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剑侠传》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爱已不复】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景殿】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摩天剑侠传 / 长冬永夜 著 ]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为了让作者 长冬永夜能提供更多更好的作品,请您购买请购买正版图书! 书籍介绍: 剑谱、名刃、宝藏,历来就是武林必争之物,也必会引出不止一次的血雨腥风和不计其数的yīn谋诡计,纵然有志于只作一个隐居的人,也难免会在自己有意与无意之间卷入到其中。做人难,做一个好人更难,做一个能够超然世外的人难上加难!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1-4 ##默认卷 ###第一回 少年游 !#00000001 三月的一天,正是晨熹初露的时候,几点微弱的阳光软软地照在杭州紫平街的闭月坛门口。由于闭月门昨日因为五年一度的比剑盛会之筹划,上上下下忙碌了一晚,是以直到这般时候仍无人起床,连几个平素早起打扫院子的小厮也因昨晚递茶送水累得够呛,现在也没有起来。 就在这万分沉寂的时候,那大门忽然“吱悠”一下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公子打扮的人。这个人,穿一领白袍,系着清黄色的丝带,眉毛虽不甚浓,却也正好将他眉宇间那股英气显现了出来,同时,又为那一双透满神气的亮眼加了一道很好的修饰。这个人便是闭月门掌门贺啸峰的三儿子贺季玉。 说起这闭月门,乃是江湖上的一个大门,自首任掌门“银刀闭月”林占辉创派以来,蒸蒸日上,独霸一方,当地的官府是决然不敢动他分毫了,连当地所有的白道、黑道上的人物都对是甚是敬畏。及至现任掌门“银月神侠”贺啸峰,更是将闭月门的声势推至巅峰。贺啸峰有三个儿女,大的叫贺元英,甚是聪明,却不太务正业,竟日饮酒寻欢,昏昏噩噩,又兼脾气甚坏,一旦他学成了新招,大家都得避得他远远的,因为不知他什么时候便会找上门来让人与他比试。还高手不找,偏偏找一些会两下子,却什么也拿不出手的人来比,轻则将人打残,重则致人死命,别人惧他门大势大,就是碰上这种事也不敢如何。幸而贺啸峰的第三子贺季玉为人良善,每遇此事,总是拨银两给那些死伤的家,又加上他平日待人极好,是以当地人都说:“闭月门只有两个好人,一个是二小姐贺双玲,另一个便是三公子贺季玉。”由此可见,贺啸峰的二女贺双玲也是心肠极好,她比贺季玉长了五岁,生得貌美无双,自她十六岁以来,登门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她却不知怎的,不说嫁与不嫁,对求亲的人连看也不看,不肖讲,七年来,始终也没人有福气能娶到她了。 在当时武林中,能与闭月门相抗衡的便是苏州开日门,两门建门几百年来,为争夺武林至尊之位连年拼斗,以比剑为名,互相攻伐。后来,两门觉得每年比太过频繁,也显不出真正实力,便定为五年一次。这不,今年又到了比剑之年了。 上一次比剑之时,贺季玉尚小,没有参加。这五年来,贺啸峰为了这次比剑将一身的本领都传与了他,希望他能在比剑场上压倒开日门群雄,以正闭月门武林至尊之位。可是,这两派的比剑有个规矩,在场中可以将对手杀死,倘若在场上不死的败者,也应立刻自刎。 贺季玉虽得了父亲的真传,但也不敢确保在一个月后的比剑场上不输,他想到,万一输了,这一条小命立刻便送了,由于这五年来只顾学剑,从没踏出过大门一步,而且父亲也不让。现在,比剑在即了,此时不溜出去畅游一番,万一输了可再没有机会了。于是,他便夤夜准备,一早便牵了他平日最喜爱的青龙马出了大门。 这一出门,他生怕被父亲知道了,提气纵马,一口气跑出了杭州城,来到郊外,这才停了下来,牵着马慢慢赏玩风光。在不远处有一个大湖,虽不是西湖,却似乎也因在西湖附近,得了她的灵气,景致亦是优美。他不由得被那景色迷住了,缓缓地走到湖边上,信手折下一根柳枝,在湖水中搅啊搅的,像小孩子玩水一般。 湖上没有大船,只有几只渔船来回穿梭捕鱼。贺季玉平时深居大院,大门少出,就出门也是在城中,说起湖,只去过西湖,西湖上可没人捕鱼,因此,他对于怎样捕鱼却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动了好奇心。眼见在附近有一艘渔船,船上一位年迈的老人正在撒网,他便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喂,老丈。”那老人把网撒出去,头歪都不歪,似乎跟本便没有听见。贺季玉以为那渔夫年老耳背,便又提了提嗓子,喊了一声,可那老丈似乎还是没有听见。他急了,心想那老人是个聋子,可又不甘心白叫那两声,索xìng放开嗓子,连叫数声。正在这时,只听一个低低的声音说:“喊什么,我又不是聋子,把我的鱼都吓跑了。”这一句话声间虽低,在贺季玉听见却是那样的清晰,显然是一个内功极高的人传过来的,这话中带着几分怒意,似乎就是眼前这位老丈,但贺季玉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个年老的渔夫会是一个内功修为极高的人。 他正在迟疑间,只见从那渔船的舱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留着一脸乱蓬蓬的络腮胡子,两眼睁得大大的,不说像铜铃吗,却也差不了多少,从他的打扮来看,他多半是江湖中人。只见那人来到船头,对那老渔夫粗声大气地说:“怎么,老郑?跟那傻小子搭什么讪?找到了没有?”那老渔夫头仍是一动不动,慢慢地说:“说话别没遮没拦的。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急什么?”听了这一番话,贺季玉情知这两个人是要在湖中找寻什么东西,便怏怏地想走开,可谁料他还没行动,那大胡子竟一下子叫住了他:“小子,见到大爷在这儿的公干还在打岔,你摸摸你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这一句话不要紧,本来贺季玉是要躲开的,让他这么一说,一股少年自有的傲气涌上心头,回了一句:“怎么,这湖是你们的?你在这儿找东西,便不许别人在这儿赏风景了吗?”那人听了以后,不怒反惊,急忙问道:“小子,你是那门那派的?”贺季玉一听他要问派别,心中暗想:好了,我们这个派一出,你们就是有七八条命也不敢来惹我了。当下说一声:“我是杭州闭月门的。”这一句话一说出口,贺季玉便作好了看那人下跪的准备,谁料那大汉大笑一阵,道:“哼,闭月门,闭月门的人个个该死。看你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想必是想冒充他们来吓唬本爷吧。老实说,你倒底是哪门哪派的。你要是诚实,本大爷说不定饶你这次。” 贺季玉初入江湖,于世情尚不熟悉,只道这人只须他说实话便可放他走,便张口道:“我的确是杭州闭月门的。我是贺掌门的三公子。”那大汉听得此言,道:“这么说,你当真是闭月门的人喽?”“当然。”“好,那你就受死吧。”那大汉纵身一跳,跃上岸来,只一晃间,他手中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刀。 贺季玉一见不好,急道:“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你说过我说实话便放过我的,怎么……?”那大汉不等他说完,抢着说:“是,我是说过,可谁让你是闭月门的人又说了实话呢。我也说过,闭月门的人个个该死,你冲着这句话还往刀口上撞,也怪不得我了。”说罢,一刀劈头而下,贺季玉与敌实战经验不足,无法招架,只得急忙闪在一旁,叫声:“慢着!”那大汉可不慢着,一刀快似一刀的追上来,一边挥刀一边还说:“你现在想改口,晚了。” 贺季玉被他的单刀逼得节节后退,又腾不出手来去拔腰间的长剑,只有闪避之功。这样打法,短尚可耐,时候一长,贺季玉内力不济,渐渐疲累,可敌人的刀法似乎一点不显慢,似乎还越来越快,贺季玉知道只要自已那一招躲得慢了,自己身体有一个部分就要不属于自己了。可他只顾向后躲,没留意身后竟是一个小树,他一下子撞在树上,那人也正好一刀朝他胸口劈来,贺季玉一闭眼,心想:完了!继而,只觉胸腹上一凉,立刻剧痛,一股热乎乎的液体直向外冲。他登时神思一片朦胧,只在隐隐约约之间听得那大汉说:“你这小子好没福气,让大爷一刀开了你的膛多好,省得零零碎碎受罪,偏偏撞着小树,让大爷的刀砍不实,多受了一茬罪。罢了,我行行好,让你解脱了算了。”贺季玉自知大限已到,又加上流血太急太多,只听到“当啷”一声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却说闭月坛中,众人及至日上三竿了才陆陆续续地起床。贺啸峰像往常一样走在后院里,准备上早课。 正在运气之时,一个家人慌慌张张地跑起来,大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这一句话把贺啸峰气坏了,闭月门极信迷信,他一听这话,心想:大早起来,好事不说一点,一开口便“大事不好”,眼开还有一个月便比剑了,这不是成心要我输吗? 但人家说了,他又不好怎么责骂,yīn沉着脸问了一句:“什么事?”那家人见了他的脸色,怔怔地一愣,不知该怎么说。贺啸峰见他不说话,只道出了什么大事,把他吓得不敢说了,当下心提了起来,追问了一句:“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那家人见他急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小得今天早上起来打扫三少爷房间,发现少爷不在屋里,四处都找遍了都找不到。”贺啸峰不闻则罢,一听心下烦了起来,来回地踱步,自语道:“这小畜生,平日里什么都好,怎么一到这等大事了竟逃了呢?” 正在这时,又一个家人跑了进来,禀报道:“老爷,外面开日派掌门杨汉森带着他的儿女还有众徒弟来了。”贺啸峰听后一愣,心说:奇怪,离比剑之期明明还有一月,他为什么这么早便来了。虽说满腹狐疑,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对那家人说:“快招呼他们上前厅休息,我随后就来。”那家人得命出去了,先前的那个家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贺啸峰见他还在那儿傻傻地站着,怒道:“你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还不快领着人去找!”那家人应了一声,像逃也似的奔出了后院。贺啸峰整了整衣冠,便即上前厅。 前厅早已坐满了人,贺啸峰刚一走出来,一位须眉俱白的人站了起来,拱手道:“贺兄,久不见了,你倒是更硬朗了。”贺啸峰也笑道:“杨兄,你也不减当年呐!”不用问,这个须眉俱白的人便是苏州开日门掌门杨汉森,只见他穿一领米黄色的长袍,腰悬一柄长剑,这倒也不奇,最奇得是他须眉俱白,头发却乌黑,从胡须上看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但从面貌上看却大约二十五六岁。其实,他的年龄与贺啸峰相仿,都是三十四五岁,他之所以这幅模样,是由于他的独门内功开日大法的缘故。 两个人寒暄了一场,便在厅上按宾主坐下。贺啸峰马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杨兄,离你我两门比剑之期尚有一个月,你此番前来想心有所见教吧。”杨汉森听后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见教倒不敢,只是我手下的弟子想早一些来看一看比武场,另外在此附近游览一番。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呢,苏州是看得不愿再看,想到这杭州西子湖畔游玩游玩。三者呢,咱们兄弟也久未见了,在比武场上咱们又不上,未免拳生腿疏,于是,我也想趁着这一个月的机会向贺兄你讨教一番,不知贺兄意下如何呢?” 贺啸峰一听,心想:我说怎么这么早来呢,原来是找我打架来了。随即道:“大家远来是客,多多休息几日,四处赏玩赏玩,本坛空房间有的是,列位若不嫌敝处房舍简陋,不妨在此住下来。至于杨掌门之请,在下自当奉命,只是也不急在一时,过个三五日也不迟吗。”杨汉森本来是要当场与贺啸峰打上一打,听他如此说,也不好再提什么要求,只得应了一句:“多承贺兄美意,如此,我们也就不推辞了。”就这样,开日门一行人便暂时在闭月坛住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贺季玉只觉得头上一阵凉,浑身一个哆嗦,醒了过来,用手一摸,原来是一条湿手帕放在头上。蓦然间,他想起了不久前那场恶战,身上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哆嗦,这一打,他只觉胸口上一阵剧烈疼痛,几yù晕去,他这才知道自己负了重伤竟然没死,伤口上还用布条敷着一些青灰色的yào膏。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个山洞的一块石板上,在不远处,有一个身蹲在那儿,看身形是一个女子,穿一身紫衣,煞是苗条。他一看便明白了,定是这女子救了他回来,他顾不得伤口疼痛,挣扎起来,想翻身跪倒,却早被那女子察觉,只听那女子道:“你受了重伤,只管躺着休息便是,要谢我等伤好了再谢也不迟。”口中说着,头竟是不回。贺季玉听到那娇柔的声音,感到一阵快慰,说了一句:“如此,多谢姑娘了。”便又躺倒。 一会儿,那姑娘站起来,仍是背对着他,说:“你好好躺着,我出去找点吃的。”说罢,那姑娘走出去了。贺季玉躺在石板上,想着那姑娘的声音,心中幻想着那姑娘的美貌。他是少爷出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对这些事自比别的同龄人早些、多些。 正想着,突然听到洞外一阵骚乱,只听一个人大声喊道:“那小丫头带着那贼小子往这个方向跑来了,怎么不见人影了。”又听一个说道:“三哥,这儿有个小洞,里面似乎挺宽敞,他们会不会躲在里面呢。”先前那个道:“走,进去瞧瞧。”贺季玉听着心中便紧了起来,心想那救自己的姑娘不在,自己又受了重伤,连一刻都支持不得,那些人只要一进来自己便完了。这时,只听又一人说:“大家小心,那小姑娘可会暗器。”这一句话提醒了贺季玉,他挣所着坐起来,解散了头发,抓了两把灰在脸上一抹,而后把身边的石头都聚在身边,抓起了几块,准备御敌。虽然做好了准备,可心中还是暗暗祈祷,盼望那些人不要过来,又盼着那姑娘快些回来,同时,又希望那姑娘别那么快回来。 外面的人似乎在做防御暗器的准备,一时没进来。又停得片刻,听得外面那个被称为三哥的人说:“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小心别被那丫头的暗器给伤了,走,进洞。”此时,贺季玉紧张望着那洞口,早已坐好了一切准备,很快,从洞口爬进来一个人,贺季玉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那人浑身上下都被黑布裹了,只留两个眼睛和两个鼻孔。贺季玉心说:我要真有暗器你们就这种打扮也是无济于事,可这石头只怕对你们的伤害便要轻得多了。虽这样想,还是伸手一块石头扔了出去。 贺季玉胸部受了伤,一动手难免牵到伤口,这一手石头扔出去的力道可轻多了,勉勉强强的打到那人身上,只听得发出了撞击木器的声音。贺季玉马上明白了,那些人身上都被木板护住了。果然,只听那人大叫:“小丫头片子,想对你爷施暗算呀,来呀,你爷我浑身木头,你能伤得了我。”贺季玉一阵慌张,随即又一转念:他身上可用木板护住,头脸呢,护不得吧。虽说我这石头若非极快你便能看清楚躲过去,但总可以吓你一下,拖延一些时间。想到这儿,又一块石头朝那人的头上扔了出去。可由于刚才那一掷已然牵动伤口,这一次扔出去的更加无力,在半途中便落了地。 这时,只听那人对洞外说:“三哥,那小丫头真在里头,不过似乎没了暗器,只能用几块石头扔扔。又好像受了伤,石头还没打到我便落了地。”洞外三哥立刻答了话:“如此,极好,大家一块进去,抓活的。”贺季玉这一下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知道那些人只要一进来,自己便会身不由主,他心中只盼那姑娘快些回来搭救。思绪到了半截,洞外的人已经都涌进来了,很快,几柄长剑将他围在中央。为首一人揭去罩在身上的黑布和木板,贺季玉一看便认了出来,这便是今日与他打斗的那个大汉,那大汉绕着他走了几圈,问:“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听那口气,似乎并没有认出是贺季玉。贺季玉一听他如此问,登时心花怒放,急忙道:“我被一个仇家追杀,逃在这里暂避风声。”那大汉又问:“你可曾见过一个姑娘带着一个受伤的小伙子经过?他们还有一匹白马。”贺季玉心想:不对,我的青龙马明明是青灰色,怎么会是白马,难道,它已经失落了。不行,我得想法逃出去,不能让他问得太多。便道:“我在这儿才不过两三个时辰,只见到你们来,我原以为是仇家到了,所以扔石头打你们。”那大汉听他这么说,脸上显出很沮丧的样子,说一声:“走!”几个人撤了剑,随他要出洞。 正在这时,只听洞口草木响了几下,似乎有人走了进来,贺季玉由于那一干人挡着,看不见进来的是谁,但那大汉马上叫道:“好你个小丫头,竟敢坏本教的大事,大家上,拿下这个妖女。”贺季玉一听此说,不由得想要用手去捶地,刚一举手,立刻胸部伤口剧痛,不得不放下,他心想:姑娘啊姑娘,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我就要把他们支走的时候回来,你若打得过他们,还倒好说,你若打不过他们,咱们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便要一块死在这儿了。一想到“素不相识”这个词,他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姑娘的身形,竟好像是他的二姐贺双玲,这样一来,他感到刚才在石板上想得那一切都是那么索然无味,心中只盼姐姐能打退这些强敌。 那边,几个人早动上手,那姑娘手持一条长鞭,与众人周旋。所有的敌人都是男子,身法皆以沉稳见长,那姑娘便展开轻动,又加上身体小巧,在灵巧上占了上风。贺季玉盯着那边看,他见那姑娘打得那些人并不能近身,只能挨打,心下稍安,可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发现在那个姑娘的脸上罩着一个假面具,他心中疑云顿起,心想: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这时,他心中已知道,那姑娘绝不可能是他姐姐,只不明白她为何要戴面具。又一转念:那姑娘许是太漂亮了,怕别人看见会起邪念,是以罩住了脸。 这时,人群中只看到紫影闪闪,众人逐渐退开。突然,那大汉叫一声:“好男不跟女斗。改日,我叫我那些女徒弟来跟你斗。弟兄们,走!”众人一撤兵器,出了洞口。那姑娘也不追赶,只是说:“喂,师父都这样,我倒要看看你徒弟有什么好本事。别忘了,快让她们来。”那些人连应都不应一声,推推搡搡地涌出了洞。那姑娘一拍手,说:“这样的角色,来一百个本姑娘也不怕。”她继而转脸对贺季玉道:“你没事吧?”“没事,”贺季玉应了一声。“没事就好,唉,只是可惜了那些果子,我再出去采吧!”说罢转身要走。“姑娘!”贺季玉满肚子疑问,哪能放她走,急忙叫了这一声。那姑娘转过头问:“有什么事吗?”“还没请教姑娘芳名?”那姑娘一听便回了一句,口气中似有几分不满:“你这人,连你的大名我尚未聆听,怎好先自报家门。再说,女孩子的名字,随便说得的吗?”贺季玉一听这话有理,便想:我若报我是闭月门贺三公子贺季玉的话,能保证这姑娘不与那大汉是一伙的人,罢了,扯个慌吧。当下说:“我叫阿三。姑娘芳名不便说便算了。”那姑娘听后蹲下身来说:“好了,看你不像坏人,又都是练武之人没那么多毛病,就告诉你好了。我姓杨,名叫雨草。”“雨草?好……名字。”他原本想说“好奇怪的名字”,但又怕惹恼了她,便把中间的三个字省了。“好什么?人家这个名字是说人家像风雨中的小草一样生活悲苦,哪一点好了?”“对不起,是我会错意了。”其实,他连一点意思都没会出来。谁知道,那姑娘竟反过头来问:“你怎么想?”这一下把贺季玉问得一愣,饶是他脑子快,便说:“我以为这个名字是说姑娘像雨后的小草一样健康美丽。”贺季玉料来自己称赞她美丽她会高兴,可谁想她竟用了一种半带哭腔的声调说:“我哪一点美丽了,要不,怎么还要用面具遮住脸。”说罢,她站起身,出洞去了。 贺季玉仍旧躺下来,心想:杨雨草说自己并不漂亮,可是看她的身形,听她的声音,实在让人想不到她会不美。洞外一声zhà雷,很快下起了雨,贺季玉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渐渐地睡着了。 但很快,杨雨草便回来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怀中抱着一大堆果子。她顾不得拧拧衣服,便来到贺季玉身边,摇了摇他说:“阿三,阿三,果子采来了。”贺季玉听得她叫,从睡梦中醒来,见到还是那一张假面具,心中总觉得痒痒,总觉得不见到她的真实面目心中便难以平静。他见杨雨草浑身湿透了,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道:“真不好意思,为了我的伤,让你淋成这个样子。”杨雨草把果子往地上一放,说:“唉,谁让我这个人天生心肠好,人家都说我像一碗软面汤。”“软面汤,那很好喝呀!”贺季玉忍不住道。杨雨草一听便急了,怒道:“你这人好没有道理,好心救你一场,竟拿人家的外号取笑。”贺季玉听得她这般,忍住笑道:“好了,好了,算我不对,还请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宽恕我这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不知道你外号的这类似的话可不知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跟人家计较呢?”“你……!”杨雨草似乎很生气,又似乎只是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嘴巴不饶人,还是离你远点的好。”说罢便向洞口走去。这一来,贺季玉不知怎的心头一急,忙问:“你去哪里呀,可别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杨雨草回过头来说:“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又有什么相干?”说罢又要走。 杨雨草刚走到洞口,突然听到几声干笑,她立刻警觉起来,忙问:“谁?”这一问也引起了贺季玉的注意,他挣扎着爬起来,向洞口挪了几步,注视着杨雨草。二人正迟疑间,只觉灰影一闪,一个骨瘦如柴,大约三十七八岁年纪的人站在杨雨草面前,只听他笑道:“孤男寡女同居一洞,都做了些什么,老实jiāo待。”这一句话把贺季玉臊了个大红脸,料来杨雨草也已经面红过耳了。杨雨草打量了一番这个人,问道:“敢问是哪一位前辈?”那人突然一阵狂笑,怪叫道:“哪位前辈你不用管,只是今天你们两个人都得跟我走,你也小妞想来挺漂亮,说不定能让大爷欢心一阵。”杨雨草急忙接了一句:“我可是很丑得耶!”贺季玉急忙追了一句:“对对,她很丑的。”那人歪过头着,一双小眼望着贺季玉,说:“你小子chā什么嘴。你见到她的脸了吗?”“没有!”贺季玉这句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但要收回也不可能了。“没有?那你胡说什么?” 杨雨草此时早已忍无可忍,提鞭在手,大叫一声:“少废话,看鞭!”跟着一鞭朝那人头顶打落,那人冷笑一声,将头一低,又一挪身子,早躲过了这一鞭,跟着他身子向前一冲,伸手便向杨雨草手腕抓去。杨雨草知他要用擒拿手,急忙收鞭,将手向旁边一闪。那人一招走空,丝毫不忙乱,身子一转,已经转到杨雨草的身后,飞指疾点,一瞬间封住了杨雨草背上四处大穴,杨雨草登时立在当地不动了。 那人拍了拍手,怪笑一声道:“小姑娘,想打赢我,还嫩了一点儿。”他又转头对贺季玉说:“小子,我知道你受了伤,论打斗你是绝对打不过我。不如咱们也都省省,我也不用出手,你也不用费力,你要是关心她的话,你就和她乖乖地跟着我走。否则,我不仅要你的命,连你的这位心肝宝贝我也不会让她太好过。”贺季玉心想:我跟她虽是说了这半天的话,但她究竟是长得一个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何谈那些。但她毕竟是救了我,说什么我也得找机会和她一块逃走,于是说一声:“好,我跟你走。只是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你可别怪我!”那人听了仰脸大笑,说:“受伤是常事,怪什么,只要你老实,我连半点对你和你那位不利的事情都不会做出来,你要不然,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说罢又是一阵长笑。笑声刚落,那人便走到杨雨草面前道:“你都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戴这劳什子干什么?”说罢一扬手将她脸上面具除下,登时露出了一张娇艳绝lún的脸。那人扔掉面具,笑嘻嘻地道:“哇,原来这么丑啊,丑得连我都要心动了。”贺季玉听得此言,歪头向杨雨草脸上一望,当下心头一阵狂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喜什么。 那人走到杨雨草身后,在她的两块肩胛骨下面各戳了一下,随即夺下了她的鞭子,窝了几窝,收在袖中,随后又在她的后背上连点四下,杨雨草便能动了。杨雨草刚一解开穴道,立刻上来便要与那人动手,不料手刚抬起来便即软软地放下。那人笑道:“小姑娘,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已封了你的内力,又收了你的兵器,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逃跑,走!”贺杨二人无法,只得跟着那人出了洞。 只见洞外已经并排站着三匹高头大马,在中间的一个浑身赤红,比另外两匹马更加高骏。在不远处还拴着一匹白马,显然是杨雨草的马,可不见青龙马,看来是真的失落了,贺季玉本来刚才想问这事,可刚才一连串发生了这许多事,竟忘了问,现在一看果然没有青龙马,心下疲懒,也就不问了。那人指着左右两匹马让贺杨二人分别骑上,自己骑了中间一匹马,他刚一跨上马便对二人道:“你们两个最好不要起什么跑的念头,我这匹马是三匹马中脚程最快的。”说罢两腿一夹,摧马便行,两人只好紧紧地跟在后头。 “喂,老鬼,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路上,杨雨草赶到与那人并辔问道。那人看了看她,没有答话,突然一个耳光打在杨雨草脸上,她这时功力全失,这一巴掌打得她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掉下来。贺季玉不知怎的,心头登时一热,吼道:“你干么打人!”那人并不转脸,冷冷地道:“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老!”杨雨草捂着脸在马上坐正,说:“那叫你小鬼总可以了吧!”那人仍不歪头,仍是冷冷地道:“我也不喜欢别人说我小。”杨雨草听后哭笑不得,便说:“你这人真怪,始终不肯把名字告诉我们,让我们怎么叫你吗?”话刚说完,她便想到了“我们”二字,不由得向贺季玉这边看了过来,她发现贺季玉正在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好了,你们叫大惜好了。”那人的语调似乎有几分缓和。“大西?”杨雨草和贺季玉对望了一眼,同声道。大惜没有回头,自然看不到二人的表现,只说:“是的,大惜。”杨雨草这时立刻进上一步,道:“对了,大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大惜终于回过头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朝二人诡异的一笑:“我要介绍给你们两个人一个拜堂成亲,安度一世的好地方啊。到了就知道了,别再问了。”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向对方看了一眼,又同时不好意思把目光避开,却也不再说话。村道上,只有三个默默的人骑着三匹默默的马静静地走着。 不觉已经三天过去了,又是一大早。 “老爷,西厢房杨掌门有请。”一个家丁对正在花园独饮的贺啸峰报告。他听后半晌不语,过了好久,才缓缓地摆了摆手,示意让那家人下去。家人走后,他才慢慢站起身来,向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门口有一块较为空旷的地,贺啸峰老远便望见在那块地上杨汉森正在那里带着他的弟子们在练习,他便躲在一棵树后面看着,虽说偷看别人练武是武林中的大忌,但此时已近比剑,他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见杨汉森正在与他的大女儿杨雪莉拆解剑招。两门明争暗斗几百年,在贺啸峰接任掌门之后也已十年有余,是以他认得那里试练的便是开日门的逐日剑法。只见杨雪莉将一柄剑使得犹如一条银蛟一般,将身体护住,舞得密不透风,杨汉森似乎无从下手。突然,杨雪莉剑花一停,一剑向杨汉森的咽喉疾刺过去,却见杨汉森似乎一点也不着忙,身子略向前倾,将手中的剑向上一递,与杨雪莉的剑一jiāo,即刻手转剑花,将杨雪莉的剑带动,一刹时间,杨雪莉尽占下风,完全处于被动,长剑被带的转动几下,已经拿捏不住,脱手而去,被杨汉森挑入花丛之中。杨汉森立刻又踏上一步,用剑尖指住了杨雪莉的咽喉。 看了这一场“争斗”,贺啸峰心中不由得暗暗心惊,因为他发现杨汉森破解杨雪莉那一招所施的招法乃是闭月门的闭月剑法中第七式 披星戴月。他心中已然明白,杨汉森为了在一个月后的比剑大会胜过本派,特意让自己的弟子与对方的闭月剑法相斗。同时,又一个想法涌上他的心头,逐日剑法以防守见长,在防守中偶施杀招,而闭月剑法以破招进攻见长,如此一来,若是两个同样实力的人分使这两种剑法拼斗的话,使用闭月剑法的会大占便宜的。想到这些,他心中不由暗自感到一阵快慰。 这时,只听杨汉森说:“记住,一个月后,闭月门与你们比剑的人的武学修为与你们差不多,因此,比剑之时,一定要先施展招式护住全身门户,在施杀招之时一定要注意稳、准、狠,绝不能给对方以任何可乘之机,听懂了吗?”从弟子齐声答应。杨汉森又说:“我想贺掌门也快来了,你们到对面空地上去练习吧。我与贺掌门有些事商议。”众弟子散去了,杨汉森便懒懒地找了一个石凳坐下来,闭目静待。 贺啸峰站在树后,沉思良久,他觉得杨汉森对他的弟子的这一番教诲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倒不是有哪一点他说得不对,只是令人犯疑的是,杨汉森明知他即将到来,却偏偏要把如此重要的教训放在这时说,他怀疑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好让他还未比先着了慌。贺啸峰想了这些,便暗暗拿定了主意,他决定让本门的弟子不管对方出什么样的招式,都不要乱,按平时的打法,同时别忘了随机应变。 又过了一会儿,贺啸峰才走了出来,刚走几步,杨汉森便即发觉,从石凳上站起身来,二人彼此发现是对方时,互相寒暄了几句,在一个石桌子旁坐了下来。贺啸峰问:“杨兄今日相请不知有何见教?”杨汉森朝贺啸峰看了几眼,说:“贺兄,我有个想法,就是在一个月后的比剑大会上,加上咱们两人的一场比试,以一个月后的那场两门比试,正式定下两派到底谁才是武林至尊。不知贺兄意下如何呢?”贺啸峰听后,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也好,只是这几天咱们二人就不必比过了吧。”“那当然,咱们还是留一点劲,一个月后再用吧。”两个人相对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敌意。 ###第二回 踏莎行 !#00000001 虽说“春雨贵如油”,可这几天来偏偏雨势不断,大惜带着贺杨二人行走了三天,第四天正要赶路,可巧又碰上了一场大雨,三个便在客店里留了下来。 早饭过后,贺季玉正在床上躺着,回想着这几天的一幕一幕,心中似乎浪涛翻滚,连一刻也不能平静。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他急去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外的原来是杨雨草,一时间,贺季玉竟呆在了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杨雨草看到他那种奇怪的表情,脸上顿觉热辣辣的,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阿三,我可以进来吗?”这一句话给贺季玉铺了个台阶,他忙说:“请……请进。” 杨雨草进了屋子,反手掩上房门,便示意让贺季玉在桌子坐下。贺季玉刚一坐下便问:“你到这儿来,大西……?“杨雨草不等他说完,把右手食指放在樱唇上,轻“嘘”了一声,低声说:“他不怕咱们,一个功力全失,一个身负重伤,他根本就不在意我们。不过,今天我来与你商议的事可别让他听到。”话音刚落,只听门外大惜说道:“二位,在里头商议什么时候是黄道吉日好成亲呢,还是商议什么时候要怎样逃跑?”这一句话,吓得两人的脸都变了色了,只听“咣”的一声,门已被大惜踢开了,他怪笑着走进来,对二人道:“怎么,这三天我对你们不好吗?怎么只想逃跑呢?”贺季玉早已按捺不住,顾不得伤口疼痛,大喊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 “江湖上怜香惜玉的名字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只听窗外有人说了这么一句,继而,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书生,手摇一把折扇,浑身也是白穿,只是贺季玉的装束由于几日奔波早成了灰色。大惜见到这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问道:“朋友,你是哪路豪杰?”那书手将折扇打开,上面画着许多山水,甚是秀丽,他说:“我才不稀罕什么豪杰呢?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读,整日价东奔西跑,打打杀杀,真是让人生厌。不过,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只好说了。我吗,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哪里及得上你惜玉先生名声大呢?”贺杨二人一听呆了。 怜香惜玉乃是亲兄弟俩,祖居东北,并无姓氏。二人是有名的采花大盗,关东一带每年不知有多少良家少女毁在他们手中,他们的行径为武林同道所不齿。二人武功极高,却从不下江南,这次不知为何,竟来至此地。 “既然你认得本爷,还不快滚!”惜玉用手一拍身旁的桌子,四根桌子腿齐齐地折断,意思是告诉这个书生,你若是不快些离开得话,你的腿便会像这些桌子腿一样,这一掌拍的贺杨二人心中一凛。却见那书玉竟毫无惧色,仍旧笑嘻嘻地说:“啊哟,别动怒吗,我只是见这两个家伙对您太无礼,气不过,这才出来说两句。小人姓袁,叫袁宏,我听说惜大爷驾临敝处,特意从柳春楼点了本地出名的十大美女准备伺候您,您看如何?”惜玉听到别的还倒小可,一听这个,立刻瞪起了眼,问道:“真的,在哪里,快带我去。”刚要举步,忽又转过身来,指着二人说:“只是……他们……”袁宏立刻接口道:“唉呀,惜大爷,你这是为何,看好了那个丑丫头了,我看她呀,连那十位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上,何必贪恋着这么一个呢。快走吧,快走吧。”说着,袁宏拉着惜玉便要走,惜玉说道:“不……不是……”袁宏一听这话,停下来说:“不是,那是什么,你怕那小子抢了她,那么个丑丫头,白给我都不要,那个愣小子看中了给他便是了。快走吧,那些个姑娘们快等急了。”袁宏生拉死拽的拖出去了。贺杨二人这才坐下来,但又怕两个人是一伙,什么也不敢商议。 贺季玉两臂放在桌子上支住头,尽量保证伤口不痛,两眼望着杨雨草发呆,杨雨草偶然间一歪头,发现他那种奇怪的表情,便问道:“你怎么了?”贺季玉呆呆地道:“你原来这么漂亮,那你原先为什么要用面具遮住脸,还骗我说你很丑呢?”杨雨草嫣然一笑,说:“我爹说女孩子在外面行走一定要小心,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脸面,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会惹祸上身。”贺季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二人正在说笑,窗外人影一闪,袁宏走了进来,对二人一招手,说:“快走,快走!”二人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听他的还是不听他的。袁宏见两人站着不动,一下子急了,说:“相信我,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走,不然那yín贼回来可就麻烦了。”二人这才随袁宏下楼,解了那三匹马,顾不得大雨,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尚不敢停歇,只稍稍放慢了速度,三人就这样时快时慢的到了附近的一家小村。 三人来到村口,袁宏翻身下马,二人也跟着下了马,袁宏说:“咱们把这三匹马都放了,等会在村子里再换三匹。让那老贼绝对找不到咱们。”于是,三人在三匹马屁股上各给了一记,那些马负痛,各长嘶一声,飞驰了下去。 “阿三,咱们逃了这一路了,我实在有些累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杨雨草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贺季玉,贺季玉不觉心中一dàng。袁宏说:“好吧,前面有个客店,咱们去那里吃一顿吧。”这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三个人便钻进了客店,要了一桌酒菜,吃了起来。 饭间,贺季玉斟满了一杯酒道:“承蒙袁仁兄搭救,我贺某感激不尽,我在此敬你一杯。”袁宏接过来一饮而尽,说:“我是河北承德小重山庄的人,我的真名叫袁振思,还没有请教贺兄大名。”贺季玉见他说的真诚,也忘了杨雨草还在身边,当时便说:“小弟是闭月门掌门第三子,叫贺季玉。”袁振思还没有答话,只听杨雨草大叫一声:“原来你骗我,你是闭月门的人,看剑。”她拔出佩剑,朝贺季玉用力刺了过去。 杨雨草的剑这一刺,贺袁二人都毫无防备,贺季玉待得反应过来已是躲不开了,当下双眼一闭,准备死亡。可是,这一剑走到一半,剑竟脱手落地,杨雨草竟一下扑在贺季玉怀里,这一下可把贺季玉弄了个大红脸,伤口跟着一阵剧痛,他急忙把杨雨草扶起来,只见杨雨草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看着他:“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闭月门的人。”贺季玉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你到底怎么了?”突然,他想起杨雨草肩胛下的穴道还没有解开,当下顾不得她可能杀了自己,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可是,杨雨草还是那样看着他,不言不语。贺季玉无奈地看看袁振思,袁振思说:“她可能是着了惊,又受了刺激,所以一时神情呆滞,咱们订个房间让她休息一下。” 很快,杨雨草被安顿好了,并请来了大夫。可能是由于杨雨草给贺季玉敷的那些yào的缘故,他的伤口现在已经不那么碍事了,他在房门外来回地走着,不断自言自语道:“她为什么突然想要杀我呢?”忽然,袁振思似乎想起了一件事,问:“她会不会是开日门的人?”贺季玉摇头道:“不可能,开日门的人要一个月后才会来呢?”袁振思又问:“她姓什么?”贺季玉随口道:“姓杨啊。”突然,贺季玉好像明白了什么,喃喃地道:“她难道是杨掌门的女儿,不可能,杨掌门的五个女儿中可没有一个叫杨雨草的,不可能。” 这时,门开了,大夫从里面走出来,对二人说:“这位小姐是受了风寒又加上一些刺激,是以发了烧,只要照我这个方子抓yào,三幅yào准好。”说着,他递给贺季玉一张yào方,而后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袁振思说:“你进去陪他一会儿,我去抓yào。”说罢,他拿过yào方,飞快地下了楼。贺季玉怏怏地推开了门。 他走到杨雨草床前,杨雨草看见他,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抓住他说:“你不会是闭月门的人的,你不会的。”贺季玉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便任由她抓着。杨雨草叫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阿三,告诉我,你不是闭月门的人。”贺季玉本来是决然不能说这句话的,但他望见那张原本红润的脸已经变得惨白,虽不知她到底与闭月门有什么过结,但也不忍心再伤害她,便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道:“我不是闭月门的人,我是说出来吓他们的。你好好躺着,安心养病。”这两个人可真是有趣,数天前还是杨雨草守着贺季玉,现在竟又变成了贺季玉守着杨雨草。杨雨草听了他的这几句话,心中似乎安稳了,慢慢点了点头,渐渐地躺下去。 很快,袁振思便把yào抓回来了,贺季玉便找人煎了服侍杨雨草喝下去,一天三顿饭,都是这样。果如那大夫所说,三幅yào下去,杨雨草已经快能行动如常了。 到了第三天早饭时,杨雨草便能出来与贺袁二人一起吃饭,可也就在这餐饭间,袁振思道:“这几天,与二位在一起我可真是快乐。可惜,我有事要先回小重山庄去了,倘若贺兄你不嫌弃,你我何不结为异姓兄弟呢?”贺季玉一听高兴得站了起来,道:“我早有此意,这有何不可?”袁振思又说:“咱们习武之人不必讲究什么仪式,我这里有块玉佩,是我小重山庄的信物,就全做你我结拜的信物吧。日后你若有事来我小重山庄,有这玉佩,他们定不敢拦你。”贺季玉伸手接过这玉佩,只见这玉佩刻的是一座庄院的形状,心知是小重山庄。当下从脖子取下一个金项圈说:“这是我娘在我小时候怕我养不活给我打的,意思是要用这个套住我,不让我早夭。现下我也大了,留在项上也不过做个信物,今日便将他送与兄长。”袁振思刚接过项圈,只听杨雨草说:“二位兄长只顾结拜,怎么把小妹忘了,你们不会嫌有我这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三妹吧。”二人听了大笑道:“高兴都来不及,哪有嫌之理。”杨雨草一笑,从头上拔上两枚金钗,分赠与二人,二人却不还赠,各说自有深意,杨雨草似明白非明白的笑了笑,二人也都随着笑了。三人义结金兰,又喝了一会儿酒。眼见时候不早了,袁振思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相聚再久,终须一别。咱们干了这杯酒,就此别过吧。”说罢一饮而尽,说声:“二弟,三妹,再见了。”便转身走出店门,沿大路走了下去。 两个人目送着袁振思,直到他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杨雨草这才说:“二哥,咱们也该走了。”贺季玉转身看着她,问:“你下一步要去哪里?”杨雨草想了一会,抬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恋恋不舍的神情,最后无奈地说:“我要去找我爹。”贺季玉心中登时一凉,忙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见面。”杨雨草又沉思了一会,说:“如果你想见我的话,你就到余杭的彩莎庄外见我。另外,你放心,我听说你们闭月门……”听到这里,贺季玉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杨雨草笑了笑说:“放心,虽然闭月门与我家有仇,可你与我家没有仇啊,你能代表一个门呢,还是那个门能代表你。”贺季玉听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杨雨草接着说:“我听说你们闭月门与开日门在二十天后有一场比剑盛会,到了那一天,我会到现场给你助威的,你一定要赢噢。”贺季玉听后爽朗地一笑,道:“你要给我助威?!”杨雨草一歪头,说:“那当然了,你可是我哥哥耶,做妹妹的不帮哥哥还帮谁?”贺季玉立马心花怒放,连声说:“谢谢,你只要一去,我准会赢的。”杨雨草脸一红,说:“你的伤……”贺季玉连忙说:“我的伤早不碍事了,你的yào很好的,你看。”说着,他动了动胳膊,马上伤口一阵疼痛,但他为了让杨雨草放心,强忍住痛苦,还装出笑脸,说:“你看,我说没事吧!”杨雨草握着他的手说:“既这样,我便可以放心地走了。”说罢,她走出店去,在门口处,她又回过头来,朝他甜甜的一笑,挥了几下手,这才真正地走出去。 杨雨草走了之后,贺季玉在村中买了一匹马,又买了一套新衣服,打扮得像刚出门一样,这才策马疾奔,当天下午,他便赶回了闭月坛。 他来到大门前,刚要向里走,两个看门的拦住了他,他认得是贺生和贺福,便对他们说:“怎么,不要我进了?”贺生道:“不是,三少爷你有所不知,自你几天前走后,这几天老爷是天天在生你的气,又加上开日门的人提前一个月来了,这几天老爷可真是烦得不得了,你要是进去得话,可得小心点儿啊!”贺季玉笑一声,说:“你们放心,我谢谢你们,有事儿的话我还不会去求我二姐啊!好了,放我进去了!”由于平时贺季玉的母亲对他的管教也很严,平常护着他的都是他二姐贺双玲,是以一听说可能挨父亲骂,便说去求二姐。贺季玉正要向里走,贺生和贺福又拦住了他,贺生脸上显出很为难的样子说:“三少爷你还是到别处去游玩吧,这府还是不要进去,对你不好啊!”贺季玉一听,心下不由得一惊,立刻问道:“府里出什么事了?”贺生和贺福对望了一眼,吱吱唔唔了几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越是如此,贺季玉便越是心急,大叫道:“你们说啊,府里到底怎么了。”贺生“唉”了一声,贺福上来低声说:“三少爷,二小姐她出事了!”贺季玉一听更急了,大叫一声,说:“你们……出了事,还不让我进去,闪开。”说罢,两手一拨拉,便推门要向里走。两个人还要阻拦,又被贺季玉两手推开。 贺季玉风风火火地赶到大厅,只见整个大厅都缠上了白布,大厅上正中间摆着一个供桌,上面写着:“闭月门二小姐贺双玲之灵位”,在供桌后赫然摆着一具棺材。贺季玉当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起初听说二姐出了事,只道是受人袭击,最多受了伤,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这个曾经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过的二姐竟……竟如此快的去了。他一时间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一下子扑到供桌前痛哭了起来。 他正在痛哭之际,忽听右手边有掀门帘的声音,抬头看时,却是贺啸峰带着几个弟子走出来,他急忙冲上去,拉住贺啸峰的左臂,急切地问道:“爹,我姐怎么会……,她是怎么……?”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贺啸峰扬起右手,狠狠地一记耳光打在贺季玉的脸上,他对这一下丝毫没有防备,力道又狠,竟被一下子打翻在地,他急忙捂着脸在地上坐起来,问道:“爹,怎么了?”贺啸峰满脸怒色,道:“你这畜生,自己做得好事,还来问我。说,你为什么要害你姐姐?”这一句话把贺季玉说蒙了,心想:我这几天受了伤,始终和三妹在一起,哪有时间回来加害别人呢?再说,我又怎会去害我一向敬爱的二姐呢?但又一转念,想:是了,这定是开日门的人怕我姐武功高,胜了他们的人,又怕我们人多,压倒他们,是以找人扮做我的模样,到我姐的房中。我姐自然不会对我有所戒心,所以他们只要忽施偷袭便能成功。想到这些,他说:“爹,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我姐,定是……定是有人与我们或只是与我姐有仇,扮作我的模样以消除我姐的戒心,才能偷袭成功。”他原本想说“定是开日门”,但一想现下开日闭的人正在府中,便改口作“有人”,他原以为贺啸峰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定会改变态度,可想不到贺啸峰又大吼一声:“胡说,你这畜生,双玲临死前亲口对我们说的是你这畜生,她难道会认错了你?谁能易容易得这么像?”贺季玉站起身来,说:“这孩儿就不知道了。”“畜生!”贺啸峰又一声大叫,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贺季玉旧伤未愈,这一下打得疮口迸裂,血把前胸的衣服染成一片鲜红,他当时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却说杨雨草自与贺季玉别后,就近买了一匹马,一路转来转去,竟也转回了杭州城。她这时早又买了个假面具带在脸上,在酒馆里,她听到一些人议论着,说什么“闭月门的二小姐可真是个好人呢,怎么就这么死了?”还有的说“唉,真是想不到,那么一个好心肠的姑娘竟会死在她亲弟弟的手上。”又听说“平日看贺季玉那小子心肠挺好,原来是那么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原来,对于贺双玲的死讯和这件事与贺季玉那似真似假的关系早已传得满城风雨。杨雨草听了之后,心想:二哥怎么会是这种人?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下手杀了他的亲姐姐。不行,我得到闭月门探个究竟。 杨雨草想到做到,她马上买了一身男装换上,赶到闭月坛门口,正要进去,却被贺生和贺福拦住,她连忙向两个人一拱手道:“二位,我是你们老爷的朋友,相烦你们通报一声。”贺生说:“公子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们不肯给你通报,只是本府近日出了点大事,不便招待客人。”杨雨草听了正中下怀,说:“我正是为贵府这件事而来,还请通报一声。”说罢,一伸手,将两只金元宝送到二人手中。二人都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连声说:“好说,好说,我这就给您通报。”贺福进去很快就出来了,对杨雨草说:“公子请进,我们老爷在大厅等候。”杨雨草道了声谢便走了进去。 大厅之上,贺啸峰正在一个人守着贺双玲的灵位兀自发呆,连杨雨草进来都没有察觉,杨雨草走上来在他背后轻声叫:“伯父!”贺啸峰这才缓过神来,看着杨雨草,见到她带着面具,感到很是奇怪,问道:“这位公子是谁?何以如此打扮?”杨雨草笑了一声说:“小侄是令三公子的朋友,只因近日被仇家追杀,所以才以此掩住真面目。”贺啸峰一听是一个有仇家追杀的人,心下有些不悦,但又不好把他撵出去,便问:“公子贵姓,是哪里人?”杨雨草当下道:“小侄姓杨,叫杨文,是余杭人。”贺啸峰心想并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便说:“公子此来,本该招待,只是敝庄出了点儿事,不便招待客人。我听贺福说公子是为小女之事前来,不知有何见教。”杨雨草听后笑了笑,说:“小侄对贺二姐的事很是关心,不知可否找到凶手?”贺啸峰心想:这人说对双玲之事很关心,又不知凶手是谁,这事在城中早已传开,堵都堵不住,他要是真关心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如此说,不知道是何用意。但当下,他又想不出该说什么谎,便如实说:“唉,这真正家门不幸,养虎为患,小女竟是丧在他弟弟手上。”杨雨草佯作惊讶,说:“怎么会是季玉兄干的?不知他现在人在哪里?”贺啸峰说:“他不知怎么在外面受了伤,现在在后面柴房里躺着。”杨雨草一听,心下便有不忍,说:“伯父,小侄想见见贺三哥,不知可不可以。”贺啸峰想了一下说:“好吧,请随我来。” 杨雨草随着贺啸峰来到后园的一座极为破旧的柴房,只见贺季玉浑身污秽地躺在那儿,她见了心下不由一阵酸,忙上前扶他略略坐起来,轻轻摇着他说:“贺三哥,贺三哥……”贺季玉一时没有醒来,只听他口中含含糊糊地说:“二姐,你不是我害的,我是冤枉的。二姐,你对爹说,你对爹说,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贺啸峰见了这般,心中又怜又恨,不知怎么才好,当下退了出去。杨雨草还是轻轻地叫着:“贺三哥,贺三哥……”叫了好一阵,贺季玉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看了看她,问:“你是谁?是二姐吗?你跟爹说,你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杨雨草心中像刀扎一样,才两天没见,他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她摘下面具,轻声说:“二哥,你看,我是雨草啊!”贺季玉脸上突然放出异样的光芒,他显然是认出了杨雨草,他高兴的叫道:“雨草,你是雨草,你终于来看我了。”说着,他身子向前一探,将杨雨草一下搂在怀中,似乎忘了伤口的疼痛。杨雨草当时弄了个大红脸,轻轻把他推开说:“二哥,你这是干什么?”贺季玉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着,但笑了一会,突然“鸣鸣咽咽”地哭了出来。杨雨草一见他这样,心下一惊,暗想: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他如此哭泣,难道受得打击太大,已经……她不敢再往下想,忙问:“二哥,你怎么了?”贺季玉哭道:“二姐死了,爹非说是我杀的。二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杀她呢,你说,我怎么会杀她呢?”杨雨草当时实在是不好回答这个“怎么会?”只好说了一句:“好了,我相信二哥不会是凶手的。”贺季玉突然跳起来,大笑道:“哈哈,终于有人肯相信我了,终于有人肯相信我了!”杨雨草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酸,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心想:要是可能的话,我一定要照顾他一辈子。可是,贺季玉突然蹲下身来,问:“傻丫头,怎么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看,我的伤也好了,你还哭什么?”杨雨草听他如此说,看来并没有疯,终于破涕为笑。 贺啸峰在外面越挺越感到奇怪,心说:“刚刚进去的不是个公子吗?怎么一忽儿又成了个丫头。是了,定是那小畜生在外面认识的野丫头。”当下抬腿把门踹开,向里一看,只见杨雨草坐在地上,贺季玉蹲在她身边,正在给她抹泪。贺啸峰一见这样,更是深信不疑,当下怒问:“小畜生,她是谁?”贺季玉回头一见贺啸峰,冲上来抱住他的腿说:“爹,姐姐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姐姐对我疼爱有加,我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我怎么会杀她。”贺啸峰这时一门心思又只在这件事上了,一时间也不管杨雨草究竟是什么人,只觉得外人在此会有损门威,便转脸对杨雨草道:“姑娘,我们门内的事,你在此……”杨雨草见状,说:“那么伯父,侄女先告辞了。”她刚要走,贺季玉道:“三妹,你回去好了,别让你爹担心,我会好好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杨雨草听后答应着,便出门去了。贺啸峰冷笑了一声,道:“三妹,三妹,叫得亲,连你二姐都杀的人你那三妹可真是瞎了眼。”贺季玉听后又堵了一句:“不,姐姐不是我杀的。”贺啸峰白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他,说:“我知道光说不拿出证据来是不可能让你这小畜生承认的。这是扎在你姐姐肚子上的那柄匕首,你拿去看看是谁的。”贺季玉接过匕首,只见那匕首的正面刀锋上刻着一个月亮,反面刀锋上刻着一个“季”字,贺季玉一看神色大变,说:“这……这是我的匕首。怎么会?是被谁偷去的?”贺啸峰见他如此,哼了一声,说:“这次看你还承认不承认。畜生,你背背我闭月门戒律。”贺季玉听后张口就背:“一戒酗酒闹事,二戒滥杀无辜,三戒卖yín嫖娼,四戒自相残杀,五戒……”贺啸峰一听他背到第四戒,便说:“好了,你再说说我闭月门弟子犯戒应怎样处置?”贺季玉又说:“轻则杖责,重则……重则……”贺季玉显是有所迟疑,贺啸峰追了一句道:“重则如何?”贺季玉又犹豫了一会,才硬着头皮说:“重则逐出门庭,永不复收。”贺啸峰冷笑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你现在杀了你的姐姐,犯了我门规第四戒,已罪不容庶,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说是我的儿子,我也不再认你,你当然也就不再是我闭月门的人。”贺季玉听了不由得大惊,说话声变得甚是焦急:“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相信我,姐姐不是我杀的,一定是有人设下yīn谋要陷害孩儿啊。你给孩儿一点时间,我一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贺啸峰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看他说:“此话当真。”“当真。”贺季玉的心中顿时感到一丝希望。贺啸峰一伸手把他拉起来道:“我权且相信你这一次。其实这件事本来我也觉得奇怪,只是一时铁证如山,我又疼爱你姐姐,才如此……”贺季玉咬了几下牙,道:“爹,我知道,我一定查出凶手,为姐姐报仇。”贺啸峰点了点头,说:“你先静养几天,待伤好了之后再说,别忘了,二十天后还要比剑。”“是。” 一连几天,贺季玉总是睡不安枕,总觉得此事太过蹊跷,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不由有一点后悔那天让杨雨草回去。眼见伤口已快好了,心想离比剑还有十天之期,便决定到余杭去请杨雨草来帮着查清此事,当晚,他在自己的桌上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到余杭去请三妹来协助查凶。而后便又夤夜出门,骑了一匹中等马向余杭赶去。 余杭离杭州很近,几乎是邻居,不过一日,贺季玉便已到了那里,他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彩莎庄的所在。可是,当他到了那里时,那一股气势真让他一呆,只见那大门外的阶梯上每隔一个台阶便左右各站着一个守卫,一直延伸到庄内,由于大门是开着的,因此他看得到里面。他大略数了数,共有七十二位守卫,一想这个数字,他不由得咋了咋舌。 这时,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横眉竖眼地对着他说:“你是什么人,敢来刺探彩莎庄的虚实。”贺季玉赔了个笑脸,说:“我是在这儿等人的,对不起,我这就走。”说罢转身便走,那侍卫一把抓住了他,笑道:“彩莎庄岂是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贺季玉听得这人如此骄横,心下甚是不快,当即堵了一句道:“我不过在这里等我妹妹,怎么会刺探。再说,你们彩莎庄不能进,连他门前的大路也不能走人吗?”那守卫一听,冷笑一声道:“走人可以,来人就不行。”说罢便拔出腰间佩剑,劈胸便刺,贺季玉忙闪身躲在一旁,提剑在手,道:“你这人真是不讲理,我不过来这里站站看看,没招你没惹你,你便要杀人。”那侍卫回手又是一剑,道:“废话少说,既然刺探了我彩莎庄的情况,就受死吧!”贺季玉疾使一招珠落玉盘,将剑在前方连连划圈。这一招其实是形成一个防御圈,任你再快的剑刺到身前总要有一段时间,划圈状就是无论你从哪个刺来的剑都能挡住,这一招划得越快效果便越强,意在让敌人剑剑躲不开你划的圈,是以名为“珠落玉盘”。贺季玉连连划圈,将刺来的这一剑打在一旁,继而一招“星月连珠”朝那侍卫刺去。只见贺季玉将剑舞得只有一个光圈,在这光圈之中突然一剑刺向那人,这一招是紧接“珠落玉盘”来的,那侍卫不慌不忙,一个飞纵已从贺季玉头顶而过,一伸手,早已点中了贺季玉的笑腰穴,他当时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那侍卫又点了他哑穴,冷笑道:“这就是闭月门的武功,我看也不怎么样。”说话间又过来一个侍卫,先头一个侍卫对他说:“咱们带这人去见管家,请他定夺。” 两个拖着贺季玉来到彩莎庄中,贺季玉心中不由得暗暗发焦,心想:三妹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来自投罗网。啊,不好,她要设计陷害我,她与我们闭月门有仇,自然不会放过我的。她先好话说尽,骗得我的信任,让我心甘情愿的走入这个陷井中来。突然,另一个恐怖的想法涌上他的心头:二姐,二姐会不会是她杀的。 贺季玉现在身不由主,被拖到大厅之上,见到了一个又胖又矮的老人,只听第一个侍卫说:“管家,我们抓到这个闭月门的jiān细,您看怎么办?”那老人仔细地看了看贺季玉,说:“现在老爷去赴会还没有回来,咱们还是把他先关在地牢里,等老爷回来再行定夺。”贺季玉想出声为自己辩解,但苦于哑穴被点,只能有苦难言,被投入了地牢。 ###第三回 解连环 !#00000001 却说贺季玉走的第二天,闭月坛的人便开始布置十天后比剑的场子了。原本,他们定得比武之地便是在大厅,并已经布置好,但贺双玲的突然死去,将原来的大厅变成了灵堂,是以必须另外找一个地方,贺啸峰决定把比武之处设在闭月坛大殿后堂。闭月坛大殿由两部分组成:闭月堂和后堂,闭月堂里供奉的便是闭月门的开山祖师“银刀闭月”林占辉的牌位,后堂则是贺啸峰平时给弟子讲授内功修习要旨的地方,这地方也很是开阔,所以便用它来做比武场。 大家忙得不可开jiāo的时候,负责打扫贺季玉房间的那个小厮发现了贺季玉留下的那个纸条,他急急忙忙地赶到后堂,把纸条jiāo给贺啸峰,贺啸峰看了之后叹道:“请三妹,请三妹,恐怕是出去会三妹吧。”他哪里能够想到,贺季玉就在当天下午,便被投入了地牢。 贺季玉被投入地牢之后,动又动不得,想喊又说不出话来,心中甚是着急,他虽然现在对杨雨草已经是十二分的不信任,可还是盼望着她能来救自己。要知道,等人的时间是过得最慢的时间了,贺季玉只等了一小会儿便等得不耐烦,他突然想起在本门的内功中有一种功夫可以自解穴道,他当时静下心来,调匀内气,想要把内气从丹田向下送至腰间,冲开被封的穴道,可是,当他把内气刚刚送到上腹时,便觉五脏如绞一般,当下不敢再运功。但就这一下,他已然筋疲力尽,不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当夜。 一个黑影从墙上跳下来,贴着墙根悄悄地向大厅移动。整个彩莎庄似乎由于老爷不在,都放松了警惕,除了大门后仍留了四个护卫之外,别处连一道防线也没有设置。 那黑影似乎对庄内的路径十分熟悉,十分顺当地潜入了地牢。地牢的守卫并没有撤去,那守卫武功也不错,一见有人进来,当下执刀在手,问:“谁!”那黑暗说了一声:“开天辟地逐日飞。”听声音似乎是故意压低压粗嗓子说的。那守卫一听这话,跟了一句:“五湖四海尽拱伏。是小……”一句话没说完,早被那黑影用一块手帕捂在嘴上,那守卫接着软软地倒了下去。那黑影从他身上找了钥匙,打开牢门,摇了摇贺季玉。贺季玉醒了过来,借着地牢里一点微弱的烛光看了看那个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那人拉了拉他,他自然也无法行动。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解开贺季玉身上所有封着的穴道。贺季玉忙问:“你是谁?”那人仍是压着嗓子说:“快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贺季玉见他不说,也不好再问,情知他是来救自己的,便跟了他走了出去。 那人便贺季玉一直领到庄后山坡上的一片小树林里,便对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那个人带到这儿来。”说罢展开轻功,一忽儿不见了。贺季玉一个在树林里,半夜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夜猫子凄厉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贺季玉等了一会儿,突然,他听到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呼喊着:“二哥,你在那儿吗?”他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不是别人,正是杨雨草。他的心中此时已对杨雨草产生了猜疑,便说:“是贺某。”杨雨草轻步走过来,朝他一笑,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无限的娇媚,贺季玉一看,到了嘴边的气话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听杨雨草道:“怎么了,生我气了。我可只说让你在庄等我,可没让你去招惹那些护卫,自己惹得事,反来怪我。”说着撒娇般的转过了头。这一下,任贺季玉有千般的怨愤他都发泄不出来了,走上来双手扶住他的肩头,说:“好了,是我的错,我向你赔不是还不行吗?”杨雨草一把推开他说:“谁要你讨好,你不是要查什么凶手吗,查到了吗?”贺季玉奇怪地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查凶?”杨雨草一歪嘴说:“你让人家走人家就非得走?我不会在外面再听一会儿?”贺季玉听了,笑了笑,在她的鼻子上按了一下,说:“鬼灵精!”杨雨草说:“那个凶手我已经查到了。”“查到了?”贺季玉一听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因为一旦把这个凶手找出来,自己便可以冤情得雪,免去了这不仁不义的弑姐之罪。他马上追问了一句:“是谁?在哪里?”杨雨草诡异的一笑,说:“查凶吗,是个慢工,哪有你这么心急的。我虽已知这个人是谁,但却不可马上把他揭穿,不过你放心,不出十日,他一定会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你现在啊,关键的事情就是准备十日后的比剑,免得一败涂地,害得我……”说到这里,她已是满脸飞红,说不下去了。贺季玉说道:“听说开日门的新一代弟子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只怕不会就败。”杨雨草堵了他一句说:“你可别太自信,高手总是深藏不露,要是让你三下两下看出来,也不叫高手了。你还是小心为妙。” 二人正在说话,只听身后有一个人笑了一声,这声音并不很响,却回声不断,显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发出,杨雨草一听这笑声,马上摸出面具戴上,拔出了腰间长剑,贺季玉也剑出鞘,回视后方。只听又是一声笑,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此人又胖又矮,正是彩莎庄的管家,贺季玉心下不由一惊,心说:看不出来,这个老人竟也是个武林高手,真不知道他们庄主到底是何许人物。那管家走到离二人三尺之处,说:“你们这两个小娃娃跑便跑了,还不快走,偏偏留在这里说什么情话,今日既然让老朽碰上,只好请你们回庄子上再做一会儿客了。”贺季玉没来得及接口,杨雨草踏上一步道:“你抓我二哥,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那管家干笑一声,说道:“既如此,得罪了。” 那管家立刻列开架式,一掌朝贺季玉劈胸打来,那招式俨然是逐日剑法中的“逝星接日”,贺季玉忙用一招“流星赶月”去刺他的手腕,那管家急忙收手,忽然身法一转,两掌并排,使开“担山追日”朝杨雨草击去,杨雨草急舞剑花守住自身门户,贺季玉这一看吃惊不上,杨雨草用的这一招竟也是逐日剑法中的一招“回天有术”,旨在让敌人无法攻入,此招后招甚繁,并且每一个后招都是杀着,只要敌人不顾防守,只顾设法袭入,势必着了道儿。当下,一个念头在贺季玉的心中一闪而过:雨草和这管家都是开日门的人?!但如此情势已不容他多想,当下挺身向前一出,一剑自下而上刺出,这一招名为“抬头望月”,正在这时,杨雨草的一记杀着也向那管家刺去。那管家显是对逐日剑法甚精,一见杨雨草使出“回天有术”,早已由进攻转为防御,两剑一上一下刺来,他一用力,竟让身子在空中横担了过来,二人两剑都已走空,那管家身子又一转,两腿分击二人右手,二人见势不好,急忙收剑,退后几步。杨雨草急忙舞剑花守住二人门户,贺季玉见她护住了自己,当下集中精神,准备破敌。那管家一招过去,已在地下稳稳地站住,见杨雨草舞剑花护住二人前方门户,一纵身跳到二人头顶,从掌迅速向二人头顶击落,手法之快,让人惊叹,这一招名叫“万道金光”,要在一瞬间刺出数剑,他此时以掌代剑,力道似是更猛。杨雨草一下着了慌,使用全力,急忙转护二人的头上门户,贺季玉自对杨雨草甚是放心,一有守护,专一克敌,急忙一剑“披星戴月”向上刺出,如果那管家还不收掌的话,他的一双手就势必为那剑所洞穿或是搅个稀拦,贺季玉对这一招也是志在必得,认为对方现在身在空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招灵敏。那管家见他俩如此配合,果然心惊,心想:这二人的配合怎么如此天衣无缝。当下也不敢多想,急忙转掌向旁边一棵小树击去,掌虽没有碰到小树,但那凌厉的掌风已让小树齐腰折断,那管家也借着这股力道向后一跃,避开了贺季玉的这一剑,稳稳地落在地上,又立刻一脚扫向杨雨草的下盘。看来,他是想攻倒杨雨草,破了二人的剑阵。贺季玉见他对杨雨草不利,一剑疾刺,使了一招“星月连珠”,只是少了那些华丽的剑圈,那管家实在是扫的太猛了,一下子收不住腿,被贺季玉一剑刺在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那管家负痛,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贺季玉继而一剑,想取他xìng命,却被杨雨草一剑格开,说:“二哥,他也不过是条狗,就饶了他吧。”贺季玉此时已对杨雨草言听计从,立刻收住剑,对那管家道:“去吧,以后别来惹我们。”那管家站起身来,朝二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此时虽然克住了强敌,可贺季玉已是一肚子的问号,他问杨雨草:“三妹,你的逐日剑法是从哪里学的?”杨雨草摘下面具说:“闭月门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必须以他对头的剑法干掉他们。”她说完这句话,发现贺季玉脸上有异,忙道:“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至于这套剑法呢,是我在与开日门的一个小头目比武时学来的,你看如何?”贺季玉看了看她,对她的这一番话显是有所不信,他心想:如果是在比武时学来的,怎么会一遇敌人便用此招,又如此成章法,显是曾经详加修习过,决非如她所言。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想到了刚才一战,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一下子也忘了对杨雨草的怀疑,说:“三妹,你看这逐日剑法和闭月剑法联手使用是不是远胜于两套剑法分开来使用?”杨雨草沉思了一会儿,说:“的确,逐日剑法以防守见长,闭月剑法以破招见长,两套剑法都是在自己的章法中暗藏或忽施杀招,若一人使逐日剑法护住两人门户,另一人使闭月剑法一心破招攻敌,这样,从道理上的确是如此。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咱们再试演一次。”两人还剑入鞘,各折了一根树枝,在林中演练了起来。这一演练,只觉得两套剑法的配合是那样默契,决然不像两派不共戴天的仇家所创,贺季玉大喜若狂,一霎时忘却了对杨雨草的怀疑,刚一练完,大叫着冲上来把杨雨草紧紧地抱在怀中,喊道:“三妹,谢谢你,让我发现了两派剑法中的大秘密!”杨雨草虽觉羞涩,却也没再挣脱,娇柔地偎在他的怀中。贺季玉闻到杨雨草身上的那种幽香,心都醉了。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似乎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了,似乎这世界就只有这两个人。 当夜,贺季玉辞别了杨雨草,星夜返回闭月坛。次日中午时分,他便回到了家。 刚一回家,他便径向闭月坛后堂去找贺啸峰,这时,堂上并没有几个人,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忙完了,比武大会的会场也已经准备好了。只有贺啸峰和闭月门的几个师兄以及贺元英他们在那里看一下是否有什么遗漏,贺啸峰见贺季玉来了,便走到他面前道:“玉儿,你回来了?怎么样,请到你三妹了吗?凶手可有什么消息?”贺季玉道:“三妹是请到了,可凶手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线索,三妹说她一定能在十天之内让那凶手露出狐狸尾巴。说得很自信,可我实在不是那么放心。”贺啸峰听后,手捻胡须,在堂上走了几步,脸上显出一种沉思的表情,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十天以后,从她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算起,不正好到了咱们比武大会的日子了吗?难道她要让凶手在比武大会上露出马脚?”贺季玉道:“也许吧。三妹行事似乎很隐秘,但我想她应该是那种做就得做得轰轰烈烈的人。”贺啸峰笑道:“嗯,有道理。对了,玉儿,你这时回来,昨晚想是没有睡吧。”“是的。”“那你早些休息,免得明天再没有精神。快比武了,把精神养好是正理。”贺季玉听了父亲的话,便行告退,转回房休息去了。 由于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觉下去,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晚饭以后。他睡的时候一久,头脑里便朦朦胧胧开始有了一种要醒的意思,耳朵也开始模模糊糊地听见外界的风吹草动了。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贺季玉的房门响了一下。练武的人自然有练武的人的警觉,这一响马上惊动了贺季玉,他立刻睁开眼来,看着那房门。门依旧关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那一声响是实实在在的响了的,他这时突然想到了鬼,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头脑虽然还仍存有几分睡意,但这时哪里还睡得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房门,手一伸,已将桌头的宝剑抄在手中。 过了好长时间,房门并没有再响动,贺季玉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累了,在做梦,抑或是脑子产生了幻觉。这个时候,他的瞌睡虫又上来了,再也懒得去理会这些个响动,一翻身,又要睡去,但宝剑仍握在手中。正在这时,房门“扑”得又响了一声,显是石子砸得声音,这声音不算小,听起来那石子也不算小,一般的风是吹不动那么大的石头了,显然是有人在外面。贺季玉这时听得真,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拔剑在手,冲到房门前,“呼”的一声便将门打开来。 风不大,月色是很美的。虽然不是满月,但由于天气清朗的缘故,月亮的银光几乎全部都洒在了地上,在银色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一件黑大衣,戴着黑面罩,手提一柄长剑,身子很胖大,站在那里倒刹是实落,一点都没有要晃动的意思。贺季玉一见这人身形不像是自己熟悉的人,心中好生奇怪,看来是敌非友,正yù开口询问,那黑衣人倒自己先开了口:“贺三小子,你总算出来了,睡得这么死,一块石头还叫不起你来。”贺季玉一听此人出言不逊,心中老大不快,忙问道:“你是什么人?”那黑衣人大笑了一阵后,说道:“我是谁你别管,你敢很我走几招吗?”听那声音显然是一个人逼着嗓子说得话。贺季玉冷笑一声道:“我当是什么样的人,原来是没人陪你打架,是不是水平太差,没有人愿意陪你玩啊?”那人怒道:“少废话,能赢了我才是正理。”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一纵身,一柄长剑已向贺季玉袭来,那招式俨然便是一招“日出东海”,贺季玉一见此人用得是逐日剑法,心中一惊,又是一喜,但这种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他慌忙使出一招“月朗星稀”,架开了对方刺来的这一剑,但这一jiāo剑,贺季玉便发觉对方内力远在自己之上,虎口已然震得隐隐发痛。那人被贺季玉架开这一剑后,身子一转,复一招“遮天蔽日”从他的头顶上直劈下来,贺季玉虽认得这一招却是一时想不到他的破解之法,忙举剑相迎,误使出一招在闭月剑法中十分不常用的“上渡下弦”,使一个剑圈将劈过来的这一剑打到下面去,这一下,贺季玉抓得了主动权,他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接着一招“披星戴月”当胸刺过去。那黑衣人似乎对这一招早有戒备,身子向一旁一闪,从一边将一剑使一招“呼风唤雨”剑劈过来,贺季玉见一剑走空,转而一剑挡住来剑,飞起一脚直踢对方腰眼。那黑衣人不慌不忙,用剑抵住贺季玉的剑,内力轻传,身子已经腾空,贺季玉没有料到这一手,被对手一脚踢来,踢在头面之上,一个跟头翻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那黑衣人已然又一招“万道金光”朝他的胸膛刺下来,贺季玉知道这一剑若不躲开自己便马上就是透心凉,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便要滚开,哪知这一招乃是虚招,那黑衣人身子尚在空中,一剑已转了方向,斜斜地递向贺季玉,贺季玉打兴许不如他,但若论起逃跑却是厉害,他越滚越快,竟躲开了这一剑,正好也就势站了起来。 贺季玉昨夜与杨雨草在一起时便已经发现了两门剑法的秘密,知道两人的剑法若相互配合是天衣无缝,若相互为敌却是相互为克,纯粹是内力相搏。贺季玉一jiāo手便知道自己的内力远远地不如那个人,但已挑下大话,退又退不下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上,设法以巧取胜。 那黑衣人那一剑斜划出去之后身子一时间失了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接着一个鹞子翻身站起来,宝剑一摆,道:“小子,内力不济,剑法还是蛮精纯得吗。对敌的本领也是不错的吗。”贺季玉一听这话,知道对方已经看破自己底细,忙要借着这个台阶下来,便一拱手道:“前辈过奖了,前辈内力深厚,晚辈实是不及。前辈适才实是让着晚辈,若不是如此的话,晚辈早已命丧剑下了。”那黑衣人道:“是啊,不过你的造诣实在不低,好好练,明晚这个时候我再来与你比一比。”说罢,那人一纵身,跳上房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贺季玉叹了一口气道:“我的本领实在是太差了,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出去这几日,打的架也不少,可是似乎一点也没有长进啊。”他收好剑,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凳上坐下,心想:初时,我连那个大汉都打不过,现在虽不知能不能打过他,但总比那时强,还是三妹厉害啊,她那时就能把我从那大汉的手底下给救出来,我还得多向她学习啊!可是,九日之后,我若带着这样的水平去上较场,非输了不可,那样的话,我怎么还有可能再见她,怎么还有可能向她学习。想到这些,他不觉得又幽幽得叹了一声气。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香风从他身边刮过,一个秀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贺季玉急抬头看时,却是杨雨草。她脸上微微地笑着,见贺季玉看见她了,便道:“二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在这里哀声叹气的?”贺季玉一见她,眼睛便一亮,但随即又耷拉下脸来,道:“三妹,你是怎么起来的?”杨雨草一歪头,诡秘地一笑,道:“我啊,我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怎么了,怀疑我到你们这里来做贼,见到你在这里,不好意思下手了?”贺季玉听得她话中有刺,苦笑了一声道:“三妹啊,为兄我现在正在为比剑的事烦心呢。”杨雨草奇怪地说:“烦心,为什么烦心。我听说你不是你们门里新一代的主力吗?连你都为这件事烦心,难道你们要被灭门不成?”贺季玉道:“对于这次比剑门与门之间的胜败我实在不甚挂怀,但至少我是不希望自己输了的,要是输了的话,……还不是你让我太舍不得了?”杨雨草红了脸,月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出万种风情,她娇嗔地道:“贫嘴!难道没有我的存在你就不想活了不成?”贺季玉见她说此,先笑了,道:“至少没有现在这种求生yù这么强烈。”“好了,二哥,谈点正事吧,你到底为什么烦心呢?你剑法不精?还是你内力不高?”贺季玉长叹一声道:“要说烦心的话,我是两样都烦着,我剑法实在不算很精纯,到了临敌之际,往往不知该用哪一着,甚至有时会胡用一着躲过厄难。但令我更担心的便是我的内力太差,这……”杨雨草一听便笑了,说:“二哥,对于这些事你大可不必cāo心。”“为什么?”贺季玉显然觉得很奇怪。杨雨草又朝他嫣然一笑,说:“二哥,你想啊。如果我这一剑刺过来,无招无式,直刺你得面门,你用哪一招挡开?”贺季玉想了一会儿说:“说不上来,咱俩折个树技练练。”“好。” 二人各折了一根树枝,列开架式。杨雨草道:“二哥,小心了,我要进招了。”说毕,一招径刺贺季玉的面门,贺季玉头向旁边一闪,随手一招,削开树枝,逆势收回,接着一招向杨雨草的腰部刺过去,杨雨草忙闪树枝挡住这一招,就势将它挑开。接着剑势又一转,一招又进将来,这一招直进向贺季玉的肚子,贺季玉哪肯吃亏,身子一矮,杨雨草的宝剑已自走空,贺季玉又就着向前一窜,身子已欺至杨雨草身前,手向上一招,一根树枝已点中了杨雨草的喉咙。杨雨草当即笑了道:“二哥,看见了吧。你这样不想招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基本的路数就对了。”贺季玉收了树技道:“可你毕竟不算是个高手,我若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这样是不行的吧。”杨雨草道:“二哥,你是不是连下一辈子的事都打算好了?别忘了,你现丰只是为了准备一场比剑,有什么高手?再说,就真有高手,你只有九天的时间了,能够赶得上谁?”贺季玉一笑,说:“非是我想得远,我实在是怕开日门里头有一个两个高手,偏偏让我碰上,那我不就完了?不过听你刚才的说法,好像是开日门里头并没有太多的高手。”杨雨草说:“不错,虽然我昨天晚上让你注意,但实际是让你不可掉以轻心,谁想你竟变得如此忧心忡忡,早知如此,不说就好了。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对你说了,便也不瞒你了,就我所知,开日门里除了掌门人杨汉森之外,在新一代的弟子中只有五小姐杨雯莉还算得上个好手,基本跟我打平手,其余的都不如她。你想啊,我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就算你真得碰上了杨雯莉还不是一样让她死在你的剑下?”贺季玉听了之后,道:“三妹,你说可是实话?”杨雨草一听这话脸上显出不快之色,道:“二哥,做妹妹的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贺季玉这才长舒一口气道:“听你如此说,我总算放心了。”杨雨草笑了说:“好了,二哥,时候也真不早了,我该走了,你早些休息吧。”贺季玉正待让她走,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忙道:“三妹,你到哪里去?”杨雨草已转身要走了,听得他叫,便转过身来,说:“我回家去呀。”“你家在哪里?”“自是在彩莎庄附近啊,要不,我怎么让你上那里去找我呢?”杨雨草嘻嘻地笑着,好像在戏弄贺季玉一样。贺季玉却显出一幅认真得样子,说:“从我这里到彩莎庄大约有半日的行程,你若此时回去,岂不是要既赶夜路,又误了休息。不如你在我这里住下来吧。”杨雨草一听便笑了起来,问:“住?你让我住哪里?你家里的厢房早住满了人,你难不成让我睡柴房?”贺季玉一听这话,觉得也是,心中一阵发急,两手互相砸着在院子来回转悠,最后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来:“不如你住在我房里吧。”“啊……!”杨雨草一听这话,满脸绯红,喃喃地说:“人家可是女孩子。”贺季玉过来扶住她的双肩道:“唉,既是兄妹,避晦也应该少一点,你住在我房里,我去睡板凳。”“这……这合适吗?”“合适。来!”杨雨草虽然不好意思,但哥哥既然说了话,又不好再一个劲儿地推辞,便走入屋中…… 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大早,杨雨草便辞别了贺季玉,一个人离开了闭月坛,贺季玉便自己在后院里练剑,等着应那黑衣人今夜的邀。这次练剑,贺季玉把握住了杨雨草教给的一种成文的思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求胸中有剑谱,不求打时有剑招。只在乎挡不挡得开,攻不攻得进,不在乎是不是已经成形的剑招,是不是好看。这样一来,贺季玉感到自己练剑要灵活得多了。 一天的时间也是很快得就这样过去了,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与黑衣人见面的时间。今天,贺季玉老早便抖擞精神,在那儿等着,到了时间,那黑衣人果然从房上跳了下来,来到贺季玉面前,说:“小子,很守时吗?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剑法进益如何?”贺季玉却突然道:“且慢。老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说吧。”“晚辈可否知道前辈到底是谁呢?”那黑衣人一听这话似乎很愤怒,吼一声道:“我告诉你,不该你知道你最好不要知道,你最好只是跟我比试,然后好好练剑,八天之后,好活着走下场来的。听见了没有?”贺季玉虽然弄了个不痛快,但知此人若当真与自己动起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忍气吞声的应道:“是的。那么,前辈,我先进招了。”说着,贺季玉先声夺人,一剑朝那黑衣人的左臂削过去,这一招并没有什么名目,只是贺季玉本着那种思想可以认为是胡乱使出来的一招,这一招显是黑衣人没有料到,当下便显得有些慌乱,急挥剑去挡,贺季玉这次精神了,并不与他硬碰硬的打,见他的宝剑挡过来时,竟剑势一收,实招变虚招,又变做另一个实招,一剑向上划上去,似乎要划破那黑衣人的面罩。那黑衣人见状不好,急忙向后一仰身子,躲过了这一剑。贺季玉见这时主动完全在自己这里,便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地跟了上来,竟用一个又一个的剑圈将那黑衣人套在里面,黑衣人这时看来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贺季玉见此情状,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知道自己从杨雨草那里学过来的东西确有奇效,不仅挡住了对方的攻势,还把对方逼入了死角,他的心中在暗暗地感谢杨雨草了。 他这样一想不要紧,分了神,剑法一下子散乱了,被黑衣人一下子用剑挡住,随即剑被挑在一边。贺季玉见状,只得认输。那黑衣人道:“贺三小子,你好厉害呀!我只有一天没见你,虽说内力没有任何长进,可剑法我已快应付不了了。老实jiāo待,你究竟得了什么高人指点。”贺季玉听得别人赞他,心中自然更加高兴,早已忘了保秘,便道:“没有什么高人,只是与我义妹探讨了一会儿,而后多练习了一下而已。”那黑衣人笑道:“好啊,既如此,我明日再来,看你的剑法到底又能精进到什么程度。”说罢,又飞身上了房,转眼又消失了。 如此这样的又过了七个晚上,贺季玉的剑法一日千里,他与黑衣人约定明日,也就是比剑头一夜老时候见。可到了时间,来的竟是贺啸峰,贺季玉奇怪地问:“爹,你怎么来了?”贺啸峰笑道:“你约爹来的,爹不来的话,岂不是不讲信用?”贺季玉这时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黑衣人便是爹啊!”贺啸峰笑道:“是啊。”贺季玉道:“难道今日,爹还要和孩儿比试比试?”贺啸峰道:“不了,你的本领去比剑是绰绰有余,我今日来是要给你一样东西。你看。”说着,贺啸峰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贺季玉,他接过来拔出来一看,一股混着一些ròu香的桂花香气漂了出来,并且,那匕首在月光下一映,真是寒气逼人,一看那刀刃便知锋利无比。贺啸峰见他看得入神,便道:“这是你姐姐的遗物,名叫‘ròu桂檀香剑’,是用精钢打造,用檀木、桂花、多种珍禽异兽的ròu熏制而成,锋利无比,且用它可打开大部分的锁,打不开的锁也可以砍开。我想,你姐姐平日最喜欢你,她的遗物我留着也没有用,不如就把它给了你。愿它能保佑你早日查出凶手,为你姐姐保佑。也愿你姐姐能保佑你,在明日的比剑场上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贺季玉听得这一番话,自是很高兴,忙谢了父亲。贺啸峰又说:“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明日要比剑了,养足了精神胜算更大。”“是!爹,晚安!”于是,二人散去,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夜深了,似乎也在为明日的比剑做准备…… ###第四回 破阵子 !#00000001 就这样,十日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到了开日闭月两派的比剑大会开日的日子。这一日,闭月大殿上张灯结彩,似乎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可谁能知道,今日比剑,每一场下去,都有一个人要命丧黄泉。 两派的比剑素来以抽签决定比试的二人,即两派各将此次参加比剑的人名字写在纸条上,分放在两个坛中,两派的掌门人各自从对方的坛中抽出下一战下场的人。此次自也不能例外。 早饭过后,后堂上坐满了人,在场的不仅有开闭两门的人,更有丐帮、少林、武当、华山等各门各派耆宿好手。虽然两派之争延续几百年,每次比剑都耗尽两派元气,五年内无法重新复原,两派的武功、声势都已日趋低落,但习武之人一听说别人比武、打架,那可是非看不可,又加上两派原来的声势,是以都来凑这个热闹。再说,看别人比武,无论别人有得还是有失,从中吸取些经验教训,总对自己的武功是有许多进益的。 后堂之上,贺杨二掌门共举杯向众派好手敬酒,贺啸峰道:“今日我开闭二门最后一战定输赢的比剑,承蒙列位关照,我贺某与杨掌门在此敬各位一杯。”这一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议论纷纷,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会是最后一战。只听杨汉森道:“我与贺掌门商议,两派数百年来互相争斗,大耗元气,名为争夺武林至尊,实难当这武林至尊之位,但两派输赢一日不见,争斗也一日不宁,武功也一日不得发扬光大。因此,此时比剑,一定输赢,自此,两派永不相斗,光耀本门,为武林造福。”这一番话,大家不再议论,可人人心里都明白,即使定了输赢,两派的较量也不会停止。众人干了手中的酒,贺杨二人便宣布比剑大会开始,二人各至对方坛中去抽签,杨汉森抽到的是闭月门四弟子刘崇正,贺啸峰抽到的是开日门大弟子袁焕。二人听到传唤,便走出阵来,在当堂一立,刘崇正凛然道:“袁兄,得罪了。” 刘崇正说罢接连两剑分刺袁焕两胁,袁焕急忙退一步,舞剑花护住当胸,两人一来二去斗在一处。众人都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场中,可只有一个人并不在意,那就是贺季玉,他由于发现了两派剑法中的秘密,已经对两派的比剑毫无兴趣,不过有一个想法:我只要不输便行了。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晃来晃去,不用问,他是在寻找杨雨草。可他找了几遍都没有见到杨雨草的影子。他心想:三妹不是说在比剑之时要来给我助威的吗?怎么还没有来呢?对了,她一向作事随兴,许是忘了;或者,由于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非到我下场之时才出现也未可知。正在这时,只见场上袁焕一剑直劈刘崇正左肩,刘崇正急忙向右一闪,一剑刺出,袁焕收剑不及,刘崇正一剑已穿胸而过,袁焕只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刘崇正取得了胜利,众人一阵欢呼,这才引得贺季玉的一点注意,他看了看场上倒在血泊中的袁焕,心想:不知过些时候与我比剑的是谁?倒在血泊中的又是谁?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开日门的阵营,坐在第一排的有四个人,是杨汉森的四个儿女,有大姐杨雪莉,二哥杨成文,三哥杨立文,最左边是四姐儿杨云莉,再左边是一个空着的位置,但显然不是袁焕的座位,因为他是坐在第二排的,刚才他上场时,贺季玉望了一眼。他心下好生奇怪:杨掌门不是五个孩子吧,五妹杨雯莉去了哪里?他们在上一次比剑大会上相识,当时,众人尚小,也没参加比剑,只是孩童天xìng,几个人一天便混得熟熟的,在二姐贺双玲的带领下到处疯玩。他见到这四个人和那个空座,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旧时的趣事,当他想到二姐的时候,心下不由一酸,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第一场分了胜败,第二场抽出的是开日门的隋曾康和闭月门的大哥贺元英,贺季玉见大哥下场,心下自然关注,他盯住开日门那边,想看看隋曾康究竟是什么人物。只见一个穿着与贺季玉一般无二的人站了起来,脸上横七竖八的尽是刀疤,让人看了不由得觉得恶心。隋曾康走下场来,与贺元英一抱拳,说:“贺大哥,请了。”贺季玉听到这声音,忽然觉得有点耳熟,旁边他的小师妹李月秀小声说:“这人声音好像三师哥。”贺季玉一听,当下心头犹如火烧,他仔细盯住那个隋曾康,似乎要把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两个人动上了手,隋曾康显得十分轻盈,贺元英则显得沉重,二人走了十余招,丝毫分不出高低。这时,闭月门下一个排行十分靠后的小师弟胡春怡对李月秀道:“小师妹你看,那个丑八怪的身法像谁?”李月秀年龄十分小,只是个孩子,她看到什么便会如实说出来,只见她拍着手笑道:“那个人除了脸,怎么什么都像三师哥呢?”这一句话更是让贺季玉深信不疑,他一时间想起杨雨草的话:“不出十日,他定会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心想眼前这人定是假扮自己杀害二姐的凶手,刹时间怒火中烧,拔剑在手,大喝一声:“隋曾康,还我二姐命来!”话音未落,一团白影早已落在场中,他向隋曾康“唰唰唰”一剑又一剑地刺去,剑剑不离他的致命之所在,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猛,他便如一头猛兽一般,口声狂叫着,狠不能立时致敌于死命,为二姐报仇,是以一点也不防守,只是一味进攻。隋曾康面对着如此厉剑,不由得遍体生津,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诚所谓“一将舍命,万将难敌”,隋曾康一面挡一面倒退,贺元英不明白三弟为什么忽然如此,早已停了手,可贺季玉还是一步一步地将隋曾康逼到死角。 这一下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无人能明白贺三公子为什么突然如此暴怒,招招如此狠辣,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只听得他口口声声说“要为二姐报仇”,都是不明所以。虽然贺双玲遇害一事早已传遍整个杭州城,可对于各大门派从远处赶来的这些人却是不明就里。当时场上只有贺啸峰一个人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见这样下去非不明不白地闹出一条人命,无论怎样说出去都会对闭月门的威名有损。你想啊,旁人一提到闭月门便说:“闭月门算什么名门正派,人家受邀比武,略胜了几招,他们便出其不意,攻人不备,致人死命。”这样怎么也好说不好听啊。其实他自己也不想想,贺元英干了那么多勾当,还有许多不肖的弟子干出的许多可耻之事,哪一件不有损于闭月门威名,闭月门的名字早已一文不值了。可他毕竟是一门之主,不愿在如此大厅广众之下让人嚼舌根,当下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喝一声:“住手!”可贺季玉越斗越上来斗xìng,眼见如此一个杀害二姐,使自己清名dàng然无存的仇家就在面前,且已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怎不想尽快一剑刺死他,以消心头之恨,因此,听了贺啸峰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减慢速度,只说了一句:“爹,让孩儿杀了这jiān贼为二姐报仇。”贺啸峰见他视自己的话若耳旁风,一时间恼羞成怒,大吼一声道:“畜生,不问清楚就杀人,谁教你的。”贺季玉此时早已血贯瞳仁,哪里听得进去,手上力道不减反增。这一来更惹怒了贺啸峰,他的脸气得干黄,抄起桌上一个烛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在贺季玉的剑上一格,贺季玉没料道父亲会用这一手,这一剑劈得又狠,当下那剑“忽悠”一下子便dàng了回去,贺季玉早已拿捏不住,一柄长剑当时向后飞去,众人见来势不好,急忙闪开,那柄长剑一下子越过众人,深深地扎在人群后的柱子上,直没至柄。众人一看都不由得暗赞贺啸峰手上的功夫甚是了得。贺啸峰震飞了贺季玉的长剑,兀自余怒未消,反手又是两个耳光打在贺季玉脸上,这一次他有了防备,心说决不能再被打翻在地,可这两个耳光脸上,竟将贺季玉胸中度得一口真气打得接不上来,贺季玉登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这时,杨汉森冷笑着站起来道:“贺掌门,这一场的比试胜败如何?”贺啸峰冷眼看了看他,说:“这一场虽是小儿从中搅扰,但小儿所说所做必然定有他的道理,还是等小儿醒了之后再做定夺。”杨汉森又冷笑了一声,说:“好,既如此,取冷水来。”贺啸峰觉得用冷水这种泼法像是对待犯人,但当下只要贺季玉快些醒来,也顾不了那么多。 一盆冷水,贺季玉醒了过来,他望了望四周,忽然望见隋曾康的脸,一下子跳起来,道:“爹,这隋曾康就是杀害我二姐的凶手,咱们一定要将他拿下。”隋曾康一听这话,马上堵道:“胡说,你明明是杀害你二姐的凶手,还血口喷人。”这一句话引得众人又议论纷纷,虽然拿不出证据来证明隋曾康就一定是杀人凶手,可所有人都不敢去相信是贺季玉下dú手害死自己的亲生姐姐。贺季玉大笑一声道:“好恶贼,这才叫贼喊捉贼呢!我到要看看谁是血口喷人!”说罢,他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把隋曾康的脸上抓下一层来。众人一看便明白了,原来隋曾康是戴了一张假面皮,他的真实面目原来与贺季玉百般无二,众人当时便多想隋曾康是凶手了。 面皮一经揭下,贺季玉便马上后退,一把抓住李月秀的手,将她搂在身边。贺啸峰不明他此举何意,问道:“玉儿,你这是干什么?”贺季玉道:“杀人凶手就在此处,他为了活命,势必一场缠斗。此人与孩儿百般无二,孩儿只好请小师妹来作个见证。”众人听后无不赞其智。 杨汉森此时脸上已经挂不住,他上前来问:“曾康,是你杀了贺家二小姐。”隋曾康仰天大笑,显是认为yīn谋已经败露,说道:“不错,是我杀了贺双玲,这位贺三爷的的确确是冤枉的。”贺啸峰初时尚有几分犹豫,这时一听他供认不讳,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当即挥出一掌便向隋曾康脑门击落,眼看隋曾康就要脑袋开花之时,贺季玉突然道:“爹,先别杀他,让他说说他为什么要如此做。”贺啸峰一听有理,便收住掌道:“好,你说你为什么杀我玲儿?”这一句话已经声音变调,人们清楚地看到在他的脸上已有两行热泪流了出来。杨汉森也要隋曾康说出为什么要杀人。 隋曾康又是一阵大笑,道:“既然隋某已命在顷刻,如此不吐不快之事倒不如说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的痛快。只是这事涉及开闭两门的秘史,不知二位掌门能否容我毫不隐瞒的说出。”一听这话,贺啸峰和杨汉森的脸上都是微微变色,但随即又恢复镇定,都道:“你尽管说,在坐的都是各门各派的英雄好汉,想来不会这么不给面子,来找本门的麻烦。”说这话时,两人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显是隋曾康要说出来的是一件大秘密,后堂登时一片沉寂。 只听隋曾康又笑了一声道:“我首先要向大家说的便是开闭两门的不传之秘,这个秘密两门掌门向来只传与继任掌门,但一个半月前,我从师父(这个师父自然是指杨汉森)窗下走过时,听他对将要继任的掌门师兄虞希材说了这一番秘密。大家是不是觉得,开闭两门的武功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说到此处,他向众人望了望,见有的人露出一丝同意的表情,便接着道:“大家不知有没有听祖上说起过‘开日花’宁凤仪和‘神刀闭月’林占辉这两个人。”此语一出,有许多人都“啊”了一声,隋曾康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又续道:“这两个人便是开日门和闭月门的开山祖师。当年,这两个人同闯江湖之时,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鸳鸯侠侣’,二人联手实是令所有人闻风丧胆,更兼二人都是武学奇才,到得后来,都练成了左右同使兵器分使两路不同招数的绝技,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由于什么缘故,这个缘故我师父没有说出来,我也就不知道,想是因争风吃醋引起,(这一句话说得两派脸上都觉无光,可又都不好发作),两个人分了手,各创了一派,由此,两派世代为敌,互相攻杀,实在可怜呐! “大家可能在想,为什么两派的武功都没有那么出神入化呢。自然,连年的比剑是一个原因,可是,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我告诉大家一件事,开日门逐日剑法共有三百六十招,可是凡与我开日门的人jiāo过手的都知道,能使出来得也不过七八十招而已,为什么不用呢?因此那些招看些去像是在那里舞剑,根本无法杀敌,是以无人用,虽传不用,日久必忘,所以开日门中没有一个人能将这三百六十招全演出来,更不用说用了。就我所知,闭月门的情况也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两派祖师都在最后成了神经病,创了些中看不中用的招法?其实不然,这些招法实则厉害无比,恐怕比在坐各位所学的武功还要厉害,只是因为这剑法不全。当日两位祖师行走江湖靠得既不是什么逐日剑法,也不是什么闭月剑法,而是另有其名,叫做‘摩天剑法’。”这个名字一说,众人不由得又“啊”出来。 隋曾康又说:“我师父又讲,两派祖师在分家之时为示永不再合好,便将二人合创的奇世剑法《摩天剑谱》分为两半,两派各掌一半,这两半便是现在的逐日剑法和闭月剑法。我想,若是有两个人能熟用两门的三百六十招剑法,二人合用,定能还当日摩天剑法的风采,但我知道那太难了,一是由于两派中无人能熟用这三百六十招剑法,还有,两派素来水火不容,怎么可能并肩作战呢?于是,我决定先偷走闭月门的剑法,再侍机偷走逐日剑法。 “我已来过许多次闭月门后,一直暗中查访,终于在去年过年之时访得这闭月剑谱由二小姐贺双玲掌管,这次来后,我又在府上听人说我极像三少爷,当下便铤而走险,假冒贺三公子,潜入二小姐闺房,我想,二小姐肯定不会对他的亲弟弟有什么防范,我为了嫁祸给贺三公子,乘着贺三公子不在,偷进他的房中,偷了他的匕首,暗暗带在身上。在绣楼上,我乘贺二小姐不备,手中压了匕首,上前搂住了她,她当时笑着说:‘季玉,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皮打皮闹的。’我怕他识破我是假扮的,当下心一横,把手中的匕首,捅进了她的肚子。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杀死她的竟会是她生平最疼爱的弟弟。”众人听到此处,都不由得咬牙切齿,深恨此人yīn谋之dú,贺啸峰父子三人更是气得满脸通红。 隋曾康仍是不慌不忙的道:“我现在真后悔,当时怎么不一刀捅入她的心脏,那样一下子便可致其死命,恐怕也不会那么快将府上的人引来,闭月剑谱我也可能就已经得手了。可我偏偏手低了几寸,捅在她的肚子上,这样一来惹得她大呼小叫,我还没等再做什么行动,便已经听到下面人沸沸扬扬的已经过来了。我一时忙不迭,只好夺窗而逃,如此,我的这个计划也落了空。不过呢,也没算完全失败,今朝比剑,我开日门少了一个强敌,并且也把贺三爷弄得情绪低落,使不出劲,哈哈,我们开日门赢定了。”这些话还未完全说完,众人早已开始议论,皆觉此人城府极深,所做之事成亦有效,败亦有效;同时又不觉叹息,如此一番聪明才智没有用在正道上。 他话音刚落,就听杨汉森冷冷地道:“你还以为你是开日门的人吗?”隋曾康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又是一次大笑,道:“杨掌门,我话说完了,从此我不再是你开日门的人了,告辞。”说话间,他身子一纵,已然跃过众人头顶,到得殿门,众人都不曾料到此人会有如此功夫,只觉只要堵住门口便可阻住他,是以这一变故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幸而贺啸峰反应较快,急忙拔出腰间长剑,向他掷了过去,这一掷长剑破空声可以十分清晰地听到,可见其力道之猛。果然,这一剑一下斩在隋曾康的左肩之上,只听一声惨叫,那剑已将隋曾康左臂斩下。但隋曾康逃命要紧,当下顾不得痛,一直逃出闭月坛,不见踪影。众人刚要去追,贺啸峰一挥手道:“大家不用追了,免得影响今日比剑,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料他也难逃公道的。”众人一听此话有理,便即罢手,贺季玉也觉父亲说得有理,便没有反驳。 杨汉森站起来对贺啸峰拱手道:“贺掌门,门内不幸,出此jiān邪之人,这一场,我们输了。”贺啸峰笑道:“此人已非贵门之人,哪能参加我两门比剑,此一场只做没比,将英儿的名字再放入坛中,让他再与别人jiāo手是了。”杨汉森哪愿自己不明不白输一场,不过在众人面前装装面子而已,一听贺啸峰如此说,正合本意,便也不再谦让,道:“既如此,就照贺掌门的意思办吧。来,我们抽取第三场的下场者吧。”两人于是来到坛前,贺啸峰先把贺元英的名字放入自己一方坛中,并用手搅了搅,这才到对方坛前,杨汉森先伸手入坛,抽了一个出来,看了看,笑道:“真没想到这一场竟是贺三公子下场。”他这一笑,其实是在想:你刚与隋曾康一番恶斗,把气力消耗了不多,看你下一场还怎么支持,我们赢定了。贺啸峰也抽了一个出来,看了看,也笑道:“看来玉儿要与贵五千金比划比划了。”原来,那上面写得是杨雯莉的名字。杨汉森一看,笑道:“好,此番定有好试,我听闻贺三公子是贵派新一代中一流的好手,而小女不才,却也是我开日门新一代弟子中的一等一的高手。”贺啸峰也笑了笑说:“那么,请雯莉侄女出来吧。”杨汉森道:“好,雯莉!咦,人呢?”他连叫几声,都没有人答应,杨雪莉站起来道:“爹,五妹自我们来到这里,便不与我们在一起,到现在还没有来。”杨汉森一跺脚,道:“可恶,这小丫头定是玩疯了,连此等大事都忘了。贺掌门,这一场不如拖一拖,你看……?” 贺啸峰还没说话,只听堂外有一个女子道:“爹,不用拖,女儿来了。”说话间,众人只见一阵红影闪过,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杨汉森面前,贺季玉听了此声音,心下一惊,想:这声音好熟啊!只是杨雯莉与自己背着面,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场人有几个人咋呼了起来,“哇,好漂亮!”“看她身材多好!”“真是赛过西施,要是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还有几个人夹杂着污言秽语,继而听到几阵咳嗽,那些人当即不说话了,看来是他们的前辈出声阻止,贺季玉心想:看来杨五小姐已经长成了一个绝色美女。 只听杨雯莉道:“爹,我与谁比剑啊?”杨汉森笑了笑道:“与你贺家三哥哥。”杨雯莉突然一转声调,说:“人家……人家不是有伤在身吗?这样就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吧?”众人一听,都暗赞她有一番侠义心肠。但贺季玉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有伤在身,心下好生奇怪,但却无法询问,只得两眼盯住了杨雯莉的背影打量,盼能看出一点端倪。杨汉森听女儿一说,当下不说话,歪头看着贺啸峰,贺啸峰又望着贺季玉,似乎在相询于他,贺季玉正想见见杨雯莉的绝色芳容,又怕自己退缩会遭人耻笑,便动了动身子道:“爹,我的伤不碍事。”他这时突然发现杨雯莉把右手伸到背后,轻轻向他摇着手,他心中更加奇怪,一时语塞,没再说下去,可第一句话已出了口,也就等于他决定要下场,杨汉森当即道:“好,既如此,就请贺三公子下场吧。”杨雯莉轻轻地“唉”了一声,慢慢地拔剑在手,也不回头,说:“贺三哥,拔剑吧。”贺季玉已觉得十分奇怪,他与她虽相识,可此时门派之争她怎会替自己着想,但这时情势已不容他再想,只好也拔出chā在柱上的剑,说声:“杨五妹,请了。” 杨雯莉这时突然回头,一招“燕山归客”袭来,这正是逐日剑法中一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力,但这一招之间,贺季玉已看清了杨雯莉的面貌,他“啊”的一声,一剑也刺不出去,惊讶地道:“雨……雨草?你是雨草?”杨雯莉见他认出了自己,收住了剑,说:“不错,我是雨草。雨草是我的化名,是取了我名字的两个字的上面。”贺季玉一想,确是如此(其字,杨雪莉、杨云莉和杨雯莉三个人的名字都可化为杨雨草,因为雪、云、雯都是雨字头,而后面又是三个莉,自然都是草字头),便又问:“你不是说要来给我助威的吗?”这一句一问出口,贺季玉便觉问得一点都不恰当,对方是开日门五小姐,门户之争,她岂能向着外人。不料杨雯莉嫣然一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杨汉森在堂上见二人也不动手,只顾说话,心下发急,喊了一句:“雯儿,你还在那儿蘑菇什么?”杨雯莉一听这话,向贺季玉深情地望了一眼,脸上显出一种凄凉失落的表情,贺季玉一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我们俩今天一定得有一个倒在这里了。突然,杨雯莉的表情又变得非常坚毅,贺季玉不由得一惊,心想:怎么,她是想下狠心,出辣招置我与死地?虽说如此若能保全她也很好,但若在几招之内便输的话未免也太丢人。当下心意已决,要在百招之外方能落败。于是长剑一晃,一招“飞月东升”朝杨雯莉刺来,杨雯莉一见不由一惊,心说:他怎么如此玩命的打法,难道他要几招之内取我xìng命?也罢,死便死了,只是若几招之内便输的话实在说不过去。是以她以一招“开天辟地”硬碰硬地接了贺季玉这一剑。 其实,杨雯莉那一种坚毅的表情的本意是:倘若我今日一个失手,伤了你,那我绝对会自杀殉情的。可是,就因为贺季玉一时理解错了,却造成了两人一上手便以xìng命相搏的局面。但贺啸峰见到两人一开始两人的奇怪表现,心中早就犯疑,他细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是了,这杨雯莉就是玉儿的三妹,那日她扮作男装,捏着粗声,今天一出来,还真把我弄蒙了。这样,这一战可真有的瞧了。杨汉森见女儿与对方斗了起来,便暂时放下了心,坐定了安心的观战。这时,场下众人也看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两个人一开始说话还情意绵绵,一转眼便似有了什么血海深仇一般,但见场上两人将两柄剑舞得呼呼生风,两个人只好像裹在一团白影之中,也忘了去开口议论这件事,只是集中精力去看两人的搏斗。 女儿意浓,场上杨雯莉已执意要死在贺季玉剑底,但还要撑下几十招乃至一百招来,所以明知自己力道不如自己的意中人,但还是一招一招硬碰硬地跟他打。每一招下去,都震得她虎口隐隐发麻,但她心意一决,已不在乎,只是注意别让对方的剑刺到自己身上。眼见两人已斗了一百五十招,两人的斗xìng也渐渐上来了,忽然,贺季玉意识到已过了一百招,当下也不再用什么巧招,一剑直刺向杨雯莉的胸口,这一招没有任何名目,只不过是信手一刺,他知道以杨雯莉的本事绝对能够闪开并还击自己,但杨雯莉一见他使这一招,只道他是要用同归于尽的打法让两人两败俱伤,但她想要以自己的死来保全贺季玉,于是猛一收剑,一动不动地立在当场。这一变故突如其来,贺季玉一愣,眼见那剑便要刺上了,要收已不可能,就在那剑要将杨雯莉穿胸而过时,贺季玉手上猛一加力,让剑向右上方斜去,可还是太晚,那剑还是一下穿通了杨雯莉的左肩头,杨雯莉剑当时脱手,便向后倒去。这一下,有四个人同时“啊”了出来,贺季玉啊得是他刺中了自己现在唯一的知己,杨雯莉自是负痛而叫,而另两个叫得是贺啸峰和杨汉森,贺啸峰没想到儿子真会如此下手,惊奇地一叫,杨汉森自然是父女情深,对五女受伤当然挂怀。这时,场下众人见杨雯莉毫无还手之力,都觉贺季玉应踏上一步,出掌将杨雯莉打退几步,同时,在掌中蕴上防止她出剑突刺的力道,若这一下打上,则借力可将剑拔出来,可就势刺出一剑,制她于死命。可令众人想不到得是,贺啸峰当时手撒了剑,冲上来抱住了杨雯莉,满是关切的问:“你伤得如何?”杨雯莉朝他笑了笑,笑容中满是柔情蜜意,显得很是满足,并丝毫不对这一剑有什么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恨,但她的脸已经变作惨白,只听她轻声道:“二哥,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取得胜利呢?”贺季玉一听这话,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他想:原来她那种表情是为了激我出重手,同时她在适当之时不还手,以死来保全我。(其实,他还是理解错了。)一时间,心中满是柔情、感激和愧疚,也轻轻地道:“傻妹妹,你要是死了,让我怎么办?”杨雯莉朝他一笑,这一笑中已无上一笑中的痛苦之相,显是与意中人谈了这一小会,一股激情早已将那痛楚打得无影无踪,她在笑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时,两人似乎已经心意相通,贺季玉明白她是在说:“我不是也一样,只是这世道太残酷了。”场下众人这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要知道,武林中比武少有手下容情的,即令是已经说好了是点到为止,也往往无法遵守。再者,就算在比武中伤了对方,又不想取对方xìng命,通常是说一声:“我不杀你,你走吧。”决不可能再去问对方伤得怎么样,因为,你不想伤对方,却难保对方不想伤你。这场上的两人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但场下的都是聪明人,略略一想,便即“想通”,众人均想:是了,这小子定是被人家美色所迷,不忍下手,否则刚在直进的一剑怎么可能歪了。众人想得到,贺杨两位掌门自然也想得到,两人见两个小辈,早已有点按捺不住,不时的去摸摸腰间的长剑。 贺季玉与杨雯莉说了这一小会儿话,突然想起杨雯莉的伤还没料理,马上掏出身上常备的闭月门外敷治伤灵yào“天香地蕴散”,撕下一块衣襟,将灵yào涂在上面,又对杨雯莉说:“三妹,你忍一下,我把剑给你起出来。”杨雯莉笑着点了点头,心想:我就这样躺在你身边,还有什么苦我吃不了呢?贺季玉左手拿yào布,右手放在剑柄上,转过头不忍看杨雯莉的脸,一猛劲将剑拔了出来,但杨雯莉竟是一声不吭,似乎真得把疼痛忘了,但从伤口喷出来得血已溅了贺季玉一身,他当下手不敢停,马上把剑一扔,右手紧握杨雯莉左手,起到暂缓血流的作用,把yào布紧紧地缠在伤口之上,他这才一歪头看了看杨雯莉,只见她仍是笑着,满怀深情地望着他,对刚在起剑、喷血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中,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场我是输了,我必死无疑,能多看他一会儿,到了yīn间路上也还有个想头儿。其实,杨雯莉的身上也有伤yào,其效力未见得比那“天香地蕴散”差,但她觉得那yào是贺季玉随身带着的,敷在身上自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所以也不说,任凭他对自己施为。 两门掌门早已看得不耐烦了,一见贺季玉对杨雯莉敷yào,当真是忍无可忍,两人一时冲动,竟是不约而同地跳出来,手执长剑指向二人,贺啸峰道:“你这小畜生,凭你们这点儿女私情便想坏了我门数百年来的规矩。来来来,你若能胜得了我手中长剑,你们俩便可全身而退,任你们去,从此贺季玉与闭月门毫无瓜葛。”杨汉森也道:“对,你们要是能打赢我,就由你们去,雯儿,你以后也就别再叫我父亲了,我全当没养你这个女儿。”这两句话显是说,你们只有输给我们,只怕也即是死在我们手上,我们才认你们,否则你们虽得生路,却是被逐出门去,难免背上欺师叛门,不仁不义的臭名。这几句话一说完,场上场下一片静寂,没有人说一句话,就连贺元英和杨氏四个儿女也不说话,他们平素由于父亲对小儿女的宠爱都是嫉妒的不得了,这时见父亲要下绝情了,均觉有些得意,料来父亲不会就下dú手,但那种融洽的关系势必被破坏,这正合了他们的心意,所以都是静观其变。 贺季玉看了看两个掌门,又看看杨雯莉,他见杨雯莉依旧用那种充满温情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下稳定了几分,但他仍是无法决断,在目光中透出了相询的神情。杨雯莉见他脸上有变,知他为今日之势有所担忧,便说:“二哥,你有胜的把握吗?”贺季玉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么一句,但还是顺着她问的回答:“没有,对手是咱们的父辈,哪有什么把握。别说有什么把握了,连半点胜算都没有。”本来,贺杨二掌门说出那一番话心下登时生出几分后悔,但一听两人似在商议如何对付他们,心下一阵生气,贺啸峰xìng子急,抢先道:“小丫头,要打便起来打。”杨雯莉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仍是柔声对贺季玉说:“刚才隋曾康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对逐日剑法的三百六十招已是烂熟于胸,只是你……”这时,她那温柔的目光中露出几丝疑问。贺季玉一听这话,突然显得十分高兴,说:“我刚才正为此事担忧呢,我对闭月剑法的三百六十招剑法也是烂熟,我原怕你不行,没想到……”他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贺杨二掌门已然相顾失色,因为他们自己决没有将各自的剑法全部记熟,他们只道两个后辈是自己的传人,绝对不可能比自己还强,所以出言挑战,倘若不敌,两人还可使出残缺不全的摩天剑法应得一时,但此时一听二人如此言语,又一想二人适才拼斗,实是用了许多那些原以为不中用的招式,果是深信不疑,但他们无论如何不明白二人为何会对三百六十招剑法精熟。 正文 5-8 更新时间:2012-11-3 9:30:00 本章字数:39700 ###第五回 风入松 !#00000001 杨雯莉听到贺季玉如此说,脸上神色显得十分镇定,说:“二哥,扶我起来,咱们两个把二位掌门打败之后,便从此隐居江湖,不问世事如何?”贺季玉一听便明白杨雯莉是要以身相许,哪有不从之理,当下说:“好!”这下把二位掌门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们没想到两个小辈还真会对他们出手,还志在必得。杨汉森一扬手中长剑,说:“两个小鬼,可别大话说得太早。贺掌门,不若咱们两人联手会会他们的摩天剑法。”贺啸峰知道二人若真会摩天剑法,自己肯定不敌,于是便点头答允。贺季玉于是扶杨雯莉站起来,把两柄剑拾起来,二人各执一把,贺季玉道:“爹,杨前辈,两派纷争的几百年,今日不如以我和三妹的亲事一笔勾销,何以非要向我们发难?”众人一听,好生奇怪,不时白贺季玉为什么刚才不说这句话,非得等他与杨雯莉打完了?又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他不放在刚在两掌门挑战之时说,而偏偏放在此时,此时说了不打紧,可十之八九不可能平息今日之事。其实,贺季玉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刚才杨雯莉向他进招之前,他并不知她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杨雨草,待看清时,战势已然拉开,他若这时提出停战势必显得他是个懦夫。而两前辈挑战之时,他一心一意只在杨雯莉身上,料若不叛门则二人不可能在一起,又加上二掌门一激,他又心烦意乱,所以没有想到要说这句话。 这时,四人把剑都亮了出来,剑光一刹时把贺季玉心中照得雪亮,这句话一下子跳入他的心坎,是以随口说了出来。可是,他说这句话,等于当众向杨汉森对杨雯莉求婚,杨雯莉的心中虽然愿意,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免感到害羞,她立时感到脸上发烧,歪过了头去。可这时,场下有些好事者耐不住了,大喊道:“对呀,怨怨相报何时了,不如联成姻亲,两家合一家,多好!”众人喊声一片,贺季玉心下几分高兴,杨雯莉只能窃喜,脸却涨得通红,把两位掌门却气坏了。贺啸峰大吼一声:“小畜生,你还敢放肆,从现在起,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你不是我派中人,来吧,我们决一雌雄。”众人一见他发怒,又住了口。杨汉森随道:“两派虽可修好,却决不能着落你们这两个逆门之人身上,来吧。”贺季玉见这场打斗势在难免,与杨雯莉对望了一眼,决了心意,双剑一扬,向二掌门攻去。 这一攻,二人便施展了摩天剑法中的精妙招术,尽是那些原来的花架子招数组成的,二掌门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当日两派祖师以此一套剑法纵横江湖,打遍天下无故手,今日见两个功力尚浅的后辈使了出来已然如此精妙,足见当时两祖师的武功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两个人一守一攻,剑影翻飞,招式凌厉,一时间将两位掌门逼得只有防守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场下众人也当时对这摩天剑法甚是敬佩。 几十个回合过去了,二掌门没能还得一招,但两人毕竟功力深厚,临敌经验丰富,所以贺季玉他们虽封住了二人的剑势,却也一时无法将他们打败。贺啸峰越打越烦,越打越急,心想在剑法上已是没有任何可能再胜得对手了,只有以内力相抗。于是心一横,把全身的内力传到剑尖,将剑与杨雯莉的剑磕去。杨雯莉虽剑法精妙,内力修为却是尚浅,这一下她只觉手下一道极强的劲力传来,虎口震裂,剑早已脱手而去。杨雯莉兵器一失,贺季玉剑法登乱,未过几招,便被杨汉森将剑磕掉,复一掌拍在胸口。他只觉的嗓子眼一腥,一口血喷了出去,原来杨汉森这一掌已加上的十成的内力,幸得两派的武功早已没落,又加上贺季玉不是一点内力没有,这才只是打得吐血,未曾重伤,但即便是这样,贺季玉已是无法再战。 杨雯莉见贺季玉吐血,忙上来抱住了他将他向后拖去,这一下牵动了自己肩上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险些晕去,但她仍是坚持着把贺季玉抱下场来,让他坐在地上。杨汉森见已得胜,便道:“好了,雯儿,你既已败,那便还是我门的人,也还是爹的好女儿。”他见刚才女儿剑招狠辣,已然下了绝情,料定她今日定要破门与贺季玉远走高飞,但此时他们已然得胜,所以他才又出口,实指望能说得女儿回心转意。杨雯莉看着贺季玉坐在地上呼呼直喘,虽未重伤,但也不算轻创,又想起几年来早已看不惯的两派明争暗斗,牙一咬,心一横,道:“你要我回开日门,没门。”杨汉森一听自然火冲脑门,上前来扬手一个耳光,大叫道:“你这贱丫头,看中了这个小子,与他野合去吧。”这一句话是他气极不择语,只说得众看客暗笑,杨雯莉那里承受得住,说了一声:“你……”便再也说不下去,一股羞恨重重地冲击了她的心灵,只觉得站不住脚,一歪头向殿外冲去。 杨雯莉刚跑到殿门口,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房上跳下来,用一种油滑的腔调说:“小妞,赔我耍子去吧。”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那人早已点了杨雯莉的穴道,带了她一纵身而去。贺季玉一见杨雯莉被人掳走,不顾一切便要站起,但心念一动,一口血已经又冲出口去,但他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人这么不明不白的抓走,强咬住了牙,一步几晃地出了后堂。两掌门觉得自己不便再上前阻拦,众人自然不会发难,贺季玉因此十分顺当地出了后堂。 贺季玉一直出了闭月殿,从身上摸出治内伤的yào,服了一些,四下一望,那人影和杨雯莉早已不知去向,心下无法,只想到得先出了这闭月坛,便转身回自己房里去,带了几十两黄金和几样重要东西,又转至马棚,只见天字棚中有三匹上等好马和一个空槽,这三匹马毛色是分别是红色、石青色和白色,这三匹马一见贺季玉来都喷气厮叫,显是十分亲热。这是闭月坛四宝马中的三匹,红色的是朱雀马,是四宝马中最好的,是贺啸峰平时的坐骑;石青色的是玄武马,在四宝马中居末,是贺元英平时的坐骑;白色的是白虎马,在四宝马中居三等,是贺双玲生前最喜爱的马匹;另外一匹宝马就是贺季玉在月初骑出去的青龙马,这是四宝马中的第二位宝马,只是自他被杨雯莉救了之后便再也没见,由于这连日来出了这许多事,他也没空去寻找。他现在需要马匹了,又想起了它,但它既不在,现找是来不及的了,他向三匹马看了一下,只见白虎马浑身上下毛色雪白,没有一点杂色,他看着看着,不由得想起了姐姐,他走上前抚摸着它,眼泪早已禁不住流了下来,一时间,多少过去的往事又涌上心头。 十年前的一天,贺季玉才八岁。 年幼的贺季玉便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由于在府中并没有事情做,便到后院中试练刚学会的几路拳脚。那么小的孩子自也不会学什么高明的拳脚,只不过是一些入门功夫,可是,贺季玉生xìng好武,就是这么几路绝对拿不出来的功夫也是一点也不放过,仍是细心的演练。其实,也正因为他这个xìng格,才使得他将闭月剑法的三百六十全部熟习。 他正在演练间,十三岁的贺双玲从前院进来了,一见贺季玉练得满头大汗,头上脸上全是泥水,上前来笑着用手绢为他擦拭汗水和泥水,一边擦一边说:“看你,练得这个样子,是不是以后想当什么大侠啊?”贺季玉仰着头看着二姐,一脸的傲气,口气中也带着几分傲气,说:“姐姐你不是常说咱们习武的人应该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吗?”贺双玲为他擦完了汗和泥,将那已经脏兮兮的手绢窝入袖口,笑着说:“那当然了。”贺季玉一听更来了劲,说:“这就是了,我一定把武艺练得棒棒的,以后做个真正的大侠,为武林除害。”贺双玲把嘴一呶,说:“好,我给我们的贺大侠福一福。”说着,真个福了一福,又说:“今天,杨家的姐弟们来了,你要不要跟我去陪他们玩吗?”贺季玉早就听父亲说开日门杨掌门有五个孩子,最大的十六,最小的六岁,这些以后都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可是,那时的他可还是一个孩子,对对手一词并不在意,只是听了其中有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便想与之jiāo朋友。无奈两派一向为敌,除了比剑几乎没有正常来往,所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贺季玉也一直没能见到这些人,今日一听他们来了,自是喜出望外,忙说:“姐姐,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贺双玲一按他的鼻子说:“看你,急什么。杨家兄妹们,进来吧。”从后院月亮门外进来三个小孩,他们是十一岁的杨立文,八岁的杨云莉和六岁的杨雯莉,几个人引见之后,很快便成了好朋友。几个人无所不玩,捉迷藏、捡石子、垒城墙,整整半个上午,真是淋漓欢畅。正玩间,贺生从前院过来对贺双玲说:“二小姐,老爷叫你过去一下。”贺双玲停下手中的“活”,问道:“爹找我什么事?”“不太清楚,听说是关于比剑的什么事?”贺双玲听了,好生奇怪,说:“两门一向不足十四不涉门务,比剑一事不是大哥在那儿吗?”“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姐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贺双玲满肚子的问号,正要上前院,贺季玉追过来问:“二姐,你去哪儿?”贺双玲拍拍他的脑袋说:“爹找我有事,你在这儿陪他们玩,我一会儿就回来。”贺季玉是个好事的人,哪能放过,说什么也要跟了去,杨家三个人也出于好奇,也非跟了去。贺双玲无奈,一想比剑本是两家的大事,这几个孩子又是以后两门的砥柱,便同意了。 几个人来至大殿,却见只有贺啸峰在那里,不见有开日门和闭月门的任何人在那里。贺啸峰一见贺双玲领了一大帮童子军来了,脸显不悦之色,道:“玲儿,我今日要你独来,你把他们带来干什么?”贺双玲一时间无言以对,杨立文是个懂事的孩子,一见如此,便对两个妹妹说:“走,咱们再去玩去。”三个人走了,贺季玉还是傻愣愣地站在那儿。贺啸峰心下老大不快,觉得自己的三子不如杨汉森的子女,厉色道:“玉儿,你出去,找他们玩去!”贺季玉一仰头,问:“爹,你找姐姐有什么事?”贺啸峰说:“这是本门之事,你不听为妙。”贺季玉自觉自己亦是本门之人,当可听此事,便道:“我也是闭月门的人,为何听不得?”贺啸峰没有应答,贺双玲先说了话:“爹,让玉儿听听吧,他是个口严的孩子,不会说出去的。”贺啸峰一向最喜爱这个女儿,听她如此说,便没再驳斥,把两个人带入一间密室中。 贺啸峰打开密室角落里一个落满灰尘的破橱,从里面取出一个铁盒,对贺双玲说:“玲儿,今天杨家来这儿,一是为了后日比剑之事,二则是为了要咱们的剑谱(开日门要剑谱的原因自是要拼齐《摩天剑谱》,但这个原因贺啸峰是无论如何不能跟贺双玲和贺季玉说的)。他们在会面之时旁敲侧击的说了此事,我从他们的言语之中听出他们不仅对此事有兴趣,而且还打探到了咱们藏剑谱的地方,所以我现在将这剑谱托付给你,……”“啊呀,爹,你会不会中了他们的计了。”贺双玲不等他说完,抢着说,“他们说出他们已知此地,你肯定会转移,他们便可探出你转到了哪里,以俟夺取。”贺啸峰叹了口气道:“我也想过此事,但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本想把它给你大哥,可他行事太不稳重,不足以重托,所以我想到了你,你一定要保护好。再个,你再找一个适当的时候把它转给一个你认为靠得住的人,这样,他们应该追不上了。对了,玉儿,对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此事,否则,你二姐可能死得很惨。”贺季玉点了点头,可是,虽然他没对任何人说,贺双玲还是死得很惨。 他不由得又记起了三个月前的一天,贺双玲把他叫到了闺房中,她同样从一个最不起眼的橱子里拿出那个铁盒子,对他说:“弟弟,爹十年前对你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贺季玉对此事虽一直守口如瓶,但却一直挂于心中,他自然说“没忘”“很好,我现在把它转托给你,你一定把它保管好。”说罢,神色十分郑重地把这个盒子放入贺季玉的手中,贺季玉也是十分郑重地紧紧抓住了盒子。想起这一些,他不由得伸手入怀,去摸那一本闭月剑谱,忽然间他摸到了一对东西,他一愣,随即拿了出来,原来是一对珍珠手链,上面还各挂着一个铃铛,这两个铃铛上各刻着一些烟雨朦胧的山景。看到这个,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二姐。 那是在七年前,贺双玲的十六岁生日宴上。 整个闭月门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划拳行令,好不热闹。宴上,贺啸峰从家人手中拿过一个黄金盒子,对贺双玲道:“玲儿,这是你的生日礼物。”贺双玲一看,这个盒子全用黄金制成,雕得甚是美观,心下已经高兴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打开来一看,里面原来放着一对铃铛,这铃铛上各刻着一些烟雨朦胧的山景,贺双玲自幼喜欢风景画,一见更是开心,当下便拿出来摇着边听边看,那声音也是那么清脆悦耳。贺啸峰见她这样,也很高兴,说:“这叫雨霖铃,是暹罗国制的,喜欢吗?”贺双玲高兴的点了点头。这一切都让贺季玉看在眼里,他一见便喜欢上了这对铃铛,也想要一对,但他对父亲甚是害怕,不敢去向他要,私下里想:我不如去求二姐,让她转送给我。 于是会后,他一直跟着贺双玲到了闺房里,向她死磨硬泡,要那对雨霖铃,可是贺双玲就是不给,气得贺季玉一月不与贺双玲说话,连饭也不与她一桌吃。 可是,毕竟是少年心xìng,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已是五年过去了,这对铃铛他早已忘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也长到了十六岁。“水深流去慢,贵人语话迟”,到了这时,贺季玉的聪明劲什么的都显出来了,贺啸峰对他也是一天比一天喜爱,他的十六岁生日宴比贺双玲的那次只上不下。 宴会上,贺双玲把一个荷包递给贺季玉说:“玉儿,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贺季玉平时的衣物还有荷包等小的布饰物都是贺双玲给他缝制的,他本就十分喜欢,又加上今日的这个荷包似乎更漂亮,他满嘴“谢谢”地接了过来,一接过来便发现里面有东西,他急忙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对珍珠手链,上面各挂着一个雨霖铃。他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望着贺双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当时是想说说不出来,可现在呢,人已经不在了,想说她也听不见了。 贺季玉一手扶着马,一手拿着这一对手链,呆呆地看着,泪水早已在他的脸上流成了小河,他真想哭出声来,可是似乎又真的哭不出来。 突然,白虎马一声长嘶,把他从思绪中惊醒,他马上想到:不好,三妹被人掳走了,我不能总在这里,得去找她。他解下白虎马,暗道:“二姐啊二姐,你若在天有灵,保佑我快些找到三妹。”他牵着马出了门,骑着马漫无目的的找着,一直找到中午,人没找着,自己已是饥肠漉漉,他决定找个地方吃上一顿,再说,酒馆又是武林人士常去的地方,也许能得到杨雯莉的消息也说不定。 他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由于没有喝酒的习惯,又不敢在此时喝酒,便只要了一碗面,几盘小菜,大吃了起来。可未吃了几口,就听门口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大喊道:“小二,拿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来。”这一句话把贺季玉说了一个冷战,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伤他的大汉。他低下头,抬眼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大汉带了一个老头和两个凶汉,那个老头便是当日的那个姓郑的渔翁,这四个人都是黑衣服。贺季玉心下好生害怕,知道万一被他们发现只是有死无生,但此时要出去只怕也是自投罗网,他们能不看看自己这种打扮的人吗?他想到无论如何都有危险,索xìng低下头,吃了起来,但却全神贯注的要听听那几个人要说什么。 一开始,四个人几乎不说话,只是喝酒吃菜,可是酒渐渐喝的多了,口便开始没遮拦起来。这时贺季玉已经吃完了饭,便坐在那里,偷偷地看着他们。那大汉对一个凶汉说:“郭师弟,师父让咱们来追查怜香惜玉的下落,你有点眉目了没有?”一听这话,贺季玉更是竖起了耳朵,他和杨雯莉早就被惜玉抓住过,颇熟他的品行。一路上,贺季玉反复回忆那黑衣人抓杨雯莉时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是怜香惜玉或是与他们一伙的人干的,因此,他一听别人说到,自然地警觉起来。那姓郭的人一听他说此话,忙捂住他的嘴说:“小心点,别让别人听见了。”那姓郑的接了口:“徐三弟啊,你也该改改你这口没遮拦的毛病了。”徐姓大汉打开姓郭的手,笑道:“嗨,瞎紧张什么。这又没别人,再说,就让人家听见了,谁敢与咱们玄坛教的人作对啊。”的确,当时酒店里除了贺季玉和酒店老板伙计们,真是没有其他人。姓郭的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没注意右廊边上那个小子,看他那打扮,是个有来头的人啊。”贺季玉一听,心下不由一揪,心中暗暗叫苦:不好,他们注意我了。姓徐的扭过头来看了看贺季玉,歪着嘴笑了,说:“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闭月门的贺三公子吗?”贺季玉一见躲是躲不开了,便站起身来一拱手道:“徐三哥,多日不见了,你可是更精神了。”这一下把姓徐的说的一愣,但他随即转笑道:“贺兄弟,你也是更潇洒了。来,与老哥们喝几杯。”贺季玉心想:反正今日是逃不了了,索xìng陪陪他们,套套口风。便过来坐下道:“兄弟我不会喝酒,便在此以茶代酒吧。小二,上茶。”茶上来了,贺季玉自斟自饮,姓徐的歪头看着他,满脸奇怪,姓郑的也奇怪地问:“小兄弟,你是闭月门的人?”贺季玉知他是明知故问,但也知他们与闭月门为敌,当下仰天大笑道:“以前是,现在他们早不要我喽。”姓徐的越听越奇怪,凑上来问:“怎么回事。”贺季玉反正也是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索xìng都抖了出来,他把从与姓徐的第二次jiāo手以来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气得姓徐的一拍桌子吼道:“哼,我早就说过开闭两门都***不是好东西,怎么样?没干了点好事。贺兄弟,你既已不是闭月门的人,咱们本就没有仇,索xìng尽释前嫌,做个朋友如何?”贺季玉本来觉得已是有死无生,一听他说此话更是如久旱逢甘霖,忙道:“好,来,喝。”说了一饮而尽手中的茶,姓徐的也喝了一杯。 经过介绍,贺季玉才知道这四个人是关东大教玄坛教十大弟子中的二弟子郑玄空,三弟子徐玄日,五弟子郭玄风和七弟子巴玄江。几个人初次jiāo好,都是开怀畅饮,贺季玉自饮茶,几个人也多饮了许多酒。又喝了一会儿酒,贺季玉道:“徐三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徐玄日大笑道:“说。”“小弟的三妹,也就是那日从三哥手下救我的那个姑娘可能是被怜香惜玉抓走了,小弟想去救她,但苦于找不到怜香惜玉的下落,徐三哥和众位兄长若是有点消息的话,可否告诉小弟?”徐玄日听了又笑道:“我当什么呀,原来是这么一丁点儿小事。郑二哥,郭师弟,巴师弟,你们可有什么消息没有?”郑玄空说:“要说消息,还真是有消息,我得到了香玉宫十个月后的宫址。”贺季玉不解地问:“为什么是十个月后。”郑玄空道:“贺兄弟你有所不知了,怜香惜玉二人在关东之时,每一年就把他们的香玉宫迁一个地方,这香玉宫的所在一向隐秘,常人无法知道,又加上他们换得如此频繁,所以这两个人更变得神出鬼没,几乎无人能找到他们。这一次他们首下江南,我本料他们的xìng情是不可能改的,所以在打听香玉宫所在的同时,我也打听他们下一次迁址是什么时间,迁往何处。”贺季玉chā嘴道:“那你是怎么得知的?”郑玄空笑了笑,说:“你想啊,这怜香惜玉以什么闻名,不就是以采花大盗闻名,如果他们在这附近的话,你说哪里他们会去得最多?”贺季玉一听这话,脱口而出道:“妓院!”“不错,”郑玄空接道,“就我所知,这两个人平时十分精明,可一道他们为之成瘾的这件事上,便一点都不注意隐藏自己的形迹。我抓住了这一点,天天在本地最大的春月楼内埋伏,等候他们到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五日前,惜玉来到春月楼,在这里陪一名叫蓝燕的jì nǚ过了一夜,那楼内的女子早都被我买通,当夜,她便按着我教的问到哪里能找到他。惜玉一时欢心,也没注意,便说:‘我现在住的地方不能告诉你,你若真要找我的话十个月后到余杭的彩莎庄后的一个小山坡上找我,我和我哥哥就住在那儿,宫名叫香玉宫,你这么漂亮,我哥哥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接着,他又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我听了一夜,也没再听出什么信息,自那日后,那两个人再也没来。虽说如此,我也已经得到了十个月后香玉宫的宫址。”说罢,他得意地望着几个人。徐玄日低声道:“彩莎庄,那是开日门在余杭的行宫呀,他们怎么敢把香玉宫建在那儿?”贺季玉听了不觉心惊:原来彩莎庄也是开日门的,难怪三妹让我到那里去找他。但很快,一个新的想法又涌上他的心头,他马上问道:“郑二哥,你们寻访怜香惜玉的下落干什么?” 郑玄空歪嘴一笑,说:“这事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既然我们已是朋友,你又要找怜香惜玉,就告诉你料来也无妨。只是不知你知道不知道丐帮?”贺季玉一听便笑了:“天下第一大帮丐帮,谁不知道?”“可你知道丐帮最近出了什么事吗?”贺季玉一向足不出户,哪能知道,摇了摇头。郑玄空接着说:“说近也不近了。多少年来,丐帮以一套打狗棒法和一套降龙十八掌法享誉武林,可是,人们却不知道,在丐帮中,其实还有一套更厉害的功法摩天大法。”贺季玉心中一震,惊道:“摩天大法?”“不错,摩天大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是开闭两门的开山祖师宁凤仪和林占辉手创,与摩天剑法相配,天下无敌。两人分手后,摩天剑谱被裂,摩天大法则被他们送给了他们的好朋友,当时的丐帮帮主刘宝,这套功法由于若不与摩天剑法相配功力只能发挥一半,所以这功法在丐帮中世代相传,却无人研习。可是,就在一年前,丐帮的七袋弟子水龙偷走了这本功法秘笈,据说,水龙是受了怜香惜玉之托才这么做的。怜香惜玉这次下江南也正是为了摩天大法和摩天剑谱来的,他们打算偷了摩天大法之后,再偷开闭两门的剑谱,可是,水龙偷了这大法以后,却没有jiāo给他们,而是躲了起来。丐帮的人找不到他,便大发英雄帖,要各路英雄帮忙找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功法的特xìng,所以他们觉得不会有人去独吞,而多半会有人冲着丐帮的面子帮助找寻。我们教主也得了帖子,决定帮助他们找寻,但我们教主认为水龙决非躲起来,而是被怜香惜玉夺了功法之后给杀掉了,而后,怜香惜玉再传出消息,说水龙躲起来,让人们都去找水龙,他们则可俟机偷剑谱,因此,我们教主派我们来追查怜香惜玉的下落,以助丐帮夺回秘笈,同时为武林除害。我们那日在江上假装打鱼也就是为了打探他们的消息而已。”贺季玉听后恍然大悟,他同时心下更深信不疑掳走杨雯莉的是他们了,因为他们躲在闭月殿房顶极有可能是为了剑谱,但见人多,不便下手,便掳走杨雯莉,想趁乱劫谱,可没想到人们并没有乱,由此看来,怜惜二人并没有得手。当下他问:“那么,我们这一段时间干什么呢?”郑玄空沉思了一会,说:“我看咱们决不能在这儿干等,不如咱们分头去打探其下落,每一个月在这里聚一次,看有没有他们的新动向。咱们千万不要独自行动,一旦发现便跟踪他们直至咱们会面。”这一番话众人无不赞同,便这样商定,众人又喝了一会酒,各自散去。 贺季玉与众人辞别后,骑马四处游dàng,心想:既然两个老贼十个月后的宫址在彩莎庄后的山坡上,我何不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三妹便在那儿。说走就走,他一打马,径赶向余杭。 不一日,他又来到了彩莎庄,不过这次他可学得精神了,他才不从庄正门外走呢,他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及至晚上,趁夜黑风高,去探那山坡。那山坡便是当时贺季玉被那个蒙面人从彩莎庄里救出来与杨雯莉会面的小山坡,当时并没有任何建筑物在上面,可是今夜则不同,他还没等上山,便早已听到山上呼三喝四的,他急忙上山去,却见一些人正在伐木头,远处还有一些人在一个房子形的架子旁边不知干什么,看来这里还真要大兴土木。 ###第六回 夜游宫 !#00000001 他轻步走到一个伐木的人跟前,问:“这位大哥,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儿干呢。”那人抹抹头上的汗道:“可不是,怜大爷要我们在十个月内建好这一座新的香玉宫,若早一日建成,我们便可多领一份赏钱。但若迟了一天,我们这些人,小命都得赔上,所以这几天来,大伙都这么拼命的干。”贺季玉心下老大疑惑,心想:怜香惜玉行事一向隐秘,按理说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修造香玉宫,难道其中有诈?便问:“大哥你是怜大爷的手下吗?”那人笑道:“是,我叫怜木,是怜大爷家里的一个壮丁,就这种活,我已经干了不下十次了。”贺季玉也赔了一笑说:“我早就听说怜大爷、惜二爷行事隐秘,心仪已久,几月来总想投他门下,可是,今日一见,却也并非如此啊。”怜木问:“此话怎讲?”“你想啊,这香玉宫乃是怜大爷他们的住处,哪能这么显眼,若这是真的,哪能称的上隐秘。”怜木一听又笑了,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大爷、二爷今年改了宫之后便再也不改了,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因此,要如此劳师动众。”贺季玉忙追了一句:“我听说怜大爷不过四十岁上下,怎么这么早便……?”怜木笑道:“你要问原因啊,问我们大爷去吧。”“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大爷他们的住址现在是秘密,就连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接了他的飞鸽传书后才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建宫的。不过,就算知道,我告诉了你,你去了也找他不着。”贺季玉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今日惜二爷飞鸽传书告诉我们说,说怜大爷最近迎了一位新夫人进门,说要在十月后与这位新夫人正式拜天地,场地就用这新宫,他让我们建得再好一点。”“那么,是个什么样的新夫人呢?”“听说是个十六的大美人,好像是什么开日门的。”贺季玉不听则罢,一听这脑子“嗡”的一下便大了,他的心中如同怒涛翻滚,他心中反复想着:“三妹嫁给了怜老贼,三妹嫁给了怜老贼,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怜老贼逼她的。怜香,我与你不共戴天!”他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几句,便下山去了。 从此,他更加紧探访怜香惜玉的下落,可是,九个月过去了,与玄坛教的人面也会了八次,竟是半点也没有进展,怜香惜玉就如同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连个影子也没有找到,很快,便到了年关了。 天yīn沉沉的,乌云从天上密密层层地一直压在地上不远处,没有一丝风,似乎马上便要有一场大雪降临了。年三十了,贺季玉一个人在街上,牵着白虎马默默地走着,他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了以前的几年的春节,但令他印象的莫过于与二姐和家人过得最后一个年。 那是一年前,同样是一个年三十,却一点也没有yīn天,偏偏在那一天,晴空万里,阳光中都透出几分和煦。那天上午,贺季玉像往常一样在后院里练剑,贺元英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地挑些毛病,贺季玉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认真地听着,但却对大部分的话都不以为然。 两个人正练着,贺双玲来找他们两个,见他们兀自在那里谈论剑法,便笑道:“大哥,三弟,今儿是什么日子了,还只顾练剑。”贺元英一歪头,看了看她,一撇嘴道:“我知道了,今儿啊,是二丫头出嫁的日子,三弟,别练了,快随哥一同喝你二姐的喜酒去。”贺双玲臊了个大红脸,说:“哥,你就会拿人家取笑,你与嫂子成亲那天,我和玉儿忘了取笑取笑你了。”贺元英开怀大笑,道:“现在想取笑,晚了。”贺双玲一脸哭相道:“唉,可怜呐,等玉儿成亲那天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拿他取笑呢。”贺双玲的话在不久后便应验了,贺季玉与杨雯莉的那场比剑的确让武林人士当做了笑柄,此是后话,暂且不提。贺季玉跳上来朝着贺双玲的腮捏了一把道:“你说不过大哥,就拿小弟来撒气,我啊,为了防你们,到我成亲的时候,我得躲起来,免得让你们瞧见了,再来取笑。”贺元英当仁不让地说:“噢,三弟这样说,看来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老实jiāo待,是哪家闺秀。”贺季玉“哼”了一声,道:“秘密!”其实他当时哪有什么意中人,天天足不出户,能见到几个人,他这样说,不过是卖关子罢了。贺双玲也深知弟弟的xìng子,便说:“好了,好了,我说,你们该不会是真的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贺元英说:“今儿是年三十,谁能忘,你该不会来找我们帮你打扫你的绣房吧。”贺双玲白了他一眼说:“幸亏你是对我说,否则,今年咱们的汤圆可都是酸的了。”贺季玉不明白,问:“怎么汤圆会是酸的?”贺双玲笑道:“哪年的汤圆不是嫂子做,嫂子要是吃了醋,汤圆不是酸的才怪。”贺元英一脸的泄气,说:“好了,好了,才懒得理你们,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的。要换了别人,我才不这么说了。算了,让玉儿去给你打扫吧,我才懒得去呢。”贺双玲又是一笑,对贺季玉说:“弟弟,帮姐姐个忙吧。”“好。” 其实,贺双玲真的是让他去打扫绣房吗?不是。贺双玲本来就要在今天把剑谱转jiāo给贺季玉,可一找到他们便发现他与贺元英在一块,她怕这事让大哥知道,才随机应变地把他支开,才得以把贺季玉单独叫到绣房里。她把剑谱jiāo给贺季玉后,这才请他忙着打扫一下,反正平日他们府上的人几乎不用下人打扫房间,都是自己打扫,所以两个人都会干,也比较麻利。干完后,贺季玉哪里能放过二姐,又拖着她去打扫他的房间,过年的打扫往往特别彻底,两个人忙了整整一个上午,这才忙完。 转眼到了下午,贺元英之妻赵氏和贺双玲以及贺季玉他们的母亲便开始忙活晚宴了,贺季玉在家里转了几个大圈,发现实在没有他帮得上忙的地方,便又到了后院里,练起了剑。 他平时听父亲教授的时候听到父亲常说:“闭月剑法共三百六十招,但真正有效的不过是七十八招,其它招数都是走花样,学也可,不学也可,学了可以用这花招来迷惑敌人,亦非百无一用。”贺季玉本身是一个贪多的人,自是想学全了,便要求父亲教他,贺啸峰早想将一身的本领传授与他,便按剑谱挨招教他,但却不许他在没用的招上多费精力。但贺季玉这个人练剑与别人不同,闭月门的其他人练剑,都是一听是没用的招练便几乎不练,唯独他,他觉得这些招数既然创出来了,便不可能没有用,每次练剑,都要将已学过的剑法练上好几遍,不管有用没用,一概练之,这样,他的三百五十招早已精熟。但因为每次贺季玉守着贺啸峰练剑总是只演那七十八招,所以,贺啸峰一点也不知道贺季玉已经练成了那么多。 今日闲着没事了,他便按谱一招一招以极快的速度打了出来,一连三百五十招,中间竟没丝毫打哏。打完了几后,他心想:这三百五十招我已烂熟,仅缺十招不完美,谱虽在我这儿,但以我的能力只怕还读不懂,不如我去求爹教教我。正想间,贺啸峰竟从外面走了进来,贺季玉一见他心知少跑了一趟腿,便迎上去道:“爹,前天,你把剑法的第三百五十招教了我,那七十八招儿早已练熟了。我总觉得这剑法少了十招不完美,不如爹你今天教了我。”贺啸峰点了点头说:“玉儿,你有这种想法是对的,但剩下的十招也都是没用的招数,你学的这种招数已经够多的了,再多只怕无益,再说,这剑谱在你二姐那儿,她现在正忙着,你怎么好打扰她?”贺季玉正待说“剑谱已在我这儿”,突然听到身后屋顶上一阵响动,贺啸峰立即警觉,立刻跳上房顶,四下查看,却没见到一个人影,只道是老鼠作祟,他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响动竟是伏在房上的隋曾康发出的,就因为他没去细查,以致三个月后,爱女惨遭不测。贺啸峰下来后,对贺季玉说:“今日都忙着,算了吧。”说罢,走出去了,贺季玉也没好再说什么。 当夜,整个闭月门的人都聚在了一起,都在欢庆新年的到来,席间有人翩翩起舞,也有人对酒当歌,想着想着,贺季玉不由得笑了出来。 突然,一个人在贺季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贺季玉立刻转过头来,原来是徐玄日,他笑道:“怎么,贺兄弟,不回家过年,在路上瞎转干什么?”贺季玉苦笑了一声道:“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家啊。”徐玄日也跟着叹了口气道:“造化弄人啊。这样吧,我们几个兄弟打开了醉香楼的门,在里面张罗了一桌酒菜,你去与我们一起过年吧。”贺季玉问他:“你们也不回家过年?”徐玄日咧着嘴笑了,说:“咱们这走江湖的,四海为家,能捞着过个年就不错了,还去想什么回家,走吧。”贺季玉听他们如此说,心下竟稍宽,便跟着他来到了醉香楼。 醉香楼的桌子上果然有一大桌好酒菜,郑、郭、巴三个人早坐在那里等着了,两个人入了座。贺季玉觉得与人家会面会了这许多次了,每次都是以茶代酒,今日过年,不好再如此,索xìng倒了一杯酒。郑玄空一见他倒酒,马上笑道:“贺老弟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贺季玉又苦笑了一声,把手中的酒杯端到唇边,喝了一大口,这一喝,他只觉一股极辣极冲鼻子的味道入了口,整个口腔、鼻腔都是说不出的难受。郑玄空等人一向喝惯了烈酒,今日的酒自然也不能例外,贺季玉从来没喝过酒,哪里经受的住,他立刻便想吐出来。但他想到吐出来会扫了众人的兴,便一仰脖,强行把这口酒给咽了下去。这烈xìng酒一入肚子,登时如同火燎一般,但酒入愁肠,贺季玉在这难受之中反而体会到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欢畅,他马上说了一句:“好酒!”接着一饮而尽,真是“举杯浇愁愁更愁”,他越喝越觉得痛快,但越喝那种惆怅的感情又越强烈,他就又越想喝,一来二去,他便喝得有三分醉意。 这时,徐玄日问郑玄空:“郑二哥,你这一个月,可又有什么进展否?”“有。我在那楼里等着,那惜玉果然又耐不住了,露了一次面,这次是陪了一个叫雨娇的姑娘。我在外面偷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说是九个月前怜香迎回去的那个开日门的姑娘已经嫁给了怜香。”贺季玉在醉意朦胧之中突然听到这句话,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强烈怨愤直冲上脑门,他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叫道:“郑老二,你说什么?”郑玄空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如此,便问:“贺老弟,怎么了?”贺季玉满脸的怒色,仍是大声吼叫:“郑老二,你说我三妹怎么了。”郑玄空心下一阵奇怪,心说:“我没有说他三妹啊。”但一转念他想到:是了,他的三妹便是那个开日门的姑娘。他现在已经醉了,我若与他说实话只怕会闹出事了,不如先骗他这次。便道:“你三妹好好的在怜香那里,不过在牢中受了一点小苦而已,怎么了?”贺季玉醉笑道:“你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骗我了,你刚才的话你以为我没有听到。我求求你,告诉我,我三妹到底怎么了?”郑玄空叹了一口气说:“好,我告诉你,你可千万要挺住啊。”贺季玉点了点头。郑玄空说:“你三妹在被他掳走后不久便惨遭侮辱,她羞愤难当,但一生贞节已毁,不得已只好嫁给了怜香。”贺季玉一听,当时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郑玄空,望了好一会儿,突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贺季玉这一昏,几个人都着了慌,连忙上来给他连捶带敲打,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过神来,长叫一声:苦啊!三妹,你怎么这么可怜。老天,你怎么这么捉弄人呐!他说了几句,竟偎在郭玄风怀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众人无法,便在一边劝解。他哭了一阵子,突然一轱辘爬起来,大叫一声:“怜老贼,我一定……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刚喊完了这一声,他又想起了杨雯莉,脑海中幻现出她与怜香成亲时的样子,一瞬间,他突然又想到了贺双玲,一时间悲愤再度jiāo织在心间,他想要张嘴再次长啸,却又一口气没有上来,再度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躺在一张木床上,不远处有一张桌子,郑玄空等人围着那桌子坐着,脸上有几分忧郁,他知道自己这是躺在一个客房里。他忙起身,来到众人面前,说:“郑二哥,你可再有那边的消息没有。”郑玄空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贺季玉此时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上来一把抓住他问:“你没打听出怜老贼的住处?”郑玄空说:“贺兄弟,我看咱们还是稍安勿燥,你三妹的事我看未必是真的。”“未必是真的。”贺季玉心中突然腾起一点希望。“是啊,”徐玄日说,“也许这是怜香知道你为了杨姑娘在找他,他怕你找到他后与杨姑娘联手对付他,他怕你们的摩天剑法他应付不了,这才传出消息让你死心。”贺季玉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你也知道摩天剑法的事?”“嗨,关于开日门和闭月门的剑法合起来便成为摩天剑法的事江湖早已传开,只是没有一个开日门的和闭月门的能联手。我们原来不知道你三妹是开日门的人,这才不明所以,现在知道了,自然明白怜香是惧怕你们联手才这样说的。”贺季玉点了点头,低声说:“要真是如此,就好了。”郑玄空站起来说:“贺兄弟,我看咱们呢先把这事放下,继续打探,等一个月后潜入香玉宫后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贺季玉叹道:“只有如此了。” 几个人这次会面之后,又各自散去。贺季玉说是要继续找寻怜香惜玉的下落,可是心中总是对杨雯莉放心不下,这一个月间,他上天天白天在彩莎庄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独自饮酒,晚上便到那山上去探访香玉宫的动静。这香玉宫早在半个月以前便建好了,但自建好以后,在里面出入的便只有两个天天打扫的,连那些修造的都不知去向。贺季玉也曾夜里潜入其中,也确实只见有那两个人,不见再有别人。他每日酒醉,却又每夜清醒,他心中不由得暗叹怜惜二人的行事隐秘,实非常人所及。 就这样,不觉一个月又过去了,第二天便是几个人会面的日子,他当日白天没有喝酒,睡了一个大头觉,晚上仍旧去那里埋伏。可是,今天晚上的样子与昨天晚上便有天壤之别,他老远就听到里面有划拳行令的声音,他心中暗想:“这定是怜香惜玉两个老贼领着他那一帮狗党来了。今夜,我先去探个究竟,若三妹确在,明日我去请郑二哥他们帮我救她出去。” 他原来轻功十分差,连一丈高的墙都跳不上去,这几个月来,他为了探听香玉宫的情形,一直苦练轻功,到了现在,他的轻功上屋过梁已是不成问题。他蹑手蹑脚地绕到香玉宫的后面,一跃身,上了墙,他举目四望,四下院子里并没有灯火,说明没有能看到他的人,便又跳下来,来到大殿后面。他几月来曾数百次潜入其中,自是对路径十分熟悉,虽然大部分的房间里都有灯光透出来,也大都有声音,但他料定是大殿上人最多。他来到大殿后面,轻轻跳上房顶,掀开房上几页瓦,向里面望去。 只见里面真可谓是灯火辉煌,整个大殿上摆了四十几张桌子,但满殿上似乎都是女子,只在左边中部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男子,在右边中部的一张桌子上也有一个男子,贺季玉从上面看身形认得是惜玉,料定另一个定是怜香。他心中不由想:香玉宫,香玉宫,可真是名符其实。他将大殿上的所有人打量了一番,想从中找出哪一个是杨雯莉,可是那女的实在太多了。在这万红从中,要找出怜香惜玉那真是易如反掌,太显眼了,可是,要从这花海找出一个女子那可真是势比登天。他思念杨雯莉心切,竟觉得这个也是杨雯莉,那个也像三妹,但细看去,却是哪一个都不像。他找了一会儿,知道杨雯莉现在就是在这些人之中自己也找不出来,干脆也不找到,一翻身跳下房来,躲在一个角落里考虑,突然,他想到:也许三妹真的不在大殿上,而是被关在其他的地方,不如我到其他的房间里去找找? 他于是缩着身子,从每个房间的窗下走过,听着房内的动静,听到每个房间里都是人声喧哗,不知有多少人,他找来找去,找到东北角上来了。他听惯了那人声的喧哗,突然,他听到在不远处有隐隐约约的哭声,这哭声虽微弱,但传入他那已快麻痹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他急忙循声找去,一直找到院子最东北角的一间小屋里,他缩紧了身子,趴在窗下,听着屋内的动静。他听来听去,听出屋里原来只有一个fù人在那里呜呜咽咽的哭,他心下有了几分底,料来就是被那fù人发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打打不过的话,跑还跑不了吗。他于是大着胆子站起身来,用舌头舔破了封窗纸,从小孔里看了进去。 只见房内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只点着一根蜡烛,那光很微弱,但也足以看清房内的一切,在桌子旁边坐着一个身红衣的女子,正在那里掩面痛哭,她的肚子挺的很大,显是已有八九个月的身孕。贺季玉看了,好生奇怪,心想:一个孕fù,三更半夜,在这里躲着哭什么,是因此自己捞不着去参加那宴席吗?反正这里所有的女子都被怜香惜玉占据,她既已如此,看来已住了至少十个月了,为何还是哭哭啼啼,真有意思。他想着想着,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声刚出来,贺季玉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一笑非被别人发现不行,他虽说并不在乎这样一个孕fù,可是倘若这个人发现是一个不认得的人,大呼小叫起来,自己料来也不是怜香惜玉的对手。可笑声已经出去了,哪里能收得回来,那女子抬起头来向这边望了一眼。这一望直把贺季玉吓得魂飞魄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孕fù,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三妹。一刹间,他似乎感到空气都凝固了,使他觉得是那样的憋气,他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与痛苦翻涌着,若不是身处在香玉宫中,他真会纵声长啸。他心中这时已经不想再见这个三妹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竟一步也挪不动,一瞬间,他竟变成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杨雯莉看见了窗上的身影,见得是个男子,心想:定是那怜香或惜玉老贼又来了。便提气道:“是怜大爷吗?”声音冷冷的,似乎空气都会被冻结,但这一句已让外面的贺季玉无法承受,他耳听得杨雯莉亲口叫出了“怜大爷”,心中也不再考虑她到底是一个什么语气,只觉得她是死心踏地地跟着怜香了,一时间想与她说话又不愿与她说话,一股真气在体内冲dàng,最后终于压不住了,便幽幽怨怨地“唉”了一声。 杨雯莉听得窗外唉了一声,那声音一点也不像怜惜二人那种苍老的声音,确然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她想:奇怪,香玉宫中除了怜香惜玉二人之外,其他全部都是女子,从来都没有一个男子,窗外的这个人究竟是谁?难道会是他?不可能的,不会的,他十个月都没来救我,许是早把我忘了。她这里只觉得贺季玉十个月没来救她是把她忘了,孰不知,要想找到香玉宫是多么的不容易。她紧盯着窗上那僵直的身影,越看越觉得像是贺季玉,她一时间心中感到一阵高兴,但一转瞬间便转成了一种羞愧和紧张,她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外面是……是二哥吗?”贺季玉在窗外已僵了好久,他根本不想动,也动不了,一种被抛弃的怨愤充溢在他的心头,他实在不想答应她的问话;但是,一种对妹妹的责任感使他觉得,他应该出声答应,并应该设法救她出去。于是,他提了提气,说:“是的。三妹,你这几个月还好吗?”这话正说着,眼泪早已涌了出来,他实在不能再抑制自己的感情了。杨雯莉一听的确是贺季玉,心中更是百感jiāo集,她突然一纵身扑在床上,大哭起来。贺季玉在窗外一看她如此举动,心下不由得一惊,她如此一举,显是对腹中的孩子毫无爱惜之情,因为这个动作是无论哪一个爱惜自己骨ròu的孕fù也不可能做出来的,一瞬间,贺季玉反而感到一股说不出的舒畅,但他见杨雯莉哭得伤心,不由得心一阵酸,眼泪再一次迷糊了双眼。 杨雯莉哭了一会儿,突然道:“二哥,你走吧,别再来见我了,我……我对不起你。”说罢,又是掩面大哭。贺季玉心似乎早已碎成粉末,这一句话更是迸散得如烟尘一般,他转身绕到房门前,伸手便要推门。门刚一响,只听里面杨雯莉大喊一声:“二哥,快躲开!”说时迟,那时快,门板一动,三是弩箭离簧而出,贺季玉心头一紧,忙闪身时,躲开了两箭,但第三支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那箭一下子刺入了他右肩之中。他一咬牙,硬是没喊出声来。这不是致命伤,本来无虞,可是贺季玉刚要伸手拔箭,突然感到整条右臂全都麻了,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电般地划过:这箭有dú! 杨雯莉在里面没听到贺季玉的响动,只道是他没中箭,便道:“二哥,你走吧,你把我忘了吧!”贺季玉这时感到伤口处的痛楚越来越重,只得咬紧了牙关与之相抗,他不敢走开,因为他知道倘若一走开,这dú便不知该怎样化解,他料想这是怜香惜玉的独门dúyào,需得用他们的独门解yào才行,可是,dúxìng如此之烈,他只觉得精神都一阵恍惚。他情知自己恐怕就要死去,一时间,竟把所有的希望又一次寄托在杨雯莉身上,他咬住了牙,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三妹,这箭好dú!”说罢,一个前倾倒在地上,那箭一支穿透了他的右肩,可他竟是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去了。 杨雯莉在里面听得他这句话,又听到他摔倒的声音,心知不好,连忙拉门走出来,见他倒在地上,一支箭穿通右肩,生死未卜,忙运内功,一用力将他抱起来,回到屋中。 贺季玉在昏迷中,突然感到头上一阵凉,一个激灵,竟醒了过来,他一下子坐起来,忽觉右肩上一阵剧痛,忙伸手去按,却一下抓住了另一只柔软的手。他心中一凛,这时才睁开眼来,发现杨雯莉正站在他身旁,他原来是睡在杨雯莉的床上。他心中猛地一阵喜,心想:三妹又救了我一次。可是,当他一看到她那挺起的肚子,心中又是一阵酸楚,松开了她的手,问:“那箭上dú你怎么能解得?”他的本领还不足以知道dú是否真了解了,但他料来自己既然没死,那定是dú已经解了。杨雯莉望了他一眼,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说:“我哪里能解得,那是我用开日门无解yào的dú喂的箭,我不过是为你多延十年寿命而已。”贺季玉一听心中甚是奇怪,他原来只道那箭是怜香惜玉他们为了防止别人进入这个房间或是救走杨雯莉而设的,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杨雯莉自己设的,上面喂的dú还是杨雯莉的独门无解dúyào。他心中一时激动,顾不得肩痛,两手上前抓住了杨雯莉,大吼道:“这……这箭是你设的,你……你是为了怕我再来烦你,破坏了你的好日子。好,我走,我这就走,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三妹!”说罢,两手把杨雯莉推了一个趔趄,下床便走。杨雯莉一下了哭出了声,上来拉住他的手道:“二哥,你别走动,倘若这个时候用力,dú会立发身亡的。……”贺季玉不等她说完,甩开她的手道:“我生我死,与你怜夫人有什么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死便死,何劳你假惺惺的为我哭丧。”杨雯莉一听这话,心下突然一片明亮,她马上道:“二哥,你别误会,那些箭是我今天装来对付怜香的。”贺季玉虽然怒极,但理智尚未丢失,听了这话,转过头来问:“你说什么?你说这箭是你为了对付怜香而设的?”杨雯莉说:“是的。十个月来,我始终在设法除掉这两个恶贼,可是,那两个人为了得到我的《逐日剑谱》,始终派人在我左右。我见若不jiāo出剑谱,势必找不到机会,便在他们要迁到这里来的头一天,jiāo出了剑谱。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恶贼果然对我放松了警惕,把我一个人放在这个地方,我这才能够装上dú箭机关,引他上钩。可他今天偏偏与他的妻妾们饮酒作乐,始终没到我这里来,不过我本想他终是会来的,今天不来明天总会来的,可没想到……”说着,刚停下的哭泣又接了上来,似乎更凶了。贺季玉听了这一些,心登时软了下来,他本就对这个三妹一片痴情,对她讲得话更是深信不疑,便说:“三妹,对不起,是二哥借怪你了,二哥这里向你道歉。”杨雯莉依旧抽抽噎噎地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一来背叛了你,二来害你只剩下十年寿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好!”贺季玉上来扶住了她,满脸柔和,道:“算了,这都是命,你还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杨雯莉抬起头来,看着贺季玉,一脸的迷惘,问:“你……你还肯……?”贺季玉道:“肯!怎么不肯!”杨雯莉脸上显出一丝喜悦,但随即又道:“我现在身子行动不便,若是硬出只恐非但出不去,还会让人发现拖累了你,还是等我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跟你走吧。”贺季玉哪里能让她再留在这里,道:“在这里多留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也多我一天的思念,咱们这就走,若是不幸被发现,死也死在一块儿。”杨雯莉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对了,《逐日剑谱》还在怜香那里,不能与你合练摩天剑法了。”贺季玉一笑,说:“怎么,三妹,三百六十招还没背烂,还要那一本破书干什么?”杨雯莉也是嫣然一笑,说:“话是这样说,可是我总怕我会忘了。”贺季玉一拍胸膛说:“这好办,咱们出去以后,等你身子复原了,我去买些纸笔来,你把这剑谱默写出来不就是了。”杨雯莉眼睛一亮,说:“好办法!”贺季玉追道:“那咱们走吧。”杨雯莉点了点头。 贺季玉拉了杨雯莉走出门来,可是门外的景象让二人一下子呆住了,只见一个人站在门外,抱着胳膊,显是很悠哉。这个人正是怜香,贺季玉虽然在房上见过他,可仍是认不出,但他看得并不是惜玉,料想香玉宫中并没有别的男人,知道定是怜香。怜香见二人走出来,哈哈一声怪笑,道:“这位小弟兄想是与我老怪也是同行啊。怎么,缺色了?到你怜香大爷这里来借两个?啊哟哟,这到没有什么,可是你未免也太没有眼光,怎么挑来挑去挑了个孕fù出来。看来你虽对此感兴趣,却不在行,你说愿意,怜大爷便收你为徒如何?让我教教如何挑花!”贺季玉本料自己此番走不脱了,一听他如此说,心中腾起一丝希望,便说:“如此,我在此见过师傅!”说着便倒身下拜。本来,这拜师之事在武林中是极为严格的一件事,本来有师承的人未经自己原来的师傅允许是绝对不可以拜别人为师的,即令是装样,若不事先通知师傅,也常常会出差错。可是,现在的贺季玉早已反出门去,哪里会顾及这一些,为了保命,先拜了再说。 怜香又是怪笑一声,说:“免礼,可是我收徒弟一向有个规矩,你得先与我过招,让我看看你功底子如何。来吧!”贺季玉一听,心中登时明白,怜香是早已知道自己的意图,他是故意说这些话的,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的,压根就不想收自己为徒。不过是假借收徒为命,除掉自己。他又一想:是了,从来没有听说怜香惜玉收过徒弟,他们哪里会去收什么徒弟。这规矩只怕也是为了我现定的罢了。他料来自己不是怜香的对手,但能遮得一时便遮得一时,哪怕是图个心里稳呢?便伸右手拔剑,突然感到右肩一阵痛,这才想起自己右肩受了伤,刚才狂怒狂喜竟不觉得,这时全神贯注到了手中的剑上,疼痛自然显了出来。他忙道:“师傅,徒儿今日被仇家追杀,右肩受了重伤,使不得剑。还请师傅通融通融,过几天再提此事吧。”怜香当即冷笑一声,说:“贺三公子,你还在装呢,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开闭两门比剑场上我也见过你,你当我是傻子啊,会被你三言两语给骗住了。你既不使剑,怪不得老夫我无情了。” 说罢,怜香按动手腕上的机关,从左袖子中“唰”的一声探出一只钢爪来,看来这便是怜香的武器了。杨雯莉忙道:“二哥,小心他的玄天神爪。”贺季玉大笑一阵,说:“什么玄天神爪,哪里及得上我的摩天剑法。”杨雯莉一听便即变色,忙道:“二哥,你已经练成摩天剑法了?”贺季玉回头看她,说:“你说呢?”怜香一听这话心中一惊:什么,这小子练成了摩天剑法,不可能,他难道已经把《摩天大法》和《摩天剑谱》都参习过了,没有理由啊!不可能,定是假的。当下叫道:“小子,想哄老子,接招。”说着,一爪便朝贺季玉抓过来,贺季玉笑一声,道:“怜大侠,失陪了。”这一爪眼看便已抓到贺季玉身前,贺季玉却极为迅捷的抓住杨雯莉的手,纵身一跃,只听一声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二人已然上了房顶,两人忙展轻功,便要逃遁。却听怜香在下面说:“走吧,不用急,我也不去追你们了,反正我的计划全都完成了。再见!”两个人知此人老jiān巨滑,哪敢稍停,急展轻功,一路逃出了香玉宫。 ###第七回 夜合花 !#00000001 两个出了香玉宫,一路狂逃,一直逃到杭州境内。贺季玉与那几个人的约定地点由初识的那家酒楼改在了醉香楼,两个人合骑着那匹白虎马,向醉香楼赶,贺季玉一心只想早些与玄坛教众人相会,说明原委,便带杨雯莉远走高飞,如比剑会所说的那样,从此隐居山林,不闻江湖之事;杨雯莉见他纵马甚急,知他心下焦虑,便也不问,只是由着他把马驾向他的目的地。 两人在杭州城内,马不能像在山野里那样狂奔了,为了怕撞到人,贺季玉便让杨雯莉坐在马上,自己牵着马慢慢走。这一慢,两个人的心都沉静了下来,贺季玉不由得想起了怜香的那句话: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了,难道他连我的《闭月剑谱》也拿到手了?他不由得伸手入怀一摸,这一摸只吓得他魂飞天外,那本《闭月剑谱》早已不知去向。他低头一看,这才明白,原来,昨晚那声东西撕裂的声音便是自己的衣服被铁爪划破的声音,这一划破虽然没有伤到自己,但那剑谱却已掉落。他一时间一片茫然,呆在那里竟不动了。 杨雯莉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忙问:二哥,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贺季玉回过头来看着她,道:“我珍藏的《闭月剑谱》失落了。”杨雯莉奇怪地问:“那剑谱不是在贺二姐那里吗?”贺季玉道:“我二姐为了隐秘,偷偷地把剑谱传给了我,可没想到她还是遭了dú手。可是我也无能,竟将剑谱随身带着,被怜香那一爪钩落了。”“那怎么办?”“我得回香玉宫去,这是我二姐的一条命换来的剑谱,我就算没有用也得对得起我二姐。你先找个客店休息一下,我马上折回去。”杨雯莉一听便急了:“二哥,不能回去,怜惜二人的武功都在你之上,你去了只怕凶多吉少,再说,再说……”“怎么了?”杨雯莉满脸绯红,道:“这几日,我觉得肚子里面总是动,算来已经十个月了,只怕是要生了。”这一句话对于贺季玉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他本就对此事耿耿于怀,只是出于对三妹的一片痴情,又加上她是为怜香所迫害,是以自出了香玉宫便再也没提,也不对此事在脸面上有所表现,这时杨雯莉突然提了出来,他虽深知是三妹有心劝阻他,却也不免神色黯然,吱吱唔唔地道:“唔,好吧,我找个客店,咱们住下来,等你身子复原了以后我再作行动。” 二人正在商议,突然有一个人在不远处向两个人打量了一番,马上飞也似的跑走了。这一举动贺季玉由于心烦意乱,丝毫没有注意,却被杨雯莉看在眼里,她认得那人是开日门的鬼魅五丑中的四丑鬼无情,她见他如此,心下不由得犯了嘀咕:开日门的人还有回苏州去,都已经快一年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她自己想不出答案,便对贺季玉说:“二哥,刚才开日门的鬼无情看见咱们,慌慌张张的跑走了,不知为什么?”贺季玉此时心中早已乱了方寸,哪里还去考虑鬼无情怎么怎么样,随口应了一句:“没什么事,想是怕咱们的摩天剑法,所以一见咱们便跑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唿哨,四下里的胡同中跑出了许多人,酒楼上也跳下许多来,这些人都凶神恶煞,个个手执利刃,将两个人团团围在中央,路上行人一见这般阵势,早吓跑了胆,四散逃去,街上只剩下贺杨二人和这些奇怪的人。贺季玉情知来者不善,他环视了一下,约略一数,有二十四个人,这个数字并没有什么,但令他惊奇的是,在这些人中,有一部分,约莫一半的人是闭月门的人,有一些不认识,但似乎也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印象。杨雯莉在马上俯下身子来对他说:“二哥,这些人中有许多是开日门的人。”这一下贺季玉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开闭两门的人联合起来要杀死自己兄妹二人,夺取《摩天剑谱》,他当下提气对众人说:“诸位想是开日门和闭月闭的人了,不知来此找我有何贵干?”其中的一个人说话了,看样子他是为首的:“我是开日门鬼魅五丑中的二丑鬼无天,我们奉虞掌门之命来向你们两个叛徒索还本门秘笈《摩天剑谱》,顺便扫清门户,免得令我开日门蒙羞。”另外一个人也开了口,贺季玉认得他是闭月门的前辈连富怡,他道:“我们是奉了孙掌门之命来做同样的事。”贺季玉冷笑一声,道:“这么说,诸位是找我们两个人的碴子了。”鬼无天笑一声,说:“可以这么说吧,拔剑吧,你鬼二爷可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贺季玉大笑一声,说:“好!我与你大战三百合。”边说着,边朝杨雯莉使一个眼色,杨雯莉当即会意,知道贺季玉又要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贺季玉回头对杨雯莉说:“三妹,二哥要收拾这些无名小辈,我扶你下来,你坐在一边看二哥杀敌。”说着,伸手去搀她。杨雯莉伸手给他,暗地里却早已坐好向上纵的准备了。贺季玉又说了一句:“三妹,小心了。”说话间,身子早已离地飞起,带着杨雯莉向一旁房顶上纵去,在飞纵之时,还用脚在白虎马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这一来,更加了力,一下了上了屋顶。白虎马乃是一匹有灵xìng的马,一见主人上了屋,立刻撒蹄疾奔,冲开众人。贺季玉挽着杨雯莉,两个展开轻功,一路向白虎马追了下去。 本来,开闭两门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的实力,料来他们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环抱之下仍然能够逃脱。他们这一举动,是所有的人始料不及的,就在这些人全愣了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稳稳地坐上白虎马,纵马疾奔。鬼无天见状不好,忙发令:“追!”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展开脚下功夫,朝白虎马逼过去。白虎马乃是世间少有的好马,颇具灵xìng,它似乎早已知道今日若不快跑,主人转眼之间便有倾身大难,是以负两人仍若空载,一路狂奔,竟将众人越落越远。 贺季玉驾马正奔间,忽然听到前方酒楼上有人大喊:“贺老弟,到这里来!”贺季玉哪敢稍停,随即向上一望,却原来是徐玄日。他喜出望外,忙停住马,牵马进了酒店。他把马寄在酒店后院马棚中,便即与杨雯莉上楼。 楼上仍是郑徐郭巴四个人在那里团团坐着喝酒,另外三人一见贺季玉上楼来都起身相迎,几人互通姓名,贺季玉这才第一次知道郑玄空原来是玄坛教数第一的名医,他随即便把郑玄空拉到楼下一个角落里,问他:“郑二哥,有件事我想问你,但不知方便不方便?”郑玄空笑道:“尽管说。”贺季玉也赔了一笑说:“女人的病你可会治?”“那当然,学医若是不学全了,那还叫名医。再说,我们教中女弟子也不少,我无论怎么说也不能不会治女人的病啊。”贺季玉听后有所沉吟。郑玄空问:“贺老弟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吗?”贺季玉满脸通红,最后才憋出一句话来:“请问,这打胎你可会?”郑玄空奇怪地看着他问:“贺老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那孩子不是你的?”贺季玉叹了口气说:“那是怜香的孽种。”郑玄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贺老弟,不是我说你,虽然如此,可那孩子也毕竟是你三妹的亲生骨ròu啊。你知道打胎对母亲来说要损失多少吗?搞不好,不能生育了也有可能。”“可是……”“唉,人生于世,有些事情本来就应该隐忍的。再者说,令妹已经几个月了?”贺季玉摇了摇头道:“少说九个了。”“若如此,只怕是轻易打不掉的,若要硬打也许会使令妹死掉的。不过,我到可以教你个方法。”贺季玉一听这话来了精神,道:“什么方法?”郑玄空笑了笑,说:“我等会儿给你开一张安胎yào方,你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再给你开一张昏**方,再掺上补yào,等孩子一出来,你便给你三妹喝下这**,在他昏迷之际,你把那孩子……”他用手做了一个切削的姿式,贺季玉当即会意,点头道:“如此甚好,请郑二哥快些开yào方吧。”“好。” 二人来到帐房处,要了纸笔,郑玄空为其开了yào方。贺季玉刚把yào方收好,突然外面有人大喊:“贺季玉在这里,大家快过来!”随即听到四下了喊声阵阵,隐隐听得喊道:“杀了叛门人,夺回我派秘笈。”贺季玉情知不妙,对郑玄空说:“开闭两门的人追来了,我要带我三妹逃走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便向楼上冲去。郑玄空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把一个腰牌递给他说:“这是玄坛教的腰牌,我们在此为你们挡一阵,以后若有机会,你们可到关东我教总舵找我们。快去吧!”贺季玉接了腰牌,谢了他并道了别,上了楼便抱起杨雯莉跳下了楼。那三人尚不明所以,楼上郑玄空已与开闭两门的缠斗着上来了,三人见二师兄受敌,哪有不帮之理,随即上了手。暂且不表。 却说贺季玉带杨雯莉下了楼,径至后院,解了马冲出客店便是一阵狂奔。也不知跑出多远,但仍在杭州城里,杨雯莉忽然拉拉贺季玉的衣服说:“二哥,我……我要生了!”贺季玉一听这话,头一下子便大了,一则因为他本身对此事尚自耿耿于怀,二则现在尚在逃命中。但他毕竟对三妹甚是关切,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见前面有一所客栈,停了马抱了杨雯莉便冲进去。杨雯莉在他怀中便已经晕了过去。 “娘娘”在冥冥之中,杨雯莉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娘,她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秀丽淡雅的女子,那女子见她回过头来,便走上前几步,跪下来,叫了一声:“娘。”这一叫可把杨雯莉叫蒙了,她心想: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个女儿?想到了也问出来了:“姑娘,你认错人了吧。”那女子抬起头来,说:“娘,女儿不会认错人的,您确实是我娘。可是,女儿不孝,不能在你面前进孝,您别怪女儿。”杨雯莉越听越糊涂,问:“怎么回事?”那女子没有回答,站起来说:“娘,女儿告辞了,您多保重。”说罢,便转身向黑暗中走去,杨雯莉好生奇怪,忙要上前追问,不料竟一跤绊倒,随即醒了过来,却原来是南柯一梦。 她一坐起来,便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小了,心知是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她看了一下四周,看见房内的装饰是在一个客店中,四下不见有孩子的踪影。她这才依稀记得贺季玉把她抱进来的情景,在往后,便只有那个奇怪的梦了。她心想:那个梦好奇怪啊,怎么那么大个姑娘叫我娘,我看她的年纪与我也差不了多少啊?还有,我的孩子明明是生下来了啊,怎么没有,难道……? 她正自诧异,门一响,贺季玉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汤yào,他见杨雯莉醒了,笑道:“三妹,你醒了,来,喝碗参汤补补身子。”杨雯莉看了看他,脸上现出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她问贺季玉:“二哥,我的孩子呢?”贺季玉把手中的汤yào放在桌子上,坐下来,没有答话,脸上显出一种yīn郁的表情。杨雯莉一时不知心中想些什么,但她竟然抑制不住自己,冲上来抓住贺季玉说:“贺季玉,你说啊,你是不是嫌他是怜香的孩子,你杀了他?是不是,你说啊。”贺季玉坐在那里,任由杨雯莉抓住自己来回摇晃,待她不说了,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三妹,你觉得你二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杨雯莉一听气本就不足,这一下快泄光了,轻轻地问道:“那我的孩子呢。”贺季玉站起来,对她说:“你跟我来。”杨雯莉不知他要做什么,便跟在他身后,出门下楼去了。 贺季玉一直把杨雯莉带到后院中,只见在后院中赫然立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几个大字“爱女之墓”,杨雯莉看了看,发现那木牌的的确确是chā在一个小坟堆上,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继而泪如泉涌,问:“二哥,她……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贺季玉叹了口气说:“大夫说,你受的劳累过度,大动胎气,所以孩子一生来便……”话在这里停住了,贺季玉没再说下去,杨雯莉却早已趴在墓上哭得几yù昏过去,贺季玉看到杨雯莉如此,心中酸溜溜得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想要劝劝她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回了客房。 “呼呼”夜里,狂风肆无忌惮地刮了起来,时已值初春,正是狂风肆虐的时候,店门外那些刚刚发出幼芽的小树可倒了霉,一棵棵在大风中哭泣、悲吟,似乎这一切都在向杨雯莉叙说着什么。客店里,杨雯莉一直没有合眼,她呆呆地坐在桌前,望着跳动的烛焰,心中一片茫然,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但是,一些不经意的思绪又不可避免地跳进她的脑海,她曾试图把它们赶走,但每一次都失败了。她已经累了,刚刚经历了小产,身体尚未痊可,又经如此思绪的折磨,她在一夜之间似乎憔悴了许多。她有过修习开日大法的基础,足以保养青春不老,可是,这一夜之间,她的脸上已有了几丝浅浅的令人不易察觉的皱纹。她的眼睛在那里睁着,又似乎在闭着,由于赶不掉那些烦人的思绪,索xìng便让它们占据了自己的整个心灵,她的心中始终在思量着今天的事,她越想,那念头就越可怕,使她的心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是她挺住了,仍然坚强地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下去,一直想到底。 突然,在她的脑海中,一种十分微小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如此纷乱的夜中,她能感受到这微妙的声音可真是难得,这声音重重地振dàng了她的心,她的眼睛突然间一亮,心中极力地捕捉着那个声音。不错的,那是一种小孩子的哭声,杨雯莉听过的,似乎就在今天,但又似乎不是,她竭力地回忆着今天自昏过去之后的事。啊!她想起来了,虽然是那样的淡薄,仍旧是那么微弱的一点声音,但是她全想起来了,在她昏迷中,她的的确确曾经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而且那声音是那样近,就在她的身边。一个令她自己都感到恐怖的想法终于在她的心中确立了起来:孩子,我的孩子来过这个世上,是贺季玉,是他把孩子给活埋了!想到这些,她愤然而起,从床头拔出佩剑,推开房门,向贺季玉的房间走去。 浑黑的天幕上,狂风终于把它所盼望的伙伴乌云聚在一起了,狂风仍旧不停的刮着,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是夜晚,且还浓重的yīn着天而有所收敛。在狂风的怒吼声中,突然一声巨响划破长空,是一个雷,是一个zhà雷,它似乎要把什么东西打碎一样,又似乎是一种什么样的狂啸。雷,那总是雨的使者,一个zhà雷过去,风似乎在一瞬间停了,但没静一小会儿,暴雨便扯天扯地地倒了下来。那一个个雨点打在纸窗上,把一户户的内景曝给大道;打在树上,为刚遭受苦难的小树又雪上加霜;打在大街上,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发出一阵阵轻微的bào响,这一切,都不知要告诉人们什么。 这时的夜已经很深了,再加上大雨,街上是决然不会有一个人的。但总归是有例外的,在那家乡村的小店里,一个黑影穿过云廊,来到贺季玉的屋前。那屋由于有屋檐,又背对着风向,所以窗纸仍然十分干燥,这个时候,贺季玉早已经沉沉的睡去了。虽说练武之人有一种固有的警觉,一旦有人走近决不可能察觉不到,但在这些狂风呼叫,暴雨轰鸣的夜里,谁还能听到那种不易察觉的轻微的脚步呢?那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贺季玉的窗前,伸出舌头在封窗纸上一舔,然后用右手小心地把窗纸捅破,而后仍用右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吹烟筒,chā到那洞中。正在他要吹动迷烟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你在干什么?” 那黑影一个哆嗦,手中的吹烟管也掉在了地上。那吹烟管是铁制的,掉在地上“当啷”的一声响,屋内贺季玉一下子便警觉了,当即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蹦起来,冲出门外,那黑影一见如此,身子一纵,在屋顶上三跳两跳,几下便消失在雨色中。 贺季玉拾起地上的吹烟管,用手一摸,上面凹凸不平的刻着有字,他可不是瞎子,没有辨读盲文的能力,便往怀里一揣。这时,那个喊“你在干什么”的人走了过来,问:“贺季玉,你没被他给弄死吧?”贺季玉听声音知是杨雯莉,但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和那说话时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平时,好生诧异,忙问:“三妹,你怎么了?”杨雯莉一抖手,早已把剑亮了出来,说道:“姓贺的,我问你的话,你可要老实告诉我。”贺季玉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你问好了,有什么话我还能瞒你不成,何必拿着剑来吓我呢?”杨雯莉宝剑一晃,冷笑了一声,说:“别假惺惺的充好人,我来问你,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贺季玉被她这一问,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之色,这种表情即使是在杨雯莉第一次问他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幸而是在这样浑黑的夜,杨雯莉没有察觉,但这也已使贺季玉出了一身冷汗。突然又是一道闪,继而是一声zhà雷,竟把贺季玉吓了一个哆嗦,这一下,可被杨雯莉看在眼里,她笑了笑道:“怎么?害怕了?要知道,心里没有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般被一个雷吓成这个样子,说!你到底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贺季玉马上调整自己,恢复了镇定,说:“三妹,咱们女儿的墓你不都看了吗?”杨雯莉“呸”了一声,道:“谁是你三妹,谁跟你是咱们,还咱们的女儿,我可不敢高攀能嫁给你贺三爷,别装蒜了,老实说,我女儿是生是死?生,她人在哪儿;死,她尸又在何方?”贺季玉听后一阵沉吟,杨雯莉哪里等得,走上前一步,把宝剑向贺季玉颈中一架,大叫一声:“说!” 这一举动是贺季玉做梦也想不到的,他看了看杨雯莉,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那苗条的身形依旧依稀可辨,这使他的神思不由得飞回了初遇的那一天。他回忆起了那救命的一声响,也回忆起了那紫衣的少女,当然他也忘不了的是双战彩莎庄管家后的那一幕。可那一切都是杨雨草,而不是眼前的杨雯莉;眼前的这个三妹是一个陌生的人,贺季玉甚至都觉得自己都快要不知道她的名字了,这……这还是与自己发过山盟海誓要终身隐居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三妹吗?他不敢去想,杨雯莉也不容他再想了,手上又加了一分力,贺季玉同时也感到颈项上的压力也重了几分,似乎宝剑随时都有可能划过,将自己的脖子斩断。 杨雯莉见贺季玉始终不说话,不仅手上加力,还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你为自己不是杀害二姐凶手而申辩时的那股子劲呢?”贺季玉苦笑了一声,说:“三妹,我要跟你说的都在墓前已经对你说了,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即然我今生不能得到任何人的信任,那我也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三妹,你动手吧。”杨雯莉听了他这句话后,缓缓地举起宝剑,似乎就要斩落。贺季玉虽然知道杨雯莉看不清,但还是闭上了眼,把脖子一挺,等起了死。杨雯莉这时的心中哪能不复杂,她心知这是一个发誓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他曾经救过自己,爱过自己,始终不渝。她的心中有一个念头在激dàng:“我……我的剑就这样挥下去?”在这时,她突然看到贺季玉把脖子一挺,一刹时,她的剑无论如何也是挥不下去的了,她的心中如刀绞一般。突然间,宝剑脱了手,她扑到贺季玉怀中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二哥,告诉我,告诉我,我的女儿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贺季玉没有回应,杨雯莉又说:“二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贺季玉伸手抚摸她的长发,说:“三妹,这件事咱们先不要提起了好吗。到时候,我一定会把它原原本本告诉你的。”杨雯莉一听这话,心中突然腾起一丝希望,她抬起头来问:“那你告诉我,我女儿到底有没有死。”贺季玉沉吟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三妹,我实话告诉你,她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你不要在为她担心了好吗?”杨雯莉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让她跟着我们?”贺季玉说:“三妹,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逃亡中呢。带着个孩子,会成为累赘的。你放心,我已把她送到一个好人家去收养了,并且还为她留下了信物,日后一定会找到的。”杨雯莉哪肯放松,忙问:“是什么信物?”贺季玉笑了笑,说:“别急吗,等我们逃脱了开闭两门的魔爪之后我在详细告诉你。”杨雯莉还要再问,贺季玉怎么也不答,她问了几次见不行,只好作罢。 你道贺季玉为什么不告诉杨雯莉那信物是什么?你想,杨雯莉此时刚把孩子生下来,贺季玉腿再快那孩子也是在附近,若是他把那信物是什么告诉了她的话,她可能不去找吗?这样一来,他自己的那个计划不又落空了吗? 杨雯莉离开了贺季玉的怀抱,站定了说:“二哥,刚才的那个人是谁?我怎么看身形好像是你呀?”贺季玉笑了笑说:“像我也不可能是我的。难道……”贺季玉迟疑了,杨雯莉问:“难道什么?”贺季玉定了定神说:“难道刚才的那个人是隋曾康。”这一句话提醒了杨雯莉,她马上说:“对了,那一定是隋曾康,难怪我说他的左臂怎么总是不动,原来是假肢。”贺季玉这时想起了那吹烟筒,忙拿出来道:“三妹,这是那人丢下的吹烟筒,这上面有字,咱们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 两个人走进屋内,贺季玉掌上了灯,二人这才看清了那吹烟筒上的字,原来上面刻着“曾康”两个字,这样一来,来人是隋曾康更加确定无疑。这一下使两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贺季玉自言自语地说:“隋曾康这是报复呢?还是始终不忘那《摩天剑谱》?”杨雯莉接道:“他一定早就知道《逐日剑谱》在我的手中,可能又打探到了《闭月剑谱》在你的手中,又加上昨天开闭两门的追杀,咱们的形迹已露,这才一路追上来。”贺季玉点了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咱们偏偏把两本剑谱全都jiāo到怜香那里去了,怜惜二人又得到了《摩天大法》,看来几年后的武林至尊便是此二人了。这倒没什么,只是可惜了我二姐留给我的剑谱。”杨雯莉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二哥,你买了纸笔了吗?”“纸笔?”“对呀,咱们两个人不都要默写剑谱吗?”贺季玉一听连连拍头,道:“瞧我这记xìng。这样吧,明天咱们一块去买纸笔,而后咱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去安度一生。”杨雯莉这时神色显得有些黯然,显是对生女有些放心不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次日,两个人一早便打点行装,到了一家字画店买齐了笔墨纸砚,便骑马向南行进。 两个人刚刚走过一条街口,便听了一个人干笑了几声,道:“杨五小姐别来无恙否?”两个人急循声望去,只见五个人站在不远处,这五个人的长像都是极其怪异,长得如马如驴,如猩猩如野象,要多么难看有多么难看。这几个人一见别说杨雯莉本就认得,就连贺季玉心中也猜出了八九,这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个人便是开日门有名的鬼魅五丑。这五个人全都姓鬼,老大叫鬼无法,老二叫鬼无天,老三叫鬼无仁,老四叫鬼无情,老五叫鬼无义,其中鬼无天和鬼无情两个人贺季玉曾经会过,是以更确定是鬼魅五丑无疑。这五个人被称为鬼魅五丑可不只是因为他们五个人都姓鬼,而在于这五个人的武功,这五个人的武功实在是神鬼不测,他们的本家功夫自是开日门的逐日剑法和开日大法,可是他们的兵器可都不是剑,老大和老三使哭丧棒,老二和老五使招魂铁幡,老四使的则是一对勾魂索。武功家数虽然一样,可将剑招化为这几般奇异兵器的招数,自是另有一番威力。 五个人站在那里,就已经把两个人前面的路给堵住了,贺季玉朝五个人一抱拳,道:“各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鬼魅五丑了。”鬼无天说话了:“既然认得你鬼家五个爷爷,还不下马受死?”杨雯莉突然大喝道:“大胆五鬼,敢对我夫君无礼,我可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鬼无义听后笑道:“才叛门几天啊,你老爹服还未满呢,你便先嫁了人了。”杨雯莉一听这话心中一震,忙问:“怎么,我爹死了。”鬼无法说:“那当然了,否则你爹怎么会把这掌门之位那么快便传给虞掌门呢?”杨雯莉问:“我爹是怎么死的?”鬼无情说:“唉,这说来话长了,自从你叛门之后,你爹气得是天天大口吐血,一病不起。虞掌门请了许多名医来都没有用,老掌门就这样去了。”杨雯莉一听悲不自胜,但她深知现在形势危机,不容她多悲,便问:“你说的虞掌门可是虞希材虞师哥吗?”鬼无天当下叫道:“是他,可不是你的师哥,你是什么样的人物,敢与我们掌门称师兄师妹?”这句话让杨雯莉哭笑不得,当了掌门便不能称师兄了,武林中可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一向都是若自己的师兄当了掌门,称一声掌门师兄也就是了。杨雯莉还没有开口,鬼无仁已经说话了:“你都已经叛了门了,还称什么师兄。好了,不多说扯了,我们今天找你们的目的便是要索回我门的秘笈《摩天剑谱》。今天呢,算你们好运气,正敢上我们虞掌门新婚之际,他吩咐我们念在曾经与你同门的面子上,今天只许索要剑谱,不许伤害你们xìng命。所以呢,大丈夫相时而动,既然今天有此等优待,你们不如乖乖地把剑谱jiāo出来,我们以后也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也好舒舒服服地做对比翼鸟啊。”杨雯莉听后笑道:“虞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很愿意jiāo出《摩天剑谱》,只可惜……”鬼无法忙问:“可惜什么?”“只可惜这套剑谱现下并不在我们处。”“什么?”鬼魅五丑同时大喊。杨雯莉很镇定地说:“不错,我的《逐日剑谱》是在被怜香掳去之后被他夺走的,我二哥的《闭月剑谱》也在救我时被怜香夺走。所以呢,虞掌门要是想要这剑谱的话,便找怜香惜玉要去吧。”说罢,摧马便行。刚行了几步,便被鬼无法拦住,说:“且慢,你们空口无凭,敢不敢让我们搜一下你们的身?”杨雯莉一听便面红过耳,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说:“你无耻,竟敢来搜我这个女子的身,你跟怜香惜玉是一道号的人。”这下把鬼无法说的哑口无言,他一向不善言辞,只好白瞪着眼向三弟鬼无仁求救。鬼无仁连忙走上来说:“杨小姐,不,贺夫人,既然你不肯让我们搜身,我们又不敢轻易相信你们的话。不如这样吧,你和贺三公子回日月神坛一趟,我们请新掌门夫人给你搜一搜身,这样不会对你有侮辱了吧。”贺季玉听后不待杨雯莉反驳,抢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二人随即拔剑,跃身下马,贺季玉道:“要想让我们回去,先得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鬼无仁说:“好,大哥,咱们五个人一起上,我不住咱们胜不了他们。”鬼无法道:“三弟,武林人士讲求公平取胜,你们在一边助威,我和二弟来。”说罢与鬼无天各取出兵器,迎了上去。 ###第八回 水龙吟 !#00000001 这一战,就等于单纯的遂日剑法向摩天剑法挑战。杨雯莉自然专于防守,一出手便使用“风卷残云”护住二人门户。这一招本是遂日剑法中中看不中用的一招,可此时她与贺季玉使得是摩天剑法,自然哪一招都是有用的招数。贺季玉在杨雯莉的剑圈后仍是十分小心,鬼无法一记哭丧棒打来,使得是“逝星接日”,贺季玉知此几人都是武林高手,哪敢小觑,忙使“珠落玉盘”去挡这一招。这一下,两招各璧,双剑翻转,竟将二人团团地保护在剑影之中,不仅鬼无法的哭丧棒被格开,连鬼无天的招魂幡也被打在一边,二人见有机可乘,忙用出合剑攻击中的最厉害的一招“浪啸天涯“,一左一右,分刺二鬼。二鬼见此剑来势凶猛,急挥兵器去挡,鬼无天虽架开了一招,可鬼无法张是躲不及,被一剑挥为两段。 贺杨二人见得了手,连忙合兵一处,夹攻鬼无天,另三鬼见大哥死了,心下怎能不急,各展兵器,赶将上来,六个人便斗在了一处。这样一来,贺杨二人的剑法虽然凌厉,但内力终然不济,又加上杨雯莉生产后身体虚弱,眼见只有抵挡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了。鬼家四人见如此,都想为大哥快些报仇,招也更狠更快了。 贺季玉与杨雯莉招架着,早觉得有些不支,心中盼着有人能来解救。正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忽然有人叫一声:“鬼魅五丑,掌门让你们来请二位贵客,谁让你们与贵客动手了?”四鬼一听,旋即收剑,贺杨二人也收了剑。只见一个女子从贺杨二人的来路上走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雯莉的大姐杨雪莉。四鬼见杨雪莉来了,都毕恭毕敬地拱手道:“大小姐好。”杨雪莉冷冷地道:“你们收拾了鬼无法的尸体,回神坛去吧,这里的事,由我来办。”四鬼领命走了。 杨雪莉待四人走得远了,踏上一步,笑道:“五妹,这些日子,与你的如意郎君在一起,一定很快乐吧。”杨雯莉见到大姐,本就吃了一惊,又听得大姐如此说,红着脸说:“大姐……”杨雪莉一挥手,道:“好了,你不用说了,今日我奉了我夫君的命令来请你们回去。你们回去不回去。”杨雯莉一听这话,知道大姐也已经出嫁,忙问:“大姐,大姐夫是谁?”杨雪莉说:“五妹,你大姐夫就是新任的开日门的掌门虞希材啊。”杨雯莉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鬼魅五丑说的那个新掌门夫人便是她的大姐,但一转念,又觉这都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好吃惊的,便道:“大姐,恭喜你,只是小妹也是今日成亲,不便到府上叨哓,改日再去也不迟。”杨雪莉冷笑了一声,说:“五妹,今日我可是奉了虞掌门的命令,你若不回去我以后可也吃不消呀。这样吧,咱们一对一的打一场,你若胜得了我,便由你去,但你若胜不了我……”“那我就任凭大姐处置。”杨雪莉眉梢一挑,显出得意的样子,接着便拔剑在手。 杨雯莉知道这一场生死大战在所难免,便亮出了剑。杨雪莉为了能抢得主动,一招“开天辟地”刺过来。这一招往往在开始打斗时使用,一剑刺敌人的心窝,取一招便制敌死命的意蕴,虽然这一招往往无法如愿以偿的一击毙命,但往往可以取得主动权,所以仍是开打时较常用的一招。杨雯莉知道这一剑若是硬挡了或闪避了主动权便会落在对方手里,所以,暗把生命押了赌注,也使一招“开天辟地”朝杨雪莉前胸刺去。这一招让杨雪莉一惊,她只道杨雯莉为了让贺季玉逃开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想:你忘了自己,我可是刚结婚的人呢,我怎么可以和你一样呢。是以,她急忙回剑,削开了杨雯莉的这一剑。但这一剑她自己也明白,等于是把主动权拱手让给了杨雯莉。杨雯莉一见这招生效,马上使出一招与“开天辟地”类似的招数“逝星接日”朝杨雪莉面颊刺去,杨雪莉情知主动权已为对方所得,心中方寸早乱,这一剑刺来,慌里慌张用宝剑胡乱去挡,她哪里知道杨雯莉的这一招乃是虚招,她的剑还没有挡过去,杨雯莉的剑早已转了方向,使用“弓扎马盘”的扫地剑,直砍杨雪莉的下盘。杨雪莉眼看两条腿就要被砍断了,突然间跳起来,在空中使出一招“万道金光”,杨雯莉一见如此,忙使出“披星戴月”。这一招本是闭月剑法中的常用招数,她由于见贺季玉用的多了,也学了过来,杨雪莉当年与杨汉森在闭月坛里较量时便曾吃过这一招的亏,她一见杨雯莉使出这一招,心中一凛,往回撤剑时已然不及,早被杨雯莉用剑把她的剑挑开,杨雪莉心中一惊,一时没了主意,整个身子竟直直的向杨雯莉的剑闯去。这时,杨雯莉只要把剑向上一划便可立时让杨雪莉身首异处,但毕竟是手足情深,她哪能如此绝情,忙收住剑,一伸手接住了杨雪莉,稳稳地将她放在地上。 杨雪莉自知的确不是五妹的对手,一拱手道:“五妹,一年不见,你的剑法果然又精妙了许多,难怪爹生前那么看中你。好了,我不食言,你们走吧,走了远远的,千万别再让你姐夫的人盯上。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言毕,杨雪莉转身走了,杨雯莉呆在那里,望着大姐远去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仍旧骑着那匹白虎马向南行进。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两个人沿着富春江上行,过了富阳县,这一日已来到了桐庐县境内。这一路上,他们再也不敢走城镇了,因为他们知道虞希材耳目众多,在城镇中是决没有可能不被他的人碰上了。 桐庐是在富春江上中游,两个人一路上便沿着富春江行。正行进间,杨雯莉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上方,说:“二哥,你看那里。”贺季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在富春江的岸上有一座山,这山并非很高,但地势却很陡峭。在山腰上的树木丛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个山洞。贺季玉不解地望着杨雯莉,说:“三妹,你让我看那个山洞吗?那有什么好看的?”杨雯莉咯咯地一笑,说:“二哥,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反应不过来了?你看那山洞,不正好可以当我们隐居的地方吗?那地方十分险峻,料来虞希材他们也追不上来的。”“对呀,”贺季玉一拍脑袋,解嘲似的笑了,说,“走,去哪儿看看。” 两个人一路艰难地向上爬着,终于来到了山洞口,那山洞口是倾斜的,向上去,上面有什么谁也看不见,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有石头。贺季玉看了看说:“三妹,你的希望又落空了,这么浅的一个洞,别说隐居了,连两个人都只能勉强挤开。”杨雯莉也走上来看了看说:“二哥,你上去看了吗?”贺季玉说:“嗨,怎么上去,上面肯定是石头,是因为阳光shè不进来,这才看不见的。”杨雯莉说:“不上上看怎么知道,我试试。” 说着,她走进洞口,把手向上一摸,摸了个空。她惊喜地告诉贺季玉:“二哥,这洞上面不是石头,我上去看看。”她正要上去,贺季玉一把拉住了她,说:“三妹,你出来,我先去,上面有什么咱们不知道,让你去太冒险了。”杨雯莉听了,知道丈夫关心自己的安危,腼腆的一笑,退了出来,说:“你也小心一点啊。” 贺季玉答应着,走进洞口,伸手攀住倾斜面上的一块岩石,吃力的向上攀去。果然如杨雯莉所说,上面果然没有石头,非但如此,还越爬越好爬,并且还能渐渐的望见头顶上似乎有了光。他急忙对下面的杨雯莉说:“三妹,你在向上爬吗?”杨雯莉的确是在向上爬,便应了一声,问:“二哥,你爬上去了吗,上面有什么?”贺季玉哪里爬上去了,对下面说:“不知道,我还没上去,不知道上面到底有什么,不过好像能看见光了。”杨雯莉在下面听了一阵奇怪,说:“洞里还会有光?”这句话说的声音非常小,贺季玉是没有听见的,他仍旧那样向上爬着。不错的,他的感觉告诉他他没有错,上面透出来的的确是光,而且是太阳光,并且随着他向上爬,那光还越来越强。终于,他爬到顶了。顶上的景象真是令他喜出望外,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山洞,而是山顶的一个平台,但这个平台绝不会与其他山的山顶平台相同,因为它的四面都由山石包围着,上面有几个人的话下面是绝对不知道的。它的南面是贺季玉刚刚上来的方向,它的北面是一个山缝,贺季玉走过去一看,下面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下面一股股yīn森森的寒气逼上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似乎这个山缝直通向地狱。它的东面只不过是一些山石,没有什么特别的,而它的西面则不一样,在山石之上有一个小洞口。贺季玉按捺不住好奇心急忙走了过去。他穿过这个小洞口,却发现来到了山上的另一个面,这个面正对着富春江,但这个面的洞口只比富春江面高了一尺左右,且连一个人都容不下,人在这里必须把身子蜷起来,此洞口极不易被人发现。他把地形了解透了之后,便又折回那个平台,这个时候杨雯莉已经上来了,她面对着这个大平台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喜悦,说:“二哥,以后咱们就在这儿隐居,这儿,四面都没有到里来的明路,绝对不会有人来烦我们的。”贺季玉笑着点头称是。 两个正在高兴之时,突然听到来路上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了一句:“是谁这么无理,闯到我家里来了。”贺季玉一听这话,随即警觉,马上拔剑在手,问道:“谁?”杨雯莉也忙拔出长剑。两个人虽拔出来了剑,可还是没有见说话的人在何处,似乎是一个鬼刚才说了那句话。贺季玉环视四周,实在不见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异样,情知有人就在左近,只是不愿意就此现身,忙追了一句:“何方前辈高人,可否让晚辈开开眼界。”“哈哈”贺季玉的话音刚落,就听一阵狂笑,一团黄影早已滚在两人面前,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手中长剑早已被他劈手夺去。直到这时,二人才看清楚来者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人是个老头儿,一头黄发,黄里也带几根银丝,满脸的皱纹,长着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子,放在一张咧开的大大的嘴上,甚是雅观。这人穿着十分破烂,似乎才能勉强蔽体,肩膀上扛着一个大布袋,里面鼓鼓囊囊地不知装了些什么。这人生得十分矮小,比杨雯莉都矮了一头多。 贺季玉朝那人一拱手道:“晚辈贺季玉及妻子杨雯莉在此,敢问老前辈高姓大名。”那人把宝剑向后一抛,两柄剑都齐齐的chā入的岩石之中,直没至柄,这一手令二人不由得暗暗称赞。那人扔掉剑后说:“二个小娃娃,不用来那些虚的,说,你们到我家来到底有何用意?”贺季玉一时不知如何对答,还是杨雯莉说了话:“我和二哥来此隐居,见到此平台很是喜欢,实在不知道此乃是前辈的府第,还望前辈见谅。”那人没有说别的,绕着杨雯莉转了好几圈,仔细地把杨雯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杨雯莉不知他此举是何用意,只好无奈地看着贺季玉,贺季玉也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在干什么,但知道这是对杨雯莉的一种侮辱,他想上前制止他,但深知决不是他的对手,只好静观其变。 那人把杨雯莉看了一遍后,伸出手在杨雯莉的脸上摸了一把,这一下对一个少女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再见按捺不住了,问道:“前辈,你这是何意?”那人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嘴的黄牙,说:“女娃娃生得可真漂亮,连我这老叫花子见了也不由得心动。喂,小子,借你媳fù给我用两天,我就让你们在这里住下。”贺季玉一听,鼻子都给气歪了,心说:天上地下都没有这样的道理,有借人家媳fù用的吗?再说,借人家媳fù干什么,肯定不做好事!他对杨雯莉爱愈xìng命,哪里容得别人对她如此侮辱,但仍忌惮他武功了得,说:“老前辈您可真会开玩笑,这古往今来哪有借人家媳fù用的呢?”那人咳了一声,说:“你少跟我古往今来,你明知道我老叫花子一点历史都不懂,我只知道眼前,你说吧,一句话,借还是不借。”贺季玉哪里能借,杨雯莉脸上早也挂不住了,她不等贺季玉出言反对,便说:“二哥,咱们不在这里了,咱们走。”说罢,便拉着贺季玉向南洞口走去。 二个眼看就要到洞口了,突然间又是黄影一闪,那人竟堵在洞口处,那洞口本就不大,那人虽生得矮小,却也堵住了大半个。那人摸了摸鼻涕说:“唉,如此漂亮的女娃来到我的洞中,我要是再不干点什么就把她放走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贺季玉一听,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问:“你到底要怎么样?”那人一听随即开怀大笑,道:“小子,不用紧张,老叫花子我可不像怜香惜玉一样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我可不好色。你知道我好什么?”杨雯莉骂道:“你这老家伙,你好什么我们怎么能知道?”这句话又引得那人一阵大笑,笑过之后,他说:“我一生只有三好,第一好是吃,第二好是歌舞,第三好吗,那自然是武功了。唉,自从被丐帮赶出来之后,我吃是真没得吃了,我必须得到有丐帮出没的地方而且得在丐帮的人不出动的情况下才能去要饭吃。这怎能要到好处,所以便没有好东西吃了。”杨雯莉一听他如此说,心中竟生出几分好奇,问:“你武功这么好,为什么不去抢一点,或是偷一点来呢?”那人听了把麻袋一放,说:“还是女娃娃聪明,我哪能干挨饿呢,这一大袋子便是我偷来抢来的,鸡鸭鱼ròu应有尽有,还有两瓶老酒呢。唉,这一项算解决了,武功也好说,唯有歌舞这一项。桐庐县内也有戏班,可他们总是那么一套,我看也看得烦了,可是,除此之外,再也没人会音乐了。今日你这女娃娃来了,生得这么美丽苗条,一定是个跳舞的好手,我要把你留下,不过是让你为我跳个舞而已。”这一句话一出,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许多,贺季玉笑道:“前辈早如此说不就也不用费这么大劲了吗!我媳fù的舞那绝对是一流,不过在跳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那人又咧着嘴笑了,说:“我看你们两个小娃娃不像坏人,索xìng告诉了你们,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贺季玉问:“什么事?”那人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就是你们知道我是谁后要在这儿住下来,出去走动的时候对谁也不许说起我的名字和我在这儿住着,否则,你们恐怕是打不赢我的吧。”贺季玉笑道:“这好办。”那人一歪嘴说:“好吧,看你认真的跟什么似的,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就是丐帮前任七袋弟子水龙,你们叫我水龙公公好了。”贺季玉一听这话登时心花怒放,说:“水龙公公,原来你还活着。”水龙一歪头,说:“怎么,你小子还想让我早点死啊。”贺季玉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水龙公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原是开闭二门的人,我们练的是摩天剑法,我们正在寻找一本《摩天大法》,后来听说你受怜香惜玉二人唆使盗走了这本书,我们还以为你把书jiāo给他们之后被他们给杀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水龙道:“好什么?你们也是来要书的是不是,我告诉你,那书只要我在一天,你就甭想从我这儿把它拿走。”这句话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贺季玉知道一时是拿不到书的了,便说:“水龙公公,您误会了,我们是来隐居的,有没有书还不都一样。”水龙听后“嗯”了一声,说:“这还差不多,我跟你们说,老实在这儿住着,少打我那本书的主意。对了,你不是说你媳fù的舞绝对一流吗,让她跳给我看,说不定我一高兴,还真把书给了你们。”“好。”贺季玉应着,转过头来看着杨雯莉。 杨雯莉把贺季玉拉到一边说:“二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哪里会跳舞啊。”贺季玉一笑,没有回答。“二哥你几时见我跳过舞,我要是会跳舞的话还能不跳给你看?”贺季玉又笑了,说:“笨丫头,你不会舞剑吗?逐日剑法和闭月剑法中有多少中看不中用的招数。”杨雯莉当即会意,走过来对水龙说:“水龙公公,我不会跳什么太难的舞蹈,只会舞剑,你看……”水龙看了看她,说:“会舞剑啊。好,去把石壁上那两把剑中的一把拔下来吧。”“好。”杨雯莉应了一声,飞身跳上石壁,一伸手握住了自己的那柄剑的剑柄,用力向外一拔,竟没有拔出来,由于用力过猛,手竟脱了剑柄,整个身子悬了空,她一时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贺季玉连忙跑过来把她扶起来,却惹得水龙哈哈大笑,他说:“我当什么呢?原来不过如此。不过,看你们的身法倒还真是摩天剑法的继承人,不过,可惜没有修习过《摩天大法》,否则,你不可能今天连一把剑都拔不出来的。” 二人来到水龙面前,一齐跪下道:“请公公赐教,我二人愿拜你为师。”水龙大笑道:“当师傅我可不敢当,不过,指点几下吗倒还是可以的。”说话间,他早已跳上石壁,双手一只手握住一只剑柄,轻轻一拔,便拔了出来。他把两柄剑分别递给贺杨二人,说:“你们合作,跟我的这根杖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记住,出全力。”“是!”两人齐声答应。 说着,水龙从腰间取出一根棍,这棍子通体碧绿,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笑了笑说:“临离开丐帮实在没给他们留下什么纪念,只好把他们的一根破手杖偷出来了。”这哪里是一根破手杖,这是丐帮世代相传的宝物,也就是帮主的信物绿衣杖,水龙为了造成丐帮的混乱,在偷书的同时,把绿衣杖也偷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水龙绿杖一摆,一杖已向贺季玉头顶击下去。两个人使用摩天剑法,先出招的一定是守卫的一方,因此,杨雯莉见一棒来了,急忙一招“飞燕长虹”将杖势封住,水龙的绿杖被杨雯莉的快剑一经制住,贺季玉便有了机会,他趁机一剑直袭水龙的腰间,水龙武功的确高强,他一摆绿衣杖,将杖头在杨雯莉剑尖上一点,就借着这一点力,整个人的身子便腾空而起。这一下,不仅破了杨雯莉的制剑招,还躲过了贺季玉的这一刺。两个人的配合似乎早已十分精熟,水龙刚从杨雯莉头上翻过去,还未落地,贺季玉竟一弓身,一剑从杨雯莉的胯下刺向水龙,同时,杨雯莉向上一跳,使出了“万道金光”,这一个配合一自上而一自下,一在天而一在地,这种方式在摩天剑法中称之为“天残地缺”,如此一来,不管被击人是上窜还是下跳,都难以跳过剑网,水龙见这一招实难格架,忽然纵声长啸,竟将两柄长剑同时震飞,又一齐落在地上。 两个一见如此,连忙拱手道:“公公内力超凡,我小辈实非能及。”水龙笑道:“你们的剑法的确是很好呀,刚才我要不是依仗内力深厚,恐怕早命丧你们的剑下了。从你们的打法看来了,你们的剑法只需稍加修习即可,可是你们的内功……啧啧啧,实在是太差了。”贺季玉见如此,似乎感到一点什么,便道:“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学内功的。”水龙用手一挡,说:“别来捧我,你不过是想要我的《摩天大法》,我告诉你们,没门!不过,你们不是想拜我为师吗,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便教你们。”贺季玉哪能料定这是福是祸,只是与杨雯莉同时叩谢水龙,以作拜师。水龙说:“明天开始教你们,这连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今天,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女娃娃,起来跳舞,会唱吗,再唱上两句。”说着,他便坐了下来,对贺季玉说:“小子,过来,跟公公我坐在一块儿,平日里你天天看你媳fù跳舞快活,今儿让我老叫花子也享受享受。”贺季玉答应着过来坐下,水龙一把拖过那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鸡鸭鱼ròu应有尽有,装着这些的都是一个一个的纸袋。水龙把它们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然后把那麻袋铺开,把东西放在上面,又从身上摸出两个破酒杯,把一个递给贺季玉道:“来,小子,咱们得喝两盅。有如此佳肴,又有美人歌舞为兴,不喝点怎么能行?”贺季玉接过酒杯,水龙给了斟了满满一杯,贺季玉拿着,歪头看着杨雯莉,杨雯莉过去把两柄剑拾起来,一柄还给贺季玉,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就欺负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你们倒好,喝酒,吃ròu,我呢,还得给你们舞剑助兴,你说公平不公平。”贺季玉笑了笑,站起来,一把搂住她,把一盅酒让她喝了下去。杨雯莉这是有生一次第一次喝酒,她原来对父亲、兄长、师兄们喝酒总是很反感,可不知为什么,轮到自己的丈夫喝酒了,她竟一点也没有反感,还陪他喝了一杯。可是,这第一杯酒的感受,杨雯莉比贺季玉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她只觉满脸红烫,浑身发热,拿起剑便舞了起来。贺季玉笑了笑,又坐了下来,水龙却抱怨了起来:“哎呀呀,酒这个东西,女人是沾不得得,若沾了不是jì nǚ便是戏子。”贺季玉忙道:“师父你言重了,我可从来没听说。”水龙眨眨眼说:“当然了,咱们三个人住在这里,我还在那个小洞里睡,一般是不会有事的。来,喝!” 贺季玉只喝了一杯酒,水龙便不再给他喝了,他伸手去抓酒壶,却被水龙一下子把手打开,水龙嗔道:“酒这个东西,少喝为妙。”贺季玉吱唔着缩回了手,仍旧吃ròu,可吃了没一小会儿,杨雯莉突然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剑当即便撒了手,贺季玉见状不好,忙冲上去抱住了她,问:“三妹,你怎么了?”杨雯莉断断续续地说:“这酒……这酒里有dú。”这句话不说则罢,一说贺季玉只觉的自己头晕目眩,嗓子眼直发腥,一时间再也停不住,也是一口血,冲了出去,溅的杨雯莉那通红的胸襟更红了几分。 杨雯莉虽然中dú,可脑子尚未昏去,她感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内息变得十分杂乱,连忙坐起来,调整内息。她一次又一次的调整内息,内息渐渐平静了下来,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她感到自己身体内的dú似乎正在渐渐消失。她的心中突然想到:我的内功可以用来化解dúyào了。一念既现,马上再次运功,一点一点直至将身体所有的dú素化去。 她刚一成功,便扶起倒在地上的贺季玉,贺季玉由于身体内原先就有dú素,这时候早已昏迷了,杨雯莉扶他坐正,而后自己坐在他的背后,调匀气息,双手往贺季玉的后背上一放,便行运功。可她的内功刚刚输过去一小点,水龙突然跳过来一下把她的手打开,贺季玉一下子又倒在地上。 杨雯莉负痛,爬起来怒问水龙:“水龙,你到底安了什么心?为什么在酒中下dú。还不让我为我二哥疗dú。”水龙一下便笑了,道:“贺夫人,你可是错怪小老儿了,你不妨运一下功,试试你自己现在的功力如何?”杨雯莉听了以后,知道水龙似乎有他的道理,便盘腿坐下,暗运内力,这一运不要紧,杨雯莉只觉体力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劲力量在来回激dàng,并且越dàng越猛,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丹田,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和难受,使她似乎感到什么东西要冲出体外。就在这一刹那间,一股气流突然从杨雯莉的腹内升入口中,一下将她的嘴冲开,杨雯莉马上纵声长啸,回声在群山长水之间回dàng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不息。这样一来,连杨雯莉自己都惊呆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自己的内功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高兴地自语道:“内功,我的内功怎么已经这样……”水龙又笑了,说:“怎样,强了不少吧。我实话告诉你,我这酒中的确下了yào,可不是dúyào,而是我从镇上丐帮分会里偷来的大补丸天蚕宝。”杨雯莉对“天蚕宝”的名字似有耳闻,但这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忙问:“天蚕宝是干什么用的?”水龙说:“毕竟你们初入江湖,对江湖上的事物知道的少,也难怪你不知道了。这天蚕宝乃是丐帮出了名的大补yào,素来只有八袋长老和帮主才可以服用,这玩意服下去之后对服用者的功力可是大有进益啊。只是,有一点是这个yào的奇妙特xìng。”“什么特xìng?”水龙看了她一眼说:“急什么,我再喝一杯再告诉你。”说罢,他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说:“这个yào神奇就神奇在服入身体内会产生一种dúyào的效果,没有内功的人若吃了,会痛苦五日五夜而亡;有一点内功但又像你们刚才那样什么也不是的人吃了的话,若不运功化解则会痛苦三日三夜,而后便什么事没有了,同时会对内功有点效果,但进益甚微,但若运功化解则非但不会痛苦,而且极易化解,并就在这化解的一瞬间让你的内功大幅提高;若是内功已经极高的人服了,则不但对内功有极大的好处,而且可以延年益寿,可好极了。”杨雯莉听后连连点头,道:“如此,还得多谢水龙公公了。”水龙突然叫道:“谢什么?本来这两壶酒都是我用来练功用的,你们来了,我要不是见你们内功太低,才不会让你们喝呢,就这样还怕你们经受不起,只敢让你们喝那么一点点。否则啊,我这两壶酒连一滴也甭想沾了。”杨雯莉赔笑道:“水龙公公,谢谢你。你不是爱吃吗,明天我去给你老打点野味来向你赔罪还不行?”水龙突然正色道:“女娃娃打的野味老叫花子不稀罕,你要是去学个舞回来跳给我看看吗,那倒是可以用来赔罪的。”杨雯莉听了以后真觉得水龙好有趣,便说:“好,我抽时间一定去学,回来给你赔罪。只是,我二哥身上的yào可怎么办?”水龙道:“那yào别人给化解是化不去的,还会减退服yào人的功力。你现在只要设法把他弄醒便行了。” 杨雯莉听了水龙的话,走到贺季玉身前,俯下身子,用手指轻轻地掐了几下他的人中,贺季玉一下子醒了过来。他这一醒便觉得浑身疼痛,体内真气振dàng,也不顾与杨雯莉说话,忙盘腿坐起来,便调整内息。这天蚕宝果如水龙公公所说的一般,只要运功化解是极易化解的,不一会儿,贺季玉体内的真气已然平静,dú的效果也已dàng然无存。贺季玉化yào成功,一站起身便从腰间拔出剑来,指着水龙道:“老家伙,竟敢下dú害我们,纳命来。”说着挥剑便要刺去,水龙站在那里只是笑,一动也不动,杨雯莉忙说:“二哥,你不要错怪了水龙公公。”贺季玉心中纳闷,回头看着她问:“怎么了?”杨雯莉把水龙公公刚才告诉她的话都告诉了贺季玉,贺季玉听后满脸羞愧,跪下道:“不知师父用心良苦,还望师父宽恕。”水龙笑道:“你这个小子,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连你媳fù都不如,有道是,有道是,有……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杨雯莉问:“什么话呀?”水龙搔着头说:“就是,就是那句什么不知道的人怎么着。”贺季玉一听便笑了说:“师父,那是不知者不罪吧。”“对对,好像是那么着。好了,好了,不转文了,来,坐下吃饭,喝酒,女娃娃,你想是也饿了,来,也吃点,吃饱了好跳舞的。对了,别忘了,一感到难受马上运功化yào。”三个人于是都欣然坐了下来,对酒当歌,好生快活。 次日,水龙便开始传授他们内功,并每天偷一些天蚕宝来给他们增加内功。及至两月之后,水龙见他二人信得过,便将《摩天大法》传与了他们。三个人就在这个平台生活了下来。 正文 9-12 更新时间:2012-11-3 9:30:48 本章字数:41244 ###第九回 洞仙歌 !#00000001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已从几个人中间悄然而过,白虎马这时已经死了。贺季玉和杨雯莉的儿子也在这个时候诞生了,小俩口为了儿子的名字大费了一番周折。 “三妹,你说咱们的儿子叫什么好?”贺季玉抱着小儿子,一边摇着他,一边笑嘻嘻地望着杨雯莉问。杨雯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二哥,恕我无能,我实在想不出咱们儿子该叫贺什么好?”贺季玉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头,说:“三妹,你要让咱们的儿子还姓贺?”杨雯莉一歪头,奇怪地看着贺季玉,说:“你难道要让他跟我姓,这可是闻所未闻。”要知道,以现在而言,随父姓或随母姓都是可以的,由夫妻二人商议而定,甚至孩子长大了以后,自己来定都可以。可是,在那个时代,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孩子的姓绝对是要随父亲的,所以杨雯莉才说“这可是闻所未闻”。贺季玉一笑,说:“开闭两门为了一本破书要将咱们赶尽杀绝,咱们两个人各自的生身父亲为了所谓的两门的尊严,连咱们都不认,连咱们都要杀,我最可亲最可敬的二姐也是为了这两门的恩恩怨怨而丧了xìng命,我对这两个门实在已是深恶痛绝。本来吗,咱们儿子自然要姓贺,可是,这姓贺与姓杨本来就是咱们在开闭两门中的标志,咱们大了,无所谓了,可我不想让我们的儿子也背着这个标志过一辈子。再说,开闭两门现在仍在追杀我们,丐帮的人也仍在追杀水龙公公,咱们的形迹难保不露,万一咱们有什么不测,咱们的孩子可能得借助这江水逃生啊。他以后若是到了江湖上,遇见两门的人,一说他姓贺,难保两门的人不会往你我身上想。你想啊,咱们的书都默写出来了,水龙公公也已经把《摩天大法》传给了我们。我们若有什么不测,这书还不是咱们的儿子掌着,那些人要是一联想到他是我们的儿子,自然要对他搜身,这样,只怕不但书保不住,连他的xìng命也要丢了。”杨雯莉听了之后,知道丈夫在这事上过于细腻,但也并非全无道理,便又细想了一会说:“这样吧,咱们不如把咱们的名字的第二个字拿出来做他的名字,就叫他季雯吧。”贺季玉道:“这样虽好,但他的名字中保留咱们的迹象太多,再者,你的那个雯字实在不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用字,咱们不如把这两个字都用它的一个同音字来替代,把季节的季换成法纪的纪,把你那个雯的雨字头去了,让他姓纪名文,你看如何?”杨雯莉说:“纪文,好名字,就是不免有些女气,不过也将就了。”就这样,贺季玉的儿子便被叫做纪文。 贺季玉抱着纪文哄了他一会,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便过来对低头做针线的杨雯莉说:“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快要发生了似的。”杨雯莉笑道:“也许是你见有了儿子,高兴的吧。”贺季玉摇了摇头,在他身边坐下来说:“不,雯妹,我长这么大了,直觉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最近,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三妹,到现在了,我必须有几件事要告诉你了。”杨雯莉放下手中的活,笑问:“什么事呀?” 贺季玉这时的脸色已经十分严肃,他说:“第一件事,还是关于纪文的事,咱们倘若不幸,要给他留下什么呢?”杨雯莉眉头一皱说:“二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满嘴不吉利的话,咱们还都年轻着呢,我才十八岁耶!”贺季玉把孩子放下,双手握住杨雯莉的双手说:“三妹,对不起,但我总觉着……唉,咱们还是商议好了,有备无患。”杨雯莉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咱们还能给文儿留下什么?不就是《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还有这几件衣服,还有什么?”贺季玉松开了她的手,说:“咱们得给孩子留点什么信物,比如这个小重山庄的玉佩和玄坛教的腰牌,以后他要是行走江湖不便,完全可以用他们去投靠大哥或是玄坛教的众位兄弟呀。再比如还有我的这个可以防身开锁的ròu桂檀香剑。”“好的。”“还有,万一咱们很快便要……,孩子放出去以后,可就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了,谁知道以后谁给他取个什么名字,你说怎么办?”杨雯莉对这话早已不太爱听了,但又不好反驳他,便说:“怎么办?找个玉佩,上面刻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咱们的名字,给他带在身上就是了。”贺季玉听后猛地一拍头说:“我怎么这么笨。”说着,便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说:“这是我随身佩带的一块辟邪的玉佩,就用它吧。”说罢,拔出宝剑,在正面刻上“纪文 二月十三日辰时生”,又把玉佩反过来,刚要刻,忽然又想了什么,对杨雯莉说:“父母的名字刻咱们的?”杨雯莉说:“不行,这样的话纪文这个名字如同白起,他以后一定会叫贺纪文的,这样吧,你把你的名字刻成‘纪玉’,把我的名字刻成‘文利’,也就是把雨草给去了,你觉得如何?”贺季玉点头称是,他知道,除此之外,实在没有别的方法能让纪文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且不泄秘了。 贺季玉把这一切刻好了以后,把玉佩挂在纪文脖子上,又说:“他不会知道小重山庄那个玉佩是指小重山庄的,不如我也给它刻上一个‘小重山庄’的字样。”说着,拿出来便要向反面上刻,可刚一翻转过来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看看我,自结拜以来对大哥的信物也不看看,连信物上有什么字也不知道。”原来,在小重山庄的玉佩后面刻着“河北承德小重山庄”八个字。杨雯莉不免也笑话了他几句。 二人把所有要给纪文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全放在纪文的襁褓之中,而后,贺季玉一转身,跪在杨雯莉的面前。这一突如其来的事让杨雯莉心中一惊,忙双手去搀他,问:“二哥,这是为什么?”贺季玉说:“三妹,谢谢你,我……我是对不起你的,你先受我一拜。”说着,便深深地拜了下去。杨雯莉更蒙了,他实在不知道丈夫此举是何用意,忙把他搀起来说:“二哥,咱们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谢谢’、‘对不起’吗?二哥你到底要说什么,说便是的,何必如此。”贺季玉叹了口气,道:“谢谢三妹。”而后坐了下来,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挂着一个雨霖铃的手链,递给杨雯莉说:“三妹,你看。”杨雯莉接过来,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问道:“二哥,这是什么,真漂亮。”贺季玉笑着摇了摇头,说:“三妹,你还记得你的女儿吗。”这一句话刚一出口,杨雯莉的脸上马上变了色,她怎么能够忘记,那可是她的亲生骨ròu啊。她忙说:“我怎么可能忘呢。对了,你现在该告诉我她在哪里,她的那个信物到底是什么了吧。” 贺季玉说:“对,我是该告诉你了,也许,若今日不告诉你,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杨雯莉说:“看你,这是干什么呀!”贺季玉苦笑了一声说:“那是在客店里,你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本想按着有人给我开的一幅既能补你的身子又能使你暂时昏迷的yào方给你抓一幅yào,可是不知为什么,你自入了客店以来便一直昏迷着,直到孩子生下来你都没有醒。那时候,由于事出紧急,我压根就没能请来什么大夫,只不过找了客店的老板娘为你接生。孩子生下来之后,老板娘以为那是我的孩子,便将她抱出来给我看,说是个女儿,长得如何如何漂亮,说以后会如何如何好。三妹,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一见那是怜香的孩子,她还安安稳稳地睡在那老板娘的怀里,虽然那小女孩儿是那样的可爱,可是我的心中仍然如同刀绞一般。我一时哪里能够抑制住自己,一下便举起了自己的手,朝那孩子头上击落。”杨雯莉听了这里“啊”的叫了一声,上前便抓住了贺季玉,问:“你……你你你你杀了她?”在这一瞬间,杨雯莉显出了空前的激动,似乎比在当时的客店中还要激动。 贺季玉轻轻地抱住杨雯莉的胳膊说:“三妹,原谅我,请听我把话说完。”杨雯莉仍旧十分激动,但还是放了手,颤抖着坐了下来。贺季玉接着说:“我正要把那孩子打杀的时候,那老板娘忽然把孩子向旁边一送,说:‘怎么了?这不是你的孩子?’我当时真的气极了,随口回了一句:‘不是,她不是我的孩子。你把她拿过来,让我杀了她!’那老板娘又说:‘这位公子,孩子是没有错的,你何必非要治她于死地呢?再说,你看,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杀了得话多么可惜。’我当时心中并非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我突然间想起了郑二哥说过的,这个孩子是你的亲骨血。我当时心中想:这个孩子,是我的三妹的女儿,三妹是我的未婚妻,她的女儿自然应是我的女儿,我……我怎么会那样丧尽天良,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呢?我在那个时候明白了,爱人在心中的地位是什么东西都无法取代的。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但我仍然觉得她是怜香那个老贼的女儿,我不愿与她一起生活个十几年,便对老板娘说:‘老板娘,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替我把这个女儿养大吧。’老板娘显得很高兴,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还没有孩子,正发愁呢,我白送她一个女儿,还给她五十两银子,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她当时说:‘好的,你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我说:‘这个女儿不是我的女儿,她又是被我抛弃的,我没有这个资格为她取名字,你把抱到后面去与老板商议给她取个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么名字吧,不要让我知道。’她转身要走,却又转回身来,说:‘那么,公子,你不为这个女儿留下什么纪念吗?’我听后觉得此举不无道理,便给孩子留了一个信物。” 杨雯莉听了之后忙问:“那信物是什么?”贺季玉指指那手链说:“这就是信物。”杨雯莉失声叫道:“你没有把它给孩子?”贺季玉苦笑了一声说:“这铃铛名叫雨霖铃,是暹罗国产的。我二姐十六岁生日那天,有人从海外买了来送给她。我当时便喜欢上了,死缠着二姐要让她把这铃给我,可她不肯。直至后来,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她在把它挂在手链上,转送给了我。这铃铛本就有一对,我二姐挂它们时也用了一对手链。这对手链我因为是二姐留给我的,便始终珍藏在身边,可现在只剩下一只了。”杨雯莉忙问:“那一只呢?”贺季玉笑道:“三妹什么时候变得糊涂起来了,信物便是它们,那一只自然是在你女儿手上挂着呢。”杨雯莉笑了,说:“好啊,跟我猜谜呢。对了,这只手链你不给文儿吗?”贺季玉说:“我正有此意,以便日后他们姐弟相认。”杨雯莉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说:“不好。”贺季玉不解,问:“怎么不好?”杨雯莉说:“他们二人日后见面,别再当了定情信物,他们是一母所生,倘真成了夫妻,成何体统?”贺季玉笑了笑,说:“不会吧,料来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人多少会彼此心意相通吧。若真那样的话……唉,听天由命吧。”杨雯莉缓缓地点了点说:“好吧,也只好如此了。”她把那手链戴在小纪文的手上,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问:“二哥,我还要问你一件事,那客店里的坟墓是怎么一回事?”贺季玉笑道:“造假的办法我总还是有的,五十两银子,白送女儿,还买不动人去帮你骗人。”杨雯莉摇头道:“我可算真服了你了。” 正在这时,突然洞口处有人大呼小叫地上来,二人急扭头看时,却是水龙公公。只见他满身是血,衣服破烂(这衣服是杨雯莉给他缝的一件好衣服)。二人见状忙迎上来,贺季玉问:“师父,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口袋呢?”水龙兀自喘息未定,过了一会儿才说:“咳,别提了,我今天偷了吃的,又到桐庐的丐帮分会里去偷天蚕宝……” 一年来,三个人的生计大都是由水龙公公出于偷来或抢来的,自然,每次出手,水龙公公都不忘到丐帮分会去偷一点天蚕宝回来,这样一来,三个人的内功早已入化境,又加上贺季玉和杨雯莉二人都又修习了《摩天大法》,三人的实力早已达至高境界。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一年来才敢如此安逸的生活着,一点也不怕敌人来。 就在纪文出生的这一天,也由于贺季玉与杨雯莉商议给纪文取名字的这一天,水龙因为杨雯莉快要生产了,自己不便在这儿呆着,便一大早出去,准备多偷些东西回来,给徒儿媳fù坐月子用。水龙的功夫,想要偷一点常见的东西,那还不早已是易如反掌了?不多久,他已经偷满了一麻袋。他的惯例自然是要与丐帮分会去偷一点天蚕宝回来,于是,便又去了丐帮分会。 这两年来,丐帮分会里几乎是天天丢东西,不是吃的就是喝的,但每次丢的东西里面指定有天蚕宝。这一点令驻守在这里的八袋长老郝楚风头痛极了。这当然不用问,每一次都是水龙公公在作怪了,郝楚风也早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他估计水龙一定在附近。可水龙的武功那么高,哪能被他抓到,于是,他终于下了决心,请来了一位真正的高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开日门的掌门虞希材,郝楚风就是请了他和鬼魅五丑当然,这时是只剩下四丑了来帮忙捉拿沙龙。虞希材因为知道水龙盗走了与《摩天剑谱》有关的《摩天大法》,早已对此事颇为关心,因此郝楚风一来请他,他似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这些事情只在丐帮内部知道,水龙当然不知道了。他这日仍然按着原路来到丹房,找到放天蚕宝的盒子,用手一掀,里面竟是空的。水龙其实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他马上意识到不好,自己中了敌人的圈套了,但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门一响,接着便看见一个秀气的公子哥儿接着一把扇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四个怪模怪样的人和郝楚风,还有一些丐帮弟子。不用问,这公子哥儿便是虞希材,那四个怪模样的人自然便是鬼魅四丑了。郝楚风一见站在那儿的正是水龙,当即哈哈大笑,说:“水龙啊水龙,这才叫飞蛾扑火呢,你到哪里去偷不好,偏偏又偷回到丐帮来了。”水龙冷笑三声,说:“这还不都是没有办法的事,除了这里,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天蚕宝啊?郝长老,告辞了。”说着,他便纵身向众人头上跳去,想借轻功逃走。可没想到自己还没跳过众人,鬼无仁也跳了起来,水龙压根没有想到对手中还有如此高手,这可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早被鬼无仁一记哭丧棒打在肚子上,一个跟头翻下地来。若这时水龙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无疑是在那里等死。好汉不能吃眼前亏,他依仗自己内功极好,又向后上方一跳两手向上方屋顶一震,内力顿出,一时间竟土石飞扬,整个屋内一片灰尘。等到灰尘散去之时,水龙早已无影无踪了。 郝楚风一见又让水龙跑了,顿足道:“唉,怎么又让他给跑了。”虞希材在一旁笑道:“郝长老xìng急什么?只要你们这整个分会的人都听我调遣,我保你捉住此人。”郝楚风一听这话,忙道:“好,好,我们这个分会一共有九百多人,大都是好手,你看……”虞希材说:“好,留下一百最弱的看家,其余的都跟着我来。”郝楚风这个时候一门心思都在怎样才能捉住水龙了,忙征集了所有的人跟着虞希材出了分会。 一出分会,虞希材便笑道:“水龙受了无仁那一棒,伤得可不轻呢,竟然没有逃走,还在这附近晃悠。”说话间,他的身子已经向前飞出,径朝一个路人抓过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路人的头已经被他一下子抓掉,像一个球一样地拿在手中,说:“水龙也不过如此。”郝楚风只道他真得杀了水龙,忙上来道:“虞掌门好身手啊。”虞希材还没有说话,就听不远处有人说话:“你们丐帮竟然为了一个小偷请来这样的魔头,你们不怕丐帮的声名有损吗?”郝楚风一听心中一惊,忙问:“谁?”没有回答,还是虞希材说了话:“水龙,既然话都说出来了,为什么还怕现身呢?”只听那声音道:“我怎么怕现身了。”一刹那间,路旁的一间小草房的顶已经掀了开来,水龙从里面跳了出来,虞希材早有准备,就趁他刚跳出来这个功夫,猛得跳上前去,一掌打在水龙的胸口,打得他满口喷血,水龙那浑身的功力竟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下子被打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水龙哪敢稍停,马上爬起来向山洞跑去。 其实,虞希材这个人物在开日闭的内部也一直是一个谜般的人物,自从他被选做继任掌门人之后,他的武功竟一步一个台阶,不几个月便已超过了门中的所有人,让所有人都感到奇怪。这一年多来,他的功力又上了一层楼,是以连水龙这样的高手也被他打得如此之惨。 虞希材将水龙打飞之后马上对众人说:“咱们跟住这个老家伙,看看他的巢穴究竟在什么地方。”众人哪敢不从,便都跟着他追踪水龙公公。 贺杨二人听完了水龙对今日之事的讲述后,杨雯莉向贺季玉看了一眼,说:“二哥,你的预言实现了。虞希材能把师父打成这个样子,看来就算你我联手也是输多胜少。”本来,杨雯莉应该称虞希材为大姐夫,可是,在杨雯莉的心中,始终只有那个大姐,却从来不愿承认这个想要杀死自己和丈夫的大姐夫。贺季玉说:“倘若最不好的情况出现,你带着孩子从西边那个小洞逃走,我先谢谢你,一定要帮我把咱们的孩子养大。”杨雯莉深情地看着贺季玉,说了一声:“二哥……”话在这里停住了,她说不下去了,她的心中这个时候自然地会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些到了嘴边的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杨雯莉就只是那么深情地看着贺季玉,贺季玉也以同样的目光看着杨雯莉,两个就这样对望着,彼此也不说一句话,彼此的心中自然地都有一团乱麻,彼此的心中也当然地存在千言万语,彼此也都是那样,一句也说不出来。两个人的心中都在不约而同回忆着自相识,甚至从小时候第一次无意地相见开始的两人在一起的情事、趣事,自然而然地,还有那些不愉快地事,杨雯莉在香玉宫中的十个月,那个本不应该来到世上却又偏偏呱呱坠地的女儿,还有现在的这一切,似乎这两个人眼看便要面临着生死分离,脑子中竟同时充满了往事。好久,一句话才跳进杨雯莉的脑海,她突然想说:“我跟你们在一起,二哥,我不能再离开你了,就算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块儿,到了yīn间路咱们又是好夫妻了。”可是,她不能说,一个贤妻的义务,一个母亲的责任驱使着她,她不能说。因为,她如果说了,就等于面对着丈夫判了刚出生一天的小纪文的死刑。她不愿意的,但又必须的点了点头,慢慢地张开了嘴,说出了一句她最大的伪心话:“二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带着纪文逃出去,让他将来像你一样,做个大侠。”贺季玉那严肃的面孔总算有了一丝的笑容,他说:“我哪里算什么大侠。”水龙这个时候早不耐烦,说道:“我说你们就是婆婆妈妈,反正咱们的行藏已经露了,反正咱们无论如何都打不过那个虞希材,不如咱们一块跑就是了。走,跟我走。” 三个人正要动身向外跑,忽听洞外一阵喧哗,模模糊糊地能够听到“抓住水龙”“他就在这里”的喊声。杨雯莉一时没了主意,问贺季玉:“二哥,怎么办?”水龙说:“还能怎么办,他们眼看便要打上来了,跑都来不及了。反正咱们的洞口是倾斜的,我去那里守一会儿。”说罢,便跑到洞口。杨雯莉一时呆在了那里,贺季玉看了看她,走上来一把抱住她,把嘴凑到那红红的樱唇上,深深地吻了她一下,而后猛地把她双手拦入怀中,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搂住她,说:“三妹,也许咱们今天真要决别了,我决不会丢下师父一个人去逃生的。你赶紧带着孩子走吧,别了,你以后要多多保重,把孩子教育好。”杨雯莉这时早已泣不成声,说:“不会的,二哥,不会的,咱们一定能逃出去。我不急着走,我要看看,他虞希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贺季玉这时早已深知妻子的脾气,她既已说了这句话,想要赶她走那恐怕是痴人说梦,只得说:“好,你在一边看着,一见不好,马上带着孩子跑。”两个人分开了,谁敢说,这不是两个人最后一次拥抱呢? 水龙站在洞口上,凭自己的功力把打上来的人一个个打下去,贺季玉与杨雯莉jiāo待好了这一切之后,也赶来帮他,由于虞希材一开始派了些庸手上来,所以一个个都被水龙和贺季玉轻易地打下去,迟迟攻不上来。 洞外。 郝楚风见众人迟迟攻不上去,便走过来对虞希材说:“洞是向上去的,敌人居高临下,并且似乎还埋伏有好手,我们的人攻不上去呀。”虞希材笑了笑,咬着郝楚风的耳朵说:“把你那些你认为最没有的家伙派上去,那些人就是被他们打死也不怕。估计你的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没有内功吧,这样,他们把这些人打下来便得耗费许多真气。他上面的好手再好,真气也总有耗尽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再向上攻不是更好吗?”郝楚风似乎长了一个榆木脑袋,虞希材讲了这么一大段他才明白过来这一计的妙处,随即便依计行事,试图把上面人的真气耗尽。 这一招哪能不灵,在上面守护着的人不过只有水龙和贺季玉两个人,杨雯莉为了丈夫和儿子,始终抱着纪文站在西洞口处,远远地看着两个人,默默在为他两个人加着油。小纪文安安静静地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他是不会感到有任何危险的,杨雯莉低下头来看了看纪文,心中突然一阵酸,她在这一刹间想起了她的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女儿,她的心中有这样一个想法:如果在客店里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的话,那么我的那个女儿以后一定是一位大美人,比我要强了好几倍。想到这些,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安慰,她那满含着慈爱的目光看着小纪文那安逸的脸,对他说:“孩子,以后你长大了,一定要把你姐姐找回来。”这一句话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贺季玉的耳中,他的心中突然又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的妻子似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念着怜香的那个孽种。他心中暗暗发誓:倘若今天能够逃脱,他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怜香把他杀了,第二件事便是找到那个女儿,然后,一家四口人到西北方的大草原上去过这一生。想到这些,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胜利的希望,手上的劲力又猛了。 有的人,他可以自诩他是太阳,只是释放,而不需要回收;有的人,他可以自吹他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可以任人去采集宝石和财物而决然不会空虚。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呢?自吹,不错,是自吹,没有这个资本,没有这个能力,还偏偏要说这个话,那就只能是自吹。可这都是没有办法,有些时候,人总是不可避免地要自吹,甚至要大吹特吹。可是,有人可以在这种事上不自吹吗,不自吹的人是有的,可以,他并不是因为能力够了才不自吹,而是因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他们压根就没有这个能力。这样的人是实在的,让人敢于接近的,可是,他的真我往往又暴露的太多。 贺季玉一点也不敢说这个话:“我的内力是无限的。”水龙也不敢,因为他们都不是太阳,或是什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他们只不过是两个学会了一些武功,内功也比较强劲的人罢了。洞外,有九百个人使开车轮战术,这一个下去,那一个上来;这一个上来,那一个下去。更互攻打,从不间歇。这也正是虞希材的计谋和打法,因为倘若这九百个攻打的人都在某一个时候集中去休息了,这就给了贺季玉和水龙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们的内功得以恢复。要知道,高手的内功只要稍有停歇,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便可以恢复。这九百个轮番上(当然,实际上的只有一百人左右),贺季玉和水龙渐渐地感到体力不支了,手上的劲力也一下比一下轻了,要打下去敌人也一下比一下难了。贺季玉歪头一看水龙,发现他的脸上全是汗,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头顶上早已让汗给浸润了。两个人依旧那样坚持着。 这场战斗从辰时三刻一直到了申时正,两个人在这里已经支持了三个时辰零着一刻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要一刻不停地打击敌人,几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无论对于哪一个高手来说都会真气枯竭。果然,两个人的力量一竭尽,外面便已经发现了端倪。郝楚风走过来对虞希材说:“上面的人快坚持不住了。”虞希材jiān笑了几声说:“好,我去把这个山洞攻下来。鬼魅四丑。”“有!”“紧跟在我的后面,我上去后,你们也跟上来,我到要看看他水龙到底是有多么大的能耐,上面到底埋伏的是什么样的好手。”四丑得了令,紧紧地跟在虞希材的后面,虞希材一路分开众人,来到山洞下面,攻洞的几个人见大统领来了,也停了下来。虞希材没有说话,他知道他不能给对方以喘息的机会,他见攻洞的人一闪开,两脚一蹬地,身子腾空,向上飞去。 上面,贺季玉和水龙见攻洞的人突然都下去了,只道是敌人见久攻不下,都退去了,心中禁不住一阵狂喜,连忙要坐下,调整呼吸,恢复内力。可两个人还没有坐下来,洞的下面已经白影一闪,一个人跳了上来,两个人马上挥掌去击,却被那人双掌分击,将两个人打了出去,两个人都差一点儿落在那山缝里。两个人连忙爬起来时,洞口处又上来了四个人,正是鬼魅四丑。 上来的人正是虞希材。他像水龙公公说的那样,穿着一领白袍,腰间别着一把折扇,他看了看洞中三人说:“我当水龙公公到底请了谁来呢?原来是五妹和五妹夫啊。五妹,五妹夫,你们这几年可好啊!”杨雯莉冷冷地说:“托你的福,还没有被你凌迟处死。”虞希材狰狞地笑了一声,说:“这么好的妹妹,如果真的被我打败了的话,我想要还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凌迟处死呢?”杨雯莉冷笑道:“难怪人家叫你虞大掌门‘花中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娶了姐姐连小姨子的主意也打上了。”虞希材笑道:“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同门学艺十六载,你对我了解竟不如你那如意的郎君多,可怜呐!”杨雯莉始终是那么一种冷冷的语调,说:“要了解你这种人恐怕除了爱你的人之处别人了解了都是受罪。”虞希材一歪嘴说:“呶,你难道不爱我吗,你不是在十六生日的后一天还吵着岳父大人让他把你许配给我吗,说过去的话,怎么因为认识了一个新的汉子便忘了。”杨雯莉笑了,说:“好你个虞希材,我服你这张嘴,不过,想要离间我们夫妻俩只怕也是没门。”虞希材针锋相对地说:“好,我也知道你们夫妻俩关系特别好,凭我这片言只字是无法离间了你们的,再说了,我今日来压根就没想到会碰见你们,那么也就无从谈起什么想要离间你们了。不过,五妹,你可要知道,我这个人可是一向心地善良的,你们师徒三人在这儿过的日子可是好极了,我都羡慕得很,看你怀中的那个孩子,将来一定会大福大贵的。”杨雯莉说:“虞希材,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来捧我们或是贬我们。”虞希材见说好话不行,便正色道:“五妹,其实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猜谜呢。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来呢就是为了水龙手中的那本《摩天大法》,既然今天无意间又碰上你们二人,那么我今日是可以得到摩天剑法的全部内容。五妹,识相的话,就把手什么的都jiāo出来,我念在咱们同门一场,又是你的亲姐夫,便放过你们,让你们还在这里过清闲的日子,你看,这样的话多好啊。”杨雯莉狂笑一阵说:“虞希材啊虞希材,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啊,你正是因为拿不到书,才始终不肯杀我们。你要是一旦拿到了书,我们能有个全尸下葬就不错了。你这种人,让人无法相信。想要得到秘笈,那也是没门!” ###第十回 摸鱼儿 !#00000001 这一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虞希材听了之后脸上却仍然十分自然地说:“五妹,如果说你要执意如此的话,也就别怪大姐夫无义了。鬼魅四丑,布阵,把他们手中的密笈给我夺下来。”鬼魅四丑得了命令,立刻行动了起来,四个人马上分列开东西南北四方,围成一个正方形,各持兵刃,背对着中心,组成了一个看似弱点百出的剑阵。杨雯莉看过之后不由心惊,心想:不好,他们把开日四极阵练成了。不可能啊,爹曾经说过,这开日四极阵乃祖上“开日花”宁凤仪手创,要求由四人身形、身法、功力尽乎一样的人来使用,可以所向无敌。可是,就我所知,鬼魅四丑虽然身形相近,但身法各有千秋,功力也自然各各不同,如此的四人怎么可能练好开日四极阵呢。想到这些,她冷冷地说:“虞掌门,你可是越大越爱玩了,弄个假的开日四极阵来糊弄我们!”虞希材突然大笑,道:“五妹,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个阵到底是不是开日四极阵?你们到底敢不敢来挑战?敢不敢来看看我这个剑阵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开日四极阵?”杨雯莉被这些话一激,当下拔剑在手道:“好,我就来会会你们的这个大阵。” 她刚要纵身跳上,贺季玉突然大喊:“三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这一句话提醒了杨雯莉,她心说:不好,我上了虞希材的当了,他这是要激我出手啊。不行,我必须对得起二哥。想着,还剑入鞘,道:“谁理会你的剑阵究竟是不是真的?”虞希材怪笑道:“你不上,我们可要过去了。上!” 鬼魅四丑催动四般独门兵器,跳来跳去,方位不断变幻着,按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方的八卦方位,飞快地向杨雯莉袭来。杨雯莉一下子便被这样的阵法给弄蒙了,她虽然听父亲说过这阵法,也见过一些不成熟的演练,可是,从没有见过这阵法被四个人如此精妙地使用出来。她呆在了那里,呆呆地站着,如痴了般地看着那个大阵,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就在那剑阵就要袭到杨雯莉身前的时候,水龙和贺季玉突然奋起跳上,与鬼魅四丑斗在一处。鬼魅四丑原本是要对付杨雯莉,只道水龙和贺季玉已然内力空虚,不可能上手,所以少了防备。这样一来,使得他们阵脚大乱,四个人慌忙急促地要恢复阵法,却苦于被水龙和贺季玉时时阻住,不能得逞。须知,八卦阵法都有一个共xìng的特点,倘若他们的阵法练得很熟,又没有出现混乱,那么,你一个不懂八卦方位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破了他们的阵的;可是,一旦他们乱了阵法,那么只须缠住他们,不让他们恢复原阵,便可逐一破之,轻取胜利。 水龙和鬼无情、鬼无天,贺季玉和鬼无仁、鬼无义,各自斗在一处,四丑回了一会儿阵法,见无能为力,便不再试图回阵,各展力量,与二人较量。这二人此时的内力有所恢复,但绝对不是四个人的对手,很快,便只能防守了,并且可以看得出来,防守的手法也渐渐散乱。 杨雯莉在一边看着,心中一阵一阵的焦急,既挂念着丈夫和师父的安危,又在想着在什么时候好带着纪文逃出去,她一直不能上手,她要为丈夫和儿子负责,但是,她又不能一点不帮丈夫,突然,她想起了心理战,猛然笑道:“我当是什么呀,鬼魅四丑就拿着这些掩人耳目的鬼把戏来糊弄人呢。”这一句话杨雯莉运上了内功,声音虽在刀剑声中亦是十分清晰地传入四丑的耳中。四丑中鬼无情乃是一个急xìng子,一听这话,气便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胡说八道,给你那小王八羔子……啊!”他这一说话,手中钩法自然散乱,被水龙一下便看出了破绽,抽了这个机会,猛地向旁边跳去,躲过了鬼无天打过来的一铁幡。由于,鬼无天和鬼无情本来在水龙的一左一右,水龙这一闪,那铁幡便朝着鬼无情的脑袋砸了过去,鬼无天一见便知道不好,可是他本来这一幡是志在必得要制水龙于死命的,所以这一幡特别的猛,竟是再也收不回来。鬼无情只顾与杨雯莉犟嘴去了,也没有防备,待到反应过来时,一幡正好砸在脑袋,只打得脑浆迸流,毙命于当场。 死了一丑,那三丑的心绪已然乱了,早被贺季玉赶上一剑,将鬼无仁剁翻,另二丑见这样不行,只得马上调整心态,与二人再战。二人的内力此时早已虚脱,这样一来便又处于了下风。杨雯莉在一旁看着见这一计虽生效但仍然没有解二人之围,突然想起自己会使用暗器的。这才是人到了慌忙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忘了,杨雯莉曾使暗器从徐玄日的手中把贺季玉救下来,她今日一想此节,便想用暗器再救他一次。她从身上摸出一枚透骨钉,但苦于没有dúyào,只好就此发了出去。 这一钉直奔虞希材的面门而去,虞希材当时一门心思只在看鬼魅四丑与二人的打斗,一时间早忽略了杨雯莉的存在,这一钉真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心里叫一声“不好”,已然不及,这一钉已经深深地扎入他的左眼。由于杨雯莉与他相隔较远,且杨雯莉的手劲本来就不算大,这一钉只扎入他的眼,并没有直入至脑,但虞希材由于突受袭击,自然地捂着眼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二丑一听掌门人惨叫,急忙回过头来一看,见掌门捂着眼睛坐在那里,情知是受了别人暗算,忙虚晃一招,舍了二人,回护掌门。二人这又得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虞希材平息宁神,感受了一下,知道这钉并没有dú,心中稍安,但想到钉子钉在眼上肯定不是办法,便一咬牙,左手一使劲,把钉子猛地拔了出来。这一下,他的左眼珠当时便淌了,他痛了晃了几晃,几yù晕去。杨雯莉见有机可乘,忙招呼二人要从西洞逃离。但几人刚一行动,便被虞希材发觉,他哪里能够放几人去了,大叫一声:“逆人休走!”从地上一下子跳起来,径飞过来,双掌朝几人袭过去。这时,贺杨二人已经进洞,只剩水龙还在外面,水龙感到身后呼呼风响,急回身跳上去与虞希材对了一掌,这一对,直把水龙打得鲜血狂喷,一个身子如一个pào弹一样直直地撞向石壁,腾地一下撞在上面,弹起老高,又重重地摔在地下。 洞中,贺杨两人听得水龙受敌,忙回来看视,见水龙身子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忙上前去扶住,水龙看了看二人,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快……快跑啊!你们……打不过他的。”说罢,头一歪,竟这样死了。二人一时间悲痛yù绝,虽然与水龙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对水龙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二人所遇到过的其他任何人,一年来,三个人快快乐乐地过着日子,不愁吃也不愁穿,水龙对他们来说是师父也如父亲一般。他就这样快地去了,二人怎能不悲伤。 虞希材见二人如此,怪笑道:“你们赶紧把书jiāo出来,我尚可饶你们不死,否则,这老家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贺季玉闻得此言,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两本书,朝着虞希材一晃,又放入怀中,说:“秘笈就在我这里,不过,你别想拿走。”刚说法这句话,他便歪头对杨雯莉说:“三妹,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带着孩子快走,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记住,无论我怎么样,别回头!”杨雯莉哭着点了点头,抱着纪文,回身入洞。虞希材哪里肯放,叫一声:“一个也不许走!”跳过来仍是两掌挥出,朝杨雯莉打过来,贺季玉一心得保护妻儿撤退,挥剑便朝虞希材的双掌砍去,虞希材怎能吃亏,忙收掌时,杨雯莉已经进了洞。 这地洞是极长极曲折的,进洞后不久,小纪文便醒了过来,哇哇地大哭,杨雯莉没有法子,一边哄着他,一边向前走,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尽头,她看到了浩浩dàngdàng地富春江水。她正要向外走去,忽然在身边传来一声惨叫,她听得出来,那是贺季玉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便揪了起来,她要回去看看,但不能带着孩子。她四下一望,突然发现有一个木盆在左近,喜出望外,连忙过去拿过来。她不知道,这其实是贺季玉早些时候为孩子准备的。她知道,今日注定要与孩子分离了,她哭着望着纪文说:“文儿,不是娘狠心,娘实在不放心你爹,让娘再喂你一次nǎi,你以后多多保重。”就这样,纪文这一生只喝了杨雯莉两次nǎi,便被木盆装着,放入了那浩浩的江水中,顺水流去。杨雯莉这时早已泪水模糊,因为,孩子这一放出去,实在是生死未卜,她目从着木盆直至不见,这才回身回洞去。 回洞没走两步,便遇见了虞希材。他一见杨雯莉,便上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一把抓住了她,吼道:“说,你把秘笈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杨雯莉一见虞希材能够出来,知道丈夫已经无幸,便质问道:“我丈夫呢?”虞希材凶狠地说:“早被我杀了。”杨雯莉道:“带我去看看他,我就把秘笈给你。”虞希材说:“好,随我来。”说罢,一转身,已经跳了回去,杨雯莉知道要暗算他已经不可能,料来他一定在暗中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再逃走,索xìng迈开步子,回到了洞中。 一回洞,她便看到贺季玉倒在血泊之中,她的泪这时似乎都快流干了,扑上来抱住了他,大哭了起来。但哭了一会儿,便发现贺季玉的四肢骨全部粉碎,但尚有鼻息,虽如此,可也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贺季玉受了震动,醒了过来,看见杨雯莉抱着自己在哭,他皱着眉头,说:“三妹,你怎么回来了,文儿呢?”杨雯莉见他醒了过来,搂住他,对他说:“纪文让我放走了,你……”贺季玉这时现出一种失望,说:“你一向顺着我,为什么到了最后了,偏偏要逆着我呢,你这样做不是害了文儿吗?”杨雯莉哭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二哥,别怪我!二哥,二哥!”可是,任他怎么呼唤,贺季玉的眼睛已经悄然闭上了,他的最后那句话牵动了内伤,加速了死亡。杨雯莉感到她自己的一切都完了,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啊,就这么去了,她的心碎了,再也无法恢复了。 虞希材在一旁说:“五妹,我让你看了他了,他身上的那两本不过是空白的假书,你还是把真书jiāo给我吧!”杨雯莉站起来,朝他惨然一笑,说:“好,我给你,我给你,等着,我给你拿!”说着,她一步一步地来到山缝边上,回头看了看贺季玉的尸体说:“二哥,地狱再见了!”言毕,纵身跳了下去,虞希材过了救时,已然不及。这一变故让他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二丑走上来说:“掌门!”虞希材缓缓地摇了摇头,说:“这是天不让我武林称王啊。走吧!” 作为虞希材已经没有什么好jiāo待的了,这下,我们应该看看纪文了。 小纪文躺在木盆中,顺看水向下游漂去,两岸的青山景色很美,他看着这一切,嘴中伊伊呀呀的哼个不停,他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了,可他似乎也为这美景陶醉了,似乎他本来就应该是大自然的人。 木盆顺水流去,一直流到了富春江的下游富阳的郊外。这里乃是一个鱼米之乡,常常有渔民出来打鱼。这不 “唉,上有那个天堂,下有咧苏杭。划起那个小船,我把咧鱼罩。要问我呀年几何,上天下地自晓得吗咿呀嗨。”随着一阵悠扬的船海,一艘渔船逆流而上,出来捕渔了。富春江里有一种半面焦鱼十分珍奇,当地渔民都争相捕这种鱼,往往分散开,这一艘船的船主刘阿水也是如此。 刘阿水今年四十七岁,与其妻王氏开客店、打鱼为生,他们的客店里以水产最为出名,自然喽,这水产可一般不用买,都是刘阿水出外打回来的。两口子日子是不错,可不知为什么,两人到现在也没有孩子,这事可把两人愁坏了。今日,刘阿水出来好久了,也没见有什么进展,似乎今天的鱼都跑掉了。 刘阿水正在四处找鱼的时候,突然听到从上游水面上飘过来一阵小孩的哭声,这哭声极其响亮,在空中久久盘旋。这一哭声引起了刘阿水的注意,他的心中一个想法闪过:难道老天可怜我们膝下无子,特给我们送来一个?不行,我得快点找着这个孩子,别让别人捞了去。想着,他手的篙撑的快了。 果然如刘阿水所料,从上游头顺水漂下来一个木盆,那哭声就是从木盆上传出来的。刘阿水喜出望外,快撑几下,迎上木盆,把那木盆拖上船来,一看,果然是一个好孩子,就是可能由于饿得,哭个不停。刘阿水意外得子,哪能不高兴,他得赶快回来,把这件事告诉给他的妻子。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边高兴着,一边加快划船速度,只盼望能早点回到家,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给妻子。 他划呀,划呀,终于到了自己村的岸边了,他飞快地拴了船,欢欢喜喜地抬了木盆便朝家跑去。隔着家门口还老远呢,便大喊:“老婆子,快出来,快来看呐?”王氏这时正在家里做饭,远远听到丈夫喊,心里不知他为什么喊,便迎出去,问:“什么事呀?打鱼打了不少,是不是?”刘阿水跑过来说:“鱼是一条没打着,不过你看!”他把木盆向王氏面前一递,王氏一看大惊失色,道:“你这个死老鬼,放着好好的鱼不打,是咱们没有孩子,可你也不能出去把人家孩子偷来呀。”刘阿水一听更乐了,说:“看把你吓的,这孩子是打江里救起来的,我估计是老天可怜咱们,让那个神下凡来帮咱们了。不信,你看这孩子手上的那个手链,多么漂亮,不是神物是什么?”王氏说:“好了,好了,看把你高兴的,你翻翻看,看这孩子身上有什么他父母留给他的东西。”刘阿水正色道:“什么父母,这是上天派下来的,那都是神物。”王氏笑道:“好,好,神物,神物,那你也得看看呀!”“唉!”刘阿水答应着,翻了翻孩子的身上,翻出一块王佩来,正面刻着“纪文 二月十三日辰时生”,反面又刻着“父 纪玉 母 文利”。刘阿水虽然没有读过书,可简单的几个字还是认得的,他认出了这几个字,便对王氏说:“这孩子叫纪文,他投胎时的父亲叫纪玉,母亲叫文利,是二月十三日辰时生的。”王氏笑道:“你呀,是欺负我没读过书,我可是也记了这几年帐了,连这几个字还不认得,要你说?”刘阿水笑着,又去翻纪文的身上,翻出一个牛皮纸包来,他打开来看,里面是三本书,他认得书名是《摩天剑谱之逐日剑法》、《摩天剑谱之闭月剑法》和《摩天大法》,他一见是剑,知道与武功有关,翻了翻,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画着图,他虽认得一些字,可对这些武功秘笈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懂,但他仍对王氏说:“这是上天赐给孩子练武的书,咱们以后给他请个先生,让他认得字,好照着这个练的。”他处于敝野山乡,没见过练武之人,哪里想得到要给纪文请个武术导师来呢。他又翻了一翻,就只剩下小重山庄的一块玉佩和玄坛教的腰牌,还有一柄匕首,也就是ròu桂檀香剑。他虽不知这些名堂,但他断定纪文的父母是小重山庄和玄坛教的人。但他和王氏商议,绝对不能把孩子给他们还回去,除非他们来要。 就这样,纪文被刘阿水和王氏收养了下来。 时光总是流逝的极快的,一转眼的工夫,十七年时间已经过去了,纪文由那么一个小不点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在这十七年中,刘阿水和王氏为他请来了教书先生,教他吟诗作对,甚至抚琴作画等等,纪文的文化水平是很高的了。他自幼天资聪颖,不管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他自能通读下几本秘笈来之后,便日日练武,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便把七百二十招剑法和摩天大法的初级功夫练得纯熟,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没有师父教着,他都无法学会摩天大法中的中级功夫,更不用谈高级和顶级了。十七年来,他同养父养母一起也打鱼,也招呼客人,一家三口过着快乐的日子。 可是,这一天…… 不时是怎么回事,村里突然来了几个背剑的人,这几个人就是玄坛教的郑徐郭巴四人,这四人十八年前的那场恶斗是怎么收场的呢? 那日,贺季玉抱着杨雯莉从楼上跳下去之后,郑玄空便与开闭两门的人们纠缠着上了楼,徐郭巴三人见二哥受敌,自然同仇敌忾,舞兵器上前助阵。 四个人中以郑玄空武功最好,徐玄日往下水平就弱,你想啊,一开始的时候他连杨雯莉都打不过,事后虽苦练了一年,比当时的贺杨二人水平是高了,可是要想对付开日门的鬼魅五丑中的三丑,还有闭月门的双连老将连富怡和连富财那还是差了一截子,不过,四个人联手吗,到也支得一时。 二十个人混战了一大段时间,鬼无天突然在战团中说:“这四位朋友究竟是什么人,何以妨碍我们的公务。”他这一句话一出口,两边的人都停了手,郑玄空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追着人家小俩口不放?噢,我看出来了,你这个家伙是看上人家媳fù了,怎么不早说,我就爱管这种事了。”这一句话,让徐郭巴三人都知道两边为什么会打起来了。鬼无天一听脸上便挂不住了,吼一声:“你这人好生无礼,连你鬼二爷的事也要管管。”徐玄日和郑玄空一样,都是会油嘴滑舌的,他说:“这么说来,你这大鬼头还真是看让人家小妞了,只可惜吗,你的本领似乎太低微了,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路,你回你们的彩莎庄去,在那彩莎庄后面的山上,怜香惜玉在那里建了一座香玉宫住在那里,你快去向他们学两年再来吧。”其实,这几个人现在要逃,只须跳下楼去便行了,他们在这里与对方闲扯,一是为贺季玉和杨雯莉二人争取时间,二是可以省一些力,过些时候逃跑的话还有点劲。可是这些话把鬼无天气了个半死,他大叫道:“你们竟敢阻挠开日门的公干,还敢试弄你鬼二爷,说,你们到底是哪一门哪一派的?”这句话吼出来的时候,鬼无天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来看得见了。徐玄日不慌不忙地说:“哎哟,鬼二爷不要这么威胁我吗,我可是好害怕呀!”鬼无天笑道:“你们也不必学得这么娘们,我也是不愿意看的呀。说,你们到底是哪一派的。”郑玄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说:“我告诉你们吧,我们是关东玄坛教的人。”说罢,一纵身跳下楼去,另处三个人也跳下去,朝着贺杨二人的来路跑去。开闭两门的人没有办法,只好兵分两路,一路追贺杨二人,一路追这四个人。四个人别看真的打起来不怎么厉害,可是脚底下的功夫可真是不弱。开闭两门的人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看着他们四个人远去,这些也只好作罢。但也因此,玄坛教与开闭两门结下了更深的梁子。 那么,这四个人怎么会来都富阳的这个小村呢?原来,自虞希材杀死水龙和贺季玉,把杨雯莉逼得跳崖之后,便向整个武林发出帖子,通告此事,说贺杨二人有一个遗子,他的身上有《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另外还有武林中关于血翼禅衣的一件大秘密。这血翼禅衣乃是当时武林盛传的一件至宝,相传穿上它后可以刀qiāng不入,且可以飞行而无须轻功相助,并且它中间还有一个武林的大秘密,但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了,那么,虞希材这么一传,人们自然觉得纪文身上的这个秘密是与血翼禅衣的这个大秘密有关。其实,这当然是虞希材的一项计策,想发起全武林的人寻找纪文,并向他发难,然后,他可以设法再将得到《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的人杀死并夺回秘笈,当时的武林上对于血翼禅衣一事也只不是传言,没人亲见,至于它是什么样子则是在当时武林大害“七神剑”曾兆先(详先拙作《七神剑》)死后才被人第一次看见,此是后话(详见拙作《摩天剑侠传》续集《血翼传奇》),这里并不会多涉及,暂且不提。 虞希材这一计自然取得了成功,许多武林人士都争相在富春江的上下游的各个村落去寻找贺季玉的这个遗子当然,他们是不知道他叫纪文的,只是觉得他姓贺于是,他们曾经把附近所有姓贺的与纪文年龄相当的人都抓起来拷问,每天因拷问而死不知有多少,可他们找不到纪文,自然是徒劳无功了。 玄坛教的四人与贺季玉乃是旧jiāo,他们在那次酒楼解围之后便四处寻访贺季玉和杨雯莉的下落,这自然是没有任何收获的,于是,在一年之后,他们便回到了关东总舵。可是,事隔不久,他们便得到了关于贺季玉遗子的消息,出于一种对老友的关心和责任,自然地,他们也加入到寻找贺季玉遗子的队伍中来,不过他们发誓,找到他后应一心帮助那孩子学会他父母的神功,个人绝不偷学一点,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正是因为纪文被捡到的村落实在是太偏僻了,那个教书先生要不是因为是本村的一个落第秀才他才不会来这里呢,不过,也正是借了这一点,纪文才得在这里安居的十七年,还学会了一身的本领。然而,命运是不容许任何一个人置身事外的,纪文的江湖路也渐渐地拉开帷幕了。 四个人一路寻访,始终沿循着各大门派的老路,所以也同样没有任何收获。在如此情况下,多数人自然会认为纪文早已不在人世了,他身上的秘密自然也早随着他坠入江底,但是细心的郑玄空不死心,他对三个师弟说:“我想咱们应该到贺老弟住过的那个山洞去看一看,也许能得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一句提议,徐玄日首先响应,他扯着嗓子大喊道:“对,对,沿河找源,总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什么时候才他妈是个尽头啊!”郑玄空白了他一眼说:“老三,你不是早说过这辈子不再口没遮拦和骂人了吗,你刚才的那一句话,两样全犯了。”徐玄日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二师兄,我一听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我就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四人都笑了。 说归说,笑归笑,四个人按着一路上得到的消息,找到了贺季玉和杨雯莉曾经住过的那个洞穴,郑玄空领头上去,刚一上去,便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但放眼一看,却没有尸骨,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土包,看来这两个土包是两座坟墓了,两座坟上各chā着一个木牌,一个写着“前丐帮七袋弟子水龙之墓”,另一个写着“前闭月门三公子贺季玉之墓”,郭玄风看过之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笑了笑说:“虞希材这个王八蛋看来还没算坏到家,杀了人之后还知道把人家埋了,但不知为什么没有贺夫人的墓?”巴玄江接过来说:“我听说贺夫人已经投崖殉夫了。”郑玄空叹道:“唉,可怜呐!对了,咱们得找找,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几个人虽然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但对这件事的详细经过,以及这洞穴究竟是什么样的还是不太清楚,所以四个找西方的那个小出口可是着实不易,由于年深日久,那个小出口早被一些杂草给封上了,四个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那里。四个人穿出小山洞,顺流而下,如同顺藤摸瓜一般,竟找到了这个小村里。但找到这里时,四人早已是疲备不堪。 “二师兄,三师兄,”说话的是五弟子郭玄风,“我们是不是该歇一会儿了,咱们就这样找,也不吃东西不睡觉,只怕没能找到那个孩子,咱们早就累死了。”徐玄日也说:“是啊,二师兄,咱们不如找个客店,先休息一会儿,饱喝饱吃一顿,再做打算。”郑玄空道:“咱们公事在身,吃一点睡一觉可以,切不可饮酒误事。”众人自然听二师兄的。郑玄空于是叫住一个看打扮像是渔民的男子问他:“这位老兄,附近可有什么客店什么的?”那男子不知为什么,吓得哆哆嗦嗦地,指着不远处道:“那……那边有一家,你们到那边去看看吧。我……我走了。”说着,撒腿便跑开了。巴玄江上来对郑玄空说:“这家伙慌慌张张不知怎么回事,我去拦下他。”郑玄空吩咐道:“切不可伤他xìng命。”“是!” 巴玄江两腿一蹬地,身子早抢到那人面前,一下拦下他,问:“这位老兄,你见了我们,慌慌张张的这是为何?”那人一见他拦了上来,转身又要跑,没留神与徐玄日撞了个满怀,他哪里撞得过徐玄日,只被徐玄日撞得“噔噔噔”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下,这时,郑郭二人也围了上来。那人坐在地上,见跑不了,便一闭眼,道:“我身上没有钱,要杀便杀好了。”郑玄空一听他这样说便笑了,上前伸手一把把他拉起来,说:“这位老兄,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那打家劫舍的强贼。”那人道:“那你们为何拦住我。”郑玄空赔笑道:“是这样,我们这位兄弟(他指了指巴玄江)看到你见了我们慌张的异常,这才一时好事,让老兄你受了惊,我们在这里向你赔罪,好吗?”那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你们腰里都挂着剑,谁见了不心惊啊。”徐玄日爽朗地笑道:“这位老兄,你还怕这些剑啊,那我们这些天天在剑边上生活的人岂不是朝不保夕了吗?”那人挥挥手,说声:“好了,我走了。不许再拦我了啊。”众人闪开一条路,那人便走开了,一边走一边还嘟囔道:“你们使惯了,当然不怕了。可我们……唉,村里出了个舞刀弄剑的受够了他的欺负还不算,还要受外面来的拿刀剑人的气。”郑玄空一听这话立刻警觉,一个箭步赶上来拦住那人道:“这位老兄,你且慢走。”那人一见他这样,立时便急了,喊道:“你们这些拿剑的人怎么都是说话不算话,怎么说好了让我走,又把我拦下了。你们是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是不是?”郑玄空本来要直接问关于他刚才那句话的事,但一听他这样说,马上改变了问法:“这么说来,你以前见过拿剑的人?”那人早急了,声音像在喊叫地说道:“那是啊,我们村里就那么一家客店,是刘阿水和他老婆开的,老两口平日看着挺老实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捡了那么一个野小子回来。叫什么纪文,身上带着一大堆东西,有书,听说是练武,还有一些玉佩,还有一块腰牌,说是什么玄坛教的?谁管得了那么多,那孩子小时候还挺好,大了便越来越不像话,请了个什么教书先生来,是多认了几个字,竟读起了那些练武的书,天天舞刀弄剑的,神神道道的,谁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啊。要光这样到好了,那小子天天在家里饮酒,经常还到镇上去赌两把,偏偏手气不怎么样,总是输,输了不敢向家里要钱,便向我们借,我们一开始借给他,后来发现那是个借钱不还的东西,少来少去的行,时候久了谁还肯借给他。谁知道,他竟仗着他会武功,从我这儿抢了五十文钱去,把我今天的饭钱都没了,说是赢回来便还,鬼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赢。唉,要不是看着刘阿水夫妻平时待人挺客气的,我啊,早上他家去找事儿去了。唉,就是打不过那小子呀。”这人看来是气极了,又加上长期以来的怨愤无处发泄,所以一下子竟说了这么多,他这一番话早把四个人听得心里痒痒了,他们已经可以确定,刘阿水的纪文便是贺季玉的遗子。但为什么他们不对纪文这个名字持怀疑态度呢?要知道,被收养后,名字由养父母起的事情那几乎是理所应当的,他们料想纪文姓刘,叫刘纪文,所以自也不怀疑了。 郑玄空耐着xìng子听那人的话,听出纪文行事自有那种江湖人所应有的豪气,心中暗自为贺季玉和杨雯莉庆幸,他们总算有后,还好好的活着,更重要的是还会一些武功。那人终于讲完了,四个人早听得不耐烦了,郑玄空说:“谢谢你给我们指路,这些银子你拿去吧,就当我们替纪文还你。”那人见郑玄空拿出五十两银子来,哪能不高兴,伸手便要去拿,徐玄日上来一下子捂住了,道声:“且慢!”那人见银子被捂住了,恐四人反悔,忙道:“怎么了?”徐玄日说:“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件事。”那人急着要银子,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只要不要他的命,他可能都会同意的,急忙说:“什么事?”徐玄日说:“今天的事,你对谁也不能说起,连你自己的父母、老婆,无论是谁也不能说!记住了吗?”“好说,好说。”徐玄日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还是放开了手道:“好了,银子你拿去吧。”那人得了银子,欢欢喜喜地走了。四个人便循着那人指的方向,向刘阿水的客店找去。 ###第十一回 卜算子 !#00000001 由于那个人指的方向太模糊,四个人找了一阵子还是没有找到,没法子,几个人又找了几个人问了才知道这个村子就只有那么一家客店,就在村子的正中偏西的位置。四个人这才找到了刘家客店。 离客店门还有几丈远,四个人便远远地看见在客店门外聚着一群身上带刀的人在那里商议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叫门的意思,远远的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那店门的确是关着。郑玄空回头对三人低声说:“看来有人要占先了。”巴玄江问:“那么我们怎么办?”徐玄日拍了拍巴玄江的脑袋说:“我说老七,平日你不是挺精明的吗?我们现在自然要过去偷听他们讲些什么了!”幸亏在客店的周围全是小树丛和花丛,通往客店的路是从小树丛和花丛中辟出来的,那一群人就在那条路上说话,四个人便潜伏在花丛之中偷听他们讲话。 在那边讲话的共有五个人,全部是青一色的绿衣,并且都是女的,从相貌上看为首的那个似乎年龄最大,大约二十三岁左右,其余的四个似乎最小的才十五岁左右。只听那个为首以很低的声音道:“这次咱们奉庄主的命令来这里找摩天剑法,咱们可别弄砸了。”一个腰佩双剑的女子说:“咱们庄主不是跟开闭两门没有什么来往吗?怎么突然替开闭两门做起事来了呢?”为首的那个板下脸来说:“有些话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有些事不该你知道你也就不要知道,否则你可要考虑考虑你的头是不是还可以用来记你那学不会的剑法。”“双剑”一缩脖,一吐舌头,说:“大师姐你可要手下留情,小妹我还要留着这颗头吃饭呢?”另一个颈上裹着轻纱的女子说:“三师姐可别胡说,你哪里是要留着头吃饭,分明是要留着这条小命去勾引我们少庄主,你们说是不是?”“双剑”一听这话脸上变色,斥道:“如雨,你在胡说什么?”如雨说:“不是吗?咱们庄子里可就咱们五个女弟子,就你的年龄与咱们少庄主最相称,平日少庄主也与你走得最近,咱们四个姐妹哪个不说你以后一定是少庄主夫人,你自己那日也在我面前承认了的,怎么今日又矢口否认了呢?”如雨说的简直是歪理连篇,你想,在那个封建的时代,女子讲究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虽然练武的人讲究的少些,但毕竟也是以此为纲,那么对于终身大事,“双剑”自然要听他父亲的,就是真有自己的所爱也最多找她母亲或是一个知心的姐妹说说,哪里有公开了的。不消讲,如雨的这一番话直把“双剑”气得俏脸煞白,她道:“如雨,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回去叫庄主夫人扒了你的皮。”如雨笑道:“哎呀,三师姐,你不要吓我吗。扒皮,很痛的呀,还很费事的,你还是省省吧,师妹我不想麻烦你。”这一下差点让花丛里的四个人笑出声来,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出这些人到底是那一个庄子的。 为首的那个听了这两个人的一番半玩笑半认真的话后,假装正色道:“如烟、如雨,这种事咱们还是回去再说,咱们待一会儿进这家客店后,问答都由我,如雪,你负责堵住门口;如烟,真要是打起来,你先主攻那个姓纪的小子。”她刚说到这里,郑徐郭巴四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重大的问号划过:“纪文姓纪,他为什么不姓刘,也不姓贺?”只听那为首的接着说:“如雨、如雾,你们就站在我身后,万一有什么其他门派的人来阻止更或是破坏的话,咱们好见机行事。好了,我就说这么些,大家千万小心,不要说出咱们到底是哪里的人。”“是!”另四人齐声说。“好,跟我来!”那为首的说着便要上前去扣门,这时,如雪说:“大师姐,等等。”为首的回过头来,问:“如雪,有什么疑问吗?”如雪说:“大师姐,你觉得咱们这次行动有把握吗?”为首的笑了,说:“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夏如云的这张嘴吗?”另外三个人都回头看着如雪,脸上皆有嘲笑之色,如雪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一片赤潮。 夏如云上前一步,猛拍门板,只听里面一个中年fù女的声音问:“谁呀?是客人吗?”夏如云道:“是呀,我们是外面到这里来做生意的,天色快晚了,到这里借住一宿,老板娘,有空房吗?”还是那个fù女的声音说:“有,有,空房有的是,有二三十人也住了。”门开了,一个中年fù女走出来,她正是刘阿水的妻子王氏,当然了,五个女子和花丛中的四个人是不认得她的。王氏打量这五个女子一番,道:“五位身配兵器,想是常年走江湖的人吧。”夏如云叹了一口气道:“这有什么办法,现在天下又不太平,不带兵器防身怎么行。对了,你们这儿没有强人吧?”王氏说:“没有,没有,就是小儿会一两下子,不过,他也没这个胆量来招惹你们,我也会管他的。”夏如云笑道:“这倒不必,如果是来善意地找我比武的话,我到是很乐意奉陪,说不定,我还能多学到一些东西呢。”王氏也笑着说:“好说,好说,来,众们客官,请进,请进。”五个人先后迈步走入,门随后也关上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将要发生什么。 四个人始终趴在花丛中,悄没声息地,直到五个女子进去了,他们才悄悄地爬出来,站在刚才那几个人站过的地方,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道理:这五个人为什么要把这样重要的谈话放在对手门口来说。也许是太轻敌了,又也许处世未深,经验不足吧。四个人互使一下眼色,便各自又行动起来,纷纷跑到窗下,偷听了起来。郑玄空更是舔破了窗纸向里瞧,由于这个屋子坐南朝北,所以郑玄空才窗上也没有留下影子。 屋内,夏如云坐在一张最大的桌子旁,如雨、如雾两个人站在她的身后,如烟站在三个人对面,与王氏在一面,如雪则在离门不远处拖了条凳子坐下。王氏招呼了几次,让五个人都在桌前坐下,可五个人总是这种阵形,也几得作罢,便道:“五位姑娘在这里稍歇,我这就到后面去给你们准备饭菜,你们可要酒吗?”虽说女子一般不饮酒,可她许是纪文天天在家里饮酒,料想使剑的人都是酒狂,所以也加了这么一句。如云道:“不用了,我们现在不饿,你请坐下,我有点事想请教一下。”王氏笑道:“姑娘说那里话,你们终日行走在外,见识不比我老婆子广得多,怎么会向我来请教?”如云也笑道:“这叫‘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自有些东西要向你学习啊。来,你请坐下。”王氏于是坐了下来。 夏如云见桌子上有茶壶茶杯,用手一摇那茶壶,里面满满的,还是温的,便拿了六个茶杯,便要倒茶,王氏急忙站起来道:“姑娘是客,还是我来吧。”夏如云笑着说:“老板娘不用客气,我可是很家怀的哟。”说着,倒了六杯茶,递给王氏一杯,又给了四位师妹一人一杯,这才自己留了一杯。她喝了几口,问道:“老板娘,老板没在家吗?”王氏说道:“他天天出外打鱼,早出晚归,现下一定还在富春江上。”夏如云脸现好奇之色,说:“打鱼,这可是很有趣。”王氏看了看她说:“姑娘,看你的打扮有几分富贵之气,脸上似乎又有几分山泽之相,恐怕是常住在山庄上的人,不常在水边吧。”夏如云一听,脸上显出更好奇的表情,歪着头道:“老板娘,你会看相?”王氏说:“我们这一带的人都信这个,也几乎都会这个。只是不知我说的对吗?”夏如云道:“对的,你说的很对,我们是住在山上人家的姑娘,只在山下有一条河,我们最多也就是到那条河里去,再不就是到那条河所通的湖里去,除此实在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怎么接触水了。”王氏道:“如此说来,我还算会这么一手。姑娘,你是山上人,不晓得这江下生意的苦楚,唉,算了,你们是客人,我不该朝你们诉苦。姑娘不是要问什么吗,尽管问呀。”夏如云这时见时机到了,便即切入正题,道:“我听说令郎会使剑,但不知令郎叫什么,今年几岁,是那派高徒呀?”本来,一个女子是绝对不好问一个男子的年龄,但她为了有公务在身,必须落实此事,也不顾许多了,饶是如此,她的脸上还是多了一层薄胭脂。王氏一听这话,心中一喜,心想:这姑娘如此一问,是不是要谢我们,将她手下哪一个姑娘许配给我们小文呢?想到这些,她唯恐说得不对,说道:“小儿名叫纪文,二月十三的生日,今天十七岁,要问什么门派……”她犹豫了。夏如云追问道:“怎么了?他是什么门派的。”王氏略一沉吟,便道:“他是摩天派的。”王氏这时几觉得夏如云要向她提亲,所以说得极细,加了个生日,并且她觉得武林中人若无门派是不行,她见纪文练得是摩天剑法,便信口胡绉了一个“摩天派”的。这一句话,说得旁边四女忍俊不禁。夏如云知道她是胡说,因为她自己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摩天派,但她强忍住笑说:“老板娘可真爱说笑。如此说来,令郎的武功一定是极高了。”王氏料想若不吹得厉害点不足以服她们,便道:“要说小儿的本事,那个是没得比,去年山上来了一头猛熊,连伤了二三十个人,我儿子他气不过,跑上山去,连剑都忘了拿,村里人只道他是去送死,可没想到过了几个时辰,他竟一个人把那死熊拖下山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到了山上睡觉,没睡了一会儿便听见有东西叫唤,醒来一看是这头大熊,它正拿着爪子来抓他,他一时急了,朝那熊的脑袋就是一掌,你猜怎么着?”如烟听得入迷,自然得问:“怎么着?”这一句自然招来了夏如云的一记白眼,不过王氏到没在意,仍旧接着说:“那大熊竟被他这一掌打死了。”夏如云哪里听不出来她是在信口开河,但还装作相信地问:“真得吗?”王氏有意越吹越大,道:“那当然。还有一次,这富春江上来了一条恶蛟(这当然是不存在的动物,是神话中的一种类似龙又类似蛇的一种凶猛的动物,这里是王氏想要找一个凶猛的动物来宣扬纪文的厉害的,又加上她有极重的封建迷信思想,所以想到了这一种动物),这恶蛟那个大,光说那个头,就比个大象大,再说那个嘴,比个血盆还大三分呢。这家伙来来回回地在富春江上作乱,伤了好几个渔民,大家都不敢出去捕鱼了。小文他听说了这件事,喝了点酒助兴,便一个人划着小船去了江中,村里人知道他的厉害,便都跟了他去看。小文在江上行了一会船,那蛟闻见人ròu味,便探出头来,把岸上的乡亲们吓了一跳,无论是谁都为小文捏着一把汗。小文呢?他倒一点不怕,一见蛟来了,趁它向小船袭来的时候,跳到它的头上,一剑挥去,你猜怎么着?这一剑竟然那么大个蛟头给劈成了两半。可那个蛟还真不白给,一使劲,竟又长出一个头,小文这下有一点慌,急急地又给那蛟头一剑,这一下正砍在那蛟的后脖子上,嗨,就是那么巧,把一个大蛟头给齐齐的砍落了。大蛟这一下可没了劲了,在水里翻滚了几下,便不动了。小文会游水,他从水中把那大蛟拖上来,我们这个村子的人便又多吃了一大顿蛟ròu。”这两个故事虽然讲得绘声绘色,但只要有点思想的人便知道它是假的,这只好去哄孩子,哪里能骗得住这五个姑娘,那四个师妹脸上皆有嘲笑之色,只有夏如云拍手道:“唉呀,纪少侠可真是厉害。”王氏听了他这句话,心中更是欣喜若狂。夏如云又问道:“纪少侠既然使剑,那总得有剑法吧,不知他用得是什么剑法?”王氏这会早不知道保密,也许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保密心理,一听对方问,马上回答道:“小儿用得是摩天剑法,我常听他说起。”夏如云看了看四个师妹,几个人的脸上同时显出了得意之色。 窗外,四个人听了这些话,不禁暗暗为纪文担心,他们料定:纪文所以叫纪文,其中必定有缘故,但听那个路人的那些描述,那绝对是故人遗子无疑。正在这时,远远地飞来一路粗犷的河下调子,听声音是个少年,四人不由得回头看去,远远地看见一个少年背着剑,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渐渐地走近了,几个人才看清楚他的脸。这张脸好熟啊!四个人的心里都这样想着,他们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发现这张脸依稀便是贺季玉,又有几分像杨雯莉,不消讲,这个人便是贺季玉和杨雯莉的遗子纪文! 转眼之间,纪文已来到四人面前,他打量了一下四个人,四个人也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只见他身穿一身渔民的衣服,头上光光的,笠帽背在身后,扣在他的剑上,倒是一种不太常见的常见打扮,他的像貌虽无什么十分特别之处,但继承了贺季玉的潇洒和杨雯莉的美丽,要不是由于天天风吹日晒把皮肤弄得有些黑的话,倒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纪文看了看他们,心中知道不认识他们,便道:“你们四个是什么人?在我们门前做什么?”徐郭巴三个人考虑东西慢些,还是郑玄空脑子快,说了话:“我们四个都是来你们店投宿的客人,只因为令堂在屋里陪五个女客人在谈话,我们不便打扰。”纪文听后一摆手说:“这有什么不好打扰的,来,随我来吧。”说着,他走上前,以手拍着门板道:“娘,我回来了。” 屋内夏如云同四个师妹对望了几眼,而后对王氏说:“这回来的一定是纪少侠了?”王氏高兴地对她说:“对,正是。我去开门。”王氏开了门,道:“你回来了……”她猛然间瞥见纪文身后站着四个人,身上也都带着兵器,心头不由得一紧,但还是笑着说道:“小文,这四位是……?”纪文道:“这四位是投宿的客人,他们刚才在咱们家门口转悠,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屋里有五个女客人,他们不好意思进来。”说着,他歪头向屋里看了看,发现了五女,猛笑道:“唉哟,还是真的。咱们家今天可真是生意兴隆啊。来,四位,请进。”纪文把四个人请了屋,在大厅上找了个地方坐下,四个人又细看了看这五个女子,发现真的一个也不认识。 他们不认识这五个女子,这五个女子也不认识他们,夏如云站起身,过来拱手问道:“敢问这几位前辈是哪一派的高人?”徐玄日一向说话不经过大脑,一听人家问便道:“我们是关东玄坛教的。”夏如云听后脸上微微变色,但她马上恢复镇静,对郑玄空道:“这位想是刘玄天刘老前辈吧。”郑玄空心中正在怪徐玄日口没遮拦,泄了机密,但身分已露,想堵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便道:“那是我的大师兄,我是他二师兄郑玄空。”夏如云脸上显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你就是那位神医吧?”郑玄空道:“不才正是!”夏如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yīn影,道:“几位想必也是为了纪少侠而来吧。”这一句话,问得很含蓄,但已经说出了真实来意。徐玄日由于还没来得及受二师兄的责骂,老毛病刹不住闸,又道:“是啊。我们……”这时,郑玄空咳嗽了一声,他马上意识到不好,随即住口不说,但这时纪文已在旁边听出些什么来,马上上来问:“你们为我而来,我怎么了?”这一问玄坛教四人是哑口无言了,但夏如云脑子快似电,马上笑道:“我们呢,是来向纪少侠你讨教几下武功来的了。”纪文尚未入江湖,那里晓得江湖险恶,哪里知道一个人一旦对自己说要讨教武功,十有八九便是来比武,更或是来打架,哪里有什么真心讨教的?但他并不清楚,便拔剑在手道:“好吧,你来吧,我也向你学习学习。”这一下,玄坛教四人脸上相顾失色,他们知道大事不好,郑玄空忙起来打圆场,道:“几位初次见面,多多认识认识,何必一上来便动刀动剑的。”夏如云道:“郑老前辈你看你说的,我们若不在老前辈你在这儿的时候比比,让你老人家指正指正,等你走了我们找谁去。”他这一句竟让郑玄空也下不了台了。纪文也说:“对呀,郑老前辈,你给我们的剑法上多多指教指教。来吧,这位姑娘,你出招吧。” 夏如云笑了笑说:“我先不急,让我三师妹韩如烟先来与你喂喂招如何?”纪文哪知这是换人之计,道:“好吧。”这样一来,把个王氏在一旁喜坏了,她只道这有几分比武招亲的xìng质。 韩如烟几分带羞的走过来,拔双剑在手,道:“纪少侠,你手下留情。”纪文眉毛一扬,说:“当然。”韩如烟笑一下,身子一动,一只右剑已向纪文胸前袭来,纪文此时早将摩天剑法的七百二十招练得纯熟,当下一记“珠落玉盘”迎了上来,韩如烟一看便知道这一招的厉害,自己无论将剑刺向何方都必将被对方防住,当下左剑一挑,挑向纪文舞的剑圈,纪文自然知道下一招须用“星月连珠”,但他发现对方手中有两把剑,决非一剑可以定住的,若自己一剑刺过去,对方另一剑必可刺过来,他临敌经验不足,当下一个犹豫,早被韩如烟赶上一剑,朝脖子处剁过去。纪文一见着了慌,急用剑一挡,哪知此招乃是虚招,韩如烟早撤回左剑,右剑jiāo左手,伸手几下,封住纪文的穴道,纪文只觉浑身一麻,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王氏这一下着了急,上来看看纪文问:“小文,你怎么了?”可还没看清楚纪文早被如烟袭到身后,穴道随即被封。玄坛教四人见势不好,忙上前来要救王氏,却早被如雪一大包茉莉花粉洒了开去,登时满屋花粉飞扬,五女早架着王氏出了屋,夏如云朝屋内喊:“纪少侠,若还想要你娘的话,就拿《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到杭州城外赤枫林来。”随即,带着王氏走了。纪文在屋内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想要出去救王氏,又苦于穴道被点且飞粉满天,一时急火攻心,内息翻涌,竟晕了过去。 过了好久,花粉才散尽,玄坛教四人拍打完了身上的花粉后,为纪文拍去了身上的花粉,为他推宫过血,解了他的穴道,纪文也醒了过来。纪文一睁眼便抓住郑玄空道:“你……你们竟敢害我娘。”郑玄空温和地说:“纪少侠,你误会了,我们本来是来阻止他五个女魔头的,可不料,她们比我们更工于心计,这才让她们得了手。不过,你请稍安勿躁,在此调息调息,我们马上去把令堂给救回来。”说罢,四个人都走出门去,竟把纪文一个舍在了那里。纪文见他们远去了,也不知道该信他们不信,但他实在由于穴道被封过的缘故,浑身麻麻的不自在,又加上内息一点也不平静,一动便似乎身体要zhà裂,也只好权且信了。他坐下来,调运内息,总算平静了下来。 夜幕降临了。刘阿水踩着夜色,走回家来。一进屋,他便看见满地花粉,纪文坐在厅上发呆,并不见妻子,便过来问:“小文,这是怎么了。”纪文一见刘阿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诉道:“有一伙女强盗,要夺我的《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假意比剑封了我的穴道,还抓走了娘,说要我拿书到杭州城外的赤枫林去换娘回来。爹,你看这……”刘阿水一听便火了,道:“这伙人真是没有道理,那书是你从天上带下来的宝书,怎么能给人。”纪文道:“可娘……”“这对了,让爹算一卦。”要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极迷信,人人信卦,几乎人人会卦,这是王氏早说了的。 刘阿水取出卦筒,取了五个铜钱放入其中,摇晃了一会儿,念了一会儿咒语,而后将五枚钱倒在桌子上,摆弄了一会儿,说:“小文,卦象上看,咱们应该投奔咱们的远亲。”纪文听后想了一会儿说:“咱们哪里有远亲啊。”刘阿水也想了一会儿说:“没有。”两人无语,都在想到底有什么远亲,突然,刘阿水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小文,你还记得你的玉佩和腰牌吗?”纪文也恍然大悟般地说:“是小重山庄和玄坛教!”“对!咱们就去那里。”纪文半哭半笑地说:“爹,咱们到底要去哪里?这可是两个地方呀!”刘阿水问:“河北和关东,哪个更近一些?”纪文说:“那当然是河北了。对了,咱们就去河北。”两个商议已定,便收拾了一下,星夜启程,也不再等玄坛教的四个人,便即赶往河北。 转眼七天过去了,两个不顾劳累地一直赶到杭州城外了。纪文想起了那五个女子临走时的话,便对刘阿水说:“爹,这里离赤枫林不远了,咱们是不是去看看娘是不是……”刘阿水对妻子自然关心,便说:“好!”两个人向附近的人问清楚了赤枫林的所在,便去了那里。 刚入林子,便听见有马的嘶叫和鞭子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喝斥声。刘阿水问:“那边是什么声音?”纪文说:“爹,你在这里歇会儿,我去那边看看。”说罢,他拦擞精神,绕过几棵树,便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在鞭打一匹马。那个姑娘可真是漂亮,首先说她的穿着,是十分的高雅,再说她的相貌,瓜子脸,大眼睛,再其余纪文便看不清了,但就这些已算得上个美女了。只见她凶狠地抽着一匹白马,那白马十分地高骏,一身的白毛,没有任何杂色,只有鞭子抽出来的一道道血痕。白马嘶叫着,其中透出无限地哀凉。纪文自幼在江边上起来,以打鱼为生,但家中也有牲口,他自幼便对牲口很是珍爱,一见这姑娘对这牲口如此鞭笞,心中老大不忍,走上前问道:“这位姑娘,这匹马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你如此鞭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那女子歪过头来看着他,纪文这才发现她原来是那样的美丽,比刚才隐隐约约看到的不知要强多少倍,那女子看了看他说:“这是我的马,我要怎么打便怎么打,你管得着吗?”纪文自然觉得这没有道理,便道:“是你的你就可以随便打吗?”“不错!”那女子一仰头,一脸的傲气。纪文看了后笑了,道:“那么,你的丈夫你也这般打吗?”这一句话一下子激怒了那女子,只见她骨突突红云冒在脸上,眼目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她喊道:“这这人好没有道理,竟用这般下流话来消遣人。看招!”说话间,手中长鞭挥动,一招直砸纪文天灵。纪文见她忽施杀招,心下一惊,当下来不及拔剑,只好一伸左手握住鞭子,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左手一阵火烧火燎的痛,他急忙放开鞭子,把手拿回来一看,只见整个手掌上都起了火pào,通红通红的。纪文立刻吼道:“小姑娘,你这鞭子上放了什么dú?”那女子一听他叫她小姑娘,气又不打一处来,道:“吼什么吼,人家是比你小了点,就叫人家小姑娘,你也大不了哪里去。哼!”说着,转身要走。纪文哪敢放她走,一个箭步冲上来,拦在她身前道:“留下解yào再走!”那女子一脸惊奇,问:“解yào?什……什么解yào?”纪文这时肺都快气zhà了,大叫道:“你别装蒜,你这鞭子上放了dú,快拿解yào来,否则……”“怎么样啊?”那女子当仁不让。纪文一时也真想不出到底该说什么,结结巴巴地说:“否则……否则……”一连把这个“否则”重复了好几遍,最后才从脑海深处涌出一句话来,道:“否则,我就抓了你游街!”那女子气得满脸通红,道:“你……你只怕是怜香惜玉的传人。我告诉你,我的dúyào叫‘穿心散’,沾肤即入骨,天下无yào可救,你呀,还是乖乖等死吧。”纪文哪里肯吃这一套,知道她能用鞭子去打马,又敢以手握鞭,这dú肯定不是没有解yào,他说:“你少拿无yào可救这一套来骗我,那你还不快准备给你的马和你自己收尸。”那女子听得他已识破假象,马上说:“好,算你聪明,我告诉你,这解yào的确在我这里,不过呢,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当我的跟班,我要是高兴了呢,也许会把解yào给你。我要是不高兴,你小心再挨我一顿鞭子。”“你……!”纪文哪能想到她会用这一招,但自己着实不知对方到底用了什么dú,只觉自己只要稍有不慎,小命便会呜呼,不得已,只得答应了她。那女子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纪文,而他问那女子时,她却不肯说,只让他一路上叫她主人,纪文无奈,只得点头。那女子便给了他一块红色的锦牌,上面画得花花绿绿,却一个字也没有,纪文不明,问:“这是什么东西?”那女子一笑,说:“这是我家的信物,你既是我的跟班,自然要有这个了。好了,我要回家了,你去把马牵来。”纪文走了几步道:“主人,你等我一会儿,我爹还在树林子里面等我,我去把他叫来。”那女子悠哉悠哉地说了一句:“好吧,反正你也没有解yào,谅你也逃不到哪里去。对了,顺便叫你爹也来给我当跟班。”纪文苦笑了一下,出林子去了。那女子便抱着胳膊,倚着一棵树等。 过了一会儿,突然从树林的外边传来一声大叫:“爹”那女子听出是纪文的声音,心说:“那小子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她牵了马,快步出了林子,见纪文跪在那里,正在哭泣,在他的面前,一具尸体横卧着,那是刘阿水,但那女子不认得。她走上前来看了刘阿水一眼,只见刘阿水浑身是血,前胸有五处剑伤,看来已经气绝。她见此情景,走上前问纪文:“你爹怎么了?”纪文正哭着,听得她问,猛得抬起头来,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很快又显出一种愤怒的光芒,他咬牙切齿的说:“五个女贼,我要你们好看!” 话音刚落,四下响动,五个女子从各个方面跳了出来,夏如云正面对着纪文说:“纪少侠,你是在说我们吗?剑谱带来了吗?”纪文正愁找不到仇人,一见夏如云,拔出腰间长剑吼道:“女魔头,还我爹命来!”说着,上前便是一记“飞云吐日”直刺夏如云前胸,夏如云知他剑法虽熟,却不精;内功虽纯,却不强,也不拔剑,身形一闪,伸手点中了纪文右手穴道,纪文拿不住剑,早被夏如云一脚踢在左腿弯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几人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女子先说话了:“好小子,原来你有仇家,你是不是来找我帮你打架的?告诉你,本姑娘不吃这一套。我走了。”说着,牵马便要走。纪文忙叫道:“留下解yào。”那女子扑得一下笑了道:“你呀,看来是初入江湖的人,连赤蝎粉都不知道。这种小yào,一离开就好了,哪用解yào,是无yào可解的。”说话中,她已经走远了,纪文想站起来拦住她,可被夏如云一下子踩在左小腿上,动弹不得。 ###第十二回 小重山 !#00000001 纪文当此大难,胸中豪气顿生,大叫道:“女魔头,你要杀便杀,本大爷不怕!”夏如云冷笑道:“杀了你,那简直太容易不过了,不过,庄主叫我们来夺剑谱,可没有叫我们来杀人。”纪文一听这话怒便从心头起来了,他猛道:“呸!你杀了我爹,还说不杀人。还有,我娘呢?”夏如云叹了一口气道:“令堂气量太窄,连我们邀请都不肯来,趁我们不注意,便投了江了。令尊一听说此事自然与我们争斗,可惜他在打的时候触了我的剑上的机关,我这‘五方剑’可不是吃素的,自然解决了他了。”纪文哪堪去听爹娘的惨死,大叫一声,悲从中来,一刹时晕了过去。 如雪这时走上前来,道:“大师姐,要搜他的身吗?”如雾走上前来道:“五师妹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子了?他一个大男人家,我们女子怎能搜他的身?”如雪羞得红云顿生,道:“二师姐,你在说什么啊!”夏如云一挥手道:“好了,别吵了,让我想想。”她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搜搜他怀里看有没有,若没有只好设法把他带回山庄去了。”说着,她上前要伸手,但她毕竟也是未嫁的人,不便脸上发热,她咬了咬牙,伸出手去,便要伸入纪文怀中。正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如云,不用动手了。我自有主张。”五个女子一齐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人穿黑袍,以黑面纱遮面,只能看清他的身形是一个中年男子,再别的什么也看不明白了。五个女子一瞬间全都拜了下去,齐声道:“参见师父。”那男子道:“免礼。你们这一次出师,干得真不错。剩下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们了,如云,你把这粒yào丸给他吃下去。剩下的我自有主张。”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粒漆黑的yào丸递给夏如云,夏如云便喂纪文吃了下去…… 纪文在昏迷中,突然感到额头上一阵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一男一女站在他身边,那女子正用一条凉手巾为他擦脸,他心中一阵紧张,想要动一动,却只觉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那女子一见他有要动的意思,忙道:“别动,你中了一种麻dú,动不得的。”纪文抬头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是个团脸,生得比纪文头前遇到的那个姑娘自是不如,却也有一种让人感到舒服的清秀和淡雅,让人一见便愿意接近。他微微一笑,问:“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又是谁?哎呀,我在发烧呀!我到底怎么了?”那个男子道:“我们是从小重山庄来的,到江南做事回来正往回走,路上见你躺在林子边上,不省人事,便将你救了回来。”纪文听得如此说,又把身上的dú忘了,忙挣扎着要动身子,一动动不动,又被那女子伸手隔着手绢轻轻按住道:“我说过你中了麻dú的,怎么……?”纪文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听二位恩人救了我,一时xìng急,便……,对了,敢问二位恩人大名。”这话一出口,那女子脸上已自泛出一点红晕,那男子道:“我是小重山庄少庄主袁少德,这位是我表妹秦月眉。”纪文闻得此言,忽而想起了什么,他仔细看着袁少德,只见他穿着白袍,气质风雅,真是个少庄主的样子,他这才忽然想起自已正要去投奔小重山庄,正要说话,只听秦月眉道:“表哥,这次五女出师,真不知情况如何?”袁少德听了这话白了秦月眉一眼,道:“表妹,你说话也该注注意,五女的事要是让纪少侠知道他还能不想帮忙?纪少侠现在又不能动,你要急死他呀!”秦月眉应了一声,不说话了,斜着眼睨着纪文。纪文忙闭了眼假装倦了要睡觉,但他只听了这几句话,思绪便在起伏了。他心想:奇怪呀,我压根就没有告诉他们我叫什么名字,连姓什么也没有透露,他们怎么能知道我姓纪。再说,五女,五女,来得那五个女子是不是就是他们所说的五女呢?不好,小重山庄可能与我有仇,我十有八九是落在人家的圈套里了,不行,我得套问一个口风,若不是则罢,若是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纪文只管闭着眼,过了好久也没再听见袁少德和秦月眉说话,他心中合计道:“我不如就这样假装睡着,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反正我也不能动,一时间只能受他们摆布,我还不如老实点,否则,这会儿看样子是在客店里,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等着要是到了荒郊野外,他们就是动手杀了我,我的尸体只怕直到化成灰也没有人能找着。”他心下盘算已定,便索xìng假装打起呼噜来,打了好一阵子也没再听得有什么动静,他心中有些失望,但为了不被他们识破,只得一声又一声地打下去。其实,纪文平日里睡觉是很文质的,从来没有打过呼噜,这样一来,可真够他受得了。 但一个人付出的努力是不会白费的,他一个劲的打下去,累了还稍歇,给人的感觉还真得像是睡着了。果然,两个人着了他的道。很快,纪文便听到秦月眉小声地说:“表哥,他睡着了。”又听袁少德声音也是极低极低地说:“中了我……麻dú,一个月……不了,只要到了……庄上,我们就可以……哈哈!”声音太低了,又加上纪文的呼噜声,所以他很多地方都听不清,但也已能听出大意。只听秦月眉又说:“他真的是姨父要找的那个什么贺家公子?”“是……。”“那他怎么又会姓纪?”“这我也……道了。”秦月眉的声音总是相较袁少德的声音高,因此纪文总是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而袁少德则显然比秦月眉处事要深一些。但纪文这时已顾不得考虑这么多了,他心里想:我怎么会成了什么贺家公子,我明明是爹娘的养子,姓纪名文,生父叫纪玉,生母叫文利,哪里来了个什么贺家公子。听他们说得有眉有眼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他们的目的自然不用说是为了我手中的剑谱而来,可他们说这些我的假身世又有什么用意?他初时不懂,又一转念,突然想通了:是了,他们定是派了人假冒我的生父生母,好诳出我的剑谱。好啊,你小重山庄的人可真yīn险!他想的入神,一时间竟忘了打呼噜,断了好长一断时间。这一下,只听袁少德说话了:“咦,他怎么不打呼噜了?不好,他定是装睡,表妹,快叫叫他看看!”这一声显是急了,音量没加控制,倒把纪文吓了一身冷汗,但他本是聪明人,脑子一转,便已有了主意。只听秦月眉急急的应了一声,过了轻轻叫着:“纪少侠,纪少侠……”纪文装着不理,她又叫几声,纪文还是不理,过了一小会儿,不知二人干了些什么,秦月眉又来叫,这时,纪文才叭答叭答嘴,睁开了眼,装出一种睡眼惺松的样子来,抬眼看着秦月眉道:“秦姑娘,什么事啊?”秦月眉忙露出一种笑颜,道:“纪少侠,你这一觉睡得可好?”纪文道:“好什么啊,还没睡几个时辰你便来叫了。”秦月眉笑道:“那对不起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两个人走了出去,纪文复又闭上眼来。 看样子纪文像是在那里睡觉,但他哪里能够睡得着,他的脑子飞速地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穿在了一起,他想:五女与袁秦二人是一路子的,我听得袁少德说那麻dú其实也是他们的,他们还说我什么什么姓贺。他们这些人一路上做了这许多事,其实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了我的剑谱,这剑谱到底有什么好?我修习了这许多年,怎么连个韩如烟都打不过,这样一套平庸的剑法他们要了有什么用。难道这剑谱有什么奥秘,或是这几本书内不什么机秘,我这次倘得无事,定要将这几本书好好地检查一番,看看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听我爹娘说,我被从水里救起来时身上带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这剑谱如此牵动人心,这玉佩上的小重山庄又是这样的一群家伙,真不知道我其他的东西究竟会如何?唉,我还得想想办法逃出去,否则,这一连串的机秘我哪里还有什么机会来揭开它们呢?可是,我听那袁少德说,我中的这个麻dú得一个月方得解,算起来,若是他们日夜赶路的话,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到了河北了,看来这小重山庄我是非得闯一闯不可了。爹娘啊,你们在天之灵可得保佑我啊! 一下子想了这么多,又加上他真得是倦了,不久之后,他便真得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觉可长,待到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抬到车上了,车子顺着一条大路吱吱悠悠地走下去,袁少德驾着马,秦月眉坐在车斗里仍旧服侍纪文。纪文见这样,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明知故问道:“秦姑娘,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啊?”秦月眉一听便笑了,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们要到小重山庄去了吗?你不是也正要去那里吗?”这一句话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得纪文心中一阵暗喜,他知道,小重山庄庄主这次把一个尚未熟谙事体的少女派出来纯属是掉招,但他的心中又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小重山庄庄主故意设的圈套。但他在内心深处已在暗暗的觉得,他好像并不讨厌这个少女,总觉得她不是坏人,而只是受人利用罢了。总之,秦月眉的这一句似故意非故意的话使纪文得到了一个极好的发问机会,纪文哪里会错过,忙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一下子可把秦月眉给问住了,她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袁少德听得如此,忙打圆场道:“纪少侠,我表妹心善,不忍触你的痛处。恕我冒昧,那日,倒在你旁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什么人?”一提这话,纪文心中不由得一阵痛苦,但他为了自已的安危,也只得暂时压住悲痛,道:“那是我的养父。”袁少德道:“我和表妹见那人可怜,便把他埋了,合计你也没有亲人了,便认为你不如随我们一齐去小重山庄,所以我表妹才这样说,她哪里会知道你想要去哪里。”这个场圆得并不圆满,这些个子理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且还这样戳人家的痛处,听得纪文不但一阵阵心中悲痛,还觉得这两个人并非真正成大事的人。但他现在还必须老实,便只好应道:“是啊,我眼下也只好投奔贵庄了。多想二位替我埋葬我父亲,但不知老庄主会不会收留?”袁少德道:“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句话,我爹准保答应。”纪文听了忙说好,但心中暗道:“不客气的说,你们的目的还没达到,用不着你你爹也会答应的。”纪文这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疑惑,他突然想:对了,他们既然要要我的剑谱,为什么不趁我昏迷的时候搜出剑谱,将我杀了呢?他们剑谱一定还没有拿道,否则我不会如此安然无事,他们一定还有什么别的yīn谋,我倒要看看,他小重山庄庄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时,袁少德猛一挥鞭,马一声长嘶,“得得得”地猛窜了下去,把一条长长的大路很快便甩在了后面。纪文不再发问了,他所要知道的基本都已经知道了,唯一令他想不通的就是他认为小重山庄庄主不会真得派这样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出来夺剑谱,那么,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口没遮拦的把一件又一件的事告诉了他,而袁少德还要表现得这么遮遮掩掩呢?在他的心中,他现在只认为小重山庄里面的人每个人都怀着极大的yīn谋,他摸不透究竟有几重yīn谋,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生活从此开始有了真正的转折。 一路无话,过了十来天的时间,大车便来到了河北承德地界。这大车一路上从来不走城镇,只是一味地走些个荒郊野地什么的,虽然把纪文是吓得够呛,可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睡不着眯着”。这会子一到承德,袁少德竟一挥鞭,将那大车赶向城里去了。 这城里的景象与乡下的景象就是不一样,纪文从小在渔乡长大,没有进过城,这一进城不要紧,他快了把什么都给忘了,东瞧瞧,西看看,虽说身子还是麻麻的不能动,但也饶有趣味,他时不时的还秦月眉几句,秦月眉也就笑着回答他。 纪文正在看着,忽然车子停了,他歪头一看,却是在一家酒店门口,他想问问怎么了,但一想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控制之下,还是装装哑巴,便不问了。只见袁少德跳下车,过来与秦月眉一起把纪文抬下车来,便向酒店里抬去。纪文这下心头一阵紧,暗说:“不好,他们要杀我了。”但紧归紧,身子一点都动不了,只能眼巴巴地任凭两个人把他抬到酒店里去。那酒店的伙计一见袁少德和秦月眉进来,忙过来招呼道:“少庄主,秦小姐,你们可辛苦了。请您二位把这人放下,我去喊人来替您抬,您二位呢,只管吃喝。”袁少德一听这话一虎脸,道:“我把你个多嘴的东西,谁要你在这当儿来献殷勤,快打扫三间客房,我们几个人好休息。若有怠慢,小心你的皮!”“是!”那伙计卖乖没讨好,挨了一顿训,却也只能照办,转身跑上楼去了。纪文被抬着见状心里想:这小重山庄在这里也可以称得上是一霸了,我反正也动不了,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厉害。 袁秦二人抬着纪文向楼上走,刚来到楼梯口,却见一个白衣女子从上面走下来,她一见二人,忙打招呼道:“袁师兄,秦师妹,你们回来了!”纪文听得这声音耳熟,扭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韩如烟,韩如烟这时也发现了他,但想退回去也已经不可能了,只好红着脸说了一句:“纪……纪少侠……”纪文这时心头的火气早上来了,他也是个急脾气,一见仇人就在眼前,哪里还耐得住,马上便破口大骂:“你这女魔头,快把那四个也一齐叫出来,我要你们还我爹娘命来!快点,快点叫她们给我滚出来!”纪文一刹时眼珠子上都涌上血丝来了。 袁少德听得此言一惊,忙问:“三师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如烟见师兄见问,也顾不得纪文大叫大嚷,便将大体经过说了一遍。袁少德一听便发了火,怒道:“我爹叫你们去请纪少侠,谁让你们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来?那四个人呢?把他们都叫出来!惹恼了纪少侠,让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一句话只吓得韩如烟脸上变色,忙道:“师兄息怒,那四个人已随师父上山去了,她们着我在这里候着你们。”纪文其实早知这一切都是小重山庄庄主的计划,但他将计就计,喊道:“少庄主,伯父怎么会有这样五个徒弟?”袁少德听他如此说,脸上显得有些挂不住了,他朝韩如烟一咬牙,道:“还不给纪少侠跪下陪不是!”“这”韩如烟迟疑了。“还不快点?!”袁少德又催了一句。韩如烟见脱是脱不掉了,只得一咬牙,扑得跪倒,道:“纪少侠,我等实在是不明家师真意,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来,万望纪少侠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你若是不依,我们都是死无全尸了。”纪文虽是急脾气,却不是没有理智的人,他马上转念想:不管是五女,还是袁少德、秦月眉,他们都是在小重山庄庄主的指挥之下,罪魁祸首在庄主而不在他们,我何必与他们一个劲地斗呢?还不住与他们暂且jiāo好,说不定日后还能用到他们,我必须得看看这小重山庄庄主究竟是一个多么神通广大的人物。想到这些,他就平定了声音道:“既如此,也便算了,不过你们最好别在我见伯父的时候出现,否则,让我一时激动说出来,对你们可不好。”韩如烟听得如此说,像得了大赦似得说:“谢谢纪少侠,我这就回山上报信去。”韩如烟转身走了,袁秦二人把纪文抬到楼上一音客房里。而后,安排些酒饭胡乱吃了,天色已晚了,各人便自去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便有一大群人在酒店外面等着了,袁少德早晨出来走透之时,众人都称呼“少庄主”。袁少德见人都来了,便吩咐道:“你们备好车马,早饭过后,即刻启程,赶回小重山。” 很快,纪文便又被抬到了车上,这一大队人马便径向小重山去了。 车队刚到山口,便有一个门客大喊:“少庄主回来了!”继而,便听里面一层层的声音传进去,接着,便又一层层的声音传出来,说:“庄主出庄来了!”马上,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汉子带着一队家丁从山上走下来。纪文在车里远远得看见那个人,心想:这想来必是小重山庄庄主了,我倒要听听他见了我之后说些什么。 很快,那汉子便来到车队前面,袁少德马上下马跪倒道:“爹,孩儿回来了。”那汉子道:“好,回来就好,人请到了吗?”“请到了,在车里,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他中了麻dú,不能动。”那汉子一听笑了,道:“这好办,咱们庄上什么解yào没有,你们几个,把贵客抬上去,我随后就来。”几个人过来抬纪文,纪文心想:你庄主是不是各种解yào都有我不敢说,但这麻dú是你们庄子上的,你怎么会没有解yào? 几个人将纪文一直抬上山,抬入了庄,抬进一间厢房里,这厢房干干净净地,显是事先打扫好了的,纪文被扔在一张床上,几个人出去了。不多时,那汉子带着袁少德和秦月眉走了进来,来到纪文床前,道:“少侠,你这一路上可吃苦了,只恨我们没有料到这些,没有带些解yào去。现在解yào拿来了,你现在就服用还是……?”纪文心说:“这不废话吗,我中了dú,有解yào不吃,难不成还留着过年?”他于是笑了笑道:“dú自然是解得越快越好啊。还是现在服吧!”那汉子点点头,回头对秦月眉道:“让贵客把解yào吃下去。”秦月眉应一声,走过来,把手中的瓷瓶打开,将些汤汤水水一股脑地倒在纪文嘴里,纪文只觉得有说不出得苦,但他很坚强,愣是一声没出。那汉子见纪文吃了yào,便道:“少侠,你请休息,等你好了,再到正厅来找我,我有些事情想请教。”纪文应了一声。那汉子又对秦月眉:“月眉,在这儿照看照看。”“是,姨父。”那汉子和袁少德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秦月眉和纪文两人。 秦月眉看了纪文几眼,便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托着腮,两眼直勾勾地发呆。纪文从小野xìng,也自然地有些早熟,他对于少女的这种情形自以为是了如指掌,他心想:秦姑娘定是有了意中人了,又不知为何,有些害羞,只是痴痴地想。待我捉弄她一番,让她想不成。想到这儿,他立刻捂着肚子大喊起来:“哎哟,肚子疼哟,哎哟,妈妈哟……”这一下秦月眉可真是想不成了,她一下子跳过来,脸上表现出一种关切之色,问道:“纪少侠,你怎么了?”纪文斜眼一看她,见她那种神情,心头不由一阵暗惊,心想:她的表情,难道……?不可能的。他这一迟疑不要紧,秦月眉可着了慌,忙叫道:“纪少侠,你到底怎么了?”纪文被她这一叫才回过神来,忙又“哎哟”了几声,才哼哼唧唧地说出一句“我肚子疼”来。秦月眉听得真切,忙问:“疼得怎样?多厉害?”声音已经带出一种特有的焦急,纪文听得语气不对,心中更是惊讶,他觉得自己还不致有此等魅力。那么到底是不是呢?纪文决定再试她一下。 纪文这时身子已能大动,忙全身一跳,哼道:“哎哟,疼死我了,像……像磨盘绞啊,哎呀,不好了,我要死了。”这一下子可真急坏了秦月眉,她急得在原地直打转,不断地砸手道:“唉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忽然,她转过身来,对纪文说:“你再忍忍,我去叫姨父来。”说罢,转身就往外跑。纪文这时早已心花怒放,忙叫一声:“秦姑娘,回来。”秦月眉急回头问:“怎么了?”纪文捂着肚子站起来,道:“刚才许是解yào下肚发生作用的缘故,所以疼痛,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秦姑娘仔细看着他说:“真的没有事了?”“没事了!”纪文两只手臂一展,作出一个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你能动了的话,还是到正厅找我姨夫去罢。”“好。” 纪文于是随着秦月眉来到了小重山庄的正厅,厅上没有几个人,只有小重山庄庄主和袁少德,以及几个服侍的人。纪文见到庄主,忙拱手道:“庄主,在下的dú已经解了。不知庄主唤我有什么事?”那庄主笑了笑,让纪文坐下,纪文便一偏身子,坐在下首,秦月眉也坐了下来。庄主笑道:“老夫的名字不知纪少侠知否?”纪文道:“我自幼生长在偏僻的渔村,对江湖上的人知道得极少,实在不知庄主的高名。”庄主呵呵的笑了,道:“难怪啊,难怪。老夫名叫袁振思,任这小重山庄庄主已有二十余年。”纪文陪笑道:“原来是袁伯父。”袁振思这时忽然站起身,来到纪文面前,拱手道:“我先得向纪少侠您请罪。”纪文心里其实早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表面上是一点也不能表现出来的,忙伸手搀道:“伯父何出此言?”袁振思站直了身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听德儿说,这次我派五女前去请您来我们这儿,同时想见识一下您的《摩天剑谱》,不想,五女竟曲解了我的意思,误伤了令尊和令堂,这真是老夫天大的罪过。现下,我已将五女绑在后面柴房里,请纪少侠发落。”纪文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绞痛,但他觉得,真正的老狐狸在眼前,五女也不过是他的棋子,自已没有必要再与他们斗个没完没子,浪费精力,便道:“算了,人哪有不犯错的,既知了错,我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还请袁伯父放了她们五位吧。”袁振思道:“多承公子大量。来人哪,把柴房关着的那五个贱人放出来吧。” 家人得了令转向后面去了,纪文请袁振思坐下,道:“侄儿长到这么大,从未在江湖上行走,在江湖上根本就没有我的名字,不知伯父因何要请我呢?”袁振思笑道:“纪少侠,说起来,老夫与你倒是义亲。”“义亲?”纪文不解。“不错。纪少侠,恕老夫直言,其实你的本姓并非是纪,而是贺!”“什么?”纪文早在客房里听见了,但他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道,“我不姓纪?我姓贺?”“是的。”袁振思点头道。纪文脸上怪怪地笑着,说:“伯父,这是怎么回事?”袁振思便把当初与贺季玉和杨雯莉相识,直到这些年来江湖上关于贺杨遗子的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自然也少不了告诉他他的仇人是虞希材。纪文听他说得如此详细,知道这件事是不会假了的,但他心中不能断定他是否便真是贺季玉和杨雯莉的儿子,便问:“伯父,你如何知道我便是贺杨的儿子呢?”袁振思叹道:“自十七年前你亲生爹娘死后,我得到消息,觉得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既是你的大伯,不能置身事外,应该找到你,并帮你练成你爹娘的绝世武功摩天剑法。这十七年来,各路门派为了你手上的《摩天剑谱》都去找你,我为了帮你,更是加紧寻找,可是据各路门派说,在你父母罹难附近的村庄里,所有姓贺的与你年龄一致的孩子全都来拷问了当然,我们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他们说竟没有一个有剑谱的。我心想令尊和令堂都是极精细的人,他许是给你改了姓,于是我便派人明查暗访,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找到了你所在的那个村子,我们的人一到那里便看见你在那里练剑,所用剑法正是摩天剑法,我们的人便打听你叫什么,打听得你叫纪文。我这么一合计,许是你爹娘怕你遇害,把他们名字中的第二个字抠出来作为你的名字,便决定去请你。谁想竟……唉!不说也罢!”纪文听了以后,觉得说得前后因果符合事理,一想自己的名字还真是贺季玉和杨雯莉的名字中抠出第二个字来,按谐音字凑起来的,又想起自已的那块玉佩上刻得生父母的名字与这两个名字惊人的相似,身上又有小重山庄的玉佩,心中真得信了,便道:“大伯父所说,令侄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侄儿原来在心中还真是错怪了大伯父了,我原以为大伯父也是为了觊觎我手中的剑谱才派人杀死我的养父母,把我劫到这儿来,意yù加害。如此,还请大伯父见谅。”袁振思笑道:“贤侄快人快语,老夫感到甚是痛快。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于你那剑谱上记载的绝世武功,要说我一点都不想学那是不现实的,但毕竟你为重要,我们在与你一起学习可以从中悟出一些什么来以便改进我们的武功,这样,我看咱们算都有利。”纪文笑道:“伯父所言极是,到这时,我也不用隐瞒什么了,伯父,您看,这玉佩是您得吧?”纪文把身上的小重山庄的玉佩取出来jiāo给袁振思。袁振思一看,笑道:“这正是十八年前,我与你父母结拜之时的信物,看来我这次没出错。其实,我刚才对你说话的时候,心中还有点发虚呢,这样,心中真踏实了。”众人大笑。 纪文又道:“这样的话,侄儿在剑法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伯父指教。”“什么地方?”“是剑谱上的一个地方,您等等,我把剑谱找出来。”他正伸手入怀去找剑谱,忽听秦月眉咳嗽了一声,纪文偷眼看时,秦月眉朝他暗施了一下眼色,纪文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忙假装打了个哈欠道:“伯父,真是不好意思,侄儿现在真得有些累了,只怕问了也学不会了,我明日再来向伯父请教吧。”袁振思笑道:“也好,那你就早一些休息吧。房间的话,你开始那个房间行不行?”“行,侄儿从小受穷,能住这样好的,早就知足了。我看那房间靠着花园,挺好的。这样的话,侄儿告退了。”“好,你早些休息吧。” 纪文回到房里之后,心中再度不能平静了,他觉得袁振思说得没有什么不可信的地方,那么秦月眉给他使得那个眼色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他心中思绪jiāo错,烦躁躁地躺在床上,睡又睡不着,睡不着还想睡。 正在这时,突然有敲门的声音,纪文忙问:“谁呀?”问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纪大哥,是我。”听声音是秦月眉,纪文这时正想找她呢,她却来了,纪文一个跟头从床上跳起来,蹦过来打开门,果见秦月眉站在门外。纪文笑道:“秦姑娘,你来了,我正要找你呢?”秦月眉脸一红,低声道:“找我?”“是啊,请进。”纪文把秦月眉让进屋,回手把房门关上。秦月眉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问:“你找我有什么事?”纪文走过来问:“我今日正要把剑谱给伯父看,你为什么使眼色不让我那么做?”秦月眉把一个手指放在红唇之上,“嘘”了一声,小声道:“小声点,让我姨父的人听见,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怎么回事?”纪文也小声道。秦月眉轻叹了一声,道:“我一路上给你那么多的暗示明示,你该不会忘了吧。姨父究竟要干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吧。”“我……”“咳,这次要不是人手不够,他才不会用我呢,我一路上帮你,谁想你一来就着了他的道。”纪文这时心中不由得腾起一种感激,道:“多谢姑娘。那么,袁振思所说的我的身世可有假?”“应该没有,他当时与我们这些人定计的时候便说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他这些事情没有必要骗你,因为十七年前伯父、伯母的惨死在武林中也是一件轰动一时的事啊。反正姨父呢,现在想要的便是你的剑谱,只要你一拿出来,他的计谋便得逞了。不过,我估计他倒不会杀你,因为你毕竟是他的侄子,他可能把你软禁起来什么的。你可千万要小心啊!”纪文点了点头,道:“多谢秦姑娘,只是我不懂,你既是小重山庄的人,为何反向着我呢?”这一问直把秦月眉羞得面红耳赤,低了头,支支唔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低头玩弄着衣角,两个人就这样僵在了这里。 两个人僵了好一阵子,突然,外面一阵响动,两人同时警觉,一起轻手轻脚来到窗下,仔细听着外面,许久,外面除了风响,再也没有一点动静。秦月眉这才直了身子道:“纪大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秦月眉推门出去了,屋里又只剩了纪文,他慢慢地走到床前坐下,心中思潮起伏,既为了秦月眉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又为了秦月眉的那一番好心,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第一种思绪占了主流。他一会儿觉得袁振思不像是那种人,一会儿又觉得秦月眉说得如同真理一般,袁振思虽然告诉了他他自己的身世并使他深信不疑,但这时,他不由得又有些怀疑了。 正文 13-16 更新时间:2012-11-3 9:46:43 本章字数:40753 ###第十三回 采莲令 !#00000001 他在屋里不停地想着,思绪越想越乱,心情越想越烦,很快便在屋里再也坐不住了,右手一拍桌子,迈步出了房门,来到花园中。 今日是朔日,天上没有月亮,又yīn着天,星星也不见几个,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纪文心中煞是烦乱,顺着回廊,朝着花园中的荷花池走去。如今正值夏季,荷花正在盛开着,纪文心想可以去领略一下荷花的香气,才决定去那里。 可是,当他走到荷花池附近的时候,突然听到荷花池的假山后面,传出一声女子的叫声:“少庄主!”纪文一听这声音,马上警觉,因为他听得那女子的声音是韩如烟,并且从她那一句可以知道袁少德也在这附近,并且这附近实在太近,就在假山的另一边,纪文这时就在离假山大约十步远的地方。这时,他听到袁少德说了一句:“如烟,你这会子可一定要小心,这般大呼小叫的不怕把姓纪的那小子给吵醒了?”韩如烟道:“不怕,他的房间在大那边呢,我这么一句哪能吵醒了他,除非他就在左近。”纪文一听这话,心头一紧,暗想:不好,他发现我了。这时,又听得袁少德说:“嗨,那家伙睡起觉来跟死猪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咱们只管说,别管他。”这一句总算让纪文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纪文想要仔细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但苦于夜太静了,不敢移动。这才是天助好人,突然只听树枝一动,竟然起了风。那边接着便说了:“少庄主,起风了。”袁少德接着说:“起风怕什么,看你这小胆量,改明儿要是打雷还不吓破了你的苦胆。”纪文听得这一句心说:“做贼心虚,是以连风也害怕。”他的心中这时似乎已对秦月眉的话深信不疑。 风刮着,吹得树枝乱颤,哗哗作响,这倒真给纪文带来了机会,纪文这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假山后面,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这时只听韩如烟道:“少庄主,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纪文的心“忽悠”一下又揪的起来。袁少德道:“是吗?许是幻觉吧。”“不是,我分别听到刚才在不远处有‘唰唰’的声音。”袁少德一听这话便笑了,道:“好了,如烟,别疑神疑鬼了,你要是真害怕了你就先回去,省得吓坏了,明天要我负责。”韩如烟显是对这一句话不满,道:“谁害怕了。人家既然敢来会你,就不害怕。”纪文在假山后面听得真切,知道这是袁少德和韩如烟的私会,但他并不放弃,认为自己才来,二人的话中可能会带出有关自己的事来。 果然,只听韩如烟说:“今天在客店里,你对我可真凶,到底纪文那小子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连我都要骂个不停。还有还有,今天一回庄,竟被庄主绑在柴房里,你说,到底是什么道理?”纪文一听,心说:看来五女被绑是事实。袁少德笑道:“如此,我代表我和爹爹向你和你那四个姐妹道歉了。”韩如烟嗔道:“别光说好听的,回答我的问题,纪文那小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袁少德道:“那是父亲结义弟弟和妹妹的儿子,算来也是你的师弟。”韩如烟道:“这我知道。”纪文心说:“这我也知道。”袁少德道:“那你还要问什么?”“我问得是你们为什么要对他那么重视?”袁少德语气中显出惊奇的感情,说道:“怎么,你不知道?”韩如烟半带埋怨的说:“我当然不知道了!你们和夏师姐商议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在那小村里时,我就因为多问了那么一句,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说,你到底告诉不告诉我?”袁少德经不起她这一磨,应承道:“好好好,我告诉你便是,可是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更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告诉的你,否则,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韩如烟已经不耐烦了说:“好了,好了,你快说吧。”袁少德要说了,纪文也竖起了耳朵。 只听袁少德说:“我父亲对于纪文如此重视,就在于他手中的武功秘笈。”韩如烟道:“武功秘笈?是不是就是那《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袁少德说:“对的。”韩如烟“哼”了一声道:“那剑法又有什么好。我看纪文那小子用得便是这一路剑法,在小村里我还跟他jiāo过手呢,两下子便被我给制住了,如此一套平庸的剑法,要它作甚。”纪文在心中也道:“是啊,如此一套平庸的剑法,我练着都嫌它累赘,你们要它作什么用,是不是学了玩啊?”只听袁少德说:“如烟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套剑法乃是开日门的开山祖师‘开日花’宁凤仪和闭月门的开山祖师‘银刀闭月’林占辉合创,分为逐日剑法和闭月剑法两部,两人各使一部,与人jiāo手时相互配合,所向无敌。后来,二人见剑法如此精妙,各自用功,先后练成了双手剑法,也就是两只手分使这两部剑法,结果,这倒引起了二人的分离。二人在分离后便各创一门,也就是现在的开日门和闭月门,两门各用他们开山祖师开始时用的剑法,且世代为敌,因此两门武功就此没落了。纪文用这一套剑法之所以不厉害的缘故就在于他没有学会双手剑法和开日大法,若他都练成了话,就是十个你也莫想近他的身子。”纪文一听这话心中暗暗叫好,心道:“袁大哥,谢谢你告诉我我练剑的努力方向,改日练成了双手剑法,我一定再来好好谢谢你。”又听得韩如烟说:“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纪文的手里会同时有这两部剑法?”袁少德说:“如烟,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怎么了?”“纪文的父亲是闭月门三公子,母亲是开日门五小姐,他手中若不同时有这两部剑法才奇怪呢。”韩如烟语露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竟忘了。”纪文心道:“你忘得好,倒让我证实了你们庄主这一点上真没有说慌。”韩如烟又说:“这么说的话,庄主一定是想要那剑法了。”袁少德笑道:“这不废话吗?如此好的剑法谁不想要啊?”韩如烟又道:“那么庄主拿到剑谱以后怎么办?杀了他?”袁少德说:“不知道,也许吧。按说,既是故人之子,应该放他一马,可这事要是张扬出去的话,对我们小重山庄可是大大的不利,不只是名声受损,只怕上门找事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了。所以,依我看,还是杀掉的好,这就要看纪文的造化了,要是爹爹和我想得一样的话,他只要一拿出剑谱来便要命丧黄泉了。哈哈”这一笑声音非常大,袁少德忙捂了嘴,而后又小声对韩如烟说:“如烟,今日咱们先算了吧,我这一笑,只怕非惊动了纪文不可,咱们走吧。”“唉。”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却留下纪文一个人在那里快要把肺都气zhà了,他心道:“袁振思、袁少德,你们父子两个好dú。” 次日一早,纪文便来到大殿,他虽然昨夜听到了小重山庄的秘密,但他绝对不能表示出来,只能将计就计。他一进大殿门,袁振思便看见了他,忙说:“唉呀,贤侄,你醒了,昨夜休息得可好。”纪文一笑,说:“好,承伯父厚待,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好的休息过。”袁振思也笑道:“休息得好就好。对了,昨天你说你要问个什么问题,你要问什么来着?”纪文一听这话,差点没吓趴下,心说:“好啊,今天就想要我的命啊。”但他脑子甚快,忙道:“侄儿昨夜偶得一夜,竟将这个问题给想通了。”袁振思脸上划过一丝极不易察觉的怪异的笑,他说:“好,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纪文道:“伯父,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到后园里去练一会儿剑,不知行不行。”“行。你去就是,待会儿我也过去看看。”“好!”纪文转身要走,从旁门里走出秦月眉来,身穿河下衣服,袁振思见她来了,便道:“月眉,又要去采莲啊?”秦月眉说:“是啊,姨父,我采回莲蓬来给你暖寿。”袁振思笑道:“好啊,你去吧。”秦月眉刚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走,忽又转过身来对袁振思说:“姨父,我请纪家哥哥和我一起去好不好?”“请他去?”袁振思这时的表情真让人难以形容。秦月眉撒娇般的说:“好吗。人家从小生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一定没见过采莲的,让我带他去开开眼界吗。”袁振思忙阻道:“可你纪大哥有事啊?”纪文知道秦月眉此举一定有她的道理,忙道:“没什么事。伯父,听秦妹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看看是怎么采莲的。”袁振思见二人都这么说,知道阻是阻不住了,便道:“好吧,不过快去快回。”二人应了一声出去了。 袁振思转身入后堂,找到袁少德,说:“你表妹和纪文去采莲了,你去把听咱们号令的十三家湖匪召集起来,让他们在湖上捉住二人,说什么也要把剑谱抢过来,抢得剑谱之后,便杀人灭口。”袁少德问道:“爹,连秦表妹也……?”袁振思yīn险地笑道:“不错,不能留一个活口,夺得剑谱之后,别忘了把做事的人也干掉!”袁少德应了一声,便走了。暂且不表。 却说秦月眉拉着纪文一直走下山去,在路上,纪文问道:“采莲不是江南的风俗吗?怎么你这们这里也兴采莲?”秦月眉笑道:“凡是有莲花的地方便可以采莲,难道还有谁规定此事吗?”纪文点头称是,又问:“咱们到底要到哪里去采莲啊?”秦月眉说:“在离小重山二里的地方有一个大湖,湖上每值夏季便开满了莲花,我往年年年去那里采莲蓬回来作yào,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了。”两个人一路上走得很快,很快便到了湖边。秦月眉说:“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大湖了,由于在小重山的旁边,所以我们叫它小重湖,不过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名字。”纪文道:“名字不过只是一个代号,好听不好听都无所谓,就像我这个纪文,其实像个女孩子名字,又像是‘祭文’那般,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我叫什么还不都是我?”秦月眉闻言一笑,纪文突然说:“你好漂亮!”这名话直把秦月眉羞得浑身发烧,忙低了头道:“你说什么?”纪文自知失言,忙说:“没……没什么。”秦月眉知道他说的什么,也知他为什么矢口否认,便道:“既然没什么,咱们上船吧。”说话间,纤细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纪文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有一条小船。两个人便走过去,上了船,纪文抄起船桨道:“我开船了。”说着便划开了小船。 湖很大,弥望的全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但也许是由于湖大了的缘故,叶子并不是密得异常,船行并没有受阻,但视野一点都不开阔,除了荷叶便是莲花,除了莲花便是莲蓬,再就是许许多多条采莲的船儿在荷香绿叶之间来回穿行。纪文划着船,秦月眉采着莲,采了一会子,秦月眉便放开喉咙唱了起来:“妖童媛女,dàng舟心许;首徐回,兼传羽杯;将移而藻挂,船yù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反复唱了好几遍,纪文听得她唱的是南朝梁元帝的《采莲赋》,仔细地品味了一番,觉得好像正符合自己和她,他偷偷地看了一下秦月眉,见她身段苗条,腰系白绸衫儿,真是纤腰束素。他又放眼看了一下周围,果然,大部分的船上都是一男一女,心中不由得美滋滋的。 纪文划了一阵子,忽见西边有一片很大的水域没有人进去,里面莲花开得比这边盛,便对秦月眉说:“秦妹,你看那边的莲花开得比这边要好得多,咱们到那边去吧。”秦月眉听得这话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地说:“那边,那边听说有湖匪出没,所以没人敢进去。”纪文虽本领不济,他爹的傲气是全然继承了下来,他一拍胸脯说:“湖匪,怕啥,有我呢!去不去?”秦月眉见他兴致很高,虽然心中有几分害怕,但又不好驳他的面子,便同意了。纪文便一用力,将船划入那片水域,渐渐地离开了那片人群拥挤的水域。 纪文一个劲儿地划,秦月眉仍旧那样采,正采间,忽然听见一声断喝:“那边的两个小娃娃,把船停下。”纪文歪头看时,却见一支比自己这支大三倍的船正向这边驶来,船头站着一个凶神恶煞,一看便知是湖匪。秦月眉一时间没了主意,忙回头看着纪文说:“完了,湖匪来了,怎么办?”纪文“哼”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本事多大,要知道的话,定跟他们斗一斗。”这句话才是精神胜利法呢,你如果知道人家比你本事大的话,你也跟人家斗吗?你这不找输吗?纪文这时可想不了这么多,又说:“不知道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了。”话一出口,手上更加了力,快速地划着船。纪文自小跟着刘阿水在江下打鱼,划船素来是他的强项,可今日不知怎么着,竟愣是划不快,眼见着人家的船越来越近了。秦月眉见快要逃不开了,忙说:“纪大哥,咱们快跳去逃生吧。”纪文皱着眉头说:“不行啊,剑谱还在我身上,我还带着许多累赘,怎么逃?”正说话间,湖匪的船已经到了近前,船头的那个湖匪抄刀在手,一下子竟朝纪文的这支船跳过来。 纪文的这支船本来就小,他这一跳,船身被激的晃了好几晃,差一点被翻了船,那人站在船头,逼得纪文后退了两步。纪文见躲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便道:“这位朋友,你到我们船上有何贵干?”那人狞笑道:“有何贵干?我来问你,你们为什么划到本大爷的领水中来?”纪文其实知道这是湖匪的地盘,但他故作不知,道:“什么?这是大爷您的地盘,小的委实不知,小的是新来的,和妹妹出来采莲,实在是不知道,求大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把我们放了吧。”那人又一笑,道:“要走,说的容易,你上这方圆百里打听打听,我蛇皮李震全的大名谁不知道,你闯到我这里来我可能轻易放了你吗?”纪文道:“李大爷,要照你说怎么办?”李震全道:“我看你船尾那小姑娘挺漂亮,这样吧,你把他许给本大爷,再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本大爷给你来个痛快,一刀把你砍下水,就结了。”纪文道:“那我要是不肯呢?”李震全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大爷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把你们两个人的名字报上来。”纪文拔剑在手,道:“我叫纪文,她叫秦月眉。”李震全道:“这就没错了。”说着,一刀便劈下来,纪文忙举剑挡住,这一挡,纪文便试出来,他的内力不如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就不知他的刀法怎么样了。 李震全这一刀被架开,但左手也没有闲着,一个直拳,朝纪文胸口处打过来,纪文急收剑撤身,复一招“开天辟地”直刺李震全的心窝,这一招意在抢得主动权,李震全一见这一招来势凶猛,忙闪身在一旁,这一下,主动权却全让纪文掌握在手中,纪文怕主动权掌握的不充分,又一招“逝星接日”刺过去,这一下李震全可真傻了眼,只好用刀胡乱架了这一剑,由于李震全的力气比纪文大,纪文这一剑又没有蕴上内力,竟让李震全真得格开了这一招,这一下,纪文复又失了主动权。李震全见一招成功,又一刀无招无式的斜劈下来,破空“呜呜”作响,纪文知道这一招凌厉无比,急闪在一旁,偷用一招“呼风唤雨”侧划过去,李震全似乎根本没有练过武功,这一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刀上,竟丝毫没有料到对方这一手,一下子竟被纪文豁开了肚子,破了膛,身子一翻,倒下水去。纪文一抹脸上溅的血,道:“解决了一个。”虽说纪文这是第一次伤人,但由于当此生死关头,竟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李震全这一死,对方船上登时大乱,只听那些小喽罗“吱呀哇呀”地乱叫,叫什么“哇呀,老大死了。”“那小子太厉害了,小心咱们的命。”“快跑啊,当心让那小子追来。”纪文见这是机会,还剑入鞘,抄起桨划着便走,秦月眉躲在船舱里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是怎么回事?是秦月眉没练过武,还是没有见过死人?都不是。秦月眉是没有想到纪文会这么轻易杀了人,她怕纪文杀红了眼,倒过头来把自己也给杀了。纪文见她如此,笑道:“秦妹,那么害怕呀。”秦月眉见没有事,便钻出船舱来,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又问道:“咱们现在不回去?”纪文问:“回去?回哪里去?”“当然是小重山庄啊!”纪文冷笑道:“你还想回庄子啊!”“怎么了?”秦月眉不解地问。纪文道:“刚才我在跟那李震全jiāo手的时候,一通咱们两个人的名,他说什么来着?”“我记得他好像说了一句‘这就对了’。噢,”她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说,“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姨父派来的人?”纪文点头道:“不错,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们这个湖的四周现在都已经派上了湖匪,这此人都是小重山庄的走狗。”秦月眉害怕的说:“那……我们该怎么办?”纪文无奈地说:“听天由命吧!”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四围里都涌出船来,将二人的船团团围住,其中一艘船上一个人喊道:“姓纪的,jiāo出你的秘笈和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饶你不死。”纪文循声望去,见又是一个大汉,不认识,那形貌比李震全还粗大几分,但像貌却与李震全类似。纪文虽身陷重围,傲气不减,大喝道:“来者通名。”那大汉怪笑道:“纪文,你杀了我的弟弟,你也须认得我李震完。”纪文也冷笑道:“原来是完完全全地一对兄弟,好了,既然你弟弟已经圆满了,你也过来,我也让你圆满,让你们弟兄真正完全。”李震完道:“你那小子休口出狂言,好,今日本爷就来会会你。”说着,纵身一跃,跃到纪文这支船的船头,纪文一看,这人身法不错,心中几分没了底。 李震完所用武器甚怪,竟是一柄钢叉,他刚上船头,纪文怕失了主动权,不等他站稳,劈胸一剑刺去,又是那一招“开天辟地”,李震完的本领在李震全之上,他见这一招刺来,一翻身落下水去,纪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从另一边窜上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换了兵器,手握一柄钢刀,一把抓住了秦月眉,用刀抵住她的喉咙,纪文发现时便傻了眼。李震完怪笑道:“怎么样,姓纪的,你是认输还是不认输,你要认输呢,便放下剑,跟我们走,若不认输,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可就要人头落地了。”纪文一见这样真得是没了辙,只好把剑放下,老老实实地跪下来,旁边跳上两个人把他反绑了起来,几个人把纪秦二人带上大船,向着湖心一个岛屿驶去。 不久之后,两个人便被带上了湖心岛,不知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没有对纪文搜身,只是没收了他的剑,便将他解了绳子,和秦月眉一起投入牢中,牢门有一个内门,有一个外门,内门是一个木头门,将内外视线全部挡住,囚在里面的人可以自由开闭它。外门则是一个铁门,门上重重上了三重锁,牢里没有窗,只有几个极小的气孔,两个人被关在里面,看来是真的出不去了。 纪文初被关进来时,只是闷闷地坐着,但坐一会儿他便坐不住了,他慢慢地凑到秦月眉身边,道:“秦妹,你说怎么办?”秦月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呗,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办法能逃出去?”“办法总是有的,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觉得咱们还是暂时不要出去的好。”“为什么?”“你想啊,咱们武功都不济,出去的话要有一场恶战,你有这个能力吗?”秦月眉摇了摇头。“对吧,我想,既然他们没有搜我的身,我想借着被关起来这个劲,好好练练武功,把武功练好了,就可以轻而易举出去了。”秦月眉皱着眉说:“好是好,就是你练武,我在这儿干吗?”纪文笑道:“你不是也会武功吗?你不能帮帮我?”秦月眉道:“你不怀疑我偷窥你的剑谱?”“不。再说,你就算是偷窥了去的话,我要是练成了武功,你能打得过我?”二人都笑了。 于是纪文将《摩天大法》取将出来,翻到第二十七页,中级心法的第二页对秦月眉说:“我昨天想要问庄主的便是这里,你看这两句口诀,‘心清体浊,气沉中丹’,这气沉中丹我理解,就是将气沉到中丹田处,可第一句我理解不了,原来我练时跳了这一句,硬硬地气沉中丹,每次都是丹田处痛苦异常,你看这……”秦月眉接过书来,上下看了几眼,说:“内功的心法我也不敢下定论,练这个很容易走火入魔,我只能尽我所能说几句,你还得好好考虑。”“是的。”秦月眉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在古代的神话中,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将那混沌一片砍做一清一浊两爿,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这心清体浊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是先让气流升至心胸附近,而后猛沉到中丹田,这时使出剑法才对。”纪文听了这一句话连连称赞,道:“秦妹你真是聪颖过人,这两句心法正是配用于‘开天辟地’这一招的。”说完这句话,他又脸显愁容,道:“只是我现在手中没有剑。”秦月眉听了四下一看,突然发现在墙角中有两根木棍,忙指着那里道:“纪大哥,你看那个可以代替吗?”纪文看了喜出望外,奔过去拿起来,道:“我正需要两根,它却正好只有两根。”说着,便放下一根,对秦月眉道:“我试试这心法。”说着便将真气送到胸中,挥剑一刺,同时真气猛沉至中丹田,这一剑刺出去果然非同一般,把屋中的空气搅得出响,连地上的草也飞起一片。他急忙收剑,跑到秦月眉身边激动地说:“秦妹,你真……真是太厉害了。好了,剩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路先通了一半了。谢谢,谢谢你。”秦月眉说:“谢字就不必说了,你能练成武功真是太好了。”纪文道:“好,我就先自己练着,等到再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你。” 正在这时,只听门一响,几个人走进来,为首的一个正是李震完,他一进屋便道:“纪文,本爷今日来给你下个通牒,我限你十日,不,八日,不,五日……”“不,……”纪文笑着堵了他一句,把李震完气得晃了三晃道:“你这小子,让你五日,你还要减啊。”纪文似乎真是无所顾忌,硬硬地道:“你从十日减到八日,又从八日减到五日,我不怕你减日子累着,怕你说话太累,因此上就帮你这么一个忙,谁想呢你又不愿意。好吧,五天就五天吧,说吧,限我五天之内干什么?”李震完怒气冲天,把一个黑脸膛烧做个紫皮蛋,气乎乎地说:“限我五天之内jiāo出你手上的剑谱和内功心法,否则就把你的这个小娘子脸上的ròu一块块的割下来,你看着办吧。”说罢,一转身,带着人出去了。 纪文松了一口气,对秦月眉道:“看来他们总是喜欢拿你来威胁我,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总是一个劲地小娘子,小娘子的,他们既是你姨父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你是小重山庄的千金小姐吧。”秦月眉红了脸,不说话,只是低头玩弄衣角,纪文知她不好意思,凑过来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秦月眉生气似的转过身子去。纪文这才陪礼道:“好了,好了,全当我没说,别生气了。唉,不过说真的,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呢!”秦月眉气得噘了嘴,说:“讨厌,你是不是得了怜香惜玉的真传,怎么说这些个下流活才调侃人家。”纪文好像受了冤枉似的两手一张,道:“这些是下流话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不觉得。不过说真的,……”“你又要说什么真的?”秦月眉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纪文“嘿嘿”地笑了,说:“跟你说点正经的。这些人既是你姨父的人,为什么一要威胁我了便拿你当诱饵,为什么不把你请出去而把你也关起来?”秦月眉皱着眉头说:“也许……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我姨父的人。”“好,就算他们不是你姨父的人,可我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什么事啊?”“你还记得你在小重山庄厢房里对我说的话,你说什么这次要不是人手不够,他们才不会用你出动呢。我不明白,你好像在小重山庄里面并不得志吗。为什么会这样呢?”秦月眉叹了一口气,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接着,就见两行清泪从柔细的眼角处流了出来,良久,她才慢慢地说起她的身世:“我之所以叫袁振思做姨父,就是因为我的母亲和袁少德的母亲是亲姐妹,要说我为什么不得志,这得从我母亲和她姐姐那边说起了。 “母亲她们原来便是河北人氏,可爹和姨父却不是,爹原来是山东人,是一个镖局的总镖头,那镖局的名字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叫‘风云镖局’,这本该是一个很土的名字,但它的名字却来自我父亲的名字秦风云,那一日……” 这正是一个好天气,阳光和煦,由于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所以处处却dàng漾着一种泥土的芳香,这里是山东清河县地界,不算偏僻,时常有经商的队伍经过这里,需要保镖的人很多,因此,附近的许多家镖局便由此应运而生,风云镖局也在其中,但它本来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一个很怪的名字做“不忘镖局”,许是因为这里的镖头个个武艺高强,保镖从来没有过失误,使让他们保镖从来忘不了,是以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不忘镖局是一个老字号,从开手到秦乐川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了。这秦乐川当年四十一岁,有一个儿子叫秦风云,生得甚是俊俏,又练就一身好武艺,深得地方上许多同龄女子的青睐,但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对那些姑娘们始终礼敬有加,丝毫没有什么不礼举动,这一点,更让人感到这个人优点百出。 这一日,也就是好天气的这一天,不忘镖局里来了一群很奇怪的客人,为首的一个人富商打扮,却腰挎斜剑,显得不lún不类,明明是个胖子,还穿着紧巴巴的衣服,手中摇着书生扇,让人看上去要多么难受有多么难受。但这个人只能说是走在为首,真正作头儿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的父亲,就在他的身后,这个人一看是个真正的富商,也是胖得出奇,他来到镖局是客,秦乐川把他们让到上座,叙礼之后,知道那胖子名叫周平,是河北人氏,他儿子名叫周再兴,随他到外地经商,听说最近这一地带出强人,便到这儿来叫保镖。秦乐川高兴地接了下来,问道:“不知您到我们镖局来是保的钱镖啊是保的物镖?”周平道:“我们保得既不是钱镖也不是物镖,而是人镖。”“人镖?”秦乐川一听差一点乐了。周平表情很严肃,道:“不错,人镖,我们的家住在河北小重山麓,想请你们把我的家眷送回去,酬劳是二千两银子,你们看……”秦乐川一听差点儿没吓趴下,怎么这么高的酬劳,他连声道:“不不不,这哪里用得着这么多钱啊?用不着,这点小事用不着的。”“用不着?”周平脸上显出不高兴的神情,道,“你们整日价在外面跑镖,觉得是小事,可我这一家老小,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我的两个姑娘,你们更得保护好了,要是嫌银子不够,我再加一千两,三千两,行了吧。”“行了,行了,已经多了,您放心,我们一定把镖保好。”秦乐川虽然接下了这趟镖,但心中颇有疑问,他想:这周平虽说出手阔绰,但也太阔绰了点儿,别说保送几个人,平时就是保几百万两的镖银,酬劳也不过才几百两而已,不对,他这镖中一定有什么珍奇的物事,因此,以他们的家小掩人耳目,还要找人保护。不行,我一定得给他保护好了,否则,砸了“不忘镖局”的招牌,可对不起祖宗。 次日,秦乐川和秦风云一起出动,准备出动,事前,周平让秦家父子二人见过了他的家眷,有他的夫人祁氏,有他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周彩蝶,二女儿叫周彩虹,还有一个朋友的儿子,叫袁振思。那时秦风云才十九岁,他一见这周彩虹,心中不由得一dàng,他只觉得那周二小姐太漂亮了,因此,后面的介绍他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的看着周二小姐,周二小姐无意中也看了他一眼,一见他那般模样,不由得一笑,直笑的秦风云心里乐开了花,这时,秦风云对这趟镖是一百八十个乐意,他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趟镖保好。可是旅途如何呢? ###第十四回 曲玉管 !#00000001 很快地,这趟镖便出发了。秦乐川因为这一趟镖给的报酬特别多,于是多派了几个镖头,一共连自己父子俩共是三十六人,图个六六大顺,吉利。周平与周再兴也跟在队伍里,走在队伍的最后头,头前则是秦乐川父子俩,共有四辆车,第一辆是周夫人和她的侍女的车,第二辆是周彩蝶的车,第四辆是周彩虹的,但第三辆里面到底有什么,周平却不告诉秦乐川,只让他们小心行事。保镖的有个规矩,但凡一开始清点货物时,主人拿出来多少便点多少,主人不愿给看的绝对不能看,但仍要细心照料好。因为,根据多年的经验来看,主人不愿给看的东西往往才是这趟镖所要保的重点对象,而给看的反而无关紧要,所以秦乐川在那辆车的周围就派了八个镖头护着,并且袁振思也在这辆车的旁边护着。这样一来,可把秦风云给急坏了,周二小姐的车子在最后面,他走在最前面,隔得最远,这可怎么办。反正队伍是活的,刚一出镖,秦风云便对秦乐川说:“爹,第三辆车神秘兮兮的,也许是什么宝贝,咱们可得看好了,别让猫儿给捞了去。我看,不如让我去替一个镖头守着,让他上这里来。”秦乐川一想也好,便同意了,秦风云便去了后面把赵三镖头替了下来,守着第三辆车。这一下他可如愿以偿,但他是有风度的人,虽然落入情网中,却行事中仍透着那股沉稳,到了第三辆车那里也没有什么癫狂的动作和语言,依旧谨慎地保着镖。 车出清河,便到了黄河北岸,在那个年头,黄河的这个水段也早已是地上悬河,高出地面已有两三米左右,是以车队行在这个地方,到似行在山区,由于这一段人烟稀薄,为了防止黄河决口给沿岸造成严重危害又把道路修的崎岖坎坷,高低不平,车队行在这里连拉车的马都受委屈,不要说人了。天又偏敢上热,不说盛夏也近了,这保镖的、押镖的都是大汗淋漓,连马匹的身上都像淋了水。镖头心中除了想怎么把镖保好之外,还在盘算着这三千两银子该怎么分配,而周平父子和袁振思看起来都有心事,只是张望着四周,看有没有风吹草动,因此,所有的人都没有提到关于环境条件的事,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 车正行间,突然从一旁小林子里转出三个人来,拦在车队面前,一看那架式,不用问便是劫镖的。为首的一个人披散头发,只穿一个薄布坎肩,敞着怀,手提一口大板刀,此人虎背熊腰,满脸横ròu,虽然长相凶顽,但实在一眼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左手边的一个人穿一领白布衫,头上戴着方巾,手拿一柄折扇,长相秀丽谈雅,有些女子风帆;右手边的一个人就是一个女子,长得貌美如花,穿一件紫外衣,头上扎看小蝴蝶结,但从她的发饰上的其他特征来看,却是一个少fù,她手中的兵器让队伍中的镖头们都下了一跳,她拿的是当时武林中响极一时的“铁山shè月连环钩”。这“铁山shè月连环钩”是在一对普通的钩上加上分水刺、外指镰,能钩、能扎、能砍,并且据说在钩的腹面还藏有强力剧dú暗器“暴天裂地针”,这种针的针体要粗于一般针,针管中空,内含ZY,一发出去,遇物即zhà,且不仅针尖上喂有剧dú,连ZY里也带着dú。这种武器在当时只有铁山派的掌门人钟铁山才会使,实际上也是他自己发明的这种武器,但他是个男子,可怎么这个女子也会使? 秦乐川见了这三个人,知道来者不善,看为首的和左手边的两个人实在看不出是什么门派的,但从那女子猜着他们是铁山派的,因为在当时武林中,只有铁山派武器最杂,什么刀、qiāng、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带着暗器、dúyào,拳脚气功,他们全都传授,按说这样的门派武功应该很差,可这一门,掌门人钟铁山就不必说了,弟子的武功均有很高的修为,甚至连一个递茶的老fù都可以与一般的武林人士走上几百招。秦乐川一想到他们是铁山派的,心中老大的惧悚,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太没有面子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拱手道:“三位想是山西铁山派的朋友吧。”那凶汉用刀一指秦乐川,道;“小子,算你有眼,爷爷正是铁山派的。”这一句话丢出来,震得地皮都晃了几下。地皮晃了,秦乐川也被气得脸色蜡黄,心说:“你才多大啊,叫我小子,还自称爷爷,要不是你们铁山派人多势众,我们早上了手了。”正是惹不起,秦乐川才只好强打欢颜道:“朋友有话好说,不知你们有何贵干啊?”那书生冷笑道:“你这不是一句废话吗?我们挡住你们送镖的队伍,你们说我们要干什么?不就是夺镖吗?”说着手中扇子一挥,打开了,扇动着,不知是扇风,还是示威。那凶汉道:“不错,识相的就把镖车留下,不识相的就把你们的脑袋都剁下来当球踢,爷爷可好久没杀人,正好过过瘾。”秦乐川知道打是打不过的,只好智取,他说道:“朋友都是刀口上混日子,行个方便,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吗。再说,我们这趟镖,只是护送人家的家着回河北,并无什么太大的财物。”那女子始终没有开口,这会子开了口道:“少来这一套,你是不知道,谅他们也不敢对你说,他们是要去河北不错,他们要去得是河北承德的避暑山庄,你们的车队里保送着一支价值连城的古代乐器曲玉管,当今的天子最爱的便是吹拉弹唱,他们正是要送这曲玉管到皇帝那里去讨赏,害怕半道上给人劫走了,才请的你们,咱们既然都是刀口上过日子,那就胜者王侯败者寇,刀口上见真功夫,来吧,进招吧。”那女子说话间便要纵勾往上上,秦乐川见没有办法,只好绰短qiāng在手,看她的来路。这时,那书生说道:“贞妹,何苦来呢,即都是刀口上过日子,都不容易,何必真的动刀动qiāng的,怪吓人的。”那女子听了这话,收起了勾。但这一句话也让镖头们知道了,这个女子便是钟铁山的独女钟贞。 那书生摇着扇子向前走了两头,对秦乐川道:“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秦乐川道:“是啊,还是这位公子明事理。”钟贞一听便急了,向前跨上一步道:“这么说,我便不明事理了?”那书生回头喝道:“贞妹,别chā嘴。”看那架势,似乎那书生是铁山派里面极重要的人物,否则他怎么可能敢喝斥掌门爱女,搞不好,他便是钟贞的丈夫。钟贞听了他的话,后退一步,不再言语了。那书生转而对秦乐川道:“对你介绍一下,别忘了我们,这位(他一指那凶汉)是我大师兄丁坤,我是掌门师父的二徒弟,姓刘双名光泰,这(他一指钟贞)是我的妻子,也就是掌门师父的女儿钟贞。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你也知道了。你说我明白事理,我怎么看你不那么明白呢?我们铁山派的武功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了,你们觉得能斗得过我们?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也别争了,你把曲玉管jiāo出来,咱们各走各的路,以后见了面,还可以做朋友吗。”秦乐川一听鼻子都给气歪了,心说:“我以为出来一个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理的,谁想更蛮横。”当下便说:“好,让我考虑考虑。”那书生便说:“好,我们便等一会儿。” 秦乐川转身回到队伍,暗暗地对众人说:“我一发令,咱们便上手。”于是又召集了几个人聚在一起,装作商议是否jiāo出曲玉管,实则则是商议如何对付这三个人。商议的时候长了,那边的三个人开始逐渐犯懒了,秦乐川看准了这个好时候,暗暗地说:“上!”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响应,个个抽出兵器,赶将过去,三四十个人一齐上手,都是有内力的人,发喊起来真是响彻云霄,只一忽儿的工夫,早已杀至三人近前。哪知三人的犯懒乃是装的,这边人一动,他们早跳将起来,亮出兵器,与众人混战在一处。 刘光泰的扇子这一会子可显出本领来了,这扇子的制作的确精良,表面上看起来是纸扇,但扇骨却是精钢打造,共有十二根扇骨,每根扇骨上都绑着剧dú的扁状雷管,与那“暴天裂地针”类似,也是弹出来遇物即zhà,但zhà的力道却远比“暴天裂地针”的大,且ZY中的dú随风扩散,若无解yào香粉护体,触肤即烂,其dú无比。在每两根扇骨中间的扇面中间的腹面,各各装着一个极小的机关,每个机关里面装着五支细蚊dú针,每次一放五针俱放,呈散花状shè出,杀人于无形之中。 不过,刘光泰的武功也算得上是高手,在人群之中窜来窜去,竟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钟贞和丁坤也是来者不善,竟也无人能伤了他们,但不忘镖局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虽伤不了三人,却也不为三人所伤。四十余人在此,只扣见武器叮当作响,左面黄河水,岸若长山,右面是小树林,却郁郁葱葱,怀冲天之志。这边喊:“休冲我车队。”那边叫:“jiāo出曲玉管来。”虽不见血溅,却也乌烟瘴气;虽不听惨叫,却也万分紧张。稍有不慎,刀过头落:略有不防,qiāng穿命丧。 这一场战斗打了好久,双方连受伤的都没有,刘光泰和钟贞深知自己有限,硬硬地再与这些人斗下去非叫吃亏不可,于是,两个人各一抖兵器,叫一声:“接招。”只见霞光一闪,迷雾散开。秦风云一见霞光,情知不好,未及bàozhà,早已跳出,直取第四辆车,一把撕去门帘,叫道:“周二小姐,快跟我逃命去。”周彩虹哪里见过这般狠斗,吓得腿脚酥软,不能移动。秦风云回头一看尸横遍地,迷雾扩散开来,眼见飘到面前,当下顾不得悲伤,一下子将周彩虹横抱起来,飞也似的窜了下去。正跑间,忽然发觉旁边另有两个人跑过去,一转眼已经不见,眼看迷雾散过来,顾不得多想,只道是自己的幻觉,撒开了腿便跑。一路跑到了来路。暂且不提。 却说周平、周再兴、周夫人、秦乐川以及三十四位镖头都在bàozhà及迷雾中丧生,三个人见再没有活口,一齐跳过去,将武器向第一辆车chā去,这一chā竟觉得有人,却没有叫声,急掀门帘一看,却是周夫人的死尸,原来早已被dú死,旁边还有两个侍女,也是七窍流血,死于dú雾。三个仔细搜查了一番,不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又搜另外的三辆车,却都是空车。那第三辆车似乎是一个疑车。 钟贞见搜查没有结果,奇怪地说:“奇怪呀,我刚才明明看见他们派许多人守住第三辆车,曲玉管应该是在第三辆车中,怎么竟是空车,难道被人调包了?还是咱们的消息不准确,探错了人?”刘光泰说:“不会的,胡星华的消息一向准确无比,不会有错。对了,这第三辆车定是一辆疑车,真正的曲玉管应该是在那些人身上。走,快去搜所有的死尸。”可是,任他们搜遍的所有的死尸,也没有见到曲玉管的影子。 “泰哥,怎么办?咱们杀了这么多的人,怎么都搜遍了,也不见曲玉管的影子?”钟贞半带哭腔地说。刘光泰想了一想说:“另急,让咱们点点尸体数。”三个人于是点了一点尸体数,钟贞看出了门道,说:“泰哥,少了四个人。”“少了四个?”“是的,有周家两个小姐,还有不忘镖局的少总镖头,还有一个我看不出是谁来。”“好了,曲玉管定是在那四个人中一个人的身上来,大师兄,咱们分头去找,你看如何?”丁坤道:“好。”三人于是分作两路,丁坤一路,刘光泰、钟贞一路,一向西,一向东,找了下去。 我们知道,秦风云和周彩虹是逃脱了的,百乱之中又走了周彩蝶,那么另一个人是谁呢?不用问,在所有的人中现在我们的知道的就有一个活着,那就是袁振思。袁振思当时是周平的未来女婿,周平把周彩虹许给了他,他非常爱慕周彩虹,但周彩虹却对他没有丝毫好感,觉得他这个人太虚伪(其实,他直到现在也够虚伪的),自从订了亲之后,一见他便不给好脸子看,一不见他便朝着周平和周夫人,甚至他哥哥周再兴要退婚,但那个时代,大家也都知道,儿女的婚事就是父亲说了算,她哭,哭也没有用,周平就看好了袁振思,就要把她嫁给他,除非周彩虹死了,否则就别想取消这门亲事。周彩虹并非没有想到过死,但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她想到,一死便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她始终努力着,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袁振思怕她离开自己始终看着她,但这一次他却掉了着。 bàozhà一起,袁振思也知道不好,但少量的dú雾已飘中他的鼻孔,他连打几个喷嚏,忙跳出圈子,本想去救周彩虹,却糊糊涂涂地跑到周彩蝶的车去了,两个人并非双胞胎,虽都很漂亮,模样却不一样,袁振思一见便知错了,但要改悔已不可能,回头猛见秦风云去了那里,当下心中沉了几分,拉着周彩蝶便跑。所以,当秦风云抱着周彩虹跑过时,突然显现而又突然消失的两个人正是袁振思和周彩虹。袁振思一路拉着周彩蝶狂奔,一直跑到一座山间,山的半腰有个洞,他们便上了那里去。入了洞以后,人是平定了下来,可袁振思是一脸的闷闷不乐,周彩蝶其实内心中很喜欢袁振思,可是因为年龄比他大,周平不能把她许给袁振思。要知道,在当时认为,结婚的双方若女方大于男方会极大的不吉利,不是夫妻感情不合,就是婚后无子,再不就是一方早死。这当然是没有任何科学道理的,但在那个封建思想统治的时代,这却作为一种正统的思想统治了人们几千年。 周彩蝶见袁振思闷闷不乐,心中甚是挂怀,她走过来问他:“振思,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袁振思叹了一口气道:“彩虹没救出来。”周彩蝶惊道:“什么?妹妹死了?”袁振思道:“不知道,我看着好像是让秦风云给救走了。”周彩蝶舒了一口气道:“这就好了,我看那秦少爷不像是个jiān邪之人,虹妹在他身边,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事是不会有的,就是…… 且不说袁振思和周彩蝶在山洞中,表一表秦风云和周彩虹两个人。秦风云抱了周彩虹跑出许久,周彩虹逐渐心情平静了下来,突然发觉自己是被一个年轻男子抱着,当下满脸赤潮,道:“你……你快把我放下来。”秦风云知她心情平静,反上少女之羞来,忙把她放下道:“周二小姐,对不起,刚才我救你心切,见你走不动,才出此下策,你……你别见怪。”不知怎的,一向落落大方的秦风云今日竟变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周彩虹听得此言,偷眼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不要紧,竟是一下子被吸引住了。我们分析她这一见钟情的缘故,也许就在于有个袁振思吧。她见他跑的满头大汗,忙取出手绢,走上前,为他抹汗,她一抹,秦风云便闻到一股沁人的幽香,如兰花一般,他身子一晃,差一点不能自持,但定力强的人总归是强,他只是心中dàng了一下,随即把住,道;“周二小姐,谢谢。”周彩虹红着脸转过头去,手里紧紧握住手绢,低声道:“叫我彩虹。”秦风云这一时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忙走上前握住周彩虹的手,激动地说:“彩虹……”周彩虹的头埋的更低了。 秦月眉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后来我爹就娶了这位周二小姐,她也就是我娘。”纪文道:“你娘那时不是已许配给袁振思了吗?那袁振思听了之后又有什么反应?”秦月眉苦笑道:“他的反应可多着呢,等我慢慢再对你说吧。”纪文道:“那么袁振思和周大小姐后来怎么样了?一定是成亲了吧。要不袁振思怎么会是你姨父。”秦月眉道:“是的。他听说我娘嫁了我爹,曾在他们婚礼上大闹过一场,并且还抢走了那价值连城的曲玉管。后来便娶了我大姨母。”纪文惊道:“曲玉管?那曲玉管在你爹和你娘的手里,那么现在呢?”秦月眉说:“我也不知道,听说袁振思抢走了它之后,由于气急败坏,竟头脑糊涂地在路上把它给弄丢了。”“丢了?”“是啊。但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我想袁振思这个人老jiān巨滑,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说实话。”纪文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对了,你还没说袁振思为什么对你这么不好呢?该不会只是因为你娘负了他吧。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又要住在小重山庄呢?”秦月眉叹了一声道:“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谁想到,真正的恶梦才要刚刚开始。”…… 秦风云带着周彩虹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实在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安身,两个人就这样跑了好几天,最后,秦风云才不得不说:“彩虹,我们现在到底要到哪里去啊?”周彩虹道:“你不是不忘镖局的少总镖头吗?那么,咱们不回不忘镖局,还去哪里?”“不行,”秦风云所对道,“绝对不可以回不忘镖局。”周彩虹不解地问:“为什么?”秦风云道:“你想,那三个人知道这趟镖是我们,不,咱们不忘镖局保送的,既然有人逃脱,那他们必要到不忘镖局里去搜索一番,搞不好,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不忘镖局了。”周彩虹道:“不会吧。”秦风云道:“不会?你不常走江湖,虽有一身的武功,却不知江湖人的险恶。”周彩虹撒娇般地往他怀里一偎,道:“是啊,要不,我怎么会今天吓得不会动了?”周彩虹会武功?会的,周彩虹是一个武学奇才,她压根就没有人教导,甚至连一个教蹲马步的人都没有,但她无师自通,竟自爱耍qiāng弄棒,很快便自创了一套柔和中夹着凌厉的“彩虹剑法”,初创之时,由于内力不济,周再兴尚能轻而易举制服了她,但她几经改进,自通心法,数月之后,她竟能在三招之内让哥哥俯首认输。 且不说这些,事实不幸地被秦风云言中,铁山派的三个人果然先后都到了不忘镖局,也许,不忘镖局注定要“不旺”吧,一个错了名字竟招来了灭门之祸。三个人岂止是到了不忘镖局,他们把不忘镖局的杀了个干净,连一只鸡也没有剩下,而后又反反复复搜了个遍,但就是没有曲玉管,三个人气急败坏,却又拿捏不准行踪,只好回门禀报。不表。 仍表秦风云和周彩虹两个人。他们想来想去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最后,还是周彩虹想出了一点,道:“我的家在河北承德小重山麓,虽然家里再也没有人了,但房子总还是有的,如果姐姐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也会回去的。”秦风云沉吟了一会儿,便点头道:“好吧,你带路,咱们快点走。” 两个人于是星夜赶路,一路无话,不几日,赶到小重山麓。 秦风云这时才见到了周彩虹的家,这是一个深宅大院,高高的围墙,漆红的门廊和柱子,朱红色的大门,一切都显得那么阔绰,那么华丽,但是,在这样的华丽之中自觉不自觉的透出来一种冷落,一种凄凉,简直是门可罗雀。“相公,这就是我娘家了,只是现在没有人了。”周彩虹这时已与他私订终身,因为两边都已没有了父母,索xìng指天为媒,指地为证,结为夫妻,是以周彩虹称呼秦风云为相公,但秦风云叫惯了“彩虹”,也就没有改口。 两个人正要往里走,秦风云突然拉住周彩虹道:“彩虹,小心,有人来过。”周彩虹低声问:“怎么能看出来?”秦风云一指门前的台阶道:“你看这台阶上的土,有被人踩过的痕迹,而且不只一个人,是两个人,是一男一女,难道是铁山派的那对夫妻来了?”周彩虹心中暗暗发急,面带焦虑地看着秦风云道:“相公,这……这怎么办?”这一声由于太急,声音偏大,秦风云吓得赶紧捂住周彩虹的嘴,但这已经完了,只听里面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谁在外面?”说话间一个秀丽的女子推开门走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彩蝶。周彩虹一见喜出望外,她挣开秦风云的手,大呼“姐姐”扑入周彩蝶的怀中。周彩蝶搂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发问:“好妹妹,这几天受委屈了吧?”周彩虹站直了身子,面对着周彩蝶说:“我一直和相公在一起,怎么会受委屈?”“相公?妹妹,你成家了?不对,袁兄弟一直和我在一起啊?”周彩虹脸上显出不高兴的神情说:“谁说是他,让我来给你介绍你妹夫,不忘镖局少总镖头秦风云。”周彩蝶闻言,上下打量了秦风云一番,看得秦风云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她正要说什么,突然身后门又一响,袁振思走了出来,他一出来便一脸的怒气,道:“彩虹妹,你说什么?你说你成家了?”周彩虹一见他,歪着嘴便笑了,道:“不错,我成亲了。”袁振思“噔噔噔”来到周彩虹面前,吼道:“你我不是已有婚约了吗?你爹不是明明把你许配给我了吗?你……你怎么可以悔婚?”他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对着秦风云道:“我知道了,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是你这个王八蛋对我虹妹做了无耻之事,虹妹才迫不得已嫁给你,你说,是不是?”秦风云没有说话,周彩虹在一旁堵上了:“虹妹是你叫的?我现在是秦大哥的妻子,请你称呼我一声秦夫人。”这一句话恰似那火上烧油,更使得袁振思的火气盛了几分,他狂吼道:“姓秦的,还我虹妹来,我跟你拼了。”说着,他拔出剑直取秦风云,秦风云没有料到这一招,一时竟傻在了那里。周彩虹见势不好,纵身一跳,抄剑在手,一剑砍在袁振思的剑上,袁振思当时的武功不及周彩虹,尤其是内力远在周彩虹之上,这一剑,竟被周彩虹将剑震飞。他一时没了剑,立在了当场,傻愣愣地站着,不知要做什么。周彩蝶这时出来打圆场道:“唉,咱们既然都是逃出来的人,便是自己人,何苦这样打打杀杀的。”袁振思那里肯听,他带哭地叫道:“虹妹,伯父是把你许配给我的,虹妹。”周彩虹这时一咬牙,道:“袁振思,你听着,人是我自己的,身子也是我自己的,别人,无论谁也动支配不了我,只要我与我的相公两情相悦,我就可以嫁给他,谁也管不着!”袁振思听了这样一番绝情的语言,真的傻了,他立在当场,呆呆地,身子好像空了一般,一阵风吹过来,好像都把他的身子给吹散了。好久过去了,他一动不动,突然,他口发狂音,怒吼着向小重山上跑去了,周彩蝶走过来对周彩虹说:“妹妹,真是的,这何必呢?”说罢,她便去追袁振思去了。留下了周彩虹和秦风云两个人呆立在当场,好久好久…… 半天后,正值正月十五元宵节,山东阳谷县北正街上张灯结彩。这就怪了,不是正月十五到处都张灯结彩放鞭pào吗?怎么单说这北正街上呢?这自然有个缘帮,这一日,是阳谷风云镖局开张的日子,又是总镖头秦风云和他的夫人周彩虹正式成亲的日子,所以,风云镖局的门前,张的灯比哪里的都多、都大、都亮,彩绸比哪里的都薄、都柔、都艳,鞭pào比哪里的都长、都响、都更有威力。 正是这好日子,镖局的大堂之上,秦风云戴着大红花,穿着新郎服,携着周彩虹正在拜堂,周彩虹自然地罩着红盖头,穿着红艳艳的新娘服。只听一个声音尖细的主婚人叫道:“一拜天地。”两个转过头去,对着大院一拜,又叫:“二拜高堂。”两个人这时早都没有了父母,哪里还有什么高堂,只是对着供桌上的一些个灵牌胡乱拜了。又叫:“夫妻对拜。”两个于是头对头,拜了一拜。又听得:“请新郎执喜杖。”旁边一个老年fù人递过喜杖,其实就是一个金灿灿的钩子,那fù人轻声对秦风云说:“挑盖头的时候查得慢点。”秦风云满心地激动,拿着喜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抖抖索索地把喜杖往盖头底下伸,那样子真让人担心他会戳到新娘子的眼睛。他慢慢地掀起那红盖头,心中带着那份无法言尽的喜悦。终于,那个熟悉的美丽的温柔的面孔展现在他面前的。我想:这时如果叫他说话的话他一定说不出来了。 这时又听那个主婚人尖着嗓子喊道:“饮jiāo杯酒。”旁边两个人用托盘各端着一杯酒呈上来,两个杯子的底端用一根红线连起来,两个人各取了其中一杯,将手臂jiāo叉,正要互饮的时候,只听有人在外面大喊一声:“且慢!”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的工夫,一团黑影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人穿黑袍,黑面罩,谁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手一扬,将两人手中的酒全部打翻在地上,又顺手一下子勒住了周彩虹的脖子,周彩虹经他这一搂,马上知道是谁,她马上大叫道:“袁振思,放开我,放开我。”这一句话,只听下面马上开始纷纷议论:“袁振思?小重山庄庄主,他怎么来了?他来了的话怎么这个时候来?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那时候,袁振思已借了周家的财力,在小重山上开始修造小重山庄,并先将周家旧宅改做小重山庄,然后很快便娶了周彩蝶为妻,随即不断扩充实力,自己也精练武功,不出三个月,小重山庄的名字已经吹了出去,但实力如何,当时不过只是一个花架子,但袁振思如此一出面,实是给小重山庄丢了很大的面子。 秦风云怒道:“好你个小重山庄庄主,竟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进来抢媳fù,在你的眼中,究竟有没有天理。”黑衣人笑道:“天理?你夺人之妻,难道就有天理?”这一句话自然又激起了一片议论。“胡说,”秦风云怒气上了脸,“彩虹爱得是我,嫁得是我,在嫁我之前从来就没有嫁过任何人,怎么能说是夺你的妻子?”黑衣人冷笑道:“秦风云,你少废话,当初,周家伯父明明是把彩虹许配给了我,谁想你横刀夺爱,夺走了她。不过也算了,今日你们亲是成得,我不过是来办一件事,办成之后,我自然要祝贺你们。”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恶心,一众人都心说:“有这样来祝贺的吗?” 秦风云压制住胸中的火气,道:“说吧,你今日是来干什么的?”黑衣人伸手揭去了脸罩,果然是袁振思,他说道:“我今日来是要索要当今的奇宝曲玉管。”秦风云惊道:“曲玉管?我只见过,没有听说过啊?你让我这儿怎么要?”袁振思冷笑道:“不错,你是肯定不知道的,但我要告诉你,你的妻子身上却难保没有这物事。”说着,他手上加力,吼道:“说,曲玉管在哪里!”周彩虹被勒得喘不上气来,两手把住袁振思的手臂道:“你松松,让我怎么说啊!”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要知道,曲玉管自半年前丢失以后,成为武林中的一个谜,不知有多少人出动过去找它,却都没有结果。今日突然在这里听见了,哪能不上心。 只听周彩虹道:“我也只是听说过,也从来没有见过啊。”袁振思恶狠狠地说:“你丈夫没见过我信,你没见过说死我也不相信。你姐姐说它就在你的身上,那是伯父找到的东西,他去世后,你哥哥也去世了,这东西自然应该由你姐姐保管,怎么你反而给藏了起来,说,你到底藏在哪儿了?”众人听得此说,认为若真有此事,袁振思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袁振思的做法未免太偏激了。周彩虹这时咬了一咬牙,道:“好,你说得没错,曲玉管就在我这里,你放开我,我给你去拿。”袁振思道:“少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放了你,你到后堂去抄了一把剑出来,再与你那夫君联手杀了我。哼哼,没门!”正说着,他手一晃,勒住周彩虹的手上已出来一柄匕首,尖正好抵在周彩虹的喉咙上。 ###第十五回 桂枝香 !#00000001 匕首一出,秦风云连着在场的所有人都着了慌,秦风云忙道:“袁大哥,怎么都好说,彩虹,你把曲玉管放在哪里了,快……快告诉我!”周彩虹咬着牙说:“袁振思,我今天是落在你手里了,你杀也罢,剐也罢,反正我是不会jiāo出曲玉管的!”袁振思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把手上的匕首用力向前推了一推,鲜血登时顺着刀锋流了下来,有几个fù女已经叫出声了。秦风云这时真的急了,喊道:“袁振思,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要伤人!”袁振思看着他道:“我只要曲玉管。”秦风云央求周彩虹道:“彩虹,求求你,告诉我曲玉管究竟在哪里,那东西在珍贵,没有幸福安定的日子珍贵啊!”周彩虹见到丈夫脸上那种焦虑的表情,心中已自软了,道:“秦大哥,你别这样,曲玉管就在我的枕头里面藏着,你去把它拿来就是。”继而她又咬着牙说:“姓袁的,你拿了曲玉管真得便走?”袁振思道:“袁某说话讲信用!” 秦风云于是至周彩虹的卧房里,用佩刀划破枕头,果然露出一段红色的管子,他急抽出来看时,却是一支用红玉做成的箫,但箫体弯着,除了通体鲜红以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外。他摇了摇头,想:“真不明白,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好。”他又回到前面,对袁振思道:“这就是曲玉管,你拿去吧。”袁振思一看认得是真的曲玉管,便舍了周彩虹,劈手夺过来,调头便跑了,临走还撇下一句话道;“彩虹,祝你新婚快乐。”…… 秦月眉叹了一口气,声音在这幽暗的牢房中显得有些人,纪文饶是胆大,却正在听得入神时,身上也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定了定神,道:“你姨父抢走了曲玉管,后来据说又把它丢在路上。那么,真的从此再也没有人见到曲玉管了吗?”“不错,就我所知,至少这十几年来,再也没有人见过它,它就像一阵风一样从人世间消失了。”纪文这时显得有些不耐烦,道:“秦妹,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就只是告诉了我你的身世,还有一个似乎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至于你为什么会到小重山庄来你却只字未提,你倒是告诉我呀。”秦月眉接着说:“后来,由于我爹始终不忘爷爷和众位镖头的仇,联合了姨父姨母去杀了刘光泰和钟贞一家人,还有丁坤一家人,顺道还灭了铁山派。不过,至于他们怎么灭的铁山派,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铁山派本领高强,仅凭风云镖局和小重山庄的势力恐怕硬打是打不过的,只怕十之八九是用的计。”纪文这时不解的问道:“你姨父不是被你娘抛弃了吗,他应该恨你娘才对,怎么又会与他们联手。”“这我听说是姨母的缘故。”“那么铁山派被灭了,所有的事应该结束了吧。”“哪里的事,铁山派虽被灭,但是在抄派之时,他们派里的一个人不在庄上。”“是谁?”“是刘光泰和钟贞的独子刘景泽。他们抄派之时,我才四岁,刘景泽好像比我大四岁,他应该是八岁,当时据说他在野外玩耍迷了路,没能回到派中来,躲过了这场大难。”“那他一定是要报仇了。”纪文一说这话,秦月眉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出来,纪文忙上来安慰道:“秦妹,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伤心了。”秦月眉点了点头,但泪水却仍在脸上流淌,她带着哀声道:“后来,在我十岁那年,刘景泽便找到了我家,不知他从哪里练就了那样强的武功,竟杀了我的全家。但他却不知怎的,面对着身受重伤的我却迟迟不肯下手,最后给我留下一些疗伤yào,让我好好调养,说等我伤好了,练好了武功,再来找他比过,说完他就走了。我当时虽然小,但也懂得一些事情,我害怕刘景泽会去找姨父、姨母报仇,便在养好伤之后,一个人赶到了小重山庄,把这件事通知了姨父和姨母,姨父对我很冷淡,但姨母对我却很快,因为没有了家,姨母便留我在小重山庄住下来,姨父对这件事也没做任何表示。我便这样住了下来,可是,我在小重山庄里面总是矮人等,开始的时候还有姨母为我撑腰,可自从姨母前年得气喘病去世以后,在小重山庄里面,对主人我是下人,对下人我只是半个主人。”纪文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似的道:“难怪袁振思不肯用你。”“是啊,他哪里肯用我。” 纪文这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刘景泽难道没有向小重山庄报复?”“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在我家人遇难以前,江湖上刘景泽这个少年英侠的名字叫得很响,可是,自我家人遇难后,江湖上便似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再也听不到一点消息。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纪文笑了说:“我想,不就是刘景泽意外死了,再不就是时候未到,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刘景泽应该就在小重山庄中潜伏着。”“什么?不行,我得去告诉姨父。”说着,她起身要走。纪文忙拉住她的衣服道:“秦妹,你看你,你忘了,我们现在还是被你姨父给关在这里呢!”秦月眉这才醒过来,道:“是啊,我都忘了。” 在牢里是不知道时间的,两个人说了这么一大会子话,都觉得有些乏累,但又不敢一起睡去,为了防止有人前来加害,两个人决定轮流休息,纪文作为男子汉自然要去守第一班岗了。 窗外,真的已经晚上了,夜色很静,一弯新月挂在天空中,是啊,刚刚过了朔日,只是一个极细极弯的月牙。夏日的夜晚是很美丽的,白天是那样的热,那样的烦燥,似乎连大地都受不住要发狂了。只有到了晚上,月上天空的时候,太阳不得不收敛起它的威严,乖乖地躺到西山坳里去,让慈祥的月儿在空中悬照。地上的热气都在这时散去了,不知散到哪里去了,也许是天上?也许是大海?又也许是地下吧?没有会去在这种情况下考虑这个问题,反正是爽朗的,一天的烦热应该由这些东西来冲淡一下,好迎接第二天的烦热呀。 夏天的白天和晚上可不只这些不同,白天的时候谁都感觉得到那种逼人的暑气,这是说过的了,但只要是过过夏天的人就都知道,白天是几乎没有风的。谁说没有?有也罢,没有也罢,反正即使有风也是热的,不会给人带来什么爽快和惬意,只会给人增加烦躁。然而,夏天的夜晚多数是有风的,但从来是没有强风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强风是怕日落的,太阳都没有了,它还有什么做靠山去强呢?夜晚的风是徐徐的清风,带着几分凉意,轻轻地拂过人面,远没有春风那么狂暴,秋风那么无情,冬风那么冷酷,它是脉脉含情的,是温柔,像情人的手掌一样在脸上轻轻地摩挲着,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也许夏风真的有几分魔力吧,它真的能让人忘却了自我,忘却了天地,忘却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季节,它是令人陶醉的。 然而这牢房却远远不如外面这样美,满地的稻草泛着黑黄,透着霉腥味,似乎有十来年没有人来这里打扫了,除地之外,就只有那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根木棍,纪文为秦月眉守着夜,可真觉得有些烦燥了,他原来坐着,现在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想着今日学会的东西,突然想到只有五天的时间了,如果真的要快,他就必须在这五天之内学会双手摩天剑法和摩天大法中级的功夫。一想到这些,他的头脑登时清醒了大半,他哪还敢浪费时间,忙取出书来,盘腿坐地,按书上的运功法门修习。其实,在《摩天大法》的中级里面纪文只有那么一句话看不懂,这句话倒不是抄书人写时有误,实际上这本来就是一句错误的口诀,虽然它与它所配的那一招剑法一起使出来的时候看起来也是那么凌厉异常,但实际为这样一次,所耗费的内力远比正确的法门耗费的多,纪文是个聪明人,他在向下修习的过程中发现了摩天大法的运功规律,同时也发现这一句口诀不合乎规律,便觉得这一句口诀有误,他仔细地想了一下,认为这大法的运功规律应是自下而上,而这一句却一反常规,自下而上的运功,他觉得应该先将气流冲到中丹田,再向上发送。他想了以后,便试了一下,竟觉得这剑法使出来更加得心应手,直舞得呼呼生风,奇经八脉都顺畅了,浑身却不出的便服,地上的稻草随着剑光都飞了起来,却早吵醒了秦月眉。纪文一路剑法使法,秦月眉见他只一晚武功便已达如此境地,不由得拍手叫好,纪文不好意思地走上来说:“对不起,秦妹,我只顾练剑,打扰了你休息。”秦月眉笑道:“没关系,只要你把剑法练好了,这一点小疲劳又算得了什么呢?”纪文道:“秦妹还真是个大方的姑娘。”秦月眉笑着一歪头,道:“我什么时候小气过了?”二人都笑了,笑得好开心。 却说此时,在小重山庄内部,李震完领着十三家湖匪来向袁振思汇报了。一大群人跟着领路的,一直到了小重山庄大殿之上,袁振思和袁少德两个人早就在那里等着呢。这一群大一进来,由李震完领着头一齐齐刷刷地跪倒,道:“庄主平安!”袁振思站起身来道:“列位请起。”一边说还把手向上一抬,表示让你们起来。众人都站了起来,袁振思道:“大家都请到后房用茶,我与李盟主有几句话商议。”众人听了,纷纷涌到后面去了,大殿上只剩下袁振思、袁少德和李震完三个人了。 袁振思见人们都到后面去了,便问道:“李盟主,你可辛苦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快了。”李震完自然还没有把这件事办成,但哪里能说没办成,他还得留着脑袋看家使呢,只得说了一句“快了”。袁振思笑道:“快到什么程度了?”李震完支唔了,他说不上来。 列位看官,你说他李震完一句话说不上来他来了干什么?这自是当时河北一带武林中的规矩,大凡给人做事的,不管做成做不成,出动第一天的晚上必须回来向主人报告,因此,李震完虽然只是把纪文和秦月眉囚禁起来,也必须得回来报告。 “怎么了?”袁振思见李震完这般模样,问道,“怎么支唔起来了?人一定是捉到了吧。”这一下仿佛给了李震完天赦似的,他赶忙道:“禀庄主,人已经捉到了,现在正被属下囚禁在我的湖心岛监狱里呢。”袁振思喝采道:“做得好!那么,你打算对这两个人怎么处置呢?”李震完道:“还能怎么处置?不就是按庄主您说的,套要出他们的剑谱来,然后杀掉,把尸体抛到湖中去喂鱼。”袁振思道:“只这样就行了吗?”“庄主是什么意思?属下不明。”袁振思jiān笑道:“我那外甥女她人生得怎么样?”李震完笑道:“既是庄主的外甥女,那自然是生得貌美若天仙了。”“呸!”袁振思啐了他一口道:“好你个马屁精,我要了你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拍马屁的,我的外甥女怎么了,我要是给她脸上划上个七八十刀,她还能漂亮的起来?”李震完忙道:“是是是,庄主所言极是,庄主的外甥女虽然貌美如花,但比起庄主的这小重山庄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句话估计是个人听了便得笑得前仰后合,一个人的美丽怎么能和一座庄子比呢,这简直就像比一斤铁和一斤牛ròu哪一样更有用一个道理。但袁振思却没有笑,反而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你们这些酒色之徒也不能说没做过什么吧。”李震完一听吓得脸都变了颜色,忙跪下道:“庄主,您可要明查,我们这些兄弟哪个不是吃庄主您的饭活着呀,我们就算再缺色也不敢庄主您……您外甥女的主意啊。庄主,您可千万不能信有些人胡说啊!”袁振思笑道:“起来吧,看你吓得那个样子,亏你还是十三家湖匪的盟主,连这点惊叫都吃不起。”李震完听了便站了起来。袁振思道:“没有人跟我说什么,我也不过是自己瞎寻思罢了,不过,我却正有这个意思,你们倒是可以把我那外甥女好好享用一番再杀掉也不迟。”“什么?!”袁少德一听这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正待说话,却见袁振思用手示意让他坐下,他虽不明就理,却不能违拗父亲,只好又在那椅子上坐下。这句话使得袁少德心下震惊,李震完却也惊得够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堂堂一代大侠,小重山庄庄主袁振思竟然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外甥女像一个jì nǚ一样送了出去,并且还dú手dú心地要把她杀死,有道是“虎dú不食子”,李震完本就对袁振思杀秦月眉这件事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认为他不过是一时气话,但今日听得如此言语,他害怕了,他感自己的心都快被震碎了。但他仍然不能表示出来,只是淡淡的说:“庄主您开玩笑吧?”袁振思看着他笑道:“我袁某人说话办事有不经过大脑的时候吗?做不做在你,反正别忘了,把他们两个人的人头和剑谱一块给我带回来。”李震完虽心下震惊,但不敢违抗命令,应了一声。袁振思道:“好了,没有什么事了,你也到后面用茶去吧。”李震完又应了一声,便转向后面去了。 李震完前脚刚到后面去,袁少德后脚在这边便坐不住了,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是如此绝情。为了怕表妹影响这次计划,把她杀了然后厚葬也便是了,他决没有想到他还要让表妹惨遭群狼之辱,又要身首异处,又要抛尸喂鱼,这简直是惨绝人寰的事,他不能相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对袁振思道:“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表妹那么惨忍?”袁振思笑道:“如果我不对她那么惨忍,等她到了地狱会知道是我的。哈哈,她做梦也想不到,她所经历的这种种灾难竟是她的姨父一手制造的。”“父亲,可是……”袁振思一举手,示意他停止,道:“少德,你为人处世的时间恐怕没有为父长吧。”“是的。”“为父这一次也是借你表妹的死来教育你,要想成功就不能顾念任何人,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只要是可以利用,就要加以利用,不管这种利用需要让他残也好,死也好,一切只要对我们有利便行。若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可以一脚踢开,或者杀掉。少德,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弱ròu强食,你不利用别人,别人就会利用你,残害你,你不成功别人就会成功,你不把别人踩在脚下你就休想向上去一点。”袁少德点点头,道:“父亲,这样孩儿都明白,只是我总觉得表妹还没有到这种地步,非得对她如此做不可。”袁振思拍拍他的肩膀道:“少德,这世上的有些事你还是不能懂的,还是慢慢地学吧。”袁少德自己凭着自己这张嘴是说不过爹爹了,只好点了点头,道:“是。” 袁振思咽了一口口水道:“少德,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什么,爹?”这时,袁少德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惧,虽淡却很打眼,虽一闪即过却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袁振思笑了笑道:“这几天我看见如烟的肚子好像有点不大对劲。”袁少德这时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他有点哆嗦地问:“怎么不大对劲了?”“好像一个劲地向上鼓,你不去山上请个大夫来诊断诊断,看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这……”袁少德自然犹豫了。袁振思似乎明知故问:“这什么?”“这……”袁少德什么话这时也不会说了,只能机械地重复一个“这”字。袁振思其实早已看出了儿子的窘相,大笑道:“好了,少德,我们不用卖关子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实说,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袁少德听得这话知道父亲早已知道,原来,袁少德和韩如烟几个月来天天在后花园私会,肌肤相接,竟致成孕,韩如烟开始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不会打胎,只是一筹莫展。] 袁少德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了,既然父亲都已经知道了,索xìng说了出来,图着个心里还痛快,便点了点头,说:“是,是孩儿的错。”袁振思道:“不,没错,你没有错,你哪里来的错,男欢女爱,天地lún理,哪一点讲不通,你只要告诉为父你做过这件事便行了。如烟现在可还是我们手上的一颗棋子,我们还有用呢,再说,她肚里的孩子又是你的骨血,你可要把她照顾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把她收房也行,只是别太张扬,对咱们小重山庄的名声不好。”这一句话可让袁少德心里乐开了花,他心道:“好了,好了,可真是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打也不曾打,骂也不曾骂,就这么的,没事了!”他急忙道:“是!那么孩儿这就回去安排。”“好,去吧。”袁少德便离开了大殿出去了。袁振思也走到大殿门口,望着天道:“秦风云,你夺了我的妻子,我今日让你的女儿遭群狼之辱,抛头之灾,让你知道知道夺人妻子的结果。哈哈哈哈”笑声随着夏夜的清风来回漂dàng,也许是由于他内力深厚的缘故,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凄厉,让人不寒而栗。这声音久久回响,一波又一波地传向远方。 却说此时,纪文又让秦月眉睡去了,自己却坐下来,潜心思考如何才能达到双手使双剑,分使一套剑法。这种事自然是很难的,因为人的大脑具有统一xìng,要想让人的两只手同时做截然不同的两件事,那真是太难了。大家也都有过这样的经验,如果要你在一只手画正方形的同时另一只手画正圆,只要你没有经过一点小小的训练,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完成的很好的。但是,这件事只要经过一点小小的训练便可以解决,但这剑法呢?剑法的方式恐怕要远比一个方和一个圆复杂吧,要练成双手摩天剑法可当真不是一件易事。 纪文初时是这样设想的,不如一手先动,一手慢动,一手先用防着,防住了,再使出杀着,进行攻击。可他试了几招,剑法总是脱节,因为脑子却反应不过来。秦月眉也是关心纪文练剑的,她知道她一睡纪文自然要去练剑,所以哪里睡的着,她一听得剑风,马上便醒了过来,看他练剑,纪文却一点都没有察觉,仍旧在考虑如何才能使好双手剑法。秦月眉知他在进军双手剑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也想了一下如何才能练出双手剑。突然,她想到了一点什么,她觉得,如果在练剑的时候脑子不考虑剑法,任由两只手发挥,也许会比专心致志地想剑法要好得多。此想法一出,她马上便告诉了纪文,纪文一听说的有理,便屏除杂念,开始心不在焉的走了一路剑法。 这剑法刚一使,双手果是不同的剑法,并且配合十分默契,再加体内的内功已经十分强劲,看来只有一片白光,哪里还有人的存在。纪文见一法立即生效,心中一喜,可这一喜不要紧,剑法登即散了下来,他于是便停了下来。 秦月眉看了以后道:“纪大哥,你可始的时候使的很好呀,为什么到了后首又散了下来?”纪文笑道:“为什么,是我的脑子里又有了东西了,不妨碍,我再试试。”说着,纪文又使的一路,他由于不用脑子,手中的剑法似毫不按路数,“开天辟地”不跟“飞燕长虹”,也许早转到“逝星接日”上去了,是的,逐日剑法和闭月剑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们中的任意两招剑法都可以相配,相配都是极厉害的招数,两套剑法各有三百六十招,这样一来,就有一十二万九千六百种变化,也就是说,整个摩天剑法之中蕴含了一十二万九千六百招剑法。这么多的招数,学的人好学,只怕破的人想破了头脑也休想把这每一招的破解之法都想出来。 纪文是个极聪明的人,只一夜的工夫,双手摩天剑法就已经成了形。 第二天一早,李震完又来到了牢中,带着几个人进来,道:“纪文,你想好了没有?”纪文笑道:“你不是给我五天的时间吗?你应该五天之后再来问,难不成你要每一天都来问一次不成?”李震完也笑道:“还是纪少侠聪明,我们今天来呢,不是为了来问这个的,而是另有要事。来人呐,把秦小姐带出去。”说罢,后面上来几个人架起秦月眉便要走,秦月眉不知他们要干什么,便问了一句,一个架着他的人怪笑道;“大爷带你去陪大爷们快活呢!”说着,死拖硬拽要将秦月眉拉出去。这一句话,秦月眉自然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自己只要一被带出去,就难免遭受侮辱,她忙挣扎着要脱身,口中连喊“不要”。纪文这时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大喝一声:“把她放开!”李震完听了这话仰天大笑,道:“纪少侠,你可别忘了你们现在处于什么境地,你们可是被我们给关起来了,你在我们的手里还敢这么张狂,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走上来给了纪文两个耳光,又道:“把她带走。” 那几个人得了令,真个拖着秦月眉向外走去。纪文哪里肯放松,右手突然拍向李震完腰间的刀鞘,李震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回事,那柄单刀已经被震出,直直地飞向一个架着秦月眉的人。只听一声惨叫,那人已经穿胸而亡。纪文怕另一个对秦月眉不利,身子猛得向前一探,伸手早夺下了另一个人手中的刀,反手一下,又解决了他。这几个又快又猛,在土牢中的所有人包括秦月眉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一举动,所有的人都害了怕,只听他们“哇呀呀”地喊了起来。“那小子好厉害!”“他转手便杀了我们两个人!”“快跑呀!”“快……快把牢门关上,别让他小子给跑出来。”李震完心中也起了几分惧意,领着人一窝蜂地跑了,纪文也不追赶,在后面笑道:“跑吧,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接着转身问秦月眉道:“你没有事吧?”“没事,”秦月眉嫣然一笑,直勾得纪文心中好强的一阵dàng,只听她又说,“纪大哥,你为什么不赶出去将他们斩尽杀绝,好逃出去呢?”纪文笑了,说:“急丫头,你忘了,我的剑法还不够精熟,哪想逃出去呀,还是在这儿练练的好。”“可是,他们今儿个关了牢门,都怕了你,哪个还敢来开牢门呀。”纪文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不要紧,到了时候我自有办法。” 两个人于是又坐下来,讲座了一会儿剑法的事,纪文然后又练。 不觉已经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些人果然惧怕纪文功夫了得,没有再来开过牢门。这一日,纪文悄悄地对秦月眉说:“秦妹,我的功夫已经练成了,今夜我们该逃出去了。”秦月眉惊道:“逃?他们不会来开牢门的,你怎么逃。”“唉,他们不开,我们自己开。你来看!”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柄略微弯曲的匕首,道:“你看,我们用这个逃出去如何?”秦月眉接过来看了看,问:“这匕首什么样?”“拔出来看看便是的。”秦月眉伸手一拔那匕首,只听“唰”的一声,一股寒气逼将出来,继而一股浓重的桂木和檀木的香气飘了出来。秦月眉细细地一看那匕首的锋端,真是世间少有的利器。她问道:“这匕首叫什么名字?”“你看,背面有字的。”秦月眉翻过匕首,见上面刻着五个娟秀的字ròu桂檀香剑,这自然是当然贺双玲刻上去的,可是纪文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印象,何谈这个姑姑呢。秦月眉高兴地道:“用这个我们可以逃出去了。”纪文忙捂住她的嘴说:“小声点。”这一举动把秦月眉臊了个大红脸,却又不好说什么,纪文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以连一句道歉的话儿也没有说。纪文道;“要逃我们也得到晚上,我出去问问时辰。” 说着,纪文拉开木门,走出去,见四围没有人,便喊道:“来人呐,来人呐!”很快地,一个人跑将过来,问:“喂喂,喊什么呢?”纪文笑道:“这位大哥,现在什么时辰了?”那人不耐烦地说:“未时了。要做什么?”纪文道:“没什么,谢谢。”那人转身走了。纪文退回来,将木头门掩上,对秦月眉说:“现在正是下午最好的时候,咱们再等等,等吃过了晚饭,再过一个时辰,咱们便出去。”秦月眉笑道:“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一小点有点不灵光。”“怎么了?”“你既知道吃过了晚饭便可以出去,那又何必去问他们时辰呢?”纪文笑道:“我是怕他们为了让我们与外面断绝一切联系,打乱了我们吃饭时间。”秦月眉这才明白了纪文的用意。 日里时间过的飞快,可到了这一天,时间竟似不会功了一样,两个人在牢里坐卧不宁,就等着晚饭到来。终于等到晚饭了,两个人快速地吃完了,便开始准备越狱了。 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纪文轻轻拉开木门,走到外面来,侧耳听听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心想众人许是睡了,便掏出ròu桂檀香剑,扭过锁来,想将剑尖伸入其中,却是无论如何也伸不进去,仔细一看,原来那锁早被湖匪用铜汁子灌了,是打不开的。纪文认为他们是因为怕自己剑法了得,会逃出去,才灌的锁。纪文笑了笑,心想:“你们不知我这里有此等天下少有的利器,以为灌了锁就可以关得住我,你们想错了。”他想,手起剑落,一柄大锁的锁梃竟真的被齐齐的斩断,没有任何阻挡,比斩木头还要爽快几分,但这样一来,发出一声挺大的声响,纪文马上警觉,他立刻不再动了,侧着耳朵听四周有没有人来,听了好久,仍然没有动静,便回头向秦月眉招手,她便跟了上来。 纪文轻轻地打开铁牢门,两个人各带了当日杀的那两个人的一柄钢刀,走出牢来。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过第一个夹道,正要向外走时,忽然一声梆子响,四周全窜出湖匪来,各个腰挎钢刀,手持弓箭,箭都已经上了弦,指着他们。李震完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纪文和秦月眉被困在这里,笑到:“纪少侠,秦姑娘,我们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纪文yīn着脸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越狱的?”“哈哈,不越狱的话问时辰干什么?你别忘了,你自被关起来以后这一个月来可从来没有问过一次时辰。”纪文这时也笑了笑,说:“说吧,你们到底要怎么办?”“我们把二位抓来也不为别的,只为得了庄主的号令,要要你们手的旷世剑谱。”纪文惊道:“果然是袁振思那厮派你们来的。”“不错。”这句话使得李震完的脸上显出几分慌乱。纪文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要jiāo出剑谱,你们便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了。”“这倒可以考虑考虑。”“那我们要是不jiāo呢?”“那是自然的了,今天我列开箭阵是干什么的?”纪文笑道:“好,有你的,不过你忘了,你把我们shè成刺猬很容易,但那剑谱可是在我的身上,难保它不会被shè坏,也难保它不被血所浸染而无法看。”“这……”李震完听得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他真的犹豫了。 他犹豫了,纪文可丝毫没有犹豫,他见机会来了,身子一弓,扯了秦月眉便跑,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一伸,早将李震完搂在怀中,一柄ròu桂擅香剑已紧抵在他的喉头,那些人本想放箭的,但一见盟主被捉,都吓得连动也不敢动。纪文威胁道:“我用得就是这柄匕首斩断你们那大锁,你们想想,用它能不能削断他的脖子。”李震完这时早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一个劲儿地叫道:“别放箭,别放箭。”这时一个湖匪走上来,道:“纪少侠,你又到底有什么企图?”纪文笑道:“我什么歪个图都没有,只是要逃出去。你们若放得我们走时,你们的这个人也没有事。”那人还没有说话,李震完先开了口:“好,好,我放你们走。”那人急了,道:“盟主,庄主那边……”“混帐,”李震完吼道,“盟主我的命重要,还是一碗饭重要。”纪文这时逼道:“让他们把箭放下。”李震完这时早吓破了胆,忙道:“你们,你们都把箭放下,还不快放下。”众人一见如此,只好把箭放下。纪文这时道:“你把我们带出去,用一艘小船把我们送上岸,我便放了你。”“是,是,”这时的李震完真是对纪文比对袁振思还忠心,忙道,“来人呐,去备船。”“不用,你自己去备。让他们都留下,一个都不能动。”“是,是,你们都留下,一个都不能动,听见了没有?”众人只得应了个“是”,这时他们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个,还不知道小重山那一边怎么打发呢。 ###第十六回 关河令 !#00000001 纪文见众人不再动弹,便用手一拍李震完的肩膀,道:“快走!”这一下可真把李震完吓得够呛,他只觉得这一拍刀便过去了,说句实话,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自己的脑袋现在还在不在脖子上,但人家下了令,只好照办,便说:“我们顺着这楼梯上去。”纪文于是押着李震完,秦月眉紧跟着也退了出去。 这地牢的安排并不复杂,三个人很快的便退到了顶,撒眼望去是一片黑黑的夜,又至朔月,天上月亮没有露头,星星倒是蛮多的,仍旧是夏天,但夏味已经淡了,带上了几丝秋意。三个人站在这小岛上,说是小岛,实则也不小,方圆也得百十丈左右,由于天黑,纪文一眼看不到有什么船只,便道:“往哪里走?”李震完慌忙用手一指南面,道:“在那边。”纪文便押了他向那边走去,来到岸边,果见两艘小船在那里。纪文把李震完的兵器解了扔在一边,道:“上去。”李震完丝毫不敢违拗,只得上船,两个人也紧随其后,上了船。 你道纪文为何让李震完也上船,原来他是怕这船中有诈,虽然他的剑谱这时已经用油布包了不怕水,但是万一这船上再有其它的机关可就麻烦了。于是,他押着李震完,秦月眉划着船,所幸这船并没有什么诈,一直划到岸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很快地,两个人便上了岸,不及李震完说话,纪文便一脚把船向湖中蹬去,道声:“滚!”李震完得了赦免,抄起桨,三划两划便消失在夜色中。 纪文见李震完走得远了,回头对秦月眉道:“秦妹,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秦月眉一脸的沮丧,不过纪文看不见,她说:“还能干什么?还不是回小重山庄去?”纪文道:“什么?秦妹,你没有病吧,你还要回小重山庄?你还敢回小重山庄?那是什么地方?你还回去?”“那……那你说怎么办?”纪文叹了一口气道:“唉,还能怎么着,我是要回我老家桐庐去的,你要是愿意的话便与我一起去吧。”秦月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知道这句话等于一种对她的追求,但她这时的心早已随着纪文了,便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与你一起走。”纪文走上来握住她的手道:“谢谢你。”秦月眉忙把手挣开道:“别……别这么说。”纪文心中自知秦月眉喜欢着自己,却自有一种女儿家的娇羞,当下也不在意,便与她一起向南赶去。 且不提纪文和秦月眉要回桐庐,且说李震完。李震完获了释,划着小船回到小岛上,还未进地宫,已听得里面抱怨连天,有的说:“唉呀,早知道早放箭就好了。”有的说:“你到底顾不顾盟主的xìng命?”那个又回答了:“他那个胆小鬼,我早就看出来了,真不明白他还会被选做盟主。”这个又说:“且不管盟主不盟主,你们就算当时放了箭,那剑谱呢?你还不是一样得不到。”“唉呀呀,真是麻烦。”李震完听了以后,着实觉得没有脸面再于见这些人,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了以后袁振思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左思右想没有路,掉头一直跑到当时初上船的地方,拾起地上的刀,对天叫一声:“震全,哥哥来找你了。”当下将刀一横,心也一横,在颈项上只一抹,“扑”的一声倒在地上,只挣了两下,不再动了。 后来,众湖匪因为惧怕袁振思追究起来,自杀的自杀,走的走,散的散,偌大的一个荷花塘竟再也没有了人。袁振思知道这件事之后自然也是大发雷霆,派了人出去找纪文的秦月眉,可是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见二人的踪影,最终也只得做罢。暂且不表。 却说纪文和秦月眉两个人,一路晓行夜住,虽说是住,可身上连半个子儿都没有,住哪里啊,只好有人家找人家,没有人家便露宿一宿也就那么将就着了。一行又是两三天,他们到了河北地界的海河流域,海河流域有个特点,产淡水鱼多,但却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品种,但只因为它多,附近的人大都以此为生。 纪文在路上打听得已近海河地界,便对秦月眉说:“秦妹,我久已听说海河流域盛产淡水鱼,今日咱们到了这里,可以一饱口服了。”秦月眉笑道:“不羞,身上连半文钱都没有,还指望诳白食吃啊。”纪文不服气的说:“我什么时候诳人家的白食吃了?”秦月眉淘气似的一扭脸,说:“我不知道。”纪文看看四下没人,走上来拦腰抱住她道:“你说,你说,我什么时候诳人家白食吃了?”秦月眉被他弄得满脸通红,连挣了几挣没有挣开,便嗔道:“你……你欺负人家。”纪文忙松了手,道:“这可冤枉,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就你,就是刚才。”“那……那你还欺负我来着,怎么你栽赃陷害我你不说了,你说啊,你说啊,我什么时候诳人家白食吃了。”“我不知道,我就觉得这么着。”纪文听得她如此说,知道是制服不了她的了,便道;“好好好,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咱们一路上吃饭都没给人家钱,要说诳了白食,你也逃脱不了责任。”秦月眉说:“你好坏,怎么尽往沟里带人家。”纪文一耸肩,道:“没法子了,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吗。”“讨厌,不理你了。”一对情侣之间的这个“不理你了”哪里有当真的时候,说了“不理你了”没有一会儿,秦月眉又与纪文有说有笑了。 两个人继续前进,果然到了海河边上的一个小村子,日已近中午了,两个人的腹中都饥了,纪文道:“咱们得找个地方吃一顿。”秦月眉虽是饿了,也不望抱复纪文,道:“什么找个地方吃一顿,真饿了?只怕还是馋人家的鱼吃吧。”纪文笑道:“有点儿。” 两个人于是走到一家人家房子前,敲了几下门,只听里面有人应道:“谁呀!”纪文道:“我们是路人。”“干什么的路人?”里面听声音是一个年轻人。“我们原是客商,只因路人遇上强人,银子什么的都被抢了,正要赶路回家乡去,身无分文,腹中饥渴,想在此讨口饭吃。”这时,只听里面那人说:“不用说的那么惨,讨口饭吃,我们又不是不好客的人家,要不是近来没有了钱粮,自当把你们请进来,可眼下不行了,没钱没粮,我们自家能不能揭开锅还是个问题呢,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吧。”纪文正要对答,只听里面一个老fù的声音响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说:“小二,你怎么能骗人家落难人呢?谁说我们也没有饭吃。”这时,又听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说:“娘,我们真的是自己都吃不饱了,我和夫君天天出去做点小本生意,真的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上。”那老fù又道:“可你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呀,没有饭给人家,总也得让人家喝口水,歇歇脚吧。”过了一小会儿,那年轻女子又道:“夫君,咱们就让他们进来吧。”只听里面那个男子低声说:“时下这么乱,你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万一是个强贼,咱们又不是那富人家,可以打发的了,搞不好他们见没钱,把咱们杀了也说不定。”纪文听了觉得没什么,可秦月眉按不住了,她叫道:“你们好没有道理,不给开门就不给开门是的,怎么还说人家是强贼呢?我们刚受了强贼之灾,讨厌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去做强贼?”只听那老fù道:“小二,你也太多心了,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人家是强贼,人家还能瞧得起咱这小地方,人家至少得找个有点儿的人家去吧。快,快去开门。”“好吧。”很明显,小二很不情愿。 门开了,门内是一个长得很憨实的年轻汉子,约莫二十五岁左右,他打量了一下二人,一见腰中挎着刀,吓得叫了一声,把门关上。纪文忙问:“这位大哥,怎么了?”里面也问:“夫君,怎么了?”“他……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呢。”这句话显是小二对里面说的。“什么?带着刀。”里面的几个人听起来似乎也着了慌,忙道:“快,快把门顶上,别让他们进来。”继而只听里面一阵骚乱。纪文听得头皮都快鼓破了,他忙道:“大哥大嫂,我们不是歹人,这刀是我们押送货物时防身用的。”只听里面又说:“夫君,他说他们不是歹人。”小二道:“休管他们,只要带着刀就不是好人,就算不是歹人那玩意也是个危险东西,躲得远点好。”秦月眉道:“你们到底有没有道理,我们天天走江湖,没有个兵器防身怎么行?难道顶着头皮让人家砍不成?”只听里面那老fù道:“小二啊,我听他们不像歹人,要真是歹人,他们只怕早打进来了,咱们还是开门让人家进来吧。”小二这时叫道:“妈,咱们这地方灾难还少吗?这三年来,饿死了多少人,逃走了多少人,谁数得过来,咱们别再找事了。”纪文听得此言,知道这地方似乎多灾多难,以致这里的人都变得生xìng多疑,虽如此,心下却又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便道:“大哥大嫂,我们只讨一碗水便走,真的不会给你们惹麻烦。”“小二,快让人家进来吧。”“夫君,我想不要紧吧。”里面不作声了,似乎小二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只听小二说了一声:“好吧。”这才走过来把门开开,说道:“二位请进吧。”纪文和秦月眉都说了一声“谢谢”,迈步进了门。 这家的房子很是一般,只是普通人的住家而已,但在这普通的样式中间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纪文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不好说出来。这家人把纪秦二人让进屋里,纪文看见饭桌上有饭,却是一些糠麸野菜,可见小二所言不虚。纪秦二人被让着坐下了,那小fù人便用瓢舀了一些水来让二人喝下去,那老人便开了口:“真是让二位笑话了,我儿子说没饭,其实有也只是这个,真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们。”纪文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既是不方便,我们便不久留了,只是我有点事情想问一问。”“什么事情?”那老fù没说话,小二搭了腔。纪文笑了笑说:“我听你刚才说你们这里近三年来饿死了许多人,又逃走了许多人,这是为什么?我听说这里不是因为靠着海河边而很富饶吗?”小二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虽是很有原委,但却不是你们外来人所能管的,连我们都是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上,你们还是不要问的好。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家里的确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要能凑合就将就吃些,若不能凑合就请便吧。”那老fù人白了小二一眼,道:“小二,你这是什么话?咱们祖上可没留下这样的规矩,快,快去到后面把那半袋白面拉出来。”“娘,那可是咱们留着过年包饺子的呀。”“客人要紧,快去!”小二只好应了一声,正要去后面,只听秦月眉说:“不,等等。”小二转过身来看着她,问:“怎么了?”秦月眉又说:“既是你们家过年的粮食,就不要动了,我们这就走便是。”老fù人忙阻拦道:“这怎么成,怎么能让你们饿着走呢?”纪文道:“是啊,老妈妈,我们又不是强人,你们家看来在吃上也挺紧张,我们不愿意让您再破费了。秦妹,咱们走吧。”说罢,转身出去了,秦月眉道了一声“告辞”,也出去了。那老fù见拦不住,只说:“小二,你看你,把客人都气走了。”…… 纪文和秦月眉出了这一家,纪文的眉头始终拧着,秦月眉见如此,上来劝他道:“纪大哥,不必为这件事如此烦恼的,只是一顿饭没吃,挺挺就过去的。”纪文道:“不,我不是因为饭,人家家里也是那么困难,留着那么一点白面过年,我要是真吃了,心头才不舒服呢。只是,我不明白,这一带明明原本很是富有的地方,怎么竟变做如此的模样。”“纪大哥……”“不行,我得探个究竟。秦妹,咱们去找村长问问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月眉自然是听他的,两个人便一路打听,找到了村长的家。 虽说是村长,可看起来的他的境遇也好不到哪个地方去,他在家里也是一样和妻子守着一桌子糠麸野菜发愁,听纪文问起这件事,叹了一口气,泪先流了下来,道:“你们是路人,不问这件事也罢,免得你们听了以后气不过,生出事来。”纪文道:“我们于路上听过许多类似的语言,觉得可能你这个村长会与他们有所不同我们才来问你,没想到你也如此说。”村长又叹一口气道:“我也只能如此说,否则,那县令谁惹得起啊。算了,不说了,不说了。”纪文听的心头发急,半带怒意地说:“我正是因为关心这里的事才来问你,你们推三阻四不肯说,是不是怕我管不了。我告诉你,我即问得,就管得。”秦月眉听了以后,说:“纪大哥,别这样。”村长说:“我看你们都挎着刀,想必都是武林中人,在武林中的事也许用点武力还真的管用,可是,对这件事,我看你们是无论如何也管不了。”纪文一拍胸脯道:“不就是官府吗?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去办。”村长问:“你当真要问?”“当真要问。”“当真要管?”“当真要管。”“可真管的?”“说的便即管的。”“好,那我便说与你听,只是你去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是小老儿我说的啊,否则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知道,知道。” 老村长第三次叹了一口气道:“要说我们这里的灾难,可就得从青玉案那儿说起了。”“青玉案?”纪文一听这名字,不由得联想到了曲玉管。老村长道:“但不知你们是否知道青玉案的传说?”纪文一听不知道,看了看秦月眉,秦月眉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老村长说:“你们年轻人一般是不会知道的,这青玉案据说乃是一件上古神物,在它里面蕴藏着无限的神秘的力量,但是,必须得有另一件东西与它配合使用才能发现它其中的秘密。”“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前几年在江湖上搅得风风雨雨,想必你们也会有所耳闻的,那是一件用红玉制成的曲箫,名叫曲玉管。”“曲玉管!”纪文和秦月眉同声喊了出来。“不错,是曲玉管,看来你们知道。这青玉管是用碧玉制成,是一个板状,在板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洞眼,却不穿通,由于板很厚,谁也不知道那眼里是什么,而这曲玉管据说是用红玉制成的,与青玉案恰恰相对,而那个洞似乎正是用于chā曲玉管的。”纪文听后把这件事暗暗地记在心中,而后又问道:“那么这两件宝器中究竟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呢?”“这谁会知道,因为谁也没有把这两件东西拿到一起来,但这两件东西却都成了江湖上和官府中人争夺的对象,但据说曲玉管前几年在江湖上失踪了,而青玉案却在三年前被我们村的一个农民所得。”“被一个农民所得,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不可思议是吧,我们这一带的人靠得是这海河,吃得是这海河,全村十之有九是渔民,那个农民也不例外,家里种着田,外头打着鱼,这天他出外打鱼,一网下去,没有打到鱼,却打上一团烂泥来,他一开始并不在意,将那团烂泥要从网里取出来扔掉,可他一拿,一些泥便脱落了,里面露着一些晶莹碧绿的东西,那农民慌忙把那些泥全剥掉了,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块用青玉做成的石板。其实那东西便是青玉案,只是那农民虽然听说过青玉案的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找到了青玉案,甚至连想他都不敢想。但他却认为是真的得到了宝物,一上岸便让我把全村的人召集了来好鉴赏宝物。我们村里的人多数都是一些诚实的人,见了这宝物倒也不贪,只是我们觉着它就是上古神物青玉案,便决定拿来做这村子的传世之宝。”“那这不是好事吗?你们的灾难怎么会由它开始呢?”秦月眉不解地问。“唉,塞翁得马,焉知非祸呀。”纪文说。老村长也点点头说:“是呀,开始我们都很高兴,可没几天这事不知怎么的,让县令于大人给知道了,要只是他知道了还好说,于大人还算是个好人,可是这事不知是哪一个漏风的给漏到州府大人那里去了。你想,这种旷世奇珍那州府大人能不垂涎,他很快便下令给于大人,让他把青玉案给他送去。于大人拗不过,只好来找我们商议问我们能不能把青玉案jiāo给他,可这青玉案已订为我们村镇妖辟邪的法器,哪肯给人,便拒绝了。要是于大人自己想要的话,我们不同意,他也许便算了,可这是州府的命令啊,没法子,他只好派人三天两头的来请案,我们呢也铁了心不给。最后,于大人没有办法,才想了一个绝法子,发布了关河令。”“关河令?”纪文不解。“是的,关河令。因为我们这里的人十之有九都是靠着打海河的鱼过生计的,他下令把海河给封了,任何渔民不得打鱼。他说,‘你们守着青玉案,我不让你们打鱼,我就不信你们那青玉案能吃一辈子。是啊,青玉案是饿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可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信鬼神的,按我们的说法,要是我们把青玉案给jiāo了出去的话,海河就会发大水把我们的村子给淹了,因此,我们宁肯饿死,也不肯把青玉案给jiāo出来。就这样死守了三年,饿死的人满街都是,有几家人受不过,都迁到别处去了,我们现在都在怀疑,这青玉案到底是主凶还是主吉。”一说这句话,旁边的村长夫人听不下去了,她忙道:“老头子,你在说什么?惹恼了神灵,你还有命吗?”村长当即闭了嘴不说话了。 纪文听了这一些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了,但他不是那种容易发做的人,他拍了一下腿道:“村长、村长夫人莫愁,小可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袖手旁观,我去给你们讨一个公道,准保让他把河给你们开开。”村长听了忙道:“这位小兄弟你说什么?”纪文道:“我说我去到县衙里讨一个公道,让他们把河给打开。”“不行,使不得,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秦月眉道:“村长,怎么了,为什么使不得?”“我早说了,这些事用你们江湖人的办法是解决不了的,搞不好还越解决越砸,你们还是找个地方吃了饭,趁早赶路吧。”“不行,”纪文当即拒绝,“我们学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除暴安良吗。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把全村的人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这件事,好让他们也有个准备。”村长还有些犹豫,纪文又说:“你放心,出了事儿有我一个人担着,决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村长虽说仍然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全村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他把纪文要去县衙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一致支持他,还替他出谋划策。但有一个人说的话引起了纪文的注意,这是一个长相粗重的江下汉子,他对纪文说:“我听说这县衙可不好进呀,我们只有在于大人出府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平日里哪里能找得着他。”纪文问道;“那要怎样才能进去?”“听说得有县府的什么印信。”“印信?那要是没有怎么办?”“没有就进不去呗!”“那要是硬闯呢?”“这虽然也是一个办法,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最近盗贼猖狂的紧,县府里的防御措施可是做了不少,你们真要硬闯的话可千万要小心。”“硬闯倒是好说,只是我们手中无用称手的兵器。我初时练的是剑,可是在与一个高手打斗时被人把剑夺了去,后来抢了这么一把刀来,真是不好使。”“这好办,我那里有一柄祖上传下来的宝剑,你等着,我去去就来。”那人说着转身走了,其他人还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说着,秦月眉应承着,纪文却再也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这会儿早在考虑如何打入县府了。过了一会儿,那人果然举着一把剑来了,纪文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把好剑,剑锋如水一样闪闪发亮,他看着看着,不由得赞道:“真是一把好剑。”那人笑道:“少侠要是喜欢便送与少侠了。”“这……这怎么行?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古来宝剑佩君子,我们家里的人都是粗人,虽不算小人可也称不上君子,我在此就祝少侠你一路马到成功。”众人一听,也都祝他能马到成功,纪文和秦月眉于是问清路途,辞别了众人,向县衙走去。 一路无话,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县衙。这县衙与那小小的村落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起来自是气派了不知多少倍,只见那朱漆的大门,高高的廊柱,与富豪虽有些区别,却也相差不到哪里去,两个人上前一看,只见门里门外都是守卫的人,有几个还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看来是巡视的。秦月眉见此状,便拉了纪文到一边,道:“这……这里的戒备这么森严,咱们怎么进去啊,就这么硬闯只怕不妥吧。”纪文道:“秦妹,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告一次状吧。”“是啊。”“今天我教教你,看见那边的那个大鼓没有?”“那么大,谁看不见?”“咱们就用它。”说着,纪文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抄起鼓下面的鼓棒,咚咚地敲了起来,但只敲得两下,便又十几个门卫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道:“你有什么事?”纪文忙道:“小人要告状。”那个门卫问:“那么状纸呢?”纪文蒙了,他也没有告过状,哪里知道要告诉就必须得有状纸,他结结巴巴地说:“状纸?什……什么状纸?”“状纸就是告状的文书呗,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来告状,快回家歇着去吧。”“可是……”纪文还待说什么,却早被几个门卫连推带搡地推到一边去了,他只好怏怏地走了回来。秦月眉早看着他呢,一见他回来,便安慰道:“没事,纪大哥,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写一个状纸便是了。”“写状纸,秦妹,你有没有搞错,咱们又不是真要告状,你在状纸上写什么理由?写状告本县知县呢?还是状告本州知府?你写哪一个他能放了你,搞不好明天挂在街上的便是咱俩的人头了。”“那,那这怎么办?”“状纸是不能写的,写真的是肯定得出事,不写真的进去了还得出事。算了,这条路咱们是走不通的,还是今天晚上硬闯的好。” 眼见着天已经快黑了,两个人便四处去转了转。很快,天便黑了下来。纪文和秦月眉又折回到县衙中来,可似乎真是这一个时期不安定,县衙的四围即使在晚上也是严加戒备,似乎从正面是进不去的。纪文悄悄地对秦月眉说:“咱们从侧面墙上跳起去,然后分头去找那知县。”秦月眉道:“好!天亮之后,在村里那颗大榆树底下会面。”两个人于是悄悄地绕到了后面去,秦月眉轻功不济,纪文便将她拦腰横抱起来,轻轻一跃,早已过了院墙,稳稳地落在县衙大院里面,他把秦月眉放下来,道:“咱俩分头行动,快去!”于是二人兵分两路,向大堂冲去。这个时候,于大人自然是不在大堂上的了,似乎也就因为如此,他们对于这一部分的防范轻了一些。纪文虽知如此,却仍然上了大堂,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他料想于大人此刻正在后边,便径向后边跑过去。 跑了一段时间,纪文开始觉得奇怪了,怎么在门口那个地方那么多的人守着,而到了里面了,竟是举目不见有一个人,秦月眉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不见她的影子,纪文觉察到自己可能落到别人的圈套里了,便步步小心地向前挪。可四下里实在不见有什么动静,走了一会儿,他的胆子又渐渐地放开了。可怜的是,他只顾四周,竟忘了脚下,他又走几步,忽然脚下一软,四下里大网起来,早将他吊在一个网兜中,四下里金铃一响,早跳出四个壮汉来。为首的一个笑道:“小姐可真是料事如神,果然算对了今天晚上你这个告状的会来,来,咱们把他解下来,让小姐好好审问审问,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纪文一听这话心中暗暗叫苦,心说:“我纪文这一辈子怎么尽栽在女人手里,先是五女,后是月眉,如今又有这个于小姐。她要是像月眉还好,要是像那五个女魔头,明天我的脖子上可就没有这么凹凸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纪文放下来,选了一条粗粗的绳子反绑了,早夺了兵器。为首的那个道:“今儿算你走运,我们老爷不在家,只有小姐在,让我们小姐审你,你可是好福气了。”纪文虽受难,傲气却不改,问:“让你们小姐审我,我有什么好福气的,还不是都一样?”那人笑道:“这怎么能一样,你不知道,我们小姐可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大美女,那个少爷见了不垂涎三尺,让她审你,你可得生受得住哟。再说,我们小姐一向心善,你要是对答的好呢,小姐一高兴,把你放了也说不定。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存这份想法,你想行刺我们老爷,我们府上任是谁都不会放过你的。”纪文一听一肚子委屈,辩解道:“我几时要行刺你们老爷了?”“你半宿半夜鬼鬼祟祟地跑到我们县府里来,身带利刃,说不是行刺,谁信啊。走吧,到了小姐那里再说吧。” 纪文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他们,走过了一个月亮门,来到一个很是秀气的房间外面,那个人说:“喏,这个呢,就是我们小姐的绣房,你进去以后说话可得注意一点,别对我们小姐有什么不敬的行为。”“这个我自晓得。”那人于是上前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一个娇润的声音,道:“是黄叔吧,人是不是已经捉到了?”那姓黄的道:“启禀小姐,人已经捉到了,现在这里,请小姐发落。”“你把他带起来吧。”纪文听着这声音,只觉得听来是那样的舒服,似乎比秦月眉的更让人感到受用。门开了,纪文被推了进去,只见里面只有那姑娘一人,但见那姑娘穿一身大红的艳服,打扮的甚是华丽,相貌甚是秀丽淡雅,似乎比纪文初时遇到的那个“主人”还要漂亮几分,可纪文不知怎的,一见到她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只觉得好像与她似曾相识,但仔细一看,却又真真正正没有见过。那女子见他进来了,用手一指一个椅子,道:“这位侠士请坐。”纪文从她的脸上看出来,那女子似乎见到自己之后也有一些特别的感觉,的确的,那女子的声音都出现了几分变化。纪文当时便道:“小姐,你的属下把我绑着,你让我怎么坐呀!”那女子问道:“你们为什么把他绑起来?”那姓黄的说:“禀小姐,此人夜入府门,携带利刃,鬼鬼祟祟,定是要刺杀老爷。属下惧怕他武艺高强,所以绑了起来。”那女子道:“好了,在我这里,他跑不了的,你们给他松绑吧,请他坐下。”“是。”不一时,纪文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按说以纪文的武艺这时要跑是一跑一个准,但不知为什么,纪文竟觉得自己根本不用跑,或者说,他根本都不想跑。难道说,纪文又被这个女子迷上了?不,不是,在纪文的心中,他清楚地感觉到,他对这个女子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但却没有那种感情,也许就是这种感情才使的他不想走吧。 绳子一解开,他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小姐,你是要审问我吧。”那小姐被他这一句话逗笑了,道:“我让他们把你押进来,若不审问你,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纪文道:“好吧,你问吧,我做好准备了。”那小姐却对那四个人道:“好了,你们出去吧,等我叫你们的时候再进来。”四个人应了一声出去了,可这一举动把纪文吓得够呛,他心想:“她这样解了我的绳子,屏了身边的人,只留下我和她在屋里,她到底要做什么?”可马上,纪文的这种想法便不复存在了,那小姐在夹着桌子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道:“这位侠客夜入我们县府有什么见教。”说着,随手取了两个茶杯,倒了一碗茶,递给纪文,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纪文接过这碗茶来喝了一口,心说:“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对犯人这么好的审问者。” 正文 17-20 更新时间:2012-11-3 9:49:40 本章字数:40809 ###第十七回 江城子 !#00000001 纪文喝了一口茶,道:“小姐要问什么?”那女子笑道:“你倒有趣,我刚才问你说你到我们县府来有什么见教,你难道不曾听见?”纪文也笑道:“不好意思,我适才被绑的痛了,没有注意。”那女子道:“这下该说了吧。”纪文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不过是想来向小姐讨教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敢问小姐芳名?”纪文突然转了这么一个问题,他问了之后看着那女子,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在纪文的心中,他蛮以为那女子会窘的不得了,因为他问秦月眉名字的时候秦月眉便是这么个表现,不料那女子竟是神色出奇地平静,说道:“我姓于,闺名素娟。”这一来把纪文搞得大窘,他本以为这女子待阶下囚如此好一定有她特别的目的,想要借着这一着让她的计谋不攻自破,可没想到她如此平静,他自己的方寸倒乱了。但纪文的脑子是很快的,他马上笑道:“哈哈,开个玩笑。在下是有一事不明,我明明是于小姐的阶下囚,为何你竟一点不防我,还对我礼敬有加。你这样解开我的绳子,难道不怕我跑了?”于素娟微微一笑,道:“这位少侠倒有几分豪爽劲,不过你要是想跑的话不是早就跑了,不过……”她说到这里微微一停,脸色显出一丝慌张,但她随即便定了定神道,“不过我看你倒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了。”“跑不了?”纪文很是奇怪。“不错,我这县衙里面被我和师父密密层层布了许多机关,今日要不是我看准你会来你连那个网都到不了就已经死了或是被捉了。而现在,我只要转动这个把手,”说着,她移步到墙边,指着粉墙上的一个木杆转动把手,道,“这全府的机关就全开了,你要是没有机关图料你只除是chā翅才能出的去。”纪文笑了笑,针锋相对地说:“那我要是拿到了机关图呢?”于素娟也回了他一笑说:“要是你拿到了机关图,那就要看你的聪明才智如何了。一般的人是读不懂我的机关图的,就是读懂了也未必应付的了。好了,你看,”说着,她转动了那个把手,“我已经打开了所有的机关。你可以死心了,你也该回答本姑娘的问题了。” 纪文见这姑娘始终都是那么不慌不忙,也学得不慌不忙地说:“不过,于小姐,这全县府里的机关只要再把那个把手转回来就又不好使了吧。”“没错,啊……”于素娟冷笑了一声说,“你是想打败我,转动把手逃出去?”“我正有这个想法。”纪文脸泛笑容,显出对自己的功夫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他心里也在寻思:这个姑娘显出这么无所畏惧的样子,看来是一个高手。不过我的本事也不是以前了,至少也应付的一时。反正不管如何,我得放手一搏,说什么得让她在我的控制之下,这样挟制她便可以威胁那姓于的县官开河了。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妥,这样做未免太不公平,太不仗义。他在这儿如此长的想着,于素娟可不容他如此想,她说:“还在那边想什么?要打的话尽管过来试试。来,给你剑。”说着,她伸手去床头上取下jiāo叉的两柄宝剑,扔了一柄给纪文,道:“接着。本姑娘正好手痒痒,久未练招,看看你的本领究竟如何,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资格给我们县府赐教。”纪文伸手接过宝剑,拔出来一看,情知没有自己带来的那把剑好,不过凑合着打一仗估计也够了。于是,他便列开架式,道:“小姐,你进招吧。”于素娟抢道:“这可是你让我的,休说我占先。” 说着,于素娟拔剑在手,一个进招刺过来,纪文一看看不出她的路数,但知这一招的意蕴与“开天辟地”类似,他于是举剑一招“日落西山”压下来,剑尖正压在对方的剑上,于素娟只觉手一沉,心中已知自己的力量是不如对方的,慌忙撤剑,复一下斜砍过来,纪文仍是只挡不进,一招“凌云飞渡”使剑缠住了对方的剑。这几招“呛啷”有声,早引动了外面的人,那姓黄的立即带着几个人便冲了进来,一见纪文和于小姐上了手,大喝一声:“土匪休要猖狂!”拔剑就要向上上。 这时,于素娟与纪文jiāo了这下手之后,她感到纪文的功底子不浅,似比自己的本领还高几分,他这样只挡不进,就已处处占尽上风,若是再加上进招,不知还要比自己厉害多少。但她同时也觉得,也许纪文只会几招招架的招式。这才是棋逢对手,于素娟正要与纪文真正分个高低,哪里能允许别人横chā一脚,她见姓黄的要上手,大叫一声:“黄叔,你们后退,让我来对付这小子。”“可是……”那姓黄的还要说什么,却被于素娟喝了一声:“后退,我不行了再上。”然而这几句话出口,剑法已然散乱,纪文心中觉得应该与她公平较量,便也没乘人之危,也胡挡了几下。可这几下于素娟已然明白,笑道;“这位少侠倒是个君子。看剑!”说着,一剑劈头盖脸朝纪文的头上劈下来,那架式似乎要将纪文的头从中间分成两半,但这一招,于素娟的前胸及肚腹处门户大开,纪文只要手快,一反手便可以开了她的膛。他的大脑自然是反映出这一招来了,他想用,但忽然觉得好不忍心,好像杀了这个姑娘就像害了自己的亲人一样,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一迟疑,于素娟的剑却呼的一下劈了下来,纪文眼见躲不开了,忙闭目待死,可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凉,再也没有反应了,始终在那里凉着,一点痛都没有。他心想:“看来头被人家劈开就是这么个滋味。”但又一想不对,自己好像没死,忙睁眼看时,见于素娟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从这眼神中看出了不忍,看出了温柔,看出了亲情。他明白于素娟现在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感情,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自然,这时于素娟只要一用力就可以让纪文的头变成两半,但她却不肯下手,收剑道:“这位少侠,你身手很快,刚才你明明是让我的,我那一招,只要你一反手,立时便可取我xìng命,你为何不动手呢?”纪文摇摇头,脸上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于小姐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我下不了手。”话刚出口,就听那姓黄的大吼道:“混帐小子,少跟我们小姐套近乎,当心我们大人扒了你的皮。”纪文一听耸了耸肩,看着于素娟,于素娟笑了笑,转而对姓黄的说:“黄叔,这里暂时没有你的事了,你和大家到外面休息一下吧。”“可是,小姐,我看这小子心术不正,怕小姐你有危险。”“黄叔,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去吧。”姓黄的无可奈何,只得退出去,众人也退了出去。于素娟走过去,抬手把门掩了并chā上,这一举动弄得纪文又好窘。纪文心中想:真怪了,自我进了县府以来总觉得怪怪的,好像什么都不舒服似的。她这关了门,要做什么?他想了一下,却越想越怕,也越想越高兴,忙刹住不敢想了。 于素娟回过头来,对他笑道:“我和实是素昧平生,还不知少侠尊姓大名呢?”“这……””少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一生最敬的便是武林人士,尤其是少年英侠,又作风正派。我看你不想是个坏人,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纪文这才身上感到一些舒服,为什么?他可从来没听人家称赞过他,他觉得自己欠钱不还的时候作风也不怎么样,不过人家这么说了,想想自己似乎也做得可以,便道:“小姐见笑了。在下姓纪,单名一个文字。”“噢,原来是纪少侠。还是那个问题,你到我们县府里来究竟有何指教?”纪文这才抖擞了一下精神,说:“我是来向于大人和小姐讨教关河这个问题的。”“关河?”于素娟一歪头,不解地看着他。“对,关河。”“关河?关什么河?”“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吗,你究竟说了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纪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无论如何也不信,一个县府的千金竟连县里的如此大的一件事都不知道。他忙说:“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唉,那个村叫什么名字?”“哪个村?我们这里是江城县,旁边有七八个村落,都是渔村。不知你要问哪一个?”“真不好意思,我只顾帮人家忙了,连人家的村子要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反正是一个靠着海河的村子。”于素娟一听乐了,道:“纪少侠,我们这里所有的村子,连县城都是靠着海河的,你到底要找哪一个呀。”纪文一想这样不行,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便改了方式道:“反正是你们县治下的一个村子,只因他村里人打鱼时偶得了一件稀世珍宝青玉案,州府大人看好了,向令尊大人索取,令尊大人向那村子要,而那村子却因为拿那案作了神物,要祈福的,不肯jiāo出来,令尊大人于是下令关河,如今已是三年,那村子里的人苦不堪言,逃得逃,死得死,现在几乎全部的人都吃不上饭。所以我才来这县衙里,想讨个公道。”于素娟听了以后沉默了好久,突然说:“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纪文一张手道:“我骗你作什么?一村百姓的xìng命难道是用来开玩笑的不成?”于素娟皱着眉头说:“我平日不出门,怎么我爹也对我一字不提。这事……这事……这事做得太狠了。不行,不行,我得管,我得管。”纪文闻得此言心中甚喜,知道自己争取到了县衙内一个最重要的人,看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做戏,便问:“这事你管得?”“管得?”于素娟表情很坚决。“你怎么管?”“我爹今天去了州里,明天才能回来,明天我去问他,说什么也得让他把河给开开。断了村里人的生计,这还了得吗?”“既如此,纪文在此谢过小姐了。”纪文心中十二分的高兴,忙做了一揖。于素娟忙还福了一福,道:“如此的话,就请纪少侠今夜在我县府里下榻如何?”“这……”纪文显出几分犹豫来。“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不,”纪文笑了笑说,“小姐是大义之人,我哪里有什么不相信的地方。只是与我一同进来还有一个姑娘,她姓秦,闺名月眉,我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她,不知是否被你的机关捉了或是伤了。”“不可能的,我今天晚上,只开了一张大网,捉了你,哪还有机关?”“但现在呢?你那把手不是转了吗?”“不好。”于素娟忙抢到把手那里,将它转了回去,而后又急忙叫道:“黄叔,黄叔!” 外面姓黄的一听小姐叫,心头一紧,他马上对众人说:“不好,小姐有危险,我早看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快,快冲起去。”几个人立刻向里冲去,情急之下也忘了门原来chā着,几个人撞在门板上,门晃了几下,竟是没开。姓黄的这会一看急了,忙对众人说:“快,快,快把门撞开!”一面还朝着里头喊:“小姐莫慌,我们就来了。里……里面那小子,你敢动我们小姐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大卸八块!”几个人马上朝着门一下又一下的撞,可这门本来挺结实,一时竟真的撞不开。 里面纪文听得姓黄的那般叫喊,朝于素娟看了看,说:“黄叔又误会咱们俩了。”于素娟耸了耸肩道:“唉,这些人啊,就是xìng子急,不过,倒是挺忠心的。”说话间,门被撞开了,一众人全部都涌了起来,为首姓黄的,手展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地对纪文喊:“小子,拿命来。”说着,一纵身,这一刀也跟着递了上去。纪文没有料道他会出手这么快,当下来不及拔剑,一伸手抓住了刀背,将内力顺刀背传了过去,试图将那姓黄的弹开。但这一次他想错了,他的内力一传出去,似乎竟无影无踪了。纪文当时头上出了一阵冷汗,他心中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内功高手。那姓黄的见他一愣,手上也感到了纪文传过来的力,冷笑道:“小子,你的内功修为比我还早着呢。”于素娟见如此,忙上来打圆场道:“黄叔,你又误会了。”姓黄的一听小姐说话,转过头来说:“小姐,怎么了,我又误会了?”“是啊,这位纪少侠不是坏人,你怎么尽往坏处想。”“那小姐叫我有什么事?”“与纪少侠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你们快去看看那姑娘有没有落在什么圈套里。”“小姐,今夜不是所有的机关都停了吗?”“我刚才与纪少侠谈话时又打开了,快去看看,那姑娘叫秦月眉。”“是。”一大帮子人又都呼呼隆隆出去了。 于素娟转过身来对纪文说:“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纪文勉强笑了笑,其实他还是放心不下,不知道结果,怎么能放心呢。于素娟见他还是如此,便道:“恕我冒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小姐请说。”“那位秦姑娘是你什么人?”于素娟的脸上划过一丝调皮的神情,这一点与她刚才一直保持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只让纪文心中一动,忙道:“是个朋友。”“是个朋友?只怕不只是朋友吧。”纪文不好意思的笑了,于素娟也笑了,道:“朋友,朋友,是啊,四海之内皆朋友。我也想和你作个朋友,不知可以不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在下高攀了。”“什么高攀不高攀,你忘了,我说过,我一生最敬的就是武林人士,尤其是少年英侠,作风正派。再加上你说你见了我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们不更应该成为朋友吗?对了,今夜月正好,我们索xìng结为异姓兄妹吧。”纪文想了想,觉得这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害,便欣然应允。两个人于是设了香案,祷告天地,结为异姓兄妹,可两人一序年庚,于素娟竟还长了纪文一年多点,于是,不是结为异姓兄妹了,而是结为异姓姐弟了。纪文得了这样一个姐姐,心中也很欢喜,可毕竟心中还是记挂着秦月眉,脸上总是笑得不那么自然。于素娟知道义弟的心事,便劝道:“别急吗,那些人我想就要回来了。” 果不其然,那一大群人从外面回来了,他们来到于素娟面前,姓黄的说:“禀小姐,我们找遍了全府,没有发现什么秦姓女子。”纪文一听身子动了几动,显然是有些坐不住了。于素娟忙给他吃定心丸,道:“弟弟莫慌!”又转而对姓黄的说,“黄叔,你们每一个地方都找了?”“回小姐的话,都找了,没有发现任何不是我们府中的人。”“真的都找过了。”纪文这下真的按捺不住了,开口问道。“真的都找过了。”这几个字被姓黄的咬的很重,看来是没有说谎。纪文一听,心中真是焦急万分,忙道:“姐姐,怎么办?”于素娟没有说话,姓黄的说话了:“那小子,你叫我们小姐叫什么?我告诉你,是我们小姐对你好点,你也别太得寸进尺,要是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立时让你人头落地。”说着,他又要去摸腰间的刀,似乎在他的心中,于小姐叫纪文做弟弟可以,而纪文却绝对不可以叫于小姐做姐姐,否则……于素娟笑道:“黄叔,你别冲动。我和纪少侠已祭拜过了,现在是异姓姐弟,他没有叫错。”姓黄的拿眼扫了几下纪文说:“小子,好福气呀!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这家伙马屁拍的真及时。于素娟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你们还是要加紧寻找秦姑娘的下落,县府里没有,派出人去找,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回来。”这句话听来给人一种恶狠狠的感觉,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姓黄的答应了后领着众人出去了。于素娟对纪文说:“好了,弟弟,你也不必太挂怀,我想秦姑娘不会有事的,你还是早些休息吧。等明天的消息吧。”纪文叹了口气,说:“只好如此了。”于素娟又劝了一句道:“别太挂怀了,伤了身子。来,我领你到厢房里去。”于素娟亲自引着纪文到了一间厢房里,并亲自为他收拾了一下,铺好了被褥,说:“弟弟,今晚你就将就睡在这里吧。”纪文一看,这里虽不如小重山庄的屋子气派,但总比小重山庄安全,这里虽也算是在敌人内部,但总是有个义姐了。他于是拱手道:“如此,多谢姐姐了。”二人于是各自去睡觉了,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早,纪文还在睡梦中,就听得有人在敲门,纪文忙问:“谁呀?”“是我。”是个女子的声音,纪文一听便知是于素娟,忙道:“姐姐等一会儿,我穿好衣服就来。”“好的,不过快点儿,我爹快回来了。”“好。”纪文于是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理了理头发,打开门来。这一开门不要紧,竟将他吓得人死了大半个,只见于素娟竟只穿着贴身小衣,露出一双洁白的玉臂和两条美丽的秀腿,整个人显出一条柔滑的曲线,更显得娇媚异常。纪文心中一阵痒痒,但又觉得脸上发烧,忙问:“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如此打扮?”于素娟嫣然一笑,道:“弟弟真是远来的人,你不觉得天气炎热吗?我们这里的人,时逢夏季,天气暑热难当,只要不出门,不来客,在家中都是这副打扮,有什么好奇怪的?”纪文想了一想,是啊,一个月前还是清夏,现今已值盛夏了,的确有些炎热,但他也许因为是南方人的缘故,竟是不怕热。他便笑道:“是啊,我实在是不知道,我是南方人,这点暑气并不怕。姐姐这副打扮,刚才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吓了一跳?”于素娟正色道,“只怕你心里有鬼。”纪文一听吓得脸上更变了色,他心中也许着实有点鬼,可有也不大,让她这么一说,似乎都快要顶破天了,他忙道:“姐姐多心了。对了,姐姐,为何昨晚不是这种打扮呢?”“昨晚我虽早知道你要来,可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哪敢这种穿着。哼,昨天穿那么厚,差点热了我一身的痱子。好了,好了,我爹快回来了,快跟我去吃早饭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说着,伸出纤细的手指拉住纪文的手便向厨房走去,纪文这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酥了一下,他随着于素娟走着,看着她那美丽的肌肤和秀丽的形体,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在这时,他不由得不怀疑他是否真的作风正派了。 但他毕竟是他,纪文,自幼在江边长起来的朴素的农家孩子,情窦虽然已开,周围的少女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入他的眼,入他的心,但他的作风是正派的,是无愧于他义姐对他的评价的。自始至终,他始终用一种欣赏的心态和目光来看着于素娟,心中没有一点不洁的想法,目光中自然也不露出一点猥亵来。于素娟虽然被他看着,但她也看得出来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眼神,那是一种纯洁的眼神,是一种赞赏的眼神,于是她心中没有任何的要责怪的意思,仍像昨晚一样神态自若,由他看着。似乎在纪文的眼中,这个义姐真成了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了。 两个人在厨房吃了一顿早饭,于素娟很不好意思地说:“弟弟,你看,你第一天来我就让你在厨房吃饭,只是我爹不在家,我不好启用正厅,你不会介意吧。”纪文笑道:“姐姐说哪里话,再如此说,岂不是见外了?”“是啊。”两个人都笑了,笑得很开心。正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一个衙役喊了一声:“老爷回府了。”于素娟一听高兴了,说:“弟弟,我爹回来了,咱们去迎迎。”“姐姐,你这打扮。”“不要紧,咱们不上大堂。”说着,于素娟又拉着纪文向前面走去。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很巧的,两个人穿过一道回廊,正走到一个亭子上,纪文由于走得急了,没留神脚下,被亭子的台阶绊了一下,他一时间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于大人身上,竟是身子把握不住,“哎哟”了一声,整个人向于素娟身上扑过去,于素娟知他绊了一下,忙回身要扶他,可哪里来得及。不偏不倚,纪文的一双手正好把于素娟给搂在怀中,两个人的脸腾得一下全红了。纪文的手触到那柔滑的皮肤,心中一阵紧张和暗喜,只觉得心中无限的受用,但这样可不成样子,他急忙要放开手。但就在这时,于大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是一个长相极普通的三四十岁左右年纪的汉子,穿着一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朱红的官服,他听得里面“哎哟”一声,忙看时,却见一个小伙子正在对面亭子上抱着自己的女儿,而女儿的身上竟只有贴身小衣。这一下子,他的火一下子就腾到头顶了,他马上想到是这个小伙子偷入县衙,想对自己的女儿施暴,女儿虽不从,却还是被他扯掉了衣服,才挣扎着跑出来,却又被他追上。于素娟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美女,每天前来求亲的人都要排成长队,有的人一次不成又来一次,几次不成还要来,可于素娟就是嫌那些人俗气,谁也不肯嫁。于是有些大胆的就曾想把于素娟给偷出去,但由于于大人给于素娟请了当时的武术名家上官萍为师,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遇上这种事,也不用于大人cāo心,她一个人就给打发了,但这种事对于大人来说却变得颇为敏感。也是今天那情形让一般人看了都会往那里想,再加上这些,于大人怎能不想这些,他只认为女儿今日看来是打不过那个小伙子了,忙大叫道:“那小子休得污辱我女儿!”说着便跑过了,不过那身法一看便知是没练过武功。 纪文听得这言忙撒开手(其实他不听也会放手,因为至少他不是那种人),只见于素娟的脸通红通红的,像烧红的烙铁似的,她也听道了于大人的叫喊,忙回过头来对着于大人喊:“爹,别误会。”于大人听得女儿如此一喊心中一惊,心说:“什么,别误会?难道说素娟已被他……她已经死心踏地地跟着他了。”一想这些,他的火气更大了,大吼一声道:“好小子,你敢污辱我女儿,我……我跟你拼了。”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拳朝纪文脸上打去,纪文碍着于素娟的脸面不好还手,只好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幸得这一拳打在颧骨上,没打成青眼,可由于力道太猛,竟将纪文打了一个跟头,一下子翻在地上。于大人见他本事不怎么样,提拳又要打去,却被于素娟拦住道:“爹,你别冲动。”于大人仍旧气呼呼地说:“这小子对你……你还向着他?”于素娟笑道:“爹,你误会了,没有这回事。刚才我拉着他到前面去迎你,他绊了一跤,是以扑在了我身上,没事的。”于大人满脸不相信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打量女儿问:“没事?”“没事啊。”纪文这时捂着脸站了起来,立在一边不敢动。“没事?那么你的衣服呢?”于素娟听了这话,只以为自己身上的小衣被扯去了什么,忙低头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便说:“衣服好好的呀。”于大人这时气得脸都发紫了,吼道:“你的长衣呢?快……快进屋去,把衣服穿好。”说着,拽着于素娟的胳膊就往屋里拖,于素娟挣开道:“爹,你要热死我呀!”于大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在正是盛夏,女儿穿这一身原来是为了避暑。但他转而又问:“素娟,这是谁?”他的手指着纪文。于素娟微笑道:“这是我昨晚认的义弟,名叫纪文。”“昨晚?”于大人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女儿。“是啊,昨晚。昨天晚上,弟弟翻墙来到我们这里,告诉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见他是一个重义气的人,便认他做义弟,并留他住……呃,在厢房住了一晚。”她只怕话中再有什么让父亲起疑的地方。于大人一听这话脸色陡然一变,他似乎已经料到纪文告诉女儿的是什么事,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他告诉你了个什么事?” 于素娟这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爹,你还在瞒着我呢。我问你,你为什么关了人家村子的河三年多不开?”“这些事情不是你小孩子家管得事。”他转而对着纪文说,“纪小兄弟,你的胆识我真是佩服的紧,你的义气我也感觉到了,我很看好你,我看素娟也很看中你,既然你也见到素娟的这种打扮了,不如我就把素娟许配给你吧。”这一句话也许是真的要给于素娟议定终身,但估计岔开话题的目的更大,也许他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岔开话题了,只好来给女儿议定终身了。于素娟一听父亲不理自己,竟要给自己议定终身,她虽心中对纪文很满意,对这门亲事也不反对,但她也深知这个时候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她知道,一村百姓的生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中。于是,她不等纪文开口,便说:“爹,现在哪里是谈这些的时候,我的婚事再重要,也没有一村百姓的xìng命重要啊。爹,你知道吗?你关河三年,那村子里不知逃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了,你知道吗?”于大人咬着牙说:“我就是要他们逃,就是要他们死,我就不信他们不jiāo出青玉案。”“爹,青玉案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对,很重要,州府大人想要的东西,我哪里敢说个‘不’字。我昨天去州府,州府大人已经给我下了最后的命令了,让我务必在一个月之内拿到青玉案,否则……”“否则怎么样?”“否则就把你拿去做他的小老婆抵着。”“什么?”于素娟闻得此言倒退了几步。于大人又说:“所以我才急着把你配了人,防止你去受辱。怎么样,小伙子,你看如何?”纪文其实心中也挺喜欢这个义姐,要让他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似乎也可以,但他毕竟心中还挂着秦月眉,不忍抛弃了她的那份感情,这样一来,他竟是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他正在急得团团转时,一个妙方法突然冒出来,他忙道:“伯父,我与姐姐虽然情投意合,但侄儿先前已有了一个女朋友,她现在尚且下落不明,侄儿还要去找她,恕侄儿不能答应这桩婚事。”“那……那你就看着你姐姐到州里去受辱?”“爹,”于素娟又说话了,“我不能去,你又拿不出青玉案,那怎么办?”“所以只好再威逼威逼江中村的那些人,让他们快些jiāo出青玉案,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我真不明白他们都要了它作什么?”“那要是得不到呢?”于素娟问。“唉,只好托你给爹收尸了。”“这……这怎么办?” 纪文的一个方法想出来了,见他们父女俩又说了起来,便双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可他听着这父女俩也是没辙,便开口道:“伯父,姐姐,我有个好办法。”“什么办法?”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纪文。纪文道:“伯父,你这县府可有牢房?”“当然有了。”“可不知牢里有无死囚?”“嗯,”于大人想了一会儿说,“只有一个还未处决。”“好,就用他了。”“怎么?”于素娟问。“我们把县府中的一些玉器,最好是板状的摔碎了,把碎块和这死囚一块送到州府,就说伯父你得了青玉案,但差这人往州府送时被他打碎了,这样一来,州府大人不就没辙了。”于大人听了,陷入沉思之中。于素娟想了想说:“不好,那死囚会说话的。”纪文笑道:“既然是死囚,反正是犯了重罪,要处决的,只要给他灌些yào水,让他不会说话,再狠狠地打他一顿,打得他浑身是伤,只说是伯父你发了怒,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却打得重了,以致于不会说话了。州府大人一怒,把那死囚杀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是,此行会不会对我爹不利啊?”“我想州府大人还不至于大胆到敢斩杀朝迁命官的地步,我看大可一试。”于大人这时开了口,道:“这是个好办法。我这就去办。你们姐弟聊着,我走了。”于大人说完走向后面去了,亭子中只剩了纪文和于素娟两个人。 于素娟扶纪文在亭子的边栏连凳上坐下,问:“刚才那一下打疼了吧。”纪文笑了笑说:“没事!我有内功护体,伯父不会武功,哪能伤得了我?”“你看,你的脸上都起青了。”“没事的。”于素娟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笑了,道:“你可真聪明,怎么能想出这么刁钻古怪的办法来?”纪文笑道:“你弟弟我天生也许就会动歪脑筋吧。对了,姐姐,秦妹妹有没有消息。”于素娟刚才还在笑着,这一下,脸上的笑意全无,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第十八回 青玉案 !#00000001 于素娟摇了摇头说:“没有,黄叔他们今天一早就回来了,说他们找了一夜,快了把整个县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有见到秦姑娘。”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意,纪文见她这样,不便再追问,道:“算了,既然没有找到,我自己再去找就是。”于素娟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但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难道要走?”“是的,我要走。我先得回村子里面去报告这件事,然后还得去找秦妹妹。”于素娟听了这话,牙齿咬着嘴唇,低着头,双眉紧锁,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良久,她才双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身上有钱吗?”“没有。”这正是纪文烦难为的地方。“好吧,你跟我来,我给你些东西。”说着,她又拉了纪文的手向她的闺房里跑去。来到闺房,她打开柜子,取出一包袱东西,递给他说:“这是二百两银子,是我几年来存的私房钱,你拿去用好了。对了,你不再住几天了?我好给你缝几件衣服,你不过也最好去洗洗澡,昨晚我没好意思说,你似乎被人关了个月把,身上都有一股霉腥味了,你这衣服也该换洗一下了。”纪文听了只觉得心中暖哄哄的,觉得不再住几天对不起姐姐似的,并且他还觉得他应该等到青玉案的事在州府里有了消息才能走,便答应再住三五天,并且立时去洗了个澡,于素娟让下人找了一身于大人的旧衣服给他换上。 很快地,于大人便押了一个犯人和一大堆碎玉板块去了州里,县衙里可以说又只剩下于素娟和纪文两个人了。去州府一个来回大约得五天的时间,于大人走的第二天,纪文便找到了于素娟向他辞行。于素娟听了以后很是不解,问:“你这就要走啊,不再在我家住几天了吗?”纪文解释道:“不是的,我是先回村里去说说这件事,然后去找找秦妹。姐姐放心,只要我不出事,我一定会在天黑以前回来的。”“好吧,”于素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过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一起去?”“是啊,我自来到这里便几乎没有出过县府的门,这四五年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都把我闷死了。爹平时担心我的安全,才不让我出去,今天你在这里,有个保护我的人了,我可得出去好好转转。”纪文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便也同意了。于是于素娟说:“等一下,我去穿上衣服。”纪文笑道:“怎么姐姐这回子不怕热了?”“怕热?怕热也得出去,出去的话,谁敢穿成这样。”说罢,转身回绣房里去了,不多时,穿出一身紫色的绸衣来,让人一看便觉艳丽异常。她回到纪文面前,说:“走吧。”纪文笑了笑说:“先别急,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姐姐。”“什么事?”“我前日进来时,带来一把剑,那剑是一个村民的,我最好去还给人家。现在那剑被姐姐夺了,不知可否赐还?”“嗨,说那么客套干什么。你等着。”于素娟说罢转到后面去,不多时抱了三把剑出来,她把昨夜纪文带来的那把剑还回纪文,把另外两把别在腰际。纪文自然认得那两把剑是她床头的那两把剑,他见她如此,只道是她也练的是双手剑法,便问:“姐姐练的是双手剑?”“不是。”“那姐姐为何身佩双剑?”“我师父曾经说过,当世最厉害的剑法莫过于开日、闭月两门的‘摩天剑法’、丛山门的‘无竹剑法’和天涯教教徒‘七神剑’曾兆先手中的‘七神剑法’,而这无竹剑法和七神剑法需要的武学修为很高,不是一般人能够练成,而摩天剑法却入门极易,一个毫无武功根基的人也可以修习,并且,这三套剑法中,只有它可使用双手剑,因此,只要腰挎双剑,便会使人想到会用摩天剑法,打不过人家也可唬得一时。”纪文听了以后不觉微笑,心想:没想到我这摩天剑法还是当世三套最厉害的剑法之一,听这口气姐姐是不会的,待我问问她。想到这些,他便问道:“姐姐可会用摩天剑法?”“摩天剑法?有没有搞错,摩天剑法已经失踪十七年了,现在我武林中据说除了开日、闭月门的人会用一些残缺不全的摩天剑法外,再没有人会了。”纪文还要套她的话,便问:“那么姐姐可见过摩天剑法?”“没有。我平日连个府门都出不去,还摩天剑法呢,就是摩地剑法我也见不到呀!”纪文又笑道:“如果你知道这摩天剑法的所在,你要不要去抢它、练它呢?”“那自然。唉,难道你知道摩天剑法的所在?”“我当然知道,不过它在一个人的身上,只怕我们想要的话他不肯给。”“他武功如何?我们大可以去抢啊。”“那个人本事也不大,只跟我打平手。”“这么说你和他jiāo过手了?”纪文这时有意让她知道摩天剑法就在自己身上,好看看她的反应,便道:“不只是我,你也和他jiāo过手,并且还打赢他了。”“我?什么时候?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想想,前天你和谁打来?”于素娟约略一想,马上反应过来,惊喜地叫道:“你?在你身上?”“嘘!姐姐禁声。我是信的过姐姐才对姐姐说的,这事要是张扬出去,不出三天,弟弟就会被大卸八块了。”“噢,这么危险。不过,看来你就是那个开日门五小姐和闭月门三公子的遗子了。”“原来你也知道我爹和我娘的事。”纪文脸上露出一点悲色。“我听我师父说的。哎呀呀,这剑谱在你的身上,我便不好要了,算了,既是弟弟的东西,我也就不在乎了。喂喂,你不用杀我灭口,我是决计不会向别人提起一个字来的。”“如此,我谢谢姐姐了。”“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半天,看来你是会摩天剑法的了,这样吧,我的这两把剑就送给你好了,就是这是照着我女子打造的,不知合不合你用。”纪文笑道:“无所谓的,只要有把剑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就行了,我原来都用过刀代替剑呢。”两个人都笑了。 纪文于是带了于素娟出了县府,一直来至江中村,刚至村口便被江中村的人发现了,一个渔民忙跑回去喊:“喂喂,快来看了,那位少侠还真的回来了,还把县太爷的千金小姐给抓回来了。”纪文一听这话哭笑不得,他看了看于素娟,见于素娟正在那里抿着嘴偷笑呢。那人一喊不要紧,全村的老老少少一股脑儿地全跑了出来,村长虽然老迈,却也跑在最前头,一大群人把两个人团团围住。这个问:“怎么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这个又问:“怎么样?开河了吗?”那个问:“与少侠同去的那个姑娘呢?”那个也问:“这县府的千金小姐怎么劫出来的?”纪文朗声道:“大家听我说,县府的千金小姐现在是我的结义姐姐,并非什么劫来的,大家不要误会。我昨天去县里算是请了愿,于大人采用了一条妙计上州府里去了,只要于大人平安回来,这河就是开定的了。大家再耐心的等个三五天就行了。”众人一听开河有望了,都是欢呼雀跃,这个说:“少侠,你可救了我们一方百姓呀!”那个说:“少侠,真谢谢你了,你说,你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纪文笑了笑说:“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那天给我剑的那个大叔在哪里?”那时的那个汉子听得纪文找他,走上来说:“我在这儿。”纪文双手捧剑jiāo到他面前说:“大叔,谢谢你的剑。事已办成,自当物还原主。”那汉子笑一声,道:“嗨,少侠这样不主不见外了,说好了是送给少侠的,怎么又能收回来。让人家知道的话,岂不说我太不够义气。” 纪文正要再让,只听人群有人喊:“青玉案请来了。”那汉子一听,便说:“少侠,你看,为了你,连青玉案都请出来了。我这一柄宝剑算得了什么?拿好了,你要不收着就是看不起我。”纪文无奈,只好道了一声谢,将剑别好。那汉子退到一边去了,只见人群分开,村长毕恭毕敬地捧着青玉案来到纪文面前说:“感谢少侠救了我一方百姓,现在,我代表我们全村的人把这青玉案送给少侠。”纪文连忙推辞道:“村长,这怎么可以,这青玉案乃是贵村的镇村之宝,哪能轻易送人?”老村长叹了一口气说:“嗨,这是什么镇村之宝,自从它来到我们村里便使得我们这里多灾多难,我们实在是不敢指望它保佑我们。料来江湖中的东西就得在江湖人手中才能发挥他的作用,少侠既是江湖中人,拿着它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素娟道:“既然你们认为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吉祥之物,那为什么我爹要的时候你们说什么都不肯给呢?”老村长看了看于素娟说:“人,活的就是一口气,身外之物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这一口气。我们之所以说什么也不肯把青玉案jiāo出来,就是为了争这一口气,如何少侠为我们争回了这口气,我们自然要谢谢少侠。这件东西既然是武林中的奇宝,想来应该对少侠有些作用。”众人这时也说:“少侠,你就收下吧。”纪文虽然觉得他们有些嫁祸之嫌,但似乎还是真心实意居多数,便拱手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纪文伸手把那案子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这原来是用青玉做成的一个古筝,只是上面没有琴弦,看起来像个案子而已,纪文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两件旷世奇珍曲玉管和青玉案竟都是乐器,倒似可以合奏一般。纪文再次谢过众人,收了青玉案,又道:“与我一起去的那个姑娘现在失踪了,我现在正要和我姐姐去找她,如此,我就先别过众位乡亲了。”众人一听,都有些舍不得,但又不好不让他去找秦月眉,便都道:“少侠走好。”纪文与众人洒泪而别,不在话下。 二人出了村子,于素娟笑道:“这村里的人真有意思,你帮他们保住了青玉案,他们竟又把它送给了你。”纪文叹道:“这也许真的就是人们说的‘人争一口气’吧。对了,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到处走走,打听打听秦姑娘的消息吧。”“好吧。” 两个人于是继续沿着海河前行,于素娟道:“弟弟,再向前走便到了江城村了。”“江城村?与江城县重名?”“没错,它因为在江城县城的下游,又临着县城而得名。这村子我估计没有被关河,我听说那里比县城还富,那里的人的住房比县里的人都气派。”纪文笑道:“如此,江城县反而不行了了。好,我们就去那里看看,既是一个富饶的地方,秦妹在那里也说不定。” 二人复前行,果然到了江城村,果如于素娟所说,这村子说是村子,实则比县城都气派几分,有的是高大的瓦房和双层的楼房。二人正行间,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处人头簇动,显是围观什么有趣的事情,远远的望过去,似乎里面是一个擂台。纪文一想到是擂台,便对于素娟说:“姐姐,那边有打擂的,我们不去看看?”“怎么了,你手痒痒了?”“也许吧。”“好,走!” 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来至擂台前,只见擂台一男一女正打得难解难分,纪文张望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招牌来说明这擂台的xìng质,料来是个比武场而已。他这时再打眼向台上看时,只见那男子虚晃一招,一掌拍向那女子的顶盖,那女子不慌不忙,一低头,擦到一边,伸腿将那男子一绊,那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招,稍一用力,身子早腾了起来。那女子也接着蹦了起来,也许由于身子灵动的缘故,她虽比那男子后跳起来,却马上与他起至同一高度,接向两掌推出直击那男子的胸膛,那男子在空中显是无从借力,身子一摆,一个跟头翻下去,那女子也就着落在地上。刚才这几招纪文看着,觉得那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招式很是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想看看是谁,却苦于他们动作太快,看不清他们的脸。 打斗却不容他多想,只见那女子刚一着地,立刻蹲下来,展开连环扫膛腿,那男子刚刚站立起来,还没有完全立稳,早被她扫过来,只一下,便扫倒在擂台上,那女子收了势说:“好了,你输了,下去吧。别再讨没趣了。”她这一收式,只引得纪文瞪大了眼睛,原来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小重山庄五女之末如雪。但纪文并不知道她是哪一个,只认得她是五女之一,但这些也够了。只见台上那男子爬起来,知趣地拱了拱手,下去了。他这一下来,台下起了一阵骚乱,只听有人说:“这五丫头真厉害,今天已经有三十几个人栽在她手上了,难道真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们五姐妹?”纪文当时只知道五女的名字都是什么,但除了夏如云和韩如烟,那三个却对不上号,他听得人们这么一说,心知这是老五华如雪。只见华如雪在擂台上一脸傲慢地对台下喊道:“有哪个欠揍的再上来。”连喊数声,没有人答应。看来是人们都被她打怕了。 纪文见状心想:我原来不与五女为敌就因为我还没有窥透小重山庄的底细,现在我已经知道小重山庄是什么东西了,五女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我虽然没有必要杀了她们,却正好挫挫她们,只不知今天五女都来了没有,听那些人的话是这样,不过也许她们太过自信,只派一个出来也是可能的。唉呀,不管他,DD一个是一个。 华如雪见台下人真的没有反应,便一招手道:“收擂。”纪文这时早已拿定主意,叫一声:“且慢!”身子一纵,早已翻上擂台。那身法轻盈无比,引得台下一片叫好声。连于素娟也在想:看来他前天对付我没用真本事。 纪文上了台,一拱手道:“华姑娘请了。”华如雪一看他,冷笑道:“原来是纪少侠,多日不见了,还活的这么精神啊。”台下的人一听这话,只道台上这两个人原来认识,还似乎是仇家。是啊,华如雪这句话恐怕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纪文笑道:“托你的福,还没死。”华如雪不耐烦的一挥手,道:“你也来打擂?”“不错。”华如雪听得这话,脸上显出一副鄙视的表情来,显然是记着当时渔村客店里纪文与韩如烟的那一战纪文的惨象。纪文也知她是什么心理,也不在乎,便道:“华姑娘,我们是白手打呢?还是用兵器打?”“打擂自然是白手,要不伤了人怎么办。”“好!”纪文说着解下腰间的三把剑扔给台下于素娟道:“姐姐,帮我拿好了。”于素娟接过来,关切地说:“弟弟,小心。”纪文点了点头,回到台中心,一抬手道:“华姑娘,你进招吧。” 华如雪见他如此,心中一凛,心想:“难道他的武功有什么大进,不然怎么如此不慌不忙的,不行,我得小心。”心中虽如此想,但嘴上不能服输,她说:“你让我先,可别说我欺负你了。”说着,右拳直奔纪文的面门,纪文一侧身,伸手抓住了如雪的手腕,立刻便制住了她手上的穴道,如雪感到自己手上一紧,一只手先不能动了,心下发急,向回拽了几下没拽回来,当即抬脚踢向纪文的下盘,纪文一笑,身子向上一腾,捏着如雪的手腕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只听“嘎”的一声,纪文心说“不好”,知道出手狠了,但收招已是不及,内功已然放了出去。华如雪这时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忙用力一扯,正赶上纪文的强劲内力运过来,二力一错,只听“哧”的一声,华如雪的一条右臂已被齐齐地扯了下来。一时间鲜血狂喷,华如雪惨叫一声,当即昏死过去。 台下这时起了一大阵骚乱,有的人喊:“小子,你怎么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对人家出手这么狠,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让你给毁了。”有的人喊:“好,打得好,教训教训她们,也让她们知道知道我们大老爷们也不是好惹的。”这样的人显是被华如雪打下场去的。于素娟在台上也是心急如焚,她喊道:“弟弟,你内功太强了,出手轻点儿。”纪文这时放开了手,华如雪那条血淋淋的手臂掉在擂台上,他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内力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能如此轻易地扯断一个姑娘的手臂。他本无心如此,可眼下大错已成,他只道是自己在做梦,忙回头对于素娟说:“姐姐,不可能的,我的内力应该很弱,要不前天怎么连一点都袭不了黄叔?”于素娟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又会问这么一句话,她回答道:“笨蛋,要不是黄叔的刀是空的,你的内力不把他振伤了才怪。快,快下来。”她这时脸上显得焦躁异常,心中显是十分担心纪文。 纪文这才明白过来一切原来是真的,他回头看着华如雪。这个姑娘本来也是十分美丽的,可现在一张俏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左手紧捂着右肩上的断面,身子下面血已流成了滩,纪文一时间感到心下好生不忍,忙走上前,伸手点了她止血的穴道,将她搂起来坐着,轻轻摇晃着她,口中轻声叫着:“华姑娘,华姑娘。”正在这时,只听旁边一声断喝:“姓纪的,还我师妹的手臂!”接着“蹭蹭蹭”三面全都跳上人来,纪文回头看时,却是除了韩如烟以外的其他三女,为首夏如云杏眼圆瞪,似乎要把纪文这个人看穿。纪文道:“现在不是打的时候,华姑娘的伤要紧。”如雨踏上一步道:“少假惺惺地装好人,快把我师妹放下。”纪文看这人的年龄知道此人是老二薛如雨,那么另外一个必是老四殷如雾。 这个时候,纪文感到怀中动了一下,忙低头看时,却是如雪醒了过来,她脸上的肌ròu抽搐着,那是一股剧痛在侵袭着她。她抬眼看了看纪文,又看了看三个师姐,鼓了好几次劲,才说出一句话来:“三位师姐,纪少侠他打败我了。”夏如云踏上一步,厉声道:“五师妹,你还在记着比武招亲呢。”华如雪点了点头。纪文心中一震,心想:不好,这是比武招亲的擂台。华如雪慢慢地道:“这几天来,有数以百计的男子输在我们手下,今日纪少侠一出招便打败了我,我输得心服口服。三位师姐,从现在开始,纪少侠就是你们的妹夫了。”纪文心中又是一颤,心想:不,不会吧,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难道这辈子真的要全栽在女人手里。但我……我实在是太对不起华姑娘了,论道义,我应该照料她一辈子才对。想了这些,他的心中似乎好受一些了,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答应了这门亲事,并照料华如雪,也可以算做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这时殷如雾上前来说:“五师妹,你傻了,这样的一个人你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他早晚会像袁少德对你三师姐那样对待你的。”纪文心下一紧,想:韩三姑娘怎么了?只见华如雪闭上眼,摇了摇头,说:“不,我相信他,他是一个好人,他会是我的好丈夫的。纪哥哥(称呼已经变了),带我走吧。”纪文心中早已软了,他要补偿,他一定要把这姑娘一生的幸福给补偿回来,于是,他点了点头,把华如雪抱起来,对三女点头一示意,向于素娟走过去,问:“姐姐,难道没有可能把手臂接上。”于素娟摇了摇头,说:“弟弟,你没有毛病吧,断掉的肢体怎么可能再接上。”纪文听了这句,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回身,对三女说:“三位姐姐,我带如雪妹妹走了,你们和韩姐姐多保重。”这句话显是做为华如雪的丈夫来说的。说罢,他下了擂台,三女站在台上呆了,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华如雪执意要跟着一个扯断她手臂的人,这恐怕是她们永远也不能明白的了。 人群分开了一条路,纪文抱着华如雪向前走去,于素娟连忙跟了上来,问:“弟弟,你有什么打算?”纪文道:“我要把如雪先带到县府去,让她好好养伤。我欠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的太多了,以后我要一点一点地补回来。如雪,你看怎么样?”如雪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于素娟见两个人都没有意见,便也不再说话,三个人便回到了县城里。 于大人自然是还没有回来的,于素娟去请大夫了,纪文把华如雪一直带到他现在住的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由于点了穴道的缘故,这时血已经不再流了,但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血色。纪文满脸怜悯地看着她,说:“我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不过,你跟着我,不后悔吗?”华如雪摇了摇头,说:“不后悔。我早已经过够了小重山庄的日子,与我的那些师姐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快乐,我虽然喜欢她们,可她们总是欺负我小,不肯对我说多少实话。因此,我早就决意要离开小重山庄,找个如意的郎君快乐的生活一辈子。前不久,袁少德把三师姐赶出了小重山庄,更增加了我离开那里的决心。于是,我便带老家江城县,办起了比武招亲的擂台,一打就是五六天,有上百人输给了我,可我最后输给了你,所以,我应该是你的妻子,只是……”她的左手向着断臂处指了指。纪文后悔的说:“只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实力有多少,才下手这么狠,我……我对不起你。”华如雪惨然一笑,说:“不用再说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纪文点了点头,他虽然现在主要精力在华如雪身上,但还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好奇,他问:“如雪,你说袁少德赶了如烟姐姐出门,为什么?”“三师姐与袁少德幽会,一来二去,竟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本来想将三师姐收房,可偏偏在准备好之前,三师姐怀孕的消息让几个湖匪给传了出去,袁少德一怒之下,才将三师姐赶了出去。纪哥哥,你说,你会不会也对我这样?”纪文神色一时间变得很庄重,举起一手,说:“我纪文对天发誓,我今生今世若负了如雪,叫我天诛地灭。”华如雪道:“不必发这么dú的誓的。”说着,她身子一动,牵动了伤口,又大叫了一声,脸上显得极为痛苦。纪文忙道:“你躺好了别动,大夫就快来了。” 不多时,于素娟将大夫请了来,大夫为华如雪开了些止痛的和镇静的yào吃了,如雪沉沉的睡去了。大夫又嘱咐了纪文一些事情,走了。纪文把被子为如雪盖好,转身走出屋来,只见于素娟正满脸的焦急等着他,一见他出来,便问:“弟妹怎么样了?”纪文道:“吃了yào,睡着了。”“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还是想请姐姐派人帮我寻找秦妹妹,我想再留个年儿半载的照顾如雪,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了,我得好好照顾她。”“那么接下来呢?”纪文叹了一口气说:“接下来的事,接下来再说吧。姐姐,你不会介意我们住在这里吧。”于素娟道:“嗨,咱们都是一家人,在乎这些干什么?你只管住着就是。” 于是,纪文和华如雪就这样在县府里住了下来。 没过几天,于大人从州府里回来了,于素娟和纪文都很高兴,两个人围上来问情况如何,于大人拍着纪文的肩膀笑道:“还是你小子有本事,想的办法真不错。我把那囚犯和州府都好一个整。”于素娟忙道:“爹,你快讲讲。”于大人说:“我把那囚犯和碎玉都带到了州府里,州府一见我来了,又在他定的期限之内,便问我:‘你把青玉案带来了?’我不回答。你们想,我敢直接回答吗?他见我不说话,又问:‘你把青玉案带来了?’我还是不说话,他这时生气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我问你话,你倒是说话呀!’我这时便开始演戏了,我假装哭了起来,哭得痛心,跪着走上前,道:‘大人呢,实在不是下官我的错误啊。’他问:‘你有什么错误?’我说:‘下官好不容易从那一伙刁民手中把青玉案给要了过来,派了手下的一个心腹来送,谁想路上遇上劫匪,竟将青玉案给打碎了。’‘什么?’我看着那家伙一时间脸都气得发了绿了,我忙说:‘大人息怒,下官已经将那打碎的青玉案和那失职的皂隶都带来了,请你发落。’那家伙道;‘我……我要些破玉有什么用?传我令,把那个皂隶给我斩首示众。至于你,给我滚。’我一听这个,说了一声谢,便回来了。后来我听说那州府为这事气得大口吐血,差点没有死了。哈哈,真痛快!” “爹,这下你该开河了吧。”于素娟问。“开,一定得开,总是关着河,这还了得,我都快没有鱼吃了。对了,小文,你和素娟的亲事你没再考虑考虑?”纪文一听这话脸沉了下来,于素娟道:“爹,弟弟已经成亲了,弟妹现在就在咱们家住着呢。”“啥,已经成亲了?我得见见那个丫头。快,快带我去。”两个人于是引着于大人来到纪文住的厢房,只见如雪坐在床上,脸上约略有了些血色了,于大人一见如雪只有一条手臂,应付了几句话便拉着二人出来,问:“怎么只有一条手臂?”纪文低声说:“那是我给打残的。我为了补偿她,才娶了她。伯父,因为她受了伤,我们始终没有拜堂成亲,我想,过两天待她伤势平复一些,就在这府里借个香案拜堂成亲,你看怎么样?”于大人无奈地道:“不就只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这事儿,就由你姐姐张罗了。唉呀呀,要不是缺了手臂,倒真是一个水灵灵的好姑娘啊。”纪文和于素娟听得这话,相视笑了。 秋去冬来,冬离春又至,过了春天,又来到了盛夏。不知不觉间,纪文和华如雪已经在江城县里生活了一年了,在这一年中,两个人生活的很快活,丝毫没有当日仇人的意味了,倒是情投意合。华如雪的伤势已经平复了,但伤口处时时还有些痛疼,纪文便常常给她按摩一下,减缓一点痛苦。一年了,世间的事物也该有个变化了,华如雪也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了。然而秦月眉却始终没有消息,似乎这个人就从来没有在这世上存在过一样。 向于素娟求亲还是那样踏破门槛,可她每日都是与弟弟、弟妹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对求亲的人竟是一眼都不看。于大人所治的县村也都变得更富了,尤其是江中村,已经彻底改变了当日的惨象了。青玉案现在就在纪文的房间里放着,他曾给于大人看过,于大人虽也很喜爱,却一点也不贪,只是赞赏了几句便还与了他。纪文为那青玉案穿了弦,本来他和如雪都会弹,可由于如雪只剩了一只手,弹不得了,于是,纪文便时时弹琴给她听,有时弹《高山流水》,有时弹《梅花三弄》,还有一些自己做的曲子,一个弹一个唱,很是快乐。 一年间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然而,老天爷是不容许一个人安逸太久的。纪文始终没有忘了父母的仇,他知道,小重山庄庄主袁振思这么说,义姐于素娟也这么说,那么这件事就不会有假,他要回到江南去,找虞希材算帐。 这一日,他便与华如雪商量:“如雪,你想必知道我父母的事吧。”华如雪点点头说:“我听庄主说起过公公和婆婆的事,你提他们干什么?难道想要为他们报仇?”纪文说:“是的,杀父杀母之仇一日不报,我一天就过不安稳,我现在必须回到江南,找开日门的虞希材算这笔帐。”“你真的要去?”“当然。”“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虽武功不济,但也许还能帮你个什么忙。”纪文摸着她的肚子说:“不用了,你看你的肚子这么大,行动很不方便,再加上你的手臂,只怕一起去对你我都不利。”“那么,你要自己去?”“是的,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定要自己去。”“可……可我是你的妻子呀。”“如雪,听我的话,在这里安心住着,等我回来,我再带你和孩子一起回江南居住。”华如雪想了一会儿说:“我怀胎六七个月了,只怕你此行两三个月回不来,我也不知孩子是男是女,你看着给孩子留个名字吧。”纪文一想也对,便想了一会儿说:“如果是男孩儿的话,就叫纪振明吧,取振奋明达之意,若是女孩儿的话,就请妹妹给她取个名字好了。”如雪点了点头,说:“我记下了。” 第二天,纪文便打点好了行装,向于大人、于素娟辞了行,于素娟让他把剑和二百两银子带好,两个人和华如雪一起把纪文送到大门口,华如雪说:“纪哥哥,路上保重,早些回来。”于大人父女也嘱咐了几句,纪文于是辞别了姐姐、伯父和爱妻,踏上了新的旅程…… ###第十九回 苏幕遮 !#00000001 纪文离开了亲人,一路径向南行,不过几个时辰便出了江城县,一连又过了几个村子,渡过了海河,继续南行。很快,一座大山便横在他的面前,山上密密的生长着全是树,郁郁葱葱的,让人看去便是满眼的绿色。纪文看着这片大树林,不由得想起了杭州城外的那片赤枫林,他一想起那里,就不由得想到了他的养父养母,他忘不了亲生父母的仇,同样也忘不了养父养母的仇。但他是一个冷静的人,虽然现在离小重山庄近在咫尺,说杀回去马上就可以杀回去,但他不能不考虑袁振思和袁少德实力的强劲和行事的jiān诈,他刚从那里出来,父子二人自然会有所防备,这时杀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而对于虞希材来说,自己十八年余从未在江湖上露什么大面,对方也许早就忘却了还有这样一个人,抑或对方以为自己早就死了也未可知,自然不会有所防备,这样杀过去的话也许可以杀一个措手不及,那时,再慢慢收拾小重山庄不迟。 想到了赤枫林,纪文的脑海中马上又显现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自然就是那个“主人”,纪文与她虽然只有一面之jiāo,但总觉得做了这样一个人的奴仆是平生的奇耻大辱,这一年来他苦学医术和用dú之道,料想不会再着这样的道了,他现在还想做得就是在报了所有的仇之后找到那个“主人”,折腾她一下,把这口气给讨回来。想到这些,他伸手入怀,将那个“主人”给的信物掏将出来,仔细地看了一看,还是那么花花绿绿的一块布,实在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纪文笑了笑,又把他揣入怀中,继续向前走去。 可没行得几步,就听得树林中隐隐约约传出打斗的声音,他心生好奇,便轻步走进林中。果然,穿过一小片较为密集的树林,便显出一片山腰上较为平坦的空地来,在空地上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打斗。纪文隐身在一棵大树后面,偷眼看了看空地中的人,只见是四个黑衣壮汉在围攻一个娇小的女子,这个女子的后背上还背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一般大小,也许是双胞胎。由于人影闪动太快,他看不清这几个人到底是谁,但他发现那个女子的身手竟与华如雪的酷似,另外四个人似乎是与那女子一个路数的,只是在出招的方式和力度上有所不同。纪文心中犯起了嘀咕:“怎么这里的几个人都与如雪的身法类似,难道……难道他们是小重山庄的人,那个女子,难道是韩如烟韩三姐。”想到这些,他立刻擎一剑在手,上前一步道:“诸位住手。”四个壮汉一听这话一愣,早被那女子伸剑向上一钩,钩开了四个人的封锁,跳将出来。纪文一看,果然是韩如烟。 就在此时,韩如烟也认出了他,叫一声:“纪少侠!”脸上显出一种焦躁,看不出对纪文的到来有什么表现。那四个大汉听得此说,为首的一个将手中钢刀向前一指道:“你就是那个纪文?”纪文拱手道:“在下正是。四位敢是小重山庄的人了?”“不错。我们奉了庄主之命,出来清理几个门内的叛徒,你出来搅和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背孩子的女子,未免也太不公平。”“哼,对叛徒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一刀杀了她,便了结了。姓纪的,今天这事不关你的事,识相的就赶快离开,否则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纪文冷笑道:“谁说的不关我的事,你们欺负我的三姨姐,不关我的事还关谁的事?”那大汉一听惊道:“什么?你说韩如烟是你的三姨姐,你娶了华如雪?”“不错!你们知道了的话,……”纪文尚未把话说完,韩如烟抢道:“五妹夫,不能手下留情,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否则他们会泄露秘密,对五师妹不利啊。”四个人一听这话,脸上都显出轻蔑的颜色,显是对纪文的武功不放在眼中。纪文这时无奈的说:“我不想杀人啊,三师姐。”韩如烟听得此言道:“五妹夫,绝对不能手软,这些人,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和五师妹啊!” 那四个大汉这时耐不住了,为首的那一个大喊道:“你们两个,要打就打,哪儿那么多废话。弟兄们,上!”一声令下,四个一齐举刀朝纪文砍来,纪文一缩身子,就势又向前一擦,整个人已经出去了四五尺远,四个人的刀登时走了空,纪文随即回手一剑,施一招“披星戴月”,一下将四个人的刀全部挑在一边,四个人做梦也想不到纪文的武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这么快,一下都傻了眼。纪文收剑道:“难怪你们四个打一个都打不死对方,看来你们小重山庄的武功不过尔尔。”为首的那个道:“狂什么,刚才我们都没有用力,有种,咱们再来比过。”纪文心知他们是打不过耍赖,不过仗着自己的剑法精妙,并不在乎,很是大度的说:“你们把刀拾起来,咱们再打。韩师姐,快过来。”这时的韩如烟由于四个人一齐攻向纪文的缘故,被他们将她与纪文分割在两边,纪文怕那四个人挟住韩如烟威胁,便让她快过来。 韩如烟跑了过来,四个人也拾起刀来,这时,韩如烟背上的一个孩子突然大哭,韩如烟忙把他解下来抱在怀中,“噢噢”的哄着,哄了一会儿,抬起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来不怀好意地看了四个人一眼,说:“喂,我说你们快点死了算了,我的康儿饿了。”为首的那个叫一声:“你卑鄙,你手上抱的,背上背的,明明是我们少庄主的孩子,还说什么是你的康儿。韩如烟,还我们少少庄主来。”说罢,挺刀直取韩如烟。韩如烟身子向后一缩,纪文早仗剑逼了上来,又是只出一招,便将那人的刀给挑掉了。 纪文笑道:“你不行,快滚吧。”韩如烟道:“不行,你放了他们,只会对你我,对五师妹不利。”“可是我……我从来没有随便杀人的习惯呀!”四个人见机会来了,为首的叫一声:“扯呼!”撒腿便向山下跑去。韩如烟见状急叫一声,发手四颗穿心钉打了出去,钉钉必中,将四人全部DD在当场,纪文忙上前看时,全都死掉了。他于是抬起头来对韩如烟说:“都死掉了。”韩如烟道:“死掉就好,省得再有麻烦。你等等,我去给孩子喂了nǎi便回来,说着,她抱着孩子转向树林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孩子不哭了,似乎已经睡着了,她轻步走到四个人尸体旁,挨个儿检查了,确认都死了,才放了心。 纪文苦着脸说:“三师姐你出手也太狠了点。”韩如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半天才说:“你当初打断五师妹手臂的力气到哪里去了?怎么今日杀这么四个恶人反而畏首畏尾起来。我对你说过了,这四个人,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必会回去通风报信,带更多的人来,不只我,连你和五师妹只怕也难逃此劫。”“他们一定会这么做吗?”“人心险恶啊。五妹夫,你是不是与五师妹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往日的警惕xìng全没了,你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吗?”“唉,还不都是小重山庄?”“对呀,是小重山庄,这不,小重山庄利用完了我们,便全赶下山来,袁少德还念念不忘这两个孩子,还来追杀我夺孩子。”“原来他们是为了夺孩子才与你打起来的。对了,这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吧,他们叫什么名字?”韩如烟笑道:“大的叫袁健,脸上有颗黑痣;小的叫袁康。”“健……康?好名字。”韩如烟又道:“五妹夫,你不是和五师妹在一起吗?怎么会到这里来?”纪文道:“我要到江南去找开日门的虞希材报杀父杀母之仇。师姐这会有什么打算?”“我要去找我哥哥韩如皓,听说他最近领了个义女叫韩月儿,我想看看她。再者,我也得看看我娘了。”“如此,师姐,我们就此作别吧,我还要赶路呢。你一路保重啊。”韩如烟想了一会儿说:“做师姐的没有什么送给你,但愿你别再记恨我们了。”“师姐说哪里话?”“那么我就再送你一句话吧,还是那句话,‘遇人三分防,遇事三分慎’,江湖险恶,千万小心,一路保重,再见!”二人于是就这样挥手作别。 纪文一连走出几十丈远都在想那四个人的事,他心想:难道那四个人真的非杀了他们不可?难道真的除了侵犯我的人之外连自己怀疑的可能侵犯我的人也要杀?他百思不得其解,反而越想越烦,越烦越渴,渐渐的喉咙痒痒,馋起酒来了。是啊,一年来妻子和姐姐都劝自己少喝些酒,可真把他想坏了。他向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外就有一个酒店,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这个酒店座落在两座大山的中间,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似乎少有人从这里走动,然而纪文这时却看错了,他一走进去,只见里而满满当当有大约二十几个人,看打扮全是一些武林中人,分坐在各个桌前成群的喝着酒。纪文看着这些人来头不善,便到了一个角落里找了一个空地方坐下来,要了一壶酒,一斤牛ròu,自斟自饮起来,这一下,纪文可过了瘾了,只如那“久旱逢甘霖”呐!这一场好喝,转眼之间,三四壶酒已经没有了,他却仍无醉意。 这时,他发觉酒店里坐的那些人开始焦躁不安了。一个秃顶的老头子不耐烦的叫道:“你说那个苏公子大老远的把我们这些人叫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花钱吃一顿?还是让我们来急一遭?”旁边一个中年fù女说:“不花钱?还没结帐呢?你知道不花钱?那苏公子叫我们来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许想请我们这些人给他帮帮忙也未可知呀?”这时,边上一个桌子的一个青年汉子走过来说:“我虽不认识你们,但我也是受了那位苏公子的邀请,你说他要咱们帮忙,可我与苏公子素昧平生,在我华月门中我更不是什么高手,他请我有何用意?”这时,旁边一些人也说:“是啊,是啊,我们在派里也不是什么高手,也不认识什么苏公子,他请我们到底要干什么?”几个人喊了一阵子,开始说话的那个秃顶老头子叫道:“大家伙别吵。其实,我们也不认识那个苏公子,武功在派中也不是什么高手,大家不要误会。” 听了这番话,纪文笑得差点没把喝下去的酒又吐出来,他心想:“这个苏公子请了这么一大帮子庸手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要给这些庸手们开个比武大会吧。让他们比比谁更庸,好让他们也当当冠军过过瘾。这好像不对呀。”他的心中登时生出了好奇,决定看看那个苏公子和这一大群子到底要干什么,便慢慢的吃着牛ròu,静观其变。 经过了秃顶老头子那么一喊,大家看来也都知道来的人都不认识苏公子,也都不是什么好手,便又都静了心等起来。可是江湖中的人多数都是急xìng子,要让他们多等一会儿那简直太难了,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些人又开始坐不住了。 一个少女在一旁说:“那个苏公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把我们召了来,他又在哪里?”边上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人上来说:“怎么了?小姑娘,迷恋上那个苏公子了。”那少女羞红了脸,不说话,旁边一个粗眉大眼的青年人大声叫道:“刘世汉,你不要满嘴污言秽语,免得我们伤了和气。”刘世汉一听这话,转而对那青年人道:“干吗呀?周兄,我不过拿你的朱妹妹开了几句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周兄”道:“你的话让人可信的少。”刘世汉一听脸上便挂不住了,正色道:“周封,我敬你是条好汉才称你一声周兄,不过没想到你的气量这么狭窄。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君子变小人’。”这时,那个朱妹妹开口了:“刘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信口说两句而已。不过,我呀到是盼着那个苏公子别来,要不,有人可得成王八了!哈哈。”周封这时变得大怒,大叫一声:“刘世汉,你给我住嘴。”说话间,一只右手作成鹰爪状朝刘世汉抓去,纪文知道那就是鹰爪手,今天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一看就知道周封水平真的很差。 周封一记抓过来,刘世汉一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就势一扭。这一招让纪文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在擂台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就是凭了这一招伤了华如雪的。可是,似乎这两个人的水平都实在是太差了,那刘世汉去扭周封的胳膊,却三扭两扭扭不动,周封却也没有占到任何上风,两个人竟僵在了那里。让纪文看着好笑。 这时,旁边的人,包括那个朱妹妹也都来劝说:“大家正在集会,何必见面两句话不和就打起来呢?”周封这时看来是想找一个台阶下,便道:“刘世汉,不是我怕你,实在是今天苏公子请我们,我们最好不要在他选定的酒店里打来打去,我要住手了,你住不住?”刘世汉也咬着牙道:“哼,要不是看在苏公子的份上,我一定将你的脑袋拧下来踢着玩。”纪文听了心说:“就你这水平,连人家的胳膊都扭不动,还拧人家的头呢。还得练几年啊!“两个说完了这句话,都放开了手,分别坐了下来。 正在这时,从后边出来一个店小二,两手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满是酒和熟牛ròu。他将酒ròu挨个桌子送,一边送一边还说:“苏公子今日再请大家每人喝一壶酒,吃半斤牛ròu,然后就出来与大家见面。”这时,有人提出抗议来了:“我说小二,那苏公子让我们吃了大半天了,我们还怎么吃得下去喝得下去呢?”小二笑道;“苏公子jiāo待了,谁如果已经饱了的话,可以只将酒喝了,然后他才出来与大家见面。”众人听了以后,一想酒还少一点,便也不再说话,都喝起了酒。 江湖人的肚子装一本书也许很难,但装一壶酒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很快,这些人手中的酒都没有了,当然了,那店小二也不会忘了给纪文也送去一壶酒,纪文为了见到那苏公子究竟是何等样子,便一口气将整整一壶酒喝了个底朝天。这时,只听有一个人道:“小二,酒我们都喝光了,该请苏公子出来见见我们了。”“好,大家稍等,我这就去告诉他。”说罢,小二转身转向后面去了。大家又都坐了下来,还有点没饱的兀自吃着熟牛ròu,纪文是个饭量极大的人,是以也在吃着牛ròu。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那所谓的苏公子出来,但纪文感到肚子里面开始翻滚了,似乎有一壶烧开了的开水在里面一个劲的翻滚。纪文喝酒虽然多,但他还从未听说过会使人有这么强烈反应的酒,因此,当他一感觉到这种情况,马上意识到不好,酒里或菜里有dú!纪文捧着肚子想要站起来,可不知怎么的,大腿里就似乎灌满了沙一样,无论怎么站也站不起来,纪文略一运功,才发现自己早已功力全失。纪文这下心里真说“坏了!” 望过去,整个酒店里的人都在捂着肚子,也都站不起来,同样都在座位上挣扎。正在这所有的人都在挣扎的时候,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成功了,成功了,这一次的伪武林大会果然成功了。”纪文明显的听得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他这时马上在心中反映出来:这个姑娘一定是假扮成男人,谎称什么苏公子,将这些人骗来,然后一网打尽。但他又一想:不对呀,要一网打尽的往往是各门和派的耆宿好手,一网打尽一些臭鱼烂虾有什么用处。他还要继续往下想,但他体内的dú朝着他的五脏六腑都开始攻击了。 纪文定了定心神,气聚丹田,全神贯注地感受这dúyào的感觉,期望都感觉出这是什么dúyào,然而,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毕竟,他的医术再高,用dú之道再精,也只有一年的水平,要让他仅凭一点感觉判断出是什么dú来,实在是难为他了。他又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发现其他人似乎也没有一个人有良策,只是在那里挣扎。 这时,只听后面的门帘一动,一个少女的身子从里面探出来,纪文忙抬头看时,却见这个姑娘的身形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穿一身青白色衣服,但让人不解的是,她的脸上竟遮着一块布。纪文虽然猜不出这块布是干什么用的,但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这种布的质地,却原来是苏杭地区生产的丝绸制成的苏幕。他一看出这个来,旋即一个问题想明白了:“原来那苏公子就是因为这个姑娘用苏幕遮脸而得名了,那个苏公子看来就应该是这个姑娘。” 只见那女子向前走了几步,笑道:“怎么样啊,各位,我的‘噬花散’威力不错吧。”“噬花散?”纪文一听这个名字心头不由一颤,因为他记得在他学习的时候,‘噬花散’是没有任何yào物可以解的,中上这个dú之后人体内必如火汤翻滚,内力尽丧,而后十日十夜即亡。但他的这一声却引起了那个女子的注意,她歪着对着纪文,点头道;“不错,这位兄弟看来是懂dú的,你也知道噬花散的效果和解dú方法吧。”纪文一听这话不对,知她分明是要众人来向他索要解dú方法,他忙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噬花散服用之后如火汤翻滚,内力尽丧,而后十日十夜即亡,天底下哪里有可以解这种dú的yào?”那女子“咯咯”一笑,道:“看来这位兄弟还真是懂得dú的,不错,这噬花散确实无yào可解。” 这时,那个秃头老头子大叫道:“你这小姑娘,我们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暗算我们?我们都是受了苏公子的邀请来赴会的,我问你,那苏公子被你弄到哪里去了?”那女子哈哈大笑,道:“老头子,你真是瞎了眼,我以苏幕遮面,我不是那个苏公子谁又是?”“秃头”大叫一声:“可恶,你把我们大老远叫了来就是为了给我们几副dúyào吃?”那女子道:“这位前辈说错了,我不是来给你们dúyào吃的,我是来要你们的命玩玩的。”此言一出,全场震惊,所有来赴会的人都没有想到他们来赴的这个会竟然可以被命名做断头会。那个朱妹妹这时说道:“这位姐姐,我们素不相识,不知哪里冒犯了姐姐,请姐姐明示。”这个时候,纪文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朱妹妹,只见她着一身白装,柳眉秀长,面容清秀,颇有超凡脱俗的美丽,难怪周封会如此护着这个朱妹妹。 只见那女子轻步走到朱妹妹面前,抽出身边的短刀来,指着她的脸说:“你的脸就是对我的冒犯。我不容许任何人比我还漂亮。”“什么?啊”朱妹妹话还没有说完,口中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已经shè了出来,只见那女子上下挥舞着短刀,只见血与ròu在朱妹妹的脸上飞来飞去,不多时的工夫,朱妹妹的一张俏脸早已被划得不成样子。与此同时,刘封在一旁跪下来求那女子道:“我求求你,求求你,姑nǎinǎi,你饶了她吧。我求你了!”那女子似乎压根就没有听到这哀告,只是一个劲地划呀划呀,最后朱妹妹终于痛得晕死过去了,不作声了。那女子道:“怎么这么脆弱,这么就晕过去了?”她这时回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周封,冷笑了一声,道;“很痴情吗?好,我成全你!”说话间,反手一刀,早将朱妹妹的人头割将下来,血淋淋的,扔在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封面前道:“拿好!”然后将朱妹妹的尸身向旁边一推,又开始巡看满屋子的人。周封抱着心上人血淋淋的人头,一时间泣不成声,哭着哭着,一口气没上来,便即晕了过去。那女子见状,走上前来,道:“这么没出息,活着有什么意思?”顺手一刀,也割下头来,将他的头与朱妹妹的系在一起,放在一旁桌子上,将两具尸身推在一旁。 纪文看着这两幕,心中老大不忍,抬眼看着那个姑娘,从她的身体上看,似乎也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但不知为何她的心肠竟如此之狠,转眼之间,就杀了两个人,系头、推尸又是那么麻利的完成,似乎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怕是杀惯了的。他现在开始耽心自己的头什么时候也会放在那个桌子上了。 只见那个姑娘仍旧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着屋里的人,她忽然把目光集中到那个中年fù女身上,她走上前问:“你的丈夫是谁?”那中年fù女这时早吓做了一团,哆哆嗦嗦地说:“先夫早逝,我……我和儿子一起来的。”“那么,你儿子是谁?”“那……那一个。”她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颗头,那女子笑道:“你儿子和儿媳fù既然都已经死了,你活着只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谁养你的老啊?”“我……我儿子还没成亲。”“哟,还没成亲啊,那我岂不是让一对恋侣还未成着属就死了?罪过啊罪过。对了,你也到那边去,让他们真的结成一对,省得人家说我造孽。”说完,也不由得那中年女说话,手起刀落,血流如注,又一颗人头摆在了桌子上,又一具尸身推在一边。 这时的纪文真的看不下去了,他捂着肚子挣扎着站起来,正要说话,肚子里却又一滚,扑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那女子回头看了看他,笑道:“等死也不老实,等会儿再来收拾你。”她接着走到那个秃顶老头面前问:“你的头顶上怎么不长头发呀?”秃顶老头想了一想说:“老了,掉光了。”他说这话时很小心,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加速了死亡。“老了,掉光了?”那女子用刀子指着他的头说,“那你的头为什么不掉啊?”“呃……,想是还没老到时候。再过个二十几年也许便掉了。”“唉呀,还要二十几年啊,你让本姑娘怎么等呀,我还想看看人的头掉了是个什么样子呢,我好以后也有准备啊。这样吧,你成全了本姑娘,让本姑娘见识见识。”“这……”那老头怎么能不犹豫。“这什么?这啊那的,怕啥,死不了,头发掉了都死不了,头掉了能死了?”说罢,早割下头来。 就这样,那女子在屋子里来回的转悠,一会儿找这个的碴子,一会儿找那个碴子,一会儿说这个女的长得太丑,活着也嫁不出去,不如死了的好;一会儿又说这个小伙子头太大了,娶不到好媳fù,不如拿大头去喂了狗。就这样,不多时,二十几颗头颅全部摆在了桌子上,整个酒店里,活着的就剩下纪文和那女子两个人了。 那女子见只剩下纪文了,便走上来扶起他问:“整个屋里的其他人的身子都是两块的,怎么就你的身子是整个一个儿的?”纪文见她的刁蛮,知道哪一句话说错了,哪一句话说慢了都会有断头之忧,二十几个已经死了,他真不知道他能否活着。他听得她如此问,便答道:“这身子都是想当初爹娘给的,我们有什么办法,想是当时,他们爹娘给他们身子的时候就是给了这么一个两块的身子,而我的爹娘呢?图整,给了我一个整个儿的。”那女子又道:“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与他们不一样了?那他们见了你,不笑话你才怪呢,我不如帮你把身子截开,日后你和他们走到一块,他们也没有什么资本笑你。”说着,挥刀就向纪文的脖子砍去,纪文忙叫一声:“且慢!”那女子停了手,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位姑娘的话中有错误,如果不指出来的话我的身子就被分开了,那我岂不是要大大的吃亏了?” 那女子笑道:“我的话里也会有错?你说吧,有什么错?”纪文道:“你说我的身子与屋里的这些人不一样,他们见了我会笑话我,那么姑娘你的身子呢?不也与他们不一样,是整个一个的?那他们为什么不笑你而只笑我呢?”那女子沉吟了一会儿,显是一时想不出一句什么样的话来为自己辩解,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困为他们怕我呀!”纪文忙道:“这可就有意思了,他们怕你不笑你,他们也怕我呀,他们自然也不会笑我了。”“你胡说,他们在这世界上只怕我一个人,他们怎么又会怕你?”“谁说的,你去问他们看他们怕谁?他们如果回答说是‘我怕这位小姐’,我就听姑娘你的,把身子砍开,免得让他们笑我;否则的话,那就是怕我了,那就请姑娘你自己把身子砍开,免得让他们笑你。”“哼,我才不问呢!他们又不会说话。”“唉,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说话。噢,我懂了,你不去问,是因为你害怕了,你怕他们怕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就要对自己动刀斧。”“谁怕了!你看着我问啊!” 说着,那女子走到桌边,抓起一个头颅问:“喂,你怕谁!”没有回答,自然的。那女子似乎不甘心似的,又问了一遍:“喂,你怕谁!”自然还是没有回答。那女子一时间显的非常懊恼,将那人头向地上狠狠一摔,抽刀要剁向它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而对纪文说:“你看这人头没说话,他既没说怕我也没说怕你,他是谁也不怕!”纪文笑道;“姑娘这你就错了!刚才你与我打赌的时候我说他们如果回答说是‘我怕这位小姐’,我输;否则就是我赢。那人头没有说‘我怕这位小姐’,所以我赢了,还请姑娘你自动刀斧,免得日后碰见他们,被他们笑话。“那女子无奈地说:“我做这种事做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失败过,可今天我竟连嘴仗都打不过你,你赢了!不过,我还是要把你的头割下来!” 纪文一听,心说:“不好!我这么一闹,弄得她更坚决了。不行,我还得想办法。”于是,他马上说:“姑娘,我的头可以给你,不过有个条件。”“哼,我杀人向来不讲条件!”“不过那是以前,因为以前你从来都是赢家,你当然可以杀了输给你的人而不讲任何条件,然而今天不同,你亲口承认的是我赢了,那么你要杀我就得讲条件了。”那女子想了一会说:“什么条件,快说!”纪文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请求,我无非就是想目睹一下姑娘您的芳容。”“不行!”“不行?为什么?”“因为不行就不行,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又不行?那你可没履行我提出的条件,你可不能杀我。不过,你要是自杀呢,可以不用跟我讲条件。”那女子跺着脚道:“好好,算你狠,我嘴斗不过你,我输了,我输了。”说着,她举起刀子,伸长了脖子,顺势刀子便要斩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刹那,一块石子突然飞过来,打在刀子上,只听“当啷”一声响,刀子掉在地上。那女子抬起头来看着纪文,问道:“我输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死?”纪文笑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姑娘,所以不能让姑娘死。”“什么事?”“输了的人就一定得死吗?”“是的。”“为什么?不就是输了吗,为什么非要去死呢?”“因为输了的人窝囊,输了的人在这个世上只能受尽欺凌,受尽压近,受尽折磨,如此活着,倒不如死了的痛快,死子的干净。唉,谁让这个世界是一个胜者的世界呢?” 纪文想了想,又说:“那么,作为输了的人,在死前应该听胜了人的话吧?”“按理说是的,不过……”那女子迟疑了。“不过什么?不管不过什么,我们也都不过只是平常人而已,我们我做的事就得按着理来,没有例外。喏,这个理可是你说的,别说我是强加于你的。”“好了,你有什么命令快说吧!”“一,我要你拿出解yào;二,我要你好好活着,但以后不许再如此作恶多端。”那女子听了又一次哈哈大笑,道:“这位少侠,你不是很懂dúyào,你几时听说这‘噬花散’又有了解yào了?”“哼哼,你也少骗我了,你这dúyào根本就不是‘噬花散’,只是一种难解的普通的dú罢了,快点,拿出解yào来!”那姑娘闻言打了一个哆嗦,想来脸色也一定变了,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察觉了?”纪文笑道:“你不是说我懂dú吗?如果连这样一点小dúyào我凭着感觉都分辨不出来的话,那我岂不是白配了你给的这个评价了。”那女子道:“好,我佩服你,这dúyào的确不是‘噬花散’,而是‘金汤黄味蓉’,不过这dú只过你不会解吧。”纪文笑道:“雕虫小计,我都不放在眼里,不就是用冰片,配上莲子,用穿山甲的血浸制一个月吗?又有何难。”那女子听得如此,一下子愣住了。 ###第二十回 丑奴儿 !#00000001 那女子愣了一会儿,道:“少侠果然精通dú道,不过……”说着,她送身边取出一枚针来,走过来,朝纪文身上刺了一下,道:“这会儿我看你还怎么解?”纪文情知她用的是一枚dú针,但仔细一感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便问道:“姑娘用的是什么dú?”“什么dú?你不是很精通dú术吗?怎么连这是什么dú都察觉不出来?”“哼,你根本就没有用dú,我除了‘金汤黄味蓉’的感觉以外什么别的感觉都没有。”那女子笑了笑说:“服下去立刻让人感觉出来的dú不是好dú,真正的好dú就得有一段潜伏期,这样才能杀人于神不知鬼不觉,你中了我独门的dúyào‘百花荼灵草’,我看你还怎么解。”“百花荼灵草?”纪文表面是显得好像很不以为然,实则他的心中开始颤拌了,他心道:“不好,什么百花荼灵草,我怎么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不错,百花荼灵草。这草呢,有一个特xìng,就是每隔三天发作一次,每次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却制不了你的死命,我这里也没有彻底的解yào,但却有让它不发作的yào,你若是想少受点痛苦,就作我的仆人,跟随我一起到处杀人放火。”纪文一听这话心中一颤,想;不好,我又要有一个主人。天哪,我那一个主人还没有打发的了,这里怎么又蹦出一个来! 那女子见他不言语,便道:“怎么不说话了,若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反正三日这后发作了,可怪不得我了。”纪文上一次吃那个主人的亏就在于不知道是什么dú,可这一次知道是什么dú却又不会解,甚至连自己究竟是否中了dú都不知道。咳,这当口儿,只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他一咬牙,道:“好,我作你的仆人,你先把解‘金汤黄味蓉’的yào给我。”那女子递过一粒朱红色的yào丸来,纪文接在手中道:“我是你的仆人,你该不会害我吧。”那女子笑道:“你说呢?”纪文道:“我做仆人的信得过主人。”说罢,将那粒yào丸送入口中。yào一入肚,就听见纪文的肚子里面似乎又开了锅,纪文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捂着肚子,脸上的汗如同雨滴一般‘叭答叭答’地滴着。过了好一阵子,这种感觉才平复了,纪文活动了活动身子,发现dú真的解了,便拱手道:“如此,我谢过主人了。”那女子道:“好了,dú解了,我们该赶路了。走!”说罢,转身出屋,纪文无奈也只得跟在后面。他本想问问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可一想当时那个主人的作法,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一路上,那女子不说话,纪文也没心思与她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赶路,纪文的身上除了自己的包袱以外,还多了那女子的一个大包袱,似乎是一些衣服,反正挺大但不重。令纪文告诉的是,这个女子走的方向也是向南去,与他原定的路线基本一致。 又行了几日,两个人到了河南洛阳地界,刚进了城,那女子便回过头来对纪文说:“仆人,前面离嵩山不远了,我们去少林寺玩玩吧?”纪文心道:“这丫头又要惹事生非。”接着说:“去那里干什么,尽是和尚,有什么好看的?”“和尚?和尚才有意思呢,‘身穿袈裟,头上没发,切去耳朵,像个西瓜’,这几日正好夏天,我正好去切几个西瓜。”“我的小主人,你就别闹了,在酒店你一次杀了那么多的人,还不过瘾?”“哼,那几个人?算什么?不过都是些庸手,真正有意思的是去杀高手。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了,让你明天dú发,有你好受。”纪文现在就怕dú真的发了,他可是不会解这dú,只得道:“好好好,我去,我去。不过,去找人家少林寺的碴子,我就这样去未免让人家戳脊梁骨,还是请主人也给我一个苏幕,我也好遮着脸啊。”“好吧。”说着,那女子掏出身边一团白布,扔给了纪文,纪文便挡在脸前。 两个人于是向前行,出了洛阳城,径赴嵩山的少室山。 不过一日光景,两个人来到了少室山脚下,迎面两个小和尚过来问:“二位施主是来主是来进香的?”“进香的?”那女子冷笑道,“不错,不过不是进那个香,而是进家乡的乡,本姑娘送你们回家乡。”说着,手起刀落,早砍翻了两个小和尚。纪文没料道她会又一jiāo出手这么狠辣,大喝道:“你怎么随便杀人?”“我们来的不就是要杀人的吗?”“杀人,杀人。我问你,这里的人有哪一个惹着你了?”“没有,但我曾发誓,要杀尽天下的无用之人、无情之人和出家之人,这少林寺一寺的出家人,我能不来杀吗?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被人家赶下山来,这次有了你这么个帮手,我一定可以铲平少林寺。”“开玩笑,你怎么知道我武功一定很好?”“不用知道。会用dú就行,两个人用d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yào,比一个人用dúyào要更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你真是白日说大话,少林寺创寺六百余年,祖传七十二绝技,就凭你我这点微末道行,还想铲平少林寺,快走吧,我不想白白送命。”说着,纪文就要向来路走,那女子急了,喊道:“你回来!”“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正在这时,只听山上一个很响亮的声音传下来:“是谁在这里乱伤我寺弟子。”纪文一听这话,知道是一个内家高手借内力送过来的声音,当下警觉,拔剑在手,轻声道:“主人,回去吧,这帮和尚,真的惹不起,我真的不想死。”那女子道:“没出息!”随即踏上一步,大声说道:“本姑娘要你们这些秃驴的脑袋当瓢使,这两个太小,你要是大的话就下来。”“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此句话刚落,就见草丛中跳出一个人来,自然是一个大和尚,奋双掌飞身向那女子袭来,纪文见袭叫一声“不好!”扔了剑,纵身向上,伸两掌硬碰硬地接了那大和尚两掌,那大和尚虽即被打得弹了回去,但随即稳稳地落在地上;纪文这一瞬间只觉得两掌挫痛,接连倒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忙扶住了他,他甩了甩手,发现骨头没事,再向那大和尚看时,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中年僧人,只见那僧人脸上变色,惊叫道:“摩天大法!” 那女子一听这话,惊道:“摩天大法!你……你是贺家公子!”纪文回头道:“在下纪文。”这时,那僧人道:“你当真是纪文?从小重山庄逃出来的摩天大法的继承人纪文?”纪文道:“在下正是。”“你也就是当年贺季玉和杨雯莉的遗子?”纪文接连听了两句这样的话,知道江湖上的人都已经知道自己了,看来是小重山庄将这个消息散了出去,这样一来,自己想掩饰也掩饰不住了,只好扯掉苏幕,拱手道:“不错。”那僧人随后道:“那你身后那位女施主是谁?”纪文道:“这……在下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姑娘的面,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在酒下中了这位姑娘的暗算,这才当了她的仆人。”那僧人随即道:“如此,此事与纪少侠无关,请少侠退开,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两个徒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到要看看这位女施主的庐山真面目。”说着,飞身上来,伸左手做龙爪手,向那女子的脸上抓去,纪文这时也不知该帮忙还是不该帮助,一时犹豫,那僧人的手早抓到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忙一侧头,躲过了这一抓,可少林的龙爪手岂是吃素的,那僧人右手随即回挥,只能“哧”的一声,那女子脸上的苏幕被扯了下来。纪文急看时,却一下子呆住了。只见这个女子的脸上横横竖竖地有二十多道刀疤,密密地分布在脸上,往昔的容颜是一点也看不来了,只有那些刀疤。那僧人住了手,道:“原来是海沙派雨掌门的千金雨奴儿姑娘。”那女子忙捂住脸道:“谁是雨掌门的女儿,谁叫雨奴儿,我叫丑奴儿,大和尚不要认错了人。”那僧人笑道:“名字是什么无所谓,反正你的身份是已定的了。再说,你是谁也无所谓,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你也难逃责任。走,跟我上山见方丈师父去。”说着,伸手点了丑奴儿的穴道,抓住了就要向山上走。纪文这时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感情,却走上前来说:“前辈,你看……”那僧人道:“少侠不必求情,杀人偿命,这是古来就有的道理。我佛虽然慈悲,但如此滥杀无辜的人也必须得让她有个说命。少侠如果有兴趣的话,也请上山来吧,方丈师父一定愿意见你。”纪文听得这些话,心底马上转了几个弯,料想这个方丈大师愿意见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武功秘笈,但今日之事,自己必须得上去,说什么也得把丑奴儿给带下来。于是,他便点头道:“我正yù瞻仰方丈大师。请前辈引路。”于是,那僧人押了丑奴儿,纪文跟在他身后,上了少室山。 入了少林寺门,那僧人便将丑奴儿一径押到大雄宝殿之上,在大殿上,方丈海清大师正在那里诵经,见那僧人押着一个女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伙子进来,便问:“灵深,你押着一个女施主为何呀?”那僧人双手合十道:“师父,这位女施主就是海沙派雨掌门的女儿,她上山之时,无辜杀害了明悟和明真两个弟子,是以弟子将她押上山来。”海清大师也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雨施主,人未犯你,你何必枉开杀戒呢?”丑奴儿一脸的忿忿之色,道:“哼,我一看见你们那些光光的头顶就觉得恶心,我想杀你们几个出出气不可以啊。别说是那么两个小秃驴了,就是你这老秃驴的头,我也一样砍开来当瓢使。”海清大师道:“看来施主是无心向善了。如此……”只见海清大师身子微动,一串念珠便向丑奴儿的胸前打过去,纪文知道海清大师的厉害,料定若这一下打在丑奴儿身上的话,丑奴儿浑身的筋骨只怕就要散了,他飞快的想到这一点,便立刻飞身上前,挥剑挑开了念珠,口中忙道:“海清大师,手下留情。”海清大师平静地看着纪文道;“这位施主,认得老衲?”纪文道:“少林方丈海清大师,江湖上哪个不知?”海清大师道:“那么施主你是谁?”纪文收了剑,拱手道:“在下纪文。”海清大师惊道:“纪文?你是纪文?”纪文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 海清大师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便道:“请纪施主到我禅房来一下。灵深,你权且看好雨施主,带来到厢房去用一顿斋饭。”“是!”灵深押着丑奴儿走了,纪文随着海清大师来到禅房。海清大师道:“你真的就是摩天大法的继承人纪文?”纪文知道自己的身分多数人是不会随便相信的,便又确认了一次。海清大师道:“如此,让我来试试你的内力。”纪文一听,忙拱手道:“晚辈学艺不精,哪里敢与大师你比试内力啊!”海清大师道:“别担心,我想知道一下杨五小姐的后人武功怎么样?”纪文道:“大师认识我娘?”“不错,你娘在世的时候,每年都要来这里上香,从小时候你外婆抱着她,直到她十岁时自己来上的那次香,而后直到十六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这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老衲还是个中年汉子,很喜欢小孩子,你娘也很喜欢习武之人,所以我和你娘便成了忘年之jiāo。后来,听说你娘被难之后,我日日诵经,愿她的后人能安全的活下来,练好武功,有一番作为。今日,你终于来了。来,伸出手来,让我试试你的内力。”纪文听了之后,伸出手来,海清大师伸手握住他的手,这一霎时,纪文只觉得有一股火气从双手间传过来,身子震动了一下,随即身体之中便生出内力与之相抗,然而,那股火气不是越抗越弱,而是越抗越强,纪文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 但纪文是一个要强好胜的人,他虽然有些吃不消,但还是硬硬的挺着,头上的汗珠一个劲儿地“噼哩叭啦”往下掉,后来,身子开始渐渐的颤抖,传过来的那股火气似乎又强了几分。纪文知道自己挺得时间越久,就说明自己内力越强,便又一咬牙,将满身的内力运将过来,与那火气相抗。纪文这时感到自己的手上又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在流着,低头一看,却原来自已手掌的肌ròu都bào裂开来,淌出血来,他又一细看,却又发现海清大师的手也裂开了,但海清大师仍是一动不动,纪文见对方不动,自己也定了定神,继续运功对抗。 如此,两个人一时对抗了约莫两个时辰,最后,纪文终于受不住了,嗓子眼一发腥,一口血喷了出去,这时,海清大师才住了手,扶起纪文道:“纪施主,你没事吧。”纪文苦笑道:“大师的内力真是厉害,我怕是受了内伤。”海清大师忙道:“别担心,我们这里有疗伤灵yào。”说着,他从身边取出一粒yào丸,喂纪文吃了下去,而后扶纪文坐好,为他推宫过血,助他理气。纪文受的内伤本来就不重,如此一调治,不上一个时辰,已经痊可,他又撕衣襟包扎了手上伤口,而后才对海清大师,说:“大师,你的内力当真厉害,晚辈望尘莫及。”海清大师道:“纪施主不必谦虚,以你短短几年的内功修为能与老衲四十多年的内功修为相抗两个时辰而未受重伤,老衲真是对施主的内功佩服不已啊。只可惜施主尚未练成《摩天大法》和高级和顶级心法,否则,老衲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施主若能继续勤加修炼,日后前途无量啊。只是有一件事,老衲不知当讲不当讲。”“请大师赐教。”海清大师道:“海沙派雨掌门虽然行为正派,是一代英侠,可他的女儿却步入魔道,施主不知为何会与他的女儿在一起。”纪文叹了一口气,把天年前洒店里的那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海清大师。海清大师听了以后,道:“如此,也怪不得施主了,这样,我可以对施主改称少侠了。”纪文笑道:“谢大师夸奖。不过,我觉得雨姑娘不像是一个大jiān大恶之人,我觉得她之所以入魔道,也许与她的脸有关,不知大师可否知道雨姑娘的脸是怎么一回事?”“这老衲委实不知。”“既然如此,我想见一下雨姑娘,套问一下这件事,我想我佛慈悲,能教化一个人从新向善还是教化一个吧。”“纪少侠大仁大义,老衲真的很是佩服,请。” 于是,海清大师把纪文带到厢房里,而后,他退了出去,纪文走到丑奴儿面前说:“雨姑娘,你还好吧。”丑奴儿满脸怒气的看着他说:“谁告诉你的我姓雨?我说过我叫丑奴儿的,你不会听不见吧。”纪文忙改口道:“奴儿姑娘,你还好吧。”“什么奴儿姑娘,那么长,那么别扭,真要是关心我,就叫我奴儿行了。”“是,奴儿,你还好吧。”好吗,同样的一句话,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问了三遍。丑奴儿叹了一口气说:“还好,还活着。你可还好,不过看你就挺好的,身上也没缺了点什么。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奴儿,我有一事不明,想来请教。”“请教?不敢当,你武功那么好,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来问我?”“你究竟为了什么非要杀尽天下无用之人、无情之人和出家之人,也许无情之人还有些该杀,那些无用之人虽无用,却也不到该杀的程度,那些出家之人更是不该杀,我真的不明白。” 丑奴儿一听这话,脸上登时现出悲伤的神色来,道:“这件事情,你问了干什么?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不知道也你没有任何坏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纪文这时走上前坐在她身边说:“你说过输了的人要听赢了的人的话的,我赢了你,你就应该听我的,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丑奴儿看着他,脸上仍是那么一种悲伤的神色,好久,她才缓缓地说:“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好的。” 丑奴儿于是道:“其实这一切根源都在于我的脸。”“你的脸?”纪文故作惊讶。“不错,你也看到我的脸的这副模样了,这又都在于我娘。原本,我爹和我娘相爱并结合,生下了我,可我还不到两岁,娘就被一个出家人给勾走了,这个出家人当时就在少林寺,可后来被我爹追上,把我娘和那个出家人都给杀了。当时,我爹就忿忿地说:‘这世界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越漂亮的就越不是东西。’我爹这样说了,他的心中也始终就有这句话,可我偏偏是一个女孩子,照我爹的话说,我是越长越漂亮,终于在去年,也就是我十三岁时,一天我正在梳妆打扮,我爹喝醉了酒闯了进来,见我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便吼道:‘一个小女孩儿家,打扮什么,我告诉你,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是好东西,你……你就是太漂亮了。’说着,他就摸出身边的短刀,在我的脸上横横竖竖的划了二十七刀,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于是,我便开始憎恨我的无用,我娘的无情和那个出家人,我于是背着我爹逃出了海沙派,发誓永不认他这个爹爹,永不回海沙派,并发誓要杀遍天下无用之人、无情之人和出家之人。好了,你都知道了吧。” 这时,纪文握住了丑奴儿的手说:“奴儿,我都知道了,我很同情你,不过你觉得你可怜,可那些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就不可怜吗?你的心中一定想让别人为你着想,可你为什么就不能为别人着着想呢?”丑奴儿这一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纪文,许久,才说:“你说我做错了?”“当然错了,滥杀无辜,说到天上也是错的呀。”丑奴儿这时突然抱着头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对我说起过类似的话!为什么?!”纪文抚着她的长发道:“奴儿,亡羊补牢亦未晚呀!”丑奴儿抬起头来,纪文这才发现她原来已经哭了,只听她说:“你是说还可以补救回来?”“当然,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劝你最好先向海清大师他们道歉,然后在这里烧一个月的香,念一个月的经,吃一个月的斋,然后,出去以后,再也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行了。”丑奴儿想了一会儿,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来,去打开了门,海清大师这时正等在外面呢。丑奴儿见到海清大师,忙施了一个万福道:“海清伯父,侄女适才多有冒犯,还请你大发慈悲,宽恕了侄女这次吧,侄女以后再也不敢了。”海清大师道:“奴儿侄女,从新向善,一切都可以过去的。”丑奴儿道:“伯父,我想在这里修身养xìng一个月再下山,不知可以不可以。”“好!只是不是纪少侠有何打算?”这时,海清大师又转而对纪文道:“我就权且陪奴儿在这里留一下吧,顺便再向大师请教一下关于《摩天大法》中高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心法的疑难问题。”“那么,就这样定了。” 于是,纪文和丑奴儿就在这少林寺中住了下来。 次日,纪文取手《摩天大法》,找到海清大师问:“大师,这句‘立掌聚气,收发于胸’是什么意思?”海清大师仔细地看了一下《摩天大法》道:“奇怪呀。以摩天剑法的走剑方式,这样运功是绝对不对的呀!”“什么,难道是一句错的口诀?”“可能。对了,你在以前的练功中可有遇到似乎有错的口诀?”“有。大师你看第二十七页,这句‘心清体浊,气沉中丹’,本来摩天剑法的走剑方式要求必须自下而上运功,可这一句偏偏要求自上而下运功,后来我试着硬是自下而上运功,竟比这样厉害得多,轻松得多了。”“不错,你说得不错,摩天剑法的走剑方式的确要求自下而上运功,而这句‘立掌聚气,收发于胸’用于‘飞燕长虹’这一招,口诀中的运功方式就又成了自上而下了,你试试自下而上。” 纪文应了一声,拔剑在手,暗运内功,使一招飞燕长虹,这一自下而上的运力,纪文只觉身子要向上去,他刚一觉得,身子立刻离地而起,径向一颗树飞过去,纪文随手一挥,只听“嚓”的一声,一棵粗大的树枝竟被轻而易举的斩将下来。纪文随即稳稳地落在地上,高兴地说:“我成功了。”海清大师笑道:“看来,这做书的人似乎是有意写错了这几句,让后人学时难以把握。你刚才的动作,正是应了‘飞燕长虹’这一招的要义。”纪文高兴的拿过去,继续向下修练,可是,越向下修炼那些语句的错误就越多,他和海清大师好不容易一句一句地把高级心法改完了,可顶级心法是一句也改不下去了,似乎每一句都是错的。海清大师对纪文说:“看来顶级的心法里面另有玄机,我是无论如何也参不透了,不过我想你就算只练成高级心法,这世上能与你匹敌也许已经只剩下几个前辈高手了。”纪文道:“如此,我一定得先把高级心法练习成,看练成之后能否得到一点顶级心法的启示。” 如此的,纪文就在少林寺里一练一个多月,这一段期间,丑奴儿天天吃斋诵经,似乎真的是诚心悔改了。就这样,纪文经过了一番努力,终于将高级心法练成了,这时,他舞起剑感到更加灵动,更加得心应手了,他自己觉得,要报仇的话,这些武功已经够了。 不料,此时…… “报告方丈,山下来了几个摩天门的人,说有要事要告知方丈。”灵深和尚将山下的情况报告给了方丈。纪文一听这个名字,觉得很奇怪,便问海清大师道:“摩天门是一个什么门派?”海清大师道:“这摩天门就是原来的开日门和闭月门,它们是在半年前被虞希材合并的,现在的掌门也就是虞希材。”纪文咬着牙道:“如此说来,倒是仇人到了。”海清大师道:“少侠切莫cāo之过急,来的这几个人中一般不会有虞希材,老狐狸哪能轻易出动?现在,西域天涯教为了‘七神剑’曾兆先的事想要召开武林大会,虞希材派人来也许与这件事有关系,你可千万要克制自己啊,别让对方占了先手。”“晚辈知道了。” 接着,海清大师便道:“如此,请摩天门众人。”不多时,两个老头儿走上殿来,一齐拱手道:“海清大师,别来无恙啊!”海清大师道:“原来是连富怡和连富财两位施主,你们也别来无恙啊!”“无恙,无恙。”左边连富怡道。海清大师问:“二位此来有何贵干呀?”右边连富财道:“我们虞掌门让我来通知方丈大师关于围剿海沙派的事。”“围剿海沙派?”海清大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连富怡又说:“因为海沙派的人多行不义,劫八方财物,据为己有,尤其是对穷人搜刮更为严重,因此,我们本着一股侠义心肠,要劫富济贫,开了海沙派的金库,发给穷人。”海清大师听了以后,还没有说话,后边转过一个姑娘来,叫道:“你们两个老糊涂胡说什么?”大家看时,却是丑奴儿,只听她又说:“我们海沙派哪年从贪官污吏手中夺来的财物不是除了留下自己用的,其余的全部分给穷人。你到海南岛上去问问,那里的穷人有哪一个没有得过我们的好处。” 连富怡道:“这位是……?”海清大师道:“这位就是海沙派掌门雨晓歌千金丑奴儿姑娘。”“好啊,原来小老鼠跑到这里来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哥哥,上!”连富财说一声,抽剑便向丑奴儿刺去,纪文正要救援,却见海清大师身子一动,念珠甩出,早将那柄长剑打开,接着又回手将连富怡刺过来的长剑打开,随即道:“善哉!善哉!在没有查清事实之前,我不能允许你们伤害这位姑娘。”连富怡道:“哼,有什么好说的,语据俱在,难道还要我们请出来不成?”“好,老衲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好,你稍等。”说着,连富怡转出了大殿,过了一会儿,带上一个小伙子来,那小伙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他一见丑奴儿,冲上来就揪住了她,叫道:“我把你个臭三八,你还我的钱来。”接着,一巴掌便打在丑奴儿脸上。丑奴儿一时间气得骨突突红云冒将上来,吼道:“你在这里放什么屁呀!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说着,伸手一推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显是没有武功,吃这一记,便松了手,“噔噔噔”连退几步。可巧可巧,连富财的剑正在那儿挺着呢,那小伙子一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直撞在那剑上,一下子被刺穿了肚子。连富财慌忙拔剑,那小伙子一下子歪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即不动了。 连富财这时扯开破锣嗓子叫道:“海清大师,看见那小丫头杀人灭口的了吧。”海清大师回头看了看丑奴儿,只见丑奴儿一张满是伤疤的脸上显出一种不忍之色,举起手来,满是幽怨的看着,喃喃的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纪文走上前道:“海清大师……”海清大师一挥手道:“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清楚。”他继而转过来对双连老将道:“两位连施主,这个不足为凭证,我从路上随便抓一个人,给他几个钱,都可以让他替我做伪证。再说,奴儿姑娘实在是误伤的这个人,不能叫杀人灭口。这样的话,你们拿不出证据,恕我们不能同意去围剿海沙派。你们即使能联合了所有的门派,我们少林一派决不会派一个人出去的。好了,送客!”连富财道:“好,算你们有种,不过,一个月后当海沙派被铲平的时候,我看你有什么话说。”说罢,他一甩袖子,掉头就走,连富怡也走了。 这会儿,几个人才开始商议对付围剿的对策,海清大师说:“虞希材很有称霸武林的野心,他既然派人来说了,那么他在一个月后就一定会围剿海沙派,我看你们还是赶快赶去海沙岛吧。我会尽快通知玄坛教关内分舵,让他们派人增援,并让他们派出神医郑玄空和他的医疗队去救助。”纪文道:“如此,我们就先去了。”丑奴儿道:“海清大师,多谢你一个月来对我的教诲,从现在起,我会重新做人,伸张正义的。”海清大师道:“雨施主有此心实为大福,愿你们此行马到成功。”纪文道:“谢谢海清大师,我们告辞了。” 两个人于是出了少林寺,取了少林寺两匹快马,一路向南疾驰。 不过半月光景,两个人已经穿过了大半个中华土地,来到了广东境内,到了珠江畔的一家客店。丑奴儿这时对纪文说:“文哥哥,下面的路还是走水路快一些,我们把马寄在客店里,出去雇一条船南下吧。”纪文道:“好,我们到渡口去看看吧。”于是,两个人将马寄在客店里,来到渡口处打听是否有船,可是,他们找遍了所有的船主,都说船已经被订光了,只是都还没有走。两个找了一天,最后相视,满脸苦色,纪文道:“奴儿,没有船了,怎么办?”丑奴儿道:“文哥哥,别急,咱们明天再去找找。” 第二天,两个人又出去找,还是那样,没有一艘空船,纪文这时有些沮丧,丑奴儿说:“文哥哥,别急,咱们顺着江走走,也许能找到一艘船也说不定。”“好。”两个人于是便顺着珠江向下游走去。果然,在中游地段,有一艘船单独的停在那里,丑奴儿指着那船道:“文哥哥,我们去问问那艘船的船主。” 两个人来到那船前,纪文问:“船上有人吗?”只听船上有一个人应道:“来了!”只见大船舱门帘一挑,一个大汉走将出来,一见纪文,大喜道:“唉呀,这不是纪家侄儿吗?”纪文看着他也笑了,道:“那位伯父,我虽见过你,可你到底是谁呀?”那大汉道:“我叫徐玄日,对,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那日在村子里我没对你说。我和你父母是旧jiāo,你叫我一声伯父不吃亏吧!”“徐伯父说哪里话,对了,你们的船可否借用一下?”“你们借船做什么?”“伯父想必已经知道了各门各派围剿海沙派的事了吧?”“嗨,怎么不知道?我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我当时在安徽分舵办事,忽然接到少林海清大师的急信,告诉了我这件事,我们玄坛教一向与海沙派jiāo好,虽然一在南而一在北,这样的大事却不可不帮。”纪文笑道:“如此,我们到是同路了。” 正文 21-24 更新时间:2012-11-3 9:53:32 本章字数:41715 ###第廿一回 满江红 !#00000001 徐玄日也笑道:“是啊,是啊。贤侄,这位是……”他显然问得是丑奴儿,纪文连忙介绍道:“这位正是海沙派雨掌门的千金小姐丑奴儿,也就是雨奴儿。”纪文料来徐玄日应该认得或至少是知道雨奴儿,便加了一个解释。徐玄日歪着头将丑奴儿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口中喃喃地说:“不对呀,我以前到海沙派的时候见过雨姑娘,不是她这个模样啊。”这时,纪文忽然咳嗽了一下,徐玄日一见他如此,便道:“怎么了,纪贤侄,身体不舒服吗?”纪文这下心头一阵好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傻冒呀,我这种咳嗽法是有病的样了吗?不过,他又一想玄坛教四个人当时在渔家酒店里的表现,便也想通了,他们就是这么一种人。他心中这时对玄坛教几个人的猜忌彻底消除了,但为什么消除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觉得至少徐玄日是一个好人,他一向只凭自己的直觉办事,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了。 纪文道:“没……没什么。”而后,便凑身到徐玄日身边,对他耳语了丑奴儿的经历,并解释了自己刚才咳嗽的原因。徐玄日听后笑道:“还是贤侄想的周到。好了,说了这么大一会话了,还没请你们上船呢。来,跟我一起来吧,见见你另外几个伯父。”纪文心想:我有些伯父泛滥,但愿他们也不是袁振思。 纪文和丑奴儿于是随着徐玄日一起进入了船舱之中,船舱中人很多,最上的一个位子空着,那自然是徐玄日的位子,旁边还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位子,上面坐着的两个人纪文当时在酒店里都见过的,徐玄日一一引见,那两个人便是郭玄风和巴玄江。徐玄日又为纪文介绍了几个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认识,并让旁边两个打下手的安置两个席位,让二人坐下。 各人入座之后,徐玄日便开了口:“今日,我们就要开赴海沙岛去支援海沙派了,大家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仅要做好在岛上与别人做战的准备,还要做好在水上遇到敌人与之做战的准备。大家看”纪文顺着徐玄日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见在大厅之上,已挂出一副大大的地图。纪文随那落弟秀才读书之时,对地理也颇为熟悉,认得画得正是南海随近的水路和陆路,这使纪文不由得想起了在书上读过的正规军作战前的筹划。 徐玄日别看小事傻乎乎的,到了做大事了,却也十分地精明。他指着那地图上珠江中游处的一个用朱砂笔标着的点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里,而在我们附近,经过观察,最近的是这里的灵心剑派的二号船,当我们启航之后,如果说会在水上遇上敌军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灵心剑派。就我所知,在这二号船上领头的是灵心剑派的东西南北四堂堂主,全船大约有一百多人,不过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我们的人比他们的多,因此,大家主要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应付四堂堂主。东堂主东方颖的剑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在于她每挥四剑都要停一下,这是武斗的大忌,其他三位堂主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但只要破了她们其中的一个人,另外的三个人势必失去了斗会,会比较容易被我们击败。好了,大家有什么意见?” 众人没有话说,纪文道:“徐伯父,我想如果灵心剑派只有四个堂主的话应该比较弱,我们人多的话应该比较容易获胜,但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启航吗?”徐玄日道:“听说是今天巳时时分,现在已快到了,我们该启航了。传我的令,启航。”只听得一声声的声音传出去说要启航,而后听得“轰隆隆”拉锚的声音,纪文心想:我这会儿倒要见识见识我的剑法究竟有多么厉害了! 船在宽宽的江面上快速的行驶着,纪文与丑奴儿都站在船头,欣赏着岸边的景色,这里人烟稀少,多数的都是纯自然的景观,少见有人家,因此多有一些自然的灵秀。纪文不知怎的,看到这种景象觉得十分的亲切,似乎自己与它们是一体的一般,其实,也不奇怪,人都是大自然的产物,何况纪文还有过顺水流去的历史呢? 两个人正陶醉在无尽的风光中时,突然有一个玄坛教弟子大声喊起来:“你们快看那边!”众人马上看过去,却见在不算很远的地方有一条船顺水急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向这边驶过来。徐玄日这时也在船头,他手搭晾篷看了一会儿说:“是灵心剑派的船,看来我们这一战势在难免了,我们的船不如他们的快,非相遇不行。大家做好准备,要开战了。”于是,众人都手按剑柄,准备血战灵心剑派。 见那船飞也似的驶将来,眼看已到近前。这时,丑奴儿好像想起了什么,拉了拉纪文的衣袖,轻声道:“文哥哥,你来!”说罢,便转身向船舱里走去。纪文不知她要干什么,只是跟在身后,也进了船舱。 这时的船舱里空无一人。丑奴儿对纪文说:“文哥哥,这些日子以来,我每三日给你吃一次压‘百花荼灵草’的yào,算来今日又是第三日了,我该给你吃yào了。”说着,她伸手入怀,摸出一粒yào丸,放在纪文手中。(这时的二人,相隔可是非常近的。)纪文一个多月以来每三天吃一次这yào丸,也习惯了,便送入口中吃了。而后问:“奴儿,没事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丑奴儿才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本来我也没有料想会出这档子事,可事到头前了,真是事事忙。我想这一次的解围,我们之中不一定哪个人、哪些人会战死,我也不知能不能逃得过去……”纪文正要说话阻止她,却被丑奴儿挥了几下手挡住了,她又说:“你的武功好,就算解不了围,也一定能活着杀出去。可万一我死了,你的dú便只好每三天发作一次,这可就麻烦了。我想,今日不若趁着你我还都活得好好的,我将解yào给了你,你服了以后,咱们俩谁有事都无所谓了。”纪文听着,用一种怪怪的目光看着她,心想:这就是女人吗?如此多愁善感,快打仗了说这些,可不是很吉利。 话分两头,却说舱外,灵心剑派的二号船已经到了玄坛教的船的旁边,刚一接近,那边船上便有人喊:“喂,船上是哪一派的朋友?”徐玄日似乎执意要跟灵心剑派打一仗,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们是玄坛教的,你们可是灵心剑派的?”“是啊,”那一边回答,“你们可是去救援海沙派的?”徐玄日一听,知道对方早已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便笑道:“是呀!” 两船这时已经非常靠近了,只见从灵心剑派的船舱里走出一大群人来,全部都是白衣,为首的自然是四个堂主:东堂主东方颖,西堂主西门云玲,南堂主南宫芳,北堂主……徐玄日不见北堂主便罢,一见这北堂主,脸上登时笑了,道:“素娟侄女,原来你做了灵心剑派北堂主了!一向可好?”那北堂主不是别人,正是江城县于大人的千金,纪文的结义姐姐于素娟! 于素娟笑了笑说:“伯父一向也好,不过,今日各为其门,侄女到只好得罪一下了。”东方颖这时也说道:“你们既是玄坛教的人,就把郭玄风给我叫出来!”徐玄日道:“东方堂主叫五师弟做什么?”东方颖道:“我们要他为我们原来的北师妹偿命。”徐玄日道:“北师妹?你是说你们前任北堂主岳北燕?她死了?我以为她在外隐修呢?”西门云玲这时冷笑道:“你五师弟自己做的好事,你自然是不会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详情的话,你自己去问问他好了。反正你只管jiāo出他来就是了。”徐玄日也还了她一个冷笑,说:“我们玄坛教也是有体面的大教,哪能容你们说找人就找人,说抓人就抓人,我们再弱也还没到让你们如此欺负的地步。”南宫芳道:“如此说来,你们是不肯jiāo人了?”“不肯。”东方颖一挥手,说:“如此,你们这些人也留不得了,反正都是敌人,徒儿们,给我上,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说着,身子一跃,已跃上玄坛教的船来。 看官,你道郭玄风与岳北燕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三个堂主一见面就要人?原来,郭玄风曾和岳北燕是一对情侣,两个初时十分的要好,互无猜忌,可到了后来,郭玄风听说岳北燕爱上了天涯教教主陈道龙,并和他生了一个女儿,郭玄风听后十分气恼,找到了岳北燕,杀了她,幸而这时她的女儿陈茹已被接到天涯教总舵,幸免于难。此事传到灵心剑派,灵心剑派的人自然要找一找郭玄风的晦气了。 且不说这些,单表四个堂主领着众灵心剑派的弟子跳上玄坛教的船来,与众人斗在一处。这时,舱内的丑奴儿刚刚将一个装着液体的瓷瓶jiāo给纪文,说这就是解yào,让他现在就喝了,可舱外的喊杀声已经起来了,纪文顾不得多想,将那解yào往怀中一揣,回身就出了舱。丑奴儿正要说什么,他已经掀开了舱门帘。 帘外,所有的人都乱成了一团,玄坛教和灵心剑派的人死了一大些,剩下的还有许多人在那里缠斗,但很明显的,玄坛教的人占了下风。纪文见情势不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玄坛教的人输,便拔剑在手,大吼一声,冲上前,砍翻了几个灵心剑派的弟子。众弟子见对方来了强援,都挺剑来斗纪文,纪文哪里怕这些人,一柄宝剑左撑右挡,许多人被打下了海,也有许多人横尸船上,纪文竟是一点不觉得吃累,似乎这些人是凭空在挨打一样,不多时的工夫,船上的灵心剑派的弟子已被全数打败。 四个堂主那时正在与玄坛教的三个头领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发现身边自己人一个也没有了,东方颖忙大喝一声,四个人齐齐地跳出圈子来,在玄坛教的船头上站定,丑奴儿这时早已在甲板上了。 东方颖看了看纪文,笑道:“原来还有强援。”于素娟一见是纪文,失声叫了出来:“弟弟!”纪文初时注意力在东方颖身上,听得那一声叫,忙扭头看,啊呀,不是义姐于素娟是谁,他忙道:“姐姐,你怎么……?”话没有说完,东方颖便开了口:“于师妹,你认识这个小子?”于素娟无法说不认得,便点了点头。“他是谁?”于素娟小声道:“他是我义弟纪文。”东方颖这时脸上大为变色,道:“纪文?”她扭过头来看着纪文道:“你……你就是摩天剑法的继承人纪文?”纪文这时妙剑在胸,自是不怕,拱手道:“不才正是。”东方颖这时似乎觉得刚才的脸色有些失态,便定了定神说:“原来啊,难怪剑法那么厉害,不过,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于师妹,去跟他走一路。” 玄坛教的人一听,知道灵心剑派的人要和纪文单打独斗了,在江湖道义上,只要是两个人要单打独斗了,别人绝对不可chā手。于是,各人都把好了剑,闪在一旁,看着局势的变化。丑奴儿这时也知道纪文即将去一对一依次单挑这四个堂主,虽然好像北堂主与纪文关系挺好,可另外三个也不是吃素的。她心中这时不知是一种什么感情,只觉得好像很为他担心,又很盼望他赢了,同时,又有许多其他的感情糅在一起,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文哥哥,千万当心呐!”纪文回头看了看她,笑了笑说:“放心。姐姐不会杀我的。”丑奴儿放心似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这时,只听于素娟对东方颖说:“东方师姐,我……我以前与他jiāo过手了,我打不过他。”东方颖杏眼一竖,道:“打不过他,师父这半个月来白教你了?我不过,打不过也得给我上,咱们灵心剑派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说什么你也得为他们报仇呀!”于素娟不再说话了,只是秀眉紧蹙,紧咬着下唇,显是在做极强烈的思想斗争,确实,一方是自己所属的门派,一方是自己的结拜兄弟,真够难为她的了。纪文见她不说话,真得好想问问如雪的近况怎么样,她又何以在此,可是,形势真的不允许他这么做。 好久,于素娟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东方师姐,我去试试。”“嗯,小心。”于素娟应了一声,拔剑在手,走上前来,对纪文道:“弟弟,今日各为其主,得罪了。”说话间,一剑斜斜地朝纪文的左臂砍去,纪文一看剑路便知道姐姐在有意让他,他一闪身,躲在一旁,右手挥剑抵住了这一剑,左手已将自己的另一把剑抄在手中。于素娟忙抽回剑来,复一剑转过来向纪文肚腹间刺去,这一招似乎是下了狠手,纪文心头一惊,忙一纵身,身子离船而起,并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就如同当时扭断华如雪胳膊的那一招一般。于素娟见他向自己的身后跳去了,忙回手划过一剑来。你说怎么就这么巧,于素娟的剑刚划过来,纪文也刚好落下来,恰恰落在对方的剑尖上,他见有机可乘,一剑朝于素娟的头猛劈下去,这一剑自然是表象猛而力道柔,并且纪文早已想好了万一于素娟躲不开该怎么办。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于素娟好像真的躲不开了,她想抽剑却又抽不动,被纪文的体重给压住了,她的力量不足以挥动一个大男人,这下,那剑真的可就劈下去了。 于素娟见躲不开了,一闭眼,准备等死,可就在那剑劈下来的一瞬间,纪文突然一纵身,跳在一边,道:“姐姐,承让。”于素娟点了点头,回身对东方颖道:“东方师姐,我输了。”东方颖大喝一声道:“呸,谁说你输了?接着上!”于素娟显然对这个东方师姐很是畏惧,听她一下令,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回头一剑,朝着纪文的心窝里就扎了过去,纪文没料到这一手,反应过来想完全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身子向后一缩,那剑便划破了他前胸的衣服。只听“当”的一声,一个小巧的东西从衣服里蹦将出来,掉在甲板上,打的粉碎。 “yào!”丑奴儿带着绝望的声音扑上来,可是已经晚了。打碎的正是那个瓷瓶,瓶里的汤汤水水全部都撒了出来,与血水混在了一起,分不出来了。当然,即使没有血,液体一撒,泼水难收,一切也就完了。丑奴儿急忙去察看那些碎片,似乎想从碎片上找到一些残留的yào,可是,流得竟是那样的干净,碎片上一点都没有剩下。 丑奴儿浑身颤抖了起来,忽然大叫一声,双手抱住头倒在甲板上,口里绝望地喊着:“完了,一切全完了。怎么办?老天爷,你让我怎么办!”这一瞬间发生的事让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纪文算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了,他走上前,扶起丑奴儿,见丑奴儿满脸是泪,又在甲板上沾满了血。纪文突然觉得很是心疼,轻声道:“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不就碎了一瓶yào吗?再配一瓶不就行了?”丑奴儿这时“哇”的放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百花荼灵草’是我们派里的禁yào,dú的配法失传了,解yào的配法也失传了,那是全派最后的一瓶解yào了,这……这叫我怎么办呀!”说到这里,丑奴儿哭得更凶了。 于素娟这时大体上明白的是什么事了,她踏上一步,叫一声:“小丫头,你敢对我弟弟下dú,快把解yào拿出来。”说着,挥剑向丑奴儿刺去。纪文这时正两手扶着丑奴儿,一见于素娟的剑刺了过来,一时紧张,叫了一声“姐姐”,伸右手便去抓那剑尖,右手里的剑一下子掉在地上,不过,他的手也恰好抓住了剑锋。血立刻顺着剑滴了下来,这时纪文真得顾不得痛,忙道:“姐姐,且慢!奴儿是无心之过,你不要怪她。”于素娟道:“你放手!已经割着你了!”纪文怕他一放手这剑便会朝丑奴儿身上刺过去,忙左手也舍了剑,将丑奴儿向船舱方向推过去,这才转过身来,放开了手。 东方颖这时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道:“纪少侠,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明明你自己着了海沙派人的道,还掉过头来帮着海沙派的人。”纪文回过头来看着东方颖道:“奴儿给我下dú纯属无心之过,与海沙派解围毫无关系。”于素娟这时问:“弟弟,那奴儿究竟是谁?她是海沙派的人?”纪文点了点头说:“是。她是海沙派的掌门的女儿丑奴儿。”东方颖道:“哼,我猜的果然没有错。姐妹们,咱们四个一齐上,将那小妖女拿下。”“好!”说话间,三柄长剑已向丑奴儿欺过去。纪文正yù拾剑去救援,却早被东方颖连踢两脚,将两柄剑全部踢下了水。三柄剑继续向丑奴儿欺过去,丑奴儿一时似乎精神受了刺激,竟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纪文这时心上焦急,忙展开了空手夺白刃的工夫。 只见他身子猛的一猫,以极灵动的手法,欺身至三位堂主的身边,又以极快的速度先后挥拳猛击三人的手腕,三柄剑被强劲的内力一激,全部都向前上方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纪文的身子又猛地向上一窜,离甲板一丈多高,轻伸手,抓过了三把剑,又在空中身子一转,左手握单剑,右手握双剑,落在了地上,三柄剑分点三个人的咽喉。 纪文这一展身手,船上的所有人全部都震惊了,玄坛教里的许多人都不由得发出了佩服的声音,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精妙的武功。于素娟虽然嘴上没有说出来,但心中也在暗暗地佩服义弟的本领原来是如此的高强。三个堂主一下子就傻在了那里,她们没有料想到纪文真的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纪文制住了三个堂主,道:“想伤人,先过了姓纪的这一关。”这时,东方颖与西门云玲、南宫芳互相对望了一眼,即刻用手指一顶剑尖,身子猛得向后退去,一瞬间摆脱了困境。东方颖拱手道:“纪少侠真的好身手,我们佩服。如此,告辞了。”说着,转身要向自己的船上跳。徐玄日这时忙喊:“别让她们跑了,到了岛上,全部都是敌人,越多越不利呀!”好吗,他这一急,说的是不是句话都让人值得怀疑了。 纪文心中自然也知道,可就在他一犹豫的瞬间,三个堂主全都跳回了船,船上接应的人本就已开始加速滑船,这一来,更加速了,似乎只想逃得快一点。只有于素娟似乎已经决定要留下来,没有动。纪文看了她一眼,叫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各位,不要伤我姐姐。我去也。”可这时,灵心剑派的船已距玄坛教的船有五丈远了,纪文持了三柄剑中的其中两柄,纵身一跃,使出摩天大法中的轻身心法,踏着空跳上了灵心剑派的船。这边,徐玄日马上下令:“好好安置于小姐。加速滑船去追!” 三个堂主输了一阵,仓皇失措的上了船,进了船舱,心情都还没有稍稍平静下来,纪文早已站在船头,叫道:“东西南三堂主,出来吧。”南宫芳看了一眼东方颖,脸上显出忧虑之色,道:“师姐,他追来了!”西门云玲道:“南师妹莫怕,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至少有三个人,‘好虎还斗不过群狼’呢。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师姐,师妹,咱们再拿一把剑,杀出去!”东方颖道:“好!”三个人各从舱壁上抽了一把剑,东方颖挑开门帘,三个人一齐出来。 只见这时,船上的活人只怕只剩下纪文和三个堂主了,其余的灵心剑派弟子不是死了就是被打下了水。东方颖用剑一指纪文道:“姓纪的,你是不是欺负我们派中无人?”纪文道:“我是一个最不愿意杀人的人,可是,今日之事,我不杀她们,她们就会杀我,何况她们不死,到了岛上还是枉增一个敌人。”东方颖笑道:“我不明白,那海沙派的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样为他们卖命?”纪文道:“没有什么好处,我所做的是为了伸张正义,至于能不能伸张这个正义,我不敢说,但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东方颖道:“那你可知道海沙派这样年来一共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吗?”“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为人家卖命,你也太容易被利用了吧。”纪文一想也是,自己这件事做的是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凭了一面之辞,他有些犹豫了。 东方颖她们一见纪文有所犹豫,立刻互施了一下眼色,三柄剑一齐朝纪文捅过来,纪文忽然反应过来,见势不好,一个筋斗翻下水去。他这一下水不要紧,玄坛教船上的人可急了,徐玄日忙发令:“全速靠近敌船!”丑奴儿和于素娟则都抱住船舷,这个喊“文哥哥”,那个喊“弟弟”,只道是纪文被人家打下水的。 纪文自小在渔家长大,水里的本事他也是个行家,他一下水,便靠在船底下,伸手摸摸那船底是木头制的,心中暗暗笑了笑,抬起手中长剑,暗运内力,向上猛地刺去,只听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震动声,那船的底板竟被戳了一个窟窿。纪文怕那船还沉不了,又接连捅了四五下,这才向一边游开去。 船底一震,船上的人哪能感觉不出来,西门云玲登时便急了,叫道:“师姐,师妹,那小子好像把咱们的船给凿漏了。”东方颖道:“怕啥,咱们都会水。走,下水去找那小子去!”说着,纵身跃入水中,另外两个人也下了水。纪文在水里,本想三个人都不会水,可没想到三个人没有一个不会水的,见三个人都他游来,他急忙挥左手剑,朝水面一击,刹时间激起三尺高的浪墙,一直向着东方颖逼去,东方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强大的水流给击得吐了血。纪文又连挥两剑,打得另外两个人也吐了血。 南宫芳捂着胸口叫道:“二位师姐,那小子好生厉害!”东方颖这时气得一张俏脸都发了紧,大叫一声:“不管,上!”说着,在水中一个虎跳,朝着纪文扑将过来,纪文见她来了,身子向下一潜,便不知了踪影,东方颖又重重地落在了水中,激起了好大一片浪花,她随即也潜下水去寻找纪文,纪文正在水底下等着她呢,见她一下来,一剑朝她砍去,东方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左脚已经被砍了下来,鲜血登时涌了出来,将一大片水染成了红色。东方颖惨叫了一声,几yù晕去,努力向上将头露出水面,要呼救。纪文既已得了手,哪能容她呼救,右剑jiāo左手,游过来伸右手扯住她的右脚向下猛地一拉,东方颖一个“救”字尚未喊完,已被纪文拉下了水。 东方颖此时心慌意乱,胡乱挥剑朝纪文刺过来,纪文见她挥剑已毫无套路,腾出右手一拳击过去,正击在对方手腕,那剑一下子被击掉了,向水里沉下去。正在这时,纪文忽觉身子上方的水一动,情知不好,舍了东方颖,身子一弹,向后游出数丈,回眼望时,果见另外两个堂主的身子就在刚才附近的水下,两个堂主从水上刺下剑来,想要杀死纪文,没想到纪文游开了,东方颖却游不开,两柄剑全chā在了东方颖的身上,两个堂主只道是chā到了纪文(因为水都是红的,根本看不清),不等下面的人叫,各自用力一分,就是那么脆快,东方颖的身体已被分成三块,自是即刻便死了,血将整条江都快了染红了,尸体向上浮去,两个堂主这才发现原来刺到的是自己的师姐,一时间都是悲痛万分。南宫芳道:“姓纪的,你害死了我师姐,你快出来,姑nǎinǎi要把你剁成碎块!” 纪文在水下听着,知道既然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个绝对不会对自己善罢干休的,不拼个你死我活只把是不行了。纪文心想:罢了,罢了,一不做,二不休。今日我若不杀她们,我便要做这江中一鬼,怨不得了!想到这儿,他双脚一踏水,猛地从水里窜了出来,双剑分开,朝两个堂主刺过来。两个堂主亦不是吃素的,在水中挥剑挡了一招,随即钻入水下,看不见踪迹了。纪文心知她们要用自己对付东方颖的方法来对付自己,便仗着自己轻身工夫好,落下时只轻轻一点水,身子又腾了起来,随即看准了水中一个有yīn影的地方向左手剑猛地掷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血浪翻涌,南宫芳的尸体翻将上来。 南宫芳一死,水下的西门云玲耐不住了,从水下探出头来,摸出身边带的飞刀,甩手向纪文扔了过去,纪文在水上早就看见了,就在他第三次要落在水面上时,他的右手剑一挑,将那飞刀给拨了回去。西门云玲见势不好,忙一低头,飞刀擦着头皮飞了过去,但就在这时,纪文第四次腾了起来,右手剑随即扔了出去,一下扎起了西门云玲的脑壳,直没至柄,又一具尸体翻了上来。三个堂主全都解决了。纪文这才舒了一口气,落在水中,让满江的血水浸泡着自己,等待着自己人来迎接。 船上的人对于纪文的水战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他们一个劲地向这边赶,在战斗结束后不久,终于赶到了纪文身边,船上扔下绳索,纪文一握绳索,轻轻跃上了船。丑奴儿和于素娟一下子都过来问怎么样,纪文笑了笑,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湿了衣服。”徐玄日听了马上说:“来人呀,带纪少侠到后面去换衣服。” 我们说过,这条船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纪文换好了衣服刚刚出来时,船已经接近海沙岛了。不一会儿,船在海沙岛上靠岸了,众人下了船,纪文抬眼看看,似乎各路人马还都没有到,回头看看于素娟,心想:这下可以问问如雪的事了。他于是对于素娟说:“姐姐,你过来一下。”说着,向着一棵大树走去,于素娟跟了过去。 纪文于是问道:“姐姐,你一向可好?伯父他老人家怎么样?如雪妹妹怎么样?对了,你又怎么会到了灵心剑派呢?”于素娟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又好像有什么难言这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纪文看到她奇怪的表现,追问道:“姐姐,怎么了。伯父和如雪他们都怎么样吗?”于素娟仍旧不说话,但眼睛里很明显地有一些发亮的东西在向外涌。纪文见她如此,心中一惊,心想:难道家里有什么事发生了不成?他一想这个便急了,忙道:“姐姐,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伯父和如雪他们怎么样!?”于素娟咬了咬牙,看来是下了决心,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他们……他们都死了!” “什么!”纪文后退了一步,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月,才短短的一个月,怎么会两个人都死了。他不能够相信,他喃喃地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姐姐,你骗我,你告诉我,你在骗我!”于素娟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骗他,纪文这时心情乱到了极点,他的心中又似乎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大吼道:“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姐姐,你告诉我,你在骗我!”他走上前来,双手把住于素娟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子吼叫道;“你说呀,你快告诉我呀,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快告诉我呀!”这时的纪文,显出一种半疯狂的状态,于素娟见他这样,心中满是担忧,忙道:“弟弟,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那边玄坛教的人一点也知道纪文为什么会突然大吵大嚷,又不便过来,只好在那边默默地看着。 纪文一听这话,一连后退了几步,摇着头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爹死了,如雪死了,连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也……”纪文的声音哽咽了,他说不下去了,这些事都是他连想都不会想,也不可能想到的事,然而它却发生了,至少自己的义姐这样说了,他信了,但他的心也随之碎了,他怎么可能有勇气,有力量把这个悲惨的事实用嘴说出来呢。于素娟轻轻地点了点头,用一种近似于哭的声调说:“死了,都死了!一个都没有剩下。不只是他们,除了我,府里的所有人都死了!他们全都死了!”泪水终于冲破了眼眶的限制涌了出来,在她的脸上肆意地流淌。纪文这时早已哭了。两个人的见面本来应该是一件让人非常高兴的事,可是转眼之间竟变成了这个样子,于素娟带来不是姐弟间的那种亲情与友情,而是一个这样的惊天噩耗。唉!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僵了一会儿,纪文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上前问道:“姐姐,他们……他们都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们?”于素娟抹了抹眼泪,看了看他,咬着牙道:“小重山庄!” ###第廿二回 雨霖铃 !#00000001 时间回到一月半前,那正是纪文刚刚从江城县离开的日子。纪文走后,整个的江城县府依旧是那样的宁静。 纪文离开后的第十晚,正是一个满月的日子,华如雪独自一人来到了县府的后花园。由于青玉案的问题解决了,于大人也不再那样警戒了,便教于素娟关掉了机关。说实话,于素娟为了于大人不告诉她为什么就让她把机关放下来很是不满,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发了几句牢骚也就算了。 月光如水,静静地在后花园的水池随着风荷流动,时时的几阵夜风吹拂过来,送来荷花的缕缕清香。不过,对于这荷香,华如雪是已经习惯的了,因为她在小重山庄的时候,也曾经刚师姐师妹,或是秦月眉一起去采过莲,但今日的荷香似乎少了一点什么,外外的透出一种孤独来。她左臂轻轻地搭在肚子上,任空空的右袖在晚风中飘摇,她忘不了上一个夏天与纪文一齐在后花园里的时候,那时的荷花虽然已经快要凋尽了,但那时的香却是充实的。她在小重山庄里早已过够了虚伪的生活,和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丈夫生活在一起,她的心中是满足的。当然,她也时常回忆起往昔的日子,回忆起往日伪心的应承,伪心的听命,还有对纪文初时的那种伪心的蔑视与冷漠,一些都太过的虚伪了。想到这些,与今日一比,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时,几丈外的亭子上传来几声悠扬的箫声,她知道是于素娟在那里吹箫,往日的她箫声中总是在欢乐中透着悲凉,但是今日似乎已经完全脱去了那一种欢乐,充溢的只有悲凉。她轻声走至亭子中,见于素娟在那里背对着她吹箫,没有注意她,便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姐。”箫声停了,于素娟回过头来,淡淡地一笑道:“是弟妹呀。出来走走?”华如雪道:“是呀,一个人在房里,怪闷的,出来走走,散散心。我听姐姐刚才吹的箫中仿佛有无限的悲凉,姐姐可有什么心事,不知可否告诉小妹?”于素娟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弟弟担心。他这一去的敌人可是威震江湖的开日门掌门虞希材啊,我听说那家伙在我们这些人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名满江湖了,我真怕弟弟此行凶多吉少呀!”华如雪道:“纪哥哥天生福相,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相信他。”“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华如雪这时想起了一件事,道:“姐姐,我和纪哥哥十一天前下午合作了一首曲子,但可惜的是纪哥哥出发的太急,还没有来得及填词,我一直想了这十来天也没有想出来填什么词好,不知姐姐可否帮帮我。”于素娟道:“好啊,你将这个谱子哼来听听。”华如雪于是清了清嗓子,以一个“啦”音为词,唱了一首曲子。只听得此曲在高亢与快速透着一种悠扬,初始时比较的欢快,但到了每一段的最后反显几分悲凉,尤其到了尾声一段时,竟将那种悲凉融在了高亢声中,让人听后不觉生出一种惆怅。 于素娟听完了以后沉思良久,忽然问道:“这首曲子你做的成分多一些,还是弟弟作的成分多一些?”华如雪答道:“是他作的成分多一些。”于素娟点头喃喃地说:“这就是了,这就是了。”华如雪不解地问:“是什么呀?”于素娟道:“你难道听不出来,弟弟是有心事呀,他在这曲中已经在问他此行能否成功,能否平安的回来,是不是一去就再也不回头。”华如雪惊讶地道:“什么?姐姐,这……让我想想。”她紧跟着小声又哼唱了一遍,脸上的表情表现出她在仔细地体会,唱完之后,她猛地道:“真的呀。姐姐,这可怎么办?他根本没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十成的把握就去了,这岂不是去送死吗?”于素娟知她心中深深地挂念纪文的安危,其实她的内心又何尝不在牵挂呢,但她相住她的义弟。她于是对华如雪说:“别担心,弟弟所得的剑法是一本高妙的剑法,只要他真正的练成了这剑法,相住那虞希材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的。来,让我们想想如何填词,顺着他的意境。” 华如雪听了之后想了想说:“既然是去报仇,那么不报了仇就不会回头,我们不如就将这首曲子定名为《莫回首》吧。”“嗯,是一个好名字。”华如雪又说:“至于词吗,我看这第一句就用‘莫回首’吧,第二句呢,第二句呢……”她沉吟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破空声响起,一支飞镖直直地向二人飞过来,两个人急忙一闪,那飞镖钉在了亭子的木柱上。华如雪急忙过去一看,花容顿时变了色。于素娟见她脸上有变,忙问:“怎么了?是哪里来的飞镖?”“是小重山庄,是小重山庄,他们……他们终于找到我了。我逃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找到我了。”于素娟道:“那……那怎么办?”华如雪还未说话,只听“呜”的一声,又一支飞镖朝二人打过来,二人又一闪,躲开了。华如雪忙道:“姐姐,快和我离开这里。”两个人于是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于素娟的闺房里,二人喘息未定,华如雪便忙着说:“姐姐,你明天就赶快和于大人及府里的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小重山庄的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看官,你道小重山庄的人是怎么会知道华如雪在这里的?大家还记得当时纪文在茂林里救韩如烟时的那四个人吗?就是他们。不对呀,他们不是都死了吗?很可惜,有一个没有,那一个人得了袁振思的真传,可以在一瞬间使呼吸、心跳都停止,像死人一样,不久又可恢复。于是,那人就在中钉之后忍着痛,停了呼吸和心跳,是以瞒过了韩如烟和纪文。在韩如烟和纪文相继走后,他便带伤返回了小重山庄,告诉了袁振思华如雪就在茂林附近,袁振思立刻派人到附近的江城县里去打听,果然打听到了华如雪就在江城县府,于是便决定在打探到消息的当天晚上偷袭。 于素娟道:“那……那你怎么办?”华如雪急道:“我说了,小重山庄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我若是跟你们一起走,会连累你们的,你还是通知其他人快走,到时候回来给我收尸就行了。别忘了,等再见到纪哥哥,告诉他我对不起他,没有来得及为他把孩子生下来,但愿他不要再怪我这个已死的人了。”于素娟见她这般样子,心中好生不忍,道:“弟妹,你可要振作一点,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你就算不为你,也得为你纪哥哥和你腹中的孩子着想啊,你要是死了,被你纪哥哥知道了,他会有多悲痛啊!听话,咱们一齐走,到我师父那里去,我虽不知我师父是什么门派的,但她总告诉了我若有事到哪里去找她。相信她老人家总会有办法的。”华如雪看了看她,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快去通知其他人做准备,我也回房去准备一下。”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小重山庄似乎是因为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向县府发起了总攻,我们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拼死杀出重围,没敢回去救援。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偷偷的回去,只见到满院的死尸,并且看到……”于素娟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你看到了什么?”纪文追问道。于素娟没有回答,低头只顾哭。纪文这时早已急了,大吼一声:“你说呀,快说呀!”于素娟抬起头来,问他:“你还记得那四合树吗?”“记得。”“我在那四棵树的下面找到了弟妹,我见她……她的另外三条肢体都没斩断了,断掉的肢体被……被挂在了树上,她那时还有一口气,见我来了,让我照顾好你,并把做好的《莫回首》的词jiāo给了我,而后便……”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纪文则早已听不下去了。他这时胸中的怒火与悲火jiāo杂在一起,燃烧着,bàozhà着,似乎要将他的身体bào裂,他猛然间大吼一声,挥拳朝身边的那棵大树击过去,只听“咔”的一声巨响,那棵合抱粗的树竟被打断了。这时,从纪文的手腕上一串小东西跳了出来,掉在地上,“当”地一声响,珍珠散了一地。但这时的纪文连自己满手鲜血都顾不得了,哪里还顾得着那些珍珠。他跪在地上,两只手不停地砸地,嘴中不停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那天没有想到要回去!?”他突然又仰面朝天,大叫道:“天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于素娟擦了擦眼泪,走上前来,拾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以及散落的那些珍珠,她一看,那竟是一个制作的非常精良的铃铛,上面刻着一些烟雨朦胧的山景,轻轻摇来,声音是那样清脆悦耳。这分明就是雨霖铃(于素娟当然不知它叫什么名了),那些珍珠,是系雨霖铃的珍珠手链上的珍珠。于素娟一见此物,脸上大为变色,忙将所有的东西握在手中,走上前来对纪文说:“弟弟,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请节哀。今日之大事要紧啊。”纪文抬起头来看着于素娟,看了一会儿,忽然扑到她怀中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我那时要是回去看看就不会有事了。是我!是我害死了如雪!是我害死了整个县府的人!”于素娟这时心里也满是悲痛,但她是要劝人的,于是强忍住了已经流出的眼泪,道:“弟弟,今日海沙派有大事,要是你只因为悲痛而坏了大事,弟妹在泉下也不会瞑目的。” 纪文听了这句话,才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道:“姐姐见教的是。唉,我对不起如雪,我伤了她的胳膊,否则,也许她还支得一时。”于素娟道:“你也不用太自责了,弟妹一直到死也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呀。来,起来吧。”她将纪文扶起来,纪文看着浩瀚的大海说:“如雪,你等我,等我把一切办完后,我会去找你的。”这句话让于素娟心下一惊,她知道纪文产生了厌世情绪,她必须用一件事情来冲淡他的这种情绪,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她于是道:“弟弟,你这铃铛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漂亮,我怎么平时没有见你戴呀。”纪文看了看她,说:“这是我生父生母给我的,我始终将它珍藏在荷包中贴身戴着,别人看不到。今天换衣服时,我见荷包也湿了,便将它拿了出来,戴在手上,想来可在打斗时凭它的响声扰乱敌人。可没想到,珍珠链竟因我的打击力太大而激断了。” 正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只听丑奴儿大喊:“不好了,敌人已经攻上岛了。”纪文这下也有些紧张,忙对于素娟道:“姐姐,劳烦你帮我再把这手链穿起来,我先去了。”“你……要小心!”“是。”说罢,纪文向着丑奴儿跑去了。于素娟却轻轻地伸手入怀,取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另一个雨霖铃,她将两个铃铛放在了一起比较了一下,发现分明是一对,这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万般柔情…… 却说纪文跑到丑奴儿面前,丑奴儿问道:“文哥哥,你没事吧。”纪文道:“我没事,敌人攻过来了?”“他们似乎从那一边登的陆,玄坛教的人都过去了,我在这里等着你。我求你,今日一定要为我们海沙派解了围,dú的事,让我问问我爹,也许还有希望。”纪文这时悲痛还萦绕在心间呢,哪里去体会这句话是否还含着别的意思,只是应了一声,便道:“走!” 丑奴儿头前带路,将纪文一直带到海沙堂前的大路上,只见大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全是死人。纪文道:“我们好像来晚了。”丑奴儿点了点头,但又突然说:“文哥哥,那里还有一个活的,是我们海沙派的。”纪文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果然还有一个人在血泊中挣扎,他急忙过去俯下身子问:“各大门派的人呢?”那人答道:“他们……都……都杀到……上面去……了……”说到这里,那人便咽了气。纪文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丑奴儿说:“奴儿,走,上海沙堂里去会会这各大门派的高人。” 海沙堂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十七大门派的人全部都杀到这里来了。在海沙堂的中央,坐着一些人,这些人看打扮全部都是海沙派和玄坛教的人,又看来似乎全都受了伤,动不得。坐着的人中为首的一个是个中年汉子,穿一领青衫,眉宇间一股英气很是旺盛,让人一见便觉得是一个英雄人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海沙派的掌门雨晓歌。围人的人中有一个老者说话了,此人正是摩天门的连富怡,只听他说:“雨掌门,你也是一代武学宗师,我想也不会只认得那么几个臭钱吧。我劝你一句,把你们派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分给就近的百姓,我姓连的今日就为你求个情,让大家伙饶了你,你看怎么样?”雨晓歌冷笑道:“我已经对你们说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我们海沙派的钱来得光明正大,除了做生意得来的,就是劫富得来的,我们的钱,除了本派人的花销和本派建设以外,全部都已经分给了就近的百姓,你让我们再分,这岂不是要让我们没有饭吃吗?你们欺负人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这时,旁边桐理教的领头人踏上一步说:“你放屁,你们做的什么勾当我们不知道?古往今来,哪一个贪心之人不会说好听的话。”雨晓歌看了看那个人说:“林教主,你既然如此说,我也无话可说。反正,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海沙派到底有没有欺压过老百姓自有天理清楚。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杀就快动手吧。”一边烽城派的领头人道:“既然雨掌门执迷不悟,也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反正,杀了你们,我们一样可以散了你们的财。好,大家伙一起上吧,将这些人乱剑分尸!”说着,一大群人就向上涌去。 一直在人后面的丑奴儿急了,她对纪文道:“文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呀!”纪文道:“奴儿,做好准备!”说着,他一拉丑奴儿的手,跳到了人群的头上,顺手将奴儿横抱起来,大叫一声:“雨掌门,快接你的女儿。”说着,便将丑奴儿向雨晓歌扔了过去。随即,纪文拔双剑(玄坛教的人给的)在手,使一招“万道金光”,将将坐着众人刺去的所有兵器全部挑开,稳稳地落在场中央。这时,丑奴儿已被雨晓歌接了过去,雨晓歌又惊又喜,看着丑奴儿道:“奴儿,你总算肯回来见爹了。”丑奴儿这时见父亲的身上满是鲜血,有好几处大伤,心下一酸,本是父女同心,已经哭了出来,她攀住雨晓歌的脖子道:“爹,女儿不孝,女儿不该离开你的。”雨晓歌叹道:“咳,是爹对不起你呀,把你那么一张漂亮的脸给毁了。只是今日,其实你反不如不回来,你爹及你众位师兄门也未必能活下去呀,只怕你也……”丑奴儿道:“爹,没事,纪文大哥的摩天剑法对会这些小蚂蚁绰绰有余。”雨晓歌还未说话,只能旁边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了起来:“纪文?摩天剑法?” 纪文听得这一声叫,忙回头看时,却是在坐着的人边上的一个穿紫衣的女子,看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看来也是海沙派的人,也受了伤,坐在那里。不过,她的这一声叫显然并没给围人的人多大影响,连富怡冷笑一声道:“纪少侠,多日不见了。你的摩天剑法我真是佩服,今日看来你是帮定了海沙派了,来来来,让我陪你走上一路。” 说着,他拔剑在手,飞身朝纪文刺过来。纪文这时哪里还会慌忙,上挑一剑,挑开了刺过来的这一剑,连富怡随即脚一点地,身子向上跳去,马上整个人倒了过来,纪文知他要用“万道金光”,便也脚一蹬地,身子也飞了起来,向身后一个柱子飞去,就在身子要撞上那柱子的一瞬间,他的腿又向后一蹬,整个人又向前飞过去,使出了一招“飞燕长虹”,连富怡见势不好,急忙收剑,身子坠在地上,一个就地十八滚。纪文见这一剑走了空,一转剑,身子也改了方向,落在地上,朝着躺在地上的连富怡便刺过去,连富怡哪敢稍停,忙举剑招架,使了一招“秋风扫地”,意在以地躺去砍敌方的腿。纪文是熟练了摩天剑法的人,哪里会不知道他的这些招数,略一蹬地,整个身子又悬了起来,只是一剑一剑朝着地上的人刺去。 连富怡见纪文如此一变,心下着了慌,知道自己必须得站起来,否则连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便急忙卖一个破绽,就地一滚,滚在一边,站起身来。纪文也落了地。但纪文是不可能让他有喘气的时间的,刚一落地,随起一剑砍在地上,将地上的尘土击起一片,随即又一挥剑,使空气形成了一股风,将那些尘土全部吹向了连富怡的脸,连富怡见势不好,身子一纵,跳上了一根柱子,纪文也一蹬地,跳上了一根柱子。连富怡笑了笑说:“小子的轻功不错吗!”忽然他一发手,一柄飞刀向着纪文飞过去。丑奴儿在下面一见上面有亮光一闪,惊叫了一声:“不好,暗器。” 纪文一见有飞刀过来,急忙向那飞刀跳过去,恰巧踏在那飞刀上,他的脚只一勾,就将那飞刀给踢了回去,身子却又借着这股力,飞回了那个柱子,连富怡见飞刀飞了回来,急忙一剑挥去,拨开了那飞刀。紧接着大叫一声:“小子,拿命来。”左手一拍那柱子,飞身又向纪文这边刺过来。纪文这次不知怎的,竟是不躲。连富怡见对方不躲,当下心花怒放,直直地刺了下去。不料纪文就在他刺过来的那一瞬间,身子突然向上窜去。连富怡由于一时太兴奋了,没有料到纪文会用这么一招,一时间收不住,那剑竟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入了柱子中,直没至柄。纪文看准时机来了,身子一转,猛地向下一坠,一脚向连富怡的右胳膊踹了下去,只听“喀吧”一声响,连富怡一声大叫,掉在地上,左手抱着右胳膊在地上打滚,血流了不知多少。众人细看时,却发现连富怡的右臂已被纪文一下子踹断,一只右手竟是留在了chā在柱上的剑上。纪文这次为了华如雪的死悲痛万分,所以出招也是异常的狠辣。 纪文落了地,走上来,对连富怡恶狠狠地说:“怎么样,服不服?”连富怡一时间只顾痛得叫唤,哪里还知道服不服,这时,同一边的连富财站不住了,他见这时纪文正好背对着他,便大吼一声:“小子,拿命来!”举剑向纪文刺来。 纪文这时就似背后长了眼睛,两脚一蹬地,身子向上飞去。连富财这一剑走了空,纪文顺势又在连富财的后背上猛踢了一脚,只踢得连富财在空中就吐了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见他的身子的形状都变了,看来时胸骨与肋骨尽皆碎裂。纪文这时又一次稳稳地落了地。摩天门的人急忙上来救二人,几个人将连富怡抬回去,另几个去抬连富财时,他竟一动也不动,众人看时,已是死了。这几个人其实都是连富财的弟子,一见师父死了,全都压不住了,都拔剑在手,回指纪文道:“妖人,我们要为师父报仇!”说着,五个人一齐向纪文攻去,纪文这时对这些人哪里还放在眼中,宝剑轻挑了几下,早将五个人的剑全部挑开。五个人没了剑,立在当场不知该干什么了。纪文道:“你们这些人的水平还要来打海沙派,还差得远呢。好了,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几个人知道自己的武功比不过纪文,只好抬了连富财的尸体,回归本队。 纪文这时对众人说:“我纪文并不是一个好杀人的人,今日只为你们误中摩天门的离间计来欺负海沙派而来,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请大家各自回去,从此彼此友好,少一些攻杀。”话音刚落,另一边一个穿白衣的女子便开了口:“纪少侠,你可不要是非不分。我们此次会来,就是因为他们海沙派太欺负老百姓才来的,我们今天在这里要是讨不出一个公道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去的。”纪文看了看那个女子,发现是灵心剑派的打扮,看来是灵心剑派的掌门,他记得于素娟的师父是上官萍,她提过的,当时她还说她不知道师父的门派,可在船上时,于素娟就是灵心剑派的人,且身居要职,看来她的师父上官萍就应该是掌门。想到这些,他拱手道:“这们想必就是灵心剑派的掌门上官萍前辈吧。”上官萍道:“不错,你认识我,这很好。”纪文笑道:“上官掌门,我相信你们来的目的是很好的,但这一切都是摩天门的掌门虞希材离间所至,真正的老狐狸是虞希材!” 他这一句话,摩天门的人自然是不干了,当即有人大声叫道:“胡说,姓纪的,你才有几斤,敢污蔑我们掌门。”纪文笑了笑说:“我这人一向没有污蔑人的习惯,当然了,有的时候有些人说的话会被某些人在表面称作是污蔑的,尤其是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的作恶的事实。你们说是不是呀!”摩天门的人不知怎的,不说话了,纪文笑了笑又道:“上官掌门,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上官萍问道:“什么问题?”“我想问的是,你们听说海沙派欺负老百姓这件事有多长时间了?”“大约三个月。”“三个月?”“是的。”“好。我还想问的是,你们是听谁说的?”“是一些传闻,但大家都听到了。”纪文这次没有针对她直接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 这时,上官萍对面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道:“上官掌门,既然纪少侠如此执迷不悟,我看我们再费口舌也是徒劳,不如与他们兵刃上见。”上官萍道:“纪少侠,你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好得罪了。”说着,上官萍就要拔剑了。 正在这当口,在人群的外面忽然有一女子叫了一声:“弟弟。”接着,就见一团白影跳过人群,落在场中央,正是于素娟。上官萍一见于素娟来了,便收起了剑,道:“素娟,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的三个师姐呢?”只见于素娟怯生生地看着上官萍道:“她们死了,那一船的人也都死了。”上官萍一听这话大吃一惊,道:“什么?素娟,你说他们都死了?怎么回事?”于素娟这时怕师父气急了会对纪文不利,但犹豫了一下,但她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向纪文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上官萍可什么都明的了,她沉下脸来道:“姓纪的,我的那些弟子与你何怨何悉,值得你如此下dú手。素娟,你去,杀了他,为你的师姐师妹报仇。”“这……”于素娟自然犹豫了。“怎么,你不听师父话吗?”上官萍显是极为气恼。于素娟忙道:“不,不是。纪少侠,他是弟子的结义弟弟,我……”“什么结义弟弟!”上官萍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这种人,你只怕认错了人。按我的令,杀了他,用他的头来祭奠你死去的师姐师妹。”于素娟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才勉强说了一句:“是!” 于素娟转过身来看着纪文,对他说:“弟弟,咱们又要打一次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你的铃铛的我给你串好了。给!”说着,她伸手将一串手链串着的雨霖铃递了过去,纪文接过来对于素娟道:“纪文谢过姐姐了。”说着,将那铃铛套在手上。于素娟道:“如此,我们开战吧。”“好。”说着,于素娟一捋袖子,只听“叮当”一声,纪文急看时,却原来在于素娟的手腕上也套着一个雨霖铃。纪文好奇地说:“姐姐也有一个?”于素娟尚未回答,只听那个坐在边上的紫衣女子叫了一声:“雨霖铃!”但这一次众人都没有在意,于素娟点头道:“不错,我也有一个。来吧,拔剑吧。” 二人于是各自拔剑在手,于素娟像以前几次一样先出招,一剑较慢地向纪文刺去,纪文忙用剑尖压住了于素娟的剑,正要挑开,却见于素娟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并且感到自己手上向上挑的力加了一重。纪文当下明白义姐是要和自己较量一xià tǐ力,便也将剑向下压力。两个人于是僵在了那里,只是比较体力,连一点内力的成分都没有,这样两个人当真是僵持不下了。 过了好一阵子,两个人还是不动,这时,突然旁边一团紫影一闪,一把剑已将二人的剑挑开,众人看时,却是坐在边上的那个女子。只听那女子道:“你们亲姐弟两个,在这里一直顶个什么劲儿?”纪文一听,以为她听错了,忙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这是我的义姐,并非亲姐姐。”那女子看了看二人,笑了,说:“你们两个人都是我的亲生骨ròu,这一对雨霖铃便是信物,我还会认错了?” 这一句话让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大家看这个女子最多只有二十岁年纪,而纪文至少十八岁了,照她这么说,难道是她两岁的时候生得纪文?这时,摩天门的队伍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此人却是鬼魅五丑之二鬼无天。他哈哈大笑道:“这个小姑娘不害臊,你才多大年纪,只怕还没有出嫁吧,怎么充起人家的母亲来了。再说,这位纪少侠,他的生母杨雯莉早于十八年前就过世了,你怎么又会成了他的母亲?” 那女子笑子笑,对鬼无天说:“鬼无天,那么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鬼无天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女子,越看他脸上的表情就越难看,本来生得就丑,现在更没有人模样了,他忽然大叫道:“五小姐,你是五小姐?不可能,不可能的,五小姐早在十八年前就投崖殉夫了。”那女子笑道:“不错,我在十八年前的确是投崖列夫,不过侥幸的很呐,我没死了,上来以后还将我丈夫贺季玉和师父水龙公公给葬了,又有幸活到了现在。我不是杨雯莉,谁又是?” 纪文心下早已惊了,听到这里,问:“你……你真的是我娘?可是,年龄不对呀!”那女子笑道:“如果你知道开日大法的话,你就不会奇怪了,凡是修炼开日大法的女子都可以保养青春不老,所以我今年三十六岁,看来仍旧像二十岁少女一般。你不信我的话,我说一件事,你背上呈梅花状排列的五颗黑痣你总知道吧?” 纪文一听,心想:我背上的这五颗呈梅花状排列的黑痣除了自己的养父刘阿水、养母王氏和妻子华如雪之外,再就只能有我生父母知道,看来她所言不虚,她真的是我娘。想到这些,他慌忙翻身跪倒,道:“娘,孩儿不孝,孩儿没有早来看望你,请母亲恕罪。”杨雯莉高兴地把他扶起来道:“快起来,这是干什么,你又不知道我在这里,你连我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你怎么来看我呀!来,让娘好好看看,哎呀,我的文儿真的长这么大了。文儿,娘没有骗你,素娟姑娘真的是你的亲姐姐,当日你爹因我在逃亡中生下了你姐姐怕她拖累我们,便将她送给客店老板,并以这雨霖铃为信物,好让你们姐弟日后相认。素娟,你说,你是不是在客店里长大的。”于素娟一听杨雯莉说的真的没有错,自己的童年真的是在一家客店里渡过的,后来因为家境太穷才被送到于大人那里去做义女,改姓于。她的心中这时突然想到,这雨霖铃乃是姐弟相认的信物。她其实这时的心早已属了纪文,尤其是在华如雪死后,她发现纪文也有雨霖铃后,只道这是定情信物,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代替华如雪好好照顾纪文,可没想到……她不能想念这一切会是真的。 于素娟用了一种颤抖的声音说:“你是说这雨霖铃乃是姐弟相认的信物?”杨雯莉道:“不错啊,你当了什么?”“我……我当了定情信物了!”“什么?你……你们难道……已经……?”于素娟这时的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了,她哭道:“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她就这样哭着喊着跑出了海沙堂。 纪文忙叫一声“姐姐!”便要去追,却被那个道士拦了下来,道:“纪少侠,恭喜你找到了你娘和你姐姐,可是,今天的事情恐怕也得必须不个了断吧。你要让我们十七大门派撤退,总也得有点儿让我们服得地方吧。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搞文章、搞弹琴都不是能让人服的,唯有武功可以。今日少侠既然要解围,总得武功让我们服得过去。我想,少侠既然会全套的摩天剑法,并会摩天大法,武功应该奇高,反正我们今天本来就是围攻,我们就想以我们十七个领头人的力量合力和少侠斗上一斗,若是我们输了,我们自当撤出海沙派;若是少侠输了,就请少侠和少侠的母亲就不要再管这里的事了。不知少侠意下如何呀?” ###第廿三回 浣溪沙 !#00000001 纪文一时拿不定主意,没有开口,可躺在雨晓歌怀里的丑奴儿说话了:“喂,我说你们这些人要不要脸,你们可都是武林中的前辈好手呀,十七个人打一个,不觉得丢人吗?我都在替你们害臊了!”“你!”一个和尚冲着她吼了一声道,“你再乱放屁我就杀了你。”那和尚队里的领头人说了一句:“风佳,谨言。”“是。”那个和尚应了一声,退到后面去了。这会儿,那个道士又说话了:“怎么样,纪少侠,你要是不愿意呢,我们也不为难你了,那就代表你不管这里的事了。那么,我们要杀这些人,”他一指海沙派和玄坛教众人,道,“你该没有意见了吧。”纪文还是犹豫不决。那道士见他这样,便拍了拍手,道:“徒儿们,准备为武林除害了。”只听得“唰唰唰”几声响,那道士队里的人全都拔出剑来,指着海沙派和玄坛教众人,只等师父一声令下,便即动手。 “文哥哥,……”丑奴儿喊了这么一句便没了声,只是一脸的欺盼看着纪文。纪文回过头来看了看众人,看了看雨晓歌,看了看满脸欺盼的丑奴儿,又看了看刚见面的娘亲,最后咬了咬牙,说:“好,我打!我陪你们打这一场!” “好!”上官萍道,“既如此,少侠请出剑。”纪文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道:“这地方太小了,我们十八个人只怕施展不开。再说,海沙派和玄坛教众人现在都在你们手中,我打起来难免会有些顾虑,万一你们有人以他们相胁,我岂不是不用打就输了。”“那要依着你怎么办?”那道士问。纪文笑道:“这好办,在这岛上找一个空旷一些的地方,你们的人站在一边,我们的人站在另一边,中间空着场地我们打。这样,谁也威胁不了谁,我们也能施展开,你们说是不是?”上官萍道:“我们都是讲江湖道义的人。既然这样,就依少侠。你说哪里是一个空旷的地方?”纪文回头问雨晓歌道:“雨伯父,这岛上可有一个空旷一些的地方?”雨晓歌道:“有,在海沙堂的后面,有一条小溪,名叫浣溪,它的两岸是一大片空地,相信那么小的水流也不会妨碍诸位高手吧。”上官萍听了说:“好,那么我们就到那里去。” 于是,各大门派在先,海沙派和玄坛教的人相互搀扶着走在后面,一众人来到了海沙堂的后面,果见一条清澈的小溪流向远远的大海,两岸果是一大片空地,两方的人便相对而立,闪开了中间一大片地方给众人做打斗的场所。 杨雯莉暗暗地对纪文说:“孩子,小心一点,支不住的时候,娘会上手的。”纪文也小声道:“娘你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这时,那道士道:“纪少侠可准备好了?”纪文对杨雯莉道:“娘,孩儿去了。”说着,转身迈步走到场中,对各大门派的人说:“请各大门派的领头人走上来吧。”一句话刚落,各大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派各走上一个人来。纪文看了看,大多都不认得,便得:“大家可否通名再打?我叫纪文,大家也许都知道了吧。” 上官萍道:“我是灵心剑派掌门上官萍,你认识我的。”鬼无天说:“我是摩天门这次的出征统领鬼魅五丑之二鬼无天。”那个道士一摆手中拂尘道:“我是西华门副掌门钟向。”桐理教的领头人一摆手中大锤道:“我是桐理教教主林万山。”烽城派的人手持一柄钢斧,道:“我是烽城派红堂堂主郑通磊。”一个大和尚说:“老衲是灵音寺方丈太虚。”各人都做了介绍,紧跟着的十个人是:武灵门掌门侯景仪,使一对量天尺;海崖教朱雀堂堂主楚平安,使两柄砍刀;四喜门掌门胡亚,使长剑;天正教副教主鲁英梅,使绣刀;丐帮长老冯鲸南,自然使竹棒;冷月派掌门海兰儿,使冷月剑;红门门主李继,使红花剑;铜铁派掌门程星优,使一对铜铁锤;巨鲸帮帮主王源发,使巨鲸剑;重山门(重山紧靠小重山)掌门陆雪,使星月钩。最后的一个人也是一个穿白衣的二十来岁的女子,也使一柄长剑,她走上前来道:“我是丛山门的大弟子林静娴。” 纪文一听这人是丛山门的,忙问:“你是丛山门的,你一定会无竹剑法了?”林静娴道:“是。”纪文道:“我听说无竹剑法是当世一大奇剑法,与我的摩天剑法和西域的七神剑法并称,若非今日要打这么一场大混战,我还真要和林姐姐你较量一下呢。”林静娴道:“多谢夸奖,不过,我可攀不上你这么个弟弟,不过我倒可以和你jiāo个朋友。但不是现在,打完了再说。”纪文拱手道:“谢了。”随即他又对所有的十七个人说:“好了,我准备好了,大家出招吧。” 各人全部亮兵器在手,鬼无天叫一声:“姓纪的,看幡!”一记招魂铁幡打将过来,纪文用右手剑向一边将其挑开,林静娴早一摆长剑从背后向纪文刺来,纪文忙回身,左手剑挥手挡开了这一剑,不料郑通磊一钢斧朝着纪文的胸膛劈了过来,纪文哪里肯吃这眼前亏,急忙双手一用力,弹开鬼无天和林静娴,身子接着向后上方跳过去,一跃过了众人的头顶。上官萍双脚一点地,也早起在空中,飞剑朝纪文刺来,纪文与之架了几剑,觉得身后又有一个人跳了起来,一个很软的兵器朝自己打来,纪文忙抬脚一踏上官萍的腿,身子斜斜地飞了出去,忙看时,却是钟向用拂尘打自己。 纪文这时整个身子悬了空,无从借力,身子一抖,向下坠去。还未落地,陆雪持一星月钩朝纪文的肚子钩过去,纪文慌忙格开了这一钩,身子总算落了地,却接着林万山一锤从纪文的头顶上直砸下去。丑奴儿吓得大叫了一声。纪文远比那大锤灵活,一猫腰,身子一窜,已经躲开了这一锤,但却正好闯到郑通磊面前,郑通磊见机会来了,举斧朝纪文的颈项便砍了下去。纪文大叫一声“不好!”抬剑猛地朝那斧子一刺,只听“当”的一声,那斧子意被激得脱手而去。纪文正yù赶上一剑之时,胡亚挺剑刺了过来。纪文忙踢了郑通磊一脚,身子跳开,左手剑朝海兰儿刺过去,海兰儿伸剑与他挡了几招,他又一转剑锋,朝旁边的侯景仪刺过去,右手剑又架住了海兰儿,一招“披星戴月”使出,将她手中的冷月剑搅掉,侯景仪忙使量天尺来格,纪文突然变了招式,用脚一踢海兰儿的身子,整个人朝冯鲸南飞了过去,冯鲸南忙用竹棒架上,纪文故招重用,一招“披星戴月”将那竹棒搅了开去。 这时,上官萍突然赶上一剑来,纪文发现时已经躲不开,被一剑砍在右肩上,右手一颤,右剑落了地,索xìng上官萍没有使杀手,否则纪文的这条右胳膊就保不住了。纪文忙用左手剑架开上官萍的剑,伸脚一勾掉在地上的剑,那剑直朝楚平安飞了过去,上官萍正要施招之时,纪文却早已跳开,赶上飞去的那剑,直直地向楚平安刺去,楚平安忙用双刀一架,纪文这时右肩上的血一个劲的滴流,他知道必须快点解决一个才能使自己占据优势。便右剑猛搅,身子就势在楚平安的头上转了起来,这样一来,别人反而chā不了手了。他只转了几下,楚平安已经拿捏不住刀,两柄钢刀全被挑掉,纪文接着落在地上。他刚一落地,便一脚踢出,将那楚平安朝李继的身上踢过去,李继是个女子,哪敢让楚平安撞在自己身上,忙躲在一旁,却让楚平安摔了一个嘴啃泥。 纪文哪里敢停下,立刻注意起周围人的行动,程星优自知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有和纪文走上一手,这让人说了会笑话,便一举铜铁锤,朝纪文砸了过去;同时,鲁英梅也一刀向纪文砍去;上官萍使剑,太虚使禅杖,一齐朝纪文打来,纪文眼看招架不住了,忙纵身一跳,起在空中,使出一招“万道金光”,将四个人的兵器下打开,顺势又一划,正划在了鲁英梅的左眼上,鲁英梅只觉得左眼一痛,便知不好,忙一刀砍向纪文,纪文身子一动,闪在一边。她捂着跳出了圈子。 林静娴这时叫一声道:“纪少侠,看我的无竹剑法。”说话间,一剑挽着花就朝纪文的面门刺过来,纪文向后退了几步,伸剑招架,边打边退。却被林万山得了机会,一锤砸了过来。纪文正打间,听得脑后风响,想躲已经躲不开了,接着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锤,只打的他嗓子眼一阵腥,一口血吐了出去。饶是他内功好,不曾伤了骨头和经脉,可这一下,他的手便慢了一下,林静娴一柄剑便直直地刺入了纪文的左肩。纪文觉得左肩上一阵痛,忙用右手剑向林静娴手上削去,林静娴忙撒了手,纪文接着猛地一转身,一剑划在了林万山的胸膛上,林万山瞪大了眼睛,低吼了一声,纪文忙又挥出两手,打掉了他手中的大锤,复一脚踢出去,将林万山踢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正在这时,陆雪仗着星月钩便打将上来,纪文没来得及反应,早被一钩钩在后背上,扯了一个二尺长的口子。 这下,丑奴儿可急了,她大叫道:“纪伯母,你快去帮帮文哥哥,他好像不行了。”杨雯莉一挥手道:“文儿的后招还有,伤还不要紧。”两个人正对话间,就听对方阵营中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了一声:“十七个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话音未落,对面便跳起一个红衣女子,纪文架开了围在身边的兵器,抬眼看时,着实让他吃了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一年多的秦月眉。 秦月眉一纵跳在阵营中,手提一柄长剑,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她手一抬,打掉了上官萍手中的长剑,复身子一转,削掉了鬼无天的招魂铁幡。众人一看不行,忙卖一个破绽,走在一旁。秦月眉急步走在纪文面前,纪文这时的身子有些摇摇yù坠了,她忙扶住了他,问:“纪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纪文伸手将chā在左肩上的剑拔出来扔在地上,道:“不……不要紧。谢谢你救了我。” 钟向用拂尘一指秦月眉道:“你那小丫头,是从哪里来的?”秦月眉道:“奇怪吗?我是从重山来的。”钟向又道:“这一阵是我们几个人和纪少侠比试,你上来干什么?”秦月眉道:“我上来不干什么,就是看你们十七个打一个太欺负人,我看不惯。”纪文道:“众位前辈,我今日誓当解海沙派之围,刚才的事全当没发生。秦妹,你先到那边去,待我和众位前辈再走上几路。”秦月眉一听便急了,喊道:“纪大哥,你疯了!这些人,个个都是要杀你的,就算你已经DD了三个,他们还有十四个呢,你却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再打下去,你会死的。”纪文看了看她说:“可是,今日我若不胜了他们,海沙派的围就解不了,怎么办?”秦月眉道:“你当真要打?”“必须打,就是死了,我也必须打到底!”秦月眉又想了想说:“好,纪大哥,你先下去,我替你!” “你?”纪文笑了笑,奇怪的看着她,道,“你的武功还不如我呢!”秦月眉道:“不如你又怎么样,刚才是谁救了你。你下去,让我来,我不行了再让伯母来。”她转而对那十四个说,“喂,我们三个人车轮打你们十七个,也算你们占便宜了,若输了的话,也该服气吧。”侯景仪道:“小丫头,你们若是三个人一齐上能打赢了我们,我们也服你们。”秦月眉道:“好,如此就一言为定。我们输了,我们走;你们要是输了,就请你们走。”海兰儿道:“好,你们三个人尽管一起上,你们若真能打得过我们十四个人,我们就真的服了你们。”秦月眉道:“好!纪大哥,纪伯母,咱们一起来吧,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厉害。” 纪文不解地看着秦月眉,问:“秦妹,你……你究竟得了何方高人传授,怎么今日……?”秦月眉笑吟吟地道:“纪大哥,你忘了彩虹剑法了吗?”纪文这才恍然大悟。杨雯莉此刻也已经走上场来,关切地问纪文:“文儿,没事儿吧。我刚才不便上来,你可千万不要怪娘啊!”纪文笑道:“娘如此说,却折杀孩儿了。娘,咱们一起上,打退他们。”杨雯莉道:“我看你的双手剑使的还不是很纯熟。这样吧,你使闭月剑法,我使逐日剑法,咱们和彩虹剑法配合给他们看看。”说着,她拔出剑来,纪文和秦月眉亦准备好了剑。十四个人也拿好了兵器。杨雯莉道:“好了,开始了!” 说着,杨雯莉一摆手中剑,一招“多情浪子”以快剑刺向海兰儿和程星优,两人一开始不摸杨雯莉的底,只道她是纪文的母亲,刚才几个人打纪文一个人都不轻松,这会儿可更得小心,急舞兵器去挡,不料杨雯莉使得乃是虚招,两个人刚要挡之,她却早收剑于身前,挽剑花护住自己和纪文的门户,纪文明白母亲这样打法的好处,这是一个使摩天剑法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急忙复追了一剑,赶向程星优,程星优举锤要挡,却被秦月眉从旁边用剑一钩他的手,将他的一支锤钩掉了。这边还没完成,上官萍和陆雪各挺兵器来刺秦月眉,钟向和太虚两个人则来打杨雯莉。 程星优正yù挡时,却被钩掉了锤,心下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却早被纪文在脸上用剑打了两个耳光,复一脚踢在一边。秦月眉见两个人来袭她,忙纵身跳在空中,暗运内力,宝剑一挥,只见一道七彩霞光喷了出去。这一点正是“彩虹剑法”的精妙之处,在剑舞动时,时常会有七彩霞光喷出,这光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却也扰乱敌人的神思。果然,陆雪一见有光shè出来,心头一惊,钩法当时散乱,早被秦月眉一剑刺穿了脑壳,毙命于当场。秦月眉先除掉了一个,忽又回剑斩向上官萍,上官萍没有料到她的剑会这么快,没来得及反应,右手已经和剑一起飞了出去。 杨雯莉被一僧一道夹攻,当下顾不得纪文,回头看准了一划,使一招“流星赶月”,将两个人四只眼睛全部刺瞎了。两个人惨叫一声,跳在一旁。纪文正与林静娴缠斗之时,忽见秦月眉和杨雯莉出手那样狠辣,心下一阵紧,忙叫道:“秦妹,娘,出手轻一点,别和各大门派结下深的梁子啊。”这一喊自然分了他的心思,让林静娴得了手,林静娴看准了时机,一剑朝纪文的心窝里刺了过去。纪文的心思还没有完全回来,那剑却刺了过来,纪文心说:“完了,今日死在这里了。”没想到,只听“当”的一声,纪文觉得前胸一凉,刺来的剑并没有刺入自己的身体,忙看时,却是秦月眉的剑贴着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这一剑,秦月眉接着一脚踹出,正踢在林静娴的肚子上,这时的秦月眉内力显然已经十分浓厚,林静娴整个人都被她踢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秦月眉举剑便要刺她,纪文忙道:“秦月眉,不要杀林姑娘。”秦月眉歪头道:“为什么?”纪文走上前来,扶起林静娴道:“林姑娘,我们赢了你了,改日我再向你单独讨教无竹剑法如何?”林静娴拱手道:“我服了你们了,我输了。改日欢迎你的丛山做客。” 说罢,林静娴退到一边去了,纪文回头看时,秦月眉却早与其他人打去了,而就这么一会的工夫,陆雪断了条腿,王源发被杀,李继被踢到一边,能与三人为敌的只剩下五个人了,局势渐渐明朗化了。但纪文对那些人的惨象心中实是老大不忍,他今日虽然心烦,但气全是撒在了摩天门的双连老将身上,而对于其他门派的人他并不想予以伤害,可他万万没想到秦妹和自己的母亲出手都是那么狠。这使他不由得想到了在船上和水里的那场大战,也许只有杀死对方自己才能生存下去吧。这……这合理吗?纪文想不通,但他在相通之前不能允许别人再乱杀人了,于是他又喊了一句:“秦妹,娘,下手轻点儿,别和各大门派结下太深的梁子!” 可这当口,缠斗的七个人不论是谁一分神就会被杀,谁还去理会纪文说了点什么,只顾打。纪文没有办法,心中怕二人失利,便挺剑上前,一脚踢开了钟向,又赶上一剑,刺伤了侯景仪,复被秦月眉赶上,一剑砍死。胡亚、海兰儿和冯鲸南也相继被打败,如此一来,三个人真的大获全胜。秦月眉高兴对纪文说:“纪大哥,我们赢了。” 纪文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被打败的还活着的诸人,走上前来,翻身跪倒,道:“今日一战,令前辈们受伤或战死,晚辈实属无心之过,请前蜚们见谅。我在这里向众前辈三叩首以谢罪。”说着,对众人磕了几个头。 上官萍捂着右手的伤走上来说:“我们真的老了,后生真是可畏呀!纪少侠,你不必太将今日一战往在心上,刀剑无眼,谁知会不会伤到人。我虽被砍断了手,但我心中对纪少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你的身手和胆识实在是太佩服了,纪少侠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好了,灵心剑派弟子听着,我与纪少侠及这位秦姑娘还有纪少侠的母亲从现在起没有任何仇可言,你们谁若是说要报仇的话,就不是我灵心剑派的人!”众人一见她如此了,也纷纷对自己派的人如此说,只有那几个死了的说不得,但他们的门派见其余各派如此,也不好上来说要报仇,便拖了自己领头人的尸体回归本队。上官萍待各派平静了之后,转过头来对纪文说:“纪少侠,今日一战,我们输了,我们走。可我有一句话要对纪少侠说,不知少侠肯不肯听。”纪文忙拱手道:“我洗耳聆听前辈教诲。”上官萍说:“少侠人生的道路还长,对善对恶不能总是用同样的手法,下手不能同样的狠。对恶人手不留情,但对善人我想还是下手轻一点好。当然,少侠心中的善恶可能与我们这些人心中善恶不同,但我只是希望少侠自今日起能善恶分明,伸张正义。”纪文听后又拱手道:“谢前辈请导。”上官萍笑了笑,回身道:“我们走,海沙派的事,我们管不了,我们再也不管了。”各位皆是如此说,便也各自回去了。 纪文目送着各派的人走了,走远了,他才回过头来,对杨雯莉说:“娘,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对他们,他们这样与我们并无深仇大恨的人下如此重的手。”杨雯莉走上来道:“孩子,你为什么这么糊涂?他们刚才招招对你都想要你的命,他们多么严重地威胁了你的生命,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不过,上官掌门说的没错,对善人要轻,对恶人要重,善恶的概念对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但一个人都要来杀你了,他对你还可能是善的吗?他不是仅仅来打你呀!这样,你不对他们出重手能行吗?”纪文听了以后,觉得娘说的也有道理,是啊,当一个人都要来杀你的时候,你防卫的话,这怎么会是错呢?他终于想通了。他笑道:“娘,孩儿终于明白了。”可他这笑的表情还没完,身子就忽的一颤,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人一歪,倒在杨雯莉怀中…… 过了不知有多久,纪文才从昏睡中醒过来,他发现雨晓歌、杨雯莉、秦月眉、丑奴儿,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都围在他身边,他再环视四周,发现已经到了一间房子里,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他不知这是哪里,问道:“娘,我这是在哪里?”杨雯莉道:“这里是海沙堂的厢房。你昏睡了两个多时辰,真把大伙给吓坏了。”纪文又道:“娘,我到底怎么了?”杨雯莉道:“林万山打你的那一锤震动了你的内脏,好在你功力深厚,伤得并不重。”纪文一听伤得并不重,便舒了一口气,随即问道:“去找过我姐姐了吗?”杨雯莉摇了摇头。纪文这时突然显得十分激动,叫道:“为什么不去找,姐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办?”众人没有说话的,纪文见众人如此,大叫道:“你们不去,我去,我去!” 说着,他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向外跑,秦月眉和丑奴儿一齐拦住了他。丑奴儿道:“文哥哥,我这就派人去找。你好好静下心来养伤吧。”纪文看了看她说:“不行,姐姐受得打击完全是由我而起,解铃还需系铃人,必须得我去,才能劝得姐姐回心转意,你们谁去也不行。你们俩放开手,让我走,让我走!”说话间,他挣脱了秦丑二人的手,跑了出去。 让我们回头来看看于素娟,她从海沙堂跑出来之后一路哭着,跑到了海边。她的心中现在也说不出的是什么滋味,她只觉得好像是纪文负了她的心一样,但又不是,显然是不是的,亲姐弟之间谈情说爱,成何体统?但深深的感情使她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一切,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雨霖铃,泪眼模糊的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举起手来,想要将这打断她美梦的铃铛投入大海,但是她忽然又停下了,因为这信物是她已死的生父贺季玉(当然,实际是怜香,但就她所知道的来说,自然生父是贺季玉了)留给她的最后的信物,娘和弟弟似乎很珍惜这铃铛。这铃铛这确实很美丽,她不忍心就这样把它丢掉,她双手捂手这铃铛,哭道:“铃铛啊铃铛,你既伴随着我俩,为什么不让我一见他就认出他是我弟弟,而且引出这会绵延半生的情缘。你知道这到底会让我心疼多久吗?你难道不得为我负责吗?噢,铃铛啊铃铛,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要和他想见呢?”说着,她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直到哭累了,才在沙滩上睡着了。 这才是: 原说是萍水相逢,哪来的半生情缘。 一对铃儿系手链,直叫人梦萦魂牵。 想当初,县中网罗囚君至,摹见一丝星光闪。 谁料想,渺渺一渡船,尽丢终生梦幻。 回头望君颜,敬字当先而后喜,为姐何如不相见。 本生娇柔躯,哪堪风霜雨来残!雨来残! 这一觉下去大约三个时辰的时间没有了,于素娟醒来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远远的叫着:“姐姐!姐姐!”于素娟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纪文,她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想见纪文,便站起身来,想要躲开去,不料纪文却早已看见了她,远远地就叫道:“姐姐,你原来在这里呀!”说话间,便跑了过来,道:“姐姐,你在这里呀,让我找得好苦。走,跟弟弟回去吧。”说着,伸手便来拉她。 于素娟忙挣开了他的手说:“你拉我做什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你不是找到你娘了吗,不去陪她,来找我做什么?”纪文其实哪能不了解她的心事,便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我。”于素娟没好气的说:“什么话?快说!”纪文道:“在你的心中,原来是不是喜欢过我?”“我……”于素娟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的迷茫,她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子,的确的,还是初次见面时那张英俊的脸,只是多了一层抹不掉的疲乏,不知是因为找自己累的,还是今天解围累的。她的心这时“忽”的一酸,泪水又涌出了眼眶,她一下子扑到纪文的怀里,哭道:“弟弟,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而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那该有多好?”纪文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姐姐,这世上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你我以个人之力可以扭转的。比如说我们是亲姐弟这件事,即使你不认我,即使你杀了我,我还是你的亲弟弟,你还是我的亲姐姐,爹娘把一身的血给了我们,我们就无法再改变了。姐姐,你不是常告诉我要振作起来做人吗?今日我请姐姐振作一点,好不好?” 于素娟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身子离开了他的身体,泪花虽然依旧在那里挂着,但也不大在流动了,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纪文见她同意了,便道:“姐姐,咱们回海沙堂吧,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俩从小就没来娘面前尽孝,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娘还活着,咱们该做一点做儿女的应做的事了。你说呢?”于素娟叹了口气道:“好吧!反正你、我都已经这样定了,改变不了了!走吧!” 两个人于是同行,回到了海沙堂,杨雯莉此刻正在堂门外等候呢,见到二人高兴地迎上来道:“回来了?”纪文笑而不答,于素娟上前来朝杨雯莉深深地施了一个万福道:“娘,女儿不孝,没有早些回来,让母亲担心了。”杨雯莉见一日之内复得了一双儿女,这乃是十八前她的心愿啊!真是难圆的梦啊!不过美梦终于化成真了! 杨雯莉道:“娟儿,怎么这么说呢?来,让娘好好看看!”“唉。”于素娟抬起头来面对着杨雯莉,杨雯莉仔细地看着她说:“没错,没错的,与我生你时在客店里梦到的一模一样。真像,难得你会这么像你爹贺季玉,真是太难得了,太难得了。”于素娟心中好生奇怪,心想女儿的相像长得像父亲又有什么稀奇的,便问道:“娘,我长得像爹有什么不对吗?”这一问把杨雯莉给卡住了,她自然不能告诉纪素娟她当时与怜香之间的事的,但前面那奇奇怪怪地话终究是说出了口,只好为自己打一个圆场,道:“我为你像你爹而高兴,不像你弟弟只像我去了,你爹的影子却一点也找不到。”纪文和于素娟都笑了,杨雯莉也勉强地笑了。 杨雯莉接着又问:“娟儿,你的姓……”于素娟道:“我姓于。”“姓于?你一直都姓于?”杨雯莉问。“不,在我九岁以前,我跟着我的开酒店的养父母一起生活,他们姓张,我那时叫张桂花。后来养父母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家境越来越贫寒,养不起我了,便将我送给了没有子女的江城县令于玄山,我便认了他做义父,他嫌我的名字太土气,便给我更名张素娟。后来,又改作于素娟。”于素娟刚说到这里,纪文chā了一句嘴道:“噢,姐姐,难怪我在江城县时你说‘自来到这里以来就被迈出过大门一步’,我只道是你和于大人从远处调来的,原来是你被送到那里去的。”于素娟朝他淡淡地一笑,而后说:“既然我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不如也返本还元,改姓贺吧。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名挺好的,就叫贺素娟吧。” 杨雯莉这时持反对态度:“我觉得不好。”“为什么?”于素娟问。“不让你们姓贺,也不让你们姓杨,因为这两个姓是你们爹和我在当时的开日门和闭月门的标志,你们的爹恨透了这两个门派,也就恨透了这两个标志,所以才用他名字的第二个字和我名字的第二个字经变化后凑出了纪文这个名字。我想,既然你弟弟姓纪,你也就跟着姓纪,叫纪素娟吧。”于素娟听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弟弟为什么不姓贺。”杨雯莉笑道:“起纪文这个名字自然更重要的是为了保密,使别人一听到纪文这个名字想不到他是我和你们爹的孩子。”于素娟道:“可不是,谁能想通这个名字的由来?不过,纪素娟,纪素娟,唉呀,挺好听的。我就叫纪素娟了。” 杨雯莉笑了笑,而后又问:“你们两个可都也老大不小了,可成了家了?”这句话一说,纪文的眼泪“哗”的便流了出来。杨雯莉不明其意,问道:“孩子,怎么了?”纪文哭道:“娘,你的儿媳fù华如雪她已经死了。”“死了?”杨雯莉语带不信之意的说。纪文硬硬地点头道:“不错,死了,带着六七个月的身孕死了。” 杨雯莉问:“她是在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纪文道:“就在江城县的家中,被人杀害的。”杨雯莉喃喃地说:“江城县,江城县。是在海河边上吗?”纪文点头道:“是。”“那里应该离小重山庄很近,你没有去找你大伯袁振思帮你御敌?”纪文咬着牙根狠狠地说:“娘,袁振思那个狗贼他哪一点配做我的大伯,配做你的大哥。他!就是他!派人杀死的如雪和江城县府里的所有人。”纪文说到这一句,纪素娟也在一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杨雯莉惊道:“什么?他?他怎么会是这种人?不会呀!”纪文冷笑道:“娘,孩儿初时也觉得他是我大伯,信了他。可没想到他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摩天剑谱》,我去了那里之后,他千方百计想骗出我手中的剑谱。要不是那位秦月眉秦姑娘的帮忙,我只怕早就死掉了!”杨雯莉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原来,他那时不远万里从河北跑到江浙就是为了从我们身上得到《摩天剑谱》!” ###第廿四回醉花yīn !#00000001 纪文听后道:“娘,你与爹和他原来是在江浙认识的。”杨雯莉点头道:“是的,那个时候,我和你爹也才刚认识不久。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说如雪她……”纪文哀叹道:“唉,娘,都怨我,如果我不是急着给爹报仇,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和她一起到南方来就好了。不果,那时,我也许也就认不回姐姐,找不到娘了。”他仰起头看着深深了蓝天,长叹一声道:“这一切也许真的都是命吧。”杨雯莉劝道:“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多多保重身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如雪在泉下也会不安的。” 远远的,如血的残阳向着悠长的海平线坠下去了,但残余的火焰依旧烤炙着那片无尽的大海,将海水烤得都要沸腾了。纪文胸中的热血却真的沸腾了。他向着远远的夕阳望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母亲和姐姐说:“娘,姐姐,我想请雨伯父为我准备一供桌祭品,我要到海边祭奠如雪。”杨雯莉摇头道:“只是海沙派现在也刚从危境中走出来,你这就去要求,合适吗?”“合适,当然合适。”前头话音刚落,海沙堂内便传出这么一句话来,三人看时,门一开,却是雨晓歌走了出来,他拱手道:“贺夫人,纪少侠,纪小姐,我偷听你们说话,你们不会怪我吧。”杨雯莉陪笑道:“雨掌门这是说哪里话。只是小儿刚才的请求……”雨晓歌伸手阻止道:“贺夫人,你看你说的,纪少侠和你都是我们海沙派的救命恩人,纪少侠如此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们若不照办,岂不是有失敬意啊。来,三位请堂内坐。” 四人于是入堂,雨晓歌当即吩咐下去,让即刻准备一供桌祭品,在海边设香案,让纪文用。堂上有海沙派众人和玄坛教众人,还有秦月眉,各人都各自做了介绍。 纪素娟在徐玄日说:“我今日才知道,徐伯父原来是玄坛教的人。你以前去我们家的时候,怎么养父从来都没有说起过?”徐玄日笑道:“素娟侄女,你可是想少了一步,不只是我,连你养父也都是我们玄坛教的人。”纪素娟惊讶地说:“什么,养父也是玄坛教的人?”徐玄日道:“是啊,你养父是我九师弟,我们玄坛教十大弟子,名的上首人人一个玄字,下首按‘天空日月风雷江炎山林’排序,我叫徐玄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自是排三;而你养父叫于玄山,自然是排九。”纪素娟又问:“那养父为什么始终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徐玄日苦笑道:“我这个九师弟,生平就不爱学拳学剑的,只是攻读诗文。到了中年,又去考什么功名,说要退出江湖。以他的才华,自然是考得上了,从此他便绝口不提玄坛教一字,我们也不对别人说,自然别人也不知道了。不过,他还是怕别人知道,所以给你请了本与玄坛教为敌的灵心剑派的掌门做你的师父。”纪素娟道:“原来是这样。”徐玄日又道:“对了,于师弟他现在过的怎么样?”纪素娟也许已经哭干了眼泪,哭不出来了,只是带着哀声的说:“他死了。”“啥?他死了?这怎么可能,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死的?”纪素娟于是又将当日的情殂叙述了一遍,这一下众人都听见了,无不哀叹,无不怒骂袁振思不是东西。 纪素娟转来转去,又转到秦月眉面前了,她盯着秦月眉仔细地看了又看,笑道:“你就是秦姑娘?”秦月眉点头肯定。纪素娟笑道:“生得这么好,难怪你失踪后,弟弟会那么急着去找你。”秦月眉听到这句话,低下头,道:“谢谢姐姐夸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着纪文,那种眼神,依旧是一个少女看自己情人的眼神,其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因为纪文已经结过婚了而变成其他的样子。 听了这句话,丑奴儿也有些坐不住了,她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秦月眉,偎到雨晓歌怀中,语带怨恨地说:“爹,都怪你,我的脸……”她才十四岁,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话没有什么遮拦。纪素娟一听这话,立刻察觉自己失言,因为脸正是丑奴儿的伤心处,自己和秦月眉的脸都比她的好看,她的心中开始不安了。只听雨晓歌道:“唉,奴儿,都是爹不好,爹对不起你……”丑奴儿鼻子一酸,叫了一声:“爹!”便趴在雨晓歌怀中哭了起来。纪素娟只好走上前道:“雨伯父,奴儿妹妹,恕我失言,对不起。”雨晓歌挥挥手笑道:“不怪你,不怪你,都是我对不起这孩子,要怨只能怨我,哪里能怨到你们头上去?”这时,徐玄日站起身来说:“雨掌门,奴儿侄女,你们都不必烦恼,我二师兄郑玄空乃是一代神医,他治起伤来从来留不下疤的。”雨晓歌道:“郑神医的医术我是早有耳闻,只是那治伤不留疤那是在伤口还未愈合时用yào才成,奴儿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快一年了,还行吗?”徐玄日摇着他的大头说:“不知道,也许可以吧。”杨雯莉这时也开了口:“雨掌门,反正奴儿侄女的脸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成与不成,试试总比不试强啊。”雨晓歌点头道:“也是啊。”徐玄日接口道:“那这不就行了,过些日子,我们走的时候让奴儿和我们一起走就是了,等她好了,我再把她给你送回来。”雨晓歌让丑奴儿坐下,起身拱手道:“如此,有劳各位了。” 纪文见各人说的热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秦月眉:“秦妹,你这一年多,到底去了哪里?你的彩虹剑法又是怎么学的?”秦月眉正要说话,一个下人走上堂来,朝雨晓歌一抱拳道:“启禀掌门,祭品已经齐备了,香案也设好了。”雨晓歌道:“知道了,下去领赏吧。”那人应了一声下去了。雨晓歌对纪文说:“纪少侠,祭口已经摆好了,你看……”纪文忙道:“稍待,我写一篇祭文便去。雨伯父,可有笔墨?”雨晓歌道:“从右边那个门进去便是书房。”纪文道了声谢,走了进去,不多时,拿了一卷纸出来,那纸上很明显的可以看着用正楷字写着一篇文章。纪文对众人道:“各位前辈,师兄弟们,我今夜要和母亲、姐姐一起去祭奠我的亡妻,就不在此作陪了。”雨晓歌笑道:“好了,不用客套了,早些回来,别误了休息。贺夫人,纪小姐,你们也走好。”三人于是与众人暂时做别,径向海边去了。 外面,夜幕已经降临了,这初秋的天真的让人感到了几丝爽朗,但在凉凉的秋风里,又溶着多少人们的哀愁呢? 三个人一径来到海边,果然供桌、香案已经摆好,有两个人在那里护着,见三人来了,便拱手道:“贺夫人,纪少侠,纪小姐,若不用小的,小的就先到旁边去了。”纪文还礼道:“多谢二位,请慢走。”二人离去了。纪文领着母亲和姐姐来至桌前,纪文点着了三拄香,朝天空、朝大海、朝大地拜了三拜,将香chā在香炉里。而后展开祭文,向大海寄托自己的哀思。祭文写道: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冰肌玉骨,一朝不见。 泣涕如雨,唯为卿归。遥望蓬莱,卿已升仙。 昔日较场,与卿相争。无心之失,伤卿臂手。 一年之余,恩恩爱爱。孕子七月,转瞬命休。 小重沥血,滴滴淋漓。二袁父子,残若蛇蝎。 卿若有知,利吾锋芒。卿若有灵,助我成功。 剖腹剜心,祭卿母子。亡灵宁兮,挚心方休。 悲兮痛兮,卿已仙去。难再归兮,泪流不已。 如云城府,如雨yīn险。如烟狡诈,如雾憨傻。 卿之姐妹,不知西东。唯有卿兮,温柔贤良。 忆及往日,初出江城。茂林山野,营救韩三。 时若有心,必返顾卿。争奈心切,切于仇隙。 一错千错,万事休矣。回头望兮,卿已告别。 今日一战,各派尽退。母子相见,姐弟相认。 无奈卿兮,已若云去。特备牲饷,来奠卿魂。 香消玉殒,留吾残年。蒸尝入海,愿卿安息。 望长空兮泪长流, 泪长流兮恨不休。 恨不休兮念卿忧, 念卿忧兮别离愁。 呜呼痛哉!纪文痛祭! 一边读着,纪文的泪一边流着,读完之后,纪文将这祭文于烛火上焚了,又向大声喊道:“如雪,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报了你和我爹的大仇啊!”如罢,竟深深地拜了下去。纪素娟也对天道:“养父,今日虽是我与弟弟来祭弟妹,但我的心中也在祭你,你在天之灵,也要保佑我和弟弟能一起报你、弟妹和我爹的大仇。”杨雯莉亦在心中暗暗祈祷:“二哥,两个孩子都已经健康地长大了,你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但愿你能保佑我们母子三人早日报得大仇。” 三人祭奠已毕,便一同回了海沙堂,此时,各人已经休息去了。打了这么一天,各人的确已经乏了,几个下人将三人各自引到各自的房间里去。 纪文刚在桌边坐下,就听得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纪素娟。纪文连忙笑道:“原来是姐姐,怎么不去睡啊?”纪素娟淡淡的一笑说:“睡不着啊。怎么,不欢迎我?”“哪儿能呀,请进。”纪文将纪素娟让到桌旁一同坐下,纪素娟道:“弟弟,今日我忘了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给你了。”“什么东西?”纪文问。纪素娟伸手入袖,掏出一张纸来,递给纪文,道:“这是弟妹临终时留给你的。”纪文一听是华如雪临死时留给自己的,忙拿过来凑到灯上观看。 只见那是一张沾了一些血的字条,这血不用问,是华如雪的,纪文一见血,想到这是爱妻的血,心头不由得一阵难过。再看去时,却见字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些字,这显然是华如雪的字迹,她没有右手,只能用左手艰难地写几个字,好在血并没有挡住字迹,纪文细细地看了看,只见字条上写着: 莫回首 莫回首,往事悠悠, 几近再见故人愁,yù说还休。 只道是天长地久, 谁料生死一瞬,竟若残秋。 莫回首,前程悠悠, 谁悲失路人心意,空自运筹。 原来说萍水相逢, 他乡客船已走,任我去留。 回首啊回首,不见心上人儿再回首, 一去踏上征途,就难再回头。 望旧路,背影无处求, 云销雨霁心已碎,只有把泪流。 华如雪绝笔 纪文看着这首歌词,心早已经碎了,他轻轻哼唱着,哼唱着夫妻二人所创的最后一首曲子,哼唱着爱妻所填的最后一首词,他也说不上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是悲还是愤,他不知道。一种深深的思念充满了他的心,他又一次哭了。这才是: 昔日恨时深入骨,化作爱时爱亦真。 纪文将这首《莫回首》反复地唱了几遍,忽然觉得应该有琴抚着才能还当时的风情,接着他便想到了青玉案。便问道:“姐姐,青玉案呢?你没有把它带来吗?”纪素娟叹了口气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带来,只是……”“怎么了?”“只是我抱着它走到路上时,被一个黑衣女子给劫走了。”“什么?让一个黑衣女子给劫走了?你告诉我,那黑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纪素娟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个女子不仅身穿黑衣,连遮脸用的面纱都是黑的,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她身手很好,武功很怪,我看不出什么路数;她用的武器也很怪,是一支雕成青色凤鸟形状的刀,我没有见过,你可有见过。”“没有。”纪文回忆了一下,自己见的兵器一向都是很普通的,虽说十八般兵器都见过,可这样怪的兵器还是第一次听说,更别说见过了。 就在这时,门一响,杨雯莉推门走了进来,二人一见母亲来了,忙站起身来将她迎进来,请她也坐下。杨雯莉道:“你们俩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青色凤鸟刀,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青凤刀。”“青凤刀?”两个人一听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不觉好奇。杨雯莉道:“关于这青凤刀的来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我知道那是关中青凤门的至宝,并且我还听说这东西跟血翼禅衣有很大的牵连。”纪文问道:“血翼禅衣?那又是什么东西?”杨雯莉笑道:“孩子,你是命大的。我那日投崖之后,被一棵横出来的树挂住,侥幸不得死,翻上崖来,葬了你爹和你师公后,易容复入江湖。不几日,便听得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我和你爹有一个孩子流落入了江湖,那当然指的是你,他们还传言说你身上不仅有《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还有关于血翼禅衣的大秘密。我当时很是为你着急,想找你,可真的不知道你是死是活,顺水漂到哪里去了。我苦苦的找了你七年,后来渐渐地听得江湖上人对你身上有关于血翼禅衣的秘密一事不再提了,只关心你身上的剑谱了。我想,我七年找不到,他们七年来也应该找不到,我那时想到了为你爹报仇,便一时放弃了找你,来到这海沙岛加入海沙派苦修武功,准备报仇,不想今日一天遇上了你们两个人。至于那血翼禅衣,我听说那是武林里的一件奇宝,穿上以后不仅刀qiāng不入,而且可以不凭轻功飞行。”纪素娟听后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那么,它到底在谁手中?”杨雯莉笑道:“傻丫头,为娘怎么能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不早去找它了?”纪素娟一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纪文说道:“娘,看来那个黑衣女子多半是青凤门的人了。只是不知她夺着青玉案有何用意?”杨雯莉道:“你们不说,我还真想不到,青玉案这件武林奇宝原来会你们两个手。当然,它到底奇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只要把它和曲玉管放在一起,便好生出让天地倒转的力量,只是不知曲玉管在哪里。唉,眼下青玉案也丢了。”纪文道:“娘,青玉案虽然丢了,但我知道曲玉管在哪里。”“在哪里?”“就在小重山庄袁振思的手中。”“哼,那一定是那个老杂种不知从哪里抢来的。”“那是他从秦姑娘家里抢来的,还慌称给弄丢了。不过,这么些年来,再也没有人见过曲玉管。”杨雯莉道:“再也没有人见过,弄丢了,莫不是也让那个女子给抢走了?”纪文道:“袁振思丢宝这件事可是发生在近二十年前啊。”纪素娟这会子说话了:“那就不可能是那个黑衣女子抢的,因为从身法上看那女子和我差不多大。”杨雯莉当即反驳道:“那么你看你娘我像是个三十六岁的人吗?”纪素娟自然知道母亲虽然已经三十六岁,形貌却仍如二十一二岁的少女,她只好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纪文道:“看来,不是袁振思那家伙故意隐藏,就是被那黑衣女子或是那黑衣女子的前辈给抢走了。”杨雯莉道:“要是后者的话,那么江湖可就要有一场好戏看了。曲玉管和青玉案中,到底蕴含着什么力量呢?”这时,窗外传来了岛上更夫打三更的声音了,杨雯莉道:“好了,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各自休息吧。尤其是文儿,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可得好好调养,别忘了,大仇还未报!”“是,母亲!”纪文于是将二人送出门去,自己才洗漱了,脱衣上床。 可是,他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都是昔日于华如雪在一起的日子,不能说都是快乐的,但其中却透出一种幸福来。他开始握自己伤感,又怕明早起不来,竭力不去想,可是,爱妻的影子却总是在自己的眼前晃dàng。他努力了几次没成功,索xìng便让自己的思绪全部集中在对爱妻的回忆上了。 时间回到一年前,江城县。 “噼哩叭啦”“咣咣咣”,整个的江城县府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县府的下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偶尔过来几个人问:“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县太爷千金出嫁的日子?”有得了一点闲的下人便回答他们:“不,是县太爷的义子今天娶媳fù。”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消讲,自然是纪文和华如雪拜堂成亲的日子。 却说县府内,在华如雪的“闺房”里,几个服侍的老fù人正在为新娘子打扮。这时,华如雪的臂伤已经基本平复,是以纪文才同她拜堂。一切打扮好了之后,一个老f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人便拿过一根红色的丝线,为华如雪“开脸”(古时女子未出嫁时并不绞除脸上的汗毛,直到出嫁上花轿前才用红丝线绞除,如同开垦一片草地一般,也许这就是被叫做“开脸”的缘故吧。当然,现在的有些地方依旧沿循着这样的风俗),华如雪虽然觉得脸上被绞得疼丝丝的,但她的心中却是泛着一阵阵的甜蜜,因为她就要出嫁了,成为一个自己所爱并且爱自己的人的妻子了。 开完脸后,另一个老fù人便为华如雪讲述了如何做别人的妻子,要如何去遵守三从四德,她虽仔细地听着,但心里想:这些条条框框,我要是全都照着做的话,不用说我,连纪哥哥也要烦了。听完讲述,旁边于素娟便将一块红盖头盖在华如雪头上,并由她做伴娘,扶华如雪上轿。这会儿,江城县可要演一出闹剧了。怎么了?这花轿啊,从江城县府的旁门抬出去,绕着整个江城县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江城县的大门口。 “迎新人下轿”司仪长喊一声,抬轿的轿夫落了轿,于素娟将华如雪扶了出来,华如雪此时的心中好激动,因为虽然受伤期间纪文天天都在探视,那时的他们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夫妻,并非真正的夫妻,既未共室,更未同床。直到今日,婚礼举行了,她和他才正是成为了夫妻。可是,她这一下轿,周围的人群却似zhà开了锅,只听一些个人大声的吵吵:“哎哟,新娘子怎么只有一只手啊。”“这还了得,这嫁了人怎么做饭呀。”“怎么了,于大人是不是看错了?还是于大人那位义公子看走了眼?”他们这一喊,真让华如雪心中好生难过,但她还真想不出要怪谁来,自己的手臂断了,自己肯定怪不得;要说扭断自己手臂的人,那是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纪文,自己既然爱他,他又是无心之过,也怪不得。这两个人都怪不得,那么这件事就没有人可以怪得了。算了,忍着吧。 她这么想着,可周围的人越喊越不像话。按规矩,新娘子在没有喝完jiāo杯酒之前是不能说话的,但那些人实在太放肆了,她只好动动于素娟,于素娟当即会意,忙打手势示意门口的守卫,门口的守卫得了令,便走到人群面前喊道:“喂喂喂,你们瞎喊什么?这是我们县太爷的干儿媳fù,你们有什么资格对她品头论足,走走走,不愿意看就滚回家去,在这里就闭着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他们都拔出刀来,人们一见出了刀,有的走了,想看热闹的也不敢说话了。 这时,大门口的人将一块新的门槛放在门下(新人踩门槛过意为过门),于素娟道一声:“弟妹,要过门了,小心。”华如雪正前方的东西看不见,但下方的东西看得见,她小心的迈过这门槛,生怕一脚踏不好,摔倒了,给她和纪文惹来晦气。 进了大门,穿二门,直上大厅,在大厅门口,纪文身穿红袍,头上红帽上chā着一朵红花正在那里等着,华如雪一到,便有人将一段挂着大花的布jiāo到二人手中,二人各牵一端,走上厅去。依旧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拜过之后,司仪便道:“请新郎执喜杖,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根金杖,杖上穿着红穗。纪文接过来之后,手都在发抖了。也许,这发抖是古代男子挑新娘盖头时的共同特点吧,因为在那时,绝大多数的婚姻都是包办婚姻,新郎新娘在没有挑盖头前很多都根本没有见过面。连纪文这早已见过华如雪多少次的在挑盖头时都会发抖,那些未尝谋过而的在即将见到自己究竟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时心情该有多么紧张,手该有抖得多么厉害。 盖头终于被挑开了,华如雪满面羞红地望着纪文,纪文朝她高兴的笑着,两个人随即便饮了jiāo杯酒,华如雪心中默默地念着:我的一生终于有了靠了。华如雪感到的是幸福,纪文感到的则是高兴,他一高兴,喝起酒来便没有度了,喝了一两再喝了两,喝了一碗又喝一碗,一场喜宴下来,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许是中途支不得了,便告退离席。 高兴过去之后,各处来的客人也各自散去了,于素娟将华如雪送入洞房中后,也回自己的闺房了,各人也都回房休息了。于素娟坐在自己的桌前,痴痴的看着烛光,心中想:几天前,他就是在这里与我jiāo谈的,也是在这里与我结拜的,可是现在,他到底成了别人的新郎。唉,如雪妹妹找到了他的归宿,我的归宿又在哪里,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她正在想着,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华如雪满脸泪痕地站在门外。于素娟好生奇怪,虽说“新嫁娘子哭是笑“,但那哭也没有这么个哭法的,那哭也该在娘家便哭完了的,入了洞房后哪还有哭的。于素娟忙问:”弟妹,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华如雪一下扑在于素娟怀中哭道:“纪文他也不是东西。才结婚的第一天,他就抛弃了我,逃了婚。”于素娟心下一惊,心说:“弟弟怎么会是这种人?”她不信,说道:“弟妹,弟弟不是这种人的,你别冤枉了他。”华如雪哭道:“我怎么会冤枉他?从我进了洞房我就在没有见他一面,他定是像袁少德抛弃我三师姐一样抛弃了我,我好命苦啊!”于素娟心想:如雪是个受惯了打击的人,所以一遇事便往坏的方面想,可别的事不打紧,这件事真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不行,我得劝劝她。于是,她说道:“弟妹,也许弟弟有什么事也说不定?你在我这里等等,明早回房去看看,若还没有咱们在派人去找。你……你可千万不能寻短见啊。”华如雪点头道:“谢谢姐姐,我不会的。我今晚就睡在你这里你不会介意吧?”于素娟笑道:“怎么会呀。来,来吧。”两个人于是在一起睡了一夜。这才有趣,新嫁娘子不陪新郎反来陪大姑姐。 一夜过去了,一大清早,就听见花园里有女子的声音叫道:“哎呀,干少爷,你怎么睡在这里了。干少nǎinǎi,干少nǎinǎi。喂,你们快去找干少nǎinǎi来。”这花园离于素娟的闺房近,那些人说的话,华如雪在于素娟房里早都听见了,她急忙叫醒了于素娟,两个人慌忙穿好了衣服跑出门来。迎而正碰上一个小丫环,华如雪忙叫住她,问:“出了什么事?”那小丫环道:“干少nǎinǎi,你快去看看吧,干少爷在花园里的花圃里睡着了。”“什么?”华如雪一听,急忙赶到花园。于素娟紧随其后。 只见花圃里,纪文正躺在许多花的花yīn下,身边有好几团醉后呕吐出来的东西,兀自抱着一棵花睡的正香呢,嘴里还不断的说着梦话:“如雪,你的身子真柔软。”旁边的人听了以后都暗暗的笑。华如雪听了这句话,脸上也不由得火辣辣的发烧,情知是他醉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走过去,伸左手拍拍他,叫道:“纪哥哥,起床了。”纪文晃了晃身子,像个小孩子似的说:“不吗,不吗,人家要和如雪在一起。”华如雪回过头来看着于素娟,无奈地耸了耸肩,于素娟也耸了耸肩,脸上一股无可奈何的笑,随即她对两个下人说:“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服干少爷回屋去休息。”“是。”两个人说着伸手来拉纪文,纪文却紧紧地抱住了那棵花大叫道:“你们别扯我,你们别拉我,我要和如雪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和她分开。”听了这句话,华如雪心中暗暗的欢喜了起来,心想:纪哥哥是真心爱我的! 两个人死拖活拖,总算把纪文给拉了起来,可那棵花也被纪文拔了起来,仍旧紧紧地抱在胸前,大叫道:“你们要我走,我也要和如雪一起走。”这时又上来的两个人,加上于素娟、华如雪,六七个人才把纪文拉到新房里去,因为他身上太脏了,无法往新床上放,只好让他坐下来,他仍旧抱着那棵花吻个不停,一边吻一边还说:“如雪,你的头发真柔顺。”于素娟见此状,一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叫你们的时候再过来。”下人们应了一声出去了,于素娟道:“弟妹,你等一会儿,我去拿醒酒汤来。”于素娟出去了,华如雪在纪文的身边坐下来,看他吻那朵花,自主自语道:“等你醒了,你会这样吻我吗?”她想着,便痴痴地看着纪文,看着纪文那痴痴的样子,心中也痴醉了。 不多时,醒酒汤拿来了,华如雪喂纪文喝了下去,于素娟知他们新婚燕尔,一定有许多情话要说,自己在这里多有不便,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纪文醒过来了,一见自己抱着一棵花坐在新房的椅子上,华如雪在一旁站着,头脑昏昏沉沉的,回想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竟是一点都回想不起来。他只好把花放在身边的桌子上,问华如雪:“我到底怎么了?怎么抱着一棵花。”华如雪有意要讽刺他一下,便倦作不高兴的样子说:“你说,你的新娘子是谁?”纪文笑道:“那当然是你了?”“是我?那我问你,洞房花烛夜,你抱着谁睡了一夜?”纪文一听,话不对,怎么问我抱着谁睡了一夜,难道是我房里另有他人?他仔细一回忆,昨晚上的事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惧意,忙问华如雪道:“我……我抱着谁睡了一夜?不是你呀?”华如雪红着脸说:“这要问你自己呀。那家伙,你刚才还抱着呢!”她接着用手指着纪文的头说,“我把你个没良心的,才刚结婚第一晚,就把我抛弃了去会别的东西。”纪文这时心中明白,笑道:“一棵花吗。”他这时这依稀记起昨夜喝醉的时候了,心想许是自己喝醉了,跑到花园里去吹风,头一沉,抱着一棵花便睡着了。便说:“我昨晚喝醉了,到花园里去吹风,一时头沉,就抱着一棵花睡着了。”他站起身来扶住华如雪的双肩道,“怎么,跟一棵花争风吃醋了?”华如雪娇嗔地道:“哼,人家才没有那么贱呢!”纪文哈哈大笑,华如雪索xìng偎入他的怀中,用左手划着他的脸说:“不羞,拿着棵花当老婆。”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下去了。 纪文躺在床上,想着刚结婚的那几天,真是幸福无比。他好几次想到他抱着花睡觉这件事,每想到一次他都不禁笑出来。然而,当他一想到爱妻绝笔尚在,人却已经长眠地下,今生今世再也不得见了,不由得一阵又一阵的哀叹。忽然,他的思绪又集中在了华如雪的断臂上。有一件事,发生在华如雪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这件事让纪文想起来就揪心不已。 “哎哟,哎哟,纪哥哥,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床上,华如雪左手捂住右肩断臂处,一个劲地打着滚,滚了一阵,又伸手拉住纪文的胳膊央告一阵子,手上满是血。怎么了?不是都怀孕五个月了吗?那个时候的华如雪,臂伤应该早就痊愈,怎么伤处又流了血,还又奇痛无比呢? 这一切是由华如雪的年龄决定的,华如雪出嫁这年才不过十六岁,身体尚未完全长全,全身的骨头都在不断的生长。其他部份的都好说,骨头长ròu也跟着长,可是,唯有断臂的地方,没有肌ròu能长出来包着骨头,生长的骨头便顶开已长好的ròu壁,探出头来,你想想,这是多么大的一种痛苦。 纪文何尝不想救救自己的爱妻,可是他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道是旧疮口迸裂了,已为了点了止血的穴道,可这对于这样的病是无效的。无奈,他只好让于素娟出去请大夫。大夫请来了,为华如雪做了检查,便告诉了纪文这是怎么一回事。纪文问道:“这怎么办?”大夫答道:“骨头露在外面,一动就有巨痛。为今之计只有截断她露在断面外面的骨头,然后按新伤料理,还可以让她少受些痛苦,至少一年没有问题。”纪文急忙道:“那就快些进行截骨吧。”大夫摇摇头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一个方法,但我却不能做。老实说,截骨术我以前也没有做过,没有任何经验,而且由于截骨时太痛苦,我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保证令荆不被截死。”纪文听了以后后退了一步,焦急地问道:“如此说来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大夫笑了笑说:“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必须有一件非常快的利器才行。” 正文 25-28 更新时间:2012-11-3 9:55:04 本章字数:40869 ##第廿五回渔歌子 !#00000001 “一件非常快的利器?”纪文问。“不错,必须得有一件非常快的利器,才能在斩过时的痛苦减到最低限度,那个时候,再用yào治疗,我就敢打包票死不了了。可是,我手头可没有这么快的利器啊。”纪文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两圈,于素娟扶着华如雪,一脸的焦虑;华如雪则因为痛苦脸上的肌ròu都[被扭曲了,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喊。过了好一会儿,纪文才说:“利器,我有!”说着,他转身到床前,于枕头底下摸出一柄小巧玲珑的匕首来,只向外一拔,香气当时四溢。不用问,这定是“ròu桂檀香剑”。 纪文将ròu桂檀香剑递给大夫说:“你看这剑行吗?”那大夫拿过来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叹道:“这可真是人间少有的利器啊!”说话间,他手起剑落,那匕首砍在桌子角上,还没听到什么响声,那桌子角已经掉在地上。那大夫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道:“好快的剑!一定没有问题的。” 纪文于是拿回剑来,对如雪说:“如雪,让我为你截骨吧。”华如雪点了点头,于素娟忙帮她解开一边衣衫,露出血ròu模糊的右臂断面,只见一段小小的骨头从ròu里探将出来,纪文不觉心内一阵绞痛。于素娟让华如雪躺下,纪文上来左手按住她的伤处,对她柔声说:“如雪,千万忍住啊!”华如雪闭了眼,咬紧了牙,纪文鼓了几鼓劲,看准了那地方,飞快的一剑斩将下去。纪文是练熟了摩天剑法的人,出剑极准,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听“嚓”的一声,那一小段骨离体飞出,一时间鲜血如注。这时又只听“哧”的一声,纪文急看时,却是华如雪因为过分疼痛而撕裂了床单。他的心又一次碎了。 伤是治好了,可是纪文每每想起那一幕便觉得触目惊心,但他还不得不做好每年为她截骨的准备。但现在,即使准备好了又能怎么样呢?人已经去了,永远地去了,去了…… 想着想着,纪文便糊里糊涂地睡着了,在梦里,他又梦见了华如雪,她还是那么艳丽,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纪文便在朦胧的睡梦中听得有敲门的声音,他慌忙起来,发觉是真的敲门声,便急匆匆穿好了衣服去开门。门开了,却是秦月眉站在门外,她身穿着一身普通的农家姑娘的衣服,扎着头巾。看着这样,依稀使纪文回想起了当日同自己一起去采莲的秦月眉。他笑道:“是秦妹啊。来,请屋里坐。”秦月眉进了屋,也在那桌子旁坐下来,一脸的不高兴的样子,道:“纪大哥,我想问你,你因何弃了我去娶华师妹。”这一问让纪文心头一震,他看了看秦月眉,心中转了好几个弯,心想:不对呀,秦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昨天在大堂上不还好好的吗?以前也没有表现啊?怎么这下竟吃起醋来了?他又一想:秦妹和如雪在小重山庄里都是受压抑的人,本来二人就不和,她怨我背了她去娶如雪也在情理之中。以前她没有什么表现是因为那时在我的身边还没有第二个姑娘,自然不会有所表现。昨天她在大堂时一点都不表现又一定是为了顾全我们两个人的面子而装出来的,现在她与我独处了,自然要说说了。唉哟秦妹,你到底是气量窄还是大度呢?我可真让你给弄糊涂了。 想到了这些,纪文便笑道:“秦妹,对不起。只是我与如雪比武时我伤了她,我觉得对不起她,才……”他说到这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秦月眉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只是痴痴地看着桌子上摆的《莫回首》的词。 秦月眉似乎正在等他不说了。他一听下,她便喃喃地道:“莫回首,真的做得好凄婉,真的做得好凄婉。”说了一会儿,她突然手头一动,一柄短刀已经亮了出来,只听“哧哧”两声,那张带血的字条已经变做碎片。纪文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可为时已晚,纷纷地碎纸片已经从桌上飘到地上,纪文抢过几片碎片,看着上面的血迹和字迹,心知其万难复原,一时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跪在那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伤心地说道:“如雪,我真没用,我真没用,我不仅没有保护好你,连你留给我的最后的纪念都没有保护好。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我不是!我不是!”秦月眉见他如此,站起身来,脸上似乎显出一点抱歉的神色,嘴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她不说,纪文可不会不说,他哭了一阵子,突然站起来回头恶狠狠地看着秦月眉,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原来所喜爱的秦妹原来是这么一种小肚鸡肠的人,别的都能容忍,唯独对于她毁掉如雪绝笔之书这件事不能容忍。他吼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你是这么一种人,一种小人。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秦月眉听了这话,正要说什么,说早被纪文一巴掌打在脸上,连推带搡地将她推了出来,而后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秦月眉站在门外,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心已去了,追也追不回来了!”而后没趣地走开了。 且不表纪文关上门之后二人各自的行动,而让我暂且回表一下秦月眉的剑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说句实话,秦月眉当时帮助纪文一是在于她的心中暗自爱着纪文,二是因为她自己想要逃出小重山庄而始终想不出好的办法,正好借助纪文的力量。如此一来,她即忙了纪文,又利用了纪文。 那日在县府里,秦月眉远远地看见纪文跑进去了,心想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自己已经顺利地逃出了小重山庄并且只剩了一个人了。眼下的事只有怎样逃出县府去学剑的问题了。她于是轻轻地向着纪文跑过去的方向道:“纪大哥,愿你此行顺利,我暂时作别,独自去学艺了。成功之日,我一定会找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呀!”祷告完了之后,她便转道到离府门很近的地方大声喊:“有贼!有贼!”这一喊不要紧,守门的门卫全部跑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秦月眉仗着月亮不很明,别人看不清她的脸,便装出慌张的动作来,指着与纪文走的方向相反的方向,大声道:“有贼!有贼向那边去了!”“什么?”那些门卫一听急了,有一个喊道:“不好,钱库有危险!快去抓贼!”所有的人一古脑儿都走了,秦月眉向府门那里看了看,见确是没有守卫的了,便自己一个人逃出了县府。 从此,她自己风餐露宿,一直回到了自己久别的家。家里自然早已没有一个人了,这一切都是当时刘景泽一手造成的,整不“风云镖局”就只剩了一个空空dàngdàng的大院子和一大堆空空dàngdàng的屋子。正因为空dàng,所以一般没有人会来问津这所大宅院,秦月眉便在这里住了下来,终日苦修“彩虹剑法”。这套剑法本来就是她的母亲自己无师通凭空创出来了,现在她要来学了,也许是藉着母亲的一点灵气,她竟一学就通。并打造了一把柄中间是空的的宝剑,她在里面放上七彩粉末,以便在打斗时宝剑一挥便放出七彩霞光迷惑敌人。这也正是彩虹剑法的精妙之处,旁人一见不明所以,无不心惊胆寒,便即着了道儿。 秦月眉练成了剑法之后,便开始寻找纪文了,她回到江中村里询问了村民,村民都说纪少侠已经离开了这里。她一时也忘了去县府里找找,便已想到纪文的家在江南,仇人在江南,他多半已去了江南,于是,她立刻折路南下。在南下途中,她偶然听说了十七大门派要去围剿海沙派的事,她想纪文是一个好热闹的人,这么大的事他多半是会去的,便混在了丛山门的队伍中到了海沙派。之后的事,已经表过了,我们这会可以回到正题上来了。 却说纪文关上房门之后,转身往地上,将每一块碎片都拾了起来,挨块摆开,小心地拼好,又找了一张大白纸,取过案头的浆糊,小心地将每一块碎片又粘在那白纸上,基本上恢复了它的原貌。粘完后,他捧起那纸说:“如雪,你的这份纪念我一定会珍藏终生的。”而后待其干透了以后又小心地折起来,和那雨霖铃一起放在自己的荷包里,贴身戴在身边,以寄托对如雪的永久地怀念。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觉十数日已经过去了,纪文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内伤业已痊愈。秦月眉后来也对那天的事向纪文道了歉,两个人的关系又缓和了下来,渐渐地似乎又恢复了往日情侣间的感情,但这在两个人的内心中却都不是那么纯挚了。 该在海沙派办的事情办完了,杨雯莉这天便将纪文和纪素娟带到了海边,与他们一起商议关于为贺季玉和华如雪报仇的事。纪文对这件事显得格外地激动,他说:“娘,姐姐,我一定要将袁振思和袁少德两个人的人头摆到如雪的墓前来祭奠她。所以,小重山庄这一边就由我去吧。”杨雯莉拍了拍纪文的肩膀道:“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们的报仇既然决定两边同时进行就势必要分散力量。面力量在分散时,就要考虑到用自己强的一部分去对付敌方强的一部分,用自己弱的一部分去对付敌方弱的一部分。摩天门已是江湖上的一个大门派,其势力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有多强;而小重山庄你去过,他是个什么底子你也该知道,总是不如摩天门的强。以你的武功,早已远在为娘之上,在我们三个人中,你自然是武功最强的,我和娟儿联手可能也打不过你。你说对不对?”纪文想了想,点头道:“也许真是我最强。”杨雯莉接着说:“你既然有这样强的力量,就只能让你去找虞希材为你爹报仇,至于小重山庄那一边,我和你姐姐自会替你摆平。” 纪文不同意,道:“可是,摩天门娘你是去过的,而小重山庄我是去过的,你曾说过你从没去过小重山庄的。这样一来,我们各自去找自己较熟的地方的人去报仇岂不要方便的多?”杨雯莉笑道:“孩子,你错了,若你去过哪里,你再回去的时候会变得显眼。而若你从来没有去过一个地方,而现在去了,那里的人不过只是把你当作一个过往的行人一般看待,根本不注意你。所以,我想咱们各自去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反而会行事更隐秘一些的。”纪素娟这时说话了:“是呀,娘说的对。再说,弟弟,如雪的仇对你来说特别切,如此一来,你在报仇时就会变得心浮气燥,可能会让对方占了先手。如果让我和娘去,虽然我也会心浮,便有娘在,总要好一些的。”纪文这时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娘和姐姐说的都很有道理,便点头称是,于是决定:杨雯莉和纪素娟去找袁氏父子报仇,纪文独自去找虞希材报仇。 计划一定,几个人便向雨晓歌辞行了。本来计划他们和玄坛教的人以及丑奴儿一起走的,可他们报仇心切,玄坛教的人又迟迟准备不好,只好决定一先一后分两路离开海沙岛。船备好了,临走时,雨晓歌对纪文说:“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纪文笑道:“请伯父指教!”雨晓歌道:“你这一次去,面对的虞希材是一个大敌,他的实力不是那十七家掌门人能够比得上的,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是。”纪文点头,表示虚心接受。雨晓歌又道:“再一句话,我就替你娘来提醒提醒你吧。你的武功虽然已经很厉害了,但在当今的武林中却不是最厉害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十七家掌门虽然败了,他们终究是小派硬充大派而派来的人,不足为敌。而真正的高手,却远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应付的了的。尤其是那虞希材因为修练《神狂经》而功力奇高,你凡事可得小心谨慎啊!该用智时需用智,硬拼总归是有很大的危险的!好了,你记住了吗?”纪文听后高兴地拱手道:“多谢雨伯父指点,侄儿明白了。”雨晓歌笑道:“明白就好。对了,奴儿对我说起了你中了‘百花荼灵草’的事,解yào是的确没有了。但是我记得好像还有别的办法解决它,我这几天一直在查,暂时还没有查到,你尽管先行,等我找到了一定会派人去找你并告诉你的。你可以放心,这些天,有我们的延dú三天的yào丸应该可以支得一时。那yào丸奴儿已经给你了吧?”纪文答道:“已经给了。如此的话,就有劳伯父了。”雨晓歌笑道:“不劳,不劳,自己女儿惹的祸,当爹的还能不管吗?好了,不多说了,最后,就祝你们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吧。”“谢伯父。”…… 一艘大船,除了船工、舵手外,只载着杨雯莉、纪文、纪素娟和秦月眉四个人便启航了,四人与岛上众人挥手告别,丑奴儿本来对纪文的离去十分地依依不舍,可到了眼前了,自己要说的关于解dú的事都被爹说了,她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在船行后,用力地挥着手,反复地大声地说着那句:“文哥哥,纪姐姐,再见了!” 离开了海沙岛,船很快便驶入了烟波浩淼的东海。不过,大海的景物有个特点,初看时,你会觉得它是那样的壮丽迷人,而看得久了,尤其是在船上看得久了,你就会觉得大海上的景物处处相同,不觉油然而生乏味之感。几个人在大海上航行了近一天,真是把海景看得厌了。 正在看景看的疲惫之际,纪素娟偶然低头看了看船下的水,只见在水中,许多条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游来游去,并且大鱼很多,似乎一个小浪花里就裹着一条鱼。一看到鱼,她不由得想起了县府,当时的县府紧靠海河,她在家里几乎天天吃淡水鱼,然而,咸水鱼她却是一次也没有吃过,只是听别人说那很是好吃。今日有幸在海中航行,又有幸遇上了鱼群,她不由得想尝一尝这咸水鱼究竟与淡水鱼有什么不同,它到底好吃在哪里。 她于是向靠着对面船舷站着的杨雯莉叫道:“娘,娘,你快过来。”杨雯莉闻声走过来,问:“娟儿,什么事?”纪素娟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表现的完全是一个孩子,她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指着那鱼群说:“娘,你看那么大的鱼,女儿生平还没有吃过咸水鱼呢,咱们想法弄上几条来好不好?”这句话被一旁的纪文和秦月眉听到了,他们凑上来也说好。并说今天晚上的晚饭就吃鱼了。 杨雯莉于是笑道:“想吃鱼啊,这自然很简单,但是我要考校一下你们三个人的本领,看看你们谁能在更短的时间内抓到二十条鱼,你们看怎么样?”海上的航行也许真的让这些童稚稍脱的青年人腻透了,所以,杨雯莉一说这句话,三人都拍手称好。杨雯莉便道:“这样的话,你们现在就去考虑怎样捕鱼,待会儿我一说‘开始’,你们就去捕,谁先捕到二十条鱼,谁就胜了。”纪素娟笑着追问道:“胜了的奖品是什么?”杨雯莉想了想说:“谁胜了的话今天晚上的鱼就由另外两个人做给他吃,做的不好要重做,不合口味要重做,你看如何?”纪素娟扁着嘴说:“如此,我还得非胜不可了。”杨雯莉笑了笑道:“好了,快去考虑吧。” 三个人分了头去考虑办法。纪文来到船头,低头看着水中跳来跳去的鱼儿,心想:如果有网的话一网下去一定就是一大网,可是,手中别说网了,就是丝绳也没有啊!自然,要捕鱼的话是有鱼网的好,再加上纪文自小就是打鱼的出身,用网捕鱼是他干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的,所以,一提到这个,他便首先想到渔网。 没有网?他不舍弃,仔细地搜索着脑海中,看看有没有在船上的哪一个角落里看到过网,可是,他想不起来,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船是一艘客船,哪里会设上渔网呢?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娘说过要考校我们三个人的本事,那么抓鱼的话,我应该用我的本事,捕鱼用网这个本事不行,我可以用武功啊。他于是又开始回忆摩天剑法中有哪些招可以用来捕鱼,想着想着,他便拔剑在手,在船头练了起来。 不远的地方,杨雯莉在那里看着纪文将剑舞得“呼呼“生风,心想:多亏了娟儿,让我有了这么一件事借着来冲淡文儿思念如雪的心绪。近半个月了,他始终沉浸在对如雪的死这件事的巨大悲痛中,虽然他对外表现得似乎没有什么,但我这做娘的总能看出他的心思的,要不是有这么一件事冲冲,他也许真会生病的。唉,二哥,咱们这一家人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啊! 过了好一会儿,纪素娟从船舱里拿着一窝绳子跑出来,冲杨雯莉高兴地喊道:“娘,我准备好了。”这句话一出,另一边船舷上的秦月眉也耐不住了,也喊道:“纪伯母,我也准备好了。”纪文听得这边叫唤,自己当然也不甘示弱,也喊了一声:“娘,我也准备好了。”杨雯莉这时已从沉重的思绪中走了出来,听得三个人都准备好了,便笑道:“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这句话刚一出,秦月眉“噌”的一声便拔剑在手,翻身跳下船去,在身子接近水面用剑朝水中猛一划,只见剑光一闪,有五条鱼已经串在了剑上,可她的轻功远不如纪文的好,在水面上是无从借力的,只听“扑嗵”一声,她掉进了水中,将周围的一大片鱼都惊散了。纪文在一旁看着,心道:“轻功也不怎么样吗!”他的心中这时依旧对秦月眉充满了反感,是以看到她落水,反觉一点心安。 纪文心安了,纪素娟可火了。她那时正展着手中用绳子编成的网兜在船舷旁等鱼入网呢,秦月眉一掉到水中,将那群鱼惊走了,纪素娟手中的网也落了空,她气得朝水中的秦月眉大喊:“秦妹,你把鱼都惊跑了,我要你赔。”秦月眉从水中探出头来,朝纪素娟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对不起了。”说完,她紧游几下,船上船工放下了绳子去,她抓着绳子上了船,而后将剑上穿着的五条鱼捋下来放在甲板上,看着,摇了摇头说:“唉呀呀,一剑下去只抓了五条,还得再下水啊。” 秦月眉正要再下水,纪文在一旁笑道:“秦妹,不用了,你下不下去都是一样,我赢了。”说着,他身子一翻,擎剑在手,翻向了船后的水面,头向下朝水面落去。就在伸剑能及到水面的一瞬间,纪文猛得挥出了一使,使用了一招“天昏地暗”,将水面激起一丈多高的浪,水花四溅。他又复一剑由下向着船的方向一划,使一招“推波助澜”,将那水激的全部向船上飞了过去,一时间,一尾又一尾的鱼如下了一场小雨一般地掉在船上,早已经越过了二十之数。纪文在就要落在水里的一刹那,身子猛地一翻,双脚踏了一下水,展开轻功,轻轻巧巧地跳回了船了。对杨雯莉道:“娘,我赢了。”杨雯莉还没说话,纪素娟不干了,她喊道:“不行,弟弟耍赖,他把船都快了弄翻了,不算,不算,我们重新比过,重新比过。” 杨雯莉笑了笑,正yù说话,只听船头掌舵的船工喊道:“贺夫人,前方出现了一艘特大号的船,正向我们驶来。”杨雯莉一听这话,情知来者不会善了,因为一般人是不会使用特大号的船,就算来人不是冲着自己这些人来的,也是有看看的价值的,于是她一招手,道:“捕鱼的事以后再说。走,我们去看看那大船。”三个人于是跟在杨雯莉后面,踏着溅上来的水,来到了船头。 远远的望去,果然看见有一个特大号的船在远处的海上行驶,那船周身都是红色的,在船的甲板上方,还层层地建着几层建筑,高高的桅杆挂着一面巨大的船帆。船头竖着一面旗帜,上书两个硕大的字:“香玉”。杨雯莉不看这二字便罢,一看心头一阵紧,心道:“香玉,难道是怜香惜玉的香玉宫。极有可能,否则不会有这么大,这么气派,看来他们又改行作起海上的买卖来了。哼,怜香,当年你那样对我,我今日一定得找你报那个仇。”纪文的眼力也很好,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字,但他却不明其意,便问道:“娘,‘香玉’二字是什么意思?”杨雯莉顿声道:“那可能是香玉宫。是怜香惜玉两个人的宫殿。”“怜香惜玉!”三个年青人一起喊了出来,他们是都知道怜香惜玉的,都知道这两个人是远近闻名的采花贼,但谁也没见过,(那两个女孩子要是见过了还得了?)因此心中都在暗暗嘀咕他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会不会与他们jiāo上手?要是jiāo上了手怎么办? 这时,杨雯莉道:“文儿,娟儿,当时,怜香惜玉二人为了夺取《摩天剑谱》,打伤了你们爹和我,夺走了《摩天剑谱》的原本。说起你们爹的死,他们两个人也逃脱不了干系,文儿,娟儿,今日咱们先拿他们来祭你们的爹。”二人齐道:“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除掉这两个恶贼的!”秦月眉在一旁道:“让我也来帮忙吧。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力量的。”纪文看了看她,说了句:“也好。”杨雯莉又说:“咱们得千万小心,那两个家伙多半早已练成了摩天剑法,再加上他们本来内功就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纪文和纪素娟道:“孩儿晓得。”秦月眉轻声说:“我知道了。” 那大船驶近了,从近外看,更是大得吓人,真得如同一座宫殿在水上浮着。杨雯莉仔细地看了看那建筑的风格,对三人道:“没错的,是香玉宫。我没有猜错。那建筑的风格是不会变的。”纪文看了看,虽然他不懂建筑,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香玉宫的样子一看就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杨雯莉这时对三人道:“准备了,我要叫阵了。”三人各自拔剑在手,做好了准备。 杨雯莉这时亮开喉咙,运上内力喊道:“那边可是香玉宫吗?”只见香玉宫船头上一个掌舵的答道:“是啊!”那掌舵的是个女的,不过穿着男人衣服,可这在昝玉宫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杨雯莉又道:“怜香惜玉二位大爷在吗?”那女子回问道:“你们是谁?找我爹和二叔做什么?”杨雯莉一听,心说:“这……这姑娘是怜香的女儿?不过,他的女儿会不会也早已被他们……?真难说。” 船又近了一些了,杨雯莉已看清了那女子的外貌,那女子生得也甚是漂亮,两道柳叶眉,一双细凤眼,樱桃般的小口缀在瓜子形的脸庞下部,真是娇艳无比,不过她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倒真是不lún不类。 杨雯莉又道:“请侄女通报一声,就说故人到了。”那女子道:“故人?也请通名。”杨雯莉道:“你就说开日门五小姐来看怜大爷并惜二爷就好了。”那女子笑了笑,说:“这么长的名字。好了,你等着。”她转身进船舱去了。这时,纪素娟扯扯纪文的衣服低声说:“弟弟,我看这女子时似乎也有一种似曾相识,十分亲切的感觉,就像当时在江城县里刚见到你时的感觉似的。”纪文笑道:“不会吧,怜香的女儿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当初我见到你时,可也有过那种亲切感呀,怎么今日没有?”两个人兀自谈论着,杨雯莉却感到一阵又一阵地头皮发麻,她心中暗道:“不好,这两个孩子的灵感怎么都那么强?坏了,文儿还小可,若是让娟儿知道她是怜香的女儿这可怎么办?” 她正想间,只听对面船上那个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爹和我叔叔出来了。”这一句话引得四个人都向对面船上看过去,只见两个半老不老的人从船舱中走出来,此二人干瘦干瘦的,还秃了顶,这时船已经快贴着船了,所以对面人的面部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见这两个人的脸上透出一种掩饰不住的yíndàng来,足见当日采花大盗的“风帆”。此二人正是怜香惜玉。 怜香朝着这边的船上看了看,一眼便发现了杨雯莉。他认出了她,但他却又显是吃了一惊,很明显,他没有料到已经隔了近二十年了,杨雯莉仍旧当时的小姑娘一般,相貌似乎根本就没有变化。但他马上就使自己镇定下来,笑道:“原来是开日门杨五小姐,不,应该称呼你闭月门三少nǎinǎi才对,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年轻啊,你可别来无恙?”杨雯莉笑道:“多谢怜大爷关心,托你的福,我当日在山洞里没死,一直活到了现在。”怜香大笑道:“好,好,你能活到现在这很好,我当日听说你投崖死了,还为你悲痛过呢!好,没死就好!我来问你,我的孩子呢?”这一问让杨雯莉一怔,她万万没胡料到怜香会有如此一问,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回答纪素娟是呢,只怕纪素娟那脆弱的心灵又受不了;回答早让自己给杀了呢,自己反而站在了没理的一边。诚是左右为难呀! 她不回答,怜香可不等她,她指着另外的三个人问:“贺夫人,这三个都是你的孩子吧?”杨雯莉思绪早乱,听得他如此问,便忙答道:“这两个是,这一位是我们的朋友。”怜香又问:“那么,这两个孩子中哪一个又是我的孩子呢?”杨雯莉又沉默了。纪素娟这时由于产生过那种亲切感,又加上这一段对答,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她的内心在绞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的闪现:“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是怜香的女儿,我不会是怜香的女儿,不会的,不会的,我爹是贺季玉,我爹是贺季玉!”想着想着,她便紧紧地抓住了纪文的手,纪文心中这时也明白了一些,还剑入鞘,伸手抚摸着纪素娟的手小声说:“姐姐,别耽心,身世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个人。”纪素娟抬起头来看了看纪文,满脸的感激,她用了一种发颤的声音小声说:“弟弟,谢谢你。” 二人这样一段小声的对话,对面船上没有听见,可杨雯莉是一字一句都没有落,全部都听见了,她心道:“坏了,娟儿已经察觉了。压是压不住了,罢罢罢,索xìng说出来算了,还落得个痛快。”想到这里,她便将纪素娟拉过来,对怜香道:“怜香,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女儿,她叫纪素娟。”纪素娟这时一皱眉头,显是在埋怨自己的身世真的是如此,但她听了纪文的安慰,显得坚强了,并没有做出其它什么反应。 怜香这时高兴地叫道:“乖女儿,你爹我就在这儿,还不快过来。秀娥,”他一把拉过他的那个女儿,道,“快过来见过你姐姐。”秀娥忙叫了一声:“姐姐,快来吧。”纪素娟心里知道按理说,她真的是怜香的女儿,就应该到父亲那里去,但……怜香惜玉的为人……,这……,自己过去的话,清白能保吗?恐怕就连女儿他们也不会放过吧。她的心里这时又在想了:我爹既然是怜香,那么我娘是谁?会不会还是现在的这个娘?她一下子想了这么多,竟是不知该怎么办,只得歪头看着杨雯莉和纪文。 杨雯莉这时也能体会到女儿的心情,便对她说:“娟儿,你愿意过去就过去吧。只是我告诉你,我还是你的亲娘。”纪文这下蒙了,心说:“怎么回事?我是爹的儿子,而姐姐却不是,然而娘却都是一个人。难道……难道娘当年被怜香……?”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但他已能料定事情就是这样一件事情,他这时马上对怜香惜玉的憎恶和仇恨又深了一层。纪文的心里明了,纪素娟心中也早已明白了八九,她向杨雯莉跪下道:“娘,女儿什么都明白了。我过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这时,只见一行清泪已经划过杨雯莉的脸,她轻轻地说:“孩子,快去快回,娘等着你。” 纪素娟站起身来,转身向着香玉宫的船上,纵身一跳。可是就在她即将到达船的时候,惜玉忽然一掌朝她打过去,纪素娟心头一惊,心说自己的叔叔怎么朝自己打过来了。但她无从借力,整个人反向那掌上撞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怜香忽的伸左手一扯惜玉,惜玉的身子一晃,向后一仰,但那一掌还是打在了纪素娟的胸膛上,纪素娟只觉内脏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身子被打的反向飞了回去。这边的纪文一见如此,心中早已急了,慌忙纵身跳上去,将纪素娟接下来,而后落在船上。低头看纪素娟时,嘴角鲜血已经流了出来,他伸手一把她的脉,发觉她脉息大乱,且虚弱不堪,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好在xìng命却是无碍。他一时间恼怒异常,抬头看着对面船上的怜香惜玉,两只眼bào发出逼人的火光,好像要将那座大宫殿全部烧毁,全部烧毁。 ###第廿六回蝶恋花 !#00000001 这时,只听对面船上怜香对惜玉吼道:“你要干什么?你凭什么打我的女儿?”惜玉冷笑道:“这小闺女跟着杨雯莉那小丫头混的久了,就算她回来也是心怀不轨的,对咱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对杨雯莉她们有利。反正留着她她也是帮对面,反到不如一掌打死了的干净。”怜香这时真的气的面皮涨红,他继续吼着:“你给我闭嘴!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有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打我的女儿。啊?”怜香的表现,让纪文好生吃惊,他没有想到,既令是怜香这样的十恶不赦的大jiān大恶之徒居然心中也在关心着自己的女儿。这真是“虎dú不食子”啊!看来,人似乎是没有绝对善与恶的。他正想着,忽然纪素娟在他怀中身子一动,一阵咳嗽,一大口血吐了出去,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这时心头又是一阵发焦,忙将纪素娟放下,详细地检查了一下伤情。这时,只听对面船上怜香又道:“秀娥,你快到那边去看看你姐姐伤得怎么样,他们与你没有仇,我想不会对你不利。”“好的。”秀娥答应着,纵身一跳,身法轻盈无比,杨雯莉看了也不由得暗暗叫好。这个时候的杨雯莉一门心思只在怜香惜玉身上,还没有得空来看纪素娟的伤情,但秦月眉已经凑了上去。秀娥跳上船来,对杨雯莉道:“亚娘(按理说,秀娥是该按杨雯莉是怜香的第几个夫人称呼她几娘的,但由于怜香身边的女子实在太多,又加上杨雯莉并非正式的怜香的妻子,但还有着那么一种关系,所以秀娥只好叫她一声‘亚娘’,意为比亲娘差了一点的娘),让我看看姐姐的伤好不好?”杨雯莉觉得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要求,便同意了,就与秀娥一起来到纪素娟面前。秀娥见纪文正在为纪素娟检查,便问:“这位大哥,姐姐伤得怎么样?”纪文道:“还好,骨头没有事,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于xìng命却是无碍。”秀娥听得姐姐没有事,便高兴的说:“这位大哥,你可真是高明啊!对了,你不是亚娘的儿子吗?论理我也得叫你一声哥哥的。我叫怜秀娥,你叫什么名字?”纪文朝她笑了笑,说:“我叫纪文。不过我不是你爹的儿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愿意叫我哥哥的话,我就认你这个妹妹。你不愿意的话也随便你。”秀娥道:“好啊,好啊,我终于有个哥哥了。十五年来,爹和叔叔把我所有的哥哥弟弟都送了出去,说是男孩子留着没用,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可以让我叫他哥哥呢,现在终于有了一个了,我真的好高兴啊。”她看来是刚满十五岁,说话中孩子气丝毫未减。杨雯莉听了她说的以后心想:“这种做法,却也符合怜香惜玉的为人。”纪文这时说:“好了,妹妹,我要为姐姐运功疗伤了,你别说话了,好吗?”“好。”纪文又对杨雯莉和秦月眉道:“娘,秦妹,我带姐姐到船舱中疗伤,这边的事你们先料理一下好不好?”杨雯莉道:“去吧,这里就jiāo给我和秦姑娘了。”纪文于是抱了纪素娟到船舱中为她运功疗伤,暂且不提。却说舱外,杨雯莉对秀娥道:“秀娥,你姐姐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去叫你的。”“是!”秀娥爽快地答应了,回身跳回香玉宫的船。怜香马上过来问:“秀娥,你姐姐怎么样?”秀娥道:“只是受了较重的内伤,于xìng命无碍。”“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怜香看来对纪素娟的关心真的不是装的。这时,杨雯莉对着对面的船上说:“怜香,惜玉,今日我还你们女儿,是你们自己不要的,休怪我了。不过今日,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了。”怜香道:“贺夫人,你想干什么?”杨雯莉笑道:“往昔精明的怜大爷怎么今日反倒糊涂了,我这么说,就是要与你们决一雌雄!无论死活,往昔的恩怨一笔勾销。”惜玉这时在一边笑上了,道:“决什么雌雄,不用决,你也是个雌的,你身边那个小姑娘也是雌的。”杨雯莉一时气红了脸,叫一声:“少废话,纳命来!”说着,仗剑便朝对面船上跳去。秀娥一时没有料道杨雯莉会突然出手,忙叫了一声:“亚娘,为什么……?”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怜香推了一把,而后怜香对她以极快的速度说:“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快跳到对面去,等你姐姐治完了伤,找你那哥哥去。快!”“噢。”秀娥虽然不明所以,但父亲说了的话总得照办,便一纵身,跳过了船。这时,杨雯莉也跳上了香玉宫的船。这边秦月眉没有听清楚刚才怜香对秀娥说了些什么,见秀娥向这边跳了过来,只道是她要对这边进行攻击,便不等她落地,纵剑上前就朝秀娥的腿砍去。秀娥见势不好,忙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刀,身子一翻,刀尖抵住了秦月眉的剑面,躲过了这一击,而后身子又一翻,稳稳地落在船上,秦月眉这时又急忙一剑刺过来,秀娥忙用短刀架住了这一击,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找我哥哥的。”秦月眉怀疑似的问道:“真的?”秀娥肯定般地点了点头道:“真的。”秦月眉收剑道:“好,我就权且信你这一次。”“多谢。”这边冷了下来,那一边却热闹了起来,杨雯莉独身仗剑,与怜惜二人斗在一处,怜惜二人各逞开“玄天神爪”,与杨雯莉周旋,而他们出爪的方式,竟与摩天剑法百般无二。两个人走的路数,竟是一个逐日剑法,一个闭月剑法。杨雯莉心知摩天剑法虽然用什么样的兵器都可以使出来,但是,若无用摩天大法的内功相配,就算再精妙的内功也只能施展出十分之一来,因此,这一战,从内力上,杨雯莉占优势。但两个人的爪法都是精妙异常,一攻一守,一守一攻,让杨雯莉难以攻到二人近前。这样一来,两方竟打了一个势均力敌。两边的人正缠斗间,忽然惜玉卖了一个破绽,竟似要跳出圈外,杨雯莉心知这定是他要使用什么东西了,并且使用的东西定是神猛异常,先躲开!杨雯莉想到要躲,身子便向上跳去,不提防却被怜香赶上一爪,将一条左裤腿扯下一半来,同时,血也流了出来。杨雯莉一时间只顾躲惜玉可能使用的东西,被怜香这一抓,登时分了神,又一个不留神,惜玉发手一个东西朝她打了过来,杨雯莉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早被一下子打在腿上,她只觉着一条腿登时麻了半边,心中反映出两个字来:“有dú!”可也只反应出这么两个字来,她便觉得整个下半身全都麻了,在空中把握不住,一下子摔倒在甲板上。早被惜玉上来用绳子绑了。这一切变化虽快,还是没有逃过秀娥的眼睛,但清楚地看到了杨雯莉是怎么倒地的,心里担心父亲和叔叔会伤了她,便喊道:“爹,亚娘她……”她的话又是没有说完,秦月眉早挺剑道:“怜香,惜玉,还我纪伯母来!”说着,也一纵身朝香玉宫的船上跳去,就要一抖剑,只见“唰唰”地那剑喷出了七彩霞光,让怜惜二人都是一愣,慌忙身子向后一退,秦月眉便稳稳地落在船上,低头见杨雯莉被绑在那里,忙俯身一抓那绳子,回头便要向自己船上跳。可是,香玉宫哪里能容得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秦月眉抓着杨雯莉刚一腾空,惜玉手中的金刚绳套便飞了出去,怜香也一挥手,一个小小的东西朝秦月眉飞了过去,秦月眉刚跳出一小点儿,便被金刚绳套套了个结实,还未曾挣扎,那个小东西已经打在她腿上,登时一条腿麻了,接着整个下半身都不听使唤了,却被惜玉一下子全都拽了回去。怜惜二人复一齐上手,将两个人都绑了。这边船上的秀娥见父亲和叔叔这么快抓住了两个人,但心里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坏人,觉得抓她们好像并不是那么应该,她便问道:“爹,叔叔,你们想对亚娘和秦姑娘怎么样?”惜玉歪着嘴大笑道:“秀娥,这边有好事,你还是先别回来了。等着,我和你爹会去接你。”秀娥不高兴地呶着嘴说:“有什么好事呀?神秘兮兮的,连我这做女儿的都不让知道。”正在这时,只听甲板一响,秀娥歪头看时,却是纪文扶着纪素娟走出舱来,纪文看了看船上,见杨雯莉和秦月眉不在,便问:“秀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谁和谁打起来了?我娘和秦妹呢?”秀娥道:“她们与我爹和我叔叔打架,都被他们用‘麻天锥’打中,抓起来了。”怜香这时在另一边船上朝这边喊道:“唉,姓纪的小子,你娘和你的这个女朋友都在我手中,我们又有好事做了,知趣的你就别上来了。”纪文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他知道这事一刻也延迟不得,因为只要多延迟一刻杨雯莉和秦月眉就将受到最大的侮辱;但他也知道自己看来硬打也打不过怜香惜玉。在百般无奈之际,他只好让纪素娟坐下,对秀娥道:“妹妹,得罪一下了。”秀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纪文的身子早已欺到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ròu桂檀香剑抵在她的喉咙处,秀娥一下急了,叫道:“纪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纪文低声对她说:“别动,这剑奇快异常,我不想伤你,只是想救出我娘和秦妹。”“噢。”秀娥应了一声,不说话了。纪文这时抬头向着对面船上喊道:“怜香,别点还我娘和秦妹,否则我让你女儿人头落地。”秀娥心里似乎也想帮忙,便带着哭腔地喊:“爹,快救我。”怜香和惜玉这时正在为杨秦二人换一个必要的绑法,这自是他们所需要的。怜香一听纪文这么一喊,抬头一看,果见自己的女儿受制于人,慌忙停了手中做的事,跑到船舷上,叫道:“姓纪的,休伤我女儿。”这时,在这边船上,纪素娟爬过来,扯着纪文的腿也用虚弱的声音道:“弟弟,我求你,不要伤我妹妹。”纪文心中一震,慌忙低头看时,却见纪素娟正在调皮地朝自己挤眼睛呢,他一下明白了:原来姐姐是要造声势。于是,他晃了几下腿道:“放开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怜香,你看见了吧,你的两个女儿现在都在我手中,要怎么做看你了。”怜香喊道:“姓纪的,你别乱来,我我我……”纪文一仰脸道:“我有名字,我叫纪文,别总是姓纪的,姓纪的的。”怜香这会儿是真的着了慌了,忙道:“好好好,纪文,纪文(其实怜香早就知道他叫纪文,别忘了,小重山庄传出来的消息可是天下尽知了的),纪少侠,你快放了我女儿吧。”纪文道:“这好办,你把我娘和秦妹送过来,我就还你女儿。”怜香心知这是真的,便回头对惜玉道:“兄弟,你看……“惜玉笑道:”大哥,你的女儿不是有的是,死了这么一个,还有那么多,你让他杀,咱们的好事可别让他给冲了。”怜香这会儿是真的后悔当时让秀娥跳到对面船上去了,他喃喃地说:“这……这……”惜玉见怜香犹豫不决,便站起身来,走到船舷旁,朝着纪文喊道:“喂,我说姓纪的,你要杀就杀啊,反正我大哥女儿有的是,尽管快杀,我大哥才不心疼呢。对了,别忘了把人头扔回来我们玩玩。”说完了,他又俯身去换秦月眉的绑法,怜香回头怒道:“你……!”正在这时,他听到秀娥大叫了一声,忙回头看时,却见纪文已放了秀娥,举剑正要去刺她。他这一下急了,吼一声:“纪文,休伤我女儿!”“噌”地一声跳过船来,纪文正意yù如此,趁他尚在空中,自己也跳起来,举ròu桂檀香剑朝怜香刺去。怜香慌忙探住玄天神爪,挡了纪文这一剑,可只听“嚓”的一声,那爪上的五个爪指全部被齐齐的削断,怜香惊呼了一声:“好快的剑!”这时,两个人都落在了船上,怜香怕纪文攻过来,慌忙倒退几步,拔自己的长剑在手,叫一声:“看剑!”使用一招“开天辟地”朝纪文的前胸刺过来,纪文不慌不忙,仗短剑使一招“披星戴月”搅将起来,怜香使用摩天剑法时的内功明显不如纪文,一下子竟被搅得整个人都转了起来,纪文搅了一会儿,猛一收剑,复又一剑朝怜香的头刺过去。怜香眼见就要命丧当场了,突然秀娥跳了上来,抱住了纪文的胳膊,哀求道:“纪大哥,请不要伤我爹爹。”纪文一下子攻不过去了,怜香重重地摔在船上,那柄长剑早已断作几段。纪文歪头对秀娥道:“妹妹,我若不伤他,这……”他确实也说不出来,现在即使杀了怜香对今天的事会有什么好外。他叹了一口气,还剑入鞘,正yù对怜香说话,怜香却得了机会,猛一发手,一记“麻天锥”打到纪文腿上,纪文一时间和杨秦二人一样,扑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秀娥一见纪文也倒了,心头一急,对怜香道:“爹,请你别伤他。”怜香笑道:“紧张个啥,我不过想要他身上的《摩天大法》。之后,我还要让他做我的女婿呢。”秀娥一听这话,一张俏脸变得通红通红地,不好意思地说:“爹,你说什么呀!”怜香没有回答,又转头对纪素娟道:“素娟,你可要和爹一起走?”纪素娟想到自己若是跟上去,也许能保护另外的三个人,但她一动身子,却是虚弱不堪,连站都站不起来,看来,即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又一想,想到秀娥可能会帮忙,就放了一点心,摇了摇头说:“算了,爹,我还是养好了伤再去找你们吧。”怜香道:“也好。”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卷羊皮纸,扔给她说:“接着,这是香玉宫的路线图,你可千万不要给别人看呀!”纪素娟接过来,点头道:“爹,你放心。”怜香在这边jiāo代完了,便一拍秀娥的肩膀说:“秀娥,走了。”说着,伸手抓起纪文,与秀娥一起跳回了船。继而,大船加速开走了。纪素娟一个人无助地躺在甲板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船工自然知道形式,便掉转船头,加速开船,紧紧地跟住香玉宫的大船。那香玉宫走得竟是纪素娟的船的来路,所以,一路追踪,竟似是向海沙派返航。纪素娟的心情这会儿乱透了,她知道了她自己是怜香的女儿,纪文于她则成了一对异父姐弟,但娘还是娘的,总归是有亲情在,还是得设法救他们。但是,她只要一救,就势必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为敌,这是她必须予以抉择的了。两艘船一前一后的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着。突然,船头的一个船工过来对纪素娟说:“纪小姐,前面又有一艘船来了,似乎是我们海沙派的船。”纪素娟听了这话,想起来看看,可挣了几下没有挣动,那船工慌忙叫来两个随行的海沙派女弟子,扶起纪素娟,到船头张望。果然,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斜斜地有一条船向这边驶过来,果然是海沙派的船。纪素娟对那船工说:“这位大哥,你嗓音应该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问问他们是不是海沙派的朋友?”“好。”那船工拉开架式,扯开喉咙喊道:“喂,前面可是海沙派的朋友?”这边声音转过去,那边有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转过来:“是啊,文哥哥呢,他怎么不在船头上?”纪素娟听得这句话,仔细放眼看去,只见船头一个姑娘,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疤,不是丑奴儿是谁?纪素娟一见是丑奴儿,登时心中腾起一点希望,她马上自己大声喊道:“奴儿妹妹,别点过来,这边出事了。”“什么,出事了?”丑奴儿这一句话中已经蕴上几丝焦燥,只听她又急忙催促自己的船工,道:“快,快划!”两条船一块努力,终于靠在了一起,丑奴儿早已等不得了,一下跳上这边的船来,劈头便问:“纪姐姐,出什么事了?”她又猛得注意到有两个人扶着纪素娟,纪素娟的嘴角还留着残余的血渍,分明是受了伤,便又追问了一句:“纪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纪素娟叹了一口气,将刚才的事情为丑奴儿讲述了一遍,不过,她倒没有提自己是怜香的女儿一事。讲述的过程中,对面船上的徐玄日、郭玄风和巴玄江三个人带着几个玄坛教的弟子也跳上船来。丑奴儿听过讲述之后,回头问徐玄日:“徐伯父,咱们现在怎么办?”徐玄日说:“还能怎么办?赶快去追。咱们这么多人,我不信对付不了怜香惜玉两个人。”丑奴儿也点头道:“对,咱们两条船一齐去赶,追上去就和他们干一仗!”“好!”两条船上的船工听了这句话,一齐答应着,加了力气去划船。纪素娟这时说:“三位伯父,众位师兄,奴儿妹妹,我看咱们千万不可卤莽。怜惜二人的武功甚是厉害,又加上还有麻天锥作伥,咱们硬打也许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我想我们只宜智取,不宜强攻。”众人听了也都称是。丑奴儿道:“这个好办,追上了之后,只让我一个人上船,我用dú把所有的人都熏得不能动以后,咱们上去把他们劫回来不就是了。”纪素娟道:“好是好,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我有一事相求。”“什么事?纪姐姐尽管说就是了。”纪素娟点点头说:“如果你得了手,我想求你不要杀怜香、惜玉和秀娥三个人,其余你愿意杀多少我都不管。”丑奴儿不解地说:“不对吧,秀娥倒罢了,可怜香惜玉这两个人是最关键的两个人物,他们为什么也不能杀。”纪素娟叹了一口气说:“奴儿妹妹,有些事情我不便让你知道,只是我求你这么一次,你能答应我吗?”丑奴儿看到纪素娟脸上显出一种渴求之色,便道:“好吧,我答应姐姐就是。”一路无话,众船工加紧开船,那香玉宫开得也不慢,追至傍晚时分,才终于追上了香玉宫,众人见那船尾上却没有人,正好可以行事,丑奴儿便对众人说:“大家做好准备,我去了,只要一得手,我就会出来叫你们的。”徐玄日点头道:“好,你去吧,千万小心。”纪素娟嘱咐她说:“奴儿妹妹,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对你说的事。”“我知道。”丑奴儿言毕,从身上取出飞钩,在空中转了几下,向前一投,钩爪正钩在香玉宫船尾,她随即跳了出去,顺着绳索,上了香玉宫的船。自己方的船仍旧紧紧地跟着。丑奴儿收了绳索,拔出身上佩的短刀,轻手轻脚地沿甲板向船头行进,远远地她便看见一个人在船头把着舵,天刚刚夜色朦胧,前面人的打扮还看得清楚,那分明是一个女子,但却穿着男人的衣服。丑奴儿心说:“那个人难道便是秀娥?我得上前去要胁住了她问问。”她于是仍旧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那个人也许是把舵太专心了,竟是丝毫没有察觉。渐渐地近了,丑奴儿猛地一扑,紧紧抱住了那个女子,一柄短刀紧抵在她的喉咙。那女子要喊,丑奴儿威胁她说:“不许喊,你要是敢喊我就敢让你人头落地。”那女子吓得不敢支声了,只好小声问:“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丑奴儿也小声说:“我正要问你同样的话,你先说,老实说了,我不杀你。”那女子受了丑奴儿胁近,害怕的不得了,只好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只听她说:“我叫惜阿月,是惜玉的女儿。我和秀娥姐姐是这次唯一随爹爹和伯伯出来到海沙派观战的人。我们船上只有我们四个人的。”丑奴儿又逼问道:“你们到海沙派观战是为了什么?”惜阿月说:“我爹说围剿海沙派是一件大事,搞不好纪文会在这里出现,我们需要他身上的《摩天大法》,所以我们就来了。”丑奴儿又问:“你说的可都是实话?”“都是实话,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虚假,教我天打雷劈!”丑奴儿冷笑道:“好,我就权且信你,我履行我的诺言,不杀你。我这里有一粒yào丸,你把它吃了。”说着,丑奴儿从身边摸出一粒yào丸送到阿月嘴边。“这……”阿月显是有些害怕,身子开始晃动,似乎想要挣脱丑奴儿的胳膊。丑奴儿道:“你尽管放心,我说过不杀你就不会杀你,这是一料麻丸,吃下去以后会让你七个时辰说不出话,也动不了。之后,就没事了。快点,快点吃了。”阿月还是有点犹豫,丑奴儿可是不耐烦,她低吼一声:“快吃。”将那yào丸一直按进阿月的嘴里,阿月被迫将yào丸吃了下去,很快,便倒在地上不动了。丑奴儿于是便舍了她,轻步进入到香玉宫的船舱内部,果然如阿月所说的那样,全船没有他人,她一直向里走,穿过了好几个走廊,渐渐地听到说话声了,她立即轻步走到那有说话声的窗下蹲下来听着。只听里面有好几个人在对话。她仔细一分辨,里面有纪文的声音,有杨雯莉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不是很熟,但能听出是秦月眉的声音,另外还有两个半老的男子的声音和一个女子的声音,她猜想那便是怜香惜玉和秀娥。不错的,屋里,真的只有这么六个人。杨纪秦三个人躺在地上,另外三个人站着。只听惜玉对纪文说:“怎么样,纪少侠,我们都说过了,你只要jiāo出《摩天大法》,我们不但不会伤害你娘和你这个女朋友,我大哥还将秀娥许给你做老婆。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呢?”纪文冷笑道:“你们这两个蠢东西,不是都已经搜过我们三个人的身了吗?不是只有《逐日剑谱》和《闭月剑谱》吗?哪里有什么《摩天大法》?”丑奴儿这时在窗下听得此言心想:文哥哥将《摩天大法》放到哪里去了?怜香又问:“你是不是把《摩天大法》给了素娟了?”纪文笑道:“整套《摩天剑谱》都在我身上,那《摩天大法》怎么又会转给他人?何况他又是你怜香的女儿,我就算以前给了,知道了以后我也得要回来。”丑奴儿闻得此言心下一惊:怎么?纪姐姐是怜香的女儿?难怪她不让我杀怜香惜玉,原来是这样。这时,又只听惜玉恶狠狠地说:“那里把书到底放到哪里去了?”“我有这个义务告诉你吗?”惜玉吼道:“快说!”秀娥这时在一旁说:“叔叔,你不要逼他,好不好?”丑奴儿听了以后,在窗下摇了摇头,心道:文哥哥好魅力,不只是如雪姐姐、秦姐姐和我,连怜香的女儿看来也喜欢上他了。这时,只听惜玉在里面抱怨上了:“大哥,我说你不该给这孩子议终身的。你看,她这就已经胳膊肘向外扭了!”丑奴儿这时心想:行了,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再听下去的必要了,用dú熏倒他们算完事儿。对了,听说文哥哥他们中了麻天锥的dú,我这边的dúyào可不能让怜香他们不会说话了,我得让他们说出麻天锥的dú的解法。想到这儿,她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吹烟筒来,抬头一看窗格子上正好没有贴封窗纸,便略微站直了身子,将那吹烟筒架在窗格子上,猛吸一口气,而后将嘴凑到那筒上,猛地一下将一筒dú雾全部吹了出去。只听里面“哎哟”之声不断,又听得怜香惜玉的声音叫着“有人暗算。”又听到三声跌倒的声音。丑奴儿正怕dúyào不灵,所以用了三倍的剂量,看来是准保有效了。她自己吞了一粒解yào,待屋内迷烟散尽,从窗格子看去,见六个人全部都躺在地上,十二只眼睛都直勾勾地看着窗这里。丑奴儿暗自庆幸得了手,推门进去,跑到纪文面前说:“文哥哥,我来救你们了。”纪文对丑奴儿说:“我们都中了麻天锥之dú,你快去向他们讨解yào来。”秀娥这时说:“我这里有解yào。”丑奴儿歪头看着她,一脸的不信任,纪文轻声说:“那是秀娥,她不会有恶意的。”丑奴儿在外面听过他们的对话,知道此言不虚,便来到秀娥面前,问:“解yào在哪?”“在我肚兜上左边那个口袋里。”丑奴儿按着她说的伸手到她的怀中,发觉她的肚兜上左中右有三个口袋,丑奴儿伸手入左边那个口袋,摸出一个青色的瓷瓶,一晃,里面是一些yào丸。丑奴儿接着问:“这解yào怎么用?”秀娥说:“这yào共有红白两色,服用时一红两白,便可解dú,只是需挺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行动。”丑奴儿打开瓶子,倒出三粒yào丸,一红两白,道:“你先吃一副我看看。”秀娥一听急了,道:“不行,不行啊,这dúyào一旦没中麻天锥的dú的人吃了,必死无疑。请你相信我,这是真的解yào。”纪文听了这句话,知道确实有些解yào真的是中dú的人吃了无害,未中dú的人吃了却有xìng命之忧。他现在只苦于不知怜香惜玉这dú门暗器麻天锥的dúxìng如何,也不懂其解yàoyàoxìng怎样,但他这时真的相信秀娥不是坏人,便说:“奴儿,秀娥不是坏人的,你相信她。”丑奴儿转头对秀娥道:“好,我相信你,不过,你得跟我们一起走,若这解yào是假的,我便要了你的命。”“好。”秀娥答道。丑奴儿将yào丸装回瓶中,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一粒yào丸来,对秀娥说:“你吃下去,这是解我的麻dú的解yào,你和我一起到甲板上去叫人。”秀娥同意了,丑奴儿便喂她吃了下去。丑奴儿手中的麻yào有个特点就是中dú快,解dú也快,不一时,秀娥便能动了。她刚一能动,丑奴儿早用短刀架住了她的脖子,押着她来到甲板上。一出舱,秀娥便看见阿月倒在那里,她忙问丑奴儿:“你把阿月杀了?”丑奴儿道:“没有,你放心,她也中了麻dú。”接着,她转身朝自己的船上喊:“徐伯父,得手了,快上来救人。”只听对面船上对一声:“知道了!”有好几个人一下子跳了上来,却是徐玄日、郭玄风和巴玄江。三个人一径跑到丑奴儿和秀娥面前问:“得手了?这是谁?他们在哪里?”丑奴儿说:“这就是怜香的女儿秀娥。咱们的三个人在舱里,你们跟我来。”几个于是又回到那舱室,几个人还在那里,看来怜香惜玉是不会运功逼dú的。丑奴儿对徐郭巴三人说:“文哥哥他们中了麻天锥的dú,动不得,咱们把他们扶下船。”她接着又对秀娥说:“去扶秦姑娘。”秀娥道:“我爹和我叔叔身上的麻dú呢?”丑奴儿道:“七个时辰以后就好了。快走。”于是徐玄日扶了纪文,丑奴儿扶了杨雯莉,秀娥扶了秦月眉,郭玄风和巴玄江监视着秀娥,一行八人,一直下了香玉宫的船,回到自己的船上。而后,两艘船顺着原来该走的航线,驶下去了。舱里,丑奴儿喂三人服了自己的dú的解yào,又按着秀娥说的将麻天锥的解yào给三人服下去,看起来这解yào真的是对几人无碍,只是一时还动弹不得。这时候船上的众人都已经彼此认识了,秀娥与众人谈得挺投机,各人也没嫌她是怜香的女儿,都彼此成了好朋友,纪素娟把秀娥叫到舱里无人的一个舱室,取出自己的一套衣服让她换上,又让她洗了脸,理了理头发,又还了一个大美人的本来面目。却说众人都围在三人身边,丑奴儿直接坐在纪文身边不住地问他身上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这时,在一旁的秦月眉躺不大住了,她看来真的是那种醋坛子,见丑奴儿对纪文嘘寒问暖的样子,心中老大的不愉快,心想:你是个什么东西,顶着一张大丑脸,还将来勾引我的纪大哥。小丫头片子,等我能动了,一定不给你好果子吃!这时,只听丑奴儿又说:“文哥哥,我爹说了,那‘百花荼灵草’的事他查到了,只是要想彻底解这dú是没有办法的,但却可以让它不发作。”纪文笑问:“那要怎么办?”丑奴儿说:“你需运动你全身的功力向dú逼于你的右手腕处,可保无虞。只是要小心,逼dú后虽然dú不会再发,但一旦你服用了一种草本的补yào,这dú便会暴发而无yào可救。”“那么那是一种补yào?”“不知道,我爹说他怎么查也查不到,只好让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凡是草本的补yào就不要去服,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你可千万要注意啊,否则……”丑奴儿说着说着就动了真情,竟“呜呜”地哭了出来。这时,纪文忽然觉得身子一紧,竟能动了,他高兴地对丑奴儿说:“奴儿,别哭了,你看我能动了。”这边话音刚落,只听丑奴儿背后秦月眉喊一句:“我把你这小妖精,你下得dú,还在这里假慈悲。我要你的命!”说话间,一柄长剑直直地向丑奴儿的后前刺过来,众人都未能料及有此大变,想去救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剑一下穿透了丑奴儿的右胸,直没至柄。 ###第廿七回一剪梅 !#00000001 这一剑是如此突然,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纪文这时正与丑奴儿站的很近,只听见伴着丑奴儿的惨叫发出了“哧”的一声,纪文的衣服也被划破了。这倒无甚大碍,纪文身子一退,一看出这一剑的人竟是秦月眉,登时火冒三丈,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地一脚踹了出去,嘴里喊着:“你这贱人!滚!”纪文是何等的功夫。这一脚,只踹得秦月眉的身子斜斜地飞了出去,撞在舱门旁的木板墙上。饶是纪文这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脚没用内力,但也已踹得她吐了血。在秦月眉的身子飞出去的同时,扎在丑奴儿身上的剑也随着抽了出去,丑奴儿当即又惨叫了一声,鲜血一下便向前后两个方向喷了出去,她急用手捂住伤口,但马上感到一阵眩晕,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纪文听见身后倒地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丑奴儿已经受了极重的伤,他急忙回身,俯下身伸手点了丑奴儿止血的穴道。纪素娟和怜秀娥在内舱听见外面的响动,也走了出来,见到众人都围在一个小区域内,各个发出很是慌乱的声音,便走上前来。纪素娟问:“怎么回事?”众人听得纪素娟的问话,略略散了散,二人便看见了在人群中间的纪文和丑奴儿,纪素娟一见丑奴儿的样子,立时吓了一跳,忙上前来问:“弟弟,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纪文歪头看了看她,脸上显出十分焦急的神色,道:“姐姐,先别管那么多了,设法弄点治伤的yào要紧。”怜秀娥听了以后在一旁道:“我这里有我家治伤的yào‘熊魂散’。”说着,她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纪文道一声“谢了”,拿过yào来,伸手刚要为丑奴儿敷上,马上面露难色,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上yào可必须解开衣服啊!他于是歪过头来看着纪素娟道:“姐姐,我不太方便,还是麻烦你和秀娥妹妹吧。”纪素娟道:“好吧。大家,……,大家都到甲板上去吧。”众人一听,便都出去了,纪文扶着杨雯莉也来至甲板上。秦月眉这时正捂着肚子站在甲板上,一见众人出来了,尤其是纪文也出来了,便扶着船栏杆走到船尾去了。过了一会儿,纪素娟从舱中走了出来,纪文一见,便迎上来问道:“姐姐,情况怎么样?”纪素娟摇了摇头说:“秀娥妹妹说了,她的yào的效力对于治这么重的伤怕是不行,用这样的yào加上她的护理最多可以保得她一个多月的xìng命,要想让她一直活到痊愈实在是太难了。”纪文一听这话真的急了,他砸着手在甲板上来回转,嘴里一边念叨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杨雯莉这时在一旁道:“我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找到玄坛教你郑二伯父,以他的医术应该没有问题的。”纪文点头道:“是啊,可他在哪里啊?”徐玄日这时走上来说:“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福建的大丘县渡口,我们来解海沙派之围时就约他在那里相见的。”于是,他下令道:“全体船工,加速去福建大丘县。”船在加速,纪文和杨雯莉进后舱(这时丑奴儿已被转移到后舱)去看了丑奴儿,只见她面色惨白,一张丑脸显得更加可怖,纪文进来时,她勉强睁开眼来看了看他,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一声“文哥哥”,随即又闭上了眼睛。纪文见状,不好在这里多打扰,便一个人去了前舱。由于这边出了这档子事儿,这条船上除了掌舵的以外,都到那边船上去了。纪文便一个人坐在一把椅子里,闷闷地喝着茶。喝了一会儿,只听门帘一响,纪素娟走了出来,说:“弟弟,你……”纪文抬起头来看了看她说:“唉,但愿奴儿会平安无事。”“但愿。不过,我真没想到,秦姑娘竟然会是这种人。”这句话纪文不听则罢,一听腾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叫道:“对了,我还没有去找那个贱人算帐呢!她先毁我《莫回首》词,又伤了丑奴儿,这笔帐必须找她算明白了!”说着,他就要向外走。纪素娟忙上来一把拉住了他,道:“弟弟,别冲动。我不过随便说说,不想你竟……你坐下,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去,你这一去,非伤了秦姑娘的xìng命不可!坐下!”纪文愠色丝毫不减,恶狠狠地说:“那种人,伤了她的xìng命又如何。当初,我真的是错看了她了。她……她竟是这种小肚鸡肠的狠fù人!我……”他一时间过于冲动,竟致语塞,说不下去了。纪素娟见他如此,眼睛一转,又道:“也许,这正表明她是真心爱你的呀!”纪文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呸!这种爱,我受着嫌累!”纪素娟见这样也是无效,只好硬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算了,算了。她再怎么样,也还是自己人吗,比起虞希材和袁氏父子还差得远呢,快别去自相残杀了,好不好?听姐姐一句吧。”纪文见姐姐这样说了,只好克制了克制自己的怒气,坐了下来,但仍旧是那样闷闷不乐的。纪素娟见他这样,摇了摇头,出舱去了。一路并无甚话,只是jiāo待一句,秦月眉因为怕再惹纪文生气,一直在另一条船上。不几日,两条船已经开到福建大丘县的渡口。徐玄日从那边船上跳到这边来,纪文和杨雯莉、纪素娟正在这边船头上等着呢,徐玄日指着不远处一艘乌漆船道:“看,那艘乌漆船便是我二师兄的船。三位在此稍等,我去与他们搭个腔。”杨雯莉笑道:“如此,有劳徐三哥了。”“不劳,不劳。”说着,他已纵身跳到那艘船上,只听他喊道:“徐玄日在此恭迎二师兄!”过了一小会儿,只见从船舱里钻出来一个玄坛教打扮的人,他一见徐玄日,马上行礼道:“三师叔,师侄迎接来迟,请师叔原谅。”徐玄日一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师父呢?请他出来一下。”只见那弟子低下头,似乎说了一些什么话,纪文这边听不清,过了一会儿,徐玄日便随着那个弟子进了船舱。不久,他又出舱来,跳回船来,只见他一脸的焦虑。纪文见他如此,忙问:“徐伯父,情况怎么样?”徐玄日叹了口气道:“这下可麻烦了。我二师兄身中了怜香惜玉的迷dú,现下正昏迷不醒。”“身中怜香惜玉的dú?”纪素娟怀疑地说,“郑伯父碍着他们怜香惜玉什么事儿了?”徐玄日道:“还不是因为我二师兄要去海沙派解围!”纪文这时说:“徐伯父,我看不要紧的。怜香的女儿现下就在我们船里,还怕怜香惜玉的dú了?”徐玄日听得此言,恍然大悟似地说:“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快,快去把她叫出来!”纪文于是对纪素娟说:“姐姐,麻烦你去把秀娥妹妹替出来好不好?”纪素娟笑道:“好说!”她进舱去了。不一会儿,怜秀娥出舱来,问纪文:“哥哥,郑二伯父在哪儿?”纪文没说话,徐玄日接口道:“在那艘乌漆船里,咱们一齐过去吧。”“好!”四个人于是一齐跳到了那艘乌漆船上。四人入得舱来,直到内舱,只见内舱里设一张床,床上躺上一个人,须发已经尽白,正是郑玄空,只见他此时双目紧闭,却如同睡着了一般。旁边有好几个徒弟在守护着。纪文对怜秀娥道:“能不能解这dú就看你了。”怜秀娥点点头道:“好,我试试。”言毕,她来至郑玄空床前,俯身查看了一见他的面目,又试了一下他的脉搏,而后思索了一会儿,便对纪文说:“这是我们家的‘秋花迷粉’,中dú人可以昏迷一辈子而不醒。”她这一句话不要紧,旁边有一个小弟子站起身来拔剑在手,道:“你……你原来是怜香的女儿!弟兄们,让咱们杀了这个妖精!”众人皆拔剑在手,用剑尖指着怜秀娥。纪文一见急了,忙叫一声:“众位师兄,且慢!”这句话刚落,只听徐玄日吼一声:“你们要干什么?都给我住手!怜香虽是作恶多端,可他的女儿并没有任何的过错,父亲欠的帐不能随便让女儿来偿还!”众弟子一听三师叔都说了话,只得应了一声“是”,便退到一边去了。纪文道:“好险!秀娥,怎么样?这dú你解的了吧。”怜秀娥秀眉紧蹙,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解不了。”“为什么?这不是你们家的dú吗?”“是倒是的确是,可是这种迷粉是爹和叔叔自己用的,我和阿月还有各姐妹都没有得到这种dú的解法。哥哥,对不起,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纪文皱着眉摇了摇手说:“没什么。不过,这可怎么办?”怜秀娥道:“为今之计,看来只有去找我爹和我叔叔了。”纪文问:“可他们到底在哪里呢?”怜秀娥道:“这……我可以带你们去找的。”纪文道:“不行啊,妹妹。奴儿那边还得麻烦你照看着。我看,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爹和你叔叔在哪里就行了。”听到这句话,怜秀娥迟疑了,纪文见她如此,猜想她的心里是挂念她爹和她叔叔的安危,便道:“你放心,如果我们胜得了他们,我们一定会只是让他们jiāo出解yào就行了的,绝对不会伤他们的。”怜秀娥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我不知道我究竟该帮谁?我……”纪文笑了,说:“这虽然是个难题,可我却能给你指出一条正确的路子来。听我的话,选择一条你自己认为是正义的道路。”怜秀娥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谢谢哥哥的指点。我决定告诉你们我爹和我叔叔的所在,可你们得记住你们的约定啊!”纪文笑道:“你放心。”怜秀娥又想了一会儿,脸上显露出一种看来是真正下了决心的表情,这才说:“好,我告诉你们,现在的香玉宫已经转移到福建武夷山的风云崖上了。你们事先服一点这瓶yào,可以抵御我家的一切麻dú之类的dú。”只见她手里拿的是一个紫黑色的小瓷瓶,纪文接过来道:“谢谢你!”怜秀娥似乎还是不放心,又道:“你可千万不要忘了约定啊!”纪文笑道:“你放心!”四个人于是又出了船舱。徐玄日问道:“贺夫人,纪少侠,怜姑娘,你看咱们谁去找怜香惜玉比较好?”杨雯莉想了一会儿道:“还是我和文儿去吧,丑奴儿就jiāo给娟儿和秀娥好了。还烦请徐三哥坐总阵吧。”徐玄日笑道:“好说,好说!”纪文转身对怜秀娥道:“拜托你了。”怜秀娥答应了,而后她好像又要说什么,纪文一看心中早明白了,便道:“你放心,我们不会食言的。”“谢谢。”于是,纪文和杨雯莉各从当地买了一匹好马,骑着飞奔武夷山而去。暂且不提。却说纪文与杨雯莉走后的第三天,这日上午几个玄坛教正在巡视,突然,有一个弟子发现不是太远的地方有一艘小船正在向这边靠近,他马上叫了几个一起巡视的,大家都手搭凉蓬看着那小船。有人似乎先认了出来,便道:“那好像是海沙派的船。”几个人也都纷纷说:“对,好像真的是海沙派的船。”那个先发现船的弟子说:“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叫师父。”那弟子很快便叫来了徐玄日,那艘小船这时已经离这边的船很近了,人们已经看清楚摇橹的男子,只见那男子是海沙派的打扮,只是全身是血,两眼直直地看着这边的船上,衣衫也不是很整齐。徐玄日见状,便问道:“船上可是海沙派的朋友吗?”那人这时正在抬头看着这边,见这边船上问说,忙应道:“是的,我是海沙派的人。徐三爷,我要见见我们小姐,有一封十分重要的信我要送给她。”徐玄日道:“什么信,拿过来。”那人不情愿地说:“不行,这封信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jiāo到小姐手里才行。”徐玄日道:“可是,让你们小姐出来见你也是不可能的。她受了非常重的伤,现在正在舱里疗伤呢!”那人一听眼睛当时一亮,他马上说:“麻烦你们,快带我去见小姐!”徐玄日阻止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们小姐现在受了重伤,正在治疗,你不要打扰她好不好!”那人哀求道:“求求你了,徐三爷,我带来的这封信事关海沙派的生死存亡,我必须见到小姐啊!”徐玄日见那人脸上露出一种无比焦急的神情,还有他那满身的血渍,看来海沙派内确有大变,便道:“你等着,我进去问问你们小姐她能不能见你。”那人高兴地说:“谢谢徐三爷!”徐玄日转身入内舱,丑奴儿这时勉强能说话,可由于伤势太严重,并没有出现什么转机,纪素娟和怜秀娥仍旧在身边护理着。徐玄日来到丑奴儿面前,俯身问:“奴儿侄女,外面来了一个你们派里的人,他满身是血,说是带了一封非常重要的,关于海沙派的生死存亡的信,他说这封信非得亲手jiāo给你不可,你看你的身子能见他吗?”丑奴儿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我见见他。麻烦徐三伯父把他带进来吧。”“好的。”不一时,那人已经被带到后舱中,那人一见丑奴儿,便扑到她面前哭道:“小姐,派里有大变啊!”丑奴儿抬眼看了看他,认出他是海沙派风雷堂堂主衣正霆的儿子衣承亮,他长丑奴儿两岁,平日里,一般都是他尊称丑奴儿为小姐,而丑奴儿却称呼他衣哥哥。丑奴儿轻声道:“衣哥哥,出了什么事了?”衣承亮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道:“我是爹爹派出来的,我爹怕我说不明白,便将所有的事都写在了这封信上。”说着,他将信递过来。丑奴儿对纪素娟道:“纪姐姐,我行动不方便,你能不能帮帮我?”纪素娟笑道:“好说。”便上来将信接过来。一看,她发现这信封上别着一朵干梅花,她不解其意,便问丑奴儿:“奴儿妹妹,这信封上chā上一朵干梅花是什么意思?”丑奴儿一听,脸上的肌ròu抽动了一下,显出一种紧张的神色,只听她用一种急促的语调说道:“什么,你是说这封信是一封‘一剪梅’信?”“‘一剪梅’信?”纪素娟还是不明白。“对,信封上别干梅花,这正是我们派里表里表示十万火急的‘一剪梅’信!”丑奴儿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马上,她又接着说,仍是那种急促的语调:“看来岛上出了大事,纪姐姐,麻烦你念一遍那信好不好?”“好的。”纪素娟打开信封,抽出信来,读道:“奴儿小姐亲启:在小姐离岛的第三天,岛上便出了巨变。那日早上,掌门率众弟子在海沙堂里上早课。之后,掌门就一个劲儿地喊‘头痛’,请来了岛上最有名的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毛病,全派的人都是束手无策。掌门头疼了一天,终于在晚上暴卒了!请小姐知此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后千万节哀顺便……”信刚读到这里,只听丑奴儿大叫一声:“爹!”只听“哧”的一声,丑奴儿胸膛上的伤口一下子bào裂开来,鲜血喷出老远,溅在了纪素娟的裙子上。徐玄日见状不好,忙冲上来伸手点了丑奴儿的止血穴道,急忙看时,丑奴儿已经昏死过去了。徐玄日半点医道都不通,见丑奴儿昏了过去,他是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歪头叫怜秀娥:“秀娥侄女,你快过来看看。”秀娥这时正在找yào,她急急火火地把“熊魂散”拿出来,上前来道:“徐伯父,衣少侠,请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二人一听,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便退了出去。怜秀娥于是解开丑奴儿的衣服,为她敷上yào,而后用左手食指掐了掐丑奴儿的人中,只听丑奴儿“呜”了一声,这才算缓过气来,刚一缓过气来,马上就哭上了,一边哭一边还说:“我的爹爹啊,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去了?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你让女儿怎么办?怎么办?!”纪素娟走上前来安慰她道:“奴儿妹妹,你请节哀顺便,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得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千万得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啊!再者,我看雨伯父的突然去世里面大有文章,不是那么简单,似乎是有人暗中下了dú手,咱们必须得查出这个人,为雨伯父报仇!”纪素娟见丑奴儿满脸泪痕地看着自己,听到这一句时,她点了点头,便接着说:“这就更要求你好好养伤,好为雨伯父报仇的。”丑奴儿又点了点头,道:“纪姐姐说的极是,我……我的确是……”她没法子给自己的刚才下一个定论,这的确太难下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说:“纪姐姐,那封信还没有读完吧,信的下面说了些什么,请你接着读。”纪素娟道:“那我去把徐伯父和衣少侠叫进来,让他们一起听。”“好。”于是,纪素娟把徐衣二人请进来,她便又开始念信:“……掌门去世后刚一天,身为副掌门的杨震便迫不及待地要登上掌门之位,我们以先掌门尸骨未寒,新掌门不能马上接任为由阻止他,可他却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派不可一无主,我现在就任掌门,可以避免几日后重立掌门带来的种种矛盾和不快,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我们的武功不如他,便几好忍气吞声,推他当了掌门,可是,他从海沙堂进行完了接任仪式之后,很快也喊起了‘头痛’,大夫们仍旧是没有办法,他疼了一天,到完上时也终于暴卒了。我们这时开始对这件事产生怀疑了。而在这时,海沙堂堂主韦仲义也要求当掌门,由于几日之内发生了这么大、这么多的事,我们感到的确有必要找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因为我们觉得韦仲义的威望一直还不错,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让他在浣溪祭天,当了新掌门。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当上掌门后,凡以前与他有过矛盾的人都陆陆续续莫名奇妙的失踪了,我们怀疑是他为了发展自己的实力,不断排除异已。为了维护本派,我想起了在远方的小姐,便派儿子前来送信,希望小姐能回派领导我们消灭韦仲义,主持大局。千万!千万!风雷堂堂主衣正霆。”信到这里就读完了,众人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徐玄日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海沙派的灾难还真是不那么简单。”丑奴儿道:“衣堂主请我回去,我是非回去不可,可我现在的样子是无法回去的,可即使等我养好了伤,我的领导能力也是远远不够的。请徐伯父、衣哥哥、纪姐姐和秀娥姐姐帮我出个主意。”徐玄日大咧咧地说:“嗨,什么办法不办法的,海沙派的人,只要是不亲附那韦仲义的都会拥护支持你的。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加上纪少侠和贺夫人,再回去杀一场,除掉那韦仲义,让你当上掌门之位不就行了?”丑奴儿道:“徐伯父,事情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纪素娟道:“衣少侠是从岛上来的,对岛上的情况他应该比较了解,我想咱们还是先听听他的意见吧。”丑奴儿道:“衣哥哥,你说说看。”衣承亮道:“小姐,我看我们应该仔细地考虑一下,这么短的时间内,派里总共换了三个掌门,可为什么前面的两个掌门都是那么突然地死了,而最后的这个韦仲义却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丑奴儿想了一会儿,看来是没能想出来,便问:“衣哥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衣承亮道:“我爹的信里虽然说的详细,可他有一点没有说详细了,那就是这三个掌门近来行动的场所。”“场所?”丑奴儿不解地问。“不错,我看问题就在场所上,雨掌门开始头疼的那一天早上他坐在海沙堂的宝座上;杨副掌门继任的那一天他祭拜完毕后,也是做在那宝座上;而韦仲义从祭天开始就在浣溪,之后没有去过一次海沙堂,我看一定是海沙堂有问题,尤其是那个宝座。”丑奴儿听了点头道;“衣哥哥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们现下毕竟离那里太远,说这些也许真的是瞎猜吧。我今日伤口复发,现在痛得厉害,今天我们就到这个地方吧,我想具体的事等文哥哥和纪伯母他们回来再说好不好。”衣承亮点头道:“好的。小姐请好好养伤,属下先退出去了。”说罢,他退了出去,徐玄日也出去了。屋里又剩了丑奴儿、纪素娟和怜秀娥三个人。两个人刚一出去,丑奴儿随即捂住了伤口倒了下去,只见伤口处又是血水淋漓,她脸上又显出极为痛苦的神色,不过好歹没有昏过去。纪素娟过来看了以后问怜秀娥:“秀娥妹妹,奴儿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伤势反复如此之快。”丑奴儿这时chā了一句问道:“二位姐姐,我的伤还有救吗?”怜秀娥道:“不知道,我已经在尽力了,可是‘熊魂散’的力量只有这些,我真的再没有办法了。现在只有祈祷哥哥和亚娘早日找到我爹和我叔叔了。”话分两头,却说纪文和杨雯莉二人纵马向西北方疾驰,不觉天已中午,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二人便下了马,找了个酒店去吃饭,刚一进门,店小二便迎上来道:“二们客官,你们来了。快请到楼上雅座,那里酒菜已经备好了。”纪文听得此言好生奇怪,心道:“我从来没有来过此地,他不可能认得我。何况,恐怕没有很多人会知道我会到这个地方来,他怎么会为我提前准备好了酒饭?是其中有诈,还是认错了人?”想到这些,他问那店小二:“小二,你说那酒菜是早备好了的?”“是啊。”那小二的表情显露出他根本对此事毫不在意。纪文又问:“你认识我?”“不认识。”“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是一位穿红衣服的姑娘提前来订的,并且连帐都已经付过了。二位客官只管去吃就是。”纪文通察言观色,看得那小二真的不像是说谎,知道再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只好带着满腹的疑惑与杨雯莉一齐走上了楼。二人吃着饭,纪文便问杨雯莉:“娘,你说那个红衣女子会是谁?”杨雯莉想了一会儿说:“我不敢肯定,但似乎是秦姑娘。”纪文一听“秦姑娘”三个字,脸上登时现出一种不屑,他说道:“她?她不可能来做这件事的,她对奴儿是那样的恨,能不来阻挠,我已经很感激她了。”杨雯莉笑了笑说:“那么你说,那个红衣女子还有可能是谁?”纪文皱着眉头说:“我还真想不出有那一个红衣女子会来帮助咱们。”杨雯莉笑了笑说:“你敢说这一定是帮助吗?”“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个女子帮我们预订好了饭,也许是有求于咱们,或者是另有yīn谋诡计。”“也有这个可能。那……这些饭菜……我们敢吃吗?”“这到不必害怕,我看这家酒店虽然简陋,却生意兴隆,料来他们不会下dú而毁了自己的生意。”“可那女子会不会……?”“文儿,别那么多怀疑了,疑心太重,会累死的。咱们又没有招惹谁,怎么可能……?”“可十七家门派呢?咱们可以把他们得罪了个遍啊。”杨雯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唉,听天由命吧。来,文儿,放开点,吃!”二人正在用餐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个女子的很高的声音:“喂,小二,我要一个雅座,要好饭菜伺候。”只听小二说:“这位姑娘,我们酒店里地处山乡,设置简陋,只有一个雅座,已被别的客人订去了。”“别的客人?”那女子说,“什么样的客人?”“呃……,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大约都是二十来岁,都带着剑呢!”只听那女子冷笑了一声道:“带着剑怎么着,你以为我会怕吗?你,赶快上去让他们给我让出地方来,否则,让他们尝尝我手中长鞭的厉害。”纪文听到这里对杨雯莉说:“娘,来了一个横的!”杨雯莉道:“就这么一个雅座,我看她是朝着我们来不可了。走,出去看看!”二人出了房间,纪文扶着栏杆向楼下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的姑娘正在那里一脚踏着一条板凳逼那店小二上楼,由于她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她的面目。只听那女子又说:“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小二满是无奈地说:“姑娘,你再等一会儿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哼,本姑娘的话你敢不听。看鞭!”说着,挥鞭就打,店小二忙向一边闪过去,这一鞭一时走了空。可这个动作让纪文立刻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主人”,眼前的这个姑娘和那个“主人”竟是一个xìng格。他见小二受了欺负,怕那姑娘伤人,便清了清声间朗声道:“是那个黄毛丫头在这里口吐狂言呢?”那姑娘闻声,舍了店小二,猛回头看着楼上,一见纪文,马上喊了出来:“傻小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此人正是纪文当时的那个“主人”。纪文一见是“主人”,当时脸就红了,他喃喃地道:“主……主人。”那姑娘接着说:“好你个仆人,是你订了那个雅座吧,主人来了,还不快让地方?”杨雯莉听着话头不对,上来问道:“文儿,怎么回事?什么主人仆人的,你们以前认识?”纪文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那姑娘又说了:“哟,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纪文一下更被弄了个大红脸,转而对那姑娘道:“不要乱说,这是家母。”那姑娘一听这话,脸上腾地变了色,后退了几步道:“你……你是他娘?”杨雯莉道:“不错!”“你……你姓杨?”“不错,我叫杨雯莉。不过,看你这小小年纪应该不知道我吧。”那姑娘一听这话反而乐了,她十分高兴地说:“五姨母,原来你还活着。”这句话让杨雯莉一愣,她问:“你是谁?你娘又是谁?”那姑娘说:“我叫虞华,我娘是杨雪莉啊。”杨雯莉一听这话,心下大惊,问道:“你……你难道是虞希材的女儿?”“是啊!”纪文一听这话,心头怒气登时腾了起来,他拔剑在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受死吧!”说话间,他“蹭”地从楼上跳起来,使一招“天柱下凡”,整个身子倒悬起来,一剑直直地向下扎去。虞华刚问一声:“表哥,你这是为何?”这剑已在她头上很近的地方了,她不能束手待毙,忙身子一晃,闪在一旁,手中长鞭当时挥出,缠住了纪文的剑,纪文这时尚未落地。这一缠,让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他立刻感到了从鞭子上传来的内力,这内力虽然远不及他自己,但已是十分深厚。他于是忙长剑一搅,身子又倒回来,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但剑已被鞭子缠住,抽不回来。酒店里的人和店小二一见真的打起来了,都吓得跑了出去。这时,虞华惊慌地又问了一句:“表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纪文怒道:“你自己心里也该明白。”虞华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你把我爹的帐算到我头上来了。”继而,她正色道,“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杀我做什么?连自己的表妹也肯杀,你这人,真是无情无义。喂,你杀红了眼了,是不是杀了我,连五姨母也要杀啊!”“你……”纪文虽然嘴上功夫很是厉害,但碰上了虞华,那也是小巫见大巫,没辙了。虞华淘气地一歪头,脸半朝着顶蓬,嘴里飘出一声“哼”来,显出无限的娇媚。纪文见这样没有办法,只好说了一句:“放下兵器吧。”“你肯认输了?”她又正过脸来看着他。“我……”又被她堵了一下,“我……好!我认输了,行了吧。”“这还差不多!”说着,她一抖手,鞭子收了回去,纪文只好还剑入鞘。这时,杨雯莉说:“文儿,你练了这么久了,原来连你表妹都不如。”二人只顾打,没在意杨雯莉已在近前。纪文惭愧地说:“娘,孩儿无能。”杨雯莉转身对虞华道:“华儿,让我来试试你的功夫。”虞华慌忙道:“怎么,今天非杀了我不可?”说时迟,那时快,杨雯莉双手在胸前盘作龙形,身子向前一欺,双手合抱而成的拳马上向前疾打出去。杨雯莉的身法奇快无比,也许凭实力,她不如纪文,但这一个“快”字她却占了优势。这样一来,虞华哪里能躲得开,这一拳正打在她的前胸,只听“扑”的一声,虞华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一根柱子上,鲜血当时从口里喷了出去,接着,她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她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二人,举起一只手,艰难地问:“五姨母,表哥,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说着,她眼睛一闭,趴在了那里。纪文见她这样,一时间心下又生出一种不忍,于是问杨雯莉:“娘,表妹怎么办?”杨雯莉一甩袖子道:“肯定死了,你去把她埋了吧。”“死了?娘,这……”杨雯莉冷笑道:“文儿,怎么又可怜她了。哼,虞希材的孽种,有几个我杀几个!”说着,她转身上楼去了。 ###第廿八回忆秦娥 !#00000001 纪文望着杨雯莉上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虞华的尸体,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的心中对这个表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然没有什么亲情,但觉得总归是自己的表妹,自己适才真是太冲动了。但现在,人已经死了,只好先入土为安了。 他走过去,将虞华的身子翻过来,一拉她的手,正要将她背起来,忽然觉得她手腕上的脉膊还在跳动,尽管非常的虚弱和紊乱,但的的确确还活着!他一时间感到一种特殊地喜悦之情,马上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用手拍着她的脸蛋,轻声呼唤着:“表妹,表妹,你醒醒,你醒醒!”叫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于是用左手食指在她人中穴上掐了几下,虞华这才“呜”了一声,醒了过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见是纪文,便伸出手把住他的肩膀问:“表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纪文道:“表妹,你先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我为你疗伤。”说着,他将虞华横抱起来,来到后柴房,将虞华平放在地上,道:“表妹,你适才被我娘打伤了心脉,待我用内功为你疗伤。”虞华问道:“表哥,为什么你刚才要杀我,现在又要救我。我现在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呢?”纪文道:“表妹,别说傻话,刚才我是一时冲动,希望……希望你能原谅。来,别说话,我要运功了。” 纪文于是运内功,将手按在虞华的手臂上,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输了一会儿,将她一把拉起来,又将内功从她后背的受伤相对应的部位将内力送入她的体内,如是三个时辰方才结束。纪文抹了抹头上的汗,道:“表妹,你感觉好些了吧。”虞华用手捂着胸口,道:“虽然还是很痛,但的确好多了。”纪文道:“表妹,你在这里委屈一下,躺一会儿。我去劝劝我娘。”虞华道:“好的。你……”虞华的脸上突然泛出一阵红晕,她忙低了头道:“你快些回来!”纪文对此并没太在意,转身便出去了。 他回到那个雅座,见杨雯莉正坐在那里吃着,她见他进来了,便问道:“文儿,埋好了吧?”纪文走过来说:“娘,表妹……她还活着。”杨雯莉一听这话惊地站了起来,问:“什么?她还活着?她被我的龙神功打中了还能活着,我……我难道是老了?不,不可能的,中了我的龙神功的人,一定会五脏俱裂的!不会,不会,她不可能活着的。”纪文道:“娘,表妹虽然还活着,但却受了极重的伤,你就看在她是大姨母的女儿的份上,放过她吧。”“放过她?”纪文道:“是的。”“放过她……。好吧,放过她,看在大姐的份上,放过她。你……你把她带上来,我要问问她她为什么没死?”“这……”纪文显是怕杨雯莉再伤了虞华。杨雯莉挥挥手道:“放心,放心,为娘骗谁还能骗你吗?”纪文于是答应了,下楼往柴房而来。 纪文一推开柴房门,便看见虞华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面色铁青,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他一下子着了慌,冲上来问:“表妹,你怎么了?”虞华断断续续地说:“我的……我的胸口……好……难受!好像……好像心肺……被……被打碎了。”纪文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他记起了杨雯莉刚才说过的话,“中了我的龙神功的人,一定会五脏俱裂的!”他一时突然十分激动,冲上来抱起虞华,将她的头抱在自己胸口上,哭道:“表妹,表妹,怎么办?表么办?娘说的,是真的。”虞华在他怀里抬起头来,问:“五姨母……说什么了?”“她说,凡是中了她龙神功的人,会五脏俱裂的!我怕,你真的……”虞华艰难地笑了笑说:“也许……也许我还……还没有,要不,我早……早就死了。”纪文道:“表妹,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奴儿妹妹的伤还没有治好,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老天爷要责罚我吗?”虞华自然不知道谁是奴儿妹妹,不过她猜得那是纪文的相好。 虞华这时突然伸手攀住他的脖子说:“表哥,原来你对我这么好。”纪文听得这句话竟没有一点受了伤的意思,一看她,脸上的铁青色早已消失了,他惊异地问:“你……你怎么……?”虞华从他怀里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我骗你的。我的伤虽然没有全好,可于xìng命早就无碍了。我装样子吓唬你的。嘿嘿!”纪文装作发怒的样子说:“好你个小丫头,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站起身来,追着要打虞华,虞华嬉笑着,在柴房里来回转,一边跑一边还笑着说:“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追了一会儿,虞华停下来说:“我不跟你闹了!我要走了,要不,五姨母非要杀了我不可!”纪文笑道:“不用担心,娘已经答应不伤害你了,她还让你去找她,她要问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能抗得住她的龙神功。”虞华笑了,说:“我要不是穿着摩天门至宝‘金玉宝衣’,可以刀qiāng不入,缓冲打击的话,我的身子骨儿早就被打散了。”纪文好奇地问:“那衣服在哪里,我看看可以吗?”虞华一听,“唰”地一转身,举手护在胸前,嗔道:“你真不要脸,我贴身穿着的衣服,怎么可以让你看?”纪文笑道:“人家不知道吗。” 虞华这时眼睛望着顶蓬,叹了一口气。纪文不解地问道:“表妹,你为什么叹气呢?”虞华转回身来,拉着纪文坐下,问道:“表哥,我问你,你是不是以后要去找我爹报仇呢?我知道我爹杀了五姨父,因此你一定会去报仇,是不是?”这个问题,要是在以前别人问起纪文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肯定的,可是现在他犹豫了,因为,如果他去报仇,就势必要与这个表妹为敌,这是他不愿意做的是,可是,不去报仇又是不可能的。怎么办?纪文真的没有主意了。虞华催道:“表哥,你快说呀!”纪文摇了摇头说:“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但杀父之仇又不能不报,这……”虞华无奈地说:“要是依我说,我就劝你不要报仇了,我……我真的不愿意和你为敌。我……我……我喜欢你。”说着,她红着脸向纪文怀里偎过去,纪文抚摸着她的脸说:“表妹,我也很喜欢你,但是这仇……我还得报!”“什么?”虞华又坐直了,怒眼看着他。纪文说:“不过,我不一定非要杀了你爹,我可以废去他的武功,把他软禁起来,供养着,这样我想不会再伤害你了吧。”虞华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也许这样可以吧,但你能打过我爹吗?”纪文笑道:“我很有自信。总有一天,我会到摩天门去的。”虞华笑道:“我会在那里等着你的。这样的话,我先走了。”纪文忙拦下她说:“唉,别急吗,你不去再见见我娘吗?”虞华一吐舌头,说:“我怕死!”纪文笑着说:“怕什么,不会了!来!” 纪文拉着虞华的手回到那雅座,杨雯莉一见虞华真的还活着,惊奇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她看了虞华好一会儿,才问:“华儿,你的内力那么深厚?”虞华笑道:“不是,那是‘金玉宝衣’的作用。”“金玉宝衣,金玉宝衣,”杨雯莉喃喃地说,“虞希材到底把它传给你了。”她转而对二人说:“本来,这件宝衣是你们的外公要传给我的,可是,可是,被虞希材夺了去。他就凭着他的什么《神狂经》,刚出道的时候连公开都不敢公开,却能连掌门之位都夺了去,还并了两门,并了两门。”虞华叫了一声“五姨母”便yù言又止了。纪文上来说:“娘,等我打败了虞希材,把这掌门之位再给你夺回来就是了。”他说这句话时,感到袖子被虞华拉了几下。谁料杨雯莉竟一挥手说:“不用,夺位不夺位我不在乎,对权势我不在意,对这宝衣我也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当初亲人是怎么对待我的,世人又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恨,我恨一切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娘……”“五姨母……” 过了一会儿,杨雯莉转过来对虞华笑了笑,说:“华儿,刚才那一下打重了吧。”虞华惨然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杨雯莉走过来将她搂在怀中,流着泪道:“五姨母不好,五姨母对不起华儿。华儿,你能原谅我吗?”虞华心想:原谅?我要不是穿着宝衣的话我现在早就躺在地底下了。不过,她也不能说别的,只好说了一声:“没事儿的,五姨母别放在心上。”杨雯莉放开了虞华,抹了抹泪说:“来,咱们都坐下,吃饭。”三人于是都坐下来,正式开始吃饭。 饭间,杨雯莉问虞华道:“华儿,这些年来,你娘、你二舅、三舅,还有四姨母他们都怎么样?”这一句话下去,虞华的眼圈当时就红了,只见着眼泪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打了一小会儿转,终于流了下来,她哭着说:“五姨母,他们都已经死了。”“死了?”杨雯莉手一颤,筷子掉在地上,泪又流了出来,惊问道:“他们都……都死了?”虞华勉强点了点头。杨雯莉简单抹了抹泪,又问:“他们是怎么死的?你快告诉我。”虞华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在我十岁那年,有家丁突然来对我说我娘死了,等我去看时,只见灵堂已经都陈设好了,我根本没有见过我娘死时是什么样子。我娘下葬之后,二舅、三舅也相继死了,但我也没见他们死时是什么样子。至于四姨母,她是早死的,好像是在我三岁那年,因为我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上吊自尽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我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杨雯莉听到这里,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咔嚓”一声,四条桌子腿断了三条半,桌子上的盘子、碗全都摔在了地上,打得粉碎。只听杨雯莉恨恨地说:“虞希材,你这个畜生!” 这一句话,弄得虞华脸上微微变色,她马上说:“五姨母,你也不要太生气,伤了身子。”杨雯莉怒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畜生!”虞华的脸上显出一种难堪的表情,她转过身来看着纪文,纪文只好出来打圆场道:“娘,你稍微克制一下怒气。再怎么说,表妹也是虞希材的女儿,你这样说不太好吧。”杨雯莉听得这话,僵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咳,华儿,对不起,我……”虞华挥了挥手说:“没什么。”纪文道:“娘,我们走吧,还得去找怜香惜玉呢!”虞华道;“表哥,这里……”纪文道:“表妹,你身上有没有钱?给这里留下二三十两银子算是陪罪就是了。”虞华歪着嘴说:“你拿着我这个表妹当了钱庄了?”纪文笑道:“摩天门的大小姐,还能没有钱。”虞华道:“好好好,算我倒霉,挨了打,还得出钱。”三个人都笑了,可杨雯莉笑得很勉强。 出了酒店,虞华问道:“五姨母,表哥,你们找怜香惜玉那两个老家伙干什么?”纪文说:“我有个朋友叫丑奴儿,她昨天被一个叫秦月眉的人给刺伤了,要治她的伤必须得找玄坛教神医郑玄空,可是他已经被怜香惜玉下了‘秋花迷粉’,昏迷不醒,我们只好找怜香惜玉他们要解yào了。”虞华道:“那……有没有能用的着我的地方?”杨雯莉道:“不用了,你一个小女孩儿家,最好不要见那种人,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和我大姐jiāo代啊!你还是回摩天门去吧。”纪文道:“娘说的对,表妹,你还是先回去吧。”虞华道:“好吧。”说罢,她到了马棚里,解下一匹白马来,纪文一下便认出来那是她当年在赤枫林里打的那匹马,只见她身法十分轻盈地上了马,对二人道:“五姨母,表哥,我走了。表哥,我会在摩天门等你的。再见!”三人挥手作别,虞华一拍马,一眨眼地工夫便已跑的不见踪影了。 杨雯莉见虞华走远了看不见了,转过头来问纪文:“她说的她在摩天门里等着你是什么意思?她是要让你去报仇?”纪文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孩儿也不太清楚。娘,咱们走吧!”二人于是解了自己的马,一路也疾驰下去了。 一个下午的行程之后,眼见着太阳向着西边的天幕斜下去了。纪文道:“娘,天色已经晚了,我看咱们还找个客栈休息一夜再走吧。”“也好。”二人又行一程,找到了一家客栈。二人刚一进门,客栈掌柜便出来迎接两个人,道:“二位客官,你们来了,我们已经打扫了两间客房让你们居住。”纪文看了一眼杨雯莉,而后问那掌柜:“是不是有一个红衣女子让你们这么做的?”“是啊?她说,有像你们二位的两个客人要来,让我们打扫两间上好的客房给你们住,她已经付过房钱了,二位只管住就是。”“谢谢。”两个人尽管满腹狐疑,但还是安然休息了一夜。 一路上皆是如此,总有那个红衣女子为二人提前订下了饭食和房间。不觉五日过去了,二人的行程已经到了武夷山了。二人于当日中午在武夷山下的酒店里吃了一顿,自然仍是那红衣女子提前订好了的。而后,纪文找到小二,问:“小二,武夷山的风云崖怎么走?”小二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问:“客官,你说什么?你们要上风云崖?”“不错,风云崖。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为什么?说了我听听。”小二笑道:“我倒不是害怕,只是这风云崖是武夷山上最陡峭的山峰,古来只有武林中的高人才上得去,不知二位的功夫……?”纪文一笑,道:“你看我手中这把剑,我像不像个武林高人呢?”小二说:“像倒是像,只是你真的行吗?”纪文笑道:“行与不行,那是我们自己的本事说了算,你只管告诉我们去风云崖怎么走就好了。”“是,是,这风云崖没有直接的路可通,它也是武夷山最西面的一座山峰了。应该比较好找的。”纪文道:“如此,多谢了。”小二到一边去了,纪文对杨雯莉说:“娘,一场恶战就在眼前了。”杨雯莉道:“解yào你事先吃了吗?”“吃了。”“那以我们的实力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该没有问题的。” 正在这时,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罩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她一看见二人还在那里坐着,慌里慌张地又跑了出去,纪文叫一声:“别走!”一下子跳出了那酒店,只见在不远的地方那女子正在向远处跑着,纪文自己笑了笑,展开轻身功夫,不一会儿已经追上那个女子,那女子见跑不掉了,只好停了下来。纪文拱手道:“不知何方女侠,一路承蒙相救。不知可否以真面目示人?”那女子一扭头道:“不用了,你一看见我的脸你会杀了我的。”那声音显然是她故意逼着嗓子说出来的。纪文心下好生纳闷,心想为什么我一看到你的脸就会杀了你,你我有仇?那你为什么又要帮我?他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便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得罪了。” 说罢,他拔剑在手,一剑朝那女子耳后挑过去,想要挑掉她的面纱,那女子急忙向后一闪身,但她的身手不如纪文的好,闪得慢了一步,那面纱被纪文的剑划开了。就在那女子一愣神的工夫,纪文马上向前一伸手,将她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纪文一看,傻了眼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秦月眉! “秦……秦月眉!你!你还有脸来!我……我杀了你!”说着,纪文后退一步,一剑朝着秦月眉的心窝就扎了过去。只见秦月眉把眼一闭,将胸膛一挺,做好了受死的准备,纪文的剑袭到她胸前时,他犹豫了,这一剑是刺下去呢还是不刺呢?他的思绪不帽得飞向那一年半前的时光,那浪漫的采莲时光,那幽幽的牢房,一切都是记忆犹新,那时的秦月眉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啊!可现在的她,变了,真的变了,变的是那么小肚鸡肠,出手狠辣,让纪文难以接受,但他就这样一剑结束一个他曾经爱过的人年仅十七岁的生命吗?不,他不能,他不能!纪文经过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突然挥舞起了剑,一剑一剑袭在秦月眉身上,秦月眉只觉得每一剑似乎都刺上了,可又似乎每一剑又都没有刺上。过了一会儿,纪文收起了剑,道:“我还你碎《莫回首》之情,你以后好自为之!”而后,扯步便走。秦月眉知道自己还活着,一阵风吹来,吹得她身上凉飕飕的,她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满地的红布片,自己的身上只剩了套里的短装,她这才明白还碎《莫回首》之情的意思…… 纪文回到酒店里,杨雯莉问道:“那红衣女子是谁?”纪文道:“是秦月眉。”“你把她怎么样了?”“我裂碎了她身上的长衣,还她碎《莫回首》之情,她现在穿着套里的短装站在街上呢。”“你呀!”杨雯莉笑了,纪文也笑了,他自然明白娘为什么发笑。 吃完饭后,两个人开始爬山了。他们翻过了崎岖的山地,终于来到了武夷山最西边的风云崖脚下,二人抬头一望,果见峭壁绝立,直chā云霄。纪文好奇地说:“娘,你说怜香惜玉的香玉宫怎么能在这上面建起来?那些建筑工怎么能上来?”杨雯莉道:“会不会是秀娥骗了我们?”“我看不会。娘,走,上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两个人于是都展开轻功,爬上了山。 这风云崖山虽陡峭,在山顶却是一个较大的平台,周围有一些突起来的山石围着,在平台的最西边,有一块碑,这碑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风云崖”。纪文远远看着那碑,问杨雯莉:“娘,你看那碑,谁这么大的本事?能把碑竖到这儿来?”杨雯莉道:“那大字旁有小字,我过去看看谁这么大本事。”杨雯莉向前刚走了几步,只听一个声音响起来:“就我这么大本事!”接着,一个人从旁边的山石堆中跳起来,并立双掌朝着纪文打过来。纪文一时间只顾那碑去了,这一大变竟没有反应过来,双加上那人的速度又是奇快,纪文慌忙闪时已经无法完全闪开了,那双掌眼看就要打上了。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另一旁跳过来,一下子挡在了纪文和那个出掌人的中间,那双掌一下子全打在了那人影的胸前,就在这一瞬间,纪文闪在了一旁,那个人影直直地飞了出去,擦着杨雯莉的身子飞了过去,头重重地撞在那石碑上,将那石碑竟撞得粉碎,那人影与碎石一齐落在地上。 这时,那出掌人又一掌向纪文打来,纪文这时可反应过来了,身子猛地向回一倒,才认出那个出掌人原来是怜香。杨雯莉忙道:“我拦住怜香,你去看看秦姑娘怎么样?”“秦……秦姑娘?在哪里?”纪文不解地问。“哎呀,在那碑下面。”说着,杨雯莉拔剑在手,叫一声:“怜香,今日是算总帐的时候了。纳命来!”一记“飞燕长虹”袭过来,与怜香斗在一处。暂且不表。 却说纪文听得杨雯莉那句话,马上跑到那碑前,只见一条秀美的腿从碎石中露出来,只这一景,纪文已经信得那是秦月眉,他慌忙搬开碎石,见秦月眉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已是奄奄一息。他慌忙抱起她来,摇着她的身子叫道:“秦妹,你怎么样,你怎么样?”秦月眉艰难地睁开眼来,看了看他,道:“纪大哥,我……我不行了。”“秦妹,不,不会有事的,我……我会治好你的。”他伸手一搭她的手腕,心中马上一惊,他觉察到秦月眉的脉搏已弱到近乎感觉不到的地步,秦月眉似乎感到很满足地笑了笑,说:“纪大哥,好在,没让怜香……伤了你。”纪文哭道:“秦妹,我……”秦月眉努力地说:“纪大哥,对……对不起,我毁了……毁了如雪妹子的《莫……莫回首》,又伤了……奴儿妹妹。我现在是罪有应得了!”“秦妹……!” 秦月眉接着说:“纪大哥,我的身世……你知道,我从小就……就受压抑,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过我,当……当我遇到了你之后,我……我才感到我的生活有了巨……巨大的变化。我开始……开始懂得了什么叫做……爱。可是,当我发现……当我发现我心爱的人竟然……竟然娶了一个曾经……也参与过压抑我的人,我真的……真的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我同样无法接受……丑奴儿对你下了dú这个事……事实,我……对不起,我太个人了。”纪文道:“秦妹,对不起,我了解你太晚了。”秦月眉笑了,她说:“现在,我……我就要永远地……离开你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能,当然能,我原谅你,原谅你。”“谢谢。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如果……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就……就……好了……”说到这里,秦月眉头一歪,眼睛缓缓地闭上了,永远地闭上了。“秦妹,月眉,月眉,不,你不要骗我,回来啊,回来啊!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疯狂地摇着秦月眉的尸体,喊声震动天地。 缓缓地,缓缓地,他放下了秦月眉的尸体,同样缓缓地,缓缓地,他站起身来,又转过头来,怒视着正在和杨雯莉缠斗的怜香,他感到他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他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拔双剑在手,大叫一声:“怜香,纳命来!” 他猛地跳将起来,身子横在了空中,将双剑举在头前,整个身子飞速旋转了起来,两柄剑被绕成了一个小亮圈,飞快地向怜香这边袭过来。这一招名叫“天旋地转”,是摩天剑法里面最为霸道而又最难学的一招。杨雯莉见儿子使出了双手摩天剑法,便闪在了一旁,怜香见来者不善,忙也闪在一旁,一爪做一个“劈山救母”的动作,朝纪文的腰间抓过来,纪文这一剑走了空,他在空中便变了招,右剑猛地朝怜香砍去,整个身子又平着转了起来。怜香没有料想到他变招会有这么快,料自己一时难以抵挡,忙跳在一边。纪文见这一招又走了空,左脚一跳身边的一块大石,整个人向上飞去,马上,他双用力让身子转成空中倒立,使一招“万道金光”向怜香的头上一剑又一剑地刺过去,怜香在地上用玄天神爪一爪又一爪地挡,他的心情倒平静,可纪文现在的心里如同疯了一般,因此他的招式招招都是进招,没有任何防守迹象,他就是要杀死怜香,为秦月眉报仇。 怜香挡了几十剑,感觉自己还是招架不了,忙卖一个破绽,跳出了纪文的剑网。纪文用左剑一支地,右剑猛地施一招“万事无忧”,狂挽剑花朝怜香刺过去,身子也在这个时候正子过来,左剑又使出“排山倒海”,两招相伴,竟似对怜香构成夹击之势,怜香一时间真被纪文的打法给弄蒙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青年的武功已达如此境界。这正是所谓“一将舍命,万将难敌”。 纪文从两个方向攻向怜香,怜香跳不出剑网,被纪文逼得一步步后退,眼见着已经来到悬崖边上,但纪文的攻势丝毫没有减,怜香又退了几步,几块山石已经滚下了山。纪文这时突然停止了一切进攻,左剑垂在身边,右剑指住了怜香的咽喉,道:“怎么样,老怪?几十年的**生活也该结束了吧!”怜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纪文。突然,他想起脚下的石头还可以用,忙用脚一铲,一块大石随着飞了起来,朝着纪文的胸口飞了过去,纪文忙挥左剑将那大石拨开。就在他这一分心的工夫,怜香腾空而起,用玄天神爪使出一招“万道金光”,自上而下地朝纪文的头抓过来。纪文不慌不忙,抬右剑向天使一招“披星戴月”搅将起来,将怜香在空中搅得转了起来,而且转得越来越快,转了一会儿,纪文猛一个收招,立刻跳在空中,展左剑道:“该结束了。”猛地一剑砍出去,将尚在空中旋转着的怜香从中斩为两段。 这边的事解决了,纪文忽然听到身后也传来“叮当叮当”的兵器撞击的声音,忙回头看时,却是惜玉和杨雯莉打在了一处。纪文为秦月眉报了仇了,心也稍微平静一些了,他想到要生擒怜香,让他jiāo出解yào。想到这儿,他叫一声:“惜玉,拿解yào来!”仗剑朝惜玉攻过去。 惜玉一个人单斗杨雯莉都觉得有些累,现在又杀来个纪文,他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说:“大哥你也太差劲了,怎么连这么个小孩子都阻不住?”他还没腾出空来注意到怜香已经死了。纪文的进攻让惜玉分了神,杨雯莉见机不可失,忙将剑倒过来,将剑朝着惜玉扔了过去,一下子撞在惜玉的膻中穴上。这穴位本是人的死穴,但由于是抛过来的剑击中的,杨雯莉控制好了自己的内力,再加上惜玉本身拥有深厚的内力,所以只是让他动弹不得,却伤及不了xìng命。惜玉膻中穴被点,一时间再也没有力气,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纪文跳过来,对杨雯莉说:“娘,咱们成功了!”杨雯莉问:“怜香呢?”纪文用剑一指:“在那边,已经两半了。”杨雯莉道:“好,你替为娘也报了仇了。去,把惜玉的武功废了,解开他的穴道,让他jiāo出解yào。”“好的。”纪文走到惜玉面前蹲下来道:“怜香惜玉一世风流,如今也落的如此下场。可笑啊,可笑。我要让你也尝尝杀害我秦眉应得的苦头。”说着,纪文一扯他的胳膊,将他扔了起来,自己也跳将起来,伸手指在他的身上一阵猛点,将他全身的经脉打塞,散去了他全身的功力。惜主随后摔在了地上。纪文伸手运内功冲开了他的膻中穴,惜玉这才又到动弹,他马上一爪朝纪文抓在,纪文叫一声:“去!”一脚踢在他手腕上,惜玉只觉得手腕一麻,手又动弹不得,浑身真的没有半点功力了。纪文又点了他的穴道,解下他的神爪,扔下了山崖,而后又解开他的穴道,说:“惜玉,jiāo出‘秋花迷粉’的解yào来!”惜玉一歪头道:“惜玉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别那么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纪文指着他的鼻子说:“这么说,你是不打算jiāo出‘秋花迷粉’的解yào了?”“不jiāo,死可以,jiāoyào不行,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去救什么神医郑玄空,他的dú既然是我们下的,这解yào你就不可能从我们手里要出来。”纪文冷笑道:“那我要是用你女儿换呢?”“女儿?什么女儿?”“当然是你的亲生女儿惜阿月了。”“什么?你们抓住了她?”“哈哈哈哈,想不到惜玉对自己的女儿也是这么关心啊,你当时不是一点都不关心秀娥,这会儿怎么反倒关心起阿月来了?”“你……你们把阿月怎么样了?”“怎么样?好像也没怎么样,我们就是学了学你们怜香惜玉的本事罢了。”“什么?你……你敢污辱阿月,我……我跟你拼了!”惜玉说着从地上跳起来,挥拳来打纪文,那招式仍是“开天辟地”。纪文又叫一声“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指着他正色道:“惜玉,你别把俺纪某人看得太小了,你们能做出来的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我们才不会去做!识相的,你就快jiāo出解yào,否则,我就把阿月的衣服脱光了,让她去游街!”惜玉吼道:“纪文,你卑鄙,你无耻,你算什么正人君子。”纪文看着他说:“惜玉,你错了。用正人君子的办法来对付你是不适用的,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 杨雯莉这时道:“文儿,别跟他打嘴仗,让他jiāo出解yào,我们立刻放人!”惜玉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便道:“好,我jiāo,我jiāo。”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纪文。纪文和杨雯莉一使眼色,而后,他接过yào瓶,伸手又点了惜玉的穴道。惜玉道:“你们不放人吗?”纪文道:“谁知道这yào是真是假,还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而后,他转而对杨雯莉悲痛地说:“娘,秦妹已经死了,你能不能把她的尸体带下山。我想,应该把她葬在山东风云镖局那里。”杨雯莉点头道:“是啊!好,我就来试试。”于是,杨雯莉背负了秦月眉的尸体,纪文带着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玉下了山。 一路无话,不几日,三人一尸已经回到大丘县渡口。徐玄日一听说二人回来了,马上出来迎接,当他见到二人各负一人时,很是奇怪地问:“这是……”纪文将惜玉往地上一摔,道:“大家看见了吧,这就是大yín贼惜玉!”徐玄日看了看以后笑道:“惜玉啊惜玉,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惜玉闭了眼,只当没听见。徐玄日指着杨雯莉背上满脸是血的女尸问道:“这是谁啊?她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杨雯莉将秦月眉的尸体放下地,纪文用一种低沉地语调说:“秦妹为了救我,被怜香……打死了!” 正文 29-32 更新时间:2012-11-3 9:55:45 本章字数:40714 ###第廿九回满庭芳 !#00000001 徐玄日闻言,低头看了看,认出了那的确是秦月眉,叹了一口气道:“新花易凋甚易开!”说着,他回过身,竟偷偷地抹起了泪。纪文见状甚是不解,忙上来问:“徐伯父,你这是怎么了?”徐玄日悲道:“我想起了我那早死的女儿徐丽萍,都是我粗心,让她被狼给拖走了,那年,她才七岁,才七岁!”纪文道:“徐伯父,请节哀。咱们还是先解了郑二伯父的dú吧。”徐玄日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 秦月眉的尸体自有人照看,三个人押了惜玉来到那乌蓬船中,众弟子一见惜玉,都咬牙切齿地说:“惜玉,jiāo出解yào来!”纪文道:“大家莫急,解yào在我这里!”纪文于是将那个瓷瓶取出来。有人一见,马上就问了:“这……这是真yào吗?”正在这时,在众人身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叔叔!”众人看时,却是怜秀娥,惜玉忙应了一声:“秀娥!”纪文不见她还好,一见她,头“嗡”的一声就大了,他摹的记起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不伤怜香惜玉的,可是他不止伤了怜香,还杀了他。这……纪文真的想不出该怎样面对她。但他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必须在秀娥知道这件事之前把该问的话问完。他于是走过来,对秀娥说:“秀娥,解yào我已经拿到了。你看,是真的吗?”怜秀娥将那瓶子拿过来看了看,说:“是真的是假的我也拿不准,只是以前看爹和叔叔用的时候是用这么一个瓶子装着的。对了,我吃吃试试就行了。”惜玉这时冷笑道:“小丫头片子,胳膊肘向外扭,yào是真的,不用你吃。不过有件事却非让你知道不可,你爹已经让这个小子给杀了!”怜秀娥一听这话手一抖,瓷瓶掉在地上,好在是木板,又铺着地毯,瓶子没有摔碎。秀娥后退了一步道:“哥哥,你真的杀了我爹!”纪文低下头说:“秀娥,对不起,我……”眼泪已从秀娥的眼中夺眶而出,她哭道:“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骗人!你骗人!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我恨你!我恨你!”说着,秀娥掉转头,冲出了船舱。纪文叫一声:“秀娥!”也跟了出去。杨雯莉见状,对徐玄日说:“徐三哥,你让惜玉这老家伙吃吃那yào试试,若没事便喂郑二哥吃下去。这家伙功力已然尽失,不用怕他了。”说完,她也跟了出去。 却说怜秀娥一路跑回到丑奴儿所在的船,纪素娟这时正在喂丑奴儿喝水,她见怜秀娥一路哭着跑进来,便放下水碗,站起来问:“妹妹,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怜秀娥一头扎进纪素娟怀里,哭道:“姐姐,纪文杀了爹爹,纪文杀了爹爹!”“什么?”纪素娟一听这话心头一惊,她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边又是自己的同母弟弟,她该帮哪一边,又不该帮哪一边,她真的无法决定。 这时,纪文也跑进了船舱,一见到二人,便道:“秀娥妹妹,你听我说……”秀娥哭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还我爹爹来!”说时迟,那时快,秀娥伸手至腰间,“唰”地抽出一柄短刀,猛回身向纪文扎了过去。纪文一时间心里只觉得对不起怜秀娥,竟没有反应过来要躲。这一刀直来直去,竟无半点回旋,纪素娟慌忙去救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柄短刀直直地扎进了纪文的肚子,直没到柄。正在这时,杨雯莉从舱外赶来,见状上前一挥手打开了怜秀娥的手,怜秀娥向后一倒,纪素娟忙上来拉住了她。纪文捂住了肚子上的伤,后退几步,倚在舱门上,杨雯莉上来关切地问:“文儿,你怎么样?”纪文咬着牙说:“不要紧,没伤到要害,如果郑二伯父能快一点醒过来的话也许还能行。”杨雯莉哭道:“文儿,你可千万要挺住啊。你要是死了,你让为娘怎么和你死去的爹jiāo待啊!” 纪素娟这时对怜秀娥说:“妹妹,你这样……”怜秀娥看了看手上的血,问纪素娟道:“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纪素娟道:“爹爹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唉!”怜秀娥似乎想安慰安慰她,但只叫了一声“姐姐”便停了口。 这时,徐玄日领着郑玄空走了进来,徐玄日一进门就大声吆喝:“贺夫人,纪贤侄,那yào是真的,我二师兄醒过来了!惜玉已经被众弟子乱刀分尸了!”“什么?叔叔!”怜秀娥一听这话,哭喊着跑了出去。纪素娟忙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杨雯莉回头一看郑玄空真的站在后面,过来哭着对他说:“郑二哥,我求求你救救文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办?”郑玄空走过来看了看纪文的伤,笑了笑说:“贺夫人,别担心,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说着,他伸手点了纪文的穴道,封住了受伤部位的血脉,而后一伸手,将短刀拉了出来,扔在一旁,而后扶他在地上躺下来,解开他的上衣,取出yào瓶为他敷上伤yào。而后对纪文说:“纪贤侄,以你的内功,想来疗你自己这点伤没有问题。我去看看那个小姑娘了。”纪文道:“郑二伯父,多谢你出手想救。侄儿恳请你在治好奴儿妹妹之后,能不能将她的脸也治好!”郑玄空回头看了看丑奴儿的脸说:“有点困难,不过我会尽力的。” 却说怜秀娥跑出船舱,却见几个玄坛教弟子从那艘乌蓬船将惜玉的碎尸抬出来,她一见,哭着跑上去,一把推开众人,将惜玉的碎尸摊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纪素娟走上来,扶着她的肩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怜秀娥正哭间,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后面吼道:“你们几个玄坛教的杂鱼,还我爹爹命来!”纪素娟忙看时,却见惜阿月手持短刀正站在不远处。怜秀娥这时也站起身来道:“妹妹,这些人杀了我们的爹爹,咱们……”“杀,一个都不留!”惜阿月说着,仗刀直取一个玄坛教弟子。纪素娟见状,忙举剑格开这一刀道:“妹妹且住手!”惜阿月道:“姐姐,你拦下我,是要帮他们吗?”怜秀娥道:“姐姐,纪文的伤不郑神医在死不了,我看在你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可惜玉叔叔这笔帐可得找玄坛教的人算回来!”这时,玄坛教的人也拔剑在手道:“两个妖女,来呀!我们不怕你们!”纪素娟忙朗声道:“大家都且住手!二位妹妹,我有话要和你们说!”“什么话?”惜阿月收回刀问。纪素娟笑道:“二位妹妹请跟我来。”二人于是跟着纪素娟,走到离众人较远的地方。 惜阿月道:“姐姐,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纪素娟道:“咱们既是姐妹,有什么话我也不绕弯子。我是劝你们不要报仇的。”惜阿月道:“什么?不要报仇?不行!古来说‘杀父之仇,夺偶之恨’,这个仇必须得报。”怜秀娥道:“对!想来纪文也得找虞希材报父仇吧。他要报,我们就也要报。”纪素娟道;“二位妹妹且息怒。我想请二位想想我们父亲们的为人!”“这有什么好想的!”惜阿月道,“是!咱们的父亲们都不是东西,恶着他们了!”纪素娟道:“其实,咱们的父亲们的所作所为咱们也都清楚,咱们的母亲其实当年也是毁在咱们的父亲们手中的。不怕二位妹妹生气,咱们的父亲们其实真可谓恶贯满盈了,真的是人人得之而诛之啊!”惜阿月道:“姐姐,这话是你一个做女儿的该说的话吗?”纪素娟道:“这的确不是我一个做女儿该说的话。我说这话的目的就在于请二位妹妹仔细思量思量,让自己站在正义的一边,好不好?”怜秀娥想了一会儿,对惜阿月说:“妹妹,姐姐说的有道理。”惜阿月立即反对道:“什么有道理!连自己爹爹的仇都可以忘,怎么就有道理了?!我跟你说,我敬你是怜大伯的女儿才叫你一声姐姐,你要是再帮着别人说话的话,小心我连你一起杀!”纪素娟笑道:“阿月妹妹,你只认得亲情,觉得亲情是人世间最重要的,可是你也该知道昔日石大义灭亲的典故,石激于大义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得,你又何尝不能学学呢?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儿,要怎么做就看你们两个的了。”说罢,纪素娟转身就走。惜阿月一时僵在了那里,怜秀娥扯扯她的袖子说:“妹妹,走吧。姐姐说的有道理。”惜阿月叹了一口气道:“唉,走!”两个人于是一起离开了此地。 转眼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纪文的伤已经痊愈,丑奴儿剑伤已经平复,只是脸上的伤比较难以治疗,所以误了一些日子。这一段时间内,由于要治脸,丑奴儿必须得用轻纱将脸裹起来,这一日,终于到了揭面纱的时候了。 就这一天,大家都聚在了一起,为了一起庆贺丑奴儿的脸恢复原貌。郑玄空来到丑奴儿面前说:“奴儿侄女,是该揭开你面纱的时候了。你揭下来照照镜子吧。”“好的。”这句话很容易便能听出丑奴儿内心中那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她用抖索的手将脸上的面纱揭开,人群中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慨叹:“真美啊!”纪素娟上来道:“奴儿妹妹,原来你这么美丽,我都快被你比得成了‘丑奴儿’了。来,照照镜子!”丑奴儿接过镜子来一看,心中的激动之情又甚了几分。只见镜子中映出了鹅蛋般的脸蛋,细长的眉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红红的樱唇,更重要的还有那一年来都没有显露过一次的甜甜的酒窝,要多美丽有多美丽。丑奴儿一时激动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跪在郑玄空面前,不住地道:“谢谢郑二伯父,谢谢郑二伯父。”好久,待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了,她才问道:“文哥哥呢?”众人听得此问才环视四周,果然不见纪文的影子。杨雯莉问纪素娟道:“娟儿,你看见文儿了吗?”“没有!也许他出去喝酒了吧。”郑玄空道:“大家都出去找找!”的确,纪文自伤好后,终日闷闷不乐,日日到附近的酒店里去喝酒。 大家一出舱,便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臭,一找臭源,却见在岸上有一团白布盖住的东西,似乎是个人形。纪文正在那附近,他的身边是一个支好了的架子,架子下堆满了柴火,众人一看便知道那白布下的正是秦月眉的尸体,由于一放半个多月,已经高度腐烂,是以发出那种恶臭。丑奴儿见状,不好捂臭子,直接跑了上去,道:“文哥哥,你在干什么?”纪文歪过头来看了看她,眼睛突然一亮,道:“奴儿妹妹,你的脸真的好了!”“好了!今日明明是我揭面纱的日子,你……你为什么不来?”“对……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今天一早就到酒店去喝酒,喝到一半突然想起我伤了这许久,秦妹的尸体还没有焚烧,我于是便回来找木头搭了架子,找了柴火,正要焚烧。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忘了你揭面纱的日子,这几天,我的心里只有秦妹了。你……你能原谅我吗?”丑奴儿道:“这没什么。只是秦姐姐……,她虽然伤了我,可我总觉得她挺可惜的。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自己的身子也很重要的。”纪文道:“谢谢你的关心。现在,还是先将秦妹焚烧了吧。”“好,我来帮你。”“不行,小孩子不能动尸体的。”“是。”丑奴儿只好退到一边。 纪文将秦月眉的尸体抱上架子,用火石打着了火,熊熊的烈火烧起来了,将纪文最初的情感也焚烧了。纪文跪下来,朝那架子拜了一拜,道:“秦妹,你为了就我而死。可是现在,我不知为什么,竟一点也哭不出来。也许……也许是我不配为你流泪吧。秦妹,永别了!”纪文望着那架子,脸上露出无限的悲色,突然,他轻轻地吟唱道: “新花易凋甚易开,秋风抚月霜自白。一江冻水夹红泪,半缕残思过燕来。 “小重山麓英雌少,江城县里白光采。寒剑伤却挚人心,风云崖前殒香材。 “福鸣沧海艳自逝,孤魂踏火致悲哀。少年回首再追忆,红颜已变梦尘埃。” 烈火烧啊烧啊,终于渐渐地熄了。一位曾经如花似玉的姑娘很快变成了在瓷坛里的一坛骨灰。纪文抱起那个坛子,才发现众人原来已在他的身后。纪文对杨雯莉道:“娘,你和姐姐不是要去小重山庄吗?我想请你们绕个远路,绕到山东去,将秦妹的骨灰葬在山东风云镖局那里,行吗?”杨雯莉道:“好吧。只是你若去摩天门的话,可千万小心,你表妹可已经认得你了。”“娘你放心,孩儿自会小心的。” 徐玄日这时上来道:“贺夫人,纪贤侄,你们说海沙派的事儿怎么办?”杨雯莉道:“这件事我想得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啊!”纪文道:“娘,徐伯父,我想不如让我先和奴儿妹妹、衣少侠一起回去探明此事,大家请在此等候,若一月不归,再派人不迟。”杨雯莉问:“只有你们三个人,能行吗?”纪文道:“人少的话,目标小一点,不会那么容易被韦仲义他们发现的。”徐玄日道:“行吗?我还是觉得人少点了。”杨雯莉道:“我看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纪文不是很情愿地叫了一声:“娘”杨雯莉问道:“文儿,怎么了?”郑玄空笑着说:“贺夫人,你忽视了年轻人的感觉了。他们不喜欢和我们这些长辈一起行动的,我看还是让素娟侄女和他们一起去吧。”杨雯莉笑道:“这当然可以,只是娟儿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嗯……这样吧,文儿,娟儿,你们过来,我教你们一招。奴儿,衣少侠,你们有兴趣的话的也过来吧。”四个人一听学武功,全都跟了来,来到一块大石头面前。 杨雯莉道:“我教你们的这一招名字叫做‘龙神功’。”纪文道:“娘,这就是你在酒店里打表妹用的那一招?”“不错。”纪素娟问:“娘,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杨雯莉道:“这个名字是我起的,这一招是我已故去的师父,前丐帮七袋弟子水龙公公和我及文儿的爹合创的。这一招初创之时,威力平平,所以我们在与虞希材的打斗中都没敢用。后来,我侥幸逃生后,便苦心创练此功,并因此招成于水龙公公故去之后,故名‘龙神功’。”纪文问道:“那这个神功有什么妙处?”杨雯莉道:“这神功妙就妙在它只有一招,却凌厉无比,只要是发功人的内功修为到了,凡中者必五内碎裂而亡。当然,像文儿的表妹那样穿着护身宝衣的可不一定。”纪文笑了。 杨雯莉接着说:“那么下面我就给大家演一遍。”说完,她双手于胸前抱成龙状,猛向前击出,正打在那大石之上,只听“轰”的一声,那大石竟纹丝不动。杨雯莉接着说:“文儿,你不用内功,击开这石头看看。”纪文应了一声,上前举掌猛拍了一下,只听“咔”的一声,登时尘土飞扬,待尘土散尽,众人忙看时,那石头的内部早已成为碎块。这一下,四人都不由得喝采。杨雯莉笑了笑,说:“我现在就教你们,至于你们学不学得会,就看你们的悟xìng了。这一招的要义在于在那龙形拳击出的一瞬间,将全身力道聚在手上。打中时马上将功力打入对方内脏,一击致敌死命。当然,这一招要是遇上比自己内功强许多的人就没什么大效果了。好了,就这些,你们去练吧。”四个人于是各找了一块大石头去练,只有纪文因内力深厚而一击成功,纪素娟只打碎了五成,丑奴儿和衣承亮只打碎了三成有余。杨雯莉道:“基本的要义,你们都掌握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内功修为了。去吧,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谢谢娘。”“谢谢伯母。” 四人于是与众人辞行,衣承亮摇着他来时的小船,四个人又向海沙岛进发。 一路无话,小船儿快,只五七日工夫,船到海沙岛。四个人下了锚,跳上了岸。纪文一眼就看见了那棵被自己打断的树的树桩,他不由得又想到了华如雪,心中不由得透出几分伤感。衣承亮道:“纪少侠和二位小姐请随我来,我爹正在盼着你们来呢!”三人于是随着他,来到了衣承亮的家。 衣承亮推开门就喊:“爹,我回来了。”可刚一进门的情形把他吓呆了,只见满堂站着的都是人,约莫有五十几个,全都仗着剑,指着风雷堂堂主衣正霆。衣承亮身后的三个人也跟了进来,见到这架式也是一愣。他们四个这一进来,众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当中有认得他们的说:“这不是奴儿小姐、纪少侠、纪小姐和衣少堂主吗?”衣承亮道:“是又怎么样?你们要干什么?”一个拿剑人道:“干什么,该问问你自己。你和你爹yīn谋叛门的事让韦掌门知道了,今日我们是奉令来清理门户!”旁边一个人道:“冯师弟,还跟他们罗唆什么?先杀了这老贼再处理这几个小家伙。”众人正要一齐上,只听丑奴儿叫一声:“住手!”众人一听,只得罢手。丑奴儿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岛上真的出了什么事?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允许你们伤一个人。听见了没有?” 这时,一个长得油头粉面的人过来说:“奴儿小姐,你的话我们早就不听了,听了有什么意义?以前你爹是掌门,我们敬你是大小姐,听你一句,现在你爹不是掌门了,我们还听你的干什么?反正你的脸也复原了,还不如早些嫁出去,免得派里费事。”“你!”丑奴儿气得俏脸通红。这时,旁边又有一人道:“好了,好了,别罗唆了。快些杀了这老鬼是正经。”衣正霆这时道:“你们今日势大,衣某人恶了你们,要杀衣某人,衣某无话可说。只是我也告诉你们,他韦仲义的日子也好不了几天了。”这时,那些拿脸人叫一声:“弟兄们,上!” 五十余人一齐举剑要去刺衣正霆,只见衣正霆一拍椅子扶手,身子已经起在空中,接着,他以无比轻盈的身法,踩了好几个人的头和肩膀,一路跳出了屋子,来到岛上,四个人也随了出去,那些拿剑人也追了出来。其中一个人对衣正霆道:“衣堂主,你跑得倒挺快!快些来受死!”说罢,五十余人又要一起上。这时,只听纪文一声断喝:“你们这些狗腿子,想要伤人,先吃我一剑!”说着,他仗双剑在手,杀入人丛之中。纪素娟和丑奴儿、衣承亮、衣正霆也纵兵器杀入人群之中。这五十个人虽然数量多,但却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很快的,这些人便被打散。有几个向着海沙堂的方向跑去了。五人各自看了看自己,有受些许轻伤的,都无大碍。丑奴儿笑道:“我道是些什么好汉呢?原来是这么些乌合之众。”衣正霆道:“他们要不是暗箭伤人,我也不会栽在他们手里。不过,好在我们赢了一局。小姐,恭喜你的脸复原。”丑奴儿叹道:“我本来想治好了脸让我爹他老人家看看的,可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去了。”衣正霆道:“小姐不必悲伤。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为雨掌门报仇的。” 丑奴儿问道:“衣伯伯,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衣正霆道:“我看我们最好先收集一下韦仲义的证据,好揭穿他夺掌门之位的yīn谋的。”纪素娟道:“那么,到底要到哪里去收集证据啊?我想,韦仲义的家咱们进不去吧?”纪文道:“我听说前两位掌门暴座之时,那海沙堂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我想咱们先上那里去看看吧。”丑奴儿摇头道:“我看不好吧,要是那个地方真的有问题的话,我们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纪文笑着说:“只消问一句,我便知道咱们敢不敢去那个地方了。”“问什么?”丑奴儿问。纪文问道:“衣堂主,那两位掌门暴卒那天早上在海沙堂时,海沙堂里有人吧?”衣正霆道:“当然有人!尤其是杨掌门接任之时,海沙堂里满是人!”“好,这样我们就敢去了。”纪文道。纪素娟不解地问:“弟弟,为什么问这么一句我们就敢去了呢?”纪文笑道:“既然当时海沙堂里满是人,而这所有的人肯定没有全部死亡,那就说明那屋子害人的威力并没有多大。”丑奴儿道:“我看也许是一种dú。它只下在海沙堂中的宝座上,让坐在上面的人中dú而亡,而其他人却没有事。”纪文听了,转而问衣正霆:“衣堂主,事实是不是如奴儿说的这样?”衣正霆道:“现象是这样了,可实质是不是这样我就不知道了。”纪文道:“好,那么我们就去海沙堂看看。” 五个人一路来至海沙堂,却遇见四个人手持兵器把在那里。一见五人来了,其中一个穿红袍的人道:“我只道你们逃跑了,没想到你们还敢来。既然来了,但就受死吧。”丑奴儿一见四人并不认得,问衣正霆:“衣堂主,这四个人是谁?”衣正霆道:“这是韦仲义手下的七大护法中的红、绿、蓝、紫四位。小心,他们可不是三脚猫。”红衣护法道:“算你有眼。不过,即使你赞扬我们武功厉害我们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既然恶了韦掌门,今天就非死不可!三位弟兄,和我一起上!”说话间,四人皆挺剑杀将上来。纪文一见四人都使剑,心中暗定几分,因为剑招他还比较会破。 四个人不知是素来训练过,还是心有灵犀,这一次的步调竟是出奇地一致,也没见有谁招呼,四个人一起跳在空中,四柄剑一齐朝纪文刺过来。纪文见这一招并不慌乱,向上将剑一挥,使出一招“霞光万丈”。只一剑,就将四柄剑一下挑开,但也已震得纪文的手隐隐作痛,纪文不由得暗赞道:“这四个人好内力!” 四个护法被挑开了这一剑,都落了地。四个人马上脚下走起罡斗,而开了一个剑阵,四个人来回盘旋着向纪文攻过来。看来他们觉得纪文是五个人中武功最高的,所以把主攻对象放在他身上。纪文一见这剑阵心中着实一惊,因为他看见他们脚下走得是八卦方位,他对八卦只会看却不会解,这样一来他却真有些着了慌。这一着慌,他连退了几步。衣正霆一见此状,知道纪文不会破解八卦方位,便道:“纪少侠,这是‘太极剑阵’。你以你的武功向里杀,我告诉你该怎样破解!”纪文听了心想:我自己走八卦方位走的下来。便应了一声:“好!”飞剑杀入阵中。 纪文飞身这一跳,却正踏在巽位上,巽位属风,绿衣护法马上使出剑法若狂风一般来卷纪文。纪文忙架了几剑,只听衣正霆喊道:“转向同人位,再走中孚位。”纪文听后,忙飞身向同人位踏过去,却正踏在红衣护法的头上,他马上用脚一蹬,朝中孚位跳过去,正跳在紫衣护法的身边,紫衣护法忙抽身闪开。纪文只道他们败了,可没想到他这一闪其实是要联合其他三位护法变阵形。四人jiāo错一动,阵形立刻大变,纪文见变化奇妙,忙举剑架住敌人袭来的剑,并马上用余光扫视全局,看清这阵六十四卦的方位。 这时,只听衣正霆连道:“大畜去无妄,走解位至损位,杀向归妹,再到艮位。”纪文知道自己脚下正是大畜位,便纵身一跳,向无妄位跳去。他见蓝衣护法正好运行到了无妄位,便一招“天柱下凡”直刺下去,蓝衣护法忙举剑上刺去挡这一剑。不料纪文另一剑挥手,正打在他的剑上,将他的剑打在一边,这一剑便直直地刺入了蓝衣护法的脑门。一个人一死,这“太极剑阵”便破了。红衣护法停了剑道:“这个小子有点子扎手,咱们先撤!”另两个于是也撤了剑,三个人一纵身跳开了。 衣正霆上前道:“纪少侠果然厉害,我喊那么多,却是小瞧了纪少侠的武功了。”纪文道:“前辈不必过奖,我以后可真得好好学学这八卦变化之道,否则以后再碰上这样的场面要没有衣堂主在场的话便麻烦了。”丑奴儿笑道:“好了,好了,都不必客气了,我们还是先进海沙堂吧。” 五人正要前行,只听一个声音大喝一声道:“姓纪的,有种的来跟老子对决!”纪文闻言马上警觉,握紧了剑,环视四周,只见得许多大树,却不见人影。纪文忙道:“何方高人,既要和纪某对决,就请现身。”突然间,只听一阵狂笑,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了五个人的面前,那人的脸上、身上全是血,穿一领血红色的大袍,那上面也沾满了血,腰间挎着一柄大刀,似乎刚与别人浴血奋战了一场。纪文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要和我对决?”那人看了看纪文,笑道:“反正你都要死了,让你知道我是谁也无妨,我就‘血罗汉’胡无敌。韦大掌门对你们的行径甚是不满,所以请我来把你们五个人的人头带回去。我先拿一个给你们看看!”正说话间,五人只见血色一闪,便只听衣承亮惨叫了一声,马上就看见胡无敌提了衣承亮的人头站在四人面前,身法之快之奇令人发怵。 胡无敌将衣承亮的头扔在一旁道:“怎么样?我的功夫还可以吧?”纪文见他真的很厉害,想旁边有三个人的话打起来自己会分神的,便道:“胡无敌,你点名要对决的是我!你为什么不与我斗而伤别人?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说着,纪文朝纪素娟一使眼色,纪素娟当即会意。胡无敌道:“哎呀呀,我本想先割下你身后那个年纪小一点的美人的头咱们玩玩再和你打呢,没想到你这么急着死,那……我就成全你吧。看招!” 说话音,又是血影一闪,胡无敌已欺至纪文面前,纪文忙向后一闪,但还是慢了半拍,只听“哧”的一声,纪文的前胸被胡无敌砍了一刀,幸而纪文的身子有一个向后的力,伤不重,但血已经流了出来。纪文慌忙以一剑“来去匆匆”相还,这一剑正以奇快著称。可不料胡无敌的身法比纪文还快,纪文的剑挥出时,他早已跳在空中,一剑劈头盖顶地劈下来,纪文忙侧身躲过,一剑又刺出时,又被胡无敌闪开,胡无敌复一刀砍过来,纪文急用剑去格,可胡无敌马上刀路一转,“唰”地在纪文的左臂上砍了一刀。 纪素娟见状,知道纪文一个人胜不了胡无敌,但使眼色给丑奴儿,丑奴儿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便一拉衣正霆,两个人先行跑入了海沙堂。一进海沙堂,两个人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芳香,这芳香弥漫了整个屋子。丑奴儿对衣正霆道:“这屋里可真香啊!”衣正霆道:“是啊,上次换的香粉就是这么香,宝座旁点着香粉的两盏大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照看了,好在香粉充足,足够点半年的。否则,灭了这香火,可就麻烦了。”丑奴儿抽着鼻子道:“不过,这香味似乎很是奇怪。不像是正掌的香粉的气味。”衣正霆问:“那这是什么气味?”丑奴儿皱着眉头闻了好一会儿,说:“这不是香粉,这是dú粉,这是一种叫‘神鲛草’的dú草磨制的粉。这东西点着后虽可香飘面里,但其却会让在他三尺之内的头痛一日而亡,看来我爹和杨叔叔的死因找到了。”衣正霆道:“那么关键就在于找到下dú的人是谁了。”丑奴儿道:“那得找到那个购置香粉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和管着添香粉的人。这添香粉虽然半年只需添一次,但平时照看的人却也可以从中做手脚,咱们必须找到这些人。”衣正霆道:“那咱们是在这里等,还是出去?那胡无敌他害死了亮儿,我正要和他拼命!”原来,他刚才是为了大事把衣承亮的死在心中暂时压抑了一下。丑奴儿道:“我看咱们还是在这里等吧,咱们出去只有添乱,帮不上什么忙的。”衣正霆听后,抱着头坐下来,叹气道:“亮儿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呀,让我以后可怎么办!”丑奴儿忙看时,见衣正霆一世英豪,却也已经落下泪来。她一时间心潮起伏,突然,她跪在衣正霆面前道:“衣伯伯,如你不弃,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女儿。”衣正霆一听这话忙起身扶起丑奴儿道:“小姐你这样可折杀属下了。”丑奴儿虽然站起了身,可仍说:“衣伯伯,我是认真的。衣哥哥因派中之事而死,从此无人在你面前尽孝,就让我来代替衣哥哥在你面前尽孝吧。”衣正霆犹豫道:“小姐,这……”丑奴儿又一次跪下道:“衣伯伯,你就收下我这个女儿吧。爹!”衣正霆将丑奴儿搂在怀里道:“好,好,小姐,我收你这个女儿。乖女儿,乖女儿。”衣正霆说着,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第三十回 念奴娇 !#00000001 却说海沙堂外,纪文正与胡无敌斗到酣处。胡无敌的速度当真了得,纪文身上已经挨了他十来刀,而纪文却一下也没能刺到他,幸而纪文的身法也算得上够快,刀伤多数都是表面伤,无甚大碍。但纪文对付他真的感到累了,这也许是纪文自成手以来遇上的第一个与他为敌的高手了。 胡无敌打着打着见纪文疲于躲闪,便笑道:“姓纪的,不行了吧,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帮那小丫头夺回掌门之位,还想去找虞掌门报仇。”纪文这时已经累得呼呼直喘,他一听这话,惊问道:“你是摩天门的人?”胡无敌笑道:“是,但又不是。好了,反正你也打不过我,索xìng告诉你吧,我是虞希材的结义兄弟,是‘摩天三神’之一的速度神,排行老四。”纪文问道:“‘摩天三神’?那么,那两位又是谁?也是虞希材的结义兄弟吧?”“不错,我们结义的一共四人,按智谋排序,虞掌门智谋最厉害,所以是大哥。我的智谋比他们三人逊色一点,所以排了个第四。那两个神则是我的二哥剑术神‘日月剑’马元利和我的三哥内气神‘麻杖翁’张瑞。我实话告诉你,我的武功在我们四个人中最差,你碰上我也算你的运气,你还可以打上几招,要是碰上那三位,只怕你不出十招便人头落地了。行了,不用害怕,反正你今天会死在我手中,见不到他们的。”纪文冷笑道:“谁死在谁手上还不一定呢!”胡无敌一听这话一惊,问:“小子,你还有什么招数?” 纪文道:“不用问那么多,看招!”说话间,纪文还一剑入鞘,将单剑一挥,登时shè出七道霞光,这正是“彩虹剑法”。可这霞光一出,着实把胡无敌吓了一跳,他一时不明就里,忙退几步。纪文得了这个机会,展开彩虹剑法,一连三剑挽着花儿向胡无敌逼过来,剑剑生辉。胡无敌一见大事不好,忙纵身跳在一旁,吼道:“小子,你使妖法,还用娘们的剑法。你……你不算好汉!”纪素娟在一旁笑道:“胡无敌,对付你这种本事不算小的狗腿子还去管什么招?哪样能打死你哪样就算!”胡无敌一歪头看着纪素娟,恶狠狠地道:“小丫头片子,敢抢白你胡大爷,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好,我就成全了你,先拿你开刀。”说着,他一猫腰,只见血影一闪,早已欺至纪素娟面前,纪素娟的速度远不如纪文,这样一来她真的没有了办法,只好闭目等待人头落地。 可是,她眼睛闭了一大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她很是奇怪,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柄剑正逼在胡无敌的脖子上,她歪头一看,那拿剑人却是纪文,她一时高兴,脱口叫了一声:“弟弟!”胡无敌定了定神道:“姓纪的小子,你的速度怎么提的这么快?”纪文笑道:“妖法自然可以提速了!”胡无敌冷笑道:“姓纪的,你虽然有妖法,可比我还是嫩了一点儿。哈哈哈哈……!”纪文惊问:“这话怎么讲?”胡无敌吼一声:“就这么讲!”一掌朝纪文的肚子打去,纪文只道已经制住了他,没料道他会来这么一手,被打得连退了好几步。胡无敌趁势一欺身,一把抱住了纪素娟,一柄钢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纪文站住了,见状吼道:“胡无敌,你……你要干什么!” 胡无敌怪笑道:“姓纪的,论速度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的上我,你也不可能超过我的。不过你武功卓绝,脑子机灵,我对你甚是佩服。要不是任务在身,我倒真想和你jiāo个朋友,可惜啊,可惜啊!我呢,现在也不想干什么,我问你,这是你的小情人?”纪文道:“不是,他是我姐姐。”胡无敌道:“不管是什么,她和你关系很近吧。”“是。”“那她死了你会伤心吧。”“这还用你废话。这么说,你是想用我姐姐做人质了,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胡无敌道:“看来你不是假聪明。好,那我就直说,以你的武功和才学,虞希材甚是喜爱,你若能放下你的剑,传而投靠虞掌门,并jiāo出《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你的这个姐姐便可保周全。否则的话,你可以想想后果。” 纪素娟见纪文听了胡无敌的话犹豫了,立时叫道:“胡无敌,你卑鄙,自觉是什么英雄好汉,却做这样的事!”胡无敌大笑道:“小丫头,还用我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吗?”接着又是一阵狂笑。纪文知道自己现在硬打的话速度比不过胡无敌,肯定会把姐姐的xìng命给送了;而不打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救出姐姐,难道真的要投降?这真是他想都不愿意想的事。纪素娟见纪文因为自己而犹豫,便也笑道:“胡无敌,我现在虽然落在你手里了,可我问你,你敢杀我吗?”胡无敌道:“我有什么不敢?”纪素娟这时显出一脸的瞧不起,道:“好,你敢杀,你敢杀。那你杀啊!杀啊!”“你!你……!”“哼,大傻瓜。有本事你就杀啊!你尽以把我大卸八块,剁成ròu泥。反正现在我死得越惨,待会儿你就会更难过!”胡无敌这时冷笑道:“你想激怒我杀了死,好让你那弟弟有机会杀了我为你报仇。好,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不会让你那么好受,我先砍下你的左胳膊,看看你那弟弟会有什么反应。”纪素娟将头一歪,显出一种毫不畏惧的神色,道:“有种就砍吧!”“好!”说着,胡无敌举刀就朝纪素娟的左肩头砍去。 纪文见状,哪能容他伤及姐姐,发喊一声:“恶贼!”一剑直取胡无敌面门,这一招却是“彩虹剑法”中的一招“金针剑”,这一招也是“彩虹剑法”中最快的一招了,意思是要像发出金针一样奇、快、准。胡无敌见纪文来势凶猛,忙向纪素娟向前一推,将她向着纪文的剑上推过去。纪文万万没有料道他会用这一手,他自己这一剑奇快、奇狠,想收住是不可能了,这一剑向着纪素娟的胸膛刺了过去。纪文一咬牙,猛得一变套路,这一剑向着天上划了过去,只将纪素娟的外衣划开半边来,没有伤及皮ròu,但纪文却一头栽进纪素娟的怀中。 胡无敌见状拍掌大笑道:“亲姐弟俩也要卿卿我我,贺季玉在地底下真的可以安息了。”二人一听这话,当时弄了个大红脸,纪文忙站住了身子,叫一声:“胡无敌,你闭嘴。接招!”这一次,纪文以其绝顶的聪明将彩虹剑法的快,摩天大法的内功和龙神功结合在了一起,只见纪文一猫腰,右腿一蹬地,身子向着胡无敌疾冲过来,同时,一记龙神功正打在胡无敌的胸前。胡无敌一愣神的工夫,身子早已飞了出去,血从嘴里喷出老远。但纪文也随着被顶了回来,纪素娟忙拉住了他,问:“弟弟,你没事吧?”纪文抹了抹脸上的汗和血道:“没什么事。这家伙的内功也真够厉害,看来,这一招打不死他。” 胡无处这时在不是很远的地方站了起来,一抹嘴角的血道:“小子,本事不小吗。你说的不错,本大爷我是死不了。该死的是你!”他怒吼一声,挥刀向纪文砍来,这一次,他拿出了他的最高速度,一招一招逼得纪文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而且,即便是防守的剑法也在渐渐散乱。而在纪素娟看来,两个人就是裹在一团血影和剑的光影之中,她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出招。她的心中现在不由得暗暗佩服纪文,因为她知道,如果让她自己来对付这样的家伙的话,不出五招自己的身子就不是一块儿的了。 两个人正缠斗间,忽听对过大石头上一声断喝传来:“住手!”一听这话,胡无敌马上收了手,双脚一蹬地,身子跃到那大石头之上。纪文和纪素娟忙向那大石头上看时,却见在胡无敌的旁边站着一个小个子中年人,只听胡无敌对那中年人道:“我说韦师弟,我正和那小子打到好处时,你叫住我干什么?”那中年人笑道:“胡师兄,你忘了虞掌门的吩咐了?纪文这小子要由他来杀。”胡无敌道:“可是,他的行为已经威胁了你夺海沙派掌门的计划了呀。”那中年人道:“那没有办法,只能由他去,反正咱们要是杀了他,虞掌门会不高兴的。”纪文听得这些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他朗声道:“原来你就是韦仲义。”那中年人笑道:“不错,正是韦某。你能认出我来,实是我的荣幸。好了,我的秘密你也知道了,反正我们不能杀你,要怎么做看你了。”纪文一摊手道:“这很自然,我要你把掌门之位还给雨奴儿姑娘。”韦仲义仰天大笑道:“这不可能!想让我jiāo出掌门这个位子?我看你们最好还是死心吧。” 纪文道:“既然你不肯让,那么我们只好也像你一样夺了。”韦仲义道:“怎么?要打?”“不错,要打!”胡无敌冷笑道:“你打的过我们两个人吗?只怕连你姐姐搭上也不够。”“哼,反正你们也不能杀我,我怕什么?”韦仲义道:“不能杀你,伤你总可以吧。”说话间,只见他手一挥,不知什么东西打了过来。分明是暗器,而纪文却没有应付暗器的经验,没反应过来那是暗器,但却又明知有东西打了过来,他这样不知该怎么办,竟傻在了那里。纪素娟随上官萍学过使用暗器,她一见这样,知道事情不好,猛地又见纪文呆在了那里,一时顾不了那么许多,叫一声:“弟弟,小心!”猛一推他,与他抱在一起滚在一旁,接着只听“当当”几声响,几杖钢针打在石路上。只听胡无敌笑道:“小妮子这事儿干得倒挺快。韦师弟,咱们走吧。”“好,走。”两个人就这样扬长而去。 纪素娟这时将纪文压在身子底下,她见二人不再用暗器进攻,便爬起来,将纪文拉起来问道:“弟弟,你没事吧?”纪文动了动身子,发觉没有针钉在身上,便拱手道:“我没事。多谢姐姐相救之恩。”纪素娟一挥手道:“你这是干什么?姐弟之间还有这么大的礼吗?走,咱们去海沙堂看看衣堂主和奴儿妹妹可否安全。” 二人来到海沙堂,丑奴儿和衣正霆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丑奴儿一见二人进来,便问:“文哥哥,纪姐姐,那个血淋淋的家伙解决了?”纪文道:“我和姐姐都打不过他,后来,他和韦仲义一起走了。”衣正霆闻言忙问:“这么说,你们见过韦仲义了?”纪素娟道:“不错,而且我们还领教了一下他的暗器手法。不过,听他们的说法,韦仲义好像不单是海沙派的人,他还是摩天门的爪牙。”“是这样吗?”丑奴儿问。纪文道:“一定是这样的。摩天门本来就和海沙派有仇,当日十七家门派围剿海沙派的时候不就有摩天门吗?而摩天门的‘摩天三神’之一现在能来帮韦仲义夺位,那就说明韦仲义一定是摩天门的人。”丑奴儿点头道:“这么说,这dú一定是韦仲义或者那些摩天门的人下得了?”纪文并不知香火一事,奇怪地问:“dú?什么dú?”丑奴儿便将香火之事告诉了他。纪文听后道:“看来,韦仲义不除,这海沙派将永无宁日。”丑奴儿也说:“对,我们一定要杀了韦仲义,为我爹和杨叔叔报仇!” 正在这时,只听大堂之上一阵狂笑的声音传来,而后只听有人说道:“就凭你们四个人就想平定韦仲义那么大的势力,未免太痴心妄想了吧!”纪文忙拔剑在手问:“谁?何方高人,可否出来想见?”“好,这就来了!”只听一阵风声,一个身着白袍,右手拿折6扇,腰挎单刀的人跳到四人面前。纪文一见来人的年龄约莫有四十岁左右,便问道:“敢问前辈是谁?”那人哈哈大笑道:“纪贤侄,我能使你爹去杀你姑姑,你说我是谁?” 纪文在见到杨雯莉之后,曾听杨雯莉说起过自己的姑姑贺双玲遇害一事,这件事的凶犯是隋曾康,而隋曾康是一个酷似贺季玉的独臂人。他初听得那来人此言,马上脱口说出:“你是隋曾康!”但随即,他便摇头道:“不可能的,那隋曾康是一个独臂人,你双臂完好,你不可能是他的。前辈到底是谁?”那人笑道:“人断了胳膊就不可以再长了吗?我就是隋曾康,我的胳脯又长出来了。你若不信,就看看我的脸,与你娘描述的你爹像不像?”杨雯莉没有向纪文描述过贺季玉长得什么样子,但纪文记得杨雯莉曾说过纪素娟长得像贺季玉,他于是歪头看了看纪素娟,又看了看那个人,果然模样相似,就好像纪素娟是那个人的女儿一样。 这下,纪文确信那人是隋曾康,马上道:“既然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就是隋曾康,那么我今天就要为我姑姑报仇了。你接招吧。”说着,纪文仗剑便刺向隋曾康,只见隋曾康身子一闪,四个人都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时,纪文的两柄长剑已经被他夺去。他把剑丢在地上说:“看吧,你根本没有可能打过我的。我想你看了胡无敌那个蠢才的速度就已经在慨叹他速度快了。可是,你知道吗?他的速度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连对付那家伙都很吃力,你怎么来打我呀?”纪文于是道:“是的,我真的打不过你。所以你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你的杀气带来。我想请问,你来是要干什么?”隋曾康笑道:“很简单,摩天门的那伙蠢猪想要《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我同样想要。但我的要不是无条件的,我可以帮你们杀死韦仲义、胡无敌和剩下的六个护法,帮这小姑娘夺回掌门之位。我这个人对权力不感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武功秘笈。怎么样,这笔jiāo易划算吧?”纪文道:“不划算!”隋曾康一听一瞪眼,道:“为什么你说不划算?”纪文道:“以你的功夫去杀几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但这本《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却是我爹以xìng命换来的,我不能以这么个低价就把它给了人。”隋曾康问:“那么你还要我帮你做什么?”纪文道:“很简单,还我姑姑命来!” 隋曾康听后笑道:“纪文,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我能帮你做那件事,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我想,以我的武功,从你手里夺本书总不困难吧?”纪文一脸地傲气道:“对,你说的没错。不只取本书,你要取我的头也不过是伸手的工夫。好吧,我请你帮我做这件事,事成之后,我就将书给你。”隋曾康道:“好,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来,我们击掌为誓!”纪文无奈,只得与他三击掌鸣誓。 随后,隋曾康道:“我去准备一下,待会儿,你们到浣溪去找我。”说罢,他一闪身,四个人便看不见他了,想是早已出了海沙堂,而且走出一大段距离了吧。纪素娟这时上来问纪文道:“弟弟,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事成之后把书给他?这可是你爹爹用xìng命换来的啊!”纪文道:“是,我知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韦仲义、胡无敌他们咱们打不过,隋曾康更是打不过。我只好利用他们去互相残杀了!”丑奴儿道:“可是,他们这两方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两败俱伤,让我们得利的情况,我看隋曾康准赢。”纪文舒了一口气道:“是啊,这我当然知道。所以,事成之后,就只好把书拱手相送了。好了,好了,办事要紧,咱们先去浣溪找他吧。”四人无奈,只得转道至浣溪。 四人到了浣溪,果见隋曾康在那里等着他们,他说是去准备了,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变化来。隋曾康见四人来了,便道:“你们来了,这样,我们就去海沙副堂找韦仲义吧。”四个人都没说法,只是跟着隋曾康,来到海沙堂东边的海沙副堂门口。门口四个守卫拦住了五个人,一个说:“这里是韦掌门的府邸,闲杂人等不许入内。”隋曾康笑道:“是的,闲杂人等当然不许入内,可如果不是闲杂人呢?”“呃……?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隋曾康道:“干这个的。”只见他手轻动,一柄折扇一转,好似只“蹭”了四个人一下,那四个人便当时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四个人一见此等功夫,不由得好生佩服,但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生出几分害怕来。 隋曾康带四人径入海沙副堂大门,来到院子里。院子里,韦仲义和胡无敌正在那里下棋,一见五人进来了,都向这边看了看。胡无敌一眼就看见了隋曾康,他指着隋曾康问:“你……你是贺季玉还是隋曾康?”隋曾康笑道:“胡无敌,你认识的人倒不少,贺季玉和隋曾康你还都知道,而且还知道我们模样酷似。不过,在虞希材没当上掌门之前,江湖上可始终没听过你们的名号呀!”胡无敌怒道:“少废话,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是正经。快说,你到底是贺季玉还是隋曾康?”隋曾康大笑道:“我当然是隋曾康,那贺季玉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怎么会是他?”胡无敌道:“不对,你不是隋曾康,隋曾康曾被当时闭月门掌门贺啸峰斩去一臂,你双臂完好,怎么会是隋曾康?”隋曾康道:“胡无敌,你这就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是曾经被那贺老头砍了一只胳膊去,但是,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什么人?”胡无敌问。“这人名气太大,我怕说出来会吓破了你的苦胆,还是不说罢。”“哼,有什么大不了的,连说都不敢说。怎么了?怕我杀了他呀?”隋曾康冷笑道:“既然你执意要我说,我就说说,‘血翼大法师’任翔天你总知道吧。”“什么?血翼大法师?”只见胡无敌脸上显出一种极为恐惧的表情,他侧着眼不断地打量着四周,仿佛害怕有什么东西出现似的。 隋曾康笑道:“怎么样?害怕了吧。你也知道,二十五年前,任师父横行江湖之时,只要不是他自己人,谁只要一提他的名字或称号,不出三日,定遭杀身之祸。”胡无敌道:“对,可这是二十五年以前的事了,现在他的名字或称号却不那么灵验了。只怕……只怕他是已经早死了吧?”隋曾康道;“胡无敌,你说这话,就不怕让任师父听见取了你的狗命去?”“嗯?”胡无敌又是很紧张地看着四周。隋曾康随即仰天大笑道:“任师父当然没有死,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他不会因为你这么个无名鼠辈而亲自来的。他帮我截了一个壮汉的胳膊下来,又帮我运功使之长在我身上,并教给我绝世的武功,就是为了让我帮他做这件事。现下,你既然对任师父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胡无敌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央,道:“来呀,来呀,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好!” 隋曾康说话间,身子一晃,早已欺到胡无敌面前,胡无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早被隋曾康“啪”“啪”两耳光扇上了,这两下耳光其中自然蕴着隋曾康的内力,胡无敌当时就被打得吐了血,一张嘴,满嘴的牙全都啐在了口中。纪文见状不由得身子向后一仰,心道:他……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胡无敌急忙跳开来,一抹嘴角的血吼道:“隋曾康,你找死!”这句话由于胡无敌的牙全碎了,说话不方便,所以听起来不是那么标准,但也能勉强听得出意思来。隋曾康笑道:“谁找死还不知道呢?”说着,隋曾康的身子又是向前一突,几个人还没有看清楚,便听胡无敌大叫一声,众人定睛缰看,却见隋曾康的两个手指间捏着一颗血淋淋的白球,仔细一看,竟是一颗眼珠。原来,就这一瞬间,隋曾康就将胡无敌的左眼挖了出来。胡无敌捂着左眼后退几步,道:“隋曾康,我今天打不过你。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我总有一天会报。哼!”说完他纵身跳上屋顶,三跳两跳不见了。 隋曾康指着胡无敌逃走的方向对韦仲义笑道:“他跑了,接下来就该是你了。”韦仲义还没有说话,只听“嗖”的一声,一柄飞刀已朝隋曾康的面门打过来。隋曾康反应奇快,只一伸手却将那柄飞刀夹在那根手指之间,他立刻吼道:“是谁,竟敢暗算本大爷!”这句话话音刚落,从四围跳出来六个人,这六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七大护法少了蓝衣护法。 隋曾康见状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六位护法。”红衣护法道:“认识爷爷就好,还不快伸长了脖子等死!”隋曾康笑道:“这话正该我说,怎么你们反倒替我说了呢?”说着,他身子一晃,众人又只听“啊”的一声,红衣护法倒在了当场,在他的胸前,chā着一把剑,众人缰看时,那剑却正是红衣护法自己的。橙衣护法一见红衣护法如此轻巧就被隋曾康给杀了,忙叫一声:“弟兄们,咱们一起上,杀了这妖人,为大哥报仇!”其余四人一听这话,“嗷”的一声,随着橙衣护法便杀将上来,隋曾康仍是身子一晃,手早伸手,一下将橙衣护法手中的剑夺了过来,而后,迅速地仗着剑身子转了一圈,就这一圈之间,却连听几声惨叫,众人忙看时,五位护法全部倒在地上,已是死了。 韦仲义见状,在座位上坐不大住了。隋曾康杀掉了六位护法,转而对韦仲义道:“你还有什么帮手?一齐叫出来吧。如果没有了的话,那么下一个就是你了!”纪文看着隋曾康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心里想:他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使自己的刀呢? 韦仲义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拱手道:“姓隋的,我再没有什么有力的帮手了。下面,就让我来会会你吧。”隋曾康道:“好,我敬你敢夺掌门之位的胆识,让你一招,你先进招吧。”“好,如此多谢了。”韦仲义于是拔出腰间长剑,一剑朝隋曾康刺去。隋曾康说了要让他一招,便一闪身子,躲在一旁,而后道:“韦掌门,这一招可结束了。该我了!”说着,他伸手抓住了韦仲义的右臂,紧跟着用力一抖,只听“咔”的一声,韦仲义便觉得整条右臂再也动弹不得,原来是已被拽脱了臼。他心下一慌,忙剑jiāo左手,乱刺一剑,后退几步,赞一声:“好功夫!”隋曾康用下巴一指他道:“不用那么多废话,快接上你的胳膊,再上!” 韦仲义知笑了笑,伸手扶正了自己的胳膊,剑jiāo回右手,脚步向侧前方一滑,紧跟着一剑便朝隋曾康的脖子砍去。隋曾康伸手猛地一点,正点在韦仲义的右腋窝,韦仲义当时便觉得一条右臂麻了一下,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韦仲义心头一阵紧张,忙又后退几步。隋曾康这时用脚一踢地上的宝剑,叫一声“拿着”,那宝剑便被他踢了起来,剑柄正朝着韦仲义飞过去,韦仲义伸手将剑接过来,拿在手中。隋曾康这时道:“韦仲义,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了,你都没有好好利用。我看在你这份勇敢劲的份上,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你要再得不了手,我就该动动了。”韦仲义虽然也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隋曾康,不过守着自己的那些残余的部下和隋曾康身后纪文等人,他是宁死也不肯承认这一点的。 只听他叫了一声:“少废话,姓隋的,纳命来!”一剑直奔隋曾康面门而去。只见隋曾康笑了笑,一伸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了他的剑尖,韦仲义慌忙要抽剑时,却抽不回来了。隋曾康笑道:“韦掌门,可惜啊,可惜,这最后的一次机会又被你浪费了。好了,我的耐xìng也到了极限了,接下来该我了!”他说着,手上随着发力,只听“当”的一声,那柄宝剑竟被他一只手折成两截。韦仲义见状,忙丢了断剑,后退几步,脸上显出一种不知所措的神情。 隋曾康大笑道:“韦掌门,这会儿看到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了吧。你连我这么小小的折剑一手都破不了,你还有可能斗得过我吗?”韦仲义咬牙切齿地说:“哼,天晓得你从哪里学来了这套鬼功夫。”隋曾康道:“我已经说过了,是从‘血翼大法师’任师父那儿学来的。看来你是不信啊。好,那我就让你信一信。”说着,隋曾康伸手向韦仲义的眼睛抠过去,韦仲义的身法比之隋曾康不知慢了多少,韦仲义只觉得眼睛一痛,眼前一红,而后便是一阵剧痛和一片黑暗,他心里明白:我的眼睛瞎了! 隋曾康又抠瞎了韦仲义的双眼,他笑道:“韦掌门,现在信了吧。”韦仲义吼道:“信了,信了又怎么样!隋曾康,我要你的命!”说着,韦仲义循着刚才听到了隋曾康的声音一剑砍去,隋曾康哪里肯吃这一套,他身子一动,早已翻在空中,而后一脚踢在韦仲义的头上,只听“嚓”的一声,看韦仲义的头已经随这一脚飞了出去,血气冲天,尸身倒在地上。隋曾康落下地来,拍了拍手中的扇子,笑了笑,而后对院子中的剩余的韦仲义的部下道:“你们服不服?”那些人自觉武功连七大护法都不如,哪里还有个敢不服的。于是,他们全都跪下来道:“隋先生武功高强,天下无人能比,我们愿拥立隋先生为新任掌门。”隋曾康狂笑一阵,而后转身对丑奴儿说:“小姑娘,你看,我说我能为你夺回掌门之位吧。现在成功了!”丑奴儿道:“谢……谢谢!”隋曾康转回来对那些残兵说:“你们不用拍我的马屁,拥我当什么掌门。我告诉你们,我对这掌门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你们不是要新掌门吗?我向你们推荐一个人,就是这位小姑娘。她应该是你们海沙派中人吧。”那些人一见是隋曾康说话,一看那模样竟是以前的丑奴儿,有人试探着问:“是……是雨奴儿小姐吗?”“是的。”丑奴儿回答道。那些人一听是雨奴儿,便齐声道:“我们愿拥立雨奴儿小姐为新任掌门!”丑奴儿对众残兵一个劲儿地道谢。 隋曾康走过来对纪文说:“纪贤侄,你要我帮你们做的事我做到了,你也该履行诺言吧。”纪文拱手道:“隋先生,你的武功让晚辈真是开了眼界,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确应该由你来掌管。但眼下胡无敌未死,无法保证他不去而复返;还有,奴儿的掌门之位还没有那么稳固。我想请隋先生再帮这个忙,待十五日后,若一切不再有变,晚辈自当奉上秘笈,以表示我的感谢之情。”隋曾康想了一会说:“好说,好说,我就再忙你们一次。你们也尽可以商量怎么来对付我,反正我不怕,我就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后,如果你们再想不出对付我的办法,对不起,如果那时你再不愿意jiāo出秘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纪文笑着拱手道:“多谢隋先生通融。” 就这样,丑奴儿夺回了海沙派掌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的位子。 次日,丑奴儿命人先暂灭香火,换了香粉,再重新点起来,而后,她便在此举行了隆重的即位仪式,而后大宴三日,整个海沙岛又沉浸在一边欢腾之中。 是夜,纪文正在屋里苦思如何对隋曾康的办法。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外紧接着传来了丑奴儿的声音:“文哥哥,我可以进来吗?”“请进。”纪文一听是丑奴儿,眼睛登时一亮,因为他知道丑奴儿生xìng聪敏,这件事和她一起讨论也许最好。纪文之所以不去找丑奴儿的原因就在于丑奴儿刚刚即位,也许有许多事情要做,纪文不好打搅。 丑奴儿推门走了进来,劈头便问:“文哥哥,你为什么舍弃了你最珍贵的《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来求隋曾康这样的人来帮忙?”纪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初听时一愣,但马上又反应过来,站起身来,来到丑奴儿跟前笑道:“自然是为了你。”“为了我?”丑奴儿红了脸问。纪文笑着又说:“奴儿妹妹,你可知道宋代伟大词人苏东坡的一首《赤壁怀古》词的词牌名是什么?”丑奴儿回忆了一下说:“那……是‘念奴娇’吧。”纪文笑道:“对,我正是念你丑奴儿娇才肯这么做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丑奴儿闻言,当即娇嗔地道:“噢,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在打趣我。你坏,你坏,你真坏!”说着,丑奴儿站起身来就要打纪文,纪文笑一声,逃开了。两个人就这样在屋里追逐嬉闹了一番。 最后,丑奴儿又坐下来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闹了。说正经的,你想出来对付隋曾康的办法了吗?”纪文也坐下来道:“我当然想了,想了半天,想出的办法来只有两个字。”“哪两个字?”“没辙!” ###第卅一回 诉衷情 !#00000001 丑奴儿闻言道:“没辙?没辙那你怎么办?把秘笈拱手相送?或者被他杀死?”纪文笑了笑,说:“奴儿妹妹怎么最近变得这么xìng急啊?我没辙,可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没辙。”“你的意思是……是纪姐姐?”“是,又不完全是。”“什么意思?”“我的剑也占一份子呀!”“什么,你真的要和隋曾康打?”“不错。自我伤好以后,我始终苦练秦妹留下来的彩虹剑法,已达到使其与摩天剑法相互融合的地步,再加上娘教的龙神功,还有你们的帮忙,我不信打不过隋曾康。”纪文刚说完,丑奴儿便道:“你疯了!隋曾康的武功和速度比之胡无敌如何?你的武功和速度比之胡无敌又如何?你连胡无敌都打不过,你凭什么去打隋曾康。”纪文道:“是的,我的武功和速度都远远比不上隋曾康,但有句话叫‘吉人自有天相’,我信它。”丑奴儿急道:“文哥哥,你可不能拿xìng命去做赌注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华姐姐在泉下会不安心的。”纪文惨然一笑,道:“要不是我大仇未报,便死了也就罢了。死了,反道可以和如雪,还有秦妹她们相聚了。”“可你……可你有没有为活着的人想过?”“你是说……”“你自己明白,还来问我!?” 纪文站起身来,脸显不解之色,道:“奴儿,我真的不明白,还请你明示。”丑奴儿转过身子想了一会儿,而后侧脸望着他说:“在这个世上你想还有谁会挂着你?你娘,你姐姐,还有……,还有……”“还有谁呀?”纪文这时早已听出了八九。丑奴儿也听出他问这句话的口气中带出了已经明白了的味道,便道:“我不跟你说。你自己心里明白,还来问谁?”纪文笑了笑,坐下来说:“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问了。对了,奴儿,你说那‘百花荼灵草’的dú需要运气将dú逼在左手腕处,并且它还怕一种草怕补yào?”“是啊。你可这么做了?”“还没有,这一个时期事情太多,我总不得闲,只好先用那缓dú三日的yào丸顶着。今晚我有空了,我想试试,你能不能在我身边,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丑奴儿道:“这好说。”纪文于是盘腿坐在床上,运动全身功力,将周身各个经脉之间的dú素全部送至右手腕处,dú一送出,纪文马上便觉的整个身子都舒服了许多。 不多时,功便运完了,他下了床,来至丑奴儿面前高兴地说:“奴儿,我成功了!”“成功了!太好了!”丑奴儿高兴地跳了起来,便马上,丑奴儿又沉下脸来说,“不过,文哥哥,我还得嘱咐你一遍,千万别服用草xìng的补yào。否则,否则……”“奴儿,我记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到最后寿终正寝的。”“但愿真能如此。”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纪文忙问:“谁呀?”“弟弟,是我。”原来是纪素娟。纪文过去打开门,纪素娟进来便道:“弟弟,我想起一种提高功力的办法。”“什么办法?”纪文问道。丑奴儿上前道:“不会是用什么补yào吧?”纪素娟刚才没有注意到丑奴儿,忙道:“唉呀,雨掌门也在。”丑奴儿一挥手道:“纪姐姐,咱们之间还用称什么掌门吗?文哥哥就没这样,你也像以前一样叫我奴儿就行了。”“好,奴儿。”纪素娟接着说,“我想起的这个方法不是用补yào,而是昔时我师父提高我的内力所用的方法。”纪文问道:“你师父?是上官萍吗?”“正是。我师父提高了我的内力,才使我有了当北堂堂主的资格。我虽然现在内力比弟弟你是不行,但在灵心剑派里也算得上好手了。”丑奴儿听着不耐烦了,她问道:“那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纪素娟笑了笑道:“别急吗?我来问你,内力的实质是什么?”丑奴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爹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内力的实质是什么。文哥哥,你知道吗?”纪文道:“我也没有见过什么成文的说法,不过我觉得内力的实质应该是体内的气息所具有的力量。”“不错。”纪素娟点头道,“我的这个方法就是从内力的实质入手提高内力的。” 纪文问道:“那要怎么做?”纪素娟道:“很简单。人的肌ròu的力量是可以通过锻炼来增强的,而体内气息的力量也是可以通过对气息的锻炼来增强。一般人的气息在体内运行一周天,这气息的力量全部用在了维持生命上。只有有内功的人才可以有所剩余以强身健体,并将之用于战斗,但也需要不断修炼才能维持以至提高。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减少内息力量损耗的办法来聚集更多的力量。”丑奴儿道:“话是如此,可这根本就做不到吗!”“不,这当然做的到。人的肌ròu可以通过使它疲劳而逼迫它增加力量,而使肌ròu可以适应身体。内息也是如此,如果将内息迅速地消耗在维持生命上的话,就会使内息的力量显的不足,这样就逼迫它自己增加力量以适应更多的生命消耗。这种做法其实在长大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做过,人在长,维持生命需要消耗的内息增多,内息就显得不足,也就逼着它自己增加力量以适应身体的变化。内功高的人寿命往往比较长原因也就在此。” 纪文道:“那么,姐姐的意思是在短时间加快、强化这个过程?”“不错。加快气息的运行速度可以使它消耗地快以达到逼迫它增长力量的目的,但这还慢了。”“还慢了?”丑奴儿惊道。“不错,还慢了。奴儿,你有没有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这句话正揭示了人越在绝境,就越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内息在自己体内加速,无论如何还是在自己的体内,只怕再怎么样也达不到它的极限。我的办法就是要让内息的消耗达到极限,促使它大幅度快速提高力量。”“那……那到底要怎么做?”丑奴儿问道。“两个人。让两个人的内息在两个人的身体之间飞速运行,让两个人的内功同时大幅高速增长。”丑奴儿点头道:“说的是。可是,如果是三个人或更多的人的话,那不是要更快?”纪素娟道:“不知道,我想两个人就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再加上一个人恐怕很危险。这样吧,我和弟弟先试试,如果尚有余力的话,那就和你一起,咱们三个人来。”“也是。”纪素娟又道:“弟弟,那么咱们先试试吧。如果成功的话,咱们就不怕隋曾康了。”“好!试!” 两个人于是一块盘腿坐在床上,纪素娟伸出双掌与纪文的双掌相对,纪文便摧动内功,将自己全身的内力通过左掌快速传入纪素娟体内,同时他便感到纪素娟的内力从右掌快速地进入他的体内。两个人内息在两个人的身体之内飞速地运行着,很快,两个人的额头上便汗涔涔的了。纪文感到身体在渐渐地无力,想来纪素娟也是如此,但两个人就这样坚持着,一直坚持了两个多时辰,终于,两个人全都没有力气了,身子一歪,手分开了,两人一齐倒在床上。丑奴儿见状大惊,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忙上来问:“文哥哥,纪姐姐,你们没事吧?”纪文道:“没事。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得好好休息休息才行。”纪素娟道:“弟弟,我们这次是成功的。我当时与师父运完功后,也是这个感觉,应该没有问题的。”纪文道:“成功就好。我累了,我要睡了。”说着,他打了哈欠,一翻身便不动了,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轻微的鼾声。纪素娟用手按了按床,想支起身子来,但支起一小点儿来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又趴在床上。她只好道:“奴儿妹妹,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看来只好在这里凑合睡一夜了。反正是亲弟弟,没事的。”说着,她一翻身,很快也睡着了。丑奴儿见状无法,便在椅子里也凑合了一夜。 次日天到过午,纪文和纪素娟才相继醒来。纪文下了床,动了动筋骨,道一声:“好睡!”纪素娟道:“弟弟,快试试你的内功怎么样?”纪文闻言,马上运动功力,这一运不要紧,纪文只觉得自己胸腹间有一团烈火在烤,但却又不痛苦,极热却又很舒服,真气在体力一次次重重地来回撞击着,纪文的喉咙一下被气流冲开了,他立刻纵声长啸,声音传出很远很远,但具体远到什么地方,谁也无法知道。纪文惊喜地说:“姐姐,没想到只两个时辰运功,我的内功就精进至此。若一连再这样几天,咱们的内功岂不是……?”纪素娟笑道:“这个方法是我师父自创的,我是第一个试验品,那你就是第二个了。”纪文道:“唉呀呀,以后可是不敢小看灵心剑派的人了。要是每个人都这样的话,他们的内功不知会多么高超。”纪素娟道:“可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方法已被我师父定为灵心剑派世代伴掌门之位相传的秘法,只有现任掌门与未来的下任掌门之间才可以此法相授,并共同提高内功。师父本来想让我当下一任掌门的,可我……”纪文道:“姐姐,你这样做,岂不是泄露了你派里的机密?”纪素娟道:“咳,事情紧急至此,哪顾得了这许多,只要你我和奴儿妹妹不再说,就没事了。”纪文道:“好,那我这就去找奴儿,让他不要对外人说起此事。” 纪文于是出了门,刚出门便迎面碰上了丑奴儿,丑奴儿一见他便问:“文哥哥,你醒了?”纪文道:“醒了。奴儿,我有事要和你说。”丑奴儿问道:“什么事啊?”纪文环视四周,见没有人,便将丑奴儿拉进屋内,说:“我姐姐昨天那方法是她派里的不传之秘。我跟你说就是让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有这个方法,好不好?”丑奴儿笑道:“这自然。我早就料到这是哪一派的不传之秘,否则的话,每个人的内功不都奇高了?”纪素娟听了这话道:“但这种方法是不可能无限次使用的。”“什么?为什么?”丑奴儿问。纪素娟笑道:“有道是‘物极则反,水满则溢’,内功总也有个头儿,等到了头儿的时候再去强加,那人的身体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我师父说,这方法一个人只能使用五次,多了对身体一定没有好处。五次之后,剩下的路就要靠自己来修炼了。”纪文这时道:“姐姐,我看咱们剩下的四次就带上奴儿吧,奴儿的内功很弱,应该让她也沾沾这办法的光啊!”纪素娟道:“是倒是,可是我却没有四次了,我与师父运过一次功,与你运过一次功,我还剩下三次了。”纪文想了想说:“那么,今天我和奴儿妹妹来一次。这样的话,咱们三个人的内功也许就顶得住三人同运功了。而后,我们再一起,姐姐,奴儿,你们看怎么样?”“好,就这么办。” 转眼,四天的时间过去了。三个人经过了这样强化的内功训练,内功都已经极为深厚了。由于内功的增长,三个人的速度也大大提高,看来,纪文也许真的打得过隋曾康了。 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悄然而过,在第十五天头上,纪文和纪素娟找到了丑奴儿,向她辞行。丑奴儿挽留道:“文哥哥,纪姐姐,你们不多留几日了吗?”纪文道:“不多留了,娘和玄坛教众位伯父都还在大丘那儿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再说,你的掌门的位子也基本上稳定了下来,派里也暂时用不着我们了;我们也该去报仇了。”丑奴儿道:“可是,可是……”说话间,丑奴儿的眼睛一直看着纪素娟,纪素娟马上会意,便道:“你们俩先在这里聊着,我去看看行李有没有漏拿了什么。”说罢,她转身走了。丑奴儿见她走远了,便对纪文说:“文哥哥,我真的好想让你留下来啊!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华姐姐早逝,你的身边一直也缺一个服侍你的人啊!”说这话时,饶是丑奴儿xìng情泼辣,却也不由得红去生在脸上。纪文握住她的手道:“奴儿,我当然明白你的心,可是,我现在父仇未报。当时,我是因为误打断了如雪的胳膊才娶了她的,要没有那件事,我即使早就爱她也不会那么早就娶她。现在的情况与当时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我父仇未报,但却没有那样的事,我想我不能成亲。奴儿,对不起,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请你等我,如果我活着,十年之后必来接你过门。如果你不愿意等的话,那我们就此分手吧。”丑奴儿问道:“十年?为什么要那么长?”纪文道:“我总得做点生意,积攒几个钱吧。总不成让你跟着我咱们俩去要饭吃吧。”丑奴儿道:“也对。”而后,她想了想说:“十年也许真的很长,但我想起古时的一个传说,说一个姑娘为了等她远征的情郎归来与她成亲,一等等了六十年,可最终等来的是她的情郎死……啊,不,该死,该死,我怎么能举这样的例子。”说着,丑奴儿抬手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纪文忙拦住她道:“你这是干什么?没事的。”丑奴儿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文哥哥,刚才那个传说,你只当我没有说。嗯……,这样,我等你十年。”“谢谢,若十年后我还不来,你只管嫁人,莫误了你的青春,我想,十年之后,你年方二十四岁,应该还是不错的时候,不会误了你终身大事。当然,若你等不下这十年来便嫁了人也没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十年的。”“好的。如此的话,我们今日就先结拜为兄妹如何?”“好啊。”丑奴儿的脸上显出了一种由衷的喜悦之情。二人于是撮土为香,对天作誓,结为异姓兄妹。 结拜之后,丑奴儿问:“哥哥,你这就走的话,隋曾康的事怎么办?”纪文小声道:“妹妹,今日走时,并非真走,海边既然已经备好了船,你便与我们一起,只咱们三人去。咱们只要一要走,隋曾康一定会追来,到时候,咱们三人一起与他干一仗。海边空旷,我想不会误伤他人。真正的走,我想还是放在明天吧。”丑奴儿也小声道:“好,哥哥,就朝你说的做。” 二人于是叫了纪素娟,准备好了武器,三人一起向海边走去。三人来到海边,刚要向那船走去,只听一阵风声,紧跟着便是一声怒喝:“姓纪的小子,你往哪里跑!?”三人只觉一阵风刮过,隋曾康便已站在三人面前,只见他披一领黑袍,脸上露出一股极为浓重的杀气。纪文笑着拱手道:“原来是隋先生。”隋曾康道:“不错,是我。听说你们今天要走了?”纪文道:“是啊,我们在这里的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当然该走了。”“事情都办完了?我想,你还忘了一件事吧。”“忘了一件事?”纪文帮作惊讶之态,道,“忘了什么事?”“小子,少装蒜了。好,既然你装作不知,我就告诉你,你忘了留下《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了!”纪文冷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啊!不巧,那《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我没有带,忘在桐庐老家了。”隋曾康怒道:“混帐东西,什么忘在老家了,分明是不想给我!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把秘笈老老实实jiāo给我,说不定我一高兴,饶你们不死;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纪文又一次冷笑道:“说得挺厉害,但实际上是不是这么厉害我就不知道了。”隋曾康笑道:“这么说,你想试试我的实力了?”纪文道:“晚辈正有此意。”隋曾康道:“好,那么你拔剑吧!” 纪文拔双剑在手道:“如此的话,晚辈得罪了。”说着,纪文纵身一跃,跳在空中,使一招“万道金光”,只见七彩的霞光与剑影混杂在一起向隋曾康的头上逼过去。隋曾康一见纪文速度如此之快,招法如此之狠,心中不由一惊,他忙一下跳出纪文的剑控制范围之外,道:“小子,武功进益很快吗!”纪文落在地上,道:“多承你夸奖。” 隋曾康道:“好了,夸奖完了,我也该动点真格的了。”说话间,隋曾康拔刀在手,一刀极快地朝纪文的头上砍过来。隋曾康挥刀的这个速度也许在半个月的纪文看来真的是无法抵挡,但现在的纪文却已经丝毫不把它放在眼里。只见纪文身子一闪,早已欺至隋曾康身后,抬腿猛踹了他一脚道:“隋曾康,你的速度不行了。”隋曾康万万没有料到一个半月前连胡无敌都打不着的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速度超过自己,他不服。只听他说:“姓纪的小子,你不用那么傲,你算老几。来来来,有本事与我走上几十招,你要能赢得了我手中大刀,我就再不来麻烦你;你若是赢不了我,对不起了,把你所有的武功秘笈都给我,然后,你自行了断。”纪文冷笑道:“好,我跟你打这个赌。” 说时迟,那时快,隋曾康猛地一转身,一刀平着向纪文的脖子砍了过去。纪文忙将身子向后一退,躲开了这一刀,而后左剑猛地一削,将那刀削在一旁,紧接着,他上前一步,举右剑向隋曾康的胸膛刺过去。隋曾康哪里肯吃亏,他慌忙收回刀来,架住了纪文直着刺过来的这一剑。纪文见一剑被挡,忙挥左剑向隋曾康的咽喉刺过去,隋曾康见状不好,脚下忙一发力,身子后退一段距离,单刀复一削,削开了这一剑。纪文见双剑全落了空,忙抽剑回来。隋曾康顺势一刀进向纪文的肚子,纪文正是要他如此,看来,隋曾康是求秘笈心切,不论套数了。纪文用双剑迎着他的单刀刺过去,双剑皆使用“披星戴月”,两手齐搅,将隋曾康的刀搅在了纪文的剑圈里。隋曾康见与纪文硬搅得话刀迟早要被搅掉,便猛地向回一扯刀。不料,纪文搅刀的力量甚大,隋曾康这一扯不但没将刀扯回来,而且还扯脱了手,将刀全送给了纪文。纪文见对方丢了刀,忙双剑用力一搅,将那刀扔向身后很远的地方。 纪文一收剑,对隋曾康道:“隋曾康,你的刀都被我夺了,你还凭什么打?”只见隋曾康脸上的肌ròu一抖一抖地,显然他愤怒了。他吼一声:“凭什么?就凭爷爷这双拳头!”说着,他挥拳来打纪文。纪文身子一闪,闪在一旁,躲开了这一拳,笑道:“别急吗!你那书生的本色到哪底去了?”隋曾康歪头看着他,冷笑道:“为了《摩天剑谱》,也顾不了这许多了!”说着,一脚踢向纪文的下盘,纪文双腿一用力,身子早已跳在空中,而后又来了一次“万道金光”,封住了隋曾康的头部。隋曾康吼一声道:“快把剑谱jiāo给爷爷!”他猛地伸出双手,一下子捏住了纪文两柄剑的剑尖,只听他又发一声喊,那两柄剑全部被折做两截,纪文也被弹出老远,摔在地上。纪素娟和丑奴儿忙上去扶起他来,见他嘴角已经流出血来。 纪文抹了抹嘴角的血,道:“我现在才见到一个人拼了命是什么样子!”隋曾康一脸凶相看着他,吼道:“少废话,这一招先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本事。下面的,我不会让你喘气了!”说着,他身子一欺,早来到三人面前,纪素娟和丑奴儿这时的速度比之隋曾康还略差了那么一点儿,所以被隋曾康一人一巴掌,打在一边,紧接着他一拳打在纪文的胸膛上,而后一拳又一拳打在纪文的肚子上,打得纪文步步后退,只有挨打的份。隋曾康一边打一边喊:“把剑谱jiāo出来!”纪素娟见纪文完全被隋曾康制出来,两人互使了一下眼色,丑奴儿大喊一声:“恶贼,住手!看招!”挥剑便要向那边攻过去。隋曾康闻言,方才注意到身后还有两个人,于是,他猛出一拳,将纪文打出老远,接着,猛地转过身来要看这边。可这时,纪素娟早将一把dú针扣在手上,就在他一转身的工夫,丑奴儿向后跳开去,这一把针全数向隋曾康打了过去,隋曾康刚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可要躲闪却已经晚了。这一把dú针除两根走了空外,其余的全部钉在了隋曾康的身上。隋曾康只觉得伤口处一阵发闷,紧接着便觉得浑身如火烧,他骂道:“死丫头,针上喂了dú!” 纪素娟笑道:“对付你这种人,不下dú怎么成!”隋曾康大吼道:“可恶!我隋曾康得了‘血翼大法师’任师父的真传,怎么可能输给你们这些后生小辈。”丑奴儿道:“隋曾康,你也不算输了啊。说实话,我们暗箭伤了你,实在不算凭实力胜了你,还是你赢了。”隋曾康大笑道:“不错,论实力,是我赢了。小丫头说的这句话还算中听。可是就算是我赢了又能怎么样?你们能把剑谱给我吗?何况,我又中了你们的dú,马上就要身亡,赢了又有什么意思?”纪素娟道:“至少你这辈子在武功上就没有什么遗憾了!”隋曾康吼道:“少废话,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们三个,我隋曾康若铙幸不死,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的。你们等着!”说着,隋曾康猛地一跳,展开轻功,踏海而去。 纪素娟忙和丑奴儿一起跑过去将纪文扶起来,只见他满脸都是土和血,嘴上也全都是血。丑奴儿关切地问:“哥哥,你觉得怎么样?没事吧?”纪文动了动身子,惨然一笑道:“没什么事,只是受了一点很轻微的内伤,调养几天就好了。隋曾康那家伙,我是太小瞧他了。对了,姐姐,你那针上喂的是什么dú?”纪素娟道:“是奴儿妹妹的‘鬼蝠水’,本是中者立倒,一刻不用解yào就亡。那家伙着实了得。”纪文道:“幸亏我提前让姐姐把书jiāo给娘保管,要不,今天这情况,在我身上的话那书非让他的内力给震碎了不可;像初见秀娥时那样书在姐姐身上只怕也不保险。”纪素娟笑道:“是啊,你可真称得上是有先见之明了。”丑奴儿这时道:“哥哥,姐姐,你们不再在这里住几天调养调养了?”纪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纪素娟,点点头道:“好吧,就在这里再住几天。另外,妹妹,还得烦你帮我再弄一对剑来,我的剑又断了。”丑奴儿道:“哥哥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对宝剑来!”于是,纪文和纪素娟又在海沙派住了七日。 七日后,纪文和纪素娟来正式向丑奴儿辞行了,丑奴儿脸显不舍之色,道:“我真想再留一留你们啊!可是,要再留你们的话,玄坛教众位伯父和义母该等急了。今日一别,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纪文上来扶住她道:“妹妹,只要有缘,我们一定能再见的。”纪素娟道:“是啊,奴儿妹妹,万事自有缘法,随它去好了。”纪文道:“妹妹,我们走后,你不必多想我们,你派中事务还要多靠你维持,你可要小心从事啊!”丑奴儿点头道:“是,哥哥,我记下了。谢谢你!” 三个人于是同行,来至海滩上。只见海滩上,已经列好两排仪仗,来恭送纪文和纪素娟。三人穿过仪仗,来到船下。这时,只见衣正霆捧着一对宝剑跑过来,对丑奴儿说:“掌门,你要的送给纪少侠的宝剑我找来了,这是广东的名剑‘饮碧雌雄剑’,大小正适合纪少侠。”丑奴儿接过剑,点头道:“谢谢你,爹!”衣正霆笑了笑,退在一旁。丑奴儿转而对纪文说:“哥哥,这对‘饮碧雌雄剑’,你看看怎么样?”纪文接过剑来,拔出双剑,只见两把剑尽由精铁打制,而又不知因为加了什么东西,通体暗莹莹地透出一种碧绿来,上面透出的寒气更是逼人,纪文看了不由叹道:“真是好剑呐!谢谢妹妹!”纪文还剑入鞘,道:“妹妹,我们该走了!”接着,他又对那些仪仗拱手道:“诸位,谢谢这几天来大家的照顾,纪文和姐姐纪素娟就此别过,大家的情谊我会永远记着的。”说罢,转身与纪素娟一起上了船。丑奴儿在船下道:“哥哥,姐姐,一路上千万多保重身体啊!”“谢谢妹妹。再见!” 船启程了,向着远处渐渐地隐去了,丑奴儿始终挥着手以示告别,眼泪却悄悄地流满了脸。这一别,真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丑奴儿一边挥手,一边不由得回忆起了昔日酒店初次见面的情形,到后来海清大师的开导,海沙派解围,还有被秦月眉刺得那一剑,往日种种,全都浮上心头,丑奴儿的心不知是醉了还是碎了。这才是: 驻足海沙滩,遥望客船远,梦中人挥手连连,心影渐消散。 歌声断,浣溪寒,仪仗分两边,奔走相送手儿牵,难割心中线。 北望群山川,久病遇玄坛,心中客一厢情愿,酒店始相恋。 琴弦乱,瀚海烦,情切意绵绵,飞鸽传书寄深意,风雨渡波澜。 海沙留客难,仇隙人心撼。风云香殒悲救难,一剪梅信牵。 萧音怨,长梦完,挚人分手前,只说天涯路漫漫,遥祝南海岸。 丑奴儿一边哭着,一边挥着手,只到船都看不见了还是没有停止,衣正霆走上前来道:“掌门,纪少侠的船已经看不见了。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丑奴儿道:“你带着大家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衣正霆道:“掌门请保重。”而后带众人回去了。丑奴儿仍旧眺望着远方,她心想:也许十年以后,你已经不再是你,我也已经不再是我了。但愿我们十年以后真的能走到一起来。 日渐渐地落下去了,丑奴儿在海边上整整站了一天,最后,她叹一口气,缓缓地转回身,向着属于自己的地方走回去了…… 却说纪文与纪素娟乘船北上,一路无话,又是五七日工夫,回到大丘县渡口。算来,从出发到回来,正好一月光景。然而,纪文和纪素娟回来时,却只有杨雯莉一个人在渡口处等他们,他们下船便问:“娘,玄坛教的人呢?”杨雯莉道:“‘七神剑’曾兆先不知为了什么,突然进攻玄坛教,此人武功好生了得,玄坛教总舵的人敌不过了,便飞鸽传书到这里,请所有的人火速回教救援,所以他们就先赶回去了。只剩下我在这里等你们。对了,海沙派的事解决了?”纪文道:“解决了。是摩天门的人指使韦仲义篡夺掌门之位,孩儿在那里真遇到了一些高手,有七大护法、摩天三神之一的胡无敌,承亮兄弟正是命丧他手,还有隋曾康。”杨雯莉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七大护法是虞希材手下,这我知道;胡无敌我也听说过;这些人是高人,可隋曾康一个独臂之人怎么高了?”纪文道:“娘你有所不知,那隋曾康得‘血翼大法师’任翔天真传,不仅接上了一条胳膊,还练就了一身绝世的武功,他出山只为了要抢《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孩儿要不是姐姐以奇法迅速提升内功,只怕早已命丧他手。”杨雯莉道:“奴儿夺回了掌门之位,我想我们也该去报仇了。”纪文道;“对,娘,我们这就分头行动。”杨雯莉笑道:“孩子,别急,我们下一站先去彩莎庄。”“彩莎庄?那里是什么地方?”纪文问。“那里原来是开日门的行宫,是我常住的地方,现在开闭两门合为摩天门,不知那彩莎庄怎么样了。我想,不管那彩莎庄现在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打下来做个大本营,也好行动了。并且,那地方离摩天门总舵苏州近,用它做大本营,再适合不过了。”“好,那就照娘说的办吧。” 三人于是就近买了三匹马,让海沙派的撑船人将船撑回去。三人一路飞驰,来到余杭的彩莎庄。 三人在离彩莎庄不远的地方下了马,杨雯莉向着彩莎庄的方向看了看,景色依旧,她看着,不由得往日的岁月又上了心头,她慨叹道:“二十多年了,我终于又回到我的家了!”纪文道:“娘,不知彩莎庄有什么样的人把守。”杨雯莉道:“不管什么人,做好打一仗的准备。”“是的,娘。” 三人来到彩莎庄门前,门前与当时七十二名守卫的时候可差远了,只剩下了两名看门人,整个庄子都透出一种很是萧索的感觉。杨雯莉来到二人面前,一晃手中长剑,道:“我是原开日门五小姐杨雯莉,你进去通报你们中当头的,就说我杨雯莉回来抢庄了。”那两名看门人其实都已经是老者了,左边的那个说:“你说什么?你是开日门五小姐,五小姐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投崖殉夫了吗?不可能还活着的,你怎么又能成了五小姐。再说,五小姐就算是活着,也是近四十岁的人,看你的年龄,才不过二十一二岁,年龄就不对,你不可能是五小姐的。”杨雯莉怒道:“少废话,我说是就是。你到底去不去报?不去报,我先拿你们开刀!”正在这时,只听院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问:“是谁在这里撒野?”这声音是如此之熟悉,把杨雯莉一下子惊呆了。 ###第卅二回 鹊桥仙 !#00000001 杨雯莉一听道那个熟悉的声音,当时便惊呆了。纪文见杨雯莉不说话,便上前来问道:“娘,怎么了?”杨雯莉道:“说话的这个人,声音好熟悉啊。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纪素娟问道:“娘,你听着她是谁?”杨雯莉道:“是你们的大姨母。”纪文道:“大姨母?不可能呀!表妹不是说了,娘那四个兄弟姐妹,都早已经仙逝了吗?”杨雯莉道:“是啊。可是,这声音……” 这时,门一开,一个淡妆的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也约莫二十一二岁年纪,虽是淡妆,却也显出无限地娇艳,杨雯莉一见眼睛登时一亮,她上前跪下道:“大姐,五妹今天来看你了。”那女子正是杨雪莉。 杨雪莉低头看着杨雯莉,脸上显出惊奇的神色,问:“五妹,你不是已经被虞希材给逼的投崖殉夫了吗?怎么,你没死?”杨雯莉道:“是小妹运气好,被一棵横出来的树挡住,侥幸不得死。一下周折了二十年,今天总算回来了。”杨雪莉这进看着纪文和纪素娟问:“这二位是……?”杨雯莉忙起来道:“大姐,这是我和先夫贺季玉的儿子纪文,这是我的女儿纪素娟。孩子,这位就是你们的大姨母,我大姐杨雪莉。”二人忙行礼道:“外甥纪文(甥女纪素娟)见过大姨母。”杨雪莉很是奇怪地说:“纪文?纪素娟?五妹,他们不是你和贺公子的孩子吗?为什么不姓贺?”杨雯莉道:“这是先夫的意思。他恨贺和杨这两个我们在开日门里和闭月门里的标志,同时也怕别人听了孩子姓贺联想起来向他们索要剑谱,所以不让孩子姓贺。我们各取了名字中的第二个字,同音变字,凑成了纪文这个名字。当时,娟儿在乱中失散,后来才相认,也让她姓了纪。”“原来如此。噢,五妹,文儿,娟儿,到堂上叙话吧。” 三人于是跟在杨雪莉的后面,来到彩莎庄里的彩莎堂上,杨雪莉开口便喊:“二弟,三弟,五妹回来了!你们快来呀!”杨雯莉问道:“大姐,二哥和三哥也在这儿?”杨雪莉点了点头,果然,只见杨成文和杨立文从后堂走了出来,一见杨雯莉,都上来高兴地问:“五妹,你没死啊!这真是太好了!”杨雯莉于是又想自己侥幸未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做了一次介绍。 几人都坐了下来,杨雯莉又问:“大姐,二哥,三哥,我有一事想请教。”杨雪莉笑道:“自家妹妹,那么客气干什么?有话说就是了。”杨雯莉道:“我在福建一家酒店里碰见了外甥女虞华,她说你们都已经早死了。可你们都还活的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杨雪莉一听这话,当即咬牙切齿地道:“那一定是虞希材这个老贼设的计!”杨雯莉道:“怎么?姐姐又改口叫他老贼了?到底怎么了?” 杨雪莉道:“当年,那老贼害死了我们爹爹,他为了掩人耳目,当时在病中求爹爹把我许配给他,他要求马上成亲,便依了他。可就在jiāo杯酒刚喝过的时候,传来了爹的死讯。大夫来看了之后,说是中dú而死,虞希材马上命人去查下dú的凶手,可一查查了近两年都没有结果。那个时候,我有了华儿,虞希材对我便不在那么珍爱,这正给了我机会。我们对爹的死这件事一直有怀疑,一直想查,无奈他对我甚是珍爱,昼夜不离开我,我也就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我终于有了机会了,我于是联合了二弟、三弟和四妹去查清此事。可没想到,虞希材那老贼竟在这时打上了四妹的主意,费尽心机,终于诱jiān了她,四妹羞愤,上吊而死。我们为了查清爹那件事,便一直忍着。不久后,我们得到了证据,可就在这时,那老贼发现了我们,他逼我自杀,我诈作服dú而死,得空逃至彩莎庄。后来,二弟和三弟也赶来,说是那老贼也让他们去死,他们硬杀出一血条血路,后来摆脱了他们的人的追杀,才逃到这里来的。这里本就有一些你的亲信,又加上我逃出来之时也带出了几个人来,于是我们便在这里住了下来。但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门里的消息,他们似乎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只知道前不久,开闭两门合并为了摩天门。我想,我们的死讯正是虞希材的掩人耳目的一计。” 杨雯莉听后道:“大姐,你放心,咱们一定会杀回摩天门,杀了虞希材那老贼,为爹爹和四姐报仇的。”杨雪莉点头道:“是的,我也这么想。原来我们势单力薄,是不敢与他们相抗,现在有了五妹,我们又早就听说文儿在江湖上的名气,想来娟儿的武功也差不了,我们的实力真是大增啊!想来到可以与摩天门斗上一斗了。”杨雯莉道:“大姐,我看我们先不必急,人多了,一出动难免会打草惊蛇。我想,文儿武功高强,虞希材对他又有杀父之仇,不如让他打入摩天门内部,伺机杀了虞希材报仇,大姐你看怎么样?”杨雪莉想了想道:“我看不好,文儿的名声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虞希材不会不知道。让文儿一个人就这样打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纪文道:“大姨母,我虽没有见过虞希材,但我却能知道此人的yīn险狡诈,我想,我有办法打入摩天门内部。并且,我想,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不必劳烦彩莎庄的众位前辈了。”杨雪莉问:“文儿,你有什么办法?”纪文一眨眼,调皮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杨雯莉马上道:“文儿,不许和你大姨母没大没小!”杨雪莉笑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这办法,不说也罢,免得隔墙有耳,走漏了风声。” 过了一会儿,杨雪莉又问:“对了,五妹,你说你在福建酒店里见到了华儿,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没有了我这个娘在她身边,她可得吃苦了。”杨雯莉道:“她活得是挺好,就是……”“就是怎么样?”杨雪莉一听便急了。杨雯莉道:“大姐,是小妹的错。我因她是虞希材的女儿,所以就用龙神功打伤了她。”杨雪莉惊道:“她伤得重不重?”杨雯莉道:“当时伤得很重,可很快就被文儿治得差不多了。好在没什么大碍,否则,我可真得对不起大姐你了。”杨雪莉叹道:“唉,只要这孩儿无事就好。” 杨雯莉又说:“大姐,我还有一个押了二十年的问题要问你。”杨雪莉一听笑了,道:“什么问题呀?押了这么久。”杨雯莉道:“我记得当年,我在和先夫逃亡途中,你和鬼魅五丑拦下我们,他们和你都说我服未满就成亲,那你为什么当时服未满也成了亲呢?”杨雪莉笑了笑说:“五妹,那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我也知道,你成亲一定在我之先。只是我说过了,我结婚过程中爹死的,我想那样不用待到服满吧。但当我接下追杀你们的命令时,我想你比我小,理应成亲在我之后,那样,你成亲时爹就应该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便找了这么个借口来拦你。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做错了,倒不如由你们去的好。这样一来,反帮了那老贼的大忙。五妹,对不起。”杨雯莉挥挥手道:“没事儿。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我不过是当初不明白你的话才今日问起,从现在往后,我们又都是好兄弟姐妹了。”“对,我们又都是好兄弟姐妹了。” 杨成文这时说:“五妹,你们在这里住下之后,又有什么打算?”杨雯莉笑道:“还是二哥了解我呀!看出我有事而来了。是这样的,我们原想不管怎么样,先打下彩莎庄来做个大本营,现在看来不用了。下一步,我们三个人想分头行事,我和娟儿北上,先到山东,埋葬文儿的朋友秦月眉的骨灰,而后转向河北,到小重山庄找袁振思和袁少德父子为文儿的妻子华如雪和娟儿的养父一府人报仇。文儿呢,就从这里出发,打入摩天门内部,伺机杀掉虞希材,报他的父仇。大姐,二哥,三哥,你们看安排合理吗?”杨雪莉想了想道:“如果文儿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看没有问题。”杨成文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杨立文道:“我也是。”杨雯莉道:“那好。好么我们就在这里住几日,而后分头行动。” 这一住,又是半月。半月之后,三人便分头上路了。由于彩莎庄里的人都是自已人,纪文便将《摩天剑谱》、《摩天大法》和《彩虹剑谱》都留在了彩莎庄。咱们且撇开纪文这一路不说,单表杨雯莉和纪素娟这一路,她们一路纵马飞驰,先到山东,找到了那已陈旧破败的风云镖局,在它的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将秦月眉的骨灰埋葬了。而后,两人又折道河北,去找小重山庄的主人报仇了。 两个人一路晓行夜住,一直来至小重承德郊外。纪素娟道:“娘,前面不远就是小重山庄了。”杨雯莉道:“好,娟儿,做好打架的准备吧。咱们加快速度!”说着,她一拍马,向前直冲去;纪素娟也一拍马紧跟在后面。可两个人刚跑出没多远,杨雯莉的马便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了,杨雯莉一个倒栽葱摔下了马。纪素娟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可已经收不住马,她的马也被一绊,她也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两个人刚一摔倒,从两旁的高高的草丛中便冲手一大队人来,他们用剑抵在二人的咽喉上。杨雯莉见走脱不了,便问道:“你们是哪路英雄好汉,怎么尽干些这样的勾当。”只听领头的一个道:“不干这个,我们吃什么呀!”这时,旁边一个人说:“头儿,这两个女子长得都挺不错的,不如让咱们玩够了,再往山上送吧。”那个领头人想了想,道:“也对。这么两个漂亮的女子自己不拿来快活,岂不可惜!来,咱们把她们押回本寨。”几个人于是将二人拉起来,早夺了兵器,拿绳子绑了,押着便走。 杨雯莉一边走一边心下着急,心想:自己受辱倒也罢了,只是娟儿是个未出格的闺女,如果失身于此的话,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纪素娟心中也怎么不急,但急也是枉然,只好随着这队人走着,听天由命。 队伍正走间,忽然大道上转出一个白衣青年男子来,拦在道路中间,背对着这队伍。那个领头的一见有人挡道,便吼道:“你那乌厮,是什么东西,敢挡爷爷的路!”那男子冷笑一声道:“爷爷?我倒要看看咱们谁是爷爷!你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是谁!”说着,那男子转过身来。那领头的一见,吓得叫了一声:“爷爷耶!”慌忙跪倒,另外的那些人也跟着跪倒,只听那领头的道:“少庄主。我们刚才实在没有看出是你来。还求你大人有大量,抬抬手,饶了小的吧。”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重山庄少庄主袁少德。当然,纪素娟和杨雯莉并不认得。 只听袁少德说:“你们这些奴才,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本爷爷你也敢骂!这倒也罢了,我问你们,你们抓的人呢?”那领头的说:“启禀少庄主,这两个女子便是。”袁少德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早已经把人抓到了。这到是大功一件呢!”那领头的闻得此言,忙道:“谢少庄主!”袁少德道:“你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大功一件。我问你,你们既然已经把事情办完了,还不快回庄向我爹讨赏,走这条路回你们的老窝干什么?”“这……”那领头的可真是吓坏了,吓得哆哆嗦嗦的,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听袁少德又说:“噢,我知道了,你们是看上这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个小娘子漂亮了,想先下手为强,就想瞒我们小重山庄先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纪素娟这时小声对杨雯莉道:“娘,我看这人十之八九便是小重山庄的少庄主袁少德。”杨雯莉点头道:“我看也是。” 那领头的马上道;“不敢,不敢,少庄主,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着山庄啊!只是,我们兄弟就这点癖好,这两个小女子着实漂亮,我们看着都心痒痒,所以就……就……”“所以就可以瞒着山庄?你……你竟然如此大胆,你说,我该怎样处罚你?”那领头的一听这话更吓坏了,他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头求饶道:“求求你,少庄主,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少庄主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的xìng命吧。”袁少德拿手中的扇子指着他们道:“我说你们也给山庄做事也不是一年了,我爹的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怎么的都好说,可我爹那边就不好说。你们也该想想,这两个女子带上去之后,我和我爹审问完了之后,若她们没有什么大用处,爹还能不赏给你们?这么些条汉子,连这么几日都耐不住,我说你们寨里以前那些小娘没死绝了吧。”“禀少庄主,还没有。”“还没死绝,那些还不够你们用的。真是没脑子!”那领头的道:“是,小的知道错了,多谢小庄主指点,小的这就把这两位姑娘送上山。”“快去吧。” 两个人于是被这群人簇拥着送上了小重山,一到小重山庄,便有两个人过来接下了她们,马上给她们蒙了面,紧接着,她们便被投入牢中,这才撤去了蒙面布。很快,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纪素娟和杨雯莉两个人。杨雯莉见没了人,便对纪素娟道:“刚才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刚才他们要是真把我们拖到他们那里去,你可就贞洁不保啊!”纪素娟道:“娘,这也许是咱们的运气吧。”杨雯莉道:“是的,是运气,但未必是好运气。小重山庄的袁振思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纪素娟道:“是啊,娘。我正感到奇怪呢!咱们要来这里的事一路上咱们对谁都没说,他们这里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只能等袁振思来了再看看吧。”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喊:“庄主到!”杨雯莉一听这话,转而对纪素娟道:“她来了!做好准备!”只听一阵较为缓慢的脚步声,袁振思、袁少德还有两个下人四个人一起慢慢地走进了牢房。一进牢房,袁振思便道:“三妹,素娟侄女,一向可好啊!”杨雯莉冷笑道:“自然是很好啊!至少在没来这牢房之前,是很好啊!对了,大哥,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看来好像你还没有死!”袁振思笑道:“三妹见笑了,你还没有死,我怎么可以死呢?我是你的大哥,我最先出的世,也该最后走啊!”杨雯莉仍是冷笑道:“算你说的有理。我问你,你把我们抓起来干什么?”袁振思怪笑道:“你们不是想找我报仇吗?我把你们接来了,你为什么不报呀?”纪素娟忙问道:“袁振思,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袁振思哈哈大笑道:“这很简单,我的手下遍布整个华北地区。这华北一带有个鸟叫我在小重山庄都可以知道。素娟侄女,你在江城县住了这么久,我们总有认识你的,我们平江城县府的时候你没死,逃了,不久前我们有人看见你们在山东风云镖局出现,我就知道你们要来报仇。并且,我还通过我们的人的描述判断出另一个女子一定是三妹你了。”杨雯莉道;“好,算你本事大,我们输了。说吧,你要把我们怎么样吧?”“三妹,你说我可以怎么样对你们呢?”袁振思仍旧jiān笑着。杨雯莉冷笑道:“你自然有很多办法了。你可以把我们五马分尸,可以把我们碎剐了让狗吃,也可以把我们赏给你的那些狗腿子让他们享乐,……”袁振思不等杨雯莉说完便哈哈大笑,他说:“三妹,你错了。你我好歹也是结拜一场,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和素娟侄女呢?我呢,也不打算怎么对你们,只是想请你们jiāo出《摩天剑法》和《摩天大法》,我知道这些东西可能不在你们身上,你可以告诉我们在哪里,并写封亲笔信好让我们去取。”杨雯莉听了以后大笑道:“袁振思啊袁振思,你以为我们是孩子,你这么说说,我就肯把秘笈给你们。你也太天真了吧。”袁振思笑道:“天真与不天真,等着就知道了。德儿,咱们走。”“是,爹。”说着,两个人便向外走去。 老少两个庄主走出去了,可其中一个下人却仍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纪素娟,纪素娟被他这么一看,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年轻的下人。只见他白白的脸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处处透出一股英气和帅气,让她一看心里就觉得很是喜欢。同时,纪素娟也很清楚地看到,那年轻人的大阳穴鼓得很厉害。她不由得心里一颤,心说:“这个年轻人的太阳穴如此之鼓,看来也是个内功高手,不相小觑小重山庄啊!连一个下人都这么厉害。”她正想着,只听另一个下人说:“喂,走了,还在看什么呀看。看人家长得漂亮,就去求庄主让他把那女子配给你就是了。别这么傻站着了,走吧,走吧。”说着,那个下人拉着那个发痴的下人走了出去。 四个人都出去了,杨雯莉又对纪素娟说:“娟儿,我真羡慕你。”“娘,你羡慕我什么?”“真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生得这么漂亮,让一个那么帅的小伙子一见到就迷上了。”“娘,女儿可不是狐狸精,别迷啊迷的,女儿不愿意听的。”“好好好,不用‘迷’就不用‘迷’。不过,那个人我看是真的对你有点儿……”“娘,咱们还在这儿绑着呢!你怎么尽想些这个!”杨雯莉笑道:“我是为我的女儿着想吗。你说你都二十岁了还没个人家,娘能不想想吗?”纪素娟这时突然说了一句让杨雯莉想都想不到的话:“娘,女儿不嫁人!女儿终身都不想嫁人!”杨雯莉一听便惊道:“啥,娟儿,你说什么?”纪素娟道:“娘,女儿不想嫁人,女儿不愿嫁人。”杨雯莉道:“傻孩子,不嫁人怎么成。你跟娘说说,到底为什么你终生都不想嫁人。”纪素娟道:“娘,我知道人的最纯挚的感情只能付出一次,而我的感情早已给过文儿了,我想这辈子我是不可能把我的感情投到别的男子身上了。”杨雯莉道:“孩子,你和文儿的感情那不过是姐弟之情,自然纯挚,可这哪里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啊!这不相同的。”纪素娟道:“是的,这不相同。现在,我和文儿的感情真的是姐弟之情,这与我以前对他的感情有什么不同我自然知道,我很清楚,我的真爱真的已经付出过了。娘,你就不要逼女儿了。”杨雯莉叹道:“孩子,你终究还是小了。再大大,你会知道有一个丈夫的好处的。反正咱们也是在这里绑着没有什么事,娘不过随便和你聊聊,你要是不愿意听的话,就只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纪素娟低头道:“娘,对不起,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咳,我怎么会呢。对了,我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逃出去吧。” 两个人不说话了。她们也不知道被关的地方是在什么方位,只是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在静寂中突然听到一声闷闷的雷声,继而便听到了“哗哗哗”的水响,看来是下起了大雨。纪素娟听着听着雨声,突然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她巴嗒巴嗒嘴,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她看了看杨雯莉道:“娘,女儿饿了,他们怎么还不快点送饭来。他们是不是想饿死我们呀!”杨雯莉道:“可能,我看他们就是要饿着我们,以此来让我们同意jiāo出《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纪素娟一听慌了神道:“娘,这可怎么办?饿还支得一些时日,可是他们连水都不送一点儿来,这些咱们不出三天,就得渴死呀!”杨雯莉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娟儿,听天由命吧。”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牢房的大门一响,接着只见那个盯着纪素娟看的下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打开两个人的牢房的小门走了进来。纪素娟一看那托盘里放得是饭菜,还有一壶水,心中一喜,她马上说:“你们总算肯送饭来了!”只见那下人腾出右手,将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小声道:“纪伯母,纪小姐,你们别出声。小重山庄的人想要饿你们渴你们三天让你们同意jiāo出《摩天剑谱》,我怕你们真的饿坏了,渴坏了,所以特意送些吃的喝的来。”杨雯莉闻言道:“小重山庄的人?这么说,你不是小重山庄的人。”那下人道;“我当然不是小重山庄的人,我是小重山庄的仇人,我打入小重山庄内部就是为了伺机杀掉袁氏父子,报他灭我满派之仇。”纪素娟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下人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还望你们念我送饭之情,不要对他们说穿。”杨雯莉道:“这你放心,我们也与袁氏父子有灭门之仇,我们当然不会向着他们的。”那下人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就是山西铁山派唯一的幸存者刘景泽。”纪素娟一听这个名字,高兴地说:“刘景泽,你就是刘景泽?”刘景泽一听她叫了出来,当即吓了一身冷汗,他忙道:“小声点,纪小姐。让他们听见,我就没命了。”“对不起。”“没什么!来,我给你们解开绳子,先吃饭。你们先不必急着出去,先耐几天,待时机成熟了,再出去也不迟。”“好的。” 刘景泽于是给二人解开了绳子,二人吃饱喝足,刘景泽又将二人绑上,而后收拾了一下碗筷,临走时,他嘱咐道:“纪伯母,纪小姐,他们来时,你们只管做出饥喝难耐的样子。我走了!”说罢,他转身走出去,将牢门锁上,离开了。 杨雯莉问纪素娟:“娟儿,你知道刘景泽?”纪素娟道:“我听弟弟说起过他。他的武功听说很是厉害。”杨雯莉问:“那你知道他是怎么与小重山庄结下了仇?”纪素娟道:“我是在听弟弟介绍秦姑娘的时候大略听弟弟说的。好像是当年袁振思和他岳家拜chā秦姑娘家的镖局护送曲玉管,而护送途中遭到了刘景泽父母和他师伯的袭击,除了袁振思、秦风云,就是秦姑娘的父亲,还有周家二位小姐之外,送镖的两方面人全都死了。后来,袁振思娶了周大小姐,秦风云娶了周二小姐,两家为报当年的仇,便联合起来灭掉了铁山派。而刘景泽由于当时在树林中游玩迷了路,幸免于难。后来,他练成了高强的武功,十四岁时灭掉了风云镖局,但似乎是可怜秦姑娘幼小,没有下死手。而后便不见踪迹,不想他竟藏在了这里。”杨雯莉听了以后低头考虑了一会儿,道:“十四岁就能灭掉风云镖局,看来,他的武功当时就已经首屈一指了。那么,现在的他岂不是更厉害?”纪素娟道:“这女儿不太清楚,但我看他的太阳穴鼓的很高,想来内功一定十分厉害。真是个少年英侠啊!”说到这里,纪素娟突然打住了口不说,杨雯莉歪头看她,却见她脸上泛出红晕,杨雯莉心想:这孩子总算心动了,我以为她真是铁了心呢。不过也亏着她与文儿相认早,否则,她的感情也许真的转不回来啊! 就这样,刘景泽天天来给二人送饭,杨雯莉在他每次送完饭后便看看纪素娟的表现,只见她每次都是脸显红晕,偷偷暗笑。不觉之间,三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第四天早上,袁氏父子和刘景泽以及另一个下人又来到了牢房,他们一进牢房,便见到两个人嘴唇干裂,面无血色,蓬头垢面,昏昏沉沉,yù睡yù死,全不似三日前的光景。刘景泽看了之后不由得心中暗笑,原来,那干裂的嘴唇是他熬了糯米,取出米汤上的薄膜给她们贴上造的假,那无血色的脸也是涂上蜡制出来的。 而袁氏父子一看这样,自然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袁振思笑道:“三妹,素娟侄女,你们可想好了。”杨雯莉和纪素娟都张了张嘴,却不说话,意思是我渴的已经太厉害了,说不出话来了。袁振思对刘景泽道:“六儿,给她们点水喝。”“是,庄主。”刘景泽于是提了一个水坛,来到二人面前,喂二人喝了水,两个人就势一舔嘴唇,那糯米膜便吃下去了,显出原来的嘴唇模样,看起来是真的解了渴了。杨雯莉轻声道:“大哥,你说什么?”声音中透出一种虚弱来。袁振思道:“三妹,咱们也好不容易结拜一场,我真的是不忍心加害于你。我不过是请你们同意jiāo出《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你们只要一同意,我立刻放了你们,还请你们好吃好喝,好好调养调养。三妹,你还不同意吗?”杨雯莉苦笑了一声道:“袁振思,有种的,你就杀了我们母女俩。我们是决对不会jiāo出秘笈的。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连我的儿媳fù都害了,在你的心中哪里还有什么结义之情。”这时,另一个下人叫道:“大胆,你敢骂我们庄主。”杨雯莉道:“骂了,又怎么样?”袁振思道:“七儿,没你什么事。退下!”“是。”袁振思又道:“三妹,我看你今天还是不同意,这样吧,你再考虑三天,到时候我再来。”说罢,袁氏父子和那个下人都出去了,只见刘景泽朝着两个伸手左手两个指头,点了点头,而后退了出去。 杨雯莉不明白这伸手两个指头的用意,她问纪素娟道:“娟儿,他伸手两个指头是什么意思?”纪素娟想了想说:“看来是时机成熟了,今晚二更天,他就来放咱们。”杨雯莉好奇地问:“娟儿,你是怎么知道的。”纪素娟拧着眉头,道;“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觉着,他要表达什么意思我好像都知道似的。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杨雯莉听了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句话,在一旁笑了。纪素娟忙问:“娘,你笑什么?”杨雯莉忙道:“没……没什么。” 两个人于是一直等到了二更天。只听见外面的梆子声刚jiāo二更,便有人打开了牢房门,一个黑影溜了进来,他来至二人面前,用短刀挑开了二人的绳索,道:“纪伯母,纪小姐,咱们今夜就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杨雯莉道:“好。”两个人于是理了理头发,刘景泽给了她们一人一把剑。 三个人正要往外冲,只听一阵狞笑,一时间灯火通明,袁氏父子带着几十个家丁走了进来。袁振思边走边说:“刘景泽,你要杀谁个措手不及啊?”刘景泽见自己的计划败露,便道:“袁振思,你的确了解,看来,我真的是小瞧了你了!”袁振思道:“刘景泽啊刘景泽,你自恃聪明,觉得打入我庄子内部八年我都没有察觉。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你,只是见你干活很是勒快,便没有急着除掉你。不仅这样,连你这几天来给纪氏母女送饭的事我都知道,我就是在等你把她们两个人放出去,好趁这个机会把你们三个人都杀掉。来人呢,把他们三个人全都给我抓起来!”“是!”说着,几十个便要上前来。刘景泽忙带着杨雯莉和纪素娟后退几步,伸手入怀,摸出两粒yào丸,转身对二人道:“你们快把这解dú的yào吃了,我要用dú了!”纪素娟应一声,接过来便吃了。杨雯莉接过来以后,心中转了一个弯想:这刘景泽真的是在帮我们吗?他的这个yào丸真的是解dú的yào吗,不会是**或干脆是dúyào吗?他会不会干脆就是袁振思派来冒充刘景泽的? 杨雯莉在这里想着,可刘景泽待不了那么长时间了,众人已经包围了上来。刘景泽急拿出扇子,这扇子与当年刘景泽之父刘光泰用的扇子完全一样。刘景泽叫一声:“不要命的就上!”说着,他一甩扇子,一根雷管便甩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那雷管便在众人中间zhà开了花。当然,由于当时制ZY的技术还不是很高,这ZY的威力并不是很大,但也zhà断了三个人的腿,一时间dú雾迷漫。杨雯莉见状,方信是真的,便一咬牙,将那粒解dú丸吃了下去。 众人一见那扇子一出,本就好生忌惮,又见雷管甩了出来,更是害怕,这时又见到了dú雾,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都喊着:“哇呀呀!快跑呀!再不跑,就要被dú死了!”袁氏父子一见dú雾一出,早退了出去,众人也急着向外跑,几个跑的慢得立时dú死在当场。而同时向外跑的人多了,挤着从一个小门里向外出,挤伤的,挤死的,挤倒了被踩死的,也有近十余人。那些受伤无法跑了的,也都dú死在那里。 纪素娟见状,拍着手道:“刘大哥,你的dú雾真是厉害啊!”刘景泽回过头,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纪小姐……”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间:“袁振思,拿曲玉管来!” 正文 33-36 更新时间:2012-11-3 9:57:21 本章字数:40506 ###第卅三回 望江南 !#00000001 杨雯莉闻得此言心头一紧,忙叫一声:“走,咱们出去看看。”三个人向外跑去,上了台阶,原来是一个大厅,只见厅上有袁氏父子和几个侥幸逃出来的家丁,在这些人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女子,这女子身段极是苗条,通身都是黑装,连遮面用的面纱都是黑的,无法看清楚她的面目,只见她手早提着一柄刀,那把刀的刀背雕成青鸟凤鸟的样子。纪素娟见状,对杨雯莉道:“娘,当年夺我的青玉案的就是这样一个黑衣女子。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人,看身段倒似是同一个人。”刘景泽道:“纪伯母,我们是动手还是静观其变?”杨雯莉道:“这女子曾从娟儿手中夺过青玉案,听娟儿说她的武功也甚是了得。我们静观其变吧。” 这时,只听袁振思道:“这位姑娘手中提的是青凤刀,想必是青海青凤门的人了?”那女子道:“不错,我是青凤门的。”袁振思道:“敢问姑娘可是青凤门窦门主吗?”纪素娟这时问:“娘,青凤门门主是讹?”杨雯莉道:“我听说是黄菲艳,怎么又成了窦门主了?”刘景泽在一旁道:“七年前,黄菲艳被刺客刺杀,她的师妹窦阿娇接任门主之位。”纪素娟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刘景泽笑了笑说:“这还是从袁振思那里得来的消息呢。” 只听那女子说:“我当时不会是窦门主,一个区区的小重山庄怎么值得我们门主来呢?”袁少德在一旁道:“你这小女子也太狂妄了,你们青凤门算什么东西,尽是娘们,只怕不是什么武林门派,而是个妓院吧!”袁振思斥道:“少德,不许无礼。”“是。”袁振思又道:“姑娘既不是窦门主,那么敢问姑娘是谁?”那女子道:“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窦门主的大弟子,我的名字你也该听说过,我叫邓霞琳。”袁振思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大变,他道:“邓霞琳?姑娘莫不是前任武林盟主邓荣的女儿?”“不错,算你这老头有眼。”“听说姑娘曾一个人挑了河北红烛教,杀了他们的教主曹本南。不知可有此事?”邓霞琳笑道:“当然有此事,那曹本南是当年杀我家满门的发起人,我当然要杀了他。”袁振思笑道:“可是我并没有参与当年邓家那场血战,你与我无怨无仇,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邓霞琳道:“我说你这个老头儿是不是记xìng太差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要你jiāo出曲玉管,你怎么忘了?”纪素娟闻言,小心对杨雯莉道:“娘,看来曲玉管还在袁振思手里。”杨雯莉道:“是的,那邓霞琳果然来抢了。” 袁振思笑了笑道:“不知青凤门要了这曲玉管有何用?”邓霞琳道:“我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们青凤门要这东西,而是我个人,是我要要这东西。说吧,一句话,给还是不给予?”袁振思道:“我可以给,但又无法给。”“为什么?”“因为我在十八年前得到它后,在那晚回家的路上被树根绊倒了,那宝贝掉到了山涧里,找不到了。我想,就算找着,也早该打碎了。”邓霞琳冷笑道:“老狐狸啊老狐狸,你这套慌话只好去骗别人,骗我可是没有用。我早就查清楚了,曲玉管还在你这里,绝对不会错!”袁振思笑道:“姑娘看来是对自己很自信呢。好,我看在今天姑娘远来是客,便让姑娘在我门内搜上一搜,若搜到了,任凭姑娘带走;若搜不到,还请姑娘道个歉。”邓霞琳道:“袁振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呀!那么珍贵的东西,你肯定是放在什么隐蔽的地方了,还得用什么机关保护着,凭我自己一个人,能找得到吗?我劝你还是乖乖地jiāo出来,免得本姑娘和你翻脸!”袁少德听到这里在一旁耐不住了,便道:“你这小丫头,要打便是。来来来,陪爷爷走上二百招。”说着,拔剑便要上前。袁振思拔喝斥道:“少德,退下!”“可是,爹,她也太器张了……”“退下!”“是,爹!哼!”他一甩袖子,退到袁振思身后。 袁振思这时对邓霞琳道:“邓姑娘,令尊大人用是一带武林盟主,武功之高,无人能比,想来姑娘的武功也是奇高,小儿不自量力,便要与姑娘较量,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邓霞琳一仰脸道:“袁老头儿,说话不用那么好听,对我没有那个必要。说法,你是想打,还是想乖乖地jiāo出曲玉管。”袁振思笑了笑道:“姑娘的消息不差,那曲玉管现在确实是在我的手中,但那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今天你想拿走,也不能让你那么容易。小老儿斗胆,想领教一下姑娘的武艺。”邓霞琳道:“好,算你有种。来吧,进招吧!” 袁振思一伸手,旁边一个家丁递过一柄长剑来,袁振思道;“姑娘,注意了!”说着,一剑直刺那个姑娘的面门。可是,没见那姑娘怎么的,人已经到了袁振思背后,只见那姑娘已将刀别在腰间,从腰间抽出一把竹笛,放在面纱后面吹起来。纪素娟看不明白,问杨雯莉道:“娘,邓姑娘使得是什么招啊!”杨雯莉道:“那邓姑娘在与人生死相搏之时不用刀还用笛子想必是她的内功精湛无比,或是她吹的笛音中有什么秘密。”刘景泽道:“纪伯母,我听说凡武林人士用乐器者,这乐器不外乎两种用法,一种是其音扰乱别人的心神,另一种是直接用音伤人。我想这邓姑娘的内功无论如何不可能高到了用音伤人的地步,我看多半是用音扰乱别人的心神。”杨雯莉点头道:“说的有道理,咱们可得定了神观战啊!” 美妙的笛声从邓霞琳的面纱后面传出来,很是流畅,但其间却透出了一种无限的哀凉,似乎是一种思念,但似乎是长辈对晚辈的思念。袁振思转回身来,听得她的笛声笑道:“邓姑娘,你想你的女儿了是吧?”刘景泽听了这话问道:“纪小姐,你能听得出来邓姑娘的笛声中蕴含着对女儿的思念之情?”纪素娟问道;“怎么,小瞧我?以为我听不出来?”刘景泽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通音律,刚才袁振思那句话我根本理解不了。”纪素娟笑道:“其实,听音乐不必非要通音律的,只需要你用心去听,当你把心溶入到那曲子中去时,那曲子的感情你自然就懂了。只不过,懂音律也许比较容易让自己的心与音乐溶为一体吧。”刘景泽道:“谢谢纪小姐的教诲。我听听看!” 这时,只见邓霞琳的身子突然跳了起来,一脚踢向袁振思的面门,袁振思忙闪身,躲过了这一招,随即一剑朝邓霞琳的腿刺去。邓霞琳腾左手,向着对面墙上一拍,只听“呜”的一声,一股凌厉的掌风向那墙袭过去,邓霞琳却借着这股反冲劲向后跳去。却正好向着袁少德跳过去,袁少德见机会来了,喊一声“妖女”,挥剑便刺,不料邓霞琳很轻巧地在袁少德的脸上蹬了一下,稳稳地落在地上,只把袁少德的脸上露下了一个灰脚印。紧接着,便听邓霞琳口中吹的曲子变了,变成了对平辈朋友的思念。 刘景泽听着听着,突然说:“这似乎是邓姑娘对她丈夫的思念。”纪素娟在一旁拍手道:“刘大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听得懂她的曲中之义了。”刘景泽道:“纪小姐你过奖了!”这时,杨雯莉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纪素娟忙问:“娘,你怎么了?”杨雯莉边哭边说:“我听了这曲子,想起文儿他爹来了。”纪素娟听得这话,才注意到周围那些家丁也有哀声叹气,也有落泪的。刘景泽在一旁说:“这也许就是邓姑娘吹曲子的威力吧。让听曲子的人听到曲子想起与她吹得一样的事。”杨雯莉抹着泪,道:“是啊!”这时,纪素娟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趴在杨雯莉耳朵上说:“娘,以后,你不要再把我和文儿分在两个爹下面了好不好,文儿的爹就是我的爹,娘,你以后对我说文儿的爹直接说‘你爹’就好了,行吗?”杨雯莉听了这话,破涕为笑道:“当然可以。” 这时,只听刘景泽道:“纪伯母,纪小姐,刚才袁振思一直在和邓姑娘斗内力,邓姑娘吹了这么长时间的曲子,现在总算把袁振思打败了。”杨雯莉和纪素娟闻言向场地里看去,果见袁振思已经泪流满面了。是邓霞琳的笛声勾起了袁振思对故去情人的怀念,但也许不是周彩蝶,还是周彩虹。就在这时,邓霞琳的身子突然向前一突,猛地一脚踢在袁振思的胸膛上,袁振思这会儿似乎连一点内力,一点防备都没有了,竟一下子被踢出老远,一下子撞在了对面的墙上,那墙被先前邓霞琳那一掌击中,已经内里发脆;现在又受了这样一个冲击,一时间再也顶不住了,一下子塌了一来,将袁振思完完全全地砸在了下面。 袁少德大叫一声“爹”,扑了过去,他飞块地搬开石块,只见袁振思满脸是血,身子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袁少德一见,知道父亲的肋骨断了,也不敢去扶,只是一个劲地呼唤:“爹,你怎么样了?爹,你醒醒啊!”袁振思缓缓地睁开眼道:“少德,那姓邓的武功真是太厉害了,爹怕是不行了。你打不过她,不要白白丢了xìng命,曲玉管我放在你床底下最靠里的一个青色箱子里,钥匙在我屋里的梁上系着,你去把它拿了来给她,让她走了就算了。”袁少德哭道:“爹!……”“快,快去。听爹的话,练好武功,以后再给爹报仇。”说罢,袁振思突然开始猛烈地咳嗽,咳了一阵,突然一口气上不来,竟死在了当场。 袁少德扑在袁振思的尸体上大哭了一阵,哭累了,他站起身本,而对着邓霞琳道:“你这妖女,你害了我爹,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姓邓的,纳命来!”说着,他一剑直取邓霞琳,邓霞琳一伸手,两个手指捏住了刺过来的剑尖,只见她还没有怎么用力,袁少德已经拿捏不住剑,那剑竟脱了手。邓霞琳道:“你打不过我,你爹让你不要白白送了xìng命,你怎么不听?你快去把曲玉管拿了来,我饶你不死!”袁少德见自己一个人万难胜了她,突然朝那些家丁一使眼色,那些家丁发喊一声:“妖女,纳命来!”一齐抄家伙朝邓霞琳打过去,邓霞琳头也不回,只将笛子放在嘴上吹了几声,声音甚是尖锐刺耳,可就这几声,杨雯莉听着便觉着胸闷,突然一口血喷了出去,身子便向下倒去。纪素娟忙扶住她问:“娘,你怎么了!”但杨雯莉双眼紧闭,竟不支声。刘景泽道:“纪小姐,纪伯母是被这笛声震伤了经脉,你我马上从她的两手向她体内灌输真气,护住她的经脉,也许还有救。”纪素娟点头道;“好!”两个人于是各把住杨雯莉一只手,向她体内源源不断地灌输真气。 这时,却只见那些家丁尽皆捂着胸口倒了下去,袁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也不例外,这些人全部被那几声刺耳的音震断了经脉而死。邓霞琳道:“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禁震,我觉得我的内力还不算强,你们怎么就都没了气了。袁少德啊袁少德,我早说让你去拿了曲玉管jiāo给我,咱们都相安无事,你不听,现在怎么样,都死了吧!”邓霞琳回过头来,看见纪素娟和刘景泽在那里运功救治杨雯莉,她笑了笑说:“我从来不趁人之危,你们不必急,只管救,救过来我在跟你们打!” 两个人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灌到杨雯莉体内,过了好长时间,杨雯莉才长吐了一口气,醒了过来,二人又运了一会儿功,方才停止。纪素娟问道;“娘,你觉得好些了吗?”杨雯莉摇头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枉为长辈,竟不及你们两个后生和那个邓姑娘。”邓霞琳这时对纪素娟道:“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一向可好?我真没想到,原来这位是竟是令堂!倒真是年轻,只可惜内力差了点,真是远远不及你们二位呀!”纪素娟还没开口,杨雯莉拱手道:“邓姑娘,论起年龄来你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一二岁,竟有如此高的内功修为,我这个长辈真是惭愧了。”纪素娟道:“邓姑娘,对不起,我现在姓纪。邓姑娘,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抢走了我的青玉案,不知你可否赐还?”邓霞琳道:“‘赐还’二字是不敢当,只是我拿了人家的东西从来都是不还的,你这次让我还你岂不是坏了我的规矩?”纪素娟道:“说实话,以姑娘的武功,这天下的宝贝你完全可以尽皆占有,可是,那青玉案系着我弟弟和他故去妻子的一份感情,我弟弟日夜怀念他的妻子,却找不到感情的寄托。不知你可否发发慈悲,赐还青玉案?” 邓霞琳听了这话,忙道:“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如果我是开玩笑的话,我还能开我弟弟和弟妹的玩笑不成?”邓霞琳道:“如此说来,是我的不是了。纪小姐,对不起。论理我本该还你,只是我要这曲玉管和青玉案两样宝贝也有用处,请你等我用完后,若两件宝贝尚且完好,我定当到府上奉还。”杨雯莉道:“邓姑娘,你说你要用这两件宝贝,你莫不是想利用它那能使天地倒转的力量?”邓霞琳道:“不错。这两年宝贝凑到一起,便会有使天地倒转的力量,我想看看它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到过去。”“回到过去?”刘景泽道,“邓姑娘,你不是白日做梦吧?”邓霞琳带悲声的道:“纪伯母,你也许早就知道我爹的事了吧。”杨雯莉道;“我只知道令尊邓荣是武林盟主。由于我隐居荒岛十九年,所以武林中的事不甚了了,只知道他在七年前暴毙了,现在的武林是群龙无首,各门各派都想争这武林盟主之位,混乱不堪。”邓霞琳道:“那纪伯母可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这我是真的不知道了。”邓霞琳道:“这件事,是红烛教教主曹本南一手挑起,并且是他和现在的摩天门掌门虞希材联手灭了我的满门,我侥幸背着我娘逃脱,后来练就了一峰的武功,为的就是要找他们报仇雪恨。可是,我又想到,即使我报了仇,我的父亲和家人都已经被杀,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纪素娟道:“你难道是想回到过去,帮你家打败强敌?”“是的。虽然不知可以不可以,但我总想试一试。” 杨雯莉道:“如果这力量真能这样就好了,不过我怕这力量是怕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搞不好还会给武林带来什么空前的劫难也说不定,邓姑娘你可要三思啊!”邓霞琳道:“我也想过,可我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纪素娟道:“不管怎样,我从内心里祝你成功。邓姑娘,你我虽然原来是仇敌,但今日我们这么一jiāo谈,我反倒觉得你是个可jiāo之人。我在这里想和你jiāo个朋友,不知可以不可以?”邓霞琳道:“谢谢你的理解,和你jiāo个朋友又有什么不可?”纪素娟笑道:“那……不如索xìng我们结拜为姐妹如何?”邓霞琳想了想道:“好,我就认你这个妹妹。来,我们结拜!”两个人于是手拉了手,当场跪倒,指天为誓,拜为异姓姐妹。 结拜之后,纪素娟道:“姐姐,我们既然已经是姐妹了,不知姐姐可否以真面目示人?”邓霞琳道:“好。”说着,她扯去面纱,露出一张娇艳异常的脸来。纪素娟一见,马上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姐姐原来这么美丽,连小妹我都觉自己是丑八怪了。”邓霞琳笑道:“妹妹过谦了。”杨雯莉道:“邓姑娘,你拿到曲玉管后做何打算?”邓霞琳道:“我先要到摩天门去杀了虞希材报仇,然后再试试那力量到底成不成。”纪素娟道:“姐姐为什么不先试那力量,若不成再去找虞希材呢?”邓霞琳道:“那个力量能够成功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我受不了激动之后的那种失望。所以我先除掉虞希材,定了心神,再去试那力量。”纪素娟道:“姐姐要去杀虞希材,可真巧了。”“巧在哪里?”纪素娟道:“虞希材与我有杀父之仇,我那个弟弟现在应该正在摩天门里伺机杀掉虞希材,你去了倒正好可以帮帮他。”邓霞琳道:“这倒是。对了,令弟叫什么?”“纪文。”“纪文?就是那个摩天剑法的继承人纪文?”“是的。怎么,姐姐早就认识他?”“不,不认识。只是我早就听说了他的名号,总想见见他和他切磋一下武艺,可总是不知他在哪儿。不想竟是你的弟弟!”杨雯莉这时冷冷地说:“邓姑娘,你只怕也是为了《摩天剑谱》吧。”邓霞琳笑了,说:“义母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学得是刀,我的青凤刀法也很厉害,要那《摩天剑谱》有什么用?我真的是只想和义弟较量一下武艺而已。”杨雯莉道:“如此,倒是我多心了。对不起。”邓霞琳笑道:“义母不必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如此的话,我去拿曲玉管了。我过会儿再回来!”说着,她便向正厅的方向跑过去。 过了并不长的一段时间,她拿着一根通体红色的曲萧跑了过来,老远便对纪素娟喊道:“妹妹,我找到了。”纪素娟听了高兴地说:“祝贺你,姐姐!快拿来我看看!”邓霞琳这时已跑到她面前,听了这句话,略一犹豫,但马上还是给了她,杨雯莉和刘景泽也凑上来看,那曲玉管通体红色,真是红得可爱。纪素娟把玩了一会儿,便将它还给了邓霞琳,道:“姐姐,祝你能够成功。”邓霞琳道:“谢谢你,妹妹。噢,对了,妹妹,义母,这位公子,……”“我姓刘,叫刘景泽。”“噢,刘公子,我该走了。对了,以后我到哪里去给你们送东西呀?”杨雯莉想了想道:“你就送到浙江余抗的彩莎庄就行了。”邓霞琳道:“好,我记得了。如此,我就先拜别了。”纪素娟道:“姐姐走好!再见!”邓霞琳与三人作了别,跳出了小重山庄,不见了踪影。 三个人于是来到正厅,这时,小重山庄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已经没有人了。三个人在正厅坐了下来,纪素娟道:“娘,姐姐倒真是个可怜的人呢?”杨雯莉叹了口气道:“娟儿,你是个好轻易随便相信别人的人。不过,我虽然还是不太相信邓姑娘,但我还是祝愿她的愿望能够实现。”纪素娟这时不服气地说:“娘,你怎么能就从这一件事上就认定我是个好轻易随便相信别人的人。”杨雯莉笑道:“娘自然不是只凭一件事就断定的了。”“那你说,还有什么事?”“当然还有,你在拿过景泽给的yào丸时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你那时就不想想,景泽可不可能是小重山庄的人派到咱们这里来做卧底的,他给咱们yào丸是要害咱们?”纪素娟道:“娘,刘大哥是好人啊!”杨雯莉道:“是,这我知道,但你总得有点怀疑啊。人多疑了不好,但怀疑太多也不好啊。”纪素娟不高兴地说:“娘,你别总守着刘大哥教训我成不成?”杨雯莉看了看刘景泽,笑了。刘景泽也笑了。 刘景泽笑过之后,站起身来,对杨雯莉拱手道:“纪伯母,侄儿有一事相求。”杨雯莉道:“什么事呀?”刘景泽道:“我……”他只吐了一个字便不说了,埋下头去,把脸憋得通红,但就是说不出那句话来。杨雯莉道:“景泽,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刚才是告诉娟儿一个道理,可不是真的不信任你呀!”刘景泽点了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但他仍旧憋着不说,却能看得出来他在一次次地鼓勇气,但却每一次勇气又泄了气。这样,时间一长,纪素娟便不耐烦了,她在一旁道:“哎呀,刘大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吗!这么吞吞吐吐的,这么害羞,连我们女孩儿家都不如了。”刘景泽一听这话身子一动,他又鼓了一次勇气,才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想请纪伯母把纪小姐许配给侄儿。”纪素娟一听这话,叫了一声“刘大哥”,便红了脸转过了身子去。杨雯莉道:“景泽,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得娟儿说了算。虽说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咱们江湖儿女图得就是一个真爱,我不能勉强你,也不能勉强娟儿。你想娶她,最好去问她自己,她要是愿意了就成。好了,你们聊吧,我出去转转。”说着,杨雯莉起身向外走,纪素娟忙拉住了她的手道:“娘,你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吧?”杨雯莉笑道:“你刘大哥有话要对你说,你怎么反倒要和我一起去呢?好了,这么大姑娘了,还这么害羞,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就在外面,你们什么时候谈完了,就出来找我。我走了。”说完,杨雯莉出了大厅。屋子只剩下了纪素娟和刘景泽两个人。 纪素娟转过身来看着刘景泽道:“刘大哥,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刘景泽走上来道:“娟儿,呃,请允许我这样叫你。”纪素娟道:“哎呀,刘大哥,你怎么打起来时义无反顾,跟人说话时总是这么忸忸怩怩呢?叫就叫了,还有什么允许不允许的?”刘景泽点头道:“谢谢。娟儿,我这个人不是很会说话,你既然想让我干脆一点,我就干脆一点,我只想对你说两句话。那就是:‘我爱你。’‘我想娶你为妻,不知你肯不肯?’“说完,刘景泽便看着纪素娟,再不言语。纪素娟红了脸,低下头去,只顾玩弄衣角,也是一言不发。两个人竟然僵在了那里。 过了好长时间,刘景泽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又鼓了一次勇气开口道:“娟儿,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纪素娟小声道:“傻冒儿,沉默就是默许吗。还问那么多干什么?”刘景泽高兴地叫了一声:“娟儿。”纪素娟抬起头,仍是轻轻叫了一声:“刘大哥。”刘景泽高兴地将纪素娟搂在怀中,吻了吻她的脸,将她抱起来在原地打了好几转,这才把她放下,问道:“娟儿,咱们什么时候成亲?”纪素娟道:“这……我看还是请我娘给我们选个日子吧。”“好!” 两个人于是手拉了手,推开门,正要叫杨雯莉,但面前的景色却将两个人吓呆了,只见满院子里全是人,这些人服饰各异,显是来自不同的门派的人,这些人却莫有二百人,全都气势汹汹地,站在杨雯莉的面前。只听杨雯莉问道:“大家都是哪路来的朋友,为什么要围住这小重山庄呢?”只见一个和尚上前一步道:“小废话,赶快让袁振思出来说话。你告诉他,就说我们是别人请来来要他狗命的!”杨雯莉道:“请问大家都是谁请来的,不知可否告知?”旁边一个人一挥手道:“不必告知,那老小子出来以后自然会知道爷爷们都是谁?”杨雯莉冷笑道:“诸位,很不幸。袁振思的狗命恐怕你们今天是拿不走了。”那个和尚道:“为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帮他干点什么?”杨雯莉道:“我也是他的仇人,我自然不可能帮他干什么。不过大家来晚了一步,袁振思的狗命已经让一个女子给拿走了,他的尸体现在就在侧厅里。”又一个剑客道:“是哪个女的?是你,还是你身后那个?”杨雯莉回头看了看,见纪素娟和刘景泽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她又回过头来,对众人道:“当然不是我们。我们也晚了一步。”那个和尚问道:“那袁振思当真死了?”杨雯莉笑道:“我与你们又不认识,我骗你们干什么?不只是他,连他的儿子袁少德也一起死子。”那和尚道:“你敢领我去看看尸体吗?”杨雯莉道:“当然敢。”那和尚道:“头前带路!” 杨雯莉于是带了那个和尚,来到偏厅,那个和尚一见到袁振思和袁少德的尸体,便高兴地喊道:“哈哈,你们这两个贼子,平日作恶多端,欺压我们这些人。真没想倒,你们也就今天啊!”说着,他一手抓起一个尸体,转回至前院,杨雯莉也跟在后面。那和尚将那两具尸体往众人面前一摔,道:“大家快看呐!袁振思狗父子果然死了。咱们既然杀不了他们,就打他们的尸体一顿出出气吧!”这时,有人道:“别别别,打他们的尸体出气那多没意思,还是打活的有意思!”可马上就有人道:“可他们已经死了,你怎么办?”那个人道:“要依我说呢,咱们就把这两个家伙剥了皮,智了ròu去晒ròu干吃,咱们这里每个兄弟吃他们一块ròu,那岂不是更解气?”这句话一出,人群里马上就有很多人响应,那个和尚马上道:“好,既然大家大部分都同意了,咱们就照这位兄弟说的办。喂,你,你,你们两个,一人驮一个尸体下去,jiāo给张厨子,让他料理。”“是。”那两个被指到的人上前来,一人驮着一个尸体走下山去。 那和尚这时转过身来对着三人道:“你们说你们也是袁氏父子的仇家?”杨雯莉道:“是啊。”那和尚说:“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杨雯莉道:“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你们应该先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答才对啊!”那和尚一摸光头道:“也是。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是‘癞和尚’智艺。我们都是平日受袁振思摆布的人,几天前,我们的兄弟‘大紫寨’首领祝聿奇又遭了他们的辱骂,我们心中都不平,所以便集合了我们一起的所有人马,上来要与袁振思决一死战。好了,我们是什么人你都知道了,下面,你该让我们知道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杨雯莉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叫杨雯莉,这位是我女儿纪素娟,这位是我们的朋友刘景泽。”那和尚一听,马上瞪起了眼睛道:“什么?你说你是杨雯莉?”“不错。”“你是哪个杨雯莉?”杨雯莉道:“这世上难道还有七八百个杨雯莉不成。我自然是原开日门五小姐杨雯莉了!”那和尚一听,马上狞笑道:“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呢。弟兄们,咱们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摩天大法的继承人纪文的母亲,这个小一点的姑娘也许就是纪文的姐姐或是妹妹吧。咱们今天只要抓到他们就可以逼纪文jiāo出《摩天剑谱》了!哈哈哈哈!弟兄们,上好,咱们捉活的!” 二百个人一听这话,都发喊一声,全都蜂拥而上。刘景泽见势不好,忙叫一声:“娟儿,岳母大人,你们后退,我来了!”杨雯莉和纪素娟闻言马上向后退去,只见刘景泽展开扇子,猛地一甩,将剩下的十一支雷管尽数甩了出去,并且将那扇面的dú针也发了一半出去,一时间浓浓的dú雾迷漫开来。刘景泽向后一跳,来到两人中间,道:“咱们进厅。”三个人推开房门,进去,又把门关上。只听见外面那些人还在喊着:“大家快点跪出这片浓雾就有生路。”又有人喊:“快一点儿,那三个家伙进了厅了,快点进厅去抓他们。” 突然,门“呼隆”一声被撞开了,有四五个人闯了进来,但见他们的身上都烂得不成样子,这自然是那dú雾的触肤即烂的效果。这四五个人中就有那个和尚,那和尚一进来就骂道:“你们三个黑了心的杀人魔王,我们不过是向你们讨一本剑谱,又不会杀了你们。偿们为什么要放dú害了我们所有的兄弟!”纪素娟听了这句话后小声对刘景泽道:“刘大哥,我们的确杀人太多了。”刘景泽却冷笑一声道:“这等江湖上的败类,在他们的心中,江湖道义不过只是一个口号罢了,他们哪里讲什么江湖道义?你对他们善良,他们可不对你善良,我这样的亏以前也吃过不少,我是坚决不会再吃这样的亏了。”刘景泽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和尚便指着刘景泽吼道:“就是你,就是你这家伙放得dú!我……我和你拼了!”说着,他扑上来就抱住了刘景泽,他由于手烂了,使不得武器,竟下口朝着刘景泽的脖子咬过去,一下子便咬住刘景泽的喉管不放。刘景泽一紧张,竟忘了使内力,只是一个劲地往那和尚身上抓,想让他松开。但那和尚是真拼了命,抓了半天,他仍是死死的抱住刘景泽,仍是死死的咬着刘景泽的喉管,刘景泽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喉管就要被咬断了,他一时间真的没了主意,在绝望之中,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娟儿,救救我!”纪素娟这个时候因为刘景泽的那句话呆在了当场,看着刘景泽被人制住一时竟犹豫了该不该去帮他,但听他这一求救,她立刻反应过来,上前挥手一剑,将那和尚挥为两段。 ###第卅四回 如梦令 !#00000001 纪素娟一剑杀了那个和尚,刘景泽得了救。这时,另外的那二四个人也要往上上,刘景泽忙一扣扇子,发出五枚dú针,那三四个人中针,纷纷倒地。这二百人算是都解决了。杨雯莉回头道:“娟儿,景泽,我看这里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指不定还会来什么人。咱们还是快走,到山下客店里再商议你们的事。”纪素娟一前道:“娘,谁要商议什么事?走就是了!”说着,便要向门外走。刘景泽听得话头不对,忙叫了一声:“娟儿!”纪素娟听得此声站住了,微微转头看了看他,道:“走吧。”说罢,转头便跑出去。杨雯莉不明所以,问刘景泽道:“娟儿怎么了?我听你们的称呼,以为你们都已经商议好了呢。”刘景泽道:“刚才是商议好了,可这会子不知怎么回事。”“咱们还是跟上去吧。” 两个人刚迈步向外走,只听下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刘景泽听得这个声音心头一紧,他急忙对杨雯莉道:“好像是娟儿的声音。她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两个人于是展开轻身功夫,一路循声沿山路向下找去。 当二人来至半山腰时,只见有三个人围住了另一个人,幸而那三个人和头前那二百人一样都举着火把,又加上这天晚上有月亮,所以看得还算清楚,他们看得那中间被围的人正是纪素娟,那三个人乃是三条壮汉,正围住了纪素娟不知要干什么。刘景泽见状,正要行动,杨雯莉见那三个人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和刘景泽,便一拉他,示意他暂且不要动。两个人于是隐蔽在道旁的草丛里。 只听其中一个壮汉道:“大哥,这个小丫头我见过的,她是江城县县令于大人的千金,叫什么于素娟。”那个似乎是大哥的人狞笑道:“既然是官家的人,那抓了她去一定可以敲那于大人一笔。”另一个还没说过话的壮汉笑道:“到时候,咱们‘重山三杰’可就有的吃有的喝了。”头前说话的那个大汉道:“大哥,二哥,我看我们不如这样,先将这小丫头绑了,敲那于大人一笔,再把她卖了,就卖到那什么‘泣红院’里去,咱们兄弟岂不是要嫌两笔?”那大哥哈哈大笑道:“好,好小子,还是你小子有办法。”他接着对纪素娟道:“怎么样?小姑娘?你是痛痛快快地跟我们走呢?还是要我们三兄弟动手?”纪素娟突然问道:“你们就是‘重山三杰’?” 这时,刘景泽小声问杨雯莉道:“纪伯母,这‘重山三杰’是什么来头?”杨雯莉也是小声回答道:“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刘景泽道:“看来他们想对娟儿不利,咱们要现在上手吗?”杨雯莉道:“娟儿还在问话,一时没什么问题的,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只听那大哥道:“不错,我们就是那‘重山三杰’。”纪素娟冷笑道:“什么‘重山三杰’,我都没有听说过。好吧,如果你们要带我走,就先报让你们的名号来。”那大哥叫一声:“好!说得好!我看我们必须得知道知道你是栽在谁的手里了。来,二弟,三弟,咱们都报报名号。”最先说话的那个大汉道:“我是‘棒杰’苏富海。”那个二哥道:“我是‘刀杰’陆诗臣。”那个大哥最后才晃了晃脑袋说:“我是‘剑杰’赵平棠。”纪素娟笑道:“三位杰士的名号我是一个也没有听说过。你们要带我走,可以。但你们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苏富海对赵平棠道:“大哥,这小娘们还真有些毛病。”赵平棠笑了笑道:“好,你问吧,不过,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纪素娟道:“好,我问你们,你们明明是‘重山三杰’,跑到这小重山上来做什么?”陆诗臣问赵平棠道:“大哥,要对她说吗?”赵平棠吼道:“屁话!咱们答应回答的问题自然要回答!”他转而对纪素娟道:“我们有个四弟,我们叫他做‘扇杰’,他的名字叫刘景泽。他已经失踪了八年,我们最近才听说他在小重山庄卧底,想伺机杀了袁振思,为他家人报仇。我们怕他吃亏,便急忙赶来相助。”“刘景泽……?”纪素娟迟疑了。 正在这时,刘景泽从草丛中跳出来,叫一声:“大哥,二哥,三哥,我在这里。”三人一听这话,都转头向刘景泽看去。不看便罢,一看三个人全都脸上笑开了花,围过去七嘴八舌地道:“四弟啊,原来你早出来了啊!”“四弟啊,你得手了?袁振思死得惨不惨?”“四弟啊,你没有受伤吧?我早说呢,以咱们的本领,他小重山庄算个屁!”杨雯莉这时也从草丛中跳出来,来到纪素娟身边,问:“娟儿,你没事吧?”纪素娟玉齿紧咬下唇,憋了半天劲,突然拔剑在手道:“刘景泽,我错看了你,原来你和劫匪是一伙!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她举剑便朝刘景泽刺过去。不想,那‘重山三杰’早欺到纪素娟身边,各抽兵器在手,三人身法甚是灵动,连杨雯莉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只一手便将纪素娟制住,一柄剑、一把刀抵在纪素娟的咽喉,一根镔铁棒高举在纪素娟的天灵之上。赵平棠道:“四弟,这个小丫头是冲着你去的,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叫她人头落地。”纪素娟吼道:“你们四个拐卖良家女子的恶贼,本姑娘今天落在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本姑娘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的吃了这二十年粮食!”赵平棠道:“四弟,你拿主意吧!”刘景泽忙拱手道:“三位哥哥,这位纪小姐与小弟有些误会,我们本是朋友,请三位哥哥不要为难她。”赵平棠一听,咧开大嘴笑了,他随手夺下纪素娟手中的长剑,道:“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就结了。本来是朋友,何必刀qiāng相加呢。二弟,三弟,咱们放了纪姑娘,让她和四弟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是了!”三人于是收了兵器,苏富海道:“对呀,纪姑娘,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了就是了。何必这样呢!”陆诗臣从后面推了一把道:“快去,快去!” 纪素娟一晃身子,将陆诗臣的手抖开,说一声:“解释就解释!凶什么凶啊!”说罢,她迈步走到刘景泽面前,道:“刘景泽,我过来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就说吧。”刘景泽忙拱手道:“可否请纪小姐借一步说话。”纪素娟道:“好!借一步就借一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两个人于是来到小重山庄的庄门之外。刘景泽道:“纪小姐,我不明白,我们刚才在大厅上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快?转眼的工夫就要杀我?”纪素娟道:“这要问你自己呀!先不谈这个,你既视我为朋友,就和我说说你那三个哥哥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的为人为什么那样?你又为何假惺惺的装作与他们不一样?”刘景泽叹了一口气道:“纪小姐,我想对你讲述我自己的一段经历,不知你肯不肯听。”“好,我洗耳恭听。”刘景泽道:“纪小姐,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世吧。”纪素娟伸手制止道:“不用介绍你的身世。我都知道,你是铁山派唯一的传人,十四岁独灭了风云镖局,之后便绝迹江湖。”刘景泽道:“不错,纪小姐知道的的确都是真的。但你知道我的武功都是从哪里来的吗?”“不知道。呃,……难道是那三个人?”刘景泽点头道:“不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却说十四年前,正当刘景泽八岁之时。就在铁山派满派被灭的那一天,刘景泽却因在树林里玩耍迷了路,躲过了这场大难。后来,直到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柴,刘景泽才向他问了路,下了山。他一回到铁山派,便看见满地尸体,他心里感到十分害怕,但又实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连忙满派里找有没有一个还有一口气之人,找来找去,总算找到厨房里那做饭的阿乐嫂还有一口气在。他忙俯下身来大声问道:“阿乐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派里的人都死了?”阿乐嫂断断续续地说:“我们都……都被人害了,都被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的……人害了!你……你一定要练好武……武功,为我们报仇啊!”说罢,那阿乐嫂闭目死去了。刘景泽大哭了好一场,最后,他把所有的人都埋葬了,并发誓一定要练好武功,剿灭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为全派的人报仇。他于是带了派的值钱的东西,挎了一柄好剑,带了自己平日当用的扇子,骑一匹快马,一路向小重山庄进发。 不足半月,刘景泽已经赶至重山地界,刘景泽在这之前已向附近的居民打听得这座山乃是重山,过了这重山向东北三十里便是小重山,于是,刘景泽想都没想,打马便要过山。 刘景泽正敢到山腰处,突然一声梆子响,旁边树林里杀出许多绿林强盗来,为首的一个是个独眼龙,拿着一柄大砍刀。一见刘景泽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便问:“小孩,你那大包袱里是什么呀?”刘景泽听得这话,忙用手护住那包袱道:“这是我的东西,请你们不要抢!”那独眼龙狂笑道:“不要抢?你到这周围打听打听,你‘独眼彪’鹿三爷还有把人围起来不抢的时候吗?不过,如果你小子聪明,把包袱乖乖地留下,老子倒可以留下你这条小命!”刘景泽听得这些人如此凶残,便伸手往腰间便想摸出他的扇子,好一下dú死这所有的人。但他又一转念,想:“我……我真的敢杀人吗?这些人,这些人似乎没有必要杀了吧。我看我还是想办法跑了吧。”他想到这里,便环视四周,见北方的包围有一个缺口,便一打马,喊一声“驾!”纵马便朝那个缺口飞奔过去。那鹿三爷一见刘景泽要跑,大笑一声道:“想跑,没那么容易。”说时迟,那时快,他早从身边取出一个飞抓,在空中转了几转,猛地向刘景泽投了过去。刘景泽的马虽然是匹好马,但它见着这么多人,似乎心中也老大惧悚,竟然跑得远不似常时那么快。鹿三爷的飞抓一下便将刘景泽抓下了马,他接着叫一声:“这小子想跑,打,给我往死里打。”一大群人上来围上了刘景泽,便开始了拳打脚踢,开始时,刘景泽还咬着牙强耐着,但后来便渐渐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刘景泽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张很是豪华的床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那床所在的房间也很是豪华。在床边上坐着一个侍女,那侍女见刘景泽醒了过来,高兴地叫着:“少爷,少爷,他醒了,他醒了!”刘景泽闻言,忙向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少年,后面带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跑了进来,他们来到床前,见刘景泽真的醒了,那领头的少年便道:“小兄弟,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啊?”刘景泽道:“浑身疼,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事了。对了,是三位哥哥救了我的命吗?”那领头的道:“是啊,我们三个人今天早上去山上掏鸟窝,便看见你满是都是泥和血躺在一个大树下,我们便把你救了回来。”刘景泽道:“谢谢你们的救命这恩。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那领头的道:“这里是重山门,我娘是重山门的掌门段紫霞,我是她的儿子赵平棠。这是我二师弟陆诗臣,这是我三师弟苏富海。”赵平棠把另外两个人也介绍给了刘景泽。 这里必须jiāo代一句,重山门的掌门历代以来都是由女子充任,一般是由本门中入门最早的女弟子充任,是以掌门是段紫霞,而不是他的丈夫。后来的重山门掌门陆雪也是如此。 刘景泽听后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真平棠一拍胸膛,说了一句满是孩子气的话:“我娘说了,大丈夫行走江湖,行侠济世,凭的就是一个‘义’字,不要报酬的。对了,我们救你回来后,娘说你根骨好,有基础,她想收你做徒弟呢。”刘景泽现在正愁说不到好武功呢,一听有人要收他为徒,还是一派的掌门,他立刻瞪亮了眼睛,问道:“真的?”赵平棠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等你伤好以后,我就带你去见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景泽。” 转眼又是半月,刘景泽的伤因为都是皮外伤,不曾伤了筋骨,所以很快就复原了,只是刘景泽的包袱、剑和扇子都被鹿三爷抢了去,寻不回来了。赵平复等三人于是带着刘景泽来到了段紫霞面前。段紫霞问刘景泽道:“孩子,我看你根骨极佳,又有很好的基础,我想教你武艺,不知你可肯学?”刘景泽忙道:“伯母,不,段掌门,我愿意,愿意啊!”段紫霞道:“好,那我来问你,你学武是为了什么?”刘景泽一咬牙道:“为了报仇。”“住口!”段紫霞脸上显出愠色道,“我们习武之人习武道,于已是为了强身健体,抵御欺凌,于人是为了行侠仗义,济世助人,志存高远方能有上进的动力,你念念不忘一个仇字,怎么能学好武呢?你若这样下去,到头来势必会成为一个**的!我来问你,你是何方人氏,有何仇恨?”刘景泽道:“段掌门,我是铁山派的人,铁山派掌门钟铁山是我的外公。我们派就在一个半月前被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联手灭了,派中之人死相真是让我害怕!我……我一定要学好武艺,平了小重山庄和风云镖局,为他们报仇!”段紫霞叹了一口气道:“唉,原来你是钟贞的儿子。你知道吗?你母亲钟贞乃是我的结义妹妹。”刘景泽问道:“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娘亲提起过?”段紫霞笑道:“我们自十六年前结义以后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任谁都会淡忘了的。今天你要不说是铁山伯父的外孙,我也不会想起你娘来。这样吧,既然我和你娘是结义姐妹,你与他们三个也结为兄弟,从此,你就是我重山门新一代的四弟子,随我学艺。”刘景泽见她肯答应教武功,忙道:“谢师父!” 于是,刘景泽便留在了重山门学习武艺。这重山门的武艺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有一个独道之处,这一门里把文化教育与武学并重,刘景泽对这两样都很感兴趣,所以学了不久,便基本削去了那年少人的冲动,变的文雅起来,理智起来。他虽然脑子里仍然想着报仇,但他更多的想的却成了报仇后如何行侠仗义了。而赵平棠等三人却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天天就认得刀剑棒,越练就越粗卤,是以他们四人虽然从那么小就在一起学艺,脾xìng竟连半点相同之处都没有。四个人也就在那时各学了剑、刀、棒、扇。虽然重山门的武艺平庸,但刘景泽是极为聪明刻苦之人,他愣是从重山门平庸的招法参出玄妙的招数来,还时不时地演给他那三个哥哥看,那三个人于武功上也很聪明,所以与刘景泽一起学得都很厉害。但他们四个人却私下里商议好了,这些招他们四个便藏了私,除非真打起来,否则谁也不让知道。 转眼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刘景泽已经十四岁了,他就在这一年辞别了重山门,下山要去报仇。可刚来到重山山腰,只听一声梆子响,那鹿三爷又将刘景泽围了起来。鹿三爷仔细看了看刘景泽的打扮,道:“看来你是重山门的人,那我们就不阻碍你了。好了,过去吧!”众人正要闪开,只听刘景泽冷笑道:“鹿三爷,我可是第一次见你闪开路啊!”那鹿三爷恶狠狠地看着他道:“我们与你们重山门早说好了,你们不在管我们,我们也不阻碍你们的人,我给你们闪开路也不是第一次了。看来,你是个重山门的新人啊!哈哈哈,走吧,走吧。”刘景泽笑道:“鹿三爷,你可还记得六年前的事?”鹿三爷道:“六年前,六年前的事多了?我怎么记得?”刘景泽道:“好,你忘了,我可记着呐!让我来提醒提醒你,你可还记得六年前那个被你们打了个半死,抢走了包袱和武器的那个小孩儿?”鹿三爷道:“当然记得。你就是那个小孩儿?”“不错,我就是那个小孩儿。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讨个道理的!”鹿三爷一歪嘴,怒道:“小王八蛋,活得不耐烦了,老子正好这几天手痒痒,先杀了你,好开今天的张!”说着,鹿三爷抽刀在手,一刀向刘景泽的头顶砍去。刘景泽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他一闪身,早已闪到鹿三爷身后,一抬腿将他鹿三爷踢得趴在地上,那鹿三爷急忙翻过身来,却被刘景泽一剑指在喉头。鹿三爷道:“妈的,老子今天落在你这小杂种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了!”刘景泽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六年前,你都没有杀我,现在我也不会杀你的!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刘景泽收回剑来,转身要走。那鹿三爷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他突然摸起刀来,爬起来,叫一声:“小杂种,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儿!看招!”说着,他一刀向刘景泽的肩头砍过去。刘景泽反应过来时忙向前一冲,但为时还是晚了那么一点,那一刀在刘景泽的后背上砍了一个大口子,刘景泽这样一来真发了火,他猛地回头一剑,正刺在鹿三爷的肚子上,那鹿三爷低吼了一声,竟是不敢动弹。刘景泽道:“你也不讲信义的东西,留你何用?”说着,只一剑,便开了那鹿三爷的膛。鹿三爷一死,那些小喽罗自知不是对手,尽皆散去。刘景泽这才纵马下了山…… 刘景泽为纪素娟讲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道:“纪小姐,我的事情就讲到这里,下面的就是我去一个人灭掉风云镖局的事了,我想,就没有必要讲了。好了,那三个人来历你都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是这样你也该明白了。至于你现在理解不更解我我就不知道了。”纪素娟这时若有所思地道:“难怪你对山寇那么不留情面,原来你曾经吃过他们两次大亏啊!”刘景泽听了以后似乎不相信地笑了笑说:“纪小姐,你对不那个样子原来是因为我对山寇下手太狠?好,你也听了我吃过山寇那两次大亏了,该怎么做看你了。”说罢,他转身要向山下走。纪素娟忙叫一声:“刘大哥,……”刘景泽回过头来问:“纪小姐,什么事?”纪素娟不好意思地说:“要走,……和我一起走吗。”刘景泽笑了笑,上前来道:“好,一起走。”说着,他一下便将纪素娟横抱起来,纪素娟攀着他的脖子道:“刘大哥,对不起,我太莽撞了!你……你不会再怪我了吧!”刘景泽道:“我当然不怪了!要不,我抱着你干吗?我就是要把你抱到山下客店里,和你成亲啊!”“讨厌!”说着,纪素娟便幸福地偎在了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他抱着纪素娟往山下一走,杨雯莉便看见了,她忙上前来问:“刘景泽,我女儿怎么了?”纪素娟抬起头来道:“娘,人家没事儿,人家累了,要刘大哥抱一会儿?”这时,苏富海在一边说:“大哥,二哥,你看四弟可真幸福啊!这么一会儿,就讨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回来。”赵平棠吼道;“混话,难道你们大嫂不好?你那二嫂不好?还是你那老婆有问题?”刘景泽放下纪素娟,走上前来道:“三位哥哥,实不知三位哥哥为什么要干这贩卖良家女子的勾当。不知可否告知小弟啊?”赵平棠道:“四弟,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可不想贩卖良家女子。我们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官场中人,他们鱼ròu百姓,无恶不作。所以我们才行狠狠捉弄他们一下。我听说那于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为了得到什么青玉案竟关河三年不开,弄得老百姓都饿死了。后来,还是一个小兄弟逼他开了河,老百姓感谢他,把青玉案给了那小兄弟。可我们对那什么于大人也没有好感,所以今天就想拿他女儿开刀。”纪素娟这时在一旁道:“三位大哥,我养父于大人满门都已经被这小重山庄给害了!我们今天正是来报仇的!你说的那个小兄弟,他是我的亲弟弟纪文,只是当时我们还没有相认。”陆诗臣笑道:“如此,我们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平棠道:“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不办?咱们难不成还要把四弟妹,咱们敬佩的纪兄弟的姐姐抓去卖了?”几个人都笑了。 刘景泽这时道:“三位哥哥再往下有何打算?”赵平棠叹了口气道:“咳,虽说纪兄弟我们很是敬佩,但他却杀了我们的掌门人陆雪师妹。现在门里乱成一团,我们现在就想找到你后,带了家眷,一起找个地方投靠。”“去哪里投靠?”赵平棠道:“没有目的。”陆诗臣道:“对了,我们不如去找纪兄弟,我们反正也不想找他的麻烦,只想和他结jiāo一下,顺便切磋一下武艺。四弟妹,你看怎么样啊?”纪素娟还没说话,杨雯莉在一旁迟疑道:“这……”赵平棠道:“纪伯母,你放心,我们三兄凝虽是粗人,却讲一个‘义’字,说只是切磋武艺就绝不是去找麻烦,另外对那《摩天剑谱》我们也没什么想法。至少,我没有什么想法。”陆诗臣和苏富海忙道:“我们也没有什么想法。”纪素娟听了这里,知道再不请他们去便对不起刘景泽了,她便拱手道:“如此,我就欢迎三位母母到彩莎庄做客了。”“什么?你们住在彩莎庄?”赵平棠问,“就是那个原来开日门的行宫,后来废了的那个。”“不错。”纪素娟道。陆诗臣道:“大哥,三弟,那倒真是个隐居的好去处啊!”赵平棠一拍手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就去彩莎庄!” 刘景泽于是道:“那么,三位哥哥,你们快回去接家眷,我们在山下客栈里等候你们。”赵平棠笑道:“要真得那样的话那可就什么事儿都耽误了,我们的家眷现在都在山下客栈,我们本来就想今夜成功,和你马上就走的。”刘景泽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就下山吧!顺便,我好拜会一下三位嫂子。”赵平棠道:“这倒小可,因为你那三位嫂子都是昔日咱们的师妹,你认得的。还是你的亲事要紧。下了山,我看咱们就把这事儿办了得了!”陆诗臣和苏富海都喊好。纪素娟回头看看杨雯莉,只见杨雯莉笑了,笑容中充满着祝福。纪素娟回过头看了看刘景泽,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江湖中人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说成亲,刘景泽和纪素娟马上就成了亲。一行十一人(赵平棠还有一个女儿,陆诗臣还有一个儿子),骑了九匹快马,望江南而来。 仇已报了,又加上了刘景泽和纪素娟的喜事,所以一行人虽骑快马,却是一路游山玩水,竟是折腾了将近半年,方才到得彩莎庄。 几人一到彩莎庄,杨雪莉听得五妹和外甥女已凯旋归来,忙带杨成文和杨立文和庄里的人出来迎接,杨雪莉见一下子回来这么多人,便问道:“五妹,你从哪里请来这么多人?请他们干什么的?”杨雯莉只好将所有的人都一一介绍,众人互论了年序辈份,论朋结友,甚是欢畅。 突然,杨雯莉注意到人群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她一眼就觉得这人好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仔细一辨认,心头不由得突地一跳,怎么了?那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闭月门的掌门人贺啸峰。杨雯莉见状,忙上前深深地施了一个万福,道:“公爹在上,受儿媳一拜。”她这一举,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贺啸峰忙道:“贤媳请起。”他又歪头道:“英儿,你三弟妹在这里,快带着玲儿过来!”杨雯莉闻言,歪头一看,却见贺元英带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跑过来。贺元英一跑过来就显得极为激动,他抖索着嘴唇叫了一声:“三弟妹,真高兴见到你还活着!”杨雯莉忙又福了一福,叫了一声:“大哥安好!”贺元英忙一拉那个姑娘,道:“玲儿,快过来见过你三婶母!”那姑娘忙过来福了一福,道:“三婶母安好!”杨雯莉忙道:“玲儿免礼。大哥,这位是……?”贺元英忙道:“这位是我的女儿,贺忆玲,取回忆贺双玲之意。”杨雯莉点头道:“二姐当年死得可惜,真该好好回忆她。对了,公爹,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贺啸峰道:“这说来话长了。”杨雪莉这时道:“大家有什么话到厅上去说吧。总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众人于是都进了大厅。 大家都坐下来后,贺啸峰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一口气对杨雯莉道:“唉,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当初,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和玉儿的婚事?说是为了什么门户的颜面,呸,那算什么东西!到头来,儿子死了,自己的掌门人位子也被人篡了,自己连同大儿子和大孙女一起从闭月门地牢转到开日门所在的苏州地牢,后来并门以后仍被软禁着,真是可悲啊!好在,现在三贤媳你不计前嫌,还认我这个公爹,也算是我的幸运了。”杨雯莉道;“公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咱们既然从那风雨中走过来了,就得好好的活下去。你说是吧?”“是啊!”“对了,公爹,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贺啸峰对众人讲述了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但这件事我们以后还有详述,这里就不多说了。杨雯莉自然也问了问纪文的情况,贺啸峰也说了,但后文也自有详述,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就这样,众人便在彩莎庄安安稳稳地住了半年。由于众人都了解纪文在摩天门里的情况,根据这个情况他们决定暂不行动,静观其变。 转眼之间,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一日,杨雪莉、杨雯莉、杨成文、杨立文、刘景泽、纪素娟、贺啸峰和贺元英正在大厅上为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讨论。由于摩天门里的人口紧的很,戒备又很森严,所以半年来众人竟没有一点纪文的消息。这半年都过去了,众人开始着急了,所以这几个人才聚在一起商议怎么样去帮助纪文。 正在这时,一个下人来报:“大小姐,小姐来了!”杨雪莉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小姐来了’?”那下人道:“是虞华小姐来了。”杨雪莉惊道:“什么?华儿来了?她怎么会来?你快说,她在哪里?”“就在大门外等候。”杨雪莉道:“好,我这就去。”说着,她便跑出了大厅,向大门跑去。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虞华,她穿着一身白穿,牵着她那匹白马,马背上放着好大一个包袱,模样仍然是那么美丽动人。杨雪莉刚一打开门,虞华就看见了她,她一看来人真是娘,便激动地叫了一句:“娘,你真的还活着!娘!”便向杨雪莉跑过去。杨雪莉也激动地叫了一声:“华儿,娘还活着!华儿!”两个人跑到了一起,杨雪莉一把把虞华抱在怀里,一边说着:“华儿,你可真想死娘了!”一边就要把虞华向天上抱。不料虞华却忙道:“娘,小心,女儿的肚子。”杨雪莉一听这话,忙放开她问:“孩子,你的肚子怎么了?”谁料虞华却红了脸不说,杨雪莉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虞华的肚子微微地向上挺着,她忙高兴地道:“华儿,你有喜了?咦,你成亲了吗?”“当然成了。”“那你的发式怎么没有变?”“娘,我不喜欢你那种发式。我喜欢原来的抓髻!”杨雪莉笑道:“好好,那无所谓!对了,告诉娘,你的丈夫是谁?” 正在这时,厅上众人都出了大门,杨雯莉笑道:“哟,真是华儿来了!”虞华却不回答杨雪莉的问话,只整了整衣服,来到杨雯莉面前,深深地福了一福道:“婆婆在上,请受儿媳虞华一拜!”一听这话,全场的人都明白了,原来,虞华成了纪文的妻子。杨雪莉上来问:“华儿,你嫁给了你表哥?不会的,不会的,你是先天克夫命,你不会嫁给你表哥的。要是那样,你可真害了你表哥了!”杨雪莉不说这话便罢,一说这话,虞华低了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杨雯莉见状忙道:“贤媳,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是不是你表哥欺负你了?”虞华摇了摇头。杨雪莉道:“那是娘伤了你的心了?”虞华又摇了摇头。杨雯莉不解地问:“那你到底怎么了?华儿,说呀!”虞华哭着哭着,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表哥他……他……”杨雯莉听着这句话不对,她连忙问道:“文儿他怎么了?”虞华哭着说:“表哥他死了!” ###第卅五回 虞美人 !#00000001 时间回到一年之前,让我们回表一下纪文在摩天门的情况。 却说纪文自余杭彩莎庄出发以后,不过三日工夫,便来至苏州摩天门总舵。但却只见摩天门总舵的大门上张灯结彩,颇有一番热闹气氛。纪文想了想,今天似乎不是什么节日,便来到门前,见门前只有一个老人在那里守着,便上前问道:“老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贵派搞得如此热闹非凡?”那老人看了看他道:“这位小兄弟想必不是常走江湖之辈。”“此话怎讲?”那老人笑道:“我想,凡是在江湖上常年走动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摩天门这一年一度的比剑盛事的。”纪文道:“比剑盛事?我只知道以前有开日门和闭月门的时候,他们每五年都要比一次剑,比剑的结果往往都十分惨。那么这并门以后的比剑又怎么样呢?”那老人道:“这自然与以前是不同了,如果这比剑还与以前一样的话,那岂不成了窝里斗了?”“那么现在的比剑是怎么一个比法呢?”“现在的比法是这样的,我们门里有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堂堂主,这四堂堂主的武功都是奇高啊,他们恐怕是仅次于虞掌门和摩天三神,这比剑的擂主啊就是这四堂堂主,众人向他们挑战,如果谁能打败他们就可以取代他们,打败谁就取代谁,DD高的就取代高的,但从历年的经验看,还没有一个摩天门人能打败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纪文问道;“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当然可以,今天各门各派的人都来了。”“那……我可以下场比试吗?”“也可以,但即使打败了他们,也不能取代他们,因为你不是本门中人。”“这好说。如此,我谢谢老丈了。那我就进去了。”“好,少侠请进。” 纪文进了大门,一路找到摩天大厅,果见厅上聚满了人,不仅有摩天门的人,还有少林、武当、昆仑、峨眉、灵心、桐理等各门各派的好手在此。纪文来到少林派聚集的所进,果见海清大师领着一些弟子在这里观战,他忙叫道:“海清大师!”海清大师回头一看,见是纪文,笑道;“噢,原来是纪少侠!你也来观战。来,到这里来坐下吧。”纪文道:“谢大师。”便过去坐在海清大师身边。 海清大师小声对纪文道:“纪少侠,你来摩天门只怕不只是为了观战吧。”纪文也小声道:“我来摩天门要干什么大师自然已经知道了。还请大师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不要说破。”“这自然。对了,少侠今天不下场比试一下吗?”这一句,海清大师放开了声音。纪文笑道:“这些人我还不认识呢。还请大师大体上给我介绍一下。”“好,现在在场上的那个穿石青色袍服的,使短戟的人便是玄武堂堂主李柏;那边那个穿白色袍服,拿剑的人便是白虎堂堂主孙霖;他上手那个穿青色袍服的,使短qiāng的人便是青龙堂堂主钱浩;钱浩上手的那个穿朱红色袍服的,使大刀的人便是朱雀堂堂赵盛。这次大会的负责者在大厅最上手,就是摩天门大小姐虞华,她正在那里弹古筝。” 纪文道:“这么巧?”“巧在哪里?”“这四堂堂主按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堂的顺序排下来,四人的姓氏是赵钱孙李,四人用的武器却是刀qiāng剑戟。这岂不是巧呢?”“这不是巧。”“不是巧?”“不错,这四人本是孤儿,是由前任开日门掌门杨汉森收养,他们门中为了有趣才按赵钱孙李为他们命姓,按刀qiāng剑戟教习武艺。不想这四人学艺精堪纯熟,十几年后,竟全都成了堂主。他们本就以称兄道弟,所以他们是按着顺序任这四堂堂主的。所以才似乎如此之巧。”“原来如此。对了,虞掌门和摩天三神怎么不在门里?”“他们都去参加天涯教为除掉‘七神剑’曾兆先举行的武林大会还没有回来。”“那大师没有去吗?”“去了,但我们无心名利,便没有争那武林盟主之位,所以早回来了。正赶上摩天门一年一度比剑,就顺道来了。而虞掌门出任武林副盟主,自然有许多事要办,所以一时还回不来。”“虞掌门是副盟主?那正盟主是谁?”“是天涯教教主白庭亮。” 二人正在谈论间,只听场下一片叫好声,二人忙看时,却是李柏将那个刚才与他对打的人打翻在地,动弹不得。海清大师道:“看来今天是用不着那三个堂主出阵了。”只听李柏一拱手道:“不知摩天门的弟子还有各门各派的好手谁还想和李某人过过招啊。李某人正好向他讨教。”这时,上来几个人把那个被DD人抬了下去救治,不过看来伤不重,按摩了几下就好了。海清大师见一时无人上场,便对纪文道;“纪少侠,是你上的时候了。注意,千万不要伤人xìng命。”“是。” 纪文说罢,迈步来到场中,对李柏一拱手道:“李堂主,晚辈这厢有礼了。”李柏一见是个后生,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娃娃也来和我过招。我问你,断nǎi了吗?”纪文冷笑道:“武功的高下是不能以年龄来论的。前辈虽长我十几岁,但不见得武功也比我强。”李柏哈哈大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比我强在哪里?来,你报个姓名来。”纪文一听这话,心中转了十八个弯,心道:“我是报真实姓名呢,还是换个名。对了,按我的计划来,我还是报真名吧。”想到这儿,他便道:“晚辈纪文!”这句话一出口,场下马上起了一阵骚乱,只听那些人在下面呼喊:“刚才我看就是他,我还怀疑我看错了呢!”“对,真没想到他会来!”李柏闻得此言也心下一惊,他忙道:“什么,你是纪文?你就那个摩天剑法的继承人纪文?”“不错。”纪文这时抬头看了一下厅上,只见虞华抬起了头来,看着场上,脸上满是关切。 李柏这时又道:“正好。我们正要找你索要《摩天剑谱》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来吧,进招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名不虚传!”李柏说着,从腰间抽出短戟来。纪文道:“且慢!”“你还有什么事?”“前辈,今日乃是贵派比剑盛事,我看用兵器打不好吧。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人怎么办?我看前辈刚才那一场虽腰挎短戟,却始终用拳脚。我想咱们比时前辈也别用短戟,我也不用剑,只走一路拳脚。只论输赢,不决生死。我若输了,《摩天剑谱》自当奉上。我若侥幸赢了前辈,那可就没有办法了。”李柏听后,将短戟扔到一旁道:“好!就照你说的办,到时候你输了可别反悔!”“决不反悔。”说着,纪文解下剑扔给海清大师,道:“大师,帮我看一下剑!”海清大师伸手接过来道:“放心!我会帮你看好的。”李柏这时道:“好了,武器都不在了。你进招吧!” 李柏说着拉开了架式,两手一前一后摆成弓状,纪文认得这取自《逐日剑法》里的一招弯马盘弓,成蓄势待发之势。纪文自然知道这一招的破解之法,他身子向前一窜,伸手一勾便勾住李柏在前的左手腕,李柏忙用右手去打纪文,哪知纪文这一招乃是虚招,他的手立刻缩回,身子也向后一退,李柏这一招便走了空。纪文忙一脚扫过去,正扫在李柏的腿弯上,不料李柏的腿竟是一动不动。纪文一愣,李柏哈哈大笑道:“如果我的腿也像常人一样一踢就弯的话,那这玄武堂堂主也是人人做得了!”纪文道;“好功夫!” 说着,纪文“唰”的一拳直奔李柏的面门,李柏的身子忙向后一仰,下面一脚踢向纪文的肚子,纪文这一招本就是虚招,他忙一闪,早闪在一旁,抬腿猛地一铲,正铲在李柏的腰上。李柏这时的身子正倾斜着,被这一铲,整个人便飞了起来。纪文接着两掌挥出,取一招“白浪滔天”之势,将李柏打得飞得向斜上方飞去,正好撞在一根柱子,一时间吐了血,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另外三堂堂主一看,忙跑过去扶起李柏,这个叫“兄弟”,那个问“怎么样”,李柏抹了抹嘴角的血,道:“这小子有点扎手。来,我再来!”那挣开三人,又跳上场来,双掌平推,竟取“开天辟地”之势来打纪文,纪文刚才与他jiāo了这一手,知道他的内力弱于自己,便也双掌平推,硬碰硬地接了这一掌。就这一掌,李柏竟然被打得向后飞回去,又撞在那根柱子,一下子又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样一来,场下登时一片叫好声,尤其是那些曾经被李柏打败过的人,更是叫好不停。另外三位堂主忙扶起李柏,孙霖问道:“四弟,你觉得怎么样?”李柏“呼呼”喘着粗气道:“三位兄长,这小子的功夫实在厉害的紧,我……我打不过他。”纪文这时回头看了下虞华,只见虞华朝他甜甜地笑着,似乎在说:“干得真不错。”纪文朝她一点头,表示领情,不料虞华竟一时间显得慌乱不堪,忙俯下身子去仍旧抚琴。纪文见状,只得又转回头。 孙霖这时道:“大哥,二哥,你们且陪四弟休息一下。待我去收拾了这小子再说。”赵盛道:“三弟,可要小心从事啊!”“理会得。”说着,孙霖上场道:“姓纪的,看来你的武功不是胡吹出来的,是真有两下子。我告诉你,这几天我四弟正赶上闹肚子,浑身无力,才被你得了手,现在让我在教训教训你。”说着,他一挥拳直奔纪文胸膛而去,纪文忙身子一纵,跳在空中,又一用力,整个身子倒转过来,复取一招“天柱下凡”之势,一拳朝孙霖的天灵打下来,孙霖哪肯吃亏,忙身子向后一退,不料,他巧纪文更巧,说实话,这“天柱下凡”单用本就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招里面的,因为这一招极易躲开,根本没有威胁力。但纪文用这一招后,却马上一用力,让身子又转了一下,两只脚便对着孙霖的面门踢了过去,孙霖忙一低头,躲过了这一招,伸手把住了纪文的腿。纪文身子并不重,他的腿这一被把住,孙霖一下子便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着纪文的腿转了起来。李柏见状,在一旁大声道:“三哥,干得好。把他扔出去,撞死他!” 孙霖转了几圈之后,果然手上猛地一用力,将纪文朝着一根柱子狠狠地摔了过去。可纪文的身子这时早已灵动异常,孙霖把他朝柱了摔了过去,就在他要撞上柱子这时,他忙伸手一抵柱子,又猛一用力,竟个身子又转了一个圈,朝着孙霖飞了回来,孙霖只道这一下定能得手,所以对纪文的这一下竟没有任何防备,纪文这一飞回来,马上在孙霖的脸上来了两拳,紧接着,他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孙霖挨了个结实的,鼻子当时便流了血。孙霖忙退开几步,道:“纪少侠,好工夫!事已至此,我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见一个就地十八滚,拔出宝剑在手,一剑朝纪文前胸刺过来,纪文没料到他会突然亮出兵器。忙侧身一闪,但这一剑还是划了胳膊一下。纪文忙跳在一旁,叫一声:“你卑鄙!”这时,只听虞华道:“孙叔叔,请守比剑的规矩,若用剑的话,剑锋要包起来的。”孙霖道:“小姐,这小子厉害的紧!用剑我看就不用包了!”海清大师这时在一旁道:“孙施主,我本不该让纪少侠用剑,但见你如此,却也不容老衲再这样下去了。纪少侠,接剑!”说着,他一挥手,将纪文的“饮碧雌雄剑”朝他扔过去。这时,一旁钱浩突然跳过来要去夺剑,纪文见状,忙也跳过来,双手做龙形,于空中使出龙神功,一拳正在钱浩腰眼上。这龙神功何等威力,要不是纪文已能调整其内功切入点,可以只将人DD而不伤到xìng命的话,只怕钱浩就要毙命于当场。饶是这样,钱浩却也飞出老远,撞在大厅的墙上,摔在地上。纪文顺手勾过扔过来的剑,落在地上,拔双剑在手道:“孙堂主,注意了!” 说着,纪文一用力,整个身子便横在空中,将双剑举在头顶,整个身子转了起来,正是当时对付怜香用的那招“天旋地转”,这一招孙霖是连见过都没见过,他不敢硬接,便跳在一旁,纪文见这一招走了空,猛一用力,身子又转了回来,稳稳地落在地上。道:“孙堂主,论剑招,你不如我。我劝你还是别用武器了!”孙霖一咬牙道:“打就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看招!”说着,一招“飞燕长虹”朝纪文的头顶刺过去,纪文忙抬左剑,使一招“披星戴月”一下子搅住了那刺过来的一剑,他这时力道奇大,将孙霖的整个身子都在空中转了起来。孙霖抽了几下剑也抽不回来,但若一撒手便丢了剑,脸面上势必不好看,于是他一面被转着,一面还骂:“纪小贼,你使妖术,吸住了老子。你卑鄙!”纪文一边搅一边道:“这是什么妖术。我想,凡是会闭月剑法都知道这一招叫‘披星戴月’吧!”说着,纪文左剑一挥,便朝孙霖的腰部刺去,虞华一见,忙喊了一句:“纪少侠,剑下留人!”纪文笑了笑,这剑往前一推,一划,只听“哧”的一声,就将孙霖的袍服扯去的半边,他接着将左剑向上一扔,右手一停,左手一进,便将孙霖的身子托了起来,他道一声:“三位堂主,接着!”说着,就将孙霖向那三个堂主扔了过去。三位堂主忙将孙霖接下来,那柄剑也正好落下来,纪文伸手接下。 三位堂主将孙霖放下了地,孙霖叹道:“这小子当真厉害!大哥,二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钱浩看了看赵盛道:“他刚才打我那一拳也甚是厉害,我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赵盛道:“你们三个,我看都是饭桶,平日虞掌门待你们那么好,怎么连个后生都打不过。你们这样,怎么能要回《摩天剑谱》来!啊!”那三个堂主忙低头道:“大哥,我们无能!”这时,场下有人道:“喂,赵堂主,你别光训人呐!有本事,你上去打赢了纪少侠,算你的本事啊!”赵盛一甩袖子道:“真是的,看我的!” 说着,赵盛提刀在手,走上场来,一拱手道:“纪少侠,请了!”纪文也道:“赵堂主,你也请了!”这句话刚结束,赵盛发喊一声,一刀便朝纪文的头上劈过来,纪文忙举右剑格住。突然,纪文觉得手上一紧,随即便觉一股深厚的内力从兵器上传过来,纪文心想:“这个赵堂主内力厉害!但比我还是不行!”想着,他也运功,将内力从武器上送过去,两股内力在兵器上jiāo上了手,但纪文的明显强于赵盛的,渐渐地,纪文的内力将赵盛的内力压了回去。赵盛的头上冒出了汗珠,他不甘心就这么输了,突然大喊一声,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内力也盛了几分。但他强,纪文更强,纪文也发喊一声,内力大盛,一下子将赵盛的内力全部压了回去,赵盛的身子被猛得弹开了。他一连后退几步,刚定住了身形,只觉得嗓子眼一发腥,一口血便吐了出去。这一下,场下立即就有人叫道:“看,赵堂主也不行了,他就这么点儿本事,还跟人家纪少侠打!还有脸去训别人!” 赵盛听得这些话觉得脸上很没有面子,他怒吼一声,使出自己独创的“怒刀法”,一阵快刀朝着纪文砍将过来,在常人看来,赵盛已经将刀舞成一团亮影,但在纪文等高手看来,他的每一刀都还能看得很清楚。纪文一见他发了狂,一晃手中宝剑,剑路登时变成了“彩虹剑法”,这彩虹剑法便是以灵动奇快见长,所以克制这一类快招式甚为有用。纪文的路数一变,赵盛看傻了眼了,因为纪文舞起来的剑他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团白亮亮的影子。赵盛一心慌,刀法渐渐散乱,疲于防守;后来,他被纪文逼得心烦气燥,竟拿着刀胡砍起来。纪文心想:你急了,我可不急!咱们从长计议!想到这儿,纪文跳开去,落到场的另一边,道:“赵堂主,我看不必比了,你就认输算了。你都已经没招了,还打什么?”赵盛道:“对,我是没有招了。那有怎么样,你破我的招看看呀!”赵盛说着,一刀乱似一刀地胡砍过来,纪文一时间真的没了主意,因为这乱砍一气,毫无招数,似乎全是破绽,又似乎根本就没有破绽。但他的速度始终胜着赵盛,没有办法,只好防守一阵子。 这时,海清大师在一旁道:“胸有成竹固然厉害,但胸中无竹才是真正高的境界。”纪文一听这话,忙问:“大师说的可是‘无竹剑法’的要义?”海清大师点头道:“不错。无竹剑法之精妙所在就在于使剑人要做到胸中无竹,而要做到这一点何其难啊!就连老衲也是望尘莫及啊!”纪文听得此言,心想:海清大师都望尘莫及的事,他对我提就干什么?莫不是,他觉得我能行?他又一考虑:胸中无竹,胸中无竹,那就是打起来自由挥洒,不必论套数,对,什么招数,由他去吧!他一想通这一点,剑法上登时明朗了许多,他定睛细看赵盛砍过来的刀,果然全是破绽,他于是猛挥一剑,也是不论套数,一剑正划在赵盛拿刀的手上,赵盛手一颤,拿不得刀,刀掉在了地上。纪文一看得了手,忙对海清大师一拱手道:“多谢大师指点。”海清大师笑道:“哪里,哪里。还是纪少侠悟xìng高,老衲平生都未得此境界,纪少侠如此年少竟能达到,老衲真是佩服啊!”纪文道:“大师过奖了!”赵盛这时歪着嘴道:“姓纪的,算你小子狠,我输了!”说着,他拾了刀,回到三位堂主身边。这时,场下一片轰动。“噢,你看看,这赵堂主训完了人,又输了,你看他的面子能忙哪里搁?”“纪少侠真是少年英雄啊!这摩天门里四个堂主都打不过他,我看这摩天门掌门的位子该由纪少侠承当了。”“咳,人家纪少侠又不是摩天门的人,人家能瞧得上这摩天门掌门之位吗?依我看,他要当,就得当武林盟主。”“对。纪少侠武林盟主,我服。弄了个什么白庭亮,就那么一剑厉害点,怎么能打得过曾兆先!” 就在这时,纪文忽听身后一个女子喊了一声:“接招!”紧接着,就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朝自己的后脑勺打过来,纪文忙回手一剑砍上,将那东西砍做两截,低头忙看时,却是一架雕刻的非常细致的檀木古筝。只听这时钱浩道:“你这大胆妄为的东西,竟敢打坏我们小姐最喜爱的‘海檀香筝’,我跟你拼了。”钱浩说着,拔出短戟,上前便刺,纪文便回剑相迎,钱浩以武器与他抵住,却也将内力送过来。纪文见状忙道:“钱堂主,你的内力不如我,咱们快别拼内力了,免得受伤。”钱浩吼道:“你这小子,哪个要你可怜!”说着,他猛得一脚,踢在纪文肚子上。纪文由于只顾说话了,没有防备的了这一招,被一下踢翻在地。钱浩怪笑着,一脚踏在纪文的胸膛上,低头道:“姓纪的,你输了!让老子送你上西天吧。”说着,他一戟便朝纪文的咽喉刺去。纪文忙挥剑相架,早被钱浩抬另一只脚将两把剑全部踢掉。然而就在这个空当,钱浩没有与地接触的部位了,这就等于整个身子悬了起来,纪文抓住这个时机,身子猛地一翻,抓起一把剑,翻在一边,却将钱浩翻倒在地。 钱浩怪叫着爬起来,道;“小子,好本事吗?看来,你还真的不白给。”纪文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道:“刚才你不是已经认输了吗?怎么又上来了?”钱浩吼道:“你毁了我们小姐最心爱的‘海檀香筝’,我要你的命来赔偿。”纪文笑道:“那好吧,那咱们就再打一场!”“好!”说着,钱浩一戟朝纪文的肚子进过来,纪文这时想要快些结束战斗,便猛地一跳,两脚马上踢出,在钱浩的两边脸颊上一边来了一脚,钱浩被踢得连退几步,一抹嘴角,已经流出血来。他吼一声,又朝纪文刺过来,纪文这时已经落了地,见他朝自己的脑门刺过来,忙身子一矮,又向前一窜,这一下,却正撞入钱浩的怀中,钱浩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却被纪文占了先手,纪文一下夺下了他手中的短戟,而后又退了回来。他一亮手中的戟道:“钱堂主,你也该认输了。你的武器都让我夺过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钱浩道:“可恶。老子今天输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笔帐找回来的。”说着,他从纪文手里接了戟,退回本阵。 这时,纪文来到场上通厅上的台阶前,对虞华拱手道:“虞大小姐,小生实在是无心之过,还望虞大小姐原谅。”虞华在厅上站起来道:“纪少侠,原谅不原谅我敢说这个话。但我想知道纪少侠能不能胜得了我手中长鞭。”“啊,表……不,虞大小姐,咱们还要打吗?”这时,场下人又道:“纪少侠,怎么了,害怕了?”“唉,你说错了,纪少侠怎么会害怕?人家是怜惜虞大小姐是个姑娘,不忍心下手打痛了她。”“对,我看那虞大小姐和纪少侠倒挺般配的。”“就是啊,唉,虞大小姐,我说你们也不用打了,你快下来迎接夫君吧。”虞华一拍桌子道:“大家远来是客,我不愿说什么,但我请大家最好都放尊重点。”场下人一听这话,当即不说话了。虞华转而对纪文道:“纪少侠,你敢还是不敢和我打一场啊?”纪文见这局面看来自己是退不得了,便道:“那么,就请虞大小姐赐教!”“好!” 说话间,虞华一拍桌子,向着场上跳了过来,这一跳,正经过纪文的头上,只见他猛地长鞭挥手,纪文没料道他会有这一手,被一鞭打在面门上,一个跟斗翻倒在地上,脸上出现了一条血痕。虞华接着也稳稳地落在了场中。纪文捂着脸站起来,拾双剑在手,见虞华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但这眼睛却又有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关切之情,只听她说:“怎么样?纪少侠,第一招,你就输于我了。”纪文道:“虞大小姐武艺超群,在下佩服不已。”虞华道:“纪少侠,我和你打个赌。”“赌什么?”“赌头!”“赌头?”纪文心下一惊,他心说:“怎么表妹今天要与我以xìng命相搏?”纪文于是问:“那么虞大小姐,你说我们打什么赌?”虞华笑了笑说:“我赌你在十招之内必定要摔倒在场上。若我十招之内我不能DD你,我的头你可以拿走。”纪文笑道:“那么如果十招之内我走了,我的头虞大小姐就要要了?”虞华道:“不,我不要你的头?我只要你把《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留下,并加入我们摩天门。这样以来,你的头不也等于在我手中吗?”纪文道:“那好,我就跟虞大小姐打这个赌。虞大小姐,进招吧。”“好,那你就注意了!” 说着,虞华一鞭朝纪文的双腿卷来,纪文忙跳起来,一剑朝虞华头上刺过来,道:“虞大小姐,一招了!”不料虞华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任凭他刺,纪文马上一转念:“不好,她是在和我心斗。她知道我绝对不会伤她的。罢罢罢,输了便输了,免得到时候还得伤了表妹的xìng命。”想到这儿,他猛抽回剑来,就要落地,不料,虞华就在这个时候,一鞭卷住了纪文的腰,又猛地将纪文甩向一根柱子,纪文却伸手抱住了柱子,飞身一剑朝虞华刺过来,不料虞华仍是不躲,纪文吼一声:“你躲一躲好不好!”但还是猛收回剑来,却被虞华劈胸一鞭抽上,这一鞭抽破了衣服,纪文只觉得胸口上火辣辣地疼,忙后退几步,道:“赤蝎粉!”虞华笑道:“不错,你这会儿长了见识了!来吧,还有七招呢!” 说着,虞华又一鞭劈头抽下来,纪文忙一闪身,闪在一旁,一剑朝虞华的手刺过来,虞华仍是不躲。纪文气得收回剑来,还剑入鞘道:“虞大小姐,既然你总是不躲,我就不用剑和你拼了,我让你尝尝我龙神功的厉害!”说着,纪文双手做龙形,一拳朝虞华的胸前打去,虞华红脸道:“你……你不要脸!”忙还一鞭,纪文忙缩回手来,伸手去扯虞华左边的辫子。(虞华的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右两根辫子直垂至腰,通常,虞华都用它们做腰带。)纪文伸手去扯她辫子,她哪里肯让她扯上,忙还一鞭,朝纪文的腰间卷来。纪文忙闪身在一旁, 虞华叫一声,一鞭朝纪文的腿弯抽过来,纪文忙跳起来,还未还招,虞华却又一撤鞭,又一鞭朝纪文的肩膀抽过去,这一鞭来得奇快,纪文还未来得及使力,便早被一鞭抽上,一下DD地上,纪文的身子晃了几晃,竟又稳住了。虞华道:“好定力!”说着,脚向前一迈,一鞭仍朝纪文的腿卷来,看来,她认为想要DD纪文,必须卷到他的腿,纪文忙又跳到一旁。他想:还得还她一招。想着,他一拳又想虞华的脸上打过去,虞华身了一闪,一鞭朝纪文的胳膊上卷去,纪文忙收拳。虞华见到了这时还没有DD他,心下发焦,忙赶一鞭,正打在纪文的后腰上,纪文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但落在地上时却又站好了。 虞华这时丢鞭道:“十招已到,我输了!”纪文惊道:“不对,不对,才刚刚八招。怎么是十招了?”这时,一旁有人道:“确实已经十招了!”纪文心头烦乱,心想:不好,是我刚才忙中数错了。坏了,这可怎么办?虞华这时道:“纪少侠,你武艺高强,身法纯熟,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这时,场下的人起哄道:“噢,虞大小姐输了,我们看纪少侠会不会真要虞大小姐的头。”“静一静,我们静观其变。”场下不知谁又喊了这么一句,场下人当时静了下来。 虞华一歪头道:“纪少侠,我输了,按照约定。我的头你可以取走了。来吧,来拿吧。”赵盛这时在一旁道:“小姐,你不能啊。你要是死了,让我们怎么和掌门人jiāo代呢?”虞华道:“没办法。谁让我技不如人,还来逞能,我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纪少侠,你动手吧!”纪文一时没了主意,依他本心,他是确实舍不得杀这可爱的表妹的,但他若不动手,场下的人又怎么支?果然,场下的人一见纪文不动,又起哄道:“怎么了,纪少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下不了手啊?”“就是,这才叫英雄那过美人关呐!”“我看,纪少侠不如干脆向虞大小姐求婚算了。反正过不了美人关也还是英雄吗?”纪文听得这些言语,头脑一阵冲动。从怀里摸出ròu桂檀香剑,拔之在手。迈上两步,将剑一下放在了虞华的脖子上。他这时抬眼一看虞华的脸,只见虞华的脸上却充满了温情,甚至似乎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让他怎么下的了手呢? 但就这个动作,已经吓坏了旁边的四堂堂主,赵盛忙喊道:“姓纪的,你要是敢伤了小姐的话,我们就是拼了xìng命,也得把你杀了,为小姐报仇。”钱浩也道:“姓纪的,你可要想清楚,小姐可是你的表妹,你要是真的六亲不认的话,你就动手吧。”纪文呆呆地看着虞华,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谁知,虞华依旧朝他甜甜地笑着,却伸手两个手指,捏住那ròu桂檀香剑的剑尖,朝自己的颈项上移去,纪文见状忙喊道:“使不得!”急忙抽回剑来。 这一下,场下zhà开了锅:“噢,纪少侠到底向虞大小姐认输了!”“他下不了手啊!”“纪少侠,快求婚吧,还愣着干什么?”虞华对他道:“表哥,我的确输了,你为何不……?”纪文把ròu桂檀香剑一下chā在地上,单膝跪在地上道;“表妹,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你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的。”虞华道:“输了就是输了,打过的赌岂能不作数?”说着,虞华过来扶起纪文,道:“表哥,我不怪你,你动手吧。”纪文这时突然说:“表妹,论胆识,我比不上你;论计数,我也不如你计得好。这十招内,我也是招招挨打,我输了!但我又没有全输,所以我只听履行我输的条件的一半,我可以加入摩天门,但我不会jiāo出《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的。”“表哥……”纪文朝她点点头,意思是:你这个赌的用意我明白。虞华当即笑了,也朝他点点头,意思是:你做对了! 其实,虞华这个赌的用意就是要让纪文加入摩天门,而并不在于那秘笈。而纪文却真的看到了这一点。两个人似乎这时就已经心意相通了…… ###第卅六回 相见欢 !#00000001 于是,纪文就加入了这摩天门。比剑盛会很快过去了,整个摩天门又回到了平日的样子。纪文的房间直通后花园,有谁要去后花园的话只要他开着窗子就一定看的见,但现在正是冬天,所以不常开窗,纪文由于不敢在摩天门行事太过张扬,虞希材又没有回派,于是他便日日在屋里弹着从虞华那里讨来的琴消磨时光。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不觉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已经接近年关了。这一日,纪文正在房间里弹着那曲《莫回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纪文忙开门去看时,却是虞华在外边站着。虞华一见他,劈头便问:“表哥,你在屋子里弹的什么曲子呀?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还那么凄婉,到最后却又转出一点雄浑。”纪文笑了笑,说:“表妹,请进屋里说话。”两个人于是进了屋,都坐在桌旁。纪文抚摸着那琴道:“这首曲子是我和我故去的妻子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所作的曲子。现在她已经不再人世,所以我时时弹这首曲子以寄托我的怀念之情。”虞华一听这话忙问:“怎么?表哥已经有过嫂子了?唉,嫂子长得漂不漂亮?”“她很是美丽。只可惜已经故去了。”纪文的脸上这时显出一种痛苦的表情,不料虞华却丝毫没有察觉,她追问道:“那嫂子和我,谁漂亮?”纪文抬起头,让那种痛苦的表情看着她,虞华见他这样,便一摊手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纪文低下头来,不觉间,几滴泪水已经划过他的脸庞,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抹了抹,可这个动作却为虞华看在眼里,她帮过来道:“表哥,对不起,是我勾起了你伤心的往事。真的对不起,表哥……”纪文抹干了眼泪,道:“没什么,表妹。你活泼开朗,这xìng格很叫人喜欢。别在意,表哥没什么。” 虞华这时又道:“对了,表哥,你教教我这首《莫回首》吧?”纪文勉强笑了笑道:“表妹,我想你也该知道的,弹琴是需要心境的。你想学这首曲子,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些的心境,还是不学的好吧。”“那……我要是有知道找到了这种心境,到那时我要是不会这首曲子,岂不是很可惜?”纪文一下子被她逗笑了,道:“我劝你还是别有这个念头了。要找到那种心境,可得一个你的至亲至爱之人永远的离你而去,你说,那种感觉好受吗?”虞华突然沉下脸来道:“可是,我娘可是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了。”“你娘……”纪文一听这话,马上想将杨雪莉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虞华,虞华也立刻听出了他讲这句话的口气,她马上问道:“我娘怎么了?你要说什么?”纪文突然一转念,心想:我这个时候还不能告诉她这件事的。现在这个状态还不知道虞希材肯不肯相信我,要是这个消息再传出去的话,那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想到这儿,他道:“没什么。我只是听道你说大姨母,因为我也很想见见她但她却已经去了而感到有些激动。”“唉。”虞华叹了一口气,拉过那张琴,轻轻拔了几下,而后马上弹了一曲,纪文一听,却是《莫回首》,他细细地听她弹奏了一遍,竟是没有一个音有错。 虞华弹完了,纪文拍了拍手道:“精彩!表妹你弹得可真是精彩!没想到你只听了一遍便全记下来了。只是……”虞华歪头看着他问:“只是什么?”纪文道:“只是你的意象却与我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你我怀念的人不同吗。”纪文这时道:“对了,表妹,怎么你这两个月都没来看过我?害得我连向你道歉的机会都没有。”“道歉,道什么歉?”虞华很惊讶地说。纪文道:“因为我毁了你最喜爱的‘海檀香筝’,所以我必须向你道歉。”“嗨,不就那么一个筝吗?还值得你想这么长时间。没关系,我再让我爹买一个就是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两个月都没来看过我一次呢?”虞华笑道:“这两个月啊,我爹在外边忙着什么‘七神剑’曾兆先的事,所以没有回派。我便暂代掌门之位。但快过年了,我爹明天就要回来了,所以我从现在以后就有空了。以后我自然会常来你这里玩的。你欢不欢迎我?”纪文笑道:“当然欢迎了。来,让我弹一首《迎宾》。”说着,纪文拉过琴来,弹奏了一首《迎宾》,他的指法是那样的流畅,一个个地音从琴上飞出来,都飞到虞华的心里去了,虞华听着这美妙的琴声,竟不知不觉地醉了…… 次日。摩天大厅之上。 “恭迎虞掌门回派!”只见虞希材披着一件混黑色的披风,身后跟着摩天三神,一路径来至摩天大厅之上,在那宝座之上坐下。下面的人立刻高喊:“恭迎虞掌门回派,愿虞掌门福寿安康!”虞希材一挥手,众人便停止的叫喊,他问下面虞华道:“华儿,我不在这五个月间,派内可有什么大事?”虞华道:“回父亲,大事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来了一位要加入我门的人。”“要加入我门?是什么人啊?”虞华笑道:“此人不过二十岁,武艺却甚是高强,在比剑大会上,我们的四位堂主连同女儿都没有打过他。”“噢,还有这么年轻的人能胜过我们四位堂主的。此人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啊?”虞华道:“此人现在就在这里,他姓纪,单名一个文字。”“纪文?”虞希材的这句话虽然极力掩饰着他那惊讶之情,但仍能隐隐地听出来。虞华是个聪明的姑娘,哪能听不出来,她只是笑了笑,便侧过身子,朝纪文招了招手,纪文见状便从人丛中走出来。虞华道:“父亲,纪少侠就在这里。”虞希材用他那一只眼睛仔细地看了看他,心想:这个小子的脸上带着贺季玉和杨雯莉的影子,不是那个小杂种又是谁?但他又一想:现在不能杀了他,现在杀了他没有理由,若说为了夺剑谱,不免为天下人耻笑;若说是报仇,那只有可能是他杀我。不行,不行。这该怎么办?对了,他不是要来投靠,我看许是一计,罢罢罢,我也就将计就计。来,咱们斗一斗,看到底是谁厉害!想到这儿,他笑道:“原来这就是纪少侠,果然是少年英侠啊!老夫一见,就喜欢的紧。这样吧,既然少侠的武艺已经高过了这四位堂主,那么我看不如另设一堂,名叫摩天堂,就由少侠你来任这堂主,位居四堂之上。你看怎么样啊!”纪文忙道:“掌门,这不好吧!我初来乍到的……”“唉,这有什么不好?乍来怕什么?任人就要唯才吗!传我的话,从四堂中各抽一百精干,组成摩天堂,受纪少侠制约。”四堂堂主一听这话,忙道:“是,掌门!”虞希材接着有说:“这样,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咱们一者为了过年,二者为了庆祝纪少侠加入我门,我决定咱们大宴七天,大家尽快乐个痛快!好不好啊!”“好!”掌门一说话,哪个敢不听,于是各人便都去开始张罗这七日大宴了,纪文只管去点摩天堂的人员。不觉一天已经过去了,纪文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屋里,头还没挨到枕头,人便已经睡着了。 但纪文终就是因为有心事,不能熟睡。他在朦胧中,隐隐地听见外面的梆子敲三更天了。就在这时,纪文突然朦朦胧胧地听见窗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立时警觉,从床上马上翻起来,轻步来到窗下,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外面只两个男子在讲话,一个说:“咱哥们自从讨了这差事,一天三时不得闲。今天咱们可巧都睡过了头,那一家人该饿了好一会儿了!”另一个说:“咳,没他们什么饿的,今天中午他们吃了那么好的东西哪还能饿啊?”“唉,我说虞掌门也真是,那么一家子人,又与咱们走不到一条道上来,他只顾留着他们干什么。这样软禁着,一天三时好饭好菜地照看,值得吗?要依着我,就把他们一家四口都杀了。”“唉,虞掌门这么做也一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你又没有这个本事做掌门,在这里乱说什么呀!走吧,快点去给他们送饭吧!”“好吧!”两个人依旧谈着话,但这时他们已经远去了,说些什么渐渐地听不清了,但从纪文还能听清的几句来看,他们已经在东扯西扯了。纪文听得了这么一些话,心想:听他们声音的方向,是朝后花园去的,看来这后花园里关着什么人。我得跟去看看! 想到这儿,纪文轻轻打开房门,探出头来向两旁看了看,见四周并没有人,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快步进了后花园。纪文抬眼望过去,远远地还看得见那两个人的灯笼,纪文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向着那个方向走过去,稍稍拉近了一点距离,而后便远远地跟着他们,只见他们连转几转,转过了一座假山,便再也不见踪影。纪文心道:“这假山后面定有玄机,我且在假山下面黑暗中躲躲,待他们回去了,我再去看看。”纪文于是躲在了假山的下面黑暗之中。 过了好大一会儿,只听两个人念叨着上来了。“这老家伙,脾气还挺倔。不答应就不答应吗,还骂人!”“唉,走吧。反正他骂的是虞掌门,又不是骂咱们,咱们管他个什么劲儿!”“这算什么!他明明指着我的鼻子骂的。就算骂的不是我,我也觉得不舒服。真是!”接着,便听见两个人拉动铁环的声音,随之而来便是石板封上的声音。两个人又说笑着回去了。 纪文望见两个人走远了,便也绕到假山之后,伸手往山石上一摸,正摸着一个铁环,他又往旁边山石上摸了摸,发现只有这么一个铁环,便拉动了它。只动“呼”地一声响,一块石板移了开去,露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地面上一个地洞,洞里隐隐地透出些灯光来。纪文见这洞有台阶直通地下,便举步向下走去。他下到下面,却发现是一段长廊,在长廊上每隔一丈左右便有一个火把,这长廊并且还曲曲折折的看不到头儿,纪文生怕里面有什么古怪,便拔剑在手,一步步前进。 也不知转过了多少弯,纪文终于来到了这长廊的尽头,只见在尽着处是一个房子的前面,这房子似乎依洞而修,上面似乎没有房顶,房顶便是洞顶,便似在洞里直接chā上了这么一个房子的前面做隔离。纪文见那房子里透出灯光来,他轻步走过去,躲在窗下,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听屋内有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道:“爹,他们这次来又说了什么事让你那么生气?”只听一个老者的声音道:“还有什么事?还不就那么一件事?”那个中年人道:“什么?虞希材那个老yín贼他还不死心。他逼死杨家大小姐和四小姐就不说了,现在又把主意算计到我女儿头上来了。说什么,咱们也不能把玲儿送出去!”“唉,话是这么说,可咱们终就是在人家手心里啊!依你我的功力,要是他们来硬抢的,咱们可打不过他们啊!”“哼,他们要是来硬抢,我看爹,咱们干脆就一剑先杀了玲儿,然后咱们自杀算了。”“唉,要真那样的话也就只有这么办了!唉,但愿这一天不要来啊!”纪文听道这里心想:这里不知是关了谁一家人,但听得出来似乎这家里的第三代人是一个女儿,应该叫什么玲儿,看来也是生得很漂亮,被那虞希材看上了!哼,虞希材这个老yín贼,刚一回派就惦着这档子事。看来,他比那怜香惜玉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行,这事儿我得管上一管,待我进去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再做打算。 想到这儿,他直起身来,拍了拍门道:“里面有人吗?”只听里边那个老者道:“你又是虞掌门派来的人吧。你回去告诉虞希材,就说我们就是把我孙女杀了,也决计不肯把她嫁给他虞希材!”这时,只听好个中年人说:“爹,你可不可以留点儿余地。”纪文闻言忙道:“前辈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虞掌门派来的,我只不过是摩天门里的一个普通弟子,我刚才见派里的两位大哥到这里来,一时好奇,便来了。不知前辈可否让晚辈进屋一叙?”那老者道:“你我素不相识,何必要叙。你们见强攻不行,便要智取,我告诉你,我贺啸峰不吃这一套!”纪文一听这个名字,心头一震,心想:贺啸峰,那是我爷爷的名字呀!难道,这里囚禁的是我爷爷一家人。不行,我得进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儿,他立刻又道:“贺前辈,晚辈刚才不知你是谁?现在知道了,晚辈却有一要事相告,不知可否打开门让晚辈进屋?”这时,只听那个中年人道:“爹,要让他进来吗?”“哼,管他什么事。让他进来就进来!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英儿,你去开门吧。”“是,爹。”很快,门打开了,纪文一进屋,便觉得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包围在他的周围,他走进屋,只见是一个小厅,与小厅相连接竟还有几间屋子,那想来就是卧房了。 只见贺啸峰坐在当中的一个桌子旁边,见纪文走了进来,便问道:“小子,你有什么屁就快放吧!”纪文这时只觉得那种温情一下子充满了全身,他猛地扑倒在贺啸峰面前,道:“爷爷,孙儿可见到你了!”贺啸峰闻得此言,站起来道:“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爷爷!你是我的爷爷啊!我是贺季玉的儿子,当然是你的孙子了!”贺啸峰听了这句话,一时间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真得是玉儿的儿子?”这时,那个中年人,也就是贺元英,上来道:“爹,三弟的儿子怎么会在这里。这定是虞希材派人来假扮的,好引诱我们jiāo出玲儿的!待孩儿一掌毙了这小子!”说着,贺元英一掌就朝纪文的头上拍落,纪文看也不看,向上举掌相迎,掌掌相对,内力轻传,贺元英只觉得掌上一震,身子便被弹开。他马上赞道:“好功夫!”纪文忙道:“伯父,我真的是贺季玉的儿子啊!”贺啸峰这时道:“你说你是玉儿的儿子,我问你,你姓什么?”纪文道;“我姓纪。可……”他还没说完,就听贺元英道:“爹,你问这个没有用。三弟的儿子名叫纪文这是江湖上尽人皆知的事情,无论他是不是装的,都会说他是纪文的。”纪文见这样无法使爷爷和伯父相信自己,便站起身道:“爷爷,伯父,你们应该知道,这世上能将这摩天剑法以双手演出来恐怕只有我一个人。我正好带着剑,让我演给你们看看。”“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纪文!”贺元英说。 纪文于是拌擞精神,将摩天剑法的两部剑法的各自三百六十招按顺序两两配合,演出了前九十招。贺啸峰和贺元英一见这样,知道这定是纪文无疑,贺啸峰高兴地道:“孩子,真的是你。快,快过来让爷爷看看!”纪文便收了剑,来到贺啸峰面前,贺啸峰看着他高兴地道:“教长这么大了,武艺还这么好。真让爷爷高兴啊!”但转眼间,贺啸峰的表情便变的沉豫起来,他叹了一口气道:“都是爷爷当年糊涂,阻止你爹和你娘的婚姻,害的你一出世便是一个孤儿,你不会怪爷爷吧。”纪文道:“爷爷,我娘她还活着!”“还活着?她……她在哪里?”“在彩莎庄!对,她们应该已经从小重山庄回来了!爷爷,待我从这里把你们救出去,你们就往彩莎庄去与我娘和我大姨母她们会合吧!”贺元英这时道:“咦,你大姨母?这么说,杨家大小姐还活着!”“当然还活着,当初她是诈死。只可惜,四姨母是真的死了。”贺啸峰这时道:“对了,文儿,你可已有妻室?”纪文一听这话心头又是一阵痛,他强忍住了眼泪,道:“有过一位,名叫华如雪。只是,她已经被小重山庄给害死了,娘和姐姐这次去小重山庄,就是为了给她报仇。”贺元英问:“你还有个姐姐?你姐姐叫什么?”“她叫纪素娟。” 贺啸峰这时道:“对了,英儿,你还没把玲儿和你媳fù叫出来和文儿见见面呢!”“对呀!玲儿,阿珍,快出来,有贵客来了!”很快,有两个很是美貌的女子从里房走出来,一看便知道是母女俩。二人来到贺啸峰和贺元英面前,贺元英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三弟的儿子纪文。文儿,这位是你大伯母陶阿珍,这位是你堂姐贺忆玲。”“大伯母好!堂姐好!”“文儿侄子好!”“堂弟好!” 纪文这时问道:“大伯父,堂姐的名字我怎么听着好耳熟啊。”贺元英道:“这个名字是从你姑姑贺双玲那儿来的,她早逝,我这个女儿的名字便取了回忆她的意思,故叫做贺忆玲。对了,文儿,我们还没问你怎么会在摩天门呢!”“我是来为我爹报仇的!我要杀了虞希材,既为我爹报仇,也为四姨母报仇。”贺忆玲这时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为姑姑报仇?”纪文道:“当然想过,当年杀害姑姑的凶手隋曾康已被姐姐用dú针shè死了!”贺元英咬牙切齿地道:“哼,死在dú针下,便宜了那小子!”纪文又问:“爷爷,伯父,我还没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贺啸峰道:“当年,我把你爹赶走后不到半年,事先投靠我们的开日门的人孙霖便篡夺了我的掌门之位,并把我们一家软禁起来。后来,两门并门,我们又被引渡至此。虞希材一眼便看上了你堂姐,说是只要把你堂姐嫁给他,便可以给我们自由。我们不从,他便将我们软禁在此。” 纪文听后道:“爷爷,伯父,我看我们想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了。再留下去,天就要亮了。这样吧,你们再耐几天,这几天我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然后抽一个月黑的夜里救你们出去好不好?嗯,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这几天一定热闹的紧,只怕不便行事。这样吧,你们再忍一个月,等正月底,二月末,我便来救你们出去。”贺啸峰道:“那好吧。你快些回去吧。”纪文道:“这样,我先回去了。”说罢,他提好了剑,出了屋,穿过长廊,回到地上。纪文见四周没有人,便拉动了拉环,关上石板,按原路回了屋,依旧睡觉。 不觉过了几日,已经到了除夕这一天。这一天早上一大早,纪文刚刚漱洗完毕,就听见“当当当”的敲门声,纪文笑了笑,便道:“虞大小姐,门没chā,请进来吧!”门开了,果然是虞华跳了进来,她笑道:“哇,表哥,你这么厉害啊。头都没抬就知道是我了?”纪文道:“这派里,除了你,谁还肯到我这里来。”虞华顽皮地道:“这可未必了。比如说,那个给在摩天堂里打下手的巴新明,他要是有堂里的事自然会来找你纪堂主了!”纪文笑道:“要是那样的话,他可得在门外一本正经地说:‘纪堂主在吗?属下巴新明有事求见。’哪会像你这样一声不吭,只顾了敲门。”正在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一边敲还听见一个老fù人的声音说:“纪堂主在吗?”纪文对虞华道:“看吧,我说除了你谁敲我的门都会带着话的。”他接着说:“谁呀!请进。门没chā。”那老fù人打开门,道:“纪堂主,噢,小姐也在,我正到处找你呢!”虞华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那老fù人道:“掌门讣我来找你们两个,说是让你们去他房里见他。好了,我的话带到了,我去忙我的了。”说完,那老fù人离开了。纪文对虞华道:“表妹,你说你爹叫咱们会有什么事?”虞华道:“还能有什么事?大过年的,肯定是让我去包饺子,人家好不容易来陪陪表哥,他又来捣乱!”纪文笑道:“他叫你是去包饺子!难道叫我去也是包饺子?我可不会。难不成还要我跟你学不成?”“那……我就不知道了。咱们还是快去吧。” 两个人于是来到虞希材的房间,虞希材正在那里满面春风地等着他们呢。纪文和虞华一进门,便问道:“掌门(爹),你找我们?”虞希材笑道:“纪少侠,我找你们可是有大事啊!”纪文道:“什么大事?”虞希材道:“我问你,纪少侠,你少年英侠,可有妻室?”纪文心说:怎么这几天是个人就问我这句话呢?我的如雪已经过世这么久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勾起我的伤心往事。但纪文当然不能这么说,他于是道:“回掌门的话,属下先前娶有一妻,只是她在半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虞希材笑道:“这不妨。纪文,我要问你话,现在就咱们三个人,有什么话你可要老实说。”“是,掌门。”纪文心道:不好,他要跟我动真格的了! 只听虞希材问道:“纪文,你到我这摩天门来是不是来杀我为你爹报仇的?”纪文一听这话便犹豫了,你说这话让他怎么回答。他歪头看了看虞华,只见虞华的脸上显出一种恐慌。纪文一见从虞华哪里得不到任何帮助了,心想:他明明知道,我又何必隐瞒?想到这些,他便道:“回掌门,是的。”虞希材哈哈大笑道:“好,纪少侠,果然爽快!老夫没有看错你!”纪文一听这话头直发蒙,便问道:“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外甥不懂。”虞希材道:“老夫先前被jiān人唆使,误伤了令尊大人的xìng命,现在想来确实后悔莫及。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补偿你一下,也算我向你谢罪。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却不能儿戏,所以我必须试试你是不是那让老夫信得过的人。”纪文道:“外甥对姨父不利,自然让姨父信不过了!”“错!你如此恰恰让我信得过,我要做的补偿你的事就是,呃,……你不是现在没有妻子了吗,我给你续上一弦,我把我这宝贝女儿给你,让她做你的妻子如何?这样的话,你该放过老夫了吧!哈哈哈哈!”纪文歪头看了看虞华,虞华不好意思地说:“爹,你在说些什么啊!”虞希材又大笑道:“真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这一向被人说成不要脸的女儿居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不料,纪文这时突然道:“掌门,这件事赎外甥万难从命!”虞希材闻言,马上正色问:“为什么?”纪文道:“外甥先前曾得一佳偶,只可惜当时外甥疏忽大意,反害她丢了xìng命。外甥怕再害了表妹!”虞希材笑道:“没关系。娶过一个,就有经验了吗。这次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难不成,你还要打一辈子光棍?好了,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再不同意,咱们就只好论仇了。这样的话,你们的喜事就定在二月的初十了。好了,没事了!”虞希材看来真的是霸道成xìng,他把他的话说完了,便挥了挥手,示意二人离开,二人只好退出了这间屋子。 纪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虞华也跟了进来。纪文让她坐下,对她说:“真没想到你爹竟会把你许配给我?不过,真不知道你爹此举是何用意?”虞华嘟着嘴说:“还有什么用意,他还是想杀了你。”“此话怎讲?”虞华道:“在我十岁那年,我爹曾带我到街上去相过面,那相面的说我是先天克夫命,并且是永无解救,这辈子注定不能嫁人的。我爹把我许配给你,也许就是让我把你克死吧。”纪文这时问道:“你信吗?”虞华不解地问:“信什么?”“你信那相面的说的么?”“我当然不信。一个女子,怎么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呢?那岂不是要闷死了!”“对了,你说的对。这种事啊,就叫个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不信它,它自然就不灵了,我也不信这个。咱们在一起,保险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好了。”虞华点头道:“但愿如此。”纪文这时眼珠一转道:“再说了,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妻子,就算被克死也值得呀!”虞华不高兴地道:“哼,讨厌,说这些个无聊的话消遣人家。真不知道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年华姐姐是怎么受了你的骗才嫁给你的。”纪文一听这话一下子呆在了那里,他喃喃地说:“她……她比你小。”同时,他的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虞华一见这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上来道:“对不起,表哥,我又说错话了,你念在我们就要成亲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纪文道:“表妹,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真的是我害了如雪。”虞华这时道:“对了,表哥,你给我讲讲如雪妹妹的事好不好?”纪文呆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好吧。”于是,纪文向虞华讲述了他和华如雪在一起的原因和在一起的种种趣事。虞华听完后道:“原来,如雪妹妹是这样一个多才多艺的姑娘。要不是她残缺一臂,到真是个天地间少有的好妻子呀!只怕……只怕我比不上她!”纪文道:“的确,在我原来的心中,我的确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姑娘能够超过她。但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我反而希望你能超过她,至少要和她平起来,因为我又要娶妻了。”虞华笑道:“表哥,你放心,我会尽力做得和如雪妹妹一样好的。我也可以试着和你一起作曲、作词,一起弹琴,一起嬉戏游乐,当然我也会把家务cāo持好的。原来想必家务都是你包了吧。”纪文笑道:“是啊!如雪残缺一臂,我总不能让她干吧。但你就不同了……”“唉,我呀,要成了你的奴隶了。”“奴隶吗,倒不至于。不过,做仆人倒是可以的。”虞华娇嗔地道:“讨厌!好了,好了,你这主人,今天是年三十,你不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吗?”“好,出去就出去!” 两个人于是拉了手,出了摩天门,来到街市上。这一天,由于人们都在忙着过年,街上行人没有几个,但是街上的热闹气氛却很是浓郁。两个人在街上逛了一街,觉得虽然处处都是那么热闹,但却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纪文道:“表妹,我看今天街上没有什么好玩的。我看咱们还是去后花园里玩玩吧。”“好的。走,咱们回去。”两个人刚要回去,就见一匹马沿街赶过来,纪文见来者一定不是寻常人物,仔细一盾,却见得是海沙派的打扮。那人一见纪文,便翻鞍下马,来到纪文面前,道:“纪公子,小的这厢有礼了。”纪文笑道:“这位大哥,你可是雨掌门派来的?”那人道:“不错,我正是雨掌门派来的。雨掌门让我把这些衣服送给你,这是我们雨掌门亲手缝制的冬装,说是你穿上它一定暖和。纪公子,不好意思,这些衣服我本该刚一入冬就送来的,但我在来的路上遇上的风浪,船遇了难。我被冲到一个荒岛上,后来几经周折,我才来到这里,不想已经过年了。”纪文道;“只要人能平安就好。衣服虽迟了,但心意仍在吗。对了,你们雨掌门可还好?”“还好,就是日夜都在盼着你。她让我转告你,说是事情一办完,请你快些回去,她想在十年之内就见到你。”纪文闻得此言,他犹豫了一下,心道:“不好,我到底怎么办?这边是表妹,那边又是奴儿,我到底该娶哪一个?还是两个都娶?我该怎么办?”但他是个机灵的人,他马上道:“好,请转告雨掌门,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在十年之内去看她!”那人道:“好,我记下了。对了,雨掌门还让我告诉你,说是你的dú所怕的yào她已经查到了,那种草叫朱灵草。纪公子千万不能碰。”“是,谢谢,我也记下了。”“好了,我的事办完了,我该走了。”纪文道:“好,多谢这位大哥。请你多多拜上你们雨掌门啊!”“好的,我走了。”说罢,那人骑上马便走了。 虞华这时上来问道:“那个雨掌门是海沙派的吧。”“是的。”纪文现在感到身边似乎埋下了一千斤ZY,随时都有bàozhà的可能。虞华又道:“她是个女的吧?”纪文道:“是的。”虞华又问:“她今年多大年纪?”“她今年十四岁。”虞华这时一脸醋意地说:“哟,我说呢,比我还年轻,难怪迷得纪少侠神魂颠倒的。连我这个表妹都忘了!”纪文道:“不是,我……”虞华道:“我知道,你是自由的,你选择谁我管不着。但是,你既然已经与雨掌门有了约定就不该再订下我。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一下子伤害了两个姑娘!”纪文道:“表妹,你听我说,这件事,我本想和你爹解释的,可被他堵住了。我见你很高兴,便也不好再说此事伤你的心。可是……”这个时候,虞华一挥手道:“好了,表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说着,她哭着,向着摩天门跑了回去。 正文 37-40 更新时间:2012-11-3 9:58:28 本章字数:41038 ###第卅七回 贺新郎 !#00000001 转眼到了晚上,由于是年三十,摩天门里办了晚宴。宴会自然是热闹非常,派里的人们都在那里推杯换盏,划拳行令的,甚是开心。是啊,一年到头,只怕也就这几天虽忙也快乐的吧。纪文自然也参加了这次晚宴,可是他虽为摩天堂堂主,却没有与其他人一起划拳行令,他的心里现在很烦,他就在这一天里让虞华从大喜到大悲,可他自己又不知取谁舍谁。娶了虞华,就要对不起丑奴儿;娶了丑奴儿,就要对不起虞华。能两个都娶吗?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这时,虞希材在大厅之上突然发问:“咦,华儿呢?华儿去了哪里?有谁看见华儿了吗?”纪文闻得此言,忙抬头环视四周,果然不见虞华在厅上,他的心中马上一震,心想:坏了,表妹会不会出事了?她不会去寻短见吧。以她的xìng格,不会的,不会的…… 一个丫环上前来对虞希材说:“掌门,小姐在她房里不知在干什么。我刚才在门外叫她来赴宴,她说不想来。”虞希材一听便火了,道:“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不像活了,全派的人都在这里,就她特殊?快去,快去便她叫来,就说我命令她来!”“是。”那个丫环下去了。纪文听得这些话,心中暗道:“老天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丫环把虞华死拖硬拖拉了来,纪文忙看时,却见虞华的两只眼睛红肿得厉害,显是刚刚哭得很凶。她走到虞希材面前,拉耷着脸说:“爹,你找我?”“是,我找你。我说你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全派的人都在这里,你怎么躲在屋里不见人?我问你,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是……是孩儿想娘了。”虞希材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吗?这也难怪,好了,爹不怪你了。你快去坐下吧,你的座位在纪堂主旁边。”虞华一听这话,不高兴地问:“爹,哪个纪堂主?”虞希材一瞪眼道:“什么哪个纪堂主?咱们派里就五个堂主,你说有几个纪堂主?快去,快去!”虞华道:“爹,女儿不愿意坐在那小子身边。”虞希材笑道:“怎么了,怕难为情啊!嗨,江湖儿女,哪儿有那么多事?快去吧,快去吧。”他说着,把虞华向前轻轻推了一把。虞华没有办法,只好不情愿地来到纪文旁边坐下。 纪文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因此不会跟自己说话。可是她不说话,自己总不能不说话吧,他于是拿起酒壶便要往虞华的杯里倒酒,虞华歪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便又转过脸去,由他倒。纪文虽然觉得很没趣,但还是给她倒了满满一杯。他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举杯劝酒,却只见虞华拿起那个酒杯,将杯中的酒全部倒到身边的废物盆里,而后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慢慢喝着。纪文看着这个动作,心中一寒,缓缓地将那酒杯放在桌子上,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放在腿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桌子发呆。 就这样,晚宴虽然很是热闹,但纪文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感到的却是悲凉和冷落,他的心中在暗想:纪文,你算什么英雄好汉,这种时候,你怎么连一句话都不敢跟她说?但他也在想:我跟她说话只会遭她的白眼,这又何苦呢?他的心理现在矛盾重重,究竟何去何从,他也没有办法。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宴会就这样结束了,纪文满肚子地话憋在心里,烦恼不堪,回到屋里,却睡不着。于是,他跑到地窖里,找了一坛子好酒,再回到屋里,“咕嘟咕嘟”地喝起来。有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只喝了半坛,便觉得心里烦得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他猛地将那酒坛扔在地上,一时间酒香四溢,他拔出剑来,在屋里一阵乱刺乱砍,至于打坏了什么东西,他早已经不在意了。胡乱舞了一阵剑,他的酒劲上来了,他只觉得头一阵晕,便倒在地上“呼呼”地睡去了。 次日,他告了假,便不去宴会了,一连七日都是如此。他的心中现在想见虞华,但又怕见虞华,没有办法,在这种矛盾的心理,逃避是他的惯招。他一连七日,就在屋里弹着那柄琴,脑子里一会儿想想华如雪,一会儿想想丑奴儿,一会儿想想虞华,一会儿又想想秦月眉,时不时地怜秀娥也闯进记忆中来。他的思绪这七天来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奔流,一刻也没有平静过。 就这样,转眼的时间,七天就已经过去了,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坏,到了正月初九的早上,他终于在屋里坐不住了,便一个人往后花园里去了。入了后花园,顺着回廊走了一阵,他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甚是柔美,但却透着一种哀凉,似乎是对情人的思恋,又似是对情人的怨恨。纪文寻声找去,那声音却是从后花园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他心想:奇怪,后花园一直没有人住啊,那些房间都是客人们来了才住的呀!那这弹琴之人到底是谁?怎么他的遭遇倒似与我相同。他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一首诗来,于是,他大声念道:“舍南舍北皆春水。”只听那屋里的停了一停,接着便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但见群鸥日日来。”那声音甚是清脆,纪文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他于是又道:“花径不曾缘客扫。”只听那女子又接道:“蓬门今始为君开!”紧接着,只听门一响,纪文忙看时,却是虞华走了出来,虞华一见是他,便将门猛地一摔,退到屋里去了。 纪文见状,鼓了鼓勇气,走了上去,敲了敲门,叫道:“表妹,表妹,我可以进来吗?”只听虞华在里面没好气地说:“你还来干什么?还在吟唱杜诗圣的诗,你不怕污了这首诗吗?”纪文语带抱歉地说:“表妹,我想和你谈谈。你这样总是不见我,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的。”屋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虞华才说:“好吧,你进来吧。”纪文于是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陈设比较简陋,虞华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摆着一张琴。虞华道:“好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说完了就快点离开这里。我还要抚琴呢!”纪文拱手道:“表妹,我是来向你请罪的。”虞华冷笑道:“请罪?你纪少侠何罪之有?我看就不必了吧。”纪文道:“表妹,你这是何苦?你我即使不能做夫妻,也还是表兄妹一场啊,你这样把我拒之于千里之外算是个什么事?”虞华道:“是,咱们是表兄妹,说到天上地下咱们也是表兄妹。我也不恨你爱上海沙派雨掌门,我恨的只是脚踏两只船,这边你也动动,那边你也惹惹。不用说我了,就是你那老相好雨掌门只怕知道了也得和你分手的!”纪文道:“表妹,你应该体谅我事出无心。你知道……”纪文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我在这摩天门里,处处危机四伏,只有你一个让我感到安全的人,如果连你都离我而去,我在这摩天门里可谓举步维艰了。”虞华道:“表哥,你放心,我不会害你,可你对我实在也太过分了!你知道吗?那天……那天我真想杀了你!”纪文道:“表妹,我……我求你原谅我,好不好?”虞华看着他那渴求的神色,心中真的软了几分,也许她心中的那份真情还没有泯灭吧,她道:“原谅你?可以,但是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不许你再想向我爹报仇之事。”纪文听得这个条件,紧锁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对不起,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我也不可能答应。表妹,对不起,我告辞了!”说着,纪文头也不回地走了。虞华摇了摇头道:“死脑筋!”说着,她又坐下来,抚起了琴。 却说纪文从那屋里出来,心中却更加烦闷,他的心中一冲动,便举步向虞希材的屋里走去。虞希材这时正在屋里闭目养神,纪文的来访让他心头一惊,他心道:“姓纪的这小子难道来找我报仇了?”他心头虽紧,但神智未昏,他仍旧强作镇定地问道:“纪堂主,你所来何事啊?”纪文道:“我来求掌门一件事。”虞希材笑道:“什么事啊?”纪文道:“我想取消与虞华表妹的婚约。”“什么?你说你想取消婚约。怎么了?我女儿难道配不上你?”纪文笑道:“当然不是。虞华表妹乃是绝代佳人,当时只怕没有几个姑娘能和她相媲美,只是外甥已经与别的姑娘有了婚约,所以……”“什么,你已经有了婚约?那你为什么早些时目不说?啊?!”纪文道:“初定婚约那日,外甥曾想向掌门提起,但那日掌门似乎很是高兴,把我要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所以没有说成。就在当天,我与表妹出外游玩时碰到了那个姑娘的下人,表妹知道了此事,与外甥闹了矛盾,我们这七天都没有过好,所以也没有什么心情来说起此事。刚刚,我又和表妹吵了一架,所以觉得此事不说不行了,所以才……”虞希材本想发火,但一转眼珠,便笑道:“我的好外甥,你这么做可就死板了!”“此话怎讲?”“你想啊,这男人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是不是?你只消一句话,把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个姑娘都娶了不就结了吗?好了,好了,我这边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你那个姑娘的事儿就看你了,我不管了。对了,你去把华儿叫来,你和她一起回来好了。” 纪文于是又到了后花园里,见到了虞华,虞华见他又回来了,便道:“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纪文道:“你爹找咱俩,所以……”虞华舒了一口气道:“是为了咱们俩的事吧?好吧,走!”两个人于是一前一后地来到虞希材的房间。 不料,一进虞希材的房间,虞希材便朝虞华大吼一声道:“你这小丫头,快点给我跪下!”虞华不明所以,见父亲发了火,只好跪下。虞希材怒道:“你这小丫头,平时教你的三从四德都管什么用?你的在家从父到哪里去了?你的fù言和fù德又到哪里去了?”虞华这时道:“爹,你为什么发火,女儿不明白。”虞希材道:“爹已经把你许配给了你表哥,你又有什么意见?你还在这里折腾什么?闹得你表哥都找到我这里来,说是要退婚。你跟着这么一个武功高强、文采翩翩的丈夫还不知足,你是不是非要做到皇后才肯罢休呀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来人呢,给我拿家法来!”这时,在外面的小厮便应了一声,到后面拿家法去了。 纪文一见要动家法了,忙跪下道:“掌门,表妹并没有犯下那么大的错误。请掌门息怒!”虞希材道:“哼,这个小丫头,今天不打死她,难消我胸中的气!”纪文这时忙道:“掌门,你要打死了她。外甥……外甥可就没有妻子了!”虞华歪头看着纪文叫了一声:“表哥……”目光中充满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感情。虞希材看到二人的表现,哈哈大笑起来,道:“看看吧,两个人的感情这不是挺好吗?还闹成这个样子,都起来吧,起来吧。我不过是要试试你们两个罢了,看把你们吓的。好了,好了,就这样吧,你们两个不许再闹意见了,知道了吗?好了,走吧,走吧。”两个人道了声谢,便要向外走。可就在这时,那小厮拿了一根胳膊粗、一人多长的棍子走了进来,道;“掌门,家法来了!”虞希材将那家伙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怒道:“你这个小厮,谁让你去拿这么大的家法来了?我女儿受得起吗?”那小斯忙跪下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实在不知你要打小姐,我只道……我只道你要打纪堂主。”“混帐东西,还不快自己掌嘴二十,给我滚出去!”那小厮吓得,忙自己打了二十个嘴巴。虞华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纪文拉了拉她的衣角道:“华儿,走吧。”虞华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便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虞华走在路上,便埋怨道:“你这个良心的,说你没良心,你就是没有良心。你说,你怎么到爹那里去告我的状?”纪文叹道:“我那时觉得咱们俩的感情已经破裂,留着那个婚约空是害人害己,所以才去找了你爹要解除婚约。”虞华又道:“那……你娶了我,雨掌门那边又怎么jiāo代?”纪文低声道:“你爹让我娶……让我娶两个。”虞华一听这话,便皱紧了眉头,问道:“什么?你要娶两个?好,你们男人家三妻四妾的多的是,也不奇怪。只是我问你,若你真娶了两个,我们两个的位置怎么安排?谁是大,谁是二?谁是妻,谁又是妾?”“这……”纪文迟疑了。虞华见他这样,便冷笑道:“你光说娶两个。你要是安排不好这个位置,我告诉你,我和那雨掌门,哪一个也饶不了你!哼!”纪文道:“好了,华儿,别闹了。咱们不论位置还不行吗?”“不论位置?”“是啊,你们两个都只管是我的妻子,我不排大小就是了。”“好啊,这就话,亏你说的出来。你呀你,……”纪文无奈地道:“我又什么办法。好了,好华儿,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咱们安静夫妻还没做一天呢,你怎么尽想着你和雨掌门的位置呢?再说我和雨掌门订得是十年,十年以后,我身上的……”纪文说了这里,猛得停了下来。虞华道:“你怎么了?你说,你身上的什么啊?”纪文看了看四周道:“华儿,咱们到你弹琴那个屋子里去详谈好不好?”“好的。”两个人于是来到了虞华弹琴的那间房子。 纪文对虞华道:“华儿,你还记得雨掌门的那个信使说的事吗?”虞华道:“他说的事多着呢?有什么朱灵草啦,什么……”“对,我要说的就是它!”“它?它怎么了?我当时只顾生气了,没大听明白。”纪文压低了声音道:“我的身上中有一种叫‘金汤黄味蓉’的dú,这dú就是那雨掌门误下的。”“好啊,她对你下了dú,你还那么爱她。我是不是非要杀了你你才肯真心对我呢?”纪文道;“华儿,你小声点。要是让你爹听到了我的这个秘密我就完了!”“噢,对不起。你说。”纪文道;“我说了,她是误下的。正因为她是误下的,我才不怨恨她,要不……哼哼,我非杀了她不可!”纪文又道:“可是,我这dú已被我逼住,不会发作,只是怕那‘朱灵草’这一味补yào。我只要一吃它,便会浑身剧痛半个时辰而亡啊。正因为我不敢保证我不会误食这种草,所以我跟雨掌门订了十年的期限,若我十年之后尚有命,我会回去娶她。好了,华儿,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你若要害我的话很简单。”虞华正色道:“表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会那样吗?”纪文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会那样。可是,我却不敢担保我不会那样,我现在又在后悔答应娶你了。万一我有一天不幸dú发身亡,你不就……”虞华听得这句话,忙上来堵住他的嘴说:“我不许你说这些话。我不管,只要能和你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多长多短都无所谓的。但是……”“但是什么?”“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会真正做你的妻子。否则,即使你娶了我,我也不会和你同房的!”“什么条件?还是那个条件吗?”“不错,表哥。怎么样?你可以考虑考虑,反正在二月初十之前,你只要同意了,成亲之后你我之间便没有麻烦。否则,……”纪文道:“好,表妹,我考虑考虑。下个月的初八我给你答案,不过你只管做好做新娘子的准备就好了。”虞华高兴地道:“好,那我就等你的答复。” 这样,全派上下的人从一过正月十五便开始张罗着给纪文和虞华办喜事了。别人忙起来,纪文和虞华可闲着了。于是乎,虞华就天天跑到纪文那里去和他谈天说地。渐渐地,正月三十近了,纪文的心里边早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救贺啸峰他们脱身了。但纪文的表演力却远远比不上虞希材的好,越是近三十,他越是想,他就越显得心事重重,虞华哪里能看不出来,她终于在正月三十日的下午开口问了纪文:“表哥,我这日看你一天比一天心事重,你莫非因为与我成亲的日子近了,不好决断是不是要答应我的条件?”纪文其实当时正在那里考虑如何救贺啸峰他们脱身,所以对她的问话竟是丝毫没有戒备,只是说了句:“不是。”但他又马上意识到不好,他于是又马上道:“啊,是!”虞华一见他这样,马上就火了,道:“到底是还是不是?表哥,咱们都快成夫妻了,难道你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纪文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吧,表妹,那我就告诉你。可是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是,你放心。”“好,你俯耳过来。”虞华于是把耳朵凑上来,纪文对她耳语道:“在这后花园的地下长廊的尽头,囚禁着我的爷爷和大伯,还有堂姐和大伯母。我……我想救他们出去。”虞华小声道;“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帮你!”纪文小声道:“你真的要帮?”“当然要帮,自己的未婚夫的事,我不管,谁管?”两个人都笑了。 虞华于是又问道:“唉,你打算怎么行动?”纪文道:“我想,救人应该趁没有月亮的时候最好。我想,这件事,最好今晚或明晚。”虞华道:“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今晚二更我再来找你。”“好。”虞华于是离开了,可是纪文的心里仍是放心不下,他心想:我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她真的是真心要帮我呢?还是回去给虞希材通风报信去了?虞希材是她的父亲,出了事,说什么她也会帮着她父亲而不会帮着我的。我……但他又一转念:我生来就有这么一个好爱随便相信人的毛病,可是我往往没有在这上面吃过亏,这回但愿也不要。我……我毕竟还是不愿意怀疑表妹的。唉,一切听天由命吧! 纪文于是耐到了当晚,到了梆子敲到二更的时候,虞华果然来了。纪文问道:“华儿,没被别人,尤其是你爹发现吧?”“没有。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什么事?”“我爹为什么要关着你的家人?”纪文叹了一口气道:“你爹他好色成xìng,比之怜香惜玉有过之而无不及!”虞华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她一顿足道:“好了,好了,还是你自己去救他们吧。你对我爹太无礼,我才不要帮你呢!”纪文道:“华儿,你听我说。你知道咱们四姨母是怎么死的吗?”“不太清楚,只是约略知道一点儿。”纪文道:“这些话本来不好对你这个未婚的女孩子说,但事到如此我也该说说了。咱们四姨母就是因为被你爹看上而被诱jiān,自己觉得没脸见人,才上吊自杀的。”“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你既然没有去向你爹告发我,我又为什么要骗你。”“你……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呃,……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我现在不方便说,只是请你相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好,我就相信你。那这件事与我爹好色又有什么关系?”纪文道:“你爹,他看上了我堂姐贺忆玲,要逼我爷爷和我大伯把我堂姐嫁给他,但他们不从,所以你爹就把他们关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唉,你那个堂姐一定很漂亮吧?”“是的,很漂亮。”“那,她比我谁漂亮?”纪文有过与华如雪在一起的经验,他知道女孩子要是听说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就非要和她比比谁漂亮不可。这个时候,她要是问你的话,按着问话人的xìng格适当地拍拍马屁是很必要的。于是,纪文道:“你们两人各有千秋。不过,细比较起来,还是你比较可爱一点,我堂姐他太冷了!”虞华笑道:“对着你这么一头色狼,只怕只有我这个傻丫头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纪文马上道:“唉,你傻,你可不能说你如雪妹妹也傻啊!”“好了,好了,不和你说这些了。快点去救人吧。” 两个人于是出了屋,见天上果真没有月亮,便一路进了后花园,摸着黑来到那假山后面,纪文摸着那个铁拉环拉了一下,那石板又开了,里面透出光来。纪文道:“来,小心!”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阶梯,穿过了长廊,来到那小屋前。纪文见里面仍有灯光,便趴在窗下听了听,只听里面贺元英地声音说:“爹,就在今明两天了,咱们就可以……”后面的话听不清了。纪文暗自一喜,便上前敲了敲门道:“爷爷,大伯父,我来了!”门开了,贺元英见是纪文,笑道:“文儿,你来了。来,进来。”两个人于是走了进去。 一进屋,纪文才发现,四个人原来都在那里坐着,等着他来。贺啸峰一见虞华进来了,便问道:“文儿,这位是……?”纪文道:“这位是虞希材的女儿,孩儿的表妹虞华。华儿,这是我爷爷贺啸峰,这是我大伯父贺元英,这是我大伯母,这是我堂姐贺忆玲。”虞华走过来,道:“哟,表姐姐,原来你这么漂亮啊!”贺啸峰问道:“文儿,你怎么会带她来?”纪文道:“爷爷,华儿是个好姑娘,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哼!我看咱们的洞外早已站满了虞希材的人等着咱们上去呢!这啊,是来做卧底的!”虞华这时道:“爷爷你说错了!如果说我是来卧底的话,你们哪一个人杀不死我,抓不住我做人质。尤其是我表哥,连我们派里的四位堂主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又怎么能逃过他的手掌心呢?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吧!”纪文道:“对啊,咱们快走吧!真要有危险,咱们跟他们拼一场不就是了?”“唉,好吧。”贺啸峰点头道。 四个人于是带了包袱,随着纪虞二人出了屋,穿长廊,出了洞。洞外果然没有一个人。纪虞二人都是熟知地形的,便引了四人翻墙而出,纪文头些日子早在江边备好了船,四个人都上了船走了。两个人这才回道派里。纪文对虞华道:“大功告成!”虞华道:“是啊!好了,我回去睡觉了。对了,八天以后别忘了给我答复!”“是!表妹!” 转眼又是八天,这天上午,虞华又如以往一样来到了纪文的房间,一进门,她劈头便问纪文:“表哥,你说,我的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纪文道:“华儿,这个问题咱们下午再讨论行不行?”“为什么?”“我不想早说。到今天晚上,不还是二月初八吗?”虞华笑道:“说的是倒是这么回事。可是……我看就不用拖了吧。反正这个条件答应是不答应你纪少侠其实正月初八就知道了,不用再在二月初八一拖再拖了吧。说吧,说出来,咱们也好来个痛快。”纪文于是道:“好,我答应你。不再找你爹报仇便是!”“你这话当真?”“当真。”“真的当真?”“当然当真。难不成还要我断臂为誓吗?”虞华呶着嘴道:“我可不想当如雪妹妹的丈夫。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对了,后天,咱们就要成亲了。明天我就不来找你了,我得准备准备了!”“什么?我不说答应,你不准备啊!”“当然了!不过你放心,后天我会是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的。”“好,我期待着!” 两天的时间说快就快,说慢就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对于纪文来说,这两天的确是慢了点,他可是真想早些把虞华接到这边来。当然,他并不是忘记了华如雪,但有着对华如雪的怀念并不代表他要终生不再娶啊!那样的话,华如雪只怕在泉下也会不安了! 终于,这两天的时间过去了,摩天门迎来了大小姐和纪堂主的大喜之日。成亲的仪式依旧是那些,全都拜过之后,摩天门又决定大宴三天,好好庆贺庆贺。这会儿,纪文和虞华坐在了大厅之上,所有的人都在他们下面,中间空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好场地。 席间,剑术神‘日月剑’马元利起身对纪文拱手道:“纪堂主,我自回派之日起就听见纪堂主武功高强,比剑之时,派内无人能敌。我一直想同纪堂主切磋一下武艺,却总是找不出空闲,今日不若趁此大喜之时,我俩走上一路,也添添这热闹气氛。你看,如何啊?”纪文一时拿不准主意,便看了看虞华,虞华朝他一歙眼色,他当即会意,便道:“马前辈号称‘剑术神’,这剑术想必小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望其项背了!我看,咱们就不用走这一路,空让小子丢人现眼。”这时,虞希材道:“自然了,马兄弟既然号称‘剑术神’,这一个人与他单比剑术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这样吧,华儿,你就和新郎一起与他走一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若是比武伤了人,见了血,那是大大的不吉利,马兄弟,烦你到外面折三根树枝回来作兵器怎么样?”马元利道:“这好说。”说着,他一纵身跳出了摩天大厅,径直朝一棵树飞过去,只见他身子还未落地,便已经伸手一划拉,早已将三根树枝拿在手中。紧接着,他的脚一蹬那树干,又跳回到大厅之上。纪文见了这等轻身功夫,也不由得暗暗叫绝。 马元利道:“纪堂主,虞小姐,你们接剑吧!”说着,马元利将两根树枝扔了过去。这一个动作,纪文看得清清楚楚,马元利已经运上的内劲,这扔过来的树枝势如利箭,伤常人与剑无异。然而,虞华却没看出来这些,仍要伸手去接。纪文忙叫一声:“华儿,小心!”虞华一听这样,忙一闪身,整个人挡在了纪文的身子前面。纪文一下子急了,正要将虞华拨开,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两根树枝飞过来,一下子刺破了虞华胸前的棉袄。纪文一看心中如刀割般疼,他急忙扶住虞华的肩头道:“华儿,你怎么样?”虞华笑了笑,将那树枝拔出来道:“我怎么样?我好好的。就他这点儿微末道行,还打得透‘金玉宝衣’吗?哎呀,这‘金玉宝衣’可是又救了我一命了。”纪文接着道:“华儿,你会用‘摩天剑法’吗?”虞华道:“我只会残缺不全的两部剑法。”纪文道:“好,华儿,你尽管使招。我配合得来。来,我们下去!”纪文于是拉了虞华的手,两个人各拿了一根树枝,一起跳起,来到马元利面前。 马元利笑道:“小姐的‘金玉宝衣’当真是刀qiāng不入,真是名不虚传啊!”虞华道:“马元利!我原来叫你一声叔叔,你别得意忘形的不得了,比武就比武,你为什么要在扔树枝时含上杀招?”马元利笑了笑说:“这又有什么?我含上杀招其实根本就没有用。对纪堂主他根本就不怕,对小姐你,不,对纪夫人你呢,你有‘金玉宝衣’,自然也不怕了。你说,我这杀招能杀了谁呀?”虞华道:“好,算你有理。来,咱们剑上见真功!”马元利正色道:“好。念你们是后辈,你们就先出招吧!” 虞华道:“好。接招!”说着,一着“开天辟地”直刺马元利当胸,纪文忙用“回天有术”护住二人的门户,但还空中虞华的进招点。马元利见这一“剑”刺来,忙挥“剑”削开,却紧接着是一招“踉踉跄跄”,只见他脚下虚点几步,连续几“剑”刺向二人的下盘。虞华忙转成“回天有术”回护二人,纪文却立刻转成了向下的“披星戴月”,一下子将马元利的“剑”搅住,虞华见纪文得了手,马上变了招式,一“剑”“鱼跃龙月”自下往上刺向马元利的前胸,这样一来,马元利“剑”抽不回来,前胸又马上要被人刺到,这眼看就要输了! 但马元利岂是那轻易认输之人,他见仅用剑术不行,便挥左手一下子握住了虞华刺过来的“剑”尖,内力猛传,向虞华“唰”的一下弹出老远,撞在了一张桌子上。这样一下,纪文便分了神,他忙使手“星月连珠”,连刺三剑,封住了马元利的攻势,便一跃跳向后边,来到虞华身边,见虞华的嘴角已经见了血,他忙伸手一把她的脉门,发觉虞华已经受了内伤,好在并不严重。他正待说什么,马元利却纵“剑”打将上来,纪文一时间觉得此人有万般险恶,恼愤jiāo加,他猛地还了一“剑”。立时便使用“彩虹剑法”,一“剑”快似一“剑”地逼将上来,马元利被他这么忽然换招弄得不知所措,忙卖一个破绽,跳出圈子来,叫道:“你……你这用的不是‘摩天剑法’!”纪文冷笑道:“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人如果一生中只会一种剑法的话那他可就枉拿了剑了!我用的这是‘彩虹剑法’,你接招吧!”说着,他又飞身一“剑”趄马元利的天灵刺了过去…… ###第卅八回 沁园春 !#00000001 马元利没有见过“彩虹剑法”,饶是他经验丰富,但是纪文刺过来的这一“剑”在他看来竟是毫无破绽,他想举剑招架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眼见着这一“剑”是刺上了,他慌忙把头一缩,纪文的这一“剑”正擦着他的头皮过去,纪文的这一“剑”也蕴上内劲,只听“哧”的一声,这一“剑”竟将马元利顶上的头皮连带一大皮头皮给挑了下来,一时间鲜血顺着头顶一直流到颈项。马元利一捂头顶上的伤,吼道:“纪堂主,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之人!”纪文冷笑道:“我卑鄙?是,我刚才的那一手的确很卑鄙,咱们说好了是比剑,为的是大喜的日子怕伤人,所以用树枝以克制剑上的内劲,其实就是不许用内力。可我用了,我刚才真的很卑鄙,可是,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你看看,你刚才那一掌把华儿打成了什么样子,都顺着嘴角流血了。如果我不运内力打你一掌的话我能把你打得吐血吗?”马元利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一抖手,从袖子里打出一块手绢来包住头上的伤,而后对虞希材拱手道:“大哥,对不起,小弟我无能,打不过他。”说罢,他无奈地退回席间。 纪文这时连忙走到虞华身边,关切地问:“华儿,你伤的怎么样?”虞华道:“不碍事,只是觉得内息有点乱。调养一会儿就好了。”纪文这时抓起她的左手,道:“来,我帮你!”说着,他将他的内力轻轻运到虞华体内,虞华只觉得五脏之间出现了一股热气来来回地流转,浑身只觉得分外地舒服。由于虞华的伤本来就不重,所以纪文只运了一口气便不运了,虞华大略地调了调内息,觉得已然无碍。 这时,席上内气神“麻杖客”张瑞站起来道:“看来纪堂主对自己的内力是很自信了。”纪文拱手道:“张前辈,你说呢?当然,我的内力比起你内气神来自然是远远不及了。要不,这内气神的封号早就该是我的了。”张瑞笑道:“噢,这么说纪堂主也想当内气神就是了?那么你就进招吧。我今天就和你来比拼一下内力。”说着,他一纵身跳在场中。纪文道:“好,那么晚辈就斗招向前辈讨教几招。”说着,纪文便要上前。这一下,一边可急坏了虞华,她忙道:“相公,你不能去!他的内力在摩天门里数一数二,你……你怕是不是他的对手!”纪文回头道:“别担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他向前走了几步,道:“张前辈,咱们这就开始吗?”“这就开始好了,你是后生,我让你先进招!”“如此,承让了!” 说话间,纪文丢树枝在一旁,双手在胸前抱作龙头形状,脚下猛地向前一窜,一记“龙神功”便朝张瑞的前胸打了过去,张瑞的看家本领乃是“内虎掌”,他见纪文用此一招他从未见过的武功,料得来者不善,于是他忙一掌挥出,迎住的纪文的这一拳。两个人拳掌相接,内力便在两个人的体内来回的转悠,纪文用的恰是当时提升内力的方法,不过,纪文是不会让这个方法持续下去的,因为他不会傻得自伤身体。当他感到内息运行了小半个周天之时,便突然将全身内力聚于两掌,向张瑞的体内发出。这样,纪文体内的内功完全成了攻势,但张瑞的体内的内功却仍在游走,这一来,两个力量便在张瑞的体内jiāo在了一起。张瑞一开始也感到奇怪,他以为纪文要和他换功,他想要遏制这一过程,但他的本事却不及纪文的本事大,只能随着他走。这样,纪文忽变方法,二力一错,张瑞只觉得胸腹间一阵剧痛,当即被弹出老远,一时间鲜血狂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旁边速度神“血罗汉”胡无敌忙上去将他扶起来,问道:“三哥,你觉得怎么样?”张瑞抹了抹嘴上的血,对纪文道:“纪堂主有勇有谋,内力深厚,老夫佩服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四弟,你可也要和纪堂主比过?”胡无敌一见两个哥哥都不是纪文的对手了,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便道:“我的本领还不如二位哥哥呢,我看就算了吧。”于是,他便扶着张瑞退回到席上。 虞华这时跑上来高兴地说:“相公,你可真行!”纪文笑道:“你过奖了!”虞希材这时在一边说:“贤婿啊!老夫的这三个结义弟弟都败在你的手下,现在就剩下老夫我了。来,我先敬你一杯!”这时,旁边一个丫环递过一杯酒,纪文接过来道:“谢谢岳丈大人!”说罢,他一饮而尽,与此同时,虞希材也喝干了杯中的酒。两杯酒刚尽,虞希材一撩衣服已经跳在场中,他道:“贤婿,你有如此本事,我很是欣赏。这样吧,老夫陪你走几路,你看如何?”纪文看了看虞华,只见虞华一脸的祈求在那里看着他,他忙道:“岳丈大人的《神狂经》,小婿实在不是对手。”虞希材笑道:“那怕什么。我想咱们两个无论谁胜了都不会伤了对方吧。来,与我走几路!”纪文闻得此言,心道:“虞希材,你好yīn险,你怕打不过我,我会伤了你,先丢了这么一个包袱下来,让我无法对你下去。你既然如此害怕,就该别下来!反倒让我为难!”只听这时虞希道:“来吧,出招吧。”纪文道:“那我就来会会岳丈大人的《神狂经》!” 说着,纪文拾起树枝,一招“飞燕长虹”径直招虞希材的天灵刺过去,虞希材正待要挡,纪文却突然收“剑”,却变做一招“彩虹剑法”里的“下斩式”,朝虞希材右胁斩过去。虞希材忙转手去挡这一“剑”,纪文却又忽然撤剑,又换做一招“弓扎马盘”朝虞希材的下盘刺过去,虞希材的身子忙起在空中,不想虞希材身子胖子,不若纪文年轻身子也轻,纪文脚下猛地一用力,早起在空中,比虞希材起得还快,还高,他看准了时机,一脚朝虞希材的面门踢过去。 纪文本来知道,虞希材为人本就yīn险狡诈,且又武功高强,所以自己的招招招都不敢用老,生怕哪一招回不来便被他占去了先手,使自己处在下风。并且,他也知道以虞希材的武功自己的招招虚招应该是一招也打不中他,只能与他周旋。但令纪文料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一脚虽然仍然是虚招,但虞希材却没有躲,反而将脸凑了上去,这一下,纪文的脚可收不回来了,这一下,在空中就把虞希材踢了一个筋斗,虞希材一下跌在地上。虞华忙叫了一声“爹”,过去扶起了他。纪文落下地来,也忙过来,叫一声:“岳丈大人,你没事儿吧。”“我……没事!”突然,虞希材的脸上露出杀气,这是纪文万万都没有料想到的,只见虞希材猛地一掌挥出,正打在纪文的前胸之上,纪文被他的霸道的神狂真气弹到了一根柱子上,可虞希材也被纪文的内功震的吐了血。虞希材不由得叹道:“好功夫啊!好功夫啊!”一边赞叹,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诡异的笑。 虞华见自己的父亲没有事,便跑过去扶起纪文,关切地问道:“相公,你没事吧?”纪文抹了抹了从嘴里喷出来的,溅在脸上的血,道:“华儿,你瞧瞧咱们这大喜的日子,一对吐了血。”虞华道:“相公,回答不比了,咱们跟谁也不比了。咱们新婚的日子,与比武挂不起来!来,让他们来这里吃吃喝喝,打打杀杀吧,咱们去洞房吧!”“唉!”这倒好,新郎新娘不用别人送,自己进了洞房。 洞房里,纪文坐在桌前,虞华坐在新床上,她埋怨道:“爹爹和他那几个结义兄弟真看不开时候,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出来争强好胜!”纪文冷笑道:“争强好胜?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争强好胜?”“是啊!那你说他们是干什么?”“哼,我一日不死,《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一日不jiāo出,他们这争强好胜就一日不会停止。华儿,你知道吗?我多想完全相信你,可是我又不敢。我现在只能信你一半,说实话,我现在甚至在怀疑,你是不是你爹派来暗算我,或是偷我的剑谱的?”虞华急忙道:“相公,你不要这样说,我没有……我是真心一片对你的,或者,我爹也许真的有这个意思,但我没有,我真的是真心对你的!”纪文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在摩天门里只有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真的希望你看在咱们是表兄妹,现在又是夫妻的份上,不要欺骗我。”“我不会的,我不会的,相公,请你相信我。来,相公,咱们到园里去走走吧。不,相公,咱们干脆骑了马,到太湖边去玩玩吧。”纪文道:“好吧,太湖是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好地方,咱们就去那里。” 两个人于是带了配剑,携手刚走出门,就见一个人急急忙忙向着大厅的方向跑过去。纪文正yù上前,虞华止住了他,道:“相公,你去不方便,我去!”说着,她身子一跃,早就跳在那人的面前,那人是虞希材身边的一个仆fù,因为天天就会海侃,人都叫她海嫂。虞华一见是她,便笑道:“哟,海嫂,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去哪儿呀?”那海嫂一见是虞华,便慌慌张张不知该干什么了,她浑身哆哆嗦嗦的,连嘴唇都抖抖索索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话来。虞华见她不说话,将剑往她脖子上一放,道:“走,跟我去见我相公!”海嫂吓得忙道:“小姐啊,我求你,千万不要带我去见纪堂主啊!要是见了她,我……我……我就没命了!”“怎么会没命了?要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少废话,快走!有我在,他不敢杀你!”“好,好,我走,我走。小姐,你小声点,我的心脏病快要犯了!”“快走,少罗嗦!”“是,是。”于是,虞华押着海嫂来到纪文面前。 纪文看了看她道:“你就是海嫂吧?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你来干什么来了?为什么我们一要出门你就那么急地跑开了?”“我……我……”那海嫂更是哆嗦成一个了,虞华用剑一压道:“说!”“我……我……我不敢说啊!我的妈呀!我的小姐,我的姑爷,求求你们,你们饶了我这老婆子的命吧!”虞华道;“饶你当然可以。你只要说出你干什么来了?这里,谁也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否则的话,你想不想见今天晚上的月亮了?快说!”那海嫂吃了吓,情知是不说出来没有自己的活命,只好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掌门讣我来偷听小姐和姑爷在说些什么,并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回去禀报!”纪文抬起头来,看了看虞华,虞华这时也正抬起头来看他,两个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虞华马上又逼问道:“说,在这之前,你来过几次了?”“就……就这么一次,之前我没有来过。真的没有!”“胡说!快说,来过几次,免得皮ròu受苦!”虞华这样一来显得真是火了,她也许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这么做。海嫂带着哭腔地说:“真的……真的就这一次。以前其它的人来过,我就这一次,真的,真的。求求小姐、姑爷,你们饶了我吧!”虞华看了看纪文,纪文点了点头,虞华于是道:“好,我们放了你。今天的事,你看着向我爹汇报吧。我看,他还能把我这个女儿给杀了不成。相公,咱们走吧。”纪文于是和她仍旧携了手,来至马棚,各牵了一匹好马,出了摩天门,一路径朝太湖奔去。 不过半个时辰,两个人便已经来至这太湖边上,只见太湖上烟波浩淼,一眼不到边际,颇具气势,竟与大海有几分相似。二人下了马,纪文来到水边上,用手捧了水,喝了几口。虞华笑道:“相公,你喝这水做什么?”纪文也笑道:“我啊,一看见这太湖,便想起了大海。我一想起大海,就想起了那咸咸的海水,我是要喝喝这水有没有咸味啊!”虞华娇笑道;“这是淡水湖,怎么会有咸味?唉!”纪文道;“华儿,你叹什么气啊?”虞华道:“可惜现在是初春,要是夏天的话”“要是夏天怎么样?”“要是夏天咱们就可以来这里打鱼,来这里游泳了。”“唉,现在你要是不怕冷,一样可以下去游啊!”“我才不呢!我可不想刚成亲就让你照顾病人。”“哪里?哪里有病人?”“唉呀,真是笨啊!我要是着了凉,那不就是病人了?”纪文笑道:“嗨,怎么会着凉呢?这里又不是关外?看,我就不怕冷,你等着,我下去给你摸条鱼上来。”说着,纪文看了看四周,见近处无人,便除下新婚袍服和配剑,jiāo于虞华,自己一纵身跳下湖去,一下子便沉到水里,不见了踪影。虞华在岸上痴痴地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上来;又等一会儿,还不见他上来;她一直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她上来,她的心中,一种恐惧的心情涌了上来。她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她心道:坏了,坏了,相公只怕出事了。我……我该怎么办?不行,我得下去!“想到这儿,她也除于身上的棉袄和配剑,和纪文的袍服和配剑一起放在马背上。而后,自己也一纵身,跳到水里。 她在水里游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纪文的踪影,她的心里现在也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是焦急,是害怕,是伤心,是悲痛,或者是几者混在一起。但她的心xìng并不是极好,在水下一会儿,她不得不上来换气。她换好了气,却忽然觉得脚下被人一拉,整个身子向下沉去。她心头一紧张,灌了几口水,整个人便在水中挣扎起来。挣扎了一会儿,忽然她的身子又不知被谁一托,又浮上水面。她定了定神,忙道:“是谁?是谁在水中做怪?”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哇啦”一声人叫,忙回头看时,却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看见的也只是一圈圈的涟漪。虞华这时笑了,道:“表哥,你就别折腾小妹。小妹我身子柔弱,你就不怕哪一下弄不准,把我弄到了那边去,你可又得鳏居一段时间啦!”这一句话落下去,水波也静了。突然,虞华只觉得脚心一阵痒,她心里知道是纪文在下面捣的鬼,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她还一边道:“表哥,哎哟哟,你饶了我吧。小妹,受不住了!”这话刚说完,她的脚心不痒了,忽而又只听身后“哇啦”一声人叫,她这次却不转头,却猛将左手伸出,却一下子抓到了身后人的手,而后身子转回去一看,果然是纪文。 虞华当即娇嗔的道:“讨厌,讨厌,你自己弄湿了身子就罢了!还没得拖着人家也下水!”纪文笑道:“好了,好了,虞大小姐,小生知错了,小生这厢给你陪罪了!”虞华淘气地晃着头道:“饶你当然可以,不过,我问你,你的鱼呢?”“我的鱼在这儿。”说着,他一伸手将虞华的身子从水中一下子举起来,一举过头,笑道,“是一条美人鱼!”虞华在纪文头顶上叫道:“你……你快放我下去!放着鱼你不打,偏偏拿我开玩笑!快放下我!”“是,虞大小姐!”说着,纪文把两手举到头的前上方,猛地一撤手,只听“咚”的一声,虞华重重地落在水里,幸得虞华早有防备,没有呛到水,便即浮上来,上前就给了纪文一拳道:“再叫你拿我开玩笑。快点,快点去摸鱼!我跟你说,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是!”说着,纪文一个猛子扎下水,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浮上来,手里握着一条大鱼道:“唉,华儿,今天晚上,我可要吃你的手艺了!”虞华游过来,接过大鱼,见那大鱼活蹦乱跳的,心中甚是喜欢,便道:“好,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走,上岸吧!”二人于是带了大鱼,游上岸去。纪文问道:“华儿,咱们还要去哪里玩?”虞华道:“今天白天,咱们不回派了。咱们出去到酒店去吃喝,顺便再买些生食,今天晚上让我来为你掌勺。”“好,那就这么定了!”两个人于是在外面游玩了一个白天,至太阳西沉,方才回到派中。 晚宴开始了,这晚宴本为新郎新娘所办,但新郎新娘却不在场。纪文坐在新房里,虞华却来到厨房,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十分丰盛的晚餐。纪文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夸道:“华儿,你的手艺可真不错。我原以为,你这大小姐应该没有下过厨。我原以为,……”“你还原以为什么了?”“我还原以为今天的大鱼算是废了,我明天还需再捉一条来让厨娘们做呢?”“那现在呢?”“我明天还要去捉,我尝着你做的鱼比谁做的都好吃。我还想吃。”这时,纪文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悲伤的神色,虞华忙问:“相公,你怎么了?”纪文哀叹道:“可惜我却从来没有吃过如雪的手艺。她残了一条手臂,不能做饭。”虞华过来安慰他道:“我想,如雪妹妹的手艺也应该非常棒的。”纪文又转做笑脸道:“对不起,咱们大喜的日子,我却提这伤心的过往。”虞华笑道:“你若是娶了我就忘了如雪妹妹的话那才是我瞎了眼呢!”“谢谢你这么体谅我!来,吃!”“吃!”这才好,那边是大宴,这边是小宴。 突然,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不好了,海嫂吊死了!”纪文一听这话,忙对虞华道:“华儿,走,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好。”两个人出了门,寻声找去,却见在后花园里的衣服架上,海嫂吊死在那里,旁边的人打着灯笼,正在那里不知所措。纪文走上前,借了一个灯笼来,仔细地照了照海嫂的尸体。突然,纪文猛地抽出佩剑,一剑划去,竟将海嫂的尸体开了膛,众人无不惊呼,虞华知道丈夫此举定有用意,便壮着胆子上来看时,只见海嫂的内脏尽皆碎烂,显是中了有极高的内功的人的dú手。纪文笑了笑,对虞华道:“华儿,咱们回屋去吧,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想我已经清楚。只是现在我不便说,抽空我再详细告诉你。”虞华这时真的十分相信纪文,便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回了屋…… 夜来,虞华在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许睦的是因为新婚第一晚的缘帮吧。纪文却似乎因为累了,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虞华的脑子里始终在想着一件事,那种是海嫂的死,她想:为什么相公说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呢?难道是他下的dú手?是他在我去做饭的时候下的dú手,又把她吊在那衣服架上?不会啊!相公不是这种人的!她的目标只是我爹,除了我爹之外的摩天门所有人她都不会无故伤害。难道是……爹,是爹因为她办事不力而杀了她,还是别的什么人?她越想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想,这样一来,竟似乎这一晚就要睡不着了! 她想着想着,翻了一个身,身子正好背对着纪文。突然,纪文大吼一声:“虞希材,我非杀了你不可!”他喊着,一脚踢出,这一脚却正踢在虞华的屁股上,只一下就将虞华连着被全都踢下了地。幸而这一脚由于是在睡梦中踢的,没有蕴上内力,要不然,只怕虞华的下半身就废了。虞华在地上,裹着被站了起来,见纪文仍旧在床上舞着招式,心道:“好啊,表哥,原来你仍旧念念不忘找我爹报仇!”她想着,便拔出床头佩剑,又来至床前,伸手猛拍纪文的肩膀,纪文一下子被惊醒了,坐将起来,见虞华在面前,正要说话,却被虞华一下将剑放在的脖子上。纪文不明白是怎么了,便问道:“华儿,怎么了?你怎么用剑对着我?难道……难道你真的是你爹派来暗算我的。对不起,我的剑谱没在身上,我……我得让你失望了!”虞华道:“呸,谁是你说的那种人。人家是相住你,才嫁给你。你道你答应不找我爹报仇了,可你适才梦里却仍旧喊着我爹的名字,说非要杀了他不可!你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好了,咱俩还是夫妻;说不好,我拼着守一辈子寡,也得杀了你。”纪文一听便笑了,道:“华儿,你道我刚才在梦中梦见什么了?”“梦见什么了?”“我梦见今天白天和你爹打的那场仗。我当时被他打了那一掌,是碍着你的面子才没有发作,否则我至少也要破口大骂的。但当时没说,心里可仍旧想着,于是梦里便喊出来了?华儿,你相信我,我就相信你。好了,咱们之间不要闹什么矛盾了。来,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把剑放下吧。”虞华迟疑了一会儿,才咬着牙道:“好,我就再信你这一次!”说着,虞华把剑放下,chā入床头鞘中。正在这时,二人忽听门外有“”的声音,虞华当时警觉,一闪身来到窗下。这时,只听门外“喵”的一声猫叫,虞华无趣地笑了笑,走回来,道:“是只猫。好了,相公,我也累了,你拜托你,睡觉的时候老实点,我刚才就被你踢下了地。”纪文忙拱手道:“是,贤妻,我若再这样,以后睡觉时你就用绳子把我绑在床上。”“好,就这么办!”一夜再无话。随之,一月就这样过去了。 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了,整个园子里已经满是春天的气息。海嫂的事就那样不了了之了,虞希材没有多提,纪文自然也没有必要多提。 这一日,正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虞华和纪文携手在后花园里dàng秋千,纪文原本没有dàng过秋千,但他天资聪颖,对学习dàng秋千自然是不犯愁。正是少年夫妻,欢娱非常,两个人一dàng就dàng了一个上午,临到晌午的时候,天忽然变了,一时间风起云翻,眼见着是要下雨了。虞华这时对纪文道:“相公,快下雨了。也快晌午了,咱们去吃饭吧,等吃过了饭,咱们再来玩……玩雨!”“好!”纪文这时对虞华的话可谓言听计从,谁是她是自己的爱妻呢? 过了不多时,一场大雨便降临到这片大地上。这时,两个人正在那里吃着饭,虞华道:“相公,这可是开春以来第一场雨啊!就这么大,可真痛快!”纪文笑道:“对,面对着如此好的雨,若不抚琴岂不是憾事。华儿,咱们快吃,吃完了,去抚琴!”“唉!”两个人三口两口吃过了饭,便转到当时虞华常在那里弹琴的那个屋子。雨依旧在下着,两个人由于心事特别好,两张琴上都飘出了欢快的琴声。 弹了一会儿,虞华突然提议道:“对了,相公,咱们作词作曲吧?”纪文笑道:“好啊,难得今天咱们都有如此兴致。好,那你说这词要描写什么?”虞华想了一会儿,道:“我看这词也不用写别人,就写你行了!”“写我?不行,不行。”“为什么不行?”“因为我没有什么好写的。”“谁说的,听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的。”说着,虞华在琴上拔了几下,显是在思考,考虑了一会儿,她突然弹了两句,唱道:“天边风起云翻,空际雨纷乱。”纪文笑道:“贤妻,你这徵音用的可真的,第一句仅七个音你就用了五个徵音,另外两个也是和它相近的角音!”虞华笑道:“先别说这个,我这曲应该还算流畅,你看这词……?”“词吗很合环境,就是没有与我牵上一点联系!”“那……你来做两句啊!”“好,”纪文考虑了一会儿,便弹着自己面前的琴唱道:“腰挎双剑走千山,哪管虹西边。”虞华笑道:“你的曲子倒随着我的徵调下来了。”“没法子,谁让你起头就是这样呢?对了,说词!”“你这词好是好,就是太快!”“怎么太快?”“我这边刚刚‘雨纷乱’,你那儿就‘虹西边’了!”纪文笑道:“侠客吗,就得有这股豪情!” 虞华笑道:“我接着做两句。”她想了想,又抚琴唱道:“红尘日落落不尽,只留云霞满心间。”纪文道:“华儿,我看你这两句不是在写我,反是在写你。”“怎么讲?”“你这两句不是慨叹你的命运吗?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偏偏……”虞华笑道:“也许吧。但你不想想,你的妻子和你的岳父不也是那样吗?再说,写我和写你还有什么质的区别?”纪文也笑道:“好,我也写两句。”说着,他似是已经想好了一般,抚琴唱道;“未见知己人已老,摹然回首笑青天。”虞华道:“相公,你这两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算是你的知己吗?”纪文笑道:“你当然算,可又不算。试问这世上,能找到自己真正的知己的人又有几个呢?我这一句并不单是慨叹自己,而是为天下人慨叹,也许我已经找到最好的知己了,也许就是表妹你呀,我的红颜知己!”虞华笑道:“好了,好了,都成亲一个月了嘴还这么贫!喂,我说,该起高潮了。我向上挑了!”说着,她轻拔琴弦,唱道:“一剑定万川,豪气冲霄汉!”纪文忙道:“哇,哇,华儿,你把我说的也太神了。我一剑就能定了万川?”虞华笑道:“我不管你真的有没有这本事。但你在我的心中就是这么厉害,否则,我才不肯嫁给你呢!”纪文道:“好,多承你的青睐。我连做四句,述我生平,做高潮怎么样?”“好啊。”纪文于是拔动琴弦,但听得那琴音随着虞华的那个高潮骤然转急,只听他唱道:“海沙留客船行迟,半边明月半重山。小重情丝挥不断,日月门里血泪寒!” 虞华不听最后一句便罢,一听便不高兴了,她语带怨忿地叫道;“表哥,你怎么……!”纪文笑了笑,小声道:“华儿别急。这一个月来,我思前想后,我觉得你爹始终都在算计我。只是似乎他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才没有下手。既然他这样,我也不能不防,所以我也做了准备。华儿,我决定了,若你爹他不来犯我,我和他还是好翁婿,两者相安无事,否则,华儿,我就要对不起了。”虞华听了点头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但求我爹不要向你发动什么进攻。”她想了一会儿,又说:“对了,相公,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四句吧,除了最后一句我其他三句都不懂。不,第一句我懂,‘海沙留客船行迟’,你是说雨掌门吗?”“是的。”“好,那你给我讲讲雨掌门的事吧。我对你过去的事很感兴趣的。”于是,纪文便向虞华讲述了丑奴儿的事。并且,他还解释了“半边明月半重山”一句中暗含了纪素娟、怜秀娥和惜阿月三人之意,“小重情丝挥不断”一句则含着华如雪和秦月眉两个人,另外,“海沙留客船行迟”里面还含着自己的母亲杨雯莉的事,“日月门里血泪寒“里面还含着堂姐贺忆玲的事。之后,他也向虞华讲述了这些人的事。 虞华听后点头道:“表哥,我发觉我很幸运。”纪文问道:“此话怎讲?”虞华道:“你想啊,你刚才说的那些女子中,除了你娘和堂姐,其余的只怕全都喜欢你,而姐姐是因为是你的姐姐才不得不放弃这份感情,秦姐姐却因为爱你过了分而与你生了矛盾,后为救你死了,如雪妹妹早逝,怜妹妹和惜妹妹却是因为父仇而与你分开,雨掌门却因为你大仇未报而与你订十年之约。而我呢,本该也应是你得杀掉的对象,却误打误撞成了你的妻子,你说,我是不是算是个幸运儿呢?”纪文苦笑道:“也许是,又也许不是。万一我哪天dú发,你可就……”虞华道:“相公,我不许你说这些。你只要好好地,人能活多长时间是没有必要考虑的。我也是这样,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快乐,而我也不在乎究竟能和你在一起多久。”纪文脸显怜悯之色,上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华儿……”两个人不知不觉地,竟都流下泪来。两个人就这样呆了一会儿,虞华突然反应过来,她擦擦眼泪道:“相公,曲子还没有结尾呢!来,我来结尾吧!”“好的。”虞华抚摸着琴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地抚着琴唱道:“摩天剑,行走江湖边;为红颜,傲笑在人间!啦啦啦!”“好!”纪文一听这句词,不由得拍手叫好,道:“华儿,你最后这个结尾却真唱出了我胸中的豪情啊!”虞华笑道:“那当然,要不然,本姑娘怎么敢称是你纪少侠的红颜知己呢?”纪文笑道:“是啊!看来,你的确是我的红颜知己!”虞华道:“来,相公,咱们再把这曲子连起来唱一遍。”“唉,还没命名呢!”“对,嗯就叫《摩天剑侠传》吧!”“好,好名字,正合我意!来,我抚琴,你唱一遍。”于是,纪文抚琴,虞华将词唱了一遍。而后,二人便将这首曲子的词笔录了下来,正是这: 摩天剑侠传 天边风起云翻,空际雨纷乱。 腰挎双剑走千山,哪管虹西边。 红尘日落落不尽,只留云霞满心间。 未见知己人心老,摹然回首笑青天。 一剑定万川,豪气冲霄汉。 海沙留客船行迟,半边明月半重山。 小重情丝挥不断,日月门里血泪寒。 摩天剑,行走江湖边; 为红颜,傲笑在人间! ###第卅九回 钗头凤 !#00000001 雨过天晴,转眼又是三月,纪文这几月来在摩天门里倒也生活得安稳,也许正是由于虞华的存在才使得他有了这几月的安宁。这一日中午,两个人在一起吃饭,虞华道:“相公,你听说了吗,‘血翼大法师’又在江湖上出现了。”纪文道:“我没有听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是从我爹那里知道的。说是‘血翼大法师’已经扫平了重山门,并在重山门留下了血翼的符号。我听说原来那‘血翼大法师’就是以杀人和灭别人的门为乐的,看起来所传应该不会是虚的,做案的人应该就是‘血翼大法师’。”“那你知不知道任翔天为什么要复出江湖,他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二十五年了吗?”虞华道:“我听来报告的人说,他的复出似乎是因为那武林至宝‘曲玉管’和‘青玉案’已经被一个人得到了。”“什么?曲玉管和青玉案已经被同一个人得到了,那个黑衣女子果然厉害!”“会么黑衣女子?”“不瞒华妹,这青玉案原来就是在为夫手中,当时是我与如雪共同的乐器,后来,如雪过世以后,姐姐曾带这青玉案来江南找我。路上被一个青凤门的黑衣女子把它夺走了!”“那……你那天给我讲你过去的事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起此事,一说这青玉案便只说一件宝贝,后来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被人抢走了。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就是青玉案啊!”“是的。看来那黑衣女子又从袁振思那里夺得了曲玉管。哼哼,这一下,武林中可有一场好戏看了!”虞华不解地问:“此话怎讲?”“你想啊,一个‘七神剑’曾兆先便已经将整个武林闹得人心慌慌,还逼得人们又推举武林盟主去除掉他。这一下,又出来了那个黑衣女子得到了曲玉管和青玉案中那能使天地倒转的力量,二十五年前已经绝迹江湖的‘血翼大法师’也复出了。你说,这江湖上能没好戏看吗?”虞华笑道:“是倒真是这样,可是还少了一场戏,这样一来,这出戏便少了几分味道。”“是哪场戏啊?”“自然是咱们纪大侠的这场戏,你想啊,以你的武功才学,要在江湖上兴起一场风浪我想你也做得到吧?”“是啊,可惜我没有这个野心,我只想把我的事情办完了以后,带着你到江边去隐居,过我原来过的渔家生活。躲开这江湖中的是是非非,我真的觉得这样活着好累啊!华儿,你不是吗?”“我当然是这样。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好了,好了,先不谈了,吃饭,吃饭!” 纪文应了一声,伸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吃,只吃了一口,他便皱着眉头道:“华妹,你这做的糖醋鱼也太酸了吧!”虞华奇怪地说:“很酸吗?我吃着很好吃呀!”纪文笑道:“我说华妹,说句实在的,你这些日子以来做的饭放醋是一天比一天多。我说你是不是原来吃糖吃多了,想彻底改改口味啊!”虞华半带蕴色地道:“才不是呢!人家……人家只是酸东西好吃吗!尤其是最近一个时期以来,我是越来越爱吃酸了!”纪文听得这句话,眼睛突然一亮,马上道:“华妹,来,拿过你的右手来!”虞华不明其意,但仍伸出右手,纪文抓过她的手,向着一捋她的袖子,将自己右手的二根手指搭在她手腕间脉门上把了把她的脉,这一把不要紧,只见纪文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一点儿都无法收敛的笑容。虞华看着她这奇怪的表情,问道:“相公,怎么了,你怎么那么怪怪地笑?”纪文笑道:“你还不知道?你有喜了!”“我有喜了?真的?”“当然是真的,已经,嗯,……,已经快三个月了,难怪你这么爱吃酸。”“太……太好了!”虞华说着又拉下脸来道,“相公,对……对不起啊!”“怎么了?”“我……我只顾自己的口味,害得你连菜都没法吃。”“嗨,这有什么?我爱吃!”纪文欢欢乐乐地,一边吃,一边与虞华说笑着,竟全然忘记了这菜是出了奇地酸的。 可二人的饭还没有完全吃完,一个仆fù便过来通报道:“小姐,掌门让你过去一下。”虞华问道:“爹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仆fù道:“我也不知道,掌门人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敢问,想来找小姐是有好事。”“好,那我吃完饭就去。”那仆fù听了却不走,在那里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小姐,老爷让你马上过去!”虞华本来很是高兴,但一听这样一下便烦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哎呀,什么事呀!烦不烦,连饭也不让人吃好!相公,你先自己吃着,我去去就来。”虞华说完,带了配剑与那仆fù一起走出去了。纪文摇了摇头道:“老头子的麻烦事还在后面呐!”他于是自个儿吃完了饭,想得虞华还没有吃完,便也没收拾,去床上便躺着闭目养神,等着虞华回来。 可是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纪文越等便越觉着事情不对,虞希材叫虞华能有多么大的事儿呀!怎么这么久?会不会,会不会根本那就是假的,虞华难道出事了?纪文越想越怕,他从床上一下跳起来,从床头上摘了双剑,推门便向外走。不料,那仆fù正站在门外,她见纪文出来走动,便问道:“姑爷,你出来走走啊?”“是啊!”纪文心道:“我没工夫搭理你!”一低头,便要向着虞希材房间的方向赶过去。那仆fù见状忙一伸手拦住了他,问:“姑爷,你去哪里啊?”纪文见这仆fù多事,便没好气地说:“我去哪里?还用得着你来管了?”说着,他伸手将那仆fù一拔拉,拔拉到一边,便又要向前走。那仆fù却又拦上来道:“姑爷是要去掌门那里吧?”“是,是,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不让我去见我岳父?”那仆fù道:“掌门人jiāo代了,今天许姑爷去任何地方,就是不许去他的房间,因为他今天与‘摩天三神’、四位堂主和小姐又要事相商。掌门人让我来看着姑爷,请姑爷不要为难我。”纪文听了,眼珠一转道:“好好好,念你也不容易,我就不为难你了。我去后花园玩玩,可以吧?”那仆fù忙道:“姑爷请便。” 纪文于是掉转回身,进了后花园,他心道:“我不信你这摩天门里除了虞希材和‘摩天三神’,有谁能拦得下我?就是他们来了,我也不怕!哼!你不让我从路上去,我从屋顶上走!”想到这儿,纪文一纵身,跃上后花园一间房子房顶,纪文看准路数,一路飞檐走壁,来到虞希材的房间上方。他听得屋里有说话的声音,正要掀开一片瓦来看个究竟,也好听个清楚,却突然听见屋里虞华大哭道:“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逼我去做这件事!我已经怀上了表哥的孩子,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猜忌。你让我这时去骗他说出剑谱的下落,我怎么能忍得下心呢?”只听虞希材道:“你小声点,万一那小子在外头怎么办?”纪文心道:“只要我想听见的东西,你即使声音再小,我也听得见!”想毕,他轻轻掀开一片瓦来,屏住呼吸,将耳朵凑上,只听里面虞希材道:“……这才不会猜忌你。我们也正要利用这一点,让你去套他的剑谱的下落。本来,我是想知道剑谱在哪里以后便要杀了他的,可是他现在又成了我宝贝女儿的丈夫,所以,我就放他一马,待我找到剑谱,我和你这众位叔叔便一起上手,废了他全身的武功,而后,让你和他一起安安稳稳地过完后半生。好了,好了,华儿,我再说一遍,不用说你跪上两个时辰,你就是再跪上十年八年我也还是要让你去做这件事。快去吧,快去吧!”“爹,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那死去的娘的份上,你就饶了女儿吧。”“什么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爹又不是要杀你,不过是让你帮爹做这么一件事而已,你就推推诿诿地不肯干。要是到了生死关头,你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哼!快去,要不然,爹可真要生气了!快去!听见没有!快点儿!快走啊!”虞华见没有办法,只好哭着冲出了房间,向着来路上跑去。纪文心想:不好,华妹要是寻了短见怎么办?但这边的事我也得听听啊!罢了,罢了,但愿华妹仍能仗着她原来的xìng格,别想不开!这时,只听虞希材又道:“三位兄弟,暗杀之事就拜托你们了!”只听胡无敌道:“大哥,那小姐……?”虞希材道:“等四位堂主把消息偷来了之后,小姐和纪文一块杀!”胡无敌道:“大哥,那纪文死不足惜,可小姐她可是你的亲骨ròu啊!”虞希材道;“那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武林盟主的位子,你看看那白庭亮,翻来覆去就那么一招,我却制服不了他。我盾我必须得有《摩天剑谱》全本和《摩天大法》才行,你们看看,就凭纪文这么几年的功力,咱们几个人单打独斗就打不过他了。我想,要是以咱们的功力,再加上这剑谱大法,那可就更是如虎添翼。到时候,我成了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小华子她愿意死跟着那个姓纪的小子就让她到yīn间去跟着好了。好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此,掌门,等咱们成功了,再聚首庆功宴。”这是赵盛说的。纪文这时已经恨得牙根痒痒了,他在心中怒道:“虞希材,你好狠的心。你要杀我就罢了,你竟连你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真是连怜香惜玉都不如!”纪文听得众人去开门了,知道这时打不占优势,便一纵身,三下两下跳走了。 他在后花园里落下,顺原路返回屋中,却见虞华趴在床上一个劲地哭着。纪文上前去,却明知故问道:“华妹,你怎么了?”虞华爬起来,扑到纪文怀里道:“相公,我爹今天找我去就是要逼我做一件大大对不起你的事,你……你还是早早把我杀了的干净。”纪文安慰她道:“华妹,好了,好了,这件事我全都知道了。”“你全都知道?”虞华抹抹眼泪,抬起头来,看着他奇怪地问。纪文道;“你们商议的时候,我就在屋顶上。你说,你们说的什么事我听不见?”虞华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纪文道:“我可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置我的爱妻。不过,华妹,我要告诉你一个让你都无法相信的事实。”“什么事实?”“呃,……你要是相信我呢我就说,你要是不相信我呢你就只当我放了屁好了!”虞华忙道:“我当然相信你了。快说,快说,是什么事实。”纪文于是复述了一遍她刚才听到的几个人在虞华走后的对话。虞华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问:“相公,我爹和我那些叔叔们真的是这么说的?”纪文笑道;“当然,你可以认为是我挑拨离间好了。”虞华道:“相公,我们都已经说了我们之前再无猜忌了,你怎么还这么说。你就别骗我了,有道是:‘虎dú不食子’,我爹怎么可能会杀我呢?”纪文冷笑道:“我早说了,你不会相住。我不想说,你偏让我说,看,我说对了吧。真是!”虞华这时的脸上显出一种痛苦地表情道:“相公,武林盟主那个位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纪文笑道:“这要看对谁来说了。对你爹这样的权力狂来说,那的确很重要;但要是对我来说,那就一文不值。因为我这个人既不想被人领导,也不愿意领导谁。我带着一个家庭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说我还会对那什么盟主感兴趣吗?”虞华道:“相公,你说的对是不错,可眼见这事儿可怎么办?”纪文笑道:“华妹,咱们只管过咱们的日子,你放心,你那些叔叔们绝对不会为你爹卖命的。你爹是被胜利冲昏了头了,所以他才会说出那么一句来。”虞华道:“相公,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纪文笑道:“华妹,你想啊,你爹都已经发展到连你都可以杀的地步了,那么你那些叔叔他会不会杀?”“可是,我爹不是还要用他们吗?”“对啊,你爹不是还要用你吗?可你一套出剑谱的消息,就会和我一起被杀。那么,可见,当你那些叔叔对你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一样会杀了他们。华妹,你那些叔叔都不是傻子,他们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点,相信我,他们不会为你爹白卖这个命的。”虞华点头道:“但愿如此!表哥,这样看来,我只要不问你,这事儿就起不来。”“应该是吧。”“那……这样就好多了,好多了……”纪文从虞华的眼神看出,她是多么希望自己和虞希材之间没有争端啊。可这偏偏又是不可能的。 五月一过,便来到了六月天,盛夏便由此开了头。当夏日人清夏进入盛夏时,纪文面对的却是华如雪周年的祭日。这日,他找到了虞华,与她商议此事。他本来生怕虞华对此事吃醋,不想虞华却很高兴的答应了,还说:“我喜欢就是你这等有情有义!我一定帮你把祭祀办好!”于是,中午时分,虞华在后花园摆好了供桌,纪文和虞华一起跪在桌前,纪文举起一杯酒,向着天问:“如雪,你在那遥远的地方过的还好吗?我今日又来祭你了。我纪文原本为一介渔夫,只为一个偶然的机缘,蒙你垂青,才得到你这样的佳偶,不想,小重山庄猖獗,你我夫妻一别竟成永诀。现今,我已续表妹虞华为我主内,但愿你在天之灵,保佑她母子皆得健康平安,保估我早日家仇得报。”虞华本来应该为纪文最后的一句话而发火的,可现下,她已在此事上站在了纪文一边,因为,她已经知道,父亲已经不再把她当成女儿看了,而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当纪文把手中的酒洒在地下时,虞华也端起了一杯酒道:“如雪妹妹,愿你在天之灵也能平安。你放心,你现在代替你来服侍表哥,我一定会尽心竭力把他服侍好的。我知你无出,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便算做你的亲生骨ròu,不论是男是女,都告诉他他的母亲是华如雪妹妹你。并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抚养好的。”纪文转过头来对虞华道:“华妹,谢谢你。”虞华微笑道:“这没有什么。” 两个人祭祀完了华如雪,便收拾了桌子,纵马又一齐来到太湖边。这时,只见太湖上,已经满是荷花了,纪文对虞华道:“华妹,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来太湖吗?”“不知道。为什么?”纪文道:“因为这里,是我们新婚第一天来的地方。那一天,我虽然被你爹打伤了,但那依旧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在这之间我结过一次婚,可那次结婚我始终怀着一种歉疚的感情来对待如雪。只有那一天,我和你在一起,我的胸怀才真正的敞开了,我反而似乎找回了童年的我。”虞华点头道;“是的,那一天,我也很快乐。可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很快乐啊!”纪文道:“你是这样,可我不是,我也不能是。不过,这一点儿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地,生怕遭人暗算。所以,我真的好怀念那一天,好怀念……”虞华道:“相公,这世上的有些事是该搁置的,比如说,这仇……”“是的,华妹,其实你知道我已经搁置了十个月的你知道吗?我甚至为了你可以永远地搁置下去。但我搁置了你爹并没有搁置,他不但要杀了我,还想要利用你,你说,我敢真的搁置吗?华妹,我想问你一个你很难回答的问题。”“什么问题?”“如果我和你爹真的打了起来,你是帮你爹,还是帮我,还是两不相帮?”虞华道:“不一定。但我绝对不会帮我爹,既然他不把我这个女儿当女儿,我也不必把他这个爹当成真成的爹!” “好!”正在这时,在二人的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声喝采声,两个人不由得都打了一个哆嗦,二人忙回头看时,却是一个穿着黄袍的精神矍铄的老者,只见那老者须眉尽白,头顶扎着一个十分地饰物,仔细看去,却是一个翅膀,不过那翅膀上却是血迹斑斑。纪文看了这人这个打扮,便拱手道:“前辈想必就是’血翼大法师’任老前辈吧?”那老者笑道;“不错,你认人的技术不差,我正是‘血翼大法师’任翔天!”纪文笑道:“久闻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不知任老前辈来此有何贵干啊?”任翔天道:“本来我不认识你们,没有什么理由告诉你们,甚至我原本还想取你们的xìng命。但听你们刚才那番话,我发觉你们虽然做的是好事,做不得我的弟子,但脾气秉xìng却让我很是喜欢啊!所以我决定,就告诉你们了。其实,我在等一个人。”纪文忙问:“等一个人?什么人?”任翔天道:“一个女人。”纪文笑道:”一个女人?”任翔天笑道:“你这小子想歪了,我喜欢。我告诉你,我等的这个女人她近日就要在这一带出现,她抢走了我的曲玉管和青玉案,我必须找到她。这一个时期以来,我追到哪儿作案,她便离开哪儿,现在我来这儿了,却不做案了,我看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纪文闻得此言大惊,忙问道;“那曲玉管和青玉案原来是任前辈的。”“废话,那里面记载着有关我的‘血翼禅衣’的秘密,你说那是不是我的呀!”纪文问道;“原来‘血翼禅衣’是任老前辈的。”“屁话,要不我为什么叫‘血翼大法师’呢?”纪文知道此人不好惹,只见他已经略有怒意,忙道:“是,是!”任翔天道:“我看你们这一对男女还蛮不错,来,我给你四个血翼令。”纪文问道:“任前辈,这血翼令是干什么有的呀?”任翔天道:“凡持血翼令者只要他不主动向我进攻,他便可以免死,不管我心情如何,不过,一个血翼令只限一次,也只限一人。我给你们四个,就是饶你们两个两次。我今天不想杀人,所以我可以劝你们一句,以后尽量避开老夫,血翼令是有限的!我去也!”说着,他丢下四个雕成血翼的铁片,一纵身跳出老远,展开轻功,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纪文拾起那四个血翼令收好,对虞华道;“看来这一场轩然大波要在苏州城掀了。”虞华点头道:“是啊,但愿不要牵到我们,我们派里的人还没有解决呢!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理会这些了。”纪文道:“好了,华妹,咱们回去吧。在外面时候久了,只怕你爹他们会起疑的。”“好吧。”两个人于是纵马飞驰,回了摩天门。 纪文的日子要是没有虞希材他们来搅乱的话,那就是虽快乐但却平淡如水。不知是为什么,虞希材一安静就又是一个月,转眼的时间,已经到了八月,纪文来到这摩天门已经十一个月了,眼见就要一年了。 这一天,正是十分热的一天。由于虞希材近来有些发烧,“摩天三神”又出外参与围剿“七神剑”曾兆先的战斗去了,所以虞华便代替虞希材执掌派内一切事务,她一掌权,自然少不了让纪文在一旁当参谋。就在这一天,有看门的人进来禀报道:“小姐,纪堂主,外面少林寺方丈海清大师率领一些弟子到访。”虞华一听,看了看纪文,纪文点了点头,虞华于是忙道:“快请。” 少顷,海清大师率众弟子来到摩天大厅之上,众人序了主次,在厅上坐下。虞华便开口问道:“不知海清大师此来所为何事?”海清大师问道;“虞施主,令尊大人可在府上?”虞华道:“我爹近来身体欠安,也许不能出来相见了。”海清大师道;“那好吧,这件事与虞施主和纪少侠商议也可以。”虞华道:“不知大师有何事?请讲。”海清大师道:“我所来为的是‘青凤神女’邓霞琳的事。”纪文奇怪地道:“‘青凤神女’邓霞琳?她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海清大师道:“少侠最早的十七年没在江湖上行走,自然不知邓霞琳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前任武林盟主邓荣的女儿。后来,邓荣被河北红烛教教主曹本南联合其他一些人灭了他的满门,只有邓霞琳侥幸逃脱,被青凤门现在的门主窦阿娇收为大弟子,人送外号‘青凤神女’。”纪文道:“原来如此,但不知道大师此来为了邓姑娘的什么事?”海清大师叹口气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啊,前些日子,少林寺镇寺之绝技《达摩易筋经》被盗走了!”纪文道:“我听说这《达摩易筋经》因为它威力无比,且又只传本门有缘弟子,所以许多江湖人都想去偷它。也正因为如此,少林寺对此书也设了重防。这盗贼能突破重防将书偷到手,足见这个盗贼不是寻常之人啊!依大师适才之言,莫非这盗贼就是邓姑娘?”“不错。” 纪文问道:“那么,大师捉到邓姑娘了?”“暂时没有。”“那么大师是通过什么判断是邓姑娘所为啊?”海清大师笑道:“据本寺看见那盗贼的弟子描述,此人是个女子,通身黑衣,手持青凤刀。并且在当场还找到了一枚盗贼掉下的金凤钗。灵深,把那钗jiāo与纪少侠过目。”“是。”旁边,灵深从身边取出一枚金钗,递给纪文。纪文和虞华看了,发现这只是一枚普通的金钗,只是钗头雕成凤乌的形状,钗尾磨得特别尖罢了。纪文道:“大师,这想必是青凤门的暗器吧?”海清大师道:“不错,这正是青凤门的独门暗器金凤钗。就我所知,这青凤门人由于是一门女子,所以平日里小心得很,除去特殊情况外,从来不单独行动。最近,我听说了青凤门大弟子邓霞琳在河北的所作所为,知道她是独身形动,所以猜想此女子五成便是她;并且按照邓霞琳出没的路线,我想那时她应该在河南地界,所以我猜想此女子六成便是她;又因为那盗贼持青凤刀,就我所知,这青凤刀已经遗失多年,最近被邓霞琳夺到,并且没有她回过门的消息,所以我猜想已经九成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她了;再加上她的年龄等种种迹象,所以我才肯定是她。”纪文点头道:“大师推断的是。那么大师此来……”海清大师笑道:“我是来向虞掌门报信,以免这摩天门也遭了她的盗窃。并且,我还想和你们商议怎样避免邓施主继续行窃。”虞华道:“大师难道是要联合我们派杀了邓姑娘?”海清大师道:“阿弥陀佛,佛门弟子不轻易言杀。邓施主本就是一个可怜的人,若因此小过就杀了她未免也太霸道、残忍了,我想,纪少侠,我想我们就像当年教化雨奴儿那样教化她,我想她造的孽比雨奴儿少,我想应该比比较好教化一些。”纪文双掌合十道:“大师一片仁慈之心,晚辈佩服。只是,不知大师有何良策?有什么用的着我夫妻二人的地方?” 海清大师刚要开口,却听外面有人大喊起来:“不好啦,有一个女飞贼跑到掌门那里去了。大家快去保护掌门啊!”虞华闻得此言,忙站起来拱手道:“请大师稍等,我去去就来。相公,和我一起去吧,那飞贼听来来者不善。”纪文点头答应,两个矢别了海清大师,向着虞希材的房间冲去。 二人来至房前,却见那里早都围满了摩天门的弟子,众人见二人来了,忙闪出了一条道,虞华抓了一个人来问:“出了什么事?”那人道:“我听人说,一个通身黑衣的女飞贼闯进了掌门的房间,那厮武功十分了得,我们都不敢进去。”纪文听后,对虞华道:“我看多半是邓霞琳。我从海清大师的话中听得出来,当时夺我青玉案的正是她!”虞华道:“那咱们赶快进去帮忙吧!”“等等,先不急。” 正在这时,只听屋里传出一声吼道:“原来是你,邓霞琳,前任武林盟主邓荣的女儿。你来我这里干什么?”纪文看了看虞华,小声道:“果然!”纪文接着又朝虞华一招手,两人便到了窗下,听着屋内的响动。虞华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众人于是散开,但仍围在离这房子比较近的位置。虞华见状又挥了挥手,众人这才散去。 只听屋里邓霞琳道:“不错,虞希材,当年你联合曹本南杀了我的全家,曹本南已经死了,今天我也要你血债血偿!”纪文听到这句看了看虞华,虞华无奈地耸了耸肩。虞希材道:“邓霞琳,你本事再大终究也是个才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邓霞琳冷笑道:“不仅要杀了你,而且还要把你的《神狂经》夺过来。哼,要不是看在我结义妹子的弟弟在你门里,我还想灭你的满门呢!”虞希材问道;“你结义妹子的弟弟是谁?”邓霞琳道:“这你不用管,反正你都要死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好了,不要废话了,拿命来是正理!”说着,只听屋里“叮叮铛铛”的便打开了。虞华闻声刚要冲进去帮忙,纪文一把拉住了她,小声道:“华妹,你不是她的对手。待会儿,我们一起进去。”虞华知道丈夫所言不虚,便点了点头,仍旧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又听了不知多久的打斗,忽然听见屋里一静,而后就听见邓霞琳道:“这就是《神狂经》吗?这不书皮面儿也不怎么好看!好了,下面就是要取你的狗命了!”虞希材道:“少废话,还我的书来!”“哼,看招。”这时,只听屋子“叮”的一声响,继而只听“哧”的一声,一枚不知什么物事冲破封窗纸,飞了出来,正扎在屋子对面的一棵树上,纪文忙上去拔下来,跳回来一看,却是一枚金凤钗,只见那钗尖上还有血。虞华失声道:“我爹……他受伤了!”这一声的声音当真大了些,只听屋里一静,邓霞琳道:“虞老贼,原来你的女儿在外面。把她叫进来,我送你们父女俩一同上路!虞小姐,快进来吧,不用躲了!”接着又只听屋里虞希材发喊一声,两个人似乎又斗在一处。 虞华这时看了看纪文,纪文道:“咱们进去,记住,竭进全力的躲避,打斗jiāo给我!”“好的。”二人于是拔剑在手,纪文一脚踹开门,见虞希材和那蒙面的邓霞琳正在那儿打着呢,纪文吼一声:“邓霞琳,还我青玉案来!”说着,一记“开天辟地”直刺邓霞琳的前胸,虞希材这时正使用一招“万道金光”,二人的剑势一时却将那邓霞琳锁在了中间。邓霞琳见势不能硬拼,忙向后一跳,道:“纪少侠,且慢!”纪文吼道:“慢什么慢,你快还我青玉案是正理!”说着,又要往上上。邓霞琳道:“纪少侠,我是你姐姐的结义姐姐啊,你怎么与我兵刃相向啊!”纪文忙收剑道:“这是真的?”“当然是真的。”邓霞琳肯定道。虞希材道:“原来你那结义妹子的弟弟是我女婿啊!”邓霞琳冷笑道:“不管他是你什么,反正我知道你曾经害死了他的爹爹,他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和他今日正好联手,除去你这老贼!””哼!“虞希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纪文道:“那么,邓姐姐,我的青玉案呢?”邓霞琳道:“我知道那青玉案对你的重要意义,只是我还有用。这样吧,等今天老贼一除,我在半年之内将青玉案给你送到彩莎庄上。请你相信我,我邓霞琳说话从来算话!”纪文道:“好,我相信你。” 虞希材这时大笑道:“看来,两个娃娃今天真的是要找我的麻烦了!”纪文忙一闪身,来到邓霞琳旁边道:“岳父大人,咱们二十年前的帐今天该清算了!”这时,虞华在一旁突然叫道:“纪文,你……你不该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华妹,我……”纪文迟疑了。邓霞琳看了看纪文道:“好了,兄弟,既然你今天不便上手我就自己一个人上好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没过美人关,但仍然是个英雄!姐姐依旧佩服!”纪文又说了一句:“我……”虞希材这时大笑道:“纪文,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娶我女儿的好处!哈哈哈哈!你色迷了心窍,勾引了我的女儿去。这就是你的下场,你不能报仇了!哈哈哈哈!”“好了,老贼,你傻笑什么?”邓霞琳没好气地道,“我这兄弟不向你下手,才正好说明了他是个讲信义的,哪似你一天到晚尽想些yīn谋诡计!你呀!我告诉你,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了。不消我兄弟上手,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你!”虞希材吼道:“小丫头,少说那么狂的话!有种你就再上来,让老夫我看看你到底真的有几斤几两!”邓霞琳笑了一声道:“好,如此,你就注意了!看招!”说着,邓霞琳从身边摸出一把金凤钗,约莫有四五个,一下全朝着虞氏父女打了过去。 ###第四十回 渔家傲 !#00000001 纪文一见这几支金凤钗有一支朝着虞华去了,忙向前一纵身,伸前一拨那枚钗,将那钗拨在一边,整个便紧跟着来到了虞华的身边,虞华没好气地说:“你还救我干什么?还是让我死了的好!”纪文道:“说这些干什么?你忘了你一个月前对我说的话了?”虞华一听这话犹豫了。 这时,邓霞琳仗着青凤刀朝虞希材攻过来,虞希材也早拔开了几枚钗,忙仗剑相迎,两个人适才已经狠斗了一场,现在却仍然不觉得累。只见邓霞琳展开她的青凤刀法,刀刀似乎都在闪光,刀法妙绝快绝,将虞希材的整个人包裹在一团刀影之中。不过,虞希材自小练就的《逐日剑法》却是以防守见长,所以,尽管邓霞琳占据着明显的攻势,但她却依旧不能取胜。两个人这样互相逼的时候一长,二人心中都生出一种急燥的心情,正斗间,邓霞琳忽然卖一个破绽,向后一跳。虞希材乃是久经“沙场”之人,岂能不知这是一个诈招,但他偏偏将计就计,一剑朝邓霞琳的腿上刺过去。邓霞琳一见他上了自己的当,忙在空中挥刀朝他拿剑的手砍过去,不料虞希材宝剑微撤,把手向上一抬,两个人的兵刃便相撞了。只听“当”的一声,上面迸出一串火花。 虞希材笑道:“小丫头,功夫不错吗!”邓霞琳也冷笑道:“功夫不好,就枉称了‘青凤神女’!”说着,她一摆刀,将刀一转,挑开了虞希材的这一剑,虞希材就势将剑锋一收,猛地一剑朝邓霞琳的胸膛刺过去,邓霞琳忙使一个铁板桥的功夫,身子向后猛仰,虞希材的这一剑竟擦着邓霞琳胸前的衣服走了过去,由于邓霞琳的功夫真到了家,竟是连衣服都没有划破一丝一毫。她接着摆刀就朝虞希材拿剑的手砍去,虞希材此时已经失了一招,心下正乱,见她又一刀砍来,当下没有多想,便向后一撤剑。不料,这却给了邓霞琳机会,邓霞琳用脚一蹬地,整个身子向后滑了一段,身子接着直起来。她又紧接着叫了一声:“老贼,拿命来!”说着,将手一抬,做一个发暗器的姿式,一个很小的东西放了出去。虞希材生怕那是金凤钗,忙回剑就挑。不料,邓霞琳突然手上又扣了三枚金凤钗,叫一声:“你上当了!”三枚钗一下子朝着虞希材发了出去,虞希材格开了前头的一个东西,却原来是个小石头。但后边的三枚真金凤钗沿着上中下三路朝着他打过来,他一时间没了头绪,忙去从下向上挑开那几枚钗,不想,下面的两枚挑开了,最上面的一枚却是再也躲不开了。那枚剑一下子扎在虞希材的脑门。不过,由于距离偏远,没有打到大脑,但虞希材却立时觉得头皮一麻。他心中忙道:“不好,这钗有dú!” 一想到这个,虞希材马上道:“邓霞琳,你卑鄙!你们派的这金凤钗从来都不喂dú的,你今日怎么喂了dú?你……你喂的是什么dú?”邓霞琳冷笑道:“哼,对付你这种人哪里还能去理会这暗器上可不可以喂dú。我这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你本身就是这么一个卑鄙的小人,你还指望能死在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法之下。只怕你有心,别人却没那个功夫!告诉你吧,我这dú叫‘三花腐骨散’,凡中者三个时辰之内必全身的皮骨尽烂。好了,我不管了,你还有什么后事,就jiāo给你女儿办吧!”说着,邓霞琳收刀便向门口走去。她正要推门,虞希材突然怒吼道:“小丫头片子,拿解yào来!”他吼叫着,仗剑直朝邓霞琳打过来,邓霞琳却丝毫不理睬,纵身一跳,跳上房去,虞希材的剑却只扯下了她的半条裤腿。虞希材忙追出房去,却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时,虞华从屋里跑出来,道:“爹,你感觉怎么样?dú厉害吗?”虞希材道:“dú……很是厉害!”虞华道:“爹,你不是平时很精通dú道吗?今日难道不能……?”虞希村笑道:“医不治己啊!再说,这‘三花腐骨散’是由三种dú花制成,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种配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有运功把dú逼出来了!”说着,虞希材伸手拔下那金凤钗,走进屋内。他看来本想就地运功逼dú,但他一见到纪文,心头的恶气便不知从哪里来的,全都冒上来了。他一晃手中宝剑吼道:“纪文,今日那姓邓的来报父仇,得了手。你也来吧,再晚了,你就找不着人了。”纪文看了看虞华,只见虞华一脸的渴求望着他,他拱手道:“既然岳父大人已经身中不治之dú,我看我就不必再动手了,也免得破坏了我和华妹的这份感情!”虞希材“呸”的一声道:“什么华妹?”他说着扬手一个耳光,将虞华打出老远,摔在地上,嘴角当时便流了血。虞华捂着脸道:“爹,为什么要打我?”虞希材面露凶光道:“老子打你?老子不光打你,老子还要杀你呢!我问你,你问得这姓纪的小子他剑谱的所在了吗?”虞华道:“不……不就在他身上吗?”虞希材哈哈大笑道:“华儿,你和他串通好了来骗我啊!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小子在你们新婚的那天晚上就告诉了你他的剑谱不在身上。”虞华惊奇地问道:“爹,你何以知道?”虞希材哈哈大笑道:“你还记得你们新婚晚上那只猫吗?哈哈哈哈!”虞华站起来,道:“看来,你始终都在监视我们。你也始终都在利用我!”虞希材道:“不错。今天,既然你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们就一起上吧。我今天正有这个与你们同归于尽的想法!”纪文道:“华妹,咱们走吧,这个老疯子,我都懒得杀他!”说着,他收了剑,牵了虞华的手向外走去。不料,他们刚走到院子里,虞希材大叫一声道:“都给我站住!姓纪的,你拿命来!”纪文这时只听向后“叮”的一声响,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身,几枚针早已经打在他的后腰上。不过,所幸相隔较远,中针不深。 纪文一中针,“啊”的一声叫出了声。虞华忙问道:“相公,你觉得怎么样?”纪文道:“先……先帮我把针拔出来!”“噢!”虞华一伸手,几枚针全都拔了出来。这时,只听虞希材冷笑道:“纪文啊纪文,你说我活不了,我看今天活不了的是你!”纪文听得这句放,心中正怪,但不觉得内脏一震,一口血已经吐了出来。虞华一看便急了,忙问道:“相公,你怎么了?”纪文这时只觉的身子里面的一切脏器都搅动了起来,伴随一阵阵剧烈的绞痛。他仔细一看觉,刚才中针的地方并没有中dú的迹事。他脑子一转,头上的汗登时便下来了,他低吼道:“虞希材,你卑鄙,你竟然在这针上喂了‘朱灵草’!”“什么?”虞华一听这句话倒退了一步,因为她的心里明白纪文如果现在中的朱灵草那意味着什么。虞希材笑道:“不错,你的感觉很好吗。实话告诉你,我在你婚宴上和你的那次jiāo手便已经感觉出来你的右手腕处聚着‘百花荼灵草’的dú素。别人可能真的不知道,可我偏偏知道这‘百花荼灵草’一旦聚合,虽然不会再发作却最怕朱灵草这味大补的草约。怎么样?纪文,服了吧,你已经只剩下半个时辰的寿命了!”纪文这时觉得肚子里面疼成了一片,也不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道是哪个地方疼。他强行定了定神,对虞华道:“华妹,对不起了,今天我必须除掉这个恶棍了!华妹,求你快去请海清大师来想办法救救我!”虞华道:“好。相公,千万小心呐!我爹他不好对付的。”说着,她转身向着摩天大厅的方向跑去了。 虞希材听得虞华最后的这句话哈哈大笑道:“还是我的亲生女儿了解我,知道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纪文强忍住体内的剧痛,却笑道:“虞希材,华妹虽然说的没有错,你不是那么好对付。但我今天却非要杀了你不可,为我爹报仇,也为我自己报仇!虞希材,你接招吧!”说着,纪文拔双剑在手,身子猛一用力,也不顾得疼了,将整个身子横在空中,又是一招“天旋地转”朝着虞希材攻了过来,虞希材却猛地跳在空中,使一招“天柱下凡”朝着纪文的腰刺下来,纪文的身子此时灵动异常,他在空中将身子一转,转在一边,虞希材的这一剑便算走了空。虞希材刚落地,纪文的身子便在空中平着转了起来,双剑盘桓,一剑一剑地把虞希材逼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虞希材惊道:“你……你这用的是什么怪招?”他正说着这句话,纪文一剑正朝他的头削过来,他吓得一缩脖子,这一剑却只削掉了他的一块头发。虞希材这时看准了时机,一剑朝着纪文肚子刺了过去。不想,纪文的身子又一用力,整个人又在空中立了起来,纪文用左脚一踢剑柄与剑锋相jiāo的地方,整个人便借着这股力道向后飞去。虞希材见机会来了,忙一摆剑,朝纪文的小腹刺过去,纪文哪里肯吃亏,身子一坠,落在地下。却又猛一纵身,整个身子又跃起老高,却是使了一招“万道金光”,将虞希材的头锁在了剑影里。这一时,纪文虽在空中无法借力,虞希材在地上站着似乎很占优势,但纪文却始终占着上风。一时间,真是逼的虞希材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有之力。 这样打了一会儿,虞希材看来是觉得这样不行,却大吼一声,一剑向上挑去。这大吼一声乃是他《神狂经》运功的开始,他这一剑之中却蕴上了《神狂经》的威力。这一声只震得周围树叶都扑簌簌地落下,这一剑却也是一下将纪文的万道金光破除的一干二净。纪文心头一慌,却早被一剑刺中了左臂,虞希材接着手一抖,便在纪文的左臂豁了一道二尺来长的口子。纪文大叫一声,跳了开去,落在不是很远处的地上。 虞希材笑道:“怎么样?姓纪的小子,你身体里面那么疼还能与老夫打成这样,老夫已经很是佩服你了。好了,我看你省省吧,还是留着点气力等死吧!对了,老夫还要问你那《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的下落呢!”纪文强按着肚子道:“我基本上练成了《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都打不过你,你要那些剑谱何用?”虞希材笑道:“你这笨蛋,你只有这些功夫当然本事不大了。可我有《神狂经》的基础啊!再加上这《摩天大法》的内功修行和《摩天剑谱》全本那精妙的剑法,我就是如虎添翼呐!到那个时候,那白庭亮还能打得过我?我自然就可以得到武林盟主的席位了!纪文,反正你也快要死了,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是没有用的,你不如乖乖地说了,也省去了你的心事。”纪文咬着牙道:“那剑谱的所在我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我死了,那剑谱对我来说是没有用了!可是,它们对我娘和我姐姐可还有用,我为什么要给你?”虞希材笑道:“纪文,其实我根本就用不着你说了,它们一定在彩莎庄,对不对?”“你!……”“哈哈,让我说中了!”“你的消息好……好厉害!”纪文说这句话,他只觉得胸腹间有如一阵刀剜,他再也支持不住,剑也松了手,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正在这时,虞华和海清大师赶来了。虞华一见纪文向地上趴去,忙叫了一声:“相公!”便要向这边冲过来,但虞希材一扭头,一双满是凶光的眼睛看着她,她一时间害怕的不敢上前了。虞希材狂笑着,走到纪文身边,用脚踢了踢纪文的脚,见纪文没有反应,便笑道:“这小子抗dú的本事也太差了,本来这dú要折腾人半个时辰,可就才这么一会儿,他就完戏了。哈哈哈哈,好了,下一步,我就要去踏平彩莎庄了!这个武林就要是我的了!哈哈哈哈!”虞希材一时间竟是得意忘形,张开双臂,却做出一个拥抱天空的姿式,仰天大笑着。 殊不知,虞希材的笑声满蕴着内力,虞华内力一点儿也不深厚,所以并没有感受到虞希材的内力。而海清大师却已经从他的笑声感到了他那逼人的内力。纪文这时死了吗?当然还没有。既然没有死,他体内的气息便没有停止运动,虞希材的笑声在空中激dàng,却引得纪文的内力也在体内激dàng,纪文在冥冥之中只觉得身体内“咯吧”的一下,他突然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他便真真正正地听见了虞希材那骇人的笑声,他一时间怒不堪言,大叫一声:“恶贼!纳命来!”伸手摸起身边的一把剑,身子“突”地一声向上拔了起来,手中的剑也从下往上划了上去,虞希材这会儿正好面对着纪文。这一下,虞希才却被从正面给开了膛。虞希材大叫一声,身子向后猛退几步,血喷了出去,肠子也从体内流了出来。虞华虽然讨厌自己的父亲,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她一见虞希材这样,大叫一声“爹”冲了上去,虞希材这时倒在了地上,她扑在他身上大哭着。虞希材这时自然尚有一丝气在,他睁开眼,见虞华在那里哭着,怒道:“你这小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活着干什么?”说着,虞希材提剑便朝虞华颈项处斩过去。纪文见状不好,大叫一声:“华妹,小心!”身子却猛地向前一冲,抱住虞华滚了开去,虞华是避免了伤害,可那剑却又在纪文的后背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又涌了出来。 虞华一见纪文受了伤,忙关切地问:“相公,你怎么样?”纪文摇了摇头道:“我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的寿命了,还管受不受伤干什么?”只听这时虞希材躺在地上喊道:“纪文,虞华,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虞希材今生今世杀不了你们,我做了鬼,转到来世,我也饶不了你们。啊!”随着一声长长的惨着,摩天门的一代掌门虞希材终于结束了他那罪恶的一生。 虞希材死了,纪文却也在那里站不住了,他的身子向前方倒去,虞华忙扶住了他,道:“相公,你撑着点儿,我把你扶到海清大师那边去。”海清大师这时见事情解决了,也向这边走来,两方在中间相遇了。海清大师道:“阿弥陀佛,纪少侠体内的‘百花荼灵草’当时到老衲那里时便早已经有了,只是老衲当时无法可以医治,所以没有开口提及。不想今日dú发,本来人说,‘百花荼灵草’之dú一旦聚合,再遇‘朱灵草’天下无yào可救,老衲今日要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以‘洗髓经’试一下了。”虞华这时道:“大师,求求你快救救他吧,我去把我爹的尸体简单料理一下。”“好。”海清大师于是将纪文扶过来,让他盘腿坐下,就摧动功力,以洗髓经透入纪文的休内,纪文只觉得浑身一震,而后只觉得有无限的热流送进身体中来。就这样,海清大师运功为纪文逼dú,很快两个人的头上都见了汗。虞希材的尸体很快就料理完了,虞华便过来看着海清在师运动。她的脸上显出无限的焦急,却又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功一共运了三个多时辰,海清大师突然收了功,他调了调气息,看了看虞华,只见虞华这时正睁大的眼睛等着他的好消息,而他却不得不摇了摇头。虞华不解地问:“为什么?大师,为什么会这样?连您的功力也不行了吗?”海清大师道:“不行啊!这dú实在太厉害,我运了这么久的功,不过只让纪少侠多活了这一点而已。现在纪少侠剩的寿命与我没运功前剩的寿命是一样长的。”虞华上来抓住海清大师的衣服问道:“大师,难道真的再没有别的方法以了吗?”海清大师摇了摇头道:“老衲别无他法。”虞华一听这话,泪水当时就夺眶而出,她一下子扑进纪文的怀里,哭道:“相公,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是先天克夫命,克死了你。我……我该死,我该死!”纪文对虞华柔声道:“华妹,你不要自责,这与你没有一点儿关系的。这也许就是命吧。华妹,在我和你爹斗智的过程中有一件事,我应该给你解释清楚,我却始终没有解释。今天若不解释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虞华道:“你说。” 纪文定了定心神,强忍住剧痛道:“这件事是关于海嫂的那件事。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本来你爹派她来偷听我们说话,被我们发现,捉住了她问话。不想这事被你爹知道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恼羞成怒,以内功震杀了海嫂,然后又伪装成她自杀的样子的。”“就这些?”虞华问。“就这些,其实事情就这么简单。”“看来真的是我想复杂了,我还以为是你在我去做饭的时候偷偷去杀了她,然后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的呢。”纪文笑道:“这可是你想的。我可没有那么坏。好了,华妹,我该解释的事情解释完了。我想,我该留下遗言了吧。”虞华一听这话,悲道:“相公,你……”纪文笑道:“华妹,你何必那么悲伤呢?‘人生自古谁无死’?唉,只可惜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寡fù。这样吧,今天拿纸笔是来不及了,我们就请海清大师做个见证如何?”“干什么呀?相公。”“我们就请海清大师做个见证,我在此休了你,我死之后,任由你改嫁,免得误了你的青春年华。”虞华惊道:“什么,相公,你……你不要我了?不,不行,不行。我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了,你这时休了我,算什么?”海清大师也道:“善哉!善哉!万念俱为空,全然在于心。这个时候,虞施主当然不愿意离开你,少侠过世之后,我想就听凭虞施主的意见行了,她愿意改嫁,便算你休了她;她不愿意改嫁的话,你又何必强逼呢?”纪文道:“多谢大师指点。华妹,你看怎么样?”“好吧,就这么办吧。反正我是横竖不会改嫁的。” 纪文道:“那就只好由着你了。”说着,纪文从怀里掏出ròu桂檀香剑来,道,“华妹,这‘ròu桂檀香剑’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现在我把它给你。至于它的好处我今天来不及说了,你以后找我娘问问就知道了。你以后再把它给咱们的孩子吧。”虞华接过剑来,道:“好,我记下了。只是……相公,我看你给孩子留个名字吧。”纪文笑了笑说:“我看算了吧,上一次我给如雪腹中的孩子留名字,却害得她不久后便遭人杀害。这次我看也不必了吧,只是请你在孩子出生并定下名字到海边向着大海告诉我就行了。”虞华道;“好吧。相公,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抚养教育咱们的孩子的。”纪文道;“如此,我就先谢谢你了。”虞华道:“夫妻之间何来得个‘谢’字呢?”纪文笑了笑,又对海清大师道:“海清大师,我想求你一件事。”“少侠请讲。”“我先说一声‘对不起’,刚才我们见到了邓霞琳,却因为形势紧张忘了讨要《达摩易筋经》,大师,……”海清大师摆摆手道:“这不是大事,请少侠说出你的请求吧。”纪文道:“大师,我想求你帮我护送我表妹虞华安然回到彩莎庄,让她去见她娘。”“好的,我一定照办。”虞华一听这话,上来问道:“你说什么?我娘还活着?”纪文点点头道:“不错。”“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吧?快告诉我!”纪文刚要说,不料一开口,一口血却喷了出去,纪文一时间只觉得五脏似乎翻了个个儿,刚才还可以强行忍住,这会儿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 纪文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地,艰难地道:“华妹,对不起,这些事,我无法对你细说了,等你见到了你娘,再行询问吧。我……我怕是不行了。”虞华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她扑过来抱着他道:“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的。你告诉我,你不会死的。”纪文道:“华妹,不用……不用再骗自己了。我真的就要死了,华妹,在我临死前,我想再听一次你弹唱的《摩天剑侠传》。”虞华道:“好,我这就去拿琴。” 虞华说着,飞快地跑回屋去,去取了一张琴回来,盘腿坐在纪文面前,一边弹一边唱道:“天边风起云翻,空际雨纷乱。腰挎双剑走千山,哪管虹西边。红尘日落落不尽,只留云霞满心间。未见知己人已走,摹然回首笑青天。一剑定万川,豪气冲霄汉。海沙留客船行迟,半边明月半重山,小重情丝挥不断,日月门里血泪寒。摩天剑,”这个时候,纪文已经不知道肚子里面是什么滋味了,他反而觉得不疼了,脑子里面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 昔日的富春江畔,风景秀丽。在富春江畔的一个偏僻的村落的岸边,站着一个长得很结实的孩子,他约莫只有七八岁,由于常年在富春畔打鱼,风吹日晒的,皮肢黑黝黝的,显出一种健美来。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河下短装,身后背着一把木剑。他看着这浩浩dàngdàng的富春江水,心想:娘曾经说过,这江里有个大妖怪,专门吃小孩子。不过,我身上有剑,我不怕,我今天就要下水去杀这个妖怪。想到这儿,他纵身一跳,跃入水中。他在水中游着游着,只见水里黑洞洞的,虽能看见东西却看见的只是一些鱼,至于什么妖怪他却是看不见。这少年水xìng极佳,看起来像是个能在水底下呆个三日五日的人,他一边游一边找一边想:奇怪,我是个小孩子,娘说那妖怪一闻到小孩子的气味就会出来的呀,怎么他到现在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没有动静啊?对了,可能是我下来的时间太短了,再多呆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于是,那孩子在水里待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渐渐地太阳落山了,可他还是不知道。他正在那里等妖怪呢!怎么会知道天黑了呢?再说,天黑了妖怪才会行动呀!他在水里若无其事地等着,家中的王氏可急坏了,她见天黑了孩子还不回来,便急急忙忙地到江边上来找,她叫着:“小文,小文,你在哪儿?天黑了,该回家了!”那孩子在水底下听得母亲在上面的叫声,心想:天已经黑了,看来今天是出来晚了,妖怪已经睡觉了。明天我可得早点儿出来,好了,今天只好到这里了,我也饿了,该吃饭了。对了,我让娘着了急,就捉条大鱼回去吧。想着,他伸手一捞,已然有好几条大鱼进了他的怀中。他带着大鱼们露出水面,大鱼们一挣扎,跑了好几条,只剩下两条笨的仍在他怀中。那孩子望见在岸上的母亲,便叫道:“娘,我在这里。看!”他一手拿起一条大鱼,道,“今天晚上咱们有大鱼吃了!哈哈!”王氏看了看道:“小文,有大鱼就好!快上来吧,你都快把娘给急死了!”那孩子游上岸来,王氏过来问道:“小文,你上水底下去干什么来着?你这么小的年纪,万一让那大妖怪给捉去吃掉了可怎么办呢?”那孩一指身后背着的木剑道:“娘,我今天出来就是去找妖怪的,你放心,我带着剑呢!我不怕它,它只要敢出来,我就能杀了它。不过,它今天倒是怕了我了,它吓得一天都没敢出来!”王氏笑道:“好了,我看它不会出来了,我觉得它好像已经被你给吓死了!”“什么,吓死了?噢,我吓死妖怪了!我吓死妖怪了!”说着,他蹦蹦跳跳地回了家。王氏看着他的背影,在夜风中轻轻地摇了摇头。 “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还是那个孩子,不过已经长成了少年,约莫也有十二三岁了,他天天跟着一位落第秀才学读书,学识字。读过了《三字经》这基础课程,那秀才便又给他开始上“对课”。“我说‘风’。”“嗯,我对‘云’。”“糊涂,‘风’怎么能对‘云’呢?”“先生,那‘风’应该对什么呢?”“‘风’当然是应该对‘雨’了。‘风风雨雨’吗!”“是,先生,‘风’对‘雨’,那么什么可以用‘云’来对呢?是‘烟’吗?”“糊涂,‘烟’自然是对‘雾’了!‘云’、‘云’、‘云’,唉,对了,‘云’可以用‘雪’来对。”“那么,如‘云’就对着如‘雪’了?”“是啊!是啊!” “你们这五个女魔头,快还我爹娘命来!” “我……我就捉了你去游街!” “哎哟哟,可疼死我了,像磨盘绞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杀了于小姐就好像是杀了自己的亲人似的。” “姐姐,难道没有办法把断掉的肢体再接上了?” “如果是男孩儿,就叫他纪振明吧,取振奋明达之意;如果是女孩儿,就请妹妹看着给取个名字吧。” “我劝你最好先向海清大师他们道歉,然后在这里烧一个月的香,念一个月的经,吃一个月的斋,然后,出去以后,再也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行了。” “想要伤人,先过了我姓纪的这一关!” “好,我打!咱们去浣溪!” “即使你不认我,即使你杀了我,我还是你的弟弟。” “我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我倒可以认你这个妹妹。” “怜香,纳命来!” “如果我和你爹真的打了起来,你会帮着谁?帮着我,还是帮着你爹,还是谁都不帮?” “行走江湖边;为红颜,傲笑在人……”这时,只听“铮”的一声,琴弦断绝,纪文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微笑,两条腿慢慢地伸直了。“间”虞华用着一种尽乎哭泣的声调硬撑着唱完了这最后一个音。大叫一声:“表哥!相公!”趴在纪文身上,大哭不止。 这悠长的哭声使摩天门的人都听见了,他们围拢了过来。有人一见这情况,大呼道:“弟兄们,虞掌门和纪堂主都遇害了,一定是邓霞琳那个臭婆娘干的。咱们说什么也要找到她,杀了她,为虞掌门和纪堂主报仇啊!”“是!”说着,那些人便各自回去准备了。虞华本来能够解释一下,可她这时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哪里还管周围的人怎么样了。 海清大师这时走上来道:“善哉!善哉!人死不能复生,请虞施主还是节哀顺便吧。”虞华听了这句话,抹了抹眼泪,道:“大师,咱们把他们二人焚化了吧。”海清大师道:“虞施主,令尊的尸体你尽管焚化,但请你不要焚化纪少侠的尸体。”“为什么呢?”“因为纪少侠的体内还存在着‘百花荼灵草’的dú素。这种dú在世上还有,若少有人会解,我想我把纪少侠的遗体带回去研究一下,也许可以解开这种dú也说不定。只是,也许纪少侠的遗体会被解剖的不成样子,虞施主你……”“大师请便,我想,这也是我相公生前的一个愿望吧。”海清大师道:“如此,我代表这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先谢谢虞施主了。”“大师不必客气。”“这样吧,我想杨五小姐见了纪少侠的尸体一定会十分悲痛的,我看我就送你到彩莎庄附近我便离开吧。”“也好。”二人于是焚化了虞希材,负了纪文的遗体,上路奔着彩莎庄而来…… 虞华的讲述到此为止了,众人听后甚是悲痛,杨雯莉和纪素娟都哭昏过去数此。杨雪莉过来劝道:“五妹,人死不能复生,我看我们还是节哀顺便吧。好在,华儿已经有了六七个月的身孕了,但愿这是个男孩儿,也好沿下贺三公子一线血脉来。”“唉,但愿如此了。” 可是,不久后,虞华生产了,所生下的是一个女孩,并且这个女孩还因为腿上有一条蛇形胎记被看作是不吉利的象征,差一点被扔掉,后来,因为不久后纪素娟也生下了一个女孩,才为二人分别取名为纪源丽和刘源美,以同词“美丽”取名让表妹用了前面的字,这才留下了纪源丽。 “盛夏的大海真是好美啊!丽丽,你说是不是啊?”虞华生产半年多之后,她抱着纪源丽来到了大海的边上,她欣赏着那美丽的景色,不由得问小纪源丽,小纪源丽看着那大海的景色,似乎也十分高兴,“咯咯”地笑着。虞华这时向着大海道:“表哥,我终于保住了咱们的孩子,可惜是个女孩儿,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怪我的。我现在就告诉你她的名字,她叫纪源丽。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丽丽抚养好,让她将来成为咱们渔家的骄傲!” “谢谢你,表妹!”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在虞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力量、这声间是那么熟悉!虞华忙回过头来看时,却是纪文正站在他的身后。她高兴地道:“表哥,你……你又复活了?我……我不是做梦吧!”纪文笑道:“你当然不是做梦,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死,只是一时尸厥。海清大师救醒了我后,传了我洗髓经以保自身,可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真的能活多久!”虞华道:“表哥,多久都不重要。我说过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很快乐!”“华妹!来,丽丽,让爹抱抱。”说着,纪文就去抱纪源丽,不料,纪源丽没有见过纪文,这一抱,她竟“哇哇”大哭起来。虞华这时娇嗔地道:“看你,把孩子都吓哭了!”纪文无奈地说:“我……我的脸很可怕吗?”虞华道;“再可怕……我也认了!”说着,她向纪文的怀里偎去。 两个人相依偎着,纪文抱着纪源丽在海滩上坐了下来。 转眼已是黄昏了,夕阳在大海上留下一片广阔的余晖,真的好美,好美……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景殿】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爱已不复)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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