 毫无疑问,作为当家大嫂叶惠容的态度又转变了不少,张肇泰就趁着想要接过钱袋子的机会,捏住她的手,看着她,说道:“请嫂子原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良心。我替文怡嫂子谢谢你们!” 叶惠容却是瞪了张肇泰一眼,收回手,说道:“别尽说好话了,快去把瑞诚找来。” 张肇泰说道:“嫂子,知道了。我想从屋后花园出去找瑞诚,免得被旁人看见。” 叶惠容点了点头。张肇泰就绕过叶惠容大客厅的格栅门,经过后面小客厅和屋后花园,去找张瑞诚了。 不一会儿功夫,张肇泰就带着张瑞诚来了。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都在,就跟她们打了招呼。池玉屏也朝张瑞诚咪咪笑了笑。张瑞诚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找我,让我去医院?”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事情了。我们几个商量下来想要让你去看看你们老爷在医院里生孩子的那个女人。你愿意去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愿意去的。我去安排好了厨房里的事情,马上就去。” 张肇泰这时候从手上脱下一枚戒子递给张瑞诚,说道:“她要是不相信你,你就把戒子给她看。” 张瑞诚接过戒子,放进口袋里,告了别,就转身走了。 叶惠容把张瑞诚送到屋后花园,轻声说道:“你告诉她自己的身体要当心点儿。这可不比在自己家里,要啥有啥的。告诉她想要吃什么就买什么吃,不要节省钱。家里有的是钱。告诉她老太太为这事情很不高兴。告诉她什么事情都得慢慢来,乖乖地养着。告诉她把孩子带好是第一要紧的,千万马虎不得!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孙子。这里有二十个大洋,你带给她。”说着,就把钱袋子给了张瑞诚。 张瑞诚接过钱袋子,看着叶惠容,捏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太太,你可要挺住。天不会塌下来。” 叶惠容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快去快回,别耽搁时间太长。老太太那边我会挡着的。” 看见四下里没有人,张瑞诚就猛然抱紧了叶惠容,在她耳朵边轻声说道:“太太,你要记住我的话,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要紧。我很快就回来的。你等着我。”说完,放开叶惠容,开了门,走了。 叶惠容快步赶过去,却已经看不见张瑞诚的人影了,就关了后花园的门,回进了客厅里。 看见叶惠容回来了,池玉屏不无怨气地说道:“姐姐,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外面好上了钟文怡,家里又好上了珍儿。珍儿才十七岁。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还一个比一个年轻!我看他这个混世魔王也混得太过分了吧!他是全然不把咱们俩放在眼里了!这一回我可决不会饶了他的!” 叶惠容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我早就知道他是这么一种人了。现在却是把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2 章 们两个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嫁给他的,都是好端端的黄花闺女。哪一点儿对不住他了?他这不是存心要丢我们的脸吗?真做得出来,居然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还居然生了一个跟咱们麟儿一般大小的孩子出来了!我看他往后怎么教育孩子们!我看他这当家大哥今后怎么做!好吧!我们也以牙还牙,从今往后别给他好脸色看!”又看着张肇泰,说道:“你的责任也不小。跟他一起瞒了我们这么久,直到生了孩子了才说出来!你说你自小到大,我们哪一点儿亏待你了?你小时候,好的省给你吃,睡觉伴着你睡。什么事情都依顺了你,可是你的良心呢?我看你到头来会有好果子吃!老太太不惩罚你有鬼了。” 张肇泰被训斥得蜷缩着坐在椅子里,一个劲地说道:“是!是!是!我对不住两位嫂子!” 叶惠容却还是怒容满面地训斥着说道:“不要嫂子嫂子的。你今天承认错了,有什么用?如此重大的事情,你也敢隐瞒。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生了孩子了才说出来。这还不是要我们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吗?我真是瞎了眼睛当初向娘推荐,让你做总管!” 池玉屏也是瞪着眼睛,看着张肇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张肇泰被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骂了一个多小时,坐在边上,头也抬不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骂停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才开始详细询问了张肇泰关于钟文怡的一些情况、张肇基和钟文怡的关系的来龙去脉和那个孩子的事情。张肇泰也就低声下气地一一作了回答。 好不容易吃中午饭的时间到了,玉儿走进来,很有礼貌地说道:“两位太太,四爷,老太太叫你们过去吃饭了。就差你们几位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赶紧站起来,跟着玉儿走了出去。张肇泰这才深深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老太太这会儿还好吧?”一边走,叶惠容一边轻悠悠这么问玉儿。 “回禀太太,老太太还好,好像气消了些了。”玉儿很有礼貌地这么回答。 “老太太没有什么那可是最要紧的。这几天又得麻烦你们了,多关心着点儿。”池玉屏这么关照玉儿。 玉儿回答说道:“知道了。请两位太太放心。我们会尽心照顾好老太太的。” 走到后客堂里,只看见满屋子的人都在等着他们几个。可是刚跨进门槛,叶惠容就觉得今天这吃中午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平时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着准备吃饭的情形不见了,而是一个个神情严肃地抬头看着她和池玉屏、张肇泰,就像是僵住了似的。“难道他们都知道了?”叶惠容这么想着,就走到了老太太左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了下去。池玉屏也跟着走到老太太右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了下去。张肇泰则是灰溜溜快速地走到了张肇础身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了下去。 “瑞诚,开饭。”老太太随即就这么吩咐了一声。 今天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却不是张瑞诚,而是换了后面厨房里的管事阿兴。听得老太太的吩咐声,阿兴赶紧朝里面喊道:“老太太吩咐开饭喽……!” 听得如此声音,老太太马上转过身来,看着阿兴惊奇地问道:“咦!瑞诚人呢?” 叶惠容赶紧接上话轻声说道:“噢!娘,是我吩咐瑞诚去yào店的。我这头疼得厉害,可是头疼粉没有了,所以让他给我买去了。他一会儿就回来的。” 老太太转着头朝叶惠容、池玉屏和张肇泰分别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端起饭碗吃起了饭。 不曾想,张秋桂突然开口说道:“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就一下子不太平起来了呢!我看咱们爸爸也真是够戗!我们的两个娘到底有什么不好?他居然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女人!这家里的珍儿姑娘倒还没有什么,知根知底的。可是外面的那个女人叫人怎么受得了!万一要是让她进了门来,我们是称呼她舞娘呢?还是称呼她姨娘呢?我可已经有了两位娘了,不需要那么多的娘!” 张秋桂的这番话一出口,立刻就使得刚刚开始热闹起来的吃饭的气氛,即刻就降到了冰点。首先是珍儿因为脸上挂不住而轻轻地放下了饭碗,沉沉地低下了头。玉儿、瑜儿、珏儿等一些侍女们也都轻轻地放下了饭碗,静静地朝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也都是端着饭碗不吃饭了。 见此情形,老太太反应极快地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说道:“噢!有一件事情,我就趁此机会对大家说了吧。前几天,我已经决定让阿含把珍儿姑娘收了房了。珍儿往后也是我的媳fù了。这喜酒过几天我再请你们大家喝。从今往后,我也就把珍儿既当作了媳fù又当作了女儿了。你们大家往后就叫她珍儿姑姑吧!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啊?” 看见老太太这样厚待珍儿,大伙儿还会有什么话说的呢?玉儿趁着机会帮着老太太打起了圆场,笑嘻嘻地说道:“老太太说了,过几天请大家喝喜酒,到时候大家就跟珍儿好好闹一闹!现在吃饭吧。” 玉儿在侍女侍童们中的威信很高的。她的话刚讲完,侍女侍童们就一个个端起饭碗吃起了饭。 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也就端起饭碗吃起了饭。 张秋桂的言语引起的一场僵局就在老太太开诚布公的说法下和玉儿的帮助下给轻松化解了。 吃完饭,老太太拿过玉儿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不愠不火地对张肇泰说道:“老四,吃过饭,你就到后面柴间里去闭门思过吧!你原来手里的事情我会jiāo代给瑞城的。”说完,就走了。 珍儿、玉儿和瑜儿赶紧扒拉完了碗里的饭,跟着走了出去。 第一六一章怒其不争张肇础怒打肇泰 看着老太太和玉儿、瑜儿、珍儿离去的身影,还在吃饭的人都有些惊呆了这种把人关在柴间里闭门思过的惩罚在张家大院里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有些莫名惊诧了。 就在此时,跟张肇泰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张肇础,突然“啪……”地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瞪圆了眼睛,怒目相向地看着张肇泰,厉声问道:“老四,你这样做对得起谁呀?是对得起咱们死去的爹娘,还是对得起辛辛苦苦把我们抚养大的老太太?你怎么这么浑呢?” 张肇泰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站在了张肇础面前,哆嗦着说着:“哥……二……二哥……我……我可……我可也是……也是……无奈……啊……!” 只听得张肇础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到底是做人还是做狗!”接着听得很响亮的“啪……”的一声,张肇础挥手重重了张肇泰一个耳光,直打得他一个趔趄,“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啊……噢……!”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惊恐得喊叫了起来。 张肇础还想要冲过去继续动手打张肇泰的时候,张富和张贵兄弟俩赶紧冲了过来,使劲按住了张肇础,说道:“二哥,你就饶他这一回吧!二哥,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二哥,饶了他吧!” 张肇础却是骂骂咧咧着,想要挣脱他们兄弟俩的手,冲上去继续打张肇泰。 如此突然的局面,把在场的人都给吓得惊呆了。 哥哥动手打弟弟这在张家的几个兄弟中,这可又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眼看着张富和张贵兄弟俩好不容易才把怒气冲天的张肇础硬是按坐在了凳子上,张肇泰也在从儿、容儿和守儿等几个年龄较大一些的侍童们的搀扶下慢慢站立了起来,吓得惊呆了好一会儿的叶惠容,这才颤抖着手,放下了手里的碗,撑着桌子,慢慢站立了起来,一边朝着张肇础跌跌匆匆地走过去,一边颤抖着说道:“老……老二……不能打人……!老二……不能打人……!” 池玉屏也是吓得刚刚醒悟了过来,看了一眼张肇础,又看了一眼张肇泰,只看见张肇泰的半边脸上被打得血红血红的。见此情形,池玉屏吓得扒在桌子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张肇础“唉”的一声,跌坐在了椅子里,说道:“我没有管教好他,我对不起嫂子!” 与此同时,只听得萧爱玲“呜哇……妈呀……”地哭喊了一声,扔掉饭碗,哭着跑了出去。 事情来得如此的快,如此的急,如此的突然,如此的严重。这是谁也没有想到,更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张家可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如此严重的事件! 叶惠容知道萧爱玲刚受过严重刺激,焦急万分地说道:“快去看住爱玲!快!别让她出事情!快去……!” 从儿马上说道:“太太,别急。我去!”说完就快步奔了出去。守儿也紧跟着奔了出去。 张肇础却还是用手指着张肇泰,恨恨不已地说道:“如此严重的事情你也敢隐瞒吗?你就难道这么没有脑子吗?你就难道这么没有是非吗?你这样做到底是对得起谁?是对得起娘,还是对得起带大我们的两位嫂子?还是对得起我们死去的父母?我告诉你,要是娘有什么不好,我绝不会饶了你!”这么说着,饭也不吃了,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朝着老太太住的院子走了过去。 大伙儿这才稍稍缓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唉……唉……”地叹息着,重新坐了下来。 歇了一会儿,叶惠容看见池玉屏不哭了,就对她轻声说道:“妹妹,走。咱们看看去,看看老二到娘那里究竟是干什么去了。”说着,就拉着池玉屏的手,一起走了出去。饭也是不吃了。 走到后客堂门口的时候,叶惠容又回过身来,对张肇泰说道:“老四,你就乖乖地给我到柴房里去闭门思过吧!你是应该要好好反思反思了!老太太自小这么宠你,信任你,把家里的账房大权都让你管着。你却跟她这么离心离德,居然隐瞒了这么久。这事情放着我也会这么惩罚你的!做人最要紧的是良心是非,你懂吗?”说完,就拉着池玉屏一起朝着老太太的屋子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老太太的屋里,进了客厅,又进了起居室,都没有看见老太太和张肇础的身影。再走进老太太的卧室里,只看见老太太躺在了床上,额头上搭了一块毛巾。玉儿、瑜儿和珍儿都在一边侍候着。 张肇础则是低着头直挺挺地跪在了老太太的床前。 “娘!怎么啦!娘!你怎么啦!”见此情形,叶惠容和池玉屏都着急地叫喊了起来,快步走了上去。 老太太抬起了手,朝她们摇了摇,说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我只是心里堵得慌!就想歇息!就想歇息!也有点儿头晕。你们都别怕!都别怕!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吃过珍珠粉了。珍珠粉安神的。” 玉儿和瑜儿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走了进来,就让她们在老太太的床边坐了下来。 珍儿则是退到了她们的身后,默默地流着眼泪。 “娘,要不叫杏园他们来给你看看?”叶惠容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太太,轻声这么说道,想了想又说道:“要不打个电话,请白木大夫来瞧瞧也是可以的。你说好吗?” 老太太摇了摇手,轻声说道:“别麻烦他们了,我知道自己不要紧的。唉!家丑不可外扬。” 张肇础跪在地上,说道:“娘,到底有什么不舒服,你就说出来。我看不舒服就得看,可不能拖着。” 老太太又轻轻摇了摇手,说道:“没事。我没事。你起来吧!没你的事,快起来。” 张肇础却趴在了地上,说道:“娘,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教好老四,让娘生气了!我对不住娘!” 老太太只是轻轻摇了摇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张肇础又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嫂子,我对不住你们。他不听我的,听大哥的,我管不住他。我没有想到他的胆子会这么大,隐瞒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也有错,管教不严。” 叶惠容说道:“老二,这事情不怪你,跟你没有关系。他是他,你是你。”说着,就跟池玉屏两个人一边一个地把张肇础拉了起来。玉儿也去搬来了一张靠背椅子,让他坐下了。 老太太缓缓欠起身来,让瑜儿给她加了一个枕头,使得自己能够看着他们跟他们说话。 “我想把肇郛叫回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让他也知道知道。”老太太这么说道。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老三刚去。工地上又是很忙的。这样恐怕他会太辛苦了吧!” 池玉屏也说道:“又是工地上忙,又是这一路上赶来的颠簸,恐怕太辛苦了吧。” 张肇础却似乎很理解老太太的想法,说道:“两位嫂子,我想娘恐怕是想要老三也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这件事情。我看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趁早让他赶回来的好,省的娘烦心。” 听了张肇础的话,老太太就吩咐珍儿去给张肇郛打电话去了。 珍儿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老太太又吩咐她说道:“你就跟他说我有事情跟他商量,别的什么也不说。” 珍儿答应了一声,就离开打电话去了。 看着珍儿离开以后,老太太看着他们几个,叹着气说道:“嗨!珍儿是个好姑娘,你们可都得好好看待她。这么年轻,两个人的岁数相差这么大,我这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将来要是我走了,你们就替我照顾她,可不能使她受委屈!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孤儿,你们就都是她的亲人了。你们说好吗?” 叶惠容、池玉屏和张肇础都点了点头,答应了老太太。 老太太又说道:“我的话你们也得告诉老三和老四,让他们都知道。” 叶惠容、池玉屏和张肇础又点着头答应了老太太。 老太太又“唉……”地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道他遭的是什么运呢!年龄都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贪婪女人,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3 章 下子就喜欢上了两个。还搞到外面去了,居然还搞上了一个舞女。这舞女难道也是可以随便碰的吗?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不说,那种脏兮兮的人也是可以随便来往的吗?嗨……!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家里有了些钱,就要兴妖作怪、**无度了。连富贵不能yín的道理也忘记了!更是忘记了过去的苦日子是怎么过的了!忘本啊!忘本。他的这个脑子怎么就不放在怎么把这个家搞得更好一点上面去呢?啊!而是把脑子钻进女人堆里去了,贪图起享受来了!真是好有出息,好有出息呀!说起来,在兄弟四个中,他的能耐是要比别人大些。可这也是他的运气好,碰上了玛丽亚他们一家人,尤其是碰上了玛丽亚这么一个好人,给了他不小的帮助,使得他起死回生了。要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是在哪儿要饭过日子呢!跟你们说心里话吧。我是这么想的,这一次他跟珍儿的事情,虽说也有些荒唐,可毕竟还是说得过去的。珍儿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黄花闺女,而且这一主一仆一男一女地长年累月地呆在一个屋子里,也就难免有些猫儿喜欢吃荤腥的事情要发生的。我也就这么忍了,没有责罚他,让他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谁想得到珍儿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段落,他居然又硬生生地生出了一个叫钟什么的舞女的事情来了,而且还居然已经跟人家生了一个儿子出来了!这种事情你们说叫我可怎么办呢?阿含他爸爸呀!你怎么就不帮着我收拾收拾他呀?他这是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人呢!他这么做还不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阿含他爸呀!你听得见吗?你都知道了吗?”说着说着,老太太就这么喊叫着哭了起来。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一边哭着,一边走到老太太的身边,劝慰起了她。 张肇础也是陪着哭着,抹着眼泪。 玉儿、瑜儿和打完了电话已经回来了的珍儿也都在边上陪着流着眼泪。 哭了一会儿,叶惠容一边抽泣着,一边轻悠悠说道:“娘,你可不能哭啊!你这一哭这个家里可是要乱了方寸的呀。出了这么大的一桩事情,大家可都等着你拿主意呢!你要是乱了方寸了,那我们可怎么办呢?娘,你还是冷静冷静,千万别哭坏了身体啊!大家还等着你拿主意呢!” 张肇础也说道:“娘,嫂子说的对。你可得要冷静啊!你要是再急出点什么事情来,这个家可真的要乱套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急也是没有用的。最要紧的现在是要想好了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情才是最为重要的。娘,你可得冷静啊!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娘。” 瑜儿拧了一把毛巾,替老太太擦着脸,劝慰着说道:“老太太,太太和二爷说的对的。你可不能病倒了。大家还都等着你拿主意呢!这个家里你是最不能倒下的人呢!这件事情其实说简单也是很简单的,说不简单也就不简单了。主要还是看你的态度。你老太太要是应承了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你老太太要是不应承这件事情,那么也就是过不去的。反正大主意是你拿的。还有就是两位太太,再加上二爷和三爷的想法。事情是完全可以定夺下来的。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的。这主动权可是完全掌握在你的手里的。你完全不用着急的,急坏了身子倒反而不合算了!老太太,你说是吗?” 老太太带出来的这么许多侍女中,瑜儿向来是以思虑缜密,做事仔细出名的。可就是因为她的xìng格比较内向,平时少言寡语的,行为处事没有玉儿那样泼辣果断。现在,她看着老太太哭得太伤心了,恐怕她会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反而会坏了大事情,就当着叶惠容、池玉屏和张肇础的面,不顾一切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已经实属不易的了。其实她的这些话也是在提醒老太太,甚至还在提醒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其实就在你们三个人,尤其是老太太。你们三个人要是承认了这件事情,那么大家也就承认了这件事情了。你们三个人要是不承认这件事情,那么大家也都不会承认这件事情的。这就是她所说的主动权。 听了瑜儿的这番话,叶惠容就注意地朝她看了看,似乎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看她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的时候还是把话说到了点子上了,也就朝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又轻悠悠劝慰老太太说道:“娘,你就宽宽心吧!瑜儿说的没错,这应承不应承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咱们手里的。你可不用这么着急,还是自己身体要紧。” 池玉屏也说道:“娘,你就静静地躺着,不思不想,歇一会儿,还是自己身体要紧。” 听了她们几个人的话,老太太就慢慢坐起来,盘腿坐在了床上,脸上显得有些苦恼的样子,说道:“瑜儿的话是说的不错的。可是你们想过没有,那个女人可是一个舞女!要是让那些亲戚朋友们都知道了,让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了,那可叫我今后怎么做人呢?进进出出的,我的脸往哪儿放?” 为了怕老太太又不高兴起来,玉儿赶紧接话说道:“老太太,以我看这也不会丢什么脸的,谁做的事情谁自己顶着就是了!跟旁人有什么关系呀?老太太你大可不必这么想的。更何况即使让那些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了,那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大家平时都是相处得和和睦睦的,我想是不会起什么大的风浪的。再说了那个姓钟的女人也是被逼无奈才去做了舞女的。难听是难听了些,可是一个人总得活下去呀!一个人没有饭吃了难道还等着饿死吗?这也得讲道理。再说了,她是先做的舞女,后认识老爷的。认识老爷以后就不做舞女了。这本身就说明了她对舞女的态度。还有就是咱们现在对人家又没有了解多少,一点儿根底都不知道的,还是别这么早下结论的好。” 听了玉儿的这番话,首先表示赞同的是池玉屏。她先是朝玉儿点了点头,又看着老太太,说道:“是呀!这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咱们都还不了解,怎么就对人家评头论足起来了呢!其实以我看,这一世做人倒是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的。什么贫了富了的,高贵了低贱了的,其实都是前世命中注定的。谁又能够自己选择呢?况且你即使能够保证了自己,难道还能保证得了小辈后代吗?这满口话是谁也说不得的。至于这家庭门风的事情,以我看其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的。这表面上看上去风风光光的人家,其实每一家都有着一些说不出的为难之处的,又是谁能说得谁的呀?姐姐,你说我的话说得在不在理呀?” 听了池玉屏的这番话,张肇础只是愣愣地朝她看着。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平时少言寡语的嫂子,今天居然也是这么地能说会道了起来了,而且似乎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池玉屏的话里似乎对这件事情已经容忍的了。 叶惠容接过了池玉屏的话,轻悠悠安慰老太太说道:“娘,我倒觉得妹妹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咱们还是了解了解打听打听那个人的情况再说吧。目前说来,她的出身也是太苦了,听了也叫人掉泪。小时候是个孤儿,成家了又成了寡fù。多倒霉!还有那个孩子,可毕竟是咱们张家的骨血。娘,你也不要太生气了。我和妹妹的心里也是很气恨的。这算怎么一回事情呀?难道我们姐妹俩不好吗?是我们的家境不好了?还是我们的人品不好了?还是我们不遵守三从四德了?可是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咱们再怎么样又有什么用呢?咱们可得从实际出发,面对事实,然后再想办法。娘,你说是吗?总而言之,他是他,孩子是孩子,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咱们不能混为一谈的。” 张肇础朝叶惠容看了看,似乎觉得好像叶惠容的想法又跟池玉屏有所不同。 老太太却说道:“亏你们想得出来!什么从实际出发、面对事实、不能混在一起说?我的心里可明白着呢!一个要面子守本分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去做什么舞女的!舞女是什么档次的事情啊?不就是一个穷字吗?穷了就可以去做舞女了?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好啊!我是喜欢孙子。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找个时间,就叫老四去给我把孩子抱回来,让咱们珍儿养着,给他配两个nǎi妈,再配几个侍女,就算是咱们珍儿的孩子算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就只要孙子。只要他是咱们张家的骨血。” 老太太的这些话一出口,在座的人立刻都听得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她的心里是这么盘算的。 珍儿更是听得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说道:“老太太,我可不能这么做哇!人家自己亲生的骨ròu,怎么会轻易给我呢?再说了,在老爷面前,我也说不过去呀!老太太,您可不能这么做呀!” 池玉屏也说道:“娘,咱们处理这件事情,可得讲个理字。不在道理上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的。” 老太太朝珍儿和池玉屏两个人看了看,满脸通红地说道:“怎么啦?你们不要我要。你们看着我怎么把孩子要回来。他们做得出,我也做得出。我倒要看看,谁更加能够做得出来!” 看见老太太又发火了,担心她身体,叶惠容只得轻声说道:“好!好!好!娘,只要孩子。” 第一六二章诗言心声巫玉珍劝慰瑞福 张瑞福和巫玉珍两个人住的院子是在大院的东南角上,比较静僻,讯息不怎么灵通。日子过得比较闲静,闭塞。平时除了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过来看看,说说话,也就是张瑞康会过来。其他的人很少到这里走动。就连一日三餐也是基本上都是由下人们端来给他们吃的。 吃过早饭,看了一会儿书,看见巫玉珍做完了事情,空闲了下来,张瑞福就问巫玉珍说道:“玉珍,你现在就想要到静宜那儿去看麟儿吗?” 巫玉珍说道:“是呀!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瑞福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大事情。我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就是想要写两幅字。好吧!你想去就去吧,等你去了回来再写也不迟的。你先去吧,不要紧的。” 张瑞福的身体一直好不起来,而且是每况愈下的,也就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巫玉珍的心绪。巫玉珍对于人生前途难免就有些消极和悲观了起来。好在由于叶惠容的点拨纵容,近半年来,巫玉珍在暗地里得了张瑞康不少的关心、呵护和慰藉,使得她的心绪改变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听说张瑞福要写字,她立刻就收住了想要去看叶静宜和麟儿的心思,悠悠说道:“那好吧!你要写字,那我就来给你磨墨。”说着就朝靠窗放着的张肇基专门为张瑞福定做的红木书画桌子走了过去。 结婚以后,巫玉珍磨墨,张瑞福写字,已经成为了他们俩夫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就只是在这个时候,旁人才能够看到一点儿他们夫妻俩融融乐乐、和谐美满的影子。 练了几个字,又咳嗽了几声,在巫玉珍的帮助下,铺开了宣纸,张瑞福就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两幅字,还要巫玉珍把它们贴到了墙上,跟巫玉珍一起欣赏和评价起了这两幅字的短长。 这可是他们夫妻俩自从结婚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虽说巫玉珍的字原来已经写得很秀气了,可是经过这么几年来张瑞福的熏陶和点拨,巫玉珍对此又有了很大的长进。她的字写得好多了,每每有空总要静下心来,在桌子上铺开纸张,写上几个字,拿给张瑞福评判一番,知晓长短,渐次长进。 今天,张瑞福写的第一幅字是:苍翠碧水流无尽,挽妆佳丽听蝉鸣。 他写的第二幅字是:炼石补天何其苦,惊天秋雨难为人。 巫玉珍一如既往、从无怨言地陪伴自己,侍候自己,张瑞福的心里其实是很有体会的。他总觉得不是滋味,深深地意识到是自己耽误了她的青春,贻误了她的人生,心里长怀着对她的愧疚和不安。 巫玉珍看了一会儿张瑞福写的这两幅字,沉思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这是何苦呢?好端端的又写了这么两幅字来,折磨自己。真没劲!”说着就一赌气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怎么啦?怎么就不高兴了呢?我是要你看我今天的字写得怎么样,不是别的意思。”张瑞福这么对巫玉珍打着招呼地说道。还说道:“你看这第一幅字的笔迹写得多有力啊!堪当遒劲灵动这样的评价。” 巫玉珍朝张瑞福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在存心跟自己兜圈子,就说道:“这写字就写字了,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呢?”这么说了一句,就有气装作没气地说道:“这第一幅字的意思我是知道的,你大概是从唐代诗人王摩诘的《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诗中点化而来的。说的是我早上起来时对着窗户梳头的情形。还说我是一边梳着头一边在聆听窗外树上知了的鸣叫声。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 张瑞福看着文静中带着一点儿娇羞的巫玉珍的脸,点了点头说道:“真是!真是这样。” 巫玉珍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如果说你的第一副字就像是画了一幅画的话,那么你的第二幅字就是在喻古中隐含着那么一点儿不愉快的心情了。那女娲炼石补天的典故原本说的是一件好事情。它是在赞美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先,为了造福子孙后代,不辞辛苦的劳作。可是你却似乎认为她不值得这么做。而这一幅字的下联就更不对劲了,什么‘惊天秋雨难为人’。跟上联联系起来理解,这还不是说到头来这女娲还不是白辛苦吗?秋天以后就是冬天了,伴随着绵绵不断的秋雨,必将是树木枯黄凋零,万籁一片沉寂。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这一幅字是从唐代诗人李贺的《李凭箜篌引》中的‘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这两句演化出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4 章 不过李贺的这两句诗是表示的对李凭弹奏箜篌的技巧和水平的赞美的,应该是好的句子。可是被你这么一点化,这情调就变了,变得悲哀和伤感起来了,使人看了难免有些失落感。我看你是太低沉了,太消极了。人生于世谁能说自己什么都是十全十美的呢?就拿咱们nǎinǎi、娘,还有秋桂这几个人来说吧。她们的心里其实也都是有着一些难言之隐的苦楚的。要不然的话,我们几个为什么都追随了佛祖了呢?nǎinǎi和秋桂她们的信佛果然是都有她们自己不同的原因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娘和我信佛可都是为的你呀!为的是使你的身子能够早一点好起来。你怎么就不理解呢!这一些话,我也不知劝过你多少回了,可你没有一次记在心里的,而且还要写出来。你说应该不应该呢?” 张瑞福怀着歉意地看着巫玉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你!你这么好端端的,又是这么的年轻、漂亮,跟着我这么一个废人,何苦呢!”说着,就低下了头去。 巫玉珍看见张瑞福越发地伤感起来了,就轻声说道:“咱们不是早就讲好了的吗?不提这些事情的。你却偏偏要提。我早就跟你说了,心情好坏对人的健康是有很大关系的,可是你就是不听,总喜欢胡思乱想,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们俩不高兴,咱们娘也就跟着不高兴。我们还是多替咱们娘着想着想吧,让她能够高高兴兴的,也就算是我们的一份孝心了。你说是吗?” 被巫玉珍这么一说,张瑞福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时候,在客厅桌子上练着字的琴儿把自己写好了的几个字拿了过来,想要让他们看,可是一看见他们俩的神情,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几分了,说道:“大少爷,我看你还是凡事想开些好。我也观察了好久了,只要是你心情开朗的时期,你的身子就不会犯病的,要是你一旦不高兴了,心事重重了,准保过不了几天就要犯病。不信你自己试试,我的话到底讲对了还是讲错了。大少nǎinǎi都已经这样跟你说了,可是你就是理解不了她的心。你也得体谅体谅她!俗话说得好,笑一笑,百病消。愁一愁,百病生。我看你还是高高兴兴的好。你高高兴兴了,大少nǎinǎi也高兴了,太太就更是会高兴得不得了了。你说是吗?” 张瑞福看见琴儿也在这么相劝自己,就笑了笑说道:“好的!我听你们的就是了!不过我知道我这身子骨是好不起来的了。这么多年了,吃了这么多的yào,就是不见好转。我知道这病是好不了的了!” 琴儿是自小就进来的,跟张瑞福他们兄弟姐妹是很熟的,互相不分什么界限的。看见张瑞福又哀愁起来了,琴儿就赌起了气来,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地说道:“大少爷,跟你说话真是没劲!才说了一两句高兴话,就又自怨自哀起来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你不看神面也总得看佛面呀。大少nǎinǎi可是个多贤惠的人呢,从来也不嫌厌你什么的,一句怨言也没有的。你就是只顾着自己,也不替她想想,就知道自己使xìng子。这夫妻一场也是前世的缘份,多不容易呀!理应互相体谅着!更何况像你们俩这样的一对夫妻,向来恩恩爱爱的,就连拌句嘴、红个脸也没有的,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我说你还是想开些好,想开些了,心情就好了,身体就跟着会好起来的。大少nǎinǎi也可以宽心些。” 巫玉珍看见琴儿一味地袒护着自己,心里就有些感激起她来了。她心里明白,自从跟张瑞康好上以后,由于两个人只要有机会就到她卧室的阁楼上去,琴儿进进出出的也避免不了她的眼睛和耳朵的。可是现在,她倒是反而这样帮着自己说话了,就感激地朝琴儿看了一眼。 此时琴儿也是恰好在看着巫玉珍的脸,这就使得巫玉珍难免有些脸红了起来。 就在巫玉珍显得有些尴尬的时候,张秋桂心急火燎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她的侍女瑶儿。 一跨进门,张秋桂就说道:“大哥,大嫂,出大事情了!出大事情了!这个家实在是不像样子了!咱们爸爸他居然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女人了!这个家一下子就这么乱了套了!” “四妹,你在风风火火、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呀?咱们爸爸本来不就是有两个女人吗?这还要你这么大惊小怪地说吗?”巫玉珍被张秋桂这么没头没脑地一说,就随口这么说了她几句。 “不是的,大嫂。”张秋桂这么说着,就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急得脸也彤红了起来,又说道:“我是说咱们爸爸他另外又有了两个女人了。我听说一个就是他自己房里的珍儿,还有一个是他在外面找的什么梦巴黎舞厅里跳舞的女人。这个女人叫钟文怡。咱们爸爸还跟这个舞女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了,是个男孩子!这两天,四叔总是不在家里,其实就是受了咱们爸爸的差遣到医院去侍候这个女人生孩子的。” “四妹,你这话可是当真的?这话可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乱说的。要是被咱们nǎinǎi和娘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你是听谁说的?是谁告诉你的?还说的象真的一样!我可不敢相信。这种没凭没据的话我可不会相信的。你大概是从哪个小丫头的嘴里随便听来的吧!以我的想法,咱们家都已经有了麟儿了,咱们爸爸也都已经是做了爷爷的人了。他还会在外面有女人?我不相信。”张瑞福半是疑惑半是询问似地这么说着,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似的。 张秋桂有些着急起来了,轻轻推了瑶儿一把,说道:“瑶儿,你说。你说给他们听听!” 得了张秋桂的话,瑶儿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大少爷,大少nǎinǎi,是真的。肯定是真的。不骗你们的。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了,还就你们这里不知道。这可能是你们今天还没有人到大院里去过的原因吧。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先是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还有珍儿和玉儿、瑜儿几个,在老爷的客厅里关着门说的。他们先说的是珍儿的事情,接下来四爷来了。老太太就把四爷喊了进去,好像是到太太里面的院子里去说话的。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里面突然有人又哭又喊地哭喊了起来。大家都想要进去,可是从儿死死地把守在了门口,谁也不让进去,还说这是老太太吩咐的。后来还是守儿去叫来了门房里的富爷。富爷是硬着头皮,大着胆子,推开了从儿,才冲了进去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的?我不相信。瑶儿,你说的可都是真话?”张瑞福还是不敢相信。 “大哥,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张秋桂急得满脸通红地这么说道,又说道:“大嫂,难道你也不相信吗?像你这种温吞水的脾气,跟你说话实在是太吃力了!” 巫玉珍不紧不慢地说道:“四妹,我是这么想的。这种事情无论是有还是没有,咱们这些做小辈的可都是管不了的。你急有什么用啊!上面还有nǎinǎi,还有两位娘,我们着急会有用吗?我看还是这样吧,刚才瑶儿说了是门房里的富叔硬是进去过的,那咱们就把富叔叫来问个明白不就可以了吗?也免得大家相信啦不相信啦的。瑞福,你说这样好吗?” 张瑞福点了点头说道:“应该这样。咱们先问问富叔再说吧。”这么说着,张瑞福就对琴儿说道:“琴儿,你就去把富爷悄悄地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可别让旁人知道了。” 琴儿看了一眼巫玉珍答应说道:“好的,大少爷。我这就去把富爷找来。”说着就走了出去。 巫玉珍去给张秋桂倒了一杯凉开水,端到了她的手里,说道:“四妹,别急,先喝口水。” 张秋桂接过水杯,对巫玉珍说道:“大嫂,谢谢!”就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又说道:“我可真是佩服咱们大嫂!遇事总是这么不温不火的,想出来的办法也得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去找富叔问问清楚呢?这一辈子看来是学不会的了!这急xìng子,可真是生死的秤钉死的襻,改不了了。大哥,我这心里确实是急呀,二哥二嫂都回学校去了。三哥厂里去了。五妹也上学去了。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了。二叔向来是个老好人。三叔早就回工地上去了。四叔听说是卷进了这件事情里的,自顾还不周的。你叫我去找谁商量啊?你大哥这身子骨跟我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的。不到这万不得已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也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惊动大哥的。实在是万不得已啊!” 张瑞福知道张秋桂是在心里内疚着,好像是不应该用这种事情来惊动他的,就安慰她说道:“没事的。大哥挺得住的,不要紧的。你喝水,坐一会儿,歇歇气。逢上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张瑞福特别疼爱这个妹妹,从来也不对她大声说话的。 巫玉珍看了一眼张瑞福,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又对张秋桂说道:“四妹,有空的时候别总是一个人呆在屋里,常到大哥大嫂屋里来走动走动。你大哥的心里可总是在牵记着你的。” 张秋桂看了一眼张瑞福,笑嘻嘻说道:“我知道。咱们大哥可喜欢我了!他总是想着我的。” 正这么说着话,琴儿领着张富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大少爷,大少nǎinǎi,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刚进门,张富就这么客气地称呼着说道。 “富叔,别这么客气,都是自己家里人,论辈份我们可都还是您的小辈呢!您坐。您请坐!”张瑞福很有礼貌地这么对张富说道。 琴儿赶紧端来了一把椅子,让张富坐下了。 巫玉珍又给张富倒了一杯凉开水,递到了他的手里,说道:“富叔,您慢慢喝。” 看见张富接过了水杯,张瑞福就轻声问道:“富叔,请您跟我直说,是不是咱们爸爸有事情了?我可不大敢相信我的耳朵呢!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的呢?” 张富看了张瑞福一眼,又看了看巫玉珍,似乎有些胆小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少爷,大少nǎinǎi,你们听了可别说是我说的。这种事情我可不敢传呢!起先我也是不敢相信的,可是后来听了四爷的详细说法,这才相信了起来了。咱们老爷在外面确实是有了一个女人了,名字叫钟文怡,根据四爷的说法人长得是无可挑剔,漂亮极了,听说原先还是梦巴黎舞厅里的头牌舞女呢!大概是两年前吧,老爷跟她好上了,不仅为她还清了因为她的前夫生病欠下的债务,还为她在租界里什么地方租赁了一幢石库门房子,还请了佣人。两个人处得可好着呢!也就是老爷做五十大寿的第二天,那个女人还替咱们老爷生下了一个儿子哪!你们说这事情……!嗨……!可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啊!咱们老爷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的呢!我听了这心里可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啊!大少爷,大少nǎinǎi,咱们家里怎么就……,嗨……!我是在担心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她们可怎么受得了啊!这一场风波看来不会小哇!家里要发生地震啦!” 看见张富这么犯愁心急,张瑞福就劝他说道:“富叔,别着急。如此看来事情反正是已经在了的,急也没有用。富叔,那么珍儿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您也就此一起说说吧。” 张富又是压低了声音,把珍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说道:“不过,老太太对珍儿可是喜欢着呢!她自己说的从此往后就把珍儿像闺女一样养着了。听说珍儿也表了态了,说是不要什么名份,只要一辈子侍候老爷就是了。珍儿可是很懂事情的。难得啊!难得她这么乖巧明白。” 张秋桂也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大嫂,我说的没错吧!我可没有瞎说呀!” 听了张富的这么一番话,张瑞福和巫玉珍两个人终于接连发出了一连串的叹息声。 张富才站起身来,跟张瑞福、巫玉珍和张秋桂道了别,悄悄走了出去。 坐着愣了一会儿,张瑞福说道:“我爸爸他到底是怎么了呀!我们的两位娘有哪一点儿不好啊?要出身有出身,要人品有人品的!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就想不明白。他这么做可是太亏了我们两位娘!” 巫玉珍心里也是愁肠百结,可是看见张瑞福越说心里越来气了,就怕他会有什么事情,赶紧说道:“你可千万不能着急的,反正凡事还有nǎinǎi和两位娘的,还轮不上咱们来cāo心烦事的。哎呀!可是咱们nǎinǎi和两位娘怎么办呀!尤其是咱们nǎinǎi,她可是一个刚烈的人哪!要是真闹起来可怎么是好!两位娘肯定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怎么办?要不打个电话让瑞安和倩如他们回来,咱们也好有人商量商量?” 张瑞福听了,点着头说道:“对!说的对!叫琴儿去打吧,叫他们立刻回家,就说是我说的。” 琴儿答应着急急匆匆走了出去。 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话,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张秋桂也站起身来,带着瑶儿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张瑞福和巫玉珍夫妻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是唉声叹气的,不说话。 还是巫玉珍比较冷静,走到张瑞福身边轻声安慰起他来了。 第一六三章陈说利害巫玉珍宽慰瑞福 夫妻俩正说着话,厨房里的阿兴给他们送来了中午饭。 看着阿兴一样一样地把笼格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张瑞福叹着气说道:“唉!这饭还有什么吃头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看来这个家是要发生变故喽!唉!怎么办呢?我可是束手无策啊!” 看着张瑞福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样子,阿兴微笑着说道:“大少爷,你可别怪我多嘴,以我看这饭还是要吃,要不人怎么撑得住呢?再说了无论什么大的事情都是身高的人会顶着的,咱们可犯不着烦那一份心,还是自己的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5 章 体要紧。吃饭吃饭,老太太也已经吃饭了,你又何苦不吃饭呢?” 听阿兴说老太太也吃饭了,张瑞福就问道:“阿兴,听你这么说来,咱们nǎinǎi可没有什么事情吧?” 阿兴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过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吃饭!她老人家可真沉得住气!要不谁有这个能耐当得了这个家呢?大少爷,你就吃饭吧。大少nǎinǎi,你也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人不吃饭可不行。吃饱了肚子再烦心也不迟。”这么说着就轻轻地叹着气朝外走去。 “谢谢你!阿兴。”张瑞福和巫玉珍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阿兴这么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你们吃饭吧。我也吃饭去。”这么回答着,阿兴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现在总可以放心了吧!nǎinǎi没有什么事情。这是最要紧的。只要nǎinǎi没有事情,咱们两位娘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你就放心吃饭吧。凭你这么个身体要是再有个什么反复,那还不更是忙中添乱吗?吃饭,吃了饭看情形再说。”巫玉珍一边这么劝说张瑞福,一边把盛好的饭端到了张瑞福的手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唉……!我刚才可还真的是有些害怕呀!就怕咱们nǎinǎi会顶不住。她可是一个好胜xìng很强的人呢!又是特别的爱面子。心里怎么会受得了这种事情呢?我就一直在担心。好在没有事情。吃饭!吃饭!”张瑞福一边端过饭碗,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就吃起了饭来。 巫玉珍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说道:“我吃过饭去看看nǎinǎi和两位娘。” 张瑞福说道:“对!是应该去看看nǎinǎi和两位娘。吃了饭,你就去吧。也替我去看看她们。” 夫妻俩正这么吃着饭,可是突然之间从儿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大……大少爷……大……大……大少nǎinǎi,你……你们……你们可……可看见过四太太没有哇?你……你们可看见过四太太……没有……哇?” 紧跟着跑进来的守儿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怎么……怎……怎么会……怎么会……会一眨眼就……就……跑得……没……没了人影了呢……!” “慢慢说,到底怎么一回事情?”巫玉珍站起来,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了,这么说道。又问道:“四太太跑了是吗?不见了是吗?为什么跑得?是什么时候跑的?” 张瑞福也是端着饭碗,朝他们俩看着,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守儿对从儿说道:“从儿,你慢慢对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说吧。我得赶紧去找人才是!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呢!耽误不得!实在是耽误不得的。”说着就一转身又奔了出去。 从儿只得定下心来,把刚才吃过饭,老太太怎么惩罚张肇泰要把他关进后院的柴房里闭门思过、张肇础又是怎么打的张肇泰、萧爱玲怎么哭着奔出去的、池玉屏又是怎么哭的等等,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还说道:“大少爷,大少nǎinǎi,这一回事情可真是闹大了!真的是闹大了!怎么一下子就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呀?老太太都下了决心惩罚起人来了!二爷还动手打了四爷了!这些事情以前可都是没有过的呀!这一回……,这一回……,这个家……,唉!这个家看来是要不太平了!” 只听得“哐当……”一声响,巫玉珍赶紧回过头来朝张瑞福一看,只看见张瑞福顷刻间已经满脸憋得通红,愣愣地坐着,一副yù哭无泪的样子,原先手里端着的饭碗已经掉到了桌上。 巫玉珍赶紧走到他身边,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劝慰着说道:“瑞福,你怎么啦?瑞福,你怎么啦?你可别激动啊!咱们刚才不是说好的吗?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啊!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经得巫玉珍这么一喊,张瑞福才缓过了神来,说道:“打人?二叔真的打了四叔了?这是真的?这可真的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呀!nǎinǎi还把四叔关起来了?这一回……哎……乱!实在是乱套了!” 从儿说道:“真的!大少爷,二爷刚才确实是打了四爷一个耳光。我亲眼看见的。四爷被打得跌倒在了地上。好在富爷和贵爷两个人反应快,硬是把二爷给按住了。要不今天四爷可就惨了!” “那老太太呢?老太太怎么样了?还有两位太太,她们都没有什么事情吧?”巫玉珍这么问从儿。 从儿说道:“老太太吃过了饭已经回自己房里去了。我过来的时候,两位太太可还都在中客堂里。其他的人也都在中客堂里。旁的我就不知道了。”从儿这么回答说道。 “那好吧!你快去找四太太,无论如何都得找到她,不能有什么闪失。”巫玉珍这么关照从儿。 “知道了。大少nǎinǎi,我懂。”从儿这么答应着就奔了出去。 “从儿,回来。”巫玉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这么喊住了从儿,看见从儿回了过来,又说道:“你要动员你们的兄弟姐妹们各到各处地去找,一个角落也不能漏掉,一定要找到四太太。家里已经出了大事了,千万不能再添乱。要是四太太再闹出一些什么事情,这事情就更是乱得没法说了。” 从儿答应说道:“大少nǎinǎi,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四太太,不能乱上添乱。”这么说着就一溜烟地跑了。 巫玉珍看着在饭桌边愣愣坐着唉声叹气的张瑞福,说道:“依我看这一回还真是要弄出点什么事情来了。就凭从儿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我看这事情还闹得不小呢!不过瑞福,我可得要提醒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事情闹到什么程度,你可都得稳得住自己。咱们可不比其他人,没有那么好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好的精力。万一要是又有个什么反复的,是谁也代替不了你的。这一点你可得自己想清楚了才是。” 看着贤惠温良的巫玉珍如此提醒自己,张瑞福知道她是在替自己着想,就朝她笑了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的。我会把握好分寸的。反正待一会儿瑞安和倩如他们就要回来了,还有瑞康也要下班的。等他们都到齐了,就一起商量商量,这件事情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好。你说这样好吗?” 看着张瑞福深思熟虑的样子,巫玉珍说道:“我这可是在替你着想。你是长房长孙,免不了nǎinǎi和两位娘的事情会让你着急上火的。你得悠着点儿,千万激动不得的。你不急不躁的,硬朗一点儿,跟大家伙儿一块儿想办法,帮着他们出出主意。这样子nǎinǎi和两位娘看了心里也会好受些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克制自己的。我会克制自己的。”这么说着,张瑞福就站了起来,说道:“你一个人慢慢吃饭吧,我去躺一会儿,定定心,歇一歇再说。” 巫玉珍知道张瑞福是在克制自己,就站了起来,搀住他的手臂,说道:“躺一会儿也好,等瑞安他们回来了再说吧。我等琴儿打完电话回来以后,就先到nǎinǎi屋里去看看,还去看看两位娘。” 张瑞福说道:“这样好!这样好!你就先是替我去看看她们也好。顺便告诉她们,我好好的。” 侍候着张瑞福躺到了床上,巫玉珍这才又回到了起居室里,很快地吃完了饭,擦了一把脸,准备去看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 这时候,琴儿打完电话回了进来。 “跟二少爷和二少nǎinǎi他们电话打通了吗?”巫玉珍这么问琴儿。 琴儿回答说道:“打通了。是人家接了电话帮忙去叫的。二少爷接了电话说,他们会马上赶回家来的,叫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别着急,等着他们回家就是了。” “那你没有跟他细说什么吧?”巫玉珍又这么问道。 “没有。我只是跟他说,大少爷吩咐的说是事情很重要,非要请他们马上回家商量不可。我还跟二少爷说,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二少爷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了,答应马上跟二少nǎinǎi一起赶回来。” “那你赶紧吃饭吧。”巫玉珍说道。又说:“听说老太太吃了饭回她自己屋里去了,我这就去瞧瞧,顺便还去看看两位太太。大少爷刚躺下,你就关心着点儿,有什么事情马上叫我就是了。” 琴儿答应了一声,就盛了饭吃了起来。 巫玉珍又去看了看张瑞福,这才离开了。 巫玉珍虽说是人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这心里却还是挂记着张瑞福,有些放心不下。走到半路上,恰好碰上了侍童实儿,就吩咐他说道:“实儿,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帮着琴儿一起看顾好了大少爷,有什么事情马上喊我。我到老太太那里去。你们大少爷现在刚躺下,可不能惊动他。” 实儿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也知道这一天家里发生的事情,知道巫玉珍去老太太那里是有事去的,也就爽快地答应了巫玉珍,赶紧朝着张瑞福和巫玉珍住的院子跑去。 看着实儿远去的身影,巫玉珍这才似乎稍稍放了点心,继续朝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到了老太太住屋客厅的门口,看见有好些底下人都站在了那里,巫玉珍就问道:“老太太在屋里吗?” 守在门口的从儿赶紧说道:“大少nǎinǎi,老太太、两位太太和二老爷都在里面房里。您请进去吧。” 巫玉珍朝从儿笑了笑,说道:“好的。谢谢!四太太找到了吗?她在哪儿呀?” 从儿说道:“大少nǎinǎi,其实四太太就在她自己房里。我们是急得白找了一大圈。” 巫玉珍摸了摸从儿的头,笑了笑,走了进去。走进老太太房里,看见老太太盘腿坐在床上,正跟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珍儿、玉儿、瑜儿他们几个在说话,巫玉珍就赶紧走到老太太身边,问道:“nǎinǎi,您怎么啦?您怎么就……就……这样了呢……?”这么说着就憋不住哭了起来。 老太太看见大孙媳fù来了,还哭了起来,就一边看了看巫玉珍,一边自己也是抹起了眼泪。 池玉屏赶紧站了起来,安慰巫玉珍说道:“玉珍,别哭!你自己身子也不是最好的。别哭!别哭!”一边就把她让到了玉儿端过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巫玉珍一边坐下,一边哭着说道:“nǎinǎi,您可不能有什么事情啊!咱们家可都全靠着您哪!nǎinǎi!” 老太太知道张瑞福和巫玉珍夫妻俩也已经知道事情了,就抹了抹眼泪说道:“没事。我没事。你放心好了。你nǎinǎi我还是撑得住的。” 叶惠容轻声问道:“玉珍,你过来了,那么瑞福他怎么样了呢?他身边有人吗?” 巫玉珍轻轻抽泣着,说道:“娘,有人的。琴儿在的。我又叫实儿过去了,帮着琴儿一起看顾着瑞福。我过来的时候,瑞福已经躺下了。可是今天,他急得中午饭也没有吃。” “怎么?我的大孙子急得中午饭没有吃,又躺下了?怎么会……是不是……”老太太终于没有问下去。 看着老太太着急的样子,叶惠容安慰她说道:“娘,看样子瑞福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要不然的话玉珍怎么会过来的呢?你说是吗?你就放心好了。” 池玉屏看着巫玉珍,轻轻地问了一声,说道:“照这么看来,咱们瑞福也已经是知道的了?” 巫玉珍愁苦着脸,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他知道了!急了,就让我过来看看nǎinǎi和两位娘。” “那他知道了以后没有什么不好吧?”叶惠容有些担心地这么问道。 被叶惠容这么一问,巫玉珍就老老实实地把张瑞福听到了事情以后的一些情形大致说了一遍,还说道:“我跟他说这会儿恐怕nǎinǎi和两位娘的心里都在为这事情不痛快着,咱们可不能再忙中添乱了。依我看,他心里是肯定为这事情着急的,所以饭也没有吃,不过到底还是硬是忍住了,就自己提出去躺下了。他还不放心nǎinǎi和两位娘,要我过来看看,还要我告诉nǎinǎi和两位娘,说是事情既然也已经存在了,想不开也没有用的。还说千不该万不该,咱们爸爸万万不应该去找回来一个舞女。咱们nǎinǎi可是一个洁身自好、爱惜名声的人,四邻八乡的没有人不尊敬她的,可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桩事情,可就叫nǎinǎi为难了!” 听了巫玉珍的这么一些话,老太太“哎……”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我的大孙子体谅我呢!看来他爸爸还不如他呢!我没有白心疼他。长房长孙,实实在在是个好孩子啊!” 老太太平时就特别喜欢巫玉珍,现在看见老太太听了巫玉珍的这番话似乎心里好多了,叶惠容就朝巫玉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说些话来宽慰宽慰老太太。 巫玉珍也明白叶惠容的用意,就又说道:“nǎinǎi,两位娘,瑞福刚才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恐怕他自己难以帮助你们,所以就叫我让琴儿去给瑞安和倩如打了电话,要他们赶快回来,可以照顾nǎinǎi和两位娘。瑞安和倩如他们也答应了马上就赶回来。nǎinǎi,两位娘,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妥当,也就这么做了,请你们原谅。不过我以为,这时候家里多一些人总是好的。” 老太太一听就知道,这是张瑞福和巫玉珍夫妻俩害怕事情会闹大,所以就去把张瑞安和魏倩如夫妻俩给喊回来的,觉得他们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妥,就浅浅地笑了笑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妥不妥的,回来就回来吧。回来了倒反而好了。等一会儿等你们三叔、瑞安和倩如、还有瑞康,他们几个都到了,咱们再一起商量商量,反正我也确实有些话是要对全家人说的,那就趁这个机会说吧。” 听老太太说把张肇郛也喊来了,巫玉珍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下事情可一定是会弄大的,就不无着急的说道:“nǎinǎi,娘,你们可都得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能大事化小就大事化小,能小事化了就小事化了。可千万不要把事情弄大了呀!再说无论如何可是咱们爸爸呀!nǎinǎi,娘,你们就原谅了咱们爸爸这一回吧!爸爸可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呀!一辈子辛辛苦苦的,你们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6 章 原谅了爸爸这一回吧!nǎinǎi,娘,就算是我求你们了!就算是我求你们了呀!”这么说着,巫玉珍又急得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巫玉珍一哭,心慈面善的池玉屏也是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老太太知道巫玉珍的胆子比较小,这一回一定是受了惊吓了,就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趿拉上了拖鞋,慢慢走到她的身边,一边替她抹着眼泪,一边安慰着说道:“好孩子!别哭!有nǎinǎi在呢!别害怕!”又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你们两个人就都是心太软!你们都是知道的,这么一个家争取起来容易吗?要不是我当初死守着,难道还会有这么一个家吗?眼看着人口凋敝了下去,眼看着一根一根房梁倒塌了下来,眼看着一家人将会活活地饿死,眼看着这张家就要断子绝孙了,可是我……我……,肇基他爸爸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你快救救我呀……!你快救救我呀……!你看你的儿子给我做出了什么事情来了呀……!你快来看呀……!他为什么跟你这么像呀!”这么说着,老太太就突然哭喊了起来。哭着哭着,只看见她的身体朝后一仰,人往床上直挺挺倒了下去。 “老太太……!老太太……!老太太……”珍儿、玉儿、瑜儿等几个侍女一起大喊了起来。 只顾自己低着头哭着、伤心着的叶惠容、池玉屏、巫玉珍和张肇础抬头一看,老太太晕倒在了床上了,立刻急得一边“娘……娘……娘……nǎinǎi……nǎinǎi……娘……娘……nǎinǎi……”地哭喊成了一片,一边又争先恐后地拥到了床边。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赶紧爬到床上,一个抱住了老太太的身体,一个抱住了老太太的两只脚,珍儿则是在床边托着老太太的身体,三个人一起把老太太放平着躺在了床上。 冷文英、龙宝妹、汪晓娣,听到喊叫声都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见老太太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都以为她是不行了,一个个哭着跪倒在了地上,“娘啊……娘啊……娘啊……”地哭喊了起来。 她们这一哭,很快地就传染给了池玉屏和叶惠容两个人,先是池玉屏跪在了床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紧接着叶惠容也是跪了下去,也是哭哭啼啼地哭了起来。 玉儿把手放到老太太的鼻孔边试了试,又趴下了把耳朵贴在了老太太的胸口上听了一会儿,说道:“还有气,心也在跳。这是老太太可能又厥过去了。”又吩咐瑜儿说道:“快!去把参汤拿来。” 瑜儿赶紧拿来了参汤,用调羹一口一口地喂进了老太太的嘴里。老太太才悠悠醒了过来。 大家也就止住了哭泣,长长吁了口气。 第一六四章明修栈道日本女暗度陈仓 且说早上,张肇基坐了有张瑞信驾驭的轿车到厂门口下了车,就笑嘻嘻对张瑞信说道:“瑞信,辛苦你了!下班的时候要不要用车,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张瑞信说道:“老爷,知道了。我等你电话。”就告别了张肇基,掉转头,驾车回去了。 张肇基就跟门房打了个招呼,朝自己办公室走去。由于做五十大寿生日,在家里多呆了几天,一进办公室,张肇基就看了一下当天要处理的一些事情的备忘录,换了工作服,到车间里去转了一圈,看见张瑞康正和工人们已经在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儿了,就放心地朝着办公楼走去。 到了汉姆办公室门口,看见门关着,张肇基就轻轻敲了几下,却没有人答应。刚想转身离开,在边上一间办公室里的汉姆的助理走出来,很有礼貌地说道:“张先生是要找汉姆先生吗?汉姆先生刚才来过电话了,说是他家里有些事情,今天不来厂里了。他还特意关照我,要我告诉张先生,厂里的事情就拜托张先生,请张先生多多费心。”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他没有跟你说是什么事情吧?”听了秘书的话,张肇基这么说道。 “张先生,汉姆先生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助理很有礼貌地这么回答说道。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你去忙吧。”张肇基也是很有礼貌地这么跟助理打着招呼。 回到自己办公室,洗了手,泡了一杯茶,喝了两口,张肇基就想起了钟文怡和张肇泰。支派张瑞泰去医院看望钟文怡已经两天,一直没有看见他回来,张肇基就在心里想道:“这老四去了两天了,怎么一点儿音讯也没有呢?难道是她难产了?不会呀!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呢。这种事情在家里又不能打电话。珍儿在边上不方便。他们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张肇基不免有些焦躁不安了。 又想起了老太太昨天的紧追不舍,张肇基在心里想道:“难道是老太太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了?不会的呀!这件事情家里就我跟老四两个人知道。难道说是因为老四两天没有回来,引起老太太怀疑了?唉!这个老四,怎么搞的!这一下倒是让我有些被动了。”又想起了昨天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和张肇郛等人的步步紧逼,要他告诉他们张肇泰究竟去了什么医院了,想要派人去找他回来。张肇基就想道:“啊呀!这个老四到底怎么啦?已经去了两天两夜了,怎么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呀!弄得我好不被动。” 张肇基心里这么想着,就不免有些牵挂起了钟文怡,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心急火燎中就想要往她家里打个电话。可是手刚放到电话上,电话铃声就“嘀铃铃……嘀铃铃……”地响了起来,张肇基以为是钟文怡那边来电话了,赶紧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道:“您好!我是张肇基。你是……” 对面传来的却是松本良子的声音。她嗲悠悠说道:“嗨!张先生,你能听出我是谁吗?恐怕是贵人多忘事了!我是良子。你上班怎么这么早呀?真辛苦!不过我知道你是一个做事情很认真,守信用的人。” 张肇基听到是松本良子,就笑嘻嘻说道:“哦!是夫人。白木先生那天恐怕没有喝多吧?” 松本良子在对面说道:“喝多了!喝多了!离开你们家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回家路上酒精就发足了,他醉得连车也不会开了,还是我开的车。到了家门口,他睡着了,连走路也不行了,是我好不容易扶他上楼的。到了半夜,他就吐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就说胃疼,脸色煞白煞白的。我曾经告诉过你的。他以前曾经胃出血过的,所以身体特别差,经受不起什么的。我就开了车把他送进了我们自己的诊所里。经过检查,他又胃出血了,就给他吊了yào水了。他这几天就住在医院病房里,看来要住几天了。” 张肇基连忙打招呼,说道:“噢!夫人,那可真是实在对不起了!弄的先生又发病了。不好意思!” 松本良子却嗲悠悠说道:“张先生,你这话就不像自己人了。他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只要稍微多喝一点儿酒,胃就要不舒服的,经常要住医院吊yào水的,一点儿也没有用。你五十寿诞喜庆,我也是很高兴的。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寿诞呀!热热闹闹本来就是应该的。那天喝醉酒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你不用为他着急的。他住几天医院,用了yào就会好的。我是想不知道你是否有空能够过来继续教我书法。” 如此邀请,张肇基怎么可能会不理解。松本良子是想要趁着白木康夫胃出血住医院的机会,借口要他教书法,实际上是跟他约会。张肇基跟松本良子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松本良子要张肇基教书法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开始的。可是今天,张肇基有着心事,为钟文怡生孩子的事情在担心,为张肇泰两天两夜没有回家在烦心,就笑嘻嘻说道:“啊唷!夫人,其实如此好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可是这两天……” 张肇基的话未说完,松本良子却是在对面打断他的话,嗲悠悠说道:“先生,不瞒你说,我是想要给你单独做五十大寿的生日。就我们两个人,我希望你能来。” 张肇基马上笑嘻嘻说道:“唷!夫人如此盛情,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惭愧!惭愧!不过……” 松本良子却又在对面打断张肇基的话,嗲悠悠说道:“先生,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这样客气吗?就凭我们俩的这一份jiāo情,我就应该要跟你两个人单独欢聚欢聚。你说是吗?”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夫人,实在惭愧!实在惭愧!老实说,我这两天感冒了,有些不方便。” 松本良子马上在对面说道:“先生,怎么?你感冒了。那就快到我们诊所来看呀!我用车接你。” 张肇基连忙说道:“不麻烦了!不麻烦了!夫人,我已经吃了yào了,忙完了事情就回去睡觉。” 松本良子在对面只得悻悻然说道:“可惜!可惜!先生,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夫人,抱歉!我有机会会打电话跟你联系的。再次抱歉!不好意思!” 松本良子也就只得说道:“那请先生按时服yào,多休息休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肇基搁下电话,懊丧地说道:“怎么搞的!事情挤在一起了。唉……!多好的机会。”稳了稳神,张肇基就又想起了钟文怡生孩子的事情,就往她家里拨了个电话。对面马上就有人接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你找谁呀?”对面传来了陈妈的声音。 “哦!我是张肇基。你是陈妈吗?你们小姐生孩子了吗?”张肇基开口就这么问道。 “哦!是大老爷啊!你难道不知道哇?我们小姐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了,昨天生的。苦头可是吃了不少,肚子疼了好几天呢!要不是四爷这两天一直没日没夜地陪着,那我们小姐简直是举目无亲啊!大老爷,我们小姐可想你啦!我们小姐可是伤心死了,都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听着电话里陈妈这么一些转弯抹角的责备话,张肇基“嗯……嗯……嗯……”地答应着,说道:“陈妈,对不起!我这几天真的是有些忙。老太太给我做五十岁生日,我怎么离得开呢?只好让老四来了。你们都辛苦了,我到时候会感谢你们的。陈妈,文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大人和小孩都安好吧?” 陈妈说道:“大老爷,我们小姐倒是挺争气的,给你生了个男孩子,七斤多重呢!白白胖胖的,可像你啦!这一回,你总应该高兴了吧!小姐和少爷都是安好的。小姐一直在等着你,你快点儿去看看她吧。” 张肇基“嘿嘿”笑着说道:“好!到时候,我一并谢你们。陈妈,老四呢?” 陈妈在对面说道:“大老爷,四爷昨天晚上就回去了。你怎么不知道?” 张肇基听了有些着急了,问道:“陈妈,老四回去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他呀?” 陈妈在对面说道:“大老爷,我跟四爷两个人昨天晚上一起离开医院的。他请我吃了晚饭,就分手了。” 张肇基只得说道:“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 听说钟文怡为他生了个儿子,张肇基的脸上就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靠在了椅子里,心里想道:“儿子!她倒是争气,给我生了个儿子!这可是天大的喜讯。老太太这一回总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她要的就是男孩子。嘿!嘿!她要的就是男孩子!真是天助我也!”可是想到张肇泰昨天晚上就回家了,却没有跟他碰过头,见过面,张肇基就有些担心了起来,想道:“这个老四做事情怎么这样呀?家里就是在等他回去。老太太要是对他追问起来……啊呀!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可是心里究竟想着儿子,喝了几口茶,张肇基就又去车间里巡视去了,打算过一会儿去看儿子和钟文怡。 却说陈妈放下电话,收拾干净了屋里,洗了衣服,晾出去了,就下楼买菜去了。买了菜,她还得要赶到医院去。张肇基今天来电话询问钟文怡生孩子的事情了,还说要去医院看钟文怡,她得赶去医院告诉钟文怡,让钟文怡有所准备,因为钟文怡由于她生孩子张肇基都不在她身边,对张肇基意见很大。 买菜回来,洗了菜,陈妈就急匆匆赶去医院了。 走进钟文怡病房,关了门,朝着病床边走去,陈妈看着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小姐,大老爷一清早来电话了,问我小姐生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说小姐生的是男孩子。大老爷可高兴了。” 钟文怡正在给孩子喂nǎi,却是顿时满脸不高兴起来了,看着陈妈,说道:“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到医院来?他就知道打电话问生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这样的人碰上他算我倒了一辈子霉了!” 陈妈却是说道:“小姐,你要忍气些。你可还得要依靠他的。得罪了他,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钟文怡却是看着陈妈,撅着嘴,说道:“我还可以重cāo旧业,大不了还是去跳舞。哼!就知道要孩子,不管别人死活。他还说了什么?” 陈妈说道:“大老爷说要来看你。他还说前几天老太太给他做五十大寿,所以跑不开。” 钟文怡却是撅着嘴,说道:“这几天是在给他办五十大寿。那么以前呢?他以前还不是这样吗?好像从我怀上孩子开始,他就不经常来看我了,倒是把我扔给了老四。这算什么意思呀?” 陈妈轻声说道:“这事情我也早就感觉到了,可是你不说我也就不能说。不过以我看来,其中必有什么原因。总而言之,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年龄相差太大。你才三十来岁,他却已经五十岁了。” 钟文怡看着陈妈,说道:“陈妈,这不是理由。你也知道的。他以前一个礼拜要来两三次,跑得可频繁了。后来也最起码一个礼拜要来一次。可是自从派老四来了以后,他却是一两个月才来一次了,而且每次来也就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你说这跟年龄有关吗?我看不见得。其中必有原因。” 陈妈看着钟文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7 章 笑嘻嘻说道:“那么你说可能是什么原因呢?小姐,你还是忍气一点儿吧!” 钟文怡红着脸,看了看陈妈,轻声说道:“他跟我说有高血压,可是高血压也未必这样啊!” 陈妈看着钟文怡,说道:“好了!好了!你就随他去。他不是派四爷来了吗?更何况你已经为他生养了一个儿子了,难道还怕他会跑掉?难道他连儿子也不要?我想大老爷不会是这样的人。” 钟文怡看了看陈妈,点着头,说道:“嗨!我当初看中他的就是待人豪爽诚恳,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唉!现在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会变成这样,好像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陈妈看着钟文怡,说道:“小姐,你不要管这么多。他有钱,你要依靠他过日子的,不能得罪他。四爷没有用钱的权力,可是年轻身体好。你又生了个儿子。你就抓住这三点,保证日子不会难过。” 钟文怡看了看陈妈,点了点头。 陈妈就说道:“好了。记住我的话,不要得罪他。我给你擦身体换衣服。”说着,就从钟文怡手里抱了孩子,放到床边摇篮里,又给她脱起了衣服,就在这时候,却听得“笃笃笃……”敲门的声音,陈妈立刻看着钟文怡,轻声说道:“大概老爷来了。记住。你可千万不能发火,哄着他一点儿。” 钟文怡朝陈妈点了点头,就重新穿起了衣服。 陈妈就走到门口,喊道:“来了!是谁呀?”就开了半扇门,却看见是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 这个年轻人看着陈妈,笑嘻嘻说道:“哦!对不起!请问你是陈妈吗?我叫瑞诚。张肇基是我的伯父。家里两位太太和四爷张肇泰让我来看望文怡太太。” 陈妈听了一惊,心里想道:“两位太太派人来看望我们小姐,难道家里已经知道事情了?大老爷好像在电话里没有提起呀。难道他还不知道吗?”又仔细看了看张瑞诚,笑嘻嘻说道:“哦!你是瑞诚。我好想听四爷说起过的。喔!这眼睛和面架子有点儿像的。好的!你等一等,我跟小姐说一声。” 张瑞诚也是笑嘻嘻客气地说道:“不要紧。请你跟太太说我是瑞诚。我临到离开家的时候,四爷把他的戒子给我了,说太太只要看见戒子就会知道我是谁的。”就拿出戒子给了陈妈。 陈妈看了看戒子,随手关上了门,走到钟文怡床前,笑嘻嘻把戒子递给了钟文怡,说道:“小姐,你猜猜看,今天是谁来看望你了。我保证你想不到。好事情可能就要开始了。” 钟文怡正在重新把衣服穿在身上,拿过戒子看了看,说道:“陈妈,这戒子是老四的。我看见过的,上面有他名字的。是老四……他……”却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把话说下去,抬头看着陈妈。 陈妈笑嘻嘻说道:“小姐,不要紧张。是家里的两位太太派瑞诚少爷来了。” 钟文怡立刻“啊……”了一声,说道:“两位太太派瑞诚来了。这么说来家里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陈妈却是镇静地说道:“怕什么呀?他们知道了能够派人来,我觉得是好事情。快请瑞诚进来。” 钟文怡也就说道:“对!快叫瑞诚进来。他也是家里管事的。我知道东房里太太最喜欢他了。” 陈妈就走过去开了门,把身体让在一边,笑嘻嘻看着张瑞诚,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瑞诚少爷,我们小姐请你进来。” 张瑞诚笑嘻嘻说了声“不客气”,就走进病房门里,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床上,正在纽衣服的扣子,就知道是钟文怡,连忙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床边,趴在地上,说道:“太太,我是瑞诚,给太太请安了!两位太太让我来看望太太。按规矩这时候,我是不应该进来的。” 钟文怡没有想到张瑞诚规矩这么大,还要跪着给她请安,连忙弯下身来,伸手想要搀起张瑞诚。 张瑞诚刚想磕头,却看见钟文怡侧着身体,伸手过来了,就连忙站起来,扶着钟文怡,说道:“太太,你这时候应该躺着。”这么说着,就想要扶着钟文怡让她躺下去。 却没有想到陈妈进来禀告的时候,钟文怡正在穿衣服、扣子,却慌了神,心急慌忙中没有来得及纽好扣子,又那么弯下身来想要搀起张瑞诚。她那被nǎi水鼓胀得特别硕大的胸脯就luǒ露了出来。张瑞诚看得心里一惊,没有想到钟文怡的胸脯会这么大,却还是强作镇静地扶着让她靠在了床上。 钟文怡也觉得自己太紧张有些失态了,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又看了看张瑞诚,继续纽扣子。 张瑞诚却是又跪了下去,对钟文怡说道:“太太坐好了。初次见面,瑞诚给你磕头。这是礼数。”说完,就“咚咚咚……”地给钟文怡磕了三个响头。 钟文怡尚未反应过来,而张瑞诚却已经磕完头站了起来,就连忙说道:“陈妈,快请瑞诚坐!” 陈妈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笑嘻嘻说道:“瑞诚少爷请坐!” 张瑞诚就笑嘻嘻对陈妈说道:“谢谢陈妈!”就坐了下去。 钟文怡这时候才稍微稳了稳神,尴尬地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不要拘束。我听你们老爷和四爷说起过你的。你也是个管家。哦!你们四爷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呀?” 张瑞诚觉得陈妈是个佣人,家里的有些事情当着她的面说起来有些不方便,就看着钟文怡,微微摇了摇头,又闭了闭眼睛,不回答她的话。 钟文怡是个聪明人,知道家里发生事情了,要不然的话两位太太也不会派张瑞诚来医院看望她,就看着陈妈,说道:“陈妈,我换下来的衣服,你拿回去洗。你还要准备几只菜。瑞诚第一次来,我们得要留他吃饭。这也是礼数。要不然的话,我们没有办法向两位太太jiāo代。” 张瑞诚一听就知道钟文怡是一个通情达理、很懂得待人接物的礼数的,就连忙说道:“太太,不必客气。我马上就要回去的。东房里太太关照我速来速回。老太太不知道我来的。” 钟文怡更加明白了,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不吃饭就回去,我不高兴的。”又对陈妈说道:“陈妈,还有你昨天说的给我烧的鲫鱼汤也给我烧好了拿来。孩子的胃口好像蛮大的。” 张瑞诚却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吃饭的事情就不用劳烦陈妈了。下次还会有机会的。” 钟文怡却说道:“要的!要的!你受了两位太太的差遣特意来看我,怎么可以不吃饭呢?” 第一六五章坦率对话张瑞诚有问必答 陈妈知道钟文怡想要留住张瑞诚,询问他一些事情,而她在这里就有些不方便,就说道:“小姐,好的。我拿了你换下来的衣服马上回去。我过一会儿烧好了菜再来好了。瑞诚少爷留下吃饭。”说完,就从旁边的洗手间里拿了钟文怡换下的衣服,跟张瑞诚打了招呼,拉上门,离开了。 钟文怡看了看被陈妈拉上了的门,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们初次见面,不要拘束。我们能不能互相坦率说话?”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派他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了解钟文怡,就说道:“太太,你有话就说好了。” 钟文怡就看着张瑞诚,问道:“瑞诚,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四爷为什么没有来呀?”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坦然说道:“太太,四爷把你和老爷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恐怕一时之间来不了。” 钟文怡有些紧张地看着张瑞诚,说道:“事情真的是老四跟家里说的?他怎么会说的?”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坦率说道:“太太,四爷在老爷五十大寿的前一天就跑开了一天,前天和昨天又离开了两天一夜,都是离开的时候没有告知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回家以后都没有到老太太那里露面。四爷可是家里的总管。老爷办五十大寿,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三少nǎinǎi又生养孩子,四爷却在这么忙的时候居然离开了。这还不要引起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的怀疑吗?”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问道:“那老太太今天就找他了是吗?” 张瑞诚摇了摇头,说道:“太太,据我所知不是老太太找四爷,而是四爷自己找的老太太。” 钟文怡心里想道:“唉!这个老四居然说做就做了。嗨!哪儿像他呀!总是躲躲闪闪,不敢面对事实。”嘴上却说道:“噢!我怎么就糊涂了呀?家里原来是不知道我们的事情的。老四却出来了这么久,肯定要引起老太太怀疑的。是老四说出去的。”这么说着,就“嗨……”地叹了口气。 张瑞诚始终注意着钟文怡脸上表情的变化,知道她可能是在为张肇泰担心,就说道:“太太,四爷让我告诉你,不要为他担心。要你自己管自己养好身体。他说他这么做是有思想准备的。”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着急地问道:“瑞诚,看来老四是不顾一切地把我们的事情都说出去了。你以为老太太会对你们四爷怎么样?两位太太会对他怎么样?”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坦率地说,我听说你跟老爷已经好几年了,又生了小少爷。四爷却是协从不告。这种事情家里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老太太是很讲究门风的。那就可想而知了。” 钟文怡知道张肇泰是为了她的事情而两肋chā刀了,就看着张瑞诚,眼睛红了红,嗅了嗅鼻子,好像要哭的样子,说道:“瑞诚,我告诉他不用为我担心的。你们老爷曾经答应过我的。等我生养了孩子,他会对你们老太太说我的事情的。可是你们四爷还是这么做了,你叫我怎么对得起他呀?我想就凭他为我们隐瞒了这么长日子,你们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肯定不会饶了他的。”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我听说东房里太太说四爷跟着一起隐瞒事情,没有责任心。不过我以为你还是管你自己养好身体要紧。这事情老爷说是说,四爷说也是说。总而言之,他们两个人总得要有一个人说出来的。你已经生养了小少爷了,这样瞒瞒藏藏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这种事情隐瞒的时间越长,就越复杂,越难处理。我以为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 钟文怡没有想到张瑞诚会这么说话,就以为他可能对她的情况不了解,就看着他,说道:“瑞诚,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舞女的。你们老爷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而你们老太太却是一个守贞守节的人,所以你们老爷一直不敢跟你们老太太说我们的事情。我们这几年总是为这事情提心吊胆,一筹莫展。” 张肇泰刚才去叫张瑞诚到叶惠容客厅里去的时候,其实已经简单对他说过钟文怡的身世经历了。张瑞诚心里所以对钟文怡是有所了解的,就说道:“太太,我知道你不仅做过舞女,你还是孤儿出身。是吗?我们老太太也是孤儿出身。我们家里好些侍女侍童都是孤儿出身。” 钟文怡觉得张瑞诚对她好像蛮了解的,就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老太太知道了事情以后怎么样了?家里肯定闹翻天了是吗?你能告诉我吗?” 张瑞诚暗暗叹了口气,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这事情你就不用问了,反正家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了。你就管你养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多思多想。老太太会有人专门侍候照顾的。”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不直接回答她的话,就着急了起来,看着他,说道:“瑞诚,你要告诉我老太太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以后到底怎么样了。我知道我是个舞女出身,老太太不会喜欢我的,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你们老爷瞒到了现在。老太太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了,可是老太太不能出事情。你们老爷是老太太唯一的亲生儿子。老太太要是因为我们而出了事情,我的罪孽可就要大了。瑞诚,你要告诉我,老太太究竟怎么样了。”这么说着,她那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眼睛里面迅速盈满了泪水,两颗泪珠在她漂亮的长长的眼睫毛上稍微停了停,就簌簌落落地顺着她美白漂亮的脸颊滚落了下来。 看见钟文怡哭了,而刚刚生养了孩子的产fù是不可以哭的,又觉得她好像对老太太蛮有孝心的,张瑞诚就拿了床头柜上的毛巾,坐到床边,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太太,你这时候是不能够哭的。刚刚生了孩子,你要是哭了,眼睛会出毛病的。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你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钟文怡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瑞诚,问道:“瑞诚,老太太到底怎么了呀?你快告诉我。”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只得说道:“太太,我出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吃了珍珠粉躺着了。珍珠粉是安神定惊的。是我抱着老太太到她房里让她躺下的。看来老太太已经安静下来了。” 钟文怡却还是说道:“你抱了老太太了?那么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不好了?你快说呀!” 张瑞诚看见钟文怡急成了这样,只得说道:“太太,你们的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你生了小少爷以后,四爷才不得不说出来的。老太太听了当场就气得晕过去了。不过经了好些人的抢救,老太太终于醒过来了。不过我们老太太可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多了,现在没有问题了,你尽管放心。” 钟文怡听了,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脸,“老太太……我对不起你……老太太……是我不争气……老太太……你可千万不能有任何事情的……老太太……”地哭着,说着,哭个不停了起来。 张瑞诚轻轻拿开钟文怡的手,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太太,你再哭,我什么都不对你说了。” 钟文怡就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四爷就这么把事情说出去了。你们老爷恐怕还不知道。你要是不来,我也是不知道的。这一下事情可弄大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只要老太太没有什么事情,我磕头下跪、赔罪认错都愿意。老太太不能有事情!他可是你们老爷的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8 章 娘啊!”就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白艳的脸颊上一串一串地滚下来,滴湿了她的颈项,滴湿了她的衣服。 夏季,天气热,钟文怡刚生养了孩子,又不能开电风扇,却是这么哭着,汗水很快就从她头上、脸上和颈项等雪白细腻的皮肤里渗透出来。张瑞诚就替她擦着脸上和头颈里的泪水和汗水,说道:“太太,你不哭,我才跟你说。你要是哭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你如此心态对你做月子不好。我也不敢对你说其他事情了。”又替钟文怡擦了脸上和颈项里的泪水汗水,又替她擦着两条手臂上的汗水,“嗨……”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太,我今天来可不仅仅带来的都是坏消息,也有好消息的。” 钟文怡立刻眼泪汪汪地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有什么好消息?快告诉我。我可是担心极了。你们老太太就你们老爷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你们老太太一个人养大几个孩子,多么不容易,肯定吃尽了千辛万苦。我是做娘的,深有体会的。老太太的重要xìng,我是深切知道的。” 钟文怡的这些话使得张瑞诚更是感觉到她并不是一个为人不正派的女人,而完全是一个普普通通、知书达理的女人。张瑞诚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钱袋子,解开带子,让钟文怡看了看里面的钱,把钱袋子递给她,看着她,轻声说道:“太太,这是东房里太太要我带给你的二十个大洋。临走时,东房里太太要我告诉你,自己的身体要当心点儿。这可不比在自己家里,要啥有啥的。你想要吃什么就买什么吃,不要节省钱。家里有的是钱。还要我告诉你老太太为这事情很不高兴。什么事情都得慢慢来,乖乖地养着。更为要紧的是要我告诉你把孩子带好是第一要紧的。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孙子。太太,这是好消息吗?” 钟文怡早就知道叶惠容在张家大院也是一个一言九鼎、举足轻重的当家太太,听了张瑞诚说的这么一些话,就拿着钱袋子,看了看,流着眼泪,愣愣地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这钱真的是两位太太让你送给我的?这……这算是什么意思?她们怎么……” 钟文怡本来以为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会因为她在暗地里勾搭张肇基,而且还跟他生养了孩子,肯定不会原谅她的,却没有想到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反而会让张瑞诚给她送钱来,所以有些不敢相信。 张瑞诚完全能够理解钟文怡心里的想法,替她擦着眼泪,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明白两位太太派我来看望你是什么意思?你尤其要理解东房里太太送我出来时特地要我告诉你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以为这是两位太太体谅你的苦处和难处。你就应该要听东房里太太的话,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 钟文怡似乎有些明白了,张家大院的两位当家太太好像都蛮体谅她的,就微微叹了口气,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手里拿着的钱袋子,却是又哭了起来,说道“瑞诚,我做了对不起两位太太的事情,暗中跟你们老爷来往了,又生养了孩子,可是两位太太却还要你给我送钱过来。瑞诚,两位太太看来都是好人。我对不起她们。我太对不起她们了呀!我没有脸做人!”放下钱袋子,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看见钟文怡为老太太这么着急,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如此内疚不安,张瑞诚就知道钟文怡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又觉得她的身世经历太不幸了,有些同情她,就想要帮帮她,替她擦着眼泪,轻声说道:“太太,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想,就根据东房里太太说的去做。首先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不能亏待了自己。还要当心好了小少爷。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两位太太向来也是很喜欢男孩子的。我们张家要人丁兴旺就是需要男孩子。你的身体要是不好,小少爷就没有nǎi吃。小少爷也就养不好。小少爷要是有些什么不好,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再说了,你刚生了孩子,是不应该哭的。要是哭坏了身体怎么办?你要为你自己今后想想,更要为小少爷今后想想。” 听了张瑞诚这么几句话,钟文怡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他,说道:“瑞诚,谢谢你提醒我!” 张瑞诚可是侍候叶惠容惯了的。叶惠容也是经常郁郁不欢而会哭的。对于女人,张瑞诚是比较了解的,就扶起钟文怡,坐在她身旁,在她哭得大汗一身、衣服都湿透了的后背上轻轻地安抚着,又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太太,我认为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哭。哭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你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冷静想一想,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可能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得要有个思想准备。” 钟文怡被张瑞诚这么一说,果然就不哭了,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擦了擦脸,看着他,说道:“瑞诚,看来你这个人是蛮会安慰人的。在家里肯定是蛮讨人喜欢的。”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近在咫尺的美艳的脸,说道:“太太,讨人喜欢是谈不上的,就是有时候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有了什么事情都比较喜欢差遣我罢了。”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肯定都是很喜欢你的。要不然的话,两位太太今天也不会这么特意派你来看我的。”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长长的漂亮的眼睫毛,说道:“太太,听从差遣,是我的本份。” 钟文怡由此也就知道张瑞诚在家里一定是个得宠的红人。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都喜欢差遣他。今天,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特意暗地里派他来看望她,就很能够说明问题。而在刚才张瑞诚跟她说的那些话里,钟文怡又知道,张肇泰因为隐瞒她和张肇基的事情,丧失了作为张家大院总管的责任xìng,显然已经失去了信任,很有可能要遭到贬斥,看样子靠他要钱不可能了。而张肇基对她钟文怡究竟怎么样,钟文怡心里最明白,已经大不如前,可谓日薄西山,往日不再。虽然她为张肇基生养了一个儿子,张肇基暂时不可能扔下她不管。可是孩子刚刚出生,前夫生的女儿需要上学读书,这个家里今后日常开销的经济来源怎么办?万一张肇基将来扔下她不管,她可以重cāo旧业,继续去做舞女。可是她已经生养了两个孩子,容貌体形大不如前。舞女吃的又是青春饭,没有几年可以做了。孩子们长大起来又是挺快的,开销也会越来越大。做舞女究竟不是长久之计。钟文怡对自己和家庭的将来前景一筹莫展,心焦如焚。 “唉!老四啊老四!你不说不行,你说了也不行,而且还要害了你自己。这可怎么办?”钟文怡在心里这么想着张肇泰,又想道:“张肇基呀张肇基!我可是对你一心一意的。要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为你生养孩子呢?可是你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呢?难道高血压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吗?你即使隔三差五地来看看我也是好的呀?可是你究竟在干什么呢?你的心目中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一个人呢?你当初对我确实不薄,把我从苦海里拯救了出来,可是你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的呢?你到底是否还靠得住?我们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唉……!”钟文怡暗自在心里这么焦急万分地想着,又叹息着。 张瑞诚看见钟文怡愣着不说话,就说道:“太太,你在想什么呀?其实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的。你只要依照东房里太太说的那些话做就可以了。调养好自己身体,哺养好小少爷,那就什么都有了。” 张瑞诚的这番话无意中提醒了钟文怡。她马上想道:“对了!老四看来可能靠不住了。张肇基对我又大不如前。这个家可还得要有日常开销的。他可是东房里惠容太太最喜欢的人。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都很信任他,年纪又是这么轻,将来想必是很有前途的。为了将来考虑,我可得要想办法靠着他了。”这么想着,钟文怡犹豫再三,就硬着头皮,别过脸来,看着张瑞诚,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瑞诚,我是想我出了好多汗,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想要擦一擦身体,换一件衣服,可是我……” 张瑞诚可是侍候叶惠容惯了的,立刻说道:“太太,你想要擦身体换衣服是吗?我想你也应该要擦身体换衣服了,不过你这时候可是不能多动的。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帮你擦身体,换衣服。可以吗?” 钟文怡没有想到张瑞诚会答应得这么爽气,就笑嘻嘻看着他,心里却想道:“你难道是跟老四一样的人吗?老四第一次跟我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唉!可是我现在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吗?”就说道:“好的。你给我去那间洗手间里弄一面盆温水来,给我擦擦身体,然后给我换一件衣服。” 张瑞诚答应说道:“好的!太太,我去弄水。”就拿了毛巾,走进了洗手间。 当张瑞诚端了半面盆温水走出来,钟文怡已经脱了衣服等着他了。这可是张瑞诚第一次在大白天看见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且钟文怡的身体又是长得这么丰满xìng感。他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可还是稳了稳神,走过去,把脸盆放在地上,绞了毛巾,从容镇定地替钟文怡擦起了身体。 钟文怡也是红着脸,任由张瑞诚替她擦着身体,却又不时地朝他瞟一眼,又不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来。可是张瑞诚绝对不是张肇泰那样的人,他又是时常要侍候叶惠容的,虽然都是在叶惠容那暗幽幽的房里,不怎么看得清楚,可是对于女人的身体究竟并不陌生。 当张瑞诚换了几把毛巾,替钟文怡擦了头、脸、脖子和前胸后背以后,钟文怡看见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笑嘻嘻说道:“瑞诚,你可真不简单,如此宿屋称贞,暗室不欺,实在难得。” 张瑞诚又绞了一把毛巾,替钟文怡擦着雪白浑圆的手臂,说道:“太太,侍候太太是瑞城的责任。瑞诚怎么可以有非份之想呢?太太,你可要知道你现在虽然还没有回家,可是你的身份已经是太太了。瑞诚不仅应该侍候你,而且应该要敬重你。” 钟文怡却是看了看安分守己、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替她擦着身体的张瑞诚,叹了口气,哀哀怨怨地说道:“唉!什么太太呀!我现在可是心里着急得很。老太太因为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而晕倒了。这说明老太太是根本不会接受我的。回家看来是难上又难了。唉……!” 张瑞诚又换了一把毛巾,替钟文怡轻悠悠地擦着身体,说道:“太太,任何事情都是有希望的,只是要争取。要不然的话,古人为什么要说事在人为呢?我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第一六六章孤苦伶仃张瑞诚出谋划策 钟文怡却说道:“瑞诚,我曾经在梦巴黎舞厅做过几年舞女,可是你们老太太那么年轻就开始守寡了,守贞守节几十年,又养活了四个儿子。我们两个人是如此不同。我想老太太是不会接受我的。唉!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看见钟文怡说得有些心酸凄惨,张瑞诚就坐在床边,面对面地看着她艳冶的容貌和丰满xìng感的身体,说道:“太太,你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凄惨呢?你还年轻。你一定要有信心。我以为你还是有机会的。” 钟文怡却是看着张瑞诚,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唉……!瑞诚,我看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了。这件事情老太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老太太和你们老爷之间肯定要闹得不可开jiāo。做人要有良心。我可不能因为我一己私利而害得他们母子之间伤了感情,坏了和气。瑞诚,我准备跟你们老爷分手。” 听了钟文怡这番话,张瑞诚觉得她是一个有良心、有道德的人,就看着她,说道:“太太,你为什么要跟老爷分手?你跟老爷要是分了手,今后怎么过日子?小少爷怎么办?你难道还想回梦巴黎吗?”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老实说,我在学校里学的是护理。有了这么一些事情,人家医院里是不会再要我的。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重新回到梦巴黎舞厅做舞女,挣钱,抚养孩子们。”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你绝对不应该再回到梦巴黎去。你既然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太太,你想过没有?你是个孤儿,老太太也是个孤儿。老太太喜欢孙子。太太们也都喜欢家里男孩子越多越好。你就把小少爷哺养得好好的,不要使她们失望。你只要记住这两点就一定会有希望回家的。我想老太太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你要有信心。还有,太太,你一定要记住东房里太太说的话,耐心,耐心,再耐心。家里的重大事情都是有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两个人商量决定的。你要耐心等待他们两个人能够回心转意。太太,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越是困难的时候就越是会有希望,关键是要有耐心,要坚持住。没有艰辛心酸的付出,什么事情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钟文怡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张瑞诚,说道:“瑞诚,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谢谢你这么提醒我。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知道东房里惠容太太最喜欢你。惠容太太是当家太太。你回去以后跟太太说。我是个孤儿,自小无依无靠,是在育婴堂长大的。学校毕业后,为了想要有个家,能够使得自己的生活安定下来,我就结了婚,没有想到丈夫又去世的早,真是屋漏又加连夜雨。我当时实在走投无路,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事情,为他治病又欠下了那么多的债,被迫无奈的情况下面才进的梦巴黎。请太太无论如何要原谅我的过错。我后来碰到了你们老爷,就是因为看见你们老爷年龄比我大得多,也要老练成熟得多。我就想要依靠了他的。嗨!我自小就是个孤儿,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我的心里就想要有个家。” 张瑞诚去倒掉了水,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9 章 毛巾,回到床边,摸了摸钟文怡的手臂,觉得她身上滑爽了,就经了她的指点,在床边柜子里拿了衣服给她穿着,轻声说道:“太太,你不要着急,要有耐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你说话的。我想你的愿望是应该能够实现的。你把你的心里话都对我说出来了。这样很好。只要有机会,我会跟太太说的,不过你要耐心等待。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的。无论成功与否,无论你最后能不能回家,你一定要把我说的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钟文怡却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瑞诚,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的。你说我有希望吗?我就想要有一个家,能够安定生活。你一定要帮帮我。”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哀怨惆怅、期待殷切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太太,事在人为,等待机会。”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有办法报答你的。” 张瑞诚却是坦然说道:“太太,不要谈什么报答。我知道你出身很苦,经历艰难,就想要帮你能够改变人生,使得你今后能够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你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再回梦巴黎了。” 钟文怡却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嗨!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张瑞诚却是看着钟文怡,问道:“太太,你仔细想想看,你要是再回梦巴黎,老太太会怎么想?” 钟文怡睁大眼睛,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是说老太太可能会考验我?”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会有这种可能xìng,所以你一定要有耐心,绝对不能再回梦巴黎。”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自从跟了你们老爷以后,就离开梦巴黎了,跟那里的姐妹们也断绝了来往,深居简出,所以你们老爷让老四来陪我的。我听你的,再苦再难也决不再回梦巴黎。” 张瑞诚朝钟文怡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你的身世值得同情,你的相貌令人喜爱,可是你在梦巴黎的经历,一般人是难以接受的。即使老爷可以接受你,老太太未必马上就会接受你。你所以即使再艰难,再困苦,一定要带好小少爷,绝不能自暴自弃。自暴自弃,前功尽弃。老太太最讲究做人的骨气。”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激动地抱紧了他,说道:“瑞诚,我终于懂了。谢谢你!”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得“笃笃笃……”的敲门声。 张瑞诚就走过去开了门,却看见是张肇基站在门口,就连忙说道:“老爷,您好!”退到了一边。 张肇基看见来开门的是张瑞诚,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瑞诚,你怎么会来的?” 张瑞诚看了看张肇基,说道:“老爷,请进来说话。” 张肇基就走进门来,朝着钟文怡走过去,打着哈哈说道:“噢!文怡,实在是对不起,这几天家里为了我五十岁生日,忙了好几天,再加上来的客人又多,实在是脱不开身来看你,抱歉!实在是抱歉!” 钟文怡却是别转了身体,根本不理睬张肇基。 张肇基知道钟文怡心里是不高兴的,只得还是硬着头皮,满脸堆笑地走到了床对面的摇篮边,弯身看着孩子,说道:“这就是咱们的儿子?噢!长得真好看!跟咱们麟儿差不多。” 张瑞诚就搬了一把椅子,走到床对面,放到张肇基身边,说道:“老爷,您坐。” 张肇基就笑嘻嘻看着钟文怡坐下了,又说道:“身体怎么样?还好吧!啊呀!我也在为你担心呢!” 钟文怡却是转过身来,把后背朝着了张肇基,还是不理睬他。 张瑞诚就此知道张肇基和钟文怡两个人其实不合拍,慢慢走到床这边,在椅子上坐下了。 张肇基只得看着张瑞诚,笑嘻嘻问道:“瑞诚,你怎么会来的?难道你们四爷……” 张瑞诚就说道:“老爷,你今天早上一走,四爷就找老太太和两位太太把事情说出来了。” 张肇基却是立刻板着脸,不高兴地说道:“这个老四昨天晚上回到家里也不跟我见面。他怎么可以先斩后奏呢?无论如何事先总得要跟我商量商量的呀?他这么一来,我就显得被动了。” 钟文怡转过身去,看着张肇基,说道:“你不说,又不允许他说,你到底想要隐瞒到什么时候?我早就跟你说过,老太太是你亲娘,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跟自己亲娘说的。你却就是不听我的话。你现在却还要责怪老四先说出去了。你说应该不应该呀?我看老四做的就是对,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从钟文怡的这些话里,张瑞诚又知道,为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们其实有着分歧。看来钟文怡好像要求张肇基对老太太实话实说,不要隐瞒,而张肇基却是想要隐瞒。那么张肇基为什么要隐瞒呢?而且张肇泰未曾征得张肇基同意就把事情说出去了,张肇基却对此好像很不高兴。这究竟又是为什么呢?难道钟文怡已经为张肇基生养了孩子了,张肇基却还想要继续隐瞒下去?张瑞诚觉得钟文怡太可怜了。 张肇基却是看着钟文怡,说道:“文怡,我今天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我们好好说话。” 钟文怡转过身来,把背对着张肇基,说道:“现在关心我的人可多了。老四关心我。两位太太也关心我,还特地派瑞诚来看我,又给我送来了钱,要我安心养身体,照顾好孩子。你来不来根本就无所谓。” 张肇基听了,愕然了,瞪着眼睛看着张瑞诚,问道:“瑞诚,这都是真的?” 张瑞诚替钟文怡盖好了毛巾毯子,看着张肇基,把事情原原本本对他说了一遍。 张肇基听了,就尴尬地笑嘻嘻说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省的我回去说了。老太太怎么样?” 张瑞诚看了看钟文怡,又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老太太知道了事情以后当场就晕过去了,好长时间没有醒来。幸亏太太他们及时抢救,老太太才缓过了气来。老爷,老太太当时可危险了!他们是在东房里太太里边的客厅里谈事情的。从儿根据老太太的吩咐守在你大客厅的门口,谁也进不去。我爸爸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就怕会出人xìng命,硬是推开从儿冲进去的。老太太出来的时候,连路也走不动了。我抱着她回到她房里去的。老太太受到的刺激肯定很大。老爷,你要有所思想准备。” 钟文怡听了,就哭了起来,说道:“要是老太太有什么不好,我就跟你一刀两断。我自己带孩子。” 张肇基却说道:“文怡,你这是何必呢?我就是怕老太太会出现这种情况才不敢说的。可是现在老太太好像没有事情了,你就不要不高兴了。”又看着张瑞诚,说道:“老四呢?他怎么样?” 张瑞诚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我已经出来了一会儿了。四爷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 张肇基却是用手拍了拍额头,说道:“啊呀!老太太总算是有惊无险。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张瑞诚知道,再呆下去就不合适了,就用毛巾替钟文怡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说道:“老爷,太太,我已经出来好长时间了。我要回去了。两位太太等着我回禀事情的。”说完,就转身走了。 钟文怡连忙坐起身来,说道:“瑞诚,吃了饭再走。陈妈马上就会送来的。” 张肇基却走过去,对张瑞诚轻声说道:“回家后,别说我在这里。” 张瑞诚朝张肇基点了点头,又朝钟文怡鞠了一躬,说道:“太太再见!养好身体。”就拉上门走了。 张瑞诚走了。病房里就剩下了张肇基和钟文怡两个人。 张肇基知道钟文怡不高兴,但毕竟是娱情老手,又是熟悉她秉xìng脾气的,就绕到床这边,弯下身体亲了亲她的脸颊,看见她没有拒绝,就摸住她的脸,跟她接起了吻。 钟文怡毕竟是个实在的女人,出身很苦,经历磨难,当时跟定张肇基,就是想要有个安定的生活,又有着刚才张瑞诚的提醒,心里又有了希望,看见张肇基还是喜欢她的,心里也就得到了一点儿宽慰,瘪了瘪嘴,带着哭腔,不高兴地说道:“这时候才来!来了也就知道看儿子,根本不把人家放在心上!”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怎么会呢?儿子是儿子,你是你。没有你,哪儿来的儿子呀!” 钟文怡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不来,生了儿子才来。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哎!对你,我的心苍天可鉴呢!我张肇基何德何能命中注定碰上你这么一个人!这可真是苍天赐给我的莫大福分啊!你又给我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我怎么可能亏待得了你呢?” 钟文怡说道:“我现在是生了个儿子,你这么高兴。要是我生了个女儿呢,你会这么高兴吗?” 张肇基看着钟文怡,说道:“我倒对于生男生女是无所谓的,关键是老太太。她最喜欢的是男孩子。这一次,老三房里的静宜生了个男孩子,我们家终于四世同堂了,老太太可真是高兴得嘴也合不拢了。” 钟文怡说道:“你给你的孙子起名了吗?我们这个孩子你又打算给他起什么名字呢!” 张肇基说道:“家麟。我给静宜生的孩子起名叫家麟。家庭的家,麒麟的麟。小名叫麟儿。我们这个孩子的名字我也早就已经想好了。我想就叫他瑞祥吧。祥瑞得瑞,祥瑞的祥。一方面是跟着几个大的孩子顺着叫下去,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想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老太太是喜欢男孩子的。我们的事情恐怕会借了他的光也不一定的,所以就叫瑞祥吧。你说好吗?” 钟文怡说道:“给孩子起名字本来就是做父亲的事情。要说到这个孩子能够给我们带来好运气,我想那可不一定的。不过现在有了瑞祥了,我就不孤独,不冷清了。” 看见钟文怡这么说话,张肇基就坐到床边,看着她,说道:“文怡,别急。瑞诚来过了。家里现在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我正在考虑怎么名正言顺地把你带回家里去。我是这么想的。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孙子。你却给她生了这么一个大胖孙子。看在孩子的份上,老太太可能会对我们网开一面的。” “我急什么呀?大不了我一个人带着儿子过就是了。”钟文怡有些不在乎地这么说道。 看见钟文怡又不高兴了,张肇基就说道:“怎么会呢!你要相信我。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绝不会撇下你不管的。只是这件事情太棘手,咱们不能着急,要有耐心。” 这时候,睡在床边摇篮里的孩子哭了,钟文怡就侧过身去,给他换着尿布,而她的雪白丰满的屁股又露了出来。张肇基就弯身过去,无所顾忌地抚摸了起来。 钟文怡给儿子换着尿布,说道:“死腔!你现在又想到了。那里面脏,还没有干净。”又拿开张肇基的手,抱起儿子,靠在床上,解开衣服的纽扣,给儿子喂起了nǎi。 张肇基也就坐过去,抚摸着儿子的小脸,又轻悠悠摸捏了一会儿钟文怡硕大丰满而又鼓胀得结结实实的rǔ房,说道:“宝贝,这一下好了。你就耐心等待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称心满意的。” 钟文怡却无心好气地说道:“死腔!什么宝贝?人家生孩子,你都不来。你的良心哪儿去了?” 张肇基却根本不搭理钟文怡的话,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脖颈,跟她接着吻,另一只手就掀开了毛巾毯子驾轻就熟了起来。钟文怡也真是经受不起张肇基的挑逗,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眼睛都迷糊了起来,不停地喊着:“噢……肇基……!不要……!噢……肇基……!噢……肇基……!噢……不要……!” 张肇基马上就知道了,钟文怡的心里还是爱着他的,也就更是无所顾忌了起来。而钟文怡也就跟着张肇基的节奏一步一步地昂奋了起来。 在张肇基的摸弄下,钟文怡憋郁了好几天的一腔怨气竟然顷刻之间dàng然无存了。 稍停下来的时候,钟文怡看着张肇基,说道:“你打算回到家里怎么办?” 张肇基说道:“嗨!文怡,刚才瑞诚来给我开门的时候,我脑子里立刻嗡的一阵响,正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些什么,现在看来还好。老太太有惊无险。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好像也可以。” 看了看张肇基,钟文怡心里想道:“哼!还不如肇泰,都怕到这种程度了!”嘴上却说道:“我可还担心着呢!你还是早一点儿回去吧。你们家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我可没有想到老太太的xìng子这么刚烈!叫人担心!不过两位太太倒还是蛮通情达理的,瞒着老太太,特意派瑞诚来看我,又给我送了钱来。这个瑞诚倒也是蛮会关心人的。你回去以后要跟老太太好好说清楚。老太太不能有什么意外。她可是你的亲娘,养大你们很不容易。即使做错了事情,做儿子的跪下来求饶就是了。” 被钟文怡这么一说,张肇基就“嘿嘿”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道:“文怡,不瞒你说,老太太可是我的娘。娘的脾气我知道的。这件事情她决不会饶了我的。我正在担心呢!回去后怎么办?” 钟文怡却说道:“难道老太太会吃了你不成?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为,何况又是自己的亲娘。一进门就跪下,孝字当先就是了。你回去后一定要顺从,千万不能再让老太太激动。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请老太太原谅我们。你现在马上回去,进门就下跪,求饶。” 陈妈正好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篮头,说道:“小姐,老爷刚来,你怎么可以赶他走呢?” 张肇基看着陈妈“嘿嘿嘿……”地笑,说道:“陈妈说的对。我应该在这里陪陪文怡。” 陈妈一边从篮子里拿出菜,一边看着钟文怡,问道:“小姐,瑞诚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0 章 爷呢?他回家了吗?” 钟文怡看了看陈妈,又看着张肇基,说道:“肇基,我觉得这个瑞诚看来倒也是个蛮能够办事情的。看来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是很信任他的。他刚才跟我说了一会儿话。我觉得他是个蛮中肯的人。” 张肇基岂会听不懂钟文怡的话,而张肇泰很明显肯定已经得不到老太太和叶惠容的信任了,就看着钟文怡,点了点头,说道:“在家里瑞字辈的孩子中,瑞诚是最能够办事的。我也是知道的。” 陈妈根本就听不懂张肇基和钟文怡两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把酒菜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以后,知趣地说道:“老爷,小姐,你们吃饭。我回去还有事情的。”说完,就离开了。 张肇基和钟文怡两个人就在钟文怡的病床边高高兴兴地喝着酒,庆祝钟文怡生养了一个儿子。 第一六七章暗地分析两兄弟深感棘手 却说吃过饭,张富跟张贵分了手,就一个人到院子里面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门房里。 刚跨进门,张贵就说道:“哥,我说这事情老太太是不会放过的。咱们老太太可是一个自尊心强又很要面子的人,她岂能容得下这般事情?咱们大哥居然不声不响地给她找了个舞女回来做媳fù,这可叫她这张脸往哪儿放?”这么说着,张贵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漱了漱口,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嗨!这可就难说了!我是刚才听四爷说的,咱们这位新嫂子,那人长得简直就像是仙女一样的漂亮。要不人家怎么会在梦巴黎舞厅里挂头牌的呢!再说了咱们大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就拿咱们家里的这两位嫂子来说吧,哪一个不是长得仙女般的好的?现在又有了一个珍儿,也是在侍女里头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漂亮的。咱们大哥,他可是一个不是天鹅ròu绝不上口的男人。要不咱们老太太怎么总说他是混世魔王呢?这混世魔王的含义可是深刻着呢!我想就是老太太反对着不让她进门,难道就断得了咱们大哥跟她的关系吗?我说是难,比登天还难。更何况她又给咱们大哥争争气气地生养了一个儿子。这可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中的关键。惠容嫂子不生,玉屏嫂子生养了二男二女以后就不见动静了。难道老太太心里就不想再要孙子了?老太太可是指望着家里延续香火、人丁兴旺的呀!你看人家做的偏偏就是老太太喜欢的事情。老太太即使媳fù不要,难道还会连自己的孙子也不要吗?不会的。事情也未必会由着你一个人这么做的。噢!你难道就要孙子而不要媳fù吗?把人家母子拆开,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出来呢!母子连心,这可是天地良心的事情!我说这一回老太太一定是为难上了。只要孙子不要媳fù,老太太恐怕会做不出来。孙子媳fù一起要,老太太又恐怕会心不甘情不愿。难处就在这里。你看这几年跟咱们家来往的这么一些亲亲眷眷,哪一家不是光光鲜鲜、体体面面的?噢!我们家突然之间倒有了一个舞女出生的媳fù了。这还不是稀奇古怪得让老太太丢面子的事情吗?依我看,大哥这一回的事情实在是难得不得了的。他怎么事先就不好好想想的呢?居然一下子就这么做出来了!我可真是佩服他了!居然连老太太的面子也不管不顾的了,真是少有少见的奇怪事情!”张富接过了兄弟的话,这么分析着说了这么些话。 “那要是老太太下狠心孙子和媳fù都不要的话呢?这种可能xìng也是有的呀。”张贵猜测着这么说道。 “不可能。”张富断然否定了弟弟的说法,又说道:“孙子!什么叫孙子?你懂吗?他可是张家传种接代的种。老太太会轻易放弃吗?三少nǎinǎi那天生养了麟儿孙少爷下来了,老太太当时那情形你不是也亲眼看见的吗?她当即就跑到了庭院的中央,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的。那情形多让人感动呢!这可就是老太太内心深处期盼男孩子的真实的想法。她在梦中都在想着这么一个曾孙子。噢!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孙子了,难道她会放弃吗?我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那也总不能只要孙子不要媳fù呀!这从情理上讲不过去的。要是实在是搞僵了,到时候打起了官司来了,这理由可还是在人家做亲娘的一边的。”张贵也分析着这么说道。 “嗨!事情难就难在这里!”张富轻轻叹了口气,这么说道。又说道:“咱们可以这么分析,凭着老太太的个xìng,和她洁身自好的秉xìng,大哥在外面新找的那个嫂子,由于她的舞女出生的身世,老太太是不会接受她的。这毕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名声,会使得老太太觉得在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面前没有办法做人。不过这孙子她是肯定要的,因为他毕竟是大哥的孩子,张家的后代。但是要孙子而不要媳fù,恐怕老太太又会做不出来。这母子连心的情理,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我刚才所说的难处和关键就在这里。” “看来这一回大哥和老太太他们娘儿俩恐怕会闹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喽!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哥,我可真有点儿担心呢!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呢?我可已经感觉到有点左右为难了。”张贵又这么说道。 “你也别急,到时候就看三四做三四。”张富看了弟弟一眼,就这么说了一句,接着就端起紫砂茶壶,“吱……”的一声,吸了一口茶水,又说道:“咱们的本分事情就是替老太太把这大院的里里外外都给看好了,平时辛苦些,看得紧一点儿,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旁的事情,那就得看情形了。不过咱们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看家护院,这可是老太太当初亲自这么jiāo代的,既是对咱们的信任,也就是咱们的责任。这可是根本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多去想它了。这几天家里肯定要乱,尤其要看紧。” 张贵一边听着哥哥的吩咐,一边“嗯……嗯……嗯……”地答应着点着头,一边又从桌子上拿起了擦得金光铮亮的铜质水烟袋,装了烟丝,“嚓……”的一声点着了自来火,翕动着嘴唇,“呼噜噜噜噜……呼噜噜噜噜……”地吸了起来。 张富看见弟弟抽起了烟了,烟瘾也就跟着上来了,也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那一只水烟袋,点着了烟,也是“呼噜噜噜噜……呼噜噜噜噜……”地吸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门房间里飘散开了一大片浓浓的青灰色的烟雾。随着从南边窗户里送进来的一阵阵微弱的风,它们有的像是跟他们兄弟俩嬉闹似地,在他们俩的头顶上缭绕着,抚摸着,有的轻轻柔柔地盘旋着朝着屋顶慢慢地升腾而去,有的则是在屋里旋转着打了几个旋,悠悠闲闲地飞出了门去。 过足了烟瘾,张富把水烟袋往桌子上一放,又是轻轻地“唉……”地叹了口气,对张贵说道:“兄弟,你就守在门口别离开,我到里边去看看,看看老太太她现在怎么样子了。要是大哥他这会儿回来了,你就拦住他,让他到对面老虎灶去喝茶去,就说我有事情要跟他说。你可千万不能让大哥就这么地闯进去。不然的话,他们娘儿俩要是蹦起来,可非得要出大事情不可。” “噢!哥,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听说老太太已经让珍儿姑娘打电话把三哥喊来了。三哥这时候可能马上就要到了。你看要是三哥到了,我该怎么办呢?”张贵这么说着,就朝张富看着。 张富沉思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倒是一件好事情,一步好棋了。”接着又回转身来,看着张贵说道:“咱们这位三哥,他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可重要着呢!在他们兄弟四个中,就数他的文化水平最高了。中学毕业至今始终手不释卷的。脑子也好,不仅看得远,考虑事情也全面。这一回老太太又把他给叫回来了,我看无非是要跟他商量商量,想想对策的意思。这倒确实是一步好棋。我倒是没有想到的。老太太真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情都想在了别人的前面了。事先诸葛亮。那好吧!我就不到里边去看老太太了,就在这里等三哥吧。”说着,又拿起了水烟袋,装了烟,点着了火,抽了起来。 兄弟两个人七拉八扯地说着话,只听得一阵子“咯嘞……咯嘞……咯嘞……咯嘞……”的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阵紧似一阵地传了过来。 “来了!兄弟,我想一定是三哥到了。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了。快!我去拦住他,可别让他一下子就这么闯进去。我可得先是跟他jiāo个底才是。”这么说着,张富就飞快地朝着大门外面走了出去。 也就是这时候,只看见张肇郛骑着马已经冲上了护塘桥,正约着马儿在慢慢地从桥上走下来。 张富飞快地跑过去,拉住了马缰绳,抬着头对张肇郛说道:“三哥,你这会儿可先别进去。我先有些话要跟你说。你就在这里下马吧。我们到老虎灶茶馆里去喝杯茶去。” “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怎么这么神秘兮兮的呀!”张肇郛一面跨下马来,一面有些奇怪地这么说着。 张富牵过了马,把缰绳递给了跟过来的张贵,说道:“你先悄悄地把马牵到后院里去。” 看这神情,张肇郛很快就意识到了,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了,只是在大街上不便问,也就什么话也不问地跟着张富走进了茶馆里。 “三爷来了?三爷好!富爷也来了!请!”茶馆管事阿海迎了出来,这么招呼着张肇郛和张富。 张肇郛也是很有礼貌地跟阿海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三爷好……三爷好……三爷好……”坐着喝茶的人们争先恐后地站起身来,跟张肇郛打着招呼。 张肇郛一一地朝他们点了点头,回着礼。 “阿海,请把茶送到楼上来。”张富这么地关照了阿海一声,就带着张肇郛朝楼上走了上去。 到了楼上,等到阿海送上了茶来,又退了下去,张富这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滴不漏地跟张肇郛说了一遍。末了,还说道:“三哥,我是怕你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就这么进去了,心里没有准备,所以就这么做了。你可不能怪我没有规矩的。” 张肇郛笑了笑说道:“哪能呢!怎么会呢?你这可是好心。这么大的事情让我先知道了,心里有了准备了,免得就这么一下子进去了,会弄个措手不及的。嗨!大哥呀大哥,怎么可以这样!” “三哥,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大会说话的,就只能先把老太太给哄住了,稳住了再说,其实也是急得没了主意的。突然之间就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来了,大家可都束手无策呢!”张富这么说道。 张肇郛低着头沉思了好长一会儿,又悠悠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糊涂!大哥怎么就这么糊涂呢?难道这么一个女人他也敢要吗?再怎么漂亮,jiāo往jiāo往也就算了,怎么就生起孩子来了呢?这可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了!这可怎么收场啊?要孩子就不能不要那个女人,要那个女人那么老太太的脸往哪儿搁呀?咱们老太太可是一个冰清玉洁、人中之凤一样的人呢!她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呢?我看是难!难到极底了!这事情可叫我怎么办?”张肇郛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看着张肇郛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束手无策的样子,张富就更是着急得没有了主意了,脱口而出地说道:“三哥,你可不能没有注意呢!这满院子的人,尤其是老太太,可都指望着你回来拿主意呢!要是你还拿不出什么主意来的话,这一回的事情那可真正的是难办了!” 看着张富有些着急,张肇郛就说道:“阿富,别急,凡事都有个套路的。咱们只要把这件事情的套路理清楚了,那么事情应该还是会有办法的。来!喝茶。喝口茶再说。”这么说着就拿起了茶壶,替张富倒了一杯茶,又说道:“大哥呀大哥,真是害人不浅!那个老四也太糊涂。这种事情居然也敢跟着隐瞒!” 张富一边嘴里说着“谢谢三哥”,一边又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表示着礼貌。 张肇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了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说道:“这茶倒还是可以的,清香幽幽的,很有余味,味道不错。大概是今年的碧螺春吧?是谁去弄来的?” 张富赶紧说道:“这茶我是不大懂的,平时也就只不过是喝着解解渴而已,倒是阿贵知道得多些,什么雨前喽,明前喽,讲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我看这样吧,既然你三哥说这茶好,那么回头我就跟二哥说一声,让这茶馆里管事的阿海给你准备一些,让你带到工地上去好了。” 张肇郛看着张富,笑了笑说道:“那好吧!就麻烦你了。”又说道:“阿富,你可别把自己当成是外人了,大家都是一姓门宗的,要不老太太当初还不会叫你们来帮忙的。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吃在了一起,住在了一起,互相都是不分你我的,也从来也没有什么远近之分和尊卑之礼的。现在你就把自己当做是和我一样的身份,思量思量,想想办法,这件事情究竟怎么个处理比较好些。既不能伤了老太太的面子,又不能使得大哥下不了台去,又要使得两位嫂子都能够接受得了。” 张富朝张肇郛看了一眼,说道:“三哥,你这可是看重我了。我可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要做到这样四平八稳谁也不得罪,恐怕是比登天还难!要不老太太怎么会特意把你给请回来呢?” 张肇郛笑着说道:“阿富你可别给我灌迷魂汤了。就凭你现在把我叫到这儿来,我就知道你会是有办法的。快直截了当地说吧,都是一家人,而且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的。” 谁知想,事情还真的被张肇郛料中了个八九不离十,被张肇郛这么一逼,张富很快地转动了几下眼珠子,说道:“三哥,我看无非是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1 章 个拖字。就在这拖字上面做文章。” 听了张富的这么一句话,张肇郛眉毛朝上一扬,轻轻一拍桌子,说道:“兄弟,你可是跟我想的是一模一样的呀!咱们哥俩这一回可真的是不谋而合呀!” 张富站起身来,羞愧得满脸通红地说道:“三哥,你这是抬举我!抬举我!我可不敢当。” 张肇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道:“阿富,这可不是三哥在吹你捧你。你想,这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不采取拖的办法能行吗?你看,外面的那个新嫂子都已经为大哥生下了一个男孩了,而我们却要站在老太太一边坚决反对大哥跟她继续来往,你说这可能吗?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再回过头来想,大哥他在外面不声不响地已经跟一个舞女生下了一个孩子了,而我们却又要站在他的立场上劝说老太太接受了这位新嫂子,你说我们能这么做吗?要是这样做的话,那老太太不就更委屈了吗?就因为这是一件两头都难的难事情,所以我说咱们只能采取拖和磨的办法,一个是拖,一个是磨,在拖和磨的过程中,消耗时间。时间长了就到时候再说吧,或许会有一个自然而然的解决办法的。” “三哥,这办法绝!怪不得老太太这么喜欢你,相信你,原来原因是在这里!”张富这么地夸赞着张肇郛,又说道:“不过三哥,我还得加一个字进去,为了不让大哥和老太太之间这一次会闹得母子之间伤了和气,咱们还得劝,劝得他们彼此都慢慢地火气消了,到时候看情形再说。你说这样可以吗?” 张肇郛朝张富笑了笑,说道:“我看你呀这下棋是下得越来越精了,还会把棋盘上的东西搬来处理家庭事务来了,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劝、拖、磨的主意!实在是好得很呢!不过阿富,说笑话归说笑话,咱们得要有个长期打算。我还是得jiāo代你一些事情的。根据我的估计,这一回老太太把我叫来,我也就是住上个两三天时间。在这两三天时间里,无非也就是做些安抚和劝解的事情。要从根本上解决事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回工地上去了以后,这里的事情可还是得要请你和阿贵两个人多多地关心和照顾的。反正二哥是在这里的,凡事你们就跟二哥多商量商量。我有空就给你们打打电话,问问情况。这工地上也是忙得不得了的,要我每天来回地赶,是不可能的。你说这样好吗?” 张富眨巴着眼睛朝张肇郛看了一会儿,不无为难地说道:“三哥,你这可是在为难我了!在这个家里,我们可都是只会看看院子的,哪儿会轮得上我们说话的呀!三哥,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吧!” 就在此时,只听得从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转眼间,张肇础就推门走了进来。 “果然不错,你们是在这里。”张肇础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进来,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张富赶紧站起身来,提起茶壶,给张肇础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说道:“二哥,你喝茶。” 张肇础将手在桌子上轻轻地“笃笃笃”敲了几下,说道:“别客气!别客气!你也坐吧。” 张肇郛朝张肇础看了一眼,说道:“二哥,是谁告诉你我们在这里的?” 张肇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老太太估计你就要到了,叫我到门口看看,结果是阿贵告诉我的,说你已经到了。在这里,我所以就过来了。怎么?你们刚才不是说得很热闹的吗?怎么见我来了就不说了?继续说!继续说!让我也听听。唉!这事情,大哥也惹得太大了。老四太没有头脑!” 听了张肇郛关于劝、拖、磨的办法以后,张肇础在心里掂量了一会儿,说道:“说到底,这是眼下最妥当的万全之策了。我也已经想了半天了,总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还是你们比我高明。那就这样办好了。不过,关键中的关键,还是老太太是最最要紧的,万万马虎不得。劝、拖、磨的重点应该是老太太。老太太可千万不能有事情。你们可都听见了?万不得已,对大哥只能丢卒保车了。” 张肇郛和张富都点着头答应着说道:“二哥说的对。老太太是重点。万不得已,丢卒保车。” 张肇郛这才问道:“二哥,听说你打了老四了?这小子现在怎么这么混呢?是非黑白都不分了!” 张肇础说道:“平时不知道叮嘱了他多少,要长进一些,懂事情一些,结果还是没有用。” 看见张肇础有些火气,张肇郛就说道:“他的事情暂且不谈。该教训还是得要教训。老太太的事情现在是最要紧的。两位嫂子恐怕也委屈得很。二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张肇础站起身来,说道:“那还能怎么办?咱们得先劝住了老太太,劝得她心平气和了。这才是最关键的。其他的事情,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你现在先进去,老太太正在等着你。我在这里等大哥。” 听了吩咐,张肇郛“哎”了一声,就下楼去了。 第一六八章婆媳谈话老太太自我检讨 却说老太太喝了两口玉儿手里拿着的参汤,醒了过来,又让张肇础到外面去等候张肇郛,就又“唉……唉……唉……”地叹起了气来。叹了一会儿气,老太太朝并排坐在一起的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看了看,叹着气说道:“唉!我看他是胆子越来越大,纵yù无度了。家里有着你们两个人,还要搞到外面去,又生了孩子了。你们怎么事先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呢?你们自己想想看,这一回可是个舞女!唉!真不知道他是遭了什么运。你们自己说说看,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的呢?” 叶惠容和池玉屏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朝板着脸躺在床上哀叹着的老太太看了一眼,都低下了头去。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珍儿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看了一眼,就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珍儿,别走。”老太太喊住了她,又说道:“你也坐下,就跟她们俩一起坐下。” 要珍儿平起平坐地跟叶惠容和池玉屏坐在一起跟自己说话,这说明在老太太的心目中,珍儿的身份地位已经变了。她已经具有了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相同的身份地位了。 珍儿却说道:“老太太,我还是站着说话好,就不用坐了。” 叶惠容看了一眼珍儿,又顺手在边上原来张肇础坐的那张椅子上轻轻地拍了拍,轻悠悠说道:“坐下吧!珍儿姑娘。老太太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坐吧。” 珍儿却还是说道:“两位太太坐着是应该的。我就站一会儿吧。这礼数可不能乱。” 看见珍儿不肯坐,池玉屏就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说道:“珍儿姑娘,现在咱们几个都是自己姐妹了,不用再分什么彼此高低的了。你就坐下吧。快听话坐下。”这么说着,就把珍儿按着坐到了椅子上。 珍儿一边坐下,一边很有礼貌地说道:“那我就在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面前失礼了。” 看着珍儿坐下了,老太太就对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说道:“玉儿、瑜儿,你们俩也都跟珍儿姑娘见过礼吧。虽说你们是同道姐妹,不过从今往后毕竟是有所不同了。这场面上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玉儿和瑜儿就走到珍儿面前,作了个揖,还说道:“珍儿姑娘,请多包涵。” 珍儿赶紧站起身来,还着礼,说道:“以前是小姐妹,往后还是小姐妹,不必多礼。” 看见她们都行了礼,老太太就说道:“随便是随便点好,不过按名份你也是应该称呼太太的,只是你自己坚持要这样,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可是有些地方这规矩还是不能破的,破了规矩也就没有方圆了。” 珍儿看见老太太还是坚持着这么说着,就走到床边,跪了下去,说道:“老太太,我是绝对不会忘了本分的。我的事情主要还是侍候老爷,旁的我是不会去多想的。请老太太原谅。至于我跟玉儿和瑜儿这些同道姐妹们的事情,请老太太能够网开一面,让我们随便一点,免得使我忘了根本了。” 看见珍儿如此懂事情,老太太笑嘻嘻地说道:“同道姐妹归同道姐妹,规矩归规矩。这么大的一个家,缺了礼数就乱套了。”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你们替我扶她起来。现在你们也是同道姐妹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站起身来,走过去,一边一个地扶起了珍儿。 珍儿对着叶惠容和池玉屏又是行了礼,才站起身来,对老太太说道:“谢谢老太太!”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说道:“谢谢太太!”然后才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了半边屁股。 这么一来,老太太的心绪似乎好了点,指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这一回,你们又多了一个珍儿了。我看你们三个人一起到底还看得住看不住这个混世魔王。嗨!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还偷偷摸摸地生了个孩子!全然目中无人了。说心里话,他跟咱们珍儿好了,虽说珍儿显得太年轻些,不过终究还是无可厚非的。一个屋檐下住着的一男一女,到了一定时候,生出了感情,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况且咱们珍儿又是这么一个要相貌有相貌、要品行有品行、实实在在的黄花闺女。可令我气愤的是。他居然还在外面搞上了一个舞女。这舞女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意味着不要脸面,伤风败俗,败坏门庭。你们俩自己想想看,在这件事情上,难道你们俩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怎么看住男人难道也要我来教你们吗?” 看见老太太又生气了,池玉屏委屈得哭了起来,说道:“娘,这个混世魔王,怎么看得住他呀!” 叶惠容说道:“娘,他的秉xìng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女人他不敢弄到手?你要我们管住他,可能吗?平时稍微提醒他一句,他都要吹胡子瞪眼睛地跟你翻脸。你不是也提醒过他的吗?有用吗?” 听了叶惠容这番转弯抹角的话,老太太“哎……”地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来可都是我从小太宠惯了他了!是我教子无方啊!看他从小就没了爹的,实在是太苦了,也就什么事情都依着他了。可这到头来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不争气啊!居然做出了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来了!” 看见老太太责备起自己来了,玉儿赶紧坐到她身边,替她轻轻捋着胸口,安慰着说道:“老太太,你是没有错的。俗话不是说的吗?你是养了老爷的身体,没有养他的心。怎么可以怪你呢?两位太太也是怪不上的。总不见得两位太太每天跟着老爷一起上班下班的,你说对吗?这人心隔肚皮的事情,谁能够料得到呀?再说了,舞女又怎么样呢!也是生活所迫的缘故。最要紧的是人品。好端端不愁吃不愁穿的,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去做舞女呀!这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情呢!老太太,你说是吗?” 经玉儿这么一劝,老太太也就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好了!是我错怪你们了。就怪我到现在为止还是当他是个小孩子似的宠着,让他养成了哄我、欺骗我的习惯。好了!你们三个就都别再陪着我了,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去把!你们都去吧!都快陪了一天了,也该去休息休息了。”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就站了起来,跟老太太告了别,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张肇基的客厅门口,叶惠容对池玉屏和珍儿轻声说道:“妹妹,我这心情一紧张,这头立时三刻就疼起来了。看来我得去吃头疼粉了。我不陪你们了。”说着,就朝着里面庭院走了进去。 看见叶惠容进去了,池玉屏就对珍儿说道:“珍儿,往后想要什么或者碰着什么难处了,就告诉我,你可别客气。我现在可得去看看麟儿了。”说着,就朝她笑了笑,算是道了别,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跨进客厅,看见客厅里面没有人,池玉屏就绕过格栅门,穿过小庭院,走进里面自己屋里,关上客厅的门,走进里面房里,又关了房门,去洗澡间擦了把脸,就走到红木大衣柜前,对着镜子,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旗袍、肚兜和短裤,精赤条条、仔仔细细地顾影自怜般端详起了自己的脸和身体来了。 池玉屏可是个标准的东方美女型的美人。身高适中,身材长得也丰满xìng感。虽说已经生育了四个孩子,可是平时保养的好。人参、阿胶、珍珠粉、银耳燕窝羹是常吃的。又比较注意饮食,身材控制得很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十足是一个美人坯子。她那一张白净丰润的瓜子脸至今还是粉嫩雪白,光彩亮丽。一对弯弯的柳眉下面那一双含情脉脉的杏仁眼,更是显得灵动明丽,娇艳妩媚。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可是她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嘴,至今还是像少女一般,朱唇榴齿,十分娇艳。下巴有着一个漂亮的圆弧,十分逗人喜爱。虽然生过孩子喂过nǎi,可是她的那一对rǔ房,就像是两只充满了气的皮球一般,至今还是鼓鼓囊囊,圆隆丰满。腹部微微隆起,却并不显得肥腴。腰身收得恰到好处,毫无赘ròu。由于生过孩子,髋部显得比较宽阔。臀部微微翘起,十分xìng感,显示出了她所特有的极具诱惑力的xìng感美。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没有吸引力了吗?以至使他就分了心?”照着镜子,池玉屏在心里这么想着。又想道:“难道那个女人真的这么漂亮吗?以至勾住了他的心。怪不得他两年多来从未找过我一次,我还以为他是因为高血压的原因呢!或许是去了姐姐那里,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嗨!看来他是嫌我老了,把我扔了。这个没有良心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东西!”想到这里,两行眼泪就滚落了下来,“簌簌落落”地滴落到了胸脯上。池玉屏就软绵绵有气无力地走到沙发边上,唉声叹气地仰面朝天躺了下去。 淌了一会儿眼泪,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2 章 玉屏又想起了张肇泰,想要从他那里探问清楚张肇基在外面是否只有钟文怡这么一个女人,就站起来,擦了眼泪,穿好衣服,开了后门,走过屋后花园,开了边门,走进了后天井里。 “阿兴,你们四爷吃过饭了吗?大概还没有吧?”池玉屏问着正在厨房门口桌子旁拣菜的阿兴。 冷不丁被池玉屏从背后这么一问,阿兴赶紧回过身来,说道:“回禀太太,我们没有敢做主。” 一听就知道,张肇泰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好好吃过午饭,池玉屏就吩咐阿兴说道:“阿兴,你帮个忙,给你们四爷煮一碗面条吧。我来端过去。不会有事的,要是老太太问起来,就说是我吩咐的。” 阿兴赶紧说道:“好的!太太,我这就去做。”说着,就走进厨房,往灶肚子里添了一把柴火,煮起了面条。一会儿功夫,阿兴就已经煮好了一碗盖浇面,放在盘子里,递给了池玉屏。 接过面条,池玉屏对阿兴说道:“我去看你们四爷。你给我看着点儿,可别让别人过来。” 阿兴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就站在原地没有跟过去。 朝西走到最后一间柴房门口,池玉屏轻轻地一推门,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谁?”张肇泰在里面这么问了一声,又说道:“是嫂子吗?”说着话,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池玉屏关上门,把面碗递到了张肇泰手里,这么问着,又说道:“快吃吧!肚子一定是饿坏了吧!我叫厨房里的阿兴给你下了一碗面条。” 张肇泰接过面条,放到墙边的一张桌子上,又在长凳上坐下去,说道:“我就知道这时候旁人是不会来的,只有你嫂子才会来关心我。”这么说着就像个小孩子似地委屈地流起了泪来。 池玉屏心软,最见不得眼泪,跟张肇泰的感情又是特别好,可是今天不是时候,得要问他一些事情,看见他哭了,就走过去,装作很亲热的样子,掏出手绢,替他擦着眼泪,嗔怪着说道:“你还指望姐姐来看你呀?你做梦吧!你已经把她气得头都疼起来了。你说你有没有良心啊?居然和那个没有良心的串通一气,欺瞒我们,直到生了孩子了,才说出来!你这一次可是连我都瞒住了。” “嫂子,这件事情可不能全怪我的。大哥的事情谁敢说呀!难道我就不要命了吗?”张肇泰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么说道。又说道:“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有点儿对不住嫂子。嫂子平时对我这么好,可是我……”这么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懊悔似地双手围住了池玉屏的身体,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 池玉屏知道张肇泰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就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怎么?这时候才想起嫂子的好处来啦?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看你跟他是一丘之貉!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还是快吃面条吧,饿坏了肚子可不行。”这么说着,就端起面碗,再次递到张肇泰手里,说道:“这一回吃到苦头了吧?真没有想到这一回你二哥火气这么大,出手又是这么快!不过你也别怪他,归根结底你们这事情确实是做错了。尤其是你,跟着那个没有良心的一起瞒着我们!”这么说着,才看见在张肇泰左边脑门心下边的脸颊上有一块鸡蛋般大小的乌青块,就“唷”了一声,说道:“这大概就是刚才被你二哥打的吧?吓死人喽!”就摸了摸张肇泰脸上的乌青块,“啧啧啧……”地叹息着。 张肇泰满不在乎地“呼呼呼……”地吃着面条,还让出了半条长凳,让池玉屏坐了下来。 “老四,你跟他是最好的。你们两个人是纽子纽襻分不开的。他的事情你肯定知道。老实告诉我,除了这个女人,他在外面还有其他什么别的女人吗?”池玉屏突然这么问道。 张肇泰正吃着面条,脑子立刻转了转,想道:“来了。这事情怎么可以说呀?”就说道:“嫂子,据我所知,大哥在外面好像就文怡嫂子一个人。也是被我意外发现了,跟踪了他们,大哥才告诉我的。” 池玉屏却看着张肇泰,说道:“我看未必。像他这么一个混世魔王,谁也保证不了。他已经反常了好几年了。我看他在外面恐怕不会只是钟文怡一个女人。你不要骗我。嫂子这几年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你现在对我说的话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他在外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女人?” 如此问话可是把池玉屏对张肇基诸如此类事情的不了解完全暴露给了张肇泰,而张肇泰这几年也正是利用了池玉屏的木讷、对于家事的不关心和对于张肇基诸如此类事情的不了解,而总是投其所好,跟她chā科打诨、日甚一日,以致使得她跟他难舍难分、如胶似漆,而几乎成了他发泄兽yù的情fù。 张肇泰完全知道池玉屏的这些弱点,就还是吃着面条,随口说道:“嫂子,我对天发誓,绝不骗你。除非大哥还瞒着我什么事情。我连大哥在外面生孩子的事情都已经说出来了,还会隐瞒你什么呢?” 池玉屏果然又相信了张肇泰,轻轻吁了口气,说道“嗨!没有就好!吃吧!吃吧!肚子肯定饿了。” 吃完面条,张肇泰抹了抹嘴,对池玉屏说道:“嫂子,谢谢!谢谢你还是这么疼我。” 池玉屏却说道:“这么小的事情,就别谢了,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以我看来,娘这一回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待一会儿,他回来了,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我真担心死了!” 张肇泰说道:“嫂子,我反正已经听天由命了。已经被老太太关起来了,也已经被二哥打了,他们还想要怎么处罚我呢?再说了处在我的地位怎么做都是一个难字!”又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乌青。 池玉屏转过身去,看了看张肇泰脸上的乌青,又抬起手来,心疼地轻轻抚摸着,说道:“啧!啧!啧!疼吗?我想一定是疼得很厉害吧?那老二出手可真快,好在打在了耳朵边上,还不要紧的,要是再过来一点儿,那可就要伤着眼睛了!你呀要吸取教训,可不要怪你们二哥打你。做人要凭良心。” 张肇泰这几年利用的就是池玉屏的心软,和张肇基对她的弃之不顾,看见池玉屏还是这么心疼他,就故意别过脸去,哀伤着神情,看着池玉屏,叹着气说道:“嫂子,不能碰,疼得厉害!唉……!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放心里去了。要不了几天可能就会好的。还是嫂子对我最好。” 池玉屏却还是用手指轻轻碰触着张肇泰脸上的乌青块,说道:“嗨……!这么青,这么肿,怎么可能不疼呢!老二出手也真是太重了点了!不过归根结底是你没有良心,把我也瞒过了。” 看见池玉屏这么心疼自己,又是靠得这么近,她那让他总是渴望无比的鼓鼓囊囊、xìng感丰满的身体就在眼前。张肇泰内心深处的猪之xìng又萌发了出来,就侧身搂抱住了她,说道:“我就知道嫂子是最心疼我的!我刚才正在想着嫂子,嫂子就来了。嫂子真的对我太好了,还要亲手给我下面条。” 池玉屏却不推开张肇泰,说道:“谁叫你是最小的呢?谁叫你有那么多不顺心的事情呢?要是嫂子再不心疼你,那还不要把你憋死啊!可是你就是没有良心,这一回居然把我也瞒住了!我可要警告你,假如你要是还瞒着我其他的事情,看我怎么对待你!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这么关心你的嫂子吗?” 听池玉屏这么说了,张肇泰就把脸贴着她的脸,说道:“嫂子,真的没有其他事情了。我自己也已经觉得很对不住你了!你平时又是对我这么好!”说着,手就抚摸到了她雪白丰满的大腿上。 池玉屏轻轻推了张肇泰一下,说道:“别这样!大天白日的万一有人闯进来看见了多不好!” 张肇泰看见池玉屏并没有想要硬是挣脱的样子,就索xìng扳过了她的脸,跟她接起了吻。 池玉屏想要推开张肇泰,可是他的一只手已经快速地撩起她的旗袍硬是chā了进去。 池玉屏今天来的目的并非为此,却没有想到张肇泰这时候胆子还会这么大,就虎着脸,看着张肇泰,挣扎着说道:“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跟我这样吗?你做出来的事情对得起我吗?” 张肇泰可是跟池玉屏chā科打诨惯了的,知道她每次都是这样半推半就的,就索xìng将她朝天放平到了自己腿上,撩起旗袍,luǒ露出了她雪白xìng感的身体,上上下下地肆无忌惮了起来。 看见张肇泰越来越胆大放肆了,居然让她仰面朝天躺在了他腿上,池玉屏急了,看了看那扇门,推拒着他,想要站起来离开他。可是张肇泰的力气太大了,抓住了她的手,更加暴虐逞xìng了起来。 池玉屏立刻扭动起了身体,压抑着喉咙,说道:“不要啊……!老四不要这样啊……!嫂子会受不了的呀……!嫂子会受不了的呀……!快住手啊!” 张肇泰以为池玉屏得趣了,就一不做二不休了起来,干脆把她放平到了长凳上,想要做成既成事实了。 池玉屏急了,立刻抓住他的两只手,翻身站起来,彤红着脸,怒目圆瞪地看着张肇泰,气喘吁吁地说道:“哼!老四,你如此没有良心隐瞒了我,难道还想要跟我这样吗?再说了,这是什么地方?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你可得要给我想想清楚,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事情?你是否对得起我。我到时候还会再来问你的。”说完,就整理好衣服,拿起面碗走了出去。 第一六九章盘问底细张瑞诚照实回答 叶惠容跟池玉屏和珍儿分了手,就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 珠儿看见叶惠容的脸色很不好,又是愁眉不展的,就说道:“太太,你回来啦?擦把脸睡一会儿吧!你平时都是睡午觉的,今天怎么不睡了呢?要不然的话又要头疼了。” “啊呀!已经开始头疼了!整个头颈和后背都僵住了。”叶惠容愁苦着脸,这么说着就走进了客厅里,精疲力尽地在椅子上坐下后,心里就埋怨起了张肇基,想道:“你倒好,一下子搞上了两个!可真会消受。还说有高血压,连妹妹也被你骗过了!纯粹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自从妹妹进了门,几十年不到我房里来一次,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待,害得我寡fù不像寡fù的,就像行尸走ròu。你的良心哪儿去了?” 珠儿绞了一把毛巾,走到叶惠容身边,轻声说道:“太太,擦把脸,累了就睡一会儿好了。老爷回来了说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说着就给叶惠容擦起脸来。 珠儿的话提醒了叶惠容,她就想到钟文怡的事情还只是刚刚开了一个头。张肇基回来后对于这件事情会是个什么态度?老太太和他母子俩见面后又会闹到什么程度?老太太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这么想着就仰身靠在椅子上,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是脑门心里的那根筋就是“突突突”地跳得厉害,整个肩膀和后背都觉得有些僵硬、酸疼。心里更是难以安宁,老太太晕过去的情形,张肇础打张肇泰的情形,老太太埋怨她和池玉屏的样子,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心里只觉得委屈懊恼。 珠儿知道叶惠容心烦头疼,就轻声说道:“太太,要不我去把瑞诚少爷叫来,让他给你揉捏揉捏。你这头疼病只有让他来给你揉捏,才会好得快些。太太,我让他从后门进来,不会有人知道的。” 珠儿跟叶惠容是很贴心的,两个人就像母女一样。 珠儿提到了张瑞诚,叶惠容就想起了他。这一年多来,跟张瑞诚两个人虽说是在感情上亲近了许多,常常夜里在她的房里聚在一起,无拘无束地谈笑说话,可是叶惠容究竟还是有些顾忌的。 “我早就知道你没有良心,见异思迁。哼!把我扔在一边几十年,自己倒在外面潇洒玩女人!可是我还要为你守贞守节?”叶惠容在心里这么气气闷闷地想了一会儿,就对珠儿说道:“这病让瑞诚揉捏起来是蛮好的,不过还是算了吧。家里出了这种事情,还是免得招惹是非。” 珠儿却说道:“太太,这有什么呀?你可是长辈,完全生养得出瑞诚少爷的。你平时不是总说喜欢瑞诚少爷吗?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倒觉得你更应该要给自己多留一条路。你这么忍着,对得起自己吗?” 听了珠儿的话,叶惠容虽然心里很像要让张瑞诚来给她揉捏揉捏,也想要对他说说心里话,可是当着珠儿的面又觉得有些为难,只得轻声说道:“珠儿,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为我着想。可是我是个女的,他又是小辈。这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一旦有了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珠儿却说道:“这有什么呀!不就是长辈叫小辈揉捏吗?只要我们三个人不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你看老爷这一回瞒得多紧啊,而且还是个舞女!太太,为了这件事情,我可还在为你打抱不平呢!你把男女授受不亲看得这么重,可是老爷看重你吗?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也看的明白。” 珠儿最后的这几句话,无意中提起了叶惠容的心头事。她想道:“是呀!你不珍惜我,我凭什么为你着想!就让瑞诚给我揉捏,那又怎么呢?”可是又不知道张瑞诚回来了没有,就轻悠悠说道:“那好吧!你去看看,要是瑞诚在的话,就把他叫来,就说我有话要跟他说,不过别让人知道。” 看见叶惠容答应了,珠儿就轻声说道:“太太,我看你们这一代人就是太封建、太保守,就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凭你太太在家里的地位,您想要宠爱谁那还不是谁的荣幸吗?你的眼光不错。瑞诚少爷对你很好的,对你的事情特别用心。我也看得出来,你对瑞诚少爷也是十分信任的。” 听了珠儿这么几句话,叶惠容就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3 章 :“跟你说心里话,让瑞诚揉捏以后,确实是蛮舒服的,头痛病可以减轻不少。我是在为他着想。他还年轻。” 看见叶惠容情绪好些了,珠儿咪咪笑着说道:“好就好!那我去叫他。”就从后门走了。 看着珠儿离开了,叶惠容就站起身来,回进房里,掩上门,脱下旗袍,解下了肚兜。 正在这时侯,就听得“笃笃笃……”轻轻敲门声,还听得珠儿轻声说道:“太太,瑞诚少爷来了。” 叶惠容赶紧拿了睡裙穿到身上,说道:“进来好了,不碍的。” 珠儿推开房门,看见叶惠容已经换好衣服了,就说道:“太太,瑞诚少爷可以进来吗?” 叶惠容说道:“进来吧!瑞诚,就我一个人,进来好了。” 珠儿这才让过身体,让张瑞诚走进去,还说道:“瑞诚少爷,太太准备好了,你就进去吧。” 张瑞诚刚走进门里,叶惠容就很勉强地笑嘻嘻看着他,轻声说道:“来!瑞诚进来好了,不碍的,都是自己家里人,你随便些好了。”又喊住了珠儿,轻声说道:“珠儿,你去把西房里太太找来,就说我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珠儿朝叶惠容笑了笑,就答应着带上门离开了。 叶惠容就关了门,愁苦着脸,走到张瑞诚面前,看着他说道:“瑞诚,这头疼得特别厉害,好像连同脖颈、肩膀和后背都有些僵硬了。心里也堵得慌。出了这种晴天霹雳的事情,我可真是绝望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虽然人在外面,心里却是想着你。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可是你可得要挺住啊!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太太,事情已经这样了,无法挽救。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听了张瑞诚这么几句知心知肺的话,叶惠容就抬起头来看着他,憋屈而又哀惋地说道:“瑞诚,你说我活得多怨呀!十八岁嫁给了他,他可是从来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的。这一回倒好,他居然一下子好上了两个,还一个比一个年轻。珍儿可要比他小了三十多岁。他又居然跟外面的那个叫钟文怡的女人生养了一个孩子!他可真是做得出来!我觉得真丢脸。” 看着叶惠容如此哀怨凄切的样子,张瑞诚就在她后背上面轻轻安抚着,轻声说道:“太太,你可得要想开些。是非众人评说。你太太的贤惠温良和三从四德,可是有口皆碑的。老太太最喜欢你。我爸爸妈妈心里可是挺看重太太的。下人们对你的评价是很高的。” 叶惠容却是抬头看着张瑞诚,哀怨地说道:“瑞诚,你没有结过婚,没有我的体会。一个女人遭受自己的男人如此唾弃,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呀!” 张瑞诚按摩着叶惠容的后背,看着她哀怨惆怅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我知道你会非常想不通的,所以我在医院里也总是在为你担心。你要听我的话,一个人做人人品怎么样,众口皆碑的。他怎么做人是他的事情。你根本就不应该因为他这么做人而折磨自己。” 两个人正这么亲密地搂抱着说着话,就听得“笃笃笃……”的敲门声。 叶惠容立刻放开张瑞诚,小声说道:“别害怕!是西房里太太来了。我们过一会儿再好好说话。”又大声说道:“是妹妹来了吗?进来好了。”又朝着门口走去。 随着开门声,池玉屏走了进来,看见张瑞诚,就说道:“噢!原来瑞诚也在这里呀!” 叶惠容牵着池玉屏的手,走到南面靠窗放着的桌子边,一人一边地在椅子上坐下了,说道:“还不是让那个混世魔王给气的!今天这头疼得特别厉害,就像是要裂开了似的,肩膀和后背都僵直了,两条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就只得让瑞诚给我揉捏了。”又关照珠儿说道:“珠儿,你到外面看着。” 珠儿答应着就走出去,带上了门。 看见珠儿出去了,池玉屏就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嗨!瑞诚这个孩子我也喜欢。娘手脚酸疼的时候也是叫瑞诚揉捏的。姐姐,我听说揉捏起来是很舒服的。揉捏以后,人就像脱胎换骨一样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又看着池玉屏,说道:“妹妹呀!姐姐今天是因为像受了刺激一样,这头疼病发得很厉害,已经吃了两包头疼粉了,可还是止不住,所以才让瑞诚来给我这样的。要不然的话,我要麻烦瑞诚干什么呢?他可还是个小伙子。这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我懂。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池玉屏却说道:“姐姐,你怎么这样封建保守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迫不得已而为之?这头疼粉吃的时间久了,当然就没有效果了。你只要头疼,就让瑞诚给你揉捏好了。你是伯母,他是侄子。伯母让侄子按摩那又有什么要紧的?难道别人还会说什么吗?根本就不用担心的。我要是有什么病的话,也会让瑞诚给我这样的。姐姐,胆子大些,不要紧的,就让瑞诚给你揉捏好了。” 叶惠容却是看了看张瑞诚,又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妹妹,姐姐在家里的处境跟你不一样。什么事情都得要思前想后,谨慎小心。万一要是有些什么风言风语那可就不好了。” 池玉屏却是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什么处境不处境的呀?你发了头疼病就让瑞诚给你揉捏好了。难道还怕谁会说你不成!什么风言风语呀?你是当家太太,每天早上都是起得这么早,里里外外地忙个不停,辛苦了,发了头疼病,让瑞诚给你这样也是应该的。姐姐,别放心上,就让瑞诚给你揉捏好了。当家太太没有这一点权力,那还能算是当家太太吗?姐姐,尽管放心,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看见张瑞诚站在边上不说话,叶惠容就把边上的一只凳子拉过来,让他坐在她身边,说道:“瑞诚,说笑话归说笑话。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就把刚才你到医院里去的事情给我们说说。不要紧的,不管看见什么事情,听到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瑞诚坐下后,就把刚才去医院看望钟文怡的事情照实说了一遍。 听了张瑞诚的话,池玉屏就问道:“瑞诚,你看那个钟文怡难道真的长得很漂亮吗?”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我看那位太太跟你们两位太太长得差不多,是很漂亮的,就是要比你们两位太太年轻了一点。可能是因为刚刚生养了孩子的原因,那位太太好像比较发福。” 叶惠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生了孩子都是这样的。看来她的身体还可以。” “瑞诚,你看她为人尖刻吗?说话和气吗?容易跟人相处吗?是不是那种唠唠叨叨难纠缠的女人呀?”池玉屏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就这么问道。 张瑞诚看着池玉屏,回答说道:“太太,那位太太说话挺和气的,比较容易接近,也是一个言善谦和。知书达理的人。她知道我是第一次跟她打jiāo道,就安慰我不要怕陌生。我看她是蛮好说话的。要是那位太太是刁钻尖刻的,说起话来不怎么和善的,我也不会坐那么久的。” 叶惠容说道:“瑞诚,你去看她,坐的时间长一点是应该的。目的就是要去了解她为人怎么样。” 张瑞诚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太太,那位太太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对我说她是读过书的,是西门fù孺医院护士学校毕业的,是个文化人,不是婆婆妈妈的。” 池玉屏舒了一口气,看着叶惠容,说道:“噢!姐姐,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容易相处就好。” 叶惠容却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那么你看她有没有那种风尘女子的腔调呀?比如说举手投足之间有没有那种勾引男人的样子呀?她可是个舞女出生的女人。” 张瑞诚立刻就想起了刚才在医院病房里为钟文怡擦身体的情形,不过觉得那样子也是无可非议,自然而然的,不能算是什么勾引男人的,就说道:“没有!太太。我看她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就是xìng格比较开朗,直爽,随便,是一个很容易接近的人。” 叶惠容听了,对池玉屏说道:“妹妹,耳闻不如目见。我想瑞诚又不是小孩子。他的看法不会错的。”又问张瑞诚,说道:“瑞诚,在医院里,你还看见了其他什么人没有呀?你们老爷在吗?” 张瑞诚立刻想起了他离开病房时张肇基关照的话,说道:“太太,没有。我就看见了太太和侍候太太的一位娘姨。还有就是新生养的小少爷。太太跟我说,她是个孤儿,无亲无眷、无依无靠的,很孤独。” “你看见小少爷了?你看小少爷长得怎么样啊?”叶惠容又问道。 张瑞诚说道:“我就觉得看上去小少爷的眼睛,鼻子,耳朵,都是挺大的。” 池玉屏笑了笑说道:“姐姐,你就别疑神疑鬼了。看来是咱们张家的种!” 叶惠容也是笑嘻嘻说道:“我可没有疑神疑鬼。像他那样的人谁骗得了他呀!”又看着张瑞诚,说道:“她跟你说了,她是个孤儿,平时很孤独?” 张瑞诚点了点头,又低着头想起了钟文怡跟他说的那些话,和钟文怡那哀怨惆怅、迫切期待的哀容,就轻声说道:“太太说的,她刚生养出来就被他父母扔在了育婴堂门口的,自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家。她说她要是身边有人可以商量事情的话,她的前夫去世以后,她也不至于为了急于还债而走投无路进了梦巴黎舞厅做舞女。太太为了曾经做过舞女而后悔不及。她对我说一步错步步错,看来是后悔莫及了。” 想不到张瑞诚的这番话说得池玉屏立刻掉起了眼泪,呜呜咽咽地说道:“姐姐,看来她是很苦的。有了什么事情,身边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走投无路才进的梦巴黎。” 叶惠容鼓了鼓胸脯,叹了口气,说道:“妹妹,她的身世果然值得同情,可是梦巴黎舞厅那种地方是可以轻易跨进去的吗?我们娘的苦可要比她苦得多了,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强盗一把火烧了,又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娘倒在了血泊中,跟舅舅两个人忍饥挨饿地漂泊到了这里。爷爷nǎinǎi、爸爸和叔叔婶婶又是先后遭了灾难,我们娘可是就这么挺过来了。她的这件事情看来在娘那里恐怕不好过。唉……!” 张瑞诚始终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对他说的话的反应,看见池玉屏因为感动而哭了,叶惠容虽然在批评钟文怡不应该进入梦巴黎舞厅,可是说起话来又是唉声叹气,就说道:“太太,那位太太就是因为举目无亲,所以对你们两位太太今天能够专门派我去看望她,又给她送钱去,可是感动得不得了,拿了钱袋子,哭了好长一会儿,说是对不起两位太太。跟两位太太比较,她是没有办法做人了。” 池玉屏用手绢抹了抹眼泪,马上说道:“她怎么可以哭呢?刚生了孩子,她怎么可以哭呢?姐姐,我看她一定会哭出毛病来的。唉……!身边没有人就什么事情都不懂了。这可怎么办呢?” 叶惠容低着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她怎么连这一点儿事情都不懂呢?说起来还是生养过孩子的。”又抬起头来,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听老四说,他们那里不是用了一个人的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那边太太是用了一个人,叫陈妈。我去了以后,那边太太可能知道我要跟她说家里的事情,而陈妈在场可能不合适,就把她支走了。我把钱拿出来给太太的时候,太太激动了,就哭了起来。这时候,陈妈不在。”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说道:“那你劝她不要哭了吗?你应该劝她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是劝了,也跟太太说,刚生了孩子是不能哭的。可是太太感动得就知道哭,她还跟我说从来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 池玉屏“嗨……”地叹了口气,说道:“姐姐,像她这个样子,要是哪一天气气闷闷地没有了nǎi水,那孩子可怎么办?那孩子还能够养的好吗?我看我们应该想办法派一个人过去专门照顾她。” 叶惠容看了看池玉屏,说道:“妹妹,这事情我也曾经想过的,可是你说能够派谁去呢?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娘看见瑞诚不在,阿兴侍候着,就已经在问了。那眼光……唉!我们娘可是个神人!” 池玉屏却是着急地说道:“姐姐,那这事情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至于对她不管不顾。” 叶惠容却是叹着气,说道:“唉!妹妹呀!你也别太着急。钱已经给她了,就看她怎么安排了。多经历一些煎熬和艰辛,对她有好处。娘就是这么经历过来的。我们姐妹俩暗中当心着就是了。我想瑞诚今天已经去过了。往后只要有时间,瑞诚又有空,我们还可以让瑞诚去的。你说好吗?” 池玉屏叹息着说道:“姐姐,这事情只要娘不认可,看来是一件长久的事情,我们是得要有一个长久的打算。那个孩子又毕竟是我们张家的孩子,我们可不能弃之不顾。唉……!让她熬着就熬着吧!” 听了池玉屏的话,叶惠容也是只能摇着头叹息不已。 第一七零章惠容哀泣张瑞诚百般安抚 又询问了张瑞诚一些关于钟文怡的事情,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池玉屏就站起身来告辞了。 叶惠容把池玉屏送到房门口时,轻声说道:“妹妹呀!你看他是怎么一个人呢?我不能生养孩子,那也就算了,可是他不应该这么对待你呀!当初他是承诺过的,你说他这个人还可以信任吗?” 池玉屏叹着气,轻声说道:“嗨!姐姐,什么承诺呀!我看他完全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对他这个人,我现在是越想越不放心呢!他难道在外面就这么一个钟文怡吗?我可有些不相信。我以为他有高血压。他却是跟她生养了孩子了!你说他还是人吗?我难道不能生养孩子吗?” 叶惠容轻声说道:“妹妹,姐姐所以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4 章 易相信一个人。吃了亏来不及。” 池玉屏一听就知道叶惠容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她跟张肇泰的关系,就想起了刚才在柴房里跟他的事情,微微红了红脸,轻声说道:“姐姐,老实跟你说,我去过柴房了,给他煮了一碗面条,送过去的。” 叶惠容听了一惊,问道:“你去干什么?他也不是个好人。狼狈为jiān,一丘之貉!” 池玉屏挽着叶惠容走出去,轻声说道:“姐姐,不是的。我是去套他话的。想要问问他,他在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女人。他说他没有跟他说过。我可是不相信他的话。” 叶惠容知道池玉屏还是没有知道张肇基跟蔡淑英和魏玉如等人的事情,就看着她,轻声说道:“妹妹,这个人我也是早就不相信他了。他是跟着他早就学坏了,已经不像小时候了。他现在根本就是一个衔尾相随、向火乞儿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事情来呢?”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姐姐,老实说,我以前还是比较相信他的,可是这一次,他连我都隐瞒了。我就看穿他了,也不是个好人。不过我估计,他可能还知道一些他的其他方面的事情。” 叶惠容看着池玉屏,轻声说道:“妹妹呀!世界上做人最难的就是认识人。好人坏人要分得清楚不容易。姐姐当初是在娘面前举荐他的。他对我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跟他沆瀣一气,偷鸡摸狗。” 看见叶惠容又不高兴了,池玉屏就笑嘻嘻轻声说道:“姐姐,你不要不高兴。你一不高兴就要头疼的。瑞诚还在你房里等着你。你快去吧!让他给你好好揉捏揉捏。我听说揉捏起来挺舒服的。” 叶惠容说道:“妹妹,姐姐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头疼粉有作用,姐姐也不愿意这么做的。” 池玉屏却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姐姐,你这么保守干什么呀?你就让瑞诚给你揉捏好了。只要把门关好了,不让别人进来,谁会知道呀?你既然头疼,肩胛酸疼,后背也酸疼,就爽爽快快地让他都给你揉捏。我听说揉捏起来确实蛮好的。揉捏以后通体舒坦,神清气爽,一点儿疲劳都没有了。如此享福的事情,你却不愿意做!你看他多潇洒,一下子就是两个,还一个比一个年轻,可真是会消受。你却还要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为他守贞守节,犯得着吗?他眼睛里面没有你,不爱惜你,你何必还要爱惜他、尊重他呢?姐姐,别犹豫了,爽爽快快地去吧!瑞诚等着你。” 叶惠容却是看了看池玉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妹妹,有些事情你可以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姐姐是不可以的。姐姐是跟着娘当家的,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嗨……!”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的脸,皱着眉头,着急地轻声说道:“姐姐,你看你今天的脸色,怎么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呀?嘴唇也没有以前红润了。我看你肯定是被这件事情气出来的。你何必还要这么煎熬自己呢?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叫瑞诚给你揉捏呢?你既然这么喜欢他,而他又是会揉捏的,为什么不知道怎么享受呢?快去叫他给你揉捏,可别亏待了自己。”说完,就把叶惠容推进去。 叶惠容就只得说道:“妹妹,那姐姐就不送你了。” 池玉屏靠近叶惠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姐姐,不要紧的。我看瑞诚对你忠心耿耿的。你应该信任他。我们家里这样的孩子不多的。”说完,就朝外走了出去。 叶惠容就说道:“妹妹走好!”就回进房里,关了房门,对张瑞诚说道:“瑞诚,来!给我揉捏揉捏。我可已经头疼得吃不消了。”说着,走到后窗前,坐在那张凳子上,敞开睡裙,把睡裙搁在了肩头上。 这一年多来,叶惠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在张瑞诚面前坦露出身体了。两个人到了晚上,在这间房间里说话聊天时,让张瑞诚给她按头、捏肩、挠背、捏腿的时候,叶惠容常常这样。不过那毕竟是在晚上,黑暗中,看不清楚。可是今天大白天叶惠容就这么做了,张瑞诚很快就联想到了刚才在医院里从钟文怡身上所看见的那一幕,心里想道:“这女人跟女人究竟有什么不同呢?我看家里的两位太太也已经是够漂亮的了,可是老爷他却偏偏还要在外面再找女人!难道女人真的是有什么区别的吗?” 看见张瑞诚没有动手,叶惠容就转过身来看着他,蹙着眉,轻悠悠说道:“瑞诚,今天怎么啦?我的事情也就只能这样了。你不用着急的。来!快给我揉捏。我可是头疼得要命!肩胛后背都酸疼得很。” 就这么一转身,睡裙滑落了下去,叶惠容也就随他去了。她的luǒ露着的上半身却被张瑞诚看了个清清楚楚。叶惠容实在长得漂亮。她的肌肤蝤蛴般润亮雪白。她的肩膀圆弧优美,是标准的美人肩。她的后背平直光滑而富有ròu彩。她的胸脯尖耸挺拔得就像是两座圆弧优美的山峰。那山峰顶端的两枚樱红就像是两颗光彩夺目的红宝石。她的鼓凸挺拔得高高的胸脯下面是光滑润亮雪白的腹部。 看见张瑞诚走过来了,叶惠容也就习惯成自然地把后背靠在了他的身上。 屋子里开始安静了下来。一切似乎还是像以前一样,安谧,祥和、融洽。可是家里毕竟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情,两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都不想说话,气氛也就显得有些凝重。 过了一会儿,叶惠容隔着白色的窗帘,看着外面树枝间跳来跳去的小鸟,轻声说道:“瑞诚,我现在真想做一只鸟儿。它们是多么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是我是个人,没有翅膀,不能飞出这个家。” 张瑞诚却是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要想得太多。自己的身体要紧。刚才一听到这事情,我已经在为你担心了。我知道你肯定受不了。可是你这里人多,我又不能贸然进来。太太,事情已然这样了,就随他去吧。再说了,人总要比鸟儿好。把烦心事抛弃了,你就会比鸟儿还要自由。” 叶惠容抬手捏住了张瑞诚的手,又抬起头来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面闪亮着,哀伤地说道:“瑞诚,你看他,珍儿比他小了三十多岁,那个女人又是个舞女。难道我还不如她们吗?我总算是看透了。这种人靠不住!我这一辈子真的没有指望了!”说着就用手揉了揉眼睛,呜咽着哭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这么地哀婉凄切,张瑞诚就摸住她的手,说道:“太太,你可不要太伤心。事情已经出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可得要想开些。你这么不高兴,可叫我怎么办呢?我听说老太太今天晕过去了好几次。我可真为她担心。你要是再坚持不住,那可怎么是好!这个家可不就要更加乱了吗?” 叶惠容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着张瑞诚,泪流满面地说道:“瑞诚,这才叫住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他对我是这么的冷酷,这么的无情。”这么说着,就抱住了张瑞诚痛哭了起来。 叶惠容早就想要哭了,只是自尊心使她忍住了。在自己房里,当着张瑞诚的面,她再也忍不住了。 张瑞诚也就按摩着叶惠容光洁凝滑的后背,安慰着说道:“太太,不要哭,还是身体要紧。” 叶惠容却是抱住了张瑞诚,哭着说道:“瑞诚,我这一辈子真的是完了!我跟他可是夫妻呀!他凭什么这样对我?瑞福又是这么一个样子。我为什么是这么一个命?”说着说着,就哭得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看见叶惠容哭得如此凄切哀伤,张瑞诚就焦急地说道:“太太,不要哭。哭是很伤身体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哭也没有用。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冷静,要想清楚应该怎么对待这一件事情。”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说我还能怎么对待这一件事情呢?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张瑞诚只得摇了摇头,无可回答。他亲眼看见了钟文怡,亲眼看见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生养的孩子。 叶惠容泪流满面地看着张瑞诚,又说道:“瑞诚,他就是这么一个喜新厌旧、贪得无厌的人。” 哭着,说着,叶惠容“呃……呃……”地打了两声呃,转身弯下身去,一口东西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张瑞诚赶紧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叶惠容,替她捋着后背。 叶惠容却还在“呃……呃……呃……”地呕吐着。 看见叶惠容这么伤心痛苦,又呕吐了,张瑞诚就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吐了一会儿,叶惠容直起身来,打着呃,“唉……唉……唉……”地哼着,在自己胸脯上捋着。 张瑞诚赶紧从洗澡间里去拿来了毛巾和拖把,替叶惠容擦了脸,又拖干净了地板上呕吐了一地的东西,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你好些了吗?我看你还是到床上去躺着,我来给你好好揉捏揉捏。” 叶惠容抬起了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的苍白的脸,流着眼泪,凄惋哀怨地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 张瑞诚就抱起叶惠容,走进拔步床里,让她躺到了床上。 叶惠容却是看着张瑞诚,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我觉得全身酸疼,腿脚也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你爬到床上来,给我揉捏揉捏。” 张瑞诚说道:“太太,好的。你等着,我去拿一只脸盆,预防万一你还要呕吐。”说完,就快步走进洗澡间,拿了一只脸盆,放了水,又拿了一条毛巾,回到拔步床里,放在床边椅子上,爬到了床上。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不会对她怎么样,就想要勉强支撑起来,脱掉身上的睡裙。 张瑞诚连忙说道:“太太,你不要动,我来。”就扶着叶惠容,给她脱掉了睡裙,又让她躺平了下去。 白天,又是下午,天窗里的光亮虽然不是很充足,可是叶惠容只是穿着裤衩的身体还是清晰可见。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胆小,就闭着眼睛,轻悠悠说道:“瑞诚,不要害怕。” 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好的。”就分开腿跨骑在了叶惠容的身上,给她揉捏了起来。 叶惠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嗯……嗯……嗯……”地呻吟着。 当张瑞诚给叶惠容按摩了胸部和腹部,又移动靠前,弯身给她揉捏头部和肩胛的时候,叶惠容睁开眼睛,看着他,呜咽着说道:“瑞诚,这么多年来,我生活得形单影只、行尸走ròu一样,而他却是这样风流成xìng、乱搞女人!我难道就不是一个女人吗?他对我太刻薄、太无情了!” 张瑞诚给叶惠容按摩着,说道:“太太,不要伤心,还是你自己身体要紧。你这样,可叫我怎么办呢?” 叶惠容却还是哀哀怨怨地哭着,又“呃……呃……呃……”地打起了呃。 生怕叶惠容还要呕吐,张瑞诚只得把她抱起来,让她斜斜地靠在他的臂弯里。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胆小,“呃……呃……”着说道:“瑞诚,我心里难过!” 张瑞诚也就大着胆子把手放到了叶惠容白皙丰满、傲然耸峙着的双峰之间的那一条深沟里,轻轻悠悠、上上下下地按摩了起来,又用耳语般轻微的声音安慰着她。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如此温婉体贴,关怀呵护,哀哀怨怨地哭泣了一会儿,就止住了眼泪。 拥抱着如此哀惋凄切、楚楚动人的一个女人,张瑞诚尽管且爱又怜,可是又能怎么样呢?看见她不再打呃了,就轻声问道:“太太,好些了吗?还想要呕吐吗?” 叶惠容轻声说道:“现在好多了。瑞诚,你尽管那样。我已经觉得舒服多了。”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心里有不高兴就对我说出来好了,可不要放在心里。你今天后背也不舒服是吗?我给你揉捏揉捏后背好吗?”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张瑞诚也就把她轻轻翻过身来,让她趴在了床上,分开了双腿跨骑在了她的身上,给她揉捏按摩起了肩胛、后背、后腰和髋部。 叶惠容“嗯……嗯……嗯……”地呻吟着,又说道:“噢……舒服……!噢……舒服!我可是已经难过了一天了。这后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了,又酸又疼。瑞诚,给我两条腿也揉捏揉捏。”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让你全身都觉得松弛舒服的,好吗?” 叶惠容把脸搁在了手臂上,轻声说道:“我随你。你以为怎么好就怎么做,不要紧的。” 张瑞诚就给叶惠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揉捏按摩起了后背、后腰、髋部、大腿和小腿,又轻声问道:“太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是不是用力太大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对我说。” 叶惠容轻声说道:“噢!我觉得我身体里面现在好像有些热烘烘的了。人都快要酥掉了。” 张瑞诚又替叶惠容揉捏按摩了一会儿后背、后腰、髋部、大腿和小腿,才把她轻悠悠翻过身来,让她平躺在床上,又给她揉捏起了肩胛、胸部、腹部和大腿。虽然叶惠容还穿着裤衩,可是她的身体毕竟对张瑞诚已经不再保守。张瑞诚也就放开手脚轻轻悠悠、来来回回地给她揉捏了起来。 当张瑞诚揉捏好了,扶起叶惠容的时候,叶惠容才看见他已经是累得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就心疼地拿了毛巾替他擦着汗水,爱惜地说道:“噢!真辛苦!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给你擦擦汗水。” 张瑞诚就脱下了衣服,luǒ露出了健壮宽阔、肌ròu鼓突的身体,让叶惠容给他擦了身上的汗水。 叶惠容替张瑞诚擦着身体,轻声说道:“这床里不透风。我们到外面去。” 张瑞诚就这么抱着叶惠容,走出拔步床,让她坐在了沙发上,又回进拔步床里,拿了脸盆,到洗澡间里换了水,又给叶惠容擦了身体,也给自己擦了身体,回到沙发边,坐下了,拿蒲扇替她扇着。 叶惠容无所顾忌地靠在了张瑞诚身上,起伏着胸脯,叹了口气,说道:“唉……!瑞诚,有些事情你迟早会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5 章 道的。我这一次绝对不会饶了他的。他欺人太甚了!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张瑞诚知道,自从张肇泰jiāo代出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以后,张肇基还未回来过。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都没有跟张肇基碰过面。接下来肯定会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激烈jiāo锋,就轻声说道:“太太,无论如何你自己的身体是最要紧的,你千万不要因为老爷的事情而伤害自己的身体。” 叶惠容点了点头,慈爱地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是在为我担心。你放心。我会当心自己的。瑞诚,你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对你说了些什么?” 张瑞诚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把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也都对那边太太说了。” 叶惠容也是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哦!你也对她说了?她的反应怎么样?” 张瑞诚知道机会来了,就轻声说道:“太太,那边太太听了以后很感动,哭得很厉害,说是对不起太太。要我告诉你,她是个孤儿,自小无依无靠,是在育婴堂长大的。学校毕业后,为了想要有个家,使得生活安定下来,就结了婚,没有想到丈夫去世的早。当时走投无路,没有人可以商量事情,为他丈夫治病又欠下了很多债,被迫无奈之下才进的梦巴黎。请太太无论如何要原谅她的过错。她说后来碰到了老爷,就是因为看见老爷年龄比她大得多,也要老练成熟得多,就想要依靠了他。太太心里就想要有个家。”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她无论怎么样也不应该进梦巴黎呀!你说现在怎么办?老太太可是个守贞守节的人,怎么可能承认她。老太太刚才已经说了,只要孙子。你说怎么办?”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又激动起来了,又觉得她的身上已经凉爽了,就去拔步床里拿来了睡裙,替她穿在身上,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声说道:“太太,不要发火,身体要紧。” 被张瑞诚这么抱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叶惠容就把手伸到了他的背后,侧身抱住了他,轻声说道:“瑞诚,你恐怕很同情她吧?你这个人就是心软。”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那边太太的身世经历太惨,自小是个孤儿,好不容易长大结了婚,却丈夫又离开的早。她跟老太太的经历差不多,却没有老太太坚强,碰到事情只会哭。” 叶惠容就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你又怜香惜玉了!蛮好不要派你去的!” 看见叶惠容如此娇嗲可爱,又似乎有着几分妒意,这可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张瑞诚就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我怎么可能对别的女人怜香惜玉呢?我只想侍候好太太。” 叶惠容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不怪你的。她的身世经历是值得同情的。” 暗幽幽的房里,主仆两个人就这么拥搂相抱着轻声细语地谈论起了钟文怡的事情。 第一七一章茶楼规劝张肇基玩世不恭 且说张肇基在钟文怡的产fù病房里,跟她一起吃了饭,又抱了一会儿儿子,打算离开了。 钟文怡反复关照张肇基,老太太是第一重要的,章家后要好好向老太太承认错误。 张肇基也一一答应了,又跟钟文怡亲热缱绻了一会儿才离开了。 对于自己老母亲的思想品行、xìng格脾气和为人处世,张肇基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要说老太太的思想品行那可真是人见人夸的,二十来岁就守了寡,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家里又是接二连三的遭灾遭难的,都没有使她垮了下来,而是愣是凭她一个人硬撑着抚养大了他们兄弟四人。如此意志和勇气,在一般的女人身上是极其少见的。俗话说人生经历出xìng格,生活环境出脾气,这可一点儿也不假。这一点在老太太身上可是表现得十分明显。就因为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坎坷坷以后,才抚养大了四个孩子,也就形成了老太太外柔内刚、坚强不屈的xìng格。而今已经是快要七十岁的人了,她却还是里里外外地主持着张家大院里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什么事情不经过她的手她就会不放心似的。在老太太的xìng格脾气中还有一点也是张肇基绝对清楚的,那就是她的仁慈善良。可能是因为遭灾遭难的穷苦经历的缘故,老太太的心特别软。尤其是对穷人和遭受了苦难的人,她总是会慷慨相助。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因为她信了佛祖的缘故。佛祖教导她要乐善好施,救人危难。不过张肇基心里清楚,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老太太过去吃过那么多苦的缘故,使得她见到了穷人就会同情他们,施舍他们,以至日长时久地就养成了一种喜欢救济穷人的习惯。 坐在出租车里,张肇基这么地想着,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护塘街。张肇基有个习惯,从来不让出租车开到自己家门口才下车,而是每次都在远离护塘街路口的地方就下了车,然后步行回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不想在街坊邻居们面前摆阔气,免得疏远了自己跟他们的感情关系。 付了车钱,张肇基下了车,又跟司机道了声谢,就踱步一路朝着护塘桥上走去。不过今天,他心里有些担心。这家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老太太怎么样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怎么样了?他心里没有底。有着心事,也就走得比较慢,朝着张家大院大门口边走边看。 就在这时侯,只看见从桥上急匆匆地走下一个人来,嘴里还压低着嗓门说道:“大哥,您回来啦!大哥,我正等着您哪!大哥,我们先到茶馆里去坐坐再回去吧。” 张肇基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富,心里立刻就明白了。他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他的,也就轻轻地问了一声,说道:“阿富,老太太怎么样啦?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吧?” 张富轻声说道:“大哥,老太太现在还好。听说老太太现在正在睡觉。” 听说老太太还好,张肇基就稍稍舒了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了,就跟着张富朝着茶馆走去。 走到茶馆门口,阿海看见张肇基来了,赶紧迎了上来,喊道:“唷!今天是什么风啊!居然把大老爷也给吹来了呀!这可真是咱们的福气呀!大老爷请!大老爷楼上请!我马上给您泡一壶碧螺春送上来。您稍等。”这么说着,就把张肇基让到了楼梯口,又说道:“大老爷走好!”转身就泡茶去了。 走到楼上,进了雅间,张肇基这才看见张肇础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就说道:“噢!你在这里喝茶呢?老四呢?他在忙些什么呀?”张肇基的这些话其实是有目的的。他知道张肇泰是个关键。 张肇础站起身来把张肇基让到了主座上,瞪着眼睛看着他,不无埋怨地说道:“大哥,亏你还问得出口的!肇泰已经被老太太关进后院的柴房里了。你做大哥的怎么可以这样引导小兄弟呢?” 听了此话,张肇基立刻就紧张了起来,瞪着眼珠子,看着张肇础,问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老四被老太太关进了后院的柴房里了?这种事情我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怎么可能呢?为什么呢?老太太可是从来也没有这么处罚过人的呀!今天这是怎么啦?” 看见张肇础如此玩世不恭,张肇础就气乎乎敲了敲桌子,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你怎么就这样的呢!怎么还是好像跟你完全不搭界的样子呢!跟你说吧,这一回你可害得老四不轻呢!你在外面出的滥污老太太可是全部怪在了老四身上了!老四不争气,被你带坏了!我也教训了老四了!” 张肇基知道张肇础打了张肇泰了,就完全一面孔大哥的样子,训斥着说道:“什么?你说什么?你把老四给打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打人了?什么东西都不长倒是长了打人的本事了!你倒给我说说看,自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们了?小兄弟有什么地方不对,你骂他训他都可以的,就是不允许打他!谁给你们这个权利了?可都无法无天了!都是吃了豹子胆了!下回可不允许!” 张肇础却是又敲了敲桌子,提高嗓门,说道:“怎么?自己兄弟犯了错误,我做哥哥的难道就打不得?你要是引他上正道,他做人也规矩,做事情克己奉公,没有什么不务正道,我会平白无故打他吗?” 张肇础这几句话无疑是在批评张肇基带坏了张肇泰。张肇基却还是强词夺理地说道:“小兄弟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能打他。我可没有给你打他的权利。我不在家你们就欺负他是吗?胆子倒不小!” 站在旁边的张富,可就看得有些傻了眼了,心里想道:“这大哥可还真会chā科打诨的。这话偏偏不往自己的大事情上说开去,却就是抓住了那么一点小事情纠缠不清起来了。他这可是在故意转移目标,偷换题目,把事情往人家身上说呢!”这么想着,就从恰好托着茶盘走进来的阿海的茶盘里端起了茶壶,走到张肇基身边,说道:“大哥,先喝一口茶,有话慢慢说。”就给张肇基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阿富,你也坐吧。一起喝茶。”张肇基这才回转身来,对张富这么说着。 张富慢慢坐了下去,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今天早上老太太知道了外面嫂子的事情以后,那个样子可真是要吓死人喽!听说她是一下子就厥了过去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可真急死人了呀!掐人中也是没有用的。后来还是珍儿姑娘年纪轻,脑子灵活,赶紧去弄来了一杯冷水,一下子泼到了老太太的脸上。这才使得老太太醒了过来。我冲进去的时候还看见老太太冷汗满面的,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是湿透了的。脸色还没有完全回转过来哪!就连嘴唇也还有些发白的!可真的是吓死我了!大哥。” 经张富这么一说,张肇基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咂了咂嘴,捏着拳头,轻轻捶了捶桌子,“唉……”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会弄成这样,我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回可真的是多亏了你们兄弟几个了。谢谢!谢谢!不过这一回的事情也确实是有点儿来得太大了,又是来得突然。老四也说的太急,老太太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结果就这样了。你们都别着急。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们要相信我会妥善处理的。你们都知道,大哥向来就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你们都别着急。” 张富接话说道:“大哥,那最好!我们就盼着你这句话呢。咱们兄弟几个都已经商量好了,无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你把老太太给哄好了,那就上上大吉了!我们就看你的了!” “什么?就为这事情你们兄弟几个还商量过了?是哪兄弟几个?”张肇基不明就里这么问道。 张肇础接话说道:“告诉你吧!老太太已经把老三从工地上叫回来了。老三刚才还在这里的,跟我和阿富,咱们三个人一起商量了好久。大哥你这事情确实是做得不地道。用咱们老太太的话来说,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找,你却偏偏要去找一个舞女回家。这事情你可是大错特错了!老太太这一关恐怕是很难过得去的。你可得要有个思想准备。你跟珍儿姑娘的事情,老太太也是一并儿地都说了。用老太太的话来说,一男一女长年累月在一个屋子里住着,发生那么一点事情也是正常的。珍儿姑娘又是一个黄花闺女。她这话你自己理解就是了。不过大哥,作为兄弟,我可还是得要提醒你的。咱们老太太的一生你是最了解的,二十多岁守寡至今,一直是清清白白的,从未有过什么风言风语的事情。你把外面那位嫂子的事情,跟咱们老太太比较比较,你就可以心知肚明了。以我们看来,你的这件事情的最大的难处,恐怕就在这里了。你可得要想好了。老太太刚才已经发话了。这可又是一件极其难办的事请。老太太说了,这个女人我是不会要的,她休想进得我的门来,可是我的孙子我是要的,他可是我们张家的种,你们给我把他抱回家来,让珍儿姑娘养着,就算是珍儿姑娘的孩子好了。这可都是老太太的原话。大哥,你自己去掂量掂量吧。要是老太太她真的是发了狠心了,恐怕是十头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你自己仔细想想吧。这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好!”很明显,张肇础有些公事公办,埋怨张肇基。 张肇基蹙着眉,着急地说道:“老太太就连这话也已经说出口了?孙子要的,媳fù不要?” 张肇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些话可都是我在老太太房里的时候,老太太当着两位嫂子、我、还有珍儿姑娘和玉儿,瑜儿的面亲口说的。我是亲耳朵听见的。大哥,你自己拿主意吧。” “唷!这事情可真的是有点儿难办了。要孙子,不要媳fù,哪儿有这么做事情的呀?普天之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这可是老太太有点儿蛮不讲理了!”张肇基想把儿子作为王牌的设想落空了,就这么说道。 “这话你对老太太说去,对咱们说没有用的。这件事情首先错的是你。你根本就不应该去招惹这么一种人。你现在感觉到难处了。我们就更没有法子帮你的。”张肇础赌着气,这么顶撞了几句。 张肇基看了看张肇础不高兴的脸,说道:“唷!兄弟,看来你也是跟老太太一个想法的喽?要不怎么会这么不高兴呢?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看来这一回你是不会帮大哥的喽?” 张肇础板着脸,说道:“这可得看是对谁了。你现在要对待的是老太太,咱们的娘!完全两码事。” 张肇基在家里是老大,平时也专制些,可是真的要是碰上了张肇础,有时候还得让着他三分的。他只得放下脸来,笑嘻嘻说道:“老二,你给我出出主意看呢。我这一次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好呢?你总不至于看着你大哥掉进河里见死不救吧?”又对张富说道:“来!阿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6 章 你也跟着合计合计,给大哥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你们说大哥这么个态度还可以吧!你们总的帮帮大哥了吧!” 看见张肇基软下来了,说话也正经了起来,张富看了看张肇础,又看了看张肇基,说道:“大哥,您刚才真的是错怪了二哥了。二哥今天一直在为你的这件事情烦心呢!刚才二哥和三哥,咱们几个就是在这里商量着该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了呀!要不二哥在这里为什么?就是在等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在为我担心。大哥领情就是了。”张肇基这么说道。又说道:“那么能不能把你们刚才商量好了的办法跟我说说,让我也心里有个数,大家配合着办就是了。” 张富看了看张肇础,说道:“大哥,我们以为这事情只能是采取劝、拖、磨的三个字的办法。” “什么?劝、拖、磨?这可是个新说法。你们详细给我说说,怎么个劝、拖、磨法,让我心里有数。”张肇基的兴趣来了,笑嘻嘻这么说着,还拿起茶壶给张肇础和张富分别添了点儿茶水。 张肇础看了看张富,说道:“阿富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这可是你和你们三哥想出来的主意。二哥口笨,恐怕说不大全面,到时候丢三落四的,还是你来说吧。” 张富赶紧说道:“别!别!别!二哥,你是哥哥,我是弟弟。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由你哥哥来说的好。我来说恐怕那就更是不行了,还是你来说吧。二哥。” “好吧!那就由我先说吧,要是有什么地方忘了什么,你给二哥补上去就是了。”张肇础这么谦虚地说着,就一本正经地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根据这件事情,我看这劝、拖、磨的办法还是比较客观,比较可行的。这劝、拖、磨三个字,正好是对着咱们老太太的xìng格脾气的。老太太的脾气是比较刚烈的。她可是一个干干净净、规规矩矩了一辈子的人,是看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你大哥这一回的事情也确实是太过分了,偏偏去弄了个舞女回来,气的老太太都晕过去了好几次。咱们现在不去说外面那位嫂子的人品怎么样,就凭她这个舞女身份,恐怕老太太是不会接受的。最起码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接受的。现在又是事情刚刚开了一个头,老太太的情绪是特别的激烈。我们的第一个对策办法就是劝。劝得老太太情绪先是稳定下来,不能再激动下去,免得万一闹出什么大事情来。这老太太要是真的激动出个什么事情出来的话,大哥,那我们就没有办法向祖宗先人、亲戚朋友、后代子孙jiāo代了!这第一个劝字可是关键中的关键,要紧中的要紧。大哥,做兄弟的可要直率地告诉你。在咱们老太太跟你和外面那位嫂子之间,我们兄弟可是毫无选择余地的。老太太永远是我们要保护的唯一对象。这也是我们兄弟几个想要对你表明的第一个态度。你可不能强求我们跟你站在一起的。我们不能跟你一条心,再犯老四的错误。”说到这里,张肇础就看了看张富,说道:“阿富,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富赶紧说道:“对!二哥说的没错。我们也都这样认为。毫无疑问,老太太确实理所当然应该是需要保护的重中之重的。要不怎么是老太太呢!老太太这棵大树不能倒。我们只能丢卒保车。” 张肇基看了看张肇础,又看了看张富,心里想道:“看来他们都已经是商量好了统一了意见的了。”不过又觉得他们说得在理,就说道:“我同意,没有意见。无论什么时候老太太都是第一位的。” 看见张肇基表了态了,张肇础就又说道:“这劝其实是眼下对付老太太情绪激动的应急办法,也就是为了要稳住老太太的情绪,不能让她的情绪再激动下去了。这就好比是定心yào,先得让老太太的心绪稳定下来,然后才能够说得上第二个拖字。劝字不成功,拖字就谈不上。” “这一点,我也同意。当然是得首先稳定老太太的情绪最要紧的。”张肇基点着头,答应了张肇础的说法,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白锡包香烟,分别递给了张肇础和张富各人一支,给自己也点了一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笑嘻嘻说道:“那第二个拖字又该怎么说呢?你倒也仔细说说看。” 张肇础看了看张富,才对张肇基说道:“大哥,这第二个拖字,我们兄弟几个倒确实是为你着想的。我们想,事到如今,客观地讲,你既然都已经跟外面的那位嫂子有了孩子了,而且又是一个男孩子,你说你们俩还有可能会分得开吗?我们看是不会分得开的。她事实上已经是大哥的又一位太太了。事情的关键就在于你们已经有了孩子了,而且是一个男孩子。用老太太的话来说,这可是我们张家的种。因此,我们猜想,老太太听说是生了个男孩子,她的心里其实是很喜欢的,只是嘴上不能说出来而已。就凭老太太说的这句话,我们就可以知道,老太太是要孩子的。可是光要孩子而不要母亲,那又是行不通的事情。世界上没有这个道理。但是想要老太太在接受孙子的同时又要接受媳fù,那可是一件不太容易做到的事情。接受一个舞女出身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媳fù,你让老太太在亲戚朋友面前把脸往哪儿放?你让老太太在街坊邻居面前怎么做人?这件事情的最难处就在这里。大哥,你想要让咱们新嫂子进门,那就只能耐心耐心再耐心,等待等待再等待了!只能在耐心等待中假以时日,择机行事。根据我们对老太太脾气的了解,这一段等待的时间少则起码一两个月,多则半年一年,甚至三年五年也是不一定的。这就是拖。拖时间来寻找机会,最后解决问题。当然,这等待的一段时间到底有多少长,那关键还是得要看你的能耐了。一方面,你自己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尽量多劝劝老太太,说服老太太。另一方面,你还得要说服了旁边其他的人来跟着你一起说服咱们老太太。比方说两位嫂子,珍儿姑娘,还有孩子们,等等。再一方面我们兄弟几个有机会也会帮着你说服老太太的。这方方面面的人要是都能够答应帮着你一起说服老太太,这就是我们的第三步棋,磨字,跟老太太磨嘴皮子。时间一长,磨得老太太心软了,松口了,答应了,发话了。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成功了。阿富,你说刚才你跟你们三哥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张富赶紧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大哥,你得要有耐心,要经得住时间的消磨,要经得住老太太不高兴,要经得住两位嫂子不高兴,要经得住孩子们对你的不满。尤其是待一会儿你进去的时候,就更要小心点了。咱们老太太可再也吃亏不起了!大哥,兄弟我今天斗胆跟你说一句话,大哥,你实在是错了,大错特错了。舞女,怎么行呢?老太太是一个多么清水脱俗的人呢!她可是清清白白的一生啊!两位嫂子可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她们哪一点儿对不住你了呀?大哥,你完全错了,根本错了。” 听了张富的话,张肇基长长吁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你们放心好了。你们现在谁先给我进去说一声,就说我回家了,让他们里面都先有个思想准备。” 张富赶紧站起来,笑嘻嘻说道:“对!大哥就是大哥,套路清楚,免得你一下子走进去里面乱了套。我这就进去告诉,就说你回来了,让他们都有个思想准备。”这么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走下楼去。 当然,张肇基对张肇础和张富瞒住了叶惠容和池玉屏已经派张瑞诚去医院探望过钟文怡了。 第一七二章看见肇郛老太太痛哭流涕 且说张肇郛刚才离开了茶馆,就一路朝着院子里走进去。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自己房里,只有从儿、守儿和几个侍童在老太太屋子前面的走廊里守着。看见张肇郛进来了,从儿赶紧喊道:“三爷好!三爷来了!老太太正等着您呢!我去给您通报一声。”说着就拔腿朝着老太太的房里走进去。 张肇郛也就跟在从儿后面走进去。 “老三来了?来!快进来!快进来!”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这么喊叫着招呼张肇郛进去。 张肇郛也是答应着“娘,我来了”地走进了老太太房里。 看着张肇郛走进了房门,老太太就坐起身来,说道:“来了?这么快就来了,真快啊!” 张肇郛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娘,你别起来!你别起来!我靠近一点儿坐就是了。”说着,就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又说道:“我是得知了消息立刻就赶过来的,为了赶时间,尽走的是小路,时间少了不少,也快了不少。” 老太太看见张肇郛坐下了,就看了看他的脸,眼睛红了一红,瘪着嘴说道:“老三,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吗?这一回可真的是出了大事情了!是你意想不到的大事情。那个混世魔王在外面偷偷摸摸地养了一个女人,而且又是一个舞女。两个人已经好上两年多了,还跟她生了一个孩子了,最近刚生的,是个男孩子。你说他这混不混呀?咱们这么好端端的一个有头有脸、光光彩彩的家,这一下可就要被他给抹黑了!老三,你说,我辛辛苦苦了一辈子硬是支撑起来的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家,可是到了现在这眼看着我就要老了的时候,却被他硬是要给破坏了。你看他,居然要找一个舞女回家来了。这还成什么体统啊!你说他这不是存心要跟我捣乱吗?他这不是存心要丢我的脸、坍我的台吗?他这是要不让我在外面做人呢!老三,你说是不是呀?啊!他不怕丢人,我可还要好好地做人的呀!他怎么就不替我想想呢!他这么做对得起谁呀?是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他早年死去的爸爸了?还是对得起你们张家的列祖列宗了?”说着,说着,老太太就用毛巾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张肇郛虽然因为跟儿的事情跟冷文华夫妻两个人闹得至今暗地里水火不容,可是在老太太的眼里,他是四个儿子中文化水平最高,见识事理最多,头脑最聪明,是除了张肇基以外最有办法的一个儿子。现在看见他这么快就赶来了,老太太就把心里的苦水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见了,赶紧走上前去,一边一个地劝慰起了老太太。 张肇郛也是靠近过去,劝慰着说道:“娘,你别太伤心,别太难过。天大的事情还是你自己的身体最要紧。我还听说,咱们大哥跟珍儿姑娘也好上了,是不是啊?”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说道:“是的。是的。没错,他是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了。不过这珍儿姑娘跟外边那个姓钟的女人可是不一样的。人家可还是个黄花闺女,而且又是在咱们家里长大的,是个知根知底的好姑娘。这倒我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我气的是他在外面找了一个舞女,一个不清不楚的舞女。” 就在这时侯,叶惠容走了进来。紧接着,池玉屏、珍儿、冷文英也先后赶了过来。 张肇郛跟她们都分别见了礼,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慰起了老太太。玉儿还去拿来了毛巾,替老太太擦起了泪水和汗水。瑜儿还爬到床上,给她扇起了扇子。 歇了一会儿,张肇郛看见老太太的情绪似乎稍稍平稳了一些,就说道:“娘,你可千万别激动,有话你就慢慢说,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全都说出来。你可千万别憋着。”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郛,说道:“老三,你说这事情咱们应该怎么办好呢?我可真的是气得没有了主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自从今天早上老四坦白说出了这件事情以来,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就垮掉了。这精气神儿一下子就全泄了,再也拿不出勇气来了。你说……你说……我可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说着,说着,老太太就又像是软瘫了似地朝后倒了下去。 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英、玉儿、瑜儿和张肇郛,几个人一下子就惊恐得“娘……娘……老太太……老太太……娘……娘……老太太……”地喊叫了起来。 张肇郛还惊恐万状地跑上去,伸出手指测了测老太太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才轻轻吁了口气,摇了摇手,压低着嗓子对大家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娘是累了,真如她自己刚才说的,她是心力憔悴了,就昏睡过去了。”又问玉儿说道:“今天下午老太太睡过午觉没有啊?她可是累乏了。” 玉儿回答说道:“平时都睡午觉的,今天要等你回来,一直就没有睡着过,用参汤吊着精神的。” 张肇郛说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她可是一直在硬撑着呢!嗨……!咱们娘的心里可真苦呢……!大哥太不体谅娘了。”这么说着,眼泪就簌落落落地落了下来。 叶惠容、池玉屏、珍儿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老太太搬到了床的中间,让她睡下了。 看见玉儿从床里边下来了,池玉屏就问瑜儿说道:“老太太这里的华生电扇呢?怎么不用啊?” 玉儿接话说道:“老太太说了,用电扇太费电了,还是用扇子扇舒服,所以不经常使用。” 叶惠容说道:“快!快去拿来。放什么地方了?快去拿来,给老太太扇扇,通通风。” 就这样,玉儿去拿来了电风扇,大家也都让出了地方,把它放在了一只靠背椅子上,chā上了电源,开了开关,远远地对着老太太,给她扇起了电风扇。 看见老太太就这么地睡着了,可是叶惠容心里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就对张肇郛和池玉屏他们两个人说道:“你们看咱们娘到底要不要紧啊?我可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呢!要不我去打个电话,把杏园、蕙兰和全根他们叫来,让他们给咱们娘把把脉诊断诊断,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真有问题,那就叫他们开yào方,抓些yào来,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7 章 理调理。你们说这样可好哇?” 池玉屏朝床上躺着的老太太看了看,又轻轻扯了扯叶惠容和张肇郛的衣服,示意他们到外面去说话。 到了外面起居室里,池玉屏才说道:“姐姐。我看娘现在睡得很熟,还有鼾声呢!我以为还是再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吧。没事最好,有事也还来得及的。玉儿刚才也已经给她喂了一些参汤了。” 张肇郛也是看着当家嫂子叶惠容,说道:“嫂子,此时喂参汤是最好的,可以接力气,提精神的。我看不碍的。嫂子,你可不要急坏了自己的身体。我刚才给老太太把脉的时候老太太的脉息平稳着呢,鼻息也是挺悠长的。我以为老太太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就是有点儿身心疲劳。你就放心好了。” 叶惠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轻声说道:“你们俩的话,我是相信的。可是我这心里还是不放心呢!要是娘有点儿什么事情的话,那我的责任可就大了呀!”这么说着,两行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扑簌地滚落了下来。叶惠容是头房媳fù,又是跟着老太太当家的,所以这么说。 池玉屏在叶惠容身边坐下后,说道:“姐姐,你可不能这么说的。要说责任,我跟你是一样的。我们俩谁也逃不了责任。不过现在可不是讲什么责任的时候,我以为现在肇郛已经来了,大致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了,老太太也好像安心了许多了。我们不妨趁此机会问问他,这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好。你说是吗?这个时侯咱们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没了头绪呀!要是你再急出什么事情来,那可怎么是好。” 张肇郛听了池玉屏的话,就在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对叶惠容说道:“嫂子,你可不用着急的。老太太不会有事的。我有这个把握的。你就放心好了。她现在主要还是因为今天一天的事情给急得太累了,再加上下午又没有睡觉,心神疲惫了,所以现在睡着了。” “真的是这样吗?”叶惠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这么问道,又轻声说道:“那我就暂时不叫杏园他们来了,等一等再说好了。老三,咱们娘平时是最信得过你的。你跟我们说说,这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好呢?我这心里可是真的急得不得了!老太太已经晕过去几次了。我是怕她这一次又是晕过去了呀!” 看见叶惠容还是放心不下,张肇郛就说道:“嫂子,我敢保证,这一回咱们娘真的是睡着了。” 正在这时侯,张瑞安和魏倩如夫妻俩双双走了进来,看见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张肇郛都在这里,就分别跟他们见了礼,又赶紧进去看了看老太太,又回出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你们是刚回家的?吃过饭了没有啊?”叶惠容轻悠悠这么问他们。 张瑞安回答说道:“娘,中午吃饭的时候是大哥叫琴儿打电话到学校里把我们喊回来的,说是家里出了大事情了,要我们赶紧回来。娘,你说咱们爸爸他怎么这个样子的呀!他也太过份了,偏偏去找了一个舞女!这舞女咱们nǎinǎi她怎么可能会接受呢?爸爸也真是的!有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有第二个。人家珍儿姑娘只有多大呀!”看见珍儿就坐在边上,就没有说下去。 听张瑞安这么说了,池玉屏就问他们说道:“这么看来你们俩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的了,是谁告诉你们的?怎么刚回家就已经知道了,消息这么快。” 魏倩如说道:“娘,是我们刚才进门时问的阿贵叔,是阿贵叔告诉我们的,我们就知道了。” “那你们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呢?反正现在你们三叔也来了,大家合计着想个办法出来。我们可都是fù道人家,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识的少,外面的世道更是不懂的。你们可不像我们,都是文化人,见识也多,主意也就多些。大主意也等着你们几个了。妹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叶惠容这么说着,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张肇郛和张瑞安他们的身上了。 池玉屏点着头,看着张肇郛说道:“不错!姐姐说的不错。你们都是知道的,姐姐还有些办法,我是一个一点儿主意也没有的人。你们给拿拿主意想想办法吧!那么现在瑞康回家了吗?怎么没有看见他人呢?你们看见他了没有啊?他应该是下班了呀!” 魏倩如说道:“娘,我们还没有到自己房里去过呢,一回家就直接到这里来了,没有看见瑞康。” 池玉屏想了想说道:“照这么说来,瑞康还没有回家,要不他肯定也会过来的。” 恰在这时候,张瑞康一边说着“nǎinǎi怎么啦……nǎinǎi怎么啦……”,一边急匆匆走进来,看见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张肇郛、张瑞安和魏倩如都在这里,就赶紧站住了,一边有礼貌地跟他们几个打了招呼,一边满脸不高兴地说道:“娘,三叔,你们看咱们爸爸像个什么样子啊!好上了珍儿,还偷偷摸摸地在外面跟人家一个舞女好上了,而且还生了个孩子了!这种事情说出去有多难听啊!他怎么就不替nǎinǎi想想?怎么就不替咱们两位娘想想的呀?咱们两位娘到底有什么不好?” 看见张瑞康好像还要继续讲下去,张瑞安赶紧阻止他说道:“瑞康,你少说两句。两位娘的心里正烦着呢!nǎinǎi今天也已经是累了一天了,现在刚睡下。你别吵吵嚷嚷的,有话好好说。” 看见二哥这么说了,张瑞康又嘟哝着说道:“这一下可真是乱了套了。”就在边上坐下了。 张肇郛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又看了看张瑞安、魏倩如和张瑞康,说道:“依我看,别的现在什么都不要去考虑。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等一会儿大哥回家的时候,要是咱们娘又不高兴了,跟大哥闹起来了,那可怎么办好?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当务之急。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啊?” 叶惠容也是轻声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件事情。他是个混人。到时候要是他们娘儿俩争吵起来了,又惹得老太太晕过去了,那可怎么是好!老太太可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怎么经得起折腾!” 张瑞安说道:“娘,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自小到大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爸爸跟nǎinǎi直截了当地红过脸的。据我估计,今天这种可能xìng也不会有的。nǎinǎi平时在说道咱们爸爸的时候,爸爸至多有时候会嬉皮笑脸的还几句嘴。这件事情从道理上来讲,爸爸是完全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的。他的错处是硬碰硬的。他是没有什么可以强词夺理的。据我估计,咱们爸爸一般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最担心的是咱们nǎinǎi。nǎinǎi她到时候要是在责备咱们爸爸的时候,越说火气越大了,越说越冲动了,结果却发生点什么意外了,就像上午那样,又晕过去了什么的,这可怎么办好?一个年纪大的人因为受了刺激而几次三番地晕厥过去,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对nǎinǎi的身体健康是会有严重影响的。咱们大家可千万千万要当心nǎinǎi,绝对不能再让nǎinǎi发生这种事情了。她的年龄已经不允许她的身体总是承受这样的打击了。” 张瑞安平时在家里是很少说话的,除了吃饭的时候跟大家在一起说笑几句,其他的时候是很少露面的,总是在自己房里看书,今天突然一下子话就这么多了起来了,就显得有些特别。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咱们瑞安今天怎么也这么会说话了起来了呢?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啊!儿子,你今天是怎么啦?恐怕也是急的吧?儿子,你可不能急,你一急,娘就更是没有注意了。” 魏倩如接话说道:“娘,瑞安是在安你们的心呢!他是在提醒你们到时候注意nǎinǎi。他哪里是一个肯多说话的人呢?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了,nǎinǎi又是已经晕过去几次了,他是在想办法呢。” 池玉屏开口问道:“瑞安,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使得nǎinǎi到时候不会激动起来的呢?你已经有办法了没有啊?能不能说出来给娘听听,娘这心里可急着呢!” 张瑞安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娘,你们心里也别太着急。事情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急也是没有用的,还是你们自己的身体要紧,千万不能急坏了身体。这个事情,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不过我的这个办法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说了算数的,还得跟几位叔叔和咱们大哥大嫂他们几个商量商量,看看他们是否会接受我的想法,要是他们能够跟我想得一样的话,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就会好办一些的。尤其是关于外面的那个姓钟的女人,我尤其得要征求大哥和三弟的意见。我是不可以单独一个人越过了他们来决定事情的。我得征求了他们的意见,才能够做出决定的。” “那你快去跟你大哥他们商量呀,nǎinǎi这里反正还有我们在的呀!”池玉屏这么催促着张瑞安。 叶惠容轻声说道:“噢!儿子,你有办法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看来还是人多力量大的好。快去吧。” 得了娘的同意,张瑞安就跟张肇郛打了招呼,站起身来,跟魏倩如和张瑞康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张瑞安他们几个离开了,张肇郛说道:“嫂子,我平时就对你们说这读书人的好处的。你们今天可都看见了吧,瑞安今天不是主动站出来了吗?你们可别看他平时总是不声不响地光知道在自己屋里闷着头看书,其实他可是个大才!读过的书多,在外面的见识也广,肚子里装的事情可多着呢!只是平时不显山落水而已,关键时候站得出来,这才是水平,这才是能力。” 叔嫂几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张秋桂和张夏莲姐妹俩走了进来。张夏莲开口就说道:“娘,我读书刚回家,听说咱们爸爸不仅跟珍儿好上了,而且还在外面找了一个舞女,还生了个孩子出来了是吗?” 池玉屏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小孩子可不要多嘴。” 张夏莲却哪儿是省油的灯啊,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太太之外,她是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她非但不听池玉屏的劝告,反而yīn阳怪气、不三不四地说道:“我说咱们爸爸就是有能耐,一下子就搞上了两个女人。这可真不简单呢!使唤丫头倒是容易的,可是梦巴黎舞厅的头牌舞女,这可是何等的身价呀!别人恐怕是想也不敢想的。我说你们大可不必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情……” 看见张夏莲越说越不像话了,池玉屏立即呵斥着说道:“多嘴!还不快走。”说着就从桌子上青花瓷的宝瓶里抽出了鸡毛掸子,做出要打她的样子,可嘴里却说道:“再不走,我今天可真的要打你了!” 张夏莲却根本没有把池玉屏放在眼里,往后退着说道:“娘,你可别发火。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看见张夏莲还在犟嘴,气得池玉屏一下子就把鸡毛掸子朝她身上扔了过去。 张夏莲却是把鸡毛掸子捡了起来,拿在手里,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打呀!你怎么不打呢?” 就在这时侯,只听得张瑞福的声音传了进来,他气狠咻咻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么刁蛮耍顽!都已经是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道理!这么没有规矩!瑞康,给我教训教训她!” 一听到大哥这么严厉的斥责声,又要张瑞康教训教训她,张夏莲立刻害怕得赶紧躲到了池玉屏的身边去了,看着快步走进来的张瑞康,说道:“三哥,我不说就是了。你可不要打我!” 张瑞康用手指着张夏莲,说道:“你给我规规矩矩坐在,不要乱说乱动。” 第一七三章预防万一孙儿女苦劝nǎinǎi 张瑞福由巫玉珍搀着,慢悠悠地走进来,看见了两位娘和冷文英、张肇郛,赶紧要跟他们行礼鞠躬。 张肇郛却走上去,搀住了他的手,把他引进了起居室里,说道:“大侄子,别这样。你身体又不好,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张瑞福也客气地说道:“这是叔叔照顾我了!真不好意思!”回头看了张夏莲一眼,说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事情了。这是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敢chā科打诨、无理取闹,唯恐天下不乱!” 看见张瑞福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池玉屏就有些心疼地对他说道:“你自己身体也不大好,不在自己屋里歇着,过来干什么呢?有什么话让瑞安和倩如带过来就是了,何必自己跑一趟呢?” 张瑞福看了看叶惠容,又看了看池玉屏,说道:“娘,是这样的,刚才二弟瑞安和倩如他们几个过来找我,跟我商量,说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nǎinǎi又生着气,都已经累得躺下了,说是我们做孙儿孙女辈的应该出面劝劝nǎinǎi。一方面是劝得nǎinǎi能够消消气,免得她老人家气坏了身体,一方面也可以为等一会儿爸爸回来的时候,免得nǎinǎi和爸爸他们两个人会激烈地对立起来,而做些准备。娘,我以为瑞安的这个想法是蛮好的,或许能起到一些作用的,就是不知道娘和婶婶叔叔们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由我们做小辈的出面来劝究竟是否合适。这可还得听从你们长辈的意思的。我这么过来,主要就是听听你们长辈的意见。要是你们允许的话,那么我们等一会儿就照此做了。” 听了张瑞福的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依我看这也谈不上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过这也可以看得出来,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对你们nǎinǎi的一片孝心。这一回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nǎinǎi也确实是够伤心的了。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劝劝nǎinǎi,也是应该的,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到这里,又朝张肇郛看了看,说道:“肇郛,你看瑞福他们说的法子合适不合适呀?” 张肇郛觉得张瑞福他们的想法跟他刚才同张肇础、张富商量下来的劝、拖、磨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就说道:“这样好!这样最好!我刚才还在犯愁,等一会儿大哥回来了,要是跟娘顶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8 章 起来了,那我们可怎么办呢!现在好了,过一会儿等老太太睡醒了,先有瑞福、玉珍、瑞安、倩如、瑞康和秋桂、夏莲,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劝着老太太,劝得老太太先是高兴起来了,那事情就好办了一多半了!他们是孙子孙女,老太太最喜欢的。我说这样再合适不过了,没什么不合适的。” 看见叶惠容和张肇郛都表态了,魏倩如就问坐在她身边的池玉屏说道:“娘,你说这样行吗?” 池玉屏说道:“我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只要能够劝得你们nǎinǎi不伤心、不激动了,就是好事情。” 这时候,躲在池玉屏身边的张夏莲有些为难地说道:“大哥,要……要我们去……去劝nǎinǎi,那可怎么行啊?我……我可是看见nǎinǎi有些害怕的,恐怕……恐怕……” 站在张夏莲对面的张瑞康立刻板着脸说道:“‘恐怕’什么?难道你想溜吗?就你鬼主意多!给我呆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怎么做,你也跟着怎么做就是了!” 张秋桂也是不高兴地看着张夏莲,说道:“你心里的那么一点小九九,还以为人家不知道?不就是因为nǎinǎi锁过你半天吗?你还记在心里!这可是给你一次做人的机会。你可别不识抬举。” 巫玉珍也劝着张夏莲说道:“莲妹,听话,好好呆在这儿,不能离开。兄弟姐妹一个也不能少。” 听了哥哥、姐姐和嫂子们的话,张夏莲只得低着头,不作声了。 “瑞福,那你们打算准备怎么办呢?”张肇郛看着张瑞福,这么问道。 “咳咳咳……”,张瑞福轻轻地咳嗽了几下,说道:“叔叔,这个主意其实是二弟出的,我只不过是出个面,请求一下你们长辈们的意见,详细的还是得有瑞安来说的。” 看见张瑞福这么说了,大家都把眼睛转向了张瑞安,等着他说话。 张瑞安刚想要开口说话,只看见老太太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珍儿、玉儿和瑜儿三个人陪伴在了她身边。 “唷!怎么这么多人呢?”老太太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朝大家走过来。 看见老太太来了,大伙儿一下子都站了起来,有的说着“娘,你怎么起来了”?有的说着“nǎinǎi,你起来了”?张瑞福、张瑞安和张瑞康兄弟三个人还带着头迎上去,搀扶住了老太太的手臂,把她扶到了红木的橡皮榻边上坐下了。 老太太看着孙子们,先问张瑞福说道:“你自己都身体不怎么好的,怎么还赶过来看我呢?” 张瑞福看着老太太倦容满面的脸,和有些虚肿的眼睛,说道:“nǎinǎi,我是听说您身体有些不舒服,心里一着急,就跟玉珍两个人过来看看您。您现在可好些了?” 老太太回答说道:“好是好些了,可心里还是烦着呢!你说你爸爸这个人,他怎么可以就做出了这种事情来呢?又是个舞女!可真是太不争气呢!” 平时不太擅长辞令的张瑞福只得说道:“对!nǎinǎi,我爸爸是不争气,惹得nǎinǎi不高兴了!nǎinǎi您可别生气。生了气就会影响您的身体健康的。nǎinǎi可千万不能生气。孙子还得要依靠您。”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张瑞安,老太太又说道:“你们也赶回家来了?” 张瑞安老老实实地说道:“nǎinǎi,是大哥和大嫂把我和倩如从学校里喊回来的,说是家里出了事情了。nǎinǎi正不高兴着,我们一着急就赶回来了。nǎinǎi,您可别太往心里去了,别不高兴。跟您的身体相比,其他什么事情都是不重要的,还是nǎinǎi的身体要紧。这个家里nǎinǎi可是顶梁柱。” 老太太拉过了张瑞安的手,眼睛有些红红地说道:“看来还是你们这些做孙子的懂事情哪!也懂得你们nǎinǎi心里的苦衷,一个一个地都是这么地孝顺。可是这一回你们的爸爸他实在是不争气。你们说,他这么做了要我这张老脸往后往哪儿放呢?我可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呢!”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有些呜咽了起来,还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张秋桂赶紧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太跟前,焦急地说道:“nǎinǎi,您可不能再不高兴了呀!早上您的那个样子,我听说了以后,可真是急死了呀!nǎinǎi,您可得想开些。” 老太太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孙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慈爱地说道:“乖孩子,快起来吧!nǎinǎi今天可是没有力气扶你起来的!乖孩子,你自己的身体又不太好,快起来吧。” 见此情形,魏倩如走上去,扶起了张秋桂,让她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了。 张瑞安捏起了老太太的手,说道:“nǎinǎi,这可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事情,跟你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无非是让旁人知道了背地里说我们张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也丢了些人。不过以我看来,谁家没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哇?十全十美可是很难的呀!nǎinǎi,您说是吗?” 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孙子,老太太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孙子啊!你可知道什么叫丢人吗?你可知道你们nǎinǎi为什么这么几十年都是这么守着的吗?自打你爷爷离开以后,我的心血可都花在了这上面了,就是害怕家里会出这种事情。你说这么多年来,你nǎinǎi我容易吗?而今……而今……你爸爸却……”说着说着,两行眼泪就挂了下来,无声地饮泣了起来。 看见nǎinǎi哭了,张瑞安就跪了下去,魏倩如跟着跪了下去,张瑞福和巫玉珍也跪了下去,张瑞康跪了下去,张秋桂拉着张夏莲也跪了下去。 一时间,老太太的起居室里响起了一片唏唏嘘嘘的饮泣声。 看着儿女们如此步调一致,叶惠容和池玉屏看得有些惊呆了。她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就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出来,只得也就跟着孩子们一起跪了下去。冷文英也跪了下去。 张肇郛好像看出了一点儿究竟,心里猜想这可能是侄子侄女们都商量好了来一起求nǎinǎi放宽心的。这么想着,他也受到了感动,鼻子一酸,眼睛红了一红,也跟着跪了下去。 老太太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看着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对着她跪下了,心里早就明白了几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呜呜咽咽地说道:“孩子们,你们都起来吧!都起来吧!唔……唔……唔……!都起来吧!你们可都是好孩子,唔……唔……唔……!快起来吧……!” 看见nǎinǎi又哭了,张瑞安就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nǎinǎi,您可别哭啊!我们这么求你,就是为了要您别太伤心的呀!您怎么又哭了呢!nǎinǎi,什么事情都是爸爸的错。您就看在我们孙儿孙女的面上,别太伤心了。我们求您多多保重身体,别太伤心。等一会儿,我爸爸回来的时候,您可得要自己当心好了自己,别太激动,还是您自己的身子要紧。nǎinǎi,您今天已经晕过去几次了,我们可都在为您担心哪!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了。您就别再多去想它了,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我们可都怕您会因为想不开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nǎinǎi,您知道吗?我们是在担心您。” 张瑞福也是“咳咳咳……”地咳嗽了几声,哀求着说道:“nǎinǎi,您可得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咳咳咳……,孙儿求您了,等一会儿我爸爸回来的时候,您可千万不能再激动了!还是您自己的身体要紧!咳咳咳……,是我爸爸不好,没有顾全全家人的面子,做出了这种事情来了。您可得想开些。孙儿孙女们可都是理解您的。您就听从孙儿孙女们一回吧。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看着两个大孙子如此哀求自己,如此孝顺,老太太激动地搂住了他们两个人,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好孩子!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nǎinǎi听你们的!nǎinǎi听你们的就是了!都起来吧!起来吧!你们都一个一个地起来吧!看见你们这么跪着,nǎinǎi就知道你们的孝心了。” 看见nǎinǎi答应了,巫玉珍就首先扶起了张瑞福,让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魏倩如也扶起了叶惠容和池玉屏。张瑞康扶起了冷文英和张肇郛。其他人也都一个个地先后着站了起来。 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站了起来,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啊!你们爸爸还不如你们懂事情呢!他自小就是个混世魔王。要不是他碰上了玛利亚和菲利普这么一家好人,他哪儿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啊!可是他得意忘形了,把小时候吃的那么多的苦全都丢到脑后了。他可实在是不应该啊!他根本就不懂得创业难守业更难的道理!要想让一份家业世世代代传下去,那可就更难了呀!可是他哪儿会去想这些道理呢!就知道他自己一个人逍遥作乐,全然不顾了家里,不顾了家里人的感受,不顾了这一份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家业。你们说他混不混呢?实在是混得厉害呀!居然连一个舞女也都想要娶回家里来了,你们说他这应该不应该呢?还瞒得这么紧,真是密不透风呢!到了结果连孩子都生下来了,你们四叔才不得不说了出来。他们这是先斩后奏,做成事实,让我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呢!他们这可是在给我出难题呀!我现在接受不是,不接受也是不是了,真是进退两难啊!要是不接受呢,人家都已经给我们生下了一个孙子了。要是接受呢,可是那个女人偏偏又是一个舞女。嗨……!难呢!难呢!实在是难呢!嗨……!我这一辈子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的呀!真是难死我了呀!他是在跟我针锋相对!” 大家看着老太太摇着头,诉说着难处,整个起居室里安静极了,就连张瑞福的咳嗽声也听不见了。 玉儿轻轻地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替她装了一袋烟,递到了她的手里。魏倩如也是赶紧拿起了火柴,轻轻划着了,点着了烟灯,递过去,让她点着了烟土,吸起了鸦片烟来了。 一时间,满屋子都飘散开了喷香喷香的鸦片烟的香味。 “嗒……嗒……”地吸了两口,老太太将一口烟深深地吸进了肚子里面,又凝神屏住了呼吸,让鸦片烟气在肚子里转了一会儿,这才闭住了嘴,微微地挺了挺胸脯,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让两缕浅浅的烟气缭绕着从鼻孔里徐徐缓缓地喷出来,喷出来。 如此这般地吸了几口烟,老太太这才抬起头来,用似乎一下子精神了许多的眼神,扫视着在张瑞福兄弟姐妹的脸上看了一遍,说道:“这一回nǎinǎi我可真的是看清楚了。你们都是有良心的孩子。nǎinǎi也就领你们的情了。不过,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要紧太要紧了。你们还得容我仔细想想。这么说并不是nǎinǎi不给你们面子,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有关我们这个家的门风的,稍一怠慢,放松了警惕,万一滋长了这种做法,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的啊!前几天,你们三叔在跟大伙儿一起聊天的时候,就曾经说到了《红楼梦》里的事情。那是多么大架势的一个大家庭啊!老一辈的是立了大功的,光是世袭做官的就有好几个,上面还连着皇帝亲王什么的。经商做生意的也有不少人的。下面又养着几百口人的一个大家庭。真的可以说是有权有势的不得了的,可是到头来还不是因为子孙们的不长进,不学好,不知检点,偷鸡摸狗,男盗女娼,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杀人越货,以至后来结果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我说这《红楼梦》可真的是一部好书呢!实在是一部给人教训、启人长进的好书!你们想想,像《红楼梦》里贾家这么大的人家尚且还会弄出这么大的不可收拾的乱子,那何况我们这样的家庭呢!我们这一代人当初还是穷的不得了的,也就是这几年十几年的时间里慢慢稍微好了些。房子有的住了,饭也吃得饱了,衣服也稍微穿得光鲜一点儿了,可是却有人居然开始忘本了,把心思放到玩女人上面去了。这可怎么得了啊!吃喝嫖赌可是倾家dàng产的无底洞啊!你把再多的钱往里面扔,它可是连个水花也不会起来的,就更不用说那种花枝招展的舞女之类的人了。你们以为我没有看见过跳舞吗?我是看见过的,过去玛利亚他们家里就曾经举办过几次叫住什么派对的舞会的。玛利亚也说要教我跳舞,我可没有那份闲心,没有学,也不想学。只是在边上帮着给他们烧烧水,煮煮咖啡,泡泡茶什么的。那种东西有必要学吗?没有必要。男男女女,不分是不是夫妻,都可以搂在一起跳,跳到后来难道还会不跳出感情来吗?只不过当时我没有对玛利亚说出来而已,心中有数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你们看,我的那个宝贝儿子不就是跟人家跳出感情来了吗?不但是跳出感情来了,而且还跳出孩子来了。这可不是吗?” 张夏莲chā话说道:“nǎinǎi,你说你是反对跳舞的,那我们家里亲戚们来了不也是常常举行舞会的吗?我看你是不但不反对,而且还帮着他们一起张罗的呢!” 老太太看了张夏莲一眼,说道:“不错。我是帮着大家一起张罗跳舞的,不过那可是待客之道,而且都是自己家里人,起码也是互相熟悉了解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这么一些人在一起,为的是玩乐,为的是高兴。跳跳舞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还都是跳得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做法的。” 张瑞安说道:“nǎinǎi,照您说话的意思来看,nǎinǎi主要反对的是我爸爸这一回找了一个舞女回来了。nǎinǎi心里有些接受不了。nǎinǎi,你说是这样的吗?” 老太太看了一眼孙子,很干脆地说道:“是的!不错!我反对你爸爸找舞女。” 话题终于说到关键上来了,魏倩如就接话说道:“nǎinǎi,我说的话你听了可别不高兴。对舞女,咱们可不能一概而论的把她们都说成是坏女人!现代社会舞女可是一种职业,是有些女xìng的一种谋生手段。其中还有好些人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做了舞女的。当然其中也难免会有些人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9 章 情的,但是规规矩矩做舞女的也是大有人在的。据我所知,有些规矩的舞女是卖艺不卖身的,有些不规矩的舞女那就另当别论了。其中相貌好,品行好,文化水平也高的舞女,也确实是有的。nǎinǎi,我们千万不能对舞女存有什么偏见。有好些舞女的命运其实是很苦的。就是jì nǚ中,有理想,有抱负,能够为国家出力的,也是有的。比如你也知道的,辛亥革命时期的那个后来跟了蔡锷将军的小凤仙。她可就是当时北平城里有名的jì nǚ。我们能说小凤仙是一个坏人吗?不能的。还有就是你也曾经对我们说起过的,宋朝抗金名将韩世忠的妻子梁红玉,就是jì nǚ出身,结果她还不是跟韩世忠一起抗金的吗?nǎinǎi,我们可不能对人家一概而论。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人的本质。nǎinǎi,那个钟文怡我们对她还不了解,不要这么早下结论。” 听了魏倩如的这么一番话,老太太有些不理解地愣愣朝她看了一会儿,说道:“倩如,你说的小凤仙和梁红玉,我都是知道的。她们倒都是明明白白的jì nǚ,是明显的。可是舞女,我可就不大敢相信了。不明不白的,谁知道她是黑是白呀?为了挣钱,恐怕有些人会把握不住自己。” 魏倩如说道:“nǎinǎi,你这话说对了。我们应该要了解了解那个人的情况,再下结论。” 第一七四章斥责儿子老太太训导子孙 正这么说着话,张富走进来,说道:“老太太,嫂子,大哥回来了。” 随着张富的这一句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有的人就像是屏住了呼吸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有的人则是紧张着脸,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起居室的门口。只有张瑞福和巫玉珍、张瑞安和魏倩如还是不动声色地靠近在了老太太身边。魏倩如还弯下身去,俯在老太太耳朵边上,轻声说道:“nǎinǎi,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可千万不能发火的,还是你自己的身体要紧啊!你可记住啦?” 老太太双眼紧盯着门口,轻轻应承了一句,说道:“放心吧,nǎinǎi知道了。这个家里还离不开我!”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张肇基急匆匆跨进起居室的门口,一看见老太太就喊道:“娘,一切的不是都是儿子做下的。儿子这就给你请罪来了。但请娘放儿子一马。”这么说着,就面朝着老太太,笔挺着身体,“咕咚……”一声,双膝跪地地跪了下去,又“咚咚咚……”地朝着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满屋子的人都看得惊呆了,就连老太太的脸上也显出了一点惊异的神情。 当着这么多的人,全然不顾自己面子地给老太太下跪认错,这在张肇基是生平第一次。 大伙儿却都不知道,这是张肇基在按照钟文怡吩咐的,孝字为先,下跪认错的办法做事情,就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着眼睛,一会儿看看老太太,一会儿又看看张肇基,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老太太却是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地慢慢抬起手来,转过身去,轻轻地拿起了桌几上的鸦片烟qiāng,又轻轻地递给了在桌几对面坐着的瑜儿,让她给她装一袋烟。 瑜儿赶紧接过烟qiāng,利索地装好了一袋烟,一边把烟qiāng递给老太太,一边又快速的拿起火柴,点着了烟灯,跑到老太太跟前,将火苗够着了烟qiāng,让老太太“……”的一声,吸了一口烟。 满屋子的人都瞪着眼睛,静静地朝老太太看着,就像是在看她表演吸鸦片烟似的。 “……嗒……”一声,老太太又吸了一口鸦片烟,深深地吸了口气,让烟气吸进了肚子里,这才微闭起双眼,趁着鼻孔出气的机会将鸦片烟气从鼻孔里缓缓地喷了出来。 老太太又是吸了一口烟,这才将鸦片烟qiāng轻轻放回到桌几上,慢慢回过身来,微微地抬了一下眼皮,朝跪着的张肇基瞄了一眼,这才启口问道:“怎么啦?去过啦?医院里?” 冷不丁的被老太太这么一问,张肇基赶紧将身体趴在地上,轻着声音回答说道:“娘,去过了。” “怎么样啊?那个孩子还好吧?你在外面给我生养的那个孙子,还好吧?”老太太又是这么问道。 “好……孩子好……好着呢。请……请娘放心,文……文怡……她……她一……一定会照顾好他……他的。娘就放心好了!”张肇基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太太开口就问起了孩子的事情,而且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儿嘲讽的样子,就急得结结巴巴地这么回答了起来。 “怎么说话呢?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呀!怎么急成了这个样子了呢?连说话也不会了吗?以我看,你的胆子可并不小啊!不声不响地在外面给我生了个孙子。”老太太不冷不热地这么说着儿子。 “不……不是……哦……是的……娘……你听我说……”张肇基更是急得结巴起来了。 老太太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板着脸说道:“谁是你娘?你的眼睛里还有我这个娘吗!你跟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这个娘吗?你倒是长能耐了,居然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宿妓起来了!还跟那个不干不净的女人生养了孩子了!你不要脸,难道这一家子的人都跟着你不要脸吗?舞女!舞女是个什么东西?再好的舞女也毕竟是一个说不清楚的舞女!” 听了老太太的最后一句话,魏倩如就低下了头去。她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对舞女有着这么严重的成见。 老太太又指了指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咱们不说珍儿。你自己睁开眼睛看一看,她们两个哪一个的相貌品行不好了?你自己心里忖一忖!她们两个哪一个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可是你却昧着良心,跟那个不长进的老四勾结在一起,瞒着全家人,居然跟一个舞女在外面生养起孩子来了!你这是学的谁的样子呀?你这样做对的起谁呀?你这是对得起你那早就去世了的父亲呢?还是对得起自小把你苦苦拉扯大的老娘啊?惠容、玉屏都是无可挑剔的,你对得起她们吗?”老太太越说越来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早就没有了往常的随和和冷静。 看着老太太这么激动的样子,玉儿赶紧走上去,悄悄坐在她的身边,一边替她捋着后背,一边轻声说道:“老太太,您可别激动。您可不能生气。要说就说两句。您可千万不能再生气了。” 趁着这个机会,张肇基一边把头往地上磕得就像是鸡啄米似的,一边讨饶着说着:“娘!我的亲娘!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千万不要生气!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把你给急出了什么事情来了,那儿子的罪孽可就大得没法说了!你可千万不能生气!我的亲娘啊!一切都是儿子的错。你可不能生气!” 叶惠容突然虎着脸,大着嗓门说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难道你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吗?今天你倒要回来求娘了!还知道有一个亲娘在了!你自己不要好好做人,难道要我们也不要好好做人吗!老实告诉你,咱们娘今天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我看你这事情怎么收场!” 叶惠容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这无疑是在给老太太火上浇油。屋子里的气氛又更是凝重了几分。大伙儿也都把目光注视在了叶惠容的脸上。 歇了歇,叶惠容又大声说道:“咱们娘已经说过了,这个女人我们是不会要的,那个孩子可是咱们张家的种,你得去把他抱回来,让珍儿姑娘养着,就算是珍儿姑娘的孩子了。办不办你说句话。” 听了叶惠容的这几句话,张肇基赶紧撑直了身体,哭丧着脸,说道:“这是我们家的孩子,可是也是人家文怡的亲骨ròu啊!娘,你就稍微讲讲道理好吗?难道这世界上还有硬生生地把人家亲生母子给拆开的道理吗?娘,我看这样要出人xìng命的!文怡她可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我的娘啊!” 老太太立刻板着脸说道:“道理?你现在要跟我讲道理了吗?那就好吧,我现在来告诉你什么叫道理吧。这道理就是我是这个孩子的亲nǎinǎi,亲nǎinǎi现在要看亲孙子。你去给我把我的亲孙子抱回家来。这就是道理。要不然的话,你就在你娘跟那个女人之间自己选择吧!” 听了老太太的这一番话,张肇基就更是急得傻了眼了。他直瞪瞪地朝老太太看着,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这才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娘,你这是把儿子往绝路上逼啊!儿子求娘了,给儿子留一条生路吧!要不然的话,儿子可真的是实在没法做人了!娘!亲娘,求你给儿子留一条生路吧!”这么说着,张肇基又将头往地上磕得“咚咚咚……”地山响了起来,还“娘……娘……”地喊着。 老太太这一回似乎是真正地铁了心要教训儿子了。她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张肇基,缓缓转过身去,拿起桌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又回过身来,看着张肇基,说道:“这头你也不要再磕了。别给我装出这么一副可怜相!惠容说的那些话你都已经听明白了,办不办你看着办吧!不过我可得要跟你说清楚了,你们的这件事情,可别想着我会轻易原谅你们。还有那个老四,现在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尽跟着你不学好样,专门做这么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这两年都已经是分了心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外面野去,家里的事情也早就已经不上心了。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吗?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做大哥的带坏了他了?老实告诉你们,此风不可长,家风不能败。只要我的这口气还在,我的这双眼睛还没有闭上,无论谁都别想这么不规矩、不安分。除非你们有胆量另立门户,跟我斩断关系。” 听着老太太这么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张肇础朝里边坐着的张肇郛看了一眼,就赶紧走了进去,“扑通……”一声在张肇基的边上跪下了,说道:“娘,孩儿们实在是不敢这么做的。娘,孩儿们不仅自己不会这么做的,而且还要教育孩子们也是不能这么做的。娘,你放心吧。” 张肇郛看见哥哥跪下了,也跟着跪了下去,说道:“娘,你就放心吧,孩儿们不会这么做的。” 老太太朝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分别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不会这么做,那是最好的。创业难守业更难的道理你们可都是知道的。千里长堤毁于蚁穴的道理,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真正知道这守业的难处的。你们都要记住今天这件事情的教训,以此为鉴,本分做人,不得学坏。” 听了老太太的教训,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接连磕着头,不停说道:“娘,记住了……” 直到这时侯,魏倩如才明白了老太太要这么做的原因,就默默地朝她点了点头。 老太太的脸色却突然之间又起了变化了,只看见她的嘴一瘪,眼睛一红,两颗眼泪就簌落一声滚落了下来,呜咽着说道:“你们说我这几十年容易吗?当初他爸爸离开的时候,我才二十多岁,他也只有六岁。过了没有几年,你们的父母又都一个一个地走了,扔下了这么多的孩子,都留给了我。那时候的情形,我怎么敢忘记呢!风餐露宿,含辛茹苦,风里来雨里去,饥一顿饱一顿的,硬撑着好不容易养大了你们,可是你们倒好,一眨眼的功夫,把以往的那些苦楚就扔到了脑后了!这个家这才刚刚开始稍微好了一点,你们就开始这么地腐败了起来了。稍微有了一点钱了,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开始花天酒地起来了,连舞女也玩上了,居然还跟舞女生了孩子了!不是想着怎么把这个家再搞得好一点,而是就顾着自己玩乐了起来了,而且又偏偏是玩上了一个舞女了。你们说你们这事情做得过分不过分呢?” 看着老太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说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也陪着流起了眼泪。 珍儿靠着池玉屏坐着,只顾沉沉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坐在老太太对面的张瑞福、张瑞安和张瑞康兄弟三个,一个个都是长吁短叹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赶来的萧爱玲,一脸严肃的样子站在了起居室圆弧形的门洞外面。 巫玉珍、张秋桂两个人都低下了头。魏倩如走到老太太身边,拿起毛巾,替她擦起了眼泪。 刚放学回来的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姐妹三个和张瑞诚、张瑞信的弟弟妹妹,站在了萧爱玲的身边。 惟独只有站在池玉屏身边的张夏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就像是个看热闹的人似的。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靠在老太太的身边,低着头站着。 其他的侍女侍童们都在外间客厅里和走廊里安安稳稳地坐着,没有了往日的笑声和戏闹。 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两个人,一边一个地坐在了老太太客厅的门槛上面,低着头,不说话。 看着老太太眼泪不止的样子,魏倩如轻声轻气地说道:“nǎinǎi,你可别太伤心了,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有什么话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委屈着自己。你要做规矩就做规矩。” 有了魏倩如这么一句话,老太太抬起头来朝她看了看,用手指了指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说道:“老二,老三,你们两个都起来吧。这事情没有你们的份,不过你们也要从中吸取教训。你们都是聪明人,你们的事情我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女人,我想是不用我教你们的。倒是那个是非不分、不肯长进、跟着做狗腿子的老四,我倒觉得似乎是好像有点儿太便宜了他一点了。” 得了老太太的话语,张肇础张肇郛兄弟俩说道:“谢谢娘!”就站起身来,退后着坐到了椅子上。 看见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退下了,老太太就提高嗓门,朝着门外喊道:“瑞诚!瑞诚在吗?” 坐在外面客厅门槛上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0 章 张瑞诚听到了老太太的喊声,蹦地站起身来,答应着说道:“老太太,我在的”。同时对还是坐着的张瑞信轻轻说了一声:“兄弟,小心些”。说着,就拔腿朝着里边走了进去。 到了起居室门口,张瑞诚小心翼翼地朝老太太看了一眼,又弯着腰,低着头,垂着手,压低着嗓门,说道:“老太太,我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 老太太朝张瑞诚看了一眼,说道:“瑞诚,你给我到柴房里去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我叫来。另外把瑞信给我喊进来,我有话要问他。他恐怕也不会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得了老太太的吩咐,张瑞诚赶紧朝门外喊道:“瑞信,老太太喊你!”接着就拔脚朝外快步走了出去。 张瑞信听到了老太太的说话声,早就已经站起身来朝里边走进来了。到了起居室门口,他朝老太太看了一眼,“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老太太,我来了!” 老太太朝张瑞信看了看,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肇基,说道:“瑞信,跟我说实话。你是每天跟着他进进出出的,他在外面养了这么一个女人,你到底是否知道?别害怕,照实说出来,就没有你的事。” 张瑞信跪在地上,涨红着脸,说道:“老太太,老爷有时候去租界是不打电话叫我去送他的,有时候叫我去送他,也是要我在半路上就把他放下去的。我不知道他去哪儿的。他是老爷,我不便多问。” 听了张瑞信的话,老太太掂量了一会儿,说道:“照你这么说来,他是连你也给瞒住的喽?好呀!真有办法,手段高明!甩掉了瑞信,自己喊车过去的。瑞信,你再仔细想想看,这件事情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有多长时间了?你还想得起来吗?” 张瑞信趴在地上,回答说道:“回禀老太太,详细的我也说不清楚。记得好像是两年多以前吧,有一段时间,老爷常常在不到吃午饭的时候就打电话要我赶着车把他送到洋泾浜附近,然后就要我一个人先回来。老爷到底去哪里,我是根本就不知道的。我是个下人,不便多问。” “你说是常常,那么究竟是多长时间去一次啊?”老太太又这么问张瑞信。 张瑞信想了想回答说道:“起先的时候大概是一个礼拜两三次,后来是一个礼拜一次。再到后来,特别是最近,老爷好像是不太去了,至多是一个来月去那么一次,甚至好像两个月去那么一次。” “那么你真的没有看见过那个女人?没有到她家里去过?”老太太又这么问道。 “没有!老太太。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的。”张瑞信肯定地回答。 “那么你们四爷去的时候也是你送的吧?”老太太这么问道。 张瑞信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在家的时候那一定是我送的,我不在家的时候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他们两个人从来也没有跟你说起过他们都是到哪儿去的?”老太太又这么问张瑞信。 “没有。从来没有。出了今天的事情,我才想起来了这些事情。”张瑞信肯定地说道。 “那你也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问问他们都是上哪儿去的?”老太太这么问道。 “老太太,他们可都是老爷,我怎么敢问他们?这是规矩。”张瑞信这么回答老太太。 看着张瑞信回答得很利索,很流畅,老太太微微笑了笑,指着他对大家说道:“你们看这个孩子真是一点一划的,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可真是个老实的孩子!那么我问你,你平时在做些什么呢?” 张瑞信说道:“老太太,送走了老爷,回到家里,除了看书,就是跟二老爷在店铺里下围棋。”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看书?下围棋!这倒是好事情。看些什么书呢?” 张瑞信说道:“老太太,我喜欢看棋谱。下围棋是要谋篇布局,用计谋的,要懂得兵法。我平时有空了就看看兵书,比如《管子》、《孙子兵法》、《太公兵略》《吴子》、《唐李问对》。” 老太太说道:“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又问张肇础说道:“老二,你们俩水平谁高呀?” 张肇础笑了笑说道:“娘,瑞信这孩子脑子好,最近长进特别快。我有时候下不过他了。” 叶惠容看着张瑞信,轻悠悠说道:“瑞信可是个聪明实诚的孩子。快起来吧!” 张瑞信朝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又谢了叶惠容,这才站起来,退了出去。 老太太这又朝张肇基笑了笑,说道:“偷偷摸摸的事情做起来门槛倒还是蛮精的!把瑞信也瞒住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要不您怎么叫他是混世魔王呢!我看他实在是混得透顶了。还有那个老四,也不是个好东西,也把瑞信给瞒过了。两个人真有本事,狼狈为jiān,沆瀣一气,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风。” 池玉屏也是半笑不笑地说道:“我说也是,居然还在外面混出个儿子来了!真是能耐!” 老太太看了池玉屏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都别着急,这孩子最后到底归谁还说不定呢!” 张肇基以为老太太马上要去接孩子了,抬头愣愣看着她,说道:“娘,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文怡她怎么会受得了呢?你要是真的把孩子硬是要回来了,会出人xìng命的。” 老太太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你在吓唬谁呀?我是孩子的亲nǎinǎi,难道我会虐待我的亲孙子吗?” 第一七五章爱玲无知张夏莲故意搅局 此时,张瑞诚带着张肇泰走了进来。张肇泰走进起居室,乖乖地就在张肇基身后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侯,萧爱玲一个箭步扑到张肇泰身边,惊喊着说道:“你这是怎么啦?脸上怎么会又红又紫的呀?是不是就是刚才被二哥打的呀?谁叫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呀!你这是何苦代人受过、自作自受啊!” 听了萧爱玲的这么几句话,大家这才开始注意起张肇泰的脸来。只看见这一会儿张肇泰的半边脸都已经红得发紫了,而且还明显地肿了起来,可要比刚才严重多了。 池玉屏看了,心惊ròu跳地想道:“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这样了呢!” 张肇基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张肇泰的脸,就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这就是老二打的?怎么可以……”却又留住了半句话,把眼光朝着张肇础看过去。 张肇础直视着张肇基的目光,说道:“兄弟不长进,跟着你大哥做坏事情,我打了他了又怎么了?” 张肇基刚想发作,可一想老太太此刻正在不高兴,就慢慢转过身来,朝老太太瞄了一眼。 张肇泰的被打得又青又紫又红的半边脸,被老太太猛然瞥见。老太太心里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也觉得张肇础出手似乎是太重了一点儿了,不过没有露出声色。看见张肇基朝她看了一眼,她就“啊哼……啊哼……”地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才放低声音,说道:“大家不用太紧张。这是软伤,没有大碍的。过一会儿从我这里拿一点儿跌打损伤的三七yào,吃了要不了几天马上就会好的。”又看了看张肇基和张肇泰,说道:“这一回该到的当事人都到了,家里能到的人就缺文华了。趁着大家都在这里,我想听听你们两个自己的说法。这事情究竟是怎么起头的?是自己认识的?还是经人介绍的?老四又是怎么跟进了这一趟浑水里了?你们对于这件事情又是怎么想的?总而言之,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让大家给个评判,拿个主意。我也不想独断专行。怎么样?你们俩谁先说呀?” 听了老太太的这么一些话,张肇基立刻就蹙起了眉头,砸吧了一下嘴唇,脸上显出了为难的神情,心里想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可以说呢,可是关系着汉姆和白木的。又要说清楚老四是怎么会跟进来的,更要我说出心里对这件事情的打算,这可怎么可能呢!况且你已经说过要孙子不要媳fù了。” 可是俗话说的好,知子莫如母,老太太把张肇基脸上的表情看在了眼里,知道他又在打小九九了,歇了一会儿,说道:“怎么?难道你们一个也不愿意说吗?难道你们一个也没有错吗?照这么看来倒是我的错了!那就好吧,你们不说就不说吧。大家也都不必再在这儿耗时间了,各干各的事情去吧。我也没有这个精神跟你们这么耗下去,也该去休息去了。”说着,就想要站起身来。 这可急坏了萧爱玲了。她赶紧回到张肇泰身边,“扑通……”一声跪下去,说道:“娘,你可别急,我想肇泰一定会说的。你就再坐一会儿。”回过头来,又对张肇泰说道:“你就快说吧!这可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事情啊!原来就不是你的事情,你何必揽在自己身上啊!这么攻守同盟你犯得着吗?” 张肇泰却有他的想法。他以为在张肇基跟钟文怡这件事情上,他本来就是一个跑腿的角色。张肇基当初让他去关心钟文怡,无非就是要他常常去陪陪她,跟她聊聊天,免得她平时一个人呆在家里太孤单太冷清。至于后来他跟钟文怡之间由于感情变化而发生的那么一种关系,他以为张肇基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再说了,他想要把钟文怡的事情告诉家里人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就打定主意,要让作为主角的张肇基先说。他自己说不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现在看见萧爱玲在旁边这么求着他,劝着他,而且他也听得出来,萧爱玲的话里又是明显地在为他辩护,推卸责任,他就看着萧爱玲,说道:“爱玲,别急。这事情我是跑腿的。我想还是让大哥先说。这毕竟是大哥和文怡嫂子他们的事情。我可不能喧宾夺主。” 张肇泰的这一番话一出口,萧爱玲很快就转身来到张肇基跟前,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使劲地摇着,哀求着说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可是当事人啊!你这个当事人怎么可以不说话呢?你要是不说话,那么今天这事情可怎么个了结呀?肇泰可还被关在柴房里呢!大哥,你快说呀!” 叶惠容对萧爱玲说道:“爱玲,你别劝他。娘在这里,他不敢不说。” 被萧爱玲这么一闹,叶惠容这么一说,张肇基就更是没有退路了。他咂了咂嘴,究竟没有说话。 正在张肇基左右为难之际,闲不住的张夏莲却开始蠢蠢yù动了。她在心里想道:“这种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可以放在嘴上说呢?这可是隐私。爸爸这时候心里一定是又窘迫,又尴尬。他平时可是最喜欢我的。我就来帮他一把。”想到这里,她居然突然开口说道:“嗨!这事情可真有意思。舞女怎么啦?不也是一种职业,一个女人吗?而且又是长得十分出色而在梦巴黎舞厅挂头牌的。依我看来,只要能够为我们张家生养孩子,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能够生孩子就是好事情!” 谁也没有想到,张夏莲居然敢在这种场合这么chā科打诨,无理取闹,又冲撞了叶惠容。一时之间大家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张夏莲的这一番明明是在绕着弯子嘲笑老太太和叶惠容的话,却毕竟就像是一下子点着了导火索似的,把老太太早就窝了好一会儿的一肚子火气给点着了。她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板着脸,用手指着张夏莲,厉声呵斥着说道:“你,小东西,给我住嘴!”又指着玉儿、瑜儿、珠儿和玲儿等四个主事的侍女,说道:“你们四个给我把她揪出去!揪出去。”又大着嗓门朝着屋外喊道:“从儿,守儿,你们进来几个,给我把她揪出去。到你们富老爷那儿拿一把锁去,给我把她锁起来。这一次一定要锁她个三天三夜!谁也不要说情。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放她出来!” 这短短几秒钟里突然发生的事情,顷刻之间就使得张肇基看得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张夏莲胆敢这么做。 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也是看得傻住了! 叶惠容惊得瞪着眼睛看着张夏莲,又气又恨。她没有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公开搅局,又侮辱了她。 池玉屏吓得瘫软在了椅子上,傻瞪着眼睛看着张夏莲,说不出话来。 却看见张瑞康迅速走到张夏莲身边,仅用一只手就掐住了她的后头颈,把她押了出去。 看着被带出去的张夏莲,老太太双手合十,嘴里念道:“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如此逆种!造业!造业!她的保证有什么用?”又指着张肇基气恨啾啾地说道:“这就是你生养出来的不知规矩的东西!” 张肇基立刻害怕得把头瞌得就像是鸡啄米似的,讨着饶说道:“娘,什么都是儿子的错!娘,什么都是儿子的错!什么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没有管教好……!是儿子没有管教好……!” 听到了老太太的呵斥声,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赶紧跪到地上,惊恐不安、连续不断地磕着头。 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又跪了下去,磕着头,请求老太太息怒。 张瑞福、张瑞安和回进来的张瑞康兄弟三个跪了下去,磕着头,请求老太太息怒… 巫玉珍、张秋桂、冷文英、萧爱玲都跪了下去。 唯有魏倩如还算冷静,她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扶住了她,让她慢慢地坐了下去。 老太太愠怒着脸,对魏倩如说道:“倩如,你看,这个家难道还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你说这个家可该怎么办呢?这老的是这个样子,这小的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么小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到了将来还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倩如,要是不信的话,你就记住了我今天说的话,将来说不定还就是这个小东西给毁了这个家了。嗨……!倩如,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这个家!” 亲眼目睹了这一种场面,作为家里第三代中的一个媳fù,魏倩如即使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的想法,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1 章 又怎么说得出口呢!她只得强作冷静地“嗯……嗯……嗯……”着,就算是对老太太的回答和安慰了。 老太太“嗨……嗨……”地叹着气,看着里里外外跪得满地儿的人,缓了口气,说道:“你们没事情的都给我起来。让你们也跟着下跪,这就显得我有些太不讲道理了。你们都起来吧。”又指着张肇基说道:“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说的了。那好吧!过了今天,我是不想再要听你说了。不过我可得要跟你说明白,为了这个女人,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这个脸。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这么说着,老太太就站起身来朝着自己卧室走了过去。 “娘……!娘……!娘……!”这一下,张肇基可真的是着急起来了,瞪大着眼睛,嘴里一连串地这么喊着娘,跪着双膝,摆动着双腿,膝行着快速朝着老太太赶去。 老太太回转身来,看着张肇基,板着脸说道:“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再喊我娘了。我可没有你这么个儿子,也没有这个福份!”这么说着就走进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肇基赶紧跪行着赶过去。可是还是晚了,门已经关上了。他只得“砰……砰……砰……”地敲了几下门,大声喊道:“娘!你开门呀。娘!你开门呀。儿子现在就说还不行吗?儿子现在就说还不行吗?你就原谅儿子一次吧!娘,你快开门呀!快开门呀!原谅儿子一次吧!” 老太太却在里面大声说道:“你反正还有一个家的。此事到此结束,你们都离开吧!” 张肇基哭得趴在地上,“娘啊……儿子错了……娘啊……儿子知道错了……”地哭喊了起来。 刚刚过了五十岁生日的张肇基,平时做事情的xìng格脾xìng里面虽然是有点儿混世魔王的样子,可是他对老太太的孝心却也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平时凡是老太太亲口关照的事情,他总是能够千方百计不折不扣地给她办到。只要是关系到老太太的事情,他又总要督促别人给她百分之一百的做好,直到老太太满意为止。也就是因为由于张肇基能够这么几十年如一日地身先垂范地敬重和孝顺老太太,张家大院里上上下下,除了张夏莲之外,没有一个人对老太太顶过一句嘴的,更没有人敢于让老太太受半点儿气的,也使得远远近近的亲戚朋友和街坊邻居们都称赞张肇基是一个实实在在、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可是今天,在钟文怡的这件事情上面,他却是处理得如此杂乱无章,糟糕透顶。这可是就连张肇基他本人也是事先一点儿也没有估计到的。他把钟文怡和张肇础等人关照他的那些话居然全部忘记了。 “娘她今天是怎么啦?娘她今天难道就一点儿也不给她唯一的亲生儿子留一点儿面子吗?娘她难道真的就要从此跟她唯一的亲生儿子断绝一切关系了吗?娘她难道真的就要把我逼出这个家门去单过吗?”张肇基跪在老太太的卧房门口,一会儿这么神神叨叨地想一会儿,一会儿又是呜呜咽咽地哭一会儿。 唯一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张肇基想对了,也想错了。他是老太太唯一的亲生儿子。可是就因为他是老太太唯一的亲生儿子,而他却跟舞女出生的钟文怡暗地里生了个孩子,这就使得老太太一定要责罚他,拿他开刀,以儆效尤,杜绝后患。这可是张肇基想不到的。这也是他不如老太太的地方。再说,他有软处被张夏莲捏在手里,使他无法教训张夏莲,而结果却酿成了今天这个后果,也可算是咎由自取。 母子两个人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僵持着,而起居室里却是有些混乱了起来。 从萧爱玲哭喊,到张夏莲chā科打诨,到老太太最后扔下那么几句斩钉截铁的话语,走进房里关上了房门,这前后加起来的时间约莫估计也只有几分钟。可是情势转瞬间已经发生了如此急转直下的变化。 一切是来的这么快速,这么突然,这么出人意料之外。大家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尚未在椅子上坐下去,却发现老太太已经不在她坐着的位子上了。就连平时反应还算是比较快的魏倩如,这一回也是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老太太却已经果断地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震怒了!这一回老太太可真的是震怒了。这在张家大院又是第一回。 凭着老太太的人生经历,凭着她亲眼看着张肇基他们兄弟几个一个个地从苦海里慢慢长大起来,老太太平时就特别体恤子孙,从未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大声呵斥过,更是从来也没有惩罚过他们。可是就在这一段日子里,她接连惩罚了张夏莲两次,今天中午她又让张肇泰把自己关在了柴房里闭门思过。这些都是在张家大院的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更为严重的是,老太太这一回对张夏莲的惩罚,却又捎带上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她的这一番言语和举动已经明确告诉张肇基,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么一来也就使得张肇础、张肇郛、张富和张瑞福、张瑞安他们原先商量好了的办法全然没有了用处。 看着老太太“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身影消失在了房里,池玉屏浑然不觉地轻轻对叶惠容说道:“姐姐,你看,咱们娘她怎么了呀?怎么就这样走进房里去了呢?还关上了房门!” 叶惠容却是已经听到了老太太刚才讲的话,朝池玉屏看了一眼,只得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了。 坐在她们对面的张秋桂说道:“两位娘,nǎinǎi刚才扔给我们爸爸一句话,说是从今往后她要跟咱们爸爸‘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了!这个家要散了!你们快想办法呀!” 听了张秋桂的话,池玉屏这才开始着急了起来,看了看张秋桂,吓得捂着脸,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叶惠容究竟要比池玉屏老练沉稳些,对池玉屏的哭喊也不管了,对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老二,老三,你们快给我想办法。老太太把她一个人关在房里可不是好事情。千万不能出事情!”又对还是跪着的张肇泰说道:“老四,起来,现在可不是你跪着的时候。大家一起想办法怎么让老太太开门要紧。” 老太太气得把自己关进了房里。张肇基又是今天的祸根,没有了发言权。在座的人中间也就只有叶惠容是最有权威xìng的人物了。她是当家的长房长媳,理所当然就这么地开始发号施令起来了。 听了叶惠容的吩咐,张肇泰又朝两位哥哥分别看了一眼,也就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萧爱玲就走到张肇泰身边,把他扶了起来,说道:“这一回吃到苦头了吧!谁要你多管闲事的呢?大哥外面找女人,要你起劲什么呀?这一回知道了吧,最受罪的还不是你!” 张肇泰为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虽然吃到了苦头,可是凭着他在家里的地位,居然也敢隐瞒了这么久,毫无疑问他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什么叫大院总管?说到底就是老太太管理这个大家庭的膀臂、耳目,代替老太太里里外外看管事情。只要是老太太想不到、看不见、管不着的事情,他都得替老太太管好。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他得向老太太汇报,让老太太拿主意想办法。在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上,张肇泰却是知情不报,隐瞒拖延,酿成后果。这责任难道还小吗?说得轻一点是严重失责,说的重一点是对老太太的不忠和背叛。萧爱玲却是全然不顾事实,依仗着她跟老太太的特殊关系和老太太平时对她的宠爱,居然不顾一切地搅乱了场面,使得更是不知轻重的张夏莲有机可趁,说了那么一些yīn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话,弄得整个局面一下子就这么恶化了起来。而现在萧爱玲却又在这么埋怨了起来。 对于萧爱玲今天的表现,大伙儿的心里都是有着想法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看见她又这么不管不顾地絮叨开了,张秋桂就忍无可忍地说道:“四婶,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呀!nǎinǎi还关在房里呢!” 萧爱玲却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呀?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 萧爱玲也有事情。叶惠容原来是想要找她提醒她的,可是这两天都在为张肇泰久久不归的事情着急,也就没有找她,现在看见她还在这么说话,叶惠容就轻声训斥着说道:“爱玲,现在是娘的事情重要,还是老四的事情重要?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情、看不出三四呢!给我少说两句。” 冷文英也训斥萧爱玲说道:“这么咋咋呼呼的,像个什么样子!我看你对今天的事情要负责任的。事情本来就这么难看,可你倒好,居然就带头这么闹起来了!真是太不懂事情了!” 受到了两位嫂子的训斥,萧爱玲这才低下了头,轻轻嘟哝着说道:“我也只不过是心疼他而已,可是谁想得到后来五姑娘会这个样子的呀!说了那么些不该说的话,搅乱了局面,害的娘真的生气了!” 知道萧爱玲后悔了,叶惠容就轻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也都知道你是无意的。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依你看现在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好呢?娘也已经把她自己关进了房里了。” 萧爱玲到底年轻,头脑比较灵活,想了想,马上说道:“不要紧的,嫂子。你们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拿一张凳子,到外面通道里,爬到娘的房间的窗户外面去看看,娘她到底在里面做些什么。” 听了萧爱玲的话,叶惠容赶紧对张肇泰说道:“这样好。老四,你们两个人带几个人快去。” 张肇泰就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着跪得有些麻木的腿,带了几个人离开了。 叶惠容看了看在座的人,轻声说道:“你们说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呢?他们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可是又出了娘的事情了。你们都想想办法,娘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最要紧的。” 第一七六章苦无对策张肇郛突发奇想 听了叶惠容的话,张瑞福就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娘,叔叔、婶婶,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原来是商量好的,先陪着nǎinǎi说说话,安慰安慰nǎinǎi,让她别太生气,也想等着爸爸回来,万一爸爸跟nǎinǎi起了冲突了,咱们兄弟姐妹几个也好从中相劝相劝。可是现在看来,这恐怕是已经不可能的了。我也是已经没有主意了。”说完,就把眼光朝着张瑞安看了过去,似乎是在问他有没有办法。 张瑞安朝张瑞福点了点头,把目光朝着两位叔叔看了过去,示意两位叔叔在场,咱们不便先说的。 看着他们兄弟俩的神情,张肇础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了,说道:“现在情况特殊,咱们就不必再分什么长幼之序的,只要有好主意就说出来。只要能够把眼下的僵局解决了,大家就不要有什么顾虑。” 听了二哥张肇础的话,张肇郛心里就明白了。二哥的这番话既是对大伙儿说的,也是对他说的。他也知道依照眼下这种情形,有资格站出来主持大局的唯有叶惠容。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在座的人当中能够出主意想办法的,首先就是他了。要是二哥有这个能力的话,老太太也不会特意把他从工地上喊回家来了。二哥也不会特意等在对面茶馆里,跟他商量办法。除了他以外,就是张瑞安。在张瑞福、张瑞安和张瑞康兄弟三个里,张瑞安是个大学生,在社会上也是有些办法的,是一个能够成就大事情的人。他又知道在现在这么一个既关键又严重的场合,想要张瑞安当着他三叔的面先谈出什么办法来,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在张家大院里历来在商量事情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小辈抢在长辈前面说话的先例,在张瑞安的心里一直又是很尊重他的。他今天绝对不可能抢在他前面说话拿主意。心里这么盘算了一会儿,张肇郛就看了看张瑞安,意思是告诉他三叔先说话了,接着就很谦虚地说道:“既然嫂子和二哥都是这么谦让,那么就由我来先说说看吧。要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请两位嫂子和二哥,还有在座的各位给指正就是了。咱们今天反正都得一条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得有了一定起色了才能安心的。你们说是吧?” 看见张肇郛说话了,叶惠容的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在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他们三兄弟当中,张肇郛的文化水平和处事能力是最高的,就说道:“不错!是应该这样。同舟共济、共度难关。老三,你就大胆地说吧。要是有什么事情,嫂子担着就是了。” 有了叶惠容的话,张肇郛就说道:“我以为眼下大哥跟文怡嫂子的事情相对而言倒是不怎么要紧的了,还是老太太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儿十万火急的样子。二哥,我想咱们刚才和大哥还有阿富在对面茶室里商量的那个劝拖磨的办法,得要暂时放一放。眼下得首先抓紧把老太太的事情办好了再说。你说是吗?” 张肇础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不过我看我们的法子还是可以用的,就是一个劝字。” 听了张肇郛和张肇础的对话,叶惠容就轻悠悠问道:“三弟,你说你们几个人刚才已经在茶室里商量出了一个劝拖磨的法子来了?那你就赶快说说,什么叫住劝拖磨?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了叶惠容的话,张肇郛就把他们几个刚才一起商量的劝拖磨的办法,简单扼要地说了个大概。又说道:“嫂子,这个劝拖磨的办法归根结底靠的还是大家要舍得化功夫跟老太太泡时间,磨时间,磨得她没有火气了,那么咱们也就算是成功了。我们这么考虑倒并不是什么偏袒大哥和文怡嫂子,而是出于尊重他们俩都已经有了孩子了这么一个不容否定的事实。要是真的按照老太太刚才说的要孩子不要文怡嫂子,咱们做得到吗?根本不能!这么做要是搞得不好会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2 章 了文怡嫂子命的!人家可也是母子连心的。假如我们做老太太的工作,要她把文怡嫂子和那个孩子都放弃了,老太太会愿意吗?孙子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文怡嫂子不可能放弃儿子,老太太又不可能放弃孙子,而老太太又不要文怡嫂子。还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呢?我们思前想后都觉得没有什么其他路可走的,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暂且叫做劝拖磨的办法来对付一下,以求能够暂时把事情宁息下来,让时间和机会来解决这个难题。嫂子,你说对吗?” 听了张肇郛的这么一番解释,叶惠容也就释然明白了,将心比心地想了想,又看了看儿子张瑞福,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这母子连心可是世界上最难以割舍的了。母子不能分离,祖孙又不能割断,看来也就这么一个办法了。我看就这么试试看吧。大家齐心协力劝拖磨。老三,你看眼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好呢?老太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里,可是让人着急的事情!” 张肇郛看着叶惠容着急万分的样子,就说道:“嫂子,你可别急。我已经有办法了。不过这办法就看你是否下得了狠心了!假如你下得了狠心,这事情倒是可以立竿见影马上解决的。” 叶惠容听了立刻说道:“我不急。你快说。只要是老太太能够平平安安地开门出来,我一定支持你。” 听了叶惠容的话,张肇郛苦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下策!下下之策!唯有静宜和麟儿。唉……!” 大家听了,立刻就惊愕地异口同声地喊道:“啊……!他们可还没有满月呢!” 叶惠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流着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牵着池玉屏和珍儿的手,朝外面走去。 张瑞安看着张肇郛,摇着头,苦笑了笑,说道:“三叔,你真厉害!这可是掏心计!nǎinǎi势必出来。” 张肇郛只得朝张瑞安嘿嘿笑了笑,说道:“下策!下策!万不得已而为之啊!叔叔对不住静宜了!” 魏倩如看着张瑞安,说道:“这可真是苦了静宜妹妹了。月子里这么做可是要留下病根的。” 萧爱玲看见叶惠容她们走了,也就跟着离开了老太太的起居室,来到了东花园走道里。 看见张肇泰一个人,萧爱玲就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呢?还有人呢?” 张肇泰说道:“窗户太高,站在凳子上不安全,我叫他们搬桌子去了。” 萧爱玲就说道:“这房子造得可真高!站在外面根本看不着里面。可要比一般人家的房子造的高多了。” 张肇泰说道:“咱们家当年这房子造的这么高的原因,第一是因为我们这里是紧靠着黄浦滩边的。地势比较松软潮湿。地势潮湿对人的身体健康不利,容易使人得各种各样的关节病和风湿病,对房子的墙壁、地板和家具衣服什么的都是没有好处的,容易潮湿、发霉、朽烂,所以这房子造得高一些就比较好。第二是因为我们这个地方是在这近来的三四百年的时间里面由长江口、黄浦江和苏州河里的淤泥冲积起来的一块泥滩地。地层比较松软。房子住到了一定年份,你就会明显感觉到它是在往下沉的,所以在造这房子的时候就要考虑到尽可能地把地基打得厚一些,高一些,以备日后会往下沉。第三是因为以前这里的强盗和土匪特别多。水上陆上都有。到了半夜三更,你在梦里的时候,不知不觉地他们就已经进了你的房里了。你即使醒来了,也知道他们进来了,可就是还得装睡,不能喊叫。你一喊叫,他们的刀子就上来了。这围墙和房子造的这么高的原因也是为了防止土匪和强盗来抢的。我们家当初在造这房子的时候,咱们娘就特意关照大哥围墙要砌到一人半多以上高,上面还要按上铁丝网、玻璃碎片,让他们不敢爬上来。这十多年里,土匪强盗来过几次,每回都要抢好几十户人家,可就是没有抢到咱们家里来。” 萧爱玲说道:“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人家都说我们是这里的首富,造房子也要比人家造得高。” 张肇泰却说道:“首富是谈不上的,比我们家富的还有。当初这里泥土松软,没有人来造房子。造了房子住上人的,我们可能是第一家。我们住上了以后,可能又陆陆续续有几家人家搬过来了。” 萧爱玲说道:“噢!原来在这一片滩地上开天辟地造房子住人的我们是第一家!这里当时四周肯定都是芦苇dàng,荒野得很。我听说外面那一条台阶路当年也是大哥和其他几户有钱人家分别负责铺造的?” 张肇泰说道:“对!护塘街造好后,咱们大哥和咱们娘就陆陆续续在路两边造了不少房子。当初我们家在这里造房子以前,这里基本上是一片芦苇dàng和蒿草地。除了停泊在这里的渔船之外,人家很少。野鸡野鸭到处都是的。当年咱们大伯和咱们现在的娘,夫妻俩是生活在船上的,在陆地上没有房子的。他们白天不是在黄浦江上捕鱼捞虾,就是在黄浦江上跑运输,到了晚上就把做营生的小木船停泊在了这里,一年四季睡觉吃饭都是在船上的。大伯没有了,咱们娘带着大哥也是这么生活的。就是因为跟这一块土地有着这么一段缘分,大哥后来开始挣钱了,咱娘又做生意赚了一些钱,就分几次把它们给买下来了。经过了几十年的努力,就把这地方有的造了房子了,有的造了护塘街,有的种上了树了。咱们大哥可真不简单!他十七岁起就开始做工了,二十出头就已经开始在英国人的船厂里做领班了。每天都是带着几十个人一起干活,可已经是很出名的了!咱们大哥的运道也特别的好。你也知道的,他原来的那个老东家菲利普和他的夫人玛利亚从大哥很小的时候起,夫妻俩就都特别喜欢他。他们都认为大哥聪敏,老实,忠诚,可靠,所以就开始培养他了。大哥七岁那年,他们就把他送进了外国人办的教会学校里去读书了。初中毕业后,他们就把他安排到他们船厂里做工了。菲利普先生还亲自做了大哥的师傅。大哥的那一手顶呱呱的造船修船的技术,可都是由他的老东家菲利普先生亲自教出来的。你算算看,大哥从十七岁起就开始做工了,从徒弟做起,做到师傅,再做到大师傅,再做到领班,再做到总领班。他这几十年下来一共给咱们家里赚了多少钱呢?我看恐怕是算也算不过来吧!可以这么说,没有大哥就没有咱们这个家逢凶化吉、苦尽甘来的转机,和今天这种家境盈富、丰衣足食的生活。我就特别佩服咱们大哥。咱们大哥实在是太有本事了。他的运道也是特别的好!” 萧爱玲说道:“我也很佩服大哥的。大哥的这一段奇迹般的发家史,很值得人家羡慕的。那么咱们娘呢?你不是说咱们娘也是很有能耐的吗?你不是说咱们家能够有今天,跟咱们娘也是分不开的吗?” 张肇泰就又说道:“这当然!要说咱们娘,她可是这漫天世界绝无仅有的顶呱呱的一个娘。第一,要不是咱们娘她当初这么苦苦的守着寡,又硬是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我们兄弟几个吃饱了的话,我们兄弟几个恐怕早就都已经饿死了。没有娘当初的含辛茹苦,精心养育,没有娘她这几十年来的苦心苦劳,勤俭持家,恐怕咱们这个家也不会好到今天这个份上的。娘省吃俭用养活我们,还要供我们兄弟几个上学读书。你想这有多么不容易啊!第二,要说咱们娘,她的能耐可还不仅仅是这些。把咱们大哥和咱们娘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的话,咱们大哥的特点是挺会赚钱的。不过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赚来的钱再去生出钱来的道理。娘可就不同了。她不但会攒钱,而且还很会用钱的。要不是咱们娘一分钱一分钱地把钱积攒下来,又一块地一块地买下来,咱们家能够造得起这么大的一个大院子吗?能够造得起这一条街和这远远近近的这么一大片房子吗?还有,又有谁会想得到买地皮造房子,造了房子开店,开了店再赚钱,赚了钱再买地皮造房子,造了房子再出租房子收房钱,或者是卖房子赚钱的这种连环套的赚钱法子的呢?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个赚钱的法子的。咱们娘却想到了这个法子。可以说,在这几十年中,大哥给这个家里赚回来的是大洋,咱们娘给咱们这个家积攒下来的是能够留给子孙后代的店铺和房产、地产。这就是说咱们大哥他赚回家的钱,必须得有咱们娘来用。咱们娘用钱的法子可是以钱生钱的法子。这可是一般人学不会的,也是做不来的,就连咱们大哥也是学不会的。娘赚钱的本事比大哥还要大。” 歇了一息,张肇泰又说道:“大哥进学校读书以后,娘就上岸了。起先是搭了一间草棚子,既是住人,又是店铺,专门烧卖盖浇饭和自己煮的熟食酒类的东西,卖给那些在黄浦江上捕鱼运输的人吃,生意很好,赚了一些钱。这样一来就算是在岸上站住脚跟了。日子也开始逐渐好过起来了,供我们兄弟几个上学读书的钱也有了。大哥进船厂做工赚钱了,咱们这个家才开始真正算是好起来了。两个人能够赚钱了,钱也一点点多起来了。起先是把原先住的草棚子改成了瓦房,接下来房子也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造起来了。这店铺也开始开得多起来了。老虎灶、茶馆店、理发店、点心店、米店、油酱油店、棉布店、裁缝店什么的,一爿一爿陆陆续续开出来了。反正是根据这一条街上的住户人家需要什么,我们就开什么样的店。娘说这叫根据街坊邻居需要开店。这时候有人告诉我们娘说把多余的钱去放高利贷,用高利贷来钱滚钱利滚利。咱们娘可就是坚决不愿意。她说放高利贷的人都是黑良心的人。咱们是苦出身,不能去坑害那些穷苦人的,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就把开店积起来的钱开始造房子,很便宜地把一间一间地租给了穷苦人家。你jiāo得起房钱的你就jiāo,你jiāo不起房钱的你也就这么住着。咱们娘可是从来也不去催要什么房钱的。你有了来jiāo一些就是了。有好些房子都是让那些穷苦人家给白住了,也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少收了多少房钱。” 萧爱玲chā话说道:“以我看来,这大概跟咱们娘她信佛有些关系吧?” 张肇泰说道:“我估摸着是娘知道咱们兄弟几个小时候实在太苦了。她这可能是在为子孙后代积德积善!她是害怕子孙后代再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吃苦受罪!咱们娘的目光可要比我们看得远大得多了!” 萧爱玲说道:“我听说造房子开店做生意的时候,惠容嫂子把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钱都拿出来了。” 张肇泰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嫂子嫁过来的时候都把自己压箱子的钱jiāo给了娘的。” 萧爱玲点着头,却似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压低了嗓门对张肇泰说道:“有一句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说给你听,你听了可别生气啊。即使我说错了,你也就当是耳旁风就是了。” “什么话呀?这么神秘兮兮的。说吧。”张肇泰看了看萧爱玲,这么说道。 萧爱玲这才把嘴够到了张肇泰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我这心里总是在想,老太太现在这么健在,这个家的日子似乎过的和和美美、安安稳稳的。可是要是将来有了那么一天了,可是由谁来当这么大的一个家呀?以我看在这个家这么多的人当中,要说合适的人选,除了你,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的,所以我说有些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跟在大哥后面瞎起劲,免得老太太剥夺了你的权利,将来可就难办了。” 萧爱玲的心里居然会装着这么一个想法,这可是张肇泰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立刻打断她的话,压低声音,训斥着说道:“嗨!我说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个念头的呀?还要信口乱说!你看人家文英嫂子、文华嫂子,她们哪一个像你这样存着这种心思的呀!这种事情就连我也不去想的。真是不知轻重、自不量力!还要信口乱说!你没有看见吗?老太太的身体这么好!再说了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不是还有大哥大嫂吗?大哥可是咱们家里的当家大哥!对家里的功劳是谁也没有办法跟他比的。谁也别想有什么想要跟大哥争高低的想法。更何况大哥还有四个儿子呢!你这么瞎想现实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知天高地厚。往后可不允许再这么想了,也不允许再跟别的任何人乱说了!要是万一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被老太太知道了,那你还不要把她给活活气死啊!”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张瑞诚他们要来的方向,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就连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懂呀?都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这心里就连一点儿小九九都藏不住的呢?这种话你现在对我说了倒是没有什么的,我们是夫妻。可是要是你万一也是这么口无遮拦地对别人说了,而别人又把你的话传到老太太那里去了,这后果你考虑过没有哇?真是不知轻重!你还是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少说话,多吃饭,不会有错的。要记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萧爱玲原来是想刚才在场面上她是这么不顾一切地袒护张肇泰的,张肇泰应该对她有所回应。又想要趁着现在这里就他们夫妻俩的这个难得机会,进一步跟张肇泰讨讨近乎,说说软话,让他高兴高兴,顺便也好改善一些僵持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什么比较恰当的话题来做个开场白,临时之下,她就脱口说出了这么几句话来。可是谁知想,这一下倒是反而得了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她不仅没有得到张肇泰的赞同而博得他的理解,反而倒是招来了这一顿训斥。 不过要是萧爱玲能够听懂张肇泰的这番话,她的心里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就张肇泰的这番话来说,表面上看来是在训斥她,埋怨她,言外之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3 章 却其实还是对她表示了提醒和爱护。虽说语气严厉了一些,可是实质上是在给她敲警钟,提醒她,在这么一个大家庭里面生活,嘴巴首先一定要紧,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便对人说的。又提醒萧爱玲,即使将来老太太到了那么一天,后面还有大哥张肇基和大嫂叶惠容会接班的。大哥大嫂后面还有他们的儿子们会接上来的。我们根本没有必要痴心妄想这种事情的。 萧爱玲却就是听不懂张肇泰的话,低下了头,嘀咕着说道:“人家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提醒提醒你,不要跟着大哥瞎起哄,你却是这么板着脸训斥起人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难得……” 此时,看见张瑞诚和其他几个人搬着一张八仙桌走过来了,张肇泰立刻轻声说道:“好了!他们来了。不要放在脸上。我再提醒你,立刻忘掉这种想法。千万记住,在这个家里难做人,难吃饭。不要说老太太,几个哥哥嫂子就很难侍候。各有各的心机。记住,嘴巴一定要紧。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的教训,就是你的教训。你一定要好自为之。”说完,就笑嘻嘻喊着张瑞诚,迎了上去。 第一七七章辗转反侧老太太心神不宁 却说老太太扔给了张肇基那么几句硬邦邦掷地有声的话以后,就转身紧走几步走进了自己房里,又随手关上了房门,就连她自己的两个侍女玉儿和瑜儿都被关在了门外。她的这个举动似乎是在强调告诉张肇基,你不说我也未必一定要听。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日子就是了! 这一时之间的激愤,对于老太太来说也只是由于被当时的情势所迫,迫不得已而为之。原来是一件正在顺顺利利进行的事情,可硬是被萧爱玲和张夏莲两个人先后着给搅浑了,以致戛然而止,无法进行,也就又是被张肇基给钻了空子,索xìng来了个百问不答。情急之下,老太太只得拿出了这一手急令牌,把自己亲生亲养的儿子扔在了外面,回敬了他一个闭门羹,百喊不应。 “娘……儿子知道错了呀!娘……你就原谅儿子这一回吧!娘……娘……”。已经五十岁的亲生儿子的哭喊声,一声紧接一声地震撼着年届悖耄之年的老太太的心魄。她靠在门上,万箭穿心般地一把揪住了自己当胸口的衣服,仰面朝天地摇了摇头,让夺眶而出的眼泪簌落簌落地滚落到了自己的衣衫上。 “娘,儿子知道错了呀!娘,你不能把自己关在房里呀……!”儿子跪在门外一声声地喊叫着。 “你别怪娘心狠!娘也是被逼无奈呀!这么大的一个家要是大家都学了你的样,那娘往后还怎么管得住这个家呢?你做出了这种事情又叫我怎么面对惠容和玉屏呢!这可都是你逼着娘这么做的呀!”这么想着,老太太就挪动脚步,缓缓慢慢、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欠着身体和身躺到了床上。 本想是要休息一会儿的,张肇基的哭喊声却还在断断续续地传进来,搅得老太太根本就安定不下心来。回想刚才在外面起居室里的那一番情形,老太太难免又是悲从中来。她跟张肇基娘儿俩之间发生如此尖锐对立,可是自从张肇基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子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不搭理她的问话,也就直接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为了以儆效尤,杜绝后患,她又不能不这样做。 其实,从老太太内心来讲,她也不想在感情上如此这般严重地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连刚才张肇基进屋前的几分钟,她还曾经犹豫过,究竟该不该责罚张肇基?如何责罚张肇基?张肇基毕竟是她唯一亲生的儿子,又是这个家的当家儿子,顶梁柱。然而,这一次张肇基跟钟文怡的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不用他开刀,杀一杀他的这种歪门邪道的做法,以后让别的人看了样了,也是一个个地照着他的样子做了,那可是遗患无穷的事情。为此,她就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当着叶惠容、池玉屏和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他们的面,简单说一说事情的经过,承认一下错误,下不为例,可以给叶惠容和池玉屏一个jiāo代,也可以让其他的几个孩子都能够从中吸取教训。至于钟文怡的事情怎么办,那可得看事情的发展变化再说。你要想继续跟她好下去,那也是没有办法拦住你的。腿是生在你的身上。可是令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她的如意算盘居然落空了。张肇基给她来了个一百个不开口,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看似很孝顺,可就是不回答你的问题,硬是给你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张肇泰也是借口不说话。这就使得老太太感觉到希望落空了,有些束手无策了起来。 “嗨……!他这是在跟我唱对台戏呢!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下不了台,让我无法以儆效尤,对惠容和玉屏也无法jiāo代。”老太太这么想着,就侧过身体,面朝床里睡了起来。 “娘!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就是了。娘,你可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娘,你出来,我什么都回答你就是了呀!”儿子的呼喊声一声声地传进来,老太太却是铁了心地不去理睬他。 “嗨……!还有那个爱玲。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情呢?硬生生地chā进来搅了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今天这事情有多么重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搅进来了!嗨……!真是实在不懂事情!都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了,可还是这么随心所yù、不看三四!可真叫人不放心呢!”老太太又这么地想起了刚才萧爱玲搅局的事情来了。 想起了张肇泰脸上的那一块乌青,老太太“唉……”地一声,叹了口气,想道:“老四呀老四,你怎么就不学好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教导你要学长进,要把心思放在家里,想想怎么管好这个家,可是你就是听不进去。这两年来三天两头找着借口忙着朝那个女人那里跑,起劲得不得了,就像是你自己的女人,居然替他照顾得她这么好,竟然敢把我这个老娘也给瞒住了。你的胆子也真是不小哇!是非不分,狼狈为jiān,沆瀣一气。嗨……!我也真有些搞不明白,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自从有了她,你就好像失魂落魄了,把心思不放在家里了。跟她感情怎么这么好!唉!这一回吃到苦头了吧。被老二打了!嗨!谁叫你不长进呢?家里任何事情都jiāo代给你了,这么大的一个家都jiāo给你管了,你怎么就不懂呢?” 想到了张肇泰,老太太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张肇础。她在心里想道:“嗨……!肇础啊!你今天也出手似乎是太重了一点儿了。你看我从小打过你们一下没有啊?没有!从来就是连一根手指头也不碰你们的。你们小时候即使有了那么一点儿小错误什么的,我也只不过是说道你们几句,从来不碰你们一下子的。这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么小就没了父母吗?可是你今天居然就这么出手了,而且出手还这么重!嗨……!你做事情就是太容易冲动,欠缺柔韧。不过那个老四也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是非不分,主次不分。”想到这里,老太太也不免有些唏唏嘘嘘地淌起了泪来。可心里却还在想道:“谁叫他这么不争气的呀!这么大的一个家让他一个人管着,这么多的钱都让他一个人管着,家底都告诉他了。这可是对他的信任,对他的器重!可他就是不懂事情,看不出三四,轻飘飘的,自以为了不起了,不学好样,可真叫人懊悔啊!嗨……真是懊悔!老四,你的身上要是有老二那么一半的忠心持重,有老三那样一半的才学智慧,机智灵活,那我还会有什么心事呢?嗨……!这可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了,十根手指头伸出来都会有长短的。烈火见真心。你可知道吗?你们两个人的情分再怎么深,再怎么好,可也不能用它来代替对于这个家庭的忠诚和责任。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可是直接关系到整个家庭的每个人的名誉和面子的。你却就是偏偏把握不住这事情的要害,参与着跟那个混世魔王一起硬生生地瞒住了大家,瞒住了我,而且还瞒了那么的久,瞒到连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才说出来。还当着我的面直截了当地说了那个叫什么钟文怡的女人那么多的好处,就像那个女人是好的不得了的样子。你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吗?无非就是想要我应承了这一件事情,把你们做好了的圈套让我钻,请君入瓮。你说我会这么轻易地上当吗?嗨……!你也太会耍小聪明了。你的这个做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无非就是想要这么转弯抹角的替那个混世魔王说话,要我答应了这件事情。俗话说得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竟然连这一点都不懂,把整个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的脸面都扔到了一边去了!可你想过没有,这一家人的脸面都被你们给弄得dàng然不存了,难道你们还能够一个个地都还是这么风光体面吗?唉!太不懂事情了!钻营蝇营狗苟,心中没有大局。像你这种没有主心骨的人还能做这个总管吗?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张家后继有人的。”想到这里,老太太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嗨!还有那个小东西,这种场面居然公开跟我唱反调,冷嘲热讽我,还要转弯抹角地奚落惠容。真是胆子大到天上去了。一个纯粹的小混世魔王!她说话时的那么一副明显是带着鄙视和挑衅的神情,她那慢慢悠悠有恃无恐的语气,可真叫人看了气得血都吐得出来!阿含,这究竟还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几次三番不教训她?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宠养也不至于会这样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惠容今天又被她侮辱了!嗨!她没有生养孩子,居然就成了你们的把柄了。这可叫她这么受得了!” “嗨……!要说今天出来搅局的两个人,爱玲倒应该说是完全无意的,无非也就是因为她心疼肇泰被肇础打成了这样。这倒还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这个小东西却根本就完全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站出来捣我的乱、搅我的局的。是为上次承认错误报复我们!”老太太在心里这么想着。又想道:“嗨……!这可真正的是养不教父之过啊!你看那个混世魔王居然连一句话也不说,拦也不拦一栏,就任凭她这么地无理取闹,张牙舞爪!还有,他生日的前一天,这个小东西不也是这么横行霸道的吗?可是他事后有没有教训过她呢?我看是没有。宠着呢!有哪一家人家的小孩子是像她这样目无尊长、无规无距的呀!没有!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可就是偏偏出在了咱们这个家里了。天数!真的是天数!唉!佛祖啊,难道是我前生前世犯下了什么万劫不复的罪孽吗?以至有了今生今世的这一个冤家对头总是出来跟我作对!嗨!将来还不知她会闹到什么程度呢?谁管得住她?我可得要有所准备。瑞康能够对付她的。”想到这里,老太太又是禁不住老泪横流了起来,一边呜呜咽咽地哭着,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说道:“佛祖啊……佛祖……,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吧……!请你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是我前生前世做过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了吗?佛祖啊……!” 哭哭想想,想想哭哭,就像是在忏悔,更像是在倾诉。 “嗨……!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会一下子就出了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了呢?这可叫人怎么相信呢?这可是家风开始败坏的一个不祥之兆呢!而且又是他这一个混世魔王带的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难道我这是在梦里头吗?不像啊!事情是实实在在的。人也是实实在在的呀!难道我辛辛苦苦经维起来的这么一个家要开始走下坡路了吗?逆板而上难,顺板而下快呀!不长进就势必败落,败落可是没有底的呀!”一辈子勤勉自律的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了。她希望这是一场梦。 “这个混世魔王难道连这样的女人是不允许来往的这样的一个起码的道理都不知道吗?一般有身份的男人对这样的不干不净的女人可都是敬而远之的呀,难道他连这一点都不懂吗?他这一次究竟是怎么了呀?不仅跟她好上了,而且还用金条租赁了石库门房子,跟她同居起来了,又是生了这么一个孩子了。唉!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有老四所说的那么好吗?什么绝对漂亮啦,什么知书达理啦,什么人品端正啦,这些话难道都可以相信的吗?这做人第一个就是不可以跌倒在一个穷字里面。要是你在穷字里面跌倒了爬不起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就会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的了!嗨!好端端的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怎么就会去做了舞女的呢?欠的债再多也不能够去做舞女呀!一个女人要是去做了舞女了,那还会有谁再会瞧得起你呢!这人言可畏的道理,难道她也不懂吗?欠债不怕,哪怕是天天吃青菜萝卜也要把债还清!这才是做人的骨气。这才是做女人应该有的志气。可她为什么就做不到呢?短了一份志气,少了一份骨气,结果就这样了。唉!做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干不净的路,再要回头可就难了。谁还会理解你?看来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回避不了,也是前生前世就这么决定好了的。不过仔细想想,她究竟还是一个苦命的人,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儿骨气,以至遭了这么一份罪。也真是够苦命的!嗨!可惜呀,一个有文化的女人,就是太没有骨气了!”这么想着,老太太的心里倒开始有些同情起钟文怡了。 “孤儿,育婴堂里长大的,可是死里逃生啊!嫁了男人,却又死了男人,跟我差不多的不幸。命运多舛呢!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4 章 !谁知想你却是去做了舞女。”老太太这么嘟哝了一句就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天的忧伤苦恼而积累起来的疲累就变成了倦意,淹袭过来。她只是微微地眨巴了几下眼皮,整个人就开始酥软了起来,紧接着鼻腔里很快地就响起了细匀的鼾声。可是,她的脑海里却还是在迷迷糊糊地继续着刚才的思绪:“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走这一条路呢?怎么可以……嗨!弄得我骑虎难下。” “娘……!娘……!你在睡觉吗?娘……!我在这儿呢。娘……!你还好吧!娘……!娘……!”猛然间一阵子如此这般的喊叫声把老太太从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睡意中给吵醒了。 “谁呀?喊声这么响啊!想要打个瞌睡都不成的了。”老太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边又慢慢地坐起了疲倦的身体。 “娘,你就别起来了。你就睡吧。看见你这么睡着,儿子就放心了。这会儿儿子的心里踏实了!娘,你就继续睡。”双腿跪在了窗户外面八仙桌上的张肇泰,把脸扒在窗户的铁栅栏上面,隔着玻璃窗,激动地这么说了几句,语气中流露出来了那么一点儿不无兴奋的情绪,为老太太这么安安稳稳地睡着而终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他又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快去回禀两位太太,就说老太太正在床上好好地睡着呢!没有什么事情。噢……不。不对。老太太现在已经在开始起来了!老太太她已经开始坐起身来了!快去!快去!快去回禀两位太太,就说老太太好好的。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叫他们都放心好了。去!快去!快去回禀两位太太。” “你这是干什么呢?啊!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呢?这是干什么呢?你们还想不想让人活呀?啊!连个觉也不让人睡!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呀?这么闹腾着难道你们就觉得高兴吗?啊!你们这是安得什么心呢!一个在门外这么地吼着,一个又在窗外这么地喊着,叫人心里烦不烦呢!”房里,老太太在这么不高兴地训斥起了张肇泰。 “娘,你还好吧?嫂子和哥哥们可都着急着呢!就怕你一个人因为不高兴而病了,所以就叫我和爱玲两个人来这儿看看你的。娘,你还好吧?没有什么不舒服吧?要不你就开了门出来吧!娘,求求你就出来吧!嫂子和哥哥们可都着急着呢。”隔着窗户听不见老太太说的话,张肇泰还在这么哀求着老太太。 老太太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很哀伤的样子,就是不搭理他。 萧爱玲也爬到了八仙桌上,紧靠张肇泰,跪了下去,双手抓住了铁栅栏,把脸俯在了铁栅栏的空隙中,朝着房里看着,看见老太太似乎很是沮丧的样子,只是喊了一声:“娘……”,眼泪就夺眶而出地流了出来。接着就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娘,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娘,刚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样子的。娘,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娘,你可别生气。你自己的身子要紧啊!娘,你听见了吗?娘,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样子的。娘,你就开门吧!你可要把我吓死了呀!娘,你这样子我可是害怕的呀!娘,你就原谅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娘,你就开了门吧。娘,求求你了呀!娘!我可只有你一个娘啊!娘,你可不要这样吓唬爱玲的呀!娘,我可是害怕的呀!娘,我可只有您一个娘啊!娘……!”说到了这最后的一句话,萧爱玲居然悲从中来地嚎啕大哭了起来,很快地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似的了。再加上天气又是热,不一会儿功夫,她满头满面的都是泪水和汗水了。身上的衣衫也是很快地就被汗水湿透了,一块一块地粘在了身上。 看见萧爱玲哭得如此伤心,老太太究竟有些于心不忍,只得慢慢地别过头来,看着萧爱玲,朝她挥了挥手,说道:“你去吧!快去吧!天气这么热,你还要这么哭,会中暑的。快去吧。”这么说着,老太太自己也淌起了眼泪。老太太的心里到底是跟萧爱玲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老太太是孤儿,萧爱玲也是孤儿。两个人可谓同病相怜。这就是老太太特别宠养萧爱玲的根源。 看见老太太说话了,萧爱玲就更是絮絮叨叨地哭着喊道:“娘,你可不能有什么不好哇!爱玲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娘。娘,你就开了门出来吧!爱玲知道错了。爱玲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爱玲这一回吧!娘,你可不能这样不理爱玲的呀!爱玲可是离不开你的呀!” 老太太坐在床沿上,愣愣地看着萧爱玲,只能让她哭。 窗里窗外也是形成了一个相持不下的局面。 “喔哇……喔哇……喔哇……”,突然之间从房门外传来了小孩子响亮的啼哭声。 “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哭声的呢?难道……难道是……?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呢?”老太太的心立刻被吊了起来,就支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不错确实是曾孙子麟儿洪亮的哭声。 “nǎinǎi,我是静宜。nǎinǎi,你就开门吧!麟儿哭着要太nǎinǎi抱呢!”又传来了叶静宜的喊叫声。 听到了叶静宜的喊叫声,老太太猛地用手一拍大腿,说道:“作孽!为什么要把他们娘儿俩叫来呢?”说完,就像是装了弹簧似地一下子就蹦地站了起来,闭着眼睛,凝神屏息了一会儿,又猛地睁开眼睛,一步跨下床前的踏板,朝着房门口走过去。可是,可能由于站起得太快了,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已经烦扰了一天了,中午饭也没有好好吃,只觉得一阵头晕,老太太连忙跨前一步,把住了门,闭起了眼睛。 等到头晕过去,老太太才拔开门闩,开了房门,抬腿跨出了门槛。 第一七八章心疼麟儿老太太勉强应对 “娘,你……你出来啦……!”跪在房门当口的张肇基呜咽着这么喊了一声。 “老太太……!老太太……!”玉儿、瑜儿、珏儿等侍女们一片响地这么喊着争先恐后地跪了下去。 “娘……!娘……!你可真是急死我了呀!”叶惠容和池玉屏这么喊了一声,也是跪了下去。 站在她们边上的珍儿也跟着跪了下去。 张肇础张肇郛兄弟俩无声地跪了下去。冷文英、龙宝妹、汪晓娣跟着跪了下去。 张瑞福和巫玉珍、张瑞安和魏倩如、张瑞康、张秋桂、张春梅、张春兰和张芷若兄妹几个也跪了下去。 急匆匆从窗户外面跑过来的张肇泰和萧爱玲两个人,一看这情形,赶紧在客厅里跪了下去。 老太太看见一时间儿孙们跪了一地,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而惟独只有跟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跪在一起的叶静宜,手里抱着麟儿的缘故,身体没有办法弯下去,只得直挺挺泪流满面地跪着看着她。 老太太赶紧绕过了跪在她面前的张肇基,走到叶静宜身边,双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又用手帕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嗨!你看你看,他们的心可真狠呢!怎么就舍得把你们娘儿俩也叫来了呢!你们可都还没有满月呢,怎么能出来呢!唉!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么一个狠dú的主意!居然把咱们这才出生了几天的麟儿也给牵扯了进来了!嗨!家道不幸,子孙吃苦啊!” 这么说着,老太太就从叶静宜手里接过了麟儿,滋滋润润地在他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疼爱地说道:“噢……!宝贝乖乖……!噢……!麟儿乖乖,不哭,噢……!宝贝不哭!太nǎinǎi抱抱……!太nǎinǎi抱抱……!太nǎinǎi今天可真是已经有一天时间没有抱过咱们麟儿宝贝了呀!”说着,就一只手抱着麟儿,一只手搀起了叶静宜,朝着烟榻走过去。 看见老太太走动起来了,大家也都一个个地一边站起来,一边给老太太和叶静宜让着路。 走到了烟榻边上,老太太先是自己抱着麟儿坐下了,又让叶静宜坐在她身边。 叶惠容、池玉屏跟着走了过去。珍儿、张肇础和张肇郛他们几个也把张肇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扶持着他一瘸一拐地拖着跪得麻木了的双腿,走到老太太跟前。 见此情形,叶静宜就凄苦着脸,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袖,哀求着说道:“nǎinǎi,我看咱们爸爸就别再跪了吧!他的腿都已经站不直了呀!我看了心疼!nǎinǎi,我求你了!” 老太太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叶静宜身上的披风,只是朝张肇基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事情可还没有完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哼!我今天要整顿门风。” 很显然,老太太拒绝了叶静宜的请求,张肇基只得又是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还有那个没有出息的老四呢?难道他就躲得过去吗?”老太太又这么厉声说了一声。 “娘!我在。我在的。娘,我在的。”原本躲在了外边客厅里的张肇泰,听见了老太太的喊叫声,赶紧挤开人群,快步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张肇基的边上。 见此情形,里里外外的人又是争先恐后地都跪了下去。 一看这阵势,叶静宜马上就站了起来,一个转身,扑通一声,也是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哎!孩子,你刚生孩子没有几天怎么可以跪呢?快起来!”老太太这么说着,就想要拉起叶静宜。 叶静宜却说道:“nǎinǎi,爸爸和两位娘,还有叔叔婶婶哥哥嫂子们都这么跪着,我可没法子坐呀!” 听了叶静宜的话,老太太朝跪得满地的儿孙们看了看,闭起眼睛,“嗨……”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还是咱们静宜懂事情,也知道心疼父母长辈兄弟姐妹。那好吧!我今天就给静宜一个面子。你们其他人都起来坐着吧。他们两个人可不能坐,得让他们站着说话。” 听了老太太这么一些话,珍儿赶紧站起来,走到张肇基身边,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还跪在地上,用双手替他捏弄着膝盖和小腿,让他可以活动血脉。 萧爱玲则是走到张肇泰身边,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大伙儿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刚才的位子上坐下了,只有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低着头站在老太太的跟前。珍儿则是站着扶住了张肇基,陪着他站着。 老太太却似乎对此还是感到不满意,怒目喷火似地朝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分别看了一眼,用手指着门边上的一块空地,对他们说道:“别像蜡烛一样chā在我的面前,都到边上站着去!” 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就都乖乖地站到了起居室门口边上去了。 老太太又在麟儿额头上亲了一口,满脸堆笑地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蛋,说道:“小宝贝,你怎么也来了呢?这么小的人就参加大人的事情了,难道你就不怕烦恼吗?我的小乖乖,这个家往后可是有的是让你烦心的事情呢!你可是太nǎinǎi最大的曾孙子呀!这个家往后就是你的呀!你可得要学上进,千万不能像他们这样尽做出一些没出息的事情出来,惹得太nǎinǎi不安心!我的心肝宝贝啊!你怎么不跟老太太说话呀?你可是咱们张家第四代中的第一个男孩子。你可一定要长成了顶梁柱,栋梁材,要不怎么能挑得起这么大一个家庭的担子呢!我的心肝宝贝啊!太nǎinǎi会给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能听懂太nǎinǎi的话吗?” 老太太的这么一番话看似是在跟麟儿逗着玩说的,其实大家都从老太太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了。她是在告诉大家,这个家将来是有张家麟来接班的。当然要是老太太不这么转弯抹角地明着说出来,其实大伙儿的心里也几经是很明白的了。这几年来,老太太一直在望眼yù穿地盼着一个曾孙子出生,为的就是张家后继有人。什么叫后继有人呢?其实就是要有接班人。麟儿出生了,张家当然也就后继有人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在老太太的这么逗弄之下,才刚出生了这么几天的麟儿,居然突然之间睁开眼睛,朝着老太太看了看,“呜……呜……哇……哇……”地开腔了。 这一下可使得老太太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满脸堆起了笑容,慈爱地把脸贴在了麟儿的小脸蛋上,欣喜无比地说道:“嗨!宝贝,这可真是你跟太nǎinǎi的缘份哪!这才几天,你就想要跟我说话啦?” 叶静宜也是激动地对张肇基和叶惠容、池玉屏他们说道:“爸爸,娘,咱们麟儿此前可还没有开过口,就是现在在nǎinǎi的逗弄下第一次开口了!这可是咱们麟儿第一次开口呢!你们说稀奇不稀奇呀!” 张肇基也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这时候的处境地位和腿上的麻木酸疼,居然接话说道:“是的。不错。这是我的大孙子跟我娘的缘份。天生的缘份。好事情!好事情!” 叶惠容横了张肇基一眼,轻悠悠说道:“你们说这孩子乖不乖呀!我这几天总想逗他笑一笑,可是他就是没有笑。这一会儿,娘这么逗着,他居然会发声音了。这可是咱们娘的福气啊!” 池玉屏更是走到老太太身边,弯下身微笑着用手指在麟儿的小脸蛋上轻轻点了点,说道:“小宝贝,你可真会挑人呢,把你的第一次发声给了太nǎinǎi了。你可真会拍马屁啊!” 池玉屏的话一出口立刻就引来了大伙儿的一阵子笑声,就连老太太也是跟着嘻嘻笑了起来。 等到大家笑停了,老太太把麟儿递给叶静宜,说道:“你们娘儿俩就回房里去吧。这里不能多呆。”又喊道:“瑞诚,瑞信,你们兄弟俩进来,把你们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抬回他们房里去。” 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两个人赶紧答应着走进来,在珏儿、玲儿、琬儿和两位nǎi妈给叶静宜和张家麟用披风包裹好了,又让叶静宜抱着张家麟,坐在一张藤椅里,就抬着他们娘儿俩,慢慢离开了。 龙宝妹、汪晓娣、珏儿、玲儿、琬儿和两位nǎi妈跟了出去。 看着叶静宜和张家麟母子俩离开了,老太太说道:“嗨!有了这么一个曾孙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5 章 ,我心里即使有气也是变得没气了!这也算是他对我牵肠挂肚地等了他这么多年的回报吧!嗨!可真是我的心肝宝贝的乖孙子啊!嗨!这孩子可聪明着哪!这么小就这么有灵xìng了!” “nǎinǎi,你也是挺聪明的呀!有你这么聪明的nǎinǎi,咱们麟儿还会不聪明吗?”魏倩如这么说道。 张秋桂也说道:“二嫂说得对。街坊邻居和四邻八乡的乡亲们谁不知道nǎinǎi是一个能人呢!” 老太太说道:“你们这是在夸奖我呢!我可担当不起啊!家里乱成了这样,我还能算是一个能人吗?” 张肇础说道:“娘,要不是你当初把我们兄弟几个苦苦地拉扯在了身边,咱们张家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人丁兴旺啊!娘,这可是要有智慧和胆量的。你可是咱们张家起死回生、人丁兴旺的第一功臣。” “咱们nǎinǎi可也算得上是这方圆几十里地地面上的一个女中豪杰啊!”张瑞福轻悠悠地说了一句。 看着儿女兄弟们一个一个地这么夸赞着老母亲,张肇基心里是千头万绪、感慨万千,一时间居然又忘记了自己在这个场合的特殊地位了,情不自禁地用手指着张瑞福、张瑞安和张瑞康他们兄弟几个,说道:“不错。你们都说得不错。不过你们都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其实……” 老太太却立刻斜着眼睛朝张肇基看了一眼,又是“嗯哼……嗯哼……”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接着就轻启嘴唇,慢悠悠地说道:“我说现在可不是你显摆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我失败的地方呢?比如说你这个儿子,我就没有教育好,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么一出好戏。” 老太太的这么一些话立刻就又使得刚刚活泼起来的气氛沉寂了下来。大伙儿一下子就又凝神屏息了起来,一个个都板起了脸朝老太太看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看见大家安静下来了,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想多问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想一个人做主,想要听听大家的意见。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老太太居然要听听他们的意见。这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不也正好是他们所需要的吗?可是真正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刚才张肇郛想出来的劝、拖、磨的主意,叶惠容却用不上来了。她依着自己的想法说道:“娘,这种事情你要我来想办法拿主意,这怎么可能呢?对他这种人,我是早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还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说着,就朝张肇基横了一眼。 听了叶惠容的话,老太太就把目光看着了池玉屏,只看见她慢慢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娘,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你就拿主意吧。不过你不要太生气,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犯不着!” 老太太分别看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一眼,心里想道:“你们劝我不要生气,自己却是生气得很呢!” 张肇础说道:“娘,依我看,大哥这一回的事情肯定是过分了。这个家里这种事情只有他敢这么做。不过他究竟是大哥,娘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要他保证下次不犯。至于老四,我的意见是这一回他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把这么重大的事情瞒了这么久,造成了这么大的被动。就从这一点来说,他是应该承担责任,应该受到处罚的。至于大哥,我不好说话。我听娘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听了两位嫂子和一位哥哥的这么一些话,张肇郛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心想:“不是大家刚才都说好了劝、拖、磨的吗?怎么都不劝了呢?你们怎么就不会说一些让老太太宽心的话呢?”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老太太把目光转向了他。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说道:“娘,我也以为首先是你不能生气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倒还不如你自己保重身体要紧。这个家可还需要你掌舵的。你看这一次,一不小心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真是防不胜防。我心里其实也是跟你一样,气愤得很。这么一来,原来一个和和睦睦、融融乐乐的大家庭,不就乱了套了吗?娘,要我来总结,这事情关键是大哥太糊涂,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女人。老四也太不负责任。娘委托他当了总管,他在总管些什么呢?这一次,大哥是为主的,根源是在大哥身上。毫无疑问,大哥是主犯。老四是帮凶。老四要是对这个家有点儿责任心,不是瞒得这么久,事情也不可能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以为娘应该惩罚老四,惩罚他对这个家没有责任心,给他个教训,免得他下次再犯。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至于大哥,怎么惩罚他,我也不好说。大哥毕竟是当家大哥。在这个家里,只有你是可以惩罚他的。我可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娘,你可不能怪我推卸责任。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说完,就朝老太太看着。 老太太仔细听着,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看来老三说的比较中肯,不偏不倚的。老大确实是为首的,是根源。老四也确实是协从。你还继续说下去吧,我听着呢。” 张肇郛又朝张肇基看了一眼,只看见他低着头,很尴尬的样子,就有了一点儿恻隐之心,也就放缓了语气说道:“至于大哥,我还想说这么几句。第一,凭大哥的身份地位和对家里的贡献,为了子孙繁荣,再娶一房两房太太,那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谁不指望着咱们张家人丁兴旺呢?大哥这一次却把事情做偏了。文怡嫂子是一个舞女出身,这就犯了咱们娘的大忌了。放在别的人家你兴许可以这么做,可是放在咱们家里,你绝对不能这么做。你看你跟珍儿姑娘的事情,咱们娘可没有说你什么呀!为什么呢?因为珍儿姑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是咱们娘一手带大的。珍儿姑娘合咱们娘的心意。第二,我以为这一件事情其实已经不仅仅是大哥和老四两个人的事情了,事实上还有文怡嫂子和咱们那个刚出生的小侄子他们母子俩的事情。在这里,我也想就文怡嫂子的事情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文怡嫂子可是这件事情的关键的关键。不知道娘是否允许。”这么说着,就朝老太太看了过去。 老太太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道:“是的。老三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其实应该算是四个人了。这是客观事实,咱们不能否认。不过那个叫钟文怡的女人的舞女出身的情况,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没有办法接受。”这么说着,老太太又低下了头,摇了摇头,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池玉屏就朝张肇基瞪了一眼,轻声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家,却要去找这么一个舞女出身的女人进来,搞得娘无所适从!搞得家里乱七八糟、杂乱无章!老大能这么做吗?” 叶惠容却轻轻推了一下池玉屏,说道:“妹妹,你别太激动。咱们还是先听听肇郛怎么说吧。他可是一个读书多、有头脑的人。要是肇郛说的在理,我们倒不妨可以参考。娘,你说是吗?” 张肇郛完全明白叶惠容的用意了,就朝她点了点头,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还能说下去吗?”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点了点头,说道:“惠容说的对。你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畅所yù言。” 张肇郛这才说道:“娘,实事求是地说,文怡嫂子我是肯定没有见过面的。这一点我可以对娘保证,请娘相信我。不过从老四的介绍来看,我觉得文怡嫂子的人品其实还是可以的,而且还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这么说着,就朝张肇基看了过去。 张肇基明白张肇郛的用意,赶紧说道:“噢!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离开医院的时候,文怡反复关照我,到了家里应该要实事求是地跟娘把事情说清楚。千万不能顶撞娘。错在我们,孝字为先。这事情是我们错了,我们就是负荆请罪也是愿意的。文怡说要是因为我们的事情把娘的身体气坏了,那我们的罪孽就更大了。她还说归根结底的错是在于她当初没有娘那样的骨气,做了这么一个行当。她的心里也是觉得很后悔的。她还说要是娘愿意,她可以对娘磕头求饶赔罪。她说只有一个娘,孝顺娘是第一位的。” 听了张肇基的这么一些话,老太太满脸狐疑地朝儿子看了看,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话。 见此情形,张肇郛赶紧又说道:“娘,你看,我说的没有错吧!文怡嫂子确实是个知书达理、知错能改的人,而且对你也很有孝心的。虽然没有跟你见过面,可是已经对你磕头求饶起来了。娘,你就再考虑考虑,可别把门关得太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文怡嫂子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呢!文怡嫂子毕竟是已经为我们张家生养了一个男孩子了。这可又是一个能够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的孩子呢!” 张肇础也说道:“娘,我认为老三说的是有些道理的。我想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文怡嫂子生的是个男孩子,这可是我们家里最需要的。这就好比是一棵树,枝叶茂盛总是好事情。枝叶茂盛才能够果实丰收。娘,容我说一句可能你不中听的话,那就是即使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你也得要对文怡嫂子网开一面。无论怎么说,她对我们张家是个有功之臣。更何况,嫂子的出身这么苦,也是个孤儿。” 听了两位叔叔的话,张瑞福就朝张瑞安看了看,提醒他叔叔们已经开始劝说nǎinǎi了。 张瑞安就朝张瑞福点了点头,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事情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了。我看为了以儆效尤,你处罚爸爸和四叔是应该的。实事求是承认外面的那个弟弟和他娘也是应该的。” 第一七九章罔顾携私张肇泰失宠遭贬 张瑞福也说道:“nǎinǎi,处罚归处罚,承认归承认。一件事情,两个方面,你拿主意。” 听了儿孙们的好一番劝说,老太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谈,容我再仔细想想。现在首先解决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老四是家里最小的,我总是对他宠爱有加。为了培养他,我根据惠容的举荐,把总管大权给了他,希望他知趣长进,可是他偏偏就是罔顾携私,无视重托。这一回他居然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把我出卖了,那我还能相信他吗?我决定收掉他的权力,改由别人跟着我管理这个家。”说到这里,就指着张肇泰说道:“老四,把账房钥匙拿出来。” 张肇泰根本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对他处罚得这么重,因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竟然愣在了那儿,朝老太太看着。 “老四,快把账房钥匙jiāo出来,我要另外安排人管事了。”老太太板着脸,又这么说了一句。 万般无奈之下,张肇泰只得又羞又怕地颤抖着手,从腰间解下了钥匙,把它送到了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接过钥匙,不加思索地走到珍儿跟前,抓起她的一只手,把钥匙塞进她手里,说道:“珍儿,现在情况特殊,我需要人手,你就暂且搭个帮手,替我暂时管管钱财。过一段日子,我们合计好了,最后再做决定。你聪明细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帮助我和惠容管好这个家的。”说完,就朝叶惠容看了过去。 叶惠容朝老太太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可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惊呆了,老太太居然会选择珍儿来暂时总管钱财! 就在大家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珍儿急匆匆走到老太太跟前,一边把钥匙塞进老太太手里,一边吓得声音也有些颤抖地说道:“老……老太太……我害怕!老太太……我……我怎么担当得起啊!” 老太太却还是掰开珍儿的手,把钥匙放到她手里,说道:“珍儿,别怕,我知道你行的。我想让你试一试。我会教你的。”又看着大家,说道:“对于我的这个临时决定,你们哪一个人有什么反对意见的就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只要你们能够说出一条像样的理由出来,我马上就可以收回成命的。” 看见大家一个个地都是低着头不说话,老太太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了起来了,拉着珍儿的手,走到张肇基的面前,问道:“阿含,你有没有意见?” 张肇基赶紧摇着头,说道:“娘,我没有意见。娘的决定我从来不反对的。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老太太又把珍儿拉到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面前,问道:“惠容,玉屏,你们的意见呢?” 叶惠容立刻轻声回答说道:“老四既然是非不分,收回钥匙理所应当。娘起用珍儿,我没有意见。” 看见叶惠容这么说了,池玉屏就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张肇泰看了看,说道:“娘,我也没有意见。” 老太太再把珍儿拉到张肇础、冷文英和张肇郛面前,问道:“老二,文英,老三,你们可有什么意见没有啊?有意见就大胆地说出来。你们知道,我这个人办事情一直是很民主的。” 张肇础赶紧说道:“娘,老四犯了错误,确实不配再拿钥匙了。” 张肇郛立刻跟着说道:“娘,老四是咎由自取,我哪儿会有意见啊?” 老太太又转过身来,看着张瑞福他们兄弟几个,一个一个点着名地问道:“瑞福,玉珍,瑞安,倩如,瑞康,秋桂,你们几个有没有意见?有意见也可以说的。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张瑞福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nǎinǎi,我们相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没有意见。”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很好!”又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边上的玉儿、瑜儿她们几个主事的丫头,问道:“你们这些姑娘们呢?谁有意见没有啊?” 玉儿、瑜儿、珠儿、琴儿、琪儿、琬儿和瑶儿等侍女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太太,我们没有意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6 章 。”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好!那就这样了。珍儿跟着我和惠容暂且试着管一段日子钱财。”又点着名地说道:“今天干脆民主到底了。惠容、玉屏、珍儿、文英、倩如、老二和老三,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账房。这个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儿,我也得让你们都知道。”这么说着,就搀着珍儿的手,朝外走了出去。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魏倩如、张肇础和张肇郛,还有玉儿和瑜儿,都跟在了后面。 走到起居室门口,池玉屏回过头来朝低着头一脸沮丧的张肇泰看了看,拉着叶惠容回进来,话中有话地说道:“老四,你现在应该吸取教训了吧!好端端的差事就这么折腾完了。你跟着他这种人会有好处吗?” 张肇泰完全能够理解池玉屏的话,要他抛弃张肇基,把他在外面的其他事情告诉她。她或许可能会跟叶惠容两个人保他。张肇泰刚想说话。张肇基却接话说道:“看来你们倒还是蛮关心老四的!可是我……” 叶惠容早就忍了好长时间了,听了张肇基的话,立刻大声说道:“谁在跟你说话啦?我们可不想跟你这种不干不净、龌里龌龊的人说话!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彻底了断干系!” 被叶惠容这么一说,张肇基瞪着眼睛,朝她看着,一时之间就没有声音了。 池玉屏也说道:“对!姐姐说得对,从今往后跟他彻底了断,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又对张肇泰说道:“老四,你暂且还是回柴房去吧,免得娘不高兴。嫂子过几天会替你想办法的。不过你要想想清楚,究竟应该怎么办好。特别是不能再跟着这种人犯浑了!跟着他没有好处到手的。” 张肇泰弯着腰,弓着背,说道:“多谢两位嫂子。”又看了一眼张肇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看着张肇泰失魂落魄、可怜兮兮的样子,叶惠容说道:“多谢什么呀?还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啊!娘和我要培养你,家底都jiāo代给你了。你争气吗?好端端的日子不想过,瞎掺和什么呀?现在上等人变成了下等人,我也替你想想不划算!做人要知趣,要有良心,昧良心的事情不能做。” 张肇泰怕兮兮地看了叶惠容一眼,也觉得自己心里有愧,一时之间竟然眼泪又流下来了,居然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自顾自地哭泣了起来,还说道:“我对不起嫂子!对不起两位嫂子!” 萧爱玲也是站在一边,陪着他流泪。 冷文英走过去,一边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张肇泰,一边就安慰起了他。 看见萧爱玲站在一边哭起来了,叶惠容就说道:“爱玲,不是嫂子要说你,你也都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居然还会如此看不出三四。在老太太问话的时候,你倒居然说闹就闹起来了,闹得老太太都把自己关进房里去了!今天要不是老三想出了个让静宜和麟儿她们娘儿俩来解围的绝办法,可还不知道这事情会是怎么个了结呢!你平时得对老四好一些,多关心他一些,不要两个人像冤家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做个女人可不能像你这样的!不愁吃不愁穿的,还有什么可以闹的呢?差麻将也得有个分寸,不能不分白天黑夜的总是在对面茶馆里差麻将,可要注意影响。女人最要紧的是脸面和自尊,你懂吗?” 被叶惠容这么旁敲侧击地一说,萧爱玲自然明白,就哭哭泣泣地说道:“嫂子,我……” 看见萧爱玲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话,叶惠容就拿出当家嫂子的气派,打断她的话,说道:“是我在说话还是你在说话?连个规矩都不懂!我平时看在你们夫妻俩感情不好的份上,总是安慰安慰你,宽宽你的心。可是你倒好,借着老太太的宠爱,今天居然就这么闹起来了!你说应该吗?从今往后,你可得要约束自己的行为,做任何事情一定要掌握分寸,不能过分。看重自己,别人才会看重你。听见了吗?” 萧爱玲瞟了一眼叶惠容,马上乖乖地答应说道:“嫂子,爱玲知错了。爱玲今后一定自重。” 池玉屏也是对萧爱玲说道:“姐姐的话可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能记恨的。你自己想想,今天这事情,我们哪一个敢说话呀!老太太刚才那架势,本来就是说bào发就要bào发的,可是你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了。要是你刚才没有闹,老五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胡闹起来的,可结果还是闹得乱了套了!下回你可得看看三四才做事情,可绝对不能再这样了。你可记住了?” 萧爱玲不断地用眼睛瞟着叶惠容,吓得“嗯……知道了……嗯……记住了……”地答应着。 回过头来,池玉屏又对张肇泰说道:“老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吸取教训。你现在就回柴房去吧!过一会儿,我会关照他们给你送饭、送水过来的。哦!对了还有蚊香,蚊香也要派用场的。这季节蚊子多。你现在就快去吧,别再待在这儿了,免得老太太呆一会儿回来看见了又是不高兴。” 张肇泰看了张肇基一眼,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弯了弯腰,可怜兮兮地朝外走去。 看见张肇泰临走的时候就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打了招呼,张肇基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马上就喊住他,口气严厉地说道:“肇泰,你给我站住。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啦?难道你的眼睛里面就只有嫂子,没有我这个大哥了吗?我看你也太急功近利、不通人情了吧!好坏我可还是你的大哥吧!” 看见张肇基不高心了,张肇泰就看着他,说道:“大哥,你还想要怎么样?我已经替你背黑锅了。” 看见张肇基还是这么颐指气使,这一下可又把叶惠容的火气给吊了起来了。她马上指着张肇泰说道:“老四,你还理他干什么?就是因为替他背了黑锅,害得你自己都已经在老太太面前没法做人了,难道你还要这么地迁就他吗?我看你的记xìng也未免太差了吧!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 被叶惠容这么地一训斥,张肇泰又像钉子一般钉在了那儿不动了。他心里虽然也明白,叶惠容的这几句话其实主要是针对张肇基的,可是他自己也毕竟是被捎带了进去的,一时之间又不敢离开了。 还是冷文英比较同情张肇泰,看见他又站在了那儿不动了,又是十分可怜的样子,就看了看池玉屏,给她使了个眼色,像是在求她替张肇泰说说话。 池玉屏很快就明白了冷文英的用意,看了一眼叶惠容,又看了一眼张肇基,看着张肇基,说道:“我觉得姐姐的话说得不错,跟着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处呀?遮风挡雨不说,尽然连差事都丢了。你却还要这么地颐指气使地指责他,欺负他,还要摆出一面孔大哥的样子。你说你还配这样吗?有能耐你怎么不当着娘的面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这事情本来就是从你身上引起的。我看你也是不敢的吧!现在倒又神气活现起来了,你这是耍的哪一门子威风呀!不就是没有跟你打招呼吗?没有人吃你这一套。肇泰,你管你走吧,别理他。往后可得吸取教训,跟着这种人没有好果子吃。” 看见两位娘跟爸爸的夫妻关系一下子就这么紧张起来了,直看得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张瑞康和张秋桂等儿女们一下子都吓呆了,谁也不敢说话。 张肇基却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咦!怎么啦?怎么啦?你们俩今天怎么一下子就一个个地都开始长本事长能耐了!也学会欺负人了!实在是看不懂了!我可是你们的丈夫!丈夫懂吗?” 看着张肇基这么说话,张秋桂就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巫玉珍也是跟着微微笑了笑。 儿女们这么一笑,叶惠容的火气可就更大了,指着张肇泰说道:“嗨!老四,我说你究竟是听他的还是听我们的。要是听他的,那你就呆在这儿别走了,呆到老太太回来算了。要是听我们的,你就给我乖乖地赶快离开,到柴房去呆着,免得到时候老太太又再加重惩罚你。” 张肇泰赶紧分别对叶惠容、池玉屏和张肇基,还有冷文英,道了声再见,就一溜烟地离开了。 “好意思!”张肇泰离开以后,叶惠容又是这么轻轻地嘟哝了一句,说道:“犯了这么大的事情,脸皮居然还这么厚!还要说什么丈夫!真是少有少见的!皮厚得恐怕是连锥子也扎不进去了!” 池玉屏横着眼睛朝张肇基瞪了一眼,说道:“姐姐,咱们走,别理他。井水不犯河水。” 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这么地要离开了,张肇基又说道:“唷!今天还真有点儿奇怪了,居然这个家就像是换了主人似的,就好像我已经不再是一家之主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 叶惠容站住了,板着脸看着张肇基,大声说道:“张肇基,你看着吧!我会让你好好地做一家之主的!你的所作所为可都在我的手里。我会跟你新账老账一起算的。你别太得意。” 池玉屏也是回过头来斜着眼睛蔑视地扫了张肇基一眼,搀着叶惠容的手臂走了出去。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走了,张肇基这才在一把椅子上秃然坐了下来。 张瑞康站起身来,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我想去看看麟儿。他们刚才这么出来了。我有些不放心。你坐一会儿吧。”说完了,刚想要往外走去,却被坐在边上的张瑞安拉住了手臂,只得坐了下来。 张肇基这才说道:“唉!按理讲静宜他们母子俩这时候是不应该出来的,可是……唉!事情居然会闹成了这样。真是始料不及呀!据我估计,你们nǎinǎi和你们娘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瑞福说道:“爸爸,凭你刚才那态度,nǎinǎi和两位娘可能会对你善罢甘休吗?” 巫玉珍也是很婉转地轻声说道:“爸爸,正面对待,不要回避。nǎinǎi年龄已经这么大了,伤害不起。两位娘可都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也要跟她们推心置腹,求得她们的原谅。” 张肇基说道:“是呀!是应该正面对待。可是你们都看见了,你们两位娘的态度就像要把我吃了。” 张瑞康的秉xìng有点儿像池玉屏,刚直木讷,看见张肇基这么说话,就说道:“爸爸,你这么对待两位娘对吗?麟儿都已经出生了,像什么样子?我以为,你要是不转变态度,这事情恐怕难以解决。” 张肇基说道:“你的想法我会考虑的。不过你们两位娘今天也太不像样子了,纯粹是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你们可一定要当心好静宜。啊呀!今天是谁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把他们娘儿俩叫来了!” 巫玉珍说道:“爸爸,nǎinǎi和娘她们把静宜照顾得很好的。你就放心吧。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当心。”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的。我就是有点儿血压高,其他倒还可以。你们放心好了。” 张瑞安觉得像张瑞康这样直接了当地跟张肇基对话说钟文怡的事情恐怕不行,就朝张瑞福看了看,接话说道:“爸爸,你每天坚持吃yào吗?血压高的yào可是不能断的。”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我每天都在吃的。”这时候,他才发现张瑞福、巫玉珍、张瑞安、张瑞康和张秋桂他们几个都在,就缺了张夏莲,就朝他们几个人的脸上分别看了一眼,知道他们是有话要对他说,就感觉到有些压力了,就看着张瑞福说道:“老大,身体还好吧?yào是不是还在坚持吃呀?” 张瑞福说道:“爸爸,我身体还可以。yào每天都在坚持吃的。我不吃yào,玉珍会不高兴的。” 张肇基就笑嘻嘻朝巫玉珍看了看,说道:“玉珍管你,是为了你好。你要听她的话,不能闹情绪。” 张瑞福点着头,说道:“爸爸,我知道的。玉珍是为了我好,要不怎么是夫妻呢!” 巫玉珍有意想要缓解张肇基的心绪,就笑嘻嘻说道:“爸爸,他是在你面前说得好,平时很犟的。” 张肇基朝巫玉珍笑了笑,说道:“玉珍,你得要体谅他。他是一个生病的人,心绪肯定不会好。你就忍着点。爸爸心里知道的。”又对张瑞福说道:“老大,玉珍的苦楚你要体谅,不能总是闹别扭。自己身体不好,就要注意脾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坚持吃yào,身体总会好起来的。” 张瑞福看见张肇基和蔼可亲的样子,激动得抹了抹眼睛,说道:“爸爸,我记住了。” 张肇基又对张秋桂说道:“四姑娘也要坚持吃yào。你们都是父母的儿女。爸爸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们的。爸爸的一个重大心愿,就是你们兄妹俩的身体都能够早日好起来。家里可要人丁兴旺。” 听了张肇基的话,张秋桂早就热泪盈眶了起来,点着头,说道:“爸爸,我一定坚持吃yào。” 张肇基又对张秋桂说道:“你要给麟儿做漂亮衣服,爸爸不反对,因为你是姑姑,又把麟儿当作儿子看待的,可是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当心,不要熬夜。熬夜伤身体。早起早睡,按时吃yào。” 张秋桂流着泪,点着头,说道:“爸爸的话我记住了。早起早睡,坚持吃yào,不能太累。” 张肇基又朝儿女们脸上看了一遍,坦然说道:“对我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张瑞福看见张肇基如此说话,就知道他是有思想准备的,就朝张瑞安看了一眼,又朝张瑞康和张秋桂也是看了一眼,就说道:“爸爸,我们几个想要跟你谈谈,说说我们的想法,可以吗?” 看见张瑞福郑重其事的样子,张肇基就微红着脸,不无尴尬地说道:“谈吧!有什么话都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畅所yù言,不要顾忌。我听着就是了。父子之间说话,应该像兄弟朋友一样。” 张瑞福又说道:“爸爸,我看恐怕在这里说不合适吧,要不换一个地方,到我房里去谈好了。” 张肇基的心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7 章 道:“没有关系,不用换地方,就在这里谈好了。我听着。” 第一八零章儿女施压张肇基避实就虚 看见张肇基不急不躁、从容不迫的样子,张瑞福就朝张瑞安看了一眼,意思是让他先说。 得了大哥的意思,又知道张肇基的心绪已经稳定了,张瑞安就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我们想知道你现在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据我估计nǎinǎi这一回是不会轻易放弃她的想法的。要是nǎinǎi始终不松口,那你又该怎么办?我们想听听你的打算和想法。你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几个听听?” 根据传统习惯,儿子询问父亲这类事情,在别的人家是不允许的,可是在张家大院就不同了。在张家大院,从老太太、张肇基开始,一向都是很民主的,只要是家里的事情,谁都可以说上两句的,即使是底下的侍女或者佣人也是可以说话的。更何况这一次又是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矛盾的焦点又是集中在了张肇基跟老太太、张肇基跟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身上,张肇基就更不得不放下架子,听听儿女们的意见。 张肇基心里是明白的,儿女们在为他的这件事情着急,就抬起头来,笑嘻嘻地朝他们脸上看了一遍,说道:“老实讲,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你们nǎinǎi的态度,你们都已经看见了。门关得很紧,不松口。你们都是知道的,这个家其实无论什么事情,最后说了算的是你们nǎinǎi。她是我的娘,真正的一家之主。我得尊重她,听她的。你们两位娘的态度,你们也已经看见了。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说到这里,他就把手撑在了自己的腿上,低下了头,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你就不打算把那个人领回家里来了?就这么让她在外面住着?还有那个刚生下来的小弟弟,你也不打算领回家来了?”张秋桂提出的这么两个问题,一下子就点中了问题的要害。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张秋桂,说道:“秋花,老实跟你讲吧,我心里也是想要把她们娘儿俩接回家里来的。接回家来了,大家可以互相照顾。可是今天这场面你们都已经看见了,我还会有这非份之想吗?你们nǎinǎi和两位娘不答应的事情,我能去做吗?我可不敢想。嗨!我现在是一点儿发言权都没有了。” “nǎinǎi刚才不是说了要你去把外面的那个小弟弟接回家里来吗?”张瑞福这么问张肇基。 张肇基摇了摇头说道:“难哪!难就难在这里呢!你们倒是站在文怡的角度想想看,她会同意这么做吗?作为母亲,她会答应这样拆散她们母子俩吗?我想是不会的。你们nǎinǎi却这么说了,坚持要我把那个孩子领回家来。你们说这事情难不难?你们nǎinǎi跟我是母子亲情。你们的两位娘跟你们几个也是母子亲情。文怡跟你们的那个小弟弟可也是母子亲情。你们说,nǎinǎi跟你们爸爸分得开吗?你们跟你们的两位娘分得开吗?可是你们nǎinǎi说了,要孙子不要孙子的娘。嗨!她不讲道理。我就只能束手无策啊!” 张瑞福看着张肇基内外jiāo困的样子,说道:“爸爸,依我看,你还是先跟nǎinǎi两个人单独谈谈,求得她的理解和原谅。你要谈的诚恳,坦率,刚才那样子可不行。你要知道这可是你在求nǎinǎi,不是nǎinǎi在求你。我也认为这事情是做得过分了,瞒了这么久。要不是那个弟弟生下来了,纸包不住火了,我们大家恐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张瑞福的话里明显地带着对张肇基不满的情绪。 张瑞安也说道:“爸爸,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找一个舞女的呢?nǎinǎi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nǎinǎi可是个一辈子守贞守节的刚烈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容忍得了你们这样?爸爸,你真是太过分了!我们暂且不说这位舞女是否干净,可是舞女总是不光彩的职业吧?你为什么要去找舞女呢?今天不幸中的大幸就是nǎinǎi还算硬朗。为了这件事情,要是nǎinǎi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是难免千古骂名的!你不要因为两位娘跟你发脾气而不高兴。两位娘今天可都是已经哭了一天了,眼睛都肿了,还要照顾nǎinǎi。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还要强词夺理,而不是站在nǎinǎi和两位娘的立场上想想呢?爸爸,你必须改变态度。” 巫玉珍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爸爸,要息事宁人,你必须改变态度。要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引起这个家四分五裂的。你要明白,两位娘的娘家可都是大户人家的大家庭。” 被张瑞安和巫玉珍两个人一硬一软地这么一说,张肇基真正感觉到了压力了,看了一眼儿女们的脸,只得尴尬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也有意见,只是有的嘴上没有说出来罢了。我也承认这件事情事先没有跟你们nǎinǎi商量是不对的,不跟你们两位娘事先说清楚也是不对的。这一点我是错了。” 看见张肇基好像语气有些软下来了,巫玉珍就看着他,又说道:“爸爸,nǎinǎi刚才晕过去的情形,你可没有看见。一边说话,一边哭,人就倒下去了。我所以要求你不要再跟nǎinǎi顶嘴。nǎinǎi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也不要责怪两位娘。作为你的结发妻子,你跟两位娘当初是曾经有过约定和承诺的。只要西房里的娘进门以后能够生养孩子,你就不能再找其他女人。你现在却是违背了承诺,找的又是一个舞女。” 巫玉珍能够这么说话可真实在不容易,因为张瑞福是因为叶惠容不能生养孩子而领回来的。这一些话从巫玉珍嘴里讲出来可谁也不敢小看,她是在不顾一切、破釜沉舟地跟张肇基扳道理,给他压力。要是张肇基不能正确对待巫玉珍的这些话,那么她的后面是叶惠容和一个强大的叶家。 果然,张肇基朝巫玉珍看了看,避实就虚地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说道:“啊呀!名声是难听了一点,可是你们真的都不知道文怡的为人。她可真正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读过书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的好人。没有跟你们nǎinǎi见过面,孝心却已经有了。唉!生活所迫,逼得她去做了几年舞女,以至败坏了名声,就不容易做人了。嗨!我看这可是真正的造化弄人呢!” “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她自己没有志气呢?”老太太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随着老太太的这么一声说话声,大家都站了起来。 走进起居室,老太太沉着脸,一屁股坐在了红木橡皮榻的边上。 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魏倩如、龙宝妹、汪晓娣等人都跟了进来。 看见大家都安坐下来了,老太太就让玉儿去把张瑞诚叫了进来,看着大家,说道:“老四不做总管了。钱财有珍儿管着。其他事情也得一个人管着。我选择了一个人,就是瑞诚。”又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今后就跟着我和惠容管事,暂且代理大院总管。你可更要辛苦些了。” 张瑞诚没有想到老太太会这么重用他,急得急急巴巴地说道:“老太太,我……我恐怕不行的。” 老太太却是笑眯眯说道:“上次杏林那么多钱就是你跟惠容两个人管得好好的。你的忠诚让我对你放心。我看行的。你往后就跟着我和惠容学习怎么把大院里的事情管起来。”说着,就朝叶惠容看了过去。 叶惠容朝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朝张瑞诚点了点头。 张瑞诚立刻领会了叶惠容的意思,也就说道:“老太太,太太,那我试试看。我会用心的。” 张瑞诚退出去之后,老太太又对珍儿说道:“珍儿,胆子大些。第一件事情是要核对账目。我会教你怎么算账,怎么打算盘的。谁叫你做了我的媳fù的呢?做了我的媳fù,就得慢慢学会替我管这个家。按理讲这个家早就应该jiāo给惠容和玉屏她们两个人了,惠容却不答应,还要我管。玉屏是属和尚的,就知道阿弥陀佛。我年纪大了,又碰上了这种事情。你就暂且替我们挡一阵子。论身份,名正言顺地你也是我的媳fù,胆子大一点,慢慢熟悉起来,不懂多问就是了。”说完,就对叶惠容说道:“惠容,你看这样行吗?”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悠悠说道:“娘,我觉得珍儿细心,瑞诚勤勉,都蛮好的。” 老太太又对大家说道:“我原来打算过两年等倩如大学毕业以后再做决定的。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就不能再等了。眼下就这么先走一步试试。我们过几天再仔细商量商量,最后决定。总而言之,接班人要一代一代衔接好了。我跟惠容是两代人,将来是惠容同珍儿、倩如、静宜和瑞诚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搭档。惠容将来年纪大了,就由珍儿、倩如、静宜和瑞诚他们配合搭档。一代带一代,代代相传。”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是沉思了一会儿,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似的,郑重其事地说道:“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我得趁现在大家都在这里的机会,跟你们都jiāo代清楚了。将来等咱们麟儿长大了,只要麟儿懂事情,有出息,这个家就一定得由他来当。也就是说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当家,都得把权力jiāo给麟儿。这一点你们可都得要记住了,千万不能含糊,更是不能违背的。麟儿虽说不是长房长曾孙子,可是他是我们张家第一个曾孙子,也是你们的长孙子。在他这一代人里,他是我们唯一的接班人。静宜生养了麟儿,功不可没。我也要好好培养她,将来有她带头辅助麟儿。你们说说看,我这样的安排妥当不妥当啊?” 张瑞福立刻笑嘻嘻接话说道:“nǎinǎi,你这可是高瞻远瞩,把第四代接班人的事情都已经想好了。这样一来这个家可就更安稳了。nǎinǎi,我第一个同意。” 听了张瑞福的话,老太太说道:“大孙子,nǎinǎi其实也曾经考虑过你的。你是我们张家的长房长孙,理应挑起这一付家庭担子的,可是nǎinǎi反复考虑,终究还是你的身体不行,所以就只能让你安心养病。” 张瑞福赶紧说道:“nǎinǎi,你考虑的没错。我的身体是不行,还是养病的好。” 老太太又说道:“至于将来有谁来帮衬咱们麟儿,我以为现在考虑还有些太早了点了。咱们麟儿毕竟还刚出生几天,比他还小的第四代还没有出生。珍儿、倩如、静宜和瑞诚还都年轻,即使锻炼出来,还都可以干好几年。麟儿的帮衬问题到时候得有惠容、珍儿、倩如、静宜和瑞诚他们来决定。我现在只是把主要的事情先决定下来,免得将来乱了规矩。你们可都得要记住了,用人妥当与否,这可是关系到一个家庭能否安安稳稳、兴旺发达的关键。肇础替我管着外面的街面店铺和收房钱,我放心。肇郛和文华替我管着乡下田庄,我也放心。肇泰以前替我管着账房,我也放心的。我原来的想法是想将来让他跟惠容搭档管这个家的。这一回他却背叛了我,不忠诚。我就害怕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都敢瞒我,那么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敢瞒我的呢?这就是教训。对家庭不忠诚不可靠的人绝对不能用。他太让我失望了。我可是试着给了他掌管全家的大权呢!他经不起考验。阿含,娘的这个决定,你到底有没有想法?” 张肇基赶紧说道:“娘,你有什么想法就决定好了。儿子听你的。” 老太太说道:“我以前总以为只要把你们养大了就没有事情了,可是谁料想越是长大了倒反而越是让我不放心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匆忙地做出这么一些决定呢?阿含,老实说娘归根结底是不放心你。要不是你这一次做出了如此冒失荒唐的事情,娘是绝对不会不尊重你的。你太容易感情用事,头脑发热,轻举妄动了。你说这个家到了今天容易吗?创业难守业更难。这一次我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我可不想让我们大家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这个家也像《红楼梦》里一样,被败家子们败了!我当初选择惠容,是因为惠容出身好人家,没有嫌比我们穷,嫁过来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吃苦耐劳地创家立业。玉屏也是这样的。我现在选择珍儿和倩如,因为珍儿是苦出身,知道穷的苦楚,又是忠诚的。倩如是很有头脑、明辨是非的人。静宜也是叶家出身,人品厚道,要好好培养。这个家将来jiāo给他们不会错。”又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说道:“老二,老三,你们俩对我今天的决定到底有什么说法没有啊?要是有的话,那就说出来好了。” 张肇础和张肇郛赶紧说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很好。很好。” 老太太看见张肇础和张肇郛都认可了,就又说道:“倩如平时要上学读书的,那就回家的时候跟着一起管事情,慢慢熟悉家务,掌握情况,等到大学毕业了,再正儿八经地管事情。另外,惠容刚才对我说,老四不管事情了,珍儿又是个新手,倩如要读书的,大院里的事情几乎全部落在瑞诚一个人身上。我看这样瑞诚的压力太大了。为了能够减轻一些瑞诚的负担,我想让文英跟着瑞诚管厨房。文英就负责安排一日三餐。瑞诚管购买。这么大的一个家,几十口人吃饭可是个大事情,没有专人管不行。除此以外,瑞诚还要把家里里里外外的其他所有事情全部管起来。你们说好吗?” 老太太这么一说,张肇基马上就明白了。老太太是在把管理这个家的权力分摊下去,让自己的几个媳fù共同支撑这个家,就说道:“蛮好!蛮好!反正文英一直是在厨房里帮忙的,不生疏的。” 老太太看着冷文英,说道:“文英,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就管全家人的三顿饭,旁的什么都不管。” 冷文英立刻急得有些脸红地说道:“娘,你要是让我像以前那样打打杂是可以的。你要是真让我管这一大家子人的吃饭的事情,恐怕我是不行的。我有贫血头晕病的,实在是不行的!” 老太太却说道:“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8 章 行的!你自从进入这个家门以来,每逢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都是你亲自下灶房去动手给我弄一些对胃口的东西给我吃的。你连下厨都会的,难道就管不好一个厨房?我可不相信!何况还有瑞诚帮你的。你有头晕病,就管平时三顿饭好了。买东西就让瑞诚办好了。” 叶惠容也对冷文英说道:“文英,娘都已经这么说了。就三顿饭,你还犹豫什么呀?嫂子支持你。” 冷文英这才朝张肇础看了看,轻声说道:“娘,嫂子,那我就试试,实在不行,到时候……” 老太太却是说道:“我说你行就一定行的。你就配合瑞诚替他把后面厨房管好就是了。” 冷文英看见老太太的态度这么坚决,就红起了脸,不再说话了。 老太太就又说道:“上面说的几件事情都是临时应变的措施,最后得要等到全家人聚齐了,开了家庭会再最后决定。这一次的家庭会,我看主要还是方方面面接班人的培养事情。培养接班人的事情,我看应该定下来的要尽早定下来。有些事情我们要未雨绸缪。学校和医院造好了,我们难免是要参与进去管事情的。管事情的人手培养问题可是关系到家业能否兴旺发达的大事情。授职惟贤。” 张肇础听了老太太的话,就说道:“娘,做生意的事情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做的。这可得要有天份,懂行情,有心胸,有胆识的。这样的人才可是很难得的。” 老太太说道:“我也知道是很难的。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不能等,人才是等不出来的。有了好苗子就要抓紧锻炼培养。我看好苗子是有的。学校和医院建造的速度是很快的,到时候需要好多人的。” 张肇础笑了笑说道:“娘,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既然你以为是好苗子,那就抓紧锻炼培养。” 张肇基突然chā话说道:“照这么看来,咱们张家瑞字辈的男孩子可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老太太立刻就听出了张肇基的话外之音了,也猜到了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yào,就说道:“是呀!家里男孩子是太少。那可怎么办呢?这可是急不出来的事情。” 可是谁知想,张肇基也实在是有些太浑了。他居然会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地说道:“那就赶快抓紧时间生呗!生得越多越好呀!人丁兴旺、子孙满堂那有什么不好呢?子孙越多,选择的余地越大,人才也就越多,做起事情来也方便。老二,老三,你们可都听见了吗?咱们娘还想要孙子呢?赶紧养!” 张肇基这话一出口,老太太很快就来了气了,故意在身后的桌几上拿起了鸦片烟qiāng,往桌几上“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就像是在警告张肇基似的。 张肇基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了,赶紧满脸堆笑而又十分尴尬地对老太太说道:“啊……噢……不……!娘,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你就……!” 看着张肇基如此这般狼狈相,珍儿、巫玉珍、魏倩如、张秋桂和玉儿、瑜儿等好几个侍女也都用手捂住了嘴,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叶惠容却是板着脸,看着张肇基,轻悠悠说道:“哼!脸皮真厚!又来劲了。已经是这样了,脑子里还总是想着这一门子事情!眼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又看了看叶惠容,笑嘻嘻说道:“人家可真的实在是能耐着呢!不是在外面刚又生了一个儿子吗?这可是事实呀!你们总不能不相信吧?” 老太太的这番话直说得张肇基立刻低下了头。他原来倒是想要逗引老太太高兴高兴的。尴尬了一会儿,张肇基终于说道:“娘,我的意思是说,你的选择没有错。我打心里佩服娘的眼光和远见。珍儿是一个聪慧明理的人,倩如是一个有文化的人,静宜又是宽厚的人,瑞诚是个忠诚勤快的人。他们几个将来搭配可以说是天作之合的好搭档。我们要自小好好培养教育麟儿。这权力最后jiāo给麟儿,是娘高瞻远瞩、未雨绸缪的好打算。我也同意。可是娘,我以为既然人手不够,那么老四既然不管账房了,那他……” 老太太一下子就听出了张肇基说这番话的用意了,是在替张肇泰求情,就立刻接过话说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过的,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不是想要再给老四安排一个什么差事是吗?” 张肇基马上就说道:“娘,你可别误会。我只不过是想别让老四闲着,给他一件差事做做。” 第一八一章敲打儿子张肇基被关禁闭 张肇基居然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明目张胆地为张肇泰说情。老太太心里却是对张肇泰对她不忠诚的气还没有消,就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哼!你们这兄弟俩的感情可真是好得出奇了!怪不得老四会把那个钟文怡说得天花乱坠的好。原来你们俩到现在为止还在攻守同盟!阿含,你可不要忘记了,老四还被关着呢!关着的人怎么可以派他做差事呢?你自己呢?我还没有处罚你呢!你有什么发言权?人手再不够,老四也不会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你们俩必须要对这一次的事情承担责任。” 张肇基根本没有想到老太太原来是使了个yù擒故纵的计谋,让他说出了心里话,可又回绝了他,赶紧悻悻然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噢!这我倒是没有考虑到的,是有些欠考虑,还是听娘的吧!” 看见张肇基退缩得如此之快,张肇础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叶惠容“哼”了一声,轻声说道:“狼狈为jiān,顽固不化!江山好移,秉xìng难改。”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我问你,你闯了这么一件事情出来,好端端的一个家被你搅得家翻宅乱、人心不安,难道你就不觉得一点儿羞愧吗?我承认你是为这个家作出了不少贡献,可是难道就因为有了贡献,就可以无作非为、为所yù为了吗?事到如今你还在替老四说话,这就说明你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要是你真的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那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表个态,你究竟打算把那个姓钟的女人怎么办?那个孩子你到底想不想给我领回家来?”说到这里,老太太拿起桌几上的烟qiāng,装了烟土,够着玉儿递过来的烟灯,抽起了鸦片。 老太太的这番话虽然要比刚才和缓了不少,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老太太在给张肇基最后一次机会。而从老太太又抽起了鸦片烟的举动来看,她是在耐着xìng子,等待张肇基考虑好了回答她。 气氛一下子又凝重了起来,由于有了刚才发生的萧爱玲和张夏莲先后搅局,使得老太太一怒之下把她自己关进了房里的教训,大家就谁也不敢再贸然说话了,都在等待着张肇基的回答。 然而,老太太的这两句问话就像是两道难题梗在了张肇基的心里,使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磨蹭了好长一会儿,张肇基才终于说道:“娘,你要你的小孙子回家的事情,容我跟文怡商量商量,过几天我再回答你好吗?我一个人可是做不了主的。他们毕竟也是母子亲情呢!” 老太太这一回也让步了,说道:“好吧!我也知道你有难处,就给你一个礼拜时间去跟她商量。不过那个孩子我是不会放弃的,他是我们张家的种。凡是张家的后代,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呆在外面的。” 张肇基赶紧答应说道:“娘,儿子知道了。娘是不会让张家的后代放在外面的。祖孙亲情无可替代。” 老太太又说道:“我今天心里有些乱。等我考虑妥当了,我会派人送钱过去的,是我给我孙子的养育费,和给她生养孩子的营养费。咱们做事情得在道理上,免得到时候让人家把话说了去。”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朝池玉屏对了一下眼神,接过话轻声说道:“娘,事情是应该这样的。” 池玉屏也说道:“娘,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这是我们做人的道理。” 老太太朝叶惠容和池玉屏点了点头,对张肇基说道:“好了!那你就回自己房里关起门来仔仔细细思量思量。这件事情你到底错在哪里?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我的小孙子你什么时候把他领回家来?” 张肇基急了,说道:“娘,你这是让我闭门思过啊!你还让不让我上班呀!我厂里的事情很忙的。” 老太太说道:“厂里的事情忙吗?那你怎么会有时间到她那里去的呢?闭门思过是最起码的。” 大家心里都明白,张肇基其实也是被老太太关了禁闭了。 老太太从桌几上拿了茶杯,喝了一口水,对张肇基说道:“我把家里的底细都对他们jiāo代了。账本也jiāo代给珍儿了。放日常开销的钱箱也搬到你那里去了。那边账房不用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肇基微微红着脸,说道:“娘的安排挺好的。我没有什么说的。家里的当家人是娘。” 老太太却是并没有买张肇基的账,板着脸说道:“什么‘挺好的’‘挺好的’!有话就当面说。” 被老太太这么一逼,张肇基果然就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大家,说道:“你们可都是知道的。这个决定其实不是老太太一个人的决定,也是我、惠容和玉屏的决定。要在家庭成员中选择合适的能够接班的人这件事情,我们几个其实已经商量了很久了,只不过这一次老太太是趁着这么一个机会就这么安排了。就珍儿和倩如两个人来说,珍儿也许会觉得有些意外,倩如是完全不应该感到意外的。听你们nǎinǎi说,她前几天还曾经跟你说起过的。我也跟你说起过的。你应该有思想准备的。其他方面的事情,我不多说什么了。就是一句话,你们俩要慢慢学习怎么管好这个家。做事情要向老太太好好学习、讨教。老太太已经这么一些岁数了,再这么累下去是不行的。还有,你们都要尊重惠容、玉屏、肇础、肇郛,包括肇泰。尤其要尊重惠容,她是当家太太,一定要尊重。你们到时候要是真正能够管起来了,老太太才能够安享晚年。” 看见张肇基这几句话倒还说的实在,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张肇础和张肇郛等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张肇基说的话的首肯。 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俩,张肇基又说道:“反正这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都是当事人。从今天起,往后有什么事情,你们不仅要跟老太太和惠容汇报商量,也要向珍儿汇报商量。老太太刚才已经说了,过几天开家庭会。我也同意。有些事情是应该要重新理一理了。就目前来说,老四以前总管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你们也是怎么做。你们以前是怎么管着的,现在还是怎么管。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张肇础说道:“可以。大哥,我们没有意见。反正现在还是照老章程办就是了。” 珍儿却还是说道:“老太太,我觉得我不行的,还是让二少nǎinǎi和瑞诚少爷跟着老太太和太太做事情好了。我恐怕真的是不行的。这算盘我是第一个就是不行的,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坐在一旁的张肇础却说道:“珍儿嫂子,这算盘你是不用着急的。我会教你的。一教就会的,无非就是加减乘除。你是不用担心的。你是个聪明人,我保证你一学就会的。” 老太太看见张肇础叫了珍儿为“珍儿嫂子”了,就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好!这样好!你们兄弟三个,还有文英、文华、爱玲、阿富、宝妹、阿贵和晓娣就叫珍儿嫂子好了。这样也中规中矩的,又有了长次之分了。其他的人,就还是叫珍儿姑娘好了。大家也都随份些。” 张瑞福接话说道:“nǎinǎi,我也在想,旁的人可以称呼珍儿姑娘的,我们可是不行的。我想我们瑞字辈的就干脆按规按矩称呼姨娘好了。这样既有了名分,又有了规矩。你们说这样好吗?” “好!这样可真是太好了!论年龄你们都要比珍儿大些,可是论辈份她毕竟也是你们的娘一辈的人。那就叫姨娘好了。叫姨娘好!”老太太根本就没有想到,珍儿的称呼问题就这么妥当了。 听了老太太的答应声,张瑞福第一个就对珍儿跪了下去,还喊了一声:“姨娘,瑞福有礼了。” 看见张瑞福对着珍儿跪下去了,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张秋桂、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等瑞字辈的也都对珍儿跪了下去,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姨娘”。 珍儿急得满脸通红地赶紧把张瑞福扶了起来,说道:“你们都是少爷、少nǎinǎi、小姐。我可不敢当啊!” 瑞字辈的也就一个个地爬了起来,回到了各自原来的位子… 叶惠容在一旁轻声说道:“这么一来,珍儿的称呼定下来了,名份也就定下来了。大家往后都得按照规矩办了。我还得提醒大家,从现在开始,你们姨娘在跟着老太太管事了,谁都不许乱来的。”又对珍儿说道:“妹妹,往后不管是谁,要是有不妥帖不听话的,你就处置好了。我都一概承认的。” 池玉屏也跟着说道:“我看这样蛮好,就这样定下来了。妹妹究竟是家里人,不生分的。我想她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人,经过锻炼,到时候是挑得起这一副担子的。咱们娘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老太太看见珍儿的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就对张肇基说道:“阿含,你看这样可以吗?” 张肇基嬉皮笑脸地说道:“娘,你cāo办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满意呢?满意!满意!” 见此情形,张瑞福知道nǎinǎi又跟爸爸对上话题了,就站起身来,对老太太说道:“nǎinǎi,我有些累了,想回自己房里歇一会儿去了。你就跟我爸爸好好聊聊吧。”这么说着就扶着巫玉珍的肩头慢慢走了出去。 张瑞安很快就理解了大哥的意思,拉着魏倩如站了起来,又跟在座的各位长辈都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9 章 招呼,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张瑞康、张秋桂也走了。张肇础、冷文英和张肇郛带着女儿们离开了。 叶惠容也明白了过来,跟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和池玉屏一起离开了。珍儿是个聪明人,也跟着离开了。 一时间,起居室里就剩下了老太太和张肇基,还有就是玉儿和瑜儿两个侍女。 老太太早就看明白了,知道这是孙儿孙女们特意这么做的,暗暗叹着气,想道:“嗨!这些孩子可都是挺懂事情的。他们想要息事宁人呢!唉!他们的爸爸却如此不检点!” 张肇基走到老太太身边,拿起了老太太的鸦片烟qiāng,亲手给她装了一袋烟,弯着腰走到老太太面前,说道:“娘,你抽烟,消消气。儿子错了,请你原谅。”这么说着,就把烟qiāng递了过去。 看见儿子这么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老太太心里的火气似乎又小了一些,斜着眼睛瞪了儿子一眼,接过了儿子递给她的鸦片烟qiāng,说道:“错了?那你倒说说看,你究竟错在了哪儿了?” 张肇基走到桌几另一边,坐下后,说道:“娘,这一回可是儿子第一回没有尊重你的意见,想要自己找一个称心满意的,结果犯错了。娘,你就原谅了儿子好吗?”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什么?你想要自己找一个称心满意的?难道惠容和玉屏不好吗?我说你是找借口,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究竟是错在哪里了?你是还想要跟我这么兜圈子磨下去是吗?” 看见老太太的语气又强硬起来了,张肇基赶紧说道:“不!娘,儿子实在是不敢跟你兜圈子。儿子是想要自己找一个称心满意的,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弄得你不高兴了,所以错了。” 玉儿在一边轻声说道:“老爷,要说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别再藏藏掖掖的了,免得老太太过一会儿又是不高兴!老太太今天可是已经晕过去了好几次了。”说着就拉着瑜儿一起走了出去。 就剩下娘儿俩了,老太太看了张肇基一眼,说道:“你倒是想想看。你跟珍儿好上了,我反对了没有?没有。为什么?因为她是咱们知根知底了解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黄花闺女。我就没有怎么为难你。可是那个姓钟的女人却是一个舞女!舞女能够跟珍儿相比吗?这些其实还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这件事情的关键是在于你第一个开了这么一个非常不好的跟外面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的先例。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要是他们兄弟几个都跟着你学了样,都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招惹进来了,那么这个家还像个什么样子的家呢?就因为会有这么一个不堪设想的后果,我就不能原谅你。原谅了你,我就无法管束其他人。我看你实在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舞女也敢碰!难道这就是你想要自己找一个?” 看见老太太考虑事情这样周全、长远,张肇基就说道:“是呀!这么想来,到底还是娘目光看得远。我当时没有考虑这么多,就想要找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给娘添麻烦了。” 老太太说道:“自己满意的女人!这种事情有底吗?漂亮女人多的是,你能够不分青红皂白都招惹进来吗?最近几次亲戚们来,大家围在一起说《红楼梦》,当时我还没有怎么在意,也就跟着说了几句,可是谁能料想得到事情居然会不幸而言中,而且是你,我的亲生儿子、家里的长子带头干起了这种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勾当。你居然还跟她生了一个孩子!你说你的这种行为跟《红楼梦》里的那些贾珍贾琏贾蓉之流的又有什么两样呢!咱们这个家这才好了几天呢?只不过就是近来这十几年才开始有了一点儿好转,可是你却居然已经忘记了创业难守业更难的古训了,带着头地这么享受作乐、眠花宿柳了,还把老四也带坏了!老四也跟着你对我不忠不诚了起来了。有钱人家的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本来是难免的,你想要找一个自己中意的也可以,可是你也不能够这样胡来呀!她的男人是去世了,倒也干净。寡fù就寡fù了。可是她又做了这么几年舞女,你能保证她跟别的男人没有蝇营狗苟过吗?我是害怕此风一长,到时候不可收拾呀!你是家里的长子怎么可以就这么腐败起来了呢?唉!可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 看见老太太板起了脸了,张肇基吓得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又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说道:“娘,文怡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刚才在医院里,她就提醒我了,说是既然娘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就只有一个孝字,一孝到底了。即使是磕头求饶、负荆请罪也是应该的。还要我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孝字为先,不能乱来。她还说,娘一个人养大我们肯定不容易,一定吃了千辛万苦。我们孝顺娘是应该的。娘,这些都是她的原话。娘她从小没有父母,对娘也就特别敬重、孝顺。你就看在她从小是个孤儿,又吃了那么多的苦,原谅她走了弯路。她的为人挺好的,可中我的心意了。人也长得漂亮,你看见就知道了。” 老太太却是大着嗓门说道:“我可不要她孝顺。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不想看见她。” 听见老太太的嗓门又大起来了,玉儿赶紧走进来,和风细雨地劝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吗?不激动。你自己的身体要紧。反正是娘跟儿子,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你说好吗?” 瑜儿也进来相劝着说道:“老太太,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急坏了身体就不合算了。老爷可也已经做到这样了。你就抬抬手,放老爷一次吧!再怎么说,老爷可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 老太太朝玉儿和瑜儿看了看,不说话。张肇基就朝她们两个人挥了挥手。玉儿和瑜儿又出去了。 老太太又说道:“你说你要找一个自己中意的,那我问你,惠容和玉屏有哪一点不好了?她们哪一个不贤惠、不漂亮了?要是论家庭,当初惠容和玉屏她们的娘家可都要比我们家好,都是有文化有底子的殷实之家。人家那时候可都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到了我们张家来的。那时候你张肇基可还是一个穷光蛋呢!就连你娶惠容的时候搭建起来的新房也只不过是茅草棚子。这一些你怎么就都忘记了呢?可是你现在却是说出了这种话来,你说你对得起惠容和玉屏吗?你这么做还不是背信弃义吗?你这么做叫我怎么在她们两个人面前做人呢?惠容和玉屏虽然没有责备我什么,可是咱们自己做人得要有自知之明啊!人不负我,我不负人。人家敬我一分,我要敬人家一寸。这做人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我当初为你把惠容找进来难道错了吗?惠容为你把玉屏找进来难道也错了吗?她们两个人难道没有她好吗?女人不都是一样的吗?阿含,你实在是让娘太失望了!你这是叫我里外不能做人呢!”说到这里老太太就流起了眼泪。 看见老太太伤心起来了,张肇基赶紧走到她面前,跪了下去,抚着她的膝盖,说道:“娘,跟你说心里话。儿子起初无非就是看着文怡人长得漂亮,做人也是蛮通情达理的,很喜欢,就开始跟她有了来往。可是时间一长,这感情上面就开始觉得离不开她了。娘,这种感觉儿子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老太太轻声说道:“很喜欢!哼!老实说是不是喝了酒糊里糊涂跟她那样的?你跟珍儿也是这样的。” 张肇基愕然了,没有想到会被老太太猜得这么准,就说道:“娘,是的。我给她还清了债,她要感谢我,就请我到她家里去吃饭。我们两个人一共大约喝了将近两瓶茅台酒,结果就那样了。” 老太太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春是花博士,酒是色媒人。酒色财气样样害人。你却就是不记在心里。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惠容和玉屏吗?你结婚前约惠容见面的事情难道我不知道吗?你不喜欢她为什么那时候总是约她见面?玉屏可是跟你生了四个孩子的!你不喜欢她,跟她没有感情,会生养四个孩子吗?” 张肇基说道:“娘,老实说,惠容和玉屏都是好人,可是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些勉勉强强。跟文怡有了孩子了,我就想惠容本来就不会生孩子,玉屏也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怀上孩子了,而文怡怀上孩子了,那就更好了。我们张家需要孩子,需要子孙满堂。娘,你说是吗?” 老太太说道:“别给我找借口。你想要自己找一个称心满意的,这倒还说得过去。不过也得要找一个像样的。”又问道:“她真的是个孤儿?是从小在育婴堂里长大的?” 张肇基说道:“是真的。据她自己说出生没有几天,父母就把她放到了育婴堂门口。育婴堂收养了她,培养她读书读到初中毕业。她自己后来考上了法国人办的护士学校,毕业后做过几年护士。文怡是懂英国和法国两国外文的。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可是没有几年,她丈夫就得病死了。为了给他治病,她变卖了所有家产,还借了好些高利贷,落下了一大堆债务。为了尽快还清债务,她才迫不得已做了舞女的。” 第一八二章盘问儿子老太太点破隐情 “这么说来,是你替她还清债务在先,两个人有事情在后喽?”老太太这么问了一句。 张肇基说道:“娘,是我替她还清债务以后,她退出梦巴黎,才请我到她家里吃饭去的。” “离开梦巴黎舞厅的时候,她赎身的钱也是你出的?”老太太又这么问了一句。 张肇基回答说道:“是的。是我出的。就因为要回报我,她才请我到她家里吃饭的。” 老太太苦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俩倒是蛮仁义的!她有个女儿?那她今年几岁了?” 张肇基说道:“她女儿大概有十岁左右吧,在一家教会学校读小学。她大概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吧。” 这一下可使得老太太感到有些奇怪了,大惑不解地说道:“怎么?你跟她都已经是生了孩子了,却还不知道人家的确切年龄是多少?这可真是天方夜谭得奇了怪了!” 张肇基赶紧解释说道:“娘,你听我说。这种事情一般的规矩是互相不详细询问对方年龄的。” 这一下,老太太可又来了气了,说道:“我倒是又觉得有些不明白了。你们俩已经是好到了这个程度了,你却还不知道她的确切年龄?难道说你也只是想跟她玩玩而已的?” 听到老太太说了这种话,张肇基着急起来了,说道:“娘,不是这回事情!我知道我跟她的年龄相差太大了,所以就从来也没有敢详细问过她确切年龄。她的具体年龄我真的不知道。” 经张肇基这么一说,老太太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俩又是一对有情有义、难舍难分的野鸳鸯!一个是因为看她长得年轻漂亮,又有着那么一段辛酸的人生经历,也就怜香惜玉起来了。一个就因为你的豪爽、仗义和大方,也就顾不得年龄上跟你这么大的差异,居然就这么地投怀送抱了,还为你生了孩子!” 张肇基看了看老太太,低着头,说道:“娘,文怡的出身确实是很苦很苦的,值得同情。” “这事情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听老四说,她目前是住在东新桥那里。她住的石库门公寓也是你用金条租赁下来的,是这样吗?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老太太又这么问道。 张肇基说道:“娘,是的。是我两年前用金条租赁下来的。” 老太太说道:“你呀可还真会金屋藏娇呢!居然用金条为她租赁了房子,把她养起来了!我、惠容和玉屏都没有她的福气好啊!碰上了你,她可真正的是时来运转了!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 “娘,这怎么说呢!惠容和玉屏都没有什么不好,可都是守旧的人,文化水平也都没有文怡那么高。我跟文怡可以一起去电影院看原版外国电影,还能够相互jiāo流,跟惠容和玉屏就不行。赛马总会看赛马,文怡能看懂,还能够说出道道来。惠容和玉屏就不行,不喜欢看。”张肇基看着老太太,这么说道。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说道:“你有能耐,你喜欢,就养着吧。我还是喜欢惠容和玉屏,贤惠。” 看见老太太又不高兴了,张肇基只得低着头,替她捏着腿,轻声说道:“娘,别不高兴好吗?惠容和玉屏都是你给我找的,你就让儿子找一个自己满意的好吗?归根结底,我是想让她给我生孩子。” 老太太说道:“那你打算跟她好下去吗?那个孩子你就不打算抱回家来让我这个做nǎinǎi的看看?” 老太太这话一出口,张肇基马上就听出味道来了。这是老太太开始作出让步了。老太太此前说的是“孩子是张家的种,你得给我抱回家来,让珍儿替我养着”。老太太现在的语气已经变了,说的是“把他抱回家来让我这个做nǎinǎi的看看”。张肇基赶紧说道:“知道了,娘。等孩子满月后,儿子一定把孩子抱回家来,让你老人家看看孙子。一定!一定!儿子一定办到就是了。啊唷!娘,孙子总归是你的亲孙子。” 老太太看见玉儿和瑜儿到外面走廊里去了,就叹了口气,压低了嗓子,说道:“嗨!我看你就是个采花大盗。只要是漂亮女人,不管是年纪比你大的,还是比你小的,你都敢不计后果,玩弄到手。” 张肇基赶紧说道:“娘,没有这种事情的!年纪大的是谁呀?年纪小的又是谁呀?” 老太太板着脸,逼视着张肇基,说道:“说实话。她得伤寒症的时候,你们俩那个情形,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竭尽全力侍候了她一个多月。家里少了好几瓶白酒,她的房里又总是有着酒气,那还不是你拿了去给她每天擦身体用的吗?你还一天两次地给她洗澡,换衣服。她长得也真是漂亮,蓝眼睛,金头发,身材又好,不高不矮。她恐怕就是你的第一个,其次才是其他人。孽障!老实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0 章 ,是这样吗?” 张肇基赶紧说道:“娘,姨妈是我的恩人,跟娘一样的。我怎么敢有这种xìng情呢!我对天发誓,我跟姨妈绝对没有这种事情的!我要是跟姨妈有这种事情,那不就是枭獍不孝的恶人了!保证绝对没有。”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着急的样子,轻声说道:“我谅你也不敢冒犯她。她对你就像是亲生的儿子,培养你读书,给了你前程。唉!她要是在就好了,能够管住你。哼!我原来想,你在厂里做,没有心思管这个家,就想将来让他跟惠容两个人管理这个家,可是没有想到你们父子两个人串通起来蝇营狗苟!” 张肇基立刻血红起了脸,着急地说道:“娘,什么父子两个人呀?这……这话从何说起?” 老太太板着脸说道:“你不要再欺瞒我了!我今天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是在你叔叔去世以后两个月,她才怀上的。你那时候刚开始工作。我要你时常给他们娘儿几个送米和钱回去。你总是在她那里过夜。我听说你每次去,她都是好酒好菜招待你。老实说是她勾引你,还是你勾引她?还是你喝了酒强迫她的?” 张肇基立刻急得脸红耳赤地说道:“娘,这……这事情……她……她……她可是我……我婶婶!” 老太太说道:“哼!婶婶?你每回送东西去为什么总要在她那里过两夜,礼拜一直接去厂里上班?两个人为什么睡在一个房里?他为什么长得跟你这么像?她怀了孩子,我问她,她为什么不敢说,只会哭?我问她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躲开?她临终前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她去世的时候,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好几个月萎靡不振?她那时候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需要我们帮助,人又老实本份。我知道她根本不可能跟别的什么男人来往的,只有你敢这么做。我还敢肯定,一定是你强迫她的。你看见她长得漂亮,又年轻,又老实,跟玉屏一样,又是刚死了男人,就趁虚而入引诱逼迫他那么做的。要不然的话,你为什么对他如此宠爱有加,甚至跟他两个人狼狈为jiān做坏事情?哼!你的秉xìng,我难道还不了解吗?跟你爸爸完全一样,喝了酒就乱了xìng,什么女人都敢上!他跟你也一样,看见漂亮女人,不管是谁,就要上手。她肯定是你第一个。惠容和玉屏都在她后面。他肯定是你的儿子,你别想赖。” 看见老太太说得如此有凭有据,张肇基只得把头扒在她的腿上,吓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老太太却还在说道:“哼!她可是我亲手找了跟你叔叔结的婚。你这个忤逆不孝、lún理纲常都不懂的东西。我可没有想到你胆子会这么大。你叔叔刚去世,你就对她这样了,还跟她有了孩子。” 张肇基终于抬起头来,yù哭无泪地看着老太太,说道:“娘,别说了。我至今常常想起她。” 老太太用手指点了一下张肇基的头,说道:“这事情你肯定是强迫她的。幸亏她去世得早,要不然的话,你们还会生孩子。哼!你可真是孽障!据我所知,你有一个三十多岁的,跟你说起话来是那么随便、亲热。每回来总要送你上等的烟土。她来了,你们俩就会借口去后花园兰苑里商量事情。什么事情偏要去兰苑说呢?我看她的有个把孩子恐怕就是你的。你这么分散了精力,玉屏就所以不生孩子了。” 张肇基立刻着急地说道:“娘,什么兰苑呀?什么孩子是我的呀?我怎么分散了精力了呀?” 老太太冷笑了笑,说道:“你可不要嘴硬。兰苑的事情,惠容手里可是拿了你们的把柄的。” 张肇基“啊……”了一声,愕然了。叶惠容手里居然还有着他跟蔡淑英的证据。 老太太说道:“唉!这一个我也有责任。我当初不该挑起事情,又中断事情。不过你还有其他女人,只是做的隐蔽些。我看那个日本女人对你也是蛮有意思的。你生日,她特地为你做了那么好的一件和服,居然尺寸长短都是合身的。她人长得这么标致漂亮。你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男人是在他们家办的医院里做的,就像是她的应声虫。我还常常看见你跟玉如两个人眉目传情,碰碰擦擦。仔细算下来,明的暗的,你前后总共恐怕要有七八个、靠十个了。你这样寻花问柳、花底遗鞭,玉屏还可能生孩子吗?她们生的孩子又不能姓张的。你自己说,在外面生野种对不对?家业你放在心里了没有?枝繁叶茂你尽到责任了吗?你是家里的老大,当家人,如此腐败纵yù,贪得无厌,还有资格对别人指手划脚吗?” 张肇基赶紧说道:“娘,没有那么多的!照你这么说,我可真正的是个花花太岁了!” 老太太却说道:“哼!花花太岁?我看你简直就是商纣王,陈叔宝,隋炀帝。你外面到底还有多少,我也不想问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家业来自不易,心血不能白费。见好就收吧!你要为子孙后代的脸面多想想。倩如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未必不知道你们的事情。” 张肇基刚想要说话,张富急匆匆走了进来,说道:“回禀老太太,汉姆先生来了,已经到大门口了。” 听说汉姆来了,老太太就嘀咕着说道:“汉姆这时候怎么会来的呢?难道他……”说着,就搀扶起了张肇基,朝着外面走去。 张肇基这才想起了早上汉姆的助理说的话,就说道:“娘,我前两天就听说菲利普身体不怎么好。汉姆今天又没有来上班。我估计恐怕是菲利普有些不好。” “什么?菲利普身体不好?这可是真的?你没有说错吧?”老太太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么说道。 这时候,汉姆已经在张贵的引领下从前客堂的后门口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老太太赶紧快走几步迎了上去,紧紧捏住了汉姆的手。 汉姆也是握住了老太太的手,一边搀着她朝客厅走去,一边就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报纸,把它递给了张肇基,还说道:“肇基,你自己看吧。据我估计,我父亲可能已经不行了!” 张肇基展开电报纸一看,只看见上面果然写着“菲利普病重见电即回”,这么几个字。 老太太一听“病重”这么两个字,一下子就急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一个站立不住,就“咚……”的一声跌坐进了身后的一把椅子里,紧接着两行眼泪就止不住地滚落下来,还说道:“恩人!恩人!恩人呢!恩人呢……!他怎么就……怎么就……!”接着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叶惠容和池玉屏得到消息,都赶了过来,听说此事也就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肇基则是一只手捏着电报纸,一只手捏紧了拳头撑在桌子上,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地面,脸颊上两颗闪亮的眼泪在缓缓地滚落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张瑞安、魏倩如和张瑞康都赶过来了。 张瑞福也有巫玉珍搀扶着赶过来了。 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他们也都赶过来了。 全家人一个个地都失声痛哭了起来。 瑜儿看见老太太哭得实在是太伤心了,就去拿来了一条毛巾,一边自己流着眼泪,一边替老太太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又劝慰着她说道:“老太太,你可不能太伤心了。这么热的天,你又是这样的哭,会中暑的。老太太,你可不能这样哭的呀。老太太你要节哀啊!你今天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 老太太却还是“恩人啊……恩人啊……”地哭着,喊着。 张肇基流着眼泪问汉姆说道:“这事情怎么来得这么快呢?玛丽亚前几天来信不是说感冒咳嗽吗?” 汉姆抹了抹眼泪,说道:“不是的。我妈妈大约在半个月前来过一封信的,说是我父亲得了感冒了。不过前两天又来过信了,说是病重了。你当时正在筹办五十岁生日,我不方便告诉你。” “照这么看来,我想大概还是他的那个老毛病肺结核引发了并发症,要不然的话恐怕不会这么快的。”张肇基似乎有些不忍心把话说穿的样子。 “哎!我想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汉姆也认同了张肇基的说法,又说:“他这病跟了他一辈子呢!主要还是年轻的时候不当心造成的。我听说那时候他在我们英国的时候总是发病的,可是到了你们这里就好转了许多。回国以后这几年又是不断地发病了。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水土问题吧?我总觉得我们英国比较潮湿,不下雨也是大雾天很多的,倒是这里比较干燥些。南边的天气更适合他。” 张肇基看了看汉姆,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要不然的话,你们lún敦怎么会叫雾都呢?不就是因为潮湿吗?唉!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子的话,他们就留在这里不回去好了。何必一定要回去呢?” 汉姆看了看张肇基说道:“你们中国人不也是相信树高千丈叶落归根的吗?我们英国人其实也是这样的。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那里可是他的出生地呀!” 张肇基说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回国的事情打点好了没有啊?” 汉姆这才说道:“回去的船票我已经买好了,是明天的。明天下午的轮船,先到海参崴,然后转道坐火车,经过西伯利亚,再到德国汉堡,这样快便些。” “这一路上,你们可又要辛苦啦!有什么事情,你就jiāo代吧。我会尽心尽力的。”张肇基这么说道。 “这还用说吗?这个船厂jiāo给你来管,是我们最放心的。菲利普和玛利亚当初回国的时候就是对我这么jiāo代的。他们说其实你在他们的心目中跟他们自己亲生的孩子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我跟董事们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们回国期间,你来行使我的权利,管理船厂里的事情。你说了算,就像当年菲利普和玛利亚有事回国的时候一样。至于南边的事情,你就不用cāo心了,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也委托给了代理人了。你放心好了。”说到这里,汉姆又从身边拿出了一串钥匙jiāo给了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是我们家的钥匙,就请老太太代为保管了,顺便还请老太太平时多关心关心,派几个人住进去,替我看着点儿,不防一万,就防万一。” 老太太接过钥匙,把它牢牢捏在手里,看着汉姆,说道:“你这做法可是跟当年菲利普和玛利亚的做法一摸一样的。他们也是这样信任我的。你就放心去吧,有我在保证家里没事。” 看着老太太如此坚定自信的样子,汉姆笑着说道:“老太太,你可知道吗?这一套做法其实都是当年菲利普和玛利亚回国的时候就jiāo代给了我的。我无非就是按照他们的说法依样画葫芦罢了。” 听到这些话,老太太也高兴地笑了起来,又吩咐玉儿和瑜儿说道:“你们俩快到我房里去,把我那只箱子搬出来吧,就趁这个机会让汉姆给我带些东西回去。”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玉儿和瑜儿就从老太太房里搬出了一只红色漆皮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老太太打开箱子,说道:“我平时就积攒了一点东西,准备你们回国的时候带回去的。”这么说着,就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还说道:“这是两根人参,是我特意托人从东北带来的野山人参,是大补元气的。这个是我今年叫阿含买的几斤杭州狮峰龙井,极好的贡品,是玛利亚最喜欢喝的。这是我这两年去南京路老鸿翔绸缎店买的绸缎。玛利亚最喜欢中国的绸缎了。这个是珍珠粉……阿胶……麝香……”零零总总,各式各样,在桌子上摊开了一大堆,都是老太太送给玛丽亚的礼物。 汉姆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一边不停地谢着老太太。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张肇础、张肇郛、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也都拿来了送给玛丽亚的礼物。 汉姆也都道着谢一一收下了,又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还有事情,不能久留了。” 老太太想要挽留汉姆吃了晚饭再走,汉姆却坚持要走。老太太就赶紧让玉儿和瑜儿把大家送给汉姆带回去的东西装进了箱子里,又让从儿和几个侍童把箱子搬了出去。 把汉姆送到大门口的时候,张肇基说道:“那还是像过去一样,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住到厂里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再回到家里来住。我明天会去送你的。另外,你一定得替我给姨妈带一句话,叫她还是回到这里来,要不我会去看她的。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我无论如何不放心的。” 汉姆说道:“肇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口信带给我母亲的。我也希望她能够到这里来。”又搀着老太太的手,说道:“老太太,身体保重。你们的心意,我会转告我母亲的。” 全家人一起把汉姆送到大门口,再三道了别,又目送着他开着劳斯莱斯轿车离开了。 回到老太太的客厅里,全家人又长吁短叹地说了一会儿菲利普和玛丽亚的事情,才去吃了晚饭。 第一八三章夫妻反目两姐妹不依不饶 吃过晚饭,张肇基准备要住到厂里去了,就到老太太房里去告别,却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在老太太那里,就顺便也跟她们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叶惠容虎着脸,把眼睛看着别处,理也不理他。 池玉屏却说道:“你倒溜得好快呀!主要的当事人溜掉了,却把个跑腿的关在了柴房里。” 张肇基笑了笑说道:“哪能呢!我历来都是这样做的。过去只要菲利普不在,去了南边,或者他们都回国去了,我都要住到厂里去的。后来汉姆当家以后,也是这样的。食人之禄,为人效命,这可是应该的。老四是娘把他关起来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个家里真正的一家之主是娘。娘作出的决定,我是不能反对的,也就只能让老四在柴房里委屈一些了。” 老太太朝张肇基看着,说道:“是呀!老四是我关起来的。你才是一家之主,可以把他放出来的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1 章 张肇基只得嬉皮笑脸地说道:“娘,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老实说我也想睡在家里。厂里办公室那张床太小,睡起来究竟不习惯。唉!可是我究竟还是一个劳碌命啊!” 池玉屏却还是板着脸说道:“你别给我装腔作势。逃避责任就是逃避责任。在这件事情上面,老四是协从,应该要受到惩罚。可是你却借口逃过了,我就觉得这对老四有些不公平。” 张肇基说道:“什么公平不公平呀?这叫牛吃稻草鸭吃谷,各人生来各人福。” 听了张肇基的这句话,叶惠容板着脸看着张肇基,说道:“你的福气好,所以随处找女人。” 被叶惠容点中了要害,张肇基却还在说道:“随处找女人又怎么了?我是为了张家枝繁叶茂。” 看见张肇基说话含沙shè影,叶惠容就反击说道:“别强词夺理找借口!兰花寓意高洁,你喜欢兰花,可是你的人品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我当初瞎了眼睛才嫁给你的!” 张肇基知道自己有把柄捏在叶惠容手里,只得说道:“好了!这种后悔yào我看是没有必要吃的。都已经是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再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是什么事情就说什么事情,不要东拉西扯的。” 池玉屏接话说道:“就因为我跟姐姐两个人都是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所以你要找年轻的、漂亮的是吗?好呀!我同意。你有本事把你喜欢的年轻漂亮的女人都娶回来好了。我跟姐姐让你们。” 张肇基说道:“惠容当初是娘娶进来的,你是惠容说进来的,我可没有这个权力。你们的靠山是娘。” 听了张肇基这句话,叶惠容立刻就明白了,说道:“我当初是娘去说的,所以你就可以不把我当人看待是吗?妹妹当初是我去说进来的,所以你也可以这样对待她是吗?好呀!张肇基,你有能耐就把我跟妹妹两个人一纸休书休了好了。你可以到外面再去找女人。我们保证给你提供方便,回娘家。” 张肇基听了,看了看老太太,说道:“你们在瞎说什么呀!休书?我可从来也没有这么想过。我张肇基难道是这么一个不仁不义的人吗?这种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呀?我也没有这个胆量。” 池玉屏说道:“我看你胆量够大的,一下子两个。早知道你这样毫无信誉,我当初就不会嫁给你。” 张肇基说道:“你们怎么啦?到了这时候了,怎么都后悔起来了呢?要是让旁人知道了,人家还会以为我张肇基虐待你们了呢!这可是天地良心的事情。我可是向来都是很尊重你们的。” 叶惠容说道:“哼!尊重。你尊重谁了?这一次的事情,你连娘都瞒过了,还会尊重我们吗?以前可能只有我真正了解你是怎么对待女人的。通过这件事情,我想大家应该能够了解你对待女人的本xìng了。” 张肇基恐怕叶惠容说出对他更加不利的事情,就只得说道:“我要走了,可不跟你们胡搅蛮缠。” 池玉屏说道:“谁跟你胡搅蛮缠了?你要是没有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出来,我们会这样吗?你要是没有在外面跟人家舞女偷偷摸摸地生私生子,我跟姐姐会这么说你吗?我看你是蛮不讲理、胡作非为!” 听到池玉屏说了“私生子”三个字,张肇基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说道:“私生子?这可是你们的说法。我是不会承认的。我跟文怡只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办过手续而已,也没有经得娘的同意。未尊母命是我的不孝。这一点我已经跟娘承认错误了。其他方面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张肇基这一招很明显用的是离间计,想要把老太太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分开了说,区别对待。只要老太太不跟他纠缠,他就可以脱身走人。 老太太听了笑了笑,说道:“你可真是孝顺得很,做出了如此让我下不了台的事情。这个家里难道就我一个人吗?惠容和玉屏是你什么人?你事先不跟她们说清楚,现在又这样说话,你说应该吗?” 老太太的话其实是在提醒张肇基,出了这种事请,应该对叶惠容和池玉屏态度好一点,求得她们谅解。 叶惠容也听懂了老太太的话,接话说道:“娘,我们可没有这个资格要他事先跟我们说清楚。除了你娘,我跟妹妹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的。娘,我可真是后悔死了。悔不该当初耳朵软,听了我爷爷的话,答应了这一门婚事。悔不该当初,我把妹妹领进了这一个家门,让她跟着我一起蒙受羞辱。” 叶惠容说的是心里话。要是张肇基能够在这种小范围的场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稍许有所歉意,叶惠容和池玉屏或许就此原谅了他。张肇基也明明知道叶惠容和池玉屏已经让张瑞诚去医院看望过钟文怡了,又送去了钱。这其实就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张肇基却就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是说道:“到了现在了还要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啊?”又用手指着叶惠容,说道:“你不会生孩子。玉屏生了四个孩子就不生了,两个还是姑娘。肇础和文英、肇郛和文华又都是生的女孩子。小一辈的老大老二两房都是至今没有能够生养孩子。到现在为止,就瑞康和静宜生养了一个麟儿。家里男孩子这么少行吗?人丁兴旺了吗?娘的心里要孙子,我也想要儿子。我还不是为家里的今后着想吗?你们不能生,难道还不允许我在外面找吗?你们看文怡跟我第一个就生了个男孩子。这有什么不好?这可不是我要为这件事情找什么借口。你们也要想想自己的责任。你们要是都尽到责任了,我还会这样吗?” 叶惠容看见张肇基居然会指着她说她不会生孩子,还说她没有尽到责任,就憋屈着红起了脸,说道:“说到底你是嫌比我不会生孩子是吗?我可是已经为你做了弥补了。我亲手把妹妹领进了家里。妹妹也已经为你们张家生养了孩子了。你凭什么还要这么指责我?张肇基,那个老五的后台原来是你!你跟她说的话有什么两样?”又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听见了吗?他说我不能生孩子,没有尽到责任。” 老太太没有想到张肇基没有领会她的话,又这么说道叶惠容,使得叶惠容更生气了,就说道:“纯粹是强词夺理!照这么说来,就好像是我同意你到外面去乱搞女人的喽?家里男孩子是少,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先斩后奏、做成事实了以后才让我们知道的呀!你想要再娶女人生养孩子,那你也应该要事先跟我们商量。我是想要孙子、曾孙子。惠容和玉屏也总是在说家里男孩子太少,可是你就可以先斩后奏到外面去乱搞什么舞女了吗?惠容是不能生养孩子,可是出身清白,人品端正,患难与共。你凭什么这样当面指责她?我看你是锦衣玉食忘了根本。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难道也不懂吗?” 叶惠容却是憋屈得低着头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这可是张肇基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道叶惠容不会生养孩子。夫妻两个人第一次为了孩子的事情争吵。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基,说道:“原来你是嫌比我孩子生的少了,可这是我的错吗?像你这样在外面寻花问柳、乱搞女人,我还可能为你生养孩子吗?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说完,就站起身来,走到叶惠容身边,说道:“姐姐,这样的人我们还有必要跟他说下去吗?我们走。”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离开了老太太的屋子。 这可是张肇基跟叶惠容和池玉屏夫妻之间第一次公开吵架。 默默地走了一会儿,看见叶惠容不说话,池玉屏就说道:“姐姐,你就让他说去。跟他生气犯不着。” 叶惠容轻声说道:“妹妹,你听到他的话了吗?归根结底他是嫌比我不会生养孩子。” 池玉屏说道:“姐姐,别放心里去,自己的身体要紧。”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妹妹,你跟我不一样。你为他们张家生养了二男二女四个孩子,谁能够动你一根手指头呀?我就不一样了,领了一个进来,也是这样子病病蔫蔫的。你看他,跟我们两个人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这就是我的命,遭人嫌弃,受人指责!” 池玉屏却说道:“姐姐,我反正已经说过的,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不过,我也觉得娘这一次处理事情不公平。把老四关起来了,而那个混世魔王却找了借口躲到厂里去了。” “这倒是不能这么说的。以前玛丽亚和菲利普回国的时候,他也是住到厂里去的。嗨!娘管不住他。要是姨妈在就好了。他看见姨妈服服帖帖的。姨妈回国以后,他是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叶惠容这么说道。 池玉屏说道:“姨妈是他的恩人,他就特别听姨妈的话,从来不敢还嘴。唉!可是离得那么远。” 走进后花园,两个人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看见池玉屏的心里也有着这么多的想法,叶惠容就说道:“哼!老四,你就别指望他了。他的眼睛里只有他的大哥。我比你早进门几年,他那时候还小,总是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地叫。我看他小,又是从小没有父母的,就怜悯他,总是抱他,还要陪他睡觉,简直就像是娘似的。可是这一回你看,他竟然全部忘记了,跟着他一起隐瞒我们。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我可不同情他!” 看见叶惠容这么说了,池玉屏就笑着说道:“你同情他小,又是自小没了爷娘的,难道我就不能够同情他了?从这件事情上来说,他根本就是个狗腿子,主要责任不在他身上。我就以为咱们娘处理得不公平。这是主次不分,混淆责任,胡判乱断。找什么理由呀?出了这种事情,就不应该让他睡到厂里去。” 看见池玉屏气乎乎的样子,叶惠容就轻声说道:“就你公平!我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嫂子这么偏袒小叔子的!我看他这一次就是活该,就是自讨苦吃。谁叫他这么是非不分、无情无义的!” 池玉屏说道:“好了!姐姐。这种话让人听到了多难听啊!我们无非就是年龄相近,平时说的来一点罢了。姐姐,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们的。我们是干干净净的叔嫂关系。” 叶惠容轻声说道:“妹妹,你可别给我撇得这么清。我也是一个过来之人。你们那些事情我知道。我是不会说你们的。我为什么还要为他守着这个家呢?唉!就是我命苦!”说着,两滴眼泪就滚了出来。 看见叶惠容哭了,池玉屏赶紧说道:“姐姐,你可别想不开啊!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就不相信了!我们难道就让他这么潇潇洒洒、自由自在?他怎么对我们,我们也怎么对他。” 叶惠容哭着说道:“妹妹,我嫁给他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都怪我的命不好,不能生养孩子,不能为他们张家传宗接代。不过我也对得起他了,把你领进了门,你生养了四个孩子。可是你知道吗?就从你进门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到我房里来过。我从此就像个活寡fù一样!妹妹你说他的心狠不狠?一点儿夫妻情义都没有的!我好几次都想要离开这个家了。可是每想到这么做的后果,我的心就软了,离家出走的念头也就取消了。你说我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顾全这个家的体面吗?还不是为了他能够在外面做人吗?可是你看他这个人,一搞就搞上了两个,一个还是舞女。难道我连舞女都不如吗?” 听了叶惠容的话,池玉屏就惊奇了起来,说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几十年不理你了?我可一点儿也不知道呀!他怎么可以这样啊!如此缺德没有人xìng!不过姐姐,我是为他生养了四个孩子,可是结果还不是一样吗!说一脚踹就一脚踹了。他这几年也没有到我房里来。我还以为去你那里了呢!” 看见池玉屏也有些委屈,叶惠容就轻声说道:“妹妹,你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姐姐不好。姐姐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把你接到这个家里来。是姐姐害了你了!”说着,就痛哭流涕了起来。 池玉屏看见叶惠容哭得如此伤心,就强忍住了眼泪,劝慰着说道:“姐姐,你可不要太伤心,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要不然的话头疼病又要发了。” 池玉屏正这么说着,只听得叶惠容的喉咙里“呃……呃……呃……”地响了几下,一口东西就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紧接着就看见她弯下身体,“呃……呃……呃……”地呕吐了起来。 池玉屏赶紧在叶惠容后背上捋着拍着,想要让她吐得爽快些,也舒服些。 呕吐了一会儿,叶惠容用手捋着胸脯,轻声说道:“都是这害人精!我是肯定跟他一刀两断了。” 池玉屏替叶惠容捋着后背,又从腋窝底下抽出手帕,给她擦了嘴,又借着月光看了看她的脸,只看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了起来,就着急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啦?到底怎么啦?快说呀。” 叶惠容捋着胸脯,说道:“妹妹,别害怕。这是姐姐的老毛病了。头疼得厉害,心里闷,恶心,就想要吐。今天可能是因为心里不高兴,来得特别厉害。”说着,又“呃……呃……呃……”地吐了起来。 看着叶惠容十分痛苦的样子,池玉屏说道:“姐姐,你平时头疼吃头疼粉的,我去给你拿来。” 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今天已经吃了两包头疼粉了,可是还是止不住。没有用。” 池玉屏知道这是叶惠容因为心里不高兴引起的,就安慰她说道:“姐姐,你可要想开些。这世界上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不能。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 叶惠容却是轻声说道:“什么女人的命?他无情我就无义。我刚才已经公开说了,跟他一刀两断。” 听了叶惠容的话,池玉屏也是说道:“姐姐,我在进门前就已经向你保证过的,无论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2 章 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要同心同德,你不负我,我不负你。这可是我们俩的誓约。姐姐,我们都跟他一刀两断。” 叶惠容凄苦着脸,说道:“妹妹,男人心里只要牵挂着别的女人,就没有你的份了。你就只能煎熬着过日子。我这二十多年不就是这样吗?每天晚上回到房里形单影只,形影相吊,活得就像是行尸走ròu。” 池玉屏说道:“姐姐,我也已经体会到了。他也已经好几年不到我房里来了。俗话不是说的吗?家花哪有野花香。嗨!做个女人真苦!”池玉屏的话里明显地也是有着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叶惠容看了看池玉屏,轻声说道:“妹妹,想开些。强扭的瓜不甜。不要再去想他了。这种夫妻也做到头了。”说着就站起身来,挽着池玉屏的手,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走进后天井,池玉屏就轻声说道:“姐姐,还是让瑞诚给你揉捏揉捏吧!我去给你叫去。” 叶惠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用。他现在挺忙的。过一会儿,我去泡个热水澡,或许会好些的。” 池玉屏却轻声说道:“姐姐,这有什么呀?不就是让他给你揉捏揉捏吗?自己家里的孩子,生也生得出来的,碍什么呀?这么保守,情愿忍着痛苦。要是我就不是这样了。” 叶惠容却说道:“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知道的。瑞诚一天忙到晚也是很辛苦的。” 走到池玉屏客厅门口的时候,池玉屏说道:“姐姐,你进去吗?看看麟儿和静宜。” 叶惠容说道:“好呀!今天为那事情烦了一天。麟儿和静宜也没有好好看过。妹妹,他这个人也就是这样了。娘也知道他是个混世魔王。听姐姐的话,忍就忍着吧!为了娘,我们也得忍。唉!你看娘刚才那样子,说厥过去就厥过去了好几次。我看了可真是害怕。娘要是为了这事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承担得了责任?快要七十岁的人了,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唉!他不爱惜娘,我们可得要爱惜娘。” 池玉屏说道:“姐姐,我会听你话的。我也是爱惜娘的。为了这个家,娘可是吃了不少苦。” 这么说着话,两个人就走进了张家麟的养育房里。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走进来了,冷文英站起身来,说道:“两位嫂子来啦!麟儿正在睡觉。” 叶静宜盖着毛巾毯子靠在床上,欠起身来,说道:“娘,你们坐。”又吩咐琬儿给她们搬凳子。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看见她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就知道她们心里不高兴,站在边上的冷文英就说道:“嫂子,咱们麟儿可乖了,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儿也不烦人的。这样的孩子好带。” 叶惠容抬头看了看冷文英,又看了看睡在叶静宜身边的张家麟,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是呀!我看咱们麟儿真有点儿像咱们瑞康小时候。瑞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儿也不烦人的。” 站在边上的张瑞康笑嘻嘻说道:“娘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可一点儿也不知道。” 第一八四章反思婚姻叶惠容感觉上当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你那时候还小,就像麟儿现在这么大,怎么会知道呢?为了带大你们,你们娘可是花了不少心血。我是一个一个地把你们生出来,你们娘是一个一个地把你们带大,可真不容易。” 冷文英说道:“我进门的时候,嫂子正怀着夏莲。大的几个孩子总是嫂子带着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嫂子一个人要照顾几个孩子。洗澡的时候,嫂子一个一个轮流着给他们洗,还不要我们相帮。” 叶惠容看着冷文英浅浅笑了笑,轻声说道:“妹妹一个接着一个地生孩子,哪儿还有时间照顾几个大的孩子呀!娘总是惦记着外面店铺里的事情,也没有时间。我就只能滥竽充数了。” 张瑞康走到叶惠容身边,亲热地抚摸着她的肩头,说道:“娘真好!我记得小时候,娘每天早上都要喂我们吃饭,还要亲自送大哥、二哥和我上学的。” 叶惠容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谁叫我是你们的娘呢!可是就是为了这事情,有人还恨着我呢!说我封建思想,重男轻女,不喜欢女孩子。我可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看见叶惠容不高兴了,叶静宜就说道:“娘,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了。看见麟儿,你就应该高兴。”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看见麟儿我当然高兴,可是有些事情不想也不可能。我现在可是把根源找到了。有人对我不尊重,侮辱我,是另有原因的。唉!只怪我自己不能生养孩子。” 看见叶惠容说起了这件事情,张瑞康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勾住她的肩头,说道:“娘,谁说你不能生养孩子了?我们不都是你的孩子吗?五妹不懂道理,今天又冲撞了你,我还会教训她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康,轻悠悠说道:“瑞康,你的实诚,我知道。可是你代替不了别人的思想。老五今天又这样了,我看这是表面现象。她是学了别人的样。说我重男轻女,那么我对秋桂怎么样?她每次发病,我总要跟你们娘两个人轮流陪着她。这能说我重男轻女吗?我看主要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了这句话,叶静宜就知道叶惠容是因为钟文怡的事情在埋怨张肇基,就说道:“娘,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想开些。nǎinǎi为此气得晕过去了好几次,我可急得要命。你可不能再这么气气闷闷的了。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不好,我们可怎么办?我虽然躺在这里,可心里总是在为你们着急。” 叶惠容看着叶静宜,轻悠悠说道:“我不生气。有什么可以生气的?我只不过这么说说而已。” 张瑞康说道:“我爸爸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我刚听说还有些不相信呢!珍儿姨娘多轻呢,跟老五差不多,都可以做他的女儿了。我爸爸都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又跟那个舞女生养了一个跟我们麟儿一般大小的孩子,怪不得我们nǎinǎi说他是混世魔王。这事情我看他怎么收场!” 池玉屏接话说道:“他怎么可能会收场呢!躲到厂里去了,倒是像个没事的人。你们nǎinǎi今天厥过去了好几次,我们可是急得不得了。他却还不肯跟你们nǎinǎi承认错误。唉!真是混世魔王透顶了!” 叶惠容站起身来,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妹妹,你再坐一会儿。我要去洗澡休息了。” 池玉屏就挽着叶惠容,又喊上张瑞康,说道:“瑞康,送送你们娘。” 池玉屏和张瑞康两个人就把叶惠容送到了张肇基大客厅的格栅门口。 走进院子,看见珠儿房里没有亮着灯,就知道她到别的姑娘房里一起学习去了,叶惠容就一边走进去,一边关了客厅、起居室和卧房的门,走进了洗澡间里。看见珠儿已经给她在浴缸里放好了冷水,叶惠容就拧开了热水龙头,往浴缸里放着热水,脱了衣服,躺进了温暖的洗澡水里。 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又是被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折腾煎熬了一天,刚才又是那么呕吐了几下,叶惠容只觉得筋疲力尽、神思全无,只得闭着眼睛,“嗯……嗯……嗯……”地哼着。 躺在洗澡水里,感受着水的漂浮,叶惠容又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抛弃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举目望去,四周是黑茫茫的一片,不知道何处是岸。她真想要大喊一声:“为什么要这样抛弃我?”可是睁开眼睛一看,却是躺在了洗澡水里。看了看黑黝黝的洗澡间,一阵孤独感淹袭上来,叶惠容哭了,用手捂住了脸。嫁到张家以来,她第一次一个人这么放声大哭了起来。 想着自从十八岁不到嫁到张家以来由于自己不能生养孩子而遭受到的种种苦难和不幸,想到曾经为她付出过心血的张夏莲对她的侮辱和嘲讽,想到刚才夫妻间的口角反目和张肇基的那些话,叶惠容哭得越来越伤心了。她不时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诅咒着自己,诅咒着张肇基,诅咒着人生对她的不公平。 事到如今,叶惠容把张肇基看得更清楚了。他归根结底是因为她不能为他生养孩子而鄙视她,嫌弃她。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她不会生养孩子。她还知道,在张肇基眼里,她还不如池玉屏。可是她却为张肇基守了二十多年,又为张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了将近三十年。可是时至今日,叶惠容才知道,她这么做依然白费心思,徒劳无益。张肇基根本就不领她的情。她就像是被张肇基穿过了扔到一边的一件旧衣裳一样,不肖一顾,更不要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张肇基心里早就不把她当做他的女人看待了。老太太说的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之类的话,张肇基根本就不会理会。 伤心地流着泪,思前想后地想着,叶惠容也就回想起了嫁给张肇基的那些事情。 张肇基差遣张肇泰到叶惠容家门口等候她的那天,在镇上饭馆里让张肇泰吃了饭,叶惠容就跟着张肇泰一起到了那条河边。看见远远地来了一条船,叶惠容害怕被人看见她在跟张肇基约会,就躲进了玉米地里。张肇基也很快地就跟着走了进去。 叶惠容刚转过身来,想要看看后面张肇基是否在跟进来,却没有想到他却是脚步轻快地紧跟在了她身后。看见叶惠容停下来了,张肇基毫不犹豫地就一下子抱紧了她,想要跟她接吻。 这可是叶惠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她吓得禁不住本能地蹲了下去。张肇基却是又毫不犹豫地抱起她,朝里走了几步,隐藏进了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坐了下去,搂紧了她,跟她亲起了嘴。 叶惠容害怕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使劲推拒着张肇基的脸。可是张肇基的力气大极了,他把叶惠容的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身后,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还有一只手搂紧了她的脖子,吮吸住了她的嘴。 花季少女的叶惠容从来也没有经受过如此xìng感强烈的爱抚,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力气了,软绵绵地躺在了张肇基的怀里,任其随心所yù了。 张肇基却是朝叶惠容笑了笑,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而叶惠容真的着急了,又是捏住了他的手,使劲地挣扎了一会儿,可是究竟没有用。张肇基得逞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迅速淹袭了上来,叶惠容的脑子模糊了,眼睛好像被一块血红血红的布蒙住了,手脚瘫软了,而张肇基却是更加得寸进尺了。当叶惠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她的圣洁而尖耸丰满的胸脯luǒ露出来了。她想要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胸脯,而张肇基却是抓住了她的手,很快低下了头,吮吸了起来。叶惠容立刻“噢……不要……”地喊了一声,可是此时此刻张肇基怎么还可能会理会她? 时间似乎是停止了。乌云却堆了上来。一阵狂风刮过,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沙沙沙沙……”地撒落在了玉米地里。顷刻间,倾盆大雨就倾倒了下来。 叶惠容终于清醒了,而张肇基却似乎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叶惠容急了,使尽力气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地上,站起身来,看着他,说道:“张肇基,你要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就跑出去跳进河里自杀算了。” 张肇基却用手捋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婚姻已经说好了,迟早的事情嘛!” 叶惠容冒着雨,却血红着脸,看着张肇基,说道:“张肇基,不到洞房之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呢?我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说着,就迅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张肇基也就只得跟着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叶惠容就觉得肚子绞痛得厉害。终身的病根就这么落下了。 这一天,张肇基尽管对叶惠容山盟海誓,可是叶惠容却是觉得有些后悔。她没有想到张肇基会如此不尊重她而猥亵她。她很想要反悔婚约,可是想到她的一个处女的身体已经被张肇基那样肆无忌惮地玩弄过了,要是毁约,一旦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叶惠容就只得哑巴吃黄连默认了。可是从此以后,叶惠容再也没有跟张肇基两个人偷偷摸摸、躲躲闪闪地约会过。只要张肇基约她两个人见面,叶惠容总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直到新婚之夜,张肇基才真正得到了叶惠容。 “唉……!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第一次见面居然就对我上下其手了,又是那么地老练,好像女人的身体,他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叶惠容泡在洗澡水里,这么想着,怀疑着。 “新婚之夜,他是多么地迫不及待而又是那样的熟悉老练!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惠容闭着眼睛回想起了将近三十年前新婚之夜张肇基对她大动干戈而又一点儿也不胆怯、不生疏的情形。 那天晚上,张肇基可谓是驾轻就熟,一蹴而就,志得意满。 “唉……!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呀?”懊悔无比中,叶惠容对张肇基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么思前想后了一会儿,又哭了一阵子,叶惠容就更是觉得头疼yù裂,五内翻腾,恶心不止,赶紧趴在浴缸口上“呃……呃……呃……”地呕吐了起来。呕吐完了,就精疲力尽地躺在浴缸里站不起来了。眼泪像珍珠般一串一串地不停地挂下来。懊丧与后悔的心绪攫取着叶惠容的心。她觉得胸闷的厉害,有些透不过起来。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体在慢慢地滑下去,滑下去。 叶惠容心里却是清楚的,要是就这么淹进了洗澡水里倒也一了百了了。可是她又想起了老太太、池玉屏、张瑞福、巫玉珍、叶静宜和刚刚出生没有几天的张家麟,她觉得不能就这样弃世而去,就想要把头抬出水面,可是又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四肢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3 章 就在叶惠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却听得张瑞诚在轻声喊道:“太太,我来了,你在哪里?” 叶惠容挣扎着抬起头来,睁开眼睛,想要站起身来,可就是没有力气,用了用劲,只觉得手脚都有些颤抖,只得有气无力地应道:“瑞诚……我……在……”一口水灌进了嘴里。 张瑞诚觉得今天叶惠容喊叫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异常,就循着声音,走进洗澡间,看见她就这么躺在了浴缸里,闭着眼睛,只有她的脸还露出了水面,就连忙扶起她,着急地说道:“太太,你怎么啦?你到底有什么不舒服?你怎么会这样的?”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叶惠容吐出了水,“嗯哼……嗯哼……”地咳嗽着,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我站不起来。” 张瑞诚赶紧连人带水地把叶惠容抱进了拔步床里,开了灯,替她擦干了身体,让她躺到了床上,借着灯光,看见她的脸上明显有着哭过的痕迹,又是十分疲倦苍白,就流着泪,着急地问道:“太太,你怎么又哭了呢!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听话呢!脸色这么苍白,你有什么不舒服吗?你快跟我说呀!” 叶惠容哀伤着脸,看了看张瑞诚,流着眼泪,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嫁给他的时候可是一个黄花闺女呀!他对我太残酷无情了!我可真是绝望啊!” 张瑞诚流着眼泪,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去把老太太叫来好吗?老太太喜欢你的。” 叶惠容嗅了嗅鼻子,微微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不要惊动老太太。老太太今天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不要再难为她。”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肯定很不舒服,就只得熄了灯,爬到床上,掖好了帐子。 叶惠容却是双手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张瑞诚只得扶她起来,替她穿好睡裙,坐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说道:“太太,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脸色吗?又灰又青又黄,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嘴唇也发白了。这可怎么是好?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折磨自己呢?” 叶惠容却是倒在张瑞诚的臂弯里,不说话,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黑暗中,张瑞诚只得抱住了叶惠容,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凭着张瑞诚的年龄和他的人生经历,他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此时此刻叶惠容内心的痛苦?而只要叶惠容不对张瑞诚说出苦恼了她几十年的内心最大的惨痛,张瑞诚是不可能理解得了叶惠容的。 搂抱着叶惠容,默默地流着眼泪,张瑞诚一筹莫展,又心焦不安,心如刀割。要是叶惠容万一有什么不好,他可怎么办?而叶惠容又不允许他去找老太太。张瑞诚就想到了他的娘龙宝妹。龙宝妹或许有办法能够跟他一起安慰叶惠容。可是叶惠容是否会允许他去把龙宝妹叫来呢?张瑞诚有些犹豫不决。 现在可是轮到张瑞诚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只能这么搂抱着叶惠容,无所措手脚。 哭着,哭着,叶惠容又是“呃……呃……呃……”地打起了呃。可是这时候是在床上,要去拿脸盆肯定已经来不及了,张瑞诚只得赶紧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候在了叶惠容的嘴边。 叶惠容又是“呃……呃……呃……”地打了几声呃,一口东西就喷了出来,吐在了张瑞诚的衣服上。 接连吐了两口,叶惠容才精疲力尽地歪倒在了张瑞诚怀里,气息奄奄,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张瑞诚用衣服替叶惠容擦了嘴,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太太,你觉得好些了吗?你刚才多危险呀!太太,你这样子,我可是害怕的呀!要不要我去叫老太太来呀?老太太可是喜欢你的呀!你这事情只有老太太能够帮助你的呀!太太,我去找老太太来。” 叶惠容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今天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要去惊动她,让她好好休息。你抱着我,就让我这样死了算了!” 听了叶惠容这句话,张瑞诚抱紧了她,脸贴着她的脸,禁不住痛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张瑞诚就慢慢止住了哭泣,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一定要想开些。为了这种事情轻生,你犯不着啊!老爷对你没有良心,是他的为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呀?你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做人的。” 叶惠容却还是不断地哭。张瑞诚只得抱住了她,让她哭。 过了一会儿,叶惠容呜呜咽咽地哭着,说道:“瑞诚,我觉得我的婚姻是上当了。他本质上就不是个好人。他又这样背信弃义,完全是个小人。他曾经对我山盟海誓,可是都是骗人的话。结婚没有几年,他就违背了誓言。我上当了,受骗了。我太轻信他了。他是个骗子!” 张瑞诚听了,只能“唉……唉……唉……”地叹着气,也就算是对叶惠容的安慰了。 叶惠容又哭着说道:“瑞诚,我直到今天才觉得自己好像是上当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我被他骗了。他欺骗了我一辈子!他欺骗了我一辈子啊!” 张瑞诚却还是有些听不懂叶惠容的话,只能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叶惠容闭着眼睛,又是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是个骗子,骗了我的青春,骗了我一生。我可真是后悔不尽!后悔不尽!他太狡猾了,真是一只狐狸。我上当了!上当了!” 叶惠容今天突然之间会对张瑞诚说出这么一些话,张瑞诚究竟有些难以理解,也就只能是“嗯……嗯……嗯……”地答应着他,也就算是对她的一点儿安慰。 叶惠容又说道:“瑞诚,你知道吗?西房里太太可是我领进门的。我自己上当了不算,还害苦了她。她也跟着我一起上当受骗了。我的心里好后悔,好后悔啊!是我害了她一辈子。他在外面寻花问柳,花天酒地,西房里太太还能够生养孩子吗?他今天却还要指责我不能生养孩子。唉!真是个无赖!” 这是叶惠容第一次在张瑞诚面前咒骂张肇基。张瑞诚只能这么听着,可是对于张肇基和叶惠容夫妻两个人的隔阂也似乎更加明白了许多。 叶惠容又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你看着吧!他不让我做人,我也不会让他做人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斗气斗殴是最伤身体的。你就吃亏一些。老太太心里是明白的。” 叶惠容却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会饶了他的。他欺骗了我们两个人,可能也欺骗了老太太。” 哭一会儿,说一会儿,叶惠容就累得慢慢睡着了。 张瑞诚替叶惠容轻轻抹去眼泪,抱着她,默默看着她的脸,更加不敢离开她了。 第一八五章刚初管事俏珍儿思虑周到 吃过早饭,珍儿正在练习珠算。叶惠容和池玉屏走了进来。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妹妹学得真认真。” 珍儿站起身来,给叶惠容和池玉屏让着坐,又给她们泡了茶,说道:“太太,这加加减减的倒还是容易学的,可就是乘除法就有些难了。看来得要好好下些功夫的。” 池玉屏说道:“妹妹别急,慢慢来,反正又不等着用的,有的是时间。不过要说这珠算,家里第一个好的是肇础,其次就是肇泰了。反正都是家里人,你碰着了难处就找他们俩好了。” 珍儿谦虚地说道:“反正有两位太太和老太太这么支持着,我的胆子就大了。你们可都是我的靠山。” 池玉屏笑着说道:“妹妹,我可只能算是冰山,要烊的,靠不住。姐姐是跟着老太太管事情的。你就把姐姐当作靠山好了。她的能力比我强,威信也高。” 听了池玉屏的玩笑话,叶惠容就“咯咯”笑了起来,轻声说道:“这比喻倒是亏你想得出来的。珍儿妹妹,你就胆子大些,有了事情,自己做主好了。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就找老太太。老太太有主意,办法多,而且还压得住。我们俩保证不干扰你就是了。套用老太太的话,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看着两位太太都是这样的谦虚,珍儿就说道:“实在不瞒两位太太说的,我年纪这么轻就被老太太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上,实在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这几天,我总是在想,我凭什么管事呢?论年龄是这么年轻,论资格上面还有几位太太的,也就总是怕做不好事情,出了什么差错,耽误了事情。” 听了珍儿的话,池玉屏就知道她的心思了,说道:“妹妹,不着急的,慢慢来。凡是开头难,慢慢学,会懂的。还有老太太和姐姐给你把着关的,凡事多问就是了。” 冷文英和张瑞诚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在这里,就分别对她们请了安。 “你们俩现在过来有什么事情呀?”叶惠容这么问冷文英和张瑞诚,又特意看了看张瑞诚的脸。 张瑞诚也是看了看叶惠容,对冷文英说道:“太太,你说吧。” 冷文英就说道:“哦!嫂子,我们是过来向珍儿嫂子汇报今天一天的饭菜开销的。” 听见冷文英称呼自己“嫂子”,珍儿就说道:“太太,我是说过了的,你们几位太太可都是在家里有着身份地位的,无论谁都是不应该称呼我叫嫂子的,就是还有几位太太也是应该这样的。” 看见珍儿说的这么客气,叶惠容就笑着轻声说道:“嫂子就嫂子了,这名份是这样的。我看是应该的。” 冷文英也说道:“大哥的女人就都是我们的嫂子。我们是应该这样称呼的,要不就没有了规矩了,让下人看在眼里,就更不好了,会乱套的。嫂子,你就接受了吧。” 看见冷文英说得实在,池玉屏就笑嘻嘻接话说道:“嫂子就嫂子好了。这规矩可还是要遵守的。” 被两位当家太太这么一说,珍儿就不说话了。稍停了停,就问张瑞诚说道:“瑞诚少爷,今天给老太太买的是什么食物啊?钱够了吗?你倒是说给两位太太听听,看看行不行。” 听了珍儿的话,张瑞诚就说道:“回禀太太,二太太今天给老太太安排的是清蒸鲑鱼,麻辣豆腐,蓬花菜,还有一只火腿冬瓜汤。就这四样。太太们看行不行,要是不行,我马上再买。”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笑嘻嘻轻声说道:“安排得不错,都是适合老太太吃的。我看蛮好的。” 池玉屏也是笑了笑说道:“我看也是蛮好的。不过你们可都要知道,你们给珍儿太太也得要专门准备几样她喜欢吃的小菜的。她现在也是当家太太了,毕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冷文英赶紧接话说道:“有的!有的!不仅是珍儿嫂子,你们两位嫂子的菜也是专门买的。我今天是这样安排的,两位嫂子是不喜欢吃辣的,我就专门安排了家常豆腐。还有一只生煸草头,也是两位嫂子喜欢吃的。珍儿嫂子我专门给她安排了一只白斩鸡。我知道珍儿嫂子比较喜欢吃白斩鸡。” 叶惠容扳着手指头,轻悠悠说道:“这么算下来是有两只荤菜了,再加上冬瓜汤里是有火腿的。我看安排的蛮好的。妹妹,你说呢?珍儿妹妹,你也看看。这么安排行吗?” 珍儿笑嘻嘻说道:“太太,瑞诚少爷,我吃什么倒是随便的。你们给老太太吃的菜安排好了最要紧。两位太太喜欢吃什么,也得要首先考虑。尤其是晚饭的菜,老爷回家,他们兄弟几个要聚在一起喝酒的。下酒菜可得要安排好。就是这几天老爷不回家,还有几位老爷的下酒菜,也是要考虑好的。量不能少,菜式还要能够下酒。钱不够从我这里拿。”说完就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好像是在征求她们的意见。 看着珍儿的神情,池玉屏就笑了笑,说道:“珍儿妹妹,你可别看着我。我听了你的这番话,头都有些晕了。什么老太太的菜是最要紧的,什么两位太太的菜是要首先考虑的,什么老爷们的下酒菜又是要怎么怎么的。我可接受不了这么多。你安排就是了。” 叶惠容也是笑嘻嘻地对珍儿轻声说道:“妹妹,厨房里的事情你就跟文英和瑞诚商量决定好了。” 看见叶惠容这么说了,冷文英就说道:“嫂子,我们知道了。” 张瑞诚站在边上,听她们开着玩笑,又看了一眼叶惠容。看见她也在朝自己看,就赶紧收住了眼光。 自从发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张瑞诚对叶惠容越来越不放心。这几天晚上,张瑞诚到了叶惠容房里总是千方百计安慰安抚她,睡觉的时候总要抱着叶惠容。叶惠容有时候半夜起来解手,张瑞诚总要跟着她,然后再抱着她睡觉,简直跟她寸步不离。两个人的感情更是亲近了许多。 正这么说着笑话,里边起居室里的电话铃声“嘀铃铃……嘀铃铃……”地响了起来。珍儿立刻很有礼貌地对大家说道:“请你们稍等。大概是老爷打电话回来了,我得去接一下电话。” 走进起居室,珍儿拿起电话,说道:“您好!这里是张府。有话请说。” “哦!是珍儿吗?我是张肇基。”张肇基在对面说道。 “噢!是老爷啊!我就知道是老爷。老爷有什么吩咐请讲。两位太太都在这儿呢!”珍儿这么说道。 “哦!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这几天我不在家里,不知家里可好。老太太好吗?家里没有再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吧?我是为你有些担心。”张肇基在对面这么问道。 “老爷,家里人都挺好的。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是挺好的。没有什么事情。”珍儿这么回答说道。 张肇基在对面说道:“好就好!好就好!珍儿,不知道瑞诚在家吗?我有事情要jiāo代给他去办。你能不能给我去把瑞诚找来,我想当面跟他说。” 听说要找张瑞诚,珍儿赶紧说道:“老爷,你等等,瑞诚少爷恰好在这里。我叫他自己听电话。”说完就把张瑞诚叫过去,说道:“瑞诚少爷,老爷找你,要安排事情给你去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4 章 。” 张瑞诚赶紧走过去,接过了电话,对着话筒说道:“老爷,我是瑞诚,你好吗?有事情你尽管吩咐。瑞诚一定去办就是了。” 听到张瑞诚的声音,张肇基就说道:“瑞诚,我蛮好的,你放心。我想托你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那边太太生了孩子已经住医院一个多礼拜了。陈妈刚才打来电话,说你们太太和小少爷今天要出医院回家了,所以我想要你去把太太和小少爷他们娘儿俩接回他们家里去。就是你上次去过的那家西门fù孺医院。你可一定要记清楚了,马上去西门fù孺医院接太太和小少爷回那边家里去,不是这边家里,可别搞混了。要是不认识路的话,离开家就叫一辆祥生车,直接过去。他们在等着你的。” 张瑞诚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像背书似的,说道:“老爷,我听清楚了,叫一辆祥生车马上去西门fù孺医院,把太太和小少爷接回那边家里去。不能搞混了。老爷,你放心。我知道了,立刻去办。” 待得张瑞诚和张肇基说完了话,把电话筒递给珍儿时,叶惠容就轻声问张瑞诚说道:“瑞诚,他是不是要叫你去接那个姓钟的女人和那个孩子出医院呀?是吗?” 张瑞诚说道:“是的。太太,老爷要我马上叫一辆祥生车去西门fù孺医院接太太和小少爷回他们那边家里去。老爷在电话里是这么吩咐我的。” 听了此话,池玉屏就说道:“姐姐,这西医接生孩子怎么这么快就让他们回家了呢?”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西医接生孩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妹妹,我看这事情还是告诉老太太的好,反正她是已经知道的了。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反正是他打电话回家的,而且点名要瑞诚去的。妹妹,您说呢?”又看了看珍儿和冷文英,说道:“你们俩也是知道了电话的,你们说怎么办好。” 珍儿看着冷文英没有说话。 冷文英知道叶惠容不想做主,就说道:“嫂子,反正就这么一回事情,摊开了办就是了,不必瞒着的。” 珍儿听冷文英说的有理,也就说道:“太太,我也以为摊开了办反而倒好些,反正就这么一回事情。再有,我以为老太太心里其实是雪亮的,干脆都让她知道,办起来反而倒是方便些。” 大家这么一议论,很快就统一了想法,准备朝老太太那边去。这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珍儿走过去,拿起电话一听,就听到张肇基在对面对她说道:“珍儿,你把接文怡和小少爷出医院的事情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是我说的,安排瑞诚到西门fù孺医院去接她们娘儿俩回家去。” 珍儿回答说道:“老爷,知道了。我这就去告诉老太太,安排瑞诚少爷去西门fù孺医院,把太太和小少爷娘儿俩接回家去。”放下电话,走到客厅里,珍儿就说道:“这倒真是不谋而合了。” 池玉屏听了珍儿的话,说道:“看来他厂里的事情也实在是忙,脱不开身。” 叶惠容看了池玉屏一眼,轻悠悠说道:“妹妹,就你总是能够原谅他。我可真的是跟他一刀两断了。” 池玉屏看了看叶惠容,说道:“谁不跟他一刀两断?我也跟他一刀两断了。” 冷文英看见她们俩就像是比赛似的,就笑着说道:“嫂子,你们就别赌气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年夫妻万年情。一个屋檐下住着,哪儿来的这么容易恩断义绝呢!我看现在还是赶紧去告诉老太太要紧。” 听了冷文英的话,珍儿就笑了起来,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太太,这事情我们得马上去禀告老太太,让她拿主意。”说完就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和冷文英挨着次序朝老太太屋里走去。张瑞诚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鱼贯着走进了老太太的屋里,看见老太太正跟玉儿和瑜儿坐在一起说着话。看见她们进来了,老太太就站了起来,说道:“唷!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巧哇?几个当家的都来了。我猜想一定有事情。” 趁着老太太这么说的机会,珍儿就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意思是让他们告诉老太太张肇基来电话的事情。可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珍儿才迫不得已地说道:“老太太,您听了可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老爷刚才打电话回来,说是要禀告老太太,那边太太和小少爷他们母子俩今天要出医院回家了,还点着名地要瑞诚少爷到西门fù孺医院去接他们回家去。老太太,您看这事情怎么办好?” 听了珍儿的话,老太太说道:“哦!快要十来天了,算起来也是应该要出医院了。”又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说道:“这事情可也是有关你们两个的,我可不能独断专行。你们看怎么办好呢?”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谁也不想搭理这件事情。 看见她们都不想说话,冷文英也就有些明白了,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就大人大量些,反正事情也已经是这样了,再追究也就是这么一回事情。其实大哥刚才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们几个都正好在珍儿嫂子那里商量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几个商量下来,反正事情是明摆着的了,今后就不再瞒瞒藏藏的了,干脆就公开地做事情。这样大家倒反而方便些,免得捆了手脚。大哥刚才在电话里也是这个意思,要珍儿嫂子禀告娘,让你拿主意。娘,你就说句话吧。” 听了冷文英的话,老太太就问道:“他刚才在电话里真的是这么说的?” 珍儿说道:“老太太,老爷的原话是‘你把接姨太太和小少爷的事情告诉老太太,安排瑞诚到西门fù孺医院去接她们娘儿俩回家去’。老太太,我想老爷的意思其实是跟我们想的差不多的。您说呢?” 老太太说道:“既然你们都想要这么办,我也就随大流了。不过那边的事情可是一件长久的事情,得要有个得力的人长期关心着才好。既然他点了名让瑞诚去办这件事情,从今往后就有瑞诚全权负责这件事情好了。”又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就承担下来。有什么事情就跟几位太太商量。你看这样可好?” 张瑞诚连忙答应说道:“老太太,瑞诚记下了。有什么事情就多多请示老太太和太太们。” 看见张瑞诚答应了下来,老太太又加重语气说道:“你代表我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从今往后老四不再管她的事情了,有你全权负责跟她联系。她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你,有你带回家告诉我们。” 张瑞诚又点着头答应了下来。 老太太又让玉儿去拿来了十个大洋、一两人参和二两银耳,jiāo给张瑞诚,说道:“你告诉她,这是因为她为我们张家生了个男孩子,是我谢她和让她安排家用的。告诉她照顾好小少爷最要紧。” 张瑞诚谢过了老太太,就把银元、人参和银耳收下了。 离开老太太的屋子,回到张肇基屋子门口时,叶惠容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你跟我进去,我让你带一件披风和一件一口钟给她。让他们娘儿俩离开医院时披上,可以挡挡风。” 听了叶惠容的话,冷文英说道:“这倒确实是需要的。产fù和孩子是经不得风的。” 池玉屏说道:“到底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我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些事情的。”说完,就挽着冷文英离开了。 叶惠容就带着张瑞诚走进了里面院子里。 珠儿看见叶惠容带着张瑞诚走了进来,就迎了上来,说道:“太太,有什么事情吗?” 叶惠容就简单地把事情对珠儿说了说,带着张瑞诚走进了房里。 关了房门,叶惠容就挽着张瑞诚走到沙发边上,两个人一起坐了下去,看着他,轻悠悠说道:“瑞诚,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怎么就不看见你人了?你离开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看见叶惠容如此温情,张瑞诚就说道:“太太,看见你睡得很熟,我就想要让你好好睡觉,也就不想喊醒你。太太,身体感觉怎么样?你这几天的脸色很不好,可要想开些。”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看来好是好些了,可是究竟还是觉得胸口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幸亏你每天晚上都要这么侍候照顾我,使我舒服了不少。” 张瑞诚说道:“太太,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是想不开,万一有什么不好,吃亏的可是你。” 叶惠容愁苦着脸,看着张瑞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瑞诚,我觉得做人真没有意思!” 张瑞诚最担心的就是叶惠容这句话,说道:“太太,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不是你的事情,你凭什么你要做人没有意思呢?你根本没有必要自暴自弃。”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瑞诚,你对我真好,事事处处关心我。有了你,我真是少了不少烦恼。” 张瑞诚说道:“太太,只要能够让你高兴起来,瑞诚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你做。” 叶惠容深情地看着张瑞诚,捏住了他的手,抚摸着,轻悠悠说道:“瑞诚真好!真称我的心。” 张瑞诚也就抱住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要是能够侍候好你的心病就好了。” 叶惠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唉!我知道你心心念念为我好,想要让我高兴起来。” 张瑞诚说道:“太太对我这么好,我不想着太太想着谁呀?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总是这么想不开。” 叶惠容软绵绵倒在了张瑞诚怀里,轻声说道:“你是关心我的,可是我们的事情你不懂。” 张瑞诚也就轻轻抚摸着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情,你也要想开些。”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轻悠悠说道:“瑞诚,等你结了婚,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他。” 两个人这么搂抱着亲昵地说了一会儿话,叶惠容就找出了两件披风,放在手提包里让张瑞诚带去。 张瑞诚拿着手提包,搂着叶惠容,说道:“太太,我不在家里,你可不能胡思乱想的。等我回来。”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温婉地轻悠悠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放心。你放心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张瑞诚搂抱着叶惠容,又是安慰了一会儿,才怀着不安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第一八六章知晓家事钟文怡见风使舵 回到自己房里,张瑞诚换了一套行头,就拿着手提包朝着大门口走去。 看见儿子今天焕然一新的样子,张富就有些疑惑地说道:“瑞诚,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张瑞诚站住了,朝张富和跟在张富身后的张贵行了礼,才对他们把张肇基怎么来电话点名要他去接钟文怡母子俩出医院,老太太怎么确定今后由他跟钟文怡联系等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了张瑞诚的话,张富沉思了一会儿,关照儿子说道:“好好办事。这可是老太太对你的信任。” 张瑞诚“哎”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到了大马路上,拦了一辆祥生车,坐进去,告诉了车夫去向,朝着西门fù孺医院赶去。到了医院,付了车钱,下了车,张瑞诚就径直走到了钟文怡的特护产fù病房门口,刚敲了门,就听得里面应声说道:“进来。门开着。” 一听就知道是钟文怡的声音,张瑞诚就推门走进去。可是这一回恰巧又是让他撞了个正着,钟文怡正侧着身体换衣服。她的下面穿着一条紧绷在了身上的三角短裤,正在戴肚兜。 张瑞诚立刻“啊唷”了一声,说道:“太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正好在换衣服。” 钟文怡扭头一看,是张瑞诚,也有些惊慌,却又笑嘻嘻说道:“瑞诚!你来了?你们老爷呢?” 看见钟文怡如此样子,为了防备被人看见,张瑞诚就掩上门,低着头说道:“太太,老爷打电话回家说他厂里跑不开。征得了老太太和太太们同意以后,老太太亲自决定安排我来接太太和小少爷回家。” “你说你是老太太亲自安排来的?真的?那么你们四爷……”一听此话,钟文怡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惊愕得停住了手,luǒ露着硕大的胸脯,直愣愣地看着张瑞诚,问了一句话,又咽下了半句话。 张瑞诚低着头,说道:“是的,太太。老太太说,你代表我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从今往后老四不再管她的事情了,有你全权负责跟她联系。她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你,有你带回家告诉我们。” 钟文怡立刻明白了,张肇泰一定出事情了。她的事情现在有老太太的心腹张瑞诚管了,就看着他,心里想道:“换人了!今后有他负责我们娘儿俩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一个人。”这么想着就看着他,用有些忧郁的声音说道:“瑞诚,看来我们娘儿俩往后的日子可就要全部依靠你了。” 张瑞诚还是不敢看钟文怡,低着头,说道:“太太,请你不要这么说话。瑞诚是个下人,只是依照老太太和太太们的吩咐,专门侍候太太和小少爷。太太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钟文怡却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娘儿俩今后的日子可真的是要依靠瑞诚少爷的关心和照顾了。瑞诚少爷,我先谢过你了!”这么说着,就看着张瑞诚,两只眼睛就开始红润了起来。 张瑞诚知道钟文怡是在担心自己和儿子往后的日子,就说道:“太太,你放心。瑞诚一定会侍候好太太和小少爷的。这是老太太关照的事情,也是老爷关照的事情。时间长了,你就会了解瑞诚的。” 看见张瑞诚这么说话,钟文怡就说道:“瑞诚,我胖了,手有些弯不过来。你来帮我一下好吗?” 上次送钱来的时候,张瑞诚跟钟文怡已经是比较熟悉的了,还替她擦过身体,听见她这么吩咐,就走过去,替她系好了肚兜,又侍候她穿好了旗袍。 刚做好这一些,就听得“笃笃笃”的敲门声。张瑞诚就走过去开了门。 陈妈走进门来一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5 章 ,是张瑞诚来了,就赶紧打着招呼,笑嘻嘻说道:“噢!原来是瑞诚少爷来接我们回家啊!那我们快走吧!”说着,就拿起已经整理好了的手提包和网兜朝外走了出去。 张瑞诚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叶惠容送的一口钟裹住了瑞祥小少爷,又把披风披到了钟文怡身上,还看着钟文怡,轻声说道:“太太,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东房里太太送的。” 听说披风和一口钟都是叶惠容送的,钟文怡就点着头,笑了笑,抱着张瑞祥走了出去。 到了医院门口,张瑞诚就拦了一辆祥生车,打开车门,先让钟文怡抱着小少爷坐了进去,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身边。陈妈因为要引路,就拿着东西,坐在了前面司机旁边的位子上。 一路无话。一会儿工夫就到家了,陈妈就先是下车,拿了东西,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张瑞诚付了车钱,就扶着钟文怡慢慢下了车,朝着大门里走去。 关了大门,进了客堂,陈妈扶着钟文怡就一路朝着楼上走去。张瑞诚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进了房里,钟文怡把小少爷放进了摇篮里,招呼张瑞诚说道:“瑞诚,坐。沙发上坐,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好了。”又对陈妈说道:“陈妈,你快去买些菜回来,让瑞诚少爷吃饭,不然肚子就要饿了。” 陈妈笑嘻嘻答应着,又给张瑞诚泡了一杯茶,就下楼去了。 钟文怡就走到大衣柜前,脱了旗袍想要换衣服。 张瑞诚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太太,你换衣服,我出去。” 钟文怡却是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干什么呀!又不是第一次。坐着,不要紧的。”说着,就又脱掉了肚兜,luǒ露着身体,抖动着丰满硕大的胸脯,从大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睡裙,穿在身上,坐在了张瑞诚身边的沙发上,笑嘻嘻看着他,说道:“瑞诚,家里究竟怎么啦?你能告诉我吗?” 张瑞诚知道钟文怡可能已经猜测到家里有事情了,就说道:“太太,你是刚刚生了孩子的,有些事情理应是不能告诉你的,可是你的心里这么着急,我就只能跟你实话实说了。你也不用着急,反正老太太已经安排我来照顾你们了。”说完,就把家里这一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对钟文怡简单说了一遍。 钟文怡听了,直瞪瞪地看着张瑞诚,说道:“真有这种事请?原来四爷那天就被老太太关进柴房了!老爷吓得逃到厂里去了!这可怎么是好?看来是我害了他们了。”这么说着眼睛里面就盈起了眼泪。 看见钟文怡要哭了,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你刚生了孩子是不能哭的。你可要知道,老太太亲自安排我来照顾你们,这可是说明老太太已经开始亲自关心你们的事情了。这可是好事情!” 钟文怡哽咽着挤出了两滴眼泪,说道:“瑞诚,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不要哭。家里还发生了更为重要的事情。就因为你跟老爷的事情,老太太已经把家里的事情重新做了安排了。”就又把老太太做的人事调整说了一遍。 钟文怡听了,抹了抹眼泪,问道:“这个珍儿可不就是你们老爷的侍女吗?她怎么就管事了呢?” 张瑞诚说道:“太太,珍儿姑娘已经被老爷收了房了,现在是珍儿太太了。” 钟文怡立刻气愤地说道:“好呀!怪不得他不常到我这儿来了,原来他又有了更年轻漂亮的女人了!还总是欺骗我说身体不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他这个人太无情无义了。” 张瑞诚知道钟文怡不高兴了,就从提包里拿出了老太太送给她的银元、人参和银耳,说道:“太太,你不用急。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你了。这可比什么都重要。你只要把身体养好,把小少爷带好就可以了。” 钟文怡说道:“对!瑞诚说的对。连他都对我这样了,我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那我就听你的话,安安心心带好小少爷,听候老太太发落好了。”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张瑞诚只得轻轻扶住了钟文怡,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轻声安慰起了她。 又说了一会儿话,只听得下面的大门“砰”的一声响,钟文怡就说道:“瑞诚,陈妈买菜回来了。我们准备吃饭。不过瑞诚,家里的事情可不要对陈妈提起。还有,回到家里,你可一定要替我说话的。我们娘儿俩往后的结果可就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说完,眼泪又从她漂亮美艳的眼睛里滚落了下来。 张瑞诚看着如此美艳漂亮的钟文怡,居然会是如此的窘迫,如此的哀伤,如此地为今后的生活着急,就禁不住搂住了她,轻声说道:“太太,别着急。我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替你说话的。” 看见张瑞诚如此关心自己,钟文怡就倒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搂着钟文怡,张瑞诚就又想起了叶惠容,心里想道:“老爷为什么总是要找漂亮女人,却又为什么总是不能好好看待她们呢?东房里太太是这样。这里的太太也是这样。唉!这可怎么是好。”就替她抹着眼泪,说道:“太太,老太太是最喜欢孙子的。你只要把小少爷带好了,那就什么都有了。” 钟文怡泪眼汪汪地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瑞诚,谢谢你!总是这么提醒我。”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漂亮的眼睛,轻声说道:“太太,你根本不用着急的。两位太太上一次特意安排我来看你。老太太这一次又专门安排我来侍候你。这说明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基本上已经承认你了。”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说道:“是吗!你真的以为是这样的吗?瑞诚,你要跟我说实话。”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仔细想想,老太太和太太们要是不认可你,怎么会专门安排我来侍候你呢?我今天来,可是老太太和太太们都商量过的。我当时也在的。太太,坚持住,好日子就会来的。” 钟文怡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瑞诚,你可真好!我只能依靠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助我。” 看见陈妈端着酒菜上来了,张瑞诚就站起来,说道:“陈妈,你太客气了。不用这么破费的。” 陈妈看了看钟文怡,说道:“瑞诚少爷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我们怎么能够亏待了您呢?请朝南坐!” 张瑞诚却说道:“还是请太太朝南坐吧!太太是一家之主,理应朝南坐。” 钟文怡拗不过张瑞诚,就在朝南坐的位子上坐下了。张瑞诚朝西坐了下来。陈妈又下楼去了。 钟文怡随手就开了茅台酒,拿起张瑞诚面前的一只大酒杯,想要给他斟酒。 张瑞诚立刻捏住酒杯,说道:“太太,别客气。瑞诚只能稍微喝一点,回去还要jiāo差的。你也要休息。” 钟文怡听明白了张瑞诚的话,给他倒了小半杯酒,说道:“那我就不勉强你了。红着脸回家不好。” 看见钟文怡也给她自己倒了酒,张瑞诚就站起来,端着酒杯,说道:“太太,按照瑞诚在家里的身份地位是没有这个资格给你敬酒的,不过今天我是老爷、老太太和两位太太专门派来接太太和小少爷出医院回家的。我想借此机会,敬你一杯酒,一则是祝贺太太顺顺当当地生下了瑞祥小少爷,我们张家又添丁添口了。二则是祝贺太太和瑞祥小少爷都平平安安回家了。三则是预祝太太往后心想事成。” 看见张瑞诚敬酒了,钟文怡就笑嘻嘻站起来,跟张瑞诚碰了杯,咪了一口酒。 坐下后,钟文怡一边给张瑞诚夹着菜,一边问道:“瑞诚,你刚才说四爷已经不管事情了,又被老太太关进柴房了。你现在是大院总管了是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瑞诚只是个临时总管。老太太说接下来要开家庭会,到时候再做最后决定。我可不想这么多,只管按照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的吩咐,做好事情就是了。” 看见张瑞诚这么回答自己的话,钟文怡就看着他,说道:“瑞诚,你这是谦虚。就凭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专门安排你来管我们母子俩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他们对你的信任了。你在家里肯定是个红人。” 张瑞诚笑着说道:“太太,瑞诚可不是什么红人,只不过是个跑腿办事情的下人。”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说的这么有趣,就笑着说道:“像你这么被重用的下人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正这么说着话,就听得小少爷“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钟文怡就走过去,抱起小少爷,跑到楼梯口,朝着下面喊道:“陈妈,你牛nǎi买了没有哇?” 陈妈在下面说道:“买了。刚烧好,恐怕这时候还太烫,不能让小少爷喝的。你先给他喂nǎi。” 钟文怡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抱着小少爷,回到桌子边的椅子旁坐下了,当着张瑞诚的面,解开睡裙,luǒ露出了硕大饱满的胸脯,把鼓胀得就像小红枣一样的**塞进了小少爷的嘴里,喂起了nǎi。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你们怎么给小少爷喂牛nǎi呀?” 钟文怡说道:“不喂牛nǎi喂什么呢?小少爷的胃口大,我的nǎi水根本就不够的。” 张瑞诚就说道:“太太,老太太最反对的就是给少爷小姐们喝牛nǎi了。老太太说这牛nǎi是热xìng的,吃了对小孩子们的肠胃没有好处。天热的时候特别容易长痱子。我看这样,现在临时给小少爷喝一点牛nǎi,马上就给小少爷去请一个nǎi妈。我回去后向老太太和太太们禀报就是了。” 听张瑞诚这么一说,钟文怡就朝他看着愣住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拍板做事情,就说道:“瑞诚,这样行吗?老太太会同意吗?这钱可不能这么花呀!”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我保证老太太不会说话的。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太太,你尽管放心。这一点事情我是完全可以做主的。在家里比这再大的事情,我也能够做主的。一年四季在我手里花出去的钱也是不少的。太太,我们要知道,为老太太办事情,最要紧的就是顺从和体面。顺从就是要按照她的规矩要求办事情,还一定要办好了。体面就是事事处处要给老太太争面子,不能丢了她的脸。” 钟文怡笑盈盈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倒还总结出了这么一套道理来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老太太在家里是绝对权威。你只要侍候得她高兴了,那就什么都有了。” 钟文怡知道张瑞诚在提醒她,就看着他,笑嘻嘻说道:“瑞诚,谢谢你!又这么提醒我。” 张瑞诚说道:“太太,不用谢的。侍候太太满意是瑞诚的责任。太太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心里想道:“看来风向变了。他在家里肯定是个大红人,又是东房里惠容太太最喜欢的。我可得要见风使舵了。”就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瑞诚,我可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你想要抱抱小少爷吗?小少爷长得挺沉的。你抱了以后,回家去就可以说了,就说小少爷长得挺好的。” 张瑞诚就把椅子移到了钟文怡身边,扶着椅背,看着小少爷,说道:“太太,抱就不用抱了,看看就可以了。太太,你不要着急。老太太特意要我告诉你照顾好小少爷。你可要理解。” 钟文怡转过脸来,深情地看了看张瑞诚,把身体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说道:“瑞诚真好!这么照顾我。我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往后我的事情可真的要依靠你了。”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不用感谢我。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要坚持住,好日子会来的。” 钟文怡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唉!瑞诚,谁不想平平安安的呢?可是我的命运太不好了。”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有信心。要是哪一天进了张家大院,你的命运转机就来了。” 钟文怡说道:“瑞诚,我是希望这样的,可是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呀?我看是希望不大。瑞诚,你今后要多多提醒我。我不会忘记你的。”就更是娇嗲地把身体靠在了他身上。 张瑞诚也就搂住了钟文怡的腰,轻声说道:“太太,我把你上次跟我说的话已经告诉东房里太太了。东房里太太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可是我觉得她好像是蛮同情你的。你要耐心等待。” 钟文怡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谢谢你!”就更是把身体软绵绵靠在了张瑞诚怀里。 两个人这么轻声细语地说了一会儿话,又吃过了饭,张瑞诚就站起身来要告别回去了。 钟文怡连忙放下孩子,从衣柜里拿出了几块料子放进了张瑞诚带来的手提包里,说道:“我可不能让你空手回家。这四块布料给老太太和三位太太各人一块。代我问她们好,就说我们母子平安。瑞祥是张家的血脉,我绝对不会据为己有。等他满月以后,我会让他回家拜见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认祖归宗的。” 听了钟文怡这么一些话,张瑞诚就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心里想道:“她这个人办事情原来是这么地通情达理、能屈能伸。可真是个女中丈夫。”就说道:“对!太太心胸开阔,应该这样。对老太太和两位太太不能斤斤计较,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太太的话瑞诚一定带到。” 钟文怡却又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还想好了。孩子还未满月不能出门的道理老太太和两位太太是懂的。我就想了一个变通的办法,明天就叫陈妈去照相馆把摄影师请回家来,给小少爷拍一张照片。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把照片带回家去让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先看看孩子。你看这样安排好吗?” 看见钟文怡思虑得这么周详,做事情又是这么果断在理,张瑞诚就佩服得伸出了大拇指,夸赞着说道:“好!太太,你这么做事情有道理、有气度。你这么委曲求全、以退为进是不会吃亏的。” 钟文怡捏住了张瑞诚的手,娇嗲地依偎在他怀里,瞪着充满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6 章 待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是个孤儿,就想有个家。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又侍候钟文怡躺下了,才告辞着下楼回家去了。 第一八七章听取汇报老太太赞誉不绝 隔着两条马路,张瑞诚就下了车,走到家门口,跟张富和张贵简单说了事情,就直奔老太太屋子而去。 急匆匆到了老太太屋子门口,张瑞诚就大着嗓门喊道:“禀告老太太,瑞诚回来了。” 老太太正跟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在一起说话,听到张瑞诚的喊叫声,老太太就赶紧说道:“好!回来了好。瑞诚,快进来。我跟你们三位太太正在说起你呢!可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了!” 张瑞诚走到起居室门口,分别朝老太太和三位太太鞠了躬,说道;“老太太,各位太太,瑞诚回来了。” 看见张瑞诚进来了,池玉屏就说道:“孩子,来!进来坐着说话。” 张瑞诚却是说道:“老太太、各位太太,你们恐怕等急了吧!对不起!是瑞诚回来得晚了。” 看着张瑞诚憨厚老实的样子,老太太张开了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停了,又说道:“这孩子就是懂道理,还懂得体谅人。你们看,就会想着别人。” 池玉屏又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说道:“来!瑞诚,过来坐下说话。” 张瑞诚却还是站在了那里,说道:“老太太和太太们坐着说话是应该的。瑞诚习惯了站着说话的。”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这孩子真懂规矩!那就随他吧。那你说说看,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瑞诚这才说道:“老太太,太太,我去的时候,太太他们已经把出院手续都办妥了,要回家了。我就拿出了太太让我带去的一口钟裹好了小少爷,又给太太披了披风,跟他们一起离开了医院。” 老太太问叶惠容说道:“惠容,这披风和一口钟都是你让瑞诚带去的?” 叶惠容蹙着眉轻声说道:“是的,娘。我是怕刚出生的孩子和刚生养了孩子的产fù吹了风不好。”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说道:“这倒还是你想得周到。”又对张瑞诚说道:“瑞诚,接下去说。” 张瑞诚就又说道:“到了医院门口,我就想太太和小少爷都不能吹风。我今天可是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决定派去的,那也就是代表我们张家的人了。这场面上的事情可不能太小气,可不能给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丢脸。我就没有叫黄包车,自己作主招了一辆祥生车,让太太抱着小少爷坐了车回家的。” 听了张瑞诚的话,老太太就点着头说道:“办得好!有道理。想得也周到。祥生车挡风。” 得了老太太的肯定,张瑞诚就又说道:“到了家里,太太抱着瑞祥小少爷上楼时,我就想我应该要全面了解太太到底生活得怎么样,回来可以汇报,也就跟了上去。老太太,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老太太听了,说道:“应该这样,全面了解一些情况比较好,可以让我们心里有数。” 池玉屏在边上笑盈盈说道:“咱们娘可真会差遣人。你看瑞诚这孩子办事情多仔细,多得力!” 叶惠容却是在边上微微叹了口气,浅浅地笑了笑,不说话。 老太太又朝叶惠容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又问张瑞诚,说道:“小少爷和大人可都好吗?” 张瑞诚朝着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的脸上看了一眼,笑嘻嘻说道:“老太太,小少爷很好。我看瑞祥小少爷好像有点儿像咱们麟儿孙少爷。瑞祥小少爷跟我们麟儿孙少爷两个人的脸长得可像了!” “喔!你仔细看过了?我的那个小孙子难道真的很像我的宝贝曾孙子麟儿吗?你真的看清楚了?”听了张瑞诚的话,老太太立刻就感兴趣了起来,这么问着。 “看清楚了,老太太。没有错。瑞祥小少爷跟咱们麟儿孙少爷两个人确实是蛮像的,都是圆圆的脸,挺挺的鼻梁。那哭起来的声音也是很响很响的,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喔!这倒是像我们张家的种。说话声音响。”老太太瘪了瘪嘴,笑嘻嘻这么说道。 “娘!这有什么像不像的呀?百变不离其种。难道还会不像吗?”池玉屏在一边这么说道。 老太太又是看了看叶惠容,说道:“百变不离其种好。那你知道小少爷为什么要哭呀?是不是肚子饿了?或者有什么不舒服?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你问了吗?” 张瑞诚回答说道:“老太太,你尽管放心。瑞祥小少爷的身子壮实着呢!我是听说,小少爷有些nǎi水不足,有时候吃不饱,所以要哭。因此她们就给小少爷准备了牛nǎi了,算是给他补充nǎi水不足的。不过我知道,老太太是最反对给小孩子吃牛nǎi的。我就当即自己作主,安排陈妈马上就给瑞祥小少爷去包一个nǎi妈,还要求她一定要找一个头胎生儿子身体健康的nǎi妈。老太太,你看我这样处置可合适?” 老太太立刻说道:“合适!真是太合适了!给孩子吃牛nǎi!这怎么行?你这孩子就是会办事。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你都替我想到了,而且是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想啊!这牛nǎi怎么可以吃呢?热xìng的。我是从来也不相信什么牛nǎi的。归根结蒂还是人nǎi好,孩子吃了健康。” 张瑞诚又说道:“老太太,把你送给太太的大洋、人参和银耳拿出来给太太时,我还跟太太说,老太太说的,太太那边的事情是一件长久的事情,得要有个人长期关心着。从现在开始,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全权安排我负责这件事情了。太太有什么需要有我带回家来,请示老太太和太太们,商量以后再办。我还告诉太太,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用想,照顾好小少爷是最要紧的。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孙子。” 看见张瑞诚这么会办事情,老太太就朝他看着,赞许地说道:“没错。是应该要这样告诉她,一是现在开始有你专门跟她联系。她有什么需要,有你带回家来告诉我们,大家商量着办。二是她现在确实是什么事情也不应该去多想的。你们看这个家,就因为她的事情,搞得这么乱。我到现在为止还想不出一个妥当的法子来了结这件事情。三是照顾好了我的小孙子也确实是她目前的头等大事。你做的对。” 看见老太太这么地赞许张瑞诚,叶惠容的心里其实是甜滋滋的,可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而是指着张瑞诚身边的那只手提包,轻声说道:“瑞诚,那手提包你还拿回来干什么呀!我不用的,放在那儿好了。” 张瑞诚这才拿起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块一块的布料,分别送到了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的手里,说道:“太太说了,老太太和太太们送给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说是就这么让我空着手回家,就显得不礼貌了,所以让我带几块布料回家,送给老太太和太太们。还要我谢谢老太太和太太们,今天专门派了我去接他们母子俩回家。她感到很高兴。” 老太太手里拿着布料,看了看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说道:“照这么看来,这个人倒还是蛮懂规矩,也蛮通情达理的。唉!懂规矩好哇!不会吃亏。” 池玉屏说道:“娘,有些事情我们是不能以貌取人和以出身取人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他们两个人也实在是弄得我措手不及!” 张瑞诚接话说道:“老太太,太太,太太还说瑞祥小少爷毕竟是张家的血脉。她不会据为己有的,等瑞祥小少爷满月以后,让我抱着小少爷回家拜见老太太和几位太太。太太说认祖归宗是应该的。” 张瑞诚的这番话一出口,不仅老太太听得愣住了,抬起头,瞪着惊讶的眼睛,看着他,就连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还有玉儿和瑜儿,也都听得惊愕住了。 张瑞诚却还在说道:“老太太、太太,太太还说了,老太太和太太们急于想要看见瑞祥小少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她想老太太和太太们也是知道的,小孩子未满月是不能出门的,所以她已经想好了,明天就把照相馆的师傅请回家里,给瑞祥小少爷照张相,让我下次去的时候,带回家来给老太太和太太们看,免得老太太和太太们总是挂念小少爷。” 池玉屏听了,激动地说道:“娘,你看这是多好的一个妹妹呀!我可真想现在就赶过去看看他们。” 叶惠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瑞诚,那边太太真的是这么说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说道:“太太,千真万确,是太太亲口对我说的。” 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把眼光看在了地上,轻声说道:“她这是在孝顺我。她自己的身体可好吗?” 张瑞诚低着头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的身体倒好像还可以,可就是总是哭。” 老太太立刻“啊”了一声,说道:“未满月她怎么可以哭呢?要是落下什么毛病那可怎么是好?” 池玉屏看着老太太,说道:“娘,她是从小没有父母的。你叫她怎么懂呀?我们又不在她身边!”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呀?” 张瑞诚说道:“老太太,太太一看见我就哭,说是她生小少爷的时候,老爷没有去。他们母子俩今天出医院,老爷又是没有去。她感到很失望。我要走了,太太又不愿意让我走,说是见到了我就是见到了家里人,觉得很亲的,舍不得我走。太太说她从小就是个孤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心里就想有一个家。” 听了张瑞诚的这番话,屋子里立刻就鸦雀无声了起来。 叶惠容“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凡是嫁给他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结果。” 冷文英恰好走进来,说是可以吃晚饭了。 老太太也就抬起头来,轻轻说道:“大家都去吃晚饭。”说着,就走了出去。 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英和张瑞诚等人也就鱼贯着跟了出去。 吃过晚饭,老太太又把张瑞诚叫到后客堂走廊边上,说道:“瑞诚,拍一张照片大概需要一个礼拜。你到时候就去给我把小少爷的照片拿回来。你今天事情办得很称我的心。他们的事情我可就全部拜托你了。唉!你们太太总是气气闷闷,脸色很不好。我也没有办法。她最喜欢你,你就多多关心她,劝劝她。” 张瑞诚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最近好像总是在哭。早上起来巡早的时候,眼睛总是红肿的。” 老太太说道:“我也看出来了。唉!你就想着法子尽量安慰她,只要能够让她高兴起来就好。” 张瑞诚点着头,说道:“知道了,老太太。瑞诚一定会遵照老太太的吩咐去做的。” 老太太摸了摸张瑞诚的手臂,又朝他点了点头,就跟玉儿和瑜儿一起回自己房里去了。 回到厨房,等到佣人们都回家了,阿兴也休息了,张瑞诚去练了一会儿石锁,洗了澡,换了衣服,看见对面叶惠容卧房的门半开着,知道她在等他,就翻出格栅窗,趁着黑夜,穿过后花园,进了她的房里。 刚闩上门,叶惠容穿着一袭雪白的睡裙轻悠悠走过来,牵着张瑞诚的手,走进黑洞洞的拔步床里,脱下睡裙,爬到床上,趴了下去,说道:“来!瑞诚,给我揉捏。我的身体崩得紧紧的,又酸又疼。” 这几天晚上,叶惠容总是这样脱了衣服,让张瑞诚安抚侍候她。两个人的感情自然又是亲近了许多。而有了今天一天的经历,张瑞诚更是感慨万分。经了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的差遣,去把钟文怡母子接回家里,不仅获得了钟文怡的信任倚重,又博得了老太太和太太们的认可赞赏,这可都是得自于叶惠容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关心、照顾和钟爱。老太太刚才又特意关照他要照顾好叶惠容,也就更是想要好好侍候她,让她高兴起来,就爬到床上,轻悠悠跪骑在了她的身上,慢慢悠悠、轻轻柔柔地替她揉捏按摩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瑞诚,你觉得她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张瑞诚也是轻声说道:“太太,那边太太确实是蛮好的,就是有些多愁善感,心神不定。” “这可能是她的舞女出身的原因,有些自卑感,心里不着落。”叶惠容这么说道。 张瑞诚替叶惠容拿捏着后背,轻声说道“太太,我看那边太太确实是蛮惨的,自小吃了那么多的苦。人长得漂亮有什么用!生活来源有了保障,那才是最要紧的。太太,你能帮她就帮帮她。” 叶惠容翻过身来,笑了笑说道:“看来你又同情她了。你这个人心可真软,总是喜欢怜香惜玉。” 张瑞诚俯下身去,轻轻揉捏着叶惠容的额头和脑门,轻声说道:“太太,我可不是同情那边太太。她一哭,我就心酸。要说怜香惜玉,我怎么可能对别人怜香惜玉呢!我的心里只有太太你一个人。” 叶惠容轻轻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捏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脯上,说道:“不要紧的,你就下手好了。” 张瑞诚也就替叶惠容在她耸峙得就像是两座山丘般的胸口上,轻轻悠悠、来来回回地按摩了起来,又轻声说道:“太太,这几天心里还难过吗?还恶心想吐吗?” 叶惠容闭着眼睛,轻悠悠说道:“你这几天给我这么按摩了以后,好像舒服了一些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人虽然在外面,心里可是想着你,就怕你头疼呕吐,没有人照顾。” 叶惠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想着我的,总是把我的事情放在心里。” 张瑞诚把手从叶惠容的胸部慢慢移动到了她的腹部,轻声说道:“太太,瑞诚自小得了太太特别的关心和照顾,侍候太太是完全应该的。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7 章 要太太吩咐,瑞诚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太太做。” 静默了一会儿,叶惠容终于说道:“瑞诚,我今天下午开始觉得有些肚子疼。” 张瑞诚就着急了起来,俯身看着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你吃过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不是吃坏了东西。这是我的老毛病了。每次月信来之前,都要肚子疼的。” 张瑞诚立刻说道:“哦!太太,这毛病我知道的。书上也有治疗这种病的方法的。这种病主要是受了寒气,未能及时排解,郁积在内,以致的病。这病还有一种新式说法叫月经不调。太太,不过我记得,这种病好像在这个时候是不可以这样的,会弄巧成拙的。”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瑞诚,我也知道的,来的时候是不可以的。我是每次来之前肚子疼的。你现在给我这样不要紧的。我是在姑娘的时候不小心淋了雨,高烧不退,才得了这种病的。”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那我现在先给你简单弄一弄,明天详细看了书,再给你仔细做好了。”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我娘家也是医道人家。不要紧的,总是有好处的。你给我做好了。” 张瑞诚也就轻轻翻过叶惠容的身体,凭着记忆,从她后背下面的肝俞、脾俞、肾俞等穴位开始,按、点、揉、摩,一路朝下,到了气海、关元、腰俞、长强等穴位。又回复往上,来来回回了好几遍。 叶惠容终于“嗯……嗯……嗯……”地呻吟了起来。 张瑞诚轻声问道:“太太,你觉得怎么样?有效果吗?要是不舒服,你就说好了。”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不是不舒服,而是被你这么了以后身体里面热起来了。好舒服。” 张瑞诚就更是卖力了,给叶惠容在那几个穴位上又是来来回回地按、点、揉、摩了几遍,就翻过她的身体,坐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太太,请原谅!瑞诚要不礼貌了。” 叶惠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不要紧的。只要能够让我肚子不疼,你就大胆给我做好了。” 张瑞诚也就试探着把手指点中了叶惠容胸沟中间的膻中穴位,轻轻地点揉了起来。 叶惠容又是“嗯……嗯……嗯……”地呻吟了起来。 张瑞诚也就凭着记忆中的几个主要穴位,更是全神贯注地给叶惠容点、揉、按、摩了几遍。 叶惠容“嗯……嗯……嗯……”的呻吟声更响了,还不时地扭动几下身体,抬动几下腿。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对他是十分信任的,就轻悠悠地跪坐到了她的两条腿上,张开双手,从她的胸部开始,一路往下到了小腹上面,又从小腹上面,按摩回到胸部上面,来来回回好几遍,才拿起毛巾毯子,替她擦了身体,轻声说道:“太太,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效果吗?” 叶惠容睁开眼睛,轻声说道:“现在就觉得身体里面热烘烘的,就像有一团火一样。肚子也好像不怎么疼了。”又拍了拍床,说道:“瑞诚,来!你也累了,躺下。我们说说话。” 张瑞诚侧身躺到叶惠容身边,说道:“太太,假如真的有效果,我就仔细看看书,把你的病弄好。” 叶惠容轻声说道:“有效果的。你对我的事情真上心。”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只要你愿意,只要能够让太太高兴起来,瑞诚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你做。” 叶惠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千方百计想要为我好,可是有些事情实在难以忘却。嗨!我十八岁不到就嫁给了他,他却这么对我,可真让我伤心,让我终生后悔。”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要是能够侍候好你心里的不痛快就好了,可惜我看来做不到。” 叶惠容轻声说道:“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累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张瑞诚就闭上眼睛,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 叶惠容却是看着张瑞诚,又想起了他刚才带回来的那些话,叹着气,睁着眼睛睡不着觉。 第一八八章辗转反侧老太太进退两难 钟文怡让张瑞诚带回家的那几句话,可是深深地铭刻在了老太太的心里。晚上,躺在床上,思量着钟文怡的那些话,老太太辗转发侧,久久不得入眠。 “嗨!她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呢?难道肚量真的这么大,又是这么的通情达理?这可又是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措手不及。还说要给我的宝贝孙子照张相先拿回来让我看!她可也真有办法,想得周到!嗨!她这是在体谅我的心,孝顺我。”老太太翻了个身,在心里这么思忖着。 “这么说来倒是反而显得我当时说的那些话有些过份了!嗨!这么一个人,我倒是从未碰到过的。我说要孙子,不要孙子的娘,可是她却是要主动把我的孙子给我送过来!真是使得我被动透了!这岂不是将了我一军吗?嗨!这到底是真的豁达、大度、通情达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阿含难道已经跟她碰过头了?或者是他们俩打过电话了?这是他们俩商量好的?是阿含要她这么做的?不过也不会的呀。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听他的话?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真是搞得我有些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了!嗨!这个人!可叫我怎么办?”老太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翻动着身体,久久不能入眠。 看见老太太今晚睡得如此不安稳,睡在对面床上的玉儿就悄悄爬了起来,轻轻地走到了她的床边上,轻声问道:“老太太,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在为就要见到你的小孙子了心神不宁呢?” 老太太“嗨……”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看,这一回我倒是显得有些被动了。” “老太太,你在说什么事情被动不被动呀?我可是听不懂。能不能详细说出来,让我听听。”玉儿爬到床上,一边帮老太太捏着腿,一边这么说道。 “瑞诚刚才回来回话时说的那些话,你们可都是听见的?”老太太这么问玉儿。 “听见的。怎么啦?”玉儿这么反问老太太。 “难道你就没有听出什么弦外之音来?”老太太又这么问玉儿。 “什么弦外之音啊?我倒好像是没有听出什么弦外之音呀。”玉儿这么回答。 睡在外面起居室里的瑜儿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来,说道:“老太太,东房里太太求见。” “什么?深更半夜的她还没有睡觉?快请她进来。”老太太这么说道。 老太太刚这么说完话,叶惠容就笑嘻嘻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娘,影响你睡觉了。” 老太太说道:“不碍!不碍!我也正睡不着呢!唉!这事情弄得我食不甘味、夜不成眠呢。” 叶惠容走到床边坐下了,拿了一把蒲扇替老太太扇着,说道:“娘,你躺着。我想跟你说说话。” 玉儿赶紧下了床,说道:“太太,我去给你泡茶。” 叶惠容说道:“谢谢了!不用。不用。我晚上不喝茶的。” 知道她们婆媳两个人要说话,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就退出去了。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轻声说道:“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你也睡不着觉?” 叶惠容微微笑了笑,说道:“娘,我刚才躺在床上在想那一位妹妹的话,可真有意思!” “什么那一位妹妹?什么有意思?你倒是说说看。”老太太这么说道。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娘,我是说钟文怡。相比之下,我们倒是显得有些小鸡肚肠,门缝里看人了。” 老太太“哦”了一声,说道:“我也睡不着觉,正在想这件事情。唉!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呢?”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她以前的事情,我们是不知道多少的。就凭她要瑞诚带回来的那么几句话,我就觉得我们跟她还是可以相处的。”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什么?什么?跟她相处?你愿意?” 叶惠容低着头,轻声说道:“娘,我想还赔他一个。” 老太太说道:“什么?陪他一个?怎么陪他一个?你这话我可听不懂。”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想他既然喜欢她,那我就再赔偿他一个。那我就跟他彻底两清了。”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不理解地说道:“你再赔偿他一个?凭什么再赔偿他一个?我可不愿意。” 叶惠容捏着老太太的手,轻声说道:“娘,我是想假如要是我是能够生养孩子的,我就能够说话,或许能够看得住他。可是我不能生养孩子,也就没有了发言权了。妹妹木讷老实,也就这么疏忽了。我不争气。这根源是在我的身上。我想随了他的心愿,再弥补他一下。娘,你说好吗?”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凭什么还要弥补他一下?他那天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你是我亲手娶进门的,我看他能够对你怎么样!只要我的眼睛还睁着,他就别想欺负你。” 叶惠容轻轻摇了摇老太太的手,轻声说道:“娘,你不要生气。我们好好说话好吗?”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为什么要这样迁就他。我将来眼睛一闭,你可怎么办?” 叶惠容立刻用手捂住了老太太的嘴,说道:“娘,你年纪大了,可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这个家里可是少不了你的。我希望你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我才是活在世界上多余的。” 老太太瞪着眼睛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怎么?你想要走在我的前面?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的?唉!这个家可真是被他搞得家翻宅乱!你想过没有?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叶惠容站起身来,面对老太太,跪在了踏板上,轻声说道:“娘,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引起的。请娘无论如何答应我再弥补他一次。那个妹妹看来也不是一个坏人,对你还是蛮孝顺的。” 老太太弯下身来扶起叶惠容,说道:“你没有理由对我下跪。你进门几十年了,从未做错过什么事情。要说弥补,你亲手把玉屏领进门,已经对他做了弥补了。这可是他的秉xìng。你再给他弥补十个八个也是没有用的。你要知道,一个男人只要好上了女色,再要改变过来,可是难上其难的。” 叶惠容重新在床边上坐了下来,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看那个妹妹也不是什么坏人,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做。你就考虑考虑吧。要不然的话这事情怎么了结?你的心绪怎么会好起来?”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是一个坏人?我可没有把握。”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那天他说的那些话,你听见了。今天瑞诚带回来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要是仅仅只是那天他说的那些话,我也不会相信,可是今天瑞诚带回来的那些话,跟他那天说的话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娘,瑞诚不可能说谎的。我们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再说了,他凭什么对我们说谎呢?”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叹着气说道:“唉!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倒是反客为主了。” 叶惠容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娘,不是她什么反客为主,而是我们以前对她一点儿也不了解。” 老太太说道:“那我们现在就算是对她有了了解了?” 叶惠容说道:“娘,客观上讲,通过这两件事情,我们或多或少是要比以前了解她了。你说是吗?” 老太太说道:“这话语来往,又能够说明什么呢?”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你可不能一般看待文怡要瑞诚带回来的那几句话。我觉得那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别置一喙,而是跫响空谷、语出月胁的话语呢!这说明她做人的胸襟开阔。” “什么?跫响空谷?语出月胁?胸襟开阔?哎!我说你这人这么也是这样啊?要说玉屏没有心肺,有时候说起话来随随便便,难道你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了?惠容,我看你是似乎对她的评价太高了一点儿了吧!她是读过书,有文化。我承认。难道她让瑞诚带回来的那么几句话,就能够说明她的人品了?就凭这么几句话,我们就应该要接受她,让她进门了?”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这么说道。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文怡的舞女身份我们暂且不说。就这两次的话可是很能够说明事情的。为人首要的是什么呢?我以为首要的是一个孝字。万事孝为先。你看,上次对他说,凡事都是我们的错,不能让娘不高兴。孝字当头,一跪到底。还说愿意负荆请罪。这一次又让瑞诚带话回来说,瑞祥毕竟是张家的血脉,她绝对不会据为己有的,等瑞祥满月以后,让瑞诚抱回家拜见我们认祖归宗。还说知道我们急于想要看见瑞祥,可是孩子尚未满月,不能出门,她想明天把照相师傅请回家里,给瑞祥照相,瑞诚下次去的时候,带回家来给我们看,免得我们总是挂念瑞祥。娘,这些话可真有些催人泪下。”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说不出话来了。 叶惠容又说道:“娘,你为什么特别喜欢爱玲?因为你是个孤儿,爱玲也是个孤儿,可是文怡也是个孤儿呀!你能够爱惜爱玲,难道就不能够爱惜文怡吗?她是个孤儿,自小一个人孤单飘零,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心里也就总是想要有一个家。可是命运偏偏又是不济,早年丧夫,孤儿寡母。此等苦楚,谁能理解?进梦巴黎是不对,可是你叫她无依无靠怎么还债呢?也就只能变通人生,孤注一掷了!” 听了叶惠容的话,老太太挺了挺胸脯,“唉……”的一声,深深叹了口气,却还是不说话。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道:“娘,只要你一句话,妹妹从此以后就可以脱胎换骨,改变人生了。可是我们这一次要是不能原谅她,那后果不堪设想。” 老太太回过身来,看着叶惠容,说道:“什么后果?我不是已经让瑞诚给她送钱去了吗?”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8 章 “娘,送钱给她,要她养好身体,照顾好瑞祥,那只不过是道义,而不是亲情。你平时乐善好施,救济穷人,也是道义,可不是亲情。文怡跟你平时接济的那些人可不同。她跟他生养了一个孩子,你的孙子,事实上已经是你的媳fù了。你跟文怡之间处理关系可不能用道义的办法来做的,而是应该要从亲情的角度去做。她是个孤儿,从小没有家。她对你孝顺,你就应该要温暖她的心。这才是你们之间的亲情。娘,道义是可以估量的,亲情是无法估量的,就像我们之间的母女情感一样,金钱可以换得吗?人世间什么最值钱呢?娘,是亲情。亲情无可替代。” 老太太听了叶惠容的话,朝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悠悠说道:“惠容,你说的话我都懂,可是她也太不争气了。怎么可以去做舞女呢?舞女能有几个是干净的?为了钱财,跟多少男人睡过觉都不知道。她当初死了男人以后,为什么不再好好地找一个男人呢?为了赚大钱还债而进梦巴黎,这想法就不对。”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文怡的这种做法是有欠缺的,可是她背了一身的债,又带着一个女儿,你叫她怎么嫁人?再说了,那些高利贷的印子钱一时之间还得了吗?那还不是利滚利越滚越多啊!唉!我想那时候文怡肯定是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了,也就想要凭着自己有文化,懂得两国洋文的,又长得漂亮,也就豁出去。”这么说着,叶惠容的眼睛里就滴下了两滴眼泪,哭了。 老太太抬手替叶惠容轻轻擦去眼泪,轻声说道:“说归说,哭什么呢?唉!你就是心软。” 叶惠容抬起闪烁着泪光的漂亮的眼睛,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这几天总是在想,要是我是能够生孩子的,我就能够说话管住他了。他也可能就不会这么混世魔王、找借口贪恋女色了。一切的根源都是从我身上引起的,至今闹得你不安宁,都是我的错,是惠容不孝,请娘原谅!”说着,又跪了下去。 老太太赶紧拉起叶惠容,说道:“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你把玉屏领进门,已经尽到责任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你要挺起腰杆做人,尤其是不要怕他。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是你,他是他。你的想法代替不了他的想法。兰苑里的事情,我告诉你以后,你肯定警告过他,可是他改了没有?没有。我看有时候倒反而是变本加厉了。他现在在外面究竟跟多少女人来往,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从表面现象来看,就有好几个,而且都是经常来往的。这种情况要是长久下去,可怎么得了!亲戚朋友还不要翻脸吗?儿子媳fù不就要被拆散了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江山好移秉xìng难改啊!要是玛丽亚在的话,能够管得住他。他也不会变坏这么快。她说话一句就是一句,他不敢反抗。他对我只不过是阳奉yīn违。”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娘,你也知道他对你是阳奉yīn违、两面三刀的?不过娘,他对你的孝心可是真的。他心里也清楚,要是他对你不敬不孝,其他人就会更加变本加厉了。”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说道:“他隐瞒着我做出了这种事情,能够说是对我的孝敬吗?世界上有他这样孝敬娘的吗?唉!这就是我的儿子。目无高堂,礼崩乐坏。不顾廉耻,门风扫地。”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悠悠说道:“娘,让文怡妹妹进门,我还有一个一举几得的想法。”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他不是说我跟妹妹两个人都不是他自己找的,觉得不满意吗?就因为对我们不满意,他所以要找文怡。文怡既然是他自己找的满意的女人,那就让她进门,省得他今后找借口还在外面乱搞。这是一。二,家里孩子不多,文怡年纪轻,又能够生养孩子的,让她进门以后,多多生养孩子。三,她以前是在梦巴黎那样的地方做过舞女的,肯定jiāo际很广。我们不承认她,他却要跟她保持来往,可是他又要跟其他女人乱搭讪。娘,今后恐怕会有些事情难以说得清楚了。我们不能不防。可是据老四说,她跟了他以后倒是跟外面断绝了来往。平时跟她来往的男人,除了他,就是老四。从表面看,他派老四去的目的就是陪她说话消遣。这一个孩子基本可以肯定是他的。可是假如我们拒绝她,不让她进门,她觉得没有指望了,自暴自弃,故态复萌,而他又还是跟她保持关系,到时候恐怕会有些……” 老太太摇了摇手,说道:“你不用说下去了,我已经明白你的话了。这种可能xìng会有的。唉!惠容,这一点你比我想得深远。她长得那么漂亮,又没有男人,以前做舞女的时候,追求她的人肯定不少。”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她为我们生了孩子了,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她。她这几年又很乖,总是守在家里,足不出户。为了挽救她,改变她的人生,又是为了解除后顾之忧,那就不能把她放在外面,干脆让她进门,专门派人好好侍候她,让她感觉到大家庭的温暖,让她跟他继续生养孩子,收住他的心。我想我们这么做,既是遂了她的心愿,让她有个家,也是爱护她,让她彻底脱离过去,又是为了以防万一。同时,又可以让文怡妹妹和珍儿妹妹两个人看住他。我呢欠他的债也算是最后还清了。”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点着头,说道:“这事情得容我再仔细想想。你也要想开些,注意身体。” 看见老太太基本上答应了,叶惠容就站起身来,扇帐掖帐地侍候她睡下了,才告辞着离开了。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把叶惠容一路护送到了她的屋后花园门口。叶惠容就让她们回去了。 关了园门,刚走到房门口,却看见张瑞诚站在那里,叶惠容就问道:“瑞诚,你……?” 却想不到,张瑞诚一下子抱住了叶惠容,说道:“太太,你可真是急死我了!我满院子找你。这么晚了,已经睡下了,你怎么又起来离开了呢?你这么一个人深更半夜地突然出去了,可叫我会怎么想啊!”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最近一直对她不放心,所以每天晚上都过来陪她,也就轻声说道:“我去老太太房里说事情的。看见你已经睡着了,也就没有跟你说。好了!我回来了。我们继续睡觉。” 张瑞诚就抱起叶惠容走进拔步床里。两个人一起躺下后,张瑞诚又是一个转身手脚并用地抱紧了叶惠容,就想要哭的样子,说道:“太太,你今后可不能再这样吓唬瑞诚了。瑞诚离不开你。” 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啊瑞诚!我回来了,你还不放心。我要是哪一天真的离开了,你怎么办?”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会每时每刻盯着你的。” 叶惠容叹了口气,心里想道:“他看来已经离不开我了。唉!可是我究竟应该怎么办?这个家!”就伸手抚摸着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瑞诚,你可要比以前娇嗲多了,就像个小孩子。” 张瑞诚把脸贴着叶惠容的脸,说道:“太太,我今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抱着你睡觉,不让你离开我。” 叶惠容有些哽咽地轻声说道:“好的!好的!你喜欢这样就这样好了。我随便你。” 张瑞诚这才轻声问道:“太太,你大概是去跟老太太商量文怡太太的事情的吧?” 叶惠容点了点头,就把跟老太太说的话对张瑞诚简单说了说,又说道:“让老太太考虑。”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真想得周到。我也以为让她回来好。大家放心。” 说了一会儿话,张瑞诚就这么搂抱着叶惠容睡着了。叶惠容想了一会儿心事,才慢慢睡着了。 第一八九章兢兢业业张肇基一丝不苟 天蒙蒙亮的时候,张肇基就醒了,从枕头底下拿出手表一看,正好是五点半钟。他就一个翻身下了床,站到地上。又伸了个懒腰,他就开了门,走到走廊东头的卫生间里,刷牙洗脸去了。 从初中毕业进船厂跟着菲利普学生意开始,吃住都在厂里,对于张肇基来说,倒是经常的事情。学徒的时候吃住在厂里,为的是到了晚上能够安心看书学技术。家里用的是油灯,太暗,不方便。兄弟几个又挤在一张吃饭桌子上看书写字,太拥挤,碍手碍脚互相影响。厂里用的是电灯,敞亮多了,桌子也宽敞,仅一个人用,又没有人打扰,很安静的。再说菲利普知道了玛丽亚病危而张肇基冒着生命危险尽心侍候的事情以后,也是像玛丽亚一样,知道他不仅聪明、踏实、吃得起苦,而且又是忠诚可靠的,就更加着意想要培养他了。这么一来,张肇基就更加喜欢上了造船这一行,常常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彻夜伏案看书钻研技术。吃住在厂里也就成了一种习惯。满师以后,随着他技术上的不断进步,菲利普就安排他担当起了领班的职务,想要给他一些压力,促使他不断进步,将来可以给自己做一个帮手。张肇基也果然争气,技术迅速精进,又能苦干。三十岁不到,菲利普就提拔他当上了一个车间的总领班,独当一面地负责起了一个车间的生产。他的责任就开始重大了起来,常常吃住在了厂里。菲利普在南边还有业务。只要菲利普去了南边,把这里的事情委托给他来看管,张肇基就更是把船厂当作了家。家里人几乎见不着他的面。只有玛丽亚每天晚上过来看他,还给他带来他喜欢吃的东西,给他补充营养。为了晚上巡查时人身安全,玛丽亚又特意给张肇基买了一把小手qiāng以防不测。 洗涮完了,张肇基就换了一套运动服装,离开办公室,到了楼下。 门房师傅看见张肇基下楼了,就跟他道了声早安,又说道:“张先生是去锻炼身体呀?” 张肇基客气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早哇!跑跑步,活动活动筋骨。”就沿着厂区围墙跑了起来。 跑步也是张肇基的一种爱好,不过他的这种爱好还是玛丽亚给他培养起来的。他刚进厂工作,菲利普对他学习技术盯得紧,要求也高,而张肇基自己也特别要学习技术。这么一来也就没日没夜、废寝忘食了。正因为这样,每到晚上睡到床上的时候就难免有些头昏脑胀,睡不安稳,脑子里尽想着技术书里和图纸上的一些东西。日长时久地,张肇基就变得有些清瘦了起来,眼圈也有些发黑。 玛丽亚发现了,就问了起来。当得知是因为张肇基刻苦钻研技术,晚上睡不好觉而引起的,她就着急了起来,一方面规定他每天起码要喝一磅牛nǎi,另一方面就每天到了晚上,只要知道他还在厂里钻研技术,她就会拿着点心和牛nǎi到厂里来,给他补充营养。另外还陪着他一起练习跑步。 就这样,跑步锻炼身体也就成了张肇基的一种生活习惯。 沿着围墙跑了两圈,张肇基就放慢脚步慢慢行走了起来,让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走到厂门口,门房师傅看见张肇基走过来了,就拿出了一瓶牛nǎi和几只馒头,递给了张肇基。 张肇基接过牛nǎi馒头,就掏出钱递给了门房师傅,还说道:“别客气,我们亲兄弟明算账。” 门房师傅笑嘻嘻地点着头,说道:“张先生,你可真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跟门房师傅说了几句话,道了别,回到办公室,洗了澡,吃了早点,张肇基就看了看当天工作的备忘录,离开办公室到车间、工地上去了。 早来上班的当班和领班师傅们都知道张肇基有早上巡视车间、工地的习惯,早早地就等候在了那里,有的请示,有的汇报,有的等待着张肇基给他们分配新的工作。每当这个时候,张肇基就要点一点人数,看一看有谁没有来上班。凡是听说家里有事情,或者是生病了的,他都要安排人带了礼物去看望,以示关心。为此,张肇基在员工当中的人缘很好。大家都很敬重他,服从他。 巡视完了车间、工地,对方方面面的工作提出了详细的要求,张肇基就带了一些技术人员和几位技师,和工人们一起乘着小汽船,到锚泊在吴淞口的大轮船上去巡视工作去了。 从小汽船到大轮船,要爬软梯,摇晃得厉害,比较危险,张肇基却是跟大家一样,抓着绳索,一格一格地爬了上去。 “只有吃得了苦,技术上才能够长进。只有吃得了苦,才能够熟悉业务。只有吃得了苦,才能够了解和掌握全面。”几十年来,张肇基一直铭记着菲利普对他的这么几句教诲,几十年如一日地这么兢兢业业、风雨无阻地干着工作,管着事情。 爬上爬下地巡视了轮机舱、压水舱,又巡视了一只一只货仓,全面了解掌握了情况,张肇基最后一身油腻地回到了甲板上,站在风里,又对领班师傅们重点jiāo代了几件事情,就顺着软梯爬回了小汽船。 一艘一艘船地巡查着,一艘一艘船地jiāo代着工作,中午时分,张肇基才回到了办公室里。 洗了手,擦了脸,张肇基就泡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此时,他才能安静下来,整理着思路,把刚才巡视中发现和自己亲自jiāo代过的一些工作要求记录在备忘录上,以备今后查对。同时还要不断地接待一些前来咨询或者请示的工人师傅或者带班师傅。 “嘀铃铃铃铃铃铃……”,随着一声长长的铃声,吃饭的时间到了。张肇基又看了一会儿文件资料,离开了办公室,慢慢悠悠地朝着食堂走过去。 船厂里刚开始的时候是实行的桌菜制,也就是八个人一桌,统一的两荤两素一只汤,八个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吃饭,热热闹闹的,看上去很和谐。可是后来张肇基就跟菲利普提出来,他认为这样不卫生,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9 章 如有一个人伤风感冒就可能引起其他几个人伤风感冒,很容易传染疾病,而且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领班师傅手下的人,万一传染了病,就会影响一摊子工作的。他建议实行分食制,一人一份盒饭,一荤两素的菜。饭不够自己还可以添,吃饱为止。汤统一放在一个窗口,自己随便舀。 菲利普跟玛丽亚商量以后,也认为这样好,互相不影响身体健康,就实行了分食制。 这么一来,伤风感冒互相感染的人就明显减少了,既保证了工人们的健康,又提高了工作出勤率。 按理讲,到了张肇基今天这样的地位,他是应该到食堂里面专门给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准备的小饭厅里去吃小灶的。可是张肇基不喜欢这样,他也是像一般的工人一样,排着队,拿了一份盒饭,又拿了一碗汤,跟工人们坐在一起吃起了饭来。 张肇基一边跟工人们一起吃着饭,一边跟他们聊着家常,一边又询问着早上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这样就使得他又进一步打探到了工人们工作和生活上的一些情况,以便及时处理。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又在备忘录上记录下来了一些事情,张肇基这才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刚抽了几口烟,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嘀铃铃……嘀铃铃……”地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放到耳朵边上,张肇基就说道:“您好!我是张肇基,有话请说。” “……”可是对方没有人说话,只是传来了一阵“凄凄唏唏”的抽泣声。 “喂!请说话。我是张肇基。”张肇基又是这么说道。 “……”可是对方还是不说话,还是只是传来“凄凄唏唏”的抽泣声。 张肇基这才大声说道:“喂!你究竟是谁?怎么不说话呢?要是你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这么说了两句,张肇基就打算从耳朵边上拿下电话了。 这时候才听得对面传来了钟文怡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肇基,别挂电话,我是文怡。” “什么?文怡?是你在哭吗?为什么哭呢?哎呀!你这个人!为什么哭呢!”张肇基一听说是钟文怡,而且她又是在哭,就有些着急了,又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哭!不哭!我这里正忙着呢!” 钟文怡一听张肇基又说自己忙着,就来了气了,在对面说道:“你忙!你总是没有功夫!所以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不来。我们娘儿俩出医院,你也不来。谁知道你存的什么心呢?要是你真的不想要我们娘儿俩了,你就直接说好了。我承受得了,不过我的儿子我是不会给你的。” 听见钟文怡一开口就说了这么一些气话,张肇基就为难了起来。只得对着话筒说道:“文怡,这种话在电话里说不方便。要不我把门关上,你再说。”这么说着就搁下了电话,走到门口,伸出头去朝着门外看了看,不见一个人,就放心地关上了门。 快步回到桌子边,拿起话筒,张肇基就说道:“文怡,你说。接着说。我听着。” 此时只听得对面电话里传来了陈妈的声音,陈妈在说道:“小姐,你要大老爷来,也不能在电话里这么跟他说话呀!拿起电话就这么不分青红照白地数落他,这可怎么行呢!他可是个男人,恐怕也有他的难处,你可得要多体谅他才对。他可是很喜欢你的,你也是总想着他的。为什么要这样呢?你就直接了当地跟他说,说你想要他来,不就好了吗?小姐,男人的事情多,你可得要体谅他们。” 接着就从话筒里传来了钟文怡的声音,她说道:“我就是气他。为他生了个儿子了,他倒反而是冷落起我来了,就到医院里看了我一次。你说他于心何忍呢!他气我,我也气他!” 陈妈又接话说道:“噢!我还以为是为什么呢!原来是我们小姐想老爷想得闹起别扭来了!这可是说明你们俩感情好!”接着就“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钟文怡也是拿着话筒“嘿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就又对着话筒说道:“喂!你把门关好了吗?现在不碍了吧?那我就说了。” 看来钟文怡的情绪已经好些了,张肇基就也是“嘿嘿嘿……”地笑着说道:“门关了。你说吧。” 钟文怡这才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娘儿俩呀?我想你不会一直没有空的吧。” 张肇基对着话筒“嘿嘿”笑着说道:“我一有空就来。一有空就来。你别着急。” 钟文怡却又在对面不高兴了起来,说道:“你就别跟我打哈哈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因为老东家菲利普去世了,小东家回英国去料理丧事了,你现在每天都是吃住在厂里的。” “对!对!对!我现在是一直吃住在厂里。”张肇基赶紧这么说道。又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有空,厂里忙,脱不开身,就打电话告诉家里了,让瑞诚来接你们娘儿俩出医院。” 钟文怡这才正儿八经地说起了话来,说道:“肇基,是瑞诚来接我们娘儿俩出医院的。他说是你打电话回家以后,根据你的要求他们把事情向老太太汇报了。老太太倒没说什么,一开口就答应了。老太太还跟两位太太商量好了,说是今后就有瑞诚专门全权跟我联系。我有什么需要就跟瑞诚说,有瑞诚带回家去,跟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商量了以后再办。肇基,我的事情看来今后就有老太太自己管了。老太太叫瑞诚带来了十个大洋、一两人参和二两银耳,说是因为我为你们张家生了个男孩子,算是谢我的。大太太还叫瑞诚带给我一件披风,给瑞祥带来了一口钟,说是怕我们出医院时会吹了风不好。肇基,你说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呀?我这心里又没有底了。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听了钟文怡的话,张肇基也觉得有些意外。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老太太会把这件事情接过去,她自己来管,又指定今后由张瑞诚专门负责跟钟文怡联系。还叫张瑞诚带去了十个大洋和一两人参、二两银耳。叶惠容又送了披风和一口钟。他心里觉得,事情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说道:“文怡,老太太亲自指定今后由瑞诚全权负责专门跟你联系,这可是好事情。这说明老太太已经开始关心你了。你别着急。不用有什么想法的。那个瑞诚,我是蛮了解他的,很会办事情的。老太太、惠容和玉屏都是挺信任他的。不知道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要是你认为不好的话,那就再换人好了。” 听了张肇基的话,钟文怡立刻就在对面说道:“不!我可不是说瑞诚有什么不好。你可别冤枉他。我真的觉得他挺好的。人老实,会办事,很实惠的。我虽说只是跟他见了两次面,不过我对他的感觉不错。我蛮喜欢他的。陈妈也说他蛮好的,虽说年纪轻些,可是说话办事蛮实在的。” 张肇基回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觉得使唤起来方便就好了。这样我也放心了。” 钟文怡又在对面说道:“肇基,我跟你说,我也要瑞诚带话回去了。我对瑞诚说,要他代我问候老太太和几位太太,我们母子平安回家了,谢谢她们专门派他来接我们回家。我还叫瑞诚带话回去说,瑞祥毕竟是张家的血脉,我钟文怡绝对不会据为己有的,等瑞祥满月以后,我会让瑞诚抱着瑞祥回家拜见老太太和几位太太的。还有,我知道老太太和太太们都是很想要见到瑞祥的,可是还未满月,所以我就叫陈妈去照相馆把摄影师请回家来,给瑞祥拍了一张照片。等瑞诚再来的时候,想让他把瑞祥的照片带回家去让老太太和太太们先看看。肇基,你看我这样安排好吗?” 张肇基听了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这几天,他正在为这件事情两头躲避,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钟文怡会抓住这么一个机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让张瑞诚把这么一些话带回家去。当时,在老太太闹着说要看小孙子时,张肇基最为担心的就是钟文怡会抓着儿子不放,甚至以此要挟。可是现在却是钟文怡自己主动让张瑞诚带了这么一些能够让老太太高兴的话回去,那还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他就说道:“文怡,你可真的是为我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前两天老太太跟我说要看看我们的儿子,我还没有答应她呢!你现在却是就这么答应了。文怡,你做的对。老太太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亏待你的。” 钟文怡却在电话对面说道:“这要谢我什么呀?儿子是姓张的,认祖归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好了。我现在就不再打扰你了。你今天晚上必须回家,我等你回家吃晚饭。”说完就搁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张肇基喜滋滋地回味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又离开了办公室,到工地、车间巡视去了。 下班了,张肇基就归心似箭了起来,擦了把脸,换了衣服,离开船厂,急匆匆到钟文怡家里去了。 才敲了门,陈妈立刻就过来开了门,一看是张肇基,就喊道:“大老爷,您来啦!” 进了门,看着陈妈关了门,走进客堂,张肇基就很有礼貌地对陈妈说道:“谢谢你!陈妈。这一段日子辛苦你了。”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银元,塞给了陈妈。 陈妈接过银元,说道:“谢谢大老爷!大老爷,小姐在楼上,您请上楼吧。” 听到了陈妈和张肇基两个人的说话声音,钟文怡就赶紧起了床,迎候在了房门口。 到了楼上,钟文怡一边帮张肇基脱着衣服,一边说道:“你是急匆匆赶来的吧?快洗澡。洗了澡就吃饭。今天就住在这里了。这么吃住都在厂里,太辛苦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张肇基却说道:“我是抽空过来看看你们。吃过饭,我还得要赶回厂里去。汉姆回英国去了,把这么大一摊子事情jiāo给了我,我总有些不放心,也就总是抽不出时间来看你。”这么说着就朝着张瑞祥睡觉的摇篮走过去。看见儿子正在睡觉,张肇基就弯下身,在他圆圆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两个人一起走进洗澡间里,钟文怡随手就关上了门,给张肇基脱了衣服,也给自己脱了衣服,跟张肇基一起跨进了双人大浴缸里,想要给他洗澡。 张肇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跟钟文怡这样了,凝神看了一眼她凝脂般雪白的肌肤和丰满xìng感的胴体,哪儿还会放过她?早就禁熬不住的钟文怡半推半就中也就软绵绵依偎进了张肇基怀里。 洗完澡,回到房里,陈妈已经为他们摆好了酒菜,而她自己已经下楼去了。 钟文怡先让张肇基坐下了,又替他倒好了酒,自己才陪坐在了他的身边,一起喝起了酒。 喝着酒,钟文怡又对张肇基详细说了张瑞诚怎么自己作主给小少爷张瑞祥请nǎi妈等等的事情。 张肇基喝着酒,点着头,说道:“蛮好!我就知道安排瑞诚过来没有错。你就尽管放心差遣好了。” 钟文怡看了看张肇基,心里却是想道:“岂止蛮好!你是为了躲避事情,借口住到厂里去了。老四为了我们的事情被老太太关进柴房了。我们娘儿俩今后恐怕是要依靠他了。” 夫妻两个人表面上亲亲昵昵、融融乐乐地喝着酒,吃着菜,谈论着话语,却又各怀着心事。 当天晚上,张肇基并没有回到厂里去,而是经不住钟文怡的娇嗲风情,刻意挽留,由着她脱光了衣服,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床上,再度风雨,累得睡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第一九零章柴房探视叶惠容怒斥肇泰 吃过晚饭,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结伴着朝着张家麟的养育房走去。走到池玉屏住的院子的客厅门口,池玉屏说道:“姐姐,我想去看看老四,都已经被娘关了好几天了。爱玲又不去关心他,就知道自己整天差麻将。我还想问问他,他在外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花头精。你是当家嫂子,跟我一起去。” 叶惠容也不知道张肇基在外面究竟是否还有其他花头精,就说道:“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池玉屏也就高高兴兴地挽住了叶惠容的手臂,两个人一起沿着走廊朝西走去。 走着路,叶惠容轻声说道:“看来你心里一直挂记着他。不过我要提醒你,他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池玉屏却说道:“爱玲不去关心他,我是顺便去关心他。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唷!还找起借口来了。感情好就是感情好!不过那个小东西也长得实在英俊!要不怎么会叫他白马王子呢!我可是不会妒忌你们的,也不会管你们。听说鸳鸯还是野的好,情投意合。我看你就不要羞羞答答的了。虽说有些对不起他,可是这也是因果报应。” 池玉屏对张肇泰隐瞒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也是很气恨的。可是萧爱玲、叶惠容、冷文英都不管他,她就得要关心他一点,而且还想要从他那里了解一起情况。看见叶惠容这么说她,池玉屏说道:“姐姐,什么野鸳鸯呀?我们之间其实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从心里讲,我恨他还来不及呢!这么瞒我。” 叶惠容却还是笑嘻嘻说道:“你们俩一个是有夫之fù,一个是有fù之夫,本来就没有办法验明正身的。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们?不过妹妹,我劝你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好,免得到时候又是懊悔莫及。” 看见叶惠容说得这么风趣,池玉屏就“咯咯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姐姐,你这怎么好像是经验之谈呀?这就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了!一个信和尚的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了。” 叶惠容轻轻拍了一下池玉屏的手,笑着说道:“看你这张嘴,居然说起我来了。” 这么说笑着就走到了后天井西边关着张肇泰的柴房门口,池玉屏就走上前去敲了门。 只听得张肇泰在里面说道:“谁呀?门开着,进来吧。” 推开门,只看见里边一片黑暗,蚊香味道却很浓,叶惠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0 章 就站在门口,说道:“为什么不点灯呢?” 听到是叶惠容的声音,张肇泰赶紧说道:“噢!嫂子来了!我马上点灯。” 等到张肇泰划着火柴,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方才看见他赤着膊,穿着短裤,愣愣地朝她们看着,池玉屏就关了门,说道:“老四,愣着干什么呢?姐姐来看你来了。” 张肇泰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朝着叶惠容喊道:“嫂子,你来啦。”嗅了嗅鼻子,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叶惠容看了一眼张肇泰,用手指着靠墙用一扇门板两张凳子架起来的床,问道:“就睡在这上面?” 张肇泰站在一边点了点头,不敢说话,只管流泪。 池玉屏对叶惠容说道:“姐姐,你坐在凳子上吧。我坐到床上去。”说着,就坐在了那张门板床边上。 跟池玉屏隔着桌子在凳子上坐下后,看着张肇泰可怜兮兮的样子,叶惠容就板着脸,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谁叫你这么没有良心的?这一回谁救得了你呀!娘心里气着呢!你眼睛里除了他还有谁呀?你从小是跟着谁长大的?谁陪着你睡觉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求他?” 张肇泰原来就是看见叶惠容有些害怕的,看见她如此责备起他来了,也就自觉有愧,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池玉屏,希望她能够替他说话,为他解围。 池玉屏心里也有气,虎着脸,看见张肇泰有些可怜,就用手指着床板说道:“你也坐吧,别站着了。” 叶惠容却虎着脸,说道:“就让他站着!做出了这种事情,你居然还心疼他!就要让他知道没有良心的结果!我看他们俩纯粹是一对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混蛋!我这一辈子碰到这一对丧尽天良的东西,可真算我倒了霉了!要是那一天老太太被气得厥了过去,一口气回不过来,出了人xìng命了,我看你们怎么向祖宗八代后世子孙jiāo代!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居然也敢隐瞒。我看你是贼胆越来越大了!” 看见叶惠容如此严厉训斥张肇泰,池玉屏就说道:“老四,你要吸取教训,不能再糊涂了。老太太那天要是真的厥过去醒不过来了,这事情可就更是无法收场了。姐姐说你是为你好。” 看见池玉屏如此提醒自己,张肇泰就看着叶惠容,战战兢兢地说道:“嫂子,是我没有良心,对不起你。隐瞒实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对不起自小这么疼我的嫂子。我一定吸取教训,痛改前非。” 听了张肇泰这么一些求饶话,叶惠容“哼”了一声,说道:“现在明白了?晚了!老太太已经做了重新安排了。你悔悟又有什么用?我看你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你就问问你自己的道德良心吧!自小到大,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可是你却对我也是如此隐瞒,没有良心!” 池玉屏说道:“老四,你可别以为姐姐是在责怪你。姐姐也是在为你可惜。姐姐当初是多么喜欢你,关心你,亲自送你上学读书。你可是结果却把我们俩都给出卖了。你自己心里要反省,将功赎罪,求的老太太和姐姐的原谅。他在外面还有什么其他勾当,快跟姐姐说。我可是救不了你的。” 张肇泰一听就知道,池玉屏是在提醒他好好给叶惠容赔礼道歉,jiāo代事情,求得她的原谅,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叶惠容面前,说道:“嫂子,我错了。请你看在从小带大我的情份上,放过我这一次。至于大哥在外面究竟是否还有其他事情,我确实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叶惠容进门时,张肇泰还很小,就特别照顾他,接送读书,还时常陪他睡觉,所以张肇泰这么说。 叶惠容瞪着眼睛看着张肇泰,问道:“你能保证他在外面没有其他事情吗?” 张肇泰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这件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不能乱说的。” 看着张肇泰可怜兮兮的样子,叶惠容却不心软,看了看池玉屏,说道:“你为他着急什么?对于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就应该让他吃些苦头!我难道还不了解他?他的话能够相信吗?” 张肇泰看见叶惠容还是不依不饶,就朝前跪行两步,双手抱住叶惠容雪白的大腿,撒娇似地把脸埋了上去,呜咽唏嘘地哭着,却又趁着油灯的光亮照不到,在黑暗处,又跟池玉屏隔着桌子,也看不见,两只手就在叶惠容的腿上抚摸了起来,还说道:“嫂子原谅我了吧!原谅我年轻无知!” 猛然被张肇泰这么一模,叶惠容立刻一惊,禁不住打了个激灵。看见张肇泰居然做出了这么亲昵的举动,叶惠容就想要他离开,就说道:“快起来!我可不要你下跪。你这无情无义的东西,晚了!” 张肇泰却还是把脸埋在叶惠容的两条腿上,一只手还伸过去,装作像是抱住了她,其实是在她的臀部上面肆无忌惮着,另一只手却是更加直接了当地摸进了她的两腿之间。 叶惠容看见张肇泰越来越过分了,怒火顿起,一下子推开他,站了起来,离开了凳子。 张肇泰只得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对我的好处我是铭记在心的。大哥那边也拉不开面子,结果就这样了。其实我何尚想要这样呀!无非就是怕得罪大哥,结果就几头都得罪了。” 张肇泰服软了,叶惠容却是恨透了他,板着脸,朝外走去,说道:“我看你跟他完全是一路货色,言而无信、无情无义、贼胆包甜的东西。哼!你就乖乖地闭门思过吧。” 池玉屏跟着叶惠容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说道:“你就呆着吧。我会试着跟老太太说的。” 看见叶惠容走出门去了,张肇泰就站起来,紧跟在池玉屏身后,哀求着说道:“嫂子,你们就帮帮我吧!这地方可不是人呆的”同时,一只手就趁机摸进了池玉屏的旗袍里面。 池玉屏连忙看了看已经走出去的叶惠容,又回头瞪了张肇泰一眼,说道:“老老实实呆着,别胡思乱想。娘那边这两天根本说不上话。我跟姐姐问你的话,你要思量利害关系,决不允许再隐瞒什么。” 张肇泰可是个色胆包天的人,又知道池玉屏的xìng情,跟着走出去,手却已经摸进了她的两腿之间。 池玉屏立刻扭动起了屁股,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关照说道:“记住了,蚊子多的话就点两盘蚊香。” 看见叶惠容走远了,张肇泰“哎”了一声,欠身上去趁着黑暗在池玉屏丰满的胸脯上摸捏了起来。 池玉屏立刻虎着脸,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过身去跟上叶惠容走了。 走到后客堂走廊西头,叶惠容捏了捏肩膀,说道:“我这人现在一点儿也不能激动,一激动就头疼。” 池玉屏知道叶惠容心里不高兴,就说道:“姐姐,要不就叫瑞诚给你捏捏?放松放松。” 此时,恰好看见黑暗中,张瑞康低着头急匆匆快速地转了个弯走进了中客堂的走廊里。 叶惠容刚想喊他,池玉屏立刻脱口而出地轻声说道:“姐姐,别叫他。他这恐怕是到玉珍那儿去!” 叶惠容即刻恍然大悟了起来,想道:“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呢!看来他们俩倒是走动得勤快。” 池玉屏却又笑着说道:“姐姐,看来只有咱们这个儿子才是最能够讨得嫂子喜欢的!” 叶惠容朝池玉屏娇嗔地看了一眼,说道:“就你想得复杂!这种事情我可早就已经不想了。”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笑着说道:“吃五谷杂粮的人谁不想呀?我就不相信你会这么老实。据我所知那滋味可是挺好的,想必姐姐是深有体会吧?”说完就拍了叶惠容一下,嘻嘻哈哈笑着走了。 叶惠容微红着脸,在池玉屏背后轻声说道:“调皮!看我不扭你的嘴!”说完也是窃自笑了起来。 回到屋里,看见珠儿不在。叶惠容就走到起居室门口,蹬掉了鞋,倒在了鸦片烟榻上,抽起了烟,心里就又想起了张肇泰的可怜相,暗暗骂道:“活该!这是报应。谁叫你这么没有良心的!还要让我帮你到老太太哪儿去求情?想得美!想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忘恩负义!” 张肇泰如此害怕叶惠容,看见她就像老鼠看见了猫一样。叶惠容又是如此气恨张肇泰,简直像是要咬他一口才能解气的样子。这可是因为有着一段只有他们两个人心里知道的情仇怨恨。 当初把池玉屏领进门以后,张肇基就再也没有进过叶惠容的房里。起初,叶惠容的心里还想得明白,总想让他们俩感情好一点,能够让池玉屏为家里多生养几个孩子。张家人丁兴旺了,她的心里也好受些。可是没有想到,池玉屏接连生养了张瑞安和张瑞康以后,张肇基还是没有到她房里来。这就使得叶惠容有些气恨张肇基起来了,不过她当时身边还有一个张肇泰。 张肇泰是家里最小的。池玉屏嫁过来时,他还在上小学。看见他从小就没有了父母,身体又单薄,叶惠容就特别关心他,袒护他,什么好东西都省着给他吃。张肇泰也总是围着她姐姐姐姐地叫,从不叫她嫂子。老太太看了,心里也很高兴。池玉屏进了门,又做了一间新房,家里房子不够了。张肇泰又不愿意跟两位哥哥挤在一起睡觉,而张肇基又不到她房里来,叶惠容就让张肇泰跟她作伴睡觉。长嫂当妈。再说张肇泰当时还小,晚上睡觉时,张肇泰跟叶惠容亲昵发嗲,在她身上摸摸弄弄倒也是于情于理的事情,更何况叶惠容已经是一个女人了,也就无所谓了。 张肇泰上了寄宿制初中以后,一个礼拜回家一次,叶惠容每个礼拜都要赶来赶去亲自接送张肇泰。 溺爱张肇泰的心绪蒙蔽了叶惠容的眼睛。张肇泰上初二的那个冬天的一个晚上,睡到半夜,劳累了一天的叶惠容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张肇泰对她的亲昵举动与以往有所不同,把她抱得十分紧,身体也跟她贴得十分紧。她就醒了过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她很想回转身去,喊醒他,可是又觉得他还小,不懂什么事情,又不想惊动全家人,就轻声说道:“肇泰,别胡来。好好睡觉。我可是你嫂子。” 张肇泰却没有答理叶惠容,还是依然如故,我行我素。 “难道他是在做梦?睡觉也这么不老实。”叶惠容心里这么想道,也就更不想惊醒张肇泰了,只是把身体朝外挪动了一点儿,靠近床边,离开了张肇泰的搂抱,就又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叶惠容在娘家可是过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嫁到张家,日子完全两样了。想着爷爷关照的女孩子要自己另外开辟一片天地的教诲,她就十分勤勉勤快。每天早上起得最早,做饭洗衣服做买卖,从早忙到晚。侍候老太太睡下了,她才能够歇下来。池玉屏嫁到张家以后,为了让家里尽快富起来,她们俩除了站柜台做买卖,又搭伴着挑担走巷喊叫买卖。一天下来,叶惠容实在太累了,每天晚上倒在床上就醒不过来。 过了一会儿,睡意沉沉中的叶惠容,只觉得张肇泰又靠了上来,又是如此这般地照旧做了起来。已经靠近床边,全无退路,再加上睡意正浓,全身无力,叶惠容也就迷迷糊糊地随他去了。 又是睡了一会儿,昏昏沉沉中,叶惠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张肇泰已经在对她那样了。叶惠容终于醒了,使尽力气想要推开他,可是张肇泰却就是紧紧地抱住了她不放松,也不说话。 寒冬腊月,夜深人静,叶惠容既不敢喊,又挣脱不了张肇泰的搂抱,只得尴尬地保持了沉默。然而张肇泰却是更加一不做二不休了起来。他扳过叶惠容的身体,趴到她身上,更加直截了当、无所顾忌了。 叶惠容完全清醒了,也知道张肇泰醒着,就轻声说道:“肇泰,别胡闹!我可是你嫂子。不能……” 张肇泰却根本不理会叶惠容,知道她不敢喊叫,压住了她的身体,抱紧了她,更加随心所yù了。 池玉屏进门以后,张肇基就不再搭理叶惠容了。年轻的叶惠容孤寂凄清了这么多年,而张肇泰却又让她回首过去。她哭了,既羞又愧,既恼又怨。张肇泰却更是我行我素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叶惠容想要让张肇泰去跟张肇础和张肇郛睡觉的。可是当她侍候老太太睡下了,回到自己房里时,张肇泰却是已经睡在了她床上了。叶惠容只得坐在床边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可是到了后半夜,她睡意朦胧中又感觉到张肇泰又在对她那样了。叶惠容又哭了。 家里房子少,又是自己要求跟张肇泰同伴睡觉的,想要提出来跟他分开睡觉会引起怀疑,也不可能,而张肇泰是一个礼拜回家一次,叶惠容就在她房里又架了一张床,跟他分床睡觉。可是究竟是在一间房里,张肇泰趁着叶惠容睡着了,还是到她床上来强行成事。久而久之,叶惠容也有些乐此不彼了。 后来,建造了现在的中院。住房宽敞了,张肇泰没有理由再和叶惠容住在一间屋里了。张肇泰却还是常常不分白天黑夜地溜进她房里,嬉闹调皮,强行所为。直到跟萧爱玲结了婚,张肇泰才与叶惠容断然断绝了来往。这就是叶惠容气恨张肇泰的原因。他跟张肇基一样也是把她当作了泄yù的工具。 这么气气闷闷地想了一会儿,叶惠容就走进卧房,关了房门,走到后门口,开了门,朝着张瑞诚的房里看去,却没有看见灯光,知道他还在忙着,就走进洗澡间,脱了衣服,躺进了浴缸里。 又想了一会儿跟张肇泰两个人的事情,叶惠容就想起了张瑞诚。经过最近一年多来发生的几件事情,叶惠容越来越体会到了张瑞诚对她的忠诚和体贴。每当她有不顺心的事情,他总会及时来到她身边,千方百计安慰她,关心她。尤其是最近,出了珍儿和钟文怡的事情以后,叶惠容心里很不高兴,头痛病比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1 章 去更厉害了,严重的时候会觉得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还经常伴随呕吐。张瑞诚就每天晚上到她房里来,不是铺了席子在地板上,就是在沙发上,甚至是在她床上,细致周到地给她按摩,和风细雨地陪她说话,不厌其烦地宽慰她的心,可是他好像跟张肇泰有所不同,从未对她有过非份之想的过份举动。 张瑞诚的忠诚体贴、温情耐心,和他最近以来越来越体现出来的分析事情和办理事情的能力,使得叶惠容对他越发信任和倚重。她已经不再把他当作侄子和下人,而是把他完全当作了可以信赖的贴心知己和可以亲近的异xìng伴侣。以前让张瑞诚给她那样的时候,叶惠容总要顾忌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而现在,当着张瑞诚的面,脱了衣服,luǒ露着身体,让他那样,已经习以为常。张瑞诚也似乎习惯成了自然。 时间老人就这样在叶惠容心里默默播下了种子。她觉得已经离不开张瑞诚了,每天晚上都会盼着他来。可是越是这样,叶惠容就越是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彷徨痛苦。有时候半夜醒来,她觉得他把她抱得很紧,肌肤相亲中甚至能够体会到他作为一个年轻体壮的男人所必需的那种反应。可是因为曾经有过张肇基对她言而无信和张肇泰对她强行无礼的前车之辙后车之鉴的教训,再加上老太太又特别关照她要好好磨练砥砺下一代年轻人,叶惠容也就把张瑞诚当作了她要亲自刻意培养磨练砥砺的对象。 “唉!他对我是如此地无怨无悔、关心体贴,可是我难道就能够这么对待他吗?他可是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唉!我这是怎么了?已经几十年不思不想了。可是他这么几十年对我无情无义、弃之不顾,我还有必要为他守贞守节吗?蕙兰说的话难道是对的?妹妹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想着张瑞诚的关怀爱护,想着他的强壮体魄,叶惠容心里究竟不免有些心烦意乱,进退两难。 第一九一章怨恨在心池玉屏彻夜难眠 且说池玉屏离开了叶惠容,回到养育房里,坐在床边上跟麟儿亲热了一会儿,又跟叶静宜说了一会儿话,就觉得有些累乏了,接连伸着腰,打了几个哈欠。 看见池玉屏有些精神不振,珏儿就说道:“太太,您这几天整天照看着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也太辛苦了。我看您今天还是早一点儿去洗了澡睡觉吧,反正这里还有我们的。” 叶静宜说道:“娘,你就去好了,不要紧的。我们这儿人多着呢!不碍的。” 听见她们俩这么说了,池玉屏就说道:“这时候去睡觉,到了半夜里一两点钟的时候就醒了,眼巴巴地要看着等到天亮,那可多难过呀!这时候可是绝对不能睡的。等一等再说。”说着就又逗着麟儿玩了起来。可是究竟有些疲乏,又是禁熬不住地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冷文英走了进来,跟池玉屏一起逗引起了麟儿。池玉屏就说道:“你对静宜母子俩真上心。”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嫂子,静宜人好,老实。家里又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子,我能不上心吗?”又看见池玉屏有些困乏的样子,就说道:“嫂子,你还是去吸一口。我来看着麟儿孙少爷好了。” 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累乏,池玉屏就站起来,笑着说道:“看来是得去吸一口了。那好吧,你们看着麟儿好了,我歇歇就来。”说着就慢慢走了出去。 看见池玉屏离开了,玲儿就跟着站起来。池玉屏却拦住她,说道:“玲儿,你呆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事情的。洗澡还早着呢!”说着就走了出去。 离开养育房,转了个身,绕过格栅门,穿过庭院,就走到了客厅门口,池玉屏连灯也没有开,借着屋外透进来的亮光,就走到起居室鸦片烟榻边上,擦着火柴,点着了烟灯,够着烟灯的亮光,装了一袋烟,点了火,吸着,就躺下侧身靠在了皮榻上,眯着眼睛“呼哒……呼哒……”地吸起了鸦片。 自从知道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以后,池玉屏就开始失眠了。每天晚上,她躺到床上以后就睡不着觉,瞪着眼睛,看着床顶,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总想着这件事情。有时候即使是睡着了,可是睡着睡着这心里突然就会想起这件事情来,结果又是整夜整夜地失眠,整夜整夜地思前想后了起来。 池玉屏跟张肇基的婚姻是叶惠容撮合的。主要还是叶惠容嫁给了张肇基以后,好几年都不能生养孩子。就是领了张瑞福回家,还是不能生养孩子,结果就找到池玉屏,硬说软说了好几次,她就答应了下来。又征得了父母的同意,张家、池家和叶家三方父母又碰了头,大家一致说好池玉屏是作为跟叶惠容平起平坐、张肇基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嫁到张家的。而且只要池玉屏进门,能够生孩子,张肇基绝不再娶。 当时,池玉屏是一个尚未谈婚论嫁的黄花闺女,长得也是远近几十里地闻名的大美女,要想嫁一户有声望、有地位的人家,极其容易的。池家在老家乡下那一条街上也是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之一。叶家和张家都是一口应承了下来。为此,婚庆典礼是完全按照传统的男方初婚女方初嫁的标准举办的。 尤其值得一说的是,张家老太太也因为自己儿子张肇基能够再次娶进池玉屏这么一个大户人家,而且又是长得如此水灵漂亮的黄花闺女,而大肆cāo办了一下婚事,招待亲戚朋友和街坊邻居们热热闹闹吃喝了整整三天,以致在当地也成了一段传颂至今的佳话。而张肇基是在娶了叶惠容好几年,叶惠容却迟迟不能为张家生养孩子的情况下才跟池玉屏结婚的。这求子心切的心情和对于池玉屏姣好美貌的贪婪恋念也就更是可想而知了。自从新婚之夜起,他就没有离开过池玉屏,每天晚上都是跟她同床共枕、燕俦莺侣、尤云雪。两个人真可谓是男贪女欢、询享乐,就怕耽误了春宵一刻,衽席之好。 有好几次,池玉屏都奉劝张肇基能够回到叶惠容身边去,可是他就是不同意,无尽地贪恋着池玉屏。 终于有一天,池玉屏悄悄告诉张肇基她已经有了身孕了。张肇基就更是欣喜若舞了起来,立刻就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从此也就更加额外看重起了池玉屏。 第二年,池玉屏就为张肇基生下了第一个男孩子张瑞安。 为此,老太太又是大肆庆祝cāo办了几天,逢人便笑得合不拢嘴地说道:“我们张家添孙子了。” 过了两年,池玉屏又为张肇基生养了第二个儿子张瑞康。 这么一来,池玉屏在家里几乎就处在了无人可及的地位了。不用说张肇基是如何地宠爱池玉屏,就是老太太日常里也得对她另眼相看几分。叶惠容对池玉屏也是感激不尽,关怀备至。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池玉屏又接连生下了张秋桂和张夏莲两个女儿。 可是就此,池玉屏却嘎然而止,不再生育了。为此,老太太也曾经问过她几次,可是她也莫名所以。不过她觉得,张肇基对她好像没有了以前那样的热情了,不是每天晚上都到她房里睡觉了。然而就此而言,池玉屏已经为张家生育了二男二女四个孩子了。至于传宗接代,那就更是已经绰绰有余了。 就在张家接连不断地为池玉屏大肆庆祝生育孩子,使得张家后继有人的时候,池玉屏却不知道,对此最为感到痛苦和无奈的是叶惠容。自从她进门的那一天起,叶惠容就开始过起了长夜孤灯、寒暑寂寞、冷衾寒被的生活。孤独、寂寞、冷清,陪伴了她几十年,以至皈依佛门,念经吃斋。然而,更加令池玉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肇基根本就没有顾念她对于张家的这一份功劳,在外面偎香依玉、销魂片刻,而在这几年里,更是找了高血压的借口,疏远了她而一下子接连好上了钟文怡和珍儿两个人。 这就使得池玉屏感觉到张肇基这个人太无情无义了,也就愤恨不平地气恨起了张肇基。 回想着跟张肇基的婚姻,池玉屏感到自己就像是上了当一样。而最为要紧的是,她当初嫁给张肇基的时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只有十七岁的黄花闺女,而张肇基却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男人。 “难道是因为我真的老了?老得人老珠黄了,所以他就开始不喜欢我了,以致在外面眠花宿柳、生养孩子了?可是我还能够生养孩子的呀!”心里这么想着,池玉屏就放下鸦片烟qiāng,坐起身来,走进房里,关了门,开了灯,又一次脱光了衣服,站在了穿衣镜前,端详起了自己的身体。 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了好一会儿,池玉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嫌我老了,不喜欢我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有了她们两个,你居然冷落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高血压呢!想不到你是另有新欢了。还有,我可不知道你把姐姐冷落了几十年!这可是简直令人不可想象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心无肺地对待她呢?她可是个人呢?当初也是黄花闺女嫁给你的,你怎么就这么狠得下心肠?嗨!姐姐,这一辈子也真是够苦的,让着我,又为他这么守着!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这么一个结果呀!我此前十来年还以为你是到姐姐房里去的呢!你原来是根本就没有去,那你是在干什么呢?” 想到了叶惠容,就想到了叶惠容刚才说的那些话,池玉屏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张肇泰,想起了张肇泰这么多年来对她的迷恋和爱慕。尤其是想到,这么多年来,每逢她跟张肇泰两个人在一起时,张肇泰总要千方百计地寻找种种借口,在她身上摸一下捏一下时的情形,心里想道:“他这可是因为夫妻感情不和的缘故啊!我怎么能趁人之危呢?嗨!嫂子跟小叔子?怎么可以呢?互相关心着点儿倒是应该的。再说了,这一次的事情,他也是欺瞒了我的,只是平时嘴上说得好听罢了。究竟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跟他本来就是一丘之貉。他十多年不理我的原因,他肯定完全知道。” 心里这么想着,池玉屏就想起了这几天到柴房里去看张肇泰的时候,答应他在老太太面前给他求情的事情,也就想要以此作为条件,套问张肇泰这十几年张肇基在外面的一些事情。这么考虑停当以后,池玉屏就穿好衣服,离开了自己的屋子,走出院子,朝着老太太的屋子走了过去。 走进老太太屋里,看见老太太正眯着眼睛躺在鸦片烟榻上抽着鸦片,池玉屏就慢慢悠悠走进去,笑嘻嘻在老太太身边坐下了,说道:“娘,你已经洗过澡了?” “你们两个人去过老四那儿了是吗?他认识到自己错了吗?”老太太却开口就这么说道。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屏心里一惊,问道:“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姐姐去看过老四了?”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我可长着顺风耳朵呢!这个家里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呀?我还知道,文英是一天三顿地给他送饭。你是每天给他洗换洗衣服,还拿烟给他。你们几位做嫂子的倒是蛮会做人的。” 知道老太太什么都知道了,池玉屏就干脆说道:“娘,不就是因为他是最小的吗?再说他们夫妻关系又不好。我们去看他无非也就是想要宽慰宽慰他的心。娘,你就别计较什么了。” 听到池玉屏说到了萧爱玲,老太太就不吱声了,当初张肇泰跟萧爱玲的婚事就是老太太作的主。 看见老太太不吱声,池玉屏就轻声说道:“娘,我以为你这一次处理事情不公平,也不合理!” 老太太一听此话立刻就坐了起来,看着池玉屏,问道:“我怎么就不公平、不合理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自己怎么就没有觉得呢?你倒是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池玉屏就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这是在装糊涂呢,还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哇?可是旁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个老四到现在为止还是被你关在柴房里,可是他却是找着借口逍遥法外了。为首的倒是找着借口溜走了,协从的可是现在却是顶了罪名在受过!娘,你说这公平合理吗?” 听了池玉屏的话,老太太倒是有些愣住了,就又说道:“继续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这一下,池玉屏就有些着急了起来,说道:“娘,难道这么一个道理,你还想不明白吗?难道你一定要逼得我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吗?我可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 看见池玉屏越发地把话说得严重起来了,老太太就说道:“说!我今天就是要让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免得我自己蒙在鼓里。反正我向来就是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惊心的。” 看见老太太这么说了,池玉屏就轻声说道:“娘,你听了可别不高兴。我以为老四究竟是你侄子,可是他至今还被关在柴房里。你的那个亲生的混世魔王的儿子却是逍遥在了法外,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背后说话吗?我看关也关了这么多天了,教训也教训了,你的气也应该消了,还是把他放了吧!难听!” 听了池玉屏的这番话,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抬手摸了摸额头,说道:“唷!我倒真的是把这一层意思给忘记了!嗨!当时主要还是被那件事情给气糊涂了,没有想得这么多。这可怎么办好呢?”说着就连忙吩咐玉儿说道:“玉儿你去,到柴房里去把你们四爷给我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玉儿“嗯”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看了看池玉屏还是不怎么高兴的脸,老太太说道:“我这几天心里总是挂记着玛丽亚和菲利普的事情,没想这么多。阿含又不在家里,事情就搁住了。心里就有些乱,理不出头绪。” 看见老太太口气转变了,池玉屏就回过身来为老太太捏着腿,说道:“娘,过一会儿老四来了,你就给他安排一点儿事情做吧,免得他到时候整天无心索落,无精打采的,再去干出什么事情来。” 老太太看着池玉屏的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2 章 说道:“我就知道你和阿含两个人都是特别偏心他的。惠容就不是这样。”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娘,你过去不是也总是偏着他的吗?我们可都是向你学的呀!” “你说我偏心就偏心吧!可是就是因为这偏心才害了他的!”老太太有些后悔地这么说道。 池玉屏说道:“娘,我是知道的,老四这个人做人太讲义气了,可是这一回犯糊涂了,把利害关系弄颠倒了。不过咱们也得替他想想,在这件事情上其实他也是很为难的,一边是你娘,一边是他,还有我跟姐姐两个人,你叫他违背了那一边好呢?真是几边都不讨好的,结果连个差事都弄丢了。” 老太太看见池玉屏一味地袒护张肇泰,就说道:“玉屏,咱们凡事都得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我们这个家的门风门楣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万一倒了大家都没法做人了。这一次我为什么要处罚他们兄弟俩?就是因为怕此后又会有人仿效学样,到了那时候要是再想收拾恐怕就来不及了。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这么处置他们,我的心里难道就好受吗?可是谁叫他们这么不争气呢?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背着我在外面做了这种事情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呢!我不惩罚他们,还不是纵容他们吗?要是其他几个学起样来怎么办?” 池玉屏却是个从未担当过事情,又一味想着要以此作为条件,让张肇泰说出张肇基在外面的事情的。看见老太太又生气了,她就说道:“娘,气归气,放归放,只要他能够吸取教训。还有那个孩子毕竟是张家的种,她的出身也是很苦的。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见池玉屏得寸进尺了,老太太就朝她看了看,说道:“哎!玉屏,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肺呀?怎么连你也居然会这么总是替她说起话来了呢?难道你心里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和妒忌吗?” 池玉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娘,说心里话,就为这事情我的心里其实是十分不高兴的。你说我自从嫁到张家以来,我跟姐姐两个人到底做错过什么了?是我们平时对你娘不恭敬了,还是对他没有尽到做女人的责任了?为他生养了四个孩子,我算是对得起他了。可是他居然就在外面这么乱搞起来了。你说他对得起谁呀?可是这几天我心里又总是在想,她那身世也实在是够可怜的。我总在想要是这些苦难轮到我们头上,我们又会怎么办呢?这世界上像你娘这么硬朗坚强的女人又有几个呢?娘,我们可得要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替她想想。再说了她又偏偏是碰上了混世魔王这么一个人,风流倜傥、粘花惹草,喜欢漂亮女人。你说他还会轻易放过她吗?唉!这就叫命中注定!” 老太太看了看池玉屏,说道:“难道你心里就不妒忌?就不恨她?” 池玉屏愣愣地看着前面,说道:“妒忌有什么用?事实明摆着了,不接受也得接受!老实说,我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着觉,思前想后的。这心里可真是怨呢!悔不该当初耳朵软,嫁给了这么一个人!” 看着池玉屏既矛盾,又后悔,无可奈何的样子,老太太只得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玉儿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张肇泰。 “娘,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张肇泰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这么问道。 “哦!你来啦?听玉屏说你还住在柴房里?你倒是真老实!”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这么说了一句。 张肇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池玉屏,又低下头,没有回话。 老太太看着张肇泰,说道:“你别以为代人受过心里怨。在这件事情上,你的责任推脱不了的。你要痛改前非、吸取教训。往后做事情别跟在别人后面起哄,要自己动脑筋。玉屏为你求情了。你明天开始跟着惠容、珍儿和瑞诚做事情。他们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快去洗个澡,别再睡在柴房里了。” 张肇泰看了看池玉屏,又趴在地上,说道:“知道了。娘,孩儿一定吸取教训。”就“咚咚咚”地朝老太太磕了三个头,又朝池玉屏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嫂子!”就站起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张肇泰离开了,池玉屏就对老太太说道:“娘,我看这一回老四一定是吸取教训了。” 老太太却把张肇泰离开时的样子全然看在了眼里,叹了口气,说道:“唉!但愿如此吧!不过我可没有你想得这么乐观。你想啊,他以前在这个家里是作得了主的。就因为这一件事情,我把他手里的权力没收了,难道他就不感到委屈?不会怨恨我?我看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吸取教训,我看难呢!” 池玉屏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娘,事情恐怕没有这么严重吧?” 老太太说道:“知子莫如母。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从他的一举一动,我就可以看到他心里去。” 池玉屏说道:“娘,你就放宽心。我想老四不会这样的。他可也是你一手带大的呀!” 老太太说道:“但愿如此。可是阿含还是我亲生的儿子呢!日子好过了,他就安乐思yín了。” 看见老太太如此说话,池玉屏就说道:“娘,要不找个机会,你们娘儿俩好好谈谈。” 老太太说道:“谈什么呀?江山好移秉xìng难改!阿含我也保证不了,何况他!” 劝慰了几句,陪着老太太又说了一会儿其他的话,池玉屏就起身告辞了。 老太太站起身来把池玉屏送到起居室门口,说道:“玉屏,这一回看起来是你帮助我纠正了一个错误,可是这心里的芥蒂恐怕难以消除。唉!这个家我觉得是有些越来越难管了。人大了,心也大了。”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娘,这有什么为难的呀?凭你的智慧和能力,我看是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你的。”这么说着就嘻嘻哈哈笑着跟老太太道了别,离开了。 第一九二章自投罗网池玉屏懊悔不尽 老太太的屋子在中客堂东边,张肇泰和萧爱玲的屋子在中客堂西边。离开了老太太的屋子,池玉屏就朝着张肇泰和萧爱玲的住屋走去。她想过去看看,张肇泰是否回屋了,萧爱玲是否已经知道老太太把张肇泰放出来了。要是她已经知道了,两个人又在一起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夫妻俩已经和好了。她就想要趁此机会劝劝他们,谦让和好,好好过日子。要是有可能的话,她还想要设法询问张肇泰一些张肇基在外面的其他事情。可是刚走到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屋子的客厅门口,池玉屏就听到张肇泰大着嗓门说道:“你说我咎由自取,我就咎由自取了。出去!出去!我这屋里不要你进来。” 却听得萧爱玲说道:“怎么啦?做你的女人,跟你一起受了委屈,难道我说话都不可以吗?你自己想想,大哥是为主的,你只是帮他隐瞒事情。他倒是找了借口住到厂里去了。你却被关在柴房里这么久。你说你值得不值得呀?权力没有了,往后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做事情了,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放!” 只听得张肇泰说道:“你说这么多有用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这么说我,你说你还像一个女人的样子吗?哪一个女人像你这样的?娶了你,真倒霉!这么无知无识。出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又听得萧爱玲说道:“我不像一个女人!你像一个男人吗?还说娶了我倒霉,我嫁给你就不倒霉吗?你看人家二嫂三嫂,哪一个不是借了男人的光,日子过得滋滋润润、和和美美的?说我无知无识,那你自己呢?你聪明,你能干,你有知识,那你为什么被老太太关在柴房里这么久呢?” 听得张肇泰说道:“你不要跟我说二嫂三嫂。人家二嫂三嫂可要比你能干的多了。最起码她们能够为二哥三哥分忧解难,你行吗?娶了你真倒霉!扫帚星!去!去!去!滚远一点。” 只听得萧爱玲“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骂我是扫帚星!你这事情难道是我害你的吗?你自己是猪脑袋,是非不分,沆瀣一气,为虎作伥。活该!娘就应该要惩罚你。” 只听得张肇泰说道:“你取笑我是吗?我活该就活该。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却听得萧爱玲又是“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被娘撤销了总管的职位,凭什么撒气撒在我身上?我看你是咎由自取,活该!我本来就不靠你吃饭。你凭什么叫我滚?” 池玉屏没有想到张肇泰刚被老太太从柴房里放出来,他们夫妻俩就吵架了,而且萧爱玲又是这么埋汰张肇泰,对他一点儿安慰也没有,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跺了跺脚,走进去,穿过客厅,站在起居室门口,朝张肇泰和萧爱玲分别看了一眼,笑嘻嘻说道:“唷!今天这么巧,你们两个人都在啊?” 张肇泰正赤着膊坐在桌子边喝酒,看见池玉屏来了,就站起身来说道:“嫂子来了。嫂子你坐。” 萧爱玲却是坐在了张肇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尴尬地朝池玉屏笑了笑,也没有站起来让座。 站在边上的瑞儿赶紧搬了一把椅子,放到桌子边,说道:“太太,您坐。” 池玉屏走过去,坐下后,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笑嘻嘻说道:“这酒菜恐怕是爱玲帮你弄的吧?” 张肇泰笑了笑说道:“嫂子,我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这娶不娶女人还不是一个样!阿兴弄的。” 听了张肇泰的话,萧爱玲就对瑞儿说道:“瑞儿,这里不用你了。你管你跟姐妹们看书学习去。”又站起身来,对池玉屏说道:“嫂子,你坐一会儿。我出去散散心。” 池玉屏看见萧爱玲要走了,计划就要落空了,就说道:“爱玲,坐一会儿。嫂子难得过来的。你就陪嫂子坐一会儿。我们一起说说话。我也真想跟你们两个人聊聊。” 萧爱玲却一边朝外走,一边看着张肇泰,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要自作自受,你就自作自受去吧!你如此死心塌地,我看你也不干净。嫂子,你坐一会儿。”说完,就朝外走去。 夫妻吵架这么厉害,池玉屏知道即使留下萧爱玲也没有用,就只能让她走了。可是萧爱玲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却不理解,就看着张肇泰,笑嘻嘻问道:“肇泰,你们夫妻两个人刚见面,怎么就吵架了呢?” 张肇泰拿着酒瓶嘴对嘴地喝了一口酒,说道:“哼!嫂子,我刚进门,她就骂我是蠢货!说我是蠢得不能再蠢的蠢货了。为了别人的事情,丢了自己差事,弄成了这样。我被她骂得猪狗不如。” “你们这么吵架还像个夫妻的样子吗?你等着,我去找她回来。”池玉屏这么说着就站了起来。 张肇泰却是赶在了池玉屏前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又把背靠在了门上,醉醺醺的样子说道:“找她干啥呢!嫂子。没有她我倒反而觉得清净些,也自在些。这种女人,男人落难,她却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没有去看过我一次,还要这么骂我。我还要她干什么呢?这么多年了,她哪一点像你嫂子这样温柔体贴人呢?没有!从来没有!跟她这种人过日子没有意思。要不是老太太和大哥拦着,我早就跟她分手了。”这么说着就走到桌子边上,拿起酒瓶,对准了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酒。 一看这情形,池玉屏就有些着急了,知道张肇泰心里憋着一肚子委屈,又被萧爱玲骂了,在借酒浇愁,实在有些可怜,就赶紧走过去,伸手想要夺下他手中的酒瓶。 张肇泰一个转身,让过了池玉屏,侧着身体,仰起脖子,又是“咕嘟咕嘟”灌下了几口酒,还说道:“嫂子,我这心里实在闷得慌。你别管我。你就让我喝,喝个痛快。喝醉了,我才睡得着哇!” 这一下,池玉屏真的感到有些害怕了,真想大声喊他不要再喝了。可是转而一想,要是惊动了别人,喊来了老太太,反而会把事情闹得更大。那倒更是对张肇泰不利了。就只得走上去,抱住了他的手臂,说道:“老四,听嫂子的话,别喝了!别再喝了!这样喝下去不好,会喝出事情来的!” 张肇泰却是轻轻推开池玉屏,又是举起酒瓶,“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口酒,还带着醉意地说道:“嫂子,我不怪她说我窝囊,不怪她骂我愚蠢。我自己也觉得窝囊。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背虾戏。我张肇泰活到今天这个样子也真的是太窝囊,太无能了。嫂子,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吗?” 池玉屏看着两滴眼泪从张肇泰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在灯光的照shè下闪闪烁烁滑落到了他的脸颊上,心就颤抖了起来,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又使劲地抱住了张肇泰,硬是让他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哄劝着说道:“乖!听话。老四,不喝了。老四,跟嫂子说说话,不再喝酒了。” 张肇泰瞪着被酒精熏得红彤彤的眼睛,看了看池玉屏丰满的胸脯,将酒瓶在桌子上“咚咚咚”敲了几下,说道:“嫂子,你说我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吗?我是她男人,碰到了这么大的难处,她却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的,还要这样骂人。嫂子,男人落难了,她却是这么地糟蹋男人。别说是今天了,我在柴房里住了那么久,她可是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我。这种人难道还是我的女人吗?我张肇泰此生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像你嫂子这么温柔体贴的女人。她要是及得上你嫂子一半,我就上上大吉了!” 池玉屏却是安慰张肇泰说道:“老四,别再喝酒了好吗?咱们就这么说说话好吗?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你就尽管对嫂子说出来。我明天一定会找她好好谈谈的。你别急,好吗?” 张肇泰摇着手,说道:“没用!嫂子,怎么做一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懂。这么多年了,你们跟她谈得还少吗?文华嫂子上次回家的时候本来也是想要好好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3 章 劝她的,可是她却把文华嫂子得罪了。你说她这种人还知道好歹吗?她背景硬,人家奈何不得她!我只能忍着。我对她可真是冷透了心了。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她又不会生孩子。我本来就不稀罕她。” 池玉屏看见张肇泰说得这么苦恼,这么绝情,就劝慰他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她了。我们说一些其他开心的事情好吗?你这话要是被姐姐听见了,还不把她气死啊!” 张肇泰又是“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酒,说道:“嫂子,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知道这世界上你嫂子是最关心我的。要不是你嫂子敢于在老太太面前为我说话,在那满屋子都是蚊子的柴房里,我可真不知道会呆到什么时候呢!嫂子,你对我的好处,我肇泰没齿不忘。在这个家里还有谁会在这么为难的时候帮助我呢?我为大哥隐瞒了事情,娘把我关起来了。大哥却自顾自溜了,一点儿也不帮我。惠容嫂子心里恨我。文英嫂子胆小怕事。二哥打了我了。嫂子,人心都是ròu长的。我也是一个有心有肺的人。仔细回想这一次大哥的事情,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你嫂子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这么好。我却没有早一点儿告诉嫂子,以致酿成了这么大的事情。嗨!我可真是愚蠢呢!就因为害怕大哥,结果居然把你嫂子也瞒过了!仔细想想,我太对不住嫂子了。我真的不是人!”这么说着,张肇泰就放下酒瓶,用两只手,轮流着“啪……啪……啪……啪……”,左一下右一下地打起了自己的耳光来了。 看见张肇泰如此悔恨自责,池玉屏赶紧抱住了他的手,不让他打自己的耳光,说道:“老四,别这样!嫂子不怪你!嫂子不怪你!你这个样子,嫂子怎么受得了哇!” 张肇泰却掰开了池玉屏的手,反而抱住了她,一边亲着她的脸,一边轻声说道:“嫂子,在这件事情上,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嫂子。嫂子,我对不住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一片真心。嗨!我不是人。” 池玉屏觉得张肇泰心里还有着她,就觉得机会来了,就看着他,轻声说道:“你既然知道嫂子的好处,那么为什么有些事情还要瞒着嫂子呢?嫂子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张肇泰愣愣地看了看池玉屏,似乎知道她真正的来意了,又拿起酒瓶喝了几口酒,想了想,看着她,说道:“嫂子,大哥的事情要说隐瞒也就是隐瞒了文怡嫂子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在你的眼皮底下。” 张肇泰的这些话要是叶惠容听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可是池玉屏却听不懂,还是看着他,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大哥除了文怡以外,就是珍儿了?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了?可是我觉得不对。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到我房里去过了,也没有到姐姐房里去。那你说他是在干什么呢?你要老实对我说。” 张肇泰就此更加知道池玉屏实在是一个木讷得可怜的人,至今还是就连张肇基跟蔡淑英、魏玉如和松本良子等人的事情都不知道,就抱住了她,在她脸上亲着,又摸捏着她鼓鼓囊囊的胸脯,故意装作喝醉了酒,转移话题,轻声说道:“嫂子,文怡嫂子是孤儿,我也是孤儿。要是亲娘在的话,我何至于如此呀!” 池玉屏却以为张肇泰真的喝醉了,所以答非所问,就看着他的脸,说道:“肇泰,咱们今天不说这些好吗?今后有机会再说。来!嫂子扶你到里面睡觉去。”说着就想要站起身来。 张肇泰却还是抱紧了池玉屏,拿起酒瓶,对着嘴,又是“咕嘟……咕嘟……”喝下去了几口酒。 看见张肇泰还是这么大口大口地喝酒,池玉屏就说道:“肇泰,嫂子求你了!别喝了!” “什么?你求我?应该是我求你才对呀。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问心有愧。嫂子,我现在就给你磕头赔罪。”这么说着,张肇泰就离开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地朝池玉屏磕了几个头,又是挥手“噼啪……噼啪……”打起了自己的耳光,还说道:“我对不起嫂子……我不是人……!” 看见张肇泰的脸打得越发地红了起来,池玉屏就使劲地想要拉他起来,可是怎么也拉不动,只得说道:“嫂子不怪你!老四,快起来!嫂子只要你吸取教训。你快起来吧。嫂子没有力气拉你的!” 张肇泰却就是跪在地上,一边“噼啪……噼啪……”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还说道:“嫂子,是我没有良心,是我背叛了你,是我出卖了你,你对我却是那么好……!” 池玉屏知道张肇泰说的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心软了,越发地同情和怜悯他了,来的目的也忘记了,说道:“起来吧!老四,嫂子不怪你就是了。老四,快听话,自己起来。嫂子还是喜欢肇泰的。” 张肇泰却说道:“嫂子,我是一直真心爱着嫂子的,可是大哥那边……唉!我对不起嫂子。” 听到张肇泰说了一个“爱”字,池玉屏就有些紧张了,生怕隔墙有耳,就只得弯下身去,使足了力气,把他拉了起来,还把嘴够到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什么爱不爱的,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了,那多难听啊!”说着就扶住了他,说道:“来!嫂子还是扶你进去睡觉吧!” 张肇泰假装醉醺醺摇摇晃晃地挥着手,说道:“嫂子,你要相信我,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你是我唯一的知心人。这一次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不知好歹,隐瞒了嫂子,结果却是弄得个里外不是人。我真是太对不起嫂子!嫂子,我可真后悔呀!早知道大哥这样栀貌蜡言、薄情寡义,我就不应该这样的。” 池玉屏却扶着张肇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嫂子扶你到里面房里去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张肇泰却突然用手“砰砰砰……”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说道:“嫂子,我跟你说什么叫委屈。再大的委屈一个男人都应该扛着。委屈算什么?委屈就是教训,就是代价。我现在倒是反而一身轻了。从今以后,我倒反而自由了,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哈哈哈……我自由了!彻底自由了!” 看见张肇泰喝得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池玉屏就瞪着惊恐的眼睛,轻声说道:“老四,别胡说八道!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难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这种话要是传到了娘耳朵里面,那可怎么是好?” 张肇泰看着池玉屏,轻声说道:“嫂子,大哥也不是人。哼!我为他扛着,他却明哲保身溜了。凭他跟老太太的母子关系,要是能够把责任扛过去,我会如此落难吗?而我现在为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池玉屏朝张肇泰点了点头,说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无情无义。只要你吸取教训就是了。今后乖着点儿。”这么说着就扶着张肇泰,歪歪扭扭地朝着里间睡觉的卧房走去。 到了房门口,张肇泰面对面搂紧了池玉屏,满嘴酒气地睁着发红的眼睛,看着她白净漂亮的脸,轻声说道:“嫂子,我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就因为你关心我,体谅我,处处为我着想。我想夫妻之间是应该这样的,可是我没有福气让嫂子做我的女人。嫂子,我每天躺到床上睡不着觉就是想你。” 看见张肇泰又说起这么一些话来,池玉屏就把他推了进去,说道:“好了!不说了。还是睡觉吧。” 到了房里昏暗处,张肇泰干脆搂抱住池玉屏,轻声说道:“嫂子,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嫂子,最令男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娶了女人不能生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嫂子,我们已经分开好几年了,我从来不想她,就想你。”这么说着就在池玉屏身上摸捏了起来。 看见张肇泰越说话越多了,又动起了手来,池玉屏就推着他朝里走,说道:“这种事情你也不能怪她的,是天数。你要原谅她。你们究竟是夫妻,要互相体谅,互相关心。不说这些了,还是睡觉吧。” 房里一片昏暗,池玉屏刚想要开灯,却冷不防被张肇泰一把抓住了手,又伸手到外面,“啪嗒……”一声熄灭了起居室的灯。房里顿时一片黑暗。张肇泰却又随手关了房门。 只听得那黑暗的房里,张肇泰轻声说道:“嫂子,我可是想了你好几年了!我们两个人也已经这样了。你就干脆给了我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知道的。嫂子,我想你都快要想得发疯了!” 只听得池玉屏恍然大悟般愠怒地说道:“怎么?你没有喝醉!你骗我是吗?你的胆子真不小!” 一阵声响中,又听得池玉屏说道:“你不要动手!你放我出去!”却又听得“嘶……”的一声响,又听得池玉屏着急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撕我衣服?你想要强jiān我是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又听得张肇泰说道:“嫂子,这几年大哥不到你房里去,你需要的时候就总是约我到你房里去,却又不愿意让我做成事实。我可是一个男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戏弄我呢?我们俩是早晚要这样的。” 又听得池玉屏“啊唷……啊唷……”地喊着,又说道:“你骗我!你骗我!你不要动手!” 又听得房里一阵子扭打在一起的混乱的声音,就听得池玉屏喊道:“不要!不要!不要这样!你抓疼我了!你弄疼我了!啊唷……!啊唷……!你不能总是这样!你弄疼我了!” 又听得张肇泰说道:“嫂子,给了我吧!我知道你是需要的。” 又听得池玉屏说道:“你这是流氓欺骗强jiān良家fù女!你不会有好结果的。”紧接着就听得池玉屏哭喊着说道:“啊唷……!噢……不要!噢……不能这样呀!噢……噢……噢……!” 又听得张肇泰压低嗓子,喝道:“别叫!大哥无情,你可不要怪我无义!惠容不能生孩子,大哥可以娶你。爱玲不能生孩子,我却不能再娶女人。这不公平!我就是要让大哥戴上绿帽子。” 只听得池玉屏喊道:“噢……!你怎么可以撒气强jiān我呀?我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呀?” 黑暗的房里又传出了一阵子激烈的扭打声,紧接着就似乎没有声音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池玉屏嘤嘤不断的哭泣声、时断时续压抑的喊叫声和呻吟声。 黑暗笼罩着张家大院,更是笼罩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第一九三章分桌吃饭两姐妹公开决裂 吃晚饭时,大家刚落座,张富急匆匆走进来,站在后客堂门口,对着里面笑嘻嘻说道:“老太太,太太,大哥回来了。今天是星期六,大哥回家休息,现在正走进他屋里去换衣服呢!” 一听此话,珍儿立刻就站起来,离开了桌子,朝旁边的格栅门里快步走了进去。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还是坐着不动,没有去迎接张肇基,就只得无奈地说道:“哦!星期六,回来休息。他怎么这时候回来呀?事先连个电话也没有打回家来。”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却是对视了一下眼神,就先后着站了起来。 老太太以为她们是去迎接张肇基的,立刻满脸堆笑地说道:“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吧!他也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回来了。我们等你们一会儿就是了。” 谁也没有想到,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默默地拿起了碗筷,离开了桌子,回转身来就坐到了旁边冷文英、萧爱玲、龙宝妹和汪晓娣她们那一张桌子上去了。 这还不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联手起来用自己的行动公开告诉大家她们跟张肇基决裂吗? 两位当家太太如此齐心一致地不跟张肇基同桌吃饭,这可是在张家大院里又是第一回。 一时间,后客堂里坐着准备吃晚饭的人都看得惊呆了。后客堂里一时之间就鸦雀无声了。 老太太更是目瞪口呆地眼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在那张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尴尬了一会儿,老太太就稳了稳神,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你们这是为什么呀?” 叶惠容板着脸轻声说道:“娘,这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管。” 池玉屏则是很干脆地说道:“决裂!” 一听“决裂”两个字,后客堂里立刻就响起了一片“喔呜……”的惊叹声。 等到大家的说话声停歇了以后,张肇础就站起身来,很礼貌地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嫂子,你们就给我一次面子,还是坐回去的好。有什么话,等吃过了晚饭再说。反正是非已经明摆着的。” 冷文英也是跟着说道:“嫂子,有什么话吃了晚饭再说吧。吃饭归吃饭,犯不着自己气自己呀!”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了那里。 老太太看见张肇础和冷文英夫妻俩说不动她们,就把眼睛朝着张瑞安和魏倩如两个人看了过去。 张瑞安和魏倩如也是下午才回家的。离家一个礼拜,家里到底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他们俩心里也不清楚。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离开了中间那张她们原来坐在张肇基身边吃饭的桌子,而坐到了冷文英她们的那张桌子上去了,他们俩的心里立刻都感到一惊,随之也就明白了,有关钟文怡的事情还没有最后了结。两位娘的心里还有着气。又听到池玉屏很坚决地说出了“决裂”两个字,夫妻俩就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xìng了。现在看见老太太朝着他们俩看着,意思是要他们俩过去劝劝两位娘,他们就又互相看了一眼,慢慢站起了身来。 临到走到巫玉珍身边时,魏倩如又轻轻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也一起过去劝劝两位娘。 巫玉珍就跟张瑞安和魏倩如一起走到了叶惠容和池玉屏身边。魏倩如先是开口说道:“娘,我看你们还是坐回去吧,要不然的话,这场面让nǎinǎi看着那心里多不是滋味呀!我看还是这样吧,你们现在先坐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4 章 去吃饭,吃过了晚饭,我们请叔叔婶婶,还有嫂子,跟你们和爸爸一起坐下来谈谈。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们到时候都说出来。你们看这样好吗?” 叶惠容却轻声说道:“倩如,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要chā手。” 看见魏倩如劝不动两位娘,巫玉珍就站在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身后,分别挽住了她们的一条手臂,哀求着说道:“娘,我是不会说话的,就是觉得你们这么做了让我感到心惊ròu跳的,心里真不好受。这一次爸爸的事情是做得有些不对,可是你们也不能就此决裂呀!你们这么一决裂,可让我们做儿女的如何是好呀?娘,决裂是万万决裂不得的,还有我们这么多儿女呢!你们一决裂,我们这么多儿女跟了谁好呢?我看就等吃过了晚饭,我们请nǎinǎi叔叔婶婶一起坐下来,推心置腹地说出来。娘,这样好吗?”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却还是坐着不动。 看见两位娘还是坐着不动,张瑞安就朝张瑞康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了身边,说道:“瑞康,我看我们还是一起把两位娘扶到那边位子上去吧。要快!抓紧一点,爸爸过一会儿就要进来了。” 张瑞康却有些为难地说道:“二哥,我看这也未必有用哇!两位娘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她们拿定了的主意是不会更改的。这一回咱们爸爸也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这心里也有着很多的想法呢!我也觉得爸爸对我们两位娘太不公平了。这算怎么一回事情呀?我也想不通。” 看见张瑞康不仅不支持自己的想法,反而是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张瑞安就有些不高兴了,看着张瑞康说道:“三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情呀?叫你过来把两位娘扶过去,你倒反而火上浇油了!” 看见二哥不高兴了,张瑞康只得走到了叶惠容身后,跟巫玉珍两个人想要把叶惠容搀起来。 叶惠容却说道:“你们谁也不许动手!我说决裂就是决裂。这几十年,我受够了!早就受够了!” 恰好这时候张肇基从格栅门里走进来,前面的话,他都没有听到,就听到了“决裂”两个字,就笑嘻嘻说道:“在厂里住了两个礼拜,这才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一起吃顿饭,怎么就说起了决裂了呢?”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池玉屏立刻就接过了张肇基的话,大声说道:“对!决裂!跟你决裂!” 池玉屏的话一出口,张肇基立刻就呆住了,脚上就像是钉了钉子似的,站在了格栅门门口,一动也不动了,两只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张肇基目瞪口呆的样子,张秋桂赶紧站起身来,走到张肇基身边,牵住了他的手,说道:“来!爸爸,你管你自己过去吃饭。什么话也不要听,什么话也不要说,就管自己闷头喝酒吃饭就是了。咱们两位娘就是这个脾气,你是知道的,过几天自然就会好的。” 叶惠容接话说道:“过几天就会好的?哼!休想。这一回是决裂到底了。” 池玉屏也说道:“这一回你们都看着吧,我说决裂就是决裂了。谁也说不动我们的。” 听了这么一些话,张肇基就生气了,把刚拿在手里的酒瓶,往桌子上一放,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坐在旁边的老太太抢在了前面,厉声说道:“你想怎么样?自己做错了事情难道还不允许人家说话吗?” 张肇基只得“唉……”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什么话也不说。就让她们说。” 叶惠容偏偏得理不让人了起来了,接话说道:“你得意了,当然就不说话了。” 张肇基刚想要回话过去,老太太就端起酒杯,堵住了他的嘴,说道:“怎么啦?你做错了事情,你的女人埋怨几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有理了?快吃饭,别说话。” 张肇基看着老母亲无可奈何的神情,喝了一杯酒,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个家呀!不回来呢,总想要回来看看。可是回来了呢,又给你气受。好不容易快要三个礼拜了,才回来了一次,结果却是这样!” 池玉屏却立刻气恨咻咻地说道:“你不回家是为了什么呀?你倒说说看呢?难道真的是为了厂里的事情吗?我看你是在躲避。躲避你的错误,躲避你的罪责。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哇?你是在耍小聪明,玩手法。我看你有本事不要回来,就在厂里住下去。”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摇了摇头,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说道:“娘,我回家看你难道错了吗?生儿育女不就是为了养老尽孝吗?何错之有?简直不可理喻!”说完,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看见张肇基摇头晃脑,有些滑稽的样子,张夏莲看了就来劲了,拍着手,哈哈笑着说道:“我看我爸爸呀,简直就像是个唱滑稽的。只可惜他不是唱滑稽的,要不然的话倒也蛮好的。” 这一回老太太倒是没有责怪张夏莲,而是朝她看着,说道:“小孩子,大人说话别chā嘴。” 张夏莲却就是看不出三四,不知道轻重,又接话说道:“怎么啦?难道就兴许你们大人说话,不允许我们小孩子说话?世界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刚开始吃饭就不高兴了,我就想要让大家放松一些。” 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对张肇基这么不依不饶的样子,老太太本来就束手无策,现在看见张夏莲这么顶撞了两句,就指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看你的宝贝女儿,油腔滑调,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老太太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清楚,是想要借着张夏莲无理取闹的机会,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去,暂时缓解张肇基夫妻之间的对立,至于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要分桌吃饭的事情,也只得等以后再说了。 张肇基却走到旁边桌子旁,重新拿了一瓶酒,开了瓶,倒了一杯酒,喝了,拿着酒瓶,走到老太太身边,笑嘻嘻说道:“来!娘,儿子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你了。你今天也喝一点。至于这个家里的其他事情,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们想要雄猫不发雌猫发,就让她们发去好了。我们就管喝酒吃饭。”这么说着,就给老太太倒了一点儿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又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张肇基的这些话一出口,可就捅了马蜂窝了,叶惠容立刻站起身来,指着老太太说道:“娘,他今天这态度,你可都是亲眼看见的。他说我们是雄猫不发雌猫发。你说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他还讲道理不讲道理?难道这事情还是我们错了!难道就兴许他在外面乱搞女人,就不允许我们说话?” 老太太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惠容,你跟玉屏两个人就肚量大些。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事情都不当一回事情的。你们现在先吃饭,吃过了饭,我会找他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张肇基却偏偏不领老太太的情,看着叶惠容说道:“奇怪!噢!我这个一家之主,想要说什么话,难道还要得到你们的同意吗?想要做什么事情,也要得到你们允许吗?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看见张肇基一点儿也没有悔改的意思,这么顶撞她,叶惠容就气得流起了眼泪,对池玉屏说道:“妹妹!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你说这事情怎么办好呀!” 看见张肇基这么说话,张肇础就站起来了,先是劝慰了叶惠容几句,然后就对张肇基说道:“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为了那件事情,两位嫂子的心里可是一直不高兴着的。你现在还要这样说话,你说谁看得过去呀?娘一直在劝你少说两句,可是你就是不听,偏偏这么说话。你也太过份了!那件事情明明就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还要这样对待两位嫂子呢!我看你也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看见叶惠容实在是被张肇基顶撞得有些伤心,池玉屏就站起身来,流着泪,说道:“姐姐,他本来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待。我们还是走吧!我们各自收拾东西,回娘家去算了。要一刀两断就干脆彻底一刀两断,免得人家不自在,看着我们碍手碍脚的。反正这个家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时候,池玉屏正好面对着隔壁桌子上的张肇泰,只看见他正在瞄着眼睛朝她微微冷笑。池玉屏的心里立刻一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赶紧红起了脸,别过了头去。 听了池玉屏的话,叶惠容果然就站起身来,说道:“妹妹,还要整理什么东西呀?要走就干脆这么轻轻松松地走了,反正我们不欠他们张家什么东西的。”随即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套车,送我们回娘家去。”接着就挽着池玉屏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这事情一下子就这么急转直下地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谁也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料到,谁也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直到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跨出了后客堂的门槛,魏倩如才恍然大悟了起来,急得大喊了一声,说道:“瑞安,你还愣着干什么呀!两位娘要回娘家去了!还不赶快拦住她们!”说完就追了出去。 被魏倩如这么一喊,张瑞安也醒悟了过来,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顷刻间,张瑞康、张秋桂、张肇础、冷文英、龙宝妹、汪晓娣等人,争先恐后追了出去。 等到老太太回过神来,后客堂里就剩下了她和张肇基两个人。这一下老太太就发起火来了,“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看来这个家是要散了!”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张肇基吓得后退了几步,又赶紧走上去,搀扶住了老太太,一起跟了出去。 走出后客堂,走到走廊里,老太太一看,从儿等几个侍童的反应极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把**院四周走廊里的灯全都点亮了。叶惠容和池玉屏已经走到了庭院里,她就喊道:“惠容,玉屏,你们俩可千万不能走哇!你们这一走叫我老太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惠容,玉屏,不要走,就留下来陪陪老太婆吧!惠容,玉屏,看在我们母女一场的情份上,你们不要走哇!你们这一走可叫我老太婆怎么活呀?”一边这么喊着,一边就想要挣脱张肇基的搀扶,走下台阶,走到**院里去。 张肇基却偏偏拉住了老太太的手,说道:“娘,天这么黑不要下去。她们要走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一下,老太太就更加不高兴了,满面怒容地瞪着张肇基,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你要换女人吗?你想要**无度吗?啊!长子像你这么做的吗?当家人像你这么做的吗?这么好的两个媳fù要是真的让你气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么说着就挥手“啪……”的一声,打了张肇基一个响亮的耳光。 老太太打儿子了,而且打的是耳光!这可是在张家大院里又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惊呆了,一下子就鸦雀无声了,一个个地都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却似乎还是没有解恨,趁着张肇基用手捂着一边脸的机会,又是挥手在他另一边的脸上“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还说道:“我宁愿不要你这个儿子,也不能不要媳fù。” 看见老太太真的发火了,张肇基赶紧趴在地上,说道:“娘,你可不能发火。你的身体要紧啊!” 老太太走上去,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又是在张肇基的后背上捶打了几下。 站在后客堂门槛里面,叼着烟,面无表情地观看着事态发展的张肇泰,看见老太太实在是气恨得不得了了,就怕会出什么事情,就走过去拦住了她,说道:“娘,别打了!要出大事请的。” 老太太抬头一看,是张肇泰,就挥手也是打了他一个耳光,气恨咻咻地说道:“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为虎作伥!为子不孝!今天要是你们的两个嫂子都走了,看我不把你们两个人捆起来打!” 顷刻之间,老太太就把她的两个儿子都打了。 一看此情形,张秋桂赶紧走上去,拦住了老太太,说道:“nǎinǎi,你可别发火。你自己身体要紧啊!nǎinǎi,你可别再生气了。”说完,就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看见孙女儿这么地劝着自己,老太太就哽哽咽咽地哭了起来,搂住了张秋桂,说道:“我苦苦撑起了这个家,容易吗?眼看着我这么老了,可是他们俩却这么地不争气了。你们说叫人伤心不伤心呀!nǎinǎi可不是怪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快起来吧,别再跪着了。”说着就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见老太太哭得越发地伤心起来了,张肇础赶紧跪了下去,说道:“请娘保重哇!” 一时间,冷文英、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张瑞康等儿子媳fù孙儿孙女们跪了一地。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在张瑞安和魏倩如的搀扶下也只得回到老太太身边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侯,只听得远远地传来了张瑞福的声音,他说道:“娘!娘!两位娘怎么能走呢?两位娘这么一走,儿子平时可就没有人说话了呀!娘!你们不能走哇!” 大家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巫玉珍去把张瑞福搀了过来。旁边还有琴儿。 沿着走廊,三个人走到老太太跟前,就跪了下去。张瑞福还哭着说道:“nǎinǎi,孙儿求你了。你要放宽心呢!这个家可还得要你撑着呢!”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跪在了老太太身边,又说道:“娘,你们可千万不能走哇!你们一走平时陪我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呀!娘!你们不能走哇!” 看见张瑞福这么哀求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站了起来,痛哭着扶起了他。 老太太也一起搀扶起了张瑞福,说道:“你出来干什么呢?你的身体最近不是一直不好吗?” 张瑞福哭着说道:“nǎinǎi,我是听说两位娘要走,就不能不出来了呀!这个家可不能没有娘。” 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5 章 张瑞康和张秋桂等人都跟着说道:“这个家不能没有娘!” 老太太唏嘘着点着头,说道:“唉……!对呀!这个家不能没有娘。你们可都是懂事情的好孩子!” 第一九四章静宜求情张肇础陈说利害 看见张瑞福泪流满面的样子,池玉屏就从腋窝底下抽出了手帕,一边替他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儿子,你怎么能出来呢?难道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娘也是万般无奈呀!” 张瑞福牵住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手,哀求着说道:“娘,你们可千万不能走!千万不能走!你们一走,nǎinǎi怎么办呢?我也活不长了呀!你们怎么能够抛下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走了呢?” 被张瑞福这么一哭,又是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也都跟着“嘘嘘嘘嘘”了起来。 大家正这么围着张瑞福说着话,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叶静宜的声音,说道:“nǎinǎi,娘,爸爸,你们就和好了吧!求你们了!你们就和好了吧!这个家可不能散呀!” 老太太回过身去一看,只看见在池玉屏屋子的客厅门口,叶静宜披着一件披风,正在慢慢跪下去,手里还抱着正在“喔哇……喔哇……喔哇……”啼哭着的麟儿。 老太太立刻吃了一惊,说道:“咦!夜凉了,你们娘儿俩怎么能出来呢?”说完,就赶紧走过去,搀起了叶静宜,无奈地摇着头,说道:“这个家可真是家翻宅乱呢!就连做个产fù都不安身!”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赶紧走过去,扶住了老太太和叶静宜一起走进了客厅里。 张肇基也跟着走了进去,有些着急地对叶静宜说道:“静宜,你不能出来。你还没有满月呢?要是万一吹了风,着了凉,那可是要吃苦一辈子的事情啊!” 老太太抱着麟儿,斜着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亏你还好意思说得出口的!要不是你做出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娘儿俩何必在月子里一次一次地出来为你求情呢?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看见老太太这么提醒自己,张肇基就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脸上看了过去,只看见她们俩正满面怒容地看着他,就只得悻悻然地摇了摇头,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 叶静宜分别看了一眼叶惠容、池玉屏、老太太和张肇基,就又跪了下去,一字一句地说道:“nǎinǎi,娘,爸爸,按理讲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做小辈的是不应该chā嘴的,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严重了,引起了家里这么地混乱。我反复掂量了以后,还是想要请你们允许我说几句话。你们同意吗?” 老太太看着叶静宜,说道:“好孩子,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好了,对于这件事情,只要是家里的一份子,是没有什么允许不允许说话的。其实这几天,我也已经想好了,要开一个家庭会,大家说说,对于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把肇郛和文华也都叫来,大家一起商量。我可不想一个人说了算。” 看见老太太同意了,叶惠容就扶起了叶静宜,让她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说道:“地上凉,别跪着,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呢!就这么坐着说话好了。” 珏儿赶紧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毛巾毯子,垫到了叶静宜坐的椅子上面,又给叶静宜披了一件衣服。接着又从老太太手里接过了麟儿,抱进了养育房里。 坐下后,叶静宜就又朝张肇基的脸上看了过去,就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张肇基很快就明白了叶静宜的意思,说道:“说吧!静宜,有话就说好了,爸爸听着呢。” 叶静宜这才慢悠悠说道:“nǎinǎi,娘,我想爸爸的这件事情已经客观存在了。你们就饶了爸爸这一次吧。这几天就为了这件事情,爸爸住到厂里去了,半个多月没有回家。nǎinǎi是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每天早上起来,眼睛也都是肿的。两位娘的心里也一直是不高兴着的,整天愁眉不展,长吁短叹。长此下去,这个家可怎么办呀!你们几个做家长的都是这样,那叫我们做小辈的可怎么办好呢?!你们还是互相让让步吧!反正吃亏便宜都是一家人,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好,和为贵好。像以前那样,每天晚上,爸爸回来以后,一家人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那有多好啊!可是这几天,这家里是这么地冷清,我都感到好像有些高兴不起来。为了你们自己的身体健康,为了我们儿女子孙,为了我们这一个四世同堂的家,你们还是和好了吧。我听说外面那个姨娘生的小弟弟,只不过比我们麟儿晚出生了两天。这么说来,这个小弟弟的满月酒也就在眼前的事情了。我们到底为他做不做满月酒呢?按照血脉算起来,他可也是我们的亲弟弟,我们是不应该亏待他的。至于那个姨娘,我是这么想的,她的经历是不怎么光彩,可是谁又是心甘情愿这样的呢?那也一定是穷极无奈的缘故。以我的想法,只要nǎinǎi能够承认她,两位娘能够接受她,那她就是我们爸爸名正言顺的女人了。成了爸爸的女人,那么她的身份也就跟着变了,别人又能够说她什么呢?我是第一个会尊重她的。她其实是一个很苦的人。想起姨娘的身世,我也常常为她伤心。本来就是个孤儿,好不容易长大了,嫁了男人,结果又是这么不幸。这可真是命运捉弄人呢!人的一生怎么经受得起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击呢!”说到这里,叶静宜又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以我的看法,想要了结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够当着大家的面,跟nǎinǎi和两位娘承认自己错了,保证下不为例。那么,nǎinǎi和两位娘也就会原谅你了。一户人家,和睦是最重要的,可是分辨是非也是必要的。没有了是非标准,也就没有了规矩。爸爸,你说是吗?你是长辈,又是一家之主,应该以大局为重。我的想法供你考虑。” 叶静宜自小从未在大庭广众面前如此长篇大论地说过话,即使几个人小范围说话也是轻悠悠的。可是今天,她说话的口才是这么好,思路又是这么清晰。大家都听得呆住了。 老太太正听得入神,忽然看见叶静宜不说下去了,就问道:“好孩子,你怎么不说了?nǎinǎi正听着呢!你可是从来也不在公开场合多说话的呀!今天怎么一下子就说出了这么一些有板有眼的话来了呢?” 叶静宜笑了笑,说道:“nǎinǎi,我也只不过说说而已,大主意还是要你们家长拿的。”这么回答着老太太的话,就朝站在门口的张肇础和冷文英说道:“叔叔,婶婶,进来坐吧。你们都是长辈。” 看见叶静宜这么邀请自己走进去,张肇础心里已经明白了,她是想要他帮着她一起说话。大家一起说服叶惠容、池玉屏和老太太,尤其是要说服张肇基认错,就跟冷文英两个人走了进去,在张肇基身边坐了下去,看着叶静宜说道:“我觉得新娘子的话是句句说得在理的。就拿这件事情的根由来说,主要是大哥引起的。大哥大错特错了。瞒着家里人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嫂子,还生了孩子。这种事情放着我也是接受不了的,更不用说两位嫂子了。可是,我也说一句实在话。现在事情已经存在了,又有了孩子,我们不接受也得要接受。要不就是我们不讲道理了。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对我们家的名声也不好。我想还是新娘子说的有理,我们自己首先要化干戈为玉帛,和为贵好。我也赞同新娘子的说法,现在想要化解因为这件事情而引起的各种矛盾和不愉快,关键在大哥。大哥要是能够主动对娘和两位嫂子承认自己这件事情做错了,而且保证下不为例,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就可能迎刃而解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哥如果对这件事情没有个明确的说法,不能够向娘和两位嫂子赔礼道歉,那么两位嫂子坚持要回娘家去,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拦住她们,只能送她们回去。大哥你可得要想清楚了,假如两位嫂子真的这么一走,那我们娘今后就肯定没有办法做人了。叶家和池家两家亲家明天肯定会来兴师问罪的。大哥,你是一个明白人。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我相信你是能够把握得住的。大哥,这事情铁定是你错了。你就不要觉得丢面子了。你就听从新娘子的劝告,给娘和两位嫂子陪不是,保证下不为例。这样才能够一家人重归于好。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给自己的女人陪个错,那又有什么呢!我想你也总不至于让新娘子在月子里出来白白为你求情吧!” 张肇基的三个弟弟中唯有张肇础能够跟他说得上话,张肇础就想要帮着叶静宜对张肇基施加压力。 张肇基听了张肇础的话,尽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也知道他是出于好意,想要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就窘红着脸,笑嘻嘻说道:“那好吧,我就像静宜和肇础说的,化干戈为玉帛,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了。现在当着大家的面,郑重其事地向老太太,向惠容,向玉屏,承认错误。我还保证一定下不为例。其实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已经有了四个女人了,还要什么下例呀!你们说对吗?” 张肇基这么一说,里里外外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张夏莲,还笑得拍起了手来。 张秋桂赶紧拦住了张夏莲,训斥着说道:“你怎么总是这么顽皮!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总是胡闹!” 老太太的心里其实是早有主意的,想要以儆效尤,想不到先被叶静宜说了出来,就对张肇基说道:“你看你!好端端的话到了你的嘴里就走样了!一点儿也不正经!你看我的宝贝静宜,月子里还抱着麟儿出来帮你求情!可你对得起他们娘儿俩吗?我看这事情要重新来过。马马虎虎的,也能算是赔礼道歉、下不为例吗?要不然的话,惠容和玉屏要回娘家去,我也不拦她们了。我也跟着一起去。这个家散了算了。” 被老太太这么一逼,张肇基就更是没有退路了,只得站起身来,对老太太鞠了一躬,说道:“娘,儿子对不住你了。儿子给你赔不是。这一次真的没有想到闯了这么大的祸。请娘海量,放儿子一马。” 看着儿子十分诚恳的样子,老太太说道:“这还像话,还像个赔礼道歉、承认错误的样子。不过现在这事情的主动权不在我的手里,是在惠容和玉屏的手里。我可做不得主。” 张肇基看见老太太接受了他的道歉,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转过身去,对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分别鞠了一躬,说道:“惠容,玉屏,我这一回是错了,而且错得严重了。你们俩就看在多年夫妻的情份上,看在这么多儿子媳fù女儿孙子的面子上,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我过去。我张肇基愧对你们。今后一定下不为例。”说完,就站在了那里,就像是在等待着叶惠容和池玉屏的发落。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都是侧过了身体,不接受张肇基的鞠躬赔礼。 站在门口的张瑞安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不接受张肇基的赔礼道歉,就说道:“娘,你们可不要再不高兴了。爸爸已经承认错误了。你们跟他已经做了几十年夫妻了,就看在这几十年夫妻的情份上,你们就原谅了他这一次吧。我敢保证,爸爸一定下不为例了。爸爸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也跟他斩断父子关系。” 颤颤巍巍站在门口的张瑞福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还是不答应,就着急了起来,哀求着说道:“娘,你们可要答应啊!这个家不能散!这个家不能没有娘!瑞康,桂花,莲花,玉珍,你们都快说话呀!你们可要跟我一起留住两位娘啊!我们可不能没有娘啊!” 叶惠容和池玉屏这才发现张瑞福还没有回到他自己房里去,就一起走到张瑞福身边。 叶惠容看着张瑞福,爱惜地轻悠悠说道:“瑞福,你快回自己房里去躺着吧!娘答应你不走了。” 张瑞福抬起头来,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娘,你们真的不走了吗?” 池玉屏看着张瑞福,点了点头,说道:“儿子,听话,快回去躺着。娘是舍不得离开你们的。” 听到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对自己作了保证,张瑞福就点着头,说道:“好!那我就放心了。娘是不会离开我们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回去躺着。”说完,就由琴儿搀扶着离开了。 巫玉珍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娘,你们真的不走了是吗?”说完,就淌下了两行眼泪。 看着巫玉珍恋恋不舍的样子,池玉屏赶紧说道:“乖孩子!娘答应你们不走了就是不走了。” 巫玉珍盈着眼泪,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点了点头,就朝着张瑞福赶了上去。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跟张瑞福和巫玉珍之间母子情深的样子,“唉……”地叹了口气,说道:“多好的娘!多好的儿子、媳fù!多好的一个家呀!可是偏偏有人不珍惜!这可叫我怎么说好呢!” 看见老太太哀婉叹息的样子,冷文英就在一旁劝慰着说道:“娘,两位嫂子已经答应不走了,你就放宽心吧!大哥也已经承认错误了,答应下不为例了。我想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老太太看着冷文英,说道:“文英,你知道吗?我刚才看见惠容和玉屏她们跟瑞福和玉珍之间母慈子孝的样子,我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这可是我多好的两个媳fù哇!敬老爱小。这可是佛祖恩赐给我的两个好女儿。可是我自己也觉得对不住惠容和玉屏。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是我沈素珍持家无能啊!” 看着老太太如此自责的样子,魏倩如就说道:“nǎinǎi,你刚才已经听到了,娘她们已经答应了大哥和大嫂不走了。我看这个家慢慢还会和睦起来的。你就放宽心,困难总会过去的。再说这么大的一个家,发生一些磕磕碰碰的事情,也是难免的。舌头和牙齿还要打架呢!” 老太太看着魏倩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6 章 说道:“孩子,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来的太突然,太严重了。我可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nǎinǎi担待不起呀!” 老太太的这些话,很明显是说给叶惠容和池玉屏听的,是想要让她们两个人表个态。 叶惠容也就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要说错,只能是在他和老四。他是首恶,老四协从。我这几天也总在想,自从我十八岁嫁到张家以来,除了不能为张家生养孩子以外,我可是一直遵守三从四德fù道的。我虽然不能生养孩子,可是我也已经做了弥补了,把妹妹领进了门来。妹妹可是为张家生养了孩子的。他可以不珍惜跟我的夫妻感情,难道他也可以不珍惜跟妹妹的夫妻感情吗?是我亲手把妹妹领进来的,而且当初是有保证的,他却做出了这种事情。我在妹妹面前怎么做人呢?还有,娘,你可不能怪我固执。他这个人伤天害理,没有人xìng。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夫妻情义呀!自从妹妹进门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他如此忘恩负义,我还有必要顾惜夫妻感情吗?娘,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自己。自从妹妹进门以后,他可曾到我房里来过一次!你还可以问他,我这不能生孩子的病究竟是谁造成的?”就有说出了当年张肇基让她在玉米地里遭受暴雨的事情。 听了叶惠容的话,老太太心里一惊,迅疾朝怒容满面的叶惠容看去,又快速把目光转向张肇基。只看见他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副理屈词穷的样子。老太太心里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与此同时,在场几乎每一个人都把惊愕的目光朝着张肇基看过去。尤其是张瑞诚,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惠容,他可没有想到她的心里原来装着这么一些难以言说的苦衷,怪不得总是那么哀怨惆怅。 听见叶惠容说得有些凄惨,池玉屏就说道:“姐姐,事到如今,对于这么一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我们还跟他说什么情义呀?你是因为没有为他生养孩子,他就跟你恩断义绝了。那么我呢?我不是为他生养了二男二女四个孩子吗?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也是跟我不冷不热了十几年了。这几年,他还不是照样把我扔在一边,另找新欢了吗?对于这种男人,我可总算是看透了。自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我的心里可算是冰冷透了。重修旧好,绝不可能。今天要不是娘的挽留,要不是看在这么一些懂事情的儿女媳fù孙子的面上,我可真的是要铁了心地一走了之了。娘,你不用劝我们。你也不用责怪他。木已成舟,覆水难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挽救不了。你就让他自问良心自得知吧。” 老太太气得“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瞪地看着张肇基,说道:“好呀!阿含,你也真是做得出来,居然还要嫌弃惠容二十多年!你这人到底生的什么心呀?这几年又把玉屏扔在了一边!她可是跟你生养了四个孩子的!她们可都是你的结发妻子。你的良心哪儿去了?她们两个人的家庭出身那么好,却又是跟着你和我一起吃过苦熬出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们呢?你这还不是狼心狗肺吗?” 老太太震怒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拍着桌子训儿子。这在张家大院又是第一回。 就在这时侯,只听得珍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老太太赶紧对玉儿说道:“玉儿,快去!看住珍儿,不能让她出事情。” 玉儿赶紧拔腿追了出去。 老太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们两个人受了多大的委屈!唉!我沈素珍教子无方啊!你们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jiāo代的。”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娘,你别放心里去。要是没有这一次的事情,我还不想说出来。” 池玉屏也说道:“娘,我也是这两天才听姐姐说的。这个人太残酷了,如此对待姐姐。这是虐待!” 老太太叹着气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们!忍辱负重,照顾大局。唉!张家能够有你们这样两位好媳fù,可真是祖宗先辈的造化啊!我钦佩你们!”又对站在一边的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去拿一些饭菜过来。我们今天晚饭就在这里吃了。天大的事情吃过晚饭再说。” 张瑞诚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其余的人也都吃饭去了。 张肇础看见张肇基有些尴尬,就跟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打了招呼,拉着他一起喝酒去了。 第一九五章惠容护夫老太太责问九思 简简单单吃过饭,回到自己屋里,老太太抽着烟,说道:“玉儿,去把阿含给我叫来。” 玉儿赶紧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张肇基很快就走了进来,说道:“娘,你喊我。我正在喝酒呢!” 老太太看也不看张肇基,说道:“跪下!” 张肇基愣愣地朝老太太看了一眼,只得乖乖地跪在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转过身来,看着玉儿和瑜儿,说道:“你们给我把门都关了!” 一听此话,玉儿和瑜儿立刻着急了起来。玉儿说道:“老太太,老爷来了,你可不能生气。天大的事情,还是你的身体重要。有什么话你就心平气和地跟老爷说好了,何必一定要关门呢!” 老太太却还是坚决地说道:“你们给我把门都关了!”这么说着,老太太却已经离开了烟榻,走到边上,从青花瓷的宝瓶里抽出了鸡毛掸子,朝着张肇基的背上狠狠地“啪……”地一声抽了上去。 张肇基没有想到老太太会用鸡毛掸子打他,疼得立刻“啊……娘……”地喊了一声。可是老太太却还是挥动着手臂,“啪……啪……啪……”地将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抽打在了张肇基的后背上。 老太太用鸡毛掸子打儿子,这可又是第一次。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看得惊呆了,一时间都没有了主意了,又不敢上去劝。 站在客厅门外的从儿,听到了里面“啪……啪……啪……”的抽打声,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对守儿jiāo代了几句,自己奔进里面,看见老太太是在用鸡毛掸子打张肇基,赶紧走进去,跪在了老太太和张肇基之间,哀求着说道:“老太太,老爷可是你儿子。你要是万一把老爷打伤了可怎么办呢!” 老太太却是绕过了从儿,挥手把鸡毛掸子“啪……啪……啪……”地抽打在了张肇基的后背上。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吓得跪在了地上,哭着求着老太太,可就是不敢走近过去。 张肇基却是咬着牙,忍着疼痛,说道:“从儿走开。娘打儿子天经地义,不丢脸的。你们不要管。” 得到消息,叶惠容急匆匆赶了过来,看见老太太正在抽打张肇基,急得连忙俯身扑到了张肇基的背上,哭喊着说道:“娘,你不要打他。娘,你要打就打我。一切罪过都是我引起的。” 老太太用鸡毛掸子指着张肇基,气恨咻咻地说道:“他如此作贱你,你却还要护着他!” 池玉屏也急匆匆赶来了,看见这阵势,就知道老太太是在用鸡毛掸子打张肇基,就赶紧从她手里拿下了鸡毛掸子,说道:“娘,你这么打他,我们往后的日子可是要更加不好过了呀!” 老太太气恨不已地说道:“有我在,你们怕什么?难道还怕他会吃了你们俩!” 玉儿和瑜儿赶紧扶起了张肇基,让他坐在了椅子上,又退到了起居室门口。 从儿和守儿也跟着退了出去。 老太太却还是不肯罢休地指着张肇基,说道:“你不能坐,跪下!” 张肇基只得站起身来,走到起居室中间,面对老太太跪下了。 老太太就用手指着张肇基,问道:“张肇基,我问你,叶惠容和池玉屏是你什么人?” 看见老太太直呼其名,张肇基就觉得有些异样,看了看老太太,回答说道:“娘,她们俩是我女人。” 老太太又问道:“是你什么样的女人?” 张肇基回答说道:“娘,她们俩都是我的结发妻子。” 老太太又问道:“她们两个人是你什么样的结发妻子?”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回答说道:“娘,她们是我创家立业,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结发妻子。” 老太太说道:“回答得好!亏你倒还知道她们是你创家立业,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结发妻子。那你说你跟惠容结婚的时候,我是怎么教导你的?惠容把玉屏接回家的时候,我又是怎么教导你的?” 张肇基伏在地上,回答说道:“惠容进门前的那天晚上,娘教导儿子说惠容是个好人家的女儿,答应嫁到我们张家不容易,要我好好对待惠容,一辈子不离不弃。玉屏进门前的那天晚上,娘也跟儿子说了这么一些话,还教导儿子要端平一碗水,一视同仁,决不允许欺负惠容,更不能让她吃苦受罪。” “那你做到了没有?父母之命你为什么不听?”老太太“砰”的一声拍着桌子这么问道。 看见老太太火气很大,张肇基就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自己身体当心。儿子知道错了。” 老太太却是说道:“知道错了?你可知道吗?你这么一来,娘怎么对得起惠容?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叶家老人?你的娘是因为死了男人,一辈子守着死寡,而你却是让惠容守了几十年活寡!你的人xìng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惠容是因为不能生养孩子,你就这么冷落她,嫌弃她。那么玉屏呢?玉屏可是跟你生养了二男二女四个孩子的。你凭什么也要这样冷落她,嫌弃她?” 听了老太太和张肇基的对话,叶惠容哭得更伤心了。她不知道老太太原来对张肇基早有约束。 池玉屏干脆就捂着脸“娘啊……娘啊……”地大哭了起来。 听了老太太的这些问话,张肇基吓得俯伏在了地上,无可回答。他知道在叶静宜已经为张家生养了张家麟这个张家第四代的男孩子以后,他跟钟文怡和珍儿发生的那些事情也就没有了任何理由了。 看见张肇基不回答问题,老太太迅疾站起身来,走到宝瓶边上,抽出了鸡毛掸子,朝着张肇基走去,还说道:“你胆敢不回答我的问话!那我只能还是打你!”说着,又挥手抽了张肇基一下。 叶惠容见状,赶紧又是伏到张肇基的后背上,哭着喊道:“娘,不能再打了。给他留点儿脸面。” 池玉屏忍住了哭泣,从老太太手里拿下了鸡毛掸子,说道:“娘,你可还得要让他今后继续做人啊!” 老太太气得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说道:“你自己看见了。她们两个人至今还是这么护着你,可是你是怎么对待她们的?张肇基,你回答我,你的太外公为什么要给你的曾外公他们兄弟九个用九思起名?这事情,你小时候,我曾经反复对你说过。你现在回答我。要是错了,非打不可。” 张肇基俯伏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念书般地说道:“娘,你当时是这么教导我的。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孔子的意思是说,君子视思明,是要分得清是非,辨得明真假,要把人和事看得通透明白。可是往往人就是看不清是非曲直,或者是不想看清楚真假虚实。要么放弃了自我准则,换得一时安稳,却总是遭受良心的煎熬,痛苦一生。一个人如果看不清楚人和事,但是能够看清楚自己,愿意与世无争,坦dàng自在。这样的人也还是可以算是君子。他至少能够守住自己内心的那块清净之地。君子听思聪,是不要听到风就是雨,要多听多想,要听得仔细,想得明白。世事纷乱,人多嘴杂。每个人的道德标准不同,思想问题的方式不同,说出来的话也就不同。同一个事物在不同的人那里得出的结论千差万别,有的真实,有的夸张。光是听人说,怎么可能分辨得清事情的真伪?君子要多听,要善于听不同的声音,还要听得出什么对,什么错。分清利弊,择善而从。君子色思温。孔子是说君子应该要有平和的心态,温润的言语。要胸怀宽广,有容乃大。要处变不惊,临阵不乱。君子应该有比常人更大的气量,比常人更稳定的情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君子貌思恭。这是孔子要求人真诚待人,无论贫富贵贱,懂得尊敬,懂得谦卑。这就好比是一块玉,不如炭火那么炽热,不如冰水那么寒冷,温温的,让人觉得舒服。只有尊敬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目空一切、高高在上、不懂得自己什么时候应该谦虚和恭敬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君子言思忠,也就是说做人要懂得说话的重要xìng。君子要心口一致,言行一致,诚信取义,说出去的话要掷地有声。言必信,行必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言语心声。自己的话要对自己的心忠诚,自己的行为要对自己的言语负责。阳奉yīn违,心口不一,必定让人感到厌恶,遭人唾弃。君子事思敬,是要人懂得敬业。对待事业要全心全意,倾心投入。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好的事情。只有仔细思考,周密准备,态度认真,才能够有可能把事情做好。君子疑思问。这是孔子要求我们善于发现问题,思考问题。碰到疑难问题不要退宿,而是要多问。向长者和内行的人请教提问。一个人只有不断发现问题,思考问题,请教问题,才能够不断解决问题,才能够不断进步。学会提问,长进知识,积累经验,才能够在别人没有发现的地方发现问题,去解决问题。人之所以为人,除了会做事情,还要勤于思考。人是在思考中进步的。君子忿思难。这是孔子要求我们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学会遇事三思而后行。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怎么克制自己的情绪yù望,不会遇事三思而后行,那么做出来的事情往往是因为考虑不周全而犯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7 章 误,甚至还会后患无穷,害人害己。君子见得思义。这是孔子告诉我们在利益面前要知道坚守道义,而不能够见利忘义,甚至忘恩负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切不能把道义搁置一边,单独把一个利字看得大于一切。娘曾经教导我说九思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要我努力去做。娘,儿子辜负了娘的期望!”说完,就趴在了地上。 老太太正听得认真,却看见张肇基突然说完了,就长长吁了口气,通红着脸,朝张肇基看了一会儿,又问道:“张肇基,你自己说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张肇基没有想到老太太会问他这个事情,也就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这事情……” “我让你说你就说。”老太太大声说道。 张肇基低着头,说道:“我爸爸是在那个冬天的晚上多喝了酒,半夜里起来解手,可能不小心掉进黄浦江里的。当时我们都在睡觉,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了。”说着,就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啊……”,叶惠容和池玉屏以前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禁不住就这么喊了一声。 老太太却还指着张肇基,问道:“这个教训你为什么不记住,还要酒肆糊涂,**放纵?你是家里的长子,却是不思进取,带头放纵自己,贪得无厌,**无度。你还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指手划脚?” 张肇基伏在地上只顾着哭,说不出话来了。 歇了一会儿,叶惠容轻声说道:“娘,还是让他起来吧!这事情传出去了可不好。” 老太太低着头,流着泪,不说话。池玉屏就走过去扶起张肇基,让他坐在了老太太旁边的皮榻上。 沉默了一会儿,老太太抬起头来看了看张肇基,说道:“你看惠容和玉屏是多么好的两个人。你对她们俩却是如此不仁不义。如此作贱人,你的良心何在?你知道吗?你亏欠了她们俩就是亏欠了我。你对不住当初把她们俩接进门来的老娘。孝子是这么做的吗?我总在跟你们说家和万事兴。这个和字,你理解吗?你是长子,闹夫妻不和,难免其他人看样。我还怎么管别人?玉屏进门,惠容才二十多岁,你就开始嫌弃她了。二十余年,你的心肠可真狠,背弃结发妻子。仁、义、礼、智、信,你一样都没有。” 张肇基被训得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能点着头,不说话。 老太太却还是训斥着说道:“还有老五那个小东西,对惠容也是桀骜不驯,不恭不敬,我看全然像你。你自己不爱惜惠容,那个小东西就看你的样。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玉儿和瑜儿走进来,打来了一盆水,绞了毛巾,让他们几个都擦了脸,又给他们泡了茶,退了出去。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你们俩都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把你们俩接到了家里,却不能好好对待你们。我真是问心有愧!我没有想到,家里好起来了,他的心却变了。孟子说过的,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是他做不到,只能委屈你们了。” 池玉屏接话说道:“娘,这事情不怪你,主要是怪他,无情无义,见异思迁,没有良心。” 叶惠容也轻悠悠说道:“娘,无论你把我和妹妹当做媳fù,还是当做女儿,你对我们的心,我们是知道的。对于他,既然夫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我们也就已经恩断义绝了。没有他,我们照样过日子。” 老太太分别朝叶惠容和池玉屏看了看,又看了看张肇基,心里知道他们的夫妻感情已经无可挽回,也就只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是他自作自受,我也管不了。只是觉得,娘太对不起你们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本来是不想说出来的,可是他太过分了,全然不把我和妹妹放在眼里,又瞒着你,做出了这么一些事情。古话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灾难来时各自飞。我们是夫妻,又没有什么灾难,却是已经这样了,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形同虚设也好,名存实亡也罢,反正是一回事情。”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说得如此坚决,也就不说下去了,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们三个今天都在这里,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们商量商量。我是想过一会儿给文华打个电话,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跟她说说,要她明天赶来。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商量,这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好。我一个人可不敢拿主意。要是没有那个孩子,我早就快刀斩乱麻了。有了那个孩子,我就有些投鼠忌器,进退两难。你们说好吗?” 池玉屏说道:“娘,你就打电话好了,让文华妹妹回来,商量事情。我没有意见。” 叶惠容也是轻悠悠说道:“娘,你就打电话叫文华妹妹回来好了。娘,不过对于外面那个妹妹,我已经说过了,我们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她已经为我们张家生养了一个儿子了。家里缺少的就是男孩子。这是难能可贵的。要儿子不要娘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让街坊邻居和亲戚朋友们知道了,难免人家会在背后对我们指指戳戳,说三道四。我们张家可是一个受人尊崇的门户,不能够这样做事情的。那个孩子,我们不能让他长久呆在外面,一定要领回家里来养。再说文怡妹妹虽说是个舞女出生,可是要是娘能够让她进的门来,这可是娘对她的再造之恩。她倒可以从此脱胎换骨、再造人生了。”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用手指着张肇基,说道:“惠容,他这么欺负你,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恨他?你真的想让那个叫钟文怡的女人进来?” 叶惠容说道:“娘,他是他,文怡妹妹是文怡妹妹。文怡妹妹就是想要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她以前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池玉屏接话说道:“娘,我也同意姐姐的说法。你就高抬贵手让文怡妹妹进门吧!免得弄得大家心里都不安宁。你要是让了步,文怡妹妹从此以后倒是真的可以重新做人了。我是觉得文怡妹妹实在太苦了。自小就是个孤儿,长大结了婚又死了男人。这是多惨的命运。为我们家生养了一个儿子,我们却不承认她。这可叫她怎么受得了!这还不是雪上加霜吗?”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这事情你们俩能够如此宽宏大量,我也就好受些。不过究竟此事体大,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等文华明天来了,开了家庭会,听了大家的意见,再说吧。” 看见老太太心思有些活动了,叶惠容就又轻声说道:“娘,你出生这么苦,难道你就卑贱了吗?我看你不卑贱。我以为贫苦的人未必卑贱,富裕的人未必高贵。贫苦和富裕难道会是永远的吗?娘,我们不应该以身世取人。身世取人害死人。身世人品兼有的能有几人?白璧瑕疵,谁能完美?” 听了叶惠容此番言语,老太太也是轻声说道:“惠容说的对,思想品行卑贱与否,确实不能以出身为标准。境遇所然,强求不得。跟你们说心里话,我那时要不是带着他们兄弟四人,何尚不想再嫁。唉!芷若生于山洼而幽香清纯,荷莲生于淤泥而一尘不染,能有几人?强求贞洁,究竟是苦。”又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看你娶了两个多好的女人,可是你就是不珍惜!” 张肇基今天被老太太在大庭广众面前打了耳光,又趴在地上被老太太用鸡毛掸子打了十几下,疼痛尚在,可谓丢尽了脸,只得尴尬地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低下了头,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不说话。 老太太对张肇基的脾气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就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就自问良心自得知吧!” 叶惠容和池玉屏看见事情差不多了,就站起来想要离开了。老太太却拦住她们,说道:“坐!再安心坐一会儿。今天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机会难得,我想有一件大事情跟你们商量以后决定下来。文华明天来了,就恐怕没有机会了。”说完,就朝外面喊道:“玉儿,瑜儿,进来,续水。”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重新坐下了。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进来很快就给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茶杯里续了水,退了出去。 第一九六章诸葛亮会老太太革新弃旧 喝了一会儿茶,老太太脱了鞋,盘腿坐到了烟榻的桌几边上,说道:“来!你们都坐得靠近些。” 情势居然会发生如此逆转,叶惠容和池玉屏就端着茶杯,搬了椅子,坐了过去。 张肇基也脱了鞋,转过身来,盘腿坐在了鸦片烟榻上,隔着桌几跟老太太面对面坐下了。 玉儿和瑜儿知道他们母子婆媳有重要事情商量,就关了起居室的门,守在了客厅里。 老太太说道:“这一次的事情给了我教训。我要革新弃旧,再布新局。惠容和玉屏此前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态度不明朗。你们夫妻之间的有些事情,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都明白了,我也就可以把我心里盘算着的事情说出来了。这一次的事情老四卷进去了,我想还让他当总管肯定不合适了。我当家管不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也有责任。我也就想要改变一下管理这个家的方式。将来学校和医院造好了,肯定也要有人过去管事的。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现在说出来,跟你们商量。你们也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抒己见,不要保守,最后把它定下来。文华明天来了,开家庭会的时候,我就说出去了。今后商量家事就这样,关键的人先一起商量,共同决定,再去做。还要有一个约定,商量事情,说了些什么,尤其是关系到人的事情,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能够跟大家说的就是最后结果。你们认为这样好吗?” 张肇基听了,说道:“娘,你这可是诸葛亮会呀!你今后就不再一个人独断专行了?” 老太太说道:“对!不再独断专行。这也是你的这一次事情给我的教训。我一个人实在扛不住。我看这诸葛亮会,目前就我们四个人比较合适。今后是要改变的。凡是为了家业忠心耿耿、兢兢业业的,不管是谁,我们都应该要把他们吸收进来,任以要职,参加商量事情。我们用人要授职惟贤,非贤不用。” 叶惠容点着头轻声说道:“娘说的对。只要是为了家业忠诚贤能的就应该要参与进来。” 池玉屏紧跟着叶惠容,说道:“我也同意。授职惟贤,机会均等,这叫公平。”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都同意了,老太太就说道:“好!我们三个人都同意了。今后用这种诸葛亮会的方式商量家庭大事的事情就算是通过了。” 张肇基却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还没有说话呢?”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中华民国开国会商议事情,最后是少数服从多数的表决制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是四个人商议事情,三个人同意就是通过了。你不同意也没有用。” 张肇基只得低下头,又是摇了摇头。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又说道:“第二件事情是,我想将来学校和医院都造好了,也要用人的。家里的管事方式和用人方式也就要调整,我想先说说我的想法。你们听了尽量说说你们的想法,免得挂一漏万,出现纰漏。第一,我想趁这个机会家里的管事方式要改变。我想设一个大总管。总管我们这个家日常一切事情。大总管下面设三个总管。一个是乡下田庄总管,一个是店铺和房屋总管,一个是大院总管。大总管统领三个总管,把家里的事情全部管起来。我是想今后学校和医院都造好了,我要两头管的。可是我年纪大了,可能会有些吃不消,所以这个大总管,我想就在你们三个人中间选一个。你们看好吗?” 叶惠容听了,就轻声说道:“娘,这怎么行呢!你不担当大总管,谁压得住呀!我看这样不行。” 池玉屏听了就着急地说道:“娘,什么我们三个人中间选一个呀?娘,我根本不行的。我放弃。” 张肇基皱着眉头,说道:“娘,我厂里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有时候下班回到家里还要考虑厂里的事情。怎么还能担当家里的大总管呀?我是肯定不能担当这个大总管的。我也放弃。” 老太太说道:“你们两个人都放弃了,那我就向你们推荐惠容担当大总管,你们看怎么样?” 叶惠容急了,说道:“娘,不行的!不行的!我的威信不如你,压不住。身体也不好。不行的!” 池玉屏听了,朝叶惠容看着,说道:“娘,对呀!姐姐是长房长媳,为了这个家是劳苦功高的,威望也高,又跟着你管了这么几年。姐姐是最合适的。你也可以轻松一些。” 看见池玉屏同意了,老太太就看着张肇基,问道:“阿含,你的意见呢?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张肇基知道老太太本来就是要让叶惠容担任大总管的,现在池玉屏已经同意了,他又是少数,只得说道:“娘,要是惠容愿意担当这个大总管,倒是个可以考虑的人选,不过就看她自己愿意不愿意了。” 老太太立刻明白张肇基心里的想法了,说道:“关于谁有资格担当大总管的事情,惠容是当事人,没有表决权。我跟玉屏都已经同意了。二对一,少数服从多数。那你到时候支持不支持惠容呢?” 张肇基只得说道:“娘,我怎么会不支持呢?自己媳fù担当大总管,我当然支持。” 老太太就一拍桌子,说道:“好!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惠容担当大总管。” 叶惠容急得连忙说道:“娘,不行的!首先有着这么一个混世魔王,我就不可能担当得起这个大总管!”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刚才说的话算数?” 张肇基又是只得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保证绝不干涉惠容做事情就是了。” 老太太就说道:“大总管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惠容担当大总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8 章 。第二件大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是第三件大事情。我想还有三个总管的人选和将来医院和学校要用人的事情一起说说。” 叶惠容赶紧打断老太太的话,说道:“娘,我的威信不如你,不合适担当大总管,还是你自己当吧。” 老太太知道叶惠容看见张肇基是有些害怕的,就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好呀!反正我是不会当的。你推荐一个人出来,让我们考虑考虑。” 叶惠容听了立刻愣住了。家里实在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老太太知道叶惠容引荐不出人来,就看着叶惠容,笑着说道:“娘做你的后盾。你不用怕。接下来我想,肇郛是不可能再回乡下去了。这半年多来,文华管得不错。听说田庄里今年收成也不错。田庄总管就让文华担当了。现在还是由沪生配合管着。再培养一个年轻人,到时候接沪生的班,配合文华管下去。大院总管就让瑞诚担当了。这孩子为人忠诚老实,做事兢兢业业,是一块好材料,值得提携培养。我考验过他的。上次杏林拿回来的钱,我让他跟惠容两个人管着,结果管得很好。那么多的钱,他跟惠容两个人藏了一天一夜,一点儿纰漏都没有,最后让玉明存到银行去了。惠容你说是吗?”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那些钱我看见了都害怕。瑞诚却是心定气顺地藏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到了晚上,我越想越怕,只得跟娘商量,把他叫来在我房里地板上睡了一夜,保护我,也保护那些钱。” 张肇基听了,看着叶惠容,说道:“为了保护那些钱,你让他睡在你房里了?” 池玉屏听了,立刻板着脸说道:“怎么啦!为什么侄子不能睡在伯母房里?又是为了那么多钱。放了我,也会这么做的。瑞诚这孩子可靠可信,睡在姐姐房里,保护那些钱,怎么不可以?”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我看瑞诚就像是惠容的儿子。我看见过的,两个人早晚巡院,瑞诚总是搀着惠容,一声声地喊着太太小心太太当心的。这孩子懂得疼人,我也喜欢。见钱不贪,瑞诚也做到了。要是其他人,可就难说会不会起歹心了。最近,我又把文怡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他了。他也给我办得很称心。这样忠诚能干的孩子,想必经过锻炼将来更会有出息的。”说完,就朝叶惠容看了过去。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照这么说来,我们对瑞诚应该要重点关心了。大院总管,责任不轻。” 老太太说道:“应该重点培养。他就像是你的儿子,对你特别关心。你就多关心他一点儿,指点着点儿。好苗子可要好好培养。还有瑞信,我们也要好好培养。这兄弟俩各有特点。瑞诚忠诚能干,瑞信耿直无私。瑞信跟老二比较说得来。两个人经常下围棋。我已经让老二对瑞信培养观察了很久了,也是一个好苗子。我想店铺和收房租的总管目前还是老二肇础,让他把瑞信培养出来。学校和医院造好了以后,老二慢慢把主要精力放到那边去,把手里的事情jiāo给瑞信。学校和医院是我们和几家亲戚共同的事业,大人过去比较好些。我们自己的家业需要培养新手接班。瑞信也是其中之一。你们说这样可以吗?” 池玉屏说道:“我们娘的眼光真准。我看瑞信是蛮诚恳可靠的,又会下围棋,读兵书,智慧得很。” 张肇基听了,扳着手指头,说道:“乡下田庄文华担当总管。沪生叔叔配合文华。大院总管是瑞诚。店铺和房屋收房租的总管是肇础,再带瑞信。照这么看来,珍儿就管钱财了。娘,是吗?” 老太太说道:“是的。我想珍儿毕竟年纪轻,又是刚开始管事,就让她通过管钱财慢慢熟悉家里的情况。我还有一个想法,我要把这个家慢慢jiāo给惠容。惠容今后领头,和珍儿、倩如、瑞诚和静宜组成诸葛亮会,管理这个家,包括管医院和学校的事情。惠容再慢慢把事情jiāo给珍儿、倩如、瑞诚和静宜,将来让他们管理这个家。静宜心地善良,为人和善,又是个内秀聪慧的孩子。我要亲手重点锻炼培养她。” 张肇基却说道:“娘,瑞诚和瑞信可不像我们这几个人。你就这么考虑了?” 老太太说道:“怎么‘不像我们这几个人’了?难道你以为瑞诚和瑞信兄弟俩不合适吗?难道我们自己的几个孩子就合适了吗?我看老大瑞福病着,要玉珍常年照顾,首先就不合适。老二瑞安的心思又不在家里。他会愿意担当家事吗?老三瑞康在厂里做工。他还会愿意辞职回家管理家事吗?老四虽然年轻,但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瑞诚和瑞信兄弟俩虽说不是一根血脉的,可毕竟是同宗同源的,应该培养。” 池玉屏说道:“我也觉得应该这样。培养瑞诚和瑞信我没有意见,让他们兄弟俩跟着姐姐做事情。” 张肇基也就说道:“我也觉得三个儿子三对夫妻,唯有倩如能干些,可就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在哪里。” 老太太说道:“倩如是个难得的大才,可是她的心思好像是不在家里,眼下就让她一边读书一边参与管理家事。就因为这样,我所以要亲自培养静宜。惠容后面,谁来担当家里的主要责任,到时候有惠容看情形决定。我的想法是倩如和静宜两个人中考虑一个。倩如外露些,静宜内秀些,各有长处。” 池玉屏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既然你认为家里的孩子中,倩如是个难得的大才,那就要她大学毕业以后,不要再读什么研究生,做什么学问了,把心思转到家事上来。家业也就是事业。” 老太太说道:“玉屏,我们家下一步的目标是要建成诗礼之家的。瑞安和倩如只要能够继续读上去,就让他们读上去,将来可以在家里形成读书的风范。我们可不能因小失大,舍大就小。瑞字辈中还有瑞诚和瑞信兄弟两个人。这么好的孩子,我们要重用。内荐不避亲外荐不避疏。阿富和阿贵和我们是同宗同源的。医院和学校造好以后,我们的家业就要扩大了,需要人手。这两个孩子的年龄都慢慢大起来了。我想再过几年,跟阿富、阿贵、宝妹、晓娣谈谈。要是他们愿意的话,就让他们在玉字辈的姑娘中给他们兄弟俩找对象。我们做媒,就让他们结婚在家里,生养后代,延续香火。人才一个也不能流出去。”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马上接话说道:“我以为娘的想法很好,就让瑞诚和瑞信兄弟俩在玉字辈的女孩子中找对象,过几年让他们结婚在家里,生儿育女,延续香火。到时候瑞诚和瑞信他们生了孩子,我们麟儿也就有了家字辈的兄弟姐妹了。麟儿长大以后,也可以多几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帮手。” 老太太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这是最要紧、最关键的。兄弟姐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 张肇基这才领会了老太太的意图,笑嘻嘻说道:“咱们娘可真是站得高看得远,高瞻远瞩呢!” 老太太却又说道:“我心里其实不仅仅是瑞诚和瑞信兄弟俩要培养,而是凡是我们家里的孩子,只要是忠诚可靠的,又能够办事的,今后都要培养。比如说沈颢、沈颖、贺怡、贺然,这几个都是至亲骨ròu。还有儿字辈的男孩子和玉字辈的姑娘们。这些孩子即使不委以重任,也可以给以责任,培养起来,为我所用。让他们处在外围,核心是我们张家的子孙就可以了。” 张肇基听了,说道:“娘,从儿和玉儿等这些孩子你真的也敢培养任用啊?他们可都是外姓的。” 老太太看了看外面客厅里的玉儿和瑜儿,轻声说道:“为什么不敢培养任用?你看他们进门以后,哪一方面让人不放心、不如我们自己孩子的?他们可都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一个个观察考验过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我也以为娘说的对。这一批孩子中,最起码几个主事的侍童侍女是可以培养的。”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对!内荐不避亲,外荐不避疏。关于接班人的事情,我还要强调说一下,今后无论谁当家,只要麟儿长大以后走正道有出息,这个家必须jiāo给静宜和麟儿母子俩。你们都要保证。” 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娘,我们保证。” 张肇基却是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又看着老太太,说道:“娘,瑞安和倩如两个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家里。他们夫妻两个人现在就已经把主要心思放在学校里面了。这一点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看你的关于今后在惠容以后在倩如和静宜两个人中选择一个人当家的想法恐怕要落空。嗨……!”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立刻朝他的脸上看去。张肇基却是用眼睛斜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一眼,朝老太太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嗨……”地叹了口气。 老太太闭了闭眼睛,暗暗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倩如和静宜两个人都培养。重点是培养静宜。静宜是咱们宝贝麟儿的亲生母亲。麟儿将来是要接班的。惠容、静宜和麟儿,依次接班。” 池玉屏根本就一点儿也不了解张瑞安和魏倩如夫妻两个人在学校里面的情况。叶惠容是有所耳闻的。可是叶静宜是她亲侄女,她对有些事情不好明确表态,只得说道:“倩如其实是最合适的。嗨……!” 看见叶惠容唉声叹气,老太太就朝张肇基看去,却想不到张肇基也是在朝她看着。两个人都知道叶惠容其实也是早就知道张瑞安和魏倩如夫妻俩在学校里的事情了。 张肇基也就说道:“这事情就定下来。倩如和静宜两个人都培养。重点培养静宜名正言顺。” 老太太就说道:“今天商量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看这么一来,家里起码要安稳三十年。” 张肇基却是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娘,我有些困了。” 老太太听了,说道:“困了?你的事情还没有说呢!我问你,你对你这一次犯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想的?” 张肇基立刻低着头说道:“娘,儿子知道错了。儿子给几个兄弟做了一个不孝顺娘的坏榜样。这是违背母训的。今后的影响可大了。这种事情要是蔓延开去,后果不可想象。儿子今后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好!这件事情的害处,你总算想明白了。我问你,你对我这一次对于家事的安排究竟是怎么想的?” 张肇基说道:“娘,你年纪大了,理应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惠容为这个家含辛茹苦,功不可没,又是你喜欢的长房长媳,担当大总管合情合理。惠容以后,珍儿、倩如、静宜和瑞诚几个人共同管理这个家也是对的。让他们先过渡一下,最后把权力jiāo给静宜和麟儿母子俩。我想你是考虑咱们麟儿来得晚了,静宜又太年轻老实。你所有想要亲手带静宜几年,还想要脱出手来亲自培育和教导麟儿是吧?我以为娘的这个计划无懈可击。可是若要实现这个计划,首要条件就是娘不能生气,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老太太说道:“看来你并不糊涂。我问你,娘为什么不安排你接班?而且你今后永远不接班?” 张肇基说道:“这是娘害怕儿子会喝了酒酒肆糊涂,败坏了家业。儿子就做一个安乐王算了。”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问道:“那你今后对惠容他们做事情到底干涉不干涉?你要保证。” 张肇基说道:“娘,我今后对于家事是小事不干涉,大事不糊涂。大事不糊涂就是有损于这个家的事情,我一定会干涉的。只要他们做的是有利于这个家的事情,我绝对不干涉。儿子对天发誓,说话算数。”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池玉屏,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他对天发誓了。” 叶惠容却站起身来,分别看了看老太太和张肇基,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娘,他的话现在可能做得到,今后恐怕靠不住。他胆敢撕毁婚约,就是教训。我肯定不相信。” 池玉屏也站起身来,赶上叶惠容,说道:“姐姐,这种言而无信的人,我也根本不相信。”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儿子,你伤害惠容太深了!你要跟娘保证让步!让步!再让步!”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不无情绪地说道:“娘,我已经够让步了!你让她代替你担当大总管,我也没有反对。那还要我怎么让步呀?除非我对她磕头下跪了。我做不到!”说完,就摇着头走了。 老太太看见儿子媳fù闹成了这样,忧心忡忡地摇着头,说道:“唉!诚信尽失,家道必乱。” 第一九七章察言观色刘兰英出谋划策 午睡醒来,冷文华摸了摸身边的床,信儿已经不在了,下地去了,心里就不免有些落寞,想道:“这孩子成长得可真快,一年多功夫就完全是大人的样子了。嗨!可真叫人喜欢!可惜我不能总是这样把他留在身边。过几年,我得要让他娶女人结婚成家。要不然被老太太先提出来,我可就要被动了。” 最近以来,信儿除了跟着张沪生下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是专心一意地看书和侍候冷文华。到了晚上,洗了澡,躺到床上,他就更是矫情,调皮,弄得冷文华几乎是一刻也离不开他了。 想到信儿的顽皮趣闹,冷文华就觉得高兴惬意,想到将来要给他娶女人,冷文华就觉得惆怅、哀伤。 下了床,整理了床铺,梳了头,洗了脸,冷文华就往参汤杯子里加进了一些水,等待信儿回来给他喝。 太阳西沉了,屋里的光线变得暗淡了起来。冷文华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闹哄哄的噪杂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快要下午五点了,就走到客厅门口,换了一双布鞋,朝着二进大门走去。 站在门口,冷文华就看见信儿和张沪生站在一起。她就站在二进大门门口看着他们… 张沪生让长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9 章 们站好了队,说道:“各位老小兄弟、街坊邻居,我要跟大家打个招呼,从今天起,我们做事情的规矩要改变一下。这可不是我张沪生不给大家面子,也不是我们东家太太不讲情面,因为有些事情实在是闹得我焦头烂额,无所适从。譬如说,某天某个人迟到了一两个小时,使我安排事情很为难。某天某个人又是早走了几个小时,把事情撂在那儿让别人替他做。这些情况使得大家心里都有想法。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们以前出工前是不点名的,是按照大家到了田里做事情的情况,计算一天的工钱。这样做法先来后到、迟到早退的,有些不公平。从今以后,我们每天出工收工都要点名。迟到早退的都要到信儿少爷那儿报到,记下来。我以为这么做法比较好,免得互相猜疑,不高兴。你们说这样好吗?” 听了张沪生的话,有的人当即拍起了手来,表示赞同;有的人则是三三两两jiāo头接耳了起来。 张沪生就把信儿叫到自己身边,轻声说道:“这事情是你出的主意,那就干脆你来说吧,我反正支持你就是了。你又是老太太派来的太太身边的人。你就大胆地说好了。” 听了张沪生这么一说,信儿就说道:“爷爷,我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说呀?” 张沪生却已经对大家说道:“信儿少爷是老太太亲自派来的。一年多来,他一直跟我们一起在田里干活,谦虚好学,刻苦追求,将来很有希望的。大家鼓掌,请信儿少爷讲话。”说完就带头鼓起了掌。 信儿不提防张沪生会这么就把他推到了前面,就有些紧张地说道:“爷爷,这样恐怕不行吧?” 张沪生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只要我支持你就可以了,而且太太还在那边站着呢!” 听了张沪生的话,信儿就朝站在二进大门口的冷文华看了一眼,只看见她正在朝他点头,就转身面对长工们,说道:“各位爷爷,伯伯,叔叔,兄弟们,这一年多来,跟大家在一起,我觉得心里很开心,无论怎么说我已经认识你们了。不过我终究只能算是一个新来乍到的人,按理讲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农田里的事情,你们都是老资格,老行家,老把手,天时地理、二十四节气样样精通的。我又能够跟你们说些什么呢?我仔细想了想,我只能跟你们讲讲农业生产的人员组织和安排的事情。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要人去做的。可是做事情的人可不能不按规矩章程做事情。我跟大家举个例子。老太太你们都是认识的,是整个张家大院,包括这里的一切人和事的总当家人。这个家里总共大约有将近两百来个人。可是老太太管理起这个家来,可真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为什么呢?那就是靠规矩,靠章程。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在护塘街的时候,我是专门侍候老太太和老爷的。护塘街那边像我这么年龄的侍童侍女不下几十个,可是个个都是很懂规矩的。譬如说早上起床,我们都必须在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起床以前就起床了。为什么呢?因为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他们一起床就要刷牙、洗脸等等的。我们要是起床晚了,难道这些事情的准备工作还要让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自己做吗?不可能!这就是规矩。规矩做到了,习惯养成了,那么什么事情也就能够办到了。沪生爷爷刚才已经跟大家说了,从今以后,早上和午后出工,中午和下午收工,都要点名。我认为这样做比较好。这就是规矩和方圆。为什么我们要出工收工点名,就是因为我一直听到大家对个别人、个别事有想法,说某某人总是晚出工,某某人总是早离开。有的人甚至还不打招呼自己中途溜了。人家又不能当面说,只能在背后议论。这就使得大家以为沪生爷爷处事不公正,偏袒谁了。这就造成了误会。现在早晚都要点名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想太太会同意的。汇报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也会同意的。请大家一定要严格遵守,认真照办。沪生爷爷把每天点名报到的事情jiāo给我办了,那我就得要负起责任来,务必请大家原谅。另外,我还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老太太和老爷跟几家亲戚已经集资正在建造一所学校和一家医院。到时候学校里面是要上农艺课和园艺课的,有可能会邀请我们这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行家去上农艺课,讲解怎么种好地,怎么使得农田里增产多收。到时候欢迎大家参加读书,长进知识。另外,栽树种花的园艺行家,我们也可以向老太太推荐,到那边去做事情。我的话完了。” 等到信儿说完话,回头再看冷文华,冷文华已经不见了。信儿就跟张沪生打了招呼先进去了。 冷文华听信儿讲着话,越听心里越高兴。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信儿的胆子会这么大,居然会对长工们说起话来了,而且还要改变规矩方式。讲起来又是这么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讲的整个场上都鸦雀无声了。看着他就要讲完了,冷文华就回到自己房里,心里喜滋滋地想道:“看来这一步棋,我可算是走对了。老太太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沪生叔叔老了。他的接班人也有了。我们俩也不会分开了。” 冷文华正这么喜滋滋地憧憬着,信儿悄悄走了进来,关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 冷文华听到了脚步声,立刻转过身来,激动地抱住了信儿,说道:“你讲得真好!做得对。”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我不知道自己讲的对不对,不过我以为必须这么做。” 冷文华高兴地在信儿的脸上亲了一会儿,又从桌子上拿起了泡着参汤的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说道:“宝贝,喝吧!快喝下去,别亏了自己的身体。既要田里做,又要动脑筋,可是很伤身体的。你又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影响了你生长发育。我要让你长的棒棒的,又高又大又强壮。” 信儿拿起冷文华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脯上,轻声说道:“太太,这参汤的效果真好。你看这一段日子,我的身体已经长得这么健壮发达了,体内整天就像是充满了使不完的劲。” 冷文华笑眯眯搂着信儿,抚摸着他健壮结实的身体,知道这是因为时常给他喝参汤的缘故,再说信儿又参加了田里劳动,得到了锻炼,体格魁梧发达了,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就看着他,说道:“信儿,我何尚不知道呀?可是你还年轻,又在长身体,我可不能亏了你的身体。男人身体强壮是最要紧的。” 信儿从冷文华的手里拿过杯子,放到桌子上,搂住了她,说道:“太太,有你这么每天给我喝参汤,每个礼拜给我进补仔鸡汤,我的身体怎么还会亏呀?太太,我可真想你。你想我吗?” 冷文华搂着信儿,“咯咯……”笑着,亲着他俊朗白皙的脸,说道:“宝贝,我也在想你。” 说了一会儿话,冷文华就把信儿带进了洗澡间里,给他洗了手,擦了脸,擦了身体。 吃晚饭时,张沪生对冷文华说道:“太太,信儿少爷不错,很聪明的,做事情认真,也肯动脑筋。老太太把他安排在你身边,住在这里,这个安排不错。我本来就想要找一个将来能够替换我的人,现在看来不用再找了,就信儿少爷好了。太太,你要是同意,就跟老太太这么说好了。” 看见张沪生人前背后地称呼自己“信儿少爷”,信儿就说道:“爷爷,你就叫我信儿,可不能称呼我少爷的。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一个侍候太太的下人。” 张沪生却说道:“信儿,我们都是自己人,跟长工们不一样。要是我在长工们面前不称呼你少爷,他们就不会尊重你,不听你的话。我这么做是要在他们面前抬高你的地位,提高你的威信。” 没有想到张沪生的想法居然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冷文华就说道:“信儿,爷爷这么做是对的。”又对张沪生说道:“叔叔,这件事情我们在这里说是不算数的,得要老太太最后决定。信儿究竟是个新手,这一摊子事情又是这么大,你可不能这么早就放手。你要多带他几年,让他全面熟悉了解,百分之一百懂得。你今后不用太劳累。只要信儿和水生能够做的事情,你就安排他们去做好了,放手锻炼他们。” 张沪生说道:“太太,你不用着急的。我起码也要带他三四年、五六年的。我将来也不会离开这里的。至于水生,依我看来好像没有信儿能干,脑子也没有信儿好,这副担子jiāo给他不合适。让他将来跟信儿搭档,做帮手。老太太那边,我前几年就已经跟她说起过了,说是要找个帮手,等我老了可以jiāo班。我看信儿蛮合适,就不再找了。太太,你有机会就先跟老太太说说。我碰到她,也会跟她说的。” 刘兰英在边上说道:“老太太身边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到底是锻炼过的。听水声说,长工们都被信儿说得无话可说了。老太太的规矩拿出来,他们是应该无话可说了。” 看见刘兰英这么夸赞信儿,冷文华就笑嘻嘻看着信儿,说道:“你可得要谦虚,现在是刚开始,今后的日子长着呢!一步一步地来,跟着爷爷做事情,认真学习着,将来才能够挑起担子。” 刘兰英知道冷文华喜欢信儿,就说道:“太太,我看你也没有多生,就芷若一个女儿。信儿又聪明。你就干脆认了信儿过房儿子吧。这样信儿就名正言顺成了少爷了。老太太恐怕也不会不同意的。” 刘兰英的说法使得水生立刻朝她看了看,又朝冷文华看了看,却无法说话。 冷文华正在为跟信儿的事情能否长久而犯愁,听刘兰英这么说了,就看着她说道:“婶婶,这样好是好,可是行吗?这可得要跟他商量,让老太太最后作主。我自己又不方便说的。” 刘兰英更是说道:“信儿要接班就不能离开这里。你认了他过房儿子,到时候再给他找一房媳fù。你儿子有了,信儿也能够留住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你不方便说,我有机会对老太太说。” 听了刘兰英的话,冷文华就笑嘻嘻看着信儿,问道:“信儿,你愿意吗?做我的过房儿子。我到时候给你找一房媳fù。你就可以长久住在家里了。” 信儿究竟年纪小,又喜欢着冷文华,一时之间理解不了她的用意,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张沪生说道:“这孩子是难为情。做太太的过房儿子,别人还求之不得呢!我也会对老太太说的。” 看见事情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迎刃而解了,冷文华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水生看见冷文华、张沪生和刘兰英都这么喜欢信儿,暗暗叹着气,心里真不是滋味。匆匆吃了饭就自顾自离开了。信儿到来以前,他以为张沪生是有可能会培养他的,现在看来落空了。 吃过晚饭,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相伴着到后院去放出了两条德牧,又在院子里四处巡视了起来。 夜开始深了,四处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天上繁星点点和四周鸣虫的叫声。乡村就是如此,到了晚上,各家各户都关起了门,互不干涉,互不打扰,安谧,祥和。 巡查了一圈,回到屋里,关了门,洗了澡,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就一起躺到了床上。 信儿今天却显得有些异样,没有像以前那样跟冷文华顽皮撒娇,只是朝里侧身自顾自睡了。 冷文华却伸手把信儿搂进怀里,说道:“宝贝,你今天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呀?” 信儿也就翻身抱住了冷文华,说道:“太太,你认我做过房儿子可以,可是为什么还要给我娶女人?” 冷文华这才想起了刚才吃晚饭时和刘兰英他们说的那些话,就说道:“哦!我的心肝宝贝,你误会了!这可是我能够留住你、我们俩不分开的唯一最好的办法。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信儿却是说道:“不!我不想娶女人。太太,你是一个女人,又是我的主人,却能够对我这么好。再说了,要不是太太当初救了我,我怎么可能有今天呢?我所以想应该要用我的一生来回报太太。” 冷文华说道:“信儿宝贝,为了我们两个人不分开,我就得到时候给你找一个女人,让你在这里结婚成家,养儿育女,为你们家里传宗接代。我可不能光顾了自己,而使得你们家里没有后代。再说了,要是到时候老太太提出来要你结婚成家,那可就不知道会是怎么结果了。我们俩很有可能会分开的。”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吧?” 冷文华更加抱紧了信儿,说道:“噢!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会这么胡思乱想的呢?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呀?自从跟你生活在一起以来,我的心绪可要比过去好了许多。” 信儿说道:“太太,我是不想让你再伤心。你伤心,我也会不高兴。我所以不想结婚娶女人。” 看见信儿这么喜爱她,冷文华就在他脸上亲着,说道:“宝贝,真有良心!听话好吗?你到时候就在这里找个姑娘,结婚成家,生儿育女。我们两个人永不分开。” 信儿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难道只有我结婚在这里,我们两个人才能够永不分开吗?” 冷文华知道信儿心里还是想不通,就说道:“宝贝,给你找一个女人,让你在这里结婚成家,这是我们俩能够长久在一起的唯一办法。你要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信儿却是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自由吗?你可知道自由对于一个人有多么重要吗?我觉得一个人只有真正地自由了,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听了信儿这番话,冷文华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信儿,你的这种思想是从哪儿来的?” 信儿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太太,我是从报纸上看来的。自从去年那次**以来,报纸上谈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0 章 很多,什么民主,科学,自由,平等,等等。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写过一首诗,就是歌颂自由的。他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由此看来,自由是人生最为重要的。” 听到这里,冷文华方才明白,信儿是在转弯抹角不想结婚成家,就高兴得捧着他的脸亲着,说道:“你可真是个坏蛋!越来越坏了!我教你看书学习,你却说起话来这么转弯抹角,把我搞得有些糊涂了!” 白天,在大庭广众面前,冷文华俨然就是一个温婉温情的女主人。可是只要到了这间房里,尤其是晚上躺到了这张床上,冷文华却完全变了摸样,太太的架子没有了,纯然就像是一个纯情女人。 忽然听得床边矮柜上的电话“嘀铃铃铃……嘀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冷文华赶紧伸手撩开帐子,拿起电话,放到耳朵边上,说道:“我是文华。有话请说。” 对面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她说道:“是文华吗?我是娘。你明天一早就回来。家里出大事情了。你们大哥一下子又好上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家里的珍儿,一个是他在外面找的姓钟的舞女。他还跟这个舞女生了一个男孩子。他这一回可是给我来了个先斩后奏、生米做成了熟饭,真让我措手不及!这事情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主的。等你明天回来,我要开家庭会。大家商量,到底怎么办好。文华,你听清楚了吗?” 听了老太太的话,冷文华有些不敢相信,就说道:“娘,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要有证据的。” 老太太说道:“证明人就是老四。老四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回他们兄弟俩狼狈为jiān、沆瀣一气,欺瞒了我们一家人。好了,已经很晚了,吵醒你真不应该。你明天一早就回家。” 搁下电话,冷文华轻声说道:“噢!大哥真厉害,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女人,一个还是舞女!” 信儿却是说道:“太太,老太太好像在电话里说,老爷一下子又好上了两个女人,一个是珍儿,一个是外面的姓钟的舞女。姓钟的舞女,我倒没有听说过。不过老爷特别喜欢珍儿,我倒是知道的。珍儿平时吃的东西最多,零花钱也最多,想必都是老爷另外给她的。” 看着信儿说起话来有凭有据的,冷文华就说道:“宝贝,难道你早就注意他们了吗?” 信儿点了点头,却说道:“太太,我已经想通了。要想长期留在太太身边,我只能听从太太的安排。不过我以为,那个人,不管是谁,必须可靠,最好是跟我们一条心的。” 冷文华就抱住了信儿,亲着他,笑着说道:“噢!是的。是的。宝贝!你可想的真远。这个人必须是我自己挑选的,又是你喜欢的。要不然的话,我还不会轻易那么做。” 信儿轻声说道:“太太,今后无论怎么样,我们两个人的誓约可是不能违背的。” 冷文华激动地抱紧了信儿,说道:“那当然!誓约不能违背。宝贝,快睡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在农田里劳累了一天的信儿睡着了。冷文华却是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第一九八章清晨赶路主仆俩细商家事 “当……当……当……”,墙上挂钟敲了三下,信儿就醒了。他轻轻离开冷文华的怀抱,下到地上,替冷文华轻轻盖好毛巾毯子,穿了衣服,就借着天窗里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开门走了出去。 冷文华也醒了,跟着下了床,穿上睡裙,到后天井厨房里斩了一只童子鸡,煮了汤,端进了客厅里。 刘兰英正好从客堂里经过,说道:“太太,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哇?四点钟还不到。”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婶婶早!老太太昨晚打来电话说大哥一下子又好上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家里的珍儿,一个是外面的年轻舞女,还跟这个舞女已经生了个儿子了。老太太说要开家庭会商量这件事情。” 刘兰英听了,惊异地“哦”了一声,说道:“大老爷已经五十岁了,身体居然还这么好!”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婶婶,你把事情跟叔叔说一下。你们是长辈应该知道的。我们喝了鸡汤就走。” 刘兰英说道:“这倒是大事情。你们快去吧。家里我们会管着的。”说着,朝后天井走去。 冷文华就关了客厅的门,看见信儿还在打拳,就走进自己房里,用热水兑了一杯子参汤,回到客厅里。 等到信儿打完拳走进来,冷文华就拿着杯子走过去,说道:“出了这么多汗,快把参汤喝了。” 信儿捏着冷文华端着杯子的手,一口气就把参汤全喝了。 坐到桌子边,冷文华又端起鸡汤,说道:“快喝鸡汤。这时候不凉不热的,正好喝。” 信儿又由冷文华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将一碗鸡汤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两个人才一起吃起了鸡汤。 吃完鸡汤,冷文华就搂着信儿,一起走进了黑黝黝的洗澡间里。 互相给对方洗了澡,走进信儿的房里,开了灯,冷文华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长袖的纯白色衣衫裤子,给他穿上了,搂着他走进自己房里,开了灯,就从红木大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幽灵白色底子、当胸口绣着一朵紫罗兰、四周滚着花边的中袖缎子旗袍,挂在了衣架上。 信儿就从衣架上拿了一条毛巾,替冷文华擦起了身体。尽管这时候,冷文华那凹凸有致、洁白一身的身体,全部展现在了信儿的面前,信儿却没有撒娇求欢。给她擦干了头发,又在她脸上轻轻悠悠、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又让她站直了,用毛巾在她身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信儿知道,冷文华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只要是出门,洗了澡就必须要给她把身体擦干净,不能留有任何汗渍水迹在身上,不然的话穿起衣服来就不滑爽。 替冷文华擦干了头发和身体,信儿在梳妆台前的镜凳上铺了一条干净毛巾,扶着她坐在了梳妆台前,又从梳妆台上拿了一瓶香水,拧下盖子,在她前胸后背上涂抹了一些香水。冷文华也张开手臂,让信儿分别在她两只腋窝底下也是涂抹了一些香水。信儿就把香水瓶子放回了原处,又拿起蒲扇,替冷文华扇着。 冷文华这时候搂住信儿,在他俊朗白净的脸上亲了亲,喜滋滋地说道:“宝贝,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完全长成一个大人的样子了。身高跟我差不多了,思想也要比我丰富。我真喜欢你。” 信儿扇着扇子,也在冷文华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太太,这样真好。我可不想再长大了。” 冷文华说道:“宝贝,你放心。你是我带回家的,又这么称我的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抚摸着冷文华曼妙丰满的身体,信儿说道:“太太,你的身上滑爽了。我们趁早出门。”就扶起冷文华,走到大衣柜的穿衣镜前,伸手拉开了大衣柜的门,很熟悉地拿出了一只肚兜,给冷文华穿戴上了,又走到她身后,给她系好了肚兜带子,就让冷文华面对着穿衣镜,帮着她一起整理起了肚兜,使得她丰满鼓圆的胸脯鼓鼓囊囊、服服帖帖地全部裹在了肚兜里面。信儿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三角短裤,弯下身,张开裤子,让冷文华扶着他的肩膀,一只脚一只脚地伸进了裤脚管里,又慢慢地替她把三角短裤拉上来,又前后走动着为她把三角裤穿得最为舒服和妥帖。 冷文华就对着穿衣镜,转动着身体,仔细看了一遍身上的三角裤,说道:“不紧也不松。真舒服!” 信儿就从衣架上拿来了旗袍,站在冷文华身后,张开旗袍,让她两只手分别伸进了衣袖里,又走到侧面,替冷文华一颗一颗地扭好了旗袍的纽扣,前后侍候着冷文华端正妥帖地整理好了她身上的旗袍。 信儿又问道:“太太,你这一次穿什么颜色的袜子和皮鞋呀?” 冷文华照着穿衣镜,整理着旗袍,说道:“丝袜,红皮鞋。” 侍候冷文华穿好了丝袜和皮鞋,信儿又扶着冷文华让她在穿衣镜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 冷文华轻声说道:“蛮好。”就抽开了大衣柜里的一只抽屉,拿出了首饰盒子,放在信儿手里,掀开盖子,挑了一根项链戴进了颈项里,拿了一对翠绿色的手镯,戴在了手碗里,又在手指上戴了一只祖母绿的宝石戒子,轻声说道:“信儿,把它放到老地方去。” 信儿把首饰盒子放回了大衣柜抽屉里,又锁好了大衣柜的门,把钥匙jiāo给了冷文华,自己则是把散落在地上和凳子上的从冷文华头上掉下来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捡了起来,把它们扔到了屋后花园里。 冷文华拿起提包,笑嘻嘻看着信儿,说道:“宝贝,我们早些出门,路上凉快。” 搀着冷文华走到客厅里,开了通往客堂的门,只看见张沪生、刘兰英和水生已经候在了那里。 看见冷文华出来了,刘兰英就说道:“太太,轿车已经在前面大门口准备好了。” 冷文华对他们笑了笑说道:“辛苦你们了!这么早起来送我们。”说着,就朝大门口走去。 走到大门口,搀着冷文华让她坐进了轿厢里,信儿就回转身来,坐在了赶车的位子上,把鞭子拿在手里,说道:“太太,你坐好了。我要赶车了。”又朝张沪生他们喊道:“爷爷,nǎinǎi,水生,再见!” 冷文华撩起轿厢的窗帘,探出头来对张沪生、刘兰英和水生他们说道:“叔叔,婶婶,水生,你们都进去吧。家里的事情拜托你们了。” 张沪生和刘兰英都朝冷文华扬了扬手。张沪生还对信儿说道:“信儿,早晨天黑,赶车慢一点。” 信儿回应说道:“爷爷,我知道了。你们就都回进去吧。”说完,就拍了拍枣红马的屁股。马儿得趣地撒开蹄子,欢快地“咯噜……咯噜……”地跑动了起来。 沿着老街走了一段路,拐了个弯,马儿就跑上了官道。 冷文华撩开窗帘,只觉得清风拂面而来。她猛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又探出头去,只看见斜斜一轮皓月,挂在了西边蓝天上,显得特别的纯净光亮,把大地笼罩在了一片银白色的幕帘中。远远近近的星斗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争相辉耀着,要给马车和马车上的人照亮了路。两边的田野舒舒展展地铺开了去,一望无际。四周到处都是“咕呱……咕呱……”的蛙鸣声,就像是在演奏着一首田野jiāo响曲。时不时地还有几声知了的鸣叫声。远远近近的村落疏落有致地散落在了那里,露出了黑黝黝鳞次栉比的屋脊,还没有醒来。路边一条银练般的河流,唱着歌,不紧不慢地朝前跑去。 放下窗帘,冷文华又撩开门幔,对信儿说道:“信儿宝贝,早晨风凉,快进来吧。我们今天出门得早了。你就由马儿自己走吧。不碍的。快进来,我们可以说说话。” 信儿“哎”了一声,就转过身来,扎好门幔,走进了暗洞洞的轿厢里,在冷文华身边坐下了。 冷文华歪过身来软绵绵地靠在了信儿的臂弯里,嗲悠悠轻声问道:“吹在外面风里,你不觉得冷吗?” 信儿抱起冷文华,让她坐在他腿上,搂住了她,说道:“太太,我不冷。你觉得冷吗?” 冷文华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想到今天出来得这么早。这风吹在身上好像觉得有些凉。” 信儿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条披肩,披在了冷文华身上,又抱紧了她,说道:“太太,这样还冷吗?” 冷文华看见信儿这么体贴照顾她,就嗲悠悠地说道:“这样暖和多了。你对我真好!” 信儿在冷文华皎洁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你是太太,又这么喜欢我,我就更应该要对你好了。只要你高兴,我就放心了。太太,趁着还早,你就这么睡一会儿吧。” 冷文华说道:“我可不想睡觉,就想跟你说话。这一回的事情想想也有些太大了,恐怕老太太一定是受不了了。什么女人不好找哇?偏偏去找了个舞女,还隐瞒着生养了一个孩子!” 知道冷文华是在说张肇基,信儿就说道:“太太,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冷文华说道:“你说吧!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尽管说好了。” 信儿看了看冷文华娇俏的脸,说道:“太太,要说这事情老太太都觉得难了,那你们就更难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得清楚些?不要紧的,我们之间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有话尽管说好了。”冷文华听出了信儿的话外之音,就看着他的脸,这么说道。 信儿从轿厢的门朝外看着前面的马儿,说道:“太太,对于这件事情,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老太太所以心里有些不高兴。这是难免的,究竟是老爷做得过份了,瞒了她这么久。依我看,过一段日子,时间长了,不过去也就过去了。你根本不必太当真。以往各种各样的大事小情可多了,哪一件不是这样,到时候还不都是不了了之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不出一些纰漏可能吗?何况他是当家老爷。” 听了信儿的话,冷文华就说道:“你是说要我不要当真?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些。” 信儿看了看冷文华,说道:“太太,你想啊,老太太就大老爷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含辛茹苦养大了他,多不容易。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老爷即使犯了一点事情,老太太又会怎么了他呢?那次在酒宴上,老太太大谈特谈礼仪文化,说明了什么?说明老太太对大老爷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是心里清楚的。老太太这一次只不过现在还在气头上,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让她觉得丢了面子。可是他们毕竟是母子,时间长了照样过去。还有,老太太昨天电话里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老太太说‘你们大哥一下子就又好上了两个女人。一个就是家里的珍儿,还有一个是他在外面找的姓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1 章 舞女。特别是他还跟这个舞女生了一个男孩子。他这一回可是给我来了个先斩后奏、生米做成了熟饭!’太太,我没有说错吧?” 看见信儿听得这么仔细,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冷文华就笑嘻嘻摸着他的脸,说道:“宝贝,你的耳朵真好,真是一字不漏地都听见了,记xìng又是这么好。我想这大概就是练武打拳的好处吧!” 信儿又说道:“太太,老太太的话里主要对老爷不满的是‘舞女’和‘特别’这两个字。老太太说了‘特别是他还跟这个舞女生了一个男孩子’。这可是老太太对你说的那些话里的主要意思。对于老爷好上了珍儿,老太太是没有什么看法的,只是一句带过,让你知道一下就是了。老太太最忌讳的就是那个姓钟的女人是个舞女出身。舞女的名声不大好听。在一般人的眼里,舞女好像类同于jì nǚ。老太太担心会坏了家里的名声。老太太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大家庭在外面的名声了。太太,你看,对于老爷同时好上的两个女人,老太太明显是一褒一贬,一个赞成一个反对的。太太,你说我分析得对吗?” 冷文华说道:“是呀!你分析得真对。根据老太太洁身自好的秉xìng,大哥要是跟老太太商量,想要把那个舞女娶回家来,老太太肯定不会同意的。他就来了个先斩后奏,生米煮成了熟饭,生了个儿子出来,叫老太太没有办法。我想,这也就是老太太觉得事情棘手拿不出办法,要开家庭会的主要原因。” 信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想老太太开家庭会是为了这个原因。她想要让大家给她拿主意,决定这件事情怎么办。不过依我看来,开家庭会恐怕还不止这一层意思,很有可能老太太会在家庭会上逼着几位老爷表态,保证今后谁也不会再犯这种事情。只有这样,老太太才能够以一儆百,防微杜渐。太太,要是还有几位老爷都跟大老爷学了样,都这么做了,这个家可怎么得了哇!那还不要乱了套吗?” 冷文华在信儿脸上亲了一口,感叹着说道:“对呀!信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我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层意思的。有些事情其实已经发生了,只是没有暴露出来。信儿真聪明,能够预计事情、推测未来。把舞女娶回家,这是多不光彩的事情啊!老太太不防微杜渐、以儆效尤行吗?” 信儿却是谦虚地说道:“太太,这其实说不上什么聪明的。事情是明摆着的,只要你仔细分析,无非就是这么一些缘由。这么大的一户人家,这么大的一个门楣,远远近近的名声这么好,亲戚朋友这么多,这可都是老太太一生的心血熬出来的。她怎么会允许别人把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毁了呢?老太太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还有几位老爷都跟着学样,把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娶回家来,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老太太因此要开家庭会,防微杜渐、杜绝后患。舞女,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沾了一个钱字就贞洁的少,龌龊的多。谁知道她们为了钱跟多少男人好过呀?我看还不如jì nǚ。jì nǚ的不干净是明摆着的,舞女就不同了。太太,我听说舞女跳舞跳到后来跟自己男人离婚的很多的,却是跟人家跑了。” 冷文华“嗯”了一声,说道:“信儿,那你说在家庭会上我该怎么办呢?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好。” 信儿想了想,说道:“太太,你可知道大老爷这一次最厉害的是什么吗?大老爷最厉害的就是他不仅跟那个舞女生了个孩子,而且还是生了一个儿子!老爷的儿子,就是老太太的孙子。孙子就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太太,据我估计,老爷的这个儿子很有可能就是解决这一件事情的关键所在。” 冷文华目瞪口呆地看着信儿,说道:“宝贝,你可真厉害,把老太太的心思都揣摩透了。老太太可是个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的人。你的意思是说,为了这个孩子,老太太也会原谅大老爷的?” 信儿点着头说道:“很有可能。太太,其实在这个家里不仅老太太喜欢男孩子,就连老爷和两位太太也都是特别喜欢男孩子的。谁要是为这个家里生养了能够传宗接代的男孩子,谁就能够在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的心里取得至高无上的地位。三少nǎinǎi生养了麟儿孙少爷,她的地位不就是一下子如日中天了吗?” 看见信儿把事情分析得这么透彻,冷文华激动得搂住了他,跟他接起了吻,又勾住了他的脖颈,发着嗲地说道:“宝贝,你可真行!那你快教教我,我在家庭会上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呀?” 信儿却说道:“太太,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问题是大老爷其实在外面并不仅仅只是这个舞女,还有其他女人。你也知道的。我为此可以大胆地说,大老爷跟其他女人也一定有孩子的。而五小姐已经在读中学了,西房里太太却再也没有生过孩子。这可能就是因为大老爷在外面这么乱七八糟而造成的。” 冷文华听了,立刻坐起身来,看着信儿,说道:“这……这事情我可没有想得这么仔细。” 信儿搂着冷文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眼睛却是看着前面的马儿跑着,说道:“太太,这可是这一次事情最棘手的问题了。两位太太可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却又是降低身份跟着老太太一起风里来雨里去地做生意叫买卖,为这个家发展到今天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她们这一次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大老爷的。我听说西房里太太进门的时候,他们可是有婚约的。太太,据我估计,家里肯定乱成一团糟了。” 听了信儿的分析,冷文华说道:“啊呀!大哥怎么就连婚约都忘记了呢?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信儿说道:“太太,根据这些情况,我以为你不在家里,对其他人的想法不了解,就要谨慎从事,随从大流。事情关系到老太太和老爷的母子感情。你既不能得罪老太太,也不能得罪老爷,更不能得罪两位太太。你要以和为贵,不得罪人。太太,你说我的想法对吗?” 冷文华高兴得侧身抱住了信儿,赞叹着说道:“噢!信儿,我的心肝宝贝!你可真行!居然给我出了这么一个谨慎从事、随从大流、以和为贵、不得罪人的对策。太合我的心意了。” 爱恋中的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当她信服了一个男人,不管年龄大小,她就会把自己的一切都无私地jiāo给他。冷文华就是这样。此前,她只是因为自己的落寞孤独、岁月清冷,和信儿的忠诚可靠、善解人意而把他当做了生活的伴侣。现在,她却是已经开始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了。 冷文华却是又想起了张肇郛和儿的事情,就看着信儿,说道:“宝贝,你倒再分析分析看,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要是哪一天暴露了出来。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会怎么处理?” 信儿知道冷文华是在问他张肇郛和儿的事情,就想了想,说道:“太太,我以为老爷毕竟是老太太的侄子。再说已经有了这一次大老爷的事情。老太太到时候无非也是只得承认生米煮成了熟饭。太太,我还以为我们的事情未必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我所以答应你给我找一个人结婚成家,生儿育女。” 冷文华立刻抱紧了信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嗨!宝贝,你明白就好。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清风从门幔里吹进来,冷文华软绵绵躺在信儿的怀抱里,跟他商量起了今后的一些事情。 第一九九章寻找阿兴冷文英体亏晕倒 且说冷文英以前喜欢为老太太专门做一些可口的菜肴,也就时常到厨房里来走动。厨房里管事的厨师阿兴知道冷文英喜欢下厨,也就时常教她一些下厨的道道。这么一来两个人也就接近了许多,语言之间也说的投机随便。自从老太太明确了冷文英配合张瑞诚主事一日三餐以后,冷文英就更是勤快了起来,早上也就要比以前早起了一个多小时。虽说张瑞诚照顾她身体弱,要她早上多睡一会儿,不要起得太早,冷文英却就是有些不放心。这几天,她还是天天早起。这么一来,冷文英跟阿兴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更多了。 漱洗完了,冷文英开了房门,离开卧房,想要去看看玮儿起来了没有,关照她一些事情。可是走到玮儿房门口,听了听,里面一片沉寂。敲了门,也没有回应,就知道她昨天晚上又是跟张肇础睡在一起,冷文英顿时火气。她知道张肇础身体比较弱,也警告过玮儿,不要每天晚上跟他睡在一起,以便让他能够好好调养身体,使她能够养个吧儿子,可是玮儿好像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情,依然天天跟张肇础睡在一起。至今为止,玮儿不仅没有生儿子,就连女儿也没有生一个,可想而知张肇础的身体有多么亏。 冷文英生第二个女儿张春兰的时候,大出血,身体就弱了,也就不想再生孩子,就在老太太面前说了情,让张肇础把玮儿收了房,继续生孩子,最好是能够生养儿子。可是就此,张肇础也就冷落起了冷文英,起初还十天半个月地到她房里来一次,后来则是天天跟玮儿睡在一起。这事情是她自己挑起的,又不能发足,冷文英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没法说了。 气气闷闷中,刚想要朝外走,一个转身,却突然一阵头晕,冷文英连忙在栏凳上坐下了,只觉得身上一阵发热,紧接着一阵子冷汗。冷文英只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泪差一点儿掉下来。 “你们倒好!我在老太太面前成全了你们,你们倒是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了,全然好像没有了我这个人似的。”又悻悻然看了看张肇础的卧房,愤然想道:“我看你也跟大哥差不多,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这么想着,就慢慢站起来,赌着气,坚持着离开了自己住的院子,来到了后天井。 走进后天井,冷文英走进厨房,看见阿兴不在,灶头里的火正在熄灭下去,而旁边柴火不多了,就走过去掀开锅盖看了看,锅子里的粥马上好了,就想要去抱些柴火回来,以备使用。 知道日常用的柴火堆在后天井西门外面,冷文英就离开厨房,朝着后天井西门走过去。 张家大院是紧靠着黄浦江边的。买下西门外这一块地皮的时候,老太太就在四周围了篱笆,又在里面种了好些树。一方面是要让松软的江滩土地结实起来,一方面家里一年四季的柴火也就全靠了它们了。 走到后天井西门口,冷文英就听得从北面远远地传来了“噼……啪……,噼……啪……”的劈柴声,就沿着后花园外墙和几间柴房之间青石板铺砌的小径朝北走去。走到尽头,拐了个弯,冷文英猛然看见暗色中一个白晃晃的身影在那里劈柴,定睛一看,果然是阿兴。 “太太,你找我有事吗?”阿兴已经看见了冷文英,停止了劈柴,扶着斧头站在那里。 冷文英走过去,笑着说道:“哦!你在劈柴啊!我是想要过来拿些柴火,以便备用。真不好意思!”此时才看清楚,阿兴赤着膊,身板高大,魁梧,结实,又是满头满脸的汗水。 阿兴原来是乡下镇上一家饭馆的厨师,能够做一手好菜,跟张富和张贵的母亲刘兰英有些亲戚关系,是张富和张贵的父母张沪生和刘兰英把他推荐给老太太的。家属都在乡下。平时就吃住在这里。 冷文英现在管着厨房,跟阿兴的jiāo往更加密切了,也就更是随便些,就看着他,说道:“马上就要秋凉了,早起和晚上都要穿衣服,不能赤膊。年轻时候不知道保护身体,到了老了会吃亏的。”说着,就从腋窝底下的纽襻里拉出手绢,替阿兴擦起了满头满脸的汗水,还说道:“怎么不带一条毛巾呢?” 阿兴看见冷文英对他如此亲近,就害羞地说道:“太太,不要紧的。马上就要劈好了。” 冷文英却还是靠过去,替阿兴擦汗,又说道:“快把衣服穿上,别着了凉。”可是天黑,没有注意脚底下,一不小心踩在了一根木柴上,脚下一别,身体一晃,就像是要倒下去的样子。 阿兴赶紧伸手当面一把抱住了冷文英,说道:“太太,当心!” 冷文英顿时红起了脸,却不挣扎,任凭阿兴那么抱着,还是抬头看着他的脸,继续替他擦着脸上的汗水,还说道:“老太太说的,对于你这种家室不在身边的人,平时要多关心。这也是我的分内事。” 看见冷文英这么体贴关怀,阿兴说道:“太太真好,平时一直都是这么关心我。我要是真的能够有像你这么一位好姐姐长年在身边照顾着就好了。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平时跟阿兴在厨房里做事情的时候,说话开玩笑是常有的,冷文英就笑嘻嘻说道:“好啊!只要你愿意,我就跟老太太说去,让你做了我的弟弟。你说好吗?”又看了看阿兴健壮的身体。 阿兴看着冷文英,腼腆着脸,说道:“太太,我恐怕没有这个福气。像你太太长得这么贤淑漂亮的贵人,怎么可能做我的姐姐呢?况且二老爷知道了也未必会同意。” 冷文英心里正有气,随口就说道:“提他干什么?我们的事情跟他不搭界的。你认了我姐姐,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说完,又是“唉……”的一声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见冷文英好像有些不高兴,阿兴就问道:“太太,为什么叹气啊?有什么不高兴吗?” 阿兴的这一句话可就问到了冷文英的心坎上了。她的眼面前立刻就晃现出了张肇础平时对她不冷不热的面孔,和他跟玮儿两个人时常说说笑笑的情形,就摇了摇头,说道:“做人没有意思。” 听了冷文英的话,阿兴就着急了起来,说道:“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可不能胡思乱想的。什么做人没有意思呀?心里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能跟我说吗?我不会说出去的。” 冷文英“唉……”的一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2 章 ” 阿兴是个有家室的人,也就知道冷文英有心事,又不肯说出来,就说道:“太太,做人不顺心的事人人都有,想开些。你身体不好,又这么气气闷闷的,会影响你身体的。你看东房里太太和西房里太太都是长得这么漂亮,又是这么贤惠,可是……唉……!怎么说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冷文英抬起头来,看着阿兴,说道:“我看他们兄弟几个差不多,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阿兴心里立刻明白了,就知道冷文英跟张肇础其实也不和睦,很可能是因为玮儿引起的,就看着冷文英,说道:“太太,想开些。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人心换人心,谈何容易!” 冷文英看着阿兴,笑嘻嘻轻声说道:“没有想到你看事情还这么深刻。”就轻轻推开阿兴,说道:“还是做事情吧。”就蹲在地上捡拾起了柴火,又问道:“阿兴,听说你女人是在我们乡下田庄里种地的是吗?” 阿兴弯身拿起斧子,劈着柴,回答说道:“太太,是的。她是在乡下田庄里做的。我正想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方便不方便。” 看见阿兴说话吞吞吐吐,冷文英就不高兴地说道:“话还没有说出来,你怎么就知道不方便了?” 阿兴放下斧头,说道:“太太,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我家里有三个孩子,父母身体又不太好,需要照顾。她又在田里做事情,有些照顾不过来。我想请你能不能跟文华太太打个招呼……” 冷文英一听就明白了,很爽快地说道:“我知道了。文华马上就要来的。我跟她说一声,要她告诉沪生叔叔,平时给你女人安排方便一些的事情,可以照顾家里。是这样吗?” 阿兴听了,立刻高兴地说道:“太太,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这件事情梗在我喉咙里已经很久了,就是不敢开口。谁知想太太居然是这么一个爽快人。那我就先谢过太太了!”说完就对冷文英鞠了一躬。 冷文英却把身体偏到一边,不高兴地说道:“鞠什么躬呀!你这是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看待!不早一点儿告诉我,又要鞠躬!谁受得起呀!还说要认我做姐姐!亏你想得出。”这么说着,就捧起了一捆柴火想要站起来,可是头一晕,眼面前一黑,身体一晃,就倒在了地上。 阿兴赶紧走过去,扶起冷文英,着急地说道:“太太,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出来呀?什么事情你就吩咐一声好了。我们都会做的。你看!摔疼了吧?” 冷文英说道:“不碍的。老毛病了。”说着,想要站起来,眼前却又是一黑,身体一晃,又倒下了。 阿兴赶紧抱起冷文英,让她坐到旁边一间柴房的门槛上,扶着她,又从她手里拿过手帕,替她擦起了一时间渗透出来的满头满脸的虚汗,说道:“太太,你的身体怎么这么亏呀?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汗。” 冷文华苍白着脸软绵绵靠在阿兴身上,说道:“我这是生养春兰的时候大出血留下的病。” 阿兴说道:“哦!可能是贫血。那当时为什么不抓紧治呢?留下了这么一个病根。” 冷文英说道:“治了。杏园大少爷赶来给我把了脉,配了yào。可是那yào实在太苦,咽不下去。吃了几个月,又不见好转,我就不吃了。现在一年四季吃着人参,可能补不进去,用处也不大。” 阿兴说道:“太太,忠言逆耳利于行,良yào苦口利于病。你怎么可以不坚持喝yào呢?” 冷文英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那yào实在太苦,我不想吃。”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只听得张瑞诚喊道:“二太太,你在这里吗?三太太来了。” 冷文英连忙说道:“噢!对不起。文华来了。扶我起来。你的事情我会跟他说的。” 阿兴扶起冷文英,还是关切地问道:“太太,你行吗?要不去睡一会儿。”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这病就是这样,晕过了一阵就好些了。谢谢你!”说着,就走了出去。 冷文英走到后天井西门口时,张瑞诚不见了,只看见信儿正搀着冷文华的手,朝着后客堂里面走去,就喊道:“文华,你来啦?是娘给你打的电话吧?”就快步走过去。 冷文华站住身体,等着冷文英过来,轻声说道:“姐姐,大哥怎么可以这样?一下子两个。” 冷文英说道:“是呀!大哥也太过分了,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一个还是舞女。老太太和两位嫂子的心里都是很不高兴呢!所以打电话叫你回来,说是要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 冷文华说道:“好的。我现在去换衣服。”说完,就挽着信儿继续朝着后客堂后门里走进去。 冷文英看着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亲亲热热地挽着手消失在了后客堂里,轻轻摇了摇头。 冷文华穿过后客堂,走到走廊里,就转身来到了张肇基的大客厅门口。 正跟张肇基说着话的老太太,看见冷文华来了,就迎了出来,说道:“今天大概又是起了个大早吧!” 冷文华喊了声“娘”,就笑嘻嘻说道:“习惯了,就是比平时早起两个小时。娘,你的身子还好吧!” 老太太走上来,捏住了冷文华的手,说道:“反正就是这样了。”又抬起头看了看冷文华的脸,说道:“我看你的气色倒是不错,好像比前两次来的时候要好多了,脸上长ròu了,红润了。” 看见老太太明显地有些不高兴,脸上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慈祥的笑容和热情,冷文华就笑嘻嘻说道:“娘,我也是老样子,只不过就是好像比以前胖了些。这可能是睡眠充足的缘故吧。”回身就对信儿说道:“信儿,好久不见老太太了,快给老太太请安。” 信儿赶紧走上去,跨前一步,微曲了一下双腿,对老太太行了一个屈膝礼,还说道:“老太太好!祝老太太身体健康,平安快乐!”又朝着正在走出来的张肇基也是行了个屈膝礼,喊道:“老爷好!” 张肇基站在老太太身后,笑嘻嘻说道:“好!好!好!你们辛苦了。” 老太太看见信儿行了礼,又很规矩地退到了冷文华身后,就又说道:“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就长得这么高了呢?这身体也好像长得魁梧了许多了,简直像个大人了。” 冷文华回头看了一眼信儿,说道:“娘,信儿可是已经喜欢上了那边田里的事情了。每天都要跟着沪生叔叔一起到田里拿着锄头铁种地,早出晚归的。我想这可能是他在地里劳动锻炼出来的吧!” 老太太听了,又仔细看了一眼信儿,说道:“这么说来,这孩子是真的喜欢上了地里的事情了?这说明当初我们俩的想法不错。那就干脆这样好了,让沪生多教教他,让他慢慢熟悉起来。反正沪生也有些老了,得让他休息休息了。有些事情就让信儿关心着点。到时候,你也反正是要有一个帮手的。” 冷文华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就顺水推舟地说道:“娘,这说明你的眼光不错。真的是选对人了。娘,你可知道吗?从昨天开始,信儿已经开始对长工们做规矩了。”接着就把信儿怎么对张沪生说要对长工们做规矩,昨天又是怎么对长工们说话提要求等等都说了一遍。又说道:“娘,信儿还对长工们说,老太太和老爷都是很讲规矩的。家里养着那么多的人,老太太和老爷管起来可都是得心应手的。这靠的就是平时的规矩。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没有规矩就要耽误了农事的时辰的。” 听了冷文华的话,老太太惊奇地“唷”了一声,看着信儿说道:“这话讲得有道理。农事靠的就是要掌握时辰。过了时辰就会颗粒无收的。那么多的人,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还行?文华,我看这事情可以考虑。就让信儿待在你身边,给你做个帮手。家里正需要用人。”回头又朝张肇基看了看。 看见张肇基从老太太身后闪身了出来,冷文华立刻喊了一声:“大哥早!” 张肇基走上来笑嘻嘻地跟冷文华打着招呼,看了看老太太,又看着信儿,说道:“如此说来,这个孩子倒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我们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老太太说道:“我看不是我们没有看出来,而是我们埋没了人才。就说信儿这孩子吧,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是不声不响的,可是到了文华那里倒是开始活络起来了,也能够管事情了。” 张肇基看着冷文华,说道:“文华,你的意思是要培养信儿?我看可以。沪生叔叔的年纪不是已经大了吗?肇郛在工地上的事情又忙着,将来也不大可能再回那边去的。学校的事情是要他管的。” 冷文华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张肇基,说道:“娘,大哥,不瞒你们说,我认为信儿是可以培养的。主要是这孩子遇事肯动脑筋,又吃得起苦,还特别喜欢田里的事情。不过这主意还是要你们拿的。” 老太太跟张肇基对了一下眼神,就说道:“那好吧!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大哥也挺喜欢信儿的。” 冷文华这时候倒好像反而是打起退堂鼓来了,看着信儿说道:“信儿,你自己说吧。老太太和老爷这样安排行吗?这可是关系到你将来前程的大事。这主意可是要你自己拿的。” 信儿赶紧跪倒在了地上,说道:“老太太,老爷,我昨天只不过就是这么说说而已的。我是不行的,担当不起的。我恐怕自己会辜负了你们的期望的。真的!老太太,老爷,信儿没有这个能力的。” 张肇基走上前来,扶起了信儿,说道:“我看你能够对长工们训话做规矩,就知道你是行的。做任何事情,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尤其是管人就必须要有你所说的章程。章程就是管人的规矩。还有,你要记住了,在那边做事情,你要懂得和掌握三个问题,一是农时,二是四季庄稼,三是管好人。什么叫管你知道吗?管就是看,就是发现问题,分析问题,然后想好了办法就安排人去做。你可记住了?” 信儿赶紧点着头说道:“老爷,老太太,信儿都记住了。”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问道:“那你说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娘,我看这孩子比较聪明伶俐,锻炼锻炼能行。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老太太点着头又对张肇基说道:“我看在我们这里的孩子中一定还有能人的,只不过是被我们这些人的污泥遮住了他们的颖光而已。我们可得要对他们负责呀!埋没了他们的前程可就不好了。” 张肇基笑着说道:“娘,你根本就不用着急的。我们不是在造医院和学校吗?到时候都让他们去读书,看他们谁读得好,再看他们的能力,然后择优录用。这样不是蛮好的吗?”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对!到时候就照此办理。家里、学校里和医院里都要用人的。” 冷文华看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也已经达到了目的,就说道:“娘,大哥,那你们就再仔细考虑考虑。信儿跟着沪生叔叔学习农田稼穑,今后接沪生叔叔的班,这事情究竟行不行?我要去换衣服了。” 老太太说道:“这孩子我们对他本来就了解的。他自己又喜欢农事稼穑,还懂得做规矩。那还要考虑什么?内荐不避亲,外荐不避疏。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去换衣服,换了衣服带着信儿过来吃早饭。” 冷文华答应了老太太,又跟张肇基打了招呼,带着信儿离开了。 第二零零章兄弟密会冷文华盘问肇泰 走进院子,看见儿正在庭院里给女儿张芷若洗脸,冷文华赶紧喊道:“芷若,娘回来了。” 张芷若抬头一看,果然是娘回来了,就快步走到冷文华身边,扑到她身上,抬头看着她,娇嗲地说道:“娘,你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事先一点儿也不知道哇?” 冷文华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着,说道:“是你nǎinǎi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的,要我今天赶回来。” 张芷若就附在冷文华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噢!娘,这一下可真的出大事情了。大伯伯在外面找了个舞女,还生了个小弟弟。nǎinǎi心里很不高兴,晕过去了好几次。两位伯母也跟大伯伯闹翻了,吃饭也不在一张桌子上吃了。nǎinǎi说是要开家庭会议让你们大人一起来商量决定这件事情。” 冷文华说道:“这件事情nǎinǎi已经在电话里告诉我了。你们小孩子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张芷若很乖巧地说道:“娘,我只不过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数。” 看着张芷若很乖巧的样子,冷文华就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芷若真乖!芷若真是娘的宝贝女儿!芷若,跟娘说,娘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吃饭吃得好吗?” 张芷若说道:“娘放心,芷若吃饭一直蛮好的。” “那你学校里读书跟得上吗?”冷文华这样问道。 站在边上的儿这才连忙鞠着躬,喊道:“太太早!太太辛苦了!小姐读书蛮好的。老师给她打的都是五角星。我平时盯着她,老爷也时常回来检查她功课的。太太,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看见儿说得这么诚恳,冷文华就很客气地说道:“我不在她身边,辛苦你了。” 儿轻声说道:“谢谢太太的关心!太太辛苦了。” 冷文华又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芷若听话。娘要换衣服了。娘有空了再抱你,好吗?” 张芷若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娘,你就去换衣服好了。我洗了脸就去吃早饭。” 张肇郛从房里走出来,看见冷文华,就说道:“你来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冷文华板着脸,朝里走着,说道:“什么事情呀?人家要换衣服了!” 张肇郛赶紧说道:“家里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你又不在家里,有些情况你不知道。我想跟你说说。” 信儿就拿了一张凳子,放到了起居室门外,对张肇郛说道:“老爷,您坐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3 章 说吧。”又看了看冷文华。 张肇郛看了看信儿,很有礼貌地说道:“谢谢!”就在凳子上坐下了。 冷文华明白信儿这么做的意思了,就在起居室里面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说道:“你说吧。” 张肇郛在门外面凳子上面朝西坐着,冷文华却在门里面朝北坐着,跟他来了个互相不对面。 张肇郛正说着话,看见张肇础和冷文英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就说道:“二哥和二嫂来了。” 冷文华赶紧站起身来,笑嘻嘻迎了出去,还大声喊道:“二哥,你还好吗?我刚到。” 张肇础朝冷文华文静而秀气的脸上看了看,笑嘻嘻说道:“怎么?二哥来了,你也不让进屋?” 冷文华赶紧从起居室边门走进客厅里,开了客厅的门,笑容满面地说道:“二哥请进!” 走进客厅,让着坐,儿就端来了茶,还很有规矩地轻声对冷文华说道:“太太,我陪小姐去吃早饭。吃过早饭,我还要陪小姐写毛笔的。” 冷文华笑嘻嘻答应说道:“好的。你们就先去吃早饭吧。”等到儿退出去了,冷文华又笑嘻嘻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我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参加家庭会呀?” 张肇础也是笑嘻嘻看着冷文华,说道:“我们早就想要叫你来了,大家可以商量商量。可是老太太不发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姐姐刚才跟我说,你来了,我就过来了,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一些情况。” 刚这么寒暄了几句,却看见张肇泰快速走了进来,冷文华赶紧迎了上去,直瞪瞪地看着他的脸。 张肇泰却只是稍微瞄了一下冷文华,轻轻喊了一声:“嫂子。”就猥猥琐琐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冷文华就吩咐信儿,说道:“信儿,你去把外面客厅的门关了。” 信儿“哎”地答应了一声,跑出去关门去了。 等到信儿关了外面客厅的门,回了进来,冷文华又关了里面客厅的门。在椅子上坐下后,冷文华朝张肇泰看了看,轻声问道:“四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张肇泰猥猥琐琐地朝张肇础看了一眼,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我也是一时糊涂,结果就这样了。” 冷文华看了看张肇泰,觉得他有些可怜,就轻声说道:“我在问你,快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冷文英说道:“四弟,我叫你来就是因为文华来了,我们想要问问清楚。这事情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假如纯粹是跟在大哥后面帮着照顾照顾外面那一位嫂子的,老太太怎么会处罚得你这么重呢?” 张肇泰看了看冷文英和冷文华两个人的脸,这才说道:“嫂子,你们可不要怀疑我。这事情我可没有策划过。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跟你们说的全是真话,不骗你们的。” 看见张肇泰急成了这个样子,冷文华就把自己的一杯茶递给了他,轻悠悠说道:“四弟,别急。嫂子不怪你,只要你吸取教训。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事情详详细细跟我们说说。” 张肇泰这才看了看张肇础和张肇郛,轻声说道:“那我就说了。” 张肇郛说道:“叫你说你就说。你没有策划,这么吞吞吐吐干什么?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冷文华立刻朝张肇郛看了过去,说道:“四弟犯了事情,应该要妥善解决,声音大有用处吗?四弟,嫂子叫你说,你就说好了。不要怕。即使你有什么事情,也大胆说出来,让嫂子考虑应该怎么办。” 在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四个人中,冷文华年纪最轻,跟张肇泰差不多大,可是能力最强,威信最高,平时也是最能够在老太太、张肇基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尤其是现在,张肇郛专门管学校和医院的工程了,她主管着乡下田庄,老太太一点儿心事也没有,也就特别看重她。 张肇泰可是个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人,看见冷文华这么发话了,其他三个人都没有了声音,就看着冷文华,把在赛马总会怎么看见张肇基和钟文怡的,又怎么盯梢跟到钟文怡家门口的,张肇基怎么恐吓他的,张肇基后来又是怎么关照他去专门照顾钟文怡的,等等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当然,他对他们隐瞒住了他自己跟汪筱云的事情和跟钟文怡的关系。末了,他又看着冷文华,说道:“嫂子,我跟你们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再也没有隐瞒什么了。请嫂子相信我。” 冷文华朝张肇泰看了看,说道:“你知道事情的时候,外面的那一位嫂子还没有怀上孩子是吗?” 张肇泰点着头,说道:“没有。大概是我认识文怡嫂子以后,隔了将近半年多,嫂子才怀上孩子的。” 冷文华说道:“你那时候为什么不马上说出来?这可是关键。你要是那时候说出来了,事情就不可能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娘还来得及阻止这件事情。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被冷文华这么严厉地一问,张肇泰愣住了,直瞪瞪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了。 冷文华又说道:“你是大院总管,只要大哥还在厂里做事情,你将来势必就是娘和嫂子的接班人,可是你连这种事情也敢隐瞒。你说你对娘和两位嫂子忠诚吗?你对这个家负责任吗?娘处罚你,完全应该。剥夺你的权利,也是完全应当。肇泰,你可不应该啊!我们的娘和爸爸去世得早,这位娘带大你们可是不容易啊!我进门以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两位嫂子对你就像娘一样的。你小时候惠容嫂子还陪着你睡过觉的。你太没有良心了!你要是及早说出来,你还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这个家还会这么乱码?” 张肇泰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我也想要说出来的,可就是恐怕大哥那边无法jiāo代呀!” 冷文华说道:“糊涂!是大哥重要,还是娘和两位嫂子重要?是大哥重要,还是这个家重要?你现在这样了,大哥救得了你吗?他自顾不周,还会救你吗?要是家里的男人都像大哥那样把不三不四的舞女一类的女人招惹进来了,娘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你也不懂吗?这一次的事情要是闹得娘晕过去了醒不过来了,你怎么办?要是闹得大哥跟两位嫂子真的分手了,你怎么办?” 张肇泰被冷文华责问得低着头,直冒冷汗,可又不敢擦。 冷文华看见张肇泰实在可怜,又是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三兄弟当中最小的,就叫信儿去拿来了毛巾,让他擦起了汗。又轻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有用。今后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跟大家商量,可不能再一个人自说自话了。要吸取教训。差事丢了就丢了,也不用去多想了。我听说娘又安排你跟着嫂子和瑞诚办事情了。你可要珍惜。你要深刻反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能再偷鸡摸狗了。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娘可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亏待你的。嫂子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张肇泰点着头,轻声说道:“知道了,嫂子。我一定深刻反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冷文华看了看张肇础和冷文英,说道:“啊呀!这事情实在是来的太大了,又是这么突然。怎么办呢?那个嫂子难道就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吗?以致使得我们大哥看见了就金屋藏娇了?”又看着张肇泰,笑嘻嘻问道:“老四,那位嫂子究竟长的怎么样啊?难道比两位嫂子还要漂亮?” 张肇泰抬起头来,看着冷文华,说道:“嫂子,说心里话,那位嫂子长得实在漂亮。你有机会看见了就知道了。她可是在梦巴黎挂头牌的。嫂子跟我说,想要跟她好的人可是不少的。有些还是小伙子。”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你就也动了心了?我听说你把那位嫂子照顾得挺好的。” 张肇泰赶紧尴尬着脸,说道:“不!嫂子,怎么可能呢?她可是大哥的女人,我怎么敢呢?” 冷文华朝张肇泰脸上看了看,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却又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不在这里,什么情况也不了解。这事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又应该怎么办?” 张肇础看着冷文华,说道:“小妹,这事情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蹊跷。你说老太太气恨大哥吧,却又不像,责罚了老四,把他关进柴房里这么久,却让大哥借口躲出去了半个多月。老太太嘴巴上说要孙子不要媳fù,可是前两天却又让瑞诚专门去把他们母子俩接出了医院,还特地带去了什么营养费、养育费、人参、银耳等等。可是昨天晚上吃晚饭时,两位嫂子跟大哥吵起来的时候,老太太倒是确实当着大家的面,打了大哥两个耳光。老四上去劝,也被老太太打了耳光了。我还听说,昨天晚上在老太太房里,老太太又用鸡毛掸子打了大哥了。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老太太她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注意呢?我可是猜想不出什么结果来。我觉得两位嫂子也好像有些不明不白。事情穿帮的当天,她们就让瑞诚给外面的那位嫂子送去了营养费和养育费。可是大哥回来了,她们又跟大哥吵着要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昨天吃晚饭时吵翻了天,两位嫂子吵着要回娘家去。惠容嫂子还说出了大哥自从玉屏嫂子进门以后,再也没有去过她房里,夫妻感情早就已经名存实亡、恩断义绝了。老太太还气得拍了桌子,说大哥没有人xìng。可是我又听说,昨天晚上,老太太用鸡毛掸子打大哥的时候,惠容嫂子又急匆匆赶去,用身体护住了大哥。这一系列事情是如此地矛盾,让人看不懂,猜想不透。嫂子们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唉……!就像迷魂阵。” 张肇郛看了看冷文华,又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我想老太太的做法其实不矛盾的。她想要斩断大哥和外面那位嫂子的关系,你说可能吗?他们可是已经有了儿子了。他们的儿子就是老太太的孙子。老太太想要孙子不要媳fù,你说可能吗?那位嫂子会轻易让你把她的亲生骨ròu夺走吗?老太太可是个聪明人。你以为她不知道有这么一些难处?两位嫂子和老太太都让瑞诚送钱过去,这可是上上之策。人家为你生养了儿子,或者说是孙子,你们能够装聋作哑,做得断然决绝吗?不能够。社会舆论你吃得消吗?更为重要的是,瑞诚是个什么人?他可是老太太和东房里嫂子的心腹。派瑞诚去的根本目的恐怕就是想要观察观察、了解了解那位嫂子。归根结底是老太太和两位嫂子不放心外面那位嫂子是舞女出身。老太太说的很清楚,jì nǚ是明的,舞女不明不白。这就是老太太的真心话。她对那位嫂子是否清白不放心。两位嫂子,尤其是东房里嫂子为什么要这样出尔反尔,其实道理很简单。她嫁给大哥以后,没有为大哥生养过一男半女,自觉有愧。她这是在被迫做出让步。说到底,她也是迫于无奈。” 冷文华chā话说道:“玉屏嫂子进门以后,大哥再也没有到惠容嫂子房里去过,这事情可是真的?” 冷文英说道:“妹妹,千真万确。是他们昨天晚上吵架的时候,惠容嫂子亲口说出来的。” 冷文华听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作孽!可想而知嫂子这几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听了冷文华的话,张肇郛慢悠悠端起茶杯,装着样子,喝了一口茶水。 冷文英看着冷文华,说道:“妹妹,你说这事情可怎么办呢?家里乱了套了!我们也没有了主意了。” 冷文华看见大家都朝她看着,就“咯咯咯咯……”笑着,说道:“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呀?” 张肇础笑嘻嘻说道:“小妹,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小妹文化水平高,头脑灵活,又会说话,人缘又好。老太太、大哥和嫂子们都是挺喜欢你的。你跟他们都说得上话。我们就等着你回来拿主意。” 冷文华就分别看了看他们几个人的脸,笑嘻嘻说道:“那我就不谦虚了。照你们刚才说的来看,有几个问题,我们可要想清楚了。一,老太太要孙子不要媳fù做得到吗?二,老太太要斩断大哥和外面那位嫂子的关系做得到吗?三,老太太可能让外面的那个孙子长久住在外面吗?四,老太太难道就不知道不可能要孙子不要媳fù吗?我所以以为这事情其实容易对付,就一个和字,保证解决问题。” “啊……!”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和张肇泰异口同声地这么惊讶了一声,又说道:“不可能!” 冷文华却还是说道:“到时候就在和字上做文章。劝好说和,谁也不得罪。这就是我们的对策。” 张肇础听了,立刻就站了起来,说道:“好的。劝好说和,谁也不得罪。我们也只能是这个办法。” 张肇郛看了看冷文华,说道:“你换衣服吧。我们吃早饭去。”就跟张肇础、冷文英一起走了。 看见张肇泰要跟着一起出去,冷文华就说道:“四弟等一会儿再走,我有话要问你。” 张肇泰只得站住了,朝冷文华看着。 冷文华走过去,看着张肇泰的脸,轻声说道:“那位嫂子究竟怎么样?为人端正正派吗?” 张肇泰说道:“嫂子,我保证文怡嫂子是一个正派人,而且长得特别漂亮。大哥可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冷文华看着张肇泰的眼睛,轻轻“哼”了一声,轻声说道:“恐怕你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张肇泰立刻红起了脸,低下了头,躲避着冷文华的目光,说道:“嫂子,我……我怎么可能……?” 冷文华全然明白了,厉声说道:“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把她侍候得那么好?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这样死心塌地帮他们说话?哼!大哥的女人你也敢碰!你在找死!爱玲变态如此严重,你有推卸不掉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4 章 责任。你为什么不跟爱玲好好过日子?她除了不能生孩子,难道还不是一个女人吗?女人到底有什么两样的?你跟大哥一模一样,丧尽天良!你为了大哥,为了那个女人,丢掉了这么好的差事,丢掉了自己的光辉前程,值得吗?你要好好反省。” 张肇泰被冷文华训得腰弯得像只虾米,垂着头,轻声说道:“嫂子,知道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冷文华看着张肇泰可怜兮兮的样子,火气更大了,说道:“你现在要找我了是吗?你当初刚知道他们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为什么要等到那个钟文怡把孩子生养下来了再说出来?你为什么要为了你们那些蝇营狗苟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毁了这个家?我不可能昧着良心为你求情!” 张肇泰知道冷文华不为他求情,那就彻底没有指望了,只得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看见小院里就剩下了他和冷文华两个人,信儿就搀着她关了客厅和起居室的门,走进了房里。 冷文华感叹着说道:“唉……!信儿宝贝,我可真是佩服你!你可真厉害!事情居然都被你猜着了!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本事呀?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的诸葛亮啊!” 信儿帮冷文华脱了衣服,朝洗澡间走去,说道:“太太,我可不是什么料事如神的诸葛亮。四爷跟那个叫钟文怡的女人的事情,我就没有分析出来。你究竟是太太,经验比我丰富,料事如神。” 冷文华光着身体,抱住了信儿,亲着他的脸,娇嗲着说道:“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谦虚了。” 信儿和冷文华两个人拥搂相抱着走进洗澡间,洗了澡,换了衣服,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吃早饭了。 第二零一章劝好说和冷文华引经据典 吃完早饭,老太太轻轻放下了碗,说道:“老三来了,文华也赶来了。人到齐了。大家吃过早饭,过一会儿到我起居室去好了。我现在要去看看麟儿。你们慢慢吃吧。”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 走进池玉屏的客厅,看见珏儿等侍女和nǎi妈们在吃早饭,老太太就问道:“我的宝贝静宜吃了没有啊?” 只听得叶静宜在里面张家麟的养育房里说道:“nǎinǎi,我已经吃过了。你进来吧。” 听了这话,老太太就走进了张家麟的养育房里,看见叶静宜正在给麟儿喂nǎi,就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问道:“你自己胃口好吗?nǎi水足吗?你自己可要多吃点儿东西,孩子和你都需要营养的。” 叶静宜笑着说道:“nǎinǎi,我胃口蛮好的,吃了一碗粥,还有一个馒头。还要吃鱼肝油,营养够了。”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走了进来,看见老太太在里面,就都板着脸喊了一声“娘”。 老太太看见她们俩走进来了,就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道:“你们都坐。”又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脸,说道:“你们俩饭还是要好好吃,心里也不要气。尤其是惠容,脸色又黄又灰。我也没有办法,养大了他人,没有养明白他的心。他喝了酒一冲动,哪儿还会想到让我怎么做人呢!哪儿还会想到我怎么向你们jiāo代呀!” 看见两位娘都是郁郁不欢的,叶静宜就说道:“娘,你们就别再生气了,自己身体要紧。这几天,我看nǎinǎi实在是太辛苦了,既要气恨爸爸不争气,又要安慰你们两个人。你们就体谅nǎinǎi,不看神面看佛面。” 叶惠容轻声说道:“多丢脸!为了这种事情兴师动众地开家庭会,传出去了多难听!” 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也已经走了进来。听了叶静宜的话,冷文英说道:“娘,嫂子,我看静宜说的对。你们都不要太生气了,还是身体要紧。其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听了冷文英的话,池玉屏就有些眼泪汪汪地看着冷文华,说道:“妹妹,你说他这个人还像样子吗?我跟姐姐两个人都以为他有高血压,总是照顾着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暗地里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还跟外面的那个女人生了个孩子出来了。难道我不能生养孩子吗?我也已经为张家生养了两个儿子了,我生养的儿子现在也已经生养了儿子了。你们说,他凭什么还要到外面去乱搞?我跟姐姐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不好?是没有遵从三从四德了,还是没有尽到做女人的责任了?” 看见池玉屏满肚子的委屈,冷文华就说道:“嫂子,我以为还是静宜和姐姐说的话是对的。你们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自己身体。为了这种事情,气坏了自己身体不合算。昨天半夜里,我都已经睡着了,突然娘打来电话,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跟娘说,这种事情是要有证明人的。娘说这件事情老四是从头至尾都知道的。老四就是证明人。放下电话,我就在心里想,这老四怎么就这么糊涂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可以隐瞒呢?家里的总管,不就是娘和嫂子的膀臂吗?他也实在是太是非不分了。嫂子,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娘就提醒过我的。我娘说,嫁给大户人家做媳fù,有嫁给大户人家做媳fù的难处。嫁给小户人家做媳fù,有嫁给小户人家做媳fù的难处。嫁给一个能干的男人做女人,有嫁给一个能干的男人做女人的难处。嫁给一个不能干的男人做女人,有嫁给一个不能干的男人做女人的难处。其实难处都是有的,只是大同小异,都是乐中有苦,苦中有乐。在这个世界上,谁能够说我嫁了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呢?以我的体会,人生就是这样,福福祸祸,祸祸福福。说到底,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就拿我们娘来说吧,才二十多岁就守了寡了。这可是多沉重的打击呀!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接下来叔叔婶婶也接连离开了。日子肯定是越发地艰难了。可是结果你们都看见了,四个儿子哪一个长得不如人家的?没有一个缺胳膊少腿的,还要比别人家的儿子长得高大,体面。日子还要比别人家过的好。嫂子,你们的年龄都要比我大,是我的姐姐。你们懂得的道理比我多。人生的难处你们也要比我体会得多。可是现在,我这个小妹妹要奉劝你们,想开些,别憋在心里。气极伤心的道理你们都是懂的。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再不高兴也没有用。我记得俄罗斯作家托尔斯泰在他的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幸福的家庭是一样的,不幸福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现在回想起他的话来,我觉得他的话真是太有道理的。我以为,作为一个家庭,幸福的时候是应该值得高兴的。可是要是碰到了不幸,我们也应该要正确面对,解决不幸。要是让不幸总是折磨着自己,那是最不应该的。嫂子,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希望你们都能够高兴起来,别太把它当一回事情。身体可是自己的。为了这种事情而不高兴,而伤害自己的身体,不值得,犯不着。错的不是你们,你们何必为难自己、伤害自己呢?你们照样还是寻找乐趣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嫂子,你们高兴了,娘才能够高兴起来呀!娘可是一家之主,又是十分喜欢你们的。她可是看不得你们两位嫂子这么不高兴的。你们就都体谅体谅娘吧!” 说到这里,冷文华又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也附带跟你说几句话。对于外面的那位嫂子,我以为你可千万不能对她太苛刻了。我想舞女可不是她自己本xìng想要选择的职业。要是出身好好儿的,又没有什么灾灾难难,一个女人怎么会去找舞女这种职业呢?想必嫂子当时一定是穷极无奈、走投无路了。我们应该体谅她,理解她。娘,我听说你要孙子不要媳fù是吗?这怎么可以呢?母子连心可是谁也扯不断的。娘,要是别人把大哥跟你硬是分开,你愿意吗?他们母子也是这个道理。再说了,要是你硬是把那个小侄子夺回来,而不要那个嫂子,那个嫂子倒要寻死觅活起来了,你怎么办呢?报纸上一旦登出来,社会舆论可是能够淹死人的。天理良心,要孙子必须要媳fù。娘,你平时不是常常教诲我们要与人为善、行善积德吗?你平时总喜欢施舍穷人,那你为什么接受不了文怡嫂子这么一个苦命的人呢?娘,她是大哥的女人,你孙子的娘,客观上也就是你的媳fù了。你承认是这样,不承认也是这样。我们看人可得要看她的本质,而不能以出身取人。娘,我在想,只要你把这件事情放下了,那么你也不会这么愁眉不展地不高兴了。娘,你不是常常教导我们要和睦和谐吗?你自己怎么就做不到了呢?我看要解决好这件事情,要想这个家再和睦起来,还是得要从一个和字来考虑事情,还是和为贵好。可是这和的前提是什么呢?我以为是让。娘总说大哥他们兄弟之间和我们姐妹之间懂得谦让,所以我们的日子过得和睦。那么你们这一次也就原谅大哥他们一回,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想大哥他们也会感觉到的。娘,你说是吗?” 冷文英站在边上看着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小妹,你可真会说话,怪不得娘要打电话叫你来,说起话来还引经据典的,把《安娜卡列尼娜》也搬出来了,真有你的。” 听了冷文华的话,老太太感叹着说道:“文华在你们几个中是算小的,比爱玲也大不了多少。她今天一下子说出了这么一些感人肺腑的道理来了。我听了感触很深。我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家的门楣。这个家的门楣就是我的面子。我含辛茹苦把他们兄弟几个养大,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这个家的门楣吗?有了这么一个门楣,你们进进出出才会光彩呀!可是老实说,他们小时候,我还管得住他们的,现在倒反而管不住他们了。人大心大了,一个个地都给我做出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出来。我可真是有些无颜面对你们啊!尤其是阿含,我亲生的儿子,又是家里的老大,他却偏偏带头给我硬生生地生出了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来了,叫我扔掉不好,不扔掉也不好。要是没有那个孩子,我早就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情了结了。那个孩子却是张家的血脉,我怎么可能把他扔在外面呢?可是他的娘偏偏又是个舞女出身,这可实在叫我左右为难、进退不得呀!阿含他是多么地不争气呀!我可不知道张家的列祖列宗是否知道我这内心的苦衷和难处。可是我就知道,他们都已经是过去的人了,求他们没有用。我现在碰上了这么一件难事,唯一能够相求的也就是你们几个了。惠容,玉屏,文英,文华,在家庭会上,你们就帮我想想办法,让我早一点儿把这件丢脸的事情了结了,免得我总是晚上睡不着觉。”这么说着,就流起了眼泪。 看见老太太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冷文华就站起身来,扯出了手帕,替老太太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说道:“娘,两位嫂子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她们是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你也要体谅她们,大哥做出了这种事情,嫂子们的心里不高兴也是正常的。你要相信,到时候嫂子们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听了冷文华的话,叶惠容和池玉屏就站了起来,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娘,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老太太立刻就抱住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痛哭着说道:“谢谢你们!我的亲女儿啊!” 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走了进来,看见老太太在不高兴,就安慰起了老太太。 魏倩如说道:“nǎinǎi,你这时候可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啊!您要是乱了方寸,这个家庭会还怎么开呀?nǎinǎi,这个家可还需要你掌舵的。大主意还需要你来拿的呀。nǎinǎi,天塌下来你也不能乱的。” 老太太说道:“nǎinǎi听你们的,不再伤心了。我们现在去开家庭会。你们大家都得要谈谈自己的意见,帮我一起出主意、想办法,把这件事情了结了。这件事情不了结,这个家就不得安宁。”说完,走到叶静宜面前,说道:“静宜,你就不用去了,躺着,把麟儿带好了,反正瑞康是要去参加的。”又走到躺在床上的张家麟身边,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道:“太nǎinǎi现在要去开家庭会了,过一会儿再来看你。你可要听话,不要吵闹,啊!”回过身来,看见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巫玉珍和魏倩如六个人,分成两排站在了门口,就说道:“你们头里走呀!为什么不头里走呢?”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先走,我们跟着就是了。” 老太太说道:“你们越是敬重我、孝顺我,我就越是觉得对不起你们。”说着就用两只手,分别搀住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冷文英、冷文华、巫玉珍和魏倩如也都跟在后面,挨着次序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老太太看见儿子孙子们几乎都在了,就问道:“你们怎么不到我那里去呀?” 张肇基尴尬地站起身来,说道:“娘,我要大家齐集了,听候娘的吩咐。” 老太太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你到底到哪一天才能够让我省心呢?好端端的这么一个家,被你闹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是希望我早一点儿死吗?” 听到老太太说到了一个“死”字,张肇基立刻跪在了地上,说道:“娘,你年纪大了,可不能这么说话的。儿子听了心里难过。娘,什么事情都是儿子的错。要打要罚任凭娘。儿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到张肇基说到了“下次”两个字,老太太就说道“你还想要有下次吗?你还想要给我弄一个舞女进来吗?这一次要不是有了那个孩子,我早就快刀斩乱麻了。你难道就这样给弟弟们做榜样的吗?” 看见老太太越说越激动了,还连带到了自己,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也跟着跪了下去。 老太太看见张肇泰跪在了张肇础和张肇郛两个人之间,就指着他,说道:“老四,你也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5 章 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胆敢出卖我,跟着他是非不分、沆瀣一气!你娘去世的时候,你还两岁不到,是谁把你带大的?难道你就这样报答我吗?平时跟你说了多少遍,要你为人正道,学好上进,你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这个家的总管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难道你就这样为我总管这个家吗?嗨!我真是白费心思一场空!” 张肇泰被老太太骂得就知道一个劲地“咚咚咚……”地磕着头,求着绕。 张肇基、张肇础和张肇郛跪着趴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魏倩如走过去,轻声说道:“nǎinǎi,你可不要发火。过一会儿开家庭会,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太太叹着气,摇着头,说道:“倩如,nǎinǎi是怕这个家从今以后不得安宁呀!支撑起这么一个家,多么不容易啊!可惜他们不看重!不珍惜呀!”说着,就叹着气,由玉儿和瑜儿搀扶着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里,老太太又对张富说道:“阿富,去把大门关了。全家人全部参加家庭会。” 张富赶紧答应了一声,说道:“老太太,知道了。”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兄弟四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冷文华马上假装要给张肇基拍去膝盖上的灰尘,把他推到了后客堂里。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巫玉珍、魏倩如、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贵、张瑞安、张瑞康等人,则依次相随沿着**院西边走廊,蜿蜿蜒蜒地朝着老太太的屋子走过去。 看见大家都跟着老太太走过去了,冷文华就又把张肇基推进了他的客厅里。而张肇基看见珍儿站在了走廊里,就随手把冷文华推进了暗幽幽的起居室里。 站停下来,冷文华就面对面地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轻声说道:“大哥呀大哥!我一猜就知道,这一回肯定是你的豪爽气概促使你产生了英雄救美的心绪了吧!不过你现在可一定得要有耐心。无论娘和嫂子她们怎么说你,你就知道点头承认错误。这样才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肇基却是抬手就摸了摸冷文华娟秀漂亮的脸,笑嘻嘻轻声说道:“文华,这个世界上知我者唯有你文华也!可惜你屡屡跟我这样若即若离,要不然的话,大哥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啊!” 冷文华立刻红起了脸,捏住了张肇基的手,轻声说道:“大哥,不要紧的,事在人为嘛!你现在关键是要争取让娘能够承认和接受嫂子。只要娘承认和接受了嫂子,其他事情也就跟着迎刃而解了。” 张肇基却是跨前一步,迫使冷文华向后靠在了一只柜子上,面对面地把身体贴住了她的身体,还是抚摸着她的脸,笑嘻嘻说道:“大哥的心意,你是明白的。那可得要看你们弟弟妹妹们怎么帮我了。” 张肇基如此想要跟冷文华亲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冷文华总是躲避着他。看见他又这样了,冷文华立刻血红起了脸,扭动着身体,笑嘻嘻看着张肇基说道:“大哥,文华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的。母子连心的道理你总应该懂的吧?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怎么样你这个儿子的。小孙子可是娘的命根子!” 张肇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有道理。谢谢你的提醒!”却又搂紧了冷文华,跟她接起了吻,那手还从她腋窝的纽襻之间摸了进去。而冷文华立刻挣扎着轻声说道:“大哥,不能这样。珍儿就在外面。” 张肇基知道,珍儿这时候根本不可能进来,就更加大胆了,撩起冷文华的旗袍,想要把手摸进去。 冷文华急了,立刻用力推开张肇基,说道:“大哥,我们应该过去了。”说完,就先走了。 张肇基也就只得慢慢悠悠跟在冷文华后面,朝着老太太的起居室走去。 看见人好像基本上都到齐了,就池玉屏和冷文华之间有着一只空位子,老太太就问道:“玉儿,那个空椅子留着干什么呢?是谁没有来吗?” 玉儿说道:“老太太,是珍儿太太没有过来。她刚才对我说,她参加家庭会不合适。” 老太太立刻说道:“这怎么行?她也是太太了,能不参加吗?”又对着外面喊道:“从儿,你去把你们珍儿太太找来。就说我说的,这个家庭会议她一定要参加。” 从儿在外面提高嗓门答应了一声,说道:“老太太,我知道了。”就撒开腿去叫珍儿了。 冷文华看了看老太太,心里就更是佩服信儿了。老太太对于珍儿确实是有些偏袒的。 等了一会儿,珍儿低着头走了进来,走到老太太跟前,说道:“老太太,这家庭会我就不参加了吧。” 老太太站起身来,什么话也不说,抚着珍儿肩头,让她在池玉屏和冷文英之间的椅子上坐下了。 冷文英就朝冷文华看了看,冷文华也就朝她点了点头。 等到侍女侍童们给参加家庭会的每一个人都端上了茶水,老太太才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挺胸抬头地看了看坐在了自己两边的儿子媳fù们,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才觉得这个家庭实在是太庞大了。 老太太的左边,依次坐着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华、冷文英、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巫玉珍和魏倩如,总共八个媳fù和两个孙媳fù。老太太的右边,依次坐着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张贵、张瑞安和张瑞康,总共四个儿子、两个侄子和两个孙子。张瑞福身体不好,叶静宜还在月子里,都不方便参加。张家麟还未满月。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等孙女们坐在客厅里。 侍女和侍童们,有的坐在外面客厅里,有的坐在客厅外面走廊的栏凳上,谁也没有说话。 老太太端起茶杯,掀开盖子,轻轻喝了一口茶水,又放下了茶杯,盖上盖子,轻悠悠地说道:“今天要你们来参加这个家庭会的原因,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重复了。这一段日子,我是被这件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头昏脑胀、食不甘味、睡不成眠。阿含是不想让我安享晚年呢!我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却要开这样的家庭会!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我这个做娘的还得要为他了结事情。” 第二零二章家庭会上冷文华穿针引线 说到这里,老太太顿了顿,朝在座每个人的脸上看了看,又说道:“这一段日子,我总是在反复考虑究竟应该怎么妥善处置这一件事情,可是又总是被几个难处绞结在了一起,理不出个头绪。我想要孙子不要孙子的娘,你们都说母子连心,不作兴的。嗨!道理是这个道理。母子难分,割舍不开。可是想要让我同意让那个人进入这个家门,我又觉得有些不合适。我们张家可是从来也没有娶过舞女做媳fù的。这有伤张家的门楣门风。我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向张家的列祖列宗jiāo代。她前两天虽然已经答应瑞诚了,说是等到我的小孙子瑞祥满月以后,让瑞诚抱回家来让我们看看。可是这毕竟只是把我的孙子抱回来给我看看呀!她又不是说让我的孙子长久跟我住在一起的喽!你们说是吗?我心里想瑞祥是我们张家的血脉,我们家里又不是没有房子,是不能够让他住在外面的。这个孩子一天不住在家里,我这心里就一天不得安宁,睡不好觉。再说瑞祥只是比我的宝贝麟儿晚出生了两天,麟儿就要满月了,瑞祥也就要满月了。麟儿是我的骨血,瑞祥也是我的骨血,我们总不至于只是给麟儿做满月酒,而不给瑞祥做满月酒吧!可是我还没有看见过他!我这心里……”这么说着,老太太就掉起眼泪来了。 冷文华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听了老太太的话,轻轻碰了碰冷文英的手臂。姐妹俩对了一下眼神。 魏倩如也认真听着老太太说的每一句话。等到老太太说完了,又哭了起来,也就明白了,心里想道:“nǎinǎi其实是在告诉大家要孙子不要媳fù的做法不现实。要么两个都要,要么两个都不要,而nǎinǎi不要孙子是不可能的。又搬出了满月酒的事情,还说都是骨ròu,也要给瑞祥做满月酒。真有意思!nǎinǎi心里恐怕其实已经认可了这件事情了,只是因为考虑到钟文怡的出身,不想把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免得其他人再学着样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会把责任说到她头上。nǎinǎi是想要让别人代她说出让钟文怡进门,到时候她就会一点儿责任也没有。nǎinǎi可真厉害!老谋深算!”这么想着,就把目光朝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脸上看去,只看见她们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铁板一块。魏倩如就想起了昨天回家以后,琪儿告诉他们说是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和冷文英她们几个,前几天商量了以后,已经派张瑞诚专门去把钟文怡母子俩接回家了。老太太还让张瑞诚带去了大洋、人参和银耳。她听了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起色,很快就会了结了。可是现在看见两位娘这么一副神情,就在心里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啊?”又想起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跟张肇基分桌吃饭的事情,就想到,这可能是叶惠容和池玉屏在联合起来故意为难张肇基,教训张肇基。在这件事情上,两位娘不说话,其他人就很难说话。家庭会也就只能这么僵持着。想到这里,就在心里暗暗好笑了起来,想道:“娘,你们可真够厉害的,抱成了团教训爸爸!” 张肇基也听明白老太太的话了,却看见场面有些僵持、冷清和尴尬,就想要尽快解决事情,也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了身边的张肇础,又轻声说道:“动动嘴!动动嘴!” 张肇础也已经听明白老太太的话了,接过烟,看着张肇基,故意大声说道:“大哥,什么动动嘴?动动嘴?我可有些听不懂。抽烟不动嘴能抽吗?” 大家其实都听到了张肇基的这句话,知道他想要让张肇础先说话,而张肇础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肇基只得给自己嘴里叼了一支烟,拿出朗声打火机“嗤啷……”一声打着了火,凑近到张肇础面前,给他点着火,又是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先带头说说话,别让场面清冷着,给老太太一点儿面子。” 张肇础也就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说道:“哦!你原来是这个意思。明白了。”却还是抽烟,不说话。 大家其实都听见了张肇基对张肇础说的话,看见他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会做出这种小动作,立刻就引起了好些人一阵子轻微的笑声。只有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板着脸,朝张肇基看着。 被大家这么一笑,张肇基只得红着脸坦然说道:“你们不要笑。我知道我是一个待罪之人,在这种场合是不便说话的,所以想让肇础带头说说话,要不然的话这场面就有些不好看了。” 叶惠容却是不屑一顾地朝张肇基瞟了一眼,轻声说道:“到了今天才知道事情不好看了?我也觉得为了这种事情而开家庭会跟着有些丢脸。” 张肇基看了看叶惠容,刚想要跟她顶嘴,却看见老太太瞪着眼睛看着他,就只能不说话了。 看见张肇基有些尴尬,无奈,冷文华就想要帮他一下,也想听听他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想法,就接话说道:“大哥,你为什么不能说话呀?我以为你是应该要首先说话的。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种场合,就这件事情,你即使表明个态度也是应该的!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说你应该首先说话。” 张肇基很快就明白了冷文华说这番话的用意,也就想要尽快把事情了结了,就立刻趁机说道:“那好吧!这件事情的错误是我犯下的。我昨天已经向老太太、惠容和玉屏承认过错误了。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我再一次向他们承认错误,再次恳求娘、惠容和玉屏,高抬贵手,让文怡进门。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文怡出身太苦,自小是个孤儿,虽然结过婚,男人却离开得早,也就想要有个家。” 听了张肇基的话,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是开家庭会,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看见老太太这么表态,张肇基就只得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让文怡进门吧!” 叶惠容别过头去,不看张肇基,轻声说道:“我的意见跟娘一样,听大家的。” 池玉屏却说道:“只要大家同意,我没有意见。谁叫那个妹妹的命这么苦呢!孩子也应该回家了。” 看见池玉屏这么表态了,冷文华马上对老太太说道:“娘,你就说句话吧!你是一家之主,我们都听你的。您不说话,我们怎么说话呀?再说了,这件事情也应该要了结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嫂子不进门,怎么给小侄子瑞祥做满月酒呀?这还不是为难我们自己吗?人家还会说我们欺负苦命的人。” 冷文华的话其实已经是表态了。她是根据跟信儿商量的计划,同意让钟文怡进门的。可是她又觉得好像其他人都没有跟着她表态,场面还是有些僵持,就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你也说两句吧?” 张肇基没有想到冷文华会这么点着名地让他表态,就跟坐在身边的张肇郛两个人轻声jiāo谈了几句,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又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看大哥也已经这么保证过了,今后恐怕不会再犯了。我们兄弟几个也向你保证,今后不犯此类错误。娘,你就放心好了,这个家恐怕不会再乱了。你就让嫂子进门吧。这件事情要是再拖下去就成了疲劳战了。你年纪大了,自己的身体也要保重。我看两位嫂子这几天也总是愁眉不展,心神不定。尤其是惠容嫂子,气色很不好。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张肇郛也跟着说道:“娘,你就让嫂子进门吧!我们保证不犯就是了。我想大哥也应该通过这件事情能够吸取教训了。两位嫂子也高抬贵手让文怡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6 章 子进门。”说完就朝冷文华看了一眼。 看见两位哥哥都表态了,张肇泰也赶紧说道:“娘,儿子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敢糊涂了。你就让嫂子进门吧。你要是能够接受了嫂子,你就改变了嫂子的命运了。嫂子会一辈子感激你的。嫂子自小就是个孤儿,心里想的就是能够有个安安稳稳的家。”又面对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嫂子,你们就都答应了吧,让文怡嫂子进门。嫂子为人挺好的,没有什么心机的,跟你们肯定会合得来的。” 池玉屏怒容满面地看也不看张肇泰。叶惠容也是虎着脸,不搭理他,拿起茶杯喝茶。 冷文华看见张肇泰这么哀求叶惠容和池玉屏,心里虽然恨他跟钟文怡不干净,却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嫂子,你们不说话,别人是不能说话的。你们就表个态吧。现在就看你们两个人的态度了。” 张肇基一听就知道,这是冷文华在帮他逼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表态,就暗自点了点头。 果然,池玉屏开口说道:“娘,我跟姐姐两个人的态度,现在就跟你明说了吧。老四说出这件事情的当天,我跟姐姐商量着已经给文怡妹妹送过钱了。等你决定让瑞诚送钱过去,已经是第二次了。娘,孩子都已经有了,我们可不能把他们母子俩拒之门外的。这几天,我心里总有点儿不放心,总想要过去看看他们。那个孩子进了门又总归是喊我娘的。世界上没有娘把儿子拒之门外的道理呀!娘,你说对吗?” 老太太听了,说道:“哦!你们的动作倒真快!在我前面已经给她送过钱了?倒会做人。” 叶惠容接话说道:“娘,你那时候是气得气也顺不过来的。这个没有良心的又不在家里。我们是将心比心。人家都已经为我们张家生了个男孩子出来了,难道我们还不应该关心人家吗?你不是要孙子吗?这个孙子我们得要给你留住,可不能伤害了他。孩子长大了,也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对于文怡,我跟妹妹的想法一样。我们也是苦出身。我们没有理由把妹妹拒之门外。我也主张妹妹母子俩回家。” 魏倩如始终观察着事态发展,看见大家几乎众口一词地要让钟文怡进门,就朝冷文华看着,想道:“三婶,你可真有本事,经你穿针引线,僵持的局面一下子就这么改观了。nǎinǎi和爸爸都欠了你的情。” 听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话,张肇基却笑嘻嘻说道:“惠容,玉屏,这就对了,化干戈为玉帛。”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泰,又看着张肇基,板着脸说道:“文怡是文怡,孩子是孩子,跟你们没有关系。” 叶惠容也是板着脸,说道:“什么化干戈为玉帛?我同情妹妹,喜欢孩子,跟你是两码事情。我今天当着全家人的面要跟你说清楚。我答应娘让文怡妹妹和那个孩子回家,是想要再弥补你一个。文怡妹妹和那个孩子进了门,我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我们俩的事情就此彻底了断,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张肇基却是看了看叶惠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到茶几上,说道:“我这个人就是有一点儿自知之明。你跟我化干戈为玉帛,我也肯定跟你化干戈为玉帛,何必井水不犯河水呢?” 听了张肇基这么一些转弯抹角说她不会生孩子的话,叶惠容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刚想要说话。老太太却是反应特别快,瞪着眼睛,看着张肇基,立刻训斥着说道:“你难道真的要毁了这个家吗?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化干戈为玉帛吗?我今天当着全家人的面明确告诉你,只要我的眼睛还睁着,你就别想欺负惠容和玉屏姐妹俩。你要是再敢这么胡端乱来,看我不把你赶出去!你现在想要试一试吗?” 看见气氛又紧张起来了,冷文华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张肇基面前,说道:“大哥,两位嫂子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你是男人,可不能当真。我看现在解决事情最要紧。”说完,又走到老太太跟前,说道:“娘,你不要生气。知子莫如母。我们这一位大哥向来就是这样的。两位嫂子都这么说了。二哥、肇郛和肇泰也都已经表态了,今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你就表个态吧!” 老太太也知道冷文华想要息事宁人,就看着她,说道:“你还没有表态呢!你的意见呢?说说看。”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娘,我还表什么态呀!我真恨不得立刻过去看看那一位听说长得美若天仙的嫂子呢!娘,我们应该把坏事情变成好事情,应该将心比心体谅文怡嫂子,让她高高兴兴有个家。” 冷文英看见张肇基说话进进出出,心里就有些不服气,把冷文华拉回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老太太说道:“娘,妹妹是早上刚回来的。我是一直在家里的。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发展过程,我也就比较了解。自从事情出来以后,你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晚上也睡不着觉。人也消瘦了很多。两位嫂子也总是整天愁眉不展,郁郁不欢,也都是消瘦了不少。尤其是惠容嫂子的脸色在越来越难看,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可是真为她担心。其实无论谁只要碰上了这样的事情都肯定会心里不高兴的。我为此要说,事情既然已经存在了,只有正面对待,正确对待,才有可能真正解决好事情。大哥说的化干戈为玉帛的说法我同意。不过想要化干戈为玉帛,那么都必须要拿出诚意。诚意是解决这一件事情的唯一前提。娘,要是没有诚意,这个家庭会还有必要开下去吗?这事情你决定。” 冷文英是张肇础的女人,按辈分和关系来说,是老太太的大侄媳fù,是张肇基最大的弟媳fù。按照传统习惯来说,她在家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只是平时不想多说话。而今天在这么一个家庭会上,她突然就这么说话了,而且很明显她的话是完全针对张肇基的,是在转着弯批评张肇基对于钟文怡的事情至今态度不端正,又yīn阳怪气伤害叶惠容。大家也就一下子都把目光看着了她。 老太太却不回答冷文英的话,只是朝她看了看,微微叹了口气,又把目光看着张瑞安。张瑞安马上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了,朝她点了点头,看着张肇基,说道:“爸爸,这事情你确实要端正态度。错了,还是对了,你都要给nǎinǎi、两位娘和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一个明确的说法。要不然的话干脆散会。” 张肇基这一下才真正感到压力了,连忙说道:“哎!瑞安,怎么散会呀?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们nǎinǎi和两位娘都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了吗?我还保证下次不犯了。爸爸只是开开玩笑。开会!继续开会!” 魏倩如看见张肇基被冷文英这么几句话就说得服软了,家庭会也扭转了局面,就看着她,心里想道:“婶婶,你可也真不简单,就这么仗义执言,使得家庭会峰回路转了!” 老太太却是看了看张肇基,摇了摇头,又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轮流看了看张富、张贵、龙宝妹和汪晓娣,问道:“你们几个的意见呢?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你们都说说看呢!反正都是一家人,都有说话的权利。” 张富站起身来,弯着腰,很有礼貌地说道:“老太太,我们商量过了,你说可以,我们听你的。” 张富和张贵的父亲张沪生跟老太太平辈,是张肇基父亲的远房兄弟。老太太让他们参加家庭会,请他们发表意见,是把他们当着一家人看待。可是他们是有自知之明的,兄弟俩商量后,张富就这么表了态。 老太太却是看着张富,笑嘻嘻说道:“阿富,这是你一个人的意见。今天是家庭会,我就得要听听大家的意见。”又看着张贵,问道:“阿贵,家庭会你可不要把自己当做外人,也应该谈谈你的想法。” 张贵站起身来,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就听你的。” 老太太也是笑嘻嘻看了看张贵,说道:“你们兄弟俩怎么说的一样呀?宝妹,你的意见呢?” 龙宝妹却没有站起来,端端正正地坐着,看了看张肇基,又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才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我以为老太太和两位嫂子都不要生气。事情已经存在了,那就把坏事情尽可能办成好事情。我看这件事情关键是在于老太太和两位嫂子。要是老太太和两位嫂子都能够高抬贵手让文怡嫂子进门,那么无疑是做了一件好事情。文怡嫂子从此以后也就可以有一个家了。我也知道瑞诚曾经去看过嫂子。嫂子看见瑞诚总是哭。唉……!这样的人生经历谁会不感到痛苦伤心呢?舞女的事情,我们都要体谅嫂子。一个人总有自尊心的。我们要相信她,不是山穷水尽是不可能进梦巴黎的。再说了,外面的那个孩子总是我们张家的骨ròu,怎么可以让他这么呆在外面呢?想想也不应该。我看咱们麟儿孙少爷满月的日子就要到了。这倒应该是个好机会,干脆就把文怡嫂子和小少爷接回来,给两个少爷一起高高兴兴做满月酒席。我看这才是真正地化干戈为玉帛的办法。老太太,两位嫂子,我的意见供你们参考。” 龙宝妹是张富的女人,张瑞诚的娘,平时就知道做事情,基本上不说话,可是今天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使得老太太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就朝她点了点头,又看着汪晓娣,笑嘻嘻说道:“晓娣说说看。” 汪晓娣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是不大会说话的,就听说文怡嫂子出身很苦。你就让她进门吧!两位嫂子也不要生气。尤其是惠容嫂子最近以来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错的不是你,你可要想开些,因为这件事情而气坏了身体,那可是最不应该的。人生难得圆满。谁又能够保证自己一辈子顺顺利利,和和美美的呢!将心比心,我为嫂子觉得有些伤心。”说到这里,就不说下去了。 魏倩如看见龙宝妹和汪晓娣两个人这么转弯抹角地为叶惠容说话,批评张肇基,也就想道:“看来娘是得道多助了,而爸爸是失道寡助了。这可真是人人心里一杆秤。这个家里可真是人才济济。” 听了汪晓娣的话,老太太却微微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放下茶杯,说道:“你们既然都表态了,那我就说几句。让她进门,我有三点想法:一是我们不能一厢情愿,关键要看她的想法。她要是愿意回来,那就把西院空关着的后院再收拾收拾,给她们娘儿几个住好了。她那边有房子的,还有一个跟她前夫所生的女儿。我们不能为难她。她回来后也可以来去自由,两边住住的。二是我的那个孙子可得长久跟着我们住,就像瑞福、瑞安、瑞康小时候一样,跟在我身边,不能分开的。三是她以前的那些男女朋友可是一个也不能够领进我们这个家里来的。我们接受了她,她就得要遵守我们这个家的规矩。你们说我这三点想法不算过分吧?你们要是认可的话,我想让瑞诚去跑一趟,把这三点想法告诉她,听听她的想法。”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问道:“惠容,玉屏,你们两个人以为这样可以吗?” 第二零三章再起波澜老太太解说婚约 此前,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已经明确表态让钟文怡和张瑞祥母子俩进门的。现在,老太太又这么征询她们两个人的意见。只要她们两个人表示同意,那么事情也就基本上可以说是圆满解决了。为此,大家也都喜滋滋地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看着,等待她们回答老太太的话。 张肇基心里却是知道。通过这一次他跟钟文怡和珍儿两个人的事情,他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夫妻感情已经完全破裂。夫妻已经变成了冤家。破镜不可能重圆。池玉屏尚且还好说话,可是叶惠容就难说了。由于他对她冷落嫌弃了几十年,她对他已经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原谅他。张肇基也就害怕她会在这时候提出什么要求,胁制他,更加使他丢脸,也就急急忙忙抢在叶惠容和池玉屏前面,说道:“啊呀!娘,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已经风平浪静了。你就说了算了,何必又要多次一番手脚呢!” 却没有想到,叶惠容果然怒目相对地看着张肇基,说道:“张肇基,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住多次一番手脚?我跟妹妹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面说话难道是多次一番手脚吗?张肇基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要太放肆!你给我脑子清醒一些!你难道想要上法庭解决这件事情吗?” 池玉屏也是怒目相向地看着张肇基,说道:“张肇基,你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真正认识自己所犯的错误呢?你给儿女们就是这么做榜样的吗?你到底还想不想要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呢?” 听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此番话语,场面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这还不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要上法庭解决事情吗?还不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要把张肇基赶出家门吗? 此话从何说起?这个家可也是张肇基跟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吃尽千辛万苦共同创建起来的。 张肇础和冷文英听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话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两个人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张肇郛看了看张肇基,低下了头,又只摇头,全然无可奈何的样子。 冷文华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心想这一下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跟张肇基真正的是反目成仇了,信儿为她制定的计划眼看着就要落空了,也是低着头,又摇着头。 魏倩如有些不解其意,附到张瑞安耳朵边上,轻声问道:“瑞安,这事情怎么跟法庭搭界呀?娘的意思好像她们要把爸爸赶出家门呀!这是什么道理呀?” 张瑞安摇了摇头,也是轻声说道:“别说话。我也不清楚。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7 章 里面肯定有原因。” 张富、张贵、龙宝妹和汪晓娣都是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低下了头,不说话。 巫玉珍也是彤红着脸,不时地把目光在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四个人的脸上看来看去,眼睛里面盈满着的眼泪也就终于止不住地挂了下来。 巫玉珍哭了。老太太朝她看了看,终于震怒了。她本来就对张肇基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而看见他又打乱她的思路,弄得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跟他彻底反目成仇了,就立刻瞪着眼睛看着他,“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几,大声说道:“张肇基,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住何必又要多次一番手脚?惠容和玉屏两个人都是你的结发妻子。玉屏进门的时候可是有约定的。你娶了玉屏以后,只要玉屏能够生养孩子,你就绝不再娶。可是你现在却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偷偷摸摸搞上了,又生养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这是违背了当初的婚约的。允许不允许那个钟文怡和孩子进门,惠容和玉屏两个人是完全有决定权的。她们姐妹俩要是不同意,我前面说的话就不能算数,必须收回。张肇基呀张肇基!什么叫婚约你懂吗?婚约就是男女双方互相对对方的承诺和约定。这承诺和约定也就是约束夫妻婚后行为的规矩。无论哪一方破坏了这个约定,另外一方就完全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惩罚另一方的。你懂吗?” 张肇基却还在说道:“娘,那我要是想要尽快多生养一些孩子,想要再娶一房难道也不行吗?” 张肇基此话实在是问得巧妙。无疑是在提醒老太太,当初老太太也曾经促合过他跟蔡淑英的事情。 老太太岂会听不明白,瞪着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有了婚约,你即使为了想要家里人丁兴旺,子孙满堂,而想要再娶一房或者两房,那也必须征得惠容和玉屏两个人的同意。她们两个人要是不答应,你也就不能轻举妄动,休想再娶第三房第四房。根据当初我们跟叶家和池家的约定,像你现在这样未曾征得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同意就在外面乱搞女人,而又生养了孩子的话,惠容和玉屏姐妹俩是完全有权利可以把你逐出家门的。我们这个家的一切全部归她们姐妹俩所有。你恐怕不会忘记吧?” 听了老太太的话,魏倩如马上问道:“nǎinǎi,真有这事情?两位娘可以把爸爸赶出家门的?”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说道:“你问他自己到底有没有?” 张肇础对张肇基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接话说道:“这事情我知道的,肯定有的。当时签婚约的时候,我在的。根据婚约,大哥这一次未曾征得两位嫂子的同意,自己擅自找了女人,又在外面跟文怡嫂子生养了孩子。两位嫂子完全有权利可以把大哥逐出家门的。” 听了张肇础的话,里里外外在座的人几乎同时“哇……”的一声惊呼了起来。 大家都议论纷纷了起来。起居室和外面客厅里很快就乱了套了。 老太太又是“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几,指着张肇基,问道:“阿含,你何去何从想明白了吗?” 张肇基却没有想到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今天会对他如此不依不饶,使得他丢尽了脸,也就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正好看见她们两个人瞪着眼睛朝他看着,就看着老太太,硬撑着说道:“娘,我当时年轻,根本就不知道这婚约原来是起这么一个作用的,也就没有仔细看,签了字也就算了。现在回想起来倒还真有那么一会儿事情的。可是时间已经这么久了,它还管用吗?见证人也好像有的已经不在了。”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还在狡辩耍滑头,又怕他还会更加混世魔王而弄得叶惠容和池玉屏把他告到法**去,就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想要仔细看吗?我手里就有。那上面可是你签了字,又按了你的手印的。你要见证人是吗?淑英的爷爷就是当事人之一。他就是见证人。我告诉你,这种婚约即使当时的见证人都不在了,可是婚约是要延续下去的,所以这些见证人的后代也就是自然见证人。你懂吗?玉屏是你的第二房,又是惠容亲手接进门的。当时为了慎重起见,叶家和池家两家的好些长辈都是参加了见证会的。叶家和池家两家的有些长辈现在还在的。你还记得吗?杏园的爸爸妈妈和他们的姨妈文秀芷都是参加了见证会的。碧卿的爸爸妈妈、锦文的爸爸妈妈、淑英的爷爷nǎinǎi和爸爸妈妈、还有你的叔叔张沪生和婶婶刘兰英等张家的好些长辈,他们都是见证人。婚约的文书是碧卿做律师的爸爸当场亲手起草的。碧卿当时是帮着誊写的。所有的见证人手里都有一份的。你想要我把这些长辈都叫来吗?你想要我把已经去世的那些见证人的后代都叫来吗?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呢!怪不得你这几年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纵yù无度!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我宁愿要惠容和玉屏,也不要你这个混蛋儿子。你马上给我滚!” 老太太震怒了,要把张肇基赶出去了!巫玉珍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而她是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的长房长媳。此时再不说话,这个家恐怕真的要散了。她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扑到张肇基身上,跪下去,抱住了他,哭喊着说道:“nǎinǎi,爸爸不能走!爸爸不能走!爸爸一走,这个家就没有了呀!nǎinǎi,求你了!爸爸不能走!我们不能没有爸爸!” 魏倩如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了拉张瑞安,说道:“瑞安快!求nǎinǎi。爸爸不能走!”这么说着,就疾步走到老太太跟前,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地说道:“nǎinǎi,你收回成命。爸爸不能走!爸爸不能走!爸爸一走,这个家肯定就完了呀!nǎinǎi,你快收回成命啊!nǎinǎi,倩如求您了呀!” 张秋桂也从外面客厅里走进来,跪在老太太面前,哀求她收回成命。 张瑞安究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要把张肇基赶出去的话是老太太说的,可是根据婚约,最后的决定权在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手里,就拉着张瑞康,走到叶惠容和池玉屏面前,跪着趴在地上,说道:“两位娘,这个家既不能没有娘,也不能没有爸爸。两者要是缺一,就不像一个家了。我们不要破碎的家。我们要一个有nǎinǎi、有爸爸和有娘的完完整整的家。请两位娘无论如何恳求nǎinǎi收回成命。爸爸不能走!” 张瑞康急得只会趴在地上,哭着说道:“娘,爸爸不能走。我们要娘,也要爸爸。” 池玉屏看见儿子媳fù女儿如此跪着苦苦哀求,就掏出手绢,捂着脸,只会哭,不会说话。 叶惠容把两只手撑在了腿上,低着头,眼泪也是簌簌落落地滴个不停。 张肇基被巫玉珍抱住了腿,动弹不得,只能仰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眼睛,摇头不已。 老太太流着眼泪仰面朝天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张肇基、叶惠容和池玉屏的儿女中参加今天家庭会的还有一个张夏莲。她却是坐在外面客厅里,避而不见,无动于衷。 张富看见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都不说话,而其他最有发言权的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也都不说话,就知道局面又僵持下来了,就前冲着身体,看着张肇础,说道:“二哥,劝好说和。” 张肇础也被闹得一时之间有些乱了套,被张富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这时候只有他说话是最合适的,就走到叶惠容身边,弯着腰,轻声说道:“嫂子,孩子们的意思可得要看清楚。审时度势,见机行事。” 叶惠容正在哭,没有完全听清楚张肇础的话,就流着眼泪,抬头看着他。 张肇础就附到叶惠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嫂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已经忍了二十多年了,那就看在孩子们面上,再委屈几年。这样下去恐怕老太太会有些什么不好。” 叶惠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老太太身边,跪了下去,说道:“娘,媳fù请你收回成命。” 老太太没有想到叶惠容会来求她收回成命,就看着她,“唉……”地叹了口气,说道:“惠容啊惠容!他如此丧尽天良害苦了你几乎一辈子。你为什么还要为他求情呢?” 叶惠容趴在地上,说道:“娘,孩子们说的对,这个家不能碎。他怎么做人是他的事情。” 巫玉珍、魏倩如和张秋桂看见叶惠容向老太太求情收回成命了,就跪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一迭连声地哭喊着说道:“娘……谢谢你……娘……谢谢你……娘……谢谢你!” 张瑞安和张瑞康兄弟两个人也是回过来,跪在叶惠容身边,给她磕着头,感谢着她。 叶惠容却说道:“你们兄弟姐妹几个不要谢我,快求你们nǎinǎi收回成命。” 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和张秋桂五个人就一起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恳求她收回成命。 老太太就看了看叶惠容,说道:“惠容,你起来。我跟孩子们有话要说。” 叶惠容就对老太太磕了头,站起来,退回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了。 老太太这时候说道:“玉珍和瑞康两个人听好了。瑞福身体不好,没有参加家庭会。静宜在坐月子,也没有参加家庭会。你们两个人要把今天家庭会的事情告诉瑞福和静宜,尤其是要把关于婚约的事情跟他们两个人说清楚。你们自己也要知道婚约的重要xìng。我暂且收回成命,不赶你们爸爸走,不过我只是把这权力jiāo给你们两位娘。你们爸爸今后要是再敢酒肆糊涂,纵yù无度,为非作歹。你们绝不能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手下留情,一定要配合你们两位娘,坚决把他赶出去。你们可都知道了?” 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和张秋桂连忙异口同声地答应说道:“nǎinǎi,我们知道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嗨……!那好吧!你们都起来。”又把张秋桂拉起了,坐在了她身边。 巫玉珍、张瑞安、魏倩如和张瑞康也就站起来,各自后退着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张肇基,我今天是看在惠容和孩子们的面上放你一马。你可要知趣。” 张肇基只能点着头,不说话了。 冷文华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还有什么事请就继续吩咐。大哥肯定是吸取教训了。” 老太太也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心,又把茶杯放回桌几上,说道:“我是想要是文怡她没有什么意见,那么明天就是一个好日子。刚才玉屏和文华又都说想要去看看她,我想那就麻烦玉屏和文华两个人去把她接回来。我们就在家里办几桌酒席,自己家里人聚一聚,热闹一下,也就算是对她的迎接了,顺便也把阿含和珍儿的事情也办一办。另外按照时间算起来,她应该是排在玉屏后面、珍儿前面的。她的名份就这么定了。你们都是知道的,要我做出这种让步,很不容易的。你们大家都是这么劝我,要我原谅她是个孤儿。我是最后看在你们和我的小孙子面上才做出这种不得已的决定的。况且我的宝贝麟儿和瑞祥两个人做满月酒的日子又是近在眼前了。时间紧迫,由不得我再犹豫不决,踌躇不前了。你们还有谁有想法的,趁这个机会一并说出来。要我收回成命还来得及的。” 听了老太太的这番话,大家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事情就这么几经波折地解决了。 魏倩如却看着老太太,心里想道:“nǎinǎi,可真有你的。你原来心里都已经盘算好了!” 冷文华也是分别朝张肇础和冷文英看了看,他们俩也都朝她点了点头。 张肇基看见钟文怡进门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激动地跪在老太太面前,磕了三个头,说道:“娘,儿子谢谢你了!儿子保证今后一定不敢了。娘,我也代表文怡给你磕头。”说着,又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你要知错就改。惠容和玉屏究竟还是包庇你的。你要对她们两个人有一颗感恩的心。不是娘要为难你们,是你们给娘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这门楣可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是我用一辈子的艰辛努力换来的。阿含,你可要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丧失了做老大的资格。你还不如惠容。惠容为了你能够忍辱负重几十年。你做得到吗?你如此欺负她,她却还要为你隐瞒着。我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有脸面去见叶家的列祖列宗。你可真是让我丢尽了脸。我自己觉得在惠容和玉屏面前无地自容啊!”说到这里,老太太又看了看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兄弟三个,说道:“老二,老三,老四,你们的父母都去世得早。这艰辛痛苦你们要常记于心。你们兄弟几个今后无论谁再胆敢犯出这种事情来,那我就跟着文华住到乡下去,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们!你们兄弟几个可都给我记住了!” 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赶紧跪了下去,异口同声地说道:“娘,我们保证不犯。” 看见儿子们又跪下了,老太太又拍了拍桌子,厉声说道:“我不要你们动不动就下跪。我要你们争气!你们自己说,这个家来的容易吗?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们要的是这么一个结果吗?我几次三番对你们说《红楼梦》,难道你们都不理解吗?一家人家不管你的家业再大,不管你的家产多丰厚,只要是有了养尊处优、贪图安逸、yín乐享受、不思进取的想法,早晚还是得要败落的。家道兴衰在于人事,声色犬马势必害家。你们要居高虑缺,持满忧盈;持盈守成,慎终如始。”又指着张肇基,说道:“你要是没有忘本,就不会做出这种事请来的。你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就说明你已经开始贪图享受、迷恋yín乐、不思进取了。叶落知天寒,履霜坚冰至。你可是家里的老大,你这么做了,还不是给我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8 章 响了警钟了吗?孟夫子是怎么说的?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们这个家还没有真正殷实起来,可是你却已经开始带头这么做了。这还了得?你作为家里老大怎么还能教育兄弟姐妹子孙后代呢?阿含,你虽然自小也是吃了很多苦,对家里的贡献也不小,功不可没。可是你声色犬马,**无度,贪得无厌,你已经没有资格做老大了!” 张肇基趴在地上,说道:“娘,是儿子让娘失望了。儿子对不起娘的养育之恩。儿子记住了,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儿子抽空一定好好看看《红楼梦》,吸取教训,下不为例。” 老太太说道:“《红楼梦》可也不是怎么容易看的。要是看反了,那可就会变得坏上加坏的。这里面蝇营狗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那么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贾家可还不会败落得这么快。看《红楼梦》首先自己要根正心正,不被里面的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诱惑迷乱了。要带着一户人家怎么防止衰败、怎么坚持正道的想法去看。这样才不至于会被里面那些形形色色肮脏龌龊的东西诱惑,才能够引以为戒,防微杜渐,坚持正道。家可是你们的根本。家道衰败了,子孙们还不是要重新吃苦吗?我可希望你们要结合自己的身世看《红楼梦》。要怀着引以为戒,使得我们家长盛不衰的想法看《红楼梦》。” 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也都说道:“娘,儿子一定遵照娘的教诲去做。” 第二零四章亡羊补牢老太太制订家规 看见儿子们如此恭顺的样子,老太太心里也就气顺了不少。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说道:“今天趁着这个家庭会,我想要宣布几条家规,约束自己,教诲儿孙,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听老太太说要宣布家规,张肇基就抬起头来说道:“娘,这家规哪儿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哇?” 玉儿在边上说道:“老爷,这一份家规是老太太几个晚上半夜起来写下的。可辛苦了!” 老太太说道:“阿含,你是应该要好好读一点儿书了。《颜氏家训》你知道吗?《朱子家语》你知道吗?家里的形势变了,已经四世同堂了。没有一个家规今后可就难以管好这个家了。家规可是约束家里每一个人的行为的规矩。我娘家就有,而且每个人都是能够背出来的。我们这个家现在人口这么多,得要有个家规了。要不然的话行为处事也没有一个标准,往后方向在哪里也不知道。你这一次的事情可是教训了我,我要亡羊补牢,制订家规,作为全家人的行为规范。我先拟了一个草稿,供大家讨论,今后让子孙后代逐步完善,也可以让惠容他们今后一代一代人管好这个家有个章法。” 张肇基听了,点着头,说道:“好!好!好!家规就家规好了。我没有意见。” 张肇础听了,说道:“娘,家大业大了,难以管理,是应该要有个家规了。” 叶惠容听了,拉着池玉屏和珍儿跪了下去,说道:“娘,家规应该要有的。我们家就有。” 池玉屏跪在了地上,说道:“我记得我们家也有的,不过时间长了,忘记了不少了。” 看见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跪下了,其余人都跟着跪了下去。 老太太就站起身来,拿着那一张纸,朗声读道:“家道衰落,几近倾覆。教诲后人,莫忘根本。勤勉持家,固本进取。农工商学,诚信为本。兴旺家业,砥砺后人。文化教育,诗礼相传。莫望遂达,安守本份。富贵不yín,贫贱不移。莫学纨绔,耽误正业。体恤贫苦,慈善羸弱。凡我家人,勿分贵贱。仁爱孝悌,尊老爱幼。兼听则明,协商办事。弘扬家业,世代进取。代代相传,谨记于心。” 读完家规,老太太像如释重负的样子,颓然坐了下去,说道:“这可是我早就想要做的一件事情,现在这么做了,也读给大家听了。你们有什么想法,或者认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尽管可以说出来,供大家讨论。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一个草稿,可以修改的。” 玉儿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让老爷、太太、少爷、少nǎinǎi们跪着,可让他们怎么讨论啊?” 老太太看了看玉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就都起来吧!大家坐着一起讨论。” 在玉儿和瑜儿等侍女们的搀扶下,大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老太太就说道:“这一份家规可是我一个人的笔墨,难免挂一漏万。你们就畅所yù言好了。” 看见张肇基抓着头皮不说话,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等人又朝张肇基看着,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冷文华等人又不像要说话的样子,魏倩如就说道:“nǎinǎi,刚才你在读的时候,我已经数过了。这一份家规好像总共一百二十个字,而且都是四字句。nǎinǎi,你的古文功底可真是了得!” 老太太笑着说道:“你是大学生,我是连小学也没有读过的。那你说说,这份东西行不行。” 魏倩如笑着说道:“nǎinǎi,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嫂嫂都还没有说话,我怎么可以说呀?” 老太太笑着说道:“倩如,我在家规里已经说了,兼听则明,协商办事。你也可以先说的。” 张肇基接话说道:“倩如,爸爸是做工的,不懂得写文章的。你是读书人,你就说说,不要紧的。”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我是听了,可是没有完全记住。总觉得好像应该这么做。” 张肇础说道:“嫂子,我们娘的文才,我今天刚刚领教。这文章写得好!既讲了我们这个家的来之不易,又讲了今后应该怎么办。讲家史是为了让子孙后代知道创业艰难。讲今后是为了给子孙后代指明方向。特别是娘指明了我们这个家今后的发展方向是诗礼之家,。我看是都有了。我赞成。” 张肇郛看见张肇础表态了,就说道:“我也觉得蛮好。这一下大家做人做事情就都有了方向了。” 张瑞安说道:“我以为nǎinǎi的这一份家规,字数不多,含义深刻,对于我们大家今后怎么做人,怎么做事,这个家今后的方向在哪里,都已经讲清楚了。我也同意。” 冷文华看着老太太,笑着说道:“我们娘要是在过去肯定跟孟丽君一样,是个女状元。我也同意。” 魏倩如笑着说道:“nǎinǎi的能力本事,我们是永远学不会的。我也同意。” 池玉屏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姐姐,我们的两个大学生的儿子媳fù都同意了。我也同意了。”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妹妹,我刚才就已经同意了。”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这么一来,我就没有退路了!我也跟着同意吧!” 巫玉珍说道:“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也就举手同意。” 看见巫玉珍举手同意了,大家也就跟着举起了手来。 老太太看见大家都举手了,就说道:“你们都同意了,那么这篇东西就先用起来。今后怎么逐步完善,是惠容、珍儿、倩如、瑞诚、静宜、麟儿他们考虑的事情了。”说到这里,就坐直了身体,说道:“文怡进门和家规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下面我想就家里用人方面的事情,今天趁着大家都在就说一说。另外,眼看着医院和学校的建造进度在加快,可是管事的人我们还没有准备好,难免到时候会被动。” 叶惠容看了看在座的人,轻声说道:“娘,我怎么觉得好像人没有到齐呀?还有谁没有参加家庭会?怎么用人?用谁?这些可都是关系到家庭和睦的。这个家庭会缺了谁也不行的。” 叶惠容其实知道张瑞诚和张瑞信不在这里,恐怕是在后面厨房里忙着,而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俩这一次都在老太太调整管事的人的名单当中的,只是她自己不便直接说出口。 听了叶惠容的话,冷文英就说道:“嫂子,瑞诚和瑞信兄弟俩在厨房里忙着,要不我去把他们叫来?” 老太太听了,说道:“他们兄弟俩可是不能少的。家里人手紧张,我正考虑怎么派他们大用场呢?”就对玉儿说道:“玉儿,你到后面厨房里跑一趟,把瑞诚少爷和瑞信少爷兄弟俩请来开会。” 玉儿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老太太喝着茶跟大家闲聊了一会儿话,就看见玉儿领着张瑞诚和张瑞信走了进来。 进到起居室门口,看见全家人都在这里,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俩就站在了门口,低着头,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少爷,少nǎinǎi,给各位请安了!” 叶惠容则是注视着满头满脸都是汗水的张瑞诚和张瑞信,心疼地说道:“瑜儿,快让他们擦一把汗。” 瑜儿答应了就离开了。 老太太又让玉儿搬来两把椅子,让张瑞诚和张瑞信坐下了。 当瑜儿端了水走进来时,池玉屏拉起叶惠容走过去,绞了毛巾,分别给张瑞诚和张瑞信两个人擦了汗。 龙宝妹说道:“嫂子,这怎么行呢!这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宝妹,怎么不行了?两位嫂子出手快。要不然的话,我也会给瑞诚和瑞信擦汗的。做事情这么认真踏实的孩子谁不喜欢?将来肯定有出息。我可真是妒忌你们!”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给张瑞诚和张瑞信擦着脸又擦着手臂,笑嘻嘻说道:“文英,妒忌什么呢?你们想要喜欢那就平时多喜欢着点儿就是了,我想宝妹和晓娣是不会小气的。” 老太太的话说得大家都高兴地笑了起来。家庭会的气氛又是缓转了不少。 等到叶惠容和池玉屏给张瑞诚和张瑞信擦好了脸和手,玉儿又给他们兄弟俩泡了茶,老太太又说道:“我这几天总是在想,老大和老四两个人这么不忠诚,倒使我在用人上面有些胆战心惊了。儿子隐瞒了我做坏事情,我还有什么脸面管这个家呀!我就想要从现在开始含饴弄孙、一心向佛了。” 冷文华立刻说道:“娘,这可怎么行呢?没有你掌舵,谁敢当这个家?” 老太太却说道:“惠容是含辛茹苦创家立业的头房媳fù,有资格当这个家。你们就让我一心向佛吧。” 叶惠容这一下可真的着急起来了,推了推池玉屏,说道:“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呀?娘要不管了。” 池玉屏却说道:“姐姐,娘不管,你不管,我是不会管的。这样大家反而倒是更加自由了。” 老太太却不搭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话,继续说道:“这个家我已经当了几十年了,成败得失,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心里也清楚。通过这一次的事情,我的教训特别深刻。我也就想要重新布局,重新用人。首先是关于总管这个家的人,我总结下来有这么两点是应该要明确的。一是总管这个家的人必须得要贡献大,威信高,责任xìng强,而且这个人就是我百年后的接班人。二是这个总管的人不仅仅只是管院子里的这些事情,可得把这个家全部管起来,是个大总管。乡下田庄,街面店铺,护塘街上的那些房钱等等,大总管都得要管起来。我年纪大了,今后还有学校和医院的事情也免不了要我出面的。我想这个大总管得有惠容来承当。惠容自从嫁过来以后,几十年如一日,夙夜惟寅,夙兴夜寐,创家立业有功,收成持家恭俭。忍辱负重,不忘根本。和睦兄弟姐妹,实在堪为楷模。我支持她担当大总管。”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立刻说道:“娘,这事情你可不能这么安排的。我何德何能呀!” 老太太说道:“惠容,你要是现在不管,那我百年以后这个家怎么办?早是你管,晚也是你管。你是逃脱不了这个责任的。我还活着,会支持你的。什么事情你当断则断,断不了的再来跟我商量。” 张肇础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娘可不仅仅是考虑眼前,还考虑了将来。你嫁到我们张家以来,含辛茹苦,艰辛努力,创业有功,守家持重,可谓表率。我尤其佩服你的是,你刚嫁到我们家里的第二天,就把你从娘家带来的压箱底的大洋都拿出来jiāo给了娘,让娘开店经商有了好大的一笔资本。玉屏嫂子进门以后也是看了你的样,拿出了她从娘家带来的压箱底的银元jiāo给了娘。两位嫂子,我们这个家能够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们两个人可真正的是劳苦功高,功不可没啊!嫂子,娘不当家,舍你有谁?嫂子答应了吧。我们都服从你的。” 听了张肇础这番话,魏倩如看着老太太,问道:“nǎinǎi,这可都是真的?两个娘刚嫁过来就把她们压箱底的钱拿出来给你开店经商了?”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娘进门时,我们家里还很穷。我也就是搭了几间茅草房在做小本经济的小生意。惠容却把她从娘家带来的压箱底的钱拿出来,给了我。我不要,她放下钱就走了。我也就拿了她的钱又买了地皮,盖了几间房子,开始像模像样地做生意了。这经商开店的资本从根源上来说是得自于惠容给我的钱。老二,你还记得吗?那是五十个大洋一卷总共是两卷钱,一百个大洋。这可是我们家里当时开店经商所投入的第一笔像像样样的资本。玉屏嫁进来以后,也是拿出了她从娘家带来的压箱底的一百个大洋,给我买地皮造房子。我们经商开店的规模又扩大了。护塘街上那几家店铺就是用的她们姐妹俩的钱,买了地皮建造起来的。惠容和玉屏姐妹俩是我们张家的恩人。” 老太太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眼泪直往下淌。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却都低着头,不说话。 张肇郛激动地流着眼泪,说道:“惠容嫂子给娘钱的时候,我不在。玉屏嫂子给娘钱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嫂子把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好像也是两卷钱,一百个大洋。” 冷文华严肃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9 章 脸,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家能够有今天这样,两位嫂子可是做出了极大贡献的。娘年纪大了,应该要休息休息了,万一有什么事请才出面帮嫂子的忙。嫂子当家理所应当。” 冷文英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娘让你担当大总管你就担当大总管好了。我们都听你的。” 冷文英是管着后面厨房的,冷文华是管着乡下田庄的,张肇础是管着街面店铺的,看见他们三个人这么说了,老太太就抹了抹眼泪,说道:“有了文英、文华和肇础这么支持惠容,我看惠容担当大总管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家道想要保持长盛不衰,就得要后继有人。单木不成林,大屋要构建。我要迪简新人。惠容有肇础、文英、文华支撑着。他们可都是经过锻炼的。我们可还得要为将来培养几个经过锻炼考验的后继之人。瑞福身体不好,瑞安还在读书,瑞康在厂里做工,都无法介入进来。瑞字辈的孩子中只有瑞诚和瑞信这两个孩子了。你们说是吗?为了到时候能够应付学校和医院的用人,我想让瑞信跟着老二肇础学习管理街面店铺和收房钱的事情。老二就带带瑞信,让他锻炼锻炼。老二,你说这样行吗?” 张肇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娘,我也观察瑞信很久了。这孩子坦dàng无私,思虑全面,可以培养。” 老太太“哦”了一声,又说道:“那街面店铺和收房钱的接班人就这么定下来了。文华已经把乡下田庄管起来了。信儿喜欢跟着沪生下地干活,很喜欢稼穑之事,还会动脑筋管理事情。我觉得很好。内荐不避亲,外荐不避疏。今后无论是谁,只要有事业xìng、责任xìng的,我们就要培养。你们沪生叔叔年龄有些大了,再过几年下地就不方便了。他将来的接班人也就是信儿了。阿含,你看这事情这么定下来行吗?” 张肇基虽说有些懊心丧气,萎靡不振,可是知道信儿是冷文华喜欢的,老太太又点了他的名,就把信儿怎么要求长工们一天两次点名出工的事情说了说,又说道:“信儿不是我们张家的孩子,但是信儿敢于为我们张家的事业负责任。我们就应该要培养他。这就叫内荐不避亲,外荐不避疏。” 看见张肇基也同意老太太的说法,,大家就纷纷议论了起来,既感到惊讶,又感到高兴。 老太太又说道:“外面两大摊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院子里面的事情这一段日子是瑞诚临时掌管着,而且管得很好。阿含五十大寿以来,其实大院总管就是瑞诚。这孩子忠诚勤恳,稳重老练,虚心好学,是个好手,很得人喜欢。我看瑞诚担当大院总管正合适。你们看瑞诚担当大院总管行吗?” 张富听了立刻说道:“老太太,你要让瑞诚跑跑腿可以的,让他独当一面担当大院总管可是不行的。” 张贵也说道:“老太太,瑞信不懂什么事情的。你可不能把茶馆和收房钱的事情单独jiāo给他的。” 老太太分别看了看张富和张贵,笑嘻嘻说道:“怎么不行呢?你们还记得吗?杏林拿回来那么多钱的那一天,我可是把那些钱jiāo给了惠容和瑞诚两个人藏起来的。第二天让玉明存进银行的。一分不少。瑞信这几年总是在街面店铺里跟着肇础管事情。街面店铺里也是从未少过钱的。这样捡钱不贪的孩子哪儿去找?我们为什么不培养?我是在考虑百年大计的事情。我现在是要让瑞诚先在惠容手下锻炼起来,将来能够跟珍儿、倩如组成三驾马车,协助静宜母子共同管理这个家。” 老太太此话一出口,冷文英就说道:“娘说的对。瑞诚和瑞信确实很努力的,后起之秀应该培养。” 叶惠容分别看了看张富和龙宝妹、张贵和汪晓娣,轻声说道:“老太太是在考虑百年大计,免得后继乏人。内荐不避亲和外荐不避疏的用人办法今后要长期坚持下去。这一次在外姓的孩子中,我们只是用了信儿一个人。其实我知道主事的侍女侍童中可用的人才是蛮多的。我们所以要排沙见金,披沙剖璞,磨砺新人,造就一大批年轻人蓬勃向上。将来用人的标准只有一条,那就是不管亲疏,授职惟贤。” 听了叶惠容的话,大家更是兴高采烈地议论纷纷了起来。玉儿和瑜儿两个人高兴得脸都红了起来。 老太太看着大家,说道:“那就这样了。从今天起,惠容是大总管。惠容手下珍儿和倩如跟着学习锻炼。珍儿主要管账房。肇础管街面店铺和收房钱。瑞信跟着肇础学习锻炼,将来接班。文华管乡下田庄。信儿跟着沪生锻炼,今后接沪生的班。瑞诚管大院。文英配合瑞诚管厨房。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张肇郛说道:“嫂子的话对我启发很大。我现在管着工地,今后也不可能回乡下了。信儿灵活聪明,跟着沪生叔叔学习管理农田稼穑、鱼塘养猪养牛等等,将来接沪生叔叔的班,是挺合适的。我没有意见。” 老太太看了看大家,觉得没有人再想说话了,就说道:“还有一件事情特别重要,我今天就告诉大家了。你们一定要记住了。我们麟儿长大了,又是懂事情好学长进的话,这个家将来一定要jiāo给麟儿。珍儿、倩如、瑞诚配合静宜,辅助麟儿当家。麟儿将来的帮手是谁,你们一定要慎重考虑。用人得当,家业兴旺。用人不当,《红楼梦》就是教训。创业难,守业更难。我的话你们可都记住了?” 叶惠容、珍儿、魏倩如、张瑞诚四个人点着头说道:“我们知道了。” 第二零五章列数不是老太太贬斥肇基 冷文华看见老太太没有说到张肇基今后怎么样,就问道:“娘,你今天为今后做了一个百年大计的考虑。可是大哥可是长子啊,对家里的贡献,除了你以外,可是无人可比的。你怎么就……” 老太太立刻说道:“对!阿含从十七岁开始就进船厂做工了,几十年下来确实为家里挣回了不少的钱,可谓是创家立业的头等功臣。这一点我心里是明白的。可是就凭三点,我要剥夺他的长子继承权。一,他本人不学上进,自以为有了贡献了,就酒肆糊涂,纵yù无度了。这几年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以铜为镜,可以整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将来。为了女人,他把礼义廉耻都弃之一边,不管不顾了。我对他提醒过几次,他却是变本加厉,泛滥成灾了。我教子不严,也有责任。二,他身为老大,却唆使纵容老四做坏事情,使得他对家业不忠诚,对娘亲不孝顺。三纲五常,家庭lún理,置若罔闻。三,夫妻关系那就更加不用说了。他居然弃置惠容二十多年,弄得她成了一个活寡fù,害苦了她一辈子。我是守了一辈子的死寡,惠容却是守了一辈子的活寡。你说他的良心狠dú不狠dú!最近十来年,他又把玉屏弃之不顾,在外面纵yù无度,浪费精力。家里需要子孙兴旺,繁荣昌盛,他都全部忘记了。四,惠容身为母亲,又是跟着我一起管理这个家的长房长媳,却屡屡遭到女儿的侮辱谩骂。这根源在哪里你们想过吗?我几次要求他去找老五谈谈。他却总是找借口不作正面回答。原因何在呢?我以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这就是根源所在。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坏一片。这样的人还配有长子继承权吗?让他继承家业,那还不是是非不分、姑息养jiān、养痈自患、贻害后人吗?在这个家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这个家不能毁在他的手里。子孙后代不能再吃苦。我所以要永远剥夺他的继承权。”说到这里,老太太又看着张肇泰,说道:“还有老四,是非不分,沆瀣一气,败坏家风。我希望你吸取教训,改过自新。你的特长是外办,算盘也打得好。这些都会有用处的。我暂且安排你在惠容和珍儿手下做外办,看你的表现。” 冷文英看见老太太又给张肇泰安排事情了,就连忙说道:“老四,还不快谢过娘!” 张肇泰赶紧跪在老太太面前,说道:“娘!儿子一切听从娘和嫂子的吩咐。” 老太太又对张肇泰说道:“儿子啊!为人处事忠诚可靠是第一位的,偷偷摸摸会玷污了你的灵魂。” 张肇泰点了点头,说道:“娘,我记住了。” 池玉屏却忍无可忍地说道:“哼!记住了!我看他是江山好移,秉xìng难改。” 看见张肇泰跪在了老太太跟前,冷文英和冷文华两个人就走上去,把他扶了起来。冷文英还说道:“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要听娘和嫂子的话,吸取教训,长进一些。你还年轻,将来还会有机会的。” 老太太看见冷文英和冷文华两个人这么心疼张肇泰,一起出来搀扶他,就说道:“你们这些做嫂子的倒是做得好!有的人替他说情,让我把他放出来,有的人还心疼他下跪了。真是关心得很呢!” 萧爱玲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却是虎着脸说道:“我看他是自作自受!为了大哥,结果害了自己,受到惩罚了。好端端的总管接班人的差事弄丢了,变成了跑腿的了!正是越活越有出息了!” 叶惠容却看着萧爱玲,说道:“爱玲,娘刚才已经说了。这一次这么变化是为了要应付将来学校和医院用人。老四的特长是采办和算盘。娘说了会有用处的。我原来早就想要找你谈谈了,可是最近一直忙于其他事情。再说了,我也想要让你自己冷静想想,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做任何事情之前,我们都应该要想清楚后果会是怎么样。你也年龄不小了,应该要能够为娘分忧解难了。” 叶惠容的这番话能够听懂的在座的人中除了萧爱玲,就是张瑞诚和张瑞信了。那天要不是叶惠容果断决定,派出张瑞诚、张瑞信和几个大侍童深更半夜去寻找萧爱玲,萧爱玲恐怕就要被喂了野狗了。对此萧爱玲痛定思痛,当然是对叶惠容感激涕零、感恩不尽的,就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我知道了。” 老太太看见气氛有些紧张,就岔开话题,看着张瑞信,笑嘻嘻说道:“瑞信,我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对跟着你们二老爷学习经商,管理店铺和收房钱,感兴趣吗?你有什么想法吗?能不能说说?” 张瑞信赶紧站在了老太太身旁,说道:“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安排差事给瑞信做,是对瑞信的信任和器重。瑞信一定会跟着二老爷好好学的,绝不辜负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的期望。老太太,以我的想法,商贾之事,如同战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商场上的彼就是货物和行情。这商场上的己就是自己的实力。钱想要在货物和行情中用活起来,以求取利,那就西瓜要抱,芝麻要捡。更要考虑到街坊邻居和四邻八乡乡亲们的需求。这是老太太办店经商的根本宗旨。” 听了张瑞信的话,老太太“啪”的一声一拍大腿,说道:“好!我的这一个孙子居然把兵法用到商场上了。孺子可教。你还要记住这么几句话,以仁经商,诚信为本。薄利重义,放眼长远。人缘既在,商机就在。四季货物,因时制宜。常用货物,务必充足。为商根本,方便乡邻。孩子,你记住了吗?” 张瑞信回答说道:“老太太,瑞信记住了。老太太的意思是经商关键在于人。有了人就有商机,没有人就没有商机。以仁经商,诚信为本,就是为了方便邻里。方便邻里了,我们才能够扩大家业。” 老太太听了,仰面朝天地“哈哈哈哈……”笑了几声,看着张贵和汪晓娣,说道:“阿贵,晓娣,你们看你们的儿子,我看都已经快要超过你们了!” 张贵嘿嘿笑着没有说话。汪晓娣笑嘻嘻走上来,摸着张瑞信的头,让他回到椅子边坐了下去。 大事情告一段落。喝了一会儿茶,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池玉屏就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刚才说的那三点,什么时候叫瑞诚带给文怡妹妹呀?我可已经有些等不及了。那孩子又这么小。” 老太太说道:“我看这事情是得要抓紧办。首先要把我的三点想法告诉她,听听她的想法。其次要是她同意了,我们就得要把他们娘儿俩接回来住。再次这件事情也得要按轻重缓急、远近亲疏地去告知亲戚们,顺便也邀请他们来参加我们麟儿和瑞祥的满月酒席。你们说事情是不是应该这样一个过程呀?” 叶惠容听了,轻悠悠说道:“娘,告知事情和邀请参加满月酒席,应该要派一个得法的人去。” 老太太听了,说道:“对!是应该要派一个得法的人去。”又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刚才不在这里,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接着就把自己刚才说的关于钟文怡的三点想法对张瑞诚说了说。又说道:“现在不急,你吃过饭再去。你把我的想法带过去,告诉她,让她仔细考虑。叫她不用着急,我会等她回音的。假如她当即就说同意,那么你就告诉她,我们这里准备明天就派人把他们娘儿俩接回家来。你一定要记住了,不要强迫她,最最要紧的是要让她把心里话说出来。” 张瑞诚知道钟文怡马上就可以进门了,他想要帮助她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就说道“老太太,知道了!那边太太要是真的能够进了门,喊了你娘,她肯定会很高兴的。不信你就问问老爷和四爷。两位老爷可都是很了解那边太太的。我虽然跟那边太太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我已经看出来了,太太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能够分清是非好坏的。老太太,你要是真的让那边太太进了门,那边太太一定会孝顺你的。” 听了张瑞诚的话,老太太浅浅笑了笑,说道:“瑞诚,我想这恐怕只是你说的好罢了!究竟是福是祸现在还不知道呢?这可得要看见了面以后,大家今后怎么相处了。如果能够真的像你所说的这么好的话,那我可就要借你的吉言,托你的福,上上大吉了。”说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0 章 ,就对张富说道:“阿富,你看你的儿子,是越大越懂事情,越大越会办事情了。看来真的是锻炼出来了,所以我要培养他。” 张富看了看老太太,又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和叶惠容,说道:“这可是老太太和大哥、嫂子们的栽培。” 老太太又看了看叶惠容,说道:“惠容,你想想看,眼下急于要办理的几件事情,你考虑怎么办呢?这里面有的事情是不太容易办好的,有些难办。”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娘,眼下急于要办理的第一件事情是,吃过饭就让瑞诚去文怡那里,转告她你的三点想法,等她的回音。第二件事情是,安排人重新打扫西院最后边那院子,以便准备明天派人过去把文怡母子俩接回家来住。第三件事情是,文怡母子俩回家以后,再派人去时常来往的那几家亲戚家里,下请柬请他们参加麟儿和瑞祥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席,顺便告知他们我们这里的事情,让他们事先知道,免得到时候因为不了解情况而闹出什么误会。” 老太太说道:“你刚接手总管家事,最近几天是离不开的。你想让谁去给亲戚们说事情下请柬呢?” 叶惠容看了看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娘,我看最合适的人选是请文华妹妹出面辛苦一趟。文华妹妹文化水平高,办事情有礼有节,说话又得法,最合适。” 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好呀!既然嫂子这么抬举我,那我就在这里住两天,帮着嫂子跑跑腿。” 叶惠容又轻声说道:“娘,原来我们就打算给麟儿办满月酒席的,现在要增加瑞祥的了。我想我们得要重新考虑了,得要准备得充足一些了。娘,你说是吗?这场面上的事情,你可得要帮我把把关呢!” 老太太却站起身来,说道:“这个家现在是你当家,该怎么做都有你决定,其他人听从就是了。我可已经是安乐王了。”说完就朝外走去,还说道:“瑞诚,吃饭。吃了饭,去办你的事情去。” 张瑞诚赶紧说道:“老太太,知道了。我这就去招呼他们开饭。你慢走。”说完,一溜小跑地走了出去。 大家也就站起来,跟着老太太,又是鱼贯而行地朝着后客堂走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特意把张肇基赶到了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和张贵那一张桌子上去,跟他们一起喝酒。她自己则是把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巫玉珍和魏倩如等几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同时又商量起了要是钟文怡同意的话明天应该做些什么准备。 饭吃完,事情也商量好了,老太太就把张瑞诚叫到跟前关照了几句。张瑞诚点着头答应着离开了。 看见张瑞诚离开了,又说了一会儿话,叶惠容就轻悠悠说道:“娘,今天开了一个早上的家庭会,我有些头疼,想要去睡一会儿。”说着就跟大家打了招呼,站起身离开了。 张瑞诚告别了老太太,朝着后客堂里面走进去。走进后天井厨房里,关照了阿兴一些事情,张瑞诚就走进自己屋里,拴上门,走到格栅窗前,看见叶惠容已经站在了她屋子的后门口,向他招着手,就掀起格栅窗,抬腿跨到窗外,借着茂密的葡萄架子、花草树丛的遮掩,几步路走进了叶惠容的房里。 看见张瑞诚走了进来,叶惠容就笑嘻嘻说道:“你要去了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呀?” 回身拴上门,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马上就去,事情办完马上就回来。” 叶惠容就挽着张瑞诚,穿过宽大的房间,走到里面沙发边上坐下了,轻声说道:“瑞诚,今天的家庭会可真是让我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老太太居然坚持让我做大总管,总管全家。”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这可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我觉得经过这一次事情,老太太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如过去了。你是创家立业的功臣,担当这个大总管可是最合情合理的了。还有,我也在想,这可能是因为老太太知道老爷亏待了你几十年,她是想要给你一点儿补偿。你说我说的对吗?”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瑞诚,你现在也知道了,他把我扔在一边几十年,根本不把我当人看待。” 张瑞诚轻轻搂住了叶惠容,说道:“太太,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怪不得太太总是这么哀怨惆怅,原来你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太太,你可真不容易。要是放了别人,恐怕早就闹翻了。” 叶惠容转过身来,勾住了张瑞诚的肩头,看着他的脸,说道:“瑞诚,西房里太太进门的时候,我才只有二十多岁,就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把我弃之不顾了。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呢!你说他这个人多么冷酷无情。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三年夫妻万年情,可是他呢?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待。” 张瑞诚轻轻抚摸着叶惠容的后背,说道:“太太,那你为什么不说呢?你只要跟老太太说就可以了。” 叶惠容说道:“瑞诚,这种事情谁说得出口呀?再说了我又不能生孩子。”这么说着就低下了头。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又不高兴了,就抱起她,说道:“太太,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算了。我看老太太倒还是蛮通情达理的,让你做了大总管。我看老太太对太太是绝对信任的。” 叶惠容低着头轻声说道:“瑞诚,老太太是这么说了,可是我的青春呢?谁来补偿我的青春?” 看着叶惠容哀戚的脸,张瑞诚也没有办法。他也认为张肇基做得太过分了,只得岔开了话题,说道:“太太,大总管的事情,老太太事先没有跟你说起过吗?” 叶惠容情绪低落地叹着气,轻声说道:“嗨!说是说起过的,可是我没有答应。” 张瑞诚又轻声说道:“太太,那么今天老太太宣布我为大院总管的事情,你事先就已经知道的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老太太是跟我商量过的。我推荐了你。瑞诚,你现在是大院总管了。大院可是我们家业的关键所在,你的责任重大。我是大总管,更是责任重大。也就是说,这个家现在可是几乎全部掌握在我们两个人手里了。这可是老太太对我们两个人的最大信任,最大期待。你可要多存一份心思,多一双眼睛,多一对耳朵。什么事情都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及时告诉我,免得我措手不及。办起事情来可得要小心一些。特别是你今天要去办的事情,可是含糊不的的。进了门,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太了。他又是这么喜欢她,把她金屋藏娇地养了几年。她又为他生了个儿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要知道。有些事情,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明白的。老四吃的就是这个亏。” 看见叶惠容如此提醒自己,张瑞诚就双手围抱住了她,说道:“太太,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护,瑞诚一定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你的。瑞诚一定听你的话,兢兢业业,认真办事,做你的耳目鹰犬。” 叶惠容嗲悠悠靠进张瑞诚怀里,说道:“我可不想让你做我的耳目鹰犬。我就要你跟我这么亲近。” 这一段日子,叶惠容的心理压力很大,一天下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全身酸疼、四肢乏力,也就每天晚上都要张瑞诚陪她说话,安抚她。然而,这么一来,叶惠容的心绪变了,不再把张瑞诚看做了侄子和下人,而是把他当作了能够倾诉内心苦楚的知己伴侣和解除身心痛苦的依赖依靠。 张瑞诚对叶惠容也是竭尽所能、百般呵护。张瑞诚认为他至今所取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叶惠容。只有尽心尽力地认真做好事情,全心全意地侍候好叶惠容,让她高兴愉快起来,他才能够对得起她。 说了一会儿话,张瑞诚就说道:“太太,我要去那边太太那里说事情了。你就安心在家等着我。你现在就去睡觉,休息好了。我晚上过来陪你说话,好吗?”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要离开了,就嗲悠悠地把脸贴在他脸上,说道:“好的。我就擦身体睡觉。” 张瑞诚也就扶起叶惠容,让她站在地板上,熟练地替她脱了衣服,抱起她,走进洗澡间,替她擦了身体,想要抱起她,走进房里去。 叶惠容这时候却瞪着妩媚漂亮的眼睛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也把衣服脱了,我来给你擦擦身体,省得你再回到那屋里去擦身体了。”说着,就给张瑞诚脱起了衣服。 张瑞诚也就看了看叶惠容,任凭她给他脱了上衣和外裤,给他擦起了身体。 等到叶惠容给张瑞诚擦了前胸后背,又擦了两条腿,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通红,她放下毛巾,看了看他宽阔健壮、肌ròu鼓突、男xìng气概十足的身体,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颈,轻声说道:“抱我进去。” 张瑞诚就这么几乎是赤身luǒ体地抱紧了也是几乎赤身luǒ体的叶惠容,走进了拔步床里。 躺到床上,叶惠容却还是将她雪白丰腴的手臂,勾住了张瑞诚的脖颈,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嗲悠悠轻声说道:“你就这么走了吗?你不在家里,我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可要快些回来。” 看见叶惠容如此温婉温情,依依不舍,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安心睡觉。我去去就回来的。” 叶惠容这才轻声说道:“那你安心去吧。我睡觉。我们晚上再好好说话。” 张瑞诚俯下身去贴了贴叶惠容的脸,轻声安慰了几句,又摸了摸她的脸,走出去,穿了衣服,离开了。 看着张瑞诚离开了,叶惠容“唉……”地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眼睁睁地看着床顶。 随着跟张瑞诚两个人的感情越益亲近,叶惠容心里总是在痛苦挣扎,煎熬彷徨,进退两难、不知所措。张瑞诚这么多日子来对她的热情关怀、竭诚呵护,深深铭刻在了她心里,也搅动着她的心绪。她觉得自己一刻也离不开他了。只要他不在身边,看不见他,她就会思念他,渴望他尽快到来。 第二零六章答应条件钟文怡顾虑重重 张瑞诚换了衣服,就离开了家,喊了一辆出租车,赶到钟文怡家里去了。 到了钟文怡家门口,张瑞诚刚想抬手按响门铃,就看见陈妈恰好开了门,要走出来。 看见张瑞诚站在门口,陈妈就说道:“咦!瑞诚少爷怎么到了家门口不进来呀?快进来!我正要到大马路上的一家照相馆去拿瑞祥少爷拍的照片。”说完,就把张瑞诚领进了客堂里,说道:“瑞诚少爷你等等。我去对小姐说一声。”说完就朝楼上走上去。 不多一会儿,陈妈就下来了,说道:“瑞诚少爷,小姐叫你上去。小姐吩咐我还去买一点儿菜。你吃了晚饭再走。我现在不陪你了。你自己上去好了。”说完就拿了一只提包,开了门急匆匆出去了。 陈妈刚关上大门,就听得钟文怡在楼上喊道:“瑞诚,你来了是吗?怎么不上来呀?快上来!” 听到钟文怡的招呼声,张瑞诚就三步并着两步地登着楼梯,很快到了三楼,只看见钟文怡抱着小少爷张瑞祥站在房门口,笑嘻嘻朝他看着,说道:“瑞诚,来!快进来。我正在给瑞祥喂nǎi。” 张瑞诚答应了一声,就跟着钟文怡走进了房里,又看着钟文怡,问道:“太太,你怎么不躺着?” 钟文怡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已经躺着这么久了。一个人都要懒了,还是起来走走好。瑞诚,你坐,自己随便坐。”说着,就把张瑞诚引到了靠窗的桌子边的椅子旁让他坐下了。 张瑞诚坐下后,就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nǎi妈呢?她怎么不喂nǎi呀?” 钟文怡把小少爷张瑞祥放进摇篮里,解开腰带,整理着睡裙,回转身来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nǎi妈来过了。我要她每天早上来两次,下午来两次,晚上再来一次。究竟是外人,不能留住在家里的。” 钟文怡这时候身体的正面正好暴露在张瑞诚面前,而她里面就穿了一条白色的三角短裤,外面套了一件睡裙。张瑞诚就说道:“太太,你可不能着凉啊!你还没有满月呢!应该躺着的。” 钟文怡笑了笑,说道:“不会的。我的身体比较好,又是怕热的,不要紧的。谢谢你的关心!” 张瑞诚又说道:“太太,这样的话,小少爷的nǎi水够了吗?可不能让他挨饿的。”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瑞诚,你不用担心的。nǎi妈的身体很好的,nǎi水很足的。每次来都是把瑞祥喂得饱饱的。我的nǎi水也是蛮足的。有时候nǎi妈把瑞祥喂饱了,我的nǎi水倒反而多出来了,弄得我胀得要命。”这么说着,就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杯子,当着张瑞诚的面,挤起了nǎi水。 有了上两次的事情,张瑞诚也就没有避开,而是站起身来,替钟文怡拉起了窗帘。 钟文怡挤着nǎi水,抬起头来看了张瑞诚一眼,笑嘻嘻说道:“瑞诚真是个好人。懂得爱惜女人。” 张瑞诚红着脸,笑嘻嘻说道:“太太可是个金贵的人。我们老爷可喜欢了,还是把窗帘拉上好。” 钟文怡挤着nǎi水,说道:“这是你把我说的好了。结了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已经不值钱了。”说完,就拿着挤了nǎi的茶杯,说道:“瑞诚,你坐一会儿,我去把它倒掉,顺便还要换一件睡裙。这一件睡裙上面沾满了nǎi水,要换掉。还想擦一擦身体。”说完,就朝着楼梯间对面盥洗间走过去。 过了不多一会儿,就看见钟文怡光着身体,拿了一条毛巾,擦着身体走了进来。 张瑞诚立刻看得惊呆了,钟文怡居然会如此大胆开放,也就瞪着眼睛朝她看了起来。 钟文怡刚生过孩子,虽说身体稍许有些发胖,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就更显得她身上ròu彩的丰富和艳丽,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她的乌黑发亮的秀发瀑布般披散在了她陶瓷般细腻洁白的后背上。她的丰满硕大的胸脯随着她擦身体时腰肢的扭动,在微微地来回摆动,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1 章 像是两个半只哈密瓜扣在了她的胸前。腹部微微有些隆起。三角裤里面泛起一大片黝黑。她的臀部浑圆丰满,高翘柔美。两条洁白浑圆的腿,从大腿根部开始细瘦下去,煞是漂亮柔美。 “怪不得老爷会把她金屋藏娇了起来!原来太太实在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美人!四爷也在背地里说她具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张瑞诚看着钟文怡的身体,这么暗暗地思忖着。 擦完身体,钟文怡开了衣柜的门,拿了一件睡裙,在梳妆台前的矮凳上铺了一条毛巾,坐下后,笑嘻嘻说道:“瑞诚,来!帮我擦擦后背好吗?陈妈不在家里,只能麻烦你了。” 张瑞诚立刻收住眼光,走过去,说道:“太太,不麻烦的。侍候太太可是老太太规定瑞诚的责任。” 钟文怡甩动了一下头发,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不要说得这么见外。老太太特意安排你来专门照顾我们的。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呀?我们应该互相信任。”说着,就把毛巾递给了张瑞诚。 张瑞诚接过毛巾给钟文怡擦了起来。她细腻莹白的后背的汗毛孔里果然渗出来了一粒粒细小的汗珠。 钟文怡则是照着镜子,梳理着头发,又从镜子里面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上次回去以后,家里没有说什么吧?我可真有些担心。你们老爷最近也没有什么电话给我。” 张瑞诚替钟文怡擦着雪白细腻的后背,说道:“太太,上次回去以后,我就把太太的想法全部对老太太和太太们说了,还把你送给她们的礼物也都给了她们。太太们当即就说了,说太太是一个很懂得礼貌,很有孝心的人。吃过晚饭以后,老太太又单独对我说,只要你能够照顾好了小少爷,那就一切都有了。老太太还让我告诉你,她绝对不会亏待她的。老太太还说,太太今后的事情全部拜托我了。” 钟文怡听了,激动地转过身来,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说了好多好话。要不老太太怎么会这么说的呢!要不太太们怎么会这么说的呢!” 张瑞诚说道:“太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我听说今天早上在三少nǎinǎi静宜的房里,老太太为了你还哭着求过两位太太呢!。这可是老太太从未有过的事情。” 钟文怡立刻说道:“唷!为了我们的事情,老太太居然还哭着求了两位太太了。这可是我们太对不住老太太了呀!瑞诚,难道是两位太太不答应我们的事情吗?不过好像也不像呀!你第一次到医院看我的事情,不就是两位太太安排你来的吗?” 张瑞诚很想把张肇基这几十年来冷落叶惠容的事情告诉钟文怡,可是转而想想究竟觉得有些不妥,就说道:“太太,你可不要怀疑两位太太。她们也是为你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两位太太就是对老爷有些想法。太太,你知道吗?当初东房里太太因为不能生养孩子,而把西房里太太领进门的时候,老爷是有过承诺的。只要西房里太太能够生养孩子,老爷绝不再娶。可是老爷这一次一下子就是两个,两位太太所以认为这是老爷失去了夫妻之间的诚信。要是没有小少爷,她们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钟文怡听了,“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事情可也不能全部怪你们老爷的,主要还是我这舞女出身。我们都担心老太太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会因此而要求我们断绝关系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关于你的出身,好些人都以为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你也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要是当时不是穷极无奈了,你会去梦巴黎舞厅做舞女吗?我想你是绝对不会的。”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说道:“是呀!瑞诚,我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理解我,体谅我,帮我的忙。” 张瑞诚说道:“太太,今天的家庭会上,大家一致劝说老太太,让你回去。老太太其实也有这个意思。” 钟文怡听了,瞪着惊愕的眼睛看着张瑞诚,说道:“怎么?老太太居然为我们的事情开了家庭会了?”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太太,老太太现在派我来,就是让我告诉你,她打算明天派人过来,把太太和小少爷接回家里去。老太太说了,让你们娘儿俩这么住在外面,觉得不放心。” 钟文怡听了,惊愕地仰脸看着张瑞诚,眼睛里面马上红了起来,鼻子一翕,两颗眼泪就掉了下来,轻声问道:“瑞诚,我难道真的就要有一个家了?这可是真的?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说完,就捂着脸,把头抵在了张瑞诚的身上,抽搐着身体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绝不骗你。我今天就是给你送好消息来的。老太太已经同意你回家了。” 钟文怡却是双手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得更厉害了。 看见钟文怡实在哭得厉害,张瑞诚只得扶住了她,说道:“太太,这可是好事情!你怎么哭了呢?上次你哭了,我回去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就着急了,说是月子里哭了,对眼睛会有影响的。”又知道钟文怡的出生身世实在太苦了,总想要有个温暖的家,而现在梦想成真了,反而觉得来得有些突然而没有思想准备,就这么哭了,也就想要安慰她,就替她穿了睡裙,扶着她让她坐到了沙发上。 钟文怡却是转身扑进了张瑞诚怀里,更是呜呜咽咽不停地哭了起来。 张瑞诚只得安慰着说道:“太太,不要哭,好日子就在眼前了。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钟文怡呜呜咽咽哭着,泪流满面地说道:“瑞诚,我知道这是好事情,是我根本的人生转折。可是,我又觉得很伤心。这几十年,我醒里梦里都在想着这么一天。他却就这么突然之间来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不要哭。老太太让我带话给你,让你考虑。要是你同意,明天就回家。” 听了这话,钟文怡就止住了哭泣,说道:“瑞诚,快说,老太太让你带什么话给我了?” 张瑞诚就拿过毛巾,替钟文怡擦了擦脸,把老太太对钟文怡回家的三点想法说了出来,又说道:“太太,老太太反复关照我,要你自己慎重考虑,绝不能强求你。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钟文怡听了,想了想说道:“第一点是老太太体谅我,给我方便。第二点是老太太喜欢孙子。孙子是她的命根子。无可非议。第三点,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要好朋友。自从跟了你们老爷以后,更是深居简出,跟外面一点儿来往都没有了。瑞诚,我全部答应。”说完,就愣愣地看着张瑞诚,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滴落到了她白净丰满的胸脯上,哽咽着说道:“瑞诚,我是个孤儿。这么一来,我总算有个家了。” 张瑞诚当然知道,老太太的这个决定对于出生孤儿,而又历经艰辛的钟文怡来说,无疑是可以使得她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就拿了毛巾,替她擦去脸上和胸脯上的泪水,说道:“太太,这是高兴的事情。我刚才就对老太太说了,老太太承认了太太,太太就可以有娘叫了。太太,你说是吗?” 钟文怡嗲悠悠地靠在张瑞诚怀里,说道:“瑞诚真好!总是为我说话。我可不会忘记你的。” 张瑞诚又说道:“太太,你可要知道,这一次家庭会主要就是因为你跟老爷的事情才开的。老太太在家庭会上不仅让大家讨论了让你回家的事情,还制定了家规,约束大家今后的行为。” 钟文怡说道:“我听说大户人家一般都有家规的。这家规是谁写的?你记住了吗?念给我听听?”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家规是老太太亲手写的。我听说老太太为此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说完,就一字一句地背起了家规。 钟文怡听了以后,说道:“这家规写得好极了!老太太确实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你就要回家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也得要告诉你。老太太在家庭会上已经对家里的事情做了调整。东房里太太现在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大总管了。老太太说,这是为了她百年以后的考虑。珍儿太太跟着东房里太太学习管事,同时还要管账房钱财。老太太还特别强调要大家保证,将来一定要把家里的权力jiāo给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太太,你可都要记住了?”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这么关心自己,提醒自己,就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瑞诚!总是提醒我,事事处处帮助我。你可真是个知心知肺的好人。那你呢?你现在管什么呢?” 张瑞诚实事求是地说道:“太太,根据老太太的安排,我现在是大院总管。大院里面的事情全部由我管。老太太还说要锻炼我,使我将来能够和珍儿太太、二少nǎinǎi,组成三驾马车,协助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共同管理这个家。太太,你回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好了。瑞诚会尽心尽力侍候好太太的。” 听了张瑞诚的话,钟文怡就在心里想道:“他可是升上去代替老四了,现在是大院总管,将来是三驾马车之一,又是老太太特地安排来照看我的。这么年轻,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我可一定得要想办法巴结住他。可是这个人好像与众不同,不像老四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了。”心里这么想着,就勾紧了张瑞诚的脖颈,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装作还是很伤心的样子,嗲悠悠轻声说道:“瑞诚,你可是大院总管了。你可一定要格外照顾好我的。到了那边家里,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我可已经把我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张瑞诚也就搂住了钟文怡,轻声说道:“太太,你尽管放心。瑞诚一定会尽心尽力关心太太的。侍候太太快乐高兴,可是瑞城的本份。” 钟文怡却是抬起屁股坐到了张瑞诚的腿上,搂住了他的脖颈,隆挺着丰满的胸脯,说道:“瑞诚,你总是说要侍候我,可是为什么这么胆小呢?你对我这么好,我就应该要报答你。” 张瑞诚却说道:“不!太太,实事求是地说,在瑞诚看见过的女人中,太太是长得最漂亮的。瑞诚也挺喜欢太太的,可是瑞诚不能这么做。瑞诚帮助太太,是想要让太太有一个安定的家。” 钟文怡却是勾紧了张瑞诚的脖颈,跟他接了个吻,又将胸脯紧贴在了他脸上,仰起着头,闭起了眼睛,颤抖着嗓音,说道:“瑞诚,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要紧的。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应该要对你好。” 看见钟文怡如此直截了当,尚未经历过人事的张瑞诚虽然有些经受得住,却是立刻想到临走前叶惠容对他说的那些话,和她那情意绵绵、哀怨不已的神情,想到张肇基这几十年来对她的冷漠无情,想到她这几年来总是在他面前悲悲戚戚的样子,想到她对他的一贯信任、钟爱、提携,就轻轻推开钟文怡,说道:“太太,对不起!你是太太,瑞诚只是个下人。瑞诚实在不敢造次!” 钟文怡没有想到张瑞诚居然会是这么地宿屋称贞、不贪女色,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变得血红的脸,尴尬地红着脸,说道:“哦!看来是我理解错了。瑞诚关心我的目的不是这样的。瑞诚,别放在心里。像你这种男人才是我们女人喜欢的好男人。坐怀不乱能有几人!我敬佩你。”就嗲悠悠靠在了张瑞诚怀里。 张瑞诚看了看钟文怡近在眼前的硕大隆挺的胸脯,又尴尬地看了看钟文怡。 钟文怡知道张瑞诚是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就捏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别紧张!瑞诚。一个人被一个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只不过你要知道,我真的喜欢你。”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美艳的脸,说道:“太太,你可不要以为瑞诚是嫌比你什么不好。瑞诚实在不敢。” 钟文怡“咯咯……”笑着说道:“到底是个小伙子!别放心里去。我们亲热一点难道不好吗?” 张瑞诚又说道:“太太,现在已经有了家规了,造次不得。我是大院总管,责任重大。不过太太放心,今后不管你住在这里,还是住在大院里面,瑞诚一定一如既往、尽心尽力照顾好太太。” 钟文怡叹了口气,说道:“唉!瑞诚,你们老爷最近两个多月才来看过我一次。看来他是因为又有了珍儿太太了,就把我忘记了。那边家里这一次为了我又闹成了这样。我倒觉得自己像是个罪魁祸首。大家难免会对我有些想法。我有些担心到了那边怎么做人。你说我该怎么办?你们老爷又不管我。” 听了钟文怡的话,张瑞诚就又想起了张肇基是如何对待叶惠容的,就安慰她说道:“太太,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的。大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就定定心心回家去好了。” 钟文怡说道:“瑞诚,我对那边家里是地生人不熟的。你是大院总管,老太太把我托付给了你,我也把我托付给了你,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我的。我今后恐怕麻烦你的事情蛮多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的。我是大院总管。凡是大院里的事情,我都要管的。你到了那边家里,只要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好了。我会帮你解决的。”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总是这么爽气地答应她,帮助她,就叹着气说道“唉!瑞诚真是个好人,如此帮助我却又暗室不欺。花花世界的十里洋场像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太少了!我真的佩服你,喜欢你。”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的心意瑞诚知道了,可是瑞诚不能这么做。请太太原谅。” 又说了一会儿话,等到陈妈回来,拿了小少爷张瑞祥的照片,张瑞诚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钟文怡知道留不住张瑞诚,也就陪着他一起下楼,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他离去。 关了大门,钟文怡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到楼上,扑到床上,抱着枕头痛哭了起来。她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2 章 想到老太太会这么快就接受她,她终于就要有一个家了。她更没有想到张瑞诚会对她这么赤诚无私。 第二零七章数说阿含老太太训导儿子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张瑞诚站在大门口跟张富和张贵简单说了几句,就径直去了老太太的屋里。 走到老太太屋子门口,张瑞诚就站住了,规规矩矩地喊道:“老太太,我回来了。” 就听得老太太在里面说道:“来!瑞诚,快进来。我们正在等你呢!” 走到起居室门口一看,只看见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英、冷文华、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等家里的主要人物都在里面坐着,张瑞诚就恭恭敬敬地朝着大家鞠了一躬,然后满面推起了笑容,兴高采烈地说道:“老太太,经了你的指点,大事告成了!明天就可以去迎接太太回家了!” “真的这么顺利吗?她没有说什么吧?她没有什么不高兴吧?”老太太接连问了这么三句话。 张瑞诚说道:“老太太,太太,老爷,当我告诉太太老太太的三点要求以后,太太想了想就说,第一点是老太太照顾她,让她来去自由。第二点是因为老太太最喜欢的是孙子,应该的。第三点,太太说她没有什么朋友来往的,平时除了出去看看电影,邻居隔壁也很少来往的。太太的原话是这样的。” 听了张瑞诚的话,冷文华就问道:“那你跟她说了我们明天就要去接她回家的事情吗?” 张瑞诚说道:“我说了!我说老太太明天就会安排人去接太太回家的。太太听了又激动得哭了。“老太太听了,说道:“她怎么又哭了呢!我可真是有些不放心。那就这样吧!看来那边是已经妥当了。明天就有玉屏和文华两个人一起去好了。还是有瑞诚带路,来去都喊车。这样安稳些。” 池玉屏高兴地说道:“好的!那我明天就跟文华妹妹一起去接文怡妹妹和孩子回家。” 张瑞诚这时候就拿出了钟文怡jiāo给他的张瑞祥的相片,递到了老太太手里,说道:“老太太,这是太太叫我带给您的小少爷的相片。”说完,就说要去吃晚饭,恭恭敬敬告辞了倒退着退了出去。 老太太一边说着:“辛苦你了”,一边就拿起了相片,喜滋滋地看了起来。 玉儿赶紧从旁边的矮柜上拿起了老花眼镜,架到了老太太的耳朵上。 冷文英、冷文华,还有叶惠容和池玉屏,都围到了老太太身边,争相看起了张瑞祥的相片。 老太太看了一会儿相片,就把它递给了叶惠容,把老花眼镜搁在了鼻梁上面,看着张肇基,说道:“这孩子我怎么好像是在哪儿看见过的呀?怎么这么眼熟呢?” 张肇基笑嘻嘻看着老太太,没有说话。 叶惠容把相片拿到电灯下面看了一会儿,把它递给了池玉屏,一句话也没有说。 池玉屏拿过相片,在电灯下面仔细看了一会儿,点着头“嗯”了一声,把相片递给了冷文英。 冷文英拿过相片一看,就叫了起来,说道:“娘,这孩子怎么跟咱们的宝贝麟儿长得这么像呀!” 冷文华从姐姐手里拿过相片一看,也是说道:“像!这鼻子、眼睛、耳朵,都像大哥。” 张肇础和张肇郛两个人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相片,也都点着头说道:“像!” 老太太嘻嘻笑着说道:“我可真是有些老了。这脑子一时半会儿还别不过弯儿来了。要说我这小孙子长得像谁?我看活脱脱就跟阿含小时候是一个摸样。这孩子的脸长得有点儿圆,要比阿含小时候胖。这眼睛和鼻子却都是一样的。额头也长得蛮宽的。”说完就从冷文华的手里接过了相片,把它递给了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珍儿,说道:“珍儿,你也看看。看了男孩子的相片就会生男孩子的。”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珍儿就腼腆地红起了脸来,走过来,接过了老太太手里的相片,看了起来。 老太太又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说这孩子长得像阿含吗?你们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老太太的本意是想要通过自己的话,让张肇基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一点。 叶惠容听了老太太的话,却是不仅没有给她面子,反而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娘,像他干什么呀!长大了也去做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情!” 池玉屏则是站起身来说道:“姐姐,我们走吧。”说完,看也不看张肇基,挽着叶惠容的手走出去。 珍儿赶紧站起身来,跟在叶惠容和池玉屏的后面,把她们送到了门口。 等着珍儿回到里面坐下以后,老太太就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也别怪惠容和玉屏不高兴。平心而论,你实在做得太过分了。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女人,而且还喜欢上了珍儿,你却还要到外面好上文怡。你说你做得过份不过份呢?你们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惠容跟你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的,嫁过来的时候,十八岁也没有到,真是如花似玉的一个漂亮姑娘,至今还是这么俨雅端淑。那时候,我们家里还很穷,连个瓦房也住不起,临时搭了一间草房给你们成的亲。她们家里可要比我们殷实得多,祖上几辈都是做郎中的。住的是瓦房,还有几十亩地。惠容可是下嫁到我们张家来的。她却进门就给我钱扩大店面。可是你却没有好好待她,居然狠心冷落了她几十年。阿含,你拍拍胸口自问良心应该不应该吧!作为媳fù,我认为惠容是够格的。自从嫁到张家以来,她从来也没有回过我一句嘴,也没有跟我红过脸,唯唯诺诺了几十年。三从四德,她是完全做到了。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生养孩子,就主动把玉屏领进了家门,给你生养了四个孩子。你还有什么对她不满意的呢?玉屏可要比你小了好几岁。人长得漂亮不漂亮,那可是不用我说的,是远远近近几十里地方人人都称赞的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你那时候却已经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人家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黄花闺女。到头来,你又是怎么对待人家的呢?生儿育女,她是做到了。孝顺婆婆,她是做到了。爱惜子女,她是做到了。友好弟妹,她也做到了。你却居然为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冷落了她好几年。阿含,做人要讲良心,要讲情义,要讲仁德。你做人的良心何在?情义何在?仁德何在?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夫妻和睦,信字为先。家庭和睦,孝悌为先。我可真不希望你们生活富裕了,良心却泯灭了。瓦房住起来了,贪心却不足了。普天之下最不应该欺负的就是女人的心。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可是寄托了她一辈子的希望。男人好,她就顺顺当当。男人不好,她就坎坎坷坷。做女人太不容易了!你们可得要珍惜呢!”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基尴尬着脸,只顾得一个劲地点头。 冷文英看见老太太如此气愤,就劝慰着说道:“娘,嫂子们的事情我也会放在心上的。我有机会也会劝解劝解的。你别太放在心上,还是自己身体要紧,气气闷闷地终归不好。” 老太太说道:“文英,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惠容。这一段日子,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这是几十年气气闷闷气出来的心病。你们今后心里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跟娘说。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说到这里,又看着张肇础,说道:“老二,你可得要端平一碗水。文英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她的身体弱,生孩子有困难,生了春梅和春兰就不生了。这可不是她的错。我当初允许你把玮儿收房的时候,可是没有允许你冷落文英。你的脑子可要想得清楚些,不能有了玮儿冷落了文英,上下大小、主次高低,得要分清楚。要是当初文英没有这个肚量,你会得到玮儿吗?文英大度,你可得要好好待她。” 看见老太太如此严厉地训斥张肇础,冷文英就说道:“娘!这是我自己不争气,身体不好。” 老太太看了看冷文英,说道:“我可从来也没有怪你不争气。” 冷文华早就看出苗头来了,笑嘻嘻对冷文英说道:“看来姐姐还知道吃醋了。真是长进了不少。不过我现在也看出来了,姐姐心里好像有些后悔是吗?跟别人分了一杯羹,姐姐就有些受不了了。”回过头来,又嬉皮笑脸地看着张肇础,指着和尚骂贼秃地借题发挥着说道:“二哥,你可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可是我们女人的力量大。娘就是个女人。娘是当家的。嫂子现在又是大总管。你们可不能欺负我们女人的。欺负了我们,娘是第一个不会答应你们的。”说完就用眼角扫了张肇郛一眼。 张肇郛早就听出了冷文华的话外之音了,假惺惺地拿出了一包香烟,分别给张肇基和张肇础两个人递了一支过去,就自己点着了烟,抽了起来。 老太太却说道:“老三,我看你也不要总是住在工地上,隔几天回去看看文华。年轻夫妻总要团圆团圆的。虽说那边田庄里的事情是有你们沪生叔叔管着的,现在看来那个信儿也已经开始懂事了。可是现在芷若在这里读书,儿带着。文华身边也蛮冷清的。你就时常回去陪陪文华。” 张肇郛本来就有些心虚,突然被老太太这么点着名地一说,就更是惊慌了起来,点着头,不说话。 老太太却又说道:“文华,我看那个儿也已经不小了。我看她的身体长得越发成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给她找一家人家了,趁早嫁出去。我可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到老太太说到了儿,冷文华赶紧说道:“娘,我前几天刚问过儿,说要给她找一份好人家,可是儿不愿意。她不想离开这个家,还说跟芷若的感情已经分不开了,愿意一辈子侍候着芷若过日子。” “这怎么行呢?侍女不嫁人,侍候小姐一辈子的事情是有的。儿这孩子文文静静、安安稳稳,做起事情来也利索干净,把芷若也侍候得很好。我也看着满意,可是留在家里终究不是个办法。你们说是吗?女孩子总的要嫁人。”老太太似乎否定了冷文华的想法。 冷文华看着张肇郛尴尬的样子,知道他有些心虚发慌,就生怕他会语无lún次地说出什么露出马脚的话来,坏了事情,就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娘,儿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看你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大哥的事情应该说是就要画上一个句号了。我也很开心。今天晚上,你也应该睡得着觉了。我看你还是早一点儿睡吧!文怡嫂子明天进门,可也是一件大事情。我们大家可得都要养足了精神,全力以赴的。” 看见冷文华这么打岔,老太太就分别朝她和张肇郛看了看,说道:“好吧!这一段日子,我倒是真的没有好好睡过觉,现在事情办妥了,就觉得有些。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都去早一点儿休息吧。”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基、珍儿、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冷文华也都站起身来,告辞着离开了。 走到外面,看见冷文华和冷文英相偕着朝着前面自己的屋子走去了,张肇郛却不回自己的屋里,而是拉着张肇础说道:“二哥,走!我们一起到大哥那儿喝茶去。 吃过晚饭到张肇基的客厅里喝茶聊天,这是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兄弟几个多年来的习惯。 走进客厅,张肇基就吩咐珍儿说道:“珍儿,泡茶。” 珍儿就拿来了一套茶具,给他们泡了茶。 喝了一口茶,张肇基拿着茶杯,旋转着看着上面的花纹,“唉……”的一声叹了口气,看着桌子,轻声说道:“嗨!这事情真闹得我头疼。这一段日子以来天天提心吊胆,不知道哪一天老太太会突然不高兴了,数落我几句,又不知道哪一天惠容和玉屏不高兴了,跟我闹别扭。” 张肇础喝了一口茶,说道:“大哥,我以为还算是好的,比我们预期的可要好多了。我们那时候考虑了劝拖磨的办法,就是准备这一件事情长期解决不了的。可是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月就解决了。” 张肇基看了看张肇础,笑嘻嘻说道:“是吗?我起初也以为不会这么快。” 张肇郛说道:“大哥,刚知道这件事情,我可真是傻呆了!你大哥的本事真大,一下子两个。一个还是梦巴黎舞厅的头牌舞女,而且还生了孩子了。你说这事情有多严重啊!也只有你大哥有这个胆量。” 听到他们兄弟三个这么说着话,珍儿就离开了。 看见珍儿走进她自己房里去了,张肇基就看着张肇郛,轻声说道:“这需要什么胆量?喜欢就是了。我们张家要树大根深、枝繁叶茂,那可叫我怎么办?你们两个又都是生的女儿。老太太要的是孙子。” 张肇郛看见珍儿离开了,就他们兄弟三个了,就朝张肇基和张肇础两个人的脸上看了看,尴尬着神情,放低了声音,说道:“大哥,二哥,兄弟也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们两位哥哥帮忙。你们可一定要帮我的忙。这件事情憋在我心里已经好几年了。儿的年龄大了,再不说出来恐怕不行了。” 张肇础听了,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事情跟儿有关系呀?儿不就是一个……”张肇础突然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张肇郛,问道:“你……你是说你跟儿……?” 张肇郛低着头,点了点头,就连看一眼张肇基也不敢。 张肇基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肇郛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肇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肇基,看见他正瞪着眼睛看着他,立刻又低下了头去,战战兢兢地轻声说道:“文……文华怀上芷若以后。” 张肇基立刻“啊……”了一声,说道:“这可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啦!儿那时候可还是个小孩子!至多只有十二、三岁,可能是刚刚发育。yòu n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3 章 yòu nǚ你也敢这样?” 张肇郛低着头,不说话。 张肇础看着张肇郛,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这么小的孩子你也敢那么做?” 张肇郛低着头,轻声说道:“两位哥哥要骂要打都可以,就是一定要帮我的忙。” 张肇基说道:“你说我怎么帮你的忙?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你的事情倒又出来了。你叫我怎么跟老太太说去?老太太还不要被气死吗?而且又隐瞒了这么久。文华知道吗?” 张肇郛低着头,轻声说道:“文华一开始就知道的。” “啊……!”张肇基又是吃了一惊,说道:“文华也是知道的?那她怎么不说出来?” 张肇郛抬起头来,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位哥哥,轻声说道:“我想她是因为事情刚出来的时候,儿求了她了,说是不想离开这个家。她没有办法答应她的要求。再加上恐怕她也担心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会不高兴,闹出什么事情来。大哥,文华是为了我才瞒到现在的。” 张肇础看着张肇郛,说道:“你老实说,文华那心绞痛的病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气出来的?” 张肇郛抬起头来,害怕地朝张肇础看了一眼,不敢说话。 张肇础捏紧拳头,朝桌子上敲了一下,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我怎么向文英jiāo代?” 张肇基以为张肇础要打张肇郛了,就按住了他的肩头,轻声说道:“别发火。这事情暂时不能让娘知道。等我的事情过去以后看情形再说。”又看着张肇郛问道:“那你跟文华两个人这夫妻……” 张肇郛摇了摇头,又“唉……“的一声叹了口气,看了看张肇基和张肇础,又低下了头,说道:“大哥,二哥,兄弟心中有愧。我一时冲动做下了这件事情,文华却还要给我表面上维持夫妻关系。” 张肇基听了又觉得奇怪了起来,问道:“那么这么多年来,你们夫妻两个人表面上的金童玉女、恩爱夫妻都是假的?是做给我们看的?是瞒住我们眼睛的?你们的本事真大!” 张肇郛轻声说道:“大哥,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文华的主意。她说让事情顺其自然。” 张肇础听了,立刻说道:“啊!顺其自然?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她是想要让事情总是这样瞒下去?” 张肇基却是“哈哈……”笑着说道:“聪明!文华就是聪明。儿的年龄是会不断地大起来的。她总要嫁人。可是有了这么一件事情,你叫她嫁给谁?文华是想要让你到时候自己把事情jiāo代出来。” 张肇础听了也是恍然大悟了起来,用手拍着额头,说道:“天呢!这个文华可真厉害!” 张肇基却说道:“一个家里没有几个厉害的怎么行?我可是很喜欢文华的,就像我亲妹妹一样。” 张肇郛看着张肇基,哭丧着脸,说道:“大哥,你说这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张肇础立刻说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首先应该要向文华认错赔罪,求得她的原谅。” 张肇基说道:“对!首先是应该要向文华认错赔罪。她能不能原谅你,那是另外一回事情。当我的事情完全过去了,过一段日子,我再跟老太太说明白。不过你要在思想上准备被老太太关柴房。” 张肇郛说道:“大哥,关柴房我不怕,只要能够把儿留在家里。儿对人挺温和的。我喜欢她。” 张肇础看着张肇郛说道:“还不快去!告诉文华,我们都知道了。等大哥的事情过去以后再说。” 张肇郛也就悻悻然站了起来,告辞着离开了。 张肇础看着张肇郛离开的背影,一个劲地叹气摇头,而张肇基却是自顾自地偷偷发笑。 第二零八章母女亲情冷文华提醒儿 且说冷文华跟姐姐冷文英两个人站在前客堂的走廊里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自己小院里,急匆匆走进了张芷若睡觉的房里。已经来了一天了,都在忙着张肇基的事情,跟女儿尚未好好说过话,冷文华也就有些急于想要看见女儿张芷若。 自从跟张肇郛貌合神离了以后,冷文华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对女儿张芷若太愧疚了。虽说诸如此类的事情是很多的,可是她总以为自己当初耳朵软,听从了姐姐冷文英和姐夫张肇础的劝说,没有仔细考虑,慎重选择,只是看重了情面,就嫁给了张肇郛。更何况张家老太太,她是挺敬重喜欢的。当然,对于这件事情,冷文华也是通情达理的。她心里也很清楚,不能责怪姐姐和姐夫。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再说了,她自己当初也是看中了张肇郛的一表人才、学识才华的。在张肇基他们兄弟四人中,论学识才华,张肇郛确实是不断自学,文化水平最高,各方面知识最丰富,又是很有头脑的一个人。老太太对张肇郛是挺看重的。可是没有想到,结婚后不久,张肇郛就背叛了她。夫妻之间的信诺也就成了一句空话。这让对婚姻充满了罗曼蒂克幻想的冷文华感到很意外,很伤心,很懊悔。可是苦酒已经酿成,肚子里怀着的孩子行将满月,根本无可挽回,冷文华只得硬吞了下去,把孩子生养了下来。 走进张芷若的房里,冷文华就满面堆起了笑容,蹲下身去,拍了拍手,说道:“宝贝,娘来了!” 看见娘来了,张芷若就飞一般地扑进了冷文华的怀里,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不停地亲了起来。 冷文华也就抱起了张芷若,任凭她发着嗲亲热着。 “娘,你怎么才来呀?我可已经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张芷若勾紧了冷文华的脖子,这么说道。 “娘有事情,所以这么晚才来看芷若的。”冷文华抱着女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去,这么说道。 每次回家,抱着张芷若,冷文华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沉重。她总在想,要是哪一天张芷若长大了,发现了她跟张肇郛的这种关系,她将怎么面对女儿的提问。虽说责任不在她这一边,可是对于女儿张芷若来说,这毕竟不是一个完美的家庭。这毫无疑问将深深伤害女儿的心。张芷若可是冷文华视若掌上明珠的唯一的女儿。她把张芷若完全看作了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她好几次想要下决心改变如今这样的跟张肇郛的夫妻关系,可是她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这么做。张肇郛是在冷文华怀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张芷若的时候就背叛她的。她也就更是下定了决心要让时间来揭穿张肇郛对她的无情背叛。夫妻情分到此为止。 “娘,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觉得冷清吗?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总要想娘的。”幼小的张芷若坐在了冷文华的腿上,抬起了稚气的脸,看着冷文华,这么问了一句。 冷文华被问得眼睛立刻就湿润了起来,只得把脸贴在了张芷若的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脸,轻声说道:“娘是觉得有些冷清的。可是为了让芷若能够上一所好的学校读书,将来能够考上大学,娘只能这么做了。宝贝,你的读书成绩好吗?你可不要辜负了娘的心。你们nǎinǎi的愿望是你们将来都能够成为大学生。” 儿站在边上,看着她们母女俩说着话,轻声说道:“太太放心。小姐读书很好的。每门功课都是五角心。平时放了学回到家里,我总是盯着她的。小姐自己也自觉,不做好作业不出去玩的。” 冷文华看了看儿,说道:“辛苦你了!我不在这里,你一个人带孩子,既要照顾她的生活,又要关心她读书。想必他是没有时间回来关心她的。” 儿轻声说道:“太太,老爷也是挺关心小姐的。隔天总要回家一次,看看小姐,询问小姐读书的事情。有时候还要带小姐出去玩的,说是不能让小姐总是关在家里。要让小姐见识外面的世界。” 冷文华轻轻“嗯”了一声,又问张芷若说道:“宝贝,你饭吃的好吗?可不能多吃零食。” 张芷若稚声稚气地说道:“娘,我是按照娘的要求,每顿饭都把饭吃完的。儿夹给我的菜,我也是每次全部吃完的。nǎinǎi总说我吃饭好。伯母婶婶们也都说我吃饭好。” “那你吃零食吗?零食可不能多吃。吃了对牙齿不好。”冷文华这么说道。 张芷若说道:“娘,你的话我记在心里的,不多吃零食。nǎinǎi给我的零食不少,可是我从来不多吃。放学回家的时候,肚子饿了,我才会吃一点儿零食,从来不多吃的。不信你问儿。” 儿站在边上,说道:“太太,小姐很自觉的,从来不多吃零食。老太太有时候给的多了,我怕放坏了,就让老爷拿到工地上去吃了。” 冷文华又是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张芷若说道:“晚上睡觉前刷牙吗?这可是保护牙齿的。” 张芷若立刻说道:“娘,你关照的每一样事情,我都是做到的。晚上睡觉前是一定要刷牙的。” 冷文华看着儿,说道:“小孩子换牙的年龄可得要当心些。一口牙齿很重要的。” 儿低着头,说道:“太太,我一直当心好了的。小姐早晚两次刷牙,我是看着的。” 冷文华看着儿,说道:“辛苦你了!大小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担着。谢谢你!” 儿笑嘻嘻说道:“太太,我是应该的。” 冷文华又看着张芷若,说道:“宝贝,你洗澡了吗?” 张芷若看了看冷文华,笑嘻嘻说道:“娘,我已经洗了澡了。本来是想要睡觉了,看见娘来了,也就不想睡觉了,想要跟娘说说话。” “那现在睡觉了好吗?娘明天还有事情的,不能陪宝贝玩了。娘也想要洗了澡早些睡觉了。你说好吗?”冷文华慈爱地看着张芷若,这么说道。 张芷若答应说道:“那好吧!我要睡觉了。娘明天还有事情的。我就不用娘陪我了。” 冷文华就抱起张芷若,让她睡到了床上,给她盖好了毯子,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张芷若也是搂住了冷文华的脖子,在她两边脸颊上分别亲了一口。 “宝贝,再见!”冷文华就这么地跟女儿告别了。 张芷若也是稚声稚气地说道:“娘,再见!明天见!” 儿跟了出来,说道:“太太,我去给你弄洗澡水去。” 冷文华拦住了儿,说道:“不用!不用!信儿会给我弄洗澡水的。你也去洗了澡早些休息吧。” 儿只得站住了,说道:“太太,真不好意思,我做的不够好。” 冷文华看着儿说道:“我没有以为你做得不好呀!你做的蛮好的。芷若有你这么带着,我就放心了。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儿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真的对不起!这一次大老爷的事情出来以后,我就更加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了。太太,真的对不起!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婚姻了。” 冷文华说道:“这事情我不怪你的。你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什么的。主要责任在他。即使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也会帮你说清楚的。你真的不用担心的。你只要把芷若照顾好了就好了。” 儿却是看着冷文华,说道:“太太,大老爷的事情出来以后,我可真担心。这事情瞒了这么久,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这可怎么是好?还不是罪加一等。我是个下人,说话本来就说不响的。” 冷文华说道:“你是当事人,可是责任不在你身上。我从来就没有怪你。主要是他这个人没有良心,欺骗了我的感情。我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 这么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里面客厅门口,冷文华说道:“儿,你跟我进来。”说着,就走进了客厅。 儿赶紧跟着冷文华走进了她的客厅里,恭恭敬敬地站着,说道:“太太,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冷文华坐在了桌子边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儿,说道:“老太太刚才又问起你的事情了。” 儿赶紧问道:“太太,老太太问起我的什么事情呀?” 冷文华说道:“老太太说儿的年龄不小了,应该要结婚成家了。” 儿立刻着急地问道:“太太,那你是怎么回答老太太的?” 冷文华说道:“我又能跟老太太说什么呢?我只能说你跟芷若已经有感情了,不想离开这个家。” 儿说道:“太太,老太太听了你的话,又是怎么说的?” 冷文华说道:“老太太说侍女跟小姐有了感情,一辈子不嫁人的也是有的。可是一般情况下面,侍女到了一定的年龄是要嫁人的,不能留在家里。” 儿说道:“太太,看来老太太是一定要我嫁人了。你看我这情况怎么嫁人呀?” 冷文华“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老太太也没有说一定要你马上嫁人,可是要有一个过得硬的理由把你留在家里,看来是有难处的。我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儿立刻跪在了冷文华面前,说道:“太太,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儿的。儿可是不能离开这个家的。我已经是这么一个人了,谁还要我呀?太太无论如何帮帮儿。儿会一辈子报答太太的。” 冷文华搀起了儿,说道:“不要总是下跪。我们之间不要这样。我是在想,你的年龄也确实是不小了。按照正常情况,你是应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是有着这么一桩事情,也就有些难了。可是他又不敢跟老太太说,总是这么瞒瞒藏藏的。这怎么行呢?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从我内心讲,你把芷若照顾得这么好,我也舍不得让你走。再换一个别的什么人来照顾芷若,芷若也未必接受得了。可是你要叫我心甘情愿地去跟老太太说这件事情,我又觉得我不应该。事情是他做下的,我凭什么为他去找老太太说情?你也是一个女人,你会愿意这么做吗?你那时候的年龄又是这么小,刚发育,我又是怀着芷若,你说他做得过分不过分?想起这件事情,我就生气。他这个人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看见冷文华生气起来了,儿只得站在了她的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4 章 边,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不要生气。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体不好。太太,都是我不好,怪我立场不坚定,服从了他。” 冷文华突然看着儿,问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有孩子?” 儿立刻红起了脸,羞羞答答地说道:“太太,儿哪儿还敢有孩子呀!这么丢脸的事情,本来就已经说不出口了。要是再怀上孩子,那还不是更加丢人吗?” 冷文华听了,就说道:“你就忍着点。反正纸包不住火。快了。到时候总会船到桥头自会直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儿就告辞着离开了。 儿一走,冷文华就对信儿说道:“信儿,我先去洗澡。你也准备洗澡。”说着就朝着洗澡间走了过去。 和信儿两个人都洗了澡,冷文华就关照信儿说道:“信儿,门关好,门帘拉上。我们睡觉。我明天还要去接文怡太太的。” 信儿答应着,就把后面两间卧室、两间起居室和一间客厅的门窗都关上了,门帘和窗帘也都拉上了。这么一来,后面这一排屋子就跟小院里其他屋子隔绝开了。这倒不是冷文华有了信儿以后的所为,而是从她跟张肇郛断绝关系以后自然而然就这样了的。张肇郛住在前面半个院子,她住在后面半个院子。 等到信儿走进西边自己睡觉的房间里时,冷文华又把客厅和起居室里的灯也熄灭了。 走进自己卧室,冷文华就拉上了门帘,熄了灯,借着从窗帘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走到朝向院子的窗户,透过窗帘朝着外面看了一会儿,发现外面庭院里很安静,就对面儿的房里还亮着灯,以为他们也都已经睡了。刚想转过身来,却看见张肇郛从外面走了进来,就注意了起来。可还正巧,张肇郛居然会径直朝着她住的屋子走了过来。这可是他们夫妻两个人决裂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冷文华心里正在疑惑着,却看见张肇郛抬起手“笃笃笃”敲起了她起居室的门,还喊着:“文华,开门。文华,开门。文华,开开门。” 冷文华“啪嗒”一声拉亮了电灯,开了房门,走进了起居室里。又开亮了起居室里的灯,走到门前,撩开门帘,隔着格栅门,看着张肇郛,说道:“干什么呀?深更半夜的。人家睡觉了,你还要来打扰!你这人烦不烦呀!” 张肇郛在门外说道:“文华,我们谈谈好吗?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冷文华说道:“你想要谈什么呀?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这时候谈呀?” 张肇郛说道:“文华,我想谈谈我们俩的事情。” 冷文华说道:“什么我们俩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们俩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谈的!” 张肇郛说道:“文华,开开门。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是让娘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冷文华冷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怕让娘知道。不过我看这样蛮好。你得意,我自由。互不干涉。” “文华,快开门吧!开了门让我进来说话也不行吗?”张肇郛在外面这么哀求着冷文华。 冷文华却说道:“放你进来说话,那我还不是引狼入室吗?我当初吃的就是这个亏。” 张肇郛还是哀求着说道:“文华,你还是让我进来说吧。这样说话不方便。芷若已经睡下了,要是吵醒了孩子,那就不好了。有些事情让孩子知道了不好。文华,快开门吧,让我进来。” 冷文华冷笑着说道:“芷若知道了有什么不好?我看芷若早晚都会懂事情的,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我就只要芷若知道我是她的亲娘就可以了。我不担心什么的。” 张肇郛无可奈何地看着冷文华,只得说道:“文华,你也知道的,老太太已经问起了儿的事情了。我想这事情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想要跟你商量一个长久之计才好。文华,你就看在我们那么一段夫妻的情份上,帮帮我吧!要不然的话,到时候老太太那边可不好jiāo代呀!” 这一下冷文华就知道张肇郛今天来找她的真正目的了。他根本不是想要夫妻重修旧好,而是担心他跟儿的事情会暴露出来。到时候老太太责怪起来,他恐怕承受不了。这就更是使得冷文华气恨了起来,就大着嗓门说道:“这时候你倒想到夫妻情份了?这时候你倒开始担心起来了?这时候你还在为你自己考虑!你知道我这几年是过的什么日子吗?见异思迁,卑鄙自私!” 知道冷文华发火了,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张肇郛就低声下气地说道:“文华,我是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要原谅我。这几年来,我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自己问心有愧。你得要原谅我。文华,求你了!这一次大哥的事情闹成了这样,我可一直在担心呢!” 看着张肇郛可怜兮兮的样子,冷文华的火气就更大了,板着脸说道:“你再怎么做出可怜像,我也不会同情你、原谅你的。我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了你,可是不到两年,第一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你抛弃了。这个仇恨我会记住一辈子的。你现在倒要来求我了,为怎么不是敢作敢为地去求娘呀?” 张肇郛说道:“文华,我老实跟你说,我刚才已经把事情跟大哥和二哥说了。我是想让他们转弯把这事情告诉娘,免得我自己直接撞上去告诉娘了。” 冷文华听了心里一惊,想道:“看来事情总算要公开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嘴里就说道:“嚯!你倒好,利用大哥和二哥把这事情告诉娘。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我不管。” 张肇郛说道:“文华,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你到时候能够说服娘,把儿留下了。我得对她负责。” 冷文华说道:“她是她,你是你。我心里有数的。可是你对我负责了没有?” 张肇郛“唉”地一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道:“文华,谢谢你了!”说完,就离开了。 冷文华就熄了灯回进房里,看见信儿在黑暗中走过来,就靠在他身上,说道:“你看他,又来烦我!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情,我的心就会发抖,手脚也会发抖。我真不想看见他。” 信儿扶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太太,你不想跟他好也犯不着发火呀!你自己的身体应该自己知道。万一发起病来可怎么好?我看这事情可能要快了。你要想好对策,也不能让儿吃亏。” 冷文华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靠在信儿身上,叹着气,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进了拔步床里。 信儿拿来了切碎了的人参和三七,让冷文华吃了,躺下了,就爬到床上给她按摩起了胸口。 第二零九章相伴巡夜俏珍儿忧心忡忡 却说珍儿给张肇基他们泡了茶,就离开了大客厅,到自己房里去了一下,就走到了走廊里。恰好看见张瑞诚从走廊东边走过来,珍儿就迎上去,笑眯眯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少爷,你要巡夜呢?你也知道的,我现在也开始管事了。我想有些事情要慢慢熟悉起来。我想请你带我去巡夜好吗?” 张瑞诚看见珍儿说得这么谦虚,就说道:“太太,好的。不过夜里路难走,你可得要小心些。” 珍儿笑嘻嘻说道:“不要紧的,我看的清楚的。” 张瑞诚也就跟珍儿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开始巡夜了。 起初,两个人就顾各自走路,谁也不说话。沿着走廊朝东,走进了中院和东院之间的东花园通道,又穿过了后天井,走进后花园东边的门里,珍儿站在后花园门口,朝里一看,只看见后花园里漆黑一片,就对只顾自己朝前走着的张瑞诚说道:“瑞诚少爷,你等等我。这么黑的天,我可有些害怕的。” 张瑞诚只得站住了,等待着珍儿走过去。 珍儿低着头,看着路面,小心翼翼地走到张瑞诚身边,伸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说道:“瑞诚少爷,你的胆子可真大!这么黑的天,四周又是这么的静,怎么走起路来还是这么快呀!我可跟不上你。”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可是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跟东房里太太一起巡夜的。走惯了,也就不怕了。” 珍儿却是抱紧了张瑞诚的手臂,把她丰满结实的胸脯靠了上去,轻声说道:“瑞诚少爷,我可是第一次巡夜。天这么黑,路面又看不清楚。我们走慢一点儿。你可要照顾好我的。” 张瑞诚也就只得说道:“太太,不要紧的。那我们就走得慢一点儿好了。” 照顾着珍儿,让她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张瑞诚也就慢慢悠悠地沿着后花园东边的小径,朝北走过去。 两个人又不说话了,似乎都在想着心事,又好像都觉得有些尴尬。 走到顶头,转个弯,沿着小径朝西走去的时候,珍儿才轻声说道:“瑞诚少爷,谢谢你!那天多亏你帮了我,使得我少挨了好几下打。她这个人真是蛮不讲理!凭着自己是小姐就随心所yù欺负人。” 张瑞诚知道珍儿是在说张夏莲那天欺负她的事情,就说道:“太太,事情过去了,别放在心里。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论你跟老爷的关系,你应该也算是她娘的辈分的人了。她今后不会怎么样你了。” 朝前走了一会儿,珍儿说道:“瑞诚少爷,这里没有别人,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老爷和两位太太的关系这么紧张。这件事情我是无意之中卷进去的。可是现在看见他们三个人闹成了这样,我作为当事人,这心里也就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我是下人出身,年纪又这么轻。瑞诚少爷,你帮我想想办法好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夫妻感情的事情可是很难办的。劝好说和,谈何容易。我们做下人的就更加不好说话了。老太太尚且没有办法,我们又能有何作为呢?” 看见张瑞诚拒绝了自己,珍儿就站着不走了,直瞪瞪地看着他的脸,轻声说道:“瑞诚少爷,你要是不帮我想办法,我就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说话了。我是个孤儿,除了你,我还有谁可以说话的。”这么说着,眼睛眨巴了一下,两滴眼泪就掉了下来,说道:“你是我最知心的人。我只能依靠你。” 看见珍儿就这么哭了,又说了这样的话,就知道她心里着急,张瑞诚就把她拉进了旁边的树丛里,轻声说道:“太太,我也早就看出来了。你最近心里一直不高兴。可是难关总要过去的,你不要着急。” 珍儿抬头看着张瑞诚,说道:“我早就想要跟你说说心里话了,可是你总是不理我。你以前还跟我说话的,可是有了这件事情以后,就不理我了。老爷要那样做,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在这个家里,我一直是把你当做最知心的人的。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你就不再理我了。我知道你恨我,就不想理我。”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这是哪儿的话呀?瑞诚只是个下人,怎么可能不理睬太太呢?” “原来……原来我们那么好,可是……可是老爷他……”珍儿这么说着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看见珍儿越哭越伤心了,又说出了这样的话,张瑞诚只得说道:“太太,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你现在是太太了,有什么不好?时间长了,也就什么都习惯成自然了。” 珍儿却是哭着说道:“瑞诚,我心里的苦楚只能对你说。你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对于老爷和太太们的矛盾应该怎么办?你要是对我这样不冷不热,我可就更加没有指望了。” 张瑞诚看着哀伤不已的珍儿,说道:“太太,据我所知,家里人都认为,你跟老爷两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而你又长得漂亮,老爷迟早会对你产生那种心思的,总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情的。这事情的责任是在老爷身上,不在你身上。至于两位太太跟老爷闹别扭的事情,你就多劝劝老爷,要他忍耐一点。” 珍儿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你以为老爷会听我的话吗?他可是老爷,我只是个侍女。” 张瑞诚说道:“不!太太,你可不要小看了自己。在老爷的几个太太中,你是最年轻的,又是长得这么漂亮。据我所知,老爷心里最喜欢的是你。你找机会试试看,劝劝老爷对两位太太让让步,不要跟她们争吵。我估计老爷是不会回绝你的。你背后反正还有老太太为你撑腰的。老太太喜欢你。” 珍儿却说道:“瑞诚,我跟你说心里话。我根本没有想到老爷会这样对待东房里太太。太残酷了!” 张瑞诚听了,就知道珍儿心里已经对张肇基有了想法了,却是轻声说道:“太太,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你可千万要记住了,这种话绝对不要对其他任何人说。” 珍儿却是说道:“瑞诚,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我……我们俩以前……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 张瑞诚以前是跟珍儿很说得来,可是由于年龄关系,没有往这方面想。看见珍儿现在说出了这种话,就不敢看她的脸,仰面朝天地看了看天空,暗暗叹息了一会儿,说道:“太太,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他了。安心侍候好老爷,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吧。你要是哪一天生了孩子,在家里的地位就稳固了。” 珍儿却说道:“我可没有想过生孩子,幸亏至今也没有什么动静。老爷年龄这么大,我们俩年龄相差三十多岁。为了这事情家里又闹得四分五裂的,我将来能依靠谁呀?倒不如还是一个人的好,无牵无挂。瑞诚少爷,我是把你当做了最知心的人,才对你说的。我的话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可是你要为你的将来考虑好。” 说了一会儿话,离开树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把珍儿送回张肇基客厅门口,张瑞诚就告别离开了。 练完石锁,张瑞诚刚回进自己屋里,开了灯,关了门,就看见叶惠容在格栅窗口朝他招手。张瑞诚就关了灯,走过去,翻出格栅窗,跟着叶惠容穿过后花园,进了她黑黝黝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5 章 房里。 关了房门,叶惠容就把张瑞诚带进了洗澡间里,说道:“你累了一天了,在浴缸里好好泡一会儿,舒服舒服。”就拉上了洗澡间的门。就在这时侯,叶惠容只听得“得得得”三声敲击声,而且这声音好像是从地板下面发出来的。叶惠容就仔细听了起来,又听得“得得得”三声敲击声。叶惠容就知道这是老太太在喊她到地下密道里去,就赶紧走过去,推开洗澡间的门,对着在暗洞洞的洗澡间里洗澡的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多泡一会儿澡。我去老太太那里有事情。”就拉上了洗澡间的门,走到红木梳妆台前,伸手到左边一只小抽屉后面,摸到了一只暗钮,按了一下,梳妆台就自己慢慢滑行到一边去了。 叶惠容蹲下身体,就看见老太太站在下面,朝她招着手,说道:“惠容下来。娘要jiāo代你事情。” 叶惠容就沿着扶梯走下去,又随手摸到了扶梯旁边的一只暗钮,关上了暗道的门,走下扶梯。 老太太就牵着叶惠容的手,说道:“来!惠容,娘要带你看看。” 叶惠容借着明亮的灯光,看了看通向南面老太太房间底下的通道,和通向西面池玉屏房间底下的通道,说道:“娘,你要带我看什么呀?这里我是第二次下来。第一次是这中院造好以后,你跟他两个人带着我和妹妹一起下来的。哦!这里面打扫得可真干净,又装了灯,还不潮湿。” 老太太说道:“你也知道的,这地下密室当年建造的时候,主要是为了防止强盗抢的。建造的时候,四周墙壁和脚下的地面都是用糯米磨了粉,搅拌了水泥石子,现浇出来的。地面和墙壁是连成一体的,不会裂缝,所以不渗水,不返潮。牢固得很,还用水泥砌了隔墙,铺了地板。我每隔一个礼拜都要下来打扫一次的。今天叫你下来,我是因为有些不放心。这地下密室,有四个进出口,你、我和玉屏房里都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老四和爱玲的房里。他这一次跟着他如此毫无原则、沆瀣一气,我所以剥夺了他的权利。可是前几年他是大院总管,又是总管钱财的,完全知道这里面的情况。我就总是有些不放心了。” 叶惠容听了,立刻说道:“娘,老四房里也有一个进出口的吗?这可怎么是好?我们处罚了他……” 老太太说道,“你别急。我最近下来过几次,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叫你下来。”就牵着叶惠容的手,朝西走到池玉屏的房间下面,转弯朝南走,走到张肇泰的房间下面,指着头顶上面,说道:“你看,为了预防万一,我在这一次事发当天晚上就已经把扶梯吊上去了。当年为了防止强盗抢建造了这个地下密室。万一强盗进来,全家人躲进来,即使洞口被发现了,只要把扶梯挂上去,栓紧了,强盗就下不来。到了第二天天亮,强盗自然离去。我们再出来。当年是这么考虑的。” “娘,我听说还有一个备用出口的。紧急的时候是可以出去的。”叶惠容这么说道。 老太太说道:“是的。就在你房间下面,有一个朝北通向后花园亭子的,所以那亭子的地基造得高。” 叶惠容说道:“娘,出了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可要改变一下这里面的布置了。” 老太太说道:“是的。我们是得要想一个确保万无一失的变通办法。”说着,就又牵着叶惠容的手,朝东走到自己屋子下面,又转弯朝北一路经过叶惠容房间下面,走了一段路,又走了几格水泥石梯,来到一堵墙面前,按动墙边机关按钮,就看见正面一堵墙慢慢朝着外面移开了去,说道:“惠容,你来看。从这里看出去后花园一目了然。你要记住了,不是绝对可靠的人千万不能说。我已经后悔了。” 叶惠容走过去,看了看外面后花园,说道:“娘,这密室和暗道机关总共有几个人知道?” 老太太说道:“除了我们五个人,为了让阿富和阿贵重点关心,我曾经告诉过他们这个出口的。” 叶惠容说道:“娘,我觉得阿富和阿贵在家里是最本份,最忠诚,最可靠的,不会有问题。” 老太太说道:“是呀!你知道就好。他们两对夫妻忠诚老实、没有野心。有他们看家护院,我可以高枕无忧。瑞诚和瑞信的气质人品很像他们的父母。”说着话,看了看外面没有人,就把叶惠容带到外面,跟她说了外面的机关按钮,又回到里面,关了暗门,说道:“惠容,娘今天把这些都jiāo代给你了。你就大胆做事情。我做你的后盾。我要集中精力培养静宜。静宜太老实,就像你。”又回到里面暗道里,说道:“惠容,当年修造这暗道可是花了不少钱。你要记住,上面你、我、玉屏和老四的四个小院屋子是什么结构,下面房间就是什么结构,上下对应的。”说着,就打开了一间一间暗室的门,开了灯,让叶惠容看。回转着回到叶惠容房间下面的一间地下密室时,老太太开门进去,说道:“娘今天要把所有家底都jiāo代给你。” 开了灯,叶惠容才看见,这一间房间跟其他房间不一样。其他房间无非都是桌椅板凳,而这一间房间四周靠墙放着一只一只一人高的红木橱柜,就说道:“娘,这橱柜放在这里是派什么用场的?” 老太太说道:“惠容,这里面放的就是我们的家底。有钱人家的地下密室都是藏金银财宝的。可是我们家里以前穷,没有什么细软财宝。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一些银元和金条,我都把他们放在这里了。” 叶惠容听了心里一惊,说道:“娘,我可不知道我的房间下面放着这么一些东西。”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你从来不下来的,怎么会知道呢?”又走到房间中间放着的一只红木八仙桌的边上,伸手到桌子底下,摸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东边两只橱柜的门,说道:“惠容,过来看看。” 叶惠容走过去,看了看两只橱柜的门里,只看见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放着五只一叠五只一叠的扁扁的红木小箱子,说道:“娘,这红木小箱子里面恐怕放的就是银元吧?” 老太太打开一只小箱子,让叶惠容看,又笑嘻嘻说道:“是的。这种小箱子是我叫人家定做的。每只小箱子里可以放十排银元,一排一百个。每只小箱子可以放一千个银元。这种小箱子也可以放金条的。”说罢,又靠近叶惠容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叶惠容听了一惊,说道:“娘,怎么积攒了这么多呀?我可一点儿也不知道。”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对钱财的事情不关心。可是我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不识人。唉!家贼难防啊!我明明积攒了十万大洋,准备买金条的,可是缺少了两万。” 叶惠容听了,立刻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啊……!娘,怎么……怎么会少了两万?噢……天呢……!两万呢!那……那……那可是娘的血汗钱!”这么说着,头一晕,身体就摇晃了起来。 老太太赶紧把叶惠容扶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说道:“惠容,别急,还好发现得早,损失不大。就在他jiāo代事情的那天晚上,我不放心,一个人下来一查,发现放满了的箱子里都抽掉了一些。他玩的是障眼法。我每只箱子仔细一核对,恰好少了两万整数,所以当即就把通向他房里的扶梯吊上去了。这钱阿含是不会拿的。他另外有钱的。你和玉屏两个人从来不下来的。那还会是谁拿了这钱呢?可想而知。唉!这钱可真的是我们的血汗钱。一个一个铜板积下来的,可是积攒了几十年呢!” 叶惠容吓得脸色煞白地说道:“娘,他拿那么多钱去干什么?” 老太太说道:“这恐怕就是问题的原因。我最近两年隐隐约约听说他对股票很关心。股票输起来可是没有底的。这钱我们必须转移,可是又没有合适的地方。把你叫来,就是想要跟你商量这件事情。” 叶惠容想了想,说道:“娘,你别急,我有主意了。他不管事情了,那就干脆把他那里的口子设法堵上,叫他下不来,把后花园外面的机关也改变一下。要不然的话,总是叫人有些提心吊胆不放心。”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我们这几个人中只有阿含能做这事情。不过这事情不能让他知道,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关系太亲密,简直是不分你我的。我对他也是不放心。” 回到老太太房里,关好了暗道口子,叶惠容看着老太太,问道:“娘,他知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吗?” 老太太说道:“有这么一笔防灾防难的钱,他知道的。具体数字他是不知道的。你以为瑞诚怎么样?上次杏林那些钱可要比这些钱多得多了,他都没有起坏心。我看瑞诚应该可以的。” 叶惠容虽然心里也是想到张瑞诚的,却不便直接答应老太太,就说道:“娘,这事情不能着急,要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万一弄得不好,引狼入室,反而不好。” 老太太却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要是他不行,这个家里还有谁比他更忠诚可靠的呢?你这么喜欢他,培养他,难道还信不过他吗?大院总管可是心腹中的心腹,一家老小的xìng命都在他手里。娘可是把什么事情都对你说清楚了。堵住他那边进出口的事情要尽快解决。” 叶惠容答应着老太太就离开了。绕道东花园通道回到自己房里,却看见张瑞诚在等她,叶惠容就关了房门,牵着他的手,走进了洗澡间里,脱了衣服,说道:“瑞诚,我身上汗津津的,帮我擦擦。” 张瑞诚就替叶惠容擦了身体,抱起她,走进拔步床,让她睡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放下帐子,分开双腿,跪骑在了她身上。 叶惠容虽然是让张瑞诚给她这么做着,心里却是想着老太太刚才在密道里对她说的那些话,左想右想了一会儿,就想要最后再考验一下张瑞诚,决定奋身一搏,就轻轻推开他,脱掉了三角裤衩,一丝不挂地躺着,说道:“瑞诚,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要紧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有了叶惠容这句话,张瑞诚就翻动着她的身体,更加认真仔细了起来。可是这么做毕竟是有些担惊受怕,心惊ròu跳。不一会儿,叶惠容就紧张得有些承受不住了,居然会呻吟着痉挛般抽搐了起来。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居然会这样了,就俯身下去,轻声问道:“太太,你怎么啦?是我弄疼你了吧?” 叶惠容却伸手勾住了张瑞诚的脖子,激动地亲了亲他,让他躺在了她身边,微微喘着气,说道:“别说话,躺下。”又侧身抱紧了他,还伸过一条腿搁在他身上,把毛巾毯子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叶惠容原来是想要最后再考验一下张瑞诚的,却想不到弄巧成拙了,而张瑞诚却一点儿也不懂。 两个人就这么搂抱着说了一会儿话睡着了,而主仆关系、lún理之分尽然消失。 第二一零章晓之利害张肇基冥顽不化 早上,老太太念完经,走出佛堂,由玉儿和瑜儿陪着朝张肇基的客厅走去。走到客厅门口,看见张肇基正坐在客厅中央的红木圆桌旁喝茶,她就抬腿走进去,说道:“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哇!” 张肇基赶紧站起身来,给老太太让座。 看见老太太来了,珍儿从起居室里面走出来,喊了一声“老太太早”,就说道:“老太太,老爷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翻来翻去的,折腾了一个晚上。要是这样的话,恐怕老爷的高血压又要犯了。” 听了珍儿的话,老太太就朝张肇基的脸上看了看,说道:“怎么?你也睡不着觉了?” 看着他们母子俩像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玉儿和瑜儿就知趣地退到了门外。 珍儿就给老太太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轻声说道:“老太太,喝茶。” 老太太把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就算是礼貌了。 张肇基皱着眉头,说道:“娘,我觉得这一回的事情实在是有些窝囊。我被你剥夺了长子继承权,老四又被你捋掉了总管,而惠容却是担当了大总管,代替你总管全家了,这女人如此嚣张跋扈行吗?” 老太太听了张肇基此番话,心里的火直往上串,却强韧的xìng子,看着他,说道:“说下去。这里现在没有别人,把你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免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张肇基把茶杯递给珍儿,让她给他倒了一杯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娘,我还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你要这么严厉地惩罚我?”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有些想不通,就忍着xìng子,喝了一口茶,看着他,说道:“谁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无论怎么样你还是我的亲生儿子。怎么!你怀疑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张肇基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娘,我要是你的亲生儿子,那么你为什么要处罚我们这么重?”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是在为昨天的事情不服气,就看着他,说道:“看来你最近以来的什么承认错误啦,赔礼道歉啦,其实都是假的。你是在哄骗我,哄骗惠容和玉屏。你内心里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也就不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危害xìng。”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想要多生养孩子难道错了吗?文怡是能够生养儿子的。”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不温不火地说道:“玉屏也是能够生养儿子的,可是玉屏不是舞女。” 张肇基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这事情其实是不是舞女是次要的,主要是能不能生养孩子。玉屏是生养了两个儿子,可是接下来接连生养了两个女儿呀!你说她能够保证得了还能够生养儿子吗?” 老太太看见张肇基实在是有些冥顽不化,就说道:“女人能不能生养儿子,这可并不仅仅是女人的责任。这可是男女两个人的事情。尤其是男人的身体怎么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6 章 很重要。” 张肇基却是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知道我是完全有能力生养儿子的,是她不能生养儿子。” 听了张肇基此话,老太太就知道了,张肇基在外面跟还有几个女人可能都是生养的儿子,却不直接询问他,而是说道:“这话我不相信。那么玉屏为什么第三个第四个生养的都是女儿。你根本拿不出证据出来,说你是完全有能力生养儿子的,而是她不能生养儿子。” 张肇基知道老太太是在套他的话,就想了想,说道:“娘,文怡跟我第一个就生养了儿子。这就是证据。就凭这一个孩子,我就可以说我是完全有能力生养儿子的,是她不能生养儿子。” 老太太有些明白了,张肇基是想要通过池玉屏能不能生养儿子的事情,釜底抽薪,把事情反过来,就看着他,又指着站在桌子边的珍儿,说道:“你跟珍儿也已经一年多了。珍儿为什么至今没有动静?” 一语中的。张肇基被老太太问得哑口无言了,只得直愣愣地看着老太太。 珍儿却是被说得红着脸,退进了起居室里。 老太太这时候就瞪着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却是要贻害她一生!” 张肇基却是看着老太太,强词夺理地说道:“娘,这事情现在还……” 老太太立刻看着张肇基,提高了嗓门,问道:“什么‘这事情现在还’?一年多了,还要怎么样?你难道以为我不懂吗?我可是生养你的娘。我连同你一共生养了四个孩子。我已经问过珍儿了。她是完全正常的,就是你不正常。你到目前为止还在跟那些女人来往。荒废了精力,所以珍儿怀不上孩子。你给我老实说,公开的,不公开的,中国的,外国的,一共有多少?你难道还有不买账吗?”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张肇基就朝外面看了看玉儿和瑜儿,又看了看起居室,轻声说道:“娘,你可不能乱说的!什么公开的不公开的、中国的和外国的呀?要是传了出去可就不好了。” 看见张肇基还想抵赖,老太太就看着他,说道:“你还要抵赖是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我的耳朵长着呢!我的眼睛亮着呢!他娘一个,惠容一个,玉屏一个,文怡一个,珍儿一个。淑英和玉如是明摆着的。还有那个松本良子也是明的。你最起码还有几个不公开的。” 听到老太太直接点了蔡淑英、魏玉如和松本良子的名了,张肇基就着急了,压低了声音说道:“娘,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乱说呢!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是要坏了人家名声的!而且这事情归根结底还得要怪你不好,是你当初想要让我多生养几个男孩子,让家里枝繁叶茂,还说让我选一个自己满意的。我就选了淑英了。淑英也不嫌我年龄比她大,愿意做我的第三房太太,你却要强调生肖般配不般配,硬生生把我们俩拆开了,弄得淑英至今还在说我立场不坚定。娘,惠容是你要我娶的。玉屏是惠容领进门的。只有淑英是我自己喜欢了看上的,而且我们俩本来就有感情,可是结果没有成功。要不然的话,我还去找文怡干什么呀?文怡也是我自己看上了喜欢上的。娘,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在感情上根本就不一样。你们都是老派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根本没有切身体会。” 老太太看见张肇基说出了这么一番道理,就说道:“照你这么说来,那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夫妻感情的喽?我们那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父母做主的婚姻呀!我跟你爸爸结婚时只有十四岁,是你爷爷nǎinǎi做的主,照你这么说来我们都是没有感情,不能生儿育女的了?我可连你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只不过还有三个孩子没有留住。你说跟玉屏不是你自己看上后结婚的,那么你们不也是生养了四个孩子吗?你就不要跟我强词夺理了。贪心不足就是贪心不足!你跟淑英还有借口,那么你跟玉如呢?跟那个松本良子呢?” 看见老太太紧追不舍,张肇基就有些理屈词穷,说道:“娘,这种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 老太太却说道:“你说不清楚,我心里可是很清楚的。还要说什么有没有感情。哼!惠容刚嫁过来的时候,你们两个人的感情,难道我不知道?我就睡在你们隔壁。阿含,做人要讲良心。对女人不能这样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姨妈培养了你,难道是让你这样花天酒地的吗?她要是知道了你现在的事情,难道还不要后悔莫及吗?你说你在女人的事情上面胆子大不大呀?她是你婶婶,你敢动手!倩如的亲嫂子、亲姐姐,你也敢动手!那个日本女人再漂亮究竟是个日本人,你也敢下手。你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张肇基看见老太太又说到了她们几个人,就说道:“娘,我跟你说不清楚。男女之事感情好坏不一样。” 老太太斜着眼睛看着张肇基说道:“儿子,娘可得要警告你。淑英是倩如的亲嫂子,玉如是倩如的亲姐姐。这利害关系,你可得要想清楚。万一要是那一天东窗事发,可就麻烦了。那个日本女人,你可也得要小心一些。他们究竟是东洋来的,风俗习惯、处事待人,可都是跟我们不一样的。儿子,该断就断了吧!你现在明的就有了四个,也已经五十岁了。我看你就此收了心吧。珍儿年纪轻,做你的女儿恐怕还嫌年纪小。你就爱惜爱惜她,不要伤了她的心。将来我走了,你也可以有一个能够说说话的人。再说了,你不能不服气,看见惠容和玉屏要让着点儿。要是万一事情闹大了,她们把证婚人都叫来。你吃得消吗?要是叶家和池家的长辈们知道了事情,过来兴师问罪,你怎么办?这就是社会舆论。这就是一个家庭的名声。众口铄金你懂吗?儿子啊!你不要做人,我可还得要多活几年呢!” 张肇基看了看老母亲忧心忡忡的样子,只得低着头,说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老太太却看着张肇基,突然轻声问道:“你跟淑英、玉如和松本良子恐怕都有孩子吧?一共几个?” 张肇基没有防备老太太会问这个问题,就摇了摇头,突口而出地说道:“唉!别提了,都是男孩子,可是都在人家家里!我所以要说是玉屏不能生养男孩子。我是能够生养男孩子的。” 老太太却捏着拳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还在跟我强词夺理。你在外面如此随处遗鞭,生养孩子,玉屏怎么还有可能生养男孩子?珍儿怎么还有可能怀上孩子?你给我把那些孩子要回来!” 张肇基懵了,老太太居然会要他把外面的那些孩子要回来!这岂不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吗? 就在老太太和张肇基母子俩僵持不下的时候,叶惠容也是在佛堂里念了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老太太跟张肇基两个人在说话,就站住了,轻悠悠说道:“娘,你在喝茶?” 老太太“嗯”了一声,看了看张肇基,就站起身来,要给叶惠容让座。 叶惠容却轻声说道:“娘,我有些肚子饿了。我要吃早饭去。”就经过格栅门,走进了后客堂。 老太太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我跟你怎么说的?你为什么不站起来?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儿?” 张肇基说道:“娘,我凭什么还要主动呀?我已经因为她的事情而长子权都没有了!” 老太太朝张肇基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冥顽不化!”喊上玉儿和瑜儿,也是吃早饭去了。 吃过早饭,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老太太的屋里。 冷文华今天穿的还是昨天来的时候穿的那件幽灵白色底子、当胸口绣着一朵紫罗兰、四周滚着花边的缎子旗袍,右边腋窝的纽襻里塞了一条手帕。手上戴着一副绯红色的手镯。脚上穿着一双大红的皮鞋。右手的无名指上又戴了一枚镶着红宝石的戒指。 老太太看着冷文华的装束,说道:“我们文华可也是一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你们看她今天的这一身打扮,端庄,大方,文气,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正这么说着,池玉屏一脚跨了进来。大家都是“哇”地一声惊叹了起来。 老太太仔细一看,只看见池玉屏今天穿的是一件珊瑚色绣边提花的缎子旗袍。脚上穿着一双玫瑰色皮鞋。手里捏着一块雪白底子绣着红色花边的手帕。齐肩长的波浪形头发,乌黑发亮。两只耳垂上面戴着一对红宝石耳坠。蝤蛴般雪白的颈项里戴了一根翡翠绿的珍珠项链。两只手腕上戴着一对绯红色的玉镯子。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红宝石戒指。整个人看上去端庄、富态、亮丽。 老太太看着池玉屏,感叹着说道:“唉!咱们玉屏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减当年呢!她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漂亮美丽,整个护塘街都轰动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是倾巢出动,一睹为快呀!” 受到了老太太的夸赞,池玉屏说道:“娘,我可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儿老了。还说什么漂亮美丽呀!转眼间四十出头就要奔五十的人了,是不能跟文华妹妹这样三十来岁年轻有为的时代女xìng相比的。” 魏倩如走上去,替池玉屏端正着旗袍,笑嘻嘻说道:“娘,你还嫌自己不够漂亮呀?我看nǎinǎi挑选的媳fù没有一个不漂亮的。身材高低也都是标准的。”回过身来,又看着叶惠容说道:“娘也是的。无论脸蛋、身材、气质,都是带着一点儿古典美的韵味,就是平时不喜欢打扮,不迎合潮流,有些暮气罢了。你们要是时尚一点,潮流一点,打扮起来,跟婶婶们一起,站在外面大门口平台上,那整条护塘街还不要轰动起来呀!人家还会以为是鸿大祥丝绸公司的时装模特儿在时装表演呢!” 魏倩如的俏皮话立刻就引起了大家一阵子爽朗的欢笑声。 笑停了,池玉屏拍了一下魏倩如的手,笑嘻嘻说道:“你这孩子居然开起娘的玩笑来了!” 老太太轻悠悠说道:“我看倩如讲得一点儿也不错。我沈素珍的媳fù,不管是儿媳fù还是孙媳fù,没有一个长得不漂亮的,真正的是各有千秋、各领风骚。惠容是古典的雅致。玉屏是雍容的富贵。文英是淡雅的幽美。文华是聪慧的清丽。爱玲是童稚的朝气。珍儿是庄重的秀气。玉珍是贤淑的温婉。倩如是知xìng的儒雅。现在再加上一个静宜是舒欣的娴雅。看着你们一个个的模样,我这心里就舒坦,就高兴。这可是我老太婆福气好哇!有你们这么一些媳fù陪伴在我身边,我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知足了!” 看见老太太说了这么一番感慨的话语,巫玉珍就站起身来,走到老太太身边,轻声问道:“nǎinǎi,你今天高兴吗?我看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呀!” 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巫玉珍秀美的脸蛋,说道:“nǎinǎi高兴!看着你们的样子,nǎinǎi就高兴。” 魏倩如说道:“nǎinǎi,还有一个呢!我听说今天就要进门的娘,她可真是一个漂亮得惊世骇俗、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呢!过一会儿,她进门的时候,恐怕会让你看得眼花缭乱、美不胜收的!” 听了魏倩如的话,老太太也是轻声说道:“就是嘛!我也已经听说了。要不你爸爸这个混世魔王怎么会这么嘴馋呢?他这一辈子尽会找漂亮好看的女人糟蹋!” 老太太的话又是说得大家笑了起来,就连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珍儿也是忍不住“嗤嗤”地笑。 叶惠容站起身来,看着老太太,轻悠悠说道:“娘,我看时间不早了,还是让两位妹妹早一点儿过去吧!把他们娘儿俩接回来了,我们也就可以安心了。”说着把身边的提包递给了冷文华,说道:“妹妹,他们娘儿俩出门上车的时候,你把这里面的斗篷都给他们兜好了,可千万吹不得风的,还没有满月呢!”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就是这么一个人,刀子嘴豆付心。其实心里比我还要着急。”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不这么做行吗?我是想要让你尽快安心下来。” 池玉屏也说道:“娘,我们这可是给妹妹台阶下。要不然的话,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这事情怎么个了结呀?既然做了姐妹了,那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省去了我的许多烦恼。你们两个人总是为我考虑,我心里可真是感激你们。”说着就站起身来,有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搀扶着朝外走了出去。 叶惠容搀着池玉屏跟了出去。冷文英搀着冷文华跟了出去。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走上去搀住了珍儿的手,也跟了上去。 这是珍儿进入张家大院以来,第一次有人搀着一起走路。她就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脱她们的搀扶。可是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就是不愿意。巫玉珍还说道:“姨娘,你的身份不同了,应该要有我们搀着的。” 叶惠容回过身来轻悠悠对珍儿说道:“妹妹,你就让孩子们搀着吧!这可是孩子们对你的敬重。” 珍儿没有办法只得跟巫玉珍和魏倩如互相挽着手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门口,老太太对守候在门外走廊里的信儿说道:“信儿,来!你也跟着一起过去。跟瑞诚两个人一路上顺便照应照应你们的三位太太和孙少爷。” 信儿赶紧站起身来,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看见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富、张贵,还有龙宝妹、汪晓娣、张瑞安、张瑞康、张瑞诚和张瑞信等人,早就已经等候在了大门口的门房门口了。 看见在大门口的台阶下面停着两辆祥生车,老太太就问道:“这车是谁去叫来的?” 张肇基说道:“娘,是我叫瑞信到大马路上去喊来的,免得玉屏和文华她们走路了。今天包一天。”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这样好!这样好!是不用走路了。” 一家人簇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7 章 着池玉屏和冷文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下了台阶。 老太太推了推张肇基,意思是要他下去把池玉屏、冷文华送上轿车。张肇基却就是站着不动。 老太太就轻声嘟哝着说道:“给你做人,你不要做人。”看着池玉屏和张瑞诚、冷文华和信儿,分别坐进了两辆轿车里,老太太就大声说道:“告诉她安安心心回家来,我在家里等她。” 池玉屏和冷文华两个人伸出头来,回答说道:“娘,知道了。你也安心吧。” 祥生车“嘀……”的一声,鸣了一下喇叭,先后着一溜烟地开走了。 第二一一章文怡担心张瑞诚指点迷津 轿车起动后,冷文华捏住了信儿的手,高兴地说道:“坐在里面舒服吗?这种车比我们家里自己有的那种车要安稳快便,一个小时可以开几十里路呢!” 信儿抚摸着冷文华嫩白的手,点着头说道:“太太,这西洋人就是比我们中国人聪明。只要稍许加一点油,这车就跑得这么快!真是稀奇。不过太太,我以为我们家里的那种车其实也是蛮好的。不用加油,你只要给马喂料就可以了。只要你需要,你还可以把马卸下来,单独骑的。这汽车就不行了。” 冷文华看见信儿一下子就把汽车和马拉轿车的区别分清楚了,回头看了看已经远离了护塘街,就伸手摸了摸他俊朗的脸,亲了亲,笑嘻嘻轻声说道:“信儿就是聪明,什么东西一看就懂,什么事情一听就明白。脑子灵活,办法也多。”说完就把身体靠了过去。 看见冷文华有些疲劳的样子,信儿就轻声问道:“太太,你的身体怎么样?昨天晚上你可没有睡好觉。” 冷文华说道:“是呀!被他那么一闹,我就觉得心烦,觉就睡不好了。”又转过脸来,看着信儿,轻声说道:“宝贝,你放心好了,我不要紧的。你可真聪明,事情可是都被你预料到了。” 信儿将手在冷文华雪白的大腿上面抚摸着,说道:“太太,我们还是回乡下去。乡下安静,自由,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也可以安心养身体。我侍候你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顾虑。” 冷文华完全明白信儿说这话的意思,就亲了亲他的脸,侧身扑在他怀里,还把边上的一条腿翘过来,搁在了信儿的腿上,轻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里人多,乡下安静。他们又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我也觉得这里不自由。我也想要早些回乡下去。乡下毕竟要比这里自由多了。” 信儿也就一只手搂抱住了冷文华,一只手在她雪白浑圆的大腿和臀部上面轻悠悠地抚摸着。 冷文华把脸埋在了信儿的颈项里,轻悠悠说道:“你这几天就委屈些。回到乡下就自由了。” 信儿亲了亲冷文华的额头,轻声说道:“太太,我是以为你这几天可能累了,也就想要让你早些睡觉。” 冷文华抬头看了看信儿,红着脸,轻声说道:“现在去把文怡太太接回家以后,这件事情也就算是最后了结了。我们今天晚上就早些睡觉。” 冷文华的话信儿怎么可能会听不懂?三十来岁,年龄正当,又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的冷文华,在乡下的时候,信儿每天都要跟她亲热一两次。尤其是到了晚上,洗了澡,熄了灯,躺到了床上,黑暗中,她就会放下一个女人的害羞和矜持,跟信儿两个人亲亲昵昵、融融乐乐,就怕耽搁了春宵一刻。 轿车在平稳地行驶着,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又这么地沉浸在了两人世界中。 过了一会儿,司机说道:“太太,到了。前面车上的人已经开门下车了。” 冷文华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神思,离开了信儿的怀抱,说道:“信儿,我们也下车。” 开了门,信儿下车后,又照顾着冷文华也下了车。 张瑞诚走过来,对司机说道:“师傅,你们不用等在这里的。吃过饭一点钟再过来好了。” 祥生车司机说了声“谢谢”,就把车开走了。 冷文华站住了,朝着四周看了看,说道:“瑞诚,这里好像是东新桥新北门附近吧?” 张瑞诚说道:“太太,是的。是东新桥。朝南就是洋泾浜”说着,就走过去敲了敲钟文怡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陈妈就过来开了门,看见张瑞诚身后站着两位太太,就赶紧满脸堆笑地说道:“哦!大概是两位太太来了。请进!请进!小姐正在楼上给少爷喂nǎi。”边说就边让过了身体。 张瑞诚也是让过了身体,弯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说道:“太太,请进!”让池玉屏和冷文华走在了前面,他自己才跟了进去。信儿走在了他的后面。陈妈最后关了门,跟了进来。 走到客堂里,客气地让池玉屏和冷文华都在沙发上坐下以后,陈妈给她们泡着茶,说道:“太太,你们请坐一会儿。我马上上去通报小姐,说是太太们来了。” 池玉屏却是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已经来过了,想必这里是熟悉的。你上去说一声,就说我们来接太太回去。老太太在家里等着。” 张瑞诚立刻答应说道:“好的!太太,知道了。我上去通报一声。”说完,就转身走进楼梯间里,“噔噔噔噔……”地朝着楼上走去。 钟文怡正侧身躺在床上在给儿子张瑞祥喂nǎi,冷不防看见张瑞诚跑上来,就说道:“瑞诚,怎么这么早?难道是两位太太来了?” 张瑞诚走到床边,坐下了,看着钟文怡,说道:“太太,是的。西房里太太和三太太两个人来了,已经在下面客堂里了。我和信儿两个人陪着来的。” 钟文怡笑嘻嘻看着张瑞诚,问道:“信儿是谁?我好像没有听说过。” 张瑞诚说道:“太太,信儿就是被三太太带到乡下去的,今后要接沪生爷爷班的那个人。” 钟文怡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老太太在家庭会上指定他今后协助三太太管理乡下田庄的。”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他。” 钟文怡心里想道:“不得了!今天来接我的不是太太,就是老太太的红人。我可得要认真对待。”这么想着,就停止了给张瑞祥喂nǎi,坐起身来,下了床,把儿子抱进了摇篮里,让他躺着,这才走到穿衣镜前,照着镜子,说道:“瑞诚,我这样下去行吗?” 张瑞诚走过去,面对面看了看钟文怡,却看见她高耸着的胸部上面都是湿乎乎白兮兮的水迹,就用手指着,说道:“太太,这睡裙上面这个样子可不行。你可得要弄的整洁一些才好。” 钟文怡就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我nǎi水挺多的,动不动就要流出来。你们来的时候,我又正好在给瑞祥喂nǎi。好吧!那我就在里面戴一只肚兜,再换一件睡裙好了。”说着,就当着张瑞诚的面,脱下了睡裙,扔在旁边沙发上,又开了大衣柜的门,拿了一只肚兜,递给了张瑞诚。 张瑞诚就从床头柜上拿来毛巾,替钟文怡擦了擦湿乎乎的胸脯,给她戴好了肚兜,又替她穿上了睡裙。 钟文怡就对着镜子,系好了睡裙的腰带,整理了一下头发,想要下楼去了。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等一等。小少爷!”说着,就走到摇篮边抱起张瑞祥,递给了钟文怡。 钟文怡接过张瑞祥,伸了伸舌头,轻声说道:“瑞诚,我紧张得差一点儿把儿子给忘记了!” 走到楼梯口,钟文怡又停了下来,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瑞诚,我实在有些担心的。” 张瑞诚就附到钟文怡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太太,你就委曲求全,下跪求饶。” 钟文怡这才微微叹了口气,朝张瑞诚点了点头,下楼去了。走到二楼楼梯口,钟文怡就说道:“陈妈,是太太来了吗?我正在下来。” 陈妈在下面答应说道:“小姐,是两位太太和一位少爷在下面等你。瑞诚少爷在你上面。” 钟文怡在楼上说道:“好的。我这就下来。”就加快脚步下楼去了。 等到钟文怡走到楼梯口,张瑞诚就一边从钟文怡手里接过小少爷张瑞祥,一边俯身过去,在钟文怡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太太,胆子大些。这两位太太都是很好说话的。” 钟文怡心领神会地轻轻捏了一下张瑞诚的手,就加快脚步飘然走到了客堂里。 看见钟文怡出来了,池玉屏和冷文华两个人就站了起来。信儿也跟着站了起来。 钟文怡连忙走上去,握住了她们的手,让她们重新坐到了沙发上面。 张瑞诚就抱着张瑞祥走上去,指着池玉屏说道:“太太,这位就是西房里太太。”又指着冷文华说道:“太太,这位就是三太太。两位太太今天都是自己主动要来接太太回家的。” 钟文怡看了池玉屏一眼,立即跪在她面前,说道:“太太,文怡不懂事情,得罪太太了。请太太原谅!” 池玉屏赶紧站起身来,扶住了钟文怡,说道:“妹妹,快请起!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快快请起!” 冷文华也是站起身来,扶住了钟文怡,说道:“嫂子,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必这么多礼的。我们出门的时候,老太太还特地关照过的,在家里等你回去。” 钟文怡还是跪在了地上,流着眼泪说道:“太太,都是文怡不好。文怡不知轻重,害得老太太生了气!害得两位太太也一定不高兴了!一切都是文怡的错。请老太太和太太原谅!” 知道钟文怡看见自己心里有些害怕,池玉屏就笑了笑说道:“妹妹,你这样就不好了!姐姐可没有责怪你呀!按照姐姐的想法是早就要来接你们母子俩回家了,可是我们家里人多,姐姐一个人做不了主。如此重大的事情,得要有全家人商量了办,才拖到今天的。妹妹快快请起!我们坐着说话。” 冷文华也在边上说道:“嫂子,快快请起!我们坐着说话。全家人都在等着你们回去。老太太还为你们母子俩在家里准备了接风酒席呢!嫂子,今天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呀!哭哭啼啼的不好!嫂子,快快请起!”说完就跟池玉屏两个人把钟文怡扶了起来。 等到钟文怡在自己身边的三人沙发上坐下以后,池玉屏又掏出了手绢,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说道:“上次瑞诚回去就说你总是不高兴,总是哭,老太太就已经不放心了。这时候怎么可以哭呢?” 钟文怡听了,朝张瑞诚看了看,心里想道:“你一定是帮我说了不少好话。”又是握住了池玉屏的手,说道:“真没有想到,太太是这么一个慈祥而又宽宏大量的人。是文怡太不懂事情了,得罪了太太。” 池玉屏也是握住了钟文怡的手,说道:“是我们知道的晚了,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怀上孩子以后,那可是得要有人专门照顾的呀!” 钟文怡低着头,唏嘘着说道:“太太,自从有了孩子,我就一直在担心。这事情可怎么个了呀!我可没有想到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真是急死人了!我几次三番想要拿掉孩子,可是他就是不同意。” 池玉屏却笑了笑说道:“拿掉孩子干什么呀?家里本来孩子就不多,尤其是男孩子少。你看终究还是让你生了个男孩子下来了!这是多大的好事哇!你们不要我要就是了。” 听池玉屏这么说了,钟文怡就破涕为笑了起来,说道:“真没有想到,太太是这么个好人!” 这时候,池玉屏看着张瑞诚手里抱着的孩子,就瞪大了眼睛,问道:“这孩子大概就是瑞祥吧?怎么不抱过来让我抱抱呢?快!抱过来,让我抱抱!” 钟文怡赶紧站起身来,从张瑞诚的手里接过了孩子,送到了池玉屏的手里。 池玉屏抱住了张瑞祥,看着他的脸,说道:“跟相片上的一模一样,就是好像长得块头更大了。” 冷文华也看着张瑞祥的小脸,说道:“像!实在是像!嫂子,你看跟瑞安和瑞康小时候真的是挺像的。” 池玉屏却说道:“妹妹,我倒是看出来有一点儿不像了。这孩子跟文怡妹妹是一样的,都是长着酒窝的。家里其他的孩子是没有酒窝的,所以比家里的几个孩子小时候要漂亮、可爱。” 冷文华看着钟文怡对池玉屏说道:“嫂子,你看,嫂子长得多漂亮啊!真是惊世骇俗、倾国倾城的漂亮啊!刚才嫂子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都看得惊呆了,简直就像是仙女一样飘过来的!” 池玉屏看了一眼钟文怡,笑着说道:“你们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老太太说他尽会糟蹋漂亮女人!” 听了池玉屏的话,钟文怡就勾住了她的手臂,亮开了嗓子,“咯咯咯咯……”银铃般地笑了起来。 看着钟文怡笑了,池玉屏就说道:“妹妹,到了家里,你就不会觉得冷清了,会让你笑个不停的!” 冷文华问钟文怡,说道:“嫂子,这套房子一共几间呀?住着多少人呀?” 经冷文华这么一问,钟文怡就站起身来,说道:“噢!我倒是忘记了。我来陪你们上去看看吧。” 陈妈连忙从池玉屏手里接过了张瑞祥。钟文怡就陪着池玉屏和冷文华上楼察看起了房子。 张瑞诚和信儿两个人则是呆在了下面,没有上去。 走到二楼,钟文怡就介绍着说道:“这是我女儿的卧室。她平时是在寄宿制学校读书的。” 池玉屏接话说道:“妹妹,现在是一家人了,过几天喊一辆车,把孩子接回去,让老太太看看,也让孩子跟家里的孩子们熟悉熟悉。他们可也是兄弟姐妹。” 钟文怡看着池玉屏,激动得赶紧“哎”地答应了一声。 看完了楼上楼下的屋子,冷文华就说道:“嫂子,就这么几间屋子,能住得了几个人呀!” 池玉屏就对钟文怡说道:“妹妹,我看这房子安静倒还是蛮安静的,可就是住不下几个人。妹妹,老太太给你安排了一个院子,总共加起来大概有十几间房子,蛮大的,住起来很宽敞很舒服的。” 听了池玉屏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8 章 钟文怡却说道:“太太,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我只要一间屋子就够了。” 冷文华却说道:“嫂子,我们家里房子有的是。一个媳fù一套院子是老太太的规矩。” 池玉屏也说道:“孩子们也是一人一套院子的。你的院子都已经打扫好了,就等你回去住了。” 回到下面客堂坐下后,钟文怡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不瞒你说,我在这里是一个人清净自由惯了的,到了那里,看见人多,恐怕会不习惯有些害怕的。” 知道钟文怡有些担心,池玉屏就说道:“妹妹,别怕!凡事有我呢!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找我好了。老太太也明确了,你今后无论住在哪里,都有瑞诚负责照顾你们。瑞诚是大院总管,你有事情就找他好了。” 冷文华也说道:“嫂子,瑞诚蛮好的,很能办事的。老太太和嫂子们都挺喜欢他的。重要事情都jiāo代他办的。他现在又升了大院总管,你有事情找他,他一定会替你办得妥妥帖帖的。你尽量使唤他好了。” 钟文怡笑着说道:“太太,有了你们的保护,我就放心了。瑞诚是很能够办事情的。我们母子俩出医院的时候,就是他来陪我们的。”又朝张瑞诚瞟了一眼,心里想道:“你倒是没有骗我,真的是升了大院总管了,权力可不小。我往后可得真是要依靠你了。” 说话间,陈妈跟张瑞诚和信儿已经把八仙桌搬到了客堂中央,菜也都端到了桌子上,准备好了。 钟文怡就站起身来,笑嘻嘻挽住了池玉屏的手臂,说道:“太太,我这里是家常便饭。太太是当家人。请太太朝南坐!” 池玉屏却是笑嘻嘻推却着说道:“妹妹,这里可不比那边家里。妹妹应该朝南坐。” 冷文华却笑嘻嘻说道:“嫂子,不是这个道理。这里和护塘街那里是一个家。嫂子应该朝南坐。” 拗不过冷文华和钟文怡两个人,池玉屏就说道:“那我就倚老卖老了。”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姐姐,这是应该的。”又让冷文华面朝西坐下了。她自己面朝东坐下了。张瑞诚信儿就面朝北坐下了。陈妈在旁边侍候着。 倒酒的时候,池玉屏说道:“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的。我们就高兴高兴象征xìng地喝一点。” 陈妈就会给在座的各人倒了一小杯葡萄酒。 池玉屏、冷文华、张瑞诚和信儿,就跟钟文怡一起大大方方地吃起了饭。 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话,池玉屏就笑着对钟文怡说道:“新娘子,请沐浴更衣上轿吧!” 听到池玉屏用了这么几个词语,钟文怡就羞红着脸,笑着说道:“太太,我哪儿还是新娘子啊,都已经是生养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了。你这么称呼我,我可是要难为情的。” 池玉屏却说道:“妹妹,你这可是第一次走进家门,毫无疑问就是新娘子。” 冷文华也在边上笑嘻嘻说道:“嫂子,老太太今天可是在家里专门为你准备了新媳fù进门的接风酒席的!大哥没有去厂里上班、肇郛也没有去工地上。读书的都没有去上学。全家人都在等着你回家。” 听了冷文华的话,钟文怡就看着池玉屏,红起着脸,说道:“姐姐,这么隆重啊!我可是有些害怕的。” 池玉屏看着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妹妹不用怕。凡事都有姐姐的。”又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是老太太指定了专门负责侍候太太的。你就跟着太太上去,侍候太太沐浴更衣,让太太上轿回家!” 张瑞诚答应了一声,说道:“好的。”就站起身来。 第二一二章心怀忐忑钟文怡依靠瑞诚 钟文怡也就对池玉屏和冷文华两个人很客气地说道:“真对不起!那就只能让两位太太等我一会儿了。”同时还关照陈妈陪着池玉屏和冷文华说说话,就带着张瑞诚一起上楼去了。 到了三楼自己的卧室,钟文怡转过身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张瑞诚,喜欣无比地说道:“瑞诚,你可实在是一个好人。什么事情都没有骗我。这一位玉屏太太真的是蛮好说话的。文华太太也是很好说话的。嗨!这一下我可真的是有些放心了。瑞诚,还有一位太太怎么样?好说话吗?” 张瑞诚轻轻推开钟文怡,说道:“太太,我怎么可能欺骗你呢?要说家里的两位太太,可都是菩萨心肠的人。东房里太太也是很好说话的。到了那边跟她们生活在一起了,你就更会了解她们的。” “我看玉屏太太真的是长得丰满,端庄,漂亮。气派,风度,样样都有。年轻的时候,肯定还要漂亮。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风范气度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瑞诚,我听说还有一位太太也是长得蛮漂亮的是吗?你跟我说说。”钟文怡瞪着漂亮的眼睛,这么问着张瑞诚,又把他推到沙发边坐下了。 张瑞诚坐到沙发上,说道:“惠容太太也是长得挺漂亮的。气派,风度,气质都是很不错的。不过跟你相比,两位太太平时足不出户的,有些老派,又有了些年龄了,没有你这么年轻,靓丽,时尚。” 钟文怡已经完全信服张瑞诚了,就走到他面前,弯下身体,双手扶着他的肩头,瞪着妩媚的眼睛看着他,说道:“瑞诚,你对我这么好,我总应该要报答你的,可是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呢?”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帮你是应该的。你为什么要报答我呢?你回家了,我就完全放心了。” 钟文怡却顾不得张瑞诚愿意不愿意,分开腿,坐到了他的腿上,搂住了他,就跟他接起了吻。 看见钟文怡又这么主动了起来,张瑞诚就轻轻推开她,说道:“太太,有这么两位太太在下面,我们可绝对不能这样的!太太,我们还是赶紧拿衣服整理箱子吧。你到那边家里以后要更换的。” 看见张瑞诚究竟还是不愿意,钟文怡就撅着嘴说道:“你究竟还是看不起我,嫌比我是舞女出身,比不得那几位太太,出身高贵,长相又好,不可挑剔的!可是我除了这样,还能怎样报答你呢?” 看见钟文怡不高兴了,又说出了这样的话,张瑞诚只得说道:“太太,我怎么可能嫌比你呢?你是太太,我是下人。瑞诚怎么敢如此造次呢!更何况两位太太就在下面等着我们的。”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软硬不吃,就撅着嘴,不高兴地说道:“纯粹找借口!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是大院总管,我可只不过就是个被人看不起的舞女出身的女人!” 张瑞诚知道钟文怡误解了他,只得说道:“太太,两位太太就在下面坐着等我们。我们可不能在上面太久的。我看还是赶紧整理衣服装箱子,有什么话到了那边再说吧。” 钟文怡以为张瑞诚答应了,就说道:“那好吧!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的。不过你肯定为我说了好多好多好话,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我们现在先亲热亲热,到了那边以后再好好地玩。”说着,就捧着张瑞诚的脸,亲吻了起来,还解开了衣服,捏住张瑞诚的手,抚摸到了她的胸脯上。 张瑞诚又推开钟文怡,扶她站起身来,说道:“太太,太太们就在下面,我们赶快整理衣服。” 钟文怡又是“嗤”地亲了张瑞诚一下,走到床边,弯下身,拖出了两只皮箱,看着张瑞诚,笑嘻嘻说道:“瑞诚,你昨天走了以后,我就已经把衣服都整理好装了箱子了。” 张瑞诚就说道:“我来拿下去。”就走过去想要拎皮箱。 钟文怡却说道:“不!刚才玉屏太太好像要你侍候我沐浴更衣。你为什么不侍候我沐浴更衣。来!跟我一起去盥洗间,给我沐浴更衣。” 这一下,张瑞诚傻眼了,连忙说道:“太太,那可是太太说说而已的客气话。你可不能当真的。” 钟文怡却是走过去,拉上了窗帘,走到张瑞诚身边,当着他的面,脱去了身上的睡裙和内裤,一丝不挂地看着他,说道:“瑞诚,快!抱我去洗澡。这可是玉屏太太关照你的事情。” 张瑞诚着急了,看了看钟文怡晶莹亮丽、xìng感无比的身体,说道:“太太,你怎么可以这样呀?两位太太就在下面。陈妈要是万一上来了,你说怎么办呢?” 钟文怡却是看着张瑞诚,说道:“我不怕!玉屏太太刚才说的清清楚楚,要你给我沐浴更衣。” 张瑞诚当然知道钟文怡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搂住了她,轻声说道:“太太,现在两位太太在下面等着,我们长话短说。瑞诚因为看见你是孤儿出身,又有过那么一段不幸的人生经历,所以想要帮你,让你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家。我瑞诚不要你回报什么。瑞诚做事情从来也不要人家回报的。听话!快去洗澡。” 钟文怡也是抱紧了张瑞诚,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道:“瑞诚,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能够有今天,你肯定帮了我很多忙。可是我除了自己的身体,其他一无所有,我只能这样报答你。” 张瑞诚低头看了看钟文怡实在是xìng感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太太,人跟人之间难道除了jiāo易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我不要你用身体来回报我。我要你好好珍惜自己。” 张瑞诚的话说得钟文怡感动得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哭泣不已了起来。 钟文怡对张瑞诚实在是太不了解了。她是叶惠容在日长时久中亲自调教磨练出来的。昨天晚上,叶惠容还曾经不惜一切地试过他。女色对于张瑞诚似乎根本就不会起作用。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无动于衷,就抬头看着他,说道:“瑞诚,我对那边不熟悉的。我可要依靠你的。”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知道你刚到那里会不习惯的。我是大院总管,一定保证照顾好你。” 钟文怡抱紧了张瑞诚,把她丰满高耸的胸脯挤压在了他的身上,抬起头来,瞪着妩媚漂亮的眼睛,娇嗲无比地看着他,说道:“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就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颈,跟他接吻了起来。 张瑞诚也是搂抱着钟文怡应付了一会儿,就轻轻推开她,说道:“太太,对不起!瑞诚在上面不能久留。两位太太还在下面等着我们的。瑞诚先下去,太太慢慢洗澡换衣服。”说着,就提起皮箱,走了出去。 钟文怡却是拉住了张瑞诚的手,轻声说道:“不对!玉屏太太是要你侍候我沐浴更衣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是老太太亲自安排了专门侍候你的,可是现在下面坐着两位太太,不方便。”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总是说两位太太什么的,就说道:“瑞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告诉我。” 张瑞诚知道钟文怡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放下皮箱,搂住了她,轻声说道:“太太,你放心,没有什么事情的。大户人家,现在又有家规了。我们做事情要小心些。到了那边,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钟文怡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走到门口,故意大声说道:“瑞诚,下楼的时候小心些。” 张瑞诚看了看钟文怡,也是大声答应着说道:“太太,放心。我会慢慢下去的。你就沐浴更衣吧。” 看着张瑞诚拎起皮箱安安稳稳地下楼去了,钟文怡才走进了盥洗室里,洗澡去了。 到了楼下,看见陈妈抱着小少爷张瑞祥在陪着池玉屏和冷文华说话,张瑞诚就喊上了信儿,两个人走到大门外面一看,看见两辆祥生车都已经到了,就拎着皮箱走过去,把它放进了后备箱里。 回进屋里,坐了一会儿,听着陈妈跟池玉屏和冷文华说着话。不久,钟文怡就下楼来了。 当钟文怡从楼梯口转弯出来时,冷文华看得惊叹着说道:“哦……天呢……!嫂子,你可真是个惊世骇俗的大美人啊!啊哦……!我今天总算是看到了什么叫美妙绝lún的漂亮女人了!” 池玉屏也是愣愣地看着已经打扮过了的钟文怡,惊愕得一时半会儿忘了站起身来了。 此时的钟文怡原来长及肩头的云鬓已经挽到后面盘成了一个大大的田螺形的发髻,用一只黑色的发套套着,斜斜地还chā了一根镶着红宝石的簪子,使得她的雪白、娇艳、亮丽的鹅蛋形的脸庞全然显露了出来。弯弯的两弯峨眉,乌黑发亮。长长的睫毛把她那一双顾盼多姿、妩媚闪亮的眼睛更是衬托得风情万种、无可名状。耳垂上垂宕下来的两枚钻石耳环,在她凝脂般雪白稚嫩的两边脸颊上闪闪发光。脸上未使脂粉,却是莹白中透露出来了红润的光亮。樱桃般小巧的嘴唇,涂抹了些许大红色的唇膏,显得格外的明丽。身上穿着一件象牙白色、缀绣着红色和黄色碎花、而当胸口绣着几朵血红血红的红玫瑰的浅袖中领旗袍,把她高挑丰胸蛮腰肥臀的身材全部显示了出来。两只手腕上还戴着一副血红血红的玉手镯。腿上似穿非穿地套着一双透明得能够看得见她雪白亮丽的肌肤的真丝丝袜。脚上穿着一双猩红色的高跟皮鞋。 看见池玉屏惊愕地看着自己,没有站起身来,钟文怡就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装束,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太太,怎么啦?难道我穿错衣服了吗?难道我不应该……” “不!”池玉屏立刻否定了钟文怡的话,说道:“妹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你太漂亮了!实在是惊世骇俗,美妙绝lún的漂亮。不错!是惊世骇俗、美妙绝lún!” 张瑞诚更是愣愣地看着钟文怡,心里想道:“太太本来就漂亮,经了这么一打扮,就更美了!” 看见池玉屏如此赞叹着钟文怡,冷文华就把池玉屏扶了起来,并把她推到了钟文怡的身边,让她们两个人站在了一起,站得远远地看着她们俩,说道:“嫂子,你们俩站在一起可还真是漂亮得难分伯仲啊!虽说文怡嫂子在年龄上稍微显得年轻些,可是嫂子你也是风韵依旧、不减当年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9 章 池玉屏却是连连摇着头,说道:“我已经生过四个孩子了,怎么可以跟妹妹比呀!” 钟文怡则是挽住了池玉屏藕段般白嫩的手臂,说道:“太太,我刚才第一面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想要说了。像太太如此天生丽质、风韵优美的容貌才是值得大家赞叹不已的呀!你看,你虽说是生养过了四个孩子,可是这体型,这皮肤,这气色,这乌黑浓密的头发,哪儿看得出是生养过四个孩子的人呢!” 池玉屏看见钟文怡赞美起自己来了,就挽起了她的手臂,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抬杠子了!老太太和一家子的人可都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我们还是走吧!”说完,就客气地从陈妈手里接过了小少爷张瑞祥,抱在了自己怀里。 冷文华赶紧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大一小两件红丝绸的斗篷,把一件大斗篷披在了钟文怡的身上,把一件小斗篷裹在了池玉屏抱着的小少爷张瑞祥的身上。 张瑞诚赶紧走过去开了大门,站在了边上,让池玉屏、冷文华和钟文怡走了出去。自己则是跟了出去。又紧走几步,绕到前面,给池玉屏开了第一辆祥生车的后门,让她抱着小少爷张瑞祥先是坐了进去。又引着钟文怡,绕到轿车的另一边,开了车门,让她坐了进去,才关上了车门。回过头来,看见冷文华和信儿两个人已经在祥生车司机的照应下,开了第二辆车的车门,正在坐进去,张瑞诚这才绕到第一辆车司机边上座位的车门边上,对陈妈说道:“陈妈,再见。”说完,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钟文怡也是伸出头来,对陈妈说道:“陈妈,看好家里。我还会回来的。” 陈妈笑盈盈地点着头,说道:“小姐,你放心好了。我会看好家里的。” 两辆祥生车同时“嘀嘀……”地鸣响了喇叭,先后着一溜烟地开走了。 坐在车里,钟文怡对池玉屏轻声说道:“太太,我可是有些紧张害怕。这心就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池玉屏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别怕!丑媳fù终有见公婆的日子。何况你又是长得这样的漂亮。” 钟文怡勾住了池玉屏的手臂,说道:“太太,到了家里,你可得要替我挡着点的。” 池玉屏看着钟文怡,笑嘻嘻说道:“那当然!谁叫你是我妹妹的呀?姐姐当然会帮妹妹的。” 一路说着话,轿车很快就驶到了护塘街,弯上了护塘桥,缓缓滑行下去,慢慢停在了张家大院门口。 早就已经等候在大门口的张富和张贵,看见轿车过来了,赶紧对守候在大门口的张瑞信、从儿、容儿、守儿、诚儿、恳儿、朴儿、实儿等人大声喊道:“来了!来了!新嫂子来了!快燃鞭pào!放pào仗!” 顷刻间就听得满世界响彻云霄的“……啪…………啪……”连续不断的bào竹bào鸣声,和“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的鞭pào声。 对面早就得到了消息的店铺里的伙计们赶了过来,争相一睹钟文怡的风采。 四面八方的邻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不明就里地赶过来看热闹来了。 待得bào竹声和鞭pào声微弱了下去,张瑞诚就开了车门,下了车,又替池玉屏拉开了车门,还用手护住了她的头顶,提醒着说道:“太太,小心头顶,别碰着了。” 池玉屏弯着身体,跨出车门,又等着钟文怡披着斗篷款款抬步走出了车门。然后就把小少爷张瑞祥递到了钟文怡的手里,轻声说道:“妹妹,你自己抱着进去吧!老太太在里面等着你呢!”说完,就扶着钟文怡,两个人缓缓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走到大门口平台上时,池玉屏就站住了,指着张富、张贵、龙宝妹和汪晓娣,对钟文怡介绍着说道:“妹妹,这是阿富宝妹夫妻俩和阿贵晓娣夫妻俩,都是自家兄弟姐妹。” 钟文怡就对张富、张贵、龙宝妹和汪晓娣微微地弯了弯腰,说道:“你们好!” 张富、张贵、龙宝妹和汪晓娣都对着钟文怡弯下了腰,说道:“嫂子好!欢迎嫂子回家!” 绕过影壁,走进二进大门,只看见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冷文英、萧爱玲等五个人站在了前客堂门口。看见池玉屏、冷文华、张瑞诚、信儿陪着钟文怡进来了,他们五个人赶紧走过前花院,迎了上来,还异口同声地说道:“嫂子好!欢迎嫂子回家!” 钟文怡又是站住了,款款弯腰,对他们轻声说道:“你们好!” 当池玉屏把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萧爱玲等几个人介绍给钟文怡时,钟文怡又跟他们分别问了好。 看见池玉屏没有把张肇泰介绍给她,钟文怡的心里就更加明白了,以为张肇泰是为了她而落难了。 冷文英走到池玉屏身边,轻声说道:“嫂子,娘、大哥和嫂子都在中客堂里等着。” 一路进来,看见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院子,又听到了冷文英的这么一句话,钟文怡就有些举步维艰了起来,看着池玉屏,轻声说道:“太太,我确实有些害怕。” 冷文英赶紧上去扶住了钟文怡,说道:“嫂子,娘刚才还在说呢,今天可是全家团圆的日子。” 池玉屏也是对钟文怡轻声说道:“妹妹,进了家门了,应该高兴才是。胆子大些。” 就这样,钟文怡由池玉屏和冷文英两个人一边一个地搀扶着,又有冷文华、萧爱玲、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等人簇拥着,缓缓移动着脚步,走过了前客堂,又走过了大庭院,一路来到了中客堂门口。 钟文怡慢慢抬起头来,只看见在中客堂正中间放着的一张桌子的两边分别坐着两个人。西边椅子上坐着张肇基,东边椅子上坐着一位四方脸、长得很富态的老太太正朝她笑盈盈地看着。她立刻就明白了,这就是她要跪见的耳闻多年而又从未谋面的婆婆。 池玉屏这时候大声说道:“娘,文怡妹妹回来了。” 老太太笑盈盈地大声说道:“好哇!回来了好!” 在池玉屏和冷文英两个人的搀扶下,钟文怡抱着儿子张瑞祥,抬腿跨进了中客堂的门槛,慢慢走进去,“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泪流不止地喊了一声“老太太!”就哽咽不止了起来。 老太太刚想站起身来扶起钟文怡,坐在边上的叶惠容已经走过去,扶住了钟文怡,轻声说道:“妹妹,快起来吧!刚生了孩子,是不能够跪的,也不能够哭。要不然的话,会落下毛病的。” 钟文怡一听此话,就知道此人就是张肇基的第一房妻子、当家太太叶惠容,赶紧回过身来,面对着叶惠容鞠了一躬,痛哭流涕地说道:“太太,文怡不懂事情!文怡知错了!请太太原谅!请老太太原谅!” 叶惠容弯身扶着钟文怡,轻声说道:“姐姐不怪你什么的!快起来吧!抱着孩子多累呀!” 看见钟文怡还是不肯起来,老太太就说道:“来!快起来!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一听此话,钟文怡就移动膝盖跪行着来到了老太太面前,把张瑞祥递到了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接过小孙子张瑞祥,一只手抱住了小孙子,一只手扶住了钟文怡的一条胳臂,说道:“起来吧!别跪着!到家就好了。往后就安安稳稳过日子。玉儿,瑜儿,替我把你们太太扶起来,让她坐着说话。” 玉儿和瑜儿赶紧答应着走到了钟文怡身边,扶起了钟文怡,让她在叶惠容边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第二一三章认母喊娘钟文怡悲从中来 钟文怡这才看清楚老太太四方形的脸上肤色白里透红,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不过人看上去还是很精神。身上穿着一套栗色缎子衣服。脚上穿着一双绣花布鞋。一副和眉慈目的样子。 再看了看跟老太太隔着桌子面朝南坐着的张肇基,钟文怡很快把眼光移动到了跟自己面对面坐着的对面一排人。头上第一个靠近张肇基坐着的是池玉屏。池玉屏边上,隔着茶几坐着一个年龄大约只有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端庄文静的年轻姑娘。她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她可能就是珍儿。 这时候,喜笑颜开地逗引着小孙子张瑞祥玩了一会儿,老太太就抬起头来,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怎么坐着不动呢!文怡进门了,你总得要给她介绍介绍你的兄弟姐妹们吧?还有也得要让孩子们来见见文怡了!这时候了,你愣着干什么呀!”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基就知道,钟文怡进门的拜见仪式正式开始了,就赶紧站起身来,走到老太太身边,弯着腰,对钟文怡说道:“文怡,过来,首先见过娘。” 钟文怡赶紧靠近老太太,又是双膝跪地地跪了下去,轻轻喊道:“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钟文怡,说道:“你是我媳fù。老太太的称呼可不是你叫的。这样不就显得生分了吗?”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张肇基就说道:“文怡,你应该喊娘。快喊娘!” 就在这时侯,催人泪下的一幕发生了。只看见钟文怡迟迟疑疑地看了一会儿老太太,又抬起头来看着张肇基,潸然泪下地悲鸣着说道:“肇基,你是知道的。我是个孤儿。我可是从来也没有这么喊过娘的呀!我喊不出口呀!”说完,就双手捂住了脸,颤抖着身体,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听了钟文怡的话,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又一个个地低下了头,唏嘘不已了起来。 张肇基站在钟文怡的身边,只觉得安慰她不是不安慰她也不是,只得“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别过头去,把眼睛看在了老太太身后的格栅门上。 听到钟文怡说出了“孤儿”两个字,老太太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微闭起眼睛,起伏着胸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钟文怡,轻声说道:“你这孩子,倒是勾引起了我的心头事了。你可要知道,我也是个孤儿,也是从小没了爷娘的孤儿!照这么说来,我们倒是同病相怜呢!”说完,又是“唉……”地长长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吧!不叫也罢!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女儿了。” 就在这时候,钟文怡突然朝前跪行两步抱住老太太的膝盖,痛哭流涕地喊了两声:“娘……!娘……!” 老太太赶紧把手里的小孙子递给了叶惠容,弯下身,搂住了钟文怡,也是泪流满面地答应道:“哎……!哎……!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儿……!” 看着这婆媳两个人,如此感人的一幕,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巫玉珍、魏倩如、叶静宜、龙宝妹、汪晓娣和张秋桂等人都低下头,唏唏嘘嘘地流起了眼泪。 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张瑞福、张瑞安、张瑞康等人也都是低着头唏嘘不已了起来。 搂着钟文怡,安慰了一会儿,待得她哭得平息了一些,老太太就从腋窝底下抽出了手绢,抬起钟文怡娇艳妩媚的脸,一边替她擦去眼泪,一边轻声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伤心,我也伤心。我们可是命运相同的两个人呢!往后我就是你的娘,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们好好相处吧!” 钟文怡抽抽噎噎地点着头,说道:“娘,文怡知道了。请娘原谅文怡。” 老太太对身边的瑜儿说道:“瑜儿,把盒子拿过来。” 瑜儿赶紧捧着一只红木的小盒子,走到老太太身边,掀开了盖子,递到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伸手过去,拿出了一只红宝石戒指,捏住了钟文怡嫩白细腻的左手,轻轻地把戒指套到了她纤细如葱的无名指上。又从红木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金项链,套到了钟文怡的颈项里,然后,轻轻抚摸着钟文怡的手,说道:“好了!你现在已经是这个家里的人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吧!” 钟文怡抬头看了看老太太,点了点头。 看着钟文怡娇艳妩媚的脸,老太太说道:“你这孩子长得可真是令人心疼啊!快站起来,让娘好好看看。”说完,又亲自扶起了钟文怡,自己站起身来,替她解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递给了身边的玉儿。 一时间,钟文怡娇美无比的容貌和凹凸有致的体态立刻就展现在了全家人的面前。 此时的钟文怡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老太太的认可和喜欢,虽说脸上斑斑泪痕还在,可是愁容已经一扫而去,使得她那一张粉白红润的脸蛋更是显得特别的妖娆娇艳。她那被旗袍围裹得鼓鼓囊囊的胸脯,凸起得就像是两座高高隆起的小山一般,震撼得人喘不过气来。胸脯下面是紧收的婀娜多姿的平腹细腰,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细腰下面是丰满浑圆高高翘起的臀部,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和诱媚。髋部以下就开了叉的旗袍,根本就遮挡不住她那雪白光亮、细腻润洁的大腿的肌肤,更是给人一种勾魂摄魄、诱惑无比的冲击力。 看了一会儿钟文怡的面庞体态,老太太牵着钟文怡的手,指着张肇基说道:“孩子,你可真是个天生尤物啊!怎么会撞在这个混世魔王手里的呢!他可是个专门糟蹋漂亮女人的人呢!” 老太太的话,说得张肇基羞红了脸,“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得钟文怡也是“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得满屋子的人更是笑了起来。 只有叶惠容就像没有听见,神情上什么反应也没有,还是逗弄着小少爷张瑞祥。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了一眼,就把张肇基推到一边,把钟文怡带到了叶惠容的面前,指着叶惠容说道:“文怡,她就是那个混世魔王的第一房媳fù,叫惠容。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 钟文怡赶紧想要给叶惠容行跪拜礼,叶惠容连忙伸出了手,阻止了她,轻声说道:“妹妹,不必多礼。我们刚才已经见过礼了。真的不必了。” 钟文怡也就只得给叶惠容揖了一揖。 叶惠容由于手里抱着张瑞祥,有些不方便,只得赶紧站起身来,微微下蹲,对钟文怡还了礼。 老太太把钟文怡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0 章 到池玉屏跟前时,池玉屏赶紧站起身来,牵住了钟文怡的手,说道:“妹妹,我们早就见过礼了,现在就不必客气了。”看见钟文怡还是给自己作了一揖,她也赶紧还了一揖。 老太太带着钟文怡朝珍儿走过去时,珍儿赶紧站起身来,弯腰鞠躬地说道:“太太,往后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珍儿好了。” 钟文怡赶紧走过去,轻轻扶住了珍儿,莺声细语地说道:“噢!这位就是珍儿妹妹。耳闻不如目见。妹妹长得可真漂亮!还这么的文静、端庄、大方,又是这么的年轻。” 毫无疑问,钟文怡的最后这一句话,是专门说给张肇基听的。 跟珍儿见过了礼,老太太就把钟文怡搀回到了她的椅子旁。让钟文怡坐下后,老太太就回到了自己的椅子旁,坐了下去。然后说道:“肇础、文英、肇郛、文华、肇泰、爱玲、阿富、宝妹、阿贵、晓娣,你们几个平辈的都过来跟你们新嫂子见个礼吧!” 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张肇泰和萧爱玲、张富和龙宝妹、张贵和汪晓娣,都是一对一对地过来跟钟文怡打躬作揖地行过了礼。 钟文怡也是一次一次地站起身来,还了礼。 老太太又说道:“瑞字辈的孩子们也都挨着次序过来跟你们姨娘见过礼。” 一时间,巫玉珍搀着张瑞福、张瑞安和魏倩如、张瑞康和叶静宜、张秋桂和张夏莲姐妹俩,都是一对一对地走到钟文怡面前,喊了声“姨娘好”,对钟文怡弯腰鞠躬地行过了礼。 钟文怡很有礼貌地一次一次地站起身来,作揖还礼。 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姐妹三个,走到钟文怡跟前,喊着“伯母好”,给钟文怡弯腰鞠躬地行礼的时候,钟文怡还是很有礼貌地站起身来,给她们都还了礼。 张瑞诚和张瑞信两个人带着他们的弟弟妹妹们走到钟文怡面前,喊着“伯母好”,而对她弯腰鞠躬行礼的时候,钟文怡也是站起身来,还了礼,又说道:“不必多礼。” 紧接着,老太太又让玉儿和从儿带着头,分别带着侍女和侍童们也都跟钟文怡见了礼。 钟文怡也是很有礼貌地站起身来,对他们一一地还了礼。 坐下后,钟文怡就红着脸,笑嘻嘻地对老太太说道:“娘,家里的人可真多哇!” 老太太看着钟文怡,也是笑嘻嘻地说道:“人多好哇!人丁兴旺!” 叶惠容在边上对钟文怡说道:“妹妹,还有娘的侄子侄女两家人还没有来呢?过几天,你就会看见的。” 池玉屏在对面看着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妹妹,到了亲戚聚会的时候,家里的人还要多呢!” 等她们说完了话,老太太就喊道:“珑儿过来,跟你们新太太见过大礼。” 珑儿赶紧走到了钟文怡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喊了一声“太太”。 看见珑儿对着钟文怡跪下了,老太太就说道:“珑儿,你可要记住了。从今往后,只要是太太住在这里,你就得要好好侍候太太和小少爷。太太住到那边去了,你就要为她看好了院子。你可记住了?” 珑儿赶紧回答说道:“老太太,珑儿记住了。珑儿一定会侍候好太太和小少爷的。” 让珑儿站起身来退了下去,老太太又说道:“文英,今天请来的孙嫂在吗?让她也来见见你们嫂子。” 此时只看见从围在门口的人丛中挤进一个人来,站在门口,说道:“老太太,我在的。” 老太太看着这个女人,对钟文怡说道:“文怡,她叫孙嫂,是我给瑞祥请的nǎi妈,你看满意不满意啊?” 钟文怡没有想到老太太会想得这么周全,连忙说道:“娘,只要您满意就好了。不必问我的。” 知道钟文怡是看了满意的,老太太就问孙嫂说道:“孙嫂,洗过澡了吗?” 孙嫂回答说道:“老太太,我已经洗过澡了。里里外外的衣服也换了。” 老太太就笑着对抱着小少爷张瑞祥的叶惠容说道:“惠容,我看应该让你的儿子喂nǎi了。” 叶惠容站起身来,把小少爷张瑞祥递到了孙嫂的手里,轻声说道:“当心点!孩子还小。” 孙嫂答应着就抱着小少爷张瑞祥朝着格栅门后面走了出去。珑儿赶紧跟了出去。 老太太看见见面仪式进行得差不多了,就看了看张肇基,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肇基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瞟了一眼,笑嘻嘻说道:“娘,文怡进门了,我还会有什么话要说呀?” 老太太就站起身来走到叶静宜身边,说道:“静宜,好孩子!我看你也坐得累了,快回房去休息吧!” 叶静宜刚想站起身来,钟文怡就想起了张瑞诚跟她说起过的叶静宜生养孙少爷张家麟的事情,就看着老太太说道:“娘,静宜姑娘是不是就在我前一天生养了麟儿孙少爷的少nǎinǎi呀?” 老太太笑眯眯点着头,说道:“就是!她就是我的心肝宝贝静宜。是她让我们张家四世同堂的。” 钟文怡看见老太太如此称呼叶静宜,心里一惊,也就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一定非同一般了,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娘,我想看看麟儿孙少爷,好吗?”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你也是做nǎinǎi的,看自己的孙子怎么不可以呢?好吧!我来陪你去。”说完,就牵起了钟文怡的手,又牵起了叶静宜的手,一起朝着后边的格栅门走了过去。 临到走到格栅门口时,老太太又回转身来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们太太刚回家,家里的事情是不熟悉的。你今后还是全权负责侍候她。你现在就到她院子里去,再仔细看看还缺少什么没有。” 张瑞诚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朝隔扇门里跑了进去。 看见老太太起身了,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等人就跟在后面一起走了过去。 张肇基、张肇础、张肇郛、张肇泰等人则是三三两两地站起身来,跟着张肇基慢慢走了出去。 走出中客堂后门,绕着庭院的走廊,走进张家麟的养育房里,老太太就笑嘻嘻地从珏儿手里接过了张家麟,又在他小脸上亲了一下,把他递给了钟文怡。 钟文怡抱过张家麟,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以后,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张家麟,又把嘴够到他的小脸蛋上接连亲了几下,然后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的nǎi水涨得要命。我能给孙少爷喂nǎi吗?”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nǎinǎi给自己的孙子喂nǎi,怎么不可以呢?你就喂吧,不碍的。” 就这样,钟文怡解开了旗袍的纽襻,撩起里面的背心,luǒ露出了她那古钟般高耸丰满雪白晶亮的rǔ房,把她那翘立成了红枣般的鲜红的**,轻轻塞进了张家麟的嘴里。 张家麟立刻吮动起了小嘴,“叽叽”地吮吸起了钟文怡的rǔ汁。 坐在钟文怡身边的老太太,看见她喂孩子吃nǎi很熟练,就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文怡,家麟可是我的命根子。你这样给他喂nǎi好哇!我的宝贝曾孙子将来长大了以后一定会跟你亲的。” 钟文怡心里想道:“就因为这样,我要给他喂nǎi。”却是笑嘻嘻说道:“娘,真有这个讲究吗?” 老太太说道:“有这个讲究的。好些孩子长大了以后,只要知道某个女人在自己小时候曾经nǎi过自己的,就跟她特别的亲。我们家里的瑞福、瑞安和瑞康,现在还时常把他们小时候的nǎi妈请回家里来住住的。” 叶静宜在边上笑嘻嘻地说道:“nǎinǎi,这么一来,姨娘既是我们麟儿的nǎinǎi,又是麟儿的娘了。” 老太太看着叶静宜,笑着说道:“静宜,你可知道,有些人家的女儿媳fù,要是跟自己娘或者婆婆同时生孩子的话,这nǎi水还真的是不分的。只要是小孩子哭了,无论谁的nǎi水都是一样的。” 叶静宜笑嘻嘻地说道:“nǎinǎi,这事情我以前是听说过的,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看见。” 老太太朝叶静宜笑了笑,点了点头,又看着钟文怡轮流着用两只rǔ房给张家麟喂好了nǎi,就让叶静宜从钟文怡手里接过了张家麟,然后牵起了钟文怡的手,说道:“我现在领你去看看你住的屋子。”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好的。娘。”就跟叶静宜打了招呼,跟着老太太离开了。 老太太带着钟文怡沿着走廊朝西一路走到了西院最后面的一个小院的门里,对钟文怡说道:“这院子今后就是你们娘儿几个住的了。你看好不好哇?” 钟文怡高兴地说道:“哇!娘,这么大的院子,我可还从来没有住过呢!怎么会不好呀!” 张瑞诚和珑儿听到说话声音就赶紧迎了出来。 老太太和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汪晓娣就领着钟文怡一间一间地参观起了院子里的每一间屋子,最后把她带进了她的卧房里面。 看见每一间屋子里面都是红木家具,钟文怡就说道:“娘,怎么每一间屋里用的都是红木家具呀?” 老太太说道:“东西两个大院总共六个小院,每一个院子里的家具都是一模一样的。你就放心用吧。” 到了卧房里,钟文怡四处转悠着看了一会儿自己宽敞明亮的卧房,就走到老太太跟前,牵住了她的手,说道:“娘,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接受了文怡。文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说完,就又跪了下去。 叶惠容赶紧走上去,扶住钟文怡,轻声说道:“妹妹,还未满月不要总是下跪,会落下毛病的!” 池玉屏也是走过去,跟叶惠容两个人扶起了钟文怡,说道:“到家了,你就安心吧!” 老太太觉得钟文怡的心里好像有些害怕,就看着她,笑嘻嘻说道:“文怡,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今后好好过日子。你现在就休息吧,还未满月,不便出门。今天又忙了一天,累了。”说着,就牵了牵钟文怡的手,转身朝外走去。走到房门口,又对站在门口的张瑞诚说道:“瑞诚,你是大院总管,太太的事情我又是拜托你的。太太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她有什么需要,你要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说完,就朝外走了出去。 张瑞诚回答说道:“老太太,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侍候好太太的。” 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和汪晓娣也就跟着老太太走了出去 第二一四章接风晚宴全家人聚齐一堂 走到院子门口,老太太又对张瑞诚说道:“瑞诚,我可是把太太jiāo代给你了。你们太太是新来的,怕陌生,又还没有满月。你要多关心她一点。这院子的大门可别总是开着,没有人来的时候就关着。” 老太太的吩咐,张瑞诚都一一答应了。 送走了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等人,关了院门,回到房里,钟文怡高兴得一下子就扑到张瑞诚怀里,说道:“瑞诚,我终于有个家了。老太太和太太们对我都是蛮好的。这一下我可就真的放心了。” 张瑞诚扶着钟文怡坐到沙发上,笑嘻嘻说道:“太太,老太太刚才已经说了,要你从今往后安安稳稳过日子,还喊了你女儿,又送给了你项链和戒指。这一切就是老太太对你的承认。你应该可以安心了。” 钟文怡勾住了张瑞诚的脖颈,不断地亲着他,说道:“瑞诚,我喜欢你!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张瑞诚说道:“太太,不用谢我的。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这是你的人生转机。你有家了。” 钟文怡看了看窗外,唉声叹气地说道:“他应该送我过来的,可是没有……嗨……!” 张瑞诚知道钟文怡是在说张肇基,就说道:“太太,你要安心,能够进门是最要紧的。” 钟文怡扑在张瑞诚身上,亲了亲他,扭动着身体,嗲悠悠说道:“瑞诚真好,总是提醒我。老太太和太太都是很信任你的,把我托付给了你。我对这里不熟悉的,你可要照顾好我的。我喜欢安静的。” 张瑞诚抚摸住了钟文怡曼妙的身体,说道:“太太,家里有规矩的。来人看你,首先得要让侍女通报。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随便进出的。即使是老爷、老太太和两位太太来也是这样。” “那么我到老爷、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那里去也是这样吗?”钟文怡这么问道。 张瑞诚说道:“按规矩也是这样。你到了门口,侍女或者侍童就会主动为你通报的。” 钟文怡说道:“哦!大户人家规矩倒是蛮多的。”就接连亲了张瑞诚几下,说道:“瑞诚,这院子里面总共大概有十几间房间。屋子这么多,院子这么大,空dàngdàng的,住起来有些怕人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这院子里眼下住着四个人,已经算是多的了。老太太院子里住着三个人。两房太太的院子里都是住着两个人。四小姐的院子里也是住着两个人。你不用害怕,不会有坏人的。” 钟文怡勾住张瑞诚的脖子,跟他接了一会儿吻,娇声嗲气地说道:“瑞诚,她们习惯,我不习惯的。到了晚上,更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害怕的。老太太把我jiāo代给了你,你晚上来陪我睡觉好吗?” 张瑞诚只得勉强应付着钟文怡热情洋溢的吻,搂抱着她扭动不已的身体,说道:“太太,我有自己的屋子的。我还有其他事情的。我晚上没有时间来陪你的。不过不要紧的,吃过晚饭,我牵两条德牧进来,让你跟它们熟悉熟悉。万一有什么事请,你只要一喊,它们就会跑过来保护你的。”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不答应,说道:“这样也好。我也喜欢狗的。”又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张瑞诚,娇嗲地扭动着身体,轻声说道:“瑞诚,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不会有人知道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晚上陪太太睡觉,是不可以的。” 这时候,听得珑儿在外面院子里喊道:“太太,瑞诚少爷,二太太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1 章 钟文怡赶紧迎了出去,又把冷文英请进了客厅里。 冷文英看着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嫂子,娘叫我过来,请嫂子过去喝接风酒。” 钟文怡这才看见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下来了,就笑着说道:“时间倒是不早了,我这就跟你过去。” 听钟文怡说马上就过去,冷文英就又走到张瑞祥的养育房里,告诉孙嫂和珑儿照顾好小少爷,还答应马上给她们送饭过来。走到外面,跟钟文怡和张瑞诚一起,就朝着后客堂走了过去。 走到后客堂门口,朝里面一看,钟文怡的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喊道:“哇!这大户人家究竟是与众不同,开了灯,还要点汽油灯!气派可真是大呀!嗨!正是不得了!”再看四周,只看见除了在后客堂的中间一排放着一张红木圆桌和两张八仙桌以外,在两边又是南北向地分别放了三张八仙桌。再朝中间里面的那张红木圆桌看过去,只看见在这张桌子的北边,面朝南坐着老太太和张肇基母子俩。老太太坐在了东首,张肇基坐在了西首。老太太的左边依次坐着叶惠容和池玉屏。张肇基的右边空着一只位子。在这张空位子的下首坐着珍儿。背对着门坐着的是两位姑娘,是玉儿和瑜儿。 看见钟文怡来了,珍儿就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轻地牵住了钟文怡的手,笑嘻嘻说道:“来!太太请进来!吃饭了。老太太今天要亲自给您接风呢!这可是您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 轻轻捏住了珍儿的手,钟文怡妩媚地朝她笑了笑,说道:“妹妹真客气,还要来搀我!” 珍儿笑嘻嘻说道:“您是太太,珍儿应该迎接您的。” 钟文怡刚刚款款抬起了一条腿,跨进了门里,就听得有人带着头,喊道:“娘进来吃饭了,我们大家一起站起来鼓掌欢迎。欢迎娘跟我们大家一起吃团圆饭。” 顷刻间,就听得凳子的搬动声和“噼噼啪啪”的鼓掌声,满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欢迎钟文怡。 钟文怡赶紧抬起另一条腿,垮进门里,站在了门口边上,转动着身体对着大家频频鞠躬行礼。 等到珍儿把钟文怡搀到张肇基身边的空位子边上时,钟文怡看见大家还是没有坐下去,就又频频弯腰鞠躬地对大家说道:“请大家落座吧!文怡领情了。请大家落座!” 就这样,大家才落座安稳了下来。 这时候,只看见从东边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边上站起了一个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红葡萄酒,慢吞吞地走到钟文怡身边,说道:“娘,您进门的第一杯酒,就让儿子来敬您吧!”说完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给钟文怡倒了满满的一杯红葡萄酒。 老太太看着钟文怡说道:“文怡,他叫瑞福,是我的大孙子,你的大儿子,刚才就是他带头迎接你的。” 钟文怡连忙从张瑞福的手里接过了酒杯,连声说着:“谢谢!谢谢大少爷!” 等到钟文怡坐下以后,张肇基才拿起酒瓶给老太太倒了半杯子红葡萄酒。 老太太朝张肇基使了个眼色,要他给叶惠容和池玉屏倒酒。张肇基却就是视而不见,只是给珍儿倒了一杯酒。老太太只得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道:“今天文怡进门了。大家干杯!”说完就举起了酒杯。 叶惠容和池玉屏却是把老太太和张肇基的举动看在了眼里,而后客堂里的气氛却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珍儿灵巧,看见老太太已经站起来敬酒了,而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酒杯里还是空的,连忙走过去拿了一瓶红葡萄酒,给她们两个人倒了酒。叶惠容和池玉屏也就勉强谢了谢珍儿。 敬了酒,看着满桌子的菜,钟文怡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这菜怎么这么丰盛啊!真是辛苦你了。” 老太太笑着说道:“也就是八只冷盆,八只大菜,八只炒,都是本地菜。自己家里人聚会,我就让阿兴掌勺了,没有把鸿运楼的师傅请来。”说着就给钟文怡夹了一块白斩鸡,说道:“这鸡是自己家里养的。” 钟文怡用筷子夹起白斩鸡,送到嘴边,露出了晶莹洁白的牙齿,小小地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一会儿,点着头说道:“嗯!这鸡真好吃,蛮嫩的。娘,你也吃一块。”说完就给老太太也夹了一块鸡ròu。 坐在钟文怡身边的珍儿轻声说道:“太太,老太太吃鸡ròu是不吃皮的。” 钟文怡赶紧收回手,翘起着兰花指,撕下了鸡ròu上的鸡皮,将鸡ròu递到老太太的嘴边。老太太也就张开嘴,把钟文怡递过来的鸡ròu咬进了嘴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张肇基,慢慢咀嚼着,说道:“这鸡ròu好吃,是文怡给我去了皮的,吃起来真方便。” 张肇基知道老太太已经喜欢钟文怡了,就得意地笑嘻嘻说道:“娘,好吃就让文怡再给你弄两块。” 钟文怡也就又给老太太弄了两块去了鸡皮的鸡ròu,放到了老太太的碟子里。 老太太高兴地说道:“文怡,我够了。你自己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吃好了,自己家里,不用客气的。” 钟文怡轻轻“哎”了一声,就自己吃了起来。 叶惠容站了起来,端着酒杯,隔着桌子,对钟文怡说道:“来!妹妹。姐姐给你接风。欢迎妹妹回家!” 池玉屏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妹妹,我们碰杯接风。” 钟文怡赶紧站起来,又扶起珍儿,端起酒杯,说道:“姐姐,我们四个人一起碰杯喝一口吧!” 老太太没有想到钟文怡会拉上珍儿跟叶惠容和池玉屏四个人一起碰杯喝酒,就高兴地说道:“这样好!这样好!你们四姐妹是应该要和和睦睦、融融恰恰、团团结结的。我看了也高兴。” 张肇基也应声说道:“娘说的对,一家人本来就应该和和睦睦、融融恰恰。和气生财嘛!” 叶惠容本来就有气,看着池玉屏,说道:“妹妹,有的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哇?一有机会就捞稻草!” 池玉屏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姐姐,我们别理他。妹妹是妹妹,他是他。” 钟文怡一听就知道,这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在联合起来攻击张肇基。不过她毕竟是初来乍到,不明事理,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话语来去是真是假。可是从张肇基有些尴尬的脸色来看,钟文怡又似乎好像明白了几分。他们之间的矛盾好像很深,自己不便介入。 好在坐在一边的珍儿还真是灵活,看见场面又有些尴尬了,碰了杯,就赶紧给叶惠容夹了一块bào鱼,说道:“太太是喜欢吃bào鱼的。今天的bào鱼做得不错,吃一块吧。”又往池玉屏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烤鸭,说道:“太太是喜欢吃烤鸭的。这烤鸭的味道也是蛮好的。” 看见珍儿如此有道理,叶惠容就笑嘻嘻轻声说道:“妹妹,你自己也吃呀!喜欢吃的多吃一点。” 池玉屏用调羹给珍儿舀了一调羹盐水白米虾,递到了她的碟子里,说道:“这白米虾蛮嫩的,多吃一点。如果不吐壳的话还可以补钙的。我知道妹妹喜欢吃盐水白米虾的。” 珍儿连声说着“谢谢”,就细细巧巧地吃起了白米虾。 她们四个人这么互敬互让着,倒是把今天的另一个主角张肇基反而冷落在了一边。 一直关注着这边桌子上情况的冷文华,似乎已经看出了一点儿异常的情况,就拉上了冷文英,姐妹两个人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一起走了过来。 走到钟文怡身边,冷文英说道:“嫂子,我们碰碰杯吧!就算是妹妹给嫂子接风了。” 钟文怡赶紧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笑嘻嘻说道:“噢!谢谢!我也不大会喝酒。我们还是各自随意吧。”说完就跟冷文英和冷文华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 萧爱玲也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说道:“嫂子,千万别漏了我。还有我呢!我叫爱玲。” 看见萧爱玲急急忙忙赶过来,还自我介绍了,冷文华就笑嘻嘻地对她说道:“平时从来也不跟人家敬酒的,怎么今天却是给嫂子敬起酒来了呢?这是刮的哪一阵风呀?” 萧爱玲笑嘻嘻说道:“新嫂子进门,我怎么可以不敬酒呢?要不我这个弟媳fù可就要没有礼貌了!” 听了萧爱玲的话,冷文英笑嘻嘻地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看你是越来越福气了!我们爱玲也开始懂事情了。这可真是难得呀!老四看来要更加喜欢爱玲了。” 老太太笑嘻嘻地说道:“难得!是难得!爱玲懂事情了,我高兴。” 钟文怡这才搞清楚萧爱玲是张肇泰的女人,就朝她红红的脸上看了一眼,就想起了自己和张肇泰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尴尬。萧爱玲其实也是一个长得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的美人坯子。 龙宝妹和汪晓娣两个人也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各自跟钟文怡道了祝贺,碰了杯,喝了酒。 老太太看见几个媳fù都围在了自己身边,就说道:“今天这机会是蛮难得的,我看你们姐妹几个干脆就一起碰碰杯喝一杯吧!”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你们也一起来。”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站起身来,笑嘻嘻端起了酒杯,离开了位子,走到钟文怡身边,跟钟文怡、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和汪晓娣站在了一起。 正当她们几个人想要举杯碰杯的时候,在旁边桌子上喝酒的巫玉珍大声喊道:“娘!慢!这样不对!你们几个碰杯喝酒怎么可以缺少了珍儿姨娘呢?还有珍儿姨娘没有站起来呢!” 叶惠容和池玉屏这才想起了珍儿,就赶紧走到她的身边,抱歉着说道:“哦!妹妹,真的对不起!一激动就把你给忘记了!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被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这么一打招呼,珍儿就红起着脸,羞答答地说道:“太太,不碍的,是我自己不会喝酒不想站起来的。还是免了吧!真的,我不会喝酒,从来也不喝酒的。”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却是一个笑嘻嘻扶起了珍儿,一个把她的酒杯递到了她的手里。珍儿这才拿着酒杯,腼腼腆腆地跟叶惠容、池玉屏、钟文怡、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和汪晓娣,围成一圈,说着“碰杯”,“砰砰”碰了杯,学着她们的样子,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后客堂里立刻哄闹了起来。鼓掌喝彩的有,大声喊叫的有,要她们再来一次的也有。 张肇基知道珍儿不会喝酒,连忙夹了一块白斩鸡,塞进她嘴里,还说道:“快吃菜!快吃菜!” 看见张肇基十分心疼珍儿,又想到他两个多月就去看了她一次,钟文怡就不免有些妒忌,假装开着玩笑对老太太说道:“娘,你看肇基偏心不偏心呀!就知道给妹妹夹菜,把我和两位姐姐都给忘记了!” 老太太却领会错了钟文怡的意思,以为她这是在给张肇基创造机会,给他台阶下,让他跟叶惠容和池玉屏调和关系,就立刻说道:“我说也是嘛!怎么就不知道端平一碗水呢?” 张肇基却是感觉到了钟文怡这话的分量,有些尴尬地说道:“文怡,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吗?”说完,就勉勉强强分别给叶惠容、池玉屏和钟文怡的碟子里夹了一块烤鸭。 叶惠容却根本不当一回事情,对钟文怡说道:“妹妹,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了。” 池玉屏则是轻声对叶惠容说道:“姐姐,今天是妹妹的接风宴席,我们得要给妹妹面子。” 钟文怡心里全部明白了。为了她和珍儿跟张肇基的事情,在张肇基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之间造成了很大的感情隔阂,心里难免有些内疚。钟文怡却毕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给自己酒杯里倒了一些红葡萄酒,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走到叶惠容和池玉屏身后,弯下身,轻声说道:“请两位姐姐原谅。什么事情都是妹妹的错。我们三个人再来干一次杯,就请两位姐姐宽宏大量到底吧!” 老太太没有想到钟文怡如此地敢作敢为、能屈能伸,就轻声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既然文怡这么说了,你们两个人就给她一些面子,三个人碰碰杯喝一口吧!” 叶惠容和池玉屏也就站起身来,跟钟文怡碰杯喝了酒。可是这时候,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的热情洋溢和开朗欢乐,留下的只是勉勉强强硬是挤出来的一点儿尴尬的笑容。 回到桌子边坐下后,钟文怡看见珍儿的脸上也有着无奈的神情,就故意说道:“妹妹,你吃菜呀。” 珍儿知道钟文怡是什么意思,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叹了口气,看了钟文怡一眼,说不出话来。 张肇基却是把这些看在了眼里,自顾自嘀咕着说道:“文怡都已经进门了,还有必要这样吗?我看是多此一举。一家人团团圆圆不是蛮好吗?我真不知道又是为了哪一出!这个家看来是不得安宁了!” 叶惠容立刻看着张肇基,接话说道:“妹妹进门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是吗?我的事情跟你还没有完!江山好易,秉xìng难改。我看妹妹跟着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说完,就站起身来,对钟文怡说道:“妹妹,我有些头疼,先告辞了。你慢用。”不等钟文怡回答,就转身朝着东边的格栅门走了进去。 张肇基却全然不当一回事情,说道:“她走她的,我喝我的。”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下去。 场面有些难看了,谁都知道叶惠容这是绝不调和,当着钟文怡的面,给张肇基下马威看。 张肇基却是又到了一杯酒,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来!来!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文怡已经回家了,我还怕什么呀!”说着,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池玉屏看见张肇基这么说话,就说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我看你有好结果。”说完,朝老太太看了看,跟钟文怡打了声招呼,板着脸朝着西边隔扇门里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2 章 进去。 第二一五章借酒发泄张肇基酩酊大醉 接风酒席刚开始,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都这么走了,后客堂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摇了摇头,看着张肇基,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钟文怡已经全然明白张肇基和叶惠容、池玉屏之间的夫妻关系了,只觉得很是尴尬。她的心里确实对张肇基也有看法。珍儿这么年轻,他居然把她搞到了手,为此冷落了她,说话又是这样yīn阳怪气。 就在大家都沉默起来的时候,张肇基却是对张瑞诚说道:“瑞诚,给我拿一瓶状元红过来。今天是你们文怡太太进门的好日子,我心里高兴。我要喝他个一醉方休!” 张瑞诚只得很快又给张肇基拿了一瓶状元红酒过来,拧开了瓶盖,递给了张肇基。 张肇基接过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一杯酒,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大家说道:“来!欢迎文怡进门,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 大家也就只得随着张肇基重新端起了酒杯。 张肇基看见大家端起了酒杯,就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了下去。紧接着,又往酒杯里倒满了一杯酒,端着酒杯,说道:“这一杯酒是敬老太太的。我的儿子瑞祥今天终于回家认祖归宗了。老太太的愿望实现了。我感到很高兴!非常高兴!”说完,未等大家举杯,又是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进了肚子里去。 开席以来,张肇基已经接连喝了满满四杯酒。他把酒瓶里剩余的酒倒进酒杯里,自己走到身后格栅门边上的八仙桌边,从桌子上拿来了一瓶状元红酒,拧开盖子,给自己又是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端起酒杯,对大家说道:“来!喝了这杯酒,我要告诉我们张家的列祖列宗,我有四个儿子了,我们张家现在是越来越人丁兴旺,后继有人了。”说完,又是仰起脖子,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看见张肇基如此豪饮了起来,钟文怡看得惊呆了,老太太看得惊呆了,珍儿看得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惊呆了。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好。 就在这时侯,张肇基拿起酒瓶,说道:“来!请大家开怀畅饮。哈哈……!我的儿子张瑞祥终于回家了。”就对着酒瓶的口子,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把剩余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事情不好!他这好像是在借酒发泄情绪。”钟文怡刚刚反应过来,就看见珍儿已经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从张肇基的手里拿下了酒瓶,说道:“老爷,你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喝了两瓶酒了。再加前面的酒已经是三瓶多了。不能再喝了!你可是有高血压的人呢!不能多喝酒的!” 张肇基却轻轻推开了珍儿,转过身又去拿了一瓶酒,拧开瓶盖,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下去了半瓶酒,还说道:“我今天就是要狂饮一番。文怡进门了,瑞祥回家了,老太太看见孙子了。大功告成。我的心里好高兴,好高兴。你们大家也都放开酒量喝吧!喝他个一醉方休!”又仰起脖子,把剩余的酒喝了下去。 “不好!大哥不能再喝了。”只听得张肇础这么喊了一声,就连忙跟张肇郛两个人走到张肇基身边,从他手里夺下了酒瓶,说道:“大哥,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要出事情了!” 张肇基瞪着眼睛,满脸通红地看着张肇础,说道:“为什么我找女人你们要管?我喝酒你们也要管?这个家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地位?我到底还是不是一家之主?”话刚说完,就一个趔趄,身子晃了晃。 张肇础和张肇郛赶紧伸手扶住了张肇基。 老太太知道张肇基是在借酒发泄,站起身来,对张肇础、张肇郛、张瑞诚和张瑞信说道:“你们几个替我把他扶到他房里去。不能让他再喝酒了。”说完,就朝边上通向张肇基屋子的格栅门里走了进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张肇基抬进了他的房里,又让他睡到了床上,下人们才三三两两退了出来。 钟文怡是学医的,又在大医院里做过几年护士,经验丰富,赶紧走上去,分别握了握张肇基的两只手,发现他的手还有回应。又用手指在他脚底上挠了几下,只听得张肇基轻声说道:“痒!痒!” 看见张肇基手脚都有反应,钟文怡就对老太太说道:“娘,您放心,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酒喝多了。” 老太太皱着眉,焦急地问道:“文怡,你是学医的,他真的是不碍的吧?他有高血压的。” 钟文怡点了点头,说道:“娘,不碍的。他这是喝醉了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让他睡吧!” 老太太“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没有事情就好。” 几个人围着张肇基坐了一会儿,老太太就朝张肇础等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房里就留下了老太太、钟文怡、珍儿、玉儿和瑜儿五个人,老太太说道:“我刚才真是有些担心。他有高血压。我怕他会脑溢血,中风。要是他真的倒了的话,这个家……唉……!” 谁知道,张肇基这时候却是接上了老太太的话,半是酒醉半是清醒地说道:“倒了!没有那么容易!” 老太太看见张肇基说话了,就说道:“儿子,你也别怪她们。你毕竟是太亏待她们了!她们可都是你的结发妻子,跟着你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惠容,你怎么可以冷落她几十年呢!你也太冷酷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钟文怡猛吃了一惊。张肇基原来对叶惠容是这样的!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得知消息走了进来,刚想要走进去,却看见张肇基抬起手来,朝老太太摇了摇手,闭着眼睛,半醒不醒地大声说道:“娘,随她们去吧!当初你要好出身,结果就是这样子。她们既然这样,我是根本就不指望她们了!什么夫妻呀?冤家对头!我不稀罕!” 听了张肇基的这么一些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回转身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老太太想要让她们坐,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老太太还想劝说张肇基几句。他却已经发出了“呼噜……呼噜……”的打呼声,睡着了。 钟文怡就对老太太说道:“娘,看来真的是不碍了。娘,你也已经累了一天来,就去休息吧。” 老太太看了看钟文怡,说道:“文怡,你是学医的。我相信你。” 钟文怡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不会有事的。他这是醉酒昏睡。不要紧的。睡醒了就好了。” 挽着老太太的手,钟文怡和珍儿两个人就把老太太送到了客厅门口。 站在门口走廊里,老太太握住了钟文怡的手,轻轻抚摸着,看着她的脸,说道:“女儿啊!大户人家事情多,你要慢慢熟悉,慢慢习惯。惠容和玉屏她们两个人都不是坏人,就是心里有气。她们也不是针对你的。阿含太亏待她们了,连端平一碗水都不懂。我也为她们感到委屈。” 钟文怡已经领教了张肇基了,只得安慰老太太,说道:“娘,你别担心,时间长了会过去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能够理解。你还没有满月,今天又累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去吧!”又对珍儿说道:“珍儿,文怡是新来的,对这里还不熟悉,过一会儿你就替我送送她。”说完就又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着气,有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搀扶着走了。 珍儿哀伤着神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钟文怡看着老太太的背影,说道:“娘,我身体好,不要紧的。你慢走。我不送你了。” 老太太回过身来,神情凝重地朝她们俩摇了摇手。 回进房里,看见张肇基呼噜声音很响,睡得很熟,钟文怡就对珍儿说道:“妹妹,我想给他擦一把脸,还要给他擦擦身体。我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麻烦你去弄一盆温水过来好吗?” 珍儿客气地答应说道:“太太,不麻烦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吩咐好了。”说完就走进了洗澡间里。 看着珍儿离开的身影,钟文怡看着熟睡着的张肇基,叹着气,心里想道:“你可真会享受!这么年轻的姑娘做你女儿恐怕还嫌小呢!你居然也会弄上手,真是贪得无厌!你这造的是什么孽呀!身边有着这么两位漂亮美貌的太太,外面还有着我,你还要这样。活该!怪不得两位太太会这么气恨你。” 珍儿端来了水。钟文怡就从她手里接过了脸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看见钟文怡要自己动手,珍儿就说道:“太太,还是我来吧。你身子还没有养好,休息休息。” 钟文怡却说道:“妹妹,我可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我来吧。”说着,就拧了毛巾,给张肇基擦了脸和手。又往他的脖颈里一摸,觉得他出了很多汗,就对珍儿说道:“妹妹,他正在出汗,看来给他这么简单地擦一擦恐怕不行的。我们得给他擦身体,换衣服。要不然的话,身上会酸臭的,得要弄干净。” 珍儿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这就给老爷拿换洗衣服。”说完,就打开了旁边的一只红木大衣柜的门,拿出了一套白纺绸衫裤,放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钟文怡已经脱了鞋,爬到床上,坐在张肇基的里面,使尽力气想要扶起张肇基,可是扶不起他来。 珍儿赶紧走过去,站在床边,跟钟文怡两个人,一个站在了床的外面,一个坐在了床的里面,两个人使足了力气,总算是把张肇基扶了起来。 张肇基似乎有些醒了,嘀咕着说道:“谁呀?睡觉也不让人家好好睡!真烦!” 钟文怡笑嘻嘻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放到嘴边,意思是要珍儿别说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珍儿已经对张肇基说道:“老爷,不是要吵醒你,是文怡太太看见你出了很多的汗,怕你会身上发臭,所以要给你擦身体,换衣服。你就忍着点吧!” 张肇基这才稍微睁开了一点儿眼睛,醉意朦胧地看了看钟文怡,又看了看珍儿,说道:“怎么会是你们两个人?不是大家都在喝酒的吗?这里是哪儿呢?文怡怎么会在这里的?” 钟文怡知道张肇基没有醒,就对珍儿摇了摇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让张肇基继续睡觉。 果然,没有人答理张肇基的话,他又“呼噜……呼噜……”地熟睡了起来。 就这样,钟文怡在床上,分开腿坐在了张肇基的身后,扶着他,而珍儿在床下,一把一把地给钟文怡换洗着毛巾,替张肇基擦起了身体。擦完了上身,她们两个人又替张肇基穿上了干净衣服。 钟文怡要脱下张肇基的裤子,给他擦下半身的时候,珍儿问道:“太太,难道下面也一定要擦吗?” 钟文怡说道:“要擦。要是下面的汗水不擦干净,更是不行的。男人要比我们女人还要容易长痱子。”又看着珍儿,说道:“妹妹,这没有什么难为情的。自己男人,没有关系的。妹妹,换水。” 珍儿点着头,说道:“太太,我听你的就是了。”说完,就端着面盆走进了洗澡间里。 钟文怡看见珍儿离开换水去了,就凭着她老到的经验,安抚了一会儿张肇基,而张肇基却没有任何反应。钟文怡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想道:“你太不自量力,贪得无厌了。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消受得了!” 钟文怡不知道张肇基在外面还有其他女人,就这么责怪着他。 珍儿端着水进来,看见钟文怡已经给张肇基脱了裤子,害羞得脸也红了。钟文怡就笑嘻嘻说道:“妹妹,你可真像个小孩子!自己男人有什么难为情的呀?无非就是这些东西。这种事情,我过去在医院里碰到的多了。做的时间长了,也就见惯不怪的了。你想,做个护士,什么事情都要侍候病人的。尤其是到了晚上,病人家属都回家了,侍候病人的事情就全部都有我们护士来做了。你的职责就是这个,你能不做吗?还能分男女吗?何况肇基是我们的男人,那我们就更应该要给他弄干净了。你说是吗?” 看见珍儿究竟有些畏畏缩缩,钟文怡就从床上爬了下来,从她手里拿过了毛巾,一次一次地换洗着,给张肇基擦起了身体。珍儿也是配合着钟文怡,一次一次地去换来清水。 给张肇基擦完了身体,钟文怡又跟珍儿两个人一起,给他穿上了干净舒爽的裤子。 停当下来以后,看见钟文怡累得满头大汗的,珍儿就对她说道:“太太,你也去擦一把脸吧。” 钟文怡“嗯”了一声,就跟着珍儿一起走进了洗澡间里。 钟文怡擦脸的时候,珍儿在旁边说道:“太太,我想你从前在医院里做的时候一定是个好护士。” 钟文怡笑嘻嘻看着珍儿,说道:“妹妹,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珍儿说道:“太太,我看见你胆子蛮大的,做事情也蛮利索的,男人身上什么地方都敢碰。” 听了珍儿的话,钟文怡“咯咯咯咯……”地笑着,说道:“妹妹,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说说医院里面的事情的。首先从医的人是不把病人分为男人女人的,把他们一律看作是你的病人。那时候,我是在外科和内科都做过护士的。外科医生给病人诊断好了病情以后,给病人处理伤口什么的事情,就全部jiāo给我们护士做了。妹妹,来医院看病的人真的是各种各样的毛病都有的。有的病人生了坐板疮了,有的病人生了痔疮了,有的病人甚至还生了梅dú了。我们护士都得要给他们处理疮口换yào的。你要是怕脏怕苦怕这怕那怕难为情的话,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妹妹,你说是吗?我这是职业训练出来的。” 珍儿听了,点着头,说道:“这倒也是。看来做护士不容易,得要有胆量和胸襟。” 钟文怡点着头,说道:“妹妹,是的。做护士是不容易,是得要有胆量和胸襟的。不过做护士是蛮光荣的,因为你可以亲自动手直接帮助病人解除痛苦的。你说这工作光荣不光荣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3 章 ” 珍儿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做护士苦是苦了一点,不过能够为病人解除痛苦倒是好事情。” 钟文怡说道:“妹妹,我以为护士是一行很崇高的职业。可惜在我们中国由于传统思想的影响,一般的人都瞧不起护士这个职业。尤其是在农村,这种思想特别严重。可是在人家西方国家对于护士倒是蛮崇敬的。他们认为,作为一个人,护士能够放下自己的架子,不顾为难困苦,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所以护士在西方国家的地位是很高的。” 珍儿问道:“太太,你是怎么会喜欢上护士职业的?” 钟文怡说道:“妹妹,我是从小就在育婴堂姆姆们的照料下长大的。六岁时就开始正式读书了。小学和初中都是在教会学校读的书。后来由学校推荐进入西门fù孺医院附设协和高级护士职业学校读书。学的就是护理专业。如果从我学习护理专业算起,到我最后离开医院,我前后做了近十年的护理工作,所以看见老爷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不怕的。” “太太,那么你是怎么会喜欢上护士这个职业的呢?”珍儿看着钟文怡,又这么问道。 钟文怡看见珍儿很好奇的样子,就笑嘻嘻地挽住了她,朝张肇基的卧室走去,说道:“妹妹,你知道弗洛lún斯南丁格尔这个人吗?可能你不知道。她可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女护士,而且还在英国lún敦开办了世界上第一个专门的护士学校,开创了人类的护士事业。她出生于意大利,后来跟着父母侨居英格兰,到法国巴黎去读过书,又到德国去专门接受过护理教育。发生战争的时候,弗洛lún斯南丁格尔积极踊跃地报名到了战争前线。每天晚上,她都要不辞辛劳地提着一盏油灯,到伤残士兵的帐篷里去,为受伤的士兵们查看伤口,处理伤口。士兵们都非常喜欢她。每天晚上当她提着油灯走进帐篷的时候,士兵们都要拥吻她的身子,欢迎她的到来,还给她起了一个好漂亮的名字,叫她‘提灯女郎’。后来,在弗洛lún斯南丁格尔八十八岁高龄的时候,她被授予了光荣的lún敦城自由奖章。五月十二号是弗洛lún斯南丁格尔的生日。国际护士协会就把这一天定为国际护士节,以此庆祝她的生日。那时候,我也真想自己能够成为像弗洛lún斯南丁格尔这样一个人。可惜,我没能坚持到底,半途而废了!” “太太,看来你是很崇拜这个人的。那么你是怎么会知道她的呢?”珍儿坐下后,这么问钟文怡。 钟文怡说道:“姆姆。育婴堂里的姆姆。我们小时候,姆姆们总是给我们讲这样的故事。姆姆们常常教导我们长大后要做一个无私无畏对人类有用的人。她们可都是好人,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倾听着钟文怡谈论着弗洛lún斯南丁格尔的故事,谈论着她自己做护士时的一些经历,谈论着她曾经有过的美好的憧憬和理想,又亲眼看见了钟文怡是这么熟练认真仔细地侍候张肇基为他擦身体的,珍儿就慢慢地对钟文怡有了一点儿了解,知道她有些事情也是生活所迫,也就对她有些惋惜。 钟文怡也就此知道,珍儿是一个一点儿也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就像是一张白纸,更是知道在张肇基和珍儿的关系中,珍儿肯定是被迫被动的,也就更加对张肇基怨恨在心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在珍儿的再三劝说下,钟文怡才有珍儿搀扶着离开了张肇基的屋子,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里 第二一六章闲聊家常钟文怡平易近人 听到钟文怡回来的声音,珑儿就迎了出来,看着钟文怡笑嘻嘻地说道:“太太回来啦!我正跟nǎi妈孙嫂两个人在给小少爷擦身体呢!小少爷可真乖!给他擦身体,他一点儿也不吵不闹的,可听话了。” 听说孙嫂正在给儿子张瑞祥擦洗身体,钟文怡就朝着张瑞祥的养育房走了进去。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孙嫂就说道:“快关上门,别让孩子着了凉!” 钟文怡却笑嘻嘻说道:“是我。”就走到摇篮边,看见儿子张瑞祥身上盖着一条绒毯,两只小手正伸在外面,就弯身伸手摸了摸儿子的手臂,感觉手上温温的,又转身在旁边给张瑞祥擦洗身体的洗脸盆的水里探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水温正好,就笑着说道:“看来孙嫂是个喂养孩子的好手。” nǎi妈孙嫂笑嘻嘻说道:“太太,我早上进来时,二太太跟我谈的时候就已经对我说了,说太太您是学医的,对于喂养孩子的要求蛮高的,我就得要做得当心一点。尤其是给小少爷洗澡用的水,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冷。太烫了孩子受不了要哭的。太冷了恐怕会感冒的。我就一边给小少爷擦身体,一边还要随时注意水的温度。太冷的话,我随时还要加进热水的。太太,您放心,我是很当心小少爷的。” 钟文怡笑着说道:“当心还是当心点好。孩子太小,肺太嫩,着了凉就会感冒的,对肺不好。” 珑儿也在边上说道:“孙嫂,太太说的话一点儿也不错的。我们老太太对于nǎi妈的要求可高了!要求刚生养了头胎孩子的nǎi妈,身体是最好的,元气也足,可是可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恐怕带不好孩子。最好是生养了头胎孩子以后两三个月的nǎi妈,身体好,元气足,而且又有了喂养过孩子的经验的,带起孩子来比较熟练,让人放心。老太太的经验可丰富了。” nǎi妈孙嫂用纱布给小少爷张瑞祥擦洗着身体,笑嘻嘻看了钟文怡一眼,说道:“太太,我觉得老太太的话是蛮有道理的。我刚生养孩子的时候,真的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来的,样样事情都是我娘和婆婆教我的。过了一段日子,我就不用我娘和婆婆教我了。看来带养孩子也是一代教会一代的。” 钟文怡看见孙嫂说得很客气,就说道:“孙嫂,我看你做得蛮好的。门窗都关好了,孩子身上还盖了毯子,做得比我还要仔细。我们今后就这么做,给孩子擦洗身体的时候,孩子的身上一定要盖东西,天凉了要盖被子,房里还要生碳炉,提高室内温度,免得孩子着凉。” 孙嫂给小少爷张瑞祥擦着身子,说道:“太太,像你说的到了冬天给孩子洗澡要生碳炉这样的要求,也就是在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才能够做得到,像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或者是更穷的人家,就办不到了。小孩子伤风感冒咳嗽的事情,可都是家常便饭的。喝了姜汤,捂着被子,出一身汗,也就挺过去了。” 钟文怡配合孙嫂给张瑞祥穿上衣服,说道:“孙嫂。你的话我相信。我也知道我们中国毕竟还是穷人多。这也就是我们中国的人口生存率不高的根本原因。没有钱怎么给孩子看病呢?就只能是靠姜汤和捂被子了。别说孩子生病是这样,就是大人生了病也是这样的。归根结底是一个穷字,使得老百姓不敢走进医院看病。人口又多,慈善事业又跟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小生命离去。” 看见钟文怡说得很在行,nǎi妈孙嫂就说道:“太太懂得这么多,看来真是做医生的出身。” 钟文怡笑嘻嘻看了nǎi妈孙嫂一眼,说道:“孙嫂,不瞒你说,我是西门fù孺医院附设协和高级护士职业学校毕业的,做过几年护士的,对于中国的孩子们的生存情况是比较了解的。” 听了钟文怡的话,nǎi妈孙嫂就大惊小怪地说道:“太太,我听说那可是个外国人开办的很好的洋学堂,在中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学堂,一般穷人家的孩子是根本不可能进去读书的!” 珑儿立刻接话说道:“孙嫂,你知道吗?我们老太太前几天就在说,在她的几个媳fù中,我们太太的学问是最高的,能够说英文和法文两国洋文的,比我们家里的几个老爷的学问还要高出许多呢!” 钟文怡朝珑儿笑了笑,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挡驾、掩护,避免孙嫂继续把话问下去,同时也在帮助自己在家里的下人中树立一个好的形象。 nǎi妈孙嫂也已经为小少爷张瑞祥穿好了衣服,也包好了绒毯。钟文怡就从她手里接过儿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解开了旗袍的纽扣,撩起里面的汗衫,给儿子张瑞祥喂起了nǎi。 看见钟文怡rǔ房鼓得很大,nǎi水很足,孙嫂就说道:“太太,看来你的nǎi水蛮充足的。那为什么还要请nǎi妈呢?我们家里即使孩子吃不饱,只要再给孩子准备一些粥凝汤就可以了。是根本请不起nǎi妈的。”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孙嫂,母nǎi的营养成分跟粥凝汤是不一样的。母nǎi里面有天然的能够提高孩子的免疫力的营养成分的。给孩子喂养母nǎi,可以使得孩子少生很多病,长得更健康。” nǎi妈孙嫂说道:“太太,你说的话,我们根本就是听不懂的。什么叫营养成分啊?什么叫免疫力啊?我们都是不知道的。我们就知道给孩子喂饱就可以了。” 钟文怡笑着说道:“孙嫂,简单地说,营养成分就好比是我们大人需要吃饭、吃鱼、吃ròu、吃素菜、吃盐、吃油一样。吃了这些东西,我们大人的身体才能够健康,才不容易生病。免疫力就是我们身体内部一种能够抵抗各种各样诱发疾病因素的能力。这两种东西无论谁都是少不了的。缺少了这两样东西,人的身体就会不健康了,容易生病。” 听了钟文怡的话,nǎi妈孙嫂好像有些明白地说道:“太太,这可能就是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 钟文怡笑了笑,说道:“孙嫂,对于一个人来说,其实光凭这人是铁饭是钢还是不够全面的。但是就目前来说,穷苦的人这么多,吃饱饭已经就是很不容易了。要是有条件的话,吃饭的时候,最好是饭菜配合,荤素搭配,那是最好的。古人说五ròu伤人,五味也伤人。五ròu就是鸡鸭牛羊猪。这五样动物的ròu,人不能不吃,不吃就会不强壮,又不能多吃,多吃了会患内热的毛病,所以吃饭的时候要荤素搭配。素菜可以清火,可以消除内热,也是不可缺少的营养成分。五味就是酸甜麻辣咸,也是不能多吃的,多吃了伤身体。比如这辣吧,多吃了就伤胃,还容易上火。吃得太咸,对血管不好。” “太太。照你这么说来,吃饭吃菜还是挺有讲究的?”nǎi妈孙嫂这么说道。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孙嫂,我说的是科学生活方式,一般的人家是根本做不到的。穷人就靠几碗饭撑着,知道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对于我们正在给孩子喂nǎi的人来说,那就应该要多吃一点。你吃下去的饭菜,消化成了营养,变成了nǎi水,可是要喂养孩子的。你一个人吃饭吃菜,其实是两个人在吃饭吃菜。吃少了就不行了,nǎi水会不足的,会影响孩子的喂养的。最好是要多吃几顿,不能让肚子饿着。”说到这里,就问孙嫂说道:“孙嫂,你这里饼干什么的点心有吗?” 珑儿赶紧回答说道:“太太,二太太刚才上午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干点心都拿来了,都有了。” 孙嫂说道:“你们这里真好,什么事情都替我考虑到了。二太太刚才来的时候,给了我好多好吃的东西。老太太还让二太太给我送来了红枣、黑枣,说是让我吃着玩的。我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钟文怡知道孙嫂也是个苦出身,就说道:“孙嫂,这是老太太关心你,知道你给我们喂养小少爷不容易,是专门给你补充营养的,你就吃好了。吃完了,你就告诉珑儿。她会给你再去拿的。” 这么说着话,钟文怡就已经给儿子张瑞祥喂好了nǎi,站起身来,把儿子张瑞祥递到了nǎi妈孙嫂手里,客气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晚上就让你多费心了。” 孙嫂接过了小少爷张瑞祥,说道:“太太。您别客气。您就安心睡觉好了。我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钟文怡又说了一声:“那就谢谢了”,就告辞着走了出去。 跟着钟文怡,走到院子里,珑儿说道:“太太,洗澡间浴缸里洗澡用的冷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我还给你在客厅里开了一盏灯。您是刚来的,我怕你会不熟悉,晚上天黑走起路来不方便。” 钟文怡点头说道:“珑儿,谢谢你。你也忙了一天了,去洗个澡,早些休息。”说着就朝客厅走过去。 陪着钟文怡走到客厅门口,给她开了门,珑儿站住了,说道:“太太,瑞诚少爷刚才来过了,又带了两条狗进来,四处闻了闻,说是要让它们熟悉熟悉你的气味,可是你在老爷那里。” 正这么说着话,只听得门外“汪……汪……汪……”的狗叫声,珑儿立刻笑着说道:“太太,恐怕是瑞诚少爷带着狗又来了。”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工夫,张瑞诚带着两条德牧走了进来。 钟文怡站住了,朝张瑞诚笑了笑,说道:“哦!瑞诚,你真的带着狗来了?” 张瑞诚走到钟文怡身边,笑了笑,说道:“太太,我已经来过了。你不在。我就去巡夜了。估计你恐怕已经回来了,我就来了。”说着,就摸了摸两条德牧的头,轻声说道:“这是太太,快过去。” 两条德牧就走到钟文怡身边,转了一圈,吻了吻她的身体,又抬起了前腿。钟文怡也就伸出手来,分别捏住了两条德牧的腿。说道:“真乖!”又跟它们贴了贴脸,亲了亲。 张瑞诚就拍了拍德牧的身体,说道:“去吧!去巡夜。” 两条德牧就乖乖地离开了。 看着德牧倏倏倏地走了,珑儿就说道:“太太,你要我侍候你洗澡吗?这可也是珑儿的责任。” 钟文怡笑了笑说道:“不用了。你去洗了澡早些休息吧。”又对张瑞诚笑嘻嘻说道:“瑞诚,进来。” 跟着钟文怡走进客厅里,经过起居室,走进房里,开了灯,张瑞诚说道:“太太,你也早些洗澡睡觉吧!你都已经一天没有睡觉了,刚生了孩子,不能这样的。” 钟文怡尴尬地看了看张瑞诚,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4 章 “我也想要睡觉,可是居然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就只能在他那边呆了一会儿。不过我的身体比较好,不要紧的。瑞诚,帮我打开箱子,我要拿换洗衣服。” 张瑞诚就走过去,拎起那两只皮箱,放到凳子上,说道:“太太,你开皮箱拿衣服吧。”又走过去开了靠墙放着的衣柜的门,说道:“太太,这衣柜昨天都是重新擦干净的。你放衣服好了。” 钟文怡就开了皮箱,把衣服一叠一叠地放进了衣柜里。 张瑞诚又说道:“太太,我给你去放洗澡水。你洗了澡马上休息。你今天太累了。” 钟文怡笑嘻嘻看了看张瑞诚,说道:“好的。瑞诚真会照顾人。” 张瑞诚就走进洗澡间里,开了灯,往陶瓷浴缸里放着水,又检查了一遍洗澡间的门窗和窗帘。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张瑞诚就回到卧房里,却看见钟文怡已经脱了衣服,站在穿衣镜前照着身体,说道:“瑞诚,你看我呀,生了孩子以后,可是胖了不少。以前不是这样的。” 张瑞诚看了一眼钟文怡,说道:“太太,这样会着凉的,还是洗了澡早些休息吧!” 钟文怡却是满不在乎地转过身来,看着张瑞诚,摸了摸自己的胸脯,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转动着身体,看着穿衣镜里面自己的身体,说道:“瑞诚,你看呀!我身上真的是长了不少的ròu,胖多了。” 张瑞诚惊骇地看着钟文怡美妙绝lún的身体,说道:“太太,洗澡休息吧!你还没有满月,不能着凉。” 钟文怡却是看着张瑞诚,笑眯眯走到他面前,说道:“瑞诚,跟你说心里话。以前在梦巴黎的时候,有好些有钱人家的小开都看中我的,都要求我嫁给他,我没有同意。” 看到钟文怡主动跟他说起了梦巴黎舞厅的事情,张瑞诚也就想要多了解她一些,把挂在衣架上的旗袍披在了她身上,问道:“太太,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呢?他们可都要比老爷年轻。” 钟文怡让张瑞诚在沙发上坐下了,又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说道:“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不同意?” 张瑞诚看了看钟文怡xìng感无比的身体,说道:“太太,瑞诚读书不多,见识不多,说不清楚。”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瑞诚,一般的小开都是很有钱的。没有钱的人根本走不进梦巴黎。那里的消费挺大的。一般人消费不起。小开们因为有钱,就以为我会喜欢他们,想要跟我好。我却知道他们的人品素质一般都不怎么好。今天喜欢这一个,明天喜欢那一个,无非就是跟你玩玩而已,真心诚意的很少。有几个确实是家里很有钱的,洋房就有好几幢,想要娶我做小,养我一辈子。我知道,这么一来,我的人生自由就没有了,等于是卖给了他们,而且哪一天他们把我玩腻了,一边扔了也不知道。我觉得不可靠。” 张瑞诚说道:“太太,那其中总会有一两个是你称心的。” 钟文怡说道:“是呀!有是有的,对我也很好,可是年纪都要比我轻。我怕时间长了不牢靠。”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觉得你好像总是在考虑要有一个稳定的家。” 钟文怡说道:“是的。我是个孤儿,从来没有家庭温暖。我这三十几年来,魂牵梦绕地总是想要有一个安稳的家。我今天总算是有了一个家了,而且是一个大家庭。可是他……”钟文怡说不下去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怎么啦?是不是因为……” 钟文怡用手堵住了张瑞诚的嘴,满脸哀怨惆怅地看着他,说道:“瑞诚,不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也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没有想到他会瞒着我另外再找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把我扔在了一边。” 听了钟文怡的话,张瑞诚吁了口气,说道:“太太,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办法的。”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的脸,说道:“瑞诚,你这么关心我。我就把你当作自己人,对你说说心里话。我刚才在他房里的时候,听老太太说,他冷落了东房里惠容太太几十年。这可是真的?”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你是听老太太亲口说的?” 钟文怡叹了口气,说道:“唉……!是老太太说的。我听了一惊。他可真不应该呀!我就联想到了自己。我才只有三十多岁,他却又找了这么年轻漂亮的珍儿,所以就不常到我那里去了,也在冷落我。”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又知道张肇基还有其他女人,就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她。 钟文怡又说道:“瑞诚,我可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可是我才只有三十多岁,我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yù的人,又为他生养了一个儿子。他却是这样了。我事先一点儿也不知道。” 张瑞诚说道:“太太,这事情家里原来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老太太无意之中发现的。” 看见张瑞诚说话很实在,钟文怡就说道:“瑞诚,跟你说心里话。他不应该在我为他怀上孩子以后,还要做这种事情。要是早知道他是这样一种人,我恐怕……唉……!” 看见钟文怡摇着头,说不下去了,就知道她对张肇基有着很多想法,张瑞诚只得说道:“太太,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了,安安心心。老太太、两位太太和珍儿太太都是很好的。” 钟文怡却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看我还这么年轻,你说我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有了男人,又等于没有男人。孤灯寒被,独守空房,这叫我怎么受得了?我将来的命运恐怕要跟东房里太太差不多了,也是一个活寡fù。我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喜新厌旧、贪心不足。唉!活寡fù的日子叫我怎么受得了?” 看见钟文怡这么地哀怨悲切,张瑞诚就想起了叶惠容,说道:“太太,你这么哀伤怎么行呢?你要想开些。无论怎么说,你有个家了。你要安心下来。有些事情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钟文怡靠在张瑞诚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说道:“瑞诚,我在梦巴黎的时候,人家看见我年轻漂亮,有好几个没有结过婚的小伙子看上我,想要娶我。我对他们却是不放心,就怕他们跟我结婚以后,还会另外再找女人,可是结果还是这样。归根结底我是舞女出身,他就看轻我,不尊重我。” 张瑞诚没有想到钟文怡的心里装着这么多的烦恼,也觉得张肇基做得有些过分,把女人当作了衣服,穿一件扔一件,不仅扔掉了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叶惠容和池玉屏,还扔掉了孤儿出身的钟文怡,可是只得说道:“太太,你既然已经回家了,就得慢慢习惯这里的一切。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跟人说的。” 钟文怡知道张瑞诚又在提醒她,就说道:“瑞诚,你对我好。我也只是跟你说。你是我的知己。” 张瑞诚说道:“太太,浴缸里的水要凉了,我抱你去洗澡。”就抱起钟文怡走进了洗澡间里。 钟文怡却是站在浴缸里,勾住了张瑞诚的脖子,不让他走,不断地跟他接着吻,说道:“瑞诚,你不能陪我睡觉,难道也不能陪我洗澡吗?老太太可是把我jiāo代给你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张瑞诚轻轻推开钟文怡,说道:“太太,安心洗澡吧。我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这是钟文怡进入张家大院的第一天。就是从这第一天开始,钟文怡就失眠了。 第二一七章捏持把柄张肇泰放辟邪侈无 且说自从因为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遭到老太太贬斥以后,张肇泰就觉得自己丢尽了面子,开始学乖和知趣了起来,能不露面就不露面,凡事能够往后靠就尽量往后靠,能溜开就溜开,尽量不搭界。他心里明白,我算什么呀?手里的权力说捋就捋了。难道还要不自量力吗?为了别人不值得。 吃晚饭的时候,张肇泰看着叶惠容赌着气走了。过了一会儿,池玉屏也走了。钟文怡刚进门,她们两个人就给大哥张肇基来了个下马威,也敢跟他公开决裂,就连老太太也奈何她们不得。 看着张肇基被抬进了他的房里,又趁着大家围在他的客厅门外走廊里纷纷攘攘说着话,张肇泰就悄悄地离开了后客堂,去厨房里问阿兴要了两只菜,经过西花园通道溜回了自己屋里,拴上门,拿出了壮阳健腰酒,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吃着菜,心里想道:“我可不会再赶这一趟浑水了。吃一亏长一智。他们毕竟是母子,分不开的。我何必参与进去呢?你呀,怪不得两位嫂子都要说你无情无义。现在看来,你确实是这么一个人。我为你不管不顾地说出了文怡嫂子的事情,受到了老太太的惩罚,而你却是借口住到厂里去而自顾自溜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柴房里,被老太太关了好几天。文怡嫂子进门了。老太太还特地举办了仪式,又办了接风酒。你是名至实归了,而我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好!好!只有两位嫂子这么闹,你们才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唉!婚约,厉害。一纸婚约就捆住了你们的手脚。看来这世界上是一物降一物。嗨!惠容嫂子也真是苦得很,居然会被他这么冷落抛弃了几十年,简直就是一个活寡fù。如此冷酷无情实在是听也没有听见过。玉屏嫂子生养了五姑娘以后,其实也是被他扔了,跟外面的那几个女人搞得昏天黑地、乐不思蜀了。唉!怪不得玉屏嫂子会那个样子。实在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想到池玉屏,张肇泰就以为,这一次事情出来以后,池玉屏对他好像没有叶惠容那么严厉,每天都到柴房里去看他,给他换洗衣服,还要拿酒拿烟给他,又要求老太太放了他。张肇泰由此也就认为池玉屏确实是对他有好感的,也就在那天晚上,假装酒醉,欺骗占有了她,后来几天又天天晚上去池玉屏那里软硬兼施、屡屡得手。想着跟池玉屏做的那些事情,张肇泰的脸上就流露出了一丝冷笑,心里想道:“她心软,又拿不出手段。我可得要千方百计笼络住了她。除了她,我在这个家里还有谁可以做我的靠山呢?她才四十多岁,又被大哥抛弃了。我就利用她这方面的需要,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好处,趁此机会做成事实,叫她哑巴吃黄连,彻底降服她,长期为我所用,以便今后东山再起。” 喝足了酒,吃饱了菜,张肇泰又靠在沙发上笃悠悠地抽起了鸦片。 抽足了鸦片,张肇泰就擦了一把脸,开了通往西花园通道的边门,看见四周黑黝黝、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就走出去,关了门,趁着黑暗,又借着树丛的掩护,沿着西花园通道往北走到顶头。又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人,池玉屏的洗澡间里也没有灯光,张肇泰就掏出钥匙,开了她屋后花园的边门,闪身进去,关了门,走到池玉屏卧室后窗口,看见里面漆黑一片,知道她不在,就走到池玉屏卧室隔壁起居室的后窗口,想要先躲进去,等待池玉屏回来。可是刚靠近过去,就闻到一股鸦片烟的香味,张肇泰靠近窗户,却看见黑暗中池玉屏一个人正侧着身体靠在鸦片烟榻上抽鸦片,就翻身跳了进去。 看见张肇泰突然这么跳进来了,池玉屏一紧张,立刻坐起身来,轻声问道:“你……你怎么又来啦?出去!”却又说道:“我的衬裤带来了没有?还给我。我可不想再看见你。”就躲到了橡皮榻的里边。 张肇泰笑了笑,说道:“嫂子,要衬裤容易,只要嫂子答应长久跟我好,我就马上给你。可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拒绝我呢?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也喜欢我这样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那天晚上,被张肇泰强行以后,池玉屏趁他累得昏然入睡的机会逃了出来,可是临走的时候,居然会找不到自己的衬裤。池玉屏知道,这是他们俩做过事情的证据,不能落在他手里,就每次看见他都问他要。张肇泰却就是不给她,天天晚上过来以此要挟得手。池玉屏心里是既气愤,又害怕,更无奈。 “嫂子,我们好好说话好吗?你对我这么好,我是深有体会的。这一次的事情是我错了。请嫂子原谅。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也应该体会到了。我每次都是这样尽心竭力,让嫂子满足。”张肇泰这么说道。 池玉屏愠怒着说道:“什么真心啊?你对我真心会隐瞒我吗?骗子!我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无耻!” 此时,池玉屏正弯曲着腿,斜着身体靠在鸦片烟榻上,她的旗袍的前摆和后摆都滑落了下去,使得她丰满浑圆的臀部和大腿白艳艳地luǒ露在了外面。 张肇泰喜欢的就是池玉屏的丰满美艳,再加上她这个年龄。这几天,他又尝到了好处,就走过去,在池玉屏的身旁坐下了,伸手就在她雪白浑圆的屁股上面摸了一把。 池玉屏却像触了电一样,迅速扭动了一下身体,拍掉了张肇泰的手,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你怎么总是这样!下流!把衬裤还我!要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喊人了。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张肇泰知道池玉屏有把柄捏在他手里,不敢对他怎么样,还是继续抚摸着她的屁股,说道:“嫂子,何必这样呢?我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的需要,我完全清楚。你可得要想明白,这种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其实对你对我都是没有好处的。我可已经是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了,总管不做了,权力没有了,赤条条无牵无挂,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大不了离开这个家,一个人到外面混去。可是你呢?嫂子,你要想明白。你要是把人喊来了,暴露了我们的事情,那你的一世清白就没有了。更何况,老太太、哥哥嫂子们向来就知道我们俩好。你也喜欢我。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你对我特别好。” 看见张肇泰以此要挟,池玉屏也没有办法。女人最不应该让别人知道的就是这种事情。她后悔自己以前这么照顾他,体谅他,那么喜欢他,却被他利用了。缩着脚,靠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5 章 了橡皮榻的角落里,看着张肇泰皮笑ròu不笑的脸,池玉屏怒目圆瞪地说道:“无赖!流氓!快把衬裤拿来。我们俩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张肇泰却笑嘻嘻说道:“嫂子,你可不要忘记了,那衬裤可是我们叔嫂相好的信物。我怎么可能轻易给你呢?我想嫂子可是想了十多年了。嫂子美妙的玉体可是我做梦都在想的。况且经过这几天晚上,我还知道,嫂子其实也是很喜欢这样的,只是碍于羞耻心理不愿意承认罢了。我却是深有体会的。” 池玉屏生怕张肇泰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想继续跟他说下去,说道:“什么需要呀?你是强jiān!你滚吧!我可不想看见你。你跟他是一路货色。色鬼!流氓!看见女人就要纠缠不清。” 张肇泰却是说道:“嫂子,你这就冤枉我了。这么多年来,我可是对嫂子真心诚意的。嫂子也是挺喜欢我这样的。要不然的话,我怎么敢这么做呢?嫂子,喜欢就喜欢,需要就需要,不要扭扭捏捏了。反正大哥不到你房里来,我们就暗地里做长久夫妻。我保证每次都会让你舒舒坦坦,称心满意的。”这么说着,就俯身过去将手勾住了池玉屏的脖子,强行跟她接起了吻,那手也就驾轻就熟了起来。 池玉屏扭动着身体,推拒着张肇泰,想要把他推开,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你怎么总是这样!我可不喜欢你这样。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欺瞒我,还想要跟我这样。” 张肇泰却是不住手,说道:“嫂子,不要忸忸怩怩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俩其实早就已经心心相印、难舍难分了。只是因为你那时候总是放不下大哥。你现在知道了,大哥早就有了别人了。” 池玉屏推拒着张肇泰,说道:“什么心心相印、难舍难分?你真心爱我了吗?那么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我看你纯粹是个骗子!骗人家的心,还要骗人家的色。你跟他一样是混蛋!” 看见池玉屏不肯依从,张肇泰就上下其手着说道:“嫂子,别忸忸怩怩了。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其实已经想要了。大哥有了文怡嫂子和珍儿嫂子,根本不会理你了。他这几年到你房里来过吗?根本没有,早就把你忘记了。你何必为他这么煎熬着呢?我看你还是干脆跟我好了吧!我会让你心满意足的。” 经不住张肇泰肆虐般的亵玩,池玉屏也就开始挣扎着扭动起了身体,可是又不敢叫出声音来。 自从那天夜里欺骗得手,张肇泰每天晚上都要过来,利用那条衬裤引诱她,威胁她,亵弄她,迫使她不得不接受如此这般地亲狎亵玩。而池玉屏的脸蛋和身体又是长得这样的美艳、丰满和xìng感,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尤物。一再得手,张肇泰也就对她的需要越发了解,更是以为她软弱可欺,无人相助,不敢对他怎么样,也就越发地放辟邪侈了起来。张肇泰也就按住了扭动不已的池玉屏,上下其手着,说道:“嫂子,想要我让你更舒服吗?我的身体素质,你应该是了解了。每次都让嫂子舒舒服服、十分满意的。” 被张肇泰弄得衣衫不整、气喘不已的池玉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什么满意不满意呀?你这是猥亵,强jiān!肇泰,我可得要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伤天害理,我绝对饶不了你!” 张肇泰却是笑嘻嘻说道:“嫂子,哪能呢?嫂子对我这么好,在我落难的时候救我,让老太太把我从柴房里放出来。我怎么可能对嫂子伤天害理呢?我这是要让嫂子享受人生的乐趣。” 池玉屏说道:“什么人生的乐趣?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歹dú的人,我才不会在老太太面前为你求情,把你放出来呢!你这个狗腿子!流氓!你会遭到报应的。” 张肇泰却是挟持住了池玉屏,两只手不停地在她身上亵玩着,皮笑ròu不笑地说道:“嫂子真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居然被大哥冷落了这么久。我可真为你感到委屈。你看,文怡嫂子多漂亮啊!珍儿这么年轻,又是这么漂亮。大哥怎么还会想到你呢?嫂子,规规矩矩地说,还是跟我好了吧!” 听了张肇泰这么一些话,池玉屏就想起了长得就连老太太也说是天生尤物的钟文怡,就看着张肇泰,说道:“你代表他时常去看她、照顾她,她又长得这么漂亮,我看你也不是一只不吃荤腥的猫。” 毫无疑问,这是池玉屏根据张肇泰历来的行为有些怀疑他恐怕对钟文怡也会不尊重。 张肇泰当然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池玉屏说这些话的用意,也就放开了她,说道:“嫂子,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要是让大哥听见了,被大哥怀疑起来,我可就要没有命了。嫂子,其实我到文怡嫂子那里去也就是坐坐陪着她说说话就走的。我要听书的。你讲话可得要负责任的。” 池玉屏没有想到听了她的这些话,张肇泰居然会放开了她,就移动身体,衣衫凌乱地坐到了橡皮榻边上,说道:“哼!听书?只是陪她说说话?负责任?凭你的德xìng,你会轻易放过她?我死也不会相信的。你们两个人我还不知道?都是采花大盗,看见漂亮女人就要手脚不干净,糟蹋发泄。” 张肇泰似乎知道池玉屏要逃走了,就想要上去抱住她,却没有想到池玉屏的反应特别快,站起身来,肘臂一挥,想要挡开张肇泰的搂抱,又说道:“不要碰我!”说完,就站起身来走了。 张肇泰却是突然用手捂住了脸,喊道:“啊唷……!啊唷……!嫂子,你打人!你打在我鼻梁上了。打得我可真疼呀!你怎么可以出手这么重啊!”说着,就又很响地嗅了嗅鼻子。 池玉屏究竟是个女人,以为是她的手臂不小心打在了张肇泰的鼻子上了,打得出血了,就站在那里,看着张肇泰,说道:“你不要给我耍赖!我根本就没有用力,怎么可能打得你出鼻血了呢!” 张肇泰却还是捂着鼻子,“啊唷……啊唷……”地叫着,眼睛却是偷偷地看着池玉屏,看见她没有离开,就知道她心软,就更是用手捂着鼻子,“啊唷……啊唷……”叫个不停。 晚上,屋里又没有敢开灯,有些看不清楚,池玉屏不知道张肇泰究竟怎么样了,又不敢离开。 张肇泰却是突然站起身来,几大步赶在池玉屏前面,窜过去,“砰……”的一声关了起居室的门,又回转身朝她走来,说道:“嫂子,我们好好谈谈。说心里话,我是非常喜欢嫂子的。” 池玉屏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就朝卧房里退去,还说道:“你又骗我!我警告你!赶紧走吧。我可真的要喊人了。你这种没有良心的人,我可不想理你。”说完,就转身跑进了卧房里,随手关上了房门。 张肇泰看见池玉屏逃进卧房里了,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借着冲力,一下子推开了房门。 池玉屏刚想要拴上门,却猛然被张肇泰冲开了房门,踉踉跄跄地朝后退着,瞪着恐怖的眼睛,看着他,吓得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不要胡来!你……你不要胡来!我……我可真的要喊了。” 张肇泰随手关上房门,逼近过去,说道:“叫呀!你有本事叫呀!我谅你不敢!你居然敢动手打我!”说着,就走上去,双手揪住了池玉屏散开了的旗袍,“嘶……”的一声,撕开了旗袍。 池玉屏吓得立刻用手遮住了胸脯,瞪着恐怖的眼睛,看着张肇泰,战战兢兢地朝后退去。 张肇泰却是笑嘻嘻说道:“嫂子可真是个大美人!实在让人百看不厌、渴望不尽啊!我这几天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能够跟嫂子这样的美人燕儿相好,云尤雨,可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池玉屏惊恐地后退着,骂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骗子!流氓!无赖!你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张肇泰突然跨前一步,抱住池玉屏,说道:“嫂子,我要是不好色,你会喜欢我吗?我要是不好色,你这几天会这么满足吗?别假正经了!你的需要我是最清楚的。这几天晚上,你舒服的时候叫起来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其实也是一个离不开男人的女人。你自己恐怕也看见了,这几天你床席上的那一滩一滩的东西,难道不都是你的吗?你恐怕是每天都在等着我来吧?”说着,就动手撕扯起了她身上的衣服。 池玉屏看见张肇泰如此强暴她,还要如此放在嘴巴上面亵渎她,贬损她,又羞又愧,又窘又恼,又气又恨,窘迫无奈之下就下了狠心,急中生智,抓住张肇泰的一条手臂,使劲地咬了一口。 张肇泰看见池玉屏居然咬他了,愣了一愣,就忍着疼痛,伸手就在她的胸脯上用力抓了一把。 池玉屏“啊唷……”喊了一声,松了口,熬着疼痛,低着头朝着张肇泰用力撞去。 张肇泰一个闪身避让。池玉屏却是用力过大,站立不住,踉踉跄跄地冲到沙发前,跌倒了下去。 张肇泰发怒了,跟着走过去,趁着池玉屏想要翻身站起来的时候,挥手就打了她两个耳光,恶狠狠地说道:“好呀!你敢咬我,还要用头撞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把池玉屏仰面朝天按在了沙发上。 池玉屏今天的反应也真是快,“呜……呜……呜……”地叫着,挥动着两只拳头,朝着张肇泰的头上和脸上雨点般地拼命打去。 张肇泰没有想到池玉屏今天会如此反抗,就压住了她,那手又朝着她那紧要之处伸了过去。 池玉屏知道自己这样很危险,就突然收拢一条腿,使劲地朝着张肇泰蹬去。 张肇泰的腹部突然被池玉屏这么蹬了一下,吃到了疼痛,立刻又是“啪……啪……啪……啪……”地打了她几个耳光,想要骑坐到她身上去,继续收拾她。 池玉屏今天却是真正发了狠心了,又是突然抬起膝盖朝着张肇泰的胯裆里顶去。 张肇泰连忙按住了池玉屏的大腿,一下子跳离开了。 池玉屏就快速翻身站起来,干脆脱下旗袍,捏在手里,朝着张肇泰挥去。 张肇泰一把抓住旗袍,顺势一拉。池玉屏却脱手不及,一个站立不住就跌跌匆匆朝着张肇泰扑了过去。 张肇泰就一把揪住了池玉屏的头发,说道:“你……你要来真的是吗?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池玉屏却根本不说话,又是快速抬起腿来,将膝盖朝着张肇泰的胯裆里面顶去。 张肇泰看见池玉屏这么拼命起来了,就把身体往边上一让,接连又是打了她几个耳光,又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婊子!yínfù!dàngfù!居然想要我的命。”又接连使劲打了池玉屏几个耳光。 池玉屏被打得有些晕头转向了,只得闭起眼睛,稳了稳神。可是张肇泰骂她婊子dàngfùyínfù的话实在是骂得她太伤心了。池玉屏哭了,稍许定了定神,却突然又把头朝着张肇泰的脸上撞去。 张肇泰立刻松开揪住池玉屏头发的手,连忙闪身让开,而池玉屏却是使足了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这么撞击张肇泰的,一个站立不住,整个人就跌跌匆匆、踉踉跄跄地撞进了拔步床里。 张肇泰紧跟着走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拔步床里很快就响起了池玉屏“啊呀……”一声喊叫声,和剧烈的扭打声。紧接着,拔步床里又传出来了“咚咚咚……”的接连几声捶击声,就没有声音了。 黑沉沉的夜色笼罩着张家大院。一切似乎还是像习以为常的那样宁静和安谧。 鸡叫头遍的时候,被张肇泰使尽解数、无休无止地暴虐**了几乎一个晚上的池玉屏,昏昏沉沉中觉得他离开了,就慢慢支起筋疲力尽、虚脱酸疼的身体,开了灯,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床席,羞愧得捂着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她恨自己如此无能为力,结果总是会屈从于他,而跟着他的节奏潮起潮落。 第二一八章兄弟谈话张瑞诚提醒瑞信 “喔喔喔……”,二遍鸡叫的时候,张瑞诚就醒了,挺直身体,伸了个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昨天晚上,张瑞诚陪着叶惠容说话,安抚着她,却没有答应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沙发上。 叶惠容也醒了,下了床走出来,轻声说道:“你要走了吗?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沙发上不舒服。”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睡得蛮好的。你再睡一会儿。我要烧早饭去。我怕会惊醒你,才睡沙发的。” 叶惠容却说道:“还早着呢!我来替你看着时间,你再睡一会儿好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不早了。瑞信过一会儿就要过来了。他一过来就会敲我门的。阿兴过一会儿也要起来了。二房里太太也是起得很早的。” 叶惠容却走上去,看着他的脸,轻悠悠说道:“你真辛苦!每天起得这么早。再睡一会儿多好。” 每天早上,张瑞诚要离开的时候,叶惠容总会这样,情意绵绵,恋恋不舍。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要去了。你不是希望我好好地做事情吗?” 叶惠容抬手摸了摸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你是大院总管,真辛苦!我就不留你了。” 知道叶惠容答应了,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我可马上要走了。要不瑞信真的就要过来了,敲我的门,我不在,那可怎么办?时间还早,你还睡一会儿。” 叶惠容叹着气,轻悠悠说道:“那好吧!当心一点,可别累着了自己。虽说是年轻,可是还得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可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说着,就摸着黑,找到了张瑞诚的衣服,给他穿到了身上,又带他走到桌子边,给他喝了参汤,才陪着他一起走到了后门口。 最近几天,叶惠容每天都要给张瑞诚准备一杯参汤,让他早上空腹喝了离开。 张瑞诚搂着叶惠容,走到后门口,才放开她,开了门,轻声说道:“太太,你再去睡一会儿。” 叶惠容无声地点了点头,看着张瑞诚穿过花园,翻进窗里,消失了身影,才关了门回到拔步床里。 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6 章 到自己屋里,张瑞诚就开了门,朝外看了看,后天井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走出门口,关上门,张瑞诚就快步朝着钟文怡住着的院子走过去。走到后天井通往西院里去的围墙门口时,张瑞诚就看见两条德牧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他就蹲下身体,让他们走近过来,然后一下子就抱紧了它们。 两条德牧在张瑞诚的身上,蹦着跳着,撒起了欢来。 不多一会儿,张贵走了过来。 张瑞诚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朝张贵弯了弯腰,喊道:“叔叔早!” 张贵笑嘻嘻说道:“瑞诚早。瑞信也已经起来了,马上过来。”说完,就带着两条狗朝着后面走去。 看家护院是张富和张贵兄弟两个人的主要责任。德牧也主要是由他们照料喂养的。 看见张贵离开了,张瑞诚就沿着钟文怡住的院子周围转了一遍,看见院子里面没有灯光,又很安静,就知道里面的人还都在睡觉,就重新回到了后面天井里。 走进厨房,舀了米,跑到天井东头的大门边,开了门,走过便道,张瑞诚就走下水桥,淘起了米。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整个护塘街还是沉睡在了黑夜里。微风吹来,却是特别的凉爽。 淘了米,回到厨房,看见张瑞信已经坐在了灶头后面在烧火了。 “哥,你起得早!”张瑞信这么地跟张瑞诚打了个招呼,又问道:“哥,不知道大老爷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恐怕不要紧吧!他可是有高血压的人。” 张瑞诚说道:“还好。我是昨天晚上过了十一点以后才睡觉的。” 张瑞信说道:“哦!看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大老爷平时酒量一直很好的,只是昨天有些不高兴。” 张瑞诚把米倒进了锅子里,走到灶头后面,跟张瑞信坐在一起,轻声说道:“兄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可得要多关心一点儿家里的事情。老太太对我们俩是挺信任的。像这种老爷和太太们高兴不高兴的事情只要记在心里,不要放在嘴上。谁家没有一些高兴不高兴的事情呀!你说是吗?” 张瑞信知道张瑞诚在提醒他,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哥哥,我记住了。” 张瑞诚又说道:“你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了,也是一个有职位的人了,凡事都得要用心一点。要多为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分忧。尤其是东房里太太,她现在是里里外外的大总管。听到什么事请,看到什么事请,或者有什么事情,你就找她,让她知道事情,了解情况。” 张瑞信点着头“嗯”的一声答应了张瑞诚,却又说道:“哥,我看见东房里太太有些害怕的。她跟我说话很少,看见我就是朝我笑笑。我可有些不敢跟她说话。不像你,她向来喜欢你。” 张瑞诚笑了笑说道:“你可真是有些不懂事情。板着脸的人未必就是坏人,未必就是不可接近的人。当面夸奖你、说你好的人,未必就是好人。据我知道,两位太太对你的印象都是很好的。说你耿直直率,不会说假话。你想啊,太太现在是大总管了,要是没有她的提醒,老太太会安排你跟着二老爷学习经营外面的那些店铺和收房钱吗?老太太说过的,等到学校和医院都造好了以后,要把二老爷调到那边去做事情的。这么一来,你不就是街面店铺和收房钱的管家了吗?兄弟,这可都是老太太和太太对你的赏识和培养。你可得要珍惜。怎么经营,怎么做人,都得要向老太太、太太和二老爷多学一点。” 张瑞信听了点着头,说道:“哥哥,家里的事情我以前是不管的,今后你可得要多提醒我。” 张瑞诚笑着说道:“不关心不要紧,慢慢学。哥哥也是这样开始的。你的文化水平比我高,初中毕业的,平时又喜欢看书,下棋,是个聪明人,又是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了。老爷身上的好些东西都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比如他的胸襟、气度,做事情的灵活xìng和苦干实干的精神,都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要是没有老爷、老太太和太太们的辛苦努力,这个家恐怕不会有这么好。” 张瑞信听了,轻声说道:“哥哥,老爷最令我佩服的是他对老太太的孝顺,可谓百依百顺的。” 张瑞诚看着张瑞信,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就好了。孝顺父母的人,必定是忠厚仁慈的。我们可都得要学着点。不过以我看来,老爷刻苦耐劳勤奋敬业的精神是尤其值得我们学习的。我曾经听老太太说过的,老爷中学毕业以后,就进船厂跟着他的老东家当学徒了。那时候,他只要回到家里,就会经常整夜整夜地趴在桌子上画图纸,直到天亮才停歇下来。他现在桃李满天下的这一套本事,就是他年轻的时候刻苦钻研出来的。兄弟,你可也得要跟着二老爷下苦功夫学习,把他做生意的本事学到手。” 张瑞信点着头说道:“哥哥,我都记住了。你今后可得要多提醒我。” 张瑞诚笑了笑说道:“你只要记住,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孝顺父母、尊敬长辈就是了。在这个家里,最要紧的就是这么做。二老爷可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在我们这个家里可也算的是一方诸侯了。跟着二老爷,最要紧的就是学习生意经。二老爷的经验可是很丰富的。在我们这个家里,要说开店做生意,老太太是第一,二老爷就是第二了。兄弟,你可是跟了一个好师傅。”说完就站起身来,走到灶台前,掀开了锅盖,说道:“好了。粥已经开始滚了,不要再添加柴火了。焐着。我们蒸馒头。” 谁知想冷文英已经来了,站在门口,听着他们兄弟俩说话,看见张瑞诚不说了,就笑嘻嘻走进去,说道:“瑞诚,你怎么不说了呢?继续说下去呀!我倒是蛮要听的。到底是哥哥,这么提醒兄弟。” 看见冷文英突然走了进来,张瑞诚赶紧对她行了礼,说道:“太太早!” 张瑞信也是在灶头后面站了起来,对冷文英行了礼,说道:“太太早!” 冷文英却笑嘻嘻说道:“你们兄弟俩还是把我当外人。这么恭敬干什么呢?我可不喜欢。” 张瑞诚笑了笑说道:“太太,这可是规矩。我们可不敢破了这规矩。”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好!好!你们要规矩就规矩吧!不过瑞诚,你刚才说你们二老爷也是一方诸侯,我就有些不敢认同。如果说是膀臂倒还差不多。三太太管着乡下田庄是膀臂,二老爷管着街面店铺和收房钱是膀臂,你瑞诚是大院总管也是膀臂,瑞信跟着二老爷学习管理街面店铺是膀臂的膀臂,你们说是吗?” 张瑞诚知道冷文英是在跟他抬杠子说笑话,就笑着说道:“二太太,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你说是膀臂那倒是比较贴切,妥当。至于膀臂的膀臂,那可更是二太太的发明创造了。” 冷文英一边帮着张瑞诚把馒头放到蒸笼里,一边说道:“诸侯也好,膀臂也好,总的来说,要的是一家人的团结、和睦。这个家既有田庄,又有店铺,大老爷和三少爷又是在厂里做工的,真正的是亦农亦商亦工的,要像把家里的事情管好了也真是不容易。你们年纪轻,身体好,有文化,头脑也灵活,理应锻炼担当事情。东房里太太嫁过来的时候只有十七岁。那时候,你们二老爷、三老爷的年龄还小。他们后来也都跟着老太太艰苦奋斗、创家立业了。同心协力,同甘共苦,是这个家能够有今天的关键。” 张瑞诚很乖巧地说道:“太太,我们知道了,同心协力,同甘共苦。” 张瑞信拨弄着火,说道:“太太,我看我们这个家现在倒不仅仅是同心协力、同甘共苦的问题,而是怎么守成发展的问题。就像老太太总是说的那样,大家都要懂得创业难守业更难的道理。这两天,我总是在想,老太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亲手制订了这么一份家规呢?我想这无非就是鞭策督促我们大家不忘过去、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再接再厉、继往开来的意思。” 看着被灶膛里的火映得满脸通红的张瑞信,冷文英心里想道:“这孩子平时倒是不声不响的,原来心思还这么重,想得也要比别人多。”就说道:“我以为瑞信的说法是对的。说起这个家的过去,还真是催人泪下的。我听说小时候,他们兄弟几个曾经每天都是吃两顿饭的。到了冬天,兄弟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取暖。唉!老太太也真是不容易。这一次,老太太可是吸取了教训了,才写了这么一份家规。” 张瑞信抬起头来,看着冷文英,说道:“太太,我以为制订一份家规是容易的,可是真正做起来就难了。家业越大人口就越多,人口越多家业就越大,方方面面的也就错综复杂一些。这可就是大家庭的难处。还有,我们这个家现在是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管着这个家。她们本身就是含辛茹苦、艰苦创业的两代人,不会败坏到哪儿去的。可是到了下一代呢?到了下下一代呢?他们可都不懂得祖宗先辈创家立业的艰难。他们能守得住这一份家业吗?到了那时候,这一份家规后人理解得了吗?他们还会遵守吗?” 冷文英看见张瑞信一下子就讲出了这么一大套道理,就笑嘻嘻说道:“瑞信,我想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我们方方面面的都为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把握好了,是不会出问题的。你说是吗?” 看见阿兴走了进来,张瑞诚就说道:“太太说的不错,只要我们方方面面的都为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把握好了,是不会出问题的。”又对张瑞信说道:“瑞信,天已经发亮了,你去提水。我到西院去看看,不知道太太起来了没有。”说完,就跟大家道了别,走了出去。 回到房里,拿了毛巾和牙刷牙膏,在井台上刷了牙洗了脸,张瑞诚就朝着钟文怡住的院子走了过去。走到钟文怡住的院子门口,张瑞诚就从腰里拿出了一串钥匙,拣了一把,开了门,走了进去。 珑儿已经起来了,正在庭院里洗脸,看见张瑞诚进来了,赶紧说道:“瑞诚少爷早!” 张瑞诚回答说道:“珑儿早。”又问道:“nǎi妈孙嫂起来了吗?” 珑儿回答说道:“nǎi妈孙嫂昨天半夜起来给小少爷换了两次尿布,喂了两次nǎi,现在还睡着。” “太太昨天晚上有什么事情吗?太太刚来,恐怕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吧?”张瑞诚这么问珑儿。 珑儿回答说道:“你走了以后,太太好像就睡下了。晚上没有叫我。” “那太太恐怕现在还没有睡醒,我过一会儿再来。”张瑞诚这么说着就要转身朝外走去。 刚说完话,就隐隐约约听得钟文怡喊道:“瑞诚,进来好了。我已经醒了。” 张瑞诚就朝里穿过庭院,到了客厅门口,说道:“太太,你醒了吗?是你在叫我吗?” 只听得屋里钟文怡说道:“我醒了,已经起来过了。门开着,你进来好了。” 张瑞诚就推开客厅的门走进去,随手关上门,看见起居室和钟文怡卧房的门都开着,就走了进去。 走到钟文怡卧房里面,却是没有看见钟文怡的人,张瑞诚就喊道:“太太,你在哪里呀?” 只听得钟文怡说道:“我起来过了,又躺下了。你到我床里来好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不知道你还躺着。那我过一会儿再来好了。” 钟文怡却不高兴地说道:“瑞诚,你怎么总是这样啊!老太太不是安排你专门侍候我的吗?快进来。” 张瑞诚只得慢吞吞地走过去,撩起了拔步床的门幔,走进了拔步床里。 天窗里透进来了晨曦的光亮。借着朦胧的亮光,张瑞诚看见钟文怡裹着毛巾毯子,侧身朝外睡着。 看见张瑞诚走进去了,钟文怡就说道:“这样不是蛮好吗?大大方方地进来多好!” 张瑞诚低着头,说道:“太太,不要不高兴。我虽说是由老太太亲自安排了来专门侍候太太的,可是我们究竟还是应该要男女有别的。太太还没有起来,我就进来了,总归不太好。” 钟文怡说道:“什么男女有别!老太太不是要你全心全意侍候我的吗?那你说什么叫全权委托?” 看见钟文怡不高兴了,张瑞诚赶紧走过去,说道:“太太,别不高兴好吗?我听你的就是了。”又说道:“太太,你昨天晚上睡好了吗?睡得习惯吗?” 看见张瑞诚就范了,钟文怡就说道:“习惯也得要习惯,不习惯也得要习惯。这里可是我的家了。” 张瑞诚说道:“怎么?太太,你觉得不习惯?什么地方不习惯?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钟文怡说道:“其他方面倒还可以,就是感到安静得有些冷冰冰的,整个晚上都没有人说话。” 听了钟文怡的话,张瑞诚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张肇基喝醉酒的事情,和她跟他说的那么一些话,就说道:“太太,我们这里是这样的,一个太太住一个院子。小姐少爷们也是每人一个院子的。” 钟文怡却没有答理张瑞诚的话,而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说道:“瑞诚,我是昨天刚进来的,按理讲他是应该要过来陪我的,可是他却喝醉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我了。这算是什么夫妻呀!我怀上瑞祥小少爷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陪过我,就好像我这个人不存在了。” 看见钟文怡哭了,又说了这么一些话,张瑞诚就赶紧走过去,坐到床边,说道:“太太,你可不能哭的。眼睛要哭坏的。”说着,就弯身拿起了她身上盖着的毛巾毯子,替她擦起了眼泪。 钟文怡却是掀开了毛巾毯子,luǒ露出了赤luǒ的身体,伸手勾住了张瑞诚的脖颈,哭个不停了起来。 张瑞诚想不到钟文怡是luǒ睡的,也就只得搂住了她,轻声细语地安慰起她来了。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如此地关心人、体贴人,就哭泣着说道:“瑞诚,我真是太孤独了。孤独得有些害怕。这院子又是这么地冷清。你可不要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7 章 开我。”说着就坐到了张瑞诚身上。 张瑞诚看见钟文怡哭得这么伤心,又是这么娇嗲,就把她抱在怀里,又给她裹好了毯子,轻声安慰着说道:“太太,不要伤心。你是刚来,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熟悉了,你就会慢慢习惯的。这么安静的院子其实对于你们读书人来说是最好的。看书学习都没有人打扰。我晚上就经常起来看书的。” 钟文怡从毛巾毯子里伸出了藕段般雪白细嫩的手臂,勾住了张瑞诚,说道:“瑞诚,有了珍儿,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越想越觉得孤独冷清。这日子可要熬到什么时候呀?你又不过来陪我。” 看着钟文怡汲汲顾影的样子,张瑞诚说道:“太太,老太太安排我侍候你。我会特别用心的。”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嘟着嘴,说道:“还说会特别用心的!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肯陪我洗澡?” 张瑞诚轻轻替她抹去眼泪,轻声说道:“太太,那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瑞诚怎么可以呀?” 钟文怡却说道:“我刚来,按理讲他昨天晚上应该要过来陪我的,可是他却就那样哈醉了。你说叫我失望不失望。你又总是用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来搪塞我。唉……!” 张瑞诚看了看钟文怡娇艳妩媚而又泪迹斑斑的脸,心里想道:“老爷都已经五十岁了,怎么照顾得了这么四个娇嗲的女人?这可叫我怎么是好!”却又轻声说道:“太太,我有空会过来陪你说话的。” 经过张瑞诚好一阵子安抚,钟文怡才稍稍安静了下来,娇嗲地偎依在了张瑞诚怀里。 第二一九章观院赏景钟文怡赞叹不已 张瑞诚搂抱着钟文怡,心里想道:“太太,你恐怕跟东房里太太是差不多的命。老爷又有了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珍儿太太,外面又有着其他女人,难道还会有时间来陪你吗?”又低头看了看她冶艳的脸庞。这才看清楚,钟文怡的五官是长得如此端正。两道弯弯的蛾眉下面是一对睫毛长长的滚圆滚圆的大眼睛。眼珠子乌黑发亮,眼白有些青绿色。鼻梁秀挺娇美。两片嘴唇鲜艳红润。圆圆的下巴微微外翘。脖颈雪白雪白。脖颈下面那高高隆起的胸脯给人一种巨大的诱惑力。张瑞诚就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她乌云般的秀发,怜爱地轻声说道:“太太,这个家里就是这样的。你要忍耐得住寂寞和冷清。我要走了。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这时候恐怕都要起来了。我得要去看看,免得他们有事情找不到我。” 钟文怡只得离开了张瑞诚,说道:“那好吧!你有空一定要过来陪我的。这里太寂寞冷清了。”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忧郁的脸,说道:“太太,我有空一定会过来陪你说话的。”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张瑞诚走了。钟文怡就下了床,走进洗澡间,刷了牙,冲了个淋浴,梳了头,回进房里,穿上了汗衫和内裤,拿出了一双长及膝盖的丝袜套在了脚上,又拿出了一套上衣是淡青色中袖短衫,下面是深蓝色没及脚腕的裙子,穿在了身上。又拿出了一双黑色的布鞋穿在了脚上,走了出去。 天已经亮了。走到客厅门口走廊里,只觉得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来,钟文怡就站住了呼吸了两口。 看见钟文怡出来了,正在院子里扫地的珑儿就停止了洒扫,站在原地,对着钟文怡行了礼,说道:“太太,您起来了。太太,我可以进您的屋里去打扫屋子吗?” 钟文怡笑着说道:“可以。你进去好了。”又看见在院子的四只角上有着四只扇形的水池,就走过去,看着里面的假山和金鱼,问道:“珑儿,这水池金鱼假山倒是蛮好看的,给院子里增添了一道风景线。” 珑儿笑嘻嘻说道:“太太,每个院子里都有的,只是水池的形状有所不同。后花园的鱼塘还要大,里面的金鱼成群成群的,游来游去可好看了。老太太大热天的时候就喜欢到后花园亭子里睡午觉休息。” 分别看了四只假山鱼池,钟文怡就走进了儿子张瑞祥的养育房里,看见nǎi妈孙嫂正在给张瑞祥喂nǎi,就很有礼貌地笑嘻嘻喊道:“孙嫂,您早!” 孙嫂看见钟文怡进来了,赶紧喊道:“太太早!”又微微欠了欠身体,就算是对钟文怡回礼了。 走到nǎi妈身边,看了看正在吸nǎi的儿子,钟文怡就问道:“小少爷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孙嫂说道:“小少爷昨晚就醒了两次,不过换了尿布喂了nǎi就睡着了,睡得挺好的。” 跟nǎi妈孙嫂说了几句话,钟文怡就离开了。 走出院门,钟文怡这才看清楚门外就是一条宽阔的走廊。走廊两边也是有着假山鱼池。沿着走廊朝前走了几步,钟文怡站住了朝四周看了看,只看见自己正站在一条东西向的长长的走廊里。走廊的两边都是花坛。花坛里长着各色各样、繁茂葱茏的树木花草。间隔着花坛,还有着假山鱼池和石桌石椅。钟文怡心里就想道:“这院子实在是设计得考究,到处都是花草树木。真叫人赏心悦目、美不胜收的!” 沿着石板铺砌的平整路面朝东走,就看见一个满月形的月洞门,钟文怡站住了,朝着青砖砌起的将近两人高、一尺多厚的围墙看了看,心里想道:“这院子造的实在考究。围墙这么高,这么厚。” 走进月洞门,就看见一条平整、宽阔的花园走道。走道里面显得特别的幽静安谧。钟文怡就想道:“这院子实在是太大了。这走道里面居然会一个人也没有。真是给人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啊!”再仔细看去,只看见在走道的两边,种着一棵一棵的大树。还有着鱼池、假山、花圃等等。 朝前走了几步,穿过一个月洞门,看见左手边有一间客厅的门开着,钟文怡知道这就是张家麟养育房外面的客厅。再朝前走几步,就走到了昨天吃晚饭的后客堂门口,只看见里面有几个佣人在打扫卫生。 看见钟文怡站在了门口,佣人们赶紧朝着钟文怡弯腰鞠躬地喊道:“太太早!” 钟文怡也是朝着他们微微鞠了一躬,有礼貌地说道:“你们早!辛苦了!”转过身来,刚想继续往前走,才发现右手边是一个好大好大的院子。院子的四周围着一圈花圃,里面种着好多树,栽着很多花。四只角上也有着鱼池假山。再朝前走,就看见在前面走廊的栏凳上靠着柱子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孩子,可能是听到了她跟佣人们说话的声音,男孩子就站了起来,对着张肇基的客厅里说道:“老太太,老爷,西院里太太过来了。”又站在原地,对着钟文怡,弯腰鞠躬、规规矩矩地喊道:“太太早!” 钟文怡走上前去,笑嘻嘻地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你早!你叫什么名字啊?” “太太,我叫从儿。今后有什么事情,您就尽管吩咐从儿好了。”从儿很有礼貌地这么说道。 珍儿迎了出来,对钟文怡行了礼,喊道:“太太早!”就把钟文怡迎了进去。 老太太和张肇基听到钟文怡的声音,都已经站了起来,迎接钟文怡的到来。 钟文怡站在门口,对老太太作了一揖,喊道:“娘,您早!”又对张肇基说道:“你也起来了?身体还好吗?昨天晚上你可真的是喝多了!喝得人事不省了!娘可担心呢!”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起来了!没事。你看,已经开始在喝茶了。” 走进客厅,珍儿就搬动着椅子,让钟文怡靠着张肇基的身边坐下了。 老太太一边坐下去,一边笑嘻嘻地对钟文怡说道:“文怡,昨天晚上睡得还习惯吗?” 钟文怡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习惯的。就是觉得有些太安静了。我会慢慢习惯的。” “哦!是太安静了。是呀!我们这里比不得你们租界里面那样热闹的。”老太太笑嘻嘻这么说道。又说道:“你还没有满月,应该在自己房里躺着,不要出来。多吹风不好的。你要听话。” 钟文怡笑嘻嘻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是不放心他。喝了那么多的酒,我可有些担心。” 张肇基用白果杯给钟文怡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她的手里,说道:“文怡,这是福建安溪铁观音。你喝喝看,味道挺香的,听说还可以护胃养胃的。味道不错。” 听到张肇基说了“护胃养胃”这么几个字,钟文怡就从张肇基手里接过了白果杯,浅浅抿了一口茶水,看着他,问道:“你到底好了没有哇?怎么好像脸色有些苍白哇?” 老太太说道:“文怡,你昨天晚上离开以后,他就吐了。是刚才珍儿告诉我的。引得珍儿也吐了。” “喝醉了酒再吐出来,这是很伤胃的。今后可不能再这样喝酒了。”钟文怡看着张肇基这么说道。 张肇基很尴尬地看了老太太一眼,说道:“我昨天可能是有些激动了。文怡进门了,这几年一直挂记在心里的一件心事总算是落定了,没有心事了,所以就开怀畅饮了起来。” 老太太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别总是耍小聪明。跟文怡没有必要说假话。她可是个明白人。” 听了老太太的话,钟文怡就说道:“娘,肇基说的可能也是一句真话。这两年我们一直是在担心。这件事情恐怕在您面前会过不了关。不过昨天,他可能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老太太听了,就对张肇基说道:“你看!我的几个媳fù都要比我儿子诚实,就你哄我,骗我,瞒我。” 钟文怡笑着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别生气。肇基的心里倒是一直挂记着你的。说你年轻的时候,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吃了不少的苦。再糊涂,他也不会忘记你的养育之恩的。这一点我心里是最清楚的。之所以我们的事情要隐瞒你,就是因为我们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娘,你要原谅我们。” 老太太看着钟文怡说道:“文怡,有些事情你也已经看见了。我也明人不必细说了。可是他至今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昨天又那样了,硬是把惠容和玉屏两个人气走了。” 钟文怡知道老太太还在为昨天的事情不高兴,就说道:“娘,你也别着急,一个屋檐下住着,时间长了,心里的疙瘩自然就会解开的。说心里话,我也觉得肇基昨天有些事情肚量太小。吃晚饭的时候,娘要你给两位姐姐倒酒,你为什么不倒?你给珍儿妹妹夹菜,为什么不给我们夹菜?你是没有做得端平一碗水!更何况,为了我们的事情,姐姐们的心里本来就不高兴。你为什么不能哄哄她们?两位姐姐能够接纳我,这本身就是她们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你想过没有,要是她们不同意也是可以的呀。从你喝醉了酒说的话里,我就知道倒反而是你对两位姐姐心存芥蒂了。肇基,我们要换个位子替两位姐姐想想。” 听了钟文怡的话,老太太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接风酒席上钟文怡的表现,就朝她点了点头,说道:“有理!文怡说的话太有理了。惠容和玉屏两个人能够接纳文怡,本身就已经给了他面子了。” 叶惠容恰好从里面院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看见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在喝茶,就首先对老太太说道:“娘,你也在喝茶?” 老太太站起身来,说道:“惠容,来!文怡也已经过来了。你也来坐下喝茶。” 钟文怡也站了起来,说道:“姐姐,你来啦?姐姐,你坐!” 叶惠容跟钟文怡打了招呼,走到老太太身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了,把手里拿着的一包东西,摊开在桌子上,笑嘻嘻轻声说道:“娘,这几块料子我想送给妹妹做几件衣服穿。你看行吗?” 老太太拿起料子看了看,对钟文怡说道:“文怡,听见了吗?这是惠容送给你的。你喜欢吗?” 听说叶惠容要送料子给自己,钟文怡赶紧说道:“姐姐,我有衣服穿的。你自己做衣服穿好了。” 叶惠容却轻悠悠说道:“你那里有衣服是那里有衣服。你昨天来的时候就带了两只皮箱。那又能够装得下多少衣服呀?你是妹妹,我是姐姐,这事情你就别客气了。等你满月以后,姐姐带着你和珍儿一起到大马路去一趟,买些料子回来,再把裁缝桌台上的裁缝师傅叫进来,给你们俩做一些四季衣服。” 看见叶惠容对钟文怡这么好,老太太就朝张肇基看了看,才对钟文怡说道:“文怡,我看这事情是惠容做得对。她是姐姐,你是妹妹,那妹妹肯定是要听从姐姐的安排的。你就别客气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钟文怡就笑嘻嘻对叶惠容说道:“姐姐,那妹妹就不客气了。” 叶惠容微微笑着轻声说道:“一家人,不必客气。你是新来的,姐姐照顾你是应该的。” 老太太朝张肇基横了一眼,语带双关地说道:“我看惠容的肚量就是大,一般的男人都及不上她。” 钟文怡就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下张肇基,又看着桌子上的茶杯,示意张肇基给叶惠容倒茶。 张肇基也是会意地在桌子底下轻轻回了钟文怡一下。 没防备,他们两个人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恰好被一直坐在起居室里的珍儿看了个一清二楚,她忍俊不禁地“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来。 听到了珍儿的笑声,叶惠容就回过身去,轻声问道:“妹妹,你为什么一个人在笑呀?过来一起坐。” 珍儿站起身来,走到外面,站在钟文怡的身边,给紫砂茶壶里倒进了一些热水,就坐下了。 张肇基就趁此机会不得不给叶惠容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她的手里,尴尬着脸,说道:“惠容,请喝茶。昨天是我欣喜过度,有些失礼了。请多包涵!” 叶惠容嗔怒地横了张肇基一眼,不接茶杯,轻声说道:“你不要跟我假惺惺的。不是我要当着妹妹的面不给你面子,你胡端乱来糟蹋自己的身体跟我也没有关系。不过今天当作妹妹的面,我要跟你说清楚。同意妹妹进门,我是又赔偿了你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8 章 我已经赔偿你三个了。从今往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被叶惠容这么说了几句,张肇基只得放下茶杯,看着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珍儿看见叶惠容很不高兴,想要劝住她,就轻声说道:“太太,你就别再说老爷了。老爷昨天晚上吐得好厉害。吐得满地都是酒水。我是怕也怕死了!老爷今天早上起来还说头疼呢!” 听说张肇基昨天晚上吐了,叶惠容就板着脸看着他,慢悠悠说道:“你充什么能啊!你喝醉了酒,哪一次有好事情的?难道你还想要喝出什么事情来吗?娘可是再也经受不起惊吓了。”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脸上皮肤里面透出来的灰青色,知道她心里一直郁结着不痛快,就想要让她多说说话,把情绪发泄出来,就看着张肇基说道:“我看是惠容说的对。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自己都得要把握得住,得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 叶惠容看见老太太支持自己,就轻声说道:“娘,我看他这个人是根本没有办法了。他要喝酒就让他去喝,喝出什么事情来是他自己负责。我对他反正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完,就想要站起身来离开了。” 池玉屏走进后客堂,听到了叶惠容的话,就走进来问道:“姐姐,你在说谁喝酒喝出事情来了?” 叶惠容让池玉屏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横了张肇基一眼,不说话。 老太太就把昨天晚上张肇基喝醉了酒吐的事情说了说。 池玉屏听了就问珍儿,说道:“妹妹,他是吐了吗?吐得厉害吗?” 珍儿很窘地看了看张肇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老爷昨天晚上是吐了,吐得踏板上和地板上到处都是酒水。那味道可真是难闻极了。我也熬不住吐了。” 池玉屏就看着张肇基,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听说你昨天晚上一口气就喝了三四瓶酒。就凭你现在这高血压的身体,还能够这样喝酒吗?哼!你还想要再弄出点儿什么事情来吗?” 张肇基低着头,不说话,就喝茶。 看见张肇基今天的态度似乎特别好,没有还嘴,池玉屏就朝坐在他身边的钟文怡看了看,猜想可能是因为她在的关系,心绪也就缓和了下来,看着钟文怡,问道:“妹妹,你怎么出来了呀?应该躺着。” 钟文怡其实已经从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话里听出来了。她们还是比较关心张肇基的,虽然说话都带着一点儿情绪,不过所说的话都是通情达理的。钟文怡也就笑嘻嘻看着池玉屏,说道:“姐姐,我想出来走走,散散心。”又对张肇基说道:“肇基,今后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事情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应该对两位姐姐说出来。要不怎么叫夫妻呢?夫妻就应该要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我看两位姐姐都是通情达理的。那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直接了当地对两位姐姐说的呢?你自己的身体也确实应该要当心了。” 钟文怡的话无疑是在批评张肇基把他们的事情对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隐瞒了这么久。自昨天以来,她感觉到她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刁蛮不讲理的人。张肇基想要跟她们商量他们俩的事情,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只要张肇基坚持,她们三个人最后未必会不同意。而昨天晚上给张肇基擦身体的时候,看见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而按理讲喝了酒的男人根本不应该像他这样的,钟文怡就知道他身体亏损的厉害,所以又在批评他在她怀上孩子以后,又找了这么年轻的珍儿,贪得无厌,叫她后悔莫及。 听了钟文怡的话,张肇基却说道:“老实对你们说吧。我这几天是有心事。我为了家里香火旺盛,子孙繁荣,到底错在哪儿了呢?可是娘对我处罚得如此严厉。就因为这件事情,我的长子权被剥夺了。你们叫我今后在家里怎么做人?在社会上怎么做人?我昨天晚上确实是在带着情绪喝酒。” 钟文怡是第一次听说老太太为了他们的事情而剥夺了张肇基的长子权,可是看了看珍儿,就心里更加明白了。老太太并不是因为她一个人而如此惩罚张肇基。就想道:“你也太贪得无厌了。” 老太太听了张肇基的话,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笑嘻嘻说道:“惠容,玉屏,你们看,现在清楚了。他昨天是冲着我来的。唉……!不过我告诉你,阿含,为了子孙后代不再吃苦,我只能这么做。” 池玉屏却看着张肇基说道:“就为了这事情,你就乱喝起酒来了?你还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呀!你昨天并不仅仅是冲着娘来的,也是冲着姐姐和我来的。你又违背了家庭会上的承诺。” 叶惠容也是说道:“不管你怎么想,从今天起,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首先要为娘想想,千万不能再刺激娘了。娘已经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要为你提心吊胆、寝食不安地过日子,是最不应该的。这个家支撑起来不容易。娘可是吃了千辛万苦。你自己的毛病你自己清楚。有些事情是你咎由自取。珍儿是家里的,妹妹可是新进门的,妹妹想要一个家,我们就给她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妹妹进门了,我的事情也完成了。” 钟文怡听了叶惠容的话,看着她,心里想道:“这么好的女人,你居然冷落了她几十年!” 老太太听了,点着头说道:“对!惠容和玉屏都说得对!我刚才就对文怡说了,我的几个媳fù都要比我儿子好,懂得怎么体谅人,懂得怎么爱惜这个家。我的儿子却总是体谅不了我的心。” 第二二零章玉明来电两姐妹全力堵截 张肇基正想要说话,就听得起居室里的电话铃声“嘀铃铃……嘀铃铃……”地响了起来。 珍儿赶紧走过去,拿起电话,说道:“喂?这里是张宅。有话请说。” 听了几句话,珍儿脸上的神情就开始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用手捂住了话筒,着急地说道:“老太太,电话是玉明舅舅打来的。他对我说,蕙兰少nǎinǎi打电话给他,说我们这里昨天放pào仗和鞭pào了。还问我说,老爷是不是找了个新太太进门了。老太太,我可没有办法回答的。” 听了珍儿的这么几句话,张肇基脸上真正的是僵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老太太则是“唉”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情可传的真快!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叶惠容知道老太太心里有些为难,不便起来接电话,就站起身来,走过去,从珍儿手里接过了电话,对着电话筒说道:“是玉明吗?我是姐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了?姐姐可在想你呢!” “……”不知道池玉明在对面电话里对叶惠容说了些什么。 “是的。是有这事情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叶惠容在电话里这么对池玉明说道。 “……”不知道池玉明在电话里对叶惠容说了些什么。 “噢!是蕙兰住在我们这里的同学知道了事情以后打电话告诉蕙兰的,蕙兰又打电话告诉你了。是的。是有这事情。”叶惠容对着电话筒这么说道。 “……”又不知道池玉明在电话里对叶惠容说了些什么。 “是的。是两个。一个是珍儿,一个是你姐夫自己在外面找的叫钟文怡的太太。不过我跟你说,这两件事情我和你姐姐事先都是知道的。玉明,你是知道的,因为姐姐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能生养孩子。你姐姐也是有些年纪大了。我们想要家里人丁兴旺,也就同意了。是的。是这样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道听途说的话都不要相信。这跟婚约承诺不搭界的。”叶惠容在电话里这么告诉池玉明。 “……”又不知道池玉明在电话里对叶惠容说了些什么。 只看见叶惠容有些着急了起来,对着电话筒说道:“什么兴师问罪?为什么要把叶家和池家的长辈们都叫来?瞎胡闹!姐姐的话难道你也不相信吗?要来你们下午来好了,不要兴师动众。我们在家里等你们。我跟你姐姐本来就想今天要来告诉你们的。你们既然下午要来了,那就省得我们去告诉你们了。” 池玉屏走过去,从叶惠容手里接过电话,对着电话筒说道:“玉明,我是姐姐。你好吗?” “……”不知道池玉明在电话里对池玉屏说了些什么话。 只听得池玉屏对着电话筒说道:“玉明,你听姐姐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情。这件事情我们前两年就已经在开始考虑了,只是都没有跟你们说。主要原因是因为姐姐已经这么多年没有生养孩子了,看来也不会再生养孩子了。可是家里孩子又太少,我们想要人丁兴旺,所以商量好了才这么做的。” “……”又不知道池玉明在电话里对池玉屏说了些什么话。 池玉屏说道:“你姐夫已经上班去了。你要问他也是这么一回事情。““……”又不知道池玉明在电话里对池玉屏说了些什么话。 池玉屏说道:“好的。你们一起来好了。长辈们目前不要让他们知道。姐姐等你们。好的。再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回到桌子边,坐下后,跟叶惠容两个人都是气呼呼瞪着眼睛朝张肇基看着。 老太太只得轻声问道:“玉屏,玉明是不是说他们今天要来?” 池玉屏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玉明,蕙兰,杏园,杏林,静宛,他们几个下午都要一起来。” 叶惠容狠狠瞪了张肇基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老太太一听此话,立刻就对珍儿说道:“珍儿,快去告诉瑞诚和文英,准备准备,千万怠慢不得!” 珍儿答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急匆匆离开了。 看见珍儿走了出去,张肇基就悻悻然跟着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吃了早饭就上班去了。” 听张肇基说要走,老太太就说道:“你怎么今天还要去上班?能不能不去呀?他们要来的。” 张肇基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汉姆不在,我这心里究竟是有些放心不下的。下班以后,我马上就回来。你们先替我招待招待,叫他们都等着我,回来一起吃晚饭。”然后,又嬉皮笑脸地对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说道:“惠容,玉屏,拜托了,今天就请你们两位美言几句了。我领情。” 叶惠容板着脸,轻声说道:“美言几句!这时候倒是要想到我们了。”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基有些尴尬的脸,说道:“姐姐在电话里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吗?已经在为你开脱了!”又对叶惠容说道:“姐姐,还是让他去好,免得他直接撞着了他们,一开始就闹得不可开jiāo。”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看着张肇基,说道:“我倒是希望叶家和池家的长辈们统统来。” 钟文怡究竟灵活,连忙站起来,推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娘,姐姐,我肚子饿想吃早饭了。” 老太太就说道:“好的。好的。你们先去吃吧。我们马上就来。”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是说道:“妹妹先去吃吧。我们马上就来。” 钟文怡就跟着张肇基朝着通往后客堂的隔扇门里走了进去。 看着钟文怡走出了格栅门,走进了后客堂,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就“唉”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女儿啊!娘要谢谢你们。你们总是为我考虑,为我排忧解难。娘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生的这个儿子呀,倒还不如你们孝顺。你们的大度,娘心里知道的。”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可不要这么说。我是十八岁不到进门的,至今快要三十年了。我这大半辈子是在你身边过去的。你有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帮您呢?你不用担心的。等到玉明和孩子们都来了,我会好好对她们说的,不允许他们闹。这跟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无情无义是两回事情。” 听了叶惠容的话,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说道:“阿含这个人,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主要还是我生得多留得少,自小就宠惯了些。这事情我有责任。不过我觉得文怡倒不像是一个有心计的人,说起话来蛮爽快的。刚才坐在这里,她就在说阿含,说他肚量太小。还说他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就是他没有端平一碗水。还对他说,你们两位姐姐能够接纳她,本身就是你们已经给了阿含很大的面子了。还说她觉得有些愧对你们两位姐姐。你们看,文怡的话说的在道理上吗?”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屏就说道:“娘,我也觉得文怡妹妹蛮好的。人蛮实惠的。”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原谅他才让妹妹进门的。我是因为听说妹妹的过去太曲折了,想要让她能够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才答应的。你看,就是因为从小就是个孤儿,昨天进门的时候就连一声娘都不会叫的,多可怜呢!感动得我也跟着心酸流泪了。文怡妹妹真是太可怜了!” 池玉屏也跟着说道:“娘,我心里在想,妹妹在她自己那里的时候,是一个人生活惯了的,生活起居什么的,可能会有她自己的一套方式的。我们这里是有我们这里的一套方式的。我们不应该要对她多说什么的,就随便她去吧!我想时间长了,妹妹也会慢慢习惯我们这里的。娘,你说是吗?” 老太太知道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是很同情钟文怡的,又都想要对她宽容一点,免得她过得不自在,就笑嘻嘻地说道:“你们倒是会做人,反而抢在我前面为文怡说情了。好吧!那我就听你们的。今后只要你们几个人相处得来,其他的事情我就一概宽容了。平时就让瑞诚多多关心她。你们说好吗?” 叶惠容和池玉屏知道老太太是在说笑话,就笑了起来。 老太太说道:“你们放心好了。她是个孤儿出身,我跟你们舅舅也是孤儿出身,只不过自小生长环境不同。那时候,我们有你们的爷爷nǎinǎi照顾,就像有家一样的。她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9 章 育婴堂长大的,跟我们不一样。这一点我心里是明白的。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宽容!宽容!再宽容就是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文怡妹妹昨天进门的时候,我可真是看得吓了一跳!” “什么?吓了一跳?为什么吓了一跳?”老太太这么说道。 叶惠容看了池玉屏一眼,笑嘻嘻轻声说道:“娘,我是说文怡妹妹的漂亮。尤其是你给她解下了斗篷以后,你看妹妹那身材,那脸蛋,那穿着打扮,真的是让人看了惊心动魄的!” 老太太听了,说道:“我当时也看得楞了一下,脱口而出地说她是个天生尤物。嗨!阿含这个人呢!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不漂亮的女人他从来不要。这可能也是他命中注定消受得了。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虽说都是已经有了一些年龄了,可是年轻时候的韵致、气质、风度、身材,至今还是保留着的。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改变不了的。要不当年阿含怎么会同意我去叶家亲自说合呢?要不当年阿含怎么会同意惠容把玉屏接回家里来呢?这可都是他自己心里清楚的。还有你们看珍儿,虽说年纪比当年惠容进门时还要小些,可是究竟已经是发育了的。那脸蛋,那身材长相,也是一等一的。你们说他的眼光凶不凶啊!偷偷地就好上了。这只馋猫,不仅要吃荤腥,而且还要吃漂亮的荤腥。我可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屏“咯咯”笑着说道:“娘,我跟姐姐两个人再漂亮,毕竟也已经都是上了年龄的人了,是比不得文怡妹妹的。你看文怡妹妹,简简单单一个螺蛳髻,盘在她的头上,偏偏效果就是不一样。再配上她的脸蛋、衣服、身材,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这可不是靠打扮能够打扮出来的!天生丽质就是天生丽质,旁人是比不了的,也学不会的。你看她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尽管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衣服,可是穿在了妹妹的身上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文静中显示出来了一点儿知识fù女的端庄和秀丽。”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说钟文怡漂亮,老太太就开着玩笑说道:“怎么啦?你们是妒忌了?还是眼馋了?这么看来我可得要让瑞诚给我把文怡守护得紧一点儿了,要不还不让你们给吃了呀!女人把女人说的这么好,我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就你们两个人!”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和池玉屏就都像个小孩子似的,趴在桌子上“咯咯……”地笑了起来。 等得她们笑停了,老太太才叹着气轻声说道:“可惜造化弄人呢!让她走了这么一段弯路,差一点儿埋没了她的一世好青春。看来从今往后她也应该要顺风顺水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就轻声说道:“娘,妹妹过去的事情,我们今后就不要再提了,就让她顺风顺水,安安心心。还要对下人也告知下去,妹妹的过去谁也不能再提一个字。这要成为一个规矩。还有珍儿妹妹也是的。太太就是太太,谁也不允许提起过去。”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是应该这样的。就是太太,过去一笔勾销。反正她已经回到家里了。” 叶惠容看见老太太这么说话,就朝她脸上看了看,一语双关地说道:“娘,妹妹是应该回家来好,要不我们对他们娘儿俩也不放心,就让瑞诚和珑儿两个人多关心着点儿。” 老太太自然听得懂叶惠容的话,看着她,说道:“瑞诚和珑儿我们都是放心的。” 恰好这时候,张肇基、钟文怡和珍儿三个人吃了早饭,从格栅门里走了进来。看见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三个人的脸上都是很高兴的样在,钟文怡就走到老太太跟前,笑着说道:“娘,两位姐姐怎么啦?我好像听到了她们的笑声了。怎么会笑成这个样子的呀?娘,你快说呀!” 看见钟文怡跟自己很亲的样子,老太太就干脆说道:“正在说你呢!说你什么天生丽质呀!说你什么天生尤物呀!还有说你天生什么的,我可说不上来。反正是说你怎么怎么漂亮!你去问她们好了。” 看见老太太说起话来一本正经的,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池玉屏又是“咯咯咯咯……”笑了起来。 究竟是叶惠容年长几岁,资格老些,没有再笑,站起身来,走到钟文怡身后,看着她的田螺形的发髻,轻悠悠说道:“妹妹,你这发髻盘得真漂亮。再配上你的脸蛋和雪白的皮肤,可真是漂亮极了。” 钟文怡知道老太太没有说假话,就羞红着脸,说道:“姐姐,这发髻其实是最简单最实惠的。生了孩子没有时间考究了,更没有打扮的必要了。早上起来,洗了澡,把头发往后面这么一盘,图个方便。” “那昨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也是盘着这么一个田螺髻进门的呀?”叶惠容这么说道。 钟文怡笑了笑说道:“姐姐,我昨天是想,回家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是最要紧的,就没有打扮。” “没有打扮就已经这么漂亮了。妹妹,你可真是天生丽质呀!”叶惠容这么说道。 钟文怡笑着说道:“姐姐,我漂亮什么呀?可是比不得你们两位姐姐的。肇基早就跟我说过了,两位姐姐都是远近几十里地有名的大家闺秀的大美人。妹妹怎么能够跟两位姐姐比呢!实在是比不上的。” 张肇基换好衣服,有珍儿陪着走出来,对老太太说道:“娘,我先上班去,尽可能早些回来。”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待一会儿请多多包涵!”又对钟文怡说道:“文怡,我去上班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见张肇基要上班去了,钟文怡就赶紧对老太太说道:“娘,我去送送他。你跟两位姐姐再说说话吧。”说完就跟在张肇基后面走了出去。 张肇基却回过身来,拦住了钟文怡,说道:“你就别送了,刚生了孩子,又没有满月,还是跟惠容和玉屏一起,陪着娘说说话吧。过一会儿就回自己房里去休息,不要出来了。” 钟文怡只得站住了,愣愣地看着珍儿把张肇基一路送了出去,才回进客厅里,对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娘,两位姐姐,你们也应该去吃早饭了,要不然的话肚子就要饿了。” 老太太说道:“好的!那你就先回自己房里去安心躺着吧,不要再出来了。吃饭什么的,我都会叫瑞诚给你送去的。我有空会过来陪你说话、看我的小孙子的。” 叶惠容也是轻声说道:“妹妹,听娘的话,回去躺着,不要出来。没有满月的人吹了风会留下一生的病根的。你的事情我会吩咐瑞诚做好的。”说着就把那一包料子塞进了钟文怡的手里。 钟文怡接过料子,说了声“谢谢姐姐”,又说道:“总是麻烦瑞诚,我真有些过意不去。” 老太太说道:“不要紧的,自己家里的孩子,你就尽管使唤好了。有什么需要,你就对他说好了。” 钟文怡就告别了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走出客厅,往西朝着自己住的小院走过去。走到西院门口时,恰好看见冷文英端着一只盘子从通往北边后天井的门里走了过来。 看见了钟文怡,冷文英就喊道:“嫂子,你早饭吃过了吗?” 钟文怡站停了,笑嘻嘻看着冷文英,说道:“吃过了。刚吃过的。” “这是给nǎi妈孙嫂送去的早饭。”冷文英对钟文怡这么说道。 钟文怡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倒是变成了一个享福的人了。什么事情都是你们照顾着。” 冷文英说道:“嫂子,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娘也反复关照过的,要我们让你继续做好月子。” 这么说着话,就走进了钟文怡的院子,一路走进了小少爷张瑞祥的养育房里。 看见钟文怡和冷文华走了进来,nǎi妈孙嫂就站了起来,说道:“两位太太好!” 冷文英答应了孙嫂一声,放下盘子,请她吃早饭,然后跟钟文怡一起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正在摇篮里睡觉的张瑞祥,就对钟文怡说道:“嫂子,我后边还有事情,你就休息吧。”说完就朝外走去。 送走了冷文英,回到张瑞祥的养育房里,跟孙嫂说了几句话,钟文怡就离开了。跟正在庭院里洗衣服的珑儿说了几句话,又告诉她自己想要休息一会儿,钟文怡就穿过院子,走进客厅,带上了门,经过起居室,走进自己房里,到洗澡间里擦了一把脸,换了睡裙,躺倒在了床上。 想着一早上的事情,钟文怡就想道:“恐怕每家每户都是这样的,既说不上怎么好,也说不上怎么不好,都在为生活烦恼而已。”又想起了刚才张肇基不让她送的情形,叹着气,想道:“唉!看来他是没有指望了,身边有着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心里怎么还会有我呢?可是老四呢?怎么就不看见他人呢?要是他能够过来陪陪我多好,也合我的心意!难道他是在避嫌吗?”想了一会儿张肇基和张肇泰,钟文怡又想起了张瑞诚,想道:“这个人这么好,又年轻,身体又强壮,可是有些特别,坐怀不乱。唉!这日子叫我怎么过呀?”这么想了一会儿,就盖上毯子,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唉声叹气着慢慢睡着了。 第二二一章应对危急叶惠容全面调动 其实钟文怡哪里知道,她刚才去看望张肇基,经过西花园通道而站在那里观望时,张肇泰刚好在那里散步。看见钟文怡出现在了西院门口,张肇泰赶紧背转身躲进了通道旁边的树丛里,仔仔细细地看着钟文怡的一举一动。看见钟文怡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张肇泰才回进自己房里。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回想着自从张肇基把钟文怡介绍给他,并要他日常照顾钟文怡以来的种种事情,张肇泰的心里就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他在心里想道:“你们现在倒是如意算盘实现了,可是我呢?原来还是个大院总管,又是个接班人,现在却被老太太给捋了,就连一个瑞诚都不如了。这算什么玩意儿呢?我可真是得不偿失!” 想想气愤,张肇泰就使劲地在烟灰缸里揿灭了烟头,又点起了一支烟,使劲地抽了两口,心里又想道:“大哥也太不仗义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居然把我给忘记了。这么多日子居然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就像没有我这个人似的。这还叫兄弟情义吗?你这可是在丢卒保车,明哲保身!要不是我瞅准机会,横下一条心,在老太太和两位嫂子面前直接了当地抖落出了文怡嫂子的事情,你敢自己直接了当地面对老太太和两位嫂子说出文怡嫂子的事情吗?要不是我在两位嫂子面前说了文怡嫂子那么多好话,文怡嫂子能够这样顺顺当当地进得了这个家门吗?大哥呀大哥,你口口声声说的兄弟情义哪儿去了?你这叫我从今往后怎么做人呢?怪不得爱玲要说我自作自受、自作多情、自讨苦吃了。嗨!我这算是什么名堂呢!” 想到萧爱玲,张肇泰就联想到了自己跟钟文怡和池玉屏之间的那些事情,心里想道:“大哥,你可别怪兄弟这么做。你也太霸道、太贪心、太自私自利了。爱玲不会生孩子,我想要再娶一房,让我能够延续香火,可是你跟老太太两个人就是不同意,说爱玲是个孤儿不能欺负她。可是你自己呢?惠容嫂子不会生孩子,过了没有几年,你就娶进了玉屏嫂子。玉屏嫂子可是会生孩子的呀!可是你还要嫌比玉屏嫂子生的孩子不够多,又在外面好上了文怡嫂子。眼看着文怡嫂子就要为你生孩子了,你又好上了比你年少了几十岁的珍儿。你可以这样做,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呢?这个家是你跟老太太两个人辛辛苦苦一手支撑起来的,可是你也总不能这么霸道吧!你可以三番四复地找女人生孩子,我为什么不可以找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呢?偏心!这就是老太太的偏心。这就是你大哥的自私自利。大哥,你不仁,就别怪兄弟不义。” 想到老太太,张肇泰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昨天钟文怡进门时在中客堂里发生的那一幕,心里想道:“这一切其实都是老太太事先设想好了做给大家看的。说什么只要孙子不要媳fù,其实都是骗人的鬼话。还要借口不要嫂子进门,而要把瑞祥抱回来,跟麟儿两个人一起做满月酒席。这可能吗?天底下从来也没有活生生地把人家母子拆散的道理。难道她会不懂吗?嫂子昨天进门的时候,又是怎么一番情形呢?嫂子叫她老太太,她还不要,偏偏就是要嫂子当着大家的面喊她娘。她可真会演戏!把全家人都当作了阿木林了!可是她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吗?她可真是太小看人了。可是事到如今,我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张肇泰就站了起来,困兽犹斗般地在屋子里转着圈子,思考着,谋算着,想要给自己找出一条新的出路。可是无论张肇泰怎么样绞尽脑子,苦思冥想,费尽心机,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出来。 这时候,只听得有人在门上“笃笃笃”敲了几下,他就问道:“谁呀?” 只听得外面张瑞诚说道:“四爷,东房里太太、珍儿太太让我过来喊你过去,说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 张肇泰只得大声回答说道:“我知道了。我还没有起床呢!我起了床马上过去就是了。” 张瑞诚却又在外面说道:“四爷,几位太太和老太太都在老爷的客厅里,你去好了。” 听到“老太太”三个字,张肇泰究竟不敢怠慢,赶紧大声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刷了牙,洗了脸,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一身衣服,张肇泰就开了门朝着张肇基的客厅走去。 走到客厅门口一看,只看见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英和冷文华,都在里面围着中间那张红木圆桌坐着说话。张肇础和张肇郛坐在边上在喝茶。张瑞诚则是坐在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身后。 张肇泰赶紧喊道:“老太太,我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老太太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0 章 了一愣,看见是张肇泰,心里就想道:“不喊我娘喊我老太太了。”眼睛就看着站在门口的张肇泰,说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这时候还在睡觉?” 张肇泰赶紧说道:“不!老太太。我昨天晚上没有出去玩,只是躺在床上看书,无意之中就看得晚了点了,今天早上就有些醒不过来。”这么说着就朝池玉屏看了一眼,却看见池玉屏低头看着桌面。 “哦!看什么书呢?使你着了迷,看得这么晚!”老太太端起茶杯抿着茶,这么说道。 “回禀老太太,这两天我正在看《东周列国志》。”张肇泰赶紧这么回答。 “哦!书倒是一本好书。进来吧!别站在门外了。”老太太这么吩咐说道。 张肇泰就抬腿跨进了门里,站在了门口边上。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对张肇泰说道:“老四,你也坐下吧!坐下了,好说话。” 张肇泰却不敢找椅子坐下。老太太没有吩咐,他怎么敢坐下呢? 老太太知道张肇泰的心思,就说道:“惠容这么吩咐了,你就坐下吧。” 看见老太太发话了,张肇泰就朝老太太说道:“谢谢老太太!”又朝叶惠容看了一眼,说道:“谢谢嫂子!”然后才走到紧靠着通向后客堂的格栅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老太太就对叶惠容说道:“惠容,你想要大家今天办什么事情,你就尽管说吧。” 叶惠容朝着张肇泰和张瑞诚两个人分别看了一眼,慢悠悠说道:“其实今天的事情,我刚才已经跟文英和瑞诚都说过了。文华也知道了,就是老四还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再说一遍。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刚才吃早饭前,我们接到了玉明打来的电话。玉明在电话里说,今天下午他要跟蕙兰、杏园、杏林和静宛,一起过来。我想这也是一件不言自明的重要的事情,就跟文英和瑞诚商量了一下,目的就是想要把今天的事情办理得妥帖一些,周到一些,免得到时候他们来了都弄得不高兴。” 听了叶惠容的话,张肇泰立刻就明白了,心里想道:“这还不是明摆着玉明和蕙兰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大哥的事情以后,要过来兴师问罪吗?这一下倒好,真正的好戏开场了。” 叶惠容又慢悠悠说道:“我想办理这种事情,究竟是人多的比较好,所以我刚才跟肇郛打了招呼,请他今天留在家里,不要去工地上了。我跟肇础、瑞安和倩如也打过招呼了。跟阿富、阿贵,还有宝妹,晓娣也都打过招呼了,请他们今天都别走开,留在家里,到时候大家一起帮忙。” 看见叶惠容思虑如此缜密,几乎是把全家人都调动起来了,张肇泰禁不住就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 老太太chā话说道:“惠容能够思虑得如此周详,可是替我费了很多心呢!好些事情,我还没有想到的,她都已经想到了,而且还都安排好了。你们都得要听从她的安排。大家齐心协力,把今天的事情办好。” 张肇泰却在心里想道:“什么人都留下了,你们却是就让大哥一个人溜了。真是安排得好哇!还要大家齐心协力。这能算是齐心协力吗?为什么不让大哥自己上门去一家一家赔礼道歉呢?” 又听得叶惠容说道:“肇础还提醒我说,理亏的是我们,所以到时候无论他们怎么说话,我们都是只能好言相劝,不得恶语伤人,更不能得罪他们。说到底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便宜吃亏的道理。耐心劝说是最要紧的。”说完,就朝坐在边上的张肇础看了过去,说道:“肇础,你说是吗?” 张肇础点着头说道:“嫂子说得对。理亏的是我们,我们就应该要一让到底。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忍让!忍让!再忍让!一让到底就是了。” 张肇郛也说道:“嫂子,你放心,我们都会尽心尽力的。大哥错了,我们只能劝。” 张肇泰朝张肇础和张肇郛看了看,心里想道:“自己的女人都掌了权了,当然要奉承拍马了。” 池玉屏说道:“姐姐,你们不要搞得八公山上草木皆兵似的。我想玉明不会这么浑的。他究竟是一个读过书的人。再说了,我也已经想好了,他万一要是真的胡闹起来,我就板着脸不认他这个弟弟了。” 叶惠容立刻说道:“妹妹,你在瞎说什么呀!这么好的一个弟弟,我疼他还来不及呢!你看,我们讲的话,他哪一回不听呀?真有你的!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了!你不要我要!” 池玉屏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我是怕你和娘太担心,所以才这么说的。我也知道玉明不会瞎闹的。”又对珍儿说道:“妹妹,别担心。有我呢!我都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了。” 听了池玉屏的话,老太太就说道:“玉屏,你在说什么呀!你想好了什么对付玉明的办法了?你可不能瞎搞的!玉明这孩子我可是喜欢得不得了的。看见我总是娘娘的叫,比我自己亲生的儿子还亲呢?阿含是做得不对。玉明闹,我高兴,就要让他们吸取教训。”说完,就看了张肇泰一眼。 听了老太太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张肇泰却低下了头。 叶惠容笑嘻嘻说道:“要说在玉明、蕙兰、杏园、杏林和静宛,这几个孩子当中,最能说会道的倒是蕙兰。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蕙兰这孩子要是真的认起理来,我也讲不过她的。” 老太太接话说道:“蕙兰能说会道不要紧,到时候我们就安排文华和倩如两个人专门跟她周旋就是了。文华的脑子好,也灵活,办法多。倩如办法也多,脑子也好,口才又好。我想没有问题。” 冷文华在一边“咯咯”笑着说道:“娘,你们恐怕都是太多虑了。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紧锣密鼓呢!” 叶惠容看着冷文华,轻声说道:“妹妹,不是搞得紧锣密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肇础也说道:“想得周到一些,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肇础,说道:“你们都要像肇础一样,想想办法,群策群力把今天的事情做好。” 过了一会儿,看见没有人要说话了,叶惠容慢悠悠说道:“娘,我想既然他们都要来了,那无疑又是一次家人的聚会。又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的一次家庭聚会,我也就想这晚饭要办得丰盛一些是必不可少的。我刚才已经跟文英和瑞诚商量过了,也看过了家里有着一些什么东西了。再考虑到过两天就要给麟儿和瑞祥办满月酒席时需要的一应东西,我想今天干脆就让老四到大马路去跑一趟,采购一些东西回来。老四办理这件事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娘,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泰,说道:“你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好了。满月酒席的事情倒是应该要准备了。” 叶惠容就看着张肇泰,轻声问道:“老四,你看这样安排好吗?今天的晚饭一定要办得丰盛,要把麟儿和瑞祥两个人办满月酒席的事情都考虑进去。省得一次一次跑了。你就辛苦一些。” 看见是叶惠容亲自安排自己事情,张肇泰连忙说道:“悉听嫂子吩咐,肇泰去办就是了。” 看见张肇泰答应下来了,叶惠容就又说道:“老四,要买一些什么东西,你是内行,想好了就去问你们珍儿嫂子拿钱。两个孩子做满月酒席,丰盛是第一重要的。”又回过头来,又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今天的事情非同一般。你是大院总管,除了要帮助二太太管好厨房里的事情以外,其他的里里外外的事情也都得要麻烦你多多关心,考虑周详,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这对你也是一次锻炼。” 张瑞诚赶紧站起身来,弯腰低头地站着说道:“太太,你尽管放心。瑞诚一定会遵照老太太和太太们的吩咐把一应事情都考虑周详,安排妥当的。” 叶惠容这才看着老太太,轻声问道:“娘,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老太太朝池玉屏、珍儿、冷文英、冷文华、张肇础和张肇郛兄弟两个人的脸上轮流看了一遍,说道:“你们几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们几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话要说。 老太太就说道:“那就这样吧。大家分头办事情去好了。”说完就站起身来,带着玉儿和瑜儿离开了。 张瑞诚随即转身就离开了。张肇础和张肇郛也站起身来离开了。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和冷文华也跟着离开了。客厅里就剩下了珍儿和张肇泰两个人。 看见没有人了,珍儿就把张肇泰叫进了里面起居室里,让他坐下后,就又到里面张肇基的卧室里去拿出来了一只红木小箱子,一边从腰里解下了钥匙,打开了箱子,一边笑嘻嘻说道:“四爷,今天去买东西总共要用多少钱,你尽管说好了。” 看见这只小箱子,就提起了张肇泰的心头事。原来这只小箱子是他管着的,是用来存放家里平时开销用的钱的。就是因为出了张肇基和钟文怡的事情,老太太把它和钥匙一起没收了,jiāo给了珍儿。 看见张肇泰愣着不说话,珍儿就又笑嘻嘻地说道:“四爷,你在想什么呀?要用多少钱,就说好了。” 被珍儿一叫,张肇泰就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勉强笑嘻嘻说道:“嫂子,你就给我十个大洋好了。” “十个大洋够吗?别拿得太少。平时你也要零用的。”珍儿这么说着,就随手给了张肇泰二十个大洋。 看见珍儿如此照顾自己,张肇泰就抬头看了珍儿一眼,感激地说道:“谢谢嫂子的关心。” 看见张肇泰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珍儿就轻声说道:“四爷,你要振作起来。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也要想开些。今后有什么花销,你就尽管问我拿钱好了。我会记在老爷账上的。” 张肇泰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手里捏着二十个大洋,张肇泰疾步走进了自己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几步走进房里,和衣倒在了床上,两行泪水就躺了下来,心里想道:“我张肇泰可真的是落难了!以前家里的钱财可都是我管着的,可是现在我却是要依靠别人的施舍来过日子了。那红木小箱子以前可是我每天都要用的,一天不知道要摸它多少遍,可是现在它已经不再属于我的了!钱财!钱财!没有钱财可真是寸步难行啊!没有钱财可就什么权利都没有了!嫂子你再怎么安慰我又有什么用。无非就是空口说白话,安慰人而已。可是我为大哥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们可毕竟是亲生母子啊!我只不过就是一只替罪羊而已。娘,爹,你们可都知道你们的儿子现在的处境吗?我是为了大哥,而大哥却抛弃了我,丢卒保车了!老太太毕竟不是生我养我的娘。两位哥哥也不是跟我同心同德的。他们就顾着自己,明哲保身了。要是你们在的话,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娘,爹,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吧!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眼泪不停地淌着,张肇泰第一次想起了自己的亲爹亲娘,想到了失去权力的痛苦。 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又抽了几支烟,张肇泰才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了下来,想了想今天出去要办的事情,站起身来,擦了一把脸,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了一身衣服,离开了。 走到大门口,看见张富和张贵兄弟两个人都在,张肇泰只是勉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加快脚步离开了。走到大马路上,招手要了一辆祥生车,对司机说明了去向,就坐了进去。 到了汪筱云家的弄堂口,张肇泰付了车钱,下了车,走到门口,拉着门环敲了门。 汪筱云出来开了门,看见张肇泰,笑嘻嘻说道:“你来了。”就让他进去,关上了门。 走进客堂里,张肇泰立刻抱住了汪筱云,喊了一声:“筱云,我想你!” 汪筱云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搂着他,两个人一起到了楼上。 此时此刻,沉稳、贤惠、温良的汪筱云对于张肇泰的重要xìng是不言而喻的。 最近,张肇泰每次来都是这样,除了跟汪筱云亲热,就是抽烟,喝茶,很少说话。 汪筱云知道张肇泰心里不痛快,也就只能千方百计安慰他。 热情过后,洗了澡,两个人躺倒床上的时候,汪筱云就轻声安慰张肇泰,说道:“肇泰,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总是放在心里。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年轻,今后的日子长着呢!听你说来,老太太处理这件事情好像是重了点,可是她毕竟是带大你们的娘。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应该隐瞒她。” 张肇泰却说道:“筱云,他们毕竟是亲生母子。碰到事情就有区别了。可是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呀!” 看见张肇泰情绪如此低落,汪筱云就搂着他,心疼地淌下了两滴眼泪,轻声说道:“肇泰,别想太多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就少呆在家里,到我这里来好了。” 汪筱云哭了。这使张肇泰深深地感觉到,汪筱云才是他人生相伴的真正的幸福港湾。 第二二二章应对危急张瑞诚分析周详 且说老太太回到房里,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踏实,靠在烟榻上,抽着鸦片,思虑着想道:“惠容做事情应该是蛮仔细的,可是我怎么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呢?肇基是当事人,自己溜了。这无疑是临时躲避一下,等到家里安定以后再回来。肇泰被她安排到外面买东西去了,也是对的。可是我怎么觉得……?” 心里有事,老太太就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一会儿躺下去,一会儿坐起来,鸦片也是抽抽停停,又想道:“事情要是仅仅只限于玉明、杏园、蕙兰、杏林和静宛,那到还是可以办好的,可是杨家姨妈是杏园他们的亲姨妈,经常住在他们家里的。她要是知道了事情可能会不来吗?事情既然能够很快传到他们那里,难道就不可能传到叶家和池家的亲戚长辈们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1 章 耳朵里吗?嗨!这事情阿含做得实在是荒唐!这一下张家可就要丢尽脸了。我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这么一个门楣可就要被玷污了!嗨……!” 坐在边上守候着的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看见老太太唉声叹气,就知道有问题了。 玉儿走到老太太身边,轻声问道:“老太太,你为什么这样啊?有什么心事吗?” “是!我是有心事。今天这事情太重要,就觉得有些不踏实,就怕有疏漏。”老太太坦率地这么说道。 “老太太,你是说太太还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玉儿直接了当地对老太太这么说道。 老太太眯着眼睛思考着说道:“是的。我觉得好像是还有疏漏,可就是不能确定哪儿还有疏漏。我担心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嗨!这个阿含尽给我添乱。他是不想让我安度晚年呢!” 瑜儿听了,说道:“老太太,要不我去把太太请来,你们两个人再商量商量,合计合计?”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凭惠容的经验和能力,她已经把今天的事情考虑得够周密的了。再把她喊来,也就如此了。” 正这么说这话,叶惠容轻悠悠喊了一声“娘”,就走了进来。 老太太连忙说道:“来!来!来!惠容,这事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看见老太太有些愁眉不展,叶惠容就怕她会急出什么事情来,就说道:“娘,你不用这么着急的。他们都是小孩子,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放心。”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嫂子去世时可是把你托付给了姨妈的。杏园和蕙兰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那么杨家姨妈难道会不知道吗?还有,这事情既然这么快就已经传到了蕙兰他们那儿了,难道就不会传到你们叶家和池家的长辈们耳朵里吗?你仔细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叶惠容听了,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道理应该是这个道理。娘,你急也没有用。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我跟妹妹两个人到时候担着就是了。跟他们解释清楚就好了。你就安心好了。” 老太太却说道:“惠容,当初的婚约可不是这么说的。婚约上明明写着阿含要是想找第三房,必须征得你跟玉屏两个人同意,又要得到你们叶家和池家两家长辈认可的。你们姐妹俩这么硬扛着,要是万一叶家和池家的长辈们知道了真实情况,可是要跟你们翻脸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说道:“娘,要是这样的话也是我们姐妹俩扛着就是了。” 老太太说道:“惠容,这怎么行呢?你们姐妹俩是没有责任的,凭什么要你们扛着跟自己的长辈们翻脸的事情呢?我们可得要想一个最为妥当的办法。”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笑了笑,说道:“娘,我刚才接到电话以后也有些着急,没有想到蕙兰他们的消息会这么快,又急着要来,心急慌忙就跟大家这么说了说。不过瑞诚头脑比较冷静,很会分析事情的。我刚才已经跟瑞诚说了,你也听到的,他是大院总管,今天的事情非同一般,除了要帮助文英管好厨房里的事情以外,其他的里里外外的事情也都得要他多多关心,考虑周详,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这对他也是一次锻炼。我原来想要再跟他仔细商量商量的,可是散了以后,还没有碰到过瑞诚。娘,你别着急。我过一会儿会去找他的。”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马上说道:“这话我是听见的。你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看这样吧,事不宜迟。玉儿,你现在就去把瑞诚喊来,就说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他现在是大院总管,头脑灵活,思虑周密,或许他还会有什么新的想法的。对!现在就去把瑞诚喊来。我可等不及了。” 玉儿听了老太太的吩咐,拔腿就跑了出去。 叶惠容看见老太太急得脸都有些红了,就笑嘻嘻轻悠悠说道:“娘,你不用这么着急的。你自己的身体要当心。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姑姑姑夫,他们向来都是挺喜欢我的。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老太太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放下茶杯,“嗨……”地叹了口气,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啊!娘的心情跟你不一样。你当初是我亲自上门去说进门的,现在却是出了这么一种事情。你说叫我怎么还有脸面见你们叶家和池家两家的亲戚长辈呢?唉……!阿含,他不想让我安度晚年呢!”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早就说过了,这事情跟你不搭界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婆媳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玉儿和张瑞诚两个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站在起居室门口,张瑞诚轻声说道:“老太太,你找我有什么吩咐?”又看了看叶惠容。 叶惠容也是朝张瑞诚笑了笑。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瑞诚,把你叫来是想要跟你商量事情。”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连忙说道:“老太太,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瑞诚去办就是了。” 叶惠容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悠悠说道:“瑞诚,不要着急,让老太太把话说完。”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事情你也都已经知道了。过一会儿,玉明、杏园、蕙兰、杏林和静宛要来。事情是我们做错了,他们要来兴师问罪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当初婚约上说好的,要是你们老爷未曾得到惠容和玉屏的同意,自己自说自话找了第三房,叶家和池家的长辈们要是知道了事情,是可以当场把阿含赶出门的。今天这事情所以实在是非同一般,搞不好这两家亲戚都会跟我们翻脸的。我这心里一直觉得不踏实,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考虑周到。你们太太刚才在安排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你倒是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考虑周到的?”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事情我chā嘴行吗?上面可是还有两位太太的。” 老太太说道:“你是大院总管,有想法应该说出来。只要是能够把事情办妥贴,两位太太不会怪你的。” 叶惠容也说道:“瑞诚,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应该记住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是大院总管,你要从你的角度,再把事情仔细理一理,想想清楚,拿出办法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忙于应付。” 张瑞诚这才分别看了看老太太和叶惠容,说道:“老太太,太太,我也是刚才听了老太太和太太的安排以后触类旁通想起来的。我想关键是要知道他们究竟来多少人。多有多的办法,少有少的办法。” 老太太听了心里一惊,想道:“难道这孩子会跟我的担心差不多?”就看着张瑞诚,说道:“多有多的办法,少有少的办法,这是什么意思?你详细说说。”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太太,据我所知,当初叶家nǎinǎi去世前可是把我们太太托付给了杨家姨nǎinǎi的。这事情到目前为止,杨家姨nǎinǎi是否知道,可是个关键。” 听了张瑞诚的话,老太太一拍大腿,说道:“你这孩子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在怎么担心,你也在怎么考虑,可真是跟我想的一模一样了。孩子,继续说下去。” 张瑞诚又看了看叶惠容,然后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太太,据我所知,当初西房里太太进门前,我们张家和叶家、池家的亲戚长辈可都是三对头六对面说好的。老爷未曾得到两位太太的许可,又没有征得两位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的同意,可是不能找第三房的,可是老爷现在不仅是找了第三房,还找了第四房,而且还跟文怡太太已经生了个小少爷了。这可是根本违背了当初的婚约的。我所以在想,到目前为止,两位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是否已经知道了事情了。要是两位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都已经知道了事情了,那事情可是大得没法说了。我最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瑞诚这孩子考虑事情可真是仔细。我在这么担心着,他就在这么考虑着。居然跟我的担心是一模一样。”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娘,我跟你担心的也是一样。不过你不要着急,船到桥头自会直。大不了我跟妹妹两个人承担下来,绝对不会牵连到你。”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苍白的有些灰青色的脸,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惠容,娘已经让你受委屈几十年了。这一件事情娘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姐妹俩扛着的。娘来承当。”又看着张瑞诚,说道:“孩子啊!你的担忧是跟我们一样的,可是要是万一出现这种事情怎么办呢?你有没有办法呢?” 张瑞诚看见老太太有些着急惊慌,一筹莫展,叶惠容也好像拿不出什么办法,就分别看了看她们两个人,说道:“老太太,太太,你们都不要着急,听我仔细分析好吗?事情还没有出来,你们两位掌舵人先着急了,那其他人就更加要着急的。你们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说道:“好吧!你就给我们分析分析,应该怎么办好。”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太太,我听说刚才是蕙兰少nǎinǎi打来的电话,而不是杨家姨nǎinǎi打来的电话。杨家姨nǎinǎi平时经常住在太太娘家的。这说明她最近没有住在太太娘家。这又说明她可能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杨家姨nǎinǎi跟我们太太的感情可是情同姐妹的。她要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话,肯定会亲自打电话问我们太太的,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叶惠容听了,心里一惊,马上笑嘻嘻说道:“你这孩子可真精明。我可没有想到这一层,你倒是已经想到了。对!姨妈没有打电话给我,说明她可能还不知道事情。这是可以肯定的。” 老太太也是看着张瑞诚,说道:“是呀!以前这里有什么事情,姨妈总要打电话来问的。这一次没有。瑞诚啊!你这孩子考虑事情可真是仔细,把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情都想到了。继续说下去。”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太太,以此类推,我觉得杨家姨nǎinǎi尚未知道事情,那么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可能也是还没有知道事情。据我所知,杨家姨nǎinǎi跟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平时都有联系的。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要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话,他们也会打电话来问太太的。而到现在为止,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还都没有打来电话,我估计他们可能也是还没有知道事情。我还听说,太太刚才在电话里特地告诉蕙兰少nǎinǎi,要求她不要兴师动众。”说到这里,张瑞诚就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太太,你刚才是不是这么关照蕙兰少nǎinǎi的?”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笑嘻嘻说道:“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要蕙兰暂时不要告诉他们。你倒已经知道了。”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据我所知,西房里太太好像也没有接到过池家亲戚长辈们的电话。这说明西房里太太的亲戚长辈们也是可能还不知道事情。老太太,你说是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的。要不然的话,玉屏肯定会来告诉我的。” 张瑞诚就分别看了看老太太和叶惠容,说道:“老太太,太太,这么说来问题不大,可以应付。” 这时候,玲儿走进来,看了看老太太和张瑞诚,又看着叶惠容,说道:“太太,麟儿孙少爷早上出过汗了,要换衣服。我们太太请你过去,跟我们太太一起给麟儿孙少爷洗澡。” 老太太马上对叶惠容说道:“惠容,快去。小孩子出了汗得马上洗澡。这里有我的。” 叶惠容就朝张瑞诚笑了笑,站起身来,跟老太太告辞着离开了。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事情要是真如你分析估计的那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不要着急。关键是看接下来个把小时。要是在接下来的个把小时里面,两位太太还是没有接到什么电话,那么事情就不要紧了。我们太太是已经告诉蕙兰少nǎinǎi了,要她不要兴师动众。蕙兰少nǎinǎi是很听我们太太话的。我想蕙兰少nǎinǎi也是一个有头脑理智的人。玉明舅舅跟你很亲的。他也不可能出你洋相的。这种事情究竟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太太,你说对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你分析得很对。一般情况下面,他们两个人会顾全我面子的。” 张瑞诚又说道:“老太太,那么这两方面的事情,你就基本上不用担心了。我还以为,珍儿太太和西院里太太也是当事人,我们到时候也应该把她们保护起来,免得她们担惊受怕。老太太,你说是吗?” 老太太听了,立刻说道:“是了!是了!这也是疏漏。我当时也没有想起来。我想这恐怕就是常人所说的,不识庐山真面貌,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吧?那么你是怎么考虑的呢?” 张瑞诚说道:“老太太,西院里太太,我会去吩咐珑儿,从现在开始就把院门看紧,谁也不能放进去。珍儿太太,我想只要知道舅舅和少nǎinǎi他们来了,立刻就叫她藏到你房里来,把房门关紧了。除非你老太太亲自喊开门,她才开门。这样一来,两位太太就不会受到惊吓了。老太太,你看这样好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就这么办。你别忘记了,去告诉珍儿一声。其次呢?说下去。” 张瑞诚又说道:“老太太,太太刚才说最能说会道的是蕙兰少nǎinǎi。要是蕙兰少nǎinǎi认起理来,太太也是说不过她的。我想不要紧,就如刚才老太太说的,蕙兰少nǎinǎi能说会道,到时候就安排三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2 章 太和二少nǎinǎi两个人跟她周旋就是了。我是想,老太太的法子就是重点关心的意思。我们家里人多,就指定两三个人专门重点关心一个人,把他们一个个重点关心起来。老太太,你看这办法行得通吗?” 听了张瑞诚的话,老太太笑嘻嘻说道:“什么行得通行不通呀?我坐在这里苦思冥想的就是这些事情,现在倒是被你一一地说通透了。不错!重点关心!那你打算怎么重点关心呢?详细说说。”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第一个重点关心的对象就是蕙兰少nǎinǎi,刚才老太太已经指定有三太太和二少nǎinǎi两个人重点关心了,已经足够了,何况还有东房里太太在的。第二个重点关心的对象应该是玉明舅舅。人选我已经考虑好了。一个是三老爷,一个是二少爷。他们两个人年轻,有文化,还有西房里太太在的。我不怕玉明舅舅会闹到哪儿去的。第三个重点关心的对象应该是静宛小姐。静宛小姐平时也是蛮能说会道的,不过她有一个克星的。这个克星就是三少nǎinǎi。三少nǎinǎi平时只要一句话,静宛小姐从来不回嘴的。到时候只要让三少nǎinǎi把静宛小姐喊到麟儿孙少爷的养育房里去,那就没有事情了。剩下来就是杏园少爷和杏林少爷兄弟两个人了。老太太,你知道的,杏园少爷是个文弱书生,平时不大爱说话的。我们到时候只要派二老爷一个人就完全可以跟他周旋了。杏林少爷的身体不太好,在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就让太太安排杏林少爷去客房里睡觉休息,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太太看了看张瑞诚,问道:“孩子,要是杨家姨妈来了呢?”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即使万一杨家姨nǎinǎi来了,还有我娘和我婶婶的。”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又问道:“要是两位太太家里的亲戚长辈们都来了呢?”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也没有问题,还有四太太、大少nǎinǎi、四小姐、我、瑞信、八大侍童和十来个主事侍女的。老太太,我们还有人呢!舅老太爷家里的老爷、nǎinǎi、姑nǎinǎi和姑老爷都还没有算进去呢!我们家里有的是人。你尽管放心。” 没有想到张瑞诚竟然会把事情考虑得这么周详、仔细,老太太听了,高兴地说道:“瑞诚,你这可真是有点儿诸葛亮闭门智退五路兵的水平啊!好!看来我们张家后继有人啊!怪不得惠容这么喜欢你,推荐你担当大院总管。孩子,好好配合你们太太做事情。老太太希望你将来更有出息,担当更大的事情。” 张瑞诚赶紧说道:“老太太,你可千万不要表扬我。瑞诚实在惭愧得很!要不是刚才在老爷客厅里的时候,老太太您想出了有三太太和二少nǎinǎi两个人重点关心蕙兰少nǎinǎi的办法,瑞诚哪儿会想得出这么一个依葫芦画瓢的办法的呀!瑞诚只不过就是听了老太太的话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而已。” 第二二三章再献秘计老太太特意拜托 看见张瑞诚说得这么实在,谦虚,老太太高兴地笑了。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也跟着笑了。 老太太说道:“好的。就这样了。你代表我去告诉他们,叫他们到时候各自按照你的计划办事就是了。不过我还想要私下里关照你一些事情。”这么说着,就朝玉儿和瑜儿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笑嘻嘻看了看张瑞诚就离开了。 看见玉儿和瑜儿两个人走出去了,张瑞诚却靠近老太太身边,附到她耳朵边上,轻声说了几句。 老太太立刻惊愕地抬头看着张瑞诚,又转而笑着说道:“好办法!瑞诚,你可真不简单。你是想要我既做周瑜,又做刘备?”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老太太,我想人活在世界上最要紧的就是脸面。我们做错了事情,那我们就得要纡尊降贵,负荆请罪了。这事情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唱自我错,给足人家面子,事情就会迎刃而解的。你说是吗?无论来多少人,无论出现什么情况,这个办法都可以用,只是委屈了你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嗨……”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孩子啊!假如只要能够如你所设想的那样去做成功了。事情有惊无险地解决了。我委屈一点儿倒也无所谓。我是怕到时候会大动干戈。唉……!” 张瑞诚轻声说道:“老太太,我估计一般情况下面不会出现大动干戈的局面。你老太太是一家之主,你老太太亲自出面,凭你在亲戚当中的威望,见面就陪错,安住他们的心,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xìng还是很大的。老太太,我们两位太太不就是因为丢了面子,至今心里不痛快吗?可是她们对你怎么样?事情出来以后,两位太太还不是照样对你很尊重,很孝顺的吗?”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瑞诚,这事情就按照你计划的做。唉……!你们两位太太心里的苦楚,我是知道的。尤其是惠容,忍辱负重几十年。我却疏忽了。嗨!她是我亲自登门去说来的,真是对不起她。”说着,眼睛里面就有些湿润了起来。 张瑞诚看了,赶紧说道:“老太太,你自己的身体要当心。有些事情已经这样了,目前也是没有办法的。时间长了,或许慢慢也就淡忘了。” 老太太轻声说道:“瑞诚,惠容心里总是气气闷闷的。她最近气色越来越不好,我可真为她担心。我知道她向来喜欢你,你就替我好好关心她。她心里不高兴,你就劝解劝解她,安慰安慰她,不要有什么顾虑,主动些。我也知道主要是你们老爷嫌弃了她几十年,又这么找了两个。她可是个人呢!这种事情轮到谁都会想不通的。这可是她的心病。心病可得要用心yào医。我就把她拜托给你了。这个家少不了她。” 听到“拜托”两个字,张瑞诚一愣,想道:“老太太突然对我说这么一些话算是什么意思呀?难道她知道我和太太的事情?”嘴上却说道:“老太太,你放心。根据你的吩咐,我多关心关心太太就是了。” 老太太却是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看惠容最近的脸色怎么样?我看她最近的气色是又黄又灰,还有点儿发青的。你们二太太也提醒过我了。唉!这个阿含。惠容要是有什么不好,可怎么办?她是我亲自去说来的呀!这还不是我的责任吗?我看这并不是只要关心关心就能够解决问题的。嗨!” 张瑞诚很想要把叶惠容最近经常胸闷呕吐的事情告诉老太太,可是转而一想,究竟有些不妥,就怕会引起老太太怀疑。叶惠容又特地关照过他的,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老太太年纪又大了,也不能多惊动她。所以话到嘴边,张瑞诚还是咽了下去。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惠容特别喜欢你,你也经常跟她在一起的,你是否发现她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吗?你要老实跟我说,可不能隐瞒我。” 张瑞诚连忙跪在地上,轻声说道:“老太太,没有。真的没有。我要是发现了太太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一定会及时告诉你的。你尽管放心。我会关心好太太的。” 老太太弯身搀起了张瑞诚,说道:“孩子啊!大院总管的责任不轻啊!我是把你放在了风口浪尖上在锻炼呢!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那个老四太让我失望了,一点儿也托不起事情。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也敢瞒我。你说他胆子大不大?我可是被动极了。”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忧郁的眼睛,轻声说道:“老太太,事情既然已经存在了。西院里太太也已经进门了。只要把今天的事情办好了,那么其他事情也就只能等待时间来慢慢解决了。” 老太太却是伸出了一只手,给张瑞诚看了看,轻声说道:“你是大院总管,责任重大。惠容,玉屏,文英,文华,爱玲,总共五位太太,你可都得要替我重点关心好她们。她们要是万一有些什么事情,你要及时告诉我。目前最要紧的是惠容,惠容要是万一有什么不好,我也不想活了。” 张瑞诚连忙又是跪在地上,轻声说道:“老太太,你可千万要想开些。你拜托我照顾好东房里太太的事情,我一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坚决办到。” 老太太又搀起张瑞诚,看着他,轻声说道:“孩子啊!你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照顾惠容也更加方便了。不过也不要紧,这事情你知我知就可以了。你尽管大胆去做就是了。惠容绝对不能出事情。她当年可是远近有名的叶家大小姐,下嫁到我们张家来,可是惊天动地的,影响很大。”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老太太,你的话我记住了。东房里太太绝对不能出事情。东房里太太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肯定影响也是很大很大的。”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说道:“好了!你就去安排吧。可别忘了我拜托你的事情。我只能指望你了。”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嗯”了一声,行了礼,后退着离开了。 这是老太太个别跟张瑞诚谈话中谈的时间最长,谈的事情最隐秘,最要紧的一次。老太太的吩咐张瑞诚岂会不放在心上,而且他也知道叶惠容最近很不好,已经开始天天陪着她睡觉了。可是有了老太太的这么一些话,张瑞诚侍候照顾叶惠容无疑是更加大胆放心了。 离开了老太太的屋子,张瑞诚就一个小院一个小院地告知了起来。最后,他就走进了了张肇基的大客厅里,看见起居室的门关着,就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里面叶惠容住着的院子里。 珠儿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见张瑞诚走了进来,就笑嘻嘻地开着玩笑说道:“瑞诚少爷,今天是哪一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呀?我们太太今天可是没有什么头疼呀!” 张瑞诚笑嘻嘻看着珠儿,说道:“什么话呀!难道不为太太揉捏头疼,我就不能进来吗?我现在进来可是带着老太太的主意,来禀告太太的。”说着就走过去,跟她一起晾起了衣服。 在家里的侍女中以前是有两个人跟张瑞诚最说得来,一个是珍儿,一个就是珠儿。珠儿又知道叶惠容特别喜欢张瑞诚,也就跟他特别亲近,说话也随便些,看见他过来跟自己一起晾衣服了,就笑嘻嘻看了看他,靠近他身边,轻声说道:“不是的。我是说平时我们太太头疼的时候,想要邀请瑞诚少爷进来给她揉捏,也是蛮难的。这主要是我们太太自己太保守太封建,总以为男女授受不亲的,也就总是忍着头疼。瑞诚少爷今天却是自己跑进来了,就觉得有些稀奇了。” 张瑞诚故意问道:“太太最近头疼吗?我看她好像脸色不太好。” 珠儿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少爷,我们太太头疼倒是没有听她说起过,就是我也觉得好像太太脸色不怎么好,说话好像也要比以前少得多了。” 张瑞诚也就明白珠儿不知道他最近几乎每天晚上,有时候甚至下午都要到叶惠容房里安抚她的事情,也就开着玩笑说道:“只要太太头疼,你就尽管叫我好了。我随时随地听候你的差遣吩咐。只不过你们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女的,我一个男人进进出出恐怕有些不太方便,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珠儿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唷!瑞诚少爷,你年纪不大倒还是蛮封建的。有事情你就尽管进来好了。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我们太太最喜欢你了,总是在我面前说你好。说你给她揉捏头疼很好的,减轻了不少痛苦。这可都是你的功劳,恐怕也是我们太太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张瑞诚轻声说道:“这是真的吗?难道我的办法真的这么好吗?这可是我们做下人的本份。” 珠儿轻声说道:“我哪儿会骗你呀?我们太太好几次在我面前夸赞你。瑞诚少爷,我也知道侍候太太们高兴是我们做下人的本份。不过我对你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们太太确实是特别喜欢你。” 看着珠儿一本正经的样子,张瑞诚就说道:“太太怎么夸赞我,我倒是从来也没有听见过的。只不过我倒是经常听见你们太太总是在人前背后说珠儿怎么怎么勤快,怎么怎么老练。” 珠儿高兴得捂着嘴“咯咯咯咯……”轻声笑了起来,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少爷,你这是在哄我。太太人前背后夸赞你倒是真的。我还听见过的。” 听了此话,张瑞诚就注意了起来,故意轻声说道:“我可不相信。我其实跟你们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个大侍童,侍候太太们是应该的。要不你说给我听听,太太人前背后是怎么夸赞我的呢?” 珠儿靠近张瑞诚,轻声说道:“西房里太太前两天到我们这里玩的时候,我们太太对西房里太太说,幸亏瑞诚现在能够办事情了,要不然的话,像四爷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家里的好些事情就难办了。西房里太太也说,是呀!幸亏姐姐看得远,及时培养了瑞诚。瑞诚能够替手脚了,最近家里的事情都是他在张罗着。要不然的话,这个家里还真的是要乱套了。还说有机会要让老太太更加重用你。老太太后来果然在家庭会上宣布你担当大院总管了。太太还说……还说……” “太太还说什么呀?跟我说起话来也不爽快!弄得人家肚肠根痒痒的。”张瑞诚知道后面一定还有更加重要的话,就这么说了珠儿一句。 珠儿果然有些担惊受怕的样子,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少爷,我今天对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要是被太太知道了,非要怪我嘴巴快不可的。这可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西房里太太还开着玩笑对我们太太说,姐姐我看你是挺喜欢瑞诚的,那就干脆跟娘说,让瑞诚住到你们院子里来,跟姐姐靠近些,进出方便些,重点培养,使唤起来也方便些。” 听了珠儿的这些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3 章 张瑞诚就轻声问道:“那么你们太太是怎么说的?” 珠儿回头看了看叶惠容的卧室,轻声说道:“我们太太说,这怎么可以呢?一个男孩子常住在一个院子里,总归有些不方便,老爷和老太太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不过太太说,她心里确实喜欢你,说你忠诚可靠,使唤起来得心应手,是把你当做她自己生养的儿子看待的。瑞诚少爷,太太曾经私下里对我说,她好像打算今后老了要依靠你的。我想主要还是大少爷身体一直不好的缘故。太太觉得没有指望。瑞诚少爷,我们太太的心里其实一直是很苦闷的,经常睡梦中哭醒的。你可得要对她好一点。她最喜欢你了。” 听了珠儿的话,张瑞诚就更加明白叶惠容的心思了,可是听她说叶惠容经常睡梦中哭醒,而他最近常常睡在叶惠容房里,却没有发现这种情况,就问珠儿说道:“你说太太经常睡梦中哭醒,可是真的?” 珠儿轻声说道:“是真的。太太睡梦中哭的声音很响的。我有时候晚上起来找水喝,听见过的。我就开始注意了。不过最近好像没有这种情况,就是好像脸色很不好。瑞诚少爷,你就多安慰安慰太太。” 听了珠儿的这番话,张瑞诚心里就觉得有些酸,也就更加知道叶惠容心里究竟有多少苦了,更知道叶惠容是多么需要他,暗暗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这可能是因为老爷亏待了她几十年,太太所以心境一直不好。你可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千万不能对其他任何人说的。在这个院子里吃饭不容易,最要紧的就是嘴巴要紧。对于自己主人的事情,尤其是要咬紧牙关也是不能说出去的。世界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可多了,千万要小心。太太对你可是很好的,对你就像是她的女儿。” 珠儿点着头,轻声说道:“瑞诚少爷,我知道的。我们太太是把我当作她自己女儿一样的。太太是把你当作她自己儿子看待的。我们都是太太身边的人。我是把你当成了最知心的人,才对你这么说的。” 晾好衣服,两个人一起朝着客厅走去,珠儿又轻声说道:“瑞诚少爷陪太太多说说话。太太最近特别苦闷。”走到客厅门口,开了矮闼门,就朝里面喊道:“太太,瑞诚少爷找您来了。可以进来吗?” 叶惠容在里面回答说道:“不要紧的。我在起居室里,让他自己进来。” 张瑞诚就走进客厅里,看着珠儿关了客厅的矮闼门,没有跟进来,就走过去,推开起居室的门,看见叶惠容躺在烟榻上在抽鸦片,就说道:“太太,你是不是累了不舒服?那你躺着。我是来给你汇报事情的。”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进来了,就笑嘻嘻看了看他,放下烟qiāng,坐了起来,说道:“累倒是不怎么累,就是有些紧张,有些担心。”就朝着房里走进去。 张瑞诚就走过去,搀着叶惠容,朝着房里走进去。可是刚关了房门,却想不到叶惠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他,笑嘻嘻说道:“瑞诚,你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分析事情如此周详。” 张瑞诚就挽着叶惠容在沙发上坐下后,说道:“太太,你不用紧张的。事情不会那么严重的。”就把叶惠容离开后,老太太跟他两个人商量的事情对她说了说,又说道:“太太,我这是先斩后奏了。老太太把我叫去,没有想到问的是这件事情,我也就快人快语说了自己的想法了。你可不要有什么想法。” 叶惠容却是高兴地看着张瑞诚,笑眯眯说道:“你这是帮我补漏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正在想会不会疏漏了什么,到时候忙于应付。你倒已经考虑好了。瑞诚,今后做事情就这样。你想好了的事情,跟老太太说可以,对我说也行,只要能够同心协力把事情做好。” 张瑞诚这时候就想起了老太太刚才的话,看了看叶惠容的脸,觉得她的脸色确实很不好,灰里面有一点儿发青,跟钟文怡的脸色根本不能相比,嘴唇也是几乎没有血色,就轻轻“嗯”了一声。 叶惠容觉得张瑞诚好像有些异常,就看着他,轻声问道:“瑞诚,你今天怎么啦?” 张瑞诚抱紧了叶惠容,暗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什么。太太,你要想开些。我还是那句话,为了别人的事情而折磨自己,最不应该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叶惠容也是鼓着胸脯深深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瑞诚,我的命运太不好了。嫁给了他,他却是这么对我,一点儿夫妻情分都不讲,太绝情了。领养了瑞福,又是这样。你叫我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呀?” 张瑞诚搂紧了叶惠容,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关心你的。” 叶惠容朝张瑞诚看了看,默默点了点头,侧身抱紧了他。 张瑞诚把叶惠容抱得更紧了,还在她后背上面轻轻按摩着,又回想着老太太的那些话和珠儿刚才说的叶惠容半夜会哭醒的那些话,深感自己责任重大而又怕叶惠容万一会有些什么不好。 这么默默地搂抱了一会儿叶惠容,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还要去告知几个人,要离开了。” 叶惠容却是说道:“一会儿工夫就要走了!他们下午又要来,我们下午肯定是不能在一起说话了!” 看见叶惠容如此依依不舍,张瑞诚只得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太太,趁着现在好好睡一觉,到时候可以集中精力应付。我晚上会来的。我们再好好说话。听话好吗?” 叶惠容却是摸了摸张瑞诚的脸,嗲悠悠轻声说道:“你晚上可一定要来的。我会等你的。” 张瑞诚点头答应着叶惠容,抱起她,走进拔步床里,给她换了睡衣,把她抱到床上,说道:“太太,你睡一会儿。外面的事情我去应付。我晚上一定会来的。” 叶惠容却是伸出了粉嫩雪白的手臂,勾住了张瑞诚的颈项,看着他的眼睛,嗲悠悠轻声说道:“我可不想让你这么快就走了。你走了,我就冷清了。不过你现在真的是个大忙人了,我就不勉强你了。”可是嘴上是这么说着,两只手却不分开,还是勾住了张瑞诚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 在张瑞诚的记忆中,这是叶惠容对他最亲近的一次情感表示。可是想到她的心境和身体,张瑞诚不免黯然神伤,就搂抱着叶惠容,在她后背上面抚摸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灰青色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我走了。你要听话,安心睡觉。”就站起来,看了看叶惠容,走出拔步床,带上房门,走了出去。身后却是留下了叶惠容“唉……”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第二二四回章想童年小珍儿情意融融 听到叶惠容如此一声从未有过的长长的叹息声,张瑞诚立刻停住了脚步。他完全知道叶惠容的这一声叹息表示的是什么,很想要回进去,再把她抱在怀里,竭尽自己所能地安抚她,呵护她,使她能够高兴起来。可是犹豫再三,张瑞诚终究没有那样做。然而一阵心酸、一阵哀痛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张瑞诚默默地低着头,任凭眼泪沿着他的脸庞滑落到了他的鼻尖,嘀嘀嗒嗒地滴落在地板上。 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张瑞诚才抬起手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强作镇静地走过去,开了起居室的门,走出去,又开了客厅的门,走到了门外。看见珠儿坐在走廊廊檐底下的栏凳上在看书,张瑞诚就跟她简单说了说下午要注意的一些事情,未等珠儿说话,就急匆匆离开了。 穿过院子,走到张肇基的客厅里,看见珍儿正在里面起居室的桌子旁坐着打算盘,张瑞诚就站住了,必恭必敬地说道:“太太,您在打算盘。” 珍儿抬起头来一看,是张瑞诚,就莞尔一笑,说道:“哦!是瑞诚少爷。二爷前两天教了我乘法的打法,可是这两天不练好像就忘记了。”又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少爷,你们都不要喊我太太。我听了不习惯。还是叫我珍儿的好,亲切,随便,没有生分。”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这可是家里的规矩,谁也破不得的。太太,老太太……” “哦!瑞诚少爷,老太太把我找了去,已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了。我到时候就躲到老太太房里去。瑞诚少爷,你可真好,挺会为我们着想的。谢谢你了!瑞诚少爷,今后就这么做。无论什么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对老太太说可以,对太太说可以,对我说也可以,不要紧的。只要是能够把家里的事情办好了,都是好事情。你不要顾忌什么。你在家里办事情的时间比我长,又是跟了四爷那么多年,耳濡目染的,经验比我丰富,办事能力也要比我强。我是比不得你的,刚开始做事情,年纪又轻,经验也没有,什么事情你都得要帮衬着一点,多替我考虑一点。我是不会忘记你的。”珍儿打断了张瑞诚的话,这么说道。 看见珍儿说得这么诚恳、坦率、客气,张瑞诚就说道:“太太,我无非就是按照老太太的思路,依葫芦画瓢地举一反三而已,只要你认可,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今后一定尽心尽力办事,请太太放心。” 听了张瑞诚的话,珍儿说道:“瑞诚少爷,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家,四爷的经验是蛮丰富的。那时候里里外外地管着这个家的,就是四爷。家里的几个老爷、太太,包括老太太在内,他们都是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特点的。包括你在内,我们都得要向他们请教。尤其是我,刚开始学习管事,你们都得要帮助我。你说好吗?” 猛然听到珍儿提起了张肇泰,再联想到自从张肇泰被老太太贬职以来,自己确实是跟张肇泰有些疏远了,而珍儿的话里似乎无意之中是在提醒他,张瑞诚就不免有些脸红心慌了起来,赶紧说道:“太太说的是。四爷管理这个家的经验确实是蛮丰富的,我是尤其应该要多请教他,向他学习的。不过太太,这时候要是让我跟四爷……”张瑞诚有些说不下去了。 看见张瑞诚这么胆小怕事,珍儿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轻声说道:“瑞诚少爷,你可得要记住了。我是在提醒你。要不是当初四爷指点你,你能够发展到今天的程度吗?现在家里的总管是你了,除了钱财不管,你什么事情不管呢?这还不是因为你得益于四爷这么多年的培养吗?瑞诚少爷,以我的看法,四爷的事情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小孩子不要当一回事情。四爷毕竟是四爷,无论怎么说,他还是我们的主人。你说是吗? 因为是你,我才跟你这么说的。” 听了珍儿的话,张瑞诚一下子就吓得汗流浃背了起来,走进去,靠近珍儿身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轻声说道:“太太教诲的对。不过也要请太太体谅瑞诚,老太太这么气恨四爷,瑞诚哪儿还敢亲近四爷呀!这事情还得要请太太体谅瑞诚。瑞诚胆小,瑞诚实在不敢。请太太千万原谅!” 看见张瑞诚吓成了这个样子,珍儿就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弯下了身,伸手在他汗流浃背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轻声说道:“起来吧!为什么对我也要这样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我也只不过提醒你一下。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我们做下人的,处处都要小心为好。瑞诚少爷,我也是下人出身,知道下人的难处。我不体谅你,我会这样提醒你吗?我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你,做人第一要忠诚可靠,第二要讲究情义,第三是办事能力。忠诚和情义是培养不出来的。办事能力倒是可以培养的。你看家里,跟你年龄差不多的瑞信,也是很不错的。老爷太太们都挺喜欢他的。老太太就提拔了他。还有容儿,三少nǎinǎi刚怀上了麟儿孙少爷,老爷就亲自安排他到三少nǎinǎi身边去了。这可是老爷对容儿的信任。还有信儿,三太太看中了他,把他带到乡下去了。他现在已经开始跟着沪生爷爷管理田庄里的事情了。这就是培养,就是器重。瑞诚少爷,你现在是大院总管,老太太、老爷、太太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 听了珍儿的话,张瑞诚趴在地上,轻声说道:“太太教诲的是。太太,瑞诚身上有什么不足之处,太太尽管教诲。瑞诚会听话的。四爷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请太太尽管放心。” 看见张瑞诚还是不敢起来,珍儿就在他手臂上轻轻扶了一把,说道:“快起来吧!让人看见多不好。”看见张瑞诚站起来了,又是急得满头满脸的汗水,就随手拿起了放在写字台上自己擦脸的毛巾,亲自给张瑞诚擦起了脸,还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又没有说你什么。这样走出去多难看呀!” 看见珍儿亲自给自己擦起了脸了,又是用的她自己用的香喷喷的毛巾,张瑞诚激动地说道:“太太对于瑞诚的好处,瑞诚没齿不忘。您就看着瑞诚今后的表现好了。” 珍儿还是那样坐着,仰起了漂亮端庄的脸,瞪着睫毛长长的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张瑞诚,轻启朱唇,说道:“瑞诚少爷,我们都是年轻人,理应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况且老太太说过的,将来要把这个家jiāo给你、我、二少nǎinǎi和三少nǎinǎi,我可真是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我们应该互勉互励,你说是吗?” 张瑞诚弓着身体,垂着手臂,轻声说道:“太太说的对。瑞诚知道了。” 看见张瑞诚如此恭敬顺从,珍儿就笑嘻嘻说道:“没有什么事情的。我只是提醒一下。”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提醒的是。太太的话,瑞诚记住了。” 看见张瑞诚一口一个地喊着“太太”,珍儿就说道:“瑞诚少爷,你可不要把我看做什么一本正经的太太。按理讲,你跟这个家里的老爷们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你是少爷倒是真的。我只不过就是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4 章 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成了老爷的人了。我以前可要比你还不如,只是个侍女。你们现在这么口口声声地喊我太太,我可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我们两个人私下里说话的时候,还是不要喊我太太的好。” 张瑞诚却是说道:“太太,这可不行。这是规矩。谁也不能违背的。” 珍儿站起身来,靠近过去,悄悄捏着张瑞诚的手,看着他的脸,惋叹着轻声说道:“嗨!我有时候真想回到过去。还是过去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好。瑞诚少爷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你还教过我游泳的。一个夏天,我们都吵着要到护塘河里去游泳。老太太就让你和瑞信少爷两个人保护着我们。我记得很清楚,我学会游泳就是你教我的。唉!那时候多好啊!我们都是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 看见珍儿捏着他的手,又是在白天,还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张瑞诚吓得战战兢兢地说道:“太太,那时候都怪瑞诚不懂事情,没有关心好太太,以致使得太太遭受了危险。请太太原谅!” 珍儿还是捏住了张瑞诚的手,更是靠近了他的身边,轻声说道:“瑞诚少爷,我记得很清楚,就在我第一次下水的时候,胆子太大,下水太快,又不懂水xìng,结果就沉下去了,喝了好多水。幸亏你及时赶来,救起了我,我才幸免于难。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俩可是有着这么一段非同一般的情分的。要不然的话,我们俩那天晚上一起巡夜的时候,我也不会对你说那些话的。你说是吗?” 听到珍儿说了情份两个字,又提起了那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巡夜时珍儿对他说的那些话,张瑞诚吓得腰更弯了,头也低得更低了,战战兢兢地站在了那里,任凭珍儿摸住了他的手,只能说道:“太太,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请太太不要放在心里。你现在已经是太太了。” 珍儿却还在自顾自地说道:“我记得你让我趴在你的腿上,吐出了好多的水,结果我就醒了。看见我哭得厉害,你就抱着我哄我,叫我不要害怕。此后,我每次下水游泳,你总要守候在我的身边。唉……!那时候,我是多么地幸福。瑞诚少爷总是那么关心我。瑞诚少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一直在关心着我。你今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我好吗?你愿意吗?” 张瑞诚没有想到在珍儿的心里还藏着他的这么一些事情。他的心里震撼了,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就轻轻推开了珍儿的手,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没有人,就回来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以前的事情不要记在心里。那都是瑞诚应该做的。太太今后有什么事情吩咐瑞诚,瑞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珍儿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张瑞诚,轻声说道:“我可不想让你再为我赴汤蹈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再让你为我赴汤蹈火。我是想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关心我,爱护我。这是我的心里话。” 张瑞诚终于听明白了珍儿的话,喝完水,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说道:“太太,瑞诚悉听吩咐。” 珍儿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又靠近张瑞诚,挽住了他的手臂,将她丰满高耸的胸脯贴了上去,附到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瑞诚少爷,我们有机会再一起巡夜。我们再好好说话。你是我最贴心的人。” 张瑞诚看了看珍儿贴紧在了他手臂上的丰满结实的胸脯,又看了看她的脸,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你要安心。我已经说过了,你生了孩子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就牢固了。” 珍儿却是把张瑞诚拉进了起居室里面的角落里,踮起脚尖,几乎是把她的高耸丰满的胸脯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我也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跟他的年龄相差太大了。” 张瑞诚却是有些听不懂珍儿的话,轻轻推开她,朝她看着,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珍儿却是哀伤着脸,朝张瑞诚点了点头,又是扑到他身上,勾住了他的脖子,轻声说道:“我的话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两个人今后就这样,互相关心,照顾。” 张瑞诚看见珍儿又是把她的胸脯贴了上来,就怕有人会突然走进来,尽管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却是急得连忙朝她鞠了一躬,说道:“太太,瑞诚记住了。瑞诚办事情去了。”说完就要离开。 珍儿却还是挽住了张瑞诚的手臂,靠近过去,轻声说道:“瑞诚少爷,我们说的话就我们两个人知道。”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瑞诚记住了。这是规矩。”说完又朝珍儿鞠了一躬离开了。 走到走廊里,看见从儿坐在栏凳上在看书,张瑞诚就走过去,问道:“从儿,你在看什么书呀?” 从儿赶紧站起身来,喊了一声“瑞诚少爷”,就翻开了书本的封面,给张瑞诚看,说道:“小学国文。” 张瑞诚拿过书本,翻了翻,笑嘻嘻说道:“看来你们是一个个都想要考状元啊!我那时候,老太太也要我好好读书,可惜我不用功,现在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后悔。” 珍儿从张瑞诚身后走过来,说道:“对!瑞诚少爷说得对。一个人只要有机会,就应该要好好读一点书。识字的人总要比文盲好。我们家里又有这个条件,真是难得的好机会。你们知道吗?西院里太太可是懂得两国外文的。她昨天晚上跟我一起陪老爷的时候亲口跟我说起的。太太说她从育婴堂开始就读书了。一直读到初中毕业,读的都是英文。进了护理学校,读的又是法文。我可真是有些羡慕她的。真是个才女。你们看她那说话的样子,文质彬彬、有条有理的,跟别的人不一样。还有你们看她那穿着打扮,究竟是跟一般人不同的,秀丽中透露出来了一种知识fù女的文气。” 听了珍儿的话,张瑞诚就在心里暗自忖道:“文怡太太懂得两国外文的,我却不知道。看来太太有些不简单。”看见话说得差不多了,张瑞诚就把老太太的话,跟从儿说了一遍,又对珍儿行了礼离开了。 穿过后客堂,走进后天井,看见冷文英在井台边跟几个女佣人一起洗着鸡鸭鱼ròu之类东西,张瑞诚就走过去轻声喊道:“太太,你在洗东西呀。借一步说话。” 冷文英看了看张瑞诚,跟着他走到了通往东边小院的门口,站住了,说道:“这里没有人,你说吧。” 张瑞诚就把老太太怎么把他找去,他又是怎么对老太太说的,等等事情都跟冷文英说了一遍。 冷文英听了,就说道:“瑞诚,我可没有像你考虑得这么仔细。这么一来,我就更加放心了。瑞诚,东房里太太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管,太辛苦了。珍儿太太年纪轻,又是刚刚开始管事的。你可得要什么事情都要为她们考虑得周详一些,争取万无一失,可以让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放心。” 看见冷文英这么叮嘱自己,张瑞诚就说道:“太太,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一定会用心的。” 看着张瑞诚十分恭敬的样子,冷文英就问道:“那你各到各处都告知下去了吗?可别遗漏了什么地方。” 张瑞诚说道:“其他地方都已经告知下去了,就剩下西院里太太那里了。” “那你赶快去告诉她。她可是今天这事情的最最重要的人物了!珍儿太太倒还是其次的。不过你去告知她的时候,说起话来得要婉转一点,免得吓着了她。”冷文英这么提醒张瑞诚。 张瑞诚“嗯,嗯,嗯”地答应着,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钟文怡住的小院门口,开了门,走进去,珑儿就迎了出来。张瑞诚就把老太太的话对她说了一遍。 珑儿回答说道:“瑞诚少爷,你放心。我只要关着门就可以了。”说着就关上了门。 张瑞诚点头表示了对珑儿的认同,就穿过院子走到客厅门口,喊道:“太太,我是瑞诚,可以进来吗?” 钟文怡在里面说道:“瑞诚,进来好了,不要紧的。” 当张瑞诚推开客厅的门,接连穿过客厅和起居室,走进拔步床里时,钟文怡坐起身来高兴得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娇嗲地说道:“噢!瑞诚,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可真是想你!” 张瑞诚也就搂着钟文怡,坐在床边,说道:“太太,有些习惯了吗?不要急,慢慢就会习惯的。” 钟文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习惯也得要习惯。嗨!太冷清。你又没有时间过来陪我。” 张瑞诚就把老太太的话告诉了她,还说道:“太太,事情不会这么严重的,不过我们要预防万一。” 钟文怡立刻不无情绪地说道:“瑞诚,我做两位太太的娘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你看他对东房里太太多冷酷!几十年不到她房里去,那还不是一个活寡fù吗?看来我今后的命运也跟东房里太太差不多。” 张瑞诚没有想到钟文怡对张肇基如此不满,又做了如此比较,也就只得说道:“太太,不会的。你的情况跟东房里太太不一样。你是会生养孩子的,东房里太太不会生养孩子,所以老爷就这样了。” 钟文怡却说道:“瑞诚,你没有结过婚不知道,男人只要有了新欢,就轮不到你了。我可还只有三十多岁,还能生养孩子的。可是他早就开始冷落我了。说起来是让老四来照顾我,其实他是移情别恋。” 张瑞诚心里很清楚,张肇基跟叶惠容和池玉屏夫妻之间早就没有了来往。钟文怡现在又跟他说了这样的话,看来张肇基其实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她很好来往了,而是把她推给了张肇泰。可是珍儿刚才又跟他说了那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只得轻声说道:“太太,你要耐心一点。你才三十多岁,又为老爷生了一个儿子。能够生养孩子可是你的长处。老爷太太都喜欢孩子的。老太太也喜欢孙子。” 说到儿子,钟文怡更伤心了,眼睛里面盈着泪水,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老实跟你说,这个孩子也是不小心才有的。考虑到老太太是一个守贞守节的人,我就跟他商量到底要不要孩子。他说要的。为了考虑到他的感情,我就答应了他。可是谁知想,他就开始跟我不冷不热了起来。唉!想想真是后悔。” 听到钟文怡说出了这么一些话,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这种话可不要随便说出口。” 钟文怡点了点头,煞了煞眼睛,流出了两滴泪水,说道:“谢谢你!总是这么提醒我。唉!瑞诚,他心里只有一个珍儿。我可还只有三十多岁,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我现在真像被困在笼子里的一只鸟。” 张瑞诚终究是没有结过婚,根本就理解不了钟文怡此时的心绪,又想着叶惠容、珍儿和钟文怡三个人跟他单独在一起时的种种言行举止,心里想道:“女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吗?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们可都是太太,我的主人,又都是长得如此娇丽漂亮,人见人爱。可是她们为什么都会对着我这么多愁善感、哀怨不已、哭哭啼啼呢?我可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哇?” 第二二五章禁闭儿子老太太施苦ròu计 直到吃午饭时还没有接到杨家姨妈、叶家和池家的亲戚长辈们的电话,老太太就稍许放心了一点儿,就朝坐在隔壁桌子上吃饭的张瑞诚看了过去。张瑞诚也是会意地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朝她笑了笑。 可是今天究竟是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大多数人都不怎么清楚,都是如临大敌一般。中午饭也就吃得简单,快速。就连平时吃午饭时,兄弟几个都要聚在一起喝酒的张肇础、张肇郛、张富和张贵等人,今天都没有喝酒,吃了一碗饭,放下饭碗,坐在那里,观察着老太太的举动。 吃完午饭,老太太将碗筷轻轻放到桌上,伸手搀住了坐在她边上已经吃好了饭的珍儿的手,说道:“珍儿,你跟我过来。”说完就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看见老太太站起来走出去了,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张肇础、张肇郛、张富、张贵、龙宝妹、汪晓娣、张瑞安、魏倩如等人,也都挨着次序,跟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走到走廊里,老太太站住了喊道:“瑞诚,过来。” 张瑞诚赶紧挤过去,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老太太,瑞诚来了。” 老太太看着张瑞诚,说道:“你去看看,西院里太太饭吃好了没有。告诉珑儿一定要给我关好了门。没有你的吩咐,叫她千万不能开门。你可听清楚了?” 张瑞诚连忙说道:“老太太,瑞诚听清楚了。我这就去办。”说完就朝西院奔了过去。 看见张瑞诚奔过去了,老太太就搀着珍儿的手,走到张肇基客厅的门口,对珍儿说道:“珍儿,你去把房门关上。起居室的门就让它开着。可别忘记了房门钥匙。” 听了老太太的话,珍儿就赶紧走过去,推了推房门,房门确实是关着的,又摸着别在腰里的钥匙,走出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房门是关好了的。钥匙别在我腰里。你放心好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喊道:“瑞信?瑞信在吗?” 张瑞信赶紧挤上去,说道:“老太太,我在。” 老太太看着张瑞信,说道:“你今天送你们老爷到厂里去的时候,老爷jiāo代过你什么事情没有啊?” 张瑞信回答说道:“老太太,老爷什么话也没有说。到了厂门口,下了车,老爷让我赶紧回来。” 老太太听了,说道:“那好吧!你现在就到大门口去,跟你爸爸和你大伯在一起,仔细看着外面,只要一看见叶家和池家两家亲家的轿车,你就赶紧进来通报。我要到大门口去迎接他们。” 张富和张贵听到老太太说到了自己,就都挤了过来,站在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就对张富、张贵和张瑞信说道:“你们爷儿三个一定要看好了门,千万耽误不得。要是阿含和老四回来了,就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5 章 诉他们,是我关照的,让他们把自己关进柴房里去。这一次让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张瑞诚到钟文怡的院子里去安排好了事情已经赶了回来,正好站在珍儿身边。听到老太太说要把张肇基和张肇泰一起关进后面柴房里,珍儿就朝张瑞诚看了看。张瑞诚只得无可奈何地朝她摇了摇头。这主意是他给老太太出的。苦ròu计!非此不可。珍儿悄悄地“嗨……”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看着张富、张贵和张瑞信三个人离开了,老太太就说道:“老二,现在估计要午后半点钟了吧?” 张肇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娘,刚好十二点半钟。你估计得一点儿不错。” 老太太就说道:“现在是十二点半,我估计那几个孩子也都已经吃过饭了。他们几个要约齐了一起来,还得要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出发。这就大概要到一点钟了。就算他们能够一点钟出发,路上再快也得要一个多小时,到我们这里那就起码要两点半钟以后了。”说到这里,老太太就说道:“你们大家都听清楚了,我们应该在两点钟聚齐在前客堂里,恭候玉明、蕙兰和杏园他们到来。大家现在都去休息吧!到时候就按照瑞诚刚才跟你们说的各自去做。我可得要对你们说清楚,谁也不能给阿含打电话,通风报信,又让他溜了。谁要是违背了我的这个规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大家只得大声说道:“听清楚了。” 大家刚想分散开去,只听得前面中客堂里传来了张富的喊叫声。他一边急急忙忙跑进来,一边喊道:“老太太,大哥回来了!老太太,大哥回来了!” 大家刚抬起头来,朝着中客堂方向看去,只看见张肇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大家赶紧让出一条路来,让张肇基走到老太太跟前。 张肇基走到老太太面前,笑嘻嘻地弯了弯腰,说道:“娘,我回来了。知道家里有事情,我是特地提前赶回来的。你们饭都吃过了吗?我可还没有吃过饭呢!” 老太太看了看张肇基,十分镇定地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正在安排你的事情。你现在先到后面厨房里去吃饭。吃过饭,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到后面柴房里去关着。不经我的允许,一步也不能离开。我今天要给两家亲家有个像样的jiāo代。”说完,就搀着珍儿的手,转身就要离开了。 张肇基立刻喊道:“娘,你难道非要这样做吗?你这么做了,儿子今后怎么做人呢?” 老太太回转身来,看着张肇基,说道:“你要做人,我可要的是这个辛辛苦苦撑起来的家!你为什么总是只考虑你自己,而不考虑别人呢?你为什么不为你的妻子儿女的脸面想想呢?阿含,你应该要冷静想想了。你都已经五十岁了,娘快要七十岁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不争气呢?我要是体谅了你是我的儿子,可是我对得起惠容和玉屏吗?对得起叶家和池家两家亲家吗?上次被你找借口溜了,今天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小时候淘气犯错误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处罚你的,只不过那时候是把你关在船舱里。你就自觉吧!”说完,就搀着珍儿的手沿着走廊朝着自己的屋子走过去。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基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子“嗡嗡嗡……”的响,站在那里愣住了。 叶惠容、池玉屏也都愣住了。她们两个人也都不知道张瑞诚给老太太献了苦ròu计。 在场的人都是愣住了。 老太太居然把张肇基也关进柴房了。 珍儿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张肇基,勉勉强强地跟着老太太走着。 老太太却是镇静自若地搀着珍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着。 刚转了个弯,走到庭院东边走廊里的时候,只听得从后客堂门口的方向传来了张肇泰的喊叫声,他喊道:“娘,嫂子,你们别走。我已经把东西全部买回来了。你们都去看看吧。” 老太太站住了,转过身来,等着张肇泰走过去,问道:“儿子,你怎么是从后面过来的?” 张肇泰斜穿过庭院,站在靠近老太太的走廊边上,笑嘻嘻说道:“娘,珍儿嫂子今天给我钱多,我就多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就叫了一辆车。我又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后天井东大门。这样搬东西方便。” 听了张肇泰的话,老太太立刻看了看珍儿,心想:“看来你是因为阿含的关系,挺同情他的,给了他不少的钱。”可是嘴上却说道:“那现在东西都搬下来了吗?” “娘,东西都搬下来了,在后面厨房里放着。您跟嫂子们一起去看看吧。” 老太太说道:“看是不用看了。你吃过饭了没有哇?” 张肇泰说道:“娘,今天买的东西比平时双倍还要多,根本就顾不上吃饭,只能赶回来吃饭。” 老太太就说道:“儿子,辛苦你了!叶家和池家两家亲家过一会儿就要来了。不是娘要为难你。娘也有娘的难处。你要体谅娘。你现在就先跟你大哥一起到后面厨房里去吃饭。吃好了饭,你就跟你大哥一起自己乖乖地到后面柴房里去呆着吧。”说完就搀着珍儿的手,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泰一下子就懵住了,愣愣地看着老太太离去的身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脸上原来还是笑嘻嘻的,顷刻间就僵硬了起来,慢慢变成了一种尴尬、失望,而又无奈的神情。最后,他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接着身体就僵硬着慢慢跪了下去,双手捂着脸,无声无息了。 听到了张肇泰的哭声,珍儿立刻回过头去一看,只看见张肇泰捂着脸,跪在了地上。张瑞诚已经快速挤开人群,朝着张肇泰奔了过去。珍儿就站住了,说道:“老太太,你看四爷他……” 老太太却头也不回地拉了珍儿一把,狠着心,说道:“别管他们!自作自受!” 一时间,**院里立刻乱成了一团。 珍儿被老太太搀着手,一步一回头地朝后看着张肇基。只看见他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地站在了那儿。珍儿就轻声说道:“老太太,我可得要侍候老爷吃饭的呀!” 老太太却是捏住了珍儿的手,说道:“孩子,别管他们!让他们去吧!我也只能这么处罚他们兄弟两个人了!要不然的话,我今天就无法向两家亲家jiāo代。唉!谁叫他们不争气呢!我只能丢卒保车。” 跨进中客堂,珍儿才跟老太太并排走了起来。忽然听得“唏”的一声,老太太鼻子的声音,她就别过脸去朝老太太的脸上看了一眼,只看见老太太的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珍儿立刻就吓得也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老太太赶紧拉住珍儿的手,走出中客堂,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起居室里,把珍儿安顿在橡皮榻上坐下以后,老太太就对玉儿和瑜儿说道:“你们快去拿毛巾过来。”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的脸上也是挂着眼泪,呜咽着答应了一声,就到里面洗澡间里去拿毛巾去了。 珍儿才哭出了声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老太太,这世界上的事情为什么这么难呢?老太太,你说这个家可怎么办呢?老太太,我可是实在受不了了呀!老太太,我心里可真闷啊!”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侧身抱住了珍儿,在她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孩子,别哭。你听我说。只要熬过了今天,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彻底了结了。我知道今天是最难的一天了。两家亲家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珍儿抽抽噎噎地哭泣着,看着老太太的脸,不理解地轻声问道:“老太太,为什么呀?” 老太太轻声说道:“孩子,你想啊,这事情这两家亲戚是早晚要知道的。他们今天过来闹过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闹了。事情也就总算是完全结束了。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珍儿抹了一把眼泪,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不多一会儿,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就拿了毛巾走了出来。 玉儿走到老太太身边,替她擦起了脸。 瑜儿走到珍儿身边,也想要替珍儿擦脸,可是被珍儿拿过毛巾,不让她给自己擦脸,还说道:“我们可是情同手足的姐妹,不作兴这样做的。” 瑜儿也就由了珍儿,却是坐在她边上,轻声说道:“太太,你哭什么呀?该来的迟早总会要来的。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看老爷这事情,只不过就是今天最难的了。只要熬过了今天,此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今天要来兴师问罪的是两房太太的娘家人。所谓娘家人那就是代表了两房太太的父母家长的。从这个道理上来讲,玉明舅舅、杏园少爷、蕙兰少nǎinǎi、杏林少爷和静宛小姐,他们的地位是跟老太太平等的。就是平时即使没有什么事情,只要他们进得门来,他们的地位就要高人一等。我们就得要敬着他们,让着他们。为什么呢?就因为人家父母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养大了,嫁给了我们张家,生儿育女,延续子孙后代。这功劳还不够大吗?何况这一次又是我们错了。我们的错处就在于老爷先斩后奏了,四爷跟着同流合污、隐瞒事实了,结果弄得老太太被蒙在了鼓里,两位太太就更是无法知道真相了。如此严重的事情,作为两位太太的娘家人,怎么可能不为两位太太出头兴师问罪、讨个说法呢?婚约是什么呀?婚约最要紧的就是诚信。夫妻之间互敬互爱,亲家之间礼尚往来。这是一种人品的保证,是一种为人的誓约。我们不仅违背婚约了,而且西院里太太还生了一个小少爷出来了。” 听了瑜儿的话,珍儿轻声说道:“那么那时候,老爷不是娶了东房里太太以后又娶了西房里太太的吗?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出什么事情呀?” 玉儿看着珍儿说道:“太太,那时候的事情跟现在的这一件事情相比,根本就是两种xìng质的事情。那时候,首先就是因为东房里太太嫁过来以后不会生孩子。这本身就是太太的不足之处了。你想啊,欢天喜地地娶了媳fù进来,是为了什么呀?不就是为了要生养孩子,延续子孙后代吗?可是结果却是新娘子不能生养孩子。那可怎么成啊!虽然说这种事情普天之下有的是,可究竟是不吉利的事情。就因为这样,东房里太太才自己主动说服了老太太和老爷,把她自己最要好而且又是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姐妹、西房里太太亲自接进了门来的。这算是什么呢?这是一种弥补,是一种自谦,是知错就改的做法。就是因为那时候东房里太太已经弥补了老爷了,所以我们张家和叶家、池家才共同签下了这一份婚约的。那么这一回又是什么xìng质的事情呢?老爷已经有了两房太太,而且西房里太太嫁过来以后,又已经为老爷生养了二男二女四个孩子。从这一点上来说,东房里太太和西房里太太,作为媳fù,作为女人,她们的责任都已经做到了。可是我们老爷却是暗地里在外面金屋藏娇了,而且还已经生养了一个小少爷出来了!你想啊,这事情有多严重啊!放着任何亲家都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今天就要来了。要是我们这里不能够给他们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他们即使想要把两位太太当场带回去,公开申明解除婚约。我们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他们即使要把老爷赶出去,把这个家jiāo给两位太太,也是完全应该的。而从今往后,我们这个家里的人就都得要低着头做人了。老太太一世的好名声也要毁了。” 瑜儿说道:“依我看来最要命的后果很有可能是两位太太假如真的被叶家和池家两家亲家接走以后,大少爷、大少nǎinǎi、二少爷、二少nǎinǎi、三少爷、三少nǎinǎi和四小姐都有可能会跟着两位太太走。天底下最割舍不断的就是母子感情。更何况对于老爷的这件事情,几位少爷、少nǎinǎi和小姐,他们的心里本来就是有着他们自己想法的。他们都认为老爷做得不对。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事情,这个家可要四分五裂了。” 珍儿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那你准备把老爷和四爷关到什么时候呀?那柴房里可是又暗又潮湿,蚊子又多的呀!人怎么可以住在里面呢?” 老太太说道:“这事情要看叶家和池家两家亲戚到时候怎么说了。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总得要给两家亲家一个jiāo代吧!我的儿子犯了错,不惩罚他们,人家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瑜儿说道:“太太,你可要想明白。要是不惩罚两位老爷,这件事情今天恐怕过不去。这个家也恐怕就要保不住了。这也可以让其他几位老爷和少爷吸取教训,省得他们今后再跟着学样,惹出是非来。” 珍儿却还是说道:“老爷可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呀!难道也一定要这样吗?” 老太太说道:“亲者严,疏者宽,只有这样,我才能管得住其他人,才能管得住这个家。” 珍儿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老太太这是一箭双雕,既在亲戚们面前表明了老太太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又杀鸡儆猴,教育了其他几位老爷和少爷了。” 看见珍儿终于想明白了,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就笑了起来。 老太太心里却是想道:“这可是瑞诚给我出的苦ròu计的主意。要不然的话,我可还真有点儿一筹莫展呢!”又看着珍儿,心里想道:“珍儿啊!你究竟年纪太轻,情义太重,尤其是对阿含。如今看来,管理这个家,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情义两个字。我这两年对他们一放松,他们兄弟俩就给我闯出了这么大的祸来。唉!这可怎么办?看来你将来也未必能够管得住他呀!要是你也管不住他,这个家势必就要完了!”也就对玉儿和瑜儿说道:“今后无论我怎么样了,你们无论如何都得要千方百计帮帮她。” 玉儿朝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朝珍儿看了看,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6 章 道:“老太太,我们记住了。一定全力帮助太太。” 瑜儿也说道:“老太太,有我们两个人在,你就放心好了。” 老太太却是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话。可是通过今天的事情,老太太心里却是已经明白珍儿做事情心太软,太重感情了。而想要管好这个家,要的是原则。 第二二六章肇泰晕厥众嫂子一声哭喊 再说张肇泰的一声哭声,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见此情形,张瑞诚第一个冲过去,连声喊道:“四爷,你怎么啦?四爷,你怎么啦?”看见张肇泰没有回应,只是用双手捂住了脸,就知道事情不好,就双膝跪地地抱住了张肇泰,喊道:“四爷,你到底怎么啦?四爷,你可得要挺住啊!四爷,你可得要哭出声音来呀……!” 张肇泰还是用手捂住了脸,既不哭又不喊,只是颤抖着身体,慢慢地蜷曲了下去。 看见张肇泰如此绝望而又无助的样子,萧爱玲大喊了一声“肇泰……”,就奔了过去,使劲摇动着他的身子,哭喊道:“肇泰,你到底怎么啦?你快说话呀!肇泰,你到底怎么啦?快说话呀!” 张肇泰还是用两只拳头支撑在了脸上,痉挛般颤抖着身体,既不哭又不喊,跪在那里。 跟池玉屏站在一起的叶惠容反应来得快,又是当家嫂子,她赶紧走下石阶,快步走到张肇泰身边,弯腰连声喊道:“老四!你怎么啦?老四!老四!你怎么啦?老四!你哭出来呀!老四,哭出来呀……!” 张肇泰还是双膝跪地,双拳遮脸,既不哭,还不叫,身体筛糠似地颤抖着。 一股恻隐之心终于撼动了叶惠容的心,她再也憋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蹲下身去,扶住了张肇泰,哭着喊道:“老四……老四……!你怎么会这样的呀!你可不要吓着了嫂子呀!” 一时间,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汪晓娣、张肇础、魏倩如、张秋桂、张夏莲等人都围了过去。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池玉屏看得惊呆了。“今天老太太是怎么啦?难道她真的是要下定决心惩罚他们兄弟俩了吗?”正当她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了叶惠容“老四……老四……”的哭喊声。又看见大家都朝张肇泰围了过去。她立刻缓过了神来,很想也要奔过去,可是一看身边站着张肇基,就看着他彤红而又有些僵硬着的脸,问道:“你……怎么啦?没有什么吧?啊?” 被池玉屏一喊,张肇基才缓过神来,“啊”了一声,用手抹了一下脸,说道:“什么?啊!噢!我……”看见那边围着很多人,就用手指着,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去看看。是谁呀?” 池玉屏看见张肇基神不守舍的样子,就又大声说道:“哼!蹲柴房就吓成了这样。快活的时候忘记了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才慢慢走下石阶,走过去,分开人群,看见张肇泰被张肇础和张肇郛两个人扶着,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煞白,牙关咬得很紧,牙齿在“嗝嗝嗝嗝”作响。这一下,池玉屏吓坏了,虽然张肇泰凌辱她的事情记忆犹新,却还是着急地连声问道:“他怎么啦?啊?他怎么啦?” 冷文英、冷文华也是挤开了张肇础和张肇郛,跪在了地上,扶住了张肇泰,跟着哭了起来。 都是女人,都是嫂子,围在了张肇泰的身边,有的哭着,有的喊着,有的问着。 萧爱玲更是双手捂着脸,“哇哇……”大哭了起来。 魏倩如走过去,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安慰着萧爱玲。 张肇基也赶了过来,看见张肇泰这么一副样子,赶紧蹲下身体,用手拍了拍张肇泰的脸,着急地说道:“这不是老四吗?他怎么会这样子的呢?啊!他为什么会这样子的呀?” 看见张肇泰就是醒不过来,张瑞安就蹲下身去,一边用手掐着张肇泰的人中,一边大声喊道:“冷水!冷水!快去拿冷水来!快去拿冷水来!四叔可能是昏厥过去了。” 张瑞安刚喊完,就听得叶静宜大声说道:“二哥,水来了!二哥,水来了!” 大家赶紧让开身体,让叶静宜走到了里面。 张瑞安连忙说道:“弟妹,快将水泼在四叔脸上!快将水泼在四叔的脸上!四叔是厥过去了。” 听了张瑞安的话,叶静宜一下子就把半面盆冷水泼到了张肇泰的脸上。 只看见张肇泰咬紧着的牙关松开了,嘴唇一动,“唉……”地叹了口气,眼睛就慢慢睁开了。 冷文华流着眼泪看了看叶静宜,说道:“静宜真聪明!救了四叔的命。” 看见张肇泰醒了,张肇基就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嗨!肇泰,我是大哥!你不认识我了?” 张肇泰睁开眼睛,看了张肇基一眼,说道:“大哥,这事情可怎么个了啊!我可是被你害苦了!” 听了张肇泰的话,叶惠容就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和张肇泰,板着脸,一边走出去,一边说道:“我看你是活该!谁叫你看错人头跟错人的?他这种人是什么德xìng,你难道会不清楚吗?” 冷文英、冷文华、龙宝妹、汪晓娣等几个人,就更是哭了起来。 龙宝妹流着眼泪,走到张肇基跟前,哭着说道:“大哥,我看还是把四爷抬进他房里去吧。” 听了龙宝妹的话,张肇基就说道:“好的!好的!大家动手,我们一起把老四抬到他房里去。” 张肇泰却是推开了张肇基的手,硬是慢慢站了起来,说道:“大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老太太刚才可是要把我关进柴房里去的。我不能到我房里去。我还是得要到后面柴房里去。” “什么?你也要被娘关进柴房里去?娘不是说要关我吗?怎么还有你呢?”张肇基有些不明白。 大家这才知道刚才张肇基听了老太太的话是被吓懵了,不知道后来张肇泰的事情。 看见张肇基有些不相信,张肇泰就说道:“这是真的。我得到柴房去。老太太刚才亲口对我说的。” 叶惠容犹豫了一下,也就说道:“我看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恐怕要出事情,还是不关了吧。”说完,还挽住了张肇泰的手臂,说道:“来!肇泰,听嫂子的话。嫂子扶你到房里去休息。” 池玉屏看了看张肇基还是血红的脸,也就有些担心,也是说道:“这样子的话要出人xìng命的。不关了!不关了!到厨房里去先吃饭,再休息。老太太要是有什么话,我跟姐姐两个人担着就是了。”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说不再关张肇泰了,张肇础就有些为难地说道:“嫂子,我看你们两位嫂子倒是好心,可是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老太太那边恐怕jiāo代不过去,而且过一会儿两家亲家马上就要来了。这事情可是耽误不得的。老太太恐怕有老太太的打算。” 张肇郛也说道:“嫂子,我估计要是不这么做,老太太肯定不会同意的。老太太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从来说一不二的。到时候要是老太太发起火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看见他们几个人,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说法,又站着不动,冷文英就着急地对叶惠容说道:“嫂子,老太太不在这里,你就是最大的。你快拿主意呀!大哥和四弟两个人饭还没有吃呢!” 冷文华也说道:“嫂子,要是我是老太太,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我看被动还是不如主动,就让大哥和四弟他们到柴房里去吧。免得老太太发起火来,又是一桩事情。” 魏倩如也说道:“娘,我看还是三婶说得对。nǎinǎi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谁敢违背了她呀!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柴房吗,又不是板房。nǎinǎi刚才跟四叔说的话,大家都是听见的。nǎinǎi讲得很清楚,不是娘要为难你,娘也有娘的难处,你要体谅娘。四叔,nǎinǎi刚才是不是这样对你说的?你们自己要理解nǎinǎi的良苦用心。nǎinǎi也是迫不得已。” 听了魏倩如的话,张肇基就问张肇泰,说道:“老四,老太太刚才是对你这么说的吗?我可是被她吓懵了,一下子就发了这么大的火!脑子里嗡嗡地响,后面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肇泰点着头,说道:“娘是这么说的。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我跟你没有关系,反正我是要关的。我已经被关过一次了,大不了再被关两次、三次。”说完,就哭着朝着后客堂的走廊走去。 看见张肇泰自己要到柴房里去,叶惠容就说道:“老四,老太太的话我也是听见的。我们可都要理解老太太的苦衷。你就委屈些。嫂子陪你一起先到厨房里去吃饭,吃了饭到柴房里去呆着。问题是你要反思自己,吸取教训,今后可不能再跟在别人后面瞎起哄了。”这么说着,就朝张肇基瞪了一眼。 看见叶惠容这么关照张肇泰,张肇础就说道:“嫂子如此关心爱护老四,我感同身受。老四,嫂子对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要明白。不过老四,你也要体谅嫂子的难处,你现在就到柴房里去吧。” 冷文华也说道:“嫂子其实是很喜欢四弟的。老四,我看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就委屈些。” 听了张肇础和冷文华的话,张肇泰就对叶惠容说道:“谢谢嫂子的关心。我也是为了避免矛盾进一步激化,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到柴房里去呆着。”说完就推开叶惠容,走了过去。 看见张肇泰自己走过去了,叶惠容就跟上去,说道:“老四,别怕,嫂子陪你一起过去。你要硬气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他们走了以后,嫂子就会放你出来的。” 看着叶惠容陪着张肇泰在前面走着,张肇基就一边跟上去,一边不无醋意地chā科打诨着说道:“你们看!你们看!要被关进柴房里的人了,倒反而是吃香起来了,而且还是自己的嫂子。如此风景实在难得!实在难得!我可真是羡慕不已啊!我也是要被关进柴房里的人,却没有人这么关心我。” 被张肇基这么趣笑着一说,大家脸上不高心的神情一下子就一扫而光了。 张瑞安跟在张肇基身边,苦笑了笑,说道:“爸爸,我可真是佩服你!临危不惧,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要开玩笑,逗趣大家,怪不得nǎinǎi说你是混世魔王!” 听了张瑞安的话,张肇基不仅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道:“儿子,你究竟是爸爸的儿子。你爸爸小时候顽皮的时候,蜷着身子被你们nǎinǎi关到船上甲板下面船舱里的事情,可惜你正好没有看见。现在这个柴房可要比那时候的船舱大多了,最起码是一个人横也可以竖也可以的,又有你们四叔陪着,那可就要热闹多了。儿子,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吗?柴房就柴房好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我今天要把这柴房变成酒馆。”接着,就喊道:“瑞诚,你去告诉厨房里面,马上给我上酒上菜。我今天要陪你们四爷喝个痛快!反正我们哥俩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好好喝酒了,今天就喝他个一醉方休!” 听了张肇基的话,张瑞诚哪儿敢怠慢,答应了一声,拔腿就朝后面厨房奔了过去。 叶惠容回过头来,瞪了张肇基一眼,说道:“酒馆!哼!我看你是酒鬼。你就泡在酒缸里吧。” 池玉屏跟在后面,也是说道:“好意思!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觉得很光彩的。现世报!” 听说张肇基要在柴房里喝酒,张肇础也说道:“大哥,酒就不要喝了吧!吃点儿饭算了。” 张肇基却坚持说道:“凭什么不喝酒?我今天就是要赔老四喝个一醉方休!” 听了张肇基的话,张瑞安就在张肇础耳朵边上轻声说道:“二叔,我爸爸是要让四叔高兴起来。” 张肇础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说道:“好啊!我看大哥早就应该好好安慰安慰老四了。老四这一次可是为大哥两肋chā刀、无怨无悔地吃尽了苦头,到头来却是里外不好做人呢!” 张肇基很快领会了张肇础的话,只得尴尬地说道:“我不是厂里忙吗?一直住在厂里。” 叶惠容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无论谁跟了你都没有好结果。” 一行人走到后天井柴房门口,只看见后面厨房里管事的阿兴已经开了柴房的门,恭候在了门口。看见叶惠容、池玉屏、张肇基和张肇泰等人过来了,阿兴尴尬地说道:“太太,老爷,四爷,里面的桌子板凳都已经擦干净了。蚊香也已经点好了。我马上就给你们上酒上菜。”说完就走开了。 走进柴房,张肇基朝四周看了看,说道:“蛮好!蛮好!可要比我们小时候住的茅草房好多了。这柴房最起码还是瓦房,不会漏雨。住在这里反而倒是安心了,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 叶惠容板着脸,看着张肇基,说道:“我看你早就应该住进来了。你不住进来,这个家不会太平。” 池玉屏也说道:“有本事今天住进来了就不要再搬出去,免得再现世报。” 张肇泰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对张肇基说道:“大哥,你还高兴得起来。我这一次可是被你害惨了!” 张肇基却是不搭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话,看着张肇泰,说道:“这算什么话呀!男子汉大丈夫,碰到一点小事情,怎么可以像你这样呢?就像霜打了似的,萎靡不振了。那将来还能干什么大事情啊!振作起精神来!帮助汉高祖打天下的那个韩信知道吗?他可也是个苦出身。小时候困窘的时候,穷得连饭也吃不上。可是后来呢?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时来运转,竟然被汉高帝刘邦筑台拜将了,指挥着千军万马,把那个楚霸王项羽给打败了,还封了淮yīn侯了。做一个男人,就应该要像韩信那样,龙门要跳,狗洞要钻。要不怎么叫能屈能伸呢?一个人年轻时候受些委屈,受些磨难,潦倒一些,没有什么大不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7 章 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有一个来日方长的道理。看事情要看得远一些,不要对眼前的事情斤斤计较。老子的《道德经》你是看过的吧?《道德经》里面最关键的两句话,我自小记在心里。那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一位老祖宗的话,可实在是说得太经典了。短短十个字,就把事情的道理给说通透了。” 说到这里,张肇基走到放在屋子中间的桌子北边的一张凳子旁边朝南坐了下去,又招呼张肇泰在他左边的凳子上面朝西坐了下去。抬起头来,朝着站在四周的人看了看,说道:“今天当着你们各位的面,无论大小,无论长幼,无论辈份,我都要对你们说句心里话。最近的这件事情出来以后,我起先也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呢?因为我想,不就是为了一个两个女人吗?何必弄得如此大惊小怪、鸡犬不宁的呢?凭着我张肇基的能力,多娶几个女人,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尤其是老太太捋掉了我的长子继承权以后,我就更加想不通了。这算什么呀?这么一来,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可是今天早上接到了玉明的电话,他们要来兴师问罪了。凭什么呢?凭的就是当年我娶玉屏的时候,那一纸婚约。啊呀!我这时候心里确实是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也刚刚知道,那一纸婚约的作用是这么地大,可以兴师问罪的。我也就想到,要是我当初能够把事情直截了当、坦坦dàngdàng地摊出来,跟惠容、玉屏、老太太商量,我看她们也未必会不同意。可是我做事情不够坦dàng,隐瞒了她们,结果就搞成了这样。这可真是因了老子说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句话了。”又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无论如何请你们挡挡驾,让我过关。” 叶惠容听了张肇基的此番话,马上就明白他的用意了,就虎着脸,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想要派我们用场了,所以就求我们了是吗?我看你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娘是怎么跟你说的。娘跟你说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做到了吗?我看你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张肇基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做人说话要凭事实讲道理。你要是能够生养孩子的,我会被那一纸婚约捆住了手脚吗?你要是没有耽误了那么几年,我会想要多找几个女人尽快生养孩子吗?” 看见张肇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埋汰叶惠容,池玉屏立刻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张肇基,你还在胡说八道是吗?我能够生养孩子的,你凭什么还要找女人?喜欢玩弄漂亮女人是你的本xìng!” 张肇基被池玉屏说得说不出话了。池玉屏是能够生养孩子的。 叶惠容看见张肇基如此不知悔改,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她,就想要杀他的威风,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我是不能生养孩子,可是我把妹妹接进了门,就已经弥补你了。这一次又认可了珍儿和文怡。你应该感到满足了。可是不知道她们嫁给了你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要是跟我们一样的结局,我跟妹妹两个人首先就饶不了你!我们两个人肯定是跟你一刀两断了。可是文怡和珍儿的事情,我是管定了。我警告你,你自己不想好好做人,儿子媳fù们可是要好好做人的。你自己心里明白。” 张肇基看见叶惠容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就害怕她会抖落他的老底,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这几年有些骄傲自满,忘乎所以了。请求你们原谅。好了!好了!不说了!” 看见张瑞诚、冷文英和阿兴已经把酒菜端来放到了桌子上了,冷文华就生怕他们夫妻又会吵起来,就拉着叶惠容往外走,说道:“嫂子,随他们去。我们去看看娘,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了。” 魏倩如也知道不能再让叶惠容把话说下去了,就推着池玉屏,说道:“娘,我们看nǎinǎi去。”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要走了,张肇基就给张肇泰到了酒,举着杯子,说道:“来!别管那么多。喝酒。” 叶惠容看着张肇基,气呼呼地说道:“你就混吧!这个家总有一天要被你混得倾家dàng产的。” 池玉屏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和张肇泰,挽住了叶惠容的手,朝外走着,气乎乎地说道:“姐姐,我们走,跟他们这种没有人xìng的人说话是多余的。” 张肇泰看了看池玉屏,又赶紧拿起酒杯,跟张肇基碰杯喝酒。 第二二七章文英晕倒主仆俩密室私语 离开柴房,叶惠容对冷文华说道:“妹妹,我要到厨房去关照一声,你们先去看看娘,免得她着急。” 冷文华答应着叶惠容,就带着其他人朝着西花园通道走了进去,到前客堂去了。 走到厨房门口,看见冷文英和阿兴两个人在厨房里面忙碌着给张肇基和张肇泰烧菜,没有注意到叶惠容和池玉屏的到来,张瑞诚就喊道:“二太太,阿兴,两位太太来了。”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来了,知道她们有话要吩咐,冷文英和阿兴连忙走出来。尤其是阿兴,微微弯着腰,笑嘻嘻站着,说道:“太太,有什么吩咐没有?阿兴会办好的。” 叶惠容和蔼地朝着阿兴笑了笑,慢悠悠说道:“阿兴,麻烦你了!我们都要到前面去照应亲戚去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就请你们多关心了。你们要当心着一点,可不能让他们喝多了。” 池玉屏也是笑嘻嘻说道:“阿兴,二太太和瑞诚也都要到前面张罗的,你抽空去看看他们两个人。” 阿兴在池玉屏净白美艳的脸上扫视了一眼,答应说道:“太太,你们放心好了。阿兴知道了。” 冷文英也说道:“嫂子,我们知道的。你们放心好了。” “好了!那就麻烦你了!”叶惠容又这么客气地跟阿兴说了一声,挽着池玉屏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冷文英说道:“嫂子,我把这里的事情安顿好了就过去。” 叶惠容说道:“好的!好的!安排好了事情过去,不急的。”就离开了。张瑞诚跟在了她身边。 阿兴说着“两位太太慢走”,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池玉屏慢慢吞吞地走进后客堂的后门里。 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走了,阿兴却还在朝她们看着,冷文英就拉着他的衣袖,回进厨房里,笑嘻嘻说道:“你怎么这样子盯着两位太太看呀?就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你们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就是这样!” 阿兴却没有在意冷文英的话,自顾自摇了摇头,“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太太,我是在想,大老爷已经有了两位这么漂亮的太太,却还要那样。唉!真是人xìng不足蛇吞象。四爷也是……” 冷文英没有听明白阿兴的话,半路上接过了他的话,也是叹着气,说道:“唉!归根结底男人不能有钱,不能有地位。一有了钱和地位就会变了。唉!这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大哥居然也被关起来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老太太今天怎么会下了这么大的狠心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阿兴说道:“太太,老太太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唉!这家里有些事情确实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冷文英正弯身朝灶膛里看火,没有注意阿兴的话,又一边直起身子,一边说道:“阿兴,你没有看见,老四刚才……”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闭起眼睛,身体晃了晃,一个站立不住,就软绵绵坐到了地上。 阿兴看见冷文英说话说到半中间突然就这么坐在了地上,就知道她有什么不舒服了,迅速朝门口看了看,看见没有人,就靠近过去,扶住了她,看着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就问道:“太太,你没有什么吧?你不要紧吧?你怎么就坐到地上了呢?” 冷文英靠在阿兴身上,说道:“我怎么觉得突然之间头晕得厉害,眼前发黑直冒金星。” 阿兴看了看门外,说道:“太太,佣人们都在井台上洗东西,说进来就要进来的。我还是扶你到隔壁贮藏室去坐一会儿吧。那里是不允许别人进去的。你进去躺一会儿。外面的事情我会当心好的。” 冷文英看见阿兴很着急的样子,就说道:“不要急。不要紧的。我就到里面贮藏室里去歇一歇好了。” 阿兴就扶起冷文英慢慢走到旁边的一间贮藏室门口,开了门,走进去,让她慢慢靠下去躺在了一张竹躺椅上,又拿来了一张方凳,搬起她的脚,轻轻地放到了方凳上,让她靠得舒服些,又弯身靠近冷文英,问道:“太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要不要我去叫瑞诚少爷?” 冷文英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摇了摇,轻声说道:“不要惊动他,他现在挺忙的。” 看见冷文英额头和脸上冒出了好些汗,阿兴就从自己肩膀上取下了毛巾,替她轻轻地擦了汗水,又走出去,泡了一杯糖水,一边搅动着,一边拿进来,对冷文英说道:“太太,你这可能是贫血症,主要还是身体太虚弱,把这一杯糖水喝下去,睡一会儿,或许就会稍许好些的。” 冷文英微微睁开眼睛,伸出手来,想要从阿兴手里接过糖水杯子,可是这么一动,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眼睛也睁不开,只得又是垂下了手,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不能动。头晕得厉害。” 阿兴就走过去,关了门,拿了一张凳子,坐在冷文英身边,一调羹一调羹地舀着糖水,用嘴吹凉了,慢悠悠喂进冷文英嘴里。 冷文英闭着眼睛,微微地张开了嘴,让阿兴把糖水喂进她嘴里。 半杯糖水喂下去,又歇了一会儿,冷文英就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阿兴,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你!阿兴。这糖水还真有用。我好像觉得已经好些了,可就是没有力气。” 阿兴看着冷文英的脸,说道:“太太,谢我干什么呀!我们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你的脸色真难看。” 冷文英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做事情踏实可靠。” 阿兴把一调羹糖水喂进冷文英嘴里,说道:“太太,小事情,别放心里去。侍候太太是应该的。” 冷文英轻悠悠地说道:“你真有办法。真的要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反应快,扶住了我,我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我那时候眼睛发黑,身体发软,坐也坐不住。头上直冒冷汗。” 阿兴把最后一口糖水喂进冷文英嘴里,摸了摸她的手臂,又替她理了理头发,说道:“太太,我看你身体好像还可以,不瘦,怎么这病说来就来了呢?你的脸刚才可真是有点儿白得吓人的!满脸虚汗。” 冷文英勉强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我这人其实是外强中干,不中用的。吃了苦,受了累,或者是心里有心事,晚上睡不着觉,或者受了惊吓,这病说来就来了。这几年,吃了好些人参、阿胶,总算已经好些了,不是经常发了。你们四爷刚才那一声喊,可真是把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又昏厥过去了。我又是急出了一身的汗。心里一急,一紧张,就这样了。一点儿也经受不起事情。” “太太,你这病二老爷知道吗?他应该带你去看病。”阿兴这么问冷文英。 冷文英轻轻摇了摇手,说道:“没有。他不知道我近来又犯病了。我也不想告诉他。” 在那天早上的谈话中,阿兴已经知道冷文英和张肇础两个人也有些不合拍,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说道:“太太,我看你平时吃的东西太少,好些好东西都不吃。这么一来,你营养就不够了。再说,你一年到头总是起得这么早,睡得这么晚。这么累。一个人怎么承受的了哇!” 冷文英看见阿兴如此关心她,就笑嘻嘻说道:“有些东西我是自小就不喜欢吃的。时间长了,也就不吃习惯了。你也知道的。我吃饭主要还是以素菜为主的。” 阿兴说道:“太太,这样不行!你还这么年轻,今后的日子长着呢!又担着这么重要的责任。我看还是这样吧。反正这间屋子里有着好些名贵中yào材的。我马上给你杀一只童子鸡,炖一锅仔鸡黄芪党参汤给你喝。里面还放些天麻。天麻是治头晕的。黄芪和党参是补气补血的。鸡ròu你不喜欢吃,就喝汤好了。我还可以把鸡皮跟鸡ròu分开了炖。没有了鸡皮,你就可以吃鸡ròu了。汤的营养最好,我炖的浓一点。” 冷文英轻声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闻到鸡的味道要恶心的。那事情又太麻烦。” 阿兴说道:“太太,不麻烦的。我保证给你炖得喷香喷香的,鸡的味道一点儿也没有的。” 看见阿兴如此殷勤,又是为她好,自己的身体也真是太弱了,总是犯病,冷文英也就笑嘻嘻说道:“麻烦你了!那我就试试看。俗话说yào补不如食补。吃进去总要比不吃进去好。我就当yào吃好了。” 阿兴说道:“太太,这就对了。我以为总而言之是你的身体太亏。不过我会想办法给你调理的。人家不是说的吗?一个厨师等于半个郎中。我知道你会喝酒的。到了立冬,我就给你浸yào酒。到了冬至,你就可以吃了。每天晚上睡觉前一小杯,保证你吃了以后,晚上睡得着觉,一个冬天不会怕冷。明年春天身体就会不一样了。你的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了。你产后大出血,主要是血亏了。应该补气补血。炖鸡的时候,我再给你放一些首乌和黑木耳进去。这几样东西都是补气补血的。吃了保证你好。” 看见阿兴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又是这么热心,冷文英就说道:“好的!反正你弄给我吃的东西,我吃就是了。”说着,就慢慢坐起身来,说道:“好了!我要到前面去看看了。” 阿兴走上去,扶起了冷文英,说道:“太太,你行吗?要是还不舒服的话,我看你就不要勉强出去了,就在这里睡一会儿好了。” 冷文英抬起脸来,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有了你这么一位会专门为我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8 章 理身体的厨师老爷,我的病怎么还会不好呢?这糖水还真有用。一个厨师半个郎中一点儿也不错。” 阿兴扶住了冷文英,轻声说道:“太太,你这么照顾我,总是在老太太面前抬举我。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了。你身体这么不好,我还能不着急吗?我希望你的身体能够尽快好起来。” 冷文英看着阿兴,莞尔一笑,说道:“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着急我的身体。” 阿兴说道:“太太,小意思。我一定会把你的身体调理好的。” 冷文英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相信你会做到的。不过这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免得引起人家怀疑。”又抬起头来,微红着脸,看着阿兴,轻声问道:“阿兴,你对你老婆也是这么好吗?” 阿兴说道:“太太,我总以为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不容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只可惜由于路途太远,来回不方便,我们俩相聚的少,分开的多。唉!我照顾不了她。” 冷文英轻声说道:“不要着急。你的事情我已经跟文华说过了。我还会跟瑞诚说的,今后每个礼拜都放你一天假。像你们这么年轻,夫妻两个人每个礼拜团聚一次是最起码的。这样好吗?” 阿兴看着冷文英,高兴地说道:“太太究竟是过来之人,通情达理,又是长得这么秀丽漂亮。” 冷文英看着阿兴,红着脸,轻声说道:“我可是老了,不如过去了。你们还年轻。” 阿兴说道:“太太不老。太太真漂亮!不要着急,只要你长期坚持喝补汤,经了我的调理,你的身体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太太的年龄正当其时,身体好了,就可以生孩子了。” 冷文英却是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不谈这些了!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喜新厌旧的人!” 阿兴更加知道冷文英和张肇础的关系了,就轻声问道:“太太,怎么?二老爷也对你不好吗?” 冷文英轻声说道:“我们现在是行同陌人,各不相干。我当时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自己身体不好,又急于想要让他生孩子,结果就那样做了。可是谁知想,他却是反过来这样对待我。我可真是懊悔莫及。阿兴,我是把你当做自己弟弟的,才跟你说的。这事情不要说出去。” 阿兴轻声说道:“太太,我不会说的。想开些,抓紧补身体,身体好了,什么都有了。” 看见阿兴如此关心自己,冷文英就说道:“阿兴,我告诉你。老太太已经说了,今后用人内荐不避亲,外荐不避疏。你只要好好干,老太太不会亏待你的。我就更是不用说了。” 阿兴说道:“谢谢太太的关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冷文英看着阿兴,轻声说道:“大白天,我们钻在这屋子里说话让人看见了不好。我要出去了。” 阿兴扶着冷文英,慢悠悠把她送了出去。 走到前客堂后门口走廊里,恰好碰到老太太,冷文英就喊了声“娘”,扶着老太太走进了前客堂里。 坐下后,老太太就说道:“他们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好像听到大哭小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呀?弄得别人心神不宁!” 看见老太太有些不高兴,叶惠容就轻声说道:“娘,老四已经关过一次了,今天又要关他。我想他是为此有些想不通,就哭了起来了,还厥了过去了。我可真是被他吓得不轻!” 老太太板着脸,说道:“哭什么哭?道理我已经跟他讲清楚了。不是娘要为难你。娘也有娘的难处。你要体谅娘。他怎么就听不懂呢?他觉得委屈了?我还觉得委屈呢!和和睦睦的一个家,弄成了这样!”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就轻声说道:“娘,你也太厉害了!一下子就关了两个。” 老太太说道:“厉害什么?谁叫他们让我不安心的?我就是要教训他们。看他们谁敢学样!” 看见老太太不高兴,谁也不敢说话了。有的还躲得远远的。 老太太又问道:“我刚才问你们他们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没有人回答我呀?” 冷文英赶紧说道:“娘,大哥和老四现在正在柴房里喝酒,已经没有事情了。” “喝酒?恐怕又是那个混世魔王想出来的主意吧?他倒是好,关进柴房了,反而逍遥起来了!亏他想的出来!我现在没有空,等我有了空,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他。”老太太气恨咻咻地这么说道。 老太太不高兴的时候,大家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可就是有人敢于不知高低、虎口捋,只听得坐得离老太太最远、紧靠着前客堂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的张夏莲轻悠悠慢吞吞地说道:“我nǎinǎi已经说过好几次要调教调教我爸爸了,可是总是没有时间。这也真是有些奇怪!” 张夏莲的声音一出现,原来还在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人都一下子缄默了下来,都把眼睛朝着老太太的脸上看过去,就怕她会发起火来。 老太太这一次却居然没有发火,而且还把原来有些板着的脸松弛了下来,看着张夏莲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chā嘴。我今天有大事情在身上,不会跟你计较什么的。我也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使得我发火,你可以把事情搞乱。你这一点小算盘我还会不知道!” 看见老太太没有发火,张夏莲就有些得寸进尺了,看着老太太,笃悠悠慢吞吞地说道:“nǎinǎi,不就是两家亲家要来兴师问罪吗?何必这么草木皆兵、兴师动众的呢?要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那你想要怎么做?小孩子乱说话!”老太太脱口而出地这么说道。 张夏莲干脆就站起身来,说道:“那还不容易。等到他们来的时候,我就去站在门口,首先是要问清楚了,他们到底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讲道理的。要是来讲道理的,那我们就不亢不卑、以礼相待。要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就拒之门外,概不接待。你们看着我到时候敢不敢这么做!” 谁也没有想到这事情会半路上杀出了张夏莲这么一个程咬金来。魏倩如赶紧走上去,对张夏莲说道:“五妹,你小孩子懂得什么呀?兴口乱说!婚约你懂吗?你还到底懂不懂规矩啦?” 张夏莲还在据理力争地说道:“二嫂,你可不要拦着我,这是我爸爸的事情。我就非要帮我爸爸出这么一口气。大家本来就是亲戚,互相平等的。我爸爸娶女人他们也要管吗?他们凭什么要管?为了这件事情,我们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他们还要趁人之危、兴师问罪!真是太不像话了!一般的亲戚看见亲戚家里有矛盾了,要么就是避开装作不知道,要么就是上门帮着劝好的,可是我们家里的亲戚却是奇了怪了,居然借口婚约兴师问罪来了!真是岂有此理!nǎinǎi也是太软弱了,居然会答应他们来的。” 池玉屏看见张夏莲越说越来劲了,就说道:“你还不给我闭嘴。是非黑白你懂吗?婚约你懂吗?什么叫做人的信誉你懂吗?不懂就在一边呆着,不要说话。” 张夏莲却还在强词夺理地说道:“男人娶个三妻四妾算什么呀?爸爸不就是为了家里人丁兴旺吗?况且爸爸做事情还算是公开的,四叔知道的。不像有的人家,偷偷摸摸,偷梁换柱。” 毫无疑问,张夏莲这是在说叶家的事情,也就是冲着叶惠容来的。 叶惠容立刻就对魏倩如说道:“倩如,你给我把她带进去。我可不想看见她。” 张夏莲知道叶惠容是大总管了,完全可以处置她的,也就朝叶惠容看了看,自己站起身来离开了。 正在张夏莲离开的时候,张瑞信进来说道:“老太太,两家亲家的轿车已经到护塘桥了。” 老太太赶紧站起身来,对玉儿和瑜儿说道:“你们两个人快陪着珍儿太太到我房里去。”又对大家说道:“千万不要忘记,根据瑞诚安排的计划做。软柴可以捆硬柴的,硬柴是不能捆软柴的。” 叶惠容却是轻声说道:“娘,就几个小孩子,不用弄得这么紧张的。” 第二二八章异曲同工姐妹俩给下马威 跟着老太太来到大门口,只看见池玉明、叶杏园两个人走在前面,徐蕙兰和叶静宛一边一个地搀扶着叶杏林,五个人分成了两排正在从石阶上一步一步地走上来。 老太太看见就来了他们几个人,赶紧喊道:“玉明,蕙兰,你们来啦!快里面请!快里面请!” 池玉明抬头看了看老太太,说道:“娘,我们来了。你身体还好吧?” 老太太笑嘻嘻地说道:“还好!还好!托你们的福!还好。” 走到大门口的平台上面,池玉明站住了朝着大家逐个地看了一遍,没有看见张肇基,就问池玉屏说道:“姐姐,姐夫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人呢?难道他不知道我们要来吗?” 池玉屏说道:“你们要来姐夫哪儿会知道呀?这一段日子,汉姆回英国去了,姐夫厂里忙得要命,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回家过了。吃睡都在厂里。” 听了池玉屏的话,池玉明就对徐蕙兰说道:“蕙兰,姐夫不在家。看来我们是扑空了。” 徐蕙兰也是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果然没有看见张肇基,就说道:“怎么会这么巧呢?当事人不在,我们来了,那又有什么用哇?看来还真的是扑空了!” 听到池玉明和徐蕙兰两个人说了这样的话,又看见除了刚才池玉明跟老太太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对其他人他们一概都没有打招呼,叶惠容就生起了气来,看着叶杏园和徐蕙兰两个人,板着脸说道:“什么扑空不扑空呀!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连个规矩也不懂呀?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站在这里来迎接你们,你们怎么就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呀?嘴巴生了没有呀?我在家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呀!要是连这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就都给我回去,懂规矩了再来!” 看见叶惠容就这么发起火来了,叶杏园、徐蕙兰、叶杏林、叶静宛这才一个一个地跟老太太、池玉屏、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等人,按着长幼次序规规矩矩地弯腰握手打起了招呼。 看见池玉明尴尴尬尬地站在了一边,池玉屏就板着脸,说道:“玉明,怎么做人难道还要姐姐来教你吗?你这书是怎么读的?难道在学校里的时候,你们老师也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 池玉明没有想到,平时对他像娘一样的姐姐池玉屏,居然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训斥起他来了,只得也是跟大家逐个地弯腰鞠躬打了招呼。 老太太看得明白,这是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在给他们下马威,就劝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孩子们好长时间没有来玩了。一时疏忽也是有的。你们别发火。” 张肇础、张肇郛、冷文英、冷文华等人也就趁此机会,说着:“里面请!大家里面请!”同时也就按照张瑞诚刚才转告的老太太的话,开始行动了起来。 老太太搀住了徐蕙兰的手,走在前面。冷文华和魏倩如两个人在后面跟着。 张肇郛和张瑞安两个人陪着池玉明,走在了中间。 叶杏园和叶静宛两个人搀扶着叶杏林慢慢地跟在了后面。 “嗯哼……嗯哼……”叶杏林一边朝里走着,一边就这么咳嗽了起来。 跟在后面的叶惠容听到了叶杏林的咳嗽声就走上去,替下了叶杏园,挽住了叶杏林的手,看着他的脸,问道:“杏林,你怎么又咳嗽了呢?前一段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叶静宛看着叶惠容的脸,有些迟疑害怕地说道:“姑妈,二哥前两天还是好好的,就是因为……因为听说了这里的事情以后,心里一急,结果就又咳嗽了。” 听了叶静宛的话,叶惠容就轻声说道:“急什么呀!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难道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了吗?”又看了看叶杏林的脸色,轻声问道:“来的时候吃过yào了吗?身边带yào了没有啊?” 叶杏林点了点头,说道:“姑妈,来的时候已经吃过yào了。身边还带了yào了。您别急。” 叶惠容说道:“我看还是这样吧。既然来了,我就不赶你回去了。你还是赶快到里面房里去躺下吧。要不然的话又要犯病了。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听话!好吗?” 在叶惠容的四个侄子侄女中,叶杏林是最听话的一个,也是读书最好的一个。看见叶惠容这么吩咐了,叶杏林就点着头,说道:“好的!姑妈,我听你的。这么远的路赶过来,我也有些累了。” 看见叶杏林答应了,叶惠容就把张瑞信和珠儿两个人喊了过来,吩咐他们说道:“你们两个人陪着杏林少爷,到我院子的客房里去,让他躺着休息。” 张瑞信答应着就走过来,背起叶杏林朝里走了进去。珠儿跟在了后面。 叶惠容又轻声对叶杏园和叶静宛说道:“杏林身体不好,你们带他来干什么呀?你们也不用来的。这件事情我们本来就商量好了的,打算今天要挨家挨户来告诉你们的。你们早上却是打电话来了,我们就改变计划了,只能等着你们来。其实你们真的是不用来的,过几天麟儿和瑞祥就要满月了,我们说好了是要请你们过来喝满月酒的。你们这样不是多事情吗?” 听到“瑞祥”两个字,叶静宛就挽住了叶惠容的手,有些害怕地轻声说道:“姑妈,这个瑞祥恐怕就是我们听说的姑父跟……跟外面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吧?姑妈是吗?” 叶惠容听了故意说道:“什么外面的孩子呀?他的名字叫张瑞祥,是我们自己家里的孩子,而且是个男孩子。‘外面的女人’?什么‘外面的女人’?应该叫太太。” 叶静宛究竟年纪轻,看见叶惠容害怕的,被叶惠容这么一说,就接不上话来了,只得侧着头看了一下叶惠容的脸,好像要从叶惠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叶惠容却故意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为什么这样看我呀?难道不认识姑妈了吗?” 叶静宛趁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9 章 勾住了叶惠容的肩头,嗲悠悠地笑着说道:“我是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姑妈了,就想要好好看看姑妈。姑妈可是跟娘一样的。我是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姑妈的。”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别瞎三话四!谁欺负我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叶静宛还是笑嘻嘻看着叶惠容的脸,调皮地说道:“我看姑妈是越来越严肃了,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姑妈,你知道吗?板着脸的人容易见老,再怎么保养也是没有用的。还是笑好。笑一笑十年少。” 叶惠容却是轻声说道:“什么老啊嫩的?眼看就要五十岁的人了,随它去吧!你姐姐都已经生了孩子了,我都已经做nǎinǎi了,怎么还会不老?再过几年,我就要像老太太一样,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魏倩如在边上接话说道:“静宛,你们不知道。我们娘现在是大总管了。里里外外一把手。” 叶静宛看着叶惠容,说道:“怪不得姑妈的脸上这么严肃,原来是做了大总管了。” 叶惠容却是朝叶静宛笑了笑,不说话。 叶杏园究竟是个书生,其他的话都没有听到,就听到了叶惠容说的“瑞祥”两个字,就问道:“姑妈,这瑞祥两个字怎么写啊?是不是祥瑞的瑞祥瑞的祥啊?”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对!就是祥瑞的瑞祥瑞的祥。你说这名字起得好吗?” 叶杏园点着头说道:“好!好!这名字起得好。瑞应吉祥。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 这么说着话就走进了张肇基的大客厅里。 刚坐下来,叶静宜就走了过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对叶静宛说道:“小妹,你来了怎么不过来看看姐姐和麟儿呢?快过来,跟我过去看看你的小外甥麟儿。他现在可是又长大好多了。” 叶静宛说道:“姐姐,过一会儿吧!等我这里说好了事情再过去看麟儿也不迟。” 看见叶静宛不听话,叶静宜就看着她,说道:“有什么事情轮得着你说话的?管你什么事情呀?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情!来!快过来。我们去看麟儿。” 看见姐姐不高兴了,又不知道是调虎离山计,叶静宛就别别扭扭地站起身来,跟着叶静宜离开了。 叶静宜出嫁以前一直是照顾着叶静宛的,所以叶静宛不敢不听叶静宜的话。 叶静宛跟着叶静宜一离开,来的五个人就剩下了池玉明、叶杏园和徐蕙兰三个人了。 老太太看在眼里,心里就更加喜欢张瑞诚了,心里想道:“这孩子可真得力,完全可以信任重托。” 恰好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俩端上了茶来,老太太站起身来,亲自动手从茶盘里把一杯一杯的茶水笑嘻嘻地递到了池玉明、叶杏园和徐蕙兰的手里。 重新坐下后,在从张瑞诚手里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的时候,老太太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张瑞诚会意地笑了笑,说道:“老太太,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老太太说道:“好了!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你就旁边歇着吧。”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瑞诚就退到了通往后客堂的格栅门边上,站在了那儿。 老太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这几天,我正在跟惠容和玉屏她们商量,想要到你们家里去挨家挨户地看望你们,因为你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过来玩了。顺便也想把阿含把珍儿收了房,和文怡进门的事情跟你们说一说。同时还要请你们过几天过来,大家聚一聚,喝满月酒。”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明就问道:“娘,这一次的满月酒席看来是两个小孩子一起办吧?” 老太太很坦然地看着池玉明,说道:“对!不错。是我的宝贝曾孙子麟儿和我的小孙子瑞祥,这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席一起办。这两个孩子的出生日期前后就相差了一天。到时候,你们可都得要来啊!我今天就趁此机会跟你们说好了。你们可得都要给我面子的。” 看见老太太说得如此坦率,池玉明就又问道:“娘,你们家里不就是只有瑞福、瑞安和瑞康这么几个孙子吗?怎么又多了一个瑞祥少爷了呢?”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是呀!是多了一个瑞祥少爷了。他是阿含和文怡两个人生的孩子。” “娘,这个文怡是谁呀?大概就是我们听说的那个舞女吧?”池玉明又这么问道。 老太太回答说道:“是的。文怡是舞女出身。她姓钟,一只钟的钟。文化的文。怡和洋行的怡。全名叫钟文怡。她可也是个苦出身。跟我一样,也是个孤儿。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弟弟的,可是她连兄弟姐妹都没有的。自小在育婴堂长大的,又是在教会学校读的小学和初中,后来又读了西门fù孺护士学校了,倒是一个文化人。现在刚生了孩子尚未满月,我不能把她介绍给你们,不过你们迟早会认识的。” 这时候,徐蕙兰才接上了话,问道:“老太太,你也是知道的,一个女人从怀上孩子开始,可得要十个月才能够生下孩子的呀!可是在此以前,我们可都不知道,也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钟文怡这么一个人的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她怎么就一下子就生养出来了小少爷瑞祥了呢?我可有些搞不明白!” 徐蕙兰的话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大家就难免有些紧张了起来。 老太太却是看着徐蕙兰,很镇静地笑了笑,说道:“蕙兰这话问得好!直爽,坦率。亲戚之间是应该有什么说什么的,不必遮遮掩掩、瞒瞒藏藏的。那我现在也就直接了当地对你们说了。这也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也是我觉得无脸面对你们的地方。是我养儿不教、教子无方,所以也就被阿含瞒过了,被他先斩后奏了。直到麟儿生养下来以后,我们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他跟我玩了个瞒天过海、金屋藏娇。嗨!我是生养了他人,可没有养明白他的心啊!说来也是惭愧呀!是我对不起你们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明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看来我们听到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老太太现在自己也承认了。两个姐姐都在骗我们。” 徐蕙兰也是有些吃惊地说道:“看来是真的了!老太太是从来也不骗我们的。” 老太太接话说道:“玉明,蕙兰,纸永远包不住火。我要隐瞒你们干什么呢?大家都是亲戚。我对待你们就像对待我们家里的孩子一样的。我有什么必要隐瞒你们呢?再说也隐瞒不了的呀!” 池玉明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有些不理解地说道:“你们两位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早上给你们打电话问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在电话里都没有跟我说真话。还告诉我说这件事情你们原先都是知道的,是商量好了的。说什么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少,所以才同意姐夫在外面找女人的。原来你们都是在骗我!骗我!害得我也骗了蕙兰他们!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们了!” 看见老太太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了,池玉明也责怪起自己来了,坐在池玉明身边的池玉屏就拍了拍他的大腿,说道:“玉明,姐姐是怕你一下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接受不了,所以就只得来了个缓兵之计,省得你们都是大惊小怪的。好了!好了!既然老太太都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了。你们也就不要再追问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让它这样好了。文怡人蛮好的。” 池玉明却又问道:“姐姐,照这么说来,我们听说的姐夫跟珍儿的事情,也是真的?” 老太太立刻接话说道:“玉明问得不错!是真的。阿含是已经把珍儿收了房了。这是最近的事情。不过他玩的也是瞒天过海、先斩后奏的手法,也把我这个老太婆瞒过去了。事情是我看出了蛛丝马迹以后,盘问出来的。天地良心!我一点儿也不隐瞒你们什么的。” 听了老太太的话,池玉明摇了摇头,说道:“太过份了!姐夫太过份了!居然一下子就又找了两个女人!我看姐夫这个人也太成问题了。都已经是过了五十岁的人了,居然是越老越风流了!老太太,如此看来当初你们这里到我们家里来说亲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都不算数了喽!当初惠容姐姐来我们家里对我父母所作的那些保证也都是没有用的喽?老太太,我问你,两位姐姐到底有什么不好?她们违背了三从四德那一条?姐夫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们?他凭什么这样做?” 老太太看着池玉明,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说道:“玉明,惠容和玉屏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错。为人处事温良恭俭让;三从四德分毫未逾越。尊老爱小,顾全大局,律己待人,和睦家庭。她们跟我相处得就像母女一样。是我错了,是我的儿子阿含错了。是我们违背了当初的婚约。我们对不起你们。” 徐蕙兰也是说道:“如此说来,姑父真的是太过份了!不仅是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女人,而且那个珍儿的年龄还这么的小,做他的女儿还嫌小呢?姑父真是太过分了!太太和姑妈究竟有什么不好!” 徐蕙兰这么一说,池玉明就“嚯”地一下站起了身来,一只手拉住了叶惠容的手,一只手拉住了池玉屏的手,说道:“姐姐,你们俩跟我回去。从此以后,兄弟吃粥,你们吃粥,兄弟吃饭,你们吃饭,兄弟吃鱼吃ròu,你们吃鱼吃ròu;兄弟吃青菜萝卜,你们也吃青菜萝卜。走!我们回家。” 徐蕙兰也跟着站了起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这可怪不得我们的。这是姑父违背了当初绝不再娶的约定了。”又对叶杏园说道:“杏园,我们把姑妈先接回去,然后再通知叔叔、姑妈和舅舅他们。” 叶杏园却是坐着不动,说道:“玉明舅舅,蕙兰,你们这么做可是要断了亲的呀!古话不是说的吗?宁拆十座庙,不断一门亲。这么说说出出气也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断了亲呢?” 叶杏园的话立刻就使得十分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池玉明无奈地朝叶杏园看了看,又摇了摇头,只得重新坐了下去。 徐蕙兰看着叶杏园又不敢发作,虽然夫妻两个人在感情上合不来,可是叶杏园毕竟还是她的丈夫,何况又是当着叶惠容的面,也就只得坐了下来。 看见他们坐下了,叶杏园就说道:“蕙兰,我在来之前就说好的。我们过来主要是问问情况。心里有什么不高兴,说几句就算了。生米做成了熟饭的事情,又能有什么办法呀?你们想过没有,要是真的把姑妈和太太接回去了,这事情可怎么收场呀?老太太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如此谦恭,一开始就认错,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几代人的亲戚了,可不能就这么断了。这事情是姑父一个人做下的,我们何必要得罪这么多人呢?我看这事情只要姑父保证下不为例就可以了。” 听着叶杏园说话,老太太就朝张瑞诚看了看,心里想道:“你这办法真好。软柴捆硬柴办法得当。” 第二二九章禁闭柴房两兄弟烂醉如泥 等到叶杏园说完了话,老太太赶紧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站起身来,说道:“玉明,蕙兰,杏园说的对。我们这几家人家确实是几代人的老亲了。你们都知道,我是从来也不把你们当作外面的孩子看待的。现在阿含做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我也觉得心里对你们很过意不去。从沾亲带故的角度看,你们要是能够体谅我的难处,能够成全我的面子,我可真是感激不尽了。” 被叶杏园这么一阻拦,又听了老太太的这么一番软话,徐蕙兰就轻轻叹了口气,跟池玉明对了一下眼神,站起身来,很爽快地说道:“老太太,您别放心里去,就当我们是小孩子赌气好了。不过我刚开始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是很不高兴的。姑父是做得有些过份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冷落了姑妈这么多年,现在又把为他生养了四个孩子的玉屏太太也撂在一边,到外面找女人去了。这还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虽说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不在了,可是我们也是姑妈的娘家人呀!我们可都是把姑妈当娘看待的。我们不来为姑妈说话,谁来替姑妈说话呀?按照我的想法,我们今天过来,核实了事情,姑父要是真的一下子娶了两个女人,那我一定是要把姑妈接回家里去的。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干脆了结了算了。既然你老太太这么有道理,我们就得要体谅您老太太的难处。不过姑父我可是要说他的,我等他回来。” 听了徐蕙兰的话,老太太就朝她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蕙兰,你的话可是句句都是在道理上的。不然怎么算是娘家人呢?你这是给我面子,顾全我的家庭。” 叶惠容对徐蕙兰轻声说道:“你这孩子火气这么大!吓了我一跳!这么说话不是蛮好吗?” 徐蕙兰心里却是究竟有些不高兴,说道:“姑妈,你别总是把我们当小孩子看待。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这做人的道理最起码还是懂的。这种事情有了苗头就要堵住,防微杜渐,不留遗患。” 被徐蕙兰这么顶了一句,叶惠容就只得退了回来,悻悻然、轻悠悠地说道:“好了!大家都是几代人的亲戚,有什么不高兴的话,就看老太太的面子。我还不是照样过日子吗?” 阿兴这时候跑进来说道:“老太太,太太,大老爷和四老爷恐怕是在柴房里喝醉了。他们把门关着,我们怎么敲门,他们都不开。你们快去看看吧。” 听到此话,徐蕙兰“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叶惠容说道:“姑妈,你不是说姑父上班去的吗?没有在家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呀?弄得我都有些糊涂了!” 老太太安如泰山般地坐着,轻悠悠说道:“是我把他们关起来的。关在后面柴房里。” 池玉明听了,“啊……”了一声,说道:“关在柴房里?娘,你怎么……那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0 章 方能住人吗?” 池玉屏慢吞吞地说道:“老太太说要给你们一个jiāo代。等你们来了,听候你们发落。” 叶杏园拉着阿兴的手,说道:“快!带我去看看。一点小事情,怎么可以关人呢!这可是私设公堂。” 大家也就纷纷站起身来,跟着叶杏园朝着后天井走去。 老太太却还是坐着纹风不动。 到了后天井,看见柴房门口围着很多人,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走过去,扒在玻璃窗上朝柴房里面看去,只看见柴房里面张肇基和张肇泰两个人都是赤着膊,遍体是汗,一人手里拿着一只酒瓶,一边用酒瓶敲着桌子,一边迷蒙着眼睛说着话。地上还倒着好几只酒瓶子。 见此情形,池玉屏就着急地说道:“玉明,快给姐姐想想办法。你看他们两个人在里面醉成了什么样子呀!我可真是急死了呀!他昨天已经是喝醉过了的,又有高血压。我害怕会出人xìng命!” 一看这阵势,池玉明就说道:“姐姐,他们已经喝醉了,看来马上就要倒了。怎么会这样的呢?” 叶惠容跺着脚,说道:“丢脸!真是丢脸!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么一个人呢!老太太把他们关起来是要给你们一个jiāo代。他可真是个混世魔王啊!居然又闹了这么一出!” 看见叶惠容着急起来了,张瑞安、魏倩如、叶杏园、徐蕙兰等人就围了过来,把她扶到了边上。 张瑞安对走过来的池玉明说道:“舅舅,叫他们开门,他们根本就不听你的。我看唯一的办法就是敲碎了玻璃窗,从窗户里面进去了。” 池玉屏说道:“敲碎玻璃窗是可以的,可是里面的铁栅栏怎么办?还有你爸爸万一发起火来怎么办?” 池玉明问道:“老太太呢?怎么没有看见老太太人呀?” 冷文华说道:“老太太这一段日子心里气着呢!她好像没有过来,可能回她自己房里去了。老太太关照的,没有她的话,谁也不能放他们出来。这可怎么办呢?” 池玉明说道:“我先去喊门,要是他们不开门,那就只能砸门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等不得的。” 叶惠容说道:“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让玉明决定吧。嗨!真是丢脸!我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人的!” 池玉屏看见叶惠容如此气恼,也就对池玉明说道:“你快去呀!姐姐心里有火。” 池玉明走过去,“嘭嘭嘭……”地敲了几下门,喊道:“姐夫,我是玉明。开门啊!” 里面没有回应。 池玉明又是“嘭嘭嘭……”地敲了几下门,喊道:“姐夫,我是玉明。开门!快开门啊!” 只听得里面传出来了张肇基的声音,说道:“吵什么吵!人家喝酒也不让人家安心!” 池玉明又是敲了几下门,喊道:“姐夫,我是玉明。快开门啊!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砸门了!” “砸门了!谁敢砸门?这可是我辛辛苦苦造的房子,谁敢砸门?”张肇基在里面大声说道。 池玉明又敲了几下门,喊道:“姐夫,我是玉明!我是玉明!你的小舅子。快开门啊!” 过了一会儿,只看见张肇泰开了门,站在门口,满脸通红,醉醺醺说道:“谁……谁是玉明……?” 看见张肇泰喝得认不出自己来了,池玉明走上去扶住了他,把他扶到了里面。 走到里面,只看见张肇基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拿着酒瓶子,醉醺醺地看着池玉明,说道:“恕……恕不远迎!来……来……玉明……喝……喝酒……喝酒……”又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张肇泰说道:“老……老四……给……给玉明……玉明……倒……倒酒……倒酒……哇……!” 看见张肇基喝成了这个样子,叶惠容就走上去,从他手里夺下了酒瓶,血红着脸,说道:“已经喝成这样了,你还要喝酒啊!你这哪儿还是喝酒啊!你这是在喝命!” 张肇基抬起头来,斜着眼睛,看着叶惠容,说道:“你……你是……谁呀……?你……你……你胆……胆敢……胆敢……”话未说完,身体一歪,就趴在了桌子上。 看见张肇基趴在桌子上没有声音了,张肇泰就凑过去,说道:“大……大哥……这……这好像……是……嫂子……,你……你怎么……怎么……”也是话未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 叶惠容赶紧让大家把他们两个人抬了出去,又跺着脚地喊道:“丢脸!真丢脸!” 池玉屏也是血红着脸,说道:“碰上这么两个不要脸的人,算我这一辈子倒霉了!” 冷文英、冷文华、徐蕙兰、魏倩如等人就走过去,扶着她们两个人走了出去。 把张肇基和张肇泰分别安顿在了他们自己房里的床上睡下以后,大家又聚齐在了张肇基的客厅里。 老太太得知消息就带着珍儿一起走了过来。 看见老太太来了,叶杏园、池玉明和徐蕙兰就站了起来,喊了声“老太太”,迎接她的到来。 老太太抬腿跨进门里,说道:“坐!你们大家都请坐。”又神情严肃地走到红木圆桌旁边,对着池玉明、叶杏园和徐蕙兰三个人拱手弯腰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谢谢你们能够体谅我的苦楚。” 池玉明、叶杏园和徐蕙兰三个人赶紧站起身来,对着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 坐下后,老太太说道:“这一件事情可真是困扰了我好几天呢!你们来了,这才解了我的困难。我的心才安顿了下来。压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今天晚上,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叶杏园听老太太这么说了,就说道:“老太太,过去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别太放在心上。我们的意思本来就是想要过来问个究竟,不是想要为难你们。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为难的呀!为难你们其实也是为难我们自己。事情已经说开了,那也就是过去了。老太太,别放在心上!” 老太太看了看叶杏园,心里想道:“今天好在有你在,要不然的话,这事情恐怕不会过去得这么容易。”嘴上却是说道:“杏园,你可不知道,自从知晓了这件事情以来,我可真是一筹莫展啊!好在惠容和玉屏两个人都是通情达理的,顾全了我的面子,没有跟我闹。要不然的话,我又能拿她们怎么样呢?你们今天来了,又给了我这么大的面子,还把他们这两个混世魔王从柴房里给放出来了。按照我的想法,非关他们十天半个月不可,也可以叫他们吸取教训。嗨!这么看来究竟还是老亲好哇!只有老亲才能够这样通情达理、讲究情义、顾全面子。要是放着别的人家,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徐蕙兰接话说道:“老太太,您的做派可真是让我感动极了。您怎么会想到要把姑父和四老爷他们两个人关进柴房的呢?这可标标准准的是惩罚呀!你怎么会下得了这么大的决心的呀?他们可都是您的儿子!您可真是太公正无私、光明磊落了。老太太,说心里话,我可真是太佩服您了!” 老太太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你们都是家里人。我今天要跟你们讲心里话。早上接到了你们要来的电话,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地更是不得安宁了。其中,我最最担心的就是你。在你们要来的五个人中,杏林这孩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平时也文弱一些。杏园是个文弱书生,平时就不大爱说话。静宛究竟是个小孩子,无非跟着你们起哄罢了。玉明虽说是舅老爷,我们得罪不起的。可是他跟我有着母子一样的亲情。儿子跟母亲有什么可以闹得呢?唯独你,我是最为顾忌的。你蕙兰做事情一贯的是知书达礼、有板有眼、讲究原则的。就是因为这样,我就有些担心。要是你真的跟我认真起来,跟我扳起了道理,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的。我今天想了一个早上,用什么样的办法给你们一个jiāo代比较好,也就想到了关禁闭的办法。不关他们禁闭,就无以教训他们。不关他们禁闭,也不足以对你们有个jiāo代。要保住我这个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家,不让它四分五裂,我就必须这么做。要我们这几家世世代代延续下来的亲情不至于断送在我的手里,我就只能这么做。蕙兰,这一次的事情,要处置得你们满意,是我做事情的唯一标准。我不能对不起你们两家亲家。你们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我一定办到。” 听了老太太的话,徐蕙兰就捏住了她的手,说道:“老太太,您可真是个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包龙图啊!怪不得你能够把这么大的一个家治理得这么好!这么想来倒还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太太,您可真是令我蕙兰不能不折服啊!我可得要好好向你学习。其他的话也就不说了。” 池玉明也是感叹着说道:“娘,说心里话,刚开始的时候,我的心里确实是有些愤恨不平的,总觉得姐夫是欺负了两位姐姐了。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惩罚姐夫和四老爷的出手会这么地重!居然把他们关进柴房里了。这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偏袒儿子自古以来可是做娘的天分,可是你却不是这样。你这么一来,玉明要是再闹的话,那还不是太不讲道理了吗?更何况我还得要顾惜我们的母子感情呢!” 老太太点着头,看着池玉明说道:“儿子,不要把事情放在心上。娘还是心疼你的。” 叶静宛则是走过去,弯着腰,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一听说你把姑父和四老爷关在柴房里了,就害怕起来了。真后悔跟着一起过来兴师问罪了?这可真的是私设公堂。你是犯法的。” 老太太亲昵地把叶静宛搂在了怀里,慈祥地看着她的脸,说道:“好孩子,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原则,是非曲直要搞清楚,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兴师问罪没有错。私设公堂也应该。” 听了老太太的这些话,叶杏园就又感叹着说道:“你们大家都看见了吗?咱们老太太可真是个女中豪杰啊!要是放在古代的话,肯定又是一个穆桂英啊!治家有方,通情达理,坦dàng无私,光明磊落。” 老太太连连摇手说道:“杏园,言重了!言重了!我老太婆实在不敢当啊!我现在心里在想,你们今天既然已经来了,那我干脆把我之所以要接受文怡的一些想法,一起跟你们说一说,免得你们误会。过一会儿,我还要带着蕙兰和静宛一起去认识认识文怡。”说到这里,就对一直守候在格栅门旁边的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去告诉你们太太一声,就说我马上就带着少nǎinǎi和小姐过去看她。” 得了老太太的旨意,张瑞诚答应说道:“老太太,知道了。”就转身离开了。 老太太这才慢悠悠说道:“那天,我刚听到老四jiāo代出了阿含跟文怡两个人的事情,而且又知道她是个舞女出身,又已经跟阿含两个人生养了孩子的时候,心里确实是十分恼火的。家里有着惠容和玉屏这么好的两个媳fù,他怎么还可以在外面金屋藏娇地跟别的女人好上了呢?而且还生了个孩子!这可是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说他是先斩后奏那还算是轻的。高堂尚在,他怎么可以如此自作主张、无视家规呢?无视母意,天理难容!就气得我一口气差一点儿回转不过来了。可是紧接着又听老四jiāo代说,文怡是个孤儿,襁褓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父母扔在了育婴堂门口了。听了这句话,我的心里可真是百感jiāo集、痛不yù生啊!我怎么会碰上这么一件进退两难的事情的呢?进,我无法接受文怡,因为惠容和玉屏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三从四德,面面俱到。还有到时候我也无法向你们叶家和池家两家亲家jiāo代。退,我又不能扔下文怡不管。这是因为她已经为我们张家生养了一个能够传宗接代的孙子出来了。这母子不能分离的道理我懂。更为重要的是,文怡跟我一样,也是个孤儿出身。同病相怜,都是天涯沦落人,我怎么能够下了狠心抛弃她不管呢?我们姐弟俩当初就是张家老人收养下来的。你们说我难不难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是转机很快就来了。就在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平时吃饭的时候总是在各张桌子上张罗的瑞诚不见了,换了后面厨房里管事的阿兴。我就随便问了一句。玉屏朝惠容看了看不说话。惠容说是她派瑞诚去买头疼粉了。我一听就知道惠容是在骗我。前两天刚买过头疼粉,怎么又要买了呢?这里边肯定有问题。不过我没有说穿,只是在心里盘算。不是去买头疼粉,那么瑞诚是干什么去了呢?肯定骗我。她们两个人违莫如深的样子,我的心里很快就明白了。她们两个人都是心慈手软的,知道了文怡孤儿出身的事情以后,都是有些于心不忍,放心不下她,就特地派了瑞诚赶到医院去看望她了。惠容,玉屏,事情可是这样的啊?”老太太这么问着叶惠容和池玉屏。 池玉屏点着头,笑嘻嘻地说道:“娘,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是我跟姐姐两个人商量了派瑞诚去的。这是我们先斩后奏了。请娘原谅!”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你们这么一来,就使得我明白了你们的心意了。可是我又不能够拆穿你们的西洋镜,不过你们宽宏大量的做法客观上是把我往文怡那边推了一把。后来在商量把文怡和瑞祥接出医院的时候,我就顺着大家的心意,顺风顺水地安排瑞诚去管办文怡的事情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徐蕙兰说道:“看来老太太究竟还是心软,同情贫苦的人。” 老太太说道:“不是我心软,主要是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心软,良心好,我就顺水推舟了。” 叶惠容想起了珍儿,轻声问道:“娘,珍儿妹妹呢?怎么没有看见她人呢?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老太太笑着说道:“别急!她已经来了。”说着,就朝外面喊道:“珍儿,好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1 章 !进来吧!” 只看见珍儿别别扭扭难为情地从外面走廊里走了进来。一进门,她就对池玉明、叶杏园、徐蕙兰和叶静宛四个人,分别鞠了一躬,还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惊动大驾了。” 徐蕙兰走上去,搀住了珍儿的手,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珍儿姑娘……噢!不!现在应该称呼珍儿太太了。你们大家看,得了姑父的呵护,珍儿太太果然是越发地漂亮了!可真是又年轻又漂亮啊!” 珍儿羞红了脸,笑着说道:“少nǎinǎi,您可不要趣笑我。年轻漂亮能干又有文化的,是您少nǎinǎi!” 珍儿的话一出口,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却是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带蕙兰和静宛去看看文怡。她可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说完,就挽住了徐蕙兰和叶静宛的手,朝外走了出去。 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英、冷文华、魏倩如等人也都跟了过去。 第二三零章爱玲怨愤两姐妹痛斥教训 吃过晚饭,老太太和全家人把池玉明和徐蕙兰他们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才回了进来。 朝里走着,老太太问叶惠容说道:“阿含和肇泰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他们今天一定是喝了不少。” 叶惠容嘟着嘴,轻声说道:“娘,随他们去吧!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来!我可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看了看叶惠容憔悴的脸,老太太就问跟在她身边的张瑞诚,说道:“你去看过两位老爷没有哇?” 张瑞诚说道:“老太太,我刚才去看过了,四爷不要紧的。四太太在他屋里。出来送亲家以前,我又去看过老爷了。老爷睡得很好的,呼噜打得挺响的。珍儿太太和从儿守着老爷。” “只要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事情就好了。唉!这个阿含,就是喜欢喝酒。喝酒误的事情难道还少吗?可是他就是不吸取教训,我可真是有些不放心他!”老太太嘟哝着这么说道。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三岁定八岁,八岁定终身,你就随他去吧。你也不可能包他一辈子。” 走到前客堂门口台阶边上时,老太太看了看张瑞诚,说道:“瑞诚,天黑了,搀好了你们太太。”又回头对后面的人说道:“你们也都搀好了你们的娘和太太们,可别让她们摔倒了。” 就这样,玉儿和瑜儿两个人搀住了老太太,在前面走着。张瑞诚搀住了叶惠容跟着。再后面是张瑞安搀住了池玉屏,魏倩如、冷文华和冷文英三个人挽着手一起走着。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蹬着台阶,走进了前客堂,穿过前客堂,沿着庭院西边的走廊慢慢吞吞地朝着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院子走去。 “老太太,你是想要去看看四爷呀?”玉儿这么问老太太。 老太太说道:“是呀!他心里对我有想法,可是我还得要去看他。娘是不会放弃自己儿子的。”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要是通过这一次事情爱玲能够懂事情了,那倒也是一件好事情。就是恐怕他们两个人都不识时务,还是这样僵下去。老四做出来的事情也实在是太没有头脑了,爱玲难免会有想法。” 跟在后面的池玉屏接话说道:“爱玲是不识时务。老四是狼心狗肺。” 老太太说道:“他们两个人究竟都有些不成熟,都怪我平时把他们宠坏了。这个家里最不让我省心的就是阿含和他们两个人,总给我闹些什么事情出来。” 走到中客堂前的走廊里,就听得萧爱玲大声说话的声音,老太太立刻就放慢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人听到了萧爱玲的声音,也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也紧张了起来。 叶惠容刚想要走过去,却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了。 走到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院子的前客厅门口,只听得萧爱玲在里面“砰……砰……砰……”地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你这还不是代人受过吗?谁让你这么做啦!你这完全是咎由自取,自讨苦吃。我是不会同情你的!嫁给你以后,我得到什么好处啦?活得就像个活寡fù似的。你这么对待我应该吗?我平时不就是喜欢玩玩麻将吗?可是倒好,你也来说我,他们也来说我,把什么的不是都扣到了我的头上!这还是讲道理的地方吗?我是不能生孩子,可是这也能够算是我的错吗?这是天意你知道吗?为什么人家大哥能够生养儿子出来,你的几个亲哥哥都是只能生女儿不能生儿子呢?轮到你倒反而是更加好了,居然断子绝孙了!张肇泰你给我脑子想清楚些,这是上帝对你这种不爱惜女人的男人的惩罚。” 听到萧爱玲说得太不像话了,冷文华就想要走上去,可是也被老太太拦住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萧爱玲又是“砰……”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要玩麻将,不就是要散散心吗?要是有孩子的话,我还会这么孤独吗?他们不理我,你也不理我,好像家里没有我这个人似的。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叫我怎么过日子呀!就因为这样,我要消遣消遣难道还不行吗?嫁给你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可真是我倒了霉、瞎了眼睛。什么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呀!全部都是骗人的。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管谁。你张肇泰心里没有我萧爱玲,难道我萧爱玲就一定要来巴结你吗?你就喝醉了酒挺尸去吧!老娘恕不奉陪!” 这时候才听得张肇泰在里屋说道:“你这个泼fù,给我滚!人家要睡一会儿都不安生。” 又听得萧爱玲说道:“你骂我泼fù!你骂我泼fù!我让你骂我泼fù……!”很有可能萧爱玲在动手打张肇泰,而张肇泰却好像没有还手。 又听得里面混乱了一阵子,就听得张肇泰大着嗓门吼道:“你再敢动手,我就真的打你了!” 老太太连忙推开门走进去,穿过起居室,站在了房门口。 看见老太太突然推门进来了,站在起居室门口的瑞儿赶紧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太太,你来了。这可是最好了。我劝不住他们。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 听到瑞儿说话的声音,萧爱玲从房里跑了出来,看见老太太站在门口,后面还站着叶惠容、池玉屏、张肇础、冷文英、张肇郛、冷文华等人,立刻紧张而又害怕地喊道:“娘,你……你们……”人就蹲了下去,“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老太太走进去,站在房门口,板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大家也就一个一个跟着走进去。 池玉屏挽住了张瑞康的手臂,站在外面,却不进去。那房间可是她最不愿意进去的地方。 冷文华走进房里,开了灯,却看见张肇泰朝里侧身睡着,他的后背上面却有着一条一条的红印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的手指甲抓出来的。看见这个情形,冷文华的火气就上来了,板着脸对萧爱玲说道:“爱玲,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居然动手打男人了!四弟后背上面的红印子是不是你抓的?你知道他是男人不会还手,你就打他是吗?你自己不能生养孩子,为什么要骂到我们头上来呢?你还讲不讲理啊!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弟妹,我跟你是妯娌关系。要是你是我的妹妹,我就非给你两个耳刮子不可!你说要跟四弟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那好哇!不要放在嘴巴上面像唱山歌一样,你给我马上写个字据出来,我们马上签字同意。告诉你,要不是娘和大哥拦着,四弟早就把你休了。不信你就试试。你今天跟四弟分手,我明天就给四弟找一个女人回来,而且还保证是一个黄花闺女!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这样子泼fù骂街、动手打男人的话,我就非给你一点厉害看看。大哥的事情刚了结,你又犯上了!你还是人吗?你为什么不能让娘安安心心过日子呢?你要是再不识趣,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了冷文华谴责萧爱玲的声音,喝得醉醺醺的张肇泰慢慢转过头来,猛然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两个人站在了房门口,吓得连忙翻身下床,跪在了地上。那酒xìng早就吓得dàng然无存了。 听冷文华说张肇泰的后背上有被手抓的红印子,池玉屏就走进去,转了一圈,朝张肇泰的后背上看了看,一句话也不说,又回出来。池玉屏心里却是清楚,张肇泰后背上的红印子不仅仅是被萧爱玲抓出来的。这两天晚上,张肇泰骗她开门,凌辱她的时候,她也抓了他好几下。 张肇泰看见池玉屏这么一声不响地进去转了一圈,两只眼睛瞪得骨碌碌地朝她看着,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看见池玉屏走出去了,他才稍稍安下了心来。 冷文英走进去,也是指责萧爱玲说道:“你也太不识相了!大家都在跟着娘一起送亲戚,你可倒好,一个人关着门在骂太平山门。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泼fù骂街耍无赖的一套哇?你们的事情,娘找你谈过多少次?两位嫂子找你谈过多少次?我和文华找你谈过多少次?几十次都有了。大哥也曾经提醒过你,要你懂得三从四德。可是你呢!听进去了没有哇。我前两天还在提醒你,只要把老四的生活照料好了,没有不回心转意的男人的。可是你听进去了没有哇?不仅没有,倒是反而动手打起男人来了!老四要是还你一下,你吃得消吗?你下次要是再敢这样不知好歹、无理取闹、泼fù骂街,看我不找几个人把你捆起来!” 看见两位嫂子都发火了,萧爱玲就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看她们两个人都欺负我!娘,你快帮帮我呀!娘,她们要捆我呀!娘,快帮帮我呀!” 老太太却是站在了张肇泰卧室的门口,板着脸,看着别处,理也不理她。 萧爱玲看见老太太也不给她好脸色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手拍脚地大哭了起来。 张肇础张肇郛兄弟俩站在一边看着,只能是摇头叹气。 看见萧爱玲实在是闹得太不像话了,冷文华就对站在起居室门口的张瑞诚说道:“瑞诚,你去给我找一根绳子过来。我今天非要把她捆起来不可。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这样耍赖耍泼乱骂人了!” 冷文英也说道:“瑞诚,快去找绳子,还找几个人来,把她捆起来!” 看见两个嫂子真的要动手了,老太太又不帮她,萧爱玲赶紧一个翻身跪在了地上,对着冷文英和冷文华说道:“嫂子,姐姐,爱玲不敢了!爱玲下次不敢了!姐姐,嫂子,爱玲知道错了!” 看见冷文英和冷文华两个人板着脸不说话,萧爱玲又转向了叶惠容,哭喊着说道:“嫂子,姐姐,她们要捆我,你就帮帮我吧!爱玲知道错了。爱玲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叶惠容知道萧爱玲也是因为不能生养孩子而被张肇泰嫌弃的,心绪总是不好,又发生了那天晚上被扔在了乱坟岗的事情,郁郁闷闷了很久了,也就有了一份同情心,就走上去,用手帕替她擦去眼泪,轻声说道:“平时跟你好说好话,你就是不听。闹到大家都不喜欢你了,看你怎么办!做女人谁像你这样的?老四换下的衣服,你也不给他洗。我听说还是玉屏给他洗的。你这还是一个女人的样子吗?要不是娘和你们大哥压着,老四会放你过门吗?你也要总结总结自己的教训。”又搀起了她。 看见当家大嫂叶惠容没有训斥她,萧爱玲却就靠在了门板上,跺着脚,哭着,嚎着,就是没有眼泪,故意闹得大家心烦,又不时地朝老太太看一眼,想要老太太过去哄她、骗她、安慰她。 老太太今天却就是不理她,站在了那里,看也不看她一眼。 见此情形,冷文英就走上去,说道:“嚎什么嚎!你要是还不闭嘴,我真的要叫瑞诚去拿绳子了。” 冷文华也喊道:“瑞诚,快去拿绳子。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吃敬酒还是要吃罚酒!” 被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这么一吓唬,老太太又不理她,萧爱玲果然就慢慢地不哭不闹了。 看见萧爱玲不哭不闹了,冷文英就说道:“快过去!给娘赔礼道歉,保证下次不敢了。” 萧爱玲果然是看见冷文英害怕了,乖乖地走到老太太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娘,您别生气!都是爱玲不好!你就当爱玲是放屁。爱玲下次再也不敢骂人了!娘,您就原谅爱玲一次吧!” 看见萧爱玲害怕得竟然这么说起话来了,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都轻轻地笑出了声来。 老太太叹了口气,对萧爱玲说道:“你呀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好说好话的你偏偏不听,两个姐姐要拿手段出来了,你就害怕了。为什么要不到黄河心不死呢?你是家里最小的,我宠着你,你们大哥护着你。可是要是他们这么多的姐姐哥哥都团结起来反对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这叫众怒难犯你知道吗?下次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的话,我可真的是要不管了,让他们几个把你捆起来。你打了他了,我们就没有理由帮你了。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你还要不满意,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听老太太说要不管她了,萧爱玲就吓得又哭了起来,抱住了老太太,哭着说道:“娘,爱玲真的不敢了!爱玲知错了!娘,您可不能不管爱玲呀!娘,爱玲可只有您一个娘了呀!娘,您要管爱玲的呀!” 被萧爱玲这么撒娇般地一哭,老太太的心就软了下来,掏出手帕,替她擦着眼泪,说道:“你看你哭成了什么样子了?眼泡虚肿的,多难看呀!快去擦一把脸,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听了老太太的话,萧爱玲一转身就走出去了。 看见老太太就这样把萧爱玲放走了,气得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都说老太太偏心。 老太太却笑了笑说道:“你们都是做姐姐的。教训也教训过了,就放她一马。扳得太紧了反而管不好。她究竟还小。到了一定的年龄,她自然会懂事情的。” 叶惠容也是轻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2 章 说道:“还是让她走了好,看着心烦!他们夫妻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又对张肇泰说道:“快起来!该洗澡洗澡,该吃饭吃饭。我可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你也太不把女人当人看待了。” 看见老太太和叶惠容两个人都这么说了,冷文英和冷文华姐妹俩也就笑了笑不说话了。 池玉屏看了看冷文英和冷文华,说道:“你们不要全部怪爱玲。男人刁钻耍滑,女人吃苦遭殃。” 冷文英朝池玉屏笑了笑,走到外面,对老太太说道:“娘,我跟瑞诚要到后面厨房去看看。” 老太太说道:“去吧!厨房里面火烛小心最要紧。瑞诚,天黑,当心好了太太。” 张瑞诚答应着就搀着冷文英,沿着走廊,朝着西花园通道走过去。 走进西花园通道,冷文英就说道:“瑞诚,做女人其实挺苦的。要是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呵护着些,那是女人的幸福。要是嫁给了一个不好的男人,光顾着自己逍遥快活,一点儿安慰也不给女人,那可是女人一辈子的苦。爱玲的心思我知道,那个老四跟大老爷差不多。东房里太太不会生孩子,大老爷就嫌弃了她几十年,弄得她寡fù不像寡fù的。爱玲也是不能生养孩子,老四也是嫌弃了她好几年了。她现在可也是一个活寡fù。你说她心里还会高兴吗?老四又卷进了这么一件事情里面,弄得职位都丢了。爱玲还不要责怪他吗?我刚才说她是因为她莫名其妙把我和文华都骂进去了!唉!男人好的能有几个?” 张瑞诚一边“嗯嗯嗯”地答应着,一边又搀住了冷文英,不时地提醒她要当心脚底下。 冷文英看见张瑞诚这么体贴、关心,就笑嘻嘻说道:“瑞诚就是好,懂得关心人,又会办事情,怪不得东房里太太这么喜欢你,好几次都在老太太面前保荐你。你可要对她好些。” 张瑞诚点着头说道:“太太,我是在你们的关心下长大的。没有你们的关心,就没有瑞城的今天。” 看见张瑞诚说得这么谦虚,冷文英就说道:“瑞诚,你的前程远大得很。老太太已经公开说了,将来东房里太太不管事情以后,有你跟珍儿太太和二少nǎinǎi一起组成三驾马车,共同协助三少nǎinǎi和麟儿孙少爷管理这个家。这可是老太太对你的期望。瑞诚,我可要提醒你。你要对东房里太太好一点。她自己没有生养孩子,领养回来的大少爷又是这个样子。大老爷跟她又没有感情,嫌弃了她几十年。这种事情简直叫人不敢相信!我们都为她感到可惜。瑞诚,你没有结过婚,不知道夫妻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情。唉!我可真不知道嫂子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瑞诚,你们太太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几十里地以内数一数二的,至今还是这么漂亮、高雅、端庄。可惜她的青春就这么荒废了。你可要知道,东房里太太本来就喜欢男孩子。你一方面要跟着她好好管事情,一方面要当心她的身体。你看她最近脸色越来越不好,消瘦了不少,苍老多了,精神不振。这可都是气气闷闷气出来的。她特别喜欢你,你应该要多多关心她。” 张瑞诚就又想起了老太太的嘱托,想要听听冷文英怎么说,就说道:“太太,我也知道太太最近身体很不好,也想要多关心她,可是太太是女的,我是男的,关心太多了,恐怕有人会在背后说闲话的。” 冷文英说道:“什么男的女的?她是太太,又是你的长辈,向来又喜欢你,她自己没有生养孩子,大少爷的身体又不行,你关心她难道还不应该吗?即使有些闲言碎语也不要理会,你就管你侍候好她。” 张瑞诚点着头说道:“太太,我现在是大院总管,侍候好你们太太可是瑞城的本份。” 冷文英看见张瑞诚回答得这么乖巧,就笑着说道:“你主要还是侍候好她,其次才是我们。你要想办法让她高兴起来。她最喜欢你,你就多关心关心她。”说着,就挽着张瑞诚的手,朝着厨房走去。 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阿兴正在扫地,冷文英就拿了一块抹布,擦起了桌子。 看见他们都在做事情,张瑞诚就在后天井里转了一圈,又仔细锁好了后天井两边的大门,和拴上了通往后花园的东、西、中三扇大门,看见基本上都妥帖了,就回到了厨房里,对冷文华说道:“太太,你慢慢扫地,我去看看老爷和西院里太太。西院里太太那边我已经有大半天没有去关心过了。”又对阿兴说道:“阿兴,天黑,太太身体又不好。太太回房里去的时候,你送送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冷文英看着张瑞诚,说道:“你去吧!她的事情也是要紧的。不碍的,我自己会回房里去的。” 阿兴也是答应着说道:“瑞诚少爷,你就去吧。送太太回房里去的事情,你就jiāo给我了。”张瑞诚就跟冷文英和阿兴打了招呼离开了。 张瑞诚就跟冷文英和阿兴打了招呼离开了。 第二三一章窥视隐秘主仆俩暗室jiāo错 看见张瑞诚走了,阿兴就开了贮藏室的门,对冷文英说道:“太太,你进来,我给你把鸡汤煮好了。” 冷文英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唷!你真的给我把鸡汤煮好了?怎么这么快呀!”就跟着走进贮藏室,果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鸡汤,就朝阿兴嫣然笑了笑,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兴端起汤碗,把碗够到冷文英嘴边,说道:“太太,快喝吧!不然太凉了就不好喝了。” 冷文英朝阿兴瞟了一眼,就用两只手捏住了他的手,试着喝了一口鸡汤,又朝阿兴看了一眼,说道:“果然不错,一点儿鸡腥味儿都没有,还挺好喝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阿兴也就搂着冷文英,说道:“太太,快喝吧!你的身体真让我着急,说晕倒就会晕倒的。” 冷文英看了看阿兴,也就像喝茶一样,很快就把一碗鸡汤三口两口喝了下去。喝完了,又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真好喝!熬得蛮浓的。一点儿鸡腥味也没有,就是有一点儿中yào的味道。” 阿兴说道:“太太,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炖补汤给你喝,一定要把你的身体调养得好起来。” 冷文英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你这人可真好!说做就做到了。言而有信。” 阿兴说道:“太太,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要是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信口答应你的。” 这么说着话,阿兴就搂着冷文华,走到外面,锁了贮藏室的门。 冷文英“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你看最近这家里,烦心的事情可真不少。就是刚才,两家亲家刚送走,你们四太太又闹起来了,好像还打了你们四爷了。可真是烦心呢!” 阿兴听了,看着冷文英,说道:“太太,四太太又跟四爷吵架了?四太太还打了四爷了?唉!我看这个四太太也真是可怜。四爷有些事情做得很不应该。唉!也难怪她要发脾气了!” 看见阿兴这么说话,冷文英就说道:“阿兴,你怎么这么说话呀?我看你好像是帮四太太的。你们四爷有些事情怎么啦?说话含含糊糊的,叫人听起来不舒服。有什么话难道连我也不能说吗?” 阿兴看着冷文英,问道:“太太,你以为我这个人可信吗?”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这还用问吗?要不老太太也不会让你掌勺。我也不会这么相信你。” 阿兴这才靠近冷文英,神情严肃地轻声说道:“太太,我要你对天发誓。我接下来让你看的事情,你一辈子都不会对人说的。你要把它烂在肚子里。你要是说了出去,那么我阿兴很有可能就会没有命了。你太太也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跟你好,才让你看的。” 阿兴从来不说谎,又看见他说得这么严肃,神秘,冷文英就知道他心里一定装着非同一般的事情,就说道:“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好的!我对天发誓。天在上,地在下,这里就我跟阿兴两个人。假如我看见了什么事情,我一辈子都把它烂在肚子里。绝不对任何人说。我保证!” 看见冷文英发誓了,阿兴就说道:“太太,那么我们耳闻不如目见。我想让你看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我同情四太太可是有凭有据的。”说完,就熄了灯,关了厨房的门,朝着斜对面自己睡觉的屋子走去。 走到阿兴睡觉的屋子门口,冷文英就不想进去了,说道:“你把我带到你屋里来干什么呀?” 阿兴却是不回答冷文英的话,迅速朝四周看了看,开了门,把冷文英搂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朝南窗户的窗帘里透露进来了一点儿细微的光亮。 冷文英有些害怕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开灯啊?这么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阿兴赶紧用手捂住了冷文英的嘴,轻声说道:“太太,别说话。我让你亲眼目睹一件你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事情。”说着,就搂着她走到南边窗户边的一张桌子边,让她坐在了旁边的一只方凳上。 冷文英却是笑嘻嘻说道:“你是在骗我。什么稀奇的事情呀?却是把我带到这种黑咕隆咚的房里来!” 阿兴却又是捂住了冷文英的嘴,轻声说道:“太太,小声点,对面是西房里太太的屋子。” 冷文英靠近窗户,从两条窗帘的缝隙之间看出去,说道:“喔!是的。真的是嫂子的屋子。” 阿兴说道:“太太,就因为对面是西房里太太的屋子,所以我要让你对天发誓。” 冷文英转过身来,看着阿兴,说道:“究竟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能不能先对我说说?” 阿兴说道:“太太,耳闻不如目见。我要是现在说出来了,你到时候再看见了,就不会觉得惊奇了。” 冷文英笑嘻嘻说道:“你难道真的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奇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这个人!” 阿兴说道:“太太,我说给你一个惊奇就是给你一个惊奇。我可是从来也没有骗过你的。” 冷文英说道:“这倒是真的。你从来也没有骗过我。那好吧!我就等着。”又朝窗户外面看过去。 阿兴也是站在了冷文英的身后,弯着腰,朝窗外看着。 这么一来,阿兴的身体就贴着了冷文英的后背,冷文英就看了看阿兴,笑嘻嘻嗔怪着说道:“你这个人真坏!黑咕隆咚的跟人家贴得这么紧,可真有你的!想老婆了吧?” 阿兴尴尬地说道:“太太,对不起!你可不要误会我。我可不是故意的。” 冷文英笑嘻嘻看着阿兴,说道:“别紧张。跟你开玩笑的。你也去拿一只凳子过来,坐下。” 阿兴尴尬地说道:“太太,不瞒你说,我这屋子平时没有人进来的。这里就一只凳子。” 冷文英想了想,觉得阿兴在这么一间黑暗的房里都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就朝前挪了挪屁股,让出了半张凳子,抬头看着他,说道:“来!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两个人挤一挤。不要紧的,你也坐下。” 阿兴笑嘻嘻看着冷文英,开着玩笑,问道:“太太,可以吗?这可真是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冷文英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可以?我是把你当做弟弟的。你对我又这么好,熬汤给我补身体。” 阿兴也就分开了腿,贴着冷文英骑坐在了凳子上。 冷文英看见阿兴有点儿不怎么敢坐,凳子又太短,就拿起他的两只手,围住了自己的身体。 阿兴也就抱住了冷文英,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到时候可不能大喊大叫的。” 冷文华朝着池玉屏的屋后花园里看了看,说道:“外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真安静。” 阿兴却说道:“太太,你耐心一点。我说过不会骗你就不会骗你的。我这几天已经摸准规律了,事情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保证你看了匪夷所思、心惊ròu跳。事后绝不会后悔这么做。”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对面池玉屏屋子里的灯亮了。阿兴的屋里也亮了许多。 冷文英立刻害怕得靠紧阿兴,说道:“阿兴,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被太太发现呀?我可是害怕的!” 阿兴抱住了冷文英,又捂住了她的嘴,轻声说道:“太太,轻声点儿。千万不能让他们听到我们的声音。你不用害怕的。我这格栅窗一年四季关着的,窗帘也不拉开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看他们。” 冷文英轻声问道:“你说的他们究竟是谁呀?西房里太太也在其内?” 阿兴轻声说道:“太太,你自己看好了。只要对面太太房里的灯一亮,主角很快就要出场了。” 冷文英靠近窗帘,从窗帘的空隙处朝对面看去,透过池玉屏屋里浅绿色的窗帘,只看见池玉屏的卧房里亮着灯,隐隐约约看见她站在大衣柜的穿衣镜前,脱了衣服,又慢慢弯下身体,好像脱掉了下面的内裤,又慢慢转着身体对着穿衣镜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身体,然后朝着洗澡间方向慢慢走过去。她的胸脯就被冷文英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冷文英回过身来,看着阿兴,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看人家女人换衣服!可真有你的,还让我也跟着一起看,我可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说完,就要站起身来离开了。 阿兴却是抱住了冷文英,说道:“太太,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无意中才看见的。大约是一个多礼拜前的一个晚上,我已经睡下了,忽然听见外面院子西边的小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就心想,太太这么晚了还去干什么呀?接着就听到两个人吵了起来。我就下床看了。接下来的事情,过一会儿,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我当时看得惊呆了。我想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的呀?太太,我发誓要是有半句鬼话就天打雷劈!” 阿兴发誓了,冷文英就说道:“好的。我相信你。你要是对其他女人不动好脑经,我就不理你了!” 阿兴说道:“太太,我绝对不骗你。我在这个屋子里已经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3 章 好几年了,从来也没有朝对面看过。白天下午打瞌睡也是在那间贮藏室里的,就是晚上进来睡睡觉。也就是偶然发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才开始注意起来的。你是太太,对我又是这么好,我所以才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 冷文英也就相信了阿兴,朝对面池玉屏的房里看着,可是没有看见池玉屏的身影。看来她还没有洗好澡,就说道:“不要紧张。我也相信你不是这种人。阿兴,老实跟我说,你平时想女人了怎么办?” 看见冷文英问起了这种事情,阿兴就在她耳朵边轻声说道:“太太,要说不想,我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有时候一个人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会想到她,可是有什么用呢?” 冷文英说道:“我问你,你可曾晚上一个人到外面大街上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搭七搭八呀?” 阿兴连忙说道:“太太,这怎么可以呢?她们可都是不干净的!万一搭上了那种毛病怎么办?” “你真的没有这种事情?那么我有时候忘记东西回过来,怎么就不看见你人了?”冷文英这么问道。 阿兴说道:“太太,你们一走,厨房里就我一个人了。我就睡觉了。我早上要早起的。” 冷文英知道阿兴说的不是假话,就靠在了他身上,轻声说道:“我是把你当做自己弟弟的,关心你,才这么问你的。要是别人,我才不会管这种闲事呢?你可不能做这种事情。那些女人不干净。” 阿兴也就用两只手围抱住了冷文英,说道:“好的。你是姐姐,我听你的。” 冷文英又说道:“阿兴,我听文华说,你女人长得蛮漂亮的。” 阿兴轻声说道:“太太,她是个粗人,没有太太长得这么文秀漂亮。我有时候可真羡慕二老爷,可是他不珍惜你。太太,说心里话,我最近常常想着你,尤其是晚上。” 冷文英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我们不说他好吗?他也是一个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人。” 阿兴轻声说道::“太太,想开些。我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人。你还年轻,又长得这么漂亮。身体调养好了,那就什么都有了。你想要儿子,那就到时候多生养几个好了。” 冷文英说道:“我是一个人,又不是专门为他生养孩子的机器。我体谅他,他不体谅我,我还有必要为他生孩子吗?夫妻两个人其中一个身体不好的时候,是最能够看得出还有一个的良心的。阿兴,我这病已经有好几年了,每个月都要发的。他却从来也不关心我,问也不问一句,还不如你。” 阿兴立刻明白了,说道:“太太,那你每个月这个时候都要当心点。平时多吃些东西。” 冷文英却“嗨……”了一声,不说话。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就听得“吱嘎……”一声开门的声音,又听到“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阿兴赶紧说道:“太太,别说话,快看外面。”就看见张肇泰走到了池玉屏卧房的后窗口,朝里看了看,又走到后门口,“笃笃笃”敲了三下门,又轻声喊道:“嫂子,开门。我给你把衬裤拿来了。” 只看见池玉屏走到后窗口,说道:“流氓、无赖!这一次你真的把衬裤拿来了吗?不会又是骗我吧?” 张肇泰就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条短裤,扬了扬,说道:“嫂子,快开门。不然我就走了。” 又看见池玉屏稍许开了一点儿门,伸出手来,说道:“衬裤给我。你走吧!” 没有想到张肇泰一用力,门就被推开了,只看见池玉屏身上只是围着一条浴巾。 池玉屏立刻惊恐地喊道:“你这骗子!你这流氓!你要做什么?我可要喊了!你这色狼!” 张肇泰却二话不说,伸手扯下了池玉屏身上的浴巾,抱住她,把脸俯到了她luǒ露着的胸脯上。 池玉屏捏着拳头朝着张肇泰没头没脸地打去,还说道:“你又是骗我!你又是骗我!色狼!流氓!” 冷文英看得躲在了阿兴怀里,轻声喊道:“噢!天呢!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老四怎么会有这院子的钥匙的呀?什么衬裤呀?这还不是诱骗强jiān吗?他刚才还不是喝醉酒的吗?” 阿兴搂抱住了冷文华,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轻声说道:“太太,你难道忘记了吗?四爷以前是总管。这大院里哪一个院子和哪一间房间的钥匙他没有啊?至于衬裤,我猜想他们俩可能在什么地方做过事情了,西房里太太不知道为什么后悔了,可是她的衬裤却可能被四爷捏在手里做了把柄了。你说是吗?” 过了一会儿,池玉屏卧房的门关上了,隐隐约约听见池玉屏“啊唷……啊唷……”的喊叫声。 冷文英紧张地说道:“阿兴,这可是强jiān啊!这可怎么办?你快想办法,我们应该救救太太。” 阿兴轻声说道:“太太,这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西房里太太不说出来,我们又能怎么救她?” 冷文华立刻说道:“阿兴,很明显,这是你们四爷引诱强jiān西房里太太。女人为了贞cāo,这种事情西房里太太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而且她要是说出来了,你们四爷是要被判刑的。” 这时候,隐隐约约又是传来了池玉屏“流氓……混蛋……色鬼……”的咒骂声。很明显,张肇泰和池玉屏两个人在房里扭打起来了。 冷文英忽然急中生智地说道:“阿兴,你快到外面去拾几块小石头,扔到太太的房顶上去。打草惊蛇!” 阿兴立刻站起身来,奔过去,开了门,跑到西花园通道门口,俯身拾了几块小石头,一挥手扔到了池玉屏卧房的屋顶上,又迅速奔回来,关了门,走到窗前。 冷文英高兴地说道:“阿兴,快来看!他出来了,正在东张西望找人呢!” 阿兴立刻捂住了冷文英的嘴,朝窗帘外面看去,只看见张肇泰身上只是穿着一条短裤,正在池玉屏的后花园里走来走去、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阿兴赶紧抱着冷文英,两个人一起钻到了桌子底下。 不一会儿工夫,就看见一个黑洞洞的人影附在了阿兴屋子的窗户上。 冷文英害怕得颤抖了起来,轻声说道:“阿兴,快抱紧我!我害怕!要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阿兴也就更是抱紧了冷文英,又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朵边轻声说道:“太太,别说话。他肯定扒在我们窗上在往里面看。有我这么保护你,你不用怕。他即使进来,我也不怕他。” 冷文英这才感觉到阿兴的一只手正好摸住了她的胸脯,立刻就脸红心跳地闭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池玉屏在骂道:“你这个色鬼!流氓!你的衣服拿去。滚吧!” 窗户上的黑影没有了,阿兴就把冷文英从桌子底下抱了出来,自己坐在凳子上,又让她坐在他腿上,靠近窗帘看过去,只看见张肇泰正在拾起被池玉屏扔在地上的衣服,而池玉屏全luǒ着身体,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扬了扬,说道:“钥匙你还想要吗?衬裤我也收下了。你这流氓!色鬼!你还想要强jiān我!” 张肇泰拾了衣服,又朝池玉屏卧房门口冲过去。池玉屏迅速让过身体,“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张肇泰推了推门,没有推开,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穿好衣服,离开了。 随着池玉屏后花园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冷文英说道:“啊呀……妈呀……!阿兴,幸亏我们出手快,他这一次看来没有得逞。我可是紧张得要命!”说着,就更是软绵绵倒进了阿兴怀里。 阿兴抱紧着冷文英,说道:“太太究竟聪明,来了个打草惊蛇。今天晚上看来对面太太安全了。” 这时候,冷文英又发现自己坐在阿兴腿上,而阿兴把她抱得很紧,他的手摸在了她的胸脯上。 阿兴却还在激动地说道:“太太,我刚才好像看见对面太太的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这一下四爷手里可能就没有钥匙了。太太好像还拿到衬裤了。太太,你听到了吗?” 冷文英说道:“我也好像听嫂子说衬裤和钥匙都拿到了。”说完,就拿开阿兴的手,站起身来,整理着衣服,朝外走着,说道:“阿兴,这事情永远不能说出去。要是说出去了,太太可就不能做人了。” 阿兴却是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太太,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 冷文英笑嘻嘻轻声说道:“弟弟跟姐姐亲热些有什么关系呀!你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这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情,解救了西房里太太,还让她拿到了钥匙和衬裤。你们四爷再也不会那样了。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说完,就开了门朝外走去。 阿兴走过去,说道:“太太,这可都是你的功劳,机智灵活,打草惊蛇,解救了西房里太太。我可没有你这样聪明。”说完,就搂住冷文英想要送她回去。冷文英却是笑嘻嘻把他推进门里,又拉上了门。 第二三二章欣喜邀舞张瑞诚劝阻文怡 且说张瑞诚离开了厨房就来到了钟文怡住着的院子后面的花园里练起了石锁。 天上一轮皓月,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得微风吹动树叶和竹林时发出的“……”的声响。 站在草地上,张瑞诚轮换着练了一会儿单手甩玩,又练起了双手左右开弓。身上的汗水很快就从他的汗毛孔里雨丝般地一条条冒了出来。 每天晚上炼石锁,这已经成了张瑞诚这几年来的一个习惯。 练了一会儿石锁,张瑞诚就把石锁放回到了树丛旁边的石椅后面,拿起衣服,打算离开了。 “啪……啪……啪……啪……”,突然之间听到有人拍手的声音,张瑞诚立刻循着掌声的方向看去,只看见钟文怡站在了她院子屋后花园的后门口,笑嘻嘻朝他看着。 张瑞诚就笑嘻嘻尴尬地朝着钟文怡走过去,问道:“太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锻炼身体的?” 钟文怡把张瑞诚拉进了自己院子里面,说道:“我在等你过来陪我说话的,可是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你,就想出来走走,听到这里有声音,就走了过来,原来是你在练石锁,怪不得你身体这么强壮。” 走进房里,站在灯光下,钟文怡这才看见张瑞诚浑身上下都是油一样亮晶晶的汗水,就连裤子都已经湿透了,就惊喊着说道:“喔!我的天呀!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水呀!快!在我这里洗澡。”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不用的。我顺便过来看看。我还有事情的。“钟文怡也就快步走进洗澡间里,拿来了一条毛巾,替张瑞诚擦起了身上的汗水。 张瑞诚想要拿过毛巾自己擦身体。钟文怡却说道:“不用!你练得这么累,还是我来替你擦吧。” 张瑞诚只得让钟文怡团团转着给他擦着身上的汗水。 替张瑞诚擦了汗水,钟文怡就看着他宽阔健壮、胸毛茂密、肌ròu发达的身胚,笑嘻嘻说道:“瑞诚,我可没有想到你是练石锁的。来!快坐。忙了一天,还要练石锁,可真够累的。”说完,就笑嘻嘻拉着他一起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又伸手抚摸着他胸肌发达的胸脯,喜滋滋轻声说道:“瑞诚,你的身体真强壮,将来哪一个女人嫁给了你,可真是好福气!夫妻感情一定会非常好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瑞诚只是个下人,谈不上什么福气的。只要能够把太太侍候好了,瑞诚就算是尽到责任了。老太太和太太、老爷那里也可以jiāo代了。” 钟文怡又轻悠悠问道:“瑞诚,你喜欢过什么女人吗?或者说你心里有什么喜欢的女人吗?我看你也已经是快要到年龄的人了,身体又是这么强壮,应该要娶女人了。有人给你介绍过女朋友吗?比如说老太太,或者是太太。她们给你介绍过没有哇?像你这么强壮的身体应该要想女人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没有。我们家里大少爷结婚是比较早的。二少爷是读了大学,已经二十多岁了,才跟二少nǎinǎi结婚的。三少爷也是二十多岁才娶了三少nǎinǎi的。我还没有到这个年龄。” 钟文怡却是娇嗲地扑到张瑞诚身上,勾住了他的脖颈,亲了亲他,轻声问道:“像你这个年龄,又有着这么一副强壮的身板,难免有时候会想女人的。老实跟我说,晚上睡觉想女人吗?我对你这么好,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过我吗?我可是常常想起你的。” 看见钟文怡说话如此直截了当,张瑞诚就说道:“太太,你是太太,瑞诚只是个下人,这种非份之想瑞诚更加不敢有了。瑞诚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怎么侍候好太太,怎么做好事情。” 看见张瑞诚说话滴水不漏,被张肇基冷落了这么久,而张肇泰又几乎是把她忘记了,张瑞诚的身体又是这么强壮,钟文怡怎么还会轻易放过他,就说道:“瑞诚,我今天真高兴。叶家和池家两家亲家来过了,没有为难我。最难的一关过去了。我真是高兴得好想跳舞。你陪我跳舞好吗?”这么说着就站起身来,关了灯,脱去睡裙,luǒ露出了晶莹洁白、xìng感无比的胴体,弯下身,垂dàng着两只古钟般硕大的rǔ房,拉起张瑞诚,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颤抖着声音,轻声说道:“瑞诚,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又关了灯,不会有人看见的。我跟你们老爷两个人以前经常这样跳舞的。这种舞跳起来保证你能够得到极大的愉悦快乐。” 张瑞诚看见钟文怡是如此的大胆开放,连忙推开她,说道:“太太,请原谅!你是老爷的女人,瑞诚不敢造次。”说完,就拿着衣服朝着后门走去。 钟文怡却立刻窘迫得穷极无奈地喊道:“瑞诚,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我呀!我却是这么喜欢你!” 听得钟文怡喊得如此哀婉凄切,张瑞诚只得站住了,回头看着她。 钟文怡看见张瑞诚不走了,就飞一般奔过去,扑进他怀里,说道:“瑞诚,不要走,陪陪我。你们老爷昨天喝醉了酒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4 章 有来,今天又是喝醉了酒,还是没有来。我可真是感到寂寞极了。” 面对如此冶艳开放、孤独哀怨,而又娇嗲柔弱的一个女人,张瑞诚只得轻轻抱起了钟文怡,走到沙发边坐下了,轻声说道:“太太,我们不跳舞,就这么说说话好吗?”说着,就把睡裙披到她身上。 钟文怡知道张瑞诚是喜欢她的,就勾住了他的脖颈,把她luǒ露着的胸脯贴在了他的胸脯上,流着眼泪娇嗲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会扔下我就这么走的。瑞诚,我太冷清了。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好想你。你不应该这么冷酷的。你不能这么伤我的心。” 张瑞诚替钟文怡抹着眼泪,说道:“太太,你确实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好。瑞诚也喜欢你。可是你不要怪瑞诚狠心,瑞诚是爱惜你,尊重你。你要是爱惜瑞诚的话,就应该要体谅瑞诚。你回家了,我也就放心了。你要安心。老太太安排我来侍候你,我可不能做出对不起你又对不起老太太的事情。” 钟文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瑞诚,你看我总是这么一个人呆在这一所房子里,多么孤独冷清呀!有了珍儿,你们老爷恐怕是早就把我忘了。我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他却没有到我这里来过一次。瑞诚,我也跟你说心里话。你是这个家里我唯一最贴心的人。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等你。你应该懂得我的心。” 张瑞诚暗暗叹了口气,替她抹着眼泪,说道:“太太,你要安心。无论怎么说,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家了。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是很喜欢你的。她们都关照我一定要侍候好你。你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满月以后,你就可以四处走动了。那时候,你就不会感到孤独冷清了。” 钟文怡却还是说道:“瑞诚,我可是真正体会到了。两位太太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他确实是一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有了两位太太,有了我,他却还要找这么年轻的珍儿。他这是为什么呀?他是嫌我们老了。可是我还只有三十多岁,我还能够为他生孩子。他却这样对待我。” 张瑞诚觉得钟文怡跟叶惠容一样,心里都对张肇基有着一股怨气,就安慰她说道:“太太,你可不要这么想。我以为老爷现在不到你房里来,恐怕是因为你还没有满月。你还是安心养好身体要紧。等你满月了,老爷一定会来的。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一个家了,这可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吗?” 钟文怡抚摸着张瑞诚的胸脯,说道:“瑞诚,跟我说心里话,你真的没有嫌比我是舞女出身?”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是个下人,哪儿有资格嫌比太太什么呢?我对太太的心,太太难道还不知道吗?太太回家了,生活安稳了。我也就放心了。太太,你可要理解瑞诚的良苦用心。” 钟文怡嗲悠悠勾住了张瑞诚的脖颈,把胸脯贴在他身上,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是这么孤独。你难道就不能陪我一个晚上吗?我好想你能够留下来陪我。”说着,就捧着张瑞诚的脸狂吻了起来惊慌失措、应接不暇中,张瑞诚只得抱紧了钟文怡,说道:“太太,你长得很漂亮,也很喜欢我。瑞诚领情了。可是你是老爷的女人,瑞诚无论如何不敢造次放肆陪你睡觉的。” 钟文怡却不说话,一个劲地吻着张瑞诚,又抚摸着他的身体。张瑞诚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钟文怡以为他答应了,气喘迫促地吻住了他的嘴,身体也情不自禁地扭动了起来,手也越来越大胆了。 张瑞诚终于捏住了钟文怡的手,轻声说道:“太太,瑞诚可绝对不敢这么无礼的。请太太自爱!” 钟文怡只得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张瑞诚,惋惜地说道:“你是一个多么强壮的男人啊!可惜你不答应。唉……!那好吧!我不勉强你。”说完,就站起来牵着张瑞诚的手,把他送到后门口。 看见钟文怡满脸哀怨凄楚,张瑞诚只得又是拥抱着她安抚了好长一会儿,才悄然离开了。 离开了钟文怡的院子,张瑞诚就穿着衣服,朝着张肇基的屋子走去。到了张肇基的客厅门口,看见从儿和守儿两个人站在门口,张瑞诚就问道:“老太太和太太她们都走了吗?” 从儿说道:“瑞诚少爷,老太太和太太她们都走了。珍儿太太在里面陪着老爷。” 张瑞诚就说道:“这么晚了。辛苦你们了。你们都早些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的。明天早些起来。” 张瑞诚是大院总管,听了他的吩咐,从儿和守儿两个人就道了别,离开了。 看着从儿和守儿两个人走远了,张瑞诚就放轻脚步走到了张肇基卧房的门口,看见张肇基朝天躺在了床上,珍儿一个人低着头静静地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看见张瑞诚进来了,珍儿就站起身来走了出来,轻声说道:“瑞诚少爷,你怎么来啦?你每天早上都要早起烧早饭的,还是早些去休息吧。这里反正是有从儿和守儿的。不要紧的。” 张瑞诚也是轻声说道:“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我来陪着老爷。你也去休息吧。” 珍儿就拉着张瑞诚的手,走到起居室里,说道;“瑞诚少爷,我不能去睡觉的。老爷每回喝酒喝过了头,都要吐的。我可得要陪着老爷不能离开的。瑞诚少爷,你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两个人才坐在起居室里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得房里张肇基突然喊道:“珍儿!珍儿在吗?” 珍儿赶紧走进去,只看见张肇基已经趴在了床口上,嘴里“呃……呃……”了两声,一股带着浓烈的酒腥味的水流和着尚未消化的菜肴,一起喷了出来。 张瑞诚看了,立刻把珍儿推到门外,说道:“你别进去!我来进去。”说着,就一个箭步窜了进去,绕过了床,走进了后面的洗澡间里,开了灯,找到了一只脚盆,回进房里,把脚盆放到了床边。 等到张肇基“呃……呃……呃……”地打着呃,接连吐了几口,好像有些停歇了,张瑞诚就脱了鞋,踩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又跨到了床上,搂着张肇基,在他的后背上捋了起来。 张肇基又是“呃……呃……”了几声,可就是吐不出来,还“嗯……嗯……嗯……”地哼着。 张瑞诚知道张肇基还想要吐,只得俯下身,一边扶着张肇基,一边用手指伸进了张肇基的嘴里,在他舌根的部位轻轻按了几下,只听得张肇基又是“呃……呃……”了两声,紧接着一道道酒水夹着尚未消化的菜肴的水流又是喷涌了出来。 张瑞诚又是这么做了两次。张肇基又是“呃……呃……呃……”地吐出了好些东西。 吐完了,张肇基就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了。水!水!给我水!” 张瑞诚赶紧对珍儿说道:“太太,麻烦你快去拿些水来。” 张肇基这才发现,在这么侍候他的是张瑞诚,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问道:“瑞诚,怎么是你?” 张瑞诚说道:“老爷,你别说话。我是顺便进来看看的。” 张肇基有气无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眼睛。 珍儿则是急匆匆走进起居室里,到了一杯凉开水走了进来。 张瑞诚从珍儿手里接过水杯,又朝她挥挥手,让她离远一点儿,又扶着张肇基,给他喝了水。 张肇基喝了两大口水,漱了口,吐进了脚盆里,转过身,朝天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嗯……嗯……嗯……”地呻吟了几声,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 看见张肇基又睡着了,张瑞诚才回到椅子上,又踩到了地上,穿了鞋,端起脚盆,走进了洗澡间里。 珍儿走进来,说道:“瑞诚少爷,让我来吧。”说着,就要从张瑞诚的手里接过脚盆。 张瑞诚让开身体,说道:“这怎么行!你是太太。还是让我来吧。”说着,就往脚盆里放进了水,开了通往东花园通道的门,搅动了几下脚盆,把脚盆里的东西倒进了旁边树丛里,关了门,又洗干净了脚盆。拿了一把拖把,走进张肇基的房里,拖起了床前踏板上和地板上被张肇基呕吐了一地的东西。 洗了几次拖把,把张肇基卧房里的踏板和地板拖得干干净净了以后,张瑞诚又回到了洗澡间里。 当张瑞诚正在洗拖把的时候,珍儿轻悠悠走到他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张瑞诚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轻声说道:“太太,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为什么要哭呀?” 珍儿却是抱紧了张瑞诚,不说话,一个劲地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张瑞诚真正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可是看见珍儿这么抱紧了他,觉得有些不妥,就赶紧洗好了拖把,轻轻掰开了珍儿的手,走过去,轻轻关上了通往张肇基卧房的门。 珍儿走过去,却又是迎面抱住了张瑞诚,哭得更伤心了。 张瑞诚只得关了灯,轻声问道:“太太,你为什么哭啊?你想要说什么,尽管对我说好了,可不要哭哭啼啼的。老爷就在隔壁房里躺着呢!要是惊动了老爷,可就不好了。” 珍儿还是不说话,抱住了张瑞诚,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张瑞诚赶紧用手捂住了珍儿的嘴巴,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能这么哭啊!老爷就在隔壁房里躺着呢!要是万一把老爷哭醒了,可怎么是好?你有什么话就说好了。吩咐我做什么也可以。” 珍儿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看着张瑞诚,呜呜咽咽地说道:“瑞诚少爷,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呀?为了我和西院里太太,这个家里闹成了这个样子。我可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哇!” 张瑞诚知道了,珍儿心里还是装着这个心事,就安慰她说道:“太太,事情就会过去的。你要放宽心。老太太和两位太太又没有说你什么。老太太和里面太太还要培养你将来接班呢?” 珍儿抬头看着张瑞诚,呜呜咽咽地说道:“瑞诚少爷,这一段日子以来,我总是想哭,可是硬是忍住了。看见了你,我就再也熬不住了。我们俩自小就好。我才这么哭的。你就让我抱着你哭一会儿。” 张瑞诚没有想到珍儿又会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也就轻轻搂住了她,默默无语了。 珍儿把脸埋在张瑞诚的胸膛上,呜呜咽咽地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张瑞诚,又是说道:“瑞诚少爷,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们那时候多高兴啊!无忧无虑的。你也特别关心我,我也特别相信你。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高兴。可是……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呀!”说完,又是把脸埋在了张瑞诚的胸膛上,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张瑞诚知道珍儿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仰面长啸般地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又是一个太太!又是一个老爷的女人!唉……!老爷呀!”可是张瑞诚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能搂抱着哭得就像个泪人儿一样的珍儿,把嘴靠近了她的耳朵边上,耐心地、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呵护她,鼓励她。 珍儿抬头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少爷自从你在河里救了我。我就一直想着你。可是……” 张瑞诚听了,只得抱紧了珍儿,“唉……唉……唉……”地叹着气,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珍儿也就更是抱紧了张瑞诚,哀伤不已地哭泣着。 哭了一会儿,珍儿抬头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少爷,有些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你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关心我,照顾我。我年纪这么小,以前又是侍女,家里的事情又是这么多,这么复杂。我可真是感到有些承受不了。你可一定要关心我,帮助我。” 张瑞诚看见珍儿如此稚嫩幼小,就像个大哥哥一样,默默点着头,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太太,我答应你,一定会关心你,照顾你,爱护你的。你说好吗?” 搂抱着说了一会儿话,张瑞诚就说道:“太太,我要走了。明天要早起的。你也早些睡吧!” 珍儿叹着气,又是抱了一会儿张瑞诚,才放开了他,开了东边的门,让他离开了。 回到卧房里,站在床边,朝着张肇基看了一会儿,又替他盖上了毯子,珍儿就走进了起居室里。 这一天晚上,珍儿躺在了张肇基起居室的鸦片烟榻上,蜷曲着身体又是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三三章移jiāo钥匙池玉屏言不由衷 吃过早饭,池玉屏把张瑞诚叫到自己客厅里,轻声说道:“瑞诚,你跟我到我房里来一趟。” 张瑞诚“嗯”了一声,就跟着池玉屏一起走进了她的客厅里。 “瑞诚,坐!随便一点好了。在我这里跟在东房里太太那里是一样的,只是你不常到我这里来。我也是你伯母,跟东房里太太一样的。不要拘束,我也是很喜欢你的。”池玉屏关了门,笑嘻嘻这么说着,就客气地让张瑞诚坐在了背靠南面窗户的一张沙发上,自己则是扶着他的肩头,慢慢地坐了下去。 看见池玉屏好像行动有些不太方便,张瑞诚就问道:“太太,怎么啦?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池玉屏笑嘻嘻尴尬地说道:“哦!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这两天腰有些酸疼。不要紧的。” 池玉屏在张家大院是出了名的甩手太太,不管事情的。张瑞诚平时也就很少走进她的这个院子里来,就有些不习惯,低着头,看着地面。 看见张瑞诚有些拘束,池玉屏就笑嘻嘻说道:“瑞诚,大院总管可是个烦心事,什么事情都要管的。无论谁有了什么事情,又都要找你的。稍不顺心,有的人可能还要对你表示不满意,闹别扭。不过你放心,既然让你当了大院总管,我们都会给你撑腰的。要是有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你可以跟老太太说,可以跟东房里太太说,也可以跟我说。我们都会支持你的。这就是老太太平时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就大胆管事情,不要怕。我虽然不管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5 章 ,说话还是有用的。” 张瑞诚没有想到池玉屏会心直口快地对他说出了这么一些话来,就抬头笑嘻嘻看着她,说道:“没有!太太。大家都知道我这差事是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决定的,所以都对我很好,没有为难我什么。太太放心,有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禀告太太的。” 池玉屏说道:“这就好!这就好!你现在身上的担子很重,照顾刚进门的西院里太太的事情也在你的身上。这可是老太太亲自安排的。她可是喝过洋墨水的,有文化,又是见过大世面的,不比我们整天呆在家里足不出户的。你侍候她的时候还好吗?没有什么事情吧?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好了。” 张瑞诚即刻就想起了钟文怡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却说道:“太太,没有什么难处。西院里太太挺好侍候的。她还跟我说,有家了,心里很高兴,也很安心。只是觉得房子有些大,太冷清。我跟她说,太太刚来,有些不习惯,又没有满月,不能出来走动。要是满月了,能够出来了,就不会感到冷清的。”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是。等到满月了,可以出来走动了,她就不会感到冷清了。你告诉她,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她是刚进门的,还不习惯,你跟她说话要和气温和。” 张瑞诚点着头说道:“太太,我知道了。” 张瑞诚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就嗅了嗅鼻子,知道是从池玉屏身上散发出来的。 池玉屏已经看见了张瑞诚的举动,笑着说道:“瑞诚,我是用香水的。法国货。你娘用香水吗?” 张瑞诚没有想到池玉屏也在注意他,就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看着她,说道:“太太,我娘不用香水,就是洗澡的时候用香皂。”趁着这个机会,张瑞诚朝着池玉屏仔细看了一眼,只看见她的脸色白里透红,脸上的皮肤亮晶晶的。眼珠乌黑明亮。眉毛和眼睫毛又黑又浓。她的胸脯鼓凸得就像是扣在了她身上的两个半只西瓜一样,又圆又大。尤其是由于她的旗袍的前摆从她的两腿之间垂宕了下去,使得她的两条洁白浑圆的大腿几乎整个luǒ露了出来,心里也就想道:“老爷的女人可一个个都是实实在在的大美人。” 池玉屏又笑嘻嘻说道:“瑞诚,我问你。你在西院里太太那里看见过你们四爷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没有。从来没有。我最近不要说是在西院太太那里没有看见过四爷,就是平时除了吃饭,也很少能够看见四爷。四爷最近好像有些萎靡不振了。” 池玉屏却是说道:“哼!萎靡不振了!这个人你们可不能小看他。他这个人可没有这么简单。他胆敢把这件事情隐瞒得这么紧,等到生了孩子了,才说出来,让我们都感到猝不及防,可见他的yīn险狡猾、诡计多端。他也是想要做成了事实,才让我们知道。我可是总算认识他了!” 张瑞诚只知道池玉屏和张肇泰两个人平时特别好,也是她说服了老太太把张肇泰从柴房里放出来的,却没有想到池玉屏今天居然会是对张肇泰做了这么一个评价,也就觉得有些奇怪,没有接话。 池玉屏又轻声说道:“瑞诚,你也知道的。你们老爷以前是把西院里太太托付给他照顾的。他那时候是找了听书的借口,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的。按理讲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很熟悉的,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不去看她了呢?我看其中必有什么缘故。这种人有时候可是深藏不露、非常狡猾的。” 张瑞诚没有想到池玉屏会这么说道张肇泰,就看着她的脸,哀求般轻声说道:“太太,四爷已经怪可怜的了。你就放过他吧!四太太又要这么骂他,气他。他那儿还抬得起头来呀!” 看见张瑞诚这么为张肇泰求情,池玉屏就说道:“你这孩子情义重,心肠又软。你知道吗?四太太骂他是有原因的。还不是跟你们老爷一样,爱玲不能生养孩子,他就冷落了她!这种人说到底也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他们两个人我可是吃足了他们的苦头了。”说着,眼睛里面就眼泪汪汪了起来。 看见池玉屏不高兴了,张瑞诚只得说道:“太太,我知道四爷是有些对不起你们。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原谅了他吧。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当心,不要总是气气闷闷的。” 池玉屏从旗袍的纽襻里抽出了手帕,抹了抹眼泪,又低下头嗅了嗅鼻子。 这时候,张瑞诚猛然看见在池玉屏的颈项里和被头发遮盖着的耳朵背后有着几条红印子,就禁不住突口而出地问道:“太太,你耳朵背后和颈项里面怎么会有红印子的呀?” 池玉屏立刻坐直了身体,吱吱唔唔地说道:“哦!这……这是我到后花园里去收衣服的时候,想不到衣服掉进了树丛里。我钻进去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树枝划破的。不要紧,没有关系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这种事情你何必要事必躬亲呢!让玲儿做就可以了。” 池玉屏笑着说道:“玲儿也是很忙的。麟儿少爷身边少不得人,我就没有叫她。自己做了也就是了。” 张瑞诚轻声问道:“太太,疼吗?” 池玉屏说道:“刚划破的时候是有些疼的,这两天已经好多了。瑞诚,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我知道了,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心里却想道:“这是为什么呢?” 池玉屏说道:“瑞诚,你坐着。我有一样东西要jiāo给你。你现在是大院总管,我想来想去这样东西jiāo给你是最合适的了。”说着,就又按着张瑞诚的肩头,缓缓慢慢地站起身来。 张瑞诚赶紧扶了池玉屏一把,又问道:“太太,你好像有些行动不方便。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池玉屏看了看张瑞诚,笑嘻嘻说道:“不要紧的!就是那天摔重了一点儿,坐下站起就好像有些不舒服。”说完,就背对张瑞诚,侧着身体,从他和茶几之间的空挡里横着慢吞吞走过去。 可是由于沙发和茶几之间空间狭窄,池玉屏的动作也有些缓慢,张瑞诚又避不开。池玉屏的旗袍后摆擦着了张瑞诚的膝盖。她的半边臀部和大腿就luǒ露了出来。就这么旗袍后摆向一边一晃之间,张瑞诚赫然看见在她的臀部和大腿上面都有着几条红印子,就看得有些奇怪了起来,心里想道:“这种部位难道也是收衣服时不小心划伤的?”可是伤处又在这种地方,不能问,也不便问,只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池玉屏却不知道张瑞诚已经发现了她这个秘密,扭动着屁股,迈着优美的步子慢慢悠悠走进房里。 张瑞诚又是看得惊呆了。他从来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注意过池玉屏走路。原来池玉屏走起路来是这么的优美、娴雅。跟叶惠容相比,池玉屏长得比较丰满。旗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紧箍箍的,看上去圆润、富态。再加上她腰身收得很紧。这就使得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形成了就像是两个等腰三角形。肩膀又是标准的美人肩。臀部可能是因为生养过四个孩子的原因,显得特别圆隆宽阔。她的整个体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葫芦。由于她走路时两只脚跟始终踩在了一条直线上,这就使得她的圆隆高翘的臀部左右摆动的幅度比较大,看上去特别优美xìng感,简直就像是模特儿在时装表演一样。 张瑞诚看得在心里惊叹道:“老爷可真是的!有了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还要不知足。” 正在张瑞诚这么想着的时候,池玉屏走了出来,走到张瑞诚身边,把一串钥匙给了他,说道:“瑞诚,这恐怕是家里的钥匙。你拿着。不知道是谁把它掉在了后花园里,我昨天进去的时候看见的。” 张瑞诚站起身来,接过钥匙一看,又是吃了一惊,说道:“太太,这就是家里的钥匙,怎么会掉在后花园的呢?以前四爷身边有一套的,现在给了珍儿太太了。老太太、东房里太太和现在的我也是各有一套的。总共四套钥匙。难道是老太太他们掉了钥匙了。这是不可能的。老太太、东房里太太和珍儿太太的钥匙平时都是锁着备用的,就用我的那一套。那这套钥匙是谁的?怎么会多出一套钥匙来了呢?” 看见张瑞诚疑虑重重的样子,池玉屏就笑了笑,说道:“瑞诚,别多想了。你就拿着吧!放好了,可别让别人知道。这可是有关家里每一个人的身家xìng命的东西。jiāo给你了,我就放心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知道了。这钥匙重要。谁拿了这一套钥匙可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池玉屏朝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就给了你。那好吧!今天过一会儿客人们陆陆续续要来了。我们现在出去,免得老太太等我们。”说完就亲亲热热地挽着张瑞诚的手臂走出去,又笑着说道:“瑞诚,你可不能光顾了照顾东房里太太,我可是西房里太太呀!我们两房太太可是不分你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你可不能有什么偏心。要不我会不高兴的。” 张瑞诚赶紧笑着说道:“太太批评的是。瑞诚今后注意就是了。两位太太我可得要端平一碗水。” 池玉屏听了,“咯咯”笑着说道:“西院里太太你也要照看得好一点。四爷去了,就告诉我一声。”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这总管是你跟东房里太太保荐的。瑞诚当然会对你们忠心耿耿的。” 池玉屏听了,“咯咯咯咯……”笑着,又说道:“瑞诚,我给你钥匙的事情不要跟人说,省得麻烦。”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放心。太太关照的事情瑞诚一定做到。”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你是从小在自己家里长大的孩子,我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 走到前客厅门口的走廊里,两个人就分了手。张瑞诚朝着后面厨房走去。池玉屏朝着前客堂走去。 池玉屏走进前客堂,就看见徐蕙馨和何崇仁、何崇礼和郝嘉伟两对夫妻来了。郝嘉伟和何崇礼的手里还抱着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儿子郝安国和郝安民,就走上去跟他们打了招呼。 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徐蕙馨就说道:“老太太,我可还没有去看过宝贝麟儿呢!我可想要去看看了。” 何崇仁也在边上笑着说道:“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蕙馨可是一直想着你们麟儿,念着你们麟儿。今天一早一起来,她就高兴得不得了了,说是马上就可以看见你们麟儿了。” 老太太哈哈笑着说道:“是吗?这样好啊!这说明咱们蕙馨姑娘跟咱们麟儿有缘份。”说着,就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请!我带你们去看我的宝贝曾孙子麟儿。”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赶紧从郝嘉伟和何崇礼手里抱过了郝安国和郝安民兄弟两个人,跟着老太太、徐蕙馨、何崇礼一起朝着后面走了进去。珍儿也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张家麟的养育房,徐蕙馨快步走到小床边,看着张家麟激动地喊道:“麟儿,姨娘来看你啦!” 叶静宜看见是徐蕙馨,也是高兴地说道:“蕙馨姐,你来啦?请坐!” 徐蕙馨却是看着叶静宜手里抱着的张家麟,说道:“妹妹,让我抱抱好吗?我可喜欢你们麟儿了!” 叶静宜就把张家麟递给了徐蕙馨。 徐蕙馨抱着张家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圆嘟嘟的脸,说道:“唷!小孩子长大起来多快啊!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呀!稀奇!稀奇!真稀奇!都怪我脱不开身,没有时间经常过来抱你哟!”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蕙馨,小孩子长大起来是挺快的,要不了多久咱们麟儿就会喊你姨娘的。”看见张嫂和刘嫂两个nǎi妈走了进来,老太太就指着郝安国和郝安民兄弟俩笑嘻嘻对她们说道:“张嫂,刘嫂,麻烦你们两位了。这几天这两位小少爷就jiāo给你们了,请你们给两位少爷喂nǎi吧。” 张嫂和刘嫂就从叶惠容和池玉屏的手里接过了郝安国和郝安民,到nǎi妈房里去给他们喂nǎi去了。 老太太又问冷文英说道:“文英,上次请来过的那两位临时nǎi妈,这一次还请得到吗?” 冷文英回答说道:“娘,我前两天就已经去跟她们说好了。蕙馨姑娘和崇礼姑娘刚才一进门,我就已经叫人去请了。她们马上就到了。等她们一进门,我就带她们去洗澡换衣服。娘,你放心吧。” 老太太点着头说道:“这样好!四个孩子,五个nǎi妈,我看是够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要是加上静宜、崇礼姑娘和文怡妹妹三个人,总共要有八个人可以喂nǎi呢!”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何崇礼说道:“我是看见崇礼姑娘的两个儿子长得块头大,可能要吃的多些。” 何崇礼接话说道:“老太太,谢谢您了!您总是为我和我们的两个孩子考虑。上次来你们送给了我那么多东西,我还没有来得及吃呢!二太太前两天又派人给我们送去了。真不好意思!”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何崇礼说道:“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呀!谁叫你跟我们静宜认了姐妹的呀?从这个道理上来讲,安国和安民也是我的小孙子,照顾他们吃得好一些,也是我做老太太的份内事。” 听了老太太的话,叶惠容、池玉屏、冷文英、冷文华都笑着点了点头。 听她们几个这么说着话,徐蕙馨就问何崇礼说道:“妹妹,老太太又叫人给你送去东西了?” 何崇礼说道:“嫂子,老太太前几天叫人送请柬时给我们送去了nǎi粉和鱼肝油等等一大堆东西呢。” 徐蕙馨听了,说道:“哎呀!都怪我整天就知道照顾崇仁了,脱不开身照顾你们。” 叶惠容接话轻声说道:“这样好!我们知道你整天忙着照顾崇仁,所以才不让你知道的。” 何崇礼看着徐蕙馨有些忧郁的脸,轻声说道:“嫂子,我知道你照顾哥哥已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6 章 很不容易的。” 老太太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本来就是应该的。蕙馨姑娘,崇仁近来身体可好些了吗?他今天来了以后,我怎么好像没有听到他咳嗽呀?大概是身体好些了吧?” 徐蕙馨说道:“老太太,他一直就是这样的,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白天还是好好的,到了晚上就不行了。不过最近好像精神好了些,主要还是玉明哥哥时常到我们家里来玩,陪他说说话,解解闷。” 听了徐蕙馨的话,池玉屏就问道:“蕙馨姑娘,玉明最近时常到你们那里去吗?” 徐蕙馨说道:“是的。太太。玉明哥哥来了以后,就跟崇仁两个人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谈论谈论报纸上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倒是谈得蛮投机的。这么一来,我倒是省了不少的心。” 池玉屏就朝叶惠容看了一眼,说道:“噢!原来玉明最近是到你们那里去了,也就不常到这里来了。” 老太太却是说道:“我们玉明这孩子向来就情义重。这样倒也好,免得他一个人闷在家里了。” 徐蕙馨却是叹着气说道:“老太太,玉明哥哥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总不能耽误了他的前程。你们替我劝劝他,早些成立一个家庭。总是这样一个人,我看了也不放心。” 池玉屏轻声说道:“他从小就是一根筋。感情上的事情就更难办了。谁也说服不了他。” 叶惠容看着徐蕙馨,轻悠悠说道:“蕙馨姑娘,我们已经劝过玉明好几次了,可是没有用。你们两个人说得来,你就帮我们劝劝他,或许会有用的。” 池玉屏叹着气说道:“唉!他的婚姻不解决,不成家,总是我的一块心病。” 徐蕙馨低着头,轻声说道:“太太,你们不知道,我的心里也在为他着急。我也已经给他介绍过几个了。他却看也不去看。我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听了,叹着气说道:“唉!我看这事情是有些难。无翼而飞者声,无根而固者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这事情要是再这么拖下去,玉明的年龄可就要越来越大了。” 何崇礼轻声说道:“像玉明哥哥这样的男人倒是很少的,至今还是关心嫂子,还要关心哥哥。” 看见何崇礼说话这么直率,大家都朝她看了过去,点了点头。 第二三四章婉转规劝沈家人劝好说和 正这么说着话,琬儿进来禀报说道:“老太太,太太,贵爷进来说老太太的家里人到了。” 老太太、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冷文英、冷文华几个人赶紧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走到客厅门口,就看见沈根宝、龚美姝、沈云宝、贺国璋,还有沈颢、沈颖、贺怡、贺然兄妹几个,已经穿过庭院,走进了后客堂前的走廊里。 看见老太太他们出来迎接了,沈根宝、龚美姝、沈云宝、贺国璋就站住了朝老太太他们行了礼,又规规矩矩地走到珍儿跟前,特特地地地朝珍儿鞠了躬,还一齐喊道:“嫂子好!” 珍儿被他们喊了个措手不及,只得急急忙忙地弯腰鞠了一躬,腼腼腆腆地应声说道:“大家好!” 龚美姝又赶紧对沈颢和沈颖说道:“快!给你们伯母行礼。” 沈颢和沈颖兄妹俩赶紧恭恭敬敬地朝珍儿鞠了一躬,喊道:“伯母好!” 沈云宝也是对贺怡贺然姐妹俩说道:“快给你们舅妈行礼。” 贺怡和贺然姐妹俩也是恭恭敬敬地朝珍儿鞠了一躬,喊道:“舅妈好!” 老太太看得呆住了,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事情的?我可还没有跟你们说呢!” 沈云宝说道:“姑妈,这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早几天就已经知道了,是玉明舅舅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我们又给大哥厂里打了电话。大哥自己也已经承认了。”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知道了好,也省得我不好意思说了。”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站在边上,有些尴尬,沈云宝就走上去,说道:“两位嫂子,我看你们就认了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是什么样的人。那时候,姑妈说要给大哥介绍女人,我大哥开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说人要长得漂亮。后来,当惠容嫂子说要给大哥再找一个女人时,大哥也是这么说的。听说是玉屏嫂子,我大哥才当即就同意了。我大哥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是长得漂亮的女人,他是根本就不会要的。你们再看看你们自己,比我大了十多岁,却还是这么漂亮。我可真是羡慕你们!”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居然被沈云宝说得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回答她的话了。 龚美姝说道:“嫂子,你们都别放心里去。大哥的心里其实也是很歉疚的。你们就原谅了大哥吧!” 叶惠容看了看龚美姝和沈云宝,轻悠悠说道:“你们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么一些话呀?难道是他要你们当说客来的。他倒是想的美,把两位妹妹请出来说情来了!” 池玉屏也说道:“看来他跟你们在电话里说了不少话吧?他可真有办法,搬救兵了!” 龚美姝说道:“嫂子,大哥心里其实是很着急的,就怕两位嫂子会跟他真的一刀两断,回娘家去。这么一来,孩子们不是都要跟着你们走吗?这可怎么是好!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姑妈怎么办?这个家还不是要四分五裂了吗?姑妈一世的心血不就要白费了吗?大哥在电话里跟我们说,希望两位嫂子能够原谅他。我们在电话里面也批评大哥了,说他一下子找了两个,还在外面生养了孩子了。这种在外面生养私生子的事情,无论在我们沈家还是张家,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这个家风难道可以这么败坏下去吗?根宝也在电话里对大哥发了火,说他这一次是起了个坏头,要是别人效仿起来,那可怎么得了。还要求大哥悬崖勒马,在两位嫂子面前重新做人。嫂子,你们就饶了大哥这一次吧。” 沈根宝接话说道:“嫂子,气归气,可别放在心里。我知道以后可真想要狠狠地骂他一顿。可是他是大哥,我又不能做得过分,只能说他是混世魔王透了。嫂子,消消气。”又看着老太太说道:“姑妈,这事情怎么事先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呀?我可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起过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老太太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嗨!哪儿有什么蛛丝马迹呀?老四是早就知道的了,可是没有说出来,为他隐瞒着。直到孩子生下来了,眼看着瞒不住了,老四才主动说了出来。” 沈根宝听了,就说道:“这个老四也真是太不知道轻重了,居然跟着大哥一起隐瞒了这么久。这兄弟两个人也真是太糊涂了。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吗?我看关键还是大哥,家里有着这么好的两位嫂子,居然还不爱惜,外面还要找,惹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把个好端端的家搞得鸡犬不宁!我看他怎么收场。” 沈根宝是张肇基舅舅的儿子,身份是代表老太太娘家人的,所以说话理直气壮。 沈云宝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低着头不说话,就说道:“嫂子,难道你们真的想要跟大哥一刀两断,回娘家去吗?这可怎么行啊!我可是你们两个人亲手带大的。我可是从来就把你们两个人当作亲姐姐的。你们要是一走,我再回家来的话,就没有人可以说话了呀!你们可是不能走的。你们要是真的走了,回娘家去了,我就用一辆车把你们重新拉回来。” 看见沈云宝说起小孩子话来了,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笑了起来。 叶惠容又看着沈云宝,微微笑了笑,轻悠悠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所以才没有走的。” 池玉屏说道:“我跟姐姐两个人商量了几次,也是放心不下老太太,才没有回娘家的。” 龚美姝立刻说道:“不走好!不走好!嫂子,即使心里有气,要跟大哥一刀两断,你们也不能回娘家去的。照我说起来,这个家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你们也都是劳苦功高的,都是付出了毕生的心血。” 龚美姝是沈根宝的妻子,说话的地位也是代表老太太娘家人的。 老太太立刻说道:“美姝说得对!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对这个家功不可没。有她们两个人在我身边,我才吃得下饭,睡得着觉。我是离不开她们两个人的。” 沈根宝也说道:“姑妈说得对。有两位嫂子在家里照顾着姑妈,我们也放心。” 龚美姝又对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两位嫂子,大哥已经跟我们保证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老太太也说道:“他要是胆敢再有下次,惠容和玉屏不把他赶出去,我也要把他赶出去。”说完,就说道:“别站着了。快进去看看麟儿吧!你们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过我的宝贝曾孙子麟儿了。” 这么说着就把龚美姝、沈云宝让进了池玉屏的屋子里面。沈颢、沈颖、贺怡、贺然兄妹几个跟了进去。 沈根宝和贺国璋则由张肇础和张肇郛出来引着到张肇基的客厅里跟何崇仁、郝嘉伟一起喝茶去了。 进了池玉屏的客厅里,叶静宜、徐蕙馨和何崇礼听到声音早就迎到了门口,把龚美姝、沈云宝迎进了张家麟的养育房里。大家互相问候了,就坐下了说起了话。 龚美姝从珏儿手里接过张家麟抱在怀里,朝他看着,说道:“张家有第四代的男孩子了。” 沈云宝却是开着玩笑对老太太说道:“姑妈,还有一位听说是美若天仙的嫂子呢?怎么没有看见人呢?你把她藏在哪儿了呀?快让我们看看呀!” 老太太笑嘻嘻看着沈云宝,说道:“就你这张嘴!这么大的一个人我能把她藏在哪儿呢?你要看,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她,省得你大喊大叫!别人还以为我小气呢!” 看见老太太说起了玩笑话,徐蕙馨就说道:“老太太,我其实早就想要看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听姐姐说这一位新进门的太太长得特别漂亮,具有倾国倾城、闲云闭月的容貌的。这可是真的吗?” 老太太站起身来,拉着徐蕙馨的手,说道:“来!来!来!我这就带你们去看文怡。你们大家都说文怡长得漂亮,可是我倒觉得跟咱们惠容和玉屏两个人差不多。其实你们都不会看人,照我说起来,倒还是我们蕙馨姑娘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又年轻,有朝气。”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徐蕙馨就难为情地“咯咯咯咯”笑了起来,跟着老太太走出去,腼腼腆腆地羞红着脸,说道:“老太太,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是有些难为情了!我长得好看什么呀?根本就难看得要命!” 叶惠容跟在后面轻声说道:“蕙馨姑娘,你就别谦虚了。人家都说的,徐家两姐妹就像是两朵并蒂莲,文文静静清丽脱俗的漂亮。只可惜我们叶家当初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没能把你们姐妹俩一起娶进门。” 池玉屏在边上开着玩笑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黑心呢?要是漂亮的姑娘都进了你们叶家的门,那么别人家里可怎么办呢?已经娶到了一个能干漂亮的蕙兰做媳fù,你也应该要心满意足了!” 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抬着杠子跟徐蕙馨开着玩笑,珍儿、龚美姝、沈云宝等人都在一边跟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徐蕙馨就更是笑成了一张脸就像是一朵桃花一样,娇羞,艳丽。 一路说着,一路笑着,就来到了钟文怡住的小院门口。 珑儿早就得到消息,恭候在了门口,看见老太太她们来了,赶紧弯腰鞠躬地喊道:“老太太好!”就转身朝着院子里面走了进去,走到客厅门口,喊道:“太太,老太太带着亲戚们看你来了。” 不多一会儿,钟文怡就开了客厅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微微地弯着腰,笑容满面地朝着客人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里面请!里面请!” 走进客厅,还未坐下,沈云宝就走过去,挽着钟文怡的手,自我介绍着说道:“嫂子,我叫云宝。大哥跟你说起过我没有哇?我跟大哥是表兄妹。”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说起过!说他有一位妹妹叫云宝,是舅舅家的女儿。你们大哥可是很喜欢你的。” 听了钟文怡的话,沈云宝就更是高兴了起来,张开手臂抱了抱钟文怡,嬉笑着说道:“嫂子,你可真是个大美人!看得我都有些眼花缭乱了!怪不得大哥要把你金屋藏娇啊!” 被沈云宝这么一抱,又是这么一说,钟文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看着沈云宝说道:“你们大哥对我说,他有一个妹妹,年轻,开朗,活泼,无忧无虑的,跟他特别亲。” 沈云宝更是得意了起来,看着老太太说道:“姑妈,大哥就是喜欢我,还说我跟他特别亲!” 老太太看着沈云宝爽朗快活的样子,就笑嘻嘻说道:“好!好!好!亲!亲!亲!你们大哥就跟你亲,从来也不跟我亲的!这样总算好了吧?你高兴了吧?” 大家都知道老太太特别宠爱沈云宝这个侄女,就笑了起来。 龚美姝却笑着对沈云宝说道:“妹妹,别闹了!姑妈还没有对嫂子介绍客人呢!” 沈云宝才对钟文怡说道:“嫂子,对不起!看见你,我太高兴了。” 钟文怡也是笑嘻嘻看着沈云宝说道:“不要紧,自己人,不碍的。” 老太太牵住了钟文怡的手,把徐蕙馨介绍给了钟文怡,说道:“文怡,你看,这一位大美人就是蕙馨姑娘。她是前两天来过的惠容的侄媳fù蕙兰的亲妹妹。娘家是开绸缎庄的,夫家是开典当铺的。”又指着钟文怡对徐蕙馨说道:“蕙馨,她就是文怡,全名叫钟文怡,一只钟的钟,文化的文,怡和洋行的怡。” 经老太太这么一说,钟文怡立刻主动握住了徐蕙馨的手,说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了!” 徐蕙馨也是轻轻握住了钟文怡的手,笑嘻嘻说道:“不必客气!一回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7 章 两回熟,都是自己人。”说完,就放开了钟文怡的手,退到了一边。 老太太又指着钟文怡对龚美姝说道:“美姝,见过你们新嫂子。” 龚美姝走上前来朝钟文怡鞠了一躬,又跟钟文怡握了握手,喊了一声:“嫂子好!” 钟文怡也是朝龚美姝鞠了一躬,笑嘻嘻地说道:“你好!看来这一位就是婶婶了。” 老太太就对钟文怡说道:“文怡,你说的不错。她叫龚美姝,是我的弟弟、你们舅舅的儿媳fù,也就是我的侄媳fù。你们俩可是妯娌关系,理应情同姐妹的。” 钟文怡笑嘻嘻看着龚美姝,朝着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娘,我知道,肇基跟我说起过的。他说他有一个表弟,一个表妹,都是至亲骨ròu。”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是呀!都是至亲骨ròu。” 回过身来,钟文怡又扶着老太太让她在北边靠墙放着的一张八仙桌东边的主座椅子面朝南坐下了。 钟文怡想要让叶惠容坐到那张桌子西边的主座椅子上去时,叶惠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坚持着要钟文怡坐那一把椅子。实在拗不过叶惠容,钟文怡只得对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满怀歉意地说道:“两位姐姐,这可是文怡要没大没小了!” 叶惠容朝钟文怡笑着说道:“妹妹,这个屋子可是你住的,你是主人,理应坐主座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坐着吧。”说完,就跟池玉屏两个人在东边面朝西的两把椅子上笑嘻嘻地坐下了。 珍儿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坐下了,就和钟文怡一起,笑嘻嘻客客气气地让徐蕙馨、龚美姝、沈云宝三个人在西边面对着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的那排椅子上依照客上主下的规矩让她们都坐了下去。 等到把珍儿送到池玉屏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钟文怡才走到那张主座椅子旁坐了下去。 说了几句客气话,珑儿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钟文怡站起身来,亲自把珑儿已经泡好了的茶,一杯一杯地递给了客人们。 一时间,大家都端着茶杯掀开了茶杯盖子,静静地喝起了茶来。 喝了两口茶,老太太轻轻放下茶杯,看着徐蕙馨,笑嘻嘻逗趣着说道:“蕙馨,文怡你是已经看见了。在文怡进门以前,我们这里你是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可是你刚才偏偏不认账,还说自己是什么丑八怪。我可有些不太相信。我看要不就这样吧,反正文怡在这里,你也在这里,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让我们大家仔细看看,比较比较,你们两个人究竟谁更好看些。你们大家说好吗?” 沈云宝第一个站起来,拍着手说道:“好!好!好!我赞成!我赞成!”说着就走到徐蕙馨身边想要扶起她来,站到钟文怡身边去。可是徐蕙馨难为情地“咯咯”笑着,用手捂住了脸。 看见徐蕙馨不同意,沈云宝就走到钟文怡身边,想要拉起钟文怡站到徐蕙馨身边去。可是钟文怡怎么肯这么做呀!也是“咯咯咯咯”笑着,拼命地用手捂住了羞红了的脸。 正当大家这么嬉闹着的时候,珑儿领着杨家姨妈、史竹筠、蔡淑英、魏玉如、徐蕙兰、杨文、杨文瑶、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巫玉珍、魏倩如等人一起走了进来。 老太太赶紧站起身来,让钟文怡跟大家一一见了礼,又礼让着让她们都坐了下来。 坐下后,蔡淑英就问道:“老太太,你们刚才在笑什么呀?能说给我们大家听听吗?” 池玉屏忍住了笑,说道:“老太太是要让蕙馨姑娘和文怡妹妹两个人比一比哪一个更漂亮。” 一时间,杨家姨妈、史竹筠、蔡淑英、魏玉如、徐蕙兰、徐蕙馨、龚美姝、沈云宝等人就不约而同地都把目光朝着钟文怡看了过去,直看得钟文怡害羞地低下了头去。 专注地朝着钟文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魏玉如说道:“亲家老爷可真是艳福不浅!这么漂亮的人儿,他是从哪儿去觅来的呀?这可真是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了。” 蔡淑英更是专注地打量着钟文怡,半是醋意半是赞叹着说道:“怪不得亲家老爷要金屋藏娇了!” 史竹筠虽然年纪比较轻些,可是个开放现代的人,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钟文怡,赞叹着说道:“太太可真让人看了耳目一新。如此的容貌,如此的身段,真是少有少见的。太漂亮了!” 叶惠容看见大家把钟文怡看得抬不起头来了,就笑嘻嘻说道:“要不老太太怎么会叫他混世魔王呢?” 老太太接话说道:“我看阿含不仅仅是个混世魔王,而且还是个采花大盗!你们可都得要小心些!” 老太太的话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哄然大笑。 沈云宝还笑着说道:“姑妈,我看我们家里的亲戚女眷们几乎都到齐了,还是让大家跟嫂子站在一起,你跟姨妈两个人做评判,干脆就比一比,究竟谁最漂亮,排个第一第二,分个上下高低,公推一个最为美貌的美女王后出来。你们说这样可好哇?” 蔡淑英却笑嘻嘻说道:“我看这样不公平。凭什么老太太和杨家姨妈不能参加比美。杨家姨妈四十来岁,正当其时,老太太也是长得端端正正、漂漂亮亮的。你们大家说是吗?” 蔡淑英的话立刻就引起了一阵子兴高采烈的欢声笑语。 第二三五章痛定思痛张肇泰恨恨不已 且说张肇泰看着一拨一拨的客人都来了,就独自一人悄然回到了自己屋里,打算离开了。 事到如今,钟文怡的事情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一切都随了张肇基的心愿。钟文怡进了门,老太太承认了她。他们的儿子张瑞祥也就成了张家合法的继承人之一。这一切却是深深刺痛了张肇泰的心。他却为此遭受到了老太太从未有过的严厉惩罚,丧失了在张家大院的一切地位和权力,在下人们面前,丢尽了脸面。张肇基却是有惊无险,名至实归。他感到委屈,感到无奈,更感到愤怒和不满。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在张家的地位原来是如此地脆弱,简直就像是编织在屋檐下的蜘蛛网一样,只要稍有风雨吹过就会飘摇破碎、dàng然无存。他想通了,明白了。在老太太的手里,他只不过就是一枚要上就上、要撤就撤的棋子。老太太要捋掉他的总管职务,只要嘴唇动一动就可以了。在张肇基的眼里,他只不过就是一个可以被充分利用、随意差遣的仆从、狗腿子、挡箭牌。他为此气恨。自从事情败露以来,张肇基从未为他在老太太面前真正承担过什么责任,就连为他挡一把也没有。那天在柴房里,张肇基对他所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油嘴滑舌,不着边际,给他灌迷魂汤。他在心里愤恨地想道:“大哥,你可真是一个混世魔王。我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丢卒保车,见死不救。你哪怕是帮我在老太太面前承当一些责任,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副惨象。你这可以算是兄弟情义吗?我在为你两肋chā刀的时候,你却是溜了。” 想到张肇基,张肇泰自然就想到了他的女人。对于叶惠容对他的成见和仇恨,张肇泰认为是自己年轻时不懂事情做下的,尤其是有了萧爱玲以后,就把她扔了,纯然是咎由自取,只能随她去了。 想到池玉屏,张肇泰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假装醉酒,欺占了她,和后来利用那条衬裤屡屡得手的事情。心里就想道:“嫂子,你可不要骂我流氓、色狼。谁叫你以前跟我那么好的呢?现在却是说翻脸就翻脸了!再说了,要是大哥对我有情有义,我又何必要用这种手段报复他呢?大哥过河拆桥,我就要报复他,给他戴绿帽子!我谅你也不敢说出来!你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大哥其实早就不理你了,你要是像以前那样对我,跟我和好,我会对你使用那些手段吗?你这是自讨苦吃。那天晚上只是因为夜猫子经过,才让你得以逃过的。你等着吧!没有那么容易!哼!还要假装正经。你的需要我还不知道?” 张肇泰又想到了钟文怡。心里想道:“嫂子,为了你,为了我们俩的感情,我已经为你两肋chā刀、破釜沉舟了。你可要说话算数,为我生个孩子。在这里,瑞诚看的紧,我是不会来麻烦你的。” 这么想着,张肇泰又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张肇础和张肇郛。心里想道:“什么同胞兄弟呀!全然都是自私自利的既得利益者,明哲保身,表现自己。二哥还发泄着打了我一拳。三哥更是像个缩头乌龟。其实凭着老太太对你们的信任和倚重,你们是完全可以帮我在老太太面前说几句话的,可是你们没有。我们娘临终时候jiāo代你们的话,你们全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想到自己亲生的娘,张肇泰的鼻子一酸就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张肇础、张肇郛和张肇泰的亲生母亲名叫潘兰珍。 那一年接连几天几夜暴雨,平地水高三尺。半个月后。房子塌了一大半,粮食也冲光了。水退以后,面对着颗粒无收的场景和嗷嗷喊饿的儿子们,潘兰珍愣了几天,哭了几回,又晕了几回,饿着肚子给三个儿子找饭吃。就这样,潘兰珍又饿又累地病倒了。知道自己不行了,她就把大儿子张肇础和二儿子张肇郛叫到床前,手里搂着三儿子张肇泰,嘱咐他们说道:“你们三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老大今后即使带着弟弟们要饭,也要养活两个弟弟,去找你们伯母。老三还小,你们做哥哥的可都要关心他,爱护他,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告诉你们大哥,同宗骨血,精诚团结是最重要的。你们可都记住了娘的话?” 张肇础知道娘快要不行了,就带着头跪在地上,朝着娘磕了三个头,说道:“娘,你可一定要坚持住。我去找伯母、大哥回来。伯母会有办法的。”说完,就转身朝外跑了出去。 三天后,沈素珍得知消息,撑着船赶回家时,潘兰珍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嫂子,对不起了!”就把躺在她怀里的张肇泰推给了沈素珍,滴出了两滴泪珠,合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想着娘,想着娘的临终关怀,张肇泰有些泣不成声了。 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张肇泰心里又想道:“你们两个还不如女人。看来嫂子们还是挺关心我的。我晕过去的时候,就是嫂子们首先哭喊着围了上来,千方百计地想要弄醒我,不像你们这么冷漠无情,自私自利,明哲保身。娘说的同宗骨血,精诚团结,我可是没有看见。我仿佛感觉到好像是瑞诚第一个冲过来的,哭着喊着我。这孩子情义重。惠容嫂子是接着冲过来的,抱住了我,哭着,喊着,就像是娘,就像是姐姐,就像是自己的女人。我却是离弃了她。唉!始乱终弃,于心不安!我不知道大哥原来是这么对待她的。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可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跟爱玲两个人都不能生养孩子,可是她们两个人的秉xìng脾气全然不同。嫂子是高傲中的俨雅,冷漠中的温柔。爱玲远远及不上她,任xìng,自负,无知。文英嫂子和文华嫂子,她们姐妹俩也是围着我哭。静宜也出来了,好像还往我脸上泼了冷水,使得我醒了过来。这才是真正的女人!萧爱玲就是做不到。萧爱玲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想了一会儿,又叹息了一会儿,张肇泰就想要离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张肇泰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在亲戚们面前露面。他要躲避一下,回避一下,免得自找难堪没趣。 洗了一把脸,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张肇泰就关了门离开了。 走到大门口,张富和张贵看见张肇泰一个人走出来,就上去跟他打招呼。 张富说道:“四爷,你出去呀?怎么不用车呢?” 张肇泰尴尬地笑了笑,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不用。约了几个朋友打牌去。” 看着张肇泰惘然若失的样子,张贵只得把他送到门外,说道:“四爷走好!” 张肇泰头也不回地朝后挥了挥手,加快脚步离开了。 张富和张贵兄弟两个人只得面面相觑了一下,无话可说。 到了车站,跳上电车,很快就到了汪筱云那里,张肇泰拿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看见张肇泰来了,正在天井里洗衣服的汪筱云,赶紧洗了手,站起身来,说道:“你来啦?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吧?” 张肇泰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朝着楼上走去。 汪筱云就跟了上去,说道:“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去买菜。你想吃些什么?” 如此话语立刻就温暖了张肇泰的心,他一边脱下衣服,递给汪筱云,让她挂到衣架上,一边说道:“随便什么弄一些吃就可以了,不要特意给我弄菜。今后能俭省还是俭省一点的好。” 听了如此话语,又看见张肇泰垂头丧气的样子,汪筱云就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说道:“肇泰,你又有什么心事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来就这样子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张肇泰走过去从西装里边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票据,放到桌上,说道:“这里是我这几年总管家务的时候暗地里积攒下来的两万块钱,你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它。今后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汪筱云看了看票据,又看着张肇泰,问道:“肇泰,这么多钱,你可真叫我心惊ròu跳!你……” 张肇泰打断了汪筱云的话,说道:“你就藏好了,不要多问。”张肇泰知道,那个通往地下密室的进出口被老太太堵上了,说明老太太已经知道了,随时可能责问追究他的。他就把钱转移了出来。 看见张肇泰做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汪筱云心里就更着急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肇泰,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跟我说呀!要不然的话,我可真要急死了!” 张肇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8 章 这才自言自语地说道:“幸亏我早就有所准备,要不然的话,恐怕真的是要一场空了。” “什么早就有所准备呀?什么一场空呀?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汪筱云这么说着,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到张肇泰身边,又说道:“肇泰,为了这种事情,你犯不着这样!你总是这样,可叫我怎么受得了哇!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跟我说。我可不想让你一个人担着。” 此情此景,如此话语,张肇泰从未感受到过。汪筱云贤妻良母般的温柔、体贴,感动了张肇泰。两颗眼泪在他眼眶里转了一会儿终于滚落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呀?一定有大事情!肇泰,你不能瞒着我。”汪筱云这么说着,赶紧掏出手帕,弯身替他擦去眼泪,又说道:“天大的事情,你也要跟我说。我们一起承当。” 张肇泰捏起拳头,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就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又对汪筱云说了一遍。 汪筱云听了,轻轻“哦”了一声,说道:“原来还是这件事情。我们不管它了。天不会塌下来。日子照样过。总管不做也就不做了,乐得轻松一些。谁要做就让他们去做好了。我们不稀罕。自由比什么东西都重要。别放心里去。我可不是看中你的权力和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别放心里去。”说着,就去给张肇泰泡了一杯茶,还给他拿来了烟,又抽出了一支烟,塞进了他嘴里,划着了火柴,给他点着了烟,说道:“别放心里去。抽烟,喝茶,轻轻松松过日子。” 看见汪筱云如此磊落无私,体贴关怀,张肇泰就说道:“你真的觉得无所谓?我可受不了。” 汪筱云拉起窗帘,靠在张肇泰怀里,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要的是你人,不是你手中的权力,更不是你手中的钱。我也知道,权利和钱财这两样东西其实是紧密相关的。不过我以为,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想也没有用。你尽管放心,靠着我们自己完全可以把日子过好的。” 张肇泰轻轻抱过汪筱云,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说道:“筱云,你可真是我的红颜知己。” 汪筱云立刻说道:“什么红颜知己呀?我可是一门心思跟你做夫妻的。” 张肇泰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说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 汪筱云笑嘻嘻说道:“这还差不多。我可是要真心诚意跟你过一辈子的。我们还要生孩子的。” 听了汪筱云的话,张肇泰心里就想起了自己跟池玉屏、钟文怡和陈妈的那些事情,也就感到有些惭愧不安,只得岔开了话题,说道:“最近股票还好吗?亏了还是赚了?” 这几年,汪筱云已经辞掉了代课老师的工作,在家专门做股票生意。 “还好。”汪筱云这么说道,又说道:“日常开销照它的牌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的心不黑,只要这样就可以了。赚一点开销铜钱,还有些赚头,蛮好的。你不用为我着急的。” 张肇泰说道:“要是能够把本钱赚回来就好了。” 汪筱云说道:“本钱已经赚回来了。股市股市关键在于一个市字。市就是行情。我们可是小本经营,比不得人家大户的。首先是要稳妥,还要仔细,积累经验,看准行情,稳扎稳打。一点一点地赚,一点一点地积累,我的心可是不黑的,冒风险的事情绝对不会做。” 面对如此变故,看见汪筱云还是纹丝不动、心平如镜,张肇泰就更喜欢她了,在她姣好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筱云,你可真是我的开心宝贝、定海神针。你怎么会不为我的失落吃惊的呢?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地位没有了,权力没有了,钱财也没有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汪筱云靠在张肇泰怀里,心定气顺地说道:“什么失落呀?成天忙得不得了,就连到我这里来也是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弄得人家不尴不尬的时候,你倒又要走了。这一下可好了,安安心心在我这里玩一天。我们什么地方都不去,呆在家里像像样样做夫妻。”说完,就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弄小菜。” 看着汪筱云离开下楼去的身影,张肇泰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他忽然想到他毕竟还有着这么一个对他无怨无悔、始终如一、通情达理的汪筱云。以前,张肇泰只是把汪筱云当做了一个异xìng的知己朋友,而现在却是把她当作了躲避人生风浪的憩息港湾。 纠结了一个早上的伤感心绪终于有所释怀了。又抽了一支烟,喝了几口茶,张肇泰就脱了衣服,躺到床上,盖了一条毛巾毯子,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就慢慢地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只觉得一个女人精光溜溜的身体贴了过来,张肇泰知道是谁,就扳过了她的身体。 稍事休息的时候,张肇泰喘着气,说道:“筱云,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汪筱云翻身趴在张肇泰身上,轻悠悠说道:“肇泰,我也想要孩子,可是你在那边还有一个家。” 张肇泰无语了。他是在那边还有一个家,而现在在他心里,他却是已经完全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看见张肇泰沉默不语了,就知道他心里还是不高兴,汪筱云就清风拂面般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肇泰,这件事情你不用着急的。容我考虑好了,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起码是两个。” 张肇泰点了点头。到了今天,他才深深感觉到,在他所喜欢的几个女人中,汪筱云是最实在的。 汪筱云轻声说道:“肇泰,我是个局外人。可是我是个女人,我想就这件事情谈谈我的想法可以吗?” 张肇泰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说好了。我听着。” 汪筱云说道:“肇泰,你可要知道,在你们偌大的张家大院总管是什么角色?总管可是老太太的耳目膀臂。你却跟着你们大哥把这么重大的事情瞒住了她。你说你应该吗?还有,老太太可是个坚贞坚白的人。年纪这么轻就死了男人,可是为了养大你们兄弟四人,硬是没有再嫁。她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你们张家的祖宗门楣。她不想让你们抬不起头来。你把钟文怡跟老太太比较比较。我以为钟文怡根本就没有办法跟老太太相比。要说苦,老太太当初可要比钟文怡苦了好几倍,可是老太太是用她自己一双勤劳的手养活了你们兄弟四个。可是钟文怡呢!却是为了还债进了梦巴黎。污秽之地岂可轻易跨进?这我有切身体会。她在梦巴黎究竟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来往过,我们不得而知。可是凭着老太太的人生经历,她是不可能接受钟文怡的。不过现在事实上老太太已经接受了她。这里面有一个关键人物起了重要作用。他就是钟文怡跟你们大哥生养的小男孩。要是没有这个男孩子,钟文怡根本进不了你们张家的门。老太太重男轻女的思想帮了她的忙。肇泰,这么一个女人你都敢瞒,老太太势必认为你不忠诚。这总管的职位也就不用想了。” 听汪筱云这么一说,张肇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呀!你说的完全对。老太太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是说我是非不分,不够忠诚,出卖了她。唉!这事情要是早跟你商量就好了,可惜现在为时已晚。” 汪筱云说道:“对呀!这就是你要吸取的教训。依我看来,老太太养大你们很不容易,你可得要知道感恩图报,孝敬老人。再说到目前为止,老太太还是没有放弃你。让你跟着他们做事情,其实还在考察你,看你到底是否接受了教训,是否还会犯错误。你可不要自暴自弃。你的前程还是有的。” 看见汪筱云还在鼓励自己,张肇泰就更是看重她了,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汪筱云又说道:“肇泰,老太太一个女人当初带着你们创业可真是不容易。上无片瓦,下无chā锥之地,一穷二白,白手起家,想必是吃尽了苦头。人间冷暖,酸甜苦辣,只有她一个人承受着。她却挺过来了,不仅养活培养了你们兄弟四人,而且还成就了如此大的一番家业。这可需要多大的胆魄和勇气!对于这样的老人,我们应该敬重,应该孝顺。我不是你们家里的人,可是我倒是常常在想着老太太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也曾经被迫走过一段弯路。我所以对老太太特别佩服。她是我人生的楷模和榜样。我们一辈子都及不上她。我想,老太太现在一定感受到了创业难守业更难的道理。你跟我说,老太太亲手制订了家规。老太太是在着急。她是怕子孙后代败坏了她的这一份家业。” 听着汪筱云的话,张肇泰不停地点着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又不断地叹着气。 想了想,汪筱云又说道:“肇泰,我要特别提醒你。钟文怡的事情看似风平浪静了,可是它就像一块摔碎了的镜子一样,即使黏合起来了,还是一块破碎了的镜子。你的两位嫂子跟你大哥的矛盾不会就此结束。我也是个女人,能够理解她们的心。你要冷静应对,千万不要再卷进是是非非了。” 张肇泰看见汪筱云思考问题的心思这么慎密,好些事情想在了他的前面,就又抱紧了她亲热了起来。 这一天,张肇泰安安心心地在汪筱云这里呆了一天,直到吃晚饭时才回家去。 第二三六章礼让三分小珍儿劝告肇基 未到吃晚饭的时候,张肇基就回来了。 守候在大门口的张富和张贵兄弟两个人看到张肇基回来了,就赶紧迎上去,喊道:“大哥,您回来了!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肇基说道:“今天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吧?我在外面办事情,又知道亲戚们要来,就早些回来。” 张富说道:“大哥,今天家里风平浪静。亲戚们早上就已经陆陆续续到了。老太太和三位嫂子带着亲戚们也都去跟西院里嫂子见过了面。两位嫂子的心绪还好,跟老太太一起陪着亲戚们说说笑笑的。” 张肇基说道:“太平无事好哇!你们辛苦了。”说着就朝里走了进去。 坐在客厅门口的珍儿,看见张肇基走进来了,就对在大客厅里陪着客人们说话的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老太太,太太,老爷回来了。”说完就迎了上去,笑嘻嘻看着正在从走廊前的石阶上走上来的张肇基,站住了,恭恭敬敬地朝他作了一揖,说道:“老爷辛苦了!老爷今天回来得早了。” 张肇基朝珍儿俊俏的脸上看了一眼,笑嘻嘻说道:“我今天在外面办事情,知道家里来客人了,就不回厂里去了,直接回来了。”,就走到了大客厅门口。看见客人们都站起来迎接他,张肇基就一边抬腿跨进客厅,一边抬起双手摆了摆,笑嘻嘻说道:“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大家请坐!” 池玉明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对张肇基拱了拱手,说道:“恭喜姐夫又获双璧!” 张肇基拱手朝池玉明还了一礼,说道:“同喜!同喜!” 叶杏园和叶杏林兄弟两个人也是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朝着张肇基拱手弯腰地鞠了一躬,说道:“恭喜姑父再得贵子!张家香火旺盛!” 张肇基握了握他们两个人的手,说道:“是呀!一家人家香火旺盛可是最要紧的事情。你们坐吧。” 等到叶杏园和叶杏林兄弟俩退下后,魏锦文站起身来,笑嘻嘻走到张肇基面前,双手合拢,弯腰鞠躬地对张肇基祝贺说道:“祝贺亲家老爷又添双喜!愿亲家老爷多子多福!洪福齐天!” 张肇基拱手还着礼,大大咧咧地笑着说道:“多子多福好哇!儿子越多,香火就越旺盛。” 杨翰祥也是走到张肇基跟前,笑嘻嘻地双手合拢,弯腰鞠躬地赞口说道:“祝贺亲家老爷又添双喜!愿亲家老爷多子多福!愿张家香火旺盛!” 张肇基也是拱手还着礼,笑嘻嘻说道:“同喜!同喜!多子多福、香火旺盛好哇!” 巫碧卿走到张肇基面前,双手抱拳,对张肇基行了礼,又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您现在可是佳丽如云啊!祝贺你!祝贺你!祝贺你们张家再添男丁,子孙洪福!” 一时间,何崇仁和郝嘉伟也是走上去,抱拳弯腰鞠躬地祝贺了张肇基。 沈根宝和龚美姝、贺国璋和沈云宝,两对夫妻也是走上前去祝贺了张肇基。 杨文氏、徐蕙兰、徐蕙馨、叶静宛、何崇礼、史竹筠、蔡淑英、魏玉如等女眷们也都纷纷站起身来,祝贺张肇基双喜临门,再得贵子。 张肇基站在门口,笑嘻嘻地对着客人们一一抱拳弯腰鞠躬还礼。 看见客人们对张肇基祝贺完了,珍儿就走过去轻声说道:“老爷,进去擦把脸,洗洗手吧。” 张肇基应声说道:“好!我进去擦把脸洗洗手。你们慢坐!”说着,就跟着珍儿走了进去。 走进房里,让珍儿替他脱了外衣,张肇基就搂着她走进洗澡间里,随手关了门,一下子抱紧了珍儿,说道:“我的心肝宝贝!你可真是想死我了!”说着,就把嘴亲到了珍儿的嘴上。 珍儿忸忸怩怩地扭动着身体,说道:“老爷,外面有着客人的,不能这样的!” 张肇基却就是不答应,抱紧了珍儿,在她脸上亲着,吻着,又摸捏着她少女般丰满结实的胸脯。 珍儿扭动着身体,说道:“老爷,还是洗了手擦了脸快些出去吧,要不亲戚们可要笑话我们的。” 张肇基却还是抱紧了珍儿,亲着,吻着,摸着,捏着,说道:“宝贝,我前两天都是喝醉了酒,这几天又睡在厂里,可想死你了!今天晚上一定要跟你亲热个够。”说完,就放开了珍儿。 走到先脸盆前,洗着手,张肇基就问珍儿说道:“今天家里太平吗?惠容和玉屏她们没有什么吧?” 珍儿说道:“没有什么。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忙都忙不过来,还会有什么事情呀?” 张肇基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就好。时间长了,她们也都会忘记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 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9 章 儿扭着旗袍的钮扣,整理着衣服,说道:“老爷,我看两位太太对我倒是蛮好的,没有说我什么不好。我就是觉得好像亲戚们都知道为了这件事情两位太太跟你闹得不高兴了。看来这事情是闹得影响蛮大的。西院里太太还没有满月,是不会出来接待客人的。我可是避免不了的。听了亲戚们私下里说的话,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虽说看来好像不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毕竟也是当事人呀!” “哦!那是你多心了。”张肇基笑嘻嘻这么说道。又说道:“我知道,老太太、惠容和玉屏,她们三个人都是恨我瞒了她们这么久,直到有了孩子才说出来。还有文怡是个舞女,老太太有想法。” 珍儿说道:“老爷,我看你是有些低估了事情了。据我所知,至亲的亲戚好像对这件事情都是很有想法的。他们都认为两位太太没有什么不好,你不应该这么做。” 张肇基说道:“你是说根宝、美姝、云宝和国璋他们是吗?他们可都是代表我外公外婆家的人。他们打电话问我的时候,是说了我几句。根宝的火气也很大,说我闯了大祸了。惠容和玉屏肯定不会饶了我的。他们也答应我劝劝惠容和玉屏。我想他们是不会坏我事情的。你看见他们劝了惠容和玉屏没有?” 珍儿说道:“老爷,根宝叔叔、美姝婶婶、云宝姑妈和国璋姑父,他们来的时候,我是跟老太太和两位太太一起出去迎接的。我就站在边上,是亲眼看见他们劝两位太太的,不过看来效果不大。两位太太只是好像答应不会抛下老太太不管的,跟你可就难说了。”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这可是最要紧的。只要她们两个人不回娘家去,老太太的面子就顾全了,老太太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我呢,只要有了你,就心满意足了。她们两个人就随她们去好了。”说完,就走过去搂住了珍儿,在她稚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珍儿撒娇般地靠在张肇基身上,愁眉不展地说道:“老爷,我心里好像觉得这事情终究还是有些不稳当。两位太太心里的气排解不了。我怎么就好像是坐在火yào桶上面的感觉。不知道哪一天要是你又惹了火,这火yào桶就会bàozhà似的。老爷我可真是有些担心。” 张肇基在珍儿丰隆耸挺的胸脯上摸了两把,说道:“宝贝,不用害怕。她们两个人有些什么能耐,我还不知道吗?无非就是老一套吓唬吓唬人的。嗨!心肝宝贝,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珍儿说道:“老爷,你应该要对两位太太礼让三分。她们心里不高兴,你就不要惹她们。我是想要求太平,安安稳稳、太太平平地过日子,不过我觉得你好像对她们也有情绪。” 张肇基搂着珍儿,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感到为难的。看来根宝、美姝、云宝和国璋他们来的时候,跟惠容和玉屏谈得不顺快是吗?他们劝不了她们两个人是吗?” 珍儿说道:“老爷,她们可是太太。这么重要的事情,两位太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接受劝呢?根宝叔叔、美姝婶婶、云宝姑妈他们跟两位太太说的时候,两位太太总是低着头,谁也不说话,不置可否。我看这就是她们的态度了。老爷,你可得要对两位太太让!让!让!一让到底。这是为了老太太,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家!两位太太要是被你气跑了,我也就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 张肇基看着珍儿一筹莫展的样子,说道:“宝贝,别管她们,你就管你安安心心过日子。” 珍儿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我说你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几十年不到里面太太的房里去呢?这可是太伤她的自尊心了。她是不能生养孩子,可是她是个人,嫁给你的时候还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黄花闺女呀!人家把身体给了你,你却这样对待人家。这是嫌弃,你知道吗?这是对她的侮辱。况且她又亲手为你娶进了西房里太太,为你生养了四个儿女。你这么做是太伤太太的心了!” 张肇基放开珍儿,说道:“是的。她不能生养孩子,我到她房里去干什么。浪费精力!” 珍儿看着张肇基,说道:“老爷,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看你得要想办法挽救。老爷,她们都是你的女人。她们的xìng格脾气你比我了解。应该怎么办,你比我清楚。我是帮不了你忙的。论年龄,论地位,论出身,为了这事情,我是根本就跟两位太太说不上去的。” 张肇基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你有你的难处。刚才根宝、美姝、云宝和国璋他们跟惠容和玉屏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在吗?老太太是怎么说的?” 珍儿说道:“老爷,老太太说,要是你今后再做出这种事情出来,就把你赶出去。” 张肇基沉吟了一下,说道:“嗯!我知道了。老太太归根结底是要保全这个家。” 珍儿轻声说道:“老爷,老太太的年纪大了。你就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张肇基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文怡怎么样?她来了以后,我还没有去看过她。” 珍儿红着脸笑嘻嘻地说道:“老爷,我知道你没有去看过西院里太太。这可又是你的不对了。老爷,我是不会计较什么的。你今后可得要好好对待还有三位太太,不要每天晚上都是陪着我。要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对还有三位太太没有办法jiāo代了。” 张肇基看见珍儿这么说起话来了,就亲着她,说道:“你是最小的,我最喜欢你,袒护你是应该的。你不用想得这么多。你是我最称心满意的。”又问道:“亲戚们都去看过文怡了是吗?” 珍儿说道:“亲戚们都去看过西院里太太了。大家也都谈得来,说笑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张肇基“哦”了一声,就回到房里,由珍儿侍候着换了衣服,回到了客厅里。 刚跟亲戚们说了几句话,张瑞诚进来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 老太太就站起身来,说道:“好!我们今天早些吃晚饭。吃过晚饭,沙龙,差麻将,或者打牌。” 亲戚们就都纷纷站起身来,朝着后客堂缓缓走了过去。 魏玉如由于坐得跟张肇基比较靠近,趁着大家不注意,就靠近张肇基,捏着他的手臂,笑嘻嘻轻声说道:“亲家老爷,你可是艳福不浅,一下子又是两个,怎么消受得了呀!” 张肇基自然知道魏玉如此话的意思,笑了笑,轻声说道:“老太太要子孙满堂。我也没有办法。” 魏玉如娇嗔地横了张肇基一眼,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装作笑嘻嘻地离开了。 蔡淑英故意留在了最后,说道:“亲家老爷请慢走,我有东西给你。”就走过去,把张肇基拉进了起居室里。回头又看了看外面客厅,除了珍儿,其他人都离开了,就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看来亲家老爷是告了桃花运了!一下子就好上了两个!都是这么年轻漂亮。我看这个珍儿太太的年龄恐怕是跟五小姐差不多吧!如此老娶小,恐怕是要算得上我们这里十里八乡的头条新闻了吧?” 张肇基却不说话,只是看着珍儿,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先去吃饭,别等他。 被蔡淑英这么一说,珍儿资格嫩,本来就有些承受不了,看见张肇基这么示意她,就笑嘻嘻说道:“老爷,少nǎinǎi,你们说话吧。我先去吃饭了。”就离开了。 看见珍儿离开了,蔡淑英就看着她的背影,“嗤嗤”笑着说道:“到底是一个才开了苞的嫩头,面子薄,经不起说,走了。”回过头来又看着张肇基,醋劲十足地说道:“怎么样?跟她上床那滋味想必是很好的吧?还有那个叫钟文怡的,长的是如此的狐媚妖气,你可真消受得了!你不是说身体不好吗?” 张肇基知道蔡淑英是在争风吃醋,就俏皮耍滑着笑嘻嘻说道:“淑英,说起来你也是一个过来之人,怎么连这一点也不懂呢?这男女之间的床弟之事根本就不分什么年龄大小的。你看那些有钱人家的男人,年轻女人十个八个地娶回家里,而且越娶年纪越轻,越娶越漂亮,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合适的。上帝创造了男女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事情。” 被张肇基这么一说,蔡淑英倒是一时之间有点儿接不上话来了。不过她究竟是老资格,而且还做得出来,走上前去,挽住了张肇基的手臂,微红着脸抬头看着张肇基,耳语般轻声说道:“亲家老爷,看来十六七岁的姑娘,那滋味感觉一定很不错的吧!睡觉的时候抱在手里想必一定是又嫩又嗲又酥的是吗?能对我说说其中的好处吗?你还记得吗?我那时候好像也是只有十七八岁。” 张肇基“嘿嘿”笑着,轻声说道:“淑英,你这可真是经验之谈!经验之谈!” 被张肇基这么一说,蔡淑英就气恼了起来,把他推到起居室的角落里,既像是气恼,又像是撒娇的样子,在他胸脯上接连捶了两拳,红着脸,说道:“你倒好呀!一下子就找了两个!一个还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了!你倒是瞒得密不透风的。你到底把我放在哪儿了?怪不得这几年,你总是推三推四地找借口不理我,说什么厂里的事情忙,脱不开身。即使见了面也是马马虎虎地敷衍我一下。原来你却是做出了这种事情了!看来我今后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轻易甩掉我,滨江大饭店那一间房间我可是专门为你包的。从今以后,只要我打电话约你,你就必须得来。要不然的话,我宁愿身败名裂也要跟你同归于尽!不信的话,你就试试!”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了。 看见蔡淑英来真的了,张肇基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抱住了她,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道:“傻瓜!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们俩谁跟谁呀?说心里话,我只不过就是想要多生几个孩子。你就体谅体谅我吧!我跟你生的孩子又不能领回家的。真可惜!” 听了张肇基的话,蔡淑英就贴在了他身上,虎着脸,轻声说道:“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不会骗我的吧?我可是对你一直都是真心诚意的,只有你全然不把我放在心里。你可一定要记住了。你假如想要耍我的话,我们生的几个孩子可是我手中的王牌。我大不了跟你玉石俱焚!” 张肇基急了,连忙说道:“傻瓜!什么玉石俱焚呀?我骗你干什么呀?骗谁我都不会骗你。老太太要孙子,我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请你体谅我的难处!”说完又亲了她一口。 听了张肇基这番话,蔡淑英就红着脸,看着他,轻声说道:“我猜想你也不会这样无情无义的!难道我不如她们好吗?难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尽心尽力侍候你吗?我为你可是什么事情都做了。孩子也生了。体谅你?可是谁来体谅我呢?可是我心里究竟还是放不下你!今天晚上怎么样?趁着我还年轻,我们抓紧时间再生养几个孩子。尽管不能领回你家里,可终究是你的孩子。你说是吗?” 张肇基说道:“那当然,血缘关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今天晚上嘛,我觉得好像有些太急了。” 蔡淑英就风骚地勾住了张肇基的脖颈,把胸脯挤在了他的胸脯上,使劲地跟他接了个吻,说道:“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我到时候打电话给你,,我们痛痛快快地玩,多生养几个孩子。”说完,就轻轻推开张肇基,从放在沙发上的手提包里拿出两盒烟土,说道:“这可是两盒上等的缅甸烟土,是我托一个朋友专门给你从缅甸带进来的。你用一盒,还有一盒给老太太用。”说完,就把一盒烟土放在了茶几上,手里拿着一盒烟土,挽着张肇基的手臂,走了出去。 走进后客堂,蔡淑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笑嘻嘻走到老太太跟前,把烟土给了她,说道:“老太太,这可是上等的缅甸烟土。” 老太太接过烟土盒子,分别看了看张肇基和蔡淑英的脸,心里自然明白了几分,就装作笑嘻嘻的样子,大声说道:“哦!我还以为你跟阿含两个人背着我们在嘀咕些什么呢?原来是在送好东西给他!那我只能谢谢收下了!”说完,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人到齐了,开饭。” 叶惠容却是鄙夷地朝张肇基横了一眼,把眼光移开了去。 张瑞诚立刻笑嘻嘻地说道:“好的!老太太说了,开饭。” 庆贺张家麟和张瑞祥满月的喜庆聚会就这么开始了。 第二三七章众亲闹喜两姐妹坦然相对 开席得早,晚饭也就结束得早。吃过晚饭,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等人,刚在张肇基的大客厅里坐下,说了几句话,钟文怡突然笑嘻嘻走了进来。 老太太就问道:“文怡,你怎么出来了?晚饭吃过了吗?” 钟文怡笑嘻嘻在珍儿让出的椅子上坐下了,说道:“娘,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就是因为二太太给我弄得太丰盛了,我吃的多了点了,就出来散散步。看见这里挺热闹的,我就想过来看看。” 坐在钟文怡身边的叶惠容摸了摸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妹妹,晚上凉多穿些衣服。”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姐姐,我刚才还在出汗呢!转了一圈就好些了。” 池玉屏说道:“妹妹,天黑,你不熟悉路,蛮好叫珑儿陪你出来的。” 钟文怡看着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姐姐,我不习惯侍女跟着的,一个人出来玩自由。”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是这么关心钟文怡,就说道:“惠容和玉屏跟你说的话,你要听。你究竟是还没有满月的,不能着凉。我们家里有狼狗的,不熟悉的人,它们要咬的。你要当心点。”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娘,你和两位姐姐的话我听的。瑞诚前两天已经把狼狗带进我院子里,让我熟悉过了。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0 章 几天,我已经跟那几条狗伴熟悉了。它们也已经认识我了。” 老太太立刻笑嘻嘻说道:“瑞城出手倒快,已经让你跟那几条狗伴熟悉了。这孩子真会办事。” 有了今天早上钥匙的事情,池玉屏似乎也对张瑞诚更加有了好感,接话说道:“娘,瑞诚确实是个忠诚可靠、勤奋能干的孩子。你看他自从做了大院总管以后办事情越加努力了,一天到晚没有歇的,真辛苦!今天晚上这晚饭,虽说不是正席,可是办得还是像酒席一样丰盛。” 有了两家亲家兴师问罪的事情以后,老太太当然更加喜欢张瑞诚了,看着叶惠容,说道:“发现瑞诚的不是我,是惠容。惠容慧眼识人。瑞诚这孩子忠诚努力,谦虚好学,积极上进,真是人才难得!” 听到老太太和池玉屏两个人这么评价张瑞诚,钟文怡心里就更加知道张瑞诚在家里的地位了。又朝叶惠容的脸上看了看,想道:“姐姐,原来瑞诚的后台是你。是你培养了瑞诚。”又看着张肇基红彤彤的脸,问道:“你晚上肯定又是喝了不少酒。少喝些,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张肇基红着脸,笑嘻嘻说道:“有亲戚在就不能不陪着喝,也就多喝了一点。” 这么说着话,吃了晚饭出去散步的亲戚们就陆陆续续都回了进来。女眷们都是已经看见过了钟文怡的,认识的,就跟她打了招呼,坐下了。男眷们却是第一次看见钟文怡。池玉明就看着钟文怡,明知故问地嚷嚷着说道:“娘,姐夫,这是怎么啦?这个家里怎么多了一位新的客人了呀?我怎么好想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呀!娘,姐夫,你们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的呀?” 张肇基知道这是池玉明在故意趣闹自己,就赶紧站起身来,把池玉明引到了钟文怡身边,指着池玉明对钟文怡说道:“文怡,这是舅舅,玉明舅舅。他可是玉屏的亲弟弟。你就跟孩子们一样喊他舅舅好了。” 钟文怡赶紧站起身来,想要给池玉明行礼。 池玉明却说道:“慢!这不明不白的舅舅我可怎么做呀?姐夫,这位你叫她文怡的女士究竟凭什么喊我舅舅呀?这来龙去脉的关系,你可得要对我说清楚呀!” 老太太也在边上说道:“我也觉得玉明说的有道理。不明不白就要玉明答应文怡喊他舅舅,就是做了我也不敢答应的。喊的称呼又是舅舅。舅舅的辈份可实在是大了去了。按照风俗规矩,家里要是有了大事情,可都是老娘舅一句话说了算数的。谁敢贸然答应呀!” 被老太太这么一掺和,张肇基跟钟文怡两个人就都这么愣住了。 倒还是池玉屏灵活,赶紧走上去笑嘻嘻地对池玉明说道:“玉明,你可不能答应文怡喊你舅舅的。这可是要坏了规矩的。文怡跟我是一样的,而且年龄又比你大,你快喊一声姐姐。喊姐姐亲热。” 池玉明却就是不肯善罢甘休,看着池玉屏,一本正经地说道:“姐姐,我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姐姐了呀?我已经有了你这个姐姐,还有一个惠容姐姐。这个姐姐是怎么一回事情呀?我可真的是被你们搞得有些稀里糊涂了!”又看着张肇基说道:“姐夫,你说是吗?姐姐和舅舅难道是可以乱喊乱叫的吗?” 叶惠容知道这是池玉明在故意逗趣张肇基,坐在一边,只是看,不说话。 看见张肇基和钟文怡就这么站着,有些尴尬,老太太就转弯抹角地提醒张肇基,说道:“这本来就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了,还要别别扭扭的干什么呢?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倒还不如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明明白白、爽爽快快地说清楚了倒还好些。再说了,玉明又是自己的小舅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怕什么难为情呀!男子汉大丈夫,难道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基就红着脸,硬着头皮,指着钟文怡,对池玉明说道:“哦!玉明,这是文怡。全名叫钟文怡,是姐夫最近收了房的媳fù。请多关照!” 池玉明却还是想要继续作弄张肇基,笑嘻嘻看着他说道:“姐夫,你说这位女士是你最近收了房的媳fù,那么我应该称呼她什么好呢?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要这位女士称呼我舅舅,可是姐姐又要我称呼她姐姐。那么你说我到底应该称呼她什么呢?请姐夫指点明白。” 叶惠容看见钟文怡有些尴尬,就忍不住走上去,看着池玉明,忍俊不禁地笑着说道:“玉明,你这是在绕口令啊?又是舅舅,又是姐姐的。绕得我头都晕了。快!听姐姐的话,喊文怡一声姐姐。” 池玉明笑嘻嘻看着叶惠容,说道:“姐姐,我喊了这位女士姐姐,你可不要妒忌呀!” 叶惠容拍了一下池玉明,笑嘻嘻轻悠悠说道:“妒忌什么呀?你理应喊文怡姐姐的。快喊!” 池玉明只得笑嘻嘻看着钟文怡,喊道:“姐姐好!初次见面,得罪了!” 钟文怡也是规规矩矩地对池玉明作了一揖,笑嘻嘻喊道:“舅舅好!请舅舅多关照。” 池玉明又对钟文怡说道:“姐姐,刚才那事情你可别放心里去。我是在作弄姐夫。他平时作弄起我来可厉害了!我是十回倒有九回是输的。今天这机会可总算是被我抓住了。” 钟文怡笑盈盈看着池玉明,心里想道:“人倒是一个一表人才的白面书生,可究竟又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男人!”可是嘴上却说道:“玉明舅舅,你姐夫曾经对我说起过你的。他心里可喜欢你了!说你读书读得好,大学生,是在怡和洋行做事情的。一口英文也是说得很流利的。” 池玉明看着钟文怡漂亮的脸蛋,笑嘻嘻地说道:“姐姐,你可别夸奖我了。跟姐姐相比,姐夫究竟还是喜欢姐姐的呀!哪儿还会轮得到喜欢我呀!” 听了池玉明的话,老太太立刻说道:“不对!不对!玉明,你这可是男女不分呢!阿含喜欢文怡,因为他们是夫妻关系。阿含喜欢你,因为你们是郎舅关系。这关系可是不能含糊不清的。” 被老太太这么故意一闹,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太太要的其实也是大家的笑声。 池玉屏这时候就亲亲热热地搂着池玉明,让他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还笑嘻嘻说道:“玉明,你看你一个人就闹了这么长时间。后面还有碧卿、锦文和翰祥他们还没有跟文怡见过礼呢!” 池玉明却还是要闹,对老太太说道:“娘,既然姐夫已经把文怡姐姐收了房了,可是这婚庆喜酒我们还都没有喝过呢!这一笔账你们可是不能赖掉的呀!你们大家说是吗?” 看见池玉明闹起来了,蔡淑英就趁机说道:“对!玉明舅舅说得不错。这婚庆喜酒不仅要办,而且还要大办特办。亲家老爷一下子就收了两房,那还不应该要大办特办一下吗?你们大家说对吗?” 魏玉如也是朝张肇基看了一眼,起哄着说道:“对呀!亲家老爷何止是收了文怡太太一房呢?他可真行,还收了珍儿太太一房呢!这酒席可是一定要好好地办一办的。要办就办双份酒席。” 杨文氏在一边轻悠悠说道:“玉如,这双份酒席可怎么喝呀?总不见得在桌子上每个人的面前放双套餐具喽!那菜肴是不是也要端上来两份呀!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吃不下去的。” 杨文氏文绉绉、稳笃笃的话语,即刻就引起了哄堂大笑。 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更是笑得失了态,走到张肇基身边,一边一个地搂着他,说道:“亲家老爷,你说呀!这新婚酒席究竟应该怎么办好呢?在桌子上,每个人的面前总不至于放两只酒杯、两双筷子、两只调羹、两只碟子什么的。要是菜也上双份的话,桌子上怎么放得下呀!” 叶惠容知道杨文氏是在为她受得委屈不高兴,趁机说这么几句,提醒张肇基叶家还有人的,可是看见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公开场合跟张肇基这么亲热,觉得有些过分,叶惠容就朝老太太看了过去。 老太太朝叶惠容看了看,只得别过了头去。 被池玉明、蔡淑英、魏玉如和杨文氏这么一闹,巫碧卿就说道:“不管怎么样,亲家老爷一下子就又娶了两房,这酒席是一定要办的,而且一定要大办特办。” 亲戚们也就起哄着说道:“对!一定要大办特办!” 看见大家闹起来了,老太太就对钟文怡和珍儿说道:“你们听见了吗?他们都说要喝你们的喜酒。” 珍儿红着脸,低着头,轻声说道:“老太太,我听您的。” 叶惠容看着珍儿,慢悠悠说道:“妹妹,这闹酒和闹新房是应该的,要不然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珍儿看着叶惠容,红着脸,说道:“太太,要是真的闹起来,你们三位太太可都要帮我的。”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妹妹,别怕!姐姐会帮你的。” 钟文怡则是坐在那里“嗤嗤”地笑,心里想道:“到底是个大家庭,这么热闹。”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对于给张肇基、钟文怡和珍儿补办婚庆酒席的事情都是如此坦然,心里就想道:“这是她们两个人在场面上给我面子。” 沈云宝走到张肇基身边,靠在他身上,笑嘻嘻说道:“大哥,这一回看来我又要闹新房了!你怕不怕呀?我闹起来可是很厉害的!五位哥哥,我已经闹了七次新房了。”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云宝,大哥娶媳fù,你就趁机起哄。闹新房高兴是吗?” 沈云宝说道:“大哥,我知道的,我起哄得越厉害,大哥就越疼我,要不怎么是大哥呢。大哥前两回娶惠容嫂子和玉屏嫂子的时候,我还小,不知道怎么闹,现在我可已经是大人了,又有了闹过几次新房的经验了。这一回是要大闹特闹了。大哥,你可得要有个思想准备啊!” 张肇基也就问沈云宝,说道:“大哥新娶的这两位新嫂子,你喜欢吗?” 沈云宝说道:“大哥喜欢,我就喜欢。大哥新娶媳fù,我闹新房,我高兴。” 张肇基究竟是刚喝了酒的人,头脑有些发热,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居然随着沈云宝的话,突口而出地说道:“好!大哥娶新媳fù,你妹妹高兴,那大哥就再娶几房新媳fù,让你总是高高兴兴闹新房。” 张肇基此话一出口,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迅速对了一下眼神,又同时朝着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也听清楚了张肇基的话,面对着叶惠容和池玉屏,承接着她们两个人微带愠怒的目光,只得摇了摇头,可是在场面上,又不好发足,只得笑嘻嘻接着说道:“大哥娶媳fù,妹妹闹新房,这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是起哄呢?” 看见老太太也起劲了起来,大家就都一片声地大声说“好”。 老太太勉强笑嘻嘻说道:“那就等我们商量一下,选个喜庆日子,请大家过来捧场,热闹热闹。” 张肇基也跟着说道:“哈哈……!我又娶了两房。这喜酒是一定要请的!到时候请大家光临。” 听到老太太和张肇基母子俩都说了“到时候”这么几个字,蔡淑英就问道:“老太太,你说的到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呀?请你说个具体日期,也可以让我们事先都有个准备呀!” 魏玉如也说道:“嫂子说的不错,是应该要定个具体日子的。我们也可以有个准备。” 张肇基看见蔡淑英和魏玉如两个人盯得这么紧,也就知道她们是故意趣闹的,就说道:“娘,你看什么时间好哇?”又看着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惠容,玉屏,你们俩也说说看,什么时候好哇?” 叶惠容和池玉屏心里正窝着火,只是当着亲戚们不便发足,就都装作没有听见,还是跟别人说着话。 张肇基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都不理他,就觉得有些丢面子,心里也是不高兴,就对老太太说道:“娘,最近天气有些热,还是放在秋天吧。我们把事情补办一下,到时候请大家都来,热闹热闹。” 老太太说道:“那就秋天吧。不过这一回的事情是我们做得缺理了,对不住亲戚们。我在这里对大家抱歉了。我想到时候请亲戚们不用准备礼品,纯粹是我们请客,请大家来热闹热闹,也算我们赔礼的。” 张肇基听了,就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说道:“不用备礼!不用备礼!纯粹我们请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张肇基又要办婚庆喜宴了,而且是一下子两房。哈哈哈哈……!或许明年这个时候,珍儿还会给我生一个儿子出来呢!我照样还是请大家来喝酒。” 老太太立刻朝张肇基看了看,又分别看了看叶惠容和池玉屏,只看见叶惠容沉沉地低着头,默默地叹着气,池玉屏却是怒目喷火般地看了看张肇基,也是只得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下了头去。 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如此神情,站在大客厅和后客堂之间格栅门边的张瑞诚只得微微摇了摇头。 看见老太太和张肇基母子俩说得这么客气,大家也就说道:“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光临!” 老太太知道,再这么说下去,张肇基恐怕会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就转移了话题,对张肇基说道:“阿含,你怎么啦?别歇着,还是把文怡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吧。” 听了老太太的话,张肇基就站起身来,带着钟文怡,挨着次序地跟杨文氏、巫碧卿、史竹筠、魏锦文、蔡淑英、杨翰祥、魏玉如、何崇仁、徐蕙馨、郝嘉伟、何崇礼、沈根宝、龚美姝、贺国璋、沈云宝、叶杏园、徐蕙兰、叶杏林等人,都一一见了礼。 钟文怡早就看出了张肇基跟叶惠容和池玉屏之间的剑拔弩张了,见礼完毕,就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娘,我得要去看瑞祥了。”说着,就站起身来,笑嘻嘻跟大家打了招呼,又跟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打了招呼,却是朝张肇基横了一眼,理也不理他就离开了。 张肇基刚回到椅子旁想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1 章 坐下去,魏玉如就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你不是新纳了两房新娘子吗?怎么就文怡太太一个人跟我们见礼呢?还有一个新娘子你到底想要藏到什么时候呀?” 蔡淑英半真半假地笑嘻嘻说道:“亲家老爷做事情也太不爽快了。光天化日之下的事情还藏得住吗?” 张肇基听了,立刻尴尬地脸红了起来,说道:“哦!这可是我疏忽了。一时心急,就有些手忙脚乱了,结果就把珍儿给忘记了。来!来!来!我来带着珍儿再跟大家见礼。” 看见张肇基有些窘态,大家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只有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没有笑。 张肇基就带着珍儿,又是挨着次序跟大家分别见了礼。 等到张肇基和珍儿回到椅子上坐下了,老太太知道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心里很不高兴,就怕会出事情,站起身来,笑嘻嘻说道:“我们还有事情,你们玩吧。”说着,就带着叶惠容和池玉屏离开了。 走到老太太客厅里尚未坐下,池玉屏终于忍不住气乎乎说道:“姐姐,你看他刚才说还要娶几房女人。娘说要补办婚宴酒席,他居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看他也太嚣张跋扈了!” 叶惠容看着池玉屏,说道:“妹妹呀,他的话主要是针对我的。总而言之是姐姐错了。姐姐当初不应该把你接进门来。你要忍耐些。这种人惹不起躲得起。你要照顾好自己。姐姐不可能一辈子照顾你。” 池玉屏却说道:“姐姐,我不坐了。我要去看麟儿,还要给他洗澡。”说完,就气乎乎朝外走了。 叶惠容把池玉屏送到客厅门口,看着她转弯走远了,才回进了老太太的起居室里。 老太太叹着气,摇着头,看了看叶惠容,好久说不出话来。 第二三八章品茶论经张肇基抛砖引玉 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刚离开,杨文氏就站起来离开了。女眷们也就跟着都站起来结伴玩去了。 张肇基看见女眷们都走了,就说道:“珍儿,我们接着来茶道。” 听了张肇基的吩咐,珍儿就从起居室里拿出了一套紫砂茶具。从儿跟进去拿出了一只红泥火炉和一只铜茶罐等东西,把铜茶罐放在了靠着格栅门放着的红木八仙桌上,端着炉子在走廊里生起了火。 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俩则是去厨房里拎来了水。 等到珍儿洗好茶具,过了一会儿,从儿也已经生火煮开了铜茶罐里的水。珍儿就提起正在冒着热气的铜茶罐,回到桌子边,拎着铜茶罐,揭开了竹筒形紫砂茶壶的盖子,对准了茶壶口将滚烫的开水冲进去。回身又把铜茶罐放回炉子上,让从儿加水再煮。转过身来,珍儿就利索地提起茶壶,对准了茶盘里的茶杯,熟练地一只一只轮流着蜻蜓点水般的巡游着冲淋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杨翰祥说道:“看起来珍儿太太的手势动作好像还是很专业的。” 魏锦文也说道:“不错!动作熟练、规范、优美。看上去很舒服。” 珍儿把茶壶里的开水倾洒完毕,茶杯里的水也逐个地倾倒进了茶盘里,就从桌子上拿起了外面印着“御品铁观音”字样的茶叶罐头,揭开盖子,拿起了红木茶匙,把茶叶从茶叶罐头里舀出来放进了茶壶里。 坐在一旁的魏锦文随口就说道:“苍龙入宫。” 听魏锦文这么一说,张肇基就笑了,说道:“原来咱们锦文是个内行啊!真是什么都懂的百科全书啊!” 魏锦文谦虚地说道:“作为一种文化,我只不过平时玩玩而已,想必没有亲家老爷精通。” 珍儿已经又一次提起了红泥小炉上炖着的铜茶罐,回到桌子边,把茶罐的嘴对准了茶壶口,高提着茶罐,把茶罐里的开水似一条弧线般冲进茶壶里去。 魏锦文又喊道:“悬壶高冲。” 就这样,珍儿每做一个动作,魏锦文就随之高喊一声,接连喊着春风拂面、重洗仙颜、若琛出韵、玉液回壶、游山玩水、祥龙行雨,凤凰点头。 当珍儿笑嘻嘻把一杯茶递到魏锦文手里时,魏锦文用三只手指头轻轻接过茶杯,看了看茶水,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喊道:“三龙护鼎,喜闻幽香,鉴赏三色。”才“……”的一声抿了一口茶水,含了一会儿,笑嘻嘻连声说道:“好茶!好香的好茶!精品!” 大伙儿也都跟魏锦文一样,抿了一口茶,喊道:“好香的好茶!” 喝完了第一杯茶,魏锦文对珍儿说道:“谢谢太太献茶!” 珍儿腼腆地笑着说道:“亲家舅舅别客气!应该的。” 杨翰祥喝了一口茶,说道:“中国的茶道讲究的就是淳朴廉俭、优美怡然、礼仪和谐,要不然的话,就没有了韵味了。它还讲究一个一起喝茶的人数。人不能多也不能少,恰当就好。要的是氛围。” 张肇基听了,笑嘻嘻说道:“看来你们都是内行。我是班门弄斧了。惭愧!惭愧!悉听教诲。” 杨翰祥又文质彬彬地说道:“亲家老爷,中国茶道可是一直有着七艺一心的说法的。那就是艺、德、礼、理、情、学、道等七种义理。核心是一个和字。和为贵也。茶之七种义理,其实都是围着这一个和字而来的。可以说在中国的茶道中是蕴含着廉俭育德、美真廉乐、合诚处世、敬爱为人的处世哲学的。她跟我们儒家的祖先所提倡的中庸之道可是一脉相承的。” 张肇基接话说道:“我到了礼拜天拿出一套茶具来把玩喝茶,无非就是跟兄弟们消遣,根本就不知道还有着这么一些学文的。咱们老太太对于茶道好像有她的一番说法。我和老太太喝茶的时候,老太太总是说饮茶是有德之事,不可轻易为之。尤其是按茶道礼仪喝茶,那就规矩更大了。必须焚香起始,方可起火煮茗。喝茶之时须修习静心。最好还要和几个信念相同的人一起喝,等等等等。” 魏锦文接话说道:“亲家老爷,老太太这是在跟你谈论禅宗之茶道哇!老太太是信佛的。茶圣陆羽本来就是和尚出身。据说他三岁起被养育于一座寺院里,九岁学佛,又遇上了一个和尚朋友,陆羽就跟着这位师傅学习煮茶技艺。经过多年研习,他四十八岁时写成了茶学专著《茶经》。就此而言,既然《茶经》出自僧人之手,我们中国的茶道也就是来源于佛家之茶道。要是没有中国的佛家之茶道也许就没有中国今日之茶道了。我们中国的僧人对于种茶、制茶、烹茶、饮茶都是有他们的一套经验的,流传到了世俗社会,也就使得我们中国今天的茶道都带了那么一点儿佛气了。” 杨翰祥说道:“亲家老爷,禅宗茶道本来就是讲究茶佛一味的。坐禅时为通夜不眠而喝茶,满腹时为帮助消化而喝茶,yù念不安时为抑制yù念而喝茶。这茶有此三德,中国的僧人也就特别注意种茶和培育优良茶种。我们全国各地著名的寺院都有着良好的茶叶品种,比如扬州禅智寺和大名寺、苏州虎丘寺、杭州灵隐寺和龙井寺、雁dàng山天台寺、泉州清源寺,衡山南岳寺等等,无一不是出产名茶的。” 张肇基听了,不由地肃然起敬了起来,躬着手说道:“今天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原来我还想要献献丑的,可是不期想却碰上了行家里手。佩服!佩服!请继续说,让我学学。” 张瑞诚正看得起劲,池玉屏悄悄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瑞诚,到我院子里去,帮我个忙。” 张瑞诚“嗯”了一声,关照了张瑞信几句,就跟着池玉屏一起朝着她的院子里面走进去。 穿过庭院,走进客厅,看见池玉屏的屋里黑咕隆咚的,张瑞诚就说道:“太太,为什么不开灯呀?” 池玉屏说道:“不开灯。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张瑞诚跟着走进卧房里,说道:“太太,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瑞诚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池玉屏撩开床幔,把张瑞诚带进拔步床里,开了灯,站在踏板上,说道:“瑞诚,你可知道你早上看见的我身上的红印子是怎么来的吗?我身上还有比这更惨的。”说着,就背对张瑞诚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张瑞诚这才看清楚池玉屏只是穿着一件旗袍,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她的釉瓷般雪白丰腴的胴体立刻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张瑞诚看得吓了一跳,可是仔细一看,却看见在她后背、臀部和大腿上面都有着一道道红印子和一块块乌青块。尤其是在她的尾骨部位竟然有着碗口般大小的一大块乌青,就用手指按了按,似乎还有些肿,就说道:“太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是被谁打的?谁如此狗胆包天!” 池玉屏却是哭了起来,说道:“瑞诚,这个人你想不到。哎唷!真是疼死我了。”又缓缓转过身来。 张瑞诚上下打量着看了看池玉屏,马上叫了起来,说道:“太太,究竟是谁对你下了如此dú手啊!” 原来在池玉屏丰满得就像是两只圆球般的胸脯上左右两边对称地分别都有着两对圆弧形的印子。很明显,这印子是被牙齿咬出来的。再慢慢仔细看下去,却看见在她的肚皮上面,也有几处很明显是被扭出来的红得发青的印子。尤其是在她那微微隆起着的十分xìng感的小腹上面隐隐约约似乎也有着红兮兮的牙齿印子,在她的粉嫩雪白的大腿上面也明显有着被咬过的圆弧形的牙齿印子,张瑞诚看得惊呆了,捏紧了拳头,吼道:“畜生!这畜生到底是谁?太太,你说。他凭什么这么对待你!” 池玉屏哭着说道:“瑞诚,我现在动也不能动,一动就疼。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他是个男人,我斗不过他的呀!我是怕事情会弄大,难听,早上才没有告诉你的。现在叫你来,是因为我刚脱了衣服想要洗澡,他又来了。我吓得连衣服也没有穿逃出来叫你。我不开灯是想要让他知道我不在房里。我让你看一个人。你帮我教训教训他,让他死了这条心。”说着,就拉着张瑞诚慢慢走出拔步床,走进黑黝黝的房里,走到朝西的窗边,掀开一点儿窗帘,用手指着对面,说道:“瑞诚,你看。他还在对面。” 张瑞诚扶住池玉屏,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分明看见是张肇泰站在从西花园通道走向西院的月洞门口,立刻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太太,怎么是他?你跟四爷两个人不是一直很好的吗?” 池玉屏呜咽着说道:“除了他还会有谁呀?我以前是跟他蛮好的,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待我。”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们两个人既然是很要好的,他为什么对你这样?这事情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玉屏说道:“是呀!我平时看他跟爱玲两个人合不来,就多照顾了他一些。他就有了非份之想了,总是对我动手动脚。唉!也怪我自己心软,一次一次地依顺了他,他也就一次一次地得寸得尺。就在我向老太太求情,把他从柴房里放出来的那天晚上,我以为爱玲是跟他在一起的,就想要去劝劝他们夫妻和好了,可是他们两个人正在吵架。我劝了几句。爱玲赌气走了。结果想不到,他却假装喝醉了酒,把我骗进他房里,结果……结果就……就……”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瑞诚知道张肇泰对池玉屏强暴无礼了,就扶着她说道:“太太,你当时为什么不喊呢?” 池玉屏哭着说道:“瑞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喊呀!我是怕难做人。既然已经跟你说了,也让你看了身上的伤,那我就统统跟你说了。你可得要替我保密。要不然的话,我可就要没有办法做人了。那天晚上,我是趁他累得睡熟了以后才逃走的。可是在我找衣服穿的时候,我的三角短裤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怕他会醒来还跟我纠缠不清,就只得只是穿着旗袍逃离出来的。他后来几天总是拿着我的三角短裤来骗我开门,硬是闯进来。我不服从,他就打我。我跟他对打。他就扭我,抓我,咬我,掐我。我是个女人,怎么打得过他呀!我现在跟你说,让你看我的伤,就因为你是我侄子,跟儿子一样的,又是大院总管。不过我想,这种事情要是弄大了,恐怕对我也是不利的。我今后还要做人的呀!瑞诚,能不能想一个办法,既叫他今后不敢再来侵犯我,又为我保全面子。”说完,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张瑞诚觉得有些奇怪,池玉屏和张肇泰两个人平时好得纽子纽襻分不开的,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情,就扶着她,坐到沙发上,说道:“太太,那你早上给我的那一串钥匙恐怕也跟他有关吧?” 池玉屏说道:“瑞诚,他前几天就是利用这一串钥匙开了后花园的门进来的。我晚上睡觉是要栓门闩的。他房里进不来,只能用那条裤子骗我开门。你们老爷被关进柴房的那天晚上,我正在洗澡,他又来了,说是给我裤子。我开了一点儿门,伸出手去想要拿裤子。结果我又上当了,他硬是挤开了门,强行进入我的房里。正在我们两个人对打的时候,却突然屋顶上有声音,可能是夜猫子从房顶上经过,他却以为是被人发现了,吓得跑了出去。我就趁此机会,留下了钥匙和短裤,扔出了他的衣服,关了门,把他赶走了。我刚才正在洗澡,他来敲我洗澡间的窗了。我就吓得只是穿着旗袍就逃出来喊你了。” 张瑞诚却觉得有些奇怪,随口说道:“太太,那你为什么不是开了窗问他要你的裤子呀?” 池玉屏说道:“瑞诚,我开窗问他要过短裤的,可是他不给我。我就只能开了一点儿门问他要短裤。可是他的力气很大,我推不住门,就总是被他硬是挤进来,也就一次一次让他得逞了。” 张瑞诚想了想,又说道:“太太,你说今天他敲你洗澡间的窗,而不是开了后花园的门来敲你的房门。这说明他可能没有钥匙了。他进不了你的后花园,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2 章 只能敲你的窗了。” 池玉屏说道:“不一定的。我前两天正在洗澡,他却突然进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瑞诚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走回客厅里,开了开门,发现门是开着的,没有锁上,就回进卧房里,问池玉屏说道:“太太,你客厅的门是不是要到了睡觉才最后关上呀?” 池玉屏这才说道:“啊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会胆子这么大,从前门进来呀!他这几天难道都是从前门进来的?今天可能家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他不敢走前门了,所以要敲我的窗了,想要我放他进来。” 张瑞诚知道池玉屏已经被张肇泰吓得晕头转向,就连他是用什么办法、什么时候进她房里的都不知道,就想了想,说道:“太太,假如你真的要这么做是有办法的。”又附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几句。 池玉屏听了,说道:“好的!我开灯洗澡,配合你,教训他!”说完,就缓缓慢慢朝洗澡间里走进去。 张瑞诚则是走到客厅外面,撮起嘴唇吹了声胡哨。不多一会儿,就看见两条高大的德牧倏倏倏地从前客厅的门里窜了进来。张瑞诚喝住了德牧,把他们带进了池玉屏的房里。 过了不多一会儿,池玉屏就开了洗澡间的门,对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他又在敲窗了。” 张瑞诚立刻带了德牧,开了池玉屏卧房的后门,走出去,又开了后花园的门,指了指池玉屏卧房西墙边上暗洞洞的树丛,对德牧轻声喝道:“扑过去!扑过去!吓唬他!”又赶紧关上了后花园的门。 回到池玉屏卧房里,只听得外面德牧“汪汪……”不停地叫着,张瑞诚就扶着池玉屏走到窗户边,撩开窗帘,朝外看去,只看见张肇泰被两条德牧追得左躲右闪、连奔带跑地逃走了。 池玉屏一下子抱住了张瑞诚,说道:“瑞诚真有办法!瑞诚真有办法!他逃走了!” 张瑞诚说道:“太太,家里的德牧是老爷指定了我、瑞信、我爸爸和我叔叔专门负责养的。除了我们的话,他们谁的话都不听的。太太,你现在可以放心洗澡了。他不会再来了。我还有事情要走了。” 池玉屏却说道:“瑞诚,别走,就在这里坐着,保护我。等我洗了澡,我们好好说说话。听声音好像德牧是去远了,我还想要看看他到底还敢不敢来。” 张瑞诚觉得池玉屏说得有理,就说道:“太太说的对!你放心洗澡。我就在这里守着,看他还敢不敢来。”说着,就开了灯,走过去一下子拉开了窗帘,站在了窗前。 池玉屏看见张瑞诚站在窗前朝外看着,就说道:“瑞诚,你这不是为我招冤家吗?快把窗帘拉上。” 张瑞诚却把池玉屏慢慢扶进洗澡间里,说道:“太太,不要紧。你安心洗澡。我会保护你的。”就在房里踱着步,思考起了究竟应该怎么处置张肇泰和池玉屏的这件事情。池玉屏跟张肇泰两个人的关系向来非同一般,简直就像是一对好得分不开的情人,而现在却是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 池玉屏洗了澡,走出来,递给张瑞诚一条浴巾,说道:“瑞诚,我弯上弯下不方便,帮我擦身体。” 张瑞诚看见池玉屏如此大方,就跟着她走进拔步床里,拿着浴巾替她仔仔细细地擦起了身体。 池玉屏也轻悠悠地说道:“瑞诚,说起来你是我侄子,可是你现在要比我亲生的儿子还要亲了。” 张瑞诚蹲下站起地团团转着替池玉屏擦着身体,也是轻声说道:“太太,侍候太太是瑞诚的本份。” 当张瑞诚把浴巾擦到池玉屏尾骨上面那一大块乌青的时候,池玉屏喊了起来,说道:“瑞诚,轻一点儿,我很疼的。这里是被他用拳头打伤的。我这几天坐下站起都不方便,转身都难,躺在床上不敢翻身。来了亲戚,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勉强出去应付。嗨!他可真是心狠手辣,如此下得了手。” 让张瑞诚擦干了身体,又穿了睡裙,池玉屏就扶着张瑞诚的手臂慢慢悠悠一起走进了起居室里,还说道:“这房里我可不敢多呆,就怕他还会再来。唉!他可真是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东西。” 走进起居室,张瑞诚扶着池玉屏让她慢慢悠悠地坐到了沙发上,又去鸦片烟榻上拿来了靠枕,垫在了她的后腰后面,让她慢悠悠仰靠了下去。 池玉屏看见张瑞诚照顾得这么仔细,就说道:“瑞诚就是好,所以姐姐这么喜欢你。我想要是我也早一点儿像姐姐跟你那样的话,他恐怕就不敢来欺负我了。我也就不会上这个当,吃这个亏了。”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我想他既然对你存了这份心,早晚是要找机会来跟你这样的。” 池玉屏说道:“瑞诚,他会不会再来呀?唉!想起这种事情,可真叫我心惊ròu跳,寝食不安。他哪儿把我当作人呀!他是什么手段都会用出来的,强迫我跟他做那种事情,还要骂我是骚货,yínfù,dàngfù!我每天都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尤其是这两天,我被他打伤了,动也不能动。他就知道我不能反抗了,就更加变本加厉了。”这么说着,就朝房里看了看,好像神不守舍的样子,又把身体靠在了张瑞诚身上。 张瑞诚也就搂住了池玉屏,说道:“太太,别怕!我既然来了,就陪你一会儿,看他还敢不敢来。” 池玉屏说道:“瑞诚,我这几天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些不敢走进房里,就怕他会突然冒出来。” 张瑞诚听了,就看着池玉屏,问道:“太太,他白天也来的吗?”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说道:“他有钥匙的时候,白天来过几次。我昨天下午睡觉的时候,他又来了。” 张瑞诚看着池玉屏,问道:“太太,他难道不分什么白天黑夜的吗?” 池玉屏知道张瑞诚想要说什么,就说道:“他专门喝那种壮阳酒的,又吸鸦片。”说完,又看了看房里。 第二三九章分析缘由主仆俩推心置腹 看见池玉屏被张肇泰弄得像惊弓之鸟,张瑞诚就有些怜悯她,说道:“太太,你根本不用害怕的。老实说像他这样的人,我一个人可以对付三四个。”说着,就捋起袖子,捏紧拳头,鼓凸起了手上的肌ròu,说道:“太太,你摸摸看。我的手臂有多厉害!”又解开衣服,露出胸肌,说道:“太太,你看我的身胚。我可是练石锁的。太太,你假如真的想要跟他了断关系,我会帮你忙的。” 池玉屏摸了摸张瑞诚的手臂和胸脯,说道:“唷!瑞诚,这么硬的肌ròu啊?真厉害!不过我早就知道你是在练石锁的。这可真好。我可真的有了保护神了。”说着,就把整个身体靠进了张瑞诚的怀里。 张瑞诚知道池玉屏的心里究竟还是对张肇泰心有余悸、担惊受怕的,就说道:“太太,别怕。你放心,保护好太太是瑞诚的首要责任。我要是早知道这样,早就来了。” 池玉屏叹了口气,说道:“嗨!你可真是比我亲身的儿子还要好。关心我,保护我,有你在我身边,我可真的放心了不少。瑞诚,你说这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好?我想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张瑞诚在心里思量着想道:“我刚开始担任大院总管,家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还了得!不管他们以前怎么样,现在太太既然这么说了,我可一定要帮她彻底了结了,不留遗患,保证太太绝对安全。要是连太太们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我这大院总管就不要做了。”就说道:“太太,别急。我是怀疑他手里可能还有钥匙。老太太亲口告诉我的,这大院里的总钥匙总共只有四套。老太太、东房里太太、珍儿太太和我手里各有一套。那么他手里的这第五套钥匙是从哪儿来的呢?我怀疑他做了备用钥匙。他手里很有可能还有钥匙。太太,假如他手里还有钥匙,那事情就麻烦了。他很有可能还会再来。为了预防万一,我明天就把你后花园和客厅的门锁换掉。这样比较保险。太太可是金贵的人,怎么可以让他屡屡得逞呢?” 池玉屏看见张瑞诚思虑得如此慎密细致,就说道:“瑞诚,看来这大院总管确实应该由你来当。老太太可真是慧眼识人!怪不得姐姐这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有了你,我就可以放心多了。” 张瑞诚知道他担当大院总管,池玉屏也向老太太引荐的,就说道:“太太,即使我不当大院总管,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也会千方百计、全力以赴保护好太太的。太太,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啊!小叔子居然胆敢用这种手段强暴嫂子,又是打得遍体鳞伤的,连行动都不方便。这种事情瑞诚岂可袖手旁观!” 看见张瑞诚说得如此豪气,池玉屏就又说道:“瑞诚,我知道跟你说是不要紧的。他咬我的时候什么地方都要咬,简直就是一条疯狗,咬住了不放,真是疼死我了。我又不能叫,生怕被人听见。他把我按在床边打我的时候,简直就像打冤家一样,一拳连一拳。我疼得几乎要昏过去了。他却还要那样。” 张瑞诚说道:“太太,他早就对你有了这种非份之想了是吗?” 池玉屏说道:“是的。我看他是他们兄弟几个中年龄最小的,跟爱玲又不好,就比较同情他。他由此就以为我是喜欢他的,经常跟我动手动脚,想要那样。我每一次都拒绝他的。他这一次却是假装喝醉酒把我骗进了他房间里就那样了,后来还几乎每天都要来跟我那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拿我撒气。” 张瑞诚听了,立刻问道:“太太,什么撒气呀?他跟你撒什么气呀!他跟你说过什么话了吗?”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有些不明白地说道:“瑞诚,你为什么问得这么仔细呀?”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要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比如说他跟你说过些什么?怎么说的?我只有通过他对你讲的话,才能够分析出来他这么做的原因,才能够从根本上杜绝他的念想,解除你的后顾之忧。” 池玉屏仔细想了想,说道:“瑞诚,好像有的。他每次来,在我们两个人扭打时,他总是要说,你不要怪我。我为大哥两肋chā刀,他却丢卒保车,害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说,惠容不能生孩子,大哥可以娶你。爱玲不能生孩子,我却不能再娶女人。这不公平。我问他,你们之间有意见,为什么拿我撒气?他说大哥对我无情无义,我就要报复他忘恩负义,就要给他戴绿帽子。瑞诚,他是这么说过的。” 张瑞诚想了想,说道:“太太,我知道了。他这是在利用你发泄对老太太和老爷的不满。太太,我看在他跟你说过的这些话里,主要是这么几个意思。一,他隐瞒了老爷和西院里太太的事情,老太太免了他的职位,他心里有怨恨,所以他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二,他妒忌老爷。东房里太太不能生养孩子,却亲自把你领了进来。你为老爷生养了几个孩子。四太太也是不能生养孩子。他曾经要求老太太和老爷让他再娶一房,让他能够有自己的孩子。老太太和老爷都拒绝了他。他至今没有孩子。这就是他说的不公平。三,他说老爷在西院里太太这件事情上对他忘恩负义、丢卒保车。这说明在西院里太太这件事情上面,他和老爷两个人事先确实是商量好的。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说老爷忘恩负义。太太,你可要当心。他不是说要给老爷戴绿帽子吗?他要给老爷戴绿帽子,就要把事情做成事实,让你再生养的孩子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老爷的。太太,你要是万一被他做成了事实,怀上了他的孩子,那可怎么办?” 看见张瑞诚说话这么直率,池玉屏就说道:“瑞诚真好!分析事情有理有据。我也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么几个原因。跟你直说吧,我也已经想到了。你们老爷已经好几年不到我房里来了。他又这样糟蹋我。我是不能怀上孩子的。他每次来过以后,我都要冲洗干净的。我房里还有麝香的。这几天我就派上用场了,绝对不会有孩子的。瑞诚,谢谢你的关心。嗨!瑞诚,这么一来,我可就成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了。我十八岁不到嫁给你们老爷,现在已经四十出头了,就他一个男人,可是……”说着,又哭了起来。 张瑞诚说道:“太太,这不是你心甘情愿的,是他强迫你的。要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把我叫来呢?太太,你不要哭。看一个女人干净不干净、纯洁不纯洁,主要是看她的心。何况在这件事情上面,你纯粹是无辜的受害者。再有,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们两个人不说,谁会知道呀?他是肯定不敢说的。你要是以为有了这件事情,就成了不干不净的人了,那就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了。他要的恐怕就是这个结果。你还是应该像过去那样,抬头挺胸做人。就是要让他看看,你还是张家大院的当家太太。” 池玉屏抽噎着说道:“瑞诚,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看我还是一个纯洁的女人吗?” 看见池玉屏如此忧虑重重,张瑞诚就抱紧了她,说道:“太太,就凭你能够亲口对我说这件事情,要我帮助你了结这件事情,我就以为太太是一个纯洁的人。我比以前更加看重太太了。” 池玉屏听了,激动地抱紧了张瑞诚,嗲悠悠说道:“我可没有想到瑞诚比我自己的儿子还要好。这么理解我,关心我。瑞诚,你们大少爷病着,还要人照顾。二少爷就知道读书,很少关心我。三少爷以前是经常来的,结婚以后就很少来了。四小姐身体也不好。五小姐不听话。他又这样对待我。瑞诚,你不要看我平时高高兴兴的,其实我心里很苦闷。一个人呆在屋里的时候就更是觉得冷静凄清。你这么关心我,我觉得我的心终于有了着落了。你可要常来看我,陪我说话。你愿意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会来看你的。太太,我们已经说了一会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3 章 话了。他不会再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说着,就扶起池玉屏,慢慢走到房里窗边,朝外看了起来。西花园通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池玉屏也是朝着西花园通道里看了一会儿,别转身来看着张瑞诚强壮的身上,轻悠悠说道:“瑞诚,你的身体这么强壮,他肯定是被你吓得逃走了。这可是我害得你跟他做了冤家了。” 张瑞诚说道:“为了保护太太,跟这种人做冤家值得。要不然的话,我就不配做大院总管。”说着,就拉上窗帘,说道:“太太,他肯定不会来了。你安心睡觉。我们明天换锁。我要走了。” 池玉屏却是挽住了张瑞诚的手臂,看着他,说道:“瑞诚,你可要知道,东房里太太是你伯母,我也是你伯母。她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的。你关心她,也要关心我的。要不然的话,我要不高兴的!唉!你们老爷又对我这样,少爷小姐又都是自顾自的。我平时其实是很孤单的。瑞诚,平时多到我这里来走走好吗?通过这件事情,我已经不再把你当做侄子了,而是把你当作最知心的人。你可一定要关心我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一定会关心你的,也会常常过来看你的。” 池玉屏又抬头看着张瑞诚,郑重其事地说道:“瑞诚,这件事情你可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的。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我可真的不能做人了。我知道东房里太太喜欢你,我想这事情即使东房里太太你也是不能跟她说的。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要了他的命的。东房里太太最喜欢我。” 张瑞诚说道:“太太,这可是关系到你名誉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说呢?如此重要的事情,我为你保密还来不及呢!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的。我要一辈子把它烂在肚子里。” 池玉屏听了,点了点头,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可真的是被他打怕了,才不得不屈从他的。既然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说出去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你说是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再也不要提起。” 池玉屏又说道:“瑞诚,从现在开始,我们俩今后做任何事情都这样好吗?谁也不要说出去。” 张瑞诚点了点头,说道:“太太,本来就应该这样。做了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才稳妥。” 池玉屏抬头看着张瑞诚,嗲悠悠笑了笑,说道:“瑞诚,我知道你是个可靠的人。” 张瑞诚说道:“太太,跟太太们做事情就应该嘴巴要紧。要不然的话,我这差事就不能做了。” 池玉屏笑了笑,说道:“瑞诚真懂事情,怪不得姐姐这么喜欢你。你最近给东房里太太揉捏吗?” 张瑞诚老老实实地说道:“太太,只要东房里太太头疼,她叫我,我都会去的。”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我们中国人向来就封建保守。这种给太太做事情,你也不能跟别人说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传了出去可是很难听的。不怀好意的人还会添油加醋的。你说是吗?” 张瑞诚说道:“谢谢太太的关照。这道理我懂的。你不用担心的。” 池玉屏笑了笑,说道:“瑞诚,你们老爷粘花惹草,喜新厌旧。我可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一个人,几十年不到她房里去,简直叫人不敢相信。她可也是个人呢!嗨!我也疏忽了,不知道你们老爷会这样对待她,心里真是有些惭愧。嗨!东房里太太其实比我还要苦,几十年孤单落寞,长夜孤灯。瑞诚,人心换人心你知道吗?她向来喜欢你。你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多多关心她。你能答应我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侍候你们太太高兴本来就是我的责任。瑞诚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笑嘻嘻说道:“瑞诚,你能不能也像侍候东房里太太那样侍候我呢?” 张瑞诚说道:“当然可以!只要太太召唤,瑞诚在所不辞。只是太太不要嫌比瑞诚侍候得不好。” 池玉屏笑嘻嘻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知道你是忠心耿耿的,做事情也很细心。要不然的话,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跟你说呢?要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脱了衣服让你看我身上的伤。你说是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瑞诚好了。瑞诚一定会侍候好太太的。” 池玉屏高兴地说道:“那好吧!我们说定了。我今后有什么事情就找你好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瑞诚一定悉听吩咐。” 这时候,已经慢慢走进了起居室,池玉屏就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不要急着走好吗?再陪我一会儿。我想吸一口,陪我说说话。等我吸好了烟,我们一起出去好吗?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张瑞诚说道:“好的。太太,不要紧的。你吸烟。我陪你一会儿。”这么说着,就扶着池玉屏慢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上,扶着她慢慢坐了下去。 池玉屏刚坐下去,就突然喊道:“哎唷!哎唷!我的腰,疼死了呀!” 张瑞诚赶紧扶住池玉屏,让她慢慢仰靠下去,又着急地说道:“太太,你的腰很疼吗?” 池玉屏蹙着眉,痛苦着脸,说道:“我的腰伤得厉害,坐下站起都是很疼的,很不方便。” 张瑞诚只得迅速走过去,从鸦片烟榻的桌几上,拿了烟qiāng烟灯,坐到池玉屏身边,装了烟,递给了她,又点着了烟灯,搂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抽起了鸦片。 抽了两口烟,池玉屏却把鸦片烟qiāng递给了张瑞诚,又流起了眼泪,说道:“瑞诚,我吃的这么一些苦,归根结底是在他身上。他要是不是这样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我才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瑞诚看见池玉屏又哭起来了,就说道:“太太,你不要哭。事情已经过去了。” 池玉屏却是哭着说道:“东房里太太不能生养孩子,我却是为他生养了四个孩子,结果还是一样,把我扔在了一边,自己寻欢作乐,玩弄女人。他这个人真没有良心。他以前可是几乎天天都到我房里来的。” 张瑞诚看见实在劝不住池玉屏,又怕这时候玲儿可能会走进来,就只得说道:“太太,你可不能在这里哭啊!要是这时候万一有人走进来可怎么办呢?人家会怀疑的。” 池玉屏却是转过身来,扑在张瑞诚怀里,呜呜咽咽不停地哭。 张瑞诚只得把池玉屏抱进房里,让她躺在了床上,又去洗澡间里拿来了毛巾,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太太,你这么一哭,眼睛一肿,可怎么出去接待客人呢?明天可是麟儿孙少爷满月喜庆的日子。” 池玉屏一边哭着,一边说道:“瑞诚,我嫁给他的时候,十八岁不到,可是黄花闺女呀!跟他生养了四个孩子,结果却落到了今天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步,我的心里好痛啊!你说他这个人有没有良心啊!事情要是仅仅是他娶了还有两个女人,我倒还是可以承受得了的。可是为了他,我这清清白白的身体却是变得不干净了呀!你说出了这种事情叫我今后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做人呢!你不知道,这两天吃饭的时候,他总是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还要朝我笑。我每回都被他笑得浑身发冷,直打哆嗦,就好像正在被他按在床上打着,扭着,抓着,做着那种事情。瑞诚,你看他多猖獗呀!这种日子我没法过呀!” 张瑞诚听了,也就想道:“这倒是个事情。四爷侮辱了太太,又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可叫太太真的有些难堪了。四爷却还要朝她笑。这算是什么意思呀?要是他们两个人在什么地方单独碰见,四爷不依不饶,动手动脚,那可怎么是好?说起来这事情太太好像一点儿责任也没有的,是四爷强迫所为。可是对于太太来说,这总归是一件羞于见人的事情,而且太太心理上的yīn影恐怕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难于抹去的。这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可是现在一时之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瑞诚也感到有些棘手而束手无策了。 看见张瑞诚不说话,池玉屏就抽抽噎噎地说道:“瑞诚,你说我说的对吗?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难免要见面的。我可没有这个脸面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做人。我想我还是回娘家去的好。老太太我也不管了。一走了之倒是一了百了了。我在这里可是实在没有脸面住下去了。我要回娘家。” 张瑞诚只得抱起池玉屏,替她擦着眼泪,说道:“太太,这可怎么行啊!事情要暴露了。他对你做了坏事情,难道还要你让他吗?太太,不要急,我会想办法的,让他离开家里。你说好吗?”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抽抽噎噎地说道:“瑞诚,你怎么可能让他离开这个家呀?他也是家里的人。” 张瑞诚抱着池玉屏,替她擦着眼泪,苦思冥想着,说道:“太太,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太太,有了。我这就去找他,跟他摊牌,让他自己提出来离开家里。” “让他离开家里?他能到哪儿去呀?这里也是他的家。”池玉屏这么说道。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听说三爷前两天就对老太太说了,工地上摊子铺得很大,管事的人手太少,有些忙不过来,要求老太太给他增加帮手。我就要他自己去跟老太太说到工地上去。你看这样行吗?”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这么一来,你还不是为了我而要跟他公开做冤家了吗?”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是大院总管,为了这种事情跟他做冤家是应该的。容忍这种人住在家里,你太太往后的日子怎么办?其他人恐怕也会有危险。为了预防万一,这种人不能让他呆在家里。” 池玉屏听了,哭着抱住了张瑞诚,说道:“瑞诚,他这几天天天来强暴我,有时候白天来了,晚上还要来,已经成瘾了。我每次看见他,就觉得无颜面对、无地自容,就好像被他剥光了衣服,按在了床上。瑞诚啊!他强迫我的所作所为,真是难以启齿啊!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我实在不想过了。” 张瑞诚也就下了决心,说道:“太太,别哭。我这就跟他说去。”说完,放开池玉屏,急匆匆走了出去。 池玉屏却就像是累得筋疲力尽似地一下子瘫软着歪倒在了床上。 第二四零章责问肇泰张瑞诚义正词严 张瑞诚急匆匆走到张肇泰和萧爱玲住的院子的大客厅门口。刚敲了门,张肇泰就开了门,没有想到是张瑞诚站在门口,就结结巴巴问道:“瑞诚,是……是你!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瑞诚笑嘻嘻说道:“四爷,你就让我这么站在门口跟你说话吗?我可不想让别人听见我们说的话。” 张肇泰只得说道:“好吧!那你就进来说话。”这么说着就让开身体让张瑞诚走进去,又关了门。 到了里面起居室,张瑞诚就直视着张肇泰的眼睛,说道:“四爷,你难道就不想跟我说说你的事情?” 张肇泰从嘴上拿下了叼着的烟,瞟了张瑞诚一眼,说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你倒说说看。” 张瑞诚就说道:“四爷,我刚才在西房里太太的房里,你恐怕不会没有看见吧?” 张肇泰笑嘻嘻说道:“你在她房里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们俩的事情。你问我干什么?” 听到张肇泰说了“你们俩的事情”这句话,张瑞诚就说道:“四爷,瑞诚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理应格外尊重你。不过你四爷要是说话不干净的话,瑞诚也就只能秉公办事,把事情直接禀告老太太去了。” 听了这句话,张肇泰似乎有些软了下来,指着桌子边的椅子,说道:“瑞诚坐!有事好好说。”又给张瑞诚倒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说道:“瑞诚,喝茶。” 张瑞诚坐下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表示礼貌,又说道:“四爷,你看这事情应该怎么了结好呢?” 张肇泰却看着张瑞诚,说道:“什么事情?我可不知道什么事情啊!瑞诚,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张瑞诚看见张肇泰这么狡猾,就看着他,说道:“四爷,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会不知道吗?你可得要看清情势、自尊自爱。这是我在给你机会,也是西房里太太在给你机会。” 张肇泰却还是说道:“瑞诚,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可听不懂。” 看见张肇泰不想好好说话,张瑞诚就说道:“四爷,你对瑞诚的培养,瑞诚是铭记于心的。瑞诚现在可是大院总管,责任在身,有些事情既然已经知道了,不管恐怕是不行的。你四爷既然看不起瑞诚,不想跟瑞诚好好说话,那么瑞诚就只能把事情禀告老太太去了。”说完,就站起身来要离开了。 张肇泰赶紧走过去,按住了张瑞诚,说道:“瑞诚,别!别急于走。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呢?坐下!坐下!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话了。我们好好说话好吗?” 张瑞诚重新坐了下来,笑嘻嘻看着张肇泰,说道:“四爷,那你就快说吧。你自己做的事情应该怎么了断。我这是看在你曾经带过我的情分上,给你一次机会。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了。” 听了张瑞诚的话,张肇泰心里想道:“难道她真的把事情跟他说了?不会吧!这种事情她怎么开得了口呢?我想是不会的。”就也是笑嘻嘻说道:“瑞诚,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就直接了当地对我说。我们毕竟是有过一段jiāo情的。你就给我指点指点。我经历的事情多,可能有些事情已经忘记了。” 看见张肇泰东拉西扯不肯说实话,张瑞诚就耐着xìng子说道:“四爷,我们说话不要转圈子好吗?这事情要是真的让老太太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你想过没有?你还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吗?我是在为你考虑,你要认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4 章 对待事情。不然的话,后果恐怕难免。” 张肇泰却突然开口骂道:“小赤佬!什么后果难免?你以为你是谁呀?rǔ臭未干的东西!居然敢威胁我!你看错人了。我张肇泰现在虽说是虎落平阳了,可是我还是你的四爷。你想对我怎么样?” 看见张肇泰蛮横刁悍了起来,张瑞诚说话也就硬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是四爷。可是我现在是大院总管,凡是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我都要管的。这是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给我的权力。” 听了张瑞诚的话,张肇泰“哼哼”冷笑了两声,说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口气这么大。凡是大院里发生的事情你都要管吗?老爷和两位太太的关系闹得这么紧张,你能管吗?东房里太太和五小姐的关系已经紧张了好几年了,你也能管吗?说话口气这么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瑞诚却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四爷,老爷和两位太太是夫妻关系,我们只能劝。劝也是管。东房里太太和五小姐是母女关系,我们也是只能劝。这也是管。至于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对那些暴虐无故、伤天害理的坏人坏事,瑞诚当管就得要明明白白、理直气壮地管。” 看见张瑞诚不亢不卑也来硬的了,张肇泰只得说道:“瑞诚,我们不要吵架好吗?我们过去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的吗?你今天怎么啦?这么平白无故地来逼我。” 张瑞诚看着张肇泰,说道:“四爷,你可得要想明白了。就因为我们俩过去曾经有过jiāo情,你带过我几年,我所以想此事暂时不对老太太说,给你一次机会。可是你却不领我的情,反而骂起我来了,你说你应该不应该呢?你以为瑞诚是什么小人吗?我这是在照顾你,给你梯子下。你应该见好就收。” 张肇泰笑嘻嘻说道:“我知道。自从老太太宣布你为大院总管以后,我就知道你会照顾我的。我那天晕倒了,你是第一个冲上来的。你对我的好处,我是知道的。”说完,就朝张瑞诚看着,不说下去了。 张瑞诚看见张肇泰说话进一句出一句,时软时硬,刁钻滑耍,就说道:“四爷,西房里太太在等着我的回话。你到底想不想告诉我你现在对这件事情的想法和打算。主动权现在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张肇泰慢悠悠地拿起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着了火,悠悠闲闲地抽了一口,说道:“瑞诚,你能不能把事情说得明白一点,不要这么吞吞吐吐好吗?我们都是男人,说话做事情应该直截了当。” 张瑞诚看见张肇泰还是这么跟他周旋,耍滑,就看着他,说道:“四爷,有些事情瑞诚不便自己开口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说吧。这事情你究竟打算怎么了断。我还有事情,不想跟你磨时间。” 看见张瑞诚又想要走了,张肇泰就说道:“既然你知道事情了,那你说怎么了断。” 张瑞诚说道:“我看你应该离开这个家,让太太安安心心过日子。这样对你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听说要他离开这个家,张肇泰就着急了起来,骂道:“小赤佬!你的胆子倒不小,居然想要赶我出去。我可是你的四爷。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凭什么要赶我出去?我跟她又怎么啦?你倒是说呀!小赤佬!” 张瑞诚说道:“四爷,我看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我是为你考虑才让你离开这个家的。这事情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可有你好果子吃了。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后果我就不用明说了。四爷,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想清楚。我们明人不必细说。你要选择什么样的结果,主动权在你手里。” 张肇泰还是以为池玉屏害于羞耻,不可能把那种事情跟张瑞诚说的,就说道:“小赤佬!你不要搬出老太太和老爷来吓唬我。我可不是被人吓大的。我张肇泰可也不是吃素的。你想要我离开这个家可以,你得给我说出理由来。要不然的话,我今天可就要对你不客气的。” 张瑞诚看见张肇泰这么豪猾,刁顽,说道:“四爷,我们心平气和说话好吗?隔墙有耳的道理我想你也是懂的。这种事情要是让其他什么人听见了,传了出去,对我可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你说是吗?” 这么一来,张肇泰就更是以为池玉屏根本不可能把那种事情对张瑞诚说的,就更是蛮狠地说道:“小赤佬!你在吓唬谁呀?平白无故地到我这里来无理取闹,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滚出去!” 张瑞诚看见张肇泰越发地嚣张了,就想要压制他一下,说道:“四爷,我看吃了豹子胆的是你。人家西房里太太对你这么好,你却是对人家不尊不敬,暴虐凌辱。你这还不是吃了豹子胆了码?” 听了这句话,张肇泰立刻着急了起来,站起身来,冲到张瑞诚面前,用手指着他,说道:“小赤佬!你给我把嘴巴放得干净些!我对她怎么不尊不敬了?我怎么暴虐凌辱她了!” 张瑞诚站起身来,眼睛瞪着张肇泰,说道:“四爷,有理不在声高,无理寸步难行。你既然没有对西房里太太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情,何必这么紧张呢?你既然认为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呢?俗话不是说的吗?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惊心。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张肇泰看见张瑞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就更加以为池玉屏根本不可能把那种事情跟他说的,就越发地嚣张了起来,骂道:“小赤佬!胆敢恐吓我!”说着就挥拳朝着张瑞诚的脸上打去。 张瑞诚早就有所防备,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张肇泰的手。张肇泰又挥起另一只手朝着张瑞诚脸上打来。张瑞诚又是一把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警告说道:“四爷,不许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我想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的好。事情闹大了,你要吃亏的。” 张肇泰却以为张瑞诚不敢对他怎么样,又冷不防抬起脚来朝着他的胯裆里面踢去。 张瑞诚敏捷地躲开了张肇泰的脚,说道:“四爷,你这还不是想要了瑞城的命吗?那就别怪瑞诚不客气了。”说完,手上一用力,就听得张肇泰“啊唷……啊唷……”地叫着,跪在了地上。 张瑞诚却是捏住了张肇泰的两只手,坐在椅子上,说道:“四爷,这事情到底是你说还是我说?” 张肇泰却是说道:“你到底放不放手?你要是不放手,我就要喊了!” 张瑞诚说道:“好哇!我就希望你喊。希望你喊得老太太和老爷都知道了,那你的命也就差不多了。你无视家规,暴虐太太,想要给老爷戴绿帽子。老太太和老爷知道了还不要把你捆起来沉黄浦江吗?” 张肇泰终于说道:“瑞诚,她本来就是个骚女人。老爷来了我也不怕,是她勾引我的。” 张瑞诚听了一愣,没有想到张肇泰会说出这么一种话来,把责任推到池玉屏身上,可是他立刻想起了池玉屏身上的累累伤痕,就知道他是想要反咬一口,就在手上用了一点力气,说道:“胡说!太太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是狗急跳墙,血口喷人,诬陷好人。你是利用了她平时比较关心你的感情而强暴了她。” 张肇泰却还想要狡辩,说道:“你说我强暴了她,你有证据吗?” 张瑞诚说道:“四爷,太太身上的伤痕是你打的吧?这就是证据。你说是太太勾引了你,那么太太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强暴凌辱嫂子,该当何罪?你自己应该清楚。捆起来,装麻袋,沉黄浦江!” 张肇泰没有想到池玉屏居然会给张瑞诚看她身上的伤痕,就随口说道:“她打我,我才打她的。” 张瑞诚立刻问道:“你不强暴太太,太太会打你吗?太太凭什么平白无故地打你?你说呀?” 张肇泰“唉”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瑞诚,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小孩子不要参加我们大人的事情。自古以来叔嫂之间的感情是非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我们俩本来就要好。她跟我很嗲的。” 张瑞诚说道:“不!四爷,你是用暴力手段强迫太太的。这能说是叔嫂之间的感情是非吗?” 张肇泰抬起头来,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你不知道,她向来就喜欢我跟她这样。” 张瑞诚说道:“这事情太太也跟我说了。她说她是因为看见你跟四太太感情不合。四太太平时生活上不关心你。她是想要给你一点儿安慰和关心。你却是对她有了非份之想了。事情难道不是这样吗?” 张肇泰听了,摇了摇头,说道:“女人真是祸水。瑞诚,这事情求你替我保密。我就跟她有了那么一次。你可千万千万要替我保密的。要不然的话,我可真的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 张瑞诚看着张肇泰,说道:“真的就一次吗?据我所知第一次是太太在老太太面前替你求了情,老太太把你从柴房里放了出来,太太想要劝你们夫妻和好。你却是假装喝醉酒把太太骗进房里,强暴她。你还藏起了她的内裤,使得她只是穿着旗袍逃掉的。你后来每天都是利用太太的内裤,骗她开门,强暴她的。太太不依从你,你就扭她,抓她,打她,还要咬她,弄得太太身上遍体鳞伤。我看你是猪狗不如!” 张肇泰知道池玉屏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对张瑞诚说了,只得哀求着说道:“瑞诚,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不能跟老太太和老爷说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肯定就没有命了。” 张瑞诚看见张肇泰终于服软了,就突然说道:“把你做的备用钥匙jiāo出来!” 张肇泰立刻抬起头来,说道:“什么备用钥匙啊?我的备用钥匙那天晚上已经被她拿走了。” 张瑞诚捏住了张肇泰的两只手,又使了点儿劲,说道:“你还想骗我。快把钥匙jiāo出来。” 张肇泰惊恐地看着张瑞诚,“哎唷……哎唷……”叫着,说道:“我要是骗你,出门就让汽车轧死。” 张瑞诚知道张肇泰真的没有备用钥匙了,就放开他,说道:“你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决不允许再欺负太太和任何人。这事情到此为止。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也不允许说出去。你要是胆敢说出去,我肯定要你的命。你还必须离开这个家。三爷前两天在问老太太要人,说是工地上人手不够。你自己去对老太太说,到工地上去,没有事情不能回家,让太太安安心心过日子。你答应吗?” 张肇泰赶紧点着头,说道:“我答应,马上就跟老太太说。这个家里我本来就不想呆了。” 张瑞诚看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就说道:“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越快越好。”说完,就离开了。 回到池玉屏房里,池玉屏套着睡衣急急忙忙迎上来,着急地问道:“瑞诚,说得怎样了?他答应吗?” 张瑞诚板着脸,说道:“太太,我就不怕他不答应。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他。他答应了。” 池玉屏听了,眼睛一闭,眼泪就涌了出来,喉咙里“哦……”了一声,人就瘫软了下去。 张瑞诚知道池玉屏这一段日子受了不少惊吓,吃了不少苦,赶紧抱起她,坐到床边,说道:“太太,现在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就要离开家了。我保证,他不会再来伤害你了。你就安心好了。” 池玉屏睁开眼睛,流着眼泪,说道:“瑞诚,你真的要他离开家是吗?他真的答应你了是吗?” 看见池玉屏如此惊魂不定,张瑞诚就说道:“太太,我要求他去跟老太太说到工地上去。要是过了麟儿孙少爷的满月喜庆,他还不离开这个家,我就把他打出去。”又把跟张肇泰说话的过程说了一遍。 池玉屏听了,立刻哭得蜷曲起了身体,痉挛般颤抖着手脚,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说道:“瑞诚,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的。你说他多恶dú!多卑鄙!居然还说是我勾引他的。信口雌黄,恶狗咬人!我每次都跟他打得精疲力尽了以后,才被迫屈从他的呀!他这是造谣,想要让我不好做人!” 张瑞诚看见池玉屏一时之间就哭成了这个样子,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止不住地淌出来,就用毛巾替她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泪水,和被泪水汗水湿透了的雪白丰满的胸脯和身体,还轻声安慰着说道:“太太,谁会相信他呀?我第一个就不相信。我就知道太太是一个贞洁的女人。太太,他绝对不敢说出去的。” 池玉屏还是哭着说道:“瑞诚,我可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啊!我跳进黄浦江也洗不干净了!” 看见池玉屏哭得如此伤心,恐怕有人会听到哭声,张瑞诚赶紧用毛巾捂住她的嘴,安慰了很久很久。 池玉屏才慢慢止住了哭声,流着眼泪,说道:“瑞诚,为别人招冤家的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做的。只有你对我如此赤胆忠心,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可真是比我自己亲生的儿子还要好。” 张瑞诚替池玉屏擦着眼泪和汗水,说道:“太太,不要这么说,为太太尽忠效命是应该的。” 池玉屏哭得精疲力尽地说道:“瑞诚,我恨死他了,就知道自己找女人销魂,却把我害成了这样。” 张瑞诚说道:“太太,责任不在你身上。你没有什么不好做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应该高兴起来。至于老爷,我是不能说什么的。今后有什么事情,太太尽管吩咐瑞诚好了。瑞诚一定全力以赴。” 被张瑞诚安慰了一会儿,池玉屏才忍住眼泪,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瑞诚,你也已经看见了,我被他打得浑身是伤。尤其是这腰,行动很不方便。我想让你给我那样好吗?你愿意吗?” 张瑞诚爽快地说道:“好的,太太。我会想办法给你疗伤的。”又看见她哭得有气无力的样子,知道她很伤心,就抱紧了她,一边安慰着,一边用毛巾替她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汗水,说道:“太太,你的腰不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5 章 便,就不用起来了,睡一会儿。我去换洗毛巾,给你擦擦身体好吗?” 池玉屏软绵绵地说道:“这样最好。我这几天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的,整个人都要垮了。” 张瑞诚就走进洗澡间里,洗了毛巾,替池玉屏擦着脸和身体,说道:“太太,擦好身体,你就安心睡一会儿。你身上的伤恐怕仅仅那样是不行的。我还得要给你另外想办法,最好是贴膏yào好得快。” 池玉屏轻声说道:“瑞诚,怎么治疗身上的伤,我是不懂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尽管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治疗好身上的伤的。”说完,又换洗了两把毛巾,替池玉屏擦了身体,又给她穿好了睡裙,给她盖上了毛巾毯子,才告辞着离开了。 池玉屏看着张瑞诚离开的身影,心里想道:“他就知道自己寻欢作乐,是不会再来关心我了。他却是这样对我赤胆忠心、为我赴汤蹈火。姐姐真是慧眼识人,早就看中了他。我可也得要好好倚重他。” 第二四一章窥窬隐情主仆俩目jiāo心通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从知道了张肇泰和池玉屏的事情后,冷文英也就特别留心。晚饭结束,佣人们收拾了后客堂的桌子地面,洗涤干净了碗筷盘盏,打扫干净了厨房和后天井,冷文英就走到厨房靠墙放着的一排八仙桌边上,掀开了一只只蒸笼,把里面未曾动用过的红烧狮子头,走油蹄,白斩鸡,烤鸭,油bào虾等等,都让佣人们自己挑了拿回家去。佣人们都高高兴兴地拿了菜回家了。 送走佣人,冷文英就对阿兴说道:“阿兴,你觉得那件事情是否已经根本了结了。” 阿兴知道冷文英是在说张肇泰和池玉屏的事情,就说道:“太太,这种事情很难说,就好比一只野猫子到我们厨房里来偷吃了一次荤腥,那就难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何况这是人的天xìng。我也有些不放心。太太,我看你还是先把补汤喝了吧。早上一顿,晚上一顿,一天两顿不能少。吃了补汤再去看看。” 冷文英朝阿兴看了看,笑嘻嘻说道:“那好吧!先喝汤。这是你对我的关心。”就走进了贮藏室里。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碗汤,就拿起来大口大口地把汤喝完了。把碗递给阿兴的时候,又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你可对我真好!把我的事情记在了心里。今天这烫又好像特别好喝。” 阿兴说道:“太太,我怕你会觉得腥气,就在汤里多放了一点儿生姜。生姜是戒腥气的,又活血。” 冷文英看了看阿兴,轻声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这么关心我。”就朝外走去。 阿兴跟着走出去,锁着贮藏室的门,说道:“太太,我要是真的有你这么一位姐姐就好了。” 冷文英轻声说道:“有些事情其实未必一定要名份,只要两个人都在心里想着对方就可以了。” 阿兴说道:“太太,你对我这么好,我就想要让你身体尽快好起来,让你如愿以偿,生养儿子。” 冷文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要是真的身体好了,又生了儿子,一定会好好谢你的。” 阿兴说道:“太太,这种事情不必放在心里。你对我好,我也就应该对你好,我们互相关心。” 冷文英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好吗?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两个人就熄了灯,离开厨房,关了门,走进了对面阿兴睡觉的屋子里。 关了门,冷文英说道:“别开灯。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阿兴就搂着冷文英,走到那张凳子边上,说道:“太太,你坐。” 冷文英也就撩起旗袍,坐在了凳子上,朝着对面池玉屏的屋里看了看,没有灯光,说道:“今天有客人,看来太太还没有进来。我们看来要等一会儿的。”又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阿兴,让出身后半张凳子,轻声说道:“不怕挤,就还是这样坐吧。” 阿兴也就分开双腿骑坐在了冷文英留出的半张凳子上,伸手抱住了她。 屋子里很快静寂了下来,互相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阿兴轻声问道:“太太,你说你这病每个月都要发的,那你这几天应该要特别当心。到厨房里来,你就坐着,不要动手,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一声就可以了。要是像上次那样万一突然头晕摔倒了怎么办。我可就要对不起你了。” 冷文英轻声说道:“阿兴,真不好意思!我把女人的这种事情都对你说了,按理说是不应该的。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自己当心的。你还要坚持给我熬汤。我想吃下去总要比不吃下去好,而且又不像中yào,不苦的。阿兴,我觉得你好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你上一次回去是什么时候?” 阿兴叹了口气,说道:“已经半个多月了。原来打算前两天回去的,可是这里有事情,不能回去了。” 冷文英说道:“像你这种年轻人,身体这么好,起码应该一个礼拜让你回去团聚一次。不过你不要着急,等到满月喜庆结束以后,我放你两天假,还让你骑着马回去。两天够了吗?” 阿兴就抱紧了冷文英,说道:“太太,让我骑马回去,又省力又快。太太,你可真能体谅我的心。” 冷文英立刻红起了脸,笑嘻嘻说道:“怎么?有些心急如焚了是吗?不过我告诉你,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到大街上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乱搞。万一得了什么病可是要一辈子吃苦头的。我就不理你了。” 阿兴说道:“太太,我不着急。就等这一次的满月喜庆结束以后,你放我回去。” 冷文英却是笑嘻嘻说道:“还要嘴硬!我可也是一个过来之人。你这几天总是把我抱得这么紧,难道我还会感觉不到吗?跟别人可不能这样的,知道吗?你要是跟别人也是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阿兴说道:“太太,我对别人绝对不是这样的,大街上也肯定不会去的,就是抱了你以后才会这样。” 冷文英问道:“怎么样?这里的生活很枯燥是吗?没有人陪伴在身边,难免有些寂寞冷清。” 阿兴叹着气说道:“唉!是有些枯燥。平时一个人安静下来了,就有些想家。” 冷文英别过头来,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人之常情。想她了就想她了,为什么要说是想家呢?” 阿兴看了看冷文英妩媚的脸,更是抱紧了她,说道:“太太,我要是现在抱着的是她就好了。唉……!” 冷文英仰面朝天靠在了阿兴身上,轻声说道:“你的力气真大,轻一点,要把我弄疼了。” 阿兴把脸贴着冷文英的脸,轻声说道:“太太,夜凉了,凳子上太硬太凉,我想抱你一会儿好吗?” 冷文英轻声说道:“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转弯抹角的,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真有你的!” 阿兴却就这么抱起了冷文英,并拢自己的双腿,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冷文英害羞得把脸藏在了阿兴的颈项里,不敢看他的脸。 阿兴看了看冷文英鼓鼓囊囊的胸脯,又看了看她雪白雪白的大腿,终于把手摸了上去。 冷文英立刻痉挛般颤抖了一下,连忙轻声说道:“不要乱来!” 看见冷文英并不怎么反对,阿兴就更加自由自在了起来。 冷文英挣扎了一会儿,就仰面朝天地躺在阿兴怀里,“嗯……嗯……”不断地呻吟了起来。 阿兴看见冷文英如此娇嗲可爱,就低下了头,吮吸住了她的嘴,跟她接起了吻。 冷文英还是闭着眼睛,却是张开了嘴,无声地承接住了他的嘴。 两个人这么亲热着,屋子里却有些亮了起来。冷文英立刻俯身过去,撩开窗帘,朝着对面池玉屏的屋子看去,只看见池玉屏回来了,客厅、起居室和房里的灯都亮了,又看见她慢悠悠走回去,逐一关了客厅和起居室的灯,走进房里,站在了大衣柜的穿衣镜前,慢慢悠悠地脱起了衣服,又站在穿衣镜前,转动着身体,朝着自己身上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进了洗澡间里。 冷文英别过头来,看着阿兴,神情紧张地说道:“阿兴,你发现没有,太太这几天回到房里以后走路和做事情的动作怎么会这么慢呀?她白天可不是这样的。这是为什么?” 阿兴说道:“你不说我倒还没有注意。对面太太这几天的行动好像是有些异常。太太,这就有些难以猜详了。白天好好的,到了晚上就不行了。当着别人的面是能够好好走路做事情的,到了自己房里就不行了。噢!太太,我可能有些猜到了。根据我的分析,对面太太的身上可能有伤。前几天四爷来的时候,太太跟他吵得很厉害。两个人恐怕是动了手了。太太很有可能被四爷打伤了。” “啊!”冷文英立刻惊喊了一声,说道:“这……这……这可是强暴啊!她怎么打得过他呀?” 阿兴说道:“太太,事情你都亲眼目睹了。太太骂他什么,你也听到了。到了房里,关了门,两个人恐怕就对打起来了。太太,你要是把钥匙、衬裤和四爷进来后所发生的那些事情联系起来想,只能是这么一个结论。太太,注意。对面太太好像出来了。” 冷文英迅即撩开窗帘看过去,却看见对面池玉屏的房里灯熄了,就轻声说道:“咦!嫂子洗澡为什么要关灯呀?真是奇怪!难道他真的……?”又回过头来,看着阿兴,说道:“阿兴,扔石头看来已经不行了。假如今天要是再发生一些什么事情,我们一定要想其他办法帮助太太的。” 阿兴说道:“太太,你只要想办法出来,我去做就是了。这件事情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么说着话,冷文英突然说道:“阿兴,快看。太太好像带了一个人进来。走路的样子好像是瑞诚。” 阿兴朝着窗帘缝隙里看过去,只看见在池玉屏灰暗的客厅里果然是有两个人影,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太太,好像是瑞诚少爷。可是太太为什么……喔!对了。瑞诚少爷是大院总管。” 冷文英立刻放心了,说道:“嫂子真聪明,把瑞诚喊来了。瑞诚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次老四恐怕要吃苦头了。活该!强暴嫂子,这可是犯的死罪。老太太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饶了他。大哥要是知道了,肯定要了他的命。唉!好端端的日子不要过呀!爱玲真可怜!” 阿兴说道:“太太,你知道吗?瑞诚少爷可是每天晚上都要练石锁的。四爷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两个人正这么说着话,对面池玉屏的房里却有了一些微弱的灯光。冷文英和阿兴赶紧撩开窗帘看过去,不多一会儿,却看见张瑞诚突然开了池玉屏卧房的后门,带着两条德牧冲了出来,“砰……”的一声,开了后花园的门,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子狗叫声,张瑞诚又回进了池玉屏的房里。 冷文英回转身来,看着阿兴,说道:“果然是瑞诚。厉害!瑞诚真厉害!家里就是应该要有像瑞诚这么厉害的人。要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他那一天会欺负到我头上来呢!老太太和嫂子没有看错人。” 阿兴却抱紧了冷文英,说道:“太太,我绝对不会让他对你得逞的。” 冷文英就笑嘻嘻说道:“那当然!我相信你。不过据我估计,既然瑞诚出面解决这件事情了,他就不会再禀告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了,更不会告诉大哥了。瑞诚肯定要顾全对面太太的面子,让她今后好做人。他肯定也不想看见家里手足相残的局面。他所以要自己了断这件事情。”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亲热着,看完了池玉屏那边发生的事情。冷文英轻轻拿开阿兴的手,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说道:“阿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说出一个字。要不然的话这个家就毁了。” 阿兴也是站起身来,说道:“太太,这厉害关系我懂。我阿兴对天发誓绝不说出去一个字!” 冷文英朝着门口走去,又对阿兴说道:“你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还有事情。” 阿兴却连忙走过去,抱住了冷文英,说道:“太太,你怎么就走了呢?” 冷文英立刻红起了脸,抬头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对不起!你也知道的,我这几天身上还是有些不方便。只要你对我好,我们有的是说话的机会。你说是吗?” 阿兴却是抱紧了冷文英,又跟她亲热了一会儿,才开了门,探出头去看了看,后天井里没有人,就让开身体,让冷文英离开了。 穿过后客堂,走到走廊里,看见张瑞诚一个人坐在走廊的石阶上,冷文英立刻愣了一愣,想道:“唷!怎么正好是他?”就走近过去,看了看他的脸,说道:“瑞诚,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张瑞诚蹙着眉头,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太太,没有什么。我在想事情。” 冷文英伸手搀起张瑞诚,说道:“什么事情呀?值得你这么多愁善感!就像个大人。” 张瑞诚把眼睛看着别处,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太太,有些事情不容你不想啊!” 龙宝妹恰好从前面走进来,看见冷文英跟张瑞诚两个人在说话,就笑嘻嘻说道:“嫂子,你跟瑞诚在说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过一会儿再找他。” 冷文英却说道:“宝妹,你儿子一个人坐在这里在发愣,也不到大哥的大客厅去跟他们一起沙龙。” 龙宝妹就靠近张瑞诚,看了看他的脸,轻声说道:“儿子,你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 张瑞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娘,没有什么,就是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龙宝妹知道张瑞诚有事情了,就朝冷文英笑了笑,说道:“嫂子,谢谢你这么关心瑞诚。” 冷文英也是笑着对龙宝妹说道:“谢我干什么?这儿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们大家的。” 龙宝妹“咯咯……”笑着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6 章 道:“我知道!这是嫂子们喜欢我儿子。”就拉着张瑞诚朝着前面走去。 张富和龙宝妹、张贵和汪晓娣他们的主要事情是看家护院和侍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老太太把他们两户人家的住所安排在了一进大门两边。门房东边的几间屋子里住着张富和龙宝妹,西边的几间屋子里住着张贵和汪晓娣。他们的其他孩子都在乡下读书,不常到护塘街来。 走进起居室,开了灯,关了门,龙宝妹看了看张瑞诚的脸,说道:“儿子,有什么事情跟娘说说。” 张瑞诚摇了摇头,“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娘,没有什么事情。我受得了。” 张瑞诚是张富和龙宝妹的大儿子,也就是张沪生和刘兰英的长房长孙,看见儿子如此神情,龙宝妹岂能不急,就扶着他让他在墙边的一张藤躺椅上躺下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没有什么不舒服呀?怎么这样呢?儿子,即使是天大的事情,你也要跟娘说。你错了,娘为你承担责任。你没有错,该坚持就要坚持。你这职位可是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商量了以后才让你做的。这就是你的责任和权力。” 张瑞诚还是摇着头叹气,不说话。 龙宝妹急了,说道:“当着你亲娘的面,你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你要是这样,我们回乡下去。” 看见龙宝妹不高兴了,张瑞诚就站起来,扶着她,让她坐下了,又跪在她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哭泣着说道:“娘,不是儿子不孝。这事情实在是太重大了。儿子发过誓的,绝不对任何人说。” 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如此哀求自己,龙宝妹心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面转,闭了闭眼睛,硬是忍住了眼泪,下了狠心,说道:“什么事情要你发誓了?皇帝老子面前不能说的事情,亲娘面前就得要说。” 张瑞诚抬头看着龙宝妹,说道:“娘,这可是关系到人xìng命的事情,儿子不能乱说。” 龙宝妹知道了,张瑞诚心里一定装着大事情,就把他牵了起来,牵着他的手,走进里间房里,关了房门,黑暗中,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这里上有天下有地,中间就我们娘儿俩。儿子,你还年轻,娘恐怕会憋坏了你的身体。你说出来的事情,娘保证绝对不对任何人说。娘还可以指点你怎么办。” 龙宝妹的最后这一句话,点醒了张瑞诚。他这几天正在为叶惠容、钟文怡、珍儿和今天池玉屏等人的种种事情烦恼不安,又理不出个头绪,不知怎么办好,就扶着龙宝妹让她在床口上坐下了,跪在她面前,轻声把池玉屏和张肇泰两个人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龙宝妹听了猛然睁大眼睛,“啊……”地大骇了一声,轻声说道:“这个畜生!我早就知道他对嫂子别有用心。儿子,你可真有胆气,居然敢于直面对他?既然做了,就不用怕。娘知道了。你是大院总管,如此事情岂能不管?娘早就想要提醒你几件事情,一,你的职位是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保荐的,你一定要担起责任。二,东房里太太对你恩重如山,你要对她忠心耿耿,始终不渝。你跟她亲近,娘绝不怪你。三,你是大院总管,老太太、老爷和东西两房太太的身家xìng命自然是第一位的。侍候保护好了他们,那就什么都有了。除此之外,你还必须要懂得做人。是非分明不错,和睦全家不忘。你可都听清楚了?” 张瑞诚抬头看着龙宝妹,轻声说道:“娘的教诲儿子谨记于心,承当责任,爱惜太太,尽忠职守。” 龙宝妹弯身扶起儿子,慈爱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声问道:“儿子,娘是想,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要是仅仅我们娘儿俩承担,到时候恐怕我们会有些担当不起。你得要想办法让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她们两个人稍许知道一下,但又不能跟她们说穿帮。娘的意思是既要让他们有所觉察,而又不怎么明白。我看你就把钥匙jiāo出去,以此提醒他们,让他们有所知晓,预防万一。” 张瑞诚没有想到龙宝妹会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心里顿时释然了,点着头说道:“娘,你的办法真好。我正在为那一串钥匙犯愁呢!我马上就去jiāo给她们,也就算是在她们那里登了个记、提了个醒了。娘,不过我觉得他恐怕不止仅仅有一套备用钥匙,我想要把整个大院里的门锁调换一下。” 龙宝妹说道:“儿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今后有什么重大事情不要再一个人憋在心里。你可是娘的希望。娘都是为你考虑。世界上没有亲娘会陷害自己儿子的。你跟瑞信两个人要竭尽忠心辅助太太。” 张瑞诚立刻又跪了下去,轻声说道:“娘,儿子年轻,责任重大,需要娘的教诲。” 龙宝妹笑嘻嘻搀起了张瑞诚,搂着他慢悠悠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四二章婆媳对话叶惠容提醒婆婆 且说看着池玉屏气气恼恼地走了,老太太就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你以为我心里高兴吗?他刚才那样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不仅仅是对你们两个人的。我捋掉了他的长子继承权,他所以也是在给我看脸色。我只不过是当着亲戚们的面忍着。我会找他算账的。”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们不说他的事情。我有几件事情要禀告你,你心里有个数。文华在乡下,儿一个人带着芷若,我不放心,有时候过去看看。我有一次问芷若,娘不在身边,晚上儿陪你睡觉吗?芷若说,要是爸爸不回来,儿陪我睡觉。要是爸爸回来了,芷若就一个人睡觉。” 老太太接话说道:“孩子嘴里无假话。我也早就开始注意了。文华在乡下,老三不往乡下跑,却往这里跑。儿虽说是个姑娘,可是你看她那胸部和屁股又圆又大,不像个姑娘,像个女人。我几次跟文华说儿年龄大了,应该出嫁了。文华总是找借口推三推四。哼!他们一个比一个能干!一个比一个狡猾!”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你还记得吗?文华第一次发心脏病是在一天吃早饭的时候。她瞪着眼睛满面怒容地看着老三。老三吓得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的。结果还是我去给她拿的人参和三七。她那时候就要临产了,我们还怕她会早产呢!这可能就是事情开始的时候。” 老太太说道:“对!大概就是那时候。看来文华这病是被老三气出来的、急出来的。真够呛!” 叶惠容说道:“娘,文华那时候即将临产,儿年龄又很小。唉!老三可真狠心下得了手!” 老太太叹着气,说道:“你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小孩子。唉!幸亏儿这孩子老实没有声张,文华也吞得下去,要不然的话他还不要坐监牢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他!” 叶惠容又轻声说道:“娘,你别生气。还有,文华以前每次来,总要带信儿一个人出去玩,就连芷若也不带的。你现在把信儿给了她,我看好像正中她的下怀。这事情恐怕也得打个问号。”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信儿是文华带进门的,我也同意的。唉!信儿这个孩子也真是长得五官端正、唇红齿白、俊朗白皙。如此情有独钟,我却没有想到。我以前总以为只是生养了芷若这么一个女孩子,文华喜欢信儿也就在所难免,从未这么想过。如此说来他们的事情好像有些年头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以为这事情不着急。儿的年龄在一天天大起来,他们总有一天要自己穿帮的。我看就等他们自己穿帮了再说。文华和信儿的事情,你已经公开说了信儿将来接沪生叔叔的班,协助文华管理田庄了,就让他们长期住在乡下好了,反正离得远,眼不见为净。信儿目前还未到结婚年龄,文华又是个聪明人,我们到时候就提醒她让信儿结婚成家。文华吃了亏,就以此补偿。老三他反正还有一个儿的。到时候,你教训老三以后再答应他把儿收房,就让他们各取所需。”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说道:“这可是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文华那时候可还那么年轻呢!儿恐怕还是个yòu nǚ。嗨!作孽!我可真是养大了他们人,没有养明白他们的心!”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又说道:“娘,我还觉得老二和文英夫妻俩以前感情很好的,现在好像也有些貌合神离了。他们夫妻两个人以前吃了饭都要手挽手到后花园散步的,可是自从老二把玮儿收了房以后,他们俩就不去后花园散步了。夫妻俩的举动有些反常。文英脸上也几乎没有笑容了。” 老太太说道:“我也看出来了。要是真这样的话,老二也太没有良心了。文英身体不好,是为了他能够继续生养孩子才来求我的。他却过河拆桥冷落文英了。她还年轻呢!” 叶惠容说道:“娘,文英是还年轻。老二没有良心,几乎也是嫌弃了她。我们对此也要有个思想准备。娘,我还想,暗地里的不算,他已经前后四个了。两个是瞒着你的。文怡又是有了孩子才暴露出来的。而他是老大,榜样如此,我们想要教训几个兄弟,也就很难说话了。” 老太太说道:“是呀!他尽给我出难题,弄得我不好说话。他们几个又不是我亲生的。嗨!难呢!只能只要他们红杏不出墙,丑事不张扬,给我脸面,我也就只能装聋作哑、睁眼装瞎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把事情跟你说一下,让你心里有数。你到时候还得要做主的。”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怎么?你是大总管,想要推卸责任?我可已经把权力jiāo给你了。” 叶惠容说道:“娘,我们不生气好吗?我想弟弟们都是跟着你一起苦过来的,对你也孝顺。你到时候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过去算了。还有,既然弟弟们错在先,我们对于妹妹们也就不好说话了。文华,你到时候提醒她给信儿找女人结婚。目前看来,文英好像还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还要观察。”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轻声问道:“爱玲跟外面的那两个怎么样?哼!她却是搞到外面去了。”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看她跟那个小开主要是做搭子搓麻将赌钱,倒是跟茶馆里那个好像是真喜欢。娘,总而言之,既成事实,只能让他们各取所需,旁敲侧击提醒他们不要过分。” “那也就只能这么办了。那个老四最近怎么样了?这么嫌弃爱玲。他们四个人中,老大和他的品xìng最像,胆子也最大。他以前又是家里掌管钱财的。他会不会也在外面金屋藏娇啊?”老太太这么说道。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他的事情没有真凭实据,我可有些不敢说。” 老太太也就轻声说道:“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老实说我也在怀疑他和西院里那个。就如你那时候所说的,放在眼皮底下最好,放在外面恐怕不行。你怀疑得对。任何人任何事情多打一个问号没有错。我这一次吃的就是这个亏,疏忽大意了。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专门派他去照顾侍候她?他凭什么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他凭什么为他们两个人隐瞒事情?他又凭什么把她说得那么好?她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叶惠容说道:“娘,这完全可以理解。他有高血压,又喜欢沾花惹草,精力不济,可能也就假意委托移花接木了。一个也就看她长得漂亮,暗地勾结,顺手牵羊。娘,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那个孩子……” 老太太说道:“这好像不可能。他举动反常,经常往外面跑,好像是在他有了珍儿以后。精力分散了,她又是这么漂亮,不肯放手,他就把她推给了他。我想再怎么说孩子总归是张家的血脉。” 叶惠容却着急了起来,轻声说道:“娘,要是这样的话,瑞诚危险!瑞诚现在是专门侍候她的。” 老太太却看着叶惠容,笑嘻嘻说道:“你现在怎么着急起来了呢?我当初决定让他专门去侍候她的时候,你也是同意的。这事情我不管。我看瑞诚专门侍候她蛮好,看得住。” 叶惠容真正着急了,说道:“娘,他可是一个忠诚本份的人。我们得要换人,不能害了他。”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笑着说道:“心疼了是吗?这个家里有谁可以替换他的?就因为他忠诚本份,我才特意安排他的。女儿啊!真金不怕烈火炼,真心不会随意变。这一关过不了,别的就休想。”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娘,歧路易走,正道难行。我也只不过是有些担心。”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你别担心。瑞诚每次进去至多几分钟就出来了,从未久呆过。” 叶惠容说道:“娘,这我也知道。我还知道老四从未去露过面。这就有些奇怪了!” 老太太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他本来就跟她很熟悉的,去露面是正常的,不去露面倒反而是说明问题了。这叫yù盖弥彰,掩耳盗铃,不打自招。” 叶惠容说道:“娘,老四的事情我们也要检讨。当初要是让他再找一个,他可能就不是这样了。爱玲不能生孩子就管不住他。他身边要是有一个能够管住他的人,他也未必会胆子这么大。娘,我所以在想他们两个人的xìng情完全一样,长相也完全一样。他会不会也是在外面金屋藏娇,跟什么女人生孩子。” 老太太听了,心里一愣,看了看叶惠容,以为她是在怀疑张肇基和张肇泰的真实关系,看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才说道:“我也在怀疑。他拿了那么多钱,肯定另有用场。只不过阿含跟文怡的事情穿帮以后,他即使有也会做得更隐蔽了。我们一时之间无法了解罢了。” 叶惠容也就轻悠悠说道:“娘,照这么看来,那就只能随他去了。爱玲不会生孩子,他想要孩子,是人之常情,就让他金屋藏娇养着。即使有了孩子,也是同宗滴血,无非到时候也给他收场就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7 章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你呀!你呀!就知道体谅别人,却从来也不知道怎么爱惜自己。” 叶惠容说道:“娘,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我也就这样了。时间不早了,我陪你洗澡去。”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的脸,叹着气,牵着她的手,朝里面洗澡间走去。 玉儿和瑜儿都知道,每逢这时候是老太太和叶惠容婆媳俩商量重大事情的时候,也就没有跟进来。 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让叶惠容搓着背,老太太说道“惠容,是娘把你招进了门,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对待你。这几十年,你对娘问安视膳、晨昏定省,处处体现出当家大媳fù的孝心,对弟弟妹妹们也是如此关心爱护,给别人做了榜样。娘却没有待好你。娘的心里很内疚。最近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娘就知道你是心气积郁所致。为了体谅我,你又不能发出来,硬憋着。如此长久下去怎么是好!”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我不能生孩子,欠缺了他,就补偿他三个,也算对得起他了。夫妻本是同林鸟,灾难来时各自飞。我最恨他的是跟别的女人生野种,精力分散了,使得妹妹不能生养孩子。妹妹是我领进来的,我却无法兑现对妹妹的承诺。要是妹妹知道了这事情,可怎么得了!我觉得无颜面对妹妹。” 老太太却看着叶惠容的脸,说道:“别想这么多了!你看你这脸,又黄又青。这可是你这几十年积郁积愤的心疾!长此下去怎么得了!你要是哪一天气得病倒了,我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叶家老人、张家祖宗?可是你犯的又是心病,心病要用心yào医。我把你领进了门,却害了你一世的好青春!”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还谈什么青春呀?从妹妹进门那一天起,我这一世人生也就算是结束了。我嫁到张家快要三十年了。他对我怎么样,我倒无所谓,能够碰上娘是我最大的荣幸。” 老太太说道:“你的心意娘知道,不过你要注意自己身体。娘也是个女人,你的心事娘知道。他对你冷酷无情,又要眠花宿柳。你的心里就恨透了他,觉得他靠不住。瑞福身体又不好,恐怕也是靠不住。可是你知道吗?娘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将来手下主要是珍儿、倩如、瑞诚和静宜。你可知道娘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吗?这四个人中有三个是你看着他们长大的,对你养老尽孝完全没有问题。” 叶惠容轻声说道:“娘,你别生气。我也已经考虑好了。你尚健在,他就这样纵yù无度,忘乎所以,嚣张跋扈。那么以后呢?谁能够管得住他?他既然一意孤行,不思改悔,我就跟他干脆彻底了断。”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彻底了断?怎么彻底了断?他这个人不识货。你看你至今还是这样俨雅端庄,风姿绰约,不减当年,还是一副大小姐的气派。你要听娘的话。娘为你安排的蛮好的。静宜内秀,珍儿本份,倩如聪慧,瑞诚忠诚。尤其瑞诚是个男孩子,你今后完全可以依靠他。为了那些钱,我就已经考验过他了,知道他对你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你也是对他刻意培养、充分信任的。你要把他培养成为你的股肱知己。他是个可靠的人。娘已经把你拜托给他了。” 叶惠容惊讶地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你已经把我拜托给瑞诚了?他可没有跟我说起过呀!” 老太太说道:“这就更能够说明这个孩子的厚重之处了。不面誉以求亲,不愉悦以苟合。我跟他说,你心里总是气气闷闷的,我有些为你担心。你向来喜欢他。要他替我好好关心你,劝解劝解你,安慰安慰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也坦率地跟他说,这主要是阿含嫌弃了你几十年。这是你的心病。心病就要用心yào医。女儿啊!打起精神来。你不用担心什么的。娘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这个家在我以后就是你,可少不了你。你放心吧!这个人不会错。这个家里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人。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就放心大胆依靠他好了。他虽然是你侄子辈的人,可是你更要把他看做是你可以托付余生的知己伴侣。” 听了老太太的这番话,叶惠容轻轻喊了一声“娘”,抱住了她,激动得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 老太太拿起毛巾为叶惠容擦着眼泪,又轻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你要是再哭下去,娘也要哭了。娘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听娘的话,好好对他,你今后不会苦到哪儿去的。” 叶惠容却突然跪在地上,说道:“娘,是媳fù不能生儿育女,给娘添麻烦了。请娘原谅媳fù!” 老太太立刻说道:“咦!为什么要下跪呢?我从来也没有怪过你。是娘亲手把你招进来的,娘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快起来!快起来!娘可不要你下跪。”说着,又弯身搀起了叶惠容。 扶着老太太走进房里,给老太太扇着扇子,叶惠容忍住眼泪,轻声说道:“娘,我想问你,你跟爸爸的婚姻也是爷爷nǎinǎi做主的。你们两个人那时候的感情怎么样?我好像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起过。” 老太太“唉……”地叹了口气,说道:“跟你说心里话,感情两个字不能说了。我跟你们舅舅两个人几百里路漂流到这里,能够活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你们爷爷nǎinǎi也是因为生得多留得少,所以就收留了我们。家境贫寒,娶不起媳fù,就近水楼台把我们两个人捏在了一起。起先倒还可以,可是到了后来就不行了。他也是喜欢喝酒,我劝他少喝一点。他不高兴了,就跟我吵架,甚至跑到外面去喝酒。发展到后来,跟他一样,也是喝了酒跟人家女人鬼混。我就没有办法管他了。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喝了酒,他跟人家女人鬼混以后回家的。半夜起来解手,人就不见了。唉!掉进黄浦江只不过是个可能。我们撑船帮有个规矩,帮里兄弟的女人碰不得的。他屡屡违反帮规,只要漂亮女人就上手,可能是被暗地里做掉的。” 叶惠容听了,吃了一惊,又“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娘,我到今天才听你这么说了,才知道你的婚姻原来也是这么不幸。娘,这事情他知道吗?” 老太太说道:“他那时候已经五六岁了。我也提醒过他。他当然知道,可是就是不知道吸取教训。” 叶惠容又轻声说道:“娘,我有句话藏在心里已经很久了,总想要问你,就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问。” 老太太说道:“你有话就问。我凡是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我的人生经验,你应该知道。” 叶惠容也就看着老太太,轻声问道:“娘,你难道真的就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要改嫁吗?” 老太太听了一愣,却又爽快地说道:“这句话问得好。我也推心置腹地跟你说,我曾经考虑过要改嫁的。寡fù的日子不好过。有了事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老实跟你讲,我还看中了一个人了,不过不是淑英她爷爷。淑英她爷爷确实对我有好感,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他们是有家产的大户人家,我们就一条小木船,不般配。我嫁过去怎么做人呢!是还有一个人。是摇船帮老大派到我们这里来管我们的一个小老大。他一看见我就喜欢上我了。你爸爸离去以后,他每次经过我们的船,总要跟我搭讪说话,往我们船里扔东西,吃的用的都有。知道我喜欢烧香拜菩萨,就说要撑着船陪我出去游山玩水,烧香拜菩萨。” 叶惠容立刻说道:“娘,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人我好像看见过的,皮肤白白的,风度很好,不像个撑船人,倒像个读书人,人家都叫他老大。经常到我们店里来喝酒聊天。娘,是这个人吗?” 老太太说道:“对!就是他,比我小几岁。女儿啊!一个女人独自在世界上混,难呢!你爸爸走了,扔下了我们娘儿俩。你们叔叔婶婶又是在乡下种地的。家里就几亩地,没有灾难还勉强能够糊口,有了灾难就连饭也吃不饱。我还要常常周济他们。我就想,他既然喜欢我,那就试着托他办几件事情。他果真都替我做到了,帮我弃船上岸,帮我买地皮造房子,帮我开店做生意,帮我把他手下的撑船帮叫到我们店里来喝酒吃饭,让我做生意赚钱。唉!可真是一个仗义豪爽的人呢!我看见他真心诚意地为我做了好些事情,也借了他的光赚了一些钱。他有一次就说要摇着船,跟我一起出去烧香。我也就答应他了。我们两个人后来就总是一起结伴出去烧香了。唉!回想这几十年,我也就是那几年觉得有些人生乐趣。嗨!他确实对我很好的,样样事情依着我。我起先是顾虑我们俩的年龄相差较大,又带着那么多孩子,他又是家里独生儿子,怕他们家里会不同意他找个寡fù。后来是因为你进门了,我认为不能让你觉得丢脸。你们叶家是大户人家。你是叶家大小姐。他跟我说了好几次,我都没有答应他,还劝他另外找一个人,结婚成家,养育后代。唉!是个好人。水xìng特别好。现在想想也有些惋惜,女大男小有什么关系?感情好是最要紧的!” 叶惠容听了,直愣愣地看着老太太,感动地说道:“娘,你这可是因为我而吃苦了呀!是我影响了你们的好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呀?唉!娘啊娘!你可是为了我而耽误了自己的美好人生啊!”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你不也是因为我而吃了几十年的苦吗?我们彼此彼此。” “娘,这个人后来是不来了。你们是为此吵架了吗?”叶惠容这么问道。 第二四三章jiāo出钥匙张瑞诚竭尽忠诚 老太太“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说道:“不是的。我们从来不吵架,互帮互助,互敬互爱,珍惜得很。后来玉屏进门了,有了第三代了。肇础和肇郛也开始长大了。我也就彻底断绝了念想了。他也觉得我既然不愿意嫁给他,也就不能继续跟我保持来往了,免得我在你们面前难以做人。他是体谅我。” “娘,你可是为了我们呀!不说了好吗?惠容不懂事情,提起娘的心头事了。”叶惠容这么说道。 老太太却说道:“我们母女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今天不问我,我也打算要跟你说说我的人生经历。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比如朝露,去日苦多!娘对你说的这些掏心掏肺的话,你要理解。娘总而言之是为你好。你现在是总当家,娘做你的后盾。你还年轻,来日方长。有些事情,当断则断。” 叶惠容却不接老太太的话,替她穿了衣服,又把她扶到了起居室里,拿扇子替她着。 玉儿走进来,说道:“老太太,太太,瑞诚少爷来了一会儿了,说有事情要找老太太、太太禀告。” 老太太说道:“好呀!快请他进来。” 玉儿就走出去陪着张瑞诚走了进来,又退了出去。 张瑞诚分别给老太太和叶惠容行了礼,又看着玉儿走出去了,才从腰里解下了一串钥匙,jiāo给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太太,这一串钥匙是我早上巡早的时候在后花园看见的。我已经对过了,跟你jiāo代给我用的那一串钥匙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它是全新的。”说完,就弯腰低头地站在了边上。 老太太接过钥匙看了一会儿,就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的钥匙在吗?会不会是珍儿丢了钥匙?要不要把她叫来,问问看,她丢了钥匙没有啊?我的钥匙放在老地方从来没有用过,是全新的。” 叶惠容说道:“娘,我的钥匙也是从来不用的,放在抽屉里锁着的,不可能丢的。珍儿妹妹跟我说过的。她说瑞诚是大院总管,有着钥匙,不用随身带钥匙的。她的钥匙也是锁起来的。” 老太太就说道:“这就奇怪了!这一串钥匙是全新的,没有用过。用过的钥匙发亮的。”又看着张瑞诚,问道:“瑞诚,大院总钥匙总共四套。一套我拿着,一套惠容拿着,一套珍儿拿着,一套你用着,那么你说这一串钥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第五套总钥匙的呢?” 张瑞诚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叶惠容,说道:“老太太,太太,这事情可就难说了。四爷原来是有一套钥匙的。可是出了事情以后,你问他要回来了已经给了我了。家里应该不会再有人有这第五套钥匙的,可是这明明又是第五套钥匙。这事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可疑,所以就拿来jiāo给你了。” 老太太抬头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你是在怀疑一个人擅自做了备用钥匙又扔了是吗?” 张瑞诚说道:“老太太,太太,我是想,那时候做备用钥匙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现在既然不管事情了,还拿着钥匙干什么呢?还是扔了好。你们说是吗?” 老太太问道:“瑞诚,你估计他可能还会有另外的备用钥匙吗?” 张肇泰是否还有备用钥匙,张瑞诚也曾经怀疑过。刚才在他房里两个人动手时,张瑞诚曾经逼问过他的。张肇泰否认了。可是他究竟是否还有备用钥匙,张瑞诚不能保证,也就说道:“老太太,太太,这事情就难说了。这一套钥匙是扔了,可是还会有其他备用钥匙吗?难道有谁知道他曾经做过备用钥匙,他所以就想用障眼法,扔一套,藏一套?可是这个知道他曾经做过备用钥匙的人恐怕难以查出来的。” 叶惠容说道:“娘,瑞诚说的对,可能有人知道他曾经做过备用钥匙,他就把它扔出来了。可是日长时久了,谁知道他做过备用钥匙恐怕是查不出来的。还有,假如这一套钥匙是在你把他从柴房里放出来的起初几天出现的,或许可以说他已经没有备用钥匙了。可是你把他从柴房里放出来至今已经有十多天了,他还不是有的是时间可以再做一套备用钥匙吗?娘,我以为他以前是大院总管,你却捋了他的权力,他难道不会记恨在心?他难道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这一套钥匙几十把,可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8 章 能够开进每一个院子、每一个房间的门的。这可是关系到全家人的身家xìng命的。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预防万一不会错。” 听了叶惠容的这些话,张瑞诚心里不禁为叶惠容的思虑缜密、了所未了,佩服之至。 老太太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对!狡兔三窟,人心叵测。我们得要采取措施,预防万一。” 听了叶惠容和老太太两个人的这么一番话,张瑞诚的心里深深佩服自己的娘龙宝妹的英明远见。他要的不就是要引起她们这两位当家人对张肇泰的注意提防吗?张肇泰今天虽然没有拿着钥匙去开池玉屏屋后花园的门,直接闯进她的房里,但是也并不能说明他已经没有备用钥匙了。他假如横一套竖一套地拿着钥匙闯进池玉屏屋里,那还不要引起池玉屏的惊恐,而要把事情闹大吗?他以前是大院总管,就瞒着老太太和叶惠容,私底下做了备用钥匙了。他现在已经不做大院总管了,还不更加要做备用钥匙吗?张瑞诚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对张肇泰进一步施加压力,强迫他jiāo出他可能还有的备用钥匙。 正在张瑞诚这么思考的时候,老太太朝叶惠容看了一眼,又看着张瑞诚,问道:“瑞诚,你是大院总管,那你就说说看,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应该要采取哪些预防措施做到万无一失?” 张瑞诚立刻回答说道:“老太太,太太,自从捡到这一串钥匙以后,我就已经考虑好了。一,我既然是大院总管,那我首先就应该要千方百计保护好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的人身安全。我所以想晚上一个人悄悄地加强查看,以防不测。二,为了节省钱,不买新锁,我想把厨房、柴房、贮藏室等等一些无关紧要的屋子的门锁,跟各个院子的锁对换。这件事情首先也是从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的院子做起。老太太,太太,你们要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想这件事情也是我一个人做,不能让其他人参与。这样才能够保证绝对安全。三,请老太太和太太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老爷、西房里太太、珍儿太太、二老爷和二太太、三老爷和三太太。既使得他们都有所警觉,又不能让他们感到惊慌。四,我还要提醒爸爸和叔叔,晚上带着德牧多巡夜几次。老太太、太太,不过我以为,这件事情要暗地里做,不要让全家人都知道,免得引起什么紧张恐慌。预防万一不可少,内紧外松最重要。老太太、太太,你们看这样行吗?” 老太太就看着叶惠容,说道:“惠容,你说呢?这个家其实是你们两个人管着。” 叶惠容看了看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想瑞诚该想到的也都已经想到了。内松外紧应该的。”又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二老爷、二太太、三老爷和三太太,我明天会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们的。太太们是女人,不比老爷,胆子比较小。你晚上加强巡夜的时候,可要特别当心她们,不能有事。”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我所讲的晚上加强巡夜也是有重点的。不会满世界巡查的。重点就是他。只要他在房里,那就说明没有事情。你们说是吗?”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说道:“重点应该是他。最好让他知道,你总是盯着他,叫他不敢蠢蠢yù动。” 老太太朝叶惠容点了点头,又看着张瑞诚,说道:“孩子,你拿到丢弃的钥匙不据为己有,把它jiāo给了我,可见你的忠诚无私。从现在开始,我给你随时随地自由进出各个院子查看的权力。我会马上告知下去的。谁也不能阻拦。此事就这么办,不要声张,重点盯紧。晚上就辛苦你了,起来看看。我知道你是在练石锁的,几个人近不了你身,可是你也要注意安全,手里要有防身东西。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们太太的身体很不好。她可是最喜欢你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定要全心全意、时时刻刻、千方百计照顾好她。这棵大树不能倒!太太哪一天高兴起来了,我才会放心。我现在当着她的面把她托付给你了。” 张瑞诚赶紧趴在地上,说道:“老太太,瑞诚一定谨记您的嘱咐,时时刻刻关心太太。” 叶惠容却是立刻红起了脸。她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当着她和张瑞诚的面,关照他这么一些话。 老太太说道:“好了,起来吧!这天气有些闷热,恐怕就要下雨了。照顾好你们太太,一起去巡夜。” 叶惠容慢悠悠站起身来,扶起张瑞诚,又盯着老太太的脸看着,轻声说道:“娘,那我们就去巡夜了。你年纪大了,身体保重。媳fù不能侍候你了。有些事情也不要去多想,早些休息。媳fù告辞了。” 老太太“嗯”了一声,转身拿起桌几上的烟qiāng,准备抽烟了。 叶惠容却是看着老太太的脸,慢慢后退着退了出去。 看见玉儿和瑜儿跟出来送自己,叶惠容就轻声说道:“拜托你们了!一定要照顾好老太太。” 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太太,知道了。” 走到外面走廊里,叶惠容微微叹了口气,就挽着张瑞诚的手臂,一起慢悠悠走到了大门口。 看见张贵正好站在门房门口,叶惠容就笑嘻嘻走过去,说道:“你们辛苦了一天了,也该早些休息了。” 张贵就笑嘻嘻跟叶惠容招呼着说道:“嫂子,你们巡夜啊?真辛苦。这天恐怕要下雨。瑞诚,天黑,巡夜的时候可要搀好了太太,不能有闪失。” 叶惠容就笑嘻嘻说道:“瑞诚会当心好我的。你们早些休息。趁着下雨前,我们去转一圈。” 张贵又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你白天事情多,晚上烧夜点心的事情就jiāo给瑞信好了。我会配合他的。” 张瑞诚就说道:“叔叔,我知道了。让你跟瑞信辛苦了。” 走进西花园通道里,张瑞诚侧过脸,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太太,你怎么不说话?是有心事?” 叶惠容抬起头来,朝张瑞诚微微笑了笑,却还是不说话。 两个人默默地由南向北一个一个院子地巡察着,就来到了后天井。走进后花园,看见里面一片漆黑,张瑞诚就挽住了叶惠容的手臂,cāo住她的腋窝,搂着她,说道:“太太,天黑,当心脚下。” 叶惠容今天似乎特别温情,软绵绵靠在张瑞诚臂弯里,有他推着慢悠悠走着,还轻声说道:“他自小做事情鬼鬼祟祟,见不得人。居然私下里做了备用钥匙。他到底想要派什么用场?”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放心。我随时随地警惕着,每天晚上起来到他卧房周围查看查看。” 叶惠容摸了摸张瑞诚的手,轻声说道:“瑞诚,这个家里有些复杂。这个人你要特别提防他。” 张瑞诚说道:“太太,我是大院总管,应该要辛苦一些,也会特别防着他的。”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说道:“瑞诚,老太太很喜欢你的。你要好好办事。还有,西房里太太跟我情同手足几十年,可是我害了她了。你也要多关心她。她也是很喜欢你的。她进门的时候也只有十七岁,是我把她领进门的,却没有想到居然结果跟我一样,被他抛弃了。瑞诚,我把她拜托给你了。” 张瑞诚看了看叶惠容,说道:“太太,你怎么把西房里太太拜托给我了?还关照了我这么多事情?” 叶惠容轻悠悠说道:“你不要多问,照我的话做就是了,也不要对别人说。” 走出后花园,穿过后天井,巡查了东院的一个个院子,回头往北,走到后客堂前的走廊东头,叶惠容轻声说道:“他们在沙龙,我们从屋后花园边门进去。”就挽着张瑞诚走到屋后花园门口,开了门走进去。 张瑞诚也就跟着叶惠容走进去,随手关了院门。 脱了鞋,跟着叶惠容走进黑黝黝的房里,张瑞诚就说道:“太太,我给你揉捏揉捏好吗?” 叶惠容说道:“我今天不想那样。我先洗澡,你接着洗澡。我们洗了澡说说话。”说着,就走进了洗澡间里,却不关上洗澡间的门。最近常常如此,叶惠容当着张瑞诚的面洗澡不关门,对他很放心。 张瑞诚也就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板上。 叶惠容洗完澡,套了短裤,穿着睡衣,走出来,说道:“瑞诚,洗澡。睡衣挂在衣架上。” 张瑞诚就走进洗澡间去洗澡了,也是没有关上洗澡间的门。 叶惠容就紧靠沙发成丁字形地在地板上铺了一条席子,背靠沙发坐在席子上,拿了一把蒲扇扇着,心里又想起了张肇基刚才说的那些话和狂放不羁的笑声,心里想道:“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还说要跟珍儿生孩子,又是故意气我的。好呀!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看见张瑞诚洗了澡出来了,叶惠容就说道:“瑞诚,来!躺下。辛苦了一天了,我来帮你扇扇。” 张瑞诚就走过去紧靠着叶惠容的两条白晃晃的大腿,躺在了她身边,又伸了个腰。 斜斜地靠在沙发边上,替张瑞诚扇着扇子,叶惠容轻声说道:“瑞诚,年轻人辛苦些不要紧的,睡一觉就好了。你可是老太太亲手荐拔当众宣布的大院总管,任重道远,前程似锦。你今后有什么事情要多多请教老太太。老太太经验丰富,处事老练。你可要好好向她学习,切莫辜负了她的期望。” 张瑞诚侧身抱住了叶惠容的腿,轻声说道:“太太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努力做事情的,不能丢你的脸。” 叶惠容任由张瑞诚跟她这么亲热着,又给他扇着扇子,笑嘻嘻轻声说道:“瑞诚,你隐瞒了我什么事情是吗?老太太把我托付给了你,你却不对我说。”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老太太的嘱咐我记在心里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对你说呢!” “那你是怎么想的?”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的眼睛,这么轻声问道。 张瑞诚也是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向你保证,我会用我的一生相伴太太,侍候太太的。” 听了张瑞诚这句话,叶惠容心里一愣,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轻声问道:“瑞诚,你用你的一生相伴我侍候我了,那你就难道不打算结婚娶女人了?你可还没有结过婚呢!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瑞诚娶不娶女人是小事情,能不能一辈子侍候太太、让太太高兴,可是大事情。老太太如此信任我,把你托付给我。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情,也是我心里早就想要这么做的。太太,我早就想明白了。你对我不只是关心,照顾,提携,而是偏爱,宠爱。太太,你常常让我睡在你房里,甚至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在这个家里,我是唯一的一个。这就可见太太对我的好了。我所以不能分心,要用我的一生来一心一意相伴侍候太太,让太太高兴。太太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 这一下,叶惠容全部了然了张瑞诚的心,朝他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瑞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要用你的一生来侍候我。我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再过几年应该找个女孩子,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可也是你父母期盼的心愿。”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无论你们到时候给我找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会要的。我的心里已经跟太太分不开了。我最近做事情都没有心思,总是走神想着你。每天都在盼着天黑,天黑了就可以过来陪太太说话,侍候太太,让太太高兴。太太,跟你说老实话,不是瑞诚不尊重你,我有时候晚上做梦都在想你。瑞诚心里实在放不下你。你吃了那么多苦,又这么关心信任瑞诚。瑞诚一辈子侍候太太高兴也是应该的。太太,你知道吗?瑞诚有生以来最喜欢两个人,一个是我娘,一个就是你太太。” 这是张瑞诚第一次对叶惠容如此表白。叶惠容听了震惊了,也更是明白了他的心,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躺到他身边,脱口而出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我心里也是想着你的。” 张瑞诚伸了伸腰,接连打了两个哈欠,侧过身来抱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的主意已定,不要再多说了。我就想每天晚上过来能够这样侍候太太说话,陪着太太,保护太太。我的心里才会觉得踏实安定。太太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太太,我想睡一会儿,过一会儿去巡查一遍。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最好。”就放开叶惠容,朝天躺着,说了一会儿话,就轻轻打起了鼾声。 黑暗中,叶惠容默默地看着张瑞诚,知道他一天忙到晚,肯定很累,又深切体会到了他对她的纯真感情,眼睛就有些湿润了,慢慢转过身来,朝天躺着,却又想起了老太太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眼瞪瞪地看着黑黝黝的屋顶,心里想道:“娘,你为什么要转弯抹角对我说这些话呢?要我把他培养成为我的股肱知己,还当着他的面把我拜托给了他。娘,拜托不就是把我jiāo给他了吗?娘,你对他的评价是完全对的。不面誉以求亲,不愉悦以苟合。娘,难道你所指的能够治愈我心病的心yào就是他?这心yào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我可以托付余生的知己伴侣。娘,你今天可是把你一生中最大的隐私都对我说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情呢?娘,你又背了曹cāo的诗。难道你这是在告诉我光yīn易逝人易老吗?还要我当断则断,还要做我的后盾。娘,你对我突然说出这么一些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你难道是因为自己亲手把我招进了门,却使我吃了那么多的苦,而想要对我弥补些什么吗?想要让我能够过上几年好日子吗?娘,媳fù看来难以从命了!他这个人太无情无义、嚣张跋扈了。我不能再跟他处在一个屋檐下。我得跟他彻底分手。” 第二四四章雷雨之夜张瑞诚苦留惠容 这么想了一会儿,叶惠容转过身来,面对着呼呼大睡着的张瑞诚,心里想道:“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9 章 ,我是根本没有指望了。我唯一担心的是瑞福。你要替我多多关心他。老太太也要我把你培养成为我可以托付余生的股肱知己。可是你还年轻,还有几十年人生,又要娶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我所以不想连累你。” 看了一会儿张瑞诚,叶惠容就闭起眼睛,可是自从嫁到张家以来将近三十年的经历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出现在眼前,也就最后下定决心,站起身来,走进书房,开了灯,拿出纸笔,伏案写道:“娘,恕我不孝,不辞而别了。你尚健在,他就如此不知悔改,嚣张跋扈。往后,我们根本对他没有办法的。妹妹是个老实人,心里很苦。你要照顾好她。静宜是我引进门许配给瑞康的。瑞康是个厚道的人。静宜跟了他不会吃亏。瑞福是我领进来的,可是我在这个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玉珍跟我一样,很不幸。希望娘能够善待他们,也请妹妹多cāo心些。我也已经把他们的事情托付给瑞诚了。瑞诚是个忠诚厚道可以信托的人。你身体还硬朗,花几年功夫把静宜、珍儿、倩如和瑞诚培养出来。麟儿天分很高,是你的命根子。我就不多说了。我不会自寻短见,只是觉得这么活着太累太累了,每天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我要到一个自由的去处,安安静静生活几年。你们不用找我,我会好好活着的。媳fù惠容匆匆!年月日。” 搁下笔,看着自己亲笔书写的纸条,叶惠容的眼泪直往下淌,轻声喊道:“娘,你要保重。”就把信放在书桌上,站起身来,回到房里,轻悠悠地重新躺在了张瑞诚身边。 过了一会儿,远远地传来了几声沉闷的雷声,看样子就要下雨了。 张瑞诚被惊醒了,支起身来,看了看叶惠容,轻声喊道:“太太!太太!” 叶惠容却侧着身体背对着张瑞诚,闭着眼睛,不答应他。 就在这时侯,却听得珠儿在门外喊道:“太太,我在外面。你不用害怕雷声的。” 张瑞诚生怕珠儿会开门进来,迅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子时未到,就想到老太太关照的事情,要去巡夜,就立刻站起身来,开了后门,穿过花园,翻身进了自己屋里。 黑暗中,叶惠容看着张瑞诚离开的身影,淌出了两行眼泪,又听得珠儿离开的脚步声,就爬起来,走进洗澡间,擦了脸,回到房里,开了灯,对着穿衣镜换了一件旗袍,又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好了头发,拿了一只手提包,走到后门口,开了门准备走出去。可是猛然间一声雷声“呱啦啦啦……轰……”地砸下来,叶惠容退了回来,想道:“我要是再不走,他回来以后就走不成了。”又是一声雷声,瓢泼大雨倾泻了下来。叶惠容赶紧回到洗澡间里,换穿了一双风凉皮鞋,拿了一把伞,朝着后门口走去。猛然间又是一道闪电,打得地上雪亮雪亮,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隆隆隆……”的雷声,叶惠容回头看了看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房间,熄了灯,走到后门口,撑着雨伞,走了出去。她知道张富和张贵把门很紧,前门无法出去,就想从后天井东门出去。开了后花园的门,叶惠容就朝着后天井东门走去。走到门口,开了门,叶惠容回过头来看着被密密麻麻的雨帘遮罩着的后天井,轻声说道:“瑞诚,再见了!我可不能拖累你。你要好好找个女人,成家立业,繁衍后代。对不起?再见!”两行眼泪又流了出来,却又毅然决然地转身走了出去。 雷声伴随着闪电,狂风裹挟着暴雨,叶惠容怀着死灰般的心离开了她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这个家。 叶惠容刚走了一会儿,张瑞诚却把整个院子巡查了一遍回来了。走到后堂屋,贴着屋檐,他正朝着自己屋子走去,却看见黑黝黝的雨帘中后天井的东门居然会是开着,正被风雨吹得晃来晃去。他心里一惊,想道:“这门是我刚才亲手关的,怎么会开了呢?难道说有人进来了?还是有人出去了?” 这么想着,张瑞诚就冒雨奔到后天井大门口,朝着两边看了看,可是黑黝黝看不清楚。随着一道闪电亮过,张瑞诚又迅速一看,只看见黑黝黝的雨帘中,远远地朦朦胧胧有一个人,撑着一把伞,正在朝北去的路上跌跌滑滑地走着,立刻一惊,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呀!怎么会……?啊!那个人好像……”借着闪电,再仔细看去,那人的身段和走路的样子,跟叶惠容一模一样。张瑞诚立刻冒雨拔脚跌跌滑滑地奔跑过去,又大声喊道:“太太……!你要到哪儿去呀?太太……!这么大的雨,你要到哪儿去呀?” 听到张瑞诚的叫喊声,叶惠容心里一慌,稍稍放慢了脚步,却又更是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张瑞诚却还在跌跌滑滑地奔过来,大声喊道:“太太……!你慢走……!你到底要去干什么呀!” 叶惠容又朝前奔跑了一段路,可是终究因为平时足不出户缺乏锻炼的缘故,和道路的泥泞,就奔跑不动了,只觉得脚底一滑,腿上一软,站立不住了,手一松,扔掉雨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滂沱大雨,电闪雷鸣中,张瑞诚看见叶惠容忽然摔倒了,知道情况不好,不顾一切地奔过去,蹲在她身旁,说道:“太太,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呀?太太,这么大的雨你要到哪儿去呀?你是要离家出走吗?” 叶惠容大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赶来呀?这个家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我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 张瑞诚知道了,叶惠容是要离家出走,赶紧坐在地上抱着她,着急得痛哭了起来,说道:“太太,你走,我也走。我们俩一起走。瑞诚说过的,一辈子侍候太太。太太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深夜,四周一片漆黑,只听得雨水瓢泼在旁边树林的树叶上面时发出的沙沙沙沙的声响,和远远近近、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张瑞诚就这么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抱住了叶惠容,劝说她回去。 叶惠容说道:“这个家我不想再呆下去了。它要闷死我了。你跟我不一样,还年轻。你爸爸妈妈还等着你到时候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应该回去。快!听话。回去。” 张瑞诚却哭着抱紧了叶惠容,说道:“不!太太,这个家没有你,我也不会呆下去的。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趁着现在没有人知道,我们一起回去。你也知道,老太太把你托付给我的。你走了,我怎么向老太太jiāo代?怎么向老爷jiāo代?怎么向西房里太太jiāo代?怎么向少爷小姐们jiāo代?我要是没有看见你走,就已经有责任了。我现在放你走,就更有责任了。太太,你想过没有?你走了,老太太还不要急出病来吗?老太太要是有了什么事情,你良心上过得去吗?你走了,西房里太太怎么办?你们可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呀!是你把她引进门的,你怎么可以扔下她不管呢?你走了,大少爷怎么办?他还不要急死吗?你走了,三少nǎinǎi怎么办?她可是刚进门一年多,又是刚生了孩子,还没有满月呢?她可是你的亲侄女啊!太太,你要想开些。人生坎坎坷坷谁都有的,只不过各人不同而已。今天晚上,在老爷的客厅里,老爷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也在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何必要放在心里呢!你们各过各的日子就可以了。” 叶惠容转过脸来,也是哭着看着张瑞诚,说道:“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忍了。你放我走吧!” 张瑞诚急了,忍住眼泪,说道:“太太,你以为仅仅是你一个人忍着吗?西房里太太也忍着。据我所知,西园里太太进门以后,老爷根本就没有到她房里去过。她恐怕也忍着。珍儿太太为了家里现在的境况,心里也是很苦闷。太太,回去吧!无论如何这里是你的家。太太,老爷其实不会看人。依我看来,在老爷的几个太太中,太太是长得最优雅漂亮,最有气质风度,最稳重得体,最聪明能干的。身材相貌,行为举止,待人接物,样样都好。老太太对你的评价可高了。太太,老爷冷落了你几十年,你却是为他守贞守节几十年,我可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太太,跟你说心里话,这就是我在老爷的几位太太中最喜欢你的原因。这就是我愿意接受老太太的托付,一辈子相伴太太、侍候太太的原因。太太,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假如你一定要走,我就跟你一起走。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瑞诚愿意一辈子侍候太太。” 叶惠容说道:“我是一个被嫌弃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做。快回去,让我走。” 张瑞诚却扳过叶惠容的脸,看着她,大声说道:“太太,跟你说心里话,老太太把你托付给了我,你就是属于我的。我又这么喜欢你,整天想着你,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只要我在这个家里,我会时时刻刻、没日没夜地看住你的。太太,我对天发誓,你肯定别想走得了!” 叶惠容瞪大眼睛朝张瑞诚看了一会儿,“呃……”的一声,叹了口气,倒进他怀里,晕厥了过去,紧接着,喉咙里又是“呃……呃……”了两声,一口鲜红鲜红的鲜血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 叶惠容吐血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张瑞诚着急得哭得更厉害了,不顾一切地抱起她,弯身为她遮挡着雷鸣电闪,狂风暴雨,朝着家里奔去。 然而,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已经站在后天井的东门口远远地朝着叶惠容和张瑞诚两个人看了一会儿。看见张瑞诚弯身抱着叶惠容跌跌滑滑地奔过来了,她连忙回进门来,站在了马厩门口。 张瑞诚却不知道有人已经站在后天井东门口看着他和叶惠容,只顾低着头抱着叶惠容跌跌匆匆地奔进后天井门里,又用脚“砰……”的一声勾上了后天井的东门,抱着叶惠容直奔她的屋后花园里。 当张瑞诚把叶惠容抱到她卧房后门口,把她放到地板上,想要回转身去关上屋后花园的门时,却看见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已经站在了他身后,张瑞诚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分明是老太太,连忙跪在地上,哭着说道:“老太太,太太要离家出走,朝黄浦江那边跑的。对不起!我发现的晚了。我失责。” 老太太站在屋檐下,收拢雨伞,把它靠在墙边,弯身扶起张瑞诚,轻声说道:“好孩子啊!不晚。你如此尽忠职守,挽救了太太,挽救了我,挽救了这个家。你功劳无比。” 张瑞诚站起身来,走过去关了屋后花园的门,回过来,流着眼泪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吐血了!怎么办呢?”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胸前的血迹,轻声说道:“孩子,别急,快把太太抱进屋去。我们再想办法。” 张瑞诚就弯身抱起叶惠容走进黑黝黝的房里,却不知道把她放在哪儿好。 老太太关上房门,跟着走进来,又走进拔步床里,开了灯,轻声说道:“孩子,抱着太太进来。” 张瑞诚就抱着叶惠容走进拔步床里,看了看四周,实在没有合适的地方,就只得还是抱着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叶惠容坐在了床前踏板上。 老太太弯身试探了一下叶惠容的鼻息,朝张瑞诚看了看,说道:“看来现在还不要紧,还有一口气。好孩子,我想去把杏园、蕙兰和杏林叫来,马上抢救太太。你说好吗?” 却想不到,叶惠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娘,不要大惊小怪,别把事情弄大。” 看见叶惠容说话了,老太太就跪在她面前,抱紧了她,痛哭着说道:“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要是这么走了,娘也活不成了呀!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呢?” 叶惠容这才睁开眼睛,却是看见老太太跪在她面前,就想要挣扎着离开张瑞诚的怀抱,又有气无力地说道:“娘,你怎么可以向媳fù下跪呀?是应该媳fù对你下跪,请求娘的原谅。” 老太太只得也是坐在踏板上,搂抱着叶惠容,痛哭着说道:“女儿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一段辛酸史。你就忍耐些,陪着娘,让娘多活几年好吗?” 叶惠容抱着老太太,流着眼泪,轻声说道:“娘,后半夜了,你怎么会来的呀?” 老太太流着眼泪,却是替叶惠容擦着眼泪,轻声说道:“你刚才对娘说了那么一些不明不白就像是jiāo代给我事情的话。娘在你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安,也就怀疑你恐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已经睡到床上了,可是心惊ròu跳的,寝不安稳,心里究竟不放心,就开了洗澡间旁边的门悄悄地赶来了。” 张瑞诚问叶惠容说道:“太太,你刚才吐血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大滩血迹,轻声说道:“我刚才就觉得心里一阵发闷,一阵绞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以后才觉得自己嘴里咸滋滋的,就知道吐了血了。” 老太太着急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把杏园、蕙兰和杏林叫来好了,让他们给你把把脉,想办法。” 叶惠容却是拉住了老太太的手,轻声说道:“娘,这种事情不要惊动人。”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唉……”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呀,又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为了顾全这个家。可是你这个样子,叫娘怎么放心呢?这毛病不能够拖着,得要马上治。” 叶惠容看着老太太,轻声说道:“娘,我这病已经有了一段日子了,经了瑞诚侍候照顾已经好多了。可是今天可能是被雨淋了,急火攻心就吐血了。不要紧的,你不要着急。” 听了叶惠容的这番话,老太太就看着张瑞诚,轻声问道:“孩子,太太有这病,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张瑞诚看着老太太,流着眼泪,轻声说道:“老太太,我今天就跟你直说了。自从珍儿太太和西院里太太的事情出来以后,太太的身体就已经开始这样了,呕吐好几次了,只不过以前都没有吐过血。今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0 章 是第一次吐血。我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看住太太了,就怕她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太太看了看叶惠容,又看着张瑞诚,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孩子啊!你做的完全对。这件事情你可是已经想在我前面、做在我前面了。太太绝对不能出事情。这个家绝对不能没有太太。那好吧!你就先陪太太洗澡,洗了澡就好好侍候安慰太太。从今天起,你就天天晚上陪着太太,一刻也不能离开她。我把你们太太的一切全部都托付给你了。”说完,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张瑞诚连忙放下叶惠容,跟着老太太走出去,想要送她回去。 老太太走到外面拿起雨伞,沿着屋檐朝西走到叶惠容屋后花园通往穿堂屋的西门口,开了门,站在门口,看着张瑞诚,说道:“孩子,太太为什么会吐血你知道吗?这就是她的心病。心病要用心yào医你懂吗?太太最喜欢你。你就大胆侍候她,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定要尽你所能、千方百计让她高兴起来。” 张瑞诚连忙趴在地上,说道:“老太太,你放心,瑞诚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侍候好太太。” 老太太轻声说道:“快去陪太太洗澡,侍候照顾她,跟她寸步不离。”说完,就走了。 走进后客堂,老太太看见张肇基客厅里的沙龙已经结束了,珍儿正在关门,就板着脸走进了客厅里。 珍儿看见老太太突然从后客堂里走进来,又是铁板着脸,只得轻声说道:“老太太,你……” 老太太却看也不看珍儿,走进了张肇基的起居室里,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在抽烟,就走近过去,挥手就是“啪啪啪啪……”地接连打了张肇基好几个耳光。 张肇基没有想到老太太这时候会过来,更没有想到会这么打他,愣了一愣,却是连忙站起来,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娘,你……你……你这时候……怎么……怎么……” 老太太却是又一脚踢翻了张肇基,指着他,问道:“你想要活还是要死?你要是不想活,我明天就叫帮里的人把你捆起来装在麻袋里扔进黄浦江。你这个逆子!害的家里鸡犬不宁。” 珍儿关了门走进来,却看见张肇基已经被老太太踢翻在了地上,就哭了起来,走过去,扶着老太太让她坐在沙发上,又扶起了张肇基,看着老太太,哭着说道:“老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呀?” 老太太看了看珍儿,低着头,流着眼泪,把叶惠容冒雨出走,吐了血,被张瑞诚发现等等说了一遍。 珍儿听了,立刻指着张肇基,说道:“我告诉你要让两位太太,你为什么不听呢?你刚才吃过晚饭当着这么多亲戚说的那些话,还不是要刺激太太吗?你那笑声连我听了都觉得不舒服。你为什么要这样?” 听说叶惠容要离家出走,可能是要去投河自尽,张肇基害怕了,跪在地上,看着老太太,说道:“娘,你消消气。儿子知道错了。你说怎么办,儿子今后就怎么办,一切听你的。我现在想去看看她行吗?”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立刻说道:“你不用去看她的。你要是去看她,反而又是给她受刺激。我已经把她托付给瑞诚了。瑞诚会守着她的。惠容也以为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是为了顾全这个家。” 珍儿哭着说道:“老太太,我去陪着太太好吗?” 老太太看了看珍儿,说道:“你也不用去。瑞诚一个人够了。”又看着张肇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你必须做到三点。一,从今以后对惠容和玉屏只能笑脸相待,不能恶语伤害。二,惠容当家,决不允许你破坏捣乱。一切听从她的。三,我把她托付给了瑞诚,决不允许你干涉。你要是做不到,我马上叫人把你捆起来装在麻袋里扔进黄浦江里去。这三点你还必须告诉老五。你答应不答应?” 张肇基只得趴在地上,颤抖着身体,说道:“娘,儿子一切听从你的,全部答应。” 老太太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言而无信,后果自负。”说完,就站起来走了。 第二四五章铭记嘱托张瑞诚无私无畏 雨后赏景主仆俩互相勉励 且说张瑞诚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老太太再说话,就抬起头来看了看,却看见老太太已经走进了后客堂里。他连忙追上去,想要搀扶老太太回她屋里去,可是刚走到后客堂后门口的格栅门旁边,却看见老太太已经走进了张肇基的客厅里,又听得珍儿跟老太太招呼了一声。 张瑞诚知道老太太今天肯定饶不了张肇基,就连忙转身回进叶惠容后花园的西门里,轻悠悠关了门,靠着屋檐,躲避着雨,疾步朝着叶惠容的房里走去。 关了房门,张瑞诚迅速走进拔步床里,却看见叶惠容还是有气无力地歪倒在床边踏板上,就走过去,扶起她,轻声问道:“太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可真是急死我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叶惠容抬起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的脸,看着张瑞诚,有气无力地轻悠悠说道:“瑞诚,不要哭。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抱回来?我就那么走了不是蛮好吗?一走了之,了却烦恼。” 张瑞诚流着眼泪,把脸贴在了叶惠容的脸上,又抚摸着她的脸,说道:“太太,你了了,可是瑞诚怎么了?你要是真的就那么走了,瑞诚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呀?”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对她很是眷恋,就摸住了他粗壮的手,叹了口气,轻悠悠说道:“好了!宝贝,为了你,我就留下来不走了。你就安心好了。嗨!我的病你是知道的,不能着凉。我刚才淋了雨,现在觉得身上有些凉了,快陪我去洗澡,让我用温水泡一泡,发发汗。” 张瑞诚就连忙抱起叶惠容,走进暗洞洞的洗澡间里,让她坐在椅子上,往浴缸里放着水,又回过来,却是又已经泪流满面地看了看叶惠容,双膝着地跪在她面前,说道:“太太,为了瑞诚,你绝对不能走!你要是走了,瑞诚肯定会跟着你一起去的。”就抱住了她,把脸埋在了她的腿上,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叶惠容愣愣地看着张瑞诚,没有想到他跟她的感情是如此深切,就鼓着胸脯,抬起头来,仰面朝天地“唉……”地长长叹息了一声,又弯下身来,抱住了张瑞诚,也是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搂抱着哭了一会儿,张瑞诚慢慢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叶惠容面前。 叶惠容惊呆了,看了看张瑞诚强壮得就像是一座铁塔一样的身体,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张瑞诚却是又以从未有过的胆量和勇气,毅然决然、不顾一切地替叶惠容脱去了裹贴在身上的水淋淋、湿漉漉的衣服、鞋子和袜子,面对面地抱起她,跨进了暖融融的洗澡水里,又让她扒在他身上,哭泣着轻轻悠悠替她洗起了澡。 如此宽阔的胸怀,如此强壮的体魄,如此粗壮的手臂,如此十足的男xìng气概,如此肌肤相亲的亲密贴合,使得叶惠容的心震颤了。可是想到他还是个小伙子,她就慢慢坐起身来,想要离开他。 张瑞诚却似乎知道叶惠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更加抱紧了她,轻声说道:“太太,你不能离开的。老太太刚才亲口关照我的,要我陪你洗澡,侍候照顾好你,跟你寸步不离。” 叶惠容只得“嗨……”地叹了口气,却又像是一条在惊涛骇浪中风雨飘摇、颠簸挣扎得筋疲力尽的小木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港湾一样,趴在了张瑞诚身上,又抽抽噎噎地流起了眼泪。 洗澡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叶惠容和张瑞诚两个人哭泣时的抽泣声和时不时的叹息声。 随着张瑞诚安抚呵护,再加上温热的洗澡水的浸泡,过了一会儿,叶惠容又是“呃……”的一声,喉咙里一股咸咸的味道又涌了出来,就连忙转身趴在浴缸边上,把嘴里的一口东西吐了出去。 张瑞诚连忙坐起身来,搂抱着叶惠容,看了看她吐在地上的黑黝黝的东西,着急地看着她,轻声问道:“太太,你又吐血了?要不要我去把老太太叫来?要不我去把杏园大少爷和蕙兰大少nǎinǎi他们叫来?”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瑞诚,不要紧的。这一口东西吐出来了,我觉得我的胸口里面好像舒服了许多。要不然的话,总是堵得厉害,还是吐出来的好。不要惊动老太太,老太太现在肯定心神不安,寝不安眠。更不要去惊动杏园和蕙兰。杨家姨妈来了。她跟我就像是亲姐妹。她比我年轻,所以杏园他娘去世的时候,把我托付给她的。她要是知道了我的事情,万一闹起来,要不了等到明天早晨,叶家和池家两家亲戚长辈肯定都会赶来了。为了老太太,为了这个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瑞诚就看着叶惠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呀!要不然的话小病拖成了大病,可就不合算了。你以前只是呕吐,从来也没有吐过血。这一次可是吐血了。”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为她很着急,就轻悠悠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宝贝,不要紧的。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来给你按摩按摩好吗?或许会更加舒服些的。” 叶惠容默默点了点头,轻悠悠说道:“好的。”就仰面朝天地靠在了浴缸边上。 张瑞诚就一只手托住了叶惠容的后背,一只手在她胸脯上面轻轻悠悠地按摩了起来。 洗澡间里似乎又显得特别地安静了起来。然而,就在这异常的安静中,叶惠容和张瑞诚两个人却都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未有过的如此亲近,如此亲密。 男女间的禁忌没有了,辈分的差异不见了,主仆关系消失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忧伤似乎都淡忘了,剩下的似乎只是两个人如此这般维系在一起的心灵的感知,和与之相伴的洗澡水的融融暖意。 叶惠容又是“呃呃……”地吐了一口血,抱住了张瑞诚,轻悠悠说道:“好了!好了!宝贝,真的好多了。我现在觉得我的心里已经舒服多了,一点儿堵着的感觉都没有了。” 张瑞诚搂住了叶惠容,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是不方便,我去找杏园大少爷和蕙兰大少nǎinǎi给我看病好吗?我就跟他们说,我心里堵得慌,让他们给我开一点儿顺气的yào。”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的脸,又轻轻地抚摸着他强壮的胸脯,轻悠悠说道:“宝贝,像你这么一副身板,又说的是这种病,他们会相信你吗?你这么做会引起他们怀疑的。宝贝,我真的好多了。你可要知道什么叫住心病要用心yào医吗?你这么侍候着我给我洗澡就是能够治好我病的最好的yào。” 张瑞诚似乎明白了,叶惠容患的确实是心病,而她这心病完全可能是因为张肇基这么几十年来冷落她、嫌弃她而造成的,就轻轻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太太,你放心。我一定会千方百计治愈你的病的。” 叶惠容点着头,轻悠悠说道:“宝贝,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为了我会无私无畏、无怨无悔的。” 就这样,叶惠容和张瑞诚两个人哭一会儿,又说一会儿话;说一会儿话,又哭一会儿;哭一会儿,又洗一会儿澡;心心相通,呼唤呼应。 洗了澡,又觉得叶惠容的心绪好像有些安定下来了,张瑞诚就把她抱进了黑黝黝的房里,替她擦干了身体,穿好了内裤和睡裙,自己也擦干了身体,穿好睡衣,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拿了扇子替她扇着。 这时候,张瑞诚哭泣着轻声说道:“太太,你根本就不应该离家出走。你根本就不应该抛弃全家所有爱你喜欢你的人。你根本就不应该不相信瑞诚。太太,你怎么可以扔下我、扔下老太太、扔下全家人,就这么走了呢?你刚才要是真的走了,瑞诚找不到你,瑞诚可就要不想活了。你想啊,跟随你这么多年了,瑞诚怎么可能离得开你呀!” 如此深情,如此关爱,如此执著,如此坦诚,叶惠容似乎终于被感动了,她的那一颗冰冷的心也似乎终于被融化了,默默无语地扑进张瑞诚宽阔健壮、坚强有力的胸怀里,轻悠悠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瑞诚宝贝,我们不哭好吗?好好说说话。”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你到底觉得怎么样?老太太可是关照我要千方百计侍候安抚好你的。” 叶惠容却是轻悠悠抚摸着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我们说说话好吗?” 此时,外面的雷声和雨声似乎都停了,显得特别安静。 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你心里不舒服,我们到外面去玩玩好吗?顺便透透新鲜空气。” 叶惠容笑了笑,轻悠悠抚摸着张瑞诚的脸,轻声说道:“半夜了,你怎么会有这个雅兴的呀?”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的心绪不仅跟张肇基有关,而且也跟她常年足不出户有关,就看着她,说道:“太太,刚下了雨,外面的空气一定是很好的。天气恐怕也是特别好,要不你出去试试?” 叶惠容却软绵无力地说道:“我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哪儿还走得动路呀!” 张瑞诚却一心一意想要让叶惠容呼吸新鲜空气,也想要让她换换心情,高兴一些,就坚持说道:“太太,不要紧,反正是已经夜深了,不会有人看见的,我来背你出去好了。” 叶惠容却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要是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你可不知道,我经常一个人在雨后到后花园山上的亭子里去的。这时候,你只要站在山上的亭子里,满眼望去肯定是一派非同一般的景色,而且空气特别好。” 叶惠容知道了,张瑞诚是想要让她高兴一些,也对她身体有利,就轻悠悠说道:“那好吧!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1 章 去试试。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你可是要太辛苦了。你明天还要早起的。”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答应了,就说道:“太太,不要紧。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的。” 就这样,叶惠容拿了钥匙,有张瑞诚背着,开了门,走出了屋后花园。 背着叶惠容往后花园走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你觉得现在外面的空气怎么样?很新鲜吧?” 叶惠容勾住了张瑞诚的脖颈,轻悠悠说道:“这空气到是真如你说的好像特别新鲜,可是你太辛苦了。要你这么背着我出来玩,我可真的是像一个病人了,真不好意思!” 这么说着话,走到那座假山的石阶下面时,才发现两条德牧已经倏倏倏地跟着跑了过来,知道他们要上那座亭子,就倏倏倏地跑了上去,又在亭子门口一边一个地站住了。 张瑞诚看着德牧,笑着说道:“太太,你看,德牧在迎接我们呢!” 叶惠容却笑着说道:“我看不仅仅是迎接,倒更像是两个贴身的侍卫保镖。”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有些高兴了,就说道:“是!是!是!是贴身的侍卫保镖。” 走进亭子,张瑞诚就坐在了凳子上,把叶惠容抱在了身上,指着远处,说道:“太太你看。雨后的天空可真是漂亮极了。碧空万里,繁星点点,皓月当空,清风拂面,可真是赏心悦目。” 叶惠容却让张瑞诚放下了她,慢悠悠走到亭子的栏杆边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举目望去,只看见远远近近的天上纯蓝一片,数不尽的星星闪闪烁烁着,一轮纯净的月亮当空挂着,而满目望去的树林则是在微风中摇摇曳曳,居然就随口吟道:“参横斗转yù三更,苦雨终风也解晴。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空余鲁叟乘桴意,粗识轩辕奏乐声。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听到叶惠容突然吟诗了,张瑞诚就走过去,搂着她,轻声说道:“太太,我听我爸爸和娘曾经说起过的,太太也是一个女秀才,可是至今方知太太文学功底亦是了得。太太,此诗是谁作的?” 叶惠容转过脸来,朝着张瑞诚咪咪笑了笑,轻声说道:“宝贝,我是谈不上是什么女秀才的,只是会吟几句罢了。此诗是宋代苏东坡的,诗名叫住《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你喜欢吗?”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喜欢。太太,不过我觉得苏东坡这个人好像是蛮坚强的,因为一件什么事请连连遭贬,却是意志弥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成就了一代大文豪。” 听了张瑞诚的话,叶惠容怎么会不理解,就轻悠悠“咯咯……”笑着,倒进他怀里,嗲悠悠说道:“宝贝,你现在变坏了,跟我说起话来也是转弯抹角的了。” 张瑞诚也就抱着叶惠容坐在了栏凳上,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我觉得这首诗最后两句是点题的,最好了。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这说明苏东坡百折不饶,心胸特别开阔。” 叶惠容亲了亲张瑞诚的脸,喜滋滋看着他,轻声问道:“宝贝,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话?”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我就想要对你说,黄钟瓦釜,自有评说。” 叶惠容把脸靠在张瑞诚的颈项里,轻悠悠说道:“好的。宝贝,我们互相勉励。” 张瑞诚看见叶惠容的心绪似乎好多了,就轻声说道:“太太,你要是喜欢,我们今后经常可以一起出去玩的。我们可以驾着车出去玩,也可以摇着船出去玩。反正自己家里轿车和船都有的。” 叶惠容靠在张瑞诚怀里,轻悠悠说道:“好的。宝贝,我随你。你以为怎么好就怎么好。” 这么说了一会儿话,张瑞诚摸了摸叶惠容的手臂,轻声说道:“太太,夜凉了。我们进去好吗?” 叶惠容无声地点了点头。 张瑞诚就抱着叶惠容回进了她的房里。 到了床上后,张瑞诚让叶惠容睡在床里面,而他自己却是睡在床外面。 叶惠容就轻声问道:“宝贝,你为什么要睡在外面呀?以前都是我睡在外面的。”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现在陪你睡觉可是老太太jiāo代给我的事情。我就要睡在外面,看住你,一刻也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说完,就躺了下去,抱住了叶惠容,又抬起一只脚跨到叶惠容身后,轻悠悠勾住了她的身体,抱紧了她,把毛巾毯子盖到了两个人身上。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如此爱惜她,就把一条腿伸进了他的两腿之间,也是抱紧了他。 说了几句话,叶惠容“嗨……嗨……嗨……”地叹息了几声,就睡着了。 张瑞诚搂抱着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小鹿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的叶惠容,只觉得老太太jiāo代给他的任务实在是太艰巨太艰难了。叶惠容得的是心病,可是应该怎么才能够治愈她的心病,张瑞诚觉得有些为难。 鸡叫头遍的时候,张瑞诚只是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看见叶惠容还在他怀里,就微微喘了口气,想要起来了。 叶惠容早就醒了,动了动身体,轻声说道:“还早着呢!你昨天晚上为了守着我,肯定没有睡好觉。再睡一会儿,我会替你看着钟点的。”说完,就又抱紧了张瑞诚。 张瑞诚却说道:“太太,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应该要起来了。你再睡一会儿。”说完,就下了床。 叶惠容紧跟着下了床,替张瑞诚穿好衣服,把他拉到桌子边,用开水给他冲了一杯参汤,让他喝了,又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亲着他的脸,嗲悠悠轻声说道:“宝贝,你事情多,要注意身体。做事情的时候不要总是想着我。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了。你守了我一个晚上,白天找个时间过来睡一会儿。” 张瑞诚高兴地把叶惠容抱到床上,亲着她,笑嘻嘻说道:“太太,你真的不会离家出走了是吗?” 叶惠容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有你这么一个人,我肯定不会再离家出走了。你就放心吧。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每天早上离开时,一定要亲亲我。即使我睡着的,你也要亲亲我,不然我要不高兴的。” 叶惠容从未跟张瑞诚如此娇嗲地提过如此要求。张瑞诚就知道她的心绪已经安定下来了,就点了点头,抱着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她俨雅漂亮的脸,在她两边脸颊上分别亲了一下。 叶惠容却突然捧着张瑞诚的脸,把一个个吻接连不断地亲到他脸上。张瑞诚也是回应着叶惠容的吻,又自然而然地在她身上抚摸了起来。叶惠容任凭他抚摸着,也抚摸着他强壮得像铁塔般的身体。 这是张瑞诚自小到大以来,跟叶惠容两个人第一次如此无拘无束地亲昵亲热。 亲热了一会儿,张瑞诚就放开了叶惠容,替她盖好了毛巾毯子,轻声说道:“太太,再安心睡一会儿。我走了。我有空会过来看你的。”就放下帐子,离开了。 张瑞诚走了,叶惠容却觉得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心里想道:“我要是走了,他可怎么办?他是这么地喜欢我,依恋我,又为我如此费尽心机,同盆沐浴,半夜游园,无怨无悔,苦苦相守,让我高兴。唉!娘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他可真是我的贴心知己!唉!身边有着他,我也心满意足了。他对我如此竭尽忠诚,我可得要好好磨砺培养他,希望他能够成为栋梁之才。” 然而,叶惠容和老太太哪里知道,张瑞诚心里还装着池玉屏的事情。 第二四六章迎接晨曦杨文洲自告奋勇 鸡叫两遍时,叶惠容也起床了,梳洗打扮得端端正正、俨俨雅雅地走出去,念了经,朝着后天井走去。 看见叶惠容来了,冷文英就看着她,说道:“嫂子,你起得早!跟瑞诚一起巡早是吗?” 叶惠容走进厨房,看着冷文英往笼格里放着馒头,说道:“是的。妹妹,你吃得消吗?起得这么早。” 冷文英皱着眉头,说道:“睡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早些起来的好。” 阿兴捧着一捆柴火走进来,看见叶惠容,就喊道:“太太早!太太天还没有亮呢,你已经起来了。” 叶惠容也就看着阿兴,笑嘻嘻轻声说道:“你早!辛苦你了。” 阿兴也就洗了手,轻轻推开冷文英,说道:“你去跟太太说话,我来蒸馒头。” 看见阿兴对冷文英没有称呼了,叶惠容也就有些明白了他们的关系,看着阿兴,笑嘻嘻说道:“阿兴,太太身体不好,贫血,经常要头晕的。你可要照顾着点儿,不能让她太吃力。” 阿兴回答说道:“太太,我知道三太太身体不怎么好,可是她闲不住。” 张瑞诚和张瑞信兄弟两个人都是赤着膊,每人拎着两桶水先后着走进来。 冷文英就对张瑞诚说道:“瑞诚,你陪太太去巡早好了。这里有我们的。” 张瑞信看着叶惠容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喊了一声“太太早”,也是对张瑞诚说道:“哥哥,你赔太太一起去巡早好了。我会拎水的。”说完,就把两桶水倒进了水缸里,拎着水桶离开了。 张瑞诚就拿了衣服,搭在肩胛上,挽着叶惠容朝外走去。 冷文英说道:“瑞诚,天还没有亮,又刚下过雨,路滑,你要搀好了太太。走慢一点儿。” 张瑞诚答应着说道:“太太,我知道了。”就挽着叶惠容慢慢走进了后花园。 走进后花园,叶惠容就靠在张瑞诚身上,轻声说道:“那个阿兴怎么样?好像对你们二太太蛮好的。”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他们两个人一直蛮说得来的,时常说说笑笑。二太太有时候一个人坐着唉声叹气,阿兴就会跟她开玩笑,逗她高兴。太太,我觉得二太太好像也有心事。” 叶惠容轻声说道:“我觉得好像你们二老爷跟二太太两个人也不怎么合拍。这可能是你们二老爷有了玮儿的缘故。这可不应该呀!二太太是因为肚量大才向老太太求情,让你们二老爷把玮儿收房的。”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有时候早上看见二太太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的样子。” 叶惠容看了看张瑞诚,说道:“这就是问题了。她还年轻呢!你们二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呢?她还不要后悔吗?瑞诚,有些事情嘴巴要紧一点。你也要提醒瑞信,嘴巴要紧。二太太挺喜欢你们兄弟俩的。” 张瑞诚点着头,说道:“太太,我知道了。我还会提醒瑞信的。” 走了一段路,转了个弯,被亭子挡住了,看不见大院的房子了,叶惠容就回转身来,看着张瑞诚肌ròu发达的胸脯上面挂着的汗水,轻悠悠说道:“做事情悠着点儿,不要伤着了自己。你还年轻呢!”说完,就从腋窝下面抽出手帕,替他擦起了胸脯上的汗水,又说道:“啊唷!这么强壮的身体,真厉害!不过早上还是蛮凉的,可不能总是这么赤膊的,要防止感冒。”又给他穿好了衣服。 张瑞诚就这么站着,看着叶惠容替他擦了胸脯上的汗水,又穿好了衣服,就双手抱紧了她,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你应该要高兴。你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的。无论什么事情都还有我的。” 叶惠容却抬起头来,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天就要亮了。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蛮多的,不方便说话。我们过一会儿去我房间里说话。好吗?” 张瑞诚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放开了叶惠容。 两个人慢慢走着,又窃窃私语般说着话,巡查了一圈,就来到了后客堂。天也已经完全亮了。 老太太站在后客堂门口,看见张瑞诚搀扶着叶惠容慢慢走过来,就对龙宝妹说道:“宝妹你看,瑞诚跟惠容就像是母子。尤其是瑞诚,把惠容照顾得挺好。你可不要妒忌啊!我就喜欢他这样照顾惠容。” 龙宝妹笑嘻嘻说道:“老太太,你放心。嫂子喜欢瑞诚可是从他小时候就开始的。我从来不妒忌。” 叶惠容也就笑嘻嘻走过去叫了老太太一声“娘”,和龙宝妹一起搀扶着她走进了后客堂。 吃过早饭,亲戚们有的在庭院里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说着话,有的在水池鱼缸边看着金鱼,有的结了伴坐在树荫下说着话,有的到后面花园里散步去了。张家大院一派人丁兴旺、和睦温馨的喜庆景象。 老太太、张肇基和珍儿三个人则是在张肇基的客厅里坐着说着话。 钟文怡忽然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珑儿。 “文怡,你怎么又出来了?还没有满月呢!”老太太等到钟文怡走到跟前,这么说道。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娘,不碍的。我觉得自己已经养得很好了。再这么养下去一个人就要懒了。”又看着张肇基,说道:“肇基,我可真的是有些安逸过头了。我居然把晨曦给忘了个干干净净了,直到今天才想了起来!你看我这娘怎么做的呀?孩子可一定是要怪我了!这可怎么办呢?” 听了钟文怡对张肇基说的话,老太太一时之间还没有明白过来,就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什么孩子呀?好像……”话刚说出口,老太太立刻就明白了,说道:“噢!文怡,是不是那个孩子呀?我怎么也把她给忘记了呢!她现在在哪儿?赶快叫人把她接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少了她呢!” 听了老太太的话,钟文怡就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是想要来听听您、肇基和姐姐们的意见的。这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而且孩子还要上学读书的。” 听了钟文怡的话,老太太就不高兴了,说道:“文怡,你可不能再说外头人的话了。这种事情还用听我们的意见吗?这孩子不也是我的孙女吗?不管怎么样,我可是一定要去把她接来的。” 张肇基也说道:“不就是读书吗!我们这里有的是大学生。大学教授也有好几个呢!跟他们在一起,难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2 章 你还怕会耽误了晨曦的学业不成?我的想法是马上把她接来。要不孩子真的是要不高兴了。” 老太太看着钟文怡,说道:“文怡,孩子上学读书,我们可以每天派人用车子接送的。” 钟文怡也就说道:“娘,好的。那就把她接来好了。今天礼拜六,他们下午不上课。” 看见钟文怡过来了,在庭院里陪着客人们说话的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也就走了过来。 听了他们三个人说的话,叶惠容就慢悠悠对钟文怡说道:“妹妹,这种事情你还犹豫什么呀?孩子早晚是要过来的。不过来倒是显得有些见外了。你说是吗?我看是接来的好。” 池玉屏也说道:“我是知道孩子的。可是上次我去接妹妹的时候没有看见孩子,所以就没有把孩子一起接来,要不然的话肯定当时就一起接过来的。这么几天下来,我倒是有些忘记了。那现在马上就去接来。我们这里大家庭人多热闹,让她跟我们大家住在一起比较好,时间长了感情上就亲了。” 听到叶惠容和池玉屏都这么说了,老太太就说道:“那就叫瑞诚去跑一趟。瑞诚熟悉那边的情况。” 珍儿在边上说道:“老太太,家里事情多,瑞诚少爷恐怕走不开的。” 老太太立刻笑嘻嘻说道:“对!对!对!家里事情多,瑞诚忙,跑不开的。那就让瑞信去跑一趟。”说完就对守在门口的从儿说道:“从儿,你去把瑞信少爷找来,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办。” 从儿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老太太这时候就轻声问钟文怡说道:“文怡,那个孩子的全名叫什么呀?” 钟文怡很快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看了看张肇基,低着头,轻声说道:“娘,他也是姓张的。孩子不用改姓的。孩子的全名叫张晨曦。早晨的晨,羲皇的羲加一个日字。” 老太太听了笑着说道:“这样好!这样好!这样倒是简单了。我反正是又多了一个孙女了。” 钟文怡知道老太太是在安慰自己,就轻声说道:“娘,您可真是宽宏大量。” 老太太看了看钟文怡,说道:“这可说不上什么宽宏大量的,而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 张肇基在边上接话说道:“娘,你过一会儿就可以看见了。那个孩子一看就讨人喜欢,就知道读书,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想的。跟瑞安和文洲差不多,在学校里,每门功课都是名列前茅的,样样优等。” 张瑞信急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杨文洲。 “老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我会去办的。”张瑞信站在老太太身边,这么说道。 “瑞信,我要你现在去给我接一个小朋友回来,马上就去。”老太太看着张瑞信这么说道。 张瑞信说道:“老太太,好的。我马上就去。可是这个小朋友住在哪儿的呀?给我地址好了。” 珍儿就去拿来了纸笔。钟文怡伏在桌子上就写下了地址,jiāo给张瑞信,说道:“瑞信,麻烦你先按照地址找到我家里,带上陈妈,叫陈妈带你一起去中法学堂找晨曦好了。” 杨文洲听了,自告奋勇着说道:“中法学堂我认识的,在八仙桥附近。瑞信哥,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老太太就说道:“那好吧!文洲既然熟悉地方,那就麻烦文洲陪着瑞信一起去跑一趟。路上小心些。” 杨文洲答应说道:“好的。老太太,我就陪着瑞信哥一起去好了。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钟文怡这才注意起了杨文洲,专注地看着他,问老太太说道:“娘,这个孩子是谁呀?怎么长得这么眉清目秀,聪明伶俐,说话也有礼貌,蛮讨人喜欢的。” 杨文洲立刻就对钟文怡鞠了一躬,说道:“太太,您好!我叫杨文洲。木易杨,文化的文,五洲四海的洲。你就叫我文洲好了。静宜是我的姐姐。初次见面来得匆忙,来不及跟您行礼,文洲失礼了。” 老太太看了看钟文怡,又看了看杨文洲,笑嘻嘻说道:“文怡,文洲是静宜她姨妈的儿子。跟静宜是姨表姐弟。这孩子着实跟别的孩子不一般,聪明伶俐,好学上进。我们也都是很喜欢他的。” 钟文怡走上去,笑嘻嘻看着杨文洲,说道:“照这么说来,虽说是小辈,可也是舅老爷了。那好吧,我们也算是认识了。舅老爷,我们握个手吧。”说着就握住了杨文洲的手。 杨文洲也是大大方方地握住了钟文怡的手,说道:“太太,不用客气。你是长辈。”这么礼貌着,杨文洲就又对钟文怡行了礼,跟大家道了别,跟着张瑞信一起告辞离开了。 钟文怡就坐在了老太太身边,轻声说道:“娘,真的谢谢你!接受了我,又接受了晨曦。” 老太太却不无埋怨地说道:“文怡,这种事情你早就应该要说了。我是忙,想不起来,却还要谢我。你说应该吗?你是我的媳fù了,那晨曦自然也就是我的孙女了。你说是吗?” 钟文怡红着脸,尴尬地笑着,点着头,说不出话来。 叶惠容却是横了张肇基一眼,轻声说道:“妹妹不好意思说,那倒还是情有可原的。可是有的人明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却偏偏也是不说,弄得如此被动,直到今天才去接孩子回来!” 有了叶惠容昨天晚上离家出走的事情,张肇基识趣多了,连忙笑嘻嘻说道:“是我粗心大意!我认错!” 看见张肇基承认错误这么快,老太太就指着张肇基,朝叶惠容看着,故意乐呵呵笑着说道:“惠容,你看他这个人,现在倒是识相了不少了,动不动就承认起错误来了。” 池玉屏说道:“我也有些担心,恐怕这孩子心里会有什么想法。要是孩子真的有了什么想法,恐怕瑞信和文洲两个人就要白跑一趟了。”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两位姐姐,不要紧的。晨曦是个懂规矩的孩子。你们放心好了,不会有事情的。” 老太太看见叶惠容不高兴,就对钟文怡说道:“文怡,我以为惠容说的有道理。这个孩子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可是怠慢不得的。可是究竟还是百密一疏,弄成了这个样子。真有些不好意思!” 看见老太太跟自己打起招呼来了,钟文怡赶紧说道:“娘,姐姐,真的不要紧的。晨曦是一个很开朗的孩子,很好说话的,不会计较什么的。你们到时候看见了就知道了。” 听了钟文怡的话,叶惠容也就说道:“妹妹,那可得要给孩子专门整治一间房间,让她长期居住。” 钟文怡说道:“房间我那院子里有的是,空关着的房间也有好几间。我进来的时候又都是打扫过的。我想把她安排在瑞祥的养育房对面的房里。娘,你说这样安排好吗?”又朝老太太看着。 老太太说道:“快去吧!快去吧!那院子是归你住的,怎么安排由你做主就是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钟文怡就高兴地对珑儿说道:“珑儿,我们去把瑞祥少爷养育房对面的那一间屋子再稍微收拾一下,准备准备,姑娘过来以后要住的。” 珑儿答应着,就跟着钟文怡一起离开了。 钟文怡走了,老太太看见叶惠容和池玉屏都跟张肇基话不投机,就搀着她们两个人也离开了。 走进老太太的起居室里刚坐下,玉儿进来禀告说道:“老太太,太太,四爷求见。” 老太太就“哦”了一声,说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呀?让他进来。” 玉儿就走出去,把张肇泰带了进来。 张肇泰站在起居室门口,分别朝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看了看,就走到老太太面前,跪了下去,说道:“娘,儿子想要求你一件事情,不知你是否允许?” 老太太看着张肇泰,说道:“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让我考虑考虑。” 张肇泰就看着老太太,说道:“娘,我听说工地上要用人,恳请娘允许我到工地上去。” 池玉屏一听就知道,是张瑞诚迫使张肇泰这么做的,心里就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轻松了许多。 老太太说道:“你们三哥是曾经跟我说起过,工程铺得很大,工地上缺少管事情的人。不过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已经不管事了。你们嫂子当家了。你去问你们嫂子是否允许你去工地。” 张肇泰连忙调整方向,跪着面对着叶惠容,问道:“嫂子,是否允许我去工地跟着三哥管事情?” 叶惠容看了看张肇泰,轻悠悠说道:“起来!跟嫂子说话不用跪着。”又朝老太太看了看,两个人点了点头,又对着已经站起来了的张肇泰,说道:“你也年纪不小了,应该要成熟了。跟着你们三哥锻炼锻炼也好。你可要爱惜爱玲。你们三哥知道吗?爱玲知道这件事情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毫无疑问,叶惠容已经答应张肇泰了。张肇泰连忙说道:“谢谢嫂子!吃过早饭,我已经跟三哥说好了。爱玲也已经知道了。我打算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一早,就去工地上。嫂子可否允许?” 叶惠容看着张肇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仓促呢?麟儿和瑞祥两个孩子的满月喜庆要好几天呢!” 张肇泰这才看了看池玉屏,看见她正怒容满面地看着他,就连忙低着头,轻声说道:“嫂子,我想工地铺得比较大,三哥又在家里跟着办孩子们的满月喜庆。我想我先过去看着工地。” 老太太接话说道:“这是你嫂子给你的一次锻炼机会。你可要珍惜。你的特长是外面的人头比较熟,比较适合搞采办。到了那里可要一切都听从你们三哥的安排。你可听清楚了。” 毫无疑问,老太太也同意张肇泰去工地了。张肇泰连忙说道:“娘和嫂子们的教诲,我一定记在心里。” 叶惠容却突然说道:“老四,你身边的钥匙可都jiāo清楚了?你保证再也没有备用钥匙了?” 被叶惠容突然这么一问,张肇泰立刻就朝池玉屏看过去,稍顿了顿,才看着叶惠容,说道:“嫂子,我保证再也没有什么钥匙了。我的那一串钥匙已经被娘收了。娘知道的。” 老太太和叶惠容两个人又对视了一下眼睛。叶惠容又轻声说道:“你还年轻,要吸取教训,怎么做人也应该要懂得了。你们三哥管了一段时间工地了,已经有了经验了。你到了工地上以后要谦虚,要多问你们三哥。假如让你管采办,可要公私分明。钱上面不能糊涂。好了!我跟娘会关照你们三哥的。” 张肇泰就朝老太太鞠了躬,又分别朝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鞠了躬,快速走了出去。 看着张肇泰走了,池玉屏就说道:“你们别看他猥猥琐琐的,全是装出来的一套。” 叶惠容不知道池玉屏为什么会这么恨张肇泰,就说道:“妹妹,我们应该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说了一会儿话,池玉屏就说要去看张家麟,站起身来,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老太太和叶惠容两个人都知道池玉屏心里不高兴,面面相觑了一下,又都是摇了摇头。 第二四七章左右逢源叔嫂俩提醒瑞诚 吃过早饭,在后天井和厨房里转了一圈,看见在张肇郛的指点安排下,厨师老爷和佣人们都在按部就班地做事情。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张瑞诚就走到坐在穿堂屋门口一张桌子旁在乘凉喝茶的张肇郛身边,微微弯着身体,笑嘻嘻说道:“三老爷,我有些别的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这里就拜托老爷了。” 张肇郛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瑞诚,跟我还要这么客气吗?你现在已经是大院总管了,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跟我讲话不必弯腰鞠躬的,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是了。” 张瑞诚弯着腰,笑嘻嘻看着张肇郛,说道:“三老爷,岂敢!岂敢!你是老爷,瑞诚可是小字辈。这身份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瑞诚虽然说起来是总管,其实是在老太太、老爷们和太太们的指点下做事情罢了,还请三老爷多多指点开导瑞诚。三老爷经验丰富,瑞诚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张肇郛看见张瑞诚还是这么谦虚,就想要再考察考察他,就从桌子上拿起白锡包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却不点火,笑嘻嘻说道:“瑞诚啊,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大院总管了,将来势必前途无量啊!” 张瑞诚却不接张肇郛的话,连忙从口袋里摸出自来火,“嚓……”的一声,划着了火,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够到张肇郛的香烟头上,笑嘻嘻说道:“三老爷,请点火!” 张肇郛朝张瑞诚看了看,就够着了他递上来的火吸了一口烟,又慢悠悠吐出烟来,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你现在是大院总管了。这说明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都很看重你。大家对你的评价也都不错。不过越是这样,你就应该要越是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艰苦努力,不能妄自菲薄,自以为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可知道作为大院总管的首要职责是什么吗?就是首先要侍候照顾好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其次才是我们这些人。这叫主次分明,先主后次。其次,做人还是要谦虚谨慎。无论对谁都要虚心客气,以礼相待。什么叫住口碑你知道吗?什么叫住众口铄金你知道吗?口碑就是众人对你的评价,而且这种评价,你自己往往是听不到的。众口铄金就是众人的评价可以毁了你的前途的。这些话你要常记于心,念念不忘。你还年轻,大有作为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要好自为之。” 张瑞诚弯着腰站在张肇郛身边,一迭连声地轻声答应着“是……是……是……”。 张肇郛看了看张瑞诚,轻声说道:“老四就是一个反面榜样。他的教训值得吸取。他这一次犯得错误,最最严重的就是对老太太和两位太太不忠不诚,不负责任。大老爷是家里的当家大老爷,一家之长,可是这种事情他也能跟着隐瞒吗?老太太是大老爷的亲娘。到底是大老爷听老太太的,还是老太太听大老爷的?这种道理他都拎不清,还能做大院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3 章 管吗?两位太太是什么身份?她们可都是出身很好的富人家的大小姐,是下嫁到我们家里的。家庭背景深得很,家里钱财多得很。你看东房里太太的娘家,又连着文家、杨家、徐家跟何家。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牵连在一起的,真正的是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这种事情他可以隐瞒吗?再说了,你也知道的。他跟西房里太太平时很好的。他知道了事情以后,即使不能直接了当地告诉西房里太太,那为什么不跟她旁敲侧击地吹吹风提醒提醒她呢?他这还不是自绝于人吗?好!结果是老太太和两位太太都抛弃了他,而大老爷又明哲保身不保他。瑞诚啊,这就是这个家里的主次。” 这时候,冷文英和一个佣人一人一边地提着一篮子在井台旁洗干净了的碗盏走过来。看见张肇郛和张瑞诚两个人在说话,冷文英就笑嘻嘻说道:“你们爷儿俩在jiāo头接耳说些什么呀?也让我听听。” 张瑞诚连忙轻声对张肇郛说道:“谢谢老爷提醒!”就快步走过去,用双手托住了篮子底部,托着满满一篮子碗盏,快步走进了厨房隔壁一间专门存放锅碗瓢盆等东西的贮藏室里。 冷文英跟着走进贮藏室,看见没有其他人,就轻声说道:“瑞诚,你不要管这种小事情,应该去关心老太太、老爷和两位太太。我看今天东西两房太太的眼睛都是蛮肿的,昨天晚上肯定都是哭得很厉害。我怕她们会出什么事情。你是大院总管,现在要尤其重点关心保护好她们。这是你的当务之急。快去!” 听到冷文英如此说话,张瑞诚就以为她已经知道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什么事情了,就靠近她身边,轻声说道:“太太,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事情了?能不能提醒提醒我?” 冷文英当然知道池玉屏的事情,却不知道叶惠容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抬头看了看张瑞诚,yù言又止地说道:“唉!这个家里实在是人太多。人心隔肚皮,样样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你不用多问,要凭自己眼睛看,脑子想。总而言之,你一定要千方百计关心保护好两位太太。她们都是很喜欢你的。快去!” 张瑞诚估计冷文英可能已经知道了叶惠容和池玉屏的什么事情了,可是不便多问,本来也想要抽空去给池玉屏疗伤,也就说道:“太太,你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休息,不要自己动手。”说完,就离开了。 走进自己房里,拿了云南白yào、红花油和狗皮膏yào,装进口袋里,张瑞诚就去池玉屏那里了。 走进池玉屏的院子,跟玲儿打了招呼,张瑞诚就走到客厅门口,敲了门,喊道:“太太,我是瑞诚。” 池玉屏在里面说道:“瑞诚,门开着。我在房里,你自己进来好了。” 张瑞诚就推开门走进客厅,随手关了门,走进起居室,在烟榻桌几上拿了烟灯,走进房里,关了房门,看见池玉屏坐在沙发上,就走过去轻声说道:“太太,我给你疗伤好吗?” 池玉屏就让张瑞诚扶起她,走到穿衣镜前无所顾忌地脱了衣服,照着镜子,说道:“瑞诚,你看我难道就不漂亮吗?以致使得他见异思迁、另觅新欢了吗?我可是为他生过四个孩子的,可是现在落得如此下场。”说着,就转过身来扑到张瑞诚身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有了昨天一个晚上的事情,张瑞诚老练了许多,知道池玉屏跟叶惠容一样,也是因为张肇基跟珍儿和钟文怡的事情,心里很不高兴,又有着她跟张肇泰的那一番极不寻常的经历,就扶着她走进拔步床里,扶她睡到床上,轻声说道:“太太,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想开些。你要是总是这样气气闷闷、哭哭啼啼的,那可怎么是好?还是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太太,还是疗伤吧!”说着,就拿出了疗伤的yào,说道:“太太,我带来了云南白yào、红花油和狗皮膏yào。云南白yào是口服的,治疗跌打损伤很好的。我还想用红花油替你揉摩身上的伤,活活血。给你后腰下面的伤贴狗皮膏yào,会好得快些的。” 池玉屏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张瑞诚,说道:“唉……!瑞诚,不说他了。你以为怎么弄好就怎么弄好了。我配合你。只是你还没有结过婚,我却要你这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张瑞诚就去起居室里倒来了半杯温开水,侍候池玉屏吃了云南白yào。 池玉屏也就什么话也不说地躺在了床上,用毛巾遮住了脸。 看见池玉屏说的坦然,却是遮住了脸,就知道她是怕难为情,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不要紧的,就我们两个人。我想趁着现在白天,天窗里进来的亮光蛮亮的,给你检查检查受伤的地方好吗?” 池玉屏“嗯”了一声,轻声说道:“这是应该的。你可以更加清楚他对我有多么恶dú了。” 张瑞诚就把池玉屏抱到床边,给她检查起了身上的伤。池玉屏也是主动配合着张瑞诚。 脸红心跳、心慌意乱、忐忐忑忑地检查完了池玉屏身上的伤,张瑞诚忍不住怒气横生地说道:“太太,他这可真是太过份,太恶dú了!怎么可以这样随处扭你咬你呀?他简直不是人!” 池玉屏还是用毛巾遮住了脸,轻声说道:“瑞诚,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你可要为我保密。” 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那当然。太太如此信任我,我岂能不爱惜太太呢?”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究竟还是禁不住脸红心跳、心绪难抑。这可是张瑞诚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查看女人的身体。 这么说着话,张瑞诚就坐在床边,轻声说道:“太太,我们开始了好吗?” 池玉屏轻悠悠说道:“好的。不要紧的。你胆子大些,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我不会怪你的。” 张瑞诚就在池玉屏的胸部上涂抹了红花油,轻悠悠地揉摩了起来,又说道:“太太,瑞诚冒犯你了!” 池玉屏却立刻“嗯……”了一声,又轻悠悠说道:“不要这样说话。你是为了给我疗伤。我不会在意的。嗯……!你的手劲蛮好的。这么擦了红花油揉摩起来身上好像有些热烘烘的,蛮舒服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红花油就是起这个作用,揉摩发热,活血化瘀。” 得了池玉屏的鼓励,张瑞诚就大着胆子,替她涂着红花油,揉摩了胸脯和大腿等等上面的伤,又在被张肇泰扭伤和咬伤的那些部位,小心翼翼地擦了红花油,轻轻悠悠地揉摩了起来。” 池玉屏“嗯……嗯……嗯……”的呻吟声更响了,而在为叶惠容做全身揉摩的时候,她也不会这样的。张瑞诚也就知道,池玉屏确实要比叶惠容随意得多。又知道这是张肇基的又一个女人对他表示出了如此这般的信任和信赖,也就更加大着胆子放开手脚给她揉摩了起来。 涂着红花油,替池玉屏揉摩好了身上所有的伤,张瑞诚就轻声说道:“太太,家里亲戚多。你身上涂抹了很多红花油,要洗干净,免得被人家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万一问起来,就不大好回答了。” 池玉屏就拿掉毛巾,血红着脸,慢慢坐起身来,看了张瑞诚一眼,娇嗲地扑到他身上,轻声说道:“瑞诚考虑事情就是细致周密。我可没有想得这么多。好的。你抱我去洗澡。” 张瑞诚就这么面对面地抱着池玉屏,走进洗澡间,给她洗了澡,又替她擦了身体,抱着她回进拔步床里,让她趴在床上,点着了烟灯,一只手在她后腰下面被张肇泰打伤的部位推拿着,另一只手拿着狗皮膏yào在烟灯上烘烤着,说道:“太太,我把钥匙jiāo给老太太了。我对老太太说钥匙是我在后花园捡到的。”又把老太太和叶惠容说的话说了一遍。 池玉屏听了,说道:“噢!你可真是一个忠诚无私的人。这在古书上说起来就是忠臣。瑞诚,你知道吗?他已经找过老太太和东房里太太了,要求让他到工地上去,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早晨就要走了。她们也答应了。瑞诚,这可都是你为我而做的。我终于没有后顾之忧了”说完,就把脸埋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张瑞诚把烘好了的狗皮膏yào放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轻悠悠贴到了池玉屏的身上,又轻轻按了几下,说道:“太太,我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给你疗伤换膏yào的。”又轻悠悠扶起了池玉屏。 池玉屏却是扑到张瑞诚身上,憋得满脸通红地看着他,轻声说道:“瑞诚,我可对你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你现在已经是我最亲密最亲密的人了。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的。” 张瑞诚看见池玉屏一下子就这么激动了起来,又说了这么一些话,就拉过毛巾毯子盖住了她身体,轻声说道:“太太,瑞诚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你这么信任我,我再要说出去,可就太对不起太太了。” 池玉屏又看着张瑞诚,血红着脸,轻声说道:“瑞诚,你刚才给我揉摩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实在是控制的太好了,不轻不重,实在是太舒服了,所以我就那样了。你可不要以为我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张瑞诚知道了,池玉屏刚才为什么会那样随意随xìng,嗯哼不已,就轻声说道:“太太,瑞诚怎么会以为太太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呢?瑞诚就知道这是太太对瑞诚最大的信任。瑞诚爱惜太太还来不及呢!” 池玉屏软绵绵靠在张瑞诚怀里,呜咽着说道:“瑞诚,你说我惨不惨,嫁给他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事情出来以后,几位少爷又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唉!仔细想想做人真没有意思。” 发生了叶惠容昨天晚上要离家出走的事情,而池玉屏昨天就曾经说过要回娘家去,今天又这样哀怨不已,张瑞诚就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她现在是最孤独、最痛苦,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要不然的话,她也有可能会像叶惠容那样离家出走的,就轻声说道:“太太,你跟老爷可是结发夫妻。你想老爷了,是完全可以叫他来的呀!你为什么要这样跟他闹别扭呢?我去给你把老爷叫来好吗?” 池玉屏立刻说道:“不要!不要!他言而无信,乱搞女人。我对他已经冷透了心。我恨他!” 看见池玉屏又不高兴了,张瑞诚就岔开话题说道:“太太,我记得小时候经常到你房里来的。天热的时候,我们几个小孩子下午都躺在你地板上。你跟东房里太太两个人还给我们扇扇子,陪我们睡觉。” 池玉屏的心绪果然发生了变化,轻悠悠说道:“你的记xìng真好。是的。我跟东房里太太都是很喜欢小孩子的。那时候,我、你娘和你婶婶三个人的nǎi水是不分的。哪一个孩子哭了,我们都会给他喂nǎi的。” 张瑞诚看了看池玉屏滚圆雪白的胸脯,说道:“太太,我吃过你nǎi的,那你也是我的娘。” 池玉屏却是红着脸,看了看张瑞诚,笑嘻嘻轻声说道:“瑞诚,我们两个人现在已经不能再做这种比较了。我是这么地喜欢你,把我自己全部jiāo给你了。你现在是我唯一最可信赖的人了。嗨!日子过得真快。以前是我抱你,给你喂nǎi。现在却是你这么给我揉摩疗伤,给我洗澡,又这么亲热地抱着我。我其实早就知道在家里的孩子中你是最有良心的,身体又是这么强壮魁梧,甘愿为我赴汤蹈火、不惜一切。你真是我的保护神。嗨!我所以最信任你,最喜欢你!”说完,就扭转身来娇嗲地抱住了张瑞诚。 张瑞诚搂抱着池玉屏,轻声说道:“太太,我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信任我,给我这个机会。” 池玉屏却轻声说道:“这有什么呀!你为我如此不惜一切,教训了他,又赶走了他,使得我没有后顾之忧了。那我还要对你顾惜什么呢?嗨!瑞诚,跟你说心里话,遭受了这种事情,我心里又懊恼又苦闷。我却又是一个没有用的人。我是不指望别人,就指望你了。你要多关心我,爱护我。你今后无论什么时候想要进来就直接进来好了。我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里的。你可知道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叫别人而是叫你来的原因吗?就因为我看见你平时把东房里太太照顾的很好的,就把你叫来了。” 张瑞诚完全能够理解池玉屏,知道她也是遭受了张肇基的冷落,又遭受了张肇泰的暴虐**,心里既空虚又苦闷,在某种程度上比叶惠容更需要安慰安抚,又对他表示了最大的信任,给了他自由进出的权力,就轻声说道:“谢谢太太如此信任惠施瑞诚!瑞诚定然感戴铭记。为了报答太太的知遇之恩,今后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太太吩咐,瑞诚一定为太太尽心竭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池玉屏却轻声说道:“瑞诚,不要这么说话。我们之间还能说这个谢字吗?你昨天晚上走了,我却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哭了很久。做一个女人真苦。做一个失去自己男人关爱的女人更苦。幸亏有着你,为我如此豪情仗义,教训了他,又给我如此疗伤,给了我安慰和快乐。瑞诚,你可要明白我的心。” 如此心声,张瑞诚岂会不明白?却没有想到池玉屏会如此期望他,又是如此娇弱,不免有些怜爱,就轻悠悠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瑞诚会关心太太的。只要太太不嫌比瑞诚侍候得不好。” 池玉屏却把脸埋在了张瑞诚的怀里,娇嗲地嘤嘤说道:“我知道你良心好,最称我的心。我也知道你跟东房里太太特别好。其实我也是很喜欢你的。我现在觉得只有你才是最忠诚可靠的。瑞诚,你可要知道我跟东房里太太是彼此不分的。你可也要像关心爱护东房里太太一样关心爱护我。唉!你可要知道一个女人要真正信赖一个男人多么不容易。你可要珍惜爱惜我对你的感情。我想跟你做贴心知己好吗?” 如此话语,张瑞诚岂能不理解?低头看了看池玉屏涨得血红的脸,心里就想起了叶惠容昨天晚上临走前把她托付给他的那些话,又想到她很不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4 章 定的心绪,就说道:“太太,好的。我们做贴心知己。” 却没有想到,池玉屏立刻掀掉了盖在身上的毛巾毯子,娇嗲地扑到张瑞诚身上,嘤嘤说道:“噢!瑞诚真好!我们就做不离不弃的贴心知己。噢!姐姐可真是慧眼识人!我心里可真是高兴。” 张瑞诚只得抱住了池玉屏,轻悠悠抚摸着她的身体,心里想道:“嗨!这可是老爷的又一个女人!怎么办?”又想到她的心绪似乎跟叶惠容完全不一样,就说道:“太太,家里客人多,瑞诚不能陪你了。” 池玉屏却是红着脸,看着张瑞诚,嗲悠悠轻声说道:“唉!你真的要走了吗?那我就只能不留你了。嗨!你晚上一定要来给我疗伤的。我会等你的。我还有很多心里话要对你说呢!” 张瑞诚看见池玉屏如此依依不舍,娇嗲可爱,全然没有了太太的样子,就轻声说道:“太太,我晚上一定会来的,给你疗伤,陪你说话。你要安心好吗?”又抱起她把她放平到了床上。 池玉屏却是突然勾住张瑞诚,接连亲了他好几下,才闭着眼睛,四仰八叉地摊开着手脚躺下了。 张瑞诚更加知道池玉屏跟叶惠容确实不一样,随意随xìng,热情洋溢,大胆开放,特别娇嗲,就替她盖上了毛巾毯子,轻声说道:“太太,家里客人多,我不能久呆了。” 池玉屏晕红着脸,睁开眼睛看了看张瑞诚,又好像特别惋惜地“嗨……”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张瑞诚却终究想着叶惠容,终于离开了,而在他身后却是留下了池玉屏一连串沉重的叹息声。 第二四八章姨妈提醒主仆俩推心置腹 经过张肇基客厅时,张瑞诚看见亲戚们都在沙龙,就跟他们点着头打着招呼,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里面院子里。看见珠儿在她自己房里,就走过去,笑嘻嘻说道:“珠儿,我有事情要找太太,可以吗?” 珠儿笑眯眯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少爷,老太太吃过早饭私下里已经关照我了,说你是大院总管,从今天起可以自由进出的。不过现在杨家太太和叶家大少nǎinǎi在我们太太房里说话,我要给你先通报一声的。”说完,就笑嘻嘻走到客厅门口,朝着里面喊道:“太太,瑞诚少爷有事情找您。” 叶惠容在里面说道:“让瑞诚进来好了,不要紧的。” 张瑞诚就笑嘻嘻看了看珠儿,轻声说道:“谢谢你!为我通报了一声。” 珠儿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瑞诚少爷不用客气的。”就笑嘻嘻把张瑞诚让进了客厅里。 张瑞诚也就朝珠儿笑嘻嘻点了点头,经过客厅,走到了起居室门口,看见杨文氏和徐蕙兰两个人在跟叶惠容说话,就恭恭敬敬地朝她们两个人行了礼,说道:“太太好!大少nǎinǎi好!” 徐蕙兰就笑嘻嘻站起身来,走到张瑞诚身边,牵着他的手,轻声说道:“不要紧的,进来好了。” 杨文氏却是走到张瑞诚身边,摸住了他的手臂,笑嘻嘻看着他,说道:“瑞诚这孩子,我怎么稍不注意就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样子了呀?怪不得姑妈说你已经懂事情,又能够办事情了。” 张瑞诚连忙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看着杨文氏,说道:“太太,这是我们太太和太太您把瑞诚说得好了。瑞诚其实还是什么事情都不懂的,一刻也离不开太太关心指点的。” 杨文氏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说道:“你们看瑞诚多懂事情呀!说起话来这么有道理。瑞诚,你们太太刚才正在跟我们说起你呢,说你对她忠心耿耿,关心照顾。嗨!你们太太身边有着你这么一个人总是不离不弃地关心照顾着,我们也就放心了。”又看着徐蕙兰,说道:“蕙兰,姑妈现在是总当家了。在这么大的一个复杂的家庭里面,姑妈应该要有几个贴心的人。我也知道的。瑞诚向来就跟姑妈亲。姑妈每次回去都要带着瑞诚的。这说明姑妈和瑞诚有着母子般的亲情缘份。人生于世若要做事情用人可是个关键。这大院总管可是关键中的关键,不用瑞诚用谁?我看姑妈是慧眼识人,用人得当。” 张瑞诚一听就知道,叶惠容是在跟杨文氏和徐蕙兰说家里的事情,又知道杨文氏也办着公司的,而她男人杨翰儒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杨家在南面还开着公司,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听她说着话。 杨文氏却还是摸着张瑞诚的手,笑嘻嘻轻声问道:“孩子啊!做人最要紧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张瑞诚看着杨文氏,轻声说道:“太太,我知道做人最要紧的是要信守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我瑞诚自小得自太太的关怀和培养,对太太自然应该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文氏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孩子啊!你还年轻,人生道路还长着呢,不要轻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是应该忠诚勤奋,努力办事,不要辜负了你们太太对你的一腔期望。” 张瑞诚连忙趴在地上,轻声说道:“请太太放心!瑞诚一定谨记太太的教诲,忠诚勤奋,努力办事,绝不辜负太太的一腔期望。” 杨文氏笑嘻嘻搀起张瑞诚,又朝叶惠容看了看,说道:“姑妈,你们就谈事情吧!我们走了。” 叶惠容却是说道:“姨妈,你们难得来的,再坐一会儿好了。” 徐蕙兰却是站起身来,笑嘻嘻看了看叶惠容,推着杨文氏走出去。 叶惠容也就把杨文氏和徐蕙兰送到了客厅门口,被她们拦住了,才没有送出去,就跟她们告了别。 看着杨文氏和徐蕙兰走过了庭院,走进了张肇基的客厅里,叶惠容才回到起居室,关了起居室的门,笑嘻嘻看了看张瑞诚,挽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我们进去说话。”就走进了黑黝黝的房里。 关了房门,张瑞诚激动得一下子抱住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我想你!” 叶惠容也是勾紧了张瑞诚的脖子,看着他,嗲悠悠轻声说道:“宝贝!我也想你!”又摸了摸他的脸和脖子,轻声说道:“啊唷!都是汗。我刚才也是出了一身汗。我们一起擦身体好吗?” 张瑞诚点了点头,放开了叶惠容,扶着她走进了洗澡间里,给她脱了旗袍。 叶惠容却是连肚兜都解下了,只是穿了一条三角裤衩,耸挺着尖耸丰满的胸脯,笑嘻嘻看着张瑞诚,轻声说道:“不要紧的,就我们两个人。你也把衣服脱下来。我也要给你擦擦身体。” 张瑞诚就脱了上衣,挂在衣架上,走到脸盆边,放了水,绞了毛巾,替叶惠容擦起了身体。 有了昨天晚上两个人同盆沐浴的事情,叶惠容和张瑞诚两个人都只是稍微尴尬了一会儿,就这么你为我我给你地擦了身体。叶惠容又换了一只肚兜,戴好了,回进了房里。 回进房里,张瑞诚就抱起叶惠容,坐在沙发上,用扇子替她扇着。看见叶惠容的心绪似乎好多了,张瑞诚就在她娇美的脸上轻轻抚摸着,疼爱地说道:“太太,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累吗!为什么不睡一会儿呢?外面的事情,我会张罗的。” 叶惠容嗲悠悠靠在张瑞诚臂弯里,轻声说道:“我不累。我看你是累了,昨天晚上守了我一夜。” 觉得叶惠容的言语中似乎还有着那么一点儿忧伤,张瑞诚就呵护般抚摸着她娇美的脸,轻声说道:“太太,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今后不要再提起,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叶惠容知道张瑞诚是在体谅她,就笑眯眯亲了他一下,轻声说道:“宝贝,你昨天晚上冒着雨跟我说的那些话可是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我仔细想了想,为了你,我也不应该离家出走。” 张瑞诚知道叶惠容已经回心转意了,也是亲了亲她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你本来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现在好了,太太不会离开了。我也真正安心了。唉!这样真好!我不会跟太太分开了。” 看见张瑞诚如此高兴,叶惠容就知道他十分地依恋她,爱惜她,就感动得流起了眼泪,看着他男xìng气概十足的脸庞和身体,呜咽着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依依不舍?我可是已经徐娘半老了。” 张瑞诚轻轻抚摸着叶惠容娇美的脸,又是一股勇气和激情,低下头,轻轻地替她吻去了脸上的泪水,看着她娇美而又有些哀怨惆怅的脸,轻声说道:“太太,你不要说什么徐娘半老。我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家里所有的太太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我会守着你一辈子寸步不离的。” 叶惠容坐起身来,扭身捧着张瑞诚的脸,朝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声说道:“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苦着自己?你难道跟我也不能说心里话吗?我问你,你对老太太昨天晚上冒雨过来当着我们俩的面关照我们的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你要跟我说心里话。” 老太太昨天晚上当着叶惠容的面关照张瑞诚的那些话,张瑞诚当然是铭记于心的。其目的也就是因为恐怕叶惠容还会离家出走自寻短见,所以催促张瑞诚要放开胆子,采用心病要用心yào医的办法,千方百计、不惜一切地让叶惠容高兴起来,使得她能够杜绝那种念头,留住她。可是张瑞诚岂能这么做呢? 觉得叶惠容这么坐着不舒服,张瑞诚就轻轻抱起她,让她分开腿坐在他的腿上,面对面地看了看她被肚兜遮罩着的尖耸丰满的胸脯,又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太太,老太太的那些话,我是铭记于心的。你也知道瑞诚是练石锁的,身体这么强壮,是一个完全正常的男人,所以瑞诚心里一直喜欢着太太。可是瑞诚喜欢太太,并不一定要跟太太那样做。瑞诚爱太太,就要尊重太太,不能伤害太太。” 听了张瑞诚的话,叶惠容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健壮的身体,扑到他身上,抱紧了他,在他宽阔强壮的后背上面抚摸着,轻声说道:“你呀!你呀!为什么对我良心这么好?经常抱我,却不对我毛手毛脚,经常陪我睡觉,却又这么尊重我,爱惜我,从来也不胡端乱来。你为什么这么克制自己呀!” 叶惠容这些话可是全部出自内心肺腑。张肇基第一次跟她在玉米地里见面时,就几乎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只是仅仅保留了她处女的贞cāo。她就是这么迫不得已而嫁给了张肇基。而陪着张肇泰睡觉时,张肇泰就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强行占有了她。张瑞诚却不是这样。她虽然已经对他十分地信任,而他也已经无数次地搂抱着她睡过觉了。他却从来也没有对她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 张瑞诚抱紧了叶惠容,在她凝脂般滑爽的后背上抚摸着,轻声说道:“太太,跟你说心里话。我也是一个吃着五谷杂粮、有着七情六yù的人。我给你做全身揉摩的时候,抱着你睡觉半夜醒来的时候,也经常有着心绪烦躁、焦躁不安的念想的。可是想到你是太太,我的长辈。瑞城的一切都是太太给的。瑞诚也就打消了念头,想要尊重你,爱惜你。太太喜欢瑞诚,培养瑞诚。瑞诚可不能伤害太太。” 听了张瑞诚的话,叶惠容就想起了张肇基和张肇泰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动得眼泪直往下流,扑进他怀里,轻声说道:“我可真是佩服你!喜欢你!你虽然跟我同床共枕,却是这么尊重我,爱惜我。” 张瑞诚搂抱着叶惠容,替她吮吸着眼泪,轻声说道:“太太,不要哭,听我说。老太太也曾经那么提醒过我,说太太最近脸色越来越不好。这是因为老爷太无情无义了,是你这几十年积郁下来的心病。心病要用心yào医。老太太的话,瑞诚是理解的,可是瑞诚不能那么做。我们俩已经这么亲热了,瑞诚已经心满意足了。你是培养我的伯母,又是太太。瑞诚要是那样了,岂不是枭獍不孝了吗?” 叶惠容看着张瑞诚,哭泣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瑞诚宝贝,老太太也曾经这么提醒过我的,是这么一个意思。不过你可要知道万恶yín为首。你要知道这个家现在之所以会这么混乱,就是应为他作为长子而上梁不正下梁歪,倒了栋梁屋就坍。你还年轻,任重道远,千万不能学他的样。你不要着急。我会让你一心一意去爱一个你喜欢的姑娘,到时候跟她结婚成家,生儿育女,白首到老。” 张瑞诚点了点头,搂抱着叶惠容,亲着她,吻着她,替她吮吸着眼泪,尽可能地呵护她。 看见张瑞诚这么喜欢她,叶惠容就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宝贝,你每天晚上过来陪我洗澡睡觉。这是老太太托付你的事情,也是我对你的要求。我们俩应该要这么和睦亲热。你说是吗?” 张瑞诚抱紧了叶惠容,轻声说道:“太太,只有抱着你,我才会觉得安心,睡得安稳。” 叶惠容看见张瑞诚如此爱恋自己,却又这么爱惜自己,跟她两个人这么几乎是赤身luǒ体地搂抱在一起,都没有轻举妄动,就激动得捧着他的脸,跟他接了一会儿吻,轻声说道:“宝贝,你对我是如此关怀爱护。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吗?好了!满月仪式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出去,有时间再聚。我晚上会等着你的。”说完,就站起身来,搀着张瑞诚,走进洗澡间里,替他擦了脸,也给自己擦了脸,又整理好了头发,穿好了衣服,挽着张瑞诚俨俨雅雅、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张瑞诚看着叶惠容俨然就是一个当家太太的样子,脸上的哀怨惆怅没有了,就想到了老太太心病要用心yào医的好处,更是想起了池玉屏和钟文怡,仿佛知道她们为什么都会那样忧忧郁郁、哀哀怨怨了。 今天的中客堂全然变了样,就像是办大喜事一样,方砖地面上已经铺上了鲜红鲜红的红地毯,使得整个中客堂显得特别的喜庆亮堂。最里边靠着格栅门的正中间放着一只红木八仙桌。八仙桌的两边各自分别放着三把红木太师椅子。一看就知道,这是给老太太、张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5 章 基、叶惠容、池玉屏、钟文怡和珍儿坐的。八仙桌稍许出来一点的客堂中间,分东西两边,南北向,面对面,并排放着八张一排八张一排,共计十六张红木太师椅子。每两张红木太师椅子的中间又摆着一张红木茶几。茶几上面放着清一色的青花瓷茶杯。在这两排太师椅子的后面,靠着东西两边的格栅门也是这样,南北向分别排放着八张一排的红木太师椅子和茶几。茶几上面也是放着清一色的青花瓷茶杯。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来了,看见亲戚们也都陆陆续续到齐了,就对张肇础、张肇郛、张瑞诚和张瑞信说道:“你们几个快请亲戚们入座。”自己则是走到里面在红木八仙桌东边的红木太师椅子上坐下了,又对跟在身边的叶惠容和池玉屏轻声说了几句,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朝着后面隔扇门里走了进去。 大家都知道张家麟的满月仪式就要开始了,也都正襟危坐地等待了起来。 说了几句话,就看见叶静宜抱着张家麟款款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叶惠容、池玉屏、杨文氏、张瑞康、叶静宛、杨文、杨文瑶、珏儿、玲儿、琬儿、容儿和张嫂、刘嫂两位nǎi妈。 张肇础、张肇郛、张瑞诚和张瑞信赶紧引导他们落了座。 老太太就对张肇础说道:“肇础,下面有你主持麟儿的满月仪式。咱们开始吧!” 张肇础立刻走到老太太身边,面对大家,亮着嗓子,喊道:“我们张家第四代男丁张家麟的满月仪式现在开始。首先是瑞康和瑞康媳fù静宜抱着麟儿孙少爷拜见老太太、大哥、嫂子和各位长辈!” 张瑞康赶紧扶起抱着张家麟的叶静宜,走到老太太面前,跪了下去,接连磕了三个头。 叶静宜由于抱着麟儿有些不方便,就只能是象征xìng地朝着老太太弯了三次腰。 磕完头,叶静宜说道:“nǎinǎi,我们张家能有今天这样四世同堂,我们麟儿能有此生,根之于nǎinǎi,源之于nǎinǎi。我们代表您的宝贝曾孙子麟儿千恩万谢nǎinǎi!祝愿nǎinǎi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听了叶静宜的祝福,老太太乐呵呵地笑着说道:“你们看我们静宜今天也是能说会道起来了!这可是我们的福气呀!”说完,就搀起了叶静宜和张瑞康,对站在一边的容儿说道:“容儿,快给你们三少nǎinǎi拿一把椅子过来,让她坐着跟我说话。要不然的话可要累坏了她的身体的。” 容儿立刻就拿来了一张凳子,放到了叶静宜的身后,让她坐下了。 老太太看着叶静宜明丽白洁、文静端庄的脸,说道:“静宜宝贝,你的功劳可不小哇!你能为我生养麟儿这么一个宝贝曾孙子,nǎinǎi心里可是高兴了几天几夜啊!nǎinǎi此生能够四世同堂,合家欢庆,可全是托了你的福。我们张家香火有传了。nǎinǎi要感谢你!我们张家的祖宗要感谢你!”说着,就从站在身旁的玉儿手里捧着的一只盘子里,拿了一只红木小盒子,掀开盖子,拿出了一串长长的碧绿碧绿的珠子,对叶静宜说道:“宝贝孩子,这可是菩提树做的珠子,一共三串,是我前几年去普陀山敬香时请回家的,由普济寺里的方丈大师开过光的。它们可都是护身保平安的。我已经藏了好几年了。我今天就送给你们,但愿菩萨保佑你们吉祥如意,一生平安。”说着,就把手里拿着的一串珠子挂进了张家麟的脖颈里。 张肇基看见老太太拿出她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送给张家麟、叶静宜和张瑞康,就说道:“娘,这可是你好不容易请回家来的宝物。它们可是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你身边的。你怎么送给孩子们了呢?”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儿子,静宜和瑞康夫妻两个人为我们张家生养了第四代人的第一个男丁,使得我们张家四世同堂了。如此大的功劳,我难道还不应该拿出我最喜爱的东西赠送给他们吗?麟儿是我的宝贝曾孙子,我的余生快乐可都是他给我带来的。我还不应该把我最心爱的东西送给他吗?” 叶惠容在边上轻声说道:“娘,这可是你最喜爱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老太太看着叶惠容,说道:“这些东西我是挺喜欢的。不过把他们跟我的宝贝静宜和宝贝曾孙子麟儿相比,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现在最宝贝的就是他们娘儿俩了。尤其是静宜,是你们叶家的女儿,相貌好,脾气好,内秀聪慧,知书达理,礼让谦和,送给她正合适。这叫物随人缘,人随物xìng。”这么说着又从红木盒子里拿出了两串珠子分别套进了叶静宜和张瑞康的脖颈里。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三串手珠,分别套进了张家麟、叶静宜和张瑞康的手腕里。然后,双手合十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池玉屏说道:“娘,你可一样也没有给自己留下呀!这怎么行呢?这可是您爱若至宝的护身符啊!”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爱若至宝不错,护身符也不假。可是如此宝物当赠与该赠之人。麟儿,静宜,瑞康,正合适。但愿佛祖保佑他们一生平安!”说完,又是双手合十,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叶静宜和张瑞康赶紧站起身来,抱着麟儿,弯着腰对老太太说道:“谢谢nǎinǎi!” 老太太却说道:“不用谢!应该的。你们可要多生孩子,让我们张家后继有人,兴旺发达。” 张瑞康赶紧说道:“谢谢nǎinǎi!nǎinǎi,我们知道了。” 老太太看着张肇基说道:“阿含,你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这可是你送给你第一个孙子的满月礼物。”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娘,东西是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你看了满意不满意。”说着,就从珍儿手里拿过了几只红木盒子,放到了八仙桌上。 第二四九章恭喜满月众亲戚赠送厚礼 看见张肇基要赠送礼物了,叶静宜就站起来,抱着张家麟走到他面前,跟张瑞康两个人双双跪了下去。 张肇基赶紧扶起叶静宜,让容儿把凳子搬了过来,让她坐下了,又扶起张瑞康,笑嘻嘻说道:“你们夫妻俩可真是为我争气,为我生了宝贝孙子麟儿,使得你们nǎinǎi享受到了四世同堂的天lún之乐。我也做爷爷了。”说着,就笑嘻嘻掀开一只盒子,递到老太太面前,说道:“娘,你看看。这还像样吧?” 老太太只看见在底部铺着大红丝绒的盒子里装着一套完完整整的长命锁:上面是一只金项圈。金项圈上的五根璎珞连接着中间的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命锁。长命锁的下面又有五根璎珞连接着下面的五颗小金铃。老太太看得登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就从玉儿手里接过了老花眼镜,戴好了,看着长命锁上面镂刻着的字样,念道:“麟祺荣昌。”又翻过长命锁,看着背面,念道:“睿思明哲。”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好!好!好!麟祺荣昌好哇!睿思明哲好哇!吉祥!我喜欢。” 看见老太太这么高兴,叶惠容和池玉屏就缓缓站起身来,从老太太手里拿过了长命锁,看了起来。 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巫玉珍、魏倩如等人都围了过去,看了起来。 老太太又说道:“惠容、玉屏,你们替我给你们的宝贝孙子麟儿戴上。让他长命富贵,麟寿无疆。” 叶惠容和池玉屏两个人就拿着长命锁,走到叶静宜跟前,把长命锁轻悠悠地戴进了张家麟的颈项里。 老太太嘿嘿笑着,又让叶静宜抱着张家麟转过身来,让大家看了看。 池玉明趁机用蓝卡相机“咔嚓”一声,给老太太、叶静宜和张家麟拍了一张三人合影。 张肇基又掀开了第二只红木小箱子,递给老太太,说道:“娘,这是我送给静宜的一套首饰。你看看,到底好不好。是我要老凤祥特意定做的。” 老太太拿着红木盒子,瞪大眼睛看着,说道:“这好像是祖母绿的呀!这可是稀世珍宝!价值不菲。” 张肇基笑嘻嘻说道:“价值不菲是价值不菲,可是送给静宜,褒奖她为我生了孙子,我看值得。” 池玉屏看着首饰盒里的首饰,说道:“娘,这里面是整整一套。一根项链,一对耳坠,一副手镯,一枚胸饰,全有了。” 听说张肇基给叶静宜买了整整一套祖母绿首饰,冷文英、冷文华、萧爱玲、龙宝妹、汪晓娣、巫玉珍、魏倩如和女眷们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看了起来。 这一套祖母绿钻石首饰实在是非同一般。项链主要是有十颗椭圆形杏仁般匀落大小的祖母绿宝石并连组成。每两颗祖母绿宝石之间又连接着一朵梅花形的金花。金花的正中间镶嵌着一颗耀眼闪亮黄豆般大小的钻石。金花四周的五瓣金叶上又各自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绿豆般大小的珍珠。最下面连接着一枚心形胸坠。胸坠也是一枚核桃般大小的祖母绿宝石。四周镶嵌着一粒粒芝麻般大小的钻石。一对手镯也是有四颗椭圆形杏仁般大小的祖母绿宝石连接而成。每一颗祖母绿宝石之间也是有如项链一样镶嵌着钻石、珍珠的梅花形金叶连接。耳坠的祖母绿宝石是滴水型的。饰配上也是镶嵌着珍珠、钻石。胸饰的祖母绿宝石也是椭圆形的,可是比较大,四周的金叶上也是镶嵌着钻石、珍珠。 如此高贵典雅、富丽堂皇的首饰,让围看着的女眷们一个个地都看得惊叹不已了起来。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玉珍,倩如,你们姐妹俩就给你们静宜妹妹把首饰戴上吧!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喜庆喜庆。让我看着高兴高兴。” 巫玉珍和魏倩如两个人就高高兴兴地把项链、手镯、胸饰和耳坠,一件一件地佩戴到了叶静宜的身上,还走到老太太身边,扶起她,让她走到离叶静宜两步之外,笑嘻嘻朝叶静宜看着。巫玉珍还说道:“nǎinǎi,你看,静宜妹妹多漂亮啊!真是漂亮极了!我看我们家里就数静宜妹妹最漂亮了。” 老太太看着叶静宜,笑嘻嘻地说道:“嗯!真是漂亮。雍容端庄,文静秀气。这些东西配得上她。” 池玉明走过去,“咔嚓”一声给叶静宜和张家麟母子俩又照了一张相。 张肇基又打开第三只红木小盒子,拿出了一只金光闪闪的金壳怀表,对张瑞康说道:“瑞康,过来。你为爸爸生了个孙子,爸爸就奖励你一只劳力士金表。这可是我从亨得利表店特意给你买的。正宗的瑞士货。”说完,就站起身来,把金表链子的别针别在了张瑞康西装的钮扣里,把金怀表放进了他的表袋里。张瑞康的身上也是一下子金光闪闪了起来。 张瑞康赶紧弯腰鞠躬地说道:“谢谢爸爸!” 张肇基说道:“爸爸送给儿子礼物是不用谢的。爸爸只要你们为张家多生孩子。多多益善知道吗?” 张肇础接话说道:“对!多生儿子,多多益善。” 张肇郛也跟着说道:“叔叔也把希望寄托在你和静宜身上了。多生儿子,多多益善。” 唯独张肇泰似乎有些萎靡不振,低着头,不说话。 池玉明走过去,让张瑞康和抱着张家麟的叶静宜站在一起,退后几步,“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张肇基又打开了第四只红木盒子,拿出了一根亮晶晶的鸦片烟qiāng,说道:“这一根烟qiāng你们都是看见过的,也知道它的来历。是我五十岁生日的时候,玛丽亚姨妈特地从英国专门托人千里迢迢送给我的。静宜为我生养了第一个孙子麟儿,不仅了却了老太太这么多年来的心愿,也让我做爷爷了,更是使得我们张家四世同堂、香火有续了。我心里特别高兴。静宜实在是劳苦功高,无愧于祖宗先人,无愧于老太太的一腔期望。我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一根鸦片烟qiāng赏给静宜。从今往后,静宜跟我一样也可以抽鸦片了。”说完,就对老太太说道:“娘,你说应该吗?”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我的宝贝静宜生养了我的宝贝曾孙子麟儿,我们张家四世同堂了,我看是完全应该的。静宜,收下吧。nǎinǎi供应你鸦片。” 其实,老太太心里知道,叶静宜最近有时候感到有些膝盖酸疼,是为了张肇基跟钟文怡和珍儿的事情,未等满月就几次三番地走出房来下跪求情而可能落下的病根。送给叶静宜鸦片烟qiāng,是要让她吸鸦片止住膝盖酸疼,实在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张肇基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 接着,叶静宜抱着张家麟和张瑞诚一起,又对叶惠容、池玉屏、珍儿、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张肇泰和萧爱玲、张富和龙宝妹、张贵和汪晓娣、沈根宝和龚美姝、沈云宝和贺国璋等长辈,以及张瑞福和巫玉珍、张瑞安和魏倩如、张秋桂等兄弟姐妹也都行了礼。他们又都纷纷给张瑞康、叶静宜和张家麟送了满月礼物。张瑞康和叶静宜两个人应接不暇地接着,谢着,弯腰鞠躬地行着礼。 紧接着,杨文氏、池玉明、巫碧卿和史竹筠、叶杏园和徐蕙兰、何崇仁和徐蕙馨、魏锦文和蔡淑英、杨翰祥和魏玉如、郝嘉伟和何崇礼、叶杏林、叶静宛都送了礼物。 杨文氏送的是一对核桃般大小的小金铃。池玉明送的是一块猫儿眼。巫碧卿和史竹筠送的是一对金碗、两只金匙子、两双金筷子。叶杏园和徐蕙兰送的是一对金南瓜。何崇仁和徐蕙馨送的是一对金葫芦。魏锦文和蔡淑英送的是两颗桂圆般大小晶莹剔透、珠润圆满的大珍珠。杨翰祥和魏玉如送的是杨翰祥亲手雕刻的一尊鸭蛋般大小象牙黄色的和田玉的玉麒麟。郝嘉伟和何崇礼送的是一对金元宝。叶杏林送的是一对挂着小金铃的金手镯。叶静宛送的是一只活灵活现、欢奔乱跳的金麒麟。 红木八仙桌上一时之间就堆起了满满的一桌子亲戚们送给张家麟满月的贺喜礼物。 张瑞康、叶静宜、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一次次地站起身来给亲戚们弯腰鞠躬行礼。 贺礼敬收,老太太看着八仙桌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6 章 堆积起来的礼物,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惭愧!惭愧!可真是惭愧!各位亲家可真是太给我们面子了!我们受之有愧啊?我们可没有怎么待好你们啊!” 张肇基也是站起身来,拱着手对亲家们说道:“各位亲家这么看得起我们,这谢字我是不敢说了,就请你们接受我们一拜,作为回礼吧!” 听了张肇基的话,叶静宜赶紧抱着张家麟和张瑞康并排站在一起,右边站着张肇基和珍儿,左边站着老太太、叶惠容和池玉屏,面朝南,恭恭敬敬地朝着亲戚朋友们弯腰鞠躬地行了礼。 家人和亲戚们也都赶紧站起身来,弯腰鞠躬地回了礼。 坐下后,看见满月仪式差不多了,老太太就把张瑞诚叫到身边,轻声吩咐他去把钟文怡喊来照相留念。 张瑞诚点着头转身就朝外走去。 老太太就端起茶杯,掀开盖子,双手托着茶杯,对大家敬了敬,说道:“各位亲家可能坐得累了吧!请喝茶!请喝茶!”说完,就喝了一口茶水,再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轻轻盖上了盖子。 一时之间,在座的人也都纷纷拿起茶杯,轻轻掀开盖子,喝起了茶来。 喝着茶,巫碧卿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我今天仔细看了看麟儿孙少爷,实在是长得好看,天庭饱满,五官端正,真正的是芝兰玉树啊!”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碧卿,麟儿究竟是不是芝兰玉树,我可不敢保证。不过刚才阿含在长命锁上的填词,倒是提醒了我了。不愤不启,不悱不发。钝金必将待砻砺然后利,所以对于这个孩子,我可是要好好花些功夫长之育之,亭之dú之,养之覆之,不然我可不放心啊!” 巫碧卿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如此好哇!我们希望张家人才辈出,后继有人。” 张瑞福对巫玉珍说道:“玉珍,你扶我过去看看咱们麟儿。我可还没有看见过呢!” 听了张瑞福的话,叶静宜赶紧抱着张家麟走到张瑞福身边,说道:“大哥,你就抱抱麟儿吧!你可是咱们麟儿的大伯伯。你应该抱抱麟儿。” 张瑞福却是摇了摇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家麟,说道:“我身体不好,看看就高兴了,抱就不抱了。” 叶静宜却是把张家麟放到了张瑞福的怀里,说道:“大哥,你一定要抱抱。” 张瑞福也就抱住了张家麟,哈哈笑着,说道:“nǎinǎi,你看,我抱麟儿了。麟儿也是我们的儿子。我跟玉珍两个人的将来,也就依靠他了。nǎinǎi、爸爸、娘,你们说可以吗?” 老太太笑着说道:“只要你们喜欢,那就可以。侄子是子,儿子也是子,天理如此!” 张肇基也说道:“侄子当儿子,天理通,人理也通。我也以为可以。” 池玉屏说道:“我也同意。这么一来,一高兴,我们瑞福的身体可就要好了。” 叶惠容笑嘻嘻轻声说道:“我看这样最好。” 张瑞福看着张家麟,笑嘻嘻说道:“我的宝贝家麟,今后大伯爸爸随你叫,反正你是我的儿子了。” 老太太看见张瑞福这么高兴,也就笑嘻嘻地鼓起了掌。大家也就跟着鼓起了掌。 张瑞福也就笑嘻嘻把张家麟递给叶静宜,说道:“谢谢静宜妹妹,让我抱了家麟。” 叶静宜接过张家麟,说道:“大哥,一家人不用谢的。”就抱着张家麟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了。 老太太这才笑眯眯看着大家,说道:“各位亲戚请陪我再坐一会儿。我想有些事情要告诉和拜托大家。” 觉得老太太好像有重要事情要说,巫碧卿就说道:“老太太,有话请讲。” 魏锦文也是说道:“老太太,有话请讲。” 老太太这才看了看张肇基,说道:“你们都是至亲,不存在家丑外扬的问题。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阿含瞒着我好上了文怡,又暗地里把珍儿收了房,给我来了个先斩后奏,弄得我措手不及。在这里,我再次对各位亲家表示道歉。是我养儿不教,教子不严。”说完,就站起身来对亲戚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徐蕙兰赶紧跑上去,扶住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这是要折煞我了!我哪儿敢受您鞠躬啊!” 池玉明也说道:“娘,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了。您就安心好了。” 张肇基不提防老太太会在这种场合重新提起这件事情,窘迫得尴尬地低下了头。 老太太却又说道:“平心而论,阿含这几十年为了这个家也是吃尽了千辛万苦,可谓创家立业第一功臣。可是通过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我,阿含创家立业功不可没,守业持成未必稳妥。与他相比,惠容虽是女流,倒是能够忍辱负重、勤勉自重、不骄不躁、顾全大局。为此,我最近把家里的事情做了调整。这个家现在已经有惠容当家了。惠容是大总管。惠容创家立业有功,持家守成勤勉,可以当家。” 没有想到,老太太的话刚结束,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萧爱玲等人立刻就“噼噼啪啪……”地鼓起了掌。张肇础还大声说道:“娘对嫂子的评价完全正确。嫂子当家,我们心服口服。” 等到鼓掌完毕,蔡淑英看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东房里太太当家,那么您呢?” 老太太哈哈笑了笑,说道:“我跟静宜、玉屏一起,专门逗着我心爱的曾孙子麟儿颐养天年。” 叶惠容听了就着急了起来,说道:“娘,你可不能全部不管的。我只不过是里里外外地管着。” 老太太却是朝叶惠容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给惠容配了几个人。珍儿、倩如、静宜和瑞诚。珍儿年轻聪慧,好学上进。倩如知xìng理xìng,明理懂事。静宜内秀聪慧,知书达理,礼让谦和。店铺总管还是肇础。我给他配了瑞信。田庄文华管着。信儿将来配合她。大院总管是瑞诚。瑞诚这个孩子忠诚勤勉、年轻有为,无私无畏,将来跟珍儿和倩如三个人共同协助管理这个家。内荐不避亲,外荐不避疏。今后就按照授职惟贤用人。只要是德才兼备的才俊,不管姓什么,不管出身家世,都要起用。” 听了老太太的话,杨翰祥就肃然起敬了起来,“啪啪啪啪……”鼓着掌说道:“老太太心胸开阔!” 魏锦文、巫碧卿、蔡淑英、魏玉如、何崇仁、徐蕙馨等人都“噼噼啪啪……”地鼓起了掌。 老太太向大家摆了摆手,说道:“瑞福是我的长房长孙。我等了他好多年了,可是他的身体好不起来。玉珍是我的长房长孙媳fù,按理讲应该当家,可是瑞福却耽误了她的青春和前程,一刻也离不开她。玉珍啊!这是nǎinǎi和你爸爸、你们娘对不起你了!你就替我好好照顾瑞福。nǎinǎi不会忘记你的。” 巫玉珍红着脸,浅浅笑了笑,说道:“nǎinǎi,谢谢您、爸爸和娘!这么看得起我。” 老太太走到叶静宜身边,从她手里抱过张家麟,又扶起了她,让容儿把叶静宜坐的椅子搬到自己身边,让她坐下了。坐回椅子上,老太太看了看张家麟,又看了看叶静宜,抬头看着大家,说道:“我的年纪大了。麟儿晚来了几年,不过他终究还是来了。这可是佛祖对我的垂顾,也是我们张家祖宗保佑。四世同堂能有几何?麟儿可是我的心头ròu。各位亲家,为了我们张家今后能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地代代相传,我要告诉并拜托各位亲戚,我们张家将来唯一的接班人是我的宝贝曾孙子张家麟。麟儿到了一定年龄,又是要求上进的,就接班当家。珍儿、倩如和瑞诚三个人配合静宜,辅助麟儿。静宜木讷仁厚,秀外慧中,为人本分,能顾大局,懂得礼让。她是麟儿的娘,我的孙媳fù。我要好好带她几年,锻炼培养,砥砺成才,将来由她辅助麟儿。到时候请你们大家伸手扶持他们母子一把。我在这里先拜托大家了!”说完,老太太就抱起张家麟,对亲戚们弯了三次腰,鞠了三个躬。 亲戚们也都赶紧站起身来,对老太太鞠了三个躬。 坐下后,巫碧卿第一个说道:“老太太,大曾孙子当家,顺理成章。” 魏锦文说道:“为了延续安稳,老太太高瞻远瞩,无可厚非。” 杨翰祥也说道:“老太太未雨绸缪、安定未来。我认为这样说清楚了好。” 蔡淑英也说道:“老太太,放着我也会这么做的。您放心吧。我们将来会帮衬静宜他们母子的。” 杨文氏看了看张肇基,又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老太太,您这是未雨绸缪,高瞻远瞩啊!” 叶杏园又说道:“老太太,您这是放眼长远,百年大计啊!” 何崇仁又说道:“我们老太太可真是一个胸襟开阔、思虑慎密的女中豪杰啊!” 看见巫家、魏家、杨家、蔡家、叶家与何家都答应了,老太太就笑嘻嘻说道:“那我就谢谢大家了!请亲戚们都到大庭院里去照相留念吧。”说着,就抱着张家麟,牵着叶静宜的手朝着大庭院走去。 大家也就跟着老太太一起朝着大庭院走了过去。 第二五零章尊重爱惜钟文怡感动不已 且说张瑞诚得了老太太的吩咐,就快步朝着钟文怡住的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门口,开了门,珑儿就迎了出来,说道:“瑞诚少爷,太太在里面。” 张瑞诚说道:“老太太要我过来喊你们过去照相。”就走到客厅门口,喊道:“太太,我是瑞诚。” 钟文怡在里面回答说道:“瑞诚,进来。我躺着。” 张瑞诚就推开客厅的门一路走进去,站在拔步床外面,说道:“太太,老太太要你过去照相留念。” 钟文怡说道:“好的。我们马上过去。”说完,就舒展开了身体,慵懒地伸了个腰,下了床,走到张瑞诚身边,说道:“瑞诚,我这衣服怎么可以穿着照相留念呀?不行!不行!我得换衣服。” 张瑞诚就说道:“太太,那你换衣服。我到外面去等着。”说完就朝外走去。 钟文怡却喊住了他,不高兴地说道:“瑞诚,你怎么啦?你们老爷这么冷落我,不来看我。难道你也要像他一样不理睬我吗?你可是老太太亲自安排了专门侍候我的。你这样能够算是侍候吗?进来!你不进来,我可真的要生气了!这两天为什么到我这里来得这么少?是在躲避我吗?” 张瑞诚赶紧说道:“太太,请原谅!这两天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我有些忙不过来,就来的少了。” 看着张瑞诚如此胆小怕事,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该对他发火,钟文怡就放缓了语气,说道:“瑞诚,去把里里外外的门都关了,放一盆温水过来,替我擦身体,换衣服。” 张瑞诚只得乖乖地去把客厅、起居室和卧房的门都关了,又去洗澡间里放了温水,端着脸盆走进房里,却看见钟文怡已经脱光了衣服,站在穿衣镜前,欣赏着自己的身体,也就走过去,把脸盆放在椅子上,拧了毛巾,自觉地替钟文怡擦起了身体。 看见张瑞诚实在乖巧可爱,钟文怡就抱紧了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说道:“瑞诚,别当真!我知道你这两天忙,没有时间来看我。我有些想你了。别放在心里好吗?” 看见钟文怡高兴起来了,还亲了他,张瑞诚就说道:“太太,你可真的是吓着我了!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高兴了呢!太太,我们做下人的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侍候的主人不高兴。” 钟文怡却是干脆跟张瑞诚接了个吻,轻声说道:“什么主人佣人呀?我可是把你当成知心朋友的。” 张瑞诚却是不说话,乖乖地团团转着给钟文怡擦着身体。 擦了身体,钟文怡就把张瑞诚推到沙发上坐下了,又骑坐到了他的身上,说道:“怎么了?不高兴了是吗?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真的不懂吗?你难道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吗?我可是真心喜欢你的。” 张瑞诚看着钟文怡艳白丰满、xìng感十足、诱惑极大的身体,轻声说道:“太太,你可要理解瑞诚的心。瑞诚不是不喜欢太太,更不是看不起太太。瑞诚是要尊重太太,爱惜太太,不能伤害太太。” 钟文怡却说道:“不!我以为你归根结底是看不起我是舞女出身。” 张瑞诚说道:“太太,舞女怎么啦?那是一种职业。你现在是太太,是主人,我就得要尊重爱惜你。” 钟文怡感动得扒在张瑞诚身上,抱紧了他,说道:“瑞诚,你是这世界上第一个真正这么尊重爱惜我的男人。你是个好男人。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喜欢你才好。”说完就又跟他接起了吻,还拿起张瑞诚的两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轻声说道:“别的男人都特别喜欢摸我的,说我的胸脯漂亮。你为什么不摸我?你是我从来也没有碰到过的不贪女色的好男人。你越是这么尊重我,爱惜我,我就越是喜欢你。瑞诚,这里没有别人。你要是喜欢我,就摸我,跟我亲热好了。只要你愿意,我们俩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张瑞诚轻轻摸住了钟文怡沉甸甸古钟般硕大的胸脯,抬头看着她,说道:“太太,不要这样好吗?” 钟文怡以为张瑞诚是怕难为情,就把他推得仰靠在了沙发上,扑到他身上,勾住了他的脖颈,跟他接起了吻。接了一会儿吻,看见张瑞诚没有拒绝,就解开他的衣服,在他强壮的胸脯上抚摸了起来。 张瑞诚这时候就想起了叶惠容。他跟叶惠容已经算是很亲近的了,可是叶惠容从来不是这样的,而钟文怡却是如此的主动、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狂烈。张瑞诚有些懵住了。 看见张瑞诚还是不反对,钟文怡就干脆解开了他的裤带,把手摸了进去。 张瑞诚立刻“噢……“了一声,赶紧推开钟文怡,说道:“太太,对不起!瑞诚实在不敢冒犯太太。” 钟文怡看见实在无法捕获张瑞诚的心,就尴尬地血红着脸,愣愣地朝他看了一会儿,说道:“哦!不要紧的,是我太冲动了。不过你要知道,我真的喜欢你,总是在想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7 章 张瑞诚知道自己伤害了钟文怡了,就把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太太,你要原谅瑞诚。瑞诚实在不敢造次。你现在有家了,应该安安心心生活。这才是瑞诚所希望的。” 钟文怡却扒在张瑞诚怀里,嘤嘤哭了起来,说道:“瑞诚,你可不要看不起我,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对我这么好,可是你看你们老爷。我都已经来了好几天了,他却还没有来看过我。我孤独极了。” 看见钟文怡如此哀惋凄切,张瑞诚就拿过毛巾,替她擦去脸上和滴淌到她美艳丰满的胸脯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太太,不能哭,哭了你就走不出去了。你要有耐心,老爷会来的。你已经跟老爷生了个儿子了,老爷怎么会想不到你呢?我们老爷最喜欢的就是既漂亮又能够生孩子的女人。” 钟文怡抱紧了张瑞诚,看着他的脸,轻声说道:“你真是个好人,总是这么提醒我。我从来也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你这么关心我,帮助我,我就想只有这样了,我们才能够做长久知己。” 张瑞诚说道:“太太,瑞诚无德无才,承蒙太太如此厚爱,实在感激不尽。瑞诚也想要能够这样长久关心太太,侍候太太。不过瑞诚以为,即使是长久知己,这种事情也是不能做的。请太太理解。” 钟文怡看着张瑞诚诚恳的眼神,轻声问道:“你真的是要尊重爱惜我,才不答应跟我那样的?” 张瑞诚说道:“太太,你要相信我。瑞诚是喜欢太太的,可是不能跟太太这么做。太太,我们应该出去了。”就又侍候钟文怡擦了脸,重新擦了身体,梳好了头,穿好了衣服,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门口,张瑞诚轻声说道:“太太,我们适可而止好吗?” 钟文怡却笑了笑,说道:“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才不会适可而止呢!”说完就笑着朝前走了。 张瑞诚却是只得摇着头,叹息着,转了个弯,沿着走廊朝着后天井走去。 钟文怡走进大庭院,看见池玉明正在一个一个地安排着给大家照相。老太太、张肇基、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等人避着太阳,坐在走廊里的椅子里看着池玉明给大家照相,就走过去,笑嘻嘻跟大家打着招呼,走到老太太身边的一把椅子旁坐了下去,笑嘻嘻说道:“娘,我看你今天特别高兴。”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今天是我的心肝宝贝的曾孙子麟儿满月的喜庆日子,明天又是我的心肝宝贝的孙子瑞祥满月的日子,我可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我们张家一下子就添了两个男丁,又是四世同堂了。真正的是人丁兴旺了。嗨!我现在有四个儿子、四个孙子、一个曾孙子了,你说我还能不高兴吗?” 钟文怡看着老太太,笑嘻嘻说道:“娘,你可真是个多子多孙好福气的人呢!” 池玉屏在边上笑嘻嘻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是年纪有些大了,看来不行了。不过妹妹还年轻,你就让妹妹再给你多生养几个孙子出来,让你再高兴高兴。” 老太太说道:“你才这么一点年纪就说年龄大了。人家五十岁还会生孩子呢!生出来的孩子叫五十郎。” 叶惠容接过话轻声说道:“娘说的不错,五十岁生儿子的事情是有的。你们趁着年轻就再多生几个儿子。我可是不会生孩子的。” 看见叶惠容又说起她不会生孩子的事情了,池玉屏就说道:“姐姐,你怎么又这样了呢?你的这些话要是让孩子们听见了,他们会不高兴的!我看孩子们对你都是挺孝顺的。” 钟文怡朝叶惠容看了看,也是轻声说道:“姐姐,今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瑞祥不也是你的儿子吗?我们之间怎么还分你的我的呢?这么说话妹妹可要不高兴的。”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我看文怡说的不错,姐妹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将来要是珍儿生了孩子也是你们大家的。”回过头来,老太太就问珍儿说道:“珍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珍儿羞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不好意思接话。 这时候,只看见张瑞信和杨文洲搀着一个十来岁女孩子的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老太太赶紧喊道:“惠容,玉屏,珍儿,快迎接!好像晨曦姑娘来了。”说完就带头迎了上去。 一听到“晨曦姑娘来了”这么几个字,叶惠容、池玉屏和珍儿三个人一下子就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着:“快!快!快!”跟着老太太一起迎了上去。 张肇基也已经看见张晨曦由张瑞信和杨文洲两个人搀着手走了进来,也是赶紧迎了上去。 只有钟文怡倒是慢悠悠、笑嘻嘻地跟在了后面。 老太太一边笑容满面地迎着张晨曦走过去,一边高兴地说着:“是晨曦姑娘吗?欢迎!欢迎!欢迎晨曦姑娘回家!欢迎回家!”说着就带头拍起了手。 叶惠容、池玉屏、珍儿也是满面笑容地拍着手迎了上去。 一时间,整个庭院里的人都是拍着手朝着张晨曦迎了上去。 张晨曦看见大庭院里有着这么多的人,而且又都是面带微笑地拍着手朝她围过来,就有些难为情了,红起了脸,站在前客堂后门口走廊下面的石阶边上,举步不前了。 钟文怡赶紧走上去,指着老太太,对张晨曦说道:“晨曦,快叫啊!这是老太太。快叫啊!” 张晨曦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弯腰鞠躬地朝着她行了个礼,又喊道;“老太太好!” 老太太看见张晨曦这么懂得规矩,又是长得这么浓眉大眼、秀气端庄,就跨前一步,弯下身把张晨曦搂在了自己怀里,还说道:“宝贝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回家了。” 张肇基挤到前面,笑嘻嘻说道:“娘,晨曦可也是你的孙女儿,不应该称呼你老太太的,应该喊你nǎinǎi才对。”说完,就又看着钟文怡说道:“文怡,你说是吗?”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是呀!是应该喊nǎinǎi的。晨曦,快重新来过,喊nǎinǎi。” 陈妈走到钟文怡边上,说道:“小姐,既然是应该喊nǎinǎi,那可就应该要行大礼了。” 钟文怡笑嘻嘻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应该行大礼。” 听了娘的话,张晨曦就缓缓地跪了下去,朝着老太太喊道:“nǎinǎi!”又接连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看见张晨曦就这么给自己磕起头来了,就乐呵呵地笑着弯下了身,扶起了张晨曦,笑嘻嘻说道:“好孩子!自己家里不必规矩这么大的。你娘刚才已经对我说过了,说你是一个xìng格开朗、中规中矩的孩子,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又指着叶惠容,说道:“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大媳fù,也是你的娘。你们就认识一下吧。” 张晨曦对于张家大院里的事情是有些知道的,知道叶惠容是当家大太太,就赶紧跪在叶惠容跟前,喊了一声“娘”,也是磕了三个头。 叶惠容笑着红起着脸,款款弯腰把张晨曦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好孩子,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有着老太太的介绍,张晨曦又跟池玉屏和珍儿行了跪拜礼,喊了“娘”。 池玉屏和珍儿也都回了礼。 老太太又对钟文怡说道:“文怡,晨曦的屋子准备好了吗?我得要去看看。” 钟文怡赶紧说道:“娘,你放心吧,已经准备好了。家里客人这么多,我们过一会儿再去看吧。”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那也好!那也好!过一会儿再去看。” 张瑞福有巫玉珍搀扶着挤过来,问道:“哪一个是晨曦妹妹呀?让我看看。” 钟文怡赶紧拉着张晨曦迎上去,还对张晨曦说道:“晨曦,快跟你瑞福大哥和玉珍嫂子见过礼。瑞福大哥是你最大的哥哥,玉珍嫂子是你最大的嫂子。” 张晨曦就分别喊了张瑞福和巫玉珍“哥哥”、“嫂子”,又对他们分别弯腰鞠躬地行了礼。 张瑞安和魏倩如、张瑞康和叶静宜、张秋桂、张夏莲,还有张肇础和冷文英的两个女儿张春梅和张春兰,张肇郛和冷文华的女儿张芷若,也都已经挤了进来。 老太太一看这阵势,就笑嘻嘻问张瑞福说道:“瑞福,兄弟姐妹们可都是你召集起来的吧?” 张瑞福笑嘻嘻说道:“nǎinǎi,晨曦妹妹来了,我是想让她跟我们兄弟姐妹都认识认识。” 老太太笑嘻嘻说道:“这样真好!这样真好!那你们几个就都跟晨曦姑娘见礼吧!” 就这样,有着巫玉珍的逐个介绍,张晨曦跟张瑞安、魏倩如、张瑞康、叶静宜、张秋桂、张夏莲、张春梅、张春兰、张芷若,都见了礼。还跟后来赶过来的沈颢、沈颖、贺怡、贺然,也都见了礼。 瑞字辈退出去以后,张肇础和冷文英、张肇郛和冷文华、张肇泰和萧爱玲走了上来。 有着张肇基的介绍,张晨曦称呼着“叔叔”、“婶婶”,也都对他们行过了跪拜礼。 接着,老太太指着始终站在张晨曦身边的杨文洲,问张晨曦说道:“我的孙女儿呀,你可已经跟你的文洲哥哥见过礼了吗?刚才就是他主动请缨去迎接你的。” 张晨曦腼腆地说道:“nǎinǎi,我可还不知道文洲哥哥跟我是什么关系。没有见过礼。” 老太太就指着叶静宜对张晨曦说道:“文洲哥哥是你三嫂的弟弟,按理你应该喊他哥哥。” 张晨曦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朝着杨文洲作了一揖,又喊了一声:“文洲哥哥。” 杨文洲也是笑嘻嘻地朝着张晨曦弯腰鞠躬地回了礼。 这时候,张瑞诚走进来说道:“老太太,玉明舅舅等着要给大家照全家福。” 听了此话,老太太就搀着张晨曦的手,高高兴兴地走了过去。 依照池玉明的安排,老太太抱着张家麟坐在了中间,叶静宜、叶惠容和池玉屏坐在了老太太的左边,张瑞康、张肇基、钟文怡和珍儿坐在了老太太的右边,其他人则是一批一批轮换着站在了他们身后左右,照起了相来。最后,又照了一张张家大院里所有人的全家福和一张连同全部亲戚在内的全家福。 照完了全家福,张肇础走到老太太身边,说道:“娘,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老太太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招呼大家入席吧!”说着,就抱着张家麟朝着里面走进去。 张肇础就亮开嗓子,喊道:“张家麟满月酒席现在开始。请各位亲戚到后客堂入席!” 随着张肇础的这一声喊,亲戚们都笑嘻嘻地跟着老太太走过去。 张家麟满月、张家四世同堂、合家团聚的喜庆宴席就在这宾朋满座、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开始了。 看着亲戚们熙熙攘攘地朝着中客堂里走进去,玉儿和瑜儿两个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留在了最后。 瑜儿看了看玉儿,轻声说道:“从表面看来这个家好像是又要恢复往日的祥和融洽了。” 玉儿却是轻声说道:“祥和融洽谈何容易。我看只不过都是表面现象。暗底里说不定还会生出来多少暗潮漩涡、激流险滩。为了这一份家业,老太太可真像一个行船的舵手,小心翼翼,防不胜防。” 瑜儿听了,叹息着说道:“唉!创业难,守业更难,难就难在人心叵测。一个家如此,一个国也是如此,凡是有人的地方恐怕都是如此。一部《红楼梦》可真是写尽了形形色色的人。” 玉儿说道:“是啊!老太太把《红楼梦》当作了一面镜子,可是老太太健在尚且如此,那么以后呢?我觉得老太太似乎对以后好像也没有把握。昨天晚上,老太太又半夜写诗了。”就吟道:“江水淼淼一叶舟,起死回生何堪忧?艰难困苦创家业,人间冷暖都尝够。勤俭持家是根本,纨绔不羁家业休。自古兴衰多少事,教训子孙说《红楼》。” 瑜儿听了,与玉儿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唉……”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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