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神演义》 正文卷 楔 子 ot壬oЦ tttát n · Σλt λ · ngνΣn дwoqugeco m 塢䶮ηв顣3c cΨncΩ 鱡tttΣa 顣侲n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回 雷公怒打玩忽将 嬴荣醉酒祸弥天 第一回雷公怒打玩忽将嬴荣醉酒祸弥天 郁怆悲凉一如昨,回首望,几多折。 磨砺自然心老去,欢心梦醒,遥望春风,悲喜向谁说。 五羊从容阡陌里,齐祖悠然钓渭河,英雄凭谁问出处。 瘠石缝里,深红浅白,也做争春客。 三皇五帝之后,天下一并于夏。夏桀暴,商汤伐之;商纣昏,周武伐之。武王伐纣,一举成功,取周而代商。周武王之后,有成王、康王、穆王几代国君励精图治,方使得周朝疆土广阔,四方来朝。但后世共王沉溺游玩,使得国库空虚,懿王之后,周朝始衰微,夷王、厉王之后王室地位大不如前,虽然宣王整顿朝纲,曾有一时复兴,但大厦将倾,一木难支。到了幽王时候,三川皆震、灾害频发,而幽王贪婪腐败、任用奸臣、废嫡立庶、失信于诸侯,因此引得申侯联合缯侯及犬戎之兵攻打镐京,之后二王并立,周室从此没落。各诸侯争权夺势,周室为争位内乱不止,周天子威望荡然无存。 至周简王时候,西方秦国渐渐发展。那秦人祖先本也是华夏一支,因参与商朝遗贵武庚之乱被周公旦贬为奴隶。后其先祖秦非子因养马有功被周孝王封国。后因秦国率兵救周、护送平王东迁,被封为诸侯。那秦国与西戎交界,时有纷争,因此秦人能征善战,先后灭掉戎族一十二个国家,名声大震,成为能够与齐、晋、楚相抗的大国之一。秦人凌厉,自来被他国提防。至秦桓公嬴荣时候,秦晋结盟,但到了令狐地,秦桓公却不肯渡河,仅派大夫与晋厉公结盟。晋厉公怒,亦派大夫到河西与秦侯结盟。虽然当时立有盟约,但秦桓公嬴荣回国之后,便背信弃义,约了白狄攻打晋国。晋国威武,会八国之师,连天子之伍,历数秦穆、康、共、桓四代国君背弃盟约之罪,大败秦军于麻隧,秦桓公又惊又怕,不久便死去。 阴曹有律:人死之后,待丧期一过入土为安之后,魂魄便要到阴曹听命。那秦国举国丧服,停止礼乐。按周礼,景公为桓公招魂、装殓、沐浴、饭含、设重等等诸多事宜。待文武众人装殓了嬴荣之后,早有黑白无常前来索他,见了他诸侯威仪,那黑白无常也心生敬畏。嬴荣见二人面目凄惨,喝道:“汝为何人?”无常言道:“我等乃是阴间索命无常。今你寿期已到,快与我到阴间待命,免得成为孤魂野鬼。” 嬴荣笑道:“二位差官稍待,我乃秦侯,子孙部众俱是富贵之人,我待他等有恩,他等必不负于我,不出数日,便见我的祠庙树立、香火缭绕,到时我位列仙班也是必然。何必大费周折,空往这地府一遭。”黑无常范无救笑道:“你且不要痴心妄想了,这世上之人无恩无义者众多,偏偏要你赶上尽是知恩图报的?你少在这里呱噪,随我等前去便是。”言罢便用锁链套住嬴荣。嬴荣道:“我念你等履行公事,不与你等一般见识,你二人回去禀告阎王老爷,容本侯半月,即便成为孤魂野鬼,也无怨言。”那范无救怒道:“你道这阴曹地府是你家的基业,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言罢用力拉扯,却是拉扯不动。天下凡人,莫不期望长生不老、为仙为圣,帝王将相更是如此,后人仿诗证曰: 行善度厄始为仙,岂止纳气与炼丹。 世人不解成真意,烦恼忧愁昼夜间。 那白无常谢必安见此,言道:“嬴荣,你不要不识时务,我等奉了阎罗大王之命,摄你回去,虽然你生前贵为诸侯,但死后不过是寻常鬼魂,你若搅闹,便是抗旨!”嬴荣道:“想我嬴荣,为侯勇武一世、对君忠肝义胆,平生古道热肠、敬畏神明,死后必然矗立宗庙、享受香火,怎的不能为神?烦请二位公差在阎王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嬴荣感激不尽。”谢必安道:“嬴荣,到了这般光景,不想你却依然执迷不悟。实言相告,我等也闻得上意,你那秦国,自祖先便不知仁义,助纣为虐,后世人背信弃义,鲜知廉耻,即便如今分疆裂土,也难保后世骂名千古。莫不要说成神,即便是成仙也难。你不要再枉费心机了!”嬴荣听后大怒道:“王侯将相,俱是天之骄子,为何唯独我不可返天成神?!”那范无救言道:“那周氏衰微,你不守为臣之道,此乃不忠;你父稻与晋为敌,你却与敌结盟,是为不孝;你许下晋侯结盟,却不敢渡过黄河,是为不义;你订立盟书,却反复悔盟,是为不信。如此不忠、不孝、不信、不义之人,怎能为神为圣?少在这里啰嗦,倘若抗旨,我等便要施刑了!”那嬴荣听得心凉,怒道:“周氏衰微,天子威仪扫地,岂是我一人之过?我一心秉承祖宗基业,开疆扩土,令祖宗名扬天下,岂不是大孝之人?家国与人何异?从来不见恒友,又何来恒敌?敌我不明,亲率冒进,岂是君子所为?你句句荒谬,何能指责于我?”那白无常劝道:“嬴荣,你不看那天下诸侯,哪一个不忌惮于秦?哪一个不提防于你?你贪心不足,咎由自取,又有何人能够救你?况且这成仙成圣之事,全都是安排好的,即便你劳苦功高,也难以逾越。即便此番你逃得升天、还阳归国,必然也要有亡身之厄,到时不仅亡身,还要更伴丑名,毕竟富贵有数,粥少僧多……”还未说完,那嬴荣性起,挣下锁链怒道:“你二人一派胡言,哄骗我莫如三岁孩童不成?!”黑无常道:“人之生死,听天由命,贫富贵贱,因果报应。今你已成魂,理应到阴曹待审,是惩是罚,各自有天理昭然,岂容你不依不饶?快快随去,免得皮肉之苦!”说完便复引锁链前来锁住嬴荣。想那嬴荣一生尊贵,从来没被人锁过,此时怎肯让无常锁了?于是不再多言,三拳两脚便将二无常打翻在地,口中骂道:“快些滚去,告诉阎王那厮,快将某的阳寿增加百载,待我荣身之后再来报应!否则我命殉兵打进阴曹,取了尔等性命!”无常见敌不过嬴荣,便疾步而走,怒骂而出。那嬴荣一顿拳脚将二无常打退,见二无常辱骂,提着大斧追出国都,却赶不上那二无常。二无常到了阴曹如实向阴君禀告。阴君听后大怒,拍案言道:“大力鬼王安在?”大力鬼王疾步上前,跪倒在地施礼:“小的在此。”m.22ff. 铜山锁闭铸险关,恶石疾草枯枝连。 云迷雾阵路难认,樵夫药童步维艰。 巍巍悬岭众崖险,黑水白花起暗潭。 毒蛇猛兽常出没,百里方圆无人烟。 二人望见主峰有一洞,便是那万禁洞,洞口有白光罩住,闪烁迷蒙,好似雾气一般。洞口两旁悬石为柱,上各用朱砂画上神符。太公唤出山神、土地,告知嬴荣乃是此洞守坛大将,以后要相互照应。山神、土地领命而去,太公用拂尘向嬴荣身上一挥,言道:“你可进此洞矣。”便引嬴荣进得洞去。洞中深处,有一供案,上有香炉、烛台、青茶、干鲜贡品等物,供桌中央立一个青铜敦,上有两耳、下有三足,通身暗青,敦身雕有意象图形,上有铜盖,盖上铸有四条铜龙,二黑二白,钳住敦口。敦上还有三十六道神符封住。太公引嬴荣向此敦再拜,乃令就此驻守。日常受用自有山神关照,待罪责消尽功德圆满,自然授予神籍。嬴荣不敢多言,唯叩头谢恩。太公道:“此敦上有四龙,二白龙为善龙,二黑龙为恶龙,皆是封神之后众神合力铸之,颇有神术。但你饮了老君的仙丹,自是不用惧此四龙。如这四龙但有异动,必要速告与我。”嬴荣道:“如四龙变动,我该如何告知上仙?”太公掏出数道符篆道:“生乱则速燃此符。”嬴荣谢过,太公驾四不像而去。 嬴荣便于此成日驻守,想这驻守之事,必是苦差。嬴荣生前富贵,锦衣玉食,呼来喝去,怎奈得住这般寂寞。但畏惧天官手段,又期盼早日登仙,因此熬过了一个月,仍不见天官降旨封神,甚是恼怒,便走出洞来,四处游耍,渐渐与山上些猴精虎怪打成一片。那些精怪已历经千年,都化作人形继续修为,渴求早一日成仙得道。见了嬴荣,还以为是上仙下界,便多与巴结,奢望能够接引上天呢。于是每日纵饮,烂醉而归。山神、土地惧其武力,不敢相劝,所幸数月来无事。一日嬴荣又与一群精怪畅饮,其中一老者乃是千年狐精,举杯问道:“上仙,你与我等日日畅饮,也可谓酒逢知己,何不引我等到府上一坐?”另有两个绿衣书生,乃是黄狼与刺猬所化,也纷纷附和。嬴荣仗着酒劲,回言道:“你等不知,那姜太公曾与洞口外立两道神符,此洞便是神鬼莫入。我也是吃了老君的仙丹才可进出。”一蛇精化作娇艳女子浓妆重抹,问道:“上仙可知洞府中是何等神仙,我等也好向他老人家求道呀!如是得道,也不敢忘上仙的引荐之恩。”问得嬴荣一惊,想当初姜子牙临行之时并未告知,自己鲁莽也未曾问,究竟是何神仙自己竟然不知。于是回答道:“这洞中也没什么神仙,只是一个瓮子而已。”言罢众妖捧腹而笑:“上仙生前权霸一方、威名一世,有列土封疆之勇,生当位极人臣,死亦当紫气盈身,缘何沦落到给一个瓮子看门?岂不是上天欺你?”嬴荣一时恼羞成怒:“想我嬴荣死得冤枉,死后又来寻这郁闷的差事,早晚有我惊天一日。”其中一妖艳女子乃是狐精所化,乌黑云鬓,面似桃花,一条娇躯被轻纱罩住,诱人胴体若隐若现,献酒言道:“上仙何不毁了符咒,我等便可自由出入,到洞中伺候上仙了。”那嬴荣见尤物投怀送抱,自己又是落魄伶仃,因此便有几分好意。那狐精甚擅媚人之术,早令得嬴荣被勾得魂飞天外,一双色眼在这狐精身上上下打量,喃喃言道:“这有何不可?你们远远看着,可不要忘了你我之约。”说完,大步流星朝洞门而来,待到洞口,扯下两道符咒,撕个粉碎。但此时门上白光依然闪烁,于是嬴荣举起大斧,一声长喝,向白光劈去,只听轰然一声,如巨石震落一般,白光消尽。山神自知大事不好,忙燃了神符,请右天蓬前来处置。待嬴荣引众妖入洞,看完灵敦,正待要饮,只听得洞外风雷响动。众妖大呼不好,正待逃窜,只见右天蓬领着一班天兵已然赶到。正在众妖惊秫之际,雷部正神雷震子也驾云而来。原来这洞口符咒为太上老君所立,可拒大罗神仙进入。门上白光是张道陵、许逊、邱弘济、葛玄四大天师集水火风雷四力而成,可阻千般妖魔入洞。因此不得老君应允,不管神仙鬼怪均出入不得。今符咒已毁,白光震落,自有人报与四大天师。天师乃命雷震子带领雷部众将前来查看。与右天蓬相互见礼之后,早有天兵喝问:“此二位是上界右天蓬、雷部正神,守坛嬴荣,还不来拜?!”嬴荣见诸神均是仙气缭绕,自知猥琐,施礼道:“参见二位上仙。”后面群妖也纷纷拜倒。右天蓬道:“雷公,你可在此处置否?”雷震子道:“下官领命。”右天蓬便向敦再拜,留下天兵,自回天宫向老君求符去了。 那雷震子是周文王第一百子,生来面目丑陋,更兼脸上漆黑,不怒也甚为慑人。众妖看了,瑟瑟发抖。雷震子向敦拜了三拜,吩咐手下天兵,将嬴荣与众妖悉数绑了,拖出洞外。嬴荣自知惭愧,不敢狡辩。待到洞外,有雷部天兵取来火龙鞭。雷公道:“罪将嬴荣,太上老君念你怨气所结,确有冤情,才封你为守坛大将。今日你擅毁符咒,又引精怪入坛,按律当斩。来人,先打他三百火龙鞭,以儆效尤。”这火龙鞭,是雷部惩戒之具,雷中带火,火中带雷,劈啪作响,直打得嬴荣哭爹喊娘,痛不欲生。吓得众妖早已是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待打完火龙鞭,嬴荣已是奄奄一息,但不过多时,又渐渐恢复元气。雷公大惑不解:就是大罗神仙挨上三百鞭,也不过如此,他一小小鬼兵,怎有如此法力?于是问道:“嬴荣,你曾于何处修为?”嬴荣心想:我这三两魂魄,怎经得住他这三百鞭,莫不是老君仙丹妙用所致?看来今日难逃责罚,不如我骗他一骗,或许能免我一死。于是答道:“我乃太上老君俗家弟子,有仙丹为证。”于是吐出仙丹。雷公方知为何火龙鞭奈何他不了,正色道:“既是老君弟子,更该知法守律,你若胡为,太上安有颜面?”嬴荣只得称是。雷公复对众妖道:“尔等蛊惑世人,按律该当严处,但天恩浩荡,今免去你等死罪,但要削去你们千年的修为,望你们再行善事,修成正果。”说着令天兵取出六净瓶。那群妖哭号不止,头如捣蒜,磕头求饶,那天兵并不理会,将六净瓶高高举起,只见一片绿光吸入瓶中,众妖纷纷现了原形,一下四散奔逃。m.22ff.co m 此时右天蓬已取符回来,叩拜灵敦之后重新挂起,四大天师则在云端做法,洞口复现白光罩门。右天蓬对嬴荣言道:“罪将嬴荣,老君念你初犯,未酿成大祸,姑且饶你,倘若再有造次,必当毁你元神,万劫不复。”嬴荣叩头谢恩,待众神走后,嬴荣蹒跚而入,心中痛恨雷震子。正待无聊,唤出山神土地,与二神吐露苦衷,痛骂雷震子。二神也只好相劝。骂着骂着,嬴荣举起地上剩酒,对二神道:“不如我等畅饮,也好忘了那些鸟神。”山神道:“我等上有天庭俸禄,下有百姓祭祀,岂能擅饮这鬼怪剩浆!”嬴荣听了大怒:“你一小小山神,岂不是欺我没有神位?!”土地道:“将军也要少饮这等野酒,以免乱了修为。”嬴荣听不进去,挺斧而立:“汝等小小山神、土地,也敢与我顶嘴?”山神正色道:“嬴荣,你休得猖狂。我二人是玉帝所派守地、镇山之神,你只是太公命来守坛之兵,就算有了神籍,你我也是平等叙礼,更何况你现还不是神将。只不过我二人谦虚,与你口称小神。若不是太公交代,与你有何话说?”说罢便要离去。嬴荣生前尊贵,无人敢如此无礼,因此大怒,大喝一声:“休走,留下性命!”举斧便砍,山神土地也各拉刀棍相迎。正是:酒饮无度言语多,气迷心窍是非来。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回 盘古精气横出世 太乙真人焚孽龙 第二回盘古精气横出世太乙真人焚孽龙 凡人修德为来世,千劫万难转生来,奔波劳碌难自顾,滚滚名利红尘灾。 酒色财气增人恼,衣食行住废神骸。人生不尽辛酸事,来生不愿撮土埋。 上回说到凤鸣山土地、山神与嬴荣言语不和,双方动起手来,那山神、土地本是凡人修善、死后封仙之人,天庭又无高亲贵戚,因此才发落到这荒蛮之地,生怕惹得事大,因此连连避让。不想嬴荣多饮了野酒,失了心性,也不管什么天纲律法,只是一味乱砍。虽然招法无章,但山神、土地亦不是对手,三两斧便都被嬴荣砍倒在地,二神知是不敌,便引土遁而去。嬴荣见洞中空空,无以聊赖,心中更加愤懑:连两个草头神都敢来欺我,岂不是让我嬴荣颜面无存?想当初意气风发,何等荣耀,众星捧月,无上尊荣,不想却倒在无名小卒之手,死后又受这等窝囊气……心中郁闷,便以酒浇愁,正饮间迷朦又望见了灵敦,心想正是此物引得我遭受这等鸟气,我日夜值守,却不知所为何人,今天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纵使上天派兵责问,仗着仙兵利器与老君仙丹,与那些神仙斗上一斗,也好解解这等恼气。不待细想,撕去三十六道灵符,伸手去提敦口,却是使出浑身力气也提不起来。心中恼怒:“连你这破瓮罐也来欺我!”说完举斧便砍,只听一声惊天巨响,地动山摇,金石滚落,敦口四龙夺门而出。那洞不住晃动,嬴荣见洞将塌,吓得不敢逗留,飞奔而出。只见一道清气从敦中喷薄而出,飞出洞外,瞬间不见了。正是此番变故,引得三界迎来一段灾厄。后人仿词证曰: 冤魂离恨苍然去,无人回念生前誉,不怪将军多暴戾。 舍身扬道颠纲律,搅动三界风和雨,谁言不是显天意。 却说山神、土地被嬴荣一阵乱杀,直打得遍体鳞伤,于是二神借土遁逃走,欲逃往二郎神处告状。那二郎神本名杨戬,是玉帝的亲甥,主管三界征伐。不想二神在路上竟遇上了太乙真人,原来四月初八乃是佛祖圣诞,太乙真人驾鹤前去朝贺,宴后遇见普贤菩萨。二神本同是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因此多叙几日,归来的迟些。遇见二神,忙按住云头,细问不守庙宇所去何处?二神赶忙施礼:“非是小神等不守庙宇,而是我们治下新来一位守坛大将,恃武逞强,因被雷公鞭笞,心中不满,遂拿我等出气。我等俱被打伤,正欲往二郎爷处评理……”正说着,只听一声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太乙真人知大事不好,忙令二神:“尔等速去灌江口请杨戬,速来凤鸣山!”二神领旨而去。太乙真人则引白鹤直奔凤鸣山而来。未行多远,便见两黑两白四条铁龙由洞口飞出。太乙真人睁开慧眼,望见这四龙便是灵敦镇守之龙。二千年前,曾有两黑龙潜风下界,立于夏朝太庙之中。那夏桀不敢得罪,取金钵以盛龙涎,藏于内库之中。过近千年,王朝更迭,到了周朝天子厉王,好奇所藏之物,命人打开,不想却将龙涎洒落在地上。一宫女不慎脚踩龙涎,便自受孕,至四十年方才产下一女。周王占之,称有阴祸之灾,应在此女之身。于是命人将此女杀死,以绝后患。不想此女被顺水放逐后竟被一猎户救起,十几年后,出落得亭亭玉立,貌似天仙,取名褒姒,竟被褒响之子献与周幽王以救其父。周幽王从此沉迷女色,才有烽火戏诸侯一事。也由此,西周才引来犬戎之乱。但之后这二龙被哪吒收服,重置于灵敦之上,不知今日却又如何复带二白龙飞出?真人不敢怠慢,迎龙而来。四龙见是一上仙来截,分作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去。真人一指白鹤,白鹤便随北向黑龙而去。真人望见东南二龙皆是白龙,想必是龙归大海,不至掀起多少风波,于是不追,直奔西向黑龙而来。原来华夏之西,便是蛮夷之地,人性丑恶,尚无开化。倘若恶龙奔去,必将兴风作浪,蛮人若借此龙来袭,华夏又该是生灵涂炭、满目疮痍了。真人不待细想,从袖中掏出一物,扔到空中,口中念念有词——“招!”只见是一镶金琉璃罩,宝名九龙罩,乃是真人的镇洞之宝。相传真人就是用此物烧死了石矶娘娘。那黑龙见着,惊恐万分,一声龙吟,便被罩在之内。那火下来,煞是厉害,但见: 此火并非木中生,八卦炉中炼就成。22ff 丙丁巳午其镶攒,威震三界镇离宫。 蔓延无须借风势,黑烟铺地焰冲空。 金石玉瓦飞灰尽,无人敢当逞威风。 神仙遇上忙逃命,何必再意争雌雄。 一时间罩内飞火流星,只烧的那黑龙疼痛难忍,片刻便成了飞灰。其余三龙见状,也是惊恐万状,于是化作三道灵光,纷入人间,晦养六百余年,方才敢出得世来,遁入人胎,成为曹操、孙坚、张邈。也正是这三龙下界,才使得十八路诸侯反董卓。但因北向黑龙望见西龙被罩,一时分心,被白鹤啄了一口,正啄在心,所以北龙心性不全。因此曹操虽有大胸怀,却无小胸襟,做下不忠不义之事,将被后世唾骂,此乃后话。 待真人焚化了西龙,那三龙已不见踪影,只留白鹤在北盘旋不至。真人招来白鹤,正待交代如何擒回三龙,却见一道清光冲天而去,随即又投于大地之中,好似流火冲撞。一时间风云静止,日月无光,草木枯萎,刚才海上还是波涛汹涌,却也变得风平浪静,人间杀气的正紧,熊熊烈焰足有几丈之高,却突然覆灭。待到清光靠近,真人想就此收了,于是口念咒语,却再也施不了法力,险些掉下云头。真人只得口念敕令:“诸神听令!速速禀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此时二郎神也距凤鸣山不远,忽见一清光冲天,不知是何物,乃用真眼观瞧。只见清光浓郁,去只是包裹之气,内有一无色之气凶猛异常,闪得杨戬头痛欲裂。忽听见太乙真人喝令,欲往天宫,怎奈精气太近,一时竟无法驾动祥云。二郎神无奈,只得作罢。 此时太上老君已然知晓:雷公鞭打嬴荣之时,夜游神和地恶星李信便在天上望见,后又见四龙飞出,便赶忙上报左天蓬。左天蓬知大事不妙,急忙赶往兜率宫禀告老君。老君掐指再算,也惊得脸色苍白,大呼罢了!罢了!于是传令左天蓬请李天王调集天神兵将仔细镇守天宫,以防生变。又令四大天师速请伏羲、神农、黄帝三位上古大帝前往天宫,以求解救之法。随后老君径入昊天金阀弥罗天宫见驾。 却说这一股精气冲撞于天地之间,带动人间一片厮杀,所到之处,尽是狼狈。太上老君曾于封神之时历经一次如此浩劫,知其甚为厉害,因此不敢耽搁,径往弥罗天宫而来。待到宫门,守宫将校告知老君,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设宴款待紫微大帝,御驾宝光殿。老君不敢怠慢,直奔宝光殿而来。来到殿外,有四值功曹入殿禀告。老君入殿,待玉帝与紫微大帝见礼之后言道:“陛下,凤鸣山的精气已然逾敦而出。本座已命李天王率兵镇守天宫,玉帝宜调三界精兵擒获此物……”不待说完,满座皆惊。玉帝面有愁容,言道:“速令太白金星拟旨,令三界精兵悉数围剿,获此精气者,必有重赏!”太白金星领旨而去。玉帝对紫微大帝道:“贤弟,你可着本部天兵下界擒拿否?”紫微大帝起身施礼:“臣遵旨。”于是出得殿来,引部众下界收服精气。太白金星拟旨完毕,奏与玉帝观看,玉帝应允,宫娥仙女盖上印玺,太白金星宣旨去了。 王母娘娘不解,问道:“陛下,缘何这凤鸣山的精气泄露却要引出如此阵势?”玉帝叹气道:“爱妃不知,那凤鸣山的精气并非他物,乃是上古大神盘古大帝羽化时的灵魂所结。当初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之后,力气消尽,羽化成万物。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发髭为星,汗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唯有这灵魂郁结的精气不曾幻化,此气常有黑、白、黄、红、青、紫六色,黑色为阴,主灭亡,白气为阳,主生长。但世间万物必合阴阳,正所谓无阴不生、无阳不长。红为旺气,青为煞气,黄为灵气,紫为贵气。另还有一无色之气,为杀气,横夺六气之脉,但此无色之气常为凝滞,鲜为人知。且六气互为涨落,因此天下寒暑不一,生死富贵均在变数。世上原本并无奸邪,但当黄气与青气共涨之时,便生出绿气,因此世间才有贪、妄、奸、邪之心。绿气随天地长存,受尽宇宙精华,便生出无数精怪,多为不善。 忽有一年,杀气汹涌,便有诸多神鬼精怪犯下杀戒。元始天尊才命姜子牙下界封神。封神之后,众神纷纷吸纳精气,贵气几为消尽,只留世上不足百分之一,其余各气消近半余。只是当时精气大涨,消之不尽,而杀气凝滞,无法汲取。于是众神合力才将精气固封于青铜敦之中。三清道祖于洞口悬挂两道灵符,诸般神怪均不能进入。不想这嬴荣竟放了精气遁出,三界必当无宁日矣。”言罢,命人传六甲神上殿。那六甲神本是真武大帝部将,分别是甲子神王文卿、甲寅神明文章、甲辰神孟非卿、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书玉卿、甲戌神展子江。因功被玉帝破格擢升,成为天庭护法天神、玉帝亲随,俱都是贵重人物。六甲神荣升之后,真武大帝又擢升李文思等补其职位。m.woquge. 那蟾精又变回老道模样,头戴云冠,身着皂袍,手持拂尘,背背宝剑,持着一幡,上写“玄天八卦”,迈步走进屋中,手摇铜铃,倚门念道:“上知三光、下知灵长,福祸吉凶,自然知详。”李淳正在屋里接生,哪有心情理会。老道见天上地下无数禽兽待冲进屋中,于是立在堂口,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院中地上立即泛起黑黄之气,将李宅罩住,经久不散。禽兽倘若靠近,便立即死去。众神因凡妇待产,不好靠近,一时间竟束手无策。 紫微大帝甚怒,命北斗星君立即划去李妇阳寿,北斗星君口称遵旨,用丹笔划去李妇之寿。北斗星君刚刚划去李妇寿数,就听一声啼哭,李妇已将一男婴产下。众神知其异象,南斗星君言道:“李淳之子本该怀胎十月方才产下,今方九月,就已投胎,不合簿载。且此子尚无取名,生死簿上只著有李淳只有一子,取名李德,不知是此子否?”众神言道:“看那李妇一死,李淳家境贫寒,怎还会娶妻生子?必是他无疑,划去便是。”众神又催促划去此子之寿。北斗星君道:“李淳之子应为李德,寿满七十,如此擅杀,恐为不宜。”紫微大帝言道:“我等俱非是无辜擅杀,此无奈之举乃是为了三界安宁,正是上天好生之德。”北斗星君遵旨,划去了李德寿数,说来也怪,自打北斗星君划去李德寿数,那婴儿便不哭不闹。 那老道闪身进了屋中,对李淳言道:“李淳,此子乃是十世杀星,为大不祥之物。出世便要妨人,克死诸亲朋。汝可见室外万般禽兽,皆是九泉山九尾狐狸所率,来擒此子。”李淳见一仙风道骨的道长,不问而知自家姓名,忙跪倒施礼:“请仙长救命!”老道言道:“不如将此子交予贫道,代为收养,用法力消他魔性、保他周全,十八年后还付与你,也好续你李家香火。你看可好?”那李淳早已惊慌失措,转看李母,李母一介妇人,更不知如何是好,见室外禽兽聚集,好似黑云压顶,心里自是怕了三分,又见此子出生便克死其母,又信了三分,老道说待到成人还要送还李家,又感激了三分,哪还有不从之理!李淳问道:“这般敢情可好,可是这孩子要克道长,该如何是好?”蟾精早有计谋,心想:依了我便是好说,倘若不依,夺了便是。于是言道:“贫道乃是仙人下界,有无上修为,怎会轻易被克?再说贫道以救人为本,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淳母子万分感激。只见老道袖中飞出一丝黄绸,将婴儿裹住,言道:“事不宜迟,若想再见此子,朔月之夜焚香祷告,口念‘金蟾善圣’,我便会现身。”一把抓起婴儿,飞奔而出。待到屋门口,一口将婴儿吞了,化作一阵黑风,直奔西南而去。正是:神仙定来尤不准,生死福祸皆有数。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回 蟾精贪心欺天帝 李郎思凡入人间 第三回蟾精贪心欺天帝李郎思凡入人间 抢难多让功,路窄他先行。 方便别人处,便是为己争。 上回说到一蟾精见精气奔突,暗喜天赐良机,于是化作老道来到李家,三言两语骗了李淳,将那孩儿吞下。那腹中婴儿正是精气所结,只不过如今结在人胎之内,运转不出,十分力道早已弱了九分。因此能被蟾精吞下。蟾精知道众神尚在云端,不敢久留,于是抱起婴儿便走,刚迈出门槛,便一口将婴儿吞了,化做一道黑风而去。 紫微大帝怒目圆睁:“真是世道无常!我等诸神俱在此地,竟有妖魔胆敢出来作祟?岂不是欺我等无能!五将听令,速速擒来,查明是何妖物!”天蓬元帅、天猷元帅、翊圣将军、真武将军、黑煞将军领命,率部众前去擒那蟾精。那蟾精不敢停留,驾疾风急奔,不想腹中婴儿犹如一团烈焰,烧的蟾精好似烈火焚身、痛苦不堪,直觉体内法力顿失,没飞多远便猛地跌倒在山坳之中。天蓬元帅等赶来,命天兵将那蟾精绑个结实。那蟾精无力反抗,心想万不能将婴儿献出,遂编出一套谎言,心想已然吞下精气,待吸进了精气,再做计较。 天蓬元帅等将蟾精绑到紫微大帝驾前。紫微大帝见此人衣衫不整,面目暗红,须髯乱簇,发鬓斑白,形容猥琐,似乎受了重创。紫微大帝喝道:“何方妖孽,敢欺天神?”那老道跪倒:“参见紫微大帝。”紫微大帝纳闷:如此一小小妖物见了孤居然不抖似筛糠,必不是一般的精怪。于是问道:“你是何方妖怪?”那老道言道:“我乃是上古年间的蟾蜍,因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从混沌中跃出,因行动迟缓恐被人伤,所以蛰伏洞穴以修身学道。一转几万年,不想却错过了姜太公的封神之际,懊悔不已。今日地动山摇,我恐人间有难,特出来查看,以度世人。不想竟见一灵光投转人世,小妖特来擒拿,恐他伤及世人。”紫微大帝愠色道:“一派胡言,这里有无数天将在此,何须你多此一举,你细细道来实情,或可免你一死!”那老道说道:“请紫微大帝明鉴,小的却是句句实情。小的已奋不顾身将灵童杀死,便在山坳,请大帝派人查验,一看便知。” 这时只见南天门镇守元帅李兴霸驾云疾步而来,待放开了天罗地网,近前言道:“启禀大帝,刚刚花果山上一山石历经千年精华,化作一猴从石中迸出,惊动天庭。玉帝传旨,各路神仙要各守宫观道场,以防生变,已命千里眼、顺风耳再探。玉帝恐此石猴为精气所化,特请大帝回宫定夺。”紫微大帝听的惊讶:“将蟾精绑定,命二郎神引照妖镜照之。”经照妖镜一照,果见是一蟾精所化。紫微大帝问道:“那孩童何在?”蟾精一指远处山坳:“那便是孩童,出生之时借精气方才转世。我恐怕世间因此遭受磨难,故而舍命前来擒拿,打算献与天宫,不想出门之时望见众神威仪,一时羞愧,故想走脱。谁知一时疏忽,将此孩儿摔倒,竟然死去。望众神体谅我一片赤诚之心,宽恕小人!”紫微乃命二郎神去取照妖镜,再看所生男童是否是精气所结。 待二郎神用照妖镜复对那童尸照去,果然是肉体凡胎,哪有什么灵气?紫微大帝令诸神再查,仍不见精气踪影,于是留二郎神在此巡守,命诸神各回道场,听候调令。太白金星上前与紫微大帝耳语几句,紫微大帝眉头紧皱,随后点头。于是太白金星问清蟾精道场所在,随诸神回天宫去了。 原来这蟾精确是盘古开天辟地时的蟾蜍,因舜帝在之时出来作祟,引天河之水灌到人间,才使世界陷入灭顶之灾。舜帝命鲧治水,鲧因治水不利被舜帝殛于羽山。鲧死后尸骨不腐,有百鸟啄毛覆之,三年之后禹从鲧腹中生出,乃受命治水。及成,又将蟾蜍收伏,镇压于无量山之中。直到此时精气泄漏,引得地动山摇,才使蟾精得以逃出。刚一出来,便望见众神下界,还以为是来擒他,慌忙逃窜。心想被压的这几千年来,自己法力并无见长,只好寻捷径弥补。于是决定每日吃下一个百日内的婴儿,以壮法力。按阴律,人死后要经五百年方能转世投胎,出生百日内的婴儿自有五百年的修为,待长到一岁以外,双眼便不能看到神鬼,便成了凡胎。这一日刚刚掠来一个婴儿,便见精气被禽兽追赶,一时心情悲喜交集,心想终可有了出头之日,便携了婴儿追赶。那婴儿怎敌得住这万年精怪身上的毒气,稍刻便死去了,那蟾精扔在山坳里的童尸便是此童。 那蟾精谢过众神,知此地有二郎神驻守,不敢久留,急忙奔南遁去。可苦了李淳,眼见妻子将产,却天生异象,无数鸟兽布满庭院,连开水都烧不得。幸得自己懂得医术,乃请老母助产,不想待子出生妻子便死了。待异象过后,李母抚着儿媳身体,悲痛不已,良久,对李淳说道:“你妇腹中还有一子,却也是胎死腹中。”那李家母子缘何得知,腹中之子才是李德。 原来离蓟州不远,有一盘山,山上有一洞,蟾精便想以此为道场。蟾精望山而来,只是身如烈火,行得越来越慢。原来蟾精吞下孩童,不想体内真气竟被精气渐渐吸取,众神面前又不敢吐露实情,只好强忍痛苦,到了山上,腹中疼痛实在难忍,身体力气好似被吸尽一般,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不由的翻滚呻吟。忙把吞入腹中的婴儿吐出,只见这婴儿竟然毫发无损,蟾精气急,心想这般怎好,既失了万年的真气,又得不到精气,岂不是忙碌了一场,为他人做了嫁衣?于是提起婴儿,要往洞内而去,打算将婴儿投入炉中,炼成丹药,再服不迟。谁想就在一刹那,只见一团乌云疾驰而来。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蝙蝠,还未等蟾精看清,一只大翅已经将蟾精掀倒,抓起婴儿飞驰而去。那蟾精怎肯罢休,欲驾风追来,怎奈元气大失,驾不得风,便只得看着蝙蝠渐行渐远,却也无可奈何,气的蟾精暴跳如雷:“贼蝙蝠,我定要生扒你皮,活吃你肉!”oquge 李郎本想上前揪住二人扭送官府,但老福君有言在先,诸事不可出头,也只得作罢。返身走去,行不多远,便见一客栈小厮慌忙跑出,托着将要收馆的郎中往店内跑。李郎好奇,也跟随过去,那客栈中早围满了人,只听人们议论,原来兖州有个秀才唤作徐玉,进京赶考路过此地,投在客栈遇到一人唤作郑先聪,自称国子监监生,现补临淄学政。因知晓徐玉家中贫困,朝廷有诏命,凡贫寒考生可得纹银十两资助。徐玉不信,那郑先聪却能说出徐玉名姓、籍贯、亲属等众多事项。徐玉深信其言,想替父母分忧,因此按其言语将身上所带盘缠悉数交与郑先聪,盼望明日便可得朝廷资助,待过了考期,便有返乡之资。怎奈那郑先聪一去不返,令徐玉衣食无着,过了三日,亦不见回来,寻了那衙门也称无有此人。徐玉哭告无方,并不知那郑先聪哪里人士。徐玉一时情急,竟然昏死,待众人请来郎中,已是不治。 李郎听了大怒,愤恨世上恶徒众多,只是应了福君之语,不能出头。落下几滴泪来,潸然出了客栈,信步而走。不觉已到了郊外,李郎刚想驾起渔鼓,却隐约听见有人呼喊“救命”,李郎循声而去,只见河中站立一人,浑身湿透,水气氤氲,双眼冒血,哀嚎呻吟,着实令人胆寒。正是:白日里便是骇人,月光下更显凄惨。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五回 老祖授得千般艺 成道身困万里关 第五回老祖授得千般艺成道身困万里关 闲看三台八座,冷眼富贵金钱,一朝人终寿尽,不过曾经烟云。 唯有兴德树业,不枉一遭人间,纵然生前劳碌,后世修传传篇。 上回说到福君为保二人周全,乃令成道前往三星洞叩拜菩提老祖,学得一技傍身。成道下得山来,径往方寸山而去,半路上收了獬豸,不久赶到方寸山。只是为验看老祖道行,因此继续隐去身形进山。山门处早有老祖弟子把守,摇动现真幡,竟然让成道现出真身。成道一惊,心想老祖法术果然精深,见那两个道童,自是仙风道骨,与凡间童子大不相同。但见: 面若傅粉垂髟环,唇若涂朱远黛山。 精神抖擞托麈尾,锦绣袍上龙凤盘。 祥光护体声若雷,熠熠生辉星月冠。 修行百载聆师训,样貌清奇非髫年。 成道上前拱手道:“晚生李成道久闻菩提老祖教化世人,名高贯耳,不才特来拜山,祈求老祖收为门下,学得一技傍身。”虞圆净、蔡圆化二人道:“老祖早知有人拜山,特命我二人前来查看。”领着成道,径往内殿而来。但见那亭台楼阁,虽不如希夷岛上美轮美奂,却也是仙家气韵、别有洞天。转琼楼、走玉阁、进珠宫、迈石桥,只见得曲径通幽、生意盎然。待到了大殿,见老祖端坐在殿上,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自是威仪,令人敬畏。后人仿诗为证: 上古混沌气中发,至尊大道施教化, 衍生三界天地开,旁生儒家与释家。 上不朝拜天子贵,下不欺凌与搜刮。 乐隐林泉绝名利,修气炼丹赏梅花。 甘泉洗去皮囊污,霖露长饮芳舌牙。 访仙会道乐甘贫,自无邪念游天涯。 倘能归心修正气,不是神仙也不差。 成道连忙稽首言道:“弟子李成道拜见老祖。”老祖言道:“到此何为?”成道跪地言道:“恳请老祖发下慈悲,容弟子伺候老祖身畔,学得一技傍身。”老祖道:“我处清寒,心不静者不能忍受。”成道言道:“弟子久习道经,虽不精通,亦知其理:无磨砺不出锋剑,避苦寒难有梅香。弟子决心似铁,请老祖明鉴。”老祖言道:“我处凋敝,志不坚者不能徒守。”成道言道:“弟子曾处凡间,望尽世人凄寒苦楚,自视以救助苍生为心志。若不能经受苦难,亦不敢前来拜祖求宗。”老祖言道:“我处窄小,弟子众多,若你虔心而来,也只可领受记名弟子罢了。只是不知你可领受?”成道跪谢道:“弟子愿受!”老祖点头,命蔡觉化带领成道下去柴房听用,做些杂役,并宣谕门规戒律。 成道见了,虽有不满,但深知此处乃是避难之所,只得忍受。一晃十五年悄然而去,只是那成道自幼饮食仙品,因此此时样貌仍不过弱冠之年。一日,有弟子疾走入殿,密告老祖道:“听闻天庭耳目来报,那孙悟空嫌官职微小,不肯屈就,如今已打出天庭,回到花果山。”老祖眉头紧皱,言道:“玉帝可有差遣?”那弟子道:“那玉帝已遣下托塔天王李靖并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下界擒他。”老祖道:“继续探来。”待走了来人,老祖令人开坛讲经,特恩旨令李成道旁听。 成道欢喜异常,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经筵堂,见众弟子威襟正坐,无人理会于他,成道拣了处门畔,席地而坐。过了一刻,只见老祖缓步走出,众弟子屈身下拜。老祖令弟子等平身,出言颂道:“无量劫中修行满,菩提树下成正觉。为度众生普现身,如云充遍尽未来。众生有疑皆使断,广大信解悉令发,无边际苦普使除,诸佛安乐咸令证。云何观察如来境?佛所加持无有边,愿示此法令清净!云何是佛所行处,而以智慧能明入?佛力清净广无边,为诸菩萨应开示!云何广大诸三昧?云何净治不畏法?神通力用不可量,愿随众生心乐说!诸佛法王如世主,所行自在无能制,及余一切广大法,为利益故当开演!佛眼云何无有量?耳鼻舌身亦复然?意无有量复云何?愿示能知此方便!如诸刹海众生海,法界所有安立海,及诸佛海亦无边,愿为佛子咸开畅!永出思议众度海,普入解脱方便海,所有一切法门海,此道场中愿宣说!”老祖宣讲一遍毕,言道:“李成道何在?”成道连忙站起道:“回禀恩师,弟子在此。”老祖道:“李成道,你到我处已有十五春秋,可曾有所领会、悟得什么心法?”22ff爱书网 成道言道:“徒儿每日谨遵师傅教诲,潜心修行,日间提水、夜里推磨,眼下已学得担水诀窍、推磨法门。”众师兄弟听罢哈哈大笑。老祖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十五年来,为师命你挑水推磨,昼夜不止,乃是让你磨去戾气,亦是遍尝人间辛苦,倘若日后一步登天,偏不能忘了黎民之苦。既你已知其中之意,我且问你三事,若答得出来,便归于我的门下,若答不出来,恐你我本无师徒缘分,可及早下山,令拜名师!”成道言道:“谨遵老祖法旨。” 老祖道:“我来问你,这普天之下何物最大、何物最小?人心之内何物最重、何物最轻?红尘之中何物最贵、何物最贱?” 成道言道:“回禀师傅,普天之下,心胆最大、胸怀最小。是故人道是胆大包天、小肚鸡肠;人心之内善念最重、虔诚最轻。善念最重,重于心底,因而不易得见,虔诚最轻,浮于心上,因此常挂嘴边;红尘之中心静最贵、言语最贱。心静最贵,纵是王侯将相、富贾豪绅,莫不追求我道,以求心静。言语最轻,那世间争斗伐夺,大多因言语之祸,但世人不知此解,因此红尘之中终日纷纷攘攘、喧喧闹闹。” 一席话听得众师兄弟惊诧不已,原来这教化之中,只能讲仁义善心,纵是众人知道这不过乃是粉饰丑恶之用,却也心知肚明不敢言说,不想这后生晚辈竟然言语无忌,再看老祖并无怒意,众人方才放心。 老祖道:“你虽是深谙世道,却是杀气太重、怨气太深,如此难成大器。为师念你虔诚,收你为徒。”那成道喜悦,不等老祖说完,连忙跪倒:“弟子叩谢恩师!”老祖道:“你虽是在我处任劳任怨,却依旧要按周礼,奉乘壶酒束脩为礼,方可入我门下。”成道喜道:“弟子谨记,即刻去办。”正在说话间,只见一黄衣弟子跑进,向老祖密奏道:“那孙悟空返下天庭,李天王前去拿他,却被他败了巨灵神、打伤三太子,李天王无计,只得班师回朝。玉帝本欲令他将擒之,怎奈太白金星又为其保奏,劝玉帝下旨招安,给他个空衔,有官无禄,养在天壤之间。玉帝以准其所奏,命太白金星下界招安。听闻孙悟空已随着金星上天赴任去了。”老祖又是眉头一皱,言道:“今日筵经,权到此处。众人下去修炼去吧。”众人唱诺,自散不提。 那成道不敢怠慢,连忙置备美酒、肉脯,再到老祖寝宫,却被值禁的弟子告知老祖不在宫中。一连月余,仍不能见老祖。成道有心离了山去,却又想倘若此时去了,这十五年忍耐便要全废了,狠了狠心,再去探问。又复一月,那值禁弟子不是言说老祖闭关,便是言说老祖高卧,总之绝难见到。成道反复思量,终不知哪里见罪于老祖,这一事关心,往往寝食难安。成道在此无趣,也耐不住性子,心想再有三日,倘若老祖再不相见,便返下山去,再投他路。打定主意,次日再去寝宫,也不询问,跪在门前,静等老祖宣入。有弟子前去通禀,亦无回音。也有与成道相厚的,劝道:“老祖繁冗,哪能时时有暇,今日难见,明日再来,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既耽搁了时候,也令老祖名声有差。”成道也不言语,待跪了十二个时辰,值禁弟子宣道:“老祖有旨,命李成道入宫觐见。”成道此时不惊不喜不怒不怨,站起身来,蹒跚而入。见了老祖,跪倒再拜。 老祖道:“李成道,你可知为师为何不再见你?”成道言称不知。老祖道:“我观你杀气冲天,倘若传下你些许技艺,难保你不为恶三界。如今为师有意磨练与你,指望你能平抑杀气,亦不失仙家贵体。”成道平静,奉上拜师之礼,再奉茶拜师。老祖道:“今日你已拜我为师,我且授你些流字门中之道,望你潜心习悟,宁静安神。”成道再谢,问道:“弟子已为恩师之徒,还请恩师赐下法名。”老祖道:“为师曾立下誓愿,只收八千四百凡间子弟,门中有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如今八千四百人数已满,你乃是此后之徒,不再赐名。你那名讳,‘成’字虽凶,但‘道’字甚吉,亦有功成我道之意,不如就用此名罢了。”成道谢过,自此在老祖处修习诸子百家之法、道释三教之术。m.woquge. 老祖见其标新立异,观其灵气透顶,便生几分爱意。如今正好用成道之杀气克制悟空,也好少了三界诸多麻烦。于是对李郎道:“我处有三十六般天罡变化、七十二般地煞变化,不知你想学哪样?”成道言道:“师傅不论传授徒儿何等本领,皆是徒儿之福。但不知何谓‘三十六般变化、七十二般变化’?”老祖道:“此二项本领皆是道家不传之秘,幻化成形之术。”李郎道:“弟子听闻师兄孙悟空曾有幸学得七十二般变化,弟子不敢觊觎,但求师傅传我三十六般变化。”老祖听得诧异,心想到底是人胜精怪,那猴子只知数多,怎知这其中玄妙?三十六般变化乃是天罡大变化之术,故而放在前,七十二般变化乃是地煞小变化,只得变成形象,却无法了悟心思、掌握技艺,故而放其后。如此看来,真是上天要这成道克制悟空了。于是便收成道为入室弟子,传与三十六般大变化。想那菩提老祖,乃是集儒、道、释三家之大成者,天罡地煞之变化乃是平生绝技,轻易怎肯传授?只不过孙悟空肆意妄为,方才传了成道天罡变化,有意克制悟空而已。 一年光阴须臾而过,那成道早已习学精透天罡之术。老祖言道:“如今你已熟谙此中诀窍,变化自如,只是这天罡变化虽是厉害,却是扰乱三界之常。为师已发下洪誓,但凡学得此术者,幻化不可逾越三次,否则天地不佑,必招无尽之灾。你虽然身在五行之外,却也难逃三界冥冥。望你慎之再慎。”成道再拜。老祖言道:“你师兄孙悟空毕竟异类,反天倒施,搅闹三界不宁,天庭不能纠治。为师为我门清誉,要遣下你下得山去,降服于他。为师特传授你光华刃一柄、朱衣鹤氅一领。这光华刃长三尺六寸、宽二寸四分,分为黑白两面,初祭能断实器,再祭可诛元神,能斩三界诸般神仙鬼怪。只能在日月所照之时方显威力,虽不能见刃,却是目之所及,削铁如泥。却是只可攻实,不可击虚。那孙悟空铜头铁骨,此物专为降他而炼。如今他尚在八卦炉中锻炼,倘得日后逃出生天,便是非为之时,到时为师自然放你下山,成就功名,也好让你腰金衣紫,果成大道。”成道言道:“弟子遵旨。”老祖复道:“孙悟空出自我门,虽是无人能制,但难逃为师之掌。倘若你日后胡作非为、轻杀擅战,为师自有制你之法,望你顺应天意、不违纲常,好自为之。那朱衣鹤氅乃是至宝,若非天庭急迫,万不可擅穿于身。”成道再拜:“弟子谨记恩师之命,绝不敢胡作非为。” 话说那孙悟空被老君领去,投到八卦炉中,用文武火锻炼了七七四十九日,而那悟空在炉中却躲在巽宫之位,因此得活。待开炉取丹之时,纵出身来,蹬倒八卦炉,捽下老君,直往通明殿打去。那玉帝见天将降不住猴子,连忙传旨游奕灵官、翊圣真君上西天搬请佛祖前来降服。 老祖得知,谓成道言道:“你如今学艺已成,只是性子躁戾,为师要你闭关修炼,以磨练本性。倘若心性稳固、机缘有巧,你定能匡扶三界、成就不世之功。”成道听出话语有差,但师命难为,虽是不愿,亦得遵旨。老祖令成道闭目,只听得耳畔呼呼风声,不久便四下静谧,毫无声响。良久成道言道:“恩师,弟子可否开眼?”四下并无回应,连问三遍,只有回音,无人回答。成道睁开双眼,但见此处狭窄之地,却是四壁光滑,犹如铜镜绕身,映出无数个身影。那铜壁闪闪,光彩夺目,下不见底、上不见顶,成道悬在当中。成道正不知这是何处所在,欲幻化施法,却是不能。成道大惊,空喊恩师,却是回音缭绕,不见人来。这正是:只见人前岸然面,谁知背后苦心肠。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回 壮缪二郎徒失利 天庭派下李天王 第九回壮缪二郎徒失利天庭派下李天王 成败自有天数,尽力为之坦坦,难逃丑名扰心田,明朝何力东山? 车到山前有路,水大难漫船舷,冬日沉寂冰封莲,夏来花开正欢。 上回说到成道斩了蟾精,战败赵公明,心想如今天兵必然知晓某的来历,此处不宜久留,恐那蓟州也非容身之所,天下茫茫,竟不知要到何处去。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凤鸣山,此处曾是困灵之地,如今无处藏身,只好到那里躲避,即便天兵下来,与他等玉石俱焚,也算是叶落归根。打定主意,驾云赶往蓟州而来,寻了那应天,主仆二人收拾停当,捣毁了山神庙,痛笞了山神、树仙等大小精怪,赶往凤鸣山而来。 话说壮缪侯关羽奉了玉帝圣旨,下界劝化李成道。待到了希夷岛,不见成道踪影,那希夷岛上土地、山神因见了成道厉害,纷纷躲避起来,被壮缪侯关羽令出,也不敢再趟这淌浑水,因此只推说不知。关羽无奈,听闻一小校言说凤鸣山原是困灵敦所在之地,如今此敦还在山上,便率人前往凤鸣山而来。 等众人进得山洞,见困灵敦放于供桌之上,有些山鬼树精托四时干鲜果品供于案上,见了诸多上仙,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那壮缪侯言道:“汝等速召李成道前来领罪。”众精怪慌忙遁出。那小校对壮缪侯道:“此敦名为困灵敦,乃是三清道祖为守三界杀气所铸,可收天地万物。我等有幸瞻仰,理当拜祭,以谢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之德。”于是关羽带领众人跪倒施礼。 待众人礼毕出得洞来,只见天上疾驰来一人,正是李成道。一众天兵见有敌来,迅速拉开阵势。那李成道按下云头,一揖首道:“方才上仙拜敦一事,某已知之,在此谢过!” 壮缪侯言道:“下界李成道听真,我乃上界玉皇大帝特使,壮缪侯关羽是也,玉皇大帝宅心仁厚,感念你得道不易,不与你大动干戈,以免百姓涂炭。今令尔负荆于背、叩拜于阶,玉皇大帝将法外开恩,准你重修善道,如若不听良言相劝,只恐怕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李成道言道:“原来是关壮缪驾到,素闻壮缪侯仁义忠勇,果不其然,久仰久仰。刚才我已与赵真君言过,非是我不遵天道,实乃是这蟾精滥杀无辜、违背天意。此事前因后果,玉皇大帝必然知晓。如今,某只求天庭秉公而断,将老福君官复原职,别无他求。” 壮缪侯言道:“大胆狂徒,是非曲直,天庭自有论断,这三界轮回岂是你空口白牙可以议论?你擅斩天官、抗拒道法,如今仍冥顽不化,实乃罪大恶极。让你看看某家的手段!”说罢催开赤兔马,抡起青龙刀,直奔城道而来。那獬豸一声嘶喝,驮着成道亦来。二人言语不和,动起手来,但见: 二人争斗不敢休,三界神前争威武。 这因奉了天帝旨,并非生来性情卤。 那为正确人心念,不单仅为快意吐。 这个凌霄殿上封将位,那个方寸山前拜老祖。 一个要整顿乾坤扬名显,一个要涤荡正气人心补。 二人争斗威猛,后人仿词为证: 两阵催发战鼓,三军旌旗劲舞。人精马勇裹连环,阵脚强弓硬弩。 二将齐纵坐骑,光华冷艳齐掳,好比大海出蛟龙,又似下山猛虎。 光华刃虽是凌厉,但马上交战,确实不如长刀占得上风。一时间难分胜负。斗了百十个回合,成道忽然变成赵公明模样,念动咒语,之间怀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原来是成道祭起了捆仙绳,将壮缪侯绑了个结结实实。随行金甲神一见,都吓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成道言道:“壮缪侯,我亦感你忠义,今日之事,都是各为其道,今放你去,回禀玉皇大帝,但要为老福君洗雪冤情,某自当沉寂红尘,不与天庭作对。如若不然,我当打上天宫,逼玉帝退位,另择贤主居之。” 那壮缪侯昂然而立:“匹夫,要杀便杀,何必啰嗦。天理昭然,满天神佛怎会容你胡作非为!”又回首对众天兵骂道:“尔等还不速速冲杀,更待何时!”那五十个金甲神哪里敢动,但为官的既然命令,又不好违抗,只得相互攒行,借以壮胆。那成道看着好笑,虚晃一刀,想吓一吓这群天兵,不想这光华刃却是凌厉,刀光所到之处,非伤即死。一刀挥下,那金甲神早有十余人死伤。众人一下四散奔逃。那成道本不想滥杀,但事到如今,已是悔之不及。正要去查看伤情,只见那些受伤的天兵惊恐的连连爬行。成道自知罪孽,连忙解开壮缪侯,道声“得罪!”,驾云而去了。mwoquge 是非曲直谁定论?功过荣辱后人说。 打了一个时辰,成道见有机可乘,掣住三尖刀,飞起一脚正踢在二郎神面颊,只踢得二郎神踉跄而倒。众人见是不敌,扶起二郎神,骂道:“妖孽,休得猖狂,有胆勿走!”说着驾起云仓皇而去。 那二郎神哪里受过这等闲气,被成道一脚踢得口鼻冒血,在一张玉脸之上犹如红日东出,气愤愤回到灌江口,吓得一帮奴仆衙役不敢出声。直健将军言道:“二爷,这妖孽仗着手中兵刃,甚是猖狂,不如回奏天庭,请天庭示下。”二郎神怒道:“不可!”郭申将军言道:“二爷,方才听闻天使言说,那李成道学得菩提真传,自然有些武力,不如请下玉鼎真人老祖爷,收伏那个妖孽。”二郎神不语,突然站起身来,拔剑砍断玉案,骂道:“李贼,爷爷与你誓不罢休!”众人乃簇拥二郎神来到玉泉山金霞洞,求见玉鼎真人。早有童子报知,二郎神径入。那玉泉山倒是宁静恬淡之所,但见: 庭前落落几丛花,门外蓬蓬满树茶。 鸡鸣狗吠人慵懒,斜卧摇藤沐落霞。 塘中翻起锦鱼尾,院后盛开秀奇葩。 清风逸逸吹人醉,飘香漫漫品果瓜。 此中悠然谁人解,远胜孤攀名利崖。 心若宁静淡泊志,天下随处桃源家。 玉鼎真人盘坐在龙床之上,开口言道:“我儿来意,我已尽知之。那李成道非仙非怪,非人非妖,与混沌同生、与天地同寿,三界之内无人是其对手,我儿还是不要与他为敌为好。想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李成道自然有人应付,我儿回去清修去吧!”不等二郎神回话,便被玉鼎真人劝回,自是抑郁。只好命直健将军奔赴天庭回禀。 玉帝听后大怒:“好个李妖,竟然不服天庭法度,败军之将还敢如此猖狂。”于是再命壮缪侯前去擒拿,此时壮缪侯情知不可欺君,乃将实情禀告玉帝,并请旨降罪,愿再下凡间与李成道拼个死活。玉帝听了,半晌怔怔不语,已知兵痞之说绝非空穴来风。只是这天庭众官,报喜塞忧,更有甚者欲意观瞧玉帝笑话,因此对军中污垢一再纵容。眼下,乱华的五妖虽然已经败走,但遁入何方却是无人可知。倘若再卷土重来,这天兵涣散,必然再难救应,更别说这精气所化的李成道了。李成道的法力,远在孙悟空之上,倘若处理不周,必然再有危难之事。眼看大厦将倾,顾不得彼此之分,乃命壮缪侯密往西天,请教如来破解李成道之法。又命六甲神宣百官悉数到天庭议政。有邱天师奏道:“陛下,如此轻召众神,恐令三界恐慌。”玉帝道:“纸焉能包得住火?李妖法力强大,倘若不集万神之力,绝难制伏。”自玉帝主政以来,天庭如此兴师动众,实为鲜见。 待群神毕至,三拜九叩之后,玉帝宣道:“众卿平身。今日朕劳动众卿,却是有要事相商,叨扰众卿清修,朕心甚疚。”群臣山呼:“无量寿圣!”玉帝道:“众卿,曾前有盘古大神精气泄露,众神擒之不及,如今已化作人形,虽不见杀气盈身,却也是忤逆纲常。朕召众卿前来,便是商讨应对之策,不知众卿有何高见?”众神见如此大事,不敢言语。邱天师见此,奏道:“陛下,这天地三界,俱尊陛下为主;神佛人鬼,俱是陛下臣民。万事唯遵陛下马首是瞻,倘若陛下圣口一开,这万千仙众必当拼死效命,还请陛下降旨。”众神听到此处,又高呼:“玉帝圣明!”玉帝道:“纵是如此,亦不可令天庭为朕一家之言,众卿高见,不妨一论。”众人仍不言语。 玉帝言道:“太上,不知这李成道一事,道祖可有良策?”只见老君欠身道:“全凭玉帝裁决。”玉帝未做颜色,转看张天师:“爱卿意下如何?”张天师道:“那李成道乃是盘古精气所化,虽成人胎,但亦是法力广大。想那孙悟空,为石猴所化,在菩提老祖处学得仙法,便目中无人,况这李成道乎?微臣之见,不如也与那李成道一官半爵,让其他下界修行,不得玉帝差遣,不可擅入天庭,也好使三界清净。”这张天师本是一番好意,不想玉帝见他提起孙悟空,虽无‘大闹天宫’词语,亦是此意,不禁面露嗔怒,转问李靖:“李爱卿,也同意招安么?”李靖观瞧玉帝脸色,已知不悦,想那老君、张天师一派,俱是道家先祖,而教下信徒,均是尊清抑御,但这锦绣富贵,全凭玉帝一张金口。如今不与玉帝同心,恐今后前途不保。于是言道:“启奏玉帝,那李成道虽是盘古大神精气所化,然三界之内皆属阴阳,但凡一物萌生,必有一物克制。要降服此妖,只需遣三界内法力广大的金仙即可,李成道便不足惧哉。但玉帝有好生之德,微臣愚见,小惩大诫,令其敬畏即可。”老君听得李靖言语,顿感不悦,想这三界之内,除鸿钧老祖外,老君道法最为高深,李靖分明是怨我擒拿孙悟空时不曾出力,才使得他颜面尽失,于是言道:“李天王所言极是,只是李成道除天官、败公明,足见其法力广大,如若此番收伏不成,又会让李成道妄自尊大,不如请过如来佛祖,再作计较。”m.22ff.co m 玉帝听言,心中恼怒:想当初擒拿孙猴子时,道家三清均不闻不问,致使天庭损兵折将,十万天兵拿他不住,三界之内颜面尽失,只因那猴子偷吃了你的仙丹,方才出手擒了。一个小小金刚圈,便可降住此妖,为的是让天庭倚你为重,此番又要拖后,怎能如此便宜。于是言道:“太上此言差矣,那佛祖乃西方教酋,如三番五次请来助阵,岂不让三界笑我道家无人?”玉帝心中所忌,不是李成道,而是如来佛。如此番如来再至,阴阳三界恐怕都要拱手相让了。 太白金星奏道:“陛下,兵者,忌器也。不至万一不可擅动,否则天下荒荒,三界不宁,不如随便与李成道个名位,也好显玉帝仁德之心……”还未说完,玉帝打断道:“爱卿差矣,想我天庭之内众卿,均是得道之人,经万载修行、施千种善事,方才有今日之正果,岂能将神籍轻授?”玉帝心想,当年孙猴子大闹天宫时,你这小小太白两次下界相请,才使得那猴子得意忘形,天宫颜面尽毁,越想越恼,怒言道:“如若日后再有妖孽想要这玉帝之位,卿也相授否?”太白金星连忙跪倒:“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那太白金星虽是位列仙班,但毕竟是无权无势,自身又厌恶结党营私之徒,自是清高。但人至察则无徒,因此每每太白金星闪耀东、西时,身畔均无他星为伴。太白金星此番惹怒玉帝,鲜有天官帮衬解围,也为后世太白金星转世投胎、成为谪仙李白埋下伏笔,此乃后话。 老君听到玉帝言语,知道乃是指桑骂槐,恐觊觎他玉帝之位,实乃多心。道家讲求闲心、仁志,怎会对富贵念念不忘?只不过鸿钧老祖授意老君辅政,同理三界,否则老君也将寻得一处仙山清修去了。 见众神再无左议,玉帝乃命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出征,着托塔天王李靖率三万天兵,带领水火风雷四部并本部兵将,听从西方太极天皇大帝调遣。话说那西方太极天皇大帝,本是中天梵气斗母元君的长子,与其弟紫微大帝同列朝纲,成为六御。那斗母元君另有七子,乃镇守在北斗七星之上,统称北斗九皇大帝。那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大帝主御群灵,执万神图,协助玉帝执掌天地人三才,并主宰人间兵革之事,帐下有八大元帅、五极战神,手握百余万精兵,实为天庭御兵人数最多之神,因此玉帝命其镇守西方,以防西教渗入。那托塔天王领了圣旨,点下三万精兵,随西方太极天皇大帝下界擒妖。正是:刀枪磨砺展示开,三界滚滚妄灾来。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回 天兵围剿初失利 天庭调派孙悟空 第十回天兵围剿初失利天庭调派孙悟空 谁人知我辛苦,父母妻儿亲朋。莫管凡夫讥笑声,笑看明朝新空。 不忘昨日之耻,磨砺难改初衷,但能证我不枉生,定论不问曾经。 上回说到壮缪侯与赤城王缉拿成道失利,玉帝甚是愤怒,令李天王率一万精兵下界擒拿,李天王持符前往调兵不提。那玉帝因老君一派坐视不理而怒气未消,道:“那李成道师从菩提,武德星君,速去绑来菩提老匹夫,令他伏法!”众人心下凛然,想那菩提老祖乃是上古得道之人,传下孙悟空地煞变化及筋斗云,那猴子便敢号称齐天大圣,而如今有传下李成道天罡变化之数及光华刃,便可轻松挫败三大护法上神,那老祖法力自然了得,慢不说是一个小小武德星君,即便是天庭百员天将,恐也不能讨得便宜,玉帝此说,不过是喝给朝臣听罢了。 那武德星君温吞吞领旨,磨叽叽而行,带了数个亲随,一路上缓慢而至,实不知该如何劝动老祖前来天宫。其实那玉帝见武德星君走后,也是暗暗心惊,唯恐菩提老祖上得天来,到时言语不和难以收场,只是当着这文武百官,不好更改而已。那武德星君只顾思量自己,却不知劝谏朕收回成命,看来也不过是一武夫,终不堪大用。玉帝密令黄门官,着紫微大帝率兵驻守在南天门外,但有异动,速速救驾,黄门官奔出不提。 再说那武德星君,只望慢行,却是那天庭神马脚步快,慢腾腾行了一日,竟然到了灵台山。武德星君还不知如何开口,却见那灵台山凋敝枯败、楼阁残破,山上并无一人,仔细寻了一遭,也是难见那老祖及弟子。武德星君长叹一声:“如此最好!”连忙率人疾驰回天宫,禀告玉帝,只道那菩提已遁入西土,化身成树了。 玉帝听罢,手扶额头,低眉沉思,甲子神王文卿示意众人退下。想这玉帝也着实不易,先有孙悟空大闹天宫,三界之内都道是天庭无能,让玉帝颜面尽失,想这孙悟空虽是有几分本事,但天宫若是擒拿于他,亦非难事。不过请来如来佛祖,倒是给了西教入主中原的机会。那孙悟空犯的乃是十恶不赦之罪,怎么能压上五百年就不了了之?这李成道的法力,绝非孙猴子可以比拟,如是奈何?如来为使佛法光大,特命唐三藏西去取经,为防中途而废才设法寻找几个能够保护唐僧的取经人。如今,佛经已然东传,光大佛法之事指日可待,佛祖定然不会再出手救助天庭之事。玉皇大帝越想越气,对葛天师言道:“那孙悟空无视法度,扰乱朝纲,大开忤逆之例,责成大鸿胪削去其齐天大圣之衔,速传旨人主,人间不得修建孙氏庙宇,史籍不得载其名姓。”葛天师道:“陛下,那孙悟空扰乱天庭,其罪当诛,如今西教已然封其为佛,不若令孙悟空制伏李成道,无论是败是胜,天庭俱可得渔翁之利。”玉帝紧缩眉头,点头应允。葛天师承着圣意,前往花果山调遣孙悟空不提。 再说李天王,整顿衣冠、点了炮号,早令军中主簿撰好擒妖讨伐檄文,播传三界。文曰: 三清六御布告三界万灵知悉: 盖三界升平、万灵乐享,俱由三清宣道清明、六御守道有方。万众遵守天道,各司其职、各守其分,故天愈高而恩愈广,地愈厚而德愈彰。三皇五帝,建章立制,惩佞诛暴,方使天道兴隆;高风之德,禅位传宝,而有纲常之纪。六御统天,尊奉仁道,偃旗息鼓,息止刀兵,乃致天下安宁,此三界兴隆之正理也。 夫李成道者,假公正之名,煽动是非、大行诛戮;借均寡之义,蛊惑人心,见异思迁。破三界之纲,泯天伦之常,实乃乱世之魔星、祸道之孽障。饕餮横行,伤化欺天,提剑逆行,残贤害善,自是黔首痛恨、民怨重重,宅宅求天兮诛妖孽,户户焚香兮咒其亡。上天怀仁德之心,绝滥杀之义,宣示法纪,望其思悟,然李妖不思悔改,觊觎天之宝器、不唯己之猥琐,痴心改天换地,妄想执掌乾坤,所爱者扬名、所恶者灭着变成孙悟空的模样,与那猴子竟然一般无二,但见: 宝甲鲜明裹珑身,金冠翎尾月两轮, 火眼金睛神目电,云靴脚下筋斗云。 心高气傲难服驯,尖嘴呲牙弼马温。 身形神态无二致,神仙难辨假与真。 猴子笑道:“这有何难?你看我变来!”说着竟然变成李成道模样。成道心里好笑:那光华刃乃是老祖亲传之宝,看你孙悟空如何变出。于是从耳中掏出如意金箍棒,不经意间,竟摸到耳有三只,顿感一惊,方悟出此中原委,眼中犹如喷出火来。正是:龙虎易描骨难画,眉眼易露心难清。 毕竟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二回 关羽奉旨戍凤鸣 吕岩天庭献奇策 第十二回关羽奉旨戍凤鸣吕岩天庭献奇策 天音惊雷阵,急避找藏身。 雷公恐瞽目,偏不劈小人。 上回说到成道被五将击退,那獬豸因忠心护主被哪吒降住,绑缚天庭。那天庭上下,见李成道负伤而去,各个欢喜异常,只道是李成道不过草头之仙,与天庭抗礼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而已。因此人人恭贺、各个扬眉。玉帝令斩妖台将獬豸斩首,应天命悬一线之际,只听得张天师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老臣有本上奏。”玉帝命讲。张天师言道:“陛下,如今叛逆得以平息,实乃三界之幸,此番虽说是拿了从犯,李成道终是逃遁,如若此时斩了他的部卒,恐怕激他愤怒,彼时招安于他,恐是没有退路。”玉帝打断道:“我天宫精兵百万,神将千员,还怕他一个不成器的妖精不成?若其再敢来犯,忠惠公等四位天将定拿得住他。”张天师道:“陛下所言极是,那李成道虽是负伤而去,但毕竟是盘古大神精气所化,要消他忠惠公关羽领命,带领帐下家丁下界搜寻李成道,四下查访。各处山神、土地、河伯、树仙均无发现李成道去向。正在烦愁之际,周仓言道:“侯爷,想必那李成道也是无处可往,必是在凤鸣山中。”于是一行人径往凤鸣山而来。 正在四下搜寻之时,只见远处走来一群精怪,大喊:“上仙留步!”周仓喝声问道:“何处精怪,忠惠公在此,还不速速退去。”只见那一群狐、狼、狸、猫等纷纷跪倒,爬到近前,言道:“启禀上仙,小的们乃是此处修为的精怪,一心为天庭效力,盼早成正果,今日得见上仙,实乃三生之幸,上仙但有差遣,万死不辞。”m.woquge 老君命四大天师同行,来至在万禁洞,令人摆上三鲜、三干供品、檀香一柱、清茶两盏、金烛两杆,燃了黄表纸。老君一躬到底,那天师众人三拜九叩。老君言道:“后学李耳,再拜盘古大神冥灵,因灾劫数至,故前来叨扰金安,万望恕罪。”再拜而言:“宇宙玄黄,出自洪荒。天地万物,得益明彰。盘古大神开混沌以明天下,分清浊而传万载,方使我辈得以传道布功,实为幸也。然精气凌厉、逆党嚣张,唯灵敦可破,正三界秩序,通五地气扬。万望盘古大神冥灵有知,应允后学等众靖难三界。”言罢在拜。静了一静,念起咒来,只见檀香忽然火起,旋即覆灭,那困灵敦纹丝未动。 老君见了,空首再拜,祷道:“三界清平而治、四海宴盛而宁,既是天下万众之念,亦是盘古大神之德。如今李成道,虽是大神精气所化,毕竟冲突正理、违逆纲常,陷正统于渊暗、害万众于凌乱。后学李耳,秉天地之数、守阴阳循环,当为天下苍生计。今贸然而犯,确有隐衷,万望盘古大神冥灵勿嗔,宽恕后学靖难三界。”言罢空首再拜。旋即做法,那困灵敦依旧丝毫不动,唯是两杆金烛,忽然火起,火苗倒有三尺之高。 老君无计,双手合十,对空冥祷一番,稽首再拜,言道:“后学之心,可鉴天地,但请盘古大神冥灵开恩,收伏李成道。万千讨扰之际,万望盘古大神冥灵恕罪!”言罢再拜,这时只见那困灵敦开,一道金光射出,旋即见山下湖水顷刻被吸入敦中,只听一声震耳巨声,困灵敦开而复合,天下一片清净。 老君见了,连忙率着四大天师及众神再行三拜九叩之礼,高颂盘古大神清净三界之功。老君随后又掐诀念咒,书画六十四道符篆,固封于困灵敦上,为防不测,老君取下镇教之宝——玲珑八宝罗盘镇住。令四大天师书下符篆,张贴洞口,又做了法,令洞口白光复现。老君命那忠惠公关羽依旧在此戍守,带着四大天师返回天宫去了。 那千里眼、顺风耳望见老君将李成道收伏,连忙禀报玉帝,玉帝大喜,率着百官,亲自到南天门外迎接老君。但见: 金銮具备、华盖高挺,天音籁籁,百官恭迎。 看前面,凤翔鸾集现如意,龙盘麟聚呈吉祥; 道两旁,奇葩异卉争斗艳,新果老树簇满枝。 那远处,光闪闪瑞彩飘飘, 这壁厢,雾霭蔼香风缭绕。 光闪闪琉璃造就碧瓦,雾霭蔼砗磲妆成阁亭。 只见玉帝立在道中,垂手而候,见了老君,连忙施下重礼,老君连忙相搀,二尊相挽,率着一行人径来到凌霄殿,大开得胜之宴。有宗正员吏捧着锦盒,请玉帝赐下本会名目,玉帝大喜,宣谕众人道:“此番太上出手,那奸佞逆贼果然伏法,实乃三界之幸。如今得胜之时,万神欢庆,众卿论来,此宴当作何名?”佑圣真君言道:“陛下,如今得胜之时,虽是太上妙法高道,亦有陛下恩德之功,不如唤作‘宣恩宴’。”值年神李丙言道:“佑圣真君所言甚是,不过宣恩甚广,难录此次剿除妖逆之功,臣以为以‘除逆宴’更为恰当。”福神天官大帝杨成道:“宣恩宽宏除逆专,两般皆宜此功传。贼逆从此销声匿,靖世清平亿万年。”众官道了一声好,玉帝笑道:“还是‘靖世’更为出彩。”言罢,在金箔纸上书写了靖世宴三字。 太常卿一声令下,只听得仙乐声起,彩娥旋入,但见: 一个个眉开眼笑,一行行彩衣翩翩, 一阵阵香风扑鼻,一团团花团锦簇。 芙蓉俏脸两桃腮,乌云压鬓远春山, 娇柔杨柳款金莲,双笑伶目转秋波。 启朱唇、开妙口,天音缭绕舌尖吐; 推玉膊、转彩履,万种风情不禁连。 正在饮宴,邱天师密奏道:“陛下,如今那李成道虽然身陷囹圄,但毕竟不是身形消散,当初精气泄漏,实为前车之鉴,望陛下下旨,集众神之力,焚毁李成道,到时妖逆必然烟消云散,实为万世长久之计。”玉帝言道:“那困灵敦并非精钢所铸,如何能够焚毁?”邱天师道:“陛下,老臣推举一人,可有万安之计。”玉帝听闻大喜,言道:“何方高人,卿速讲来!”邱天师道:“陛下,可曾记得当初忠惠公等大战李成道时,正在僵持之计,有一到人吕岩施放玄黄剑,将李贼刺伤?此人非是旁人,亦是灵台山弟子,不过其虽出自灵台山,却未得菩提授受半点技艺,遣下山时,仅授他一个锦囊,锦囊之内,便是克制李成道之法。训之曰:待见李成道忤逆反天,便去寻那太乙救苦天尊,天尊自然可以收伏。随后,吕岩到九峰山学道,见如今李成道反天,虽被收伏,却难保来日卷土重来。吕岩特冒死进言,只要陛下应允,便可用阵法焚去李成道魂魄,精气也必然荡然无存。只是事关重大,吕岩不肯轻授妙计。陛下若想根除李成道,不妨召见吕岩,升官进爵,令那吕岩献出计策,也保天庭一劳永逸。”玉帝大喜,令邱天师宴罢带吕岩通明殿觐见。22ff 众神只顾欢宴,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常丞宣道:“宴毕罢乐,众神恭送太上、玉帝回宫!”众神连忙跪倒施礼。邱天师回到府上,带着吕岩径往通明殿而来。玉帝早在此处停驾,吕岩进得殿来,连忙叩拜。玉帝言道:“爱卿平身!听闻爱卿有消灭李妖之法,可有此事?”吕岩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那李成道师承菩提老祖,与臣共事一师。家师坐化之前,恐李成道祸乱三界,特遣下弟子下山,并受了一锦囊,上书除逆之法。只要李成道谋逆,便要将此法献与太乙救苦天尊,自然可以诛杀于他。”玉帝听闻,道:“爱卿可将此法献与天尊?”吕岩道:“弟子下山,便寻了太乙救苦天尊,献上计策。只是当时家师将李成道禁锢起来,太乙救苦天尊称此法甚是毒辣,弃而不用,引火烧之,而臣早已将妙计烂熟于心。此时见李成道谋逆返天,特来献计御前,愿天下三界永世清平。”玉帝听了大喜,言道:“爱卿试言妙计如何。” 吕岩环看四周,言道:“陛下,微臣之计,乃是安天稳地之大事,微臣斗胆请陛下摒去从人,微臣方好言说。”玉帝略一沉思,冷眼看那吕岩,也不是刁钻之辈,言道:“邱天师乃朕的心腹,但听无妨。他人暂避。”那些宫娥侍从领命而出,关闭殿门。吕岩道:“陛下,那李成道乃是盘古大神精气所化,这三界中之物,无非是金木水火土而已,俱是盘古所化,因此五行难以消除逆贼,纵是道家五雷之法、三昧真火,亦是盘古衍生,均不能克制李逆。唯独用五行之变数、平凡之异端,方能慑服。微臣之计,乃是用偏五行之法予以铲除。”见玉帝颔首,吕岩复道:“应以沙中顽金炼成筋骨,取北海寒冰水和开无尘土覆于其上,铸成巢穴,将困灵敦至于其中,巢中灌满凡人热血,须枭首时溅喷出的鲜血方可。下以千年船底木引燃焚石山火,将人血煮至沸腾,待沸血注满困灵敦,李成道便必死无疑。”见玉帝不言,邱天师道:“那困灵敦巨大,不知要用多少人血方能注满?”吕岩道:“但如要注满,须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之血便可。”邱天师大惊失色,道:“即便当时将天下死囚悉数斩首,恐亦是不够。此计甚是毒辣,可否还有他计?”吕岩摇头,邱天师不敢定夺,转看玉帝。玉帝闭幕凝思,半晌,言道:“你二人退下去吧!”二人施礼而出。 到了殿外,吕岩道:“天师,玉帝如此,不知是何旨意。”邱天师道:“恐因老夫多口,玉帝不悦。”吕岩道:“如此看,玉帝应是暗许此计之法?”邱天师道:“我等身为臣子,岂可擅揣圣意?修仙得道,应看成果,为官为将,只论功绩,岂能走揣测圣意之偏门!”言罢,一拂袍袖,大步而去。独留下吕岩不知所措,吕岩思量,恩师之计,虽是狠毒,却是立竿见影,别无他法,倘若不行此计,李成道恢复元气之后,必然东山再起,到时必是无有宁日。玉帝不肯依计而行,只不过惧怕万古骂名,倒不如我背下这骂名,虽是名声有碍,却必然位列三公九卿,到时即便三界骂声,在我面前也必然毕恭毕敬。只不过这铸阵之物好寻,可是那十万凡人却是难找,倘若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却是如何是好?正在忧愁之际,灵光一现,一条妙计涌上心头,却引来三界无上变动。正是:久旱宜来长流水,厉病还须猛药磨。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四回 司监提斧巡西海 元帅谋反再惊天 第十四回司监提斧巡西海元帅谋反再惊天 势在人情在,势无人情无, 成败须看淡,惬意装糊涂。 上回说到李成道仗着开天神斧削去了天罡、地煞众星的三花,打上天宫,那些天兵天将见神斧厉害,四散奔逃,幸得天公地母现了真身,救下一干仙官,又有佛祖居中调和,释放了应天,方使得李成道返下天宫,静候天庭回音。却是迟迟不见动静,成道按耐不住,提着大斧复返上天宫。那些守门将军、镇殿天王,眼见锋利开天斧,一个个早吓得屁滚尿流。成道喝令一个将军带路,直奔凌霄殿。见众神佛俱在,成道高声呼喝:“玉皇,你可拿定主意?”那六甲神厉声喝问:“李成道,这是仙家重所,休得嚣张放肆!”成道刚要发作,只听佛祖道:“李成道,尔受天公地母之责,理应修身正德,不论将来作何官爵,仍是玉帝子民,焉有不拜之理?”成道亦恐天公地母训斥,乃躬身一揖道:“玉帝有礼。”佛祖眼望玉帝,玉帝深知天庭已非李成道对手,眼见有台阶可下,也只得命其平身,并命黄门官宣旨。当庭又赏金丹三粒,金花千朵、西海仙府一处,凤鸣山万禁洞更名冲幽洞,依旧供奉困灵敦。令张果下界为仙,待功德圆满之后,官复原职。成道站立未动,佛祖言道:“李司监,玉帝赦你无罪,并赐下仙官福祉,还不赶快谢恩!” 那应天连忙劝道:“主人,我观那天上仙官各个红光透顶,那玉帝更具王者之气,天庭气数正在当权,主人不可逆天而为。不如权且受了这个官职,倘若天下再有不公,仗着主人威武与这开天斧神威,到时仍可匡扶三界。眼下如若不从,天公地母面上也不好交代。” 那成道自知不是天庭对手,因此也只得接旨,心想从此韬光养晦,不再言语,无论俸禄多寡、官职高低,但能保存锥地、与天庭相安无事便为知足。成道接了圣旨,由天官带着,前往水部主官处报备,随后又水部吏员引着来到西海。 此时老君奏报玉皇:“玉帝,如今李成道虽受天庭招安,那一众征剿的将士也该论功行赏,尤其是一百单八天罡地煞,元神时在人间游荡,为显天恩,玉帝应将其等召回重用方是。”玉帝言道:“太上所言甚是,但‘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况且众星灾劫未满、天数使然,应在凡间继续修为。”书中代言,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本是后天得道的天将,各个勇猛异常。只因属道家弟子、老君一脉,因此不得重用,只得给个天罡地煞的虚名。因此各个心中压抑,如今众星被开天神斧所伤,正满了玉帝心意,因此顺水推舟,正想对众人永不叙用。太上老君见此,心中亦是不平,劝谏道:“陛下,那天罡地煞乃是天地正神,如今为靖难而伤,天庭应多加抚慰,加官晋职,不应令天上兵将寒心。”玉帝道:“太上所言甚是,然众星陨落,乃是李成道逆天之过,今大患即在眼前,如不惩戒,恐难平三界正义之心。那天罡地煞,亦是灾劫之数,待灾劫难满,自然可诸神归位。”老君甚为不满,言道:“陛下,那四罪之首虽流于幽州,但其后世子孙时刻不忘前仇,欲引他国之神前来复国。倘若他日敌来,我天庭仍需忠臣良将御之。”玉帝笑答:“太上多虑了,朕这天庭天兵百万、神将千员,何足他一个共工?”略一思索,言道:“不过太上亦是言之有理,既如此,可令那天罡地煞众人在下界安息,待共工子孙举事时,出其不意击之。” 老君只得命众星煞安分守己。但过了二百年仍迟迟不予归位,恼得这一百单八星在世间冲突,老君恐玉皇动怒,乃命张天师收伏,困在龙虎山伏魔殿之内,为防生变,掘万丈深井,令众星守分于井中。上覆青石、负碑石龟,在那碑上刻满天书符篆,前盖有天庭玉皇大帝玉玺宝印,后面凿出“遇洪而开”四个大字。一来可令这一百单八星安分守己,不至生乱;二来也可防止天官擅入,不至加害;三则让众星满心期盼,不至烦躁。并命后世子孙,经传一代天师便要亲手添一道锁符封皮,任何人不得擅开,以防生变。那“洪”字,便指的是共工的后世子孙。却不想大宋仁宗皇帝位祈禳天灾,令殿前太尉洪信宣请嗣汉天师星夜来朝,而那洪太尉狂妄,竟然误放出天罡地煞之数。而那洪太尉便是共氏后人,原来共工是上古炎帝的后裔,在黄帝时世袭为水官,后因与祝融氏不和,战败之后头触不周山,使得天柱断、地维绝,那不周山的断壁被元始天尊炼成了无上宝物番天印。水神共工后世子孙为纪念祖上,便在共字旁加上水,成为姓氏。洪姓子孙因祖上犯有不赦之罪,多受牵连,因此对天庭恨之入骨,早在凡间晋朝覆灭之后,便觉时机成熟,因此到西方请愿,请求佛祖东渡,帮助共工一脉夺取江山,因此佛教东传水到渠成。但佛祖不愿百姓荼毒,因此未予相助。待李唐江山崩塌,洪姓一脉又欲卷土重来,但此时李成道在人间主宰,恐三界动荡,极力弹压。因此直待成道化树之后,洪姓子孙方请来域外基督教主帮助复国,取名太平天国。但是“天”字上长下短,表示基督“一人独大”:“国”字内非“玉”乃是“王”,表示不尊玉帝。此乃后话。oquge 话说那那卫尉亚卿与南宫卫士令还不知所发何事,便被缉拿,投入大理寺严刑逼供。那二人受刑不过,招出那天佑元帅刘隽已掌握玉帝八大罪状,另有十人分别盟誓反天,只是不知姓名。玉帝闻听大怒,令廷尉收监,待将罪臣一网打尽后一律处斩。 书中代言,那天庭向来平静,处处一团和气,如今陡然生变,皆是因天佑元帅一桩秘事有关。那天佑元帅刘隽乃是上古真神五方帝之一的西方白帝皓灵皇老七炁天君手下大将。原来,三界之中,早在三清六御之前,天下已有五位帝君,分别为东方青帝清灵始老九炁天君凌威仰,南方赤帝丹灵真老三炁天君赤熛怒,中央黄帝玄灵黄老一炁天君含枢纽,西方白帝皓灵皇老七炁天君白招拒,北方黑帝五灵玄老五炁天君叶光纪,对天下三界分而治之。此五帝乃是先天自然神灵,非后天学而得道者,因此地位崇高,万民敬仰,地位倒在三清六御之上。后三清六御率万仙举玉皇为帝,玉皇恐五方五老数百万兵将乱政,始终不予重用,渐渐夺了五方帝的实权,民间帝王便逐渐不再祭祀五帝。凡间虽然依照旧制仍称为五方帝,但在天庭之中,则只称五方五老,而那五方,则由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北极中天紫微大帝、东极妙严青华大帝、南极长生大帝、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等神统治。 五老地位天差地别,手下将官自然更是郁郁不得志。那西方皓灵皇老手下大将天佑元帅气愤不过,曾力劝皇老引正义之师起兵伐之,只不过那皇老始终不允。天佑元帅仗着法力高强,暗中联络了十几位仙官,歃血立誓,讨伐玉帝。自古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上也是如此,那些落魄的仙官,哪一个不想依旧荣华富贵,只不过没有机会而已。如今天佑元帅振臂一呼,那些仙官都道是西方皇老的诏命,因此纷纷响应,倒有十四人与那天佑元帅歃血为盟。不过天佑元帅向来谨慎,但逢邀请众神议事,必以家人诞宴等为由,摒退从人,由堂内夹层中走入密室之中,再设香堂,燃了雷火符、显光符,方才与众人谈论兵谏之事。即便是志同道合,那天佑元帅亦怕内中有相互嫌隙之人,因此将十数人分别请来盟誓,除歃血画印者,却不知道还有谁人。天佑元帅刘隽计划周详,人尽其用,对各人各有分工,只待一个机会。本来事情做的周密,不可能为外人所知,但是天下之事,多有巧合,方才成书。人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内中有太中大夫蒋员,相助光禄大夫执掌殿掖门户,与天佑元帅刘隽、卫尉亚卿萧佐、南宫卫士令金苞等密室盟誓,画有血书。不想一日正在于府中死士密谋,府上老管家成安福奉茶而入,那蒋员大怒,叱骂成安福不守规矩,那成安福自幼追随蒋员之父,在这府上已伺候两辈人,眼看着少公子成长,不想今日只因些许小事大动肝火,颤巍巍退出。心想那蒋员也是得道之人,怎肯如此心无城府?又想自己殚尽一生精力,辅佐父子二人,竟然在下人面前令其颜面扫地,心中已有恼怒,如今自己尚未老去,便受此对待,还不知将来……也是鬼迷心窍,竟然趴在窗外偷听起来。这一听不打紧,倒引出了天宫一段血雨腥风。正是:莫道密室无人见,头上三尺有神明。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六回 元帅久困暗沙岛 公明难胜遭贬谪 第十六回元帅久困暗沙岛公明难胜遭贬谪 三战三北非为怯,三仕三逐乃不时。 非是人人皆如此,庆幸管仲遇相知。 上回说到玉帝派遣赵公明元帅缉拿刘隽,那赵公明在太乙山掘地三尺,仍是不见刘隽踪影,无奈之下只好问计老君。老君授以秘计,令其前往天地之南,一处唤作立地暗沙之地寻那刘隽。那赵公明不敢耽搁,旋即离了太乙山,一行浩浩荡荡直奔天地之南。赵公明眼见凡间南地遍地荒芜,更无人烟鸟兽,便打开净御簠簋,口中念念有词,但见脚下土地山丘,便如一道长虹一般,直奔簠簋中来。霎时间地动山摇、遮天蔽日,那地上的山神、土地还不知何事,便见眼前山岭早被夷为平地,那土地也下陷了数十丈,连忙念动咒语,却是喝止不住。众山神、土地急忙燃了信符,急报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娘娘与抚地将军。天庭急文如飞蝗一般,那邱天师见事态严重,连忙禀告玉帝,称赵公明携了一宝,收尽了凡间南部土地山丘,直奔天南而去。玉帝疑惑,令千里眼、顺风耳再探,只见此时赵公明率着数百人已飘然海上,帅字旗旁另有“奉旨讨逆”铭文。玉帝言道:“太白金星,速去传旨赵公明,斥责其擅动凡土之失,务必令其归还凡土。”太白金星领命而去。 再说那赵公明,跨着黑虎急匆匆赶往立地暗沙,足有一日,方才赶到,但见波澜浩渺、无边无际,怎生景象?后生仿词证云: 云端天南,波涛停怒,漆漆地边。 无走兽驰骋、游鱼遨弋、飞鸟高悬。 祥光难照,天海无辨,止步渔人阻神仙。 任尔是,佛家高辈、天庭重官。 思量三界凶险,至险之处却全安。 洪浪在前,迷离取道,水路四通,何须狼烟。 天官弄权,谁堪劳苦,身冒矢石勇向前。 唯是此,可以养晦,再盼来年。 见此处大浪滔天,轰雷阵阵,知道天上耳目必是难见,便压住阵脚,令手下士卒,携着亲笔文书往立地暗沙而来。那士卒到了暗沙之上,拜了三拜,高呼:“三界护法元帅、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赵公驾下金使拜见天佑元帅。”那刘隽早闻知北方天上来了数百天兵,为首的便是赵公明。那刘隽也是惊讶,自己武力不如赵公明,幸得手中有从五方五老处盗来的宝物,否则必然为其所擒,也整装束带,令手下数十个兵众四下埋伏,只等赵公明到此,便要先发制人。不想竟然赵公明先派来信使,刘隽感叹赵公明循规蹈矩。 刘隽现出真身,但见一员大将,面如蓝靛,须似钢针,头戴烟云冠,身披斗战袍,内罩连环铠,外缠玉束带,手使两柄宣花斧,坐下一只烟云兽。刘隽言道:“你家元帅有何话说?”那使者捧上一封书信,刘隽展开来看,但见写着:“天佑元帅钧鉴:尊驾义举,贫道俱已悉知。贫道虽有怜悯之情,难为职责之命,今亲率大军前来讨伐,实属无奈。然道理不外乎人情、法度不外乎道义,况且元帅义举乎?贫道将与元帅打斗一番,元帅宜应使尽气力,贫道方好败北,如此,元帅可借水路遁去,贫道方将四面围住水面,亦好回天复命。”那刘隽见了,心中感激,对来使言道:“回复赵元帅,贫道领情了。” 那使者回去复命,赵公明令三军擂起战鼓,摇动旌旗,但见那赵公明: 虬髯蓬发飞焰冠,紫袍金龙舞翩翩。oqugeco m 玉帝屡次命司徒裁撤官员,却都是阻挠重重,不是下级阳奉阴违,便是重臣托情说劝,即便是做了样子给玉帝看,也都是裁撤了几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而已。不过数年,便又充斥进各高官的三甥六弟,玉帝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想想自己儿孙,也都是封王觅爵,倘若对吏治大刀阔斧削减,必然导致百官不满,倾向三清一边,因此也乐得用高官厚禄笼络众人。 玉帝厌恶赵公明,一则是赵公明乃是上古大神,法力广大,倘若谋反,鲜有人敌;二则乃是赵公明乃是老君一派人物,不能与天庭同心同德;三则这财神之位乃是百姓最爱之神,当初封神之后,有正财神赵公明、文财神比干,行使天下散财助富之任,人间香火威望胜过一切神祇,实乃功高盖主,如若不行弹压,必然是养虎为患。 再说那赵公明,被降官贬职之后,心灰意冷,奉命在立地暗沙镇守,天庭亦任由其事,再择人选剿除叛逆。朝堂之上,玉帝命众官推选征讨元帅,那老君一派各个寒心,无人理会,而众高官俱知刘隽威武,无人敢去迎战,些许新晋之官不敢逾礼自荐,因此朝堂之上甚是肃穆。邱天师见了,奏道:“陛下,臣保举一人,可胜此任。”正是:纵有千般计,还需贵人帮。 但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十八回 成道得胜封高位 元光假死隐真情 第十八回成道得胜封高位元光假死隐真情 人情如春风,来去且无踪,得意出攒攒,何见在严冬? 车马带风来,锦绣助一程,拂面人心暖,却不沐白丁! 上回说到李成道奉了圣旨,乘着獬豸前来立地暗沙,那刘隽问了名姓,还未动手早已吓得瘫软,自思不是对手,连忙祭起法宝五行镜照向李成道,但待那寒光缓缓散去,只见成道立在当下,笑道:“元帅,此便是你的至宝?” 刘隽见五行镜丝毫不碍成道,也是惊惧不已,连忙逃入洞府之中。成道哈哈大笑,举着开天斧连忙追赶。那些天兵见了,只道是邀功请赏的时节,纷纷拉出刀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成道赶到洞中,听闻身后天兵喊杀之声大震,用斧一扫洞上岩石,纷纷下落,将洞口牢牢封死。刘隽见了,跪在当下,言道:“小人死不足惜,但请上神念在道义面上,赏我一个痛快!”成道见此,连忙扶起,言道:“元帅错意了。小神前来,并非要诛杀元帅,乃是救下元帅性命。”刘隽大惊:“此话怎讲?”成道笑道:“元帅,你已犯下不赦之罪,即便是小神不肯奉旨前来,也必将有他人前来。那三界之内宗师长老辈出,莫说你有这小小的五行镜,即便是再多出几个无上法宝,也只不过缓得一时,必然被天兵所擒。小神念在元帅修行不易,特来救下。如今我将洞口封住,此时只你我二人,你就此逃去,旁人必然不知,你还是逃生去吧。”刘隽道:“上仙,此处虽属天南,亦属天庭管辖,这脚下水域,虽不是南海龙王治下,也难保无有天兵潜伏于中。小神自知无力回天,甘愿赴死,但求上神三件事,万望上神应允。”成道言道:“若是某能相助一二,但讲无妨。”刘隽道:“其一,某联络数位仙官义举,与西方白帝皓灵皇老及其他四老无关,俱是某不能坐视奸诈横行于世,冒死为之,还望上神与那张友仁说个明白;其二,小人家眷、亲友不多,且早已断了情义,此事他们并不知情,还望大神禀明天庭,不要为难他们;其三,小人虽有意志,但难免天庭苦刑狠毒,自知难受过刑,只求上神能一斧将小人斩却,也算是对小人有恩。”成道言道:“元帅勿悲,李某亦是正直之人,哪里能看得了天庭的做派,只是局势所迫,所以淡心养性、等待时机。元帅若能志同道合,小神便舍命救下元帅。”那刘隽听到此处,只觉得柳暗花明,复又跪倒施礼,言道:“上神恩德,便如再生父母,小人永生不忘。倘若日后有负上神,便要粉身碎骨、天诛地灭!”成道连忙搀起,言道:“元帅不必如此,小神也是保却道义而已。虽然小神能救下元帅,但必须要做成戏演给天庭,以遮人耳目。”刘隽问道:“如何演戏?”成道言道:“第一,在下听闻尊驾已与众神分别签下生死盟书,并搜集玉帝罪证,尊驾需将此二物交与在下,有此二物,便可保在下无忧;其二,需屈尊元帅入在下观世镜中,待到平安之所,方能放出,即便如此,元帅日后也不可以真身示人,否则你我二人必将有祸;其三,这五行镜虽是元帅至宝,但要做的逼真,也要毁了这一件宝贝,方可令天庭信服。只是不知这三件事元帅肯依否?”那刘隽听了大惊,心下细思,但凭李成道三言两语便将所恃拱手让人,倘若李成道不守信用,那时便是万劫不复。倘若不交与他,亦要被他拿下,亦是无路可逃。正在思虑,洞外天兵高声呐喊,只听得周仓言道:“众人闪开,某劈开这洞口!”成道言道:“此事危矣,还望元帅早做决断!”那刘隽狠下心来,从怀中掏出生死盟书与讨逆檄文,交与成道。成道接下,祭起观世镜,将刘隽收入其中,复分身变成刘隽模样。这时只听的一声巨响,那洞口已被劈开,成道顺势一挥大斧,只见白光过处,那五行镜已被劈成两半,“天佑元帅”顿时化成一缕青烟。 那周仓见了,惊道:“玉帝旨意要生擒此人!如今此人已死,功也要变成过了!”成道静了静心,言道:“此事乃是李某一人所为,但有惩处,俱有李某一人承担。”周仓不语,转身跑去,禀告了忠惠公关羽。关羽皱一皱眉头,言道:“事已至此,不必烦恼,既然李成道已经应承,且由他去吧!关平、周仓,你二人速带本部人马,细细搜索暗沙,将刘隽的余孽悉数拿来,但要生擒,不可杀死!”二人领命而去,却不知刘隽带来的都是死忠之人,见天佑元帅殉难,不愿独活,见天兵上来,也不打斗,纷纷自刎而死。mwoquge 待鸿胪寺行人带了成道前往真君府邸,成道方才知这上官好处,日日养尊处优,却不必操劳亲为,平日里并无公务烦扰,即便有圣意,手下百十仆从便可为之。只是这真君府规模甚小,无法与其他真君府并论。原来曾是真武将军的府邸,因其劳苦功高,被玉帝擢升为佑圣真君,令赐下府邸,此处方才腾出供成道使用。成道一日连升四级,那些天官看在眼里,只道是成道在天庭受玉帝垂青,自当报效。不数日,便将原来真君观修缮一番,壮大了几许,又添些假山花木,派了数个杂役在此侍候。果然是另一番景象。 不过成道甚是谨慎,上得天来赴任,并未引应天共来,而是令其驻守凤鸣山,在山下建起一座真君祠,但凡百姓有事奉求,便可燃香述报,那真君祠**奉成道金像,旁有应天配享。虽然庙宇粗陋,但那应天在此看护,精心修饰,倒也有一番玲珑。但见: 粉墙碧瓦白玉墩,铜环朱漆左右门。 三足石鼎庭前落,八宝金妆龛中神。 两旁高帆垂绦地,龙凤双幢落晨昏。 虽然四季无香火,凡人怎知假与真。 这成道在天安逸,也渐渐放下戒心,享受起这得之不易的富贵,那人间皆不知有此一神,因此无人前去燃香祭拜。虽然这官场险恶、宦途凶狠,但成道初为高官,怎知这其中根由,也就不知不睬,乐得清闲,平日里尽是饮宴游乐。那些天官见一时拿不住成道把柄,也不好弹劾。倘若如此,成道也好成个闲游的太岁、无事的天官,不过万事非是神能知尽,天庭自孙悟空大闹天宫以来,借助西教收伏了悟空,那西教便引得唐僧西去取经,佛经得以东传。而成道反天之后,镇守西方的西方太极天皇大帝损兵折将,不能抵御西教东进,至后来刘隽谋逆,玉帝虽调遣了紫微大帝镇守天庭,亦令五方大帝仔细搜查各地叛党,那西方太极天皇大帝分兵而治,却给了西教可乘之机,得以大肆进军中原,规模之大,前所未有。也正是西教东渡,放给了成道进身之机。正是: 万物关联不为奇,鹬蚌相争亦不稀。 处心积虑谋成事,难免为人作嫁衣。 只是不知如何玄妙,请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二回 老君助力称帝位 三公九卿赴凤鸣 第二十二回老君助力称帝位三公九卿赴凤鸣 人人都道为官好,一人领俸全家饱, 诸事全凭笔一挥,青楼戏院提笼鸟。 恣意快活任逍遥,门前自有黄白找, 平生只憾一事忧,岁月焉能不得老。 上回说到獬豸应天与银鬃犼奉义奉了成道之命,设计救下亡志。自此,那亡志便与奉义在栖霞洞修炼。成道虽在天庭为官,却因为解救亡志,令玉帝恼怒。众臣见了,也纷纷弹劾成道,只道其嗜酒误事、量小迷心,因成道一无实权,二不贪淫,实在抓不到什么把柄,玉帝也是无奈,只得将成道斥责一番了事。成道愤然,那天庭官场,随处可见朋党、个个都有牵连,往往这官之子娶下那官之女,或是此将之侄便是彼将之甥,而子女长成便又择下门当户对之府结姻,因此天庭众官多能攀上亲戚。纵有些势单力孤的,也认下了众多干祖义父,以孝敬之名行贿赂之事。人人只为保长久富贵,哪里顾得什么人间疾苦,因此天宫里人浮于事、尸位素餐之人比比皆是。只是像成道这般势单力孤的,极是少见。只不过成道法力广大,他人也不敢小觑。 自成道下界劝告武曌以来,天下气象为之一变。老君见李成道劝得武曌抑佛扬道,甚为欣慰。一日朝堂之上天师张道陵启奏:“陛下,如今凡间虽是颠倒阴阳,但经李成道劝诫,那武曌已然悔过自新,亦重我教。微臣建议,应褒奖李成道,以策三界向上之心。”葛玄亦道:“陛下,李成道虽然犯有大错,但毕竟只反不道,不反天庭,为官以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实为官员标榜。如今又获此功,理应奖赏。请玉帝裁夺,以慰义士之心。”玉帝见李成道低头不语,言道:“李爱卿,此番廷议有关于卿,按律卿须回避。”李成道遵旨,被黄门郎带着前往偏殿等候。玉帝见其走后,沉色道:“邱天师,依卿之见若何?”那邱天师道:“李成道多年来殚精竭虑,颇有功绩,理应褒奖,但李成道起初犯有不赦之罪,理当重责。玉帝宅心仁厚,不忍重责于他,屡次升迁,已是褒奖。倘若再有赏赐,恐三界议论,更恐不自量力之人效仿,搅扰三界不安。臣以为李成道功过参半,不应重赏,但可微奖,建议陛下赏赐李成道散骑常侍衔。”玉帝甚喜,刚要命人拟旨,只听老君言道:“陛下,我教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已有之,只是未见昌隆,经无数道家子弟披荆斩棘,方成如今气象。怎奈凡人多贪,失却信仰,导致我教衰微,如今更有西教大举传经,令凡间迷离,长此以往,我众仙家地位必然不保。若非李成道匡扶大道、中兴我教,这三界上下必然属释家治理。由此看来,李成道成就的乃是不世之功,理应重赏,提振朝臣,今后凡扬我教威者,均应厚待,方可保我教长盛不衰。倘若陛下偏听偏信,恐令忠臣寒心、义士意冷。本座以为,李成道修行凡间,治理有道,应赐下他管理凡间事务、节制一切地仙之权。请陛下三思。”玉帝心烦不已,言道:“那李成道何德何能,莫非要赦封李成道天尊名号不成?他不过是倚仗开天斧神威,仗势欺人而已,朕偏不信我这满天道家宗祖不能降服于他。” 老君言道:“陛下,那李成道虽是仗着神兵利器,不过亦是有些本事,前番大闹天庭,我堂堂天朝无人能敌,远胜孙悟空百倍。以其之力,恐我天将非是李成道对手,假若放开天宫库府,取出各色法宝,与李成道斗上一斗,胜负倒也未可知。只是纵然胜他,天庭恐怕也会有所损伤,更有无数百姓生灵涂炭,望玉帝三思。” 玉帝心中一凛,倘若放开库府,诸位上仙各持法宝,纵是收伏李成道,也难保日后玉帝之位不会更迭。想当初姜太公封神之后,各路神仙仗着功勋卓著、手握重宝,不可一世,更有大罗神仙动辄争斗,有碍天庭体面。玉帝主政后,为稳定三界,乃设立天庭府库,除了三清道祖,将众仙法宝悉数收讫,那些先天神仙自是不满,纷纷央求老君当面说情。老君乃是道祖,仙官神将大多出自门下,但玉帝此举,确实为三界安宁计,因此斥退众神,玉帝方能将众家锋芒毕露的宝物受尽。因此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时,众神仙无法宝可使,论气力又难敌悟空,也是那孙行者肆意猖狂的根由之一。爱书网 如今玉帝与老君势同水火,天庭朝官心知肚明,倘若此番开放宝物,必然帝位不保,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此成就了李成道,相安无事便可。于是道:“太上所言甚是,李成道确是有几分本领。就因如此,方必要将其开天斧收入府库,以保三界清平。”于是命崇恩圣帝就如此廷议,转告李成道。但过了半刻,崇恩圣帝返回禀报:“李成道以自身安危计,不肯缴纳开天斧。如天庭应允其三件事,方可接旨谢恩!”殿中窃窃私语,玉帝震怒:“这天上不管是仙家高辈需要遵从天庭法制,为何偏偏一个真君便要殊遇?!他究竟有何阴谋?”崇恩圣帝道:“那李成道言道:其一,三界应大行正道,崇尚公正,凡不平之事,他俱可裁之;其二,他永驻凡间,为保万事有秩,应诰命其节制一切地仙;其三,应授其临机专断之权,凡有违道义之事,其可率先处置。”崇恩圣帝言罢,满座皆惊,众仙官暗暗咒骂人心不足。玉皇满脸怒色,一言不发,双目喷火。崇恩圣帝道:“玉皇息怒,何必为一粗野之徒大动肝火。既然李成道想此三条,不如天庭宽慰一步、李成道退让一步,居中而为,免去一场干戈。”玉帝命继续讲来。崇恩圣帝道:“其想处置不平之事,可允,但天庭定义平与不平,且须按照天规戒律处置;其想节制地仙,可允,但各地仙均为天庭委派,生杀予夺亦由天庭裁之;其想临机专断,可允,但只可处置妖魔鬼怪,刑不加天官。不止如此,可妥否?” 玉皇未置可否,那一旁恼怒了武德星君,言道:“玉帝,万不可应允,想那李成道何德何能敢窥此大宝,此例一开,便会有国中之国、法外之天,长此以往,便有更多妖孽犯上,实乃亲者痛仇者快,万不可开此先例!”黄角大仙言道:“玉帝,李成道出题,天庭亦应出题,只要其肯上缴开天斧,应允其三条亦可,我天庭兵将,所虑者非其法术,唯开天斧也。其无兵刃,则如猛虎无牙、苍鹰无爪,届时若有悖逆,尽可伏而剿之。” 玉皇言道:“想那李成道唯有此恃,安肯就范?”黄角大仙言道:“那李成道口口声声公平正道,如今,诸位金神的无尚至宝为了三界安宁均已收纳,其手握重器,安有公平之理?” 天官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玉帝无计,问道:“太上,不知此事如何了断?”老君言道:“陛下,如今封李成道天尊之位,‘天尊’虽然尊贵,却要节制一切地仙,不合礼制。”玉帝欣慰,道:“朕亦觉不妥,但那厮无理,如何是好?”老君言道:“满天神佛,唯帝位可以节制仙官,本座之意,应赦封李成道凡间神帝之位,还望玉帝三思。”玉帝听后一惊,一时不知所措。身后镇殿将军耳语几句,玉皇息怒道:“太上所言极是,不如就封他个帝君之位,天庭派驻三公九卿,与李成道同参凡政,共保人间太平,众仙官觉得可好?”那一班仙官称道:“谨遵玉帝钧旨。”玉皇点头,复命崇恩圣帝前去传旨。崇恩圣帝良久方回,禀告玉帝,李成道已应允上缴开天斧。 玉帝于是命邱天师再拟旨,授李成道同元持正妙法广圣帝君,赦造恒元宫,长修于凤鸣山。那成道虽然称帝,却不能设立官职,恒元宫一应三公九卿、文官武将,俱由天庭派遣。遣太尉、司徒、司空及九卿,协助李成道同参理政,李成道主政凡间事务须不得梗阻人间纲常、因果之数,又命九卿详制礼制,令李成道在天庭夸官三日。那大鸿胪众官,早引着李成道,授以天宫礼仪去了。玉帝命人将开天神斧固封于天宫库府之中,再引六十四道金汤符篆压住宫门,不提。 成道诰封成为凡间神帝,自然是春风得意,奉旨在天宫夸官,那些天上仙官见了,虽然背地里尚且酸骂,倒也纷纷前来道贺。但见成道:mwoquge 玉帝又道:“宁爱卿,汝为凤鸣山众官之首,对李成道政事有左右之责,如若李成道不遵天道,汝要率百官强加掣肘,令其难以施为。另天庭下派凤鸣山这一千官员胥吏俱授你节制,常可为吏,乱则为兵。”那司徒山呼盛德。 玉帝嘱元光神道:“元爱卿,汝虽为天庭小吏,但深得朕心,命汝为凤鸣山司空,虽无兵政之权,但可监察李成道及以下一切官员兵吏。另外朕授你朱折秘奏之权,并密旨一道,倘若天下万一变动,汝可统天下万千地仙勤王护驾。”元光神叩谢天恩。 三人领旨而去,那太尉任无别、司徒宁世考出了宫门,趾高气扬,想必是在天庭久为人下,志不得舒,今突遭升迁,便目空一切了。太尉任无别挑选了五千精锐,并擢其子及二门生为都尉,亲选五十名裨将军,呈表报奏玉皇,那边司徒宁世考也选了亲支近派充斥各部郎官,玉帝均予批复。唯有司空元光神领了印信,荐了张天师授的各中丞人选,后统了三百御史官员,向各天师、上司辞行去了。 话说那李成道夸官三日之后,六御轮流宴请,后有众仙官纷纷朝贺,天庭又不时赏下珍宝宫娥,企图用富贵困住成道。成道数次请辞,均被六御盛情挽留。又遣下数十宫娥美女伺候成道,那一群仙娥,人人风华,个个妩媚,合着乐声舞起,但见: 霓裳轻舞凤裙飘,熏风吹动细柳腰, 姿秀无需施粉黛,十指纤纤玉笋苗。 眉目传情燃烈火,樱桃一点歌声嘹, 万般风情难割舍,神仙哪肯下琼瑶。 那李成道虽是盘古精气所化,但出身寒苦,如何见过如此享受,因此日渐安逸,躲在温柔乡里,愈发忘了当时初衷,不觉已过了百余日。那天上一日,地下便是一年,那太尉、司徒、司空早领着众官将下界,驱赶百姓,建造宫舍,百余年来,凤鸣山周围百里已无人烟,均道是山上满是妖怪,夺魂摄魄、饮血嚼心。想想也是,那天庭众官,在天享受惯了,贪腐之事络绎不绝,不下界为恶便是良臣,又怎得甘于这般清苦。不过可苦了那獬豸,受众官排挤,只落得守护困灵敦之责。獬豸无奈,只得燃香诉至李成道,成道方才大惊,急忙入通明殿拜见玉皇。可一连三日,玉帝均不在宫中。成道无奈,只得只身下界,却眼见得曾经满山苍松翠柏均已不见,只是一片焦土,那赦造的恒元宫,还不如天上一小小天君的府邸气派,成道顿时怒气横生,返上天宫,要找宗正府评理。 成道刚至南天门,只见通明殿一侍卫跑来,宣成道入殿。成道见了玉帝,施了礼。玉帝见了,怒道:“李成道,你可知罪?”正是:平地一声惊天雷,不知懊恼为何事。 毕竟不知成道所犯何罪,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七回 南天大王盗佛宝 廿九比丘成罗汉 第二十七回南天大王盗佛宝廿九比丘成罗汉 纵暗室不得亏心,人不见岂能昧金, 即使不怕神目电,难逃暗夜鬼敲门。 上回说到佛家趁着相助天庭收伏孙悟空之后,便开始东传佛法,借势人主恩赐,建起译经第一道场白马寺。过了这数百年,白马寺名声更盛,天下凡人竞相前来叩拜,亦有精灵到此听经,以求修成正果。在这白马寺东南百里,原有一长尾雉鸡,已有三千年修为,此精虽是精怪,只因生性胆小,不敢伤人,常匿于山林茂密之处,因此不为人知。后佛法东传,因佛光感化,常化成风流浪子前来白马寺听经学法,三位尊者看出其中端倪,但佛法本不排心善之人,因此两者均相安无事。 忽然一日,雉鸡精听经后回山,见有二人立于洞府之外,俱是金白装束。二人见雉鸡精前来连忙揖手道:“敢问阁下可是雉圣大仙?”雉鸡精连忙回揖,定睛观瞧,二人印堂发蓝,已知二人定是精怪所化,言道:“在下小小雉鸡,何敢言仙言圣。”白衣者道:“小弟乃是平头山白环,说来还与兄长有几分亲戚,这位是黄郎黄公子。”衣黄者傲气一揖。雉鸡精回礼道:“不知二位尊驾寻小妖何事?”白贤道:“早闻贤兄法力高深,今日特奉我主之命前来拜山。来呀!”一声令下,只见些未脱妖形的精怪从林后走出,尽抬些鹿茸、牛黄之类,白贤媚笑道:“贤兄,此乃我主的一点薄礼,还望笑纳。”雉精谦道:“不敢不敢,还未请教尊主名讳?”那黄郎轻蔑笑道:“我家主人就是威震三界的南天大王。”雉精心头一凛:早年曾听闻三界之内有此一怪,曾阴助王莽夺取汉家江山,光武中兴后曾销声匿迹,但因闭关日久,性情大变,专嗜人心,魔性大增,恐有施法五行的本事,怕也该有个八九千年的道行。到不知今日他为何事前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诚心向佛,自不能与他为伍,遂敷衍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那黄郎轻蔑一笑:“我家主人请你同去洞府、共享仙境。”那雉鸡心中恼怒,嘴不敢言,心想何不试他一下法力如何,便笑对白环道:“黄兄器宇轩昂,只是这伶牙俐齿,恐不是我族之辈吧?”说着一指黄郎之口。黄郎不知何故竟然说不出话来,涨得满脸通红。那白环看得明白,忙打话道:“黄兄乃是兽中之仙,非我族类。黄兄,这雉圣大仙乃是贵人,你勿再多言。”复媚笑道:“贤兄,可否府中一叙?” 三人来到洞中落座,早有洞中小妖奉上茶点。雉鸡精言道:“承蒙南天大王抬爱,但在下这一门子孙家眷俱在于此,恐远游不得,还望二位贤兄多多美言尊主。”那黄郎已知晓雉鸡厉害,只得恭敬神态。白环道:“敝主对贤兄早有耳闻、渴盼已久,如贤兄不弃,愿到洞府,定能稳坐第二把交椅,到时还请贤兄关照。”雉精道:“这千百年来,我看三界之内成败荣辱之事甚多,已无心争什么虚名,只想稳稳当当颐养天年,便心满意足了。”白环道:“贤兄差矣。你我修道之人无不想修成正果,敝主有一剂良方,能克日成佛成圣,脱去这副皮囊,愿与贤兄共享这般仙寿,故遣我二人前来相邀。想我等这千年法力都得敝主不弃,想贤兄修为,定会让敝主另眼相待啊!” 眼看天色渐晚,二人竟无退意,雉精也不好相逐。白环道:“如贤兄抬爱,我等讨贤兄一杯水酒如何?”雉精虽是不悦,也不好相拒,乃命洞中小妖速速摆宴。片刻酒宴摆好,不过是些山珍河味。二人倒不谦让,相邀入座。白环欠身道:“贤兄,黄公子修为尚浅,不知三界的规矩,还请贤兄高抬贵手,让他赔个不是。”雉精道:“岂敢岂敢。在下哪有什么做派?还请黄公子不嫌在下卑微。”那黄郎自知不是对手,连忙屈膝跪倒,想要求饶,嘴却始终不得张开。m.woquge. 说话间,已有六妖闯入进来,殿宇之上乃是一金衣妖怪,东、西、南、北各有黑绿黄白之妖,而地下探出一灰衣老妖,将雉精围在当中。雉精见势不妙,飞身打碎土缶,刹时间金光万丈,那六个精怪犹如滚油泼身、烈火焚浴,身躯衣着被佛火照的剥剥陆离,惊得五只精怪速速退去,唯有顶上金身妖怪,仗着道行深厚,忽的现出真身,张开血盆大口就要逞威。那方丈言道:“请雉圣大仙速速吞下圣火,我等诵经护住大仙金身。”言罢,这一班和尚全部威襟正坐,口诵大悲咒,顿时梵音缭绕。雉精不敢多想,张口将圣火吞入口中,不想玉台顷刻崩裂,那些和尚也随玉台崩裂而圆寂。虽然和尚死去,但梵音不止。雉精只觉头痛欲裂、痛苦难当,张口欲将圣火吐出,不想那佛火已从口鼻眼耳中喷出。一瞬之间,庙宇已化作灰烬,那金身的妖怪也怕引火烧身,急忙逃命去了。 唯独剩下雉鸡,只烧得辗转扑腾,却如何也吐不出那佛灯之火。那些诵经的和尚,早被烧成了舍利。雉鸡痛极,撞出山外,见有一涧,跃入其中,不想竟将涧水引燃,一片火光,烧的天地通明,但见: 此火自佛灯,燎原不需风。 急急毒蛇信,烈烈出长龙。 隐隐石中驻,幽幽木里生。 相助清源水,威力更无穷。 雉鸡精只得跃出,地上扑腾。幸得有梵音缭绕,不至消亡 此时正值深夜,成道已然入睡,忽梦见山河泛火、木克金伤,不由惊醒。忽闻崇仁伯亡志在殿外轻声呼唤,成道宣入,那亡志道:西南方三更时分忽然泛起一片火光,经久不灭,似有千里之遥,疑是火焚城郭。成道急宣正世神,命正世神应天持光华刃与冉闵守住冲幽洞,又命奉义、亡志监视太尉、司徒府邸,以防天兵乘虚来袭,方才吩咐侍从驾起祥云飞出山来。渐渐近前,看清江河烈焰,方知此火不是凡间之火。祭起观世镜吸纳烈火,见地上一禽飞转扑腾,熊熊烈焰正乘势燃烧。成道怒问道:“孽畜,竟引天火犯界?”那雉精见一天神到此,顶上现七宝之光,身旁尽金甲天神,知是上仙人物,忙呼救命。成道言道:“你须原原本本诉说此事根由,但有半句虚言,定让这天火焚你元神!”那雉精谢恩,忍痛将护火之事大体讲出。 成道复观观世镜,事情原本与雉精所讲毫无二致,于是将雉精收入观世镜,以防佛火太烈焚化雉鸡。成道心中纳闷,此处怎可能此地会有如此法力高深的精怪猖狂?佛火炽烈,足以惊天动地,为何天上众仙、地上土地山神都不见踪影?成道自思人间之事,恐难推责,既然佛徒受戮,恐应向如来知会方是。于是燃了信符,径往西天而来。 成道一行刚入西方极乐界,早有南方增长天王接着,径往大雄宝殿而来。那殿上早已焚起梵香,佛徒报之如来,佛祖离座相迎。只见佛祖: 端坐莲花清净台,祥云环绕圣光怀。 至上佛法传凡世,度厄救苦法门开。 金银毫光琉璃彩,珊瑚艳丽砗磲白。 赤珠明媚玛瑙翠,荡涤世人心尘埃。 成道先与佛祖见礼,佛祖亦下坛还礼,之后各菩萨、尊者、罗汉等纷纷与成道见礼。宾主落座后,佛祖端坐中央,十大弟子位列两旁,更有十八罗汉垂手而立。成道言道:“佛祖,某境上有精怪欲盗圣火,幸有雉鸡击退,但弄巧成拙,将宝刹化为灰烬。某此来,正为此事向佛祖谢罪。”佛祖言道:“一些根由,皆出因果。精怪贪念乍起,欲引圣火之功,雉鸡舍命护宝,方显佛威广大。此事皆为劫数所在,帝君不必自咎。”成道言道:“某前来想请下法旨,看此事如何决断?”佛祖笑道:“相由本生、时由运断,即此事发在帝君辖处,但凭帝君裁决。”成道躬身谢过,言道:“谨遵佛祖法旨。某自思,那雉鸡为保佛法,已将佛火吞下,如今欲出其火必剥其命,恐与我佛法相悖。某恳请佛祖保全雉鸡性命。”佛祖玉手一挥,早有舍利弗尊者手持金盘而来,上有二物,一为霜纱、一为石榴木,佛祖言道:“帝君,雉鸡饮下之火,乃是取自本殿佛灯,金盏光鲜、玉台吐艳,以木为芯、以水为油,能照日月不照之处,可明天地未明之时,乃我教传法布道之宝。此二物乃是护命罩灯之方,一为西方石榴木,五月喷火之际取下,可做灯芯;一物为无色界天门霜雪,结成丝沙罩灯。帝君可用此二物,便可解救雉鸡。”成道谢过佛祖,别过众人,自回凤鸣山不说。m.22ff.co m 佛祖又问文殊菩萨,查清护法有功的佛门弟子共计二十九人,因虔诚无畏,均封为金身罗汉,分别是:闻声得果尊者、施幢无垢尊者、定果德业尊者、庄严无忧尊者、同声稽首尊者、献花授记尊著、眼光定力尊者、伽耶天眼尊者、金刚破魔尊者、无忧禅定尊者、十劫慧善尊者、千劫悲愿尊者、坚通精进尊者、不空不有尊者、修行不著尊者、摩利不动尊者、解空无名尊者、金刚精进尊者、观行月轮尊者、辟支转智尊者、法王菩提尊者、善注尊者、梵胜尊者、直意尊者、普等尊者、助欢尊者、宝涯尊者、观身尊者、善根尊者。 佛祖吩咐佛门弟子:“天道荒悖,人间不靖,正是我教弘法之时,众弟子可作传法准备,日后我教当入主中原。”优婆离不解,问道:“佛祖,为何不将雉精收入我教、令其传法,何必借助李成道一手?”佛祖笑而不答。法筵散后,舍利弗与优婆离共行,笑道:“佛祖不插手此事,恐与李成道能遏制天庭有关。我教曾东行,但天庭曾千般阻挠,如今又在界首布下重兵防我东渡。如今,只待李成道羽翼丰满,到时他欠下佛祖的这个人情就必定归还。”优婆离不解:“那玉帝怎肯善罢甘休,况李成道对抗天庭,实乃力量悬殊之至。”舍利弗道:“天庭看似强大,实乃一盘散沙;成道貌似弱小,但有法外之天。想那天庭当初收伏成道之时,天公地母出现,三皇五帝等一班仙众都为其求情,可看出李成道潜在之威。况那凤鸣山与儒家交好,儒教弟子千千万万,天庭想铲除成道,也非易事。现在我等就待两者力量均衡,便可有机可乘。”优婆离又道:“二者仇视已深,恐天长日久刀兵相见,殃及我教。”舍利弗笑道:“求之不得!两败俱伤之际,正是我教度化世人之时。那是无论天庭还是凤鸣山,都会寻求佛祖出手,到那时我教东传,不正是名正言顺?!”优婆离大喜,高呼阿弥陀佛。正是:大彻大悟大因果,第一智慧舍利弗。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二十九回 六妖猖獗拒天兵 鸮精保命留骂名 第二十九回六妖猖獗拒天兵鸮精保命留骂名 人弱偷瞄暗笑,人强无视偏忘,不记纸贵好文章,千古嘲讽江郎。 从来祸福均有,自古败寇胜王,谁人勘解耕耘忙,只问收成怎样。 上回说到应天带着天兵循迹来到新州城,不见精怪踪影,乃命率八百天兵四下围住新州城四周,自己带着二百天兵化作百姓进得城来,准备伺机擒拿。却不想刚入瓮城,便被凡兵围住,继而有无数百姓出,尽泼污物。那些仙兵知事不妙,急忙驾风逃出瓮城,化出金甲真身立在空中,厉声斥喝百姓。不想那些百姓见到金甲仙人,不仅不敬畏,反而欢呼雀跃,还有众多百姓手持污物,蓄势待发,更有三五个术士披发仗剑、念动咒语驱赶仙兵。不想那咒语之中,果然有烈风阵阵、雷声滚滚,无数霹雳只打得众天兵不敢近前。 其实那六妖虽然法力高深,却无法识得化作百姓的天兵。唯独正世神应天进城时,鸮精望见此人身上背着一件宝贝,五彩霞光、寒气逼人,知道天兵到了,故而急令凡间兵勇拿下应天及身边之人,方才有众仙兵险被污物泼身一劫。 正世神应天喝道:“大胆刁民!我等乃是凤鸣山同元帝君驾下亲兵,前来擒妖除怪,尔等速速退去,免生祸患。”不想那群百姓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内中有一仙兵道:“将军,这世间精怪,最会惑人,恐怕这城中百姓,早已被精怪迷惑,不如就此杀将进去,擒住妖怪,免得更多百姓遭戮。” 那正世神应天原是獬豸,擅分善恶良莠,抽出光华刃一挥,这二百个仙兵个个争先,各取刀枪扑向众人。那凡人百姓哪见过这等阵势,纷纷四散奔逃。此时人群中升起几股黑气,旋即刮起一阵狂风,那风好生厉害,但见; 顷刻大风起,呼喝引雷霆, 混沌世界里,茫茫鬼神惊, 秋刀拂过处,万物无不同。 蓬茂十丈木,与沙共流行, 何处乾坤在,人间不太平。 仔细看来,原来是那六妖驾风而来,见被天兵发觉,无路可逃,便要拼死一搏。不待细想,须臾已到近前,天兵见了,纷纷抛开百姓直取精怪,精怪也不打话,挺刀枪杀入天兵阵中,与天兵打斗一处。那些精怪见天上天兵众多,已知破釜沉舟,因此各个使出浑身解数。这些精怪修炼年长日久,都有些护身的本领,那些天兵见了,谁肯拼死向前?顿时威风不再,再不似扑杀百姓般英勇。正世神大怒,喝道:“众军须赴死杀敌,畏敌者诛、擅退者斩!”那些天兵也只好呼喝向前,却并不敢近,十成倒有九成相互观望。天上围困城郭的天兵得了令,也只得驾云下来,站在外围,助威呐喊。那几只精怪见此,更加肆无忌惮,鸮精见应天为首领,跳出来直取应天,身后五只精怪也纷纷跳拢过来。应天一时慌乱,连忙祭起光华刃。 那六只精怪虽是有十分法力,但这光华刃乃是菩提老祖证教之宝,光华所至,非死即伤,因此众妖只得斗转腾挪,伺机出手。那五妖还道是天兵好欺,不过仗着仙兵利器,不想应天本是正义之兽,如今得了神籍、仙丹,自然能够克制道行不高的精怪,那五个助纣为虐的妖精先被佛火炙烤,早已元气大伤,之后又颠沛流离,难于休整,因此不一刻柳妖、黄妖便被打倒在地,那胡妖、黄妖见了,大吃一惊,连忙施展法术,使出了勾魂眼、夺魄目,那应天与二妖对视之际,竟然一阵眩晕,手脚发软,不过毕竟乃是上古正气之兽,须臾之间便重新振作,飞拳起脚,将二妖打翻在地,那二妖翻身复起,挺着刀枪来战,元气虽然未复,不过仗着这勾魂、夺魄的本事,亦是令应天不敢小觑,避免对视。那六妖身畔的八九个小妖也冲上前来,早已被天兵打散元神,只是这白、黄、胡、柳、灰五妖法力高强,可以以一当十,打得天兵节节败退,挺身而战的天兵各个负伤、身身挂彩。伍中胆小畏战者,战又不敢战、退又不敢退,只得虚张声势、乱划刀枪,倒让这些精怪占了上风。m.woquge 吕岩开口宣道:“玉帝法旨:李成道守界有功,护疆得力,朕心甚慰。近闻鸮精作祟,游荡人间,贪心不足,捣毁佛门,欲盗圣火,幸得卿之威武,以慑群妖。鸮精凶恶,为党而惑众,丑陋毕出,理应重责,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三界具不杀之恩,今令其生而受咒、行而受谤,领万世骂名,不得半句贤声,方可解世人之怨。其余妖众,罪无可恕,唯贤卿裁之,钦此。” 吕洞宾宣完旨,将圣旨交由凤鸣山仙官,屈膝跪倒道:“天庭黄门侍郎吕岩参见帝君。”成道连忙扶起:“天使请起,请后庭用茶。”吕岩道:“卑职不敢,卑职还有要事,不敢耽搁,先行告辞。”成道言道:“既是如此,天使尊便。”见应天怒目而视,乃命亡志送吕洞宾出山,对应天言道:“如今我等俱是得道之人,应宽怀大度,不可心存芥蒂。殊不知,君子怀刑、小人怀惠、王者怀勇,我等得道之人,应该怀恕。”应天再拜。 常言说得好,劝人容易劝己难,成道展开圣旨再看,心下早已不忿,又见是吕岩宣旨,思想那吕岩曾于成道大战四大元帅时,祭起飞剑行刺,如今天庭派其前来宣旨,不过是为了宣威,倒不把这恒元宫看在眼里。思索一阵,言道:“既有天庭旨意,必当遵旨而行。”只恨吕岩为显骄纵之气,竟然亲赴法场宣旨,吓得五妖早已瘫倒在地,唯有鸮精生死之间有所悬殊,又惊又喜,仰天长啸,那五怪悲痛不已,哭拜于地,祈望宽恕。成道命人取来法案,祭起三昧真火,这时只听的鸮精与众妖怪鬼哭狼嚎一般,成道施法,用三昧真火焚去鸮精数近万年修为,将鸮精变小百倍,变口为喙,去足为爪,令其今后以腐为食。再看那鸮精,已是妖气俱无。成道又命奉义传旨人间:“鸮乃凶灾之兆,如鸮入宅,必有凶灾,唯驱逐方安。”因此后世便有“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一说,夜猫子即鸮也。 那五妖见成道法力高深,又恃玉帝法旨,惊愕惶恐之际,只得一味磕头谢罪,哀求不已。成道言道:“既是天庭有命,孤也不好袒护。”那五妖哀求道:“帝君,但若饶我等性命,当牛做马、坠蹬垂鞍,绝无怨言啊!”成道言道:“尔等罪孽深重,人神共愤,倘若轻罚你等,令孤如何向三界交代?”那胡妖道:“帝君,我等愿终生赎罪,为民造福,只求帝君恩赏重生!若违此誓,五雷轰顶!”那四妖也纷纷立誓。成道见此,言道:“也罢!尔等不过从犯,既是汝等已知罪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孤将罚尔等每人一百刑杖,为凤鸣山奴役,日后当虚心传道,不可逆为,若再度为害,定与不恕。”那五怪纷纷叩头谢恩,感激涕零。成道复命光禄卿对五妖登记造册,留在天恩殿听用,划归正世神应天统制。 书中代言,那五只精怪久在江湖之中,穴在民宅之侧,因此深知人间人情风物,入伍凤鸣山后,尽力巴结上官,那些文武百官见有人孝敬,也乐得收纳,久而久之,也都当做心腹一般。灰妖但有俸禄,悉数孝敬太尉任无别,久而久之竟然成为太尉府上常客;那黄妖擅察人颜,时常下得山来勒索百姓,将所得之资纳与司徒宁世考,因此也成为司徒眼中红人。二官当初只因二人乃是精怪,又是成道赦免,甚是疑忌,但二妖花言巧语,自称免去死罪,不过是李成道有意对抗玉皇圣旨,其等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那李成道违背天理、逆天而行,早晚将有覆灭之灾。其等孝敬上官,非是看重上官爵位,乃是看中正义风骨,久后必是除妖第一功臣。又时常泄露些成道的机密事,那任无别、宁世考见其等伶俐,又识时务,因此也就乐得招为心腹。凤鸣山上裨将、偏将、牙门将、别部司马等畏惧三公权势,虽然嫉妒,却也不敢苛责众妖,只得另眼相看。 话说凤鸣山历经旱、涝、蝗灾及鸮精之难后,数百里内人烟稀少,世人听闻传言,皆言凤鸣山乃是凶地,不敢过往。成道曾命大司农丞、太常丞、卫尉丞的三道谕旨,如同虚设。数个月之后,凤鸣山周边仍是焦土一片,百姓仍未有伸冤告屈者。成道早不再信文武百官之语,想要杀一儆百,却有无有根由,思来想去,乃化成一个樵夫,由山下而来,欲要进宫觐见,却被守门兵将所阻。那樵夫哭曰:“诸位大神,我家田地被豪强所占,诉至官府却无人问津,想那官商勾结以致某一家老小危在旦夕,还望诸位大神主持公道。”那守宫门的兵丁言道:“三界轮回,自然一理,你前世修恶,今生注定偿还,此处非你说话之所,还不退去,便要吃我一斧。”那樵夫仍泣而告曰:“人间都道是同元持正妙法广圣大帝为民做主,还望众位大神通报一二,救老朽于水火,老朽全家将感恩不尽。”那守门将士道:“进得神殿,亦是不难,但我一众兄弟日夜驻守于此,专为尔等办事,却也清苦,不如你孝敬些香火,也不至让兄弟们寒心。”那樵夫连忙磕头:“多谢大神!多谢大神!”说着解开衣襟,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拆开,现出三五两散碎银子,哀告道:“诸位大神,老朽田宅被占,家境贫寒,如今行的仓促,还未备得些许银两,除此以外身无分文,权以此等孝敬。日后老朽若回得田宅,定当日日供奉诸位大神!”那守门将士不看则已,看罢那几两银子,大怒道:“小老儿,你以我等为乞丐否?”猛地一脚,生生将樵夫踹下山去。m.woqugeco m 成道见了气愤难当,原以为天兵凶恶,不过有意刁难而已,不想却如此草菅人命,必要重惩。这群无赖无非是想索取钱财,想了一想,又化成一个富绅模样,抓起一把蒿草,向空中一扬,瞬间变成数十个随从,搭着八抬大轿,径往山门而来。那守门的门将见到一行人,现出真身,喝道:“住了!此处乃上帝居所,一切人等,均要回避,你等速速退去。”早有轿旁一师爷模样的摇着扇子,跑道跟前,道:“大神,这是我家李老爷,要来拜见同元大帝,还望诸位大神行个方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璧、数张银票。那门将见了,道:“算你识得规矩。不过同元大帝不在宫中,尔等有何事,我亦可与你等做主。”那师爷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家老爷须要觐见帝君,还请众位大神高抬贵手。”那门将道:“看在你家老爷虔诚份上,确与尔等说之,此处这位神仙,不比他处,倘若有求于他,需要万贯家资与他,还要将娇妻、爱女奉上,方才有准,否则便要祸害你家一世。前番曾有数个员外来此求见,皆是不满这个煞星欺榨,禀告玉皇,却被魔王暗地里打散了三魂七魄。奉劝你等善人,还是去寻些别路的神仙吧!”成道听到这里,气愤难当,当即现出真身,一掌掴来,打得那个门将鲜血四溅。那门将不认得成道,呼喝道:“来人,有邪祟擅闯宫门!”众兵丁呼啦为上,举刀枪便砍。正是:凡事全凭势力在,谁是君来谁是臣?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三十九回 任无别咆哮朝堂 瘟部官反天下界 第三十九回任无别咆哮朝堂瘟部官反天下界 红日跃东升,金光满窗棂, 严雪虽覆盖,悄然已东风。 上回说到成道与元光神下界巡游,望见一老者讹诈,好心相劝,却遭那老者冷语羞辱。成道指其无赖,那老者却道:“若是给二十两,再让碾上一回。”成道有心惩戒,乃密令山神搬来一处山峰,放在独轮车上,言道:“贼奴,倘若此时醒悟,还有转寰之机。”那江明光顾着二十两银子,哪里管他,又见是平常独轮车,嬉笑道:“色道务要多嘴,倘若再有银子,随你碾来!”成道见其顽固,推着车子,照着江明双腿硬生生碾了过去,只听得江明一声惨叫,顿时昏厥。成道又甩下十两银子,道:“哪位乡邻将此人抬送医馆,可领此钱。”只见刚才骂成道多管闲事的酒糟鼻道:“小的愿往。”成道将银两丢在地上,飘然而去。 成道问元光神道:“方才孤乃行义举,为何有人说三道四?”元光神笑道:“帝君不知,帝君未来之前,众人埋怨老者,只是因公道在心。后又见那小姐楚楚可怜,因此仗义执言。但帝君出面解围,虽令众人佩服,内中却有人怨恨帝君获小姐青睐,故而萌生醋意,因此才酸语恶言相向。还有那酒糟鼻,乃是那老者的同伙,负责煽风起哄,到时多少能分得一杯羹。”成道大怒,言道:“不想凡人之心尽然如此阴险。”元光神道:“帝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且道是人心阴险,又怎知人情毒辣。”成道惊异,问道:“此话怎讲?”元光神笑而不语,用手点指,成道顺着看去,只见那酒糟鼻背着江明,赶到山高无人之处,顺势向下一扔,直把江明扔下山崖,独自落下了三十两银子,美颠颠便往回走。成道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结果,大怒不已,口中念动咒语,只见那酒糟鼻正在高兴之际,忽然从林中窜出一只斑斓猛虎,照准酒糟鼻哽嗓咽喉之处,便是咬去,那酒糟鼻还未喊出,便一命呜呼了。 成道犹不解恨,大骂道:“直娘齄奴!世上怎会有这等贼人?!”那元光神道:“帝君久在仙宫,这人世间之事自然少知。先秦以前,我道家与儒家并立,宣扬道法,广传仁义,但祖龙下界,扰乱纲常,灭慈爱于冥角,驱良善于他方,焚圣贤之经以乱世、坑坚贞之士以坏常,因此民不知遵仁;后赤帝子斩白蛇起义,推翻暴政,传数百年基业,但鸡心反复,不能容物,为一己之私,杀万功之臣、封无绩宗族,因此民不知遵义;三家归晋后,天下南北而立、五胡乱华、征战不休,百姓只知活命,难顾其他,仓廪空虚,何谈作为,因此民不知遵礼;至隋唐盛世,物阜民丰,百姓衣食丰足,理应教化,但子娶母妃者有、媳嫁公爹者在,人人只知为利,不知廉耻孝义,因此民不知遵信。自天地初开,百姓察言观色、利令智昏多矣,如今天下不靖,更衍生诸般邪气,自然见怪不怪。” 成道听了,又气又恨,言道:“为何在朝堂之上,司空未有如此言语?”那司空道:“凡人有论,‘世人皆醉而我独醒,醒则招祸;世人皆醒而我独醉,醉则有灾’,臣虽明哲保身,亦是不得不为。况我螳臂之力,无撼于泰山,杯水之量,奈覆于车薪。还请帝君明鉴。” 成道不语,急急返回恒元宫,召集百官,言道:“今日我与司空大人同游红尘,见奸诈之徒林立、狡猾之人横行,实非天地之正气、道法之初衷。众卿家皆是功德卓立之神,职责勘察人世,为何知情而不报、遇事而不司?”朝堂上寂静一片,成道问道:“司徒大人,你职责统领百官,理应深解民情,缘何致使人间乌烟瘴气?”那司徒出班奏道:“回禀帝君,臣虽然统领百官,但主要辅助帝君同理天下,臣之下属未能尽心详查,臣定当严加管教,令其等不至懈怠。”成道不悦,转问道:“太尉大人,你掌管凤鸣山数万天兵,理应察而除之,如今凡间鬼魅横生、百姓失正道而入歧途,你又作何言说?!”那太尉言道:“帝君,臣不知该如何言说,但臣知道正世神应天、夜游神白贤定有说辞!”成道大怒道:“放肆!尔既食天庭之禄,理应忠天庭之事,如何敢有如此渎职之论?!”那太尉道:“帝君,天庭令臣等戍守凤鸣,保护帝君,并没令臣等下劾愚民,帝君安身若泰,因此臣并无失职之责!”成道怒火中烧,杀气沸腾,但此时朝堂之上,不可妄为,继而问正世神应天道:“应天,你可知罪?!”那应天连忙跪倒,言道:“臣有失察之罪,望帝君责罚!”成道言道:“卿虽有过错,但亦是分身乏术,这红尘万里,恐难周到,今日孤擢升你为右千牛卫,持孤之光华刃,专职人间不平,但有奸佞者,依我恒元宫律处罚,遇有指天骂誓者,详查始末依誓言而罚,即日由执金吾调拨八百天兵助你巡视,遇有不服法旨者,不拘神佛人鬼,可先斩后奏,具临机专断之权。望你恪守职责,保天下公正。”那应天叩头谢恩。m.22ff. 任无别道:“廷尉解康式,命你密调一万天兵封锁恒元宫,待老夫令下,便要冲进深宫,尽数剿杀;殿前司秦孙栋密令三千天兵埋伏在冲幽洞四周,只待恒元宫火起,便要剿杀危朱雀、成白虎等叛逆;京兆尹韩威,尔率本部人马,封锁凤鸣山,阻挡一切地仙精怪,不可放过一人;郎中令谢厉、路达,各率一千天兵,分别前往洞天祠、生义祠,伺机而动,剿杀余孽。其余众卿,各遣家将兵丁,藏于府中,只要恒元宫火起,悉数杀出,定要令那李妖无路可循。”郎中令任光继言道:“父亲大人,这李妖神通广大,恐我辈是非敌手?”任无别道:“大家莫怕,这李成道此时一无利器在手,二无余孽壮威,况且到时天庭必然遣下四大元帅前来收伏,我等只需拼死向前,便是头功一件。”众人纷纷称是。 只怪那三公行事不密,此中言论早已被成道知悉。想那成道深知广闻之利,当初返天逃亡之时,天下竟无存身之处,不过是因为天上有千里眼、顺风耳时时窥视,地上有无数土地山神及各路神仙精怪泄漏行踪,因此在平复刘隽之后,便对各立誓谋反之人发去密信,摘引盟书中些许要害文字,只道是赞其义举,必不声张。但须为我所用,但凡天庭有何动作,必要同声传气,方可保大事可成,众神官也可长相富贵。想那谋反之人,必是高官显爵,但凡大事,必是知晓,因此成道对天庭举动也多有洞察。这三公狂妄,只道是满山皆是心腹,因此毫不避嫌,却不想那灰仙、黄仙极力巴结,早已成为任无别、宁世考的眼中红人,招为心腹,却不想那二人背地里早得了成道的厚禄、密旨,因此三公之事,成道毫无遗漏。此事甚是机密,就连应天、奉义都不知晓,但凡事瞒不过元光神,只不过成道拉拢元光神,那元光神亦是深知,成道做事机密,当若有所泄露,自己定难逃嫌疑,因此也就装聋作哑,不赶趟这趟浑水。 成道早已掌握任无别的罪状,心想再要激一激他,令其更加狂妄,到时必然自封退路,便好刑之有名。却不想这一日突然接到密报,称瘟部有一郎官,唤作李野,率着本部兵丁谋反,已返下界来。成道心想,鸮精之乱刚刚收伏,恐尚有精怪潜入民间,此时瘟部偏偏哗变,岂不又是劫难?如果叛兵聚集精怪余众,人间恐怕又会遭受无妄之灾。此事不过是天庭作祟,意欲令凤鸣山天兵趁火打劫而已。不过自己手中兵寡将微,必然不能对抗天兵数万之巨,也只得集中兵力,先发制人。思虑中,听得黄门官并报正世神觐见,成道宣入。 正世神施礼言道:“帝君,方才得到探报,瘟神帐下兵将哗变,已被天庭下旨镇压,但叛兵怒冲法礼司,已夺了法器,逃出天宫,眼下不知去向。”成道听闻,言道:“此事孤已知之,却是不知因何而起?”正世神言道:“还未探知,臣已命人再探。只是微臣越觉此事蹊跷,想那瘟部不过是天庭一小小职部,负责对人间播撒瘟病,借以惩戒无道昏君,这等小神有何法力逃出天宫?况且即使逃至人间,自会有天兵剿杀,为何天宫不见动静?”正在说话间,成道信铃响动,应天告退,成道令其稍待,只见有天官燃的信符奏道:“帝君,探报得知,天庭已派真武元帅前去收剿,随行有八煞将军、六甲神将。”那真武元帅为天庭护法元帅之一,帐下有五十万天兵。此时只听殿外仙乐声起,有军曹奏报:“有天使前来宣旨。” 成道命人设案焚香,只听天官宣道:“承天奉地,受兹明命,玉皇钧旨:同元帝君体恤朕躬,平剿精怪得力,三界皆应效表。现瘟神忤逆,窜至人间,已有真武元帅前去追剿,特旨李成道即刻相助擒拿,免黎民荼毒之苦。钦此。”成道接过法旨,与天官寒暄几句,天官返回不提。 成道命建太岁等广发名帖,召集亲朋故旧,凡是地上修仙者,即可到凤鸣山,可领校尉官衔。又命那五常侍,将子孙中颇有道行者,悉数招致凤鸣山听用。不出三日,凤鸣山便来三十余地仙并近百只精怪。成道见此,恐事有不周,命人宣司空元光神觐见。待元光神平身,成道问道:“爱卿此来,想必已知孤之疑惑。孤有一事不解,两军交阵,何以百人而敌万人?”元光神言道:“帝君,凡间诗圣曾做一诗,甚合此景。诗曰‘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不知帝君意下如何?”成道拜谢。命人在光明宫设置宴席应用之物,三公九卿部丞等众官座次按序排好。待次日早朝,建太岁、除青龙二人宣告百官,今日朝议设在光明宫,百官只得前去。m.woqugeco m 那太尉任无别昨日亦接了天庭密诏,只称事有泄漏,暂止起事。太尉连忙传令廷尉等官,因此今日朝议,也不相疑。待进了光明宫,见成道端坐玉案之后,大殿之内尽是珍馐佳酿、四季时鲜,也是不解。待施礼之后,成道言道:“今日百官齐至,孤甚欣慰。昨日孤受了天庭圣意,瘟部郎官李野,不服法度,带人谋反,天庭命孤即可擒拿。孤自思百官为恒元宫殚精竭虑,甚是不安,特备薄酒,以谢众卿。”那百官再拜,言称本分。成道言道:“瘟部李野反天,闯了法礼司,夺了法器,为众卿安危计,孤下旨封闭此宫,众卿便在此处宴饮,不可擅离宫门一步。”只见建太岁、除青龙率着三十余地仙将大殿关闭,另有满丧门、平六合守在侧门,定官符、执小耗、破大耗、收贵人四人率近百只精怪守在大殿之外。那太尉见此,知道不妙,言道:“帝君,莫非便是要囚禁这百官不成?”成道笑道:“太尉多虑了,只是天官谋反,孤为保众卿周全,方施此计,众卿不必相疑。”司徒言道:“帝君,臣家中琐事甚巨,还望帝君恩准微臣前去处理,稍后便归。”成道言道:“众卿不必担忧,众卿的各个府邸,孤分别派下百余地仙前去护佑,定然无事。”那百官议论纷纷,成道喝道:“正世神安在?”正世神挺身而出,成道言道:“应天,孤命你镇守此殿,非常时期,卿当节制恒元宫一切官职,但有闯殿者,立斩不赦,殿中倘有人与叛军联通,私燃信符、强行出殿者,一律斩杀,不必奏报!”那应天领旨,百官更是畏惧。正是:会无好会在渑池,筵无好筵是鸿门。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回 光明宫里禁文武 大理寺中杀应天 第四十回光明宫里禁文武大理寺中杀应天 寒门陋地烦恼多,缺衣少食难快活。 多少大隐桃源住,不知何来供吃喝? 上回说到成道将百官软禁在光明宫,令众值神镇守大殿,不得令人进出。命正世神祭出光华刃,但有与叛军联通、私燃信符、强行出殿者,一律斩杀。那百官不知吉凶,面有凄凄之色。任无别、宁世考心下有鬼,不敢抗旨。 成道命廷尉解康式亲自挂帅,调遣凤鸣山一千人马前往南方巡御,命殿前司秦孙栋率一千人马前往西方,命郎中令谢厉、路达,各率一千天兵,分别前往东方、北方,令京兆尹韩威率一千人马,在凤鸣山千里之内巡御,但见瘟部叛官,即刻擒拿,众人不知所从,目视太尉,那太尉亦是怒气冲天,急于避嫌,也不回视,五人只得领命。成道又命冉闵、奉义与白贤,昼夜巡视凤鸣山众军,但有异动,立即斩杀叛将。 一晃过了三日,那巡御众官并无音讯。成道命明神奉义前往各处询问军情,那廷尉等官自恃官高职显,对奉义甚为冷遇,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成道无计,又派下司空元光神总监军,方见有所动作,却只报李野狡猾,四处逃匿,并不能擒获。 成道焦虑,但唯恐恒元宫不稳,不敢擅离,只得数日在光明宫朝议。一日早朝,忽有灵台丞方良上前奏报:“启禀帝君,今有臣之故交来报,近半月来江南句容一带瘟疫肆虐,已有千余人染病致死,其势之凶,实为罕见,并大有蔓延之势。此处百姓已是人心惶惶,日夜祷告,但不见天庭遣下仙官除疫。臣等商议,应着我恒元宫仙众前去救死扶伤,免百姓于水火之中,但凭帝君圣断。” 成道言道:“瘟疫已发半月,因何今日方报?” 方良言道:“臣等亦是今日方才闻之,已着人责问人曹官延迟之罪。” 司徒任无别奏道:“启禀帝君,瘟蝗鼠疫,自古是上天对昏昧人主的惩戒,如今天下四分五裂,众人主不行人道,横征暴敛,百姓生灵涂炭,因此上天才发下瘟神,加以惩处。臣以为,应对人主强以宣教,令其遵天道、重民心,方可化去此疫。” 大司农钱勍言道:“臣以为,人主昏昧,上天应遣混世魔王,推翻暴政,将昏君挫骨扬灰,而不能撒下瘟疫,荼毒百姓,如此则使昏君更加肆无忌惮……” 还未说完,任无别便斥道:“钱勍,这天道也是汝能妄议的吗?” 一时间众臣均不敢言语。成道暗思:天庭派下这三公九卿,多为奸佞之徒,按天庭意思掣肘人间之事。如今这瘟疫肆虐,但却是过了十余日方才奏报,可见诸官叵测之心。如不速除此瘤,恒元宫将名存实亡,言道:“灵台丞方良,尔速传人曹,命人主广设粥厂、布施草药。奉义引凤鸣山守山之兵,前往各地疫处,防止精怪趁机作祟。太常寺卿速拟旨上报天庭,叩请天庭派兵镇压瘟神。” 奉义言道:“帝君爱民之心天地可鉴,但若将守山之兵悉数调往他处,却是恒元宫空虚,如有异动,将悔之晚矣。”成道笑道:“孤为玉皇委命之官,三界之内谁人不知,安敢造次?若非天庭哗变,安有异动?况且孤顺天意、垂民心,并无过错,谁人又敢将孤怎样?孤意已决,卿等勿议。”于是众人听命而去。 片刻,太常寺卿拟旨呈与成道:“臣李成道望天而拜。如今凡间江南一带瘟疫肆虐,百姓生灵覆于灭顶,臣等愚钝,不能悬壶于天地,无力施救于水火,叩请玉皇播下钧旨,早日降下天兵,剿灭叛贼,令三界拜伏天恩。”成道称善,燃过信香后,命光禄大夫速往天庭觐见。 约过一个时辰,灵台丞方良来报,称自大唐人曹官殒世之后,天庭再未派遣人曹下界,天庭政令只由天神宣旨人主。成道闻报大怒,言道:“如此大事,天庭必然传旨三界众神,为何恒元宫不知此事?司徒宁世考,你作何解释?”那宁世考被囚禁了数日,早已磨灭了锐气,仓惶跪倒言道:“帝君,此事甚大,微臣不敢截留,想必是传谕途中遇阻,方使得帝君不知,请帝君容微臣一日,回到衙中,彻查此事,定要给帝君一个交代。”成道应允,命收贵人随行,到衙中勘察天庭旨意不报一事。另传谕光禄卿,甄选天下忠正之士,担任人鉴官一职。eoquge.co m 悬壶济世悲胸怀,功碑自有民心开。 技高德盛行善事,犹如华佗再世来。 早有恒元宫光禄寺谒者宣旨三茅真君,待成道到时,只见三茅道观外已是清水洒街、黄土铺道,正门两侧跪遍茅山徒子徒孙。那为首三茅真君行九叩大礼,成道连忙搀起,言道:“众卿拯救世人,劳苦功高,孤到此有事相求,何必如此劳师动众。”乃与众人同入道宫,述说来意。大茅君茅盈道:“帝君,小仙等亦闻江南一带瘟疫肆虐,正要前往,不想得帝君亲来,实乃小仙之过失。”成道言道:“仙家切勿此说。如今瘟疫肆虐,还望三位仙家不辞辛苦,前去拯救。”那三人道:“但凭帝君吩咐。”成道言道:“三位仙家,孤此番前来,未受玉皇恩旨,只因体恤黎民,因此并无润赏之物。如有所需,尽管道来,孤将禀过天庭,尽力相与。”茅固言道:“帝君说哪里话来,我等兄弟受惠道家,理应为天下出力,岂能临事索取。”茅衷亦道:“帝君多虑了,虽是如今仙界贿赂成风、钱财使命,但我等视富贵如粪土,岂是那贪吝之人。帝君金旨一道,我等兄弟赴汤蹈火。”大茅君茅盈道:“我家兄弟言直口快,实属无心,还望帝君勿要见怪。我等即刻起身前去便是。”成道谢过。 自三茅真君广施符水之后,瘟疫方为控制,但三人不到之处,疫情更为猖獗,更有一日便有千人染病而死。成道甚是焦虑,又违旨奔赴天庭,却被宫人挡驾。成道只得入兜率宫,以弟子礼觐见太上老君。老君亦是诧异,但言:“此亦瘟神之过,亦是人主不遵天道之失,这场劫数,自有圆满之时。” 成道言道:“弟子斗胆请太上出手相救,不至百姓易子而食,实乃天地之德。”老君亦是无奈,转身欲走,挥袖劝成道返还,不想顺着道服甩出一粒金丹。老君也不回头,也不转走,言道:“李帝君,汝还是好自为之吧。”成道眼见金丹,似乎有所顿悟,于是屈身谢过,乘势将仙丹拾起,径出兜率宫。 不想此番成道上天之日,那赵公明已然开堂会审,将那瘟部李野及仿冒应天之人亦是绑来,原来竟是一只上古神兽乘黄。那乘黄大小类马,头上亦有一角,与獬豸倒有几分相似,因此妄称凤鸣山正世神。在那凡间久驻,每日需要当地精怪贡献一如花少女,因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待那些精怪、百姓之魂指认,正是那狰犯下罪衍,与应天毫无牵连,那乘黄也供认不讳。赵公明亦是卸下心头之石,按天庭律令,当庭判罚,命人将李野押入天牢,待玉帝旨意,随后令旗一指,言道:“雷部金神安在?取覆顶雷诛杀此祸乱人间之怪!”只听堂上一声霹雳,却不想金光火影之后,正世神被打得三魂破散、一命呜呼。正是:今日不知明朝事,怎识灾祸与吉祥?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二回 凤鸣山上多刺客 雷风校尉劫后生 第四十二回凤鸣山上多刺客雷风校尉劫后生 琢磨金银成财奴,算计天下为独夫。 私心何必多加减,乾坤早有大乘除。 上回说到成道拘来凡人张生和纪道人指证太尉任无别售卖生死符、秘食小儿心一事,太尉任无别恼羞成怒,从此不来朝见。成道恨其畏罪潜逃,令四处搜捕,却仍不见任无别踪影。数日不见太尉来朝,亦不见天庭回复,但从任无别失踪日起,凤鸣山周边便时有守山天兵被杀,元神亦被三昧真火焚化,但何人所为不得而知。卫尉多次派人前往查验,只见到凶手多者杀死四五人,少者也有一二人,都是刀刀毙命,每次行事后都会留下金笺纸,上写道“替天行道”四字。凤鸣山兵丁一时人心惶惶,守门军士都不敢在门外守护,朝中传闻,那任无别是被李成道诬陷,只因朝中无人为其辩白,因此杀人泄愤。朝中众人,多为任无别故旧,自是心中又愧又惧,惶惶不可终日。成道见此,怒道:“廷尉,即刻传下缉捕文书,无论任无别逃往何处,俱要拿来。凡窝藏罪犯者,一并惩处。”那廷尉解康式领命,吩咐下去。不过毕竟是太尉亲信,草草印了几张文书,悬于凤鸣山四周,手下人等见上官尚且怠慢,也是不为。又过数日,成道催问缉拿可有消息,廷尉称道:“臣早已命人四下张贴,却不见消息,近日又往各处增派兵丁,请帝君勿忧。即便是狡兔三窟,亦有衔草之日,任无别犯下这等罪孽,必是寡助,臣定要将其捉拿回来。”成道慰道:“爱卿辛苦,若我恒元宫都是大人这等忠勇,何愁人间不靖。”遂赐了金花一朵、御酒三瓶。那廷尉叩头谢恩,心中亦是骂道:如此愚猪,怎敌得过太尉之智。 是夜,解康式回府,引妻妾畅饮,细说李成道失德失政之事,那娇妻美妾环绕,更有宫娥仙女舞蹈,那廷尉自是心美。心想任无别畏罪潜逃,这三公之位悬空,自己手握禁军之权,倘若能够擒拿的任无别,这太尉之位即便不能坐得,也必然是百官之首,想想也是美事。不过这数日间恒元宫天兵屡遭不测,必然是任无别寻衅报复,倘若此时大肆缉拿于他,恐其心狠手辣,引火烧身。况且任光继仍是在朝为官,看来李成道也是投鼠忌器,暂且观上一阵,待事态明朗之后再多定夺,也是不迟。因此只顾得声色犬马,却不想夜至三更,忽然风声大起,那风好生厉害,后人仿诗为正曰: 风、风, 山摇、地动, 飞石走、鬼神惊, 百里黄沙、寸步难行, 万人空巷归、忙起闭门庭, 卷起惊涛骇浪、撕裂九宵天空, 犹如千军万马沸、又似地裂山又崩, 摧枯拉朽钟鼓号鸣、对面难见只闻呼声, 掩住光华离恨天低暗、慑人心胆阿鼻地狱中。 那廷尉命人关闭门窗,不想家丁还未至门边,便听着几声哨响,数只短箭已插入众家丁胸膛,一下满堂惊恐,那群妻妾顿时花容失色,舞女歌妓早吓得四散奔逃,廷尉也是面如死灰,但毕竟久在牢狱,杀人害命的事做多了,立即警醒,伸手拉出宝剑,不想又是几声哨响,廷尉身上便多了数支短箭,顷刻便见一片白光刺来,那廷尉元神还未出窍便随风而散了。妻妾们大惊,忙呼“救命”,待众家丁护院前来救应,廷尉早已魂飞魄散。众人连忙搜查各院,均是不见刺客身影。那夫人忙遣了人报往京兆尹、卫尉府。 次日群臣待漏之时,廷尉遇刺之事早已议论纷纷,亦有内侍报知成道。早朝之时,成道言道:“昨夜之事,孤已知之,那廷尉乃是孤的重臣,命内府给付廷尉家小抚慰,并与厚葬。”转问京兆尹韩威道:“韩大人,此种罪行究竟是何人所为?”韩威出班奏道:“臣正在全力缉拿,眼下尚不知何人所为。”成道拍案而起:“狂妄之极,竟然有人胆敢弑我凤鸣山之神!根本不把孤放在眼里。韩威,限你三日内破案、五日内缉凶,若是不结,不必上朝了。”那京兆尹韩威连忙跪倒道:“请帝君宽限时日!”成道亦道:“韩大人,此亦是孤心之痛,孤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既然卿称十日,便宽以十日,倘若十日内仍不能拿得凶犯,孤必将治你失职之罪。”moquge 那雷风校尉上有高堂老母,寿数将尽,雷风校尉不忍,遂耗尽家私,由天庭上官处购得金丹一枚,可续老母寿数,只望晚些服用以保更长,却不知此事连累。那私授仙丹乃是天庭明令禁止之罪,只不过官员们心知肚明,私下交易而已,若是被御史言官奏上一本,便有被削神籍之危。那雷风校尉不敢怠慢,缩到队尾,急驾狂风而去,这百十号人熙熙攘攘,竟然也没在意他逃匿。 那雷风校尉回到宅中,却见大门早被查封,翻墙入院,但见一片狼藉,不敢高声呼喊,点起火石径往屋内,但见桌翻凳倒、瓶破画碎,空无一人。那雷风校尉心惊,扒开屋内石砖,扭动暗闸,但见屋壁大开,那雷风校尉闪进密室,但见供桌之下有物闪动,顺势抄起一物,掀起桌帘便要打,却听见桌下小儿嘶喊,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双儿女。父子相见抱头痛哭,那两个孩儿娓娓道来:原来在雷风尉入狱后,便有官差来其家中,其母为防生变,将一双儿女藏于密室,后听得一阵打砸之声便无动静。雷风尉听罢不由心惊:那骠骑校尉分明骗我,如今看来,这必是司法参军所设圈套,又惊又怒,安顿好儿女,便查看供桌上锦匣之内金丹还在,略有安心,言道:“我儿,为父要前去营救祖母、母亲,尔等在此处安歇,若你二人饿极,便可将这仙丹分而食之,万不可出得密室。”转身走出密室,关好室门,复又翻墙而出。 雷风校尉出得门来,尚不知何处可去,一心要救老母爱妻,又不知被困在何处,真乃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在苦闷之际,恍惚间想起骠骑校尉言说已将妻小搬至红谷口,一时无计,只得仗剑前来。远远望见红谷口一片火光,喊杀之声大起,心头一惊,远处偷望,只见那司法参军带着一群人马正在剿杀那百十个越狱之人,耳耳哀嚎厉喝,目目血影刀光,但见: 欣喜逃活反为殃,赤手空心任屠戕, 刀枪阵里何处遁?只生二腿怨爷娘。 雷风校尉大惊失色,心想真乃是劫后余生。眼见杀戮,不敢近前,但又担心家人安危,倘若冲杀过去,必是一死,身后儿女则无人照抚。一时不知所措,顿足捶胸、哑声哭泣,泪眼婆娑之间,却望见远处天空站着一人,静观地上厮杀,雷风校尉虽然不识得是何路神仙,但眼见一袭白衣、头燃烈火,已猜想到便是夜游神白贤,心中不由一亮:不如就将此事向李成道合盘托出,虽无必胜把握,至少可有转寰之机。于是悄悄搭弓上箭,照着白贤射来。哪一箭不偏不倚,正射向白贤额头,顿时吓得雷风尉一身冷汗。正是:养尊处优无战事,从来指处矢不着。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四回 元光返天泄仙机 先师遣徒入凤鸣 第四十四回元光返天泄仙机先师遣徒入凤鸣 你待他有恩,他待你不薄,狼狈能厮守,只因利未消。 明日陷囹圄,不见他慰瞧,人情薄如纸,势无似火烧。 上回说到恒元宫司徒与京兆尹双双惨死,天庭震怒,疑是李成道所为,但一时毫无把柄,只得遣下赵公明下界勘察。那赵公明接了圣旨,带着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并八元猛将、六毒大神、五方猖兵、二十八将等,浩浩荡荡往凤鸣山而来。成道亦接了圣旨,亲自到山门处迎谒。赵公明原本与李成道争斗过,未能战胜,因此回宫之后苦修道法,只望来日与李成道论个短长。不想世事变幻,那李成道如今亦是凡间神帝,职位尚在自己之上,无有圣命便不可擅动刀兵,因此才命帐下倾巢而出,要来给李成道摆摆架子,不想着李成道竟然迎出山门,因此自觉惭愧,连忙翻身落下黑虎,向成道施礼道:“卑职赵公明,参见帝君。”成道连忙搀起,道:“元帅一路奔波劳苦,小神略备了薄酒,为元帅洗尘!”赵公明忙称不敢,成道手下十二值神连忙与赵公明见礼,明神奉义引着萧升、曹宝等人径往恒元宫偏殿而来。 成道盛情款待自是不提,那赵公明奉了玉帝圣旨,不敢怠慢,宴后谢绝成道安排的驿馆,带人在恒元宫外安营扎寨,夜晚便亲自带人前往太尉府一探究竟。不过凤鸣山的山神、土地、河伯、树仙早已被十二值神交代,谁也不愿惹祸上身,因此只推说不知。赵公明等再往司徒府,一如此说。这一边如没头苍蝇一般毫无头绪,而另一边天庭之上,那元光神早已合盘托出,原来竟是李成道痛恨任无别、宁世考不服王命,屡次与李成道为敌作对,李成道杀心大起,那一日任无别咆哮朝堂,李成道事后令灰仙对任无别花言巧语一番,只道是李成道甚是愧疚,密诏太尉到宫中一叙,那宫中早备下酒宴,另封任光继为镇国将军,李成道此举,只为君臣和睦。任无别甚是狂妄,得意而去,待任无别到了宫中,成道摒去了殿内从人,宣读任无别八大罪状,当即用光华刃杀死,借殿内密道将太尉尸首抬出焚化。后又令灰仙化作任无别模样,大摇大摆返回太尉府,趁着夜色,借土遁返回恒元宫。李成道又派下建太岁等人,刺杀了司徒宁世考和韩威,扮作是二人内讧而死。那六箭之七孔,便是出自光华刃。玉帝听闻之后,勃然大怒,一剑砍掉御案,誓要剿灭李妖。那邱天师谏道:“陛下,如果此时下旨追查李妖之罪,有三不可:其一,李妖诛杀太尉、司徒之事,虽然是昭然若揭,但毕竟是众人猜测,如今仅凭元光神一面之词,恐难令李妖就范;其二,陛下已派赵公明前去缉凶,如果此时宣布那李妖为贼首,一箭三雕之际便难成功;其三,那太尉二人虽然是天庭所封,但毕竟有把柄落在李妖手上,如若李妖只说是替天行道,恐亦无纰漏,到时捉鸡不成,反倒蚀把米。”玉帝言道:“朕怒火难消,莫非就令这李妖逍遥法外不成?”邱天师道:“陛下,如今赵公明便在凤鸣山,那赵公明与李妖有隙,二人必不能相和,陛下只宜静观其变,到时无论谁胜谁负,陛下都可坐收渔翁之利。即便是二人未有争端,那赵公明若是查实李成道罪状,天庭再下令剿杀不迟。”玉帝只好作罢。 再说那赵公明,查了半月有余,仍是丝毫无有进展。邱天师数次派人催问,也只得回复“毫无眉目”。赵公明苦思冥想,难解心中谜团,一日有凤鸣山天兵悄悄来报,只道是刺杀司徒之时,身上有六箭,却有七孔,而且那箭羽经武库令、兵马司指认,不是天庭所造,亦非是恒元宫之物。因此断定,定是十二值神中有人奉命刺杀司徒。赵公明左思右想,只道是此事关系重大,因此燃过信香,禀告恩师张天师。那张天师早已心知肚明,因此密语赵公明:“尔将有此劫在前,如今好似雷池之畔。此案功成,将受李成道所害,此案不成,将受天庭之难。然劫数在此,神仙亦难逃。”赵公明听得心惊不已,正不知如何应对。那利市仙官姚少司道:“元帅,我等正被置于火上欲烹,此时不可见罪于两方,属下闻听人说太尉已远遁西教避难,此事天庭并未知晓,亦不可查真伪,而六箭七孔之事,恐不是我道家法术。此事关系重大,恳请玉帝延缓时日方可。”赵公明亦是无奈,只得上奏天庭,恳请延缓时日。woquge. 那建太岁言道:“帝君,微臣听闻孔圣所创儒教人才济济、匡世济民,凡间历朝历代无不遵循孔圣之道,更有无数地主皇帝,亲自拜谒,却碍于天庭体面,不肯追封。致使孔圣心灰意冷,恐不肯出山为我凤鸣山布道人间。”成道言道:“读书之人好名节,好学之人重体面,世间书生无不如此,料想孔圣也难绝其理。今日孤亲自前往,以弟子礼谒见,恐圣人必不冷我于门庭之外。”那除青龙言道:“帝君礼贤之心,难能可贵。不过圣人一畏天庭之威,二怨天庭之隙,帝君此去,未必为妥。那儒家子弟,遍布天下,儒圣之德,晓谕四方,天下文人,世代祭祀,以孔圣之德,成为天尊、大帝亦不为过,天庭却迟迟不肯赦封。更有甚者,那小儿神曾下界为民,取名项橐,无师自通、长于急智,七岁时于路中用泥土堆城以乐,巧遇孔子车马前来,不仅不避,反而以‘只知车避城、不闻城避车’回应,孔圣只好绕道而行。孔圣思想此童非同寻常,因此出题问之:‘人生于世,皆托日月星辰之光,地生五谷,方养众多生灵,且问小儿,天有多少星辰?地有多少五谷?’那项橐立即答道:‘天高不可丈量,地广不能尺度,天有一夜星辰,地有一茬五谷。’圣人爱其机智,因此复问闲题,诸如‘何山无石?何水无鱼?何门无关?何车无轮?何牛无犊?何马无驹?何刀无环?何火无烟?何人无妇?何女无夫?何日不足?何日有余?何雄无雌?何树无枝?何城无使?何人无字?’不想那项橐立即答出:‘土山无石、井水无鱼、空门无关、舆车无轮、泥牛无犊、木马无驹、斫刀无环、萤火无烟、仙人无妇、玉女无夫、冬日不足、夏日有余、孤雄无雌、枯树无枝、空城无使、小儿无字。’项橐之智,非人所能及,但所言之语,乃是稚气童言,所问之题,非为大智慧,但圣人答之不出,大叹‘后生可畏’。项橐三问圣人,圣人皆不能答,因此行拜师之礼,只是颜面无存,因此过后再不东游。不想那天庭却遵项橐为圣公,其羞辱之心溢于言表。因此臣断定圣人不愿亲临相助。”成道言道:“爱卿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圣人之高德广智,非是我等所能领悟,怎可以管窥豹,误了圣人之心。”那除青龙言道:“帝君,窥一斑而知全豹,微臣直言,句句肺腑,帝君亲临,倘若圣人礼而助之,则有助于天下苍生,万一圣人避而不见,则不仅有损帝君威严,亦无助于我凤鸣山招贤天下才俊。帝君不知,那文人学子但凡赶考之前,必重礼祭拜圣人,以求保佑登科,然而天庭早已设下文曲星,如今又设立文昌星,均是掌管天下文人功名禄位之神,那凡人追名逐利,纷纷拜祭二神而冷落圣人,实非正道,足以令圣人心寒。想那圣人,曾经弟子三千,天下为之礼遇,如今明则赋闲,暗则排挤,非是崇学之道。故臣料想,圣人必待天下清明方可重出人世。”成道听其言说有理,言道:“卿所言有理,不如卿代孤前去,详陈孤渴盼之心,倘若圣人有意,孤定当前往。”那除青龙领命而去。 数日后,除青龙回,另有孔圣弟子有若回礼拜见,言道:“家师感念帝君盛情,特命小人前来拜谢。”成道赐座,言道:“想必仙君早已知这人间混乱,不知圣人是否愿与孤同理这中土天下?”那有若言道:“家师再三拜望,蒙帝君错爱,实为惭愧。不过家师年迈,恐不便再涉人世,难当帝君盛情,近日将遣下两位亲传弟子前来恒元宫,相助帝君宣扬仁道。”成道大喜,命除青龙备宴款待。 那天庭众官听闻成道命人前去拜谒圣人,笑道:“那凤鸣山孤掌难鸣,想要蒙骗人心,还需他人相助,不过李成道也是失算,想那孔仲尼乃是有智之神,怎么为其见罪天庭?况且李成道宫廷鄙陋,不能给予名利,只以红口白牙,怎能说成此事?”亦有元光神道:“孔仲尼虽然官卑职轻,却也受世间文人礼拜,财资丰足,绝不会因利薄而不往。臣以为,李成道不过借助凡间皇帝,追封孔仲尼之爵,以此提升孔仲尼官位,倒是天庭应该防范。”玉帝闻之有理,命文曲星君传旨天下人曹,劝谏各人皇地主,万不可追谥孔子为帝,只能以道家为宗。不久,圣人遣下曾点、颜无由二人前来恒元宫,成道召见,命开吊客设宴款待,令置崇仁馆。m.22ff.co m 那成道确是一穷二白、府库空虚,且自思孔圣绝非好利之人,不知以何礼以结孔子。收贵人言道:“帝君,圣人并非俗人,岂能看重财帛,臣尝闻圣人曾为鲁相,因不得志而周游教学,天下文士,幕利者寡、羡名者众,恐圣人也需名望之辅,从前圣人虽有大德,却只有‘尼父’、‘宣尼’、‘先师’、‘先圣’之号,尊不过公爵,甚至李唐封为‘太师’之职,后李隆基封为‘文宣王’,不过亦有人指此处之‘王’,意为‘贯通天地者’,并非爵位。帝君何不令凡间众皇帝追封圣人谥号为帝,以显圣德?”成道大喜,乃令收贵人传旨天下人鉴官前往凤鸣山听诰。 不想各人鉴官早已得天庭旨意,因此不肯奉召前来。那孔子被后世读书人敬仰,顶膜礼拜,自然成神。但升神之后,天庭仍不予用,仅与个富贵散仙之位。中原人主深谙其道,因此历朝谥号均不过是“仙师”、“尼父”一类,儒生身价更是大不如前。圣人自知无力回天,遂只在凡间享受香火,传道授业解惑,不再理三界纷争。成道成神后,主政人间,见人间奸佞日盛,无非是人心不足、贪欲无度,置五常于不顾,因此数次上奏天庭,褒奖孔子,均不得回文。过了数百年,天下四分五裂,天庭难以统令,成道再宣旨意,时有西夏小国人鉴官焦景颜至。成道乃令西夏国主尊孔圣为帝,永享世间祭拜。西夏国主李仁孝乃尊孔子为文宣帝,并令州郡悉立庙祀,殿庭规格一如帝制。不想此举惹怒天庭,令西夏国祚短夭,后世人主皆以此为鉴,权以“至圣先师”传名。此乃后话。正是:时运乖蹇需养晦,名利可遇亦可求。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六回 泾河王色心遭戮 白居易无意开山 第四十六回泾河王色心遭戮白居易无意开山 修好行善劝世人,安分守己莫欺心。 福祸业报终不爽,万物难避因果轮。 上回说到镇元大仙前往龙门山,却遇到天将戍守,不得方便,却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个穿山甲,道出了出身原委。曾是落魄的龙族,受司雨大龙神泾河龙王连累而已。原来是王母宫中一女婢因思凡下界,巧遇人间男子周郎,心生爱慕,与其私定终生。今日又借阴雨下界,与周郎私会。那龙王行雨时,只有风神、雷公、云童、电母,俱是道家先贤,因此不得玉帝倚重。那四人在天宫各有职分,唯有行雨时方受司雨大龙神调遣,均与大龙神交情深厚。天庭有令,阴雨之际,雷公可代伐妖孽,因此未免误伤,众神在雷雨时分均不出行。故那婢女下界时,天庭竟无人发觉。 那泾河龙王见婢女天姿国色,顿起色心。待婢女与周郎私会之后,相约十日后再见,正欲返回天宫,被泾河龙王喝住:“仙子住了!”那婢女先是一惊,见眼前之人,锦衣玉袍,面上透出几分清气,知是仙班人物,噗通跪倒,请求放过。泾河龙王正色道:“你乃天庭仙子,竟敢思凡下界,按天廷律制,当削你三光,永坠阿鼻地狱!”吓得婢女不知所措,只是一味求饶。 泾河龙王道:“速与我赶赴天宫,交由内府处置。”那婢女嚎啕大哭,称:“仙长饶命,奴为初犯,倘若承蒙仙长赦免,愿为牛马报答。”那泾河龙王悦色道:“念你初犯,此事还可从长计议。不过天庭内府已派下兵丁,寻你回去,自然家法处置。既然你我相遇,也算有缘,我就救人救到底,你先与我回了府邸,观你是否有悔改之心。待我向玉帝求请宽恕你之后,你再回天宫不迟。”婢女无计,只得相随。那风云雷电四神看在眼里,已心明几分,但碍于情面,平日又多得泾河龙王好处,也愿成其美事,雷雨过后各自散去。 且说那婢女到龙宫之后,寝食难安,泾河龙王反倒不提回天宫之事,每日好酒好饭招待,嘘寒问暖,甚是殷勤。数日后,泾河龙王告知婢女,到底畏惧天宫问责,还是要将其押赴天宫。那婢女甚为惊恐,百般哀求。泾河龙王道:“只怕你在我这水府之中,为我添来无妄之灾。”那婢女道:“不如放奴潜走,即便被天宫缉拿,永不提大王之事。”泾河龙王假意道:“说来倒也未尝不可,不过此时天宫正在寻你,你要你一出龙宫,就将会被拿去,到时我这包藏钦犯之罪,恐怕难免剐龙台上一刀。”婢女更为恐慌,泾河龙王道:“如今只有一计,我娶你为妾,你发誓永不出龙宫,倒可保你周全。”那婢女一面恐惧天庭法度,一面感念泾河龙王悉心照顾,另见泾河龙王家资无计,因此勉强答应。泾河龙王心中暗喜,当即圆了周公之礼。 一晃月余,不想那婢女始终思念周郎,记得周郎曾言,甚喜红色鲤鱼,于是偷偷幻化成红鲤,潜出龙宫,在河边游动,寻觅周郎。不想周郎与婢女散后,不见复来,相思病发,水米不进数日后,竟然一命呜呼。 过了数月,王母察觉,便问诸宫人,却无人知晓婢女去处。那风、云、雷、电四神怕引火烧身,也都装聋作哑。王母无奈,召来元光神,方知道婢女思凡下界,现在泾河龙宫。如此变故,令王母始料未及。虽说龙王品阶低下,但仍为世袭罔替,有大禹王金书丹卷册封,因此要问龙王之罪,必要禀报玉皇大帝。 玉皇闻此大为震怒,几次派下内府天兵,均不见那婢女从龙宫走出,那些天兵早收了泾河龙王颇多好处,也不肯进入龙宫搜查,只是回报天庭泾河水府之内,并不见婢女身影。玉帝自然不信,于是太白金星下界私访,因此才有《西游记》中“袁守诚妙算无私曲、老龙王拙计犯天条”一节。 泾河龙王被斩之后,行云布雨之职交由水部掌管,风伯、雷公、云童、电母四神遭连坐,流放人间苦行,另有他神接管风雨雷电司职。不想五湖龙王与泾河龙王乃是一脉,见兄弟惨死,纷纷怨望唐太宗许救反诛之过,联手在人间兴风作浪,后被天庭制服,羁押在泰山之下。但龙族一脉已是元气大伤,内河水域均由天庭派驻河神执掌,四海龙王与泾河龙王乃是远亲,内河龙族发难时不敢妄动,才免于一死,不过地位也日渐衰落,后世百姓求雨亦多不拜龙王。虽然司雨之职不再由龙王担当,但毕竟数万年积攒,四海龙王个个家资深厚。古语有云“财是下山猛虎”,正是因此,使得三界之内觊觎者甚多,时来卡要,更引得北海龙王家破人亡。因此后世富者,纵有钱财,亦要装穷,为藏富也,此乃后话。oquge 那老君随着镇元大仙来到万寿山,命童子回兜率宫取来八卦炉,又命人取数万斤昆山之玉倒入炉中,用三昧真火焚化,取玉化之液灌入树根,念起咒语。片刻,但见那人参果树枝叶复挺、层叠新翠,镇元大仙大喜,道:“有劳太上!”那老君道:“人参果树乃是天地灵根,三界只此一处,贫道施救,也是为了三界繁昌,不敢承谢。不过虽然此法能救活果树,但毕竟根脉断绝,重症不可猛攻,须每隔千年,用贫道这八卦炉炼化玉液浇灌方可。”那大仙拜谢,随即摆下宴席款待众人不提。 书中暗表,那人参果树屡经玉液浇灌,虽然复活、开花结果,那果子却是只长不大,动辄坠入土中,随地脉而走,长在人间各处,因此后世便有无数人参果树,虽能结果,却无有半分神效。此乃后话。话说那龙门山内佛祖亦是焦虑,历经数百年,西教数次派人前来解救,均是无果而终。但世间因果之数,非神佛所能料定,那龙门山能阻一切神仙佛圣、妖魔鬼怪,却于凡人无碍。若干年后,有一儿童上山游玩,耳听山内有人喊道:“开龙门吗?”儿童惊奇,回声言道:“开龙门。”于是瞬间,龙门山一裂为二,山门大开,一股清气四散空中,山内并不见一人,只是满山神佛造像,美轮美奂。当初老君只想山不得开,不想此山以“门”为名。这也是气数而已。 佛祖感念那孩童相救之恩,令观世音菩萨详查孩童身世。观世音奏报:“那孩童姓白名居易,祖籍龙城太原,生于有熊,乃轩辕黄帝建都所在。聪颖过人、勤奋刻苦,实乃神童转世、栋梁之才。”佛祖言道:“如此仁义善道之人,理应成为人王地主,我教弟子应广与扶持,不受东教迫害,令他成就千秋大业。”那佛教弟子领命,暗中相助不表。 话说那天庭闻之龙门山开,竟是有一个凡人放出西教众人,不禁大怒,玉帝传旨,令南斗星君查验那白居易寿数,南斗星君奏报:“那白居易按天理应为高寿之人。”玉帝愤怒,言道:“如此祸乱中土,理应折寿。”那南斗星君领命,但不敢违逆天理,故而令白居易少年白头,各路神仙巡查时,变奏报那白居易已然白头,不久便殒。那玉帝日理万机,久后便忘了此事。有那西教暗中扶持,白居易自幼聪慧,出口成章,但因天庭早有旨意,因此三十五岁方入得仕途。幸得遇上宪宗明主方能保全,然诸神不悦,后令当朝以有害名教之过贬谪外放。白居易心灰意冷,独善其身,广与僧人交游。当初那龙门山被一分为二,一半仍名龙门山,另一半则为香山,那白居易受观世音点化,取号香山居士,并受赠翠柳青枝,以治水利,后屡受升迁,官至刑部尚书职。晚年笃信佛教,多游于龙门。至殒,西教乃命人皇厚葬,追谥为“文”,并命人主亲撰悼词,葬于香山之上,实乃古代文人未有之高遇。西教佛众感念白居易恩德,令其墓冢千年香火、万世流芳,墓前常有美酒干鲜果品祭祀。那天庭好不恼怒,转怒于南斗星君,并称白居易为“诗魔”,有别于西教“诗王”之号。此乃后话。正是:世人莫谈因果数,神佛仙圣亦不知。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四十九回 为行道义轻名望 老君悲悯武成王 第四十九回为行道义轻名望老君悲悯武成王 我为千里马,愿驰万里程, 可叹伯乐去,行磨缚缰绳。 上回说到成道赦封城隍之后,感叹世上人心思变,欲建起三重大殿,供奉三界宗祖之辈,却遭至九卿谏止。想那城隍之职,不过小小末品,又是儒家旧部,因此也就无人劝阻,但如今欲立三重大殿,且将玉皇大帝之位放置在左,与西方佛祖并肩,因此九卿力谏。成道早听得厌烦,力排众议,坚持己见。罢朝之后,有太常丞建太岁等人觐见成道。建太岁言道:“只是不知帝君设立这三重大殿,意欲何为?”成道言道:“天地广大,源远流长。唯我中土之人,自恃上古嫡派、文明发达,而不思进取。饱暖而思**,穷困以致劫夺,又有毫无信仰之人,又有驳杂信仰之辈,不一而足。孤今欲建三重大殿,乃是扬我道家之威,推崇三教并立,令世人专于信仰,行道德、仁义、慈悲、法纪之事。”除青龙道:“帝君,三教并立,自古有之,只是历来被天庭所忌惮,帝君如此大张旗鼓,恐令天庭不悦。”成道言道:“孤设立之意,虽是推崇三教并立,首要却是扬我道法,如今建起大殿,虽是三教,却是有道、儒、释、法四家。老君上古时候,曾出函谷关,化胡为佛,而那孔圣亦是老君子弟,而法家韩非子,乃是集老君箴言之大成者,亦是弟子辈分。天庭乃是我道家天庭,众神乃是道家之官,天庭即便不悦,也须尊崇道法。况且孤与卿等以致如此地步,喜复何喜?忧复何忧?”收贵人道:“帝君,三重殿供奉皆是仙家宗祖人物,而将至圣先师放在第一殿,恐令儒家不满。”成道言道:“卿之所言,甚是有理,那先师虽是大圣,却如今在天庭官位低微,倘若在高位之上,恐他神难平。孤仰慕先师,当令人间广与祭祀,并传其德。想那先师仁义,定能知孤苦衷,不予计较。” 成白虎道:“帝君,臣听闻帝君恩师乃是菩提老祖,却不知这三重大殿为何未设老祖之宫?”众人听了心惊不已,心中埋怨成白虎多口多舌,在成道欲设立大殿起,众人便纷纷猜测,这菩提老祖即便做不得第三重主殿,也必能做得第二重主殿,却不想到头来成道根本未设老祖之位。众人甚是不解,只是不敢开口询问。成道看出众人心下所想,言道:“孤知卿等所思之事。菩提老祖传授孤无上技艺,孤时刻铭记于心。只是三点,孤断不能为老祖立位:其一,老祖所传弟子中,先后有师兄齐天大圣与孤打上天宫,令天庭蒙羞,孤如今虽被赦封,亦是不能更改过往。不设老祖之位,乃是所虑天庭怨恨减少,不致老祖万古污声;其二,老祖淡泊名利,不喜奢华喧闹,不得请命赦造宫殿祭祀,恐有违老祖清修之意;其三,孤所设三重大殿,乃是为天下百姓计,欲有所求,前来瞻拜,老祖已化身成树,凡人必念祭祀无益,反轻了老祖名望。因此孤不敢立位也。想这三界之内,与孤恩者,不过福君张果,与孤恨者,不过天庭玉帝,三重殿内不立福君之位,乃是孤尊圣而至公、举贤不避仇也。”众人默然。 满丧门道:“帝君,倘若建起三重大殿,莫非需众神亲来道场不成?”成道言道:“倘若本尊前来,必然是万幸之至,即便不能亲来,遣下座下弟子门人守在此处,也可圆满凡人之愿。”危朱雀道:“帝君,微臣有一言,但不知当讲否?”成道令讲。 危朱雀道:“帝君,这众神之中,各个有隙,帝君供奉本意虽是为众神扬名,但最终将可令众神奚落,皆不肯至,到时帝君恐难以收场。方才廷议之上,众臣只道天庭与西教、仙师与太公之隙,却不知玉帝与三清争权、与太公之隙不能化解,而那镇元大仙与太公亦是不睦,而老君与佛祖势同水火,帝君如今将众神之殿汇在一处,犹如硫磺石炭同在、干柴烈火并存,势必引火烧身,令帝君进退为难、左右是非。”众人目色危朱雀,俱为之悬心。oquge 有监察御史将此事禀告玉帝,称道:“姜子牙封张良为祭祀首配,只因张良曾受圯上老人传的《太公兵法》,乃是太公弟子之故。姜子牙此举实乃是任人唯亲,不配为仙尊所为。”另有散骑常侍进言道:“那管仲有经商重利、临阵逃脱之丑,只不过是辅佐姜子牙后人有功,恐不足以荣登尊位。”另有人言:“管夷吾虽有丑名,却乃是圣人之师,有此人,便可令儒家不敢僭越。”另有左右奏道:“乐毅曾打败齐湣王攻下城邑七十余座,几乎亡田氏之国,此乃有相助姜子牙复国之嫌,望陛下明察。”玉帝闻此言道:“那乐毅乃是各为其主,非是相助姜尚。”有议谏大夫奏道:“那李靖虽然功劳卓著,但犯李天王讳,却不知避讳,如令其配享庙宇,恐李天王不悦。”玉帝言道:“那李靖乃是阎罗王韩擒虎的亲甥,贸然贬谪,恐令阎罗王不悦。朕深知李天王雅量,定然不会在意。不过这配祀者多为名臣猛将,倘若日后势大,恐难弹压。”因此不久后,迁升管仲、范蠡为天官,享俸天庭,不在圣哲之列。又因李勣相助武则天登基,李亨受姜太公之命尊奉郭子仪为“尚父”,此乃周武王尊奉太公之意,因此二人遭天庭猜忌,令谪出圣哲之列。令迁吴起、白起、曹操为圣哲,凑足十哲之数。那吴起虽能体恤士卒、令强邻不敢侵犯,却有不孝不义之名,曾被逐出儒教;那白起虽位居战国四将之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却有滥杀之名;那曹操虽能唯才是用、使民休息却为乱世枭雄,篡夺大位。因此武成王庙终究不能扬名,难与孔庙抗衡。此乃后话。正是:物贵真专世间稀,人轻虚妄一盘沙。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回 穷奇锤杀青牛仙 天兵大意陷囹圄 第六十回穷奇锤杀青牛仙天兵大意陷囹圄 邻人有苦幸灾,僚伴遭难乐祸,但清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难过。 逢患无人分忧,遇喜难有相贺,老死不相往来还,只因不懂舍得。 上回说到李天王奏请玉帝恩准百蕊郡主下界轮回,与那送子张仙天上拜堂、地上婚配,却不想北海王得了成道消息,半近家私相赠上古恶兽穷奇,要于半路之中截杀百蕊郡主。那百蕊郡主与张仙只道是得了玉帝恩旨,哪里还敢有人欲行不轨?因此兴高采烈的往人间而来,不曾有半分防备。 那穷奇率着五大将及三十多个精怪藏在半空云中,眼见一行仙众过来,如此排场,必是天王宅府杀人的郡主无疑。刚要动手,只见穷奇望见队首有一仙人,头生双角,面色湛蓝,虽无官服,但亦是三花透顶、五气朝元,心中纳闷:早听闻凡间有一牛精得道,叫做牛魔王的,法力广大,并未听闻获得神籍,如何也能够有三花五气?眼见队伍靠近,方看清楚,原来那得道的牛神原来是太上老君的坐骑青牛大仙。穷奇不待细想,乃对五大将耳语几句,几只精怪领命而去。 看看队伍近在眼前,只见穷奇张开双翅,飞下直取青牛大仙,一锤正好砸在青牛头顶,穷奇的那柄大锤,乃是八棱紫金锤,不知几万斤,上有八棱、复有八面,各面分别绘有乾、巽、坎、艮、坤、震、离、兑八卦图形,乃是穷奇的族伯太皞伏羲氏初演八卦之时,在此锤上绘制,因而威力无穷。只听轰的一声,那青牛大仙毕竟有数万年道行,又是牛精得道,因此这一锤并未能伤及性命,但措不及防之下,伤尤不轻。这一下,也震得穷奇虎口发麻,心中暗暗佩服。那一行人只顾得亲近郡主、张仙,那里想得这三界之内还有精怪胆敢行刺,因此都愣在原地。正在惊愕之际,五大将及三十多个精怪顺势杀将下来,那些天兵、宫女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吓得四散奔逃。张仙一见,怒向心头,搭弓上弹,二弹直奔穷奇射来,穷奇躲闪不及,被弹子打中脸颊,疼得呼号乱蹦,直奔张仙而来。张仙自知招架不住,急忙下马,抢奔花轿而来。这一下,倒让穷奇想起此番目的,因此也直奔花轿。张仙看看穷奇追至近前,再使弹弓已是不及,无奈之下也不躲闪,仰身拦在花轿之前,张开双臂护住郡主,那穷奇也不理他,一锤下去,砸开轿顶,震得郡主花容失色,面色惨白。穷奇正待拉出郡主,不想张仙手急,一把抢出郡主,顺势往外一扔,没想到郡主站立不稳,一下跌下云头,再加上受惊过度,竟然昏厥,直投在凡间费氏人家,便是后来后蜀的花蕊夫人。 那正谕神、扶功神、转灵神眼见郡主跌下云去,想来救护,却被黄蜂、蜈蚣、毒蝎缠斗在一处,不能分身。穷奇见郡主跌下,拔腿去追,但后背又被张仙击了几弹,疼痛难忍,返身而回来战张仙。张仙那弹子,只可远攻、不能近守,眼见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那一班天兵早被吓得四散奔逃,只有兜率宫几个天兵护着青牛,未曾远去。此时青牛大仙也缓醒过来,抢来直抵穷奇。那天王宫三法神见郡主下落不明,一时分心,早被打翻在地。三人顾不得还手,急忙遁去。只剩下张仙和青牛大仙在战。那穷奇疼痛难耐,使下狠手,一锤将张仙心胆打裂,也跌下云去,一缕魂魄倒投生在两川节度使孟知祥府上,便是后蜀第二个君主孟昶。 话说那青牛大仙带着几个亲兵与穷奇等人交战,因是迎送喜事,故不曾带上得手的兵刃,渐渐处于下风,但青牛大仙毕竟在老君身边多年,法力广大,一时也无性命之忧。青牛怒极,现出原形,这下穷奇等便是不敌。书中曾表,但凡精怪修炼得道化成人形之后,法力便大为受阻。一旦现出原形,便可使出浑身解数。穷奇敌他不过,呼喝一声,那手下五将撇开兜率宫兵将,全都围拢过来,合力战青牛,打斗百十回合仍无奈与他。那穷奇万分焦急,倘若救兵骤至,将万劫不复,正在思虑之际,乃急中生智,原来这穷奇也有一半牛身,知道牛之要害,因此在五将围攻青牛之际,跳上牛背,一手挽住牛头,一手将大锤锁链尖端插入牛鼻之中,疼的青牛乱蹶直叫,但牛鼻被穿,想收了真身已是不能。穷奇拉起锁链,那青牛大仙此时只有乖乖听话,任其驱使。穷奇一不做二不休,从锦囊中拽出八宝凿山钉,对准牛头,用鎏金锤奋力砸下,可怜这青牛大仙,横哞一声,七窍流血,一命呜呼。吓得那些兜率宫的兵丁惊愕不已,大呼:“大仙死了!快找爷爷救命!”脚软的根本爬不起来。那蛇精擒得一个天兵,问明来历,方知众人打死的确是太上老君的亲随座骑。穷奇等人此时方知惊恐,知道大事不妙,收了兵刃,带着众妖化作一股黑风而去。m.woquge 天兵警惕,复散至林中各处,望见确再无山兵,连忙返回,就地掩埋山兵,再由七八个天兵化作凤鸣山山兵模样,举着火把便要往恒元宫而入。为首的天兵言道:“且慢!那恒元宫内诡异非凡,尔等贸然而进,恐是不妥,待再擒得一二只山兵,详细问明虚实,再入不迟。”众人听命。过了一个时辰,又有七八只精怪到此巡逻,那些天兵趁机擒获,问明了进山路径、口令、所属等事,方全部斩杀,就地掩埋。 为首的天兵命这十数个天兵化成山兵模样,分作两队,按序进宫。随后几日,那些天兵亦伺机擒得红巾兵,详细问出凤鸣山军情,继而杀之,后也化作红巾兵模样,头戴红巾,混入凤鸣山。连日来,夜游神白贤已然发觉有异,密报成道,只称是有数队山兵巡逻山南玉松林,自林中走出后,头上红巾便黯然失色,恐是精怪们得了解脱之法,欲要解脱红巾。成道听罢惊讶不已,密令卫将军平六合,严密监视。并亲率了建太岁、除青龙等人来到玉松林,见此处松树高耸入云、棵棵秀美,左右想想,狠下心来,以除后患,乃令人各树之上金钉顶上灵符,引三味真火放火烧林。半日间竟有三千五百棵树木化为灰烬,抚地将军见了,连忙禀告邱天师,邱天师不敢做主,又向玉帝禀告,然而天庭恐事情败露,竟不予制止。 待成道命人复将剩余松树焚烧,只见那些松树摇摆不止、松油涌出。成道令人卸去一树灵符,只见那树立即化出真身,哭拜于地,道出实情。成道喝道:“尔等图谋不轨,本应处死。孤念在而等亦是受人之命,暂且记下罪孽。尔等如今泄露天机,天庭必然要置尔等死地,即便是孤要宽恕尔等,尔等恐也无法得活。还是好自为之吧!”那天兵跪泣道:“愿帝君慈悲,救下我等!我等必将誓死报效!”成道命人将灵符卸去,那些天兵也都现出原形,哭拜于地。成道言道:“孤怜悯尔等,但要救下尔等,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却是让孤为难。”那些天兵愤恨天庭不救,纷纷跪求投靠凤鸣山。奉义奏道:“帝君慈悲为怀,必定不忍坐视众人惨遭屠戮,不如就此收下众人,予以庇护,令其等戴罪立功,也是一件功德。”成道点头,问道:“尔等若是真心投诚,可实言相告,究竟是何人为凤鸣山山兵卸去红巾。”那天兵纷纷言道:“并非是有人卸去山兵红巾,实乃是又有一众天兵杀死山兵,复化作山兵模样进得宫去。至于是何人所派,小的们确是不知。”成道哪里肯信,言道:“若不能据实禀报,孤也救不得你们。”那些天兵胆怯,言道:“听闻那一众仙兵曾聚首言道:‘不要误了安天将军’,小的们只是猜测乃是安天将军所遣。”成道一时也是无措,见那些天兵可怜,倘若他们所讲确是实情,也是不忍加害。乃令其等各缚红巾,散于五方侯军中。 那六十个天兵还道是做得天衣无缝,混得进凤鸣山来,竟然是无人察觉,但天兵万没想到,红巾兵顶上红巾,在山外毫无异兆,但一近恒元宫,红巾便闪出亳光,而那些天兵头上红巾,却是平常。伏魔将军尚云龙发现端倪,密奏成道。于是成道密嘱尚云龙须如此如此,于庚午日行兵大检,择强壮兵勇充斥卫御军,并升爵进禄。那数十天兵大喜,倘若成为卫御军,便可接近李成道,知晓更多机要。 庚午日临,尚云龙沙场点兵,同判另有兵部尚书摄提格、都地仙神奉义。大检先试拳脚弓马,再比法术修为,最后登记造册,令有司详查出处举止,最后选定二十四位护卫使,一千二百卫御军,征东大将军成白虎乃代李成道赐宴凌云阁。那六十天兵,全都被选入,其中二十四位护卫使中,竟有八人是天兵所化。众人欢喜无限,豪爽宴饮,酒过三巡,尚云龙命人大闭殿门,秉金光烛,登时照的众人头巾更加绚烂,唯独不见那八人红巾闪耀。那些天兵吃得醉眼迷离,哪里还晓得他人红巾变化。只听尚云龙大喝一声:“来啊!将这八名贼妖拿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殿内早有数十红巾兵冲出,缚了这八天兵。那些天兵顿时酒醒,大呼冤枉,却被红巾兵锁了琵琶骨,押入后殿,分于八室之中密审。22ff 起初,八人各自辩称无罪,因自恃所变化之兵早被剿杀,纵吏部详查亦无破绽,因此只顾喊冤,奉义亦不嗔怒,令他们一一化出原形。这些自然不在话下,那些天兵早已按照红巾兵死后身躯化来。但书中代言,凡间有些道行的精怪,都想化作人形,顶天立地行走于天地之间,但是若遇惊、遇怒、遇醉时,便会不由自主化出原形。只是化为人形时,法力大为受制,只有恢复原形后,方能大展其威。奉义眼见那些天兵变化,命人复取烈酒八十坛,凡不就饮而尽者,立地正法。那些天兵不敢违逆,慌忙饮下,一个个醉倒于地,纷纷现出金身。奉义待众人酒醒后大刑伺候,众人挨受不过,纷纷招认,将如何受安天将军指派、如何奏报凤鸣山机要等事一一道来。奉义向成道谏道,将数十天兵秘密剿杀,成道思索良久,乃命大荒落缉捕其他天兵,一并投入狱中,严加看管,不可走漏消息。 一连数日不见天兵奏报,安天将军感到事有不妙,燃了信符询问天兵。那些天兵早被囚禁,身边都有山兵昼夜看守,见安天将军传符过来,一层层报入成道。成道命人代为回禀,只称是恒元宫并无异动。安天将军生疑,复询问他人,亦称如是,只是近日在正功殿随值,不便奏报而已。安天将军不疑,秘告知不日将有三位天将前往恒元宫任职,命众天兵须暗中相助于他。正是: 眼见未必实,耳听多为虚。 若是违情理,必定不可信。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二回 众官架空三公权 罗汉赋闲流沙边 第六十二回众官架空三公权罗汉赋闲流沙边 施粥修桥补路,不存恶念胸怀,不恋花酒不贪财,未必无有天灾。 施暴欺男霸女,狠辣难有清白,打盲骂哑扒坟台,依然难见祸来。 上回说到西教趁着中原大乱、三界不稳之际,大举进入中原,大开佛家之盛。老君因痛失青牛,无心理会,道家众高辈不敢触怒、不敢进言。那西方太极天皇大帝率人阻挡不住,玉帝乃派遣李成道率兵前往。不过此时西教大部已然进入中土,见李成道勇武,不战而去,到了洪沙瓦底,建立万佛之国。李成道也因此功被敕封为同元持正妙法广圣大帝,玉帝为平衡各方,亦升西方太极天皇大帝为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位在其他四御之上。复命武德星君速择人选前往恒元宫任职。自恒元宫太尉失踪、司徒被杀之后,天上仙官均是心知肚明,早就看透凤鸣山险恶,因此俱不愿往恒元宫当职。玉帝令仙官举荐德才兼备之人,但如今早不是当初众人蜂拥而至般买官鬻爵的阵势,倒是有几个被选中的,提了重礼叩拜上官府门,不惜财帛,只求能免去此任。更有甚者,仗着身后背景,直言:“倘若命我去那凤鸣山,我便辞官不做了!”那些三台八座见此也是无奈。但又不可实言相告玉帝,只得说派往之人需层层考核,需德才兼备方可。但那玉帝视这凤鸣山乃是在喉之梗,怎能无有亲信在彼?见这些高官支吾不已,早已看透三分,因此命道:“只要是前番选中的,不论是否考核,俱要前赴凤鸣山,在天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擢升正四品,充斥到恒元宫各部侍郎之职。”这下苦了这群家势稍弱的仙官,各个愁眉苦脸,好似有去无回。玉帝并密诏武德星君,令其擢选三人,接任凤鸣山三公之职。那武德星君乃招来亲信,但众人亦不愿前去。武德星君喝道:“尔等以为这天庭是茶楼酒肆不成?尔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今日若无个端的,尔等便抓阄去吧!”一句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觑,又商量半日,方定了水军标统乔正羽、屯门员外郎丁自海、候补虞侯孙守望三人。武德星君大怒,骂道:“尔等以为那李成道是痴儿不成?况且这些不入流的夯材,如何能够牵制李妖?”众人唯唯。又是一番周折,方才在三十六部天将中寻了钟英、吴明远、高克三人。武德星君无奈,单独约见三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承诺向玉帝回奏,封赏三人爵位。三人久在军伍,对朝野之事知之不多,因此谢过武德星君,便各自回府等候诏命。直到此时,那些天官方松了一口气下来。想那官场俱是如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平地里便能冒出无数三甥六侄前来求官,那些官儿为了聚势传名,也就打通关系,与了方便,根本不管这些亲眷有无本事,先要令其占了位子再说。因此三界内做官之人,多是如此。后人仿诗证曰: 为显功利名声,自荐平虏远征,中饱私囊威福作,庸才哪堪领兵。 谁解士气靡隆,不顾火急虫行。临阵退缩望风跑,不过浪得虚名。 武德星君大喜,急忙感到通明殿,向玉帝奏报,并称三人忠心无二,叩请玉帝加官进爵,也好荣任恒元宫。玉帝乃封钟英为靖远侯,任恒元宫太尉之职;封吴明远为威远侯,任恒元宫司徒之职;封高克为镇远侯,任恒元宫司空之职。三人接过圣旨,谢恩不提。那武德星君在三人夸官之后,亲自把酒送行,密嘱三人:无论巨细,恒元宫一切俱要及时回奏,三人领命而去。 武德星君命人以天上三公仪仗送三人赴任,三人各持圣旨、官印,各带了数十亲兵,浩浩荡荡径往恒元宫而来。成道早已接了圣旨,闻听天庭派下三公前来,勃然大怒,言道:“天庭如此掣肘,安有我等自由之日!”将圣旨摔下,命成白虎传旨关闭山门,拒三公入内。奉义言道:“帝君且慢!天庭派驻官员,乃是古制,且不碍于礼。如今帝君拒三公入内,恐怕授人以柄,亦会令世人混淆视听,于我凤鸣山并无益处。”那满丧门言道:“莫非就忍了这等鸟气!那天庭明目张胆,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还不许我等反击一回不成?!”奉义言道:“帝君,我凤鸣山官将所虑者,不过是三公前来掣肘,与天庭里应外合。如今我处虽不是兵微将寡,但亦难以与天庭抗衡,倘若被天庭捉了短处,又是一场干戈,不如就许他三公之职,却将三公之位虚悬,令其等有名无实,想那天庭之兵也都是些势力之人,若知这三公不过傀儡,自然不相依附,到时我等便可有所作为。”成道听得有理,命都土地神困敦、都地仙神奉义在山门处恭候,自己摆驾恭天殿,等待三公前来。moquge.co m 沙悟净正色道:“放肆!你这道人无理来此处,还妄称什么灾难,却不过是想诓我些香油钱,就此打住,不送!”那陆贾也不恼怒,笑道:“上神不必动怒,小仙此来,正是为化解上神烦恼而来,何故要打笑脸人?”沙悟净气道:“休要贫嘴!贫僧乃是佛祖钦定的金身罗汉,纵是山神、土地诬陷,也要碍着佛祖颜面!” 陆贾道:“上神差矣!想这一路西行,艰难险阻,历尽艰辛。上神师徒四人,也尽有功德佛与上神意志不移。那大圣忠心不如上神,那天蓬元帅修为不如上神,那八部天龙功果不如上神,为何无心事佛者都成大功果,而苦修念经人却只落得榜上无名?实乃是不公。然上神可否记得,在取经之前,上神以食人为生,吃了九位取经人,致使佛法东传晚了五百年,那佛祖自然动怒。观世音菩萨怜悯上神遭遇,亦是看重上神法力。想那惠岸行者都能与齐天大圣斗上百十回合,上神亦能与惠岸行者不分胜负,可见上神神威,因此指点上神前去保护唐僧。但这一路上,上神擒妖有数、度厄无多,着实让佛祖不满、菩萨汗颜,因此上,佛祖才偏心封个金身罗汉。如今若是道家有人出首诬告,小仙揣测佛祖必然袖手旁观。” 悟净听得汗起,陆贾又道:“上神原为卷帘大将,何等荣耀,想那天庭之中,必有不少金仙妒忌上神,诱使玉皇痛下狠手。想那区区琉璃盏,只不过是一粗俗之物,为何令玉帝弥天之怒?必是有谗言在先、有捏造之罪在后。诬陷一事,无需凭证,想必铭心之痛、刻骨之伤,上神必知此理!况且世人皆知玉帝与佛祖不睦,上神又成为佛家护法,焉能让玉帝欢心?未有治罪,恐只因没有由头而已。” 沙悟净听得面白,陆贾又道:“玉帝恨君之心,溢于言表,眼见上神遭难,除了家师,必不会有人说情,上神处境岌岌可危。况如今那青牛大仙乃是老君心腹之人,他被人害死,老君怎肯善罢甘休?!如今三界,人人自危,生怕有所牵连,而上神之所正是青牛尸身所在,上神不去救难,便是大罪一桩。必会给人留下口柄,上神也是难辞其咎。到时三界无人援言,上神必有无妄之灾。何去何从,还望上神三思!”正是:好语说得三冬暖,危言闻听夏日寒。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七回 成道弹劾文财神 黑虎转世成名臣 第六十七回成道弹劾文财神黑虎转世成名臣 凭栏吊古登高楼,万丈豪情溢心头。 常山子龙今犹在,万里朝堂竞风流。 上回说到李成道擅理阴界之事,令众天官口诛笔伐,玉帝心有所想,因此不予责备。只是当初天下大立成道宫观,玉帝心有不悦,后见成道自行拆毁,也就不了了之,却不想成道却将宫观改为学馆,供奉孔圣仙师塑像,再令天庭动怒。那成道虽然撤去宝像,毕竟人间已知有此专纠不平之神,尤其那些寒门学子,感念成道恩德,亦对世上奸恶暴富之人愤愤不平,祷告成道。成道招来李宣、白贤等人询问,那二人奏报:“如今天下,虽然赵宋一统南方,但毕竟天下仍是四分五裂,各处屡有征战。北地百姓,多受征战之苦,更有不义之人,为保私利,大发国难之财,更有趁乱倒行逆施者,良善百姓尽受其害,只不过那些恶人财帛丰盈,引得众多破落子弟依附,百姓敢怒而不敢言。”成道听到此处,亦知己有失当之处,但人之常情,乃是掩饰己失,一面令奉义率人巡视凡间,见有不平,即可拿问,一面上奏天庭,弹劾文财神比干,奏道: 臣同元持正妙法广圣大帝李成道望天叩拜!臣主尘世,见不义之人甚多,多有恶行,而富聚财帛。想天下万物,芸芸众生,有生而富贵者,有始终贫贱者,不过前世报应,循环使然。三界万灵,有积德行善者,有积殃使恶者,唯是因果轮回,人心而已。富而有善者,贫而亦有恶者。善恶德行,与贫富无关,然贫而为善者众,富而为恶者隆。盖贫贱之身,愿取为善之名;富有余资,易偿为恶之果。今世人离心,急功近利,弃宁静以远,动辄争斗,荒弃仁义荣耻,实乃天之过。又有攀权附贵、气有笑无,唯以钞资使脸色,人前谄媚、背后阴刀,一派小人行径,人不守理、行擅越制、只为财生,确为地之错。千诞万错,为根源者,乃因财神无心、文圣受阻,大道无致以扬、仁义不足以彰,正气消尽、奸佞丛生,致使天下丧心离德。 臣惶恐再谏,罢财神比干之职,弘扬衍生先师之德,宣示人主尊崇道法、和谐自然,以仁义倡导良知,使善心勿泯、使邪念难生,则人心凝聚、万灵朝宗。臣饮泣再拜! 成道命吴明远上奏天庭,玉帝看罢,轻笑曰:“无聊。”别无他语。天庭吏部主官言道:“天下人心离失,确与财神失职有关。臣曾听闻人言,若是财神便要谁富,无论是否善类,一夜之间便可做得富家之翁。倘若财神有意为难,便是做尽善事,亦是不得分文。尝有太白金星与财神打赌,太白金星称道:‘倘若白地洒金,穷人必然而富;倘若斩尽贪官,百姓必然不贫;倘若严苛法纪,世人必定无怨。’那财神言道:‘大仙差矣,这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亦是命中注定的,若命里无此,便是送了与他,也是枉然。’太白金星不信,乃与财神打赌,在河堤路上丢下一锭金子,不久但见一推车的穷汉,刚从农忙回来,走到金子处,被金子绊了一下跌倒,大骂了一声,一脚将金子出路外,滚落在堤坡上的草丛里。财神笑道:‘大仙,这便是命里无的。’不久,又见有人骑着高头大马,得意洋洋而来,望那衣衫便知是富足之人。财神笑道;‘大仙,这该是命里有的。’二神静静观瞧,只见那人行到此处,见四下无人,连忙下马,将马拴在树上,走下堤坡方便起来,不想返回身时竟然望见草丛有一锭金子顿时喜出望外,四下里再找了找,见再找不到,连忙骑上马,飞奔而去。财神道:‘大仙,这便如何?’那太白金星哑然无语。依臣之见,此事虽然真实,但毕竟是财神刻意为之。倘若真与,焉能不得?因此臣建议,请财神依善行赏之。”woquge 玉帝言道:“虽然比干确有偏颇,但属无心之失。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因此未治比干之罪。 赵公明奏道:“陛下,李成道虽然弹劾文财神,但天下财神俱是一体,臣担任财神之职,赏罚亦恐有不当之处,但请陛下责罚。” 玉帝看罢,言道:“赵元帅行财神之职,亦担缉拿之责,分身乏术,亦当分而任之。” 张天师奏道:“陛下,赵公明身为正财神,虽有小失,并无大过,天下阴阳匹配、人间须有文武方可。” 玉帝不悦道:“张天师,朕可曾训斥赵公明行财之失?!”张天师赧赧不语,玉帝越想越气,言道:“赵公明,朕命你缉拿穷奇,如今已过数十日,竟然毫无进展,是何道理?莫非是你惧怕那穷奇之威?亦或是对太上横加不满?!神不能尽其职,有何面目屹立于朝堂之上!”众官听得玉帝震怒,皆不敢言语。 唯有老君言道:“陛下,那穷奇凶横,伤生害命,想必亦是劫数使然,赵公明殚精竭虑,为三界恪尽职守,亦当褒扬。” 玉帝听了,面沉似水。想那那赵公明领命下界缉拿穷奇,然而凡间那些土地山神,见穷奇威力广大、党羽众多,生怕报复,不敢泄露其行踪,只称是不知。因此搜寻数年,仍不见穷奇踪影。玉帝屡次催问,赵公明也只得敷衍奏报,并不能寻见那穷其所在。因此玉帝震怒,此番赵公明自知罪孽,自投罗网,本欲罢免赵公明财神封号,老君等却极力保荐,玉帝缘何能消怒气。只得斥责一番,而那赵公明却是含冤受屈,心中不平,待玉帝斥责时,赵公明竟一时分心,忘了谢恩,令玉帝大为光火。老君等见中原羸弱,奏请玉帝令赵公明下界转世,成为赵宋之主,戴罪立功、以抗西教。玉帝乐得眼不见、心不烦,准了此奏。 礼部尚书奏道:“陛下,李成道虽然贵为帝君之位,但财神乃是天庭之官,非是恒元宫陪臣,李成道逾越礼制议谏罢免财神,有违礼数,还请陛下责罚。” 玉帝言道:“李成道亦是为民着想,有碍礼制亦是有情可原,众卿勿再议了。不过李卿之奏,也有实情之处,天下百姓泱泱,仅比干、赵公明二卿处理天下财富之事,却是辛劳。朕深知管夷吾贤能睿智、胸有大局,不愧为圣人之师;陶朱公聪敏练达、甚识时务,久居商圣之位,多有功绩;关云长勇冠三军、忠义可嘉,成神以来屡建奇功,三人俱可擢为财神之列。朕举范少伯、管仲、关云长为富财神、偏财神、武财神,不知众卿有何高论。” 众神只得高呼“陛下圣明”,此前玉帝并无放出半点风声。不过这三人,也是玉帝左右衡量而来——那管夷吾乃是法家先驱,与儒家泾渭分明;那范蠡乃是道家太上老君弟子,且不热衷名利;那关羽乃是民间之神,又是玉帝心腹,因此三方权衡,老君一派必然不能阻拦。 众神都知道此事乃是肥差,天下百姓哪个不供奉财神?只是若不能得玉帝欢心,也只有眼看别人欢喜罢了。后世曾有人填字诗道:久旱逢甘雨数滴,他乡遇故知情敌。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同习。成道见此,虽然早有预见,亦是心冷。 再说那赵公明受命转世,不想转生的官员早受了密诏,令赵公明虽然贵为王侯,却不能成为嫡长子。众官无奈,只得令其为宋主第三子,取名赵恒。怎奈运数使然,非人神所能更改。那赵恒长兄疯癫,次兄无疾暴死,皇位龙椅自然落到赵恒身下。更有泰山神暗中相助,助了赵恒一臂之力。那赵恒从小伶俐,常作战阵之戏,自称元帅,颇有谋略。即位后,体恤百姓、造福苍生、严明赏罚、治贪有方,强兵御敌。尤其对贪官处置上甚是得力,颁布清心、奉公、修德、务实、明察、勤课、革弊七条廉政,成就咸平之治。后大扬道家神威,东封西祀,封泰山神为天齐仁圣帝,祭祀后土娘娘等众神,极显排场。但却因怨望颇深,大肆赦封儒家近百先贤爵位,又默许天方教东传教义,令天庭甚是不满,令其所生五子,悉数早亡,欲断其香火,偏偏一个宫女所生之子赵祯留下,却被狸猫换太子,成为了无子的章献皇后养子,那章献皇后出身寒微,曾是当地银匠龚美之妾,后卖给当时为襄王的赵恒,后一路攀升,成为大宋第一位摄政太后,与汉之吕后、唐之武后并称,只是“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天庭又贬黜泰山神,因此后世帝王再无祭祀泰山。mwoquge 后包公升任开封府尹,人主皇帝赵恒亦对其尊重有加,圣眷优隆。后官至龙图阁直学士,次年,渐感大限已到,但眼看天下贪官污吏尤多、世间枉法之徒不少,心有怨恨却无力回天,猛想起民间有语:但凡人死,须经五百年方可转世投胎,若要早些转世,需浅土掩埋,静待棺椁腐烂,棺椁一烂,便可转世投胎。包拯一心想早些转世,但素知其子悖逆,因此只好用反语叮嘱包纭道:“我死之后,你须用坚石为棺、厚铁为椁,切记切记。”心想如此,其子必定会用薄木为棺椁之材,待木腐烂,便可投胎转世,再扫人间阴霾。不想那逆子包纭见父亲枯槁,心生悲切,心想一世未遵其父之命,不孝不敬,如今死者为大,唯此一愿,必然要听一回,因此果真采用坚石为棺、厚铁为椁。不想石棺不朽,包拯便困在石棺之中不得往生,因此后世便再无包公一样人物。 世人埋怨上天不公,不降包公一样人物下世。然世人不知,天地三界,各有所分,诸神归位之时,那玉皇大帝,统辖中土神明,委派凡间人主,阴间之事,俱由东岳大帝管辖。后西教东传,亦有阴间所辖之官,因阴事繁重,故佛祖遣下九位阴王同治地狱,盖因佛教以九为祥,那就为阴王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西教恩威并施,凡人间行善积德者,俱可往西方极乐世界,累世使恶者,孽镜台前一照,必然发往十八层地狱。而天庭只重出身,不重善恶,因此凡间饥苦者多有信西教者,不过是为死后挣些阴德,往生极乐而已,因此西教得以进入中原。此举令玉皇不悦,斥责东岳大帝失职之过。在隋朝时,国中有一勇将,姓韩名擒豹,因十三岁上擒得猛虎一只,故人称为韩擒虎。其垂死之日,有百十人迎门而立,家仆问之,乃曰“迎大王”,再问“迎何王?”,乃告之“阎罗王”,随后不见。又有邻人见鬼差进谒大王,方知韩擒虎死后成神,受命主治阴间。韩擒虎死时亦叹:“生为极臣、死为阴王,此生足矣。”后因其心善,屡放冤魂还阳,令佛祖震怒,乃谪其为五殿之王。正是: 青史著丹心,施仁天下春。 千世传妙语,箴言定乾坤。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六十九回 五显财神失仙位 成道设计赶五穷 第六十九回五显财神失仙位成道设计赶五穷 世人厌恨寿不延,蝼蚁气愤撼泰山, 纵然挥师平鞑虏,将军怎过美人关? 借我三尺东风驻,扶摇也上九重天, 世上本来无困事,人生唯有要债难。 上回说道瘦约带着众穷神受了成道的训责,气愤愤离开恒元宫,半路之上却遇见凤鸣山山神裴庆相邀,来到山神庙,裴庆早备好宴席款待,又是一番义正言辞,听得众穷神心潮澎湃,立志要报效天庭、铲除奸佞。裴庆大喜,愿日后与众穷神共享庙中贡祀。瘦约心下虽美,却言道:“仙官俸禄无多,我等怎肯叨扰白食?”那山神道:“仙尊宅心仁厚,更令小仙钦佩。小仙虽然俸禄微薄,但见仙尊狭义,又怎能吝惜这等身外之物?实不敢瞒尊神,小仙有上任司徒遗留的雷火符,可调动天下山神,如尊神等愿与天庭出力,小仙即可传令天下山神,为尊神同享祭祀。”那瘦约推脱一番,也就任着山神裴庆发了各处文书,各处山神庙中均设穷神牌位,配享祭祀。因此后世久居深山之人,多是穷苦之士。 裴庆邀请众穷神赴宴,言道:“听闻众尊神前来,附近山神、土地、河伯等人皆要一沐恩泽,小神府邸粗陋,不敢怠慢众官,小神已命小厮前往山下凤仪楼备下酒宴,众仙皆在该处恭候,期盼与众神陪宴把盏,还往上神莫要寒了众仙一片诚心。”瘦约久受人间白眼,如今见有人如此盛情,早已是受宠若惊,哪里有婉拒之理?随着裴庆一并赶往凤仪楼而来。那些山神、土地等早等候在门前,但见瘦约到了,纷纷前来见礼,嘘寒问暖。瘦约特意拿着大样,冠冕堂皇的走在前面,被众人簇拥着进得酒楼雅座。瘦约见桌上早已备好了四珍八鲜、山珍海味,虚词了一番,也就不再谦让,与众仙吃喝起来。酒过三巡,那些散仙醉意迷蒙,划拳斗酒,喧闹之声此起彼伏。后人仿文证曰: 满目白丁聚一屋,珍馐佳酿四时足,阔谈无人论国事,更不着诗书。谈笑风声起,但问今宵喝几壶。东家二三事,西家有秘史,不论高雅只谈俗。茫不知措手彷徨,长衫汗不出。 座中一老者,神态安然处,职责扫平下流事,平日裁判人间诉。衣冠坦坦人君子,背后方显恶阴毒:何处有妓价钱几,如数家常自帐簿。举酒六七盏,贻笑大方品头足。无奈徒是敛财奴,凡事只知强动武,纵是金睛白额虎,陷落平阳败匹夫。 忽而粗俗见酒尽,声吆侍者满酒沽。若是容颜颇姿色,便问是否为人妇。调笑一刻短,相拥栖身隔壁宿。量小无度酒饮多,急步匆匆与外吐。舞掌低眉笑,伸舌抹嘴手抚肚。满桌狼籍骨,笑看东官把帐付。感叹此时流转晚,局促终可渡。东官摇曳走,柜台一声怒:“今日酒价贵,他日绝无来此处!”醉酒前行随人嘱,扬言谁敢拦前路!无可奈何叹呜呼!世上人情原如此,化作风雨长夜读。何以明珠随粪土,还看人生发迹无! 但与诸君衷心劝,芳名还需躬身塑。纵是前曾多功绩,长后更应保清骨。只知声色呼买醉,何以严人辅育孺?图得今朝逍遥乐,东窗事发自取辱。谁知明朝事与物,正心无欲看沉浮。 再说那五显财神,到了人间,感念成道之恩,不敢忘本,但见良善之人,便倾力相助、广招金银,若是歹毒之人,便时常诘难、不令其得分毫外财。因此世上人多向善,渐渐形成和平盛世景象。不过亦有恶人,神鬼不惧,平日里多干些欺鳏辱寡之事、巧取豪夺之行,五显财神见了,也不管其前生后世,只是一味捉弄,令其逢赌必输、逢灾必至、白日遇险恶、夜晚见鬼魅,因此那些恶人渐渐不敢出门为恶。百姓见了,多拜谢五显财神,供奉之势渐隆。i.woquge.co m 那穷神瘦约万没想到李成道还有此釜底抽薪的计策,甚是愤懑,因此命令五穷神及众多衙役,但往供奉五显财神的家中去,往往来到堂中,便常驻不走。而那些良善之人,虽然早得了些横财,却守得不久,更兼那五路财神与福禄寿三星不屑与五显财神为伍,纷纷退去,因此更无正财续入。那一众穷神守在家中,就好似乌云压,见了穷神和山鬼边打,打得一众穷神皮开肉绽、哭号奔走,再不敢至此。那五个小儿打跑了穷神,瞬间不见了。当时乃是人间正月初五日,因此后世将此日定为“赶穷日”,家家效仿将福字倒贴于大门之上。而那五家仙借此得以在人间安身立命,百姓又重新矗立牌位供奉,五家仙子孙也多在民居之畔为生。正所谓: 一人以虎吓,曾母定如佛。 令其翻墙走,还要三人说。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四回 郑御史大刑逼供 胡县丞据理而争 第七十四回郑御史大刑逼供胡县丞据理而争 支笔寒灯熬烦忧,贫在闹市无人酬。 莫愁前路知己少,出人投地友如流。 上回说到岳祺四处查访,得知古治县村妇被奸杀真凶正在临县狱中,只是未曾招认犯下的这一出命案。岳祺接连托梦给那县令、师爷,那县令畏惧,连忙提审案犯,那案犯身负十余条人命,被判了秋决,因此未用刑便全盘托出。县令不敢怠慢,连忙传了公文到古治县。古治县丞看罢惊愕,连忙来寻押司冯明商议对策。那冯明连忙拾起临县的公文,看了又看,言道:“还请太爷示下,这公文上所述何事?”那县丞一甩衣袖,怒道:“凉城县已审毕了赵志,那赵志死口招认上月初十在本县犯下的奸杀一案,其尚不知呼延荼已然正法,倘若此事被上官知晓,漫不说你这押司小吏,即便是本官,恐怕也要刺面发配。本官只管问你,如今作何了断!”那冯明也是惊讶,良久言道:“太爷勿怒,如今之际,可传令公文到那凉城,只道是有他案提审赵志,劳烦临县将该犯交于我县,小人亲自去接,路上结果了那厮,管保无人知晓。”那胡三大怒:“混账东西,那赵志之罪已然上了秋审,你如今想要杀人灭口,便不怕朝廷追查下来,将你斩首吗?”冯明哑然,继而道:“大人,那赵志落在凉城,确是风险甚大,卑职想左右要将其提审过来,到时卑职自有办法令其翻供。”胡三道:“是何办法?”冯明言道:“这刑狱之中,有刑讯逼供一说,亦有刑讯逼不供一说,如今将那赵志传来,大刑伺候,只道令其翻供,否则令其生不如死,便可保我等无虞。”那胡三略一思索,喝道:“休得胡言,此事尽是你办下的,何干我之事。本官助你,乃是看在同僚面上,不愿你受那苦刑,你少得胡吣!”那冯明自知语失,连忙赔笑:“为保万一,卑职愿再出些银两,给付赵家,那赵家必然不敢声张,管保无人知晓此事。”那胡三冷笑一声:“你的脏腚你来擦,倘若令本官为难,倒叫你好看!”言罢摔门而出。那冯明眼望胡三远去,狠啐一声,喝令手下衙役,撰写公文,只道是此间不止一案牵扯赵志,需将赵志押赴敝县云云,继而寻了那县丞,请求县令盖上官印,令两衙役骑快马前去。 不二日,那赵志带到,冯明亲自押赴狱中,喝问道:“赵志,你可知本官索了你前来,所为何事!”那赵志道:“大人有话直说,小的乃是将死之人,有何惧哉?何必装腔作势。”那冯明一见,果然是草莽人物,道:“既然如此,爷爷也不与你说些虚的,我只问你,上月初十奸杀村妇一案,为何你要冒名完,郑御史一声暴喝:“带赵志!”御史台的衙役纷纷传音,早有两个衙役跟着皂吏从牢中提审出赵志。那赵志早被用刑,至今未愈,趴在堂上。郑御史喝道:“堂下囚徒可是赵志?”赵志道:“正是小人。”御史道:“你家住哪里?可有亲人?为何投在这狱中?详细说来,倘若有半句谎言,本官将对你大刑伺候。” 那赵志言道:“小人乃是凉城县人,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因游手好闲,被妻嫌弃,一怒之下将其休出门去。因嗜赌成性,无力偿还债务,便要到山上落草,但双亲年迈,无人看顾,所以便常在夜色中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御史问道:“上月初十之夜,古治县奸杀村妇一案,是不是你所为。”那赵志沉默片刻道:“不是小人所为。”郑御史大怒,从袖中抽出一道卷宗,摔在堂下,喝道:“此乃是凉城县你的卷宗副本,你且看来,为何在凉城要招认此罪?”那赵志刚要启口,又眼望冯明,只见冯明正怒视自己,言道:“大人,此事乃是呼延荼许了小人银两,让小的为其顶缸,小的贪图了钱财,因此招认。”郑御史大怒道:“大胆刁民,村妇被杀之时,呼延荼便来报官,当夜便被羁押,如何许你钱财?”那赵志言道:“大人,小的说的不全,不是呼延荼许我钱财,乃是他的双亲爱子心切,许我钱财,要我拯救其子。”郑御史言道:“他那双亲是何模样?”赵志道:“年纪不过五六十岁,模样与呼延荼相似……”御史言道:“详细道来!有无胡须?双腿有无残疾?哪只手上有疤?脸上何处有痣?一一道来”那赵志言道:“无有胡须、右腿有瘸、左手有疤,右脸有痣。”御史喝道:“你若与他见面,可曾认得?”那赵志再看冯明,只见冯明神色慌张,暗暗摇头,那赵志道:“小人不认得。” 郑御史道:“大胆狂徒,本官面前居然还想蒙混过关?你可知受你牵连,此地一无辜之人,早已被斩,命丧黄泉,却无处申告,举家含冤!对你这等猪狗不如之人,何必讲些道理!来啊!大刑伺候!”众衙役高宣堂威,那赵志一惊,大喝一声,道:“大人,小的有话要说!”御史喝止衙役,只听赵志言道:“大人,小人身上有十余条命案,无非便是一死,何必要冤枉清白之人?那古治县奸杀村妇一案,确是小人所为,只因此地冯押司对小人施以大刑,小的不敢不从,方才诬陷呼延荼。小的确与呼延荼素不相识,更谈不上受其钱财、为其顶罪一事,全都是冯押司逼迫小人所为。”m.woqugeco m 那冯明听到这里,连忙站出,道:“大人,不要听这亡命之徒的片面之词,小人确无与他勾当。”郑御史言道:“冯明,你跨县提审赵志,是何道理?”冯明道:“大人,凉城发来公文,称有赵志招认一案,小人因敝县几处冤案疑似赵志所为,因此将其提审过来。”郑御史言道:“且将你提审赵志供词呈上。”那冯明呈上当日供词,全是围绕呼延荼一案,郑御史喝道:“冯明,你道是提审赵志是为他案,为何证词上全是呼延荼一案,且与凉城县证词天壤之别,是何道理?”冯明不能作答。郑御史喝道:“冯明,你枉权妄法、草菅人命,此时伏法,本官或许怜你办案心切,当从轻发落。想那奸猾犯罪之人,无不挖空心思想要脱罪,动用刑法并不为过。但明知错杀良人,仍为一己私利瞒天过海,便是大罪。你的伎俩,本官早已知悉,你若明智,便要认罪伏法,倘若顽固不化,谁人能够保你?”那冯明只想着花费无数银两,混得个押司不易,倘若认罪,必然前功尽弃,况且这审案中多用诈语,冯明自然知晓,因此言道:“大人,小人委实冤枉。那赵志信口开河,请大人明鉴!”郑御史道:“冯明,天堂有路你不走,偏怨不得本官。来啊,大刑伺候!”言罢,不等古治县衙役动手,那御史台的官差便将大堂两侧的刑具搬来,郑御史道:“冯明,本官今日便做一回来俊臣,以你之道,还施彼身。众衙役!将对呼延荼用过的刑法,用一遍在冯押司身上!”那冯明只得大喊:“县丞大人救我。”还未说完,便被差役们架出,那胡三见了,连忙劝道:“大人,如今案件未明,怎可仅凭囚犯一面之词便要对公人用刑?”郑御史言道:“胡大人,本官正要来问你,你审毕呼延荼一案,明知刑讯逼供,为何还要草草结案?这提审赵志之事,你明知牵扯该案,为何不审?如今见那冯明受刑,你便要袒护,可曾想过呼延荼双亲之痛?你此时若是肯招,本官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那县丞听了,脸色一变,道:“郑公理,慢不说你是小小的七品御史,便是州府长官也不能枉法用刑于朝廷命官。御史言官只可弹劾官员,却不能私自用刑,我看在你是御史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却得寸进尺、不依不饶,那冯明仅是皂吏,不知我朝廷法度,本官可是名正言顺科举出身。今日不待你弹劾与我,我先弹劾你妄用私刑之罪!”言罢拂袖而去。正是: 律法纲常显皇恩,最怕刁钻枉法人。 自古讼师千千万,多有油滑少有真。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六回 杨来喜千里认亲 众山兵放火焚村 第七十六回杨来喜千里认亲众山兵放火焚村 信义只需满字纸,童叟无欺诚不失。 扶贫济弱德施惠,相报怎奈名不知。 上回说到奉义化作御史巡按至古治县,一时情急杀死古治县令孙庆、押司冯明及陈豹等一众刁民,事后亦感杀戮太重,且因事发突然,未及向刑部报备,心下不悦。刚要动身回山复命,却见岳祺前来,那岳祺已探知杨来喜所丢失孙儿下落,如今因犯下案子,押在洋和县大牢。奉义再化作御史,直奔洋和县而来,同样是鸣锣开道、大张旗鼓,仍以郑御史之名巡按四方,一路上引得百姓无数,纷纷拦轿喊冤。虽然高举回避牌,奉义也不驱赶百姓,一面命人持印信知会当地县令,一面就地为百姓断案。凡事依律而行,不用强权,内中败诉者,亦是心服口服。 良久,仍不见县令等到,监察御史怒,命人将当地县令等官员索了前来。不久县丞押至,郑御史怒道:“县丞,尔等治下有无数冤案不审,本官传令已久,却不见前来,是何道理?”那县丞昂首而立,言道:“本地法制,皆按朝廷法度而行,我县每年审理讼案均为七百件以上,何来不审之说?大人虽有官服印信,但大人非下官之官,下官未接上官恩命,故不前来,这与朝廷法度无碍,何来怠慢之说?大人不问青红皂白,随便索了我来,请问大人,朝廷法度何在?大人平日里便是如此审理弹劾的吗?”百姓纷纷下跪,言道:“此乃本县县丞季大人,是个好官,请大人开恩!”那郑御史见百姓如此说,甚为欣慰,亦觉理亏,忙令人松绑,赔礼道:“本官失礼了,请大人海涵。”那季大人道:“公是公、私是私,下官不能因身受不白便违逆朝廷法度,此私不废公是也。”郑御史言道:“大人,在下正在审理一桩拐骗之案,此案受害之人便在贵县牢中,叫做章洋,不知大人能否应允提审于他。”县丞言道:“章洋所犯之案,乃是拦路抢劫,此乃大案,不过上官要去提审,下官遵命便是。” 一行人径来到县衙,郑御史坐上大堂,问道:“不知贵县县令何在?”众人皆不语,内中有个师爷言道:“我家大人就有忧心之症,畏光惧声,今日忽然悬梁自尽了。”郑御史言道:“此事暂且不提,提审章洋。”不一刻,章洋带到,待监察御史仔细查看,果然与杨来喜所述特征一致,问道:“章洋,你可知你的身世。”那章洋道:“幼时曾有些许记忆,只知祖家不在此地,因误食他人西瓜,便昏睡至此,并不知其他。”郑御史道:“你的父母祖上,为了寻你,耗尽家财,亦是久病缠身,如今奄奄一息,久盼你回家探望,不想你却身陷囹圄。你如今犯下大罪,理当受惩。”转头对县丞言道:“季大人,念在其双亲悬望,可否容他一家相见?”县丞言道:“此事与法无碍,与情甚合,但此犯判的乃是监禁之罪,故而不能出牢笼半步,还请大人令其亲人前来探望。”郑御史言道:“有劳了。”随即派下数个衙役,前往豕乜县接那杨来喜一家。那手下差役,到了无人寂静之处,驾起一阵狂风,去接那杨来喜一家不提。 正在提审之中,早有差役将余日海、陈连香二人押至,跪在堂前。郑御史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二人犯下何罪,还不从实招来?”那二人狡猾,言道:“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平生只做善事,何曾犯下罪孽?”郑御史言道:“本官早已查明,你二人以拐卖幼儿少女为生,残害他人、逼良为娼,是也不是?!”那陈连香道:“大人,小的等不敢如此,小的只是看有良善之家苦无儿女,便四处寻来交与他家,又怕其因易得而怠慢,因此收些钱财,好令其优待孩儿,却不知如此善事,为何犯法?”郑御史道:“你道是善事,你可曾想过那失子之家是何痛楚?”陈连香道:“如今苛政良多,小的将他人孩儿领去,也是令其无有负担,倘若日子得过,再生数个也是容易。”监察御史怒不可遏,对县丞言道:“大人,你这衙中有何刑具?”那县丞道:“本县遵朝廷法制,有刀、锯、钻、凿、杖及站笼、绞绳、拶具、木驴、铜烙、钉椅、阉刀、夹具等物。”郑御史言道:“对陈连香统统受过一遍,万不可令其致死,凡致其死者,一律斩首。”那县丞挑些已亡县令的亲属或是平日里仗着县令偏袒而飞扬跋扈的皂吏行刑。22ff 那余日海早就吓的失禁,哭道:“大人,小的委实冤枉,小的不曾干下什么勾当。”郑御史言道:“差点忘了你!你诱拐良家妇女,逼良为娼,害得那些少女失足,坠入红尘,致人死命,是也不是?”那余日海道:“大人,冤枉啊,小的不过是给有钱的人家寻了些乐子罢了,万不敢杀人啊!”那郑御史喝道:“来人,案犯已然招供,将其与陈犯一同受过所有刑具,只是不能打死。”那余日海哭道:“大人,小的全招,小的犯了罪孽,拐卖人口、逼良为娼,都是那个贱人挑唆的呀,求大人饶命!”郑御史道:“你犯下之罪,罪无可恕,如今不知悔改,还要推诿他人,来啊,速速用刑。”那陈连香亦哭道:“大老爷,我愿出首,那个挨天杀的昨日还拐来两个孩童,售卖给寺南村郭家、李家,请大老爷饶了奴家!”郑御史言道:“你等这样一对狗男女,还想要逃避王法,来啊!重重施刑!”那县丞道:“大人,依律案犯招供之后签字画押,便不能再动用刑,还请大人依律而为。”郑御史言道:“倘若犯人招供便不予刑罚,便是对良善人之残害置若罔闻,如此,何以震慑豺狼之辈!”用刑不止,那堂上二人鬼哭狼嚎,满座皆惊,人人不敢直视。 约过了一个时辰,二人奄奄一息,听得外面风声大作,原来是差役们接着杨来喜一家到了。郑御史令止刑,那余日海、陈连香二人,早已是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差役带杨来喜等人进得堂来,拜见了众位大人,郑御史言道:“老人家,你还认识在下吗?”杨来喜老眼昏花,仔细看了又看,言道:“莫非是恩公,不知恩公乃是大人,小老儿失礼了。”郑御史言道:“你仔细看下,堂下跪着之人,便是你的孙儿,经本县县丞季大人恩准,允许你一家相见,还不谢过季大人。”那一家人都对着县丞叩头,方才转身仔细看那章洋,须臾,悲声震天。 郑御史见此,也是伤心,令差役们抬来余日海、陈连香二犯,那二人已满身是血,不能说话。郑御史言道:“来啊,将二人凌迟处死!”那二人听到此处,好似遇了好事,终于等到了一般,面无表情,也不求情。那县丞道:“大人,依我朝律法,此二人应发配三千里,二人虽有大罪,但非是十恶不赦之罪,不宜用此刑,还请大人宽恕。”郑御史言道:“重罪不用大典,何以威慑歹人?”便是不听。那杨来喜一家听到此处,再看那血人似的二人,亦为之求情道:“恩公,如今他等亦是受了大刑,我家人得以团聚,我等不再追究,愿大人网开一面吧!”奉义只是不允。那县丞道:“大人,今日你虽贵为御史,但下官亦是此地父母命官,你如今枉法,下官也要秉公上告,在下虽然无有上奏天子之权,但下官必将奏报州府,亦要弹劾你滥刑擅杀之罪!”那御史道:“县丞,在下若不是看在百姓面上,早就对你下手。你治县不力,上不能匡正县令拙处,下不能解救百姓忧愤,何德何能忝居其位?本官早就听闻,你治下的寺南村,十户倒有七户拐卖儿童,你慵懒之人,有何面目弹劾与我?!”那县里两个押司连忙跪下,言道:“大人错怪县丞了,这都是县令大人袒护,方不能根治。那县令猖狂得很,但凡受了他人贿赂,便是亲娘老子也不认。我等曾奉县丞之命,数次解救被拐儿童,怎奈那村刁民甚重,解救一家,全村阻碍,我等亦是吃了不少苦头,险些丧命,左右为难,方不敢前去。” 郑御史言道:“本官偏不信那些刁民不畏死,先处置了这两个腌臜货,再去寺南村!”于是命差役们取来渔网,勒紧二人周身,绑在木桩之上。先在腿上割下一块肉,抛向天,刽子手唱到:“天生身躯已还天。”继而将头皮割下遮住犯人二目,唱到:“遮掩二目避祖先。”第三道从胸前割起,唱到:“此生枉长狼心肺,永坠地狱十八间。”那二人起初还呻吟不至,待割了一百余刀,二人早已死去。郑御史命人将二人尸首曝晒三日后推至乱坟岗,不令入土。不准其子孙后人买去安葬。biquge5200 郑御史对杨来喜言道:“老人家,虽然你等有被拐之苦,但朝廷法度不得不遵,那章洋犯下大罪,务要受罚,尔等可待其释放之日再聚首。”那杨家人千恩万谢,郑御史又命山兵送回。奉义带着御史台差役,命县丞和众衙役带路,前往寺南村而来。 待来到村前,郑御史一望,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那村落一代,遍是荒山野岭,村中百姓,不思进取,茶余饭后,便是耍钱聚赌,因此人人凶恶,赌得输了,便将妻女输去一晚侍人,故村中多有私情者。那村中见了官衙来人,料想不妙,村中早鸣起锣声,村中百姓纷纷聚到村口,阻住官人。郑御史料想如此,早密令人从小路前往村中潜伏,但见村民涌到村口,便将所买的儿童救出。 那村中里长便是郭强,手持着大锤,喝住差役道:“不知大人们到俺的小庄上,有何公干?”县丞见了,未有言语,郑御史言道:“本官乃是朝廷钦命监察御史,奉御史台大人之命,前往四处巡按,听闻汝村有买卖孩童之事,特来解救,尔等若是知错而改,本官既往不咎。”那郭里长言道:“大人不必听闻小人谗言,我这村里百十户人家,没有人买卖儿童,都是自己生养,大人请回吧!”早惹怒了御史台的差役,怒喝:“放肆!我家大人是代天子巡视,尔等还不跪下!”那里长也不跪,也不语,也不退。 郑御史言道:“尔等不必狡辩,倘若尔等不信,我等可请下此处土地神,亦可令尔等家中的灶王神出来对证,若是尔等无罪,本官定当叩头谢罪。倘若尔等执迷不悟,必将要受苦刑。”那里长笑道:“大人说笑了,我等不信什么鬼神,家中除了财神,亦无他神供奉,大人休要耍些阴谋诡计。”正在言说,只听村里众孩提大哭不止,原来是那些贩来的孩童,遭受过惊吓,如今见差役们上前抢来,纷纷大哭不止。那里长大怒,喝道:“快去抢夺孩子,不要让奸人得手!”一时间那些村民各持刀棒慌忙跑去,郑御史见了,忙令众衙役随后追赶,亦要抢出那些孩儿。好一场大乱,但见: 人人呼号拼命,家家鸡犬不宁。锄镐锨耙招摇举,只为香火延姓。 山兵只遵将令,刁民不顾死生。刀枪棍棒凌厉下,四周不断骂声。 那些村民哪管什么朝廷律法,只因是重金买了孩儿,便要延续香火之用,见如今官人前来抢夺,便如丢了性命一般,死不放手。更有凌厉之人,手持刀棒砍向公差,那御史台的差役,本是凤鸣山兵所化,冷不丁被刀砍中,一时惊惧,竟然现出原形,都是些有道行的妖怪。这一下把那些村民吓得不轻,也顾不得那些孩子,纷纷四散逃走,唯有抢夺亲生子女之人,不肯逃去,虽然惊惧,亦是拼命。郑御史喝道:“住了!”那些山兵方才罢手,纷纷聚拢过来。那些父母双亲哪里肯依,也举着刀棒聚拢而来。 郑御史言道:“众百姓听真,我等乃是替天行道,尔等争抢,只怕亲生子女受得委屈。尔等如此担惊受怕,可曾想过那些丢失孩子之人?将心比心,但愿你们日后不要助纣为虐、为非作歹,否则本官定不轻饶。如今本官将尔等亲生子女放归尔等,要将此处鬼魅之气铲除殆尽,为免误伤,尔等要远离此地,再觅良乡。”那些百姓又惊又怕,又想抢回孩儿,一时心情复杂,纷纷跪下磕头。郑御史对县丞言道:“县丞大人,命你手下公人将这些孩儿抱回县衙,将亲生之子奉还百姓,只是需令孩童寻那父母,不许父母认领孩童。若是婴儿,便要乡邻俱要作保画押,方可允其领去。余下要广贴告示、知会临县,命那丢失儿女之人速来认领。”那豕乜县丞见了众多精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活了数十年,哪见过这等阵势?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那些百姓哭道:“神仙爷爷,我等自幼在此生存,数辈人不曾离去,此处有祖宅祖坟,安能轻弃?!望神仙爷爷开恩,饶恕我等,我等确是无罪之人,前来阻碍,只因是相亲邻里,不忍见其家破人亡而已。”郑御史言道:“县丞大人,如今你处县令畏罪自杀,即刻抄没他的家产,择一良地,为这等百姓盖起屋舍,分给田亩,令其生息。”那县丞不畏强权,却不得不畏鬼神,如今之际,也值得听命,颤巍巍问道:“大人,抄没命官家产,要有朝廷文书,不知……”郑御史解下官符印信交与县丞,言道:“本官代天子行事,天子之语便是本官之言,以此物为质,尔等大胆为之。”那县丞见了,连忙接过,叩谢不已。想那县令平日里飞扬跋扈,何曾将县丞放在眼里,那县丞虽然为副官,却是并无实权,受尽了县令的欺侮,如今见贪佞畏罪自杀,乃道是天道不死。那些衙役,平日里也被搜刮,如今倒也出了一口恶气,因此县城带着众人回衙之后,即刻抄了县令家宅,不出两月,便建起了一片屋舍,令乡人居住,此乃后话。woquge 再说县丞带着众人返回之后,奉义也现出真身,命众山兵封闭村中各个出口,不令刁民逃出,喝道:“众刁民,尔等平日里犯下的勾当,今日败露了,尔等倘若能认罪伏法,本官便保尔等不死。”那村中寂静,百姓都躲到家中不敢出来。奉义复喊两遍,见无人出,道:“尔等为一己私念,害的无数人家妻离子散,罪孽深重,如今本官替天行事,尔等抗法不遵,已犯下死罪,本官便要行刑!”言罢,命那些山兵放火焚村。岳祺连忙言道:“上官,这些刁民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上官将其全部烧死,恐有违天条!”奉义言道:“司主见杨来喜一家,可曾想过怜见于他?”岳司主道:“上官怎可为一家之苦,毁百家之甘?”奉义道:“司主只见得一家,未见的百家便无苦楚吗?今后但见拐卖孩童之人,专用此法,看哪个还敢胡作非为。此中杀戮,自有奉义担当,绝不会连累司主!”岳祺不语,愤而离去。内中一个山兵言道:“将军,活活烧了这些刁民,委实可惜,不如交与我等,也好打打牙祭。”奉义言道:“大胆!这些刁民乃是犯下罪孽,倘若尔等擅食于他,与罪孽何异?!”一声令下,众山兵将房屋引燃,一时间噼啪作响,那些刁民纷纷逃出,哭喊不止。奉义扭过身去,喝道:“杀!”那些山兵如同饿虎一般,瞬间便将刁民撕碎,扔进火中。待过了两个时辰,大火方才燃尽,奉义方带着人返回凤鸣山。正是:断却他人香火事,亦断自己福寿根。 不知后情如何,请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七回 恒元众神劾奉义 成道拉拢吴明远 第七十七回恒元众神劾奉义成道拉拢吴明远 奔波劳碌苦行修,悲天悯人煞白头。 富贵到头终无计,怨恨自绝周亚夫。 上回说到奉义化作监察御史,率着凤鸣山众兵,来到洋和县,那县令得知监察御史前来,畏罪自杀。监察御史命人对贩卖人口的余日海、陈连香二人凌迟处死,大快人心。后带着御史台众兵和洋和县差役,径往以贩卖人口著称的寺南村,抢夺出无数孩童,与刁民大战一起。那些山兵本来化作人形,却不想被刁民一阵砍杀,现出了原形。无数刁民只顾逃命,只有那些被抢去亲子的人不肯逃走,奉义命县丞季大人查抄县令之家,将所得之资建起屋舍安置百姓,随后命人火烧寺南村,待将恶徒杀尽,方带人回山。 刚入山门,便被黄门侍郎急宣入殿觐见成道。成道言道:“卿之此去,可有斩获?”奉义言道:“回禀帝君,臣此番下得界去,望世间奸佞当道、肖小苟活,早已不是四海升平之象,世人追名逐利也就罢了,居然善心丧失、良知尽毁,臣在下界本想以真身行事,但又恐言官斥责微臣扰乱三界,因此化成监察御史,深入民间,彻查两案三县,将不法之人尽数斩讫,弘扬了天道。”成道言道:“依爱卿之言,天下尽是恶人乎?”奉义言道:“不然。天下有一分善人、一分恶人,其余八分,尽在善恶之间。倘若正气升腾,此八分便是善人,倘若邪祟惑世,此八分便是恶人。”成道听得有理,言道:“爱卿辛苦,此行颇有些功劳……”奉义急忙言道:“帝君,此番下界,纵有功劳,亦非是臣一人之功,倘若功有十分,微臣只占三分,另有众山兵兄弟占三分,还有一人,臣斗胆向帝君举荐,乃是古治县城隍驾下纠察司主岳祺,此人虽然官职微小,但甚有忠心,且能公正直言,请帝君破格提拔。”成道言道:“既然是卿保举之人,孤定当重用,不知卿以为岳祺当以何官为好?”奉义跪倒言道:“微臣不敢。”成道言道:“你我名为主仆,实则兄弟,不必按俗套之礼。”奉义言道:“为臣斗胆建议,可拜岳祺为刑部侍郎,倘多加历练,可堪大用。”成道言道:“就依卿之所言,不过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非议。”言罢一挥手,只见侍从捧下托盘来只在奉义跟前,盘中是数道文书、奏折,仔细看来,原来是秦广王、古治县城隍、豕乜县城隍、凡间司天监官员等的陈书,那古治县城隍的奏折中还附着岳祺的陈情表,均道是奉义擅杀成性,扰乱三界秩序云云。 奉义言道:“微臣知罪,请帝君降罪!”成道言道:“爱卿勿疑,此事乃是孤效仿凡间古人君臣之事,卿未辜负孤之重任,赏之不及,何来惩罚?卿切勿相疑。但请卿体谅孤之苦心,如今三界方定,孤正是壮大之际,又有新设城隍,不可轻弃。孤有一计,卿即刻回府,多寻些相交之人,待明日朝议之时,替你言讲几句,孤也好有个台阶,如此赏你也算是众人所望。”奉义谢恩而出,径回府中,并未寻那相厚之人。 次日朝议,督察御史作噩出班弹劾奉义,指其不顾凡人犯罪轻重,一律极刑,此乃是草菅人命,当革去靖世将军之职。成道问道:“众卿有何高见?”那些朝官,有道是御史直言甚是公理,亦有朝臣言道乱世之中,不用重法便不能威慑世人,各有分说。成道见此,言道:“众卿勿疑,奉义将军下界巡查,乃是奉了孤的旨意,虽然略有瑕疵,但毕竟于大道有益,想那人间,一派污浊晦气,倘若不能苛严刑律,何以正确尘寰?然即便如此,奉义亦有越俎代庖之为,幸得各处城隍及时点醒,尚未酿成大过。”见曾点、颜无由低头不语,问道:“曾侍郎、颜侍郎,不知奉义将军此举,于贵教礼仪有无相悖?”那曾点言道:“帝君,我教崇仁尚义,奉义将军之行,虽是宣法之举,亦有屠戮之嫌。”那颜无由言道:“微臣曾就此事与恩师说之,恩师亦认为奉义将军所为,有违仁义。”m.22ff. 那吴明远回到府中,对夫人言道:“今日李成道许下我儿侍卫司都指挥使之职,倒是不知如何是好?”那夫人言道:“老爷,我儿在天庭不过末品微流,又是辛苦差役,到了这恒元宫,一来有老爷照应,二来也做得高官,三来也可堂前尽孝,确是美事。”那吴明远道:“你确是妇人之见,那玉帝见李成道拉拢于我,恐要生下疑心,日后我等便难回天。”妇人道:“老爷,我常听闻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儿威武,缘何要给他人看门?况且此事乃是李成道提出,非是老爷寻得他去,玉帝明鉴,必然知晓老爷忠心。”吴明远道:“也罢!老夫就信这李成道一回。”其实吴明远心中亦有所思:那伴君伴虎之事,早在天庭见得多了。如今某身在恒元宫,难免受人猜忌,倘若再有人添油加醋,则自身危矣,到时那犬子便不再是天门副尹,而是质子。倘若能执掌恒元宫禁军,则天庭剿除李成道又添一份胜算,玉帝必然应允。思想已定,乃火速修书,密奏了玉帝与邱天师。正是: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行取其轻。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八回 司徒迁怒四欲望 火旡水酉信谣言 第七十八回司徒迁怒四欲望火旡水酉信谣言 身无锦绣尾无翎,荒野蛮郊志心生。 自信人生树高业,头上一尺是晴空。 上回说到众臣依旧弹劾奉义,成道置之不理,怎奈那些朝臣得寸进尺,所议诸事皆能牵连到此事之中。虽然此时恒元宫不似当初任无别、宁世考时肆意猖狂,但如今侍郎一阶官员仍是天庭人物,被那钟英等人煽动,虽不能硬抗,但如此牵制也是隐患,更兼带作噩等不谋而合,成道也是难以厘清。思来想去,也只得先瓦解了钟英、吴明远、高克三人,若无三人带头,众议必然土崩瓦解。因此密诏吴明远,许下其子官职,那吴明远也并非要与成道作对,只不过各为其主,利益使然而已。如今见成道如此,又是有利可图,乃密奏了玉帝与邱天师,心下自然快意。 次日朝议,钟英率先言道:“帝君,微臣等苦心积虑,一心帝君圣名,不惜得罪权臣,为何帝君却对犯臣放任姑息?臣等不解,还望帝君明示。”成道言道:“孤非是昏聩之人,岂能不知众卿心中所念?想那奉义处事虽于操切,却还是清白之人。想这天下,又有几许完人?三界轮回本是如此,即便此时严惩奉义,将来亦会有瑚琏之器。司徒大人,是也不是?” 吴明远言道:“帝君一心要正确人世、时刻欲消除人间奸邪,但我道虽能诛心,却不能除念,因此无法根治人心不足之漏。微臣以为,奉义虽是匡扶正义,但必竟有失,当小惩大诫为是。然天下苍生甚至得道之人,都时时受四物引诱之苦,奉义将军恐亦是受了蛊惑,方有此一失。剪除四物,方是上策。”众官面面相觑,不想吴明远竟然临阵倒戈,一时也不知所措。成道言道:“不知司徒所称四物为何?”吴明远道:“便是那酒、色、财、气四物,人间有论‘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此四气乃是无德之气,能乱人清净修为,向来被我道家所不齿。凡人求仙者众多,倘若不能远离此四气,终不能成就大道。”成道言道:“酒色财气虽然惑人,却是依人而论。清者自然清,浊者始终浊。因此看酒色财气无有善恶之分,只是世人有清浊之辨。”高克言道:“帝君,世人虽是良莠不齐,但终究是万物之长,言行处世不出王法之外。尝闻上古时期,世间并无监牢桎梏之法,而彼时人人向善,路不拾遗。酒色财气横行之后,世人唯有顾己之私,由是看,自利之风便始于四气。”成道言道:“上古时人未开化,倘能饱暖,便能感恩戴德,焉敢违天命而藏有私?而后世文明渐盛,世人方知温饱之外还有他求,故而有人钻营投巧,实非是四物之害。”吴明远道:“世间奸邪虽是世人人心所生,却有四物煽动助涨人心贪吝之气。倘若能将那惑心之物尽数收伏,方可保人世太平。万望帝君早作圣断,可保人间万年太平。”成道见吴明远解了围,亦不愿为此纠缠,便言道:“此事容后再议。”众臣不知吴明远何意,也就未有言语。 过了数日,忽听得黄门官来报,称山门外有人前来拜山。成道宣入,只见来人一副书生打扮,头戴爵弁,身穿锦衣,一张玉脸透出无尽英气,行如流风,立若劲松,莫说是女子,便是男儿见了也要生出几分钦羡。后人仿诗证曰: 锦衣华裳志向豪,英姿飒爽眼眉高。 不亚卫玠潘安貌,何逊宋玉子建曹。 举止谦和无卑亢,言语威严气势强。 好个谦谦君子样,果然风度翩翩郎。 那书生道:“在下火旡公,听闻李帝君下旨准备收拿酒色财气四灵,在下便是气灵之精,特意前来请教帝君,我等所犯何罪、身触哪条?还请帝君给个明示。”那满丧门怒道:“此乃是同元持正妙法广圣大帝,你见而不拜、自称为公,乃是犯了不敬之罪!”那火旡公也是火爆脾性,怒道:“满丧门,你本是黑道煞星,如何妄戴福神之名?我乃是先天自有之灵,与他同生,缘何拜他!”成白虎听得厌烦,忽然跳下,便要擒拿,那火旡公丝毫不惧,怒道:“成白虎,尔等正气乃是我之所与,难道你还想自戕不成?”一句话唬住成白虎,成道见此言道:“远来是客,恒元宫不拘小节。”令人赐座。那火旡公也不客气,昂然而坐。成道问道:“尊驾乃是先天之灵,理应明辨是非,只是不知尊驾从何处听闻孤要擒拿四灵,方来此兴师问罪?”那火旡公道:“帝君轶事,在下也广有耳闻,思想帝君乃是中正之士,方前来请教。倘若遇到蛮愚之人,在下还懒的前来。”成道笑道:“多谢尊驾褒奖。只是怕其中略有误会,还请尊驾明言。”那火旡公道:“在下久在凡间,常驻人心之内,因此对世事了如指掌。近日广听闻人言,称是恒元宫三公已奉了帝君旨意,要将人间酒色财气四灵收押归山,因此前来。”成道笑道:“尊驾错意了,孤深知四灵非是奸邪之秽,只因人心贪吝虚妄,才转说四欲相诱,已脱己过。孤亦曾为四欲辨别,只是敝宫官将见识浅薄,因此争论,却并未有收拿一说。还请尊驾不要误会。”那火旡公脸上红一阵,言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帝君如此说,便是在下失礼了,在此谨向帝君恕罪。”言罢施礼赔罪。成道连忙离座相扶,言道:“此中便是误会,消解自然释然。”那火旡公道:“实不敢瞒帝君,在下并非一人前来,还有一人同来。只因不明帝君心意,因此不敢面圣。”成道大笑,道:“只是不知还有哪位上仙前来,亦令孤这恒元宫蓬荜生辉。”火旡公道:“但请帝君恕我等不敬之罪,方敢面圣。”成道:“尔等无心之失,何罪之有。”那火旡公再拜,解下头上金钗,脱下爵弁,只见从那乌丝青发中升起一阵白烟,飘落于地,转眼化成人形,仔细看来,原来是一个中年汉子,只生得面红耳赤、毛发须张,跪倒施礼言道:“小的多有得罪,还请帝君不要介怀。”成道扶起道:“尊驾高姓?何处清修?”那汉子站起大道:“小的乃是上古时人,因天庭久未封神,因此常驻人间,成为百姓之喜,人称水酉公。今日与大哥同来,只是因为听闻三界传言帝君要擒拿我等,因此同仇敌忾,来到凤鸣山,亦作鱼死网破之备,倘若我家大哥不敌,某必然出来相助。我二人联手抗敌,便是不惧神佛了。”成道笑道:“二位俱是误会了,孤怎可不明事理,但请二位入座详谈。”那水酉公甚是做作,待扶着火旡公入座之后方才坐下。成道言道:“只是不知二位仙人从何处闻知误会,也好令孤防微杜渐。”还未等火旡公开口,那水酉公抢言道:“帝君,实不相瞒,此事亦是我二人听闻,至于出自何处,我等也是不得而知。不过这不重要,空穴怎可来风?想必是帝君早有此意,因此被臣属揣测,也未必可知。”那火旡公打断道:“贤弟不得无礼。”成道笑而不语,又听那水酉公道:“帝君,小的只说实言,并无虚心。既然我家兄长不乐,小的便不再多说了。言语冒犯,还请帝君海涵。”成道言道:“二位仙人莫非是结义兄弟?如此同心,也是难得。”那水酉公道:“帝君所言不差,我等非是同根,却是同气。我家兄长生在三皇之前,小的长在五帝之后,莫看我家兄长样貌年少,只是因为我家兄长加冠之时得道,因此面容姣好,头戴爵弁。而小的乃是中年得道,因此也就生得这幅模样。”22ff爱书网 那火旡公插不上话,也就不再言语。成道笑道:“二位尊驾同心同德,实为三界表率。”火旡公道:“承蒙帝君谬赞,愧不敢当。”那水酉公道:“兄长得我之助,神鬼惧怕;我得兄长之帮,无法无天,因此我二人意气相投、同舟共济,故《经》有水火既济之评。但总来说,某家不如兄长,亦欠下兄长一段孽债。”那火旡公连忙打断道:“贤弟不可再讲,莫污了帝君圣聪。”成道亦不言语,那水酉公道:“大哥何必如此,此事三界恐有早闻,有何惧哉?再者帝君乃是至圣之人,待我等一见如故,有何不可言说?”转头对成道言道:“实不瞒帝君,我等虽然是上古得道之人,却亦有七情六欲,先天初开之后,有众仙得生,其中便有我家大哥……”还未说完,那火旡公言道:“帝君,今日我等只是前来谢罪,但见帝君仁圣,令我等甚是惭愧,就此退去,还望帝君见谅!”成道刚要挽留,只听那水酉公言道:“大哥,我等在这人间万年,亦是不得天庭眷顾,如今方能遇到一个明主,如何不能诚心归附?难道还要颠沛流离,再等上万年不成?!帝君,实话将来,但要帝君许下我二人神籍,我二人必然倾心襄助帝君,只是不知帝君允与不允?!”成道甚是诧异,言道:“实不相瞒,孤此处并无神籍可授,那神籍乃是天庭除授,若无些许功绩修为,甚是难得。但孤这恒元宫,甚是爱才,倘若二位不弃,倒可在此,孤定不能有所亏待。” 那水酉公听了,也不言语,转头望望火旡公,那火旡公亦是不语,早烦躁了水酉公,言道:“大哥缘何默不作声?三界众多上仙亦来此处,难不 那三公见了二人,甚为热忱,好一番客套之后,吴明远道:“帝君,如今二仙已然归位,可见帝君威名,但人间上有色、财之灵尚未依附,还请帝君派人召唤。微臣不才,愿做帝君特使,召那二仙来归。”作噩挺身而出,言道:“帝君不可!酒色财气本来便是惑人之气,如今帝君恩旨令其登堂入室,人间必然有所蒙蔽,更加信仰,不唯仁义。望帝君当机立断,将此四灵之精幽禁,永不复出,方可令世间盛世太平。”吴明远道:“帝君,微臣尚有他论,不值当讲否。”成道令讲,吴明远道:“微臣亦曾视酒色财气为洪水猛兽,因此当初劝谏帝君要收伏四灵。然而微臣经帝君点化,臣亦悟出此中渊源,不知正确与否,愿与诸位同僚共议。我等修道之人,厌恶酒色财气,只因四物能扰人清修,致使道家误入歧途。然我等乃是得道之人,必不会被其所误,唯有世上根基浅薄、用心不专者,方可被其所迷。如今四仙倒有两位前来恒元宫,非是天下之祸,反而是天下之福。想那四灵之精尽数到此,人间酒色财气之欲便无地可遁,奸邪贪吝之气便无可依附,自然消退,实乃人间之福。”作噩听罢愤懑,言道:“司徒亦是得道高人、天庭神将,缘何能够出尔反尔?当初力谏帝君收伏四欲,如今却与四欲沆瀣一气?!”那吴明远虽然不得权势,但毕竟久在高位,如何能够忍受这般奚落,喝道:“放肆!作噩,你如此丧心病狂,必是有所企图,何不言讲出来,袒露你那肮脏心态?!”作噩亦是不忿,言道:“倘若某有企图,也是为了恒元宫、为了天下苍生,倒不似你等这般虚伪!倘若不服,你我二人尽可在此处立誓,看看谁在冠冕堂皇、口是心非!”那吴明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成道言道:“二位爱卿皆是得道之神、孤之肱骨,如此在殿上喧哗,成何体统?!孤亦是为三界苍生着想,方有此安排,倘若谁有话说,尽管诘问于孤。”那钟英等人默不作声,心下快意。作噩见成道如此说,也就不再言语。 那火旡公听得愤懑,出班言道:“帝君,今日满朝众臣对我等褒贬不一,虽非我等之过,却是因我等而起。此处奸臣当道,日后恐难有我等容身之所,还望帝君宽宥,容我等远遁他方。”水酉公见了,也甚是不平,言道:“众位大人,若言我等有失,我道愿意请问,我等罪在何处?倘若凡人遵规守纪、敬畏鬼神,我等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奈何?!凡间曾有一事,有一佟家子,取了李家妇,那佟生好赌,却时运不在,逢赌必输,往往借酒浇愁,那李氏常受酒后之暴,待生了二子之后,佟家已是家徒四壁。那李氏与相邻施生同病相怜,暗生情愫,久而久之与那施生勾搭成奸、私奔而去,留下一对幼小孩童。那佟生也不照拂,整日醉生梦死,四十三岁便气绝身亡。至二十年后施生也一命呜呼,那李氏苟延残喘,难于自理,因此返乡,寻到一双亲生的孩儿,打算令二人养老送终。而此时二子早已成家立业,对亲母之恨日积月累,早已成雷霆之势,见了李氏回来,终于得报,因此冷嘲热讽、骂不绝耳,绝不肯赡养李氏终老。众位大人,此事之中,酒色财气犯有何罪?为何引得众位大人愤愤不平?众位大人皆是得道之人,难道得道之人便尽善尽美不成?又有哪一个不是追名逐利、趋权附势?如此是名利权势之过,还是众位大人之过?!” 一番话问得众人无言以对,成道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庭有明法之度,凡有九窍者,皆可为仙。那酒色财气虽然能助纣为虐,但亦可安康社稷,善与不善,皆在人心。况且四者乃是古之得道,三界仙家难有无过者,缘何不能宽恕四灵?作噩等人一心匡扶三界,其心可嘉,只是不应操之过急。”待安抚完毕,复言道:“火旡公、水酉公曾言说,听闻世间传闻孤要缉拿四灵,因此前来说明。而孤向来明示,四灵无罪,只是不知此谣言出自何处。此事孤不在追究,日后众卿要严束手下兵丁,不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否则孤将严惩不贷!”众人口称领旨。正是:曾参岂是杀人者,谗言三及慈母惊。woquge.co m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七十九回 八公齐聚凤鸣山 流言退走名利仙 第七十九回八公齐聚凤鸣山流言退走名利仙 酒色财气一脉连,奸邪贪吝始为先。 矩法圣论难劝化,成真尚在三教前。 嗜酒忘却眼前恼,贪杯无度损肠肝。 好色耗费身财礼,欲仙欲死转瞬间。 求财背井离家苦,白身少有锦衣还。 动气争强远人谏,快意恩仇祸由言。 追名割舍天伦乐,逐利难过苦劳关。 虽然皆是身外物,一物拥来百物全。 可与钱色多交易,能令沧海变桑田。 人生百渡艰辛过,方知他物不如权。 上回说到恒元宫重臣一心要成道诛杀奉义,吴明远受了成道好处,因此解围,将罪责归咎于酒色财气之上。不久火旡公、水酉公听信谣言,闯入恒元宫质问,经过成道言说,在凤鸣山上修行。那吴明远遇见水酉公,如获至宝,极尽拉拢之能事,花言巧语一番撺掇水酉公。果不其然,半月之后,水酉公带着巴刀公、貝才公前来拜山。水酉公按着吴明远心意,带着二人径直来见成道,成道听闻二人前来,连忙宣入。只见二人昂然入内,施礼言道:“散仙貝才、巴刀叩见帝君!”成道连忙令起,仔细看那二人,果然是上仙人物。但见那巴刀公乌云青丝、明眸皓齿,一身红袍,秀丽端庄,内罩轻纱,若隐若现,唇齿之间清吹起千般熏风,眼角眉梢流露万种柔情,果然是风姿绰约、美艳无双。后人仿诗证曰: 天姿国色无双艳,仙姿佚貌百态娇。 昭君失色羞袍掩,西施难比半分毫。 始见倾心牵绕梦,亭亭玉立步妖娆。 眉宇含笑魂颠倒,回眸一望魄九霄。 再看那貝才公,闷声不善语、言出必粗声,身上衣衫质朴,倒不像是富贵衣着。后人仿诗证曰: 横眉立目双卧蚕,威严沉闷乱虬髯。 来去汹汹奔走烈,邪心敬畏赤焰颜。 成道言道:“二位前来,确使恒元宫增色不少。”那巴刀公道:“回禀帝君,我二人听闻水酉公言说帝君尊贤重能、求才若渴,因此我二人决意来归,愿追随帝君修成正果。”成道言道:“贵伉俪果然深明大义。常言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语,二卿可知孤为何渴盼尔等前来?”那巴刀公道:“帝君仁义千古,常行肝胆之事,欲扶助弱小成就大道。”那貝才公不善言辞,因此多有不语,见成道如此问,也只好言道:“帝君担忧我等扰乱人世。”急得那巴刀公连忙暗扯了貝才公衣袖。成道见了笑道:“俗话说‘闷声发大财’,貝才公言语果然一针见血。实不相瞒,孤确是担忧人间因四位卿家而生出诸多烦恼,因此愿在这恒元宫为诸卿留有一席之地,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那巴刀公道:“如此甚好,我等久在江湖之间,饱尝荒蛮,如今能时时聆听帝君教诲,实是我等前世修来的福分。”那貝才公谢恩言道:“既然帝君如此坦诚,在下也不敢有所隐藏。我等酒色财气,乃是古来精灵,因天庭忌惮我等,因此始终不入神籍。今日承蒙帝君青睐,我等愿追随帝君,将来也好功成名就、荣华加身。”成道言道:“不满二卿,恒元宫内有神籍者,不过百余人,且都是天庭赦封,倘若二卿能在此处静修,则人间太平之功,卿等当是首屈一指之绩,孤定当禀明玉帝,赦封卿等。”巴刀公连忙谢恩,那貝才公却言道:“天庭忌惮我等,不过是因为是人深迷酒色财气之后,神佛仙圣不能教化,法律王章不能之约,久而久之,必当不敬畏神佛,如此,天庭如何能够赦封我等?我等来投,还望帝君以诚相待。”这些话说的成道好不尴尬,但仔细想来也却是实情。 巴刀公连忙言道:“良人切莫生疑,帝君亦是开诚布公。”成道听了,也言道:“貝才公休疑,孤之心意,确如巴刀公所言。孤欲封四公侯爵之位,另建宫邸,供四公修行,只要能清心静修、不入红尘,三界必定不敢相疑。”那貝才公并未言语,巴刀公道:“如此蒙帝君厚待,我等荣幸之至。如今我等荣华加身,愿与同宗共富贵。实不敢瞒帝君,人心欲望之气,除了我等四人,还有四位,因其名高,与我等交往不多,但微臣愿修书一封,召四人前来恒元宫效力。”成道听罢大喜,道:“还有哪四位?”巴刀公言道:“有木雚公、力埶公,这二人乃是父子,还有夕口公、禾刀公,那二人乃是姊妹,虽不是先天之灵,却也是得道之精。”那貝才公面若冰霜、愁云不展,成道言道:“倘若如此,更是人才济济,还请巴刀公速速修书。”遂命人备下文房四宝,巴刀公领命,立即书写了,但见那字写得灵动秀媚、凤翥鸾回,笔下好似一道春风练就。待写毕,燃了信符,向成道复命。成道大喜,命其等先到馆驿休息,带来日朝议再做引荐。爱书网 待到来日,成道命人将二人请至朝堂,那二人迈步进入,果然是潇洒飘逸,令堂上众官自愧不如。成道言道:“此二位是恒元宫的上宾,乃是貝才公、巴刀公,望日后众臣工多加爱护,满堂和气。”众人口称遵旨。正在此时,黄门官来报,称山门外有四位仙人求见,巴刀公喜道:“帝君,此四位便是微臣举荐的四人。”成道大喜,令礼部尚书大渊献带着巴刀公前去迎接。貝才公道:“微臣与那四人也略有交情,当一并相迎。”成道应允。过了片刻,四人来到朝堂,屈身施礼言道:“小仙木雚公、力埶、夕口、禾刀拜见帝君。”成道离座相迎,言道:“孤渴盼日久,今日得见,遂了心愿!”众人谢过,那木雚公眼望巴刀公道:“小仙亦知帝君圣名,只是无有投身之礼,不敢前来投奔。如今巴刀公不吝相荐,故我父子二人决意前来。”那夕口公道:“小仙亦是听闻巴刀公盛赞帝君英明,因此我姊妹二人也愿到恒元宫效力。”成道大喜,命人备下酒宴,为众仙人接风洗尘。并命工部尚书单于即日起在凤鸣山四周,按八卦方位建起八座宫殿,作为八公修行的道场。那震位建起遂情宫,供水酉公修行;那艮位建起凌烈宫,供火旡公修行;那坎位建起人聚宫,供力埶公修行;那乾位建起众服宫,供木雚公修行;那兑位建起横来宫,供貝才公修行;那坤位建起纵意宫,供巴刀公修行;那离位建起相诚宫,供禾刀公修行;那巽位建起传扬宫,供夕口公修行离。自此,八公在此修行,不入红尘半步。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那酒色财气、权势名利俱在恒元宫,不曾离山半步,人间虽然绝无邪妄之事,但毕竟人人贪图安逸,如今无有欲望,反而不思进取。况且若世上恶人纵是不去追寻欲望,但要为非作歹起来,反而更加无有节制,种种暴行令人发指,人间法制却不足震慑。神佛闲置,香火了了,更无心理会,因此三界皆是安于现状、自甘堕落。天庭震怒,下了文书责问,成道此时进退两难,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朝中三公等一众大臣便是要看成道的笑柄,因此朝议上人人缄默不语,作噩此时也羞于谏议,那除青龙等力谏成道将八公遣下山去,钟英等却百般阻挠,只称是大变便即在眼前,人间风气必然扭转,如今阵痛之际,理当有失有得等云。成道跋前疐后,只得暗中令除青龙、作噩、奉义等严于防范。 正在众人观望之际,谣言四起,有人揣测成道如此安排八公,不过是另有企图而已:那恒元宫南方巽、离、坤三位,驻着三位美貌之女,成道日日遥望,便是想图谋不轨,只不过未到时机而已。又有人言,成道时时不立帝后,恐是要从夕口公、禾刀公、巴刀公三人中择出。更有甚者,朝中众臣竟然暗自下赌,看成道将来究竟择何人为后,其中那夕口公颇有胜算,不过禾刀公亦有可能,那巴刀公虽然已为人妇,但毕竟容貌略胜一筹,恐亦能得个贵妃之位。众人戏谑之际,正赶上吴明远进得堂来,喝道:“尔等皆是得道之人,则可如此捕风捉影?道长论短,岂不乱了修为?”众人面面相觑,只听得高克言道:“司徒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众人打发时光而已,倘若司徒大人有雅兴,也来怡情一番若何?”吴明远见高克言说,也不好发怒,道:“司空大人,这帝君如此安排宫邸,却是费了一番心思。那貝才公与巴刀公乃是夫妻,因此二人宫观相邻;那木雚公与力埶公乃是父子,宜享天伦,因此二宫毗居;那火旡公与水酉公兄弟义气,那夕口公与禾刀公姊妹情深,因此都不得分离,也是帝君垂恩之举。况且那火旡公与巴刀公两小无猜,如今巴刀公却入他人怀抱,火旡公缘何能够忍受?因此帝君方才令火旡公与貝才公夫妇遥相对应,不至冲突。其实帝君此举倒是多虑,那貝才公畏惧火旡公,但火旡公却又畏惧巴刀公,只要巴刀公在,火旡公定然不敢乱为,正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是也。而那水酉公原与巴刀公两情相悦,却被貝才公横刀夺爱,水酉公缘何不恼?只是那水酉公见了巴刀公早就神魂颠倒,只得将怨恨迁怒道貝才公身上。况且水酉公与火旡公乃是异性兄弟,帝君如此安排,无非是怕两方相近纷争,不好调和而已。”众人盛赞吴明远见解独到,吴明远见如此,笑道:“只是帝君不懂风水,凤鸣山早晚要乱?”众人不解其意,纷纷央求吴明远道明,吴明远此时倒卖起关子,只言说:“天机不可泄露,众同僚还是专心理政吧!”言罢而出。凡事皆是如此,但凡他人有意隐瞒,便更想了解原委,如今这一帮无所事事之官,平日里都要寻些乐子,如今被吴明远吊住胃口,更是欲罢不能,纷纷转问高克。那高克笑道:“众人聪慧,缘何如此小节都看不明白?那李成道虽然令有嫌隙的四人各自远居,却不知这后天八卦更有说法,那乾坤二卦为老父老母,如今分居着木雚公和巴刀公,那二人久后恐有乱事。倘若此事被传扬出去,那貝才公难以与那木雚公相抗,必然远遁他乡。那乾卦上对应的乃是长女巽卦,便是那禾刀公居住的相诚宫,因此看木雚公恐亦与禾刀公有所勾结。而那火旡公与水酉公相近,试想二人合谋乱政,谁人能够弹压?因此看,司徒大人所指,必出在二人身上。”众人又是一番拜服。m.22ff.co m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篱笆墙?更兼那别有用心之人竭力煽风点火,两月之后,果然被传扬宫宫人知晓,也是想着巴结,便向夕口公道喜。夕口公甚是诧异,问道:“小仙在此清修,何喜之有?”那数个宫人嬉笑道:“仙人喜事将近,朝中众官纷纷传言,仙人要入主中宫,做得这恒元宫的主后,这便是天大的喜事!小的们一心追随娘娘,还望娘娘日后多有提携!”夕口公未等讲完,早已掌掴过去,骂道:“瞎了眼的奴才!本仙视名声比命还要贵重,如何让尔等前来奚落!”那群宫人甚是委屈,泣道:“仙人恕罪!小的们也是听了他人言说……”夕口公更是愤懑,言道:“各自掌嘴!让尔等也长长记性!”那一群宫人好不悔恨,待夕口公怒气消了,取来文房四宝,写到:启禀帝君,今日小仙听闻流言诽谤,有伤名节,特向帝君请辞。不能当面谢罪,望帝君宽恕。留与宫人转交成道,后径来到相诚宫,与禾刀公略说了因由,姊妹二人打点行装,离宫而去。 待恒元宫黄门郎将书信交与成道,成道甚是诧异,命除青龙速速请回。除青龙追了一日,不见姊妹二人,也只得回宫复命。却不想那众服宫有宫人来报,称木雚公亦不辞而别。成道甚是愤慨,命建太岁彻查此事。那建太岁领旨,却也是无从下手,想这流言蜚语,必定不肯留下证据,那道听途说之人,生怕引火烧身,自然也就帮着隐瞒。建太岁只得拿了几个传扬宫的宫人,严刑之下才知此荒唐之事。成道不想夕口公如此惜名,倘若因此大肆惩戒,恐令人人自危,以至矫枉过正,也就不了了之。又过了数日,巴刀公、貝才公先后离宫而去,那水酉公前去追巴刀公,也是一去不返。八公之中,只有火旡公与力埶公尚在凤鸣山上。 再说那奉义,遭贬之后,好生郁闷,本来是为民除害,却落得如此下场,因此带着数十个亲兵,每日只顾游山玩水、信马由缰,更无心理会什么巡查之事。那手下的数十个山兵,只道是奉义如今落魄,也不似从前般恭谨。一日,众人行至一大川边,见流水可爱,正好也有些口渴,遂降下风来。奉义踱到河边,捧水便饮,言道:“此水甚是甘甜,小的们何不前来饮上一番!”手下众人亦饮,其中一个校尉言道:“奈何!曾经在凤鸣山上,我等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却不想如今要喝这自流之水。”旁边一校尉劝道:“妖兄,且不要怨天尤人,如今还能喝上一口自由之水,倒也是我等的福分啊!”那奉义听了,眉头紧皱,装作没听见。那二人仍是呱噪,行到奉义近前道:“将军,如今我等甚是饥渴,何不就地取来些酒肉,也好让兄弟们快活?”奉义言道:“尔等可曾带得钱钞?”那校尉道:“我等出门,还用带得钱钞?想我等替天行道之人,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用他些酒肉,便是看在他的德行。倘若他无有此等福分,我还偏不去吃!”奉义心中愤懑,言道:“尔等可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等本是嫉恶如仇之人,倘若如今叨扰百姓,与恶人何异?”二人鄙夷一瞥,各自散去,轻声言道:“如今这步田地,还要摆下官威,实是不知深浅。”奉义听得火起,怒道:“黄貂,你言语的什么?”那校尉道:“将军,我二人正在言说这河水,实是不知深浅。”奉义喝道:“凭你二人也懂得水之深浅?”那校尉言道:“将军有所不知,虽然小的乃是陆上的精怪,未曾有高人提点,不过这常在河边走,焉能不知水的深浅。”奉义知其暗讽自己,笑道:“那你暂且说来,这河水是深是浅?”那黄貂言道:“将军,但请睁开二目仔细观瞧,这河中水,颜色重的乃是深水,颜色轻的乃是浅水。”旁边黑狼言道:“何以见得呢?”黄貂言道:“这河水犹如人,深色之水,乃是心有城府之水,自然深沉稳准,这浅色之水,乃是轻浮晦光之水,自然浮躁闭塞。”奉义甚觉此乃有弦外之音,言道:“若是如此说来,本官倒也知道这河水深浅。”黄貂言道:“但请将军讲来。”只听奉义言道:“尔等看这河水,但凡流的慢的,便是深处,若是流得快的,便是浅处。”黄貂笑道:“何以见得?”奉义言道:“我这河水也犹人,倘是深处,必是心能容物之水,自然韬光养晦,倘若浅处,便是鼠目寸光之水,必定牙尖嘴利。”biquge5200 众山兵一阵哄笑,那黄貂好不恼怒,却又不敢发作,言道:“将军所讲果然不差,却不知这容物之水流经何方?下场何处!”奉义怒视不已,身旁那黑狼连忙言道:“将军,小的亦知一测水之法?”那黄貂毕竟胆怯,附和道:“快些讲来!”那黑狼道:“此法叫做‘投石问路’,将石头扔进水中,倘若声音沉闷,便是深水,倘若声音清脆,便是浅水。”黄貂道:“一河之水,何来两声?”那黑狼也不答话,建起一块石头,抛入河中,只听闷声一响,溅起一道竖波。那黑狼道:“倘若水浅,溅起水波必是四散向下,而这水波却竖起,可见河水之深。”话还未说完,只听得轰隆隆一阵闷雷,那河中涌起巨浪,足有一丈之高,经风一吹,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正是:古庙老刹莫轻进,高山深水有精灵。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回 奉义意冷生贰意 铜山穷奇再现身 第八十回奉义意冷生贰意铜山穷奇再现身 昨日锦帽裘袍暖,难保明朝豕突奔。 莫欺弱小白衣子,谁知雨雨哪片云。 上回说到奉义带着十数个山兵四处游荡,一日来至在一洪流大川之边,手下将校黄貂借口河之深浅指桑骂槐,奉义好不恼怒。黑狼解围,用投石问路之法,将石头抛入河中,却只听得闷雷声响,涌起大浪。奉义见了,呼道:“准备迎敌!”那数十个山兵各拉刀枪,只见那河面上巨浪翻涌之后,由浪中冲出一物,似龙而无角、似蛇而有足,细颈白婴、鱼身蛇尾。涌出喝道:“何处来的歹人!敢搅扰爷爷清梦!”那奉义看出此物不过一条潜蛟,喝道:“潜蛟!我等乃是凤鸣山山兵,来此河中饮水,你我理当井河不犯。”那潜蛟道:“不管你是哪家的大王,此处喧闹,便是失礼!若是向爷爷磕上三个响头,爷爷一高兴,便放尔等归去。”奉义大怒道:“放肆!不过一个未脱形的妖精,竟然大言不惭,来来来!与爷爷打上三百合!”那潜蛟也不示弱,纵身前来,却见那蛟倒有一丈之长,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奉义。那十数个凤鸣山的兵将,到了如今,却纷纷倒退,只留下奉义与那潜蛟交战。 那潜蛟晃动身形,却因体大,甚不灵活,根本咬不到奉义。奉义见众人畏缩,更是愤懑,一心要在众人面前逞强,虽不知这潜蛟底细,也只得奋力向前。那潜蛟见拿不住奉义,扭头欲回河中,奉义见了时机,连忙近身,欲擒住那蛟,却不想那蛟尾猛地甩来,将奉义击倒在地。那蛟大喜,连忙返身来咬,却见凤鸣山兵中有数人奔出,欲抢出奉义。潜蛟不由一惊,抬眼观瞧之际,却被奉义重拳打在眉交之上,原来蛟类虽是龙属,但毕竟不是龙,双眼亦不突出,只在眉上有突起的肉块交叉,此处乃是蛟的要害所在。经得奉义一拳,嗷嗷大叫,痛的那蛟连忙奔回水中。 奉义大喜,骂道:“奴才,再来与爷爷斗上打上三百回合啊!”那蛟虽是失利,却不输阵,骂道:“奴才,你仗着人多,爷爷倒也不惧,有本事前来这河中,爷爷定要让你好看。”奉义虽然是得道的精怪,但毕竟不善水战,又见那蛟尾凌厉,因此不敢近前。那蛟大笑道:“孬种!若是畏惧,赶紧磕头!”奉义恼怒,刚要去战,只听得山边风雷涌动,一股潮风扑面而来,风中隐隐有沁人心脾的香气。奉义等扭头观瞧,原来是一个仙人驾云到此,左右站立两个仙童,一个捧剑,一个撒花。那童子道:“左圣南极南岳真人左仙太虚真人驾临,尔等虔诚叩拜!” 奉义乃是上古时瑞兽,知晓此乃是赤松子,连忙叩拜。身后那些山兵,自惭形秽,也都纷纷拜倒。赤松子喝道:“地隐,凡与此山有缘者,皆为客,为师便是教你如此的待客之道吗?”那潜蛟连忙稽首,口称恕罪。赤松子言道:“尊驾莫非便是恒元宫靖世将军不成?”奉义连忙答道:“不才正是在下。”赤松子颔笑道:“尊客且到洞内饮茶。” 一行人随着赤松子来到洞府,早有仙童引着奉义入内。黄貂也要跟随进去,另有仙童道:“众位尊神,家师洞府窄小,恐慢待了众神,且随晚辈到客殿饮茶。”enxue.net 自天庭革职黑煞将军、斥责紫微大帝之后,翊圣将军、真武将军等便率兵而回北天,并秘调三军,以防不测。穷奇手下亦有小妖探知数十万天兵驻守不远,慌忙回禀,穷奇大惊,担忧行踪泄漏,便不再似从前哪班招摇,只是守在洞中,命人严加戒备。却不想这一日竟然有数十人到此探望,穷奇在洞中看得仔细,那为首的仙气缭绕,必是天将,身后数十兵众,虽是精怪模样,却是衣甲鲜明、妆容肃整,便断定必是天兵到了,即便不是天庭精锐,也是北极中天紫微大帝驾下兵将,因此趁着奉义观望之际,一锤飞出,将奉义击飞。那八棱紫金锤,数万斤之重,上有太皞伏羲氏所绘的乾、巽、坎、艮、坤、震、离、兑八卦图形,法力广大。若不是奉义乃是获得神籍、饮下金丹,恐早已魂飞魄散。即便如此,亦是不省人事。 穷奇大喝言道:“速速道来,尔等是受了何人所使,前来拿我!”那些山兵早被吓得脚酸腿软,驾不起风来逃遁,那穷奇凶恶,山兵看又不敢看,躲又不敢躲,只得伏在地上。有胆大的山兵叫道:“大王饶命,我等非是前来擒拿大王,只是故地重游……”那穷奇听罢哈哈大笑,言道:“尔等谎言,欺我是三两岁的孩童不成?!”命手下妖精将众山兵剿杀,一个不留。那些精怪得令,提着刀枪便来刺,山兵早吓得瘫软,哪里能够动弹?只得哀嚎。万般绝望之际,只听得天上嗖嗖飞来十数支羽箭,只射在那群精怪身上。那群精怪大惊失色,连忙跑回,穷奇定睛一看,原来是天上飞来百十个兵将。正是:气数不绝命不死,大难临头有人帮。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一回 真武神威慑众妖 恶兽投奔凤鸣山 第八十一回真武神威慑众妖恶兽投奔凤鸣山 狂妄林下鬼怪,自大山里妖精。不屑同类自相轻,方圆二里称雄。 符咒海翻地动,雷火呼啸半空。落叶残沙皆成用,方证道家神通。 上回说到奉义被众官弹劾,成道命其下界修为,带着众山兵闲来无事,往北而游,竟然来到铜山地界。奉义为树威,不顾众兵劝阻,来在镇妖洞前,却不想那镇妖洞中竟然藏匿着击杀老君坐骑——青牛大仙的真凶——穷奇。穷奇早闻之紫微大帝驾下兵马有所调遣,又见有仙兵前来打探,以为暴露行踪,因而先发制人,将奉义打伤。众山兵知道穷奇厉害,无人敢上前抵抗。穷奇畏惧老君知晓行踪,因而要将奉义等人灭口。却不想众小妖正要砍杀之际,却有天兵天将赶来,飞箭射退众妖。众妖惊惧,连忙跑回,待穷奇仔细观瞧,但见来将身高倒有百尺,金锁甲胄、披发赤足,威风凛凛。只听有天兵问道:“下面何方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屠杀天兵?!”那穷奇狂傲,自然不将天将放在眼里,言道:“莫要使了法相唬人,你道谁不会变来?”言罢扭转身形,也将身形长到百尺。那天兵怒喝:“孽障!见了真武元帅还不叩拜!”那穷奇一听,自然有些畏惧,那真武元帅乃是紫微大帝驾下的一员猛将,当初孙悟空大闹天宫之时,曾受命镇守天宫北天门,法力之强可见一斑。 那真武元帅俗名太玄,天赋异禀,十岁时便通各类书籍,且能过目不忘,一心要扫尽天下妖魔。后长大,辞家远游,到太和山修道,历经四十二年功德圆满,白日飞升,被玉帝封为真君,镇守北方,为北极中天紫微大帝驾下五圣之一。太和山乃其修炼之所,亦得圣名,取玉帝赞许语“非真武不足当之”,遂命名为武当山。因真武真君寿诞与王母娘娘寿诞同日,因此每届蟠桃会,真武真君都受邀盛会,奔赴瑶池,深得玉帝、王母器重。后孙悟空、天佑元帅刘隽、李成道等纷纷揭竿而起,玉帝命真武真君镇守天庭,因功封为元帅。后因黑煞将军被罢官夺职,玉帝复赦封天蓬元帅、天佑元帅、翊圣元帅、真武元帅为北极四圣。 那金童、玉女宣道:“混元六天、传法教主。修真悟道,济度群迷。普为众生,消除灾障。八十二化,三教祖师。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三元都总管,九天游弈使。左天罡北极右垣大将军。镇天助顺,真武灵应。福德衍庆,仁慈正烈。协运真君,治世福神。玉虚师相,玄天上帝。金阙化身,荡魔天尊。”穷奇听罢,面有惧色,恨恨然收回法相。那群凤鸣山的山兵见了,如遇救星一般,架着奉义,纷纷跑至真武元帅脚下,大声呼喊:“真武元帅救命,我等乃是同元大帝驾下凤鸣山山兵。” 真武元帅令众山兵躲到身后,对穷奇言道:“孽障!这三界之中,怎能容你胡作非为,还不快快受缚,更待何时?!”那穷奇早知真武厉害,但未曾与之交手,并不知其深浅,斗上一斗,还有一线生机,倘若被其威名所吓住,三界内必然笑话。思想已定,喝道:“爷爷不管你是哪方的神灵,也不管你所为何事,只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爷爷便偃旗息鼓,绝不与你为难。倘若道个不字,你来看!”言罢掣出八棱紫金锤,向那万妖洞砸去,不想那洞口竟然轰然倒塌。 真武元帅还未言语,早激怒了身旁的龟蛇二将,二人嘶喝着冲杀下来,要与穷奇争斗。那龟蛇二将亦是有些本领,其真身乃是真武元帅的肠、胃。当年真武元帅在太和山修行时,不食五谷,一动不动,诵念真经。结果把肠胃饿得翻腾不止,惹得真武无法静心,只得用剑割开肚皮,把肠、胃割了下来,扔在脚下。这肠胃久听经文,自然得了灵气,那肠子化成巨蛇,胃化成苍龟,守在真武身边。后真武得道飞升后,玉帝对二人亦有所封赏,封巨蛇为天关太玄火精、命阴将军、赤陵尊神,封苍龟为地轴太玄水精、育阳将军、黑灵尊神。二人冲将下来,却被穷奇手下青蛇、黄蜂、蜈蚣、蟾蜍、毒蝎等接住打斗,那龟蛇二将岁有些本领,但穷奇手下五毒精怪亦不是等闲之辈。见敌势众,龟蛇二将连忙聚在一处,现出原形,巨蛇缠绕在苍龟之上,二人分吐水火,那水势汹涌、火势熊烈,那五毒见了,只得跳出圈外,不敢近前。穷奇喝道:“小的们,且闪过身去!”五毒听了,连忙躲去。只见穷奇晃动紫金锤,口中念念有词,不一刻便见那紫金锤上八卦图形闪动金光。真武元帅大感不妙,连忙召回二兽,却为时已晚,那穷奇催开八棱锤,只见锤上西南坤卦一道金光射出,直奔巨龟而去,待到眼前,竟变成一座土山,克住苍龟的水势,又见锤上北方坎卦一道金光射出,变成一股激流,克住了巨蛇的火势。二人不想此怪还有这等法宝,连忙奔回真武身畔。爱书网 真武元帅喝道:“孽障,你是何方的精怪,怎会有此仙家宝贝!”穷奇笑道:“真武,你不知我,但我知你,若论修为,我且尚在你之前。只不过尔等炼丹服气、修心炼法,得了神籍而已。我倒也不怕你,你也难胜我,还不如各自罢兵,省得两败俱伤。”真武元帅笑道:“精怪,莫说你盗取了仙家宝贝,即便你是哪个仙家的坐骑,收伏于你亦不在话下。你所恃者,不过一八卦锤而已,乾坤艮震,不过天下之物;坎离巽兑,难出五行之中。若比法器,你的只不过是雕虫小技,你来看!”言罢,祭出玄武皂雕旗,言道:“我的此宝,上可收阴阳天地,下可收世间万物,与离地焰光旗、戊己杏黄旗、青莲宝色旗、素色云界旗同承一脉。今日便要让你得知这先天至宝的威力!”言罢念动咒语,只见那皂雕旗呼的一声飞到天上,霎时间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龟蛇二将趁势施放水火,真武将军身后百十个天兵冲将下来,将众精怪缚上锁链。待真武元帅收了法宝,众人细看,那些小妖早被缚住,唯独不见了穷奇和手下五毒妖怪。原来那穷奇见皂雕旗果然厉害,又担心再有天将至此,因此趁着天地昏暗之际,一声嘶喝连忙遁去,手下青蛇、黄蜂、蜈蚣、蟾蜍、毒蝎等精怪久随穷奇身边,知道穷奇遁走,因此也连忙作鸟兽散。因此待天兵下来,只将数十个小妖索住了。 众天兵大惊,叫道:“爷爷,不知这妖头哪里去了?”真武元帅怒道:“好个大胆的精怪,竟然不服天官管束。日后擒了,必当重惩!”言罢便要撤去。那奉义昏厥一阵,仗着仙家灵丹妙用,转醒过来,问明手下山兵,连忙行到真武元帅近前,施礼言道:“下官恒元宫都地仙奉义参见元帅。”真武元帅一见,言道:“天官可无恙吧!”奉义再拜,拜谢真武元帅救命之恩,言道:“元帅,打伤下官的非是旁人,乃是三界通缉的上古恶兽穷奇,请元帅速速收伏!”真武元帅听到此处,大呼道:“何不早报?!”那奉义不知所措,有部下山兵道:“元帅,方才我家将军被那穷奇击伤,不省人事……”真武元帅喝道:“恶兽穷奇,罪恶昭彰,绝不可任其在三界兴风作浪。如今奉义将军指认,必当竭力擒拿。此妖尚未走远,命阴将军,你速持玄武皂雕旗前往天庭向安天将军报信,一路震响十万火急锣,无论神仙鬼怪,若是阻拦,一律拿办;育阳将军,你速速护送恒元宫众仙回山,并禀告同元大帝此中详情。余下天兵,分成三路,分往东、西、南三向,沿路追赶,但见众妖踪迹,立即燃香奏报。本帅思想那穷奇必然要行一步险棋,常言道‘至危之处便为安’,那穷奇必然往北而去,要到天边避祸,本帅便去那里令其无有退路。”众人领命,急驰而去。 再说那穷奇,惶惶然不知所措,带着手下精怪,自思无路可去,只得奔南逃遁。驾起狂风,不敢停脚。手下蜈蚣精号称千手千心,连忙扯住穷奇道:“大王哪里去?”穷奇道:“但走不妨,离了那是非之地。倘若真武唤来援军,我等必然如瓮中之鳖。”蜈蚣精道:“大王,常言道‘慌不择路’,这等没头脑的乱撞,绝是无用,还不如先寻了一处避难之所,再做从长计议。”毒蝎精道:“这三界天下,莫不是玉皇大帝所辖,我等又能寻得哪里避难?”青蛇精道:“大王,当初孙悟空不服天庭管束,在花果山自立为‘齐天大圣’,天庭十万天兵拿他不住,百十年前听闻其已然返回东土,还被佛祖封为斗战胜佛,不如我等前去寻他,也好有个立身之处。”蜈蚣精道:“大王,那孙悟空虽然武力高强,但毕竟忤逆天庭,如今又受佛家推崇,必然为天庭忌恨。我等前去投奔,恐招致天兵下界擒拿,孙悟空如今功德圆满,绝不愿救我等而见罪于天庭。我曾有故人,告知卑职凡间新赦了一个大帝,唤作李成道,只因当初天庭拿他不住,佛祖亦不能动其分毫,天庭方为招安。近来听闻其招贤纳士、招兵买马,我等不如到哪里投奔,天庭投鼠忌器,恐怕也不会缉拿。即便缉拿,李成道也要思量,只要将我等献与天庭,必将寒了三界众义士投奔之心。还请大王斟酌。”m.woquge 那蜈蚣精事关重大,并无时间习学觐见之礼,见了成道,只得噗通跪下,叩头言道:“小妖参见同元大帝!”成道言道:“孤已得知,你乃是穷奇的家奴,那穷奇现在何处?”蜈蚣精道:“敝大王便在山门前百里处,只要大帝肯为接纳,小妖定引大王前来。”成道喝道:“小小蜈蚣,你可知那穷奇犯下了万劫不复之罪?如何还有胆量前来拜山?!”蜈蚣精万没想到成道会有此说,只得颤巍巍言道:“小的们听说大帝处事公正、不弃弱小、不畏强权,因此冒死前来投奔,大帝若趁人之危、痛下杀手,恐怕寒了三界向往之心啊!”成道笑道:“你道我这恒元宫乃是你那精怪的洞府不成?不论良莠俱可前来?那穷奇被道祖缉拿,时日已久,尔等不能亲去伏法,倒来我处寻得解救,枉你等痴心妄想。来人,将这精怪囚在牢中,命建太岁、除青龙、满丧门、平六合、定官符、执小耗、破大耗、危朱雀悄悄潜出宫去,将那穷奇四面围住,不要打草惊蛇,待孤前去拿了穷奇。”黄门官领命而行,除青龙连忙止住,言道:“帝君,末将有话要说。”成道命讲,除青龙道:“倘若兴师动众被那穷奇知晓,必然逃遁,到时功亏一篑。即便是穷奇还未远遁,与其打斗起来,穷奇必将做殊死一搏。末将有一计,倒可不战而拿下穷奇。”正是:国有猛将千般勇,还需定鼎一谋臣。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二回 穷奇受戮亚心散 包拯得救统阴间 第八十二回穷奇受戮亚心散包拯得救统阴间 外国豪绅徒幻羡,他乡富贾助名传。 若是邻朋陡然富,夜半难寐怨恨天。 上回说到穷奇畏惧真武元帅,仓惶而逃,无路可去,直奔南来。听从手下精怪建议,要到凤鸣山投奔。待到山前,却权衡起来,命手下众妖分别前往各处拜会,但有能收留之所,速来通传。那手下蜈蚣精离得凤鸣山近,得以拜见恒元宫吏部尚书敦洋,详说了内中详情,敦洋不敢怠慢,连忙领着蜈蚣精前来觐见成道。成道听后大怒,命人将蜈蚣精押在大牢,欲要亲自擒拿穷奇。旁有除青龙站出言道:“末将有一计,倒可不战而拿下穷奇。”成道令讲,除青龙道:“帝君可令这蜈蚣精前去招引穷奇前来,我等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令其无处可逃,只要其进了这恒元宫,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到时便可一举擒获。”旁边成白虎道:“帝君不可,这蜈蚣精得知了我等商议,必然会告知穷奇,到时穷奇必然不至,枉费我等一场心机。”成道转头问道:“蜈蚣精,你乃是穷奇的从犯帮凶,罪孽深重,倘若你能依计而行,也可将功赎罪,孤定可保你周全。倘若不知悔改,一意孤行,孤必当重惩!你可愿前去引那穷奇前来?”那蜈蚣哭道:“回禀大帝,小妖虽然知晓那穷奇作恶多端,但毕竟久为主上,待我不薄,我如何能够卖主求荣?还望帝君饶命!”成道叹道:“不想精怪竟然知晓这恩义二字!也罢,令其到礼部听用,只是要禁住脚步,待拿了穷奇,方才放出,日后如若得成正果,也封个仙官吧。”那蜈蚣精泣拜,待黄门官领着要出宫门之时,却返身跑回,惊得成白虎扑将下来,一脚将蜈蚣精踏住。成道言道:“爱卿不必惊慌,在孤的宫里,还未有谁能够放肆。”成白虎放开蜈蚣精,蜈蚣精言道:“小妖久闻大帝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义薄云天,小妖虽然是穷奇属下,但穷奇作恶多端,非是小妖所愿见。今日已知穷奇无路可去,小妖愿引那穷奇前来,小妖别无他愿,只是希望大帝能留他个全尸,容小妖为其送行,也不枉主仆一场。”成道望望除青龙,又看看成白虎,见二人脸色凝重,言道:“既然如此,甚合孤意。你可就此前去,只是不能耍些花样。”蜈蚣精领旨,便要前行,成道言道:“且慢!但凡为我恒元宫山兵者,务必裹缚红巾,你方才由山门外进来,所见山兵都是红巾军,便是此律。”言罢命人再捧来朱衣鹤氅,为蜈蚣精缚上红巾。蜈蚣精大喜,再拜,言道:“小妖定当唯帝君命是从。”成道言道:“你头上红巾,乃是三昧真火化就,若是不服孤的约束,或是私自除下红巾,这厉火必然焚身,望你好自为之。”那蜈蚣精听到此处,脸色煞白,喃喃言道:“小的不敢。” 成道命除青龙派了数个山兵跟随蜈蚣精前去,除青龙亦化作狼精模样,一路上尽说些这红巾的厉害,早吓得那蜈蚣精魂不附体。出了山门,众山兵驾起风,直奔穷奇藏身之处而来。却不想那穷奇甚是狡猾,早离了此地,在远处林中观望,见是几个妖精,各个头顶红巾,为首的乃是蜈蚣精,方有些放心,忽的跳将出来,惊得众妖骇然。那蜈蚣精连忙上前见礼:“参见大王!”而后又招呼恒元山众山兵见过大王。那些山兵虽然听闻过穷奇的恶名,但毕竟此时穷奇乃是落魄来投,焉能相拜于它?众兵不跪,那蜈蚣精也自觉尴尬,言道:“大王,小的见了同元大帝,许大王在此修炼。”穷奇多疑,言道:“便是没封个官儿吗?”那蜈蚣精言道:“同元大帝封了小的官职,想必大王的还应更大些。”穷奇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再回去,和那同元说上一说,便封我个二大王可好?!”蜈蚣精一时语塞,狼精近身言道:“实不瞒大王,小的出门前曾听闻我家大王言说,这第二把金交椅,非大王坐不可。”穷奇听得高兴,大步往前而来。狼精言道:“大王有所不知,我这凤鸣山不必别处,但要为官者,须要头戴红巾,方能令喽啰辨认,也好恭敬!”穷奇仔细看看众妖,果然各个头覆红巾,又见这红巾毫无出奇,言道:“莫非尔等都是官儿吗?”狼精道:“我等虽然是官儿,只不过是些小小的百夫长,在大王面前不敢称官。”穷奇大喜,来在众人之前,待蜈蚣精为其覆上红巾之后,急急驾起风,呼喝一声,直奔恒元宫而来。m.22ff.co m 待到山门,被守山的山兵拦住,喝道:“何方精怪,速速卸下风来!”穷奇大怒:“不认得你家二大王吗?”山兵中有识得此乃是穷奇的,不敢言语,亦有不相识的,喝道:“这凤鸣山上偏没有什么二大王、三大王,识相的速速卸下风来,倘若不然,军法处置。”穷奇哪里受过这等约束,抬手便要打,幸得身畔蜈蚣精拦住道:“大王还未坐在金交椅上,因此手下喽啰自然不认得大王,也是情有可原。不如此番就卸下风去,待喝过了结义酒,再来寻他等的不是。”穷奇不依,命狼精前去寻李成道,令其出宫而迎,否则不再进山。狼精诧异,道:“大王,百尺竿头,何必争这口舌之利?到时做得二大王,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小的还望大王多多提携。”穷奇心满意足:“好说好说!”随着众人上得山来。 待到宫门前,早有山兵将宫门大开,两旁山兵衣甲鲜明,横眉立目。穷奇看罢,言道:“我看这些喽啰面露杀气,恐是不妥,某还是等李成道出来迎接方是!”转身要走。除青龙见事急,急忙言道:“大帝来了!”待那穷奇回头观望,除青龙现出真身,猛地一脚,将穷奇踹进宫门之内,随即宫门紧闭,落上大锁,早有百十个山兵过来,将穷奇绑了结实。穷奇大呼道:“尔等想要做甚!”除青龙道:“奉同元大帝钧旨,斩杀与你!”穷奇哈哈大笑,言道:“莫说你这小小毛神,便是三清道祖也杀不得我!”言罢便晃动身形,想要现了法身,但在这恒元宫内,一切法术皆难变化。穷奇大惊,不想李成道竟然有如此法力,惊慌之际,拼尽全力,竟然将数根铁索崩断。那穷奇力大无穷,除青龙不敢怠慢,守住宫门,喝道:“众山兵听令,万不可放走穷奇,否则连坐枭首!”众山兵不敢怠慢,各拉刀枪前来接战。那穷奇掣出八棱紫金锤,一阵狠打,打的那些山兵支离破碎。 除青龙见山兵不是对手,挺着枪前来打斗。一交上手,除青龙也暗暗赞叹穷奇武力非凡,如此下去,恐难拿得住它,若是放走了穷奇,三界必然大乱。正在思虑如何取胜之际,只听得仙音缭绕,李成道一声暴喝:“大胆穷奇,还不受缚,更待何时!!”那穷奇扭脸观瞧,见一大神模样之人,身旁各有数个神将护卫,料想便是李成道勿疑,舍了除青龙,直奔李成道而来。只听得风声响动,那穷奇已近在眼前。成道念动咒语,祭起光华刃,只见一道寒光直扫向穷奇,穷奇看见寒光,不敢怠慢,连忙用八棱紫金锤挡住,只见一声巨响,火光四射,那八卦锤居然挡住了光华刃,只是震退了几步。成道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那穷奇亦是一惊,喝道:“李成道,你出尔反尔,哪有信义可言!”成道言道:“穷奇,你危害三界、罪恶滔天,孤今日便要剿杀于你,为三界除害。”穷奇大笑道:“来来来,看来今日便要拼个你死我活!”成道笑道:“我乃上界大帝,怎会与你擅动刀兵。你来看!”言罢从袖中甩出一道书卷,言道:“这是你的三大罪状,条条当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罢念动咒语,那穷奇知道李成道也是颇有法力,如今生死之间,怎会束手待毙!忽的跃起,直奔成道扑来,还未到身前,成道用手点指穷奇,只见穷奇头上红巾烈烈火起,疼的穷奇哀嚎不止,坠在地上,连忙用手去脱,却见双手也被燃起,复用双手拍打身上灭火,不想身上也就势燃起大火。那穷奇哀嚎,骂道:“李成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大火烧了一刻钟,仍不熄灭,建太岁道:“帝君,这穷奇果然是上古恶兽,如若这般烧将下去,也不是区处。”成道点头,复祭起光华刃,照着穷奇之心一刃刺去,却丝毫无碍于他。穷奇笑道:“李成道,你偏不知我乃是无心的,你如何能够杀得死我?!”成道大惊,不想这上古恶兽果然名不虚传。22ff 这时只听得蜈蚣精喊道:“大王速速逃命,千万不要让他伤了你的亚心!”穷奇听到此处,大惊失色,循着声直奔到蜈蚣精身前,想要用火引燃蜈蚣精,但并不奏效。穷奇大怒,一口将蜈蚣精吞到腹中。成道不知这亚心所在何处,只得胡乱挥动光华刃,将这穷奇碎尸万段,正在砍着,只见一道黑气迸出,一颗黑心被光华刃斩成两半。那黑心并不停留,见光一闪,便飞出恒元宫去,那穷奇周身立即化作一团火焰,须臾燃尽。 那穷奇刚被燃尽,便见守门军士来报,称都地仙奉义被育阳将军护送而来。成道速速宣入,但见奉义,已然好转,引着育阳将军施了礼,细说了穷奇恶行。成道言道:“爱卿此番巡查,身先士卒、不畏恶兽,实乃是我军表率。”命人送回府中将歇,命仙医御官随时侍奉,又命黄门官重赏了育阳将军,育阳将军婉辞不受,即刻赶往天庭兜率宫,向老君奏报不提。 成道感念真武元帅相救奉义之义,乃启奏折,恳请玉帝赦封真武元帅。不久,天庭颁下旨意,赦封真武元帅为元圣仁威玄天上帝,改黑煞将军为荡寇将军,领天兵下界行事。 兜率宫却并无消息,亦有天官传言道:那李成道藏匿穷奇日久,不想被真武元帅察觉,为防实情泄露,李成道方才杀了穷奇灭口,如此云云。成道听闻,亦不理会。数日后,成道擢升奉义为靖世侯,当初随奉义下界之兵,尽封为校尉。作噩等人未有言语,那高克却谏言不可,被成道斥退。不想数日间,便有阴间十位大王联名上奏玉帝,指李成道任人唯亲、包庇属下等等。李成道亦上了奏折,弹劾十位阎罗大王不能管束众鬼、致使阴间贪佞横行。天庭之上,对双方各有褒贬,争论不休,三清玉帝迟迟未见明断。 成道召来众臣,商议良策,明神言道:“帝君,微臣巡世以来,见人心叵测、意气恣睢、道义伶俜、世情乖戾,凡间有诸多难断之事,微臣狷介,却不能砭清激浊,难以权衡,因此恳请帝君应允,免去微臣靖世侯之爵,令世间以人治人。”成道言道:“卿巡查凡间以来,屡清世道,孤亦是欣慰,虽然有所委屈,孤亦非是昏聩之人,缘何有此说?”奉义言道:“帝君,那凡间之事,与仙界不同,更何况自秦汉以后,世人蒙开,沉疴名利,视仁义如草芥;魏晋之后,门阀林立,朝廷只重出身;八王之乱之后,五胡乱华,西教趁机大举进入中土,为扬佛道,人心残暴、不思进取,华夏大伤;隋唐兴盛,却淫乱而至,声色犬马、粉饰太平,更有牝鸡司晨、颠倒纲常之事,因此世人不知礼仪,饱暖思**。帝君主政以来,世间枉匿之事渐少,文明之象渐重,却因人主重文轻武、忌惮兵权,因此屡受外族欺凌。如今,蛮夷堪登大宝,薄待中土,当权者暴戾,无势者仇恨,彼此间纷争不断。人心思变,道义失衡,微臣不能统御,故请帝君恩准。”成道言道:“孤虽久居深宫,对民情亦知一二,卿乃尽心竭力之人,三界之内有目共睹,是非曲直,自有公断,爱卿不必再说。” 作噩言道:“靖世侯所言世状,确是真实。据城隍探报,世间悖逆之事,屡见不鲜,只是城隍人微言轻、兵微将寡,不能纠治,才令世上奸徒肆意猖獗。帝君应广遣仙兵下界相助城隍,如此可令奸人忌惮,又可牵制十殿阎罗。” 成道沉默不语,心想当初一时意气,立誓铲除天下奸佞,如今却遇如此艰难,那人间虽有真假曲直,但真中有假、曲中藏直,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恐怕这人世之事,还应有人来断。成道叹道:“看来凡人悟性了了,哪如神仙豁达。”成白虎言道:“帝君,末将并非冒犯,那天庭众仙,若言各个奸邪,定是诬言,但随意纠察,便有无数贪赃枉法之徒现世,帝君久在官场,缘何不知这其中委曲?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世间纷杂,恐与众仙大有关联。”ewenxue.net 成道言道:“天庭众官确有诸多奸佞者,着实应了凡间‘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之谶。”众臣等不敢言语,成道言道:“看来孤到底错了。不想这天上人间皆通一理,这诸神只可治天,孤不能例外。”除青龙言道:“帝君,切莫因一句谬语怅然若失。凡间不宁,只因尊皇权而无人治、显人治而失公允、有公允而律法疏、律法密而刑罚不严、刑罚严而避私情,倘若修法者严刑不疏、断案者铁面无私、执法者不讲人情,世间必然安宁。”成道恍然大悟,言道:“凡间前时曾有一包龙图,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卿速去查验那包拯今在何处。”除青龙道:“帝君,那包拯谢世已有数百年,只因当初其子误听包拯言语,用石棺铁椁殓葬于他,因此今后将不得投生转世,如今其魂魄尚在石棺之内。”成道于心不忍,言道:“收贵人,卿速率一队山兵,前往包拯之墓,打碎石棺,放出包拯。孤即刻上书天庭,奏请玉帝赦封包拯官爵。”收贵人刚要领命,只听除青龙言道:“帝君且慢!如此兴师动众,难保天庭之上不有人率先发难。不如将包拯暗中取来,再上书不迟。”成道点头,即刻传旨五家仙,趁着夜色入于包拯之墓,噬食包拯棺椁,领出包拯魂魄,带至恒元宫。 成道乃亲书奏折,指阴间众官不守章法、只认钱财,恳请玉帝赦封包拯为地府之君阎王,整顿吏治。靖世侯奉义奏道:“帝君,那阴间如今乃是西教把控,倘若西教不允,必然费下许多周折。不如帝君再撰一书,寄与佛祖,倘若不依,再做强硬,也算是先礼后兵。”成道应允,复书一封,命奉义亲往洪沙瓦底,交与佛祖。 玉帝早为西教掌控阴间大为光火,但天上仙官多不愿见罪佛祖,因此只得听之任之,趁机罢免了东极青华帝君等官爵了事。见李成道如今愿淌这趟浑水,自然是喜上眉梢,不顾众臣相劝,传下旨意,赦封李成道统领阴阳两界,授包拯为阴君阎王,总领阴间一切事务,十殿阎罗俱归其管,又命寇准、范仲淹为左右之副。恰逢此时西教微弱,客寄中土,成道当权得令,佛祖见天庭已有诰命,也只得顺水推舟,遂了成道之愿。此举虽得玉帝、佛祖允许,但令二人心下亦是恼怒,只不过权衡利害不好发作而已。成道又派山兵助阵各地城隍,命黑无常范无救、白无常谢必安常在城隍庙内当值,俱要听从城隍调遣。三界为之变动,只是各方明争暗斗,致使阴司不知所措,因此千百年后,世人多不信阴间之事。正是:打劫需要趁火烈,擒鱼还须浑水摸。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三回 污言逼死黄李氏 马四欺瞒张侍郎 第八十三回污言逼死黄李氏马四欺瞒张侍郎 为官登鸾台,耗尽家私万贯财, 若为清廉事,何人偿我黄与白? 上有虎狼顾,孝敬不周添妄灾。 平常纠纷事,礼至自然判断开。 上回说到成道设计将穷奇斩杀,听闻众人言说世态炎凉,乃奏请天庭诰封包拯为阴君阎王,不想圣旨下来,竟然授成道统辖阴阳两界之权。那阴间本是有西教众官辖制,成道一道文书,竟然亦令佛祖网开一面,顺了天庭的水,推了成道的舟。成道乃命佛魔将军尚云龙及仰云峰数仙,率五千山兵陪同包拯元神到阴间赴任,又命五方侯点派山兵到各地城隍戍守,黑白无常等阴官亦有被调往城隍庙听职。成道见如今三界平稳,又见自身羽翼壮大,颇有些得意。但此时人主渐渐衰微,各国豪强环立,时间又多有兵戈之苦。成道听闻日游、夜游二神上奏人间是非,见天庭一时不足以为难,便时常带着沙悟净、奉义等人下界巡游。 一日正驾云而来,眼见一道怨气冲天而起,定睛观瞧,原来是一个妇人正在林中哭泣,哭罢,便将一个长绳搭于树上,欲寻短见。成道用手点指树枝,只见那妇人刚吊上去,树枝便应声而断,妇人又是一番哭泣,复又搭上另一树枝,却又见刚刚搭上,树枝便又折断。妇人无奈,望见眼前大河,欲溺水而死。成道见状,化作一个道人,上前问道:“施主,贫道有礼。”那妇人擦干眼泪,回个万福道:“小女子还礼。”成道问道:“方才见施主欲寻短见,不知何故,俗话讲‘好死不如赖活着’,施主何苦如此想不开?”那妇人道:“道长不知,小女子遇到一桩天大的冤屈无处申辩,只有以死明志。”成道言道:“贫道听闻这世间阳有官府、阴有城隍,缘何无处伸冤呢?”那女子道:“小女子生就女儿之身,怎能抛头露面去到公堂之上?况且这个冤屈无有被告,小女子不知向城隍告诉于谁。”成道笑道:“这世间怎会有无首之冤?可否言讲出来,贫道多年修行,也识得几个管事的,或许能够解救。”那女子起初不愿言说,见成道并无恶意,乃娓娓道来。 那妇人言道:“小女子父家姓李,乃是大柳庄人士,十年前嫁往邻村五柳庄黄家,成亲后我与夫君恩爱有加,不想三年前夫君出外贩丝,竟然跌落悬崖而死。小女子保守贞洁,愿从一而终,因此未再外嫁,视公婆犹如父母,替夫行孝。天寒地冷之时,小女子便仿效黄香温席事,将公婆被衾温热方才让公婆入睡。公婆只有独子,见我孝顺,欲招赘夫婿入宅。但小女子不从,致使多个媒婆提亲未果。本来这也无事,不久之后却总见邻人多指指点点,但见我来便避开不谈。有相亲姐妹暗中告诉,原来不知哪个天杀的废材,诬我与公爹黄伟有染。此事乃是天大的冤屈,却又无处申辩,因此小女子方想一死了之。” 成道闻听,言道:“妇人从一而终乃是德行,替夫行孝乃是善举,不应受此屈辱。方才贫道见你挂绳之枝纷纷折断,可见上天知你冤屈,不令你死。你不如暂回,焚香祷告于同元大帝,倘若你果真冤屈,同元大帝定然还你清白。”那妇人将信将疑,言道:“小女子家贫,供不得三牲五礼,那神仙焉能帮我?”成道言道:“施主,同元大帝与他神不同,只要诚心信奉,定会有所见报。”那女子行个万福,忧愁而去。 成道命山神跟随这妇人,召来这妇人家的灶王爷到恒元宫。那灶王回奏这妇人所述属实,确是贤妇一个,待公婆犹如亲生父母,确无失德之事。成道又命日游神、夜游神多方调查,这流言蜚语究竟出自何处。经查,原来是同村一个破落户唤作焦强,人称焦二,以杀羊宰牛为业,因嗜酒赌博,许大年岁也不曾娶得一房媳妇。因聘媒婆前去说定那黄李氏不遂,方才起了歹心,要让黄李氏名声受损。 成道大怒,令城隍拘来焦二,严惩不贷。那城隍派去谢、范二将军,却是迟迟不回。待人再去传唤,方知那谢、范二人已被缉拿。城隍闻之大惊,连忙带人前来,只见那焦二的门前站定一个黑脸大汉,手持大刀,那谢、范二人被绑跪于地上。城隍大惊,厉声问道:“大汉,缘何绑缚仙官!”那大汉道:“你这哪里什么仙官?可有天庭印绶?”城隍不知大汉此问,细思能知此中曲委者,应是天上神仙,乃言道:“仙尊,我等乃是奉了同元持正李大帝之命,前来缉拿焦二前往城隍庙问训,还请仙尊不要阻拦。”那黑脸大汉道:“今日不行,来日再说!”那城隍问道:“今日缘何不行?”那大汉道:“此宅中老爷降临,正在行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那城隍也是大怒,道:“不知是何方神圣在此,但本官已奉了旨,若是有人阻挡,与犯同罪论处。”后面那些鬼兵纷纷拉开刀枪,黑脸大汉丝毫不惧,竖起大刀哈哈大笑,道:“莫说是你们一群小儿,便是一起上又何妨?”说罢抡刀便砍。那群鬼兵把大汉围在当中,但不知这大汉神勇,左突右冲,竟然杀得那群鬼兵丢盔弃甲、肢残臂断。那城隍不得已号令收兵,乃带着众兵退出山村。22ff爱书网 那城隍越想越气,连忙燃了信符奏报成道,细说此行细节。成道闻之大怒,心想若是精怪作祟,倒不必大动干戈,若是这天庭仙官,定要拿问,由此便可看出天庭态度。命令满丧门、成白虎亲随,并令羽林卫摆下帝王车驾,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凡间而来。 那焦二宅前大汉还未走,眼见天上忽然来了一群人马,看那金舆、华盖,只道是帝王临凡,又见那城隍去而又回,已然明白来的便是李成道,却是不跪。那成白虎大怒,道:“地上草仙,见了同元持正大帝缘何不拜!”那大汉怒目圆睁,这时只见焦二宅中生腾出一片红光,继而见一个黑脸长髯将军威襟正坐,后面倒有数个小厮站定,但见: 红光洒室霞透顶,金花漫漫舞生平, 刀枪紧握神色重,铁甲黑袍杀气腾。 那成道认得,来人非是旁人,乃曾是天庭护法大神之一黑煞将军,如今被玉帝赦封为荡寇将军。那黑煞将军曾被打下大狱,之后又被赦去死罪,降职留用,只在人间行事。不想黑煞将军依旧张扬,在人间亦不知收敛,屡有监察言官弹劾于他。那黑煞将军见了成道,起身施礼,言道:“不知帝君降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那黑脸汉子见黑煞将军施礼,也连忙跪倒。成道命平身,那城隍也识得黑煞将军,连忙施礼。成道言道:“将军在此何为?”那黑煞将军道:“有弟子在此设坛叩拜,末将方才下界传乩。”李成道言道:“城隍,方才遭遇之事,细细讲来。”那城隍言道:“启奏帝君,方才我等奉旨前来缉拿焦二,却遭至这黑脸大汉阻拦,不问明缘由,举刀便砍,臣手下多个鬼兵惨被打伤。”成道问道:“抗旨者还有谁?”那城隍言道:“仅这黑脸汉子,并无旁人。”成道言道:“来啊,给我绑了!”身后满丧门、成白虎挺身而出,便要来绑,只听得黑煞将军言道:“帝君且慢!末将还有话说!”成道示意,那黑煞将军言道:“帝君,向来诉者,由原告申诉,必允被告申辩,如今,城隍言说末将属下抗旨,请帝君允许他申辩一二。”成道言道:“将军所讲不差,那将,你有何话说。”那黑脸大汉道:“末将今日随将军下界临坛,不想城隍带着鬼兵前来擒拿我教弟子。一来将军正在传乩,二者城隍并非天庭之官,三者不能言说那弟子罪孽,因此末将方予阻止。不想那城隍不知好歹,仗着人多势众,与末将拼斗,因此才有这个局面。”那城隍刚要辩解,成道摆手,言道:“你倒是句句有理,孤来问你,其一,黑煞将军临坛之事,你可否告知城隍?其二,那城隍乃是孤之所封,孤乃天庭赦封的神帝,节制凡间一切地仙,孤命城隍惩处奸佞,有何不可?其三,城隍是否告知你,其是奉了孤的旨意?难道缉拿罪首还要请示你不成?你如此胆大妄为,究竟是何人所使?!”那大汉言道:“并非旁人所使,俱是某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成道笑道:“黑煞将军,你可听真?”那黑煞将军自知不是对手,但又不能令属下受难,言道:“帝君,这厮一时护主心切,还望帝君宽恕。如今虽然是闯下大祸,毕竟未出人命,末将愿多钱银钱赔偿伤残,还请帝君饶过于他,末将定当严加管束。”成道听闻,也不愿再生事端,言道:“孤执掌三界公正,绝不偏私。如今这些兵卒受屈,只要原告愿意和解,孤便不再多言。”转脸问城隍道:“卿与弟兄们速议回奏。”那城隍领命,与鬼兵们商议后言道:“帝君,众鬼兵伤残严重,只想要元凶归案,但既然黑煞将军如此说,弟兄们只要元凶赔偿三千万贯钱便罢了。”那黑脸大汉听罢大怒,言道:“无耻贼子,竟然狮口大张!某便是一死也不偿你半分。”黑煞将军喝退,言道:“帝君,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末将即可便去筹措银两。”成道言道:“将军慢行,既然双方愿平息此事,孤也不愿再生事端,不过毕竟那将军无理在先,还请将军陪个不是,让我这一众弟兄消了怒气方好。”那黑煞将军向来桀骜,怎会向人低头,涨红着脸一言不发。那大汉怒目而视,也不屈服。成道见此,言道:“将军若嫌此地荒陋,不应这负荆请罪之景,孤便可请将军到凤鸣山,那里如今山清水秀,正适合将军赔礼。”黑煞将军听闻,怒道:“还不赔礼,更待何时!”那大汉依旧怒视,烦躁来到城隍和众鬼兵之前,一抱拳言道:“众位,方才失礼,多有得罪。”说罢不待城隍礼让,便回身而走。成道见此言道:“既然将军赔礼了,孤便不再插手此事,不过还请黑煞将军速速筹措赔款,勿让英名受损。”那黑煞将军一抱拳,带着随从返天而去。成道言道:“城隍,将受伤兵卒遣往凤鸣山医治,再将焦二依律严惩。”说罢带着众人返回恒元宫。m.woquge.co m 那焦二正在房中扶乩,忽然见乩针停止,正在纳闷,却见外面天空映出万道霞光,心下欢喜,还以为是上仙显灵,急急忙打开院门,只听得天音缭绕却是不见神仙。正在纳闷,只见数个鬼兵上来便套住锁链,径拉往城隍庙而去。来到庙中,城隍升堂,早已把焦二吓得半死。城隍问道:“堂下歹人,姓甚名谁?”那焦二早已瘫倒在地,颤巍巍答道:“草民焦强,因排行第二,人称焦二。”城隍喝道:“焦二,你犯下诸多罪孽,是你自言,还是本府中的刑具帮你言说?”那焦二言道:“小人全招!小人全招!”遂把收受贼父李志刚好处、强拆民房致人伤残、挖掘乡人坟墓盗财、贩卖邻里儿童等诸多罪孽合盘托出。那城隍听得心惊,方知造谣乱人名节之事实在不值一提。令其呈供画押,收监侯审,连忙派下范、谢二将军再带人手擒得李志刚等一众刁民,当堂对证。 不久,那焦强见了李志刚也被捉来,心下慰藉,骂道:“狗贼,是你害得我!”那李志刚大骂:“王八,少来乱咬!”二人平日沆瀣一气,不想到了公堂,不待城隍审判,二人便全将对方罪行揭发出来。原来,李志刚人称李大,早年随着郭军强郭员外贩卖私盐,攒下了一笔横财,那李大虽比郭员外仅小五岁,亦拜了郭员外为义父。郭员外虽非善类,但对李大颇厚。李大后来因暗中勾结山贼,意欲血洗郭府银钱,不想事发,被郭员外打断一腿,轰出门去。那李大仗着攒下的黑心钱,拉起一伙破落户,整天介混吃混喝,欺男霸女、为恶乡里,更使得银钱与县里捕快马四搭上关系。那马四倒也不是什么善类,自此与李大等人蛇鼠一窝。那焦二见李大势大,也前去投奔,无奈没有投名之礼,只好效仿李大之事,拜那李大为义父。那李大原比那焦二还小上一岁,见焦二情真意切,也就认下了。不想那焦二身体有残,不能长于房事,令焦二之妻好不苦恼。那焦二之妻本是临乡齐家之女,小名娜静,嫁与赵家,却不自爱,被赵家扫地出门,所幸被焦二拾得,因此过上半路夫妻。眼见娜静已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却赶上焦二不能给与欢乐,因此便与那李大勾搭成奸,此事做得缜密,众贼都知,只是瞒着焦二。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李大时常与娜静偷欢,也觉有愧,便时常赏些散碎银子给焦二,二人出行便邀同车,以示亲近。但这世上难有不透风的篱笆墙,不久,那齐氏竟然怀孕,令焦二好不懊恼,棍棒相加。不想那齐氏牙尖嘴利,言道:“我与你尚未婚配,还是自由之身,愿与谁好与你无干。如今光景,你若愿继续这般富贵,只托得儿父之名,否则你便要滚出,依旧做你那杀牛宰羊的营生。”焦二怎舍得这里逍遥,因此便忍气吞声。那齐氏见焦二这等窝囊,便与那李大更加肆无忌惮,最后竟然三人同寝。那焦二暗地里谋划要杀了李大,却又无有门路,只好等待时机。 那捕快马四有个远房亲戚在京任工部员外郎,下人都巴结称为“支侍郎”,年老致仕,出银二十万两,委托马四在老家觅得陵寝一块,以作百年之用。那马四见此钱亦是横财,因此贪下十万两,找到李大,令其找一处上风上水之地。那李大令焦二去办,焦二找了阴阳师,择了一处上好之地,去无奈此处有民房百处、旧坟数座,焦二与那些居民商议,以每户补偿十五两银子,令其半月内迁出。那些乡民哪里肯迁,焦二将价抬高到二十两仍是无人肯走。焦二只得招来三十多个破落户,每人三两银子,将这些乡民打出。一些乡民懦弱,只得领了二十两在他村租下房子。个中亦有勇者,持械与焦二等打斗,不想那些破落户平日里飞扬跋扈,到了此时也全变成了缩头乌龟,其中亦有被打伤者,真乃是“横的怕不要命的”。焦二无计,只得报官,衙门早被马四金钱打通,因此三班衙役前来,竟然以聚众斗殴的罪名将乡民索去。焦二回复李大道:“那些刁民无视朝廷高官,每户偏要一百两现银,方肯迁出。”李大言道:“此事好办,只要有价便好。”于是找到马四,告知每户要求二百两现银,另每户迁坟还需五十两。马四久在衙门,知道这李大必然虚报,因此只付银钱一万两,那李大不敢得罪,只得称一试。回来告诉焦二,每户阳宅只得给银二十两、田亩十五两、阴宅五两,限期十日,若逾期未迁,便要放火烧房。ewenxue.net 那焦二见钱少,只得耍些阴谋手段,趁着乡民夜半入睡,多聚些草寇山贼,将乡民从家中拽出,用驴车拉往野地,命那些破落户抡开大锤便将房屋砸倒,待乡民们返回,见房屋已塌,别无选择,只好领了二十两迁往别处。亦有不服者,再与那焦二争斗,不过毕竟人少,亦有被打死者。那些苦主告到县衙,那县丞、知县等早被马四收买,只派了四五个衙役前来调停。那些衙役到此,收了焦二的好处,只得活个稀泥,要求焦二除补偿阳宅外,每户再补偿二两迁坟之费。那些乡民哪里肯依,如此区区,迁坟之资都且不够,因此无人听命,心想着鬼神乃敬畏之物,律法有云:挖坟掘墓者一律入刑,想那焦二必不敢轻举妄动。谁成想焦二不动声色,带着泼皮无赖趁着夜色挖开了两村民祖坟,挫骨扬灰。想那凡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如此动作,谁人能忍?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焦二手段众人也都领教,因此不敢冲突。不过那村民也是狡猾,一夜之间便多出百十个坟头,其中多是衣冠冢。焦二见此也不追究,按个给钱,不足便寻那李大去要。 不久,这选址外迁之事已成,那焦二连带苛刻敲诈,共计赚取了一千余两白银。焦二拿出五百两贿赂马四,将这修造坟墓之事揽入怀中。但凡花去一两,便称是五两,所用材料均是边角碎料,那坟茔看似华丽,实则粗制滥造,到最后那焦二赚的倒比造坟费用还多。那马四哪里管的这些,只要手里还有这十万两,够一时逍遥便好。 等那坟茔初具雏形,支员外郎便得到马四喜报,便遣手下师爷前来查看。那师爷在这工部也有些年头,对工程建造也颇为熟络,草草一看,便知道这其中必是马四作祟。但一时并无证据,只得遍到民间查访。那一日,正查到这五柳庄黄伟家,那黄家只有一子,早年贩丝跌落悬崖而死,黄父只得托着老躯出外做活补贴家用。前些日那邻乡修造坟墓,便是黄老汉召集了一些民夫建造的。那师爷扮作行脚商人,细说道这京官坟墓之事,那黄老汉便一五一十将官商勾结强拆民房、偷工减料建造坟茔的事一一道来。那师爷心下大惊,料想那马四必然要贪污四五万两以上,心下妒恨,找到马四,称只要马四拿出三万两白银,便全将此事遮掩过去。那马四怎舍得这白花花的银子溜走,严词拒绝。那师爷大怒,找到黄老汉,给了五十两纹银,令其前往支员外郎府揭发。那支员外郎气得胡须直颤,大骂马四忘恩负义。正是:人皮最是厚重物,掩住刁钻豺狼心。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四回 众小人惨遭严刑 后县尉欺师灭祖 第八十四回众小人惨遭严刑后县尉欺师灭祖 男子移情女怨痴,官衙重赂轻讼词。 恶人寿考善人夭,天道存瑕偏有私。 上回说到成道为救黄李氏,令城隍、灶神等详查黄李氏德行,却牵引出李志刚、焦强、马四等一众小人的恶行。那马四仗着远亲京官之威,竟然打起了阴宅的主意,赚得钵满盆盈,却不想那支员外郎久在工部,怎能不知这其中的油水。因此派下手下师爷前来验工。那师爷眼尖,一眼看出破绽,不动声色,暗中寻了五柳庄黄家,得知真想触目惊心,乃寻到马四,意在敲打竹杠。却不想那马四视钱财如爹娘,既然得了,哪里肯撒手让去。师爷大怒,令黄家首告马四、焦二等人强拆民房、偷工减料建造坟茔之事,引得支侍郎大怒不已。 那马四方才胆小,急忙找李大商议。李大献计道:“不如令焦二聘黄李氏为妻,马四出资五十两银子作为聘礼,让黄老汉改换说法。”那马四道:“只是不知这焦二是否愿意?”那李大道:“他必然喜出望外,那黄李氏虽然守寡多年,但也颇有几分姿色,况且黄老汉没了子嗣,将来这房屋田产尽是这焦二的,他必然愿意。而那黄老汉也需个入赘的人养老送终,如此一来两全其美。马四也算做成了一桩美事。”那马四亦觉有理,便来找焦二商议。那焦二见有利可图,满口答应,因此央了韩媒婆前来提亲。不想黄李氏无心再嫁,那黄家公婆也不好勉强。这回可恼了焦二,还指望收得五十两聘礼再赌上几把,不想这黄李氏不识抬举,因此便造出谣来,称这黄李氏与黄老汉有染。 而那李大见这一事不成,不仅得不到貌美的黄李氏,还将要惹上一身官司,因此对马四言道:“不如就将此事罪过全部推在焦二头上。”二人一拍即合,次日便到支员外郎处哭诉。支员外郎虽然愤懑,但毕竟马四乃是远房亲戚,多少沾亲带故,再说区区十万两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因此也就转怒到焦二身上。那焦二知晓了内情,慌乱不已,急忙请来青云观秋道长扶乩占卜,方才有了黑煞将军下界传乩一事。 城隍审问明白,按照凤鸣山律令,二人当斩。城隍拟斩杀二人,奏报成道定夺。成道生平最恨不平之事,尤其是官商勾结欺压百姓,但此等败类,外强中干,所犯之事,不足以斩刑,但倘若不重责,不足以平民愤,因此批奏道:命人鉴官判马四徒流发配三千里;李志刚忘恩负义,勾结匪患、欺人妻小,砍下手臂一只,终身为官家奴;焦强罪孽深重,拔下舌头,砍下一手一足,令其终生行乞;齐娜静不守妇道,卖作官妓。另命人鉴官详查支员外郎资财何处,若是贪污受贿而来,立报人主责罚。 城隍遵照成道谕旨,阴令知县对马四等人在五柳庄前行刑。那知县自知罪孽,不敢怠慢,早早便召集衙役驱着囚车赶往五柳庄,用铜锣着召集民前来观刑。待悉数了众人罪孽,行刑官即刻用刑。那李大、焦二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成道亦知如此肉刑有违凡律,因此用刑后,忙令人止血救治,将残臂丢入山谷。待行刑之后,忽然刮起一阵大风,顿时飞沙走石,对面不见。待风过后,五柳庄前多了一座“贤孝牌”,牌楼背面详细记载了黄李氏之德。自此,村民方知误会黄李氏,纷纷登门致慰。那黑煞将军见成道公正,对成道刮目相看,亦令手下带着银两前来凤鸣山赔礼。成道命城隍带着受伤的鬼兵亲来领银,对黑煞将军大加赞赏,复又赏了黑煞将军手下等一众一千万贯钱。m.woqugeco m 作噩闻听成道对李大、焦二用了肉刑,谏言道:“帝君虽是为民除害,但凡间文明气象,早已废止肉刑,帝君重惩二贼,有违凡俗人律,甚是骇人。还望帝君深思,勿要大开杀戒。”成道早不耐烦,想当初奉义下界行事时,便是作噩与吴明远等人不谋而合,弹劾奉义,成道无奈,方才罢免了奉义,不想如今竟然阻止到成道身上,早已烦躁。不过那作噩乃是职责所在,又是性格使然,非是与三公同声传气,因此成道只得敷衍过去,不愿在恒元宫中听那些天官烦心,带着沙悟净,出得宫来,到人间散心。 二人无所去处,只是信马由缰,正行走间,只见地上有人往松、桃两棵树上钉上符咒,再往树上敷些硝磺火炭,便要点火焚烧。成道停住脚步,细细观瞧,那沙悟净领会,降下云头,寻来山神,问明了这凡人来历,驾云返回。不想成道亦降下云来,停在半空,细看那凡人将有何为。那凡人置备妥当,点起火来,瞬间两棵树便燃起大火。沙悟净不待细想,祭起洞天钉便朝成道背后打来。成道忽闻背后有雷火之声,连忙转头,却不想那洞天钉一道金光冲自己而来,侧身之际,只见那道金光径直打在地面山上,崩下数块巨石,竟然将松树砸断。成道万没想到沙悟净竟然暗中施放法器,又惊又怒,却见沙悟净连忙赶到近前,对成道言道:“帝君,臣已知晓此人来历。此人唤作后县尉,本出身魏县农家,父母双亲久受盘剥之苦,因此祈望后人为官为宦,方给其起名县尉,只盼将来做的高官。那后县尉过了十七年,方考上秀才。之后屡次赶考,却是不第,听闻考官早有责备:既然已是县尉,何必要再考县尉。因此之后十五年,屡试不第。那后县尉心灰意冷,一时思想不开,便寻了一处密林,准备自缢,不想却被行路的夫妇二人救下。那夫妇二人不是凡人,乃是松树、桃树之精,将其救下之后,那后县尉陈述苦情,二人怜悯,分别传下捕风、捉影之术,令其以此养家糊口,万不可做下恶事。那后县尉满心欢喜,整天掐符念咒,渐渐掌握二术。起初能为乡里谋福,但在炎热酷暑之际,便捕来凉风、捉来树影,为百姓遮荫纳凉,那些邻里也是欢喜,时常买凉于他,但毕竟此法可有可无,因此上后县尉依旧贫困。微臣方才问明土地、山神,得知这松树、桃树二精,一心修道,并无作恶,却被后县尉所烧,因此施放惊雷,意在救下二人,却不想惊雷竟然打碎山石,惊了帝君,还望帝君恕罪。” 成道心下发冷,紧盯沙悟净,但见其面虽改色,但眼神诚挚、正义凛然,言道:“为何他要焚烧二木?”沙悟净道:“听闻土地言说,有一日,有一老者到访后县尉,密嘱其道:‘想要富贵,实则不难,只为三事,万保周全。’那后县尉听的兴起,详问其计。那老者道:‘这第一桩,乃是拜老夫为师,老夫传下你巧取之术,你便能富;这第二桩,便是毁了松、桃之根,令其不能束缚与你,你便能贵;这第三桩,即是为为师建下生祠,尔作配享,你便能寿。’后县尉惶恐:‘可那松桃乃是我的恩人,广有法力,缘何能破?’那老者道:‘老夫专为度你而来,早为你备下降妖的法器。’从袖中取出灵符两道,令其在正午时分钉于两树之干,再取三升元水活开四两黄砷,注入一碗符水,在树下灌上一圈,可保二树尽死,到时便无人可制伏于他,便可为所欲为。老者捧出百两纹银,道‘此乃定物,倘若事成,再奉上二百两’。那后县尉见了真金白银,早已眼红,思考三天,终于下定决心要铲除二木,因此今日趁着晌午日头正盛,将两符钉于树干之上,供上三牲,虚伪谢罪言道:‘二位恩师,弟子深受二师之德,本应报效。但你二人阻碍我的富贵,便是不赦之罪。今日前来索你等性命,实非本心,到了阴曹地府,也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也只能怪尔等多管闲事,不令我脱离苦海。’言罢,将早备下的黄砷元水绕圈灌于树下。那二树登时枝枯叶黄,晃动不止。那后县尉惊惧,连忙引了火种、泼上烈油,将二树放火燃了。”22ff 不想那松树燃到半截,竟然被巨石砸断,倒将下来,差点取了后县尉性命。幸得旁边闪出一老者,将松树踹到一边。那后县尉定睛观看,原来便是那老者,纳头便拜。那老者言道:“我的徒儿,你犯了大错,才有此一劫,不是为师救你,你命休矣。”那后县尉连忙拜谢,问道所犯何错,那老者言道:“为师命你各取三升元水活开四两黄砷,灌下二树,你却只用一树之量来杀二树,如今那松树精未死,已然逃脱,日后定当寻你报仇。”那后县尉经此一吓,不知所措,连忙叩请师父救命。那老者道:“能够救你,也就是为师了。你即刻建起生祠,供奉‘上神木鬼先生’之神位,要日日净水、夜夜焚香,命工匠用松木雕刻你的造像,要高矮胖瘦与你一致,树立于生祠之内,作为配享。此事不可耽搁。”那后县尉不敢怠慢,连忙回去办理。 书中代言,那老者并非旁人,乃是一个槐树精,与那桃精、松精久在山林,吸收日月精华,渐渐成精,倾慕桃精姿色,但见那松树、桃树交好,心生妒火,因此才化成人形,引着后县尉戕害二木,本想用半剂之量使得二树无还手之力,再出手杀了后县尉、相救桃精,待寻到静匿之所,再返回杀死松精,不想那桃精道行浅些,又惊又怒,被火一烧,竟然死去,那松精成精日久,虽经此劫难,亦是未死,待火烧了符咒,恰巧被大石砸断树身,怆然逃命。那槐精不想有如此结局,也是气愤不已,但想到后县尉还有用处,因此才一不做二不休,令其建立生祠,供他闭关修法,增长修为,倘若日后松精回来报复,倒要与那松精一决高下,也可有一帮手。倘若不敌,便将后县尉杀死,嫁祸于后县尉,只道是其一人所为。命其建起生祠,也不过是以利诱骗后县尉,以自保而已。成道甚是疑虑,言道:“想想也是运数,你我暂回宫去,莫再管他。”二人驾云返回。 那后县尉果然用心,日日供奉槐树精,那槐精见供奉殷勤,也传些邪术与他,不过是“巧取”的伎俩而已。那虽名为“巧取”,不过是些坑蒙拐骗之类,不想如此正中了那后县尉下怀。槐树精传下“蜂、马、燕、雀、瓷、金、评、皮、彩、挂”十法,那后县尉精习日久,再加上深有天赋,竟然运用自如,那金银财帛,滚滚而来。再加上其时常将人之影子摄来,谓之“擒魂”,烈日之下竟然无影。乡邻惧怕,纷纷远离,往往该人便因此冻饿而死。因此百姓对后县尉又怕又敬。 那后县尉富贵起来,便有乡里一些泼皮落魄户依附而至,其中有两个唤作徐海、陈路的,善于钻营,渐渐赢得后县尉欢喜,那后县尉重利,收了二人为徒,哄骗二人传下“无风起浪”、“推波助澜”之术,不过是些行骗的手段而已。后又有一人,唤作李海河的,乃是徐海的表亲,慕名而来,托了重金,也拜在后县尉门下,后县尉也编织了“节外生枝”之术,传授与他。三人与后县尉沆瀣一气,骗了百姓无数银钱,渐渐富足。 魏县有吴军、吴祥兄弟,早就听闻后县尉大名,只是家中贫困,无有进身之礼,因此苦于不能跟随。那吴军颇有心计,便日日到后县尉府上,端茶倒水、打扫庭院、割草填料、涤洗溺器,无所不应,俨然佣人一般。那后县尉早已阅人无数,看了面相便知其人,因此见了,也不理会。一晃三年,吴军见此并无长进,因此便与内人庆氏商议进取之法。正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那内人庆氏,本来便是水性之人,心想攀上此路,何愁衣食不足?因此一拍即合。翌日,吴军请后县尉到家中饮酒,后县尉知其必有孝敬,因此欣然而往。酒过三巡,吴军假意睡去,他那内人早画好重妆出来献酒。那后县尉见了,虽然是半老徐娘,但是酒后乱性,也顾不得其他,推开偏房之门,便行云雨。之后离去,那庆氏含情脉脉,百转千回问道:“官人日后需需常来,勿令奴家挂念。”那后县尉起初方有些害怕,但见那妇人如此主动,便也知是吴军孝敬之举。因此也收下吴军为徒,但不敢传授“巧取”之术,只怕是日后吴军疯咬,祸及己身。吴军又混了半载,只得个记名弟子,心有不甘,再想以庆氏贿赂,却令后县尉索然无味。那吴军只得与庆氏商议,将自己独女进献给后县尉,那庆氏虽然不悦,但看在后县尉的银钱面上,也只好答应。那吴军哄骗孩儿,又请来后县尉,后县尉见了那孩儿,不过及笄之年,深恐报应,因此索然而去。那吴军见此路阻塞,心有不甘,便令庆氏趁着其弟吴祥外出之际,用药麻翻了弟媳邑氏,由吴军用被裹起,扛回家中,再请后县尉过来享用。后县尉见邑氏略有姿色,尚且年轻,因此心满意足,授了些吴军“煽风点火”的伎俩,也传授了吴祥些“添油加醋”的招数。那吴祥被蒙在鼓里,满心欢喜。不想后县尉数日后又令吴军再请来邑氏,那邑氏大怒,怒骂吴军,被吴祥以不知礼数之由暴打一通,那邑氏方道出实情。吴祥怒不可遏,抄起柴刀便赶往吴军家中,却不想吴军早已逃去,吴祥只得奸污了他的妻女。吴军躲了几日,方才趁夜色返回家中,得知妻女被淫,也是怒火中烧,扬言报复,但又自知害人在先,只好用些阴毒手段残害同胞。先禀告了后县尉,哭诉道:“吴祥起初奉献其妻,想着得到些真传,不想恩师所传不令其满意,便要报复,近日便要奸淫恩师的独女。弟子甚是鄙视如此无信义之人,方才出首,与其绝兄弟之义,大义灭亲。”后县尉又气又怕,次日便命人将吴祥逐出师门,永不允其踏入山庄一步。那吴祥好生愤怒,却又无法,只得远走他乡。22ff爱书网 那吴祥身无长技,平日里只学得“皮”法的皮毛,因此只会挑着担子到集市卖些狗皮膏药,单凭一张嘴讨生活,日子甚是艰难。流离在外不久,身上盘缠便已花光,想想身无长技,无奈只得到山林小路间劫道为生。想那杀人越货的营生如何容易?那吴祥起初倒也不敢,只扮作砍柴的樵夫,但见旅人客商,三三两两,哪里敢下手,只是等待孤身的过客。不想一晃三日,除了一个行脚的和尚,再无孤身之人。眼看家中柴米将尽,倘若再无进项,一家人便要忍饥挨饿。吴祥豁出胆去,提着柴刀上山,便要做下那杀生害命的勾当。正是:手足兄弟若相侵,危害胜过世仇人。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五回 小赵蛟机智得活 贼吴军丑恶该死 第八十五回小赵蛟机智得活贼吴军丑恶该死 手足仇人投转,难为弟敬兄贤。离因财物聚由难,少有把酒言欢。 父祖挣下田产,多致骨肉相残。本是同根急相煎,他人谈资下饭。 上回说到有吴氏兄弟久仰后县尉大名,前来拜师学艺,求得一技傍身,却不想那后县尉阅人无数,搭上一眼便知吴军绝非善类,因此冷落三年,望其再寻他路,却不想吴军主意打定,使出各种伎俩,令后县尉就范。后县尉拿了他人的手短,也只得收下吴氏兄弟为徒。却不想吴氏兄弟生了仇恨,吴军诓骗后县尉赶走吴祥,那吴祥别无长技,盘缠花光之后,竟然要学那落草的大王,做下杀生害命的勾当。只不过一连三日,都不敢出手,眼看家中无米下锅,狠一狠心,豁出胆去,提着刀便上了山。 等了两个时辰,方见一书生路过,但看那书生五尺身材,弱不禁风,手中拄着登山杖,缓步而来。那吴祥虽是有胆向前,但看那登山杖粗大,亦有所畏惧。待书生来到近前,吴祥猛然站起,抽出柴刀,不想那柴刀砍在大石之上,发出声响,吓得吴祥一跳,亦惊着了书生。那书生早望见此处有人,看穿着像是山民樵夫,却又无柴在侧,因此已有戒心,打算绕道而去,但此处山林,只有这一条小路,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前行,不想那樵夫竟然拔出刀来砍下,知道遇到了歹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仓惶跑去。 那吴祥也是惊惧,不想那书生竟然如此胆小,再看那地上银子,足有五两之重,心中大喜,想这进财之道如此容易。今日便了今日,白得了五两银子,欢喜回家,置酒买肉,一家人好不欢喜。是日之后,吴祥每日饮了酒,便要到山上劫道。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遇到单行的旅人,用刀一吓,总归有几两银子出来。想那些旅人,都道是穷家富路,纵然家中贫困,若要出外谋生,也尽量多带银子,倒便宜了山匪歹人。 那吴祥胆子越来越大,见钱来的容易,也顾不得什么道义,只要是孤身之人便要抢劫,不管是僧道妇孺,一律照劫不误。一日,看见一孩童,不过十一二岁,长得虎头虎脑,提着一杆齐眉棍,路过此山,看其装束,好似是习武之人。吴祥哪顾得这么多,即便是习武之人,一个小小孩童,又有何惧?跳将出来,喝道:“娃娃,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那孩童原本一惊,但见歹人只有一个,也就不怕,挺着棍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歹人,焉敢劫小爷爷的道,今天小爷爷便要教训你。”言罢挺着齐眉棍便来。那吴祥哪里懂得什么武术,不过几招便被打了几棍,但毕竟是小儿力弱,打在身上也无关大碍。吴祥恼羞成怒,举着刀劈来,一下将小儿吓得不轻,想起平日里师父教的都是套路,哪有这种打法?一时心慌,竟然跌倒在地。 吴祥一脚踩住小儿,喝道:“娃娃,今天若不把所有银子交出,管教你身首异处。”那小儿胆小,只得掏遍全身,也不过几两银子。吴祥刚要放其走,眼见那小儿与自家独子身材相似,这一身锦衣倒是不孬,忙令小儿脱下衣服,放其归去。看看天色将晚,想要再劫一票回家便了。 再说那小儿,经此一吓,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跑到山下一户人家,急扣柴门。那家中一个妇女出来,那小儿道:“大娘,快些开门!”那妇人打开柴门,问道:“小公子何事?”那小儿道:“大娘,我乃是五十里外赵家庄赵老员外的儿子,名叫赵蛟,今日要翻山去外公家玩耍,不想路遇歹人,将我财物劫去,眼看天色已晚,想要借住大娘家一宿,还望大娘容留。待到明早,我便去报官。”那妇人惊讶,连忙道:“快快进去。”忙备了粥饭,呼出小儿同食。待吃完了饭,已是夜晚,妇人命赵蛟与儿子同睡东房,令儿子睡炕头,赵蛟睡炕尾。爱书网 那赵蛟白日惊吓,哪里睡得着,耳听得那妇人之子鼾声大起,更是烦闷。不想就在此时,忽然听得院外有人高呼:“家里的,快些开门!”赵蛟猛一机灵,这声音甚是耳熟,悄身起来,用舌尖捅开窗户纸,趴在窗棱偷看偷听。只见那妇人提着灯笼开门,照见了那来人的面目,正是白日间抢劫自己的歹人。那妇人一眼望见吴祥手中衣物,问道:“今日倒好心,为儿郎买些好衣裳。”那吴祥道:“哪里是买来的,是今天在山上得的。我见那小儿与我家儿郎身材相似,因此扒下了这身衣服。”那妇人连忙捂住吴祥之口,小声言道:“收声!恐怕那小儿便在家中,他来此借宿,想要明日报官。”吴祥听得大怒,心想上天有路你不走,如今到了这里,合当你该死。轻手轻脚进来,反身关上柴门,将衣物搭挂在门上,悄声问道:“他在哪里?”那妇人道:“在东房安睡,睡在炕尾的便是。”那吴祥举着刀便要进来,又一想不可,惊着了儿子,必然哭闹,转身去找绳索。那妇人守在门边,不断朝东房而望。 屋中的赵蛟趁着夜深人静,听得仔细,自思不是对手,却又无处可逃,如何是好?不过那习武之人大都镇静,见那歹人之子睡的正熟,起身便拽住他的褥角,将其拽到炕尾,自己又将刚睡过得被褥挪到炕头,瞪着眼看。也是那小儿该死,待那吴祥蹑手蹑脚进来,黑灯瞎火找着炕尾,摸着头颅,便用绳索套在颈上,双手发力,那小儿挣蹬几下便不再动弹。吴祥尚不死心,又等了一会儿,方松开绳索,连同被褥裹起,扛到屋外。那妇人见了,连忙打开柴门,提了一把锄镐,跟了出去,想要找个僻静所在埋了。 那屋里的赵蛟看得真切,待那夫妇二人离去,急穿鞋袜,慌忙奔走。待夫妇二人回来,却找不到孩儿,四下找了一番,只见鞋子还在,心想去不多远,因此饮酒吃饭。酒足饭饱,掌着灯进了房安睡,仍不见儿郎回来,方才焦急。那妇人眼见炕上,大惊失色,言道:“我家儿郎今日里铺盖新被,令那死鬼盖得旧被,如今只见旧被,莫不是……”吴祥登时酒醒,大呼而出。待夫妇二人扒开埋尸之地,那埋的不是自家儿郎又是谁? 二人抱着儿郎大哭一场,待到天明,见那孩儿绝无气息,方又埋回坑里。吴祥道:“此事皆因那小儿而起,定要手刃了此贼。”那妇人道:“听闻那小儿自称离此五十里赵家庄赵员外的儿子,如今他必然报官,不如就此走去,寻了赵家庄,杀他不迟。”二人一拍即合,收拾了衣物银两,趁着露水未尽,急忙走去。 待过了晌午,方才来到赵家庄,但见庄子甚大,前后倒有门丁把守,那吴祥甚是恼怒,深知要想报仇是难上加难。那邑氏言道:“不想这赵家庄竟然如此阔绰,有这些打手在此,我等绝难进入,即便进了,也恐找到那小厮,倘有不慎,必然难出虎口。不如就在赵家庄水井中下毒,杀死几个十几个,倒也为了儿郎殉葬。”吴祥咬碎钢牙,怒视赵家庄,也是无计可施,只好听这妇人之言。二人不敢在此处购买毒药,想想家中还藏有砒霜,急忙回家,打算扮作樵夫,再入赵家庄毒杀众人。一路艰辛,待到了黄昏,终于到了家门,却远见家中火起,有数十个大汉围着观看。那吴祥刚想呼人救火,却被邑氏一把拉住,那邑氏言道:“此火恐怕是这些人所放,如今前去,必然送死,不如悄悄遁去,再做区处。”二人低下身去,沿小路往西潜行,却不想那群大汉烧屋之后,骑着马也向西而来,为首的一个少年见了二人背影,喝道:“前面二人,转过身来。”那吴氏夫妇畏惧,转过身来,眼见众人当中,不是那赵蛟是谁? 原来赵蛟连夜逃去之后,直奔其外祖府上,详细说了这一路上的遭遇。他那外祖,也是有名的大户,早年靠着镖局积累了大量银钱,因怕人寻仇,方才金盆洗手,雇了众多壮汉看家护院。如今见外孙受了如此劫难,气得暴跳如雷,派下二十余人,由赵蛟带着前来寻仇。不想那赵蛟逃命之时甚是慌乱,记不清道路,方使得众人迷了道路,找了一天方才找到。那些壮汉,本也是亡命之徒,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哪受得了这饥困之苦,待到了吴家,却见人去楼空,自然恼怒,又在附近等了许久,不见人影,更是光火,打砸一番之后,一把火烧了房子。biquge5200 那赵蛟一眼望见吴祥,惊得圆睁二目,继而大喊:“就是这个贼人!”那些大汉闻听,纷纷跳下马来,提刀向前。吴氏夫妇见了,急忙往山上跑。毕竟那邑氏力弱,没跑几步便被众人赶上,乱刀砍死。那吴祥见了,甚是惊惧,拼命奔逃。一是众大汉不识山路,二是连日饥困甚是无力,三是骑马不便,更兼吴祥死命奔逃,竟未擒获。此好比是狗捉野兔,那野兔必然使出十分力气,那些狗便不然。跑了数里,吴祥远看后面再无人追来,坐在树下大口喘气。待气喘匀实,方十分痛恨,如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只因吴军导致,若不是他挑拨,哪有今日末路?!思前想后,站起身,直奔魏县而来。一路上尽想着如何杀死吴军,只是那吴军身形高大,吴祥瘦小干枯,倘若力斗,恐不是对手,也只好偷袭暗算。过了数天,方赶到魏县,趁着夜色,悄悄守在吴军门口,但守了两夜,也不见回来。吴祥纳闷,也不敢打草惊蛇,只在附近寻些营生,耐心等待。 其实这吴军并未走远,只是与本县的一个有夫之妇私会而已。那妇人薛氏生得貌美,嫁给本县财主石家庄少爷石友庆,二人到也般配,薛氏不久为石家添了一男,更是得意。过了几年,二人亦是卿卿我我,令人好生羡慕,却不想因一件善事恼得家破人亡。一日集市,石友庆便去集上采购些生鲜果品,那薛氏在家日久,也想透透气,二人驾车并肩而来,一路有说有笑。待采买好了应用之物,本想回转,却见不远处墙角下一女童哭泣。眼见那女童可怜,那薛氏顿生怜悯,俯身问道:“囡囡,为何啼哭?”那小儿眼见眼前妇人和蔼可亲,便止住哭声,一五一十道将出来。原来她是本县人氏,父亲唤作吴军,现家住本县池大镸村,虽然已到了十一二岁,却从未出过远门,今日随着父亲来集市闲逛,不想竟然走失,眼见不能归家,因此哭泣。薛氏问明了女童家门所在,便央求石友庆一同送女童回家。那石友庆平日里虔诚心佛,如今见有善事可做,自然欣然而往。送到了女童家里,女童父母千恩万谢,硬要留二人在此用膳,又令女童拜下薛氏二人为义父义母,两家因此熟络,长相往来。 若只如此,便也是美事一桩。只不过那吴军心底里全是些污浊之气,见了那薛氏貌美,便暗生了淫心,频繁借故前往石宅,遇着石友庆不在,便要出言挑逗薛氏。那吴军从后县尉处学得的“煽风点火”的本领倒也高超,也合着薛氏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一来二去,二人竟然勾搭成奸。那石友庆渐觉薛氏有所异常,便留了心思,一日在二人私会之际撞破奸情。那石友庆自然愤恨,哪里想到那吴军竟然毫无廉耻、恩将仇报,因此动起手来。不想吴军恼羞成怒,仗着身材高大,抄起柴刀将石友庆砍死,拉上薛氏便逃。那石家告到官府,花了重金,悬赏捉拿,只不过吴军早料到如此,因此不敢回来,与那薛氏在外靠蒙骗为生。但这行骗之事,只是欺生,倘若被骗过一次,则再难骗到,因此过了两月,吴军钱财用尽,方潜身回家,取些应用之物。在远处观望良久,见并无差役守在附近,方敢推门而入。合着吴军该死,吴祥刚刚归来,见吴军大门前人影晃动,旋而闪身而入,便藏在吴军门前守候。那吴军不敢久留,过了一个时辰,便令庆氏开门观望,见无行人,方才悄悄溜出来。吴祥趁着月色,眼看得真切,那不是吴军又是谁?手中掣出木棒,悄悄赶到拐角,见有人过来,猛地一棍,那人又惊又痛,一声闷响,栽倒在地。吴祥翻起那人来看,正是吴军,一时间分外眼红,摸摸尚有鼻息,想着用石头砸死,却又怕惊动邻里,只得用绳将吴军勒死,直到身体发凉,吴祥方才松开绳索,唾骂一声,悄悄遁去。 庆氏早起涤洗溺器,打开院门,便见一人倒在房前,大叫一声,险些跌倒。看衣着好似吴军,连忙上前,手探鼻息,却见尸体已冷。那庆氏不敢翻看面目,吓得乱叫,惊醒了邻人。众人见了,怕受牵连,连忙报官。众衙役前来,详细询问,亦无所获。料想吴军畏罪潜逃,如今回家取钱,早被石家人盯上,因此勒死。衙役们不敢怠慢,禀过了老爷,将石友庆之父锁了过来,那石老员外虽然喜见吴军被杀,却实不是他做下的。钱县令道:“老员外,这不是你做下的,必是你家人仆役做下的,只要你招出犯首,本官定当放你归家。”那石老员外只是喊冤,却无下情可招。县令气恼,命人押下大牢,来日再审。石家人见了,连忙上下打点。钱县令得了钱财,私下里却问师爷道:“这石老儿不肯招认,那石家又甚是规矩,却不知如何是好?”那师爷道:“这一桩无头公案,若是不能告破,于老爷政绩有碍。既然抓了石家人,便不可轻放,否则百姓便会认为衙门无能。如今只有对石老儿屈打成招,有了他的罪状,百姓必然称颂老爷,也无人敢有异议。”钱县令欣喜,命人狱中大刑伺候,可是过了三日,那石老员外就是不招,县令气恼,那师爷又劝道:“老爷不必忧心,那老儿招与不招,都无所谓,只要他在供状上签字画押,便可令百姓信服。老爷断他个罪名,让其老死牢中,世人必然不知此中蹊跷。”县令大喜,派了衙役制了数张借据,哄骗石老员外,只要承诺曾向县令、师爷与众狱卒借过一千两银子,便可出狱。那老员外家中甚有资财,见独子殒去,无人可以继承,如今危难之际,钱财不过身外粪土,也就不再多心,一一签字画押,不想这最后一张纸竟然是供状,被那些狱卒催促着也未细看,签字画押。那狱卒拿着供状及一张欠银五百两的借据交与县令,钱县令大喜,令心腹人前往石家催款。那老夫人见了老爷字迹,又见是公人来取,心想破财免灾,便予偿还。不想过了一日,便有众狱卒前来,前后索取千两银子。钱县令见钱财来得甚易,有心放走石老员外。那师爷言道:“大人,万万不可放走了他,如今石家后继无人,那万贯家财无人可继,倘若放走了他,那老儿百年之后,财产必将归其族人所有。不如先榨干了他再说。”县令大喜,道:“再去填些借据。”师爷言道:“老爷,此事亦是不可。借据一事,只可办一次,否则必然令那石家起疑。如今有那石老儿在,便是活财神,只要老爷断定其为杀人凶手,那石家必然更为规矩。”县令会意一笑,称来日便宣判石老员外秋后问斩,起草文书上报刑部。那师爷见了,连叫不可,言道:“老爷若是判令那老儿死刑,石家人必然放手一搏,再无孝敬。不如改判徒流之刑,不令其出,亦不令其死,石家人抱有希望,方才有所表示。那吴家盼望石老儿死刑,也将有所表示,这样便是两方孝敬。”那钱县令听得欣喜,过了两日,又因石家有屈在先,免去石老员外死刑。正是:woqugeco m 人人欢喜成高官,成高官时握有权。 握有权行生杀事,生杀事掌人人欢。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六回 钱县令命不该绝 吴可宅门风不正 第八十六回钱县令命不该绝吴可宅门风不正 妄论天道定姻缘,山盟海誓总违迁。 欲女追名逐利巨,不如秦楼用情专。 上回说到吴氏兄弟反目成仇,合该吴军当死,因恩将仇报将石小员外杀害,带着薛氏仓皇逃去。过了两月,亦是身无分文,便趁着夜色回家取衣,不想却被守在门口的吴祥杀死。县大老爷钱县令乃是用银子捐的官儿,哪里懂什么侦办审讯,听了师爷的计策,只管叫石家多送金银,却不肯放人。成道听闻日游神李宣奏报,气愤不已,命人前去斩杀钱县令。正在此时,黄门官奏报有天使至,成道宣入。那天使大步迈进殿中宣旨,称成道不宜干涉司法,一切但凭运数使然。成道接旨,请天使入座,那天官威襟正坐,面露鄙夷,言道:“那钱县令虽是狂征暴敛、广开杀戒,但见他气数未尽,天庭特旨留他十五年官运。此乃玉帝钦命,特令下官奏与帝君。”成道见此官桀骜不驯,心生怒意,回言道:“气数命运,皆因天庭而定,何以推说世人?玉帝旨意,三界尊奉,但应以理服人,不能倚强凌弱。”那天官听得连忙站起,拱手道:“此既是玉帝法旨,也是众神之愿!”成道问道:“当年凤仙郡郡侯清正贤良、爱民心切,只因其子冒犯天颜,天庭便三年不雨,致使该郡百姓易子而食、饿殍遍地,那衙内失礼,应惩戒一人,为何让满郡百姓遭劫,难道这也是汝等仁义之神共愿不成?”一句话问得天官无言以对,面皮发红,怒道:“此乃命运!”成道追问:“何为命运?即是命运,那郡侯将供案推倒也是命中注定,既如此,怎能怪他无礼?”那天官气得脸色发白:“那是人为!”成道笑道:“既是人为,那郡侯先前仁义、体恤黎民,为何只因无意触怒天庭?偏要严于惩戒?那原来修得功德又作何计算?”那天官喝道:“玉帝法旨如此!”成道言道:“既是玉帝法旨,汝等为何不予劝谏,宁留玉帝污名?汝等有何忠义之心?”那天官见在众人面前被成道羞得不堪道:“此乃天宫之事,不消与你管,我等终天神俱是如此,你又有何为?”殿内兵甲听到这里,纷纷拉出刀枪,怒不可遏。 那天官道:“李大帝,莫非你要诛杀于我不成?诛杀上使,意同谋反!”成道见状,令众人退下,言道:“天使此来,只为宣旨,既然旨意宣毕,理当回宫。建太岁,代孤送客。”那天官一抱拳,扬长而去。成白虎言道:“帝君,此人傲慢,为何不予惩戒!”成道言道:“其虽傲慢,却为天使,惩戒之事,不当由孤来行,否则便乱了君臣礼制!”众人正在愤懑之际,但见黄门侍郎来报,称昨夜接到地府秦广王奏报。成道命人呈上,但见写着:地府今日收一新鬼,大闹地府,口口声声言称状告京都城隍,经下官核实,确是有冤在身,不得昭雪,下官不敢擅专,特奏请帝君裁夺。成道自思:孤设城隍,便有人提请申告,此事恐非是针对城隍。想那凡人死去,本应归地府主管,倘若有冤未报,亦该由地府酌情放归,令报怨后复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但若是牵扯到城隍,亦不可偏袒。于是命人将该人提审至凤鸣山,由大荒落亲审。 那冤魂见离了地府,被力士架着乘风来到仙宫,知道是有仙官插手此事,自是欣慰。来到堂上,跪倒磕头言道:“冤魂贾安,叩见众位大人。”大荒落言道:“贾安,为你伸冤之事,已惊动同元大帝,大帝甚是关切,令本官亲审。你到了此处,倒要实话讲来,若实有冤枉,同元大帝必当为你主持公道,倘若有半句虚言,你可知本官的厉害?!”那贾安道:“小人不敢,小人深受冤枉,只愿冤仇得雪,万不敢胡言乱语。”奉义命贾安细细讲来。那贾安道:“小人生前乃是幽州涿郡人士,在大河县任主簿一职,因受命追查县尉贪赃枉法一事,被其陷害,亡命天涯。小人自知县尉势力遍布州郡,不敢在此上告,为保身家性命,只得告上京城。只因小人身无盘缠,不能多与那刑部门官路敬,因此小人的状纸迟迟不肯上递。小人无计可施,只得到京师城隍庙请愿。小人曾有明言,倘若城隍老爷肯受理此案,不致小人悬望,请与明示。言罢但见那清香迅速燃尽,小人甚是欣喜,再拜后离去。但小人苦等半月,仍不见现报,以至冻饿而死,因此倍感冤枉,方才四处喊冤,请阎王大老爷公断。幸得阎王老爷圣明,方能将冤情禀告仙官。”大荒落言道:“你究竟状告何人?”那贾安道:“在下状告大河县尉桑梓仁。”言罢又道:“亦告京师城隍,倘若不是他渎职怠慢,小人绝不至冤死。”大荒落言道:“生死寿夭,乃是天数,观你方才所言,你并无那城隍渎职实据……”还未说完,那贾安挺身而起道:“仙官,但不要官官相护,小人生前虽不算官,却也深谙这官场之道,大人若要偏袒城隍,小的连大人一起告了,想那时在阎王老爷面前亦不好看!”大荒落又好气又好笑,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你咆哮公堂,藐视天官,若不是看在你确有冤枉的份上,定要打下杀威棒。此处乃是恒元宫,你那阎王老爷见了同元大帝也要行大礼,怎容的你在此处撒野?!本官不管你是何来历,谄媚也好、怒骂也罢,但若违了纲纪,便是天官也要惩处,从不讲什么情面,也不知何为官官相护。”那贾安自知失言,方知此处已不是阴曹地府,连忙磕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大荒落命人将贾安带下,关在大牢之中,带了兵丁下界巡查。m.woquge.co m 原来贾安所述颇为属实,此事皆因大河县一妇人而起。那妇人祖籍关外,父家姓奈,幼时随母远嫁大河县,因此定居下来。那奈氏本来是一个暗娼,偏又有几分姿色,但见: 叠鬓乌云垂玉颈,柳眉杏脸桃腮红。 蛮腰杨柳芊芊细,朱唇一点目飘零。 肌肤胜雪酥胸抹,金莲迈动足玲珑。 开口风情秋眸烈,媚色妖**升腾。 夏姬南子犹不如,山阴文姜叹后生。 那奈氏自幼随着老鸨学了房中秘术,因此小有资财,便提起了身价。后来巧遇了王生,那王生本是一个浪荡公子,仗着祖上留下的钱财四处逍遥,自诩阅女无数,但唯有奈氏之乐不能自拔。那奈氏见了王生财大气粗、年轻俊美,便生了从良之心,千求万告,终于令王生出钱赎了出身。但王生家大业大,自然规矩也大,王老员外绝不允娼妓进门,那王生只好暗中治了一处偏宅,令那奈氏居住,隔三差五便来寻她。不过那王生毕竟多情,豢养着数位红尘女子,因此不能时常来与奈氏苟且。那奈氏正当壮年,哪里受得了这般寂寞,见邻家吴郎俊美,只因智平不曾娶妻,便与吴郎勾搭成奸。每夜但见王生不至,便令丫鬟在门首挂上灯笼一对,那吴郎便从后门窜进,与那奈氏偷欢。不想王生合着命短,寻花问柳之际,得了花柳病,气得王老员外甚是愤怒,将其锁在家中不得外出。那王生哪里能忍受这般凄苦,半月之后,连病带气,竟然身死,一下断了奈氏的柴米。奈氏所幸对吴郎言道:“你我相交日久,郎情妾意,不如就做个夫妻,长相厮守,也好比做个露水鸳鸯的好。”那吴郎倒是愿意,不过家中亦有书香,怎可容忍这等丑事?吴郎之父吴可早年曾中得秀才,虽无有其他功名,亦被乡人尊重。如今在杨大财主府上帮工,做的个账房先生。吴郎懦弱,不敢言讲其事,可又禁不住奈氏寻死觅活,只得硬着头皮哭告其母。吴母坚决不允,吴郎又转告其父,其父吴可也是大怒。那奈氏深有心思,令那吴郎不饮不食,过了三日,吴家父母僵持不住,只得令吴郎带了奈氏转进家门,并没有三媒六聘、礼乐花堂,仅是吃了一餐而已。吴家父母早立下规矩:奈氏只得为妾,终生不得为妻,倘若有七出之由,但便是菩萨挽留也要逐出吴门。那奈氏一一应允,只得做个良家妇女之象,忍耐了两月有余,但那吴郎毕竟不智,难有情调,又让奈氏苦恼不已,自思若是伴着木头了此终生,也是不甘,但如今自己名声在外,恐难找到佳婿,若无人牵线搭桥,酒香也架不住巷子深。思前想后,本县杨大财主甚是阔绰,又新亡了夫人,正好借着此机一步登天,即便是做妾不成,也可做个外宅,只要是荣华富贵,名声又有何要紧?但苦于自己并不相熟杨大财主,这可如何是好?正在苦闷之际,心中一亮,那吴家公爹便是杨大财主的账房,何不通过此条路径?遂寻了时机,待君姑出门之际,提了果品进到公爹房中,只道是尽孝道,给公爹捶腿捏肩。那吴可起初甚是不适,但碍于后辈孝心,也就承受了。那奈氏见此,装作不经意触碰公爹下体,又借口闷热脱去外衫。只令得那吴可口干舌燥,却又不敢直视,想要拔腿而去却是走之不动,正在不知所措之际,那奈氏索性贴上双唇,一下令吴可勃然兴至,也顾不得什么伦理廉耻,与那儿妇云雨起来。事毕,那奈氏整好衣衫,问道:“爹爹,媳妇还算孝顺吗?”那吴可此事又羞又怕,嘴上颤抖几下,不能言语。那奈氏道:“爹爹不必害怕,此事只有你我二人得知,只要爹爹眷顾媳妇,媳妇必当时常孝敬。”言罢得意而出。biquge5200 那吴可虽然是标榜仁义道德,可到了这般光景,也只得捶胸顿足,羞愧难当。思前想后,此事万不能被他人知晓,日后万不可与那奈氏单独相处。过了两日,奈氏叩请二老安,令吴郎言说,欲在西街集市盘下一桩门面,也好做谋生之路,只是苦于没有本钱。那老母怜惜儿子,自然应允,那吴可只得掏了银子,置下了门面,令那儿郎贩卖些柴米油盐之类。又过了半月,那吴可亦觉春心荡漾,再看看糟糠之妻早已是人老珠黄,索然无味,哪如这奈氏怡情?便装了些银两,来到西街店中。那奈氏见了,连忙呼过吴郎,言道:“店中米醋没有了,你套上牛车,速往朱庄李家进些来。”吴郎道:“谁家米醋不一样?为何非要到朱庄?这一来一回倒有二十里地,也不怕耽误了生意?”那奈氏道:“朱庄李家的米醋甚是劲道,客人们只认他家的,倘若换了别家,倒叫客人们吃淡了嘴,再也不来了。”那吴郎仍不愿去,奈氏掏出几两银子道:“这次买了三罐,余下的,与你买写果子糕点吃。”那吴郎接过钱,兴冲冲的去了。 奈氏命小厮在前面支应着,冲了吴可一抛媚眼,言道:“爹爹,后院有一眼山泉,甘甜清爽,可请爹爹尝尝滋味。”那吴可虽然知道她言外之意,可是又有碍礼数,心下一时烦乱。见那奈氏已入后院,婀娜身姿,久难挥去,一咬牙,一横心,迈步而入。 其后,吴可便隔三差五到西街而去,只称是教子些经营之道。那奈氏也有心机,时常将油盐酱醋倒掉,见吴可来了,便招呼吴郎去再进些。二人苟且之事,倒也无人知晓。 那一日,奈氏将吴可拉入房中,言道:“你总来偷腥,不怕你家中老虎知晓吗?”吴可笑道:“此事只要你我不言,谁人可知?”奈氏道:“你想与我长相厮混,还是就此诀别,今日但听你一言。”那吴可慌了,言道:“为何这般说?”奈氏道:“你平日手紧,每次只给了这几两银子,让人好不苦恼。你去趟青楼妓馆,也远不止这几个小钱?”吴可愧笑道:“只是家中管教的紧,不如再许你些银两,再盘下一间店面罢了。”奈氏言道:“少说那诳人的话来。你便是再买下十间,也都是你吴家的产业,偏不能增我半分私房钱。”吴可性急,言道:“此事当从长计议,不如先行了急事,免得儿郎回来撞见。”那奈氏偏偏不与,言道:“你若想白食也是不难,只要你许下一件事便可。”那吴可此时早已昏了头脑,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也是应了。奈氏道:“五日后乃是大集,你只要约来杨大财主到我的店中,这日后的欢乐,让你享用不尽。”那吴可深知此话深意,但此时想要绝之却是不能,只得点头。那奈氏顺势倒在吴可怀中。待苟且之后,那吴可穿衣便走,奈氏道:“莫忘了你的言语,若是忘了,你的好事便要众人皆知。”那吴可心中一惊,知道此时骑虎难下,只得寻了那杨大财主,央求其前往自家店中,多少购些米面,也好为自己撑撑门面。那杨大财主也不好驳了面子,令其备下府中一个月的米面酒油,择日去取。那吴可道:“是日小的前来,务必请老爷亲去,也好让小店蓬荜生辉。” 待到了日期,吴可迎着杨大财主到了自家小店,那店中早备下了米面等物,杨财主寒暄一番,奈氏令吴郎套车亲自送去,又叮嘱公爹去街里酒馆买来酒食,要宴请杨大财主,请杨大财主务必要到后院尝尝山泉水,别有一番风味。那吴可早知这其中端倪,羞赧赧而出。那杨大财主见了奈氏眉目传情,也是有意,便到了后院查看,声称尝鲜。待过了半个多时辰,吴郎送货返回,吴可也拎着酒菜而来,那杨大财主又令家丁搬了些腌菜回去,与吴家人畅饮起来。woquge 此后,杨大财主便时常到店中选些新的米面腌菜等物,倒令那吴可醋意横生,心下想着必要报复。不想那奈氏怎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又依靠杨大财主之势,攀上了本县县尉桑梓仁。那桑大人本不是此地人,科甲得中之后,候补到此地,经过三五年经营,顺利当上县尉,只是家中父母年迈,不能跟来任所,于是桑大人便派着内子在家代为行孝,身边正好无人。那杨大财主偶见吴可侧目怒视,心下一惊,除了暗中叮嘱手下不可让吴可经手银钱,也时常有些周济,以慰其心。另将奈氏引荐给桑大人,亦称尝泉。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久而久之,相亲邻里都知道这奈氏后院有眼山泉,但凡是好色之徒,便要前去饮水,乡邻皆笑,暗称奈氏为“奈饮水”。此事本来各得其所,相安无事,偏偏县衙主簿贾安到奈氏新开的酒店中饮酒,不慎摔坏酒壶一柄,被那奈氏讹诈了五两银子,因此愤懑,令手下差役详查奈氏偷税漏税之事。这一查,竟然查出奈氏偷税数百两之巨,另有贩卖私盐、缺斤短两、恶意盘剥等诸事,那贾主簿添了几笔,告知县令,便带着差役上门缉拿吴郎、奈氏。不想差役刚到,便接到桑大人快马文书,令贾主簿撤去缉令。那主簿平日里也受着县尉之气,此时见一再阻拦,心下已明其中之事,命人撤去,暗中却命心腹仔细盯着奈氏,倒要抓住那桑大人通奸之罪。不过此事办的不密,竟然被桑梓仁得知,乃命人偷偷将县内库府的五百两银子放在主簿床下,进而密报县令,带着衙役将贾主簿人赃并获,缉拿到案。正是:色字头上钢刀利,难挡欲火包天心。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七回 贾安状告阴阳界 无良兽医识循环 第八十七回贾安状告阴阳界无良兽医识循环 万物皆空色难空,见色心惑眼迷蒙。 钢刀刃上翩翩舞,为花死去不枉生。 春宵刻短怨夜短,妩媚风情念娇情。 不畏因果淫人妇,谁管身后虚名声。 上回说到大河县奈氏因擅于房事,又颇有几分姿色,因此能够周旋于王生、吴氏父子、杨大户等人之间,后来仗着桑县尉这个靠山,逐渐飞扬跋扈起来,倒不知自己有几两分量。那县衙主簿贾安到奈氏酒肆中饮酒,不慎摔坏酒壶一柄,却被奈氏讹诈了五两银子,令得贾安恼怒不已,公报私仇,详查奈氏偷税漏税之事,却不想那奈氏平日里做的手脚并不干净,被贾主簿查出贩卖私盐、缺斤短两、恶意盘剥等诸事。贾主簿带人查封,却不想桑县尉一纸文书制止。那奈氏心有不甘,又不断吹下枕边风,桑县尉色胆包天,竟然诬陷贾安盗取公银。那贾主簿哪受得了这般冤枉,在狱中寻死觅活,跌撞得满身是伤,那县令有心怜悯,便命县丞带人亲自押着去往医馆救治,不想半路之上贾主簿竟然走脱。正合了桑大人心意,一面派人四下寻找,找到后可就地正法,一面暗中与那奈氏来往。那奈氏言道:“走脱了贾安,怕他报复,不如命几个差役随时侯在店中,到那贾安自投罗网之时,一举拿下。”桑大人称是,命了四个心腹人住在店中,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奈氏供应,平日里那些衙役吃拿惯了,到这里更是狂妄,自认是有恩于吴家,便要顿顿有酒有肉。见家中多出几张好嘴,早就恼了吴郎,好不烦闷,劝说奈氏驱赶衙役不成,竟然与衙役们大骂起来。那些衙役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一顿棍棒,将吴郎锁进大牢。这下美了桑大人,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连夜宿在奈氏房中。 那吴可恼怒,花了大把银子将吴郎救出,准备关闭酒肆店面,那奈氏怎依,威吓吴可言道:“自今日起,这酒肆、杂店便与你吴家无关,若要想盘回杂店,需要吴郎休去了我,否则便不要再来纠缠。”那吴可此时有把柄在其手,又惹不起县尉差役,只好令吴郎休了奈氏。可那吴郎偏偏不愿,死活不依,此事也就搁置下来。 再说那贾主簿,写了状纸,不敢到州府衙门,径往京城刑部申告。那京城的衙门向来门槛甚高,凡夫俗子怎能迈进,况且是待罪之人。贾安隐姓埋名,将状纸递交门房,只道是冤民甄苑,状告大河县县尉桑梓仁包庇奸商、报复良善、收受贿赂及与人通奸一事,不过状纸递进月余,仍无回复。那贾安深谙这衙门的道理,将十两银子包裹,递与门房,门房掌事的笑道:“看来在下深通事理。”命人急忙将状纸递交都官司张令史,又过了半月,贾安日日前往刑部问询,那门房言道:“张令史已将案卷交由都官司主事,你那案子,确是小案,耐心等待吧。”贾安又催了数日,因无银钱,令门房烦躁,命人拳脚相向,将贾安打出。 贾安无计,想要拦轿喊冤,但久在公门,深知拦轿喊冤本身便是大罪,动辄投到大狱,再想翻身却是难上加难。甚是无计,心中苦闷,漫步径来到城隍庙。贾安摸遍全身,但再无一分银钱,心中苦闷;若无祭品孝敬,这城隍老爷如何能够傍身?刚要转身走去,却望见城隍庙们前楹联写着;处世奸邪任你焚香也无益;为人正直见我不拜又何妨。那贾安迈开大步,进了城隍庙,到了殿中,屈身下拜,言道:“城隍老爷容禀,今日弟子受人陷害,落魄艰难,并无三牲孝敬,倘若城隍老爷能够助我擒贼,洗我冤屈,子弟定当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言罢,将从前事一五一十讲出。待贾安讲完,只见供案上三支粗香火速燃尽,贾安自思城隍显灵,大喜过望,又磕了几个头,方才离去。 城隍听闻,亦是义愤,誊写了公文,命纠察司带着,前往知会大河县城隍,配合详查。不想数日后,那贾安连饿带病,身上又无盘缠,竟然身死,那大河县城隍仍无回复。又过几日,纠察司回禀言道:“老爷,那大河县城隍只称因果报应,尚不足时,时机一到,立报不怠,并传回文一封。”那京都城隍爷打开来看,纸上但见两行文书:为恶必灭。为恶不灭,祖宗有余德,德尽则灭!为善必昌。为善不昌,祖宗有余殃,殃尽则昌!城隍破口大骂:“竖子安敢欺我!”乃密令手下众司,严查大河县奈氏等人罪过,再查贾安祖宗三代是否有扰乱纲常之为,三查大河县城隍有无违天之事。众兵群情激奋,足有半月,业已查明,那奈氏、吴可、桑梓仁等人祖上确无余德,只因杨大财主平时对大河城隍广有孝敬,力保桑梓仁,因此城隍迟迟不予追究。想那京城的城隍,毕竟高人一品,怎受得了下县城隍戏弄,因此命人愤而修书,奏了大河县城隍一本,分别报与成道与天下总城隍徐盛。 那徐盛并未批复,成道望见奏折,确是烦心,但此时竟然深谙玉帝之苦——但凡为上官者,皆望属下与之同心,这城隍本是儒家神官,被成道封官后方受恒元宫统领,如今便生出内乱,倘若处置不公,必至离心离德。问道:“奉义,此事你看如何?”奉义接过奏折,看罢言道:“此事乃二臣相争,帝君正好居中掌控,令二臣皆求于帝君,功过赏罚、恩威并举,实乃为为君之道。微臣以为,此时应训诫京都城隍,小惩大河城隍。”成道言道:“些许小事,卿便去办吧。但要记住,这三界中有三道,三道同则功成名至,三道殊则身败名裂,卿宜为之。”奉义正色道:“还请帝君明示。” 成道言道:“三道者,乃是天道、理道、世道,自古而来,天道酬勤,倘若虔心奉事,天道定与相酬,倘若荒嬉怠慢,定不能成功;理道酬公,倘若心无旁骛、秉公执法,世人自然称道,但若贪佞昧心、肆意偏袒,必然人神共愤;唯独世道不依天地正气,这世道酬势,有势者,心想事成,犹如探囊取物,无势者,费尽周折,心意难成。三道相依,同声共气,则无往不破;三道相悖,此征彼伐,则难以立足。”奉义闻听,甚觉有理,再拜而出。 奉义下得山来,扮作京官,来到大河县,令县令详查了奈氏等人罪行,便命天兵将奈氏沉浸猪笼溺亡,将那吴可乱棒打死,贬了桑梓仁为庶民,那杨大财主平日里尽是些巧取豪夺、违法违纪之事,籍没了家产,将其子嗣从官府革职除名。那县衙中多有与杨大户交往甚密者,起初还能给杨大户传气,但见上官偏要重惩杨大户,便明哲保身起来。见杨大户被籍没家产,再无东山再起之势,便纷纷指摘杨大户平日里的罪行,落井下石。 那大河县城隍见此,连忙焚了信香、递了名帖拜见奉义,言道:“下官不知上官前来,有失远迎。”奉义喝道:“大胆大河县城隍,你这治下犯有如此丑事,你皆不闻不问,是何道理?”遂罢免了其城隍之职,谪至临县做一判官,又训斥了京都判官只顾狭私报复之罪,令众人畏服。复令山兵详查杨大财主隐匿产业,悉数夺来,运往凤鸣山不提。 明神回宫复命道:“帝君,微臣久在上界,鲜知凡间奸诈之事,如今一见,甚是震惊。义愤填膺之际,难以平复,遂将罪大恶极之人处死、罢职,倘若有失当之处,还请帝君责罚。”成道言道:“爱卿此去处置,甚合孤意。功德则赏,过错即罚,乃正道也。”奉义命人抬上一物,言道:“微臣恐乱了三界秩序,因此化作京官,敦促那大河县令行刑。那大河县令有心怜悯众人,因此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不想即便如此,大河县百姓仍为县令送下万民伞,只道是青天再世。微臣以为,此伞乃是百姓感恩帝君之举,因此取来,请帝君过目。”成道摆手道:“看来人间良知未泯!此物乃是百姓敬仰县令义举,理应物归原主,速速送回,须要致意。令吏部详查那县令为人,倘若德才兼备,待百岁之后,知会地府,令其到孤这凤鸣山当值。”奉义言道:“前番微臣下界,所有疏漏,致使帝君为难。微臣自思疏漏,又见世人奸诈,微臣愿再冒人言,为天下苍生铲除邪恶。”成道大喜,乃赏下龙凤玉璧一对。 那吏部官员又受命访查大河县令,此乃是美事,即顺承了上意,又下落了人情,因此众吏员立即操办。经查,那大河县令霍晨晟为官三年,不好金银美色,只不过附庸风雅而已,家中珍藏王羲之、顾恺之、张僧繇等大家珍品数十卷,多是豪绅所贿。吏部官员核查之后,道:“如今凡间为官者,少有不贪之人,如此这般,也算是少数,况且经帝君钦点,倘若据实上报,难免迁怒我等,不如就想那姓霍的出些血,两全其美便了。”那霍大人此后数日皆做一梦,梦中仙人指引,所藏书画中有右军神等人之作,霍大人多有怠慢,故而右军神等将要收回,令其下月十五夜焚香祷告后,将书画悬于房梁之上,右军神等自当来取。那霍大人哪敢得罪,只得依梦而行,到了朔夜,焚香设拜,好一番折腾,将这数卷珍宝悬于房梁之下,不像一阵狂风过后,那些书画皆为不见。霍大人悬心方才得安,再拜,恭送右军神等神仙。不久吏部呈报,那大河县令霍晨晟为官清廉、颇有政绩,可为表率。成道大喜,下旨待其百岁之后,恭迎其为户部员外郎,此乃后话。 天下各处城隍见奉义轻而易举便裁撤了大河县城隍,无不震惊,想这恒元宫倒与那天庭不同,赏罚分明,不论官民,因此各个谨慎起来,也想挣些个功德,好修成正果,得个神籍。因此唯成道命是从,秉公执法,各地气象为之一新。 话说那蓝田县城隍庙,白日有一农人李海河哭告,是夜,城隍命范、谢二将军押来农人魂魄,带至大堂。城隍高坐堂上,喝道:“堂下农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那农人惊骇之极,还道是已然寿尽,连忙跪倒磕头,呼道:“阎王老爷,小的确有冤情,请老爷为小的做主!”那七爷谢必安喝道:“顽徒,此乃是蓝田县城隍老爷!”那农人再举目观瞧,果然不死庙中阎王狰狞,连忙如捣蒜般磕头,言道:“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城隍喝道:“李海河,你今日所诉,本官已然知晓,此番请你前来,乃是令你详诉冤情,倘若属实,本官必然为你做主。但有半字虚言,此处也非是你能肆意猖狂之所。”那农人道:“小的明白,小的绝不敢撒谎!小的本是洛南县瓜农,听闻蓝田县物阜民丰,贩卖甚是轻易,因此小的便于十日前带着犬子到蓝田县上集,打算卖些钱钞,为犬子攒下些纳彩之礼。不想山路难行,骡马受惊,竟然翻车,将小儿压于车下,奄奄一息,满车瓜果核桃悉数翻落。此时但见有数十村民纷纷前来,小的还道是此地古道热肠、民风淳朴,闻听有人落难前来相帮,却不想这些刁民不由分说,上来便哄抢了小的瓜果,待一车瓜果抢尽,后来的人甚是恼怒,不满空手而回,竟然抢夺了小的身上盘缠。小的哭告众人解救小儿,那些人趁机牵走马车。小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背负犬子,前往县里医馆,不想那郎中要小的先给付银两方才医治。小的身无分文,哀告不已,声称但要救活小儿,不日便令家人携资送至。那郎中却不为所动,致使犬子气贯心胸,登时猝死。医者本是救死扶伤之人,他却枉顾惨死,因此小的前来状告那豺狼郎中,请城隍爷治其无德之罪!”城隍怒道:“世间竟有如此之徒?司判官,方才李海河所述可否属实?”那判官言道:“李海河所述郎中,本名王蒿,原为樊川县一泼皮,曾学兽医二载,中途肄业,见医人重利,便不再医畜,迁至蓝田县行医。平日见患病之人前来,便多开无用之药,令人到指定药铺抓药,那王蒿事后再去药铺领取钞资,美名‘羔息’,前年曾因治死一人,被官府查封,但两月后,花了不少钱财,打通关节,旋即重张……”那判官还未念完,城隍喝道:“住了!范将军,速领那奸贼前来!”八爷范无救领命而去,不久便索来一人,只见那人生的尖嘴猴腮、额头鼓鼓,一看便知不是良善之辈。城隍见了,道:“刁民!见了本官缘何不跪?”只见那王蒿早已吓得失禁,不敢应声。城隍见了,喝道:“先打下二十大板,以罚藐视之罪!”那些衙役不由分说,噼啪开打,只打得皮开肉绽。城隍问道:“你这刁民,医者本是救死扶伤之辈、治病救人之流,你却枉顾医德、违背祖训,是何道理?”那王蒿此时早已瘫软,哭道:“老爷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城隍道:“你可识眼前之人?”那王蒿扭脸观瞧,不是那讨债的李海河又是谁?哭道:“老爷,这个人小的认识,他的小儿惨死,与我无关啊!”那李海河听到此处,分外眼红,爬将起来便要打,被鬼兵拦开。李海河哭道:“城隍爷,就是这个小人害死犬子,请老爷明正典刑,将其千刀万剐……”城隍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此处乃是公堂,岂容你大呼小叫!是非自有公断,如何用刑,本官难不成还用你来教不成?”那李海河不敢言语,城隍喝问王蒿:“奸贼,你见死不救,于法不合、于理难平,你还有何话说?”那王蒿道:“老爷,小的并非不救,只是因为见那刁民一身落魄,倘若医治好了,必然无钱给我,到那时何人与我钱财?”城隍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你乃是行医之人,祖师爷祖训都忘了不成?”王蒿道:“小的不知什么祖师爷,只拜端木教主,若是本教人士,许了钱财,必然救治。倘若外人无钱,便是亲娘老子也不要救!”城隍大怒:“奸贼,却不想你竟然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来人,再打五十大板!”那王蒿方知说走了嘴,高呼饶命,却是无人理睬。待打完了,那王蒿已是奄奄一息,城隍问道:“你招摇撞骗、害死人命,你可知罪?”那王蒿道:“小人知罪。小的虽是医者,却也是个凡人,也要养家糊口,更何况家中丑妻凶悍,见无有钱财入门,便要哭骂于我。更何况如今家中独子已然长大,从小放任,如今只是泼皮无赖,如无百两纹银作六礼之资,女家便不愿结亲。小的也是无奈,才不得已干下这缺德的营生。如今这般光景,小的便要告那女家,告他坐地起价。”城隍道:“奸贼,你诬告无理,你若嫌女家索要甚巨,大可寻了别家门路,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你只想你子,何曾想过李海河之子?本官对你恕罪并罚,判你半月后身死,你回去料理后事吧!”那王蒿之魂已然不能动弹,由鬼兵扶着前往其家,投回身躯。却不想次日清晨,发热不已,无论如何转醒不了。他那丑妻惶恐,连忙招来其子,其子却道:“何必管他,倒省下一口饭食。”他丑妻无奈,摸出体己钱,请了数位郎中,但凡听闻是其患病,纷纷推脱有事,不肯前来。到第十五日上,王蒿忽然转醒,大叫一声:“痛死我也!”便骤死过去。这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后人仿诗为证: 人心不可昧,天道不可欺。 你若淫人妇,人必淫你妻。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八回 仙官核查缁衣会 奉义再掌生杀权 第八十八回仙官核查缁衣会奉义再掌生杀权 穷人歆羡九重天,不死长生驻童颜。 远离尘嚣苦与难,殚殚,为着云衣舞翩然。 广积阴德徒行善,传言,须有金银拜上仙。 贫门哪有越日饭,愁烦,可怜地上无数寒。 上回说到洛南县瓜农李海河到蓝田县贩瓜,不想半路之上骡马受惊,将一车瓜果尽翻于地。当地百姓不由分说,前来哄抢,那些后来的,见抢不到瓜果,竟然将李海河本金、骡马抢走。李海河之子重伤,奄奄一息,竟然无人问津。李海河哀嚎,背负孩儿径往医馆,却不想那里的郎中王蒿本来是个兽医,见医人来钱快,便转行做了人医。见李海河身无分文,绝不医治,那李海河之子最后咽气身亡。城隍判下罪状,报由恒元宫刑部,刑部见此案荒唐,王蒿死有余辜,连忙请示成道,是否加刑。成道阅罢,言道:“这端木教主是何来历?孤如何未有听闻。这教众弟子,莫非都如这猪狗郎中一般不成?”众臣不语,成道命大荒落等人速去查明。 不久大荒落来报:那缁衣会乃是凡间一个帮会,最初乃是民团,曾助乡里抵抗外族入侵,后来逐渐势大,会下倒有数百之众,妄言义气为重,平日里供奉壮缪义勇武安英济王,却尽做些打家劫舍、杀生害命的勾当,只是与那山贼草寇不同,这等人平日里也做些农事工商,若是知晓哪里有些发财的门路,便要聚而夺之。这些人聚则成势,散则无形,乡里人畏惧他等淫威,因此不敢出首,那官府数次围剿,亦是无果。衙役中多是本地人士,对缁衣会亦是了如指掌,只是畏惧上官淫威与缁衣会报复,因此放纵。这缁衣会各地俱有,虚尊端木耀门为教主,却是各自为政,各地间均有底盘划分,各地事各地了,端木耀门也是难以约束。” 成道言道:“倘若只是拥众自立,倒也无可否非,只是不应为害乡里,否则当除。”大荒落道:“那缁衣会中良人无多,恶徒不少,皆是些游手好闲、泼皮无赖之辈,一心想要坐享其成所致。微臣查访期间,路遇一事,便是那缁衣会徒众所为。微臣甚是愤怒,只是不得帝君旨意,不敢擅专。”成道命其讲来,原来,那缁衣会中有一唤作大志者,少时便行得偷鸡摸狗之事,渐渐长大,无所事事,整日间游手好闲,只要见乡里间颇有姿色女子,无论是否婚配,便要勾引,喝花酒、使赌钱、偷盗劫掠无恶不作。其父深恶痛绝,乃与之断绝父子之义、家族除名,其自称心有志向,自己更名大志,因此其行走世上,只有名无有姓。 那大志浪荡乡里,身无盘缠,便思想起取财之道。但其身无长技,又难以忍受劳苦,思来想去,只觉妓馆来钱甚快,又不似赌场凶险,因此招来平日里相好的几个破落户,亦是缁衣会中人,商量起开馆事宜。其中一个唤作下山虎张九,一个叫做上山狼李二狗,还有一个唤作碧渊龙王许大郎,那大志听得快意,也给自己取了花名,唤作索命太岁,一干众人好似恰遇知己,情不自禁拜了把子,彼此间以兄弟相称。大志将心中谋划合盘托出,正中了三人下怀,那四人个个都是见财起意、见色则迷的主儿,见有此等美事,日后花天酒地且不方便?一拍即合,然而这一路行当花费甚巨,又需打通关节,最为主要的是要花钱买来幼女,从小调教,长大后方能出面接客。三人正在苦闷,只听得大志说道:“兄弟们错意了,为兄我要开的是妓馆,不是青楼,管它什么琴棋书画,我等俱是不会,也不必去附庸风雅,只要寻了数个女子,只做些快活事便可。”那三人听了,舞掌大笑,幻想来日便可白吃花粉,自然是美不胜收。大志言道:“不过为兄进来紧迫,尚无银子买些妓女,倒要三位弟兄多分担一些,到时成了事,便是大功一件。”那三人听了此语,面面相觑,苦言道:“哥哥不知,我等也是缺钱的主儿,哪有得什么余钱买人?”大志不信,仔细搜了众人,见只有八钱银子,道:“此事再议,今日我等共谋壮举,应当庆贺,暂且借兄弟们的银子,饮一杯水酒助兴。”带着众人前去饮酒。但凡这世上结拜的,十有八九是因利而聚、因利而散,难有患难与共的。世人不愿信,臆想西蜀刘关张桃园结义,以此欺己欺人,虽是向往忠义,却是耽误了多少热血男儿,殊不知凡间有《关羽传》中有云:关羽与刘备“情同手足”,实乃是君臣之义,此乃后话。 三人喝的大醉,大志言道:“众兄弟,为兄有一妙计,不用花费银子,便能助成此事,只需你我兄弟同心方可。”那酒壮怂人胆,众人听了,空手便可来财,自然是兴奋之至。大志道:“我等从外省或诓骗、或抢夺来数个女子,将其等卖入别家妓馆,等酬来了银子,我等再开妓馆不迟!众兄弟以为如何?”众人听到此处,甚是快意,趁着酒劲,偷来一副马车,扬鞭疾走,不数日便来到外省,打听了集市所在,闲逛了几日,买来绳索、刀棒,见这一日集市上人多,大志留下来赶车,命那三人前去抢人。不多时,便听见后面喊打声大起,大志提起精神,向后望去,果然那张九扛起一个女子在前飞跑,那李二狗、许大郎在后挥舞刀棒紧随。大志看得欣喜,待张九扛着人上了马车,扬起马鞭便走,那二人见了,也只得飞奔,深怕落在身后众人之手。跑出约有五里,见后面再无人追来,大志勒马停车,反手掀起帘来,狞笑道:“今日果然有所收获!倒让我瞧瞧小娘子模样!”那张九道:“大哥,李二狗等人还未赶来。”大志道:“为兄正好在此地等他们,你去路上等上一等,待他们来了,立刻喊我!”那张九气愤愤下车,去等李二狗等人不提。 过了一刻钟,待那二人气喘吁吁跑来,大志已在车上等待,那二人骂道:“混账的狗才,缘何撇下我等!”大志陪笑道:“非是撇下二位贤弟,只是这马小车轻,载不动我们这四五人,左右那群刁民也也追赶不上,不如这等妥当。二位贤弟速速上车,为兄策马徐徐前行,待卖了好价钱,我等兄弟再快活!”众人气愤愤上车,捡着小路而行,几日后返回乡里,将劫来那女子卖与了黄老鸨。黄老鸨见了,道:“倘若是懂得琴棋书画的或是未破了瓜的,还能许你个好价钱,如今也只能给你十两银子,倘若日后再有好粉头,再多与你些。”大志好说歹说,又增加了二两,好生不快,回来告诉众人,只卖得八两银子,分得每人二两,又将自己的二两拿出来请了众人吃酒,那三人自然感激,只不过如此一番干戈,才有二两银子可拿,委实少了,若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家中延续香火。大志见此,笑道:“众兄弟,这只是我等第一桩买卖,尚无门路可寻,有了此次,我等便是轻车熟路,日后这财源,必然滚滚而来。能成大事者,何必拘于小节。”经过大致三说两说,这几个泼皮借着酒劲儿,又是对大志一番吹嘘。 数日后,银钱用尽,这些无赖又故技重施,复绑来一个刘姓女子,只想着卖个好价钱,因此不敢轻薄与她。不过那女子却是刚烈的很,不停喊叫厮咬,令几个人好生恼怒,索性饿上两天,用绳子绑了,兴冲地冲送到黄老鸨处。那老鸨抬眼一看,言道:“大官人上次送来的不是雏儿,如今这小蹄子也早破了瓜,还这般躁动,小心碰坏了我这些家当。”那大志道:“妈妈,这如何不是个雏儿?我等买来的新鲜,方才敢送到您老的府上。”那黄老鸨笑道:“老身在这一行干了三十年,阅人无数,搭上一眼便知是不是处子,你等还不信不成?”张九言道:“妈妈说哪里话来?我等怎能不信!只是这是不是处子,我等未试过,也是不能断定。”那黄老鸨道:“你等细看这蹄子的眉毛,根根儿顺在这眉骨之上,这便不是处子。”那李二狗道:“我见的姐姐都是如此,莫非都不是处子啦!”那老鸨道:“你等若是不信,便与你们试验,只不过价钱又要少二两,以作验证之资。”众人应允。那老鸨命人取来火盆,内有燃尽的火灰。将刘氏褪尽衣衫,立在火盆之前。老鸨用烟熏吹,那刘氏猛地打了喷嚏,果然见身后有火灰飞散。老鸨言道:“几位官人倘若不信,老身这里还有守宫砂,也不妨一试。”大志看得气愤,言道:“妈妈,今日这蹄子好生野性,待我等调教顺了,明日再送过来。”那老鸨道:“如此也好,只是只能许你等十两。” 大志连忙应允,押着那刘氏便回。众人甚是恼怒,又是白忙一场,见那刘氏喊叫不止,复添了许多怒气,四人思想左右不能便宜了老鸨,因此分别将刘氏奸污。只是那刘氏甚是刚烈,踢打喝骂,四人气愤不过,将刘氏从三楼扔下。只该刘氏大难不死,只是摔成重伤,并未死去,被邻人发觉,和衣覆盖,抬至医馆,旋即报官。 那县时常有盗抢之事发生,不过这杀人之事倒是不多,因此县尉亲来查验。大志等人见了官来,四散而逃,却被衙役一一拿下。本来四人都是破落户,犯下这等大罪,定是重判严惩,倘若那刘氏女枉死,四人将难逃一死。不过那许大郎乃是家中独子,许家虽然贫贱,大郎却有个族伯家境殷实。许父哭跪于前,请族兄舍救,只道是家门独有此子,倘若废在牢中,必然断了香火。那族兄许大户怜悯,乃请了名医救治那刘姓女,复差人四处打点。 一日将县衙内的高捕快请入府中,酒过三巡,询问解救之法。那高捕快道:“你家儿郎犯下的乃是重罪,何人敢应承?”许大户命人取来五十两纹银,屏退从人问道:“车到山前,焉能无路。此事关系我许家香火,万望大人垂救一二,也算是一件功德。”那高捕快看在了纹银面上,道:“此事倒也不是没有转寰,倘若你家大郎犯案时恰患失心疯,按我朝律法,倒也有一线生机。只不过予不予间,还要县君老爷定夺。”那许大户会意,又提了一百两,央求高捕快疏通上下。 升堂之日,那大志狡猾,只道是刘氏女已死,必然无法对峙,故只承认谋划之事,并未奸污及杀人事,那三人听了,纷纷怒骂。那许大郎见了,哀告称己幼年起便患有失心疯,案发时并不知情。那县令听了,命验吏带下检验。那大志见了,也谎称患有此病,县令大怒,道:“本官听闻患有失心疯的人,不知诸事,来人,提来溺器,倘若这厮毫无顾忌饮下,便是失心疯!”那大志苦不堪言,还未饮便先行呕吐。县令令人先打下二十大棍,亦惩欺瞒之罪。不久,验吏来报,那许大郎果然患有失心疯,时患时愈,案发时正在犯病,应免于刑罚。县令应允,判令大志、张九、李二狗三人各杖责八十,发配一千里,判令许大郎家赔银二百两了事。 那衙役中倒也有良知不泯的,见了这一路货色,使出了浑身力气死命打去,那大志挺受不过,待打完八十大棍,已是人事不知,不久便死去。县令大怒,将衙役驱离衙门,又上书详细说明情由报备上官。不过那大志本来便是匪首,如今又无苦主,因此死了便就死了。但不久,那刘氏女家人赶到,刘女却伤重不治。刘家人见四凶只有三凶伏法,甚是不服,哀告县令,请严惩凶手,将许大郎到案再审。那县令怒道:“你道这衙门是你家开的不成?老爷秉公断案,甚是合理,此案到此便结了!”刘家人气愤不过,无奈是外乡外壤之人,只得寻了别路。 众人商议,那许大郎乃是奸猾之人,正法无碍于他,只得用恶法惩治,于是花了重金买来一颇有姿色的妇人,前去勾引许大郎,只要得手,刘家便许下妇人自由。那大郎本是好色之徒,如今见了美妇,自然难以自拔。那妇人只要许大郎将一仇家女儿绑来,便以身相许。好个许大郎,伤疤愈合自然忘却疼痛,竟然铤而走险,要不说色胆包天。过了月余,美妇前来,告诉许大郎那仇家千金正在随着养娘上山进香,此乃千载难逢之机。那美妇派了两个小厮,随着许大郎进得山来,抢了千金便跑。那养娘丫鬟护之不及,连忙跑回,却在半路上撞见县令带着三班衙役风火火前来,原来早有人报官。那许大郎所掳之人,非是旁人,便是本县县令之女,刘家人此乃一箭双雕之计。 再说许大郎等,由两个小厮引着,径来到一悬崖处,趁着许大郎不备,顺手将县令千金推下山去。许大郎看的惊呆,却见那二人驾着车早跑远了。那大郎见了,撒腿便跑,未出多远,便被众衙役迎头撞上,那养娘一眼认出许大郎,众衙役一起上前,三下两下便绑个结实。许大郎抵赖不过,只得带着众衙役来到悬崖,县令再派人追赶二小厮。 待众人将小姐尸身寻到,早已气绝身亡。那县令悲痛欲绝,命人将许大郎押回县衙,并将许大户等人押解归来,许大郎方知铸成大错,再想悔改确是不及。许大郎再称患有失心疯,那县令听罢,悔恨交加,令衙役们用刑具将许大郎折磨致死,远流许大郎父母,籍没许大户家资,尤不解其恨,命人将许大郎尸身剁成肉糜,扔至荒郊野外,方才罢手。那县令厚葬了独女,见妻妾再无所出,忧郁不已,不出二年,也一命呜呼。 成道听得愤懑,言道:“死则死矣,余罪难饶。着命阎王包拯将大志、县令魂魄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刘家人虽有罪孽,却是因仇生恨,只是害死无辜,令刘家众生不得富贵。其余奸徒,令在人间受尽凄苦而死。”黄门官领命,传旨不提。 众官高呼圣明,大荒落道:“帝君,若是只严惩了大志等人,不足以平民愤。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缁衣会首恶乃是端木耀门,此人一日不除,缁衣会之恶便一日不能解。”成道言道:“得道仙官,多为稳重,处世圆滑,难平百姓怨恨。三教重在平稳,妄称修心得报,却见恶人富考,善人贫夭。奉义听旨,孤赐下卿光华刃,前去处置缁衣会一事,倘若端木耀门等人确是违反天条,可依律严惩。若有旁人阻碍,一律按同犯罪处。”作噩、大荒落等人还要谏止,但见成道如此说,亦知盛怒之际,不得妄言,免得引火烧身。奉义见如今形势,只得接旨。按照奉义的脾性,世间必然多出一段杀戮,正是:世人不惧神不赏,凡心只恐天责罚。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八十九回 明神临阵怯退缩 钟英岸然问凡人 第八十九回明神临阵怯退缩钟英岸然问凡人 人无笑穷酸,人有便诬贪, 比肩难和睦,凡人真可怜。 上回说到大荒落受命核查缁衣会,将所见之事奏报成道,成道听闻甚是愤怒,传旨阎王将大志等人坠下十八层地狱,又赐下光华刃与奉义,令其再查缁衣会,倘若有违天道之事,可独断专行。奉义领旨,带人前往凡间纠察。 一月后,奉义奏报,经查,那端木耀门乃是缁衣会的首领,此人颇有金银,仗着会些旁门左道,尽收纳江洋大盗为其所用。早已霸占水运码头、商埠集市,方圆数百里的州府县道,都有缁衣会的茶楼酒肆、妓院赌场。如今缁衣会转投田地生意,低价买进百姓土地,建好屋宇,再高价售出,以此谋取暴利。早买通乡官保甲许以小利,予以周旋。若是百姓不从,便令教众对百姓大打出手,时有屈死者。更有甚者,趁着夜黑,将百姓从家中拽出,令教众推倒房屋,那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低价售卖祖业,还要受那些乡官保甲层层盘剥,因此纷纷咒骂端木耀门。近日来,青苗初长,眼见丰收在即,那端木耀门却令教众将百十个农家青苗铲除,那些农人虽知缁衣会想买田产,但因价钱不公,因此不售,却不知村公保长早已收了买田银两,百姓若不肯售卖,便不交与百姓。因此那些百姓与那缁衣会理论,缁衣会哪管得这些,只道是花了银子,这田上之苗便是缁衣会的,何时铲除无关他人。两方话不投机,打斗起来。那些百姓焉是这些亡命之徒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打死十三人、打伤六十余人。村中早有人报官,不想那县太爷早收了缁衣会的好处,锁了带头闹事的农人了事。那些农人走投无路,只得于暗夜之中,在纸上画上小人,署上“端木耀门”四字,用鞋底抽打咒骂老天无眼、众神不公。那些家神见了,只当做视而不见。 成道听罢,问道:“这端木耀门是何许人也?怎有这通天的本事?”那奉义奏道:“帝君,那缁衣会的掌门名叫端木耀门,也曾学得一些旁门左道,后纠结一群亡命之徒,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渐渐积累了无尽钱财,于是招兵买马,声势渐渐壮大,如今各县州府均能见到缁衣会弟子开办的赌场、妓院、酒楼、典行,官府数次清剿,只因敌势强大而无果而终。如今,天下虽然盛世,但百姓在缁衣会淫威之下,亦是困苦不堪。”成道言道:“那大宋火器冠绝天下,怎可敌不过这群山贼草寇?”那司徒吴明远道:“帝君有所不知,那官军奸诈,见利而行,倘若一次将缁衣会缴清,朝廷便再无饷银下来,更何况那缁衣会每年都要孝敬官军若干财物,因此官军与其不过是相依相生而已。”成道怒道:“尽然如此荒唐,此事各地土地、灶君俱无上报。莫非也是受了贿赂不成?”那吴明远不再言语,奉义言道:“土地、灶君之事倒是不知,不过那缁衣会有四大堂主,法力高强,亦能驱使土地、灶君。”成道不禁发笑:“这土地、山神、灶君等,俱是天庭委派,亦是有些法力,怎会受他凡人役使?”那司空高克言道:“帝君,这端木耀门乃是受得地头蛇仙亲传,更有关大仁、商法天、勾连堃、孑固等四个得道的邪徒相助,四人都有役使灵兵之术,那关大仁能役使纸兵,需剪成无数纸人,于暗夜施法,那些纸人便如千军万马一般大喊冲杀之声,声音之烈,可使人心胆俱破、头痛欲裂;那商法天乃是金钱教孔方员外的开山弟子,擅使撒豆成兵之术,于黄金豆粒上施了法术,随意撒出,便可变成三尺妖兵,无穷无尽,不仅能攻坚拔寨,亦可围尸打援;那勾连堃最为厉害,不知是何来历,却能役使冤魂厉鬼;那孑固能役使蜂蚁之兵,虽然法力不高,但蜂蚁袭来,纵道法高强者亦不能敌。那教会中人有恃无恐,因此平日里无恶不作,周围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成道言道:“既然此等渣滓倚仗妖法祸乱人间,便不再是凡人作乱,孤便不能置若罔闻!奉义,尔即刻率人将缁衣会剿除!”奉义面露难色道:“帝君,微臣此番下界巡查,尽受了凡间神祇的阻挠,为臣自思人微言轻,那世间众神又见微臣并无兵权,因此轻侮。微臣唯恐做事苛厉,为帝君惹下麻烦,天庭之上不好交代,因此不敢擅专。微臣死罪,还请帝君派遣德高望重之人前去弹压,方不至疏漏!”成道万没想到奉义竟然有此一说,诧异之际,不知该当如何言说。这朝堂之上,三公虽然无权,却多有掣肘,如今就连奉义也是如此违逆,恐大事不妙。 成道定一定神,言道:“满丧门听令,命你带上八百天兵,即日下山擒了缁衣会大小人众,就地正法。”那满丧门领命,吴明远言道:“帝君不可,这缁衣会由来已久,气数未尽,如若此时将其铲除,恐会滋生更多邪祟。还望帝君三思。”成道听到此处,思量这人间之事,本不应强自出头,但这群害群之马一日不除,恐人间一日不靖。成道自来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因此也就视那气数为无物,只是奉义临阵倒戈,如今却不可责罚,唯恐其倒入三公之列,言道:“此事孤意已决,众卿勿再言语。” 满丧门领命,持着玉符到兵部领兵,却还未下得山来,那缁衣会已然得到消息。缁衣会首领端木耀门急忙召集各堂堂主商议对策。那商法天言道:“大哥不必过虑,那些天兵平日里养尊处优、无所事事,早不似从前英勇,如今恐难拉开十石之弓。我缁衣会上有大哥英明神武,下有弟兄齐心协力,还有我等忠心护教,即便是与那天兵斗上一斗,也未必会输,何忧之有?”那关大仁道:“大哥,商堂主所言虽然可佩,但如今我缁衣会教众仍是凡人,怎敌得过数百天兵?不如多奉金银,令天庭及恒元宫众神从中斡旋,方为上策。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实不虚也。”勾连堃道:“那恒元宫李成道乃是穷苦出身,哪见过金山银海,不如大哥派一人前去拜山,那李成道见了财宝,必难坐怀不乱。只要其收下,我等便可告上天庭,治他个受贿之罪。”孑固言道:“大哥,如今李成道心意已决,恐难用金钱美色所动,不如大哥亲自拜望恒元宫三公及领军之将,令其等从中周旋,到时再舍弃些财宝、人头,令那些兵将回去邀功,自然可以瞒天过海。”端木耀门言道:“此时虽然天庭顷刻即至,但仍有转寰之机。孑堂主所言有理,只是那恒元宫三公位高权重,不知有何法能攀上高枝?”孑固言道:“大哥,属下曾在栖霞山修道,与如今恒元宫太尉钟英之子有旧,属下愿代为疏通。”端木耀门道:“甚好!孑堂主此刻动身,到账房多带珍宝,望你早归。” 满丧门虽然持了玉符,但兵部尚书摄提格不在堂中,兵部侍郎不敢擅自调遣,只得派人前往尚书府寻找,可是找了一日仍不见踪影。尚书府管家见了公文,知道事大,连忙通知小厮前往人间去寻,直至半夜方才寻到。那摄提格大醉,因此调兵一事也只得延后一日。那满丧门性情暴躁,早已等得不耐烦,与那些侍郎理论几句,言语不和动起手来。那些天兵一无上官撑腰,二不是满丧门对手,被打的鼻青脸肿。那些御史言官见了,连忙书写奏折,结群抢入宫门,纷纷弹劾满丧门。成道见此,也只得罚没满丧门一年俸禄,闭门思过,责令太师钟英亲自带人擒拿缁衣会。钟英接旨,命人大张旗鼓,俨然一副兴师动众模样,只是不见出兵下界,不过是阳奉阴违而已。 再说那端木耀门经孑固引荐,亲自拜谒靖远侯钟英,叩拜之后言道:“惊闻仙官老爷奉命要清剿敝会,小人特来陈情,还望仙官老爷明察秋毫,还弊会清白。”那钟英威襟正坐,道:“本侯乃是天上仙官,若不是犬子奋力相荐,怎会让你等凡夫俗子得见真颜?罢了,也就算是你的造化!”那端木耀门再拜,言道:“敝会谨遵天道,克己奉公、以善为德,绝不是欺凌良善之辈,小人有物证、人证,还请仙官老爷亲见,只不过这物证关系重大,希望仙官老爷屏退左右,一见便知。”靖远侯心里已明白了几分,但心想凡人俗物,不过山珍海味而已,倒不必如此虚张声势,不过刚到凤鸣山不久,处处小心些倒也不为过,因此屏退了从人。那端木耀门命人抬进了十只大箱,待众人退去之后,那端木耀门一一打开,前三箱便是足色大锭黄金,共有千斤之数,又有三箱牛头旃檀,另有赤珍珠一箱,还有一箱尽是猪砂、狗宝、牛黄、犀角等物,亦有一箱中装有二尺余夜明珠两颗,最后一箱,竟然是一尊真身大小的羊脂玉靖远侯造像。 那靖远侯钟英早已看的心潮澎湃,不过毕竟是得道之人,依旧面沉似水,言道:“端木施主,你这是作何?”那端木耀门道:“小人速来仰慕仙官为名,只是身卑魂贱,不得见仙官真颜,今日难得仙官老爷开恩,可圆小人终生之憾。区区薄礼,难成敬意,以表小人思盼之意,还请仙官笑纳。”钟英道:“你那腌臜心肠本侯如何不知?今日许我财宝,明日便要去告我受贿,是也不是?!”那端木耀门噗通跪下言道:“小人仰慕仙官老爷之心天地可鉴,倘有异心,人神共诛!”靖远侯钟英道:“端木施主,虽然本侯亲理这征剿一事,不过背后仍会有李成道掣肘,本侯倒也为难。不过你既然如此虔诚,本侯倒可为你居中周旋,明日本侯便将你这等俗物全部交给李成道,能不能保你富贵,还要看你的造化。”那端木耀门言道:“承蒙仙官老爷垂救,不过小人亦备下了一份薄礼,欲献与同元帝君,与老爷的礼物同等,还望神仙老爷垂救。”靖远侯道:“既然如此,事情倒好办些。不过要分些于手下的弟兄们,省得弟兄们不知道受了何人的恩情。”那端木耀门道:“仙官老爷,这些薄礼仅是献与老爷的,老爷帐下官军兵吏,小人自有区处,请老爷放心。”钟英见其十分慷慨,心下自悦,言道:“那本侯就暂且替你保管这些俗物,省的你担心受怕。不过下不为例。”那端木耀门亦是欢喜,叩头拜谢。 钟英道:“你方才称还有人证?可带进来,当着本侯的面签字画押,本侯方好为你周旋。”那端木耀门命人将礼物抬入内室,靖远侯赐座,方才招进了十数位凡人,有官吏、有富商、有破落户,亦有两位贫农、一位乞丐。众人进来战战兢兢,齐刷刷跪倒磕头。靖远侯道:“尔等平身。本侯乃是恒元宫太尉,听闻尔等前来,要来指认端木员外,尔等到此,俱可如实讲来,自有本侯为你等做主。常言道‘阳律欺瞒能幸免,阴司清算总难逃’,倘若尔等捏造事实,本侯定当重罚不饶”。 那众人听到此处,俱是不敢言语,端木耀门递个眼色,有个破落户跪爬而前言道:“老爷,端木帮主乐善好施,常常为无房之民盖房,为无钱之人送钱,十里八乡之内的鳏寡孤独者,都受了端木财主的诸多好处。四野五方之人,昼夜感念端木财主的恩名,就连三岁小儿都知晓财主的大仁大义。端木财主实为大善人哪!”靖远侯钟英道:“你可是端木施主的家奴?”那破落户道:“小人正是,因此小人才知晓端木财主诸多善事。”钟英道:“你所言语,虽是实情,却因你是他的家奴,难取信他人,还有何人有情要表。”这时只见一妖艳女子言道:“老爷容禀,那端木财主义薄云天,乃是小女子再生父母。当初小女子许配松阳赵财主,被其休掉,无奈堕入红尘,后来迫于生计委身青楼,幸亏端木财主将小女子赎出,并许配给佃户赵大为妻。财主知晓奴家喜好颜色,便常接济些胭脂水粉,可惜那赵大虽是男儿,却有短处,因此奴家不能产子,有幸得端木财主仁义,送来良子,才不致让奴家背上不肖骂名。请老爷明察秋毫,褒扬端木财主方是。”钟英道:“你所言语,不过是小仁小德,不足以服众。”又有一官员跪言道:“神仙爷爷,这端木财主不仅有小义,还有大德,他听闻小人有老母在堂,小人料理公务无暇照看,便买来四个丫鬟照料家母,方能使得小人无后顾之忧,治县有方。”钟英道:“你是何人?”那官员道:“小人黄旺,乃是壑县的父母官。”靖远侯又问黄旺身后一个皂吏:“你家太爷讲得可是属实?”那皂吏言道:“回禀爷爷,句句属实,那四个丫鬟各个貌似桃花,白天侍奉太爷的老母,夜晚侍奉我家太爷,俱是尽心尽力。” 靖远侯道:“本侯问你家太爷赞扬端木施主可是事实?”那皂吏一个寒颤,道:“亦是事实,端木财主知闻我等薪俸低薄,因此时常周济我等,每次都很阔绰,但凡见街旁路侧有醉倒的胡汉、逃亡的流徒,端木大财主都会施粥舍饭,给予住所。遇有膏肓之体、近决之人,若不能更换五脏便要沉亡之人,往往求到端木财主,财主必然相救,千难万阻挖来心肝相与。因此世人称端木财主乃是‘菩萨大善人’”。这时一商人模样的人言道:“端木财主不仅扶危急难,而且能替人解围,前些年钱五仗着乃是县尹内弟,霸占了我县铜山,那铜山原是江浙富商陈财主费尽心力勘得,可谓日进斗金。后钱五姐夫见罪官家,被削了职位,那铜山矿上时常有流徒聚众闹事,幸亏端木财主赶跑了流徒和钱五,才使得铜山宁静,那些矿工才有养家之资、花酒之费。”靖远侯道:“你等之言,都是些头面人物,要么便是家奴,只是不知这贫寒之士受了何等恩惠?”那皂吏连忙拽那两个贫人,那二人却不敢言语。靖远侯钟英道:“你二人无需惧怕,凡事由本侯为尔等做主,倘若端木施主为富不仁,本侯也绝不护短。”那二人听到此处,高呼:“青天大老爷”。只见那端木耀门气得站起身来,喝道:“你二人若是胡言乱语,小心尔等全家性命!”靖远侯听到此处,已心知其中委曲,道:“二位,你们刚才呼唤端木施主为‘青天大老爷’,他可有何恩惠与你们呀?”那两个贫人见此,又是不语,只听那家奴低声喝道:“若是不说,也要挑去手筋!”其中一人只得道:“端木财主很是慷慨……,小人有祖上遗留下来水田三十亩,端木财主怕小人不会种,就用一贯钱换了去,又怕小人饿死,又让小人租种他的土地。”另一个贫人道:“端木财主很是大仁大义……,小人原是贩油之人,因为人老实,渐渐攒了些家资,端木财主怕小人不会花钱,因此索了去,以文王被困羑里时所乘坐的一块残席为质。小人知道此物贵重,万万不敢受,端木财主告知此物虽贵,亦要有缘人得之,又称我家犬子乃是文王再世,若不能拥有此席,恐命短夭。小人方才愧领。”靖远侯道:“如此说来,端木施主果然是仁义之士,本侯已然知之,尔等退去吧,返回之后,不可对他人言说曾梦见上神,但要为我道家宣名。”众人刚要散去,只听得那乞丐言道:“神仙大老爷,小的还没有夸奖端木财主,端木财主也教了我一段说辞,大老爷要不要听啊?”正是:眼见偏要三分信,耳听不可认为真。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回 靖远侯中饱私囊 勾连堃死里逃生 第九十回靖远侯中饱私囊勾连堃死里逃生 退虏安民正朝法,英名长贯炳千秋。 误国豺狼谮忠路,奸臣羞愧过雷州。 上回说到成道命奉义剿除缁衣会,却不想奉义只是推托,改由满丧门前去,却不想满丧门脾气火爆,竟然因言语不和动起手来。成道无奈,只得令钟英带人擒拿缁衣会众人。那钟英表面上鼓动声势,却并不急于下界。端木耀门畏惧,连忙商议对策,手下堂主之一的孑固献计,引荐着端木耀门走了钟英的门路,不仅送来众多珍宝,亦带来十数位凡人细说缁衣会仁义。待众人说完,钟英令其等退下,却有一乞丐冒犯,言道:“神仙大老爷,小的还没有夸奖端木财主,端木财主也教了我一段说辞。”靖远侯钟英道:“既然是教的说辞,不听也罢!”那乞丐道:“大老爷明察,我乃是个花子,天为被、地为床,听进世间污言秽语,不想今日竟然能听到如此粉饰之声,却也是幸事。但大老爷不知,我与他人不同,我一无名利之扰,二无亲人性命之忧,不像他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即便是端木财主给了小老儿五两银子,但小老儿我只会说人话……”还未说完,只听得钟英一拍惊堂木,道:“大胆乞丐,竟然诅咒本侯为鬼,来人,拖下去打死!” 那两旁甲士不由分说,拖了乞丐便走。那乞丐不哭反笑:“早死早托生、来世当个富家翁!”那众人更是惊惧,靖远侯命众人将方才所言之事各个签字画押,众人领命,颤悠悠好容易写完,诺诺而退。靖远侯待其走后,细细把玩这些礼物,虽不及天上仙丹蟠桃,不过亦是凡间地珍,天宫多少清水衙门,便是劳碌数载,恐也难有这等财富。 三日后,靖远侯钟英上朝奏道:“启奏帝君,中土缁衣会一事,臣已率人缜密侦查,已有所结果。”成道悦道:“爱卿之行,果然立竿见影,你现可将那缁衣会种种罪行呈报上来。”靖远侯钟英道:“帝君所闻,与微臣亲身探访有异,请帝君恕臣有违上意之罪,微臣方敢言说。”成道一惊,言道:“爱卿据实回奏,恕尔无罪。”那钟英谢恩言道:“臣率人亲访民间,见缁衣会信众各个虔心修道、多有善举,乡邻间不敢说夜不闭户,但也是路不拾遗。那缁衣会帮主端木耀门,乃是仁人志士,多有义举,扶助乡里、周危济困之事不胜枚举,微臣所去数日,方圆数百里之内歌舞升平,人人都道是缁衣会救苦救难,天下无一人道其不是。”成道听得早已气炸心肺,那靖远侯还自顾言道:“微臣恐人不信,特意交代令人写下缁衣会帮主端木耀门的为人轶事,世人欣然而作,现将部分证言上呈帝君圣览。”言罢从袖中取出众人的供述,除青龙接着呈给成道。 靖远侯钟英道:“凡人知晓我恒元宫误会缁衣会,因此男女老幼纷纷喊冤,要制成万民伞,替那缁衣会辨明清白。”成道翻开细看,全是粉饰造作之言,成道问道:“靖远侯,孤命你遣人擒拿缁衣会端木耀门及其党羽,非是让你替他来辩明什么清白。”那钟英道:“回禀帝君,微臣确是奉命前往,所到之处马不卸鞍、衣不解带,唯恐误了帝君之命。所奏句句属实,不敢夹藏半分私心,常言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请帝君勿要相信小人之语,令良善之人心寒啊!”成道拍案而起:“钟英,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爵,也来敢教训孤!”靖远侯钟英连忙跪倒言道:“帝君,微臣万万不敢,微臣一片忠心,全是为了帝君名声着想,还望帝君明鉴!”那司徒吴明远见了,连忙跪倒言道:“帝君,钟大人确是忠心之臣,此番下界,难免有人混淆视听、蒙蔽太尉,但请帝君念在太尉一心为帝君之命的份上,勿要责怪!”成道言道:“司徒大人,这缁衣会所作所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不知爱卿作何见教。”那司徒吴明远言道:“圣人曾云‘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那世人倘若占了缁衣会的好处,自然为其美言,那贫困之人畏惧缁衣会势力,必然不敢多语。因此看,此事非是太尉之过,乃是人心深壑而已。”成道转脸问道:“司空大人,不知此事该如何决断?”司空高克言道:“此事帝君未能亲见,太尉未能尽为,都不足以取信,微臣亦不知该如何评断。” 成道言道:“既然如此,你可暂且休息,缉拿缁衣会一事,就不劳爱卿了!司徒吴明远,即日起孤命你率五百人马,需一个月内剿清缁衣会!”那司徒吴明远领旨。 散朝之后,成白虎怒道:“帝君,剿灭这小小缁衣会,缘何要动用如此阵势,倘若由我等兄弟,不出三日,便要那人间太平!”成道默而不语,那建太岁道:“贤弟,帝君自有打算,非是我等所能揣测。”成道言道:“卿家,那小小缁衣会,即便是遍布天下,不过是凡人俗子相聚,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人人为利而来,利尽则自散,只不过是手足之癣,但这朝堂之上,虎狼遍地,方是心腹之疾。”成白虎又道:“那让我等兄弟铲除了这心腹之疾,何不快哉!”成道笑道:“卿家忠心,孤全然明了,只不过沉疴宜猛药,乱世须重典,卿家拭目以待便了。” 话说那司徒吴明远,自知不足以抗衡成道,因此点起五百天兵,命令人鉴官调遣兵丁,将那缁衣会的商行、会馆、茶楼、酒肆一一查封,命三百名天兵将那些首犯之人牢牢控制,围而不杀。密令亲兵持令箭抄没缁衣会所有资产。那端木耀门见大势已去,令手下四大堂主施法与天兵交战,不想此时关大仁早已不知踪影,商法天一战而败,远遁他方,最可恨勾连堃竟然临阵倒戈,带着吴明远挖出了缁衣会地下金库,唯有孑固留在端木耀门身边。那边亲兵来报,缁衣会查抄完毕,只金银便有五百万两之巨,的确是横财富身,况且那些房屋、田产、文玩、奴婢均不算在内。不过这抄家之事,自来是肥差,恐怕所报的五百万两,亦是官兵们抢夺之后的余银,吴明远心知肚明,但这亲兵誓死效命,若无半分油水,谁人肯奋力向前?吴明远也不说破,密令亲兵上报恒元宫,已查抄缁衣会资产三百万两,另有田园房产无数。天兵会意,将三百万两运往恒元宫充公,另外二百万两运入吴明远私邸。端木耀门无奈,只得将私藏之货取出,装成十箱珍宝,由孑固带着,前来拜谒吴明远,声称只要留下端木一家老小性命,端木将远遁山林,从此不再为恶。不想孑固带了财宝,竟然遁去,气得端木耀门咬牙切齿,不得已,只得趁着夜色带着家人由暗道遁出,不过那端木耀门深知狡兔三窟之理,因此早在外乡备有多处房产,此番虽不能再如从前,但做个富家翁倒也不是难事。 其实早在天兵查抄缁衣会之时,成道早命夜游神时时监视,眼见无数车辆将资产运往吴明远私邸,成道暗笑,命夜游神等不得打草惊蛇,暂且让吴明远代为看管。而那端木耀门去向,也是了如指掌,成道密令成白虎、收贵人二人带着心腹亲兵,暗中保护端木一家,万不可令其受了伤害。 待吴明远得胜归来,成道乃传旨人鉴官,将缁衣会所有资产便卖,所得款项均要抵偿平日深受其害的贫苦百姓。对有功的兵将,成道亲撰奏折,恳请天庭加官进爵。唯独对于弃暗投明的勾连堃不闻不问,那勾连堃原以为依托着大树,也好乘凉,即便不能混成个腰金衣紫,落个神籍恐怕还不是难事,不想李成道竟然驳回吴明远所奏,只得令勾连堃充任山门副尹,只不过是一个风尘吏罢了。那勾连堃自恃异能,因此牢骚满腹,不过这身边都是天兵下界,自然也没有他几分好处。 一日,司徒吴明远令勾连堃深夜到府,言道:“前番老夫曾力保壮士为这凤鸣山都尉,怎奈同元大帝怨你并无功劳,恐难服众,因此不允,如今,老夫又为你挣下一桩富贵,倘若此事办好,同元帝君定然应允你都尉之职,并且赏赐神籍。”那勾连堃听了,欣喜异常,言道:“凡事但凭恩公吩咐!”吴明远道:“你弃暗投明以来,缁衣会上下无不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教众瓦解,但是端木耀门不知所踪,倘若来日他振臂高呼、卷土重来,你这小小性命恐难保无虞。如今你虽然在凤鸣山当差,但一无神籍,二无功绩,纵然是为剿灭人间残暴而战死沙场,恐也难得恒元宫追封。老夫念你追随之苦,特来点化,望你三思。”那勾连堃跪倒磕头言道:“恩公,小人赤诚之心,天地可表,还望恩公垂救!”吴明远道:“也罢,老夫就算触犯天条,也要保你正直之士。”那勾连堃再拜,吴明远复言道:“如今壮士在人间有覆灭之患,在天上有势穷之忧,如今之计,只有寻找到端木耀门,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方能表功,一来可以成仙成圣,二来也能瓦解缁衣会残余势力,失不为一箭双雕之策。”勾连堃领命,带着属下的冤魂厉鬼,四下里打探端木耀门的下落,更有那山神、树怪相助,不过三日,便得知了端木耀门的藏身之所。趁着月黑风高,勾连堃招呼了百十个野鬼,跳落院中,却不见灯火动静。那勾连堃不禁纳闷,那端木耀门乃是极讲排场之人,所宿之处,必然如昼,怎会漆黑一片?但又一想,恐怕那端木耀门当真是资财耗尽了。命那些野鬼细细搜寻,但听得北面主室之中鼾声四起,众鬼纷纷前去,但见榻上端木耀门睡得正酣,只见众鬼手起刀落,将那端木耀门的人头砍落,胡乱装进布袋,闪身而出。那勾连堃还想必然一翻恶斗,不想竟然如此顺利,打开布袋,但见端木耀门的头颅赫然在内,不禁一股冷笑,带着众鬼翻墙而出,径往凤鸣山而来。 半路经过木羊滩,勾连堃遣散众鬼,驾起风往凤鸣山而来,不想刚刚飞起,却被一箭射了下来,正中锁骨。惊的勾连堃不敢呻吟,假装死去。只见远处十来个天兵,手持弓箭刀枪,径抢过来。原来勾连堃走后,吴明远密令手下亲兵,只要勾连堃得手,便要手刃勾连堃,要做的干净利落、死无对证。倘若勾连堃未能斩杀端木耀门,则不可妄动。因此众人跟随勾连堃三日,暗中相助于他寻了那端木耀门所在,今夜眼见得手,放才出手。那勾连堃忍着疼痛,暗中又召唤孤魂野鬼出来,那群鬼兵还未走远,急忙返回,与天兵相遇,却不敢近前。 勾连堃言道:“何方神圣?但请报上名来!”那领头的天兵喝道:“大胆妖人,竟敢擅杀人命,今奉阎王老爷之命,带你去那阴曹地府,你的阳寿尽了!”勾连堃呼道:“本官奉了恒元宫司徒大人之命,前来为民除害,绝不是擅杀,还请众位上仙明鉴!”那天兵道:“若有冤情,到地府去陈吧!”言罢一挥手,只见众天兵各持刀枪就要剿杀。恰在此时,只听得林内数声哨响,七八支羽箭飞出,将那些天兵射翻在地。一时间天兵大乱,四散而逃。之间树林中跳出七八个蒙面大汉,勾连堃死里逃生,连忙磕头谢恩。那群大汉也不言语,一棍将勾连堃打晕,装入麻袋,负起便走。 倒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勾连堃醒来,只见堂上火把通明,正中间雕龙大椅上端坐一人,好似有些面熟,却又不识是谁,连忙跪倒言道:“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小的肝脑涂地难以报答!”那人言道:“花言巧语便不必讲了,你乃无信之人,多说无益。”那勾连堃言道:“小人乃是凤鸣山山门副尹,奉了恒元宫司徒吴明远大人之命前去铲除恶人,不想却遭到歹人截杀,请大人将小人送回恒元宫,自然明晓。”那堂上之人哈哈大笑,言道:“勾连堃,亏得你有见风使舵之能,怎丝毫看不出这其中端倪,那吴明远巧借心机,打算借你之手除了端木耀门,好令他借抄家之机侵占的财产无人知晓,而后再将你杀人灭口,好让此事石沉大海,这事做得如此拙漏,为何你这投机之贼看得不出?”那勾连堃道:“上仙一语点醒梦中人,小人今后愿为上仙马前之足,坠蹬垂鞍,报效上仙垂救之恩。”那堂上人道:“坠蹬垂鞍你还不配,本官救你,非是令你报效,乃是令你指认吴明远之罪。”听得此语,勾连堃道:“上仙,小人纵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再趟这个浑水啊!”那堂上人道:“现在你有两条路,一便是听从本官命令,当面出首,指认吴明远贪赃枉法之罪;二便是本官缚了你,送到吴明远府中,令其处置。何去何从,但看你作何打算。”那勾连堃道:“上仙,小人虽然带着吴明远挖出端木耀门的金库,但是端木耀门已死,仅凭小人一面之词,定难定吴明远贪赃之罪,到时小人还是难免身首异处。”那堂上人道:“如今你方知道你与端木耀门同生并气?倘若他死,必然无人能助你扳倒吴明远,自然你有覆灭之忧。你且看身后!”那勾连堃连忙回头,只见端木耀门破门而入,飞起一脚正踢在勾连堃脸颊,顿时脸上挂彩。那堂上人道:“端木耀门,不可放肆。今日你二人都是本官阶下之囚,要想活命、报仇,便要听从本官吩咐,倘若你们其中一人身死,则另一人亦无用处,本官定叫其黄泉路上相陪!”那勾连堃道:“上仙,小人命不足惜,不过那吴明远乃是高官,小人出首,恐遭其报复,还望上仙怜悯!” 那堂上人道:“你等只知有吴明远,难道不知同元大帝吗?”那二人连称“不敢”。堂上人复道:“本官乃是恒元宫征东大将军成白虎,如今奉了同元帝君钧旨,要整顿吏治、铲除害群之马,你二人若能出首诉那吴明远种种罪状,本官便可奏明帝君,赐你二人全尸,倘若执迷不悟,定当株连九族。”二人无奈,只得磕头求饶。成白虎命二人将诉状写好,签字画押,将二人分开关押,密将诉状呈报成道。 成道见了,早已料到三公并非善类,只是不知如此贪婪,也是惊怒不已,令建太岁将吴明远擒拿,奉义言道:“帝君三思,那吴明远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倘若将其罪行昭告天下,却不能制其死罪,恐不足震慑朝臣。”成道虽然愤恨,但思忖再三,深知此时不宜剿杀吴明远,吴明远虽然贪吝,但心机不高,若要抓其把柄,只要用钱财一试即可,倘若从严惩处,天庭再派下狡猾之人,恐难对付,因此决定暂不惊动吴明远。仍命成白虎将端木耀门、勾连堃二人仔细看押,不得有任何差池。成白虎领命,幽禁着二人,那二人原是作威作福之人,如何受得了禁锢,不出三月,须发皆白,难以受这桎梏之苦,将所知之事全盘托出,成白虎听罢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禀报成道。正是:积重必然难返,树大只是根深。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一回 金钱教主阴违命 孔方员外大反戈 第九十一回金钱教主阴违命孔方员外大反戈 世人怨贫寒,尤人恨天。 田出十粟屋与衣,与徭赋,与苛捐。 百姓诚可怜,活命道维艰。躬身拾汗怎堪闲。 但论可怜亦可恨,有余钱,敬神仙。 上回说到吴明远侵吞了抄没端木耀门的半数家资,又设计令勾连堃暗地里杀害端木耀门,只要其得手便要杀人灭口,却不想成道早命成白虎、收贵人派兵暗中保护端木耀门,顺势将勾连堃一同囚禁。二人难受囹圄之苦,将所知之事合盘托出,惊得成白虎不敢怠慢,连忙密奏成道。 原来,那端木耀门虽是贵为一帮之主,却不过是个傀儡,亦要受人指使,而那幕后之人,却是名不见经传之人,唤作孔方员外。孔方员外早年创立金钱教,如今信徒早已遍布天下,号称教众倒有两万万之巨。该教只信仰金钱,无视道义,因此教下众徒,多为奸猾刁钻之人。更为奇者,该教门徒,无论耄耋老者还是年幼孩童,上至高官显宦,下旨贫苦黎民,无不信奉。笃诚至信,绝无改信他教者,人众早压过儒道释三教。即便是天上仙官,亦多有教中之人,对孔方员外言听计从。世间传言,只要孔方员外振臂一呼,无数教众便可咒怨仙家,到时天庭必然崩塌,万神将无所适从,元神俱灭。 成道对孔方员外毫无所知,当初剿灭缁衣会时曾听闻那商法天乃是金钱教孔方员外的弟子,却不想孔方员外竟然有如此势力,因此不敢小觑。如今金钱教势力广大,倘若处置不周,百姓丧失信仰,不仅天庭覆灭,就连凤鸣山也必然荡然无存。成道召集亲信之臣,商讨应对之策。那除青龙道:“帝君,常言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等秘捕了孔方员外,令其解散金钱教,到时便可兵不血刃,一战而胜。”成道依允,命除青龙率定官符、执小耗、危朱雀、成白虎、开吊客率下亲兵,前去秘捕,但有抗拒,一律剿杀。明神连忙奏道:“帝君,如此兴师动众,难保金钱教不知。微臣一计,可引那孔方员外前来,倘若不至,再出兵围剿,亦是师出有名。”成道半信半疑,言道:“卿有何计策?”奉义言道:“帝君恕罪,此乃天机,万不可泄。帝君准微臣一日光景,便可令孔方员外到这恒元宫中。”成道也不再追问,命奉义前去,只是一日之后,除青龙等便要下界剿杀。 奉义领命,不久便带着狞狰而回。那狞狰见了成道,纳头便拜,口称罪臣。成道言道:“卿可平身。多年来为这恒元宫贡献良多,助孤渡过难关,孤还未谢你,卿何罪之有啊?”那狞狰言道:“启奏帝君,微臣当初奉帝君旨意下山转运粮草军资,怎奈帝君与我等约法三事,臣等谨遵圣训,不敢有违,但如此却不能解帝君之忧,因此臣等瞒着帝君,在人间创下一教,广收信士弟子,借众弟子之力为凤鸣山贡献财帛。微臣听闻明神大人训诲,方知犯下大错,请帝君责罚。”成道听罢大惊:“莫非你便是那金钱教主?!”狞狰低头认罪。那奉义也跪倒施礼:“帝君,微臣管束不周、体察不详,有失职之罪,请帝君责罚!”成道万万没有想到,那处心积虑要惩治的天下第一邪教,乃是间由自己创立!但不知这明神与其中是否有万千关联,倘若连其都不能同心同德,恐凤鸣山危矣!成道言道:“你二人暂且退下,不要对人言说半分,孤要静一静心!”明神领旨,那狰狞道:“帝君,如今之罪,俱由小人一人承担,小人并未禀明帝君,明神自然亦不知晓。微臣虽然一片丹心,但如今却令帝君处在万分被动,甚是死罪!帝君,微臣但有一言,我已聚下两万万信徒,人人笃信钱财之力。倘若此时揭竿而起,天庭必然颠覆,乃是成就帝君亘古英名之事,请帝君三思!”成道喝道:“住口!尔等尽想着些荣华富贵,倘若战端一开,三界将无宁日,人间百姓倒不知死伤多少,尔等临危时尚且惜身,便不知那人间百姓也是父母所养吗?!狞狰,孤命你速速解散金钱教,带领那十二精灵速速归位。你等俱是功臣,孤绝不薄待,但尔等亦犯下罪孽,孤也要一并责罚。此事仅我三人得知,不可为外人知晓,倘若天庭知晓你等是恒元宫官吏,便是孤也难以保尔等周全!”一番训斥,奉义、狞狰二人不敢言语,狼狈而出。那狞狰道:“大人,卑职并非有意欺瞒大人,只是此事帝君知晓,必然不允,因此才出此下策……”还未说完,那奉义早已拂袖而去。 那狞狰下得山去,号令召集祸斗、玄蜂、化蛇、朱厌、螣蛇、长右、鸣蛇、土蝼、蛊雕、鬼车鸟、讹兽、傲因十二兽,言道:“本尊方才觐见帝君,帝君称我等在人间胡作非为,搅闹人间清净仁义,故尔令我等回山归位。帝君言称,所犯罪孽要一并责罚,令我等速去领受。不知众家兄弟如何看待?” 那十二兽听罢,早是议论纷纷,那螣蛇言道:“大哥,不如就此反了,想那李成道能够反天,偏偏我等不能?!”蛊雕亦言道:“大哥,李成道虽然已被天庭招安,但天庭无时无刻不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想要剿灭李成道。倘若我等反了李成道,必然能得天庭相助,大事可成矣!”讹兽道:“大哥创下的金钱教如今有两万万信众,倘若大哥振臂一呼,必然能号令天下。那天庭、阴曹之中,我等早已打通关节,时时供奉,这三界上下,俱不能听从李成道号令,此时起事,正当其时。”那狞狰言道:“众家兄弟,我等所畏惧者,不过有三:其一,便是那困灵敦,倘若李成道故技重施,我等必然被缚,只要被其收伏,便再无出头之日;其二,恒元宫有十万余兵众,我等虽然有无数教徒,但多是平头百姓,恐难相胜于他;其三,我等所倚恃者,不过是金钱万能,但三界之内,无不是有利相聚、无利离分,虽然我等通天彻地,一旦我等失去信众,便顷刻瓦解。此三顾虑者不除,我等万不能鲁莽行事。”祸斗言道:“大哥不必忧虑,小弟但有一言,我等可买通恒元宫上下,簇令凡人上山进香,到得恒元宫内,令人引领到困灵敦前,用妇人污物破了困灵敦,看叫他李成道有何手段!”那傲因道:“大哥,我等擅使银钱,这三界上下无人不认此物,倘若不认,便是钱少,只管多与便是。那恒元宫虽然人多势重,却不过是乌合之众,金钱一到,必然是散沙一盘。即便有十数个上仙死忠李成道,但那也是孤掌难鸣,到那时,李成道众叛亲离之际,便是大哥荣升天帝之时。”化蛇言道:“此言不虚,我等反了李成道,必然是为三界除害,天庭暗中必有相助。我等如今万事俱备,收伏李成道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到时天庭坐视我等长大,也只得多与赏赐,拉拢我等,到那时大哥必然成为帝君之列,我等也能成为公侯真君,也算是修成了正果。”鬼车鸟言道:“大哥,还有一事,我等当初被李成道头覆红巾,此物甚是厉害,倘若我等起兵谋反,那李成道黔驴技穷,必然使出诡计,令我等灰飞烟灭。”此语一出,众妖甚是惊恐,不敢言语,纷纷转看狞狰。狞狰哈哈大笑,道:“众家兄弟不必担心,本尊已求得破解之法,你等来看。”只见那狞狰轻轻摘下头上红巾,竟然毫发无损。众妖兴高采烈,纷纷要狞狰传授破解之法。狞狰道:“此事不难,我已花了重金,求得三界内一德高望重之祖传授的破解之法,只需用一物,便可令李成道妖术失灵。只不过此物如今用尽,待为兄再备金银,前去索要,定要救下众位兄弟。”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狞狰的红巾早花了重金买通了得道的真仙解去了,仍于头上覆带,只不过担心李成道发现而已。众妖见了纷纷下拜,山呼“大德圣主、寿与天齐”。 那帐下众人,俱知狞狰将要起事,纷纷招兵买马、拉拢信众,以期功成之日能混得个一官半职,也好耀武扬威。那奉义疏于监察,令狞狰蛊惑世人,自是惭愧,便暗中多派人手,实时监察那金钱教的一举一动。见那狞狰并未遣散教众,且又大肆招揽信众,心中一惊,连忙禀报成道。成道震怒,再传狞狰来见。但那狞狰推说有病,偏不来朝,派讹兽前来。讹兽觐见,李成道怒道:“狞狰何在?”那讹兽道:“禀帝君,我家大人近来患有恶疾,不能前来,特命小人前来,纳上明岁之贡。”成道言道:“他欺孤乃是重利之人乎?!”那讹兽慌忙跪倒:“狞狰断然不敢。狞狰确是有疾在身,令臣下千万回禀帝君。”成道言道:“孤令尔等遣散教众、回山归位,尔等办得如何?”那讹兽道:“狞狰大人已按帝君吩咐,召集众长老、护法,言说散教一事,怎奈众信徒听罢犹如灭顶之灾,人人悲绝不已。更有甚者,引火自焚、投井跳崖,狞狰大人为守君命,已焚毁名册、碟牌、教服,好令我等速速归位。”成道笑道:“凡间素传卿之言皆是诓骗之语,莫非亦到孤的驾前行骗不成?”那讹兽道:“小的万万不敢,句句真言。”成道喝道:“不管你真言也罢、虚语也罢,三日后,尔等便要全部回山归位,否则重惩不贷。” 那讹兽返回,细说了李成道之语,众妖群情激奋,纷纷要揭竿而起。狞狰言道:“众家兄弟,不才为兄已得玉帝密诏,令我等勤王除妖,事成之后,我等必然加官进爵,成为正果。”那群妖精听了,更是兴奋。狞狰言道:“此时行事,虽然那李贼毫无防备,但我等亦是无有准备。我之教众,遍布天下,急难却无法救应。而凤鸣山天兵顷刻而至,我等必然无力阻拦。如今形势,一要贿赂恒元宫重臣,令其等劝谏李成道暂缓出兵;二要聚众造势,使李成道有所顾忌;三要求得上神,解除众兄弟头上红巾。”于是传下令去,即日起所有教众俱要做六事: 其一是金钱教教众尊崇玉皇大帝,供奉五方财神,效忠孔方员外; 其二是奉玉帝密诏,剿除反贼李成道及其部众,凡信仰李成道之徒,皆尽处死; 其三是拆除人间各处李成道、正世神、明神宫观道场,凡间不得复建,一切文书图籍,不得载李成道一众只言片语,违者按叛教罪论处; 其四是教众中得道的散仙、道士,悉数前往金钱教总坛护法,凡人教众,多备污物,以防凤鸣山兵作祟; 其五是教徒每日朝拜圣地三次,一次眼望金钱,一次开口念钱,一次心中想钱;每日咒骂李成道九次,晨起一次,咒骂李成道苦难人世;早膳一次,咒骂李成道谋逆反天;如厕一次,咒骂李成道臭名昭著;出门一次,咒骂李成道禁锢良贤;午膳一次,咒骂李成道不恤百姓;归门一次,咒骂李成道祸国殃民;晚膳一次,咒骂李成道鱼肉百姓;睡前一次,咒骂李成道令世道黑暗;梦中一次,咒骂李成道不得好死。 其六是令教徒中的高官、大臣劝谏人主,恒元宫已犯下死罪,今后不可听信其狂悖之语。 不过数日,狞狰又投下重金,请大道真仙将十二兽的头上红巾全部解下,却深知妖性反复,不敢怠慢,复令众兽分别用红巾覆于眼上一次,但有不忠者,便要焚去双目,因此金钱教徒见财则眼红。 狞狰又命众人不断制造事端,上书李成道,只称是凡间不宁、教众一时思想不开,解散教众之事还宜缓行,急切不得。恒元宫众臣亦是帮腔作势,成道大怒,令除青龙等即刻擒拿。却不想当晚,金钱教土蝼竟然率着三路人马欲抢上凤鸣山。这一众教徒约有三千余人,各个偃旗裹甲、束马衔枚,趁着月色,浩浩荡荡径往凤鸣山而来。待到山前,那土蝼喝止,言道:“我等乃是奉了玉帝密旨,匡扶正道、守护安宁便在此一举,功成后,众人皆能得天庭赏赐,倘若失败,尔等便要死于此山之下!”手下三个校尉一一传令下去,那些弟子纷纷传语。片刻,土蝼又道:“众弟子,前方便是凤鸣山,尔等可按计从东、南、西三面上山,本护法将从北面上山。待到山上,不可与山兵纠缠,直接冲入大殿,能够寻到那李成道更好,倘若不能,便要寻了殿中的一个大敦,用污物泼洒之,便是首功一件,到时教主必有重赏,子孙五代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倘若有人畏敌不前,依教规严惩!”众人领了命,绕道而进,唯独土蝼站在远处眼观众人登山。 话说那三路人马纷纷上得山来,此时月朗星稀,那凤鸣山毫无险峻可言,又被众多樵夫、药农踩出了路径,因此众人上山十分轻松。正在人人窃喜之际,只听得山上好似万马奔腾的声音,惊得众人不敢大声喘气。那金钱教的徒众本来便是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只听得那奔腾之声渐渐涌进,纷纷往山下跑去,那些校尉根本约束不住。那土蝼见山上众人纷纷向下跑来,知道大事不好,连忙驾起风,准备遁去,却不想一仙人带着四个力士站在身后,大惊之下险些跌落云头,仔细看来,更是惊讶,原来乃是奉义到了。那奉义喝令拿下,土蝼不敢多想,驾风便逃,四个力士哪里肯依,驾风追来。不久便追上,困在当中。那土蝼见奉义并未前来,拉出宝剑,喝道:“不要命的前来!”只见那四个力士见了,纷纷下拜,言道:“参见护法!”土蝼大惊,不敢怠慢,喝道:“尔等为何参拜于我?”那力士言道:“护法,我等乃是教下损灵堂下弟子,奉命在凤鸣山当差,如今见护法为难,方才现身相救。” 那金钱教弟子众多,便成立八堂,分别取世人形容钱财之词为名:洪水堂、罗阱堂、猛虎堂、毒蟒堂、损灵堂、诛心堂、阎罗堂、难世堂,那长右、鸣蛇、祸斗、化蛇、讹兽、螣蛇、傲因、朱厌分别为各堂长老,而蛊雕、鬼车鸟、土蝼、玄蜂便是金钱教四大护法,众人均听命于金钱教主狞狰。那土蝼大喜,言道:“众弟子平身,可告诉我姓字名谁,到时我要在教主面前多加美言!”那四人再谢,言道:“我等受损灵堂主傲因大神点化,赐下法名,分别是东方搜刮、南宫聚敛、西门巧取、北堂豪夺。”那土蝼大喜,言道:“尔等放我回去,却不知尔等如何交代?”只见那东方搜刮掣出宝刀,便往那南宫聚敛臂上砍去,一下便砍得鲜血直流。那南宫聚敛会意,复用刀砍在东方搜刮身上,而后西门巧取、北堂豪夺亦是相互砍去,各人身上均有伤处,南宫聚敛言道:“护法放心,我等便称是护法甚有武艺,我等不敌负伤便了。”那土蝼甚是感激,一抱拳:“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驾风而去。 那四力士等了片刻方回,禀报奉义道:“那妖人好生厉害,我等奋力擒拿,却被其打伤,令其遁去乃是我等之过,请上官恕罪!”奉义听后大怒,但望见众人身上却是有伤,言道:“尔等之过,暂且记下,回山疗伤去吧!”那四人犹如得了赦命,拜谢而去。 再说那山上众人,只听见万马奔腾,却是不见有天兵冲将下来,待跑到山下再听,却全然无动静。那些校尉议道:倘若如今不能带人复上得山去,不仅富贵寻之不见,恐怕还有灭顶之灾,不如就此拼了一把,纵然是有妖人作祟,我等手中有这些符咒、污物,也未必吃亏。因此纷纷喝令教徒,称得了教主点化,方才声响,乃是天庭重兵到了,正在与凤鸣山山兵大战,凤鸣山山门大开,此时冲将进去,便是坐收渔利。那些徒众听了,有跃跃欲试者,却见众人未动,也缩回了脚。校尉道:“教主神威,通天彻地,尔等俱是亲观,此时倘若不用全力,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后令所有百长与己站在队后,督促教徒登山,但有后退者,一律格杀。那些教徒本都是好利之人,见如今有利可乘,便增了三分胆量,又见上官在后驱赶,退者便只有死路,又增了三分决绝,更有那亡命之徒呼喊前去,更是增了三分冲动,因此一齐发喊,径往山上冲去。那夜深山静,声音远达,另两路听见这厢嘶喊冲杀,也是群情激奋,生怕功劳陷入他人之手,也纷纷呼喊前进。奉义见了,摇头叹气,驾风赶到山门,命山兵卸下水去。顷刻之间,便又响起万马奔腾之声,这些徒众还道是天兵战斗正酣,因此更加激愤,拼命上前,却不想到了半山,却见山上洪水涌下,众人见了大惊,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慌乱,竟纷纷往山下而跑。但凡樵夫山民皆知,遇了山洪,要横跑到庇护之处,情急可抱树避灾,宁可向上跑,绝不能向下跑。不过这惊慌之际,那些徒众哪想得了那些,只顾得逃命。 奉义正在惬意,只见黄门官慌忙跑来,对奉义言道:“帝君有命,此等刁民,也是受了蛊惑,只可驱赶离去,不可伤其性命。”奉义轻笑一声,令山兵暂停一刻,旋即又施下洪水,见了势大,又收法一刻,如此反复。那些徒众,被水冲下,纷纷抱紧树木石头,但见水停,又被百长喝令登山,众人无奈,只得小心翼翼、迟滞前行,不想顷刻间洪水又至,旋即又停。那校尉、百长也甚是恐惧,待水停,呼号跑去,身后的教徒,也如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正是:因利而聚一盘沙,大难临头各自逃。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二回 皞目狼连伤数将 李成道挂帅亲征 第九十二回皞目狼连伤数将李成道挂帅亲征 陆逊初出皆为懦,七百连营弹指得。 韩信胯辱俗子笑,出料霸王叹奈何。 太公买臣时运晚,前妻摒弃连理折。 自古英雄多不现,恰似秦王遇荆轲。 上回说到金钱教主狞狰对成道钧旨阳奉阴违,密令手下众徒诋毁李成道,令其丧失信仰,又妄称得了玉帝密诏,助天擒贼。手下土蝼遵从狞狰法旨,趁夜率着三千教众闯上凤鸣山,欲要用计破了困灵敦威力,却不想被奉义击退。这一番动静,早被天上抚地将军看在眼里,奏报玉帝,玉帝大喜,密诏狞狰等人觐见。又有数位真仙得知,请老君定夺。老君言道:“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而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如今李成道不受道法,搅乱三界,必当受戮。”众上神听闻,跃跃欲试,老君言道:“李成道得生,乃是道法之需;李成道得灭,亦是道法使然也。众人不必搅乱其中,为师自有区处。” 其实老君早对李成道不满,只是时机未到,不能相报。想那李成道势力日渐丰满,乃严修律令,使得天庭陪臣无力阻碍,恒元宫同心同德,又聚拢了数万精怪,久后必成大患。只是天庭无能,数次瓦解,竟不能动摇,因此玉帝便多加拉拢。想当初成道能够立足三界,也是仗着老君力保,如今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如何能让老君心平。况且青牛大仙再次转世的完颜晟死后向成道哭诉,成道斥责其贪心不足,青牛大仙愤恨不已,见中土毫无立足之地,乃魂游极乐,受到佛祖礼遇,授予高爵,仍以牛神显圣,因此佛家多尊牛者。当初老君三界通缉穷奇,并未想令其死,只是要收为己用,却不想成道竟然将穷奇斩杀,亦是违逆了老君心意。如今成道与玉皇亲近,更为不满,为保道家地位,便想略施小计,藉此惩戒成道。 再说除青龙等人奉命缉拿狞狰等兽,却不见狞狰等十三兽踪影。除青龙等又增派人手,在人间仔细搜寻,却是寻了半月,仍查找不到,只得先缉拿了金钱教一些高位之徒,细细盘问,仍是一无所得,除青龙哪里知道狞狰等人正在凌霄殿受了玉帝飨宴。 一日,除青龙招来危朱雀、定官符、执小耗等人商议对策,众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得帐外人喊马嘶、惊号不已。除青龙大怒,令军士前去查看,但有违反军纪者,一律重责。那军士领命而去,片刻便回,言道:“上将军,祸事了!不知从何处涌来的精怪偷袭我军,众多偏将已然调兵迎战,只是不敌!”除青龙等大怒:“我等上神在此,怎肯容那精怪作祟!”提着大刀而出,危朱雀、定官符、执小耗、成白虎、开吊客等人也拉出刀枪,紧随其后。待众人出得帐来,却见那精怪阵势好生吓人,但见: 忽耳闻,战鼓惊雷震地裂; 定睛看,旌旗招展映天红。 急先锋,风驰电掣;猛将军,气壮山河。 快刀手,擦拳磨掌;长枪兵,勇满胸襟。 那些精怪绝非人间修道而来,军容肃整,漫山遍野倾泻而来,为首的数只精怪更是厉害,见兵便砍、逢将便杀,进入这山兵营中,如入无人之境。一则那些山兵毫无防备,二则劫营的精怪势大力强,杀得凤鸣山众兵肝胆俱裂,难有还手之力。除青龙等人见了,连忙驾起云,冲入妖怪阵中,与那为首的精怪接着便打。待到近前,定睛看来,众神亦是心惊。但见为首的精怪,乃是一只黑气幻化的恶狼,那狼双目之中并无黑瞳,眼珠全白,渗出惨光,一张血口甚是骇人。除青龙曾在天庭,曾听闻三界中倒是有此一物,乃是世间至邪至毒之物——皞目狼,那皞目狼身形彪悍,狠毒异常,乃是世人心底怨气所化,因此世上但有人心生怨恨,皞目狼便可得生。虽是不能修成人形,但法力无边,曾经危害三界,众多仙将无人能敌,即便当初收伏时,也折了天庭八位金仙,原来此妖修得二法器,一为明面织箩,一为背后阴刀,俱是由世人心中怨气所生,二物极凶,三界诸神无不闻之色变。凡捉得凡人,不论善恶,任其随意噬之,先用其爪按住人身,另爪照准人心位置豁开一口,任凭人绝望哀嚎,取出心脏吞之。若人先死,心便不再吃,因此世人甚为惊骇。此妖唯一命门便是其喉,但其正面凌厉,只得先钳住其尾,犹如拿住其把柄,方能扼其咽喉。但为护命门,那皞目狼更练就一项绝技,便是回身咬住,名曰“反咬”,纵是大罗金仙也不能逃。唯有在其反咬他人一瞬之间方能将其制服,否则一旦吞下,复又无人能制。此妖煞是厉害,后人仿词证曰: 小字背惠忘恩,身出负义之门,若得一朝风云势,坑害昨日贵人。 狠辣天下少有,阴毒世间难寻,助纣为虐施能事,倒叫好人逃奔。 人强俯首帖耳,身弱难逃其瘟,纵然祭起金睛目,难于辨伪存真。 正义难将其死,见利自又生存,但生人心一点恶,不惧仙圣佛神。 除青龙见了不敢怠慢,一边防备其反咬,一边使出浑身解数斗战皞目狼。只不过这与强手交战,不可将力道使老,否则便会令对手抓住漏洞,进而反扑过来。因此除青龙招数,往往点到为止,多有虚招,虽然不能伤害皞目狼,也能保全自身。成白虎见了皞目狼威武,也连忙过来助战,二人并敌皞目狼,只是无从下手。 那皞目狼其手下亦有四只精怪,一为马罴之精,熊头马腿,擅使惑心箭,又有口吐莲花之能,那惑心箭但有被射中者,便只能听从马罴精左右,任其驱使;一为变色之龙,遇弱则弱、遇强则强,修成一宝物,乃是华光面具,但有遇者,必信其语为至诚之言;一为笑面之虎,人面虎身,能发阴焱石,中者非死即伤;一为地头之蛇,虽不能令人所爱,但手段狠毒、阴险无比,凡人闻之色变,亦有一致命法宝,名为关殇钩,沾着就死、碰着就亡。四妖见皞目狼被二神围困,连忙来救,却被危朱雀、定官符、执小耗、开吊客四神接着,各自打斗。 四只精怪见众神法力高强,不敢怠慢,纷纷使出看家本领,那些上神知道此中厉害,无有破解之法,只得斗转腾挪,不敢硬拼,一时间竟让众妖占了上风,那些山兵受了伤害,自然愤怒,纷纷抢向皞目狼带来的小妖,那些小妖哪里是这些精怪的对手,须臾之间便被斩杀无数,纷纷溃去。皞目狼见了,长喝一声,那马罴精等四只精怪听了,亦是遁去。定官符等神见了,纷纷过来围攻皞目狼,却见那皞目狼哈哈大笑,化作一阵黑烟散去,不见了踪影。众神大惊,连忙令山兵加强戒备,除青龙命执小耗速回凤鸣山,向成道禀报,随后带着伤兵残将撤去。 待执小耗禀过了成道,成道大惊,不想世间还有此一物,急令沙悟净带领一万天兵前去收伏,并命困敦、执徐各率亲兵前往接应,又赐下奉义光华刃前去助阵。沙悟净领命,率着一万天兵前去,一路之上问明了各处山神土地,知晓了皞目狼所在山寨,乃是无影山弥罗洞。率人来至近前,命天兵骂阵。那皞目狼初试牛刀,见恒元宫上神也不过如此,因此得意忘形,正在洞中大排筵宴,见有喽啰来报,称恒元宫京兆尹、衡天将军沙悟净前来骂阵。皞目狼听罢,哈哈大笑,言道:“一个小小金身罗汉,如今也做得高官,看来恒元宫果然无人可用,小的们,摆开阵势,要吓死那个贼秃!”众妖听罢,兴冲冲随着皞目狼杀出洞来。来到阵前,众妖见无数天兵衣甲鲜明、威风凛凛,也有几分忧虑。皞目狼挺身而出,喝道:“沙悟净,李成道令你前来送死,为何还要为他卖命?不如归顺了我,待到来日我做得仙帝,便要封你作众仙之祖,好比过如今屈居人下的好。”沙悟净听了,破口大骂道:“无耻妖精,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今日本将军前来,便是要擒拿于你,倘若你知趣,放下屠刀,束手就擒,本将军定要为你美言,保你周全。倘若不然,我手中的降魔宝杖便是你的归魂路引!”那皞目狼大怒,道:“不识时务!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沙悟净道:“哪位天将前去擒拿!”却不想身后天将尽然无人附和。皞目狼看罢哈哈大笑道:“小的们,你们那个愿意领这一份功劳?!”那边早烦躁了马罴精,一声嘶喝,冲出阵来。那马罴精一心要抢这头功,也是要在皞目狼面前卖弄,得些恩宠。那马罴精擅于投机,虽名声有碍,却也多得了无数实惠。后人仿词证曰: 言辞擅抓人听,大谎却显真诚,不学史书经子集,专修粉饰歌声。 能使贤人奸佞,却叫昏王倒行,青云得路风正劲,全仗一嘴之能。 马罴精冲出阵来,搭弓上箭,一箭射向沙悟净。沙悟净看得真切,侧身躲过,那箭径直射在沙悟净身后一牙门将身上,那将浑身一颤,竟然无事。沙悟净见马罴精直取自己,不敢怠慢,晃动降魔杵冲出阵来,与那马罴精斗在一处。马罴精本来并无十分本事,与那沙悟净打斗了三十回合,便渐渐不支,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凤鸣山兵阵中冲出一将,正是方才被射中的牙门将,驾起狂风,挺着长枪冲将过来。众人只道是助阵沙悟净,却不想那牙门将冲到二人近前,长枪猛地刺出,便往沙悟净后心刺去。沙悟净听到后面风声,怕天兵污了自己名声,扭身便要喝止,这一转身,正好避开枪尖,却也是躲闪不及,被刺入肩头,顿时血光四溅。沙悟净大怒,一杵打在牙门将头上,只见桃花万朵,那牙门将闷声死去。马罴精一见机会到来,一刀砍来,沙悟净躲闪不及,连忙用杵去挡,只见火光四射,挡住了马罴精大刀,马罴精顺势下压,沙悟净有伤在身,力道减弱,小臂上再被划上一刀。沙悟净知道厉害,连忙虚打一杵,趁势返回阵中。马罴精哈哈大笑,哪里肯放,挺刀来追,正巧此时,都土地神困敦、都河伯神执徐率山兵赶到,二人连忙冲将下来,迎住马罴精。那边笑面虎、地头蛇见了,也冲将上来,迎住二人,打斗一处。 那变色龙接住执徐,一心要将执徐置于死地,因此打斗十余回合,便祭起华光面具,瞬间便见那变色龙金光透体、威仪万分,喝道:“来将还不受缚,更待何时!”那执徐瞠目结舌、不能动弹。旁边困敦目光如炬、视夜如昼,看得明白,急忙过来营救,却被那笑面虎连发阴焱石打中,跌落云头,被众妖精绑缚起来。那变色龙长枪一抖,猛地刺入执徐心肺,执徐闷叫一声,跌下云去,被众喽啰抬着返回精怪阵中。天上众山兵见了,皆是错愕不已,如今群龙无首,正不知如何是好。 皞目狼见旗开得胜,一声长嘶,帐下无数小妖嘶喝而出,冲入山兵阵中。那些山兵大怒,也挺着刀枪冲杀下来。沙悟净令旗一指,响起震天鼓声,催促天兵杀敌,却不想那些天兵只顾着观望,并不敢冲杀。沙悟净大怒,令道:“不从军令者斩!”众天兵方才相互观望着落下云头,只是摇旗呐喊,并不敢冲锋。 正在此时,奉义率着三千山兵到了,见精怪中有一骇人恶狼,众妖环列左右,料想乃是皞目狼,不敢怠慢,连忙念动咒语祭起光华刃,朝着皞目狼便是三刃。不过那光华刃虽是凌厉,却亦是阴阳之气所化,只能斩杀有形之物,那皞目狼乃气所化,刀光过后,丝毫无损。皞目狼见奉义手中兵刃却是一件宝物,飞身上来直取奉义。那沙悟净见有两位高官被抓,此番若是全身而退,必然被李成道所不容,因此也冲杀下来,欲要抢回困敦。马罴精见恒元宫又来了援兵,沙悟净拼死相争,不敢大意,冷不防从口中陡然吐出一朵莲花,奔着沙悟净急速而来,那沙悟净一时躲闪不过,竟被罩在其中,困不得脱。那莲花之中白光乍现、香气刺鼻,升腾起雾气蔼蔼,但闻籁音缭绕,忽然一阵倦意袭来,沙悟净魂魄竟然飘然出窍,不自觉跌倒于地。那凤鸣山兵将抢救不及,早被一群小妖缚了绳索,绑了回去。待沙悟净转醒,早已被那妖精拿下。 那奉义哪里是那皞目狼对手,不过数招,便被皞目狼放出明面织箩罩在其中,皞目狼狞笑不止,用手点指奉义道:“黄嘴小儿,敢暗算本座,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念你也是精怪得道,本座便不杀你,你速报你家大王,倘若不想身首异处,速速前来请罪,只要李成道入本座门中,本座定不再寻你凤鸣山晦头。”那奉义虽然被缚,却是钢筋铁骨,怒喝道:“妖精,休得狂言!要杀便杀,何必羞辱!”皞目狼狞笑道:“你倒不似那天兵苟且,本座倒也有几分怜悯。速速逃命去吧!”言罢一脚将奉义踢下云头。 那天上天兵见了主将被擒,上仙挫败,自知无力回天,一声发喊,便如潮水般退去。变色龙一见,喝道:“勿要放走了天兵,慑了天兵元神,我等好助法力!”那些小妖听罢,群情激奋,驾起风追杀天兵而去。众天兵吓得四散奔逃,那些天兵在天日久,多年不经战事,因此各个脑满肠肥,如今一战,只顾各自逃跑,甚至风云都驾不起来。那边早有马罴精、变色龙、地头蛇率众一齐掩杀,落后的天兵便被妖精一顿砍杀,身首异处。只杀得众天兵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那些精怪追至半路,但见前方乌云滚滚,早有樯阴侯屠维率着敦洋、作噩前来接应,截住那三只精怪奋力厮杀。原来奉义走后,成道思量:此世间出现如此精怪,天庭却毫无动静,不是妖怪力大,便是天庭所遣,如今恐怕天庭要借此时机剿除恒元宫,因此命建太岁、满丧门、平六合、收贵人率一万山兵镇守恒元宫,命除青龙、定官符、执小耗、危朱雀率两万山兵镇守冲幽洞,料想那皞目狼不过是凡间精怪,因此派遣屠维、敦洋、作噩率五千山兵前来接应。 那三位大神截住马罴精、变色龙、地头蛇三妖,料想如此精怪何足挂齿,于是屠维接住马罴精、敦洋接住地头蛇、作噩接住变色龙,纷纷斗在一处。不想那皞目狼紧随而来,那屠维见了,亦是惊惧,一招不慎,被马罴精大刀砍中,败下阵来,被众兵接着。那敦洋见地头蛇猥琐,甚是轻敌,不想几招之内便被蛇尾一扫,跌下云头。那作噩见二神被伤,急于退出,但那地头蛇向来遇强则强,一时之间竟难取胜,无奈之际,张开大口暴喝一声,唤出正气升腾,只震得地动山摇,那变色龙头痛欲裂,急忙逃入林中,作噩刚要乘胜追击,只见笑面虎拾了奉义光华刃前来,作噩见对方人多势众,自知不是皞目狼敌手,连忙搀扶二神带着众兵逃去。那皞目狼眼见得胜,又见作噩能唤出正气升腾,也知道斩杀不易,因此鸣金收兵。 屠维、奉义等狼狈而回,将详情禀告成道,成道方才大惊,连忙宣天医官疗治众人,好语安抚,点了五千山兵,带领了破大耗、成白虎、开吊客、闭病符、赤奋若、摄提格、大荒落、涒滩八人,亲自挂帅征缴。众人疾驰至皞目狼的山寨洞府,见皞目狼等妖正在山上宴饮,将困敦绑缚在木桩之上。 成道率了众兵,按下云头,只见那妖怪洞府竖着一面大旗,上书“三界至尊大法上帝”八个大字,那些妖怪见了成道身负万道霞光,脚踏七宝莲花,乘坐驷龙战车,上覆金光华盖,知道乃是天帝到了,惊恐不已,唯独那皞目狼巍然不动,从容饮酒,大笑成道帐下无用之将。那凤鸣山众上仙如何受到了这番奚落,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成道看在眼里,令成白虎、闭病符带领亲兵埋伏起来,只要混战一开,便要将困敦、执徐抢出,二人领命,带领山兵遁去不提。 那皞目狼料想是李成道到了,冲着天上大喊:“李成道,本座等你多时,如今光景,你那些天兵天将溃不成军,还是早些束手就擒。只要你拜在本座门下,保你太平。”成道喝道:“孽障!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你违抗旨意,其罪当斩!地上众妖,今日孤可开恩,但是从犯,只要真心悔过,孤既往不咎,倘若执迷不悟,孤必诛之!”那妖怪阵中只听得阵阵阴冷笑声。 成道令旗一指,早有摄提格冲了下来,那地上亦冲出一个妖怪,非是别人,乃是笑面虎。笑面虎手里擎着光华刃,只是只有刀柄。摄提格知道光华刃厉害,不敢怠慢,成道见了大怒不已,念动咒语,顿时光华刃刀柄化作无形,被成道收了回来,笑面虎见失了兵刃,连忙从锦囊中抽出阴焱石,朝摄提格打去。不想摄提格早有防备,也掏出飞沙石奋力掷出,只见噼啪火星四溅,尘土飞扬。正是:二虎相争必有伤,不避凶残为逞强。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三回 山兵征伐无影山 成道被缚弥罗洞 第九十三回山兵征伐无影山成道被缚弥罗洞 心中既知人中事,何必顾及他人言。 看淡功名与利禄,心底无私红尘宽。 但看今宵有酒醉,不与计较明朝烦。 焉知失马福不是,为事在人成在天。 上回说到皞目狼及帐下精怪偷袭了除青龙等人,待沙悟净等征剿之时,又杀了执徐、绑了困敦,打伤了沙悟净及奉义。成道闻听大怒,率着破大耗、成白虎、开吊客、闭病符等人御驾亲征。待赶到无影山,却见那皞目狼并不畏惧,只是饮宴。成道令旗一指,摄提格早冲下来,与那笑面虎接着大战。二人相争,打斗了半个时辰,未分胜负。笑面虎果然非是徒有虚名,后人仿词证曰: 未曾开言先笑,迎面桃花相亲,背后狂暴徒黑手,管他谁是何人? 世人只重虚敬,最受笑里绵针,关切犹如暮冬春,不过佛口蛇心。 成道见了,心中暗暗惊叹精怪法力,忙令擂鼓,破大耗、开吊客会意,各拉刀枪冲将下来,成白虎等刚要趁势营救,却听见地上皞目狼喝道:“李成道,你执迷不悟,今日本座便要诛杀于你。你的手下,便来祭旗!”言罢使出背后阴刀,一刀刺入困敦心胸,困敦吐血而亡。成白虎、闭病符大惊不已,怒号着冲杀过来,那边早有马罴精、变色龙接住大战。待破大耗、开吊客冲将下来,那皞目狼抢身而出,抡开兵刃,跳入两军阵前,刚要动手,只听的身后呼道:“哥哥少待,看我取这二厮首级!”跳将出来,非是旁人,乃是地头蛇精。那地头蛇乃是皞目狼手下第一猛将,凶狠异常,后人仿词证曰: 依附紫衣权贵,欺遍老弱妇童,胡作非为乡间里,街头巷尾称雄。 欺软却又怕硬,偏有苛榨之能,原为官家守院犬,毒辣倒噬强龙。 地头蛇不慌不忙,甩出峨眉刺,更不打话,截住二人厮杀。来回几个回合,地头蛇知晓二人并非寻常神将,不敢大意,张开大口,忽的飞出一镰钩朝开吊客面门飞来,那开吊客眼疾手快,闪身躲过,抢身进来,不想那地头蛇猛一甩头,带动那镰钩飞回,正刺中开吊客肩颈,疼的开吊客大叫一声,跌倒于地。原来那地头蛇口中飞出之物乃是一柄长钩,便是瘝殇钩,钩尾用金链相连,该链亦是地头蛇修炼之宝,名为厉异链,能长百丈之距,又能容于口中,与喉相连,那瘝殇钩全靠此链催发,但凡出口,必有所伤,开吊客被打落,早被众山兵抢回。那破大耗不想凡间精怪竟然能有如此之宝,不敢大意,步步为营。只不过那破大耗使得一柄长矛,此物远攻为利,近战则弊。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那地头蛇手使峨眉刺,正好近战,又使得缠绕之功,那破大耗虽有武力,却无碍于他。地头蛇见不能取胜,又放出瘝伤钩,破大耗知此物还能回钩,连忙跃起,却被那钩打中小腿,顿时鲜血喷涌。 那边马罴精连发两箭,却未能射中成白虎,成白虎大怒,一鞭打在马罴精肩头,马罴精痛极,连忙遁去,成白虎哪里肯放,紧追不舍,却不想那马罴精猛地回头,吐出一朵莲花,将成白虎罩在其中,成白虎顿时只觉异香扑鼻、白光乍现,四下不知方向,一时不知所措。马罴精刚要上前砍杀,只见成道祭起光华刃砍来,竟然将马罴精小臂砍断,马罴精疼痛难忍,逃回阵中。 那边变色龙接着闭病符大战,闭病符乃是黑道煞星之一,招招狠手、式式毙命,变色龙难以抵挡,连忙带上华光面具,顿时金光乍现,喝道:“来将还不跪拜,更待何时!”那闭病符目瞪口呆,连忙卸了兵刃下拜。看来这变色龙确非浪得虚名,后人仿词证曰: 形容猥琐眉眼高,哪边强横哪边摇,仁义廉耻抛开去,此生惟愿与势交。 使恶作乱为先使,生谣产间有阴招。若问此物何处有,少在偏野多在朝。 天上成道见了闭病符突然下拜,料到大事不好,但再仔细观瞧,只见受拜之人乃是金光护体,俨然上仙模样,还以为是天庭兵马到了,因此未予出手。不过身旁大荒落亦是身负异能,虽然眼见有金光上神,但思想若是上神到此,怎会只身前来?伸舌一探,那变色龙身上所发之气乃是至邪之味,恍然大悟,不等禀明成道,连忙冲将下来,手使七节索妖链前来迎战变色龙。大荒落也是好本事,变色龙的华光面具毫无用武之地,一时心慌,华光卸去,顿时落于下风。地头蛇一见,知道大荒落本领,也抢将过来,趁着大荒落不备,放出瘝伤钩,将大荒落斩杀。闭病符眼见大荒落被杀,拼了性命抢回大荒落尸身。 一阵混战,恒元宫损兵折将,成道甚是忧心,正要冲下斗战皞目狼,却不想那皞目狼毕竟勇猛,撇下众人,驾起黑风直奔成道而来。成道身边赤奋若、涒滩见了,连忙护驾,双双敌住皞目狼。那皞目狼不愿恋战,放出一道明面织箩,将赤奋若罩住,再放背后阴刀将赤奋若杀死。涒滩跳转身后,用金刚棍直砸皞目狼腰身,却是无碍于他,皞目狼回身狼顾,一口将涒滩咬死。成道又惊又怒,祭起光华刃,连劈数刀,却不想皞目狼竟然无事,张开大口直取成道。下边成白虎、闭病符、破大耗、开吊客也急忙过来救驾,只不过皞目狼手下精怪趁势反扑,缠住众人打斗。 成道见光华刃不能伤害皞目狼,大惊不已,连忙化作老君模样,使出五雷轰,谢过菩萨径往南来。 那李宣自思品阶低下,恐难见到南海王敖明,只得先行来到炎阳侯柔兆府邸,细说缘由。那柔兆、疆圉听闻李成道被困弥罗洞,俱是震惊。柔兆言道:“李宣,尔速去著雍处报之。疆圉,尔速回凤鸣山,召集众臣救驾。”又寻了六位亲兵,分别赴东、西、北告知阏逢、旃蒙、上章、重光、玄一、昭阳等人,并命驾下将军率着亲兵赶往无影山,自己则燃了信符,径往南海龙宫,搬请救兵。 话说柔兆来到南海,有敖明接着,柔兆道明来意,欲请下水母将军除妖。龙王令人速传水母将军,言道:“上仙此来,只因急难,那同元大帝对我四海广有恩德,敖姓一族理应报效。”乃点了一万虾兵蟹将,亲自带着水母将军及其夫明虾大将前去救应。 那水母将军听闻,面露难色,言道:“启禀大王,末将乃是水中之物,离了大海,不出一刻便会枯竭而死,如何能够在陆上降妖?”龙王一时也是不知所措,柔兆言道:“水母将军勿怪,此乃是西方大势至菩萨所荐,方知将军有此神威。不如将军带兵伏于水浅之处,我前去诱敌,将其引来,将军也好下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水母将军言道:“如此甚好!”商量已毕,一行人直往海边而来。 那柔兆自去皞目狼的无影山,见众多凤鸣山兵丁围困住山头,却不能进,那些兵将,不是负伤便是被擒,早有山兵前来细说详情。那妖怪洞口有地头蛇、马罴精把守,难以攻入。柔兆见此,袍袖一拂,但见一团火球直逼洞口而来。那马罴精见了,慌忙吐出莲花,那一团火球落入莲花之中无声无息灭了。地头蛇见此,叫道:“哥哥守好洞府。”飞身抢上云头,直逼柔兆而来。忽的喷出瘝伤钩,柔兆已知其厉害,紧身躲过,待回钩时,用火龙枪猛地一架,正好拦住那钩,一时间迸出无数火花。虽然柔兆早有防备,但仍然被钩割伤,顺势惨叫一声,跌落云头。地头蛇还以为重伤柔兆,也按下风头,追将下来。那柔兆在地上看得真切,待地头蛇接近,赶忙驾起云,一跌一撞径往南海而去,但飞不多远又跌落下来,复驾云而飞,如此数番,那地头蛇道:“世人仅知我路上行走如飞,哪知我在水中堪比蛟龙,不管你是何方妖怪,今日定要结果了你。”言罢驾起疾风而来。正所谓:为人不可太狂颠,安知方外无神仙? 待柔兆跌跌撞撞飞到海边,惨叫一声跌入海中,那地头蛇哈哈大笑,径直冲了下来,正要擒拿了柔兆,不想水中忽的跳起明虾大将,举枪便刺,那地头蛇躲闪不及,身中一枪,气得地头蛇又惊又怒,猛地射出瘝伤钩,那明虾怎知这钩儿厉害,把枪横在身前一挡,不想那碗口粗的铁枪应声而折,直砸在明虾下巴之上,把下把打个粉碎。幸亏有铁枪卸了力道,否则明虾性命必然不保。那明虾痛得难忍,用虾螯向那钩抓去,用力太猛,一下竟然斩断了厉弋链。气得那地头蛇咆哮不止,用尾猛扫明虾,将其打翻,正待张口去咬,只见柔兆、敖明从水中跃出,四手扼住蛇口,那地头蛇口不得张,急甩长尾将二人紧紧缠住,三人站立不稳,全部跌入水中,那水中早有水母将军埋伏,但见地头蛇入水,急取毒针刺入地头蛇心脏,地头蛇疼痛难忍,解开柔兆、敖明来战水母将军。水母将军不敢怠慢,显出八只手来,各持兵刃,与地头蛇斗在一处。一仗手足之利,二倚敌无厉器,三靠怜夫怒火,四恃蛇已中毒,果然是招招致命、步步紧逼。那地头蛇虽然能在水中遨游,但毕竟是水母更胜一筹,此时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待到毒液发作,只觉眼下昏黑,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要遁去,不想水母将军抓住时机,一剑刺向蛇心,地头蛇痛极,一口毒液应声而出,直喷在水母脸上,那水母将军顿时失明,惨叫一声不断在水中扑腾,那地头蛇也因毒发身亡。敖明命人连忙将二将抬入龙宫医治,但因伤深,无法救治。因此后世水母无目、明虾无颌。二人从此相依为命,那明虾覆于水母之下指引道路,水母仗着毒针保护明虾,此乃后话。 再说李宣引着著雍等人前来救驾,却见马罴精守在山门,待众人俯冲下去,那马罴精又放出朵朵莲花,将多人罩在其中,昏懵不已。众人知道此妖厉害,不敢近前。那李宣搭起法量箭射向马罴精,却不见伤其分毫,飞箭未到身前,便化作一股清气而去,看得众仙官瞠目结舌,不想此妖还有如此法力。待三支法量箭射完,那壶中竟然在不能多出,骇得李宣不知所以。 众人见妖怪势大,不敢硬闯洞府,只得围困。那阏逢坐镇中央,正在冥思破敌之法,只见帐中有五人进入,下拜后言道:“启禀公侯,我等乃是帝君赦封的五家仙,早岁追随鸮神,后被帝君饶过性命,今日我等特来报恩。”那阏逢言道:“这妖怪洞府乃是铜墙铁壁,内外又有法力高强之妖把手,不知如何攻入。”那灰仙言道:“公侯,我等略有修为,并擅土遁,待我等由地下掘洞而进,在洞中伺机行事,那些精怪定难知晓。”阏逢闻听大喜,命三军擂响战鼓、晃动战旗,佯装攻杀,以分妖怪之心。令无人分成五处掘洞而进。 只是成道与破大耗、成白虎、开吊客、闭病符等人被困在弥罗洞中,受尽凌辱,一时难有破解之法,正是: 宋玉悲从难登仕,江淹恨自文才尽。 韩愈伤如蓝关雪,苏秦愁作游龙困。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四回 活佛出手擒恶龙 天兵剿灭恒元宫 第九十四回活佛出手擒恶龙天兵剿灭恒元宫 趸来货价忽然短,兑出不日价陡高, 时运不济命乖蹇,黄金失色无分毫。 上回说到李成道率着凤鸣山兵将前往无影山擒拿皞目狼,却不想那皞目狼好生厉害,一连折损数员上神,成道等人亦被皞目狼擒住,锁在洞中。凤鸣山兵群龙无首,攻又攻不取,只得围困无影山,派了人回恒元宫搬请救兵。恰巧此时日游神李宣巡至无影山,见成白虎等人受挫,连忙施放法量箭,将笑面虎斩杀,却被地头蛇瘝伤钩打伤,幸得大势至菩萨救起,令其搬请南海水母将军降服地头蛇。李宣奔到炎阳侯柔兆处细说缘由,柔兆震惊,四下派出人去知会各处,并赶往南海求救。待水母将军与明虾大将夫妇杀了地头蛇,众人方赶至无影山,却见著雍等人亦到了,只是那马罴精莲花厉害,无人能破。 那马罴精洋洋自得,早惹怒了一众上神,作噩振臂高呼,一声嘶喝,天崩地裂一般,唤起正气升腾,瞬间摆在阵前的莲花纷纷破灭。马罴精见大事不妙,慌忙躲进洞去。著雍一见,令旗一指,阏逢c旃蒙c疆圉c上章c重光c玄一c昭阳c协洽c大渊献等人分四面八方向弥罗洞杀来。那洞口狭小,阏逢c旃蒙作法,欲用生木之根钻透山石,却根本无济于事。上章c重光见了,亦作起法术,欲用金凿钢锤打破洞门,只见火星四溅,那洞门却是文丝未动。 著雍等人见此山铜墙铁壁,一时也是无法,乃命柔兆c疆圉等用阴阳火焚化山石,众兵将后退,二人作起法来,烧了一刻钟,仍不见山石销熔,二人无奈,只得返回。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只见远处行来一个和尚,一步一颠,好似站立不稳,手中摇着一把破蒲扇,一身褴褛僧衣,缓步而来。后人仿诗证曰: 远处行来一老僧,衣着迥异大不同。 褴褛烂帽鞋拖沓,眯眼摇头闷哼声。 吃酒啖肉无规矩,随处懒卧挺鼾鸣。 自古高人不貌取,破扇残钵有异能。 话说远处来的那位僧人,不是别人,正是杭州灵隐寺的济癫活佛。那大渊献接着,叙礼已毕,活佛问道:“你们这许多人在此聚会,莫非有什么宴席吗?”众神道:“活佛,这哪里是什么宴席,同元大帝在此除妖,却是不利,我等在此受阻难行。活佛请看,这铁壁铜山便是那旷世奇妖皞目狼的所在,那皞目狼厉害无比,帐下有数只精怪助纣为虐,个个都是厉害角色。”那活佛问道:“贫僧从杭州来,途经此地,走得甚是乏累,到如今腹也饥了c腿也软了,连这扇子都摇不动了,你们有无酒肉,借来几碗也好充饥呀。”众人令手下兵将置来狗肉素酒,那活佛也不礼让,撸起衣袖,两只污手撕开狗肉便吃,举起酒杯便饮,醉了便卧睡在大石之上。众人知其习性,也不嗔怪。 那洞中皞目狼听闻马罴精奏报,知晓成道援兵已到,如今笑面虎被杀,地头蛇亦不知去向,不敢贸然出战。变色龙言道:“大哥勿忧,小弟久炼仙法,早已参透先机,学得了隐身之术。施起法来,即便是二郎神c马灵官也觉察不到。小弟这就出去迎战,管教令那凤鸣山众将死伤无数。”皞目狼生怕走了李成道,不敢松口,令变色龙即刻迎战,复命马罴精召集众小妖好生看守成白虎等人。 再说这边不断骂阵,那边洞门大开,冲出百十个小妖,那变色龙昂首走出,对众神言道:“尔等听真:李成道已被我家大王绑了,尔等若要顽抗,我洞中倒广有绑人绳。”不想那醉卧的活佛来了句:“绑了好c绑了好,绑的结实跑不了。”复又鼾声大起。只听变色龙哈哈大笑:“还是那和尚明白事理,尔等若识得时务,弃暗投明,将来分疆裂土,也未必不能。” 众人义愤填膺,早有大渊献按耐不住,跳将出来,用刀点指道:“妖精休得猖狂,让你看看爷爷的手段。”说着飞身而出,那变色龙不敢怠慢,挺棍来迎。二人打斗的三十回合难分胜负,变色龙急于求成,一招虚晃,从怀中掏出华光面具带上,喝道:“贼子,还不罢手,更待何时!”只见那大渊献神情木然,放下兵刃杵在当下,后面众神见了大惊,连忙呼唤,只见大渊献一怔,继而恍然大悟,连忙拾刀就砍。书中代言,那华光面具好不厉害,乃是惑心之宝,即便是大罗金仙恐也难逃其惑。不过这大渊献也是身负异能,耳鼻之厉无人能比,被惑转醒,立刻闻出了变色龙气味,因此能逃过此劫。摄提格见大渊献失利,恐有不测,令旗一指,凤鸣山众兵立即掩杀过去,那地头蛇也是一声厉喝,千百只小妖也都抢出,两边人马混战在一处。那些小妖又怎是凤鸣山山兵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杀的零零落落。变色龙一看,也跳入阵中,左冲右杀,但双拳难敌四手,不一刻便累的气喘吁吁。只见变色龙念动咒语,顷刻之间竟然毫无踪迹,凤鸣山诸神知道这是使用了隐身术,亦用手指天目,睁开天眼观瞧,但仍不见变色龙所在。众人都道是其料敌不过,已自遁去了。就在此时,阵中人马骚动,原来这变色龙隐去身形,混在阵中,见人便砍c见马便杀,那隐身法厉害,众神竟然发现不了,连忙用金钟罩住己身,可苦了凤鸣山一众山兵,观敌不见c逃遁无方,只得四散奔逃。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哈欠,活佛伸个懒腰,道:“白日清梦,却给搅了。咦?你们都跑些什么?”众人哪里理他,活佛亦不觉尴尬,顺手拾起身畔一朵野花,道:“好野花c好野花,吃人酒肉要报答。”说着用破扇子不停地扇动野花,不想转瞬之间无数花粉由野花中喷出,犹如一道巨虹直冲入阵中。众人沾着花粉,只觉异香扑鼻,但变色龙身着花粉,立刻显出了真身,众神见此,各拉刀剑扑将上来。那变色龙知敌不过,驾起狂风便要逃回洞中。活佛言道:“贫僧正缺个玩伴,不如让我擒了去,也耍他几天。”说着将残钵往空中一抛,说来也怪,那变色龙径直被吸入钵中。活佛道:“诸位,贫僧先行了。下次狗肉炖的透些。”说完飘然而去。 众人虽然有所安慰,但毕竟成道现仍在弥罗洞内,众将冲杀不进,而那皞目狼与马罴精又绝不肯出,众人无计,只得在此困守。不想到了深夜,著雍忽然接到屠维燃的火符,言称天庭趁李成道被困无影山,竟然命无数天兵下界,屠杀恒元宫兵将。著雍大惊,唯恐天兵抢夺困灵敦,否则众人必将万劫不复。因此连忙带着阏逢c旃蒙c上章c重光c玄一c昭阳c协洽c作噩c大渊献带领三万山兵回宫救难,命柔兆c疆圉在此带领一万天兵接应五家仙。 原来,四大天师点地成钢之后,玉帝见李成道绝无生还可能,连忙下令,命六甲神率着六万天兵即刻剿杀恒元宫,勿要斩草除根,又命北极中天紫微大帝c南极长生大帝各遣五万精锐助天平乱。同时密旨赤城王杨戬率梅山六圣并一千二百草头神c雷生普化天尊率三十六部天将c鸿胪寺卿哪吒率四万天兵等伏在凤鸣山外接应,倘若有仙家救难恒元宫,就此斩杀。众人领命而去,而此时恒元宫并不知情,吕洞宾化作成道模样,赚开城门,城内亦有安天将军设下的天兵,就正南门放起火来,凤鸣山建太岁c满丧门c平六合c收贵人诸仙见状,也不搭话,各拉刀枪前来迎敌,下令红巾军斩杀天兵,就四处点燃烽火台。那吕洞宾c安天将军不是对手,节节败退。就在此时,六万天兵到来,更兼六丁六甲c天罡地煞c紫微大帝驾下四圣c长生大帝驾下兵马悉数到阵。凤鸣山众上仙力弱,兵微将寡,已处下风。而执小耗等人见恒元宫火起,亦要率兵来救,被除青龙止住,言道:“众将不可造次,恒元宫不过是宫观道场,即便失了亦可再建,然而这困灵敦却是致命之所在,倘若宝敦有失,不仅我等难于活命,即便是帝君也要困在其中。我等只要守住此物,便有转寰之机。”因此众将并未来救。果然不出除青龙所料,那甲子神王文卿c甲寅神明文章c甲辰神孟非卿c甲申神扈文长早率着三万天兵伏在山下,只要除青龙等出洞,便要劫夺困灵敦,只是等了一个时辰,仍不见众将出来,王文卿一声令下,众天兵纷纷冲上峰来,与山兵斗在一处。除青龙等以死相拼,那天兵打斗了两个时辰,见不能取胜,只得散去。 恒元宫众山兵见顷刻便奔出数千天兵,不由分说大开杀戮,皆是大惊失色。其中有山兵投降,天兵竟然不留,一律斩杀。凤鸣山那些兵丁不过是些寻常精怪,况且被分兵而去,守在宫中的不过万余人,道行亦不过万载,怎经得起这几万天兵的冲杀,不一刻便死伤殆尽。那天兵威武,凤鸣山兵一则群龙无首,二则神妖有别,三则毫无防备,刹那间被杀的七零八落,但见: 刀斧锤瓜从头劈,枪镰钩戟索胸急。 飞蝗箭至难藏躲,肢残臂断落马蹄。 天兵威武无人见,文人落魄好凌欺。 若无勾心斗角事,仙官何曾惧蛮夷。 凤鸣将士非敌手,盔甲跌落血染衣。 发喊极怒施威武,双拳四手怎堪敌? 谁言禽兽无忠义,堪堪垂死扶旌旗。 纵横兵法三十六,偷袭劫营数第一。 而就在此时,夜巡神白贤从天而降,口中喷出佛火,那佛火威力异常,烧的天兵哀嚎不已,顿时大乱。天佑元帅见了,一箭射来,那箭待近了白贤,早被佛火炙化。白贤顾不得许多,只是一味喷火,众天兵皆不敢近。 著雍等人驾着疾云赶来,身后三万山兵道行浅薄,追赶不上。著雍等远远望见恒元宫火起,更是焦急,只恨云慢,却不想那三十六部天将率众从云中杀出,趁众人毫无防备之际,使出生平绝技斩杀众人。阏逢c旃蒙c上章c重光c玄一c协洽等人措不及防,身后又无山兵护佑,寡不敌众,身受重伤,不就便被绑缚,那些天将也不请命,直接杀死。著雍c昭阳c作噩c大渊献趁机抢出,顾不得迎敌,直奔恒元宫而来,片刻三万山兵赶到,又被天兵接住厮杀。这些精怪虽然有些武力,但毕竟群龙无首,难以集势,半个时辰便被四万天兵剿杀殆尽,剩下的也是负伤遁去。 著雍等顾不得许多,急速前行,半路上又遇上赤城王二郎神杨戬冲出,与著雍战在一处。那杨戬自恃武艺,又顾着名声,因此只令手下兵将阻住众仙去路,却不得偷袭暗杀。著雍大怒,挺了大斧来战二郎神,一个视死如归,一个嫉恶如仇,二人打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后人仿词证曰: 鼓炮鸣响铮铮,车马长嘶兢兢,合该三界动刀兵,你来我往驰骋。 这为丹书传记,那想青史留名,二人争斗逢对手,一时难断输赢。 手下梅山六圣得了将令,不得助战,只得围困,却不想昭阳c作噩c大渊献等急于突围,因此也斗在一处,三神长途跋涉,又是心焦,战斗六圣,自然力不从心,半个时辰,那昭阳c大渊献便被斩杀,著雍一时惊惧,稍一分心,亦被二郎神三尖刀刺中身亡。一阵打杀,只有作噩冲得出去,其余皆战死。待作噩飞到恒元宫上,见敌势大,自知无力回天,悲凉之际,使出浑身力气,长鸣一声,唤出日c月及地上正气。却不想那日c月突然出现,夜巡神白贤躲之不及,头上霜纱被太阳炙化,一声哀鸣,化作一片火海。那恒元宫本是观世镜所化,不畏烈火,更映着火光,所照之处,皆尽燃烧,只是残余红巾军头顶三昧真火能避此火,倒是那些天兵被烧死无数。 此时人间城隍c水仙等见了恒元宫烽火大起,连忙率鬼兵妖兵到来,天兵见佛火厉害,又有三足乌c月中兔赶来助阵,腹背受敌,全无斗志。凤鸣山兵将却士气大振,只是天兵仍是人多势众,一时还难以占得上风。正在僵持之际,人鉴官率领三万凡兵赶到,凤鸣山兵大喜,连忙招呼,却不想那些凡兵尽取出污秽之物,竟将污物纷纷泼向凤鸣山兵将,凤鸣山兵将一时间法力不得使出,纷纷现出原形,眼睁睁被天兵剿杀,只有恒元宫宫墙内一千余众仍于顽抗。 四海龙王亦听得奏报,急忙前来救驾,并传令河湖江海精怪点下重兵前来勤王,巡水路而进,待到了山上,只见凡兵篡逆,不由分说,将凡兵围住厮杀。那些天兵见恒元宫难以攻取,转回身去战敖家军,却没料到凤鸣山兵乘胜追击,到恒元宫外,凤鸣山仙兵越战越勇,而天兵渐渐力弱,僵持在城郭之外。天兵无计,三十六天罡守住城门不让凤鸣山兵众遁出,七十二地煞出得山来杀尽江河湖海精怪。那哪吒见四海龙王俱到,新仇旧恨齐生,急忙往恒元宫飞来,一人大战四海龙王。那些虾兵蟹将不能久离大海,战不多时便纷纷退回海中,不能相助四龙王,那四海龙王本无甚武力,哪里是哪吒对手,几十回合,哪吒便将北海王敖吉杀死,东海敖光c南海敖明c西海敖顺见不能取胜,连忙遁去。 而此时沙悟净正在府中疗养,因疼痛难忍,不能安寝,耳听得远处喊杀声起,一时惊醒,连忙呼来仆从,问道:“童儿,外面何事喧闹?”只听得外面一童子笑道:“恩师,眼见恒元宫着火了,但不知是何人所为。”悟净一惊,连忙穿戴,提起降魔宝杖便往外走,命童子召集家丁前去靖难。待兵丁集整,悟净令军卒一面传令坎c震c离c兑四营守住山门,不得妄动,一面令乾c艮c巽c坤四营随去灭火。这时只见队中走出三个校尉,言道:“大人,如今李成道已深陷狼穴,不日即将归天,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何必前去送死!”悟净怒道:“大胆,尔等平日受帝君万般恩惠,如今但见挫折便生负义之念,怎能修成正果?”那些校尉道:“我等乃是天庭兵将,广有天庭俸禄,感念他李成道什么恩惠?若不是他,我等也不会来此苦寒之地。”悟净下令道:“来人,将这三个贼子绑了!”有些兵丁刚要上前,只听旁边人道:“三思而行”,便又退回身去,众人相互顾看,到让那些冲动的均是不知所以。悟净见此情景,知道有人煽动哗变,不敢怠慢,令人打开府门,刚要出去,便见门首立着西方地藏王菩萨。 那地藏王菩萨站在门前,合十喝道:“阿弥陀佛,金身罗汉听真:凡是因果不可违逆,汝乃正果之身,岂能再度轮回之苦?不如暂回府中,参禅打坐,再造大乘金身!”悟净连忙合十,道:“弟子蒙他不弃,不忍相离,还望菩萨指点迷津。”那菩萨言道:“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c不垢不净c不增不减,是空法。”那悟净听出有误,此经乃是,乃是姚秦时大德高僧所译,而自唐三藏西天取经之后,世人皆诵,与此经略有出入,因此心下已然怀疑,便问道:“菩萨,上次弟子曾当面问的那个禅语,不知菩萨有何见教。”那菩萨略一皱眉,言道:“此间急,日后再论。”沙悟净道:“弟子已略有见解,当面禀过菩萨方是。”那菩萨一怔,道:“也好,我正要看你的修为。”沙悟净近到菩萨身前,道:“容弟子禀之。”一手悄然抡起降魔宝杖照头便打。那菩萨不曾防备,一杖正打在头顶,一时红光乍现c鲜血喷流。那菩萨一惊一痛,已现出真身,原来非是旁人,乃是甲戌神展子江。沙悟净虽然知道这菩萨是假,但实不知这乃是天神所化,那展子江被打得痛起,也顾不得沙僧威武,拽出金锏便打。那沙悟净本不敢与天将动手,但见展子江杀得眼红,又因是曾经部属如今得势猖狂,也被激怒,两人斗在一处。打斗了五六十合,展子江头痛欲裂,渐渐不支,喝道:“沙悟净罢手,我有玉帝密旨在身,沙悟净还不接旨?!”正是:顺天而昌逆天亡,不知天道谁执掌。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五回 洞天钉神威大显 萨守坚降妖伏孽 第九十五回洞天钉神威大显萨守坚降妖伏孽 莫道钱万用,莫怨身贫穷。 邓通铜山富,饿死空室中。 上回说到玉帝趁着李成道被困弥罗洞之际,遣下二十万天兵剿杀恒元宫,务要斩草除根,却不想那恒元宫山兵誓死拼命,天兵亦有所损伤。那些城隍、水仙、龙王见了烽火召唤,也率兵来救,待作噩赶到,一声哀鸣,唤出日月,那太阳炽烈,竟然烤化夜巡神白贤头上霜纱,顷刻间恒元宫内外大火犹如汪洋一般,烧死天兵无数。而在此时,沙悟净因收伏皞目狼受伤,正在府邸修养,听得火起,欲要派兵来救,却不想天兵趁此哗变,沙悟净约束不住,只得只身赶往,却不想门外甲戌神展子江化作地藏王菩萨阻住。沙悟净识破菩萨是假,与之大战,那展子江敌不住沙悟净,连忙喝道:“沙悟净罢手,我有玉帝密旨在身,沙悟净还不接旨?!”那悟净一听,也是一怔,道:“旨在何处?”展子江道:“沙悟净,还不跪下接旨!”那悟净眼见展子江金锏厉害,如今又是负伤在身,不敢跪下。展子江道:“沙悟净,你敢抗旨不成?莫非是忘了百剑穿心之苦?”那悟净不闻此言还则罢了,闻听得不由心想:李成道不死,便能保我不死,如若李成道被杀,我将有灭顶之灾,即便今日奉旨,也难逃天庭施难,罢了,不如就此拼到底,纵然李成道死了,投奔佛祖便是。思想已定,喝道:“大胆妖精,竟敢变化天神、假传圣旨,你死期将至,就让洒家替天行道罢了!”言罢,痛下杀手,那展子江料敌不过,慌忙遁去。 那悟净伤势未愈,也不追赶,望着甲戌神远去,思索片刻,刚要驾云往凤鸣山而来,见地上突然燃起一团火焰,再定睛看时,只见火光中映出几个字来:九天赫赫、雷耀洪荒,我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沙悟净不自觉念动起来,只听得噼啪几声厉响,那洞天钉从悟净怀中飞出,映出万丈金光。悟净拿在手中,用手一击,只见一道金光射出,打得山石崩裂、震耳欲聋。悟净大喜,心想已得了老君密旨,如今此宝复能所用,便是天兵也不能奈何于我。况且有老君撑腰,更何惧哉?于是飞上云头,直奔凤鸣山而来,见了众天兵天将正在杀戮,回想当初自己受过苦刑,一时悲愤交加,高呼:“尔等假传圣旨,煽起内乱,杀无赦!”祭起洞天钉,胡乱打将下来,金光闪处,沾着就死、碰着就亡。怎见这一般武器?有诗证曰: 采尽五岳之精,汲毕四水之灵,老君炉里煅三月,方才裹炼成兵。 神佛两界难觅,煞是鬼斧神工。老君此宝随身带,从此三界太平。 那些天兵眼见凤鸣山兵已被杀得将尽,半路却又杀出个沙悟净,凤鸣山兵以死相拼,众天将惊骇不已,知道不能退敌,急急鸣了金收兵。再看这凤鸣山上下,死的死伤的伤,那悟净高呼佛号,叩开宫门,将余众分为三队,一队巡逻戒备,一队收拾山兵尸首,一队修缮宫墙,众人领命而去。 书中代言,但此役天兵大胜,杀尽凤鸣山六万余众,天兵仅阵亡二万余人。此番浩劫之后,世间精怪皆销声匿迹,唯有藏于深山修炼,恐遭不测。 再说那李成道,被困在弥罗洞中,不知恒元宫之事,那皞目狼困住成道,亦是不敢大意,大闭洞门,不敢出战。却不想那五家仙拼死掘出五洞,瞬间冲进洞来,柔兆等人也带兵冲进,皞目狼大惊,放开成道前来迎战,马罴精见敌势大,不敢战斗,打开洞门,便要逃窜。却不想洞外山兵趁势冲杀进来,洞内狭小,容不下数百天兵,皞目狼见成道走脱,不敢恋战,只得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带着马罴精冲杀出去。 众人将成道救出,连忙叩拜,口称死罪。成道亦跪倒言道:“众卿为救孤命,不吝性命修为,乃是孤的恩人。大恩无法报却,如今皞目狼逃遁,不知所踪,此物甚是厉害,倘若不能除却,人间万世必受其害。柔兆、疆圉,你二人速率兵马四处搜寻,见到皞目狼踪迹,不可妄动,速来报孤,孤定要将其碎尸万段。”柔兆泣道:“帝君不知,我等在此援救帝君之时,天庭已派下无数天兵天将,杀入恒元宫,稼阳侯著雍担忧困灵敦有失,已率人前去就应,留下我二人在此救驾。到如今亦无消息,还请帝君摆驾回宫,打退天兵,到时修养时日,再做计较不迟。”成道听罢,伸手指天,欲要大骂,却不想一口热血吐出,顿时昏厥。 众人正在施救,只见远处行来一个道人,高宣:“太乙救苦天尊!”但见那道人头戴一字巾,身披阴阳袍,脚穿踏云靴,宽袍大袖,手持拂尘,背上背着一口宝剑,悠悠倒有三尺长,赫赫偏有二寸宽,掣出来,金光闪动,刹那间,虎啸龙吟。 那道人走到众人近前,对柔兆、疆圉施礼言道:“道人萨守坚,见过二位侯爷。”柔兆言道:“不知道长有何贵干?”萨守坚道:“贫道受了老君法旨,前来收伏皞目狼。”众人大喜。萨守坚从袖中取出一枚火枣,剥去内核,加持施咒,欲要将枣喂服成道。柔兆言道:“道长且慢,如今帝君烈火焚心,未能转醒,怕是不宜用猛药救治。帝君乃是得道之人、万古上帝,必然能够自醒,道长不必施救了。”萨守坚微微一笑,将火枣吞下。此时成道亦缓缓醒来,言道:“张贼!孤与你不共戴天!”众人见成道转醒,连忙扶起。 只听那萨守坚施礼言道:“帝君,小道乃是汾阳萨客萨守坚,奉太上老君之命,前来助帝君擒妖。”成道闻听宽慰道:“有劳真君!”只见那道人取出一枚红枣,用香水洗过,托于左掌心,复从怀中掏出一枚耀目金钱,用明丝将金钱系牢,对成道言道:“帝君,此狼名曰‘皞目狼’,乃是世人心底怨气所化,那怨气可冲动天宫、搅翻地府,阴毒无比、厉害非常。千百年前,天庭曾遣兵擒拿,然损兵折将亦是无果,后请三清合力方予制伏。但这皞目狼遇怨而生、逢恨而长,但逢有人之处,便能得活。”成道问道:“不知真君用何法术能永无后患?”萨道人道:“此物厉害,乃是不死之身,小道也只得保一时无患,毕竟无法根除。”正说话间,只见那皞目狼由远处飞来,大骂道:“李成道,尽使些鸡鸣狗盗之计,何以成就帝王之名?来来来,再与爷爷斗上几合,看你有何手段?!”那萨道人言道:“帝君,解铃还须系铃人,烦请帝君前去迎战,但只可输不许赢,将那皞目狼引至深山林密之谷,那皞目狼不得凡人怨气相辅,方好擒拿。”成道命帐下兵将勿动,飞身而来,那皞目狼见了,亦知道成道厉害,也不搭话,祭起明面织箩就要罩来。成道早有防备,一道金光射向山谷,那皞目狼收了箩,紧追而至。但到了谷口,只见一赤面髯须神将拦住去路,那神将火眼金睛,上有慧眼怒视,身披金甲红袍,左手持下风火轮,右手高举钢鞭。那皞目狼见了,对视一番,怏怏便往回走。那神将也不追赶。不想皞目狼刚走几步,便见萨道人站于身前,那皞目狼注视良久不敢近前,想要回身却又见背后神将威武,一时间僵持于此。萨道人也不言语,转身亦走,不想一转身之间,一枚金钱掉落于地,熠熠生辉,那金钱孔中有红枣一枚,香气四溢。那皞目狼平生最喜见利,见利便忘却了害,如今眼前金钱闪耀,无论如何放过不得。张开口将金钱与枣吞入腹中,见那萨道人也不回头,想要祭起背后阴刀杀之,却是不能。原来萨道人已施了咒枣术,那皞目狼吞了枣子,法力不能使出。皞目狼情知不妙,飞身便要逃遁,却风也驾不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萨道人扭转回身,紧拽明线,那皞目狼顿感心头疼痛无比。原来那耀目金钱已将狼心固住,经线一拽,那皞目狼早已是疼痛难忍。大凡牲畜,人往前拽时,它必往后退,那皞目狼也不例外。使足了劲,前腿向前绷住,后腿不停用力,也无可奈何。却不知如果向前一跃,便可吞了萨道人。萨道人见此,祭起五明降鬼扇,连扇三下,只见怨气层层剥离,那狼身忽忽见骨,隐隐约约见到一粒狼心卡在金钱之内。那神将见此,飞身而来,扯住狼尾。那皞目狼虽有反咬之能,但此时头尾俱被人掣,也是无计,一时间僵持不下。但见神将抛出风火轮置于狼前,萨道人见此,忙用宝扇扇动,只见熊熊烈火将狼身焚起。萨道人又引五雷之法打散怨气,令其不得重聚,如此约过了一个时辰,方才将狼身焚尽,地上只剩下一粒剔透狼心,那金钱也被焚化了。 萨道人将狼心收讫,带着神将来到成道面前。二人气喘吁吁施礼。成道言道:“真君辛苦,实乃为三界除一弥天大患。”萨道人谦道:“帝君过誉,此乃太上传法、天地正气之功,小道不敢妄称功劳。”又令神将再拜,对成道言道:“此乃小道之徒,姓王名善。”成道听后大喜,道:“莫非便是都天大灵官王元帅?”王善再拜言道:“正是小仙。”原来那王善本名王恶,曾是天庭五百灵官之首,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之时,从南天门打到凌霄殿外,幸被王灵官截住厮杀,方令得孙悟空不能进入凌霄殿。后因猜忌,被贬到湘阴浮梁做一庙神。王灵官心下不平,大肆吞噬童男童女,后为老君门下真人萨守坚飞符火焚收伏,将王恶烧成火眼金睛。王恶不服,乃告上天庭,玉帝闻听,乃赐下王恶慧眼、金鞭,令其可隐去身形,阴随萨守坚,只要寻得萨守坚丝毫过错,便可报复前仇。王恶大喜,隐去身形,阴随萨守坚十二年,却无过错可归咎于萨真人。王恶自知惭愧,乃拜萨真人为师,萨真人以“善”易其名。成道感念王善救驾之恩,乃命奉义转世之后广建道观,供奉三清及萨真人,而第一殿往往为灵官殿,供奉的便是王善王灵官,因此后世民间流传有“上山不上山,先拜王灵官”之语,此乃后话。 成道言道:“汝师徒二人此役,功高盖世,请同去恒元宫,孤当郑重道谢。”那二人谢过,驾起云,由柔兆引着缓缓往凤鸣山而去。 再说成道,返回妖怪洞口,只见疆圉率着手下兵将早已将马罴精及百十个小妖擒拿,一把火烧了妖怪洞府。成道命人将众精怪押回凤鸣山候审,这时只见有恒元宫逃难而出的十数个山兵到来,见到成道,众兵将纷纷跪倒言道:“帝君,昨晚天庭趁我等前来救驾,竟然夜袭凤鸣山,山上天兵趁机作乱,杀死山兵无数。城隍、水仙、龙王等前来救驾,却是无济于事。众多上官亦多战死,我等打斗不过,因此拼死前来报信。”成道听到这里,身子一颤,又见一口淤血喷出,正在此时,有山兵来报,凤鸣山兵将视死如归,如今天兵已退,凤鸣山上却是尸横遍野,建太岁等正在修缮城垣。听到此处,成道命人立斩马罴精,那马罴精大呼:“帝君听我一言再斩不迟!”成道挥手,那马罴精道:“帝君,小人虽是从犯,但杀上一百次也是死有余辜,然帝君乃三界唯一公正大神,焉能专杀私弑?帝君,天庭放我等下界为妖,实乃是令帝君与我等两强相伤,见我等不能奈何帝君,方才出手剿灭凤鸣山。如今帝君安然无恙,天庭必有欲加之罪,帝君如何反驳?帝君杀我,可解一时之气,但若留我一活口,我不仅愿为牛马,更能指摘天庭罪孽,出首与天庭对质,还帝君以清白。孰轻孰重,望帝君三思。”成道听罢,言道:“如今天兵犯界,首务当为备战。”遂命人将众妖押回凤鸣山,成道率人先回。来至山前,但见满目疮痍,不禁悲从心起,默默来到宫中,众人再施礼。有军曹来报,萨真君求见。成道宣入,萨道人道:“小道不知仙宫有如此劫难,多有讨扰,如今帝君但有相用之处,但请直言。”成道言道:“此番多亏真君相助,但不知道这皞目狼为何如此厉害?”那萨道人道:“启禀帝君,那皞目狼周身所覆之气,乃是世人不足之心产生的怨气,世人无数,心底贪欲如壑,但有不足,便生出许多怨气,因此天下怨气甚重。更有那狼心,乃是三界至邪之物,遇火不化、遇雷不崩,纵道家不传之秘的三昧真火、五雷大法都不足以令其消亡,遇着怨气便可聚成狼身。而一旦兽形已成,狼心便能打开,放出明面织箩和背后阴刀,三界便难收伏。此番虽是小道与王善出些气力,却全是倚仗太上神威。如今帝君宫邸有事,小道不便打扰请旨回宫复命。”成道言道:“真君但请留步,孤还未致谢。”遂令人布置宴席,并请勤王未归的各路神将同入用膳。不一刻,宴席便开,但见: 金樽银匙叠玉盘,鲍翅肚参味美鲜。 琼浆玉液勾人醉,娇颜妖娥舞翩翩。 呼名妓,敬上官,一餐吞下百亩田。 温柔乡里灯红绿,无惜百姓血汗钱。 成道先擎起三炷香,拜过天地神位,又擎三炷香告慰死难仙官,复道:“众卿家,此番皞目狼为祸,闯三界之乱,萨真君与王灵官出手制敌,于公,乃是为三界除害,于私,乃是救孤于水火。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说着跪倒施礼,惊得那萨真君、王善慌忙跪下,口称“恕罪”。众神见此,连忙跪倒。萨真人跪将成道扶起。成道又正色道:“昨夜凤鸣山被袭,诸多外卿不避凶险,前来救驾,请受孤一拜!”众神口称“不敢”,成道复起,道:“我入恒元宫多年,帐下神将妖兵无数,与我历尽坎坷,孤无以回报,请受成道一拜!”众神感而泣之,道:“帝君,臣等肝脑涂地,难偿厚德。”成道起身,命吏部详查死难之神,广招元神归位,并赦命死难者子孙承袭爵位,方才开始宴席。 酒过三巡,成道举杯言道:“镇殿将军,将昨夜戍守天兵天将绑上殿来!”那将军言道:“启奏帝君,昨夜劫难之后,所有天庭兵将俱已撤去,现在山中,并无天上仙官。”成道气炸心肺,旁边满丧门吼道:“帝君,不如我等重整旗鼓打上天庭,为这一众弟兄报仇!”这一言罢,只听得大殿之内报仇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成道见群情激奋,言道:“众位卿家,天庭趁我等危难,血洗恒元宫,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满丧门,速召集人马,休整之后,随我打上天宫!”那殿中顿时高呼遵旨。 旁边有除青龙、成白虎前来献酒,除青龙附在成道耳边道:“帝君,臣有数言,还请帝君恩准奏报。”成道点头。那除青龙言道:“如今我等遭此大难,元气未复,此时兴兵,天庭必然强于防备。”成道亦低声道:“爱卿,孤怎不知这个道理,孤只怕天庭趁我等疏于防范,再次偷袭,因此才有此言语。难保此中没有天庭细作,由其传出话去,必能保我数日无虞。”那除青龙言道:“古语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帝君已然下令伐天,不如早作打算。这三界之中,对天庭有隙者寥寥数人,如若帝君能够联合起来,必能增加胜算。”成道言道:“继续讲来。”那除青龙言道:“我凤鸣山虽然占据天时、地利,但无人和,且此时天庭士气高涨、戒备森严,我等贸然出兵,恐难有三成胜算。那西方佛祖久欲东传,只苦无机,如今帝君只要亲临洪沙瓦底,许以传道播法之便,便能引来西方佛众,如此便增加三成胜算。”成道言道:“西教虽然有无上法力,但一来佛祖尚在天外之国,二者那佛祖与弥勒佛祖明争暗斗,内部亦是纷争不断,恐无暇顾我。三者这西教毕竟非我族类,百年前那些僧人为了传道,不惜以身自焚,如此狠辣,倘若应允其自由传法,稍有差池,孤便会留下万世污名。”那成白虎复言道:“那姜太公曾封下三百余神,与那些仙官都有些交情,听闻太公与玉帝彼此仇恨,如若尊奉太公宣化,联合抗天,则增加一成胜算。”成道言道:“姜太公乃是三清弟子,虽有重宝护身,但凡事均以三清为是。虽然封了仙官,但都道是三清盛德,无人感念太公恩情,更不必说相帮犯下这不赦的事。”除青龙言道:“那孔圣仙师功德盖世,却不得天庭看重,门下弟子遍布天下,倘若借的圣人声援,则我凤鸣山便能多得信众,到时便可招兵买马,扩大声势。”成道言道:“孔圣仙师虽然门徒众多,但都是些法力微弱之徒,不足以成事。况且圣人冷傲,与三清、姜太公等皆有嫌隙,倘若联合圣人,必将三清置于敌对。”那成白虎言道:“那镇元子乃为地仙之祖,法力高深,因不得天庭倚重,故而独守五庄观,不问世事。但微臣听闻那五庄观左右,聚集无数法力高深的精怪、游仙,只是平日隐去身形,人不得见,俱是畏惧天庭苛刻而投奔镇元子的。如能邀其前来相助,则会增加三成胜算。只不过此人向来孤傲,且淡泊明志,虽与天庭不睦,却无意反抗天庭。”成道言道:“那镇元大仙与我还算是故人,只不过其乃至察之人,难成气势,自守尚能为之,攻伐恐是不足。卿等思想,孤已知之,只是目下恒元宫元气大伤,纵有西教等众相助,亦不能与天庭抗衡,此事还当从长计议。”正在此时,有恭天殿军士来报,有天使邱天师至,在恭天殿候旨觐见。那殿上的兵将早就怒不可遏,纷纷拉出刀枪,便要砍杀。正是:若是包藏歹心思,必定面前密语言。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六回 自保险施离间计 天师遭鸩黄角仙 第九十六回自保险施离间计天师遭鸩黄角仙 贫贱人家苦寒窗,莫思花酒气迷肠。 来年金榜标名日,春风得意还故乡。 上回说到二十万天兵下界扫平恒元宫,那恒元宫兵微将寡不能抵挡,成道被困在弥罗洞中,幸得五家仙拼死相救,方得生天。成道一心要将皞目狼置于死地,恰在此时萨真人带着王灵官前来助战,用咒枣术扼住狼心,用五明降鬼扇、风火轮将皞目狼焚化,方收起狼心。成道邀萨真人师徒前往恒元宫一叙,却不想酒席宴上,邱天师突然造访,引得众将群情激奋。 成道喝止道:“众卿家稍安勿躁,常言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孤尚且听他说些什么。”于是宣入。那邱天师昂首阔步进入大殿,见了成道深深一揖,见两旁凶神恶煞般的兵将,微微一笑,言道:“同元持正大帝,这便是恒元宫待客之礼吗?”李成道威襟正坐,言道:“邱天师,派你前来送死,也是张友仁的计谋吗?”那邱天师自恃法力高深,道:“李成道,你不避尊讳,意欲何为?”成道又道:“你们天庭趁人之危、杀我兵将,意欲何为?!”那邱天师怔了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言道:“原来帝君误会了!小仙特来禀告秘情,还望帝君借一步说话。”成道言道:“此中无有外人,但讲无妨。”那邱天师眼望四下,道:“小仙奉玉帝之命,携密旨一道,特来宣旨,还望帝君一人接旨。”成道正坐未动,言道:“要宣便宣,不宣便走,我凤鸣山已厉兵秣马,随时打上天宫,到时天师可替孤与那玉帝宣旨。”那天师脸色大变,从怀中掏出圣旨,交与宫人,呈与成道。成道打开看来,上写道:“成道御弟明鉴:朕虽贵为天皇,却诸事受三清乱政。久在天宫,不能明察世事,近日听闻御弟受困,始作俑者乃是太上擅自放出皞目狼,朕乃命邱天师派兵援救。但太上唯恐朕与御弟和睦,已秘调兵马,意欲血洗凤鸣山。如今朕已被幽禁,倘若接此密诏,望速来天宫相救,屠诛老君,朕愿与御弟平分三界,共享大道。钦此。”成道看罢大惊,目视邱天师良久,道:“天师请回,孤自有打算。” 那邱天师道:“帝君,下官还有秘情要禀,请摒退从人。”成道乃移步圣煦殿,令宫人撤去。那邱天师方道:“帝君,如今玉帝尚在幽禁之中,身畔只有镇殿将军及六丁六甲保护,老君已命人重重包围通明殿,玉帝圣旨难出,下官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能逃出。如今,需要帝君号令天下群仙上天靖难,方能确保无虞。待诛杀恶首之后,玉帝定会为恒元宫昭雪冤屈,抚慰亡灵。”成道言道:“天师,昨日血洗恒元宫的兵马从何而来?”那天师道:“那兵马确是紫微大帝率领,不过乃是因为葛玄假传了玉帝圣旨。那紫微大帝入宫面圣却是不能,怕违背旨意,因此才下界犯下这弥天之罪。下官已见过紫微大帝,宣了玉帝密诏,其已在天庭内应,只待帝君打上天宫,里应外合,定能将老君徒众一举歼灭。”成道问道:“如此说来,那紫微大帝尚且无恙?”邱天师道:“紫微大帝手握重兵,老君一时不敢动手,不过紫微大帝称已接到老君法旨,只要能够助道靖难,成功之后便封为六御之首。”言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言道:“紫微大帝已经上表忠心,要助天铲除妖孽,帝君请看。”只见上面写道:臣北极中天紫微大帝谨遵玉皇圣旨,铲除太上老儿,护佑三界清平。成道看罢,言道:“还有何人领旨?”邱天师道:“外人尚不知内情,下官即刻到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和南极长生大帝处宣旨,到时定能借来百万天兵。”成道言道:“既然如此,天师请回,孤定会助天除逆。”那天师大喜,言道:“帝君如能相助玉皇,必是如虎添翼。不如帝君回奏一折,也好令玉帝知晓帝君的忠心。”成道思索片刻,命宫人取来文房四宝,刷刷点点写下八句诗,那天师看罢,揣入怀中,言道:“帝君万不可失信,以解玉帝渴盼之心。”成道拱手。复对建太岁言道:“传我旨意,三军整备军马,即日打上天去靖难。”那天师更是眉开眼笑,施礼而走。 成道早感到此中蹊跷,密燃信符询问天上元光神,却是良久不见回言,遣下沙悟净悄悄前往天庭元光神府邸,那沙悟净返回言道:“那元光府大门紧闭,臣等久等不开只好破门而入,但府内只有一个聋哑老奴守宅,他人俱是不见,询问良久仍不知元光神去向,臣等只好先回复命。”成道自思,想必是元光神知晓天庭将有大乱,恐受到牵连,故而遁去。想想又是不对,如若天庭内大乱,元光神怎会不先行奏明?问道:“那老奴什么模样?”沙悟净详细道来。成道思想明白,言道:“爱卿失误了,那老奴便是元光神所化。卿速速前去,将那老奴请来,不得无礼。”沙悟净领命欲去,成道又思想道:“且慢,孤已知司空所在,司空自然亦知孤已知晓,还是不去了吧,即便尔等去了,也是无功而返。” 再说那邱天师由恒元宫返回,兴冲冲来到通明殿,待玉帝摒去从人,那邱天师道:“陛下,那李成道愿奉圣旨,奋力擒贼,并提檄诗一首,细数老贼之恶,暗表忠臣之心。”玉帝闻听大喜,道:“速呈上来!”邱天师从袖中连忙取出金表纸,玉帝展开观瞧,但见“臣遵旨”三字映入眼帘,下写“臣李成道向天再拜”。玉帝愈看愈喜,在展开便是八句藏头之诗,写到: 戮杀失仁宇宙荒,力逐恩友众心凉。同意更张腑内事,心存屠诛双目盲。 奉守律令脱桎梏,旨劝天君莫自戕。擒拿祖老儆徒众,贼佞不奉难日长。 玉帝喜上眉梢,但看到一个“仁”字、一个“友”字,不禁发笑,言道:“这李妖倒也识时务,但终究不懂礼数,书中不知避讳。”邱天师一脸笑容僵住,小心道:“想必是那李成道一时兴奋,忘了此事。臣再见其时必然嘱他。”玉帝言道:“这倒也不必,英雄不拘小节而已。”一面说一面将书信递与邱天师,那天师面红耳赤,双手捧过,正要细读,不想玉帝脸色一变,双目圆睁,将书信抢将过来再读,惊得邱天师怔在当下。那玉帝不看则已,再看一番,勃然激起雷霆之怒。 话说玉帝心中鄙视李成道胸无点墨,书信中毫不知避讳,却灵光一现猛然惊醒,原来这藏头诗所藏为“戮力同心奉旨擒贼”,亦是一首嵌腰诗,倒过来读便是“奉老君令诛张友仁”。玉帝不看则已,看过又惊又怒,一掌拍在龙案,龙案应声而断,吓得邱天师慌忙跪倒,称“臣有失察之罪”。不想叩头之间,又一封金表纸从天师袖中滑出,天师甚是纳闷,玉帝怒道:“拿来!”天师不知所指,目视玉帝,玉帝愈感邱天师凶恶,怒道:“速将书信呈上。”天师慌忙跪行将书信呈上,上亦写着“臣遵旨、臣李成道向天再拜”字样,玉帝连忙打开,内中亦是八句诗: 戮杀失信宇宙荒,力逐恩情众心凉。同意更弦腑内事,心存屠念双目盲。 奉守律规脱桎梏,旨劝天神莫自戕。擒拿祖王儆徒众,贼佞不降难日长。 玉帝怒不可遏,此中原委了然于胸:定是李成道与邱弘济奉了老君法旨,图谋篡政!此书信便是力证,不想邱天师不意之间取错了书,致使败露,怒道:“邱弘济,枉朕赐你荣华、宠你官爵,你如何做下这等狼心狗肺之事?!”那邱天师一脸茫然,道:“臣知罪,但不知为何还有书信。”玉帝怒极,将两书信掷下,邱天师慌忙拾起,不想未待天师细读,那两封书信竟然燃起火来,只焚得只字不留。玉帝一脚将天师踹翻,喝道:“来人!拿下这不赦之徒!”大殿外早涌进六甲金神,将天师缚了个结实。邱天师还自顾喊道:“陛下,臣实在冤枉!”玉帝骂道:“朕必诛你九族!”那六甲神与天师同为玉帝心腹,见此场景,也只得绑了邱天师退下,押入天牢。 那天师在狱中百思不得其解:缘何还会有一封书信?为何玉帝看罢如此动怒?不过玉帝喜怒无常、朝令夕改之事倒也是平常,心下想这天庭之内能与玉帝同心同德者屈指可数,因此断定不出月余,定然能够出狱。而那一边玉帝不由得后怕,一面令太师李天王调来两万天兵,由太常寺卿、三坛海会大神哪吒率领,令六丁六甲、镇殿将军多增人手,加强天宫卫戍,一面又复命天河水军都督守住各路,不得玉帝圣旨,不准任何神仙佛圣进入天庭。同时传旨赤城王二郎妙法天尊杨戬随时待命,又命北极紫微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分别派遣多路元帅到天庭授勋。待一切就绪之后,玉帝召来黄角大仙,密嘱一番,令其前往刑部大牢,询问邱天师,倘若邱天师果然联合太上、李成道图谋篡政,立即鸩杀。 那黄角大仙本是天庭仙班,后因触怒玉帝圣意被贬下凡间继续修行。凡间东汉之后,令徒子创立五斗米教,对抗人主朝廷,后天下大乱,玉帝将其迁回天宫,降职留用。那黄角大仙私下里多评天庭政失,多与老君一派人物相近,朝堂之上亦多附议老君,因此外人多认定其为老君党羽,实不知其为玉帝心腹。唯老君不与其亲近。 那黄角大仙领命,怀揣御酒,带着人悄悄来到刑部大狱,命狱卒打开牢门、布上酒菜,对邱天师言道:“天师蒙冤,愚弟特来探望。”邱天师言道:“老夫蒙冤,尊驾心乐否?”黄角大仙道:“贤兄此言差矣!你我二人同殿为臣,一心只为三界安定,纵有不和,亦是公事相逆,小弟对贤兄为人倒是十分钦佩。”那邱天师颇为感动,道:“如今愚兄蒙冤入狱,只有贤君前来探望,然愚兄平日与贤君政见多为相左,实在惭愧。”黄角大仙道:“贤兄说哪里话来,小弟从来只论事、不论人,但凡事错,纵是三清四御,小弟也要争论几分,只要理正,便是黎民百姓,小弟也要敬重三分。贤兄勿疑!”邱天师亦道:“贤弟与某,情投意合,实乃是不打不相识,今后愚兄定然报答贤弟探望之恩。”黄角大仙道:“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天师乃是陛下肱股,即便是如今下在大狱,不日也将沉冤得雪,早日高升。今日小弟特备薄酒,提早恭祝仙师早获自由!”说着倒满一杯御酒,递与邱天师,那天师眼望酒杯,未接,言道:“贤弟不知,这伴君伴虎之事,倒有许多苦恼!”那黄角大仙看出天师色变,又倒满一杯,言道:“贤兄,愚弟深知贤兄难处,只不过是身在朝堂、身不由己,愚弟今日特来指一条明路,管保贤兄忘却烦恼!愚弟这一杯酒,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那邱天师看了,连忙接过酒杯,饮了御酒,问道:“贤弟有何高论?”黄角大仙道:“敢问贤兄,这三界之内,何人为尊?”那邱天师一愣,心想他说此语,必然有诈,到不知是何意?这黄角大仙乃是老君一派人物,此时某身在囹圄,虽然大势未去,但仍不可掉以轻心。遂言道:“贤弟,这三界之内,当然以三清四御为尊。”黄角大仙又道:“那三清四御之中,又以何人为首?”邱天师不知这黄角大仙到底是何意思,因此一时没有作答,那黄角大仙道:“贤兄明鉴,实乃是三清为首、四御为辅,如今三清远离朝政,方使某些乱臣贼子有恃无恐,实乃三界之祸。”邱天师佯装善意道:“贤弟收声!这等大逆不道言论,安敢说出!”黄角大仙言道:“贤兄,这里就你我二人,还要怕甚!若是我信不过贤兄,也不必来这不见天日的大牢之中。”邱天师道:“正是正是。”那黄角大仙道:“贤兄方才所言,实在是伴君伴虎,你我修道之人,本应闲云野鹤、古刹幽深,实不该踏入这朝堂。若贤兄能够出狱之后,相助小弟完成一件功劳,某定当禀明太上,早日救阁下出来,日后这天师首座非阁下莫属。”邱天师眼前一亮:平日里你黄角大仙多与我相悖,今日探望只不过是来打探虚实。不过如此更好,我且听上一番,待掌握了实据,报与玉帝,又是一条高迁的门路。因此道:“如此甚好!某当竭尽全力。”那黄角大仙低声道:“老君尝与我言说,贤兄乃是老君心腹之人,此事说完,仅要你我二人知之,万不可传扬出去,否则难保九族。”那邱天师听得惊惧,暗思道:莫非是老君已然知晓玉帝之计?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要让其说尽所以。言道:“既然贤弟俱已知晓,愚兄也不隐瞒,愚兄平日与老君不睦,只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你我实是一主之仆。贤弟但讲不妨。”黄角大仙言道:“老君已安排妥当,近日将正尘寰,诛杀不义之君,贤兄只要能稳住宫廷内卫,其他事便一气呵成。”那邱天师不想黄角大仙说的如此真切,道:“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焉何敢为!”黄角大仙道:“贤兄,你如今已是高崖起舞,危在旦夕,你横竖便要死,还不如奋起一搏,挣个终身富贵。”邱天师暗思:看来这老君定然是知晓了一切,才奋起反击,只不知要如何行事,不过借此机会,详问明了,到时将三清等一并拿下,这三界首辅必然就是某家,还要的什么天师首座?常言道:利欲熏心,这黄角大仙的话漏洞百出,缘何能让邱天师这得道之人信服?不过是因为邱天师欲望甚巨,犹如钓鱼,那鱼只重饵、不重钩罢了。因此邱天师言道:“多谢贤弟,愚兄定不负你之望。只是不知何时行事!”黄角大仙言道:“贤兄,何时行事你怎会不知?愚弟临来前老君特意交代,已经知会与你。”若此时邱天师能够幡然醒悟,也不必身遭横祸了,哪知邱天师竟然言道:“是了是了,愚兄疏忘了。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人相助老君?”那黄角大仙复又倒了一杯酒,递与天师道:“贤兄与我先饮了此酒,来日庆功宴上,愚弟必将与贤兄一醉方休。”那邱天师也不相疑,待黄角大仙倒满了酒,二人碰杯一饮而尽。可哪知黄角大仙此番带来的乃是阴阳壶,一半是毒酒、一半是佳酿,只要在壶底扭动机关,便可随意倒出。那黄角大仙听闻邱天师承认了相助老君之事,心下窃喜:除却了眼前这个大患,明日便可迁位天师。因此扭动机关,给邱天师斟满了一杯毒酒,又给自己倒上了御酒。二人饮罢,言道:“贤兄,区区一个李成道,只要你我二人便可收伏,还要许多人手作甚?!”那邱天师怔在当下,言道:“难道贤弟所言,只是为了剿杀李成道?!”那黄角大仙道:“正是。听闻那恒元宫三公九卿皆出自贤兄门下,这稳住宫廷内卫一事,自然该是手到擒来。贤兄为何面露难色?”那邱天师仔细回想刚才所说言语是否有何疏漏之处,不过是冒充老君心腹一事有些不妥,不过这黄角大仙乃是老君一派,不会对玉帝言说,纵然说了,也是因为某想探出老君行事的底细,玉帝定然不会怀疑。慌忙答道:“饮酒超量,困乏而已。”那黄角大仙言道:“既然如此,愚弟告辞,今日所言之事,贤兄万不可告知他人。”说罢端起酒壶出了牢门,反手将牢门锁上。那邱天师见其拿走了酒壶,方感到大事不妙,刚要施法拦住黄角大仙去路,早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继而七窍流血而死。 那黄角大仙召来狱卒,道:“若有人问,只道是邱弘济畏罪自杀。”那狱卒唯唯诺诺而去。而那边玉皇大帝心中终于悬石落下。原来黄角大仙走后,玉帝早密令千里眼、顺风耳时时留意二人言行,因此得知黄角大仙鸩杀了邱天师,方才长出一口气。 待黄角大仙回来复命,只称是邱弘济招认了图谋篡政之事,因此未予请旨便鸩杀了。那玉帝早已知晓,镇定言道:“爱卿辛苦了。”遂赏了金花百朵、金丹三粒。那黄角大仙还指望玉帝能过赏个高官,却见没了下文,也只得怏怏而出。 来日朝会,玉帝言道:“众卿,邱弘济勾结异类,意图颠覆三界、暗害三清,幸亏千里眼、顺风耳二人能够明察秋毫,才不致以大祸。朕已将邱济洪打入天牢,待审明之后,必严惩不贷。”那边太上老君起身奏道:“玉帝不可,那邱天师乃是朝之重臣、老成持重,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恐怕还有待推敲,请陛下收回成命。”那黄角大仙也奏道:“陛下,太上所言甚是,邱天师乃是肱骨之臣,定然不会如此糊涂,还望陛下不要偏听偏信,错杀忠良。”玉帝道:“众卿差矣,那邱弘济已经全盘托出,此案定不会错。为防邱贼余党作祟,朕已调派众兵驻守天宫、兜率宫及众位大臣府邸,请诸卿勿惧。”言罢看过老君及众臣,继而言道:“如众卿所言,那邱弘济乃是天庭重臣,亦是朕所倚重之人,但越是如此,越应遵纪守法,为百官表率,方不负朕之心意。今后,朕所倚重之人,若有过错,必将从严惩治。” 散朝之后,众臣见天兵增多,已知事情不妙,因此对此事讳莫如深,想那邱天师在天庭红极一时,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因此人人闭口不谈,恐怕那千里眼、顺风耳在背后参上一本,招来杀身之祸。玉帝召来史官,吩咐一番,那些史官奉命而去,因此后世便不见邱天师事迹。 书中代言,那千里眼、顺风耳本名高明、高觉,虽然当初相助纣王讨伐西岐,但亦是封神榜上有名正神。二人死后直奔封神台,千等万等,纵是子牙半路夫妻马氏都被封神,他二人最后却未被封神,因此二人对太公恨之入骨。玉帝主政后,施恩与二人,命为近侍。那二人身负异能,明察风闻之能三界之内无人能及。纵然如此,亦为玉帝创下功劳,但始终不为玉帝重用,恐因二人对玉帝忌讳之事知晓甚多而已。更兼文武百官对二人十分忌惮,因此朝中朋友甚少,遇有大事更是无人附和。正是:世上二类朋友少,一为至察一为能。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七回 四不像暗通款曲 沙悟净界山迎敌 第九十七回四不像暗通款曲沙悟净界山迎敌 身侧碌碌堪足事,只随世道趾飞扬。 不怪苍生多嗔怒,良知但有不泯亡。 若有人间量生笔,斩尽天下豺与狼。 纵使亡却十八狱,唯求乾坤正气扬! 上回说到天庭趁成道被困弥罗洞之际剿杀恒元宫,使得恒元宫元气大伤,老君恐三界大乱,又命萨守坚收伏皞目狼。成道得以存活,此时邱天师前来,禀告李成道,前番天庭征伐,俱是老君阴谋,玉帝愿与成道联手诛杀太上老君,李成道行了一步险棋,用了离间计,幸亏玉帝乃是多疑好忌之人,因此畏惧,急调了各方兵马赴天护驾。待黄角大仙奉密诏鸩杀了邱天师,玉帝方有所心安。又听闻西教众人受了婆罗门教戕害,不远万里前来中土避祸,大举进入,玉帝方命勾陈大帝率兵回防,久见三清安稳、李成道顺从,方撤了警戒。为保天师四角齐全,老君奏请萨守坚为天师,又力保王善成为先天守将赤心护道三五火车王天君威灵显化天尊。玉帝欣然应允。久后方才悔悟,但事已至此,悔恨无益,玉帝因此对李成道恨之入骨。 那凤鸣山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当初前来辅佐的二十二位上仙只有柔兆、疆圉幸免于难,征战之将亦死伤殆尽,唯有成道在雪山救出的十二值神仗着武艺得以存活。恒元宫山兵曾盛极一时,号称十万之众,经皞目狼之乱、天兵血洗凤鸣山之后,山兵不过五千余人。那些山兵各个心有惶恐,又不断有上仙暗中挑唆,时有逃遁之兵。成道无心理会,只得令其便宜。奉义谏道:“帝君,我凤鸣山赴难以来,兵将死伤无数,那宣威军拼死效命,已所剩无几,臣已整顿人马,从中挑选出精壮之人护卫帝君。”成道言道:“大可不必,若是合当命绝,便是天神守护也难逃一死。倘若命不绝我,即便将死也有人援。” 奉义见成道万念俱灰,也是心灰意冷,也欲效仿山兵另择贤处,只是顾及成道恩德,不忍抛舍。一日正在府中闲坐,有童子报道:“老爷,门外有一仙人求见,称是老爷故人。”奉义想不到如今大厦将倾之际还有故人拜访,忙令快请。不一刻,童子领进一人,仙风道骨,神采奕奕,一望便知是得道之仙。奉义问道:“不知尊驾是?”那仙人道:“兄长真乃是贵人多忘事,怎得连小弟也不认得?”言罢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四不像。奉义见了大喜,忙令童子上茶。四不像道:“自愚弟与兄长一别,倒有数百年,贤兄别来无恙乎?”奉义摒退童子,苦笑道:“贤弟莫来取笑,如今愚兄虽然得了神籍高位,却也是有名无实,这恒元宫屡遭天妒,难保不是泥人过江。愚兄此时,倒也是如履薄冰了。”四不像道:“贤兄何故此言?那同元大帝对兄长有知遇之恩、栽培之义,恒元宫虽然遭此一劫,但同元大帝尚在,日后振臂一呼,必将三界响应,兄长的荣华富贵,还不是行云流水一般?”奉义言道:“不知贤弟如今在哪处仙山修道?受了何人点拨?”四不像道:“说来惭愧,自当年背信弃义舍了兄长,只盼望将来成仙得道,好与兄长一共富贵,却不想命运使然,令兄长怨恨小弟,小弟此番前来,乃是诚心负荆请罪而来。”言罢跪倒施礼。奉义连忙搀起道:“贤弟能有此诚心,为兄已心满意足,往事何必再提。”四不像道:“当年小弟追随邓天君,呕心沥血,如今也得了神籍,并得四品官爵,现在萨天师府上行走。听闻萨天师言说与同元大帝有故,因此小弟得以前来拜见兄长。”奉义言道:“萨天师乃是新晋天师,深得三清、玉帝恩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贤弟得此贵人,功成名就,也必是指日可待。”四不像道:“小弟此来,还有一事,不知当讲否。”奉义道:“你我兄弟,焉有隔心之语?但讲不妨。”四不像环看四周,言道:“如近恒元宫遭此大难,乃是太上痛恨同元大帝之故。小弟听闻萨天师言说,老君先放出皞目狼扼住同元大帝,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后遣下无数天将剿杀恒元宫,意在除了同元大帝。只是天道使然、气数作祟,令同元大帝不死,老君方做下人情,令萨天师收伏皞目狼。只不过这气数之事,循环罔替,日后待同元大帝势微之时,难保太上不再施惩戒。兄长追随同元大帝,便如同与干柴同伴,他日雷火焚起,必将引火烧身。小弟不忍视兄长坠入不复之地,因此冒死前来泄露天机,还望兄长自怜修为不易,早作准备。”一番话说得奉义心下翻腾,其实奉义早知这四不像乃是重利之人,若无利在,其绝无拜见之行。如今前来,若不是背后有人许下其利,便是其要借己得利,只不过其言之有理,这恒元宫岌岌可危,也是实情。奉义言道:“愚兄亦知这恒元宫屡逆上意,只是同元大帝待我有恩,不忍舍去。”四不像道:“兄长错意了,古来有论,这恩德不过是些虚言,为的是令兄长为其死命而已。兄长可曾想到,这同元大帝位高权重,可曾授得兄长高官?同元大帝统御两界,可曾令兄长做得封疆大吏?到头来不过是封个都地仙的闲职,那地上十万地仙,又曾哪一个听从兄长调遣?而封个杂号将军,亦是动辄撤换。兄长难道还看不出,那李成道相用兄长之时,便要拉拢,倘若不用之时,便要远离。曾经恒元宫内,阏逢、著雍等二十二位上仙乃是一派,而建太岁、除青龙等十二位上仙乃是一派,还有天庭陪臣钟英等乃是一派,三派排斥日久,唯独孤立兄长。兄长不过得一亡志相佐,却不想亡志早亡,兄长更是孤掌难鸣。论功劳,兄长不在众人之下,论资历,兄长倒在众臣之上,而那李成道得了帝位,早忘了当初追随辅佐之义,兄长又何必为他呕心沥血,到头来还要白白赔上一条性命?你我乃是精灵得道,在他李成道眼里,根本不配做得上仙之位,还望兄长早些醒悟,免得误了前程。”奉义听罢略有心动,但四不像一个小小四品,恐难托付,遂言道:“承蒙贤弟劳心,愚兄在此尚且惬意,倘若到了他处,还要从头做起,恐难得心安之所。”那四不像连忙站起,拱手言道:“既然贤兄如此说来,小弟也不打诳语,小弟此番前来,乃是奉了玉帝口谕。奉义接旨,玉帝口谕!”那奉义听闻,似有不信,但此时却不知为何双膝难听使唤,跪倒言道:“李奉义接旨。”那四不像正色道:“朕早知李奉义忠正,倘若能助朕平逆,当封为天尊,即便能止奸人狂悖,亦克列真君之位。”那四不像宣完口谕,扶起奉义言道:“贤兄,实不相瞒,小弟乃是布在萨天师身边的眼线,实是玉帝的心腹,此番前来,乃是受了玉帝旨意,还望贤兄弃暗投明,勿要辜负了玉帝恩宠,更不要误了兄长前程。”奉义听到此时,心乱如麻,言道:“愚兄已知,此事事关重大,还应从长计议。今日天色已晚,为兄不留贤弟用膳,改日有所谋划,再拜谢贤弟吧!”四不像见奉义神情倦怠,知此事已成,连忙告辞。 待四不像走后,奉义坐卧不宁,辗转难眠,思想这数百年来,成道却有恩义之处,但自己心志难舒,亦是实情。倘若就此离成道而去,恐背负见异思迁之名,倘若将四不像传谕之事奏知成道,恐招致玉帝愤恨、成道猜忌,因此心神不宁。 翌日朝议,那危朱雀奏道:“帝君,凤鸣山靖难之前,我等曾奉命秘捕金钱教狞狰,只是其藏匿甚深,我等寻之不见。如今帝驾回宫,我等愿再请王命,缉拿狞狰。”成道神情黯然,言道:“罢了!那狞狰亦是有功之人,即便铸下大错,亦自会有天道惩罚,凤鸣山如今兵微将寡,那金钱教徒遍布天下,戾气甚重,此时缉拿,恐难保无虞。还是传旨招安,赏授狞狰参知政事,其余十二兽,皆封为六部侍郎吧。” 沙悟净言道:“帝君,臣久在人间,亦听闻些凡间俗语,与几位仙官所思略有不同。倒不知当讲否?”成道言道:“爱卿但讲不妨。”沙悟净道:“臣听闻:天下本有二德,一为师者,一为医者。师者心不怀私,倾囊而授,传道授业解惑,以成他人之志。然个中有信仰金钱教者,受其蛊惑,师者留技三分,唯恐弟子分食,亦有奸诈者,见贫困弟子不能额外孝敬,便冷言冷语,动辄羞辱,更有禽兽不如者,见有女弟子,便行猥琐之事,危言恐吓,不可令人知其龌龊之事。医者理应不分贵贱,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以活他人之命。而那个中医者,用药以次充好、以虚充实,偏偏三剂药可好,硬要多开五剂,亦有医者恫吓病患、高价倒卖,生怕来日无钱可收,更有甚者,治死病患,不闻不问,毫无怜悯,只道是命中该绝。因此师生之间无情,医患之间多隙。 天下亦有二勇,一为将士,二为言官。将士舍命,戍守寒关,护佑朝中百姓免受外敌屠戮。然军中多有金钱教徒,笃信之至,倘若见了钱财,不分敌我,便要抢之,百姓之物,据为己有,与匪无异。而那言官,耽于酒色,畏惧谏言,唯恐人主斥责,只忧地位不保,故不能履其职、行其务。因此世间多有纷争,蛇鼠一窝,难分良莠。 天下还有二智,一为兵家,二为纵横。兵家审时度势,知己知彼,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本应学成报国,分天下人之忧,个中兵家,却为自己富贵,出卖故国,认贼作父,矛头倒转,屠戮人民。纵横家不战而屈人之兵,应为天下百姓安宁计,合众弱以攻强,却朝秦暮楚,事无定主,反复无常,只为一己私利。实乃分崩离析根由之一。 天下有二孝,一曰良子,二曰贤孙。严慈在堂,则身前尽孝,百岁千秋,则披麻戴孝。然世人多信仰金钱,致使兄弟失和、子孙自斗,为争柴薪之资,轻则谩骂诋毁,重则手足相残,更有为填私欲,扼死生母者,实乃颠覆人伦、毁坏纲常。 常言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然凡间官吏,多为金钱教徒,为攫私利,买官鬻爵,常有当权者,或索贿、或以借贷之名,向富硕商贾要来千万两银子,放到各钱庄、赌场,以此入股,坐收其利,再用资财贿赂上官,如此者比比皆是,实难为国分忧、为民请命。 天下如此,多因礼教不宣、正气索然,想凡间古时,有三教宣化、百家争鸣,气象甚为清明。那名为‘百家’,实有千家之数,所著鸿篇四千余部,然秦皇猜忌,焚书坑儒;王莽篡位,乱兵焚毁;董卓谋逆,吏民哄抢;五胡乱华,书籍荡然;梁朝灭亡,萧绎付炬。如此数番书厄,致使文明塌陷、教化迭失,因此方令金钱教有机可乘。倘若如今复立九流十家,世人必然信义归附,金钱教必定名存实亡,如此,也可免去将士征剿之苦、百姓荼毒之难。” 成道听罢叹道:“果然是天庭上方人物,所见颇为远识。凡间周朝时,困灵敦二恶龙潜风下界,致使一丝灵气泄露,因此有百家争鸣,千派共襄,如此看来,孤辜负了天下,当还灵气于天地,不可再奉愚民之策。”沙悟净慌忙赔礼道:“帝君,微臣所论,并非指摘此事,请帝君明察。”成道言道:“爱卿差矣,孤实有此心,卿意虽非如此,却顿开孤之茅塞,甚合孤意。”奉义奏道:“帝君,愚民之策,凡间数千年来一贯用之,屡试不爽,帝君倘若令天下人聪明睿智,恐人主不能驾驭,天庭必然责备。”成道言道:“众神应乐见百姓开化、文明畅达,岂有责备之理?”沙悟净道:“帝君,那百姓广有智慧之后,物力大增,衣食无忧,必然不再信仰神佛,到时不仅恒元宫不为人所信奉,即便是天庭众神、三清四御,也将无所依附,到那时三界必然轻薄,请帝君三思。”成道观瞧那沙悟净,虽然是铮铮谏语,脸上似乎有得意之色。成道一下明白,这沙悟净此时一番言语,表面是阻谏,实则是敦促,倒说出了天庭畏惧之法。虽然此举不能对天庭伤及元气,也必然令其难有翻身之日。只是这舍生取义之事,乃是两败俱伤,只有沙悟净占得渔翁之利。成道思索再三,眼下只有此计,方可为人间留些正气。重臣面面相觑,未再应声。 散朝之后,除青龙召集众人言道:“帝君倘若招安狞狰等众,凤鸣山必将大乱。”成白虎道:“有功的偏偏不赏,悖逆的却要做得高官,是何道理?!”闭病符亦道:“管他什么参知政事,倘若入得这凤鸣山,便要尊奉我等,倘若谋逆,我等就地正法,也不必奏明帝君了!”除青龙道:“众家兄弟稍安勿躁,我想那狞狰必然不受招安,怎堪放弃人间荣华来做得这个虚职?况且如今凤鸣山势微,狞狰必然投向他处,借得强势,恐要与我等兵戎相见。众家兄弟还是束兵秣马,准备杀敌吧!”建太岁道:“三界中能与帝君相抗着,不过三清四御、西天佛祖,如今,西教受害,三清与四御明争暗斗,一时难以对抗恒元宫,那狞狰即便投靠天庭,也未必敢孤注一掷。如今之计,唯有奏请帝君,令我等密杀狞狰等众,而后以其名义号令天下信众,归附恒元宫,到时凤鸣山必定信仰大盛,三界无人敢小觑,亦为人间树立正道。”众人甚觉有理,纷纷附和。除青龙道:“大哥所言甚是,不如就依此议,我等觐见帝君可好。”成白虎道:“甚是甚是。”于是众人径往内宫而来。 待黄门官传禀之后,众人觐见施礼,言道:“帝君,我等有要事相奏。”成道令讲,建太岁将众人之议全盘托出,成道颔首言道:“此计甚好。”正在言说,有黄门官入内禀报:“启奏帝君,日游神李宣请旨觐见。”成道宣入,李宣施礼道:“启禀帝君,那西教众徒大举东进,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已派人阻拦。”成道问道:“那西教可是兵戎相见?”李宣道:“西教因受婆罗门教迫害驱逐,因此投身东土,早已向玉帝请旨,只是天庭迟迟未予恩准。那天竺祸事甚重,弥勒佛祖只得引领众佛前往东土,不想两界山难过,前无进路,后有追兵,那弥勒佛祖正带人与婆罗门教众神争斗。勾陈上宫天皇大帝作壁上观,未见动作。”成道言道:“那婆罗门教久在天竺,教下门徒遍布印度,后因西教兴起、耆那教离析,渐渐衰落。西教因此大盛,不仅统治天竺,也逐渐东传。然佛祖报身被困龙门山后,教内略有纷争,婆罗门教趁势反击,因其神祇无数,故一战而将西教逐出天竺。西教讲众生平等,与孤意甚合,孤不忍坐视西教覆灭。”遂传旨令沙悟净觐见。 沙悟净急急而来,成道言道:“爱卿,如今西教危难,卿当舍身护法。”沙悟净道:“帝君,微臣虽在帝君驾下为官,但此生苦难却是由菩萨解救,微臣定不敢忘西教恩德。微臣听闻西教有难,愿向帝君借下一支人马,前去救应,定然将婆罗门教铲除殆尽。”成道言道:“爱卿切不可轻举妄动,那婆罗门教号称三亿余神灵,若是大动干戈,天庭三界恐难是其对手。孤现命你为征西大元帅,带领三千恒元宫山兵火速赶往两界山,阻止两方争斗。卿当谨记,只可为两方阻隔争斗,却不可上阵杀敌。”那沙悟净领命,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去了。成道又命建太岁等,率凤鸣山所余红巾军,携带困灵敦,也径往两界山而来。成道再命五家仙带着七百天兵守住宫门,那黄仙言道:“帝君,恒元宫如今兵微将寡,帝君又将红巾军撤去,倘若天兵来袭,该如何是好?”成道言道:“倘若天庭来袭,纵是有这七百红巾,也是杯水车薪。还不如予这些山兵一线生机。尔等谨记,倘若有天兵来袭,切不可恋战,只需躲入殿中,便可保无虞。”言罢驾云而去,直奔两界山而来。正是: 岁冷显衣单,唇亡齿必寒。 救人如救己,相报自循环。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八回 奇文共赏劝勾陈 亿万真身退敌众 第九十八回奇文共赏劝勾陈亿万真身退敌众 年少癫狂多不适,几因日短叹昏黄。 回首不堪今而立,徒手空空步徜徉。 何处风光依旧在?篱下凄凄难思量。 不敢轻裘裹衣暖,但愿辘辘有温汤。 曾经几许荣宗泪,化于秋风打断肠, 不解旁人嘲讽笑,怎奈脉血亦镳扬。 相似白驹缚盘磨,犹如猛虎落平阳。 今宵几点寒心苦,又有谁解不平伤? 上回说到日游神李宣望见西教众徒被那婆罗门教驱赶,前往中土避难,只是天庭派下勾陈大帝驻守西方,不允西教众人东渡,西方诸圣因此在两界山外与婆罗门教众神相争。那婆罗门教神祇号称三亿三千万,佛教中人自然不是对手。成道深知唇亡齿寒之道,相比金钱教,这西教之难更是危急,因此授沙悟净为征西大元帅,前往西方,只可为两方阻隔争斗,却不可上阵杀敌,沙悟净领了三千兵马自去不提。成道吩咐妥当,命人燃过了信符,乃带着除青龙、成白虎、奉义等径来到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的太虚宫。那太虚宫早有黄门郎官在此恭候。见了成道施礼奏道:“小的太虚宫黄门郎官上官康达参见帝君。”成道免礼,上了轿辇,随着上官康达径往内城而来。成道进了内城,却见无数天兵巍峨而立,手中刀枪熠熠生辉。 来到主殿前,道旁站立数百位偏将参将、游击将军,那主殿廊下,有五极战神立定,各个衣甲鲜明,威严而立,见成道来,行了军礼,闪开一旁道路。成道也不还礼,昂首阔步走入大殿。只见勾陈大帝威襟正坐,成道施礼言道:“下官李成道有礼。”勾陈大帝离座相迎,道:“帝君与孤亦算是故交,何必拘于俗礼?”于是命人看座上茶。勾陈大帝问道:“李帝君,不知今日到访敝宫,有何见教?”成道言道:“在下不敢。在下听闻西教受婆罗门教迫害,已来至两界山,那西教中亦有在下故人,在下有意恳请大帝给予那西教众人一条生路。”勾陈大帝言道:“李帝君之语,令老夫着实不解。那西教与婆罗门教,俱是番邦外国之人,二教争斗,老夫无权干涉,何来生路一说?”成道言道:“大帝只要将阵势让开一口,便是给了西教众人生路,佛祖与西教众人必将感恩戴德。”勾陈大帝连忙道:“李帝君此言差矣!老夫奉玉帝旨意在此戍守,未得玉帝圣旨,老夫定然不敢放那西教东进。”成道言道:“凡间传闻玉帝与佛祖不睦,恐是谣传。那佛祖见婆罗门教邪恶,早已经中土前往洪沙瓦底,如今创下盛大局面。那洪沙瓦底与天竺接壤,反攻天竺,也未可知。如今西教众生因婆罗门教闭塞道路,也只得从中土而过前往洪沙瓦底。如今佛教暂时势微,天庭却未有命令禁止抑或攻伐,可见天庭亦不愿与西教产生嫌隙。况且佛祖法力无边,又与天庭素有往来,倘若因大帝之疑导致两家不睦,大帝恐怕难当其责。”勾陈大帝笑道:“李帝君,人言常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为官一日,便要遵旨意而行,并不惧怕他人威胁。”成道言道:“大帝之忠心,在下钦佩,不过玉帝尚不知是否如此看待。”勾陈大帝问道:“大胆李成道,你可知犯下不敬之罪?”李成道言道:“大帝莫怒,听在下讲话说完。当初刘隽反天,在下亦经历此事,那刘隽与十数人歃血为盟,在下亦有幸观瞻。只不过在下不忍三界动荡,因此未将盟书现世,俱放在绝密之所。倘若大帝不弃,在下愿与大帝共赏奇文。”那勾陈大帝怒道:“李成道,此乃是犯上作乱之罪证,你理应禀呈陛下,安敢擅阅,更何况留存!”成道言道:“在下曾想禀呈玉帝,只怕大帝驾下两位重臣因此遭戮,更有那御史言官借此大做文章,有损大帝清誉,因此保留至今。”勾陈大帝言道:“孤有何惧哉!孤戍守寒边几千载,都是为了他的社稷。”忽然一顿,自知失言,忙道:“我与陛下情同手足,陛下断不肯听信小人之语。”成道见此,心下明白,按天庭律令,对父母君师,皆不可直言“你我”,对他人说起,亦不可用“他她”二字,而只能用尊称代替。如今勾陈大帝无意说出,心下恐怕已有动摇。 成道言道:“大帝手握重兵,盘横于此,虽然是殚精竭虑,却难防小人悠悠之口,令玉皇与大帝心生嫌隙。西教数百年间,不断东进,致使东土佛教鼎盛。那朝中之官,莫不是皆为大帝的门生故吏?便无有人参劾大帝一本么?凡间有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如今西教危在旦夕,正合玉皇下怀,倘若西教因大帝之举覆灭,大帝那时便是手握重兵、功高盖主之人。如今陛下疑心甚重,到时难保大帝不为人所忌。凡间无数如此之人,最后只得惨淡收场,还望大帝三思。” 勾陈大帝沉思不语,成道又道:“倘若大帝就此放出一条生路,西教必然感念大帝恩德,他日倘有东山再起之时,必然重谢大帝。即便难有大为,那佛祖已然宣化洪沙瓦底,三界若有风吹草动,那洪沙瓦底便仍是一方净土。大帝倘若云游至此,也必然受鲜花供奉,何乐而不为呢?”不想勾陈大帝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李成道,若不看在你我同殿称臣的份上,仅凭你方才言语,便该将你拿下解往天庭!孤念你救友心切,不与你一般计较,孤准你前往西方,与那友人探望,这放行一事,莫再多言,否则孤必要严惩!”殿上众将,见大帝震怒,亦是不敢言语。此时只听的有黄门郎官来报,称东方已来两队人马,一队有三千余人,所打旗号乃是恒元宫镇西元帅,另一路不足千人,已临近两界山。勾陈大帝听罢,怒道:“李成道,莫非你想兵谏不成?我这太虚宫,岂是你为所欲为之所!”成道笑道:“大帝勿疑,大帝这太虚宫,神将千员、天兵百万,即便我这三千余兵到此,也是寡不敌众,安敢造次?在下听闻婆罗门教嚣张,特来带人给故人壮壮场面、助助声威,别无他意。还请大帝恩旨,令我等过得山去。”勾陈大帝言道:“倘若此说,还有情可原。大地战神,命人于北山偏峰豁开一条道路,令李帝君等过去。”大地战神领命而去,勾陈大帝言道:“李成道,老夫如此冒险,俱是因你而起,你可牢记。”成道起身施礼道:“大帝恩德,永记于心。”从怀中掏出几卷盟书,言道:“大帝不想共赏奇文,成道自觉了无知音,这些文字也是留之无趣。”言罢掐符念咒,祭起三昧真火,将盟书焚毁,起身告辞,带着镇西元帅沙悟净等过了北山,径往西方而去。 勾陈大帝命五极战神,各率重兵,牢牢锁住天上地下,专令人中战神镇守北山,倘若李成道等返回,夹带西教众人,定不予放行。那成道也曾作此想,只要两界山撕开一口,便有机可乘。但见如今勾陈大帝重兵镇守,一防西教趁乱入关,二也防李成道与西教勾结作乱。 成道等人西行不远,便望见远处天上地下俱是僧众,层层叠叠将一群佛众围在垓心。那佛家弟子虽然落魄,却也是不屈不挠,各使法术,在空中筑起一面金钟,众佛陀在金钟中施法打坐。那外面无数神祇一起发力,却打不破金钟。只不过沙门众人难离此地,婆罗门神祇难破金钟,僵持而已。那阵势,着实吓人。但见: 冷风萧瑟,寒雾阴沉。 冷风萧瑟,抖动旌旗烈烈响; 寒雾阴沉,迷蒙衣甲隐隐明。 滚滚缨盔,层层铁甲。 滚滚缨盔飘飞雪。层层铁甲罩严霜。 这阵脚弓弩紧弦剑出鞘,那壁厢刀枪并举盾朝前。 成道见此,命明神奉义高宣法号,奉义喝道:“天庭赦封同元持正妙法广圣大帝到此,西方众神暂且罢手!”那婆罗门众神收起法相,怒目而视。有一金刚喝道:“上仙此来,是铲奸除恶还是助纣为虐?!”成道言道:“尊者,某前来,非是铲奸,亦非助纣,某只想令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平静三界,勿使凡间遭受万千苦难。烦请你家佛主说话。”那金刚大笑不已,喝道:“番邦小吏,缘何敢劳动我家主神?若要见主神倒也不难,先问下我的降魔杵!”那建太岁等众甚是愤怒,各拉刀枪便要厮杀,成道喝止。却不想一声霹雳直奔那金刚而去,电光火石之间,那金刚便烟消云散。成道大惊道:“何人动手?!”只见沙悟净挺身前来,道:“帝君,方才微臣气愤这厮无礼,打了他一下洞天钉,不想这厮外强中干,这般不禁打。”成道言道:“速速退下,倘无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动!”沙悟净怏怏退下。 那边婆罗门众神见了,亦是大惊不已,毕竟是天朝上邦,法器自然厉害。成道再喝道:“烦请佛主说话!”这时只见空中一物金光乍现,飞将下来,仔细看看,竟然是林伽,貌似**。那林伽来之近前,现出法身,原来是湿婆神到了。成道一拱手,言道:“佛主有礼了!”那湿婆神道:“我等在早闻李大帝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成道言道:“佛主谬赞了。某今日前来,乃是恳请佛主对这些僧众网开一面。常言道‘宜方便时需方便,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佛家已是到了存亡之际,佛主又何必苦苦相逼、赶尽杀绝呢?”那湿婆神道:“那释家出自我教刹帝利,却目无尊长、轻毁教义,并诱使我教下迦叶三兄弟、舍利弗、大目犍连等人叛教而去,投靠在释家门下,如此诸般大恶必不能宽恕。”成道言道:“在下与佛教略有交情,略懂佛家倡导,虽然教众多有分裂,但宗旨不变,渡世救人,实是难求。虽然贵教亦有苦行之徒,但教众当中,乐行者不计其数,致使人心思变,贵教辖下,奸污之事多如牛毛,贫寒人家圣女繁如砂砾,贵教却不视百姓疾苦,作威作福,在下实不敢恭维贵教之举。在下此番前来,只愿三界少戮,还请佛主放那沙门一线生机。”那湿婆神狞笑道:“仙尊非是我天竺人士,不知我处风俗。倘无毁灭再生,缘何有轮回之数?若功不赏、过不罚,如何显现因果报应?仙尊若要劝我等放虎归山,恐我亿万神祇、无数信众难服。这沙门徒众,倘若日后死灰复燃,我婆罗门教便是苦难无边。仙尊之语恕我不能听从。”沙悟净奏道:“帝君,与这番奴多说无益,还请帝君下旨,铲除了这些害人的精怪!”成道令其退下,对湿婆神言道:“佛主不必忧虑,在下一言,可令沙门子弟不入天竺半步,否则令佛主随意处置可好?”那湿婆神笑道:“仙尊不要夸下海口,那沙门与我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本尊尚且知道天庭与佛家不睦,怎肯相容于他?本尊铲除妖孽,亦是与贵天庭示好,仙尊阻拦有违情理。况且这万千佛圣,俱在金钟罩内,仙尊如何能度?”成道笑道:“佛主不知,在下有一温床,能收天地于内,还请佛主这厢看。”言罢,令奉义将困灵敦取来,那湿婆神亦听闻过困灵敦之名,却不知真有此物。但见那敦光闪闪夺人二目,金澄澄熠熠生辉。 成道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困灵敦飞到空中,放出一片华光,瞬间将佛家众神收入其中不见了。那湿婆神又惊又怒,喝道:“李成道,你竟使下这般阴谋诡计!” 成道笑道:“佛主不必恼怒,在下亦是为贵教前程而来。想那佛家沙门,起于迦毗罗卫国,仰雪山静谧、崇万物虔诚,历经数千载,教众遍布四海天下。这普天之下,皆有佛众门徒,敢问佛主,可杀得过来吗?如今佛主欲将佛门高辈赶尽杀绝,却不知佛祖早在洪沙瓦底建立万佛之国,亿万信众虔诚之至,非是贵教所能觊觎。那洪沙瓦底与天竺近在咫尺之遥,佛主便不担忧有朝一日沙门卷土重来吗?况且佛主占据天竺,北有真主、基督等神祇虎视眈眈,佛主便不忧虑乎?倘若如今佛主留存沙门一脉,如若日后贵教受他教侵扰,还可引沙门共同拒敌,毕竟贵教与沙门同为一宗,到时必定能够众志成城,还望佛主三思。”那湿婆神怒道:“李成道,休要花言巧语,我这教中有三亿三千万神祇,莫不要说真主、基督,便是三界众教,又有谁能敌我?亦要崇我为尊。我不入你中土为难,只是不愿伤了玉帝和气,否则我这无数大神谈笑之间,便可令你天庭土崩瓦解!”成道正色道:“佛主,你我皆为仙体,如何不知这仙家法术,比的非是人多势众。贵教亦是普度众生为念,如何不能放他等一条生路?!”那湿婆神犹在盛怒之际,缘何能够听闻这些,高举法剑,喝道:“万千佛众,听我号令!”正要言说,只见一道寒光打在法剑之上,霎时火光迸溅,那柄法剑被生生断作两截,原来是李成道祭起光华刃砍来。成道言道:“佛主,在下言语还未讲完,万望佛主容禀。”那湿婆神又惊又怒,早听闻过李成道勇武,仗着神兵利器横行三界,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在这万千门众面前失了脸面,倒也十分恼怒,喝道:“李成道,我听过你的威名,想必你亦知我的手段,今日你仗着手中法宝强词夺理,你可看清了,我这教中无数大神早已怒不可遏,你这区区几千人到此,不想片刻,我等便可斩尽杀绝,只是看在你修为不易,方才忍让至今,你切不可得寸进尺,否则我一声令下,必然将你碾作齑粉。”李成道哈哈大笑道:“佛主,小神早年学得一技,尚未曾使,只是此计使得出来,三界无人能敌,今日说话到此,便班门弄斧一次,还望佛主指点。”言罢念动咒语,霎时间霞光万道,只见天地之间多出无数个成道,望之不尽、数之不清,各个手中擎着光华刃,早将婆罗门众人围在当中,那婆罗门教众神见了,惊骇无比。成道言道:“佛主,此非是孤的分身之法,你有万千佛众,我有亿万法身,这亿万光华刃,只消抬手之力,便可令贵教灰飞烟灭,只是孤亦有好生之德,还望佛主退避三舍,化干戈为玉帛,放那沙门一条生路。”那湿婆神亦是惊惧,见手下人众无心应战,气势也低落了三分。成道复道:“佛主若无他语,我便放开乾方生路,还望佛主率众还国,小神定然不会背后偷袭。”那湿婆神又羞又怒,喝道:“众人听旨,班师回朝!”转身刚要返回,成道言道:“佛主,小神还有一实言相告,这中土之内,小神只不过是一位小小帝君,法力乃是末流。我道家众神,意在清净修为,绝不妄出中土,还望佛主约束信众,不要试探天庭众神法力,白白搭上性命。”那湿婆神也不回言,怒冲冲率兵而回。正是:人为得利开战端,亦怕失利偃干戈。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九十九回 凤鸣山兵守两界 五仙率众护人王 第九十九回凤鸣山兵守两界五仙率众护人王 厚雪压天低,爆竹催岁寒。 立春悄然过去,未曾见盎然。 休睬别家车马,莫窥他人新衫,权且过穷年。 囊中无余资,无心换新联。 清冷夜、落寞眠、叹心酸。 寥有筹顾,只因身畔无余钱。 一如阖家和睦,无灾少病团圆,胜虚财万千。 明朝多努力,前程好问天。 上回说到成道前往太虚宫,请勾陈大帝对西教众人网开一面,放出一条生路,令众人进得东土。那勾陈大帝早得了玉帝旨意,哪里肯放。成道无奈,只得亮出当初刘隽的反天盟书,要与勾陈大帝奇文共赏,勾陈大帝担忧帐下神将牵连其中,方才恩旨令放开一条道路,放李成道过关与那西教众人助阵。那婆罗门教仙众多如牛毛,因此西教众佛难以抵御,被困在两界山外,用金钟罩护住众人,湿婆神难以发难,那西教众人也是寸步难行。成道见了,与婆罗门教佛主答话,恳请湿婆神勿要赶尽杀绝。那湿婆神哪里顾得李成道言语,一言不合便要厮杀。成道深知不敌,祭起光华刃,砍断湿婆神法剑,又使出浑身解数,化成亿万个法身,将婆罗门教众人围在当中。湿婆神也久闻李成道大名,今日一见,确是有些手段,担心不敌,愤愤然退兵。 成道命人摆驾回宫,将困灵敦拥在銮驾之上,四下由建太岁、除青龙等将护着,也不必前往太虚宫拜谢,径往凤鸣山而来。那人中战神早见李成道将西教众人收入敦中,深知此中厉害,如今之计,只当作未见,也当是奉送李成道个人情,命将士守在大路两边,静观成道东去。待到了恒元宫,成道将西教众人放出,众人深感恩德,双手合十施礼,高宣佛号。弥勒佛祖言道:“阿弥陀佛!帝君于敝教命悬一线之际出手相救,义薄云天。敝教感念帝君恩德,宜当后报。”成道言道:“佛祖言重了,佛道本为一家,何必分得彼此。敝山虽然简陋,亦可权作众佛小憩之所,佛祖如若不弃,倒可在敝山暂作停留,亦令在下聆听教诲。”弥勒佛祖言道:“承蒙帝君抬爱。这中土之内,亦有贫僧的道场,我等就此别过,前往梵净山驻脚。帝君大恩,敝教万世不忘。阿弥陀佛。”成道见此,也不强留,众人驾云而去。 成道当初大战皞目狼时,元气大伤,又因天庭趁机剿杀,一时难以平复,口吐鲜血。如今伤情未愈,又用天罡变化之术震慑湿婆神,元气受损。那菩提老祖早有告诫,但凡学得此术者,幻化不可逾越三次,否则天地不佑,必招无尽之灾,虽是老祖意在恫吓成道,但此等变化,确是有碍元神,因此伤情早已是深入骨髓。只是畏惧天庭知晓,只得强打精神。如今西教得救,天庭安稳,成道有心闭关修养,只是唯恐天庭发难,到时追随众人必将身首异处。 成道思前想后,为保众人得活,只得再行一步险棋,命人起草奏折,向玉帝奏道:婆罗门教神祇甚广、教众无数,微臣曾与之交手,那教中仙众亦是广有法力。中土天下,自古为天下至圣之地,倘若婆罗门教东渡,其害远胜邪魔万倍,三界便又生出无数灾祸。臣斗胆直言,请陛下降旨,遣下重兵,固守中西两界。臣请旨令凤鸣山三千兵将前往戍守,倘若见婆罗门教东渡,必当剿杀,誓保三界升平。不知圣意可允否?特惶恐奏问。 玉帝听闻,甚是不解,那恒元宫如今兵马不过数千人,李成道却毫不畏惧,亦要分兵戍守两界山,确不是李妖的行事之例,只是不知这李妖又有什么手段。不过这分兵戍守之事,倒是好事一件,这三千精怪虽不足成了气候,但毕竟远去李妖身边,到时命人前去拉拢,对李妖反戈一击,威力必将远胜过十万兵马。因此不日下旨,准李成道派兵戍守两界山,遇有异教徒,可先斩后奏。成道乃命征西元帅沙悟净,征西副元帅李宣率下凤鸣山三千山兵前往,沙悟净领旨,挑选三千精锐之师祭旗开拔。出征之日,成道亲自践行。那沙悟净言道:“帝君,我等此去,恒元宫空虚,那天庭倘若趁机来攻,不知如何是好。”成道言道:“此番令卿等前去,乃是保下卿等性命。那天庭视孤如眼中钉,视尔等为助纣为虐之人,无不想杀之而后快。如今,西教陨落,避难中土,天庭无有顾忌,必然倾力剿杀于孤。孤请旨令尔等戍守两界山,虽是苦差,却能享天庭俸禄,不枉卿等跟随一场。那两界山地势险要,如婆罗门教东渡,此乃必经之路,只要尔等不放过一人一马,天庭便难有借口为难尔等。况且天庭之兵,都是酒囊饭袋,玉帝必然知道,倘若无有尔等,婆罗门教必然能够东进,因此只得倚重尔等。望尔等若能恪尽职守、戒骄戒躁,凡事多请命上官,令行禁止,可保尔等无虞。”李宣泣道:“帝君,听此言语,帝君莫非要只身攻上天宫、决一死战吗?倘若如此,我等愿与帝君共存亡,誓死追随!”言罢跪倒在地,那身后无数山兵齐刷刷跪倒,呼道:“愿与帝君共存亡,誓死追随!”成道亦是落泪,言道:“众卿平身,孤不过是宇宙一粒尘埃,何德何能,敢令众卿如此爱护?孤如此苦心,只为保全卿等性命,日后再不可有如此言语。倘若有人问起,卿等只能言说孤之鄙陋,不可加片语赞美之辞。此乃法旨,若有人违逆,天地共诛!尔等可听清了!”那些兵将无不泣泪。成道复喝问一遍,那些兵将方道遵旨。日后果然有天庭监军派驻,问遍戍守兵将,那些兵将虽不言成道好处,亦不言成道恶处。 待沙悟净等人率兵西去,与勾陈大帝驾下人马交接之后,成道单独招来奉义,言道:“这凤鸣山上,卿与孤最为长久,孤深知卿心意,愿相助卿达成所愿。”奉义言道:“臣之心意,愿久在帝君之侧,与帝君共进退。”成道言道:“如今西教陨落,天庭断然不允朝中之朝,自血洗凤鸣之后,孤已知天道如此,孤与卿等缘分至此。孤意欲上奏天庭,举卿为巡按之官,专纠人间邪恶贪佞,只不过此乃是苦差,又无油水,你看可好?”那奉义言道:“帝君所想,却是为臣思虑周全,如今天庭独大,倘若臣不能受苦寒之职,恐怕于性命有碍。不过臣视富贵如草芥,只是不能容忍贪官污吏于世,还请帝君收回成命,赐下臣转生凡间一御史大夫,专门弹劾奸臣,心方为快。”成道一怔,道:“既然卿有如此之心,孤便允下此愿。不过你乃是堂堂天官,转生御史恐是轻慢了你,孤将助你成就霸业,扫除外虏,一统天下,到那时可令天下贪官污吏胆破心惊。只不过卿要万记,切不可荒淫奢靡,若被天庭拿住把柄,必将陷入万劫不复。”奉义领旨。 成道再起奏折,陈述元之暴政,苛待汉人之事,奏请玉帝恩旨,令奉义下界投生,驱逐蛮族,维护汉鼎,成就王霸之业。玉帝看罢奏折,甚是愤懑,召来四不像责问道:“前番命你下界,劝说银鬃犼弃暗投明,你口口声声言说那银鬃犼幡然醒悟,愿意恪守天道,为何如今竟然鼓动李妖保他成为人王地主?莫不是你与那李妖沆瀣一气,诓骗于朕?!”那四不像抖似筛糠,连忙跪倒磕头,言道:“玉帝明鉴!小奴对陛下之心可表日月,万万不敢行那万恶之事。”玉帝侧眼观瞧,言道:“那你说来,这李妖为何要保银鬃犼为人王地主?”四不像跪言道:“此事微臣但不知晓,但那银鬃犼确是应承弃李成道而去。小奴心想,这情谊一说,只因来往而言。倘若将二人远置,再对银鬃犼陈说厉害,银鬃犼必然识得时务。”玉帝佯怒道:“既然如此说来,朕就信你一次,倘若日后银鬃犼忤逆,你也难辞其咎。”那四不像战战兢兢道:“陛下,小奴以为,那李成道保举银鬃犼,不过是拉拢其心而已。那李成道虽为凡间大帝,却对人主之事无权过问,因此上奏陛下。倘若陛下准奏,那李成道自然满意,倘若陛下不允,那李成道必然污蔑天庭,到时只有得利,未有损伤。小奴看来,这银鬃犼既然有心归附,陛下不如就赏个恩情与他,令他感恩戴德,到时反对李成道,必然尽心尽力。只是陛下不宜速赏,须令那银鬃犼知晓恩主乃是陛下。”玉帝眉头稍解,言道:“你可有计策?”四不像道:“陛下,李成道保举之事,陛下只可留中不发,令其揣测圣意。那银鬃犼久不得恩准,必然嗔怒李成道事不用心。到时微臣再寻到那银鬃犼,旁敲侧击一番,银鬃犼必然全心归附。到时陛下再恩旨其下界,为天庭正名,历陈李成道诸多罪衍,到时凡人必然笃信陛下而咒怨李成道,天庭可兵不血刃,瓦解李成道一众的气势。”玉帝颔首不语,片刻问道:“如若银鬃犼真心归附,下界轮回,当赏作何官?”四不像道:“三界之中,皆是陛下子民,生杀予夺,皆是陛下恩威之举。不过小奴斗胆谏议,还是赏他一个帝王做做,令其终生难报陛下恩德。”玉帝看看四不像,那四不像不敢抬头,玉帝言道:“此事再议,你先退下吧。”四不像诺诺而退。 一晃过去一年有余,天庭仍不予回复,成道召来奉义言道:“孤早已上奏天庭,保卿为开国之君,天庭迟迟不予回复,恐是对孤有所介怀。孤一言九鼎,定当达成所愿。卿回府稍作准备,三日后下界。”奉义再拜道:“帝君待臣之恩,天高地厚,微臣愿伺候帝君左右,不去享那人间富贵。”成道言道:“爱卿不知,这人间天上,如同一理,世人只知帝王好,谁又明了帝王背后凶险磨难?卿将来虽为一界人王地主,却不是守成之君,难有安逸之日。望卿不改初心,为天下苍生谋福。” 正在言说,成道信铃响动,奉义连忙焚起一炉香,只见天庭礼部侍郎传香奏道:“天庭已遣下众天将下界,推翻暴政,重树朝纲。”原来成道早受天庭掣肘之苦,亦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早在刘隽反天之后,便在天庭埋下数位耳目,见有大事,必然相告。那天庭高官,只道是诸仙同心同德,因此并不知情。成道看罢愤懑不已,言道:“爱卿,那天庭早已有手段,派下重臣推翻暴政,卿可稍待数日,待礼拜过弥勒佛再去不迟。孤再令五常侍随侍左右,保你周全,卿可安心前去。”奉义再拜。 成道燃过信符,带着奉义赶往梵净山。那梵净山上早有诸般菩萨、尊者迎着,待成道等入得山门,弥勒佛祖降阶而迎。相互叙礼之后,奉义参拜大佛。弥勒佛言道:“帝君此来,贫僧已知来意。但请帝君放心,贫僧定当竭尽全力。”成道言道:“多谢佛尊错爱!”弥勒佛道:“奉义下界,虽然有帝君护佑,恐怕难逃恶人魔掌,贫僧劝帝君莫要将奉义投往富贵之家,否则必然遭歹人暗算。贫僧以为,当入寻常百姓之家,幼年多受磨砺,方知来之不易。”成道拜谢,道:“佛尊思虑周全,确是此理。” 待成道带着奉义返回恒元宫,那四不像早在奉义府上恭候,见奉义归来,言道:“贤兄此去梵净山,必是求那弥勒佛祖相助。不过贤兄细想,那如来佛祖都不能动摇三界,这弥勒佛祖又能有何为?玉帝嗔怪贤兄动摇投机,因此已遣下天将成为人王地主。贤兄此时若还不能幡然醒悟,恐为祸不远矣。”经历此番变化,奉义早知天庭威力,言道:“愚兄早有归顺之意,只是不知陛下何意,不敢贸然进言。”四不像大喜,道:“贤兄既有此说,诸事便可转寰。小弟已为贤兄在驾前美言,只要贤兄真心效忠,玉帝便召回众天将,令贤兄顺顺利利坐享其成。”奉义心动,言道:“倘若愚兄为人王地主,必定衷心玉帝,否则天诛地灭!”四不像道:“如此甚是妥当,即刻小弟回天,禀明玉帝,贤兄可静待佳音。”奉义拜谢,四不像复道:“只是还有一事,望贤兄勿要食言。”奉义言道:“但讲不妨。”四不像道:“数百年前,小弟曾与贤兄对弈,小弟输下一世自由之身,贤兄输下石城湖为小弟之享,如今贤兄即将荣登大宝,小弟也必将与贤兄一同下界轮回,绝不违誓,还望贤兄勿要忘了此事。”奉义哈哈大笑道:“倘若愚兄做得人王地主,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小小湖泊又有何不舍?贤弟倒好放心,到时不仅该处做你修行之所,为兄亦要对你封侯拜将,令你名垂青史。”四不像拜谢而去。 书中代言,那四不像为何要舍弃天庭安逸不享,偏要追随奉义再受人间寒苦?不过是授命监视奉义,但有违逆,便要诛戮,若是奉义果然忠心,亦要在旁时常提点,令那奉义深知天庭恩威。即便是奉义占据气数,但到千秋万岁之后,能不能归位成神,亦是取决于玉帝好恶而已。 翌日后,天庭恩旨已下,准了成道所奏,命奉义投在凡间朝中重臣府中,幼时便聪慧异常,得天子眷顾,承袭父亲爵位,成年之后,官至太尉之职,待天子崩天之后,受幼主禅让皇位,做得一世帝王。成道接旨,不知是悲是喜。待到奉义将行,成道送至山门,亲自把盏言道:“爱卿此去,山高路远,不知何年相见。世间险恶,卿当处处留心。”那奉义跪饮,泣道:“臣自荒茫,承蒙帝君不弃,得以追随,帝君错爱,为臣挣得神籍,实乃是再造之恩。如今微臣下界,远离帝君,不能时刻相佐,实为憾事。微臣愿早靖天下,再返帝君身畔,坠蹬垂鞍,再效犬马之劳。”成道亦潸然,命人将光华刃请出,言道:“五家仙,尔等有善民之功,待孤有救驾之义,奉义乃与众卿一般,是孤的肱股之臣,尔等要小心护佑。孤将光华刃交与胡仙,卿持此宝助他一臂之力。”五仙领旨,成道复对奉义言道:“爱卿当为人主,却恰逢乱世,奸佞邪恶之人必定众多。卿之脾性,专狠好杀,只是天下污秽浑浊,人世盘根错节,须要思虑周全。孤令你有三杀三不杀,万不可违。一杀者,乃是贩卖儿童妇女之人,无论因由,务必死刑;二杀者,乃是祸国殃民贪官,无论功绩,务必死刑;三杀者,为害乡里恶徒,无论人情,务必死刑。三不杀者,乃是大孝之人、大善之人、大屈之人。违此令者,人神共愤,天诛地灭!”那奉义跪泣稽首。 成道言道:“凡世间可成之事,无不具势而行,规矩方圆,亦不能改之。势生则规矩生,势强则规矩弱,势亡则规矩亡。如今天庭独巨,三教轻微,吾等行事,只可借势而为。那道教诸仙,虽然与天庭暗有嫌隙,然毕竟一体,安则争斗,危则同仇,因此天界诸仙绝不可近,更不可为其所用。那儒家虽然势微,不过在于争与不争尔。天下之大,无处不有儒生,著书立说、倡导言论、更人信仰、谏动王权,非儒家不可。那释家虽然沦落中土,但气数尚存,诸仙亦不敢小觑,玉帝不予剿灭,只不过是互生互利而已。虽然那西教崇尚修为,不过内中不乏勾心斗角。卿可视此为机,借势壮大。近来听闻未来佛创下白莲教,教众法力高强,大有取正宗而代之之象,卿可相助一臂之力,但不可久缠于其中,否则必遭大祸。卿倘为人主,宜力保三教共存,唯有左右借势,方能保你国祚长远。”奉义再拜谢恩,率着五家仙及礼部众人前往下界。正是:天有至高海有深,高深莫测是人心。 不知后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第一百回 奉义转生开新朝 成道化树散灵气 第一百回奉义转生开新朝成道化树散灵气 金屋千钟非当,富贵荣华平常。功成业铸祈人见,但愿衣锦还乡。 熟识附和帮腔,亲朋紧簇花堂。但看世人不如我,如此意气轻狂。 上回说到成道奏报天庭,请旨令恒元宫三千山兵远赴两界山戍守,以防婆罗门教趁机东进,天庭恩准,成道又保荐奉义成为人王地主,天庭迟迟未予准奏。成道自思此事紧急,因此带着奉义前往梵净山拜见弥勒佛祖,请佛祖相助奉义转生。待奉义返回,早有四不像在府上等候,言语一番,翌日后,天庭恩旨,命奉义下界为君。成道一番嘱托,命五家仙随身护卫,相助奉义成就霸业,方才令礼部派人送往三宵娘娘处。仪仗行至半路,那四不像也率着天庭吏员在云上等候。见了奉义车驾到了,四不像连忙下辇,紧走几步过来施礼,言道:“小弟恭候兄长多时。”其实奉义早就看到四不像车驾,但五家仙在旁,不能离座相迎,只得装作不识,暗令车夫快走勿停。那四不像哪里知晓此中详情,还道是奉义得了圣宠,早将二人情义抛在脑后,因此怔在当下。 早有天庭吏员看在眼里,急急燃了火符,不一刻,天使便至,令四不像暂回天庭候旨。四不像又气又恼,随着天使径回天庭,凌霄殿见驾。玉帝怒道:“你口口声声言称那银鬃犼已然痛改前非,为何对你不理不睬?莫不是你为享受人间富贵诓骗于朕不成?”四不像连忙跪倒言道:“小奴万死不敢行这欺君之事。那银鬃犼确是言之凿凿,此番冷落小奴,恐是畏惧李成道淫威所致。只要陛下恩准,小奴愿再去寻那银鬃犼,令其前来宝殿见驾,当面立誓。”玉帝言道:“区区小事,何必大费周章,你暂且回府,朕自有安排。”四不像听罢一怔,怏怏而退。待过了三日,礼部方才得了旨意,再摆仪仗,送四不像前往三宵娘娘处过那人间净桶。 书中代言,玉帝亦是怀疑奉义阳奉阴违,但毕竟金口玉言已下,不得收回成命,只得密诏三宵娘娘,令那奉义转世投生到濠州钟离一朱姓贫寒人家,令其幼时便受尽人间凄苦,以慢其志,又有诸神数度为难。因家族弟兄排行第八,取名朱重八,因此朱重八幼时,频遭旱灾、蝗灾、瘟疫、饥荒、洪水之害,幸有五家仙护佑,不至夭亡。弥勒佛祖见此,乃命驾下弟子护佑,因此朱重八幼年便入皇觉寺为僧。成道早料如此,因此将凤鸣山劫后余生的七百余山兵,悉数派下,前往凡间,相助朱重八起义推翻暴政。那五家仙相助朱重八无往不克,因此用二十四年便消灭各路诸侯藩王,那朱重八便是后来大明的开国之君朱元璋。但朱元璋自幼贫寒,常有危难,因此疑心甚重,又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因此登基之后,大开杀戒。乃至朝臣“每但入朝,必与妻子别,及暮无事则相庆,以为又活一日”。此时天庭见朱元璋暴政,甚是欣喜,以横征擅杀之命,遣天神地仙铲除朱元璋。不过那些仙官各个推诿、人人退缩,只道是朱元璋乃是杀人的魔王、混世的妖星,气数未尽,不可强违。其实不然,但凡三界神仙鬼怪,都只是欺负良善,那良善之人无计可施,只好求神拜佛,供上三牲。而那恶人,不按常理,倘若有神鬼为难,便要拆观毁庙、驱鬼斩魔,因此那些仙官自然避而远之,正所谓“神鬼怕恶人”是也。天下凡人有强有弱,强者倚仗气数,百无禁忌,弱者行完好运,噤若寒蝉。只是虽然世间寒苦,万物生灵仍然趋之若鹜,实不解也。后人仿诗证曰: 一怕出身低微寒,二怕劳碌无有钱, 三怕灾病无人管,四怕无常半夜间。 五怕贼人官司连,六怕妇悍子不贤, 七怕睚眦不得报,八怕地府债鬼缠。 九怕我无邻人有,十怕前途苦愁难, 算来这些都无谓,最怕不让投人间。 再说那四不像,因晚得旨意,比奉义晚了四日转世,玉帝亦疑其言不符实,亦令其投在凡间贫苦之家,是为徐达。徐达早年与朱元璋乃是生死之交,一生追随朱元璋,战无不胜,且棋艺甚高。后屡与朱元璋对弈,却并不敢胜,后用围棋子摆出“万岁”二字,令朱元璋折服,赐下莫愁湖,此乃后话。 那朱元璋荣登大宝之后,五家仙此时功德圆满,乃化作人形,对朱元璋述说前因后果,朱元璋欲广建祠观供奉成道,却被群臣谏止。朱元璋无奈,只得罢手,乃封五家仙为五大家仙,令百姓在家中祖先堂之侧供九位全神像,五大家仙位列财神、福禄寿三星之后。后又得朝中重臣劝谏,封真武元帅为真武大帝,祭祀礼制一如紫微大帝。到了其子朱棣时候,更尊真武大帝为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大建武当山宫观庙堂,建成八宫二观、三十六庵堂、七十二岩庙、三十九桥、十二亭等,并在天柱峰修建金殿,奉祀真武大帝。而民间修建的真武大帝宫观,更是无可计数,此乃后话。 一日,朱元璋微服私访,听到一群小儿于村头玩耍,朱元璋想起幼儿时分,不禁感慨。那群小儿边玩边唱一首歌谣,那歌谣唱道: 自古误人酒色财,明知故犯将身害,多少名节留不住,骂名随身土中埋。 而今听我陈一表,与君道来莫腐败:腐败由来皆因贪,小贪不改大贪来。 渔中得利壮心胆,毕竟还有更贪在,放任贪心不自制,岂肯中途停下来? 五钱十万皆是罪,何不趁机高举筛?翩翩正人君子面,污垢岂肯当阳晒。 入夜花天酒地里,何惧人言身不白,逍遥过后积成瘾,新的一轮贪心开。 己为定会有人知,有朝一日事必败,锒铛入狱陷囹圄,何处换来免罪牌? 风光之时有人谄,树倒恰恰众人踩,临刑将死其言善,大恸前失确不该。 人死债空还可释,定论岂能偏棺盖!一步走错满盘输,多少风光均不在。 祖宗若是知尔辈,青筋暴露气满腮,当年揭竿反昏暗,为了尘世扫阴霾。 前仆后继不惧死,岂是为你好敛财。子孙若是知你事,定怨今生错投胎。 明明前途好光景,低人一等心徘徊。后辈同姓偏不悦,为辩清廉骂汝骸。 万岁给你生杀柄,岂容为权做买卖!人死偏偏不得安,万世身斜影曲歪。 劝君莫要伸脏手,无欲为刚心如泰,廉洁清正多自制,免去监牢狴犴灾。 纵使青云平步上,日夜殚精心负债。何如自足无贪念,人在闹市心蓬莱。 身外波涛腾天起,心内安宁任澎湃。人生不过三万六,何必计较食与宅。 都言宰相度乘船,为官一任胸如海。多为一方做实事,民心自有功德台。 莫腐行廉多清正,争做臣僚好模楷。清廉一世身老死,世上必定有人怀。 多少清官英年逝,百姓送行泪涌拜。悬崖勒马补亡牢,劝君莫要置身外。 人生大道诚宽广,一身正气昂头迈。如今诚挚真心语,对错还需世人裁。 朱元璋听得入神,连忙招呼过来一个小儿问道:“此歌何名?”那小儿道:“这个歌唤作《劝廉歌》,我等早已会唱。”朱元璋又问:“此歌是何人所作?”那小儿道:“倒不知是谁人所作,不过乃是一个捧着渔鼓、倒骑毛驴的老者教授我们。”朱元璋早年间曾听坊间传闻,这世上有一位倒骑毛驴的神仙,唤作张果老,时而下界传唱道情,多行善事,在百姓心中威望甚高。如今见作《劝廉歌》,正当其时,乃命人到仙翁山栖霞观前去瞻拜冲妙真人。民间见张果老如此威望,纷纷前来祭拜,当地官府也大加修缮宫观山景,因此成为邢台八景之一,明朝时咏诵仙翁山及张果老的诗词不胜枚举。而民间亦多传唱道情者,道情流传甚广,张果老被尊为唱道情的祖师爷。 再说成道,将凤鸣山所剩之兵分别遣往两界山、凡间相助奉义,俨然一座空山。那恒元宫里不过只有柔兆、疆圉、建太岁、除青龙、满丧门、平六合、执小耗、破大耗、危朱雀、成白虎、收贵人、开吊客、闭病符等人及些许随身伺候的小厮。闭病符言道:“帝君遣走众兵,只留下我等,不过是免去天庭疑忌,趁其不备,打入天宫,如今,我等早已养精蓄锐,只待帝君一声令下,我等拼了性命也要相助帝君匡扶三界!”众人群情激奋,成道言道:“众卿误会了。孤若想打上天庭,便不必遣走众将士。况且战端一开,便不能回头,我等绝非天庭对手,到时丧失元神事小,三界必然动荡百年,万物生灵,将再受刀兵之苦。如今孤身心俱疲,无力抗天,一心要回归清净。留下众位,乃是顾虑天庭见孤散神,必然要重惩诸卿,因此不忍众卿遭难。孤已上书天庭,恳请闭关修炼,天庭必然应允。不过此事只可瞒过天庭一时,非是长久之计。孤不久即将化树,无尽灵气将散往人间,众卿对外言称护法,平日亦要化作众木为林,却不得离孤百步之外,孤方可保众卿周全。”众人听罢,不禁凄然。 待天庭恩准之后,成道收回观世镜,恒元宫立即烟消云散。成道将困灵敦捧至跟前,对众人言道:“天庭唯恐我等扰乱人间,早派下值年太岁、值日太岁。但天官贪吝,恐不能赐福人间,孤命建太岁等人前往人间值月,革除弊端。何年便以何月为建,依次而推,众卿须公正行仁,方可保世间清平。为防天庭迫害,值月之神需领观世镜在身,其余万不可离孤百步之外。柔兆、疆圉二人,职责守护困灵敦,亦要在孤百步之内。只要困灵敦有失,众卿将断无可生之理。”众人泣拜。 待成道焚香沐浴之后,坐在当下,面沉似水,闭目诵道: “恍惚间,一梦千年,多少泪,都付风流传。 曾经望,风雨骤浓,潇潇午后,愁看落英翩。 长空当歌,如何惨淡,雨打蓑衣,迹迹斑斑。 几枝梅苞寒骨俏,怎敌一夜风雪严。 谁说英雄淹没去,一叶恒秋万古寒。 鹧鸪不平,杜鹃啼血,何人可解空悲跄, 燕子来时,已过秋霜雪,只留呜咽动天。 望江而悲,闻声以远,何以淹没魂相见。 风雪骤降为报春,引得蜂蝶无数欢。 百花开处,自有独香压群芳。 妖娆争艳,便将风光占尽颜。 若要填花锦上,此葩便是先拈。 承露盘中泪婆娑,沧桑自心知偃偃。 一夜忧心愁白发,心在云端身在渊……” 不知不觉,成道早已入定,颜色斑驳而落,周身化作一缕青烟,继而凝聚一处,形成一株白树。那树渐渐增长,高有十丈之数,干有十抱之粗,那无数枝叶,亦是晶莹剔透,日下无影、月下无斑,但见日光月华之际,便散发扑鼻异香,各色灵气便随枝叶飘动之际,落向人间。那树好生威严,后人仿诗为证曰: 十丈玉萃仰星台,繁枝茂叶自古开。 鲜见飞鸟枝头驻,难闻攀兽叶中徊。 怜悯万物生灵难,心底无私通体白。 不解人心施大爱,无尽灵气入世来。 建太岁等众神看的凄然,亦知天道如此,向树拜了三拜,也纷纷化作从树,矗在四周。柔兆、疆圉坐在树下,守在困灵敦左右,就此将息。天上早有安天将军望见凤鸣山上恒元宫忽然不见,大惊失色,连忙燃过火符奏报玉帝,玉帝也是不解,令千里眼、顺风耳再探,只见那李成道坐化成树,二人连忙回禀玉帝。玉帝哪里肯信,急忙传旨摆驾风鸣山。只是那帝王仪仗甚是繁琐,玉帝等待不急,急忙驾云前来查看,只见成道果然化成一株仙树,方长出一口气,摆驾回宫。传来水火风雷四部正神,密嘱一番,众将领命而去。玉帝大喜,命人传旨,遍请三界各路神仙瑶池相会,取名靖天会。 待各路神仙天宫赴宴之时,水火风雷四部正神早已率着众兵将来至在凤鸣山上,站在云端,四面围定。只见风神娘娘张开收风袋,霎时间只听得鬼哭狼嚎一般,一股强风杀来,风中夹裹着无数滚木雷石,朝着白树袭来。建太岁等人早闻到风声,大惊失色,知道天兵想要斩草除根,急忙现出真身,拉出兵刃,便要厮杀。柔兆、疆圉守在困灵敦旁,想要作法克制天兵,只是此时乃是风部侵扰,阴阳之火难以抵挡。正在众人决绝之际,只见那风来至在白树百步之内,便化作无形,风中的凶木恶石,也都无影无踪。天上众神见了,好不惊惧,只是听闻李成道坐化,看来乃是谣传。不过众神得了旨意,若是被李成道威名所退,即便回到天庭,也必然革职拿问,因此不待细想,水部众神祭起法器,催出鲸浪,顿时如同天崩一般,洪水倾泻而下,照着白树劈头盖脸打来,却在树梢百步之内,水势尽被白树吸纳,地上竟无一点水滴。而后火部、雷部齐祭宝物,刹那间只见电光火石噼啪响动,天地之间异常昏暗,却仍是距离白树百步之内戛然而止,消遁无形。众神行了一遍法器,见白树纹丝不动,生怕李成道有诈,便要撤回天宫回奏。便在此时,只听得大地有闷雷之声,周边山丘纷纷滚落山石。柔兆一见,大呼不好。想那白树生在大地之上,倘若大地塌陷,白树必然陷落其中,不待细想,连忙与疆圉紧握困灵敦,使尽平生力气跳出树冠之下。建太岁等人连忙呼喊,却已是不及,那二人跳出之际,天上早有上仙望见,丢下两件宝贝,一是落地莲花,一是囚仙桎,天上上仙生怕困之不住,又使出画地为牢之法,将二人牢牢定在那白树百步之外。再看那身后大地,突然塌陷,近千米高的凤鸣山竟然一瞬之间陷入地下,只是那白树树大根深,树根裹起的土石,亦有十几丈高,悬在半空之中,下面却是无尽的黑洞一般。 那建太岁等人见了柔兆、疆圉被困在远处,拉出兵刃欲要前去营救,却不想四周突然窜出三十六部天将,围拢过来,三人战一人,令十二身难以两顾。那云上又有四位上仙直奔困灵敦而来,柔兆、疆圉见了,知道劫数如此,柔兆大呼道:“存得三生义,何故惜此身!”疆圉会意,口中年动咒语,顿时二人身上浓烟四起、火苗喷射,二人死死守在困灵敦左右,用自身之火焚烧困灵敦。四位上仙见了,万没想到那二人如此刚烈,竟然自焚也不肯令天庭收回困灵敦,连忙喝令水部众神施水灭火。却不想水部喷下水来,更加助燃了火势,原来那柔兆、疆圉乃是南方离火之灵长,自身内便有阴阳之火,凡间之水并无法克制。众上仙连忙令水部众人急回天庭取来真水,却不想那水到了,柔兆、疆圉二人已将困灵敦焚为灰烬,那落地莲花、囚仙桎也随着二人被烈火化为尘土。 再看那建太岁等人与三十六部天将大战,虽然是哀兵必胜,但此时人人以一敌三,均是不敌,堪堪废命之际,只见身后白树忽然迸发一团清气,将三十六部天将震出圈外,顺势将十二人收回。而树下大地,竟然不服后土皇祗娘娘旨意,纷纷上涌,复将白树树根裹住。那三十六部天将见了,不敢前去厮杀,眼望众上仙。众上仙无奈,只得鸣金收兵,班师回朝。 建太岁等人眼见柔兆、疆圉勇烈,纷纷跪倒磕了三个响头,继而回身化成树林,守在白树周围。想那成道曾震动三界,诸般仙神,俱不能与之相敌,如今却只落得如此下场,确是令人动容。后人曾仿词叹曰: 心存怜悯,深信冥冥,静夜无眠自扪。 贫穷困扰,良善是艰辛。 若无贵人相助,纵天道,未必酬勤。 世情冷,凡人俗目,只重利纷纷。 豺狼,权当道,朝野上下,歹主强宾。 不敢发语,不敢怒嗔。 何日改天地,久旱得霖。 虔诚难酬苟活,三尺上,哪有灵神。 待来生,重整旗鼓,绝不做好人。 那白树散发灵气,日夜不息,百姓得以开化,诸般领域得无尽发展。那建太岁等人遵从成道遗旨,按月值守人间,天庭虽然有所挑衅,但具备观世镜收伏,令众神不敢妄动。玉帝见成道之患已除,那建太岁等十二值神有循规蹈矩,量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便也就不在刁难,阴阳三界,又复往日秩序。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卷 后 记 后记 曾经我想成为一名作家,一个光荣而有社会地位的职业,最主要的,是我喜欢摆弄文字,并以此为耀。 长大后,经历过一些事,才发现,我离作家的理想愈来愈远,这个时代有太多的无奈与欲望,如果仅仅是擅长写作,不仅不一定能够获得荣耀,甚至会成为别人不屑的对象,即使他们并不具有这个能力。 到现在,我突然发现,除了并不出色的文字能力,我竟然一无是处。我也越来越认同当初否定过我的人们,我想,如果他们当初能够更大程度的否定我,也许,我会放下虚荣,拾起勤奋,与他们一样走出一条更加实际的道路。但,我恰恰不能忽视的是——自己并没有什么优势。 我很少读书,读过的小说更少,只是在小时候看过半部《水浒传》、半部《西游记》(因为家里都没有下半部),初中看过《封神榜》、《三国演义》,高中时借看过同学一本武侠小说,工作之后没有电视、电脑,看了一整部《鹿鼎记》,其他就没什么小说了。 最初创作这个作品,只是觉得罗贯中、金庸等几位千年不遇的旷世奇才是受到人们尊重且推崇的,看看自己能否也能够创作出几部小说,能不能也受到人们的崇拜,目的很功利。 随着年龄和心智的增长,经历过一些事之后,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话是需要隐晦的说的,更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的。渐渐地,就把这些话融入到了作品之中,到后来,觉得应该对作品更加的负责任,要更加的严谨,于是开始在百度上搜集各种资料,反复论证作品的人物、内容、情节是否合理,是否能够吸引更多的人阅读。 有时候很苦恼,因为毕竟自己读的书少,没有内涵,也知道自己的作品并不完美,还有一些情节和内容需要完善,只是碰壁的时候,心力憔悴,再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敷衍,所幸只要完成最低的一个目标——给自己一个交代算了! 三十几岁了,命运还没有给我打开一道通往成功的门。万幸此时,贵站给我开了一扇窗,让我瞻仰的璀璨的夜空与绚烂的朝阳。我没有理由不感谢,即便是没有给我签约、没有把我的作品推上榜单,但是,我在网络上留下了足迹,我尽了自己可能最大的力量,对自己和所有关心我的人,有了一个交代! 同样,我也非常感谢所有阅读我小说的人,谢谢你们,我将继续努力,愿我们的明天更加美好!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或许能够成功,我相信一定不会忘了贵网站,毕竟这是我的。如果我还是不名一文,我也会记得贵网站,毕竟给了我展示自己的平台。 人生不过憧憬的未来、虚度的眼前和回眸的一瞬,但愿我走的每一步,都紧紧跟随着我的梦想和全力以赴,希望我没有辜负我的命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