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之诛神传说》 第一卷:阳迁初遇 第一章:阳迁初遇 洪荒万世,一战剡灵散,现四国,上天帝之主,下黎黎苍生,生死离分,众归劫土。凄怆离远世,熬尽七世归尘火, 覆天地,逆生死,熬情劫,悲凉梦, 轮回途,绝望战天下。 烽火起,霜雪骨,渡生劫,囚龙处, 剡灵出,天地尽劫数。 亚特斯特众源——西之离极 空气里的黑暗渐渐被慢慢露出的日光浸染成一丝丝白色的绸布,在这海面上无限延展的空间里柔滑垂落。 身边的安静像是无数鬼魅灵魂游走在这片海面上,没有一丝声音。除了这段一句颤抖疑惑,一句冰冷刺骨的对话。 恍如黑白默片的天空下,两个衣衫飘摇的身影悬在空气里。 “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眉眼如画的少年转身过来,纯白衣衫随风飘摇,他双手背在身后,手心不时有几缕金色的光芒肆意飞散出来。 “我叫荒夜,我是来杀你的”一句话。温柔如水轻生细语,冰冷如刃锥心刺骨。 “杀我?”少年看着看着面前这个身影,一袭青黑长衫,脸上带着肆意纵横银色纹路的面具,身后随风飘摇的白色长发,黑夜里融进夜色的可怖身影,轻衫少年的语气疑惑而又充满轻蔑:“你若是真有本事,何苦追随我到这里?” 荒夜伸出手,左右活动活动自己的脖颈,轻轻的挑起了他邪魅的嘴角:“在这亚特斯特国境里面,无论是这地属离极之地且万里绵延的叹息海,还是南方那千年无人踏足的,中年冷冰冰的寒渊,论神祈之力,超过我的只有西之离极的赴尘上傅。你有什么把握能打赢我呢?况且你这个问题也着实好笑,在哪杀了你,于我也是一样。” “上傅?四百年前以十二道经心血封印辟屽的赴尘??是你的上傅?”少年的眉头忽然皱了皱,心头里那一阵深不见底的恐惧,此时此刻又忽然涌上来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利刃,隐隐作痛。 “要我说你这毛头小子,年纪倒不大,胆子可真不小啊,如此直呼我上傅的名讳!”荒夜不染一尘的容颜皱了皱眉头。但是语气仍然是一贯的平静:“看来亚特斯特这些年来,出现的不止是各种怪物,还有不少如你这般狂妄自大的人。我倒要看看,这个能够让我出手猎杀的你有多少能耐。” 他仍然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而他此时心头却感到的一阵恐慌,像是一阵海浪“哗啦”一声淹没了自己。 轻衫少年从身后抽出双手,金色的光芒犹如针刺,四方飞散,脚下的海底传出“轰隆隆”的声响,像是海底突然出现无数的猛兽在拼命的嘶吼着,近处的海面瞬间陷落出一个大坑,海水“轰隆”一声巨响,迅速而又沉重的旋转着流入低处形成了一处庞大异常的漩涡,灰蓝色的海水同天空的殷红色呼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液粘稠而又腥甜的味道。远处高高低低连绵起伏的石山,不安的晃动着,恍惚之间,突然从天空射下无数血黑的晶柱,像一阵狂风暴雨,海面上出现了从海底衍生出的四条锁链,“唰唰唰唰”四声冲出水面,随风暴长,分裂蔓延,天空迅速被满天的锁链遮蔽,无数的锁链犹如长着眼睛的灵蛇一般,疯狂的往荒夜的方向迅速冲去,无处可躲,猝不及防。 “动静可真不小。”荒夜轻轻一笑,缓慢的伸出左手,张开手掌,一缕轻微青黑色的光芒在他的掌心前旋转成一片镶满银色纹路的盾牌,顺势冲来的无数锁链触到的瞬间,尽然碎裂,数不清的碎链从天空划过空气,拖着绚烂的金色火尾,照亮了大半个夜空,一声声坠落大海,夜空里尽然是开始坠落的金色火焰。 荒夜抬起头,他的半边侧脸被火光照亮,随风飘摇的白发,犹如地狱的使者,精致的五官此时更加迷人。 轻衫少年心头一惊,不对,并不是自己的天秉出现问题,所以让自己探知不到荒夜的神祈之源,荒夜刚才根本没有催动神祈之力,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的神祈之源到底在身体的哪个位置。少年的右手自下往上轻轻翻过手背,便从海面上腾飞凝结出一条布满金色纹路的冰龙,周围百里的峭壁纷纷应声倒塌,沉落于这片灰蓝色的海水之下,巨龙嘶叫一声往荒夜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呼啸而去。 荒夜冷静的站在原处,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角单纯的扬起,像是鬼门关前的美艳妖物,他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巨龙所过之处,流金溢火的光芒四处散落。 很快! 马上! 接近了! 巨龙触碰到荒夜的前一秒,荒夜身形一闪,侧过身子,迅速的伸出左手掐住了巨龙的咽喉,灰蓝色的光芒瞬间亮彻天空。荒夜扼住巨龙的咽喉,从天空俯冲而下,伴随着巨龙痛苦的嘶叫声,拖着灰蓝色的轨迹,夹杂着无数道暴虐乱射的闪电,往少年的方向迅速冲去,少年见状,未来的及祭出盾器,就被荒夜一手扼住甩出的巨龙撞到几百米外的崖壁下。 “轰!” 荒夜站在百米之外,一尘不染的容颜邪魅的笑着,一步一步的朝少年瘫坐的崖壁走过来,他的双手布满巨龙碎裂的冰渣,每一步,左手上冰渣融化的水就一声一声滴到脚下的石头上。“滴答滴答滴答”。每一声,少年的心头就更紧一分。少年无力的瘫坐在崖壁下,嘴角不断的往外流血,纯白的轻衫染上了浓厚的血迹。他试图调动起身体里的神祈之力,可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的调动,就犹如无数刀尖在身体的皮肉里切割分离筋骨血脉,痛苦万分。 荒夜走到他面前,轻轻的蹲下来,看着少年痛苦却又桀骜的眼神。 “嘶”荒夜从嘴里发出这种犹如毒蛇响尾的声音,危险而又迷人。他伸出手,用指尖在少年的喉咙处轻轻的划出一道血痕,指尖的血滴答滴答一声声滑落,他把指尖靠近嘴唇,品尝着血液的甘甜。 “你……你到底是什么……什么怪物?!”少年强撑着一口气,桀骜不驯的眼神看着荒夜。 “怪物?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面具里的眼神疑惑嗔怪而又俊美无双。“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你见到一个叫荒夜的或者我的赴尘上傅要绕道走吗?” “你……”少年刚想说话,无奈嘴角又吐出一口鲜血。血迹在轻衫上像一朵花:“为什么要杀我?!” 荒夜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缓缓的走了几步:“罢了罢了,本来我是不想与你讲的,但看你这么惨的样子,我便和你说道说道,七百年前,亚特斯特的众源四方国落,也就是东之风侧,西之离极,南之寒渊,北之失落为了争夺上古兵器-剡灵剑,而彼此厮杀,彼此反目成仇。后来另一片大陆的崛起让他们被迫融合到一起。” “你是说冥魂国土?”少年撑着一口气,胸口随着卒中的喘息声规律的起伏着。 “没错,就是那冥魂国土,冥魂国土远离亚特斯特这篇大陆,但是冥魂国土的掌管者,鬼王冥戮的出现迫使亚特斯特四方国落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亚特斯特四方依靠剡灵剑分别掌控着水元,风元,火元,雷元四方元种。但是鬼王冥戮的唤出的天秉能力一度让他超过了亚特斯特的所有人,这些我想你都知道。”荒夜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淡淡一笑。 “没错,可是......”又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来,滴落在黑色的岩石上,像极了一朵美艳的花。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鬼王冥戮偶然的一次机会,喜欢上了亚特斯特离极国境里的一位名叫慕霜的姑娘,后来,四方国落的国主齐聚今生海围攻冥戮。慕霜为了给冥戮解围,在四方国主和冥戮对峙的时候,不惜背叛了他也斯特四国,出手伤了离极国主,结果慕霜被带回了亚特斯特,承受了四十八根断骨钉之后还被逼跳下诛生涯,万劫不复。冥戮知道后悲痛万分,至此不断挑衅亚特斯特四方元种的强者,逼迫四国城主出手,于是后来才有了所谓的背叛和杀戮。” 少年一身的疲累,嘴角的血迹在空气里满满风干成血黑色,他什么话也没说,眼神却只是无奈和疼痛,那种末日来临却又无能为力的恐惧像一双漆黑冰冷的双手,撕扯着他的心脏,撕扯着他不安的情绪。 荒夜一脸阴狠的笑容,继续说着:“但是除了鬼王,没有一个人知道慕霜在承受四十八根断骨钉前,为冥戮留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刚出世,亚特斯特的天空便出现成片成片的血红色,经月不散。后来这个孩子被秘密送到亚特斯特,冥戮单独赴四方国主之约,在今生海再次和四人展开生死大战,那场诸神大战,称得上是亚特斯特和冥魂国土的浩劫,今生海的海水被全部四国士兵的鲜血染红发亮,海水倒灌天际,随处可见的士兵尸体,空气里经月不散的血液腥臭味,没有阳光,没有白天黑夜,没有人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就好像到了世界的尽头。但是冥戮的强大,即使牺牲四方国主的全部神祈也只能将他勉强封印。”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当年那个被秘密送往亚特斯特的孩子?”轻衫少年勉强的挤出一点笑。 “你说呢?” “荒夜,这只是你为你的嗜杀找的借口吧,我从小就在亚特斯特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步,今天遇到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的杀戮不需要借口。”荒夜转过身去,看了看天空上的月亮,一口傲气:“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啊,亚特斯特的四方国家各国只能使用单一的神祈元种,比如说东之风侧只能使用风系的神祈,西之离极只能使用雷系的神祈,你刚刚和我对战的每一招,都同时运用了两种或者更多元种的神祈之术。鬼王的天秉在你身上发挥的不错啊。” “你胡说!”少年激动的喊出声,他着急着否定,却又无力反抗,无法解释这一事实。 “呵呵。”荒夜轻然一笑:“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倒庆幸的是幸亏你的神祈之力还没有完善,要不然我还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杀了你。” “要杀便杀!” “其实,我倒还真的不舍得杀你,要不是上傅有令,我倒想和你好好玩玩。”一句诀别的话语。 荒夜伸出缠绕满闪电的左手。青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臂周围幻化成无数长短不一的细剑,冰冷的剑刃在这黑夜里闪着幽幽的寒光指向伤痕累累的少年。 少年闭上了眼,曾经樱花树下的爱恨如烟,身世迷离不解,往日的欢乐伤心犹如海啸,裹挟着锋利的刀尖涌进心脏,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一路鲜血淋漓的擦过血管,分割着复杂的心情。 细剑倾数射出。电闪流光。 忽然的一个黑色身影,风一样的速度挡到少年的面前,伸出半握的手掌,无数细剑便被包裹上一层冰静止在空气里。手心再一握紧,细剑便倾数碎裂,“哗啦”一声掉到地上。 荒夜对这一连串不到一秒的动作看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身影转身拉起少年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看了一眼荒夜。又回头看着昏去的少年:“走!”一声坚定无比却又关怀备至的浑厚声音。两个人的身体瞬间燃满火焰,再一瞬间消失在这茫茫叹息海面上。 “聚火分身,冰封术!”荒夜一脸惊奇,却又异常平静:“没想到,七百年前,鬼王冥戮的诛神轮回的天秉不止鬼王后裔继承啊,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荒夜双手背到身后,邪魅一笑,全身便幻为密密麻麻的闪电,消失在原处。 海水经年不息。 恩怨从未休止。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无名竹林 清晨最纯澈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层层竹叶,筛下片片树影照到一座竹屋的窗户上,几声鸟叫从远处传来,晃一晃便溶解在这空气里。竹屋门前,突然出现的火焰聚成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那个黑色身影搀扶着轻衫少年一步一步踉跄的走进屋子里,地上的一滴滴血迹被风吹过,血腥味顿时无存。 床榻上,轻衫少年的每一声咳嗽在这安静的竹林里就变得特别响亮。 “竟然伤的这么重。”一句夹杂着叹息声的话语。 他一只手扶起少年盘腿坐起来,一只手调动起神祈之力贴近少年的脖颈后方,那是少年神祈之源的所在。 纯白的光芒犹如羽毛一般,在少年的脖颈后方旋转,变幻,收缩涌进神祈之源。 少年的呼吸开始变得平静,脸上痛苦的神情也减少很多。他把少年轻轻的放平,转身从门外打来一盆清水,坐到床沿,撕下自己身上黑色斗篷的一角,慢慢的为少年仔细的擦拭每一个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包扎好之后,他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你要活下去,冥戮上傅已经等了你七百年。” 除了屋外的鸟叫声和少年的渐渐有力的呼吸声,整个屋子安静的出奇。 屋外的阳光从屋前走到屋后,半天的时间,床榻上的少年慢慢的睁开双眼,借着正午的阳光他看到在叹息海闭眼前最后看到的那个身影。一身黑色的斗篷上布满了各种各样银色却又古老的花纹,头顶宽松的篷帽遮住了他的双眼。手背上布满了白色的纹路。他虚弱的从床上坐起来,无力的问了一声:“是你救了我?” “你醒了。”他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杯子里雪叶已经被冲泡的没有了任何味道。 “为什么要救我?” “没有为什么,你好好养伤。这间小竹屋虽然简陋但也可以遮风避雨,我暂时封住了你体内的神祈,荒夜短时间内是感应不到你的,所以这段时间你是安全的。”他站起身来,裹紧了斗篷,准备离开。 “你别走啊!”少年仓促的起身,却摔到床下。 他马上转身来回扶起少年,语气关心之至,轻生细语:“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乱动,要不然撕裂神祇之源我也没办法了。” “你到底是谁?我从小就命运多舛,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别人都说我是灾星,唯恐避之不及,你为什么要救我?”少年一脸诚恳,也一脸疑惑。 “很多问题现在你接受不了,一些事情等你身上的伤势好些之后再说,但是你记住,无论你是不是鬼王之子,无论你是不是灾星,你都是当年那个在樱花树下,一天天真烂漫,等大雪纷飞的孩子,你不应该卷入这场七百年前恩怨情仇。”他转身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回答着。 “你……” “我走了。” “等一下!” 他离去的身影停在了门口,但是没有回头,冷冰冰的身影显得像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 “我叫阳欢,你叫什么?”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何必太过理会,我们有缘再见!” 长满芦苇的山坡上长着相互依偎的背影 充满月光的黑夜里充满温柔交错的疼惜 谁的格桑花谁的短牧歌 在这漫天落下的大火里燃烧成灰烬 再次纷纷扬扬的落下 谁唱着挽歌头别芳华 谁伤着内心眼底寂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一卷:阳迁初遇 第二章:汝之所处,桃花皆放。 大雾弥漫了岁月的每一个角落 纸鸢花渐次发芽,盛开,死亡。 候鸟匆忙回归的翅膀覆盖了整片天空 离去过后只剩下灰色的声响 那些经由岁月蒙尘,百年之前的往事 那些传奇的生命里带着欢呼的泪光 都被一寸一寸的沾染上夏天的足迹, 气温变得温润 眼泪也变得滚烫 青草在雨水里疯狂的生长拔节 白杨落幕,悔意萧萧 “我对你,再也提不起任何的爱了,也没有任何的恨了。” “我这一生爱你也好,恨你也好,你的绝情,早就把我们那些曾经锁在旅途上的一切悉数磨尽了。” “你还爱我吗?”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恍如梦境的黑暗里,从未知的某处传来无数的哭泣声音,带着怨念和后悔,像是世界最后的钟声。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无名竹屋 黑白的梦境里,眼前是犹如天底下的末日,耳边的风低沉而又恐怖的咆哮着,毫不留情的淹进脑海,一点一点的逼近,一点一点的撕开命运的帷幕,生命的路一点一点的失去光芒。远处无边的天空被深蓝的海水倒灌,猩红璀璨,无数星辰被海水淹没,失去了微弱的光芒,天空血红的漩涡不断的将地上的沙石,神术的火焰席卷,雷电飞散,在天地之间旋转成巨大的火树银花,近处的一片黑色岩石疯狂的炸出裂缝,空气里弥散的硝火气味挥之不去,没有阳光,没有白天黑夜。到处是尸体枕籍,哀鸿遍野。 阳欢忽然睁开眼! “原来是一场噩梦。” 他转过头看着外面透明清晰的阳光穿过竹窗,在地上一点点的涣散,日光的轨迹从风侧升起,至离极落下。门外一对浅翅鸟停在石桌旁边的一堆木柴上,互相依偎着,婉转的鸟叫融进阳光里,偷偷的溜进屋子,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 阳欢从床上披上一件衣裳,伸出手,“吱呀”一声推开竹门,眼神忧伤的看着天上浓厚的云层,苍白的侧脸看起来平静,又伤感。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寒殿后园 荒夜静静的站在望归树下,望归树上郁郁葱葱的长满了青色的叶子,树叶掩映之间几只全身纯白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树下的荒夜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健壮的身子倚着树干,他的肩膀上落了几片青绿的树叶,远处无形的风吹起他的衣角,他轻轻的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手指捏住叶子的底部不断的旋转着。锋利的眼神里尽是一身轻松和傲气。他闭上眼睛,把手里的折叠过的树叶放到唇边,轻轻的吹响,悠扬清脆的声音便在这后园四处飘散,声音所过出,树叶被干净利落的削下,一片一片,犹如深冬暮雪,悄无声息的坠落。荒夜闭着眼,感受着周围细微的神术变化。 周围的杀意一点一点的逼近。 一步一步。 他来了。 远处走来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身宽松漆黑的斗篷,手背上的白色纹路一直延伸到手臂深处,像是百年前盛世家族的图腾,又像是某次打斗战争里留下的伤痕。 “来了。”荒夜仍然闭着眼,轻描淡写的说着。像是在等待一位赴约迟到的老友,语气里是异常的平静。 “你知道我要来?”神秘的身影停在离荒夜百步之外,静静的站着,冰冷简单的回答着荒夜。 “当然。”荒夜站起来,一脸的风轻云淡,面具里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吗?” “你倒聪明。我倒是想来问问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少年伤的那么严重!” 荒夜嘴角扬起一个英俊的弧度,轻轻的笑了一声:“你知道的啊,当日在叹息海面,我还没用出三成神术,我还真不清楚他的神祈之力那么弱,早知道,我就给他个痛快了。”荒夜阴阳怪气的声音犹如一把尖刀,戏谑的话语在黑夜里柔软媚骨又让人感到绝望冰冷。 “荒夜,我不想与你动手,而且你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再来找他的麻烦,我会让你知道我当初受过的痛苦折磨,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死。” “你是不想还是不敢?”荒夜伸出手,一尘不染的掸去肩膀上的落叶,斜了一眼面前这个人。 斗篷里的人轻蔑的哼了一声:“如果我感应没错的话,你座位赴尘的徒弟,你们的的天秉应该都是相同无异的,都是无限神祈,你的天秉虽然可以为你源源不断的提供无限神祈之力,但是,你的缺陷就在这,双方对战,你每次的攻击之前,都要利用那不到一秒的短暂时间清空自己体内的神祈之源,从而来承受无限神祈,这短暂的一刹那,除了四国的上傅,几乎没有人能识破,我说的,对吗?” 荒夜的嘴唇极其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对方的话音停止的瞬间,荒夜手里的树叶也掉到了地上,他脑子里迅速的考虑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回答,即能掩饰此时的心虚,又能试探对方此时下一句打算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自作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长吗?” “比如你吗?”斗篷里的人沙哑着嗓子,清冷的笑了一声,“我本来不想与你动手,不过我倒忽然来了兴趣了,此时此刻我还真想验证一下我的感应有没有出错,来吧,让我见识见识无限神祇的威力。”斗篷里的人说完话,他手臂上的白色纹路开始细致的流动着神祈之力,像是河流,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你这手臂上的东西倒引起了我的……”荒夜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从百步之外射来一支冰锥,荒夜迅速的将头转向一边,冰锥“唰”的一声插进荒夜身后的望归树干上,冒着森森的白色寒气。 荒夜回过头来,伸出手蹭了蹭自己的鼻翼,接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手背上那些诡异流动神祇之力的银色纹路,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任何的异常,他尽量把声音放的平缓:“你是南之寒渊的人?!” “年轻人好奇心不要太盛。否则容易害死你。” 斗篷里的人伸出布满白色纹路的左手,空气便凝聚成无形的风刃,眨眼间朝着荒夜席卷而去。 荒夜迅速的伸出双手,在面前唤出一面镶满银色纹路,布满雷电的十字银色盾牌,风刃每次的攻击,盾牌就闪光一次。然而盾牌的每一次的闪光就变得坚韧万分。 斗篷里的人收起手:“看来,这上古着,一边用手指着脚下。 “可以,你坐吧。”阳欢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血色。他转身从桌子上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雪茶,一步一步走过来,递给这位眉清目秀的姑娘。 “这是什么茶啊,味道真的不错呢。” 阳欢眼神不移的看着她:“这是我家独有的雪茶,是茶师用神术从寒渊的十日冻雪里提炼出来的。” “你住在这?”姑娘环顾着四周,轻描淡写的说着:“很安静啊。” “还好。一个人住习惯了。像这种深山里的小屋,虽说是荒凉,没有多少人来这里,不过倒也是闲的。”一边说着话,阳欢一边从里屋拿出一件雪白的柔软棉襟,:“你先把你的头发擦干吧,别着凉了。” “谢谢。”姑娘伸手接过棉襟,仔细的擦拭着青黑如丝的长发。几滴雨水划过她白皙不染一尘的脸庞,流到下巴,宛如一幅画。 阳欢看的入了神,一直保持着递给她棉襟的姿势。 “看什么呀?”姑娘甜甜的问着,温暖的嗓音像是无尽寒冬里的一缕阳光,浸泡着阳欢柔软的内心。 “喔,没……没什么。”阳欢匆匆的走到门口,看着屋外的大雨,但是心里还在想着那姑娘精美的面容。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姑娘从身后走上前来,柔柔的问着。 “应该很快吧。一场急匆匆的大雨而已,姑娘还是等着雨停之后在行离开也好。”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阳欢,你呢?” “我叫迭息。”姑娘轻轻的回答着,他看着阳欢迷人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神,心头不禁一阵跳动,他抿着嘴唇,低着头,心里一阵火烧般炙热,凌乱的思绪理不清,也说不明。 雨不断的下着。没有停歇的意思。 天光渐渐的被雨水染成黑色,平日里的白光销声匿迹了去。只剩下黑暗里未知某处的虫子的叫声。 这世间最毒的怕是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吧,被遗忘,被伤害,被抛弃,被欺骗,被爱过,被恨过,都是一段段难忘的记忆。秋去春来,荒草回青茂盛,只是失去的人,伤害的人,离去的人,心心念念不忘的人,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远远的坐着,没有任何的交集,时间这样一滴一滴过去,姑娘看着外面渐渐来临的黑夜,缓缓的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然这么晚还不回去,家里人怕是要担心了,不过我谢谢你留我避雨。” “可是外面还在下雨,要不然你留下吧。”阳欢的语气关心之至,他指着里面的房间,轻轻的说:“你睡我的房间好了,我睡到门外的吊床上。风寒雨重,又是山路,你一个柔弱的姑娘,太不安全了。” “这……不好吧。我还是回去吧。”迭息一边走到门口,一边说着:“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走到门外,进入雨里的前一秒,阳欢在后面着急的跑过来,把手里的一把油纸伞和一件衣服递给她,着急的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迭息:“你把这件衣服和这把雨伞带走吧。” “这衣服……?”迭息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别介意啊,这是我的衣服,虽说是旧了些,但是至少能为你遮点风避点雨。” 迭息会心一笑,“谢谢你了。”她把衣服披到身上,撑开雨伞,走出门外,雨里,她回头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温婉如水。然后就一步一步离开了阳欢的视线,一步一步融进了夜色里。 “哪怕再见一面。”阳欢痴神的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自言自语着。 屋外的大雨“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雨水落在竹子上,敲打出清脆的声音,夜空里的大雨显得寂静又荒凉,屋子里,木桌上的一盏孤独的烛火在夜雨和夜风里让人心疼的晃着,透过阳欢的身体,在墙面上咳出一个巨大的身影,阳欢呆呆的看着黑夜里早就已经消失不见的迭息的身影,心头却依然还出现着她的面容,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尽管轻淡,但就像一滴雨水滴落在湖面上,荡出一圈圈涟漪,无限蔓延扩大,深深的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 这世间爱情无数,离人无数。距离再远,再艰难的爱情,也有再次相聚的一天。 夜影雨声里,山路远,雨水寒,耳边心田箫声清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烈酒相随 第三卷:烈酒相随 第三章:烈酒相随 世上的你仅此一个,我希望你一直能保留这份折磨人却又不想放手的爱。 哪怕地覆天荒。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风年之城。 湛蓝色的天空空荡荡的飘着几朵云,慢慢的晃。开阔的土地上成片成片的芳华树叶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树叶“哗啦哗啦”的作响,草地上缤纷的野花一直延伸到天边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阵阵微风吹过城内家家户户门前的风铃,清脆的铃声飘过城内的每一个角落,街上的人来人往,叫卖寒暄,祥和平静。 转过宽阔的闹市街,抬头见,一座雄伟的金色城殿坐落眼前,青砖红瓦,银路金墙。 “你们还能干什么!找个人都找不到!”城殿大厅里一位面容威严的男子怒气冲冲的对着面前一排跪下的士兵大声训斥:“再找不到统统给我滚蛋!” “是,主上!”士兵齐声答道。 “哥,你在干嘛?他们犯什么错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材匀称女子,一头及腰长发上别着风城特有的风悔花朵,,一身素净的蝶尾裙上还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你可算回来了。”那个原本一脸怒火的男人看到面前的她,瞬间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赶紧跑过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对着她左看看右看看,很关心的小声问道:“这一夜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很着急吗!” “我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女子浅浅一笑,转过身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轻轻的问着话:“你们怎么惹你们主上生气了?” 单膝跪在地上的一排士兵互相看看对方,胆战心惊的回着话:“回小殿下,主上见你一夜未归,心急如焚,派我等寻找您,但是我等无能,未能及时找到您,还请主上及殿下责罚。” “城主?你要责罚他们?”迭息转回头眨着眼,看着面前的他,露出一脸故意的笑容。 “我们兄妹三人就你最调皮!”男人一眼疼爱的看着迭息,又转过头去,眼神严厉的看着低着头的士兵说:“你们下去吧!” “谢主上!” “迭息,你这一夜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我没……去哪啊,昨日从零剑宗赶回来,走了山路,半路又偏偏下起雨来,抬眼见眼前有一小竹屋,便躲了场雨,因此便把时间耽误了。”迭息把头转向一边,脸上微微的红了起来。 “真的?”男人一脸坏笑的看着迭息,看着妹妹的动作神情,心里明显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到迭息身边,一把扯下她披在身上的那件男人的破旧衣服,指着衣服问着:“那这是什么?” “这是……衣服啊。你不认得吗?” “衣服我倒是认识啊,不过,这好像是男人的衣服吧。” “卡泽尔,你有完没完?”迭息一边抢过男人手里的衣服,一边低声的自言自语:“还要还给他呢。 卡泽尔会心一笑:“这风城也就你敢直呼我的名字。” “对不起啊,城主大人。迭息给你赔不是啦。”迭息调皮的装作道歉的模样,温暖可爱。 “别闹了,你赶快休息去吧,我派人过去给你打好热水。” “不用他们了,我自己就可以了。”迭息一边挥着手说着一边走出殿门。身后扬起的纯白衣角滑过门槛,大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几片轻盈的芳华树叶被和煦的风吹着飞扬进来,带着温暖和明媚。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寒殿 荒夜一脸冰冷的走进殿里,身后跟着一个一路小跑的少女,一身粉红的长衫随风飘摇,清纯可爱。 “荒夜哥哥,你等等我啊!” 所有的冰冷绝望都是过往的温暖阳光在身体里刻下纹路,泪水淹没成河,无法度过,从此再也无人问津。 无寒殿上,古老的殿柱,飘渺的青烟,淡淡的焚香,灰蒙蒙的光线,一切像是一场黑白的梦境,寂静无声的演着一些情节,情节里跌宕着错综复杂的情感。 “荒夜,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了?”大殿中央,刻满帝王花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威严的人物。青眉冷峻,肤色黝黑,漆黑的瞳孔里弥漫着危险的杀意,嘶哑着嗓子,说话的语气冰冷又生硬,让人亲近不得。 “上傅,我没有完成任务,请上傅责罚。”荒夜的眼神里,此时此刻除了不可一世的傲气外,更有了几丝不安。他把目光偏向一边,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个人。 “这亚特斯特,除了四国的城主,还有谁是你杀不了的?你手里除了有话声音的独特声线,便知道卡泽尔。 卡泽尔走到迭息对面坐了下来,收起了往日城主的威严,极其细微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迭息,父亲七百年前在那场大战里战亡,大哥未忹现在也不知所踪,如果大哥还在的话,他的天秉一定可以让其他三国不敢轻易踏足我们的国土。现在我们对外宣称大哥出外游历,但是这始终不是办法。我单独挑起这风城的重担,尽管辛苦,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 “哥,你今天是怎么了?”迭息忽然抬起头,看着卡泽尔凝重的面容。 “没什么,你确定不需要吃点东西?“ ”真的不需要了。“ 卡泽尔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卡泽尔起身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忽然像想起什么事,转过头来,目光盯着放在桌子上的旧衣服,抬着眼看着她:“这件衣服……你怎么还留着?” “别人的东西就要还给人家啊,你快去忙你的吧。”迭息一边说着话,一边推着他走出了门外。 门外大片的芳华树叶“哗啦哗啦”的响,偶尔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黑色小鸟,随意鸣叫了几声便匆匆离开。像是铺满湖光月色的安静湖泊里投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无名竹屋 空荡荡的院子里落满了凋黄的竹叶,几只全身长满雪白羽毛的小鸟站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把头伸进杯子里,吧唧吧唧的喝着杯子里仍然温热的雪叶茶。 “吱”的一声,伴随着门轴旋转的陈旧声音,阳欢从屋子里走出来,眼前一片荒凉,昨晚雨水打湿的竹叶四处散落,几只鸟从石桌上忽然抬起头,看到阳欢的身影,匆忙的飞走离去。空气里还残留着雨水和泥土混合的气味。 阳欢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端起那杯雪茶,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手一倾,整杯水便洒落无剩。 “原本是去寻找一件像样的武器,没想到无缘无故受到这场无妄之灾,出来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很担心了吧。” 他的手轻轻的在桌子上胡乱的画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纹和图案,审慎思量了一会,转身回到屋子里,拿出纸笔,纸上灵秀的小字在笔尖下飞舞。 生死一刻,救吾之命,不胜感激。顾盼尔面,不得如偿。吾思至亲,无奈离去,书此示意,他日相见,以命偿还。 阳欢留。 每一次的离别都是为了再与你相见。 阳欢收拾好东西,背在肩上,转身走出竹屋,随手把门紧紧的关上。这彼此离散的青春和岁月,开始慢慢清晰,慢慢靠近,生死相杀,爱恨偿还,数不清的恩怨情仇在路上等着他,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为了这世上的一个人,命运的丝线遥远的牵扯两个人,紧紧的缠绕,走过生命千回百转的岔口,最后在某个地方相遇,彼此惺惺相惜。 阳欢走出院子,回头深情的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坚定的背影在纷纷凋落的竹叶里,显得那么瘦弱无助,那么冰冷绝望。 “这酒真不赖!” 幽幽的竹林里从前方传来一句苍凉的话语。但是看不到人。阳欢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在周围。 “难道是我听错了?”他长出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着。 “小伙子,过来扶我一把。” “谁?”阳欢转过身去,只看到路边竹林里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一身的酒气,身边的酒罐滚的到处都是。半个身子埋在厚厚的枯竹叶里,整个身影疲惫不堪。正挣扎着站起来。 阳欢慢慢的,凑过身去,试探的小声问着:“你,你没事吧。” “小鬼!我……”一个酒气熏天的饱嗝“我怎么会有事!快扶我起来。” 阳欢走过去,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一只手拖着他的后背把他扶起来。眼前突然闪过去一簇黑色的光芒消失在那个男人的手上。阳欢忽然回过神来,再一看“诶,你手指上的这条龙好奇怪啊!”阳欢忽然抓起他的左手,靠近了眼前仔细的端详。 酒鬼醉醺醺的扶着阳欢的手臂努力的站起来,不经意的触碰到阳欢手臂上的一个黑色的图案的瞬间,酒鬼像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脸的醉意瞬间全无,他干净利索的把阳欢的袖子往上撸起,一道月黑色的图腾活生生的印在手臂上。酒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看了一会又换回一脸醉样。 “什么龙,哪有龙?”醉鬼忽然挣开阳欢的手,晃晃悠悠的往后退了几步,头四处的往天上看“哪有龙?”说完便踉踉跄跄的往后面走去。阳欢捡起地上的酒罐子,靠近鼻子闻了一下就马上丢掉了。 “好烈的酒!这是喝了多少!”他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晃晃悠悠的身影,摇了摇头:“什么人啊!”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着背各自往前走,阳欢的身后传来酒鬼的渐渐微弱的唱歌声“今生海上战火绝,妻离子散众生怨……” 走过半晌,阳欢穿过一片树林,筑了个筏子,趟过了一条小河,便来到眼前这片村落。村头的石碑上刻着“风神村”三个浓墨隶字。 村口的芳华树筛碎下午温热的阳光,密密麻麻的在地上投出一片斑驳的树影,树干上垂下的秋千还在风里来回的晃,村里的几座草房子门前坐着安详的老妇人在做些一些细致的活。阳欢走进村子,绕过几条小路,走到一户门前,伸出手轻轻的敲门。 “娘,我回来了,开门啊。” 一双布满褶皱的双手拉开柴门,柴门应声而开,老妇人看到阳欢,脸上担心的神情隐匿瞬间无处可寻,一脸的笑容可掬。 “阳儿,没事吧。” “没事,娘,您还好吗?” “娘没事,快进来吧。” “嗯!”阳欢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开心的笑了。掺着老妇人慢慢的走进里屋。 门外闪过一个神秘的身影,从背后静静的看着阳欢,手臂上的银色纹路若隐若现的闪着微光。 阳欢扶着老妇人坐下,他坐到了对面。 “阳儿,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我没去哪,就是在外面转了转。”阳欢低着头,不自觉的压低了语气。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你告诉娘,娘或许能帮帮你。” “娘,不用你操心的,我没事,天色也不早了,你赶快去歇着吧。” 阳光渐渐消失,黑夜一丝丝的侵蚀着空气里残留着的一点温度,慢慢的,冰冷的月亮从风侧爬上来,铺满了一地皎洁的月光,芳华树静静的在村口站着,没有一丝风经过。阳欢从屋里走出来,穿过不知名的小路,走到村口芳华树下的秋千上坐了下来,静静的摇着,他的头靠着秋千的一边绳子,心里杂乱无章,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心神不宁。如果没有出去,也许就不会在叹息海遇上荒夜,也就不会遇上神秘人,也许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在风神村快乐的生活。可是发生的事情再说如果就显得天真。 “你在想什么?” 阳欢忽然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背上的银色纹路仍然是幽幽的闪着光芒。 “是你!”阳欢突然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那个人面前:“你那天在叹息海救了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不必言谢。”斗篷里的人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把阳欢的衣襟理好:“你好像有心事?”语气仍然是轻轻的。 “也不算心事,我那天原本是打算出去找一把比较顺手的武器的,结果……唉。” “找武器?你怎么突然要找武器?”斗篷里的人疑问的语气里带有一丝疑惑。 “不是突然要找的,我是有这个想法很久了。” “你大可不必刻意的去寻找武器,要知道,可以寻找的武器一般都是没有神魂的,没有神魂的武器和一对破铜烂铁无异,然而拥有神魂的武器不会因为你的找寻就自动飞到你手里。” “这......?”阳欢的脸上瞬间闪过一阵失望。 “不过你也不用失望,每个人命里都有注定的武器,一旦天秉完善,武器的神魂就会追随着你天秉独一无二的气息寻找到你。你现在身体里的天秉还没有完善,所以不要强求武器,如果你真的想拥有自己的武器,明天我先你去西荒幻尘湖取雷灵玉,完善你的天秉,这样不用你刻意的去寻找,你命定的武器自然而然会找寻到你。” “西荒幻尘湖?那不是西之离极,赴尘的地盘吗?” “那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我还没有把握打过荒夜。”阳欢低着头。 “荒夜?”斗篷里的人笑了一声。“你担心多余了,荒夜还不配和我打。” 阳欢没有说话。 “明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带你去取雷灵玉。 阳欢一脸的疑惑,眼神天真无邪的看着斗篷里的人:“你为什么屡次出手助我?” “缘分使然。”斗篷里的人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身后挥挥手:“记住了,明天晚上的这个时间,别迟到了。” 脚下只留下残存的火星微微的闪着光。 在黑夜里那么微弱渺小。 悲伤有时候就像一场洪水,来的猝不及防,来的支离破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四月歌,转世花 第四卷:四月歌转世花 这个世界的白光汹涌泛滥成河 盛夏来临的时候 无数的飞鸟在这海洋里自由的穿梭 天光亮亮 过去的雾霭明媚的散去逝死的容颜 归鸟的一声声悲鸣 斜斜的掠过蔚蓝的天际 内心的情感是焚烧一切的尘火 是冰冻一切的玄冰 是义无反顾的挡下风霜冰雪的勇敢 某个夜晚的背后 谁唱起悲伤的挽歌? 谁守着明明灭灭的烛火 我的往事 我的伤痕 都浸泡在这黑夜的烈酒里 灼灼光辉青碎灵魂 是这世界的尽头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风神村 黑夜再漫长,也会有渗进光线的一刹那。 阳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窗外的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悄悄的爬上桌子上,在桌面上投下一盏茶杯的阴影。门外院子里的芳华树上的小鸟鸣叫打闹,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树下生长的几株风铃草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伴随着远处孩童玩耍的欢声笑语,应该是这村子里最安详的一幕。 阳欢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面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拿着扫把在慢慢的扫着厚厚的落叶。 “真是怪事。这四月正是草木发芽长枝的时候,怎么尽是枯黄的落叶呢?”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妇人一边吃力的扫着地上的落叶,一边自言自语的咕哝着。 “娘,怎么了?”阳欢从屋子里一边走出来,一边系好衣服上的扣子。 “起来了?灶台旁边给你熬好了白粥,你要去喝一碗?“ ”先不急,我倒不是很饿,您一大早在院子里咕哝着什么呢?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老妇人艰难的走了几步,把手里的扫把放到院子一角,靠着墙放着:”大事倒是没有,就是今天一大早出现的怪事不少。” “什么怪事?” “今天村头的地上突然到处密密麻麻的开满了白色的花,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老妇人一脸惊奇的对阳欢描述着:“估计村头的花现在还有呢!” “花?什么花?”阳欢一脸好奇。 “就是一种白色的六瓣花,看起来雪白雪白的,几乎透明,金黄色的花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莫名香味。” “我去看看。”阳欢跑到村头,村头的芳华树下,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雪白透明的六瓣花,花瓣呈水滴形状,金黄色的花蕊像是一条条沾了血迹的蠕虫一般,随风摆动,顺着花茎不断的滴落下一些红色的不明液体,显得苍白又荒凉。阳欢正看的出神,心里想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花,忽然从头顶传来一阵凄怆的箫声,悠扬又渗人,听的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仿佛是末日的通碟。 阳欢抬头一看,高高大大的芳华树枝上坐着一个青黑色长衫,背靠树干,闭着眼睛,手持黑箫的人。 “怎么又是你!你来这有什么目的!”阳欢的脸上立马变得严肃,内心却是激动不安。 树上的人轻轻的笑了笑,拿着黑箫从树上轻轻一跃,衣衫飘摇,一尘不惊的落到地上,他伸出手掸去衣服上的落叶,语气悠闲的说着话:“上次在叹息海没能杀了你,我回去以后上傅不高兴了,所以今日,我便来照拂照拂你。看看你错过的好不好!”他拿着黑箫一边轻轻的敲着手心,一边慢慢的踱着步。 “这些日子,我过的好不好,想必你的心里最为清楚,上次你把我伤的那么重!荒夜,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总是要来纠缠我!”阳欢的语气无奈又悲愤,他只想在这风神村过着平凡又简单的生活,无关其他,可是眼前这个人强大到让他感到绝望,每一次的希望面前,每一次马上要碰到到希望的瞬间,都被一阵强大的绝望,灰暗阴霾隔断开来,心头是空荡荡的失落和生疼。 荒夜的心从来不曾柔软过,有的只是杀戮和无情,这种感情就像黑暗里的刀尖,即使闪着光,也是死亡的信号,冰冷残酷,他嘴角轻轻一扬,眼神狡黠又阴狠无双:“你知道为什么这里今天突然开满了这些雪白雪白的花吗?” 阳欢紧紧的盯着荒夜阴柔的身影,没有回答。 “看你的表情,我想你就不清楚这些花的来历。”荒夜俯下身子,伸出手在地上轻轻的摘了一朵,靠近鼻子,花茎上黑红色的不明液体流过他的手背,滴落到土地上,雪白的花瓣,不断蠕动的血色花蕊,令人作呕。荒夜闭着眼睛,仔细的嗅着香味:“这花名叫转世花,这种花开的地方,都会带来死亡。不过我要真感谢这花,要不是这花,我还真找不到你。” 阳欢心头一紧,瞬间皱缩的生疼,嘴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心头闪过一阵渺茫的声音“难道又要失去了吗?”脑海里忽然传来一声接近哭泣的忧伤声音。他一眼憎恨的看着荒夜,质问着他:“是你带来的这些花?” “我?你这么说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你看到花瓣中间的花蕊了嘛?” “那又怎样!”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上古无伤帝?那帝王一生勤国事,尽天道,本应得一善终,但是他暮年之时,至亲,朋友,妻子全部被人所害,无伤帝悲愤欲绝,誓言报仇。他翻开帝代禁书,血祭转世花,受了诅咒,永世灰飞,最后和仇人同归于尽。”荒夜转过身,走到阳欢面前,两个人的目光相隔不到一寸,眼神里都是同样的仇视。“所以,转世花的出现,就代表着命运的陨灭。” “你的意思是……”阳欢的语气坚定里带着几丝无可奈何。 “我的意思是……”荒夜这句阴冷鬼魅的话没有说完,突然迅速的伸出手抓住阳欢的脖子,手背上还沾着黑红色液体划过的痕迹,他掐着阳欢的脖子往前一步一步的往墙角逼去。阳欢一步一步的后退,忽然脊背碰到了墙面,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荒夜的手臂,接近疯狂的撕扯着荒夜肩膀上的衣服,此时此刻没了神力的自己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孩子,面对这样一个四国的顶级杀手,脑子里窒息的感觉迅速的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宛如千万根细小的银针顺着血液流进心脏,一路鲜血淋漓的擦过血管,扎进心脏。此时,他手里唯一放不下的一丝牵挂,就是还在院子里头发花白的娘,他想说什么,想让她赶紧逃命离开,可是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里像是被一团黑压压的雾气笼罩着,无法呼吸。 “怎么了,上次在叹息海不是还挺能打的吗?你的天秉呢?让我见识见识啊!”荒夜失去了平时的冷静,面目狰狞的喊着。 阳欢双眼绝望,一脸的疼痛不安,宛如赴约一场没有回路的劫难。 “阳儿,出什么事了?”妇人颤颤巍巍的拿着扫把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一个穿着青黑色长衫的人掐着阳欢的脖子,手里的扫把“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你干什么!快放开他!”妇人使劲的晃着荒夜的手臂。“快放手啊!” 阳欢看着她,眼里尽是着急和担心,他试图喊出声,可是用了再大的力气,嗓子里也只是沙哑的低音。心底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一个人听得到,犹如孤单的坠入深海,马上沉没水面之际看见远处赶来救援的人,自己却无法喊出声,心底的绝望像是巨大的阴影一般笼罩了自己,妇人一边撕扯着荒夜的手臂,一边流着泪痛喊:“快来救命啊!”村里的人闻声赶来,靠着锄头耙子,一脸的愤慨,却又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荒夜看着阳欢,邪魅一笑,:“你知道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吗?这前生恨,今生劫,今天却要如此相残,我倒要看看你这鬼王后裔今天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荒夜手心突然放出大片光芒,妇人被震开数十米远,摔倒地上,嘴里一直不断的在吐血。众多村民看到这一幕,吓得后退好几步,纷纷开始慌乱的逃走,全是惊吓的叫喊声,年幼的孩子被人群冲散,摔倒在地上,被一脚一脚胡乱的踩过,鲜血四溅。 荒夜一脸冰冷,一只手抵住阳欢的脖子把他按在墙面上,一只手唤出黑箫,接着把手里的黑箫化作一缕青光,插进地面,“唰”的一声化成一根青黑色的晶石,接着便如涟漪一般衍生出大片大片的黑色晶石在转世花之间破土而出,地上,墙上,树干上,迅速的蔓延到逃跑的人群里,在他们的头上,胸膛,小腿,爆出一寸寸黑色的晶柱,炸开一处处血洞,溅出的大片鲜血落到转世花的花瓣上,原本雪白透明的花瓣被染成血红色,金黄色犹如蠕虫一般的花蕊触碰到鲜血的瞬间暴涨,贪婪的伸出血舌吮吸的犹如雨水般四处飞溅的血液,随着风飘摇,飘摇着残忍无情的血腥味道。 阳欢看到妇人的胸膛被炸开了大大小小的血洞,心头一痛,犹如万千尖刀同时插进心脏,泪水从他眼眶里流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荒夜,咬着牙,血管里充满了恨意,手臂上的黑色图案在空气里唤出青黑色,火红色,银白色,冰蓝色四条互相缠绕,交互飞旋的光线,顺着手臂的筋骨脉络迅速的延伸到左边面部,眼眶里瞬间变成了血黑色。他咬牙切齿的抓住荒夜的手臂,五根手指深深的插进荒夜手臂的血肉里,汩汩的鲜血从荒夜的手臂上流出来。阳欢的手转了一圈,荒夜的手臂也被拧了一圈,血肉里的筋骨脉络伴随着“咔嚓”声被彻底拧断。他一反身,抵住荒夜的脖子把他摔在墙上,原本平整的墙面裂出一条条缝隙,荒夜手臂上的血液伴随着裂缝流到地上,渗进土里。 荒夜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嘴唇因为手臂断裂剧烈的疼痛,一直在颤抖:“诛……神轮回!” “你杀我可以!你为什么要连他们无辜的人也要杀!”阳欢撕心裂肺的喊着,一双眼里仿佛是汹涌进了红色的血液,显得嗜杀慎人。 荒夜因为剧烈的疼痛失去了知觉,只是死死的盯着阳欢那双血红的眸子。隐约中,他听见原原的声音。 “住手!”从远处忽然射过来一把缠绕着闪电的巨剑,阳欢伸出手轻轻一挥,缠绕着闪电的巨剑便在他面前粉碎落地。再一回头,荒夜已经被一个粉红的身影带走。 阳欢顾不得追赶,血红着眼眶匆匆忙忙的跑到妇人那里,双眼渐渐恢复正常的血色,他轻轻的把她扶起来。,但是妇人的胸膛却早已经没有了温热的呼吸。此时此刻,这世上再也不会比阳欢内心更疼痛的感觉,悲伤犹如海啸,滔天巨浪,针刺锋芒。再也没有人能够在自己最悲痛脆弱的时候安慰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在柴门里等自己回去,再也没有人在寒冬腊月为自己掩被,再也没有人了。泪水从眼里流出,一滴滴落在转世花上,血水和泪水交融,转世花瓣里渗透着一股血染的风采。 “你多穿点衣服!” “今天外面下雨了。” “饿了吗?娘给你煮面吃。” 一声声过往的声音回荡在阳欢心头,他低着头抽泣着。“我只不过想过简单的生活,我只不过想有着最平凡的亲情,我只不过就想这样活着,为什么,为什么都逼我。” “阳欢。” 阳欢转过头,看到了那个救了自己一次次的人,斗篷里的身影匆匆赶到,语气急促又不安。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在百里之外就感应到你冲破了我在你身体里设下的封印,你受伤了吗?” 阳欢轻轻的把臂弯里的夫人放下来,一身冷漠的站起来,他擦着从眼角里流出的眼泪:“没有。”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阳欢一脸绝望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内心却已经没了任何的情感,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真正的关心自己了,孤独的情绪像是心头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碎裂成无数的石块从山顶上滚下来,“哗啦哗啦”尽是碎裂的声响。 “你还去西荒吗?”斗篷里的人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 阳欢扶着妇人的身体,面无表情的看着北迁,语气里是莫大的悲哀:“把你的篷帽摘下,不然我哪也不去。” 斗篷里的人犹豫了一会,双手还是缓缓地把篷帽掀开,日光下,他五官深邃,剑眉陡峭,双目如炬,模样宛如天神。 “我叫北迁。默默地在你身后守护了你十八年的人” 阳欢看着遍地鲜血和飘摇的转世花,语意落寞的说着:“可不可以等我把他们安葬好?” 北迁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轻轻的转过身去,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人一旦没了幸福,就只剩下痛苦,风吹过去,落下几片枯叶,晃一晃,就变成了满满的悲伤。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风年之城 青砖红瓦的城殿门前,森严的士兵仔细的把守着大门,殿内,卡泽尔正坐在桌子面前皱着眉头拿着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东西。 “报!”士兵从门外跨着短刀一路跑进殿内,单膝跪着。 “何事?”卡泽尔头也不抬,仍然在纸上写着字。 “禀主上,刚刚风城的一边陲小镇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属下已派人前往查看。”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卡泽尔的回答干脆利落。 “是。” 迭息从门口走进来,看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匆匆跑出去的士兵,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卡泽尔,问着他:“哥,发生什么事了,士兵怎么都这么惊慌?” “刚刚我们风侧边陲的一个小镇里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应出了错,我感应到这同一股力量竟然包含着亚特斯特四方元种的力量。”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我也是感应到了同样的神术力量。要不然我去看看?” “你去看看也好,毕竟那些士兵我放心不下,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替我交给离极上傅,赴尘,我只相信你。”卡泽尔一脸严肃的看着迭息。 “是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雷灵玉的事情。你快去快回。” “好!” 岁月随着渐渐和煦的晨风变得淡薄 全世界的人都在狂欢 无论是那些来路不清的仇恨 还是那些去路不明的理想 都在这个渐渐到来的夏季生根发芽 漫天飞回的候鸟带着季节回归的讯息 沙哑着嗓子凄凉的鸣叫 天光像潮水一般吞没了千万里土地 昼夜开始平分 凤凰花开始大片大片的绽放 你的身影开始慢慢清晰 清晰到逆着光都可以看见你的面容 你的笑脸 你的温柔的侧脸 还有你心头不肯愈合的伤口 山间呼啸而过的沧澜涧水 眉间白驹过隙的霜雪白头 头别芳华 夜夜吟诵 歌声苍凉 心声辽阔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卷:苦海孤灯 第五卷:苦海孤灯 终有一日大雪席卷了烈日 你一身悲伤, 在漫长的黑夜里唏嘘流泪 一眼望不到边的海里 除了冰冷就是一片空旷 墨色星空里记忆辗转 流下泪写着咒语 一个人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脱只为与你在街角遇见 一个人流尽所有泪水 不为笑容只为与你温暖相拥 苍白无力的黄昏静静的压下来 恍如末日般垂怜的雨水 听着寂寞的语句 你像雨一走千万里,何时有归期? 这一世,除了一路不断的失去,还能剩下什么?说过天长地久,但是,这种爱,因为短暂,所以才得以被歌颂。 “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百年孤寂,等你烟幕垂雨,伞外朦胧的身影可是你?” “你一定要等我。” 亚特斯特众源——西之离极:桃林 原原扶着昏迷的荒夜,把他的仅剩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颈后方,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着,头上的汗水一滴滴顺着白皙的面颊掉落到地上,荒夜手臂的断口一直不断的往外流血,一路走过来,腥甜的鲜血在地上凋落的粉红花瓣上流窜。 “荒夜哥哥,你坚持住啊!”原原的声音接近哭泣,内心的悲伤好像是决堤洪水,无奈凄绝:“你不可以死的!” 荒夜半闭着眼,脸色苍白,强撑着一口气,嘴角的血迹风干成黑色,他伸出仅剩的一只手一把推开原原,原原被这不经意的一推,连忙的后退了好几步,她看着荒夜额前几缕垂下来的头发,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身形,一身的狼狈样子,眼神里尽是着急和担心:“你干嘛!你再不疗伤你会死的!” 荒夜强行提着一口气,喘着粗气,一脸痛苦的模样,伸出手指着她:“你走!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原原摇着头,情不自禁的流着泪,义无反顾的跑过去紧紧的抱着他:“我不走!如果你要痛,我愿意为你承受所有的痛苦,如果你想死,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荒夜一脸的冷汗,脸上的表情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恐怖,他皱着眉头,忍着剧痛,伸出手放出光芒一闪,把原原震开几十米,他捂着断臂的伤口一步一步独自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剩下原原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荒夜离去的背影,心痛的流着泪。身后的桃花疯狂的凋落,犹如这世上再也没有赏花的人。 春风十里,何时能和你赏这桃花纷纷?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风神村 月光下,大大小小的坟冢静静的排列在村口,一座座坟头像一只只怪兽,张着大嘴,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世间的快乐和幸福,带着它们远去。芳华树下的秋千一动不动,没有风,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哀悼。 阳欢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神里是莫大的绝望和悲哀,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矮矮的坟头,身后的北迁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已经经历了世上最难熬的感情,极致的容颜宛如天神,怜悯众生的看着阳欢和世间的一切。他轻轻的走到阳欢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阳欢,这以后,会有更多的人离开你,这一路有多么辛苦都是未知,你一定要坚强。”北迁的语气意味深长,触动着阳欢最柔软的内心。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阳欢头也不转,一直看着妇人的坟头,听着北迁的语气绝望又平静,仿佛世间已无可恋:“为什么我生命里最亲近的人都要接二连三的离我而去?” 北迁静静的站着,微微的张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声叹息,深不见底的忧伤。 “至亲离我而去,这天下茫茫,何处再是我家?” “叹息海见你一面,我当时还是怀疑着你的身份,直到刚才,千里之外我感应到了诛神的力量,我可以确定,你确是我要找的人,也确定你是我要守护的人。我原本只想秉承鬼王上傅的遗志,一直在你身后保护你,让你去过平静快乐的生活,但是叹息海一战,我迫不得已出手,虽然救了你,但也打乱了你的生活。你会恨我吗?” “我谁也不恨,我只恨我自己无能。” “如今你初次唤出诛神的力量,爆发的神力已经足够波及四国,四国的城主很快会感应到并且推断出你的存在。”北迁双手扶着阳欢的肩膀,两眼认真的看着他:“他们忌惮这股力量,会想尽办法除掉你,各国顶级的杀手会不断前来,你要振作起来!你现在这样一脸的颓废,就算我本领通天,也有一天会救不了你!” 阳欢伸出手一把推开北迁的手臂;“既然活不了,那么就死了,或者去陪陪她也好。”阳欢转过身去,语气悲伤落寞,像是生无可恋般,喃喃说道:“我只想去过平静的生活。从来没想过去当什么鬼王后裔,也不想唤出什么诛神的力量,你能明白吗!” 北迁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走到阳欢的面前,一脸凝重的看着他:“我可以救下你一次,两次,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在你最危险的时候都出现在你身边,你这次突破了我在你身体里设下的封印,释放了天秉的力量,你不要以为这以后没有人能伤的了你。你要知道,你身体里的天秉并没有完善,现在别说是像荒夜这样的顶级杀手,就算是四国最低级的神术都能要了你的命,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北迁在一脸着急的说着。他再次走到阳欢的身边:“如果你娘还活着,她也希望你和我去取雷灵玉。我会保护你,但是你也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北迁一脸关心的神情。阳欢转过身来,满眼含泪的看着北迁:“你到底是谁?何故如此对我?” 北迁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本来我不想提及这百年前的旧事,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的上傅,也就是你的父亲,鬼王冥戮,是我的养父,七百三十年前,他把我从狼口救下,教我养我待我如己出。之后四国来犯,鬼王立四方将领驻守冥魂国土四方。我们四方将领各自掌握着风,水,火,雷四方元种的顶级神术,后来今生海大战,赴尘等人依仗剡灵剑,我们四方将领被离散各地,下落不明,鬼王被封印之前,把诛神轮回这天秉的神术传给了我,让我找到你,保护你。现在,你明白了吗?你肩上有多大的担子?四国上傅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你娘和爹的鲜血。你觉得你还能这样消沉下去?” 阳欢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的心有多难过,多沉重,倒不如万剑穿心一次来的痛快。 “走吧!”北迁拉着阳欢的手臂,从天边唤来一只流金溢火的飞鸟,飞身一跃,往离极西荒幻尘湖的方向飞去。掉落的金色羽毛从天空飞落,宛如一场大雨,闪闪金光,照彻了半片夜空。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风城边陲 月色落满树梢,黑夜亮如白昼,夜晚的风轻轻拂过,月光便倾然坠落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几朵青黑的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眼前立刻变得漆黑,只能模糊的看见远山的轮廓。路边齐腰的枯草随着风“沙沙”作响,从草丛里传出黑夜动物的喘息声。 迭息走在路上,看了看四周头皮一阵发麻,她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伸出手,从胸口拿出一个火折,轻轻的吹了几口气,火折子便窜出一簇青色的小火苗,她咽了口吐沫,拿着火折照着前方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走着。 “姐姐,和我回家吧。”一声森然的冰冷声音犹如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伸出漆黑寒冷犹如液体般的滑腻双手忽然插进心脏。 迭息猛然抬起头一看,长满荒草的路边,矮矮的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一身血红血红的慎人袍子,惨白惨白的脸色在迭息手里幽蓝色火苗的映衬下显得阴森恐怖。小女孩张着嘴,雪白雪白的牙齿还往下滴着血:“姐姐,和我回家吧。”女孩诡异的笑着。 迭息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女孩就蹲在路边朝她笑着。忽然!迭息感觉到后背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搭着自己的肩膀。那双手像是寒冰般撕裂酷寒,在自己的身体里扎了根。一瞬间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个没有眼珠的女孩,从眼眶里流出的血留到嘴里,疯狂的伸出手撕扯着一头的黑发,恐怖的嘶喊 “姐姐,和我回家吧。”女孩仍然蹲在路边,一动不动,再一次说着。 迭息的心跳动的厉害,她想伸出手去擦擦头上的汗水,可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荒荒旷野,杳无人烟。周围齐人高的荒草里不断的闪着些奇怪的绿光,她慢慢的胆战心惊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再一回头,那个蹲在路边的小女孩也不见了踪影。迭息后背一阵发凉,黑夜的恐怖好像空气一般,被吸进体内,蔓延着全身。 “这一定是幻觉。”迭息慌张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张着嘴大口的呼吸:“什么也没有,不用自己吓自己!” 迭息背着包袱,顾不得再查看什么,一脸惊慌的往前疯跑,她紧紧的攥着肩上的背带,心惊胆战的往前方快速的走着。月亮在天空明晃晃的发亮,几只披着夜色的飞鸟滑过夜空,犹如黑夜的精灵,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山笼罩浓雾,模模糊糊的在黑夜里勾画着莫测的传说。 身后再次传来一阵奇怪的敲打声“砰!砰!砰!” 迭息忽然停下脚步,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身后的声音,忽然全身像爬满了蚂蚁,在疯狂撕咬着自己的一寸寸血肉。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回过头一看,从黑夜的浓雾里慢慢的清晰出一个身影。 “你是谁?”迭息紧张的问着对方。 对方听到迭息清凉的声音,刻意压低了戴在头上的草帽,仔细的看着迭息迷人的五官,一时忘记了回答。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离迭息越来越近。 “你站住!”迭息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里清醒,一脸惊慌茫然,立刻从手心里放出一束白色的光芒,幻化成剑,直指对方。 对方的眼睛被发着白光的剑刃晃了一下,伸出手挡住剑刃发出的刺眼白光,连忙后退了几步:“喔,在下失礼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和你一样,都是风年之城的人。” “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撒谎!!”迭息的剑刃仍然直逼对方,离喉咙只差几寸。 幽幽剑光在黑夜里撕开一个缺口,冷冷的寒意顺着剑刃咄咄逼人。 对面的男人邪恶的笑了笑,伸出食指慢慢的将迭息的剑放下去,往前走了几步,轻浮地看着迭息:“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 “无耻!”迭息举起剑,朝那个人刺去,他身子一偏,一把抓住迭息白如羊脂的手,闭着眼睛仔细的嗅着。迭息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对方攥的很紧。她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泼墨的夜空边际,一声嘹亮的鸣叫从远方逐渐靠近,夜空里开始不断的坠落金色的火焰,犹如一场大雪,照亮了夜空,迭息和那个男人抬着头看着夜空那只由远至近的燃满金色火焰的飞鸟,瞪大了眼睛,飞鸟的身上模糊的站着两个人。黑夜里坠落的金色羽毛纷纷飘摇,落到男人裸露的手臂上,在皮肤上开始灼烧出黑色的浓烟,一股血腥味弥散开来。 “啊!”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出声,迅速的把手缩回。迭息趁机收回手,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面前这个轻浮的男人浑身灼烧出的黑斑和浓浓青烟,深吸了一口气。 男人重新抬起头,眼神惊恐不安的看着天空那只飞鸟,连着后退了数十步,吓得叫出声:“烁火流金望归鸟!”接着迅速化作一缕轻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迭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着天上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她收回剑刃,一步一步的往西荒方向走去。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西荒幻尘湖 北迁站在望归鸟的身上,背着双手,面朝西荒,宽松的斗篷随着夜风翻飞飘摇。阳欢站在北迁的身后,一脸平静。 “我们已经到了西荒,前面就是幻尘湖了,我带你去取雷灵玉。”北迁回过头看着阳欢,阳欢默不作声,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像个孩子。 望归鸟一声嘹亮的鸣叫,从天空俯冲下去,拖着绚烂的火尾,在夜空涣散出日光倾城的轨迹,不断下落。 阳欢看到地面的一处断崖,突然心头一疼,皱着眉头,双手捂住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怎么了?”北迁转过身,蹲下来扶着他的双肩。 阳欢指着那处断崖,喘着粗气:“那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感觉一阵怨气冲撞着我的胸膛?” 北迁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处断崖,嘴唇轻轻的动了一下,心头一震,他回过头,怜惜的看着阳欢,语气极其平静:“那里就是诛生涯,也就是你娘,慕霜,跳下去的地方。那里深渊万丈,神祈之术再精通的人,都会被诛生诅咒,万劫不复。” 阳欢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 上一世,我悬崖未止,爱上了你,这一生,你未能等我,我们何时相爱相聚? “没事的,你放松。”北迁拍着阳欢的后背,像一个哥哥安慰着受伤的弟弟。 望归鸟很快降落,阳欢随着北迁纵身一跃,落到地上。 “这里就是幻尘湖了吗?”阳欢看着周围一片枯木,一脸茫然。 “幻尘湖和诛生涯接边,湖水不落涯底,终年不冻,涯底栖息着上古凶兽睚眦,守护雷灵玉已近千年。”北迁一脸凝重的看着阳欢:“睚眦神力顶级,一会你千万不要和它正面交锋,明白了吗?” “那你呢?”阳欢担心的看着北迁。 “我?”北迁轻轻的笑了笑,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是连这畜牲都解决不了,我还带你来取什么雷灵玉,直接从诛生涯上跳下去好了。况且,睚眦一出,惊天动地,赴尘肯定能感知到有人来取雷灵玉,顶级的杀手会很快赶来,我会引开睚眦和那些顶级的杀手,你只要负责去湖心取下雷灵玉就做的很好了。” “不行!你会有危险。”阳欢一把推开北迁的手,摇着头,一脸不放心的说:“我留下来帮你!” “你放心。”北迁低下头看着手臂上的银色纹路,嘴角轻轻扬起:“我没事的,你保护好你自己。不要遇到危险让我分神,如果真的让我分了神,那我就真成睚眦牙缝里的肉了。”他摸着阳欢的肩膀,语气平静的看着阳欢,阳欢仰起稚嫩的脸还是担心的看着他。 阳欢和北迁站在幻尘湖边,远处的树后,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看着他们,腰间别着一个酒壶,衣衫褴褛,手上的一条黑龙幽幽的闪着光,远远的默默的注视。 天空中央,一轮明月高悬,倒影幻尘湖,犹如碎钻,水光粼粼,平静无风。树后的身影,敌友不分,远方来路,迭息将至。缘分牵引,万里归此。 一脸明媚的脸庞是我的年少 不苍白的岁月等着被改变 两个人在世界末端遇见 唱着歌 歌声里撩拨着谁的心弦 你离开以后总有歌唱着我们那些传奇的歌 传奇的歌里飞扬着传奇的事 地下的熊熊烈火终有一日冲破束缚 漫天辉煌的燃烧, 银亮的月光不复存在 孤独的灯塔被烧尽 难遇的温情也被烧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卷:幻尘深血,前生凄绝 第六卷:幻尘深血,前生凄绝 浅灰色的细雨浇灌出千百年的忧愁 世界的尽头里细细的闪着些水银 波光粼粼 曾经的花蕊里流淌出鲜血 曾经的梦想里寂染上灰尘 无数个日夜交替轮换 无数个夏季在地壳的灰烬里死去 无数个岔路口与你错过 眼前的细雨桃花,眼后的情谊深重 都在这个雨水充沛的季节里生长拔节 拔节后溃烂 溃烂后消亡 消亡后忘记 忘记前生今世 忘记所有该忘的不该忘的 前生和你有缘无份挽手跳了火海 今世何时峰回路转相拥热泪盈眶? 亚特斯特众源——西之离极:离极与风侧交界 离极国境里的净土,纯净的天空终年飘着铅灰色的断云,寒霜纷飞,芳华树疯狂的掉落了所有的树叶,一眼绝望与荒凉。沧沧桑州,幽幽夜色,每一对离别的人都热泪盈眶,无数飞花牵扯着远方来人的心跳,命运千回百转,度过岔口,趟过深河,至此再也不见。 荒夜一额头的汗水,凌乱的头发垂在两鬓,他捂着断臂的伤口,从指尖洒下一路鲜血踉踉跄跄的走到一颗枯树下,倚着树干顺势瘫坐了下去。他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犹如雪雕冰砌煞白,走满银色纹路眼部面具的背后,流下一颗颗滚烫的泪水,沿着面具流到衣服上,湿透了一大片,他脸上的表情剧烈的扭曲着,内心犹如天崩地裂一般疯狂的疼痛,他皱着眉头,嘴唇干裂,咬着后槽牙大口大口的呼吸,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部流下来,湿了大片衣服。 闭上眼睛,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绝望过后就是一片灰暗,灰暗里过往的一幅幅画面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就是你没完成任务的代价!”滴血的鞭子无情的抽打着他的后背,皮开肉绽。 “这三十万的士兵你杀不了,你就给我去死!” “就当我从来没养过你!滚!” 荒夜倚着树干,闭着眼睛,回想着过往的日子里赴尘一句句冰冷的话,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次次痛苦不堪的经历,赴尘一次次的冷酷无情像一把尖刀忽然插进自己的心脏,窒息痛苦的感觉犹如万千针尖滑过血管,鲜血淋漓。 树枝上仅剩的几片枯叶随着风落到荒夜的身上,断臂伤口的血迹渐渐风干,几缕青黑的神祈之力在裸露的森白骨头处流窜,修复愈合被扯断的筋脉。他闭着眼睛,沉重的呼吸渐渐的平稳起来,另一只手无力的放到堆满落叶的地上,没有任何的动作。 天上的乌云渐渐聚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层层云,层层恨慢慢堆叠,流光电闪的青色闪电在天空隐隐流窜,逼下这密集的雨水从天空洋洋洒洒的坠落,落到地上,落到荒夜的身上,他睁开沾满雨水的双眼,脸上的雨珠不断滑落,凄艳的白色长发被雨水打湿,沾在背后,雨水重新沾湿伤口,又开始隐隐剧痛,他捂着伤口,试图站起来走到其他的地方去避雨,可是身体失去了大量的血液和神祈之力,根本没有力气支撑他站起来。往时不可一世的冷酷杀手现在可怜的犹如一个迷路的无辜少年,背后的鞭痕,断臂的伤口,心头的仇恨才让他一步一步变的如此冰冷。 荒夜迷迷糊糊的靠着树干,额头开始滚烫,神志也开始不清,半闭的双眼在雨幕的远处隐隐约约看到来人的身影。他努力的睁开双眼,可是眼前是一片雨水和模糊。忽然,荒夜感觉到头:“来了!” 阳欢没有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北迁犹如天人的精致脸庞,一脸好奇的问他:“什么来了?” “第一波!”北迁双手从背后撩过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双眼,衣角被夜风吹起,壮烈又荒凉,他与阳欢擦肩而过走向他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向前,阳欢转过身子,朝着北迁的方向看去,远处黑压压一片,成千上万的士兵操戈持矛整齐的往这边走过来,北迁的孤独身影留在阳欢的眼眶里,犹如黑白默片。 “来者何人!竟敢犯我离……”士兵领头人的话还没说完,北迁越走越快,左手掸了掸斗篷的灰尘,仿佛没有听见带兵人的警告,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手臂上的纹路银光一闪,带兵的人全身瞬间被厚厚的冰层冻结,北迁松开手把他往后一推,冰人摔倒在地上裂成一地破碎的冰块,冰冷的月光映到冰块碎裂的断面,发出森森的寒光。银光落刃,飞花逐尘。众士兵惊吓的后退了好几步,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眼神,便都咬着牙端着武器朝北迁刺过来,他身影一闪,伸出一个手臂夹住所有刺过来的兵刃,往后一扯,士兵便都踉跄扑倒过来,北迁伸开手掌,密密麻麻的青黑色闪电瞬间贯穿进所有士兵的身体里面,“咔嚓!”几声沉闷的断裂响声从身体里传出来,所有的骨骼都被瞬间炸碎。士兵不断倒地,嘴里,身上,残肢断骸流下的血慢慢堆积流淌,一片片士兵不断倒下,一声声惨烈的痛苦叫声从人群里传出,鲜血四溅,北迁在士兵的中间来回穿梭,他并起五指,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周围便出现了无数透明的气刃,月色浸染,华丽的闪着光,他一挥手,空气里无数气刃便倾数飞出,划过无数士兵的喉结处,一丝不差,动脉喷薄而出的血液四散,有几滴溅到了北迁的眼睛周围,他整个人便突然皱起了眉头,仿佛一根尖刀插进了自己的眼眶,他赶紧擦去了浓厚的血迹,满眼含恨的看着面前这群士兵,冲进人群里继续残忍的屠戮着。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寒殿 赴尘威严的端坐在殿内的座位上,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嘴角带着血迹的士兵。 “上傅,有人来夺雷灵玉,已经在幻尘湖大开杀戒了!” 赴尘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么多年来从亚特四国各方扬言要来夺取雷灵玉的人数不胜数,上到顶级杀手,下到无名小卒,都想拿到雷灵玉一步登天,然而最后的结果都无一例外的被睚眦吃掉或者掉到诛生涯下,再或者被荒夜杀死,灰飞烟灭,永世难回。 “荒夜呢?”赴尘轻描淡写的说着,像一场轻风细雨潮湿又温热,他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来,无论西荒幻尘湖出现过什么事,只要把荒夜派过去,所有令人头疼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少主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士兵一眼恐慌的看着赴尘低垂的眼光,心惊胆战的回答着。 赴尘的心里开始开始感到不安,未知的恐惧在血液里蔓延到全身,感觉即将有大事发生:“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厉害!”赴尘走出殿门,化作一缕闪电消失在原处。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西荒幻尘湖 北迁和士兵厮杀不断,鲜红的血液四处飞溅,远处的阳欢傻傻的站着,瞪着眼睛看着北迁杀戮的身影,他从来没看到过北迁施展出如此可怕的力量,轻轻的一手挥过,一排几十个士兵便应声倒地,月光的颜色照到北迁的手心,阳欢这才看明白,他只是在手心聚成一把风刃,一手挥过士兵们的咽喉,一道道深深的血痕便不断的从体内流出鲜血。 混乱的人群里,北迁的身后突然射出来一道明黄的闪电,北迁迅速的回头一看,长发被风吹起,身子倾斜着脚尖绕着地面旋转了一圈的刹那,烁火流金望归鸟从远方嘹亮一声振翅掠过北迁的脚下,北迁稳稳的站在飞鸟的身上,飞到夜空中,望归鸟流金溢火的羽毛在夜空纷纷坠落,无数散发金色亮光的羽毛犹如一场深冬暮雪,幻境如此。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喜欢背后下手。”北迁稳了稳呼吸,扬起嘴角,一脸冰冷的和对面的人说着。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有大开杀戒的一天。”赴尘裹紧了身上的鹿皮绒衣,语气里带有一丝惊讶,又显得异常平静。 “真是难得,你还能记得我。”北迁的话里全是恨,犹如漫天的夜色,冰冷如水。 “那我定不敢忘,你当初一柄流光剑伤了我,我怎么可能忘了你!”赴尘看着面前一身玄衣披风的北迁,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恨。 “那……我这眼睛呢?”北迁侧过头,轻轻的拂去斗篷上的血迹,转而又继续看着赴尘:“是不是该向你讨个说法?” “你有本事就来讨!”赴尘一笑过后,便一脸凶恶的逼问北迁:“荒夜呢!” “死了吧。”北迁满不在意的搭着话:“如今你没了剡灵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他低着头摆弄着修长的手指,头也不抬。 “死了?!”赴尘瞪着眼睛:“不可能!这亚特斯特的四国没有人能杀的了他的!” “你也知道啊,我又不是这亚特斯特众源的人。来吧,这前生恨,今世怨,今夜作个了结!” 赴尘眼光一闪,伸出手在天空唤出大片明黄的闪电,旋转着在夜空里形成昼夜星河般壮丽的漩涡,旋转的气流在地面卷起沙石尘埃,天地之间矗立着闪电四散的电树银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石火药的气味,“轰隆轰隆”的雷声震彻心肺。 北迁脚下的湖面平静如水,湖底暗暗涌动的水流突然冲碎这静如琉璃的水面,睚眦破水而出,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登岸一鸣,水面激起千丈高的浪头,周围的石块纷纷坠落到诛生涯下,没有一丝回音。睚眦血红的双眼暴怒生烟,张着白森森的利牙,朝着北迁的方向扑去。 天地之间的漩涡席卷着无数大小的石块,夹杂着无数锋利亮光的闪电疯狂的往北迁的方向砸去,北迁唤着脚下金色流火的望归鸟往更高的地方飞去,巨大的月亮下,北迁在望归鸟背上转过身,斗篷的衣角随风飘摇,北迁的黑色身影,望归鸟的巨大金翅,在月亮下俨然犹如地狱的接待者,恐怖幽柔。 北迁迅速的伸出走满银色纹路的左手,无数散发着寒光的短刀利刃从银色纹路里疯狂的流动涌出,在北迁的身体周围闪着月光上下翻飞,无数石块和闪电砸来,一刀刀穿过,尽然粉碎。右手掌心幻化出一片银白色的光芒,和睚眦的血盆大口僵持不下:“阳欢!不想死在这就赶快去取雷灵玉!”夜空里传来一句声嘶力竭的呐喊,毕竟睚眦和赴尘顶级的神术,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同时挡下来。 阳欢在地面上看着天空的一面,惊吓的呆住,北迁的一句话让他回过神来,他赶紧往幻尘湖心跑过去,面前不远处,皎洁透明散发着温润色泽的雷灵玉静静的放在湖心,阳欢背后,成千上万的士兵被北迁屠戮所剩无几,地面血流成泽,阳欢走一步,血就漫到脚踝,再走一步,深红又浓稠的鲜血就像涨潮一般漫到膝盖,阳欢趟着遍地鲜红的血水,艰难的朝前方走去。残剩的几个士兵拿着根断枪挡在阳欢面前,脸上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脸惊吓的后退着。 “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阳欢淡淡的说着。他心里明白,此时此刻,自己体内唤不出几丝的神祇之力,若是面前这几个士兵若是要真的阻拦自己,还真的没有多少把握打的过。唯独用用攻心计了! “你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该搅入这场浑水,你们若是谁惜命的就了了散去,若是哪个不惜命的就尽管来吧!”阳欢端起手臂,装作要出手的样子,眼神锋利的看着面前几个寥寥的士兵。 士兵互相对对眼神便慌慌张张的跑着离开了。 阳欢跨着大步,走到幻尘湖边,湖水晃荡犹如琉璃,清冽凉凉,薄如蝉翼。阳欢的心头忽然一痛,诛生涯下一股思念之极,爱恨边缘的气息涌上来,阳欢每往前走一步,心就像刀子插的更深一寸。 “没想到,雷灵玉今晚这么抢手啊!”一声阴柔的鬼没声音犹如空气一般钻进自己的耳膜里。 阳欢回过头,看到身后声音的来源,一个邪魅阴柔的女人身影站在自己身后,他扭动着纤细的腰身,一身的黑纱随着夜风肆意的摇摆着,搔首弄姿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阳欢往前走了一步,感觉不妙,试探性的问着。 “我啊?”女人伸出食指,放在鼻尖前,一眼鬼魅的看着指尖,邪肆一笑:“你猜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卷:箫箫聚悔流光剑 第七卷:箫箫聚悔流光剑 无限神祈尽头是长梦 去时已走遍大半幕的虚空 你说你渴望着纵容 即使耳边的低语听不懂 却还是喜欢着电闪流光下凝重的侧脸 于是我换做你生命中的风 陪你四季陪你行走陪着你感动 如若你忙着离开 如若北雁都不再归来 年岁就些荒芜 我也不会在躲避 只过一个人的无实四季 你那么孤独 却说一个人还好 浩浩天际,疏疏繁星。 北迁在夜空里和赴尘僵持不下,刺眼的电闪流光照亮夜空如同白昼,北迁身体周围上下翻飞的寒冷剑刃一声声撞碎锋利的闪电,夜空里坠落的是浸透月光的冰冷碎剑,失去光泽的闪电,还有无数尽如齑粉的石块,一声声掉落,坠落到幻尘湖面,冲击着湖面的平静,荡开一圈圈涟漪,沉入湖底。睚眦被北迁一掌震到地面,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着,脚掌在地面用力一跺,满地漫上脚踝的血水被溅起数米高,又“哗啦哗啦”如同凄凉雨声落回地面。 阳欢和对面的这个阴柔的女人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空气里像是忽然衍生出无数细小的银针,随着空气被吸进身体里,僵硬锋利窒息无助。 “小鬼,快让开,你挡住我的路了。”女人轻轻的张开双唇,声音极其魅惑轻盈,像是黑夜里的鬼魅,苍凉又酥麻。 “你,也要来取雷灵玉?”阳欢胆战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鬼一般的女人,白皙的肌肤,幽灵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眶,曼妙的身姿,心头一凉。 “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不来拿这好玩的东西,谁冒着生命危险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雷灵玉今天我拿定了!”阳欢话还没说完,转头便跑去夺雷灵玉,趟着血水,“哗啦哗啦”一声声。 女人轻轻一笑,煞白的指尖冒出一股白汽,飘飘摇落到脚面的血水上,深深血水便“唰唰”结出一层厚厚的血冰,往阳欢的方向绵延而去。阳欢反应不及,双脚被冰层牢牢冻住,他回头看着那个慢慢走来,犹如鬼魅的黑色身影,心头一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女人扭动着纤细的腰身一步一步朝阳欢走过去,后方天空中北迁和赴尘厮杀不断爆出刺眼的光芒,好像夜空里的烟火,在女人身后肆意绽放。她走到阳欢身侧,轻蔑的斜了一眼,“哼”的一声自在高傲的往前方快步走去。阳欢着急的想迈开腿追上去,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女人一步一步向前,她伸出白皙的手,取下雷灵玉,青黑的光芒在夜里发光四射,透人心脏。 忽然天空被烧的火红透亮,一声巨龙的咆哮从远处传来,全身燃烧着火焰,上下翻飞往阳欢的脚下冲去,冲碎了冰层,阳欢脚部用力一抬,从冰层里抽出双腿,破碎的红冰“哗啦哗啦”的凋落,清脆的声音传到耳畔,像是风铃,阳欢风一般跑到女人身边夺下雷灵玉。女人来不及反应这一切,以为阳欢还被冻结在原地,但是现在手里的雷灵玉早已经被阳欢夺走。她离极回过神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雷灵玉,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抓住雷灵玉的一半,四目相对,暗暗用力。 “你给我放手!” 女人忽然伸出手化出一只冒着白气的冰锥,插进了阳欢的左侧肩膀,同时一掌把阳欢震开,阳欢紧紧的抓住裂成两半的雷灵玉,脚下没来得及站稳,一个踉跄,跌碎层层雾气,伴随着冷冷月光,摔下了诛生涯。 “阳欢!”从天空中传来北迁焦急无措的叫喊声。北迁双手和赴尘不断交错打斗,无数飞射四散的光点拖着绚烂的光尾从天空纷纷扬扬的坠落到地面破碎的冰层上,血红的冰层折射出无数璀璨的光线在黑夜里格外夺目耀眼。 赴尘身体周围唤出银河般旋转的恢宏闪电,空气中像被血洗一样,那些闪电拖着辉煌耀眼的尾翼像疾风暴雨一样有力的冲击破碎,天地之间仿佛悬挂了一幅明黄的闪亮电幕,精彩纷呈的上演着血腥的故事情节。每道闪电似真似幻,时隐时现,闪着刺眼而又恐怖的电光火花四处炸裂,腥甜冰冷的夜风,血红色的湖水漫上女人的膝盖,她,拿着一半雷灵玉,趟着血水,一步一步冷如魔鬼的离开了这地方。 北迁一脸着急愤怒,眼角的黑色走线瞬间变成血红色,收起手臂银色纹路的光芒,转身化作一把寒光凛凛的辉煌长剑,剑身的银色血槽不断震动,将剑身周围流光的力量旋转着吸进汇入剑身,霎时一动,和赴尘射出的闪电猛烈相撞,瞬时间凉凉的夜空“轰隆轰隆”的发出塌陷恐怖的声音,湖水激起千丈高,又“哗啦哗啦”落到湖里,悲壮又苍凉。 树后的人看到阳欢跌下了诛生涯,正喝着酒,忽然眼睛睁大,忽然化作一条全身燃烧火焰的巨龙,撕裂一声,飞身一跃,压过赴尘和北迁能量,迅速的冲到涯底,接住了还在坠落的阳欢,嘶啸一声冲破云层,从涯底冲上天际,把阳欢放到了望归鸟的身上,又迅速消失在云层和夜色里。 辉煌的长剑敛回光芒,转身幻回望归鸟的身上,北迁额头全是细密的汗水,着急的看着阳欢,一脸关切的问着:“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阳欢瞪着眼睛,恍然如梦的摇着头,初入涉步的少年本来不应该承受这些。 “箫箫聚悔流光剑,没想到这几百年过去了还是如此锋芒。”赴尘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北迁转过头,看着他:“这么多年,难得你还没忘这流光剑的锋芒。” “上古剑神,聚悔流光,你北迁当时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当初就是这柄剑伤了我,当然记得。”赴尘皱着眉头,一脸不安。 “上古剑神又如何?我熬过三生毒火,受了四百年的劫,今生只为了杀了你而活下去。” “杀我?”赴尘轻蔑一笑:“连你的上傅鬼王冥戮都杀不了我,就凭你?” “你自恃过人天秉,纵容荒夜仗着无限神祈肆意杀戮,你以为只有我想杀你吗?” “他们要是杀的了我,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北迁伸出手,轻轻的失去眼角的一点血迹,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你挫骨扬灰,一雪七百年的耻!你有什么本事,七百年前我都领教过了,这恍然七世,让我见识见识没有了剡灵剑的赴尘究竟还有多少能耐!”北迁满眼含恨的看着赴尘,语气里恨不得把赴尘碎尸万段。 “呦!啧啧啧。”赴尘探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北迁身后的阳欢,嘴里发出挑衅的声音,他看着阳欢手心握着一半的雷灵玉,伸出手,指着北迁,一脸邪魅:“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交出雷灵玉和这个小孽种,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第二,你就来和我搏一搏,赢了,你就走,输了,我任你处置,如何?” “赴尘,你就在这逞口舌之快吧,我今天就要看看七百年过去了,你长了什么本事!” 夜色慢慢被白光冲淡,东边的那轮月亮仿若蒙着一层血色的轻纱,柔美的月光中渗透着一种悲壮的血腥,就像是鬼门关前的美艳女鬼,张开血淋淋的牙齿审视着这世间百态。幻尘湖已经完全变成了血湖,深深的血水融进了永无生望的黑暗中。天空之中只有两股令人生畏的力量在互相对峙,北迁和阳欢站在望归鸟的肩上,漆黑的夜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焰色羽毛,,熠熠生辉的闪着金光。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寒殿 迭息背着背包走到殿门口,守卫的士兵双矛交叉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是风侧的人,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们的上傅,还请代我通传。”迭息擦着额头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着话。 “上傅不在城内,姑娘还是请回吧!” “不在城内?”迭息着急的问道:“那你们的上傅去哪了?” “上傅已至西荒幻尘湖,姑娘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士兵一脸的僵硬严肃。 “幻尘湖?”迭息心头念着,忽然从身后“轰隆”传来一声巨响,她回头一看,殿门外的正西方天空被火焰燎烧的透明火亮,天际线处两个模糊的人影正激烈的打斗着,闪电火焰流光四散,照彻了大半片夜空。迭息头也不回的向士兵道了声谢便匆匆忙忙的往幻尘湖方向飞奔过去。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西荒幻尘湖 赴尘眼光一闪,祭出一簇庞大惊人的闪电,闪电互相摩擦“滋滋”作响,空气里塞满了骇人的硝石气味,闪电犹如狂风暴雨,四处乱射,瞬间占满了整片天空,让人无处可逃。 北迁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自下往上一抬,地面的血水瞬时凝结成一道巨大的冰幕从地面隆起直逼天空横亘在天地之间,四散的闪电不断冲击,每一道闪电携带着恐怖的力量摧毁着冰幕。 “嚓”一声冰层碎裂了一道细细的裂纹,不到一秒,天地之间巨大的冰幕便轰然倒塌,折射着幽幽的月色,无数碎裂的冰块从天空坠落,恍如梦境。 地面的迭息抬头一看天空坠落下无数冰块,双手唤出神术,一道无形的气墙在她身体周围替她遮挡住了碎裂的冰块。 天空上的阳欢不经意的看着地面上的细小人影,心头一惊,再仔细一看,那分明是当天在竹屋避雨的她,倾城一面,此生难忘,他的内心忽然想被猫抓一样,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他想喊住她,但是又不能。 北迁和赴尘打的正激烈,两人的两双手掌相对着,掌心间不断的飞散出耀眼的光芒,两人僵持不下。 “嗖!” 赴尘从暗地里祭出一支箭“嗖”的一声往北迁的方向射过去,北迁迅速的反应过来,躲过了第一支箭,不料赴尘射出的第二支箭直直的插进了北迁的左侧肩膀,北迁忍着剧痛收回神祈之力,收回的那一刹那,赴尘的冲击波犹如洪水般朝北迁和阳欢的方向席卷而去。北迁皱着眉头强行调动起神术让望归鸟调转身子躲过赴尘的冲击,可是流散的一缕冲击马上要穿进阳欢胸膛的一刹那,北迁忽然睁大了眼睛,捂着肩膀上的细小伤口,伸开双手义无反顾的挡在了阳欢的面前。 那一刹那世界黑白的一瞬间。 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犹如黑白默片,犹如末日云烟。 “北迁!” 阳欢失声的叫起来,他抱着北迁的肩膀用力的晃着:“你怎么了!你挺住啊!” 北迁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他半睁着眼睛,伸出手想护住阳欢,可是却沉重的落下! 望归鸟嘹亮的一声鸣叫,转身离去,消失了踪影。 “哼!”赴尘的一声冷酷的嘲笑犹如尖刀,晃一晃溶解在这夜色里。 他回到地面上,裹紧了衣服,准备回去。 “赴尘城主。”迭息伸出手拦住赴尘的去路,一脸着急的模样。 “你是?”赴尘看着迭息,一脸疑惑和无缘无故的愤怒。 “我是风侧的人,城主有要事相商。” “卡泽尔来了?” “没有。” “回无寒殿再说!” 荒凉的幻尘湖四处流淌着血水,赴尘和迭息的身影在夜色里往无寒殿的方向慢慢消失。 当这个世界因为你沦落死去, 我会拼尽全身力气为了爱欢呼, 为了爱哭泣, 百年年前你要放弃, 从这以后不再为了我, 未来的日子要用多少谎言来欺骗自己! 你的笑声,让我想起曾经的时光, 落尽我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我以为我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今天我们却要离开在这人海茫茫。 时光涣散, 未来未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卷:十里夜色雨中城 第八卷:十里夜色雨中城 天色凉凉, 衣我华裳。 月水幽幽, 入我心头。 幽暗沉浸的夜色带着无尽的刺骨苍凉,静色的空荡飘荡着让人不禁颤抖的恐惧,躲藏在梦魇。望归鸟划过的一抹金色似乎要将整个无情冷漠的长空划破,一声嘹亮的鸟鸣悲戚暗淡,夹杂着无尽的对未知的迷茫,被这姽色的平静夜色无情吞没后,晃一晃,便溶解在这夜色里。 望归鸟的羽毛空荡荡的纷扬飘落,耀耀生辉的闪着金光…落寞的向南飞去。 北夜衣云飞,迁徙入荒凉。 这七百年过去了,能不能…不落寞成歌? 亚特斯特众源,南之寒渊:雨中城 南之寒渊的孤傲山脉撩拨着清凉淡漠的冰冷细雨,和天边相接模糊了山峦的边缘,烟色平静的空气带着压抑的死寂。终年银灰色的天空诉说着七百年来无法解开的交织情与仇,曾经生机勃勃的南之寒渊吞没在无情的冰凉里,偶尔几只乌黑的无名鸟叫随着雨水降临人世,证明这里不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终年淋漓着细雨的南之寒渊,四方围合,群山环绕,山环之间的孤独灯火从坚硬的城墙里微弱的探出头来,那是寒渊的灵都-十里夜色雨中城。 种着孤寂和仇怨的城, 长出愁怨的花, 结出长恨的雨水。 淅淅的夜色化成冰霜,覆压着温热的爱和恨。 雨中城城主梁丘水背着手一脸担忧的望着暗淡窗外的银灰色天空,除了细微的叹息,整个大殿极为孤独冷清。大殿的一边,寂静的焚烧着兰香,袅袅的白烟轻轻的飘散到房梁之上,寂静无声像是真空的世界,雨水的滴落声音蔓延到脚踝,淹没日光,一点一点爬过时间的寸长,安静无人。 梁丘水无比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刻,不喜与人接触的他最奢望的就是看着外面的风景,雨水的浓愁,芳华树的摇曳。自身虽拥有强大的神力,却无人知晓他内心如这雨般没有内容的荒凉。也许他可以施展出天秉,冻结住这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时间,包括灵魂。这样就可以奢望求来不变的安宁。 谁是谁非 都无法摆脱 怨就怨前世情 恨就恨前世仇 万年之后 化成风雨 落入土沙 清脆有力的脚步声毫无情绪的回荡在孤寂的大殿,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冰冷生硬。两个衣衫纯白的少年站在梁丘水的身后。 现在梁丘水的身后,互相看了看对方,谁都没有说话,空旷的大殿里寂寞的站着三个人影。 站在左边的少年不耐烦的晃了晃身子,嘴里“噗”的一声:“离极有人要拿走雷灵玉,在幻尘湖大开杀戒,还和赴尘动起手来了,难怪这么大动静!”梁丘泽迈着轩昂的步子带着寒渊终年沥沥雨,身上的湿气宣示着他经历了多久的风雨,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 梁丘水疑惑一挑眉,微微的转过身来,一眼温柔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孩子,这是他的妻子给他留下仅有的两个孩子,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会,顿了顿说:“这些年想拿雷灵玉的数不胜数,没有一人有好下场,如今竟然还有人敢和赴尘动手,也是好笑。”梁丘水平静的眼波此刻看不出一丝情绪。 “哥,能和离极城主赴尘动手,相比那人的神力也十分了得,在这亚特斯特大陆想必也寥寥无几,你们能想到吗?在这亚特斯特的四个国家,谁还有能力和赴尘过招?”站在右边的少年,梁丘印一句话点出,虽然他是弟弟,但办事总是比粗鲁莽撞的梁丘泽稳重许多。 在这亚特斯特大陆,风侧城主卡泽尔,离极城主赴尘,寒渊城主梁丘水的力量不相上下,相互抗衡。七百年前今生海之战后,一直保持这样的平衡。 如今却… “这还不简单,直接找个人去离极问问不就得了?”梁丘泽不屑道 “如今赴尘心情肯定不稳定,现在去和堵枪口有什么两样?而且寒渊和离极数百年没有交情,你现在派人去询问,万一热恋贴上冷屁股,你让父亲的颜面往哪放?不如先静观其变,相信赴尘他也可以解决,要是真的有事,那再出手也无妨。”梁丘印稳稳开口。 寒渊的雨,总是这么绵绵不绝,惆怅的要将千年的恩怨宣泄。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无名山峦 寒渊的山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起过去的悲伤,犹如无情的触手触碰每个人心里最脆弱的那方,青青撩拨,银灰色天空压抑这每个人的呼吸。 望归鸟沉重飞翔的轨迹好像要将骨子里都染上疲惫,流光溢彩的火焰羽毛在这愁怨的雨里四散暗淡的金光,淅淅沥沥的雨不眠不休的极力想冲洗掉它五色耀眼的光芒。 银灰色的天空肆虐的嘲笑这一切的荒诞。 来时无一物。 望归鸟带着阳欢和北迁落在在一处无名的山峦中,阳欢牵过北迁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一步一步深深浅浅的在乱石上走着。 忽然! 阳欢一脚踏进混浊的水坑里,两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乱石堆上。天空降下的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北迁此刻倾世如神袛般的容颜苍白如纸,脆弱的轻薄肆无忌惮的染上通体肌肤,上天似乎在嫉妒这个神一般的温柔男子。 静默的山林伴着似有似无雨水滴落树叶的滴答声,还有北迁越来越无力的呼吸声,像一只沾满血液的手,伸进阳欢的胸膛,阳欢此刻不知所措的背着北迁匀称的身躯。无尽的惆怅和浓浓的苦酸在阳欢心里蔓延,像毒药一般,他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何就这么难?为何他身边的人要一个一个离去? “不,北迁,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坚持,你要醒过来啊。你说过你熬过了三生毒火,你说你历了四百年的劫,这小小的一支箭矢怎么可以奈何的了你?你还说要好好保护我,你这样要如何护我?”阳欢的声音带着颤抖,抱着北迁似乎想用自己的温度暖和这一直昏迷不醒的人,他一边用尽全身力气的呐喊,一边撕心裂肺的流着泪。 望归鸟似乎也不愿看到如此悲戚戚的场景,扭过头看着绵绵细雨的绝情,冰冷的峭壁无情的冷眼旁观。树林的萧萧雨声都变成悲天悯人的呜咽。像是同情,也像是嘲讽。 森林一片悲鸣。 望归鸟火红的头蹭了蹭阳欢的肩头,紧紧叼起阳欢手中的一半雷灵玉,放在北迁的胸膛。 阳欢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他用袖擦干眼泪,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眼神悲中带喜的看着火色流光的望归鸟:“雷灵玉可以救北迁是吗?” 望归鸟轻轻的点了点头,奋力一跃而起,一阵旋转的风托起望归鸟到天空,在空中盘旋不离守望着不明归宿的灵魂,烁火流金的火焰羽毛伴着雨水飘落。 阳欢将手放在雷灵玉上,浓愁的眉眼带着一丝希望。雷灵玉瞬间在他手中化开,一股青光伴随着细小雷电的交织,流入北迁手臂的银色纹路上,他把耳朵贴近北迁的胸膛,感受着北迁越来越有力平稳的呼吸。 “太好了!”虽那倾城美颜血色红润不少,平稳了气息让阳欢心里燃起希望。虽然没有醒来,至少这样稳住了伤势,阳欢稚嫩初出的脸蛋扬起天真的笑容。 “鬼王被封印之前,将他的天秉神力传给了我,叫我找到你,保护你。现在,你明白了吗?四国上傅手上都沾满了你爹和你娘的鲜血,你觉得你还能继续再消沉下去吗?” 阳欢想起北迁对他说的话,对,他不能再消极下去!北迁的诛神轮回是四方元种集聚一身。是不是说,只要找到四方元种同时汇入精纯神力就可以让北迁苏醒?”只要北迁能醒,再艰难也要走下去。阳欢咬紧了嘴唇,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既然现在在南之寒渊,那么就先去雨中城找梁丘水。 阳欢纤瘦的身躯背起北迁,落寞的背影带着无比的坚定,一步一步往雨中城的方向走去。 寒渊的雨淡淡冲刷北迁的容颜,埋没着阳欢身后的足迹?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尘殿 偌大的神殿荡荡的空气漂浮着一丝血腥,赴尘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冰冷的神殿游离这的一丝温度变得苍白。赴尘衣袍下一点猩红证实了刚才腥风血雨的恐怖斗争。 赴尘走到王位的座位旁,披风一扬,转身坐下,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盛气凌人的看着迭息。 迭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赴尘,眼神清明毫无畏惧,犹如刚才的一切如梦一般。 迭息看他平复得差不多,便微笑开口道:“没想到赴尘上傅会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您可还好?” 赴尘喝了口水没有说话,迭息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继续说着:“风侧城主有要事和您相商,具体交待在这封信中!” 迭息双手礼貌递上卡泽尔的信件,就算一路恐慌艰险,也没有让信件受到一丝损毁。 拿信件的魁梧男子气宇轩昂的走过来,眉宇间的戾气让迭息微微皱眉。那人也不怜香惜玉,粗鲁的一把抢过迭息手中脆弱的信件,眼神满满睥睨的看着她,犹如看一只卑微的的蝼蚁。 迭息没看见一般静静站着,照样低眉顺耳恭敬有礼,将这一切看如过眼云烟。为了大事,她才不会和这般人计较。 赴尘冷漠接过信件,拆开,眼神游走其中,嘴角扯上一丝戏谑!又冷淡的斜了一眼下面的乖顺的迭息,眼中尽是睥睨。 “借雷灵玉的纯元之力?这么巧,刚好就有人来拿雷灵玉,现在她又来借!谁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风侧的人?或者这是假信封,用来骗取雷灵玉?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看来把握不小。”赴尘多疑的心思不断的在心里揣摩着迭息的心思。 “哼!卡泽尔借雷灵玉?难道他说借就借?”赴尘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出戏谑,眼中迸出狠毒的光芒:“你做戏做的真好!偏偏这么巧,刚刚有人拿走雷灵玉,你说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不顾迭息刚要开口的解释,赴尘又自顾自道:“天下就是这么巧,我不能借雷灵玉给卡泽尔了,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不是风侧的人?” 迭息闻声抬眸看着赴尘,看他此刻邪恶的就像一只吃人的魔鬼,眼中恶毒的光毫不掩饰的溢出,大殿的气压一下变得难以呼吸,赴尘散发的强大气场让迭息心里微微不安。 “赴尘!你这是做什么?你要伤我,就不怕卡泽尔来找你算账?”迭息不知他为何要怀疑她不是风侧的人,只听过世人传赴尘脾气不好但没发现居然如此无礼。 迭息的话完全激怒了赴尘,刚刚还在为雷灵玉而暴怒的气息一下子涌了上来,狂风怒号汹涌澎湃,电闪雷鸣,暴虐的气息让迭息希望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这样下去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赴尘一手凝聚多少愤怒的神力,眼神嗜血的看着下面柔弱的女子没有一丝怜悯。 “你知道我是风……”迭息的话没有说完,赴尘一掌而出,空气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迭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强大的电石火光喷冲而出,飞出殿外。迭息忍不住腹腔强烈的汹涌,一口猩红鲜血喷出。 离极的夜空总是带着迷离的哀愁,沉淀了多少血腥,弥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眷恋与狠戾。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名树林小屋 枯黄的树叶萧萧落下,淋沥的小雨在小屋前的一切都显得格外萧条和悲凉。安静的四周感觉不到丝丝活物,只有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妖魅男子喘息着不适的火热气息。荒夜高烧不退的躺在小屋的床上,因为高烧而滚烫的肌肤变得不正常的红晕。 荒夜断臂上的伤口早已风干,猩红的血色变黑,与他青黑色的衣袍反而独特交织成鬼魅般沧澜色彩,与窗外雨中萧索暗淡的天空交相呼应。 窗外雨水没有停歇,淡淡的凉意侵袭着滚烫的魂魄,不安的眉头紧紧皱着。 门外轻盈带着紧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进来一个身穿黑色衣裳极为妖艳妩媚的女子。鬼魅的双眸勾出淡淡冷意和血腥,看到荒夜那一瞬却变成温情的柔软。红艳的嘴唇带着地狱火焰的颜色却没有一丝温度。她一手拿着那抢夺来的雷灵玉,一手拿着一只通体乌黑的布袋子,黑色的布色渗透出姽色的红。 她急切的走向荒夜的床边,冰凉的双手拂过荒夜红晕的妖艳脸颊,她手中释放神力压住荒夜体内无限的神祈之力,体内的躁动不安慢慢被平复,滚烫的身体慢慢变得正常的温暖。 她转身打开黑色布袋,拿出荒夜遗留在风神村的那只断臂,断臂上的血色早已便黑,手臂和身体的诡异离体,不自觉溢出恶心的恐惧。 雷灵玉静静的躺在她手上,在这荒凉萧条的景色格外刺眼。雷灵玉慢慢融化在手中,灵力溢出沧澜耀眼的光芒,慢慢的汇入荒夜和断臂的缝隙里,落魄的身体慢慢有了生机,这神力带着强大的能量还有急急的关切一点一点渗入,那只断臂也慢慢的被接上。 窗外的雨还在沥沥的下,带着无尽的凄凉,暗淡的天空丢失了原本的暖意,被雨水浸透了心,忘了原本的自己。 山中几春秋?一夜鬓发白。 前世缘未了,白首爱成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卷:续灵血骨,一夜鬓白 第九卷:续灵血骨,一夜鬓白 秋季的雨水淹没夏天的日光 淹没着奢侈的梦想 花朵在雨水里腐烂 腐烂成最后的渴望 人们为了神祈,为了权利,为了理想彼此厮杀 带着最后的一口气息 葬进地壳, 化作尘土, 飘飞,遗忘。 苍茫的天空冷静的维持着冰冷的模样,带着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世间四季的变换。远山模糊成晕,近处芳华树沙沙作响。树下。一个长相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坐在普通木椅上眨着水灵灵的眸子好奇的看着亚特斯特的天空,圆圆可爱的小脸红润有光。 就像没有忧愁一般, 就像只有快乐一般。 小男孩和自己的父亲住在亚特斯特边陲的一个草屋里,他总是喜欢这样坐在小草屋前抬头看着天空,就像要盯出花来一般,不厌其烦。小男孩总是喜欢一身灰色的棉布衣衫,束着玄黑的腰带,一头青黑色的墨发从椅子后面翩然垂落,突显得白皙可爱的脸蛋更加惹人喜爱。 “爹,昨天晚上芳华树的果实又成熟了。你看!” “爹!你怎么又去砍柴去了啊!” 在这荒芜的亚特斯特边陲,人烟稀少,小男孩和父亲两个人的生活却极为简朴又快乐,简单的幸福将小男孩稚嫩的心毫无缝隙的包裹起来,沉浸在童话般幸福的日子里一天天长大。 这天夜里,漆黑的夜色遮住明亮如水的月亮。 夜色如水 风起云涌 墨色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犹如巨大的一片不透风的黑布从天而降,压得人喘不过气。狂风闪电呼啸更似深夜地狱门出来的鬼魅,妖艳而又恐怖,让人心中不由而升起恐惧和慌张。 小男孩被雷电惊醒辗转反侧睡不着,窗外闪闪的雷电和摇曳的树枝如同恶鬼在屋外流连忘返,他缩了缩脖子,往父亲身边靠了靠。 不正常的温热让小男孩发觉身后父亲的不对劲。父亲睡觉一直很浅,有些动静就会警惕醒来,而且平日若是雷雨天,父亲也会安抚他安稳睡着!今日怎了? 小男孩伸出小手轻轻拂过父亲的俊朗的额头,炙热的滚烫灼热着小手,他反射性的急急缩手,担忧的看着父亲。如今他早已被烧的意识不清。 “爹?!”小男孩稚嫩的孩童嗓音带着焦急,稚嫩的小手推了旁病弱滚烫的父亲,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亚特斯特荒芜辽阔的边陲只有小男孩和他的父亲居住在此,附近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大夫了,要一个人帮他就父亲是不可能的。照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是治不好…那该如何是好? 小男孩突然想了以前和爹上山采药的时候和自己说过,山上有一种血骨草它的叶子可以治世间百毒,要是采到那血骨草,是不是父亲就有救了?如今他只大概晓得那个草药的模糊样子,摸着父亲越来越滚烫的额头,男孩皱着眉冒着三更深夜的大雨倾盆撑着雨伞往山上走去。 外面狂风呼啸,雷霆乍现,雷电和狂风无情的咆哮着,犹如黑暗中出现的鬼魅无情肆虐,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深夜的雨路极为不好走,湿滑的泥土让原本磕磕碰碰的男孩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早已潮湿肮脏泥土斑斑。但是比起父亲为他做的那些事情,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鬼魂般的呼啸声翩然而过,小男孩无助的看着四周黑暗空洞,浑身战栗。那呼声又起,索命的女鬼般无形的飘荡在四周,似乎想在你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含血嬉笑的站在你面前。 荆棘草刮伤了男孩的皮肤,渗出一丝丝新腥红的血液他却不自知,风吹雨大,但是面孔坚定无比,眼神有着以往没有的气势。无止境的狂风带着树枝的摇摇曳曳,犹如黑暗中无数的恶鬼想开嗜血的血盆大口吞没一切,冷漠的眼眸看着这世间百态,忽略不见这个小孩身上的伤痕累累。 他努力的爬着,忽略眼前的黑暗,忽略过去的伤痕累累,忽略了心头的血泪。 而那血骨草长在这山。转身,去拔血骨草! 血骨草根系延绵的山体,只见黑人手心青黑色的光芒一闪,巨大坚硬的山体便出现了一条条裂缝,毁天灭地之势蔓延而下,在漆黑的裂缝中闪出血骨草百年累积的刺眼光辉,光芒万丈照亮着这漆黑的夜色。 黑衣人轻巧地拿起了那血株骨草,血骨草在他手里被雨水打湿,他极为面无表情的将它递给了略有慌张的小男孩。 就在这时高大延绵的山体突然崩塌,雨水夹杂滑落,泥泞的滚石坠落而下掉落山脚。黑衣人无声一把抱住荒夜,身体一闪,将他带回草屋。 高高的山突然崩塌,在这漆黑的夜色中石流的翻滚显得格外诡异莫测。 滚滚的泥水带着巨大的石流从山上沿着山体坠落而下,山下小小草屋支撑不起泥石流勇猛的冲击,眨眼瞬间就被夷为平地,而在屋内身体滚烫意识不清的荒夜父亲瞬间尸骨无存。 这个夜晚太过无情,无情到带走了这个小孩最重要的人,但却没有带走他心中满腔的悲愤与无助,雨水打湿,更加沉重。 小男孩呆愣着,无助的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小小的草屋早已不见踪影。他的泪水不自觉的从湿红的眼眶喷涌出来,夹杂着冷漠无情的冰凉的雨水,罪恶的想磨灭小男孩心中的悲痛。悲愤的哭泣,眼神失控,悲痛万分。 第一秒,悲伤绝望犹如洪水漫天摔过,无情粉碎这世上所有的幸福快乐。 第二秒,麻木无措犹如冰冷寒霜蔓延脚踝,冻结心脏。 第三秒,男孩对着天空一声绝望的呐喊,原本青黑色的墨发顺着雨水的垂落一夜变白,冰冷的雨水打湿了荒夜雪色的长发紧紧贴在后背,雨中,男孩的背影极为苍凉无助, 黑衣服的人睁大了双眼,他知道,这就是他寻找了百余年的继承人。 在一闪一闪喧嚣着愤怒的雷雨中,他的心也在慢慢死去。 一夜之间,坠落进生命的谷底。 幸福与快乐都成为过去。为何他毫无预兆就变成了最痛苦和无助的人? 小男孩悲戚过后被黑衣人带到了亚特斯特西之离极的无尘殿,他空荡荡的心灵却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了父亲,他的心里没有活下去希望。 虽然黑衣人救了他,但是他在这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多少同门的打压,歧视,谩骂。 “无父无母的怪物!哈哈哈” “怪物!” 他心的温度更加冰冷无助,年复一年,男孩极力学习典籍神术,不知疲倦的麻木练习。这一天,黑衣人坐在大殿上,叫过小男孩,一眼平静的看着他:“今天正式收你入门,赐名荒夜。” “还不赶快见过赴尘上傅!”旁边的师兄怒目而视。 赴尘的管教极为严厉,荒夜只要有一处没有做好便会得到狠狠的抽打,一次次冰冷的鞭子抽打,心头一次次的坠落,身体伤痕累累,心里更没有一处不流血。 最残忍的是,荒夜继承了赴尘异于常人的天秉,无限神祈,每一次流血过后,伤口便会流窜出神祈之力,愈合伤口,荒夜几次想了结自己,结果都是一样。 在这脱离亲情的生存中,荒夜的心,一次次变得孤独,一次次变得无助,一次次心中独自流泪,一次次独自修补内心的伤口流血结痂后而一次次变得坚硬。 都说时光是最治愈伤口的良药,可是他的伤口他怎么会忘?怎么敢忘? 离极的天空总是这样冷漠的表情,肆虐而无情。就算微风带着的丝丝缱绻,也会被雷雨击打得尸骨全无。 一转眼三十年,荒夜脱落得彻骨而冰冷,赴尘亲传给他天秉让他至此成为了亚特斯特叱咤风云的顶尖杀手。在这亚特斯特除了赴尘,梁丘水,四国再无人能及! 枯黄的叶带着无法磨灭的悲伤随风婉转飘落,暗淡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寂静的小屋内,只有一声一声富有节奏的叩击声敲进人的心里。 荒夜脸色苍白无力的躺在木床上,刚才的梦境让他痛苦的苏醒过来,嘴唇皱裂发干,痛梦魇让他俊朗的额头微微皱起。他细微的动了动眼皮,眼睛微微睁开,便看到简陋宽敞的小屋。而在床榻不远处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坐在竹椅子上,一只手轻轻搭在脑袋一侧,另一只手在桌子上用食指轻轻的叩击着旧木桌,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扣人心弦。 女人像是知道他会此刻醒来一般,艳丽妖娆的眸子眯着眼看着他,眼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荒夜也看着她,时间就像停止一般,若不是那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叩击,这画面就如同定格的电影。 “你…?”荒夜先忍不住开口询问,可是他虚弱无力的身体让他极为不舒服。 “怎么,发现自己没死是有多失望?”女人站起身,一步一步轻盈的向他走来,凹凸有致的身材随着步伐尽显妩媚妖娆。她坐在床边,殷红的嘴角微勾,极具魅惑。她用涂着血色指甲的纤纤玉手轻轻的试着荒夜的脉搏,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不管荒夜微微皱起的眉头。 “很好,恢复的不错!不亏是无限神祈。”女人阴柔悠扬的声音婉转,接着又看着荒夜戒备恼怒的双眼,轻轻一笑接着道:“怎么不说话了?”女人紧紧的盯着荒夜的妖孽般的眼眸。两个人挨得极近,女子似乎想让他妥协。 荒夜眼中一闪羞愤,语气极为不好:“你到底是谁!” 女人轻轻笑出声,就像听到一个笑话,“我叫长歌。”她眯着眼笑意盈盈的女子满满的都是道不明的内容,让荒夜心出异样情绪。 窗外的枯叶飘落婉转成歌,歌声带着无尽的忧愁,带着淡漠的天空之下,诉说着自己的哀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卷:生死刻 第十卷:生死刻 第十章:生死刻 人生几千万里,我从来没想过能和谁一起走到头,须臾数年熬过三生火,生死刻上尽断劫数。他们都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世上的一粒尘,牵扯着内心翻天覆地的不舍和难过,飘啊飘,飘过三生石,用自己的血在三生石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过奈何桥,饮尽这匆匆数年流过的泪,忘了亲情,忘了爱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踏过桥的最后一寸,从此,面无表情的进入轮回的路,开始新的一世。 窗外的细雨飘飞,远处几丝日光划破潮湿的空气,在细雨里化作最后的残歌,祭奠着夏季的一缕魂。窗棂沾湿雨水,透彻着凉凉的空气。 荒夜睁着眼睛,无力的将身子倚在床另一侧的墙壁,双手放在弯曲的膝盖上,面具里透出的眼神清冷无助,怜惜的看着手上的这半片碎玉。碎玉圆润但无光,一看便是市侩之物,透过碎玉的小孔,坠下来一根金色的丝线,在空气里晃来晃去。 “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荒夜的一声低语,极其轻微,极其细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不远处的黑木门轴“吱”的一声,伴着雨水腐蚀的岁月长久,木门被打开,空气里立即弥漫着一股芬芳,这种香味就像是雨季的阳光的味道,又像是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一座孤岛,莫名的让人心动。 长歌手里端着一个手掌大的瓷碗,从碗里冒出一缕缕热气,一步一步轻挑细捻的走过来,坐到荒夜的床边,转身把碗放到身边的桌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荒夜看到长歌进门的一瞬间,手心里的光芒轻轻一闪,那半块碎玉便隐匿在手心之中,他闭着眼,躲避着长歌的眼神,她的眼神里,貌似在拷问,但更多的是关心。 “你这一头白发,是小时候就有的吗?”长歌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算了,你把这碗药汤喝了吧,助你复原有好处。” 他还是闭着眼睛,煞白的嘴唇紧闭着,一句话也不说。 长歌转过头叹了口气:“喂!你不要仗着你的天秉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吃不喝,你就真的死了,到时候别说是我,赴尘都救不了你!” 荒夜深深的叹了口气,嘴唇忽然一笑:“死了,我想死多少年了,今天要是真的死了,我倒还要谢谢你,这世上,还有什么值……” “啪!” 荒夜的话没有说完,长歌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脸上:“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的不敢相信我眼前这个一心求死的废物,是曾经生葬数以千计士兵,叱咤四国的不出话。 围观的人忽然像从地底钻出来一样,阳欢的北迁的身后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好多围观的人。 阳欢的心“噗通噗通”直跳,脸上迅速的泛起了红晕,那是羞愧里带着一丝恨,无奈里带着一缕愁,他在原地踌躇不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空气宛若凝结成一把利剑,在阳欢的心脏上划出一道道花纹,不知所措。 人群里指指点点,讥笑声,议论声响成一片。 “这是哪里的人啊,怎么这个打扮?” “我猜啊,这肯定是南渊周家的仆从犯了什么错被赶出来了。” “不会吧” 阳欢看着他们,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的在哪里见过,一群嬉笑的人群指指点点对着自己扔来鄙视的眼神,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经历过,忽然,背上的北迁无力的抓了一下阳欢的衣服,耳边传来北迁沉重的呼吸声。 阳欢从刚才的失神里回转过来,他稍微回了回头对这北迁说:“你没事吧。” “你…要带我……去哪?”北迁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抓着阳欢肩膀上的衣服。 “你别管了,我带你去找寒渊城主疗伤。” 北迁趴在他的背上,听到“寒渊城主”四个字,忽然皱起了眉头,一翻身从阳欢的背上倒到地上,在地上扶着旁边小贩支起摊位的栏杆勉强的站起来,急促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抓着阳欢的肩膀,眼神涣散却又异常严厉的看着阳欢:“你去..找他,你不是..在丢我的脸,你是丢……你父母的脸!” 一句话,像是用尽了毕生的气力。 北迁回过头看着身后指指点点的人群,深深的提起一口气,右手一挥,一股强烈的大风吹过霎时间无数的摊位和小贩被大风吹开,人群混乱的离去…… “看什……”一句话没有说完,北迁口中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昏迷过去。阳欢赶紧跑过去拉起北迁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准备在慌乱的人群中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南信街也敢有人闹事?”一众路人听到这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拽着身边的人小声的说:“南渊周家的二少爷来了,快走。”随即路人匆匆离去。 年轻的男子身上穿着金黄的丝绸缎衣,一身华贵,身后带着将近十个左右的仆从一脸傲气的从远处走过来,气势凌人。 “就是你小子在闹事?” 阳欢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无辜表情,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 “别给我装糊涂!”年轻的男子左右晃了晃头,挤着嘴角像是在弄牙齿里的米粒,一脸不屑,拿着手里的扇子,指着面前的阳欢和北迁:“把这两个,给我带回去!” “是!少爷!”随即五六个健壮有力的仆从纷纷围拢过来,架着阳欢和北迁的双手,跟着年轻男子的身后,往街道深处走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沧东萦寂山 “你要拉我去哪!” “你不是说你的命归我吗?” 荒夜甩开长歌的手,站在原地,一脸疑惑。 长歌重新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坚定:“马上就到了,和我走!” 两个人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小心翼翼的走着,荒夜面无表情,已然无所谓。 “好了,到了!你从这里进去,只要你安然无恙的从山的另外一边出来,我就从此不再管你,你死也好,活也罢,都与我无关!” 荒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透过层层草木掩映,看到一个山洞,一块流光的石碑,他走过去,抬着头看着石碑上的铭文,背后自然垂落的白色长发在空气里沾染出一缕缕清香。 “这是……” 荒夜伸出手,慢慢的触及碑文,碑文的字符很古老,存着很多灰尘。 “这是个山洞里藏着上古无伤帝君的绝器之一,生死刻,这是亚特斯特四绝器之一,连同你们离极的暗澜箭,南之寒渊的夙水琴,北之失落的溢火箫都是千百年来被疯狂寻找,贪婪觊觎的对象。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看到那个山洞了吗?”长歌指着石碑后面的山洞,看着荒夜。 荒夜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野草,眼神里出现了他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对于他来讲,无限神祇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依托,一种放肆的资本。 荒夜站在山洞入口,洞口被密密麻麻的野生草木垂落遮挡了大部分视野,伸出手撩开,山洞里阴森森的一股凉气猛地涌出来,他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渐渐的消失在长歌的视野里。 “但愿你能通过生死试练,拿到山洞里的生死刻,重新激发你的斗志,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长歌在原地自言自语,迷离的眼神随着荒夜走的好远。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南信周家 穿过繁华热闹的南信街,阳欢和北迁被带到南信周家,整个寒渊的国度里,周家的势力从来没有人能彻底摸透,只知道,上一任寒渊城主上任的时候,城主亲自乘着车来到周家邀请周家家主赴约上任仪式,所以当地人对于周家,一直是望而生畏,周家地处南信街尾,靠近雨中城,家主周故精明无比,在当地一直做着出口进口的关税生意,家业蒸蒸日上,周故和妻子扬悸有两个儿子,取名周行,周柏,但他们…… 明晃晃的太阳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在离极的方向坠落下去,天空飞过几只黑鸟匆匆回巢,几片云朵聚拢过来,像是要下雨。 “把他们两个,扔到柴房里面去,明天再审。”周家的二公子周柏头也不回的往大厅方向走去。 “喂,这几位小哥,能不能和你们商量件事啊?”阳欢一脸摆笑着对那些高大的仆从试探性的问着话。 “不行!”强硬的回答之后,那些仆从继续推搡着阳欢往后院的柴房走去。 “诶,别推我啊,这位小哥,我和你说,我口袋里有点小钱,你拿去和弟兄们喝点酒吧。” “真的?你要是敢骗我你小子就完蛋了!” 仆从低着头试探性的往阳欢的口袋里去摸他想要的东西,阳欢眼珠一转,用自己的头往那个仆从的头上用力一幢,仆从一声“哎呦”捂着头倒在地上,接着又转身一拳打倒他和北迁身后仅剩的两个人,动作麻利的把北迁往背上一放,转身就跑,倒在地上的仆从瞪大了眼珠,从地上赶快爬起来:“快给我去追啊,要是让他们跑了,我们可没好果子吃,快给我追回来啊!”随即那两名仆从拿着棍子恶狠狠的追上去,阳欢往背后一看,“我滴妈呀!”情不自禁的喊出声来,吓的一头汗水,背着北迁在周家疯狂的跑着,两名追上来的仆从紧紧地跟在阳欢的身后,阳欢看着面前周家花园的迷失错乱,不知道哪条是通往大门的路,闭着眼睛随便选择了一条路,背着北迁闷着头往前跑着,阳欢再回头一看,两名仆从远远的落在后面,还在大汗淋漓的追赶。 “想追我,你们还……”阳欢话没说完,头没来得及转回去,“砰”的一声,好像是撞到一个人,和北迁摔在地上。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走路的啊!”阳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扶北迁起来,一边埋怨着撞到的那个人。 “怎么是我没看路,你这人讲不讲理,你看,你把我刚买的琉璃灯撞碎了,你说要怎么办吧!”面前年轻的男子一脸气愤,却又不失大家风范。 “别逗了,谁知道你这是不是本来就碎了,再说了,你这碎片的光泽华而不实,翠绿里面有一丝丝黑线,说不定你啊,买了个假货!”阳欢背起北迁,准备离去,满不在乎的回答着年轻男子的话。 “周家上下,除了我父母,还没有人敢这么顶撞我,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不怕我一声令下杀了你?”年轻男子脸上的气愤忽然变得疑惑。 “有本事……”阳欢话没有说完,听到身后追赶过来仆从的叫喊声,忙不迭的背着北迁就要着急离去。刚跑了没几步,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拽住,仆从应声赶来,抓住了地上的阳欢和北迁。 “让你们还跑!”仆从继而又转过身,恭恭敬敬的俯着身子:“见过大少爷。” 阳欢如梦初醒,原来刚才撞到的那个人,就是周家的大少爷周行。 “我问你,这两个人怎么了,你们要抓他?”周行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仆从,衣角被风吹起,一句话,一股王者的气场顿时笼罩了整个花园。 “回大少爷,这两个人在南信街闹事,二少爷让我们把他抓回来明天再审问。” 周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你们去吧。” “是!” 阳欢仍然是挣扎着想逃开,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你放开我啊!”阳欢挣扎的背影在周行的视野里渐渐消失,周行扬起嘴角,轻轻一笑:“有趣。” 这世界上有千百种人,谁遇到谁就会导致千百种可能,茫茫人海,遇到此生喜欢的人,就像渡了此生的劫,和爱的人睡同一张榻,就像熬过生死刻上三生的毒火,漂过沧海,终归陆地过此生。 浑沌的黑暗里,无边无际,恐惧,未知。 腐烂的凤凰花,飘散的童谣,死去的承诺。 “你受伤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我知道你,虽然历了劫,你却一直在对我笑,可是你的眼泪怎么在我心里一直掉?” 夏季的雨水接近尾声 你的身影也进尾声 对你的爱也近尾声 一场辉煌无声的相爱相杀 怕是世界上残忍的救赎 御魂碎龙骨断 十里夜色与谁看 青天无色沧海难返 百年情义尽九尘 山川现血河流 生死刻上尽劫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卷:故人的气息 第十一卷:故人的气息 谁都听得的到 大荒年纪那些破碎的痕迹裂尽地壳深处 只有你的悲伤和我的痛心疾首 只有他的翻云覆雨和她的遍体鳞伤 才能在大雾里蒙尘那些陨落的星际 黑夜染上冬天的白霜 白霜堕进海潮的深暗 这个荒原的旱季在生命里一年一度的拔节 飞鸟惊慌失措 天火将他们燃烧成阴影 下一世 他们化成劫灰 化成传奇在世间游走 把漫天的众神碾成灰烬 在一千个世纪里 唱着孤独清冷的歌 荒夜伸出手撩开从山洞你昨天还妄想逃跑,这是罪加一等啊!还听说你昨日在花园撞碎了大哥的琉璃盏,这是罪加二等。又听闻你昨夜有同伙妄想把你救走欲逃跑,这是罪加三等!” 周柏嗤笑一声不屑一顾的看着地上的阳欢,蹲下身来,戏谑的的眼神看着他,轻声慵懒道:“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这个三等罪的罪人呢?”语气里轻蔑又得意的笑 阳欢被他的动作弄得羞愤难当,红着脸纯真的眼睛愤怒的瞪着他,看着他嬉笑的坐回主位上,阳欢整理思绪,缓缓开口道: “听闻周家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我不想也会如此不明是非胡乱判罪。如若那小二不仗势欺人,我等又何来反抗?倘若你不无故把我们抓来,我们又如何会逃跑撞碎了琉璃盏?那人又有何必要来救我?所以你这这三罪加得有些快了。” 周柏哈哈大笑一声,就像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却笑不进眼底:“不想你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可又有何用?” 周柏闭上眼睛转过身,手一挥,示意让仆从把他们两人丢到无尽寒渊,仆从闻言都不禁瑟瑟发抖。无尽寒渊里千年都无人敢踏足,永年冰冻,夙夜冰雨,被丢到里面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必死无疑。 “站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就在两人被拉走前一刻,阳欢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的时候,一个极为霸气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厅外传来。这声音很熟悉。 众人都望向厅外,一气宇轩昂的男子跨步进来,眉宇间的王者气息瞬间将周柏的痞气生生盖过,王者气质将偏厅的气氛又变得更为压抑浓重。 阳欢看到他的一瞬,眼中充满无数的渴望与期盼,希望这个人可以救他。但…想想他似乎和周柏是一家,眼中闪过受伤。 周柏眼中闪过惊讶和懊恼道:“大哥,你怎么来了?这些小事就不劳大哥管了吧?” 周行嘴角微勾,一字一语的说:“打破我琉璃盏也是我的事,就不劳二弟插手。而比起这两个人撞碎琉璃盏,在大街上闹事就微不足道,就交给我就处理吧。” 说罢立马道:“来人,把这两人带下去。” “大哥…”周柏不甘心叫住。 周行头稍微一动,淡然自若道:“怎么?二弟有意见?” “没…没!”周柏闻言,微微摇摇头。 门外匆匆进来几个仆从,阳欢挣扎几下摆脱不了,只能任他们乖乖带走。 阳欢原以为自己逃了豹子引来了狼,不想周行将他们带到了一间装饰简约大气的厢房。 阳欢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轻轻将北迁放躺在床上,小心给他盖好被子。 “你们为何如此落魄?从何而来?”周行看着面前破落不堪的男子,完全想象不出这些日子他们是如何度过,更何况还又一个将死的伤员,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问他。 “我…我……”阳欢想着自己如此落魄的样子在他一个如此高不可及的人面前,真如一个乞丐一般,无地自容,不知如何是好,脸色羞红难当。哪里还有之前在花园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卷:生死阔别,天契地约 第十二卷:生死阔别,天契地约 热闹繁华的南信街永远是人来人往,人海匆匆,像是一场荒凉错失的约定,每一天,都有某个人在某个地方盼望着某个人,红着眼,在那里等你,回眸一望,这一世的缘分便都蒙上了尘。 周行把阳欢带回自己的房间,看着面前这个眼神单纯干净,略显拘谨的阳欢,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你们来自风侧?怎会弄得如此落魄?”周行的袖子一扬,转身坐下来。 明明是严肃而沉重的话题,从周行口中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云淡风轻。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在询问近来可好。 “我,被人追杀,是他救了我!”阳欢看着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的北迁,语气沉重的回答着周行的问题:“而他也因此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阳欢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毕竟关系到两个人的生死,北迁现在这样的情况,这样他更不能大意,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也许他根本没有想过欺骗。 周行淡淡一笑,光华一瞬过,屋里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看来还真是遇到麻烦事,那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如何?”阳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过一心想着救北迁,其它并没有想法。“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阳欢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房间的另一边把北迁轻轻的放到床上。阳欢抬眸,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道。阳欢又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北迁,眸中不自觉溢出温暖,心里也安静不少。 周行感觉到他与那个男子浓厚的情谊,嘴角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倒了杯水:“可知道追杀你们的原因?” “原因……”阳欢从床边慢慢的走过来,心里不知道要怎么回他他这个问题,他站在周行的对面,周行伸出手,做了一个让他坐下的手势。看到他支支吾吾的语气,周行长出了一口气:“算了,不说也罢。” 就在此刻,躺在床上的北迁终于醒来,迷迷糊糊中脑袋疼痛欲裂,微微转过头环顾四周,便看见阳欢一脸喜悦的在他面前。 “这…是哪?”北迁的语气很虚弱,但是之前的记忆还是犹如潮水,呼啸而来。阳欢听到北迁的话语,毫不考虑的奔回床前,把北迁扶起来,北迁努力的睁着眼看着他:“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阳欢听到他的自责,心中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要是自己有能力就不会陷入这种地步,他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何况现在我们不都好好的吗?等到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一定会向赴尘讨回来欠你的所有,他若剜你心头肉,我便让他血骨无存。” “赴尘?追杀你们的是他?”周行眼光一闪,像是听到了什么重大的消息。 “你是?”北迁顺着声音看去,周行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身子慢慢的走向北迁的方向:“身体可还有不适?可有哪里还疼痛?” 北迁一脸冷漠,并没有回答任何问题,默不作声的扶着阳欢的手下了床,拉着阳欢转身离去。 “北迁,就这么走了?”阳欢站在原地叫住了他,“这是周公子,是他救了我们!”阳欢不知道北迁到底怎么了,醒来看的周行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况且这周公子救了他们,怎好这么一走了之? 北迁闻声又看了一眼周行,拉着阳欢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不要相信任何人,无论在哪里,都要靠自己。” “既然你们要离去我也不便阻拦,我们以后有缘再会!”周行在一旁看着他们,便知这人也不愿意逗留。 阳欢不好意思地和周行道别:”谢谢周公子!有缘再会!” 阳欢和北迁两人离去,走到大门口时又被一群仆从拦住:“站住!你们两个人就这么随便?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 “那我执意要走呢?百年前,三千万死士都拦不住我,就凭你们几个,拦得住我吗?”北迁冷冷的说着话,准备出手。 “让他们走。” 阳欢和北迁转身便看到周行站在身后,背着双手,阳欢道别一声,两人便跨步离开了周家! 雄伟庄严的周家门口,周行一身白如雪色没有一丝杂色的轻丝衣裳宛若嫡仙,只有左肩从身后翻转过一丝细线,细线上镶嵌着一块不大的绿色翠玉,在白色衣衫的衬托下,更加青翠欲滴。一袭黑发如瀑而下,气质天成。周行背着手站在门口目送阳欢二人远行。北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阳欢转过头看了周行一眼。 南信街还是热闹非凡,阳欢和北迁走在街上,望着这街道,宛若隔世。 两个人还是离开了,在周行的目光里离开了。有人感激,有人冷漠,有人渴望再次见面。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阳欢背着包,一边往前走,一边语气细细的问着他。 “恢复了七八成,你不用担心。”他的语气就像春雨里细腻的阳光,温暖舒适,和刚才对峙仆从的语气天差地别。 “看来那个人的药还真管用,有机会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去好好谢谢他。”阳欢高兴的走在前面,他和北迁面对着面,北迁一本正经的往前走,阳欢像个小孩子一样面对着北迁倒退着走。 “找谁?刚才的那个人?”北迁脸上洋溢着微笑。 “不是啊,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给了我一颗白色的药丸。” “药丸?”北迁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你别说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见过他两次,每一次他都拿着个酒罐,喝的醉醺醺的,蓬头垢面的,都看不清楚他的脸。”阳欢一边咕哝着,一边不经意的摇着头。 北迁镇定的往前走着,心里仔细的思量着:如果别人想害他,当时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 “喔!我想起来了!”阳欢忽然举起手,“那个人会变成一条乌漆抹黑的巨龙,”他双手张开,比划着,描述这那日在柴房的所见。 “那你看到他手臂上有没有和我一样的纹路?”北迁一把抓住阳欢的手,激动的问道。 “好像是有,但是我没注意。”阳欢眼神呆呆的盯着他,在自己的记忆力,就算是天塌下来,北迁也一贯是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 “难道是他回来了?” “谁?”阳欢好奇的问着。 “算是……”北迁思量片刻:“算是老友吧,不,不可能是他。” “哎呀到底是谁啊?” “你应该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镇守冥魂国土的四方神领吧。”北迁继续和他往前走着,身边人来人往。 “记得啊,怎么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北迁微微一笑:“亚特斯特就难逃覆灭死劫。但是,不可能是他的,绝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如果你见到的那个人手臂上真的和我有一样的纹路而且能化成通天彻地的战龙,那么他无疑就是当年镇守西方的千山,七百年前你父亲和亚特斯特四方国主的那场大战,千山以一敌万,徒手生葬数万的士兵,最后还是中了赴尘的诡计,被逼跳下了焚原火海,我亲眼看到他化作劫灰,却救不了他,那种心情,就想被数万把尖刀同时插进心脏,让我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你和他很要好吗?” “就像你和我一样。”北迁又换回微笑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极殿 庄严肃穆的无极殿门紧紧的闭着,殿门上的花纹古老冰冷,门前两个穿着厚重铠甲的守卫手持长矛,板着脸一动不动的站在门两侧,冰冷肃穆的犹如石雕般,拒绝一切外物的侵犯,紧攥在手中的长矛随时随刻都准备着刺破侵略者的心脏。 大殿内一切犹如死物般寂静,唯独在大殿中央盘腿而坐的赴尘紧闭着双眼,带着细微的呼吸声。面前摆满了一地的书,书面蒙上一层细细的尘,泛黄的页面散发出时间的悄然掠过的泛黄气息。赴尘双手自下而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那些书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在空中,空气似乎发生了什么细微的变化,时间就像定格了一般,只有那些书还在空中旋转翻阅。 他闭着眼,除了书页的翻动,其他的一切宛若掉进了时间的谷底。 “报!”突然门外一声打破寂静。 赴尘双手神力突然一收,那些书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他仍然紧闭着双眼,突然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冰冷的语气带着强大的威压:“进!” 门外士兵匆匆小跑进殿,左手竖着长矛,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恭敬又带着一丝慌张:“守护绝器暗澜箭有异动,前来禀报。” 赴尘忽然猛地睁开眼,像是遭遇了霹雳,紧张的追问道:“说!” 士兵低着头穿着粗气说道:“暗澜箭的结界开始出现不稳定。” 赴尘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去,赴尘踱步在殿内走来走去,一室的寂静只空荡荡的回响着那扣人心弦的脚步声。沉思片刻,冷冷道:“可有荒夜的消息?” 士兵恭敬道:“没有!” 赴尘挥了挥手,士兵识趣的退了下去。殿内又恢复了静谧,赴尘眼神忽明忽暗的看着没有聚焦的某处,脑海里微微凌乱。暗澜箭是离极的守护绝器,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眼前自己一手教出来的荒夜不止身在何处,心里自然是担心,可又气愤荒夜音讯全无,他不相信这亚特斯特有谁能留得住他,除非荒夜自己不愿意离开,真是…翅膀硬了胆大包天了! 他讨厌这种不能控制的感觉,他讨厌这种仓皇无措的情况,看来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金色城殿 芳华树被微风吹拂得沙沙作响,零星的树叶缓缓掉落,在这静谧的小树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清幽宁静的的芳华树包围着一座古朴典雅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三生香。卡泽尔的房间清新淡雅,案上的香炉飘着青烟,床对面放着一架庞大的书柜。古朴典雅具有脱俗的隐士气息。 此刻的卡泽尔早已脱下昔日华丽的锦袍,换上了朴素的民装,头上带着个斗笠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只留下棱角分明的下巴让人捉摸不透。他背上包裹准备出城,出了房门,环顾周围一圈,似乎是在担心这个地方。卡泽尔走到大殿门口,右手一挥给金色城殿设下结界。转身望着百步阶梯外广阔的天空,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不然如何保护这安平的风侧。卡泽尔一步一步走下宽阔的百步阶梯。 “哥?”一个清脆美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卡泽尔反射性的停步转身一看,是迭息! “真的是你,你要去哪?”迭息扫了一眼他的打扮,便知道这个卡泽尔要去做什么大事。 “我去去就回,没什么大事!你在屋里好好待着!”卡泽尔不愿意迭息涉险,要是一起去,确实也是不放心。 迭息怎会相信他的话,扮相都变了,肯定不是他说的小事。 “就算是小事,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迭息转着眼珠,鬼灵精怪的看着面前的卡泽尔:“你要是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我说不定会到处乱跑给你惹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迭息见卡泽尔还是有点犹豫,边装作生气的模样:“好了,那你去吧,不用管我。”说着话,迭息转过身去偷着笑,一步一步离开,他多么希望此刻身后的卡泽尔叫住她。 “等一下!” “哈,那我们走吧!”迭息转过头来天真烂漫的笑着,拉着卡泽尔往南方走去。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就这样迫不得已之下,两个人一同前往…雨中城!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极殿 庄严肃穆阴沉沉的大门突然大开,赴尘背着双手走出殿门,身上的纹绣黑袍在晚风里飘摇,他伸出手唤了一只大鸟从远处飞来。大鸟扇动着它巨大的羽翼,赴尘一跃而起,往西南方向飞去。这是一座被结界覆盖的高山之说笑笑,人群匆匆而过,与左边乔装打扮的迭息悄无声息的擦肩而过… 街道的小摊贩还在吆喝着,时间好像过的慢的很多,多么渴望两个人能回头看一眼,每个人都在匆忙而过,而就在擦肩的那一瞬间…为何心跳突然砰了一跳?迭息回头一望,并没有任何异样,回头疑惑问卡泽尔:“我们为何要来这?” 卡泽尔环顾四周,压低了语气对迭息轻声道:“和生死刻有关!” 天色渐暗,西边的太阳昏昏沉沉的摇摇欲坠,东边开始染上层层星辉,天空匆忙的飞过几只黑鸟,马上又消失不见。卡泽尔和迭息走进南信街的一家客栈,和老板寒暄几声便由小二带着上了二楼,给卡泽尔和迭息各位安排了两个房间。 而还在赶路的北迁和阳欢走尽南信街,来到寒渊的边界。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迎面撞见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正低着头向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空气紧张浓烈,像是塞满了火药,一触即爆…而就在北迁与那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转身向对方出手,阳欢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扭头一看,是赴尘! 赴尘看着北迁冷冷一笑,讽刺道:“命这么大,还没死?” 北迁知道马上有一场恶战,扭头对阳欢坚决的说道:“你先走!” “不!”阳欢立马拒绝,他不愿意再看到北迁受伤,况且北迁的伤还没好,怎能丢下他不管?此时让他离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北迁唤了一声望归鸟,接着把阳欢推上去,道:“你不走我怎么专心对付他?”望归鸟一声嘹亮的鸟鸣带着阳欢向东方飞去。 “北迁!”阳欢痛心彻骨的一声呐喊,他怎么会相信北迁的话?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怎么可能敌过赴尘。北迁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阳欢,勉强露出来微笑。 “呦,还真是情深啊。”赴尘不屑的说着话。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来吧!”北迁扬起手,迎战赴尘。 太阳已经掉下去,天上布满了层层星辉,犹如海洋,唯独不见明月,“哗啦”一声,夜雨冰凉入骨,布满星辉的夜晚淋漓一场大雨,刀光剑影,生死难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卷:零剑宗(一) 第十三卷:零剑宗(一) 第十三卷:零剑宗(一)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东方零剑宗 巍巍青山,丛丛青树, 湍湍山泉天上来 染上日光的飞鸟振翅掠过纯净的天空 树叶和树叶的阴影交错纵横晃荡成无音的交响 安静的湖面倒影着深深的山川 只剩下当年拿着短箫的少年情郎 一世看不到尽头 这么多年却仍然热泪盈眶 天上的云彩无依无靠 百年来也游走在这重新枯萎染绿的世界 命运络绎不绝的到来 循着刻下的路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 有一天我的世界出现了你 这生命里便全是你的声响 烟花绽放,雨水繁华 这一生一世都被难熬的劫深深淹没 原以为永恒不变的爱还是消失了。 峻峭耸云的山峰浸泡着清晨纯净晃荡的阳光,飞鸟划过,蜿蜒的山路两边长满了草,树木,高高低低,层层错落,天地间剩下一片纯白,山峦上纯如白练,倾泻而下的瀑布撞击在山脚下的青色岩石上,粉碎成细腻的水汽随着微风飘进阳光,清澈的光束温润如玉,照耀着截剑宗的广场上。大殿门前的广场百人方阵手持银剑,身着青衣玄带,整齐划一的在练习着复杂的招式,阵列前方,一位白衣胜雪,剑眉陡峭的男子双手拿着银剑背在身后,纯净的白色发带随着青丝随风飘摇。 “大师兄,大师兄。” 阵列前方的那位男子转身回头一看:“怎么了?” “大师兄,师上有事找你。” “什么事?”身着白衣的男子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问着前来传讯的师弟。 “不知道,大师兄你还是赶快去吧。” “好。”男子把手里的银剑往师弟手里一扔,转身便朝身后的云津殿走进去,一步一阶梯,气度翩翩。云津殿里正中央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头发全白,束着紫色头饰,耳鬓两边垂下来两缕白发,身穿青衣的长者正低着头翻看着一本本手册。 “师上。”年轻的男子走进来站在殿上,抱起双手,给面前的长者鞠了一躬。 “白洲,零剑宗四年一次的招生马上就要开始了,往年都是你负责的招生,辛苦你了。”长者坐在座位上挥了挥衣袖,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白州。 “这是白洲的分内之事,师上言重了。” “今年的招生我想让离儿协助你,一来可以锻炼锻炼他,二来也可以为你减轻负担,你意下如何?” “一切听从师上安排。” “好,那你下去准备吧。”白洲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停驻在原地几秒钟,头微微的转过一个弧度,注视着身后低着头看着手册的师上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还是把衣袖朝背后一挥,从容的离去。走到大殿的门口,白洲眼神的余光忽然一亮,看到弓着身子趴在大殿门口偷听的一个男子身影。 “怎么是你?为什么不进去?” 白洲伸出左手,抓着那个人的肩膀顺势把他提起来。 门口的男人傲慢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白洲,手一挥推开白洲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进不进去要你管。” “刚才师上的话你也听到了,那你……?” “我可不管你们,你们自己去折腾吧。”男人一脸不在乎的否决了白洲,转过身挥了挥手准备离去。 “杨离,站住!”白洲看到那个男人挥手离去,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的灼灼黑斑,一把抓住他:“你这身上的黑斑是哪来的?” “这黑斑……”杨离转着黑眼珠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自己要告诉他是被一只破鸟伤了吗?“这个,是我不小心被开水烫伤的。” 白洲眼神凌厉但又不乏亲切:“不可能吧,被烫伤能成这个样子?小离,你是零剑宗未来的接班人,平时嗜酒贪玩成性我和师上已经为你很担心了,现在你又名其妙的受伤,四国互相虎视眈眈,稍不留神就会被攻打,我们作为风侧乃至四国唯一的剑宗,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人来犯,你这样子让我和师上如何安心?” 杨离一脸的不耐烦,转身走到殿门前的雕梁画栋走廊座位上,背靠着石柱,一只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上,一身的放荡不羁,厌恶的看着面前的他:“白洲,你是不是以为你做了零剑宗十二年的大师兄就有资格来对我说教?” “我没有这个意思。”白洲摇着头仓促的解释着。 杨离把头转过去,全当作没听见白洲的劝告。 “小离,就算我没有做零剑宗这十一年的大师兄,就算我是个普通人,我也是为你好,你能理解我和师上的苦心吗?你这样将来如何成气候!” 杨离忽然转过头来,快步走到白洲面前,两个人几乎鼻尖靠着鼻尖,一个眼神凌厉,一个眼神厌恶,一个白衣胜雪,风度偏偏,一个金缕玉衣,浮夸纨绔。杨离伸出手指着白洲,语气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你不要忘了,你只是我爹从乱葬岗里抱来的一个孤儿,我是我爹真正的血脉相传,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白洲身形微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下,顿时感觉身体的血管里忽然出现了无数把利刃在血管里锋利的摩擦划过,心脏皱缩的生疼,他的眼神里多了好几分的悲哀,他转过身去闭着眼,长出了一口气,风吹起他的衣角,无奈的离去。大殿门前,只剩下白洲悲哀的叹息回音和杨离的轻蔑笑声。 广场上练剑的方阵前列,三个拿着长剑的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神秘的跑过来。 “诶,二师兄,你真的不管本届的招生啊?”其中一个额前一缕红发的少年凑过来试探性的问着杨离。 “我干嘛要管。”杨离翻了一个白眼:“我喝我的酒,玩的还不尽兴呢,干吗要去管那个谬种的事。” “那你就不怕师上责罚你?”额前一缕红发的男子一脸坏笑的看着杨离,用自己的肩膀蹭了蹭杨离的肩膀。 “对啊对啊,上次因为我没办好师上交代的事情,师上就罚我到云魂潭领了三百入骨鞭,到现在还疼呢!”另外一个人狡黠的凑过来。 “小传啊,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杨离拍了拍额前一缕红发的男子:“我长这么大,我爹都从来没责罚过我,我才不怕那个老东西呢。” “嘘嘘嘘!”刚刚说完话的少年一脸惊恐,赶紧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杨离的嘴,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紧张的“嘘”声:“二师兄,你敢说师上是老东西啊。” 杨离一把手推开那个少年的手,转而把自己的手搭在那个少年的肩膀上:“要我说我们的小军师啊就是胆子太小。”杨离转过头看着他:“小五,你什么时候胆子要是大一点啊,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杨离和闵传,小五三个人站在广场上一边说着话,一边坏笑着,周围的空气像水一样慢慢变得温热而又清澈,广场上数百人还在整齐的练着剑,微风轻轻吹过,仿若漫天的众神面无表情的抱起双手,悲哀的唱着挽歌。 亚特斯特:南信街边界 幽幽的夜色伴着雨水在月光里冷的冰凉,漫天的星辰像是一场洪水纷繁复杂的演绎着一场生死告别,夜空里无数星辰幽蓝色的光芒,远处山峦的模糊魅影,寒渊边界的冰凉雨水,墨绿草地上两个黑影对面而立,静谧又恐怖,空气像忽然被抽掉了所有的气息,窒息的让人难以忍受。 “来啊,小伙子。”赴尘身上穿着挡雨的斗篷,双手背在身后,周围孤傲无礼的气场在雨水里湿淋淋的压过来。 对面的北迁没有回答任何的言语。 “怎么不说话了?上次被我打傻了?”赴尘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抬了抬头上的斗笠,轻蔑的扬起嘴角看着面前北迁墨色深入黑夜的身影,阴冷生硬的夜风夹杂着雨水,像一把把利剑肆无忌惮的上下翻飞。夜风吹动着北迁的斗篷衣角,晃荡如幽灵,北迁还是没有任何回答,他的身影伫立在原处不动的身影像一尊石像,冰冷的让人心疼。赴尘伸出手,从空气里唤出一把散发着冰冷寒光的利剑一把抓住剑柄,清澈的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剑身上,月色映着剑光照亮着赴尘那双狡黠邪魅的双眼,犹如是黑夜里从地狱里来的使者,森森白气从剑身散发出来,随着夜风肆意飞扬,像一场飞扬往上的海啸。赴尘犹豫了一会,拿着剑直指北迁,剑尖靠近北迁身体前一寸的那一刹那,北迁突然身形一侧,伸出手唤出流光剑,黑夜的幻影里,两个漆黑的人影,两把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利剑散发这一青黑一流白的颜色上下翻飞,摩擦电闪,剑身溢出着排山倒海般的冥灭气色,两人身形闪动,赴尘不断的放出各种刺眼又眼花缭乱的神术,整片开阔的草地上充满了电火流光的锋利闪电,他的速度快到空气里都残留了他的身影,仿佛有成千上万个鬼魅一样的赴尘在同时进攻北迁。 月亮皎皎的光辉从天空上辉煌的洒落下来,像是另外一场银色的大雨,将黑夜里到处都涂抹上发亮的银漆。无论赴尘的攻击快到多么离谱,北迁总是能一招不偏的躲开他排山倒海般的招式,刀光剑影,仓皇无措,雨水里两个人一攻一守,像是末日的决战,北迁防守数招后,眼神忽然惊鸿一闪,握紧流光剑招式凌厉的和赴尘手里的利剑电闪流光的交锋,夜空里电闪雷鸣,银色的大雨纷纷而下,两把剑碰撞的每一刻,刺眼的火花瞬间照彻黑夜,过后又归于黑暗,天边明灭的闪动着着青黑雪白两种颜色,冰冷的刀剑声,淅沥的雨声,电闪流光刺破耳膜的声音,天空雷声的轰鸣声,两股极端的神术在黑夜里对峙,地面裂开一道道裂缝,天地掀起一阵阵颤抖。两个人面对着面,锋利的眼神,凛冽的气场,剑刃互相划过剑刃,撕裂闪出无数刺眼白光。 北迁忽然用力,震开对方,赴尘在半空旋转了几圈,落在地上站稳脚,轻轻的扬起嘴角,伸出手用力的甩掉头上的斗笠,横着手里的利剑,在空气里划过无数的神秘的图案,剑尖电光一闪,直指北迁袭去,北迁见势收起流光剑,伸出手在空气里划过一圈白光,纷纷扬落的雨水随着北迁的手势化作一片锋利的冰刀闪着森森的寒光往赴尘刺过来的剑尖海啸般翻天覆地的呼啸而去,赴尘见状表情一惊,转身伸出双手迅速的祭出一片电卷星飞般华丽的盾牌,无数冰刀碰到闪电的那一刻尽然粉碎,“哗啦哗啦”掉落一地,银色的白光闪动着地面的碎冰,瞬间亮如白昼。北迁见状,身形一闪犹如流星划过火红色的轨迹,幽灵一般滑到赴尘面前,手心喷出一大团血红色的火焰,烽火燎原般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犹如海潮般穿透盾牌直逼赴尘,熊熊火光照亮了北迁半边冷漠英俊的脸庞,冰冷生硬。赴尘衣袖一挥,火焰被击碎四散,夜空里犹如火红的流星支离破碎,漫天飞散。两个人原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冷如鬼魅。 地上四散的血色火焰渐渐被银色的雨水熄灭。 群山孤立无援,犹如世界的弃儿。 天空星辰旋转成河,照亮着这个夜晚。 赴尘左右握紧利剑,对面的北迁伸出右手唤出流光剑,电闪流光之际,两个人几乎同时出手,剑尖相对,激出无数白光和火花。夜雨淋漓而下,淋湿了北迁的头发,他的眼神里溢出了百年来的仇恨和冰冷。两人僵持不下,忽然,一道天蓝色的光芒呼啸着从天空垂直而落,划过光芒挡开了两把利剑的交锋,冰蓝色的光芒里旋转着幻出一位帝王装束的中年身影。 “两位高人不知道何事在我寒渊国境大打出手,致使天地动荡,不知可否告知?”光芒里发出的声音如此熟悉,却又沧桑了太多! “老朋友,你应该认识他啊。”赴尘收起利剑,稳了稳气息。 “我应该…..”中间的男人看着赴尘又转头看着北迁,满是惊讶的语气:“怎么会是你?” 北迁握着剑柄的手一松,手里辉煌的长剑化作一缕流光重新收回手臂的纹路里:“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百年前的你们,四位到了两位。”北迁活动了几下手腕:“正好,一起来吧。” “梁丘水,你我联手,这一个残国余孽不是问题吧!”赴尘握紧了拳头准备出招。 梁丘水转过身看着赴尘,眼神示意,顺势摇了摇头,又转过头看着北迁,语气里是一贯的平静:“百年前不管是谁对谁错,如果你真的要一较高下,为鬼王报仇,我答应你,只是你们今天两位拿着兵器榜上前五的两把神剑在这大动干戈,你让我寒渊的子民如何活下去?” “好,梁丘水,这是你说的。”北迁一脸轻松的笑容:“百年前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次就当还给你”转而又看着赴尘,一脸的不屑:“赴尘,今天我放过你,不是因为怕你,我不过是还清梁丘水的人情,我不想欠任何人。但是你记住,把你挫骨扬灰都难解我心头恨!”北迁冷冷的瞥了一眼赴尘,原地化作一缕白光消失了踪影。 亚特斯特:沧东萦寂山 月色模糊的渲染出群山的黑影,安静的夜晚没有一丝微风,树叶躺在树枝上懒懒的呆着不动,群山孤立,安详静谧,月色荡漾,没有一丝声音。 “轰隆!”一声! 漆黑的一处山峰突然山石碎裂,破碎出一个洞口,四条巨龙呼啸着天地之力飞腾而出,冲往天际,随之而来的一个黑影飘逸着一头银发紧跟其后呼啸而出。四条巨龙上下翻飞,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吞噬着那个恐怖的黑色人影。黑色的人影灵巧的闪避着巨龙的每一次攻击,手上拿着一只黑箫在四条巨龙的缝隙间左挡右闪,其中一条黑色的恶龙嘴里放出刺眼的白色光芒在漆黑的夜空里犹如撕开一个口子,呼啸着往荒夜的方向冲锋而去。荒夜眼神一闪,拿着黑箫放出一大片青黑色的闪电和恶龙相持不下之际,另外的一条巨龙张着血盆大口一声巨鸣,天地为之一抖,荒夜和另外的一条恶龙僵持没来得及反应被巨龙吞噬下肚。月色下,四条巨龙翻飞不落。 “轰隆!”一声,随着巨龙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巨龙的脊背被青黑的闪电炸开一个血淋淋的裂口,森白的骨头穿透血肉毛骨悚然的裸露在空气里,荒夜带着一头白发染上湿答答的鲜血从恶龙脊背的裂口里华丽的飞旋而出,他身影犹如鬼魅,快如闪电的移动到那条巨龙的咽喉处,黑箫青光一放,直直的插进了巨龙的咽喉去,夜空里血液四处飞溅,犹如一场鲜红的大雨淋漓而下,通身漆黑的巨龙“轰轰轰轰!”四声,被海潮般的青黑色闪电炸的粉碎,伴着鲜红的大雨落到地面上,翠绿的树叶被染上血红,地面的血液在山石缝隙间粘稠的流淌着,散发着腥甜的气息。 荒夜站稳脚,稳了稳气息,一袭白发沾染上丝丝血迹,他伸出中指摸了摸脸上的一道细小的伤口,无限神祇在脸上的伤口处流窜着几丝青黑的光芒,伤口慢慢的愈合,渐渐的消失。他动作邪魅,杀气腾腾的双眼轻蔑的看着面前仅剩的三条巨龙,伸出左手握紧右手的手腕,右手的黑箫轻灵一转,几丝青黑的闪电缠绕着黑箫划过了几圈消失不见后,原本静谧的夜空此刻传来低低的轰鸣,漫天星辰汇聚缠绕形成漩涡状,抽取着天地之间的沙石席卷着铺天盖地的闪电往三条巨龙呼啸而去。三条巨龙怒目一啸,穿过海啸般的闪电,龙鳞被闪电片片揭下,“嗞嗞,”的闪电声刺痛耳膜,闪电的爆炸声,巨龙的嘶叫声在群山之间来回回荡,血液在山石之间流淌,煞白的夜色照彻山谷,仿佛是人间地狱。 一只巨龙穿过层层闪电,风一般冲到荒夜面前,荒夜身体一侧,巨龙扑了个空,荒夜顺势抓住龙尾,手上青光一闪,无数闪电密密麻麻的爬上巨龙全身,“哗啦哗啦”空气里全是被龙鳞揭掉的声音,荒夜余光瞥见另外两条巨龙恶狠狠的扑过来,抓着手里的龙尾顺势把手里的巨龙转了几圈,犹如鞭子般甩开两条巨龙,两条巨龙被甩到山壁下,山壁坍塌,巨石狠狠的砸下来,龙骨断裂,血肉模糊,滚烫的鲜血顺着河水流淌蔓延,白森森的月光犹如地狱恶鬼的獠牙,猩红可怖。 荒夜擦了擦巨龙溅到脸上的血迹,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地上,重新走回山洞里。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风年之城 望归鸟一声嘹亮的鸣叫划过天空。 阳欢坐在它的背上,皱着眉头,一脸担心。城外,望归鸟把阳欢放到地上,转而一阵气旋,振翅飞走。 阳欢在地上四周仓皇无措的看了看:“这是风侧。北迁不知道此刻怎么样了!” 他往城内走去。这里和南信街一样繁华,可是没有了北迁,纵使人潮人海,眼前却也无一人,内心空荡荡的。他失落的往前走着,渴望北迁能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会突然出现用手搭住自己瘦弱的肩膀。可是没有一个人,身边的每个人匆匆的来过,又匆匆离开。遥远的内心深处传来一声神秘的呐喊。 阳欢走在街上,眼神无助的看着四周。“诶,走过路过别错过啊!”阳欢抬头一看,原来是街道上一家新开的兵器店,门口熙熙攘攘的挤了很多人,阳欢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里面的墙壁上悬挂了一把极其华丽的古剑。阳欢眼睛一亮,弯着身子从人群的缝隙里艰难的挤进去。“老板!墙上那把剑多少钱?”阳欢一边挡着身后拥挤的人群,一边稳着气息向那老板询问。“哈哈,这位少侠你可真有眼光,这把剑可是上古神剑,名叫水棂峰皇剑。”老板一边把剑从墙上取下来,一边笑眯眯的和阳欢讲着话:“要说这把剑啊,可有来头了!”阳欢抚摸着剑鞘,满眼期待的把剑身从剑鞘里抽出来,剑身上刻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花纹,他凝视剑身好久忽然被老板的话打断。“我说这位少侠,您看了这么久,到底买不买啊?”老板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一脸厌烦的看着阳欢。 “买!当然买!”阳欢忽然抬头,一边紧张的回答着老板的问题,一边摸遍自己的口袋,但是自己的身上只有两枚弧伦币。 老板看出了端倪,从阳欢手里接来那把剑,重新挂回墙上,一边挂,一边鄙夷的说着:“没有钱买什么东西啊,你要是买得到东西,那我真的是见鬼了!” “哐当。”一声。 老板瞥着眼,小声的对着柜台内侧的角落说了声:“回去。” 阳欢见状,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转折眼珠,一脸的机灵,试探性的对着角落小声说了声:“见鬼?” 老板又转过头对着角落小声说了声:“回去!” “角落里又是一声剑收回剑鞘的声音。 这回阳欢嘴角一笑,胸有成竹的冲着角落温柔的喊了一声:“见鬼,过来。”角落里忽然一声钝重的出鞘声,一把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长剑飞到了阳欢的手里。老板见状,假装生气的呵斥了一声:“见鬼,回去!” 长剑在阳欢手里微微的晃动了身形,老板没办法直接伸手抢过来,这把剑,你能出得起两枚弧伦币,我就卖给你!”阳欢表情一喜,从口袋里掏出两枚弧伦币扔到桌子上,从老板手里抢过“见鬼”,开心的跑出了店门。 老板在身后鄙夷的一笑,买了一把破剑,瞧把这傻子得意的。” 阳欢拿着“见鬼”兴奋的跑到外面,借着阳光,他看到剑身上隐隐约约的刻着“剑鬼”两个字,但是一会又消失不见。阳欢看着长剑,如获至宝的问了声:“诶,你叫剑鬼啊?” 长剑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往前晃了晃剑身,以作回答。 “太好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你愿意吗。” 剑鬼这次猛地往前晃了晃身体。阳欢眼睛眯成一条缝,开心的往前走去。 寒冷的忘川里我失去了你 一眼万年难以忘记 落尘的剑里封存着你的记忆 是否可以在下一世的梦里拥抱你 笙歌散去连城尽、 我想永生永世在你的世界里化作孤单的绝响 就算天翻地覆 放弃这一生的笑容为你遮挡 你远在灰色的天堂 时光荏苒为你芬芳 只是再也不能牵起你的手 这世界的大雨 让我在你世界的门口彷徨 无边的黑夜里没有了你 流转千年收落孤寂 岁月的河里流转着你的身影 至此再也听不到你的消息 剡灵散落四方飞扬 转世花开此生难忘 我已竭尽全力 在你的绝望里化作渺小的希望 就算风雪冰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卷:零剑宗(二) 第十四卷:零剑宗(二) 第十四章:零剑宗(二) 荒复的年月不经沧茫 离散的眼泪积淀成整个世界的雨水 悲伤犹如海潮 淹没半片世纪 去时日光涣散 来时夏季消磨 含着眼泪雀跃心欢 你苍白的侧脸 她闭眼的心酸 泱泱三世悲悲切切 来路不清的仇恨 去时难忘的爱恋 全部在这光芒里兵戎相见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风年之城 温润如水风轻轻吹过风年的每一个角落,留下恬静的气息和芬芳。空气里丝丝清冷,芳华树凋落下一片树叶,犹如汪洋里划过一叶扁舟,晚风过断堤,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深邃悠远却又终灰蓝色的穹隆从头话。“看他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报名,这辈子能听一听零剑宗招生恐怕就要感恩戴德了,更不要说试炼…第一个就淘汰吧!”再一次指指点点的嘲笑。这笑声像一把把尖刀,扎进胸膛。“乡野村夫也敢染指我们零剑宗!”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清晰的出现在阳欢身后。阳欢猛地回头一看,正午透明剧烈的阳欢照耀在空气里,一波一波的热气浪扑向阳欢,他的额头出现一些细密的汗珠。来人的额前飘逸着一缕红色头发,衣着朴素,却挡不住一股浮夸之气,身后带着两个低眉顺眼,手持细剑的跟从。阳欢身体恍惚之中后退了几步,身后有一双手扶住了他。“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来人如此侮辱自己,他握紧了拳头。周围的人这时都看了过来,人群中再次伸出一只手拉了拉阳欢的衣角,阳欢稍微的侧了侧头,看到那人担心的眼神,他在轻轻的摇着头示意阳欢不要惹事。阳欢仍然在人群中被盯着指指点点很是羞愤难当。“就凭你这个小身板,我用鼻子想都知道你肯定过不了。你还是回家好好种地去吧!”“哈哈哈!”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浓眉怒眼,浑厚的嗓音,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震动几分,周围的人群也跟着大笑起来。人群的嘲笑似乎没有心痛来得猛烈。阳欢暗暗的攥紧了拳头,瞪着那个男子愤恨的下了决定。冲着他不甘道:“我就要报名而且要通过试炼,你敢说什么吗?”“你说什么?”人群又大笑起来,特别是额前飘着一缕红发的男子。那个男子带着身后的两个随从转身走到告示牌边,一脸鄙夷,阴阳怪气的看着阳欢:“明日三刻,要参加试练的考生到零剑宗的九尘山脚下集合,过时不候!”人群纷纷走散。犹如各自去赴约。散尽之后,阳欢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还是盯着告示牌,忽然自己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阳欢激动的转身回头一看:“北迁!”“什么?”男子眼神疑惑的看着阳欢:“什么北迁?”“喔,你是?”阳欢的内心染上一缕轻轻的失望。“刚才额前那缕红头发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零剑宗里的人,所以我拉住你的衣角,你不要去惹他们,要不然就麻烦不断了。”男子一脸认真的看着阳欢。“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零剑宗的人?”阳欢还是一脸疑惑。“你没注意到他们腰前挂着的玉牌吗?”“没有注意啊。”离开北迁,阳欢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没关系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阳欢,你呢?”“我叫复回。属洲徐家。”亚特斯特南之寒渊:雨中城寒渊边界细致的雨水细细密密的打在地上,黝黑的土地上露出点点青草,雨水纷落,一会儿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雨中城的草木沾染着点点雨水,青青草地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白色圆点仿若暴风雨一样蔓延开来,眼前的雨水轻轻的打在青葱郁郁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犹如梦境消失的声音。近处长满青苔瓦片上的雨水顺着古老的隙缝流了下来,落在地上,咚咚的声音打破门前的寂静。梁丘水和赴尘回到雨中城的大殿内。殿内一侧安静的焚着兰香,潮湿的空气缠绕着一室的青烟缭绕,梁丘水背着手望着窗前淅淅沥沥的雨水,忘记身后桌案上的茶水早已透凉。“你的意思是说暗澜箭封印有裂缝?”梁丘水的表情细细的变动了一下:“这不可能吧,百年前封印了汗牙后,暗澜箭都封存在你们离极,多少年了一直平安无事,为什么最近出了问题?”赴尘眉头一皱,放下手里凉透的茶水,走到梁丘水的身后:“你还记不记得百年前,未忹,独火,我和你参加的那个猎杀计划?”“鬼王冥戮?”梁丘水眉头一皱,百年前的大战阴影,今日还是挥之不去。“没错。当时我们四人收集了兵器谱上除了排名第一的剡灵剑的所有武器,都无法战胜那个魔头,后来汇聚四方绝器终于召出剡灵剑封印了冥戮,之后,倒灌天际的海水重新流回海里,海水退去,有一块裸露的岩石上刻着“百年沉寂,天地再劫,沧山央水,生死轮回,”十六个字,当时我们毁了那块岩石,当时是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担心……”赴尘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恐惧和惊慌:“暗澜箭当时汇聚了雷元和水元的神术封存于两断阵,昨日我尝试过修补,但是却差点被反噬。要是暗澜箭出现问题,怕是离极就永无宁日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不得已前来借夙水琴一用!”赴尘扬了扬衣袖,一身王者之气,青黑的瞳孔里存着异样的光芒,沉寂着黑暗。“所以你担心岩石上的预言要……”梁丘水忽然转过身,一脸的严肃:“没想到我们多年不见,再见竟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你知道暗澜箭对离极之地有多重要,夙水琴对寒渊也是如此!”梁丘水认真的看着赴尘,思来想去考虑到夙水琴的安全,顿了顿声音终究还是说:“夙水琴我不能外借。”赴尘的表情闪过一丝失望,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要硬抢,自己也没把握打的过他。虽然心早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对方的拒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如果要修补暗澜箭的裂缝就必须有雷元和水元两股力量同时汇入。“这样吧,我随你走一趟,合你我之力看看能否弥补两断阵的裂缝,如果真的没有作用,我再取夙水琴助你一臂之力,你觉得如何?”“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赴尘伸出手掸了掸从窗外溅到自己衣服上的雨珠。寒渊的上空银灰色的天空一望无垠,随着雨水飘落的稀碎的雨滴,纷纷扬扬的好似诉说千年不变的神话。偶尔一只惊起的飞鸟还证实着浓郁青葱里生命的存在,远山模糊这雨水的际线在天边划出起伏的形状。赴尘与梁丘水一路风尘仆仆一同前往离极暗澜箭的高山顶。亚特斯特东之风侧:沧东萦寂山空洞寂寥的山洞里,到处是破碎的石块和水珠,荒夜仍然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震荡在这寂静无物的山洞空间。力战四头黑龙,荒夜虽说没什么压力,额头上却也细细的冒出来丝丝汗迹。山洞冰冷的石壁散发阵阵幽寒,白森森的月光顺着头顶破碎的山洞照耀进来,不偏不倚的映亮了祭台上的陈旧盒子。黝黑的陈旧木盒子犹如沉睡过去的猛兽,刚才的大战丝毫没有干扰到它,继续散发着强大的魂息,木盒子周围隐隐约约的白光犹如地狱门口的使者长者獠牙,一脸阴沉的狞笑张开双手等待着谁。破碎的山石和无数阴森森的白骨杂乱无章的躺在祭台上,犹如从地狱的深渊爬出来嗜人心血的恶鬼,这里究竟漂浮了多少心有不甘的罪恶灵魂。荒夜面具后的眼神深沉,充满着无尽的杀气,背后一头银白的头发与生死刻散发的强光格外的契合,荒夜缓缓的伸出手感受着震人心魂的强大魂息,他刚要触碰到木盒的边缘,忽然听到身后的一声严厉的呵斥。“住手!”荒夜转身回头一看,眼前来人一身朴素的衣着,头上带着个斗笠,一只手背在身后,周围散发着强大的风元气息:“你是谁?”“我是谁,需要告诉你吗?今天你要是能取的走生死刻,就算我无能!”“好大的口气,如果我今天执意要取这生死刻呢?”荒夜手里黑箫轻灵一转,指着祭台上的生死刻。语气里尽是挑衅和强硬!“那你尽可一试。”荒夜的嘴角轻轻一挑,左手拿着黑箫,身后仿佛被劈开一般,放出万道闪电,雷霆鬼魅般,往对面疾驰而去。“如果我没看错,你手里这把黑箫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五的那个玩意儿吧。”来人不慌不忙的伸出右手,在空气里唤出无数风刃在手边上下翻飞。荒夜身影掠过,触碰到风刃的瞬间,那个人的身影忽然变得透明,犹如空气一般,荒夜从对方的身体穿袭而过,他再转身一看,带着斗笠的身影却重新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的体内汹涌澎湃的神祇犹如大海退潮一般,消去一截。荒夜瞪大了眼珠,一脸的惊吓:“你是卡泽尔?”“不错,后生小辈竟然识的我。”荒夜笑了笑,手里的黑箫化作一缕青黑色的光芒消失在空气里:“今日有幸能得见风年城主的天秉实在是我之幸运,以前禁神术只可耳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如此甚好,你还是离去吧,这么多年我不想再动杀戮。”“卡泽尔,你先别得意,杀戮这个词从来都不是你配说的出口,据我所知,禁神术一旦使出,随着双方每次交手触碰,对方的神术便会消失一些,直至对方的神术完全消失,就像河水干涸一样,慢慢的只剩下干涸的泥面,只是……”荒夜眼神一笑:“我可不是小河流,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退尽我这汪洋大海!”“无限神祇嘛,今日我就来会一会赴尘这位名师教出来的高徒!”山洞半片光亮,不知是月光还是生死刻的白光,幽幽的照彻着山洞,寂静无声,两人四目相对,各自的手里暗暗的凝结着一股力量。(山洞外不远处)黑夜里冰凉的山石呈现古老深沉的模样,山峰林立,犹如刀削斧刻,夜色下郁郁葱葱的树木染上层层月光,树叶上还在不断滴落着巨龙刚刚死去挥洒的鲜血,一滴一滴溶进地面,无声无息。树林的飞鸟一声锋利鸣叫,在静谧的空气里撕开一个小口子,接着冲向天际。山鸟缱绻的扑通扑通扇着翅膀,月色透过青葱的树枝与树叶洒下,如沐浴在水中的温和惬意。一抹粉红靓丽的身影在丛林中隐隐约约的闪现,夜风凉凉,吹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飘落的树叶纷纷扬扬肆意飘去,让那抹身影显得如丛林仙子,如诗如画。原原双手合起,施展神术寻找着荒夜在空气里弥留的仅剩气息。这茫茫丛林峻山中,她寻不到荒夜,只感觉到荒夜身上独特的神祇,她不知道荒夜为何会来这里,冥冥之中,除了荒夜,似乎还有两股自己从来没感觉过的气息,一抹气息阴狠毒辣,一抹气息强大到无法估量,有而一股力量丛林里似乎渐渐靠近,让她感到不安。“你身上有伤,这荒山野岭,除了我自己,还有另外两股危险的气息,这么危险的地方,荒夜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原原一脸担心的神情,一袭粉红衣衫在黑色的树林里穿梭,寻找着荒夜。山石陡峭,奇峰峻险,她穿过一片茂密的丛林却看到一抹鬼魅的人影。白花花的月夜,荒山野岭,空气犹如冰冻,静谧冰凉。突然,一阵空灵的笑声从前方的黑暗里传过来,仿佛一个幽灵。来人一身黑纱裙妖娆妩媚,在黑夜里晃荡,如水般融进夜色。绝色的脸庞楚楚动人,好像荒山里的魑魅,阴柔的身影,修长的手指。红艳的唇色更是犹如地狱少女嘴角最鲜红的血液,散发魔鬼般幽寒冷冽的光芒。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白皙光滑的玉脂皮肤,身上的每一寸都向别人炫耀着迷人的危险。原原站在那里不动,对方鬼魅妖娆的身姿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全身的毛孔都森森的散发着寒气,她后退了几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感受到对方身上有一缕熟悉的气息,细细一辨,她的身上带着荒夜的神术气息。“你是人是鬼?”原原稚嫩的声音在群山之间来回晃荡。对面的女人再次轻轻一笑,这次的笑声明显真实了很多,仿佛在山谷里犹如针刺般游走:“哎呀,看我,我真是太没礼貌了,都忘记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长歌,劝你赶快离开,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他的!”“打扰谁?”原原一脸的严肃和疑问:“你和荒夜是什么关系?”长歌笑盈盈的说着,语气里尽是诡异:“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荒夜在哪?快说!”原原往前走了一步,逼问着长歌。“他断臂的时候你在哪,他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在哪,你凭什么要见她?”长歌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轻一抚,阴狠又邪魅。“荒夜就在这附近,我能感觉得到,你到底把他藏到哪里了?”“他现在不能受任何外界的打扰,你如果再执意纠缠,那就别怪我动手了!”原原一脸倔强的大小姐脾气:“你有什么本事?敢拦我的去路?”“我有什么本事你别管,离极上下都让着你这个大小姐,我可不是你们离极的人,再说赴尘,我也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应该是我问问你,你有什么本事,敢威胁我?”长歌踮着脚,轻轻的往前走了几步,犹如黑夜里晃荡的幽灵漂浮在空气里。“你!”“而且我想和你说,如果你爱他,就给他自由,如果你爱他,就为他奉献自己,不要拿着爱他的名义,去束缚他,那不是爱。”“你懂什么,我和荒夜哥哥从小就认识,你算哪个人物在这对我说教!”“既然对你说不通,你又不离开,那就别怪我喽。”银亮的月光稀稀落落的透过漫天稀薄的浮云洒在风侧的黝黑土地上,山峰群绕,草木郁郁葱葱,原原的神情气愤又带着意思恐惧,对面的长歌面容仿佛冰雕般冰冷,整个身影像一个慎人的黑洞,仿佛要把世间的一切吸进去。轻微的夜风开始变得凛冽,犹如一把把尖刀在空气里,要把人的皮肤撕开,旁边的山石之间,三条黑龙的尸块和白骨变得腥臭,猩红的骨血顺着石缝流淌。亚特斯特南之寒渊:南信街太阳还未升起,就已散落一世光辉。南信街清晨的街道渐渐的开始了一日繁忙的喧闹,街道上偶尔有几个穿着衣服的商人匆匆走过,远处天空悄无声息的飞过几只不大的飞鸟停靠在一家客栈门口的招牌上,青色的锦旗随着晨风微凉轻轻的摇摆。客栈二楼,迭息的房间安静典雅,案桌上还点上一支温和的花木香。门的左墙爬满了铃兰花的绿叶,迭息拿着木梳,走到右墙的铜镜前,坐下来,从头顶至发尾,慢慢的梳着一头青黑的长发。“咚咚咚!”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迭息系好发饰,缓缓起身轻轻打开门,门口小二端着茶水低眉顺眼的恭敬站着:“姑娘,这是您今天早上的早饭。”迭息一脸的笑意,接过小二手里的早饭道了声谢:“隔壁的公子可有起身?”迭息转身走到房间桌子旁边,把早饭放下去。“姑娘您慢用,小的退下了,有事您招呼。”“好。”迭息挥了挥手示意小二退下。漱了口吃了些糕点,迭息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卡泽尔生活一直很规律,就算再辛苦和繁忙,或者悠闲自在这个时辰都会醒,可如今早就过了他起床的时辰,为何隔壁还没有动静?心中缓缓升起一阵不安,连忙起身出门来到隔壁门口。“咚咚咚!”迭息敲了敲卡泽尔的房门,焦急等待卡泽尔开门,可是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咚咚咚!咚咚咚”迭息的第二次敲门声变得急促,里面还是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迭息眉头一皱,衣袖一挥,木门“彭”的一声被一股力量冲开撞到墙上,迭息提着衣角,快步走进去。“哥?你在吗?”只见室内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卡泽尔的影子,万籁俱寂,迭息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只是房间里似有似无的感觉到一缕微弱的风元神术气息。风元神术?卡泽尔的天秉在风侧除了大哥几乎无可匹敌,迭息心中的不安更是躁动起来。如果有人闯入挑衅卡泽尔,自己也应该感觉得到,可是如果没有人滋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严重到卡泽尔不辞而别?迭息心头一惊立马转身跑下楼,紧张的步伐踩的木板阶梯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楼下的小二正擦洗着桌椅板凳,转身一看,一边擦着手,一边笑嘻嘻的问着:“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迭息点头示意之后:“昨天傍晚和我一起入住的那位公子可有出门?”迭息紧张的喘息未定,紧张的盯着小二。“没有啊,我一直守着夜的。”小二的回答让迭息心里一惊,卡泽尔真的不见了,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一定是发生大事了!寒渊的清晨被几只不知名的寒鸟叫声惊醒,南信街的喧嚣还是一般无情,路人一脸的哀凉,阳光灿烂,袖手旁观的睥睨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犹如不可一世的神冷眼的路过世人匆忙卑微的生活,事不关己…附《四国兵器谱》排名第一:剡灵剑排名第二:无上印痕排名第三:流光剑排名第四:神湟排名第五:散星箫排名第六:缚龙之限排名第七:水凌索排名第八:剑鬼排名第九:翻天炼排名第十:燎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卷:生死幻境(一) 第十五卷:生死幻境(一) “你怕吗?” “无非就是死,有什么好怕的?” 亚特斯特沧东萦寂山:山谷 她站在原地,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鬼魅似的人影悬在漆黑的空气里,一步一步慢慢的漂浮过来,她阴柔的笑着,白森森的牙齿犹如地狱的鬼使。 她,握紧手心,右手在空气里用力一甩,空气里瞬间出现一条闪电四绕的长鞭,山石破碎,空气里充斥着火药爆炸的硝石气味,原原挥舞着长鞭,放出大片闪电在山谷里游走激荡,无数粗壮的树枝被生生劈断,随着断裂散发出的清香味道,树枝“哗啦”一声坠落谷底。 空气里的黑暗渐渐被一丝丝日光浸染成白色的丝绸,在黎明的空间里柔滑垂落,天空的东方慢慢的露出鱼肚白,漂染着几丝血红。昨夜山石缝隙之间流窜的龙血此刻已经风干成黑色的血块贴在石头上,一夜的山风,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味。 “怎么不出手啦?”长歌轻轻的挥了一下衣袖,空气里立即充满了某种莫名的花香,像是挑衅。 原原的内心掀起一阵巨浪,充斥着无数的担心和忧虑,她暗自握紧手中的鞭子,闪电四射挥舞成漩涡般壮丽,恍惚之中有一条青光闪闪的巨龙在漩涡之中上下翻飞,原原拿着鞭子朝向长歌的方向飞舞而去,长歌站在原地,嘴角轻轻一挑,鞭子甩下来的瞬间,她身形一侧,鞭子从头呢?”小师弟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孤傲的看着面前这个人:“想要继续参加就进去吧!” 那少年低着头,红着脸,快步走了进去。数十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去,闪过一阵阵白光后在原地消失不见,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还剩最后两个人。 “喂!等等我啊!”阳欢在远处着急的跑过来:“还有我!”阳欢刚刚踏上石台的第一步,就被额前飘着一缕红发的闵传拦了下来,闵传伸出手臂拦着阳欢,一脸的坏笑,嘴里叼着半根细草:“诶,时间已经到了,你还是回去吧!” “怎么会呢?现在还不到三刻啊!”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要自找难堪!” “你!”阳欢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闵传,又转过头看着离自己仅仅只有几步远的“帝印”,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闵师兄,现在还没有到三刻。”“帝印”前,徐复回刚刚踏进去一步,听到耳后的争吵声,回头一看,把踏进去的一步撤回来:“按照规则,他还是有资格参加试练的。” “小传,让他进去吧!”坐在高处的白洲一声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 闵传倔强的看了看阳欢,不情愿的把手臂放下来。阳欢冲着闵传“哼!”了一声,闵传挑起嘴角邪恶的笑了笑,他撩开额前的一缕红发,看着阳欢离去的背影,又似得意又似坏笑的说:“等着瞧!” 阳欢走到“帝印”前:“复回,怎么是你啊?你也是来参加考试的?” 徐复回拍了拍阳欢的肩膀:“走,进去吧!” “慢着!”身后的师弟传来一声呵斥!阳欢回头一看,小师弟指着自己背上的剑鬼,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黑木桌子。阳欢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剑鬼取下来,放到了桌子上。阳欢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剑鞘里的剑鬼不安的出鞘声。阳欢转过头,摸了摸剑柄,“没事,等我回来。”剑鬼瞬间安静下来。阳欢一脸的凝重,转身还是和徐复回走进了帝印,一阵白光过后,消失在原处。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东山 苍蓝色的天空上,一只通身灰黑的飞鸟仿佛流星般呼啸而过,身后的橘色闪电仿若千万缕游离的魂魄,在这广阔的空间里散开无数光亮的碎片洋洋洒洒的凋落,尖锐的风声,黑压压的空气,高耸的青山撕破云层,就像是世上仓皇的更迭。 赴尘和梁丘水背着双手站在两断阵前迎风而立,表情严肃没有作声。面前的两断阵不断飞散着青黑色的光芒,阵里传来一股股逼人的杀意,靠近地面的阵势,隐隐约约的闪现着一丝裂缝。 “你看能吗?”“这阵势里的闪电变换错综复杂,应天势,顺地流,哪怕是一秒钟,都有不少于有百种变换,加上外层的冻冰,我看……”梁丘水皱着陡峭的剑眉,一脸的冷峻。 “不管怎么样,还是试试吧,也不枉你来此一趟。”他没有说话,侧过头看了看赴尘,以示默许。两人提起衣角,原地盘腿而坐,双手之间放出各种眼花缭乱的光芒,在胸前变幻扩大至阵势前,忽然,两束光芒从两人手心放出,一青一蓝交织变幻上下翻飞,在空气里辉煌的洒下通天彻地的光芒,两束光芒触及裂缝的瞬间,山石“轰隆隆”的从高山顶上滚落而下,整个山谷开始剧烈的摇晃,呼啸的山风吹开梁丘水鬓前的头发,他看着赴尘着急的喊着:“赴尘,快停手!再这样下去,整个山谷都会坍塌的!” “不可以,马上就成功了,我们同时再调动天秉之中精纯神力,一定没问题的!”梁丘水看到赴尘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已经发动了无限神祇的神力,自己迫不得已也发动了天秉,两股光芒撕破空气,在天地之间旋转成河,集结着山间无数的灵气,一股光芒清澈湛蓝,一股光芒青黑玄妙,交锋融汇进裂缝。山体开始更加剧烈的晃动远处的地面开始出现手臂粗细的裂缝,犹如一条条黑蛇迅速的蜿蜒而来。阵势的裂缝忽然放出一道无形的力量,冲破空气,掀开地上的落叶,震开赴尘和梁丘水,两道光芒随之覆散。 梁丘水坐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的严肃,他收回神力,纯净的光芒渐渐消失收缩进他的手心,空气里的落叶渐渐的落到地上,周围渐渐归于平静。两个人原地站起来,缓了缓气息。赴尘转身看了看他:“没事吧!” “无碍。” 赴尘走向阵前,仔细的看着原来的裂缝现在已经消失无踪,终于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梁丘水在不远处一脸严肃。 “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赴尘看着地上的脚印,一脸的疑惑:“只是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你和我之外的脚印?” “山间有脚印这不奇怪啊!” “这山间到处充斥着暗澜箭的箭气,一般人是不可能靠近两断阵的,山间野兽和普通人在靠近阵前就会被邪戾的箭气逼退,能走到这阵前,实力恐怕不在你我之下,但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人已经靠近了阵势而且发现了裂缝,为什么没有动手破开结界取走暗澜箭,这正是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梁丘水眉头一皱思索片刻:“这四国之内,除了当年参加猎杀计划的我们四个人和你的宝贝徒弟,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精纯的神术。” “你不说我倒真忘了!”赴尘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一脸的疑惑。灰色的天边飞来一只白鸽,轻轻的落到梁丘水的肩膀上,他取出鸽子腿上的纸条,仔细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不好!出事了!”梁丘水手心攥着纸条,一脸的担心。 “出什么事了?” “我要赶紧回去!”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 “帝印”世界: 煞白的天空四方各自悬挂着一团强烈的金光,东方草木开始渐渐的萌芽,细细的春雨犹如齑粉从天空洋洋洒洒的挥洒而落;西方的阳光灿烈的闪烁着,茂密的树叶上无数的蝉不知疲倦的发出刺耳的声音;南方的树叶开始渐次凋落,凋落着一世的无奈和风雨腐朽进地壳,从此再也无人问津;北方光秃秃的树干上已经堆满了积雪,刺眼的雪光,天空开始飘落冰冷的雪花片荒凉。 人影一个一个的在这个世界出现,身后的光芒渐渐消失,每个人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阳欢和徐复回最后进入到这个世界,身后的白光彻底消失。 “这……?”阳欢睁大了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面前同时出现的四季,不由自主的拽着复回的衣角:“复回,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复回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心里思考了一会:“千星风水卷有云:上古道祖相宇战饕餮,十天不灭,九日血光如浪,后以四方炼魂阵困饕餮于俍山内,其不死不灭三千年。”徐复回转过头看着阳欢:“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四方炼魂阵了,只是为什么零剑宗为什么会下如此大的赌注让考生进入到这里试练,假如某些人误打误撞的解开了阵势,那……” “四方炼魂阵?听起来好厉害喔。” “四方炼魂阵是道祖取了四季人神的魂魄凝结炼化而成,四季交替变换,困于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你看!” “看什么?” 徐复回指着面前一片开阔的土地:“你不要被面前的景象迷惑,炼魂阵里的四季,方位,磁极,阳光,树木几乎一切都是真真假假的不断变换,就像面前这片开阔的土地,很有可能你一脚踩下去,脚底就是无尽深渊。所以你不要乱跑。” 阳欢一脸的傲气:“这个阵有这么厉害嘛?” 徐复回一把拉住往前冲的阳欢:“不要冲动!你看!”阳欢往前一看,其他的考生误打误撞的往前冲着,其中一个一脚踏进泥潭,越陷越深,旁边的人都避之不及匆匆躲开,丝毫没有搭救的意思。 阳欢的脸色“刷啦”一下变了颜色。 “你跟在我身后,我走一步,你走一步。”阳欢猫着腰躲在徐复回的身后,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像一个胆小的孩子。 天上的日光渐渐的涣散,金黄的阳光在空气里到处弥漫,前方未知的一切等待着他们,等待着那个即将到来的劫难。苍茫的天地之间,炫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仿佛流星般往世界的另外一边飞去,几只飞鸟渐渐的从东方的细雨里划破空气,沿路飞散出无数柔软如花的白色软毛,绚烂的雨水湿透每个人的衣服,仿佛是这个世间上最后的神的泪水从天空挥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卷:生死幻境(二) 第十六卷:生死幻境(二) 十六卷:生死幻境(二)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南信街 银灰色天空平静安详的悬在寒渊整片土地之上,亦白亦灰的薄云斑驳的漂浮着,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又像是依依不舍分手的恋人。天空似有解不开的馥郁的缱绻,如同寒渊淋沥不绝的雨水化不开千年不变的轮回路途,也滋润不了郁郁成殇的怨念心情,空空荡荡的南信街静谧得吓人,清冷的寒风呼呼吹过,犹如万千鬼魅在耳鬓边厮磨,夹杂远远传来的动物的嘶鸣声,南信街一改往日繁荣的景象,竹篮木筐东倒西歪,摊位全倒,人影全无,犹如一场末日。 天空中一抹极快的黑影掠过,划出的光芒切开天空万里一色的烟云,犹如流星陨落绚烂壮丽,往雨中城的方向去,呼啸而过之后,留下鬼魅般的静默和流散的光芒。 黑影收起光芒,在原地迎风而立,像暴风雨的中心凝聚着无可比拟的力量。他一袭黑衣,只有腰部围着一丝煞白刺眼的白线,一头黑发柔顺垂直随风飞舞,陡峭剑眉,漆黑眸落。 梁丘印和梁丘泽默契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和无奈,空气中细密的压着黑衣人磅礴的神力,这并不是让两个人感到不安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感受不到对方的天秉,那天秉,仿佛深埋在海底的游鱼,深不可测。 “你来这到底有什么目的!不想死就赶快走!”梁丘泽拿着手里的凛寒剑,一脸的不屑和鄙夷。 黑衣人突然一笑:“杀我?”他眉眼带着笑意,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腕带:“年轻人本领不大,口气倒不小。千年古玉我势在必得,不如你们赶快拿出来吧,也省得我动手!也免了你们寒渊的一场灾难。” 梁丘印一脸的严肃往前走了几步:“你休想!”他手中神术刚刚凝聚出一股水注发出蓝色梦幻鬼魅般的光芒,犹如凝聚着大海无边无际的力量。正准备出手,被梁丘泽拦了下来:“弟弟,对付这么个狂妄自大的人还不用你出手。” 梁丘泽握紧手里的长剑,撕破空气朝着黑衣人刺去,强大的神力将长剑包裹,周围凝结出一根根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锥,随着长剑呼啸而去。 黑衣男子一挑眉,右手手腕放出一阵刺眼的黑色闪电在空气里倾袭而过,漆黑的闪电突然凝结成一面盾牌,交织着空气里射过来的幽蓝色冰锥,黑色的闪电“滋滋”作响锉碎坚冰“哗啦啦”掉落一地。凛寒剑尖和黑色的闪电盾牌相互抵触碰撞,梁丘泽抬头一看黑衣人的坏笑表情,心头一惊,他瞬间撤回凛寒剑往后方急驰而去。与此同时,漆黑的闪电盾牌化作一股利剑往梁丘泽后退的地方呼啸而过,梁丘泽一边后退见此情形,赶紧利索的收回长剑,双手撑起一面冰墙,恐怖的黑色闪电“哗啦”一声穿过冰墙,扎进了梁丘泽的肩膀,“轰隆”一声,梁丘泽的肩膀被炸开一个血洞,白花花的骨头戳透血肉,汩汩的鲜血拼命的往外流淌,染红一地。 梁丘泽捂着肩膀,脸上因为疼痛扭曲的骇人,他眼神惊恐的拦着面前这个黑影,心头是深不见底的恐惧,这个人的汪洋神祇,绝对不在父亲之下。 梁丘印猛地向黑衣人扑过去,手上化出一把尖刀,冲着黑衣人招招凌厉,刀刀致命。而黑衣人总是很巧妙的躲开他的攻击,并化被动为主动,梁丘泽忍着伤痛也冲上前去,天空中皆是爆裂游走的黑色闪电和破碎的寒冰,三个人影大打出手,不相上下,速度快到三人的身影开始重叠,分裂。一时间,雷电交加,硝烟四起。 梁丘泽和梁丘印被打落在地,“砰”一声,一块幽幽的碧蓝色冰玉从梁丘印的衣服里滑落出来。黑衣人衣角不染一尘的落到地上,一步一步走过去,缓缓地蹲下来拿起了古玉。 “刷啦”一声,从远方射过来的一股深蓝色光芒打到了黑衣人的手背。 “谁!”黑衣人回头一看,白衣翩翩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肩膀前系着一根丝带。 “这古玉我怕你消受不起,你最好还是物归原主吧”周行收回神术,静静的站在黑衣人的身后。 “原来是周家的大少爷,怎么?你也想来趟这趟浑水?” “你说呢?” “我和你没有任何纠葛,你不要多管闲事!” “那你为什么要取走古玉,这分明是城主的东西!难道你和他有纠纷?” “梁丘水。”黑衣人顿了顿语气,“我和他有算不清的恨,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黑衣人苦笑了一声,深刻的五官溢出一丝绝望:“我是谁,还重要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自己都忘记我是谁了,这么多年在我心里,我只想亲手杀了梁丘水!” “你这么想杀了我?”梁丘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黑衣人站在周行和梁丘水中间。 “既然你这么想杀了我,那你就动手吧。”梁丘水一脸的冷漠看着面前的这个孤冷的人影:“百年前的恩怨,也终将清算清算。” 黑衣人左右看看周行和梁丘水:“一起来吧!” 周行和梁丘水都没有出手。空气里几丝冷风划过脸颊。 “既然你们不出手,那我就走了?”黑衣人戏谑一笑。 “站住,给我把古玉留下!”周行扬起左手,唤出无数冰刃犹如血蓝色蝴蝶在空气里浮动,周行身影一幻,空气里残留着他的身影,和黑衣人大打出手。梁丘水站在一旁,犹如帝王君临天下睥睨着天下。周行由一开始进攻,渐渐身不由己的变成了被动的防守,无论祭出多少盾或者阵势,都被黑衣人的招式穿袭而过。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周行回到地面,感到一阵阵的古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就是双脚悬空在黑洞之上,不安和恐惧就像海啸淹没了他。 “穿透还是一如百年前散发着那么迷人的威力。”梁丘水站在一旁冷冷的说着。 “父亲,什么是穿透?”梁丘泽站在一旁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惊慌的问着话。 “穿透是他的天秉,无何种种的盾牌或者是任何防御性的阵势,在这种天秉面前都不堪一击。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谁先出手,这种天秉都会潜移默化的让对手由进攻转为防守,对方一旦转为防守,也就……”梁丘水的语气仿佛是经历了莫大的绝望。 “任何防御,包括无上印痕吗?”梁丘印一脸担心忧虑的神情。 梁丘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绝望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然包括。”黑衣人的语气里尽是得意:“无上印痕,在我这,还排不上名号。” 黑衣人凌厉的招式专门对准梁丘水,他手中雷元神术更加威力巨大,就像要将世界的一切都掀开。两个人的打斗似乎空气都凝固,身影都开始虚无缥缈起来,只剩下黑色雷电和蓝色坚冰还在发出滋滋的可怕声音。 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正在进行…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 “帝印”世界 四季的春夏秋冬集聚在这个世界,就像人间聚集了所有的喜怒哀乐。可是这里只有面前安详下装饰的冷酷无情。应试的各位考生小心翼翼的在经历一个危机四伏的丛林后一行人进入饕餮的范围。 阳欢和徐复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地面上无数凸起的石头怪石嶙峋。 “复回,休息一会吧!” “好,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徐复回和阳欢原地坐下。 “找了这么久,饕餮怎么还没出现啊,找不到饕餮,我们就取不到它身上的钥匙啊。” “不要着急,饕餮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徐复回一脸的沉稳:“如果饕餮真的出现,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阳欢从衣服一侧取出水壶喝了口水,碰了碰复回。 复回伸出手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天上的太阳安静的灼烧着地面上的一切。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晃碎一块块细小的光斑投影在绿色的草地上。阳欢无聊的从地上拔出一根“枯黄”的枯草,一截一截的掐断。 “找的到,找不到,找的到,找不到,找的到……” 徐复回刚要说话,地面忽然“轰隆隆”一阵巨响,阳欢和徐复回坐的地面上忽然缓缓地往上升,灰色的尘土“哗啦啦”的掉落到地上,徐复回定睛一看:“完蛋了,我们到了饕餮的背上了!” 阳欢一边惊恐的尖叫着,一边摇摇晃晃的弯下腰,死死的抓住饕餮身上的毛发:“我还没准备好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徐复回摇摇晃晃的说着,但还是保持着平稳的气息:“肯定是你刚才拔出了他的毛发,给他折腾出来了!” “。。。” 饕餮庞大的身躯已经完全站立起来,血盆大口冲天一啸,整个世界都开始晃动起来。地面上数十名考生开始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漫天的尘土弥漫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绝望的嘶喊疯狂的充斥了这整个世界。饕餮每走一步,地面都“轰隆隆”的晃动一下,它大嘴一张,数名考生来不及逃跑,脚下一个不问摔倒在地上,被饕餮一口吞下,犹如河水般的血液从饕餮的唇边流出来,口腔里发出沉闷的骨头断裂的声响。 徐复回站在饕餮身上稳住身形,撕心裂肺的呼喊着:“阳欢,他脖子下面挂着一把黑色的钥匙,只要把那把钥匙取下来就可以了!” “你别闹了,能保住命就不……”阳欢话没说完,脚下一滑,从饕餮身上跌落下来,他见势顺手抓住饕餮垂落的毛发,在半空晃晃悠悠的荡来荡去! “复回,快来救我啊!” 徐复回身形一闪,凝结神术,从饕餮身上飞驰而下,一把抓住阳欢的手臂,转身回到地上。 阳欢惊魂未定,看着面前庞大的身躯,瞪大了眼睛,饕餮睁着爆红的双眼穿透空气里昏黄的尘土转而注视到地面上的阳欢和徐复回,厚重的脚掌用力一跺,瞬间天翻地覆,阳欢没站住脚倒在地上,饕餮顺势一口扑来! 徐复回一把抓起阳欢的手臂疯狂的往北边跑,阳欢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尖叫着!饕餮在身后穷追不舍,山石晃荡,地动山摇,恐怖的双眼,血腥的大口,庞大的身躯,徐复回和阳欢心里的绝望犹如海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徐复回拉着阳欢跑了一会,累的气喘吁吁:“这样……跑不……是办法!” 在徐复回和强大的各种神术的攻击下,饕餮毫无知觉的把前腿上扬猛地一跺,地面震了三震,待到众人回过神来,饕餮又是一张血口过来,撕裂人无数。饕餮厚如坚甲的皮接受来人各种神力的猛烈攻击,天地间顿时混沌不堪,凌乱凶险。饕餮狂躁的猛地向他们冲过去,一群人被撞倒在地,顿时血肉飞溅。饕餮又撕碎几人。现场以前鲜血淋漓,尸体遍布,惨不忍睹。 这绝望的世界仿佛末日来临般恐惧,早已有人拼命逃走,有些人为了保命拉断红绳逃出了这个世界。如今这里只剩五六十人仓皇逃走,一边保命一边想办法拿到铃铛。 徐复回拉着阳欢向北方逃去,越往北越冷。刚才漫天弥漫的金黄阳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纷纷而落的鹅毛大雪覆盖下来,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刺骨的冰冷袭来,但是却没有比此刻内心更紧张。 饕餮对他们穷追不舍,一路疯跑雪花蔓延上膝盖的深度,两道深深的脚印向北匆忙逃去。茫茫世界里无穷无尽的白似乎要将人无情吞没,只留下苍白的叫喊划破天际。 “快跑啊!” 面前突然出现一段裂谷,阳欢差点失足掉下去。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带着北风呼啸的寒冷,脚下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感受得到悬崖地下刺骨阴寒的风冒出来,带着死亡地狱的气息,冰冷无情。只要稍微后退定会坠入悬崖,脚下几块碎石窸窸窣窣掉落,久久没有回音。 饕餮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血红的双眼注视着面前的阳欢和徐复回。 “怎么办?”阳欢手足无措问道。看了看身后的悬崖,语气里尽是绝望。 前面是死,后面也是死…难道就放弃了吗? “你怕死吗?”徐复回问着阳欢。 “不怕,无非就是死!” 两个人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尘殿 偌大的无尘殿寂静无声,安静得如同一个真空世界,了无生息。缭缭轻烟犹如轻纱曼妙妩媚的在空气里飘荡。墙壁两侧巨大的书柜上,静静的焚着香。 赴尘回到无尘殿,心情一直不安又烦闷,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再次不安的站起来,突然,一股冰凉的惧意犹如黑虫顺着背后的脊柱窜进大脑。肯定是哪里不对劲!肯定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没有发现!但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现在的情形,只要有一点纰漏,造成的结果会不堪设想!暗澜箭的封印有其他人的脚印,要知道除非那人与他和梁丘水一般谁是蛇呢?我看你才是蛇吧!就知道一股风骚勾引荒夜哥哥,荒夜哥哥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的…哼!” 长歌一听,脸上鬼魅的一笑:“你这个小姑娘不知好歹,而且不知天高地厚。”长歌端起一杯茶,一步一步犹如幽灵般走到原原的面前:“嚷嚷这么大声,看来恢复的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咯吱”一声,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斗嘴的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两人都是向门口望去。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在门口位置站着,犹如世界的天神,强大的气场。灌进这屋子,流过一阵冷风。 “荒夜哥哥!”半躺在床上的原原惊喜的坐起来。 长歌站在原地,端着杯茶水,没有任何声音,看着站在门口荒夜,他走了几步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又走到荒夜身前仔细打量一番面前的荒夜:“还好这次没有受伤!” 原原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荒夜面前挽着他的手,对长歌不屑道:“荒夜哥哥怎么可能受伤,荒夜哥哥可厉害了…对吧!荒夜哥哥” 一声撒娇让荒夜极力掩饰自己的丝丝厌恶,长歌在一旁也鄙视的看了原原一眼。 “原原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荒夜对圆圆淡淡道,虽然没有一丝情感,可是原原也是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可是又看到一边站着的一脸不甘的长歌,假装生气道:“荒夜哥哥要留这个女人在这里吗?我不喜欢她…” 荒夜冷漠的看了长歌一眼,对她淡淡道:“你走吧!” 你走吧!这也许是长歌这么久来听过荒夜说的最无情的一句话。这表示他并没有领情,没有领她千辛万苦带回来的雷灵玉给他接好了手臂的恩情,更没有感动她为了他在山洞前苦苦守了他这么久的煎熬。他一句:你走吧,似乎是想要将之前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可是 她得到了什么? 长歌眼神里忽然降临出一阵冰霜,绝望的看着荒夜的眼睛,冷冷的问一句:“你说真的?” 荒夜不再看她,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他冷漠的气息和他的无动于衷让长歌明白,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荒夜自己心里明白,他面前这两个女子谁都不喜欢,可是长歌比原原难缠得多,如此,这样的结果不会太让人难过。而他心里的那个人啊~不知如今在哪里,她长发飘飘,美艳动人,是他心里最美最不可亵渎的风景,那半块玉佩藏在衣服的里面。永远的珍藏! 原原看着长歌那倔强得样子,嘚瑟的做了个鬼脸嘲笑她,就好像在宣示:看吧!荒夜哥哥是喜欢我的,不喜欢你! 长歌无视原原的嘲笑,因为荒夜的态度远远比嘲笑更加痛彻心扉。决定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忘恩负义的男子,咬牙一甩袖子,绝尘而去。 如此决绝,如此难过! 如此…他们的相遇变成一场梦,美好而值得回忆,忘却结局的悲伤,故事还是一个让人留恋的美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卷:生死幻境(三) 第十七卷:生死幻境(三) 第十七卷:生死幻境(三)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 帝印世界: 漫天飞扬的大雪疯狂的从天空片片剥落下来,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此再也没有赏雪的人,远处的群山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在寒冷的天光下熠熠生辉。山腰群石裸露的黑色,树木苍翠的青绿,在这一色的天璧下仿佛水沾画染,空气里刺骨的冷风夹带着飞雪肆无忌惮的到处挥洒,冰封的凉意像是洪水漫天席卷。 鲜红的雪地上残留着丝丝血迹和无数的残肢断臂,深深的雪地里埋藏着无数破碎残缺的尸体,空气里绝望的嘶喊,疯狂的尖叫,像无数把利剑划开空气,雪地上到处遗落着被扯断的红线和仓皇的脚印,饕餮还在疯狂的撕咬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悬崖边,山石陡峭跌落,深不见底,久久没有回音。徐复回拉着阳欢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后挪,两个人惊恐的眼神,剧烈的喘息,颤抖的双手,在风雪里弥散。饕餮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庞大的身躯每走一步都会有地动山摇般的晃动,脖子上悬挂着一把细小的银针般的钥匙,在空气里隐隐的闪着微光。 “复回怎么办?” “你觉得我要是有办法还能和你在这担惊受怕吗?” “难不成我今天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吗?” “没办法了,拼了!”徐复回双手撑出一片风刃,夹带着冰雪的呼啸疯狂的往饕餮的方向切割而去。饕餮锋利的爪子浑厚一挥,那片风刃便尽数粉碎消失于空气里。 “没……”徐复回话没说完,饕餮锋利如刀的尖爪自上而下扑过来,徐复回迅速的撑起一道屏障,咬着牙盯着饕餮凶猛的撕咬和攻击,他青着连,咬着牙面目狰狞的朝着阳欢嘶喊:“快走,我快饕餮在失落镇守着四方绝器之一的溢火箫,刚开始我还疑惑为什么饕餮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那这个阵势?”阳欢小心翼翼的问着:“也是幻境?” “你说的没错,你看!”徐复回看着四周。 四周的天空开始慢慢的烟消云散,犹如熊熊大火焚烧尽纸片般慢慢蚕食消磨殆尽,四周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剑鬼“刷”的一声划到阳欢的手心,一切都尽然结束。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南信街 犹如灰烬般的幽蓝色天空这庞大的世界里飞散着消蚀的气息。 梁丘印两人和周行站在一边,黑衣人和梁丘水面对面站着,两人的气场互相摩擦,梁丘水面无表情的站着,犹如一尊石像,冷冰冰的身影在无形的风里一动不动。 黑衣人的衣角猎猎捕风,原地活动活动了筋骨,一股死神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着身后的周行:“如果你执意要多管闲事,那就不要怪我了!”他的语气冷酷又残忍。 “喂!你嚣张什么!既然你不肯把古玉还回来,那就让我帮你闭上双眼吧!”梁丘泽缓了缓肩膀上的伤,一脸的傲气和不屑! “口气倒不小,有本事你就来吧,地狱的门,我已经为你打开了!”黑衣人邪恶一笑,伸开右手,做出了一个欢迎的姿势。 梁丘泽刚要动手,被梁丘水一声呵斥住:“住手!”梁丘水往前走了几步,和黑衣人面对面的站着,两个人的眼神激荡锋利:“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 “等了七百年,就等你今天这句话!” 两个人站在原地,空气仿佛凝固成坚冰一般。 “刷!”的一声,一股冰蓝色的光芒飞快的划过黑衣人的面颊,他把头稍稍一侧,那股光芒便“轰隆”一声在对面的店铺的门上炸开,厚重的大门一瞬间被炸的粉碎。 梁丘水双手掀起一股冰冷的气浪,“哗啦”一声穿过街道,气浪所过的地方,全部冻上了诡秘蓝色光芒的坚冰,门上,街道,来不及收去的摊位都被“哗啦哗啦”的冻上了冒着森森白气的寒冰,黑衣人刚刚躲过那倒光芒没来得及啊反应,两鬓垂落下来的头发被那股气浪吹开,锋利的冻冰犹如鬼魅爬上黑衣人的脚踝,他的脸上慌张又带着微微笑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梁丘泽在身后哈哈一笑:“看这回到底是谁给谁送终!”梁丘泽举起长剑往黑衣人方向刺去,黑衣人顺势唤出一片刺眼的闪电,辉煌的闪电迅速弥漫到整片天空,犹如大雨从天空旋转而落,凝结到黑衣人的手心,凝结成绳索的闪电犹如灵蛇一般往梁丘泽方向冲锋而去,梁丘泽看到来势凶凶的闪电,本能的用手里的长剑祭出一片抵御之阵,然而疯狂的闪电无视着散发着浅蓝色光芒的盾牌,犹如在空气里自由飞舞般穿过盾牌! “缚龙之限!小心!”梁丘水在另外一边大喊这,准备出手,然而一切都来不及。 狂暴的闪电旋转成漩涡“轰!”的一声像洪水般穿过梁丘泽的胸膛,一股猩红的血液从他的胸膛里喷薄而出,弥散到地上寒冷的坚冰上,点点鲜红的血液铺满了一地,黑衣人收回缚龙,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血点,一步一步的逼近梁丘水,梁丘水看到倒在地上的梁丘泽,心头一阵怒火升腾上来,他往前方握紧了拳头,黑衣人没来的及防备,手腕出突然爆出一股冰锥刺透皮肤,汩汩的血液顺着冰锥流淌下来。 “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黑衣人一边毫无知觉的向着梁丘水笑了笑,一边伸出手把另一只手手腕上的坚冰活生生的从血口里拔出来,骨血分离的声音鬼魅般的袭入耳膜,撩拨这内心深处最紧绷的心弦,拳头大的伤口漏出了青筋脉络,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梁丘水内心深处的惊吓一波接着一波,百年前若是对阵这“穿透”的天秉,手里的“神湟”还能勉强对抗,如今赤手空拳,夙水琴也不在身边,若是他真的想掀起一场大战,恐怕和百年前那场大战有关系的人都会聚集于此,寒渊难保!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黑衣人戏谑一笑,挑衅着梁丘水。 “你赶紧把古玉给我交出来,或许我能让他们放你离去,要不然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梁丘水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心头是忍无可忍的怒火:“我不想放出天秉的力量,你不要逼我!” “你是不想还是不敢??”黑衣人轻轻的往前走了几步,衣衫飘摇,随着空气里的森森冻气微微晃动:“就凭这几个货?也能拦得住我?” “拦不拦得住,你要不要试试?”周行双眼冷峻,长眉入鬓,他伸出又手划开手腕,手腕里的血顺着皮肤慢慢的滴下来,悬浮在空气里,鲜红的血液周围聚集着森森寒气,满满凝结成一把冻冰清冽的长剑。长剑凝结之后,周行手腕处破碎的血肉又“唰啦啦”的收缩回拢原处,瞬间愈合。他往前走了三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杀意汹涌的扑过来。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空气里飞速的变换,周行的身影快如大风般晃荡掠过,黑衣人收回手里的“缚龙之限”,赤手空拳的和周行手里的长剑交锋。 “唰!”的一声,天蓝色的长剑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伤口,殷红的血开始不断的往外流窜,并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 黑衣人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心头一惊,猛地一抬头,宛若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你手里的剑是什么来头?” “并没有什么来头,只不过百年前染上了神湟的一丝气息。”周行一脸的笑意,手里的亮光长剑的血槽慢慢的汇集着周围的冻气,周围的一切变得天寒地冻,宛若冰块雕砌这水晶世界。 黑衣人心头一惊,他深知“神湟”的威力,却也对“神湟”足够了解。他抬起流着血的手臂,一阵铺天盖地的闪电密密麻麻的充满了整片空间,暗蓝色的冰层里游走着诡异莫测的闪电,周行瞪大了眼,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祭出盾阵还是躲开,祭出盾阵相当于用一层纸片去挡住熊熊洪水,若是躲开,这铺天盖地的闪电根本没有逃离的缝隙,周行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恐怖的闪电之间忽然弥漫了漫天的风雪和坚冰,牢牢地冻住了时间的所有。 黑衣人回头一看,轻轻一笑:“梁丘水,不敢放出天秉吗?” 梁丘水心里仔细的思量了一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周行和梁丘印淡淡的说道:“你们先走,我来对付他。” “我们不可能先走,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打的过这个怪物!”周行激动的说着。 “父亲,你一个人留下来太危险了!” “如果你们想神力尽失,留下来我没有任何意见,你们离开了我倒可以放手一搏。”梁丘水的眼神悲伤又严厉,不容商量:“和周公子赶紧离开!” 梁丘印站在原地犹豫着,一脸的为难。 “赶紧给我走!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儿子!”梁丘水的语气变得更严厉一分。 中间的黑衣人细细的看着手指,不耐烦的说“很好啊,便年前你就给我演亲情戏码,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时候你也换换招!” “父亲,你保重,我这就回城搬救兵来就你!”梁丘印红红眼眶里含着隐隐约约的泪水,颤抖的声音,不舍的感情。他拉着周行飞快的往雨中城方向跑去! 梁丘水理了理思绪,案子握紧了拳头,地面上,墙壁上,忽然冲出无数根煞白的冰柱,冒着森森寒气冲破地面往黑衣人的方向蔓延而去,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腾空一跃,躲开着根根冲出地面的锋利冰柱,地面的梁丘水端平手掌,安静的站着,寒风吹动他的衣角,手心里流窜着数道幽蓝色的光芒,整片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黑衣人匆忙的落回地面,掸了掸衣服上的冰渣:“掠夺“的力量还是那么霸道!” 梁丘水在原地默不作声,继续汇集这空气里瞬间膨胀庞大的光芒。 “你用了天秉,就不怕有人背后给你一刀?”黑衣人站在远处稳了稳气息:“百年前你就用出掠夺的天秉,只要对方的神力比你高,这种天秉就可以强制神祇之力平分至双方,而且你自身的神力会再翻一倍,只是每用完一次,你的身体里的神力就会瞬间崩塌,一段时间内甚至连最低级的神术也用不了,你不怕我带了帮手?” “你是不可能带帮手的,你一向自视甚高,怎么会带帮手,你就安静的闭上眼睛吧!”话音刚落,气势磅礴的光球迅速扩大笼罩了整个空间,灰蓝色的天空刺眼的闪着光,纷繁的掉落着有力的冰锥,黑衣人在每个角落迅速的躲闪着,快到空气里都残留着他的身影。 “轰隆!”一声,一只巨大的冰锥穿过黑衣人的肩膀。把他牢牢地钉在墙上。 梁丘水收回神力,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往黑衣人的方向走去,却不失王者风范。 黑衣人眼神惊恐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梁丘水,他忍着剧痛放出闪电打碎了冰锥,白骨碎冰“哗啦啦”的碎了一地,接着迅速的转身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在空气里。 地面上到处是肆意流淌的殷红血液和支离破碎的碎骨,还有幽蓝的坚冰,还有空气里难以琢磨的气氛,远处还躺着梁丘泽的温热尸体。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 天空明朗的阳光穿过树叶,远处的山泉从高处倾泻而下,激荡着山石粉碎成细腻的水汽在空气里四处飘荡,几只不知名的小黄鸟嬉戏打闹着从远处飞来,在树枝上停留了一会又被什么声音惊吓到匆忙的振翅飞去,数十名考生整整齐齐的站成一列方阵,台上的白洲和小师弟一脸的庄重严肃,一旁的闵传和小五低着头,坏笑着商量事情,闵传嘴里叼着根风兰草的细长叶子,放荡不羁。 “安静,大家安静!”小师弟的一声厚重的嗓音盖住了台下人群里的低声细语,人群里突然变得沉默。 “首先恭喜各位考生顺利通过第一项考试,相信大家此时也已经明白了,这第一场考试,就是为了考验大家在危急的时刻的勇气和应变能力,你们很幸运,也很有胆识,零剑宗就是需要这样有胆有识的人,下面进行第二项考试。”白洲话音落下,转身走回台上的座位。 小师弟庄重的往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棋盘:“第一项考试共有三十六人通过,此三十六人无条件进入零剑宗招生第二场考试,我手里的棋盘就是第二场考试的试卷,此物名为生死棋局,黑白子各五十颗,每一颗棋子都连结着一个罪人的生命,三十六名考生共分十八组,两人对峙博弈,一棋一命,此番考试并非幻境,生死无常,望各位考生审慎思量!” 小师弟话音刚落,不远处便有人推出来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里拥挤着无数衣衫褴褛的犯人。 “这铁笼子里的数人皆是四国内犯了极大错误,万恶不赦的罪人,他们的命盘汇入已经汇入棋子,此番考试直接联系着他们的生死,下面我宣布,第二场考试开……” “等一下!还有我们!”小师弟的身后,传来一声着急的叫喊! “等一下!还有……我们,我们也通过了试练!”阳欢和徐复回着急忙慌的从帝印里逃离出来,气喘吁吁的拉着小师弟的衣角。 “还有我们!” 一旁的闵传和小五见此情形,在一旁冷嘲热讽:“呦,怎么才出来啊,你们看,时间已经到了,你们没资格参加这第二场的考试了!” “没错!你们啊,赶快滚下山去吧,没那个本事还想进入我们零剑宗,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徐复回稳了稳气息,压着脸上因为匆忙奔跑而产生的红晕,毕恭毕敬的说着:“是我们取下了饕餮的钥匙,他们只是钻了个空子,就算到达了规定的时间,按理应该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没错!是我们取下的钥匙,凭什么不允许我们接着比赛?况且你们的规则说的很清楚,在规定时间内取下饕餮身上的钥匙并安全的走出才算过关!现在钥匙在我们手里,他们只是走出了帝印,为什么他们能继续比赛,我们却不能?”阳欢在一旁着急的喊着,和闵传,小五针锋相对!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滚下去!” 人群里开始窸窸窣窣的出现交头接耳的声音。 台上的小师弟进退两难,一边是据理力争的阳欢和徐复回,一边是在零剑宗横行霸道的闵传和小五,选择站在谁的一边都不合适,可是总要做出个决定,他转过头看了看座位上的白洲,白洲默不作声,微笑示意,朝他点了点头。 小师弟心中立即明了:“该两位考生虽然顺利走出帝印,但是鉴于已经超时,所以特意给你们加赛一场,如果你们两人能够顺利过关,就有机会参加下一场”生死棋局“的考试,如果未能顺利过关,那就要取消你们下一场的考试资格,你们两位,有异议吗?” 阳欢和徐复回互相看了看对方,站在原地,脑中飞快的做出决定,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好!” “请二位随我来!”小师弟在前方带路,引着阳欢和徐复回。在他们身后,闵传阴险毒辣的目光紧跟着他们两人。 小五凑过来:“你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 闵传一脸的坏笑:“我想我应该知道他们的加赛内容是什么,如果我扳不倒这两个乡野村夫,那我岂不是在零剑宗白混了这么多年,你去通知二师兄,我自有计划让他们死在星血场!” “可是二师兄不是说了他不管本届的招生啊,我去请他,说不定会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啊!”小五一脸的不情愿。 闵传故作嫌弃的看着小五,伸出手拿出叼在嘴里的细长草叶,打了一下小五的脑袋:“你是不是笨啊!我问你,二师兄平时最在乎什么?” “在乎什么?”小五一脸的疑惑。 “我打死你!”闵传扬起手装作要打小五的姿势。小五熟练的用双手抱住了脑袋。 闵传又把草叶放回嘴里,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伸出手做出了让小五过来听的手势。小五小心翼翼的把耳朵靠过来,闵传的漆黑眼珠轻灵一转,趴在小五的耳边:“我告诉你,你这样和二师兄说,他肯定会跑得比你还快!” 小五一边听着闵传的鬼主意,脸上的疑惑渐渐变成坏笑:“好,我这就去和他说!” 这次夏天,和往年一样,来的比你早一些 花枝招展,香气四溢,有阳欢,有和风,有明亮的蔚蓝。 本该就很多人喜欢 我也本该像很多人一样喜欢它 但是我记得凉爽 这个夏天有点炎热 你停留在炎热和凉爽之间 也停留在花枝招展和寸草不生之间 你带来的风,不会平均的吹往每一个方向 但是总带走一些叶子 却又给他们一些果子 你比温柔更温和一些 所以比夏天晚一些没关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卷:破阵星血场 第十八卷:破阵星血场 曾经那样清晰的痕迹开始消失不见了 所以很多事情 都无法长久 即使存在着这样永恒的字眼 却还是眉眼带笑的说了再见 干净的笑容里依然带着温柔的线条 没有风霜大雪 没有寒冷冻川 轻轻的离别之后是偌大的空荡 还有莫名的失落 我看到你回眸时候的眼神 那种忧伤 就像我转身之后大颗大颗的眼泪落进泥土 悲伤就开始像夏季的雨水肆意泛滥 没有任何征兆 也再没了你任何的消息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 清澈的流水在山泉之间“哗啦啦”的流淌,日光在山峦之间肆意流窜宛若仙境,青山郁郁葱葱,穿过云层,悬浮在高空。 闵传一身素衣,夹杂着几缕红色丝带的短袖在空气里散发出一股曼陀罗迷人的香味,他不羁的目光里透露着无限的阴沉,嘴里吊着一根长长的赤尾草,他坐在原地,朝着小五示意了一个眼神,小五便一脸坏笑的悄悄退下。 小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走进了一条隐蔽的小路,穿过一路山石陡峭,草丛掩映之后,小五来到一棵大树下。 杨离闭着眼睛躺在两棵树干之间的吊床上,随着微风在空气里悠闲地晃来晃去。 “二师兄,干嘛呢?”小五走过来,倚着树干,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开杨离盖在眼睛上的宽大绿色树叶。 “你没看到吗?睡觉啊!”他风轻云淡的回答着小五的问题。 “今年的招生可热闹了,你不去看看?” 杨离慵懒的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的说:“谁爱去谁去吧,不是还有那个人嘛,关我什么事。” 小五的表情极其细微的变化了一下,失落之中却又带着一丝骄傲,一切都按照着闵传的主意平稳的发展着。他又继续说:“诶,二师兄,这招生的事情你可以不管,但是,小师妹的事情你也不关心吗?” 杨离躺在晃晃悠悠的吊床上,听到小五的这句话,忽然坐起来,“呸”的一声把嘴里的细草吐掉,眼睛瞪大看着小五,神情紧张的问着他:“小师妹怎么了?” “二师兄,我和你说,今年的招生考试里,有一个考生每天都纠缠着小师妹不放,而且……” 杨离伸出手打断了小五的话:“这个考生叫什么?” “好像叫是一个叫阳欢的毛头小子,每天都纠缠着小师妹不放,像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小五的话里夹杂着无数的醋味。 “阳欢……”杨离嘴里念着名字,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轻蔑的笑意:“他现在在哪?” “他和一个名叫徐复回的侥幸通过了第一关的考试,但是鉴于超时,大师兄已经决定让他们两人加试,现在应该在星血场。” 杨离一跃跳下吊床,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小五和杨离往星血场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 应试台上,白洲面无表情的站着,一身素净的衣衫随风飘摇,在空气里漂染出一种独特的气味,每一年的招生考试都是很平常,然而今年的招生考试,却隐隐的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气息,就像平静的海面之下藏着一个庞大的怪物,它蛰伏在深海的底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呼啸一声冲开水面,把深埋已久的秘密吐出来暴露在阳光下,这种不安仿佛一种细小的肉虫,在心脏里一口一口的撕咬蚕食,未知的恐惧化作一双冰冷粘滑的手,在脊背上蔓延。 阳欢兴冲冲的奔走在前头,稚嫩的脸上永远是对未来无限的美好憧憬和向往,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危险。小师弟走在阳欢的身后,不断的在他的身后镇定而沉稳的喊着阳欢慢一点,不要乱跑,徐复回警惕的跟在小师弟的身后,他紧张的环顾这四周的一切,草木,鸟鸣,清风,阳光,都仿佛长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紧盯着自己,他的内心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金灿灿的阳光里却是一股寒意,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紧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慢慢的离开应试台,三个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草木掩映的石头小道里。 原地的白洲一脸担心的看着离去的三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 “怎么样了?” 白洲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却又苍老的声音。他转身一看,便弯着身子拱手行礼:“师上。” 他慈祥的笑了笑,轻声的问着白洲:“今年的招生考试情况如何?” 白洲显得有点局促不安,脸上的神情自然瞒不过面前的师上。 “怎么了?出事了?”他一眼洞穿了白洲有事情没说。 “师上,今年的招生考试似乎和以往有所不同,而且……” “而且什么?” “生死幻境的第一场考试过后,有两位考生,一名阳欢,一名徐复回,超时走出幻境,却手持钥匙,所以我在没有征询您的意见后,擅自做主,让他们进行了加试。” “何种加试?” “师上,按照零剑宗这么多年来的招生规章,凡是超时完成考试内容却又因为特殊情况无法淘汰的,零剑宗予以加试,所以,星血场,在前面,等着他们两个人。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才擅自作出了这么决定……”白洲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和自责。 “什么!”师上的表情明显地不悦,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星血场葬身了无数的生命,也罢,这是他们命中所注定的劫。” 沉思片刻师上示意白洲:“走!我们去看看!” 星血场外: 阳欢睁着眼好奇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一脸的疑惑和跃跃欲试。小师弟和徐复回随即赶来。 “这里就是吗?”阳欢指着面前一处方圆百里的巨大陷坑,回过头,兴冲冲的问着小师弟。 小师弟一脸的僵硬:“没错,此处名为断命星血场,你们面前所见的巨大陷坑就是你们二位的考试场地。” “那,考试内容呢?”徐复回一脸担忧的问着小师弟。 “不会是让我们把这个大坑填满吧。”阳欢在一旁戏谑的开着玩笑。 “非也。”小师弟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你赶快说啊!”阳欢着急的问着他。 小师弟往前走了几步,衣袖一挥,面前巨大的陷坑便整齐的出现了衔接完整的方格图案,他回过头,唤来徐复回和阳欢:“两位请看,此格名为交命格,横向九道灵亡线,纵向九道灵亡线,共六十四格,八十一点,除了交命格的中心点没有陷阱外,其余八十点都存在着未知的威胁,你们需要排除有危险的点,一步一步走到交命格阵东方的出口,就算考试过关。除此之外,此阵四方各有四种天火,焚天绝鹿火,噬神封魂火,陷命鎏烬火,覆灵戮木火;四种地水,碧落黄泉水,蚀魔梁离水,万灵血兮水,地眼瀛天水。四方神火燎尽万物,四方地水绝戮一切。一步走错,后果不堪设想,二位,你们准备好了吗?”小师弟回过头,眼神忧郁的看着面前的他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阳欢和徐复回看着面前光点闪烁这交命格,原地呆愣了一会。 “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破格子嘛!大惊小怪的!”阳欢率先回过神来,满不在乎的看着面前的“破格子”,狂妄的回答着话:“你们就是喜欢小题大做,走出这个鬼格子还不容易。复回,我们走!”阳欢拉着徐复回,准备往前走,然而徐复回并没有走一步,反而拽回往前冲了好几步的阳欢。 “你不要那么冲动,你仔细看看这四方恐怖的黑暗和不断变化的绚烂光点,这股赤裸裸你感觉不到吗!”徐复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 “我……”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复回。 “两位,准备好了吗?” 两个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准备好了!” “请两位闭上双眼。” 他们安静的闭上了双眼。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一片黑暗,脚下是方圆百里的光滑丝线和不断闪烁的璀璨光点,在这漆黑的空间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仿佛藏着数百只凶猛的野兽正蓄势待发把他们随时撕咬成碎片。 “不要动!”徐复回清凉的嗓音响彻在这漆黑的空间里。 “怎么了?”阳欢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里,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这里竟然没有地脉走向,也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甚至,天上的星星的运行轨迹都显得那么诡异莫测,我试图运行体内的神祇,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要我说啊,这回啊,他们这回肯定又是弄了一个幻境来考验我们。” 徐复回什么话也没说,他带着一脸的疑惑,摇了摇头。 四周的一切安静的让人害怕。 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到。 就这样,两个人安静的站在原地几分钟。 “复回,要我说你就是太谨慎了,你看我就……”阳欢一边说着话,一边跨出了脚下的一步,踩在了一个光点之上,没等他说完话,他脚下的光点瞬间旋转塌陷成一个巨大且深不见底的黑洞,吸纳着她的身体往下沉落。 徐复回急速的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阳欢的手腕,把他拽了上来。 阳欢回到原处,受到惊吓的目光久久不能平复,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脚下的黑洞同时伸出了无数的冰冷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腕,拼命的把他往下撕扯,那种极限的恐惧游走在黑暗的边缘,稍稍触碰,就会轰然崩塌溃散。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胸前一股冰冷的寒意蔓延四散全身。 “说了不让你乱动,阳欢,你要知道,这次很可能不是幻境,如果在这里面死了,那就真的死了!”徐复回大声的呵斥着他,而他还深深的陷在刚才的恐惧里无法自拔,他转过头来,空洞的目光看着徐复回脸上的担心和不悦。徐复回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我想应该不是幻境,所以我们一定要特别小心!刚刚只是迈出了这一小步就陷空出一个如此大的黑洞,还不知道其他的光点下面藏着什么样的危险,这一次,我们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全看运气了!” 阳欢稍稍的回过神来:“我刚才踩到了那些发光的点,如果我们踩这些格子的空白处呢?” 徐复回摇了摇头:“绝对不可以,交命格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可以沿着空白的地方走出去,那这个阵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走出去?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你先别着急,再精妙的阵法也会有破绽,这就好比一个圆圈,看起来虽然是一个封闭的环境,但是这个圆圈形成之前绝对有开头和收尾的一段,我们只要找到这一段,我相信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徐复回说完话,闭上眼睛试图凝结起体内的神力探知周围的情况,但是体内原本流通神力的通道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没有任何的作用。 “还是不行!”徐复回长出了一口气。 “什么不行?”阳欢试探性的问道。 “我身体里神祇之源原本在各个经脉里打通的供神祇之力流通的通道好像都被闭塞了,所以我现在使不出一点的力量,如果哪怕能用出一点点的力量也好啊。” “闭塞了?什么闭塞了?没有啊。”阳欢一边疑惑的看着徐复回,一边在手心里凝结出一道风刃。 徐复回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的神祇之力没有被封住?”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体内有一道封印,阻挡了我身体里神祇之力的外泄和挥散,现在又在这个阵法里,更应该用不出啊。” 徐复回踌躇片刻,一脸凝重的看着阳欢,:“现在,你听我说,按照我说的做,相信我,我们一定能走出去!” 阳欢使劲的点了点头。 “你闭上双眼,凝神提气,汇聚神祇之力于双手,设法将神力编织成一张网,扩大至整个空间,因为我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空间有多大,你就尽你所能的扩大范围。” 阳欢闭上双眼,原地盘腿坐下,双手之间旋转着放出一大片耀眼的白光,刺眼的白光瞬间照彻了整片黑暗的空间,无限扩大。 “接下来怎么做?” “你再调动起另外一部分神祇之力,同时攻击每一个网的交点,记住用力要均匀,在那极短的零点几秒之内,试图寻找出哪个网的交点反弹的伤害最弱,找准方位告诉我。” 阳欢默默地点了点头。 黑暗的空间里绚烂的白光四溢飞散,犹如无数的流星划破夜空。 “找到了!东南方位!” 此时,两个人头完话,他把手里的小石头往黑暗某处的一个点扔过去,黑暗里“哐当”一声石子落地的声音,一瞬间,火焰熄灭,悬浮在空气里的那些刀剑都“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这里的空间又归于平静。地面的九十一点六十四格忽然融合汇聚成一条道路,东边的一扇门缓缓地打开,一束亮光撕破黑暗照彻到两个人的脸上,那种经历过生死绝望的心情,重新看到希望的激动,那种无法言语的感情,此时像火山爆发一样全部喷薄而出,两个人几乎在同一个时刻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两个人背靠着背,全身无力的瘫坐下去,脸上的汗水湿透了衣服和大片的头发。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死这么可怕。” “有时候,死一次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啊,你小子也有怕的东西啊。”徐复回强提着一口气,一脸疲累却又勉强的挤出笑容开着阳欢的玩笑话。 阳欢什么话都没说,他全身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徐复回转过头一看昏过去的他,一边骂着他“累赘“一边把他背起来,一步一步的往东边那扇门走过去,那里是他们经历过生死,经历过绝望之后最想看到的东西,那束亮光如此的清澈,相信此时,在她们的眼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比眼前的人,眼前的事情,眼前的感情更加美好,更加值得珍惜的了。 徐复回背着阳欢,一步一步沉重的走过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徐复回一边走,一边喊着:“阳欢,别睡过去,保持清醒,如果你还是昏睡过去,就算我背着你走出这扇门,他们也不会让你过关的!” 然后背上的阳欢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徐复回眼珠一转,一边走着,一边故意的放大声音:“死累赘!你要是敢睡过去我就趁着你昏过去的时候,把你最宝贝的“剑鬼”给你丢进大熔炉里化了它!让你这个死累赘再也见不到它!” 背上的阳欢拼尽全身的力气用手死死的抓着徐复回的肩膀,微弱的气息已经让他的话变得模糊不清:“你……敢!” “这就对了!你要坚持住!”徐复回把阳欢放下来,把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他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这黑暗的空间里。 或许生命里不再有轰轰烈烈的誓言 也不会再有陪伴和永远 曾经年轻的笑容和青春 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面 很长时间我认为自己爱的只是记忆里那个用尽全身力气爱你的我 可是面对你我始终无法说出口 有些话就像是贴着皮肤生长的血肉 在说出去的那一刹那就会被撕扯的血肉模糊 氤氲的黄昏里 总会想起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卷:破阵星血场 第十九卷:一念入魔不复回 第十九卷:一念入魔不复回 曾经在呼啸的黑色晨风中 我幻想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 我幻想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 每次你说你看到未来的命运 没了卑微的幸福就只剩下痛苦 于是在这往事里回味 回味着那些黄昏 回味着那些晚钟 和那些暮色里轻轻摇晃的摇椅 一千个日夜后再有一千个世纪 飞鸟划过天空 雨季从此漫长潮湿的漫步而来 带着江南的风和你的发香 一切由此开始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风年之城 昏黄的天光里渲染着一丝夜色满满的笼罩在风年之城的每一个角落,巨大的太阳已经敛起了刺眼的光芒晃晃悠悠的坠下山的那边去。飞鸟的翅膀铺满了霞光,啼叫着嘹亮的悲鸣飞回树桠之间的鸟巢,瑟瑟的秋风摇落了芳华树上茂密的树叶,时间开始变得缓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裹着外套匆匆的赶着自己的路,暮色里,遥远的风声渲染不出任何一样事物的轮廓。 灰色的小路上滴落着一滴一滴的鲜血,秋风卷着落叶四处游荡,宛若无家可归的流浪人,迭息扶着卡泽尔一步一步沉重的往前走着,卡泽尔的手臂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原本拳头大小的血洞开始慢慢的恢复,筋骨脉络“唰唰唰”犹如灵蛇收缩回拢原味,几缕透明的神祇之力清晰的流窜在伤口的皮肤周围,尽力的修复着受损的肌肉组织。地上的鲜血因为风干变得黢黑,凉凉的秋风里夹杂着卡泽尔沉重的呼吸声:“好了,到了,把我放下来吧!” 迭息把卡泽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放下来,卡泽尔全身无力的瘫坐在自己房间内的座位上,迭息一脸焦急的模样:“哥,你怎么样了?伤势要不要紧啊!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严重啊!” 卡泽尔原地稳了稳呼吸,伸出一只手打断了迭息的话:“先什么事都……不要问,等我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卡泽尔盘腿坐下,双手放到膝盖上,周身一圈银白色的光芒开始慢慢的散开,一切显得那么安静。迭息在一旁一脸的焦急,运起体内的神祇之力,将手掌慢慢的靠近他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往他的体内输送着精纯的神祇之力。 窗外的光景划过天际最后的一段距离,天色慢慢变得漆黑,金色城殿里一盏盏辉煌的灯光照亮着一切,几只小飞虫从屋外飞进屋子里面,在桌子上的灯罩旁边上下飞舞。秋天晚上冰凉的月光在空气里慢慢滑落,一切犹如一场黑白默片。 卡泽尔的呼吸渐渐的变得平稳下来,手臂上的伤口开始缩小,重生的血肉粉嫩的裸露在空气周围。他收回神祇之力,身后的迭息也撤回双手,走到桌子旁边手一挥,赶走了灯罩旁边的小飞虫,倒了一杯还温热的茶水,递给他:“哥,你觉得怎么样?” “暂时没有大碍的,你不用担心。” 迭息走到屋子的另外一边,从一个柜子里面拿出一卷纱布和一把剪刀,重新坐到卡泽尔的身边,轻轻的抬起他的手臂,给伤口上好药之后一圈一圈的缠上了纱布。 “这些事让那些仆从来做就可以了,你为我耗费了那么多神力,赶紧回去休息吧。”卡泽尔一边看着迭息缠在手臂上的纱布,一边皱着眉头说着话。 “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迭息装作没听见卡泽尔的话,继续把纱布系上结,满意的露出了笑容:“痛肯定是要痛几天的,你就忍着吧。” “迭息,我让你去休息,你不用担心我的。”卡泽尔的语气严重了几分。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有分寸的,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没有了,荒夜的实力,我还是低估了。” “哥哥说的可是离极城主赴尘的徒弟?” “正是。” “我听说此人手有一无上印痕,一散星箫,两者皆是兵器谱排名前十的高阶武器。加上赴尘传授给他的天秉,四国都传他甚是厉害,连哥哥你也不敌吗?” “他若是没那散星箫,我倒是还能勉强应付,如今我现在此番情况……”卡泽尔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如果他再来夺取生死刻,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得了他。” “哥哥无须担心,生死刻非命选之人无法取走,就算那荒夜本领通天,也是无用的,哥哥安心养伤便是。” 卡泽尔疲累的点了点头。 迭息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抿了几口,滋润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报告城主,零剑宗有消息传。” “进来。”卡泽尔倚在墙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看着面前单膝跪下前来报告的仆从:“何事?” “报告城主,零剑宗来消息,师上有急事召回小殿下,还请小殿下紧急赶回零剑宗。” 迭息皱着眉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忽然站起来:“找我?还是急事?你可知是何事?” “回小殿下,小的并不知情。” 卡泽尔做了一个让仆从退下的手势,仆从慢慢的退了出去,接着转过头看着迭息:“妹妹,你赶快回去看看吧。零剑宗一向没有如此紧急的大事,肯定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了。” “可是哥哥你的伤势……”迭息一脸的不安和担心。 “妹妹,此时你要识得大体,你是零剑宗唯一的小师妹,况且,风侧完全靠着我们风年之城,零剑宗和杨家维持着这么多年的太平,你放心,我虽然受伤,但这些都是皮外伤,一般的小毛贼不会是我的对手,你赶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才是现在应该最该做的事情。” 迭息面露难色,但是没有说任何的话。 “妹妹,你速去速回便是。我保证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你放心吧。” “好吧,那我速去速回,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卡泽尔微笑的点了点头。 风侧的星空闪烁着一层银白色的月光,锉去了光线锋利的角,只剩下钝重模糊的光感。 亚特色特东之风侧:九尘山零剑宗 青黑的夜色开始慢慢垂落下来,九尘山以及周围高大的山峦静静的站在夜色秋风里,像一只只巨大却又恐怖的怪兽。只有不知疲倦的淙淙流水还在山石缝隙之间带着忧伤的声音日夜冲刷着时间和年轮。 星血场外,白洲和小师弟迎风站着,深秋浓重的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炙热和阳光,也离散了应试台下拥挤的人群。 “他们都回到住宿的地方去了吗?” “回大师兄,是的,过关考生已经按照次序依次回到住宿的地方了,而那些淘汰的人已经连夜离开了九尘山,相信现在已经到了山脚了,一切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还请大师兄放心。”小师弟一脸虔诚的看着面前的大师兄,一字一句认真的回答着他的话。 “今年的招生考试暗波涌动,高手云集,一定要特别小心。” “是。” 从百步之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来互相搀扶着的两个人。 “大师兄,他们竟然走出来了。”小师弟吃惊的看着从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两个人,急匆匆的跑过去,搭了一把手,帮着徐复回搀着阳欢一步一步挪过来。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这一百年了,进入星血场的人不计其数,能够活着出来的屈指可数。” 小师弟一改白日的冰冷和生硬,着急的脸色看着他们,又转过头看着白洲:“大师兄,他们两个人伤势严重,还请让他们回到住宿处休息。” 白洲微笑着默默的点了点头。徐复回还是维持着以往的风度,抱起双手对着白洲行了个礼,两个人准备离开之际,白洲忽然在他们身后呵斥了一声:“慢着!” 徐复回扶着阳欢重新转过身来:“师兄还有何事?” “我想知道的是,刚才在阵中,是谁唤出了神祇之力对抗那四方火?” 徐复回思虑了片刻,在指尖凝聚成一股风刃,“轰”的一声炸碎了路边的一块不小的黑色岩石,接着有看着白洲,一脸不明的笑意:“你看这个累赘累成这样,你说是谁唤出的神祇之力呢?”言毕,两个人慢慢的消失在夜色里,一步一步的往住宿的地方蹒跚而去。 白洲和小师弟站在原地一脸的疑惑,小师弟率先开口:“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他唤出的神祇之力对抗四方火,为什么走出来却只是轻微的流了点汗,如果是那个累的晕倒的小孩子唤出的神祇之力,为什么徐复回要施展一番啊?” “没错,如果徐复回的神祇之力已经有了如此力量,完全不必来拜师学艺,他这番话,看起来模糊不清,实际上是在声东击西,此人心机颇深,你要格外注意。”白洲站在原地一脸的担心和凝重。 夜风里是未知的某种声音不断的叩击着心灵。 九尘山山路: 徐复回搀着阳欢,一步一停的走着。 夜晚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传来细小昆虫的叫声,深夜的星空撒下万道星光,照亮了这个夜晚。 他把阳欢轻轻的斜靠在一块裸露的山石旁,伸出手抹去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深秋的温度很冰凉,也很深沉。他取出自己腰间随身携带的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之后,把水壶重新放回腰间。他一脸的凝重,蹲下来仔细的看着面前昏过去的阳欢。 “你小子,昏过去倒是自在,抛却了众事,麻烦的却是我!”徐复回的口气里虽然满满的责怪,但还是包裹着不安和担心。他盘腿坐下来,把斜靠在山石上的阳欢轻轻的扶起来,双手运起神祇之力,源源不断的灌输进他的体内,飞花一般的银色闪光四处迸散,流转游走,在黑夜里耀眼又迷人。 不远处茂密的草丛里,蒙着面小心翼翼的蹲着几个黑衣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不远处盘腿而坐的这两个人。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就是不远处的那两个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给我杀了他!”带头的人一脸的凶恶,额前的一缕红发在黑夜里还是肆意飘摇着。 “来都来了,何必要做偷偷摸摸的小人呢!”徐复回闭着眼睛,但是仍然是一脸的轻蔑笑意对着远处大声的说着话。 带头的人拿着长刀,凶狠的走过来,站在两个人的面前。 “既然知道我们来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今天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死期!” “这位兄台何出此言,你当真有把握杀得了我?”徐复回一边闭着眼睛分辨着声音来源,一边尽快的给阳欢疗伤。 “你不用嘴硬,我已……”带头的黑衣人话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一个小喽啰打断:“师兄,这个人是想拖延时间,不要和他废话,手起刀落,免得夜长梦多。” 带头的黑衣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扬起银光闪闪的长刀,徐复回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落下的长刀就被远处忽然袭来的一道光芒击中掉到地上。 徐复回睁开眼睛,收回神祇之力,转身回头一看,一位黑发如墨,眉眼如画的姑娘站在身后替他们挡下了那把落下的长刀。 那群黑衣人看到站起来的徐复回和突然出现的姑娘,心头一惊,立即下令:“走!” 黑夜里他们的匆匆的身影晃一晃便溶解进了这番夜色里。 那位姑娘匆匆的走过来,还是保持着以往的风度和端庄:“你们没受伤吧。”甜甜的声音犹如这夜色里清凉的月光。 “没事,素不相识,承蒙姑娘如此大恩,复回来日定当相报!” 姑娘轻轻的一笑:“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匆匆过客,何须挂念。”言毕,姑娘便默默的往前走了几步准备离开。 徐复回在她的背后道谢之后便急匆匆的蹲下来查看阳欢的伤势,他一边晃着阳欢的身子,一边喊着他的名字:“阳欢你醒醒啊!阳欢?你个死累赘,赶快醒醒!” 离开几步的那位姑娘听到徐复回叫出的名字,转身回眸,看着地上闭着眼睛的阳欢。 第一秒,笑容凝固在脸上, 恍惚之间,那些长满荒草的山坡,终于被绿色渲染 第二秒,内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 激动的感情无法言语,也无人诉说 第三秒,转身一见,此生不散 那一刻,仿佛全世界的都重新照耀进了阳光。 “阳欢?你怎么了?” 徐复回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姑娘:“你认识他?” 那位姑娘匆匆的点了点头,急切的问着徐复回:“他怎么了?” “这小子,和我破关星血场的时候,用力太猛,耗尽了体内大部分的神祇之力,现在昏了过去,我刚才已经给他输送了一部分精纯的神力,再过一会,他就可以醒来了。” “你们闯过了星血场?”那位姑娘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徐复回。 徐复回的眼神空灵,上下打量着对方,脑子里极快的思索了一下“这位姑娘如此的关心阳欢,又用如此惊讶的表情看着我,我断定她定是零剑宗的人,树大虽然招风,即使告诉她是阳欢在星血场里唤出了神祇之力,相信她不会对外宣扬的。”徐复回脑子里把整个局势清晰的想了一遍,没有漏洞了,完美了,他一脸的笑意回答着面前的这位姑娘:“没错,我们闯过了星血场。” 姑娘呆住了片刻,又忽然回过神来:“什么都别说了先把他送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山里霜寒露重,别再着凉了!” “嗯!” 姑娘步履轻衫,徐复回把阳欢扶起来,一步一步往住宿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身后,巨大的山石后面,迎着风站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伫立片刻,刚才额前一缕红发蒙着面的黑衣男子凑上来,摘下了蒙面的黑布:“二师兄,看到了吧。” 杨离一身青黑的衣服,一动不动的站在晚上的秋风里,飘摇的衣角,锋利的眼神,一句话也没有说,直盯盯的看着那个姑娘和两个人慢慢消失的身影,暗暗地咬紧了牙。 闵传撩开额前的一缕红发,眼珠一转,嘴角上扬成一个邪恶的弧度,凑到杨离的身后:“二师兄,你看到了吧,小师妹和那个两个人的关系绝对是不一般的,你刚才也看到师妹听到那两个字的表情了,二师兄,你可要遏止住情势啊,不能再任由这样发展下去!” 杨离脸色生硬,一脸的坏笑和轻蔑:“走!先回去再说!” 住宿处: 徐复回稳稳地把阳欢放到床上,看着阳欢渐渐平稳的呼吸和起伏有规律的胸脯,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坐到桌子旁边。 一会的功夫,姑娘已经喝完了一杯茶,看着面前坐下来的徐复回:“看他这样的情况今天晚上应该是醒不过来的,而且夜已经深了,男女有别,我还是明天再来看看他吧。”姑娘站起身,刚刚踏出门槛,就听到身后的徐复回的话。 “姑娘请留步。” “公子还有何事?” “姑娘是否和阳欢认识,或者可以说成是,故交?”徐复回试探性的问着面前的她。 “一面之缘而已,明天你们的第二场考试生死棋局凶险异常,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祝你们取得好成绩。” 徐复回目送她离开之后,重新转身回到屋子里,在桌子旁再次坐下来,看了看床上昏沉睡去的阳欢,他一只手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一挥,面前的门便“啪”的一声紧紧地关上了,徐复回闭上了眼睛,小憩了一会。 月夜过半,皎洁的明月明晃晃的挂在青黑的天空之上,秋天夜晚的飞虫在屋外走廊周围昏黄的灯光下“吱吱”的叫着,满地的霜,银亮的光,一夜一夜照悲凉,流星划过去,怨恨涌上来,枯草憔悴夜难安,南北箫声飘零远;南方的雪,黑夜的风,一寸一寸漫桥东,凤凰飞过去,秋光涨上来,月影清瘦灯影寒,东西涧水少团栾。 时光带走了无数个夜晚,带走了无数的离人,以至于我们在回首的时候,大雾隔断了天和你的笑颜。 “水。”床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 徐复回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倒了杯水走到床前,给他喂下。 阳欢慢慢的回过神,倚着床背,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感觉还好吗?” “没什么大碍。只是用力过度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了。”阳欢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语气里却是藏不住的悲伤。他穿上鞋,推开门,坐到门前的台阶上,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有心事?”徐复回从屋内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也同样看着天上的月亮。 一股悲伤的气氛铺天盖地的淹没过来。 月光顺着秋天的轨迹慢慢的爬上草尖和地面,夜晚沉甸甸的压在树梢上,空气里尽是无尽的悲伤。 “我想……” “你想你家人了?” “你怎么知道?”阳欢一脸的惊讶。 “因为我也是同样的感觉。” “曾经的感情不去珍惜,等到生命里的某些人离开了,某些事再也无法挽回了,才追悔莫及。” “我明白你的感觉,因为我也有和你类似的过去。”徐复回也走过来坐到门前的台阶上。 “过去?”阳欢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徐复回。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参加这零剑宗的招生考试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继灵传血录》吗?”徐复回转过头看着阳欢。 阳欢不知所措的又摇了摇头,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传闻在风侧零剑宗的顶阁,藏着一本《继灵传血录》,这本书不仅记载了上古魂灵的分类和顶级风源神术,而且还记载了唤灵和聚灵的方法。” “唤灵?聚灵?” “没错,就是聚灵,人死后,灵魂会化作无数的灵魂面散落四方,只要找回所有的灵魂面,就可以复活。” “你是想复活谁?”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试着想忘记,但是终究是忘不了,十年了,我没有一个夜晚能够睡的安稳,每次我会梦见到那个画面,我入魔杀死了她,是我入魔杀死了她,我是个罪人。”徐复回的情绪一度失去控制。 “入魔?……你身体?” 徐复回一脸的苦笑:“如何?知道我会入魔,你还敢和我交朋友吗?还敢和我走的这么近吗?” “为什么不敢,入魔又有什么可怕的,我自己就是个怪物……”阳欢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落寞。 徐复回和阳欢忽然相对一笑。 两个人身体内,忽然有一根不知道来路的神经锐利的发出疼痛的信号,夜晚这样一秒一秒的消磨掉,带着黎明前独有的安静,庞大而无力,苍白而寂寞。风吹过去凋落下几片落叶,浸泡在秋季冰凉的晨雾里绚烂的染黄了一地。那些离散的岁月那么难忘,那么空旷和渺茫。 漫长黑夜/掩谁双眸/掩谁双眸/青衫磊落/踏脚双空/谁的肩膀/伤痕累累/风空空/雨重重/洗漱霜声打林丛/无月行/消行处/ 江南水里无倒影/风沙画上无人声/一波风声/一浪水起/漫天黑云压几重/压几重/断川尽望无寻处/无寻处/何处人归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卷:双月之夜 第二十卷:双月之夜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住宿处 门前的台阶上早已经被深秋的月光染上一层浅浅的霜,角落里孤寂的青苔在头来给为父听听,或许也能给你点建议。” “父亲多虑了,女儿只是一时心情不悦罢了,无须担心,我先回去休息了。” 男人刚刚开口准备叫住转身离去的长歌,感觉突然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严肃:“来人。” 从黑暗里快速跑过来两个挎着刀的士兵:“老爷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查大小姐这几天外出都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到过什么地方,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欺我杨康唯一的女儿,一旦查明,速来回报!” “是!”两个士兵恭恭敬敬的退下。 此时清冷的月光漫天弥漫,天空的月亮此时显得那么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洁白的明月周身隐隐约约的浮现着一丝丝血光,犹如水中的涟漪,在天空慢慢荡漾开来。漆黑的夜里,诡异静谧,世界恍若真空。 杨康转头看着天空上那诡色的月影,眉头一皱,心里不安的翻腾着波澜:“难道是……”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零剑宗大殿 静谧的夜里,安静的埋藏着一些秘密,这种安静缓慢的蒸腾着这秋季的雾气,墨似的黑夜带着冷锐锋利锯齿慢慢的将时间的一切声音慢慢分割剥离,一切显得那么仓皇不安。 白洲安静的站在大殿的一侧,大殿正中央,端坐着师上,正安静的看着白日里招生考试入选的考生名单。 “这第一场考试,就仅仅只有这几十人过关,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师上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开心。 白洲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眉眼低垂,倒像是在思考着另外一件事,完全没有理会师上的话。” 忽然,师上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的好奇:“对了,白洲,我让你注意的那两个在星血场加试的考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白洲恭敬地回答:“回师上,那两人已经平安的走出了星血场,目前已经由小师弟安排他们住宿和明天的生死棋局的考试。” “我料想也是,这两个人绝对不简单。你有查过他们的来历吗?” 白洲伸出左手,摊开手掌,掌心放出一团温柔的白光,犹如羽毛般轻盈的飞散,一卷崭新的书卷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师上请过目,这是他们两人报考零剑宗是填写的资料。” 白洲走了几步,递给了他。 师上接过书卷摊开在桌面上,皱着眉头,接着温和的灯光仔细的看着。 白洲在一旁说:“此二人填写的资料上显示,他们皆属风侧的人,一个住在风侧边陲的风神村内,一个住在山林的一座小竹屋内,虽然家世清白,但是您曾经叮嘱过我要格外留意这两个人,我便差遣几名弟子各自前往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暗中调查过。” “结果如何?” “那名少年唤作阳欢,的确是住在风神村内,但是据周围村落的人说,前些日子,风神村几百口人在一个清晨全部死亡,而且死状极其恐怖,我估计那阳欢绝对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你的意思是那阳欢杀死了风神村几百口人的性命?” “我不敢肯定,但是师上您想,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灭了一个村落的人的活口,此人的神术绝对不简单,亚特斯特四国拥有这样什么。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北之失落与南之寒渊交际处:松灵镇 每个国家的交界处,都显得那么平静,每一种平静下面都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每一个秘密都像是贴着皮肤生长延伸的血脉,若是生生扯断,就会鲜血淋漓的疼上好些时日。 明亮的月光慢慢沉下去,双月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这路上,清晨的露水粘在草丛细长的绿叶上,微风轻轻一吹,便“啪“的一声碎裂地上。 北迁换上了一身纯净的白色轻衫和黑色的斗篷,腰间系着一条玄黑的腰带,宽松的篷帽照旧,遮住了他一双冰冷的双眼,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稳重平静。 “阳欢,自从寒渊一别,仔细算来,算上今天足足已经有三日了,寒渊整个国度我找遍你,始终不见你的踪迹,你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北迁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仔细看着四周,渴望着突然出现阳欢的身影。 他路过街边的一个小茶摊,头,听说昨天晚上天上出现了两个月亮。” “是啊是啊,昨天晚上我家的狗一直不停的叫,怕是要出事。” 北迁在一旁听着旁边打柴的两个农夫的对话,一字一句全部都听的入耳,面不动色,心头细细的琢磨着:“没错的话应该是冥神镜出现了,排名前十的兵器开始慢慢相继的现世,恐怕剡灵剑又要重回人间了。” “救命啊!救命啊!” 不远处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位身材弱小的女子,一身青色的短裙,身后追着数十名黑衣大汉,个个拿着刀,追着那名女子,急匆匆的跑过来。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身上没有钱,我家里也没有势,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少说废话!我们奉命取你性命,痛痛快快受死!” “不要啊!” 一把银亮亮的大刀从头顶恶狠狠的劈下来的瞬间,“嗖”的一声从茶摊的方向射过来一枚飞刀,把那把银亮的长刀打偏之后钉在了树干上。 那举着刀的壮汉一脸恶狠狠的模样,四处观望着:“谁!谁他妈敢阻碍老子办事!” 空旷寂静的树林里,除了竹林的风声和女子害怕的唏嘘声,安静的没有一丝异常。 “老大!夜长梦多,赶快杀了她!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那个壮汉再次举起长刀,砍下的瞬间,长刀再次被一道细微的闪电击中,“轰”的一声裂成无数碎片,“哗啦啦”的掉到地上。 此时大汉的手里只剩下一柄刀把,和他脸上暴怒又茫然无措的神情。粗壮的大汉恶狠狠的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带来的人和面前受到惊吓的女子,不远处的茶摊只有一个店小二正和两个砍柴的农夫因为受到惊吓抱着头蹲在桌子底下,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正不急不躁的喝着桌子上的雪茶。 那大汉一把抢过来身旁人手里的长刀,一脸凶恶的带头走过来,手下其余的蒙着脸的人粗鲁的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女子,跟着喊喊走过来。 女子一边走过来,一边挣扎着喊道:“放开我!你们赶快放开我!” 那带头的壮汉走到北迁的面前,从一把大刀“砰”的一声砍在北迁面前的桌子上。杯子里的雪茶荡开一圈涟漪。 “喂!是不是你捣乱!” “捣什么乱?”北迁一脸的风轻云淡,镇静的喝着茶。专心致志的看着杯子里慢慢泡开的雪叶,连头都不抬一下。 “你他妈别给劳资装蒜!就算不是你,冲你和本大爷说话的态度,我就算杀了你,也没有人敢来追究我!” “口气倒不小,我可以忽视你刚才对我的无礼,只要你放了这位姑娘,我可以让你们全身而退,绝对不会为难你们。”北迁轻轻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 “你小子我看是不想活了!”壮汉抬起刀,毫不留情的往北迁的头上砍去。 北迁眼神的余光一瞥,迅速的移动了一段距离,大汉扑了个空,锋利的刀刃深深的砍了进去。 大汉恶狠狠的朝着背后的人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来帮忙!”众人急匆匆的赶过来准备出手,北迁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杯子里的茶水洒了一桌面,一股无形的气浪席卷着地上的枯枝败叶震开了众人,都摔倒在地上。 大汉卯足全身的力气把长刀从桌子里拔出来,眼神里多了几分惧意。 北迁悠闲的端起茶壶,把被子里重新倒满雪茶,细腻的泡沫在杯子里慢慢破灭,只剩下氤氲开来的雪叶:“还不快滚!” 大汉后退了几步,脸上的凶恶还是不见减少:“你给我等着!走!” 众人都慌忙的逃走之后,那位姑娘呆呆的从地上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北迁面前:“多谢少侠出手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小女子以后定当回报。” 北迁轻轻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转过头看到那位姑娘的第一眼,他整个人好像定住一般,脑子里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起七百年前的她:兰月 “兰月!”北迁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 “公子可是认错人了,小女子名叫夕照。” 北迁心头思虑着:不,不可能是兰月,兰月早在七百年前就被赴尘害死了。 眼前的人重新出现,仿佛黑白的画面重新渲染上色彩,那些时间的故事全部都被折进了时间的角落,或许将来的某一个刹那,等到大雾重新覆盖了岁月,等到雨水灌满了你我心田,等到芦苇萌发陆续死亡后的第一千个日夜之后,我们就可以重新相见。或许前路坎坷磨难,当知道前方有个人在等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会格外的勇敢吧。风吹过去凋落下几篇枯黄的树叶,时间沿着日光涣散的轨迹缓慢的朝着未来爬行,十月的一切显得那么仓皇无措,显得那么悲凉凄怆,漫天的雨水里,日夜枯荣重新绚烂,芳华树叶溃烂在这雨水里,还有我的记忆。 那些匆忙回归的夏天和秋季 世界一瞬间失去色彩,黑白无声,狼烟遍地 百年前死去的众神在谁的身后唱着悲伤的挽歌 深藏在云层深处的秘密 化作漫天的大火 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人已然站在山岗 黄昏悠长 丝竹清唱 渴望着面前的日夜重新轮回一千遍 渴望着你的生命重新染上笑容 和那些清新的诗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卷:昼棋 第二十一卷:昼棋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 羽毛洁白的飞鸟一声嘹亮划过湛蓝如璧的天空,漆黑的山头耸峭入云接连天际,碧绿的潭水从山上潇洒的坠落,溅起无数细白如粉的水珠落到芳华树叶上,东方的阳光有力的穿透厚厚的云层,照耀万物洒落下万道朝霞,恍惚中,仿佛能听到黑暗里某样东西破裂的声响。 金灿灿的阳光斜斜的打过来,笼罩着站在应试台下的每一个人,层层叠叠的人影相互交错,人群里肃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上场考试共有三十六人顺利过关,加上最后星血场的两位,共计三十八人,此三十八人将无条件进入今天的生死棋局试练。”小师弟站在应试台的中央,双手背到身后,一脸的庄严肃穆。 白洲一身白衣轻衫的走过来:“生死棋局的试练规则昨天小师弟已经和大家大致说过了,我在此和大家重新重复一遍,生死棋局,黑白子各五十颗,将帅各统一方,每一颗棋子都连结着一个罪人的生命,这些人的生命都通过某种秘术与棋子密切相关,棋子一旦死亡出局与之相关联的罪人的生命也将从此消亡。三十六名考生共分十八组,两人对峙博弈,一棋一命,生死无常,各位考生,你们落棋之前一定要审慎思量啊!”白洲的语气里带着莫大的担心,但是表情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此时金黄的阳光慢慢的躲到漆黑的云彩后面,天空开始慢慢的堆积乌云,仿佛伸手一挥,便能带走它们。 “下面我宣布对阵组,被点到名字的考生依次走到应试台生死棋局旁,统一就位之后,由大师兄宣布开始,各位考生方可开始博弈,各位考生可还有什么异议吗,或者是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提出来。” 人群里纷纷的摇着头,没有一声的异议。 天光渐渐昏黄的黯淡下来,仿佛巨大的黄色染缸倾倒在人间,倾倒在这篇山峦净土之间,沉重漆黑的乌云低低的压下来,仿佛就在头出话,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小师弟在台上面无表情的宣读着各项注意事项。 “下面请宣读的第一组就位,等待指令后方可开始博弈。” 只见一男一女两人从人群的前列一脸严肃的走到应试台上,衣角一扬,双方纷纷对面而坐,中间的棋盘细细的发出细腻却又耀眼的白色微光,黑白两色棋子隐约的透露出一点点玄妙的光泽,一切显得那么诡异莫测。 天空忽然雷声大作,云层里恐怖的爆炸出几团橘黄色的闪电,接着就飘下几滴豆大的冰冷雨点重重的砸在地上。 台上的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一脸的敌意。 “黑子先行,你请。”女子拱手作礼之后,一脸不明的笑意。 男子还礼之后,走出了第一步棋,女子不紧不慢的控制着局面,她沉稳的呼吸,眼神锋利,衣角被大风吹的飘摇。 牢笼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呐喊,拥挤的犯人不顾疼痛拼命的用身体撞击着铁栏杆,牢笼里的犯人,开始一个个倒下,一个个的死去,一个个离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画面显得那么残忍,台上的两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拼死相搏,寸步不让,牢笼里的数人为了他们的利益,为了他们所犯下的错误用死亡来弥补这一切,豆大的雨滴旋而变做倾盆大雨“哗啦”一声贯彻这仓皇的天地之间。雨声里夹杂着悲哀和仓凉,夹杂着无可奈何和沧山巫水,也夹杂着泱泱四季和悲悲切切。上天在这时间冰冷的落下孤独的泪,仿佛是在为那些不该离去的生命做最后的祷告和悲情的哀悼。 痛苦的呐喊换来的是无人理睬,那种对世界最后的眷恋,还放不下的一些事和一些人,此时此刻不得不放下,为了不相关的人坦然赴死,这种心情悲哀却又无能为力,此时此刻,他们的心脏皱缩的生疼,仿佛同时被千万根锋利的细针同时扎进眼眶,流进血管,一路鲜血淋漓的划过,巨大的刺痛犹如冰霜般降临,冰冷里带着巨大的痛苦。 瓢泼的雨水漫天挥洒,应试的众人纷纷跑到了临近的雨蓬地下避雨,台上的两个人在雨水里激烈的博弈着,棋盘在雨水里冷冷的发着光,男子的表情开始慢慢的变得仓皇无措,落棋的瞬间手开始慢慢变得颤抖,女子的头发和衣服被雨水打湿,但是表情却是毒辣和步步紧逼。 最后一刻白子落下,牢笼里又死去了一位,女子把那颗黑子杀掉之后,轻松一笑:“我赢了,承让了!” 男子的眼神在雨水里变得阴狠,看着女子得意的表情:“算你运气!” 小师弟撑开雨伞,一步一步走到台上:“第一组,寻吟胜,下面请第二组准备。” 徐复回自从听到和阳欢一组博弈之后,便再没有看他一眼,徐复回害怕看到阳欢的眼神,他害怕自己输掉,也害怕让阳欢输掉这场比赛。心中纠结难以抉择。 一组一组的比过,一个一个人不甘的死去,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眼和莫大的悲哀。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风侧与失落交界处:松灵镇 北迁看着面前的女子,宛如看到了百年前的她,过往的一切又如时间倒转般氤氲的散开,他一把抓住眼前的女子的手,激动的问着她:“兰月,真的是你吗?你可知道,我辛辛苦苦的找了你七百年” 面前的女子一脸的惊恐,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这个神秘的男子,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对这个男子任何的记忆,他一把挣脱开北迁紧紧抓住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变红的手腕,眼睛里害怕的看着北迁:“少侠你可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兰什么月。” “兰月,七百年前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兄弟们死在我面前,我无能为力,从今天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和我走,我会保护好你!”北迁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关怀和贴心,带着对恋人的歉意,也带着对未来无限美好的向往。 “少侠,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夕照,我从小就住在失落的边陲小镇,和少侠从未谋面,今天得少侠相救,夕照感激不尽。” 北迁的眼神里忽然变得灰暗和不知所措,眼前的人和百年前的她如此神似,但是她却记忆全无,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伤心的别过头,语意落寞的回答着:“是在下失礼了,姑娘还请见谅。” 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少侠恩情来日定当回报,只是家中还有七旬老父行动不……”女子的话没说完,就被北迁的话打断。 “你回去吧。” 女子作了礼之后转身离去,北迁望着女子渐渐离去的身影,喝了一口茶,匆匆的把茶钱放在桌子上,循着女子走去的方向,化作一缕流光消失在空气里。 秋天的日光满满的涨上来,芳华树的树叶开始一片一片的凋落,积累在地面,天空里飞过去一群候鸟,带着嘹亮的悲鸣往南方飞去。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 梁丘水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上,殿堂上已经挂满了白绫和白花,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刺眼的白色深深的刺痛着心脏,他看着横放在大殿地面中央,梁丘泽的遗体,麻木的没了思想,心头只是单单的回荡着一股莫名的声响,这种声响化作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晃荡成壮烈的声音。 梁丘水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狠狠的挤出几个字:“我要你血债血偿!” 一旁的梁丘印一脸伤情的走过来,语气里是犹如针刺般刺痛:“父亲,大哥的死让寒渊上下的人都感到悲痛!你放心,我一定手刃仇人,为大哥报仇!”话音刚落,梁丘印愤愤的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大殿外面走去,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被梁丘水一声呵斥:“站住!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娘临死之前我发过誓一定要照顾好你们两个,如今你绝对不可以再出事,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去!泽儿的死不仅仅是他对我的挑衅,而是对寒渊上下所有人的宣战,你大哥已经被册立为寒渊的储君,我原本想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安静的陪着你们和寒渊的众多子民安稳的度过,但是如今的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出手去为泽儿报仇!” “父亲!就让我和您同去吧!”梁丘印一脸的愤慨和激动,仿佛失去了以往的深谋远虑。 “不可以!你不可以去!你还听不听为父的话?接下来的时日里我要闭关三日,这三日内,寒渊上下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做主去找黑衣人报仇,待三日后我便出关,我必将手刃仇人!”梁丘水一边看着梁丘泽的遗体,一边斩钉截铁的说着话,梁丘印站在门口,一脸的愤愤不平! “那这三天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传我的命令,三天时间让寒渊上下所有将士养精蓄锐,详细事宜三日后再叙。”梁丘水的话语里犹如带着寒渊千年冰冷的雨水,他看着面前自己亲生孩子的遗体,心头隐隐作痛:“厚葬泽儿。”生冷的四个字过后,大殿里除了随风飘摇的白绫和辗转进殿的几滴雨水,便再无声音,空荡荡的大殿里,时间和光线慢慢崩散,浅灰色的雨云,刺眼的葬花和白绫,冰冷的雨水,未知某处里传来的丧钟声响,像是洪荒年代的梵音,被世间的爱恨情仇放大着,那些往日的欢乐,就像清晨的薄雾,风一吹,便飘然散去。 梁丘水悲伤的站起来,转身一步一步迟缓的往大殿内侧走进去,衣服上的白色绸带慢慢的拖行在地上,渐渐的消失,忽然他站住了身,背着梁丘印,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三日内,寒渊上下大小事务由梁丘印和周行共同商议。”言毕,他的身影一寸一寸的消失在墙壁的另一侧。 站在殿门的梁丘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换上一脸阴险的笑意,他转身唤来士兵:“守好大殿,我出去一趟。” 士兵肯定回答之后,便恭恭敬敬的退下,梁丘印转身化作一缕细微的光芒消失在原地不见。 寒渊的的北界,雨水衍生出无数高大茂密的树林,草木掩映之下无数飞虫躲在树叶的另外一面安静无声的呆着,寂静的丛林里落下无数的雨水,“滴滴答答”渲染着秋季的冰凉和萧瑟,茂密的树木之间忽然闪过一阵微光,梁丘印拿着雨伞,一身绣满花纹的蓝色长袍,一步一步穿梭在树林之间,忽然,他停下脚步停在了另外一个人影面前,这身影好似刚刚见过呢。 两个人在落满雨水的茂密树林之间相对而视,除了“哗啦哗啦”沁人心脾的雨声,四周一切无声。 梁丘印忽然笑了一声:“我们之间可是约定好了。” 黑衣人甩了甩手腕上的幽蓝色坚冰,碎裂的冰块“哗啦“一声掉落到地面裸露的黑色石头上,他勉强施展开神术,在头我要通过这场考试的代价是牺牲那么多的人的生命,我宁愿放弃这场比赛!” 白洲听到这番话,忽然好奇的站起身来,撑开雨伞,带着小师弟来到阳欢面前,眼神里是认真和猜疑,白洲看着阳欢:“你当真愿意为了这些罪人的生命,甘心放弃这场比赛?你闯过了生死幻境,破了星血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放弃实在可惜啊!” 阳欢的眼睛半睁半闭着,此时此刻他的身体里的所有力气瞬间感觉被无数的冰冷的手抽走,全身酸软无力,感觉身体里的神祇之力顺着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流淌着,这种感觉,就想脚下瞬间出现了一个黑暗莫测的黑洞,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挥霍一空,连思考都没了力气。他死撑这最后剩余的一点点力气,朦胧中在模糊重影里仔细的辨别着白洲的身影,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没错,我确定……他们是无……无辜的,无论他们做错……了什么事,都不应该为我们这些素未相识的……人送命,生命如此短暂,也如此美好,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如果我的胜出让他们白白死去,我宁愿放……”阳欢的话没有说完,便瞬间晕了过去。 “说得好!”师上站在更远处的大殿门口,一边拍着手鼓掌,一边带着一脸的笑意,欣慰的说着话:“说得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卷:离散之毒 第二十二卷:离散之毒 第二十二卷:离散之毒 黑暗里漂浮过来无数的颜色不一光斑 雨水降落下冰冷的绝望 淅淅沥沥的声音化作一缕尘响 荡人心肠 命运里缠绕上厄运 指尖上覆盖血泪漫天 盛世风雨如你难揣测 火海熄灭 枯烬难料大浪拦截 生死天骄斑斓炫耀只此今朝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零剑宗应试台 “阳欢!你怎么了!”徐复回猛地站起身,一脸的着急担心,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阳欢急匆匆的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周围的人仿佛从地底忽然钻出来一样,热闹的围拢了好多弟子和考生,徐复回扶起他的后背,轻轻的拍着他的脸:“阳欢,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他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到了阳欢的鼻翼下,试探着阳欢是否还有温热的呼吸,继而又急匆匆的抓起阳欢的手腕,仔细的搭着脉搏,徐复回一边搭着脉,一边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凑过来的白洲:“呼吸脉搏都正常,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白洲奇怪的看着地上昏倒的阳欢,挥了挥衣袖:“既然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那这位考生怎么还是昏迷不醒?” 徐复回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仔细的在脑中回想着自己有什么疏漏,无意之间他看到扶过阳欢后背的右手手心出现了一个不明显的小红点,他转过阳欢的后背,看到灰色的外套上染上了一个不明显的小红点,徐复回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脸上忽然像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双眼布满绝望的看着白洲:“这股腥味,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离散之毒。” 白洲皱着眉头试探性的问道:“可是臧朔稀毒,三分离散毒?” 徐复回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周围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什么离散毒?” “这毛头小子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我注意过他,没了他,我们第一场考试估计还都过不了呢!” “就是就是啊。” “这么小的小孩子来参加考试,肯定是惹到谁了吧,树大招风啊!” “安静!”小师弟一声大声的呵斥! 所有的声音忽然像失去了依托,“哗啦哗啦”坠落到地上,消失不见,人群里一片寂静。 徐复回拖着阳欢的身体,继续说道:“臧朔稀毒,又名离散之毒,是上古一个名叫臧朔的术士从蛊血红蛛里提炼出精毒,配合了四十三种毒稀银水制成,除了晕倒,中毒的人不会显示出任何症状,这种毒药虽然有药可解,但是一个时辰之内,得不到解药全身天秉尽数分崩离析,而且最致命的是此生再也无法使用神力。 一旁的杨离一脸不明显的笑,一听到徐复回的话,眉头皱着,对着身边的闵传使了一个眼色,闵传暗暗的点了点头,悄悄的拉着小五从人群里退出来。 “你干什么啊!我还要看好戏呢!”被拉出来的小五问着一脸着急的闵传,一把甩开他的手。 “你笨死了!二师兄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啊!他的意思是徐复回既然知道这种毒,就肯定也知道解毒的方法,我们要在徐复回之前把解药毁掉啊!” 小五如梦初醒的拍了拍脑袋:“对喔!那我们赶快走啊!哪里有解药?” “和我来!”闵传和小五悄无声息的往风侧西边的惊雷山走去。 人群里,白洲蹲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徐复回:“如何解毒?” 徐复回握紧手心,顿了顿:“传闻风侧与离极交界处有一山峦,名为惊雷山,山上有一种灵草,名为化血草,可疏通经脉,专解蛊血红蛛的毒,这样,我去去就回!” “且慢!那惊雷山上乃是荒野,从四百年前开始,凡是去过那座山的最后都没有走出来,于是后来所有人都不敢去了,你此去凶……” 白洲的话没说完,徐复回背着身子,右手潇洒的一挥:“一个时辰之内,我去去就回!” 复回的一声回答,坚毅又清晰,身化一缕轻光,消失在原处。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尘殿 原原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进大殿,身后拖着一袭粉红的衣衫,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桃花味道,和这个大殿里庄严肃穆的气氛格格不入。 “父亲。” 赴尘抬起头看到一脸倦容的原原,立刻放下手里的卷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扶着原原坐到一旁的座位上,赴尘也随之坐下。 “身体怎么样了?”赴尘褪去往日一身威严的君王形象,轻声细语的关心着受伤的原原。 “父亲,不必担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这个荒夜!真是翅膀硬了!明明看到你在场,还是不顾一切的放出散星箫,一会我要好好的治治他!”赴尘气的大呵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愤愤的站起来! “父亲,你别急啊,你先坐下来再说啊!”原原一脸的苍白和稚嫩,拽着赴尘的衣角:“只是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荒夜哥哥手里的那个黑箫?” “他手里的黑箫是排名兵器谱前十的散星箫,箫声震天彻地,毁人心脏肺腑,幸亏你体内有我的元气镇住,才阻止了更多的箫声入体。” “父亲,这亚特斯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 赴尘忽然一脸的疑惑,看着原原纯真清澈的眼神:“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啊,只是受伤的那天,还有一个神秘的黑衣服女子,一脸的妖异鬼魅,总是缠着荒夜哥哥,不知道那个女子对荒夜哥哥和我们离极有什么阴谋!” 赴尘听了原原的话,皱着眉头细细的思考了一会:“你遇见的那名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一脸的狐狸精样!”原原嘟着嘴,没再说其他的话。 “那你看到她的天秉是什么了吗?” 原原单纯无知的摇了摇头,一阵风从殿门外吹进来,原原捂着胸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喔,对了!她叫长歌。” “如果真的是她,那你真的要小心了,那杨长歌是风侧大家,杨康的独生女,天资聪颖,古灵精怪且阴狠毒辣,传闻在风侧,此女三岁便唤出天秉,五岁就使出了第一道神祇之力,十岁便能够和风侧境内的高手过招,十一岁便设计帮助卡泽尔平叛了家族内乱,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这么厉害?那她的天秉是什么?” “等同。” “等同?”原原一脸的疑惑。 “那杨长歌天赋异禀,凡是和她交手,她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对方的天秉和力量等同复制到自己的身体,但是这种天秉唯一的缺点就是,平时不打架的时候,她和平常人无异,体内不会存在一丝的神祇之力,一旦和人交手,必须受对方一招,才能借机复制别人的天秉和神祇力量。” “那岂不是没人能打的过她了?” “那倒也不是,除非你的天秉让她复制不出来。而且,假如荒夜和她交手,即使她能复制出荒夜的无限神祇的天秉,但是荒夜手里的无上印痕和散星箫他是复制不出来的,你明白了吗?” “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嘛!” 赴尘会心一笑,拍着原原的肩膀:“女儿啊,别伤心,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的,这么多年了,你只是单纯的用出了神祇之力,但是始终唤不出天秉,亚特斯特四国的所有人,从出生开始,都是先唤出天秉,然后才可以使出神祇之力,你的体质却和他们背道而驰,这么多年了,我始终不能理解,神祇之力是从天秉中散发出来的,你没有天秉,但是哪来的神祇之力。” 原原也是懵懂无知的摇了摇摇头。 赴尘轻轻的把原原扶起来,往殿门外走出去:“走吧,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现在天气已经入秋了,霜寒露重的,回头别再着凉了!”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惊雷山 那一日,我虔诚磕拜朝佛拥抱尘埃,不为来世只为与你辗转。 那一月,我翻遍所有经书闭眼追念,不为同榻只为与你相伴。 那一世,我熬过三生情劫无处可逃,不为温暖只为与你流离。 世界犹如被黑暗淹没,大片的乌云从远处飘然而至,冰冷的温度满满的充斥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无数飞鸟撕裂着声音匆匆离去,眼前是一片荒芜,浅秋慢慢降临,每一寸路过,昏黄的颜色就如画染般慢慢蚕食往前蔓延,荒冷的枯树孤立无援的站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一声老鸹停立驻足,静静的俯视着面前的一切。 一片墨似的空地之上,一缕微弱的白光轻轻闪过,徐复回一身素净朴素的站在荒草地上,剑眉陡峭,眼神急切的四处观望。 “这里应该就是惊雷山了,只是,化血草在哪里呢?” 徐复回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冰冷的风吹动着他的衣角,猎猎捕风。 “按照古书上说的,化血草汲取空间里游离的神祇之力,形如枯草,不怕火烧,不怕水泡,为什么这片空地之上,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神祇之力?”徐复回再一次闭上双眼,奢求着能像往常一样,只要自己想感知神祇之力,无论方圆百里有任何微弱的神祇之力的波动,自己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的安心,可是现在,无论再用力的感知着周围神祇之力,都听不到像往常一样神祇之力犹如流水一样“簌簌”流动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干涸和风干,就像荒漠里没有任何的生命般安静。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天空乌云里骤然而至的轰鸣声。 徐复回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随手折了身边的一截枯树枝随意的来回晃着,一脸的泰然自若环顾四周,仔细的寻找着化血草的踪迹。 “谁?”徐复回忽然一转身,一眼锋利的眼神,看着身后忽然出现一群脸上蒙着黑布的人。 “你管我们是谁!今天只要有我们在,你就别想找到化血草!” 徐复回微微一笑,眼珠一转,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这群人,语气轻松的说着:“如此了解我来这里的目的,还带着四五个帮手。这么想杀我啊,蒙着脸,还刻意隐藏自己使用的神祇元种,保密措施做的真是不错啊!” 四五个蒙着脸的黑衣人面面相觑,心头一惊,只说了一句话面前的这个徐复回就猜的一二。 徐复回踱了几步,继续说着:“依我看呐,就算我不使出天秉的力量探知你们使用的神祇元种,看看你们手上拿着的火把,我就知道你们是想烧毁这里的一切灵物,因为你们使用的是风元神祇之力,所以不得不借助其他火种来源,我也知道你们是零剑宗的人,而且是在零剑宗数一数二的人物派你们来的!我说的,对吗?” 一个带头的蒙面人左手拿着银亮亮的刀,恶狠狠的往前逼问着:“脑子转的这么快?怪不得他让我们杀了你,看来留着你还真的是对零剑宗是个祸害!” “呵。”徐复回扬起嘴角莞尔一笑,晃了晃手腕,语气里尽是轻蔑和得意:“各位过奖了,零剑宗能有这个权利派出人来灭口的人屈指可数,你们有什么本事就尽管来吧,无论是白洲或者是杨离派你们来的,好好想想他们最后给你们说的一句话,那将是你们生命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果真留你不得!今天我们就替大师兄清理门户!”带头蒙着脸的人把手里银亮亮的刀:哐当”一声扔到地上,侧过头对着其他蒙着脸的人说道:“既然他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我们也没必要为了掩藏自己的神祇之力而用普通的兵器了,杀了他!” 乌黑沉重的乌云仿佛压到了头着话,宣告着最后一组对弈的结果。 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复回听到这句话,脸上沉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的看着阳欢渐渐变回血色的脸颊。 一旁的杨离皱着眉头,唤过闵传和小五,悄悄的说着:“怎么回事!” 闵传朝着杨离使了个颜色,和小五的确派出了四个人去烧了那惊雷山,但是至于为什么徐复回还是一点不带伤的拿回了化血草,他们没有到惊雷山,所以他门两个人也并不知情。如今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恐怕是被那个怪物给吃了。 杨离愤愤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咬着牙,看着慢慢清醒的阳欢,一脸的不舒服和欲先杀之而后快的表情,恨得牙痒痒,在他的眼里,迭息师妹是自己一个人的,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挑衅自己的耐心和底线。 徐复回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用手背轻轻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一边眼神游离的看着杨离,闵传和小五的方向,眼神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看着他们三人,仿佛在警告着他们什么。 白洲衣衫飘摇的走过来,轻轻的问着徐复回:“没受什么伤吧!” 徐复回淡淡的摇了摇头,笑着回答着白洲:“谢谢白师兄关心,我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啊,有些人想玩玩,那我就和他玩玩,看谁玩的过谁,我奉陪到底!” 一旁的杨离一脸的不甘心。空气里市一中特别玄妙的气氛,人群里谁都没有说话,都互相面面相觑,私底下交流着一切见不得阳光的想法,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在地底,深埋在灰烬和尘埃之下,应试台上拥挤的人群,却是一片安静,除了淅淅沥沥的雨水声,渐渐入耳,凉透全身。 “二位。”小师弟语意落寞的走上前来,一脸无奈的悲哀模样:“二位,一炷香时间已经过去了,阳欢平安无事,这是我们所有人都希望想看到的结果,但是现实是残忍的,你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这次无论你们都怎么样的理由,或者有什么样的苦衷,这一次你们都晋级不了下一关的比赛了,恕我无能为力了……” 徐复回叹了一口气,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无妨,人各有天命,也各有各要走的道路,今天我们两人败北于此,我不会去为自己找什么借口,我是为了一条生命而选择放弃了这个比赛,阳欢说的对,无论一条生命再卑微,犯过再大的错误,都要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我倒是要谢谢你们。” 白洲站在一旁没有作声,朝着小师弟使了个眼神,小师弟悄悄的退下。 徐复回把阳欢扶起来,把他的手腕搭在自己的后背上,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去,准备离开应试台。 “两位请留步。” 身后忽然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 所有的人同时转身,尊敬的喊了声:“师上。” 小师弟恭恭敬敬的站在师上的身后,眉眼低垂的看着准备离去的阳欢和徐复回,轻轻的示意他们暂且不要离开。 “二位,你们虽然放弃了这生死棋局的考验,但是刚才所说的话实在让老夫为之感动,可否留步,听我说几句?” 徐复回扶着阳欢淡淡的转过身,风轻云淡的看着不远处一身紫衣的师上:“谢师上成全,只是我们两人实在不能破了贵派的规矩,您的好意我替阳欢心领了,只是……” 师上一脸笑意的走过来:“虽然你们放弃了这场考试,但是你们对生命的珍惜,你们对生活的热爱实在让我感动,老夫我一把年纪,每一届的生死棋局考试,我都是只看到应试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棋盘上杀伐果断,从来没有为他人考虑过,因此零剑宗总是有那么几个心肠狠毒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我仔细考虑过了,如果你们看得起零剑宗,不如就留下来继续参加接下来最后一场的试练吧,只要你们最后能顺利通过,零剑宗照样能像其他人一样,公平对待你们所有人,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徐复回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的思路:我本来参加零剑宗的招生考试就是为了成为零剑宗的弟子,才能有机会得到零剑宗白话的废人,你就要忤逆零剑宗先祖定下的铁律吗?” “大胆!”师上眼神忽然变得锋利,转过头看着一脸不甘心的杨离:“离儿,你在零剑宗这么多年,做过很多出格的事,我都选择置之不理,今天你敢如此对我说话,你是不是想到禁修阁抄书?” 身后的闵传轻轻的拽了拽杨离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顶撞师上,继而又走出来,看着他们一边行了个礼,一边恭敬的说着话:“师上,大师兄,零剑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不能因为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的一切空口白话,就让零剑宗这么多年来的规矩就这样破了,珍惜生命这样的话谁都会说,师上,现在假如一个杀人无数的罪人装做一脸无辜的模样让您尊重生命,您也会心软,同样的道理,师上您不能因为这样的大白话就意气用事啊。” 一边的师上默默不语,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些什么。 徐复回看到师上没有说话,心头一阵嘀咕,若是让那个闵传再这样说下去,师上一定会改变主意的,他扶着阳欢一步一步走过来,脸上尽是讥讽的神情,长眉入鬓,眼神咄咄逼人的看着杨离:“若是论尊重生命,那恐怕那些背后下毒手的更让人不齿吧,你说是吗,二师兄?” 杨离心里一阵心虚,没有再说话,闵传刚要开口就被身后一声突然出现的清凉的女声打断,众人回头一看,迭息师妹从人群里走到徐复回的身边,迭息朝着师上行了一个礼,转身看着闵传:“我觉得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铁律之外不外乎人情,如果按照铁规一成不变,那不就成了迂腐不堪了?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白洲站在一旁,靠着师上,轻轻的说着:“师上,师妹说的有道理啊。” 师上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还是慎重的开了口:“我决定过的事,没有人能改变,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也是最神圣的,徐复回和阳欢,继续参加最后一场考试,顺利通过就成为零剑宗本届的弟子,如果不幸淘汰,此生和零剑宗就再也无缘,另外传我命令,牢里的所有人,除了罪情严重的人,情节轻微的全部予以释放,如若以后再知法犯法,重罪论处,此事就这样决定,不必再议。” 师上衣袖一甩,飘然离去。 时间在指缝间悄悄流走,犹如消沙一般悄悄滑落,那些在世间角落里无声炸落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含着眼泪欢呼雀跃。这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带着无数的汗水和仇恨,深深的埋进地壳深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消亡,带着地狱般一样死亡前的宁静和孤独,灰色,冷寂,庞大而无力,脚下是遥远的路,眼前是模糊的光,周围的悲欢离合在地下的洞穴里相爱相杀,闭上眼睛才能看见最干净的世界,秋季的雨水慢慢的到来,慢慢的带来未知的唉,未知的恨,和未知的未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卷:游龙惊现 第二十三卷:游龙惊现 上个世纪的寒霜碎裂成夜灯 照彻夜空扶摇而上 一字一句此情难结果 你的指纹印在她的唇 我的等待化成灰烬落在你身后 漫天荒草 光阴永恒 夏季的雨水浸泡腐烂万物 仇恨在这个季节不封存不离分 灿烂里拔节 枯萎里等待 一世万物一眼万年 唯独缺憾你的光阴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零剑宗 考生宿处: 复回把阳欢斜放在一张木头椅子上,重重的出了口气,一身素净的衣裳,胸前还沾染着阳欢吐出的血迹,他坐到一边,取下随身携带着的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看了一眼阳欢,自言自语道:“你这个累赘,要不是为了给你取那化血草,我早就已经名正言顺的过了这第二关的考试,不过倒是也拖了你的福,误打误撞的感动了那老家伙,这一路走来,你倒是轻松了,累的却是我了。”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慢慢的露出阳光的痕迹,东边的群山辉煌的铺上一层晚霞的余光,残留的几朵乌云在天空无依无靠的飘来飘去,没有归处,近处的芳华树经过大雨的冲刷,碧绿碧绿的,一阵微风吹过,树叶上残存的雨水“哗啦”一声落到地上,空气里充满了树叶和泥土的清香,脚边的草丛里传来小虫子的鸣叫声,“窸窸窣窣”的唤着黑夜来临。 骤雨停歇,天地之间一片安静,所有的考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住处休息,徐复回没有把阳欢送回住处,反而让他躺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徐复回坐在一边,呼吸着这雨后冰凉的空气,平静着内心繁乱的心绪,思考着明天最后一场考试该怎么顺利度过。 精神恍惚之间,一声巨龙的啸声从天边传来,通体玄黑的黑龙在天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在阳欢的身边化作一个衣衫褴褛,拿着酒瓶子半醉半醒的醉汉。 徐复回猛地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不速来客,他匆匆往前走了几步:“你是谁!” 那醉汉倒是不打紧回答徐复回的问题,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晃晃悠悠的往阳欢方向走去,轻轻的拿起还在昏迷中阳欢的手腕,闭上眼睛搭了一会脉,转而大笑一声,朝着徐复回走过来,眼神里是怀疑和猜忌:“是你取的化血草?” 徐复回慢慢的放下正准备攻击的手,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倒不急着告诉你,只是他已经解毒了,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 徐复回一字一句谨慎的说着话,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他已经服了化血草解了离散针的毒,我也给他输送了一部分神祇之力,但是离散毒的毒性猛烈,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体力。” 那醉汉听到此处,干脆利落的喝了一口酒,接着手里放出一阵火光,手里的酒壶便隐匿无踪,转而快速的走到阳欢身边,盘腿坐下,运起火光般的神祇之力,汹涌的推进阳欢的体内。 徐复回见此情形,着急跑过来忙加阻拦:“等一下,他是风元神祇的体质,你是火元的神祇万万不可以给他疗……”徐复回话没有说完,看到阳欢安然无事的吸收着火元神祇之力,心头一惊:这到底是为什么!风元,火元神祇同时接纳,古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拥有这样体质的人! 徐复回还在奇怪的思考着,运起火元神祇给阳欢疗伤的醉汉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向他说着话:“你那点微不足道的风元神力有什么用?要是靠你那点神力等他自然恢复,恐怕啊,没几个月都醒不过来,结果没给离散之毒给毒死,到头来却被饿死了!” 徐复回脸上泛过一阵红晕,此时此刻他又埋怨着上天给他这样的神祇之力,看着面前这个醉汉手心里放出的骇人的火光神力,心头自愧不如。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醉汉收起手,冲天的火光骤然消失,阳欢慢慢的睁开眼睛,喉咙干咳了几声。 看了看四周,徐复回安静的站在一旁,身后这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似曾相识,阳欢沉重的长出了几口气,喉咙干的冒了烟,看着徐复回:“我怎么这么渴啊!” 徐复回着急的往前走了几步:“这是正常的情况,你……”徐复回手忙脚乱的正准备从腰间取出水壶递给阳欢,结果被那个醉汉打断。 醉汉从手心再次唤出那个酒壶,“喏”了一声抢在徐复回之前把酒壶递给了阳欢。 阳欢半信半疑的接过醉汉递过来的酒壶,试探性的喝了几口,结果着急的把酒壶还给了那个醉汉。 “辣!好辣!这是酒啊!”阳欢脸上的表情因为烈酒辣的扭曲,醉汉在一旁看到阳欢的窘相放声大笑了好一会,转而徐复回急匆匆的把水壶递给阳欢,阳欢“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缓了缓精神,转身看着身后的正在喝酒的醉汉,一脸的古灵精怪,试探性的问着:“你,你是当天那个在周家柴房……救救了我和北迁的那个人?” 醉汉放下酒壶,眼神凌厉的看着阳欢,往前走了几步,像是在逼问着阳欢:“我且问你,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那个人呢?你胸前的石哨是哪来的?是他送给你的吗?” 阳欢忽然被突然出现的问题问的猝不及防,心里思考了一会,支支吾吾的回他着他:“你是说北迁吗?” “对!”醉汉干净利落的回答着他。 “北迁他,我已经和他分开好多天了,在寒渊的边界,离极的城主要来杀我们,他把我推上忘归鸟身上,自打那之后,我就没和他见过面了。” “你说的离极城主,可是赴尘那个狗贼?”醉汉咬牙切齿的问着阳欢。 阳欢心头一震,眼前这个人认识北迁好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对赴尘的恨不亚于北迁,阳欢看着面前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就是北迁口中的千山吧。” 醉汉正喝着酒,听到阳欢的问题,扬起嘴角,满眼欣慰的看着阳欢:“这几百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名字,真是难得啊!” 一边的徐复回凑上来,一脸认真的问着阳欢:“你们……认识?” “可以说算是认识吧,但是,又不算认识吧。” “不管认不认识吧,只是阳欢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参加明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吗?” “第二场比赛我们通过了?”阳欢听到这个小题,浑身像充满了力量一般从椅子上一跃而下,相隔小孩子一样激动的问着徐复回。 “对,你没听错,我们通过了生死棋局的试练,你怎么不问我们是怎么过的?” “管他怎么过的呢!只要我们过了就好!”阳欢像个小孩子般大大咧咧的,高兴的在原地蹦来蹦去。,转而又晃着徐复回的肩膀,兴奋的问着他:“复回,那最后一场的考试内容是什么啊?” 徐复回一脸的凝重,皱着眉头看着阳欢:“我听闻零剑宗第三场考试不需要打打杀杀,只是需要在一只异兽面前走一遭,只要异兽没有动作,就可顺利过关。” “这么简单啊!” 一旁只顾着喝酒的千山笑了几声。 徐复回拍了拍阳欢的肩膀,一脸严肃的看着阳欢:“阳欢你不要大意,有古书记载,零剑宗最后一关的试练看似简单,实则是三关考试里最难通过的一关,镇守第三关的神兽名曰獬豸,是上古时代传说里的神兽,古书上描述他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状似麒麟,通身黑毛,额头上方长有一角,双目炯炯有神,能辨是非曲直善恶忠良,一旦他发现你的内心有什么邪恶的想法,就会用头上的角把你你开膛破肚,然后干脆利落接着吃下去,这也就是零剑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奸邪之人的原因,所以这一关,对大奸大恶之人来说就是地狱。” 一边的千山喝了一口酒,仍然是一身酒气的走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徐复回,话里是一种很玄妙的语气:“你小子,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你言重了,我倒是没什么厉害的,反倒是你。” “我怎么了?” “没什么。”徐复回一边和千山说着话,一边暗暗的使出天秉的力量探知面前这个人的天秉,得知结果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匆匆的摇了摇头。 一边的阳欢凑过来,认真的问着徐复回:“复回,你那天晚上不是说你会入……” 阳欢的话没说完,就被徐复回一把堵住嘴,匆匆的摇着头。阳欢心头一向,轻轻的把徐复回的手移开,便没有再说什么。 “哈哈哈哈,年轻人,城府不浅啊,我听你呼吸沉重,体内的神祇之力刻意的压制着另外一种力量,依我看,你曾经入魔,对吗?”千山转而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入魔没什么丢人的,你若是想就这样走过獬豸面前,獬豸一定会探知到你体内深处封存着的魔气,这样你定会被他吃下去的,我劝你啊,还是放弃了吧,年轻人,学会见好就收,千万别明明知道前方的结果,却一意孤行,白白的丧失了一条生命。” 阳欢听到千山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着急的说:“那可怎么办?复回,你这么聪明,你有什么办法吗?” 徐复回一脸的沮丧和担心,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办法可以掩藏,或者是清除我体内的魔气。暂时先听天由命吧。” 阳欢又跑到千山身边,急切的问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吗?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千山一脸的凝重,拍着阳欢的肩膀,寓意深长的说道:“阳欢,强求得来的最终不会有好结果的。” “没关系,只要你有办法!” 徐复回听到千山的话,立马意识到,他绝对是知道什么办法的,急匆匆的走过来,一脸淡定的看着千山:“只要能过了这最后一关,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千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说着话:“年轻人执念太深,终究是难以放下,你们若是执意要勉强,就去失落国土,寻得那逝火珠,便可遮挡体内魔气,失落国土危机重重,你们要万分小心。”言毕,千山原地化作一条黑龙呼啸着往天空中的云层深处冲去。 只剩下阳欢和徐复回在原地望着天空,什么话都没说。 夜色慢慢的染上来,云层深处的光芒慢慢的变得暗淡,皎洁的月色清凉的洒落这片天地,草丛里的蟋蟀叫声愈演愈烈。 阳欢拉着徐复回就往前走,徐复回一脸的茫然。 “你要带我去哪啊!” “去找逝火珠啊!”阳欢看着徐复回茫然的表情,着急的往前走着。 “阳欢你先冷静一下,他喝的醉醺醺的,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都还有待验证,你这样急匆匆的相隔无头苍蝇一样就往失落国土那冲,后果有多严重你不知道吗?”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信他,因为他曾经救过我一个朋友,所以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徐复回心中盘算着:阳欢说的话道理确实有几分,但是自己实在是没听说过什么逝火珠,况且明天就是最后一场考试了,如果不再考试开始之前及时赶回来,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功夫就全部付诸东流了!他看着阳欢,一字一句的说着:“假如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刺去失落国土路途遥远,我们不可能在这一夜之间去感到失落,从那辽阔的国家寻得那么小的一颗珠子,再急匆匆的赶回来,时间真的是不够。” 阳欢一听徐复回的话,忽然露出笑容,他拿起胸前的石哨,诡异的朝着复回神秘一笑:“就靠这个。” 徐复回一脸的惊讶,看着阳欢手里其貌不扬的那个灰色的石哨,一脸的不屑:“虽然我承认你手里这个石哨有通天的本事,但是我们又不是去打架,要它何用?” 阳欢什么话也没说,把石哨靠近唇边,哨声吹的悠扬,如墨似的夜空远处嘹亮的传来一声鸟鸣,烁火流金忘归鸟从远处振翅而来,金色的羽毛在夜空里显得富丽堂皇,忘归鸟在天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停在阳欢的身边。 徐复回看的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 阳欢一边往忘归鸟方向走过去,一边转过头问着徐复回:“对了,你看到我的剑鬼了吗?” 徐复回清醒过来:“喔,在这,我一直替你收着呢。”徐复回掌心放出一阵白光,剑鬼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上,阳欢拿过剑鬼,和徐复回飞身一跃上了忘归鸟的身上,往北边的失落国土振翅而去。 亚特斯特:风侧与失落交界处:松灵镇 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无数的飞鸟成群结队的归于茂密的树林之间,转而在树叶掩映之间“叽叽喳喳”的叫着,彼此呼唤着,天边赤红的晚霞好像被火烧一般,铺天盖地的霞光照彻着这时间,照亮了每一个人的侧脸。 夕照听到北迁的话,道了声谢谢,就准备转身离去,但是她走了几步,又悄然停了下来,悄悄的回过头看着北迁。 北迁看着面前夕照犹豫不决,迟疑不肯离开的样子,反倒来了兴趣,转身把一条腿放到条凳上,手臂搭着膝盖,手里端着一杯茶,看着面前这个和百年前的兰月一样容貌的女子,眼神里是豪放不羁和单纯的男儿气息,他喝了口雪茶,幽幽的在她背后说着话:“怎么?刚才你不是想走吗?现在让你走,你反倒是迟疑了,怎么,还有什么事没了结吗?” 夕照慢慢的转过身来,脸颊红扑扑的看着面前一身正气的北迁,支支吾吾的说着:“少侠,你……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何事?” “我爹生了怪病,有一日他上山砍柴,他的右腿被一只蜘蛛咬过之后就开始红肿,最后慢慢的严重,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我带着我爹看遍了附近所有的大夫,他们都说没救了,我见少侠的功夫如此了得,想必少侠一定有办法的!” 北迁满不在意的说了声:“我只是个过客而已,并不会什么医术,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夕照听到北迁拒绝之后,心头忽然被一股凉气浸透,他的眼眶里一时间充满了泪水,他在原地“噗通”一声跪下,满眼含泪的看着北迁:“少侠,我求求你了,再不及时治疗,我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周围的秋风冰冷的撕扯着人心,带走了一切的冷漠和萧瑟。 北迁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心里还在担心着阳欢,那么小的孩子,体内的神力还被封存着,如果遇到什么事那就麻烦了,可是面前这种情况,让他左右为难,踌躇之间,天空一声嘹亮的鸟鸣声划过天际,绚烂的羽毛,华丽的轨迹,北迁抬头一看,心头一惊:“忘归鸟!”他转而回过头问着夕照:“姑娘,你家在哪,我随你走一趟便是了!” “我家就住在失落的一个小村子里,我为少侠带路。” 北迁心头思虑着,烁火流金忘归鸟飞去的方向正是失落国土,如今这姑娘的家也在失落,倒也是顺路,遂了这姑娘的意。 昏黄的晚霞里,北迁一身黑色的披风,和夕照一前一后的往失落国土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平稳飞行,通身流金溢彩的忘归鸟身上,稳稳地坐着两个人,徐复回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头细细的思量着,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对很多事都一无所知,但是还是保持着以往风度翩翩,冷静沉着的样子,他皱着眉头,虎视眈眈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阳欢,小声的问道:“阳欢,你到底是谁?” 阳欢转过头来,满脸奇怪的看着徐复回:“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徐复回抿了一下嘴唇:“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烁火流金忘归鸟,古书上曾经记载着这种灵兽,我记得没有偏差的话,这灵兽应该是属于七百年前鬼王手下四神之一的上古剑神的所属灵兽,为什么能够被你胸前的这个石哨轻易的唤来?” “上古剑神?你说这鸟,是…….?是什么?灵兽?” 徐复回假装嫌弃的瞥了阳欢一眼,长叹了一口气:“你不会知道这是什么就把它唤来吧!” “不是啊,我一直叫他大鸟的。” 徐复回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灵兽可不是你口中的大鸟能相提并论的。”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上古剑神?是什么?”阳欢好奇的追问着徐复回,像个小孩子般,对着世间万物都好奇的追根究底。 “古书上记载着相传七百年前,鬼王唤出了一种很特殊的天秉,但是这种天秉究竟有什么特殊能力,书上倒是没有记载,这段信息好像是被刻意删除的,后来鬼王仗着他的天秉力挫四国的城主,后来四国城主合力攻击鬼王冥戮的国家,鬼王手下的术士怕鬼王一人难敌四手,给鬼王出了个主意,鬼王按照洪荒典籍记载的方法,唤醒了上古四神,分别是上古剑神,上古龙神,和雷神卓云屿,雨神血潮镇守冥魂国土的四方。这四个人生死结义,以上古剑神为大哥,依次是龙神,雷神和雨神,护了冥魂国土百年的平静。” 阳欢听完徐复回的话心头一惊,心头胆战心惊的回想着北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这忘归鸟真的是北迁的灵兽,那北迁岂不就是上古剑神!阳欢呆呆的坐着,心头细细的琢磨着自从遇见北迁之后的种种遭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不断飞掠过去的云彩。 “阳欢,喂,阳欢!”徐复回晃着正在入神发呆的阳欢的肩膀,奇怪的问着他:“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阳欢突然清醒过来,微红着脸:“喔,没事,我们现在到哪了?” 徐复回半信半疑,没有回答,阳欢绝对是有事情瞒着自己,长出了一口气,心头便不再想,现在他只是想找到那个“醉汉”口中的逝火珠。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都幻想过永恒,都幻想着死去的感情逝去的人能够再回来,春去秋来,反反复复,唯独这凋零的过往再也不能返回,岁月一圈圈荡开,日子一天一天消亡,昨天的伤心事破碎在内心深处,划出一道道沟壑,岁月里降下灰色的雨水,就这样,两岸至此再也无法度过,清澈的水,冰冷的回忆。 阳欢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的徐复回,鼓起勇气问着他:“复回,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啊?” “懂得越多,痛苦的回忆也就越多,有时候我倒是想如了你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甚好,倒是今天,打打杀杀,为了心中某个执念不择手段,心头甚苦,有时候,希望比绝望更折磨人。” “希望怎么会比绝望更折磨人?有了希望,才能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啊,若是没了希望,心如死灰,还有什么折磨可言呢!” “阳欢啊,这个问题不是能够用只言片语就可以给你解释清楚的的,等到你以后经历了那若干的心酸事,熬过了无数的劫难和别人的冷嘲热讽,你就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手抓执念,拼死不忘,身化劫灰,受尽万般折磨,这就是希望带给人们的结果。”复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含着莫大的悲哀和对生命里某些人的疼惜,仿佛经历过什么悲惨欲绝的伤心事,带着拼死活下来的绝望和亲人尽丧的切骨之痛。 “复回,你别太伤心了,事情总会好起来的。”阳欢望着他脸上的冷漠和绝望,一字一句的安慰着他。 徐复回转而装作勉强一笑:“没事的,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经历过,熬过来也就熬过来了,没什么好伤心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过了明天第三关最后的试练,我一定要成为零剑宗的弟子,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看到那本书。” “你是说那《继灵传血录》?” “没错。”徐复回的语气坚定不可动摇。 “你为什么这么想看到那本书?是有什么……” 阳欢的话没说完,被徐复回一声沙哑的嗓音打断:“到了!” 脚下一片壮丽辽阔的景色,微微泛红的土壤,翠绿的树木,冰冷清澈的泉水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叮咚”流淌,几只黑色的飞鸟在低处的地面自由的飞来飞去,啼声嘹亮悲鸣。忘归鸟在低空盘旋了一会,徐复回拉着阳欢就准备跳下去,阳欢一脸的惊恐,匆匆的挥着手,拼命的往后退:“复回,不行,这样直接跳下去会摔死的!” 空气里的风凌乱的吹着徐复回耳边的黑色头发,一脸想笑却又憋住没笑的样子:“失落国土是一片很神奇的土地,这个国家因为守护着溢火箫的存在,所以非火元神祇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会完全失控。所以忘归鸟不可能降落到地面上的,快点跳下去吧,不会摔死的!闭上眼睛,相信我!” “你说的真的还是……”阳欢一脸的半信半疑,话没说完,就被徐复回一把拽下去。 “啊!,徐复回,我要是摔死了,半夜我一定会找你索命的!” 两个人从低空一跃而下,伴随着阳欢受到惊吓的声音,他们安稳的落到地面。 “好了,睁开眼!” 阳欢慌慌张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又假装的摸了摸自己脉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徐复回在一边嘲笑着他:“你要是真的摔死了,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力气呢,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两次,我都没嫌弃你个累赘!” “你才是累赘呢!” 两个人一边斗嘴走着,一边四处到处张望这寻找着人影。 夜空里明亮的闪烁着繁星,万道星辉旋转汇聚成一道长河,洋洋洒洒的降落人间,失落的土地玄幻奇妙,方圆千里只是开阔的平原土地,没有高山大川,没有裂空峡谷,和风侧离极接壤,一片安静的景象。树影和树影交织重叠在一起,空旷的地面,寂静的没有一声秋虫的叫声,所有的声响都识趣的退的很远,所有的天光都缓慢的坠落,星辰稳稳当当的镶嵌在夜幕之上,像是第二天再也不会有阳欢升起。 北迁和夕照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到一座小茅草屋内,屋外被一圈芳华树枯萎的树干围成篱笆,院子里简单的养着几只鸡,另外一边安静的放着一个石磨盘,屋内时不时的传来沉重的咳嗽声,孤单的小茅草屋在空地上显得孤单无助,秋天的夜晚安静的降下风霜,整个世界满满的悲伤。 北迁一边走进屋内,一边退下头上宽大的篷帽,露出了神人般精致的五官和墨似垂落的长发,眼神凌厉的走到一张老木床旁边,披风一扬,坐在床榻上。 “求少侠救救我爹。夕照感激不尽。” 北迁稳稳的出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回答,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爬满了皱纹,长满黑斑的手臂,再往下看是红肿开始腐烂的右腿,眉头一皱,他轻轻的拿起老人的手腕,细细的搭了一会脉搏,若有所思的深叹了一口气。 “没错的话是由狼蛛。” 夕照一脸的着急,赶忙问着北迁:“什么是由狼蛛?还有救吗?” “由狼蛛毒性猛烈,蛛毒现已经倾入肺腑,心脏也被侵蚀一半,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北迁语意落寞的说着,一边看着昏迷的躺在床上的老汉。 “少侠,请你救救我爹,我三岁就没了娘,是我爹一口饭一口饭的把我养大的,少侠,夕照求求……”夕照满眼通红的看着面前冷峻如冰的北迁,焦急又无奈! 北迁伸出一只手打断了夕照的话,语气生冷的说着:“我最见不得女子流眼泪了,我且帮你一次,帮你爹逼出蛛毒,但是被蛛毒侵蚀坏死的组织我却是无能为力的,你可去寻得那灵芝一类的补品,给你爹好好补补身体。”北迁说完话,一脸从容的拿起老汉的手腕,放出神祇之力,类似火焰般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间小茅草房,火光之间,从老汉手腕处显露出一条条染上了黑色蛛毒的筋骨脉络,北迁放出炽烈的金色光芒一步一步逼退着黑色的蛛毒,光芒所过之处,一寸一寸的恢复了正常经脉的血色,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屋内的火焰光亮突然大放,从老汉嘴里吐出一大口黑色的毒血,毒血吐出之后,老汉的全身开始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原先腐烂的右腿也变得红润,停止了继续腐烂。 北迁收起手的瞬间,明亮的火光骤然消失,他沉沉的出了口气,看着一边茫然无措的夕照:“你爹身体里的蛛毒我用神力替他强行逼退了,但是受损的身体组织非人力所能操控,接下来只能靠你悉心照料你爹了!” 夕照痴痴的看着北迁,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着他:“这就好了?” “你若是不信,何故要来求我。”北迁说完话,站起身,眼神锋利的看着夕照。 床榻上的老人慢慢的恢复了神志,轻轻的唤了声:“夕儿。” 夕照匆忙的扑到床榻边,激动的看着眼角带泪的父亲,内心感动的无法言语。 茅草屋外,阳欢和徐复回见到草屋突然闪现出一道火光,正在斗嘴的两个人忽然停止了所有的言语,受到惊吓般的面面相觑,几秒之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着:“难道是逝火珠?”话音刚落,两个人争先恐后往茅草屋的方向跑过去。 茅草屋内,看到父女两个人激动的场面,北迁心头为之一振,像是被什么东西揉了一下,转而说了声:“你且好好照顾他,我去也。”话音说完,北迁扬起披风,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小茅草外走去。 “少侠,我要怎么报答你的恩情啊!”夕照在北迁的身后喊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不必报了,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见你和我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人长相相似而已,下午在茶摊旁边对姑娘无礼一事,刚才这事,就算是两两相抵了罢,匆匆过客,不必挂念。”说完话北迁就静静的往屋外走去。 不远处的阳欢和徐复回正匆匆的往茅草屋赶来,天空月朗星稀,晃晃荡荡的月光清凉的洒落下来,犹如碎银一般,夜色沉甸甸的压着小茅草屋,秋季夜晚的冰冷温度像潮水一样,蔓延上来,带着未知未觉的感觉渗进毛孔滑进体内,晃荡成交响,夏季的繁华纷纷凋落空留芳,人影离去只剩下苍茫的方向,天地万物浮沉两茫茫,人生歌唱大梦醒来恨一场,到头来终究是斗不过命运,斗不过生死,人去何方,花落何时能再盛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卷:异兽鵸鵌 第二十四卷:异兽鵸鵌 第二十四卷:异兽鵸鵌 灰色的飞蛾扇动着残碎的翅膀 支离破碎,飞往夜空 我在下着雨的寒渊 没有雨伞,不能回家 你是否已经化作风雨 穿越时光,来到这里 我已经尽力缅怀,尽力想念 你眉间的霜雪,我怀中的温柔 冰冷的秋雨 留恋着这个跌宕起伏的世界 演绎了无数苍凉和无数断章 一瞬间 幻觉了这个世间疯长出大片荒草 在这片大雨里 一个淋漓的影子 穿行在荒草的缝隙之间 脚踏积水 溅起了整个世界的伤逝 也溅起了整个世界的忧伤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尘殿 秋季的夜晚变得越来越慢长,冰冷如墨的雨水在离极的夜晚细密的摇落而下,千百年的彷徨带来这绵绵不尽的忧愁,生生世世擦肩而过无结果,树叶凋零,生死契阔没入谁眼底,翘首盼了纷纷数年,忘却世间众多磨难事,氤氲辽阔难捱过,一字一句寻得轮廓,终归是缘分到涯尽,爱恨没结果。 浸在黑夜里的纷纷树木,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黑暗里的虫子不知疲倦的叫着,无尘殿前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寂寞的回荡着雨水的声响,几盏在风里飘摇的夜灯孤单的晃着,凉凉的温度渗入毛孔,直达心脏肺腑。 荒夜无声无息的坐在走廊的石道上,满头的银发被风吹起飘摇,细密的雨水染湿了他的一半白发,沉重的贴在他玄黑的衣服上,一只手臂悠然自得的放在膝盖上,手心里熟悉的那半块玉佩,在黑夜里若隐若现的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光阴辗转,黑暗里纷纷散落的时光碎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拢聚集,重新拼凑成往年的画面。 十一年前: 巍巍青山,郁郁葱葱的树木,灿烂的阳光辉煌的撒下万道光芒,荒夜一身干净朴素的粗布衣,头上一条浅灰色的发带束着满头乌黑的青丝,他肩膀上扛着一担刚刚从山上砍下来的木柴,一脸高兴的从颠簸的山路上走下来。 “今天砍了这么多柴,但愿能到集市上换得个好价钱,买条鱼回家给爹好好补补身子!”荒夜一脸的高兴摸样,忽然,眼睛的余光瞥到一旁的树干旁边躺着一位女子,他匆匆的把肩膀上的木柴放到地上,跑到女子的身边,看到女子的额头凌乱的散着,左肩膀中了一箭,箭身还稳稳地插进她的血肉里面,血肉周围的血迹已经变干发黑,染红了一大片衣服,荒夜一脸着急的模样,双手慌慌张张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的该怎么办。 “姑娘,你醒醒,姑娘!”荒夜轻轻的晃着女子的肩膀,希望能叫醒她,但是女子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转而荒夜伸出手指放到她的鼻翼下,他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有呼吸,幸亏还没死,要不然一条生命又无声无息的没了。”荒夜把女子的手搭在自己的后背,顺势把她背到后背上,颠簸的山路一步一步走的艰难,他把她救了回去。 茅草屋下,荒夜的父亲正满头大汗的劈着柴,满头花白的头发,深深弯下的后背,手臂上爆出的青筋,转而听到院子外面荒野的叫声! “爹!快来帮帮我!”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上山打柴的吗?怎么打了个姑娘回来?” “爹,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来帮忙把她扶到床上去,他受了箭伤,我看过了,她还有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您说对不对。” “那赶快吧,快把她扶到床上去,我去给你打盆清水。” 荒夜使劲的点了点头,匆匆忙忙的把女子扶了进去,把女子斜靠在床上,随后他的父亲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盛满了清水,他轻轻的放到床边,从肩膀上拿出一条洁白的毛巾顺手递给了荒夜,荒夜接过毛巾,但是却脸红的迟疑了在原地,他脸上不由自主的泛出一阵红晕,看着他的父亲,支支吾吾的说着:“爹,要……不你来?” “我又不会治伤,你要是让我劈柴山上打猎我倒还是在行,这个我倒真不懂,人是你背回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上山砍柴去了。”说完话,他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剩下荒夜一个人在屋子里,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女子疼痛的表情:“应该是先把箭身拔下来,再把伤口清理干净吧,可是……”他心里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的把女子左肩膀上的衣服退下一小部分,只露出了受伤中箭的部分,接着他暗暗的握紧了箭身,紧张的深呼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一用力,箭身伴随着鲜血被拔出来,荒夜赶紧把毛巾浸湿了水,细细的给女子擦拭泽伤口周围的淤血和细菌污垢,突然分神的一个瞬间,荒夜碰到了女子伤口,女子疼痛的叫了一声,荒夜咽了口吐沫,脸颊红的不像话,右手颤颤巍巍的继续给她的伤口清理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终于细细的把伤口擦拭干净,接着给她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用了被捣烂的青色草药,然后他把她的衣服重新放回去,又细心的把她横放好,让她躺在床上,屋外半晌的时光过去了,女子慢慢的清醒过来。 女子一脸疼痛,一边扶着床沿努力的坐起来,一边试图睁开眼看看四周的情况,她张开苍白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说了句:“这里是哪?” 荒夜听到屋内女子醒过来的无力声音,放下手里的活,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双手紧张的擦着衣服,站在门口,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你醒了?伤口还痛吗?” “不痛了,你是?” “我叫荒夜,你中箭受伤昏迷在我家不远处的树林里面了,我是路过看到你还有呼吸,于是便把你救了回来。” 女子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遭遇,自己的确是昏倒在一棵大树下:“我叫寻儿,是你给我清理的伤口?” 荒夜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女子的脸上忽然红了一圈,赶紧摸了摸自己伤口的位置,脸上因为疼痛,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你小心一点啊,你的伤口我给你上了草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裂开的皮肉都还没开始愈合,你不要乱动啊,我给你熬了一碗粥,我家也没有什么补品,你就将就着吃一些吧。”荒夜说完话,转身走到屋外,用毛巾包着碗沿,短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放到了她的床边:“你先暂且委屈一下吧。” 女子眼神清澈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欢喜:“谢谢你了。” 三日过后,寻儿的身体渐渐恢复,和荒夜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每一次,荒夜上山砍柴,寻儿都跟在身后,随身带着水壶,随身照顾着他。两个人慢慢的互生情愫,磨合的没有一点缝隙,两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千回百转的绕过岔路口,从此互相认识,互相帮助,互相喜欢。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将近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天,荒夜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寻儿紧随其后,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 “站住!把身上的钱给我留下来,老子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荒夜和寻儿正说着话,突然被面前这声粗犷的声音打断,两个人抬起头,一群凶恶的土匪拦着路,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一脸恶相。 “我们没有钱,你就让我们过去吧!” “没有钱就让你身边那位漂亮的姑娘留下来吧,我们就放你走!”匪群里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不行,要不然我留下,你让他离开可以吗?”荒夜一脸的单纯,带着内心最善良的语气,温柔的问着土匪。 匪群里再次发出一阵大笑,带头的往前逼近了几步:“你小子倒是想的挺美,兄弟们!既然他们不给钱,我们就把他们抓回去。”话音刚落,匪群一拥而上,牢牢地抓紧了寻儿,一把把荒夜推倒在地,几个人伸出脚用力的踩着荒夜的头和身体,荒夜使劲的挣扎但是没有什么作用,一旁被抓的寻儿无力的反抗着:“你们放开我!” 带头的土匪一脸猥琐的走到寻儿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妞但是挺有个性,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 一群哈哈大笑再次传出来。 匪手扔下刀,赶紧利落的把寻儿最外面的外套撕下来,寻儿疯狂的挣扎这:“荒夜,快救救我!” “寻儿!”荒夜此刻内心激动愤怒又无能为力,此时此刻他只是个普通人,体内没有一丝的神祇之力,他看着寻儿的外套被干脆的撕开,匪首色迷迷的笑容和匪群的嘲笑声,内心的绝望一阵泛滥,那一刻,好像天地都塌了下来,没有人能帮他撑一把。 “嘶”的一声,寻儿的第二件衣服被撕开,露出了一块明亮散发着色泽的玉佩,匪首一把抢过来,吐了口吐沫:“还敢说没有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放开我!”寻儿疯狂的挣扎着,无意中打到了匪首的脸。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寻儿粉嫩的脸上,他的脸上立即出现了血红的五个手指印。 “反了你!敢打老子!” 被踩在脚下的荒夜见到这一情形,眼珠瞬间变成了血红一般的空洞,体内莫名的出现一股强悍霸道的力量,那些埋藏已久的仇恨随着一声嘶啸迸发出来,他的额头闪过一阵妖异的姽色光芒,双眼怒目生烟,,犹如是破土而出的怪兽一般,张着森然的血盆大口,他的面容扭曲到极致恐怖,目光混乱不清,混沌一般犹如恶魔放着血色的青光,空气里翻涌出一股霸道磅礴的神力,震开周围的人,接着风一般的站起身来,一只手抓起两个人,手心闪过一阵光,“轰隆轰隆”疯狂的撕裂着,爆裂一般的闪电穿袭而过,犹如深蓝色的海潮一般淹没了所有人,包括寻儿,转眼之间,分离的头,四肢,尸骨,血肉,凄惨恐怖的洒落一地,方圆百里的高大树木被海浪一般的闪电覆盖之后,都变成了枯黑般的炭,黑化的荒夜在原地恐怖的咆哮着,灰烬,残肢断骸,青烟在这片土地肆意洒落,只剩下地上那块还在散发着幽幽色泽的玉佩。 时光重新返回到十一年后的今天,荒夜一脸绝望的坐在这里,满头的白发显示着着他历经过多少沧桑,寻儿死后的第二年,自己的父亲因为被自己去找血骨草从而间接害死,一夜青丝愁白头,他手里拿着那块玉佩,闭上眼睛,内心是犹如被刀剜般疼痛,好像瞬间般被推进了针刺的海洋,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疼痛到极致,这么多年来,心中若是没了寻儿,在赴尘的重压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坚持着新年,一定要找到寻儿,或者说,一定要复活寻儿,这个信念,伴着他走过了无数难熬的苦难,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他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这个夜里,秋雨太过绵延漫长,以至于在回头的时候看不到夜空里的星辰闪光。 走廊的另外一端,一步一步传来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荒夜警惕的睁开眼睛,手心的光芒轻轻的闪过,那块玉佩便消失在他的手心,原原从远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带着一身的淡淡桃花味。 原原瘦弱的身体穿着一件粉红的披风,脸上忧伤的看着他:“荒夜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说来与我听听?” “没有”荒夜对原原的回答从来都是锋利里带着冰冷干脆。 “那…..你?” 荒夜冷冷的转过头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水,头也不转一下。 原原见荒夜没有回答,干脆坐到了荒夜的对面,一脸的严肃:“荒夜哥哥,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去做任何事,或许冥冥之中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你的成全,无论我在你的心目里是怎么样的人,我都会好好的陪在你身边。” 淅淅沥沥的雨声缠绵悱恻,寂静无声。 亚特斯特北之失落:茅草小屋 天空里的星辰辉煌的散漫着光芒,一点一点闪烁着明灭的微弱力量,失落的夜晚温热又湿润,寂静无声的月光染白了天地万物,浓厚的夜色里不经意之间晃荡出数只飞蛾,远处平坦的地势连绵开无尽的夜色,微茫的远处,弥漫着点点灯火,寂静又苍凉。 北迁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了茅草小屋,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夕照,百年前的情怀迟迟不肯在他的脑海里散去,那夕照的长相依稀和百年前的兰月一模一样,是命运使然,还是其他原因,北迁心头迟迟不能想明白为什么这个世间隔了千百年会出现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站在茅草屋外百步远的距离,迟疑了一会是否离开,他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力量出现在茅草屋内,这种力量那么迷人霸道,像是波澜不惊的深海汪洋,是他。北迁立即转过头折回身去。 茅草屋内,阳欢和徐复回激动的跑进来,却只是看到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正坐在床沿给床榻上的老人一口一口的喂稀饭,她一转回头,看到破门而入的这两个人,脸上惊慌的看着:“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阳欢和徐复回站在原地,面对着女子的疑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眼前的屋内一片寒酸的布置,一堆素净但是整整齐齐叠放在角落的衣服,裂开缝隙的土墙上挂着两件挡雨的旧蓑衣,几张手工砍削的简陋木桌上放着一盏古老且布满灰尘的油灯,几只小飞虫在油灯周围飞来飞去,在墙壁上投影出巨大的黑影,除此之外,整间房子别无他物。 “额,我们是怎么进来的?”阳欢一脸疑惑的转过脸问着徐复回。 徐复回一时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看着阳欢:“明明是你把我推进来的,你怎么反倒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徐复回转而又抬起头,朝着坐在床沿上的那位姑娘双手抱拳行了个礼,满脸的歉意:“姑娘,对不起啊,我们是一不小心闯进来的,其实我们是来找东西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海清姑娘不要误会。” “找东西?这大晚上的你们闯进我家找什么东西?我家就这么大,方寸的土地,你们若是想找便找吧,我门这些穷苦的平民只能被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欺负……”夕照看着阳欢和徐复回,一脸的嫌弃和讥讽的意味。 床榻上虚弱的老人一脸的苍白,额前两鬓垂落这几缕花白的头发,他拽了拽夕照的衣角:“夕儿,别对人家这么无礼,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找东西的。咳咳……” 阳欢和徐复回听到女子的带着嘲讽的语气,异口同声的急匆匆解释道:“姑娘你真的是误会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好人。” “我也没见到哪个坏人说自己是坏人啊!”夕照瞥了一个白眼,继续说着:“你们若是想寻什么东西自己在这屋子里寻找便是了,寻不到就请离去吧。我可不愿意……” “夕儿,别这样,人家好歹也是客人。” “姑娘,对不起了,这样东西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情非得已,得罪了。”徐复回再次给姑娘行了个礼,接着转过头给了阳欢一个眼神,示意他开始寻找那传说里的逝火珠。阳欢接过徐复回的眼神,一脸得逞的笑容,使劲的点了点头,开始低着头四处翻箱倒柜的寻找自己从未见过的逝火珠。 屋子里的地方不大,桌子上的灯火穿过阳欢弯下腰的身影,在墙上深深的刻下一个巨大的人影,一边的徐复回一脸疑惑的走到床边,皱着眉头问着床上的老人:“可是得了什么疾病,晚辈曾经学习过一点皮毛医术,可否让晚辈看看?” 坐在床边的夕照疑惑的看了一眼徐复回,一脸正气的模样,一身素净的衣服,看样子倒也不像个坏人,她试探性的问着他:“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刚才在外面看到这屋子内突然闪现出的一阵火光,我以为我们要找的东西藏在了这间屋子里,所以才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姑娘若是不嫌弃,就让我给老人家看看身体吧,算是给姑娘赔罪了,姑娘觉得如何?” 夕照坐在床沿迟疑了一会,终究是一字一句的说着:“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刚才已经有一位少侠把我爹治好了,现在我爹的身体虽然没了大碍,只是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弱的很,你们在屋子外面看到忽然闪出的一阵冲天的火光,就是那位少侠发出来的,但是那位少侠他是人,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东西。” 徐复回听到夕照的话,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阵失望,转而他又轻轻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了四五粒白色细小药丸,徐复回一边递给那位姑娘,一边说着:“这是灵血丹,是采集灵芝,虫草等多种养身益气的中药草提炼而成的,你赶快给你爹服下吧。” 夕照狐疑的看着徐复回,迟疑的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药丸,徐复回立马明白了面前这个女子的意思,从手心里干脆利落的拿起几粒放到嘴里咽了下去,夕照看到他吃下去没有什么异常,心中的大石头便落了下来,慢慢的接过徐复回手里的精致小瓶子,轻声细语的道了声:“谢谢。” “这瓶中共有八十一粒药丸,你每日给你父亲早中晚伴水服用三粒即可,几周之后,你爹的身体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我老汉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今日能得到两位少侠相助,小老儿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前辈不必客气,我们唐突的闯进来,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您要是再这样说,真的是让复回觉得无地自容了。”徐复回转头叫了一声还在弯着腰找东西的他:“阳欢,别找了,我们走了,逝火珠可能不在这里。” 阳欢一边把头伸进布满灰尘的柜子里,一边匆匆的回答着他:“别着急啊,再找找,或许我马上就找到了!” 院子里一阵鸡叫狗吠。几秒钟之后便重新归于平静。 阳欢忽然感觉有人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头也不回匆匆的说着:“复回,别闹了,我马上就找到了。” “你在找什么?”一声熟悉亲切却又久违的声音。 “你是不是傻了,我在找逝……”阳欢话说到一半,心头一惊,他停止了动作,慢慢的转过头,他又再次看见到他。 那一刻,他的内心忽然被揉了一下,他,就那样披着披风,高大威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仍然是天神一般迷人的面孔,陡峭的剑眉,强悍的气场,自从遇到他,从叹息海到风神村,从风神村到西荒幻尘湖,从西荒幻尘湖到寒渊周家,每一次都让他的内心变得一次次坚硬,一次次感动柔软。他看着面前的他,自己的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满天弥漫无名的悲伤,从来笑容满面的他,眼眶里此刻悄悄的盈满了泪水,他的眼泪混合这他体内滚烫的血液,烧烫了他的眼眶,此时此刻,他又变回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知道依靠他,无论遇到什么事躲在他身后就能安然无事的样子。 他眼眶通红,颤颤的张开嘴唇,轻轻的叫出声:“北迁!” “你在找什么呢?”北迁满面从容的笑容,还是那样熟悉的动作,伸出手拍了拍阳欢的肩膀,仿若一个哥哥看着自己的亲生弟弟,满眼的疼惜和呵护。 屋子另一边的夕照和徐复回听到声音,满脸疑惑的走过来,夕照把手里破了一个缺口的瓷碗“砰”的一声轻轻的放到木桌上,桌子上的烛火被屋外的微风吹动,一个个投影在墙上的巨大黑影便晃了晃溶解在这夜色里。 阳欢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北迁,一边的夕照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少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回来找他的,你且不要说什么。” “阳欢,这位是?”徐复回伸出手在阳欢的眼前晃了晃:“你认识吗?” 阳欢从失神里回过来,赶忙解释说:“喔,复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迁。”转而回过头看着他:“北迁,这是复回,我,我交的好朋友,救过我很多次了。” 北迁听到阳欢的话,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救过你很多次?你受什么伤了?快说来与我听听!” “我倒是没受什么伤,你放心好了。” 北迁继而转过头,稳重的走了几步,眼神凌厉的看着徐复回:“你叫……?” 他双手抱拳朝着面前的北迁行了个礼,之后便在体内暗暗的使出天秉,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探知着面前这个犹如天神一般威严男人的天秉到底有什么样特殊的能力,忽然,他的力量被北迁的一股霸道的力量挡在了体外,北迁朝他邪魅一笑,往前逼近了几步,语气锋利的问着他:“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复回心里忽然明白,面前这个名叫“北迁”的男人,对神术的使用已经达到了一种类似于空间上的极致状态,简单来说,只要他要想在一个空间内控制这个区域内发生变动的任何一丝神力,无论是有形或者是无形的,都会被他体内的神祇力量霸道且压倒性的克制住,自己刚才释放出的那股探知力量被他挡在了体外,此时此刻他很明白,北迁心中早已明了他的意图。他回过神来,紧张却又不失风度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复回,属洲徐家。” 北迁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徐复回,和对阳欢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在原地没有再往前逼近,反倒是用一种阴冷邪魅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话:“属洲我倒是不熟悉的,偶尔听的人们闲传的三言两语,应该是这失落国土后来迁徙过来的一个门厅大户,不过老夫早有听闻徐家有一少年,三岁识字,五岁便将五万册的上古书籍烂熟于心,行为处事心思缜密,想来便是你了?” “家父正是徐呈,外界传闻不足以为真。”徐复回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他。 两人便没有再说话,僵持在原地,气氛微妙又尴尬,徐复回深知,若是和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人动起手来,自己虽然不能穿破他体内对外界力量的阻挡的屏障,但是他放出的招式行进轨迹自己却是能提前预料到,怕的就是这看不见摸不到,体内深处的神祇就像是汪洋大海一般,放出招式铺天盖地,自己没有多少把握能躲得开。北迁心头暗暗思量,此人心思细密,对神术的探知力量登峰造极,刚才的形势,若是自己稍微分神一点点,自己的天秉,神祇之力便会被他尽收眼底,了然于胸。 北迁衣衫飘摇,擦肩而过徐复回的身边,走到桌子旁,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几口之后,背对着徐复回说着话:“你既是阳欢的朋友,我便也不多说什么话了,只是我这个人既霸道也不怎么讲道理,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他,我会怎么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徐复回心中立即明白了北迁的意思,一边强做微笑,一边说着话:“若是真有这样的人,希望不会是你吧。” “嘴皮子倒挺利索……”北迁话没说完,就被阳欢打断。 “北迁,你可知道这失落国土有一逝火珠?” “逝火珠?”北迁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会:“你说的可是那能遮掩消除魔气的珠子?” “没错,就是它,你可见过它的踪影?” “这么多年我四国之间游历整遍,逝火珠我倒是知道,只是那逝火珠就连这失落国土本地的居民都不甚知晓,你们怎么会知道关于逝火珠的消息?” 阳欢不知所措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你还记得我们从周家出来以后在南信街上说的话吗?” “你是说……千山?”北迁“砰!”的一声把手里的瓷盅放到桌子上,眼神久久不能平静:“你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啊,他自己也承认了,就是他告诉我们关于逝火珠的消息的。只是他都告诉我们了,也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两个人谁都没见过那传说里的逝火珠,这让我们两个人怎么找啊!” 北迁眼神空灵的看着屋子内的某个角落,幽幽的说着:“若真的是千山,想必也没错了,千山他性情豪放,不喜打架,嗜酒如命,乃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龙神,他不肯帮你们,也是正常。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要那逝火珠作什么用?” “是复回要用,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嘛?” 徐复回一脸凝重的走过来,微微了张开嘴:“复回按照辈分,喊你一声兄长,不知道可否告知逝火珠在哪里可以找到?” 北迁突然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满脸堆笑的看着徐复回:“你这声兄长我实在是受不起。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告诉你也在情理,你若是想找那逝火珠,就在一会的月满之时,在旷野放出蕴藏在体内的魔气,接着便会出现一种禽鸟,长得像是乌鸦,但是却生有三个脑袋,六条尾巴,此鸟名叫鵸鵌,它好食魔气,这个时候你设法在他活着的时候取下他的一颗眼珠,那便是逝火珠了。不过我可要奉劝你们一句,鵸鵌是独一无二的异兽,你们万万不可伤它性命,否则必遭天谴。今日正好是十五满月之日,能不能得到逝火珠,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鵸鵌?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徐复回疑惑的问着北迁。 “鵸鵌平时隐匿于失落国土境内,每月十五满月之日,月光之下,只要有魔气的召唤,它就会现身吞食,失落的人十之八九都不知道这种异兽的存在,想来只有失落的城主和他的几个长老知晓鵸鵌的存在,你这个后生小辈,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只是取下它的一颗眼珠便可?” “没错。”北迁坚定的回答着他。 徐复回细细的思考了一会,看着阳欢,无奈的说着:“若是在平常,无论是抓何种异兽,我自己放出天秉的力量,精确的的计算异兽行进轨迹之后,捕捉他们就像在花园里摘一朵花一样容易,可是这失落国土上,除了火元神祇,其他任何的力量都用不出来。恨就是,我用的是风元的神术,此时此刻,我在鵸鵌面前就和一般人无异,这可如何是好?” 阳欢一拍脑门,恍如大梦初醒一般:“对喔,复回你是使用风元神祇之力的人,那怎么办?”阳欢思考了一会,咧着嘴坏笑的看着他:“有了!复回,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来帮你去捉那禽鸟,你看如何?” 徐复回一脸的担心模样:“你身体恢复好了?我就是怕那禽鸟性情凶残,如果你为我受伤了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你帮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就别再推辞了。现在离满月还差一段时间,我们先来讨论一下怎么捕捉那禽鸟吧。”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北迁微微张开了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要不然我们到外面去等吧,毕竟这里是这位姑娘的家,我们在这讨论事情可能会吵到老人的休息吧,外面月朗星稀,出去看看星星也是好的。”阳欢一脸天真的跑到外面,蹲下身来,无忧无虑的去逗狗,徐复回和北迁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话,复回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到屋外,在阳欢几十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脸凝重的心事,痴痴的看着夜空,什么话也没有说。 北迁则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用手扶住脑袋,坐在桌子旁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去,床上的老人吃了药也昏昏沉沉的睡去,只剩下夕照在门口的水池旁边不停歇的洗洗涮涮,黑夜空灵的回荡着秋虫的叫声和流动的水声,还有阳欢的逗狗声,和徐复回平静的呼吸声。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零剑宗 迭息垂着眼眸走进大殿,站在大殿的中央,对着师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师上看到迭息站在下面,脸上立马变成了风轻云淡的笑容:“迭息,不用这么多礼,现在夜深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迭息一阵奇怪,反问道:“师上,不是您差弟子到风年之城让我回来的吗?来传消息弟子还说你有急事找我,我才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师上匆匆的摆了摆手:“我没有让弟子给你传信息啊,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迭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一阵阵的奇怪。 师上看穿了迭息的心思,缓缓的走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迭息啊,你是我们零剑宗唯一的女弟子,因为你哥哥卡泽尔的关系,我才决定让你可以自由出入零剑宗,卡泽尔的风年之城,还有杨家,再加上我们零剑宗,守护了风侧百年的安静,我看今天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从中挑拨,你在来的路上有碰到什么异样吗?” 迭息仔细的回想自己来时的情况,除了半路遇上心目上心心念念想见到的“他”,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常的情况。 “无论如何,你虽然可以自由出入零剑宗和风年之城之间,但是万事你都要小心,不管做什么事之前你都要好好想想这件事会不会对一些人,或者一些事造成影响,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这零剑宗和风年之城多多少少的形象,你要戒慎思虑啊!” “师上说的是,迭息心中明白了。” 外面的夜色寂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一点声音。 我陷在爱里面 渐渐疲惫的脸庞 仿佛是舍你不得 但是又走不进你的世界 我陷在爱里面 渐渐消失的天光 仿佛是念你不得 但是又磨不尽你的爱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卷:旷原残篇,诛神之力 第二十五卷:旷原残篇,诛神之力 你站在山林深处看花的红 我看不到你的身影 四处绵延的风带走思念 惊觉 昨晚梦见你呢喃呓语 无限的时光浸透了长梦 去时已经走遍大半遍虚空 你说你渴望着自由 即使再温柔的话也听不懂 于是我给你自由 化作你生命里的风,陪你四季,陪你行走 陪着你感动 假如说有一天你忙着离开 假如说候鸟从此再也不归来 假如说灿烂的花朵再也不盛开 那么, 我只奢求年岁迟一些荒芜 你迟一些离开我的视线 我再也不会追随 从此只去过一个人的泱泱四季 从此去体验我一个人的悲悲戚戚 你那么孤独 却逞强着还说 一个人很好 青黑的夜空浓浓的弥漫着些纯白的淡雾,皓月当空,银光冷冷的穿过空气,在空旷的土地上荡漾出一圈圈光辉,寂静无声的远方连绵着淡淡的一道地平线,交融在这夜色里,温柔迷人。几只飞虫从黑暗的某个角落里“吱”的一声飞进茅草屋内的灯火旁,上下翻飞着,在墙面上投影出许多黑影,黑夜里冰冷的秋霜无影无形的降落,像是一场逃离的场景。 阳欢逗狗累了,便躺倒院子里的一张摇椅上,摇椅“吱呀”一声发出沉重的声响,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响亮,一边草棚的狗慵懒的睁开眼,看了一眼阳欢,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鼻子,又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摇椅“吱呀吱呀”一声一声摇晃着,阳欢呆呆的看着天空里的星星,天真的眨了眨眼,无聊的问着一边的复回:“你有听说过剡灵剑吗?” 徐复回正闭着眼睛,忽然听到阳欢的问题,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转过头看着躺椅上的阳欢:“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啊,只是前几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一把锋芒异常,威风凛凛的古剑,剑身上刻着剡灵剑三个字,我后来一直以为那是个梦,可是最近越想那个梦就越真实,就好像我亲身经历过。” 徐复回叹了口气:“剡灵剑,这个故事说来可就长了。” “真的有剡灵剑?”阳欢忽然兴奋的坐起身,兴冲冲的看着徐复回:“我以为那只是个梦啊!” “剡灵剑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而且剡灵剑的威力……”徐复回缓了缓,像是想到了什么严重的事,又继续说着:“就算是铲平一个国家,也是弯弯手指头的小事。” “真的有这么厉害?”阳欢从身边拿出剑鬼,细细的擦拭着剑鬼的剑身:“再厉害能比得上的我剑鬼?” 徐复回轻轻的笑了笑:“你可听说过亚特斯特兵器谱,和四方绝器?” “四方绝器我倒是听说过,是不是就是生死刻,夙水琴,溢火箫,暗澜箭?” “没错,就是这四种绝器,那亚特斯特兵器谱呢?你可知晓?” 阳欢呆呆的摇了摇头。 “亚特斯特四国里面,曾经有人给最出色的兵器排过名,第二名就是无上印痕,往下依次是流光剑,神湟,散星箫,缚龙之限,水凌索,然后是你的剑鬼,接着是冥神镜,最后是燎原,排名第一的就是那剡灵剑!” “既然这剡灵剑真实存在,那么现在这把剑在谁的手里啊?” “目前四个国家没有一个人见过剡灵剑,剡灵剑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七百多年前,那离极的城主赴尘就曾经唤出过剡灵剑。” “唤出?难道这剡灵剑的出现还需要什么时间和契机吗?” 徐复回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没错,剡灵剑的出现需要四方绝器神力的汇聚打开虚幻空间里的流转之门,剡灵剑才得以出现,但是剡灵剑一现世,亚特斯特一半的国家都将被剑气所影响,你要知道,只是剡灵剑的剑气就能影响半个亚特斯特,更不用说拿着剡灵剑和人交手了。” 阳欢在摇椅上听的张大了嘴巴,睁着格眼睛惊讶的看着徐复回:“这排名第一的武器这么厉害啊?” “其实剡灵剑的这些传说我也是从古书典籍上看到的,真实效果我没有运气得以一见,剡灵剑不属于任何属性,但是又属于任何属性,风,火,水,雷四方神祇的精纯力量汇聚于剑身血槽之内,这就是震慑万古的剡灵剑。” “排名第一的剡灵剑这么厉害?那排名第二的无上印痕呢?” “无上印痕是一面盾牌,是雷属性的防御武器,现在应该在离极的城主赴尘的徒弟,荒夜的手里,世界上万事万物,再庞大的力量也不能将它摧毁,而且攻击的力量越大,盾牌反噬对手的力量也就越大,目前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克制住无上印痕。” 阳欢心头涌过一阵莫名的失落,黑夜里,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徐复回走过来,看着阳欢,轻轻地说:“别伤心,那荒夜的天赋实在是难以对付,你若是要报仇,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你要听我一句话,万万不可擅自去找那荒夜寻仇,以你现在的能力,就是以卵击石。” “我知道。” “其实你倒也也没必要伤心,如果你现在手里能拥有缚龙之限,我倒是能设计让你亲手杀了那荒夜。” “真的?”阳欢的眼睛里忽然放出一阵光,激动的问着徐复回。 “当然是真的,只要有那缚龙之限,我就有七成的把握,但是那缚龙之限在七百年前就随着雷神卓云屿消失无踪了。” “好了,我们现不说这些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千万别错过了时辰了。” “月至当空,时候到了。”徐复回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阳欢:“你闪远点,我担心的是,如果一会我放出体内的魔气,会震伤你,你记住,如果我失控彻底入魔,你一定要杀了我,如果你杀不了我,就让屋子里那个人杀了我,知道了吗?” 阳欢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入魔的,你唤出魔气吧!我会在一边给你护法的。” 徐复回的脸上尽是担心和不安,沉沉的往院子外面走了几步,站到空无人烟的旷原之下,闭上了眼睛,阳欢随之走出来,站在离开徐复回百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一脸的凝重。 徐复回看了看天空皓亮的明月,皎洁的月光移至夜空中央,漫天银亮的光辉四处弥漫,冰冷的温度犹如潮水,一潮一潮的漫上来,恍然之间,月色仿佛晃荡成海浪的声音回响在这无边无际的旷原之上,清凉如梦。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原地盘腿而坐,接着双手自上而下划过,他的指尖此时此刻不再是正常风元神祇释放出的银白色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黑色的烟雾在手掌周围肆意的弥漫,徐复回保持着双手放在胸前的动作,身形忽然晃动起来,脸上皱着疼痛的表情,他闭着眼,沉重的呼吸着。 “复回,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阳欢在一旁焦急的喊着。 徐复回没有回答,仍然是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因为控制不住体内魔气的疯长吞噬,呼吸越来越急促,几秒过后,几缕狭长的黑气带着猩红的血红色在他的身体四周开始环绕飞旋。 屋子里的北迁忽然睁开眼,走到院子里,看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徐复回,和一边静静站着的阳欢,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抱在胸前,悠闲自在的走出院子,站在徐复回的身后,夜风静悄悄的扬起他的衣角,银亮的月光落到他的披风上,若隐若现的显露着一层霜色。 黑夜里,四方浓浓的弥漫着夜色,夜色里,轻轻的从角落里传出空灵的类似于孩童般的笑声,月色辉映之下,阳欢定睛一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自走出来一只禽鸟,类似于乌鸦一般长着三个脑袋,各六尾,不断的发出清澈的笑声,银亮的夜色里显出几分阴森鬼魅,四个方向四只鵸鵌落到地面上,锋利的爪子踩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的靠近徐复回的身边,阳欢顿时慌了神,只是这鵸鵌的样子就让他惊吓的倒退三步,如今这样子,同时出现四只,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他转头看着北迁,北迁示意他,四个方位只有一只鵸鵌,其他三只皆是真的鵸鵌接着满月的月光幻出的幻象。 阳欢深吸了一口气,唤出体内的神力,一股炽烈的火焰随着夜风朝着东方的鵸鵌燎烧而去。金色的火焰瞬间穿袭而过鵸鵌的身体,鵸鵌化作一片灰烬在黑夜里散落,月光辉映之下,灰烬又重新飞舞,重新染上光泽,飞舞组合聚拢再次复活成为新的鵸鵌,阳欢再次放出一大片璀璨夺目的火焰,微弱的火光闪着刺眼的光芒,照彻了大半片黑夜,猩红的火焰在黑夜里慢慢往上飞散堆积成山,在这旷原轰然倒塌,四只鵸鵌瞬间化为灰烬,之后又再次恢复原来的模样,借着火焰的分裂,唤出了数以千计的幻想,黑夜里无数的鵸鵌,三头六尾,凄惨的叫着,仿若是无数孩童鬼魅的笑声,诡异的朝着阳欢和徐复回的方向走过来。 阳欢顿时慌了神,转眼求助北迁,北迁眉头一皱,眼睛眯了几秒,嘴角上扬一笑,在远处大声的说着:“幻影无形,宿主有形,万象归一,四方八位,你尽可放手一试,鵸鵌真身不受任何神术限制,切莫慌乱了心神,这次我不会出手帮你,你要自己找出鵸鵌真身,真真假假就在一瞬之间。” 无数的鵸鵌鬼气森森的走过来,徐复回周身的魔气愈发愈烈,阳欢听到北迁的话,慌乱的放出大片金闪闪的火焰在数以千计的鵸鵌之间猎杀游走,整片空气被烈焰灼烧的发烫,闭着眼睛的徐复回开始慢慢的被魔气入侵,眼看他周身的魔气就要飞旋到头部,阳欢心中一急,右手一抬,一只流金溢火的飞鸟从地面呼啸而出,撕裂一声冲往天空,流火的翅膀划过无数道炽烈的轨迹,地面上被火焰灼烧过的枯草,化作密密麻麻的火星和灰烬随着空气的流动也随之往上飞升,在夜空四处弥漫,宛如一场富丽堂皇的金色大雪,纷纷扬扬的挥洒而落,无数的鵸鵌随着火焰被灼烧,死亡,化作灰烬,飞旋,重新染上光泽,聚拢。金色的火鸟在旷野低空肆意厮杀,漫天的火焰像是海潮一般,淹没了大片空间。 “鵸鵌真身不受任何神术限制。”阳欢心头忽然闪出北迁刚才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驭着金色火焰旋身一跃,冲往天空,此时此刻,银冷的月光已经被冲天的火焰覆盖弥漫的无影无踪,阳欢在天空悬浮着,双手唤出炽烈磅礴的火焰,无数道狭长的金色火焰在天空肆意飞散,旋转宛若无数流光溢彩的蝴蝶带着绚丽异常的焰尾肆意的飞翔,恍惚之间,无数道火焰在天空交织成一大片壮丽的火网,从天空铺天盖地的落下。 黑夜里,漫天的火焰纷纷洋洋的着落,绚丽刺眼的磅礴大网没头没脑的笼罩下来,密密麻麻的鵸鵌被大网严严实实的笼罩住,网里仍然是一片凄惨的笑声,笑的所有人头皮直发麻。 地面上的北迁看着天空的阳欢,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尽是微笑的表情。 阳欢在天空俯视了一会,在被捕捉的数以千计的假鵸鵌之中,一只极其普通的鵸鵌淡定的从火网里走出来,朝着徐复回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去。 “找到你了。” 阳欢从天空稳稳地落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只朝着徐复回走去的那只鵸鵌,表情冷酷,头也不回,一边风风火火的往前走着,一边伸出右手朝身后一攥拳,火网里的无数假鵸鵌瞬间飞灰湮灭,无数灰烬和烈火灼烧过的火星在阳欢的身后肆意飞散,阳欢双手放出神术,捉住了朝着徐复回走去的那只鵸鵌。右手一挥,随着它的一声惨叫,阳欢的手心便出现了一颗正在燃烧的珠子。 明亮的火光,炽烈的光芒。 “想必这就是逝火珠了。”他回过头看了看北迁,北迁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再转眼一看,鵸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复回!”阳欢忽然回过神来,看到盘腿而坐的他已经承受不住魔气的侵蚀了,徐复回裸露出的手臂已经开始膨胀,血管里清晰的游走着黑色的魔气,阳欢赶紧在他身后盘腿而坐,双手运起神术,把逝火珠打进了他的体内,但是徐复回周身的魔气还是一直在旋转游走,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顺着徐复回的身体,一缕缕阴森森的魔气爬满了阳欢的手臂,一旁的北迁紧张的喊了声:“不好!” 他赶紧跑到阳欢的身后,干脆利落的扬起衣角,接着紧张的坐下,一片汹涌的火光从他的手心喷涌而出,一大片金色透明的火光像是海浪一般推过阳欢和徐复回的身体,阳欢手臂上和徐复回周身的魔气被金色的光芒逼散在空气里。徐复回顺势吐了一口鲜红的血。 土地上尽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北迁收起手,阳欢也随之收起手。徐复回坐在原地,头深深的埋着,昏了过去。 “复回,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他暂时没有大碍,只是他刚才唤出了魔气,他的肉身承受不住魔气的毒性,他体内固有的神祇之力强行压制魔气导致的暂时体力不竭,死不了,你放心好了。” 阳欢抬头看了看北迁,又转过头担心的看着徐复回:“真的吗?” “先把他扶进去再说吧!” 阳欢和北迁搀着昏过去的徐复回,一步一步往茅草屋的院子里走过去。院子里,夕照站在原地,脸上尽是惊恐的神情,呆呆的看着阳欢和北迁走过来的方向,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夕照的心底生出了一丝胆怯,一个弱女子看到刚才火光燎天的画面,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们,额,就普通……人啊。”阳欢一边把徐复回放到摇椅上,一边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夕照的问题。 “复回,复回,你醒醒啊!” 徐复回慢慢的睁开眼睛,晃了晃自己的肩膀,疲累的看着阳欢:“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体内多了一道力量?” “刚才我把逝火珠打进了你的体内,现在你试着慢慢调息好身体。” “逝火珠,被你打进我的身体了?” 阳欢肯定的点了点头,徐复回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尝试这控制体内这股四处激荡的力量。” “虽然阳欢把逝火珠打进了你的体内,但是我没想到你体内的魔性这么强大,逝火珠目前只能掩盖住你身体里魔气,想要彻底清除你身体里的魔气,还需要再去寻找其他办法。”北迁一脸冰冷的走过来,认真的看着徐复回。 “我现在可以感觉得到我体内逝火珠肆意激荡的力量,加上我身体里本来的神祇之力,还有这魔气,这三股力量在我的身体脉络里面交缠,万一我那天控制不住……” 北迁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幽幽的说着:“我且帮你一次。”他伸出手心,一颗银色的药丸在被钱的手心静静的躺着:“这是血植丹,可以压制你体内魔气,你姑且先专心控制住你体内肆意激荡的逝火珠的神力。” 徐复回迟疑了一会,还是慢慢的伸出手,接过北迁手里的血植丹,吃了下去。 阳欢半信半疑的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两个人:“这样就可以了?” 北迁和徐复回什么话也没说。 时间过了半柱香,徐复回面色变得恢复了血色:“阳欢,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怕赶不上明天的比赛。” “对啊,我们明天还要比赛啊!” “比赛?什么比赛?”北迁一脸的疑惑。 “喔,我们报名参加了零剑宗的比赛。” “零剑宗?可是那风侧的零剑宗?”北迁一脸的严肃。 两个人没有说话,同时点了点头。 北迁叹了口气,眉间是可以看得见的失落和无奈:“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你且去吧。” “怎么了北迁?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且先去吧,我要去寻寻看千山的踪影,和眼下这位姑娘的来源。有这徐复回在你身边,我倒也是放心。无论是哪里,你自己也终将要历练历练,将来才能堪当得起大任。” “那我和复回就先回去了,那你自己要小心啊。” “你倒是担心起我来了,我,你是毋须担心的,有时间我会去风侧看你,你胸前的石哨放好,不到万不得已的紧急情况,最好不要使用,知道了嘛?”北迁轻声细语的看着阳欢,像是临行前对弟弟无微不至的嘱咐。 北迁唤过忘归鸟,目送着两个人的身影在天空一点一点的消失。阳欢在忘归鸟的身上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地面上的北迁,心头像是被银针扎一样疼痛,胸腔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血管,心脏因为皱缩而难受的生疼。那一瞬间,他的世界疯长出大片的荒草,没了日光,没了温暖,从此,寒冷的冰川和霜雪无声无息的降落,没有分离的轰轰烈烈,只是几句话的离别,就单单渲染出背上疼痛的气氛。 北迁站在地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没有了别的情感。鬼王冥戮对自己恩重如山,如今他只剩下阳欢唯一的子嗣,他就算险基础生命也一定要护他周全,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况,把什么都不懂的阳欢交托给心思缜密的徐复回,也不知是对是错。 他目前想要找到千山,找到云屿,找到血潮,比起这些,他更想找到七百年前的兰月,七百年之后的今天,出现了这个和兰月的样貌如此相似的女子,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敌人的有一次陷进,他必须去搞清楚一切。百年的恩恩怨怨,也中将有个收场。 亚特斯特南之寒渊:灵堂 灰蒙蒙的夜空细密的飘着些细雨,细如齑粉般洋洋洒洒,冰冷的夜雨安静的飘落在寒渊的每一个角落,浅灰色的天空和雨云,青砖绿瓦,白绫花圈,丧钟长鸣,空气里隐隐的回响着一声声抽泣,空气里一股苍凉绝望的感觉通过鼻腔无声无息的滑进体内,犹如一团细腻的液体堵塞在心头,咳不出,咽不下。 “少城主,您回来了。”守着城门的左右两个士兵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走过来的梁丘印深深的鞠了个躬。 “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城内可有什么事发生?” “回少城主的话,城内安然无事,请少城主放心。”士兵笔直的站着,手持长矛,一脸的庄严肃穆。 梁丘印默默的点了点头:“如此般便好。”话说完,梁丘印把手悠然自得别到背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内去。 晨钟暮鼓,朦胧的细雨里匆匆忙忙的飞过几只燕子,苍茫的夜色里飘摇着几盏夜灯,孤孤单单的影子,浅浅的弥漫着些忧伤。殿前几盏昏黄的灯光,细雨绵绵,梁丘印站在殿前的楼梯上,身后的影子被幽暗的灯光拉的悠长,他脸上带着几丝不明显的微笑,在黑夜里显得狰狞可怖。 在他的计划里,利用黑衣人除掉梁丘水和周家的人,然后把夙水琴暂时交给黑衣人,之后把屠城的罪名推给黑衣人,再联合其他三个国家的城主围剿黑衣人取回夙水琴,这样,既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又灭了那黑衣人,两全之计如此甚好。 “梁丘水,四十年前的事,你悄悄就给办了,今天的事,我便也给你悄悄的办了,且莫怪我心狠手辣,只怨你处处瞒我,事事避我,什么灵物灵剑你都给了那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梁丘泽,忍了这么多年我倒也习惯了。”梁丘印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大殿门前,空荡荡的大殿周围没有一个人,他眼神愤恨的看着大殿里的一处,继续说着话:“只是让我最恨你的是,你何苦瞒我的身世,我捡来的便是你捡来的,你直说便是,四国之内谁不知道你梁丘水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口头上待我如亲出,实际上什么危险的事,什么疲累的差事你都让我去做,那梁丘泽有何德何能能成为这寒渊的城主继承人,我梁丘印那一点不比他强?就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就如此待我不公,你若是恨过一个人,就知道我今天对你的感情,我巴不得把你血肉剔骨,挫骨扬灰!” 梁丘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着,眼神里是无尽的怨妒,世间那么多无缘无故的仇,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恨,都在此时此刻从心底一瞬间迸发出来,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埋葬了人的理智和内心,迷乱着世间一切,灰色的细雨在他的身边飞舞,昏黄的灯光下,犹如一根根柔软的银针,沾湿了他的长袍,一片苍凉之景。 “你在想什么呢?” 梁丘印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转头一看,一脸的平静:“原来是你啊!” “那你以为是谁?” “周行,你不要以为你们周家在寒渊是名门望族,你就可以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灵堂为你大哥守灵,反而是站在这大殿门口呆呆的自言自语,我倒是好奇,我刚才从城门进来,我听见士兵说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你是去哪了?”周行一脸的疑问和怀疑,一身冰蓝色的长袍上绣着些家族图腾,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我出去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们周家怕也只是一块绣花枕头,敌人来临的时候我也没见到你们周家有多少人出来抗敌啊!” “梁丘印,我不屑与你斗嘴,你父亲闭关之前和你说过,在他闭关之后,寒渊城内的大小事务由我和你宫廷上一决定,我看你表情严肃,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梁丘印忽然一笑,走了几步,眼神轻蔑的看着他:“周二公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与你说道说道。” “你但说无妨,周某定当洗耳恭听。” “有时候,这个人啊,就和花园里的植物一样,长得太高,就会被剪去一部分,树大招风的道理你不懂吗?你周家二公子是最深明大义的,你应该学学你大哥周柏那般,每天吃吃喝喝便好,有些闲事你不要管,有些人你也不要去惹,因为你没那个本事,也惹不起。。” 周行听完梁丘印的话,哈哈的大笑了好几声:“原来我在你眼里竟是这般好出头的人,我不是什么大树,也不怕招什么风,我只知道,若是有人敢侵犯寒渊,或者伤害寒渊里一个平民百姓的生命,我都绝对是不允许的。至于什么我惹不起,没那个本事这样的笑话,我倒是不在意,你少城主心里想什么,下一步想怎么做,我心里已经慢慢清楚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你的证据,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当天黑衣人全力进攻的时候,你看似愤怒,实际上并没有用尽全力,而且那个黑衣人对你很明显的手下留情,,后来我听说你没有守着你大哥的灵堂,我就心头明白了个大概。今晚你这样的态度,我相信……” 周行的话没说完,就被梁丘印打断。 “相信什么?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既然这么怀疑我,就尽管来调查我吧,我倒是无所谓。”梁丘印装作无所谓的甩下一句话,伸出手拍落随着秋风飘落到肩膀上的枯黄树叶,一脸不在乎的往灵堂走去,默默地跪着,为梁丘泽守着灵。 周行一身长衫,面容凝重的站在原地,看着梁丘印渐渐消失的身影,深深的叹了口气:“梁丘印,但愿我想的是错的,我宁愿你是一时糊涂,也不愿意相信这么多年,我和你们兄弟两人的交情都是假的。” 黑夜里,一片寂静。 “轰隆!”一声,一局士兵的尸体从城门的方向被扔到殿门口,周行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了一跳,他转身回头一看,城门口放出一大片青黑的闪电,他往前走了几步,边看看仔仔细细。 仍然是当天的黑衣人,用一块蒙着脸,赤手空拳的从城内走进来,数以千计的士兵吓得拿着武器成群结队的往大殿的方向退过来,黑衣人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往前逼近,每逼近一步,士兵就慌慌张张的后退好几步,一个人面对着数以千计手持长矛的士兵,黑衣人的眼神,仍然是没看出什么畏惧,倒是多了几分得意。 周行看情形不妙,快步的往前走了几步,表情严肃的上前逼问着黑衣人:“你到底是谁?前些日子你取走了千年古玉,今日又来做什么?” 黑衣人蒙着脸,但是还是看得出他充满笑意的双眼:“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只是对寒渊的夙水琴感兴趣,不知可否借来一用啊?” “你休要说的如此好听,前几日你伤我寒渊城主,和那么多人的生命,今日又来我寒渊惹出祸端,你当真欺我寒渊无人?” “呦呦呦,周公子,话别说的那么难听。”黑衣人在原地来回踱着步,语气里悠然在的回答着周行的话:“前几日我只是有需要来取你们的千年古玉,只是那梁丘泽实在是不知趣,我好言相劝,没说几句,他就对我开始动手。这可不能怪我。” “怪不得你那要怪谁?你是我寒渊大敌,夙水琴怎可借于你这等小人!” “既然……”黑衣人正说着话,忽然停顿了一会,收起了眼神里的笑意,思考了一会:“既然我好言商借,你们不予理睬,今日看这阵仗,你们可是又要我开杀戒?” “要打便打,动手吧!”周行自然垂落的双手,手心之间忽然放出一阵浅蓝色寒光,一把冰冷澄澈的长剑便稳稳的握在他手里。 黑衣人眼角邪魅一笑,从容的走进士兵阵仗之间,士兵之间忽然有一人大喊:“杀了他!给我们寒渊雪耻!” 灵堂之前,士兵士气大振,齐声高喊,举着长矛,往黑衣人的方向刺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寒渊的这个夜晚,黑衣人冲进人群,双手放出一道道青黑的闪电,在这秋雨绵延之夜闪这恐怖的光芒,每一次闪光,天边就像被撕裂开一道口子,“嘶”的一声,一道道银亮如刀刃的闪电穿透云层从天空劈下来,一群群士兵被闪电击中,他们绝望的呐喊了最后一声,看了这个世间最后一眼,一个一个尸体在士兵阵仗之间倒下,人群里,七八根长矛朝着黑衣人背后刺来,黑衣人飞身一跃,从腰间放出海浪一般的闪电,在人群里穿袭而过,一群群士兵随着闪电“滋滋”的爆裂声应声倒地。没半柱香的功夫,数以千计的士兵便被黑衣人杀的零零散散,只剩下几个胆战心惊不顾一切往后退的残余败将。 “你们赶快离开吧,我只杀阻拦我的人!” 剩下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喊着:“我们就算死,也要捍卫寒渊到最后!” 几个士兵的话音刚落,黑衣人一边闭上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手心之间放出几道闪电从士兵的心脏处穿袭而过,剩下的几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砰”的一声,同时倒地,从嘴角里流出鲜血,他们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长矛,还是不甘心的睁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你呢?你是也下决心要拦我?”黑衣人戏谑一笑,用左手松了松右手的手腕。 “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就算我今天难逃一死,我也要拼上我这条命来和你斗一斗!”周行握紧手里的长剑,一脸的国仇家恨。 黑衣人倒是笑了笑:“周公子啊,我眼下倒不想和你交手,你看这样如何,我给你出道选择题,你若是选择对了,我就立刻离开,但是如果你选择错了,就别怪我无情了!” 周行心头思量着,梁丘城主都要拼尽全力才能与他一搏,自己肯定打不过他,如今他提出这个么要求,何不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他手里的长剑寒光凛凛一闪,消失在手心:“你倒是说说,我看看你出的什么样的选择题!” 黑衣人轻轻一笑,右手从怀间拿出一块碧绿的圆形玉佩,左手光芒一闪,千年古玉便出现在他的手心里,他往前走了几步,认真的看着周行:“你看啊,我这里有一块玉佩,和前几天刚刚在你们取走的千年古玉,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一样我归还与你,你会选择哪样?是这块玉佩,还是你们寒渊至宝之一千年古玉呢?” 周行看到他右手的玉佩,心头一惊,那是周柏的随身玉佩,周行焦急的往前逼近了好几步:“这是我大哥的玉佩,你把我大哥怎么了!” 黑衣人悠然一笑:“你认识就好,你大哥的命,和着千年古玉,你倒是选择哪样啊?你若是选择了这千年古玉,我便将这千年古玉还给你们,但是你大哥的命我可就保证不了了,如果你若是选择这玉佩,我自然会放了你打个,此块玉佩我也将归还与你,但是千年古玉,我就……” “你!”周行的声音,带着无辜和无形的愤怒! 夜雨里弥漫出一首歌 歌声冷漠婉转成无名的伤痛 总会想起那段时间,那个你 在岁月的一个角落里痴痴地等 风卷过花落雨 时光碎裂成难忘的恨 还要多少的时间才能停止想念 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停止祈祷 这样的尘世 你是否和我一样 不知道找谁聊天 劫难里画不完的圆 爱恨里忘不尽的你 总有人去想 总有人去念 自己疼痛也不让别人知晓 若是你真正恨过一个人 你就会一瞬间明白 再恨的感情 也有脆弱的一刹那 也有终归结束的那一日那一分那一秒 我还在未来某个世纪等你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卷:销愁 第二十六卷:销愁 特斯特南之寒渊:殿前 隔断天际的黑暗沉沉的压下来,所有的迷惘,所有的灵魂,所有的愁绪彷惶的游走在这个世间无处安放,空气里的绵绵细雨一点一点的染出山高水远和雨愁烟恨。青黑色的乌云里不断的游走着银亮闪电的锋利光芒,空气里寒冷的温度在离人的眼底慢慢积结成霜,在心头慢慢飘洒下萧瑟的大雪,烟雾弥漫,人生苦短,天边露出了一点的鱼白,在这莫大的绝望里漂染出一点希望。 周行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他的脸急的通红,愤怒又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卑鄙!” 黑衣人嘴角邪魅一笑,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玉佩,低着头在原地走几步:“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这些手段都是和你们的梁丘水城主百年前学来的,如今用在你们的身上,说来倒也合适,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哥哥周柏,喝着千年古玉,你到底选哪样啊?” 周行暗暗的咬着牙,心头思虑着眼前的情势,一旦自己选择大局,要回千年古玉,那么自己亲身哥哥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了,若是选择小家,那千年古玉该怎么办?千年古玉存着寒渊这么多年先贤圣者的神魂,蕴含着寒渊的所有秘密,一旦落入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手里,那么寒渊就一定会引来一场灾难,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们的梁丘城主呢?让他出来啊!”黑衣人淡淡的说着。 “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阻止你伤害寒渊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周行眼神凌厉的看着黑衣人,手里唤出长剑直指黑衣人:“摘下黑布!何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眼角露出一点阴狠的笑意:“你当真这么想看我张什么样子?” 周行什么话也没有说,仍然是拿着长剑指着他,眼神里带着莫大的仇恨。 黑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身后是慢慢露出的天光,无数的树叶在他身后随风飘零,一片萧瑟的景象,他伸出右手,缓缓从左耳后面揭开黑布,一道深深的伤疤出现在他的左脸,疤痕枯黑狭长,深深的烙在他白皙的脸上,他的五官印刻,眉毛深邃,眼神里是幽怨和深不见底的仇恨:“如何?满意了?我脸上这道永远褪不去的伤疤就是拜你们的梁丘老贼所赐,我卓云屿今生立誓要屠他梁丘水满门!” “前生的恨你何故放不下?”周行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一身杀气的人。 云屿重新蒙上黑布:“我放的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关你何事,你识相点最好给我乖乖让开,不然你也去给梁丘家陪葬!” “既然怎样说你都不听!”云屿手心电光一闪,那手里的玉坠便化为碎块“哐当”几声掉到地上:“那就来吧!” 周行两鬓的黑发随风一荡,他端起长剑往云屿的方向毫不留情的刺去,云屿身形一侧,一把抓住他的剑身,电光一闪,剑身“哗啦啦”的碎成铁片掉到地上,周行顺势把淡淡剩下的坚冰扔到地上,出手飞快的和云屿交战,两个人的身影在纷纷细雨里变换,快到殿前昏黄的灯光照不出两个人的身影,暮云灰灰冷风划过耳畔犹如万道利剑擦肩而过,转瞬之间两个人双手抵住双手,面面相看,针锋相对。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云屿轻松一笑,他一用力,一股明黄的闪电光芒从他的手臂喷薄而出,像是海啸一般震开周行,周行仓皇的后退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一股闪电化剑马上要刺穿自己的眼睛,他发自本能的双手换出一股浅蓝色屏障,云屿眉眼带笑的持着闪电化剑瞬间穿袭而过周行的屏障,像是穿过空气一般,周行看到锋利的剑尖凌厉的刺过来,仓皇的睁大了眼!忽然!剑尖停留在自己眼珠前一寸的地方,云屿站在他的面前保持着英武的姿势,皱着眉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莫名的东西直盯盯的看着他:“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给我走开,我不想滥杀无辜随意滋事!” 话音刚落,云屿的闪电化剑变成一股明亮的光芒,把周行震到一边,周行“轰!”的一声被甩到后方的石狮子下,石狮子因为撞击的瞬间出现了四五条裂缝,云屿冷酷的看了一眼无力瘫痪在地上的周行,回过头继续往殿前走着,一步一脚印踏着士兵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是寒冷如冰的表情,径直往大殿内镇静的走去。 瘫坐在地上的周行努力的睁开眼睛,嘴角不断的往外吐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试图移动着身体,但是身体巨大的疼痛让他慢慢的失去了直觉,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大殿前白绫葬花,随着密密的细雨轻轻的飘着,云屿带着浅浅的夜色和一身的杀戮气息缓缓的走到殿门前。 殿内的梁丘印头也不回的跪在殿内,对着梁丘泽的灵柩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对着殿里仿若自言自语了一声:“你来了。” “梁丘水呢!”云屿四处看着殿内的一切布置,声音仿佛沾满了寒渊彻夜冰冷的雨水。 白光照殿门,青物生袅烟,殿内除了这段生冷的对话,还剩下的就是轻渺的青烟和昏暗无助的灯光在黑暗里孤独的飘摇,如果前生的时间流转开来,如果能把记忆力的尘土和黑暗掩埋下去,如果能把百年前的恩恩怨怨消失在海面,如果能把岁月的轨迹涣散开去,也许就不会再有那些壮丽的爱情和仇恨,也许就没了思念断魂和挫骨扬灰的深刻感情,荒草漫天疯长,秋霜萧萧送着离人出远郊,前生今世,天涯海角,铭心刻骨。 亚特斯特北之失落:茅草屋 东方慢慢的露出一点纯白,几缕微弱的晨光穿破厚厚的云层散落到失落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寸寸枯草在朦胧的晨雾里晶莹的挂着些冰冷的露水,旷野之上,茅草屋小小的站在那里,孤独的灯火慢慢的变得微弱,在若有若无的夜风里轻轻的浮动着,从远处砍去,像是一点微弱的烛光悬浮在无尽的黑暗里,涣散出一点一丝的希望。 也许,当一个人全身筋疲力尽,走在遍地荆棘的路上,眼看快要放弃的时候,知道前方还有个人在等着自己的时候,或许会变得更加勇敢吧。 北迁一身玄黑的长袍,系着一条青色的腰带衣服上绣着肆意游走的图案花纹,胸前扣着一个铁环系着背后的玄黑披风,一身冰冷沉默走在空旷的荒野之上。 他一边走着一边在脑子里细细的想着这七百年来一切的缘由,七百年前自己率千山,云屿,陆此,领鬼王上傅的命令镇守冥魂国土的四方,抵御以赴尘为首的四国来犯。自己和鬼王在西方共同对战赴尘手里排名第一的剡灵剑,千山凭着“致死”的天秉,独当一面守着东方,和卡泽尔对峙,云屿守着南方,和梁丘水结下了这七百年的仇恨,北方则是由陆此镇守,但是因为那时的剡灵剑太过强大,自己和鬼王上傅两人都不敌赴尘无限神祇的天秉和锋利至极的剡灵剑,后来千山,云屿,陆此把卡泽尔等人逼到了今生海的海域,至此,以鬼王为首的阵营,包括自己,千山,云屿,陆此对阵着以赴尘为首的阵营,卡泽尔,梁丘水等人。那七百年的大战因为爱情,因为权利,因为欲望,衍生出无数的仇恨,杀戮,尸骸累积成山,鲜血把今生海彻底染红,海水倒灌天际,接连几天的疯狂大战,彻底掀翻了时间,搅乱了空间秩序,然而结果却是,剡灵剑的力量太过扭曲强大,即使鬼王和众人的天秉再过优异出众,也打不过那股接近极致力量的剡灵剑,众人结局太过凄绝,就算过了这七百年自己也是悲痛欲绝,鬼王上傅的妻子,慕霜被逼跳下诛生涯,千山在赴尘的威逼下,誓死不屈横刀自尽跳下了深渊火海,自己坠入了百年轮回之道,受了三生的毒火煎熬,云屿失踪不见,陆此自断命穴,自己亲眼看到他的尸体,然而鬼王上傅,被剡灵剑封印致死,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尘道,生生世世不得重生。七百年,自己和千山他们的情义深似海,鬼王对自己恩重如山,还没来得及报答,一切就已经灰飞烟灭了,自己和千山,云屿,陆此,三人立下的天誓:我们四人,虽不同姓,愿结为兄弟,同心齐力,上报冥魂,下安百姓,从今至此,四人同气连枝,天地为证,如有违誓言此证,天人共杀,以此明志! “七百年了,一切究竟要如何过去!”北迁失神的走在旷野之上,周围一切的事务渐渐的在他的眼里模糊,他半张着嘴,眼神里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悲伤,苍凉和绝望,生生世世,覆盖蒙尘,从未消散。 清晨的微妙声音渐渐的在晨光里涣散,北迁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着。 “我们四人,虽不同姓,愿结为兄弟,同心齐力,上报冥魂,下安百姓,……” 这句苍凉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在北迁的身后出现,这声音好像是穿过了百年的沧桑。 北迁第一秒听到这声音,内心忽然被无数的细针同时扎中,好像是荒凉很久的荒原忽然被绿意蔓延覆盖,与此同时百年前的一幕,仿若是原来一地的记忆碎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召唤着,飞升,重组,拼凑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他一身漆黑的长袍,长袍上布满了金色的龙纹,身后的黑色长发在风里飘着,他嘴角沾着鲜血,手上拿了一把短刀横在自己的脖颈处,他的身后恐怖的流淌着写血红的火海岩浆,“今天我就算自我了断!我也决不会死在你这个小人手里!”一句话刚刚说完,脖颈处便被深深的划开,随即而来一口炙热的鲜血从嘴里喷薄而出,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绝望的世界,之后便无力的跌下身后的深渊,葬身进了火海里。 北迁站在旷原之上,听到身后这句话,满眼含泪的转过头,嘴唇颤颤巍巍的说出了两个字:“千山!” 北迁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缝缝补补的袍子,腰间别着一个酒壶,他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里充满尊敬又充满了离别后又再见之后的感动。 “千山,真的是你吗?” 千山呆呆的看着北迁,继续说着:“从今至此,四人同气连枝,天地为证,如有违誓言此证,天人共杀,以此明志!” “千山,真的是你吗?难道……” “大哥!” “千山,真的是你!七百年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去哪了?”北迁紧张的走过来,仔细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干净,衣着邋遢的他。 “七百年了!你还记得我!”千山一眼的感动。 “岂止是你,云屿和陆此,我这七百年来,都在找你们,只是,当年,你不是跳下那火海了吗?是我亲眼看到的!” “当年我的的确确是横刀自尽了,当时我也确实是眼前一黑坠落到那汹涌的火海里,但是后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触碰到火焰岩浆的一瞬间,我的龙神真身失去控制一般从我的元神里抽离出来,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是血的躺在一个山涧里,全身被雨水淋湿,那时候我看着灰色的天空,没了活下去的欲望,我还在疑惑为什么我没死的时候,从山涧外面走进来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些草药,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个姑娘救了我,再后来我身体完全康复,天秉恢复正常之后,我走出山涧想去寻你们,但是今生海上已经物是人非,后来我寻遍冥魂国土,甚至是这亚特斯特四国我都寻了个遍,自此我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你们!” 北迁叹了一口气,一脸的忧伤,又带着一脸淡淡的欣慰,语气深长的说着“我也是天上地下寻了你们七百年,那七百年里,我完全感应不到你们身体里存在的特殊的神祇力量,后来我也就渐渐放弃了寻找你们,以为你们全部被那赴尘狗贼害死了,继而我也就彻底死心了,为了继承上傅的遗志,我……” 千山突然伸出手打断了北迁的话,一脸的凝重:“大哥!等一会!你说遗志?难道?……鬼王上傅……已……经?已经去……!” 北迁沉重的点了点头,但是什么话也没说,天边露出了第一缕阳光,破开云层,洒向大地,薄薄的晨雾在一层淡淡的阳光里弥漫挥洒,显得富丽堂皇。 “怎么会!有谁能杀得了上傅!” 北迁再次叹了一口气,一声叹息仿佛是蒙上了百年的灰尘:“是那赴尘狗贼!仗着剡灵剑,逼死了上傅!” “赴尘?可是那离极的城主?”千山眼神忽然锋利了起来,一眼的仇恨,转身就往离极的方向走去。 北迁一声叫住准备转身离去的千山:“千山,你去哪?” “我去杀了那狗贼!为上傅报仇!”千山侧过头,恨恨的说着话,语气低沉,像是带着寒霜。 “千山,你先等等,那赴尘虽说如今没了剡灵剑,实力大减,但是这七百年来他的实力还是不容忽视的,况且现在他还有一个徒弟,继承了他那无限神祇的天秉,手上有着排名第二的无上印痕和排名第五的散星箫,我曾经和他那徒弟交过手,相比较于赴尘,毫不逊色,更有时候,他那徒弟的实力胜过赴尘。这两个人同在离极,你一个人前去报仇实在是危险!” “大哥,这七百年过去了,你怎么变得胆小了?”前身轻轻的转过身来,看着他:“以前我们四人结义的时候,属你最英勇善战,数千士兵都拦不住你,只是今日,区区两个小喽啰你就迟疑不决了?” 北迁往前走了几步,认真的看着千山,停顿了一会:“这不是胆小,千山你要知道,七百年过去了,一些恩怨情仇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虽说我和赴尘交过几次手而且不落下风,但是我觉得人还是要往前看的,你不能对过去执着不放,最后害的还是你自己啊!况且,上傅的独子还活着,我们保护他比给上傅报仇更加重要!” 千山忽然来了兴趣,笑出了声:“独子?你可是说那个名叫阳欢的小毛孩子?” 北迁点了点头:“正是你口里的小孩子,他是鬼王上傅的独子,也是你我四兄弟的少主。” “这我倒是承认,前几日我路过风侧的时候见过他,果真有几分鬼王当年的担当,只是你怎么这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那风侧?”千山一脸的疑惑和担心。 “阳欢年纪还小,之前一直住在风神村,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我默默的在他身后保护了他很长时间,直到前段时间他要去那宿虚取命之器,半路在叹息海被荒夜追杀,我才迫不得已现身帮了他。也该让他历练历练,不然他以后难以继承鬼王上傅的大业,也成不了冥魂国土的新主。” “你说的倒也是,那我就先让那赴尘多活几日,改日再去取他狗命!”千山从腰间摘下酒壶,豪气的喝了几口,看着酒壶,像是自言自语,悠悠的说着:“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酒,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他又抬起头转眼看着北迁:“怎么样,你也来一口?” 北迁自顾自笑了笑:“七百年前你就喜欢喝酒,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 “喝酒又算是什么毛病。若是我这也算毛病,那大哥你一直找你的旧相识,算不算的毛病?北迁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你若是不提旧相识,我倒还没想起来,你可知道,不远处的那个小茅草屋内住着何人?” 千山仍旧是拿着酒壶,但是脸上全无醉意,他转眼看着北迁,一眼的疑惑,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又好像在问,住着何人? 北迁一脸的凝重,转身扬起披风,坐在地面上裸露出的一块黑色石头上,语气深长的说着:“说来也是巧合,我途径失落边缘之地的时候,在路边的一个小茶摊歇脚的功夫,看到一帮土匪在追着一个女子,我便顺手救下了那位女子,匪群离开以后我才发现,那位女子的长相像极了七百年前的兰月,但是她对于我却是全无记忆,像是另外一个人。” 千山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北迁一言一句的话,忽然眉头一皱:“你是说那名被你救下的女子长相和七百年前你那位老情人一模一样,但是对于你却是没有记忆?” “没错,后来我跟她来到这间茅草屋,发现她既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在她背后扶持,就只是靠着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和这样一个弱女子,可以在失落这片土地生活这么长时间,我思前想后都没有想出什么缘由。” “会不会是冥神镜?” 北迁慎重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说前几日冥神镜忽然现世,而且根据我的判断出现的地点应该就是这火之失落之地,但是冥神镜这么多年来,除了七百年前现身的那一次,但是能使用冥神镜的人绝对是这火之失落的人,失落的人一般都是有勇无谋,他们的神力虽然汹涌磅礴,但是大多是没脑子的,我现在就是在担心是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冥神镜制作出那幻像,他们肯定知道我会追究那女子的底细,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利用我这好奇心让我一步一步走到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里面,你觉得呢?但是左右想想,一群没有脑子的人怎么会布局让我上当呢!这就是让我疑惑的地方。” “大哥,我觉得,你是想的太多了,你也是经历过的那三生的尘道毒火,还看不清这世事吗?时间一切自由定数,生生世世反复轮回,出现一个长相和兰月一样的女子也不足为奇吧,况且冥神镜的使用需要冥神的出现,冥神不出现,冥神镜就和普通的一面镜子没有什么两样,那冥神凶狠残暴,也就只能失落这群强悍的人能制服冥神,并且把冥神打入冥神镜内,你觉得失落的人过了这七百年还在一心想要你死,不惜一切代价去制服那冥神,造出一个假象让你去钻吗?” 北迁左右为难,脸上尽是交际无措的神情:“二弟你说的倒也没有错,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去妨着啊!” 千山收起酒壶,一脸的正经:“有云屿和陆此的消息吗?” “云屿自打今生海一战之后便失踪不见,陆此我是亲眼看到他自断命穴,怕也是凶多吉少。假如他们还活着,这七百年之间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放出天秉的力量,我想我可以感知的到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过……”北迁的语气显得悲哀又荒凉,话说到一半但是没继续说下去,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无比感动上天给了他这次机会,让自己重新遇见曾经生死结义的兄弟,但是他心里又怨愤不平,渴望着七百年前那一切都是幻象,云屿能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陆此从来没有自断过命穴,今生海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还是像平常一样,四兄弟驻守着冥魂国土的四方,孤独又荒凉,但是这一切,却还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三弟再也没见到,四弟确实是自断了命穴,一切都不将在复返,也回不去了。 “大哥,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守着这女子,还是?” “我在这件茅草屋周围设下了结界,一来防止那些匪群再来骚扰,而来也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来找过她,毕竟七百年了,一些事不是想马上解决就能解决的,慢慢来吧,我先去风侧看看阳欢,毕竟他还小,我不放心。” “走吧,我随你一道去,我也是在风侧看到他胸前挂着你的石哨,才一路寻找至此,没想到还真是你,我且随你一同前去吧。” “走吧。”北迁和千山两个人在渐渐变淡的夜色里往东方走去,清凉的晨风吹起北迁的披风,晨露一滴一滴的粘在荒草的叶子上,像是一颗一颗的珍珠,不远处几棵枯死的树凄凉的站在晨光里,数道金色的阳光犹如瀑布般从天际倾泻而下,辉煌明亮,渐渐的照彻了这浓厚的夜色。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零剑宗:偏殿 小五小心翼翼的端起台案上的油灯,吹灭了不断跳动的明黄色火焰,有把烛台放到台案上,转身看着闵传坐在地上,倚着偏殿中间的柱子,一脸诡异的眼色,吓了一跳:“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闵传变做一脸的笑意,扶着柱子站起身来:“我什么眼神倒是不打紧,只是你守了这一夜,我看你眼眶通红,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我?” “不是说你,那我还能说谁?这偏殿就你我两个人,难不成我在说鬼啊!” 周围清凉的日光从窗台蔓延上来,照亮了偏殿一旁的古老书架,几本蒙着灰尘的书安静的躺在书架上,近处的兰香安静的焚着,一缕缕白色的烟气诡异的飘荡在房梁之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幽幽的兰香。 “没想到阳欢那小子的命这么大!还有那徐复回,阵势可恶,老是坏我们好事!”小五一边无聊的翻看着一些书籍,一边往屋外斜了一眼。 “小五,你就是太过激急躁,那阳欢,还有那徐复回,迟早是我们砧板上的一块肉,那阳欢只不过是个胸无大脑的毛头小子,徐复回倒是有点小聪明,不过这种小聪明也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你何必为他们气坏了身子?” “我就是气不过啊!你看他们听到师上为她们破例的时候,他们脸上得意的表情,我看着就恶心,就想吐!” “小五你若是真的气不过,眼下我心中又生一计,倒是或许能让你解解气!”闵传撩了额前一缕红发,显得邪恶又诡异。 “真的?”小五把手里的书一扔,赶快跑到闵传的跟前,兴冲冲的的看着闵传得意的神色,眉飞色舞的问着:“快说啊,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快说来与我听听!” “我这计划需要和二师兄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简单的下点毒或者是其他的方法,明日是试练的最后一场考试,那獬豸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玩意,我就让那阳欢和徐复回丧生在那獬豸的嘴里,开膛破肚,啧啧啧,真惨呐!”闵传装作一脸的怜悯之意。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那獬豸又不是听你的话,怎么让那獬豸吃了那毛头小子啊!”小五一脸的疑惑不解。 “要我说小五你就是不聪明,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獬豸如果不吃那阳欢,你何不用计让獬豸吃了他!” “我还是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快说吧,我想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可知道风侧的地下水牢里关着一只水魔兽?” 小五仔细的想了一会,皱着眉头:“你说的可是四十年前,被师上封印于地下水牢,用寒冰链锁着的那只魔兽?” 闵传得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小五忽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你是想把那水魔兽放出来咬死那阳欢和徐复回!” 闵传翻了一个白眼,重重的拍了一下小五的脑袋:“我真是被你气死了!我的意思是去那地下水牢里取得那水魔兽的精血,从精血里提炼出水魔兽的魔气,趁着阳欢不注意的功夫,把魔气打入到他体内,这样一来,獬豸想不吃他都难!” “喔!我知道了!”小五摸了摸头,一眼的笑:“要我说你啊,心思还真是细密,那我们去找二师兄干嘛啊!” “找二师兄当然是让看守地下水牢的士兵放我们通过啊!”闵传一边打着小五的脑袋,一边追着打小五跑了出去! 窗外的夜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清晨的宁静,阳光照亮长路,天空开始变得澄澈明蓝,几朵洁白的云悠然自得随风飘荡。 “哎呦,这谁啊!走路不长眼还是眼睛长在脑门上了啊!”匆匆忙忙跑出门的小五迎面撞到一个人! “你说谁眼睛长脑门上呢!”迎面慢慢走过来杨离一脸的怒意,看着手忙脚乱的小五。 “二师兄呀,我眼睛长脑门上,我眼睛。”小五抬起头看着杨离,慌了神,拼命的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一边一脸赔笑的说着,一边慌张的退到一边。 杨离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话,快速往前走了几步,一脸的不甘心和紧张,看着闵传,焦急的问着:“你还有没有什么方法,定不能让那毛头小子进入零剑宗!” 闵传习惯性的撩开额前的一缕赤红色的头发,得意的说着:“当然了,二师兄,我们正要去找你呢!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你有何良策?” 小五兴冲冲的凑上来,趴在杨离的耳边眉飞色舞的絮叨了一会,杨离的脸色由一开始的焦急无措,听的小五在耳边说的闵传的计策,嘴角一笑,慢慢的变得一脸的妖异。 “就这么办!我且和你们走一趟,只要能让那毛头小子和那自以为是有点小聪明的徐复回死在那獬豸的嘴里,这样既不用我们出手,别人又不会怀疑到我们,这计策,也只有你闵传能想得出来了,走,那要抓紧时间,现在马上天亮了,第三场考试马上就开始了,我们赶快去那地下水牢,去看看那被囚禁了几十年的水魔兽可还好!” “走!” 杨离在前头走着,闵传和小五在后面一边打闹这,一边紧紧的跟在杨离的身后,穿过了几条小巷,走过几条羊肠小道,一扇黑漆漆的大铁门藏在密密的草木后,门前庄严肃穆的守着两个一身青衣的弟子,手持长矛,面无表情的站着,几只飞鸟从草丛里飞过去,“刷”的一声就在森然的监狱门前消失了踪影。 三个人悄悄的躲在草丛里,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二师兄,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是啊,二师兄,这守门的两个弟子是出了名的臭脾气棺材脸,除了师上谁都不认。” 杨离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无奈:“闵传说的是,这两个弟子的脾气扭的很,硬碰硬绝对不是上策,闵传,想个办法!” “二师兄,这样真的好吗?那水牢里关的可全部都是穷凶极恶之人,玩意我们把把两名守卫的弟子放到,没人守着狱门,他们都跑出来可怎么办!毕竟我们只想找那两个人的麻烦,如果让水牢里那些人得了机会跑出来,那我们可就成了罪人了!” “那你说怎么办!既不能杀了他们两个人,又不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悄悄进到水牢里面,两全一下,根本不可能啊!”杨离的语气里尽是埋怨和无奈! 闵传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心声一计,转过头看着呆呆的小五,急匆匆的说着:“你的天秉不是会变换之术嘛!你变作白师兄的模样,光明正大的走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师上在试练场等着他们,要有很重要的事给他们交代,这样一来,我们既不用杀了他们,又不会惹出大祸,二师兄,你看如何?” 杨离心头细细的思虑了一会,慎重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到是好计划,就这样吧,小五,你赶快变作白洲的模样,然后按照闵传的意思告诉他们师上在试练场等他们。” 小五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一笑:“此计甚妙,看我的!” 话音刚落,一股曼妙的光芒从小五的脚踝处往上蔓延覆盖,光芒掠过,“白洲”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面前的“白洲”一脸的妖异鬼魅,看着杨离:“二师兄,那我去了!” 杨离默默地点了点头。 “白洲”站起身来,一步一个脚印的从远处走来,守着狱门的两位弟子恭恭敬敬的朝着白洲行了个礼:“大师兄!” “嗯!牢内没有什么异样吧!” “回大师兄,水牢里没有异动,一切正常,大师兄您到这边来是有什么事吗?” “白洲”的脸忽然变红,木讷的说着:“喔……师上在试练场找你们有事,让你们两个人赶快过去,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向你们交代!你们赶快过去吧!” 两个守卫的弟子一脸的奇怪,面面相觑,左边的弟子一脸的疑惑:“大师兄,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你怎么今天?……怪怪的?” “白洲”清了声嗓子:“咳咳,没事,最近受了点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的毛病,你们快去试练场吧!”话说完,“白洲”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剩下守门的两名弟子虽然是一脸的疑惑,原地细细的想了一会,还是手持长矛,离开了水牢的狱门,飞快的往试练场的方向跑过去。 不远处草丛里,看到眼前一幕,杨离和闵传高兴的叫出声来,各自伸出手击了个掌,两个人赶紧从草丛后面钻出来,慌慌张张的跑到水牢的狱门,身后的小五随即变回原来的模样急匆匆的赶回来,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杨离看着黑漆漆的大铁门上牢牢地上着一把大铜锁,他伸出右手往右方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穿袭而过,大铜锁“哐当”一声,被打开脱落在地上,三个人赶快跑了进去,进去之后,小五关上了水牢的大门。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卷:帝者少年自天成(一) 第二十七卷:帝者年少自天成(一) 第二十七卷:帝者年少自天成(一) 早秋的树叶已尽是枯黄 萧萧阳光和煦又拥挤又温凉 满地的枯叶空空期望一场 远世的人影渐渐染上风霜 眼前的凄景绵绵不绝恨不完离人眼光 箫声寒,寒雪盖不尽凄凄月色 月色凉,凉凉往事眼里尽难忘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寒殿 黑夜过后,一地薄薄的浅霜覆盖在地面之上,星星点点闪着凄凄寒雨里清冽的寒光,深秋的夜晚很长,长到恍然之间看不到尽头,以为此生再也看不到天亮,近处草丛里偶尔胆小的传来风吹草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的小飞虫在清晨冰凉的空气里不安的飞翔,再远处的芳华树静静的站着,不经意的从树叶的尖端滴落下一滴滴清晨的露水,在空气里染出一片芳香的泥土气味,抬起头再往西边看去,群山模糊的身影模糊在氤氲的雾气之间,寂静悠远,像是穿越了百年,弥漫的尘土像。 荒夜面无表情的走在无寒殿前不远的一道青石砖路上,他一脸的冰冷沉默,神秘的目光飘渺的看着前方,身上的长袍外,套上了一件玄黑的皮草,清晨的风凉的很,蹭着路边草丛上的露水,一声一声的脚步声在无寒殿前沉稳的回荡着。 “荒夜哥哥,你是要去无寒殿见我父亲吗?” “没错,你有何事?” “我没什么事,只是跟了你一路你都没发现我在你身后跟着你,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然以你的神力,我在十里之外你都可以感觉得到我来了。”原原一脸疑惑,又带着一脸的担心,眼神直盯盯的看着荒夜。 荒夜的目光坚定的看着某处,连头都没有转过去看他一眼,只是冰冷的回了她一句:“没什么,一时走神了而已。”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原原着急的走到荒夜的面前,直直的盯着荒夜的目光。 荒夜的眼神和原原的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心头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他飞快的躲开原原质疑的目光,仍然是一脸的冷漠:“没有,你不要妄加猜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我心里想什么你也最清楚,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你我心里都明亮,我和你,只是兄妹之情,虽然我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妹妹来保护,你的心意我完全明白,但是我一生坎苦,命格狠毒,你若是执意要和我在一起注定没有好结果,你父亲找我有事,我不和你多说了,你且先回去吧。”话说完,荒夜裹紧外衣,头也不回的往无寒殿里走进去。 原原看着荒夜一点一点消失的背影,心头一酸,还是在他的身后叫了一声:“荒夜哥哥!”声音悲凉凄怆,像是带着冰冷的露水,失望里透着悲伤。但是荒夜还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无寒殿,原原随之走了进去。 “上傅!”荒夜走进无寒殿,一脸的庄严肃穆,朝着坐在大殿中间座椅上的赴尘行了个礼。 赴尘低着头,紧皱着眉头看着书案上的一堆杂乱无章的书籍,并没有回答什么。 荒夜在原地静静的站着什么话也没说,殿内静静的焚着兰香,飘渺的青烟缭绕在大殿房梁之上肆意飘散,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赴尘抬起头看着殿下静静站着的荒夜,一字一句的说着话:“可知我这次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上傅找我何事?”荒夜也是一脸的僵硬,没有任何表情。 赴尘抬起头,眼神严厉的看着他:“荒夜,这次给你的任务,是前往东之风侧,联合离极在风侧潜伏多年的卧底“迎刺”,夺取冥神镜!” 此时此刻,听到赴尘那布满灰尘的声音,心头不由得生出一阵疑惑:“迎刺?为什么我在离极这么多年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荒夜,有一些事情你不需要很清楚,你只需要把事情做好了就可以,一些事情你问了,我告诉你,反而对你没什么好处,迎刺这个人是我安排在风侧潜伏了将近三十年的卧底,此人天赋异禀,定能助你夺取冥神镜。” “上傅,前几日冥神镜现世的双月之夜的景象怕是四国都知晓的,现世的地点却是那火之失落,为什么如今却要我去那风侧寻找冥神镜?” 赴尘眉头一皱,显然是有些不高兴:“荒夜,你一直以来都挺聪明的,怎么最近心不在焉的,冥神镜现世的地点虽说在失落之国,但是他不同于兵器谱上其他的武器,冥神镜踪迹飘忽不定,双月之景在风侧最为明显,这就说明冥神出现在风侧,夺取冥神镜,必将先收服冥神,你明白了吗?” 荒夜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前往风侧,却被赴尘一声呵斥住。 “且慢!”赴尘伸出右手,手心里忽然幻化出一团青黑色的光芒,一块通体透亮的青色玉环便出现在他的手上。”赴尘从座位上走下来,站到荒夜的身后,伸出手把手心的那片玉环递给荒夜,轻轻的说着:“你此去凶险,除了残暴嗜血的冥神,还有最近出现的那人,你万分要注意,此宝物能在关键时刻替你挡下致命一击。” 荒夜的内心感觉忽然被什么东西揉了一下,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都是无助的孤单一人,赴尘带给他的永远只是冰冷和残酷,无情和阴暗,或许恍惚之间自己已经成了赴尘的杀人工具,冷血无情,只是刚刚赴尘这句话像是一缕阳光照耀进自己寒冷成冰的内心,他微微的张开嘴唇,眼眶里仿佛是有了几分温润,但是他没有回头,回答着他:“上傅说的可是那北迁?” 赴尘站在他身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你的能耐四国皆知,但是那北迁毕竟是上古剑神,他手里的流光剑也是兵器谱上排名的高阶兵器,你此番行事要切记小心!” “知道了,我先去了!”荒夜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头也不回的准备走出殿外。 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原原忽然抓住荒夜的衣角,一眼的怜惜,转而又看着赴尘,哀求着他:“父亲,荒夜哥哥此去福祸未知,我想和他一起……!” “不可以!”赴尘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原原的话,表情坚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次就不可以和他去!” 原原仍然满满的怨气,还是问着赴尘:“为什么啊!说不定我还能帮忙啊!“ “因为这次的任务太过凶险,我不能让你有任何的闪失!”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和他去啊!” 原原的一句话打动了站在门口准备离去的荒夜,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但是又像是模糊了好几百年的记忆,内心忽然“哗啦”一声被一层柔软的液体包裹覆盖住,修补着这么多年来他心脏上的疮疤和伤痕,但是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原原的视线。 “父亲,荒夜哥哥是你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你就这么忍心让他去送死?”原原一脸的急切,,拽着赴尘的袖子不放手。 “你何以断定他此次前去就是去送死呢?” “刚才你和他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那上古剑神,还有残暴的冥神,还有数不清躲在暗处想要杀死荒夜哥哥的人,这样的处境还不危险吗?” “女儿,你要知道荒夜的本事,他应该很少在你面前施展神术吧。” 原原皱着眉头飞快的想了想,自己倒是真的没见过几次:“我没见过他施展神术那又怎么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赴尘忽然笑了一声,拉着原原的手,缓缓地走到椅子旁边,轻轻的让她坐下来,赴尘看着她,意味深长的和她说着:“荒夜的本领在三年前就已经能和我旗鼓相当了,现在过了三年,没有人知道他体内的神力到底膨胀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或许对于我,对于荒夜来说,神祇之力在体内蕴藏了多少,或者说是能在对战里施展出多少,都没有什么意义了,三年前我就将无限神祇的天秉传授给他了,他才有今天的名气,换句话说,无限神祇除了能让体内的神祇之力无限递增之外,他对体内和体外收到创伤的修复能力也是到达一种极致的地步,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原原的眼眶急的通红,不安的站起来:“可是就算是荒夜哥哥死不了,那么多危险,如果同时碰到了,荒夜哥哥也是会很痛苦的啊!” 赴尘也随之缓缓的站起来,换做一脸的严肃和帝王的面相:“我说他没事!你不必担心!没有事情你就回房去吧!” “我就要去陪着她!” “原原,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现在风侧危机重重,你这样身单影只的前去才失去送死,外面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味的任性最终只会害了你!” “就算是死,我也要喝荒夜哥哥死在一起!我想做的事,我去做了,就算结局再苦,我也不后悔!” 赴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门外喊了一句:“来人!” 两名士兵手里握着长矛沉稳的走进来,身上厚重的铠甲在寂静的大殿里随着他们的走动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响,两人走进大殿,在哪里毕恭毕敬的站着,朝着赴尘行了个礼:“城主!” “把她给我带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放她出来,听到了没有!“赴尘一脸的严肃,交代着面前低着头的两位士兵。 “是!”话音刚落,两名士兵便健步如飞的走到原原身边,强行搀着她离开了大殿,往门外走去。和原原擦肩而过的瞬间,从门外飞快的跑进来另外一名士兵,神情不安,慌慌张张的单膝跪在赴尘面前,原原被两名士兵强行搀着离开殿门的前几秒,听到了那个士兵朝赴尘慌慌张张的说了几句话。 赴尘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士兵,责怪的说着:“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士兵来不及解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的汗水紧张的说着:“报告城主,我是寒渊的一名士兵,现在正有一名蒙着脸的黑衣人血洗寒渊,还请求您出手相助啊!” 赴尘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转过身走到大殿中央的座位上坐下来,轻松的说着:“你倒是开什么玩笑,若是真的有人血洗了寒渊,那你们的梁丘城主呢?难不成失踪了?” 士兵紧张的神色愈发不安,他噗通一声两只膝盖都跪在大殿上,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着话:“我们的城主还在闭关,若是我们去强行打扰,恐怕城主火走火入魔,性命不保,还请您出手帮帮我们寒渊吧!” 赴尘不慌不忙的转着眼珠,脸上是一片神秘诡异的笑:“你们梁丘城主闭关了,那他的两个儿子呢?还有那周家的两个少爷呢?就没出手?他们不是协助你们梁丘城主保护寒渊的安全的吗?” “少城主已经死在了那蒙脸黑衣人的手下了,周少爷也不敌那人,现在寒渊上下几乎没有人能匹敌那杀手了!” 赴尘听到士兵这话,心头一惊:面前这士兵的表情倒也不像是说谎,可是这四国之内,除了最近出现的北迁,还有谁有如此能耐可以力挫梁丘水,杀了他一个儿子,伤了那周家的人?若是此人诡计多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那离极的处境就是相当危险了,赴尘忽然站起身来,紧张的问着:“血洗你们寒渊的那人,是不是手里拿着一把流光绚烂的长剑?” 士兵匆匆的摇了摇头。 赴尘听到士兵的回答,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突然卸下来,四国之内,就算是追溯到七百年前,自己没有信心打赢的,其一就是那鬼王冥戮,其二就是那北迁,他突然听到血洗寒渊的人不是北迁,心头竟然有一丝微微的骄傲和庆幸,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继续说着:“既然这人如此厉害,我随你去一趟倒也无妨,只是若是这人背后另有其人,用计让我离开了离极,趁机取了我离极的土地,我倒如何是好?我们离极不如你们寒渊地大物博,我不得不防啊!” 大殿中央的士兵面对赴尘的回答显得焦急无措,自己只是一心为了寒渊的安慰,哪里有时间想的这么多。他什么话也没说。 赴尘在原地走了几步,沉思片刻:“罢了罢了,我随你走一趟吧。” 士兵一脸的激动兴奋,马上站起身来,为赴尘领路,士兵匆匆的跑在前头,赴尘冷静而缓慢的跟在后面,一步一步稳稳地下着大殿门前数丈宽的百步楼梯,秋风吹动他的衣角,显得那么阴冷和安静。 大殿之外,铅灰色的断云低低的在天空静静的流浪,没有一点声音,远处的群山连绵,渲染出一股悲凉的气氛,不远处的芳华树一动不动,空气里没有一丝风吹过,无数片枯黄的树叶也从树干上飘转下来,层层叠叠的盖在地上,一片萧瑟,秋季的冷风缓缓地渗入毛孔,在身体里来回游荡,像是无数道鬼魅凄凉的黑色液体从背后自上而下的划过,每个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考生住宿处 近处,清晨的薄雾慢慢的被风吹散,风侧的阳光显得格外明亮,恍如白色的丝绸在空气里滑落,眼前不远处,“哗啦啦”作响的芳华树叶随着带着寒意的晨风飘荡摇曳,再远一些,模糊的阳光穿透纯白的晨雾,金色的光芒毅然决然的洒落在黑土之上,恍惚远远之间传来一阵凄凉的笛子声音,声音里带着偌大的空旷和悲凉,蓦然回首,恍然如梦初醒,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和情义,到最后,只能是沉默里带着哀伤,冥冥里带着缘分。 “我还记得多少个世纪之前,一个个遇见你却又无法言语的悲伤,那些在心头里被一点点磨尽的卑微的希望,在这巨大的绝望面前,却换不来你回头看的一眼。” “你还记得我吗?” “这七百年了,我都忘记你了,但是我还没忘七百年前有一个如你一般的女子温柔,与我相爱,与我共患难,你还记得那个为你奉献了所有的他吗?” 匆匆尘尘碧水路,闲来深眸倚相思,七世恍然如梦醒,尽路已是心头空。 凄怆沧沧难相见,离人长恨只泪留,月月夜夜泪眼浓,独望寒霜绣新愁。 徐复回一脸安静的坐在屋前台阶上,一身青色的衣裳,渐黑的腰带,轻轻的倚着门前柱子,他双手横着一只竹笛,放到红润的唇边,清扬的笛声传的悠远,周围纷纷凋落的枯黄树叶犹如以藏仓皇急促的逃离,几片沾着露水的树叶飘转摇落到徐复回的肩膀上,几滴露水沾湿了一小片衣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凉的气味。 “吱呀”一声,复回身后的木门被推开,伴随着门轴旋转的刺耳声音,阳欢打了个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跨出门槛,走了几步,朝着露出半边脸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醒了?”徐复回放下手里的竹笛,看着面前金灿灿的阳光,问着身后的阳欢。 阳欢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嗯,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啊!” “我根本没睡。” “怎么没睡啊!是有什么事吗?” “我能算计的了任何事情,我也可以让一切事物发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我就怕今天,过不了獬豸这一关。” 阳欢揉了揉眼睛,沙哑着嗓子说着:“复回,你放心好了,你那么聪明,到时候肯定可以过关的!喔对了,你身体还好吗?昨天晚上在北之失落的小茅草屋那里,北迁说你身体里现在存在着三股交织缠斗的力量,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啊!” “不适肯定是有的,那逝火珠的力量果真玄妙,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得到体内的魔气触碰到逝火珠气息的瞬间,就被立即反压下去,但是逝火珠这股力量也像是要把我的身体同时吞噬一样,我不得不时时刻刻用我体内的神祇之力去镇压逝火珠的力量,不过你不用担心,暂时还能抵得住。” 阳欢系紧了粗布腰带,一脸的自责:“早知道昨天晚上离开失落的时候问问北迁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镇压逝火珠的力量,他那么见多识广,一定还知道其他办法的!” 徐复回把笛子别到身后的腰带处,转身扶着珠子站了起来,一瞬间,他的身形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阳欢赶紧扶着他的肩膀,看着徐复回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焦急的问着:“复回,你确定你没事?” 徐复回伸出手作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阳欢慢慢的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转身走到屋子里,从桌子上倒了杯水,递给复回,轻轻的说着:“你还是赶快去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身体状况特别不好啊,现在离最后一场考试开始还有三刻钟,你还能休息一会的。” “那我先调息一下好了。” 阳欢认真的点了点头,坐在桌子旁边,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茶壶里的凉茶,徐复回慢慢的走到床边,盘腿而坐下,他的眼睛闭上的一瞬间,身体周围若隐若现的闪现着几缕羽毛般轻盈流闪的白光肆意飞散。阳欢看了一会,百无聊赖的用手托着腮,门外吹进来几股清晨的冷风,他打了个寒颤,起身走过去准备关上门。 “是你!你怎么在这?” 门关上的前一秒,迭息站在门外,轻轻的用手挡住了门的一扇,阳欢抬头神情对视这她。 “我们又见面了!”迭息轻轻的笑着,甜美的笑容好像融化了清晨的冷霜,她的衣衫随着无形的风轻轻的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香味。 阳欢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急促的呼吸着,他双手扶着门,动作僵持在那里,眼神呆呆的看着面前美若天仙的迭息,呆住了半刻,终于顿顿的说了话:“自从那日在小木屋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你怎么在这?” “我就是这零剑宗的弟子啊。”迭息伸出手,粉红色的长袖遮住了脸,莞尔一笑过后,眉眼温柔的看着阳欢,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势的,你的伤好了吗?” 阳欢像突然触电一般缩回手,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脸红的看着迭息,突然变得结巴:“喔……我的伤啊?我的……伤好的差不……差不多了。谢谢你关心。” “你先进来吧,外面风寒露重的,你又穿的这么单薄,小心别着凉了。” 迭息听着阳欢沙哑的声音,一边轻轻的笑着,一边低着头走进来,转身看着他。 “喔,你请坐吧。” 迭息应声而坐,阳欢也安静的坐下,两个人面对着面,呆住了半晌什么话也没说。一边的徐复回闭着眼睛静静的调息着,身边无形的光芒耀眼的闪着。 “这是零剑宗的活血丹,我特意从师上那带回来的,你快服下吧,对你的伤势很有效的。”迭息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衣服里袖子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其实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服用这些药了。”阳欢一边说着话,一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迭息。 “上次我是看到他。“迭息转过头看着徐复回,又转过头看着阳欢:”搀着你回到住宿出,你伤的明明很重啊,怎么这么快伤势就痊愈了?” “上次受伤应该是破那星血场的时候,那次不算是受伤吧,只是暂时耗尽了体内的神祇之力而已,休息休息也便没有了大碍。而且我从小到大,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的手上,都会很快的痊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迭息微笑着点了点头,结果阳欢递过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说着话:“不管怎么样,伤势痊愈了便是好事,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阳欢仍然是红着脸,坐在原地凳子上,紧张的抠着手指。 “他怎么了?”迭息转过头看着坐在床上安静调息的徐复回。 阳欢深深的叹了口气:“唉,复回被别人打伤了,幸亏的是没有伤到要害,调息片刻也就没事的。” 迭息轻轻的摇了摇头,随着阳欢的叹息声,她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世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从来没有什么例外。” “这话是真的没错,这世上不会有人因为什么,就去无缘无故的保护自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和复回就是这样,偶然认识之下,他救了我那么多次,在这个恃强凌弱的世界上,他那么强的一个人,会出手劝阻我不要随意滋事,说实话,我打心底里感激他。” “那他还真是个好人。” 阳欢渐渐的变得放松,脸上的红晕也退下去,语气也渐渐变得平缓温和,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事,他认真的问着她:“对了,你说你是这零剑宗的弟子?那?零剑宗的弟子是可以随意出入山门的吗?” 迭息匆匆的挥了挥手,着急的解释着:“这倒不是,我是风年之城的人,因为我哥哥和师上世代交好,所以我免去了零剑宗的三场考试直接进入了零剑宗,而且可以自由出入零剑宗和风年之城之间。当天我是急匆匆的去赶往风年之城,不料半路遇到大雨,才……“迭息正说着话,脸上忽然显出一阵红晕,便没再说什么话。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一道金色的光柱穿过房间的空荡,看得见一缕缕灰尘静静的在屋子里飞扬,门外清冷的秋风已经消失了踪影,温暖和煦夹带着阳光的微风“呼啦”一声吹开关闭着的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迭息两鬓的长发轻轻扬动,显得轻盈又灵动,明媚的双眸在阳光里显得漆黑透亮。 一边的徐复回双手收起神术力量,沉寂的片刻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门外沉重的钟鸣钝重的传过来,接着传过来一阵考生匆匆忙忙的声音。 “外面是什么声音?是考试开始了吗?”徐复回走下床,抬眼看到迭息坐在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没错,这钟声就是零剑宗第三场考试开始的信号,你们快去吧,千万别耽误了时辰。”迭息轻轻的站起身来,一脸的表情严肃又紧张。 “嗯,复回我们快去吧。”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迭息也匆匆的随着他们出了门。 应试台前: 小师弟仍然是一身素净的衣裳,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站在应试台中间,应试台后方的座位上坐着白洲,冷静的看着大局。台下的考生明显地减少了许多,相对于第一场考试开始的人数,通过零剑宗两场考试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头,快点把这缕水魔兽的精血打到阳欢的体内,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闵传拧开瓶塞,一脸狰狞的坏笑:“好,看我的吧!”瓶塞被打开的瞬间,数缕黑红色犹如液体一般的精血从瓶子里飞快的窜出来,在瓶身周围上下来回翻腾,闵传伸出手,唤出神术,分离出一缕精血,黑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手指旁边来回环绕,闵传嘴里念了一些不知名的咒语,那缕犹如黑夜幽灵一般的黑红色精血疯狂的往阳欢的身后狂奔而去。 漆黑的液体撕开空气,触碰到阳欢后背的一瞬间,忽然被阳欢体内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震散,碎裂成无数道细长的黑气掉落在漆黑的地面上,像是碎裂的玻璃一般,“哗啦”一声消失不见。 树后的三个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看的惊吓住,呆住了半晌,杨离首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脸责怪的看着闵传,焦急的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闵传一脸的茫然无措,显而易见也是一副不知晓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啊!这术法是绝对没有意外的!” “可是已经出现了意外了!你赶快再试试吧!”杨离焦急的说着话。 棉船再次施展神术从一堆漆黑的液体里分离出一缕魔气,仍然是像刚才一样,阴森鬼魅的黑气仿若幽灵一般撕开空气往阳欢的后背冲去,像是有灵性的魔物一般恐怖,然而还是一样,黑色的魔气触碰到阳欢身体的瞬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粉碎,“哗啦”一声碎裂成无数道,凋落进土地里。 “我看清了!”闵传忽然睁大了眼睛:“我知道为什么魔气打不进阳欢的体内了!” “为什么!” “每一缕魔气触碰到阳欢身体的一瞬间,都会被他身体周围扭曲变形的空气旋转致碎,所以魔气根本打不进他的体内!”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杨离晃着闵传的肩膀。 闵传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毛小子心思如此缜密,竟然还在身体周围设下这样的术法来阻挡外来魔物的入侵!” “既然那阳欢拿他没办法,试试徐复回吧!这个狂妄自大的假货,上次没杀了他,我牙根都恨得痒痒!” “好!”闵传再一次缠绕起一缕魔气,往徐复回的身体打过去,黑漆漆的魔气前端闪着诡异的红,马上要触碰到徐复回身体的前一刻,徐复回忽然转过身,一阵风吹袭过来,吹开他的黑发,他眼神锋利的看着芳华树后方的三个诡异的黑色人影,干脆利落的伸出手一挥,那缕慎人的黑**气便尽数粉碎,消失不见。 “何方君子背后暗箭伤人!”徐复回戏谑的看着芳华树后的三个人影,但是看的不甚清楚。 “复回,怎么了?”阳欢转过头来,盯着徐复回。 “没什么,只是有些人不想着我们好而已!“徐复回转过头,看着阳欢,摇了摇头:”你这个粗心大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如若我之前没有在你身体周围设下结界,这个时候啊,你恐怕又要被暗算了!” “啊!” “刚才树后那人放出魔气,想把那魔气打入到你我的体内,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借刀杀人,还不需要摊上什么责任,这一计,到真的是妙!” “你怎么知道那人放的是魔气而不是其他的东西呢?” 徐复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忘了我的天秉了吗?我的天秉是可以大范围乃至无限范围的探知到最细微的神术变化,无论是天空的飞鸟,还是对战之中对方放出招式的行进轨迹,再或者是普通人的思想计划,在我看来都是一清二楚,所以我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我的身后有什么样的神术变化,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那会是谁要害我们啊!”阳欢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徐复回拍了一下阳欢的头,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还需要想啊!从我们参加零剑宗的第一天就有人想害死我们!” “喔,我知道了!我们被迫加试到星血场也是他们做得好事!” “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头顶的阳光愈发明烈,温暖和煦,盛世之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卷:帝者少年自天成(二) 第二十八卷:帝者少年自天成(二) 真情在世纪末日的光芒里崩散 一半泪水一半血水 思念在往日的灰尘里慢慢累积 一年生根一年发芽 绚烂的日子过后只剩下心酸 风绕着树梢 白光汹涌泛滥 黄昏未曾来临你也未曾来临 雾霭散尽 寂寞压着无声无息的美人脸容 清冷的秋季 漫天风霜里没了你的背影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应试台 炽烈的阳光辉煌的照耀着风侧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芳香的泥土气息,芳华树叶随着秋风“哗啦哗啦”的沙沙作响,随着秋风旋转飘落到土地之上,作响之后一片一片的凋零,累积在土地上,累积这层层的忧愁。稍远处群山连绵,怪石嶙峋,耸立直入云霄,清冽的山泉从断崖“轰隆”的坠下,撞击到黑色的岩石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随着风,摇啊摇,更远处的天光泛滥成河,像是一个世纪的结束,另一个世纪的开始。 阳欢和徐复回站在应试台下人群的队伍里,往后方是整齐的站着一排零剑宗手持长剑训练有素的弟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温暖和煦的阳光金灿灿的坠落下来,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小师弟站在应试台上,俯视着台下的将近十余名考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应试台的后方,走过来一位翩翩白衣的男子,星眸平眉,表情严肃,他走上应试台,站到小师弟的身后,清了清嗓子问着小师弟:“怎么样,这眼下马上要开始的第三场考试的相关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吗?” 小师弟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立即转过身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回大师兄,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一会参加第三场试练的考生共有十一名弟子,包括上一场生死棋局试练后,师上网开一面让阳欢和徐复回晋级的这两个人。 “包括他们两个人,才仅仅一共十一名?你确定?”白洲瞪大了眼睛,心里不愿意听到这个数字,这一届的招生认输人数明显比上几届的人数少了很多,而且每一次考试都发生了很多的意外,白洲再一次认真的摁着小师弟:“确认是十一名?” “对,经过第二场生死棋局的试练之后,只有十一名考生顺利进入这最后一场试练,而且这最后一场试练,不知道獬豸会不会还要吃掉多少人,毕竟有些人看似忠良,实际上内心怀叵测,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所以,最后可能顺利进入零剑宗的人只有寥寥几名考生。”小师弟看着白洲,一字一句慎重的回答着白洲的话。 “也罢,天意如此,现在时辰不早了,赶快进行最后一场比赛吧!” “是!”小师弟说完话,朝着白洲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继而转身面朝这台下的众位考生,大声的宣读着:“第三场考试马上开始,现在我重新重复一遍接下来你们要考试的相关注意事项,这一关你们要面对的是上古异兽獬豸,獬豸存活于洞虚之内,第一点,十一名考生依次进入洞虚,行进途中不得大声说话,不得施展任何的神术。第二点,进入洞虚之前,所有考生需要将自己的武器收放好,不得泄漏武器神魂的一点气息,第三点,如果你们当中有任何人心存邪念,报考零剑宗不是为了学习神术而是为了其他事情,獬豸都会发现你们的私欲,所以我再一次劝你们,谨慎入此关! 应试台下的十余名考生互相看了看对方,身形都不约而同的晃了晃,但是没有谁举起手要自愿退出这场比赛,毕竟过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能闯到这最后一关,已经是委实不易了。 “复回,你身体还行吗?”阳欢站在人群里,悄悄的问了问徐复回。 徐复回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应试台上:“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好了。无论用何种方法通过这最后一场试练,于我都是一样!” 应试台上,小师弟看了看头的没错,越是到了紧要的罐头,我们越不能掉以轻心,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马上要接近成功的时候,因为一点点的粗心,就和成功失之交臂了!” 天空干净的没有一朵云彩,纯净的透蓝,宛若一块望不到边际的碧玉,空气里带着几丝冰冷温度的秋风吹拂着脸颊,舒适又怡人。 “你们现在按照次序,一次随我进入前面的洞穴!” 阳欢抬头一看,面前翠绿的竹林里“哗啦哗啦”传来水流从高处坠落的声音,走上前几步看了仔细,看不到着笑。 那人思虑了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抬起头,目光胆怯的说着话:“我还是弃权了吧!”话音刚落,那人便低着头匆匆的从人群里离开了。 “这小子,真是没用,不就是在哪畜生面前走一趟嘛!有什么好怕的!”队伍的第三人一边转过头,眼神不屑的看着刚刚离去的那人,一边鄙夷的说着话,一边往前走,他瘦削的脸又黑又瘦,一道道皱纹深凹下去,仿佛是铁打似的脸上还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黑痣,眼眶深凹下去,只是一团黑,眼神凶狠狡黠,一对白眼珠高高的往上翻着,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大踏步的往獬豸面前走过去。 沾着泉水的湿漉漉的脚印一步一步靠近獬豸,周身的风吹拂妻他的衣角,眼前是一片茫茫。那人走到獬豸面前停了下来,高傲的斜了一眼右手边的獬豸异兽,看到獬豸眼神的一颗,那人的内心忽然冰的透亮,内心不安的情绪像是涨潮一般“呼啦”一声全部涌上来,心底的阴谋诡计,毒辣凶狠全部被那眼神毫无保留的勾出来,他的嘴唇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动,额头上冒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四目相对停驻了几秒,那人便匆匆的往石路的另外一侧走过去,刚刚踏出一步,就被獬豸伸出一只手掌挡住了去路。 “我……” 那人刚刚想要说什么话,就只看见獬豸飞快的用头上的角血淋淋的插进那人的肚子里,往上干净利索的往上迅速一挑,他的腹部便被刮开一道半米长的口子,大片大片的鲜血流出来,染红了湿漉漉的岩石,流到了一边的水潭里,水潭立即荡漾着一大片的血红,那人还一脸惊恐的躺在原地,脸上还清晰的保留着内心的意识,脸上因为腹部撕裂产生的巨大疼痛而扭曲变形,眼神像是遭遇了世界末日一般,遍地是血块,肉红的肠子,像是活动的蛔虫一般还在神经性的扭曲着,一地血红的软肉,一环一环黏黏的血液藏在皱褶里,不停的的蠕动着,像是一个个巨大的肉虫遍地的爬,空气里剧烈的散发着血气的腥臭味,浓重挥之不去。 队伍里的人纷纷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在鼻子前左右扇着,一脸恶心厌恶的表情,阳欢看到眼前的景象,胃里一阵作呕,翻江倒海一般的恶心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种感觉,像是沾满粘液的冰冷黑手,沿着嘴,滑进食道,森然,诡异的感觉,像是撕裂头皮一般发麻,他弯下腰唉,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酸水。 身前的徐复回听到身后阳欢的异动,转过头一看,皱着眉头蹲下来,轻轻的拍着阳欢的后背,一边拍着,一边说着话:“没关系,放松,不要紧张,脑子里不要去想那东西,静下心来,屏住呼吸!” 阳欢双手扶住膝盖,慢慢的把弯着的腰支起来,接过复回递过来的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吐出的酸楚的胃液,脸色稍稍的缓了缓。他抬起头,看着徐复回,看到他一脸的平静,惊奇的问着:“复回,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啊!” 徐复回轻轻一笑,风轻云淡的回答着:“我见过更恐怖的,也见过更恶心的,还见过最绝望的,见的多了,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反应的了。” 阳欢一脸崇敬的看着徐复回风平浪静,没有一点表情的脸,内心出了一阵惊讶,还有点畏惧。 众人心头早已明了,小师弟那句“如果你们当中有任何人心存邪念,报考零剑宗不是为了学习神术而是为了其他事情,獬豸都会发现你们的私欲,所以我再一次劝你们,谨慎入此关!”此时此刻才明白这句话,如果没有认真听,结果到底有多么严重! 队伍的第四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往前走了颁布有余,脚踝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铁球前行,一步一步走的多么沉重,然而还是走到了獬豸的面前。 獬豸烈火如炬的目光像是太阳一般灼热。 远处的山岩上,一道干净明了白光和一条通天彻地的黑龙“唰”的一声落到山着:“你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嘴里的小子可是你我的少主啊,你现在嘴里虽然是慢慢的不服气,若是他真的懂事继承了上傅的位子,给我们下了那么一道两道命令,我看你啊,肯定是冲在最前头的。” “哈哈哈”千山爽朗的笑着,一边从腰间取下酒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一边拍着北迁的肩膀:“没想到过了这七百年,还是大哥你最了解我!不过啊,我看那獬豸可是六亲不认啊,你不出手?” 北迁忽然一脸的凝重,皱着眉头:“这点也正是我担心的,獬豸是上古异兽,他的体内存在着诛神的力量,我怕獬豸会探知到这种力量!” “这事可不好办啊!” “没错,所以我们只能见机行事,诛神的力量太过强大,我思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暂时掩盖住诛神的气息。”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愿意让他到这零剑宗来学习神术呢!按照大哥你的性格,七百年前,这风侧的卡泽尔也参加了那场大战,照你的性子,肯定是先杀之而后快啊!” 北迁无奈的摇了摇头:“千山你这话说的倒是没什么错,眼下他的潜能还没发挥出来,学习神术是必须的一个过程,历经生活的诸般苦难也是必须的一个过程,自从那个名叫夕照的女子出现之后,我心里就一只忐忑不安,总感觉会出什么大事,所以我必须搞清楚那名女子的来历,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阳欢带在身边保护他,只能暂时委曲求全,防守让他去参加零剑宗,零剑宗是这风侧乃至四国的大派,阳欢一旦成为零剑宗的弟子,那赴尘的徒弟,荒夜自然也就估计三分。” 千山听完北迁的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之后又是一脸鄙夷的神情:“这荒夜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让你这么顾忌!” “算了,且不说那荒夜了,先看看他能不能过了獬豸的眼吧!” 地面上,一个个人依次走过獬豸的面前,最后只剩下阳欢和徐复回两个人。 “哗啦哗啦”清冽的水声不绝如缕,只剩下这两个人的内心不安的跳动着。徐复回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的用自己的神祇之力震住体内的其余两道外来气息,他一步一步从容的往前走去,像是赴约一场没有回头路的灾难,每走一步,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便顺着鼻翼低落到湿漉漉的山石上,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着牙,走到獬豸的面前,静静的站着。 周围的秋风席卷着枯黄的细长竹叶吹到徐复回的肩膀上,整个空间像是忽然没了声音,死一般的寂静,獬豸看着面前的徐复回,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像是突然遭遇了真空一般,寂静的吓人。 每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复回和獬豸,像是看到了什么奇异的景象,站在一边的阳欢自然的吹着双手,也没说什么话。 獬豸仔细的端详着徐复回片刻,眼神难以分辨他体内到底存在着一股什么样的混乱气息,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獬豸终于看清,准备抬起手掌拦住徐复回的前一秒,阳欢站在一边,看到徐复回马上要被獬豸开膛破肚的前一秒,眼珠机灵一转心生一计,赶快跑到獬豸面前,一边装作嫌弃他的模样,一边骂骂咧咧的:“怎么这么慢啊!不知道我在后面等了很长时间吗!干什么事情都磨磨蹭蹭的!”一边装作骂着徐复回,一边把徐复回推开的瞬间,飞快的使了个眼神,徐复回心中立即明了,匆匆的往石路的另一侧走去,獬豸来不及去追被阳欢推走的徐复回,就感觉到面前出现了一股从未见识到的一股力量。 阳欢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摸了摸头发,眼神天真的看着面前状如麒麟一般的獬豸,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黑漆漆的眼神就像黑洞一般,深不见底,果然是谁看了都心生恐惧。正是应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獬豸看着阳欢,暗暗地探知着他体内的气息,开端先是疑惑的围着阳欢的四周看转了一圈,接着瞬时前掌一跃,低沉的大叫一声,便安静的伏在了阳欢的脚边,像一只乖顺的猫,阳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吓的呆在原地,他的身体像是僵住了一般不敢动弹,生怕獬豸把自己开膛破肚。 一边的徐复回站在小师弟的面前,尽量平抚着内心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面无表情,眼神却直直的盯着地面上岩石的某处,不敢直视面前的任何一个人。 “徐复回,通过!”小师弟一声沙哑的嗓音,让徐复回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回头看着阳欢,痴痴的看着伏在地面上的獬豸,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千百年来都从未出现过的景象。 “这怎么回事啊!” “这獬豸不是谁都不给情面的吗?” “是啊是啊,真是奇了怪了!” “我看啊,这小子肯定是个灾星!” 一边的人指指点点的看着阳欢和獬豸,周围“呼啦”一声冒出来好多人,像是忽然从地底钻出来看戏一样,头靠头,耳贴耳,神神秘秘的看着獬豸这异常的举动,纷纷惊诧不已。 小师弟连忙放下手里的纪录的纸笔,匆匆的往前走了几步,皱着眉头,疑惑不解,他唤过身边一名弟子,着急的说着;“快去把师上和大师兄找过来!” “是!” 高高的山岩之上,北迁见此一幕,忽然会心一笑:“如此倒也甚好,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了。” 千山正坐在山石上悠闲的喝着酒,听到北迁的话,心头一阵以后,不解的问着:“大哥何出此言,刚才不是还在为他担心吗?怎么又说在意料之中呢!” “诛神轮回乃是上古洪荒之初仅存的一道帝王之气,只是后来人们太过恐惧这股力量,认为这股力量太过强大,持有这种力量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这股力量控制心智,而且这股力量曾经有人记录过扭曲空间的事迹。以至于后来当时愚昧无知的人收集了四方绝器封印了这股力量,后来被我们的上傅召唤出来,今日才得以重见天日。一开始的确是担心那獬豸识不得这帝王的力量,误以为是为祸人间的邪煞力量,但是此时此刻看来,我的担心却是多余了。” 听着北迁的回答,千山便笑了笑:“如此我也放心了。”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杨府 澄澈的天空明亮的晃着太阳的光,只是空气里还搀杂着些许的寒意,一丝丝深邃入骨,芳华树叶疯狂的凋落,铺满了一地枯黄的落叶,往日打闹的飞鸟早已经消失了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寂寞和尘埃随着秋风无力的晃荡,严霜枯叶,瑟瑟秋风。 杨府门前的护卫还是立如石像一般手持长矛,左右两边都冰冷的站着护卫,杨康一身深色的长衣,外面穿着一件兔绒的长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正站在大门口和另外的三四个穿着华丽的人寒暄作别。 “那杨兄,刚才说的那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就先告辞了。”说话的人一脸的贵人样子,头发整整齐齐的用发带束着,像是每一根都洗的干干净净,老鼠似的细小双眼埋在满脸的横肉里,脸上的皱纹也是东一道西一道的躺着,像是揉过的纸团,皱巴巴的缩在一起,整个人肥胖的身体躲在一件赤红色的大衣里,朝着杨康双手还礼准备离去。 杨康转身的瞬间,听到身后士兵叫住了他,接着一个神情紧张的士兵匆匆从远处跑过来,腰间挎着一把短短的匕首,在杨康面前停下,来不及行礼,便气喘吁吁的说着:“老爷,前些日子您让我大厅大小姐外出的日子出了什么事,我打听清楚了。” 杨康忽然睁大了眼睛,质问着他:“结果怎么样,说!” “回老爷,大小姐前些日子出去,在经过离极和风侧边界的时候,意外的碰见了一个黑衣白发的男子,那名男子断了一只手臂躺在树下,是大小姐救了那人一命。” “那人唤作什么名字?”杨康一脸的惊诧,接着问着面前那个士兵。 “那名男子名字唤作荒夜,也是人称这亚特斯特四国里专门屠戮杀手的着话:“屠了我雨中城,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夙水琴。你我早就约定过,你就等不了这几天吗!” 蒙着脸的黑衣人眼神锋利的看着梁丘印,阴阳怪气的说着:“你最好别和我耍花样,我的手段你心里非常清楚,你心里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我还不知道?我早就说过,要屠尽和梁丘水满门,虽然你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你若是不按照约定把夙水琴交给我,我今天就在这梁丘泽的牌位面前杀了你,算是让这个死去的玩意也算是有个告慰!” “说话别这么冲嘛,我们好歹也是合作了一段时间的,怎么就没点对互相的信任呢!” “你能背叛寒渊,自然也就能背弃对我说过的话,只要是人,都有他内心最深处的最肮脏的东西,只是有的人藏得深罢了!说,梁丘水在哪!” 梁丘印指着大殿内侧的一扇紧闭的门,毫不在意的说着话:“就在那扇门里面,自从上次在南信街一战之后,他就一直闭关到现在,我是没那本事破开他给自己设下的结界,你有本事杀得了他,就去破吧,我倒是高兴的很,解了我心头一桩大事!” 黑衣人伸出手指捋了捋眉毛,迈着轻松的步伐自顾自的往那扇门走过去,他仔细的看了看门上隐隐约约游走的几道交互飞绕的银蓝色光线,伸出手掌捻起体内的一丝神祇之力,化作一缕青黑的闪电“唰”的一声,像是一条飞快的游蛇,那缕闪电与门上的光芒交碰的一瞬间,门上忽然大放光芒,旋转着几道规则的神秘花纹图腾。 “原来是四天五方阵。”黑衣人伸出右手的大拇指蹭了蹭鼻翼,一脸的开心,自言自语的说着:“梁丘水啊,你一向心思缜密,闭关还用阵法保护自己,不过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计,你今天就是把无上印痕请过来,也于事无补!” 黑衣人伸出右手,小臂上忽然像抖落灰尘一般崩出一片片青黑色的光芒,放出光芒的一刹那,从身后飞速的掠过另外一道闪电,黑衣人转身一看,像是重新看到了百年前的生死离别。 “是你!”黑衣人瞪大了眼珠,撤回手,惊讶的看着大殿门前稳稳地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门前那人一步一步走过来,身上的鹿皮大衣被夹带着细雨的风染湿,看到黑衣人眼神的一刹那,他也瞪大了眼睛,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赴尘狗贼!我正愁到处找不到你!”黑衣人蒙着脸,但是语气里还是挡不住杀气腾腾的恨意:“时隔七百年,这新仇旧恨,今天就来算算!” 站在门口的赴尘一脸的惊讶和疑惑:“当我听到士兵来报的那时刻,我还真的想不起来这四国之内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能屠了寒渊满门,只是七百年前,你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七百年前的卓云屿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不过是一具一心只想报仇的躯壳,提及那么多往事又干什么!干脆利落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门外的天光愈发沉重,低低的压下来,眼前尽是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东倒西歪,浅浅的一层鲜血从大殿门前宽宽的尸体上覆盖包裹蔓延下来,成了一片血红的阶梯,头顶的颜色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远处的群山连绵不绝的弥漫着烟雨蒙蒙的忧愁景象,像是再也不会天亮一般,空气里莫大的绝望像是海浪一般“哗啦”一声翻腾而至,随着空气吸到身体里,在血管里衍生出无数细软的容貌,抓不到挠不到,在血管里淤积,心脏因为缺血而皱缩的生疼。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尽然如此,有时候,眼前的路明明了了,尽头却是一片迷雾,有的路眼前是一片灰暗,尽头却是一片阳光,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一个魔鬼,在心底扎根,发芽,结果,开花,百年前那么多的恩怨积压在心底,等到未来忽然而至的某一天,因为什么小事情骤然引爆,那么多的恩恩怨怨顺着地壳的裂缝喷薄而出,成为漫天的风雾和灰尘,再把眼下的仇恨深深的埋葬,如此循环反复,究竟到头来成为一桩桩说不明,道不完的往事,成为一场场杀不尽,恨不完的战场,眉间带着血气,眼里带着泪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卷:诡计 第二十九卷:诡计 井池的天光泛滥成河 淹没着布满灰尘的以往 漆黑的夜色沉沉的掩下 谁的明月 照亮着谁的松岗 谁的短笛 把黄昏吹的悠长 交叉的记忆割开了岁月 割开了深深浅浅的创伤 流放的荒泽里天空弥漫着金漆银粉 无数个高举着镰刀的英雄 逆着光影 穿过沧山泱水的四季春秋 传奇的年岁里唱着传奇的歌 传奇的歌里唱着传奇的故人 亚特斯特众源—南之寒渊:雨中城 黑红色的血液犹如漫天挥洒的细雨,风干在雨中城的每一个角落,地面上,城墙上,不规则的血肉一块一块的被刺眼的电石火光炸碎四处飞散掉落,抬头见天空之上,厚重的云层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低沉的雷鸣声音,像是末日般苍凉鬼魅,远处的破碎山峦断断续续的接着天际,墨青的山体细细的闪着些雨水的光泽,眼前细如齑粉一般的雨水从天空飘摇坠落下来,在地面上沾湿了大片大片的痕迹,无数的残肢断骸横七竖八的倒着,死去的士兵脸上尽是恐怖又不甘心的表情,沾满鲜血的断手,还在不断抽搐的脚踝,空气里厚重的充斥着些血腥味道,像是血液一般粘稠温热,附着在肺腑里,进退两难。 大殿里,蒙着脸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往前走着,门口的赴尘一脸的蔑视模样,表情闲然自得的在门口踱着步。 “怎么?七百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记恨我啊?”赴尘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语气戏谑的说着:“我都快把你们忘了呢!” “赴尘,你这句话倒是说的错了,我可不是恨你,我心里对你的感情可以说是惦记啊,这几十万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把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毕竟是七百年的老朋友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杀气腾腾的。”赴尘往前走紧紧的走了几步,眼神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他,继续说着:“云屿啊,有些事该放心啊就放下,倒也是自在的!” “老朋友?你不觉得讽刺吗?”蒙着脸的卓云屿紧盯着赴尘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路子,心头细细的思虑了一阵:“我可不会和你这样的伪君子做朋友,你赴尘什么样的人,四国之内谁不知晓?也就是仗着你们的暗澜箭,肆意妄为了这么多年,等到哪一天我来了兴趣,去你们离极取了那暗澜箭来玩玩,看看你这个破玩意还敢不敢这么张狂!” “好啊,我倒是也想看看你们这七百年长了什么本事,说来说去啊,都是手下败将,还一个一个在这和我逞口舌之快,倒也是可怜的人!” 云屿眉头一皱,听出赴尘的话里有些端倪,追问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你们都是手下败将啊,听不懂吗?”赴尘不在意的笑了笑:“前些日子,那北迁与我在那不远的寒渊边界过了过招,要不是这梁丘水即使阻拦,恐怕还不知道谁赢呢!” “你说什么!他还活着!”云屿原本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听到那两个字的瞬间,眼神锋利的看着赴尘,逼问着他:“你再说一次!谁和你过招?” “就是那北迁啊!一脸的国仇家恨的样子。该不会是你脑子坏了吧,七百年前那一剑,是不是把你给震傻了!所以让你忘记他了?” 云屿眼神一闪,从手臂上唤出一股强烈刺眼的电光,像海啸一般巻挟着大殿里的花圈和绸绫白布向赴尘的方向急驰而去,赴尘轻轻的把身体侧过一个刚刚好的角度,那股电光“呼啦”一声和他的外套擦碰而过。 “你看你,都七百年了,你性子还这么急!”赴尘一脸的嗔怪样子。 云屿倒是一脸的不耐烦:“赶快出手吧,有什么看家的本领拿出来,我还要去找他呢!” “这么急切啊,那就遂了你的意愿。”赴尘话音刚落,就在闪电仓皇流窜之间闪过极快的身影,从手心放出一道道青黑色的锋利光芒,在云屿的周身交错流转,像是一把把闪着寒光的薄薄刀刃在空气里上下翻飞,扯着所有人的视线在不经意之间就伤了自己。云屿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像是流水一般暴虐疯长的闪电旋转凝结成幻化出一把长剑,锋芒不输那一道道青黑色的光芒,直指赴尘一眨眼之间便闪到了他的鼻尖。 赴尘见势伸出手捻起一缕闪电,“哐当”一声打偏云屿刺过来的细银长剑,云屿顺势把剑刃转过一个弧度,在赴尘的手背上干净利落的划开了一个长约一寸的细小伤口,深红的鲜血眨眼之间便流满了赴尘的手背,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落袋大殿的瓷砖之上。 赴尘站在原地,眼神惊恐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卓云屿,又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心头一阵惊讶。他握起受伤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狭窄的鲜红伤口出流窜了几缕青黑的神祇之力,伤口便像花瓣合拢一般,犹如骨蛇一样“刷啦”一声灵敏的愈合完整。 “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七百年了,你倒是真的长了不少的本事。”赴尘甩了甩左手,晃了晃脖颈,漆黑的瞳孔里一眼的邪魅和深不可测。 云屿没有再说什么,手里的细银长剑化作一颗颗细小的光点消散在空气里,他转身往梁丘水的房间方向迅速走去。 “站住,你要干什么!”赴尘一声呵斥,叫住了云屿。 “我要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怎么会清楚你心里要做什么!” “当然是破这四天五方阵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云屿站在原地,背对着赴尘,冷冷的回答着。 “你就算要杀他,也要等他闭关出来,光明正大的和他打一场,你这样趁着他闭关,取他性命,你这算是什么作为?” “对于什么样的人,我一贯用适合他的方法去对付他,赴尘,你今天在这说了这么多话,想来也是知道,你我同用雷电的力量,制衡着雷电元种的极端,谁也压制不了谁,七百年前,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手里有那防御能力强大到极端的盾器—无上印痕,今天,此时此刻,你就算再把那个玩意儿拿出来,也没多大用,你要硬是多管闲事,我还是劝你仔细想想!” “无上印痕?我都好久没用了,我知道那玩意儿对于亚特斯特的所有人都是一个噩梦,对你却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脆弱,但是你别忘了,就算今天我阻止不了你,你杀了梁丘水,你就不怕其他三个国家的城主联合起来找你麻烦吗!” 云屿忽然来了兴趣,舒展开眉头,一脸的好奇:“赴尘,你今天是怎么了?要是在以前,你恨不得趁机杀了梁丘水啊。你这小人,除了阴谋诡计,今天怎么知道维护别人了?” 赴尘脸上忽然现出几丝红晕,但是瞬时间被他压了下去:“我维护不维护他人,是我自己的意愿,你今天若是执意要再东寒渊任何一个人,我会用尽全力阻止你!” 云屿什么话也没再说,干净利索的伸出手放出一阵光芒直指四天五方阵,光芒与阵势交汇碰撞之际,空气里瞬间传出一阵“簌簌”声音,周身的青砖瓦砾“哗啦哗啦”的从头成是在摸索着一条看不清的导火线,未知的未来,一个巨大仓皇的秘密正在缓慢的觉醒着,随时可以冲破地表,随时可以撕裂人心,但是徐复回始终是查找不到一个开始的头绪,这种悬在虚空里的恐惧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心,身后忽然生出一阵凉意,像是站着一只巨大嗜血的猛兽,他只能远远的看着阳欢,脸色苍白的想着一些事情。 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迷茫的感觉! 仓皇,凌乱,迷失,不知所措! 到底是有什么还没想到的! 远处高高的山岩之上,迎风而立站着北迁和千山两个人,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你看吧,我就说那小子自有能耐,大哥无需多心!” “千山,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力量?”北迁转过头,一脸平静的问着千山。 千山一只手撑在身后,坐在地面上,潇洒的喝了口烈酒,漫不经心的说着:“你可是说的那诛神之力?” 北迁摇了摇头:“千山你可是喝多了?诛神之力天生存在着一种霸道的气场,拥有震慑一切的威力,但是我刚刚感受到的这股力量从南方出现,这股力量的周围,好像所有的阵法都失效了……” 千山正喝着酒,眼神忽然一亮,右手举着酒壶的动作停在空气里,他转过头看着北迁:“大哥你没感应错吧,这亚特斯特和冥魂国土几万年来,一股力量可以压倒性的胜过所有攻击和防御阵法,古往今来,只有三弟能做到,他”穿透“的天秉是无与伦比的锋利,三弟在七百年前一战之后就失踪了,大哥你应该感应错了吧!” 北迁再次摇摇头,叹了口气:“千山你应该知道我们四兄弟的天秉之间存在着力量联系,无论再远的距离,只要有人祭出天秉的力量,其余三人都可以感应得到,这七百年来,因为你从来没有使出过你“致死”的天秉,所以我感知不到你的存在,刚刚这“穿透”一出现,我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照你这么说?三弟出现了?你不是说七百年前三弟早就陨落了吗?” “我也不知道,还是去看看吧!” “这是就不劳烦大哥你去查看了,你不是还要去查那夕照和兰月的关系,还有冥神的下落吗?那寒渊我去一趟吧!” “如此倒也甚好,寒渊那边,梁丘水是个不小的麻烦,你的天秉虽然强悍,但是行事还是要小心,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告诉我!”北迁一脸的严肃。 千山点了点头,幽幽的喝了口酒,接着把酒壶往腰间一放,原地化作一条通天彻地的黑龙呼啸而上,撕破云层,消失在远处。 山下: 阳欢一脸平静的站在徐复回的身边,静静的等候着小师弟的宣话。 “你没事吧!”徐复回的语气带着一丝疑问。 阳欢摇了摇头。 小师弟拿出手里的名册,一步一步的从远处走过来:“各位考生请安静一下,从第一场的生死幻境考试到现在,从一百余人到现在只有五人通过最后的试练,我代表零剑宗向落榜的人表示安慰和歉意,向过关的五人表示祝贺,即:尹碧渊,连水,祝成天,阳欢,徐复回,你们五人通过零剑宗层层关卡的试练,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零剑宗的此届弟子,明日巳时,你们五人步行进入云津殿,师上自会为你们行加冠授礼,还请诸位不要迟到!” 众人纷纷的散去,一如落叶疯狂的从树上飘落,千回百转旋转至地,化作春泥,默默守护。 一路上,阳欢和徐复回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什么话,两个人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一些什么事,他们走的方向是住宿的地方。 地面上的青石地砖铺成两道岔路,徐复回一脸沉默的选择了右边的小路。 “复回,你走错了,回住宿的地方是这条路啊,那条路是下山的方向。”阳欢一脸不明所以的问着徐复回。 “明日行了授礼,就不能随意下山了,趁着现在还没天黑,我下山去买点东西准备准备,你先回去吧。”徐复回一脸的沉稳,他的心里此刻烦乱复杂,他借口辖三区买东西,实际上是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整理心里凌乱的思绪,不然等到未来的某一天忽然出现的什么事,绝对会让自己措手不及! 阳欢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站在岔路口的原地,他不明白徐复回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事,即使现在过了零剑宗所有的试练,他心里也开心不起来。 还好一切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远处澄澈的天际开始风起云涌,数不清浓厚的白云聚集在一起,像是出了什么事,一阵阴冷的风吹袭过来,阳欢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便什么也没在想,一路,低着头,往住宿的地方走去,远远的看去,孤单羸弱的瘦小身影在空气里显得让人心疼,无形的秋风裹挟着枯黄的落叶在他的身后飘转了几圈,随即落地。 走了片刻,抬头一见,那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漆黑的及腰长发长系着几道蝴蝶发饰,耳边细细的编着发辫,一身浅绿色的简单长袍,纤细的腰身在秋风里显得多么瘦弱。 “是你?”阳欢抬眼看见门前的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站在门口的女子翩然转过身来,眉眼如画一般,他看着阳欢,手的臂弯里还放着一件旧衣服,他慢慢的走下三四道阶梯,身边的芳华树凄美的凋落着树叶,像是大雪一般,女子被风轻轻吹动的衣角飘飘然,美的像是一幅画。 “这不是……”阳欢看到女子臂弯里的衣服,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这是你的衣服啊。”迭息轻轻的说着:“当日我冒着雨离开,是你送给我的这件衣服,后来我们便再也没见过,直到上一次,我看到徐复回在对付那几个黑衣人,你昏迷在一边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栖身零剑宗,后来因为太多的事情,都没有机会好好和你说说话。” 阳欢这才想起来,心头像是忽然萌生出无数的绿芽,疯狂的冲破土壤欢快的生长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仓皇的说着:“对,我想起来了,那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外面风寒露重的,赶快进屋子里坐着吧!” “我得知到你通过了试练,特地赶来为你祝贺,没想到你还没回来,屋子里又没有人,我就在门外稍稍的站了一会,没关系的!”迭息眉眼轻轻的荡漾出几丝笑意,妹的迷人。 “这样子啊,那赶快进来喝杯热茶吧,暖暖身子也是好的。”阳欢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走到门前,伸出手推开木门,“吱呀”一声伴随着深秋的严霜,门轴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动,阳欢走进屋里,迭息随着他的身后走进来,衣裙不扬的站在原地,看着阳欢深邃的五官,心头一阵涟漪。 阳欢匆忙的冲了壶冒着热气的雪茶,伴随着倒进茶杯里的清冽水声,原本皱缩的雪叶在热水里慢慢舒展开来。 迭息站在一边,把臂弯里的衣服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坐。” 两人随之面对着面坐下,阳欢伸出一只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推到迭息的面前,茶杯里的雪茶轻轻的晃动出一个弧度,但是没有洒出一滴。 迭息端起茶杯,隔着袖子,轻轻的抿了一口,幽幽的说着:“这茶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迷人。”阳欢突然站起身凑近迭息的面前,两个人的鼻尖相隔不到一寸,四周一片安静,四目相对之间,阳欢的眼神坚定不移的看着迭息。 迭息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没来得及反应,眼神仓皇无措的逃离着,心头紧紧地皱缩了一下,“砰砰”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阳欢重新坐了回去,低着头紧紧地捏着手心里的茶杯,心头一阵慌乱。 “那个……” “我……” 两个人谁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支支吾吾的脸红。 迭息忽然站起身来,脸颊红扑扑的,她终于还是说出话:“我要走了,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呢!” 阳欢缓慢的站起身来,语气带着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掌门那边还有好多事我还没做呢!不用送了。”迭息低着头,语气里也带着些卡不清,道不明的不舍。 “还是送送你吧。” 迭息一步一步的走出门去,她的一只脚跨出门槛的瞬间,从门外的一侧飞快的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迭息没来得及反应,“啊!”的一声!被黑影挟制到门前空旷的地方,阳欢抬头一看,迭息被一个全身缠绕满黑色雾气,面相恐怖的男子扼住咽喉,迭息的表情因为窒息变得扭曲。 阳欢心头一紧,匆匆的跑出门外,眼神锋利的看着那个通身缠满黑色雾气的男人,伸出手指着他,带着天生的震慑气息,语气严厉的说着:“你给我放开她!” “我为什么要放开她!她体内的神祇之力甚是精纯,只要我我把他吸食干净,我的功力就又能再上一步!”男子说话的声音像是某种野兽,沙哑又嗜血。他全身缠绕着的黑色雾气从身上慢慢的脱落,一缕一缕的开始顺着迭息的脚踝出爬满迭息的全身,每动一寸,迭息的表情就更痛一分。 “你给我住手!”阳欢眼神闪过一阵亮光,表情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仿佛是怪物一般的男子,往背后伸出手,手心处的空气一阵透明的扭曲,屋子里“唰!”的一声,剑鬼飞快的从剑鞘里抽身而出,紧紧地握在阳欢的手里。 “好小子,既然你要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男子在原地,一只手死死地扼住迭息的喉咙,一只手唤出无数道黑色的雾气铺天盖地一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顺势分裂,像是黑色的长蛇一般灵活的在空气里扭动着往阳欢的方向,像是猛兽一般凶猛的扑过来。 阳欢手里拿起剑鬼,放出一阵透明的光,与那数不清的黑色雾气激烈的缠斗着,飘渺的雾气像是鬼魅一般嘶啸着恐怖的声音死死的咬住阳欢的手臂,阳欢瞬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神祇之力像是破开了一道伤口疯狂的外泄,他劈开手臂上的那一道黑气,祭出手里的剑鬼,从空气里劈开数道狭长的光芒,眼前无数道透明的气流和灵活的黑色雾气上下翻飞着,不断的发出沧澜的回忆声响。 男子伸出舌头,兽性一般舔了一下,眼神忽然放出一刀黑光,像是看见自己心仪的猎物一般,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看着阳欢:“你小子体内的力量还真是不涩口,我活了这几万年,还从来没吃到过这么特别的神力!” 男子凶狠的把迭息丢到一边,迭息没站稳脚跟,后退了好几步,没回过神来,身边的几缕黑**气就像幽灵一般把自己团团围住,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神力就好像被束缚了一般。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犹如野兽一般的男子张开血盆大口往阳欢的方向急驰而去,心头一阵急促,但是自己双手被束缚住了,无可奈何只能面色焦急的喊着:“阳欢!小心啊!” 男子趁着数道黑色雾气缠绕着他,阳欢分心之际,像一阵大火扑向阳欢,阳欢没反应过来,被男子死死地咬住手臂。 周围一片灰烬。 像是一场噩梦! 阳欢忍着剧痛,嘴里默默地念着写听不清楚的咒语,手臂上忽然放出一道气浪,震开男子的血盆大口,化作一道利剑直逼男子的咽喉。 男子被利剑震开数米远,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表情。 阳欢站在原地,手臂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牙印,几缕金色的神祇之力流窜在伤口处,血肉很快恢复了原样,像是骨蛇一般“唰啦啦”的回笼复合。 “复回教给我的这道防身咒还真有用!” 男子看着面前的他,双眼一阵暴怒,从他的身后再次劈出数道雾气,双手往前一推,雾气像是长了双眼一般,漆黑的雾气里闪着深红的光点,直直的往阳欢的方向撕咬而去。 阳欢见势伸出手,激荡着体内的神祈之源,面前的空气瞬间被一股力量压缩聚拢成一面气墙,无形之中荡开一股气浪,地面上的落叶被“呼啦”一声吹开,几缕雾气触碰到气墙,却是再也冲撞不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一边的迭息看的一脸着急,却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野兽一般的男子晃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眼神里流露出大片大片的凶光,他轻松的伸出一只手,从手心里不断的放出魔气和阳欢祭出的气墙对峙着。 阳欢伸出双手强撑着面前无形的气墙,额头开始冒出一些细密的汗水,他努力的抬起眼,看着面前这个怪物一般的男子,心头来不及疑惑,目前他只是一心担忧着迭息的安危。 突然之间!阳欢的脑子里闪过一阵奇怪的画面,他一分心,面前的气墙被无数道黑色的雾气穿袭而过,眼看要穿透他身体的瞬间,阳欢面前挂着的石哨突然放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像是暴风龙卷一般席卷着无数道黑色雾气狂放的炸裂开来,空气里旋转出无数道气流互相飞旋着,闪着银色的光亮像是飞快的刀刃一般从男子的身体穿透而过。 男子“噗”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面露狞笑,丝毫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男子的衣服开始被殷红的鲜血浸透,整个身体开始化作一滩黑漆漆的水腐到地面,地面上很快聚集了一滩黑漆漆犹如黑洞一般的液体,液体里密密麻麻的长出密集恐怖的黑色触手,犹如一只只黑色的蛔虫一般蠕动着,空气里传来一声声漆黑沙哑的恐怖声响。 黑色的液体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慢慢的往阳欢的方向蠕动而去,像是漆黑鬼魅一般,亡灵可怖! 阳欢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脸的恐惧不安。 细密的雨水里衍生出花 花朵里腐烂出时光的话 时光无处可逃 看到你离去的背影 像是嘶哑的情话 漫天的秋风晃荡成交响 交响里刺绣出梦里的画 世纪尽然遗忘 听到你沙哑的嗓音 像是经年的雪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卷:冥神现世 第三十卷:冥神现世 深秋的落叶落得凄凉 凄凉到大雾弥漫了岁月的每个弄巷 弄巷里腐烂着不堪的往事 往事里熄了耀眼的灯火和烛光 天火轰隆隆的退去 弥留下黑色的灰烬在心头里飘荡 在心头里徜徉 在心头里飞散消亡 尘埃里埋尽了心酸 心酸里死去了深伤 无数的日日夜夜交替更换 更换后是更加遥远的迷茫 钝重的声音从未来的尽头传来 心头更是一声凄凉的回响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住宿处 地面上不断流窜的黑色液体像是活物一般往阳欢的方向步步紧逼着去,阳欢一额头的汗水不断的“啪嗒啪嗒”的从脸颊滑落掉落到地面,眼神里尽是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一边昂后退着步,一边伸出手试探性的扶着身后的木门,“啪”的一声,木门被撞到墙上,黑色的液体仍然是犹如鬼魅一般往前逼着。 “阳欢,小心啊!”一边的迭息双手被黑色的雾气反缚在身后,站在原地焦急无措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额前的几缕长发被汗水浸透,身体里却提不起一丝的力量。 阳欢身后紧紧的贴着门,眼看脚下的黑色液体马上就要爬上脚踝,心头铺天盖地的漫上来一股恐惧,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阳欢伸出手,从他手臂上的黑色图腾里放出一阵透明的光芒在空气里扭曲着一切,渐渐的,光芒旋转着化作一张白色的网,飞旋变幻着羽毛一般,迅速的笼罩了地面上那潭黑色的不明液体,眼看着黑色的液体不受网的控制,极短的时间,另外一股力量瞬间分支成了无数道光束同时攻向网状的每个交点。 忽然右上角网的交点极大的反弹着其中的一束光芒,阳欢纵身一闪,反弹而出的光束“唰”的一声飞射到一边的芳华树干上,枯黄的树干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凿痕! “找到你了!”阳欢激动的喊出声,飞快的伸开手唤过一边插进地面上的剑鬼,剑鬼从地面迅速的抽身而出,“唰“的一声闪到阳欢的手里,阳欢把剑鬼往刚才反弹光束的地方赶紧利索的插过去,地面上的黑色液体忽然发出一声撕裂的惨叫,犹如魑魅魍魉被撕开之时凄厉人心的尖叫声,液体在地面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慢慢的流淌到另外一边,在空气里慢慢的爬升,慢慢的幻化出人形的轮廓,漆黑的人形液体里一阵阵的闪着些亮光,一会的功夫,黑色的粘稠液体”哗啦“一声从他身上脱落,原本那个犹如野兽一般的男子又站在原地,只是左肩膀出现了一个狭窄的伤口,漆黑的鲜血不断的从剑口处溢出来,男子伸出右手捂着左肩膀的伤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心头一阵焦虑。 “你败了!“阳欢一眼的锋利和冷静,伸出手再次唤回插在地面上的剑鬼,用剑指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男子稍稍的闭着眼睛,轻微的缓了缓气息,左肩膀的伤口开始慢慢的愈合,他看着杨欢,语气骄傲的说着:“我何处败了?只不过不小心被你伤了而已!” “不用再自欺欺人了,刚才的一招就足够探知到你的弱点了,没错的话,你的软肋就在左肩部,只是我刚才刺的匆忙,没有刺到你的要害罢了!要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男子站在原地,眼神厌恶的看着阳欢,伸出手准备再次唤出黑色雾气,突然从身后“唰唰唰唰”,飞快的射过来四支约一寸长的飞刀,飞刀末端的环上还系着灰色的绸带,男子反应迅速的转过身,锋利的飞刀擦着男子的左肩部,将男子左肩部的衣服划开一个口子,接着插进了男子身后的芳华树干上。 “何方妖物胆敢来此撒野!”一声严厉的质问! 阳欢抬头一看,看到徐复回站在男子的身后,还保持着射出飞刀的手势,一脸的冰冷。 “你是哪个小混混,背后飞刀伤人!”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左肩部被划开的衣服,一眼的不屑。 徐复回站在原地,没有理会男子的质问,反而是鬼魅一笑,冷静的闭上双眼,提起体内的一丝神祇之力,暗暗地探知这面前这个男子的神术高低。 徐复回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只有迭息和阳欢周身的神祇之力在眼前的一片漆黑里慢慢的流动,慢慢的显现出他们各自的神祇之力,像是金黄色的流水一般在身体里沿着他们的筋骨脉络汩汩的空灵流动着,可是面前的这个犹如野兽一般的男子全身没有一点神祇之力反应的迹象,身体里皆是一股股横冲乱撞的黑色雾气! 复回重新睁开眼睛,表情得意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兽性的男子,慢慢的在原地一边往前逼近着一边缓缓的说着:“周身没有一点神祇之力,身体里皆是名叫“顷乌”黑色雾气,为了维持人形不得不一直吸取他人的神祇之力,想必你就是冥神了!” 面前的男子一脸的凝重严肃忽然一笑,伸出手一边鼓着掌一边说着:“好,好,真不错!你这个后生小辈竟然识的我冥神!” “我的感知从来不会出错,你左肩部有一块近似圆形的不规则印记,那就是你的软肋,除非刺中那块黑色的印记,要不然是绝对杀不死你的,你作为冥神镜的神魂,绝对是有人指使你来四处吸取他人的神力!” 冥神眼神邪恶的看着面前的徐复回,心头一阵冰凉,后背的脊梁骨猛地窜上来一阵凉意,犹如后背瞬间“哗啦哗啦”的结满了坚冰,以前从来没有和他谋面,今日只是短短的一面,面前这个人就把自己的一切探知的清清楚楚! “复回,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指使?”阳欢收回手里的剑鬼,一脸的疑惑问着徐复回。 “冥神镜作为亚特斯特排名前十的武器,有区别于其他的九种武器,冥神镜系属火元,失落国土上现在一定是有一个人手里拥有着冥神镜,但是这个人想要使用冥神镜,就必须让冥神镜的神魂,也就是冥神从冥神镜抽离出来,冥神四处吸取他人的神力到冥神镜里,只有这样,冥神镜才能发挥威力!” 阳欢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指使冥神来吸取迭息的神力?” “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可能他的目标不是迭息,只是碰到了她,所以……” 冥神稍微的后退了几步,他看着面前的阳欢,身后的徐复回,还有一边的迭息,心头细细的思量着情势,转而伸出手准备拼死一搏。 “你敢!”徐复回从袖中又抽出一把短小却甚是锋利的飞刀,拿在手里,看着冥神,准备开战! 阳欢手持剑鬼,语气霸气的说着:“冥神,你的缺点已经曝露无疑,在拼下去你只是死路一条!” 冥神的眼神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心中细细的想着:这两个人一个天赋异禀神力异常,一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如此硬拼下去,怕是对我不利,如今只能先撤退,改日再一个一个的灭了他们! 三人对峙之际,冥神忽然化作一缕黑色的雾气,消失在原地。迭息周身的黑色雾气瞬间消失,她无力的瘫坐在原地。 阳欢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迭息,反手把剑鬼往屋里一飞,从屋里传来一声刀剑入鞘的声音,阳欢赶紧跑过去,双手扶起迭息,他抬着头叫着不远处的徐复回,表情焦急的喊着:“复回!快来啊!帮我救救她!” 徐复回匆匆的往前走了几步,蹲在迭息的身边,轻轻的抬起迭息的手腕,搭了会脉,仍然是一脸冷静的看着阳欢,风轻云淡的说着:“没事,你且先不要担心,她只是一时间失去了太多的神力造成的暂时性晕厥,先把她抬到屋里吧!” 阳欢双手拔起迭息,脚步匆匆的往屋子里跑过去,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徐复回随之进来,从桌子上倒了杯凉茶,喝了几口。 床榻上的迭息一脸的苍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复回,你确定她没事吗?”阳欢焦急的看着床榻上的迭息,又转过头问着徐复回。 “你放心好了。”徐复回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招手示意让阳欢把迭息扶起来,徐复回坐在床榻边,双眼闭着,伸出右手捻起一缕神祇之力,空灵的在空气里流动着,他轻轻的把流光璀璨的神力推进迭息的体内,屋子里一片安静。 “复回,迭息她只是被那黑色的雾气缠住了一会,怎么会骤然失去了这么多的神力啊?” 徐复回闭着眼睛一边给迭息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神祇之力,一边慢慢的回答着问题:“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黑色雾气,那雾气名叫顷乌,顷乌的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吸盘可以紧紧地吸附住任何的活物,而且能在在瞬间之内吸取大范围的神力。” “顷乌?怎么我没有听说过喔?”阳欢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 徐复回顿了顿,撤回光芒,轻轻的把迭息重新放的平稳,继续轻轻地说着:“顷乌是很久以前的一种邪恶的异兽,遥远到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人知道,古书上也没有任何有关于顷乌是如何出现的相关记载,只是描述着顷乌长着一个大脑袋,脑袋下方生长着无数的触手,它存活的时间越长,年龄越大,触手就越多,顷乌存活于地面之下,每当地面上有人出现了大的动作惊动了顷乌,它就会从地底瞬间伸出触手牢牢地吸紧地面上的人,等到那人神力枯竭之后才会抽身而去。后来被人用排名前十之一的武器神湟杀死,再后来销声匿迹,只剩下几道黑色的雾气对世间造不成威胁,也就没怎么再加以重视!没想到今日重现了世界,怕是要有一场大麻烦,若是迭息再被顷乌缠上一会,生命怕是会收到威胁” “顷乌。只有神湟能杀死他吗?”阳欢轻轻的给迭息盖好薄薄的毛巾,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和徐复回对面坐着。 “之前,顷乌周身的愈合能力可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之后被神湟刺中之后,便失去了这种极限再生皮肉,迅速愈合伤口的能力,刚才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那冥神放出的黑色雾气就是顷乌,只是残留下的这几道顷乌雾气一定需要寄生在冥神身上,想来即使我们现在拿到了神湟,也不一定能杀得了顷乌,这次冥神知道了我们明晓了他的弱点软肋,他回去之后,肯定会加强防备的,我们想要再杀了他,却是难上加难了!” “原来是这样,幸亏我用你教给我的办法看穿了他的软肋,要不然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啊!”阳欢一边长长的出了口气,一边重新冲泡着冒着热气的雪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着了地。 徐复回听到阳欢的话,心头一阵疑惑:“你?你怎么会看穿他的软肋?” “复回啊,要我说你还真的健忘啊,你忘记了吗?上次我们在星血场,因为你施展不出神力,才教会我如何用神力感知对方弱点的啊!”阳欢嘴角轻松的笑着,眼神敬佩的看着徐复回。 徐复回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喔对,我想起来了,上次我是教过你,不过你能学得会?我这招大范围的神力感知是很消耗神力的,你还好吧?” “没事啊!”阳欢风轻云淡的回答着。 徐复回一脸的放心的笑意,心头却是另外一番样子,他细细的思量着:这大范围的神力感知这个小子竟然可以学得会!要知道这可是我我天秉衍生出的一个部分,我始终不想去动用我的天秉去探知他的天秉到底有什么样特殊的能力,毕竟你是和我一同经历过生死的,眼下这个情况,我对你却是却来越好奇,你的天秉究竟是什么,到底要不要探知!到底该不该!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擅自探知别人的天秉,这样的情况除非两人是对敌! 徐复回坐在阳欢的对面,一脸的局促不安的模样,心头还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 “复回,你没事吧!”阳欢不禁意的看到徐复回局促不安的模样,轻轻的放下手里的杯子,试探性的问着他。 “没……没什么!她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阳欢迅速的站起身子来,坐在床沿,扶起醒来的迭息,轻轻的问着:“怎么样,还好吧!身体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啊!” 迭息伸出手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有气无力的说着:“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复回,他给你灌输了好多的神力,所以你才能这么快的醒过来!”阳欢指着坐在桌子旁边的徐复回。 “谢谢……你了” 徐复回站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往床边走了几步:“没事,你帮过我一次,这次还你一次,我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不必客气!再说了,若不是阳欢击退了那冥神,我就是给你灌输再多的神力也是无济于事,你要谢,就谢谢他吧。” 迭息看着阳欢,眼神里多了好几分温柔,也多了好几分的谢意。 迭息正要开口说话,阳欢的一句话却打断了:“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你安然无事,就是对我最大的答谢了,你知道吗!” 阳欢双眼明媚温柔的看着迭息,话里柔软的像是舛添刚刚萌生的草芽。 迭息心头一阵感动,眼眶突然红了,但是始终没说出什么话。 一边的徐复回咳嗽了一声:“咳咳,阳欢,那个……我先回我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嗯。” 徐复回衣袖一挥,扬长离去。 秋天的黑夜黑的浓彻,秋风萧萧的在屋外扫着一地枯黄的落叶,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秋虫的声音慢慢的变得孱弱,空气里多了几丝凉意。屋子里,桌子上的雪茶孤单的冒着白色的热气,在漆黑的夜里不断的升腾,一边的烛灯在灯台上轻微的摇晃着,没了飞虫,墙壁上也没了身影。时间就这样犹如流水一般,空灵的往迷茫的未来疯狂的奔去,带着过去夹杂不清的爱恨,遇了多少的风浪,到头来却什么都成了飞灰似的空洞迷茫。 迭息坐在床上,同阳欢甜甜的谈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光景,面容姣好,笑颜如花。 屋外传来一声声更夫的梆声,迭息一脸温柔的看着阳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迭息努力的下了床榻,轻轻地说着。 “那我送你?” “不用了,从这里到我住的地方就几步路。” “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外面天色昏暗,若是那冥神再回来,你怕是应付不了,上一次我没能送你回去,这次请不要拒绝我!” 迭息便什么话也没再说,淡淡的点了点头,阳欢拿起那件旧衣服,轻轻的披到迭息的肩膀上,两个人就这样出门房门,往门外的一出小路走去。 亚特斯特众源——东之风侧: 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夜色里悬着一轮皎白的月,月色里映出一条空荡寂寞的街,街上寂寞的走着一个人。 这是风侧的闹市街,白日里人来人往,无数的摊贩,无数的行人,热闹的像是集市,街道两旁高高的矗立着些带着古风的高楼,高楼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花纹,此时此刻黑夜笼罩之下,人们的匆匆的收去了摊位,匆匆的赶了回家,熄了灯火,上了床榻。黑夜里空荡荡的大街上幽灵似得游荡着一个黑影,青黑色的披风,满头银亮的白色长发在漆黑的夜风里不断的飘摇,脸上带着走满银纹路的面具,双手自然的垂着,面无表情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往前走着。 周身慢慢的晃荡着冰冷的秋风。 突然!身后传来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满头白发的男子停下脚步来,也没有回头看。 身后另外的一个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脚底沾染着冰冷的夜色,一步一步的袭来,不知是敌是友。 黑夜里划破黑色寂静的一声口哨,悠长渺远。 满头白发的人转过身来,眼神锋利的看着面前的来人。 “你就是……”满头白发的男子生冷的语气,质问着来人。 “你就是那叱咤四国的荒夜吧,赴尘城主可把情况告知与你?”来人一身粗布衣衫,头上带着个街边小贩的简单帽子,整个人一身朴素的打扮,样子看来分明就是个普通的小摊贩。 “迎刺?”荒夜伸出手裹紧了身后的披风斗篷,从面具背后投射出一股不屑的眼神。 打扮成摊贩模样的迎刺,一改白日里小摊贩的热情和卑微屈膝,此时此刻一脸冷峻和神秘的模样,他的气质和他的装束显得天差地别,迎刺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着:“没错,不过我在风侧的名字叫李有,身份是一名出售雨伞的小摊贩,你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冥神镜,我会按照城主的意思协助你一臂之力的!” 荒夜幽灵似的往前走了几步,寂静的黑夜里没有一点声音,他双眼紧盯这迎刺,两个人在黑夜里面对面站着,沉寂片刻,荒夜突然一声冰冷的话:“一臂之力那倒不必,你只要不给我添乱,就算你帮了我!” 荒夜的话里满满的不屑,话说完,准备转身离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关于冥神的一些相关的事情的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迎刺看着荒夜慢慢消失的背影,稍稍的提高了音量,叫住了荒夜离去的脚步。 荒夜果然是停了脚步,背着迎刺,冷冷地说着:“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你什么意思!”荒夜一脸冷峻的转过身来,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一点笑的模样。 “你了解冥神的来因缘由,却不知晓近日冥神出现的地点,也不知晓这风侧的一些规章制度,若是你出了麻烦,怕是会延误完成任务的时间。” 荒夜眼神神秘一笑,来了兴趣,往前走了几步:“那你倒是说说,我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迎刺看着荒夜一脸的不耐烦,心头强忍着一股气,多年来的卧底让他锻炼成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眼前这荒夜虽然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一身的孤傲,但是毕竟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他继续说着:“冥神近日出现的地点在九尘山,而且被人打成重伤,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 “你说这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荒夜一脸的不耐烦! “你!”迎刺的脸上显然是不高兴了,伸出手指着荒夜,但是出了一个“你”之外,什么反驳的话也没会所,继续压着心里的怒火,语气平稳的说着:“你听我把话说完,冥神既然受了伤,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无疑的好事,但是说回来,想要收服冥神,就必须找到冥神镜,你可知晓!” “冥神镜在哪?我立刻去取! “冥神镜前几日现身在失落之国,我可以帮你去取,我这里有一方玉刻,你在风侧找到冥神之后,施法把冥神封印到这方玉刻里,等我去失落取来冥神镜,再把冥神打入镜内,这样你把冥神镜带回给离极赴尘城主,一切就可以了!” “就凭你?也能寻得冥神镜?”荒夜垂着眼神,幽幽的往街道的一边走了几步,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迎刺。 “当然,我已算得,冥神镜这一世化身成了一命女子藏身在火之失落,没错的话就应该在松灵镇附近!” 荒夜伸出手指,轻轻的叩着木桌,在黑夜里传来一声声“咚咚咚“的声音,他看着迎刺,深不见底的眼神里好像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迎刺像是看穿了荒夜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着:“我也没必要瞒你,我的天秉是对于他人魂魄到达极限的控制,前几日我倒松灵镇去送货,偶然之间我发现那名女子的魂魄就是冥神镜化身之后的形态,当时我没继续追查,后来知道城主飞鸽传书给我要收服冥神镜我这才加以计划,你明白了吗!” 坐在一旁的荒夜伸出手蹭了蹭鼻翼,抬起一只脚搭在条凳的另外一侧,桀骜不驯的回答着话:“明白倒是明白了,我就是担心啊,你是否可以顺利的取回冥神镜,我去收服那冥神倒是没问题,还是等你把冥神镜带回来再说吧,要不然我把冥神收服了,你却没把把破镜子给我带回来,我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吗!” 迎刺被荒夜这段话搪塞的无话可说,脸上顿时献出了局促不安的神情,手里拿着那块幽幽发光的玉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荒夜看着迎刺脸上让人发笑的表情,自己倒是“噗”的笑了一声,邪魅英俊的嘴角足以迷惑众生,他把脚从条凳上放下去,理了理衣角,眼神里尽是锋利却又阴柔,他一步一步走到迎刺面前,动作轻柔的拿过迎刺手里的那块隐隐发光的玉刻,换了一种爽朗的语气说着话:“你这人倒也甚是有趣,开个玩笑话你倒是当真,你且去吧,我即刻去九尘山收服冥神!” 迎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感觉到无所适从,接连的说着:“好,我明日天亮之后就出发,风侧晚上城门大封,我不能以普通城中百姓的身份硬闯。” 荒夜便再也没说什么话,转身离去,漆黑的披风和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像极了鬼门关前的鬼魅,恐怖慎人。 九尘山零剑宗: 银亮亮的月色幽幽的照着丛丛草木掩映下的小路,秋风“沙沙”的吹落着枯黄的树叶,阳欢扶着迭息在青石砖铺就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月色把两个人的身影在身后拉的悠长。 “已经入秋了。”阳欢有意无意的说着话。 “已经是深秋了。”迭息有意无意的回答着话。 “你看那天上的月亮,甚是清冷。” “太过清冷,也未必是好事啊!”迭息的语气带着好多的落寞。 阳欢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怜惜的看着面前这个眉眼如画的女子,轻轻的问着:“怎么了?有心事?” 迭息也随之停下脚步,语意落寞的叹了口气,显然是有心事。 “方便说来与我听听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心事,只不过思念再也回不来的一些人罢了。”迭息轻轻的说着。 阳欢也微不可闻的长出了一口气,心头的往事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心酸一齐涌上心头,阳欢重新往前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伤感了,一些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给了我们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往事之后,又弃我们而去,想来也是必然,人走过这一生啊,总要经历那么多的坎坷辛苦和曲折磨难,有时候,我们要往前看,若是我们一只对着过去念念不忘,岂不是辜负了当前的时光,我和你一样,心底里有那么多辛酸往事,然而只能是把他们埋在心底,不敢轻易的和别人说,悲伤就像插在心口的一把刀,强行拔出来只会溅的自己和别人一身鲜血……” 迭息一边听着阳欢的话,一边眉眼低垂的点着头:“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够静静的坐下来听我讲讲心底里的一些事情了,没想到你坚强的外表下,竟然也同我一样,藏着这么多心酸的往事,不敢同别人讲,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唉!” 两个人一边谈着心,一边往迭息住宿的地方走去。 两个人身后的月光渐渐的变得透彻明亮,偶尔弥留的几只小飞虫静静的趴在细长的草叶上,“吱呀吱呀”的发出秋天的声响,叫的天气越来越凉,叫的人心底多了好几分的愁。 冗长的世纪里开出粉红的花 粉红的花里流出殷红的血 那些沉甸甸的往事 在天空的衬托下显得苍白无力 那些回不来的过往 在人海里寂寞的来回游荡 天光降落摔碎成弥漫蓝天的大火 清脆碧蓝 余烬星火 一切没来由的爱恨深埋在灰烬里 死去过后再死一次 爱过一世再爱一世 恨过一层再恨一层 一切过后 最终到达一个有没神来过的春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卷:“致死”的天秉 第三十一卷:“致死”的天秉 肩上血是梦里血 眼前人是泪里人 眉间雪是寒冬雪 飘零叶是落木叶 我希望所有的仇恨都可以包裹上坚冰 所有的泪水都可以毫无保留的流进大海 来日天翻地覆 所有的眼泪都可以化成甜蜜的回响 所有的仇恨都可以消融流逝 所有的爱情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给人无数的幻想 我希望所有的严雪都可以浸染上阳光 所有的寒冷都可以倾尽所有的绣上风霜 尔后大雪倾城 所有的离人都可以重新牵手重新流浪 所有的郁结都可以重新解开 重新带来那些看不清未来的恩恩怨怨 弥漫了岁月 弥漫了芬芳 亚特斯特众源—南之寒渊: 连日的细雨慢慢的停歇下来,远处群山的际线开始慢慢的变得清晰,现出起起伏伏的轮廓来,山上成片成片的树木在细雨初霁里模糊出大片大片的绿意,天空明亮的蔚蓝色轻淡的带着些细细的云,慢慢的晃荡着,空气里一股迷人心扉的芳香浓浓的闯入肺腑,像是梦境。 眼前高大的树木疯狂的凋落着一些带着些枯黄色泽的树叶,厚厚的落满了一地,一阵带着雨后温润湿意的风吹过,干枯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沿着青黑卵石铺就的步道一直走啊走,眼前现出一片宽阔的湖面,湖面上孤孤单单的飘着一叶孤舟,周围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些纯白的雾气,烟波浩渺,静谧又带着些忧伤。 周围的候鸟还没来得及飞走,嘶哑着嗓子呼唤着未到的同伴。 湖边落尽树叶的枝桠,呆呆的站在岸边,痴痴的望着远处。 湖面的小船形单影只的飘在水面上,乌黑的船篷,船沿上放着浆,无人划水。 蓬里坐着一个人,一身素净的衣服,腰间系着些布带,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眼神里尽是迷失,他身子靠着船边,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不大的酒壶,摇摇晃晃,一副喝醉的神态。 “百年的事情了结了,心中郁结了那么长时间,报了仇,尽头也是无趣……” 他自言自语着,脸上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转而站起身来,缓缓地睁开眼,步履蹒跚的走到船头,眼神无力的看着面前这烟波浩渺的湖面,心头思绪万千一齐涌上心头,再往前走了几步,他举起手里的酒壶,慢慢的把壶口朝下倾倒,壶里的清酒便流进湖面,水声交错碰撞的清冽声,犹如刀剑一般晃荡成泛着白光的声音。 “哗啦啦……” 他伸出手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黑布,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赫然显现,他自然的垂着双手,精神恍惚之际,湖面上传来几声水鸟的鸣叫,叫声直入心底。 他对着湖面,自言自语着:“这么多年了,上傅,云屿终究是了结了心里的怨恨,但我究竟是开心不起来,是不是人都是这样的,一直以来想拥有的东西,想要达到的目的,等到某一天实现之后,是不是都会茫然无措,那些一直以来奢求未果的心情,那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千载江水自流去,心头爱恨难停留,千秋功过,后人谁又能记得呢!这壶酒,云屿敬您,上傅,知遇之恩,云屿此生难报!” 湖面上轻轻的起了些风,推着小船慢慢的往岸边靠拢,云屿一脸红晕,满身的酒气,醉了酒无力的瘫坐在船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忽然听得岸边有人鼓掌,云屿努力的睁开眼。 来人一边鼓着掌,一边往岸边走来,慢慢的靠近着卓云屿,一脸得意的坏笑:“真没想到,你还没被炸死!” 云屿看到来人,和这熟悉的声音,心头立即闪过一阵愤怒,他睁大了眼,努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右手手里的酒壶往船上一摔,“砰”的一声,酒壶被摔碎,壶底剩的点余酒沾湿了船板,云屿伸出手,指着岸边的来人,愤怒的说着:“我没去找你就已经算你命大,你还敢来找我!是这么想急着去死,活得不耐烦了吗!” 岸边的人莞尔一笑,伸出手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不急不躁的说着:“那我可真是感谢你啊,卓云屿,我虽和你有过约定,你助我登上寒渊城主的宝座,我将夙水琴交给你,但是我早就看不惯你那副傲人的态度,你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以为想杀你的人只有我一个吗!” 云屿趁着酒意,斜了一眼岸上的他,满不在乎的回答着:“梁丘印,你自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杀得了我,你设计引我和赴尘上钩,想用炸药把我和他都尽埋废墟,你这一石二鸟的计策未免套过于草率了!” 岸上的梁丘印原本一脸的得意神情,听到船上云屿的一番话,忽而生了疑问。继续说着:“赴尘毕竟是离极的城主,他那无限神祇的天秉就算是梁丘水也要顾忌三分,莫说我了,要去杀了赴尘简直是以卵击石,同你也一样,你的神力自然是可以同梁丘水和赴尘匹敌,于是我便让你那日来屠了寒渊,血洗雨中城,我再派士兵让赴尘来阻止你,趁你和赴尘都专心放出神力对峙之时,我让士兵点燃炸药,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你为何说的草率?” “梁丘印,你生性狡诈,但唯一一点的缺点就是低估了别人,赴尘那老贼自是活了几百年,你以为区区的几包炸药就能结束了他的生命,然而让我不解的是,梁丘水是你我计划的绊脚石,自然是要除去,那赴尘与你梁丘印无冤无仇,你何故要连他一起算计?”云屿皱着眉头,问着岸边梁丘印。 梁丘印在岸边徘回了几步,终究还是解释着:“你说的没错,那赴尘的确是与我无冤无仇,但是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登上了寒渊城主的宝座,我的神力自然是不足以对抗赴尘,那赴尘野心勃勃,说不定哪天就起了吞并寒渊的心思,那我岂不是白白的得了这寒渊城主的宝座,枉费了心机!所以我要连同赴尘一起除去,来保证我城主的位置坐的稳固!” “你可真是心思缜密啊,为了保证你城主的位置坐的稳固,连未来的计划都考虑到了,我倒真的是有点佩服你的小聪明!” 岸上的梁丘印得意的一笑:“过奖了!” 云屿闭着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弯过一个弧度,继续说着:“那你今天来此,目的是为何啊!” “为了杀你!”梁丘印干脆利落的回答着。 云屿不屑的一笑,翻了个白眼看着梁丘印,鄙夷的说着:“就凭你?”话音刚落,云屿抬起脚踏着船边,一个飞身掠过水面,瞬间到了岸上,犹如幻影一般飞快的伸出手紧紧地掐紧了梁丘印的脖子,眼神厌恶的看着他,趁着醉酒,瞪着眼珠,狠狠的说着:“当年梁丘水放出天秉都不一定打得过我,就凭你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后生小辈,就敢在这大放厥词,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梁丘印没来得及反应这一切,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一瞬间感到一阵窒息,自己的喉咙被一股力量团团围住,他强忍着心脏因为缺氧产生的剧痛,并没有反抗,而是用一种深邃邪恶的眼神,得意的看着云屿,慢慢的说着:“我……当然…是杀不了……你,我…..也自然…不会孤身前来!” “你说什么!”云屿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后方冰冷的横着两把尖刀。他回头一看,两个士兵拿着两把锋利的长刀紧紧的贴着自己脖子。 “不止他们,还有他们!”梁丘印一脸的阴邪,得意的看着云屿。 云屿又紧紧的掐紧着梁丘印的脖子,抬眼看到梁丘印的身后方整整齐齐的走来一阵军队,黑压压走过来。 云屿心头一惊,但是还是壮着语气:“你以为这些士兵就能杀了我?” “卓云屿,和你合作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是对你有点了解的,你虽然对梁丘水充满了恨意,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你对没有得罪你的人往往是网开一面,一个心肠软的人,就算你能耐再高,也是两拳难敌四脚,更何况,他们都是我精心培养了好些年的死士,所以今天,你是死定了!” 卓云屿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紧紧地和梁丘印僵持在原地。 “卓云屿,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在我手下做事,等到哪天我统一了亚特斯特,我到时能封你个官做!”梁丘印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里尽是让人厌恶! “你休想,你以为这样的局势我就动不得你?” 云屿刚刚要放出“缚龙之限”,就听到那片黑压压的士兵后方,传来一声那么熟悉的声音。 “你今天若是能杀得了云屿,就算我无能!”这句话像是穿越了七百年的沧桑,带着灰尘,还是那么熟悉,传到卓云屿的耳朵里。 “你…..”云屿的心头一阵柔软。 那人慢慢的从士兵后方现出身影,,眉间鼻梁上纹着条银光闪闪的龙,一身玄黑的衣衫,腰间别着一个酒壶。 “二…..”云屿的话哽咽住了,他的心里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种七百年后,经历过生死。以为此生都无法再与对方相见,却又再见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来人伸出手打断了云屿的话,转而走向梁丘印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相劝的说着:“我劝你,赶快让你这群士兵撤退,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后果!” 梁丘印一脸的傲意,满不在乎的说着:“你算哪根葱!赶来威胁我!真以为我这三千的死士是吃干饭的?” 那人脸上忽然一笑,转眼眉眼带笑的看了看云屿,轻轻的问着:“这几个小喽啰,还不至于你使出缚龙之限!你放心,给我三秒钟!” 卓云屿仍然是掐着梁丘印的脖子,朝着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人斜了一眼梁丘印,淡淡一笑,一边往那群黑压压的士兵走去,看着梁丘印,语气轻松的说着:“看好了,你的三千死士是怎么死的,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 那人眉间鼻梁上的银龙借着光一闪而过,大地上便开始荡出一圈圈火红的涟漪,犹如湖面的水圈一般,迅速扩大到士兵的队伍里,霎时之间,三千死士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已经站在了还在扩大的涟漪之中,随着大地上金色的涟漪荡开扩大,士兵便开始纷纷的应声倒地。 不到三秒,整整三千死士纷纷断气倒地,地面上气势恢宏的涟漪慢慢的消散,慢慢的消失无影无踪。 “这是!”梁丘印眼神惊恐的看着倒在地面上,一群黑压压的尸体,心头的恐惧翻天地覆的袭来! 眉间纹龙的人转过身来,眼神锋利的看着拿着长剑横在云屿脖颈后方的两个士兵,伸出手示意让他们离开,两个士兵眼神惊恐的对视了几秒,扔下手里的长剑,惶恐的逃去。 “二哥!为什么是你!”云屿眼神惊讶的看着面前在走过来的千山,心头出了惊讶,再无其他心情,他手心放出一阵深蓝色的电光,梁丘印从胸腔里吐出一口炽热的鲜血,在空气里挥洒出一道姽红的轨迹,瘫坐在一边,无力的喘着气。 千山看了看地上尸横遍野的士兵尸体,一脸轻松的表情,转过身来拍了拍手里的灰尘,看着云屿眼神里惊讶的表情,缓缓地说着:“云屿,果真是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记得没错的话,二哥你除了这恐怖的天秉之外,并不擅长神力感知啊,如何来的这么及时?”云屿一脸的欣慰,整理好刚刚被刀剑划坏的衣领,不急不躁的说着。 “我确实是不喜欢神力感知的,像我这暴脾气,难得使用这么细致的神术,是大哥感知到你放出天秉的力量,让我来找你的,谁知道我刚刚碰见你,就看到你和这个小喽啰在对峙着。”千山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眼角斜了一眼梁丘印。 “你!”梁丘印瘫坐在一边,心中一团怒火却又无处施放! “你什么你!”千山一脸高傲,居高临下的走过来,借着云层里若隐若现的金黄色阳光,眉间鼻梁上的银色纹龙霸气的闪着光,他一边走过来,幽幽的看着梁丘印,缓缓地蹲下来,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疑惑的问着:“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梁丘印一脸厌恶的用手甩开千山抬着自己下巴的手,恼羞成怒的说着:“我是谁要你管!” 千山轻轻的把嘴角挑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双手扶着膝盖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倒是不喜欢杀戮的,因为一旦我出手,没有人能逃得了我的手心,非死即残什么的,我倒不在乎,你要是如此不近人情,我就遂了你的心愿,你看。”千山重新转回半个身,淡淡的说着:“如何?” “二哥,你且先不必动怒,对于他来说,就算刚才你不出手,我也可以化解的刚才的局面,毕竟他有点小聪明,如此干脆利落的杀了他,倒是便宜,不过我到真有点兴趣,此次放了你,说不定他以后还能折腾出什么新鲜玩意,二哥,你觉得呢?” 千山眉头紧紧的皱着,往云屿的方向走近几步,压低了语气说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无妨!”云屿风轻云淡的看着梁丘印,轻轻的说着:“梁丘印,这次我放了你,你好自为之!” 梁丘印愤愤的丢下慢慢的仇恨,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踉跄的往远处走去! “三弟,这人是谁啊,怎么想取了你性命?” “此人名叫梁丘印,二哥你可对梁丘这个姓氏熟悉几分?”云屿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千山,语气里带着些许兄弟重见后的欣喜。 “梁丘?七百年前,赴尘带着梁丘水及其他两国城主前来挑战……” “对!那梁丘印便是七百年前,梁丘水的义子!”云屿打断了千山的话,斩钉截铁的说着。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点说!我杀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千山忽然提高了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云屿忽然一笑,走过去拍了拍千山的肩膀,神秘的说着:“二哥你有所不知,那梁丘水心中深知梁丘印不是他的血亲,便有意的疏远着他,但是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出现裂缝的地方往往是从最深厚的地方开始,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待人接物,梁丘水都有意偏向他自己的亲儿子,也就是梁丘泽,但是这梁丘印天性狡黠,心胸狭窄,梁丘水越是这么做,梁丘印心中的仇恨就越积越深,后来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了这个秘密,便同他合作,我助他登上寒渊城主的宝座之后,他就告诉我夙水琴的藏身之处,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梁丘印的野心竟然这么大,就连我,和那离极的赴尘,都始料未及!” 千山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看着云屿的背影,问着他:“就算这梁丘印与他的养父心生嫌隙,这和你放走他有什么关系?” 云屿重新转过身来,脸上尽是得意的笑:“二哥,你的神力虽然无可匹敌,但是你脑子不会转弯啊,我得不到那夙水琴也便罢了,如今雨中城人去楼空,赴尘野心勃勃,又上了那梁丘印的套,绝对会恼羞成怒染指夙水琴,一旦赴尘得了夙水琴,后果可想而知!” 千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摇摇头叹了口气:“所以你放了他,是为了对付赴尘?三弟啊,这许久不见,你又聪明不少啊!” “二哥过奖了,你说的只是其一,梁丘印神力普通,相对于对付赴尘,梁丘印只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用价值,但是梁丘印的小聪明的确可以干扰赴尘一阵子,我就可以趁机寻找夙水琴的下落,其二,梁丘印是出了梁丘水职位外,唯一知道夙水琴下落的人,一旦杀了他,我想再得到夙水琴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我不得不佩服你啊,这样也好,那么走吧!” “走去哪?”云屿一脸的疑惑。 “去见大哥和少主啊!”千山从腰间解下酒壶的细带,“咕嘟咕嘟”的好了好几口烈酒。 “少主?什么少主?大哥他?你带我去哪?”云屿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千山,千山一边喝着酒,一边拉着云屿匆匆忙忙的往北方的失落之地走去!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云津殿 高低起伏的群山穿透云雾,沾染着些中午的阳光,山着:“这是我们零剑宗特有的“零羽”,是零剑宗特有的标志,以后你们下山游历或者是采办购置,只要遇到这“零羽“,应当识得!” “是,师上”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零剑宗名正言顺的弟子了,要恪守零剑宗的规定,不得作出逾矩之事!” “是!” 阳欢和徐复回互相看了看对方,相视一笑,对方的心中便已明了。 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阳欢才反应过来,无论有没有北迁在自己的身后帮扶自己,都应该自立自强,根据复回说的零剑宗顶阁上的那本神秘的《继灵传血录》,自己何曾不想亲眼见到,记忆里模糊的很多人,在每个半梦半醒之际,都在接近绝望的呼喊着想要再次回到世间,无论是那日在风神村被荒夜用黑色冰晶炸开胸膛的母亲,还是北迁口里,为了自己的父亲鬼王冥戮被逼跳下诛生涯的慕霜,都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见到,想要复活的人,此时此刻,自己眼前一片明了的长路,自己要拿到零剑宗首榜首名,要亲眼看到《继灵传血录》,亲手复活那些逝去的人,那些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 徐复回站在一边,习惯性的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神祇之力,确认没有异样或者是危险之后,自己才开始静静的筹划着下一步的计划,曾经在失落之地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吃过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人的轻视践踏,终于遇见了生命里的另一半,歆儿,谁知道造化弄人,偶然一次错误的时机,自己没有控制住体内贮存已久的魔气暴走,亲手杀死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从那以后,自己的双手便沾满了爱人的鲜血,心头郁结难解,再后来来到风侧,誓要夺得零剑宗的《继灵传血录》,复活歆儿! 两个人的眼神里异常的坚定! 殿外,秋高气爽,空气里充满了芳华树枯死之后的奇怪芳香,深入肺腑,沁人心脾。这世间无数的人都有着无数的梦想,那路上长满荆棘,充满陷坑,无数的危险像是一只只巨大的猛兽,张开大嘴,等着你自投罗网,或许这路上会遇上大雨,会遇上风霜,再或者会心情低落,想要放弃那奢求已久的梦想,或许会因为某个人,某些事,让自己内心的一切更加坚定,从此身体的伤痕更加深刻,鲜血越来越红,心灵越坠越重,还是伸出自己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长满尖刺的荆棘,茅草,渴望着能往前进一步,哪怕是半步,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什么也求不到,有时候,折磨人的,不只是路上的风霜雨雪,艰苦磨难,还有那些所谓的梦想,所谓的希望,所谓的一切,所谓的美好,等到你筋疲力尽,丢掉身上所有的一切,拼尽全力去走到路的尽头的时候,看见眼前的一切,心头像是刀绞一般疼痛,路的尽头还是尽头,生命的尽头还是生命,前头的路更加漫长,更加遥远,更加未知,也更加迷惘! 无数的飞鸟带着凄凉的惨叫划破天空 天空划开一道道伤口 坠落下透明的鲜血 把世间浇灌的透彻荒凉 地上的荒草被岁月的大火无情的焚烧 彻骨的冷风清冷的吹起灰烬 洋洋洒洒的弥漫到人的心底 一天一天的累积 变成一天一天的仇恨 变成一世一世的苦难 折磨着自己 折磨着别人 像是草原里的一只孤单飞鸟 生命过后 除了孤单就是寂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卷:灵魂的制约 第三十二卷:灵魂的制约 十月过后是深秋 这一世过后注定成了永别 我为了你微笑着 为了你在岁月的尽头不断的吟唱着 为了你一身伤痕的走过泱泱四季 看遍你的笑容 看尽了你的前生往事 某一天骤然而至的往事在缝隙里将我灭着,一边叹气摇头。 “噗!”站在两人身后的小五一口吐掉嘴里的草叶,不耐烦的说着:“二师兄,你们想的就是太多了,要我说啊,干脆趁他们晚上休息的时候,干干脆脆的来一刀,什么事都不用烦心了!你们说呢!” “不可以!”闵传声严厉色的打断了小五的话,继续说着:“小五你这办法太草率,刺杀这种办法,我们不是没有尝试过,而且,如果零剑宗出了人命,师上一定会追查下来的,到时候我们难辞其咎,话说回来,想要在夜里人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阳欢和徐复回,实在是难上加难,那徐复回好像是对神术力量的使用特别敏锐,想要近身,不容易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总不能让他们这样得意吧!” 闵传长出了一口气,在杨离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二师兄,你听我说,现在我们最好静下心来,对付他们两人,强攻绝对不是上计,需要智取!” “我没那个耐心!”杨离说完话,就往阳欢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去! 场上的另一边,阳欢和徐复回正拿着木剑互相比划着。 “复回,你说要怎么样才能看到着:“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说大点声!” “我让你把脚给我拿开!”阳欢突然提高了嗓音,脸上明显是不高兴的表情,另外一只手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我要是不呢?你能把我怎么着?我可是这零剑宗的二师兄,你见到我不行个礼也就罢了,还对我这个态度,是不是不想在零剑宗呆了?”杨离一脸的坏笑。 阳欢没有再回答什么,冲着他的小腿给了干脆利落的一拳,杨离没站住脚,往后匆匆忙忙的后退了几步,阳欢趁着杨离踉跄的瞬间,把木剑飞速的抽出来,反身一甩手,把木剑深深的插进一边花圃的泥土里,转而伸出手,摆好姿势准备开打! 杨离站住脚跟之后,才反应过来,迅速的握紧拳头朝着阳欢的方向冲过来。 练剑场上,原本自顾自练剑的弟子听到阳欢这边的打斗声,纷纷聚拢过来,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样,周围“呼啦”一声围了好多人,指指点点的在看热闹。 杨离和阳欢四只手紧紧地缠斗在一起,两双眼狠狠的互相瞪着对方,谁都不肯先放手! “你先给我放手!” “你给我放手!” 阳欢的额头上开始细密的冒出好些汗珠,他心里愤愤不平,却又对这个所谓的二师兄无计可施,他的眼神里尽是难过和心痛,他埋怨自己没有靠山,没有能力,只能任由让别人来欺负自己,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杨离的脸上阴险的笑着,这眼中钉肉中刺,一定要拔出来! “这小子胆子可真大,刚进零剑宗就到处惹是生非,还敢惹二师兄,真是活腻了!” “你这话也太极端了吧!” “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围拢的人群里零零散散的传来几句闲言碎语,指指点点的眼前的事端,看客的话最是伤人! 一边的徐复回并没有任何的话,他看到杨离身后,匆匆忙忙的赶来闵传和小五,他要看看这三个人究竟能折腾出什么动静。 “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看客的身后传来一局严厉的呵斥:“你们都围在这里都不练剑,成何体统!” 人群纷纷的回过头,原本脸上各色各样的笑容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皆是不约而同的拱手作揖,齐声喊了声:“师上!” 青一穿过人群,看见阳欢和杨离缠斗在一起,脸上明显是不高兴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严厉又让人害怕:“你们两人给我放开!一点小事就纠缠成这样,传出去是不是想让别人笑话!” 阳欢和杨离同时撤回了手,但是还是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互相仇视的看着对方。 “你们两人到底生了什么事端,在练剑场上聚众滋事!”青一师上严厉的质问着阳欢和杨离两个人。 “爹!你可要好好的看看今天的事是谁的错,我好好的走过来,阳欢这毛头小子对我不行礼便罢了,竟然对我动手。我好歹也是这零剑宗的二师兄,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 “是啊,师上,我可以为二师兄作证的!”闵传凑到杨离的身边,眼神坚定的看着青一,转眼邪魅的看了一眼一边咬牙切齿的阳欢,故作正直的说着:“我看到是二师兄好好地走过来想同他们讲几句话,是那阳欢先出手的!” “喂!你怎么颠倒是非啊!”阳欢在一边着急的辩解着,激动的伸出手指着杨离,一眼的怨恨,转而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师兄们,狠狠的说着:“你们都看不见吗?为什么都不说话!” 周围的人群里像突然陷入了真空,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谁也没有说话,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只是单单的看着面前两个人的对峙。 “师上,可否容复回说一句公道话?”一边的徐复回朝着师上行了个礼,轻轻的说着话,丝毫不失大家风度。 青一没有回答,只是转眼看了一眼徐复回,淡淡的点了点头。 “此事因二师兄而起,就因二师兄结束,阳欢性情中正,没人来招惹他,他绝对不会无事生非的,师上您明察秋毫,相信不会因为血缘关系就徇私偏袒任何一个人!” 师上听完徐复回的话,心头细细思量着:这人话不多,倒是毒的狠! “师上,我绝对没有无事生非,到处惹出事端,今日之事,明明是他欺人太甚!”阳欢眼神急切的看着师上,伸出手指着杨离,心头一阵急火攻心,胸腔里的血液四处激动的乱撞,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尖刀一般,带着刺骨的寒冷,“哗啦”一声划开背后的脊梁。 身后空无一人的感觉就是寒冷冰川猛然的降临世界,黑暗的颜色沉沉的笼罩下来,脚下像是突然陷进了粘稠的泥潭,无法自拔,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没有人来拉自己一把! “你们说呢?”青一转而问着周围的看热闹的弟子。 “我好像是看见阳欢先打了二师兄的小腿。” “我好想也是看到是阳欢先动手的。” “对啊,是这样的。” 周围的人群里一声声“公道话”犹如针刺一般,阳欢的内心霎时之间犹如掉进了黑白色的世界,眼前一片迷雾,绝望的感觉犹如大雨一般瞬间浇透全身,阳欢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师上,事实绝对不是他们说的这……”复回刚要替阳欢辩解,就被师上的话打断。 “够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师上一声严厉的呵斥盖过众人杂乱的议论声:“阳欢,本掌门罚你到禁修阁去抄书三百册,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出来,你可有什么异议!”青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疾声厉色的说着,不容着话。 “爹,你别这么说啊,你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夕照端着瓷碗,语气急切的说着话。 “我自己的身体……咳咳,我自己清楚,你还是别安慰我了!” 夕照刚刚要说话,被身后木门推开声音打断,他回头一看,是他! “少侠,怎么是你?”夕照坐在床边,手里端着撑着半碗汤药的瓷碗,回过头眼神惊讶的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人。 “我回来,是有话想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北迁表情严肃的站在门口,看着床沿边的夕照,心中纷乱的闪过很多事情,这些纷杂之中,找不到一个头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夕照脸上是满满的为难,她转过头看着床榻上的父亲,着实是放心不下。 北迁见夕照面露难色,心中便也明了,准备转身离去。 “诶,等一下。”夕照走过来,轻轻的把手里的汤碗放到门前的桌子上,随着北迁出了门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院子里。 北迁自然的垂着双手,表情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夕照,心中闪过一幕幕往日的画面,七百年前自己的爱人,兰月分明和眼前的女子长得一般无二,这前因后果到底是为什么! 夕照低着头,垂着眼站在北迁的身后,他双手握在胸前,举止轻优,轻轻的问着他:“少侠,你可有什么事情问我?” 北迁转过身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语气严肃的问着她:“夕照,我一直以来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少侠请直说,夕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一直住在这里吗?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夕照顿了顿,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什么话也没说。 “若是有为难的话,可以不必回答。”北迁干脆利落的问着,清冷的嗓音像是坚冰一般。 “不,并不是为难,而是小女子并不知情。”夕照匆匆的摆着手解释着:“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住在这松灵镇了,家中只有老父一人,在这小茅草屋内相依为命,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所以我回答不了少侠您这个问题。” “那你以前,可曾受到过什么重创?或者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夕照没再说什么话,只是单纯的摇了摇头。 北迁听完夕照的话,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他转过身去,细细的思量着:七百年前兰月早就已经被赴尘害死了,眼下这个人若真的是兰月,无论是不是记忆被他人封印,行为举止上或多或少的都会存在着以前的印记,若不是兰月,这皮相又该如何解释…… 北迁分心思考之际,他的身后突然闪过一道赤红色的光,北迁的瞳孔忽然变成犹如混沌一般,四处冲撞着黑色雾气,黑暗的深不见底,霎时之间犹如灵魂被剥离一般,应声倒地,全身僵直的什么动作也没有。 那身后的人从墙后慢慢地走出来,一身小贩的打扮,眼神却带着狠狠的杀气,他的手心上攥着几道神秘的光芒,飞旋缠绕。 “要不是我来的及时,这冥神镜恐怕就要被人抢走了!”一身小贩打扮的人一边自顾自的走过来,一边得意的笑着。 一边的夕照被眼前这一切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小贩装扮的人,声音慌张的问着:“你是谁,你不要过来!” “你说你,要是个人也就罢了,一个镜子,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小贩打扮的人一身邪气的说着话,一边举起手看着手里的几道流光,自言自语的说着:“要是论真正的实力我还真不不一定打得过你,幸亏我出手迅……” 小贩话没说完,手里的几道流光便被突然出现的一个极快的身影抢去,那身影停在院子的一边,伸出另外一只手指着他,一脸高傲的看着一身小贩打扮的人,满脸不屑冲着小贩打扮的人说着话:“你算是什么东西!论速度,我才是天下第一!” 小贩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一身黑蓝色的衣服,端正的五官,发呆上系着一片轻飘飘的白色羽毛,正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心头一阵疑惑,质问着他:“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赶来破坏我的好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属洲伍家,伍轻羽!”说着话,他把手里紧紧握着的几缕流光打进了北迁的体内。 “你!”小贩着急的喊出声来。 轻羽不羁的挑起眉毛,挑衅着他:“你什么你,吻了你这么多变,你到底是谁啊!” “迎刺!”声音掷地有声! 一边躺在地面上的北迁慢慢的回过神来,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的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转过头质问着轻羽,声严厉色的说着:“是不是你在背后朝我下手!” 轻羽听话一惊,连忙摆手解释:“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是我救了你啊,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诬赖好人啊!”轻羽一脸的不在乎,满脸的责怪着北迁。 北迁又回过头看着那小贩模样的迎刺,眼神锋利的盯着他,仿佛在质问着他。 迎刺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匆匆的躲到一边,弱不禁风的说着:“不是我啊!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在你背后下黑手!” 一边的轻羽听着迎刺故作无辜的话,不耐烦的伸出手指着迎刺,带着一股不屑的语气对他说着话:“你这人真是颠倒黑白!” 北迁伸出手准备对着轻羽出手,一边惊吓的呆住的夕照跑过来拦住了北迁,焦急的说着:“少侠,你误会了,是他救了你啊,是那个小贩模样的人在你背后对你下了黑手的!” 轻羽脸上听到这番话,脸上忽然现出高兴的的神情来:“你看,我就说不是我了吧,像这等控制人灵魂的邪恶神术,我可不愿意去沾染!” 迎刺忽然站起来,一边大声的笑着,一边走到北迁的面前,毫无顾忌的说着:“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过你有一点说错了,这制约灵魂的术法可不是普通的神术,这可是我的天秉,灵魂制约!” 轻羽忽然一笑:“什么狗屁制约,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善于伪装的小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伍轻羽!我警告你!今天这事不关你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我就是看不惯在别人背后下毒手的人,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废话少说!” 院子里的树木在深秋的温度里还在摇晃着满满的绿意,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所有的雨水所有的阳光 所有深秋里恍如隔世的记忆 所有的落叶所有的根茎 所有大雪里相思成疾的美梦 都在这个雨水颠倒的世界里 轰轰烈烈的扑向死亡 从未来吹过来的风 带来了冰冷的血水和滚烫的猩红 七百年无数的声音撕裂 七百年无数的感情崩塌 无数的泪水被海水淹没 持续凋败衰亡 唯有那些将至未至的刀光剑影 在岁月的尽头凛凛作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卷:惊天秘密 第三十三卷:惊天秘密! 梦里的花凋零过半之后 开始轰轰烈烈的灰飞烟灭 天上的大雨连同潮水在世间泛滥 夜晚的星光闪着蔚蓝的眼泪 眼泪里燃烧着尘事种种 无数的悲伤从头着:“你说你自己还是说我?不敢出手的是你吧!” “多说无益!”迎刺飞快的说完一句话,右手掌心处喷薄而出一股炽烈的火焰,“刷!”的一声冲到轻羽的面前,与此同时,轻羽驾驭着比迎刺更快的速度一个飞身掠过,闪到迎刺的身后的瞬间,双手凝结出数道火焰往迎刺的后背席卷而去。 迎刺扑了个空,转而后背就感觉到一阵火烧火燎般的刺痛,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轻羽什么话都没说出,暗暗地打量着。 “看什么看?和我比速度?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轻羽漫不经心的说着话,根本没把面前嚣张跋扈的迎刺放在眼里。 迎刺沉默了一会,嘴角忽然一笑:“不得不承认,你的速度我倒真的是比不上你,不过你这攻击的力量也太弱了吧!后背和挠痒痒似的,让人忒不痛快了!”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痛快的!”轻羽刚刚要出手,就听到站在另外一边春来的声音。 “慢着!”北迁一脸冰冷的走过来,眼里带着一股阴险的笑意,淡淡的说着:“你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吗?既然你想来个痛快的,我和你打一场如何?” “喂!大块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干嘛来捣乱啊!”轻羽往前走了几步,一脸的不服气像个豪放不羁的少年,青衫磊落。 北迁转过头看了看轻羽,什么话都没说,又转过头对着迎刺,深厚的嗓音像是钝重的刀刃一般:“如何啊!” “赐教!” 迎刺双手放出一簇火焰幻化成一把燃烧着烈焰的长刀,手一挥,往北迁的方向撕裂空气急驰而去,北迁站在原地,看着飞过来的长刀,一脸的不在意,淡然的扬起袖子在空气里一挥,一股气浪铺天盖地的往对面冲去,沾满火焰的长刀被空气里无形的气浪冲碎崩塌,鬼魅一般的火焰瞬时间四散没了踪影,迎刺被那股气浪震到胸口,远远地甩到地上,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这也太不禁打了吧!”北迁往前走了几步,双手背在身后,一脸鄙夷的走到迎刺的面前,俯视这瘫坐在地上的迎刺。 迎刺用手捂着胸口,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冒血,眼神里尽是不服,想说什么话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北迁缓缓地蹲下来,伸出手把迎刺额前被气浪冲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冰冷的说着:“怎么,想说什么话?不着急,慢慢说。” “喂!大块头!你可别把他打死了!”轻羽从后面凑上来,着急的看着地面上的迎刺。 北迁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轻羽,来了兴趣:“谁让你叫我大块头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叫人很不礼貌吗?” 北迁眼神犀利的看着轻羽。 “小心!”轻羽拽着北迁的衣袖,把他推开,从北迁的身后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北迁回过神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地面上的迎刺,狠狠的说着:“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还想背后伸阴手!” “大块头,这可是我救了你第二次了啊!”轻羽一脸的兴奋。 北迁看着轻羽兴奋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转过去看着迎刺,干脆利落的蹲下去伸出手掐着迎刺的脖子。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想活了!” 迎刺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涣散,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上因为充血满满的红色,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你……杀了…我,就……永远不…要想知道……冥神…镜的下……落!” 北迁瞳孔闪过一阵细微的光芒,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激动地说着:“你知道冥神镜的下落?快说!” 迎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匆匆的咳嗽了几声,尽力的平稳着气息。 “哇哇哇!了不起了!我在失落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见到过冥神镜是什么样子呢!”一边的轻羽好奇的凑过来,脸上写满了纨绔和不羁。 “你快说啊!” 迎刺斜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轻羽,眼神滴溜溜的转着。 “喂!你可不要耍花样啊,你要是计划着想怎么逃跑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了吧,天下没人能比得上我的速度!”轻羽站在一边看穿了迎刺的心思,斩钉截铁语气的警告着他。22ff爱书网 “冥神镜的本体就是……”迎刺一边喘着气,擦着嘴角的血,一边抬起眼看着北迁那锋利的眼神。 “是什么!赶紧说!”北迁一步一步紧紧的逼问着他。 “本体就是……”迎刺话没说完,就往夕照的方向跑去。 一眨眼的瞬间,刚才还在原地的轻羽已经出现在了迎刺的面前,伸出手挡住了夕照。 轻羽不耐烦的说着:“我说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论速度没人能比得上我!这小姑娘哪里惹到你了,你要攻击她?” 夕照畏畏缩缩的躲在轻羽的身后,胆小的探出头来,颤颤巍巍的说着话:“你们有什么事你们自己解决啊,我可不想搀和你们的事!” “你赶快给我说冥神镜在哪!要不然我不客气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钥匙把握惹毛了,我就给你个痛快!”北迁慢慢的站起来,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在迎刺的身后冷冷的说着。 迎刺往前看看,轻羽伸出手护着夕照,往后看看,北迁眼神冰冷的盯着自己,脊梁不禁意之间冒出一股股寒意! “怎么和你没关系,冥神镜的本体就是你,你怎可说和你没关系!”迎刺冲着夕照激动的说着! “什么!” “不可能!” 北迁和轻羽一前一后,不约而同的喊出声来! “信不信由你们!” 北迁霎时之间觉得一阵霹雳,“这绝对不可能!” 迎刺擦赶紧嘴角的鲜血,平稳了自己的气息,慢慢地说着:“十七年前,我路过这里,因为某种偶然的关系,我本想控制这名女子的灵魂,但是发现,她的灵魂停留在三面之间,简单的来说,就是冥神镜的本体被人施法幻化成了人形。” “你没骗我?”北迁步步往前紧逼的问着他! “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是冒着危险抽离出你的灵魂吗?”迎刺转过头去,看着北迁,缓缓地说着。 “你胡说吧!这明明是个人!怎么会是冥神镜啊!”轻羽满脸茫然的摇摇头,看着身后的夕照,一脸的不相信! “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啊!”夕照从轻羽的身后慢慢站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三个人。 周围的空气开始慢慢的变得冰冷,远处开阔的地面辉映的天空,开始慢慢的堆积了好几层灰色的云层,沉重的好像马上要坍塌下来,原本透明纯澈的阳光霎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里的冷风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刺刀把人的脸颊刺得生疼,院子上方的天空,无形之中旋转成漩涡一般的云层,席卷着天地之间的沙石和灰尘在空气里飞散蔓延,一片萧瑟的肃杀意味。 院子里,北迁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情愿,也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现实,但是他必须接受,犹如百年前的兰月,今日竟然是冥神镜的本体! 轻羽站在夕照的面前,眼神惊讶的看着夕照,惊讶里还带着些许的好奇。 迎刺站在轻羽和北迁之间,眼神狐疑的看着眼下的一切,盘算着如何取出冥神镜又可以不让面前这两个强大的对手夺去! 然而夕照,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这个灰蒙蒙的世界,心头恍如一座冰山拔地而出,冷冷的冒着寒气,双脚好像一时之间悬在万丈悬崖上,无所依托,她好像一时之间失去了甚至,眼神疯狂的看着一切,不情愿相信自己的命运变得如此戏剧! “你说他是冥神镜的本体,你可有什么证据!”北迁眼神惊讶的往前逼问着迎刺。 迎刺转过身来,一脸的不耐烦:“你要什么证据?” “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有个根据,如果今天你拿不出证据来,我就让你死在这!”北迁面对着迎刺,伸出手指着他,从袖子间“刷”的一声冲出一把流光绚烂的长剑紧紧地停留在北迁的手心处,北迁顺势握紧了剑柄,侧着半个身子,眼神锋利的看着迎刺。 “流光剑!”轻羽失声叫了出来。 “你怎么会有流光剑!”迎刺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心头闪过一阵恐惧。 “本来对付你,我不想拿出这把剑,但是看你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迫不得已让它出来透透气,你要是再不给我说,我就杀了你!这把剑七百年前沾染了亚特斯特无数人的滚烫鲜血,今天不在乎再多沾染一点,说不说由你,杀不杀由我!” 轻羽和夕照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眼下的局势变化。 “我说那个什么刺,你赶快说吧,这个大块头看起来脾气不是特别好啊!” 迎刺一脸愤怒的转过身去,眼角闪过一点犀利的光,语气横冲的说着话:“冥神镜的本体我已经说出来了,你们还要我说什么!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我现在想问你,你说她是冥神镜的本体有什么根据!” 迎刺低着头,细细的思考了一会:“冥神镜的本体被人施法封印变成了人形,现在只要把她的灵魂从施法封印的术法里抽离出来就可以了!” “你这是什么招数!我看是在胡说八道吧!”轻羽不屑的应答着迎刺的话,斜了他一眼,干净利落的眉脚明显的露出不悦。 “你别仗着你的速度无人企及就毫无顾忌的说,没那个本事就少出来丢人现眼!”话音刚落,迎刺飞快的闪过身影,绕道夕照的后面,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死死的抵着夕照的脖子,夕照来不及反应这一切,拼命的反抗着,雪白的脖颈处被冰冷的匕首割开一道大约一寸长的浅浅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在雪白皮肤的映衬下,美艳的像是一朵花,鲜艳欲滴的颜色犹如红蛇一般鬼簌簌的缠绕在喉咙处。 “想要冥神镜就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就杀了她!”迎刺紧张的看着面前的轻羽和北迁,眼神慌张又激动,他嘶喊着,这是唯一的一个安全抽身的机会,这是背水一战!m.woquge. 祠堂里透明的冷空气像是忽然衍生出无数的碎裂的冰块,顺着呼吸被吸进体内,一时之间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触电一般传遍全身,这么多年,无论荒夜出现在哪里,总会带来一股压倒性的气场,这种气场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绝对的孤傲和冰冷,这冰冷里总是带来无数人的死亡,无数人的哀嚎,这么多年,散星箫下的亡魂怕是早已经累积成了汪洋大海,上到国家护卫,下到平民百庶,见到荒夜,就仿佛在黑暗里看见了空前绝望的恐惧,没什么人逃脱得了! 荒夜转过身来,正对着冥神,风轻云淡的说这:“看样子,你是受了伤呢,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收了你进冥神镜,以后传出去,怕是对我的名声不好啊。” “用不着假惺惺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别这么多废话!” “嘶。”荒夜一眼故作怜惜的眼神,嘴里发出毒蛇般的魅凉声音。 听到这声犹如毒蛇信号的终结声,冥神绝望的闭上了眼,然而安静的等待了几秒,身体没有任何的受伤,他试图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荒夜一只脚蹲下来,两个人面对面的看着。 “你……什么意思!”冥神问着他。 荒夜歪着脑袋寻思了一会,忽然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转过身去,长出了一口气:“我一向不喜欢趁人之危,站起来,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胜了也好,败了也罢,也让你甘心!” “你说什么!”冥神像是忽然遭遇了幻听,他不相信这个传说里的杀手竟然如此的讲道义。 荒夜一边说着话,一边背着火速昂受往祠堂门外走过去:“来吧!” 冥神拖着身子,用尽全力平稳这自己的气息,眼下自己的身体被阳欢伤害的大不如前,不管如何,尽力一搏,就算是被收进冥神镜,也算是心甘情愿! 荒夜转过身,双手悠然自得背在身后,眉眼锋利的看着面前虚弱的冥神,轻轻的说着话:“出手吧!” 冥神硬着头皮从身体里唤出无数道黑色的雾气,雾气里嘶啸着像是恶鬼一般凄厉的惨叫,撕裂人心的声音像是无数条黑蛇一般往荒夜的面前冲去。 荒夜一脸的淡然,还是保持着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眼看着黑色雾气冲撞到自己身体的瞬间,荒夜的面前忽然冲出一面闪耀着雷电的辉煌盾牌,击碎了那数道黑色雾气之后,盾牌闪过一阵耀眼的电石闪光消失在荒夜的身体某处。 冥神见势不好,一个飞身,冲到荒夜的面前,伸出手抓着他的衣服,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准备张嘴咬下去,荒夜伸出手把冥神一掌震开,一时之间,祠堂门口爆炸出一连串的电光,无数道弯弯曲曲密密麻麻的青黑色闪电夹杂着深蓝色的电光,像是硝石火药一般在这片荒草遍地的祠堂门口毫无顾忌的炸裂开来,空气里立即充满了一种硝石的味道,无数的闪电像是暴雨一般,将冥神的身体瞬间穿袭而过,那一刹那,冥神脸色苍白的望着天空,绝望的兽性双眼处挤出漆黑的液体来,从嘴里喷洒而出一道黑色的液体,在白光泛滥的空气里扬起一刀弧度,洒落到枯死的白杨树上! 漆黑和枯黄的撞色,甚是慎人! 冥神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一脸煞白的颜色,嘴角漆黑的不明液体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粘稠又恐怖,他抬起眼,不甘心的看着面前这个神力无限膨胀的怪物,嘴唇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说着话:“要不是我之前被人伤了,你岂是我的对手!你这周身肆无忌惮磅礴的雷元神祇,若是吃了,想必定是痛快!只怕我无福消受了!” “死都要死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周围的冷风萧萧的席卷着地面上成堆成堆的落叶和断落的枯草,悲哀的像是一首凄凉的挽歌,静静的唱着人世间难以放手的往事。 荒夜从身后腰间取出了迎刺给的一方玉刻,从手心里唤出一大片雷光,打开了玉刻的一端,从玉刻里立即放出一大团黑色的烟雾,像是大雾一般迅速的弥散开来,在空气里愈演愈烈,愈来愈浓,一边瘫坐在地面上的自顾自的冥神紧紧地捂着胸口,原本充满兽性般的狂澜双眼像是忽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似的,呆滞无神的看着慢慢悬浮在空气里的玉刻,转眼便看见冥神被空气里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周身缠绕满了黑色的烟雾,在空气里旋转了几圈之后化作一股血黑的液体,一股腥臭的气味随着冷风迅速的弥漫开来,旋而那股血黑的液体被收进了空气里还在绽放烟雾的玉刻里,接着荒夜伸出手唤回那方玉刻,敛了黑光,重新收回腰间。 荒夜仍然是一脸的淡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双手自然的背在身后,一脸冷峻的面容,一步一步的离开了祠堂,他一边轻缓缓的走着,一边轻轻的哼着歌:“天地难止啊,江水难回……” 天上辽阔壮丽的云彩慢慢的堆积聚拢,旋转成一片片漩涡,空气里的温度骤然冷却下来,冻结了所有的声音,枯草被吹动的荒凉声忽然消失,整片空间里像是安静的犹如暴雨来临前的景象,原本空气里泛滥的白光慢慢的被天上昏黄的云彩一层一层的染上杂色,远处怪石林立的山峰像是一头头巨大而又恐怖的怪兽,张开黑漆漆的大嘴直直的仰着天空,像是在索要什么东西。 荒夜面前的远处,不清晰的慢慢显现出模糊的身影,一个男子,身上背着一个女子,一步一步脚步匆忙的朝着荒夜的的方向赶过来,荒夜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一股阴邪的笑容,周围的空气里交织了至少四个人奇特的神力,纷繁错乱,分辨不清,山雨欲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卷:殊死 第三十四卷:殊死 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无数人的眼泪里死去 死去之后再化成千千万万个梦想 诱惑着千千万万的追梦人披荆斩棘 模糊的身影总是在千山万水之外摇晃 晃着晃着就流淌进了心里 冰天雪地里传来幽美的长歌和笙箫 像是空气里绝美的温度与大雪 落叶深埋进地壳的深处 往事变成了难言之隐藏在心底的最底层 天空忽然出现无数透明的伤疤 随着云层的席卷 沉进生命 一层一层堆叠积累 变成路上那些给自己温暖和伤害的人 变成那些给自己阳光和黑暗的人 也变成了那些给自己翅膀和巨石的人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荒山祠堂前 天上的云层慢慢的聚集,像是被空气里一只无形的大手抓拢汇聚,四面八方气势磅礴的神祇气息一步一步紧逼而来,挂在枯死树干上的几片秋叶被冷风垂落飘零到地面,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依托,也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空气里弥漫着些灰色的尘土,远处的群山峰峰耸立,直上云霄,半山腰上矮矮的长着些常绿的灌木丛,像是一块块翠绿的冷玉镶嵌在腰间,那些夏日里从山着话。 话音刚落,荒夜手里的散星箫消失转而散出万丈青黑色的光芒,庞大的光芒里锋利的射出无数道眼花缭乱的细长线条,迅速的冲向天空打碎了覆盖在天空之上的大片坚冰,光芒的空隙之间猛烈的闪着些白光犹如星辰一般悬挂在天空,闪耀之际,无数闪光的星辰之间互相连点成线形成了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空间,数万丈高的天空大地之间瞬间形成一股旋转至上的上升气流,席卷着地上的坚冰,山石巨块和天空之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恐怖闪电壮丽的横亘在天地之间,犹如龙卷风一般,撕扯着空气里莫名的声响和硝石气味朝着北迁的方向冲去。 北迁见势伸出右手,手心处的耀眼光芒飞快的闪过,在身体面前一臂的距离处,凝结空气形成一片透明气墙,夹杂着闪电的飞散龙卷气势磅礴的从眼前飞过,“轰隆”一声停留在北迁前方一臂的距离处,空气里透明的屏障被旋转的闪电龙卷厮磨出无数的火花在空气里四面八方的飞散,几秒过后,北迁的额头上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心中尽是厉风刮过耳畔的呼啸声,“嗖嗖嗖”犹如利剑飞快的划过! 一边的荒夜看着面前的局势,伸出手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往那片透明的屏障冲击而去,北迁一只手挡不下来,另外一只手也放出光芒加持着透明的气墙,慢慢的,夹杂着眼花缭乱的闪电随着不断的旋转,汲取着天地之间的飞沙走石越来越庞大,“砰!”的一声,空气里传来一声刺耳的爆炸,气势磅礴的龙卷从北迁身边锋利的擦过,在北迁的身后“轰隆!”一声绚丽的爆炸开来!woquge.co m 荒夜收起手落回千疮百孔的地面,匆匆的赶回迎刺身边。 “你赶紧给我让开!再给我捣乱我便不客气了!”荒夜伸出手,天空之上的万千星辰化作数万缕光芒汇集在地面上荒夜的手里,重新变回散星箫紧紧地握在他手里,指着轻羽。 轻羽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惊胆战的问着:“你是,荒夜?” “知道便好,我不想滥杀无辜,识相的就赶快给我让开!” 轻羽搀着夕照的身子,原地犹豫不决,要是论在平时,凭着自己傲人的速度,即便是打不过荒夜,毫发无损的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今天带着这个昏迷过去的女子,自己的速度大大受限,自己既然答应了大块头,就应该把事情做到! 轻羽脑后系着丝线的那片白色羽毛在空气里疯狂的飘着,他抬眼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荒夜,语气坚定的回答着:“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今天只要有我在!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对她做出什么事!” “既然你如此的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我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今天,不在乎再多你这一个!” 荒夜把手里的散星箫轻灵一转,一股庞大的青黑光芒往轻羽的方向急驰而去,轻羽随即从手心唤出一团火焰,两股光芒碰撞之际,渺小的火焰被那股青黑色的电光顷刻吞噬,往轻羽的方向冲去。 轻羽拉着夕照来不及躲闪,被那股闪电击中的前一秒,自己的面前忽然出现了另外一道长剑的犀利光芒击散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闪电。 “刷!”的一声,锋利的长剑深深的插进轻羽面前的土地里,转眼北迁伸出手唤回流光剑。从轻羽的身后走上前来,表情严肃,什么话也没说。 “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个毛头小子的事你也要管!今天我要收服冥神镜你也要管!”荒夜的语气忽然变得微怒! “我问你!你何故要拿回冥神镜!赴尘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你管得着吗?今天我们势均力敌,你制服不了我,我也制服不了你,干脆你赶紧离开,我不想大动神力!” 北迁忽然一笑:“照我看,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你的无限神祇固然强悍,可是一旦悉数放出,势必会引起不远处零剑宗的人的主意,这样一来,想要抢夺冥神镜的人就更多了,你要对付的人也就更多了,我说的对吗?” “零剑宗?”荒夜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喔,我想起来了,好象是叫青一吧,那些虾兵蟹将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我何故要担心他们!” “随你再怎么诡辩吧,只要今天有我在,你就休想吧冥神镜带回去!” “喂!大块头,你要这冥神镜干嘛!”轻羽从北迁的身后走上前来,轻轻的问着他。 北迁轻微的转过头,小声的说着话:“冥神镜作为排名前十的武器,虽然神力不及其他高阶武器,但是经由冥神镜复制出来的一切,包括人,天,地,物,都很难与本体辨别出来,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冥神镜复制出天,或者复制出一片小世界都是不在话下,赴尘想要冥神镜,一定是自有他的谋划和打算,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东之风侧零剑宗:禁修阁 零剑宗地处风侧的最东方,每一天这个地方,可以迎来每一天的第一缕最纯澈的阳光,高高的山峦挡不住浮动的白光,人声鼎沸的练剑场上聚集着好些弟子,然而每日次到了黄昏,光线暗淡下去之后,整个零剑宗空荡荡的广场上便空无一人,尽然的散去休息去了。 今日的黄昏,光线变得透明,没有了往日的泛黄,往天夏日里的匆忙归巢的飞鸟,此时此刻也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疯狂枯黄飘零的落叶,像一只只孤单的影子在黑夜里独自徘徊。 禁修阁是处在零剑宗大殿左侧最西方的偏僻位置,分为楼上楼下两层,楼上的阁楼里放满了各色各样的书籍典故,一共六百五十三个大的竹制书架,整齐的排列着,书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谁也没有统计过这里一共有多少本书籍,只知道这里藏着很多还没有人读过的书简。 楼下便是整整齐齐的放着数十张低矮的长桌,古老的木梁悬在头的没错,愈合能力的确是学习神祇之术的人都具有的共性,神湟之上特有的气息,一旦被沾染,所造成的伤口便不为神祇之力所愈合,简单的来说,神湟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最终只能慢慢的流血致死,所以神湟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后人甚至都不知道神湟的封印之地在哪。” “神湟就这么点能耐?听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只要不被神湟伤了,貌似也没什么。”阳欢把书丢在桌子上,一脸倦容的趴在桌子上。 “当然不止,你仔细的读读那句话。” 阳欢趴在桌子上,像个孩子一般,慵懒的拿起刚才那本书,一字一句的读着,湟湟乾元天空裂隙,怎么了啊?” “你还是没明白,神湟的威力绝对不只是对人造成不可逆转的创伤,书上记载的那次七百年前的大战里,就详细描述过神湟割开了天空。” “等一下!”阳欢突然坐起来,皱着眉头问着他:“复回,你刚才不是说神湟造成的创伤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愈合吗,既然七百年前那次大战,神湟把天空割开了,那为什么现在天空仍然是和往常一样呢?也没有出现过你说的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口啊。” “阳欢,你要知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神湟再厉害,也自有相克之物,四方神祇属性相生相克,风至强,可撕裂其他的元素,雷至强,那么万钧狂雷毁灭一切,水至强,泽滔天之势不得抵挡,大海无量,火至强,就可以焚烧尽世间万物。神湟的克星就是缚龙之限。拥有缚龙之限的人,可以不被神湟所伤,这点你要记住,以后若是要和神湟交战,如果你没有缚龙,切勿硬碰硬,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嗯。按照你的说法,那缚龙的克星是什么啊?”阳欢一脸的坏笑,继续追问着徐复回。 徐复回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说着:“你当我是百事通呢?我也有不值得事情啊!”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夜晚的窗外,满满的充满了银色的月光,早已经是深秋的季节,空气里的温度已经变得冰冷,凋落尽树叶的枯树枝上开始浅浅的盖着些秋霜,禁修阁里温暖烛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落到外面,和清冷的月光交相融汇,一种莫名的寒意在心头陡然升起。远处的群山,高低起伏绵延着迷人的曲线,在天边勾勒着莫名的线条,天空之上,高高悬挂的明月静静无声,满眼绝望的看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看着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人,和不公平的一切。 冷冷的月光下尽然是凄冷的往事 往事里死去凄冷的记忆 黑色的山坡尽头谁唱着悲伤的挽歌 挽歌的余声里谁画着黑色的绝响 是天涯吗 是海角吗 是你的心头吗 是窗外的大雨吗 河流里的清酒 心头里的严霜 我在七百年的尽头等着哪一天黑色的芦苇蒸发 你在七百年的开端守着哪一日夜晚的梦想溃散 无数的歌声在梦里遨游 无数的梦想在希望里破碎 所有的声音在世纪的尽头崩落消散 海上的星辰从此坠落 夏天里的萤火从此消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卷:紫衣长歌,等同天秉 第三十五卷:紫衣长歌,等同天秉! 第三十五卷:紫衣长歌,等同天秉。 深秋的严霜萧萧的落满梧枝 梧枝上黑黑的印着钝重的斑痕 远远的山坡上死去了半轮月亮 月亮里波澜不惊的回荡着空响 天涯边际里 是你吗 白光巷弄里 是你吗 心头心心念念的模糊身影 是你吗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呼啸着黑色的晚风 千万个沼泽里深陷进去数不清的梦想 路上遍地的碎落荆棘和泥泞山石 鲜血淋漓之后 伸出手却再也抓不住你离去的背影 血液干涸 黑夜颠倒 白天在黑夜里死去 黑夜在白天里疯狂 消逝岁月难熬尽枯荣千百个轮回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零剑宗禁修阁 窗外凉飕飕的月光一丝一丝的从窗户的缝隙间爬进屋子里,像是带着深秋的严霜一般严严实实的铺在乌木桌子上,阳欢借着桌子上对抗寒冷的微弱烛光,右手还握着笔,整个头已经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沉沉的睡去,轻微的呼声摇晃着烛火,照亮了他周身一大片的空间。 徐复回在楼上浩如烟海的书架之间徘徊了几圈,灰心丧气的走到二楼的护栏边上,一个飞身跃下,轻轻的走到阳欢的身边,目光垂下来静静的看着阳欢。 “阳欢,你知道吗?”徐复回轻轻的坐下来,从桌子的另外一边端起盛着茶水的杯子,喝了几口,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沉沉睡去的大男孩,自言自语的说着话:“我现在很矛盾,最初认识你的时候,我原本只是以为你是众多考生中最普通的一个,但是随着和你越来越多的交往,我就越来越不能轻视你,你胸前的石哨,那日唤来的望归鸟,还有时时刻刻若有若无莫名的一股庞大神力,这么多的事,我无时无刻不想探知你的天秉,但是我好纠结,对自己最好的朋友用这种招数,未免太不光明磊落了!” 徐复回端起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突出的喉结上下蠕动着,散发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青春气息,犹豫了一会,复回终于还是收回了手,他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阳欢,心头忽然一阵释怀:知不知道又如何呢! 面前安静的烛火忽然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徐复回“砰!”的一声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外极快的闪过一个黑影,他心头莫名的涌上一阵欣慰,鱼儿要上钩了! 复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阳欢的肩膀,嗓音清凉的说着话:“阳欢,醒醒!” 阳欢慢慢的从自己的臂弯里爬起来,伸出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脖颈,四周看了看,眼神迷离的看着免得徐复回,轻轻的问着他:“复回,怎么了?” “要起来看戏了。”徐复回故意的压低了嗓音,眼神坚定的看着阳欢,神秘的说着话。 “看戏?看什么?”阳欢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阳欢,你知道吗?自从神湟被闵传抢走之后,我以为杨离会袖手罢休,没想到对我们更加穷追猛打!”徐复回忽然故意提高了嗓音,像是故意对着窗外那个一闪而过的神秘黑影说着话。 阳欢一脸的疑惑,还没从睡意里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回答着他的话:“复回,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 徐复回朝着阳欢使了个眼色,阳欢好像明白了什么,说了一半的话忽然停了下来。 “喔,是喔……” “也不知道闵传会不会告诉杨离他拿到了神湟,那神湟可是我贴身的武器,杨离,闵传和小五三个人每天都形影不离,我现在若是想再趁机从闵传的手里夺回来怕是难于上青天了!”徐复回坐在凳子上,一脸得意的坏笑。 阳欢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了徐复回的用意,接过他抛过来的话茬,同样的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当时都怪我没及时的赶过去,你自己一个人两拳难敌四脚,说起来也怪我。” “好了!”徐复回忽然把说话的声音降下来。 阳欢放低了音量,小声的问着他:“走了?” “走了!” “你确定吗?”阳欢仍然是小心翼翼的问着徐复回。 徐复回语气坚定的回答着他:“你别忘了我的天秉是什么了,别说是方圆百里,就算是这整个风侧,只要这片区域里有任何的神力波动我都可以感知的到,刚才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杨离和闵传的小跟班,那个叫做小五的人,他体内的神祇之力变化多端,体内的神祇之力不同于他人,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的天秉就是变化之术,刚刚你说完话,这片空间之内,他身体里特殊的神祇之力便忽然消失,所以我说,他绝对是离开了!” “复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问你!” “你说。” “这亚特斯特大陆上,有无数的人,自然也就有无数种天秉,在他们没有发动天秉的时候,身体里的神祇之力几乎都是相差无几的,你是怎么区别的呢?” “很简单,标记!” “标记?”阳欢把手里的书一扔,忽然来了兴趣,追问着徐复回。 “每个人体内的神祇之力在没有发动天秉的情况下的确难以区分,但是我可以穿透他们的身体,通过他们体内独特的神祇之力的流动方向作出标记便不会混淆,假若是再相似的神祇之力通过标记区分不出来,就需要用到特殊手段了!” “什么特殊手段?” “强制穿透他体内的神祇屏障,强行剥离出他体内的一丝神祇之力,让它发出性质的改变,颜色的改变,你可明白?” 阳欢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没明白。” 徐复回长出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踱了几步:“你听不明白是正常的,这是我的天秉,你若是学会了,我可就要喝西北风了,有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什么话?”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徐复回忽然一笑。 “嘿!谁说我是你徒弟啊!再说了,你的感知我又不是没学过,你忘了在星血场吗?”阳欢一脸得意的凑过来,两个人嬉笑斗嘴着。 “好啊,等到哪天有时间,我教你标记的本事,只要你学得会就好!但是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次的计划可以让闵传和杨离之间的关系彻底崩塌!就算是崩毁不了,产生点裂隙也能达到我这次的目的!” “我看啊,估计悬!你想让杨离和闵传之间结梁子,这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我看那闵传诡计多端,怕是不会上你的大头当!他肯定会想尽办法为自己辩解的!”阳欢拿起桌子上的那个杯子,喝了几口。 坐在一边的徐复回瞪着眼睛匆忙的说了声:“诶,那是我……” “你什么?”阳欢喝完水,同样也是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徐复回。 “没什么。”徐复回顿了顿,继续说着:“这世界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稳固,也不可能会永远的严丝合缝,给你打个比方,河流里没日没夜奔窜的河水消失之后,最开始的时候,泥土是会变得粘稠,但是随着风吹日晒,它们就会慢慢的变得干涸开裂,当哪一天有一滴水落在他们开裂的缝隙之间的时候,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阳欢没有再说什么话,伸出手打着脑袋,静静的看着窗外月光投影过来枯叶的巨大阴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东之风侧—荒山祠堂前: 空气里的青黑色光线悉数疯狂的射出。 流光剑犹如幻影一般拖着绚烂的轨迹在天地之间肆意翻飞。 眼前飞沙走石,雷电四起! “大块头,这姑娘到底要怎么办啊!”轻羽在一边扶着还在昏睡过去的夕照,一脸着急的模样,看着面前和荒夜对峙的北迁,匆匆忙忙的问着。 北迁一脸严肃的样子,一字一句的说着:“想办法唤醒她,如果冥神镜的现世需要毁掉一个豆蔻年华女子的无辜性命,那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呦呦呦,大善人呐!”荒夜在一边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北迁,眼神迷离的看着眼下的情势。 “喂!你看!”一边的迎刺突然表情严肃的看着手里装着冥神的玉刻。 “怎么了?”荒夜转过脸看着迎刺。 北迁伸出手直指天空,天地之间肆意飞散的流光犹如集束一般,猛烈的下降,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疯狂的汇集到北迁手臂的纹路周围,旋转了几圈迅速的往荒夜的方向冲过去。 荒夜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唤出无上印痕,眼前的光束冲到自己胸膛的前一刹那,两鬓前的飘扬白色长发被一股气流吹开,接着自己的胸前突然放出一道光芒,冲散了那片光束。 荒夜半惊半醒的回过神来,伸出手从怀里掏出赴尘在出发之前递给他的玉石,才反应过来,刚刚若不是这玉石放出的这道救命光芒,怕是这个时候自己已经…… “都说你光明磊落,今天看来也是不过如此啊!”荒夜稳住慌乱的心神,一脸鄙夷的看着北迁。 “对什么样的人我一向喜欢什么样的手段!” “你!” 轻羽走到一边,把夕照轻轻的靠在一块山石上,拿起她的手腕,眼珠子机灵的转了转,片刻过后,他皱着眉头,一脸不安的神情。 “怎么样了?”北迁侧过半个头,语气急切的问着轻羽。 轻羽轻轻的把夕照放平稳,站起身来:“这姑娘应该是中毒了,虽然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是没有解药的话,怕是永远都醒过来,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迎刺给她下的毒!” “没错,是我!”迎刺从荒夜身后走上前来,一脸得意的表情:“我的确给他下了毒,是一种名叫蟾月的毒药,就是为了放着这一手!你今天若是不把她交给我,就算你把她带走,也相当于带走了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而已,三五日倒还好说,要是时间长了,她不吃不喝的,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劝你想清楚,要是真的为这姑娘着想,就把他交给我!” “你休想!不就是蟾月吗!寻得解药又有什么难处!”北迁声言厉色的呵斥着迎刺,怒目圆睁! 轻羽在他的身后轻轻的拽了拽北迁的衣角,靠过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喂,大块头,虽然说蟾月的解药容易制作,但是其中有一味草药极其罕见,怕是找不到的!” 北迁听了轻羽的话,眉头又紧紧地皱了几分,表情严肃的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眼下的情势,无论把不把夕照交出来,夕照都是难逃一条死路。 “这,现在什么情况啊,嘻嘻?”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妖娆媚骨的女声,像是活脱脱从冰水里飞升而出的大雪一般,随后的一声嬉笑声充满了挑衅,空灵的像是海底深渊。 北迁和荒夜等人随着声音寻过去,只是见得一名身材瘦挑的女子。 女子的额头上带着三角形状的饰物,黑色长发直直的垂在后肩,一身紫色的轻纱包裹着曼妙的身材,一步一步像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幽灵从远处飘过来! 荒夜心头一阵:是她!曾经的小木屋里的和自己惊鸿一面的她!曾经在风年之城外和卡泽尔交手之后遇见的她!自己违心拒绝的她!如今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仿若从心头某一处忽然流淌出温热的液体,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自己的心脏,全身瞬间布满了温柔。 北迁的心头七上八下的跳着,面前这个荒夜的实力已经是不容小觑,眼下这样的情况自己没有把握可以制服的了他,突然出现的这名女子若是与自己为敌,怕是肯定要落下风的! “怎么没人说话了!”长歌伸出手掩着嘴唇,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女一般,娇羞的容颜下是深深的城府。 北迁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暗暗地探知着这名女子的神祇之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程度,令人惊讶的是,这名女子的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神祇之力,一时之间担心自己感应错了,再次感应了一次,仍然是同样的结果,没有一丝一毫的神祇之力的反应! “喂!这里不关你的事啊!你一个小姑娘的,没事赶紧离开啊,要不然一会误伤到你!“轻羽一脸不羁的模样,完全是一个十足的贵公子的样子,他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紫衣女子,心头的疑惑像是海水涨潮一般,越来越不安! “呦,这里还躺着一位姑娘呢,你们几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姑娘在这大打出手,害不害臊?”长歌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摇漫步的走到夕照的身边,满眼怪异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喂,姑娘,你到底是谁啊,快点走啊,不是和你开玩笑的!”轻羽再次重说了一遍。 北迁表情的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个怪异的紫衣女子,警惕的问着她:“姑娘,你到底是谁!” 长歌掩面莞尔一笑,一身轻扬紫色纱裙的边幅还带着淡黄色的流苏,妖娆媚骨的声音像是从海底抽身而出的神秘人:“你们两张嘴一起问我,可我只有一张嘴啊,你要我怎么回答啊?”话说完,长歌眼神温柔的盯着对面的荒夜,一步一步走到荒夜的跟前,伸出白如羊脂的修长双手轻轻的整理着荒夜凌乱的衣襟,轻微的仰着头看着荒夜邪魅的眼睛,继续说着:“你呢?你也准备什么话都不说吗?” “我……”荒夜的双颊忽然变得彻红,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什么话。 “让我替你说吧!”长歌放开荒夜的衣领,继续说着:“你是肯定想问我怎么在这里。对吗?” “嗯。” “我来帮你收服冥神镜!”长歌对着荒夜说完话,转过脸看着北迁和轻羽,原本柔媚如水的眼神里忽然衍生出无数尖刺和利刃,犹如黑漆漆的空洞一般,藏着无数只庞大的怪兽准备从黑暗里随时冲出来把两人撕咬成碎片。 “姑娘,你说大话可别闪了腰!”轻羽听着长歌的话,忽然一个箭步冲到北迁的面前,满眼的不服气,伸出手指着长歌。 “打口水仗多没劲,我可不像这两个巨头一样打个架还要啰嗦半天,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长歌眼神犀利的看着面前的轻羽,语气满满的藏着自信。 轻羽不屑的“切”了一声,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腕,接着犹如极影一般闪着飞光一眨眼的功夫绕到长歌的身后,从手心幻化出一把燃烧着火焰的短匕首紧紧的抵着长歌的脖子,满口傲气的训着她:“刚才好言相劝让你离开你不听,现在又在这胡说八道,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 “喂!你给我放开她!”荒夜在轻羽的身后,斩钉截铁般的语气像是一把冷冰冰的长剑刺着轻羽的后脊背。 “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吗?但是你为什么总是装作那么冷冰冰的样子呢?”长歌虽然被轻羽用匕首抵着脖子,但是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不用你动手,你的黑箫对付这小子岂不是大材小用吗!” “可是!”荒夜在轻羽的背后急切的喊着! 长歌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那把燃烧着火焰的短匕首在她的脖颈出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接着他轻微的转过半个侧脸,看着轻羽,说话的声音极其空灵:“你知道有句话吗?” 轻羽皱着眉头看了看对面的北迁,北迁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脸的疑惑,接着轻羽警惕的问着她:“什么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轻羽说完话来不及反应,面前的长歌忽然犹如鬼魅幽灵一般,用着相当于自己刚才的速度消失不见,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一阵刺痛,被空气里一阵扭曲的力量震开,北迁顺势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轻羽被这一连串的情势变化搞的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个刚才一点没有神祇反应的普通女子,眼下忽然转变成和自己速度相当的,精确使用控制神祇之术的可怕女子,他咽了口吐沫。试探性的问着她:“你这是……” 长歌伸出修长的中指,轻轻的抹去自己脖颈处的血迹,原本被割开的皮肤瞬间合拢,血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她眉眼带笑的看着轻羽,嘲讽的说着话:“这是我的天秉啊!有什么惊讶的,真是少见多怪……” 轻羽听完话心头一震,激动的喊着:“不可能!这闪影的天秉,在亚特斯特四个国家,除了我,再也不能有一个人使得出来!你绝对是在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看的很清楚啊,你这闪影的天秉无非就是一个快而已,要是真格的论点好处,也就是这天秉可以让你行动的速度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而已,没有人的速度可以比得上你,但是话说回来了,你的速度越快,用于攻击别人的神祇之力就越弱,也就是逃命的时候有点作用,我才不稀罕呢……” “姑娘,看来你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啊,我记得没错的话,三十一年前,我在游历亚特斯特边境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天秉很奇怪,因为他身体内特殊的神祇脉络走向,产生了让他足够放肆的天秉,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复制出别人的天秉能力,和他过了几招,感觉就是在和另外一个自己在打斗,根本没有打赢的可能,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天秉和那人相差无几,都是同样的,名叫“等同”的天秉,是吗?”北迁一脸担忧的看着面前这个不容小觑的女子,一字一句的说着话。 空气里忽然传来空灵般的鬼魅笑声,长歌转过身去,走到荒夜的身边,抬眼看着北迁,娇弱的说着话:“还是你见多识广啊,那现在呢,你要看清楚情况,单单是我身边这个暴脾气的男人呢,你还不一定打得过他,说的简单一点吧,眼下你若是动起手来,就相当于和荒夜对打的同时还要承受和自己同等神力的程度攻击,你觉得,你有一点胜算吗?更何况,还有我手里的那个玩意儿,应是许久时间都没让他出来透透气了。” “喂!你当我是空气吗!”轻羽一脸怒气的伸出手指着长歌,满满的不服气的样子:“你的对手是我!就是一个等同的天秉而已,难不成我还害怕你这个冒牌货吗?” 身后破败的祠堂在深秋的的冷风里呼呼作响,一边高大的枯树冷冷的站在原地俯瞰着这地面上的六个人,天空的云层慢慢的堆叠累积,形成旋转壮丽的银河般的形状。 无数的怨恨在地底蓄势待发,等待某个时机冲出地面,肆意挥洒。 无数没来由的感情在心底累积,在时光里蒙尘。 北迁站在原地,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心头暗暗地思量着,这个时候,要是千山在,绝对可以逆转战局。 忽然,北迁的脑子里闪过一幅不知名的画面,天昏地暗,紧接着脑袋一阵莫名的刺痛。 “我这是怎么了!”北迁伸出手扶着脑袋,一脸不舒服的样子。 轻羽小心翼翼的凑到北迁的耳边,轻轻的问着他:“大块头,你没事吧!” 北迁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让自己强行清醒:“没事,不用担心!” 一边的迎刺狼狈的躲在荒夜的身后,心中谋划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他看着荒夜的背影,越来越觉得厌恶,以往的那些屈辱和愤怒,被他贬低,被他看不起,被他蔑视,种种数不清的恨,没来由的全部涌上来,他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虚汗,脸色异常的苍白,两鬓沧乱垂落的头发更显狼狈不堪。 荒夜完全没有了打斗的心思,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熟悉又愧对的这个女子,心头万般滋味一起出现,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背影,无心恋战,一边是十几年前自己相依偎的恋人,一边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她,很为难,也很矛盾! 轻羽此时此刻的眼神不亚于看见任何光怪陆离的事情,面对着这数十年都不层见到过的这一切,他的内心出了惊讶,更多的是细密的汗水,慢慢的析出盐分,蚕食着自己的心脏。所有的未知的疑惑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他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妖媚入骨,一身紫色轻纱的神秘女子,突然之间感觉到一阵自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酸,曾经那么多让自己骄傲的瞬间,曾经那么让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此时此刻都突然间顷然崩塌! 一边昏迷过去的夕照,没有了任何的思想,也没有了任何的动作,只是从眼眶里麻木的渗出一点点泪光,原本平平静静的生活被这突如其来一切打乱的,原本那么美好的回忆瞬间支离破碎,原来自己的心底的回忆大多数都是痛苦的,没有几丝快乐,自己的老父亲到底要怎么办!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让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随意践踏,难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一个成全吗?难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冥神镜的现世吗! “喂,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北迁心头想着一遍又一遍如何脱身的办法,眼下这神秘的长歌只是让人看一眼就毛骨冰凉,若真的是交手,自己绝对占不到便宜,到底该怎么办! “我看啊,你们还是别犹豫了,这姑娘你们不交出来她也是死,交给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才是真正想要害死这姑娘的人!”长歌每说一句话,就往前逼近一步,眼神空灵的看着北迁和轻羽,带着绝对的信心和底气。 “轻羽。”北迁从怀中掏出一枚带着标志性意义的徽章,尾端还系着长长的丝线,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他,放低了音量,轻轻地说着:“轻羽,你速度快,帮我把这枚徽章送到寒渊那里去!” “送到寒渊?”轻羽接过北迁手里的那枚特殊的徽章,仔细的看了一会,转而又抬头谨慎的问着他:“送给谁?寒渊那是梁丘水的地盘啊,难不成你要我送给他?” “不,你拿着这枚徽章,到寒渊找到一名叫千山的人,他的眉间鼻梁上纹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黑龙,他特别喜欢喝酒,你找到他,把这枚徽章交给他,让他尽快赶到这里来帮我!” 轻羽忽然像被从头浇了一大盆凉水,心头一凉:“我要是一走,你这一个人,能打的过三个人吗!虽然你手里有这流光剑,但是那人手里的黑箫也是不容小觑的,不行,我不放心!” “你若是再不走就没时间了,要么你留下,对付这无限神祇和散星箫,还有那女子的等同天秉,更何况还有他们两人背后可以制约灵魂的迎刺,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若是现在赶紧把千山找来,我们就有一半的胜算!”北迁声严厉色的看着面前的轻羽,焦急的劝着他! “这千山是什么人物啊?听你说的,好想他很厉害一样!” “没时间解释了,你赶紧给我离开!我应该可以抵挡他们一阵子,带着夕照,让千山保护好她!” “那你自己要小心啊!我去去就回!”轻羽转过身,把夕照背到自己的后背,话音刚落,轻羽犹如一道稍纵即逝的光芒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呀,兵分两路了啊!”长歌看着消失的轻羽,对着北迁鬼簌簌的一笑,接着转身伸出手指划过荒夜冰冷的脸颊,轻轻的说了句:“来吧!” 荒夜眼神飞快的犹豫了一下,垂着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长歌,咬紧了后槽牙,慎重的说着:“你确定要真的这么做吗?” “当然,我谁也不相信,我只相信你!”长歌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似水,静静的看着面前冷峻邪魅,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荒夜,一字一句地说着:“赶快吧!要不然啊,还真被他们请了帮手来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收取冥神镜刻不容缓,你若是完成不了任务,你回去也免不了赴尘的责罚!” 荒夜听完长歌的话,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左手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右手举到面前,“刷”的一声唤出一道青黑色的闪电,他眼神迟疑,举起的手摇摆不定的看着长歌,迟迟的不敢下手! “动手啊!” 荒夜尽量的收起无限神祇的磅礴力量,只是稍稍的露出一丝力量,他咬紧了牙,闭上了眼,一瞬间,他右手的闪电一瞬间穿透长歌的身体。 长歌只觉得身体一阵短暂的刺痛,接着短暂的几秒,身体里的神祇力量便瞬间更改成了无限神祇。 “闪影的同时加上无限神祇,很好啊”北迁在一边双手拍着巴掌,装作一脸高兴的模样:“两人齐上,我无比荣幸!只是你这小姑娘,你这瘦弱的身体同时等同别人的两种天秉,不怕你身体里的神祇脉络逆行暴走,经脉寸断吗!” “我要是啊,我就会尽快结束战斗,才不会这么磨磨唧唧的,我比较喜欢直接一点!” 话音刚落,长歌犹如鬼魅一般闪过空气里的距离,瞬间窜到北迁的面前,北迁飞快的缓过神来,飞快的朝后退了几步,飞扬的黑色长发,飘扬的衣角,接着双手迅速的舒展开来,从胸膛爆射出无数道刺眼的金色火焰,寸寸火舌犹如长着双眼一般在长歌的身畔围绕飞散。 长歌的速度瞬间缓慢了下来,双手唤出一大片闪电,气势汹涌的往北迁的身边冲去。 “你虽然等同了闪影和无限神祇两种天秉,但是你别忘了,同时的一个身躯,你攻击的速度越快,无限神祇的力量就越低,反之,你攻击的力量越小,你的速度就会提高,等同天秉虽然看起来厉害,实际上不过如此!”北迁在道道闪电之间飞快的穿梭,火焰消失坠落后的几秒,周身的闪电立刻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北迁身形闪动,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坚冰瞬间碎裂,犹如一大片闪光的玻璃幕墙被撞碎,到落在地上! 接着漫天的风刃像是大雨一般从天空坠落,飞快的旋转着,瞬间顷袭而过,祠堂门前的那颗枯树瞬间被撕裂切碎,数不清的碎裂木屑“轰隆轰隆”的从空中掉到地上! “什么!你竟然!”长歌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面前像是猛兽一般汹涌磅礴的风刃和火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躲开还是施展无限神祇挡住,面对着从未见过的这一切,面对着一个人同时可以放出四种神祇力量的诡异事情,心头只顾着惊诧,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做! 眼看着暴虐肆长的火舌和席卷天地的风刃转眼到了自己的面前,长歌刚刚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 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 光辉四溢的盾牌——无上印痕! 就那样,挡在自己的面前,长歌机械性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荒夜,伸出手,手心里还旋转着青黑色的光芒,唤出无上印痕挡在自己的面前。 北迁看见荒夜唤出的无上印痕,收起手,他深知无上印痕无物可破,攻击力度越强,盾牌的防御能力就越高!无奈只能收手! 四周哗啦哗啦的枯叶在地上旋转聚集,有的已经被火舌燃烧成灰烬,在天地之间悲凉的飘摇,悲凉的唱着挽歌,黑白色的世界瞬间陷入了真空,无数的眼神在这个空间里针锋相对,无数的仇恨在这个空间里无声繁衍,慢慢的生根发芽,远处高耸入云的群山弥漫着青涩的灰尘,刀砍斧削般的侧面深深的埋在云层里,恐怖的像是深渊里的深山。 那日淋漓过的大雨和留下的眼泪 那年浸透过的眼神和青涩的时光 都在这个黑白色的世界里慢慢的累积成歌 古老的山河大川重新出现 那些看不清来因的生死劫数从灰尘里拔节 死在生命的长河里 死在渺渺的云归梦里 从云归梦里飞身而出 从生命的长河里淋漓着鲜血 从未来的世纪里磨尽卑微 从那些苦难和无数的幻想里 重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卷:灯火共烛光 第三十六卷:灯火共烛光 第三十六卷:灯火共烛光 深冬里已经飘零了好几场雪 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你消失的方向 黑色长裤搭配的灰色衬衫上悄悄的落满了雪花 雪花盖住了泥土 我弄丢了最爱的你和回家的路 无数的树叶在这个季节里化成灰土 像是没有声音的葬礼 看不见摸不着 到处燃烧着生命爆裂的声响 黑暗里一片寒冷 寒冷过后最好是死在爱情里 爱情里有回家的路也有上瘾的毒 这个世纪快要结束了 但是却没了你任何的消息 漫无边际的伤感像是雨水一般淅淅沥沥的 无声无息的婉转成歌 婉转成我记忆里你的样子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禁修阁 孤单的烛火在阁楼里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摇晃着,窗外再也没了小飞虫的叫声,甚至连一片树叶的影子也看不到,只有冷冰冰的月光悄悄的爬过窗棂,平淡的铺展在地面上,没有任何的言语。 阳欢表情不耐烦的听着徐复回一字一句的讲着“标记”的事情。 “算了算了,我不学了!学个“标记”真够麻烦的!”阳欢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学了!” 徐复回的脸上忽然一阵疑惑,接着闪过一丝会心的笑意:“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要说学我的天秉能力吗?” “我啊算是看明白了,天赋异禀这个成语啊还真是没错,别人的天赋,还真是没那么容易学得会的!” “这话是没错,但是那日在星血场里,你误打误撞学会了感知小范围的神祇之力,我以为你小子还真是个学习神祇之力的天才呢,没想到你也不敢去闯一闯未知的神术领域!”徐复回一边装作一脸嫌弃的说着话,一边端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水幽幽的喝了几口。 阳欢原本盘腿坐在垫子上,正拿着毛笔认真的抄着书,听到徐复回的话,一脸不服气的转过身来:“复回,我要是可以学得会别人的天秉,那我不成了怪物了!那次在星血场,很可能只是偶然的现象啊,再说了,那次是你手把手的教我的,无论学不学的会啊,以后再说!” 徐复回放下手里的备战,淡淡的笑了笑。 “咚咚咚!” 禁修阁沉重的木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像是月光砸在门框上。 阳欢和徐复回立马四目相对,两人眼神交流之下,在脑子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这么晚了,会是谁!” 徐复回眼珠轻灵一转,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的世界里,瞬间又变成了神祇之力交融错杂的世界。没有几秒,徐复回嘴角一笑,看着对面的阳欢,一脸坏笑的说着:“喂!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赶快去开门吧!会让你眼前一亮的!” 阳欢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朝徐复回的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的问着他:“复回,你什么意思啊?” “让你去你就赶紧去,错过这个机会可能会让你特别特别特别特别遗憾喔!” “什么事能让我特别特别遗憾啊?”阳欢一边站起身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 深厚的月光随着木门的敞开肆意的流泻了一地。 “迭……怎?……怎么是……你?”阳欢的脸忽然翻出一阵红晕。 “我到你的住处找不到你,后来向师弟门打听,我才知道你被师上罚来禁修阁抄书了!”迭息站在门口,小声的说着话。 “你这个傻小子,人家特意来找你,你就这样人家站在门口和你聊吗?”坐在里面的徐复回声音不高不低的在背后提醒着阳欢。 阳欢一个机灵才反应过来:“喔,对了,外面风寒露重的,快进来!” 阳欢和迭息随之坐下。 “你的伤还好吗?”阳欢表情怜惜的看着面前的迭息,轻声细语的问着。 “你先不要关心我啊,我特意来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的,你反到关心起我来了!”迭息从袖剑掏出一支精致的小玉瓶,伸过手递给了阳欢。 阳欢接过小玉瓶,皱着眉头:“这是?” “这是疗伤的药,上次你昏迷的时候我也给你送过,但是就是没有亲自看着你吃下去,所以就一只放心不下!”迭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关心和着急。 阳欢没有再说什么话,眼神里解释感动的盯着小玉瓶看的目不转睛,一边的徐复回故意的咳嗽了一声。 “好,我吃!”阳欢轻轻的拿开瓶塞,倒了几粒透明的小药丸,吞咽了下去。 “你被那黑色雾气缠着那么长的时间,你的身体不要紧吗?”阳欢缓过神来,满脸急切的问着迭息。 “你不用关心我的,我的身体可以承受任意伤害的,没什么可以伤到我的。”迭息风轻云淡的说着话。 阳欢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可以承受任意伤害?”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有时间我再慢慢的和你说。” 三个人默默地坐着,没有谁再说话,只是傻傻的盯着桌子上的烛火。 突然! 空气里一阵强大的神祇波动!强大到像是一阵冰凉的海潮汹涌的一闪而过。 “复回,你没有没感觉到!”阳欢突然大声叫起来! 徐复回皱着眉头,一脸淡然的样子,看着阳欢,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便轻声的“嘘”着。 “你们也感觉到了吗?”迭息轻声的问着。 阳欢像个孩子一般使劲的点着头。 “复回,怎么样?你感觉到了吗?” 徐复回抛过来一个白眼:“你都能感觉得到,你认为像我这样可以大范围精确感知的人感觉不到吗!” “我当然知道你可以感知到,我是问你感知到了什么!”阳欢一脸好奇的样子。 徐复回看了看迭息,轻声的问着:“师姐,你觉得呢?” 迭息抿了抿嘴唇,不紧不慢的说着话:“我不太擅长探知神祇之力,不过刚才这一股神祇之力,至少是由两个人同时发出来的!其他的我就不知到了!” 徐复回紧紧地皱着眉头,暗自咽了口吐沫,一字一句谨慎的说着:“如果我没感知错误的话,刚才这股神祇波动是从零剑宗东方传过来的,应该是由三个人同时发出来的,应该是其中的两股和另外一股力量激荡碰撞产生的,而且……” “而且什么?”阳欢和迭息异口同声的问着,两个人相对一视,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脸红。 复回的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的叩击这桌面:“而且,除了这三股力量,还有一股力量正蜷缩在一个角落,应该是在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其中的一股力量同时汇聚了四方元种的力量,我想,应该是一直保护你的,叫北迁的那个人!” “北迁!”阳欢忽然激动的站起来,表情急切的问着他:“北迁怎么了?” 迭息轻轻的拽了拽杨欢的衣角,轻轻的说着:“你先别急,先听复回说完!” “和北迁对峙的这其中的一股力量绝对是那离极赴尘的徒弟,荒夜所释放出来的!但是,让我好生奇怪的是……荒夜的这股力量好像是被人整整放大了一倍,简直是两个荒夜在同时向北迁进攻,但是据我所知,他手里的散星箫和无上印痕应该没有放大神祇之力的功能,这就是让我奇怪的地方!” “荒夜来找我的麻烦也就算了!干嘛又和北迁打起来啊!“ “我的天秉只能感知到这么多,我不是神,我不可能根据神祇之力的碰撞就可以推断出和北迁交手的那些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他打起来的!”徐复回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行!我要去帮北迁!”阳欢风风火火的就要往门外走去。 “阳欢你给我站住!”身后的徐复回“砰!”的一声把手里的杯盏放到桌子上,随即转过头来,声严厉色的说着:“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冷静下来思考过后再有所动作,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阳欢的右手扶着半开的门框,暗地里咬紧了后槽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着他:“有什么后果?” “按照刚才神力波动的强度,以你目前的情况前去,无非就是以卵击石!说的直白一点,你这样前去就失去送死!” 迭息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的担心和忧虑,她走到阳欢的身后,轻声细语里也尽是带着劝阻和不安:“是啊,阳欢,不是不让你去,现在我们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很有可能那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复杂!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还是在禁足期间,若是你擅自离开,你有考虑过后果吗?等待你的很可能是师上对你更加严厉的惩罚!我不愿意看到你那样!听我一句劝,你先冷静下来,听听复回的话,我们从长计议!” 徐复回走上前来,拍了拍阳欢的肩膀,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你有什么办法?” 徐复回眉头紧锁的深思熟虑了一会:“无论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你现在都不可以离开禁修阁,即使是离开这门槛一步都不可以,但是你又这么担心北迁,我只好帮你走一趟了!” “那怎么可以!你现在也是和我一样啊!”阳欢忽然回过头来一脸斩钉截铁的不同意。 徐复回摇了摇头,一脸淡然的模样:“阳欢,你太不了解人心了,我虽然和你一同站在这禁修里,但是我并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我和师上说我一同和你受罚,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与其说是幌子,倒不如说是借口来的正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如果我不亲自看到那里的情况,我怎么放心的下!” “你放心,有我在,即使那荒夜用了什么下流手段神力暴涨,我和北迁联手打不过他,但是保命总可以吧,总之你放心好了,况且我和那北迁有一面之交,算是半个朋友,我定会保他相安的!你就安心呆在这里陪着师姐吧!我去去就回!” “复……”阳欢的话没说完,徐复回的身影就消失在门槛的另外一侧。 门槛外,凄冷的月光像是被风吹皱的池水一般,不知疲倦的来回晃荡,门前两颗落尽树叶的芳华树的影子把一地银亮的月光叉开一道道狭长的沟壑,树上的几只小虫子仓皇的飞来飞去,像是告慰一场无声的祭奠。 门槛的内侧只剩下阳欢焦急无措的身影和迭息不断安慰的话语声。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迭息从他的身后走上前来,并肩和阳欢站着,目光温柔的看着面前寂静的星空。 阳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言难尽的担忧:“当我听到复回说是北迁的那一刻,就像我自己在经历千刀万剐一般,他对我的恩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道的明的!” “救命之恩?”迭息试探性的问着他。 “没错,如果没有他,恐怕,我这具尸体早就被叹息海里的海鱼啃食殆尽了。也许也就没有了我在那竹屋里和你的第一次相遇。” “那你的爹娘呢?” 阳欢迟疑了一会,他眼眸深沉的看着一边的迭息,随之又无奈的低下头去,语意落寞的喃喃自语着:“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只知道养了我这么多年的养母,早就死在了荒夜的散星箫下了。” “原来,你也是孤儿……” “你怎么说也?难道你也是孤……”阳欢听出了迭息话里的端倪,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迭息精致的脸庞,话说到一半,另外一半却又咽下肚子里了。 迭息勉强的苦涩一笑,强壮笑意的说着:“你不用怕提到那个字会伤我的心,我和我哥哥相依为命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我们的父母是谁,他们的名字叫什么,或者是他们现在在哪,这种心情,我理解你,那种孤单,那种害怕,那种没有依托的感觉,我和你感同身受。” 阳欢听完迭息的话,心头像是被一根锋利的银针挑出一块血淋淋的肉,忽然闪过一阵剧烈的心痛,他轻轻的弯下身子,坐到门槛上,身子顺势无力的倚在门框上,满脸的表情没法形容,有担心,有忧虑,有感激,有紧张,有不安,有难过,但最多的还是年少经历沧桑的磨难和痛楚。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没想到你的境遇,和我……”阳欢话说到一半,又是一声深沉的叹息声,忽然,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问着她:“诶!那你后来又怎么会到这零剑宗了呢?” “我和我哥哥在零剑宗生活了十几年,一直都是勉强为生,后来,风侧杨家的大小姐,帮助我哥哥平反了上一任城主的家族内乱,我哥哥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风侧的现任城主,后来为了巩固风侧在四国的地位,我便答应了我哥哥的要求,加入了零剑宗,从哪个时候起,风侧便有三股势力维持着,零剑宗,杨家和风年之城。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这样,那你呢?” 阳欢像忽然反应过来一样:“我啊,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我参加零剑宗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一口气吧!” “什么气?”迭息转过突来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为了和闵传赌的一口气吧!”阳欢一字一句的说着:“那时候荒夜奉命追杀我,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亲人,我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依靠谁的时候,只是在大街上看着了零剑宗的招生信息,本来没怎么在意,随口问了一句,但是引来的却是闵传和众人的嘲笑。可能就是我是为了了这一口气吧,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能给自己一个安身落脚的地方。” “你也别那么记恨闵传,杨离,闵传和小五三个人,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在一起的,虽然说有时候他们的话会伤害你,但是他们原则上是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的。杨离是师上的亲生儿子,所以师上很大程度上的会迁就他们三个人,有一些事,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自己最终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复回也说过,锋芒太盛,只会适得其反。”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有复回这样一个知心朋友的,亚特斯特四方国家,最多的是就是明争暗斗,想要渴望真心,真诚,简直是太难了,人们为了权利,为了荣耀,为了地位,为了财富,人心开始从最深处的地方扭曲变形,以至于到我们不敢和他们打交道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可以真心相待那该多好,没有杀戮,没有战火,没有硝烟,一切都是和睦的样子,那是不是就没有了今天这样子。无数的仇恨深埋在地底,然而地底能究竟埋掉多少仇恨啊!” 眼前一地的月光慢慢的淹没脚踝,慢慢的堆积及齐膝盖,时间辗转,月亮西移,天地万物都晃荡融化在眼前这片荒凉凄美的夜色里,像是无声的眷恋,像是黑白的爱情誓言,像是从此这篇月光不再枯萎,像是这世间一切的爱恨情仇都可以烟消云散。 屋内温暖的烛火对着不远的月影,轻微的晃动着身影。拖着屋内,木书架,木书桌,铜烛台,红烛油的黑色身影在月色河水里像是黑色水草一般,甜蜜柔软的飘摇着空气里芳华树落尽树叶之后残留着的芳华。 迭息把两只手交叉放到膝盖上,把头稍稍的靠往阳欢的左肩膀上,满脸忧伤的说着:“有时候我多么奢望,能有一个人能够借给我这样一个温暖的肩膀,让我偶尔可以休息一下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但是无数个时候,我好不容易可以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的时候,那肩膀上总会突然窜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我真的是累了!也许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吧,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只能对于生活里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去承受,或许每个人都活的很辛苦吧,但是我们还是在生活的泥泞你,每一天那么坚强的去往前攀爬,哪怕只是前进一步!” 阳欢把左手搭在迭息的肩膀上,顺势把她搂进怀里,满眼的温柔瞬间覆盖两个人的全身:“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你安心的港湾,无论你在生活里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或者是被生活践踏的体无完肤,我都会在这里等你,都会在原地等你,给你最安心的拥抱!”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迭息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放松和悲哀。 “我也这么希望,多么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住,永远不要改变,那该多好啊!” “对了!”迭息突然像想起什么:“下个节气,是零剑宗一年一度的试剑之会,这在零剑宗是一等一的大事,到时候零剑宗所有的弟子会齐聚徜魂台,试剑比武,师上和诸位长老到时候都会到场……” 迭息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阳欢的话语打断:“我现在只放不下一件事!” 阳欢把低垂的脸重新抬起来,望着那个不断闪烁出爆裂光芒的方向,满眼的担心和恐惧:“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北迁的安危,什么试剑之会,什么师上长老,我都不在乎!” “你放心吧,徐复回那么聪明,一定会帮助北迁转危为安的。无论这件事情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不要担心了好吗?” 阳欢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迭息,眼神里带着说不明道不出的怜惜和疼爱,他伸出手摸了摸迭息身后一袭黑墨一般的及腰长发,满眼宠溺的目光尽情的浸泡在这片温柔的月光里。 荒山祠堂处: 天空深处,开始慢慢的渗透出血红色的断层,像是皮肤被刮破一般深红鬼魅,夜色慢慢的爬满整片天空,像是长满了藤蔓一般覆盖了整片空间。空间里尽是呼啸的夜风和不断从远处飞散而来的光华,像是一场华丽的流星飞雨,灿烂星空。 山体的另外一边,不断的闪过磅礴壮丽的光芒,在夜空里肆无忌惮的炸裂开来,天空随之闪过一阵阵相应的颜色,无数的飞沙走石在山体周围旋转漂浮,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托举住一样,力道万钧的吞吐着灰尘。 转眼之间,北迁闪过一阵锋利的眼神,转身一挥手,从手臂的银色纹路处抖落出一阵耀眼的光华,接着便是翻天覆地的火焰像是滔天巨浪一般扑过去,荒夜转手一挥,手心里炸裂出一道青色的闪电,黑色的散星箫便重新出现在他手里,火焰扑过来的前一刻,无数类似星光一般的青色光线悉数割碎了那篇气势恢弘的火焰,天空之下,无数道青色的细长光线在坠落的金色火焰缝隙之间碎裂游走,绚丽的闪耀透彻了天空。 火焰落尽之际,两个人同时出手,飞快的身影在空气里一闪而过,手心的光芒同时消失的瞬间,对着对方挥拳相向,荒夜一把抓住北迁的手臂,准备放出神力之际,北迁在空气里一个矫健的空翻绕道荒夜的身后,荒夜因为自己的手臂旋转不到身后,迫不得已放开了北迁的手臂,接着转身的瞬间,双手放出一阵青色的光芒,北迁随之双手迎上,他的手臂四周旋转着汇聚了白森森的寒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爬到荒夜的手臂上,厚厚的坚冰便“唰啦唰啦”的把荒夜的手臂包裹的严严实实。 荒夜眼神锋利一闪,手臂上的雾色坚冰便“哗啦”一声碎裂成无数块,掉落到地上,幽幽的映着遍地夹杂着灰尘的月光。 “多日不见,我还以为你长了什么本事,能让你这么大放豪言!”北迁从容的撤回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一脸的不屑。 “本事我倒没怎么长,但是话说回来了,你有什么办法打得赢我吗?”荒夜一脸不在乎的笑容,额头上没有一点汗迹,他把黑箫往半空一抛,黑箫转了几圈又落回他的手里,荒夜继续一字一句地说着:“虽然说啊,你手里的那个玩意儿实力不容小觑,但是我手里这个玩意儿,你有什么办法打破吗?” 北迁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领,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话:“你手里的那个玩意我还真没办法打破,但是我手里的这个玩意,比你手里的那个玩意锋利的多啊,你说大话还真不怕闪了舌头?” 北迁不耐烦的往天上犯了个白眼:“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小姑娘,你也一起上吧!” 长歌站在一旁忽然回过神来,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娇嗔的模样:“说我呢啊?” 北迁一脸调皮的压工资,挑着眉毛,从容的点了点头:“对啊,就是说你呢,等同天秉加上无限神祇,你们两人齐上,我无比荣幸!” “这样好像不太好吧!”荒夜衣尘不惊的站在原地,在长歌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二打一,就算赢了,也不太光彩吧!” 长歌转过头看着荒夜,轻轻的回答着:“你这是什么思想,你的师傅没教过你吗?为了达到目的,就算是二打一,只要赢了就可以!过程不重要!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长歌的语气斩钉截铁一般,不容质疑! “吁!”北迁邪魅的吹了一声口哨,眉脚轻挑的眼神看着对面两个身影:“来吧!” 话音刚落,对面两股巨大的光芒撕裂空气呼啸过来,北迁不慌不忙的从指尖唤出一道轻微的光点,在黑夜里犹如花朵一般不紧不慢的绽放着光华,两束光芒冲撞过来的一瞬间,他指尖的光芒忽然消失,从面前不远处的地面“轰隆”一声出现一道巨大的气旋横亘在天地之间,北迁眉头紧锁的束着面前的气旋,额头慢慢的渗出不明显的汗水,气旋另外一边,两股夹杂着闪电风暴的青色光芒力道万钧的冲撞着, “还真是……吃力啊!”北迁一边拼力死守着面前这股撑起的气旋,一边咬紧后槽牙努力的说着话:“还真是小看你们了!” 忽然的一瞬间,气旋的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两股巨大的光芒“轰隆!”一声冲碎了空气里巨大的气墙,北迁右手往后方一扬,璀璨流光的长剑便紧紧地握在他的手里,接着反手一挥,流光剑的剑尖在空气里划过一道锋利稀薄的弯曲长线,接着一道巨大的光芒铺天盖地的裂开冲撞而来的两股青色风暴,光芒从荒夜和长歌之间一闪而过,往祠堂门前那棵老枯树冲去,触碰的那一刻,那棵巨大的老枯树瞬间化为粉末灰尘随着夜风飘扬,落到荒夜的衣服上,荒夜回过头看看那颗转眼就没的老枯树,又转过头看了看对面的北迁,低垂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长剑,闪着光点的剑尖死死的中的荒夜,是否像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么厉害!” “是你!”北迁转过头,看着从自己身后走上前来和自己并肩的这个人,眼神里尽是惊讶和疑惑:“你怎么会在这?”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什么意思?”北迁皱着眉头,满脸认真的问着眼前的他:“受谁的托付?可否告知?” “当然是你最放心不下的阳欢啊,他现在被罚禁足,他在零剑宗的禁修阁里坐立不安,听到你出了事,就马上要赶来帮你,但是他现在不能再出任何的过失,所以我只能替他来走一趟了!” “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罚禁足?”北迁听到他的话,眼神里又添了几分担心。 徐复回拍了拍北迁的肩膀,说话的语气倒是变了:“他现在很好,我倒是觉得,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你,是我,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对面的这格无限神力的怪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徐复回走上前几步,皱着眉头定睛一瞧,满脸的好奇:“呦,这还有位姑娘呢!”徐复回原地踱了几步,眼光神秘的打量了这姑娘几下,嘴里满是称赞:“啧啧啧,我说呢!荒夜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神力整整放大一倍啊!原来是因为姑娘你的原因!” 长歌满脸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你还真不简单啊,就来了这短短的几秒,就知道了这么多!” “承让承让!”徐复回满脸的笑意,抱起双手看着对面的荒夜和长歌。 “喂!我管你是什么人物!”荒夜一脸的不耐烦和不服气,伸出手指着徐复回的鼻尖,语气尽是威胁:“就算你有什么神通,既然你搅进了这趟浑水,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本来也没打算全身而退!”徐复回嘴角往上一扬,闭上眼,他的眼前便重新归于黑暗,荒夜全身金黄的筋骨脉络和流动的神力便清晰的出现在徐复回的眼前。他说完话转过身走到北迁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神力着! “荒夜,你说他们在嘀咕什么啊!”长歌神秘的凑到荒野的耳边,轻轻的问着他! 荒夜一脸的红燥:“不管他们在嘀咕什么,小心为上!这个徐复回不简单的!千万不要轻敌就对了!” 北迁举起手里锋利绚烂夺目的流光剑,直指荒夜,荒夜眼神锋利的看着北迁,同样把手里的散星箫紧紧地握着,两人四目之下针锋相对。 “虽然说,和姑娘动手不是我徐复回为人处世的准则,但是鉴于你,等同的这个天秉着实是过分,我不得不出手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徐复回说完话,右手往前一指,手指之间“咻!”的一声冲出一把短飞刀,紧紧地握在手里。 长歌的鬼魅身影犹如悬浮在空气里一般,飘飘摇摇的像是鬼魅幽灵,空气里忽然传来海底幽灵一般嘶啸着冰凉海水的诡异笑声。 徐复回的全身忽然像是被针刺一般,浑身不自在,他眉头深锁着,暗暗地调动起身体的一部分神祇之力,准备随时应付冲撞而来的神力。 天边的赤红色越来越浓稠,像是鲜血一般马上要沿着高高的山峰流淌下来,仿若是赤红色的瀑布从天上倾泻而下!山峦那边的月亮像是被溅上了鲜血一般,一半皎洁一般嗜血。空气里犹如突然被点燃了炸药一般到处弥漫着硝石气味,远处怪石嶙峋的山峦之间,飞沙走石的飞扬着尘土,地面上肆意纵横着裂开深沟壑谷,无数圆滚滚的山石坠下深谷之后没有回声。夜色里弥漫过来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寒冷,冻得人浑身不自在。 黑暗里可以坠落金色的火焰 过往的艰辛里可以缠绕满锋利的荆棘 所有的欲望都可以得到满足 所有的爱恨全部可以有恃无恐 灯火荡漾出凌乱的一袭夜色 所有的梦想都可以被秋风萧瑟破碎 此去经年不见 你可曾有过不舍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