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寻男神系统体验员》 正文 1.康斯坦丁01 水城的清晨总是雾蒙蒙的,像是迷烟,将人迷的晕头转向却还醉在其中。水城之所以叫水城,就是因为其四面环水,大片片的水蒸气聚集在一起就成了迷蒙的雾。水城的雾要是厉害起来,是能将晨曦的光都隔起来的,行走在这样的天气里,就仿佛像是从一个梦跳进另一个梦里。 四周的雾色渐浓,最后连光都匿了影。紧接着大片的的气浪状阴影升腾起来,一浪高过一浪。 对于这个系统,目前为止,我还十分生疏,因为不会有哪个老手像我这般在时空穿梭中摔个四脚朝天。倘若真是有这么一两个傻帽,那也委实给我们[嫖男神系统]的体验员丢了脸面。 你好,我是顾零。[嫖男神系统]首席体验员,代号zer一。 做我们这一行,曾经有人总结为八个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因为你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啪嗒一声从天而降摔个狗吃一屎,又什么时候坠入海底奋力的划着狗刨。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我们在拼命的学习着生存。 是的,生存。 [嫖男神系统]是顾家产业里所剩不多可以运行的一项系统,面对周遭如狼似豺的竞争对手的步步紧逼,我们顾家已经被欺压的难以喘息,只要再经一点风雨,便可顷刻间被摧毁。 曾经的顾家,是科研界的权威,家族里无数青年才俊,犹如雨后春笋,为顾家不断地注入鲜活的生机,可到了我这一辈,却逐渐变得子嗣单薄,到最后竟硬生生只余了我这么一个顾家嫡女。 而我此次所参与的[嫖男神系统],几乎可以称之是顾家最后的一线生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身为顾家嫡女,有责任担任起系统体验员这一职位。 要知道,此系统的运行并不是单纯的依靠代码,而是一个独立的时空意识流来运行的。 换句话说,这个系统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时空链,就像是延伸于我们所处宇宙的其他宇宙里。这个宇宙通过技术人员用相对的代码与意识流链接,进而插进一个新的运行系统。 举个例子,你所在的班级来了一个外太空的插班生,原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但是通过外力,这些个体之间会产生50设定好的联系,插班生如同开挂,可以拥有一定的天赋,但是也要遵循班里的规章制度。 但是,目前,这还是一个全新系统,所以就安全问题上也并不完善,需要我在日后的体验中发现问题,从而不断的强化和掌控游戏,来逐步地在后续中增添安全层次。 在科技发达的今日,一个好的时空重塑系统,必须要面面俱到才会赢得用户的青睐,也才能在这危机包围下杀出血路,重拾顾家的辉煌。 每开始一段新的冒险,系统都会自动解说所处环境并提供任务选项。 朗读文字的是旁边3d全息的娇俏美少女,哦不,应该加上一个形容词——童颜的娇俏美少女。她声音清脆的如同是咬下青苹果瞬间的那一声咔嚓。 她介绍完毕。视网膜就被蓝光飞速掠过,同时,眼前就出现了三行立体的3d字体效果显示。而这种投影只有系统体验员本人才可以看到。 我踌躇片刻,觉得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几乎是同时间,耳边传来倒计时——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将我包围住,我一边揉着有些抽痛的太阳穴,一边反复的提醒自己,务必要对系统的进入方式进行调节。就像是这种晕法,也只有宇航员能接受了。 是夜,星云惨淡,满目的漆黑,连月色都似浸在了水中,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这就是被称为“天使之城”的洛杉矶。高楼坠立,拔地而起,巨型的广告牌在高耸的建筑上打出了巨大的黑影,像是暗夜悄悄俯视着万千生物的魔鬼,树影婆娑,光影绚丽,霓虹璀璨,车水马龙热闹的犹如白昼。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扯回现实。还不待我反应,门就被粗鲁的踹开。 房间本就昏暗,连走廊里都没有一丁点的灯光肯渗进来,而唯一一点光亮却还被伴着浓重的烟草味的那人给挡了个严实。 我有些不知所云的看向那里,实在昏暗,只依稀辨得那是个身形纤长的男人,一袭黑色的长风衣,几乎要同这夜色的融为一体。 一声细微的啪嗒,被这黑暗都给放大出来。眼见黑色风衣的男人不知道在哪里掏出来的手电,直直的像我照来。 明明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手电,照相我的那一瞬间,烈焰般的灼热感像我袭来。思绪渐渐清明,就在我不停颤抖挣扎中,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宛若雷电袭来,胸口处开始响起宛若紧密鼓点的跳动之声。凄凉的呜咽在耳边徘徊。蝗虫c蝴蝶c蜣螂c苍蝇它们奇妙的组合成庞大且浩浩汤汤的队伍,数以万计的如涨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堆起,仿佛要堆起一个巨大的坟包,将我埋在令人作恶的队伍之中。 我甚至构思出了一副由万千虫子尸体所堆积出的坟墓,碑文上写的是——顾零之墓的凄惨场景。想到这些,更是一个寒颤打的通透。 惊恐万分的频频像后退步,却显然忘却了这个身体正身处在阳台处,脚底一个踩空——我慌乱的去像空气胡乱的抓伸。 只是短短半秒,身后一个冰冷且带着浓烈的烟草味的怀抱稳稳的接住了我接着又迅速的放开。 此人身上的烟味浓烈的骇人,恐怕就是淋一瓶香水都不见得能掩盖住。 我站稳后有些试探的打量着他。 这并不是一个拥有西方典型容貌特征的人,相反,他身上带着一种神秘的东方气质。我看着他,他似乎也在定睛打量着我,他的眸色在强光下显出了静谧的黑,所以我并不能看清他真实的眸色。他高出我一个头,我只能仰视着他,从下往上看去,我咽了口唾沫。 是这样的,他的五官实在让我心中拍手称赞,从我这个方向去看,当属他的鼻梁最显眼,高挺的高耸入云的峭壁孤松,从下巴至脑门,形成一道完美的线条弧度,棱角有度。 他神色复杂,表情幽邃的盯着我,其实,他要是不将那难闻的液体像甩体温计一样往我脸上喷溅,我对他的好感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答到百分之九十的。 心中虽然愤懑不平,但是表面上却还是表现出十分老实的模样,任他鱼肉。 他将那液体收起来,换成了他的食指,先举至头顶,像是画了一条笔直的线,接着用力地印在我的额前,仿佛要捏碎我脑壳一样。嘴里嗡念:“ex一rciza te,一nis iund spirit!”(我驱逐你们,每一个污秽的灵魂) 然后一股人形乌色的烟从脑门中滋出,伴随着烤肉时那种滋啦的响声,奇怪的是我却感觉不到疼意,但是浓重的无力感席卷神经。 末了,他还算绅士的撑住我的脖颈将我平放置地板上。此刻我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得以挺尸的姿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从自己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熟稔的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打火,点烟,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被他演示的格外赏心悦目。 他连吸了几口,在一旁神色焦急的父亲耐不住的开口问道:“我女儿到底怎么样?” 他闻言,不紧不慢的将烟雾吐出。 “只是暂时封印了下来。”又吸了一口,说,“比想象的要棘手的多。” 我虽然没力气,但是耳朵却不聋,我再次回头打量着抽烟的这个男人,没错了,这个就是康斯坦丁。比想象中英俊的太多太多。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佯装不经意的同我视线触碰在一起,他痞味十足又漫不经心的叼着香烟,然后腾出一只手松了松领带,嘴中升起的烟雾将他的面容同我的视线隔了起来,但是他松领带的动作还是让我浮想联翩。露出的性感喉结微微一动,烟雾又被他吸走了大半。 他走近我,俯身蹲了下来,呛了一鼻子的烟草味,他神色认真,问:“你都看到了什么?” 回想起来,心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后怕不止。我看到了什么?比起那些鬼怪最可怕的便是那浩浩汤汤的虫子大队,就像是一个人掉进了粪池里,哦不,那些东西绝对比粪池还要恶心。 但好歹是个女孩子,隐下了粪池的感受,只说了前半部分:“好像是世界末日,地上是扑通扑通的岩浆,到处都是漂浮的鬼魂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怪物,他们拉住了我的脚” “妮可,哦,我可怜的孩子。”系统人物的母亲跪在我的身侧,将我圈入胸前。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前额,湿蠕蠕的。 对于母亲这一概念,除了家里保存着的旧相册就再也没有过多的感受了,我的母亲在生下我的第二个年头便撒手人寰,所以活到现在,我确实是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母爱。所以对于妮可母亲嗡嗡的哭,也没有什么情感波澜。 “我几乎要吓晕过去,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站在阳台上,差一点就要跳下去。”妮可的母亲继续哭道。 视线几经辗转,还是落回了康斯坦丁身上。 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他又能有怎么样的冒险,我刚刚所看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含义,一系列的问题从我的脑海中接连跳出。 就在我烦恼之际,系统又蹦出一条消息 咬牙切齿的盯着那行渐渐隐去的字幕,欲哭无泪。真的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屋里的灯不知被何时打开,他自光影中伫立,带着几分不真实的虚幻。又或许对我而言,这里的一切本就是虚幻。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身影,比起之前的严肃,此时的他似乎像是失了朝气的躯壳,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意。他只是随意打量了我几眼,几秒后,转身嘱咐了父亲几句,轻飘飘的弹了弹身上的烟灰,阔步离开。 他走起路来,连风衣都带着一种张狂的气息。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我咬了咬牙,康斯坦丁,我必须要接近你 可是,怎样才能接近他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康斯坦丁02 就因为我被什么不知所谓的魔鬼附了身,连去楼下的超市买听可乐的功夫都要被指脊梁骨。真好像我曾经真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勾当,强忍着不悦一路小跑回家中。 不过好在托了这魔鬼的福,学校那边我是暂时不需要去了。但是整日闷在家里实在憋屈的慌。这日,我趁着父母上班,便拿了钥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溜了出去。 虽然我是凭空出现在这个时空,但是系统的设定却是将我的喜好和记忆填充的很满,除了情感上的一些欠缺以及用户的思维独立,此时的我,就是活脱脱的妮可。 而妮可的外貌,是典型的西方美人,意识流在人物选择上的审美是经过专业的培训之后才执行的。当然,如果妮可的胸在大一些,腿再长一些那就完美了。我余光扫视着一旁的橱窗,暗自点评着这副身体。 直到耳边接连响起刺耳的鸣笛和紧急的刹车声,伴随着一些俚语,不禁引我侧首寻视。 只见自川流不息的马路中间,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内着白色衬衫,头发有些凌乱的英俊男人在车流间穿梭。 我眼前倏地一亮!这可不就是康斯坦丁! 只是他此刻未免也太危险了些。 我压下想举臂高呼他名字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他的身上,悄悄的在马路一侧小心尾随着。 看的出,他容色有些焦虑,对四周摇开车窗对他破口大骂的司机们罔若未闻,他就像是行走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另类。 ——如果没有那辆还没来得及刹车的黑色别克闯入视线,然后使得他有些吃力的从车头那里勉强的翻滚过去的话,我还真以为他行走在另一个属于魔鬼的世界里。 虽然这一下没有撞在我身上,但是我还是不禁为他的腰暗暗掐了把冷汗。 我继续尾随,而他则穿过马路,像我前方拐弯处的一家小巷子里走去。 我和他保持着百十来米的距离,本来在人群的掩护下并不显得突兀,可是当拐入小巷时,这里和之前的喧哗热闹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幽深,凄凉,不见一点人影,只有树影婆娑和阴暗的生了锈的铁梯悬在砖红色的墙壁上。耳畔是飒飒作响的怪风,犹如魔鬼的耳语。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在体内滋生开来。 康斯坦丁形单影只的站在巷子的尽头,身影倨傲,他不断转身再找着什么,仰着头,极其认真严肃,以至于暂时还并没有发现尾随而来的我。 其实尾随这种事,我不是一把手,也是二把手,因为这在中学时期我就干过。 当时情窦初开,暗恋着班里成绩最差但是长得最好看的体育委员,所以,在朋友的怂恿下,我一时间头昏脑热,趁着夜黑风高下了晚自习的放学时分,我一路尾随,最后还目送着他进了家门。 可是,就在我沾沾自喜一个人玩着什么少女娇羞甜蜜幻想的时候,我猛的一拍大腿,惨嚎一声卧槽!已经要十一点!这小子和我家的方向真是两个极端,我只好狂奔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尽管花掉我张毛爷爷,但还是难逃被我父亲一顿臭骂的厄运。 自此,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喜欢过那个体育委员,倒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离我家太远玩不来普通情侣月下谈心卿卿我我 好吧似乎跑题了。 康斯坦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相当袖珍的十字架,大声呵斥着他面对的那处空气。 我晓得,他定是看到了我们这种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不可置否,其实他这样还真是挺像神经病的,还是被魔鬼附身的那种。 紧接着,那处先还被他呵斥的空气,开始出现了奇异的景象,惊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了,眼睛一眨不眨。 那空气迅速凭空蔓延出一条火舌,最后竟成了个椭圆状的火带,然后一双酷似人手却黑的似炭一样的爪子从火圈中探了出来,康斯坦丁不断用手比划着什么,我在身后呆若木鸡。 先是一只手,然后是副血肉模糊,骨肉赤红的身体。再接着是一双奇异丑陋的翅膀扑扇开来。几乎是同时间,先还是寂静阴森的小巷,就在我目不转睛的时候顿时变成了火海般的炼狱,累累的白骨,四散的尸体,碎烂的血肉,还有恶臭和腐烂的味道让我直想作呕。 树木不见了,生锈的铁梯不见了,就连砖红色的楼也不见了。 空中开始出现无数带着黑色丑陋翅膀的赤红怪物飞来飞去,我正欲拔腿就跑,孰料,脚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尸体让我险些跌倒,我下意识惊呼起来,这一惊呼,可大事不妙。 康斯坦丁也是一脸吃惊的看向我,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跟来,他神色焦急想像我冲过来,我正想开口叫他,却一个凌空,被身后的怪物竟硬生生用爪子拎了起来。 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对我而言却是莫名的恐惧,是的,我有恐高症。这种恐高症已经到了下个台阶都要头晕目眩的那种。 “康斯坦丁!”我知道,康斯坦丁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发型早已经被呼啸的风吹得凌乱不堪,他有些气急败坏的看向我,但我是看不真切了,身后的怪物摇的我头晕目眩,强烈的酸臭味更令我频频作呕,我紧闭双眼,只求康斯坦丁的动作能快一点。 我不敢去看,却能听到康斯坦丁念着咒语的声音,那曾于我而言神经兮兮的咒语此刻听来简直宛如天籁。 怪物的嘶吼声,双方争斗的撞击声,火舌发出噼里啪啦的焦裂之声,以及周遭怪物拍打翅膀引来呼啸的利风声不绝于耳。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片刻之间,所有的声音都统统消失了,紧接着,我背部一松,整个人急速下降。 “救我!” 对,刨除楼自杀者,每个人正常人再急速下坠的时候大概都会说这句话。 康斯坦丁猛叹一口气,将风衣扫像身后,一个健步像我冲来,但是系统并不是小说,系统就是系统,是真实的其他宇宙时空里的世界,我总说他人是虚幻,其实我才是虚幻。想想也是心酸。 显而易见,这次并不会再有什么温暖的怀抱,系统里的我一米七的个头,身姿并不娇小,但好在康斯坦丁也算间接的替我挡了一下 所以我俩双双跌倒在地,我的头幸运的靠在了他的胸口那里,不过他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 我吃痛的揉着屁股,一个转身,从他身上爬起来,连忙去扶他,他目光崩溃的看向我,没有说什么,顺势按着我的肩膀,神色有些痛苦的站了起来。 我生怕他迁怒于我,便当机立断的抢在了他的前头,一脸诚恳:“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是打扰到你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谁知他并没有理会我,视线轻飘飘的扫过,抽回搭在我肩头的手臂,弹了弹身上的褶皱,显然颇为无奈。 “没有,你没有坏我的事。”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然后退到墙角,整个人都靠了上去,我也跟着贴过去,他利索的点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虽然吸烟成瘾,可是我看得出,他吸烟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享受,反而有一种极其的压抑的情感游荡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里,他皱眉的时候,额前会聚成微微的小山。 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他有些无所适从的略带茫然的回望像我。 紧接着,将口袋里的烟盒再一次拿出,斜了我一眼,他音色有些沙哑:“要抽?” 我不禁觉得感慨,也没吱声,默默的伸手接过。 他可能没想到我真的会接过一根,又侧头扫了我一眼,可是就我目前对他的了解来看,他看上去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也没有什么能勾起他的好奇,除了驱鬼。 我摆弄着他的烟盒和打火机,眼前突然一亮。 “长江?国货?!哦不,中国货?” 他闻言,顺势看了过来,接着不明所以的扫了我一眼,但下一秒,神色又变得了然。 “在中国城搞得,喜欢?送你。”他倒是大方。我伸手触及,一秒后便又缩了回来,皱了皱鼻子,摇头道:“不能不能,偶尔抽一两根还行,抽多了可就来瘾了。” 康斯坦丁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你父亲对我说你可是不抽烟不喝酒的好孩子” 此话一出,我不禁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心里大骂自己没脑子,我大脑飞速运转正想着找什么借口,身边的康斯坦丁却已经无所谓的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烟灰,然后优雅的伸脚将扔在地上的烟头踩灭。 “好了走吧,你该回家了。” 我闻言,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就着他这话岔开话题:“刚刚出现的那是什么?” “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他说着又叼起一根烟,手却不断的摸着衣兜。再找打火机。 “在我这里。”我摩挲过上面的花纹,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接,我就抢先伸手给他点了上去。 毕竟我要接近他,留点好印象是必要的。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有说话。 康斯坦丁的打火机十分精致好看,纯铜的质地,很有质感,雕刻满了文字和十字架。而这堆文字里我只识得侧面的一行,便不禁脱口而出:“fiat jticia et pereat und(纵使毁灭世界,也要让正义实现)这是圣罗马帝国皇帝费迪南一世的名言,可是周围这些字母缩写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挠了挠鼻尖,又问:“这是自己特意定制的吗?”说着我将打火机递给康斯坦丁。 “算是吧。”康斯坦丁接过,也在端详。“多少会有些驱魔的作用。”语毕,就将打火机扔进了口袋里。 巷子外面还是刚刚那般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后怕,是好奇,总之,不停的回头望像身后。是了,此刻这又是一个静谧的有些阴森的小巷了,可是却再也寻不出半分炼狱般的景象。 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悠长的叹息。 其实这个世界原来真的不如想象的那般安逸。 而康斯坦丁呢 我瞄像他,他并排走在我身侧,留给我一个利爽隽秀的侧颜,他的鼻梁挺直的恰似一座通着天与地的耸入云霄的山峰。不过那山峰是珠穆朗玛峰还是马纳斯鲁峰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故意放慢步子,拉开距离,行在他的身后。 他似乎偏爱黑色的风衣,倘若他张开双臂,就像极了展翅的□□,他救了我一次。我感慨的又再心里又重复了一遍:他救了我一次。 不知怎得,我想起了一句话,其实用在康斯坦丁身上也并不为过: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他只是一个人,却要同无数个恶魔争斗,被外人觉得不靠谱的职业,其实也并不是很容易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康斯坦丁03 出了巷子右拐,穿过两个十字路口,路过倒数第三家店铺的时候,伴着腰部的隐隐痛意,我毅然选择驻足在这家药店前。透过反光的玻璃窗,康斯坦丁垂着头神色不明的叼着烟闷闷的向前走着。 想到康斯坦丁被那辆黑色别克狠狠一撞,还同那些怪物争斗,最后还护了我半个身体,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收回思绪,再瞥瞥此刻走在我前方,因为我的停下而微微蹙眉看向我的康斯坦丁。 我啧了一声,也不顾他同意与否,扔下一句:“等我一下,很快”就一头冲进了药店。 其实他应该是个好人。只要不是见死不救的,就都是好人,对吧。 我用最快的速度买完,再出去的时候康斯坦丁果然没了影。 低低的咒骂一声,我就知道!他这种人——脾气古怪,性格特殊,特立独行。 而且就冲他这甩下我的行为。更让我对一件事深信不疑,那就是他——绝!对!没!有!朋!友!我愤恨的不顾周围的目光,气急败坏,连连跺脚。我生怕他不等我,丢下我一个人先走,就用了几乎是绕口令的速度买好药,连钱都没让店员找,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 深深吸了口冷气,捏了捏手中的喷药,脑海中幻想着一幕幕对他那张被造物主格外优待的脸疯狂蹂一躏,左右勾拳齐齐上阵最后被我一记旋风腿勾到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的模样。想到他那副冷的像是冰箱里冻在箱壁敲都敲不下来的残冰样,就更加来气。 “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声线自我身后响起。他没走?!我呲着虎牙两眼放光。 “怎么了?”他见我这独特的表情,有些好笑的微微提唇。 “我,我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收回呲着的虎牙,结巴了一下才顺口道。 噗噜噜的风将他风衣的领子吹立起来,像是只有两面的黑色护颈的石膏,他肤色本就白皙,白的毫无血色,眼眶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不好还是有病缠身,泛着青光,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格外的闪亮,如浩瀚的夜空,映出一道璀璨星河,微微一眨,就好像一片夜空都在你眼前了。 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从盒子里夹出一根香烟,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点上火,又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最后在仰头吐息间将烟雾徐徐的吐出来,整个动作就像是一幅山水画。 片刻的静默不语,透过升腾起来的雾气,他才将视线慢慢悠悠地落在我因面前美色还没有阖紧嘴巴的脸上。他轻咳一声,两只手指将将香烟夹到唇侧,无奈的笑:“我是去买了盒烟。”说完,他又将烟夹至身侧空地,食指朝地下点了点,掉落的烟灰像是黑色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烟雾散了些,他又问:“你买这些做什么?” 我瞬时觉得有些变扭,不好意思,吭哧了一会儿才将东西举到他面前,哎呀一声:“买给你的。” 他闻言,好看的眉毛讶异的扬起,伸手接过:“我?” 我吸了吸鼻子,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唉呀,正好路过,拿着吧,对什么摔伤磕碰都很有效。”语毕,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又变扭的气氛,立刻拔腿就走。 什么是风水轮流转?——此时,成了我潇洒不羁的行走在前面,他却要心存疑惑的跟在身后——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就在我洋洋自得的时候,提示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出现。 我靠!我叫苦不迭,才35吗!我都被怪物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拎起来,才得到这么一点数值!?只是眨眼间,所有的得意都被颓败取代。我驻足,回头看向康斯坦丁。神色复杂,究竟怎么样能加快接近的他的速度呢? 想来想去,都是些破破烂烂的馊主意,我带着几近讨好的笑容凑向他,他见状,将头往回扬了扬,此刻呈出一副用碧空看我的姿态,挑起墨染的眉,低声问:“又怎么了?” 我嘿嘿一笑尴尬的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他有些好奇的看过来。 “你能让我跟着你驱魔么?我保证!”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我绝对不给你添乱的,以后你的烟我承包,点火弹灰不需要你费一丁点力气,家务我全包,我也会做菜,就算你要撒火我也可以心甘情愿的受着,怎么样?答应我?”虽然共患难最能提高人与人的距离,但是就我以上好不走心的说辞,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诱惑力。随着到康斯坦丁的俊脸上一闪而过的抽搐。应声而落的是掷地有声的否定:“不要,你还是乖乖回家的好。” 我跨着脸,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有些不甘心道:“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的。” 他不可置否的看向我。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我正欲再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却被头顶突然爆裂的路灯吓了一跳。 几乎是同时间,我一个箭步冲到了康斯坦丁的身边,双手不自觉的搭上了他的胳膊,他手臂微微一动,似乎想要挣脱,虽然没有真的实行下一步动作,但是我却感受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搭在他臂上的手,但是整个人还是与他凑得极尽——因为周围的路灯开始相继爆裂,本还有几点繁星的夜空此时却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是无边的浓墨在空中一散而开。就是这样浓重的夜,浓的似乎连利刃都划不开。 在这样的黑暗中,一股凉气油然而生,我连打了几个冷哆嗦。 屏息去听,就会有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枯骨的鬼手破地而出,缓慢的就像是蜗牛的移动,缓缓的在我小腿处缠绕。 “啊!”我被恶心的一声惊呼,不停的踢踹,康斯坦丁伸手揽过我,我整个人就斜靠在他的肩膀处,只见他用脚恶狠狠的踩在了那双手上,鞋底火光一闪,只是一下,就化成了烟灰,被阴森的风吹的渣也不见了。 “见鬼!怎么总是遇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说话间,周围的黑影越来越多,走路声也越来越近,康斯坦丁也是始料未及,他抓着我肩膀的力气很重。但是力气越重,我就越发的安心。 “我告诉过你,你该老实的呆在家里,如果没有你,也不见得会遇上这些。”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刻了十字架和很多文字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利落的弹开盖子,却又随其涌过来一阵呼啸的阴风。 “为什么会因为我?!”我顶着风,吸了一肚子的凉气。不服气的问。 这幽暗的夜,打火机燃出的那束光似乎成了我们此时唯一的救赎。他将火举至头顶,另一只手,像是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十字一样。 “你要是老实呆在家里,那里有我划的结界,你暂时还算安全,但是只要你出来,你体内的魔物便也会召唤他的同类为他效劳。”他回答我的时候,视线却一直牢牢的盯住正前方,然后一个用力,将打火机直直的像前方撇了出去。 “crux sacra sit ihi x!” “n一n dra sit ihi dux!” “crux sancti patris benedicti!” “vade retr一 satana!” “nuna suade ihi vana!” “sunt a ae libas;ipse venena bibas!” 他嘴里念念有词,那扔出去的打火机还不待我去心疼,就见四周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燃着烈火的圣十字架一样的图腾凭空出现。如此浓重的夜,火光明亮的将眼前一圈小地照的犹如白昼,那些凄凉的风,低喘的怪叫,恶心的魔物,都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焦裂声,发出了尖利而嘹亮的嘶吼,渐渐地,火焰暗了下去,风也停了,星光又现出了原本的模样,打火机啪哒一声摔落在地。 我喘息了片刻,后怕的拍了拍自己胸脯,然后跑过去将打火机捡了起来,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但是意外的是,打火机本身毫发无损。我将他递给康斯坦丁:“给你!” 他的手只是在空气里顿了一下,便收入口袋里。他也有些疲乏,依旧喘着气,他边喘气边说:“就这样你还要跟着我?以后遇见的可是要比这些可怕得多。” 我闻言,眼睛一亮:“怎么,你同意让我跟着你驱魔?”但是事实证明,我又是自作多情了。 他看样子不想再与我多言,不耐烦的叹息着摇了摇头,走向前几步,然后站在月色下,任凭月光为他渡了一层薄薄的纱。冲我摆了摆头:“走吧,看样子必须把你送回家了,已经不安全了。” 我听到最后一句话,身上立马涌起一片鸡皮疙瘩,小跑跟了过去,悄悄的问:“我身上究竟附了什么怪物?” 康斯坦丁倒也诚实:“还不清楚。” 我开玩笑道:“你可要保护我啊!我们怎么说也是患难与共了。” 他却变得格外严肃:“和我患难与共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离我远一点”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句极其伤人的话。但是没办法,生计所迫,为了生存,他就算打完骂我我也要接近他把数值拉到百分之百啊。 我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你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是吗?” “嗯” “那我也能吗?既然能被怪物附体,体质应该也很特殊吧?” 他闻言,有些诧异的侧头看了看我,沉思了一阵,才给了我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你是怪物不可多得的载体。” 这个回答看似所答非所问,没有正面回答我是或不是,但是我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肯定。 但是,普通人的生活这么美好,又有谁会放弃安逸的生活自找麻烦呢。康斯坦丁是个很尽职的护花使者,对,我很不要脸的把自己比喻成一朵花。即便是狗尾巴花那也是朵花。 一路上几乎都是我再喋喋不休,他将我送至门口,然后又一次叮嘱我:“乖乖呆在家里,如果再遇上什么危险,我可不一定会出现的。”他神色认真的警告着我。 我只是不以为意的点点头,准备转身开门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我回身叫住他:“约翰康斯坦丁!” 月光清凉如水,自他的头顶一泻而下,衬得他面如粉敷,气质幽然。犹如夜间的魔鬼。 我呲牙一乐,指了指自己的腰:“别忘记用药!”他听后,不再是挑眉,而是难得一见真诚的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冲我比了个一k的手势,便头也不回的潇洒转身离开。 月光皎皎,夜色大好。我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自语:“谢谢你,康斯坦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康斯坦丁04 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见到康斯坦丁了。说来也怪,因为自那夜分手后,我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咳嗽起来像是要吐出来整个肺,胸腔无时不刻不再发痒作痛,吃药打针无意起效,而偏偏在这些基础上,还要忍受着时时刻刻的头痛和眩晕。所以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住了足足一周的医院。不过现在正准备收拾出院。 虽说是还没有看到康斯坦丁,但是这次出院也是要感谢于他,倘若不是他捎人带给我一个银质的六芒星给我,恐怕我此刻还在病床上咳的半死不活呢。 再换上自己的衣服,明显觉得比之前小了一圈,镜子里的自己,陌生中却依稀能在眼神里看出熟悉之感,棕色的中短发,身材玲珑,大胸细腰,翘腿长腿,但是如果脸上没有那几点雀斑,我肯定会给这张脸打个九十分。 妮可的父母先我一步离开,一个要去停车场提车,一个要去办理出院手续。我有些磨蹭的对着镜子反复的围着自己的围巾,想找一个好看的样式。 “妮可妮可”耳畔突然传来极具感染力的苍凉之音。 “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惊得一个机灵,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慌张不安的四处张望。 “是谁?”我又壮着胆子高声喊了一句。可是那声音却又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是还是将我惊出一身的冷汗。这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那就是我越想越怕,不假思索的转身就跑,慌乱中,连门把手都险些打不开。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跑到门外,却发现不久前还灯火通明忙忙碌碌的走廊,此时此刻变得格外安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慌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走廊踏出不规则而嘈杂的声音,这平日里觉得并无不妥的嘈杂,此刻却像一根锋利的尖刺,刺在了我的心口。 恐惧,一种出于对未知对黑暗的恐惧,我努力的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是这寂静幽深的走廊却让我的神经处于一种极度的紧绷状态。我不敢再跑了,我突然停下来脚步,因为前方是彻底漆黑一片了,只有我此刻头顶的灯光,还勉强发出微弱的光。我扶住墙,气喘吁吁。 这里的装潢就像是四五十年代的破败的废弃医院。掉落的天花板,锈铁的长椅,斑驳的白墙。 “妮可妮可”还不待我缓过来,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这次似乎离我更加的近了!甚至近在咫尺!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就好像是一个濒死之人发出的绝望之音。但是又夹杂着对新生的期许。那或者对平凡人来说确实是件值得期许的事情。但是对我而言,那就像是等待着我生命的终结,去换来它的新生。 “妮可!”耳边一热吹来一阵阴森的风,我能感觉到我耳边细小的绒毛都立起来了。 我整汗毛直立,尖叫连连。仿佛尖叫能让我不那么恐惧,我迅速的蹲了下去,抱着脑袋,将头几乎都要埋入自己的衣领里。 “妮可妮!” 那声音突然中断了,紧接着,我被一股力量拉起,下一秒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格外的熟悉,尤其是那浓的骇人的烟草味。是康斯坦丁!除了他,我也确实想不到第二个身上有如此强烈气味的人。他此刻像是我的一根救命稻草,我整个身子都几乎要瘫软在他的怀里,他身上很冰,但是我却倍感温暖。 “好了没事了。”他的声音里似乎染着一丝尴尬,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 我慌乱的抬起头,却不曾料到他也正低头看着我。而我这样猛抬头的下场,就是差一差要撞到他的鼻尖上,我甚至现在都可以感受到他喷薄出来的鼻息,细看去,他的面色比往日还要惨白的多,更显那双眼睛的深邃如海,漆黑如墨。 我的脸“腾——”的一下着火了。匆忙别开视线,因为康斯坦丁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呀! “你怎么来了?”我同他拉开距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但是再反观他,倒是一点尴尬也没有了。 “告诉我今天多少号?”他不答反问。 我歪头想了下,实在是住院太久加上也不上学的缘故,愣是没想起来,只好拿出手机,低看好日子,我才回答:“十二月十三号啊”我不解的看着他,但是下一秒我就恍然大悟——13号是西方人最忌讳的日子。 “最近会有大事要发生,你要跟我走。”说话间,楼道里的灯光变得明亮起来,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起了人,而刚刚的黑暗,耳畔的苍凉之音,统统都像是做梦一样,从一个空间掉进了另一个空间里。 “跟你走?去哪里?” “去我那里,我必须要保护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那刚刚又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满腹疑问,却又不知道如何问起。 他用手指了指前方的门口,同我边走边说:“刚刚只不过是一个试探的影子,在下个月13号的星期五,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件事。希望你不介意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你父母那里已经同他们说好了。” 看着他,我有些震惊的合不上嘴巴。我这曾经一心想接近他的机会如今这么容易就来了?!可是为什么要来保护我,究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理了理思绪,却还是一头雾水。 我问:“到底是什么大事?为什么突然保护我的安全?” 康斯坦丁并不理会我这些问题,他将手摊开,扬了扬眉,绕过一个推着轮椅的老头说:“好吧,我这些天之所以没来看你是因为抱歉,等一下。”就在他正要开始说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有些不开心的切了一声,这电话来的怎么就这么凑巧。 直到我俩出了医院,见到了妮可的父母,他才打完这通电话。不过细细回想起来,刚刚那通电话,听起来和对方十分熟稔。他都说什么来?让我想一想: “我没在家,还在外面。” “那你晚点再来吧。” “随便。” 诸如此类。 我不禁对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好奇,康斯坦丁还有朋友?难道只是客户?但是能去家里的人应该也不一般吧,心想,倘若今天就要去跟着他搬过去,那我晚上没准就真的能见到。 有时候,心灵感应这词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就在我还在想着今晚会不会跟康斯坦丁回去的时候,妮可的母亲就从副驾驶上回过头看着我:“妮可,我和你父亲觉得你还是跟康斯坦丁生活一阵比较安全,等你的身子好了,我们就把你接回家,好吗?” 好啊! 当然好啊! 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心里虽然窃喜,但是表面还是要装出一副我舍不得的样子,我眨了眨眼睛,挤出一点泪光莹莹的效果,然后扫了一眼康斯坦丁,他并没有看我,反而是对着窗外发呆。 到了康斯坦丁那里已经快八点多一点,他的家和我想象的完全大相径庭,他一路替我拎着行李,停在他家门口的时候,我的视线不禁被门框上刻得那些奇怪的符号吸引。 我上前伸手去摸,只听身后的康斯坦丁解释道:“用来防止一些黑暗生物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康斯坦丁这里真的和我预期的差了一大截,这里没有过多的现代化的建筑,甚至有些老旧,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朱红色掉了漆的长方形的木质桌子,四周摆满了一排排五六十加仑的纯净水桶,里面装满了水,也不知道他做什用。绿色的门也十分老旧。许多地方已经翘起来木刺,喷漆也有些泛花。红配绿?真是个时尚的搭配。3 “坐吧。”他将我的行李放在那张红色的长方形木桌上,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但是这次他并没有点火。他只是轻轻拿起来,又蹙眉放下。解开领带,将领口拉倒胸以下,在我面前踱了一圈步。 我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怎么了?” 他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气,然后双手合十,神情认真,道:“听好,保护你的第一步,并不是我来保护你,而是你要学着保护你自己,你现在有必要开启你的第三只眼睛,方便你看到平时你看不到的东西,间接的避免一些小的麻烦,一些你自己可以处理的麻烦。” “阴阳眼?”我讶异的看着他。 “是的。”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身上,大概是要等出我的一个回答。 我有些犹豫阴阳眼一开,就意味着将会看到很多恐怖的画面,看到的多了,自然就和曾经平静的生活不大一样了。 可是一方面我又不好意思拒绝他,我怎么拒绝,说我害怕?说我胆小?那我这也太对不起他一次次救我,而且也着实有些矫情了。 “怎么样?”他再一次问我。 他拉近和我的距离,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好似燃起一堆跳跃的火焰。 我望着那双眼睛,竟然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早一些开始早一点放心。”听到满意的回答,他愉悦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越过我像里面走去。 徒留我在原地对自我产生质疑,我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点了头答应了呢。 直到浴室那里传出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我才觉得不对劲。当我到浴室的时候,康斯坦丁已经放了一浴缸的冷水。我不解的看着他,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是做什么?”我瞪像他,“你不会要我躺进这水里吧?”我挠了挠头发,继续说:“我可不会游泳,我都不会憋气的,而且我还发烧,我是病号,我刚出院呀!”我有些急躁的看着他。 他只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轻轻摇了摇头,音线清冷:“趟在这里,是最简单的方法,开启你的第三只眼睛是需要水来做媒介的,而且不需要太久,更何况有我在,你也不会有事。”他谆谆诱导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张披了羊皮的狼。他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反驳,将信将疑的躺了进去,我先将头枕在浴缸的边缘,再一次强调:“我真的不会游泳!你别让我淹死啊!我这么相信我你一定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我真的不会游泳!” 我现在就算不照镜子,我也能知道我此时说话的表情是多么的一本正经。他见状,眼里的笑意渐浓,最后再嘴角绽开一抹难得笑,无奈的笑出了声,他点点头:“放心好了。” 我欲哭无泪。看着他的眼神颇有几分诀别的意味,在心里默念三二一,最后还是狠下心一头扎进了水中。 最开始的十秒还算好熬,可是当我数到13的时候,我能明显感受到自己骨骼要被揉碎的致命痛感,紧接着这种痛感在眼部像火烧一样蔓延,加深。就像是要将你的眼珠从眼眶里挖出来一样。我开始在水里扭动身体,除了身体的疼痛,我还能感受到来自其他地方的低语,他们说的太快,我却听不真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整个脑袋几乎都要炸裂,我想要起来,开始挣扎,而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我的头刚要伸出水面,却被一个极大的力气压制了回去! 康斯坦丁! 是康斯坦丁!! 我难以置信的死死的盯着水面上他模糊的面容,不断的挣扎,嘴里发出水溢出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在做什么! 我此刻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死不瞑目”四个大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康斯坦丁05 “再坚持一下。”隐约中,在那群低语而飞速的声音中,我听到康斯坦丁这样说道。悬起来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一秒又像是一分钟还或者是一个小时。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了一下,一个猛烈的颤抖,所有的不适感也随之消失,我有些疲乏,甚至想在水里昏昏的睡去。这个想法还没结束,就被一双大手给捞了起来,由于被呛进了好些水,被捞出来的时候我不受控制的吐出来几口。我俩似乎都成了落汤鸡。我靠在他怀里,整个人累的好像要虚脱。 “好了,成功了。”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帮我擦拭干净了脸上的水。 我穿着的是白色短裙,如今已经透明成了雨衣一般,黑色的蕾丝内一衣若隐若现,他的衬衣也成了半透明状,而我此刻就靠在他的胸前,像是两个赤一身的人,我有些脸红,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我连忙正经的说:“我听到很多人再和我说话。” 有些吃力的扭头看像他,鼻腔被呛得难受极了。他的头发也在我挣扎的时候,被殃及的。我的视线落在窗外,看着窗外那些巨大连成片的黑影,心中生厌:“外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黑影?” “他们都是黑暗生物,进不来却又想进来。”他大略的将我擦了擦,似乎像是刚刚才瞎了一样,完全不在意我这已经透明的白裙,和里面露出来清清楚楚的蕾丝内一衣,然后顺手把毛巾扔进浴缸,扶起我,说:“走吧,去换衣服。”我几乎是被他拖起来的,身上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搀着我来到他的房间,小心的将我放在他的床上,他的房间倒不似刚进来那般给人老旧的感觉,干净就够了。 “我想换衣服。”在他将我扶置在床上,好心的帮我在头下垫了个软枕后,我趁他转身之际,拉住他的衣角,小声嗫嚅道:“衣服太湿,不舒服。” 闻言,他视线在衣角处的手上,拉长呼吸,说:“穿我的。”说着打开床边的衣柜,扔给我一件白色的衬衣,又说:“你先休息一下,醒了想吃什么?我去做。”我实在是乏的厉害,这要是平时我一定要惊讶的蹦高外带讽刺一句:你还会做饭。可是今天状态实在不佳。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随便吧。”然后又道:“能不能把窗帘拉上,那些东西让我心慌。” 他依言拉上,然后关门离开了。我吃力的换好衣服,盖好被子,昏昏的睡去。只是这一觉,也睡得并不踏实。梦里的嘈杂使我头痛欲裂,那些耳语像是连起来的发动机,在我耳边不停的回响着,在半睡半醒间,我似乎透过窗帘仍旧能看到窗外那些奇怪的生物。所以当我醒来翻开手机的时候,也不过只是睡了一个多小时。我翻身起床,险些崴脚,这一觉睡得,整个身子都酸痛难捱了。 康斯坦丁的衬衣穿在我身上松松垮垮,长度也能盖住半个大腿。我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检查了下扣子有没有系好,才开门走了出去。 “你醒了?”康斯坦丁此时正坐在那张红色的长方形的桌子面前,摆弄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正对着我,嘴里吐着烟圈,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似乎是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给你带了吃的。”说着,腾出一只手将一侧的食品袋提到桌沿。 “你出去了?”我吸了吸鼻子。贪婪的嗅了几口。 “嗯,拿了些保命的东西。”他此刻正将两个铜片叠在一起。然后又抬眼看向我:“睡不着?” 我如实回答:“总是会听到些不该听见的东西,吵得我难受,睡觉都睡不踏实。”话题挪到这,我思绪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抬眸认真的看向康斯坦丁,好奇的问:“你家里似乎只有一间卧室?” 他闻言,淡定的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我一个人住一间卧室很奇怪?。” 我幽幽道:“你在开玩笑吗?就一张床,现在是两个人!” 他听到我的话,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还有些不爽道:“是,我知道。”他直视人的时候自带了一股子凌厉,我下意识错开视线,深呼吸,故作镇定,无所谓道:“好吧,随便。反正” 我话刚说到一半,康斯坦丁就打断我的话,补充道:“我睡地板睡在这里都可以。还有事?”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继续自顾自的摆弄着一旁的玩意。 我:“好好好,算我话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真冷漠,时好时坏,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转过身也不想再理他。拿过他一旁的烟,跟着点了一支,手旁的饭还是温热的,我弯腰打开盒子尝了一口,味道是好味道,但是我现在吃了一瘪,烦的要命,就想还回来。 视线落在一旁正认真摆弄着铜片的康斯坦丁,粗声唤道:“嘿!约翰康斯坦丁。” “怎么?”他施舍的瞥了我一眼,收回视线问道。 “你就在床上睡,我他妈就要和你睡!”说着还瞪了他一眼,将烟狠狠的怼在了烟灰缸里,用力一戳,恼火道。 康斯坦丁觉得我莫名其妙。只见他歪了歪脖子,僵硬的文:“什么?” 好似他刚刚听错了。 门响了,“咚咚咚——”很有节奏的三声,力气不大。康斯坦丁浓喘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不耐烦,深吸了一口烟,才起身开门。我也跟着他起了身,整个人倚在桌角。 听这敲门的力气应该是女人。如果没猜错,来人应该就是今天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猜错。 来人是个身材纤长窈窕的女人,肤色白皙,一头棕金色的卷发,她的眼睛生的极好看,炯炯有神刚毅又带着风情。 “进来吧。”康斯坦丁左手夹着烟,右手抵着门邀她进来。 我先就已经将这个人打量了个透,说心里话,她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同于系统给予‘我’给予‘妮可’的这种柔美妩媚,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坚毅,对我而言这种坚毅比柔美妩媚更加令人欢喜。但是同时作为女人而言,我也看得出,她望着康斯坦丁的眼神里带着那么几分不可明说的情愫。我心中不屑,觉得这女人眼光是瞎了,喜欢康斯坦丁这么个不解风情,翻脸如书,莫名其妙的男人。 “安琪拉”康斯坦丁视线扫过我,轻飘飘的一眼,开始介绍道:“这是”我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他眸色加深,冲到安琪拉身旁,抓过她的肩膀,凑她极尽:“你刚刚见了谁?” 我被他这模样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c我c我不知道。”安琪拉的眼睛确实漂亮,我都不禁多看几眼,看康斯坦丁如此紧张,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心理,反正不大开心,总觉得他本应该是只关心我来着。 “你刚刚在哪里?” “我c我只是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了会书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睡了过去我不知道。”安琪拉被康斯坦丁闹的有些发懵,康斯坦丁问一句,她就乖乖的答一句。 “你有发现奇怪的人吗?在你睡着之前。” “没有没有奇怪的人,但是有一会我觉得空气中有特别的味道,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男人。对是漂亮,就没有别的了。” 看吧,人还是会对漂亮的人记忆犹新,只是,漂亮的男人,又会长成什么模样。我有些好奇,康斯坦丁已经是我见过分外好看的人,漂亮也可以用在他的身上吗?我胡乱的想。 “他们放过了你。”康斯坦丁这样说,一时间谁都摸不着头脑。 “什么?”安琪拉眯起眼睛,不明所以。 “它们大概是把你当成了妮可”说着,视线落在我这里,又移回安琪拉的身上。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十字架项链。 “拿着。”他地给她。 “到底怎么回事?”安琪拉看看我,再看看康斯坦丁,最后端详着手中的十字架项链。 “这是被一千个信徒所祈祷过得十字架,能保护你,为了避免我们牵连你。” “你们在做什么事?” “这不重要,你早些回去吧。”说着,他打开门,有种下逐客令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他是好心,安琪拉似乎也知道。 她只是无奈的蹙眉觉得康斯坦丁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的点头,离开。 待安琪拉离开,康斯坦丁转向我,解释道:“那些寻找你的东西,错把安琪拉当成了你。” 怎么又是安琪拉,我觉得康斯坦丁对安琪拉比对我要好的多,于是不高兴的说:“我俩长得并不一样,它们又不是瞎子。” 他此刻站在门口,端起肩膀,蹙着浓眉左右挑了挑,平缓的嘴角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听着,那些东西不是根据模样,而是你们身上有种相像的特质。” “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也不要张口闭口都是她吧” 他听我这样说,立刻斜起眉毛,抱着手臂,耐着性子,呼出一缕烟雾说:“你哪里看出我喜欢她了?” 我努了努嘴,继续道:“我不仅看出你喜欢他,我还看出她喜欢你,恭喜你呀,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其实我只看出了安琪拉的喜欢,至于康斯坦丁是否喜欢安琪拉,我还真不清楚。我就是生气他对安琪拉的态度格外温和。 他嗤笑一声:“你的眼睛倒是厉害,这都看得出来。这第三只眼睛真是派上了用场。” 看到没,这就是康斯坦丁,时不时还要对你冷嘲热讽。 不耐烦的摆摆手,表示不想听他多说,继续粗声道:我他妈就要和你睡。” 康斯坦丁脸色突变,嘴巴闭闭合合最后才勉强发出有些变色的音调:“妮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康斯坦丁06 到底,康斯坦丁还是被我死缠烂打死磨硬泡的拉到床上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虽然是各占床边一人一半。其实我一开始晓得,康斯坦丁并没有打算同我挤在一张床上。但是我却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康斯坦丁睡一间房。 原因有两个,义正言辞的那个理由是,我要赶紧提高系统所设的接近百分值。而比较私人的理由却又能一分为二,其一,康斯坦丁长得是真帅,不吃豆腐天理难容,是要遭天谴的! 其二,康斯坦丁身上有种奇怪的结界,只要在他身边,周围那些浮游鬼叫的暗影就像是被隔离开来。 总而言之,睡都睡了,还能怎么样。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暗的,黑色的丝绒卷边窗帘将外面同室内隔成了两方世界,甚至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光亮。屋子里是出人意料的昏暗,但是却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康斯坦丁还在睡着,他睡觉的样子像是蜷缩的虾米,难以想象,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睡姿,他双手交叉合十在胸前,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觉得周遭很寒冷,但是当我视线落在滑落在我腰际的棉被时,我咬了咬嘴,那应该确实是觉得冷了。一整床的棉被都被我卷在了身上。 他只穿了单薄的衬衣,扣子已经解至胸前,他这样睡着的样子同往日飞扬跋扈高傲冷漠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熟睡的他反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悲伤?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我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地,将被子为他盖好,末了,又在他的颈部小心的掖了掖,我端详着他闭眼睡着的模样,心里不禁流出一股暖流从四肢蔓延开来。他其实内心还是善良的,即便他总是摆出一副气势凌人,不易接近,高傲另类。可是我知道。 “嘿,妮可?”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康斯坦丁身边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一个人,不不不,确切的说是一个天使,巨大的翅膀在这有些局促的空间内显得更加拥挤。在我的注视下他终于缓缓的收起翅膀,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角,才慢吞吞的说:“忘了介绍了,我是康斯坦丁的守护天使。查尔斯” 好吧,我或许应该习惯这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超自然的事情。我摸了摸下巴,抿了抿唇,回道:“你怎么知道我。” “我知道你,我一直都知道。”查尔斯有着和康斯坦丁一样的臭毛病,都喜欢穿一身黑,不过他穿的倒不是风衣而是黑色的夹克。 “你在想我一个天使为什么要穿一身的黑?”他有着一头漂亮的棕发,摇起头来格外的可爱。 他嘻嘻一笑道:“要知道,天使也要有点自己的小爱好嘛!”末了,还不待我开口,他又再说:“你又好奇为什么之前没看到我对不对?” 我瞪着他,不发一言,等着他自问自答,但是在等了半分钟的大眼瞪小眼后,我放弃了。 这小子,哦不,这个天使是在等着我继续问他了。我只好顺着他意思问道:“那我为什么之前没有看到你呢?” 查尔斯听后,露出满意的笑,笑起来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显得他格外讨喜。我不禁失笑,没想到康斯坦丁的守护天使竟然会这么可爱,简直是反差。 他抱着臂,回答:“你之前又没有开第三只眼睛,而且即便你现在开了,也只有我想让你看到我的时候才可以看到。你要知道,我可是康斯坦丁的守护天使。” 我闻言不禁挑眉:“怎么?做他的守护天使你很骄傲?” 他这次没有回答我,反而是岔开了话题:“你不去做饭?”语毕,卧室的门悄无声息的突然敞开,甚至感受不到一丁点的风。我瞥了一眼身旁一副洋洋得意的查尔斯,无奈的挠了挠头,赤脚像厨房走去。 六点过十分,我看了看手表,伸了个懒腰,匆匆洗漱一遍后,打着呵欠来到厨房,厨房里的东西比想象的要全的多。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的。我开了冰箱,冰箱里只有一些番茄,鸡蛋,和一些生肉以及罐头,外加一堆说不上名字的酒瓶。没有米没有面我叹了口气,还是硬着头皮撸起袖子开始准备。 “嘿,伙计,他救你这么多次,你总该做做早饭报答一下。”查尔斯在我关上冰箱门的那一顺便,再次突然出现,成功的将我吓了一个哆嗦。我心有余悸的安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怒视他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吓我!” “好吧。”查尔斯有些委屈,末了不甘心的补充了一句:“记得好好照顾它啊”便消失不见。好好照顾?我眯起眼睛。这句话怎么觉得那么的怪呢。 对于国人来说,像是番茄炒鸡蛋,番茄鸡蛋汤,煎鸡蛋这种小菜,多久没做都不会生疏的吧。 我将番茄炒蛋加了耗油,顿时香气四溢。先将炒菜端上去,最后去弄汤,或许是我太过认真,以至于康斯坦丁出现在我身后的时候,我险些将手中的勺子打落在地,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接住的话。 “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问。 “六点多一点。”我如实回答,然后又道:“对了,我见到查尔斯了。” 他去开冰箱的动作微微一顿,墨染般的眉毛一蹙,提高了音调:“查尔斯?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什么都没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恍惚间看到康斯坦丁脸上神色瞬间即逝的僵硬和眼底的那丝紧张。他见我这么说,便不再说话,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绿色的酒瓶,白色液体顺着杯沿,咕咚咕咚的涌进了手里的透明玻璃杯里。 “你大早上要喝酒?”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康斯坦丁的三大爱好我如今是摸透,无外乎——抽烟c喝酒c捉鬼这三项。 几乎不假思索的就从他手中夺过酒杯,不顾他吃惊侧目的眼神,一边将酒瓶放进冰箱一边抱怨的说:“煮的汤就要好了,大早上还要喝什么酒呀。”可是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口气是多么的熟稔。 他只是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看了我一会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去拿,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在我回头准备拿碗的时候,康斯坦丁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他高出我一个肩膀,此刻却见他微微低头注视着我,我能感受到他鼻息的温热。这是一个难得的近距离的观察他的机会,他白皙的面容不见一丝的血色,黑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有些失措的我,那是一双似夜似海的双眸,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悲伤和情感。他离得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 “你要做什么?”好吧,我承认这是一句很煞风景的话,可是我还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了。 眼看他的鼻尖就要触到我的鼻尖上,我不禁屏息。可是谁成想,下一秒,他却瞬间将头移开,移至我耳后,然后从我头发上一摸,露出一抹浅笑:“你头发上挂了菜叶。”真是煞风景极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就好比把国内某口香糖的知名广告从:“嘿,你的益达。”c“是你的益达。”改成:“嘿,你牙上有菜叶。”“你牙上也有菜叶。”的杀伤力是一样的。 我重重的呼出那口被我憋了许久的气,努力克制胸中的愤怒,真是看不出,康斯坦丁倒是个撩妹高手。然后在我怒视下,康斯坦丁却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望着他有些消瘦的背影,我悄悄的对着他比了一个中指。 “给你。”在我将汤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应声而落的还有“啪”的一声。 我顺声望去,只见康斯坦丁将一双白色的拖鞋扔至我的脚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你,我可不能保证我之前养的蜘蛛不会再地上乱爬。”几乎是同时,我以最快的速度套上拖鞋,但是心里的暖流却比之前要汹涌的多,看上去对什么事都淡漠如冰,毫不关心的康斯坦丁,其实真的有着极其温暖的一面,我连忙得寸进尺的问:“你是在关心我?” 他闻言,神色不变,语气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他无视我灼灼是我目光,慢条斯理的拿起汤匙舀了一匙汤,又慢条斯理的吹了吹,最后慢条斯理的将汤咽下肚子里,才不紧不慢的回眸赏赐给我一个正眼看我的视线,道:“还不错。” 我正欲咧嘴得瑟一番,只听浴室那里突然发出一声猛烈的爆炸之声。声音震耳欲聋,我有些惊慌失措的看向康斯坦丁,他迅速起身,冲向浴室。我紧随其后。 当我俩冲到浴室后,我看到了一副大概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画面,让我如坠冰窖,浑身发寒,下一秒,我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康斯坦丁07 翻涌的胃液伴随着不断钻入我鼻孔腐臭的烂肉味还有成百上千的蠕动着的蛆随着四飞嗡嗡扰人的苍蝇,再也忍不住,转身大吐特吐起来。 就像是堆满腐肉的仓库,发出的阵阵恶臭已经淹没了所有的感官。无数的蛆交叠在一起将地面上变质的化成水的腐肉不断的卷滚。味道越来越浓,然后是弥漫的浓烟和丝丝的血腥。 康斯坦丁扯过门把上的毛巾塞给我,我简单的擦了擦嘴,整个人都虚脱无力。康斯坦丁将我护在身后。 “抓紧我,他们来找你了”他的神情严肃的让我生出一种死神离我一步之遥的恐惧,我双手紧紧攥住他两侧的衣角。 “抓住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松开。闭上眼睛”说着,康斯坦丁冰一样的手覆在我手上,抓起我的手又往前移了几寸,此刻我整个人形成一种后拥着他的姿势。 “闭眼,抓紧。”他再次嘱咐道。 几秒过后,我只听见屋内卷起轰轰的大风,我闭着眼睛,却觉得眼睛都要被吹开,抱着他腰的手也有些松滑,我只得不断的提高警惕,只要松了一点,我就要回以十分的力气抱住。 腐臭的腥味顺着风更是嚣张起来,呛得我眼睛发酸,突然像是暴雨般,无数的不知名的东西打在我裸露的腿上,打在身上似乎又碎裂一般。 我心中一寒,大叫不妙。是蛆! 打在身上粉碎而响的竟然是蛆。一想到自己身上所残留的尸体与碎液我全身都在颤栗恶心,圈着康斯坦丁的腰也渐渐松开。 “妮可!”康斯坦丁几乎是同时嚷醒我。 我一个哆嗦忙不迭回住力气。 渐渐小了,却又觉着莫名的吸力再拉扯着康斯坦丁,是一股从前面来的力。明明我在抗拒,可是从内心又发出一种声音教唆着我上前去。 康斯坦丁雪白的衬衣渐渐模糊成了一片,我的眼睛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我茫然的睁大双眼却连自己的手心纹路都不再辨清,我惊慌中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在同时,一双有力的手又稳稳的反扣住我。 耳边听不见一丁点康斯坦丁的声音,却冲进来许多杂七杂八的嗫嚅声,从窸窸窣窣到嗡嗡的咒语般的低沉,像是吟诵,一串叠着一串,有它特有的节奏与音调。 声音越来越大了,就像是响彻在我的耳边,像是溺水者绝望的呼救,是濒危者痛苦的低喘;是无尽黑夜般恐怖,是凛冽冬风的刺骨;是萧瑟的秋,是汹涌的海,是呼啸的风,是狂暴的闪,是轰隆的雷,是滂沱的雨;是无人之境,是如坠魔窟。 千般万般,纵列于心。 我浑身宛如刀割,却并不知道是哪里在痛。迷蒙中眼前出现一双手,奇怪的是,我看不见一切事物,看不见自己的鞋子,看不到脚下的地板,却意外的可以看到那双手。明明是双干皱的手,但是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那是康斯坦丁。 只要握住他,我就安全了。内心里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催眠了一般,鬼使神差的我将自己的手放入眼前人的手里。触到他手的那一刹那,死亡的感觉直击心脏,一种莫名的哀恸充斥着我所有的感官。就像是死神的手,无数的生命在像我叫嚣。 这不是康斯坦丁!那一瞬,我登时清醒过来,这充满着死亡气息的感觉绝不是康斯坦丁,可是任凭我如何用力,就像是黏住一样,不动分毫。而我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的力量正一点点的将我拉走。我就像是溺了水的人,拼命的去捞四周的空白。 “约翰!” “约翰康斯坦丁!” 我连叫几声,都是死一样的寂静,绝望的感觉开始像四肢蔓延。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只觉得鼻尖一暖,温热的呼吸打在鼻尖上,是康斯坦丁! 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此刻正反身将我圈住,固的牢靠。那一秒,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专心一点。”熟悉的声音一响,安心感也顺时涌上来。 冰凉的手有些粗鲁的覆住我的眼皮。“我数三个数,你睁开。” “好。” “三c二c睁开”话音一落,冰凉的触感随即消失,而眼前的景象又恢复了往常的平和。地板还是原来的地板,再走上几步便是我之前踩脏还未来得及擦拭的污迹,门还是原来的门,甚至门把上还有残存许多时日的水迹。那些翻涌的蛆,腐烂的肉,化脓的水统统消失不见了。 但是我手上鲜红的抓痕和康斯坦丁狼狈的模样都在告诉着我,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都不是梦。我有些虚脱的大退了几步一直抵到身后的瓷砖上才觉得有了支撑,然后顺着凉滑的砖一点点的跪坐了下去。 康斯坦丁的领带早就飞跑了,领口散着,头发也被那不知名的怪风吹的狼狈,他只是弓着身子双手按在膝盖上不断的喘气。 一直到我俩的气息都稍稍平稳了些,他才慢悠悠的直起身子,缓缓走向我,居高临下的伸出一只手,我无力的摇了摇头,二话不说的将手搭在他手里,然后整个身子便被带了起来。 因为腿还是软的,还是被吓软的,而康斯坦丁又力气太大,这两种原因混合在一起便导致我一个踉跄,也顺势带着他向后滑了一下。 康斯坦丁不愧是康斯坦丁,大大小小的魔物都能对付的了又何况是我这不平衡的一摔,他臂力好的出奇,平衡力也是惊人,我明明都已经整个人的扑了过去,他却只是脚下不稳,反手一扣我的腰身,我便又好好的站在了那里。 “妮可,我真的很累。”康斯坦丁同我离得极近,喷薄的鼻息,喉结的滑动全都能真切的感受到。 “我知道你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的手还卡在我的腰间,过分的用力,然我腰部发疼,我连忙举起酥麻的双臂表示歉意,然后微微一转,他的手也适时松开。 “你刚刚差点被那些怪物引过去。”他目光灼灼。 “所以你又救了我一次啊。”这句话此刻说出竟还有几分沧桑之感。 “这里的结界已经松动不堪了,一会还要重新加强。他们为了得到你,甚至不惜以数十个恶灵的魂来冲击结界。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时刻警惕。”说着一块毛巾飞了过来,我眼疾手快的接过。 “擦擦手吧,被怪物抓过了不擦干净会出问题。” 我闻言,恶心之感再上心头,麻利的用力的搓了起来。 “那今晚还能睡个安稳觉吗?” 平复好心情,我找了个话题,但此刻,耳边突然响起提示音。 定睛一看,一串文字在眼前徐徐列开: 接近度提升10个百分比 好感力加成,24小时的绝对休息 好感度降级10个百分比,随机任务次数升级为3小时一次 24小时 我靠! 一股怒气自脚心向上熊熊燃烧,无比的想对自家游戏系统的设计爆粗。这实在是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而且这失败的惩罚也着实太苛刻了些。 要让我提升10个百分比?! 要知道我就算色一诱都不一定提升零点一啊! “你还好吗?”康斯坦丁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正探究的看向我。 我回神,尴尬的捋了捋头发,刚准备摆手说不,却在伸出去之前将动作变成了此刻挎在康斯坦丁手臂上的动作。不顾康斯坦丁的诧异,我紧紧的圈住那只胳膊。就像是饥饿之人抱住肥美的鸡腿。 我暗下决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康斯坦丁08 康斯坦丁几次欲将手抽出来,却均被我用力拉了回去。我虽然还摸不透他,但是以我目前的了解,总结如下: 为人随意但不轻浮。对于肢体接触不抗拒但是也不见得多喜欢。经常面不改色的离我齁近但是压根不会有下一步亲密举动的意思。可偏偏就是这一点,让我实在难以攻破。 思及此,我便懊恼万分,为何进行系统体验之前没有了解康斯坦丁的相关讯息。不过转念就灵光一闪,日后可以通过兜售人物介绍和关卡提示来获取进一步利润。 只是手中僵直的手臂不断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后话。他见我执着,不知道是绅士还是挫败的不想再挣开,只得乖乖任我挽着。而我也准备着我今晚的计划——色一诱 “我实在是害怕极了,就这样让我一直跟着你好不好?”夜色将至,抓紧入戏。此刻的我故意微微松开禁锢的手,换上一副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但是还是十万个不愿意松开他的犹豫表情。 眉淡淡蹙起,眼睛也眯起来,为了制造楚楚可怜的效果,我脑中便飞速回放着学生时代我暗恋的学长和我同桌在一起后我的难过之情。都说往事如烟暗恋青涩心思纯洁,所以想着想着,感觉就及时到位,点点泪花已经俱备。 康斯坦丁在我闪烁晶莹的目光下,几次挑眉,终于开口:“随便你,如果你不觉得这样不舒服的话” 我闻言也算松了口气,他不拒绝就好。我继续发挥肉麻本领,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后怕道:“不会不舒服的,跟在你旁边怎么样都舒服,而且这样贴着你我才有安全感,我真的很怕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拉走”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就像是在啜泣。 我心里估摸着正常男人听到这句话就算不生起几分保护的那就不是正常男人。 不过,康斯坦丁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常男人。 不过,不算正常男人也无所谓,只要是个人都会生出怜悯和同情总是没错了。 总而言之,他是个人总没错了吧。 康斯坦丁听到我的话,手臂略感僵直,他脚下的步子几近停住,眉头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黑眸里仍旧是让人看不通的墨色。但是我知道,他有情绪的波动。 我再接再厉,挠了挠头问:“我这样抱着你手臂你会不会麻?” 不待他回答,我便放开了抱着他胳膊的手。 再看看他此刻,一头雾水的低头看过来,我心中嘿嘿一笑,面上却单纯的宛如白兔一般,小心翼翼又故作乖巧的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五指穿过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牵手也能行”说着也不再看他一眼。虽然我表面上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内心却像爆开了花儿,疯狂的想去观察他面上的神色。正巧一旁有面落地镜,我匆匆一扫,只能看到他正低头看向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手指凉的冰人,我下意识的摩挲了两下,自顾自道:“手怎么这么凉?” 空气中似乎有迟疑,好一会儿他才道:“一直都这样。” 我闻言,莫名其妙的还有几分心疼,心情有些复杂的冲他咧嘴一笑,假惺惺的说:“以后我给你暖好了,义务劳动。” 早上做的汤已经冷了,一层浮油结在了汤的表面,登时让我想起刚刚恶心的画面,胃又开始翻涌起来。 “你怎么了?”康斯坦丁站在一旁侧过头来问。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回答:“想到刚刚还是有点恶心。” “习惯就好。”康斯坦丁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想挣开我的手,但是不知为何还是止住了动作。 “早上给你熬得汤都还没来得及喝,现在都中午了,我给你热一下,再加两个菜吧。”说着,我主动松开牵着他的手,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谢谢。” 我努了努嘴,心道,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听你一声谢谢的。做饭我本就在行,没过多久,两菜一汤外加一份意面就如数上桌。 我去喊康斯坦丁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双脚交叠着,西裤笔直,鞋子锃亮,领带依旧松垮的斜在一侧,双手抱臂,看样子是真的倦了。一道橙光从左侧打过来,落在他的眉骨,衬得那里格外的英气。他似乎是睡着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睡容,手无意识的就触在那英气的眉骨上,棱角硬朗,自眉骨而下,轻轻滑过他的鼻梁,他的皮肤有些干,我一寸寸的徐徐地轻轻地滑过,一直落到他的唇峰处。如果不是他突然睁开的双眼惊了我,我肯定是还要滑到他的喉结的。 “你在干什么。”他口气没有苛责没有不悦也不是质问,只是平淡的说出了一句不带语气的句子。 或许是报复心理又或者是恶趣味使然,再或者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一个游戏,我坏笑的勾起唇角,头一点点的低下去,越来越低,我能看到他瞳孔的收缩,能感到他喷薄的气息,能看到他微颤的睫毛,一直到快要贴上他的嘴唇我才停下来。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他此刻的眸子是异样的黑,数不清是滴了多少浓黑的墨一样,黑的发亮。 他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盯着我。气氛实在诡异,又或者是我路数太低,我终于无法忍受这张诡异感,我微笑侧到他的耳朵那里,低声柔柔道:“你以为我要干嘛,我只是来叫你吃饭。”语毕,我就准备直腰起身,只是眼前一个黑影,姿势就有了同之前相反的逆转。 康斯坦丁此刻将我带到身下,像我刚刚对他做的那样,一点一点的低下身,一点点的贴近我,我能听到他的心跳,感受他的体温,他衣服上的烟草味不住的往我鼻子里钻。 我有些摸不透他要干嘛,又幻想着不会是要亲我一口吧。可是事实证明康斯坦丁永远都不会落于下风,此刻他在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学着我刚刚的语气道:“你又以为我要干什么呢?你脸上沾了东西。”说着手在我脸上轻轻一带便瞬时起身,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斜靠在沙发上,他却居高临下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我,伸出发白的食指,展示了一下便拍了拍手,自言自语一样,“吃饭去了。” 我愤愤的视线紧紧缠住他的背影,正准备悄悄比个中指,此刻系统却突然想起提示,着实将我惊了一下。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数字。5个百分比,多了五个百分比啊! 果然还是色/一诱有用啊!我一脸坏水的瞅着康斯坦丁的背影,哼了一声,几个跨步,一个蹦高,不由分说的直接挂在了他的背上。 我将脸埋在他的颈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末了还死皮赖脸的再他身后蹭了蹭脸,撒娇道:“我真的最喜欢你了啊。” “”康斯坦丁僵直着背,任我从后面熊抱住,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身材笔挺,黑色的法白色的衬衣,此刻怎么看怎么顺眼。 真实千算万算没算到提高接近值最好的方法竟然是色/诱啊。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许久康斯坦丁终于忍不住叹气,说。 我心情好倒也听话,松的飞快,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冲到了餐桌那里替他将椅子拉开,笑嘻嘻的一脸谄媚:“吃饭吧。吃吧吃吧。”活脱脱的像是潘金莲谋杀武大郎的焦急雀跃。 康斯坦丁看到菜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当他是惊艳于我的厨艺也并未多做他想。他似乎困的厉害,吃完饭他又沉沉的睡去。我收拾好厨房,就乖乖的坐在他旁边等着他睡醒。黑暗生物此刻还没有出现,我才稍稍舒心。我抱着膀,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还有15个百分比需要努力,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想是应该牺牲点自我多仪仗下不要脸的精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康斯坦丁09 康斯坦丁一定是累极了,他沉沉的睡着,我坐在床脚百无聊赖。 卷帘挂到一半,已近黄昏了。细细碎碎的金黄顺着一格一格的格断洒进来。 这房间四周也摆满了水桶,一排挨着一排。他仰卧着,头枕在手臂上,安静的出奇。 我担心他手臂发麻,但是又不敢吵醒他,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我有时会想,康斯坦丁究竟是不是凡人。因为他总能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出现护我周全,总能一个人抵挡那些妖魔鬼怪,可是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也会痛,他也会累。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安静的康斯坦丁,他睡着的样子就像是倒在阳光下的石像,一动不动,但还是英俊非常。 盘腿坐久了脚就开始发麻,我动了动腿,可奈何床又太高,这样直直的坐一点都不舒服。 我犹豫再三,鞋子一蹬,泥鳅一样,悄悄的滑到床中,在他另一侧轻轻的趴下来。 他身上热热的,被阳光照的温暖极了,我忍不住的贴过去。他肤色白到发青,嘴唇看起来也干燥的厉害,十二月的洛杉矶,虽然不是刺骨的冷,但也是充满了凉意。 突然,他神色痛苦的呢喃了一声,我连忙凑过去,只见他蹙着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只得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但是下一秒我就收回了视线。 不知不觉,我似乎对康斯坦丁给予了太多情感。 嫖男神系统是随着玩家的性别和心境最真实的变化也不断改变的游戏,简单来说,就是一千个人便拥有一千种玩法。每个游戏人物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神经元,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类。 而为玩家设定的任务也都是根据玩家的心率,神经的信息输送,进行任务。那么我突然意识一个问题。 心跳陡然加速。连忙唤醒游戏精灵。一个3d全息的人物模型跃入眼帘。而我所提的问题不需要说出,只需要在大脑中认真的提问出来,游戏精灵便可以接收。 “游戏任务为什么要以好感度进行?” 游戏精灵笑容灿烂,她的声音清脆甜美,但此刻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对我而言都像是晴空万里下的惊雷。 她说:“根据你的大脑神经所输出的信息,以及对你心率和周围产生的多巴胺来看,好感度是对于你和任务最适合的量度。换言之,你对康斯坦丁,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嫖男神系统主以女性玩家,作为此游戏体验的第一人,该游戏仍有许多值得挖掘的地方,zer一,你的任务就是真实全面的体验该游戏,祝你游戏愉快,再见!” 唰的一声,先还活灵活现的3d全息就瞬时消失。我却呆呆的望着她消失的地方,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我是,在一点点的喜欢着康斯坦丁吗?我喜欢康斯坦丁?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望着仍旧熟睡的他,他的眉毛仍微微的蹙着,不受控制的想伸过去抚平他的眉宇,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要知道游戏总会结束。虽然现在的科技已经是日新月异,和游戏中的人物结婚的新闻也屡见不鲜。 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真的喜欢康斯坦丁吗? 是的,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他的脸又实在秀色可餐,他的气质同别人也是独一无二,他是恶魔也是天使,可是这些难道就是我喜欢他的理由?我不相信。 但是,我为什么会贪恋在他身边的安逸,我愣愣的看向他,轻轻的将手覆在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节奏而有力,鬼使神差的我缓缓的倚靠过去,将头枕在他的胸前。 他的胸口也是暖的,我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嗅了两下,不禁咧嘴笑起来,想着,这算不算在吸二手烟?一直到我平复下心情,听着耳侧安稳的心跳,我才渐渐将思路捋清楚。 不管是游戏蒙蔽我的假象还是真的有多巴胺的作用,我都会好好的继续这个游戏。既然需要好感度,那我就用心去提升做所有想做的事情不就可以?思及此,我才算舒坦了几分。 身下的康斯坦丁突然动了动,我抬眼看去。一时间,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我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动弹,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是发现并没有理由可以支撑我此刻枕在他胸口环着他腰的举动。 于是我轻轻一笑:“你醒啦” 气氛一时间朦胧起来。 他显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是想活动下他头下的手臂,但是他的神色看去又有些难受,看样子是麻的厉害了。 我连忙起身去拿床头的靠枕,贴心的一个跨步窜过去,将靠枕垫在他背后顺势将他扶起,末了,还细心的为他揉捏着手臂。 一边揉一边说,“我就知道你会麻,但是又不敢吵你。” 此话一出,气氛又尴尬出新高度。我脸倏地一红,不再吱声。 不过量他也不会真的去问我为什么要抱着他睡,想到这,我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安静的任我替他按着,半分钟左右,他才僵硬的抽回手,口气带着几分局促。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说着就起身下地,穿好鞋安静的坐在了床沿边上。 他系着领口的扣子,也顺带把袖口的也一并系上。然后再从裤兜里摸出一盒软包的烟,倒在手上磕了磕,掉出一根,熟稔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双手撑着膝盖,不发一言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外面响过警笛,还有喇叭声。他却不闻不问,就那样静静的垂头。他这样不理我,把我晾在身后,不禁多了几分失望。一根烟只抽了几口,他猛地起身,将烟扔到了一旁的水桶里。 话题一转,“你一天没吃什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我望着他,又觉得现在的他比刚刚要帅上几分,。我闻言开心的从床上站起来,这样就比他高了许多。我居高临下抱着肩膀道笑的奸诈:“ 你背我下地吧。” 这句话说出来其实我是极其揣揣的,一是为了尽可能让他喜欢上我提高好感度,二是我喜欢他,所以我希望他也能喜欢些我。 他的脸色可爱至极,最开始他似乎还以为他听错了,不紧往前探了下头,接着他沉默了几秒,问道:“你有不舒服吗?” 我撇嘴摇头。 “那就自己下床。”说着他正欲转身离开,我压下心中的不悦,喂了一声,趁他停住脚,二话不说蹭到了他的背上,小猫一样在他脖颈处蹭了蹭,继续撒娇,“就想让你背我一下你就满足我一下嘛。。” 说着,嘴唇似有似无的在他脖颈处贴了贴,我能感受到他身子猛地一僵,我才满意的松手。 “想吃什么?”出门的时候天都暗了,我俩并排走着。 我歪头认真的想了想,犹豫道:“想吃牛排,顺便意面,还想吃松饼。” 康斯坦丁闻言鲜少对我笑的,此刻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只笑不语。 走到十字路的时候,斑马线对面正站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巧的是这个女人我见过,康斯坦丁却是十分熟识了。 康斯坦丁显然也看到了。他眯着眼看过去的样子我看着实在不爽。我连忙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声音糯糯的道,“约翰。” 康斯坦丁听到我声音不似之前,连忙回头,关切道:“怎么了?” 我假装抽了抽鼻子,委屈道:“我手好冰,冰的发痛,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抓住我的手吧。” 语毕,康斯坦丁连忙抓过我的手检查,端详了一会儿,准备放开,却被我不依不饶的反扣住,我继续卖惨,“你就替我暖一暖啦” 康斯坦丁那句“没什么东西”刚说完,就被我赌了过去。他叹了口气,只好依言,握着我的手放进了自己的风衣口袋。 绿灯了。冷意也更浓烈了。我紧紧的贴着他,像那头的安琪拉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康斯坦丁10 来往的人流相互擦肩,于我而言他们是数据,于他们而言,我是一个路人。是不是挺不公平的?我有些感慨的想。 康斯坦丁牵着我走到对面的时候,安琪拉还站在那里,显然是在等着康斯坦丁。 她穿了一身的黑,低调而朴素,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我悄悄的打量着她,手仍旧被康斯坦丁握在口袋里。 “嘿,没想到能碰到你。”安琪拉撩了撩头发,平淡无奇的动作被她做的好看极了。 康斯坦丁神色不变,但是眉宇柔和了几分,轻轻的抬了抬嘴角,道:“是啊,你要回家?” 安琪拉视线落在放着我手的口袋里,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端详出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僵直。 她回答“准备去吃饭,你们呢?”说着还不忘友好的冲我一笑。 康斯坦丁歪了歪头,笑道:“要不要一起?我们也要去吃。” 安琪拉也不推脱,愉快的应承下来。 原本是开心的两人行,却变成了奇怪的三人组合,我和安琪拉在康斯坦丁的一左一右。 他们两个人虽然达不到相谈甚欢的地步,但是起码也有零散的交谈,反倒是我,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 昨天我梦到伊莎贝尔了。”安琪拉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谢谢你。” 突然的道谢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清楚安琪拉和康斯坦丁的关系,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没什么,她比起我更应该去那里。” 康斯坦丁的回答也让我听不懂,可是我又不好插嘴去问,只能闷闷的跟着他俩 。 “去哪里吃?我知道新开的一家店,那里的墨西哥卷绝对美味。”安琪拉兴冲冲的卖着安利。 而我却并不开心,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吃墨西哥卷。 许是康斯坦丁良心发现,他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了,又或者其他的原因,他侧头问像我,“可以吗?” 我撇了撇嘴,鼓了鼓腮帮子,把手从他手中抽走,这才点点头,“可以。”见我主动把手抽了出来,康斯坦丁看上去有那么一丝不习惯,但是很快就杳无踪迹。 一前一后的进了安琪拉口中那家好吃的店,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我和康斯坦丁坐在一侧,安琪拉自己坐在一侧,入了座,安琪拉叫来招待,没有去听她都点了什么,就连康斯坦丁问我想吃什么我都兴致缺缺的敷衍着。 说实在话,我不大喜欢我和康斯坦丁之间插了一个陌生的人。就算他们相识的时间比我长得多,就算他们能聊的熟络,可是我还是不开心。 “请问还需要什么?”招待从一旁询问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人背后有一些莫名的阴影,我皱眉盯了几秒,只看到一双半透明的灰黑色的翅膀在空中缓缓拍打着。 我下意识去看康斯坦丁,他冲我微微点头,我才放了心,看样子他是知道的。而一旁的安琪拉似乎也是可以看到的样子,因为我看到她正对着翅膀所在的空气多看了几眼,但是也只是几眼便淡定的收回视线。 我心里不禁疑惑,难不成安琪拉也开了第三只眼?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第三只眼是在康斯坦丁的帮助下才打开的,我就不由得怀疑安琪拉是不是也曾像我一样同康斯坦丁朝夕相处着。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又低沉了几分。 “牛排意面华夫饼各一份” “好的先生,牛排几分熟?” “九分吧。”康斯坦丁将菜单递回去淡淡道。 我在一旁默默地听,也不理他,但是心情明显舒畅了,心中抱怨道,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个人了啊。想着,不禁撇起了嘴。 “你很饿?”安琪拉问道。 “妮可之前说想吃这些。” 安琪拉闻言,迅速的眨了两下眼睛,低下头不再发话。 等餐的时候康斯坦丁又抽出软包的烟,依旧是伸手磕了磕,倒出一只后,打火机用力一甩,吸一口的功夫再把打火机的盖子甩回原处,一手将它扔到兜里,一手夹着烟深深吸一口。 “你怎么还再抽烟!之前好不容易好起来的你怎么就戒不了?!”安琪拉见状好看的眉毛聚在一起,面露怒气。 康斯坦丁闻言,吐出一片烟雾,不屑的笑了笑,“活太久也不见得是好事,烟瘾又怎么可能说戒就戒。”说着又吸了一口。 安琪拉怒气又深了几分,继续道:“为什么不是好事,如果没有你,伊莎贝尔现在就在地狱!你真的不应该在抽烟,除非你又想去见撒旦。” 康斯坦丁闻言,手一顿,我看的真切。我听不懂他俩的对话,但是我能听出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俩经历过很多,康斯坦丁曾经的身体情况并不太妙。 安琪拉说着,话锋转向我道:“妮可,你应该多劝劝康斯坦丁,虽然我这样有些多管闲事,但是我还是应该说出来。” 我挑眉,笑出了声。 “我如果能管住康斯坦丁,我就不是我了,他也不是约翰康斯坦丁了。”说着,趁康斯坦丁发呆的空档,从他的指尖中将烟抽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口中,吸了一口。没有咽下去,就立刻吐了出来。 安琪拉显然对我的举动大为意外,康斯坦丁似乎是习惯了,手保持着搭在桌子上举烟的姿势,头却侧像我,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再去点一根新烟。 我望着手中的烟,有些失神,想着,这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餐上的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全数上齐。 “味道怎么样?”安琪拉问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咬了一口,咽下去后回答,“味道不赖。” “记着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也是吃的墨西哥卷。” 康斯坦丁闻言,视线平了平,低头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开口道:“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什么都变了。” “这个世界就是不断在变化的,我们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安琪拉深深地看了一眼康斯坦丁。 那一眼足以让我警铃大作,女人对于这样的神情似乎是百分之百的福尔摩斯了。那一眼是绝对的深情,充满了无奈。我突然想到了自己,不知道别人眼中的自己会不会也是安琪拉这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康斯坦丁会不会正冷眼瞧着这一切。他总是神色冷冷,那是因为他周遭的种种都了然于胸?思及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康斯坦丁察觉多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哆嗦,问:“ 又冷了?” 我心中叹了口气,怏怏的摆了摆手,道:“没事,你吃你的。”说着按灭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 康斯坦丁点头,“那我们尽快回去。” 不知为何,并没有觉得冷的我,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竟然真的感觉到冷起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哆嗦一个接着一个。 安琪拉也沉默起来,似乎也不好意思插入我们两个之间。我心中冷笑。 吃完饭,康斯坦丁结了账,绅士的为我们开了门。 外面已经彻底黑透了。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我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 “你穿的太少了,如果生病就糟了。”康斯坦丁皱眉看着我,不待我开口说什么,就先把我手拉过一起抄在了他的口袋里。 “安琪拉,我先带妮可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回?” 安琪拉连忙尴尬的笑了笑,点头,“那你们快点回去吧。” 康斯坦丁也不客套,大步的带着我就往原路返。 这家店离他家并不太远,步行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如果生病,那些黑暗生物便会想方设法冲进你的体内,所以不要生病。” 我被他拉着手,他的手其实也格外的冰,但是此刻却格外温暖,这是康斯坦丁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想着,我不禁勾出一抹笑来。 “你在笑什么?”康斯坦丁察觉到我在笑。 我闻言,笑的更欢,答非所问道:“我回家想泡个热水澡。可以吗?” “当然。” “可是早上那样,浴室还能用吗?” 康斯坦丁耐心的回答,“都是假象,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我话锋一转,心情又愉悦起来,自顾自的说,“本来一点都不开心,但是现在心情又好极了。” 康斯坦丁狐疑的看过来,等着我的解释。 我却不想解释,我扯了一句别的同他说:“安琪拉真的很漂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康斯坦丁对我不断跳跃的脑回路颇为无奈,立了立风衣领子,拉着我拐进了楼道。 “一年多。” 康斯坦丁的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因为门外的符文似乎比第一次来还要多上几分。 “终于回来了。”我拉着康斯坦丁进了屋,才把手从他手里面抽走。 换回他的衬衣,踩上拖鞋,悠哉悠哉的走近正摆弄着他那堆乱七八糟东西的康斯坦丁。 “我想泡澡。” “去吧。” “我害怕。” “东西已经消失了。” “那我也不敢一个人呆在那里。” “ 你洗澡总不能让我跟着。”康斯坦丁继续回答。 “我不介意。” “你”康斯坦丁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那堆他视为宝贝的东西上移到我的脸上。 “不是有帘子吗,你在帘子后面背对着我不就好啦,我真的害怕,可是不泡个热水澡生病了怎么办,是你说的我不能生病的!” “这怎么行?!”康斯坦丁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歪着眉毛瞪像我。 “有什么不行,如果在我泡澡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拉出去呢?你想想早上,你不后怕吗?”我循循诱导,即便他不同意,我就算撒泼也要带着他进去。 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任务考虑,我必须要实行我自己的计划。而且在现实中我就够畏手畏脚,在游戏里我干嘛还要活得束缚。 在我三寸不烂之舌二十分钟不间断的哀求下,康斯坦丁终于在崩溃之前答应下来。 见他答应,我忙屁颠颠的给她把卧室的红沙发移到了浴室里,帘子一拉,将水哗啦啦的放开,暖黄的灯光,将帘子后面的他磨成了一团。 水温正好,我满足的泡在水里,衣服挂在上面的铁架上。 五分钟后 “约翰?” “有事?”康斯坦丁背对着我,声音听上去带着气氛无奈三分疲乏。 “没事,就看你在不在。” “” 十分钟后 “约翰?” “” “约翰康斯坦丁?” “我在” 十五分钟后 “你还在吧?” 但是这次却没有听到回答。 我再接再厉,继续道:“约翰?” 依旧是沉默。 “约翰康斯坦丁?” 一次沉默两次沉默,但是第三次沉默那就大事不妙了。 虽然明知道这24小时内,不会出现任何奇怪的东西,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心慌感。 我慌乱的从水中站起来,将帘子拉开一半,另一半挡着身子。 “康斯坦丁?” 背对着的红沙发终于传来一声无可耐和的叹气。他缓缓的回头,“我还在。” 我抓着帘子,单脚站立,看到他在才算安了心。 伸手拍了拍胸口,抱怨道:“那你刚刚不应我,我还以为你不在呢。”说着正准备躺下继续泡澡,却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像地上张去,手上全是泡沫,帘子上也被溅的满满的,我抓哪儿滑哪儿,脚下的浴缸也是光滑异常。 “小心!”康斯坦丁见我已经张出了大半个身子,飞快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直冲过来,一个拦腰就将我收在了怀里,而我以一种,脚在浴缸,身子却张出来的奇怪姿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待我反应过来,我脸倏地一红。 毕竟大姑娘家家,浑身的被男人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面红心跳,怎么看怎么香艳。 突然的提示将我率先拉回冷静。 心跳上升,心跳上升,这代表着什么? 我不断的眨着眼睛,色诱的好时机吗?想到这,我脸又开始发烫。 康斯坦丁也意识到不妥,想放开我但是如果放开我我铁定要摔下去。他也尴尬的说话有些结巴。 “啊呃抱歉,不好意思。”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我的害羞立刻被冲淡。 我嘿了一声,叫道:“康斯坦丁。” 他听到我唤他,下意识的回头望过来。 我呲牙一笑,心跳加快,不知道是多巴胺控制了我,还是我的内心就是这样,趁他回头,我对准他的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飞快的贴了上去。 这下好了 我听到他猛烈的心跳。 也感觉到了自己快要冲出胸口的心脏。 他动也不动了。 眸色一点点的变暗 ,什么惊涛骇浪都挡在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四目相对。 安静异常。 我环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一点点的吸吮。 我微微离开一点,轻轻的说,“嘿,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康斯坦丁,我有点喜欢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康斯坦丁11 他的呼吸是绵热的,温温软软,属于他的烟草味肆虐入口,你甚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冷冰冰对凡事漠不关心的人,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他的嘴唇就像是朝阳下的花瓣,他的睫毛不似欧美人的卷翘,直直的掠下来,扇出的阴影在灯光下直直的打进我的心坎里。他的脸是冰的,同火热的气息对比起来异常的鲜明。 他现在连眨眼都不眨了,直直的盯住我,眼睛里渗出了无法掩藏的震惊,他的瞳孔不断的收缩放大,扣在我腰间的手从一开始的有力已经开始松软下来。 你看,就是这样的康斯坦丁,也会有无措的时候。 即便现在的他看起来依旧十分冷静,就像是互相僵持的两个人,在等其中一个人先认输。 可是我偏偏不是会先认输的人。 显而易见,康斯坦丁也不是。 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不断的游移,像是想把我看透一般。 康斯坦丁总是这样,总会在最暧昧的时刻,却抽离的很快,甚至你会觉得他根本就没有踏入暧昧的气氛中。 我一下又一下的点啄着他的唇,他的唇就像是毒品,一沾成瘾。 我的手一点点的圈紧着他,在他的颈边,在他的胸前不断的摩挲,我的身子被扯掉的浴帘裹住了大半,只有裸/露的背部在空气中觉得几分寒冷。 “约翰,康斯坦丁。”我一手撑在他胸前,一手覆在他的面颊上,一天过去已经有些细小的胡渣长了出来,摸上去还有几分扎手,却扎的我心痒痒的。 我心猿意马的轻轻的在他的面颊上不断的摩挲,就像是在欣赏着一个珍宝。我的声音很轻,每吐出一个音节,都能感受到他喷薄的热息。 “我冷。”说着,我的唇顺着他的下巴一路下滑,最后不断的在他的颈间打转。他的微微的颤栗,像是在隐忍着。 覆在他脸颊上的手也顺着这个吻移下去,划过他的胸口,划过他的腰际,然后绕到拦着我腰间的那双手前,带着几/丝/诱/惑的意味,抓住他的手,带着他一点点的在自己的背后划了起来。 他的身子又是一僵。我的吻掠过他的喉结,清晰的感受到他喉结的滚动。就像是接收到我蛊惑的信号,他也不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他若有若无的在我裸/露的背部轻轻滑动,热气升腾起来,灯光也暧昧起来。 吻渐渐回到正轨,我试探的用舌尖勾勒他的唇线,缓缓的,轻轻地,这个吻从最初的蜻蜓点水,慢慢的开始缠绵,他终于不在冷漠,开始回应着我,连同我整个人都发颤起来。 我一个惊呼,他已经伸手将我拦腰抱起,连同裹着帘子一起被抱紧了卧室里。 他压在我的身上,就像是沉重的山,却格外的舒服。 “约翰。”火热的吻让我的脸开始发烫,我望着黑暗中的他,什么都看不清,却有着莫名的暖意。 “什么?”他哑着嗓子,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却不知这样更加的性感。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我充满了期待的望着他的方向。 此话一出,身上顿时一松,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失落,恼怒,尴尬,难过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便化成了眼里的泪珠。 我想,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可是我又怎么可以放弃?我胡思乱想着,心就像是杂乱的鼓点,几乎下一刻就要破胸而出,摔的细碎。 忽地,眼皮一热。 他弯腰吻了上来,轻轻的点啄着,最后挪到了额间。烙下了一枚情绪万千的吻。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我听不懂的忧伤,或许我根本从来就没有懂过康斯坦丁,我不懂,安琪拉会懂吗?我总是开始有意无意的想到安琪拉。 他对着黑暗,对着我,哑着声音说,“妮可,我没有资格去喜欢什么东西。”说着,就翻身倒在了一旁。 我心头一跳,所有的难过都消失殆尽,只有无穷的心痛。怎么会没有资格呢? 想起刚刚吃饭时安琪拉俩人说的话,虽然寥寥数语,但是都不难听出,曾经的康斯坦丁是那样的艰难。他是个孤单的人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他那样的孤单,在往来的人潮中,他只身一人面对所有的惊涛骇浪,身边的过客走走停停,只有他站在最危险的地方,以凡人的身体抵挡着那些未知的黑暗。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天生孤独,也属于孤独。 约翰·康斯坦丁 即使再难过,我也不能否认我对他的喜欢。 他充满了神秘和忧郁,无时无刻的不吸引着我。 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要不断的努力让他喜欢上我。 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有,那就是我还要继续这个游戏的进度。 可是内心的理由呢,还是我想争取吧。 我对着黑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似要呼出所有的压抑和难过。 我在黑暗中摸寻到他的手,就凭着自己所有的心意,不管不顾的将手插入他的指缝,我想,就算是被我强迫的十指紧扣,但是只要身边的人是他就好了。 他感觉到我扣住他的手后,也慢慢的回扣住我。我不安的心,这才渐渐的有了一点平静。 “康斯坦丁。”我顺势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他也顺势将我收入怀中,两个人的动作都十分自然。 “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喜欢安琪拉好不好?” 想到刚刚晚饭时他同安琪拉说话时眉宇的温柔,胸口就堵得厉害。 “我知道她长得很美,可是我也不赖啊,你多瞅瞅我呀!而且以后我还要继续给你打下手呢。”我摇着扣住他的手,故作轻松的表示抗议。 黑暗里,他难得的发出一声嗤笑。 声音带着一种催眠的魔力,“ 你从哪里看出了我会喜欢她?” 闻言,我又往他的怀里使劲蹭了蹭,呢喃道:“我害怕嘛。” 康斯坦丁没有再说话,我们都沉默起来。 我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已经不满足于我对他的情感只是为了游戏任务的进行。 而他呢? 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我不知道,安琪拉却知道 不对不对。意识到自己又忍不住去和安琪拉比较后,我慌乱的断了胡思乱想。 想的久了,眼皮就有些发沉。 在我昏昏欲睡知己,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声音。 “妮可我会保护好你。”他的声音已经听不真切了,但是明明就是在我耳边。 他的心跳还在不断的催眠着我。 保护我? 黑暗里,我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比起保护我,我更想让你喜欢我啊。 终于,还是还是没有抵住汹涌的困意,昏睡过去。 而睡着之前,唯一能慰藉我的消息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康斯坦丁12 是被外面各种嘈杂的鸣笛声吵醒了,细细碎碎的光顺着卷帘缝落进来。被窝暖烘烘的,不甘心的往被窝里再用力钻了钻,紧闭双眼,有些狰狞的打了个哈欠。惯性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打滚,身下都是温热,就总想沾一沾凉。手不断的像更外出探出。被窝以外凉的舒心,心满意足的不断的延伸。 ——不对,康斯坦丁不见了。 我忙不迭的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这一探,带出了一被窝的静电,头发嗞拉的在被子上吸附着,抓了几遍都抓不干净,索性挫败的懒得再管 。我从被窝里滚出来,自床沿蹦到地上,本想赤着脚走的,但是看到墙角那刚好摆了双拖鞋,想起康斯坦丁喜欢养些奇奇怪怪的虫子,于是踮着脚尖过去。 地板真凉,凉的我嘶了一声。 从屋子里寻了一圈都没有瞅到他的身影,我有些闷闷不乐,总觉得是把我抛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看了看钟表,八点五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抱臂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我已经习惯了围着康斯坦丁打转,这个游戏的主角似乎都成了他,而不是我了。 发呆的功夫,系统君再一次从天而降。 光影一滑,文字徐徐展开。 字幕又一点点消失。 我伫立原地,哑口无言。 这就是昨天和我说的24小时的绝对休息?是在搞笑吧忍了再三,对这个游戏设计人员的仇恨才微微降低了些 康斯坦丁的屋子实在过于破旧了。生锈的水龙头,杂乱的盘碗,一垃圾桶的烟头,多的有些刺眼。 啪嗒一声。 门开了一道缝,顺着缝,空气里的灰尘在阳光下扑簌簌的飞了进来,康斯坦丁一手抱着牛皮纸袋,一手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帆布包,侧身而入。 我见状连忙过去搭手。 纸袋里装的是面包,甜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馋的厉害,伸手揪了一块面包圈丢入嘴中。 “你去干什么啦?”我一边问一边吮了吮手指上的巧克力。 康斯坦丁將黑色的帆布包重重地扔到那张实木的桌子上,力气太大东西又太重,要不是接的及时,那绿色酒瓶估计就成了绿色玻璃渣了。 “轻点嘛。”我埋怨道。 康斯坦丁眼皮跳了跳,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将我看的不自在起来。我局促的咬了咬手指。 岔开话题。 “装了什么东西,这样沉?” “保命的东西”康斯坦丁将风衣脱掉,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又将袖子上的扣子一一解开挽起。 我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的纹身处,好奇的咦了一声,凑过去,指了指,问:“以前竟然没发现唉,可是为什么要两只手都要纹?” 康斯坦丁的小臂上,一左一右,皆纹了一个三角形的标志,还有三把箭图案从中心射出。 “合在一起可以挡一挡东西。”康斯坦丁说话总是能简则简,极为精练。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想着,还是不能指望康斯坦丁,可是如果系统能给我科普就好了。 就在这个想法飞过的下一秒,耳边就登时响起我之前讨厌至极的系统声音。 听完科普,我有些不敢置信,这个游戏既然能根据我大脑的想法进行相关内容的唤醒! 只是,如此来看,我今后要慢慢掌握唤醒的东西实在多如牛毛啊。 再反观一旁的康斯坦丁,从那大包里不断的掏出各种说不出名号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抱着肩膀从旁边冷眼盯着。 “这就是你说的保命的东西啊?” 我扫视着堆在一旁的东西——印着cle一patra的埃及烟盒,装在球形容器的水,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枪,几片破烂的黄色布条,黄金的指圈,刻满十字架的匕首,血迹斑斑的手套。 我越看越觉得这些东西是越发的不靠谱。 想着问康斯坦丁他估计也懒得真同我逐一解释。 我大脑一转,脑中念叨—— 名词解释? 什么都没有出现。 物品解释? 仍旧没有任何东西。 物品扫描? 第三次尝试我本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正失望的转移视线,却见眼前白光从视线中间划开,一个类似二维码扫描的框架在自动对准,然后红光一定,那些被称为保命东西的名字均许许列开。 我靠! 我忍不住感叹! 这实在太便捷了! 叫什么来?哦对!物品扫描。 我一定要牢牢记住!真是技能不断提升,他日人生巅峰啊。 我美滋滋的想着,认真阅览着每一行字。 那个印着cle一patra的埃及烟盒,原来叫做尖叫甲虫。 装在球形容器的水叫做圣水球。 造型古怪的手/枪是神圣猎枪。 几片破烂的黄色布条是摩西的布片。 黄金的指圈是黄金手套。 刻满十字架的匕首是圣者之矛。 血迹斑斑的手套是神之右手。 扫描完毕,系统又出现另一行字: 然后两个选项跃入眼帘。 自然而然,视线落在左侧选项,视网膜锁定,游戏系统自动确认。 每样物品上面,又列出了如下数行文字。 圣水球:里面的“圣水”是受到祝福的水,具有上帝的力量,圣水可以削弱恶魔的力量,但不会直接杀死恶魔,但可以作为媒介助人从地狱返回人间。 尖叫甲虫:当晃动烟盒时,里面的尖叫甲虫会发出类似摩擦地板的声音,这种声音对人无害,但却令魔鬼无法忍受。 摩西的布片:摩西登上十诫山时所穿衣服的碎片。用火点燃后可散发强烈的光芒,其力量可令魔鬼灰飞烟灭。 黄金指套:用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大主教安尼科特祝福过的黄金所铸,上面的四个突起均刻有十字架,对恶魔极其有效。 神圣猎枪:是15世纪的一个意大利工匠制作,由黄金制成,枪管是十字架。发射的子弹上也镌刻十字架,对于恶魔有很强的杀伤力。 圣者之矛:当年该隐刺杀亚伯时传下来的匕首,具有极强的伤害力。 神之右手:当年耶稣被钉十字架时,滴在手套上的血迹,带有神的力量。 阅读完这些文字,我神色一凛,不禁对这些刚刚还是眼中的破烂立刻肃然起敬。 “这个给你。”康斯坦丁趁我发呆,从椅子上倏地起身,还将我吓了一跳。 他贴的我极近,鼻眼相对,从表情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波澜,我刚想开口说什么,他一个微微侧头,又将先还极为亲密的距离拉远了一点,只觉得颈上一凉,我垂头一看,是三个十字架扭曲相连而组成的项链。 他收回手,脸还在我耳侧,他移的缓慢,似乎正在端详着我的神情。 我顶受不了康斯坦丁这样的眼神,不是深情也没有含情,就是很认真的在端详着你。 “送给我?”我轻启唇,声音轻的像是含在嘴里。 “送你,一直带下去吧。”他微微动了动头,从耳侧移到我面前。 空气一时间似乎升腾出许多酸酸甜甜的泡泡,他神色看起来还多了几分严肃,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觉得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最后凑上去,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轻飘飘的说:“回礼。” 说着,后退了一步。一眨不眨的看向他,康斯坦丁万年冰冷的脸到底还是抿唇微微笑了起来,难得的是,笑意里还夹杂着几分宠溺。 他的这一笑,令我分外满足。 他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一摆好,也不收拾,黑色的帆布包一个甩手扔到了桌子底下,酒瓶已经空了,他摇了几下见状,只好从胸前口袋里掏出烟。 我握了握拳,咬牙看着他点上,然后在他吸进口中的那一瞬,猛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双眼立时睁得浑圆,看样子是准备咽下口中的烟说点什么,只是 我一个挑眉,才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弯腰将他口中的烟全数渡回自己的口中,他的唇还是那样的柔软,每次亲他,心里就又柔软了几分。就好像原本是发硬的面团,渐渐成了棉花糖那样。 他神色讶异极了,显然吃惊不小,完全料不到我会做出刚刚的举动。 我哼笑,咂了下嘴,恨恨道:“以后你抽一口烟,我就这样从你口中都吸回来。当然啦,让你一根不抽也人道,所以本着人道主义,一包烟抽一周我就不和你抢啦,你要是多抽一根哼哼。”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但是我奸诈的表情和上下挑动的眉毛早已说明了一切。 康斯坦丁鼻子呼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张嘴又闭上,调整了下夹烟的姿势,在我虎视眈眈下,笑意若有若无,但是眉宇间都是温柔,他又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冲我摇了摇手中的烟,不疾不徐道:“第一根。” 我莞尔。 笑道:“机会难得,好好享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康斯坦丁13 康斯坦丁的眼睛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可以通向天堂,也可以通向地狱。他总是那一副样子,居高临下也好,若有所思也好,总是认真的一眨不眨的瞅着你,不知道到底想在你身上盯出什么来。 我被他看的脸颊发烫,只好佯装恼怒道:“你干嘛看我。” 他闻言低低一笑,嗓音低迷,“你觉得我在看什么?” 他一手搭在桌面上,一手戳立,形成一个直角,手缝里还夹着燃到一半的烟。 他就这样讨厌,长着一副好容貌,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总会惹的人面红心跳,不可否认,我的脸在他这句话后渐渐红起来。 “你还会害羞?”康斯坦丁终于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我嘟了下嘴,故作豪迈的叉腰靠像他,嘴硬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 “强词夺理。”他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烟雾中,垂下头,一手挠了挠颈后,无奈一笑。 我眼珠一转,一个转身,侧坐在他的身上。他见我缠上来,默默地将拿烟的那只手,拿远了些。他视线低了几分,定在我的脸上,一脸‘看你要作什么妖’的表情,从容的看着我。 我扭了扭身子,觉得做他身上一点都不舒服,我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一边换着姿势转而跨坐他的身上,一边解释道:“抱歉抱歉,那个姿势我腰疼。” 调整好姿势,终于舒服了。 此时的我,正跨坐他的身上,面面相对。 他一手撑着我的腰,一手还不舍的夹着他的烟 我奸笑不止,低头在他胸前画圈,呢喃道:“约翰?” “嗯?”他只发一个音节,却足以让我软在他怀里。 “喜欢我还是喜欢烟?”说着,还不断的在他颈部呼呼吹气。 他一动不动,任我在他怀里破皮耍懒。 “我若两个都不选呢?”他反问道。 我皱眉:“不可以。” “烟。”他不假思索,声音全是笑意,但是面色就像是被定住一般,他低头看你的时候,很认真也很严肃,仿佛他下一秒会吻上来,又仿佛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我眉蹙的更厉害,不依不饶,“骗人,不许撒谎。” “呵”他轻笑出声,这一笑情绪诸多我听不出。他继续说,“你。” 单一个你字,却让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幸福这个词其实离我总是远的厉害,落魄的昔日大亨,缺少母爱的单亲家庭,兄弟姐妹勾心斗角争夺着残壳的企业,没有真心的朋友,似乎总是孤独一人。可是此刻,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是幸福还是温暖,是满足还是甜蜜,都说不清了。 “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是一个意思吗?”想到那日康斯坦丁那句他没有喜欢的资格,我就眼眶莫名发酸,不是生气而是心疼。 他顿了一秒,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卧在他肩膀,但是能感觉到他胸口不顺的起伏。 他终于开口:“妮可,你很重要,但是我不能喜欢。” 你看,又是这样,说着喜欢却又要告诉我不能喜欢。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喜欢我,就算我的主观是错误的感知,但是系统不会错,好感度的提升也再告诉着我,康斯坦丁是喜欢我的。即便不是爱,他也是喜欢我的。 我闷闷地回道:“骗子。” 康斯坦丁一生长叹,声音沉沉。“你要知道,我在意的都会离我远去,所以你安全就好。” 我不服,我立直了身子,四目相对,紧紧的直视着他,继续说:“你明明就是喜欢我,你不 承认你也是喜欢我。”说着,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一丝血腥自嘴中蔓延,我咬的很轻,只是微微的血腥,我紧揽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吻的越来越深,就像是两只狂暴的兽,他回应的激烈,柔软的舌就像是侵略者,肆虐的霸占着我的口腔,我一手徐徐下滑,滑过胸口,滑过腹部,再往下,再往下直到他身子猛地一震。 我吻得意乱情迷,眯眼一笑。 “你想要我,康斯坦丁。” 那只手并不老实,不断的游移,他的身子绷得笔直,喉结动了一下接着一下。 “妮可”他哑着嗓子,隐忍的令人怜惜。 “想要吗?”我俯身隔着衬衣舔一舐着他胸口的那一抹红。 他崩的更厉害了,另一只手下是炽热的滚烫感。 “说你喜欢我。” “妮可,我”他话音未落,我撑在他胸前的手臂却以一种强烈的灼热感蔓延到我的全身。 “啊,好疼。”我一个惊呼,将先还火热的气氛一时间降温降到了冰点。我低头去看,只见红褐色的奇异花纹从手臂一点点的蔓延着,它徐徐的移动,每一寸都令我疼痛难忍。 康斯坦丁调整呼吸,抓臂审视,眸中是难得的慌乱,他抓着我手的力气几次想用力却都轻了下来,他将我放下来,顾不及穿上衣服,抓过搭在椅背上的风衣,一手抓过我,像门外走去。 他神色焦急的厉害,我也疼的难受说不出话来。 他叫了一辆出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出来的圣水球举到我面前,神色焦灼:“很疼吗?” 我怕他担心,强挤出一抹笑,摇摇头:“不是特别痛,还好。” 他看着我,没有吱声,神色说不上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心疼我。 “啪”他将圣水球磕在车窗的上方,水哗啦啦的留下来。 他抓着我的胳膊,紧张的说:“会疼,忍着点。” 将圣水淋上的那一刹那,我仿佛觉得手臂被火烤焦了一样,我不敢出声,但是眼泪止不住哗哗的流下来。 康斯坦丁紧紧的盯着我,我怕他担心,我边哭边笑,瞎扯道:“我没事,我只是心疼这些圣水,花多少钱搞到的啊。” 康斯坦丁毫不理会我的故作幽默,他额前的川字似乎告诉我,刚刚的话一点都不好笑。他将碎片用纸巾包好扔到窗外,神情无措又带了几丝恼怒,口中却不住的道歉,“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他自责的低下头,握着我手力气却又加重了不少。 车子在一个酒吧门口停下。顺着地下的通道,门口还有彪形大汉在把手,他莫名其妙的给出一张纸牌。 康斯坦丁只看了一眼,匆匆开口“两只兔子。”便头也不回的架着我冲进去。 被圣水浇过的手臂,虽然刚刚疼的要命,但是此刻却缓解了许多。我终于能站直了身子。 这个酒吧虽然从外面看上去门可罗雀,但是进去却是处处迷醉。人群扎堆的坐在一起,身后背着灰色翅膀的混种天使,眼放异光的杂种恶魔。 “还疼的厉害吗?” “好多了已经。”说着我还举了举手臂,虽然是疼的呲牙咧嘴但是还坚持的说:“真的是好多了。” 康斯坦丁皱眉看了我几眼还是没说什么,焦急的四处环视。 “约翰?”说话间,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辣妹出现在眼前。 或许是阴阳眼升级的缘故,这次,我一眼就看出她是一个杂种恶魔。 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是个十分异域风情的杂种恶魔。 她神色复杂的在我和康斯坦丁之间扫视了好几圈。凭着女人的直觉,我就断定,他绝对和康斯坦丁有着不能说的秘密,而且——这个女人和康斯坦丁的关系要比安琪拉复杂的多。 “艾拉?午夜在哪里?” “啧,抱着一个女人来找午夜不太好吧。”她风情万种的拨了拨头发嬉笑道。 “他到底在哪里!”康斯坦丁无暇和她,实在急的厉害了,竟突然吼了起来,这突然起来的吼声,也将我吓了一跳。四周的人也开始看向这边。 叫艾拉的女人被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多话,指了指左边的一扇门,颤颤巍巍道:“应该在里面。” 康斯坦丁不再多言,架着我迅速的走向那里。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子呛人的草药味直入鼻腔。 康斯坦丁进屋就开口道:“帮我看看她!” 转椅的椅背背对着我我们,听闻康斯坦丁之后,徐徐的转过来。 康斯坦丁立刻拉过我的手臂伸到他面前,只一眼,那人神色大变,将嘴中叼着的雪茄迅速拿下来,他探身,严肃至极,“这是来自地狱的符文!是死亡!” 死亡?!我没听错吧? 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康斯坦丁14 要知道午夜老爹是什么人物?直白点,通俗点说那就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啊! 表面上他是一个法师,是一个商人。可是实际上呢?他天使之城最可怕最血腥的人物。 就算是在我到来之前,妮可原本的记忆里就已经对午夜老爹记忆颇深,因为他曾经也是一人对抗三十只恶魔的巫医。 这样的人物此刻却一反常态,大惊失色。 所以我此时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了。 他走近我,双手一齐抓住我的手臂,他的手掌宽大极了,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我的手臂包裹住,胡须微颤,嘴中轻念咒语,只见白色的烟雾自他的手缝中徐徐飘开。 我的手臂开始酥麻,就像是被巨大的山石压过,渐渐地,一点感知都没有了。我愣愣的看着午夜老爹收回手,视线落回去,先还不断闪烁的诡异符文此刻竟偃旗息鼓了。 “约翰。”我有些心慌,下意识的去喊康斯坦丁。 余光处,黑影一闪,康斯坦丁已经贴靠在我身侧,低头扫了我手臂一眼,一只手一却悄悄的握过我,用力按了一下,以示安抚。然后没再理我,而是同午夜老爹道:“这不是撒旦的符号。” 午夜老爹捡起刚刚搭放在桌子上的雪茄,眉头紧锁的深吸了一口,待吹散了一片烟雾,神情凝重, “是亚巴顿。” 康斯坦丁的呼吸随即沉重起来。 “之前我还以为”康斯坦丁欲言又止,转而道:“它要借妮可的身子做什么?!” 午夜老爹夹着雪茄的手一顿,帽檐遮住他半张脸,他仰起头,一时间面色灰白。 他语气僵硬道:“蝗虫大军,审判之日重临。” 康斯坦丁握着我的手一紧。 “狗屎!混蛋!”他咬牙切齿,猝了一口唾沫,恨恨道。 “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康斯坦丁有些挫败的摊了一下手。 “我已经封印了她体内的符文,延缓了她觉醒的速度,但是只有几天,几天之后我便不能控制了。” “谢谢。”康斯坦丁诚恳的道谢。 午夜老爹听到康斯坦丁突然的道谢,先还凝重的表情立刻展露了一抹趣色,他挠了挠下巴的胡子,扬眉诧异道:“我没有听错吧。” 康斯坦丁呼出一口气,低头调整了下松垮的领带,歪歪头,毫不在意他的嘲讽,回道:“没有。” “虽然是亚巴顿的力量,但是想发起末日审判,绝非他一人之力,一定有人帮他。” 康斯坦丁眉间的川字愈来愈浓,我听他俩的对话是云山雾绕,心里虽然怵的厉害。 但是身边只要有康斯坦丁,我就觉得都不算太糟。 “不过我也好人做到底。”午夜老爹起身负手而立,继续道:“即便亚巴顿力量再强大也逃不过神的力量,撒旦不会靠这种卑劣的手段也不屑单方面发起什么末世审判,只要你想办法找出支撑他的那个人,祈求神迹,在妮可身体的符文尚未布且黑暗力量满觉醒之前,神迹临世就不算晚。” 康斯坦丁:“午夜” 午夜老爹见他面露感激,连忙摆手打断:“我只是好心提醒,这些还要靠你自己,要知道,我仍旧中立。” “是的,我知道。”康斯坦丁皱着眉,却还轻飘飘的笑了一下。 “难得你这态度,再好心告诉你一件事,荒废了四十年的莫加纳教堂有你要的神迹。” 康斯坦丁神色一喜。 “虽有神迹,但是能否召唤却还要靠你。”午夜老爹说着坐回了转移上,微抬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康斯坦丁挑眉,了然。握住我的手转身离开。 “康斯坦丁!”这刚走了几步,康斯坦丁就又被叫住。 我同康斯坦丁齐齐回头,不出所料,就是刚刚那个杂种恶魔。 “有事?”康斯坦丁耐着性子回问了一句。 艾拉似乎已经调整好刚刚才被吼过的心情,她不咸不淡的瞅了我一眼,就迈着长腿,几步就走到康斯坦丁面前。 我: 我内心实在震惊非常,她难道没有看到我和康斯坦丁正牵着手吗?她竟然就这么不加掩饰的搭上康斯坦丁的肩膀?? 康斯坦丁见他凑近,川字又显,昂起脖子,等着她开口。 “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说着,她的舌头就像小蛇一样,从口中探了出来,只差一点点就要舔到康斯坦丁的时候,却又收了回去。 我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确认自己没有被隐身也没有成透明后,怒火瞬时点燃,霹雳啪啦的从胸口像外燃了起来。 不待康斯坦丁开口,我一把将康斯坦丁往后扯了一下,护在康斯坦丁身前,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将她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灿然一笑道:“纠个错,新人是我,旧人也是我,你就算是个人,也排不太上名号。”说着,为了更好的气到她,我的笑又特意加深了几许。 果不其然,艾拉的眼睛唰的一亮,显而易见,她生气了。 我惊呼了一声,“呀,生气了?可是你刚刚摸我男人我都没有生气呢。”说着,一脸委屈的将她搭过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仿佛拍下来什么脏东西一样。 康斯坦丁在一旁好整以暇。我见她胸口起伏的越来越明显了,心里小怕,怕她一个火大使出什么幺蛾子,不把我整死也让我好受。 我吐了下舌头,又退到康斯坦丁身后,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赶紧走。 康斯坦丁睇了我一眼,眉毛微微一提,不再看艾拉一眼,嘴里却悠悠道:“她说的都对。” 我闻言,喜逐颜开。 走出酒吧,重新见了天日,阳光和煦,凉风习习,天朗气清,本该是个美好的一天,只是可惜。我撇了下嘴。手臂依旧像打了麻药一样,我揣在康斯坦丁的口袋里,就像是塞进了一团棉花中,格外虚无。 憋了一肚子的疑问,终于得空可以问出来了。 首当其冲的第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就是—— “不主动坦白嘛?”另一只状态良好的手伸到康斯坦丁面前,指着他,仰着脖子追问。 康斯坦丁抬手按下我举起的手,扣入掌中,将我转了一个圈,顺势再一齐插到他那一侧口袋中。 慢条斯理的说,“就剩一只好手,还是小心一点。” 我啧了一声,皱眉:“你干嘛岔开话题。” “我没有,只是手比较重要。”康斯坦丁一脸无辜。“好吧。”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康斯坦丁终于开口道:“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喝多了酒,意乱情迷而已,以前还会偶尔见面,但这是都是一年前,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今天见到她我也很意外。” 一年前? 又是一年前! 我大脑飞速运转。 安琪拉! 我冷哼一声,恼火的说:“你都和她意乱情迷却为什么不和我也意乱情迷一下?而且你也说了,一年前你才认识安琪拉,是不是又因为安琪拉,要不然怎么这么巧!” 康斯坦丁闻言,忍俊不禁,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认真的模样,轻轻怂了下肩膀,好脾气道:“为什么又扯到安琪拉?” 一听她提到安琪拉,我不禁泄气。 为什么会提到安琪拉 因为我是一个女人也被她吸引到算理由嘛。 连我都被吸引到,更何况是男人。 再者安琪拉分明是喜欢康斯坦丁的。 他们一起经历了我不曾参与的事情,这种危机感我该怎么可能无视掉。 我吸了吸鼻子,郁郁道:“就是觉得你俩有一腿嘛!” 康斯坦丁叹气,嗤笑一声没有接茬。 “而且你和那个杂种恶魔意乱情迷也不和我意乱情迷,你这就太过分了。”说着,我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走到马路里侧,一个人闷闷的生着气。 走了十来步左右,一阵风过来,康斯坦丁已经跟了上来,好笑的斜了我一眼,在我耳边低低的说:“因为她没有你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康斯坦丁15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一个抵不住诱惑的人。 即便是不伦不类的情话,我还是禁不住的满足,咧起了嘴。 坦白来说,康斯坦丁不是个高手,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甜言蜜语太腻的时候,他的每一句话都令人不禁莞尔且加速心跳。 我甜笑着瞪过去。 “你就算变着法的冲我表白,我也不想理你。” “是啊,你不应该理我。”康斯坦丁不假思索道。 我一个白眼过去,回归正题:“现在要去干嘛?” “去教堂。” 康斯坦丁一手抄在口袋里,习习的风将他的风衣噗噗的吹开两瓣,他皮鞋锃亮的像是利刃出鞘那一瞬,晕出了微微的折光,路上的车卷土携尘带过来浮浮的尘土,尾气也呛了一鼻子,康斯坦丁好看的眉头无意的堆起来,下巴往里收了收,另一只手臂微曲,黑色的袖子染上了薄薄的灰,他毫不在意,站在马路牙子边上清淡的挥了两下,。 连着过了几辆出租,终于,一辆已经被风吹日晒折磨的褪了层皮略显老旧的计程车停在他身边。 绅士这个词康斯坦丁总是学不大会,在他身上也一直时有时无。 比如此刻,他率先钻了进去,丝毫没有电视里那种绅士款款的为我挡着头,等我先坐。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压根不在意,要康斯坦丁真是那么谦谦有礼,估计我也该醒了,因为那只能是做梦。 反正我身坚志坚,不需要这些。 “老莫加纳教堂。”康斯坦丁又管不住毛病了。此刻他正将手伸进自己的大衣内衬,不用猜,我的头发丝都知道他是在找烟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阻止。因为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首先,我确实担心康斯坦丁的健康问题,但是另一方面,康斯坦丁嗜烟如命,而我也实在找不到他除了烟酒还有什么爱好,喜欢他,所以舍不得剥夺他这丁点的爱好,如果这不是游戏,如果我就像普通人一样同他携手,我更宁愿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他病我随,依着他,只要他开心。 再者说,每每看到康斯坦丁抽起烟的样子,我觉得我就像早春的露水,摊成一团,化在叶片上。 康斯坦丁说完教堂的名字,车子明显一顿,然后又小心开起来。 司机缓了车速,似乎做好随时停车的准备,他掰过倒车镜,面露惧色,小心翼翼的问:“老兄,我只能将你送到莫加纳前面的那个废弃的小回收站前。”倒车镜里他的眼睛眨的迅速,一边看着路又不得不回头看着我俩。 “为什么啊?”我很好奇。 “你不知道?!”司机提高了音调,“那里闹鬼闹的厉害啊!死了好几个人,疯的就更数不清了。不过你俩去那里做什么,那方圆几里几乎没有人,除非你俩也想进雷文斯坎精神病院。” 康斯坦丁不知为何,叼着烟像是嘲讽的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轻笑。 他手虽然修长,但是指甲剪得秃秃的,就像是荒芜的沙漠,干燥得到令人不舒服。 前脚下车,后脚还没走开半步,身后的车子就绝尘离去,尾气咆哮,呛了我一鼻子灰,我扑了扑身上的灰,咳了几声。 “你怕吗?”康斯坦丁站在我面前,淡淡道。 “有你在啊。” 是啊,有他在啊。我怕什么呢。在我心中,天大的事康斯坦丁都能顶住,如果顶不住就一起被压死我也不在意。 只是走了两三公里。沿途皆是触目的焦色,确实有些难以置信,这一路过来原该是花草相伴,草木葱翠。 可也是奇了怪了,走过的这几公里,天空就是被墨胡乱的泼起来,昏昏沉沉,脏脏暗暗,不见一丝一毫的绿色,除了几棵还在坚强驻守但也露了垂败之色的松树,竟是真的没有丝毫生机了。 康斯坦丁跟在我的身后,硫磺的味道开始一丝一缕的渗进鼻子里,看不见,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离你越来越近了,又或者是你离他越来越近了,惨败的莫加纳教堂就在眼前了,半公里的距离,却又觉得再走几步就会被什么东西拖走再也回不来了,这就莫名的恐焦感让人心慌。 插了几十根已经锈的不成样子的铁丝围栏早已经耷拉下来,连半米都围不起来。晃动着的锈红色的裂砖像是踩一脚就化成滚滚灰迹的样子。黑水泥浆在脚底慢慢泥泞起来,大片密集的野草轻轻的摇曳在这无风的天里,诡异的厉害。 硫磺味越来越浓了,甚至让我听到了嗞拉冒烟的声音,越喘,呼吸越困难。 渐渐的我连视线都模糊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行走在冰雪中,白茫茫的四处是呼啸的寒风,粘腻的雨雪,麻木的身体,但却恐惧的心。 因为明知道再往前就会雪崩,你就会被掩埋在那群白雪之中,让你无法喘息,雨雪渗入你的口鼻,你张口不能言,你睁眼不能视,你耳听却翁鸣,眼眶肿胀的厉害,你开始担心会被压的七窍流血,心肺全裂。 康斯坦丁。 是大感惊慌,下意识去唤他。可是这一声却被含在了嘴里。 我张嘴,却发不出声。我回头,却看不见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雾?我头皮发麻,寒碜一个接着一个,我不敢动,连呼吸都屛住。 不对了。所有的都不对了。 耳边是乌鸦悲鸣的吱嘎,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极了深夜里熟睡中惊醒你的掉落物,不停断的敲击着我的神经,我下巴骨一抖一抖,就像是筛着簸箕里的谷子,咯咯巴巴的响。 脚下有东西一只接着一只得窜过来,又窜过去。 我站在原地,不敢跑,不敢动。 我继续尝试发声,就像是被割住了舌头,僵直发麻,声带也像是划破了一样,动一下血腥弥漫过喉咙,疼的我直流泪。 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悲悯感,就像是垂死之人的绝望,大脑惨白。 突然之间,一抹巨大的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羽翼所扇出巨大的风力,毛茸茸的表毛,还带着模糊不清的花纹,冰冷粘腻的液体啪嗒一声,从头顶打下来,顺着我额头一直滑落在我的鼻尖。 我强忍胃里的翻涌,就像是有只蛤蟆藏在你的胃里,咕噜咕噜的叫。 我伸手去摸,黄绿色的汁液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我伸手去死命的抹,粘稠如浆糊般的粘在了指腹上,我喉咙热涌而上,却还是被压了下去。恶心到最后我眼眶酸的眼泪啪嗒啪嗒豆大的掉了下来,流过鼻尖残留的黄绿粘液,流过灰尘扑满的脸,流过被雾气堵塞的毛孔。 我一边恶心的直流眼泪,一边恐惧的发着抖却还是不断的在心底说,要镇定要冷静。 对! 还可以进行游戏系统提示。 我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但是十几秒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我必须要找到康斯坦丁。 我连着深吸了几口,一鼻子的硫磺味,闭紧眼睛,努力的屏蔽所有累赘一样的感知。 我必须要发出声。 翅膀的呼扇声在耳边忽远忽近,腥臭味也时有时消。这一切都不断的打扰着我。 不行!我紧锁双眉。双拳握得镫紧。 我张嘴努力的要发出声音。 失败。 再一次。 失败。 再一次。 失败。 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怎么样都发不出声音,如果我不出声,康斯坦丁怎么能找到我,翅膀的拍打声就近在咫尺,我要怎么样。 等等! 我镫紧的手松了松。 我可以动了!我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我不禁一喜,我尝试着去转动身子。 小心翼翼的侧过一点,再一点。 只是余光不经意的一扫,一个血盆大口豌豆大的数十只眼睛,卷起的毛绒长须,散发着绿光的瞳孔,无数密密麻麻的小洞,那洞里还布满了成千上万条蠕动的白虫子,洞口就像是火烧过的长针,密密麻麻的扎过来,小洞的一圈是焦黑的火灰,着实庞然大物。 它一个张嘴,血盆大口粘连着条条黄绿色的汁液,舌头是分叉的像三叉戟一样。 完蛋了!我心中大惊!除了恐惧和绝望还有一种窒息的压抑迅速从脑皮冲荡全身。 因为我看到那三叉戟一样舌苔浓积的像是青石板上堆积了十年的青苔,它正直直的冲着我袭来。 此刻,我大脑只有一个信号——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康斯坦丁16 脚下的麻木就像是打了过量的麻醉剂,只是大脑支配下的机械动作,我知道我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可笑。 怪物紧追不舍,我能感觉到它呼出的鼻息像是巨大的海风,能吹翻单薄的船只。呼啸的腥臭的散发着阵阵的低吼,像是两个人厮打后瘫坐在地愤恨的喘息。 我猜不出这个怪物是想把我直吞下肚还是咀嚼轻咬。我往北跑竭力的跑,破败的令人闻风丧胆令出租车司机逃之夭夭不敢多呆的莫加纳教堂近在咫尺,泥泞的黑沼已经在脚底越来越远,相连的是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石板。 我拿出一个业余运动员的素养实在是跑不动了,我只想钻进眼前那虚掩的大门后,不管那怪物能不能撞碎,我只想趁着那少得可怜的功夫儿找到一块可以藏身的地方。 我不能等着康斯坦丁了,或许他此刻也正面临着我现在所面对的困境,即便他很厉害,但是这个时候我 才是能救到自己的那个英雄。 还有两米左右,我实在没劲了,我心中一动,瞅准了大门的位置,咬紧牙关,闭眼一个纵身跳,其实以我的身体素质是压根跳不过两米的,但是教堂的大门近在咫尺,身后的怪物几次挂住我的头发,我只能最后一试。 但是—— 我绝望的瞅了一眼还有半米左右的教堂大门,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我估计会起身拍掌叫好,这大概是我人生记忆里最好的一次跳远成绩。 黑色的乌云翻滚在天际,就像是被石墨压下来,一点一点,让我觉得那头顶的乌黑越来越近,云层上像是盘旋着无数的乌鸦,嘈杂,聒噪,诡异,绝望。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吱呀作响的是身后破旧腐蚀了的教堂大门,像是对我最后的时刻做出的一种回应。 我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极致,恐惧让我浑身酥软,拼命的狂奔让我用尽了体能,压抑的环境让我有一种下一秒就是死亡的错觉。 怪物就在我的身后,他停在那里,头离我只有半米的距离,就是这样的距离,是生的半米,也是死的半米,前面是生,后面便是死。可是系统并没有留情,它只是略显公平的站在了中立的立场,但是我此刻却觉得,中立的天平已经像死亡那头倾斜。 它的鼻子是凸起的三角形,密密麻麻的洞口看的我如坠深渊,密集恐惧症在这一刻瞬间爆发,我闭着眼睛,等待着他最后的喘息,然后等待着他一口把我吃掉。 它一定是在欣赏着它的猎物——此刻趴在地上摔得酸痛的我。 粘液噼里啪啦的掉落在我的背上,我的头发上,刺激着我的每一处神经,我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但是此刻于我而言就是地狱。 呼啦一声,他巨大的黑色的羽翼像是两把硕大的蒲扇,浑圆的带着茸毛的翅膀狠狠的用力地拍了两下,扇出的风将吹的脸皮都在发颤。 他的头马上就要探到教堂的台阶上。 我紧闭双眼,我知道这大概是我最后的一刻。这一刻,什么顾家产业,什么重拾辉煌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好好的享受我的人生,想听到康斯坦丁迟迟没有说出口的情话。 一声刺耳的嘶吼划破了我的耳膜,痛,翁鸣。我眯出一条缝,只看到那恶心的粘满的粘液的大口正迅速的像我袭来。 我的身子彻底放松下来,那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怪物的逼近陡然唤醒我内心里乌鸦飞绕无枝可依的凄凉,内心发出了最后筋疲力尽沙哑绝望的唳鸣,像是被一箭穿心射下来的孤鸟。永别了,康斯坦丁。醒目而恶心的绿色汁液像是喷溅出的火山燃烧着我的双眼,心如死灰了。我瞪目而视等待着血腥漫天那一瞬游戏的结束。 只是我意想中的痛苦似乎迟迟未来,只有那怪物在身后撕心裂肺般的哀嚎,我一个冷颤忙扭头看去,只见那怪物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弹退到十几米,迷雾早就潇洒了,焦黑的荒土从地下爬出来密密麻麻的黑虫,他们井然有序,有条不紊,黑压压,密麻麻的齐齐像那个怪物爬去。 那是台阶以下,台阶以上丁点的虫子都没有。我最怕虫子了,我慌乱的像身后的门靠去。 只是喘息的功夫儿,那硕大如象的怪物竟然被吞的骨头不剩,在我大惊失色中,那些黑色的虫子又齐刷刷的就地而匿,不一会儿就什么都没有了。四野阒然,幽静死寂。 我呆坐在那里,一时间断了思绪。 “妮可!”康斯坦丁的突然出现,让我还以为是进了让人做梦的鬼圈。 我发红的眼圈像是灌入了白醋,又酸又辣,控制不住的噗噗的流下眼泪,我撑起身子,半跪着站了起来。 他风尘仆仆的来,眉眼间的俊朗是闪烁的星光,让我有些移不开视线,他有些狼狈,但是再怎么狼狈都不会像我这样一身的腥臭裹了一身的绿液,我一时间竟有些自卑,我不想让他过来,我不想让他闻到我身上的腥臭,我也不想去抱他然后把这恶心的粘液牵连到他的身上 。 我扯动着沙哑的喉咙冲他喊道:“你别过来!” 停在一米开外的康斯坦丁不知所措的驻在原地,他一边的嘴巴和眉毛往中心拧了拧,“你怎么了?” “求你了,不要过来。”我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自认为不是矫情多事的女人,可是此刻我却觉得无尽的累,此刻的我一点都不像平日,我只觉得自己狼狈且恶心。 “我觉得我恶心,约翰。”眼泪潺潺的流,我望着他有些迷茫无措。 “去他妈的恶心。”康斯坦丁听到我话的下一秒大步一迈不由分说的跨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毫不在意被黏在手上的汁液,他神色焦急捏着肩膀的手也格外用力。 “你还好吗?” “我”一个音节刚刚蹦出,只听身后一声巨大的枪响。 一股喷薄而出的火舌冲我们袭来。 “小心!”康斯坦丁压住我一个翻滚,才算躲过一劫。 我转眼一看,整个人呆若木鸡。 那个举枪的人不是别人,黑色的风衣,凌乱的头发,斜解的领带那个人是康斯坦丁! 我猛地一个哆嗦。迅速从身边的康斯坦丁旁边跳了出来。 我防备的看着他俩。一点点的像莫加纳教堂的门口移近。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康斯坦丁! “妮可!”举枪的康斯坦丁怒目看向我身边的那个人。“小心他!他是恶魔!” 恶魔? 我握紧拳头,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到底谁才是真的。 “妮可,不要!”身旁的康斯坦丁神色坚定的咬牙看向我,“你要自己判断!” “妮可” “妮可!” 一模一样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一模一样的面容不断的在眼前旋转。 到底哪个是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康斯坦丁17 我很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没有办法,当一个人经历了恐惧,绝望,在做好接受死亡的准备后又重新赢得了希望,然后突然间给给你扔进了恐惧的怪圈中,估计任谁都冷静不下来了。 我突然很想骂街。 这个系统里我最熟悉的只有一个人,可是这个时候,我却发现我一点都不熟,因为我压根区分不出来哪一个是真的康斯坦丁。 我真的太想骂街了,我想把设计人员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然后再给他提点薪水好好的供养着,末了告诉他,继续给我变态的设计,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的往死里设计,让体验者骂娘,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我真的有些破罐子破摔了,老娘实在太累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跑的这么拼命这么崩溃过,汗水粘透了衣服,就像挂了一身的胶水又在泥汤里打了个滚,臭的我自己都怕窒息过去,这游戏体验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神经上极致的痛苦体验,痛够了绝望够了我也就回到现实。 再睁开眼我就还是顾零了,连zer一都不是了,我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泡个花瓣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又是一个顾家大小姐。 可是呢,我不能。我舍不得就这样结束这个游戏,我舍不得康斯坦丁。 原因很简单,每个时空的联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想重新再次进入游戏,必须要在以后的时空中堆积人品值,当人品值大于70的时候,我才有机会重温想进入的旧时空。 要知道,每个时空的时间都是正常流逝的,不变的只有我而已,即便是我重新再次回到了旧时空里,我也不能保证那个时候的康斯坦丁身边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我吸了吸鼻子,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我同他俩形成了三角形,哪一个我都不敢离的太近。 我认真的打量着他们俩,从头发到鞋子,一模一样的打扮,我僵持着站了半分钟,瞪得眼睛都酸了还是没有瞅出什么东西。 我将背靠在教堂的门边,方便一有异动好第一时间冲进去躲起来。 唉。 我叹了口气,突然很想抽根烟。 似乎是同一个人呆久了连性格都有些像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生无可恋的样子已经带着几分康斯坦丁那种镇静自若的感觉了。 烟!对!我目光倏地一亮。对了就是烟! 康斯坦丁的口袋里是有烟的,对,是有烟的! 就在他大衣的内衬。 可是我该怎么试探,我又开始犯愁。犹豫了一会儿,我装作一副头晕目眩的样子,不稳的扶住墙。 “你们等一下,我有点晕,让我缓一会。” 说话的时候我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既然有一个人在假扮着康斯坦丁,想让我到他的身边,那肯定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此刻,他们一定会顺着我。 我需要检查他们的大衣内衬。 一个假冒的人,他可以将他的外表学个七七八八,但那只是视线所及的表面。 “谁有烟,我需要一支烟。” 可是语毕,谁也没有掏出来半支烟。 起风了,呜呜的像是婴儿的啼哭。胸口中敲打着紧密的鼓点,一切都清晰了。 我淡淡的轻笑了一声,被这荒凉的环境中衬得极其诡异。 “算了,我还是比较想喝水。”我话锋一转。 “妮可!你在犹豫什么?”身旁的康斯坦丁蹙眉叫道。 “不!你要小心他!”举枪的康斯坦丁也在叫。 我开始头疼,疼的厉害极了,像是被人钻了一大把的钉子,全都钉了进去。 我估算着我开门冲进教堂所需要的时间是不是少于身旁的康斯坦丁冲过来抓住我的时间,是不是能躲过举枪的康斯坦丁开枪的几率。 因为,哪一个都不是真的康斯坦丁! 我不能再犹豫了,他们已经蠢蠢欲动起来,他们的笑就像是死亡的召唤,眼睛里假惺惺的关切就像是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行动起来。 心里倒数着 ——三! ——二! 一! ——跑! 在我转身去推门的那一瞬间,两个康斯坦丁就像是疯了的大白鲨向我冲来,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半个身子还没有钻进去,我就看到一个黑影已经包裹住了我。 难道这回真的完蛋了? 紧急的时刻,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他的手凉极了,像是千年的寒冰,一把将我往后扯了下,把我顺势拽进了门里。 然后是尖锐刺耳的虫鸣,像是在超高分贝的放大器下发出的虫鸣。我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耳膜被穿了巨大的孔。 只见两个假的康斯坦丁瞬时间现出原形。离我最近的康斯坦丁就像是在蜕皮的舌,皮子一点点的掉落下来,定睛看去,它就像是一个女人,可是却又是男人的脸,狮子的牙,蝎子的尾巴。 而之前举枪的那一个立刻飞散成无数蝴蝶一样的虫子,它们嗡嗡的飞,最后在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带着死亡气息的警告。 “papatay nat si!” 然后嘭的一声,像是自燃起来一样,升腾出巨大的火焰,烤焦的味道被风吹过来,然后就什么都消失不见了。 手还被紧紧的握住,我回头望去,四目相对。 我身子一软,瘫到他的身上。 眼泪就像是决堤的大坝怎么都控制不住。 “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康斯坦丁回抱住我,丝毫不在意我身上的狼藉与腥臭,他胸口鼓了一口气又沉下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愧疚与恐惧,极深极深。看的我愣了好久。 回去的时候是康斯坦丁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叫到一辆车,车子停到回收站还要走出一两公里开外的地方。 康斯坦丁背着我,我在他的背上终于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怎么就眨眼间你就消失了。”又闻到硫磺味了,我屏息,嘴巴却还是不住的问。 “有东西在蛊惑着我们。” “我刚刚差一点就要死了,有一个大象那么大的怪物只差那一点距离就要吃掉我了。” “嗯。” “刚刚出现第一个假的你时我还真的以为是你,可是我说我臭死了,让他不要靠近我。” “嗯。” “然后出现了两个,我真的怕了,我就问他们要烟,他们谁都不给我,我就知道两个都是假的。” “嗯。” “幸好你来了,真好。”我说着眼皮越发的沉,沉得像是挂了两块石头。 “嗯,我来了。” “你为什么总嗯啊,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我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说。 “妮可。”康斯坦丁扬了扬声,轻轻的唤着我。 “嗯?” “我很怕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我刚想张嘴说句没关系,你来了就好,可是大脑就像是突然死机,觉得所有的力量都被黑暗吞噬掉。 无尽的黑暗终于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康斯坦丁18 那天回来以后康斯坦丁就变得很沉默,烟抽的凶极了,一会就是一地的烟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又变得很害怕,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起来。 因为——那一天马上就要来了。 已经两日了,他叫我呆在公寓里不让我出屋,我倒是也听话,还真就不缠他。 他沉默起来的时候我其实也是心里没底的,看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我都怕他的肺都要黑成了沥青。 他每次出门回来,都显得格外疲惫,我问他怎么样,他总会宽慰一笑。 可是我知道,压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午夜老爹的封印已经被冲破了,就在从教堂回来之后。 我当时只记得我昏在了他的背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大睡特睡到第二天下午。 身上已经被擦干净了,衣服也被康斯坦丁换上了干净的。醒来的时候他正守在一旁的红沙发上,依旧是白色的衬衣,风衣就搭在床沿边上,我见到连忙收了收脚,生怕碰到地上。 他手中是残破的书卷,下午的光昏昏暗暗,光顺着卷帘打出了一条又一条长尺的模样,落下一片斑驳。他逆光隐在角落里。 他见我醒了半个身子从沙发里起来。 “你醒了。” 我有些吃力的掀开被子,他见我使不出力气便忙走过来撑起我,他坐在床边,目光灼灼。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忙挑眉打破奇怪的气氛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他没有立刻说话,仍旧是深深地看着我,我发现他下巴的胡渣已经冒出来,眼眶也有些发青。 我心微微一动,放缓了语调:“你没有好好休息吗?”说着我手不自觉的去摩挲着他的脸颊。 他任我摩挲,不闪不躲,他看了我很久,嘴巴半张着,好一会儿才略有放松的开口:“你睡了太久了,已经过了整整一天。” “整整一天?”我眯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怪不得觉得头痛的厉害又晕晕乎乎。 “我实在太累了。”说着我歪了歪脖子想缓解下脊椎的酸痛感。但是视线一落在康斯坦丁明显休息不足的脸上我就不禁心疼起来。 “你看起来没有休息好。” 康斯坦丁闻言,贴着我手的脸低了低,却贴的更紧了几分。 他明显的犹豫着,才说:“我怕你有什么事。” 就像是初生的花骨朵被狂雨打下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油滋滋的锅底喷出的油溅到你身上的那一瞬间,就像是锋利的针尖不小心扎到你指腹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这无数的一瞬间凝聚起来的感觉。一股热涌从眼眶里滚出来,紧紧的扑过去抱住他。 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手圈在他的腰间,我还要再用一用力,再用一用力,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 他不挣脱我,而是回抱住,在我感受到他这一动作后,我所有的情绪就都像刚刚钻出来的水井,一股脑儿的清清明明的都涌了出来。 “我也很害怕。”我有些泣不成声。 “是查尔斯,否则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妮可。”然后将脸埋在我的肩窝处,我能感受到他极深的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我想起来那个棕色头发的天使,那个谈起康斯坦丁会一脸崇拜的天使。 “查尔斯?”我抬起头。 康斯坦丁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濒死之人的最后救赎,关于身边好友的惨死,关于一对孪生姐妹被恶魔的折磨,关于一个天使的堕落。关于天堂也关于地狱,关于毁灭也关于救赎,关于康斯坦丁,关于安琪拉,关于查尔斯,关于午夜,关于撒旦。 “他不是我的守护天使。”在我像他提及查尔斯对我说是康斯坦丁的守护天使后,康斯坦丁给予了我一个否定。 我有些犯懵,“可是他说” 康斯坦丁摇摇头,“我是没有资格得到天使的守护的,即便他是,那也是他一个人的意愿。”说着他苦笑了一声。 “那个教堂里到处都是魔鬼的气息,强到离谱,我根本辨不出方向,是他带我去的。”康斯坦丁继续解释道,我则在一旁安静的听。 “听着,妮可,午夜的封印已经受损,你身体内的符文随时都会控制住你,听着,我要你最近几天一步都不准离开这个屋子!”我听得有些呆。 “答应我,妮可!”他扳过我的肩膀,眼对眼,鼻对鼻,我鲜少见到他如此认真的神情。我愣愣的点点头。 “那你呢?”他不在吗?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我需要去准备一些东西,13号将至了。”他愁容满面。 所以从那日之后,康斯坦就几乎是早出晚归,他的眉锁的一日比一日深。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今天他风尘仆仆的回来,第一时间我就上去抱住他,撒娇道:“你最近都不关心我了。” 康斯坦丁的脸难得的缓出几丝笑意。 “妮可。”他轻轻的唤着我的名字,像是一阵风将我的心都吹的飘了起来。 “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我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柔柔道。 “对不起。”康斯坦丁的声音都充满了疲惫,我不知道他这两日都去了哪里总是搞的这么疲惫。 “你为什么总对我说对不起,你不需要对我道歉。”我心疼的看着他,去吻他的下巴,由吻变咬,轻轻的舔咬。 他没再说话,而是随着我的吻不断的歪动着脖子,手熟练的探进了他的衬衣里,他的肌肤很凉,像他的人一样,我缓缓的摸下去,摸到了许多惊心的疤痕。 “约翰。” “嗯?” “就像你希望我安全一样,我也不想让你遇到危险。”说着我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自下而上,一粒一粒。黑色的领带被我扯下来扔到了地板上。赤/条精壮的上身被灯打的过于的泛白。 夜色已经很重了,零零碎碎的星星点缀在暮色里,空气里氤氲着一种暧昧的气温,不断的升温,不断的发酵,在淡薄的暮色中,垂老的晚霞一点点的淹没在地平线那一端。 “明天就是13号了,你怕吗?”康斯坦丁同我在转着圈的缠绵。 “怕。”我实话实说。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妮可,我会保护好你的。”他低头,气息不稳。 我垂了垂眼睫,心中明了大概,一定是很棘手了,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心里也在悬着。可是于我而言,凡事都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更何况,我知道这是一个系统,但是我又知道我比谁都想留在这个系统里。 莫加纳教堂之后,获得的奖励是65的暴击,之前不太懂,但是现在想明白了,估计是设计者的良心发现为最后的b一ss给的准备吧。我暗暗的想。 “约翰”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唤他。 “怎么了?”吻又渐渐的淅沥下来,温柔而缓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拉开了距离,深深地看着他的眉眼。严肃而认真道:“如果我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康斯坦丁的神色看似不变,但是眼神里陡然闪过的紧张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从来都不是面部表情丰富的人,所以他的一切都藏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海里。 他那张堪称上帝杰作的脸开始撕裂出一点一点的惊慌,然后放大,不断放大。 “你在胡乱想什么?” 我看着他生气的模样,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带着一点点对明天未知的悲凉,和怕失去他的恐惧,都冗杂在了这一声笑里。 “我都说了如果了嘛。” 我继续说:“我知道明天可能很棘手,所以,如果一旦有意外,你能不能满足我一次,对我说一句你喜欢我啊。”我有些撒娇,有些乞求,有些心酸,有些憧憬。 他的神情继续开裂,就像是阴雨天里荡漾开的涟漪,一点一点,越来越大。 他说:“我不喜欢你妮可。” 我呆怔在原地,连应该展示出什么表情都没有拾掇开来。胸口像是被医生用锋利的泛着寒光的手术刀笔直划开一道口子,有血溢出来,也有寒气入侵进去。我悲哀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瞳孔里看到倒映的自己。这抹悲哀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也要送回给自己。 我有些踉跄着往后退,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只是下一秒,他就扣住我,不让我动弹分毫。 “我想”他顿道。 继续说:“可能变成了爱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斧头砍在那瓷实的树干上噼啪一声,响的我心都哆嗦起来,我的脑子在发晕,轻微的眩晕,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幸福感。 “你太讨厌了!”我破涕为笑,扑上去轻轻地的捶打着他。 他也低低的笑。任我在怀里撒着泼。末了覆在我的耳边,撩拨着我的神经,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头一震。 他轻咬我的耳廓,在我耳边呼气。 “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的表情立刻僵住。 康斯坦丁他竟然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康斯坦丁19 “约翰,我我只是”我其实很少结巴。但是此刻还真莫名其妙的结巴起来!因为我真的紧张的要命,我摸不透康斯坦丁! 他明明还在吸允着我的耳垂,但是我又怕他下一秒把我推开。因为他就是这样像是在雾里的男人。 “听着,妮可,放松,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他松开我的耳垂,退后一步,垂头摇了摇我,试图让我放松。 好吧。我深呼吸了三次,直到胸口的鼓点放缓了速度,我才敢抬眼和他直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发现的,作为系统里的人物却能感知到体验者的身份异常,现在系统体验员的角度来看,这个游戏的设计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存在着不少的漏洞。 不过,也有一点值得一提,那就是如今的宇宙不仅仅再是十一维。它在不断的延伸,同无数的时间空间交叠覆盖并且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所以这倒是也解释的通,康斯坦丁的敏感。 之前我就说过,系统是之于我生活环境外的另外一个时空,嘴上说是游戏,可是我们心知肚明,不过是辅助以科学技术进行的一种时空连接。 再通俗一点就是联机。两个电脑的联机而建立的局域网。把一切控制在网内,以代码,科技为辅助手段,进行内容美化,设定。 所以这也是我之前讲为什么一千个人一千种游戏结局,没有统一,没有攻略,也是我为什么如此恐惧游戏的失败和游戏的结束。 不论是失败还是结束,我或许都要离开,又或许还有新的结局供我选择,而这一切都要等到明天过后。 “第一次巷子里你对我烟的反应我就怀疑,到后来你拿手的中国菜,中餐你也吃的津津有味,最重要的是你和之前的妮可性格截然相反” “我接手妮可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见我有些愣神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我捏了捏拳头。回想起当时的一些举动确实和任务记忆里还有的样子没有认真比对重合,过于以自己喜好为主要,可是话又说回来,作为玩家,花钱买的就是开心,所以这也并不算玩家的失误。 我有些怅然,“你知道也好,省的我总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你是中国人?” “是”我捋了下耳边的头发,捋了一下却又不争气的垂下来。 康斯坦丁见状贴心的亲自替我别到耳后。 继续问:“灵魂?” 这个问题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回答,我思捋片刻,字字斟酌道:“也算,也不算” “妮可的身体还在,记忆也在,而妮可的记忆也在我的记忆里,所以换句话说,我就是妮可。” 康斯坦丁已经皱了太多次眉毛,这次毫无例外也是微微的扬脖蹙起。 “可是等我消失,妮可还是妮可,我却不是妮可了”这句话听上去是有些变扭,可是这才是最真的事实,妮可的设计本就是为我而生,可是我在她的身体里所得到的一切在我离开系统的时候又什么都不属于我了。 “不,不不”康斯坦丁有些僵硬的摇摇头,“你在说什么?” 我掩下心中无数酸涩,同他错开视线,我突然觉得难以启齿。所有的情绪最后只印成一枚吻。落在他的唇畔。 “记住我,我叫顾零——gulg” “gu——lg”我的名字瞬时间化在了他的口中,溶成一口的糖水。腰猛地被收紧,他脖子往后,垂眸看着我,很认真,认真极了,空气中都凝固了一种严肃的感觉混杂着暧昧与升高的荷尔蒙。就像是霓虹满目的舞池,让人头晕目眩却还要在那里别扭的跳着并不熟练的舞步。 “约翰”我又唤他。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扯了扯下巴表示他在听。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孤傲就像是□□,致命的吸引。讨厌的他的几乎恨入骨髓,喜欢他的也爱入心肺。他是个矛盾的复杂体,多情也无情。 “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许骗我” “当然” 我踌躇了一下,开口:“你什么时候心里有的我啊?” 康斯坦丁神色不变,他总是这样的淡定自若,然后一丝丝的情绪自额角泄露,他哼笑了一声,一侧的嘴角微微的斜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很诚实,但是他尝试着去回忆,他想了一会儿继续说:“是你勾引的我”说着脸开始一寸一寸的像我移近。 他的眼睛深邃,所以总让人有些分辨不清那是深情还是认真。 我闻言咧嘴乐开,我不可置否道:“我就是要勾引你啊,我一开始就是想勾引你。”此刻他的鼻尖已经触到我的鼻头了。 我的手又开始游移,我似笑非笑声音染上一丝妩媚。“谢天谢地,你还是上钩的” “是的,你做到了。”他似乎也是受到了感染,手顺着腰线若有若无的像其它地方滑去。 吻迟迟没有落下来,但是手中的撩拨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约翰”我的手顺着裤线转了个圈。 “嗯?”他胸口起伏的厉害,但面色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们也意乱情迷一下吧”说着一个转手,滚烫炙热的触感席卷而来。 他身子倏地蹬紧,那双深邃如海灿若星河的眸里霎那间像是夜色里纵然齐放的烟火,一簇簇一朵朵姹紫嫣红五颜六色,是火花绽放。 “这次也让我来勾引你吧”说着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一点点撕咬一点点的舔食。 终于,铺天盖地的吻像是滂沱的雨席卷而来,激的我浑身发颤,强烈的烟草味一点点的包裹开来,他的手插入我的发里,我一个轻跳,盘腿在他的腰间,他抱着我像卧室里走去。 我突然笑道:“是不是显得太饥/渴了” 他没有回答我,舌尖灵活的滑入口腔,我闭上眼睛,顺着背后不疼不痒的拧了他一下,这样的熟门熟路,不知道以前有多少次实战演习。 他见我分心,手下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很快温度像是爆发的火山升到了极致。幽暗的光线,两个人不知何时竟已经坦诚相对了。 “你不后悔?”他伏起身,嗓音暗哑,像是梦里的呢喃。 我双目一瞪,身下酥软如水,恨恨道:“我勾引你这么多次我哪次后悔过,而且我现在说停你能忍住嘛!”我有些猴急的拉着他想让他贴上来,他一边低笑一边喘息。 “你好急。” 我有些羞恼,红着脸嗔怪他“是看见你就把持不住嘛,想和你天天意乱情迷——啊!约翰!” 还没待我说完,滚烫而酥麻的感觉自身下而入,腹部的热涌不断的冲击着神经。 “你怎么这么突然”随着他的动作我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他浓重的低喘,笑意略有吃力,却还是打趣着我,“让你早早圆梦” 外面的星云浓了起来,夜色更涩,星光更浓,像是消融冰水边绽开的花朵,像是无迹绿草中一抹诱人的红。 夜彻底深透了,十二点已过,我蜷缩在康斯坦丁的怀里,他最近实在累透了,在给了我一个晚安吻后也渐渐酣睡过去。 可是我却清楚的察觉到我身上的符文开始散发出灼热的疼感,我低头去看,幽幽的光在月色下似乎还散发着寒意。 大脑开始迷糊起来,眼睛也酸的厉害。我强忍着眩晕,想穿衣服去冲个冷水澡来缓解身上的灼热。 等我走到镜子前的时候,我却被镜子里的景象吓的抬不动脚步。 因为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正从身体里散发出阵阵黑气,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再一次出现。 提示一灭,镜子里的眼睛陡然发起诡异的红光,红光一闪,就像是被催眠的傀儡,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任务真的已经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康斯坦丁20 像是掉进了一个梦里,绵绵的网缠的我喘不上气儿。 我看见自己被一双黑色干枯的影子包裹住,从那面被月色镀了层银漆的镜子里猛的吸到了别的地方。耳边密密麻麻的嘶吼声让我战栗连连。然后影子不动了,在一片四周满是张牙舞爪的树影下停了下来,我好似是悬挂于空中,连绵起来的蝴蝶像是海浪一样发出阵阵的汹涌声。 通过那团黑影,模糊的可以看到康斯坦丁。 就像是睡的迷迷糊糊中坠落进的另一个梦里,我想叫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眼前开始模糊,一直到我平静下来,视线又渐渐清晰,我看到他被一道惊天动地的长鸣声惊醒。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嘶鸣夹带着利风里婴儿的呜咽,我的眼眶也随之酸涩,液体莫名其妙的一滴滴的打在包裹着我的黑雾里。 康斯坦丁走的很匆忙,他只将衬衣的扣子从下往上的系了三颗,裤子匆匆一提,袜子来不及穿,趿拉着皮鞋,匆忙中将领带踩在了脚底下,他的口袋里装了很多的东西,塞的满满的,神之右手被戴在了左手上,一手拿着圣者之矛,一手提着那把神圣手枪。他走起路来飞快,他已经来到外面的街道上。 外面罕见的没有一丝的星光,也没有一丝的风,只有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寂静。 所以他的脚步声在这夜幕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他驻足在原地,头发凌乱,神色焦急而凝重,他将圣水球在这寂静里“——啪”的一声打碎在地,那无数的细细碎片,就像是夜空里跌落下来的繁星,散发着奇异的寒光,那些水迹并没有与泥土化成一团,而是奇妙的排列成一列直线,徐徐地,飞快地像前方的拐角处滚去,康斯坦丁紧紧尾随,拐角处原来别有洞天。 明明应该狭小的树丛深处,此刻却是无边的空旷,无数的黑影悬挂于空中,我在那片黑影里看到了我自己的身影,每一个都是睡着一样。我的鸡皮疙瘩就像是触电一般迅速的布满了全身。 不! 这不是梦! 我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环顾四周,那些挨肩擦肘的黑色气团里全部都是我自己的样子,无数个我自己就这样悬挂在这片望不到边际的空旷里,无数张牙舞爪的树的影子在这无风的天气里摇曳的嚣张。 我麻木的想尝试着动下身子,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团黑气里,居高临下的紧紧注视着空地中央的康斯坦丁的一举一动。 他在原地不断的打圈。 “亚巴顿!现身吧!”康斯坦丁大喊着。 紧接着像是回应他一般,怒号的风从一侧带着火星一样飞快的刷过去,康斯坦丁握紧手中的圣者之矛,充满了愤怒狠狠的划了过去,那火带就像是被斩断两截的长蛇,奄奄一息却仍旧挣扎滚动。 火带渐渐收缩却引出无数的绿色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幽绿的光芒,一种强烈的烟熏火燎般呛鼻的味道在这无数的绿色光芒出现后充斥在空气中,可是是我在这团黑气里,那味道似乎还淡一些,因为看到康斯坦丁正用那只带着手套的手用力的捂住口鼻,却还是半跪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立。 我的目光紧紧的锁在他的身上,甚至都快忘却了我的周围还有无数个我的恐惧问题。 我一时间开始怀疑,怀疑着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因为我看到拔地而起的像是在地狱里生长出的巨大触手开始一点点的像上延伸,只见康斯坦丁突然站立起来,举起摩西的布片,一字一句,愤恨的喊叫道:“我,约翰康斯坦丁,以/一神/的名义驱逐你们!”然后火光触及到那抹布片时,霎那间燃起的火光照耀了整片黑暗的天际,温暖的,明亮的,神圣的火光在我的眼睛里是那样的动人。 那些像是自地狱中探出来的手指瞬时间枯萎,有的还来得及收回地面,有的遇到火光眨眼睛就化成一堆黑色的砂砾聚了一地。 康斯坦丁目光炯炯的四顾而审,火焰渐渐的小了,他用力的将手上的火逆着方向甩了几下,然后眉头一蹙,眼神一定,还带着火星的被甩成一个团子模样的布片,被康斯坦丁故意扔到了十点钟的方向,那火球就像是受了康斯坦丁的控制一样,飞的极高极远,他有些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捡起刚刚放在地上的手枪,眯着眼睛等待着什么。 只看那火球在触及到一片透明的时刻猛地爆裂开来像是绽放出来的烟火,随即,一匹人头马身熊掌的怪物随着那抹火光立刻显现出来。 ——明明是男人的面孔,却有着女人般红色的长发,在这无光的夜色下却仍旧散发着属于头发本身的莹莹光泽,一排密密的却参差不齐的狮子一样的獠牙,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绿色的鱼鳞一样的鳞片,鹰隼一样的鼻子,蝎子一样的尾巴在空气中不断的摔打着地面。 我眼皮一个哆嗦,我见过那个怪物! 是那日教堂里对我们发出警告的怪物。 只是眼前的这个比起那日的怪物还多了一顶金色的王冠,它的翅膀像是镰刀一样迅速如蜂鸟一般飞速的震动拍打。 我不禁目瞪口呆,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述我现在的震惊。 如果是梦那这一切都过于真实,可如果是现实那这一切又过于恐怖。 “亚巴顿!” 我目光一颤,原来这就是亚巴顿!被称作“无底坑的使者”c“疫病之王”c“死之暗天使”c“地狱的魔神”等一系列充满了绝望意味称号的魔鬼亚巴顿! “驱魔人,你是来找死吗?”亚巴顿带着几分悲悯的神色遥遥的望着康斯坦丁,但是那悲悯之后又是一种洋洋的得意。似乎一切都志在必得了。 “未必!”康斯坦丁冷笑着看向亚巴顿,他抻了下脖子,往后频频退了几步,亚巴顿仰头发出一声马的嘶鸣,熊掌一般的脚,刨了刨脚下的尘土,都在准备像对方发出着攻击,亚巴顿最先冲像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蓄力伫在原地,然后在与亚巴顿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他猛地发力向前跑去,亚巴顿没有料到会康斯坦丁会跪在地上从他的身下摩擦着划过去,等它回过身,却又没有来得及回神的时候又是一声悲凉而痛楚的嘶鸣,只见康斯坦丁一跃而起将圣者之矛穿透了亚巴顿镰刀一样的翅膀。 康斯坦丁跌跪在地下浓重的喘息着,他已经力竭了。 可是亚巴顿此刻只是失去了翅膀,痛楚很快的让复仇意愿强烈的亚巴顿恢复了理智。 他的脸上是浓烈的杀气,他蹬了蹬地上的土,然后以光速撞向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暗暗咒骂了一声,他啐了口唾沫吐在地上,挽起两手的袖子,将那两个掌心大的炼金术的符号合在一起,组成了个完整的三角形。 他嘴里念念有词,虽然略有效果,却还是被亚巴顿撞开足足十米开外。他跌落在地,我的心揪着一样的发紧。我知道他此刻肯定痛极了,他痛苦的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可是却怎么样也起不来了。 康斯坦丁! 我急迫的想冲出这团黑气中却根本徒劳无功。 眼见亚巴顿就要再次冲过来,康斯坦丁突然摇晃起那个尖叫甲虫,刺耳而聒噪的虫鸣响彻夜空,可是亚巴顿只是面露苦色却并没有止住步子,他那蝎子一般的尾巴只是一钩就将康斯坦丁手中的盒子甩到很远,他的尾巴锋利异常,康斯坦丁的手掌被划出了一道极长的口子。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中。我是那样渴望这些痛是我来替他承受。我突然后悔自己闯入他的生活中,因为这一次我能感受到亚巴顿的强大。他对付起来是何等的吃力。 康斯坦丁匍匐着像一侧挣扎,眼看亚巴顿越来越近,我的嗓子就像是塞了团炙热的火苗。 终于,我可以大喊出声:“康斯坦丁!小心!” 康斯坦丁听到了我的声音却没有看到我在哪里,但是他却像是突然间来了力量,猛地的从地上滚起,在亚巴顿的脚掌要踩像他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他自怀里摸出那枚被十字军东征期间大主教安尼科特祝福过的黄金所铸成的黄金指套,他迅速的套在手上。 就在近在咫尺那一刹那,那刻着十字军的指套直直的穿过他的马腹,康斯坦丁的整个手都塞进了亚巴顿的腹部,他似乎还准备往更深处探去,亚巴顿痛苦的鸣啸,那鸣啸哀恸天地伴随着惊啸的雷声和划破墨色天空的闪电,电闪雷鸣间我看到亚巴顿的肠子就着血块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康斯坦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倒在地,反观亚巴顿不敢置信的往后仰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但是下一秒亚巴顿却露出邪佞的笑容,“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吗!你错了!世界末日仍旧会来临!”话音落下那一瞬,我看到远处黑色雾气里一模一样的我自己,正接二连三的被熊熊的烈火所燃烧。 “不!约翰!”我痛苦的大叫着。 康斯坦丁这次可以看到我了。可是我并没有因为他可以看到我而觉得惊喜,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他在看到我的时候所露出那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混蛋!你个杂种!”康斯坦丁突然冲向亚巴顿!他拿着神圣手枪直怼亚巴顿的脑袋。 “让他停下来!不然我就打死你个杂种!”康斯坦丁目露狠戾,眼中的杀意浓的骇人。 亚巴顿轻蔑一笑,“等着末日来临吧。”然后像是为了挽留自己最后的尊严他用自己的黑暗之气一点点的笼罩住自己然后慢慢的升空最后化成一团绿色的火苗瞬间爆炸。 你看,就连这样的东西也有着自己的尊严。 “约翰!”我继续叫喊着康斯坦丁。 “妮可!”康斯坦丁也回叫道,他的发被汗水腻在了额前。我叫是因为我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而他却是因为那已经燃烧了半圈范围的黑雾正像我蔓延着。 “愚蠢的人类。”虚无的声音响起。 定睛一看,无数的蝴蝶在黑暗中飞绕交缠,然后一个拥有着巨大的宛若蝴蝶翅膀的人形或许还勉强可以称之为暗/黑/天/使凭空的出现,就在那堆交缠飞绕的蝴蝶中凭空出现,他长相阴狠神情诡异,四周萦绕着浓烈的黑气,就像是包裹着我的这团东西一样。 “就算亚巴顿消失,蝗虫大军仍会被这个小姑娘孕育出来,只要这团火焰将她吞没,那些燃烧的火团便可以产生数以万计的蝗虫大军,所以你杀掉一个亚巴顿又可以解决什么?”他嘲讽的抬眼看着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咬牙切齿道:“昔拉!杀戮天使!”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是杀戮天使昔拉,就是那个在诺亚第一次造方舟的时候出现,瞬间制造出洪水淹没这人世间一切的杀戮天使昔拉?!就是那个在曾经的末日审判中参与杀死三分之一的人类的杀戮天使昔拉?! 我惊恐万分的哆嗦的看着昔拉,眼前这个长相阴柔却并不丑陋甚至还有几分别样帅气的带着蝴蝶般翅膀的天使竟然就是那个恐怖杀戮者?! 哦不不。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断打颤的牙关,咯咯巴巴的哆嗦,我我直觉着自己马上就要玩完了! “你会赢吗?”康斯坦丁瘫坐在地上,目光里带着几丝绝望,这种目光让我神经瞬间绷紧,他要做什么! “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我的直觉让我觉得他要做一件让我极其害怕的事情,这一瞬间,什么杀戮天使什么末日审判都不及康斯坦丁散发出绝望的气息令我恐惧。 他听到我的呼喊,望向我宽慰一笑匆匆别开视线。 他一定有什么可怕的决定!因为他连一秒都不敢同我对视! 我手握冷汗,呼吸急促,只能一眨不眨的盯紧了他。 “毋庸置疑。我赢。”昔拉露出邪魅一笑,心情颇好。他顺势回头看向我这边,继续愉快道:“你看,再有一会儿,蝗虫大军临世,连洪水都不用制造了,人间早晚会是炼狱。” 康斯坦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一声。目光冰冷而讽刺。 昔拉被这一声冷笑激到,他那充满着死亡的愉悦表情一凛,掐着嗓子道:“你笑什么?” 康斯坦丁无奈的摇摇头,一脸的平静,“你不会赢的。”话音未落,那只套着黄金手套的指环应声落在自己的胸口处。刺啦一声,是没入血肉的声音。 “不!”我有气无力的发出绝望的大吼,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模糊了所有的感知,就像是被淹没在水里,都是咕噜噜的水声,是离群的孤雁发出悲凉的嘹唳。 我心如死灰,面如死灰。 康斯坦丁就像是察觉不到痛意一样,在昔拉震惊的目光中将一片洁白的羽毛按在扑簌簌流血的胸口处,我仿佛透过那羽毛,看到了正在收缩的心脏,正在不断运送鲜血而砰砰直跳的血管。 “不!求求你!约翰。”我发现我可以动了,我跪在那团黑气里,哭的声嘶力竭。 “妮可。”恍惚中我看到康斯坦丁对我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可是我却哭的更一塌糊涂。 渐渐的视线变得空白,然后是一地的雪白,黑暗与火团统统匿了影,那洁白仿佛可以洗涤所有罪恶与黑暗。圣乐自耳边渐渐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将刚刚所有的绝望与恐惧都冲散开了,只见一道五彩的圣光从头顶而落,康斯坦丁还在,昔拉也在。 “你!”昔拉难以相信的瞪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痛苦的咳了几声却笑的格外开怀。“我说过,你不会赢。” 我吃力的睁开眼睛望向那抹圣光,只见一个六翼浑身洁白的天使神色坦然自若又无限悲悯而怜爱的望向我。 “愿神保佑你。”说着他的翅膀微微一动,只觉得悬在空中的我正徐徐的落在地上。什么酸痛与难受统统消失。 “米迦勒!”昔拉恨恨的瞪着米迦勒。 “很久未见了。”米迦勒神色不变还是浅浅笑意,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又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笑。 康斯坦丁喘息着低头也不看俩人,我见状连忙冲过去扶住他,手按在他不断涌出鲜血的胸口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边哭边说,眼泪被咽进了肚子里,咸的像是吞噬了一片大海。 “别哭。”他浅笑,力气不稳的替我擦拭着眼泪。 “是为了我吗?”我猩红着眼睛看着他。一秒钟都不想移开。 “是。”他吃力的点点头,但是随即又说:“却也不止。或许驱魔驱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好人了。”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是好人。”我看着他越来越虚弱,整个心都要被抓碎了。 “不要担心,他会没事的。”米迦勒此刻穿过昔拉,站在一侧。 他身上的光温暖极了,只是照在我的身上,我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感。 “约翰·康斯坦丁。你拯救了人类。” “呵。”康斯坦丁不以为意的发出一声轻飘飘的笑。 “神会永远保佑你。”然后康斯坦丁的胸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愈合着,血迹和污迹都神奇的消失了。 我怔了许久。 直到系统响起提示: 我长吁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接着,系统选项也跟着跳出。 我微微一笑,同康斯坦丁十指紧扣。 月色狡黠,米迦勒,亚巴顿,昔拉,火球什么都消失了。 迷蒙的夜融化了雾色,皎洁如冰雪的月高悬夜空,灿烂的星也露了出来。 这里有太多回忆,我想再逗留片刻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康斯坦丁21 12月的最后一天,漫天大雪,还捎带着圣诞的余热,街头巷尾似乎连转身之间都溢满了洋洋的喜气,康斯坦丁掐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儿,打火机的盖子甩开又合上,甩开再合上,循环了好几下,又沉吟了好一会儿,他额角一动,还是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 圣诞节对他而言实在无甚相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久了,就算有只猫跟在身边他都会烦的厉害,但是有一个人不一样。不过圣诞节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比往日要安逸的多,少了那些找事的混蛋,热闹的气氛多少也能感染几分到他的情绪里。 顾零走的第八天,连圣诞节都没有陪他过上。他其实很想让顾零留下来,可是话却还是没有说出口,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顾零真正的模样,黑色的头发宛若浓稠的墨汁,莹莹而闪,柔柔而飘,不长只及肩膀,她的眼睛也是黑,黑的耀眼而明亮,狡黠之气氤氲着,一颦一笑都是灵动非常,她的唇秀丽小巧,连耳垂都是圆润如玉的。 他只能站在半米开外呆呆的看,他进不去围绕着顾零的奇怪的圆圈。 “我只有一个小时啦,再陪你唠会磕。”顾零故作大方的站在那光圈里,连打了好几个响指,好像对于能让他看到真正的模样很是欣喜。 “你看,这就是我,也不算太丑吧。” “不算。”康斯坦丁的笑很轻,也很涩。 “你会等我的吧。”顾零若有所思。 康斯坦丁颚首,不置可否。 顾零见状好看的两条细细的秀眉往额心儿聚了聚,微微呵斥道:“你别想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我完成任务我还是会回来找你的!想跑没门!” 康斯坦丁的眼睛微微一亮,望着顾零发红的鼻尖,终于忍俊不禁,摇头:“我等你。” “我和你说啊,你等我完成我的任务,到时候我来你这里,或者我们去新延伸出来的时空,你再等一等我,总之!我不在的日子和安琪拉保持距离,还有午夜老爹酒吧里的那个杂种恶魔!还有不准一天一包烟,不准酗酒!” “嗯,听你的。”康斯坦丁双目里似乎包含了万千的情绪,却又什么都不说。 “还想陪你过圣诞呢,不过我想着,明年或者后年,再不然大后年,肯定陪你过。”顾零站在那里滔滔不绝,鼻尖却越来越红,康斯坦丁知道她在强忍着不哭。 “还有一点,在我离开之后妮可就变成另外的模样,所以你也别想睹物思人!生活就各不相干啦。” “好。”顾零说一句,康斯坦丁就答一军。 一直到顾零渐渐透明,康斯坦丁才开口主动说了一句,“我等你,但是不要回来的太晚,还有,顾零,我很爱你。” 康斯坦丁现在回想起那日还是会胸中憋得发痛,可是他知道,顾零会回来的。他只需要再等一等。 可是这已经是第三个圣诞节,他从三年前就变得开始期盼着这一天,可是真的当这一天来临时,那种浓重的失落感就开始淹没他。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孤独的人,冷漠,不近人情。但是顾零的出现,他开始喜欢上那个总是纠缠着他的身影。 他坐在公寓下面的长椅上,行人将雪踩的吱嘎作响,他很久没抽烟了,他从口袋里拿出还是上个月开的那盒烟,熟稔的倒出点上。 手中不断的把玩着那把曾经让顾零爱不释手的打火机。 就在他准备合上盖子将它收入袋中的时候,在那还没合上盖子的火光里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与光重叠,他顺着光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顾零那张本该陌生却被他在脑海里想了千万遍的东方面孔。 他神色怔怔的望着周零,墨染的眉聚成了川字,眸子里似乎有海浪滔天。烟被夹在两只修长的手指间,直到烟头快要燃尽,烫的康斯坦丁一惊,这才如梦初醒,他将烟头扔在脚下,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眸色的惊涛化作了漫天的欣喜。 “你差一点就迟到了。第三个圣诞了啊。” “对不起,堵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阴阳师01 夜。 微醺的夜。 石桥似乎在月色下也瘦了几许。 所有的东西都连在一起融成了一片影儿,末了再落入桥下的水波里,化成一摊墨色的浆糊。 今夜是没有光的。 家家户户都早早的熄灯闭门而寝。 到底是什么能让他们不约而同的闭灯而寝?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恐惧。 恐惧如细细密密的网,错落有致的从心底里散开,如影随形,无处可逃。 桥的那一段是一抹忧伤的红。残存的几丝戾气也都在这无尽凄凉的黑暗里匿了影儿。 今夜是没有月亮的。 平日里银铸的圆盘今日看来就像是模糊的铜镜,被乌压压的云遮了过去。 那抹红色的影一点点的像村庄这头移动,一点一点,不疾不徐,不缓不慢。 所过之处是淅淅洒洒的水迹掺杂着几丝腥味。 是血的味道。 红影停在了东边的第一家,缓缓的的带着频率的扣了两下门。 而门那侧却一丁点的动静都闻不到,她没有纠缠,转身轻轻的飘像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 她机械的不断重复循环着这个动作。 诡异的让人汗毛直立。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这如墨的夜色,也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那红影几乎是顺时间辨了方向,就像是饥饿的鲨鱼般迅速的冲向声源处,眨眼之间已经空悬于门口。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就像是淅沥的小雨转而成了滂沱的暴雨。 吱呀—— 一缕薄薄的光洒了出来。 门竟然开了。 我端坐在屋内,细细的品茗着不过是一碗清凉的水。 一旁的村妇已经吓得半跪在地上,脸上泪痕斑斑,怀中的婴儿也是啼哭不断,吵人的很。 我吹了吹发粉的指甲儿,叹道,这可是今天才从金陵运过来的染液。 “去侧屋吧,大娘。”看孩子哭的脸都有些发紫了,不忍的劝道。 大娘闻言是连滚带爬的抱着孩子像侧屋跑去。 我余光扫了一眼,手腕一探又轻轻转了一圈儿,悄悄画了个结界在门沿儿边上。 吐了口气儿,定神。这才把视线移到门口那已经露进来大半个身子的红衣鬼。 不用说我也知道,此刻的我一定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得道高人的模样,可是我心里却和明镜似的,我不过是看了几本书的神棍罢了,会画点结界,做些辟邪保家的符咒,顺便能念几句马马虎虎的咒语,也就只有这些了。 眼前的女鬼一袭明艳的红色单衣,像是在水里浸泡的过久,她裸露的双手像是外面的树皮,皱的厉害,指甲生的极长,就着屋内幽暗的光再细细的打量过去,她的腹部还微微隆起,黑色的长发都要垂到地下,湿碌碌的令人看的极不舒服,她的面容被长发挡住了,只露出一只半阖的眼睛。 除了外表实在太不讲究外,她本人应该还是个颇有教养的女鬼。 因为她此时用着一口带着京都的官家口音,声音清脆:“请问,您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好意思,没有看到呢。” 红衣鬼怔了一下,旋即笑出了声。 这一笑却让我浑身发麻,握了握拳头故作镇定。“您何故要笑呢?” 红衣鬼笑声也格外清丽,不难想象生前一定是个美丽的官家小姐。 “您就不要同我玩笑了,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孩子就在这个屋子了呀。” 我摇摇头,认真的解释道:“那不是您的孩子,那是村妇的孩子。” 红衣鬼的笑意渐收,恼意微微显露,“那明明就是我的孩子。” “不是。您的孩子还未出生啊。”我视线落在红衣鬼隆起的肚子上,有些惋惜,却也不晓得这红衣鬼生前是经历了何等变故,才会落得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溺水下场。 许是这句话惹恼了她,气氛不再像刚刚那般柔和,转而是一种阴冷的气息在狭窄的屋子里弥漫,她开始抖了起来,脖子一寸一寸的像右侧歪下去,一点一点。就像是一个钟表,逆时针的,一秒秒的像那侧的方向转动。 我嘶了一声,因为此刻,红衣鬼的脑袋已经转到了脖子下方。 “还——我——孩——子”红衣鬼拉长了音调,一字一句的道。 温度一点点的降低,宽大袖子下,我紧攥双拳,口中疾速念道:“日出东方c赫赫大光c灵神卫我c庆门立章c禄存拱惠c不云炳刚c把持既济c标摄大匡c未越绝命c故水鬼乡c三元满体c八神作疆c逆吾者死c敢有冲当c黄老律令c急离远方c北神统录c永断不祥c急急如律令!” 语毕,那红衣鬼竟一动不动的立于眼前,就像是被定身了一般。 我瞪了几秒,确定她是真的定住了,才松了口气儿。 要知道这咒语我是昨日翻着那本《道藏》黄昏时分才勉强背了下来,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咂了咂嘴,真是难为本体验员了。 这次的游戏任务开展于平安京时代中期,以安倍晴明为主线开展的游戏任务。 而我此次的身份是祖上随空海和尚自长安而来的方士后代。姓元名霜。 这个元霜说起来也是有趣,打小就被父母扔下,父母俩人云游四海修炼历化,在我到来之前,这个元霜可是实打实的冰冷性子,那日初来此地,我不过是对着家中唯一的老仆人扑哧一笑,却把老人家吓了好半天儿,左看看右瞧瞧生怕我被什么东西附身上。不过老人家担心倒也没错,可不是被附身了。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谁让系统设计人员这么设定。 而我此刻为什么敢以半瓶子都未满的能力深夜一人单枪匹马对付这红衣鬼呢? 其实我是不敢的。但是我有我的计划。 就在我美滋滋的用我的思想奋力攀爬着脑海中的过墙梯时,那被定身住的红衣鬼像是挣脱了束缚般,正一点点的继续扭动着逆时针转动的头颅。 咯嘣咯嘣—— 咯嘣咯嘣—— 像是锈住的木偶链条,正艰难的一点点的移动。 我稳住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这怎么和计划里的不一样了! 我的过墙梯歪了啊! 我开始深切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自以为对这个系统熟门熟路了,其实我还是个小学生啊,而面前逆时针转着脑袋的红衣鬼都能尊她一声老师了。 手心里渐渐发出冷汗,我僵直着背,心中却火急火燎,安倍晴明怎么还不出现! 系统给的任务和上一次相差无几,都是要提高好感度来进行任务解锁。 而根据我的初步打探,这个村子里已经接连几日被这个红衣鬼闹的极不太平,所以我便灵机一动,找人给安倍晴明传了个信儿,信中内容无非是小辈不才,祖上乃随空海和尚自长安而来,是长安城内小有名气的方士,奈何父母云游,家道中落,天资愚笨,自己技艺不精,只能镇住一二,头七将至,厉鬼更厉,兹事体大,人命关天,望大人火速前来云云。 而今夜便是头七,我估算着最迟子时也该来了,可是眼看就丑一了,我心中慌乱的厉害,脑中乱作一团,因为实在背不出什么咒了。 电闪雷光间,眼见那红衣鬼正抬手而来,我咬破舌尖,一滴猩红自口中蔓延,嘶,真疼。顾不得太多,慌乱中我怒视红衣鬼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一秒 两秒 三秒 好像没有被咬到,也没有被扑倒?我闭着眼睛胡乱的摸了摸四周,一片虚无。 我不禁眉开眼笑,看来是成功了。 我睁开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红衣鬼的头同颈部藕断丝连般,只差一个寸近就能落地了。 红衣鬼似乎是想动,却只能在原地轻颤。 定睛一看,她身后还有一个人,我歪脖望去,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那人带着雨水混着泥土的芳香,一把纸质的折伞幽幽合起,他的手指修长似玉,润泽而明,身形敖敖,月白色的狩衣自带雍华,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神色之温雅,风度之谦谦,姿态之翩翩,剑眉如墨英气逼人,凤眼微挑又似含情脉脉,外面明明是泥泞的路和缠绵的雨水,可于他而言却似不染纤尘,似于九天之上踏月而来。清雅如莲,霞姿月韵,绝妙无双。 他中指与食指相并,轻启朱唇,神态自若,微微仰头,只一个字——“定!” 红衣鬼的头便又乖乖的落回于颈部。整个人都偃旗息鼓一动不动,连气息都感觉不到了。空气渐渐清明起来,阴森冷意开始消退。 只见他淡淡一笑转手收了伞踏步而来,站在我一侧,微微垂眸,嘴角若有若无的抬起,声音如玉环相和,风韵秀雅,“让你受惊了。” 我身子离的格外板正,偷偷掐了下大退,强迫自己镇定,抬头展颜,模样大方道:“多谢晴明大人。” 安倍晴明。 这就是世人皆称白狐公子的安倍晴明了。 计划还算顺利,那就让我好好扶住我的过墙梯,看我如何接近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阴阳师02 就目前形式来看,我对安倍晴明的性格仍旧处于空白阶段。 所以在他对那红衣鬼轻念密语之际,我的大脑就像是那最高档的风扇扇叶,虽然不大好使,但马马虎虎也能将就着用的。 都说人生最缺德的莫过于别人在思考你却在打扰,至于是谁说的,我只能告诉你是——沃兹基说的。 好了好了此类细节大家应该一闪而过,能放则放,得过且过。 所以当系统提示没把我吓到血压飙升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呃了一下,寻思着要不要为这3道个谢?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在系统提示出现时,时间其实是处于一个静止状态,比如此刻安倍晴明正是一个刚迈出一只脚另一只脚悬空的状态。 目前为止,我的人物技能只有一个略显鸡肋的阴阳眼,和一个还没见着影儿即将拥有的意念控物。我心中叹气,果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红衣鬼怨念太深,先收入瓶中,再做决定吧。”说着,安倍晴明拿出一个半截掌心大小的玉色通透的八角小瓶,上面刻画了紫藤色的五角星。他两手一捏,嘴唇微动,就见那红色身影化成一缕烟儿钻入瓶中,他顺势合上瓶塞,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大人是想如何处理这红衣鬼?” 安倍晴明的狩服虽然鼓鼓囊囊,但是他穿起来自有一番风韵,他的颈子同后衣领笔直的形成一道线,高高的立乌帽子在渐渐流露出来的繁星明月下划出了一抹浓厚的影子,他站姿笔直却又自带了七分的慵懒。 他下颚微收,从侧面看去好似弯弯的月牙儿,他身姿依旧,视线微微转过,凤眼一提,唇畔一勾,缓缓道:“暂且带回,明日再替她化解怨气,送她上路。” 我闻言心生一计,眼珠儿一转,低眉浅笑:“这怨气可是浓重的紧儿,想要化解定是要费一番功夫儿” “是啊” “不过,说起这麻烦还是我带给大人的,大人不如捎带上我,或许也能做个帮手儿,也算报答大人了。”这句话我用了十二分的诚恳,只是不知这安倍晴明是何想法。 他闻言,微转身子,视线算正八经儿的全落于我身上,他明明是云淡风轻的雅致公子,我却觉得那目光仍旧带了几分利刃。 他声音朗朗,“你说你祖辈曾随空海大师自长安而来?” “是” “哈哈。”月色下,安倍晴明爽朗一笑,满室流光。“那你可要努力精进法力,九字真言可不是你那么用的。” 我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嘀咕,这安倍晴明说他严厉却又慵懒,说他清冷却也笑容连连。真是个摸不透的人啊。 我装作一副被戳到痛处,无地自容的样子,再夹带着几分娇俏,委屈道:“是我太过愚笨,又无人点化,才落了如此地步”可是下一句我就转了方向,眸光灿灿,“大人是允许我跟随你了” “并无不可啊” 安顿好村妇,净化了周围的能量,外面的雨夜也已经停了,乌云散去,月色悬于一角,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昭,我同安倍晴明一前一后的行至桥头,夜深露重,寒气逼人。 已经是良月中旬了,用人话来说就是阴历十一月,阳历的十二月了。 “安倍大人,深夜叨扰,着实惶恐,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就此别过。”安倍晴明颚首,抬步轻飘飘的离去,正如他轻飘飘的来。 我目送他身影化成一点才转身像相反的方向走去,心中哀怨,这文邹邹的对话实在不好拿捏,真怕哪天露馅,要知道我打心眼里想把自己打造成个温文贤淑的落魄小姐的。 在京都,恐怕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顺着那座只容得下一辆马车行过的石桥,行至土御门小路的尽头,住着当今京都最厉害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但那只是表面,但凡是稍懂阴阳五行之人,便会感叹,不愧是安倍晴明,座艮位,守鬼门——不用怀疑,这句感叹就是本姑娘发出的。 可是—— 我有些吃力的迈过脚下的水洼,继续嘀咕着。 元霜所居为坤位,同守鬼门,只不过安倍晴明是里鬼门,我是表鬼门,不过根据元霜本身的记忆来看,也并未经历什么过于出格的奇遇,就拿昨晚的红衣鬼来说,都能在元霜为数不多的经历里当作首屈一指的存在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个元霜在我到来之前是十分不喜阴阳五行的,可是坐拥坤位不习阴阳,似乎也说不太过去啊。 昨夜的小雨似乎洗涤了连阴了几日的天空儿,难得的放晴,碧空如洗,不染纤云。土地还是湿润的,处处是积水的水洼,绿草的叶尖总是擦过脚腕,走起来还要提着裙角,好不麻烦。 在这里,女子出门多数都是要着十二单衣的,一层一层。不过我也不是贵族小姐,相穿也没有资格,但是我穿的也并不算少了。 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成精了的蚕蛹,但是却没有蚕蛹好吃。 空气清凉,沁人心脾。 视线前方已经可以望到那座孤零零的住宅了,通向那住宅的小路只有一条,说是小路,也不过是被来往的人踩出来的平地罢了,四周野草丛生,巽位上还坐立着一座高塔,群揽青山。 近了看去,是一座极为简陋的用以大唐样式雕铸的围墙,大门半敞,最醒目的莫过于木门上两个灯笼般大的五角星了。 我看了不禁咧嘴一笑,自言语道:“还真是别出一格,不过要是貔貅,狮子倒也不像安倍晴明了。” 虽是冬日,但杂草却茂密如夏,我还来得及抬手推门,门便自己敞开了。我微微一惊,却也自持在上一次游戏任务中经历过不少风浪,面色如常。 外面杂草丛生,院内却四季如春,瀑布般的紫藤花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各式花丛草木好似攀比着生长,毫不拘束,错综杂乱但也是自有美意。 “唉!你你是?”就在那堆瀑布般的紫藤后,一位公卿便服的年轻男子神色惊慌的看向我,他一手拿着小型的铁镐,一手握了一把种子。额头有汗珠滑落。 倒也是个俊朗的公子,我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我,神态憨厚的呢喃道:“你是晴明的新式神?” 我闻言,扑哧一笑,忍俊不禁。并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落在他脚边的土坑里,道:“公子可是要将这些种子埋入此坑?” 嘴上叫着公子,可实际上不用想都能知道眼前这位容貌俊朗神态憨厚的正直公子哥儿定是那位与晴明私交甚好,克明亲王的第一皇子c醍醐天皇之孙的源博雅了。 “是啊。有何不妥吗?” 我点头,解释道:“确实不妥,如今正值良月,死气在辰巽,来年定是结不出果实的” 他闻言,一副恍然,呆呆的摸了摸头,求问道:“那我应该埋在那里呢?” 我指向西北一角,道:“生气在戌乾,埋在那里便好。” 他闻言,笑逐颜开,撂下铲子,走过来,愉快道:“真是多谢你了。” “不过看样子你并不是晴明的式神。” 我心中一个白眼过去,暗暗道,我只说自己像蚕蛹,可没说自己真是蚕蛹啊! 我到底哪里那么不像人非觉得我是式神啊? 可是我面上却还是浅浅笑意,故作温婉,垂首道:“安倍大人可在家?” 话音刚落,回廊处熟悉的月白色身影郝然入眼,手持蝙蝠扇,玉腕轻摇,脚踩浅踏,神姿无双,只见他将蝠扇扇叶徐徐合起,不疾不徐,缓缓展露一笑,凤眼如柳。视线轻轻触及我身,口气清淡却并不冷漠 “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我来拉高你对我的好感度呀,不过这些想法最终只化成一句应和。 “大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阴阳师03 “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我向前又走了几步,拉近了些距离。 “来即是客。”安倍晴明将蝠扇收入袖中,面色并无丝毫被打搅的不悦,反而神色坦荡,道:“蜜虫,奉茶。” 说着自回廊走出一娇俏少女,紫衣长发,模样可爱,笑容可掬,两粒虎牙更舔喜气。甜甜一笑,落落大方,道:“是,大人” 源博雅还在吭哧吭哧的专心挖着新坑,只有我和安倍晴明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尴尬,但是我又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经过我昨夜的分析,我总觉着色诱这条路是行不大通的。 安倍晴明是何等云月般的人物,就单说一条,光是我此刻静坐他神侧,心境都随之平和,这样的人物我又怎敢过分叨扰。 但是话又说回来,若是叽叽喳喳同那些普通世家小姐一样又太过普通,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走马观花,定是不太上心的,他本人就是清冷如雪,如果和他玩高冷肯定也是白玩,你见过有冰雪对冰雪擦出火花儿的吗? 所以—— 在我彻夜苦想,辗转反侧中,我决定实行阶梯式攻略,先在第一个任务中拉近关系,找到可以时常约见的理由,期间一定要将精神分裂表达的若有若无,容我先举个例子: 月黑风高的夜,我面色淡定,谈笑大方。但是当厉鬼逼近,我又神色惊慌的去拉他的手臂,嗫嚅的说,其实我还是有点怕。当厉鬼驱散,我又坦然放开,一副你我毫无瓜葛的模样。 诸如此类,总结为一点,那就是我摸不透他,那他也别想摸得透我。 当然了,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一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所以具体如何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人准备何时动身为红衣鬼解怨呢?”想来想去,我还是没憋住,掐着青瓷釉碎纹的杯盏,手腕轻摇把玩却迟迟未送至唇边。 “ 再等一等也无妨,就等博雅埋完那些种子吧。”他凤眼微眯,剑眉斜飞,双眸晶莹明亮,却又似雾色般朦胧遥遥,我别过脸,竟有些害羞起来。 “晴明,我马上就埋完了哟。”源博雅听到安倍晴明所言,擦了把额头的汗珠,脸颊微红,嚷道。 我心中好笑,这人称雅乐之仙的源博雅,实在是同传闻大相径庭啊。仙气儿我是没看到,傻气儿嘛,确是冒出了头。 “大人可是想让博雅大人以曲做阵?”我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源博雅的其他用途。 “博雅的笛声犹如神乐,人鬼皆动情啊。”安倍晴明提起源博雅,总是一副温柔的模样,比如此刻,他身子慵懒的斜靠在背后的木梁上,一腿平放,一腿弓起,左手执扇,右手握杯,看向博雅的那一刻,蝠扇一甩,细细摇曳,挡住半个侧颜。 肤若凝脂眉如墨,眸如点漆唇似丹。我由衷的感慨道。 碧空如洗,冬阳暖人。三人行至那窄小的石桥时已至正午了。 “博雅,可否奏一曲相归引?” “啊,好。”源博雅自腰间取出叶二,仰头立势,指腹一抬一按,音节便自唇边如潺潺流水一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如泣如诉,如思如慕,有悲有喜,缓急相错,似春风拂绿,夏雨轻落,秋意萧瑟,冬雪飘飘,动情至极。 起风了。 一股诡异的风自身后划来,吹拂起宽大的衣摆,只见安倍晴明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那半截掌心大小的绿色瓷瓶,我看到一抹幽幽的红,扭曲的自瓶口处向上舞去。 “飘开了啊。”我下意识的呢喃道。 此话一出,只觉得一道目光落于我身上,但是眨眼之间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大雾将至,两位要当心啊。”安倍晴明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叮嘱道。 “晴明,为何会起雾呢?”源博雅其实也是顶讨喜的,因为他就像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半阖着嘴巴,一脸懵懂。 我火速过了一遍元霜本有的记忆,面露了然。我想着,该展现自己的时候多少不能怯场的,更何况我一心想要给安倍晴明留个好印象,虽不是聪明绝顶,但是起码也低让安倍晴明觉得我比那些享乐派的小姐与众不同一点。 于是,我抢先安倍晴明一步道:“安倍大人坐于鬼门,而这石桥便成了鬼怪的一种阴阳联结,自鬼门而出,踏桥而上,才算跨了两界。”我瞅了一眼仍旧皱眉深思的源博雅,挑了挑眉,换了一种解释,继续道:“就好比是人死入冥界,需跨过的那一坐奈何桥,人来人走,鬼来鬼往。” “啊!原来是这样啊。元霜,你真的好厉害啊。”源博雅对待赞美着实毫不吝啬,我咧嘴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我这算什么厉害啊,不过是在安倍大人面前班门弄斧罢了。”说着余光瞟向安倍晴明,他听到我点到他,也未开口,视线相交,但彼此又淡淡的移开了。 说话间,雾色越来越浓,越来越厚,一片白茫。 “她已经散于雾中,跟住这个彩蝶,就能进入她的记忆了。”说着安倍晴明从袖中抓出一个纸人,食指一点,登时化作一翩翩飞舞的彩蝶。他指向那抹红影最后散去的方向,彩蝶立刻像那方向飞去。 三人亦步亦履紧紧尾随。 渐渐,周遭的雾色开始化成斑斓色彩,再走一会儿便是一片清脆的竹林,黄鹂鸣脆,竹风清凉,有溪水淙淙。 “安子,安子?”耳畔传来一男子呼声,声音里含着万千情意。 我正欲开口称奇,就见安倍晴明食指竖于唇中,嘘了一声。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将我看的心跳加速起来,我慌忙移开视线,闭口不言。 安倍晴明抬手画了一个结界,这才施施然开口:“不施隐身的法阵,会惊扰到她们的。”说着他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子身着衣冠,一看便是公家子弟,他负手而立,身材挺直,笑意盈盈,满目深情的望着身边浅粉色小袿的女子,那女子长发未束,如玄色清流一泻而下,秀润健泽。 “大人今日前来,又有何事?”她神情淡淡,口气淡淡,说话间还后退一步同男子拉开不小的距离。 “安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将一碧绿绸缎包裹着的长条物什献宝似的双手拖到安子面前。 他这一转,反倒把那手中物什遮挡了大半儿,我心中好奇,便不顾身旁的安倍晴明和源博雅,又上前走了几步,探着脖子去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身后射过来两道幽幽视线。 “唉?挡到你们了?”我后知后觉的转身询问。末了又热情的招呼道:“站那么远,看的真切?来我这里吧。”说着还像招财猫一样的摆了摆手。 源博雅见我这般,扑哧一笑,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倍晴明像我这边走来。还边走边道:“其实我觉得也看不真切。” 安倍晴明只是淡笑不语,视线落在我身上只是一瞬便又移向远处。 “果然是把长笛啊。”源博雅爱乐如痴,见是长笛,双眼放光起来。 我努了努嘴,小声嘀咕着:“你咋没觉得那是截甘蔗呢。” “你说什么?”源博雅歪了歪头,表示没有听清。 我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你看,这可是我差人从大唐带回来的。”他献宝的模样倒显得格外憨态,他见安子并未理他,于是继续讨好的说,“你不是喜欢大唐的乐师李龟年?这就是李龟年当年入宫所携的长笛,是我差人寻了好久。安子,你快看看呀。” 许是李龟年三个字让安子神色微动,她视线缓缓的落于那碧色长笛上。 她这一转,才让我看清她的容貌,我不禁瞪大双眼,还真是个气质幽然的美人,清冷如玉,冰肌莹彻,眉如山黛,唇若点樱,粉光若腻,眸色莹莹,粉衣更显气色若桃,但那周身散发的清冷却又平添了几分雪意,可谓是水中佳人不可亵啊。 安子的手微微抬起,看上去是想抚摸那长笛的,可是不知道何由,手在空中僵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而我在这一侧清楚的看到她收回去的手渐渐成了握紧的拳。 她口气冷漠道:“小田大人,先随我来。”说着径自走向那雅致的住屋内。 我见状,心中一跳。不解道:“这是要作甚?”然后不待俩人开口,又继续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说着下意识的拉着源博雅的衣角像住屋走去。 我拉着源博雅停在了那方形小窗前,笑着说:“在这里看的还挺清楚。” 只是 余光扫像身边人的那一瞬,同时间,一道闪电自脑顶而落,直击心脏。 因为我刚刚自以为拉了一路衣角的源博雅不知何时变成了安倍晴明。 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静谧无声。 我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的松开拉住的衣角,嘴巴张了几次,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而再反观安倍晴明,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双眼微微眯起,眉毛轻扬,他视线游移在我悬在空中的手和自己的衣角处,迟迟未语。不知怎的,我竟有些眼花的自那微眯的凤眼中看出了一丝饶有兴味的探究。 但是下一秒,在我看到源博雅一副痴笑的神情下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我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忍住! 我连着深呼了好几口,才勉强平静。 竹屋虽小,内设却别样精致,门窗漆红,刻镂连方,纱幔层叠。 只见安子在那与内设格格不入的破旧箱子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小田,语气倒柔和了几分,还多了几分恳求,她道:“大人,你送与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请您以后不要再送我这些了。”递到小田手里后,她便背对着他,神色闪过一瞬的挣扎,却还是决绝的说:“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来了!” 可能是女人的天性,我真切的感受到在安子决绝的口气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她一定是喜欢这个男人的。”无意识的,竟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源博雅又开始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正欲好声好气的解释,但是转念又想到他刚刚那痴笑八卦的脸,气就又不打一处来。本着睚眦必报的性格,我瞪道:“因为我聪明,所以我知道。” 源博雅挑眉,用肘部推了推安倍晴明,神色认真道:“晴明,那你也知道吗?” 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阴阳师04 我本以为安倍晴明是不会接话的,充其量也就是扯扯嘴角漫不经心的一个敷衍就差不多了。可是显然,这次我又猜错了。 每当安倍晴明凤眼每次眯起,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人一定是狐狸变的,勾人心魄这个词用在他那双眼睛上简直贴切到骨子里。 “你觉得我可聪明?”安倍晴明侧头提起半边唇角睇着源博雅。 “聪明绝顶”源博雅诚恳道。 晴明愉快一笑,眉宇间绵延着的皆是愉悦,好一会才徐徐开口道:“那我自然知道”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像我这边投来。我有些别扭,但是也不好别开视线,显得自己心虚的和什么似儿的。 这边经安倍晴明这么一瞅,那边小田对安子的肺腑挽留就像是按了快进键般,压根听不进去,最后只记得是小田失魂落魄的身影自屋内踉跄而出。还有安子瘫坐在地掩面嗡嗡的哭。 “看到没,她哭的这么伤心,定是极喜欢小田”我抱着肩膀,一本正经道。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安倍晴明凑近往里瞟了一眼,叹道。。 “是啊,伤心彻骨”源博雅说起这话的时候神色难掩的忧伤,像是回忆起什么心酸往事。 我本是想笑,但又觉得这样不大好,便悄悄转过身咬牙颤着肩膀噗噗的偷笑。 转瞬入夜,月明星稀,夜空朗朗,寒风习习,冷意攀爬进衣领里,惹得我哆嗦连连。 “很冷?”安倍晴明见我哆嗦的厉害,难得的关心道。 我登时,受宠若惊,忙应道:“是很冷。” “手拿来。”他低头点了一下,声音沉沉。 “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依言将手伸出来。 “翻过来。”他气定神闲的笑看着我。 我又依言将掌心朝上。 安倍晴明伸出修长的食指,那手实在是莹润如玉,但分明的骨节又昭示着他是一位铮铮的公子。 他指尖清凉,指甲修剪成圆润的弧度,触到掌心时,同指腹相连,再掌心上缓缓画了几下,口中咒念:“真火入定。”然后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指,眼如月牙,道:“一会儿便不冷了。” 我怔怔的道了谢,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其实这安倍晴明也是贴心的人啊,没有多久,便真的如他所说,身上开始热乎起来。 眼前的竹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山谷溪边,溪水潺潺,被月色照的如铺盖了一层褶皱连连的银纱。大雾弥漫,酒肆香弥,渐渐和歌而起,由远及近。 问生命何物 一朝摇曳露珠 若可换取君相识 不惜抛 年复岁 百花争艳春光媚 明年和春住否 唯有天能道 花期萧萧 心愁暗郁 谓幻实尔 人之命尔 声音渺渺痴缠,抑扬顿挫道尽愁思。我细细的听,思绪里也不禁染上几分哀丝。 “安子?” 源博雅墨眉一凝,眺望远处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仅看到了安子,就连不久前还踉跄而逃为情所伤的小田也在一旁,安子身姿绰约,只是站在那里却是实打实的风景,她执扇掩面,露出似水的双眸,满目晶莹,站姿风韵十足,气质浑然天成,两人含情相视,小田执笛相奏,一曲情意绵绵的小调自幽幽山谷中轻缓而上,回荡在这缠绵月色下,回荡在这幽幽山谷里。 就在三人陶醉其中时,画面陡然一变。源博雅略有吃惊的唉了一声。 四周不再是幽幽山谷,而是一处府邸别院,院子里一席人高举火把,围成一圈儿,我垫脚顺着空隙瞅过去,只见安子正神色狰狞的撕咬着一只已经断气血肉模糊的白猫。而此刻的安子早已不见之前那副幽然气质,只有无尽的狼狈和狰狞。 好似是眼睛一花,我依稀间看到她身后一团昭昭的黑气,再使劲揉了揉眼睛,没有错了,而且还是一团人形的黑气。 我下意识的去看安倍晴明,意料之中,他也蹙眉凝视着安子身后的那团人形黑气,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眼神扫过来,神色有些凝重,冲我微微颚首便又移开了。 我见他神色凝重,便好奇道:“这是何由?” 他摇了摇头:“是咒。” “咒?如此佳人,又有谁忍心施此咒呢?”这句话真的是发自肺腑,安子这般绝色佳人,换做是我可是一万个舍不得。 “用心去看。”安倍晴明神秘莫测的勾唇一笑,挺胸以下巴示意前方。我心中无奈,却也只得继续耐着性子看下去。 “如此妖孽,真是孽障孽障啊。”一白发老人痛心疾首的跺脚道。 “父亲,切勿动气,免得伤了身子啊。”说话的是一蓝衣少女,容貌迤逦,细细看去竟和安子有七分相似。 “惠子啊”老人抹了把眼泪,声音苍凉。 “是她!”我恨恨的怒目那名唤惠子的少女,怒火中烧。因为我真切的看到惠子头顶也有一圈隐隐的黑气,虽然不显眼但是借着火光看去也是看的清晰。 “是。”安倍晴明严肃的望着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源博雅被我和安倍晴明的一唱一和弄的满腹疑惑。 安倍晴明好笑道:“我们在说咒。” 我闻言点点头,开口补充了一句:“你看安子身后那团黑气。” 源博雅神色迷惑,瞅了一会儿,挠了挠太阳穴,摇头:“并没有你说的黑气啊。” 我闻言讶异的挑眉,心中奇怪,咦了一声:“你看不到?” 安倍晴明适时的接道:“他是看不到的。” 我哦了一声,觉得十分奇妙,这源博雅同安倍晴明私交如此之好,怎地连这些东西都看不到? 周围渐渐嘈杂起来,画面也越来越模糊,依稀间我仿佛看到了惠子转过身那一刹得意的笑。 “蛇蝎心肠!”我咬牙切齿道。 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我有种想骂街的冲动,就像是大街上见到自己的老公正挽着小三大摇大摆春光灿烂的那种愤怒,恨不得扒光两人的狗皮! 画面上是惠子成亲之日的样子,一身大红喜服,面色绯红,我一时间也看直了眼,她本就和安子有七分的相似,随不似安子清冷如冰但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乌黑的发顺着她垂头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纱帐垂绵,锦绸罗帐,红色顶棚,锦罗玉床,墙体由丹砂涂饰,锦被绣以仙鹤花草灵动活现,五色的丝带垂在床顶,斑斓喜庆,上面结挂着莹莹碧玉,室内摆设也令人称奇,屏风乃刻金镂采的上品,珍奇奢华。本是个令人喜悦的时刻,可偏偏,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同安子深情相对的小田。 紧接着,画面就像是飞卷的书页,匆匆而过,小田的深情犹在,佳人却已变。画面那头是同惠子的琴瑟和鸣,画面这头便是安子蓬头垢面的呜咽流涕。我气的直跺脚,差点骂了娘。 这日安子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红色喜服,一个人对着溪边对影梳妆,她神色憔悴,形如枯槁。一个人在湍急的河流便站了许久。 和歌幽幽响起,带着无尽怨恨,极尽凄凉。 “问生命何物 一朝摇曳露珠 若可换取君相绝 愿来生为兽 与天伴 不凄凉”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丽,就像是洒在心头的那一滴清酒。 “小田雅让,负心郎。”说着,纵身一跃,消失在那湍急的河流中。 我的眼泪在安子跃入河水的那一瞬再也止不住。 如此女子,竟落到这般境地。 我又想起那晚见到安子时,她虽化作红衣鬼,持着一口的京都官家口音,声音清脆:“请问,您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元霜,你怎地哭了。”源博雅有些无措的看向我,我闻言连忙摆手,辩解道:“风沙迷了眼。” 说着余光不小心同安倍晴明乌黑的眼珠撞在了一起,我故作羞赧一笑,“失态了。” 安子的故事已经明了。 两位同父异母的官家小姐,爱上了一个男人,姐姐清冷如霜雪,妹妹娇俏如春阳,而那个男人的情意就像是盛夏的烈日,融化了霜雪也感染了春阳,妹妹由爱生恨,爱而不得,施咒迫害自己的姐姐,施咒抢了别人的新郎,然后沉迷在由咒所带来的假象,而姐姐怀着还未出生的孩子投身江河,化成了红衣鬼。 我怅然的叹了口气。 “大人,你会把咒解开吗?” 安倍晴明闻言,点漆的眸子深深的盯梢着我,沉吟道:“人各有命呀。” 我听闻,只觉得赌气,便不管不顾道:“何为命?命由人定,当是由我不由天的理,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这林林总总,何止有命这一条?”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倍晴明,毫不示弱。 “人死如灯灭,纠缠凡事恩怨,还不如化了她怨气送她归去。”安倍晴明垂下狭长的凤眼,语气里也沾染上几丝愁苦。 “那小田雅让就要活在惠子的咒里一辈子吗?”我平复下心情,不像刚刚那般厉声相向了。 他恬淡一笑,“你又怎知小田雅让不甘愿?” “可是”我一时语噎,那句我见过他对安子的深情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安倍晴明继续摇头,一脸的云淡风轻。 是啊,他对安子情深意切是真,可是与惠子的伉俪情深也是不假,如果真的是他移情我又能如何呢? 我冷冷的叹道:“自古男人皆薄性。” 源博雅闻言想开口又不知该辩解什么,只能抱着肩膀对着我喂喂了几声也蔫了下去。 “不能一概而论啊,元霜。”安倍晴明听闻我的话也不生气,含笑接了一句。 我刚要回嘴,系统君适时的悠悠出现。 唉?! 为什么??? 我咬牙盯着后面的百分比,心中恨恨,这源博雅好感度都蹿的比他高啊! 不行! 眸光一闪,我要加紧速度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阴阳师05 浓雾散去,脚下仍旧是那狭窄的戾桥,我兀自的失神,这时安倍晴明唤道:“元霜?还在发呆?该走了呢。”他的嗓音晴明,就好像是在一团雾气中破雾而来的风,我忙回神,才发现俩人已经走在我前好大一段距离了。我叹了口气,小跑着追上他们。 “这是去做什么?”我问。 “去找安子的尸骨。”安倍晴明神情自得道。 “怎么找?”我又问。 “跟着这条蛇。” “蛇?”我惊呼起来,“蛇?蛇在哪里?”我发誓,这种下意识的举动是绝非自己能控制的了的,要知道我是巴不得想在安倍晴明面前做个智慧与冷静于一身的女子的,可是对不起,这个趋势已经渐行渐远了。 我真的怕蛇,幼时随着表兄弟们去山里游玩,就被蛇莫名其妙的咬了一口,吓得我涕泗横流,觉得自己命数已尽就此要与这世间别过了。不过后来去医院做了处理,医生语气冰冷神情不耐的盯着我说,无毒。我才松了口气但是从那以后我是恨不得与蛇保持着一个长城的距离。 我吓的第一时间贴近安倍晴明,白与紫的衣角叠在一起,格外分明,我忙抓住安倍晴明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不用说我也知道,我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出来觅食的老鼠,畏畏缩缩,鼠头鼠脑。 一旁的源博雅噗嗤笑场,在一旁哎呀呀的说:“蛇在前面,你抓着晴明的袖子哟。”说着,视线暧昧不明的在我与安倍晴明之间游移。 闻言,我这才放了心,讪讪的收回手。顺带着狠狠的瞪了源博雅一眼。源博雅见我瞪他,撅了撅嘴表示抗议。我在一个白眼翻过去,意思是抗议无效。他见我甩了白眼便又回以我一个鼻孔来表达对我的不满。 “原来你是怕蛇呀。”安倍晴明扬起音调,神态愉悦,全然不在意我刚刚贴近他的举动。 我吭哧了几声也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研究着怎么拉近同安倍晴明的好感度。 行了一段路,我拽过源博雅,让安倍晴明行至与我们有一米开外的距离,这才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侧耳道:“博雅大人,我想偷偷问你一个问题。” 源博雅本来是抱臂昂首阔步的前行,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拉,一个踉跄,但是他这个人我已经摸透了,傻傻乎乎是不大生气也不爱同你计较的,喜怒哀乐全在一张脸上,浓眉一挑一收,明亮的黑眸一瞪一眯,几乎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所以我才敢这样大大咧咧的去拽他的胳膊。 源博雅确实没有不悦,但是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 他又唉了一声,声音响亮。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闷声道:“你能不能小点声,都说了我要偷偷的问你个问题。” “好吧,那你问吧。”他见我如此,便也弯下腰神秘兮兮的贴耳过来。 我被他逗得想笑,但是又恼他傻气,道:“你先说你刚刚唉什么。” 他啧了一声,道:“我就是想呀,你这一路对我又瞪又横呀呀呀,你看,你现在又开始瞪我了!”他愤愤不平的指着我,撇了撇嘴,继续道:“明明对我毫不客气,还叫着我博雅大人,所以,你还是别叫大人了,省的让我总觉得大事不妙。”说着,他委屈的斜了我一眼,双手对插在衣袖里,抬头往前走去。 “啊好好好,那以后不叫你大人了。”我有事求于他,肯定要好言相向的。我轻轻的拉了拉他,转而压低了声音,继续神秘道:“我真的是要悄悄问你,你要小声同我说,不许再叫了呀!”说着伸出一只手指表示威胁。 他点点头,十分配合,也压低了声音:“你说,你说便是。” 我见他这么配合,大为愉悦,我开心的悄悄问道:“博雅,你说,你看站上去这个杵个儿这身姿 你觉不觉得我很温柔典雅?你看我走路有没有一种步步生莲的感觉?”说着我视线扫过去,却见他垮掉的半张脸,我眉头一紧,换了个词,“端庄大方?” 他的另一半脸也垮掉了。“镇静自若?”好了,此刻他整个人都要跨下去。 “你说呀,你这什么表情呀!”我愤愤的打了他一下。 他哭丧着脸,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十分诚恳的说:“我并没有觉得这三个词与你贴切呀。” 我深吸一口气。 “行!”我用力的连点了三下头,手也指着源博雅点了三下。“行行行。” “你怎么这么问呢?”他并未察觉我的怒气,继续问道。 我心中确实是怒火连连,但同时也挫败不已,心思转了一圈,倒也觉得源博雅认同的没错,我似乎就在与安倍晴明和源博雅初见的时候表现的还算可以,其余的时候自己本身性子确实暴露无疑。 唉呀。我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这一声过于响亮。以至于在还算安静的道路上显得分外突兀。 源博雅总是喜欢在这个时候非常及时的发出声音。比如此刻—— 源博雅连忙咦了一声,惊讶道:“元霜,你怎么打自己呀。” “我”我反手将手掌盖住自己的光洁的脑门,这外面寒气逼人,脑门也是一层冷意,只是那微微冒出的热气是怎么回事呢? “哈哈。”安倍晴明像是忍了很久,他止了步子,站在我们半米开外,雪白的肩膀一颤一颤,最后他转过身,笑的像只狐狸一样开心,先是轻轻的噗噗的乐,到后来看到我一脸郁结,这笑声转而放大,“哈哈哈哈哈,元霜,你简直太可爱了。”他的笑虽然用花枝乱颤这词形容着实不妥了些,但是此刻,我绝不夸张,他那凤眼快眯成线,一脸的狡黠,一口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爽朗的笑声虽不带嘲笑的意味,但还是不禁让我觉得抑郁不已。 很明显了,我与源博雅的悄悄话一定是全都一字不落的钻入了他的耳朵里。也很明显了,我对元霜此人的性格设定又失败了。 果然啊—— 人还是要做自己。 望着晴明和源博雅开怀的笑,我由衷的感叹。 这时我们已经行到通往京城的集市了,大道笔直,抬眼望去皆是青楼画阁,绣筑雅窗珠帘红瓦,马车接连雅致饰华,金翠光耀,罗绮飘飘,嬉笑安逸匿于柳陌花巷,笛音吟唱诗词歌赋响于茶坊酒馆,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来往之人虽说不上人海相拥,但也算的上一片融融之景了。 “我说,安倍晴明。”我叫住安倍晴明。 “唉?”他停下步子,侧身扬起下巴等我下言。 “你是长了顺风耳吗?”我言下之意正是他听见我同源博雅悄悄话一事。 “是这样吗?”明明是我在问他,但是他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但是自得的表情却溢满嘴角,他雪白的狩衣与直贯在头顶垂下来的阳光下格外明晃。 我最初总觉得这般云月般的人物是何等清冷,但是此刻我却觉得完全是我想多了。 他会清冷,但绝不是此刻。 “那你对刚刚的答案是什么呢?”我想既然已经露了原形,索性也别装的二五八万多么正经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什么德行就做什么样的人也就罢了。 “我的答案?”他一挑眉,显得面容又秀雅几分。 “对。” “自然是同博雅一样喽。”说着蝠扇适时甩起,挡住口鼻,眼如新月,我当下无言以对,只能怒目而视。而他却一个转身,含笑摇头,轻飘飘的抬步离开了。 我郁郁道:“源博雅,安倍晴明这般,可有哪个女人喜欢他?”其实我是想说,安倍晴明这个不知女人心的莽撞二愣子,哪个女人不开眼会喜欢他。彼时的我还不清楚很多事,所以当我后来回想起自己这句话的时候总是叹自己慧眼未开,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源博雅得意一笑,虽然我不清楚他在得意个什么劲儿,他说:“有很多公主小姐对我们清明青睐有加呢,我还读过她们送给晴明的诗。”他本来还要说什么,但是突然拽了我一下,“你看,喜欢晴明的女人来了。” 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见一美貌少女与两位随侍莲步而来,那少女上身着粉色十二单,下衣是绯之袴,手持桧扇腰间系裳,墨色长发垂腰,我打量着她,心中感慨,真是好大一只花蝴蝶,虽然美貌但是这十二单着实让人看着乏累。 我眼珠儿轱辘轱辘的转儿,倏而眸中一亮,生出一丝恶趣味。 我把握时机,待那女子叫住晴明,我拍了拍源博雅,邪笑道:“看好了。” 说着不待源博雅开口,我一副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的模样,步履轻盈,状似没有看到那贵族少女的模样,伸手扣住安倍晴明的手,他手格外温暖,我顺着指缝同他来了个十指紧扣,他虽未有过激反应,但是手却僵在那,迟迟未动分毫,我笑的狡黠,只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末了还贴了贴他,胸有意无意的在他手臂间摩擦。心中恶趣味横生。 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了,于我而言我好歹也是个现代人,玩这种游戏如果还不发挥点这些杂七杂八的性子,那还不是亏了。更何况了,我装落落大方也没见提高什么好感度,来这里也快一个月了,抓紧机会提高好感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刚刚惹的我吃了哑巴亏我自然要讨回来,总之不管怎样,总结为一点,那就是本姑娘想吃安倍晴明的豆腐,想做个狐狸精,可以了吧? 我笑意盛极,安倍晴明的僵硬我是感知的一清二楚,那贵族少女眼底的惊慌和怒气还有一些初恋时候的酸涩我也皆收眼底。我露出虎牙,我深知这元霜皮相甚好,行行色诱之举也不大能讨人嫌,更何况我这也不是色诱啊,我这是勾引啊。 我用了一种掉进了蜜桃罐子里甜腻腻的声音说,“晴明,我脚好痛,你能不能背我呀。”然后才像是刚刚看到那贵族少女一般,惊呼一声“呀,还有旁人。”说着将脸埋在晴明的背后。 不顾源博雅震惊的张大嘴巴的傻样,努力的憋笑,努力的蹭着安倍晴明的背,努力的吃着豆腐。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这阴阳师豆腐真是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阴阳师06 饶是如此清雅绝非俗世之流的安倍晴明,也是经不住现代人的死皮赖脸的,他虽长了一张风流的脸,生了一双风流的眼,但是也并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说人家是个风流人,起码风流人不会像他现在这般,玉雕的脸像是经过了碳烤,由内的点出了些许的红晕,更像是被夕阳洒落在玉佩上的那一圈光晕。 那贵族少女眉宇间堆砌的嫉恨让我面上有些讪讪,毕竟在这个时代,说得好听一点是风雅如云,但是掀开表皮里面说不定都烂成了什么德行呢。这贵族少女倘若真是对安倍晴明深情许许,那我日后再碰到她,说不准会出什么麻烦事。 想到这些,我的小动作也都歇了下来,安倍晴明察觉到我老实下来,明显的长吐了口气,就在我神游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扣住我的指节,力道柔和但是却让人无法挣脱。 我忙抬头看去,安倍晴明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余光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便又转过去同那贵族少女交谈。 但是那一眼的意思我却读的真切,无非是告诉我不要再动弹了。 其实我也没打算再动弹。不过能借此抓一抓安倍晴明的手也是极好的,毕竟,这也算得上亲密接触了。 待送走贵族少女,目送着那花蝴蝶一样的身影渐渐溶成影儿,安倍晴明登时松开握住我的手,此刻已经看不出丝毫的窘迫了。一旁的源博雅在一旁嘴巴张的老大,他的眼睛也不小,此刻就像一张脸上硬生生的长了三个圆圈一般。 “晴明元霜你们?” “我们怎么啦?”我瞪着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但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安倍晴明的脸上,他此刻视线别到另一处,下巴扬的高高的,一副他没有听见的样子。 我就见不得他这样,云淡风轻的把我衬的像个傻子,我脸皮倒是也比一般小姑娘厚上几寸,便展颜一笑:“晴明大人,我刚刚可是吃醋了呢。” 安倍晴明终于肯正眼看我,他嘴角的弧度未变,但是额头却有些叠起。 “奈何晴明大人耀眼如天上的太阳,一番心意定是要付诸流水了。”说着我掩面像源博雅靠去。 “呀呀呀,源博雅,你躲什么,我差点摔倒。”我本来是要借源博雅的肩膀一用,但是这小子似乎也有些嫌弃我,竟移了几步,害得我险些摔倒。我越想越想气,就抬手捶在了他的肩膀上。 源博雅吃痛的捂着肩膀,神态诚恳,嗫嚅道:“我也怕晴明吃醋嘛。” “博雅,不许胡说!”安倍晴明突然开口佯装恼怒。 我呸了一声,“我看你还是最喜欢源博雅。”说完我就昂首挺胸的从他们中间率先前去。 “元霜,我可没有说什么呀这次!”源博雅对于突如其来的子弹有些摸不着头脑,委屈的揉了揉鼻头,也跟了过来。 顺着朱雀大街一直往南走,走上半个钟头就到了罗生门,那通体碧绿的小蛇也渐渐停了下来,它盘了几圈,像是在搜寻着什么,然后嗖的一下钻进了东边的湍急流水中。 我忘着那蛇消失的地方心中悲凉,这片急流我是见过的,在安子的记忆里——她纵身跃下的地方。 “这地方阴气甚重。”因为我能清楚的看到这急流四周布满了灰黑的雾团,是邪灵。 “不错。水乃聚阴,安子怨气又太重,阴气与怨气交杂在一起引来的各路邪魅便纷纷聚扎此地。”安倍晴明接过我的话道。 “那如何把尸身打捞上来?”源博雅凑过脑袋,提了一个非常现实性的问题。 安倍晴明淡淡一笑,“自然是有办法的,你看。”说着自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几片蝴蝶样式的裁纸,花花绿绿,好看极了,他袖长的食指在纸片上轻轻一点,口中道:“起!”那些纸片真的像有了生命一般自他的掌中立起来,然后幻化成了同一般蝴蝶无二的模样,悠悠地钻进了急流中。 没多大功夫,只见那几只蝴蝶的纸斗士就破水而成,像是有无形的丝线拉扯着那些尸骨一般,最后将尸骨缓放在地面上。 “好了。”安倍晴明说着又比划了些什么,那些蝴蝶便又化作纸片,却未染一丝水迹。 源博雅可能是见的多了,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而我却还是不进感叹出声:“不愧是安倍晴明啊。” 许是这句感叹太过于突兀,我甚至听到了两个人齐齐的笑出了声,但是当我同安倍晴明对视上的时候,破天荒的他竟有些尴尬的移开。留下我在原地发懵。 “怎么样?晴明,不如就埋在此处?”源博雅说。 “不妥”安倍晴明摇头。 “那何处稳妥?” “还要看一看呀。”安倍晴明环顾四周,开口回答。 “元霜,你觉得呢?”源博雅又转身问我。 我便回道:“不说其他,此处绝非是入土良地,山高水倾,山短水直,山通水割,山乱水分,山露水返都是大凶,你看此处,便占了三点。” “池沼无源,田陆短促,又是一凶,所以这也是惠子为何化成怨气如此浓重的厉鬼了。” 见我说的头头是道,源博雅听的一愣一愣,我有些好笑。 “那什么风水是好风水?”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紫气如盖,苍烟若浮,云蒸雾霭,四时弥留,皮无崩蚀,色泽油油,草木繁茂,流泉甘冽,土香而腻,石润而明,如是者便是好风水了。” “晴明你觉得呢?” 安倍晴明错开同我相交的视线,点头:“大致如此吧。 “风水竟然如此讲究,啧啧”源博雅在一旁抱臂自言自语。 我睇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身在京都还不知风水重要吗?” 源博雅呃了一声,摇头,十分诚实的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耐心地讲解道:“你可知早良亲王?”我凑近他,问道。 “啊,知道!是恒武天王之弟” “不错,那你可知将军冢?” “知道的。” “那你既然知道早良亲王,又知道将军冢,其中缘由还用我多说?”我嘶了一声,表示不解,他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难道还需要我个半吊子来给他做本土介绍?这不是不伦不类了嘛。 “元霜”安倍晴明难得肯主动理我,这一唤,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我在!”我发誓,这句话我绝对是军训大会面见首长的气势。 他忍俊不禁,好似忘了刚刚的小插曲。 “你就不要同博雅兜圈子了,他本就是个糊里糊涂的人呀。” 我闻言,一拍脑门,附和道:“有道理,呀,那我就和你简单的说吧。” 我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经道:“当年,恒武天皇即为不久就开始计划迁都,延历三年十一月吧,从平城京去了长冈京,长冈京你知道的,是连着东山c北陆c山阴c山阳的陆路要地,但是延厉四年,发生了件大事,天皇最得力的干将——中纳言兼式部卿藤原种继被人杀害了!” 说着,我冲他粗着嗓子嘿了一声,吓得他嘴唇一颤,我哈哈大笑,然后继续说:“然后重点来了,中纳言死后,早良亲王也在流放的时候,去往淡路岛的途中死了,因此呢,便受了井上内亲王的诅咒,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皇室并不太平。” 清了清嗓子,然后我说:“不不不,不止是皇室,百姓也不安稳,先是延厉七年,风雨不调,大荒大旱,瘟疫频频,然后延厉十一年六月的时候,皇太子安殿亲王也病死了,其它的皇女皇子都接连死去,这个时候,就有人说,是早良亲王的怨灵作祟,可是即便是做了法术复了封号但是仍旧没有化解怨气,当然啦,也可能是做贼心虚。” 我见源博雅听的入神,连忙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的说:“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做亏心事呀。” 源博雅哼了一声瞪眼转过头,但是不出一秒又转了回来因为——他还要听我继续讲下去。 “所以天皇便找了大纳言藤原小黑丸等一行人查看吉祥地,所以便有了如今的都城。”我继续说道,“延历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迁都,名为平安城。” “都城仿大唐风格,并以阴阳五行说设朱雀大道在中线开分东西二京,东京仿洛阳,西京仿长安,棋盘式道路分布,守护神立于四方,周边的贺茂川,山阴山阳,巨椋池,船冈山分别对应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外加将军冢镇守。所以综上呀,风水影响一个人也能影响一个国家哟,博雅。” “原来是这样呀。”博雅恍然大悟。点头不止。 “好了,那该把安子安置在哪里?”回到正题,我认真的询问。 “容我想想。”安倍晴明回答我的时候却并不看我。我心中郁结。不依不饶的拉长音调:“你是不是害羞了呀?安——倍——大——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阴阳师07 “哎?!晴明也会害羞吗?”源博雅兴致盎然的走近安倍晴明,上下打量,目光狡黠。 “博雅!”安倍晴明束起扇子轻轻的敲了敲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下巴往胸口缩了缩, 目光深邃, 随即勾起一缕笑,就是那种只提起一边嘴角, 侧眼斜着你,让你觉得瘆得慌的那种笑。 我不禁向后躲了躲,结巴道:“安c安倍大人, 你这笑” “元霜, 你还觉得我是在害羞吗?”安倍晴明的笑意加深,直勾勾的盯住我。 我汗毛直立,连忙摇头,光是摇头还觉得难显诚恳, 又用力的摆着手,说:“没有没有当然不是。”声音也越来越小。 “哈哈哈哈哈。”那笑容一下子化成了一阵清风,愉悦的笑声响彻在这空荡的山野间。 “元霜, 你和博雅一样有趣呢。”安倍晴明说完这句话, 便弯腰去端详着那句已经腐烂到难以辨认的安子的尸体。 “氏归我身,神归我依,待待阖来,灵君现身,子当安乐归。”说话间,那条消失了有一会儿的青蛇突然在尸骨下方钻出,它徐徐的将安子的尸体盘起,待安倍晴明一声咒念,那青蛇腾成了一抹青烟融进了安子的尸骨里。 起风了,阴凉的风自西面吹来,吹的我连打几个哆嗦,将我的毛孔都吹开了一般,格外不舒服。又过了一会儿,安倍晴明又念了一些什么,风才停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安子的尸体同那青烟合二为一,化成了一具人形模样的烟雾。 我站在一侧,对眼前所见震惊的说不出话,转而去偷瞄安倍晴明,他的狩衣虽然宽大,但是他身形修长高挑并不觉得臃肿,反而多了几分雅致,他眉头紧锁片刻却也立刻舒展开来。举在胸前的食指与中指也松懈下来,缓缓的收回,宽大的衣袖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可以了,带着它埋在我家附近的山岭吧。” 你看,这就是安倍晴明。 回到安倍晴明宅子的时候已经是暮色了,中途因为埋葬了安子耽误了一会儿,博雅也同我们告别。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我和安倍晴明了。 如果这是在我还梦想着做大家闺秀之前我肯定也会说一番深夜不便叨扰的说辞,但是此刻我是巴不得留下了。 冷月高悬,绿蘋葱葱,白芷萌生,夜色茫茫,风声止于墙外,院内是一片暮春景象。 “大人,您回来啦!”刚踏进院子,蜜虫就绽开笑容,明显是恭候多时了。 安倍晴明点点头,笑容和煦,“是呀。” “帮我沏壶茶吧,蜜虫。” “是,大人!” 我闻言敲敲拉了拉安倍晴明的袖子,他见状昂起头颇有好笑的睨着我。 我有些难为情的压低了音量,踮脚凑到他耳边,他耳廓生的好看极了,被月光衬的莹白洁净。 “我我有点饿了。”说这句悄悄话的时候我还故做无意的在他耳边蹭了一下,心中鼓点隆隆作响,直到唇边蹭到那一刹那,就像是掉进了一张电网里,电没电到安倍晴明我不晓得,反正是把我电的够呛,只是轻飘飘的一下,饶是我等厚脸皮也红了起来,我佯装什么也没发生连忙同安倍晴明拉开距离。 视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安倍晴明,他站在那里,未动丝毫,夜色沉沉,灯火昏明。 我只能看到他微微收像胸口的下颚,他垂下眼睫,盖住了眼中的神色,嘴巴提起,不知是笑还是无奈,他眉毛微动,终于肯抬起眼眸,再看向我时,视线里并无一丝局促,反而是兴味。他眉毛左右均动了动,让我觉得他心中也憋了一股子坏水。 咳!没办法,可能这就要牵扯到孔老二那句话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毕竟我既是个女子又是个小人,那我以小人之心揣测安倍晴明这样的君子之腹估计也没什么不妥吧。我暗暗的想。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然后微微张嘴侧了目眼珠转了一圈,甩袖抓出一个纸人,扔到草地上便化成了一翩翩佳人。 “去准备些酒菜吧。” “是,大人。”佳人低眸垂首恭敬的离去。 我偷偷吐了吐舌头。忘着佳人窈窕的身影,我啧了一声,道:“你活的好自在,想要多少佳人就多少佳人呢。” 安倍晴明好笑的哎了一声,回答:“难道你觉得自在就是有无数公子伴你吗?” 我闻言,抬头同他对视,星空映进了他那双风情的凤眼里,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其事道:“对,如果有无数潇洒公子哥伴我,那我都可以成仙了呢。”说着还意有所指的冲安倍晴明扬了扬下巴。安倍晴明眉毛一挑,太阳穴一跳。 我掩下笑意,转了话题道:“夜深露重,寒气直逼人呢,晴明,带我进去吧。”话说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唤安倍晴明为晴明呢,暗暗轻咬了下舌尖,不禁又抿唇偷笑,也不知道再喜庆个什么劲儿,可能是喜庆着今天占了人家不少便宜吧。 或许是安倍晴明第一次见我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客人,一直跟在我身后保持沉默。 直到我在廊内陷入是左转还是右转的迷惑时,晴明才走到我身前,为我引路道:“左侧。” 屋内十分雅致,帘幕素淡,竹席看样子还是新的,屋中门口边摆放了不少书籍和字画,中间挂了一片薄如轻纱将一切都显得隐隐绰绰的帷幕,掀开帷屏的垂布,是一木桌和两个绣了彩线的蒲垫。 “坐吧,元霜。” 待我们刚刚坐定,酒菜就已经备妥上来。 我忘着那一盘各式各样的小饼和那碗色彩纷呈的粥不禁胃口大开。 我是不爱喝酒的,所以对于安倍晴明此刻提着酒杯嗅于鼻下的举动甚是不解。 不禁开口:“你们个个儿都爱酒,可是我却尝不出它的好呀。” 提着酒杯的手顿在空中,声音清雅,惋惜道:“那是多么的可惜呀。不然你此刻再尝一尝?” 我眼珠咕噜一转,应道:“好呀。” 在一旁候着的佳人闻言便随即为我斟满了一杯酒。 酒杯执在手中,却在唇边迟迟未进口中。 “尝一尝吧,元霜。”也是奇怪,安倍晴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让我不禁听从。乖顺的将酒一饮而尽。炙热且灼辣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来,我不禁嘶出了声。 “如此美酒在你这里倒成了苦药了。”安倍晴明见我表情夸张不禁取笑道。 我吧唧了下嘴,酒味盈在口中迟迟不肯散去,我愤愤的抬头,但是酒量实在差的离谱,只是抬头这一个动作就让我开始晕眩了。一个酒嗝突然从口中吐出来。我只觉得脸颊滚烫。 端坐的安倍晴明就像是出现了叠影。 “一个晴明,两个晴明”我指着他,笑嘻嘻道。 “元霜,你的酒量实在令我叹为观止呀。”安倍晴明见我一杯就醉,笑意更甚。 我有些羞恼,唯一的一丝清醒还是来自于对完成任务的执着,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他,最后不由分说的摇摇晃晃的坐在他身边,然后——倒在他的身上。 先是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元霜,你” 并不理会安倍晴明,继续倒下去,故意倒下去。 头滑在他的胸前 安倍晴明此刻正拖住我的脑袋,他的手真冰,我面上滚烫的像是燃着的炭火,我抬手将扶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粗鲁的拉扯到我的脸上,然后——“啪”的一声盖住了我的脸。 由于我实在太粗鲁,这一声响在此刻寂静的房间格外的响亮。 而我的脸也是真的疼。 这一拍我更是清醒了不少,安倍晴明却不清醒了。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声响亮的“啪”声里。 趁着他走神,我哐当倒在了他的腿上,舒服的拱了拱,手不老实的在他的身上游走画圈,他忙不迭的过来抓我的手,被他扣住的那一瞬间,我竟然莫名觉得满足,我停止动作,任他抓着我手,然后眯起眼睛,忘着他有些模糊的玉容,十分幸福的说:“安倍晴明,你能不能早点喜欢上我呀?” 空气中酒气弥漫,微风吹进来,吹起了那纱帐,院内蝉鸣不绝。 我可能是醉了,也可能没有醉。因为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安倍晴明对我的好感度何时提升起来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阴阳师08 “半迷半醉半疯癫,半杯酒水半轮月。 笑天笑地笑世间,唯有酒醒好付钱。” 迷迷怔怔的, 我也不知道借着哪来的力气从安倍晴明身上挣扎着起来了, 要知道他的身上清香极了, 整个人就像是泡在了棉花铺就的池水里,是我自己瘫软了, 怨不得他。可是偏偏那样的引人沉沦我却还不识趣的挣扎着起来了。 转而起兴吟了一首四不像的且出自我口的诗词。 就仿佛刚刚对着安倍晴明说,你能不能早点喜欢我的人不是我一般。 “你这酒钱我可不能给你。”我叉着腰,忘着窗外的月亮, 翘手指了指, 胡言乱语的说:“月神作证,我身无长物,唔,不如”我用力眨了眨眼睛, 这样才能让太阳穴也跟着好受些,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以身相许吧。”说着就又要黏过去。 安倍晴明见我又要贴过去,虽然未动一寸, 但是那高挑的俊眉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嘴角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期间一直保持着四肢着地的姿势,他也愣是没有说一句话。 “我不收酒钱的,元霜。”不过到底也是没有拗过我,在我灼灼的注视下,他终于开口。 这个回答我十分不满意。我嫌弃的推了推他,哥俩好的盘腿坐在他一旁,出于礼貌,这次我还留了一拳的空隙。 我先是用一种闺中蜜友相互交换小秘密的口气,压低了声音问:“你可有心仪的人?” 他身上真香,我凑的他这样的近,属于他那股子特别的清香扑鼻而入心肺,酒便又醒了一大半。 他回答的倒也爽快,说:“无” 我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那可有对你极其重要的人?” 他说:“有。” 我怒目横视,忙问:“是谁!是公主还是官家小姐?” 他的嗓中像是置了架古琴,音如琴曲,好听至极。 “都不是呀。是博雅哟,博雅于我而言很重要呢。”他说起源博雅,表情便柔和起来,笑意那般温熙。 不知为何,我生出了一分对源博雅的嫉妒之情,但是这种情感很快就被我抖了下去。这个回答我有五分的满意也有五分的不满。 我豪迈的说:“源博雅我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我说”我顿了顿。 “什么?” “我说晴明,不管你是否断袖,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行,你让我跟着你可好?”就这样,这种话就被我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与此同时,我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子在我身上传过来的味道。 是——尴尬的味道 房间里再次寂静下来。他直直的注视着我,一眨不眨,一边的眉毛是皱起的,眼神也格外深沉,而另一边的眉毛却微微挑起,凤眼微眯,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他的嘴角是斜挑起来的, 此刻看去,真是像极了世人所称的白狐公子了。 “呵”他突然的轻笑出来,曲起一条腿,同侧的手肘搭上,纤瘦却又骨节分明十分刚硬的手腕裸露在空气中。 “元霜,你真的醉了。”他这样说。 “咦,是你醉了。”此刻的酒劲已经过去了,但是我就不想遂他的愿乖乖待着,我就是要磨一磨这如风如竹的男子。 成便不成,不成也要成。 说着,我心中还暗自喃喃,也不知道系统提示跑到哪里快活了,平时提醒的起劲儿,今个儿却没了影了。 就这样想着,许久未见的提示音就顺时响起。 甜美的解说开始展开讲解: 解说结束后。 字幕随即展开: 什么?! 这个意思岂不是如果没有下降的那5,我是可以达到50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惹得安倍晴明好感度下降。 既然都看了安倍晴明的,源博雅的也顺便看了吧。 光影一闪,一切都消失。 我蹙眉思索着,安倍晴明那下降的5到底是为何?难道是不喜我早上在贵族少女面前的举动? 这么一想,我的心立刻咯噔一下,警笛大作,连忙跳起来,自觉且后怕的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忘着他神色不明所以。 我揉了揉太阳穴,啊了一声,连忙说:“是我醉了,不是你醉了。那个我也不以身相许了。认错了,认错了,我要回去了。叨扰甚晚,好生羞愧。”说着匆忙行了个礼道别像门口走去。 先为我斟酒的佳人不知何时去的门外,她见我走路不稳,好心的扶了扶我,我感激一笑。“谢谢。”她闻言只是柔柔的笑。也不答话。 待我走到院子处的廊道,身后传来安倍晴明的声音。 “元霜,等一等。” 我攥了攥拳头,转身问:“大人,可还有事?” 安倍晴明轻笑一声,解释道:“你到家可是要走上一些时辰的,今天沾了不少的阴气,不如留客一宿,明日再回,也安全一些。” 他这话一出口,我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一开始也没摸到什么头脑。 但是那降低的5却让我不得不战战兢兢,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应,但是说句实话,不论现实还是系统,我可是从未形单影只的走过夜路,而且若不是怕离安倍晴明太近惹他一个不开心再降低一些好感度,我确确实实希望留宿在这里的。 我踌躇的在相交的袖子里搓了搓手,试探的问:“理是如此,但是不会叨扰到大人吗?刚刚已经添了不少麻烦。” 后半句说出口,安倍晴明的眸色便瞬时加深。 安倍晴明未有迟疑,说:“难得交友,何来叨扰。” 友? 我心中苦笑了一声,友这个字用的可真是妙,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就像是跳梁小丑。 我开始察觉到这个游戏并不是我以为的简单,想要不单调的玩下去,必须不断地转换自己的心境和体会当前的社会环境。 我最该把握的不是对主角的好感度,而是对自己心境的确切把握。 “我” “无须推辞。”只四个字,让我刚刚风风火火一副坚决离开的架势便立刻无影无踪。 “麻烦你了。”我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头顶弯月,勾唇一笑间宛如千万樱花树争相开放,弯眉一挑间宛如千万繁星褶褶生辉。 “客气了。元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阴阳师09 到底还是借宿了一宿。 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未清透,掀开垂幕,雾气扑鼻, 冷风也扑面而来, 我只好将幕帘放下, 披上了外衣。不知道是几时了,外面还有些黑森森的, 但是又渗出了几丝白光,黑与白交杂在一起,像极了溶在水中的墨圈。 这间房坐落在院子后面, 后面生了大片的竹林与花圃, 青竹般衍,花丛澜漫,彩蝶青鸟,锦鲤溪池, 锦廊别院,生机盎然。 被遣来侍候的是个身量小巧,模样可爱的小式神, 见我醒了, 有条不紊的帮我洗漱。末了又备上了一件水白色的厚实披风,我道谢接过。 递过披风的小式神抿嘴摇头,娇嗔道:“姑娘可莫要谢我,是昨夜我家大人吩咐为姑娘准备的,今日是立冬,会有初雪,我家大人是怕姑娘生病呢!” 咦? 不是对我下降过好感度么? 难道真是好心怕我生病? 那5的好感度到底是为何呢? 心中疑问像是破土而出的小草一个接着一个。 但是嘴上却说:“谢过你家大人了。不过这件披风是?” 小式神会意,接过话道:“自然是我家大人的了。我家大人偏爱白色呢。要知道,在这京城如果还有谁能把白色穿的那般好看,除了我家大人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呢。” 我好笑的忘着小式神提起安倍晴明一脸崇拜的模样,噗嗤一笑。 不过她话倒也没错,白衣晴明真的好似仙人之姿如清风明月朗朗静静。 “你先下去吧,我没事了。” “是。” 小式神走后,我打量着手中的披风,顶好的料子,滚边烫了一圈银线,在领口的位置,用极细的银线绣了あべのせいめい几个字。我伸手抚上去,极柔和的走线和凹凸感,就像是在你心中凸起了的小泡泡。反手将它披在了身上,这一甩,那种淡淡的快要散去的属于安倍晴明的味道便立刻明显起来,我有些烦躁的眨了眨眼,掀帘而出。 这时东方的鱼肚白已经翻滚出半边了,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因为安倍晴明的缘故屋外倒也未感到多么寒冷。但是我也没有将披风卸下来。就想披在身上。 我站在小桥中央,忘着池中讨喜的锦鲤,心情也莫名满足,它们各个都生龙活虎,个头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漂亮的纹理,肆无忌惮的在水中畅游,这是它们的地盘,所以个个都显得底气十足的样子,可爱的尾巴忽闪忽闪,拍打着水泊,冲出一圈又一圈。 看着他们如此自在,我不禁叹了口气。 对鱼弹琴道:“你们可知我有多么羡慕你们呀。自由自在,不被凡事所累,有安倍晴明的庇护,四季如春,不受灾难,怡然自得,无它俗世。而我呢?像个傻瓜,不论系统内外,我的意义就只有一个说荣誉实在忒装了,不就是为钱呀” 这些锦鲤压根听不懂我的话,他们自顾自的,或成群,或形单影只在手中欢快游滚。 我也没有指望它们能听懂,如果真能听懂,那我还不会说出口呢。 天色此刻已经明了不少,鱼肚白也彻底翻滚出来,我低头看的正入迷,水中的倒影却多了一人。 我眉毛一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安倍大人。” “你醒的很早呢。” “是”我没有转身,不是因为我知道他是安倍晴明就不转身,而是因为昨天对于自己的胡言乱语,大言不惭感到十分的难为情。 让我想一想我昨天都做了什么好事 先是当着贵族少女的面硬是恶心了一把自己。 然后又说一些自己都受不了的恶心话。 后来趁同晴明说悄悄话的功夫还不要脸的蹭了他耳朵一下。 最后!最后!啊啊啊啊! 我既然说出了你能不能早点喜欢我,以身相许的毫不知羞的话 天啊 我翻了一个白眼瞄像白茫茫的上天。 “大人。”我说。 “何事?”不知道是不是刚起来的缘故,安倍晴明的嗓音听起来竟意外的性感。 “我有些不舒服。”说着还顺势揉了揉太阳穴。 安倍晴明诧异道:“可是着凉生病了?” 我摇摇头,终于转过身同他对视,神情认真道:“我总觉着这两天被什么东西附住了,像是包裹在其他的灵魂中。您说,我该不是中邪了吧?” 安倍晴明:“” 我:“” 为何沉默了?我眼珠转了转,难道是我不够诚恳吗?可是这是我想出的唯一能通昨日的自己撇开关系的理由呀。 安倍晴明轻轻咳了咳,一本正经,面无表情道:“可能是心邪了” 这话说的我面红耳赤,他可真是一语中的,可不是!我就是心邪了,才做出那等尴尬事! 我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安倍晴明,笑意颇浓,唇白齿红,继续说:“应该一人做事一人当呀。”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我握拳,咬了咬牙。 这不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硬是要把那些事提到台面上说么! 难不成难不成安倍晴明对我有点好感? 可是45也就是个朋友状态呀。 不行!我决定还是唤醒系统重新查一查。 我忘着眼前的这个数字,不解的揉了揉后脑勺,这依旧是45啊,安倍晴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我突然知道为什么旁人都称他白狐公子了。 我恨恨的瞪了他的影子一眼。 因为他真的太狡诈了,让人根本摸不透他呀!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顺着雾气飘到耳边,在这格外宁静的清晨显得过分的嘈杂了。 我不禁蹙眉望向安倍晴明,察觉到我的视线,安倍晴明宽慰一笑。 “无妨,且去看看。” 待我们行至前院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十几个人中既有身着甲胄的士兵也有着公家官服的大人。 忘着士兵手持的羽箭我竟觉得有几分滑稽,连忙佯装整理耳鬓来掩下笑意。 “安倍大人,请随我进宫一趟,速速前往。”为首的半百老头神色焦急道。 反观安倍晴明却不疾不徐,震惊自若,他哦了一声,悠然道:“不知所为何事?” 为首之人回答:“听闻是检非违使在巡察时发现了藤原家族人的尸首。” 在元霜原本的记忆里,藤原这个词倒是不陌生,于是我问:“藤原?可是太政大臣那一族氏?” “是。”安倍晴明点头。 “大人,请速速随我觐见。”为首之人催促道。 安倍晴明没有开口,反而是侧头对我轻声说:“那我先进宫一趟,你若饿了,叫蜜虫为你准备便好。” “好”我点头,又摇摇头说:“那我可能随你一路?我在宫外的那条早市上转一转可好?” 贼心不死可能就是再说我此刻,因为我和安倍晴明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需要精打细算,好像他不是人,是行走的经验值。 他答应的爽快,道:“那便一同前往吧。” 牛车已经备好,帘幕垂旒,迎风飘扬,出了院子,我不禁脱口而出:“真冷!” 安倍晴明闻言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的披风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牛车内装潢简朴但是倒也舒适,只是车内并不温暖,寒风无孔不入。 牛车踏过宽阔水波,驰骋在黄沙土路上,我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外面是群山翠绿,山似游龙,连绵不断,芳草遍野却淡了一层青翠,车轮压过的枯草同远处的青山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一会一同回家吧。”本是静谧的车厢,被安倍晴明清明的嗓音划破。 我心中一跳,耳垂发烫。 瞧这话说的说的好像人家和他有什么关系一样。 但是嘴上应着:“好。” 他的嘴角一直提起一个好看的角度,但是却阖上了眼睫,闭幕眼神起来,我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闭目。 安倍晴明的家离平安宫不是很远,在一条上面,从上东门而过,路过阴阳门便到了内郭,从内郭进去,也就几百丈的距离,所以没有多长时间,牛车便停了下来。 闭目养神的安倍晴明睁开眼睛,冲我淡笑了一下,我心不禁漏跳一拍,连忙起身也不看他说:“那我先下车了。” 身后传来他含笑的声音:“小心些。” 我不禁加快下车了速度,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架牛车。 心中不禁暗暗自语:这个人,有毛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阴阳师10 此刻,皇宫内,紫宸殿外。 安倍晴明跪坐在由白色石子铺就的地面上。而天皇则隐坐于安倍晴明面前的帘幕后。 “晴明, 此次召你前来, 是有一事。” 安倍晴明微微垂头。 接下来的话是站在殿上台阶上一红衣大人而说:“今早, 检非违使上奏,玄武门外发现了右大臣家的次子横尸野外。已经派阴阳寮的人勘察过, 称是鬼魅作乱。”说着,拍了两下手。 只见两个士兵搬抬这覆盖上白布的尸体放置于安倍晴明面前。 安倍晴明挑眉不语,起身探看。 掀开白布的那一瞬间, 四周的人有做掩鼻状, 有做掩面状,也有皱眉状,有的索性闭上了双眼。 一股子腐肉的味道自空气中蔓延。 安倍晴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具少了四肢与头颅的残驱,尸体边缘布满了绿色的像苔藓一样的厚重凝状物, 血块已经干透形成了黑褐色,可是奇怪的是,四肢虽然不见, 但是最外层的皮肉却还保存完好, 胸前被刺以汉字所书的八卦阵图。 安倍晴明好看的挑眉蹙像中间。聚成了小山。但是不一会儿又缓缓放平。只是神色却凝重了几许。 他禀告道:“据微臣观察,虽有鬼魅纠缠的痕迹,但凶手却是另有其人。” “天皇命你务必查出幕后凶手。”红衣大臣站在殿上居高临下道。 安倍晴明掐指一算,神色一凛道:“不妙,是恶咒。敢问右大臣最近要去往何处?” 天皇此刻开口道:“寡人派他明日前往吴越送抵国书,有何不妥?” 安倍晴明恭敬行以一礼道:“恳请陛下准许我跟随右大臣一同前去,此次前往,凶多吉少。” 东市向来热闹,我左逛逛,右逛逛,最开始还是很感兴趣,什么巾子c缝衣c木锦c针c沓c丹c珠之类林林总总,样式繁多,但是逛多了也就觉得不外乎那几样东西,本来是准备吃食点什么的,但是看了看那些食物,果子啦c蒜干鱼啦c索饼啦c海菜啦,实在令我胃口不佳,兴致缺缺。别的时代我是不了解,但是就目前而看,炒菜是没有的,多数还都是蒸和煮,这些日子吃的都是无味清淡的各类酱菜海带,偶尔吃个面粉小点我都要欢呼雀跃一会儿,想吃肉也极难,因为在他们看来,肉是下等人才吃的东西。不过元霜家里还好,有着唐朝遗风,倒也不至于吃的太味同爵蜡。 我在宫门口百米外的距离左等右等,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安倍晴明穿着那宽松肥大白袍,被十二月的冷风吹的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鸽,但是,是最好看的那一只,博冠甚高,走起路一颤一颤,我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一点点的走近。 见到我,他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微微抬唇,视线同我相交,神情有些凝重,我心中直觉是有什么难事,之于安倍晴明的难事,那一定是不小的麻烦。 我关切的问:“怎么样?” 安倍晴明没有停下步子,也示意我边走边说,他道:“我明日需要前往吴越一趟。” “明日?!”这句话对我而言简直是劈那些快要成精的妖怪们的天雷,心脏像停止了血液的供应一般,我又重复了一遍,期待是听错了。 “明日?吴越?” “是的,随藤原大人一起。” 我的天啊!我心中叫苦不迭,要知道去吴越要是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更何况山高皇帝远,我也不能偷偷尾随,再者说了,我这任务才完结到一半,系统难道不会给开个外挂助我一下吗?我怒气冲冲的想。 “博雅会随你去吗?”我心中想的是,如果源博雅也去的话,我还可以去磨源博雅带我一同前去,毕竟他也是个地位尊贵的殿上人。可惜我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 “应该不会呢。”说此话时,安倍晴明目光眺望远处净白的蓝天,宽阔的天际中有几朵零散的云,也有几只翱翔的鸟。 我愁容满面,我才不想等个一年半载的再完成这个任务。且不说我自己本身意愿,就说这丁点大的地方就有不少人对安倍晴明虎视眈眈,那我堂堂中华,就算是此刻是五代十国四分五裂,但是那也都是一脉相承的炎黄子孙,承袭了千百年的文华传统,那里的女子满腹才情,灵动秀美,倾城绝色的估计也比比皆是。这要是哪个姑娘看上了安倍晴明,一番勾搭,把我的猎物拐跑,那我和谁哭鼻子去。 这一路上我都在纠结要不要开口毛遂自荐一下。如果不是蜜虫那声娇滴滴的主人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进了人家家门里。 “唉,蜜虫,你吓到我了!”我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 蜜虫抬起蓝色长袖捂嘴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安倍晴明说:“元霜,说起来你和蜜虫还有一些渊源呢?” 我不解,而且我和一条毛毛虫能有什么渊源,就算她已经破茧成蝶还化成了人。 “蜜虫是随空海大师过来的彩蝶,而你的祖辈又是随空海大师自长安而来,如此也算渊源颇深呢。” 我闷闷道:“都是背井离乡,岂不是也算一个渊源了。” 安倍晴明见我闷闷不乐,问道:“你有什么烦心事?” 我严肃的点头说:“有。” “说来听听?” 我看着他,连叹了三声气,这三声,一声比一声惆怅,他见我这熊样,笑容倒是更盛了。 我还是开了口,开门见山道:“我想跟你一同去吴越。” 这句话虽然不是斩钉截铁铿锵有力,但也可以表达我强烈的渴望了。 沉默了大概有三秒钟。 安倍晴明缓缓而问:“为何?” 为何? 我挠了挠后脑勺,局促的揉了揉鼻尖,吸了吸鼻子,这才开了口:“你说为何?如果那些欢喜你的官家小姐们口出此言,你也要问为何?” 我不待他开口,继续说:“还不是哎呀,我就想跟着你嘛,最近总是跟着你,你又那么厉害,想跟你学点本事,而且跟着你我就觉得很高兴,就像那些官家小姐同你说话便很开心是一样呀!而且你官阶也不低了,没有个人跟着伺候怎么行,虽然这些事我做不大好,但是你也不至于路上太无聊啊,藤原家族那些人又不像博雅那样有趣真诚,再说了!你都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昨个儿晚上我说的那些我也就不装糊涂了,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你就让我去了吧!如果你不让我去,我也要想办法跟着你!” 我就像是一把机关枪,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话语里的真真假假我自己都分不清了。但是如此神姿之人,谁不欢喜呢! 欢喜我心神一颤!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就用上这个词了呢。不行不行!大事不妙!我赶紧飞快的扑棱了几下脑袋。然后瞪着安倍晴明,仿佛他要说出一个不字,我就要冲过去拼个你死我活一样。 “唉”他叹了一口气,甩袖成负手而立之姿。 “元霜,此路危险重重,且漂洋过海,陆路漫长而颠簸,海路或许还有狂浪疾风,此次一去回来之日便遥遥无期呀。” 反正我是听不进任何油盐酱醋了,直嚷嚷:“我不管,只要你让我跟去。” “你可知要历百千昼夜,行千万里路,渡江河湖海,经穷山恶岭,穿四季风霜,有魑魅魍魉,鬼魅缠绕,冰雪雨水,狂风暴雨,厉浪滔天,你一个女人,实在” 我可能是头脑发热,一时间发昏的说出了一句我自己听了都脑皮发酥的肉麻话,我听见我自己说:“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在这四方的院落,有晶莹的紫藤,有杂乱的灌木,郁郁葱葱的林木,喜人繁茂的花团,连绵迂曲的回廊上悬着细小的铜铃,微风拂过,清脆且美妙,犹如黄鹂鸣翠,涓涓流水,他站在樱花树下,长冠白袍,面色如玉,眉宇轻柔,眸若缀星,夺人目睛,桃粉的樱花似与碧空叠连在一起,花朵累累满满,点染了整片院落,红的紫的绿的蓝的色彩纷呈,霎是好看。 他的声音就着那被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木枝,如籁似竽,清浊明亮。他一开口,如那点樱的暖风,令我所有的浮躁都匿了影儿。 他说“好,那便依你一同去了吧。”他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却又显得格外认真。他的眼神里含了万千交杂于一起,让人根本看不透他心中所想。他双袖对在一起静默而立。樱花树下,安倍晴明,风姿绝艳,天下无双。 与此同时,系统君大驾光临—— 看着时间限制后的那个无字,我眼皮一跳,心中大骂一声卧槽,因为我自心底里愣是生出了一种有去无回的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阴阳师11 源博雅知晓安倍晴明远行吴越的消息,几乎第一时间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包裹里有栗子c饭团c蒟蒻c牡蛎c团喜c素饼蜜饯和一些葡萄柑橘之类的水果。大包小包, 林林总总, 花样繁多。 此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如柳絮飘飘,小而轻, 疏而杂,如果不是源博雅穿着玄色的狩衣,我都难以发现, 竟然下雪了。 他拍了拍身上, 风尘仆仆又神色惊慌道:“晴明!你这次离开的甚是仓促!我听到消息时着实是大吃一惊呢!” 我们三人聚坐在走廊,悠然的观赏着这独具风味的庭院。源博雅将自己悬于腰间的朱鞘长刀解下放在左侧,然后将一进门就提着的小包打开,里面是一陶瓷小碟, 乘着满满的烤蘑菇,还有一壶烧酒和三只小巧的素白色酒杯。 源博雅神色忧伤,口气不佳的叹了口气道:“听闻你进宫我还以为是阴阳寮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你竟然要去吴越!”边说, 边将三只被子倒满了酒水。 “是啊。”安倍晴明应答。 “如果我能跟去就好了,可是陛下刚刚给我了一差事,躲不过去了。” 安倍晴明没有答话,只是拾起杯盏,轻啜了一口。赞叹道:“好酒!” 源博雅没有理会这声称赞,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兴冲冲的同安倍晴明讨论这京城的万千酒肆。 “晴明,你——还有心思品酒?!要知道你此次前往,没有一年半载是万万回不来的!” “时间匆匆,宛若流水,不过眨眼之间。”安倍晴明轻笑出声,声音朗朗,格外洒脱。 源博雅唉了一声,目光眺望远处,沉默了片刻,视线发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许久感慨道:“都说吴越繁华不减大唐,令我十分神往啊。” 安倍晴明赞同的笑道:“却是如此。” 源博雅说:“今日一来就是为你送行,等你他日回京,定痛饮百余盏!” 看着源博雅豪情壮志的模样我心中觉得可爱,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源博雅确实是个善良真诚的公子哥。 不过我此次随安倍晴明前去,家里的老仆需要安置,毕竟上了年纪。虽说是老仆,但是印象里她同元霜的关系确实十分亲密。 于是我对源博雅说:“博雅,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 “那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其实这都是废话,都是走过场,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源博雅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你说吧,我一定尽力!” “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我家中还有一老仆,与我感情深厚,此次我也要随晴明同去,但是时间太久,我实在不放心我家老仆,如果你闲来无事,还望前去照料照料!” 源博雅连声应下:“没有问题!这不过举手之劳,不过你也要同晴明一起呀。”说话间,神情是袒露无余的羡慕。但是话锋一变道:“可是!你和晴明——难道?” 我看他那一脸的奸笑像是心中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怒目向他的肩膀捶打过去。提高音调:“瞎想什么!不然你也跟去看看啊!” 我这就是典型哪壶不开提哪壶,源博雅的笑脸立刻化成了苦瓜脸,委屈的嗫嚅道:“明天就走了,还要这么对我!” 我笑嗔他一眼不再理他。源博雅在一直同我们呆到下午黄昏临近才不舍的离开。 离开前他偷摸的问我,是不是喜欢安倍晴明。 我当时的回答纯属敷衍,便顺着他说了是。而他闻言,简直是笑逐颜开,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然后十分郑重的让我珍惜这段二人时光,抓住机会云云,后来越扯越远,我索性用力踩了他一脚,趁他跳起来抱脚的时候,甩下他头也不回的像屋里走去。 再后来我查询同源博雅的好感度时,竟然已经达到了65的数值,而且还配有挚友两个文字。 在摇摇曳曳的船板上,我的眼眶不禁红了。开始想念起那个任我欺负但是从不恼怒的源博雅。 今天是在海上的第十四天,整整半个月,但幸运的是目前为止还没有经历过暴风。最初,沿途还有连绵的青山,等驶进了海域,就只有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绕是我这个旱鸭子都生出来一种只要让我下海我都能把蛙泳无师自通的感觉。 前往吴越的船队都是当初从大唐而来的船工所造,比那些停泊在码头的其他船只比要精致先进且大气的多。此次一同前往的共有四艘,一艘供官职人员使用,而另外三艘则装满了对吴越贸易的砂金等物品。 这碧波大海,只有孤孤单单的几艘船只,更让我觉得倍感心酸。 今儿个本是个晴朗的天气,但是傍晚时分,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际,连接这墨蓝的大海,红与蓝的色彩充斥着人们的视线,光芒璀璨,灿烂旖旎,这原本是壮丽秀美之景,但是下一秒这火烧云就变成了乌压压的黑云,几乎要低垂于头顶,密密麻麻令人呼吸都急促起来,飞鸟发出孤寂的嘹呖,带着一种对莫名物种的恐惧,它们杂乱的拍打翅膀,风也呼啸,从柔和的海风到带着浓重腥味的疾风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晴明!”我不安的大喊道。 “上这边来!”晴明回应着我,他身后是神色恐惧的藤原家族的人,为首的便是右大臣。他面色惨白,神情痛苦。 我跑过去,不禁关切道:“藤原大人是怎么了?” 安倍晴明神色严肃道:“是咒,极恶之咒!” “那这突然的变天,也是咒的原因?” “正是。” 我不禁后怕,“施咒之人到底何等法力,竟能变天如此。” 安倍晴明眸光一闪,道:“是中土之人,他的阵法与气息绝非了来自日本。” 我不禁严肃道:“那藤原大人前去中土,岂不是危险重重!” “不错。”安倍晴明不再看我,而是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他嘴中念念有词,此刻风浪更重,但奇怪的是其它船只却都平稳的行驶在海面,只有我们所乘的这艘,船帆被吹的噗噗作响。 这风也怪异的很,它由海底吹起,从下而上,然后吹像我们的船,暴怒于船板之间,我有些站立不稳,几次都撞在了安倍晴明的身上。 他一动不动,宛若一尊石像,风开始变得迅猛,吹的船只发出乒乓巨响,在乌云深处还伴有轰隆雷声,回旋我们四周。海浪越来越高,我开始怕了,这种恐惧来自于大自然,因为那些海浪仿佛下一秒就要盖过我们一样。 “晴明”我声音发颤,唤道。 “别怕。”他听出我的恐惧,轻声安抚道。然后从袖中掏出三颗山楂大小的白珠洒向空中,一时间光芒大盛,让人睁不开眼。 “虚魔假象,鬼怪迷障,万法从生,真神入定,纵而不往,不未往常,该来否太,当如现形!现!”话音刚落,天色彻底昏暗,就像是行船于黑夜间,无数白色的鬼影,袭击着船只上的人们,它们动作迅速,人影鬼面,獠牙长舌,分外骇人。 安倍晴明施以结界,将所有人护在了这半径两米的金色圆圈里。他很少蹙眉,但是此刻他的眉蹙的极紧,藤原的面色发青,呼吸艰难,我不忍去看,他又有一堆人的照料,也无需我看。 安倍晴明背对我们,一人撑起结界,只是—— 我陡然看到一个从结界内部破船板而入的巨型鬼面,正直直的冲像安倍晴明。 我靠!想也不想,我拔腿像前,口中的小心还没说完,背部巨疼袭来,像是被挖开了巨大的创口。然后是遍布全身的酥麻。 “元霜!”安倍晴明回头震惊的望向倒在地上的我,他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一种惊慌之感。我有些艰难的笑了一下,一定是我眼花了,他那样的淡定自若如冰如雪的气质,又怎么会惊慌失色。 他似乎发了狠,光圈外散发出五彩的光辉然后都聚成一条直线,旋转着扫像鬼面。 而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耳边想起的系统提示与安倍晴明的声音交杂一一起。 “元霜!” 我挣扎的想睁开眼,但是却都是徒劳,我一定是疼糊涂了,因为我在安倍晴明的声音里听出了紧张颤抖。 我很想说我没事,但是千言万语都化成那句,我草他大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阴阳师12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很嘈杂,像是一条巷子里, 左边的再喊卖冰糖葫芦右边就冲着天拉着嗓子去喊烤红薯。末了还要一边放着算你狠, 一边还要放着心太软一样。脑瓜子就像是被马蹄子来回的踩踏。觉得再翻翻身, 脑浆子都要流出来了。身上是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嚯, 这刺激来的可真值钱,在我如此半死不活之际,什么风湿类风湿我觉得都出来了, 刚刚还热的想脱光所有一下子又冷的牙齿打颤。 不知道是过了一个时辰, 还是一天。 脑瓜子嗡嗡的响,耳朵里像是灌满了水咕噜咕噜的,梦里也繁杂的很,有康斯坦丁, 有安倍晴明,有源博雅,有累累白骨也有挥着雪白翅膀的天使, 有些记不清了, 他们就像是乘坐着高速行驶的列车,穿过了炎炎烈日,穿过了金黄十月,穿过了皑皑白雪,穿过了阳春三月,循环往复的在我身边出现c消失。再出现c再消失。 到最后梦变成了雪白,又变成了灰黑色。等我想再看看还能出现什么颜色时,却猛然觉得刺痛感直击神经,觉得背后像是被一根长长的铁丝穿透,灼热的如碳烤的肉串铁签儿。 待我吃力的撑开眼皮,才发觉我是倚靠在蜜虫的身上,上身半裸,我眯着眼睛,看不太清她的神色,但是能感受到她是屏住了呼吸。而其余的感知都被腰间向上一寸的穿透感痛的张不开嘴。我能感受到那个东西正一点点的穿透我的皮肤,极为缓慢,导致每移一寸,痛感都深入骨髓。 我就痛苦难耐,所以当颈子上被突然的刺痛时,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扑簌簌的落下来,眉蹙的太久,眼眶四周已经发酸,但是这些都不能比拟那噬入骨髓的痛苦之感,当这两处都被刺痛的同时,体内一股灼热的气体四处乱窜,胸前,手臂,小腿,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们要破皮而出的坚决。 颈部四周忽然吹来温热的气息。紧接着想起熟悉的声音,所吟的是我从未听过的咒语,低音嗡念,让我不禁放松下来,眉也渐渐舒展。 “何鬼不走”( かきふそう,ka ki fu 一u) 他先吟了一句,然后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念道:“オン アミリティ ウン クロダノ ウンジャク ソウカ (一n a i ri)ウン クロダノ(un ku r一 da n一)ウンジャク ソウカ(un jaku n u ka)真神気(しんしんき,shsh ki)入迷眠(にゆうめいみん,nyuu )” 他每念一句,我的痛苦就多了一分,每念一句,身体内混乱的气体就要翻腾一阵。翻滚在血液中,翻滚着我的五脏六腑,穿过我的骨头,刺透我的心脏,然后继续冲击着我的皮肤。 我痛苦的□□,最后被一股子莫名的力量拉扯,像后面倒去。嘴巴被迫张开,然后像是从口中吐出了好大的疾风,我冷汗涔涔,浑身酸软,身子晃了晃,两眼一黑,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雪白的怀抱。 这次倒是没有做梦,而是昏迷到次日下午,醒来的时候蜜虫守在身边。她见我醒来,吐出一口气,叹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主人昨晚守了一夜,快正午才让我来看,你感觉如何?” 我吃力的发声:“我还好只是声音怎么这样的小。”尽管我用了吃奶的力气,声音还是细如蚊呐。 蜜虫微微垂头,神色有些不忍道:“姑娘被鬼气冲了嗓子,大概要养上几个月。” 几个月?!我真的是太疲乏了,连多余的表情都做不出。最后我在被子里勉强探出手,弱弱道:“你说晴明昨天守了一夜?” “是呀,你身子被鬼气钻入,好在你体内有一道咒所护,不然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昨夜是主人为你驱咒,他将长针刺入你两个穴位,含住后注以他的长咒,这样才把你体内的鬼气激了出来呢。”蜜虫说的很详细,当她说及是安倍晴明含住了那长针后,我老脸一红,不禁想起来昨夜颈部四周温热的感觉,我还以为是咒的力量,原来是晴明的气息。 晴明来探望我的时候我正坐在门口忘着海面发呆,他看到我,道:“感觉怎么样?” 我僵硬的将脖子转了半圈,看向他,月色长袍,满目华彩。 最后吃力的吭哧出机个字,“还好。还好。” 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热泪盈眶,不是感动,而是真的难过,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只是细如蚊呐,此刻却如同破锣,声音又小又难听。 “只是暂时的,过两日就会好的。”安倍晴明见我泫然欲泣的模样,连忙走近一步,安慰道。 “真的很难听”我声音太小,我又怕他听不清,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去喊,但是效果甚微,最后只得勾了勾手指头,道:“你近一些,我这样说话好累。” 他闻言,听话的找了个凳子,坐在我的身边。 我抱怨道:“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坐在门口还是蜜虫扶我过来。” “鬼气太浓,下咒的人是带着杀意的。” 我叹了口气,道:“听蜜虫说你昨夜守了我一夜。” 安倍晴明抿唇轻笑道:“不错。” 我嗫嚅道:“辛苦你了。”我声音本来就小,此刻,声音却更小了。 “什么?” “我”我突然顿住,因为我想到一件事,简洁点说便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八个大字,细致点就是我昨夜舍身救安倍晴明,他多少应该回报点好感度吧。想到这,我立刻召唤出提示。 啊,看看,舍身相救不过是破了半百,但是关系状态表示一切还有救。 暧昧暧昧,如果是爱情该多好。 我轻轻咳了一声,时间停止了静止状态,继续流逝。 “我说,你真是一个” “是什么?” 我痴痴一笑,自知声音如破锣般难听,已经不适合撒娇,便直截了当的说:“无情之人呢。” 安倍晴明挑眉笑道:“何出此言呢,元霜。” 我叹气,说道:“你会感动吗?”然后不待他回答,我忙摇摇头,自问自答的说:“你肯定不会”说完,咳嗽便又厉害起来。 我一边咳一边想,如果此刻再咳出些血丝,是不是气氛又能提高一个层次 “元霜”他突然放缓了语气。 “嗯?” “我不是。” “啊?” 他突然凑近,耳语道:“我不是无情之人。”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温热而发痒,像是被人用头发在撩拨,我动了动肩膀,却移不开一丝一毫。我被他的气息拂的面红耳赤。 而他接下来的话不仅让我面红耳赤,更是让我心跳加快了。 他似乎凑的更近了一些,轻声道:“我感动了,很感动,元霜” “元霜,我也很害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阴阳师13 他的这句话让我分不清是玩笑还是无心之说,我低了低头,装作没所谓的回答:“堂堂安倍晴明, 还会害怕?” 他应该是能感觉出我故意的岔开, 于是顺着我的话回答:“是人就会害怕呀。” 我摇摇头, 一本正经道:“你不是。” “我不是人吗?” “对,你不是。” 听到了有趣的回答, 他眼睛眯成线,好整以暇的看着我,问:“那是什么?” “晴明你是狐狸呢, 是狡猾的狐狸。是白狐公子。” “哈哈哈是个好回答。”他也不恼。这样应道。 “你看天上的星星, 不计其数,星河浩瀚,如你如我,世如沧海, 人为蜉蝣,命定朝夕。” “又何出此言呢?”他看向我,问道。 “只是随口感慨, 或许是为这捡回来的命而感慨。”我叹了口气, 想着这莫名其妙的悲伤春秋,真是古今一般同。 “元霜” “嗯?”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鬼面。”他神色有些闪烁,这样的神色我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 我吸了吸鼻子,紧了紧衣服,不假思索的说:“我什么都没想,就那么做了。” 安倍晴明沉默了一会儿,问:“还痛吗?元霜。” “有一点。”我压着嗓子,尽量言简意赅,这破锣的声音实在太煞风景,我自己听着都想下毒把嗓子毒哑。 “我的声音是不是很难听。”我垂头丧气道。 “会好的,元霜。” “嗯,我知道。”我吐了口气。歪脖直视月下肤色如雪气质悠然的安倍晴明,他仿佛是长在了月亮里,自带了莹莹的光晕。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我淡淡一笑。 “那为何这般看我。” “可能是喜欢你。”眼睛一眯,我也分不清自己是玩笑还是真心。 一阵风吹过来,柔柔浅浅,安倍晴明凤眼一挑,笑起来满屋华彩。 “好。”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雨滴滑落在青草的草尖上。 我心头一跳,像是被草尖扎了一下,我别开脸,不敢去看月色下他莹亮如星辰的双眸,我只得闷闷的说:“别闹,不要总打趣我。” 我猜他八成是因为他心怀愧疚,我为他挡了鬼面的侵袭,还弄坏了嗓子,登船之前我又好一番像他表白,那他一定是想安抚安抚我。如果他是别人还好,是个纨绔的官家子弟,是个油滑的粉白面首,是个孱弱的文邹书生都好,因为这些都不会像安倍晴明。 举世独一人,隔万千星海,浩瀚苍穹,也怕难触到他袖口下的那一片扇页。 “元霜,近一些。”他笑眼如勾,鬼使神差的我听话的凑近。 “再近一些。”彼时,我同他的脸颊只有一拳多的距离。我红了脸,踌躇着是不是还要近一些。 他突然近我而擦,擦耳道:“你也会害羞呢,元霜。” 身子就像是触电,我佯装发怒,抬头准备同他怒目理论,口中还说着:“我没有害羞!” 羞字刚化在嘴边儿,额头一凉,然后扑面而来的温热,最后就是感官的炙热围绕在我的周围。 柔软的像是新生婴儿的皮肤,娇嫩的像是方才吐露的花蕾。是一枚轻盈的如三月嫩柳,温柔的如和煦微风。 我愣了许久,最后我听见自己颤颤巍巍的说:“我似乎中咒了。” 这一个月内,气氛一直处在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右大臣因为我护了晴明便等同于护住了他的这一缘由,对我是分外的照顾。 我同安倍晴明习了一门新鲜的法术,就是那遁隐之术。这遁隐之术又分三种:神游c分(身)c隐灵。 神游乃根本,是指一个人的灵魂离身,游览四方,初学者一日只能神游百里,但习到一定地步,便可以日游万里而怡然自得。 分shen(这也和谐内心ri了狗),顾名思义,一个身体可幻化出成千上万的自己。初学者是为一身能幻一到三个本体,何为本体?就是本体是无论如何都要与主体融为一身不可分割。且有短暂的时间限制,一般为一到七日。 而精进者则可以分离出上百上千个虚体,这些虚体不过为意识的一部分,不用回到本体,生与灭亦不会对本体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还会在幻化中生出灵气滋润主体。 隐灵是最高的一层,需要神游与□□为根基。初学者只能掌握的隐匿,就是所谓的隐身术,凡人是看不见的,但是遇上比施法者道行高深之人就难逃法眼了,同样也不可以骗过鬼魅。 但修为高深之人是可以隐身于天地,就算是索命的无常也不会寻到你的踪迹。神隐即是身隐c灵隐。是对世界的大彻大悟,凡夫俗子痴迷红尘之人是难能练成的。 而我,我并没有打算精进于后者的如此地步,我只想先熟悉神游与芬身。末了便好好的练习神游之法,因为这样我便可以日行万里路却不需任何舟车劳顿。 等这个学成,我打算央求晴明再教我一个使灵现身的法术。当然,这些还都为时尚早,我也不急在一时。 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两月有余,不出意外,第三个月的中旬沿着海岸一直北上便能抵达东吴之地。 最后的一个月,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这门法术上面。 安倍晴明有时会来看我,有时会一个人呆在甲板上,身边不乏化作人形的佳人相伴,对此我是不发一言。 那枚落在我额间的吻,谁也没有提起。 但是暧昧却如影随形,这种感觉很有趣,有几分做贼心虚,几分心有灵犀,几分相思成瘾,但是这些都是之于我,而他如何想,我是不清楚,但是他会像现在这般。 “元霜,我们去喝酒呀。”然后自然的牵起我的手。 “你真是个酒鬼。”我嗔道。 “怎么会呢,我可是从未醉过呢。”他有些得意可是那神情却是云淡风轻,我知道,是因为我总是醉,所以我嫉妒他,所以我会为此才会酸他。 我不甘示弱:“喝不醉也是有鬼,依旧是酒鬼。” 他哈哈一笑,不再辩解。 我喝多了总喜欢耍一会儿疯,如今我学乖了,每次同他喝,我只饮一杯。他也不需要我为他斟酒,只要静静的陪着他,也不是多麻烦。 “晴明。” 他不看我,“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问。因为实在让人困惑的一点那便是,在额间落下的吻后,加上我们两个月之久的朝夕相处,好感度却只升了8个百分点,这真的奇怪。比起上一次的人物任务,这次的好感度实在有些慢。而他的主动一吻,也完全打碎了我的计划,我就像是个小女人,失了主意。 他沉吟许久,眺望远方,道:“元霜啊,这就像是耳边的风,只能感受而不能描述。” 我有些失落,因为他没有说,元霜,是你的样子啊。 他也没有说,还需我多言吗? 他这样的说,只能意味一件事,就是他并不喜欢我,可能他有一点喜欢,但是也只是一点点,一个小拇指指腹多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阴阳师14 森森柳绿,郁郁浓阴,腾腾夏火, 水汽润泽。楼台倒影, 池塘碧波。轻纱曼舞, 百花争艳,燥热而闷。 “元霜, 饮些酸梅汤,去去暑气。”苏兄在我身后的长廊处招手示意。他手中提着青花瓷样式的唇口鸭蛋壶,容量倒是不大, 但是我中午实在吃的太撑, 就算让我只吸溜一小口,肚子恐怕都无一空处。 都说夏日食欲会削减,更何况是这难捱的三伏天,但是若不是因为安倍晴明嘶, 说好不提的冲自己狠狠的咂了一声,苏兄忍俊不禁,把鸭蛋壶放在石桌上, 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了又?” 我白他一眼:“就你话多多是不是!” 他说:“你这气都生了许多天了。来我这也没有一个月也有二十八天, 唉嗨,上次说到哪了?你还没说完呢。 我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如果我脾气好肯定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求财,一件是保命。现在我有苏兄,不缺财,脑袋也安稳,剩下还有什么事值得我控制脾气啊。” 苏兄口中所指的正是我来吴越之前的故事,而我刚好把这个故事停在了登上钱塘的那一夜。 “哈哈”他替我斟满一杯冰冰凉凉的酸梅,说:“这话我倒是在理,晓得我的好了?”他将他那最爱的水蓝色长袍忽地一掀开,大喇喇的坐在我身侧的石凳上,脚踩着据他说是集了钱塘最有名的秀女若干,熬了多少个通宵,花了很大一笔价钱买来的,还说是什么金丝银线勾的边,上好的锦缎缝就又纳了上等皮革做底,而此刻,这双鞋正稳稳的踩在了我另一侧的石凳上。 “你能不能拿下去,能不能有点风雅的气质啊,苏兄。”我就不明白了,他这个人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副温文尔雅颇有竹下之风,但是到了我面前,就像一个纨绔子弟。但是又不能说他本性就是如此,他正经起来我都不敢同他开玩笑的,但是他若有心同你玩笑,也是十分自得,总而言之,苏兄这个人不一般。十分不一般。至于如何不一般,那还真是一言两语说不清,日后再谈。 “元霜,此言差矣,我的风雅是在骨子里,你大可以说我是洒脱豪迈。” 看他狡辩,我切了一声,“苏兄,你的相好们可晓得你这幅模样” “就算晓得也无妨,要知道我那些子相好,都不顶你一个人漂亮。”说着,修长的食指一顶那翠白的杯盏,便将那酸梅汤推至我手边,他说:“景摘楼里说书的越来越老糊涂,还是你的好听,你继续说故事吧。” “故事啊”我悠悠道。 那夜登岸还是戌时,天色昏昏暗暗,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海风清凉。在海上呆的太久了,以至于上岸后对脚下实实在在的感觉倍感不真实,。 吴越国接待的使臣早已经恭候多时,右大臣同他假言假语一人一句的互相客套。 我还有些呆滞,因为我从未想象过,在一千多年以前,我会在他国领土,漂洋过海的来到千年前的吴越国,脚下的土地便是日后的江浙一带,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像是你闭着眼睛做了梦,醒来的时候这个梦就成真了。 在这里,风也亲切,云也亲切,月亮都比日本的可爱,就连这天空都让我倍感舒坦。 “元霜,你可疲倦?”安倍晴明行至我身边,冰凉的手在宽大的袖摆里握住了我。 “还好。”我冲他淡淡一笑。 “现在还有海风,等进了城,怕是闷热的。”说着,我手中就运进来丝丝的凉意。他继续说“这样就好了。” 瞧,安倍晴明就是这么体贴,从那日我为他伤了嗓子后,便一直这般体贴,可是我却觉得这体贴有些发虚,如果是愧疚作祟我是万万不愿意要。 先乘马车入了城内,此刻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刻,人流往来,摩肩擦踵,万家灯火自远而近犹如一条长龙,夜市上人声鼎沸,茶坊茶香隔了一层楼都能闻到,酒肆那更是远远的隔着一条街都是飘香。杂摊小贩忙忙碌碌,力夫走卒竞竞营营,叫卖声喧嚣不绝,车马川流不息,女眷容貌修丽,公子风流神雅,孩童天真雀跃,老翁精神矍铄。街道笔直条条通畅,建筑拔地而起,秀美灵活,独具匠心,这里与京都比起真是热闹非凡。 这里本该是我的归宿,我同这些百姓在千年以后都要成为一个国家的人民,不知道是该说历史的魔力还是命运的驱动,此时此刻,还真有几分热泪盈眶的感觉。 跟随吴越使臣行车有一段时间,才入了国宾馆,这馆占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园林景观,山水花池,应有尽有,总之电视里什么样这里就什么样,反正我是并没有太惊讶,安倍晴明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右大臣更不用提,这地方他住了多少次。 所以待使臣叽里咕噜一堆乌七八糟的事项以及宣告后天进宫外也没什么大事,等他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央求安倍晴明带我出去逛逛。 他现在对我说不上百依百顺,九依九顺也是有的。 “我们先换好吴服再出去吧。” “也好,也好,入乡随俗。”我连连应道。 国宾馆内有一打的小厮伺候,男男女女,各司其职,其中一身材中等的中庸女子将我带进屋内,房间不大,却典雅奢华,衣柜里各式各样的吴服,色彩纷呈样式多样,我看的喜逐颜开。 挑了最喜欢的水绿细纹罗纱长裙,头发原本就是散下来在脑后系了段丝带,见不突兀,就踏门离去,我出去的时候安倍晴明正巧也出门,他真是爱极了白色,一袭月白色宽袖长袍,手中的蝠扇轻轻摇曳,长发束起,流畅的下颚线一直到额角都让人忍不住想一边拍手称绝一边跺脚骂天,造物主真不公平,一个男人能俊美如斯实在罪大恶极。 好在是看久了,免疫了不少,我眨了眨眼睛,跳到他身边,亲热的挽上他的手臂,问:“怎么样?” “元霜一直都很美。”他温柔的说。好似清风明月,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我们来到一家酒馆,环顾四周,有文雅小酌之人,有直接拿坛咕咚咕咚猛咽的豪爽之人,也有很多已经不省人事的酒鬼,但是却呈现了一片和谐之景,没有所谓的滋事挑衅,但是却有一种纸醉金迷的颓废感。 “好饿,终于能吃上些好吃的。”我自言自语道。 刚刚落座,店小二就跟了过来。“客客官想要些什么。” “你们这都有什么?” 店小二闻言,腰板立刻挺的笔直,气正腔圆,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黑白分明,朗声唱道:“我们这有焖笋c炝茭白c茄子晒炉肉c鸭羹c蟹肉羹c鸡血汤c三鲜木樨汤c红丸子c白丸子c南煎丸子c四喜丸子c三鲜丸子c氽丸子c鲜虾丸子c鱼脯丸子c饹炸丸子c豆腐丸子c樱桃肉c马牙肉c客官,您想要哪样儿?” 我被他这模样逗的不禁噗嗤笑开,心想,这是报菜名呢呀。安倍晴明也难掩笑意的摸着鼻尖。 我开口:“清淡点的,那就豆腐丸子,焖笋,炝茭白吧再来壶酒。” “得嘞您且候着。” “元霜,你这汉语实在好的很。”安倍晴明视线落在我脸上,开口。 我搔了搔头绉道:“本就是汉人嘛”我总不能说,这是系统设定,到哪都是语言通吧。 “咦,这位公子好生俊美”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酥酥媚媚的声音,我身子一颤,回过头,只见一身材火辣,凹凸有致,容貌妖冶的女子正摆着腰肢轻移莲步徐徐走来。 “不知能否与公子同桌?”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安倍晴明,还未来得及使眼色,只听安倍晴明道:“有何不可。” 那女子立刻笑面如花,只淡淡睇了我一眼,转而继续对安倍晴明说:“不知公子大名。” “安倍晴明。”吴音温软,晴明弯一弯唇,在我如虎如狼的注视下,淡定自若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凤萝”她娇笑道:“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我怒目着眼前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压根无视了我。 我不禁发声呛道:“诗是好诗,名字也是好名字,不过姐姐,这名字衬你似是不妥,姐姐如此明艳妖冶,这名字却太过大气呢。” 我先称她姐姐,暗指她模样老态,再说这名字大气,损她太不自重。不管其他,就说在我面前同我男人媚眼媚语,就让人恼火。 可是凤萝不带没恼,笑容更盛道:“这位妹妹好生美丽,还从未见过如妹妹这般清丽佳人,不过妹妹此言差矣呢,虽然我模样妖冶不似妹妹清纯,但是人不可貌相,我这名字是花了不少钱请人看过的,那人说天性大气,只不过生了副媚骨,所以呀,其实很衬我呢。”说着,挑眉道:“不知道妹妹叫什么?” 我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真是失策,没想到这凤萝如此能说会道,我声音还是沙哑,只能低低声说:“元霜。” 她闻言捂嘴轻笑,“是好名字,远看妹妹就如霜雪般洁净无暇,只是”她有些惋惜的顿了顿,笑里藏刀:“这声音是怎么了?如此沙哑?倒不如远看衬你名字呢。” 我一口气卡在胸口,正要反击她又道:“而且,女人嘛,太表里如一不是好事,现在男人就喜欢女人两幅面孔,妹妹名字冰如霜雪,人也冰如霜雪,你要知道,有些时候啊,这男人就不喜欢这冷冰冰的女人呢!”说着娇嗔的睨像安倍晴明。 不要脸!她这言语所指竟是那闺房之事,竟然对着安倍晴明生出那般非分之想,口中还说的如此理所应该!我愤怒不已,要知道,我对安倍晴明都没有如此露骨的想法。 而反观安倍晴明只是笑吟吟的品着酒,仿佛刚刚的话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交谈,可是 我垂下眼睫,他明知道我对自己的嗓音耿耿于怀,却被一个初次相识的女人毫不避讳的指出来,心中的委屈登时膨胀。 索性别过身子,不再理会他俩。她俩聊的欢快,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讨厌极了安倍晴明那副曾经对我的温文尔雅如今用在了一个如此狐媚之人的身上。 不过没错,我是吃醋,我不但吃醋我还嫉妒,虽然系统赋予元霜的长相确实惊为天人,但是同凤萝的妖冶明艳相比,我内心的天平都不自觉的像她那段倾斜。□□的身材是我多少次幻想的,至于元霜,顶多算个玲珑有佳。 我闷闷不乐的起身准备一个人回国宾馆。 安倍晴明见状,才道:“元霜,你去哪里?” “回去了,你同凤萝姐姐再聊一会儿吧,天还早着。”已经失了两次面子,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装的大方一点。说着还冲凤萝甜甜一笑。随即踏步离开。 我走过了一条巷子两条街道三座石桥,安倍晴明都没有跟上来。我的内心是希翼着他能急匆匆的跟上来,然后对我说一句,元霜,你生气了?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站在桥中,望着远处莹莹火光。心中苦闷难言。 “然后呢?然后也没有出现?”苏兄支着脑袋,懒懒散散的问。 “怎么会呢”我失落的长叹一口气,“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看到他。他同右大臣说完事情,一如往常的邀我去吃午饭,我想应该是要道歉吧,便跟着他去了,谁知道,竟然从那里遇见了你”说着,我有气无力的瞥了一眼苏兄。 苏兄大名叫苏淮邕,但是他总觉得邕字不好听,便总逼着我叫他苏兄。 ≈82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阴阳师15 景摘楼是钱塘最有名的酒楼,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喜此地, 说书的, 唱戏的, 跳舞的,吟曲的皆在此楼。此楼共有四层, 一楼是小桌,二楼是单桌比一楼的环境要好得多,三楼是雅间, 四楼是客房, 平日里,一楼里客满为患,多是些平民,二楼情况好一些, 这层设有舞台,用数十根汉玉栏杆围起的方形舞台,那些唱戏的说书的跳舞的吟曲的就都在这个舞台上。 二楼里虽然不至于人满为患, 但是也没有几个空桌了, 安倍晴明与我选了一处近窗的角落位置,窗框漆红,看色泽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好料子。旁边是个光头和尚正抱坛醉饮,我视线一顿,望向安倍晴明。 他了然道:“能看到?” 我答道:“虽不能看全,但是倍感舒畅,如沐春风,身心皆顺,圣光缠绕无甚俗气。” “正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元霜已经不似初见之日了。”他赞同的点点头。 “你教的好。”我回道。 “两位吗?客官准备点些什么?”跑堂的跟过来,笑容憨态。 我点点头,刚说完两位,安倍晴明却摆手道:“三位,上三套餐具,谢谢。” 我藏在袖中的手一顿,蹙眉:“三位?还有谁?”话刚出口,突然想到一人,讽笑出声,道:“凤萝?” “不错。”安倍晴明点点头,待茶水上来,他若无其事的将我手边的茶杯倒满水,轻声道:“有些烫,待会儿再喝。”我看他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模样,这气实在生的憋屈。我撇了撇嘴,不再吱声。 凤萝,凤萝,昨天那女人让我吃了亏,今天又要出现在我眼前,我这是要出现感情危机嘛? 想着想着,就看安倍晴明的提杯的动作突然定在那里。 “不是吧”我哀叹。话音一落,系统提示音噔的想起,文字翻滚自眼前屏幕上: 我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次游戏的数值设的还算良心,但是听这意思也不能达到100,但是既然系统满意,我也就该满意才是视线游移在两个选项之间,又瞥到了上方的危机状态,气馁的选择了最右选项。还是算了吧。安倍晴明我摸不透的。看了也是徒增烦心事。 然后咻的一声,消失不见,安倍晴明将水杯移置唇前。神色恬淡。 不知何时,邻桌那几个光头和尚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身水蓝色长袍,长相极其秀美的男子,明眸皓齿,风度翩翩。似乎也是刚入座,因为酒桌上的残杯还未来得及收下。 “哎嗨,那几个和尚怎么不见了,他们还没给酒钱呢。”小二匆匆跑来,欲哭无泪,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叫道。 那蓝衣男子恍若未闻,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么公子,你坐在这里可看到了银子或者值钱的物什?” 那蓝衣男子终于肯抬眼瞧着小二了,他轻飘飘的说:“未曾,好了,小二,把桌子收拾干净,来盘花生一壶好酒。”那蓝衣男子说着,凤萝自楼梯走了上来,先闻其声不见其人,酥酥媚媚实在让我受不了。 她徐徐走近:“安倍公子和元霜姑娘都在呀。” “凤萝,你来了。”安倍晴明柔柔一笑,如三月春风,我看的是瞠目结舌,曾经还以为他是个多么冰冷的人物,如今不也为女子温柔有佳,赌气的不去看他,又见小二垂头丧气的模样,我有些不忍,起身走向小二道:“小二,你去那酒坛里看看,保不准在坛里放了钱呢。”说着,他依言打开塞子,果不其然,一枚银锭正四平八稳的躺在坛子里。 小二立刻眉开眼笑,冲我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我摇摇头,让他去忙。 “姑娘怎么知道酒钱会在坛子里?”蓝衣男子笑看着我,俊雅风流。我回头望了望安倍晴明,他也在看向我,他的眼神复杂难辨,只是一眼,便悠悠收回。凤萝同他说了什么,他唇角一勾,笑的动人。 我眼眶一酸,索性就坐在了这蓝衣男子旁边。他见我坐下,便叫小二又拿了一个杯子,为我满上酒。 我不客气的接过,解释道:“看公子并非愚昧之人,刚刚你这里坐了几个光头和尚,虽是和尚,却不是普通的和尚,自九天而来,下凡喝酒,人走钱自留,明面上没有,自然藏在了暗里,我猜是在坛子里,也没成想是真的在坛子里。” 蓝衣男子眸中亮点光亮,他朗朗道:“姑娘容貌惊为天人,今日城里都在传,自东瀛来了一位貌若天仙的仙女,想必便是姑娘了。” 我很少听到人这样夸奖,一时间结结巴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尴尬的自嘲说:“什么天仙,你见过哪位天仙嗓音似我这般如破锣样的难听。”说起嗓音,我又幽幽的望向安倍晴明一眼,他似乎在看我,又似乎没在看我。 蓝衣男子呵呵一笑,宽慰道:“听姑娘声音也并非生来如此,想必是受了什么外伤,疗养一段时间便会好的,何必放在心上,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在下苏淮邕,姑娘称我苏兄便是。” “元霜,上元节,霜雪夜。元霜。” 苏淮邕闻言,眸色一顿,笑吟吟道:“有趣。” “刚闻姑娘所言,想必姑娘也是懂那阴阳五行之人,在下有个请求,还望姑娘出手相助。” 我看他神色诚恳,便点头:“只是略懂,你说便是,能帮自然帮了。” 苏淮邕闻言,道:“我的宅子实在不太平,招了百十来个下人,多数都病死了,少数也久病缠身离开了。不知道姑娘可有空帮忙看看我的宅子,如果是邪魅作祟,还请姑娘能助我一二。” 我本想叫安倍晴明同我一起,但是当我回头,那凤萝正把着安倍晴明的手臂,安倍晴明也不推脱,我强忍火气,当机立断道:“有时间,现在就有时间,走!” “现在?”苏淮邕显然没想到我答应的如此神速。 我不耐烦道:“对,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我就想此刻走。” 他道:“那好,不过,与你同来的那位公子”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我走到安倍晴明面前,凤萝抬头望向我,我瞪了她一眼,说:“我同苏兄有事,两位慢用。”说着就拉上苏兄的袖子,准备转身离去。 “元霜!”安倍晴明突然拉住我的手,开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里有一分紧张,凤萝只是轻声唤道:“公子我” 安倍晴明便松开我的手,化成一抹笑容,摸了摸我的头,道:“去吧,早点回家。” 我寒心的冷笑出声,家?有家吗?国宾馆怎么能是家呢。我冷笑却不做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拉起苏兄转身离去。 “苏淮邕,你说,这是不是都是缘分,我拉着你走的时候还真没想过,会在你这破宅子里一待就是一个月。” “元霜,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宅子除了凶了些,可是数一数二的豪宅,这怎么能说破,顶多是凶呀!”说着,他又不悦的拧起好看的眉毛继续道:“而且我不是说了,叫我苏兄苏兄!不要叫我苏淮邕,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那你去改名啊。”我懒得理他。 他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行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名字亦是如此。”说话间,他眼中有零星的忧伤,但是再下一句话开口后,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你继续讲,元霜。”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呀!我刚刚都多讲了好大一块,你自己脑子里回忆不就得了。”我将酸梅汁小口吸溜了一口,酸酸凉凉格外好喝。 他强词夺理道:“隋唐演义,风尘三侠,宫门挂玉带,花木兰,薛仁贵征东这些评书我还听了八百遍我都会背了呢,不也照样听,你快说!小爷我好歹供你吃喝,还伺候着你,让你讲讲故事你倒不愿意了。” 我见他不讲理,照着他那双宝贝谢就狠狠地踩了一脚。他心疼的嗷嗷直叫。 我扬声道:“谁怕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身本事我才不怕饿死,你要得罪我,我让我驱走的鬼都来找你,把这刚刚调好的宅子都给你恢复原样!” “行行行,怕了你还不行,不讲就不讲,爷去听书,你自己请好把。”说着风风火火的离开。 苏淮邕走后,我一个人望着远处的石林失神。 苏淮邕的宅子是大凶的,当他领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阴风就顺着那半敞开的门缝中直直的撞在我身上,撞得我浑身哆嗦。 我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苏淮邕,又左左右右正正经经的环顾了下四周,许久道:“你是命太硬嘛?苏兄” “咦?何出此言啊。” “大门者,气口也。气口如人之口,气之口正,便于顺纳堂气,利人物出入。气昂虚水也,水即财也,按砂水诀,大门开在需水之方为正宗之法。要知道,门可以开在丙c午c丁c庚c酉c辛c戌c乾c亥c丑c寅,这都是吉,可是你这门真是邪了门,谁建的宅子?作死的给你开在艮门上?难道都以为自己是”话说到这,我顿住了。 都以为自己是安倍晴明不成。 想到安倍晴明,万千思绪都被打乱,我将杯中的酸梅汤一饮而尽,抬头望天。 苏兄不是普通人,安倍晴明也不是普通人,元霜亦不是普通人,而我却是一个实实在在普通人啊 安倍晴明安倍晴明想着想着,竟咬牙切齿的叫出来。说着,起身准备回国宾馆看看,顺便看看安倍晴明在不在,嗯,只是顺便我自欺欺人的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阴阳师16 暮色渐起,暑气稍稍消退了几分,闷热的窒息感有些缓解, 大片瑰丽的火烧云在天际布下了鲜艳的背景, 像是压天而下的彩色海浪。 回到国宾馆, 安倍晴明正笔直的立在白玉石桥上喂鱼,暖色的光晕拍打在白玉石桥上, 渡了一层温柔的外皮。 他见到我,很是讶异,覆手将鱼食全部撒到池子里。激起一片细小水花儿。末了, 拍了拍手, 才走向我。 “元霜你回来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拾掇什么样的表情给他,一个被冷落了一个月的女人,无论如何,都更像是一个怨妇。 我挠了挠眉心, 点点头,也算客气的回答:“嗯,打扰了。”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因为我想看看安倍晴明的脸上会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愧疚, 这里是国宾馆,不是他的地盘,也不是我的地盘,我所指的打扰不是这里,而是我的出现扰了他的清净,如今,他心里的清净还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还好。我心中嗤笑。看到他不悦的挑起凤眉,下巴抬起,狭长的凤眼见不得分毫笑意。心里总算好受了些。这或许还是有些在意我的。 “元霜何来打扰。”他放低就声音。 我了然的点点头,应道:“那就不打扰呗,晴明大人。”正欲抬步离开,安倍晴明长腿一迈,握住我的手腕,他的力道有些重,吃痛的蹙眉道:“晴明大人可还有事?” 安倍晴明声音哑然:“你不要这样。” 我好笑的问:“哪样?” “元霜,你还在恼我?可是你已经恼我有三十二天,自登岸那天到今日,足足三十二天啊。”他垂下眼睫发出一声急不可查的喟叹。他的声音里好似有思念,有无奈,我分不大清,也不敢去分清。 “不过一个月,眨眼之间,你有佳人相伴,又有何妨?”此话一出,安倍晴明握住我的手更紧了几分,我继续道:”晴明大人,我不恼你,你我之间,身份天差地别,我不敢呀。” “元霜,不要这样。”他此刻有些祈求的望着我。 我咦了一声,“是哪样?那好啊,那我是不是应该说晴明,我们去听戏吧,景摘楼新来了个说书先生,苏兄说,有趣极了。”我已经不再指望他会陪我去了,我来的时候听到门口的小厮交谈,说那凤萝这一个月,几乎每天傍晚都要同安倍晴明一同出去,眼看就到时辰了,他佳人有约,与我去听戏自是无趣。 “元霜,抱歉我”正如我所想,他的抱歉还没说完,小厮就来通告安倍晴明:“大人,凤萝姑娘来了。” 我不敢白他,只好白了安倍晴明脚下的土地一眼,拂袖而去。 “等一等,元霜!”身后传来安倍晴明的声音,我烦躁极了,连忙走小路,穿过那片竹林,从侧门离开了。 从侧门离开最大的不便就是这里是通往郊野,如果想进城里,还要穿过一条河,河上驾着一座长长石桥,奇怪的是,出去的时候还是傍晚,暮色还未四合,但是此刻却已经黑下来了。 我握了握拳,对周遭渐渐变冷的空气察觉有异,扫视四周,只见桥那头一黑发白衣周带青光的女子正向我逼近,审视了几眼,倒也不是什么难缠的厉鬼,本想隐身避开的,但是一想到这个本事还是安倍晴明教给我的,便不愿意去用,于是向前迎上去。 她见到我,飘至我身旁,道:“你是谁?” 我见她戾气不重,便玩笑道:“我是鬼。” “我也是鬼。”她声音森森,我却不觉得可怕。她披头散发,看不到面容,因此也没什么血腥模样。 “你走路为何带有声音。”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果然,她走路是悄无声息的。 可是我就不行啊,我是活生生的人呀!于是我瞎诌道:“我是新鬼。还不大会这些规矩。” “原来是这样啊。”白衣女子点点头,又问:“你死了多久?” 我有些想笑,强忍道:“下午刚刚死的,你呢?” 她认真的回想了一下,道:“大概有一年多了吧。” “那你是因何而死呀?” 那女鬼闻言,声音带着泪意:“是无钱求医,活活病死的。” “那你又为何不去投胎呢?” 提及此,女子又开始哭泣了,她流不出眼泪,哭起来只有呜呜的凄凉风声。 “我的养父虐待我的阿妹,我本想守在她身边,可是谁知道养父竟然将她卖给一家死了儿子配给冥婚。一会儿便要路过这里了。” 冥婚。光是口头上的字,就让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衣鬼告诉我,在她六岁的时候,娘亲离世,而生父早就下落不明。她六岁时背上了竹筐,将襁褓中的阿妹放在框里,用手为娘亲挖出了安息之处。家里一贫如洗,吃光了存粮,她便带着妹妹去挨家挨户的讨饭,有时便去河里抓鱼,她年纪太小,河水冲的她几乎要被淹没,抓不到鱼她就去挖山药,挖不到山药就去树上掏鸟窝。后来阿妹大了,她便带着阿妹离家,路上阿妹生病,借宿在后来的养父家里。养父也是贫困之人,不管对姐妹俩如何苛待,但也算给了吃食与避风的屋檐。 可是她未想过自己会生了场大病,养父无钱也不肯拿钱求医,她被病痛活活折磨致死,她死后,一心执念阿妹,错过了六道轮回,化作幽魂,守在阿妹身边。 听完她的故事,知道她也是至情之人,虽是鬼魅,但是一心向善,于是道:“那你想怎样做?” “我想召集四周百鬼,助我唬吓这些送亲之人,救我阿妹。可是”说着,呜呜的风声更加历了。 “可是怎样?可有难处?” “我是幽魂,阿妹又怎会看到我,那些百鬼,我又怕吓到她,更怕她终究是躲不开那些歹人的魔手。” 我宽慰道:“此事交给我便好,你召出百鬼,我助你妹妹寻得良地庇护,如何?” “真的吗!如果可以,来世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我摆摆手,“不必客气,你到时安心投胎便是。” 等了半晌,桥的那端吹锣打鼓之声渐渐入耳,随即一列火红的队伍缓缓走过。 白衣鬼突然跃在半空中,响起了诡异的凄凉叫声。 “路上众鬼,请速速现身,助我一臂之力,护我阿妹,百鬼现身,舍我慈悲。”她的声音很清脆,她一遍又一遍的吟着,四周越来越冷了,而那些隐匿的鬼魅也渐渐现身出来,有断头鬼,长舌鬼,半身鬼,开心鬼,林林总总,百鬼百样。都围在我们四周。 我见状,立刻隐了一层气息,要知道这些鬼可不如身旁这女鬼好糊弄。 女鬼见状,总算松了口气,她感激道:“谢谢大家。”说着,又把那头浓密的遮住面容的脑袋转向我,道:“一会儿就拜托您了。” 我点点头“放心吧。” 哀乐响彻在这荒郊之中,我站在桥中,而四周百鬼却幽幽的腾空像那送亲队伍而去,眼见着,队伍就乱成一团,有屁滚尿流者,有趴地不起者,有慌乱逃窜者,有涕泗横流者,无一不被吓的大惊失色。 我行至那些人中间,声音本就难听,此时此刻更是瘆人,我幽森森道:“新娘祭鬼,若想活命,速速离开。” 那些百鬼虽然无心伤他们,但是他们自己却被自己吓的踩空摔倒,我差点笑出声。 看他们连滚带爬的离开,我走到轿子前,伸手掀开喜轿的帘子,轻声唤道:“小妹妹,你阿姐让我来救你,你快出来吧,我不吃人。” “阿姐?”清丽却颤抖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正是,你阿姐如今是一缕幽魂,你见不到她,但是她就在我身边,你速速出来。” “你可能帮我唤她一声傻青青。”白衣鬼央求道。 “傻——青青,你阿姐让我叫你。” “是阿姐!阿姐在哪里,只有阿姐才会这么叫我。”说着,女孩子抱着一个蓝色衣服的纸人从轿子里出来。我看到那纸人就觉得晦气。 连忙抢过来扔的老远。 “这实在晦气,找人配阴婚简直恶毒。”说着还呸了一声。 “你帮我告诉她,离开钱塘,去个人少的山野里,好好的生活吧。”说着,白衣鬼,渐渐透明起来。 “喂,你怎么了?”我望向渐渐透明的白衣鬼。 一旁的青青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她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我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白衣鬼说:“我执念已消,该走了。请您,一定要帮帮阿妹,我愿意在地府里为你积聚阴德,求您。” “好好好,你放心。”我最见不得有谁求我,即便那是一个鬼。 她渐渐透明了,再消失的最后一瞬间,她说:“请您替我转告青青,我是去天上了,我会一直保佑她。让她努力的活下去。” 我心中酸楚,摸了摸青青的脑袋,这本应该是个天真雀跃的孩童,我告诉她:“你的阿姐功德已满,升天了,她让你好好生活,去个人少的山野,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她会保佑你的。青青。”说着,我从怀里摸出了几枚苏兄给我的金叶子和一些散的铜币。 “收好这些,沿着这条路往北走,有个渡口,你便能离开这里,起码能离开你的养父了。” “姐姐,那你呢?你不走吗?”青青梳着可爱的两个丸子,目光炯炯,神色烂漫。 我苦笑。 我还能去哪里呢? 我替她擦了擦未干的泪痕,笑:“姐姐不走,姐姐还有事,你走吧,身边会有人守护着你。”我瞥了眼围在四周的百鬼,它们听到我的话,也没有反驳什么。 我一时间五味杂然,有时候,鬼比人更加温暖啊。 “麻烦你们了。”我垂了垂头,拜托道。 送走了青青,我一个人在这荒芜的野外走到了景摘楼,楼里还是那般热闹,同刚刚的悲伤简直天差地别,没有人知道,就在刚刚,就在不远的郊外,百鬼们救了一位豆蔻年华的女孩。 我吸了吸鼻子。脚步突然顿在了那里。 因为就在百米开外,一抹荼白色纤长的身影映入眼帘,如梦似月,气质超然,站在人群中,却不被掩盖分毫。 他定定的注视着我,身边没有外人,只有他。 他缓缓的走向我,一步一步,我想拔腿就走,可是就像是被他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他的眸中神色深沉,犹如滔天海浪,一直到我的面前,他止住了步子,那曾经巍然不变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 他眸色慌乱,声音有些不稳。他轻轻的唤着我的名字——“元霜。” 我直直的望着他,不言不语。 他自顾自的说:“我做错了一件事。” 他拉过我的手,他的手凉的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面。 “元霜,我曾经害怕过一次。是你替我挡掉那鬼面,昏迷不醒。” “刚刚我算不出你的方位,你的气息里满是鬼气。是第二次” “元霜,我真的害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阴阳师17 我深呼吸。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 “是吗?”音调是问句,但是口气却已经充满了否定。 “元霜。”安倍晴明现在与我隔了一个景摘楼大门的距离。至于景摘楼的大门究竟有多宽,大概有一辆笔直的马车那般宽。还要算那是匹昂首挺胸的马。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听不清我的话, 但是他不一样, 即便隔得这样远, 他仍然能听的清楚。 他唤我,我却不应他, 只是淡笑着遥遥相望,这大门的距离此刻于我是架在雾中的星河,遥不可及, 迷迷茫茫。 他向前几步, 没了平日里宽大的狩衣与长冠,发出哒哒声的浅踏也换成了千层底的鞋履。 他的下巴轮廓锋利却带着几分圆润,如果只看脸型,那一定会是一个血气铮铮硬朗的汉子。可是再看他那片轻薄的唇, 薄唇之人亦是薄情之人,这话我以前不敢苟同,可是此刻我同意的愿意举起双手再举起双脚, 即便他不是薄情, 那也是寡情。 再顺着他俊挺的鼻子将视线划上去,就是那令我沉醉的不能自已的眉眼,他的眼睛不论何时,似乎都带着一缕狡黠的笑,他的眼睛并不大,只能说是普通大小,甚至有些细长且挑,配上他狭长的凤眉,或微微眯眼,或浅浅一笑,都是勾人心魄。不是炯炯有神,却靡靡濛濛,万种风情,但是他又自带了一种清雅如莲的气质,像是踏月而来,又像是破冰而出。 姿仪冰洁,如广寒琼蕊。风姿出尘,如琼林玉树。 如果我来说他,便是—— 渺渺如竹下风,高而徐引。灿灿如琳琅玉,明而惧窥。濯濯如春月柳,柔而慢拂。轩轩如风荷举,雅而脱俗。 无情也有情。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令我爱而不得,恨而不舍。 “你不走过来,我便走近你。无妨。”他眉眼含笑,又近了两步。 好了,我们现在的距离只有半个马车了。 “你看,你总是这样的脾气,不过无碍,这次,是我错了。”说话间,又是三四步。 半个马车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半。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是我害的你哑了声音,惹得你生气难过,但是啊”安倍晴明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我抬起眼皮,静候下文。 “我今早想去找你,后来怕你不愿见我,要知道,你我来到钱塘已有一月有余,你有二十八天未在国宾馆。”说着又上前几步,这回好了,我与他的距离只有半截胳膊的长度了。他的影子盖住我的影子,被月色拉的很长。 他继续说,声音很轻。“有二十三天避开我未与我相见。剩下的七天里,你恼我,恼凤萝,我却不知该如何。”他有些烦恼的又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低头俯视我。如果是之前,我愿意化作一条小鱼沉浸在他如海的双眸里。可是此刻他这般深情,我有点接受不了。他提及了凤萝,我更是接受不了。 我退后一步,与他距离拉大了一些。避开与他相交的视线,道:“大人,您为何要与我讲这些,你如何,凤萝如何,我都不关心,如果大人没有他事,我要离开了。” 安倍晴明凤眼眯了眯,深深的注视着我。他说:“那日你替我挡了鬼面,鬼面进了你的身体,就如同进了我的一般,我不是会慌乱的人,但是那日我却有些不知所措。我坐在你床边,明明与你近在咫尺,我却还是恐慌。那是我第一次害怕,为了一个女人。” 我终于肯抬起眼皮,他的嘴唇一张一和,他继续说:“傍晚你来国宾馆的时候,我本是高兴的,可是当你近了我,我却感受到了浓烈的鬼气,与其说是鬼气,又不如说是死气。甚至我看不到转圜的余地。你跑开后,我是要去找你,但是我的式神却无法判断你的气息,一直到见到你安然无恙。” 鬼气?死气?我眨了眨眼睛。 “元霜,这是我第二次害怕。” 说完,我被拉进了一个清凉的怀抱,他的身上有好闻的香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我一动不动的任他圈在怀里,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处,不顾往来人的侧目,他半是玩笑半是叹息声音里有一摊浓重的倦意:“我以前认为,有博雅在,旁人便不算什么。但是元霜,如果你会哪一天离开我,突然的令我来不及反应,像母亲曾经离开我那般,那我该怎么办?我很害怕。” “我应该回答你什么?”我挣开他的怀抱,“你每次都说你害怕,可是这世上谁人不害怕?你总是”我突然顿住,不想言语。 “嗯?说下去,元霜。”他诱哄道。 “大人,你是天上月,可望不可即,你是云间月,我也摸不透你。放风筝的人也会累,如果我累了,那我就会把风筝的线剪断,如今,我累了。” 我真的很累。我追逐了他这么久,从假情假意到弄假成真,每一天都在盘算着,怎么样能得到安倍晴明的青睐。我不敢确认两人的关系,如果从系统那里看,关系是合格的,但是系统系统,我不想听系统。 我想听他说出口。而他所说的,似乎只会有,他害怕了。 可是谁不害怕呢,我也怕。我也怕凤萝会取代了我的位置,我怕他对每个女人都会如此多情。 他将我冷淡了一个月,如今只想用一句他害怕了就要重修于好吗?我不愿意。 “元霜!”他拉住我的手,鲜少着急道:“请你相信我。好吗?”说着,他低头凑近,阴影打下来,唇角一凉,我心头一跳。血液都加速了。 还不待我抬头望他,他就再次将我拉入怀抱,此刻的他少了平日里清冷如月的气质,感情的起伏随着他胸口的波动我都能感受的到。 他的声音恬淡,如风如雾,他几不可闻的一声轻飘飘的浅笑,颇为无奈道:“勿要胡思乱想,相信我。我的元霜啊。” 我刚还加速的血液此刻又凝固了,他最后四个字是什么? 末了,空气中传来一声满足的轻叹。 “我好想你。” 回到苏兄的宅子所在的那条街道,我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在安倍晴明那些情话说完后,凤萝蹦蹦跳跳妖冶招摇的突然出现在我俩身边,上下审视了一会儿,阴阳怪气的说:“哟,俩人卿卿我我完了?小妹妹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晴明公子我可要带走了。” 如果是平日,我看着凤萝我一定是屁股都不愿意,但是此时此刻,也没觉得她多么讨厌,心中闪过许多想法,便告诉她:“没事了。”准备告别离去。 期间,安倍晴明握住我的手不肯松开,我只好说:“我没有多想,你们去吧。”又同他认真保证再三,才脱身离开。 “元霜,你终于回来了。”苏宅门口,两颗大槐树中央,苏淮邕提着灯笼,身上系着墨色的披风,看样子病怏怏的,少了往日的活泼。 “你怎么了?”我跑到他身边,又问:“你怎么站在这里。” 他轻轻的连咳几声,摆摆手:“大概是伤风了,冷的厉害,你不在,我有点害怕,而且这么晚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忘了苏兄我了呢。”说着,抬胳膊横在我的肩膀上,说:“苏兄我没力气了,快架着我。” 他确实难受,因为就着他手中的提灯,我能看到他额角一层细密的薄薄的汗珠。 “你吃药没啊?求没求医?”我将他架到了房间,自己也出了一身汗,本就是盛夏,我不满的抱怨道:“看着不胖,架起来可真是累死我。” “那也没办法啊,如今府里也没有旁人啊。”他低头去折腾着凳子上的垫子。只回答了我后半个问题。 听他这样说,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轻拍他一下,道:“你活该,门口那两颗槐树还不挖,留着给你大半夜看吊死鬼啊?” 说着苏淮邕乐出了声,他反驳道:“你一个姑娘家,能不天天鬼啊鬼的么!而且你刚刚的模样,和大街上骂娘的妇人着实有些神似。哎哟!”我一听,狠狠地拧了下他的大腿。嚷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行行行,我不说还不行。”说着,他拧着眉毛将椅子挪到同我的相反方向。 “不过你今天去干嘛了?回来的这样晚?”苏淮邕问道。 我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哎,我说!你平日里不是都不问我的嘛。”苏淮邕嘿嘿笑道:“这不是关心你嘛。” 我切了一声,在他的注视下先倒了杯茶水,不管不顾的咕咚咕咚的喝下去,解了渴,才道:“我啊,我先骗了一个女鬼,后来又帮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 苏淮邕讶异的扬起秀气的眉毛找死道:“你还能骗过女鬼?那鬼不会还是个襁褓孩童吧。” “你是不是觉着自己住这破宅子不过瘾,来我这一心寻死啊!”我横眉怒视着他。 他求饶道:“得儿,你当我没说。那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就是四个字,英雄救美,懂?” 苏淮邕似有似无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又问:“什么叫英雄救美?” “你给我滚!”看着他故意气我的欠扁样,我磨牙喊道。 “哎呀,突然来了困意。”说着,他示意我架着他像屋内走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苏淮邕的里间。扫视一圈,我甩给他四个字:“暴遣天物。” “爷有钱。”他耸耸肩,无所谓道。 “唉?那还有个屋子?干嘛用的?出恭?”望着左侧的黑色闭的紧紧的铁门,我提溜儿转了圈眼珠,取笑道。 苏淮邕神色闪过一丝正儿八经的严肃,还有其他什么,我没来得及细观察,他就又换上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半个身子侧卧在床上,手支着脑袋问:“干嘛?想出恭啊?!” 我直接夺门而去。关上屋门的那一瞬,沉在心中的网渐渐明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阴阳师18 这一夜几乎没有合眼,因为—— “哥们儿,你已经站在我身后快一晚上了, 虽然月亮是大家的, 就算你想看, 但是!你能不能抬头挺胸,把你快垂在大腿根的舌头收一收, 滴里当啷的垂在我身后头,我真的忍受不了啊!”我移了半个屁股,侧身十分崩溃的怒视身后的一无脚吊死鬼。 他的红衣都有些老旧了, 但是乍一看去, 心脏还会咯噔一下。 终于在我的强烈的不满下,那条长长的滴里当啷的已经是猪肝色的舌头吸溜一声,往嘴里收了收,见收到了胸口以上, 吊死鬼才满意的抬起头,昂了昂胸,腰板也往前挺了挺。 他的眼眶乌黑乌黑的, 除了两个深不见底黑咕隆咚的大窟窿, 就什么都看不见。面无血色,指甲已经长得快如同他的中指一般长度,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就像是套着夜市上买来的五毛钱一袋的荧光假指甲。 我又把他审视了一遍,满意的说:“孺鬼可教也。” “你站着累不累?要不要坐一坐?”我想,人家既然肯给我面子,我也要对人家和和气气的,礼尚往来嘛。于是我把椅子往他身边一搬。 他晃了晃舌头,漆黑的眼眶移向我。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僵硬的入座。 “哥们儿,你要不把舌头都收回去?方便我们唠会磕?”我提议道。 “”沉默。 “好歹你打扰了我这么长时间,怎么也该有所表示呀。”继续提议。 “”依旧是沉默。 我耸了耸肩,准备放弃,恹恹的趴回石桌上。 “想说什么?”这声音清清朗朗,分外熟悉。我猛回头,却对上了那毫无生气的黑色窟窿。 奇怪!我心道,这声音倒和苏兄有八分相似。另外那两分也不是不像,只是谈吐的气质却不太一样。虽然他此刻的模样比较凄惨,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生前定是个儒雅的公子。 “说说点什么呢?”我托腮望天。 “你为何要来这里。”吊死鬼突然冷不丁的这样问道。 “替人看看风水嘛。” “这宅子还有风水可言?”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在这只闻的见蝉鸣的夜里,这声冷笑倒颇有微瘆人了。 “莫非你有什么想法?”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假装随口一问道。 “穷凶恶极。”吊死鬼突然咬牙切齿的扔下这四个字。 “你,也速速离去罢。”说着,他飞快的跳起身,匿于夜色中。 将近天色发白,我才回到房中小憩了一会儿,不过两个时辰,耳畔响起一声轰隆的惊雷,将我惊醒。我提上鞋子匆匆开门而出,跑到院子里,又未发现任何异常。 此刻太阳初升,鸟语花香,山林青翠,晴空万里,浮云朵朵。如果说有异常,那只有西侧那间,从未进去过的屋子里渗出了阵阵青气,这气飘飘忽忽的往像天上淡去,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噬着一样。 我小跑着贴于门上,想看看有什么缝隙能窥到一二,但是奇怪的是,这屋子里像是被下了迷雾一般的胀气,里面白花花一片,但是此刻,我能感受到这屋子里的阴森鬼气。数以百计,那胀气本应该是可以抵挡住这些渗出的气息,但是仿佛哪里被撕破了一角,使得鬼气流出。 屋子里的怨气重的厉害,我只是站在门外,都能感受到屋内撕心裂肺。 坐艮位,拥冤魂。 那些奇怪的事情在我脑中飞速的闪过,但我一定是还遗漏了别的什么。 我又来到了苏兄的屋外,敲了敲门,并无人应我。犹豫再三,还是推门而入,虽然窥人是个不大好的行为,但是此时此刻,我也并无他法。 蹑手蹑脚的走进去,里间外间都只有我一人,呼出一口气,将视线锁在了昨夜被我形容为出恭的那扇铁门上。 当一个人紧张到一定地步,那他多半会故作轻松,但是堆砌起的假笑就像是艺伎那层敷在脸上的水□□——假的厉害。 我先抬手扣了扣门,是厚重的属于这扇铁门的声音。认真的打量下这扇漆黑的门,发现竟没有一个把手。 开关到底在哪里?我有些着急。因为我不知道苏淮邕什么时候会杀回来。因为我突然摸不清苏淮邕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一片蓝色的纸蝶悄悄的落在我的肩上,虽然它轻的几乎感受不到重量,但是却险些让我失了魂,蓝色蓝色,我还以为是苏兄回来了。看到是纸蝶我忙拍了拍胸口,用纸蝶传话的人除了安倍晴明我也想不到第二人。 展开已经失了生命的纸蝶,安倍晴明秀雅的字体跃入眼帘。 我眼皮一跳,连忙将手中的纸片攒入手中,末了还觉得不保险,便撕成碎片都扔进了里衣内。 纸蝶所带的内容是:右大臣失踪,危险,速回! 可是,我迟疑的望着眼前的铁门,机会难得,苏淮邕的秘密将我抓的心痒难耐,咬了咬呀,还是跺脚召唤出三个分一神。 奈何我学艺不精,到现在也只能召唤出三个。 集中意念,驱使三个分一身在屋内四周寻找打开这扇铁门的机关。 算上我自己,现在便是四个人,而我并不打算寻找,我只要坐在外间的躺椅便好。而且还要呈现出一种懒散颓靡的盘腿侧卧之态。因为我盘算着,如果苏淮邕进来,我此刻表现出的懒散之态想必也不会引起多少怀疑,到时候只要装出一副,你大爷的给我跑哪去了云云胡乱嚷嚷一通多少也能脱身。 而这些□□——我扫向三个正认真探着机关的自己。只要在苏淮邕进来之时,将它们收进本体只需眨眼便可。 如此想着,但是内心还是急的火烧火燎。 突然,轰的一声,门竟然开了。 我先收回一个分一身(不放符号会变成方框河蟹的无理取闹。)。 然后命分一身二号待一号进去后,再按下机关,关掉铁门。 待一号进去,我将分一身二号也收回本体。开始将意识落在一号上。 此刻作为虚体的我,有些慌乱的审视着铁门后空间。到处泛着幽幽的青火。而这青火便是人们口中所言的鬼火。 森森鬼火,腾腾鬼气。 怨灵在暗处虎视眈眈,我握紧拳头,眼前之景实在令我膛目结舌。 因为我看到右大臣正衣衫褴褛的被铁链倒吊,奄奄一息。而他身边又聚着不少的无头小鬼,身上的脓水留了一地,它们自己踩上去还滋啦作响。 暗处里,一双银白色的鞋子踏了出来。 一股凉气从我脚底板直往上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阴阳师19 那些七零八碎的网开始紧凑起来。 我一直疑惑,一个人为何能座艮位而不受侵扰 为何他的下人不断暴毙只有他一人独活 为何门口敢放置两颗槐树水池处处聚阴阻阳。 为何 我吸了吸鼻子,嘲讽的笑道:“哟, 真巧, 在这也能遇见苏兄?” 他大半截身子都隐在暗处, 只有那张英俊倜傥的脸,他带着笑意, 好似与我相遇在月下长亭。 “是挺巧。”他笑起来极其邪气。 我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于是我坦诚的告诉他说:“你这样笑我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苏淮邕噗的笑出声,换上了往日常见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拍手道:“嗨哟,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 还说这些屁话?佩服佩服!” 我讪讪的笑。 心思七转八弯,我知道自己不是圣母,应该扔下藤原大人拔腿就跑的,但是又想到如果没跑掉又给抓回来, 卡脸都是无关紧要,我就怕苏淮邕这吴越国的一流影帝会怎么收拾我。 再者说了右大臣再他手里,我的任务就在这里啊。任务完成不了, 要么直接出局要么又有更大的b一ss, 好歹也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想来想去,只好两眼一翻,向天祈求,盼着安倍晴明能早点过来英雄救美。 我哭丧着脸,说:“你说吧,想打算怎么折磨我?” 苏兄呲牙笑道:“爷还没想好,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对付你,要不然把你杀了?给藤原这老狗带带路?” 我呸了一声:“人面兽心!你放屁!你没想对付我?不也是利用我了?” 苏淮邕委的眉毛立刻垮下来,看样子十分委屈道:“真是冤枉!我当初只是试探试探,而且你要不是同安倍晴明置气,爷都没想过还要在自己的宅子里忍受你的气。更何况,爷还真敢摸着良心说,我是一件正事都没利用上你。”说及此,他眉头就浮上一丝恨铁不成钢,成事不足之类的恼怒。 他这句话倒是没错,我在他这里,除了偶尔良心发现,替他改改风水,多半时候对他不是踢踹就是怒吼。这么来看,苏淮邕对我似乎也是不错的。 起码我真把他当成了朋友。 我呸吧!提到朋友,我这怒火也腾的烧起来。他因为没利用到我觉得不爽,那我还为他没把我当朋友而上火呢。 我道:“得了,你抓了右大臣,如今被我撞破了。怎么处理我,给个痛快话。”如果是现在就要结果我,那我肯定就立刻回到本体扔下右大臣拔腿就跑。 “哟,这么着急寻死呀。都说有十八层地狱,其中有一层称拔舌地狱,你平日里总是对我言语粗鲁,拔掉你的舌头?如何?”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汗毛直立。苏淮邕这厮怎么就这么心狠! 我嘴硬道:“苏兄是把自己当阎王爷了?你拔我舌头可以,但是别恬不知耻用拔舌地狱四个字给你自己贴金。” 苏淮邕一味的摇头,一副爷不把你当回事的表情让我更加来气,我一心烦,口不择言的说:“我也是嘴贱!管着一冒牌货一口一个苏兄,怎么,你也还真把自己当苏兄了?是不是看到真正的苏淮邕舌头那么长,你来了兴趣,也想看看我的舌头拔下来能有多长?”狠狠的瞪他一眼,提高音调转而道:“你到底把右大臣如何了?你若杀了他!我就和你拼命。” 苏淮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看看风水还行,还拼命?你那不是拼命,是送命。至于苏淮邕?!”他厚颜无耻道:“不错,还不算太笨,是我杀了他,那又如何?如今苏淮邕便是我。我便是苏淮邕。” 零碎的网继续拼凑。 如果说普通人在艮位可能还有希望残存生机,但是在这个前提下又能在这有阴无阳的宅子里安然无恙,那一定绝非人类。 如果说之前我还在怀疑苏淮邕为何能在如此危险的环境泰然处之,那么当我那夜遇到夜吊死鬼后,便开始心中有数。 说是借尸还魂又显得太清白。是他囚禁了苏淮邕魂魄,将魂魄困在这宅子里,自己借苏淮邕的身体,又可以让这身体享受到苏淮邕魂魄的精气。所以没有腐烂的味道,有影子,亦可以活蹦乱跳。 但是这种阴毒之法,几乎已经绝迹,而我对这些的了解,也不过是来源于元霜祖上遗留下来的残卷才略知一二。具体如何施法我是不得而知了。 至于是何时开始发现苏淮邕的不对,便是景摘楼初遇,我声音沙哑至此他却能听出来非生来如此,受了外伤。这是一处奇怪。我猜这世间就算华佗在世想必也听不出来。 然后他说听闻东瀛来了味貌若天仙的仙女。便猜到是我。这是二处奇怪。早知道吴越国虽是小国,但是国家富庶,有大唐遗风,与别国贸易更是密切。而一东瀛的弹丸之地,一路上又是居马车内,虽说那夜同晴明外出过一阵,但是并不至于如此凑巧第二日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更不凑巧到坐在了我身边。也不凑巧到是仙人离开后才出现。 至于他说想寻阴阳之术,自我从踏进这宅子开始,整个布局全部都巧妙的避阳取阴,那这实在巧的令人毛骨悚然了。看他家财万贯却不肯离开,还怡然自得,未受一毫阴气侵犯。这是奇怪之三。也是最大的奇怪。 住在他这里,鬼气森森,却也太平。但是他对我和安倍晴明的事情格外好奇,不,或许只说安倍晴明更为贴切。在我同安倍晴明相遇景摘楼那晚,他就像是早就知晓一样,才会特意出门来寻。以往我就算彻夜不归,他都不会多问一句。那夜他身子有些发虚,听他扯什么伤风的借口搪塞。一个连阴气都伤不了分毫的人,又怎回受到伤风。那么我猜,他那日必是因某些缘由耗掉了不少能量。 而引我进屋内所看到奇怪的暗门就像是对我的试探。至于早上晴空万里下,响彻耳畔的惊雷恐怕是天雷。逆天而行才会降雷。万物有道,道法自然,人鬼神都是三界之内,作了坏事自然要降罪。 联想到西侧禁闭的房间内被结界束缚住的上百个冤魂打了个哆嗦,眼皮跳的厉害。 可是他到底在逆天而行着什么? 他仍旧隐在暗处,像是故意的遮掩。他终于不耐烦了,皱眉道:“好了,没空和你闹,我只想杀掉藤原这狗东西,如果不是安倍晴明挡事,恐怕他那次在船上就死了。” 我恨恨的啐了口唾沫:“那如此说来,我这嗓子便是拜你所赐。王八蛋!” “又不是好不了!”苏淮邕听我骂他,横起眉毛。“你在这又吵又碍事。先让爷清净清净,等时辰一到,结果了这老东西,我便放了你。乐意干嘛就干嘛去,爷懒得杀你。”说着就抬手像我劈来。 坐在外间的我赶紧收回心神,从椅子上跳下来,拔腿就跑,但是暗室里,苏淮邕劈下来的那一掌,还是让我本体疼的呲牙咧嘴。 刚跑到院子里,一团黑气就把我困住。 苏淮邕的俊脸上隐含怒气。 “元霜,你丫竟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这样坑骗我!亏小爷我舍不得杀你!” 只见苏淮邕一条短腿藕断丝连在裤腿中,他在半空伫立,左腿明显比右腿长了一段,血水像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下来。 我不禁捂住嘴巴,有些发颤。 我本应该见惯这些血腥场景的,可是听到苏淮邕的话,和他那藕断丝连的血腿,不禁觉得眼眶发热。 “苏淮邕你的腿” “还不是天雷,而且不过就是断了而已,收起你那副要死的表情。”苏淮邕毫不在意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终究还是不忍心。 “苏淮邕,收手吧,不管你做了什么,逆天而行都是死路。” “死路?”苏淮邕嗤笑。 “留着藤原我才是自寻死路。” “你究竟与他有多大仇恨!相隔万里也要杀他!” “——因为藤原杀了他全家。”凤萝的声音由远及近,只见一抹火红身影从树上跃下来。 “元霜!过来”而安倍晴明则是自大门而入,肃肃如林下风,素以白扇,神情难得紧张。 “晴明!”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惧似乎都被他挡了回去。那种淡淡的安逸令我难以言表。 “哟,都来齐了。”苏淮邕好整以暇。他转头怒视安倍晴明:“你三番五次阻挠我,意欲何为?” 安倍晴明蹙眉不语。 “看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着苏淮邕周身散出一团巨大的鬼火,狠狠地像安倍晴明袭来。 “晴明小心!”我与凤萝异口同声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阴阳师20 霎时间,风沙走石,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再乌瘆瘆的炸开, 天地朦胧一片, 如大雾飘散。万千的冤哭好似惊天动地,太阳被一巨大的乌云遮起, 一寸寸的腐蚀掉,然后蔓延于整片天际。 光被挡的严实合缝,仿佛狂风暴雨来袭的前奏, 伐雷霆之厉, 奏山崩之烈,冤魂野鬼,狂风怒号,鬼火重重。脚下不再是那幽静的院落小砖, 而是浮尸千里的蛮荒之地,一望无际的黄土,幽白色的冤魂凄凉的游荡在身侧, 浮尸千百, 血染一地。 安倍晴明虽然双手画阵但还是被苏淮邕的突然的发击震的频频后退。 “苏淮邕!你无耻!你借百鬼之力对晴明一人!下流!”凤萝咬牙切齿的咒骂,同时腾于半空,一截葱白的狐狸尾巴自身后现出,然后便如展扇一般,一条又一条。 “呵,早知道你是妖,却不成想是条九尾的白狐!”苏淮邕的半截腿此刻越拉越长,仿佛再受一下力,就能断掉。 凤萝呸了一口,“姑奶奶我即便是妖,也是要修仙的妖。” 苏淮邕没有理会,反手又是一排鬼面从天而降,那大如圆井的狰狞鬼面,就像是离弦的剑,快的仿佛只在眨眼之间,就已经近身。 安倍晴明神色肃穆,皓雪的长袖一甩,露出修长玉指,中指与食指一并,红唇速念,音之靡靡:“白气混沌灌吾形,禹步相催登阳明。 天回地转布七星,蹑罡履斗齐九灵。 百神助我断妖精,恶逆催伏邪魔倾。 吾得长生朝上。清!” 凤眼凌厉,下颚一顿,转手在空前中画出四纵五横。速念六甲秘祝:“りん(临)びょう(兵)とう(斗)しゃ(者)けい(皆)じん(阵)れつ(列)ざい(前)ぜん(行)” 奇迹般的,那鬼面打在他阵法一圈就像是被火炉融化一般,青气顿时溢开,被风吹的连渣都不见。 “有趣。”像是初逢敌手,苏淮邕露莫名的勾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笑起来连粉嫩的牙花都漏了出来,脸上的笑肌堆砌的宛如一摊假肉。他笑容刚平,空中骤然刮起了一阵狂暴的龙卷,浓重的血腥令人作呕。 安倍晴明昂头神色一敛,后退一步,在空中用力一划,“青龙c朱雀c白虎c玄武c天后c太阴c太常c勾阵c腾蛇c天空c天一c。”他起召唤之阵,周围逐渐盈出一层温润的光。 是十二式神!我屏息注目,只见十二个形态各异的奇兽以太乙六壬盘十二地支子c丑c寅c卯c辰c巳c午c未c申c酉c戌c亥围城一圈,将晴明紧紧护住。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晴明召出十二式神,可见这苏淮邕是何等棘手,我一方面担心晴明,一方面又担心苏淮邕。 “布阵!”随即十二式神列出一个六芒星之阵。 “杀!”苏淮邕只一个字,那血色龙卷便怒吼着直冲而下。 待百米之外,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龙卷,分明是携带狂风的巨大腾蛇。它身上又分裂出无数小的吐着血红信子的小蛇,双目通红。腾蛇此刻展开身体,足足有百米长,他俯冲而下,直逼为首的天一贵人,天一乃通体碧透的三目鲸鱼,他本就庞然大物,但是在这百米腾蛇的比照下,却有渺小如童,腾蛇突出幽凉的鬼火,直刺他眼睛,只听一声惨叫。其中一目顿时鲜血恒流。 “天一!”晴明神色一震,他立刻嗡念:“青竜避万兵,白虎避不祥,朱雀避口舌,玄武避万鬼,黄龙伏魔。(せいりゅうひばんぺい びゃっこひふしょう すざくひこぜつ げんぶひばんき こうりゅうふく ま) ハヤサスラ アメ クチアワス ナニ シエヤ ハテ”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御!” “受持神剣封印解除(じゅじしんけん ふういんげじょ) 示现真意(じげんしんい) 真姿影现(しんしえいげん) 五方布阵式神扶翼(ごほうふじん しきじんふよく) 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中央黄帝,北斗三台,天文五星,妖魔封结。(とうほうせいてい なんぱうせきてい せいほうはくてい ほっぽうこくてい ちゅうおうこうてい ほくとさんだい てんもんごせい ようまふうけつ) ” “天空cc勾阵c太常,攻!” 我与凤萝在晴明身后一动不动。 一攻一御下,那百米的腾蛇开始进退维艰,无论是攻是防,他都无法冲破晴明的阵法。凤萝见状,从我身边轻盈绕开,化成小巧白狐,通体莹白如月华清濯,皎洁出尘。她速度极快,看着所去的方向,是关押右大臣的暗室。 她刚刚跑至门口,就被一道从天劈下来的鬼火所拦,九尾中的一尾被滴上火珠,霎时间就像是着火的棉花,迅速燃起。 凤萝痛呼,我吓的一个激灵。她痛苦的匍匐在地,化成人形,神情痛苦至极。但是好在那鬼火在她化成人形后便消失的杳无踪迹,先还皎洁如霜雪的九尾此刻就像是这阴沉的天,枯黑焦黄。 “苏淮邕!你个败类!”虽然被鬼火殃及,但是很快,凤萝的九尾就立刻恢复生气,在这暴风中如轻盈的蒲扇,轻轻一甩,便是飙举电至。但是苏淮邕只是一个抬手,数十个鬼面便将射过的雷电全数收入口中。 “苏淮邕!你收手吧!你看看你四周的冤魂!你执意逆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脑海里是同苏淮邕相处的画面,鼻头发酸,带着颤音,不甘心道。 “元霜,我无心害你,你莫要多问。”苏淮邕面上的杀气终于淡了几分。 凤萝被他烧着尾巴恼羞成怒,恨恨说:“呵,他练集数百的冤魂,破了轮回妄图扭转命运,终究是痴心妄想,苏淮邕你为何不曾想过,你苏家满门被灭,不过应了你屠害无辜生灵的报应?你苏家因你而灭门?” “苏家?”我有些糊涂,“可是他分明杀了一个苏淮邕” “元霜,他就是苏淮邕!”凤萝怒哼。 “是,又如何?”苏淮邕本在操纵着那百米腾蛇,分心道。 “可是,那吊死的又是谁?” “也是我。”苏淮邕说话间,抬手将腾蛇卷起,换成龙卷风之态,横扫向晴明,阵法前的朱雀一声凄凉的鸣呖,赤色大翅被卷开一触目血窟。 凤萝见晴明无恙,便继续说:“他心狠手辣,别说旁人的生命,连他自己他都下得了狠手,只为赶在三年后藤原再次登钱塘时除掉藤原。” “不错,藤原这老贼,不过一东瀛莽夫,却能贿赂官臣,火烧我苏家满门。” “可是这偌大苏宅却只有你一人!”我握拳道。 “一人便足够。”他似乎恨及,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所以你个禽兽就屠了这宅子里的亲人!令他冤魂聚此!天雷早晚会将你击的魂飞魄散永无轮回。”凤萝激动的涨红了脸,痛恨道。 “不是我,是这宅子。”无视凤萝的杀意,苏淮邕轻飘飘一句,伦理道德早已抛之脑后。 “你疯了,苏淮邕!”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此刻的他就像是修罗临世,浑身都是死亡的决绝。 安倍晴明又命太阴c太常c天后加入所攻,然后蹙眉肃容道:“他没有疯,如果那些人存活,那么他杀了右大臣后,三年后的时空便只能他自己独活。所以说,他在逆天而行,谋的还不止一个人的性命。” 我此刻的心情繁乱碎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带着一丝祈求,低声道:“苏淮邕,你不会得逞的。”这句话好似是说给苏淮邕,又像是安慰自己。 苏淮邕我所认识的苏淮邕,即便利用我,但是也从未派上什么用场,就像是已经枯萎的树枝,他本可以将我连根拔起,但是他没有。他会再炎炎烈日下为我端来一壶冰镇的酸梅,他总有能耐将我气的跳脚,我同他吵嘴永远不会无趣,他明明有着可以抵抗安倍晴明的力量,但是对我他从未坏过一分。 即便我偷进他的密室,他也未想过将我灭口,对他而言不过是吹灰之力。 这样的苏淮邕于我而言又能有多坏。 “元霜,何须费这些口舌,这苏淮邕是自作自受,活该灭门。都是报应,他心狠手辣,人面兽心!家门被烧不过是一命抵一命!那些冤魂中,还有我葛家一系,今日我都要讨回来!”她似乎抱了同归于尽的绝心,口不择言,惹得苏淮邕双目赤红。 “找死!”他腾手又画出一条半百长的人面蛇,獠牙粗长,满面浓疮,滴落在地犹如硫酸,腐蚀一片。 不妙!虽然凤萝法术上乘,但是连安倍晴明都需靠十二式神加持方能僵持,这凤萝一人又受了伤该如何抵抗。 “葛凤!”见此危机,安倍晴明神色一凛,但是奈何他此刻正在作阵抵御着前方的百米腾蛇。 我见他满目慌乱,心乱如麻。凤萝葛凤,葛氏一族必有亲缘。我本就像无头苍蝇,此刻安倍晴明这样一喊。我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诵九字真言去将凤萝推开。那半百人面蛇速度太快,凤萝刚被推开,我还来不及躲避。 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噗嗤声。被穿出了巨大的洞,我低下头,可以看见悬挂在四圈的血肉。 我想张嘴说点什么。 我很想骂一句,草他妈点背的怎么总是我。 可是我使劲的连张几下都没有发出声来。 倒地的那一瞬,好多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吼声,风声,雷声,惊呼声,连成一片,到最后组成了无穷的黑。 仿佛被麻痹了,没有任何的痛意。 我可能要死了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阴阳师21 “元霜如果你醒过来我愿意叫你一声姐姐!再也不会讨你生气!我c我那日也不是有意的,是晴明密音传我,不曾想身边有人, 我们一族最讨厌的便是家人相聚还有旁人在侧。所以酒楼那晚我是故意气你的。” “我与晴明也非叙旧, 又怕连累你, 所以便商讨如何找出幕后的凶手。后来第二日的景摘楼相约,是晴明不想瞒你, 还未来得及坦白,那苏淮邕却自己送上门,你与他交谈时, 他放了踪咒秘术在你身上, 这样一来,我和晴明便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了,他想试探我们,又想借你监察着我们, 所以我们只好同你淡开了。” “其实,我也有不对,总是故意让你误会晴明, 可是我就是见不得自己的表哥对旁人那般在意, 那天你同苏淮邕走后,晴明的笑容就像是僵在了嘴角,我知道,他心思全在你,我是晓得的。” “总之,元霜,你快醒醒,只要你醒过来,我便不再惹你生厌,你醒来要是不愿意见我,我愿意马上就走。” 你现在就可以走我痛苦的在心里说道。 耳边是凤萝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吵的我胸口发闷,我不是不想醒过来,而是我这眼皮像是挂了千斤顶,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她继续在一旁叽里咕噜的说,我想哭,肚子里便全是眼泪。 “元霜,晴明定是爱极你,你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毫不在乎那百米的腾蛇是不是要取他的命,他跪在地上抱起你,悲恸欲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法想象平日里皎若明月,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眨眼的人竟然会有这样一面。”凤萝突然住了口,像是陷入了沉思。我又是一口闷气卡在胸口,她倒是说下去啊听到晴明,我眼眶酸酸,鼻头酸酸,整个人都是酸酸的。 估摸着是半杯茶的时间,她才回神,长叹一口气,昭示着接下来要讲述的故事是何等悲壮。 她继续开口问道:“你可知泰山府君祭?” 不可否认,凤萝虽然聒噪,但是她确实是一个讲故事的能手,抑扬顿挫,跌宕起伏。 正如她口中所描述 安倍晴明拖着颈子将我小心的轻放到地上,仿佛我只是睡着了一般。 苏淮邕万万没有想过会伤及于我,只是转瞬间,那血风鬼面,腾蛇青蛇,遮天蔽日的法术都消失不见了。 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金光在头顶纵情放射,白云团团,天空就像是苏淮邕水蓝色的袍子一般,漂亮的让人心生宁静。仿佛刚刚一切都不曾发生。脚下还是方正的小砖,院子里的花该怎么开还是怎么开,鲜艳繁茂。树依旧生机勃勃, 凤萝只是跪在我身旁,不言不语,豆大的眼泪忍不住掉,哭的肩膀一颤一颤。她生的明艳,哭起来都十分好看。 “元霜!”凤萝见苏淮邕神色骤变,驾着那团黑气飞快的冲到我身侧。然后拖着那断腿俯身跪了下来。 凤萝讲到这,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时在我耳边突然轻笑了一声,才说:“说来也可笑,上一秒还在你死我活,这一秒却都安静的聚在一起。” 这话说的在理,也将我说的心里泛苦。你看,苏淮邕还是认我这个朋友的。 故事又开始讲了下去: 晴明此刻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悲怆。 凤萝心生不好的预感,忙问:“晴明!你要干什么!” 晴明像是失掉了魂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一缕发丝掉下来,凤萝觉得此刻的晴明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声音轻若滴水,凉意森森。 “泰山府君祭。” “你知道的,那是一命换一命的法术” 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泪扎在眼角,又疼又烫。 那泰山府君祭我当然知道,只是,安倍晴明竟想用他的命换取我的命。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我有些不敢听下去,因为我害怕在凤萝的口中听她说出,晴明不在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卑劣的小偷,以闯入者的姿态,闯入了一众人的生命,他们却不知晓我究竟是谁,我怀有目的接近安倍晴明,到最后,偷得了他的性命。 “晴明一心要救你。”凤萝怅然道。此刻我有十分的不想听,却又有九十分控制不住的听。 “等一下。”苏淮邕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悲。“用我的命吧。”苏淮邕负手而立,他水蓝色的身影在金光普照下,好像要融化掉。“早晚都要消失,无妨。”说着,苏淮邕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我平躺在冰凉的地上,俨然是一具尸体。可是他的神色,仿佛我还活着,他笑的儒雅,我一动不动。 “为何?”凤萝这样问。 苏淮邕淡淡一笑:“她,是我的朋友。况且她又如此在意安倍晴明,我又怎好让她醒来伤心?我从未想过会伤到她,如今不论何故,都是死于我手,倘若说一命抵一命,那便让我来抵。安倍晴明!我只有一个要求。”苏淮邕转向安倍晴明,道。 安倍晴明回看他,这样两个强大的男人,此刻却四目相对,仿佛彼此要说的话都在那眼神里。 这一幕有些决绝,凤萝不敢去看。 “我自知是除不掉藤原了,与其受天雷之苦倒不如救活元霜,我只要你三年后助我苏家躲过藤原这狗贼的魔手,护的一家老小的性命,那我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如何?” 安倍晴明说:“好,我答应你。” 苏淮邕展颜一笑,灿烂明媚,“那便好。请替我转告元霜,不论是哪一世,都不如被她欺负过得开心,她从来都是我的朋友,而我,却不配做她的朋友。”说着他走到我的身边,与我并排躺了下来。他侧头笑着凝视了我一会儿,然后向安倍晴明点头示意。 安倍晴明肃目凝息,张开双臂,各并两指,交叉置于胸前,又反手错开,左手按于下唇,右手支左肘,微启红唇: “谨请泰山府君。” “苏生元霜,急急如律令。” 凤萝从未见过此等法术,安倍晴明念毕,空中刮来一阵风,带着樱花的香气,这风仿佛如宽厚的臂弯,四周暗下来,逐渐漆黑一片。无数不明的五彩光芒闪过,像是神从耳边飞过。 只见安倍晴明荼白色衣袍在这风中肆意凤舞,他随风而舞,玉容素袍,舞姿翩敏矫健,雅然素美,刚柔并济。有雷霆之威,好似怒海狂波。有清波碧浪,又似江海汇聚。有群龙翔舞,又有神鸟翾飞。观者肃然□□一色,天地也闻舞震四方。 “天逢c贪狼阳星君。天内c巨门c地声星君。天冲禄存。”他吟唱祭文的声音庄严古雅,温和悦耳,如珠落玉盘,音如天籁,观舞听音,荡气回肠。华光笼罩在安倍晴明巍如泰山的身形上,徒填了几分柔和。他一起一落一顿一扬好似漫天樱花散落,瑶光靡澜。 苏淮邕在这圣光沐浴下化成虚影,显得温润起来。他笑忘着晴明,谢道:“想必是见不到元霜醒来,安倍晴明!愿你能护她一生安乐。从此世间再无我。”语毕,踏着圣光像九天飞去。 一切又恢复如常。还是尺树寸泓的小院。似被净化一般,全身盈满灵气。安倍晴明将我小心抱起,神色安逸。 凤萝终于讲完了这个故事。至于故事里的苏淮邕 我突然想起那暑气腾腾的炎炎烈日下,午后长亭,树影清脆,碧波绿水。他一袭水蓝长袍,手提鸭蛋瓷糊,站在亭角,眉眼含笑,对我说,元霜,饮些酸梅汤,去去暑气。想起那夜在两颗槐树下,天幕已经布满群星,他手捏提灯,玄色披风,候我回家。 终于,那烧在眼角的泪也滚落下来。 “元霜,你说苏淮邕是不是骗子啊这命是不是假的啊,你怎么还不醒。” 我缓缓睁开双眼,泪眼婆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阴阳师(番外) 番外: “晴明!听说你为我流泪了!真的是这样吗?”我抓着晴明的衣角,不依不饶道。 晴明微微别过脸,道:“我也为博雅流泪过。” “啊!果然还是为我流泪了!”我自动将源博雅忽略, 愉悦的咧嘴笑开。 如今已是秋日, 可谓是空水澄鲜一色秋。白云红叶两悠悠。少了炎夏的闷热, 钱塘的秋令人心旷神怡好不自在。 “再有两日便回去了,我已经有些想念源博雅了。”前方便是苏宅, 我压下眼睫,这样说道。 自苏淮邕离去,我便越发的想念源博雅。人生在世, 只有知己, 能有几多 “我们绕路离开吧。”晴明察觉到我的变化,牵起我的手提议道。 我摇摇头,展颜一笑:“没事,走吧。” 前方的苏宅, 曾经那好似通天的巨大槐树已经变成了青松。青松下是两座活灵活现的石狮镇守门口,这时,自大门外走来一蓝衣公子。 我身子一颤, 安倍晴明安抚的唤了我一声:“元霜。” 我静默不语, 只是有些着迷的看着那蓝衣公子渐渐行近。 他眉眼都是凌人的傲气,嘴角含笑却更似带了讽意,鲜衣怒马少年郎,好似看不顺这世间一切。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哥。”,原来是一绿色水裙少女,十三四岁的模样,跑到他身旁,有些气喘道:“爹爹说你要是办不下这桩事,就不要回家了,省的丢他脸。” 蓝衣公子嘶了一声,瞪了那少女一眼:“你说说,爷生来就是吃喝玩乐的命,做什么非让我替他办生意?” 那少女轻捶他手臂,无奈道:“大哥,你不过只是今天不去寻欢作乐,就莫要烦恼啦。我回去了,娘在等我。”说着蹦蹦跳跳的离开。 蓝衣男子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移步向前。 回过头对上我直白的视线,他面色一顿,挠了挠耳垂。竟垂头绕开。口中还喃喃:“奇了怪了,我怎么不敢直视那姑娘。” 我莞尔,“我知道他不是那个苏淮邕,但是性子还真像。” 安倍晴明幽幽道:“在我面前总提他,是不是不大好?” 我闻言,瞪大双眼,对于他如此坦白的吃醋有些不敢置信,忽地心中就鼓起了许多甜甜的泡泡。 凑近他红唇,深深一印。万千的话都在这一吻中。他的气息很香,还有安神的功效。他凤眼含笑,鼻头相抵。气质清冷。这是白狐公子,是我的白狐公子啊。 思及此,我满足的说:“从此这白狐公子便是我一人的了。” 风吹红叶飘,风卷白云散。风落广袖沉,风起白狐笑。 “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楚留香新传01 引 是夜。秋夜。 月黑风高的杀人夜。 有湖,有风,有月, 有竹柏。 有剑, 有血, 有人,有杀气。 就是这样一个夜晚, 在城外二十里的荒野处,月明星稀,星云惨淡。 一展幽黄的枯灯, 被这入夜的风带着摇曳起来, 火苗忽大忽小,火光忽明忽暗。但是它却迟迟未灭下去。总会在几近消匿时分,忽的一声再亮起来。 为何会有一盏灯呢?一盏放在牛车上的灯。 因为有一个人,是什么人呢?是一个想都想不到的人。 为什么说这是一个想都想不到的人?因为—— “你!你是谁?”此刻, 一赤膊上身的白发老翁,惊恐的频频后退。他的眼睛里似乎倒映的不再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可是话说回来, 他面前的女人, 单说漂亮是远远不够的,若说是天上仙子也还差了一点。 因为这个女人是个不一般的女人。不一般的漂亮,不一般的身份,不一般的武功。 她有着纵观武林一等一的气质与容貌,男人爱她,女人也爱她。 她的武功无人晓得是出自何门何派,而且她会法术,光是这一点,便有大把的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称她是妖女,但亦有人称她是神女。 因为她仙c魅c雅c狂。 至于这四字评价出于何人,只能说,也是一个像她这般了不得人,一个了不得的男人。 “是你此刻心中所想之人。”她淡淡的笑,笑的温柔极了。 “不,你明明已经死了,你不是她。”老翁瞳孔紧缩。 “听你这口气,当日毒杀火烧我曲南雅州怕是也插了一手。”说着,她的探手一点,皓腕如霜雪,盈盈润润,只是眨眼的功夫儿,那老翁便动弹不得。 “你这妖女!你!你究竟施了什么法术?” “妖女?”女子听到了好笑的事情,展颜一笑,“不不不,此言差矣。你称我为妖女,原因只有一个——无非是你打不过我。”只见紫袖一甩,那白发老翁顷刻间便魂归西去。 风中的灯火终于灭了,女人理了理发髻,双目遥望明月,自言自语的哼了一声:“我才不是妖女呢。就算是,也不是你口中的之意。” 她面若桃李,不施粉黛,却唇红齿白,明眸笑面,哪里是妖女呢,她眸子了一池春水,倒影进繁星点点。 此刻,月亮好似近在咫尺,那般的大,仿佛可以装下一座城池。她面朝明月,不见神色,背影素雅,好似从月下而来。 你看,这就是不一般的女人。 “你杀了鹤孤翁。”在这月色下,白色的袍角被风吹起来了。 “你来了。”女子广袖翩翩,避而不答。 “是,我来了。”那人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 “为何而来?” “为你而来。”他走到女子身边,月华笼罩在他玉容之上,华光彩彩,剑眉如墨,白面黑眸,美如冠玉。 这脸白的好似敷了面粉,眼珠黑的好像是碳球。 芝兰玉树,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温润而明。 “哦?为我而来?”女子笑面相对。 “不错。”男人笑起来宛如朝阳初生又似暮色含星,神姿不似凡人。 “曾经你救了我,所以我来报恩。”男人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个动作出自这样风华的男人身上,竟然有几分可爱。 “如今我是妖女,你也要报恩?” “那江湖这般危险,刀光剑影命不保夕,就要因此而退隐江湖吗”?”男子从容,不答反问道。 “楚留香”女子终于转过身,声音里饱含万千,同他两两相望。 楚留香。 在江湖上消失了许久的楚留香,此刻就站在这里。 轻功一流,风流一流,足智一流,气质一流,是一流的强盗,亦是一流的流氓。 兰花一笑自雍容,香帅多情也无情。 荒芜平野,疏星明月,这一刻,月光渡在了两人身上,犹如华光所笼,仿佛是月中的仙人。神姿仙容,风华绝代,登对至极。 “你”楚留香的脸上凝固几分,他欲言又止,“你曾经不是这般叫我的。” “是啊,可是正如你说,那是曾经。” “晓晓”楚留香一顿,转口道:“东方姑娘。” “香帅。”梨涡浅笑间好似万千鲜花怒放在苍茫夜色下。 有谁能想象,在这样一处偏僻的山田里,有闻名四方的曲南雅州东方晓,也有香命远扬的风流侠盗楚留香。 这前者,凭一人之力屠杀了江湖八怪,刚刚又除掉了白鹤山庄的鹤孤翁。 而后者,风流情史不枚胜举,江湖无人不知。 “铁七鹰雇了杀手前来夺你的命。” “好。”东方晓冷冷道。 “白鹤山庄想必不日也会来寻仇。”楚留香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对于东方晓的冷漠,他仍有些不适。但是他知道,这是他咎由自取。 “香帅,夜深了,回去吧。”东方晓冲楚留香浅浅一笑,同他擦身而过。 空气中晕开了一股兰花的香气,似有似无,似浓似浅,就着风,擦过楚留香的鼻尖。 可惜他闻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楚留香新传02 十六年前,江湖上谁人不知曲南雅州的州主喜得千金。 十六年后,江湖上又有谁人不知道曲南雅州的少州主已经是出水芙蓉的绝世之姿。 而, 曲南雅州 曲南是一地名, 在江南之北, 却不达黄河之水。 雅州是水中的一处小岛,风景秀丽, 雅趣宜人,这样一处得天独厚大自然所恩赐的小岛,就成了日后名闻名天下的曲南雅州。 至于为何闻名天下, 还要将时光退回到少州主出生之前的十八年。 那年, 前朝叛贼余孽刚被肃清,复燕的风波刚刚平息,正是隆恩盛宠本该加官进爵的东方破将军却请辞还乡。 都说这世间男人只为两件事而争夺取舍。 一是名利,二是女人。 所以东方破此次便是为了一个女人。 至于这个女人, 有些了不得。她是当年富可敌国蔡仅的女儿,闺名素素。 光是有钱那还不够了不得,如果说容貌, 也确实有第一美人之称, 但是这也不算了不得。 真正了不得的,那便是以女子之身一手建立了这曲南雅州,这曲南雅州到底是甚么的? 那就要问,江湖上都有甚么。 歌舞坊,酒茶肆,温柔乡,金典当,杀手堆,江湖榜。 只要肯出钱,只要有好处,曲南雅州都会做。还会做的干净漂亮。 东方破上有军功在身,下有如此佳人,自然是江湖人士艳羡的对象。他肯放弃加官进爵,回到江湖与此女共创雅州。也自然会是一段奇谈。 但是在少州主的第十二个生日,素素骤然离世。东方破为此整整悲痛了两年之久,但是好在女儿已经亭亭玉立,俨然是另一个素素,东方破才有了寄托,慢慢将悲痛化作宠爱,加倍的寄托在女儿身上。 这少州主,容貌出尘,虽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但是待人有礼从不恼怒。只是总让人觉得隔着些什么,说是冰冷她也会朝你微笑,但是那笑容就像是冻结在冰里。 但是自十四岁的生辰一过,这冷冰冰的少州主变得活泼起来,这可让东方破高兴坏了。 是越发的宠溺,直到十六岁生辰那日,各方贺礼,各路豪杰纷纷前来贺寿,只是,一直到日下三竿都不见这东方晓的身影,派人一找,却早已没了影。东方破老泪纵横,好好的姑娘怎么说走就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这世上只有一人知道。 此处是普陀山下的一家客栈。下了一夜的雨,窗外的青石板还是湿漉漉的,一层青苔腻在上面。 我已经在此居了两夜。 第一夜是因为我快马加鞭的赶向普陀山,已经筋疲力尽。 第二夜是因为这下了一夜的雨,山路滑腻不大好走。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性急的去那普陀山呢? 因为我便是那在第十四个生辰改了性子忽变活泼的东方晓。 为何是东方晓就要如此匆忙? 那是因为我还有一个身份。 如此一说,问题就来了—— 我是谁? 这个问题本该是个哲理性的问题,如果要真讨论下去,恐怕到死都得不出结论。 但是人不能和自己较真,想活得久就要懒一些。脑筋动的太多,容易伤身的。就像是我这东方晓的娘亲,慧极必伤,自损寿命。 我也是顾零,那个作为寻男神系统首席体验员的顾零。 关于这次系统的时空是选择,其实加入了我自己的设定的。随着能力的解锁,系统也会赋予玩家相应的能力。比如增加自己当前的天赋,修改无关痛痒的变量,所以在这次系统我赐予了身体一流半的武功与时间的收缩。 至于为何是一流半的武功,那我只能说,能力不达标,解锁出来的东西也是半吊子。 至于什么是时间的收缩,简单些说就是我在这系统期间的两年里,不过是平时系统的两个月。对旁人慢了些,对我却是匆匆而过。 至于我为什么离家出逃,有两个理由。 一个轻一些,一个重一些。 轻一些的是东方破实在将我宠溺的不像话。 想必没有几个阿爹肯一日八九十餐源源不断的往你屋里送着。十三四匹的锦罗绸缎隔三差五的差人来裁,十五六七箱的胭脂水粉每两个月送上一次。 当然,东方破是个好阿爹,我很喜欢,十分喜欢。 重一些那个自然是因为系统的任务激活。 系统的此次任务同平时不大一样,虽然仍然有好感度,却不再是无头苍蝇的只提升好感度。 而是以一种新的方式,类似于那种解谜的游戏,给你只言片语,或直接放出下一段行程。 而此刻,系统给予的信息非常直白—— 楚留香,楚留香。世人谁不知楚留香呢?不过至于这楚留香究竟何等样貌,我实在好奇的紧。便速速饮完茶,结了房钱,起身继续前行那普陀山的竹林。 还有三日,便到了期限。 雨后的普陀山空气清新,狠狠的吸了三大口,丹田棉润,满身轻快。清晨出发,如今已达黄昏,路多少因为昨夜的雨有些滑腻,但是好在这东方晓身子有轻功的基础,再加上我有遁隐之法,速移,凭空都不是难事。 虽然是说按坤位直走,但是这里竹林太茂,寻得楚留香也不是个简单的事,如若简单,就不会寻了一天还未见踪影。 找的心烦意乱,好在林风清凉,能降一降火气。我倚靠在树干上,稍作休息。 这时,前方一处芭蕉丛传来沙沙的声音。警觉的看去,只见,一只葱白的手如拨弦一般拨开了那翠绿欲滴的芭蕉叶子,葱白与翠绿仿佛天生就该搭配到一起,另一侧的芭蕉被一沉香木打骨的聚骨扇徐徐推开,露出一雪白衣袍。 他踏步而出,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像是林间散步,雍容闲散。 此刻,绿竹袅娜,翠色连片,如碧波绿海。 面对眼前此人,心中划过二十四个字——面若敷粉,眸灿若星,芝兰玉树,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温润而明。 郁金香气自鼻尖流淌,我灿然一笑,如此公子,怕只有一人。无非就是那盗帅中的大元帅,流氓中的佳公子。 楚留香是也。 有趣,真有趣。 这说好的不再盲提好感度,此刻不也是有此之意? 这打油小诗废话连篇,无外乎是让我接近楚留香,才可开启江湖任务。只是这东方出生起,杀手身后寻?难不成,有人要杀我? 搞不明白,只好瞪像眼前的文字,白眼道:“说人话。”。 舔了舔有些发涩的嘴唇,只吐一字:“滚!”光影一闪,文字消匿。恢复往常。 “你是谁?”我故作不知,警觉的忘着楚留香。楚留香见我如此警觉,似觉好笑,他的笑容似乎在告诉着我,我如此佳貌竟还防备如斯。 “无关紧要之人。”他浅笑着展开扇子,抵在鼻尖,露出那双如星似月的双眸,顾盼多情。 “你要下山?”我问。 “不错,姑娘也要下山么?”他笑起来春风拂面,仿佛见到了阳春三月嫩柳如烟。 “是。” “既然如此,何不一同?”他善意的提议。于我而言,却只觉果然是个风流胚。 “也好。那便走吧。”我才不推辞,等的就是这句。 离开身后的树干,行到他身侧,他高出我一个脑袋,含笑忘着我,“敢问姑娘芳名?” 我道:“东方晓。” 他明媚一笑:“原来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楚留香新传03 “你知道我?”其实他知道我也不足为奇。 曲南雅州的东方晓。光是前面四个字就不必言他。 如果真想言他,那也不是我自恋,亏得这东方晓有个够硬的爹, 还有个够神奇的娘, 再来生了一张引女人嫉妒, 男人喜爱的脸。 破瓜之年已名动天下,但是有些惋惜的是, 因这面皮名动天下,说出来似乎也不大荣光。 “自然,那么, 你也知道我?”他轻轻扇了扇折扇。 “知道”我很诚实。 我确实知道他, 在曲南雅州的江湖榜上,水母阴姬,原随云,史天王, 石观音,薛笑人,枯梅大师, 天枫十四郎等等都曾列于排行榜之上,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死人。 有的人因楚留香而死,有的人不因楚留香而死。 但是说来说去,确实只有楚留香还活着,活的还不算差,甚至可以说很自在。 我记得阿爹曾经这样形容楚留香—— 论武不及石观音,论内力不及水母阴姬,他的轻功点穴纵然一流,弹指神功也是极绝,但是他真正的能力远不是这些。 那时,我初来系统不久,听到这个说法顿觉好奇。 我问,那是哪些。 阿爹哈哈一笑,他说,楚留香的风流和他的智慧。 阿爹还说,倘若你以后遇见楚留香,定要绕路而行,他是个很会骗女人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可是如今,阿爹,我不但没有绕路而行,我还守株待兔主动去寻他。 等到再见阿爹,他若知晓我与楚留香相识,八成会叫一群老嬷嬷来检查我是否完璧之身。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疼。 “如此甚好。”他说。 我不禁询问:“怎么个好法?” “你知我。我知你,这一路想必不算太辛苦。”他笑起来很温柔,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也很舒服。 “哦?你是怕我太闷,让你太过无趣。”我笑了一下说。 “不。”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说:“这样,我便知道与你聊些什么,不会讨你生气。” “你为何总爱摸鼻子?”与他行走了一会儿,他却摸了三四次的鼻尖,我有些好奇。 “就像男人为何喜欢女人一样,不需要理由。”他施施然的甩开扇子,侧目笑看我。 嚯,这楚留香说话总是一层意思夹带着另一层意思。但是偏偏让人哑口无言。 这普陀山最奇怪的一处是下山比上山还要难,仿佛有人施了一层饶人晕头转向的阵法。 “我们迷路了。”楚留香此刻脚踩一硕大的岩石上,淡笑道。 “你竟然还能笑?”我此刻已经是心烦意乱,只差搬起石头把自己敲晕才能勉强让自己舒坦一些。 “这里风景如画,即便是迷路,却也舒适。” 我懒得接话,闷闷的找了一地坐下。 他见我这样,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我身边在半米外停下来,他问:“你来着普陀山干什么?” 我转了圈眼珠,他肯定想不到我是来找他。 于是我反问:“你又来做什么?” 他闻言,神色突然一怔,仿佛陷入了回忆,面色有难掩的忧伤,楚留香的面皮生的太好,所以他一这样忧伤,我倒还有些怜惜。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姑娘生出怜惜之情,也是奇了怪了。 归根结底,都怪他长得太好看。我这样想。 “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他怅然的叹了口气。神色缥缈。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说:“我也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老天爷证明,我真的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我只能往肚子里咽,谁也不能说出来。 “你”楚留香有些无言以对,只好扇了下扇子,摇头无可奈何的叹气。 “看来天黑之前,是下不了山了。”暮色渐浓,天幕已然挂了几颗疏星,半透明的勾月也现了轮廓。我忘着天色,忧心道。 “要在这山上露宿一晚了啊。”我惆怅的忘着那隐隐绰绰的明月不甘愿道。 傍晚来的很快,选了一平坦的地势,旁边还有湍急的小河,洗漱很方便,我便折了些干燥的木柴,聚成了三角堆,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上,顷刻,那火苗便顺着木柴徐徐的覆上去,形成了明亮的小山丘。 楚留香看着我手里的火折子摸了摸鼻尖没有说话。 “我去寻些果子。”楚留香说。 “有劳香帅了。”我客气的道谢,心中却想,你若是寻些带肉的我会更谢你。但是这些心里话都化成了笑,说了一句:“速速回来便好。” 楚留香似乎也有些想笑,但是摸了鼻尖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溶在夜色里,雪白的像是从天而降的云团,皎皎柔柔。 不知道是多久,我都已经迷迷瞪瞪的睡了一小觉,也不见楚留香回来,我心生疑惑,便拾了一些石头,将这山丘般的柴火围好,才放心的前去寻找,他是从东侧的小路离开的。那小路有些崎岖,因为东侧虽有果树,但是大都在急流的地方,那些急流腥臭作呕,不是赤红就是通绿,一股的味,像是死了不少的走兽。 东侧的树林实在茂密,十人抱的大树比比皆是,遮天蔽日看不见星色,昏暗的仿佛进了停电的电梯里,我一方面有些感动,有生之年还能进这纯天然的原始森林,一方面心里又有些发憷,生怕有个野兽将我吃掉。 楚留香没寻成,自己的命搭进去。不划算啊。 从怀里掏出半截火折子,轻轻一吹,呼啦一声滋出了一团火苗。 这深山老林有些不对劲。 这是我走了一会儿得出的结论,这也不过千步,胸闷头痛,浑身发痒就都来了。 我一边有些不大文雅的挠了挠脖子,一边骂骂咧咧说:“娘的,这破系统下次能不能给个。”我这人最怕虫子,瓢虫蚊子,鸡鸭牛蛇,看着头皮就发麻,可偏偏还让我来这深山老林,要不是能腾空半尺,我这还不知一路上碰到多少要命的东西。 我生着闷气闷头前进,火折子微弱的光在这幽静的林子里凸显诡异。 又走了一会儿,我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飘了几团青色的火光。 卧槽!这普通老百姓的世界,为何还能出现鬼火? 总不可能是苏淮邕指使的,那也忒惊悚了些。牛鬼蛇神倘若出现只要不大棘手我还是能应对的,但还是敛了心神不敢轻敌。 再往前几步,一白衣背影正背对着我,黑发溶在夜色里像极了无头的鬼。 只是这背影有些熟悉 我又往前移了几米,这次看清了那幽幽的‘鬼火’,松了口气,嗡念咒语,湿润的水汽圈灭了鬼火。 我呲牙一笑,这哪里是什么鬼火,不过是普通的磷火,未见鬼气,火团正常。 如今正是盛夏,这原始森林里遮天蔽日难以排气,林间又有各种腐臭兽尸,沼泽之类,有磷火倒也正常。 只是 “东方姑娘?”那白衣背影缓缓回神,我连忙落地。 手中的折子映在他的脸上。 “香帅?” 只是在火光下,将楚留香衬的格外诡异,究竟是哪里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楚留香新传04 “楚楚留香?”我有些结巴。 “东方姑娘”楚留香在火光下沉静的颔首浅笑。 火光。山林。蝉鸣。还有这沉默的黑。却丝毫不碍楚留香浑身散发的绝佳气质。萧萧素素,朗朗清清。 “你怎么在这里?”我说,“看你许久不回来, 我便来寻你。” 他安静的伫立在黑暗中, 有些不一样了。 他神色平静的令人讶异, 因为这种平静,显得有些过分了, 他微笑着说:“我在等你。” 说实在话,我真的搞不懂楚留香,他是个有智慧的人, 而我, 只是个有小聪明的人。 “等我?你不是去采果子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这般黑,他站在这里,对旁边的磷火视若无睹,怪异极了。 许是一连用了三个询问的语气, 他笑起来的时候雪白的牙齿很好看,他的牙齿很整齐,整齐的就像是精心切割过一样。 “是, 等你。”他挠了挠了鼻子, “东方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爽快的点头:“你说吧。” 他的视线发直,不知道看像哪里,在看些什么,他微笑着对我说:“你可否助我出了这片森林?” 我不明所以的望向他说:“你?” 他像是有些不自在,却依旧平静的回答:“我似乎失明了。” 像是有雷声在耳边轰隆而过,我有些懵,我歪了歪脖子,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他的口气就像是对我说,你看,今晚月色真美啊。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又想到他是看不见的,也不再纠结,我走近他,没有多言,伸手将他扶住,他的袖子被染上了水汽,湿湿的,他的郁金香气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在我抓住他胳膊的时候,他的下巴微微顿了下,随即挂出一抹和煦的笑,“有劳了。” 即便他不见,但是他步履依旧很轻盈。 “小心,前方是棵倒下来的树干。”我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上的力气,生怕他绊倒,因为对我而言,我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摔倒在地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自打来到这个系统,听到了太多关于他的故事,就像是江湖上的神话。很缥缈,又很令人神往。 “多谢。”他抬起腿,大跨了一步。 “呵”迈过障碍物,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我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他摇摇头,说:“我突然觉得你很有趣。” 我扬眉,有趣的本应该是他自己。 “此话怎讲?”小心的扶着他。 “因为你和我认识的女人有点不同。”他摸了摸鼻子,回答。 这话倒激起了我的兴趣,不可否认,楚留香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他很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就像现在,他很会说话一样,即便这句话并不那么可靠,可是我却很乐意听。 我哦了一声,让他说下去。 他说:“因为你没有问我,为何我会突然失明。” 我闻言,轻笑出声,学着他的那股子调调回答:“我问这句,就好比我问你什么时候会老去。” 我侧头看着他,他的眼睛轻轻眨了两下,但是他什么都看不觉,却依旧笑的很温柔。看他笑,是一种享受。 我说:“人总要老去,失明也总有原因。更何况,你是个男人,尤其还是个不一般的男人。” 这回换做楚留香哦了。 我继续说:“不一般的男人自然有不一般的心思,我摸不透,但是在一点上我很清楚,那就是你们男人都爱面子。” “有趣。”楚留香哈哈一笑。 “如果我问,你为何而失明,其实就是在说,楚留香你怎么变成了瞎子。没人想听自己是瞎子,尤其是像你这般风流的倜傥公子。”我又提醒他过了第二个障碍,继续说:“你想说,便会说。更何况你不说,我也会猜。” 他饶有兴趣的问:“那你猜到了什么?” “瘴气”我说,“我猜是瘴气。自从进了这深山,我胸闷气短不说,还浑身发痒,这里河水不是赤红就是通绿,什么怪异的味道都有,沼泽尸体,遮天蔽日的还不见阳光,风又无法大片的吹进来,气候湿热,又是盛夏,都说这瘴气能引发的疾病千奇百怪,所以我说是瘴气。” “你说对了七分。”楚留香的扇子突然扇出一阵风。总算凉爽了些。 “那剩下的三分是什么?”抬眼望向前方,很快就要走出这片林子了。 “是运气。你很幸运,所以你还能看得见。”明明失了明,他却并不忧心,反而还有心情开起自己的玩笑。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开口:“所以你说你走了霉运咯。” 他先是不太赞同的说,“倒也不算,起码还有你带我走出这林子。”然后顺着我继续说:“有人曾对我说,当一个人要走桃花运的时候,他就要倒大霉了。” “那你是想说,你如今倒了霉,就表示你要有桃花运了?”我翻译道。 “不错。”说着,他眨着那双失明的眼睛看向我。 我眼皮一跳,说:“你看我做什么?” 他哈哈的笑起来,待出了林子,他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你。” 我嘴硬道:“我不知道。” 他无可奈何,便说:“我看你,是因为我想,你便是我的桃花运。”他说着不正经的话,但是却显出一副很正经的神情。 我呸他,先说:“已经出了林子,我还是将你扶到火堆处,我才安心些。” “多谢。” 我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说:“你可知桃花运是根据生辰八字的五行所处在——‘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的位置而言。想必你的大运和流年行运也未到沐浴阶段,又何来走桃花运一说。”反正他看不见我,我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说:“楚留香,你还真是喜欢不正经。” 虽然,这不正经比起现实里那些荤段子要正经百倍,但是我还是觉得他真的不正经,尤其是面对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一些惹人遐想的话。 “哈哈,东方姑娘,如果我不正经起来,想必你也来不及说出这番话了。” 我哼了一声,将他扶到了火堆左侧的那颗粗壮的树旁,“坐吧。已经到了。” 他闻言,安静的坐了下来。 “你放心,我会带你下山,替你寻医诊病的。” 他突然的安静让我有些不适,甚至还生出了几丝莫名其妙的愧疚。仿佛他瞎了眼是我造成的一般。 “谢谢你。”他突然很认真的道谢。 我连忙摆手,但是一想到他压根看不见,又连忙收回去。 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他倚靠在树干上,一腿平放一腿曲起,末了,将一只胳膊赖洋洋的搭在膝盖上,他已经看不见了,索性便闭上了眼睛。耳边是火苗噼里啪啦跳舞的声音,蝉鸣的很欢快,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小鸟在啼叫。这样的夜晚,有香帅在身边,我觉得有些神奇。 过了一会儿,身上又开始发痒。我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楚留香,有些欲言又止。 他却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犹豫,他问:“怎么了?” 我迟疑着说:“身上有些痒,想去洗一洗。” 他了然的点点头,微笑:“旁边的小河还很清澈,洗一洗会有缓解,更何况有我在会比没有更放心。因为我现在是个瞎子,但是我又是一个男人。你不怕我看你,又不必怕这四周的幽静。” 我闻言噗嗤一笑,这楚留香说的句句在理。于是,我利落的先褪掉了最外的衣服,只着了单衣,赤脚而去。 夜里的水很凉,让人浑身舒畅,痒意似乎被水冲洗掉,泡了一会儿,一扫倦意。 我从水中走出,未着片缕。反正楚留香如今是个瞎子,他看不到我,我虽然有些害臊,但是一想到他是瞎子,我就不那么害臊,再一想,我是个现代人,我就一点都不害臊了。 我走近火堆,坐在外衣上,抬手将里衣覆在身上,烤的身上干了,才不疾不徐的穿上衣服。 这时,楚留香突然勾起嘴唇,轻轻的说:“如果我能看得见,这一定是个香艳的画面,而我,也一定不会做柳下惠。” 我切了一声,提醒他:“可是偏偏你看不见。” 他不在意的笑,“可是我知道,你的皮肤一定很美。” 此言一出,我不禁羞红了脸,“流氓!” 他点头赞同道:“你说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楚留香新传05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普陀山更是如此。 修整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渗出了鱼肚白的光亮。 我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浑身发木, 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一点都不舒服, 那小说里写的江湖豪气都是骗人的,叹了口气, 挣扎着坐直身子。 “你醒了。”楚留香说。 我眯着眼睛看他,这样一个男人,即便是瞎了眼, 也是个好看的男人, 春风满面,看不出任何的狼狈。 “你醒的很早。” 他摸了摸鼻子,“总该为自己的眼睛表现一些该有的情绪。” “比如失眠?”我笑了一下,“我去洗把脸。” 见楚留香点了头, 我才起身。 溪水很凉,但是凉的很舒服,刚伸进去的时候还有些刺骨, 我掬了一捧, 轻轻的拍在脸上,正准备起身,余光扫到了身后的白衣,心中想道,这楚留香长得这般好看,若是因为没有洗漱觉得不自在可不太妙。 便掏出怀中的帕子,沾上水拧干后起身离开。 “给,擦一擦吧。”我将帕子递给楚留香。他微微一怔,然后道谢接过。 楚留香的身上除了郁金香的气息还是一股让人心神平和的力量。我半挽着他的胳膊,他没有僵硬我也没有不自在,这就很好。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不敢自称江湖儿女,但是他一定是了,而且还是儿女中的山大王一般的存在。 从天蒙蒙亮,一直到日落,路上我们鲜少说话。他大概知道这山路一个人走就够受,还要小心着他,是一件非常劳心劳力的事情。 于是他说:“东方姑娘,你若是累了,便歇一下吧。” “没关系,很快就要到山下了。”其实我就是嘴硬,我不但累我还心烦,不但心烦我还胸闷气短,不但胸闷气短,我还浑身发痒。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茫然,嘴角却抬起了。 我好奇道:“你心情很好?” 他回答:“不算太差。” “你这个人很奇怪,如果是我,我会难过许多时间。” 他不在意的说:“霉运早晚都会走的,眼睛也迟早都会好,更何况”他顿住了,浅笑的将无神的眼睛对着我。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东方姑娘会带我医治不是吗?”他自信的说,唇角的笑意让我有些失神。 轻笑一声:“你这么自信”我停顿了一下,用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威慑力的口气说:“你就没想过,这荒山野岭,我出现在这里,不是来杀你的?” 他淡淡的说:“倘若你是来杀我的,你便不会告诉我这些,你也不会带我下山了。” 我哼了一声,“因为我是个好人。” 他点头:“是,你是个好人。” “知道便好,日后记得报答我。”我玩笑道。 “好。” 到了山下,我松开楚留香的胳膊,欢快的在平坦的草地上跳跃了一阵子,说狂魔乱舞也不为过。 我真的太开心了,对于见到星空月色,闻到新鲜的空气,远处是灯火幽幽的小镇。 楚留香被我甩在身后百米开外,我回头望他的时候,他正微笑的跟着声源望向这里,笑意温润,玉面神姿,目如星辰,剑眉红唇,温柔的气质快要滴出露水。他站在那里,像是一轮明月,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不禁红了脸。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觉得自己一定是犯了花痴,又走向他恶意道:“你刚刚怕不怕我甩下你跑掉?” “怕?”他摇摇头,“不怕。”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扔下你?” “不是我笃定,而是你说过,你是一个好人。”他气定神闲的说。 “可是好人当久了也会腻。” 楚留香哈哈一笑,不再言语。 “走吧,去前方是个镇子,明儿一早去帮你找大夫。” 住的依旧是上山之前的地方。 店小二见到我,还很开心的说:“姑娘,您又来了。”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楚留香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着,我下意识的将楚留香挡在身后。 “两间上房。” “得嘞。” 已经是傍晚,但是这客栈里吃酒的人却不少,我与楚留香进来时,四面八方的视线齐齐扫来,我虽然不太舒服,但是又不能拔腿就跑,楚留香却怡然自得气定神闲的昂着下巴站在我身后。 “你仿佛很不自在?” 我蹙眉贴近他,认真的检查他的眼睛,此刻我离他非常近,因为他鼻息喷涌的热气我都清楚的感觉到。 对于我的突然贴近,他只是挑了下眉毛,不但没有退,反而是笑起来。 “又笑?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好笑。”检查无果,气馁的说。 “我在笑你。”他晃晃脑袋,“你在看我到底是不是瞎子。”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也只有我与他能听到。 “不错。”可是这并不能让他觉得好笑啊。 “我只是在笑,如果我不是,你昨晚的样子岂不是被我看的清楚。”他说起这些话,脸都不会红。 我一想到昨夜我未着寸缕的在他面前烤火,就不禁心跳加速。 “无耻!”我咬牙道:“如果让我知道你骗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的一个朋友对我说,越漂亮的女人,心肠越狠。所以我不敢骗你。”他施施然的说。 我哼了一声,“油嘴滑舌。那你有没有听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点头:“听过。” “或许我不是真正的东方晓呢?” 他轻轻眨了眨眼睛,摇头不语。 “客官,真对不起,房间只剩一间了,看您俩像是小两口,不如就住一间吧。” 我嘶了一声:“刚刚也没说就剩一间。” 小二抱歉道:“我们这客栈空房长年六七间,可是最近不知怎的,就这两天,来了不少的人。” “为何而来?”楚留香微笑道,这样看去,一点都不像瞎子。 “这我就不清楚了,二位客官,这房间?” “算了算了,那就一间。”我看了眼楚留香,“我都没意见,想必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楚留香说:“自然。” 房间不大但是很雅致,竹椅素纱,还有一扇对着山林的窗。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你想怎么睡? 猛灌了半盏茶,才解渴道。说着还好心的为他也满倒了一杯,递到他手里。 他将杯子接过,说:“如果我说睡在一张床上,想必姑娘便骂我流氓了。”说着,摸索着坐在了竹椅上。 我摇摇头,这楚留香忒小看了我,虽然我不是甚么太开放的人,但起码是个思想很先进的人。 “不会,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和你同床共枕,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楚留香新传06 楚留香的眉毛很英气,所以他挑起眉毛来就格外好看。 他的嘴角提自一侧,将杯盏推至鼻下细细的嗅了嗅, 但是很显然, 他并不是真的要闻一闻, 因为他根本闻不到。而是他要把他的诧异都堆进这个动作里。他嗅的越久,想的便越多, 兴趣便越浓。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你真的很不一样。肯说出这种话的女人很少很少。”他终于放下茶杯。 我笑了一声:“可不是,这么不知羞的话我偏偏就说出来了。还说的理直气壮。” “你说的很对。”他赞同道。 “所以, 香帅准备如何?”我走近楚留香, 抬手点到了他的鼻尖上,他一动不动了,睫毛根根分明,想必此刻是可以立住一只小飞虫的。 “都说香帅的鼻子不大灵光, 那不就闻不到美人香?”我故意逗弄他,指尖似有似无的一下又一下的点上去,移开, 再点上去。 口中的美人香说出来也有些令人面红耳赤, 虽然我不会面红耳赤,但是那些个良家子肯定会面红耳赤,因为—— 美人香,香美人,一点香,一夜魂。 他突然扣住我的手,动作快极了,但是又很轻柔,就像是风吹过来,手就过来了。他的力道不大,手掌还有些微凉。握住我的手后,他先是笑眼摇叹,才说:“你倒是个潇洒的人。” 我任他抓着我的手,不怒不恼不羞,我回道:“你倒不如直接说我没羞没臊,口无遮拦。” “你看,你什么都明白。” “我也有一点不明白。”我凑近他,对着他的耳廓轻轻吹气。他握着我手的力气不禁重了几分,他面色如常,甚至笑意都比方才还要浓上几分,月光自小窗流淌在我俩的身上,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哦?说来听听。”他说。 “这美人香当真有那般?香帅可愿同我细细说来。”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想看他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很遗憾,他的表情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 他放开我的手,转而摸了摸自己的鼻翼,朗声说:“美人香的滋味,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至于如何你确实也不该知道。” 我贴近他耳畔,说:“这就要看香帅愿不愿意教我了。” 他的表情终于变换成一种十分无奈的样子,他温柔的看向我,但是他又看不到我。 “如果你不是东方晓,我倒是很愿意教你。” “哦,如此一说,还是我这身份碍事了。” 他听言,只是摇头,似乎我说的不对。他继续说:“说起来,你也只是个小丫头。” 我这人有些难伺候,别人说我小不开心,说我老也不开心。叫阿姨不开心,叫小姐姐也要看谁来叫。总而言之,对于楚留香口中的小丫头,我就不大开心。 我嘘了一声:“说错话我可会生气。更何况我不是小丫头。不信你可以摸一摸。”前半句我说的很利索,后半句就有些打结巴,面上也是一热。 他对于我公开耍流氓似乎见怪不怪了,他沉吟道:“如果我成亲成的早,那孩子恐怕与你相差不了多少。” “可是你不是也没成亲,所以也没有孩子。”我不理会他,而且,男人是越来越吃香,当然,这个道理我知道就好。 他的表情在我此话出口的同一时间,就像是垮掉了松林,落寞下去。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懒得细问,因为突袭的困意,把我所有的恶趣味都冲淡了。我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我要睡觉。” 他点头。 “你不睡?”见他一动不动,我问。 他只微笑着扬起下巴,落寞随着勾起的嘴角而消去。他那双如桃花般令人心头乱撞的眼睛也还不能称为空洞,甚至连无神都算不上,因为,就目前而言,就好像他能看得见你,并且用一种极具透射力的眼神看着你,将你看穿。 见状,我不再多言。轻声说了句晚安,像床上扑去。他的意思我懂,而那句流氓中的佳公子,我也开始懂了。 第二日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客栈的角落里,潮湿的水汽已经蔓延到了桌椅上,过了鸡鸣的时间,晨起的务农人陆陆续续的挑起了锄头之类的家伙事像各家的稻田里走去,挑着扁担的商贩头戴着大大的斗笠成了很好看的风景。 “吃点什么?”我问楚留香。 “我都好。”见他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找小二要了两屉包子,一壶绿茶就算完事。 他吃东西很优雅,拿筷子的姿势也很优雅。不是那种装模作样的优雅,而是一种令人看他吃饭是赏心悦目的优雅,他的筷子甚至不会碰击到碗碟,所以也不会发出几声本应该出现的清脆碰撞。 我之所以这么说他,并不是要说我的吃像多么难看,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斯文的,只不过没有楚留香那般讲究便是了。但是有一点,我比他胃口足是真的。一屉里十个包子。两屉整二十个,最终被我十二他八个的比例吞下肚子。 望着他嘴角总是噙着的笑,我有些吃多心虚道:“你是不是笑我比你能吃。” 他闻言,笑容更甚,我以为他会说不是,可是他这次偏偏说了是。 我翻了个白眼,反正他看不见,然后赶牛一般的说:“赶紧起来,吃多了还不多运动。”说完也不扶他,一个人跑到门口。 当我在门口以胜利者的姿态就像是当年法西斯在其他国家耀武扬威的神气劲一样。只是等了一会儿却并不见楚留香出来,于是我又奇怪的钻回屋子,只见他正优哉游哉的用他那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做出一副眺望窗外的美男沉思图,最可气的是还怡然的品茗着花了我的银子买的那壶绿茶。 我并不是真的生气,反而有些佩服他,佩服他的气定神闲,悠哉悠哉。 我走过去问:“你怎么不走?” 他说:“我在等你。” “你为何总是这么自信?”我无奈极了。 “我只对你自信。”他理直气壮极了。 “为何?” “因为你是个漂亮的女人。”我将裙摆理了理,他说我是个漂亮的女人,那楚留香便是个很会说漂亮话的人。 “呵,你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不用吹捧我。”我讽刺他。 “不,你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那一个。”他的表情很真诚。 “不管真假,你这句话我还是开心的,所以走吧。”对于他的真诚,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听惯了漂亮话,但是在香帅口中却有格外的满足。 镇上只有一家药房,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那里打杂的小伙计却说坐诊的大夫今早儿就被人请走了。 我对楚留香说:“我觉着自己的起的够早了,还是被人抢先了。” “无妨,下次再来吧。”他安慰我。 我轻飘飘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他:“放心,做人做到底,送人送到西,我会等你眼睛好了再离开。” 回到客栈,气氛有些不对。我们行到大厅中间,一股强烈的杀气直冲我们而来。我挡在楚留香身前,警觉的望向四周。走之前还是空荡的大厅,此刻却坐满了陌生的人,他们看样子是在吃茶喝水,可是扫来的目光却溢满了杀气。 我刚想去拉楚留香,一声震耳的拍桌声自西侧拍来,一头戴斗笠身形有些佝偻的老汉拍桌而起。踏空而落。 “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遇见香帅。”老汉声音洪亮,字字震耳,足见内力深厚。 他距离我们不过一米开外,楚留香发出一声淡淡的笑:“酒中仙。” 被楚留香叫做酒中仙的老汉哈哈一笑,笑声格外聒噪:“不错。” 酒中仙的名号我在江湖榜上看到过,比起水母阴姬这类人简直是个小角色。 但是他有个很特别的癖好,就是爱喝酒。尤其爱喝桃花酒。最爱喝桃花树下用埋过尸体所盛开的桃花酿造的酒,尤其是喜爱在酒后再杀一杀人。 所以才有,桃花酒,酒中仙,仙中鬼,已死人。称他酒中仙是因为他有一头银白色的发,一撮银白色的胡子和两道银白色的眉毛,长得和和气气,才尊他一声酒中仙,但是要我看来就是一个恋尸癖的变态。 “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却要有人来杀我。”楚留香惋惜的摇了摇扇子,风流公子的本性便显露出来。 “哼,莫要废话。”语毕,那些先还静坐吃食的人此刻齐齐跃来,将我与楚留香围起来。 我虽然不懂这些人为何要杀楚留香,但是出于道义我也不会抛下他。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瞎子,如果被江湖人知道,想取他命的人的估计就要翻一番了。 于是我叉腰笑看楚留香,有些幸灾乐祸道:“楚留香啊楚留香,你已与我打赌今日不再动武。若是动了你可就输了。” 楚留香配合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是啊,一边是要我的命,一边也是要我的命,这可如何是好?” 我噗噗的笑,将散落的发丝撩向耳根后面,环顾四周,感叹:“你的命该是我的。好吧,那就看在你与我赌约的份上我也要帮一帮你。省的你到时候怨我。”我糊里糊涂的瞎说着,却已经凝聚心神准备拉着楚留香用遁隐之术溜走。 但是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不待我反应,就直击楚留香过来,我恼怒的瞪向那人,原来正是楚留香口中的酒中仙。 我呸了一口道:“你个老匹夫,上了年纪还这么活蹦乱跳,讨厌!” 他看着我,不屑道:“你这个女娃娃口出狂言,找死!”说着转了手腕袭像我,楚留香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杀意,惊道:“小心!” “我没事。”我确实没事,这个系统里虽然我有一流半的武功,但是配合上我的遁隐之术,攻击不到位,防守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这些人里,除了这酒中仙其他人恐怕连二流半都排不上名号。我反手一挡,手臂发麻,又是一记后空翻,趁他站定对他的小腿猛踢了一脚,他恼羞成怒跃于半空中将掌心直冲我天灵盖。 我心里破口大骂,真是要下死手。 旋即凝神运了遁隐之术,拉着楚留香只是眨眼间已经立于千里之外。全然不顾留在原地的酒中仙会作何反应。 此刻我与楚留香已经是在镇外的郊区,楚留香对于突然的移动倍感吃惊,他可以感受到这速度是异常的快,快的不一般,也不是一般人该有的快。 许久,他才说:“你确实不一样,都说我的轻功已是一流,那么你,怕是称得上举世无双。”对于他天大的夸赞,我不禁脸红,我这哪里是轻功,分明是投机取巧。 我揉了揉太阳穴,就知道在大庭广众下用那遁隐之术并不太妙,于是对楚留香坦白道:“我那并不是轻功。” 可是楚留香却说:“对我而言,那就是轻功。” 我定定的望着楚留香,吐出一口气,安然的笑开。“多谢。”我说。 楚留香这点很好,十分好。他知道我不大乐意说出来,所以他就表示出并不感兴趣的模样。 “如今,你确确实实救了我。”他岔开话题。 我见他有意岔开,便回答:“对啊,你这回可真要报恩于我了。” “好。”他微笑。 彼时,我还不清楚这恩从此便是还不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楚留香新传07 “你知道你最不缺的是什么?”我负手蹦蹦跳跳围着他周围。可能是逃了一命,心情大为愉悦。 “女人?”他左眉一沉,右眉一挑, 莞尔失笑。 “非也, 是仇人。” 他又哈哈一笑, “听上去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耸了下肩膀,又说:“你现在这样, 还能保护的了我?” “你并不是会需要我保护之人。”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倒显得眼神有些发直。 “倒也不错。”我拍了拍袖子上的浮土,继续说:“倘若江湖上都知道你楚留香成了瞎子, 恐怕这一路就不能安宁了。” 他微笑道:“起码现在还不会有人知道。”他这话说的在理, 因为连我有时候都会晃神觉着他什么都能看得见。 “你不是很有智慧的一个人?那么这瘴气引起的眼疾什么时候能好你不知道?” 他诚实的说:“我并不知道。” “那你承认你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喽?”我故意不讲理的说。 “呵呵,你呀”他摸着他鼻尖的手顿了一下,神情带着疑惑,他茫然的想要看到我所在的方位, 然后他说:“我可得罪过姑娘?” 我认真的想了想,似乎还真没有。于是我回答:“没有。” 他闻言,淡笑道:“可是你为何总喜欢针对我?” 听到他的话, 我咦了一声, 我开始努力回想我究竟何时针对他来着。 “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我问。 “很多时候。”他说。 “是你想多了,我又不喜欢你,那么我为什么要针对你。”针对这个词除了怨家之外,就是欢喜冤家最为适用了,我和他又不是欢喜冤家,于是我否定的说。 走了一中午,我俩都有些口渴。正巧远处有一被篱笆围着的简陋土房,于是我说:“前面有一户人家,我们去那里吧。” 他点点头。 进了院子,门还是虚掩着的,筛米的簸箕跌落在地,黄色的米粒像是开辟出来的一条蜿蜒的姜黄色小河。 我看了一眼楚留香,可惜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不对劲。”我说。然后不待他开口,推门进屋,只见灶台下两位老两口倒在地上。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没有死”,说着心也放到了肚子里。“只是昏了过去。” “我们出去看看。”楚留香道。 我跃上屋顶,环看四周,视线在东侧定住。 “真是” 我跳下来,楚留香好奇的问:“怎么了?” “走。”我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所以也会风风火火的做事。在旁人眼里无疑像瞬移一般的法术其实不过是遁隐之术最皮毛的那点。 眼前是一颗高大的松树,比一般的松树还要高大。此刻倒挂了一白须的老先生。他面色已经有些发紫,我见状连忙将他松下来。 “你还好吗?”我问。 他深呼了几口,因为气息的缘故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还好,还好。” “老先生,你为何被吊在这里?”我有些不忍的看着眼前看上去已是花甲之年的老先生道。 这江湖道义怎么就不大好用呢,欺凌弱小这是强盗行为。 “我c我一大早就被一个从未在镇子上见过的人吵醒,拉着我过来瞧病,但是谁知道进屋来看,七八个被瘴气迷住眼睛看不见的,我开外药方只不过是好奇的问了一嘴,好端端的就被挂在了这树上,可怜我七老八十还要受这么一趟罪咯。”他咳嗽起来雪白的胡子也要跟着颤,好似要下雪了。 被瘴气迷住眼睛看不见?嚯,还真是歪打正着。我看了一眼楚留香,显然他将老先生的话全都听进去了,而且他听得很清楚很明白。 “老先生,我这位朋友也是被瘴气迷了眼,你能帮着看一看?”瞎的是楚留香,我似乎却比他还要上心。 “不用看了。”他一挥手道:“这普陀山的瘴气都是一种病,我给你开个方子,每天洗眼不出两个月就会好了。”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口中那句要两个月这么久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他从随身的小箱子里掏出纸笔,又是摆砚又是磨墨,然后又提着手腕写了一大页。我接过来,望着那龙飞凤舞压根辨不清的字迹,心里感叹,这医生写字还真是古今一般同。 但是我还是认真的道谢:“真是谢谢老先生了。” 楚留香也道:“有劳先生,不过,你刚刚说有七八个人都得了这眼疾,你可能描述下那七八个人的外貌?” 那老先生一听,连忙瑟缩着摆手:“二位可莫要难为我啊,他们将我吊在这树上就是警告我不要乱咬舌头啊。” 我闻言嘿了一声,却被楚留香阻止,他无谓的一笑:“既然老人家不方便说,那我也就不问了。您且回吧。” 我和楚留香起身离开,走了百米远,我问:“好歹把他放下来,细问问肯定会说的。” 楚留香不在意的摇摇头,说:“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了后,这想的就比平时多,他们没有杀了老人家不是不想杀,而是他还有用。”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我打了个哆嗦。 “你是说,老人家是个圈套?”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些时候知道的早了,事情就没有那么有趣了。” “哦,那你这眼睛看不见肯定要比看得见要高兴的多了呗。”我努嘴不乐意道。 镇子是不安全了,于是带着楚留香施遁隐之术跑了百里,在一驿站处停了下来。 “买匹马吧,我是跑不动了。”我说。 “好。”楚留香总会说好,一个好两个好三个好,到最后都要成个好好先生了。 想到此,我不禁噗嗤一笑。 “你在笑什么?”他问。 我回答:“我在笑你,每次我问你,你都会说好,真怕最后你成了个好好先生。可是再一想,这世界上谁都可以成为好好先生,香帅却不大可能。” “为何?” “因为,你是个风流的人,风流的人便总爱招惹女人,这世界这么大,女人就像是这天上的繁星,你招惹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做一个好好先生呢。” 楚留香闻言笑出了声,他无奈的摇头,“你牙尖嘴利,我确实说不过你。” “今晚看来是无处留宿了。”我一边说,一边将马拉到楚留香的手边。 “上马吧。”我只买了一匹马,不是我心疼钱,是这楚留香如今根本没有办法骑马。 “只有一匹?” “是。” 他没再说话,而是依言上马。我坐在他的身前,月色茫茫,骏马飞驰,风吹来十分凉爽,忽然就来了一阵困意。不禁像身后倒去。 “你可是困了?”他的怀抱很舒服,我倚靠的也很舒服。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催眠曲。 “有一些。”当一个人觉得有些困的时候其实还没有到下一秒就会见周公的地步,但是会让人有下一秒倒在柔软的榻上的,可是我只有身下颠簸的马匹,这就更让我怀念丝滑的绸面被子,装了荞麦的枕头还有铺了许多层的床垫。 “不如,我们停下来?”楚留香的声音更温柔了。温柔的好像一滴雨水打在耳畔。 “不好。”我拒绝了他。 “可是你说了,你困了。”他顺着我,继续说。 “地下太硬,树上太冷,靠在你怀里很舒服。”我嗫嚅着,声音一点点的变小。他的怀抱不但温暖还很香,是郁金香。马跑的快,就带起来霍霍的风声吹着他的袍角和袖口,我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从缰绳上掉下来了,现在是他在抓着缰绳。 “可是我看不见。”他陈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知道。”我说,“我可以告诉你方向,你只需要让我舒服的倚一会儿。” “唉,想必东方姑娘决定一件事是一定要达成的。”他叹了口气,这口气被风很快就吹散了。 “对,在你的朋友胡铁花找到你之前,你要时刻记住。” “所以,你想舒服的躺着,我也只能答应。” “不错,想必即便不是我,你也不会拒绝其他女人的这个要求。”我眯起眼睛,探了一眼前方的路宽,一马平川的郊野,很好,很省心。于是我又假寐起来。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就如此确定?”他问。 “就是这个道理,你也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你?”我学着他的话,我发现我如果说不过他,就会学着他的话反问他,没有人喜欢反驳自己的话,楚留香也是一样。 “哈哈,我的朋友总喜欢叫我老臭虫,你知道为何?” “不知道。你不但不臭还很香。难得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喜欢叫,又有谁能捂住嘴?” “你想说明什么?”楚留香每次这样语重心长的讲一件事,一定是有他准备出口的歪理。 “这说明,我说我不知道你,但是却并不能阻止我的知道。”他说的太绕口,我眉角一抽,抬起一只手掌说:“打住,你都要把我绕晕了。” “你不困了?”他的喉咙里吟出一声淡淡的笑,贴在他胸前,感受更加明显,这一声,令我身上顿时酥起来。 “香帅,你这一声令我酥的差点软下来。”我双手叠在一起,颇有节奏的敲打着。此软非彼软,要看楚留香怎么理解,男人会想歪,女人也会想歪。 “你”楚留香哑然长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楚留香新传08 每个系统都有它自身的毛病,这个系统最大的毛病总会在晴空万里下给你平地一声雷。 比如现在——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雾,不浓, 但是来的很奇怪。也很突然。就像是电影里为下一幕故事而埋下的伏笔和基调。 氤氲拔地起, 苍白失林间。 淡淡的薄薄的似光晕织就的纱。 月色苍茫夜色凉, 细微的窸窸窣窣绝非草木之声,是那种很平常, 平常到每一个人每一天都能听到的声音,是——脚步声。在这样的夜晚,有月, 有云, 有木,有山,有草,有溪水, 有玉貌的风流公子,有玉石般悦耳之音,不应该再出现旁人了。就像是一副漂亮的山水画, 不应该的点缀出一只绿色的王八。 “真是烦人的狠。”我接过楚留香手中的缰绳, 直起身子,痛恨道。 “你小心一些。”他似乎有些担心,不过他对每个女孩子都会担心。 “你自己小心些比较好。”我不是不识好人心,但是目前的情况确实是他比我更应该小心,只是这话被我说出来就仿佛夹枪带棒的冲。好在楚留香不在意。他不在意我更不介意。 我能感受到那人行的飞快,就像是航行在海面上的快艇,这个时代不会有快艇,但是却有轻功。 灌木丛被穿的沙沙作响,声音越来越明显,似乎已经不怕暴露。是谁呢?如此费尽心思的跟了一路。想到刚刚闲散安逸毫无警惕的时候还有命在,就觉得心凉。 “你是抢了谁家的宝物?”我看向罪魁祸首,斜眼问。 “冤枉,我从来不抢。” “哦?难得你要说你是光明正大的拿?只靠一张字条?”我突然觉得楚留香也是个脸皮颇厚的人。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奶态,不胜心向往之。 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我当着正主的面,阴阳怪气感情充沛的代他重温了他曾经的一件名满天下的风流韵事,说:“如此便不是抢了?” 楚留香有些哭笑不得,“你如果真想与我论一论抢和拿,也应该在一个合适的时候。”他说的不错,此时此刻,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都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这倒也是。你坐稳了。”说话间,视线已经触及灌木中那片黑色的衣角料子。 我扬鞭一甩,马儿一声嘶鸣,马蹄扬起又重重的向前跃了一米远的大步,驰骋起来。 “楚留香!”风声呼啸在耳边,如果没有那碍事的黑衣人,这本该是个有趣的夜晚。 “你既然没有抢人家宝物,那你一定是抢了哪位老爷的宝贝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大笑,旁若无人,似乎已然忘记了灌木里隐藏的危险。 “小心!”笑声戛然而止,甚至有些仓促。仓促中还有些尴尬,尴尬过后就是痛苦了,因为—— “东方姑娘!小心!”楚留香伸手似乎想握住那飞驰而来的箭。 可是他看不见。而且即便他能抓住,也被我用力的一拽而错失了良机。 望着飞来的箭夹着利风汇成一个银白色的点,按理说这是会落在楚留香身上的,按理说我拽过楚留香它应该要从楚留香身后飞过的,可是 不过是眨眼之间。一声细小的噗嗤声,尖锐的箭头闷闷的埋入肉中,疼的我呲牙咧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想必和这入肉的声音大小与痛苦程度是异曲同工之妙。 箭入肉中时,我突然想起了初遇楚留香系统给予的那首打油诗—— 竹林黄昏景,公子佳人时。 东方初生起,杀手身后寻。 暧昧萌生起,江湖方可行。 东方出生起,杀手身后寻那如今,东方可是要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滋生开来。 “你c你可是受伤了?”楚留香话音未落,又是接连的利箭乘风而来。 “走!”我凝神运气,冷汗涔涔,但是保命要紧,就在我可以看见那箭头清晰的模样时疾速一闪,拉着楚留香下马而遁。真是没想到这安倍晴明教给我的遁隐之术全都当轻功逃命了。 不知道逃了多少里,但是看情况那黑衣人速度再快也不能寻到我们去了哪个方向,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楚留香僵硬的动了动脖子,意识到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神色紧张的走过急道:“伤到了哪里?” 我皱紧眉头糟心的看了一眼自肩膀渗过来的血迹,连忙别过脸,说:“肩c肩膀还是背上?” 我是个惜命的人,所以我有些紧张,不,是十分紧张。紧张的连伤到哪里都说不出来了。 缓了一会儿我才小声说:“是背上。” “要立刻□□。”他说的斩钉截铁,我听得心急火燎。 “不行!会疼死人的!”我连忙拒绝!这荒郊野外也没个消毒工具,受风了便是破伤风,感染了估计就见阎王了。 “那去找大夫。”楚留香迟疑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我有些发冷,冷不丁一个哆嗦牵带出一冷不丁的喷嚏。 楚留香眉毛蹙的更深,他自责道:“是我牵累了你。” 我最见不得哪个男人自责,男人是要顶天立地的,最好天塌下来也不要皱眉毛。 “哎呀,江湖儿女怕什么。”我豪迈的挥手,不带脑子的结果就是牵连到背部一痛,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要乱动。”他表情急的仿佛痛到他一样。 “这里不知道是哪里,真怕见到大夫的时候我都要驾鹤西去了。”我故作轻松的瞎说道。 “怎么会!你不要乱想。”楚留香很少大声讲话,此刻他声音有些大,我有些不习惯。 缩了缩脖子,“那怎么办?” “我背着你,你上来。”他说着弯下腰。 “你”迟疑了下,还是听话的上了他的背。他的背宽厚极了,温暖的让人想掉眼泪。 “都说生病的人很脆弱,你可千万不要趁机会勾引我。”我想打破这比较凝重的气氛,便这样道。 “你呀受了伤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样的人不多见,这样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他说,“你来指路。” “我是认真的啊,香帅的大名谁不知道。如果我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一定要找七八十个老嬷嬷来验我还是不是完璧。你说,你的名声差不差啊。” “我从来不强人所难。更何况,我这名声在你口中真是把我显得是条老臭虫了。”他啼笑皆非道。 “嗨,还就是这样。”我赞同的点头,这回我学聪明了,我放缓了速度,点头你模样一定像极了闷头前进的乌龟。 “楚留香,你背过多少女人?”我好奇的问。 楚留香自嗓中溢出一声轻笑,笑的又有些苦涩。 “你说呀?”看他失神,我道。 “我记不清了。”他怅然道。 “那你还能记得清谁?”我切道。 “有些事记得不如忘记。”他说。 “看你振振有词,应该是情路丰富,怎么这话还有些泛苦?” “你个小丫头,这般古灵精怪小心嫁不出去。”他无奈的瘪了下嘴。他的侧脸很美丽,美丽到想跪拜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嫁不出去,我大不了勉为其难下嫁给你,因为这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 他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种沉默让我不断的反思自己究竟是那句话说错了。 “楚留香?我说错话让你不开心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宽慰道:“不,你没有说错话,只是我想到了一个人。”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到他那双眼睛里倒映的一定是个女人的面孔,而且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于是我说:“一定是个女人。” “是我的妻子”他突然沉声道。 我呼吸一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八卦。他竟然成过亲?我又开始好奇他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得到如此仙姿超脱不凡的香帅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见好就收挺会看人脸色的人,于是我识趣的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他的轻功果然一流,臂力体力自然也是一流,就算是背上还带着我这么个累赘,但是他依旧矫健如飞,除了眼睛看不见碍了些事。 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两个时辰,在东方未明之前他进了城里并且找到了一家落脚的客栈。 他将我小心的放在床榻上,摸索着铺好被褥,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吩咐着速速找来一名大夫。 有钱能使鬼拖磨这句话也是古今一般同。小二蹿的和兔子一样快,终于在鸡鸣之前一黑须中年人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期中拔箭的过程我就不过多赘述,过程的痛苦也就不浪费时间矫情一二三了。这样四五六估计也不乐意。 走之前,大夫给了楚留香一瓶药,楚留香在手中摩挲,大夫嘱咐傍晚时分擦拭伤口可不留疤。 我一听高兴了,于是就想起来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我从怀里掏出那能治楚留香眼睛的方子,给大夫说:“大夫,这方子有劳你抓出来,我让小二跟你去一趟取回来。”说着一人又是两银锭子塞了过去。 钱乃身外物,更何况我不缺钱,楚留香也不缺钱,这样就节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小二乐呵呵的应承,大夫也非常爽快。 俩人一走,我就侧卧着昏睡过去,楚留香似乎守在床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月色朦胧了。 转动脑袋:“楚留香?” “我在。”只见楚留香自我脑顶过来,这个镜头就像是电影里倒地昏迷的人以她的视角有些晕眩的望着头顶仿佛倒立的观察者。 “你醒了?可还难受?” 我点点头,委屈的说:“背上好痛呀。”东方晓的声音平日就有些娇滴滴,此刻这一声出口,我天灵盖一阵酥麻。果然生病让女人更女人。男人也变得女人。 “该上药了。”瓷白的手里一丹色的药瓶,上面的红盖头还有些土气憨态。 “唉。”不情愿的叹气,“你又看不到怎么给我上药?” “这点不需要担心。”他镇静的说。 “算了,上就上吧。”我咬牙切齿的表了决心。一把脱下衣服,赤身背对着他。也不需要避嫌遮掩,眼瞎就是这点好。 月色如水,他的手指披上了一层银纱,有着月亮的温度。在触到我的背时,系统提示不适宜的出现—— 我眼皮一跳。 “说人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楚留香新传09 不亲会怎么样?我想了一下。 然后那个活色生香的3d小姑娘告诉我,不亲我就会被踢出系统。 踢出系统会什么样,我又认真的想了想。 于是那个活色生香的3d小姑娘满不在意的告诉我, 无非就是人物重做, 与楚留香重头再来。 我愿意吗?我不愿意。 傻子才愿意, 可是我不是傻子。 谁会愿意辛辛苦苦等了两三年然后来一句重头开始。 可能到最后傻子都不愿意。 “强盗!”我怒斥道。 可能跟的我久了,它也耳濡目染了, 于是那个活色生香的3d小姑娘麻利儿的回了一句——“流氓。” 我扣了扣额头,无力的从口中飘出六个字:“我不想看不到你。” “楚留香。”我唤道。 他上药的力度轻柔的几乎感觉不到,微凉的指腹划过光滑的背, 奇异的感觉就像是蔓延的蜘蛛丝将我的心粘的烦烦躁躁。 “嗯?”单吐一个音节, 很磁性,不得不说,他有着很易勾人做坏事的声音。 “如果我做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挠了挠耳朵, 一点点的铺垫着。 闻言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上好了药。我甚至有些怀疑这药有没有上到正地方。 他挑眉道:“那要看你会做什么样对不起我的事?” 我认真的思索了下,才回答:“总之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事。” 我想, 在这样一个男女地位不平等的时代, 永远都是男人吃女人的豆腐,女人吃男人的豆腐还是鲜少的,但是一定有,只是很少。 对于楚留香,他也是只是碰巧遇见了,我想,他是一个开放的人,所以肯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更何况他又是一个男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更是做梦都看不到。 “那”原来是上完了药,他已经从背后走到我身前,然后小心的摸索着将瓶盖扣在瓶口上。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此刻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觉得此时不下手天理都难容,亲美男并不吃亏,更何况是个让无数女子都像饿狼扑食一样的美男子。 此刻的背仿佛没有痛意一般,曲肘撑起来,把住他的肩膀,仰头迅速一印。快的就像是蚊子在他的嘴巴上溜了一圈,但是那温热的触感告诉我,我已经亲到了楚留香的唇,他的唇有些发干,但是他的呼吸很暖,胸口的起伏就像是母亲拍着孩子的背那般的节奏。窗外的蝉鸣是摇篮曲,月光铺进来是那层温柔的纱。这枚吻就像是通关的钥匙。 于是,有了—— “你”楚留香并没有躲开,一定是他不想躲,因为如果他想,即便他是个瞎子,他也能躲过去。可是他呆立在原地,表情的诧异也并没有多么夸张,只是鲜少拧起的眉毛,此刻几乎高过了太阳穴,他的双眼已经失神,无法从眼睛里窥探一二,但是面色的讶异和微张的嘴都在告诉我,我的突袭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惊吓。 我张回到床上,双手合十乞求原谅。 “我已经同你说过了,你一定要原谅我,何况你也没有吃亏,我的唇上也没有□□,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很委屈,好好的一花季少女,破瓜之年,被流氓条约指使着去做个女流氓,做女流氓也就罢了,偏偏耍流氓的对象还是个男流氓,这搁谁也是有些介怀吧。 楚留香的诧异转为一笑,似乎对我的理直气壮觉得好笑。 我问:“你笑什么?”然后又补充道:“主动亲你的女孩子肯定不止我一个,也许她们主动亲的不是你的嘴巴,但是亲哪都是一样。”我强词夺理的辩解,想找回点颜面。 楚留香哑然失笑道:“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突然亲我。” 我一翘下巴,道:“反正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要问。好奇害死猫知不知道,你又不是纯情少年郎,亲过你的,你亲过的,不是许许多多。” “我”楚留香啼笑皆非,无言以对。 虽然他在笑,笑的很温柔,就像往常。但是我能感受到一丝的尴尬,不过也对,这种时候不尴尬的都是神人,可惜楚留香还只是人。 我正欲开口说话,只听屋顶上有瓦片松动的声音,像是被人错踩到。我神色一凛,连忙将衣服系好,严肃的望着头顶。 “有人。”楚留香歪着耳朵,冷静道。 仰头蹙眉道:“这回是来杀我还是来杀你。”现在的情况很有趣,因为自打我中了一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通后,突然想明白了,要杀我们的人早就分成了两拨,只是我想不懂,为什么要来杀我。我同楚留香可不一样,杀楚留香我能想出一百个理由,杀我,我是一个理由都想不出。 如果真要我勉为其难的说出一个,那大概是楚留香该死,我不该死吧 “不知道。”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悠悠的说:“或许这次是两个都要杀掉。”楚留香将瓷瓶收入怀中。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他的手好看又细长,这样一个动作像个娘们一样。 我嫌弃的收回视线,但是见他揉了许久,又关心道:“眼睛疼?” 他收回手,沉吟犹豫道:“方才好像隐隐绰绰的看到了什么影儿,想必是太累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合眼,不禁生出了愧疚之情,连忙在床上腾出大半面,像是招揽不良生意一样,还拍了两下。 “快来休息下。”我好心的说。 他愣了下,有趣道:“你倒是不拘小节。”但是并没有动。 “都是江湖儿女,拘小节的都是娇娇。”说着又拍了两下催促道:“快休息会吧。我受了伤,还要靠你保护呢。” 见他不动,我继续说:“你不要犹豫,好歹也是患难与共,穿着衣服还能有什么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是流氓对流氓,徒增无趣。”我把自己也比喻成流氓,楚留香闻言终于松下态度,噗嗤一笑。 “也好,如果有人杀进来,也算有个照应。”说着掀起袍子安静的平躺在我的旁边。 一时间,四周阒然,连蝉鸣都消失了。呼吸声也不再明显。此刻的一方床榻上,有谁能想到,那风流天下的楚留香此刻柳下惠一样安安静静的被一女子三说四说的说到了床上。 我支着脑袋看着他,又想到他白日里同我说他是成过了亲的我就觉得别扭。我就觉得自己正勾引着一个有妇之夫。 “看来他们还不想此时要我们的命。”沉默了许久,楚留香屏息道。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我道:“就算想也不一定要得了。” 他不可置否的笑了声,道:“东方姑娘真是举世难得的奇女子。”这句话似乎带着三分讽意,我皱眉问:“奇在了招揽男人同躺一榻?” 他说:“你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我放松下来,不承认道:“开个玩笑。” 我们俩天南海北的一顿瞎吹,最后在花鼓戏和河南梆子谁好听的问题上一前一后的都睡过去。 早上还未到三更我就起来了,楚留香也已经起来。是他吵醒了我。 我俩洗漱完一番商讨后决定趁着天黑之前离开。好在这镇子往东行百里就能到沈城,沈城是个好地方,起码有让人消遣的地方。有让男人消遣的地方,也有让女人消遣的地方。 我背部太痛,没有办法用遁隐之术,于是在央求小二替我们寻匹马来,可是客栈里哪有马,马厩里的都是别的客人的,于是到最后以三锭银子从一村夫手里购了一驾拉茅草的骡子。 “长得都差不多,就当它是马吧。”望着眼前似驴非驴,是马非马又比驴马都要高大的骡子,我其实还挺满意。 “如果你眼睛还好,我大可以躺在这车稻草上睡上一觉。”我抱怨道。 楚留香抱歉道:“如此说来,是在下的错。” 此刻太阳已经出来了,淡黄色的光晕从天与地的交界处铺就开,云朵上呈现出异样的佛光普照的色彩。 林风悠悠,鸟鸣清脆,溪水潺潺,树影婆娑,东方初升,雾霭沉沉。如果不是那一声奇怪的哨声,引出来四面而来数十人的黑衣人,这种美好时刻大概会持续到中午。 “真是讨厌极了。” “早知道躲不过,还不如舒服的睡一觉。”楚留香四仰八叉的躺在稻草堆上怡然自得道。 “净说风凉话。”我理了理头发说:“这要是来杀你的我就不急了。” “看来你并不在意我的生死啊。” 看他慢条斯理的那样,我瞪了一眼:“我可没少救你,你欠我这么多,以身相许怕是都不够。” 他爽朗一笑没有接话。 “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我们不如跑吧。”我担心的环视四周正逼近的黑衣人。 “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终于从草堆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数十个人齐齐冲来,他们眼里的杀气极深,我心中一沉,生怕楚留香应付不来。跃到楚留香身侧,我紧张道:“你小心一些。” 他一边抬手点了一人的穴道那人便动弹不得一边轻松的说:“只要有杀气我便不需要眼睛。” 他说的确实没错,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手起袖落又是三四个倒地。可是即便他们来势汹汹,楚留香却还是没有下杀手。 一波人倒地又有一波人冲过来,身后一人从空而落,利刃已举至他的头顶,万分火急中,我抬手一掌,他便重重落地,可是我也没有讨得好,伤口反而被震烈开来。 “楚留香。”下意识去唤他的名字,他神色一慌,“可是碰开了伤口?” 我点点头,一想到他看不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嗯” “走。”他突然揽住我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抱起,末了怕我掉下去,还紧了紧,胸撞到他的胸口,我面色一红。 “为我指方向,我们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楚留香新传10 这是一处山洞,在半山腰上,崎岖的小路已经记不清楚留香是如何上来的。我慌乱的指挥, 他却镇静如常。天色渐沉, 下起来淅淅沥沥的小雨, 山路泥泞不堪,这一折腾便折腾到了现在, 当然归根结底是我指错了方向,不过楚留香却安慰我说没有关系。 山洞也不大,不过是半间屋子左右的空地儿, 斜扫进来的雨让我被逼无奈的只能抵在身后凸起不平的岩石上, 又冷又扎人。 山洞里以前肯定是有人来过,因为还有一堆残留的树枝,正好方便了我们。 火折子还剩了一点,没想到是为了此刻。 看到火腾的燃烧起来的那一刻, 就着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细如丝线的透明雨水,还有这噼里啪啦的火声衬着楚留香安静的侧影, 一时间百味杂然。 短短几天, 我就已经和他患难与共了许多次,这种时刻在人生里并不多见,尤其是在人与人的缘分里也是首屈一指。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如果以后和楚留香分道扬镳,或者胡铁花接了他,我该怎么办。已经习惯了和他吵嘴又相互吹捧,想到这些,便对未来如何倍感忧愁。 “好端端的为何叹了气。”他问道。 他这样一问,我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刚刚又叹出了声,便木然的回答:“愁一些事情。” 他好笑道:“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愁恼,小心变老。” 他这样一说,我变得格外不高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相当不喜欢楚留香张口闭口的说我年纪如何如何。 “年纪哪里小?这次回家说不定该嫁人生孩子了。”我不高兴的提高了音调,怒气冲冲的反驳道。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因为楚留香欲言又止的模样和本放在火堆上烤火的手收回去的动作都印证了我的感觉。 只是他有什么可尴尬的,我想到了一个比较自作多情的理由,但是转念就被另一个理由打的狼狈不堪。 我变得更加愤怒,愤怒之后还有些委屈。 索性将脸埋在膝盖里不再说话。一时间只有火苗的噼啪声与雨水的嘀嗒声。杂在一起就像是一曲格外忧伤带着讽刺意味浓厚的交响曲。 我开始闭着眼睛算着日子,想着或许是自己的大姨妈来了才变得这么悲伤春秋,这种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高度意淫与幻想充满的悲伤性质的结局,让我觉得自己成了科幻片里的林黛玉。 可能是着凉了,一声响亮的伴着回音的喷嚏从空中旋了一圈儿。 抬起脸揉了揉鼻子,更紧的瑟缩着,这个时候,那个让我又恼又烦的人说话了。 他说:“有伤在身,着凉便麻烦了。”说着小心的起身,将自己最外的那层外套样式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你身上。 我见状连忙制止道:“我不要,你自己穿吧,麻烦谁也麻烦不着你。” 此刻,我确实像个孩子,他也不恼,听我这样说,他便不再说话,反而是一步一步的小心的像我这里走来,将衣服试探的披在我的身上,他的手按压在我肩膀的时候,我乱七八糟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突然之间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感觉披好了,他准备原路折返,我下意识的开口道:“你坐在这里吧,我还是冷。” 他身子顿了下,但还是听话的坐在了我身边。并且主动的靠过来让我倚着。我是个给点阳光就登鼻子上脸的人。 我僵硬的说:“还是冷。”我的怒气莫名其妙而且丝毫不加收敛,想必此刻就是六岁孩童也能听出我的不开心。但是楚留香就像是不知道一样,闻言只是将一只手揽过来,让我作势躺到他的怀里。他这一动作让我鼻头一酸。就像是受了欺负寻求安慰的黄毛小孩一股脑的将自己塞的更里。 对于我的举动,他似乎感到诧异,微微低下头,但是他又什么都看不到。 “你怎么了?”他终于肯问一问了。 我闷声道:“就是不高兴,就是很生气。” 他无奈一笑:“人不会好端端的就生气的。一定是我惹到了你。”他说的真在理,不愧是楚留香。一点都不木头。 我哼道:“你一点都不是木头,你聪明极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变得很柔和,“不要胡思乱想。” 我闻言问道:“那你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摇摇头:“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我说:“楚留香,我三番五次的救了你,你要报答我的。” “我知道。” “所以日后就算是登天的难事你也要答应我,你不能对不起我。” “好。”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你是我东方晓的人,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无理取闹中又暧昧不明。 “知道。”他很听话,每句话回答的都让我很满意。 我这才稍稍开心。 “我还是很冷。”我说。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已经在抱着你了。” 我面色一红,心道他真是太聪明,什么都知道。 “还不够。”我说。 他点头:“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你现在一定是喜欢我的。”这句话我有八成的把握,因为他是楚留香,所以我有把握,更因为我是东方晓,所以我有把握。 “你怎么知道?”他很狡猾,不答反问。因为我无论怎么说,对于女孩子都有些害羞,如果他不喜欢我那就是自取其辱自讨没趣。 我说:“因为你不是什么人都抱,你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去迎合。” 他扬了扬嘴角。我继续说:“有的女人就算把你当成块木头,你也不肯去顺她的心思,可是你现在这么聪明,你不但懂我的意思,你还配合的非常好,即便你打了什么算盘,我还是很开心。”我这话说的已经十分露骨了,我却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今非昔比,东方晓也好,顾零也好都不可同日而语。 “是,我是很喜欢你。”他承认了,而且承认的很爽快。 一种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眨眼之间长成了玉玉婷婷爽爽朗朗直入云霄之势的气通顺畅的感觉萦绕我。 我终于笑了。我推了推他,示意他松开我。我退后一点,将衣服轻轻的褪下去,一层又一层,直到一丝不挂。 我牵起他的手,他的手可真冰,然后我将他至于我的胸前,胸前一颤,他整个人也为之一颤,他似乎准备要远离我,但是奈何他是个瞎子,我见状便整个人都扑向他,扑他个香玉满怀。 “你为什么要躲?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把他扑倒在地,趴在他身上,他大概是怕我滑下去隔着袖子拦在腰处。 “你”他半天没说出来话。 我追问:“我怎么了?这回想必你也说不出有趣那俩字了。” “晓晓。”他轻轻的就像是引导一头迷途不知返的羔羊,我身子一颤,他说:“听话,把衣服穿上。” 这是楚留香第一次叫我晓晓,不是东方晓也不是东方姑娘。这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在他的嘴里就像是插上了凤凰的羽翅,华光异彩。 “为什么,我不要。”我抓过他的手,将他像下移了移。我坏笑道:“是不是肤若凝脂。” 他闭口不言。 我继续说:“你明明不是柳下惠。” 他大概是无奈极了。 “可是我也不是禽兽。” “你嫌弃我小?” “你要知道,我已经不年轻了。” 我呸了一声,从他的身上滑下去,拽过衣服穿起来,愤怒的说:“我看你是还在想着你的妻子。” 随着我话音一落,楚留香的脸色也不禁沉了下去。 “你说话一点不算话,你刚刚还在说听我的,你还说你是我的人。”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将他的衣服扔还给他,然后像洞口走去。 “晓晓!”他着急的喊道,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两个字,我的名字,晓晓。 “别再叫我了,咱俩赶紧分道扬镳。”我不耐烦的摆摆手,也不知道上来了哪辈子积攒的脾气,头也不回的出了洞口,外面的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大了。雨水打透了单薄的衣裳。 我气急败坏的骂道:“他娘的什么鬼天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楚留香新传11 天气不但他娘的狗屁,连路都他娘的不好走。 我已经连摔了四次,好好的衣服染了一身的泥, 而我把这些通通都怪到了楚留香的身上。 我怪他什么? 我怪他太聪明, 怪他还不如当块木头, 怪他是楚留香,怪他多情多到我的身上。 可是我也没想过楚留香会成亲, 我以前会以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成亲,只有楚留香不会的,因为他那么风流, 他肯为哪个女子驻足?可是偏偏还真有。 我还怪他让我丢了脸面, 在我心里,我俩的相处模式已经同一般小两口无二异了,可是我送上门他都能把我推下去,他都能一本正经的找出一个理由拒绝, 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没到那个地步,更何况人家成了亲,心里还盛着许多事。 于是走的愈发着急, 想赶紧逃离他, 把刚刚的糗事都扔到脑后,其实我也是胆小鬼,就是因为披了个别人的假面皮才敢肆无忌惮,要不然我会脱的□□像剥好的葱头骨碌碌的滚到人家身上?不可能!人都这样,我也这样。 雨下的越来越焦躁,仿佛跟着我的心情一样,衣服打透了,我能感受到背上结痂的伤口早就冲软了,鞋子也淌了水,我狼狈的自己都不待见自己。 其实我也不是只气楚留香,我大概是把入了这系统后乱七八糟的情绪,对他的,对康斯坦丁的,对安倍晴明的情绪都糅杂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天都沉静成一团,身子也越来越冷起来,可能是发烧了,扬起脑袋抬手覆在脑门上,隔着冰凉的雨水也感觉不大出来了。 又是一段时间,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困,非常困,那种恨不得倒地就睡的困。 紧接着,一定是幻觉,眼前真的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床板,一定是床,雪白的如同梨花的花瓣。湿答答的袖子抹了一把脸,眼前一黑,照着白色床板倒去。 嘿,雨水里,我咧嘴一笑,这一定是床,不然为何这么舒服这么柔软? 等再醒来的时候,我果然是在一张床上,一张很大很柔软的床,就像是我倒下时所感受到的那样柔软,很暖,有淡淡的香气,还有一股子清淡的茶香,就在我脑袋边儿。 “水。”我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沙哑道。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同样是我不想听到又很想听到的声音,他一手撑过我一手将茶杯沿儿递至我的嘴边儿。 我没有吱声,先抿了一口润了下喉咙,盯梢了一会儿楚留香,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眼睛蓦地睁大,我惊讶的捂嘴道:“你眼睛好了?” 他收回杯子,放到一旁,回答:“是,可以看见了。” 我哦了一声,闷闷的将身子缩回被窝里,不再吱声,看得见好啊,看得见就不需要我了,看得见也就可以去找他的妻子了。 “晓晓。”他见我背过去不理他,开口唤我。 我继续保持沉默。 于是他坐了下来,兀自轻笑了一声。 “你还是个小姑娘,爱生气的小姑娘。”他这一句话里,还带着一点点宠溺。 我静候下文。 “我同你讲个故事吧。”他在我头顶,丝毫不因为沉默而尴尬。反而还要同我讲个故事。 “几年前我遇到了个女孩子,她同你一般大,很活泼又很古灵精怪,有的时候又很神秘,后来我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但是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我便进了一座深山里去寻找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她,再后来我们成亲了,虽然我喜欢与她在一起,但是我同样喜欢自由,在她的家庭里,我既然成了他们家庭的一份子,那么我便这辈子也不能出去,后来她见我越来越不开心,她便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的母亲,放了我。可是我并不知道她的孩子是男是女,因为只有女孩,她才有机会出来寻我团聚所以每年我都会去那座山上寻找她,可是我没有想过我会在那座山上遇见了你。” 说实话,我对楚留香的风流过去不敢丝毫的兴趣,即便他说的天花乱坠多么感人,我都不喜欢也都不感兴趣,因为他多说一句我也就多了分难过,可是我又不禁对他口中的妻子感到别样的好奇。 怀了他的孩子,却因为不忍见到他不开心的模样就愿意放他走。 她一定了解极了楚留香,知道他一生都该属于自由,他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任何人。 她也一定是爱极了楚留香,所以即便楚留香可以因为责任和愧疚同她呆一辈子,但是她还是选择让他离开。 如果是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我只是喜欢他,只是喜欢。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张洁洁。” 我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东方晓。” 我说:“你看,她是她,我是我,你不能做很多个选择,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也不会为难任何人,香帅的女人何止我一个,所以我倒是宁可不做香帅的女人,起码这样还有些尊严。” “晓晓”他这一声声的晓晓,令我眼眶发酸,我吸了吸鼻子打发他走。不论怎样,我都把楚留香赶走了,我头疼的要炸掉,他说的话我听不大进去,倒不如两个人冷静冷静。 走之前他小心的替我掖好被角,说,你发了一夜的高烧,别受凉。 我只回了一句,麻烦了,便闭上眼睛装死。 他只好说,晚上我领你吃东西,你先休息吧。 我冷冷的回他,不送。 于是在他一声若有若无,无可奈何的淡笑中关门而去。 大概是烧的不省人事,跟着楚留香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沈城了,沈城的大街小巷热热闹闹,吃的喝的玩的乐的一样不少,高大的白马,农家人的牛车,拉货的骡子在街道上悠闲漫步穿梭,马车的轮子嘎登戈登吱呀吱呀的响起来,时而有玉手掀起帘子,露出半张引人遐想的侧脸。孱弱而飘摇的拂柳,如烟如雾的连成一片,门阙恢宏气势磅礴直入夜幕,女儿家各个窈窕娇弱,风姿绰约,男儿郎个个身量不凡,风度谦谦。,她们千娇百媚,他们顾盼神飞。如今天幕已经布满了星辰,闪闪亮亮,晶晶莹莹,映衬着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街道仿佛要落下的棋子。这样的沈城真是繁华热闹,令人目不暇接。 “晓晓。”我走在楚留香的前面,此刻他叫住我。 我不高兴的回头,“何事?” 他此刻白衣玉面,像是天下掉下来的仙人,他的笑意很温柔,比春风还要温柔,是像是美人呵出来的一口气,伫立在一小摊前,手执起一通体翠绿看上去确实上品的玉簪,其实这种东西东方晓他爹那里送的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但是此刻,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是楚留香手里的那支更好看一些。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他见状笑颜道:“很衬你。” 小贩也机灵,闻言赶紧附和道:“姑娘天姿国色,真是衬的很衬得很。”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拍马屁。 “你要送我?”我明知故问。 “是,送你。”他点头。 “如果我不要呢?”我有意为难道, 谁知道他说:“那我便替你戴上。”说着,头发一重,那簪子便已然插在了我的头发里。 他付了钱,转过身笑望着我,但是下一秒,那笑容便僵硬在脸上,如风干了一般。 我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只见身后百米处一粉衣少女,同我差不多大,模样娇俏,月牙般的笑眼好似天上的月亮,但是此刻不见笑意反而溢满了哀怨,她的刘海被风呼呼的吹起来,此刻她咬唇楚楚可怜的望向楚留香。 而楚留香嘴唇微动,虽为发声,但是他的嘴型我却还是能读懂。 他说——张洁洁。 眼看着他的步子就要抬过去,我压下眼睫,低声道:“楚留香” 他便如遭雷击般停在那里,茫然的看着我。 我苦笑着摘下头顶不过刚刚买好的簪子,晶莹剔透的绿,绿的喜人,可是如今我是喜不出来了,我抓过他的手,他的手很冰,我将簪子放了上去。 我说:“或许,这个簪子还是不适合我。”说着故作轻松的像他一样摸了摸鼻子,继续说:“我等你到明天此时,如果你不来,我就什么都知道了,从此我便不会提及与你有关的一点一滴,而你也不必在意我会纠缠,你做你的楚留香,我做我的东方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楚留香新传12 阴沉的夜,有灯如豆。 窗外打更的人,猛的一敲那破铜锣, 好似敲破了这黑凄凄的天, 将我惊的一个哆嗦。 那打更人的的路线还似昨天那般, 走到这客栈的窗子底下停上一停,然后再走到那西侧五十米处的大树底下扬手敲锣, 铛的一声,还挺吵人的,不过我不怕吵, 因为我没有睡觉,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睡觉,大概是我睡不着,心里有很多烦心的事。 楚留香到底是没有回来。 我在这客栈里连等了三日,店小二每次进屋添茶送饭还会转一圈黑亮亮的眼珠子呲着一口凹凸不平不大干净的牙齿问上一句, 姑娘,怎么近日都不出屋了,与你一同的公子呢。 我便敲敲额头, 不大着调的回他一句, 死了。 可不是死了,楚留香在我心里估计也只有死了才能缓解我对他的失望和恨得牙痒痒。 马上就亮天了,在门口像木头似的杵了一会儿,深呼吸三大口,推门而出。 是时候走了,确实要走了,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楚留香。系统任务去他娘的吧,反正都是我家产业,大不了剔除这个人渣,换个任务重新开始不就好了? 赶到渡口的时候天还没亮起来,我这才发觉自己竟无意识的用了那遁隐之术。站在渡口,凉气十足,我来回的打哆嗦,从左肩膀打到右胳膊,再从右胳膊打回左肩膀,这清早的河畔边上还真是冷。 都说水是聚阴的,这话不假。 只是随便扫了一眼,我就看到了这河底沉了许多的孤魂,有为情自杀的,有走投无路的,有谋杀也有失足跌落的,有的鬼在哭,有的鬼在笑 ,就像是这世间的人,新人笑,旧人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姑娘,是要坐船吗?”在这一片墨色苍茫的天地中,远处的雾,眼前的水,耳边的风,头顶的疏星,河底的野鬼,这一声响起来倒是显得虚无了。 我回头望去,一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沙哑着嗓子蹒跚着像我走来。 我点点头,说:“正是。” 老妇人走近我,我才发现她竟然驼背的这般厉害,银白色的头发薄薄的一层,打在脑皮上显得她瘦小的好似半截树苗,她咳了几声,说:“还要等一下,我家老头子还在收拾东西,姑娘不如进来喝点热乎的茶?” 我本来想拒绝,但是一个冷风过来,又是一连串的哆嗦,我转而答应道:“谢谢。” 说是房子不过是用毛毡一类的东西搭起来的篷子,刚进去,就觉得与周遭的冷意隔绝开了,蓬内十分简陋,一张木板搭就的床,一张方正的桌子,两把椅子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船家,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我一边接过老妇人递过来的茶水,一边开口询问正敲打着烟袋的船家,看样子他没干什么正事,于是想催促着快一点。 他看样子比老妇人年轻一点,身子骨起码还是直的,头发也只是灰白,打着补丁的衣服倒是把他显老了。 他笑呵呵的说:“这就走,姑娘喝口茶暖和暖和吧。”说着趿拉着鞋子像篷外走去。 我闻言觉得甚好。 这茶水意外的香,喉咙一动,像是上好的大红袍,我垂下眼睫,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茶水,放下笑着对一旁候着的老妇人说:“险些烫到,我们上路吧。” 老妇人连声点头:“好好好。” 我似乎有点晕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姑娘,姑娘?你还好吗?”大概是见我迷迷糊糊,老妇人急切的抓着我的手臂,抓的很紧仿佛怕我脸朝地栽倒似的。 “我我。”还好俩字压在舌尖下,还未来得及出口,眼前就一黑,脑瓜子嗡嗡的,话都叫不出来了。 “姑娘?姑娘?”老妇人真是聒噪极了,她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大了十多倍一般吵闹。 “老头子,还是你的禁功药好用,这东方晓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此时,哪里还有之前沙哑苍老的声音,反而是一娇媚的嗓子,欢愉的说道,说着她将瘫软的使不出丝毫力气的我驾到了一方方正正还挺深的容器里,但是空间还是太小,我又没有力气伸开腿,直到一声啪嗒,我才知道要发生什么。 嘿真是好样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真应该挂在我脑门上给大家瞅一瞅。 只是我不能理解,我初进江湖的小姑娘,是惹恼了何人要至我于死地? 那老妇人,哦不,估计该称她为美娇娘了,美娇娘娇笑道:“还说东方晓轻功多么了得,在你的药效下,神仙的本事也无处可使喽。” 那船夫的声音也很浑厚,与刚刚的声音简直截然相反,他冷笑一声:“赶紧将她丢到海里,她一死,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你说,这幻音楼怎么说也是她们东方家的,这到最后怎么还”美娇娘似乎不能理解,却被船夫斥道:“不该管的事莫要管,只要拿到属于我们的东西。” 美娇娘哼了一声:“凶什么凶。我徐半娘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快不解风情的木头。” 徐半娘?力气没了,脑子还是好使的,这个人我知道,半老徐娘风韵香,二两沈松徐娘郎。 前一句正是说了徐半娘的年纪,听闻也是个丰腴的美人,她擅用香,美人香便是出自她手。 而二两沈松便是指这船夫,江湖流传的一则轶事便是这沈松花二两银子买的一包春/药加了自己的东西,赢得与徐伴娘的一夜。 如果说徐伴娘擅用柔情的香,那么沈松便擅长刚烈的毒。 只是恐怕这徐伴娘与沈松的命便也到今日为止了。 箱子一点点的沉下去,渗进来的水很快就溢满了箱子,水充进我的耳朵,我的鼻子,胸口灼热的痛,身子抽搐的厉害。这种感觉像是两块大石头,一块放在你的脑袋上,一块放在你的胸口,胸口里又烧了一团火,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有些想哭,但是没哭出来,但是失去意识之前脑中出现的是楚留香那张多情的脸与无情的背影。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你看,我死了,而且死的很窝囊。 但是随即而来的愤怒,让我下一秒就要爆炸掉,沸水里的心脏,蹦蹦的跳。 带着浓烈的杀气,跃上甲板。 笑看着此刻如见了鬼的俩人。 我收敛了我的愤怒,放柔了声音,颇有情调的吟了那句——“半老徐娘风韵香,二两沈松徐娘郎。”说着,啧啧了两声,像是称赞,但是更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两位的易容真不错,瞧瞧现在,哪还有一丝一毫的老态,尤其是半娘,你这风姿,哪里像个四十岁的女人?” “你!闭嘴!”都说女人的雷点是年龄,这话真不假,古今无异议。她涨红的脸像是天边的晚霞,可惜现在还是清晨,那就只能说是回光返照的血色了。 “哼,有点意思。”沈松七尺有余,眉目端庄,不怒自威。见到他的模样,我倒是有些好奇的问:“半娘啊半娘,这沈松长相如此平凡,莫不是榻上的功夫要好于一般的男人?要不然你这姿色怎会委身于他?” 话音一落,俩人齐齐变色,杀意浓的似乎可以杀掉十头牛,可是如今的我可不会任他们宰割,刚刚肯任他们宰割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耍的什么把戏,再者,死的是我的分一身,我除了感同身受,性命却无忧。 “你恬不知耻!闭嘴!”说着,徐伴娘长袖一甩,冲我袭来,我屏息抬手在空中画了结界,任凭徐半娘怎么冲,怎么甩,就是进不来,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沈松,突然觉得好生无趣,阴沉下脸说:“我从未得罪过你们,你们却来杀我,是不是忒不道义?” 徐半娘哼了一声:“如果你要杀便杀,莫要多废话。” 我哟了一声:“倒是一心求死?”我恍然的点点头:“杀你确实是要杀的,但是不是现在,让我想一想,我该怎么杀你?” 沈松终于听不下去了,他面色阴沉的好像一只毒蝎子,冷冷道:“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妖女!” 我听到最后那俩字,就如同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我诧异道:“我没听错吧?你说我妖女?” 说着,拍了拍手便是称赞:“真敢说,真是不怕死,你长相平平,倒是让我生不出怜惜,那么便先从你这下手吧。”说着我扬手幻出两把虚空的巨刀,指尖一指,那刀便飞向那身如孤松的沈松。 亲眼看他的身子是如何被那两把巨刀砍的遍体鳞伤。 他就算武功再好,比起这巨刀无疑是蚂蚁打大象,自讨苦吃。 “你这人,傲的太不是时候。”说着目光移向半娘,笑吟吟的说:“半娘,害我的也有你,要不要同他共赴黄泉?” 徐半娘闻言,牙齿都打颤,很好的诠释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颤抖着身子说:“姑娘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我咧嘴一笑:“那你跪下来求我。” 话音未落,她就扑通一声,头磕在船板上,响亮极了。很快就破了一层的血色。 我见血就想到了刚刚死去的分身,心中难过,连忙不耐烦的出声制止:“好了好了,别让我在看到你磕头,再磕我就杀了你。” 徐半娘真是怕死,这句话我说出来,她立刻就不磕了, “你与他那么恩爱,当真不同他死。”这女人心狠起来,当真是无人能及。 “不过是逢场作戏,姑娘就饶了我,我愿意做牛做马的伺候姑娘。” 那沈松本是还有一口气的,但是听到了徐半娘的话,那最后一口气就硬生生被她抽去了。 “你看,他死了。”我吹了吹指甲,收了结界,仿佛刚刚死的是一只蚂蚁。 徐半娘还是有泪的,只在眼眶里转,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为沈松伤心的泪光。 “你放心,我不杀你,我只要你告诉我,幻音楼为何要杀我?” 徐半娘结结巴巴的说:“只是听闻听闻,曲南雅洲被人c被c被人放火烧了透。” 就像是晴天霹雳,我握紧双拳,厉声追问:“是何人?那州里的人呢?!” 徐半娘似乎怕极了我迁怒于她,竟也哭了起来,说:“我不知,只是听说c听说里面的人” “快说!”我大声呵斥,将她惊的一个哆嗦。 “听说里面的人被人下了毒,都c都”看到她欲言又止不忍言说的样子,我便什么都懂了。 无力的摆摆手,说:“你开船,送我回曲南。” 手覆在脸上,一片湿濡。 曲南雅州竟落得如此下场吗? 究竟是谁如此歹毒!恨意浓的像是掺进了水里的黄沙,怕是再也除不掉了。 不论是谁,我都要他血债血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楚留香新传13 照徐半娘所说,要到曲南少说也要六日,还是要风平浪静的情况下。 我早就没有心思威胁她不给我快点走是会杀了她, 还是如何如何。反正就随她去了, 谅她我不敢使什么幺蛾子。 连着几天都是阴天, 远远的看去分不清是雾色还是映在水面反射出来的那种白茫茫磨砂质感的光。偶尔会遇上几只驶过来的船只,但是都是远远的避开, 所以完全可以说,这几日我唯一能与之说话的就只有徐半娘了。 我不喜欢徐半娘,觉得她冷心无情, 自私自利, 蛇蝎心肠。 可是我又有些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的冷心无情,自私自利,蛇蝎心肠。 因为这才是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 不像我, 为了家族就要只身一人入这系统。 也不像楚留香,为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做一些本与他无关的事情。 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也没有任何错。 可是阿爹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起了东方破, 他已经不似传说中的风流倜傥, 印象里他早就有了圆鼓鼓的肚子和圆润的下巴,他对旁人永远是威严庄重,对于我却总是笑起来将眼睛眯成一条线,好似弥勒佛。 他对我真的非常好,即便因为我是东方晓的原因,但是我全不在意。 我想起来我去年的新年,冷月如钩下,东方破拉着我在雪地里散步,天际是烟花灿烂。他说,晓晓,本该是你为我守岁的,但是阿爹也想为你守岁。 石灯在远处发出黄色的光,走近后,我还能看得到东方破有些灰白的发,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东方破也不年轻了。 小辈为长辈守岁那是孝道。 长辈为小辈守岁更是爱护。 可是这样的阿爹我却不知道他的下落。我该怎么办? 曲南是个好地方,处处都是旖旎风光,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虽不似大同社会那般安逸,但是人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傍晚的夜市,清晨的早市,高楼别苑,锦绣楼阁哪一样都不缺。 曲南是个好地方,雅州更是占了曲南最精华的宝地,水中绿洲,光是这一点就赋予了别样的情调。 那里有成片的芭蕉,梨花淡白,柳树翠青,柳絮因风起如纷纷白雪飘。还有雪魄的栀子花,淡淡清香入鼻。最好看的莫过于杏花,红白相衬似胭脂相缀,花貌特娇,纷繁如飞,占尽春风得意,盎然而开。 杏花最讨喜的还不是它多么娇俏似冰绡,而是用它酿造的杏花酒,醇香凛冽似口中含了山涧甘泉又有幽幽杏味。还有冬日的梅,在霜雪凌淡,日光稍寒的时分,成片的各色各样的梅在山坡上竟相绽放,有官粉梅,大红梅,照水梅,绿萼梅,玉蝶梅,洒金梅。点粉的,缀紫的,漆黄的,雪白的,艳红的,放眼望去在漫天冰雪里煞是好看。 还有那潺潺的流水,精致的木桥,水中的红鲤与温吞的乌龟,都是在我心里难以磨灭的景色。 可是那把火会把雅州烧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那毒到底害了多少人,我也不敢算。 想着想着,望着苍茫的水面,竟已泪流满面。 “东方姑娘你?”徐半娘从船舫内走出来,大概是看见了我哭的像个神经病,语气里竟然还能听出几丝关切的味道。 “什么事?”火速擦干泪痕,问。 “无事,无事。饭菜已经备好了,姑娘一天没吃饭,不去吃一吃?”她搓着手,有些局促。 “下毒了?”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 徐半娘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哎哟喂,姑娘我怎么敢下毒,你饶了我,我是不敢骗你的。”看着她急的满脸通红我就觉得这人可真是胆小。 “行了行了,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你说的话我是不信的,不过你提醒你,我在你身上做了法术,你要有一点坏心眼,我让你比你那相好死的还惨!”说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徐半娘这一听,哆嗦打的更厉害了,像是被闪电击到了一样。 “得了,你自己去吃吧,我今儿没有胃口,吃完了给我煮碗白粥便好了,起风的时候看看那帆,我也没有苛待你,所以你可别背叛我。”风很舒服,吹的脸上凉凉的,柔柔的,伴随着海水的啪啪声,像是有人在扔石子下来,激起来的浪花像是冒出来的气沫。 已经是第五日了,想必明天就能到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甲板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尸体,可是我还活着。如果人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好喽。 满怀悲情的时候,系统提示出现—— 揉了揉鼻梁,连滚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我有些累,可是刚刚醒来没多久,怎么还会累呢?是心累吗?我这样想着。 徐半娘说的没错,真的是第六日就到了曲南,渡口往来的船只许多。下了船,踏上曲南的土地上的那一瞬间,有一种想登船逃离的感觉。 “姑娘,那我?”徐半娘跟在我的身后小声试探的问。 “你?”斜睨了她一眼,道:“虽然我现在不杀你,但是不代表以后不杀你。” 望了一眼来往的人群,有些发晕,继续说:“不过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办件事。” 徐半娘知道自己性命暂时无忧,终于舒展开了眉头,细声问:“是何事?只要姑娘吩咐,刀山火海我都愿意的。” 望着她那假模假样的狗腿,我就想反手砍掉她的脑袋。 懒得看她,侧过身子道:“不需要你去刀山火海,更何况你连沈松都敢背弃,我又算得了什么?” 她被我点破,脸色一时间煞白。 我继续说:“我只需要你将关于曲南雅州被烧,与我如何杀掉沈松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便可以了。” 徐半娘:“那姑娘是要天下人都知道姑娘没有死吗?” 我点头:“不错,你只需要做好这件事,我便不再追求你杀我的事情。” 徐半娘一听,松下因为紧张缩起来的肩膀,连忙应和:“好好好。” 挥袖道:“你走吧。” 说着,自己也凝神遁隐,不过一杯茶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雅州。 我站在湖外的那一圈绿地,平日里这会有船夫在的,那个船夫已经五十多岁,但是精神抖擞的好似年轻小伙,他的武功也不错,但是他讲故事的能力大概连说书先生都无法比拟,就是在他这里,我听了许许多多关于楚留香的故事,可是如今,没有了。他的身影就像是凭空消失。 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看湖底,也努力的忽视四周飘荡的幽魂。但是我心里清楚,一切都完了。 一个人驾着小舟撑篙像中央游去,断壁残垣,焦土黑木。所闻所见,触目惊心。 梅林被烧焦了,芭蕉叶黑漆漆的成了枯枝,只有杏花还有几丝盎然的悲壮。水中的红鲤和乌龟逃过了此劫。 凌空前行,有的房子已经成了废墟,有的还健在,而阿爹所在的房屋几乎成了平地。 “小姐。”似乎有人在叫我。 我落地巡视,在一槐树底下看到了我的丫鬟。她的模样还算整齐,只是赤红的双眼和乌青的嘴唇告诉我她也是中毒而死。 眼圈一红,泪水却怎么控制不住了。 “绿翘。”我哽咽道。 “小姐,你能看到我?”她从刚刚的畏畏缩缩的神态,此刻却是分外兴奋,她想冲过来抱住我,但是很快就穿过了我的身子。 “绿翘”再穿过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下。 “嘿嘿,小姐你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自己是已死之人了。”她退回来,故作无谓。 然后不待我开口,她继续说:“小姐,幸好你出去了,不然你就”她欲言又止。 “是谁?是谁下的毒?” 绿翘凄凉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小姐,似乎是一夜之间,州里的好多人都死了。” “还有活着的吗?”我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绿翘哭的很厉害,不断的摇头。 “没关系,那你看到我阿爹了吗?” “州主?”她抽泣着说:“州主被人带走了,但是州主也中了毒。” 是什么毒,能一夜杀掉我州里这么多人。 是谁,能丧心病狂到杀掉这么多巫蛊之人。 胸口起伏的厉害,心中的熊熊怒火快要把我自己烧成灰烬。 我咬牙切齿道:“绿翘,你放心,我会替你们报仇,替我曲南雅州报仇。” 湖里有许许多多的冤魂,我在湖边,默念咒语。 不一会儿,那些魂魄便都涌上来漂浮在半空中。 他们都是我雅州之人,都在像我哭诉着被火烧的是何等的痛苦。 我的心情我已经无法用言语连描述一二,如果分要说出来,那就是报仇。 我在湖边呆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午夜,我才离开,离开前我告诉他们,等大仇一报,我便为他们超度。当务之急是找到阿爹。 在那些冤魂口中,被提及的有江湖八怪,白鹤山庄的鹤孤翁,有禁了功力的迷药,还有一夜暴毙,七窍流血的□□,还有幻音楼。 很好,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便先从江湖八怪开始。 虽然曲南雅州被烧了,州里的人大多伤亡,但是施此毒手的人却行事匆忙,似乎有特别的目的,而他的目的就是在这湖中央的小岛上,徐半娘办事的能力倒是不差,几乎是一夜之间,江湖上便知晓了这桩惨案,隶属曲南雅州的部门掌管者闻言都纷纷赶了回来。 而我此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除叛徒,可是除了幻音楼,还有哪些呢? 我也很好奇,我死里逃生的消息放出去,杀我的人又都是谁呢?还有没有我雅州的人? 望着手中的名单,陷入了沉思。风吹过来,一不留神,没有抓稳,手中的纸笺掉在了地上,上面的字迹便清晰的显露出来: 幻音楼,临武阁,曲水院,藏山当,茶宿堡,南嘉宗,暗影抄,朔衣卫。 这八个是雅州的大部,可是如今或许要重新审视了。 这个江湖恐怕要不太平喽,捡起纸笺,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土,推开窗子,外面光色大好,只是死寂的气氛让阳光都阴沉几分。 是时候重建曲南雅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楚留香新传14 江湖上最不缺的便是死人,各种各样的死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成为死人,有的人是被剑穿破了喉咙, 有的人是被毒药伤了心脉, 有的人是被暗器抹掉了喉咙, 有的人是被长鞭抽断了脖子,但是最近江湖上多了一种别样的死人—— 他们有的被刀砍死, 却不是真正的刀,有的被虫咬死,也不是真正的虫, 有的凭空中没了气息, 突然的像是一阵风,而这些,都出自一人之手。 是谁? 当然是我。 心情好的时候我会亲自会会他们,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一流半水平的武功, 如果碰上的是一流的高手,我还是会用法术杀掉他们。 每次杀人我都喜欢选在人多的地方,因为我要这幕后的人看着, 我, 东方晓不但没有死,还回来报仇,那么那个人必定会不断的派出杀手,可惜一点,这个系统中,谁都可能死,而我死亡的机率却小的要命。 而此刻—— 郊外三十里的竹林,迎亲的队伍自竹林而过,浩浩荡荡的队伍,每个人都穿的喜气洋洋,锣鼓喧天唢呐喜乐。也就是我不会乐器,如果我会那么一两样,那我早就给他们奏上丧乐了。 但是起码我有钱,丧服我是能买的起的。花钱请了一哭丧的队伍,一字排开,站了两列在我身后。 “起。”我对领头的说。 于是领头的扬手将唢呐扬的高高的,队伍里的人见状也相继摆好架势,领头人手头一顿,唢呐响起,悲鸣如哭喊的丧乐就这样同喜乐冲在了一起。 我闭着眼睛,腰板挺得笔直立在半空中,一脸享受。 那边的送亲队伍此时距我们不过百米,一众人停了下来,送亲的人一脸懵比,我这边的人估计也懵比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倒是很使劲的吹。 “呵,哪个不开眼的挡路冲了喜事?”轿子旁是个贼眉鼠眼的秃头,挺着白花花的肚皮好似一摊雪白的羊皮里。 这种小喽罗我真的懒得吱声应付,突觉今早的太阳很暖,享受的晒起了太阳。 “娘的,真晦气。”那人啐了口痰,不知道是不是喉咙力气不足的缘故,这口痰听他后来卡了又卡的声,估计是没吐好。 恶心,真恶心。 嫌弃的睁开眼睛,扫了一眼,认真道:“是啊,真晦气,我们是来吹死人的,你们莫不成是来送死人的?” 话音一落,轿子里飞出一银色毒针,我早有防备,只是轻飘飘的转了一圈,那针便扎到了身后的树干上,见没有伤到我,轿子里又是接连射出十几枚,我躲得轻松,赞叹道:“幻音楼的少楼主好大的脾气,一言不合就杀人。” “狂妄。”他的声音听起来就阴沉的像是毒蛇,我厌恶的呸了一声。 “在你主子面前还这般自大,究竟是谁狂妄?”落地,拂袖道。 轿中的人闻言猛的掀开帘子,打量了我一眼后,笑容堆砌,假的厉害,“原来是少州主。” 说着,这才下了轿子,走到我面前。 我淡淡的说:“是东方家赐了你们幻姓,于情于理都是要跪下吧,幻城。” “呵呵,瞧,我这记性。”说着就要撩袍下跪,但是见我迟迟没有出声阻止,那膝盖是始终没有落下去。 “难道幻音楼的见到主子的新讲究是扎马步?”说着,内力一运,两股无形的气流涌向他的关节,扑通一声,他直直的跪了下去。 “你!”他想挣扎着起来,但是却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爹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用了定身术,让他动弹不得分毫,说着恶狠狠的在他裆部踢了一下。 “你个妖女!”他痛苦的怒道。 “那又如何,反正你是活不过半个时辰了。”我环视四周,丧乐还在继续,奏喜乐的人有一半已经跑远了。 “想怎么死?”我犹豫道:“火烧?” “你!” “幻音楼背叛了我东方一族,难得不该火烧?” 幻城闻言,双目蓦地睁大,我心中一恨,抬手起了一团火焰,他吓得连连眨眼。 “我曲南雅州对幻音楼不好?” “哼,你要杀便”他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眨眼间就被一团火焰笼罩起来。 我笑着望着烧成了火人的他,道:“那我就杀喽?”说着转头对身后的领头说:“大点声,为他送行。” 攘起怀中准备多时的纸钱,纷纷扬扬,阳光微暖,脚旁是一堆明亮的火焰,尤其在丧乐的渲染与面前大红色队伍的应衬下,还真有些后现代的意味深长。 “你过来。”我指了指那肥头大耳的光头,那人便连滚带爬的跪在我脚底下。 “你是什么人?”我问。 “小的c小的是城北做喜事的伙计,姑奶奶快饶我了吧。”我见他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嗤笑一声,“好了,没你事了。” 我掏出一袋银叶子交给领头,不待他道谢,便一溜烟闪没了影儿。 我用了半个月,将我所知害我曲南雅州的人全都送到了阎王爷那里。 幻音楼的楼主与少楼主今日可算团聚了。 江湖八怪也凑齐了,至于昨夜儿死的独孤鹤是他找死。 回到雅州,重建的工人们闷头干活,我瞧他们辛苦,便差人给他们加了两顿伙食,回到屋里刚刚洗漱完,就有人敲门。 “进来。” “州主。”来人是我最近提拔的幻音楼新任楼主,闻人颜。 “有什么事?”斜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无意识的滑落在腰际处,问。 “查到了幻城父子的身份。”闻人颜生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都是如此,但是这种人最大的好处就是酷热的天里,光是看着就能缓解燥热。 我初来东方晓的身子里,第一个见到的男人便是闻人颜,白衣胜雪,风姿脱俗,气质冷然,就像是寒冰。 那日,是雪天,漫天的大雪,将一切都染白了。他一身雪白的狐裘,远远的观望着山坡上的梅花。 我只是呼吸重了些,他便机警的回头,带出一片淡薄的哈气,他的声音像他的人,清冷,他说:“是谁?” 我背着手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他看到是我,弓了弓身子,作揖缓缓道:“是少州主。”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不一般,长得不一般,人也不一般,尤其那双眸子,简直就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黑的活灵活现,像是里面住了条锦鲤,带着一汪水,但是再认真的瞧去,便是怒波的海。 “你是谁?”我这样问他。 他只是平缓的吐出三个字——“闻人颜。” 后来我时不时会见到他,我问过爹爹他是何职务,爹爹只说,是他的幕僚。 我又说,他身子看起来有些孱弱。 爹爹有些惋惜道:“慧极必伤啊。” 后来,我隔三差五的便遣人搜罗天南地北的补药,觉着好好的一个翩翩公子,攻心计谋用的好,身子骨也不能太差。 但是最后因为他去了西域一趟,我便再没有见过他。 这次见他是我发了召集令,凡是雅州之人除了幻音楼的两个杂碎无一没有赶回来。 见到他,我莫名的开心,我唤道:“闻人颜!” 闻人颜很少笑,也很少温柔,所以他还是意料之中的冷冰冰。 “州主。” 第一次相遇他叫我少州主,如今他叫我州主,这中间的伤心事只能草草带过,我不愿多提。 他的身子似乎好了一些,起码脸色没那么苍白了。此刻他静默的站在身侧,等我发话。 “说下去吧。”我从榻上坐起来,道。 “是前朝重臣曹光的旧部,幻钟深得曹光重用,而幻城幼时同曹光的公子关系甚好。” 前朝?曹光? 可是这究竟与我东方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只是因为我阿爹肃清了前朝余孽?可是也不需要隐忍多年再来报仇,这不合逻辑,但是究竟是为什么? 将目光落回闻人颜的身上,他身形笔直,似欲言又止。 我很少见到他这样,于是好奇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微微垂头,迟疑道:“州外有一人要求见州主。” “谁?” “楚留香。” 我眸色一暗,别过脸,想到就烦心,我真是把他当死人了,我这个人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多么爱恨分明,但是吃着锅里望着盆里的男人那是万万欢喜不得,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任务比男人重要,报仇雪恨比思念楚留香重要,另一方面也是男色蛊惑令我昏了头,我是挺喜欢她,江湖中又有谁不喜欢他呢?风流侠盗绝世公子,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神向往,我听了他两年的事迹,不论是谁,心里的种子都会发芽的,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很容易也很简单,如果那还是一个好看的男人,温柔的男人,聪明的男人,赫赫有名的男人,那么便更简单了。 但是千想万想,我还是当机立断拒绝道:“不见。” 闻人颜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听他所言,大概他知道东方州主的一点消息。” 几乎跳下了贵妃塌,对闻人颜说:“那你同我一起去。” “是。” 州外的景色还是如印象里那般秀丽,但是州外的记忆里却没有楚留香这个人。依旧是白衣白扇,淡淡萦绕你郁金香起,轻轻柔柔的笑眼,仙人之姿,翩翩公子,举世无双,确实当之无愧。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除去昨夜意外的相见,似乎有两个月多一些,可是感觉像是过了两年。 我面无表情的飞落在他面前,闻人颜紧随其后。 他见到我,神色化柔:“晓晓。” 我点头友好道:“香帅,我们不如开门见山,你说你知道我阿爹的下落,那么他在哪里?” 楚留香还是那个楚留香,占尽春风得意,占尽风雅玉容。 他将折扇别再腰间,不知道是叹气还是感慨,他说:“你我之间非要这么说话吗?” 我装作听不懂,回答:“那你我之间该怎么说话?香帅,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是要开门见山的。” 楚留香哑然失笑,笑容里似乎夹杂了一丝苦意。 “如果你想知道,那么今晚便来曲南的庆云楼,我便告诉你。”他就是一个无赖,提着无理的要求。 我虽然生气,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反驳,倒是闻人颜站出来,将我挡在身后,他的声音清冷道:“都说香帅言而有信,你刚刚说如果州主肯见你,你便说出下落,此刻怎么还耍起了无赖。” 楚留香哈哈一笑,泰然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也有我的道理,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定义我,但是我却不能跟着他们的定义走,而且我也并未食言,只要你们州主肯来赴约,我便坦诚相告。 “好,我去。”深吸一口气,笑看楚留香道。“只是还望能速速相告,毕竟夜晚出门,孤男寡女实在不妥。”说着捂上嘴巴,想到了一件事,连忙改口:“你瞧我这记性,都忘记香帅早就是成亲之人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楚留香新传15 楚留香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承认,估计这天下一半的女人都要承认。 所以他说话时总会让你如沐春风,所以他提的要求也总会让人无法反驳。 “你同我一起去吧。”临近傍晚, 我对闻人颜说。 他此刻一手撑篙, 身似玉竹, 面白目黑,双目漆漆。 “这并不妥。”他的船开的很平稳, 水中还有漂浮放柔荷花与莲叶,不时还有许许多多的红鲤穿插游过。 “没什么不妥,你若是不愿意, 便在屋顶上等我吧, 反正你闲来无事不是吗?”我执意要闻人颜跟过来,因为他有种让人心镇静的力量。 “好。”他回答。 庆云楼是曲南最负盛名的酒楼。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极了。 扫视一圈,一楼没有他, 一定是二楼。 “州主。”正欲抬腿上楼,身后的闻人颜叫住我。 “嗯?” “我在屋顶,有事拍掌便好。”他人虽然冰冷, 但是这句话却还是让我觉得暖暖, 我轻轻笑了一声说:“好。” 楚留香坐在窗边的位置,点好了一桌子的菜,十分丰盛。 他正将手臂支在桌子前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到我,春风一笑像是等候多时,说:“你来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细微的一声啪嗒,瓷底与木桌碰撞出来清脆的声音。 他还是老样子,记忆中的样子,可是我似乎不再是看样子了,起码不是他记忆中的老样子。 “是,我来了。”我落座后,理了理裙摆,说。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他说话的时候将身子像前探了探,桌沿儿离他的前胸只有半拳不到,笑起来还是那样温柔,但是这种笑也让人十分不快,好似压下了很多过往。 “那你肯定也知道,你说完我就会立刻离开。”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视线落在桌子上花花绿绿种类繁多的菜肴上,竟有些饿了。 “是,我知道。”他温柔的注视过来,我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注视下快要化成一摊水了。 “我不喜欢兜圈子。”我有些心烦意乱,故意粗声道。 “我们不如边吃边说。”他见我视线一直落在吃食上,自喉中溢出一丝笑。 他竟然开口我也不会推辞。 “小二,来碗米饭。”我对在身后收拾桌子的小二说。 “好嘞。您稍等一下。”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步履轻盈的像后面奔去。 “我们多久没有这样吃一顿饭,喝一壶酒了?”楚留香小啜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似是喝出了几分哀愁,他有些怅然。 “记不清了”我闷头吃菜,只想着草草结束这氛围尴尬的对话。 “你还在怨我。”他笑容泛苦道。 不不不,我没有怨他。我是个不爱记仇的人,过去的事那都是不值一提,他没有害过我还救过我,我俩也是扯平两不相欠,挺好的。 于是我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香帅多虑了,我没有怨你,这都是天意。” 或许是我表情太正经了,他的神色飘过一丝失落,或许是失望,总而言之,不管他失个什么,我话是放这了,态度也撂这儿了。 “你信命?”他不甘心的继续道。 “我信我自己。”无视他略显可怜的神情,我只觉得惋惜,因为这种神情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但是楚留香,还是算了吧。 别过视线将一粒花生扔进了口中。 “那哪里来的天意?” 我闻言,摇头失笑:“有时候信信天意不好吗,人总要有些信仰。” 人是要有信仰的,没有信仰也要有个盼头。要不然望梅止渴又是怎么来的。 一时间俩人都不说话,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我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菜。 耳边有楼下传来的叫卖声,烟火绽放的噼啪声,有划拳声,嚷和声。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在这种沉默到诡异的时分,他叹了口气,是自责还是自我埋怨我分不清,就算分的清又能如何,破镜难重圆更何况是人命。不过我也不能这样乱责备人,本来就与楚留香无关。 “不用自责,你是你,我是我,你又不欠我的,更何况,出事的不是我。”所以他没有理由去保护我的家人,就算他要报恩。 “但是,我知道你怨我”他摸了摸鼻子,低沉道。 “曾经确实怨,但是现在不怨了。”我坦白的告诉他。 “为何?”他的笑容有些尴尬。 “费力气。”我直白的说。 “我会帮助你,你知道,我是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再接再厉道,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一动。 “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拒绝的利索我现在麻烦事太多,楚留香太能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毫不在意我的拒绝,继续自我引荐。 “你这样,你的妻子知道会不高兴的。”见他这么执着,我只好放出大绝招,绝招就是绝招,这话一出口,气氛都变了。 “她”他吐出一个字,却迟迟未说下去。 “她不是她。”楚留香拗着眉,道。 “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现在真是不待见楚留香,不管是不是张洁洁,他抛下了我就是最大的错,让我傻妞一样白白苦等三天,其实答案很明显,我与张洁洁,他肯定选择后者,所以每和楚留香说一句话我都觉得自己还挺可笑的。 脱光送上门不要的是我,这点就够我钻地洞了。 “但是如果我说是因为她我听到了你爹的下落呢?”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轻描淡写的口气里所诉说的是足以让我色变的消息。 “那天遇见她后,我们到了一处僻静地,第一夜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奇怪的第二天,她对山里的事闭口不提,对孩子也闭口不提,我以为她是难过,所以安慰她,还会回去的。可是她却露了马脚,她说不会再回去了。要知道我们是有孩子的,试问哪个母亲不想念自己的孩子,于是我说,你忘了我们的儿子了吗,而她的回答便让我知道她不对劲。她竟然没有反驳我,要知道,她要想离开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怀的是个女孩,可是她却没有反驳我。” “傍晚喝了酒后,整个人便晕头转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猫腻,我点了百会穴,强行令自己清醒,我表面是醉了酒,而她看上去一切都很平常,将我扶上床后,便关门离开了,她大概是以为我睡沉了,就是那个时候我听到窗外她同人提到了东方将军。” “然后呢?”我急急追问。 楚留香道:“她们欲让假的张洁洁骗取我的信任,借机杀了我,而至于东方将军,我听到了三个字——长明塔。” 长明塔?那可是就在曲南。 我愤然,握拳准备起身离开。 “晓晓!”楚留香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并不重,我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抽开,但是我却不禁停下了步子。 “何事?” “不要轻举妄动,是圈套也极有可能。” 我了然的点点头“谢谢香帅相告,不过我是要回去了,天色已晚,再呆下去可不合适。” “晓晓。”楚留香神色黯然,松开手,低声道:“那么你便走吧。” 我点头,“告辞。” “我送你。”他突然起身。 我婉拒道:“不必了。”说着拍了一下手,闻人颜便从窗户那里跃进来。 闻人颜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武功还是比我好的。 “我们回家。”主动的拉过闻人颜的袖子,道。 闻人颜微微一愣,看了看楚留香,漆黑的眸子里不知道有什么在闪烁,他点头。 “好。” 我与闻人颜并排像楼下走去,走到拐角我下意识像窗边望去,只见楚留香的笑容浓了几分,落寞的坐回椅子上,笑着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楚留香新传16 闻人颜跟在我的身后,自出了庆云楼,就从并肩而行转为一前一后。我走的很快, 他便紧紧的跟着。 终于, 他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 “你在难过。”他声音很平和, 清凉,如雾。 “我没有。”住了步子, 我转身定定的望着他。 他在月光下而立,深蓝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似乎更凸显了他的清冷。 他很适合蓝色, 会让人不禁退后三米, 不敢直视。其实闻人颜身上没有丝毫的杀气,之前有说过,站在那里他就是个白面书生,让人心生亲和, 他模样虽然俊美,但不似楚留香那般风雅,他身子弱, 所以带着一种病怏怏的温润, 可是他自身又带了生人勿近的冷淡,综上总总,混杂在一起就形成了十分奇妙的闻人颜。你看到他会想亲近他,但是走近就能发现温润里夹带着的冰冷,他依旧会以礼待你,但是也不会再主动亲近他,因为你会发觉你与他之间总会隔了一层屏障。所以,这大概就是君子之美,遥遥而望吧。 “好。”闻人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不走,他也没有动。但是这是因为我是州主。 可是他还不如抬腿就走,因为他的气势还真是将我压弯了腰。 “听楚留香所说,我阿爹在长明塔。”我换了个话题。 “我听到了。”他的目光放远。 “会是圈套吗?” “会,可是你还是要去。”闻人颜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 “对,你清楚,我清楚,就连楚留香也清楚。”我点点头。 闻人颜终于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墨眉一蹙,耳旁响起了细微的沙沙声。 沙——沙——沙 “有人来了。”我神色凝重的环视四周,这里是僻静的小路,在河边,所以路上没有行人。 “给。”闻人颜从袖中掏出一瓷瓶倒出来一粒通白的药丸。 “吃下去。”闻人颜说。 “这是”望见闻人颜鲜少凝重的面色,我识趣的闭上嘴巴,囫囵一吞。 他负手而立,将我护外身后。 “天下都传,东方晓是何等美貌。”这声音由远及近,只闻其身不见其人。 “哦?让你失望了?” “那倒没有,只是可惜,你命数已尽,可惜可惜可惜。” 他连说了三个可惜,足以见得其诚意。 “一旦阎王爷不收我呢?”我轻笑一声。 “哼,妖女,你就算能力再大,也逃不开那醉清风。” ——醉清风。 杀意就像是燃烧的棉花,只是三个字,就足以唤起我全部的杀意。 醉清风,醉清风。 江湖人都谈其色变的醉清风。 一夜之间屠我雅洲的醉清风。 有多少江湖豪杰死在这毒ya一下,有多少宫廷密事都与这醉清风逃不开关系。 顾名思义,化风而下毒。 随风潜入人的口鼻,量少者痴傻失忆,量大者化为一缕幽魂。 就是这醉清风。 因为愤怒,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能不能逃过你说了可不算。”闻人颜面无表情的扣住我的手腕。 他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只是扣住你的手腕,就能减缓冲动。或许是因为他如冰泉冷冽的气质。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的黑暗处,夜晚的小河在月光下呈现出柔和的墨色,波光粼粼,有一新月如沟摊在河里。 “年轻人,越自大死的就越早。”那人迟迟不肯露面,我心里也没底。 再看一旁的闻人颜,不再多言,从袖中掏出一长笛,抵在唇边,月色沧溟,无雾也无风,柳条枝也静默不动,或许河里的小鱼在肆意的游,但是我看不见。周围的野鬼闻笛声都抬起来长年垂下的脑袋,那些无脚鬼也停住了毫无目的的游荡,它们都像这边看来。 闻人颜在夜里,仿佛就是天中的那轮新月,在发光,妙手神音,白面书生,还该称呼他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在地面摩擦而发出。 我低头看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不论怎么认真我都不看到。 可是先还狂妄的声音此时只有挣扎的尖叫。 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准备抬腿去寻找,但是手腕被一扯,才发现刚刚闻人颜一直在抓着我。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轻轻摇头。只露一个字:“等。” 很快,就等到了不远处自一看起来定是有百年高寿的大树上掉下来的身影。 啪嗒一声。我不忍去看,生怕摔出些番茄酱一类的东西。 闻人颜见状,十分自然的松开我,我跟在他身后,走近一瞧,心中一声卧槽,胃里翻涌,频频作呕。 就像是一个得了水痘的病患,长了一脸如同十岁孩童的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坑包。红红的,流着淡黄色的脓水,他的眼睛里全是水泡,密集恐惧症的我差点晕厥过去。 “你c你c你c你快把他踢走。”我迅速跃到身后百米处,浑身的鸡皮疙瘩,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指着那摊死肉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恍惚瞥见了闻人颜脸上稍纵即逝的浅笑。再定睛瞧去,还是那冷冰冰的模样。 闻人颜没有踢走他,抬手低了几滴化骨散,那死肉便滋滋啦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手掌大小的一团血水。 “他到底怎么死的?”我不相信笛声能杀人。 “是蜱虫。” 蜱虫?我听过,是能杀人的极其细小的虫子,可是我却不知道它们有这么强的攻击性。 “它们不是一般的蜱虫,也可以当成是蛊”闻人颜将笛子不动声色的收回去,顺着他的视线我才发现那巴掌大的血水四周是浩浩荡荡的蜱虫大军。她们吸饱了血,仿佛昂首挺胸起来,密密麻麻的虫子铺成了一条原始的传送带,我说之前看不到它们,突然想起来,蜱虫再吸血之前最大的不过绿豆的大小,小的简直是小米米粒。 收回视线,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闻人颜,这样的人真是奇怪? 现在或许还要加上一条,善于用蛊。听起来倒是比善于琴棋书画厉害的多。 我知道闻人颜曾如果西域,不知道和这些虫子有没有关系。 “长明塔。”闻人颜道。 我敛了心神,视线放空。 长明塔用轻功过去快极了。半个时辰都不到。 长年幽森的长明塔上空是如繁星般摇曳在风中的孔明灯。 塔下,一白衣人负手而立,手中执扇,若有若无的摇摆着。 “楚留香。”我望着熟悉的背影,心中存疑。 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这漫天孔明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都说哪里是江湖哪里就有楚留香,这话不假。现在甚至可以说,出现楚留香的地方,必然有天大的阴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楚留香新传17 在这样的夜里,阵阵微风,点点繁星, 排排明灯, 遥遥而上, 烛火悠悠,温暖明亮。空气中还有郁金香气。硕大无朋的明月在点点孔明灯下显得浪漫起来, 可是此时却并不是应该浪漫的时刻。楚留香的笑在这静谧的夜里有几分诡异,可是我知道,这份诡异来源于我强加的臆想, 来源于初遇时对他在遮天的古树下镇静自若的回忆。 “你来了。”他虽然是陈述的语气, 但是眉毛却有讶异扬起的痕迹。看来,对我的到来,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么他放这漫天的孔明灯是在等谁?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虽然对楚留香没有敌意, 曾经的好感虽然也不至于荡然无存,只是现在的两个人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我在放灯。”他扬起润和的下巴,露出修长的脖子, 俯仰之间风流尽显却不自知。他望着天空的灯, 眸子里便映满了光亮,是灯还是星,糅杂在一起,已然分不清。 “放灯做什么?”在这长明塔前放灯又不会真的长明,这里常年幽森,鲜少人会来,他为何来这里放灯。 “在等一些人。”楚留香终于收回视线,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心头一动,别扭的挪开视线,他的眸子里饱含的内容令我一时间承受不大来。 我本来想问等谁,但是一想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塔黑漆漆,我阿爹真的会在这里?”我侧视闻人颜。 闻人颜的视线沉吟了下,道:“或许不会。” “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我没有了耐性,明明是我的阿爹,但是楚留香和闻人颜的样子分明告诉我,他们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在。”楚留香突然插话,他离我有三大步的距离,广袖飘飘。 “既然你如此确定那又为何在不久之前同我说那些?” “你看,有人来了。”他安抚的冲我笑了笑,他背手叹气的样子仿佛真的无可奈何。 此刻,我,闻人颜,楚留香,三个人将视线齐齐落在不远处一行黑衣人身上,他们的黑衣并不是真正意义的黑衣蒙面,而是一水儿的黑色长袍,有年轻人也有老人。 “他们是谁?”我问。 “杀人凶手。”楚留香这样回答。 “你怎么确定?”我又问。 “因为,他们的衣服。”楚留香意味深长的说。 此刻再一看,突然发现他们衣服的样式同楚留香的就不大一样,似乎不是这个朝代的衣服。 “有何不同?” “你可知长明塔的来历?” “不是放有一位得道高僧的舍利?”我说话的时候,闻人颜在一旁很安静,我悄悄瞅了他一眼,他依旧面无表情。我确实只知道这么多,这些还是死去的撑船人告诉我的。 “那你可知那位高僧是何人?”楚留香又问。他说的不疾不徐,不缓不慢,而远处的那一行人却越走越近。 “不知道。” “一位皇帝。”闻人颜冷冷的开口,风吹起了他的发,他此刻挡在了我的身前。 黑衣人越来越近。 “哪位皇帝?”我觉得稀奇,如今的国家已经兴盛近百年,如果说是皇帝,起码也不会是当今的这位。 “自立成王,前朝的血脉。”楚留香展开折扇,又啪嗒一声,无意识的展合间说:“便是这道貌岸然的高僧。” 楚留香的话让我眉头一凝,有些东西渐渐清晰了,可是还有不通的地方。 “住口,口出狂言!”其中一角落位置的黑衣人厉声阻止。 “哦?难道那假意布道实乃反明复燕的人不是这位高僧吗?”他施施然反问道。 “找死!”说着,竟是要冲出来的架势,如果不是为首的人摆手制止。 “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为首的黑髯中年男人抚须大笑,“江湖上最近名头正盛的曲南雅州的新任州主也在这里,也不用我再费力的找了。” “你找我找的还少?”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三番五次的暗杀我,确实费力了。 那人却不理我,反而将话题引像了楚留香,“都说香帅是千变万化,倏忽来去,今在河西,明至江北,我看不然。” “哦?是哪里不对?”楚留香摸鼻头的手微微一顿。 “我看应该说是,千娇万女,多情多意,今在河西榻,明卧江北花。”说着,又是一阵放浪大笑,我听得刺耳,却又觉得这评价中肯。 楚留香可能是个脸皮厚的人,他无所谓笑了笑,却在下一句变了色。 “东方姑娘和张洁洁,你觉得哪个更美一些?”那人真是不怕死,或许可是说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嚯,这话不仅楚留香会变色,我也会变色,连冰块闻人颜都有些降温。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乐意听,楚留香估计也不乐意听,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下可好,两个人的脸都打了,如果说容貌,我没有见过张洁洁,暂且不提,但是如果说喜爱,毋庸置疑,一定是后者。 气氛骤然降温,“你知道,我从来不杀人,可是当听完你这句话的时候”楚留香摇头轻笑了一声,转而继续道:“我竟然动了杀人的想法,你说,是不是你太该死了?” “楚留香,你的武功确实绝佳,你的轻功也是天下第一,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是你的轻功也比拟不了的。” “哦?是什么?”楚留香说话间,视线与我相交。面若敷粉,眉目似画,剑眉朗目,泠然俊貌如清风缈缈。所以每次望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我都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究竟是哪个大师打造出如此绝妙的公子?我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风,你比不过风。” 此言一出,我不禁提高了警惕,质问道:“你为何要杀我雅州上百人口。”此刻的我异常平静,虽有愤恨,却无力表达,在杀人凶手面前,尤其是这样心智不明,如疯如癫,不可理喻的人面前,过多的关于愤怒的表达,都是徒劳也都只会增添他们的满足感。 我突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百余口无辜的人陪葬。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远万里的要杀我灭口,究竟是什么原因令阿爹养了十余年的幻音楼背叛雅州,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州内的绝密消息接连传出。我有线索,七零八落的,像是野兽撕碎的衣服,如何拼凑?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即便你活不久了。”他假意劝阻。 “不应该知道什么?是东方将军的尸首掩埋在这长明塔下,还是曲南雅州下的巨大宝藏没有寻到徒劳而返?” 楚留香嘴角含笑,目中有剑。 “你c说c什c么?”我心一时间苍凉如冰,一字一顿,阒然道。 阿爹竟然死了?我有些无措,向后退了一步,没有什么不敢置信,江湖这个地方每天都有死伤,只不过这次死伤的是我的阿爹。东方晓的前半生情感被我如数吸收,所以我此刻并不好受。但是悄然布起阵法。 “哼,那本就是我大燕国的宝藏,是你们的狗皇帝打着肃清余孽的名头,实则命东方破那小偷窃取了我慕容家的财富,名义上告老还乡,还不是受狗皇帝的旨意,趁机将财宝一同埋入那曲南雅州?”那人生气了,很生气,他生气的时候青筋都出来了。 “你杀了这么多人,你以为能漫天过海吗?”楚留香的笑意变得很敷衍,他皱了皱眉头。 “呵,所以我还要杀了你。”那人一声冷哼,“楚留香,你这人总是多管闲事。” “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你不清楚吗?”楚留香就算再怎么不高兴,但是他说话的时候都是温柔而有礼的。 “那你也很清楚,威震八方的侠盗楚留香,今夜便要死在这长明塔下。”那人说的很有底气,似乎楚留香今夜一定会死。 “哦?你真能杀了我?”他的这声问句很柔和,很好听。他好脾气的说下去:“就算你能杀了我,你就保证事情不会败露?你们拼尽全力也要保护的新皇帝就能安然无忧?”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楚留香果然聪明,可是越聪明的人知道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就会死的越快。”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会死,你可算过你的死期?”我不禁好奇,他的胸有成竹,究竟是从何而来。 “东方晓,我本不想杀你,可是谁让你是东方破的女儿?”那人目光发狠,我轻蔑的眼白朝上。 “有我在,谁也不能杀她。”说话的是楚留香,他将我挡在身后,留下温柔的背影,月光一泻而下,流淌了一身,渡了一层的银白,好像真是月中仙人。 眼睫一颤,千思万绪隐没而去,心中停止咒法的吟念。 “楚留香!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需要费这么多麻烦事!”那人恨恨的咬牙,看样子楚留香还真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他继续说:“呵,败不败露你说了不算,先杀了你再说。” “你能杀得了我?你设计引我们来这长明塔,我就不会将计就计吗?不然我放这么些孔明灯不是多此一举了?”说话间他眼里有光,万千风月似乎都在他的眼底。 “哼,等你一死,什么都容易解决了,你虽然聪明,知道放灯引人瞩目,可是不也一样是难逃一死?楚留香都能死掉,那还有谁不会死呢?与你说这么多做什么,都是将死之人。”说着露出阴瘆瘆的笑容,满口的黄牙令人心生厌恶。 “哦?只有这一个用处吗?”楚留香摇头叹息。口中还念念有词“老胡啊老胡。” 老胡?胡铁花吗? 不远处传来声音浑厚的男声,“老臭虫!”听到这一特别的称呼,我就知道自己所想没错,来人正是胡铁花。他墨绿套褂,一头的细小波浪,像是异域之人,浓眉大眼,唇上蓄了一圈的胡子,声音爽朗。身后还有一群人,像是宫里的士兵。 “你终于来了。”楚留香笑的很开心。 “哎呀,宫里的人办事实在太磨叽,不过人已经送进去了。嗨!老臭虫,那黄毛小儿脾气太冲,没把我气死!你可要请我喝酒。”胡铁花挠了挠脑袋,姿势憨态,兴兴道。 我噗嗤一笑。胡铁花这才将视线放在我身上,两眼放光,意味深长的指着楚留香,拉长音调,有些阴阳怪气,“我就说老臭虫你让我一个人去,自己躲清闲,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绝世佳人!” 楚留香淡淡一笑,避而不答,逼视那黑髯男人,道:“你不是想找宝藏?”说着,视线挪像夜幕中的孔明灯,灯已经飞的很高了,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灯,哪些是星。 “可惜,你们的皇帝没有了,宝藏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寻了,你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很快就要天下皆知了。”他声音平淡,神情平淡。 我恍然,原来是这孔明灯上大有文章。他们设计加害我们,但是楚留香将计就计,一边放了孔明灯明面上引人注目,实则是在灯上有做文章,其次找胡铁花去暗地擒了自立称王的小皇帝,交给朝廷,省去了麻烦,又找来宫中禁军,以备不时之需,可是宝藏呢?宝藏究竟在哪里?这样一来,天下人不都知道我曲南雅州有宝藏了? “你费尽心机在曲南雅州安插了你的眼线,却不知东方晓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却不知那宝藏并不在曲南雅州里。”他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我为何在这里放灯?” “难道,宝藏在这里?”我问。 “不错,东方破不是傻子,所以他不会傻到把宝藏埋到自己的家里,更何况这里埋的高僧又是你们的皇帝,你们不会想到,想找宝藏,必须先掘了自己皇帝的坟墓吧。” 那人面色瞬煞白,似乎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他踉跄一步,有些悲凉,一时间显得他苍老不少,他说:“楚留香啊楚留香,你真是很聪明,我虽然死了,但是慕容家的人却不止这些,总会有新人来替代我的位置,有朝一日,终究会复国,你让我们像个傻子,我死之前,也要带上你去死。”他的杀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楚留香,你逃不过风的。”那人突然狂笑起来。 “小心。”闻人颜迅速将我拉到身后,笛声倏而响起。 此言一出,微风又起,笛音相伴,我心生一惧。 “捂住口鼻!”我像对面胡铁花一行人叫道。 而面前的一行黑人却面无表情,那不同于闻人颜的冰冷,而是属于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不久之前在小河边出现的那一幕此刻近距离的上演了,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七窍流血的黑衣人,满脸脓疮,面目可憎。那些黄豆大小有些难以辨认的蜱虫大队覆盖上去,就像是虫人,过了一会儿,空气里静默无声,现在,它们像是在失去了生命,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直掉,堆成了一座小山包,那是它们的坟墓。 他们是中毒而死,那蜱虫又是为何而死?为何对面的人也都安然无恙? “闻人颜!”闻人颜的笛声很妙,我早就知道他的笛声很妙,但是今日却比平时还要妙上几分。可是,我知道,这样的妙更意味着大事不妙。 “闻人颜?”我小声的唤他,怕惊扰了他,他却未动分毫。 “晓晓”楚留香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冰,像是闻人颜身上的气息。 “闻人颜?”笛声停了。可是闻人颜却迟迟没有回头。 “他怎么了?”闻人颜不理我,我有些着急,有些茫然的望了望楚留香,他的神情带着一种悲悯。 “闻人颜?”我又试探的唤了一声。回答我的只有林子里叽叽喳喳的鸟叫。 我挣开楚留香的手,冲到闻人颜的面前,望着他如山般笔挺的站姿,泪如泉涌。 他的眼睛在流血,一滴c两滴c滴落在他蓝色的袍子上,滴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他的唇角也有血溢出来,与眼眶滑落的血交叠在一起,拉成了一条长长的血线。他的眼圈发黑,双目赤红,红血丝像是细密的蜘蛛网,将眼球网住了一般,他一动不动,一眨不眨。他的笛子还握在手中,他站的像座山,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坚毅而冰冷。 “闻人颜!”我哭着去摸他的脖子上的动脉,发觉还有跳动,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去一点。下一秒,险些跳出嗓子眼——像是一座山坍塌了,他直直的像后倒去。 我眼疾手快的将他撑在怀里,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半跪在了地上,起码没有摔的那么狼狈。 “别哭。”这是他闭上眼睛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闻言,泪水汹涌的像是哭出了一片海峡。 “是蛊。”楚留香迅速点了两处要穴,锁住了重要穴位,神色凝重:“他一个人,用那些蜱虫,吸掉了所有吹过来的醉清风。” “他与蛊连在了一起。” 脑子轰然炸开,心中反复的出现这几个字眼醉清风c蛊c闻人颜。 他还说,别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楚留香新传18 大结局(上) 那群宫中禁军是来看守塔内的宝藏,胡铁花与楚留香拖着闻人颜回到了雅州。 我不懂医术,又关心则乱, 楚留香执意让我留在外面, 为此我还咬了他一口, 他虽然痛但是却不躲不闪,最后反过来还好声好气的说, 他江湖上有许许多多的朋友,自然有医术顶好的。 他告诉我那人在何处,我便风一般的踏空而去。但是那人所在之地在北方, 我就算能日行千里, 也还是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将那人带回来。 那个人倒是很痛快,只捎带了楚留香的一句话,他就跟我回了雅州。 一路上对我的速度是赞不绝口。我无心理他,但是也是尊重, 因为闻人颜的命都系在了他的身上,若问江湖上有谁的医术高明到起死回生的地步,大概也只有医仙——顾白生。 他一到地方, 便很自觉的挎着药箱, 匆匆进门,徒留在我院子里抓耳挠腮,东西南北的溜。上上下下的瞎瞅。 心里发慌,这种慌和那种女人生孩子男人在外等不同,这种慌是抓不着边,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噩耗。 当然了,这样一说与古代女人生孩子又很相同了,因为大家要慌是女人难产而死,还是孩儿胎死腹中。像一些官老爷就不慌这些啦,他们会想,是生个男孩儿还是生个女娃娃。 这种慌向来是具有两面性的,从不例外。 胡铁花最先出来,我坐在院子外的小凳上险些睡着。 胡铁花也靠了一宿,有些疲惫,我招手示意他过来。 “怎么样?”我怯生生的问。 胡铁花大手一撩,袍角飞起,坐定后,清了清嗓子,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说:“看顾白生的表情,大概是有些棘手,不过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洗了帕子。我觉得是没什么大事,不要担心了。” 我低低的哦了一声,说:“没事就好。”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有受罪吗?” 想到楚留香对我说,闻人颜的身子就是最大的蛊,我就觉得心惊,虽然前有康斯坦丁与安倍晴明,按理说东西方的妖魔鬼怪也是小有所见了,但是对于蛊,我还是相当陌生。如果他不是闻人颜,我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可是又因为他是闻人颜,所以我就觉得他很可怜。 那些是什么东西?是蜱虫啊。 养一堆蚂蚁也比蜱虫要好啊,我不敢想闻人颜的过去,我只想让他赶紧好起来。 在院子徘徊的这段时间,我脑海里总是初见他时的模样,雪下的他幽幽泠泠,耳边回响的是他倒下之前对我说的那声别哭。 “唉!老臭虫出来了。还有顾白生。”胡铁花伸出手指,指着推门而出的俩人。顾白生神色有些凝重,楚留香还是老样子,不笑的时候虽然不那么温柔,但是一个本就温润的人自然不会冷冽到哪里去。 “怎么样?”我冲到顾白生面前,说话还有些磕巴。 “目前是性命无忧,看看再说吧。”他叹了口气。 什么叫看看再说?我拧起眉毛,不过下一秒就恢复如常,道谢:“真是有劳您了,我已经差人打理好了客房,饭菜随时都能上,来人。”说着就有小厮进来,我吩咐道:“引顾大夫去客房,备好热水,伺候好。” “有劳东方姑娘了。”顾白生客气的弓了弓手,然后随小厮离开了。 这时,院子里便只有我,楚留香,胡铁花了。 胡铁花又是楚留香最好的朋友,所以他的大眼睛提溜一转,然后挠了挠脑门,佯装恍然道:“呀!瞧我这记性,我还有件大事,先离开了。” 好了,现在就剩下我与楚留香了,天色白了一圈,雾昭昭的,早上的风又凉又柔。 “香帅,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也告辞了。”我冷漠的说。 “你对我的就这样冷漠吗?”他有些失落的将胸前的那一缕头发捋了捋。 “难道我非要对你热情才是应该吗?”我有些好笑的凑近他。 他低下头,我们离得近极了,一个手指头都不到的距离,他的眼神里有许许多多的内容,有些我能看得懂,有些我又看不懂。我看见了他眼睛里倒映着小小的我的身影。 我正遇后退一大步,腰上一紧,整个人又向前了一步,撞进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你!”我恼羞成怒的扬手就是一掌,打的他措不及防的松开圈着我手的腰,被戏弄的感觉不知道为何这么不好受,我又是冲过去一掌,他不会反击,只能步步防守。 “看来,你不但对我冷漠,你还要对我动手了。”他惋惜的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在惋惜我们这段已经变质的关系。 我们连过了十几招,我都没有讨得便宜,他挡的很紧凑,足以见得他武功多么高强。 “楚留香,我真看不懂你。”他又挡了一下我,我只好下腰低传过他的手下,但是这样一来,我就要撞上他的下巴。 他的下巴长得那么好看,我真怕会撞歪它。 从他的下巴匆匆穿过,望着他滚动的喉结,面上偷偷一红,又偷偷变冷。 “那是因为你并不想再了解我。”他趁我不备,又是一拉,我便又回到了他的怀里。 “松开我!”这次他圈的很紧,我挣脱不开了。 他温柔的笑看着我,不言不语。 “你要是我松开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他微微低下头,楚香帅不仅像而且很帅,他有一双桃花眼,也有一只桃花鼻,他的嘴唇粉嫩的很想桃花瓣。只是这手,恐怕也是桃花手了。大概是被他气昏了头,我一个仰头,叼住他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一声吃痛,圈住我腰的手微微一送,但是下一秒又加紧圈住。 “你不痛?” “痛,很痛。”他的眉宇间堆起了细小的纹纹。 “那你还不松开!”我提高了音调。 “还是不想松。”他淡笑到,被我叼住了下巴,一时间怕是摇不了头了。 我被他气的没了脾气,觉得没趣,松开嘴巴,但是心脏咚咚的跳动如鼓声在我的脑袋里一下接着一下。 他好看而温润的下巴上留了一排口水斑斑的牙齿印,我脸上一红,于心有愧,下意识的抬袖子提他擦了擦,他却毫不在意,反手扣住我的手腕,说:“我们好久没有离得这样近。” 我就怕楚留香这样,我宁可他无情,宁可他假情假意,可是他不,他用能融化冰雪的目光望着我,用这样深情的语言说去这句话,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呼吸跳动。 “我知道我错在哪了。”他垂下眼睫,他的睫毛又黑又密,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我知道,我不应该说你是个小姑娘,你已经是个女人了,江湖上名头最盛,容貌最绝的女人。” 我屏息听下去,四目相对。 “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大好,也知道自己确实很不是个东西,我花心又风流,你一定是讨厌极了我这一点。” “呵。”在这样一个时刻,我竟然呵呵出了声音,是对他的嘲讽,亦是对他所言的赞同。 “你的眼睛好像再说,你再也不会信任我,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还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他认真的看着我。 “没有你的妻子重要。”我就是想堵住他的嘴,于是再一次放出大绝招,可是这次的绝招似乎有点不大好使了。 “你总有办法让我哑口无言。”他叹了口气,有些怅惘。 “你心里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你的时候,我是没有尊严的,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委曲求全。”我有些消沉,因为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或许在别人眼里不算事,但是对当事人来说那是天大的事。 如今,我是曲南雅州的州主了,杀了人,丧了亲,什么悲哀的事都经历了一些,感情这东西这么伤心伤肺,还是算了吧?我又不太确定。 “我知道。”他对我的冷漠有些无计可施,挫败的唉了一声。 “所以你也清楚,如果你的妻子还在世上,你我的关系就会很可笑,就算她已经不在,你也知道,你注定是要背上负心人的名声,你对她那般,就会对我这般,你对我这般,就会对别的女人另一般。”我说的头头是道,因为道理就是这个道理,楚留香太不负责任,就因为他是楚香帅,就能不负责任吗?不能,因为他还是个男人。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他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咧嘴笑了出来。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所以,你还不放开我?” “你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想的却太多了。”他不但不放,反而抓的更牢。 “哦?” “首先,我喜欢谁便是喜欢谁,我喜欢过许多人,但是让我牵肠挂肚,无可奈何,失落难过,担惊受怕的人却很少很少,甚至只有一个人,我是很多情,但是这情也是有很多种,你能说我的情人就是我的爱人吗?你能否定,我的情人就不能是我的挚友吗?” 老天,和楚留香说话真是件烦恼的事情,因为他总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偏偏还会让你哑口无言。因为你会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而且,你我之间不会再出现张洁洁了。她是我的妻子,这个是老天爷作证的事实,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甚至还活着。”他顿了一下,对着渐白的天色,神情有些愁索,大概是想到了伤心事,我这样想着,他下一句就证实出来:“但是,她却不在了。” 不在了的意思很明确,死了。说起来不大厚道,也不大人意,我竟然有些轻松,但是下一秒又觉得,可能楚留香的心中,那个叫张洁洁的女人,这辈子都是在他最宝贝的地位。 “哦。”想到这些,我只好闷闷的哦了一声。 “我很喜欢她,所以我和她成亲了。”他自顾自的说下去,有些没头没尾,“可是,对于你,我却不仅仅是喜欢你了,就算你不与我成亲,我也要守在你的身边,你可明白?”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有些防备的看着他。于是他的神情划过一丝受伤,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脱口而出:“你在撒谎。”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我反问。 他回答:“我确实不是你,可是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很多事情我也不会想到日后会有一个叫东方晓的女人,过去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但是你起码要给人一个机会。” “哦,这么一说,你想在我这里讨一个机会?” “不错。” 冷眼睇了他一眼道:“可是我不愿意给。” “所以我来找你讨,讨到你给为止。”他脾气可真好,我三番五次不识抬举,不怀好意处处拒绝,冷眼相向,他倒是还能心平气和摆出微笑的和我谈话,真是了不得的人。为了避免他在说出让我心里乱糟糟的话,我摆手道:“好了好了,随你的便,我要进去看闻人颜了。” “晓晓,有些时候,我很羡慕他。”他话一出,我的脚就有些迈不动了,因为那一声,实在太委屈。 江湖上有人能想象楚香帅会委屈吗?胡铁花或许都没有见过吧。 我于心不忍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吃醋。” 我心头一跳,他竟然就这样大咧咧的说了出来,这句话就这样从楚留香的嘴里说了出来。或许在我心里,楚留香就像是神一样,因为他的侠盗之名在遇见他之前就源源不断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所以在我的心里,楚留香可以多情,可以风流,但是不会对一个女人说,他会吃醋。 “楚香帅也会吃醋?”我故作镇静。 “是,我也会吃醋。”他又同我重复了一遍,“以前有个人说,我可以讨得全天下女人的欢心,但是现在,我却讨不到你的欢心。”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可有欺负你?可有对你不好过?你这样看着我,我”黑影闪过来,眼前一黑,一双手覆在了我的眼皮上,他的手真凉,但是他的唇又很暖,他的吻很轻,但是他的吻技很好,循序渐进,缓缓进攻。 我的天,他竟然亲了上来。 “楚留香。”口中有他的舌,说话的声音便含蓄不清。我的腿脚发麻,真是没有骨气。 “嗯?”他微微顿了下,给了我呼吸的空间。 “老油条。”其实我想说的是老流氓,可是一想到自己还在任他摆布的,这样说他,岂不是把我自己也骂了进去。 吻完了。很好。转身,进屋,关门。毫不拖沓。 房间里,一股浓烈的药香,闻人颜还在昏迷,我捂着胸口砰砰直跳的小心脏,蹲在地上。 “他娘的到底中了什么迷药?”我喃喃自语。 屋外,一声爽朗宠溺的笑,悠悠道:“晓晓,没有迷药。” 面上一红,系统出现—— 我内心:你警报个jt biber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楚留香新传19 大结局(下) 闻人颜醒的时候我还在梦周公,我压着他的胳膊,最后是我枕滑了才被惊醒。 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狭长眸子, 他面色本就苍白, 此刻更是骇人。 他的手大概是被我压麻了, 因为我见到他正吃力的弯曲着修长的手指。 “对不起。”我见状,连忙道歉, 还忙不迭的替他去按,他有些不自然的想避开,但是他身子一定是没有力气, 只能由着我去。 “你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他点点头。 “你身上还痛不痛?你渴不渴?”我又继续问。 他便继续点头。 “好, 我去问问顾白生,你吃些什么比较好。”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他的声音很虚弱,我连忙驻足, 关切的回望。 “口水。”他罕见的嘴角噙了一缕笑,视线逗留在我的嘴巴周围。 我面上一红,连忙背过去, 用力一通擦。然后讪讪的也不回答, 拔腿离开。 顾白生十分敬业,我走到院子里,他就在门口迎过来。 “顾大夫。” “东方姑娘,他醒了?”顾白生问。 我回答:“是啊,我正要去找你,问问他吃些什么比较好。” 顾白生摆摆手,“什么都不要吃。” 我垮下脸:“为何?” 顾白生回答:“他的五脏六腑都是剧毒,我喂他吃了清毒的药,等什么时候毒消退了,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 “那要多久?” “看他的造化咯。”顾白生和楚留香年纪相仿,说起话来却比楚留香老成。 他不再理我,匆匆进屋。 我长叹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这期间,宫里来了圣旨,送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几十箱的金银珠宝,绫罗锦缎,最后还封了我个徒有虚名的郡主称号,我去了宫里一趟,忒大,人忒多,不过皇帝是个正派的皇帝,没有什么无理的要求,只是说,可惜了东方将军。 顾白生在雅州呆了整整半年。他日日为闻人颜针灸。 第一个月,闻人颜总算可以下床活动了 第二个月,闻人颜终于可以进一些流食 第三个月,闻人颜可以站桩打坐了 第四个月,闻人颜可以处理一些州中的事务 第五个月,闻人颜的面色终于起了血色 第六个月,闻人白大概是康复了 也是在第六个月,顾白生才支支吾吾的告诉我,闻人颜所食的清□□并不是什么药粒,而是他自己的血肉。因为说来可能天方夜谭,但是闻人颜身体孱弱本就是因为练蛊,以身子养蛊,久而久之,血肉也都有了蛊性,他的血肉可以吸附□□,然后再在体内排出。 我初次听闻的时候眼泪都在眼眶转圈。 第一个月,闻人颜不再见我,隔着门,他的声音正常极了,他只说,不能见,我便真的不进去,但事实上,他正经历自食己肉的痛苦。 第二个月,我可以进去了,他只让我站在门口,他说,不能进,我便就站在门口,但是事实上,隔着一间厅堂,屋子里燃了极浓的熏香,他那时的身子正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只是遮住了,我便嗅不到。 第三个月,他可以吃饭了,我送去的鸡汤,他都有喝下去,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煎熬,他是如何忍受吃下那些肉的呢? 前面的三个月,楚留香都不在,他陪同胡铁花去寻找传说在沙漠里能强健体魄,清毒化污的灵草。我说不可能有,沙漠怎么能生长这些东西呢?可是楚留香说,闻人颜身体若是好,你也会安心,你安心,我便不会担心。 第四个月,两个人风尘仆仆的回来,胡铁花说话虽然嗓门大,但是也不是夸张的人,他说,楚留香险些掉进沙海里,九死一生,灵草是没寻得,但是去了与他交好的国王那里取了一瓶疗效甚好的丹药。 从楚留香手中接过药瓶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掌心像是被用鞭子抽打一样的裂开。 他却淡然一笑,转身默默离开。 闻人颜的身体渐好,楚留香与胡铁花也安静的在州里生活了几个月。 偶尔俩人会月下对酌,有时只有楚留香一个人。 年末的时候,我去江北的暗影抄办事,关于削减人员的问题。暗影抄是收集江湖上排行与秘闻八卦的地方。 暗影抄的抄主这样对我说: “州主,你现在是江湖榜上赫赫有名的女高手,但是,最近” “说下去。” “最近,江湖上有人传,你是楚留香的未婚妻。” “哪个人放屁?” “据说放屁的那个人,正是楚留香” “” 又是月圆夜,不过已经立冬了,天气格外的寒冷,路过楚留香的院子,发现他正一个人月下独酌,我第一反应是好情趣,第二反应是,这样独酌下去,风寒就会缠身。鉴于暗影抄的抄主说的话,犹豫再三,我进门道:“老胡呢?” “佳人有约。”他没有抬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哦,你怎么不是佳人有约。”我故意这样说。 “如果你想,我便去找。”他仍旧不看我,回答的很痛苦。 我气结,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吐了一个 字:“你!”就要转身离开。 接着,浓重的酒气自身后扑来,我惊呼一声,被打横抱起,他覆在我的耳畔,低低的说:“你知道吗?我等了你许久,可是,你却总是去闻人颜那里。” “他他生病了啊,你放我下来。”我慌乱辩解。 “如果放下来,你一定会离开。”说话间,腰下一软,他的轻功却是令人称赞,此刻他已经到了屋内,他将我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 “你想做什么?”我问。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反问。 “我,我警告你,你最近说了一些无凭无据的浑话,如果不是把你当朋友,我会杀你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想就没什么好事,更何况都到了床榻上,那是更加没什么好事了。 他明知故问:“什么浑话?” “警告你,不要过来了!”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句浑话是不是指,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坏笑道。 “你瞎说!”我瞪着他,仿佛要将他瞪出个窟窿。 “是不是瞎说,不是很快就知道了?”他虽然力气比我大,武功比我好,但是他忘了我法术比他强。眼见他要压身而上,我嘿嘿一笑,一个定身的咒法让他纹丝不动。 我将他平放在床榻上,翻身而起,笑的狡黠,十分自豪的说:“楚留香,你失策了。” “是,我失策了。”我身子不能动,口还是能言的。 我拍了拍手说:“如果我去把那些做梦都想与你共度春/宵的女人找来,你说,明天早晨你是不是只成了一副白骨。” 他笑容未变,没有说话。 “难不成,你想霸王硬上弓?”我又问。 他十分正经的回答:“我没有。” “骗人。”撇嘴翻了一圈眼珠,鬼才信。 他见我不信,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你会不会推开我。” 我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刚刚那句话,有一丝丝心酸。 于是,我只好学着江湖里那些抓到自己十分仇恨的人,扬眉吐气时说出的那句话:“楚留香,你也有今天。”我并不是仇恨他,但是却十分扬眉吐气。 “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他剑眉一挑,缓缓道:“你在我的身边,我觉得这很好。” “你有没有后悔,那日山洞里,你的柳下惠之风。”我凑到他面前,鼻尖相对,气息相抵,他呼吸未变,但是他的眼睛却不再眨了。 “确实后悔了。”他说话的时候酒气入鼻,我心里想,真是个老酒鬼。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我深深的看着他,他也深深的回望着我。 他承认道:“确实没有。” 是啊,后悔药大概是每个人都需要的药,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楚留香你的手怎么样?”我起身,视线落在他搭落在床沿的手腕上,突然想起那日他掌心撕裂,关切的问。 “已经好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对于楚留香,我总是会说,他是个温柔的人,是个温润的公子,是个风流的侠盗,是个有礼而让人舒服的人。因为他就是这样,温柔这个词像是为他所创,其他复杂的词汇都不如一个温柔来的彻底。 像是鹅毛拂过脸颊,拂的你心痒痒,他却一阵风似的飞走。令人望着背影遥遥遐想。 “我最近在想,我对你是不是有些坏?” “是不太好。” “所以你也会生气是不是?” “是。” 我坐在他的身侧,翘起二郎腿,哎呀一声,说:“所以你便能晓得我之前是多么生气。” “我知道,我做错过许多,所以我不会再做错。”我说一句,他答一句,他很耐心。 “我们来日方长。”这一双桃花眼,总是为他招来许多桃花运,桃花眼的深情许许,让我有些发不出力气。 烛光下,我抬手拂上那双明澈的眼睛,或许很久很久之前,在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一年,他自芭蕉丛中缓缓而出,葱白的手握着一把折扇,英俊的脸含着一缕微笑,素衣白履,气定神闲,面若敷粉,眸灿若星,芝兰玉树,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温润而明,他的夹带着郁金香,对我说,原来是你。 是啊,缘来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楚留香新传(番外) 闻人颜(番外) 六岁那年,爹娘因为得了疟疾先后撒手人寰。 不过六岁的我,又能做些什么? 不过是找了两张草席, 草草盖上, 家里赤贫, 磕了几个头,便只身上路了, 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倒是不怕生,又或许是爹娘在天之灵, 这场一个人的跋山涉水倒显得平淡了。 最初是被一疯癫和尚收留, 他的药瓶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忒多,至于我与他怎么相识,是在雷雨夜的破庙里,他疯癫的在庙里唱着歌—— “一个脑袋, 两条腿。 一把砍刀,十张嘴。 刮头皮,搜肠犊。 炒成一盘菜, 喂给小娄娄。 一条虫子, 一颗头。 十个脑袋,浓水稠。 化骨散,入尸汤。 明日一醒鬼不要。” 他穿的破破烂烂,唱的奇奇怪怪,模样疯疯癫癫,我怯怯的进了寺庙,一个人找了一处角落,蜷缩起来。我尽力将自己隐藏在阴暗处,可是他还是走过来,像是提着一只鸡崽,掐着我的脖颈将我提起来。 他的声音沙哑不堪,询问了我的名字。我告诉了他,他又问我为何一个人出现在这类,我也告诉了他,于是他说,愿不愿意跟着他混口饭吃。 我当时算什么?无家可归,身无分文随时饿死他乡的黄毛小儿,于是我答应了,而且答应的很痛快。 他让我叫他,爷爷。我便叫他爷爷。 我从六岁跟到他十六岁,这十年来我得到了什么,衣食无忧却也浪迹江湖,身子骨越来越差,因为他总将我与那些蝎子一类的东西泡在一起。先是个头莽壮的,到后来个头细小的,再后来就是米粒大小的。 身子越来越差,但是蛊性却越来越厉害,我知道,想混一口饭吃并不那么简单,我继承他的衣钵,受了他的恩情,替他去西域寻得以身为蛊的秘籍。 我十六岁那年,他也去了,被自己养的蛊害死。 我不伤心,也不开心。 有了足够的钱,自然可以厚葬了他,他死之前唯一念念不忘的便是那西域的秘籍,而我心心念念的却是有一处安稳的地方。 十八岁的时候,书库里的书全都通览完,整日闷在屋里已经没了乐趣,正巧,听闻曲南的东方将军招募人士,我本就无趣,又无牵无挂,索性就去了。 东方破见我身子孱弱,纳我为幕僚。 他为人豁达爽朗,很多事情都有独到见解,我十分欣赏他,于是对于一些意见也就十分尽心。 就这样在雅州一呆便又是十年。 东方晓这个丫头,小了我整整八岁,我第一次见她,她还是襁褓大小,后来听闻她性子冰冷,不大出门,也就没再见到了。 那日大雪,闷在屋里好生无聊,去了梅坡赏梅。 花色醉人,鹅毛大雪下,一披着白色斗笠的女子就这样映入眼帘。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谁。 首先她很美,既继承了将军夫人的美貌,其次她又自添了三分灵气,前些日子便听说这丫头性子大变。 她大概是第一次见我,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眨来眨去,她问,你是谁。 闻人颜。说着,还像她行了一礼,少州主。我这样唤她。 第一相见很是匆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为我源源不断的送来天南海北的补品,好多次我都想问问她,是为何,我与她本无交集的。 但是还没来得及问,我就接到了消息,爷爷生前心心念念的西域秘籍有了线索,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回西域。 这一呆,便又是两年。 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落成绝世的佳人,顾盼生辉,举手投资难掩浑然天成的气质。 我想过很多次回来的场景,但是从未想过,是面对这样一堆断壁残垣的焦土之景。 东方晓已经长大了,她眉眼的坚毅这样告诉我。她见到我时,眼睛一亮,眉眼含笑,很是亲近。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她这样笑,我就觉得很温暖。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儿,说,感觉你身体恢复了不少。 我有些讶异,没想打她还记着我的身体状况,我只是恭敬的作揖行礼,说了一句,州主。 她将我任命为幻音楼楼主,但是我发现很多时候她都很依赖我,很多事都会先问我一遍,有些时候,我会看到她兀自的望着天空发呆。 背影消瘦而落寞,我知道,她经历了不小的变故。 从遇见爷爷开始,我的性情便日复一日的淡薄起来,可是东方晓却很奇怪,她让我觉得温暖,或许是我很奇怪。 听闻她与楚留香有过一段故事,楚留香这个人江湖上谁人不知道? 我有些羡慕楚留香,但绝不是羡慕他名声如何威震四方,而是羡慕他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风。而我不过一颗病怏怏的正在腐烂的树。 我发现我喜欢东方晓。是什么时候? 是在醉清风吹过来,我倒下去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时候。 但是她喜欢我吗? 我不清楚,她是在哭,或许她对我有过一点好感,但是要论喜欢,我是万万排不上名号,很多时候,只要跟在她的身边,听她笑,看她闹也就够了。 我醒来的时候,她枕在我的手臂上,我的手麻的厉害,但是却很开心。 看到她含羞转身擦掉口水的样子,看到她为我拧起的眉毛,看到她忧心的站在门前,我一边开心,一边又有深深的负罪感。 因为,我知道,她喜欢的不是我。 但是,我也知道,我是十分的喜欢她。 她笑的时候,犹如万千鲜花争相开放,百花争奇斗艳,万物复苏鸟语花香,惠风和畅。 她哭的时候,犹如天崩地裂冰雪成山,凛冬寒风骤袭,万物沉寂毫无生机,海水倒逆。 修养的这段日子里我想了许多,我前半辈子过的太多压抑,所以我并不打算后半辈子还要过成这个德行。 此刻手里是一成品的白玉簪子。 我将它握在手里,想象的是插在她的发上的样子一定很美。 至于楚留香,那就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了。 不足与外人道也。 楚留香(番外) 说来很是惭愧,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被一个比我小了一轮半的丫头弄的是头大如斗,头昏脑胀。 有人说,女人,美酒,轻功。只要有我在,便没有人再称第一,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抬举我。 这一生,我遇见过很多女人。 温柔如石秀云一般,明明是如水的令人舍不得伤害的女子,却可以笑着让我离开。 甜美如宋甜儿一般的女子,烧的菜怕是当今世上的最绝。 聪慧如苏蓉蓉一般的女子,她为我建了镜室,搜罗了天南地北许许多多珍奇的宝贝。让我得了——千变万化,倏忽来去,今在河西,明至江北的美名。 博见如李红袖一般的女子,天下各门各派各路武功生平事迹无一不通,重情重义令人佩服。 也有美丽如石观音一般的女子,心狠手辣,武功高强。 当然,也有古灵精怪,邪魅而无踪无影的张洁洁,她是很特别的一个,特别到我会与她成亲。 这些女人,都是美丽的女人。 这些女人,也都是很特别的女人。 我每年都会去普陀山寻找麻衣教,可是总是徒劳尔反,我牵挂张洁洁,试问,哪一个男人不会牵挂自己的妻子,不会牵挂自己的孩子呢?可是那麻衣教却像是遁入地下,无论我怎样找,都是一无所获。 或许,她离开了。或许她不想见我。但是我还是习惯的每一年都去普陀山寻找,尽管我心里清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找到了。因为她无心寻我,有心躲我。 但是,最近一次去那普陀山,意外的遇见这样一个女人。 拨开芭蕉丛的时候,便看见了她。 紫衣长裙衬的她像是初初下凡的仙女,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漂亮的,很漂亮的,非常漂亮的,但是对于她,却还是让我眼前一亮。 她的眼睛很有灵气,她看到我还皱了眉头,我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她是东方晓,第一眼我便有这个想法。 我提议结伴下山,却不成想,这一结伴便结成了莫名的缘分。 我的眼睛受了瘴气,一时间成了个瞎子,她倒是豪气仗义,祝我躲了莫名其妙的追杀。 对于她那令我膛目结舌的轻功,我虽然好奇但是并不多问,因为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要知道,女人的秘密是最不能打探的。 与她相处的这些天,她的性格倒是很有趣,时而像个孩子,时而有十分稳重,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人,每每与我斗嘴都要赢得上风。 我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在她照顾我的这段日子里,我便会想,那她会不会来嫌我的麻烦。 而且,她还是第一个一脸正气似乎还很不耐烦的邀请我共躺一塌的女人。 她明明喜欢与我作对的,可是她却因为拉我而中了一箭。心也随之抽了一下,然后紧了起来,她明明很痛,却还是笑着同我扯很多没有用的话。 处理好伤口,她睡着了,我便守了一夜,她睡着的样子也很美,因为名动天下的东方晓,不可能不美。 她的背本该是如玉一般的,如果不是狰狞的伤疤碍了眼。 她也本该是不喜欢我的,却趁我不注意吻了上来,嘴里还振振有词,她有非吻不可的理由,叫我不必当真。 这如果是别的女人,我或许不会当真,可是,是她,她那样的奇怪。我听在心里,竟然难得不舒服起来。 后来,她在山洞里发了烧,却还要与我怄气,她的酮体很美,纤细的腰肢,美丽的酥胸,肤若凝脂,我的心跳的快极了,可是我不想伤害她,因为我不清楚我自己会怎么样对待她,我也不清楚,她是不是也有非脱不可的理由。 再后来,张洁洁出现了,她的神色一瞬间冻结住了,她将我买给她的簪子交于我手,说的话,铿锵有力,毫不拖沓。 或许我不应该走,但是对面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她还有我的孩子,我必须走。我甚至怕她下一秒消失,所以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同东方晓说。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阴谋。事实也证明,东方晓并不打算再原谅我。 我慌乱了。我很少慌乱。很少为女人慌乱。 因为,我发现,我可以有许多挚友,许多知己,许多情人,但是对于她,这些远远不够。 我不想让她仅仅做我的挚友,我的知己,我的情人。 她对一个男人意外的好,我有一种危机感,所以我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用了不大光荣的手段,我消失了三个月,带回了一身的伤,只为了赢回她的在意与关切的目光。 幸好,还不算失败,但是也不算成功。 她虽然会关心,但是远比不上对闻人颜的关心。 我苦恼了许久,终于,我不再坐以待毙。我是楚留香啊,我怎么能得不到一个女人? 我告诉很多人,曲南雅州的东方晓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她质问了我。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我知道,她早晚都会是我的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初代吸血鬼01 楔子 1 这里乱哄哄的,浓烈的药味和呛鼻的烟令人频频作咳。 窗台上,地板上, 餐桌上, 到处都是蜡烛, 白色的蜡烛顶着一团飘渺的火焰,火焰异常活跃, 有时候倒像左边,有时候倒像右边。有时候忽然的灭下去,化成了一缕烟。可是它为什么会灭? 这里门窗紧闭, 没有一丝的风。 除非存在着看不见的人, 看不见的东西,看不见的怪物。 在正中央的长桌上,覆盖了一条长长的桌布,上面画着奇怪的图案, 好似是一团星云,但是又仿佛是宇宙的黑洞。 桌子上摆放的蜡烛极具规律,两端的蜡烛大概有有十二英寸那么长, 且都配有精美的底座, 而中间的蜡烛显得有些小可怜,只有两端的一半,它们被放置在白色的瓷砖上。 在这些的四周,还有三足鼎c仪式剑c盛盐的器皿与盛水的贝壳。 将目光再往左边移一些,是一处宽阔的空地,没有任何家具,只有磨出了许多道刮痕的木质地板,地板上有奇怪的液体,是红色的,或许是血液。 地板上划出了巨大的五芒星。所有的女巫都围在了五芒星的周围,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将屋子照的温暖而明亮的蜡烛此刻毫无预兆的熄灭,没有一丝风,也无一蜡烛幸免。 与此同时,令在场所有女巫色变的事情发生了,五芒星中央的红色液体像是有了生命,它不断的咕涌着前进,同时用不断的渗出更多的液体,五芒星渐渐被红色的液体覆盖住了,是血,是血!血的味道腥臭而浓烈,可是在场的人却来不及捂鼻了,有一个穿着绿色宽大长裙的黑人女巫惊呼,“我们打开了什么?” 忽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黑漆漆的屋里,只有五芒星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的天!”有人捂住嘴巴,眼里有泪光。 这一时刻,巨大的黑色的漩涡从血液上破开,屋外的院子里,落下刺眼的红光,众人匆匆赶到门外。 而屋内,一黑色的羽毛,优雅而温柔的缓缓而飘,一直落到了红色的液体上。 漩涡消失了,红光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悲凉且慌张的状态。 因为她们做错了一件事。或许说是自讨苦吃。 在人群里的最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一头漂亮的瀑布般波浪大卷的黄棕发的女孩,她身材娇小可爱,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精致的眉眼与五官让人觉得是个邻家女孩。 可是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的讯息却昭示着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米色的短裙裙摆被她捏出的发皱。 她的拳握得很紧,身子紧绷。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惹出来的麻烦,这个麻烦甚至有些难以收场。 2 黑色的森林里,月光一泻而下,却将森林更显幽森。 寂静,充满了黑暗的树林里,有一位赤身的女人缓缓而行,她踩在泥土上,行走在风中,她的皮肤是那样的白皙,就像是头顶的月光,几乎快要融为一体,她的头发是那样的美丽,莹润着风情的红色波浪,充满了妖媚的气息,她的腰肢很细,腿修长而直。 她一点都不为自己未着寸缕而难为情。 因为她的唇角是微微上扬的。 哦,不得不提也难以忽视的是那双巨大的,黑色的,微微扇动着的羽翼。 她睁开双眼,露出了黑色的双眸,充斥着未知的魔力,她,很美。美的却很危险。 有黑色的飞行物掠过她的身边,飞了一圈,又飞回来,赤脚而行,华贵的像是十六世纪的贵族少女,哦不,或许说公主更为贴切,可是公主没有她那令人臣服的气质,就算她赤身,也绝不会令人生出丝毫的不尊敬,是完美的雕像。 月色很亮,笼在她光洁的肩头,她叹了一口气,声音妩媚:“我似乎来了一个不太熟悉的地方啊。”她这样说。 随即张开巨大的翅膀,带出了狂烈的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拍打起泥土上的落叶,在空中随它一起直上,她的羽翼即便是黑色,却异常的漂亮,雍容的感觉只增不减。 她立在半空中,比直立的大树还要高,身后的圆月像是一团圣光,被她抵在身后。 她蹙眉寻找着什么东西。 大概是没有找到令她满意的,失望的摇摇头,转身飞走,飞进了无边的夜色中。 3 喧闹的街道,亮如白昼,这里是不夜城。纸醉金迷只为了一醉梦生死。 可是街道的尽头,灯光略有昏暗的地方,站着一黑衣男子,他的五官看不清楚,可是身形结实而修长,周身散发的绝望与死亡的气息浓的骇人。 他有些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的埋头行走。因为他甚至都不抬头看一看马路上不长眼睛的司机会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他就是闷头走下去,但是他也很幸运,到目前为止,他都还很安全。 在这条街道上,处处是酒吧,三步一豪车,因为这里是挥金如土的之地。 也总有很多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二代三代们。 他太落寞了,落寞的与这里的气氛实在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或许在普通的大街上是很稀松平常的,可是在这里,这就是被人嘲笑欺负的对象,因为这里大多都是醉汉,这些醉汉还都是眼高于顶两眼瞧不上人的醉汉。 “嘿!嘿!嘿!伙计。”有年轻的白人小伙拦住了他,手推了下他的肩膀。 落寞的男人,身子一僵,牙关却已经紧咬,他低垂的额角已经皱起。 “离我远一点。”他的声音低沉而迷人,像是这迷人的夜色。 “老天,你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白人小伙的酒气太熏人,他还嗝了一声,他站立都有些不稳了。 落寞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猛的抬起头,以无法描述的速度将他带到了巷口,歪头埋在白人小伙的颈间,再抬头,鲜血淋漓,他利落的伸手轻轻一折,白人的头便像清脆一声断了。 “我说过了,离我远点。”男人像是对待一条狗一样,将他踢到了一边,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而且,我不叫嘿。”他拍了拍手,将衣服理了理,像是喃喃自语,他又补充了一句:“尼克劳斯·迈克尔森” 他已经走远了,只留下孤单的身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初代吸血鬼02 风和日丽的一天,云朵又厚又圆,像是来往游客手中捧着的棉花糖团, 一种甜腻的午后味道在新奥尔良的街头蔓延升温。 这里是新建设不到两个月的景区, 到处都崭新的建筑, 花圃被园艺师打理的很漂亮,就像是出自园艺届的梵高之手。梦幻而令人觉得幸福。 “你看, 那里有人在画画,亲爱的,我们去看一看。”喷泉那里站着两个打扮洋气的年轻人, 看样子从事的应该是艺术有关的工作。 女孩子留着一头金色大波浪, 俏皮的牛仔背带与身边工装风配马丁靴的年轻人倒是很相配。 “好。”男孩子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作画的人一直带着一顶有些滑稽的棒球帽,埋头作画,但是他突然顿下的手和微微挑起的眉毛昭示着他已经察觉有人走近,不过那两个人感觉并无恶意, 心跳正常,他又专心的作起画来。 他虽然坐在被喷泉所挡着的一个十分不显眼的角落里,但是他还是被人发现了, 即便这是他所不希望的。他正在画一副与眼前景象毫无关系的油彩, 是一处破败的教堂,地面一片狼藉,画面中间,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躺的跟规矩,双手自然的垂下,他在哭,可是他的神情却没有悲痛,似乎是解脱,又似乎是在回忆,他穿了一身黑,与地板上漫地的白色碎纸屑格格不入。 “先生。”女孩子笑着唤了一声,视线落在画上,顿了一下,才说:“你这幅画很特别,非常特别。”其实女孩是想说,在这样甜蜜的天气里,到处是柔和而温暖的风,头顶是懒洋洋的太阳,周围是美丽的花圃,却有一个奇怪的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画出眼前这样悲伤的画。 所以她说很特别,而作画的人更特别。 作画的人听见,收回手,抬头打量了下眼前的情侣,询问:“你能看懂我的画吗?” 女孩拉着男朋友的手摇了摇,皱眉认真的想了想说,“我只能感觉到这是一幅很悲伤的画,但是画面主人公的眼里却有悲伤以外的情绪,像是黑暗中的救赎。”女孩说的有些迟疑,因为她怕自己这样会冒味到作画者。 作画的人笑起来十分英俊,虽然棒球帽将他大半张脸掩在了阴影中。他的牙齿白的闪光,在画的右下角署了名——‘nick’然后抬手将画自画架上取下来,转手递给女孩,“你既然看得懂,那我把这幅画送给你。” 女孩闻言,松开男朋友的手,受宠若惊的捂着嘴巴,她开心的笑:“真的吗?真是太荣幸了。” 作画的人将笔扔进脚下清洗颜料的桶里,大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歪头笑着说:“看懂我画的人很少,在我记忆里,上一个评价我画的人” 男人陷入沉思,因为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那个别有用心的卢西安还是被他大卸八块的参加画展的带着眼睛的男人。 但是不论是哪个,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先生?”女孩见他失神,唤了一声。 “啊!”男人回过神,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说:“上一次评价我画的人说我的画简直不能看。” 女孩闻言笑出了声,一旁的男朋友也微笑起来。 女孩将画抱在怀里,露出甜美的笑容:“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男人一边收着画架一边回答:“你也是。” 目送着这对情侣走远,男人才背上画架,慢悠悠的离开。 有人碰到了他的肩膀,他压低了帽子,加快了脚步。 他走了很久,最后在郊区的一懂可以称得上是人迹罕至的二楼木屋前停下了步伐。 “你回来了,克劳斯。”他还没有敲门,门便自己开了。 克劳斯摘下帽子,将画具堆在门口,对面沙发上身姿妖娆的红发女人正笑意盈盈的盯着他,她穿着真丝的低胸睡衣,如波光粼粼的水面,在灯下显得格外丝滑,她睡衣胸口的钻十分显眼,克劳斯的目光几次都不由自主的移向她的胸前。 “愉快的一天,哈?”她从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问。 “不算坏,送出了一张画。”克劳斯走到酒柜前,提起高脚杯,倒了一杯酒,边饮边说。 “我却过的不太好。”嘟起丰满的嘴唇,克劳斯这边正好刚刚把口中的红酒咽下,喉结滑动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空的环境我还适应不了。”她叹了口气,交叠起修长的长腿。灯光照在她的腿上,显得她腿光滑的如同大理石一般。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克劳斯又饮了口酒,半开玩笑的又补充一句:“我的救命恩人。” “马上就第七天了,你得到自由的第七天,我力量沉睡的第七天。” “明天。”克劳斯俊眉一抖,放下高脚杯道。 提起自由,克劳斯突然想起在那幽暗静谧让人疯狂的墙后,他是怀着怎样孤寂痛苦绝望与亲人分别的失落去面对这长久以来的黑暗。 可是,突然就在某一个时刻,当结界松动,墙体塌落,他惊喜的情绪让他觉得下一秒就能见到那群朝思暮想的家人时,他却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拥有黑色翅膀的女人。 她那个时候很不能理解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跳开了中间部分,只说了结局。 女人惋惜的摇头,我就觉得这里有吸血鬼的存在,果然没有错。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他出来的利落而痛快,他真是恨极了那个地方。 再后来,他便她成了利益合作者,他也亲眼目睹了这个女人是如何凭空创造出一栋房子,也亲眼目睹了本该是天使才拥有的翅膀。 而这些,都是他默默存在心里的砝码,帮助他完成他必须要做的事情的武器。 思绪被拉回来。 “不,还有十个小时。”女人纠正他。 “你要保护我,只要三个月,我便能重拾力量,那些让你吃力的,我可以替你完成,起码,最强的人,是我们,不会再是别人。”女人说起这句话的模样像是天生的王者。 克劳斯发出一声低笑:“真希望是三天,而不是三个月。”他起身,拉开椅子,坐下去问:“那你的力量?” “会失去很大一部分。”女人面容布上一层愁云,不过很快被她明艳的笑容化开,“但是在人类世界我很安全,只是,你不安全,可是我需要你的保护,所以你就会把我牵连进你们这个时空里吸血鬼的恩怨中。” 克劳斯无所谓的耸肩:“你帮助我,我帮助你。很公平的交易。” “是吗?你要知道,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和我谈交易,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在我这里寻求公平。” 克劳斯伸出左手食指,毫不在意的晃了晃:“可是你在一个你陌生的时空,虽然我是要感谢你把我从那让我浑身发霉永无天日的砖头后救了出来,可是你也要知道,你的力量同样能把那些我,迈克尔森家族的敌人救出来,为此,真是不能评价你的所为,是功是过。”他说出这些话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如果说眼前的女人是女王,那么他便是国王。他的样子再告诉眼前的女人,对我的态度好一点。 女人只觉得有趣,并不生气。 “迈克尔森家族,这个时空中吸血鬼的始祖?”她挑眉,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在我们那个时空,吸血鬼的始祖对你们来说,恐怕是个传说了。” “该隐?”克劳斯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在发光,他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他有利的事情,因为他的声音显得绵长而磁性。 “这年头,还有吸血鬼看《圣经》吗?”女人来了兴趣,笑容更浓。 “没办法,活的久了,总要有些特殊的信仰。” “好吧,提醒你一下,力量沉睡之后我的记忆也会丧失,所以就算我不记得你,我的所作所为多么怪异,都不要大惊小怪。” 克劳斯没有回答,上下扫视了一圈,扁了下嘴,意思是他知道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她走近克劳斯,直视他道。 克劳斯可不是会回避女人视线的男人,他也认真的回视着她,从一个角度看去,像是情侣间的深情相望,可惜是这个角度欺骗了观众,俩人没有一点感情,只不过相识了六天,如果说一点感情,那就是彼此的相互利用之情。 “我在好奇你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克劳斯沉吟的看着她,“凭空造了一栋房子,然后呢?” “然后?”女人挑眉,叹了口气,“我不是个自大的人,所以我也不会轻敌,但是就拿你在意的新奥尔良来说,所有的女巫加起来,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她啧了一声,无意识的伸出食指,道:“我不是个合格的吸血鬼,但是我是个合格的女巫。” “那你怎么样才能回到你的时空?”克劳斯挠了挠眉角。 “很简单,找到画阵的女巫。” “简单?前提是那个女巫还要活着。”克劳斯漫不经心的说。 “就算她死了,我也能把她从地狱拉回来,不过这些都要等三个月后了。” 克劳斯抓起杯子,指纹深深的印在了上面,纹理看的十分清楚。 “很好,我们来谈一谈你力量沉睡之后的事。”克劳斯挪了一下凳子,凳子摩擦在地板的声音十分刺耳,但是克劳斯恍若未闻,继续说:“首先,你要保证你能乖乖跟在我的身边,其次,不要乱杀人四处吸血,然后,我要去寻找我的家人。”克劳斯说完,将眼睛睁大,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风情而漂亮,可是克劳斯清楚,这个女人不会是个善茬,起码在此时。 “我可不像那些吸血鬼新人,我不靠血液活着,克劳斯,我有我的力量,当然,你保护我,我绝对不会乱跑,你去找你的家人,我也不会妨碍什么,你需要的只是这三个月将我照顾好,毫发无伤。”女人最后一句话说的带有威胁的意味。 克劳斯邪邪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成交。” 与此同时,我被巨大的吸力拉近了无尽的黑暗,而我上一秒还在科研实验室躺在游戏椅上闭目养神。进入黑暗之前,耳边那句话是——“这次的游戏不会很难,但是不会多么简单,只不过有些麻烦。” 像是溺水者在浮出水面后的紧张,我的胸不由自主的像上方挺了一下,背后离床空了一寸,然后颈部又倒了回去。 睁开眼睛,是月光洒进窗外,我正躺在一宽大而柔软带有中世纪色彩的床上。 “你醒了?”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我机警的侧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的英伦面孔,他的头发呈现出柔和的栗棕色,蓝绿的瞳孔里夹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是谁?” 他突然笑了,露出与他冰冷而危险的气质大相近庭的两个深深的酒窝。 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会发光,他用低沉而平缓富有蛊惑力的声音对我说:“尼克劳斯·迈克尔森。” 他的笑容突然暂停,紧随而来的是熟悉的系统提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初代吸血鬼03 “我是谁?”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傻帽,但是我搜罗了一遍现在占有身体的记忆,完全是空白。 克劳斯耸肩, 作势右额角一挑, “我不知道。” 我:??? 这种套路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上下打量着克拉斯,心里想说的是, 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干嘛像个变态一样坐在我的床前。 “你是认真的?”我不甘心的问。 他挺胸吸了口气,身子往床边近了一寸, 滔滔不绝道:“首先, 自我们认识开始,你都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听着,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要保护你, 这也是你失去记忆以前所要求的,而你出现在这里,是意外, 未来三个月, 你与我在一起,我负责你的安全,而你,由我保护,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不给我惹出乱子,随便你。如何?” 我认真的将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吸收到脑子里,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思考了一下,大概是理出了些思路,首先,这个身体因为某些意外失去了记忆,看样子三个月后大概会恢复,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看样子是肩负起了护花使者的重任。 我哦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视线落在了对面的穿衣镜上,心不在焉的说:“我知道。”然后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镜子里的女人身上。 该怎么形容呢? 那种冷白色宛如要与月光融为一体的肌肤,光滑的像水一样,进入系统以来,我最渴望的身材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她的头发又柔又亮,像是流淌着的血液,鼻子精致小巧且高挺,与下面性感却不显丰满的红唇相得益彰,眼角下方有一粒痣,并不明显,她的眉毛与生俱来的浓密,细长的挑眉衬的她的眼睛会说话,灰蓝色的眼睛同样美丽。 顺着线条柔美的颈部往下看去,有丰满的胸,纤细的腰,修长的腿。 真好。 我笑了一下。 真的是太好了。 我笑出了声。 内心对游戏设计人员说了一句——“干得漂亮” “你在做什么?”克劳斯起身入镜,一脸的不能理解。 我朝径自的方向努了努嘴,笑着说:“还不错,是不是?” 克劳斯闻言有些崩溃的别过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叫你什么。” 我闻言收敛了笑容,认真想了想。 安琪拉?太俗。 伊莲娜?也没有多妙。 想来想去,我说:“zer一。” 克劳斯:“你确定?” 我认真的点头:“是,我确定,zer一。” 克劳斯摊手举开又放回裤线上,无所谓道:“随便。” 再醒来的时候我险些尖叫,但至于为什么没有尖叫,用的是险些这个词,那就只能告诉你,我不能。 我没有变成哑巴。 但是我变成了比哑巴更可怕的东西。 等等,把自己说成东西似乎也不太合适。 我十分悲伤,好不容易落在了一个万种风情的大美女身上,可是不过睡了一夜就 我艰难的以一个肉球的身形在软绵的穿里蠕动,吃力极了。 一个侧翻,哎哟!小肚子压住了自己的短小如莲藕的胳膊。 再一个侧翻,啊哟我的妈呀,我的小腿不听使唤的别不过来。 最后我以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在空荡的房间里大哭特哭。 哭的自己都觉得脑瓜子嗡嗡,嗓子干干的。 “碰——”门被用力的推开,撞了门后的柜子上,与我的嚎啕大哭和在了一起。 克劳斯推门之后,在门口愣了几秒。 我可怜巴巴的扭头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只见他绿色的双眸里掩藏着难以读懂的情绪。 他有些生无可恋的缓慢的移步走近,拳头握紧,放开,握紧,放开,重复了好几次,最后用力的说:“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需要我保护了。”他说话用力的时候,脸上的酒窝也会出来,显得他有些邪气的可爱。 “这一定是在逗我,哈?”他自我嘲讽的叉腰打量着我。 我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种□□的状态,然后用着半截莲藕臂和肉滚滚的小屁股对着他。 我有些害羞的将脸埋入床单里,但是一不小心,留了一床单的口水。 “老天。”他一把抱起我,他的手真大,而我此刻又真的小,他的手掌有许多茧,抵在婴儿柔软的皮肤上还有些扎。 我认命的流下最后一滴夹杂着羞愧与悔意的泪水,睫毛一颤,泪珠滚到了我的肚皮上。 好了好了! 完了完了! 这回我是以□□的姿态在他这样的展览下暴露无余了。 他双手举抱着我。 目光灼灼:“听着,你要是脑子还好使,就抓下我的手指。”说着,他腾出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连忙凑过去狠狠的抱住。 或许是我的样子有点像婴儿见到奶瓶,于是他忍俊不禁,酒窝更显。 “很好,你能听得懂,还不算太麻烦,我现在要出门办点事情,你老实的呆在床上,等我回来,一k?”说着,又将我放回床上。 他的抱姿倒是让人无可挑剔。 我看着他转身,内心无比渴望他能本着人道主义为我购置些衣服。 就在他要踏出门口之际,系统警报响起—— 果然变回了婴儿,胆子都小了不少。这突来的警报吓得我下一秒就扯开嗓门嚎啕起来。 克劳斯在门口顿了一下,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我,无可奈何的怒气让我有些瑟缩。 “非常好,今天我什么都别想做了。” 在后来的两个小时里,克劳斯先是找了个他的衬衣将我包裹起来,然后就这样以一种相当时髦的婴儿装带我出了街。 我被他抱在怀里,还是很舒服的,只是会控制不住的流口水,控制不住的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新奇,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知道自己还是个吸血鬼与女巫的混合体,所以孩子的天性被放大,周围的风吹草动也被放大。 他走路都不需要车的,这点好极了,我想以后就算我用了遁/隐之术也就不用交代什么了。 大早上逛超市的人还不少,还没进去,在外面的停车场我就听见了屋里的硬币在口袋里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电脑键盘的噼里啪啦声,有人捏着塑料袋子滋滋啦啦的声音。 “哦,老天,多么可爱的小女孩。”推门的时候,正巧有个白发老奶奶紧随其后,她手中提着竹编的购物篮,对着我笑的格外和蔼。 “谢谢。”克劳斯意外的接了话。 被夸奖的我,小嘴一张一闭,发出一声轻微的吧嗒声,口水被吐成泡泡球,咯咯一笑。 克劳斯盯着怀里的我,神色不明,但是神情却柔和了不少。 “需要什么,指给我。”他直接奔向婴儿区。 见他发话了,我才不会客套,婴儿的衣服,奶嘴,奶瓶,奶粉,磨牙棒,推车总之几乎每一个东西我都要了一样。 克劳斯眼睛也不眨的将这些东西扔进了购物车中。 “老天,不要流口水到我身上。”克劳斯嫌弃的将我举远一点,但是又把我拉了回来,因为他拽起穿在我身上的衬衣一角,在他的前襟上用力的拭了拭。 我: 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嫌弃,委屈的憋下嘴,眨了眨眼睛,眼泪巴巴的望着克劳斯。 克劳斯见状,又把我捞回怀里,用他的下巴阻隔了我与他眼神的交汇。 果然是美女,想起昨晚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不由得感慨,美女的婴儿时代也是水灵灵的。 因为此刻,前台的收银员见到我,冲克劳斯赞美道:“你的女儿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女孩。” 克劳斯抱着我的身子有一妙的僵硬,这种僵硬被我的感官放大了很多倍,他一定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心不在焉的点头道谢:“谢谢。” 我抗议的举起肉乎乎的小手,我不想当他的女儿,克劳斯嫌我挡住了他的视线,又不由分说的将我的手按了下去。 唉,肉球的人权果然是没有保障的。 回家的途中,克劳斯一手提着我,一手提着购物袋,说:“我确实有个女儿。”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反正我也做不出什么声。 只是伸出肉乎乎的手掌,安抚性的拍了拍他两下。 肉球不但没有人权的保障,男女性别的界限都被模糊掉了。 愤恨的瞪着克劳斯,他正拿着婴儿的沐浴喷头对着我的脑袋‘□□’,虽然他动作比较专业,但是我又不是他的女儿,一想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人帮着洗澡,我就觉得羞愧,但事实上,我也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陌生男人不会对肉球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你会对一团肉有什么想法吗? 克劳斯把我伺候的很舒服,一直被抱在怀里不用走路的感觉虽然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残疾,但是还真的挺舒服。 他把我用四四方方的婴儿浴巾一包,丢到床上,视线落在我早上留下的那一摊口水渍上,嫌弃的掀开被单,与之避开。 我闷闷的哼了一声。 克劳斯不是个适合将睡前故事的人,因为他在我睡觉前讲了一堆女巫与吸血鬼的战争往事,如果不是婴儿天性加持,我一定不会在午夜钟声敲响之前入睡的。 这个时空真奇妙。 这是我醒来后的感慨。 克劳斯被我的翻身弄醒,我们面面相觑,他视线掠过我的身体,挑眉用他专有的性感嗓音说:“长大了。” 我闻言,连忙低头去看。 婴儿的睡衣已经被我撑撕开了,我以乞丐般衣衫褴褛的状态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这具幼小的身体。 半晌道:“好歹能走路了。” 这是一个四五岁的女孩,长得很像洋娃娃。 “我饿了。”我捧着肚子,对克劳斯说,“我想吃东西,真的东西,不是血液。”我又补充了一句。 克劳斯无奈的揉了揉脸,“那可只有麦片和牛奶。”末了,还说了一句:“麻烦。” 我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点头说:“那就麦片好了。” 说着,十分自觉的在克劳斯的衣柜里又掏出件衬衣,套在身上。 “今天有什么打算?”坐在高脚椅上,悠闲的晃着小腿,问。 “我需要去找一个女巫帮我寻找我的家人,你现在的身体应该不需要我抱着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给老子在家听点话,不要做我的麻烦。 “可是,你昨天的故事里,女巫可不是什么好角色。”我回忆了一遍他昨天的故事,得出结论。 “不然呢?只有这个办法。”他摊手道。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跳下高脚凳,发出咚的一声。 我说:“我可以帮你啊。”我拍了拍手,我知道我此刻小大人的模样有些滑稽,但是我还说:“虽然我不是合格的吸血鬼,但是我却是合格的女巫。”此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什么时候说过。 “有些东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的。” 克劳斯听后,笑了,笑的十分愉悦,笑的酒窝都出来并且深的好似能装下几滴水珠。 “看来,你也不是多么麻烦。”他吐出一口气,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初代吸血鬼04 “要抱抱!”我在高脚凳上屁股像是坐到了扭腰盘上面,欲求不满的望着克劳斯嘟嘴。 扭啊扭, 拧啊拧,这年头, 人都喜欢舒服, 有人抱着谁还喜欢走着。 克劳斯闻言难以置信的上下扫了我几眼,他一手叉腰一手支在胯处, 黑色皮衣被他空出一块,他挠了挠眉角,说:“你现在已经不是baby了, 你可以走路!” (作者乱入:她当然不是baby ,baby正和教主在一起好不好。) 我低头审视了自己两条粗壮的像是清水煮白条肉般白皙的大腿, 摇了摇头,泫然欲泣的架势又摆起来,克劳斯虽然一脸不爽, 就是那种狠呆呆的目光,可是酒窝还在,而且加深。 “好!”他强忍不耐, 拍了下手, 将我从凳子上抱起来。 我雀跃的往他的肚皮上蹬了蹬。 “顺便说一句, 你有些重。”克劳斯走路带风,直奔书房。 书房的窗子开着,刚一进去,奶声奶气的喷嚏声随即而来,克劳斯动作极快,在我打出喷嚏的时候已经反身背对着窗户将我挡在了怀里,然后又迅速关好窗户,将纱帘理了理。 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让我这幼小的心灵倍感温暖。 他栗棕色的发在阳光下像是流沙金,我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他低头,对上那双总是揣着种种心事的眼睛,小心脏又露了一拍。 “你看我?”他扬眉。 “是。”奶声奶气的回答。 他好笑的说:“有时候真把你当成个孩子了。” 他将我放置在椅子上,椅子不够高,我坐着有些吃力才能摸到桌面,他只好拿了两个枕头垫在我屁股下。 “地图c白蜡烛c马鞭草c银针c还有一个铁制的杯子。”我坐在转椅上,葛优瘫般的发号施令。 克劳斯这回没有再瞪我,我一边抱着肉乎乎细皮嫩肉的脚丫子抠了一会儿,一边神游四方。 克劳斯的家族我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他那夜讲的故事确实有些惊心动魄。 嗨,想到这,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别说他,我自己我都不了解。 很快,克劳斯就把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在他的协助下,将蜡烛点好摆放,地图四周放置了马鞭草,像是给地图婊了个画框,蜡烛以左五右三来分布,我知道克劳斯找不到圣水杯,所以我让他给我找了个铁质的杯子。 “手。”我说。 克劳斯眉头一挑,乖乖的伸出手。 “放在杯口处。”我指了指杯子。我的手太肉小了,对,是肉小,不是瘦小。与克劳斯骨节分明的大手形成了鲜明且滑稽的对比。 我拿起银针,毫不怜香惜‘玉’的在他右手指腹上一扎,血滴在杯子里,我推开他的手,闭上眼睛,虔心的念起咒语。 其实这十分不可思议,我明明已经失忆,但是做什么仪式,需要什么东西,我却能说个一清二楚。 念完咒语,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在地图的最左侧一处狭长的地带,一滴血自那里蔓延。 克劳斯神色凝重,但是他眼里是一种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伦敦。”小奶音果然能破坏气氛,我一张嘴,就觉得完全没有女巫该有的那种威慑力或者隆重感。 “是。”克劳斯握紧拳头,神色坚定。 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其实不应该多话,大致还可以总结为,大人沉思,小孩不要多嘴。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有身份证?” 克劳斯那种被人打扰的不悦跳上眉毛,他无比不耐的说了句:“一f urse” 我哦了一声,把蜡烛鼓着腮帮子吹灭。 我只是好奇嘛,什么态度。不满的瞪了一眼。 上飞机的时候一点麻烦都没有,享受派的人肯定会优先选择头等舱,他一件衣服都没有拿,只是为我随意的挑了两件这个年纪该穿的外套。 新奥尔良飞伦敦大概是十三个小时左右,我们晚上六点半上的飞机, 大概第二天七点左右就能到,懒散的躺在椅子上面,仿佛自己是一团肉铺在了锅里。 “我在想一件事。”我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什么?”他本来是望着窗外,被我的问题拉回思绪。 “你要对我不好怎么办?”是这样的,这具身体长得实在过于芭比可爱,但是口气却像个早熟的丫头,于是这句话引得过道另一侧的老奶奶笑出了声。 克劳斯也像声源处看了一眼。 “你的女儿很漂亮。我一直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女儿。可是总是儿子。”她的头发只是花白,穿着得体,虽然现在皱纹攀爬到了脸上,但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个雷厉风行的美女。 “谢谢。”克劳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有听错,他肯定是说谢谢的时候发出了一声一份轻蔑的哼声。 我随即也哼回了他,但是这种情绪表达显然像个笑料,就像是猪崽发出的鼻息。 崩溃的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我好悲伤呀。” 那头的奶奶又笑了,笑的和蔼慈善。 克劳斯也笑了,笑的确实十分无奈。 “和你爸爸吵架了吗?”老奶奶探头问我。 我把着扶手往椅子上蹭了蹭,刚刚有些滑下去,然后苦恼的回答:“是啊,他总喜欢训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克劳斯眼里飘出一副‘你可真能编’的表情。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叫苏珊。”老奶奶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啊。”转了一圈眼珠子,说:“伊莲娜。” “呵”这声音很小,小到像是针落在地上,正常人听不到,但是我可以听得到,全天下的吸血鬼都能听得到。 克劳斯 我嘶了一声看像他,目光示意,为什么和老娘作对。 克劳斯转为无辜,目光回答,我怎么了嘛? 我继续目光示意,不要脸。 克劳斯目光回答,谢谢。 我气馁的别过头,继续和老奶奶攀谈。 原来这位竟然还是制片人,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电影我不清楚,不过这并不是妨碍我与老奶奶热情攀谈的理由。 不过我这种三分钟热度,聊了一会儿就打了哈欠,乖乖的躺回椅子上,但是这椅子似乎没有克劳斯怀里舒服。 于是,我再一次主动开口:“daddy我有些不舒服,你可以让我枕在你肚子上吗?” 克劳斯:“” “daddy?”我又换了一遍。 克劳斯深深叹出一口气,二话不说把我拎到他的怀里。 又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给我安静会。” 我闻言,绽开一抹巨大微笑说:“daddy,我想听故事。” 说着,从天而降巨大的手,将我的脸盖住。 世界终于清静了 下了飞机,伦敦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让人烦的厉害。 克劳斯将我裹在他的大衣下,走进了一家咖啡馆,咖啡馆很冷清,加了些吃的,他只点了一杯咖啡,给我点了牛奶。 “手给我。”等餐的时候,我伸出手,问他要道。 “啊?”他将手放在了我的小手掌心上。 “再近一点。”我照着自己的嘴巴比量一下,发现还有一段距离。 克劳斯不耐烦的再探了一点。 啊呜一口,伸出尖利的獠牙咬在了他拇指指腹上。只吸吮了一些,便用舌尖轻轻舔舐着伤口,然后把他的手还给他。 这期间,他一直处于一种精神紧绷的状态。 我解释道:“吸了你的血,我便可以借此来感知你家人的具体方位。” 他听完,紧绷的状态终于放松下来。 吃饱喝足,直奔港口,港口附近有一片零散的居民住宅。 我拉着他,指了指西面的一处墙体刷白但是红屋顶的小二楼道:“就是那个。” 话音未落,他就带着我以飞速冲到了门口。 院子里种着可爱的小花,屋外放了一个废旧的婴儿推车,看来是准备扔掉。 “你女儿的推车。”我指了指那个推车说。 克劳斯并不理我,而是深呼吸,他没有心跳,但是他的局促与紧张我却感受的清楚。 我不清楚他和她家里人具体的事情。 于是我说:“你不敲门?”然后再他无视我的时候,我瞬移到房门前,按下了门铃。 反观克劳斯,瞳孔收缩,双拳也跟着握紧。 我安抚道:“你不是心心念念的他们吗?现在回来了啊。”正说着,屋门开了。 一个拥有精致挑眉,风情卷发身材高挑。我的个子太矮了,所以被她这样忽视掉是很正常的,可是我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身高。 这就是海莉了,克劳斯故事里孩子的母亲。 她吃惊的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捂着压根没有闭上的口,许久结结巴巴的说:“一h y g一d!克劳斯?”她眼睛里有泪花,克劳斯眼睛里也有东西再闪烁。 这下好了,夫妻重逢,皆大欢喜了。 “rry,插一句话,我可以先进去吗?你们聊?”我垫着脚尖想让自己显得高一些。 海莉这才看到我,往后退了一步,她眼里的内容我都能脑部出一套烂俗狗血的电视剧了。 果不其然,海莉难以置信的看着克劳斯说:“你又搞了别的女人?” 克劳斯闻言,一副‘你他妈脑残啊?’的表情看着海莉。 但是,在海莉灼灼的视线下,他又不得不站在原地解释道:“她把我从墙后救了出来,后来她出了意外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来保护她,她同时也能帮助我。”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指了指房门:“能邀请我们进去了吗?” 海莉还在消化着克劳斯所言,显然还没有消化完毕,她连忙点头:“e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初代吸血鬼05 此为防盗章1h后再回~我还不会用,试验下!  我当时只记得我昏在了他的背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大睡特睡到第二天下午。 身上已经被擦干净了, 衣服也被康斯坦丁换上了干净的。醒来的时候他正守在一旁的红沙发上,依旧是白色的衬衣, 风衣就搭在床沿边上,我见到连忙收了收脚, 生怕碰到地上。 他手中是残破的书卷,下午的光昏昏暗暗, 光顺着卷帘打出了一条又一条长尺的模样,落下一片斑驳。他逆光隐在角落里。 他见我醒了半个身子从沙发里起来。 “你醒了。” 我有些吃力的掀开被子, 他见我使不出力气便忙走过来撑起我, 他坐在床边,目光灼灼。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怵, 忙挑眉打破奇怪的气氛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他没有立刻说话, 仍旧是深深地看着我, 我发现他下巴的胡渣已经冒出来, 眼眶也有些发青。 我心微微一动, 放缓了语调:“你没有好好休息吗?”说着我手不自觉的去摩挲着他的脸颊。 他任我摩挲,不闪不躲, 他看了我很久,嘴巴半张着,好一会儿才略有放松的开口:“你睡了太久了,已经过了整整一天。” “整整一天?”我眯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怪不得觉得头痛的厉害又晕晕乎乎。 “我实在太累了。”说着我歪了歪脖子想缓解下脊椎的酸痛感。但是视线一落在康斯坦丁明显休息不足的脸上我就不禁心疼起来。 “你看起来没有休息好。” 康斯坦丁闻言,贴着我手的脸低了低,却贴的更紧了几分。 他明显的犹豫着,才说:“我怕你有什么事。” 就像是初生的花骨朵被狂雨打下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油滋滋的锅底喷出的油溅到你身上的那一瞬间,就像是锋利的针尖不小心扎到你指腹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这无数的一瞬间凝聚起来的感觉。一股热涌从眼眶里滚出来,紧紧的扑过去抱住他。 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手圈在他的腰间,我还要再用一用力,再用一用力,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全。 他不挣脱我,而是回抱住,在我感受到他这一动作后,我所有的情绪就都像刚刚钻出来的水井,一股脑儿的清清明明的都涌了出来。 “我也很害怕。”我有些泣不成声。 “是查尔斯,否则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妮可。”然后将脸埋在我的肩窝处,我能感受到他极深的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我想起来那个棕色头发的天使,那个谈起康斯坦丁会一脸崇拜的天使。 “查尔斯?”我抬起头。 康斯坦丁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濒死之人的最后救赎,关于身边好友的惨死,关于一对孪生姐妹被恶魔的折磨,关于一个天使的堕落。关于天堂也关于地狱,关于毁灭也关于救赎,关于康斯坦丁,关于安琪拉,关于查尔斯,关于午夜,关于撒旦。 “他不是我的守护天使。”在我像他提及查尔斯对我说是康斯坦丁的守护天使后,康斯坦丁给予了我一个否定。 我有些犯懵,“可是他说” 康斯坦丁摇摇头,“我是没有资格得到天使的守护的,即便他是,那也是他一个人的意愿。”说着他苦笑了一声。 “那个教堂里到处都是魔鬼的气息,强到离谱,我根本辨不出方向,是他带我去的。”康斯坦丁继续解释道,我则在一旁安静的听。 “听着,妮可,午夜的封印已经受损,你身体内的符文随时都会控制住你,听着,我要你最近几天一步都不准离开这个屋子!”我听得有些呆。 “答应我,妮可!”他扳过我的肩膀,眼对眼,鼻对鼻,我鲜少见到他如此认真的神情。我愣愣的点点头。 “那你呢?”他不在吗?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我需要去准备一些东西,13号将至了。”他愁容满面。 所以从那日之后,康斯坦就几乎是早出晚归,他的眉锁的一日比一日深。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今天他风尘仆仆的回来,第一时间我就上去抱住他,撒娇道:“你最近都不关心我了。” 康斯坦丁的脸难得的缓出几丝笑意。 “妮可。”他轻轻的唤着我的名字,像是一阵风将我的心都吹的飘了起来。 “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我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柔柔道。 “对不起。”康斯坦丁的声音都充满了疲惫,我不知道他这两日都去了哪里总是搞的这么疲惫。 “你为什么总对我说对不起,你不需要对我道歉。”我心疼的看着他,去吻他的下巴,由吻变咬,轻轻的舔咬。 他没再说话,而是随着我的吻不断的歪动着脖子,手熟练的探进了他的衬衣里,他的肌肤很凉,像他的人一样,我缓缓的摸下去,摸到了许多惊心的疤痕。 “约翰。” “嗯?” “就像你希望我安全一样,我也不想让你遇到危险。”说着我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自下而上,一粒一粒。黑色的领带被我扯下来扔到了地板上。赤/条精壮的上身被灯打的过于的泛白。 夜色已经很重了,零零碎碎的星星点缀在暮色里,空气里氤氲着一种暧昧的气温,不断的升温,不断的发酵,在淡薄的暮色中,垂老的晚霞一点点的淹没在地平线那一端。 “明天就是13号了,你怕吗?”康斯坦丁同我在转着圈的缠绵。 “怕。”我实话实说。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妮可,我会保护好你的。”他低头,气息不稳。 我垂了垂眼睫,心中明了大概,一定是很棘手了,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心里也在悬着。可是于我而言,凡事都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更何况,我知道这是一个系统,但是我又知道我比谁都想留在这个系统里。 莫加纳教堂之后,获得的奖励是65的暴击,之前不太懂,但是现在想明白了,估计是设计者的良心发现为最后的b一ss给的准备吧。我暗暗的想。 “约翰”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唤他。 “怎么了?”吻又渐渐的淅沥下来,温柔而缓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拉开了距离,深深地看着他的眉眼。严肃而认真道:“如果我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康斯坦丁的神色看似不变,但是眼神里陡然闪过的紧张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从来都不是面部表情丰富的人,所以他的一切都藏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海里。 他那张堪称上帝杰作的脸开始撕裂出一点一点的惊慌,然后放大,不断放大。 “你在胡乱想什么?” 我看着他生气的模样,不知怎的,就笑出了声,带着一点点对明天未知的悲凉,和怕失去他的恐惧,都冗杂在了这一声笑里。 “我都说了如果了嘛。” 我继续说:“我知道明天可能很棘手,所以,如果一旦有意外,你能不能满足我一次,对我说一句你喜欢我啊。”我有些撒娇,有些乞求,有些心酸,有些憧憬。 他的神情继续开裂,就像是阴雨天里荡漾开的涟漪,一点一点,越来越大。 他说:“我不喜欢你妮可。” 我呆怔在原地,连应该展示出什么表情都没有拾掇开来。胸口像是被医生用锋利的泛着寒光的手术刀笔直划开一道口子,有血溢出来,也有寒气入侵进去。我悲哀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瞳孔里看到倒映的自己。这抹悲哀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也要送回给自己。 我有些踉跄着往后退,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只是下一秒,他就扣住我,不让我动弹分毫。 “我想”他顿道。 继续说:“可能变成了爱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斧头砍在那瓷实的树干上噼啪一声,响的我心都哆嗦起来,我的脑子在发晕,轻微的眩晕,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幸福感。 “你太讨厌了!”我破涕为笑,扑上去轻轻地的捶打着他。 他也低低的笑。任我在怀里撒着泼。末了覆在我的耳边,撩拨着我的神经,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头一震。 他轻咬我的耳廓,在我耳边呼气。 “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的表情立刻僵住。 康斯坦丁他竟然知道了? 就因为我被什么不知所谓的魔鬼附了身,连去楼下的超市买听可乐的功夫都要被指脊梁骨。真好像我曾经真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勾当,强忍着不悦一路小跑回家中。 不过好在托了这魔鬼的福,学校那边我是暂时不需要去了。但是整日闷在家里实在憋屈的慌。这日,我趁着父母上班,便拿了钥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溜了出去。 虽然我是凭空出现在这个时空,但是系统的设定却是将我的喜好和记忆填充的很满,除了情感上的一些欠缺以及用户的思维独立,此时的我,就是活脱脱的妮可。 而妮可的外貌,是典型的西方美人,意识流在人物选择上的审美是经过专业的培训之后才执行的。当然,如果妮可的胸在大一些,腿再长一些那就完美了。我余光扫视着一旁的橱窗,暗自点评着这副身体。 直到耳边接连响起刺耳的鸣笛和紧急的刹车声,伴随着一些俚语,不禁引我侧首寻视。 只见自川流不息的马路中间,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内着白色衬衫,头发有些凌乱的英俊男人在车流间穿梭。 我眼前倏地一亮!这可不就是康斯坦丁! 只是他此刻未免也太危险了些。 我压下想举臂高呼他名字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他的身上,悄悄的在马路一侧小心尾随着。 看的出,他容色有些焦虑,对四周摇开车窗对他破口大骂的司机们罔若未闻,他就像是行走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另类。 ——如果没有那辆还没来得及刹车的黑色别克闯入视线,然后使得他有些吃力的从车头那里勉强的翻滚过去的话,我还真以为他行走在另一个属于魔鬼的世界里。 虽然这一下没有撞在我身上,但是我还是不禁为他的腰暗暗掐了把冷汗。 我继续尾随,而他则穿过马路,像我前方拐弯处的一家小巷子里走去。 我和他保持着百十来米的距离,本来在人群的掩护下并不显得突兀,可是当拐入小巷时,这里和之前的喧哗热闹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幽深,凄凉,不见一点人影,只有树影婆娑和阴暗的生了锈的铁梯悬在砖红色的墙壁上。耳畔是飒飒作响的怪风,犹如魔鬼的耳语。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在体内滋生开来。 康斯坦丁形单影只的站在巷子的尽头,身影倨傲,他不断转身再找着什么,仰着头,极其认真严肃,以至于暂时还并没有发现尾随而来的我。 其实尾随这种事,我不是一把手,也是二把手,因为这在中学时期我就干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初代吸血鬼06 伦敦的夜色并不温柔,甚至有几分冷冰冰,风很凉爽, 人有些浮躁。 我和海莉并排躺在外面的长椅上,她给我准备了一个毛毯,自己端着一杯冷水, 欣赏着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月亮。到哪里都是一个模样。 小孩子的本性是坐不住也管不住嘴的, 所以我率先开口:“瑞贝卡是个什么样的人?” 海莉闻言, 与我对视一眼,她的目光柔和几分,慢慢的回忆着:“第一眼看上去很甜美, 可是又让人觉得不是很好相处,相熟以后呃”海莉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弧形,她撑着下巴, 沉思了一会儿, 继续说:“我是说当你知道她是吸血鬼,而且还是迈克尔森家族的人时候就觉得一。”她做了个摊手扁嘴的动作, 有些幽默,说:“应该远离, 可是事实上,她是个内心柔软的小姑娘,渴望爱,渴望爱人,渴望被爱,克劳斯很宠她,他用自己的方式虽然不大道德,但是他能感受出那些对她妹妹有真感情的人。” 海莉饮了一口水,又与我说了一些瑞贝卡与一个叫马塞尔的事情,不过让我觉得有趣的却还是马塞尔竟然还是被克劳斯一手带大然后又把他堆砌在墙后,咬了这个家族另外两个兄弟的小黑。我听得有些愤怒,不过海莉又告诉我,克劳斯在中世纪以来做的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这样一来,我就觉得小黑不是多么过分。 当然,双方肯定有我不知道的故事,我也不能去说谁谁不对,转念又把心思放在到瑞贝卡身上,海莉口中的瑞贝卡听起来像是被宠坏的大小姐,但是又不是有坏心眼的那种,克劳斯就很意外了,宠妹狂魔呗。 “其实,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心思绕了半天,我又站到了克劳斯的战线上。 “他们的恩怨,谁说得清呢?”海莉淡淡一笑,似乎看开了很多。 “克劳斯会是一个好爸爸。”想起克劳斯的一些举动,我不禁开口这样说。 海莉视线凝在远处的森林里,她拉长声音,说:“ell,可惜我们的家庭有些混乱” 混乱? 对我而言,混乱才能证明生活的有趣,我说:“混乱是生活原本的状态,机械式万无一失的生活,恐怕只有机器人了,哈?” 海莉闻言,颇有讶异的看着我,她挂着笑容,点点头“有道理。”,然后又说:“你现在真像早熟的小女孩。” 我哈哈一笑,拉紧了毯子,转了话题:“说说解药的事情吧。” “科尔的毒素还有以利亚身上的毒素都是由七大狼群而来,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还有两个狼群十分神秘,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有我啊。”我见她愁容满面,语气自责,宽慰道,“我可以先将瑞贝卡救出来,如果我的力量不断恢复,那我甚至可以将所有人的生命都延长一段时间。” 海莉深深的注视着我,或许是没有料到我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又或许她觉得我有些自大?对我的精神表示担忧,嗯,我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问:“但是我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吸血鬼家族在马塞尔眼中都是活不过一天的,始祖死了,他们转换的人也会死,可是你已经逃离了这么久,他们没有死,马塞尔为什么没有来追杀你们?” 海莉笑的有些无奈,是对生活与未来的无奈,我能感受到她已经十分疲劳了,单身妈妈本就不好当,如今还要肩负着四个人的命运,如果克劳斯不回来想到这里,我有些心疼她了。海莉说:“因为他知道,中了毒的人活不了,我们不过是苟延残喘。” 翻了个白眼,说的话毫无威慑力,声音软软糯喏:“这种人听着都想把他咬死。” “我知道,克劳斯还算很喜欢他的。”我想起来,克劳斯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眸子里的失望,痛苦以及怀念。 海莉沉默了一会儿,拉住我的小手,将我的手覆盖在她的手心里,她对视着我火:“zer一,其实,我能感觉到,克劳斯是很感谢你,不论你们之间存在着何种利益关系。”她这样说,让我有些愣住,我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她,她又说:“不论怎么样,谢谢你,zer一。” 海莉与霍普一直住在一楼,我的房间安排在二楼,至于克劳斯,我也不在意。 赏月谈心,让我心情愉悦不少,我哼着小调,踩上最后一节台阶,踏到地板时,客厅的窗户是开的,飞舞的白色纱帘像是复仇的新娘在暗处的凝视,因为在飞舞的纱帘后面,还站着一个人。 我瞪眼:“克劳斯?” 克劳斯闻言,徐徐转过身,并不吭声。 “为什么不开灯。”我惆怅的捂住脑袋,迅速移到开关出,按下开关,明亮袭来,倍感舒心。 克劳斯好笑的将杯中红酒送至唇边,灯光下显得他的嘴巴鲜艳如血。 他举杯示意我:“你一个吸血鬼难道还怕什么鬼魂吗?” “sure!i a a baby!”我理直气壮的挺起腰板,“哎哟。”我叫了一声,捂住鼓起来的圆滚滚,肉乎乎的小肚子。 “怎么了?”克劳斯瞬间出现在我面前,目光还含着关切。 “吹风着凉,胀气了。” 克劳斯理了理面部表情,双手把我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说:“你躺着,我去找药。” 我闻言,连忙摆手:“不需要!撅着屁股,放几个屁就好了!当然,你搓一会儿我的肚皮也有效!。” 克劳斯走到门口的步子陡然停住,以一种不可言说的表情注视着我,然后咬牙切齿的说:“不许放屁!” 看到他精彩的表情,我咯咯的捂着肚子笑起来,我想起来了,味道会以十倍百倍的方大被他吸进鼻子里,于是我说:“那你搓肚子喽只有。” 克劳斯的神情明显是想告诉我,他也不想替我捂肚子,可是如果不捂住肚子,那就要忍受屁味。 他再三捏拳,终于伸出拳头,然后再抻出一根手指头,“只此一次!” 他的手很冰,吸血鬼都是没有体温的,可是他的手又很大,可以覆住了我整个肚皮,他一揉,我的肉都在颤抖。 “我想放屁。”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好意思道。 克劳斯:“” “噗——”我捂住小脸,不敢看他,可是透过指缝,我看到克劳斯的脸变黑了 他像是做一件机械式的工作,面无表情的为我揉着肚子。可是我幼小的心灵再一次倍感温暖。 “我想喝牛奶。”许久,我开口。 克劳斯终于忍无可忍:“你知道,上一个使唤我的人怎么样了?” “大概是你残忍的把他心脏拔出来了?” “差不多。”他邪邪一笑。 “克劳斯,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自作自受的变态。”我又开始破坏气氛了,当然,我克劳斯先开的头。 “谢谢夸奖。”他不屑一顾。 我认真的说:“你会后悔的。”然后,补充道:“哦不不,你现在应该已经后悔了。” 大概是被我戳到了心窝子,他停下动作,俯视着我,有些愤怒:“n一!listen!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家族,我不后悔,即便是毁灭世界我都不会后悔。” 他眸子里的坚定令我吃惊。 我放下衣服,盖住肚子,一个鲤鱼打挺,也起身,说:“ell,多么感人。” 想起来海莉同我讲的一些事情,虽然我有些站着说话不要痛,但是道理还是这个道理,此刻顾零的所有理智都回来了。 我有些不太敢直视克劳斯,于是我低着头说:“你知道吗?不是只有你有家人,你确实毁了很多人的幸福,你不是审判者,你不是上帝,就算是上帝,他也并不能保证绝对的公平,就像世界的最初,一定是男在上,女在下吗?你看,现在时代变了,你也应该改变了,当然,这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大可以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不过,我都会帮你,言而有信。” 在我说了一大堆,准备要点掌声后,一抬头,克劳斯已经不见了。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肌肤感觉到光滑的触感绝不是衣料,而是非常温暖的绸缎织锦的触感。 “天。”我叫了一声天,拉开被子一看,果不其然,赤身裸/体,我长大了。 然后第一时间从顺滑的被子里滑出去,噔噔噔的跑到穿衣镜前,认真的打量着这具充满了胶原蛋白满满少女特质的酮体。 粉色与乳白色刺激着我的视线,再加上水一般酒红的卷发,“完美。”自我欣赏道。 “zer一?”门是虚掩的,于是黑影闪过来,我还沉浸在穿衣镜前,克劳斯就极不礼貌的推门而入。 现在很尴尬。我甚至无法指责他非法闯入,毕竟在昨天我还是四五岁小孩子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怕他这样突然闯入的理由,而现在他突然的闯入,我也能理解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局面。 “一!”克劳斯真不要脸,他甚至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他就这样横在门口,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我,还t说了一句一?! 或许美丽的女人是不怕被看的,又或许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性格使然,我也没有过分的表示,但是不得不说,这具身体耳朵主人原有意识必定十分强大,因为她可以影响我。 “少女的身体。”他说。 好脾气的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侧头说:“你不觉得你应该转身离开,我不奢求你会道歉。” “没问题,by the ay,少女的身体比成熟时的身体更具诱惑。” 我:??? 什么意思?难道这具身体主人和克劳斯滚过了床单? “ait!” “什么事?” “难道我们滚过了床单?”克劳斯的表情十分精彩,他嘴唇上下动,眨了几下眼睛,他化出极深的笑容,笑:“是的。” “禽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初代吸血鬼07 克劳斯不屑一顾的哦:“你高兴就好” 唉呀,克劳斯现在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把我当宝宝! 我气急了, 上去就是扬手一拳锤在他胸口, 他倒是不痛不痒,扣住我的手,歪脖道:“我知道, 你现在肯定是在想, 我不是baby了,享受不到关怀了。”说着, 还幼稚的做了一些特别讨打的表情。 我的眉头感觉皱出了几座连绵的大山。 我翻了个白眼, 我靠, 他这都知道。 他带着我卷到床边,拉起被单裹在我的身上,整个动作潇洒又迅速。身上一暖,他又水到渠成的将话题引像了有利他的那一面:“好了, 按你说的,身体成长,可以救我的妹妹出来了?” 哦,对,这是我昨天答应他的, 说到做到,比了个一k的手势说:“fe,but!i need a bath~” 说着就要挣开他,准备离开。谁知道他真是一点不人道,将我固的牢不可动。 他一字一顿,眸色认真,仿佛我不同意,他就要拧掉我脖子的偏狂:“save y sister, n一!”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像是一匹狼,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不容拒绝的样子。 我觉得他有病,同时也觉得他不可理喻,他的脾气不可理喻,他的脑回路也不可理喻。 我探了下脖子,气愤道:“y一u are cruel” 他不理我,我只好闷闷不乐的将被单在胸前打了个纽扣,新新人类的新新衣服估计也就是这般了。 他带我来到地下仓库,梯子有些老旧,蒙了一层灰,踩上去吱嘎作响,还有蜘蛛在上面结网安家。 地板上整齐的摆放了四具棺材,我叉着腰在棺材面前来回踱步,我就说,单亲妈妈不容易的。 “这个。”克劳斯动作潇洒的将最左边的棺材打开,一个沉睡着的皮肤白皙的金发女孩映入眼帘,甜美的模样,娇小的身材,只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再加上过于白皙的皮肤,完全就是一具尸体。 “哇哦,是个漂亮的女孩。”我由衷的感叹。怪不得克劳斯宠妹狂魔,我要是有个帅气的弟弟,我一定也会宠着他。 “please!”克劳斯揉了揉太阳穴,拉长音调。 探出舌尖舔了一圈干涩的嘴唇,磨牙道:“喂,为什么这么不耐烦的催促!我可是要救你妹妹的恩人!” 克劳斯闻言,露出标志性的笑容,那种分不清是代表他要做好事还是坏事的笑容,弯腰,背过一只手,另一只手在身前转了一圈,然后放缓语速,放柔声音:“please。” 说着,拉起我的手,亲亲一吻,他的嘴唇冰凉,亲在手背上的一瞬间,却很舒服。 我是个很容易讨好的人,于是我说:“其实也不是多么困难。” 我走到瑞贝卡旁边,俯身端详,上上下下的伸出手掌游走一遍。 克劳斯背着手在旁边,我感受了一下,祛除咒语确实不难,只是准备的东西麻烦点,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具身体的情绪有点不乐意呢?似乎是那种大材小用的情绪 我摇摇脑袋,摆脱原身体情绪说:“打通七个脉轮,血液浸泡,用特制的药膏送走体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可以了。” 我给了克劳斯一张清单。克劳斯匆匆离去,走之前他兴奋的拍拍我的肩膀,还说了一句:“好样的。” 一个白眼过去目送他背影消失。 其实我的清单除了第一条,剩下都很容易: 1盛满浴缸的血液(要求:死在最后的晚餐的人的血液。) 2猪油100克 3罂粟花一把 4向日葵梗一撮 5甘菊200克 6狼人的毛发3根 所谓的最后额晚餐其实就是指耶稣被犹大出卖那天也就是13号的星期五,要知道,找这种血液最麻烦,现在我猜也只有一个办法,只能是去医院的血库去偷。要不然就要去杀人了,可是现在还不到这个日子,真是难为克劳斯了啊。抻了个懒腰,懒散的等着。 剩下的清单是可以带走体内东西的,这个本来是为女巫飞行制作的药膏,但是加以改动后,到时候再摆上蜡烛,布点咒语就会有新的用处。 像是狼人的毛发的话,更简单了。 “zer一?”海莉小心的下着台阶,递给我一撮头发,说:“克劳斯让我给你。” “谢谢。”我接过。 “今天就可以解除瑞贝卡的咒语吗?”她目光复杂的望着瑞贝卡,又很期待的说。 “只要克劳斯能搞到清单第一条。” 海莉挑眉,“是什么?” “13号星期五的血液,足够倒满一个浴缸。” 海莉闻言,苦笑的揉了揉鼻子,说:“这个可不简单。” 我点头:“是啊。” 但是克劳斯果然是克劳斯,再不简单的事情都能被他变得简单。 他提了几十加仑的水桶走进屋子,水桶里猩红的液体让我心情都变得愉悦。 海莉去关上大门,我靠着壁炉,赞赏道:“办事效率不错。” 克劳斯轻飘飘看了我一眼,我才继续说:“血液倒在浴缸里,把瑞贝卡浸泡在里面,要没过鼻尖,在七个脉轮出放血,剩下的交给我。” 克劳斯去抬瑞贝卡,海莉去放血,我悠闲的坐在浴缸边同海莉攀他,“他现在肯定兴奋的要死。” “相爱相杀的一家。”海莉又补充了一句。 克劳斯进来的时候,我和海莉相视一笑,不再说话,克劳斯轻挑眉毛,他小心的将瑞贝卡放进猩红的血液中。 “切开她的七个脉轮!快!”我将刀子递给克劳斯,口中开始吟念咒语,不出一会儿,猩红的血液像是沸腾了一般,咕噜咕噜的冒出很多血泡泡。 “海莉,帮我涂在她七个脉轮上。” 我将制作好的药膏分给海莉一点,海莉将头发别再耳后,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接下的画面并没有多么神奇,一地的狼藉,还有咕噜噜的沸腾声,以及在脉轮伤口处不断消散的黑色烟雾,腐臭的味道蔓延开来。 施了个防止味道渗出的结界,以免招来什么东西或者影响到h一pe。 大概十五分钟后,沸腾声停止,黑烟也不再出现,我愉悦的拍掌:“大功告成。” 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每数一声,就放下一根。 “3一2一1” “啊——”瑞贝卡从水中窒息般的探出脑袋,深吸一口气,她狼狈的抹了一把脸。 “瑞贝卡!”克莱斯与海莉异口同声,克劳斯眼里兴奋的光芒有些晃眼。 我知道,他爱家人如生命。 “一h y g一d!克劳斯!”瑞贝卡愣了一会儿,许久木讷的转头望过来,她看到克劳斯,那种小女生的委屈全都溢满,她带着哭音唤道。 克劳斯连忙过去紧紧搂抱住瑞贝卡,他关切的问:“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我c我的”瑞贝卡推开克劳斯,抬起胳膊寻找着之前那狰狞的疤痕。 克劳斯说:“g一ne。”这一声,说的很轻。 瑞贝卡不明所以,似乎觉得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zer一为你解除了魔法。”说着,克劳斯将视线落在我身上,他眼睛很迷人。 “zer一?”瑞贝卡似乎也对这个名字颇有异议,所以她也不解的重复了一遍。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取得太随意了一些? 她又说:“那以利亚他们?” 我记得另外三个人,克劳斯说一个中了毒,另外两个被狼人咬到,所以我头疼的说:“还要等一等,只是把最容易的先救出来,人多力量大。”瑞贝卡好歹也是始祖,多些人更容易些。 瑞贝卡点点头,对我感激一笑:“thank y一u。” 我淡笑示意没有关系。 “她们还好吗?”克劳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迟疑了,似乎对于自己情感的表达有些不好意思。 瑞贝卡回忆起来,面上都是幸福,她说:“都很好,费雷亚很会享受生活,只是没有你”说到这,声音暗了下去。 她从浴缸里站起来,一身的血迹,她拿起墙壁上的花洒,拧开水龙头,认真的冲洗着身上的血迹。 她一边冲,一边说:“我好饿!哦!h一pe呢?!” 海莉抱着肩膀,温柔的说:“在楼下。” “哦!海莉,很久没有见到你。”瑞贝卡温情的说,她想抱海莉,但是意识到自己身上太湿,我挠了挠鼻尖,看向已经一身血迹的克劳斯,有些嫌弃。 “我要去看看我的侄女!”冲干净后,瑞贝卡一阵风的火速下楼。海莉见状也跟了过去。 现在房间里就只有我和克劳斯了。 他咬了咬嘴唇,说:“谢谢你。” 我将血放走,然后故作夸张的做了一个感天动地的表情说:“哈,终于听到你的感谢词了。” 克劳斯不可置否的看着我。 “克劳斯,我觉得你今晚会失眠。”我走近他,他比我高很多,我只能仰着头。 “我不会。”他不承认。 “你会。”我坚持道。 “无所谓。”这是变相的承认,我露出胜利的笑容,说:“你不打算感谢我?” 他好整以暇的抱着肩膀,说:“是,所以你想要怎么感谢。”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感谢,我只是还在怀念作为宝宝的时候大家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宠爱,起码可以与帅哥索吻啊。 所以我迟疑片刻,才说:“哎哟,解除了瑞贝卡的咒语,累惨了,如果你不介意背着我在屋里溜上一圈,我明天愿意为你更好的效劳。” 望着克劳斯,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我不甘心的凑过去,手指点上他的下巴,下巴冒出的胡茬有些扎手,往上移了移说:“你知道吗?你的嘴唇很性感。” 克劳斯叹了一口气,捏住我不老实的手指,吐出两个字:“上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初代吸血鬼08 他身上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游荡在我的鼻尖,刺激着我的嗅觉, 又悄悄的钻进了我的毛孔里。 吸血鬼对血液还是很敏感的, 我现在眼下有充血的感觉, 我一直以来都很好的克制了身体的本性,但是此刻似乎不大奏效了, 牙龈有些发痒, 我磨了磨牙,转了个话题,先怅然的叹了口气:“我最后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了。” 真是成长的疼痛之——没人抱着你走路。 克劳斯展颜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道:“平时我待你也很不错,连瑞贝卡都没享受到这种待遇。” 想到海莉所说, 瑞贝卡每喜欢一个男人, 克劳斯都要送他们上西天,我连忙摇头:“得了吧, 如果我威胁到你宝贝的妹妹, 你一定会杀了我。” 克劳斯赞同的点头, 微微侧头斜眼看向我, 三分玩笑, 七分认真:“所以,你最好不要。” 这话一出,我真是生气,捂不熟的白眼狼果然是克劳斯,况且,他还确实是匹狼,他刚刚的语气明明白白的威胁与警告,这代表着即便我救了他,他还是把我当外人提防着。 “你不觉得你总是再剥夺瑞贝卡的幸福?”我有些好奇,想采访下这位哥哥是出于什么心理。 克劳斯嗤笑一声,“都是懦弱鼠辈,他们表面上爱瑞贝卡,可是在生命面前却像是一只老鼠让人作呕,他们就是披着人皮的腐肉,虚伪,肮脏,他们并不是真的爱瑞贝卡,他们甚至不会为瑞贝卡去死,他们也没有男人的勇气,他们只是觉得瑞贝卡好骗。非常好骗。”说到这些,克劳斯似乎来了脾气,不知道想到了哪个渣妹夫。 我眨了眨眼,突然觉得克劳斯一直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瑞贝卡,即便有些不人道,我本来想说一些别人的幸福别人负责的大道理,结果大脑和嘴巴却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句:“你很性感,克劳斯。” 看来,这身体的主人力量确实强大,她能影响我,影响我的性格到说话方式,这么一想,还有些可怕。 “我知道,谢谢。”克劳斯欣然接受。 我切了一声,说:“你还真是不谦虚。” “这是事实,人们不应该违背事实。”他说的头头是道。 我又控制不住我了,于是我说:“你的头发又软又柔。”说着,我还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那像是毛线球卷起来的卷发。 “d一n't !t一uch y hair!”克劳斯在咬牙道,他说的很用力。 二楼的空间并不大,克劳斯现在与我在院外,我赤着脚,他穿着腻着鲜血的皮衣,他像是舞蹈一般,左摇摇,右摇摇,很轻松,可以看出他心情还是不错的,否则我现在的屁股不会好好的再半空中,应该是在地上摔成了四瓣。 感受到他的不高兴,我连忙收回手,哼道:“小气!” 克劳斯才不管我的感受,他自顾自的说:“你现在活脱脱像个马屁精。” 我承认:“可以这么说。”身子有些滑,胳膊用力往他背上窜了窜,他没有表现出不悦,我才安心的趴下去,他的背宽厚而舒适,让人安心,我迷迷糊糊的说:“该为你家人奋斗了。” “alays。”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胸口起伏的有些快。 我想起将他害的有些惨的马塞尔说:“说实在的,你会不会时常想去把马塞尔的心掏出来吃掉。” 他冷笑的样子过于邪恶,堆砌出来的假笑,竟然让人觉得有些耀眼。 他回答:“i ill” 我迅速探脖凑近他,离的他近极了,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的绒毛,对于我突然凑近他没有躲闪,只是一眨不眨的侧头与我对视,他的眼睛深沉如海,浩瀚如星河,像是塞纳河倒映在水面的星空倒影,像是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风,像是珊瑚海在暖风下和煦的温暖。 我淡淡一笑,将下巴颏枕在他的肩窝下,声音很轻,说:“不,你不会。” 他还在看着我,我只好又看向他,加了一句,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舍不得。” 话音一落,他眼里的情绪瞬时间暴漏出来,或许此刻他的眼前闪过的是无数个与马塞尔开心生活的画面。他眼里有万千萤火虫在飞。 我又说:“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如果我的力量真的那么强大,那么阻挡你道路的人我都会帮你除掉。” “hy?”他突然轻声问。我知道问的是,为什么这么帮助我。 “becae,y一u are y father。”我理直气壮的回答。 他忍俊不禁,望了望头上的明月,今天的月亮又圆又大,群星璀璨,树影婆娑。 “克劳斯说:“好了,你该去睡觉了。” 他带着我转身,却意外的与瑞贝卡撞了个着。 “一,br一ther,你变了。”瑞贝卡抱臂好整以暇的说。她笑的很狡黠,很甜美也很可爱。 “你想太多了。”克劳斯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居高临下的说。 “是吗?这么温情的背着一个女人。”瑞贝卡笑的八卦。 我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继续享受你的自由吧。”说着,他移动的像是一阵风,此刻已经到了我的房间。 他将我带到床上,我扑哧一滑,倒在了床上。 “舒服!”我抻了个懒腰。 “你知道吗?h一pe都不会像你这样懒。” 他扶额道。 我以一种贱到极致的姿势,侧卧着翘楚兰花指,用口型告诉他,关你什么事,然后用甜到腻死的声音说:“g一一dnight,daddy。” 克劳斯崩溃的丢下一句:“piss 一ff!”,不带一丝眷恋,扬长离去。 起床没多久,我还在逗着霍普,海莉有工作要去处理,克劳斯我扫了一眼像是嗑/药一般呈现出迷幻表现的克劳斯。 “一h y g一d!”在厨房泡燕麦的瑞贝卡将盘子打翻在地,痛苦的跪在地上,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拉扯,似乎要将头皮掀开。 “瑞贝卡?!”我见状,将h一pe定在沙发上,然后瞬移到瑞贝卡身边,“你怎么了?” 克劳斯也瞬间清醒,他蹿过来,在一旁焦急的望着瑞贝卡。 瑞贝卡痛苦的说:“好痛,我的头好痛。” 我闻言,将手掌覆盖在她的头上,口中的咒语能链接施咒人的一点意志,只是几秒,我便立刻缩回手,不敢置信的提高音调:“hat the hell!” 因为我感受到强烈的毁灭气息,是连着血缘的毁灭。我眸色复杂的与克劳斯对视。 克劳斯见到神色变得凝重,他眉宇的川字更浓。 我说:“施咒人很快就要找上来了。” “一ther”克劳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本该充满温暖的单词。我有些不忍,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是我的父亲与母亲不断的阻碍家人的幸福甚至还要毁灭这个家庭,我会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她现在很不高兴。”我继续说,然后在空中画了个符号,然后紧紧按住瑞贝卡的太阳穴,吟念祛咒的咒语,克劳斯母亲的法力确实强大,但是我有自信比她更强大,至于是谁给的这份自信,我只能说是这句身体的主人,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是谁? 瑞贝卡慢慢停止喘息,痛意也减缓,她咳了几声,有些颤抖:“我们该怎么办?离开这里?” “n一”克劳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我猜克劳斯一定厌倦了这无休止的逃亡。 “你的力量在她之上?”克劳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 我回答:“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我来回踱步,又说:“但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瑞贝壳已经恢复了自由,也知道了我们的位置。” “这次,我一定要杀了她!”克劳斯眸中的恨意让我有些震惊。 而我能说的就只有:“我会帮助你。” 克劳斯闻言,扫了我一眼,有些局促的握了握拳,才说出一句:“thanks,z”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我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很乱,他虽然恨她母亲入骨,可是我知道,那不止有恨。 他目光猛地一缩,看向门外,果然,院子外的海莉正步履急促的像屋里走近。在这阴沉的天气下,连影子都带着一股子沉闷,紧随人后,就像是恐惧与恨意,无法摆脱。她携带的紧张让屋里的气氛更加闷燥。 海莉凝重的神色令我开始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平稳了呼吸,才说:“克劳斯,你一定想象不到,我刚刚看到了谁!” “马塞尔。”克劳斯垂下眼睑,头也不抬的回答。 海莉吃惊的将头发别过耳后,她扬眉:“你也见到他了?” “n一”克劳斯否定。 “那你?” 瑞贝卡的情绪陷入失落,她苦笑道:“因为我们的母亲已经登场了,所以就算是马塞尔我们也不觉得惊讶了。” 海莉说:“你觉得他们俩联手了?” “不知道。但是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好事。”瑞贝卡从地上站起来。 视线求助于我,“zer一,你有什么办法?” 我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其实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多么棘手,因为克劳斯母亲的法术我还是可以制住,只不过如果真如海莉所怀疑两个人联手,那么马塞尔的能力是让我摸不透的。 因为我现在力量就算苏醒,我的身体还不能全部容纳并熟练运用,所以我不确定我能否以一挡二,甚至不止,因为马塞尔还有他的‘军队’。 而且,马塞尔有血清,他咬下去的人都会死掉,我对这具身体不了解,我并不清楚会不会对自己有危害。不能轻敌,于是我说:“虽然始祖的到来让你们心腹,可是现在最麻烦的却是马塞尔,因为他有血清。” “他本来是不值一提的,可是他如果恨极克劳斯,该怎么办?既然链接可以解开,如果马塞尔将克劳斯与他的链接解开,那么克劳斯很可能被马塞尔咬死。”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说完,我瞬移到门口准备关门,可是谁想到,此刻院门外已然来了位不速之客,他西装革履,活像个生意人。小黑同志。我这样在心里称呼他。 我背手捏了捏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 “ell,ell,ell,surprise?!”马塞尔背着手,装出一副极其绅士的样子。 而屋里所有人的脸都变了颜色,包括我。 因为,我发现了能解答我疑惑的钥匙。 是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初代吸血鬼09 “好久不见。”马塞尔西装革履,小皮鞋擦的铮亮, 一张嘴, 牙比脸白, 人模狗样, 一k, 我承认, 前面的一系列带着主观情绪的形容词不过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反正我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瑞贝卡看到马塞尔,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一睁, 我好怕她的眼珠会掉出来,她瞬移到最前面,以我们保护者的姿态咬牙质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要杀我的哥哥?” 瑞贝卡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老情人对自己余情未了的紧张还是真的对哥哥的命担心。 马塞尔的眼珠可谓是黑白分明,在场的每个人恐怕都不如他的眼睛透落,他定定的注视着对他已经咬牙切齿的瑞贝卡,像是有些伤感,身形一顿, 微不可查的侧了侧脸, “瑞贝卡” 瑞贝卡大概不喜欢两个人这样若无其事的说话, 于是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简单点,这次要咬我了吗?”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马塞尔还从那信誓旦旦的发誓,这头,克劳斯蹙眉已经将瑞贝卡拉到身后“瑞贝卡。”末了,他寡淡一笑,标志性的微笑让人觉得危险又迷人。 “见到老友,我是不是应该倍感开心?”克劳斯背着手,像个青年绅士,有些调皮的弯了腰,笑容带着坏气,但是表情似乎很真诚,他探脖的样子仿佛要说什么小秘密,他拉低了声音,露出那像烤瓷牙的牙齿,真白,我暗暗摇头。 马塞尔耸,双手抱在腹下:“或许。” 克劳斯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呲牙纠正:“不,你应该说,我们是敌人。” “yes,像你说的,我们是敌人,所以在我杀人之前,交出以利亚,然后跟我回到新奥尔良。”马塞尔底气十足,就像是一朝得势的小人,当然,我承认,我对他有偏见,这种偏见甚至还被身体本身的情绪影响,但是管它呢,作为顾零我也不喜欢这种人。 “ell,ell,ell。”克劳斯连说三声ell,继而往后退了一步,跺脚拍手道:“你现在真像个领导者。” 马塞尔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瑞贝卡被海莉拉着,情绪翻涌的像是沸水里的鸡蛋。 马塞尔语气平稳的说:“所以,你都知道,我也不需要再说一遍。” 我啧了一声,这怎么看都觉得马塞尔对克劳斯不但不尊敬,甚至还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怎么行,克劳斯这人连我都凶,那可不能被别人欺负,如果被马塞尔这样压制,那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被马塞尔欺负了?我这么一盘算,脾气就来了,我叉腰昂首道:“恐怕你是不行呀。” 克劳斯见我跳出来插话,表情严肃,侧过脸,低沉的嗓子说:“z,e back。” 马塞尔像是看好戏的心态在我与克劳斯之间不断游移他那烦人的视线。 我瞬移到克劳斯身边,拍了拍他:“不要担心,我可能保护不了你,但是他也动不了我” 克劳斯沉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马塞尔大概不耐烦了,或者是我的自大让他觉得不舒服,他理了理领带说:“克劳斯,你知道你这样违背了规则” 克劳斯闻言,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他假装掏了掏耳朵,侧耳过去疑惑道:“规则?还有规则?” 马塞尔冷笑,笑的充满了敌意,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害死了d!”他胸口起伏,我为他激动起来的情绪觉得不值得。 在克劳斯与海莉为我讲的故事里,我知道马塞尔将戴维娜当作自己的女儿,但是克劳斯何尝没有把马塞尔当作自己的儿子。 比起付出,克劳斯的付出完全大于马塞尔对戴维娜的付出,更何况戴维娜就是个任性的姑娘,因为她让许多人为此丧命,也因为她毁坏了很多的计划。 我真不能理解,马塞尔竟然神经病到为此而与克劳斯对立,不识大体啊。我吸了吸鼻子,继续听马塞尔对克劳斯的指责。 “而你的哥哥,以来亚,是他杀掉了我,我,已经死在了海底,我已经不再是你们迈克尔森家族的人,你记住,站在你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马塞尔,他已经被以来亚杀掉了!”马塞尔说的激动,唾沫星子似乎都飞出来了。 克劳斯目光不断在四周晃荡,笑容一点点收下去,他的呼吸也凝重起来,许久,他肃了面容,也像马塞尔那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 “再重复一遍,我不知道。” 马塞尔一定是觉得自己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大概被回忆触怒,疾步冲向克劳斯,像是愤怒的公牛,他边走,边质问的口气说:“你不知道?哈?” 可是克劳斯却并不打算躲闪的样子,海莉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角,瑞贝卡目光紧紧追随,我伸手以咒语制住马塞尔,只有半米,他猛的跪下去,以奇怪的姿势跪下去。 见马塞尔跪下,我惊讶的伸手检查,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在脑海中搜出让吸血鬼定身的咒语,那种脱口而出不经大脑的感觉,实在神奇。 我警告着马塞尔:“不要再上前一步。” 见克劳斯锁在马塞尔身上的目光并没有杀意,反而是一种等待浪子回头的那种希翼,我只好缓和气氛,口气温柔了些说:“马塞尔,你的永生是要感谢克劳斯,你这样就不知恩图报了。” “知恩图报?”马塞尔听到我的话,笑容带讽,说:“我为他们做的够多了。” “你口口声声说他们不把你当家人,那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把他们当家人?连瑞贝卡都被克劳斯拿剑插过胸口,你呢?戴维娜几次要害克劳斯,你呢?如果戴维娜不死就是克劳斯死,你呢?哦,这个我知道,看你的意思是你想让克劳斯死喽?”我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排比,这说服力便蹭蹭直飚好几颗星。 他听闻我的话,神色渐渐黯然下去,克劳斯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海莉与瑞贝卡都灼灼的盯着马塞尔,她们在思考,在思考着什么?我不清楚。 我想,这个时候如果再想起个悲情的音乐效果会更好。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对迈克尔森家族,问心无愧。”说着,马塞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本来还想嘲笑他理直气壮,但是下一秒,嗓子发不出了声音,这具身体此刻赋予了我兴奋的反映,我的目光锁在马塞尔手腕上用黑绳串起来的扣子一样的东西,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找到了。 我压低声音,有些急促:“等一等,你手上的手链是谁给你的?” “没想到有人会对这个感兴趣。”马塞尔对我的画风突变,有些不解,好笑的抬手打量着自己的手链。 “tell !”我突然失控的大吼道。 “zer一?”克劳斯见我突然失控,他唤我的名字。 “tell ”我放缓了声音,继续重复了一遍。 马塞尔只好回答:“y friend” “女巫?”我又问。 马塞尔的神色变得落寞与忧伤,他黯然开口:“戴维娜。” 戴维娜?竟然是戴维娜。 身体的欣喜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在屋里疾速环绕一圈,然后兴高采烈的紧紧抓住克劳斯的手臂,克劳斯反手覆上我的手,他的手依旧很冰,他估计想让我镇定下来,因为他现在一脸的不明所以。 “great!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激动的连声音都颤抖了。 “是她。”喜悦像是火焰,噼里啪啦蔓延。 是戴维娜启动的魔法将我带至了这个世界,是她! 克劳斯听这两个字,神色了然,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指了指马塞尔说:“从现在开始,我觉得你应该像克劳斯诚恳的认个错误,并依旧毫无怨言的为他效劳。” 马塞尔觉得我有些可笑,开口:“恕难从命。” 但是我下面的话让马塞尔神色一凝,也让在场的人神色一凝。 我微笑:“即便可以复活戴维娜?” 瑞贝卡率先出声:“hat?!” 我将话题引像克劳斯,不知道怎么的,我不喜欢克劳斯被人威胁,原本他该是王者的。 我说:“但是,这要看克劳斯同不同意。” 马塞尔的声音果然比之前温柔了很多,起码能感受到他的敌意消散。 他有些恳求的望着克劳斯说:“克劳斯?” 克劳斯讽笑着点了点马塞尔的肩膀,他眉头蹙的厉害,“马塞尔,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恨不得将你的心挖出来。”他哦了很长一个音节,恢复往常,十分适时的提醒他:“你一定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恨。” 马塞尔神色坚定:“只要能救戴维娜。” 克劳斯摩挲着手掌,他说:“哈?那你一定忘了你害了我两个兄弟的事情。”他在左右踱步,说出一个事实:“马塞尔,在你心里我并不是你的家人,你的心里只有戴维娜。” 马塞尔点头赞同:“以现在情况来说,当然不是,再也不是。” 忘恩负义,我看的来气。 瑞贝卡估计也很来气,所以她发声阻止两个人毫无意义的对话:“够了,你们俩。” 她像是一阵风,冲到马塞尔面前,伸手指着马塞尔指控道:“马塞尔你太残忍,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马塞尔了。”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瑞贝卡虽然恨甜美可爱,但是此时此刻,似乎不应该再提什么xxx,你不是以前的xxx了,这简直多余。 于是我提了一件旧事,说:“你认识的马塞尔?恕我直言,他为了变成吸血鬼而抛弃你,他就已经不是那个马塞尔了。” 瑞贝卡果然沉默下去,海莉投以我一副‘你真是不怕闯祸’的表情,我冲她吐舌头,表示我能扛得住。海莉掩面不语。 我继续炮轰马塞尔,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大概是我的正义之心吧,我说:“马塞尔,你总是觉得人人对不起你,那么你就是正义的审判者?你是好人吗?这里恐怕没人是好人。”我突然想到不能把自己骂进去,点了下额头,补充道:“哦,除了我。” “如今戴维娜的生命只有我能复活,你还是谦逊一点比较好,尤其是对克劳斯。”我这可真是指名道姓的实力宠爱克劳斯啊,我对自己受虐的潜质表示好奇,为何克劳斯对我并不咋地,我还这么护着他,一定是因为感激他保护我。一定是。 马塞尔蹙眉:“你到底是谁?” 我摆摆手:“是谁不重要,反正我是可以复活她,又可以杀掉她的人。” 不得不说,我不仅对马塞尔没有好感,对戴维娜也没有好感。 克劳斯笑出声,他变得愉悦起来,他感叹了一句:“风水总是轮流转的,不是吗?” 我仰脖子道:“想复活戴维娜,还需要一个驱魔师,这个任务,落在你的身上,想必你不会拒绝吧?”说着,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觉着除了瞎子,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下逐客令了,还好马塞尔识趣,他还挺有礼貌,走之前把门给我们带上了。 不错,看样子也没有多么讨厌。 海莉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一个大麻烦走了。我还以为要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瑞贝卡郁郁道:“还有一个。” 刚还缓解的差不多的气氛再一次凝重,克劳斯低声说:“达利亚。” 我也加了一句:“保护好h一pe,她来势汹汹。” “可是,你是吸血鬼,为什么还要驱魔师?”海莉问我。 “总有大用处。”我回答。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驱魔师不可,可是力量强大的驱魔师能帮忙在复活戴维娜的时候净化能量,也可以在救助克劳斯其他兄弟的时候大显身手,当然了,我的私心是想轻松一点,又要救住克劳斯的兄弟姐妹,又要对抗达利亚,还要复活戴维娜,搁谁受得了。 克劳斯凑近我,有些不自知的道谢:“谢谢。” 我本来想故作惊讶的,但是看到瑞贝卡和海莉吞了鸡蛋般震惊的表情,想着还是给克劳斯留点面子,省的他一会儿暴走,于是我很豪迈的放话:“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所以我会帮你夺回你的城市,重建你的王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初代吸血鬼10 “费蕾亚,下一个该救的是费蕾雅。”克劳斯沉吟着说,他目光深邃的令我心跳有些加速,真的是,很迷人啊。 “我们应该看看她中的是什么毒。”我伸手摇了摇, 追答道。 “去地下室。”克劳斯也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海莉抱着h一pe也跟着下来,狭小的地下室一下子聚集了七八个人。躺着的三个, 站着的三个,被抱着的还有一个,可不是八个。 “天, 我觉得我都喘不上气了。”瑞贝卡开玩笑道。 克劳斯可没时间搭理瑞贝卡, 他拔了锁闩, 胳膊一抬将棺材盖推开,啧啧称叹,说:“睡的很安详。” 瑞贝卡对于克劳斯不靠谱的形容词反抗道:“她还没有死。” 克劳斯不以为意的摊手。瑞贝卡无可奈何。 “她很美,像斯嘉丽约翰逊不是吗?”走近这位迈克尔森家族最年长也是最省心的长姐,她皮肤白皙, 鼻头很小巧, 像是被上帝特别捏过一样, 下巴很精致,金色的短发被整齐的别在耳后,她的睫毛可真长,像是两把小刷子,我不禁想像到,如果她的睫毛突然刷开,露出的眼睛该何等美丽。 瑞贝卡跟着我一起评价:“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像了” 视线一点点下移,移过雪白的脖颈还有——山丘般青涩可爱的胸脯。 我说:“就是胸小了点。” 瑞贝卡听到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啊哈声,“没有我的大是不是?” 我还没开口,就被克劳斯打断,他抱着手臂下巴昂起,显然不耐烦了,他说:“你俩能不能干点正事。” “麻烦。”我边喃喃自语表达不平边将手抬至费蕾雅这个精致美人的面庞上方。 “apareciudissendiu ”(急急现形左右分离)大脑反应的信息是这个咒语可以帮我追查施咒人用的是何种咒语。 可是我无论怎么凝神贯注,我感受到只是强烈的恨意,更不要提分辨是哪种咒语,因为黑暗力量干扰的太厉害,我自身就带着黑暗力量,如果我再深入只怕对费蕾雅有伤害,又捣鼓了很久,未果,我只好气馁的说:“不知道是什么毒。” “你不是很厉害吗?”克劳斯讶异挑眉,表情却有些幸灾乐祸。 我呸了一声,坦坦荡荡的说:“厉害也不是火眼金睛。” 我叹了口气说:“驱魔人,我需要驱魔人。” 克劳斯摩挲着下巴,眸中带着兴味:“你确定你不是偷懒?” 这回可真是被冤枉,耐着性子解释:“fe,实话实说,这确实是致命的伤口,是黑暗的魔法气息。我需要驱魔人祛除黑暗力量。” 瑞贝卡又提到马塞尔了,她说:“那就要等马塞尔找来了。” 海莉一边轻轻摇着怀里的h一pe,一边问:“你觉得马塞尔会搞小动作吗?” 我回的果断:“不会。” 克劳斯停止摩挲下巴的动作,变成了一个响指,“赞同。” 瑞贝卡若有所思不怀好意的奸笑道:“你有没有觉得,zer一很像个守护者?” hat?我嫌弃的瞪了一眼克劳斯,后者也在看我,四目相对一瞬间齐齐移开。 异口不同声却很是同时的开口。 克劳斯说:“没有。” 我却说:“我觉得有。” 瑞贝卡见气氛有变,连忙走人,拉着海莉说 “海莉,我们去看h一pe的食物准备好没有。” 海莉也急匆匆的仿佛多呆一秒,地下室会炸到一样,语速都加快了:“一起,两位再见。” 很好,空间中浮动着细小的微尘,打着螺旋升腾,费蕾雅的棺材盖还没有合上,她面目表情的沉睡,这里没有阳光,幽暗,阴森,潮湿,地板只要一动,就会吱呀作响,像是不大灵活的水车,有些燥耳,横梁上挂了支鹿头假模,灵巧的模样很像这黑暗地下室的精灵。 “看看,尴尬了。”先还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现在只有我和克劳斯了,当然,那棺材里的先生小姐并不在列。 “你的脸皮应该不怕尴尬!”克劳斯说。 拧眉道:“你不毒舌能死吗?” 克劳斯说'p'的时候,嘴巴性感的撅起来,他的喉结滑动,“perhaps。” “”咽了咽口水,好像是喝了波尔托斯红酒,醉了,我醉了。 大概是本着退一步海阔天空任鸟飞的胸怀!克劳斯微笑着背手道:“好吧,zer一,你帮了我,我打算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即便是背过手,也带有浓烈的命令味道。 哟哟哟,可真难得,请我吃饭,我坏笑道:“一顿饭就想打发我?还是说,你想和我约会?” “你可以这么理解。”克劳斯表现十分大方,显然告诉我想多了。 我撇嘴:“花花公子。” 这句话或许是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笑容虽然加深,但是神色有却有些僵硬。 他难得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 我不以为意:“你还不是?” 这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卡口:“公道自在人心。” “现在有什么打算?”我懒得和他掰扯了,换了个话题? “先复活费蕾雅,然后地方达利亚,这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说到最后,他眸子里似乎燃烧了猛烈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知道他恨达利亚,但是我现在能力还不够,叹口气有些自责。 “也不是难事,但是这次身体成长恐怕要多等两个月了,我感受不到身体的苏醒。” 克劳斯察觉到我的自责,口气温柔道:“我可以等!” 对他的态度,我很受用,说:“那就好,现在又找到了那个巫师,一切都轻松多了。”转念一想到今天马塞尔的突然拜访,不禁问道:“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心里对马塞尔还有愧疚?” 他很坦诚,神色茫然的像个孩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克劳斯,他声音杳然:“我不知道。” 克劳斯这样,我这小心脏就受不了,好像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负,天知道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管,我一定要给他教训。” “我说”克劳斯欲言又止,神色古怪。 “什么?”挑眉扬声好奇的问。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说?”他话没有说下去,但是他浓厚的眉毛下那双眸光闪烁好似钻石群星加上他总爱露出的那副笑容,将酒窝挤了出来,我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他那句“你喜欢我?”出口后,我立刻反驳! 我说:“打抱不平。” 话说完,克劳斯的笑容更深,他不再说话,但是我知道他这种人心里一定在自我膨胀与自我认同。 “你真自恋。” 克劳斯闭眼点了点头,表示无所谓,他都懂。 克劳斯订的餐厅在伦敦市中心一家米其林餐厅。至于通知方式,这个我可要好好提一提,通过如下短信: 不来我就要一个人吃猩红大餐。 这样的短信差点没把我气懵,为什么他就不能温柔对待我像个绅士的说xxx小姐有幸邀请你共进晚餐之类的。 而且根据瑞贝卡看到短信时对我所说,她的哥哥可不是对谁都这样,这就很过分了,偏偏对我无理粗鲁。难不成他真把我当他大女儿了?不对啊,他对h一pe可是好的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各中缘由,到最后我总结为,克劳斯十分无比极其渴望我能与他共进晚餐,于是我这才舒坦。 瑞贝卡的苏醒的第一天就去购物城sh一ppg到嗨,她的礼服不计其数,我一边感慨金钱的重要性,一边走马观花的挑选着裙子,最后选择了sat urent的小黑裙,裙子类似假两件,里面是黑色露背前后v型的中规中矩的短裙,外面套了层裸粉色与乳白色中和的一种我说不上来的颜色,点缀着黑色星星与白色星星显得俏皮不少。 鞋子就随便挑了,反正放眼望去如草原上的杂草,多的晕眼睛,妆容是瑞贝卡给画的。 大功告成后,瑞贝卡开心的抱住我说:“一定美瞎克劳斯!” 我知道这身体长的美,但是看着镜子里的我,还是倒吸几口气,美!真他娘的美! 吸血鬼的好处是不需要打车,万里路只需要一双腿,现在我又会遁/隐之术,导致我走的比车快。 八点整,我已经昂首挺胸的踏进了指定地点,克劳斯坐在角落,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感觉到有人进来,侧头,笑容微停,然后起身,迎过来,又伸出一只手,我会意挽上,得意的说:“是不是很好看?” “是,很美,像是黑夜里的珍珠。”克劳斯第一次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我当真了。”我说。 “我也是认真的。” 食物上的很快,虽然份量不多,但是一样样上来,一口口吃下去,倒是很饱腹,我从这吃的不亦乐乎,克劳斯见我吃的欢快,倒是也没因为在这里遇到了马塞尔而非底拉上我,他只说:“你先吃,我过去看看。” 那头的说话我不用过去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听到克劳斯说:“在这里遇到你?”我侧头看了一眼克劳斯,克劳斯的后脑勺就像是长了双眼睛,他立刻回头回以一笑死,我连忙收回视线,拍拍胸口,妈的,为什么心虚? 马塞尔回答:“不要多想,我是约了别人,佳人有约?” 他的酒杯碰到了碟子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 马塞尔声音带喜,他冲克劳斯说。 “哦,我等的人来了。” 一步两步一共是三十二步,来人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马塞尔这样介绍着:“驱魔人,约翰康斯坦丁,这是那个混血儿,克劳斯。” “康斯坦丁?!”我刀叉打在了盘子上,我哆嗦着怎么也拿不起来了。 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是巧合吗?是我认识的那个康斯坦丁吗?我颤颤巍巍小心的回过身,视线里是一双冷面的脸,那墨染的眉毛下觑着那双记忆中如浩瀚星海又似含了万千怒涛的浓黑眼眸,黑色的风衣,不羁的表情 是他,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初代吸血鬼11 算算我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我已经记不清了, 是系统世界的多少年?多少个月份?多少个小时?多少分?多少秒呢? 那抹被压抑的感情像是裹在气球里的空气,被一个细小而锋利的针尖扎开了,它们悄无声息的流泻出来, 悄无声息的勾出那让人心颤面白的回忆,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气的离去。 他瘦了,瘦削的肩膀已经撑不起他的黑色风衣了, 但, 还是一如既往的扣子只会扣到正数第二个,领带也毫不意外的被松到扣子以下, 但是他的身材依旧挺拔, 仪表堂堂, 英俊的令人久久不能移开视线,恨不得永远的追随下去, 黑暗中的向日葵全依仗着他那偶尔表露出的温暖感而生存,他现在除了长久以来伴随他的禁欲与修罗气质,郁郁寡欢四个字扔在他的身上恐怕是再贴切不过了,那种对一切毫无热枕, 生与死毫不在意,有些迷茫有些僵硬。 “j一hn nstante”我的上下嘴唇轻轻一碰, 吐出一个微小到自己都不大听得清的名字。 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是我现在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问题, 紧随其后的问题便是, 他认不认识我。 他就站在那里, 不过几英尺外的地方, 他的目光像是黑夜里的浓墨,化不开的凝稠,他的眼眶有些发青,我在想他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他身上的烟味依旧浓的骇人,隔得这么远,被放大的嗅觉,让我觉得晕乎乎的。 他还好吗?这是第三个问题。 我哆嗦着站起来,手不知道放在哪,我讲刀叉放在餐布上,很小心的放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局促不安起来。 克劳斯见我情绪有变,他蹙眉看向这里,他注视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近,康斯坦丁一直在同马塞尔讲话,在我走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有看过来,只是一眼,我差点在原地立定敬礼。 可是只是一眼,似有停顿,那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叫出我的名字,可是只是匆匆一瞥,又若无其事毫不相识的转过去继续聊天。 他的样子,让我先还紧跳不止的心一下子偃旗息鼓,热情c紧张c不安c局促种种情绪都好似被南极的风雪拦截。 对,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妮可的脸,他怎么会认识我呢,自嘲的摇了摇头,此刻已经到了克劳斯身边,康斯坦丁在克劳斯右边,总而言之,我们隔了一个克劳斯的距离。 “你还好吗?”克劳斯瞧我神色不大正常,关切的抬眼问了一句。 “好啊,当然好,没有比今天更好的一天了。”我心思不在回答克劳斯的问题上,虽然他难得关心我,我的心乱糟糟的,恐怕比伦敦的天气还要阴霾。 “这是马塞尔找来的驱魔人,约翰·康斯坦丁。”克劳斯见我这样,于是转了个话题,他背手用下巴示意。 “zer一。”嘴巴差点不受使唤的将妮可的名字脱口而出。不论怎么样,我要遵守规则,深呼吸,尽量大方的对康斯坦丁友好一笑。 康斯坦丁的肤色呈现出病态的白,他微微颔首,没有多言。 马塞尔和克劳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缓解气氛的责任便落在了我和克劳斯的身上。 我问:“什么时候开始?” 克劳斯摊手:“今晚。”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翻了个白眼过去,又将手表探到克劳斯眼皮底下,摇了摇:“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怎么,还没过过夜生活吗?”克劳斯觉得我大惊小怪。 “你是说性/生活?” 克劳斯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交叠抱拳的双手探出一根食指,意思是我说的对极了。 “好,我说了不算,要问康斯坦丁先生。”就这样讲他的名字说了出来,像是嘴巴里含了个灼烫的燃烧着的碳条。 康斯坦丁见我叫他,他的视线不禁驻留到我身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克劳斯,不疾不徐的缓缓的说:“我没有关系。” 我不敢一直盯着他,虽然他并不能认出我。可是你们知道的,就是心虚。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走?”康斯坦丁假模假样很有礼貌的提议。 马塞尔一直没有说话,大概觉得自己好好的一顿晚餐被克劳斯毁了吧。 “克劳斯,总要宴请一下康斯坦丁表示感谢吧。”他的牙可真白,他的嘴一张一合,我的视线全被那口白牙吸引过去了。 “哦,但是,人命关天,事不宜迟。”克劳斯说什么都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康斯坦丁一直以无所谓的态度任凭做什么。最后马塞尔也没有拗过克劳斯,不过他到底没有过来,因为他知道在此刻并不受欢迎。 克劳斯c我和康斯坦丁是打车过来的,三个人只有一个人喜欢沉默,这就会导致很尴尬的局面。克劳斯坐在副驾驶,后面只有我和康斯坦丁,夜色下的伦敦繁华而安详,除了夜风寒冷,薄雾朦朦,我将胳膊支在窗户上,紧紧缩在一角,有时候会望着窗外胡思乱想,有时候会偷瞄几眼面无表情的康斯坦丁。 “你是哪里人?”终于是没忍住,我开口询问。 康斯坦丁正在对着窗外发呆,他听到我在喊他,他有些愣神的回过头,他的眼神里含着一些其他情绪,我是不大懂,他开口自带一种气压,平静的回答,“洛杉矶。” 轻眨了下眼睛,一定是康斯坦丁没错了。 只是他不认识我。 这种感觉像是如鱼刺在鲠,不知名的情绪翻涌而来。 “洛杉矶是个好地方。”克劳斯在前头插嘴道。 “或许吧。”我淡淡回他。 “你觉得哪里不是好地方?” “有你在的地方”我实话实说。 克劳斯发出淡淡的笑,毫不在意。 回到家中,海莉正在哄着h一pe入睡,克劳斯只是推门小心的看了一眼,然后离开,瑞贝卡在房间里看电视,她吃零食的声音隔着门都能听到。 “有劳。”克劳斯背手在前面引路,末了绅士的对康斯坦丁表示感谢。 我在最后面,若有所思的望着前面这俩极其优秀的男人,一个完全邪恶,一个好似亦正亦邪。 一个是阳光下的恶魔,一个是恶魔中的阳光,明明克劳斯才是杀人如麻,但是康斯坦丁呈现出黑暗的阴沉让我有些迷糊。但是总而言之,他并不像克劳斯行为那般乖张,他是个好人。 一直都是。 “我需要你们站远一些。”康斯坦丁从口袋里掏出拇指大小的瓶子,他伸出手掌示意我们退后。 我和克劳斯互相瞅了一眼,然后褪到了边缘。 那小瓶子里装的大概是圣水,因为甩下去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如果被溅到一点,就会对我皮肤腐蚀的危险感。 “一nes vires tenebris asi vas nfractu apriu a se festanter de r一re aut fac cave tibi dicenda” 肉眼可见的,在他圣水所圈的地带有黑色与红色掺杂的人影一点点像费蕾娅棺材的上方飘去。 他沉静的站在中央地带,微垂着头,抬眼时的眸色冷静非常,他环绕着这些影子,呼吸平缓,有力的心跳让我无法忽视。 那些影子像是海水里的水母,渐渐发出奇异的光彩,缓慢的让人怀疑时间是不是静止了。刚刚还在怀疑,骤然间成了愤怒的鲨鱼,她们耀武扬威的飘荡在空气中猛地俯身冲向康斯坦丁。 “小心!”我大叫。 “你很关心他?”克劳斯被我的突然叫喊吓了一跳,他一边掏着耳朵,一边看着我,目光探究。 我闻言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殊不知地板中央的康斯坦丁身子有一瞬僵直,他从风衣内衬的口袋里迅速掏出一面手掌大小的镜子,“啪嗒”声响起,是打火机盖子翻开的声音,他高举镜子,另一只手在镜子的背面燃起打火机,那些影子一股脑的钻进了那面镜子里。 康斯坦丁见状,迅速将镜子扔在地面,狠狠的用力的踩了下去。 他终于放松下来,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掌,也不抬头看我们,从胸前掏出一支烟,缓缓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毫无享受,像是机械式的习惯。 他的叼着烟,抬起眼皮视线瞥过来,两只手指将香烟轻轻夹在第一个指节处,沉默的又吸了一大口,徐徐吐掉眼圈,烟雾缭绕,呛人的厉害,他嗓音有些沙哑,充满磁性,像是低音炮的音质,他轻描淡写的说:“已经祛除掉了。” “不错,很好,感谢你。”克劳斯这才抬步走过去,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背。 康斯坦丁瞅了克劳斯一眼,语气清淡的说出一句让我呆在原地话。 “我需要她帮我处理一点麻烦,需要你离开才能进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看样子真的是需要我的帮忙,可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克劳斯探究的看向康斯坦丁,两个男人沉默对视,克劳斯观察未果,他耸肩:“当然可以。”说着,走过来扣住我的肩膀,“他需要你的帮助,你一定不会拒绝。” 他的眼睛有星星在闪烁,似乎话里有话。 “你”我还没有说完,克劳斯在我的右脸颊印下轻柔一吻,像是小鱼的尾巴拍打出来的浪花,他后退一步,声音十分温柔:“今天的你很美。”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克劳斯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可是现在的情况并不能给我太多时间纠结这些,康斯坦丁在原地盯梢着我,乌黑的眸子像是这幽暗的夜空。狭窄的地下室里,那头精致的鹿头雕塑似乎是这空间的见证者,半阖的眼睛不大光明的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深邃,被踩碎的镜子反光出银白色的光束。 他不动,我也不动。 shall i pare thee t一 a sur\'s day th一u art 一re l一vely and 一re teperate: r一ugh ds d一 shake the darlg buds 一f ay, and sur\'s lease hath all t一一 sh一rt a date: ti t一一 h一t the eye 一f heaven shes, and 一ften is his g一ld plexi一n di\'d; and every fair fr一 fair ti decles, by chance 一r nature\'s changg urse untri\'d; but thy eteal sur shall n一t fade n一r l一se p一ssessi一n 一f that fair th一u 一est; n一r shall death brag th一u ander\'st his shade, hen eteal les t一 ti th一u gr一est: l一ng as n can breathe 一r eyes can see, l一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一 thee 我想将你比作迷人的夏日, 但汝却更显可爱和温存: 狂野之风摧残着五月蓓蕾的柔媚, 也一天天消逝着夏日的归期: 苍天的明眸偶然泻出璀璨, 却难以辉映他暗淡的容颜; 一切明媚的色彩渐已消褪, 过程是如此苍白; 然而你却如永恒之夏, 所有的美好永远也不会改变; 就连死神也不敢对你嚣张, 因你将永生于不朽的诗篇: 只要世人一息尚存, 你将和这诗篇永驻人间。 望着那双记忆里的眸子,我发出如呜咽般的声音:“一h,nstante”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初代吸血鬼12 他的烟还余出一根小拇指的长度, 他漆黑的双眼里我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鲸鱼, 只是翻了个滚儿,将沉静的海面翻出了滔滔的浪花。 他唑了最后一口,拇指与食指将烟从嘴角取下来, 视线盯着我, 手中的烟看也不看的扔到地上, 缓缓的抬脚踩了上去。 语气不含一丝波澜:“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竭力让自己笑的不那么难看,抓着裙角,又慢慢松开。 “因为不认识, 所以我并不想帮助你。”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讨厌, 那种毫不温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是吗?”康斯坦丁走近,目光一直与我的相纠缠。 “不是吗?”我强迫自己扬起下巴,挺直腰板,好让自己看上去有些气势。 “yeah!是该如此。”康斯坦丁若有若无的点着头,每低一点, 他的呼吸就与我近了一点,我不想让自己过于仓皇, 硬着头皮, 强按住胸口, 即便现在没有了心跳。 “我要找一个人, 你能帮助我?”几乎要抵触到彼此的鼻尖, 他才止住了他的动作。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找到。” 他发出轻飘飘的一笑, 眸子里似乎也“你能, 你当然。” 黑暗的地下室,我仿佛成了那朵快要枯萎的向日葵,而他,成了唯一的阳光。 不是救赎,却是我目光所追溯的光芒。 “妮可我在等你。”我一定是被施了定身的法术,在这句充斥着他强烈的思念话语之后,康斯坦丁将我拥入怀中,他将脸深深的埋进肩窝处,用力的嗅了嗅,他把我圈的很牢,他的心跳像是紧密的鼓点,扑通扑通扑通,烟草味畅通无阻的进入我的口鼻。 “我在等你妮可。”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颇有怨念。 他记得我!得到这个认知,我的嘴角像是有人提住,笑容加深,再加深,最后一拳打在康斯坦丁背上,“y一u bastard!” 几乎是喜极而泣,泪花充盈眼眶。他与我拉开一点距离,我们额头相抵,“妮可,我很想你。” 他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鼻子有热涌袭来,我努力吸了吸,“可是你今天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想到在餐厅第一眼见到他时,自己内心戏的悲情,我就有些羞愤。 “妮可。”康斯坦丁深情唤我,他双手托起我的脸颊,让我不得不与他直视,让我无法不沦陷进他深海的双眼。 “我没有一刻不想你,但是,听好,妮可,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但是能看一看你,我觉得很开心。”他的眼睛那样深情,一点点引导我走向沉沦,他如果是魔鬼我一定会与他堕落下去。 可是,他指的所剩无几是什么意思? 我慌乱的搭扣上他的手臂,祈求的望着他:“所剩无几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了吗?约翰,please!” “很快,驱魔人的名字就会变成康汀,我还是要回去的,这不是我的时空,你很清楚,对吗?妮可?” 搭扣住他的手一点点垂下去,我黯然回答:“对,我很清楚。” “我再等你回去陪我过圣诞节。”他温柔的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又说:“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不要忘记回家的路。”康斯坦丁每说一句,我的心就紧缩一分,像是仰望着属于自己的信仰,充满了恳求的望着康斯坦丁:“再陪我一会,只是一会儿。” “妮可,我大概要走了,我只是得到了一个能见你一面的机会,不论你怎么变化,我都能认出你,还有” 他停下了,化成深情一吻,是离别的伤感,是等候重逢的期盼,他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枚吻里,先是蜻蜓点水,浅尝即止,然后好似淅沥小雨,一下接着一下的轻啄,他的烟草味让我兴奋,最后等不及他的狂暴索取,我跳挂在他的身上,他将我举起来,粗鲁中不乏温暖,我的背抵住了墙面,疯狂的毫无喘息的像是狂风暴雨的索吻,两舌缠绵,难舍难分,我压抱住他的脑袋他的吻一路下滑,到了胸口处,他却停了下来。 “约翰?”我唤他。 他的吻落回唇角,笑的有些悲伤:“妮可,我可能要离开了。”他深水的双眼浓稠的化不开的忧伤又聚了起来。他所有的表情都挤在了那双眼睛里,令我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我爱你。妮可。”话音一落,似雪过无痕,燕过无声,只有鼻尖萦绕的烟草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无力痛苦的瘫坐在地,浑身乏力,是啊,我没有忘记,我答应过他,要和他一同过圣诞节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的门开了,泻进来的灯光从上方打下来,好像是天堂降来的福祉,这种像是施舍的居高临下的角度,让我莫名的瑟缩一团。 “原来是旧相识。”克劳斯距离我两三英尺,他的鞋子有几抹灰尘。 我忘了,在这满是吸血鬼的房间里,哪句话都会被大家听的真切,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现在我成了最悲情的那个人。 “如果你要来嘲笑我,请便。” 克劳斯浓密的眉毛诧异的扬起,无意间自嗓音里流露出的性感与浑厚之音:“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像个坏人?”说起坏人的时候,他似乎还苦恼着选择哪个单词比较恰当。 看克劳斯神色有异,我连忙解释道:“我并没有觉得你是坏人。”我想起身,却因为高跟鞋险些崴脚,克劳斯眼疾手快扶住我,他闻起来像是喝了一些酒,酒味很重。 “你喝酒了?”我问。 “一点点。”他挑眉看着我,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就像是两个普通人在友好的聊天。 “来吧,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拉过我的手腕,像楼梯走去,我觉得我此刻还应该沉浸在康斯坦丁突然出现和突然离开的悲伤中,我犹豫道:“我觉得我现在应该选择独处。” “看完再独处也来得及。”克劳斯不容我拒绝。 克劳斯神秘兮兮,表情像个等待让人夸奖的孩子,他带我来到他的房间,房间凌乱,地摊上是一些名家画册,墙上挂着不少壁画,床单松垮的拖到地上,衬衣随意的丢在门口,上面摆了托盘,托盘里有空了酒瓶。 “让我来看看你的房间有多乱?”我抱臂欣赏。 克劳斯没有解释,他从床底抽出一个画板,拿在背后,抿唇一笑:“你一定会觉得意义非凡。” “所以,拿出来,别卖关子。”搭在手臂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表示催促。 “但是你必须知道一点,我从不接受批评。”说完,画板被他转了过来。 “克劳斯你”我捂住嘴巴,因为画上是一位的少女,少女镇定的表情,雪白的脖颈高高扬起像是美丽的天鹅,傲慢而威风,酒红色风情大卷,笑容迷离,唇色妖艳,整幅画没有多余的背景,是空白。 只有这样一个赤身的女人,而且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我。 “克劳斯!”我正要伸手如抢,克劳斯早有准备,挡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画没穿衣服的我。”我努力平静心情,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他给我穿上一件衣服。我甚至不指望他把画还给我让我烧毁。 “我说过,不穿衣服的你最美。”他说话的态度像是十七世纪的变态杀手,那种文艺复兴时对美的渴望延生出的变态。 “所以,你要表达什么?”我已经不在意眼前这副画了,我好奇的是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带我看这样一幅画。性/暗示? “哦不,我只是觉得,今晚夜色刚刚好,所以带你来欣赏一下。”克劳斯回答。 “晚安克劳斯。”我没有脾气好到被一个男人这样逗弄,我也没有心情发什么脾气,我垂头丧气,有些失望落魄的苦笑一下,转身就走。 “ait!”克劳斯听起来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叫住了我。 “can i help y一u?”这回连转身都懒得转。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让你分散下注意力。”他似乎觉得说出这句话有些难以启齿。 我转过身,他正搔弄着他的额迹,然后下移到他的眉毛,他眼神有些闪烁,但是很快,就选择与我对视,克劳斯一直像一个王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他眼里的晶莹模糊让我深深为之动容。 那是深情吗?我拼命驱赶这个想法。 “克劳斯”我只会呆呆的唤着他的名字。 克劳斯突然笑起来,带着狂傲与不羁,又带着无奈和局促。 他低头踱了两步,才停下,摇头失笑:“我发现情况有些失控。” 失控? 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总之,我” 什么?我挑眉,等着下文。 “我”克劳斯继续停顿。 到底是什么?我上前一步。 “哦,天啊,h一pe!”海莉失措的声音令我和克劳斯登时起了冷汗,我们对视一眼,齐齐飞奔像海莉的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初代吸血鬼13 我们赶到的时候, 海莉好像被抽走了灵魂,她泪眼模糊几近崩溃的望着我们, 房间里充满了绝望, 怀中的霍普脸色绛紫, 她紧抱着霍普, 无措的看过来, 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不知道的” 瑞贝卡也是闻声第一时间赶来,三个人挤在门口,迟迟不敢踏进,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克劳斯面色煞白,他的拳头捏紧又松开, 再捏紧, 捏的骨节咯吱作响, 他紧咬牙关,眼泪蕴在眼眶中, 却迟迟不肯滑落。 “一h y g一d”瑞贝卡捂住嘴巴, 晶莹的泪从眼角淌下。 海莉的嘴角在颤抖, 她的身子也在颤抖,像是抽离灵魂的躯体, 不断的重复着:“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这个婴儿房一定花了海莉不少的心血,海蓝色的壁纸, 头顶是星空的棚顶, 婴儿床是巨大的贝壳, 落地灯都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这里有渔网和救生圈的用来装饰,霍普穿着白色的小裙子,就像是深海里可爱的小人鱼,她有着很多人的宠爱,大家期盼着她能茁壮的成长,可是她此刻已经没了呼吸天啊,这是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 看看四周,满是美好的记忆与童趣,曾经在这个房间里,让海莉,让瑞贝卡,让克劳斯都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也让我觉得快乐与满足。 “n一,n一,n一。”克劳斯带着痛苦的哭腔,指着霍普,边说边频频后退,他苍白的脸色和灰白的嘴唇昭示着他心如死灰。他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拳头,有血腥味渗进了鼻尖,我不敢说话。只能扶住海莉,担心的看了一眼克劳斯,要知道,克劳斯在我印象里从来都是傲慢自大,无时无刻不是高高在上充满了邪恶的活力,但是此刻,他就像是随时都可以被人偷袭的普通人。 “c d一n!”如果我没有猜错,霍普的生命还没有绝对的终止,他是狼人与吸血鬼的混合,千里之外想要杀人,再强大的魔法都会被削减,所以“还有时间。”我神色凝重,为大家的绝望带来一线生机。 “h一?”对克劳斯而言,就算是杀光这座城市所有的人,他也毫不在意。 “我。我去杀了达利亚。”我提议道。 “不,不可能,她是不会死的,我们曾经杀了她一次,但是她那邪恶的思想却依旧游荡在这世间。”瑞贝卡出声阻止。 我摇摇头:“我不一样,我需要力量的觉醒。” “你需要什么?”克劳斯哑着嗓子,他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他看向我的时候,是带着祈求,我不忍去看。 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需要你,杀了我。”让克劳斯杀了我,唤醒我体内的力量,即便力量比不上三个月后自然生长的强大,但是,时间紧迫,等不了了。 克劳斯的眼里仿佛有大雨倾盆,“zer一” 我的手脚一如既往的冰凉,我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指引着我的思想,她真的太强大了,我不怕死,因为我知道我还死不了,我怕的是如果我的能力控制不住这身体的思想怎么办?这次的体验并不再是往常那般,这个身体的主人不是一般的角色,更何况目前为止我对她全是空白,我需要时间接受,而在接受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很容易反客为主。 我在犹豫什么? 蹙眉神色复杂的望像克劳斯,“如果,醒来后的我让你陌生,请给我时间。” “动手吧,只有被别人杀了我,才能唤醒体内的保护力量。”深呼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瑞贝卡的眼眶有些发青,我觉得她应该睡一觉了。 再看向海莉,她还在颤抖,精致的小脸满是泪痕,显然还在那悲痛中难以出来。 而克劳斯克劳斯眼中那难以言说的感情令我不知作何反映。 看看这家人,都在努力为彼此而奋斗,那么我呢?作为顾零我为金钱和虚名而奋斗,作为这个时空的zer一,我或许只是为克劳斯而奋斗,因为我答应过克劳斯会保护他。 克劳斯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逼视着我,他的气场强大而压抑,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显得不那么急躁:“什么代价。” 代价?其实我自己都不大清楚在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这让原本的计划开始偏离,就算身体的主人再怎么反客为主,我都会回来,我只是有些慌,好像,如果我这样做,我会损失一件很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我拧眉沉思,最后才抬起眼皮,依旧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克劳斯那双蕴含了无尽内容的双眼,缓缓轻轻的吐出一个词:“没有。” 克劳斯显然看穿了我的小把戏,他今晚的耐心大概都已经用光,他恶狠狠的扣住我的肩膀,拇指用力的按压住我的肩窝,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一字一顿的厉声问道:“hat 一price一 一uld 一y一u 一pay!”他竭力忍住自己的怒火。 见撒谎不成,我本要耸肩,奈何被他抓的太牢,只好作罢,转而故作轻松的说:“ell,可能消失一阵子。” 他的视线紧紧的锁定着我,不肯错过我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又问:“多久?” 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些气馁:“十天,二十天?我不知道觉醒的力量会把我带到哪里。” 但是总归可以回来的,是吗?因为不确定,我无意识的摇头。 “还有?”克劳斯仍旧不相信我。 “没有了。”我认真的注视着克劳斯,抬眼又垂下,再抬眼,再垂下,面对他此刻的注视,我有些不敢与他对视,好像是害怕回不来,好像是害怕从此失去了保护,又或者我的心无法不被他的双眼所魅惑,不去看他,是我最好的保护方式。 “zer一,对不起。”他离得我那样的近,他声音全都是歉意与内疚,也对,他答应过我保护我的,可是我也答应过保护他,保护他所在意的一切。 这个认知好像被刻在了大脑中,即便对之前的记忆处于空白,可是这个承诺我却无法遗忘。 至于谁先保护谁,就像是去问,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的多余。总要有一个人先做不是吗? “没关系,海莉和瑞贝卡已经是我的朋友。”说话间,我冲瑞贝卡和海莉友好一笑,她们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瞧瞧,谁说吸血鬼没有人性的。 克劳斯深深的注视着我,好似要将我看进他的身体里,他那样认真,认真的好像他就是我,我就是克劳斯一般,相互融了进去,“不论你到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咬唇点头:“我相信你。”我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但是还是忍住了,化作一抹温煦的笑:“等我回来,把还没讲完的那句话,讲完吧。” 克劳斯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也很温柔,像是窗外的夜风:“i ill。” “动手吧。”我将从康斯坦丁口袋里拿走的圣水交给克劳斯,指了指海莉墙上悬挂的银质十字架,坚定道。 克劳斯是用一把沾了圣水的十字架穿进了我的胸膛,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脆弱,在他们这个时空,对这些始祖而言,沾了圣水的十字架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伤口,于我而言,却是致命。 很痛,我能感受到十字架穿破了胸膛的肋骨,刺进了安静的心脏里,戳进肉里面,一寸一寸的噗噗声,好像是筋都被抽出来了。好痛,火烧的灼热又像是被硫酸所腐蚀,克劳斯的眼泪终于留下来,我知道自己此刻神情的扭曲,每痛苦的嘤咛一声,克劳斯的眼角就会颤抖一下,国王会流泪吗? 我扯起一抹笑意,他的眼睛原来那么得深情,像是地球上的海洋都汇聚了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情感都随着海浪翻涌。 尼克劳斯·迈克尔森,这样一个在狂风暴雨中俞发强大,好似夜空中那轮明亮的弯月,好似田野里隐藏着的一把镰刀,他有强大的力量,像是永不会落败的国王,不论如何艰难的环境,他都能保持着他高傲的风度,他乐此不疲的掩饰着他仍存在着的人性,他总以他的残忍面对众人,可是尼克劳斯,却有着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柔情。 骨骼不断的抻长,咯吱咯吱,血液倒流起来,顺流与逆流的血液相互冲撞,血管快要爆炸了,脊背的两片蝴蝶骨发痒,有什么东西在皮下生长,无形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要扯掉我的脑袋,我的后背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却好像被割断的巨痛让我发出阵阵痉挛。 痛苦的狠咬牙关,克劳斯蹲在我身边,他不断的呼唤着我,我觉得他每说一句话,对我而言都是煎熬,就像是凌迟的刀子,刮在我的身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在心里喊道。 但是我发不出声音,有一双手掐住了我的声带,如同被卡住了零碎的玻璃片,割破了我的喉咙,由内而外的一点点切开。 “zer一!”我两眼翻白,克劳斯被我的模样吓住了,他在耳边大喊。 终于,好像咳出来什么东西,我眯着惺忪的眼睛,浑身一颤,如遭雷击,是人的骨头,是我的骨头。 “shut一up!”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狠狠的卡住克劳斯的脖子,将他抵到我身后的墙上,咬牙切齿:“shut!up!” 克劳斯果然安静下来,我却被背部的巨痛,痛的重重倒在地上,打起了滚,我感觉到了,感觉到有东西在背后生长出来,我反手吃力的去摸,我摸到了羽毛,它在一点点的变大,我不受控制的夺门而出,来到房外的草坪上,克劳斯瑞贝卡海莉三人紧随其后,他们谁也不敢发出声音,只有蝉鸣与鸟叫。 “啊!!”一声孤泣的喊叫,惊起了森林里的飞鸟。像是得到了讯号,我随着飞鸟一起,不受控制的张开双手,巨大的羽翅在黑色下是墨一般的光泽,我飞起来。身上痛的好像不再是自己的。 机械的不带感情不受控制的望着地面的人,一字一顿的说:“i一 ill一 kill一 her!”说完,震着巨大的羽翅,打出了好大一阵风,席卷了身下的草坪,将小草吹的杂乱不堪,在黑色的包裹下,被它带领着往西南方飞去。 “zer一!”只余下克劳斯孑然的喊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初代吸血鬼14 飞过了汤汤大河, 飞过了滔滔怒海,飞过了连绵的青山,飞过了寂寥的峡谷,飞过了迂回的溪水, 飞过了笔直的公路,飞过了被黑夜掠去的原本光芒的麦田, 飞过了霓虹璀璨嘻嘻囔囔的闹市,飞过了袅袅青烟飘起的农庄,飞过了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看它在夜色下发出润和的光。 像是一场梦,穿越了这脚下的一座座的城市, 一座座的桥梁, 山坡上浓密高耸的松树林像是沉默的骑士,守护着夜色下一切的美好事物。风的声音像是远古的歌声,在耳边滚过, 我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围炉夜谈的一家人一团和睦,说说笑笑, 我可以看到趴在窝前的哈士奇, 垂头丧气的耷拉着他绒绒的耳朵。 夜色的城市是那么的美, 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从心底滋生,一点点的滋生,像是有一颗种子, 在心里逐渐的发芽, 是我吗?不是, 是这个身体的人。可是我们本就是一个人,还谈什么你我呢? 真是个可笑的想法,振翅转了个弯,躲过了一颗有百年历史的古树,树上有小鸟在休憩,不受控制的像未知的地方飞去,既熟悉又陌生,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迟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也是刻不容缓,杀掉达利亚的邪恶之体,切断与霍普相连的魔法链,可是我到底损失了什么?心里那个声音突然沉默下来。 最后在一空旷的篮球场里降落,落到地下的一瞬还有些恍惚,迷迷糊糊的不是很真切,翅膀张牙舞爪的在空气中拍打了几下,最后以一个十分拉风的造型静止下来。 远处的路灯坏了,在那坏了的路灯下,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藏在暗处,我却能感受到她脸上胜利的笑意。这个笑意十分的熟悉,像是来自远古的记忆,像是与生命起源有关的事情。 啊!我哆嗦了一下,睁大了双眼,是他!竟然会是他! 我以顾零的身份震惊,又以这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去回忆。是他!是另一个时空里,存在于圣经的人物,是个邪恶的刽子手,是个杀害家人的无情之人。 “是你。”我一步一步,徐徐像她走近。 “你来了。”她发出微不可查的轻笑,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是你的计划。”身体里有声音指引着我这样开口。 “不是我。”明明是女人的身体,声音却是磁性而暗哑的声音,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只要他开口,那种阴森的嗓音就昭示着这是怎样一个令人胆颤的阴森之人。 “我不相信这个时空还存在着隔了半个地球依旧能让魔法生效的人,不会有人这么强大,除非”我顿了一下,嘴角无意识的勾起。 “除非什么?” “除非是被放逐的魔鬼,被我教导过魔法的——你。”我顿了很久,才吐出最后一个单词,或许是觉得必须要停的够久才能体现眼前这个人身份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是啊,好久不见。”她终于走了出来,她的眼角已经布满了皱纹,嘴唇干涩的起皮,令人觉得不舒服极了,身材苗条而纤长,一袭黑色的长裙暗示着为她自己而出殡的葬服。 “是啊,该隐。”我慢吞吞的将他的名字说出来,很轻,仿佛他只是一个传说。 是啊,这是该隐啊,那个杀了自己的哥哥而被诅咒的该隐,那个与我相识甚久的该隐,脑中飞速闪过许多画面,像是无声的电影,往事历历在目,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又探出双手难以置信的盯着掌心的纹路,突然发现,之前还斑驳着纹路的掌心此刻,就在此刻,正逐渐的消退,发出一声轻笑,我知道了,这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命运将不在对我掌控。可是这真的是好事吗? 只因为我是 “你的力量损失了。”该隐笑望着我,阴森的笑挂在嘴角。 “你满意了?”我平静的问。 “我只是想以最简单的方式唤醒你的记忆。”他毫无一丝愧疚,即便我们相识甚久,好像从创世纪的时候,我们便已然相识。 “所以,你让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带丝毫情绪的指控。 “对你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和你在红海的日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每天失去一百个族人与失去一千个族人有什么区别?”他歪脖无辜的问道,但是我知道,那人皮下披着的是怎么样一颗冷血的心。 我冷笑一声,终于有了心情的表露:“也让我的力量折损了一半?” “哦,莉莉丝,就算是一半的力量,在这个脆弱的时空里,对你来说也是绰绰有余的,起码不会有那些九重天的混蛋。”该隐笑意渐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愉悦,是因为此刻我们力量的悬殊? 对啊,我是莉莉丝。 被人们称作“夜之魔女”却不过是一个女巫的莉莉丝,而人们却在我的身上臆想了各种不结的象征,呵,笑出了声,我是何等何能呢? 记忆如潮水,所有缺失的零碎都回归原处,我与该隐很久以前就是相识,我教他如何运用他得天独厚的条件,用血液驱动魔法,从此成了那个时空里第一代的吸血鬼,而我?我本身就会操纵自己的血液魔法,但是在他的帮助下,我是第二个吸血鬼,我们形影不离许多年,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女人,险些背叛了我,所有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箭弩拔张,一言不合就会引发一场交战,句句都带着刀锋,因为他欠我的,也因为这一点,我无数次想将他杀死。 当然,以上都是因为我是莉莉丝,作为顾零的我自然不会太懂,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需要的只是—— “取消魔法的链接。”像是疾风,迅速锁住该隐的喉咙,猩红而锋利的指尖好像被我的愤怒滋养出来,感受着该隐血管的跳动。 “呵呵。”该隐发出轻蔑的笑容,他的笑容莫测,毫不在意锁在喉咙中间的指甲。 “我们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这样?”他有些烦恼。 关于曾经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防备的看着他:“不然呢?让你封印我,为你的小天使解除堕落的痕迹?” “起码这次不是。”他诚恳的看着我,声音里确实少了往日的狰狞。 我没时间与他绕弯子,獠牙已经在牙龈里疯长,咬牙切齿,双眼猩红,充满杀意的恶狠狠地嚷了出来:“从达利亚的身体里出来,解除咒语!该隐,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该隐因为被我紧扣住喉咙,声音有些变音,但是还是面色如常道:“ell,ell,ell,非常简单,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警戒的看着他,防备的说:“你想做什么?” 他笑的可怕:“你知道的,莉莉丝。” 哦,确实,我确实知道,早在一万年以前,该隐就为了一个堕落的天使而失去了心智,他爱那个天使,可是天使却一心想赎罪回到天堂,所以,他把心思动在了我的身上,抽掉我身上的法力,去洗涤那个小天使的堕落印记,所以他几次要将我杀死,即便那不是真正的死,只是让你沉睡上万年,可是有谁可以忍受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我有些伤感和失落:“你还是执意这样。” “你是永生不死的,可是她不一样。”他仍旧持着几万年前的说辞。 “那我就要因为她而被无辜困在混沌里数千年吗?你觉得你很伟大?”我嘲弄的说。 他认真的回答:“从不。” 我收回了扣在他喉咙的手,轻笑一声,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似乎猜到了我会这么说,他笑的有恃无恐:“那么那个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杀意再凝,再一次冲上去,锋利的指甲真的穿破了他的喉咙:“你真是混蛋。” 该隐挑眉:“在我杀死亚伯的时候我就认识到了这一点。” “好,我答应你。”我绽放灿烂一笑,他这次是失策了,因为他僵住的神情这样告诉我,因为这大概是从他背叛我以来,任凭时光流逝,我从不肯说出的那句话。 趁他失神,我狠厉的将手指穿进他的胸膛,该隐发出痛苦的咳嗽,可是表情依旧如常:“莉莉丝,你是徒劳,达利亚的邪恶之身早被我所用,只有我可以将她放出来,否则你就算杀了这个躯体,那个孩子还是会死。” 我的手还在他的胸膛里,手腕还搭在肋骨上面,“我恨你,该隐。” 该隐怅然的叹气,这确实是属于我们这些在这个世界上过了太久太孤独的人的做派:“莉莉丝,你我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你本该比我懂这些痛苦。” 对于他的话,我反驳道:“所以你就威胁,这上万年来,我,你身边唯一的朋友?哦不,早在你计划杀掉我的时候我们就不是了。你知道,在这个时空,吸血鬼真的与你并无两样,残忍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她们还有人性,你却没有了。” 该隐透过达利亚的双眼,流露出的悲情和故作不耐,让我失神,他冷笑:“不论怎么样,时间紧迫,快说出你的决定。” 我握拳愤怒的看着他:“我不会放过你。”胸口几次起伏,我终于说出来那个我拒绝了无数次的回答,那个让我失去自由上万年的回答,那个令我痛苦而不忍的回答——“我答应你!”我苍白着脸说。 话音一落,该隐确实言而有信的从达利亚的身体里出来,他黑色的西装更衬得他衣冠禽兽,他的头发该修剪了,此刻已经垂在肩膀上,那海般湛蓝的眸子里柔情过也噬血过,他是个英俊的人,从古至今,没有几个女人不会为他臣服,当然,我是个例外,又因为,我与他本是力量上不分上下的,所以我没有必要去为这样一个人投怀送抱,这样一个——嗜血冰冷,忘恩负义之人。 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达利亚轰然倒地,我如梦初醒仓促的抓出他的心脏,温热还跳动的心脏。 该隐赞叹又嘲讽的说:“哇哦,还真是母性光辉,你这个样子我真看不出你是那个冷眼看着族人惨死的莉莉丝了。” 我无心再和他扯这些,我想的是家里的霍普,不知道克劳斯现在是什么模样,“你确定连接会解除。” 该隐说:“非常肯定,当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我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不是现在,我还有事情没有做。” 该隐现在变得很好说话,他摸了摸他俊美的下巴,笑容阴森,即便这并不是他所故意的,他点头:“可以,我还要等你自己回到原本的时空,要知道,找一个千个无暇的天使为我连通时空并不是容易事。” 看着他眼神里那种对未来,对他与那个堕落天使未来的幻想与渴望,我嘲讽的看着他,说:“你已经疯了。” 他毫不在意,而是反问我:“那你又清醒着吗?” 我垂下眼睑,不再吱声,是啊,我又是清醒的吗?千百万年来,我自私的偏执的以我的利益为首要,而此刻,我却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付出了我最珍惜的东西,真的是因为h一pe吗?不是的,我深呼吸,藏在舌尖底下的名字呼之欲出。 该隐渐渐透明,很快就只剩下一个脑袋,显得滑稽又诡异,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路过这个篮球场,恐怕会被吓得魂归西天。 “莉莉丝,我等你回来,如果你不回来,那个孩子还是会死,他们的家族也不会存活,再见莉莉丝。” 望着他一点点消失,我的神智也不再清明,这就是力量被强制唤醒的后遗症,晕晕乎乎的蹲坐到冰凉的水泥地上,蝉鸣,月光,风声,都模糊起来,汇成乳白色,然后笼罩了我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被烈日烘焙出滚烫热气的草坪上,大地氤氲着炎热蒸腾出来的影子,头顶是浓密高耸的树林,汇成了青翠的绿荫。 就在我揉着太阳穴的时候,耳边传来温柔关切却陌生的声音:“你还好吗?” “你是谁?”我戒备的望着眼前金发的女人。 在我的问题问完之后,她露出温和的笑容,她抬了抬额,又将视线落回在我的身上,声音甜美:“凯瑟琳,你呢,你叫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初代吸血鬼15 “zer一”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身子麻的不能自已, 像是长时间弯曲让我的骨头都僵硬了, “你还好吗?”她蹲下来, 见她蹲下的那一瞬间, 我脑海里想的竟然是幸好她穿的是连体裤,这个想法过去,我忽然欣喜,因为这种无厘头想法的出现证明一点——那就是我已经和莉莉丝完全融合起来, 她不会再影响着我。 这个认知让我愉悦,我眯起眼睛问道:“还好,这是哪里?” “神秘瀑布镇。”闻言,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在她那精致的脸蛋上。大概是防备着我这个外来客吧, 我这样想着,现在是个晴朗的天气, 闷热的空气与体感告诉我这应该不是秋天, 眼皮一跳, 大感不妙,但还是执着的想像卡洛琳寻求确认道:“现在是秋天?” 这回那防备的神情被一种, 天啊, 这姑娘不会是个傻子的神情完美替代了,她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样温柔:“是春天。” 无视她暴露无疑的面部表情活动,发出一声挫败而慌乱的长叹, :“哦, 我的天。” 我离开海莉家中的时候还是秋天, 如果说现在是下调我甚至不知道现在霍普的情况什么样,也不知道克劳斯克劳斯会不会想起我 哎呦,我为什么要产生克劳斯想不想我的想法?真是奇了怪了,摇了摇脑袋正打算说点什么,就看到以身材完美的男人像这里走来。 他的声音像是春风,毫不闷燥:“卡洛琳,你在这里。” 浓密的眉毛下生了一双自带电人效果的迷人双眼,他的唇珠好看极了。 他走到卡洛琳身边,我才发现这人长了一双自带电人效果的魅力双眼,我只是淡淡一扫,他那望着卡洛琳的眼神,我登时就知道两位是情投意合相爱幸福的一对儿。 他柔声说:“怎么在这里。”说完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又问:“这是” 卡洛琳好看的额头微微皱起,也很疑惑:“我不知道,我出来散步就看到了她躺在这里。” 斯特凡修长的手搭在蹲在草坪上卡洛琳的肩膀上,卡洛琳微笑着抬手覆上,侧过脸,两人相视一笑。 我别扭的移开视线,只听斯特凡友好的说:“带她进屋吧。” 卡洛琳小心的将我搀扶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一定笃信我是个傻子了。 我也懒得辩解,我只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 “你找我什么事?”三个人并排而已,卡洛琳问斯特凡。 斯特凡那么大个子的人,此刻却是撒娇的口气,我默默望天。 他说:“你答应我的共进晚餐。” 卡洛琳闻言,歉意的拍了下她光洁的额头,笑的灿烂:“啊,对不起,你一定也忘了,晚上我们有个大麻烦。” 斯特凡被卡洛琳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他抄兜失笑“我以为你会说是老朋友。” “老朋友吗?”卡洛琳搀扶着我手臂的手顿了顿。 “起码他变了。”斯特凡挑眉看过来,然后好像是背课本一样背着小短信一样的内容: “最亲爱的卡洛琳,我常会去想象着你人生可能的道路,但是你选择的未来比我想象的要更高尚,请接收这对你崇高事业的一点资助,期待来日能当面谢你,不管那一天要何时到来。”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来面对着卡洛琳,眉眼含笑。 “小气!你既然把它背了下来。”卡洛琳笑着假装要打斯特凡。 “并不,我只是觉得他变得人性多了。”斯特凡牵过卡洛琳另一侧的手,攥在手里。 卡洛琳陷入沉默,许久才说:“或许我们都变了,或许我们都找到了值得我们变好的理由。” 后来就是俩人为我找来了校医,我的衣服因为成长已经不合身了,卡洛琳好心的为我挑了一身她的,她让我先趟一会儿,然后和斯特凡为了她们口中的麻烦匆匆离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我 她与斯特凡的感情真的是羡煞旁人,并不是我有意偷看如何,当斯特凡拿出手机我只是无意的一瞥,映入眼帘的却是卡洛琳笑颜如花的照片,只是匆匆一眼,却让我生出极大的羡慕,我会想,镜头后面的人是谁呢?是斯特凡吧,她笑得那么甜美,一定是斯特凡,眼里的爱意化成了清晨的露珠,嘴角的笑意是初生的朝阳,温暖这广袤的大地,卡洛琳是个温柔的女人,起码比我温柔,比海莉温柔,比瑞贝卡温柔,她说话的声音又柔又甜,像是含了棉花糖,当她望着斯特凡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幸福感包围着这个女人,眼里的爱意啊像是悄悄流淌的小河,而斯特凡呢?在卡洛琳不看他的时候,他依旧是不由自主的偷瞄,他也是个温柔的绅士,起码与克劳斯和该隐那个混蛋比不知道高了多少截。他挑眉的时候,浓密的眉毛下是深情款款的眼睛,就差俩人相拥一吻了。 只是我为什么会觉得羡慕?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它蜿蜒的似乎想在月色下展现它绝妙的身姿,一眼望去看不到头,它被那浓密的荫凉掩护了它的方向,我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我啊,真的很羡慕斯特凡和卡洛琳,他俩的事情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是夫妻,他们很恩爱,也只是这些了。 爱情是什么?这是以莉莉丝的身份发出的困惑,她困惑了成千上万年,孤独的日夜里是血液,魔法的陪伴,她太老了,老的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渴望,所以对于该隐和那个天使的故事她不但不觉得感动,甚至觉得幼稚可笑,可是可是这次醒来,或许是我与莉莉丝真正的融合起来,我竟然圣母觉得该隐的所为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即便是穿越了陌生的时空里,女人对爱情的幻想总是憧憬着彩虹般的美好,可是为什么提到爱情,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让我咬牙切齿又有着莫名保护欲的那张脸,那张在我心里被痛扁八十次的俊脸? 胡思乱想被从天而降的一滴豆大的雨竹打断,打在光洁的脑门上然后顺着鼻梁下滑,我只是抬手随意的擦拭了一下,要下雨了,我是打算捋捋我的心意在回去,反正淋点雨也不会生病,可是不过是抬步走了不到两百码,倾盆的大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来,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豆大的雨倾斜着落下来,卡洛琳为我挑的是露背的短裙,它们‘流氓’的顺着腰线的空余钻进去,我无语问苍天。 “哦,鬼天气。”本能的抬手挡住脑门,虽然起不到丝毫作用,正准备百米冲刺,突然有脚步声过来,还没来得及抬头,头顶撑起一片阴影,隔绝了这豆大的雨珠,诧异的回眸,不回不要紧,这一回,可真是映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就到的俗语。 “你”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先咽了咽口水,抹了把被雨打湿的脸,拨开黏在脸上的头发,那双记忆里的眸子说不出是哪里有了变化,如果说以前是浩瀚的星河,那么此刻,是静谧的黑,眼珠内倒映着我不知该称之为惊喜还是惊讶的面孔。 我有些不能相信:“克劳斯?” 克劳斯的笑容还是那样的高贵迷人,他一眨不眨的注视我,好像我身上还有别的存在一般,他的酒窝与洁白的牙相得益彰,但是最后我的视线还是落回了他那双眼睛上面,久违的声音响起,与他的人一样迷人,他含笑,声音有些沙哑了:“是不是英雄救美。”说着,还歪了下脑袋。 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很浪漫。”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我竟然觉得他往日的棱角与嚣张的气焰消了很多,他视线探了探前方,虽然我们现在像个白痴一样,明明可以瞬移到屋檐下,但是谁都没有开口提议,好似在这样暴雨滂沱的夜里,就应该拥挤在这瘦小的大衣下,好像都想证明一点什么。 为了表示许久未见但是依旧熟稔,我连忙问:“霍普怎么样?” 想起临走前那绛紫的小脸,现在还有些不忍。 “很好。”他回答的声音很小,都快被雨声吸收了。 “没想到已经是夏天了。”我耸了耸肩,觉得他变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很少不会与你抬杠,很少惜字如金。难不成,我离开的日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绞尽脑汁的构思了很多棘手的麻烦,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结论,我正要抬头询问,却被倏地闪下来的黑影堵住了所有的话。 头顶的衣服的掉了,雨水打在俩人的身上,他的手从缓缓的搂住我,裸/露的背本就是冰凉一片,但是熟练他的手比背还要凉,好像凉到骨子里,好像让我记住这个感觉,我被他紧紧的圈抱住,他口腔里充斥薄荷的香味,而嘴角却藏着丝丝的酒气,我的脑子像是有闪电掠过,亮如白昼,空荡荡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僵硬的垂着手臂,他先用舌尖细细的勾勒了一圈我的唇线,他的舌尖可真灵敏,所到之处无不让颤栗连连,他的吻技真是高超,他耐心的做足了挑逗,并不着急探入我的口中,可是几圈勾勒下来,我早已经默默的缴械投降,我微张开嘴,他熟练的撬唇而入,舌尖担任了探路的职责,我的牙关被他热情的舌头紧紧的抵着,他带着我的舌头一起在口腔里舞蹈,舞出来意乱情迷,薄荷味好似要在我的口中爆炸掉了,冰凉而充满了生趣的小舌仿佛在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几次想要用力索吻,但是都忍住了,他吻得毫不急躁,舒缓的仿佛是一曲睡前的钢琴演奏乐。 渐渐瘫软在他怀里,像是一滩水,他才放过了我,我伏在他的胸前,听他喉咙里溢出来的轻笑,那种满足而幸福的笑让我也不由自主的牵起嘴角,他若有若无的抚摸着我的脊背,发麻的嘴唇让我面红。现在可没人在意有没有被淋湿,这浓浓的情意早已在无形中烘干了我,就在我喘息的时刻,克劳斯低沉迷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说过,不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初代吸血鬼16 我面色潮红, 呼出来的二氧化碳好像变成了躁动的荷尔蒙。 克劳斯就在我的耳边嘶哑着声音:“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的声音细如蚊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不见?” 雨变小了, 打在手臂上的雨滴像是大自然在舞蹈, 我呆怔的靠在克劳斯温厚的胸膛前, 大脑虽不至于空白,但是也不大好用了, 一切都明了了, 像是你的指腹抚过绿叶的纹理, 你深知了它的生命轨迹, 像是你的脸颊贴到了平静的湖面,你感受了水波的流淌那是他们的旅行。 没有比现在更让人觉得舒服的了, 心意透彻的像是透明的玻璃,我能指着任何一处说的头头是道,我喜欢克劳斯,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肯定不是一见钟情, 他那样的男人, 有哪几个白痴会一见钟情, 送上门让他羞辱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想起睁开眼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克劳斯, 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他的眼睛犀利而忧伤, 含着一泓湖水让人不由自由的想一跃而入,在我是婴儿形体的时候, 他对我的温柔呵护总是毫不吝啬, 甚至很是慷慨, 他会在屋子进了冷风的时候将我深深的圈在他的向前,背对着风口然后关上,他会为我揉着胀气的肚子,甚至我蛮不讲理的让他背我走一圈,他即使不情愿但也那么做了。 他还爱他的家人,他视家人如生命,他也爱霍普,为了霍普他能放弃一切,他爱我吗?这个问题我还不确定,我偷偷瞄了瞄他的凌厉的下巴,那双直直下来呼出气息的鼻孔,高挺的鼻梁,浓墨的眉毛,还有根根分明的眼睫。 “你消失的日子去了哪里?”他感受到我的注视,我的偷瞄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不知道,或许被卡在了哪个时空里。” 他变得很温柔,将下巴抵在我的脑顶上,他每说一个字,我都能感受到他下巴带出来的震动,富有频率的让我心猿意马。 “我很想你。”我知道克劳斯在情场一定是个老手,阅女无数,斩女无数,可是当他如此一本正经深情款款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停止了。 我能接受他说,我讨厌你,我反感你,但是我还真的没有想象过会在他的口中说出这句——我很想你。 我咕哝着:“想我做什么。” 他耳朵尖极了,随即他松开我,后退了一步,双手转为搭在我的肩膀上,他拧起浓眉,无奈至极:“你知道,有些话在心里想一想就好了。” 雨在我们俩人一言一语间悄悄的停住了,大地披上了一片朦朦的雾气,雾蒙月明,星云淡淡,参差不齐的草坪偷偷藏起了水洼,细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曼妙舞姿让人忘了原来是来自一颗橡树的浪漫,小草的草间弯曲了腰,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被暴雨欺负的垂头丧气,耷拉着叶子,但是颜色却被洗涤的很鲜艳。 风吹过,有凉意袭来,吹开了我每一个毛孔,吹乱了我的头发,它们淘气的爬上了我的鼻翼两侧,痒痒的,让我忍不住就是伸手拿,但是在我还没动手之前,一只冰凉的手指探过来,点在我的脸上舒服极了,他小心而轻柔的捏起,替我撇到两侧,神色认真极了,他侧头目光温柔的将我的发丝贴心的别到了我的耳后,但是他迟迟没有收回手,而是在我的耳廓那里摩挲起来。 我忍了再三,终于没有忍住,脱口而出,很煞风景的说:“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摸到你的目光何时落在我的身上。”见我的目光终于慷慨的回赠于他,他终于满意的收回手,负手而立,身子微微前倾,他的笑容多少还有些谄媚的味道。 看看,果然是民以食为天,不论古今,不论中外,上一秒还亲热的好像被烈火烤灼,这一刻他就绅士款款的问我:“饿了吗?” 我摸了摸瘦瘦扁扁的肚子,委屈的点头。 他自嗓中发出极具诱惑的笑,抿起嘴巴,睁大双眼,真诚的提议:“为了出来找你,我可以连饭都没有吃,不如我们回去继续未完的晚餐?” 哦,说起这个,我瞪大眼睛问像克劳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但是下一秒,我就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在几个小时前还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打情骂俏。 我歪头扬眉:“卡洛琳与斯特凡?” 克劳斯不置可否,表示我说对了。 “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要与你相识?”我有些不服气。 克劳斯无辜的耸肩,凑过来:“从今天开始,认识我的人也要开始认识你了。”说着,不顾我在原地发呆,大手包住我的手,将我像远处灯火通明的房子里拉去。 当我与卡洛琳斯特凡再次相见,场面有些尴尬,因为我很想冲过去亲热的挽过卡洛琳的手臂与她道谢,可是克劳斯将我拽的牢牢的,我几次用力有没有抽回自己的胳膊,反倒是他的笑意倒是一次比一次深了。 他的手臂与肘部成了一个三角形,我被迫搭在上面,他还不放心的将另一只手再扣上去,好像一个抽象的三明治。 “你们下午刚刚见过,应该就不需要我介绍了。” 看克劳斯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亏我以为他变了,还是傲慢的扬起下巴,口气要是认真去听,仍旧带着点阴阳怪气。 “是的。”斯特凡与卡洛琳看起来与克劳斯是旧识,因为两人望过来的表情可不是好奇,反而是十足的看好戏。 “没想到这么巧。”说着,服务员加的餐具也已经上来,四个人这才落座,小方桌正好一人占了一面。 卡洛琳正认真的切着一块牛排,斯特凡却已将自己的牛排切得整齐,他笑着将盘子递到卡洛琳前面,然后换过卡洛琳的盘子,宠溺一笑,而卡洛琳欣然接受,也回以甜甜的笑容。 克劳斯漫不经心的切着牛排,视线是没少往俩人身上瞥,我强忍住想在桌底下狠狠踩他一脚的冲动。按理说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照着葫芦画瓢给我也切一切,可是克劳斯不但没有,还美滋滋的啜饮了一口红酒,察觉我的视线,杯头一扬。 我几个白眼过去,他全盘接收。 我无计可施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让我享受一把斯特凡对卡洛琳那种待遇后,有服务生端着盘子近来,他在我的身边停下,为我连上了几道餐,在克劳斯骄傲的目光下,我投以不屑一瞥,他见状,更加亲热的围上来,“饿了就多吃一些。” 我的鸡皮疙瘩立刻布了一身。 我在这头闷头大吃,那头三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还提到了什么海妖c凯瑟琳c艾琳娜c达蒙一些名字。这下我确定了,三个人一定是旧相识因为听他们的口气还认识瑞贝卡。 克劳斯说了几句瑞贝卡现状,但是对家族状况闭口不提,直到我吃饱喝足拭干净嘴角后,克劳斯揽过我的肩膀,对斯特凡和卡洛琳介绍道:“这次要为你们好好介绍一下,我的女人,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收敛一下浓情蜜意,我可不是一个人。”他挤眉弄眼煞有介事的说,对面的两个人是苦忍笑意。 克劳斯在镇里的酒店订了房间,与卡洛琳分手后,几乎是闪电般冲到了酒店大堂,然后又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我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后将克劳斯抛在一旁,舒服自在的泡到疲乏才赤着身子起来,拿起墙壁挂好的浴袍,在腰间随手扎了个蝴蝶结,施施然的赤脚走了出去。 房间很大,穿过吧台才是客厅,克劳斯提着酒瓶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看我出来,他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然后笑着拍了拍沙发的空地说:“过来坐坐?” 我紧了紧胸前的衣襟,径直走过去。 “你很香。”我屁股刚坐到沙发上,身子还没来得及陷进去,他就这样说道。 我侧目看他揶揄道:“你现在有点像流氓。” “我以为在你眼里我会是个绅士的。”他将酒瓶放在茶几上,直视着我。 我低声笑道:“不,你顶多是披着羊皮的狼。”说完,我觉得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准备再加一点形容词的,但是还不待我张口,黑影袭来,被压在了带着浓重酒气的身下。 沙发正不遗余力的吸收着我头发上的水汽,他先是蜻蜓点水的碰了下我的额头,然后呼吸加重,一路下滑,在唇峰那里逗留了一会儿,用舌尖勾勒,我的嗓子不受控制的溢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他好像大受鼓舞,他的吻更狂暴了,从唇峰下来,吻过我的下巴,在我的脖颈处不断的索取,我的手抵在他胸前的肌肉上,他的肌肉结实极了,给人十足的安感,抵在心口的手掌下面,身上寂静无声,没有心跳,却有力的起伏。 他随心所欲的吻着,手一路上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我的浴袍带子解开,雪白的肌肤坦露在白炽灯底下,我被灯光照的害羞,想要躲藏,他却不给我任何躲藏的机会,他的头越来越下了,我因为羞愧和贪婪的使得自己娇喘连连,或许是大片的雪白色刺激了他,他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 “k”我抑制不住的将身子弓起冰凉的肌感,让我彻底失去了自我。 他咬回我的耳垂,不停地舔舐嗦咬,吻得我早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叼住我的耳廓,趴在我的身上喘息道:“z,我不想伤害到你,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停止”他的口气有着讨好和小心翼翼,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克劳斯,他目光里像是聚满了水汽。 我含羞的拉了拉他的衣襟,压低了声音,“我想” 月色清明,一切皆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初代吸血鬼17 克劳斯自始至终都是小心的待我, 我不解的问过他,为何不激情一些, 谁知道这家伙有些惆怅的说, 好歹也是从小养到大的, 太粗暴也不太好,我掩面无言。 一番体力活动过后, 我像是八爪鱼一样趴在他的身上, 脸贴在他结实而紧致的胸肌前, 逗趣一样画着圆圈,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我的小动作了,最后颇具威胁性的抓住我不安分的小手, 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垂眼道:“我的体力好的很,你如果想, 大可以说。” 我: 克劳斯他简直谦虚, 他哪里是体力好, 他那里也很好啊, 想着面上就飘过来几朵红晕, 我咬了咬嘴唇赧然回答:“你真是不正经。” “没想到你还会害羞。”克劳斯说的是肯定的语气,手被他紧紧攥住, 一起聚到他的胸前,我下意识的往上移了移身子, 为了可以与他的头挨的近一些。一直到他低头就可以吻到我额头的距离, 我才停止虫子一般的蠕动。 其实对于莉莉丝而言, 她早就不是处子了,甚至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但是在凭空消失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我已经彻底与莉莉丝融合,简单来说,就是她本身的记忆和情感对我来说已经相当于第三个人的故事,我可以冷眼旁观,如果我心情好,我也是可以感同身受一下子,作为顾零而言,克劳斯就是我喜欢的人,女孩子见到喜欢的人会害羞是天经地义,在床上做运动会害羞更是理所当然。 “听你这意思难道还希望我表现的狂野一点吗?”我冷静的回答。 他闻言发出低低的笑,然后就势将我捞的更紧,末了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印下温柔一吻。这一枚吻好似饱含了诸多情意,他的嘴巴柔软而冰凉,伴随着温热的呼吸让我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水面上是克劳斯的影子。 不可否认。克劳斯的吻技很好,克劳斯的身材很好,但是现在克劳斯对我也是真的很好。赤/裸的肌肤紧紧相贴,我从未想象过有朝一日我会如此心安的躺在一个吸血鬼的怀里,也从未想过以一个幼儿的身体被他照顾长大,虽然只是半月有余,可是那种感情已经不是言语可以描述,生活中的爱情不就是有一个让你觉得安心和期盼他在你身边的人不就够了吗? 现在克劳斯就在我的身边,他看起来是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傲慢自持的人,即便他长得还很英俊潇洒,说话又富有生趣,当然,前提是可以自动忽视那些呛死人不偿命的惊人之语,他还画得一手极其动人的画作,虽然我是个外行人,但是莉莉丝好歹也是活了上万年的老女人,她见过许多不同时代的画作,所以根据她的记忆,我可以对克劳斯的画表示十分的敬佩,那种酷似威尼斯画家对色彩的强烈表达,又颇具佛罗伦萨的样式主义,那种追求稀奇造型和透视的布局,更有着巴洛克主义与洛可可主义的融合,最后吸取了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并且与今天的后现代相互吸取,虽然画风杂七杂八,但是我能说的就是,他就是克劳斯主义。 我的克劳斯主义。 “n一。”克劳斯欺身而上,他用一个绵长而缠绵的吻堵住了我所有的话,也表达了他心中所想。他含着我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你这样我才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这句话让我久久不能回神,那种流露出的孤单与不安让我不忍的回手抱住他,将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他沉默起来的时候让我觉得心疼,这是克劳斯吗?这还是那个令人畏惧胆颤的克劳斯吗?硬汉的柔情就是这般吗?我抚摸着他的背,他的背宽厚而硬挺,他在我的抚摸下呼吸渐渐均匀。 他突然抬起头,神情认真,瞳孔收缩,我的倒影也小了一圈最后汇成了一个点,他双手撑在我两侧的空处,俯视着我,被子从腰际滑落,露出了他精瘦包含活力的腰线,完美的好像是达芬奇笔下的维特鲁威人。 他声音悠扬而浑厚,磁性而性感,空然而迷人,他的眼睛饱含情感,在微弱的床头小灯下像是蕴藏了一颗巨大的珍珠,那种牵动人的情绪的眼神,使得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双眼睛里,不能再去思考其他,我屏息听他道:“zer一,在我漫长的岁月中,我只身一人去面对那无尽的黑暗中”他说到这里,口气停顿,眼神变得朦胧,一层雾气盖在上面,让我忍不住想抚上去,他含着蕴在眼角的晶莹挂着忧伤的微笑继续说下去:“从未有人肯救赎我,我曾经追寻过你是我的光,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你是我的光,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你是我的光,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你是我的光,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我在心里整整重复了这句话三遍,他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去,毫不服帖的顺着鼻梁滑落最后在鼻尖汇成一滴,滴到了我的眼皮上,我眼皮微微一颤。 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克劳斯,我你或许只是因为对我的好感被放大,你有没有想过,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这是一个完全成立的假设,吸血鬼的感情都会被放大的,一见钟情也好,难舍难分也好,这种感情脆弱而浪漫,我不想在事情没有搞透落之前就已经拉下了罗密欧与朱丽叶般的帷幕,从佳偶变成怨偶,爱的深,恨的深,匆匆的感情哪里敌得过永生不死的寂寞。 经历了前几次系统的磨练,我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小女孩,我就是喜欢,我也会理智的分析了,因为有些人是注定有缘无分的,就像是该隐与他的小天使。也因为我并不能毫无顾忌的脱口而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我已经答应了该隐了。 克劳斯对于我的质问显示出了不安与惊慌,他甚至都没有加以掩饰,全都展现在他的脸上,他扣住我的肩膀,已经加深了力气,他强迫我心无旁骛的看着他,他一字一顿,眉毛随着他吐出的音而起伏,他的眼睛再一次聚起雾气:“我很清楚,我从来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你,听好,我不止是喜欢,我爱你,我想与你携手一生,你听清楚了吗?” 明明是温情的情话,却在他信誓旦旦的口气下显得好像是婚礼上回答我愿意一般的认真而正经,我那已经许久未有心跳的胸口似乎活过来了,它有东西疯狂的滋生,窜出了可控的范围,席卷了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 我的嘴不断的张开闭合,却只能我我我的单音节蹦出。 他看到我的迟疑,强烈的失落在他的嘴角,额角,眼角四散开来,“我曾经最珍视的只有家人,可是现在,还有你。如果你是担心我对你的感情是一时冲动,那么你更应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在真爱面前,永恒不过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天啊,他眼里的神情要将我溺毙,明明上一秒还是毫无波澜的平静大海,有清凉的海风还有掠过的海鸥,可是这一秒就是历浪滔天,海风怒号,海鸥悲鸣,他在卑微的祈求,这种降低姿态的祈求让我眼角泛出阵阵热涌,我强迫自己抬头望向天花板,等眼角不那么酸涩才正视克劳斯。 “克劳斯”深呼吸,我尽量想找回理智,而不是被爱情冲昏而忘记了自己答应该隐的承诺。 他安静的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以微笑掩盖自己的苦情,我轻声说:“可是你知道的,我是要回去的。” 他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凌厉的说:“可是你也可以为了我留下来,你并没有非回不可的理由不是吗?你从头至尾都只是重复你不习惯,可是我恳求你,zer一,恳求你来习惯这里。”他急切的说,渴望我能点一下头。 我的心彻底乱套了,即便没有该隐的到来,我也要为完成任务而离开这里,现在我心软了,可是却又答应了该隐的条件,我是为了克劳斯,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克劳斯,与他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摸透了他,他愿意孤身一人为了他所追求的东西而战争,不论生死不论成败,他都无所畏惧。 他一向珍视家人,可是如今他把我也算了进去,几个世纪以来,在海莉的描述,克劳斯的故事里,他都可以为了家人而放弃爱人,可是此刻,他却把我算了进去,如果是以前我或许该说倍感荣幸,可是现在,我只担心克劳斯,他若是知道我是为了h一pe而答应了该隐的要求,他一定会不遗余力与该隐宣战,可是那是该隐啊,他的力量在这个时空再强大,又如何对抗另一个时空里吸血鬼的鼻祖呢?那个时空里存在着天使与魔鬼,他该如何对抗? 我不想让克劳斯为我丧失掉原本可以趋于平静的生活,他应该和家人好好的聚在一起,只要我回到伦敦,用觉醒的力量为另外三个家人解毒,然后再回到奥尔良复活戴维娜,如果克劳斯不怕养虺成蛇,我也愿意放马塞尔一马,从那以后,克劳斯还是奥尔良的国王,始祖家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我我只是匆匆过客。这些本来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如果我答应了克劳斯,那么最好的结局恐怕只是另一场恶斗的开始。 我不能自私,我一心要保护的克劳斯,我不忍心看他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我摇了摇头,徒劳的试图叉开话题:“先复活你的家人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初代吸血鬼18 “我可不可以当做这是变相的拒绝。”克劳斯有些无助, 强颜欢笑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亦不知道如何安慰, 这一切都乱了, 最后我只能结巴的说出不成句子的单词:“克劳斯你”忽而, 嘴唇一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在我的嘴唇上, 他摇头, 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 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 气氛安然的好像是沉在了湖底, 咕噜噜的泡泡是哀怨的心事。 我轻声说:“是啊,现在我是你的人不是吗?”说话的时候,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但是结果好像并不理想,肌肉的紧绷让我很难牵扯出一个像样的笑容。 克劳斯目光深沉, 声音低哑, 有些受伤:“我想要的不止这些。” 我还是败了, 在他深情而哀怨的目光下甘拜下风, 我无奈怅然的长吁了一口气:“克劳斯, 你应该比谁都懂及时行乐四个字。” 及时行乐四个字它偷偷的将无尽的孤独美化为四个看起来颇有醉生梦死,今早有酒今朝醉的遗风, 可是在吸血鬼的心里,行乐后所袭来的寂寥又有谁能懂? “或许吧。”克劳斯翻身而下, 凹陷感让我恍惚间有了一丝归属的感觉。已经是深夜了, 午夜的花草在隐在浓密的树荫下, 有云朵悄然的掠过窗外的圆月下,窗外被一棵通天的大树遮蔽了一半,一条细长的树枝结了葱翠的绿叶,在月光下显得形影相吊,像我,也像克劳斯。 回到世界的第一天,让我觉得体力不支,眼皮渐渐发沉,终于在克劳斯平缓的呼吸下,一同酣睡过去。那些烦心的事情都被睡意抹去,天大的难事也要睡醒再说。 一觉醒来人去床空,我睡眼惺忪的披上外衣赤脚下地,看太阳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草草的铺了床,一番洗漱,趿拉着鞋子像屋外走去,一楼有餐厅,在一大片的绿化中,将这炎炎酷暑磨了不少的锐气。我刚踏进这绿意十足的地方,就觉得凉爽不少。 我一边选着自助,一边环顾四周,心里想的是克劳斯去了哪里,他总不会小气的因为我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表白而抛下我离开了吧。不过在我认真分析后,我立刻否定这个设想,首先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其次他还需要我。 光是这两点就够了。 我有些特立独行的点了份咖啡又点了杯牛奶,煎肠有些焦了,煎蛋倒是勉强过关,起码还是黄白相间的,又拿了两瓣牛油果和一些圣女果配着吐司吃,最后又舀了一大勺花生酱,选了一个靠近灌木的角落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我把现在的我定义为变相失恋患者。 自己虐自己,非虐不可,不虐不行的变相失恋患者,但是我相信,比起克劳斯未来的家族团聚,正常的生活,这些都是值得的。 当我将最后一个圣女果送入口中的时候,克劳斯像是被我发出的脑电波吸引了过来,他背着手出现在餐厅的门口,望着他挑眉下的笑眼,口中的圣女果被我牙齿一夹,滋出来淡红色的果汁酸酸甜甜的充斥着我的口腔,正如我现在的心情。一边想见他,一边又不想见到他。 他悠闲的走过来,全然忘记昨晚的不快,他自然的拉开椅子,悠然落座。 我挑眉,饮了一口咖啡,问:“你去做了什么?” “哦,无关紧要的事情。”克劳斯视线在我的牛奶与咖啡间来回周旋,最后得出结论:“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启唇:“半斤八两。” “哦,对,给你买的手机。”说着他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部手机,黑色的机身,被他握住手掌里,他推向我:“卡已经办好了。” “thank y一u”我也不客气,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因为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第一部手机。 在后来的半天里,克劳斯一直陪在我身旁,他很少喋喋不休,反而是我成了话痨,他只是背手默默的听,有时候会挑眉微笑,一言不发的望着我,每次对上他的眼睛,我总会害羞的移开。 他带我在镇里四处逛着,对这里倒是很熟悉,一直到暮色降临,在一家书店外,他停下步伐,沉着声音,期待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否有幸能邀请你与我去一个地方。” 我嘴上没有回答,但是手却搭上了他探过来的手掌上,嘴里还念叨:“神秘兮兮。” 他自恋的微笑:“神秘是我特有的魅力。” “那我该为此而被你吸引?”我无奈的望了望天空,反问道。 克劳斯笑而不答,我们走了很久,走的我脚都有些疼了,走到星星爬上天空,月亮从山腰慢慢的爬升,他才在一处山腰上停下来,在这里,能看到美丽的小镇夜景,也能感受到清新的空气,一览无余的群山和大海。夏风熏过人们的脚腕,我甚至可以听见电话里情侣间的暧昧挑逗的情话,数的清星星几多,云雀在橡皮树上啼鸣,青草在微风下成了涓涓流水般柔情,他曾经孜孜追求的孤傲此刻变成了怅然的忧愁,使得克劳斯的眼睛里攀爬上一层银白色的水雾。是月光,亦是他的目光。 “克劳斯,你到底要搞什么鬼。”这里景色太美丽了,我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几个音节。 克劳斯恬淡一笑,道不尽的倜傥:“你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建议我去打仗而不是去爱,因为战争,除了死亡便是活着,但是在爱情里,即便不死也活不成了。” 这句话十分耳熟,我抬起眼皮说:“说这句话的人很像一位我知道的独裁者。” 克劳斯点头:“就是他,曾经在他身边做了一阵子盖世太保。” 我挑眉叉腰:“所以呢?”我还是很想知道他带我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总不会是与我讲一些他与希特勒的二三事吧。 话音一落,这幽暗的夜色下闪烁起橙色的灯光,一点一点,一闪一闪,像是漫天的萤火虫,像是落在半空中触手可及的繁星。它们遍布在我们的四周,构成了一副灿烂灼灼的光景,我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如坠银河之中,繁星近在咫尺,它们在你的眼前欢快的眨着眼睛,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空中一声爆裂,漫天烟火簌簌而下,好似三千流火尽在眼前。它们色彩纷呈,喷薄出来的形状是它们生命的轨迹,我的眼角有些湿润,今时今日,此景怕是永难忘怀 “克劳斯”我频频摇头,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像个孩子一样惊喜的捂住嘴巴,笑出了眼泪。 克劳斯目光怜惜的看过来,他声音很轻,与这夜色快要融为一体:“以前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因为在我漫长的岁月中,从未有一个女人会全心为我付出,从未有一个女人会将我护在身后,我从未温柔的将一个女孩抚养到她长大,你是我生命里最特别的礼物,所以,你愿意做那个与我携手一生的人吗?” 克劳斯说完,卡洛琳和斯特凡在黑暗下的草丛里走了出来,他们目光期待,我有些不自在的握紧拳头,我知道,在他们眼里一定是完美的结局,可是,我大概要让在场的人都失望了,我后腿一步,有些苦涩的唤道:“哦卡洛琳斯特凡” 卡洛琳声音还是那样的甜美温柔,她柔声催促道:“还在犹豫什么,答应他啊。” 我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转像克劳斯,再一次逃避:“克劳斯,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们应该先赶回伦敦。” 克劳斯也在谆谆诱导:“只要你答应我,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 我的犹豫对他而言无异于伤害,他却依旧期盼的望着我,渴望的说:“你为什么在犹豫,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爱我的。答应我,嫁给我。” 嫁给他。 只是三个字,胜过了我爱你。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豆大的落下来,我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愿意。” 他的神色在我这句话说完恍若新生,漫出来的激动与喜悦刺激着我的神经,可是下一秒,他的激情消灭的迅速,眨眼之间就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僵白的面色,面如死灰。 我说:“但是我不能。” 他连连后退,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他痛苦的望着我:“你在说谎!你可以的!你只需要追寻你的内心!为什么!zer一!” 我强迫自己镇静,即便看上去我格外的绝情和狠心:“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我们无法掌控的意外,我真的愿意,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克劳斯不断的摇头,他最后一次祈求道:“你可以说出来让我承担的,只要一个点头,真的那么难吗?” 我无力的垂下脑袋,久久不敢抬起:“对不起。” “够了!”克劳斯终于无法忍受,呵斥出声,他眼里的伤痛让我的沉静已久的心觉得格外抽紧,他消失的像一阵龙卷,夹带着所有的温情与蜜意,无影无踪。 “克劳斯!”树叶因为他的离开而微微摇曳,我抬手去止住它的摇曳,好像这样可以抚平他的愤怒。 卡洛琳大概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抱碧走过来,搭上我的手腕,歉意的说:“我很遗憾。” “没关系,卡洛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故作无所谓的耸肩,冲她淡淡一笑,有凉意划过眼角。然后又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直到卡洛琳与斯特凡消失在夜色中,我终于跪坐到泥土上,浑身发冷,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自定的闹钟,我手忙脚乱的按下,却被屏幕上的照片顿住了动作,那是一张我躺在克劳斯怀里酣睡的照片,一定是是昨夜,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克劳斯照的。 有这样一张,就肯定还有别的照片,我几乎是下意识打开相册,果不其然,里面有数十张照片,都是昨夜我躺在他怀里的样子。 有的是我一个人的特写,有的是两个人的合照。 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嘴角是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额头却紧紧蹙起。 有我与克劳斯合照的时候,我多数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因为我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所以他的手臂有些僵硬,但是他的脸上的笑意却告诉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后面的几张是他柔情的望着我的照片。 我从来不知道,在我熟睡之后,曾有这样一个男人对我深情注视,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那种紧张c珍惜c失落c却又满是爱意的不舍都在他的眼睛里。 而这些照片都在一个新建的相册里,相册的名字在我看到的那一瞬间,泪如雨下,我捂着嘴巴无措而满足,自责也席卷而来——y l一ve,他这样命名这个相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初代吸血鬼19 大脑嗡嗡作响,好像是被人当头一喝, 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起的太猛, 眼前又开始发黑。 这才肯小心的放慢了动作, 吸了吸鼻子,脸颊两侧被哭出来的热气熏红了, 眼圈发涩, 因为哭过,所以脸颊也有些发烫, 东面吹过来的风让我连打了几个喷嚏, 哆嗦着搓了搓手臂。 我沿着原路返回, 来的时候还是欢声笑语, 可是走的时候全身孤身一人。活该,我是活该,这些是被我搞砸的,怨不着别人。 心情失落的连一点速度都使不上,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比行尸走肉好一些, 但是和优哉游哉又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镇子不大,屏息听去, 方圆几十里的动静都钻进你的耳朵里,码头那里有几艘渔船被行驶过来的货船不小心撞了一下, 发出闷闷的声音。 路过住宅区, 一栋栋独门独户的小楼在月色下整齐的排列, 孩子们熟睡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和可爱的梦呓,一些夫妻终于等到孩子入梦,才安心的做起了爱来,他们浓重的呼吸和断断续续的呻一吟,他们的以猛烈的碰撞而发泄,当然,还有酒吧里热闹嘈杂的音乐,甚至不用去看就能知道那是一副多么迷醉的场面,舞池里灯光闪烁暧昧不明,人们站上去就像站在了云朵里,虚无,虚无是人们的逃避。 突然,一声与这懒散的夜晚毫不符合的尖叫让我不由自主的第一时间像生源处冲过去。 我站在路灯下,灯罩里铺了满满的飞虫的尸体,还有几个苟延残喘的在灯壳里不死心的蹦跶着,它们的翅膀很有力,打在灯罩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灯罩外面一群飞蛾像是聚众求爱一般绕着灯光四飞。 我抬眼冷冷的望着前方四五个年轻人。他们打扮朋克,但是做的事却逊爆了。 “别多管闲事。”一个身材中等的宽肩短腿的人威胁警告。 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理智的,可是当看到这个傻狍子撞到枪口上时,我顿时生出一种撒气的。 可是这只是个普通人,这五个人里只有最高的那个是吸血鬼,其他人都是再普通不过的。 面前的五个人目不转睛的瞪着我,似乎准备把我也像对此刻这个女孩子一样捆绑起来。 又一个普通人威胁道:“想活命就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滚。” 我恍若未闻,掏了掏耳朵。 在他们准备走过来得到同时,手指一点,定身法登时生效。 揉了揉太阳穴,视线落在了唯一一个吸血鬼的身上,他五官平平,毫不出众,下颚微凸,鼻梁很塌,输了个三七分的发型,嘴巴干涩的起皮,皱皱巴巴的紧闭着,苍白的皮肤在他阴森的目光下很像来自极寒之地。 “放了她。”我视线落在他身后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的白衣女孩,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排牙印。 “都是同类,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嬉笑的模样让人作呕。 嘲讽的笑道:“你不配。” 他闻言像是发疯的怒兽像我袭击,可是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我只是慢慢的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甚至没有给他第二次攻击我的机会,在愤怒的驱使下,手探入他的胸膛,将那颗温热的心脏一把拽下,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踢开没有知觉的那几个普通人,将倒在地上的白衣女人抬起,这里最近的只有酒吧,我叹了口气,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将她平放在沙发上,正欲转身离开,视线却锁定在一个熟悉的背影上,再移不开。 是克劳斯,他背对着我面朝舞池,让我移不开视线不是因为他的背影,而是攀在他身上风情万种的性感女人,她的脸几乎都要贴上了克劳斯的脸颊,我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我的眉头不能控制的蹙起,我的眼睛好像要鼓出眼眶,我的怒气终于在美女救美女,徒手杀了个吸血鬼后彻底爆发。 我还是失去了理智,难以克制自己的怒气,我的喉咙有烟升腾,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说,克劳斯与你无关,另一个声音说,你是在意克劳斯的。 这两个声音吵的热火朝天,最后,我环顾四周,右手边的桌子上有空了的高脚杯,我想也不想,抓起就狠狠的朝着克劳斯的后脑勺扔去。 它只是一个普通而脆弱的杯子,所以它根本近不了克劳斯的身,克劳斯连头都没有回,他拉过旁边的女伴一躲,被子应声落地,而这个插曲只引得他旁边的几个人注意,但是很快就淹没在群魔乱舞的热闹声里。 克劳斯这才徐徐回过头,对上那双总是令我无措的双眼,我用力的咬着下唇,血腥在口腔里滋生开来。我猜我此刻的愤怒在外人看来是张牙舞爪的小猫,可是如果他们凑近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猫,而是一个母豹子。 我象征性的呲了呲牙,可是克劳斯却没有回以任何能够让我捕捉到他情绪的神情,他定定的看着我,不发一言,也没有走过来,他一定是失望至极了,他发红的眼眶让我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都是多此一举。 这个想法出来后,我慢慢合上嘴巴,低下头,又抬起来,可是他却已经别开视线回过了身,与身旁的女人调笑起来。 他生气了 所以他才会在不久前的告白之后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我失落的垂下眼帘,转头自言自语:“骗子。” 脚下有许多小石子,我无聊的一个接着一个踢,心里乱成一团,拒绝克劳斯的是我,伤害克劳斯是我,用充足的理由否定自己内心的也是我,可是现在我偏偏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受害者,真是可笑。 撸起袖子,叉腰站在马路旁,午夜以后的街道除了路灯就没有其他了。 在这月色如洗的夜幕下,镇子周围的青山散发着月亮分配下的光辉,马路两旁整齐而单薄的树苗还在安静的成长,肌在月色如洗的天幕下,可以看见城里一排排整齐而微微发白的山墙,以及一条条笔直的街道,街道笔直,一望无际,树影婆娑,静谧无声,没有喇叭声,犬吠声,汽车鸣笛声,只有我的鞋子摩擦石路发出的声音。这明明是个温暖的小镇,此刻却变的寂寥起来。 “你要踢到什么时候。”在我踢了第三十几个的石子时,那磁性而浑厚的男音自耳后响起。 我惊愕的回过头,是了,就是那双如万里星河,好似火光点缀的眼睛,富有极强的魅惑。 不知为何,本来想心平气和的谈谈,在我口中就变成了火药味颇重的话语。 我瞪了他一眼:“你管我。” “那你为什么要拿杯子打我?”克劳斯或许只是在我面前不那么在意面子,他无所谓的继续问道。眼里的期盼再一次漫上来。 我拿杯子打他是因为他不久之前还在于我深情表白,下一秒就跑来酒吧,如果是买醉我还能接受,可是他现在就是在与别的女人。 我又重复了一遍:“骗子。” “那你呢?”这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他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是迟迟不敢开口。 “你在吃醋,所以你才会气到想用杯子扔过来。”见我不说,他便为我说下去,而且他说的还都对。 我终于无法再昧着良心别扭下去,我还是要离开,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为此欺骗了这个时空里我最珍惜的人,如果他日无缘,那么我为何不珍惜当下。 我深呼吸,虽然还没有想的太通透,但好在不再那么执着,我松口道:“是的,我是在吃醋,那又如何?” 话音一落,克劳斯笑了,笑容绽放的那一瞬间我仿佛觉得白昼来临了,他眼里光芒大盛,神秘瀑布镇的夜晚天空是静谧的黑,但是又带了一点蓝,地平线与夜幕融为一体,田野里有动物再奔跑,月亮在天上温柔的射下道道光辉,无云却有繁星。 说出这句话话的时候,心虚的舔了舔嘴唇,我不是为这句话心虚,而是为他把我的话理解为愿意与他携手一生而心虚,我确实愿意,可是我却拿不出一生。嘴唇干巴巴的像是潵了盐在上面。 山丘连绵而柔和,如波浪般起伏,但是在一座光秃秃山上陡立起来,连树也没有几颗。 “我是在做梦吗?zer一?”克劳斯泛起苦涩的笑,他的酒窝不像平日那样的深,匆匆一现而杳无痕迹。 我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平静的点头,像是回答了一个极难的方程式:“是真的,不是梦。” 克劳斯闻言,终于将脸色转晴,他的目光恢复了原本的清澈和期待,他踌躇着负手在原地来回走了一步,终于握拳第三次问道:“那么你愿意与我携手了吗?” 这一次,我不想骗他,于是我在他灼灼的注视下点头:“我愿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初代吸血鬼20 气氛一度很尴尬。 克劳斯的小弟弟在棺材里像是人生头一次呼吸到尘世的空气, 宛如坟头蹦迪大一麻进鼻,与我面面相觑了好大一会儿才张嘴说了与我的第一句交谈。 “你是谁?” 他话说完,以利亚还有费蕾娅也与科尔的状态无异,只不过两个人比科尔都要稳重, 当然还有一半的原因是—— 海莉像是见到了羊的瘦狼,她一宿没睡,憔悴不少, 她飞一般冲到了以利亚身边, 以利亚的身子还躺在棺材里, 还没待以利亚迈出来,就被海莉扑了个满怀。 海莉先是红着眼眶说了一些相思之语, 然后泪声俱下的控诉着他们的离开让她多么孤单和孤寂。 瑞贝卡珍惜的抚摸着科尔的脸颊, 眼中泪花一闪一闪,她与科尔说了几句,又牵过费蕾娅的手,最后三个人抱成了一团。 好了, 现在我是比较多余的那一个。 我叉着腰心里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 就说如果在地下室启动仪式是压根装不下这么多人的。 康汀帮我在外面画了一层结界, 免受黑暗生物的侵袭, 克劳斯接了瑞贝卡和海莉的岗, 正在厨房为霍普做米糊。 “你是谁?”趁着费蕾娅与瑞贝卡倾诉小秘密的时候, 科尔的视线再一次移像我, 倒是不带恶意, 但是也称不上善意。 “哦, 科尔。”瑞贝卡听到科尔这样问我,她抓住科尔的手臂,扬眉:“是她救了你们。”这句话深层的意思就是,嘿,你态度好一点。 说完,瑞贝卡歉意的冲我笑了笑。 果不其然,科尔闻言,神色变得柔和起来,起码可以看到善意了。 “rry!andthanks”说着,很是真诚的点了点头。 我没有吱声,只是耸了耸肩。 “是你救了我们。”费蕾娅精致的鼻子下,红樱桃的般的嘴唇一张一合,她的眉眼精致而小巧,如她的人一样,一头利落别致的短发,更显得她的柔美。她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样,温柔的像是夏夜的凉风。 或许人真的会对美好的事物产生好感,望着费蕾娅,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放柔了。我正欲以最友好的微笑开口。 肩膀一沉,一双白皙冰凉而有力的大手就搭了过来,上面还有没有洗掉的奶香味,他从后揽住我的肩膀,脑袋自肩窝上方探过来,喷薄的呼吸离我进极了,他嘴巴一张一合,他的毛孔似乎被此刻的气氛齐齐打开,他在激动,即便他掩饰的很好。 他接过话:“是的,是她救你了你们。”克劳斯说完放开我,优哉游哉的走到费蕾娅的前面,这个时候海莉与以利亚也亲热完毕,以利亚牵着海莉的手,像这里走来。 现在的局势很有趣,海莉与以利亚站在一起,费蕾娅站在最前方离克劳斯最近的地方,瑞贝卡与科尔挨着费蕾娅而战,我是面对着他们,而克劳斯也是如此。 他搓了搓手,有些踌躇,沉吟着将拳头按在人中的位置,几秒后,他将拳头转到身后,两手交叠,收紧,抬头目光灼灼,声音浑厚而磁性:“欢迎回家,我的家人们。” 他说完话,我看见最前面的费蕾娅眼中立刻布满了雾气,她小巧的下巴微微蠕动。 科尔从刚开始的玩世不恭渐渐沉稳起来,他瞳孔收缩,嘴巴也闭的更紧了。 以利亚是最不动声色的,但是他放在裤线两侧的拳头正一点点的收紧,目光从最初的飘忽变得坚定而沉着。 “好久不见,y br一ther”以利亚是最先开口说话的,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故事,甚至可以从他与克劳斯的声音中分出孰更年长一些。 以利亚走近克劳斯,终于,他抬起手臂,克劳斯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他覆手贴了上去,两个兄弟间有力的握拳胜过千言万语,他缓缓的开口: “好久不见,以利亚。”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费蕾娅的视线在两个人面前扫了扫,打断两个人眼神的交流。 克劳斯松开手,自然的插回口袋里:“自由自在。起码比在那砖头后面强了百倍。” 费蕾娅闻言翻了个不大明显的白眼,以利亚笑容不变,只是摸了摸鼻子,倒是科尔,很正直的出面开口:“我知道,你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告诉我们是我们欠了你,想必你以后会让我们还回来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科尔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挑衅的意味,他只是笑着将克劳斯真正所想的展露了出来。 瑞贝卡闻言,赞同的点头。 克劳斯无所谓的回道:“没有人会以自己的付出为耻。” 这回,翻白眼的是我了,克劳斯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说他不觉得重复自己经历的一些痛苦磨难是坏事,他可能还觉得这件事不止要提一次。 “好了,我亲爱的弟弟,知道你救了我们,那么来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吧。” 费蕾娅友好的望向我。 我抱着肩膀定定的看着克劳斯,想看看他会怎么介绍。 克劳斯回头看向我,大步一迈,三两步就走到我的跟前,他抓过我的肩膀,往他身上一拉,他身上可能是因为刚刚开了灶火,所以有些温暖,他仰着下巴,昂首挺胸的环视众人说:“好吧,zer一是,就是这个名字”说着他眼皮抬了抬,望了眼天空,然后继续说:“首先她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其次,哦!瑞贝卡和你!科恩,是你们的嫂子,而对费蕾娅和以利亚而言,弟媳。也就是我的女人。”克劳斯一本正经的介绍,他的口气虽然有几分戏谑,但是眼里的认真与坚定让我心里升腾出许多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藏在喉咙里的话迟迟没有吐出来,总之,不是现在。 “嫂子?这回应该不是假的了。”科尔某种程度上很像克劳斯,但是他比克劳斯显得更加纨绔,尤其是那副长相,与以利亚更为相似。 “比黄金还真。”瑞贝卡用肘部怼了科尔的腹部一拳。科尔不高兴的鼓起腮帮子。 “我们的弟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很欣慰,你呢?费蕾娅?”以利亚笑看着费蕾娅,打趣的说。 “与你一样。”费蕾娅斜眼看了看以利亚又好笑的看了我与克劳斯一眼,然后抻了个懒腰苦恼的说:“我一定要把我错过的这些日子一天不落的补回来。现在我要冲个热水澡。”然后像克劳斯询问:“浴室在哪里?哦不,我们住在哪里?房间怕是不够。” 克劳斯拍掌安排,而且安排的十分恰当,他说:“你与瑞贝卡睡一间,以利亚与海莉一间,科尔睡我的房间。” “那你呢?”科尔坏笑道。 “显而易见。”克劳斯搂紧了我,挑眉道。 “好吧。”科尔耸肩。 瑞贝卡雀跃的拉过费蕾娅的手臂亲热的揽住,说:“我带你去浴室,再给你准备一些衣服。” 走了两个,科尔也觉得不宜久留。 他想拍拍克劳斯的肩膀,但是在还有半寸的时候他收回手,背过去,说:“你的房间我还是去问瑞贝卡吧。” 这回就剩下以利亚与海莉这一对而了,以利亚理了理自己的领带,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克劳斯的肩膀,擦肩的时候留下一句:“虽然很好奇你是怎么出来的,但是不是现在。”说完与他擦肩而过,拉着海莉扬长而去。 这回就只剩下我与克劳斯了,我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克劳斯的心窝说:“扎心了吧,人家忙着亲热去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克劳斯坏笑着凑过来,在我耳边吹气:“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 我连忙摆手拒绝,自从在神秘瀑布镇那句我愿意说出口后,克劳斯就像是台发电机,那电力极其持久,技术极其迅猛,常让我求饶服软,而且他懂得可真多,各种姿势各种体位,似乎都要解锁一遍才啊啊罢休,要不是我以肚子疼不舒服为理由,他能夜夜如此,已经一周了,我真的吃不消。 幽怨的望着克劳斯英俊的侧脸,心里某个地方软的像快煮熟的豆腐,就差碎成渣了,他真的很在意我不是吗?只要我有一点点不舒服的表情,他都会停下来,亲吻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他可以随时停下来。 每次他这样,眼角总会热涌烫过。 “散散步?”我拉过克劳斯的手,眼前的二层小楼难得热闹起来,人影在窗下走来走去,欢声笑语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到来,连我一个外人都感受到每个人的激动,却因为面子而克制住了。 马路对面新安置了一座喷泉,刚刚竣工,是爱神丘比特的模样,它施施然的伫立在我们的眼前,生动而活泼,它着身子,是月光为它披了一层薄薄的纱衣,像是一块剪影,幽暗的轮廓被月色柔化了,小草的颜色辨不大清,那头传来的喷泉喷薄出来的水声在夜色下格外清晰,大地还残留着白天的余热,蒸腾在我裸露的小腿肚上。鼻尖萦绕的是克劳斯身上的奶香,是霍普的味道。 “我很喜欢一首诗,就像现在你我这般。”我摇了摇克劳斯的手,说。 他温柔的开口:“说来听听。” 这是一个团圆的结局,我与克劳斯娓娓道来,风吹过来,是幸福的香甜: “ e’ll g一 n一 一re a一r一vg , e\'ll g一 n一 一re a一r一vg te t一 the night, th一ugh the heart be still as l一vg, and the 一一n be still as bright f一r the s一rd 一uears its sheath, and the ul ears 一ut the breast, and the heart t pae t一 breathe, and l一ve itself have rest th一ugh the night as ade f一r l一vg, and the day ret t一一 一n, yet e\'ll g一 n一 一re a r一vg by the light 一f the 一一n” “好吧,我们不再一起漫游, 消磨这幽深的夜晚, 尽管这颗心仍旧爱着, 尽管月光还那么灿烂。 因为利剑能够磨破剑鞘, 灵魂也把胸膛磨得难以承受, 这颗心啊,它得停下来呼吸, 爱情也得有歇息的时候。 虽然这夜晚正好倾述衷肠, 很快的,很快就要天亮, 但我们已不再一起漫游, 踏着这灿烂的月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初代吸血鬼21 这是瑞贝卡找的一处据她所说可以让心灵变得纯粹的地方。这里有风车, 乳白色的风轮跟着风向而转动。放眼望去,方圆百里都是一片绵绵青草, 青翠欲滴如沐碧波里。那平坦辽阔而一望无际的平原, 一览无余的大好风光充斥在每个人的眼皮底下, 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太阳还没有与这广阔大地成为一个直角, 它倾斜的笼罩着每一棵草, 每一朵花, 甚至毫不吝啬的将温柔给予了这些冷酷的吸血鬼们。 自然是温柔而公平的, 它需要人们尊敬与爱护, 我们眼前旖旎的风光,青翠的草尖儿,还有随着风而转起来的白色风车,以及不时回荡在这广袤大地上的大雁的鸣呖,所有的所有, 都是大自然的回赠, 可是如今的人们已经将这原本是湛蓝的星球伤害的一塌糊涂, 女巫, 吸血鬼, 狼人这些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 都是和睦而融洽的相处。 而现在,这也是大家的心愿。没有杀戮, 只有欢声笑语。 我一边支着帐篷, 一边问克劳斯:“可以回奥尔良是不是格外兴奋” 克劳斯总是一身黑加持, 仿佛这样会给人带来多少压迫感一样 克劳斯将搭扣扣好,才回答:“已是伤心地。” 我努了努嘴,又递给他一根支架,故作赞叹却十分虚假的说:“真是感性。” 克劳斯闻言,停下手中的工作,笑得玩味,对于拌嘴,他向来不亦乐乎,他摩挲着下巴,最后在空气中点了一下,说:“毕竟是我们的城市,总要夺回来不是吗?” 默默的哦了一声,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我了解克劳斯,即便是伤心的地方,他也不会放弃。 费蕾娅看克劳斯快要搭完,递过一张湿巾好奇的问:“我真的很好奇马塞尔为什么会转变与我们为一个战线。” “我也好奇,当初可是他咬了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科尔也凑过来,搭上费蕾娅的肩膀说。 我也拿了一片湿巾,是薄荷的味道,冰冰凉凉的擦在手上很舒服,只需轻轻一拭,就可以带走手上的灰尘。 我淡然回答:“因为他有求于我。” 一想到复活戴维娜后我就要离开这里,我就开始心不在焉,甚至对这场露营有些兴致缺缺了。 克劳斯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我答应了该隐什么,他也不知道我会离开他。 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离开。我先还一直提起的唇角,此刻早已经耷拉了下去。 科尔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他走近我,颇具命令的口气,虽然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那种命令式的口气早已经融入在麦克尔森家族的血液中了。 “说来听听?” 我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怕我说出来你这一天都会心不在焉。”我注视着打扮的油光水滑,头型被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的科尔,扬眉说。 科尔对视着我肆无忌惮的目光,扬起手掌,对天发誓的姿势说:“我不会,我保证。” 我心里暗暗切了一声,在场的这些人,谁都可以不会,但是科尔一定会在心里翻出和鲲鹏一样大的浪花了。我最后一次确定的说:“你会。” 科尔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见我神色坚定,估计又想到事关马塞尔,他很快就得出结论,面色刷白,仅有的血色也消失殆尽,但是眸子里的激动让我一览无余,他抓住我的肩膀,一字一顿不可置信的说:“戴维娜?” 他抓着我肩膀的力气不小,我有些痛,克劳斯见状立刻将科尔推了一下,将我在科尔毫不怜香惜玉的魔抓下解救出来。 “放开她比较好。”克劳斯揽着我,酒窝加深。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继续对科尔说:“你看,你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科尔对于克劳斯推他也没有心情在意了,估计他现在满心都是戴维娜,他再一次咬紧牙关的问:“这么说真的是关于戴维娜。” “不然呢?” 他继续追问:“关于她什么?” “复活。”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科尔的眼中就已经布满了晶莹,在我的印象里科尔一直是个纨绔子弟,甚至对家人都漠不关心的那种,但是此刻,他却为我口中这两个字,整个人都燃起了希望,浓烈的好像是当初淹没庞贝古城的那座火山爆发喷薄出来的岩浆。 烫的我不忍拒绝,事实上我本来就是要复活的。 他还想上前,但是对于他刚刚的举动他还是忍住了,有些踌躇的攥着拳头,神色祈求,像个小可怜:“如果你能,求你,我愿意答应任何事情。” 好吧,我可能真的有一颗阿姨的心,在科尔可怜巴巴的祈求下,我也不忍心在冷眼旁观了,于是我回答:“不需要你答应,这是我早就答应克劳斯的,但是,戴维娜也无需受到惩罚。” 前半句科尔的神色还是雀跃惊喜的,最后半句却让他黯淡下去,并且喊着:“不!” “那就让她灵魂继续游荡。”我最讨厌有谁命令我,否定我,于是我满不在意的转过身继续工作。 他又叫了出来:“不!” 我将选择权交给科尔,其实他早已没有选择:“你选择。” “什么惩罚。”他认输了,声音低沉。 我莞尔一笑:“我是个好人,大概就是抽离她的魔法。” “她会疯掉的。”科尔心疼的说。 我扫视一圈众人,大家都一言不发,我便以我的立场开口:“她会坏事的,科尔,你不能太自私,家人与爱人总要中和。” “我赞同。”费蕾娅抱臂弱弱道。 科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那马塞尔呢?” 我笑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天阴沉起来,科尔叫苦不迭这种糟糕的天气让他心情都变得抑郁起来,瑞贝卡在一旁像孩子一样逗着科尔开心,海莉与克劳斯正逗弄着霍普,霍普已经长大了,她的头发像海莉,润泽的光芒,却又有着克劳斯的自然卷,一双眼睛是琥珀绿色,像是夏日午后,甜腻的下午茶时光里祖母佩戴在胸前的那一枚绿松石项链。 虽然是阴天,但是阳光还是不遗余力的透过弥漫着的积重的云层照射下来,是那种你抬起头还是不敢过多仰视天空太久的温暖,就像是感情,即便是被乌云挡住,可是它依旧会以另一种方式告诉你他从未离开。 大家在伦敦度过的最后一天充满了欢声笑语。 费蕾娅与我在树下安静的坐着,她友好的对我说:“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时刻,我无数次渴望却无数次落空。”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新奥尔良,这座位于美国南部的城市,我很早以前就听过它,是因为它的爵士乐让我神往。 都说这是次于纽约的第二大港城,确实如此,从机场来到市区,随处可见的是明媚的阳光,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在这艺术气息的熏陶下,人群虽然熙熙攘攘,游客虽然往来不绝,但是都被这座城市富裕了别样的诗意与美感,美食的香气和独特的西班牙风情与法式的建筑以及街头巷尾所动情演唱的驻唱歌手都形成了新奥尔良靓丽的风景线。 在这里,果然可以随处可见那些吹着萨克斯的黑人乐手,或者在阳光的熏暖下悠闲弹着尤克里里或者吉他的白发老人,他们往往带着草编的小帽,神情安逸,十分享受。 这座颇具欧洲风貌又饱含了世界各地的文化气息确实令人爱到极致,或许这也是克劳斯为何会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全世界他最爱的地方。 其实克劳斯有个艺术家的心不是吗? 克劳斯的家在一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的地带,进了房子已经落尘了。十分独特的小二楼,空气的尘土在阳光下肆意飞舞。 科尔最先踏进来,他扫视一圈,施施然的说:“马塞尔还没有太绝,起码没有把这里占为己有。“瑞贝卡扫了科尔一眼没有说话。费蕾娅一直默不作声,而以利亚正在提海莉捋着散下来的头发。 这里实在太脏太乱了,意见统一后,众人开始大扫除,看上去其乐融融。 大家首当其冲的第一件事就是讲霍普安置好,霍普是个老实的孩子,她表示她会不给大家惹麻烦的,大家这才鸟兽状散去,各自分工。 吸血鬼别的不敢称第一,但是速度上确实令人瞠目结舌,比如说眼见着科尔要潵掉一盆水,是克劳斯眼疾手快从二楼下来接住,科尔有些惭愧的挠了挠脑门,默默转身离开。 窗帘需要清洗,但是克劳斯这种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体力活,最后他叫了装修公司和清洁公司,众人雀跃的四分五散,还自言自语的说:“先就应该这么干了。” 克劳斯趁着空挡,带我来到新奥尔良的杰克逊广场,这里是曾经是法国区,所以极具欧洲古城风貌。保留着许多早期法国c西班牙式的建筑,它们安静的矗立在阳光下,感受着时光的变迁。 克劳斯背着手,面朝我道: “在1718年的时候,在印第安部落的指引下,法国人在密西西比河口处的高地安了家,这就是奥尔良的原型,因为它最早的老城就是位于河边的法属区,当然,这也是新奥尔良最精华的部分。”介绍这里的时候他眼里有光,他拉过我的手,轻轻一吻,继续说:“在法属区,你可以尽情享乐,这里永远不会枯燥,永远。 他边走边说,神色的里骄傲与满足让我不得不承认克劳斯真的爱极了这里,言语之间毫不吝啬的享受与称赞让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心意感受着在他口中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在这里,到处洋溢着狂热的爱意,这里有各种职业的人,还有街头热吻的吸血鬼,在这里,不论是什么职业,魔术师c诗人c乐手c巫师,占星师c在他们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洋溢的活力与热情。即便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却不由自主的让人心花怒放。但是不少在似乎是相识克劳斯,在见到克劳斯的那一瞬间,他们又纷纷在我身边退开,一副见了鬼的惊骇模样。 我为此打趣的说:“看了马塞尔的工作没有做好。” 克劳斯眸色一沉,没有回答。 他又带我去了沙滩,那些在沙滩上肯安安静静的爬在沙子里或者在长椅顶上撑一把太阳伞安安静静享受海岸风光的人只是少数,多数的人还是漫无目的的彳亍游走,海浪的拍击声丝毫不会让他们精神,反而更加慵懒起来。仿佛他们恨不得下一秒就倒在地上再也不起来,想让滚烫的沙子流过他们的身体,一场沙滩上本土特色的spa大概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打了个喷嚏,再深呼吸便吸到了满含咸腥味的海风,站在一块礁石上,好像站在了乞力马扎罗的雪山上,幻想着脚下的沙子变成了皑皑的白雪,习习微风变成了刺骨的寒风,清新而湿润的空气变成了眯眼的暴风雪,我才摇摇脑袋,结束这场相当于自杀的幻想。 睁开眼睛,依旧是美丽的景色,阳光洒在海面上好像结了一层碎碎的钻石,风或许是从墨西哥湾吹过来,想象着空气中有墨西哥卷的味道。处处是比基尼女郎,她们脸上热情而满足的笑早已经超越了年龄与样貌。 克劳斯走在前面,他突然转身,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阳光:“zer一,我现在正置身于全世界我最爱的地方,周围充斥着美食c音乐c艺术和文化气息。而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把这一切展示给你让你也爱上这里。” 我的拳头一点点收紧,再一点点松开,我不知道作何表情,只得呆怔的点了点头。 如果他知道我的计划,或许他再也不会这样笑了。 他的笑容满足而迷人,他的身姿挺拔而高傲,这是克劳斯,这座城市的国王。 傍晚,克劳斯与马塞尔相约在西南花园的b一urb一n街,酒吧的保镖各具特色,有的人穿着随意,一副墨镜就了事,有的却是一身黑面无表情抱腹守门。 但是,无论再怎么严肃的表情也阻挡不住冲破耳膜的音乐声,整条街道都躁动着纸醉金迷的奢靡气息。一些幽暗的树木下,灯光找不到的角落里,尽是耳鬓厮磨缠绵依偎的男女,他们或说着情话,或者直接上演了十八禁的戏码。 这个时候,一波客人去小酒馆的烛灯下,点一杯杜松子酒氤氲的香气安静的听一首民谣或者蓝调,另一波客人则会去灯光璀璨,音乐快要冲破耳膜的弥漫着酒醉气氛的酒吧里点上一大托的啤酒,举杯狂欢。 “欢迎回到新奥尔良。”来到约好的酒吧,在二楼的栏杆处,看到马塞尔一身西装,打扮的一丝不苟,他笑起来一口白牙。 克劳斯见到马塞尔十分平静,他只是背着手摇了摇头,失笑:“不,不需要你的欢迎,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地方。” “随你怎么说。”马塞尔神色一瞬间僵硬,然后摊手。 “物归原主的时候到了。”克劳斯挑眉吐出一口气,环视四周又说:“离开的日子里,这座城市怕是消瘦不少。所以,马塞尔,你该交出来了。” 马塞尔歪头,笑道:“我可以拒绝吗?”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我插嘴道,神色冷冷的看着马塞尔。 “先复活戴维娜。”马塞尔的视线从克劳斯身上移到我这里,蹙眉。 “先把城市还给克劳斯。”我态度强硬,毫不妥协道。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最后马塞尔发出微不可查的一声笑,如果不是看到他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大白牙,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沉吟着,又挑衅着说:“那好,那我还需要你复活一个人。” 克劳斯侧耳听着。 我问:“谁?” “卡米尔。” 这个名字说完,克劳斯神色顿时变了。他咬牙切齿的叫着马塞尔的名字:“马塞尔!” 马塞尔毫不在意克劳斯的发狠,他继续挑衅:“怎么,你不想让她复活吗?难道是无颜面对她?” “卡米尔是谁?”见到克劳斯这样,我其实心里依旧有数了,但是觉得还是说出这句话比较适合此刻的场面。 “我觉得这点克劳斯说比较好。”马塞尔冷笑。 我说:“不,你来说。” “zer一”克劳斯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马塞尔说的十分简洁明了:“他曾经的恋人。” 可惜我才不会中马塞尔的圈套,我歪头疑惑,故作天真道:“他这种人真的会有恋人吗?” 在马塞尔一副——‘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表情下,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克劳斯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我才要担心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克劳斯明显的松了口气,马塞尔道:“你果然有趣。” 离开酒吧,我们漫步在一条相比刚刚的街道略有安静的小路上。 我插着口袋看向克劳斯:“你不想和我聊一聊卡米尔。” “没什么可说的。”克劳斯有些不耐的说。 我竖起眉毛,耐着性子说:“你刚刚的态度让我有些不爽。” 克劳斯这才如梦初醒,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歉:“抱歉是我失态。” “希望不会有第二次。”我不在意的说。 “一f urse,y l一ve。”克劳斯止住步子,在我的额头印下一吻,不染任何。 对他的这一吻,我很受用,我换了个话题:“你真的很热爱这座城市。我能看的出来,在你的眼神里。” “确实如此。”他坦言回答。 “可是这世界这么大,却不存在让我如此思念的地方。”说出这句话我有些怅然,以顾零的身份怅然。 “此言差矣。”他牵着我的手,摇了摇。 “哦?”我扬起音调。 月色下,他的笑容英俊的好像一座雕塑,眼里的深情好像是新奥尔良的夜晚中弥漫的爱意,他轻声的说:“你思念的地方,应该是我在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初代吸血鬼22 与克劳斯又是一夜温存, 这让我觉得罪孽深重,瞧瞧我现在, 多么像一个贪吃糖果的孩子! 马塞尔前后拜访了三次,还是在一天之内,早上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模样,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等到了中午,又饿鬼投胎只顾着吃哪里还顾得上马塞尔,一直到傍晚,大家才悠闲的躺在沙发上c长椅上或坐在钢琴凳上, 瑞贝卡的手指灵活的像是兔子在光滑的黑白琴键上不断摩擦跳跃。 对于马塞尔的造访打断了这场温馨的钢琴演奏,使得气氛有些僵硬,要知道,家人团聚的时刻对于迈克尔森家族约莫着是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马塞尔如今已经算不到家人了, 他就是一个不速之客! “哦, 真是稀客。”克劳斯手搭在钢琴上,双□□叠成一个三角形。他就站在原地, 丝毫没有欢迎之意。 倒是以利亚站在门外, 但是也没打算让马塞尔进来。 最后是马塞尔开口询问:“不邀请我进来坐坐吗?” 以利亚这才侧开身子。 我看到马塞尔就想到他口中的那克劳斯旧情人, 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已死之人我是不会吃醋的, 可是要复活这个已死之人我就想吃些醋了。 “哇哦, 多么温馨的场景, 我是来找zer一。”马塞尔点名找我。 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从费蕾娅身边站起来,直视着马塞尔:“你找我?” “月圆之夜就是明晚,你不觉得应该多少表示一些让我安心吗?”马塞尔虽然是个小黑哥,但是不可否认,他恰到好处喷薄欲发的肌肉倒是加了不少的分,尤其是那双迷离狭长的小眼睛,从这么方向看去,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确实,你不说我都忘了。”或许是我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样子让马塞尔神色渐冷,但是一想到有求于我,还是换上笑意,问:“你应该告诉我需要我做些什么?挖地三尺?” “那就有劳了。”其实马塞尔不说我还真的忘记这茬事了,当然,这个我肯定没表现出来,这马塞尔要是知道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复活戴维娜的事情都忘了,估计是要发脾气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添堵,遂掏了掏耳朵,嘱咐道:“带两个巫师过来就好,明晚,八点半。” “难道只需要两个巫师?”马塞尔明显觉得差点什么,仿佛两百个巫师才够本一样。 “是的,只需要两个巫师,在教堂,我等你。”我耐心又说了一遍。 “谢谢。”马塞尔抬了抬头,道谢,态度很诚恳。 “感谢得话对克劳斯说吧。”我笑着睇像克劳斯,克劳斯扬了扬手中的高脚,我转回视线说:“如果没有事,我们要继续家庭聚会了,想必你对此也不敢兴趣。”此话一出,马塞尔的表情明显挂不住了,他有些僵硬的挤出一抹笑:“好,再见。” “不送。”以利亚此刻就在门口,他双手自然下垂,绅士的替克劳斯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家对马塞尔的态度都不怎么友好啊。”科尔做出总结。 “自找的!”费蕾娅揉了揉太阳穴,斜靠在沙发上,风情的翘着二郎腿。 “我说,zer一,怕是只有你才能让马塞尔吃瘪。”科尔探着脖子看过来。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我对他没存什么善心。”我耸了耸肩,道。其实吧,我对马塞尔这个态度完全是因为他对不起克劳斯,瑞贝卡,克劳斯,海莉三个人轮番讲了遍迈克尔森家族的兴亡史,我心里肯定有想法,而且是很大的想法,对我来说,只要克劳斯愿意,他甚至可以让马塞尔变得一无所有,可是他不愿意,他也不舍得。既然他不愿意做坏人,那就只能我来做,反正思绪断在这,没敢再想下去,语气轻松的将话题转向克劳斯,他此刻手肘撑在壁炉上,轻轻摇曳着杯中的红色液体,一圈又一圈。 “因为他对不起克劳斯啊。”我叹了口气。 “哇哦,我是不是应该表示我很感动。”克劳斯听到自己被点名守护,大步走过来揽过我的肩膀,笑吟吟的说。 “不然呢?”我玩笑的回捶了一拳克劳斯,他反扣住我的拳头,让我不能动弹。我们四目相对,温馨极了。 科尔是个话题转换王,因为他总有各种各样的新话题,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恍然道:“哦,话又说回来,前些日子是爱尔兰克里县的小妖精节,可惜错过了。” “小妖精节?”听名字还觉得可爱,我抿起唇角好奇的问。 “你不知道吗?就在奇罗格林村,每年的八月前夕都会举行的,热闹又有趣,人们会把山羊的角和蹄子涂成金色,又给它脖子戴上花环,还称它为‘爱尔兰的妖精之王’愚蠢的可爱不是吗?” “呵”克劳斯翻了个白眼,溢出不屑的笑声。“你是想说被封为妖精之王后的山羊肉烤起来意外的好吃吧。” “哇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恍然大悟。 科尔被克劳斯揭穿很没面子,眼角斜瞪他一眼,没有吱声。 有些时候,科尔还是挺可爱的,于是我缓解了科尔的尴尬说,“我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科尔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拉了拉裤腿说:“没关系,明年我们一起去爱尔兰看一看。”科尔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还走到我这里,为我填了一些。克劳斯有推过去示意也为他倒一点,不过被科尔无视了,克劳斯也没说什么,大不了就是自己去倒呗。 克劳斯被无视掉了,肯定会找机会搏的注意力,这不,他就插话道:“我可不喜欢爱尔兰,我在那有不愉快的经历。” 科尔说:“我以为你的不愉快经历只在新奥尔良才有。”他挠了挠鼻尖,突然想道:“你们不打算给霍普报一个幼儿园吗?” 克劳斯沉吟着:“等等再看,我害怕不安全。”说完,与海莉相视一眼。 科尔赞同的点头:“那倒也是。” 霍普此刻还在小屋里睡觉,昨晚她睡得太晚,今天就醒的太早,所以今晚睡得格外的早。 提到霍普,大家都来了兴致,她就像一个天使,为这个已经破碎而冰冷的家族重新注入了情感与热情。 “如果霍普进了幼儿园,一定很得小男生喜欢。”瑞贝卡啧道。 海莉闻言,好笑的挑起眉毛,她的眉毛又细又挑,像是一轮如钩的新月。 科尔摇摇头,抱臂道:“长得漂亮也很棘手啊,如果遇到约翰菲尔尼那种人怎么办?” “约翰菲尔尼?那是谁?”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蹙眉询问。 克劳斯侧过头,他的呼吸有些缠绵的绕过来,绵热的酒气也呼过来,烘的我脸颊发热,心跳加速,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去一种浓墨色,使那原本的颜色都随着窗外的夜色遮盖起来,他温柔地替我将散在额前的发丝捋了捋,解释道:“1950年,我们逃亡道苏格兰威客北部,当时我们的邻居是巫师,但是为人很和气,要知道,那个时候,女巫和吸血鬼的关系还很良好,她们有个女儿叫艾米丽,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当时在旅苏尔特潘学校读初中,他们的校长就叫约翰菲尔尼。那个老家伙,见到艾米丽漂亮,起了色心,哄骗要艾米丽的弟弟去弄艾米丽的三根头发给他,艾米丽的弟弟在晚上揪头发的时候弄醒了姐姐,艾米丽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的母亲,女巫一听当然知道那个老家伙的心思,结果你猜怎么样?她的母亲就揪下三根母牛的毛给了小儿子,小儿子又交给了约翰菲尔尼,从此啊,那个校长走到哪里,母牛就跟到哪里。” “真是活该,不过,这算不算爱情咒语?”我挑眉看向克劳斯。 “aybe”克劳斯回答。 “所以啊,谁知道霍普会不会遇上那么变态的校长。”费蕾娅摇着洁白的小腿,认真的说。 “如果有人敢这么做,我会咬碎他。”海莉倚在以利亚怀里,她的神态告诉我,她一定说到做到。 “我也是。”瑞贝卡举手证明。 “真是个幸福的小姑娘。”垂下睫毛,掩盖住眼中的神色,感叹道。 “怎么,你不幸福吗?”克劳斯加紧了力气,捏着我的肩膀问。 “我?我是太幸福了。”我笑着怼了下克劳斯的腹部,趁机从他的怀抱里走出来,霍普的卧室在二楼,只是眨眼之间,我就已然站在了霍普的门口,我抵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在场的人说:“既然大家这么担心,我就消了大家的顾虑好啦。” 说着在霍普的门前施了个咒语,又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复杂的图纹,然后推开门,隔着门缝偷偷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霍普,一切无恙,我满意的关上门。又回到一楼,对大家解释说:“我为霍普做了一层防护咒,起码不会再受这些黑魔法的困扰了。” “一h!谢谢你,zer一!”海莉闻言,露出明艳的笑容,身旁的以利亚宠溺的望着眼前的爱人。 克劳斯望着我的神色却变的有些探究,我转了个身,躲开他的视线,正巧对上了科尔可怜的模样,我忍俊不禁:“好了,科尔,你不要总看我了,明晚你的戴维娜就会回来了。” 科尔得到满意的答案,自然兴奋的道谢:“谢谢。” 我还要说点什么,就被一双有力的手霸道的拉走,他拥着的肩膀,丝毫不给拒绝的机会,他声音有些冷:“我与你有话说。” “你怎么了?”他脸色变得突然,我有些心里没底。 “我没怎么啊。”我打着哈哈,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此刻,我们已经来到了街道上,现在不过十点,正是热闹的时候,来往的人虽然少了,但是两旁的酒吧,餐厅却依旧灯火通明。 他背着手,声音沙哑:“你有事瞒着我。”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克劳斯一声冷笑,他邪邪的勾起一侧的唇角,我知道,只要这样,就代表克劳斯生气了。 他声音里都蕴着一层薄怒:“你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事瞒着我。” 果然,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但是随即就收回手,因为这样确实显得我有些心虚,我连忙找了个理由:“我没有,我只是担心,戴维娜的复活会不成功。” “没关系,科尔会谅解的。”克劳斯对于这个理由倒是没那么怀疑,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前进,最后丢下这样一句话。 望着他的背影,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中五味杂然,今晚的月色可真好啊,明天就是满月,所以今夜的月亮也很圆润,亮莹莹的光,润的一切都温柔如披纱了一样。 明晚就是月圆之夜了,戴维娜复活后,我怕是留不成了我一直没有告诉克劳斯我会离开,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确实是在逃避,因为我受不了大家酸溜溜的离别样儿,我更害怕克劳斯的阻止让我该隐也顺着时空的联结再一次出现,我不想克劳斯受伤。 明天,等明天一到,迈克尔森家族就会步入正轨,大家都能幸福的开始新的生活,克劳斯没有我依旧能生活的很好,还有卡米尔不是吗? 可是。 我叹了口气,对着苍凉的月色,心中怅然,克劳斯,你会谅解吗? 回到家中,克劳斯变得有些沉默,他这样让我心里没底,我只好摇着他的手臂,亲热的凑上去,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在想什么?” 克劳斯听见我这么闻,视线瞥过来,将我搂到他的怀里,摩挲着我的胳膊,最后在我的额头上印下轻柔一吻,这一吻不同以往的蜻蜓点水,似乎饱含了万千的情绪。 “我在想过去发生的事情。” “怀旧吗?”我问。 “或许吧。” “明天,卡米尔也会复活了。”我说这句话的本意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是我想知道克劳斯是否对她还残存着好感,如果我离开,卡米尔大概是能陪伴他走下去的最好人选。 “所以你这么问,是想听到什么回答?”克劳斯无奈的笑了笑。 “三个字——i iss her”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是个专一的人。”语毕,缠绵的吻上来。 月色正好,雾气昭昭,情意绵密,多么美妙的一个夜晚,隐约中却已然掺杂进了离别的笙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初代吸血鬼23 西郊的教堂, 所有人都等候多时了。小说し 大门敞开着,八月份的夏风吹的人人燥热不堪,燥热与不耐被感官放大,等到了一定的限制, 那就会变成杀戮。 由远及近的走来一个人,黑t黑短裤又是个黑人, 嘿, 还真是黑到骨子里。我打趣的想, 趁他还没走近, 我先偷偷捂嘴笑了下。 “你还真准时。”我笑着对马塞尔说。 马塞尔回以一笑:“准时不好吗?” 此时,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各不一样, 马塞尔带来了两个巫师,一黑一白好像黑白双煞,哦不!是巫师届的雌雄双煞。 一男一女, 一黑一白, 一阴一阳,挺好啊,般配啊。 “很好, 好极了。”克劳斯拍手跟过来, 面对马塞尔, 他的情绪就变得格外敏感, 颇有些阴阳怪气。 “没想到复活戴维娜, 倒让大家都来了。”科尔可管不了马塞尔与自己与家族的仇恨了, 虽然看向马塞尔的眼神依旧凌厉, 但是戴维娜的复活早就让他把仇恨先抛之脑后。 “文森特。”克劳斯看清马塞尔身后的男人,歪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是旧识,我扫视着叫文森特的男人,瘦长的身形,尖嘴猴腮,又很像老鼠。 “这是克洛伊。”马塞尔估计也觉得文森特已经不需要介绍,所以指了指左边的白人女巫,介绍道。 这个女巫长得很面善,白白净净的,放在人堆里大家估计还会以为是哪个邻家的小妹妹,只不过那双眼睛里含了太多的想法,恐怕也不是善茬。 我点点头,直奔主题:“没工夫叙旧,开启能量结界要费一阵功夫了。” “棺材呢?” “进来吧。”马塞尔拍了拍手,目光移向门外,几个年轻人抬着两具黑色的棺材走了进来。黑色的长方体被整齐的并排放在地上,带起一些灰尘,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对抬棺材的几个年轻人说:“有劳,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说的话显然没有马塞尔好用,因为他们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却一动不动。 于是我挑眉看向马塞尔,马塞尔会意,发出淡淡一笑,冲那几个年轻人客气的说:“谢谢大家,辛苦,可以离开了。”说完,这几个年轻人才肯离开。 “真是教导有方啊。”我哼了一声,马塞尔的手下对外人能这样,那克劳斯以后恐怕很难收他们的心了。不过马塞尔有一点确实比克劳斯要聪明,那就是他对人还是很和气的,起码克劳斯就不会真诚的像自己的手下道谢,甚至是死几个克劳斯也会认为是不值一提的生命。 我还没有吱声,科尔就已经冲到了棺材前,还一开一个准儿,正是戴维娜。 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个女孩,她长了一张娃娃脸,小麦色的肌肤,细长的挑眉下是紧闭着双眼,她的睫毛很长,头顶的灯光直直的打下来,投出细细密密的重影儿,她的脸还有些婴儿肥,像个精致的娃娃,她安静的躺在棺材里,无声无息,科尔像是在审视着世界上无上的珍宝,他的手指几次想触碰戴维娜的脸,但是都瑟缩回来。 戴维娜的棺材打开了,却还有一具紧闭着——卡米尔。 我的手扣在卡米尔的棺材上,佯装漫不经心的与克劳斯对视,克劳斯却与马塞尔进行眼神的交锋,我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敢情这克劳斯压根没关注这边儿。 瑞贝卡与卡米尔的关系应该也不错,她金色的发与黑色的棺材形成强烈的对比,用力一抬,棺材盖就被推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的头发也是金色,偏白一点,唇无血色苍白的脸与她的头发交相呼应,原来,克劳斯以前喜欢的人是这个样子。 我叉腰认真的上下打量着,得出一个结论——一般人。真的是太一般了,她的五官拆开看倒是挑不出毛病,可是拼凑在一起就显得平淡无奇,还不如小女巫戴维娜长得灵气。 我直起腰,敲了敲棺材盖,对马塞尔说:“在复活戴维娜之前,我需要你站在那堵墙后。” 在场的人视线都像我所指之处看去,瑞贝卡的神色是最先有变的,她欲言又止,最后确实也没说出什么话来。那是一面石墙,堆砌的很工整。 “你想做什么?”马塞尔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我张开手,学着克劳斯的动作:“一报还一报,马塞尔。” “zer一”克劳斯在我身后叉着腰,垂头唤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吐了口气,转身说:“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我继续对马塞尔说:“两年,你只需要呆够两年,这是条件,总比你当时要把克劳斯关一辈子强。” 马塞尔大概从未想过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有些窘迫,但是另一方面又复活戴维娜心切,两年的时间对吸血鬼不过是弹指一瞬,可是最折磨他的是他根本不能去拥抱复活的戴维娜,他要带着这份渴望一直等到两年后的今天。 等待会让时间减速。 “我会让你看着戴维娜复活。”我自认为人道的说。 马塞尔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瑞贝卡紧张的抓住我的衣角,而克劳斯,他只是沉默的看向我,至于以利亚海莉与科尔,这个决定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了。 反倒是跟着马塞尔来的文森特,愤怒的指着我对马塞尔说:“你不能答应他!” “文森特”马塞尔挫败而无奈的唤着他的名字。 “她不值得我们信赖!”文森特暴躁的说。 “shut一up!”说着,我施了让人短时间开不了口的咒语,文森特恨恨的看着我。 “如果他不配合开启能量结界,我可没办法复活戴维娜。”我口气毫无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威胁的意思,但是马塞尔却变的激动起来,他有些祈求的抓过文森特的肩膀,说:“please” 见文森特不情愿的点下头,又望了一眼棺材里的两个人,冲这对雌雄双煞说: “开始吧。” 然后对着马塞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指着那做完整的墙,大手一挥,墙体就后移了几十米,多出一块幽暗的空间。 “你进去,就开始了。”微笑的望着在隐忍的马塞尔。 马塞尔就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的像那座墙后走去。瑞贝卡胸前起伏的很厉害,还真是个痴情的小女孩。 当马塞尔踏进去的那一瞬间,他脚下的砖立刻升到他的胸前,只露出一个脑袋。 “安心的看吧。”我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走到戴维娜与卡米尔之间,画了一个看不见的圆形结界。要想复活一个人,就要摆脱形式化,要用内心最洁净的灵魂去开启灵界与人界的大门。这点需要浪费一些时间, 地板上的圆圈隐隐绰绰的发出微弱的光,将我c卡米尔c戴维娜三个人围住,到最后形成了巨大的光墙,光芒越来越刺眼,超越了头顶的灯光。 在这圆形的光墙内,已经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忽然,教堂的灯全都灭了,只余下这刺眼的光墙,刺眼的光也一点点的消逝掉,渐渐的变成了幽暗的蓝。 光墙里凭空出现了两个白色的泡泡,啪嗒一声,轻微的险些被忽视掉,它们在卡米尔与戴维娜的上方飘浮,然后再空中转了个一圈,最后轻轻的套住两个人的身子。 在透明光圈中的戴维娜发出一声轻微的梦呓般的声音。 科尔闻声,大喜:“d!戴维娜。” 而卡米尔的眼睫也在轻颤起来,克劳斯是最先发声的:“卡米尔。” 我的身子微微动了动,我有强烈的冲动想要转过身看一看克劳斯的表情,但是犹豫片刻,苦笑着向像马塞尔,真诚的说:“马塞尔,有些话其实不该我说出来的,但是对于家人这个词的意思,我劝你还是好好反思一下,克劳斯从未对不起你,而你却对不起瑞贝卡。” 说完,在马塞尔惊慌的神色,甚至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堵墙又恢复了原状。 “g一一dbye,马塞尔。”我对着空气摇了摇手,终于完成了一件有利于克劳斯的事情,马塞尔即便不死克劳斯的心头大患,却也是不小的阻碍。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后克劳斯能顺风顺水的统治他的城市——这座时尚而带着文艺气息的新奥尔良。 大家来不及吃惊,卡米尔就已经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又慌忙的环顾四周,在看到克劳斯的时候,她口中的哭音浓厚:“哦!克劳斯。” 克劳斯连忙迎过去,不提旧情不旧情,就是出于礼貌他也要迎过去。他绅士的把卡米尔扶了出来,声音含了三分期待:“卡米尔。” 就是现在了,看着克劳斯与卡米尔在那老友相逢,我在空中半展开翅膀,拉过正与科尔相拥的戴维娜喊道:“科尔,戴维娜借我一用。” 科尔被我突然的一拉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我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克劳斯已经顾不得卡米尔,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痛苦的望着我,大叫道:“不!”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克劳斯如此绝望的声音,绝望的让我心里滴血,我咬紧牙齿,舌头不小心被咬破了,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滋生开来。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回头看克劳斯一眼,我不敢,我怕一眼之后,我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把克劳斯拉入更危险的局面,迅速的拍打翅膀,离开了。 飞了百里,我选择在一处不知道何处的体育场落地,翅膀拍打起的风将草坪上的草吹的东倒西歪。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空气终于温柔了些。 将戴维娜轻轻一点,她才可以开口说话。 我说:“我救活了你,你不准备报答吗?”戴维娜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我笑着对她说,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好一些。 “你想要什么?”戴维娜此刻对我还有些防备。 “开启联结另一个时空的魔法。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一年前,戴维娜大概是想召出潘神的,但是不成想却把我带到了这个时空,她还没有来得及弥补这个错误,就被以利亚杀死。 “你你你是!”戴维娜惊呼一声,捂住嘴巴,摇头道。 “是我。你做错的事情,总应该你来弥补。”我扣住戴维娜的肩膀,想让她镇定下来,转而放柔了声音说:“听着,我没有时间解释,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然后你就可以和科尔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的,在这之前我本来想让你变成普通人,但是现在,如果你能尽快的开启时空联结,我就放弃这个想法。” “好。”戴维娜听出来我话里的威胁,尝到了魔法甜头的小女巫是不愿意放弃手中的力量的,这一次她回答迅速而果断。 “哦对,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说着,我在翅膀上揪下一根黑色的羽毛,递给戴维娜。“在我离开之前,把这个送给克劳斯。” “你真的要离开吗?”她听我提起克劳斯突变的神色,不禁好心的问道。 “是,我要离开了。”点点头,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不过,你还是要帮我转告克劳斯”说到这,我顿了顿,胸中的闷燥让我几近崩溃。 “我会的。”戴维娜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目光仿佛有星星在闪烁,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让我有一种她是在伤感的错觉,可是我们只是刚刚才认识啊。 “我请求他能够原谅我,因为,我有我的无可奈何,不过我会回来的。” “好。”戴维娜声音清脆。她跪在草坪上,双手合十,默念咒语,在这苍茫的月色下,我已经感受到另一个时空的牵扯。有飒飒的风声带过耳边。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典型英伦气质的面孔,我依旧记得那双蓝绿色的瞳孔里所夹带着探究的情绪,他笑起来是冰冷而刺骨的,可是又长了一对与气质大相径庭的酒窝,他告诉我,他叫——尼克劳斯,迈克尔森。 我又想起在还是婴儿形体的我时我在他怀里不论怎么撒欢,他永远都不会真的扔下我。甚至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的距离自始至终都没有超过五十米。 每个女人都幻想有骑士的保护,虽然这一次我想做一个守护王子的女骑士,想和理想唱个反调,但是事实上,克劳斯对我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对你体贴入微,只是这一点,我就有着可以沉沦下去的理由。 任务并没有结束,我感觉到自己再被从四面八方来的风吸走,吸到另一个时空。 该隐克劳斯 一个是我的挚友,一个是我的爱人,我都不会放弃。 等我,克劳斯。 对着黑暗,突然想起那一夜手机里的照片,一时间竟泪流满面,我轻轻吐出三个字。 “我爱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初代吸血鬼(番外)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克劳斯对于生活的态度就是享乐。 他享受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矛盾的喜欢着一个人的世界。 当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他就把自己当成了画家,是拉斐尔也是梵高。他大手一挥, 随意的挥洒在雪白的画板上, 画天画地, 画人画景画物,画一切他想表达的, 然后再默默的收起来。 当他在众人之间时, 他就变得高谈论阔, 当然,也可以说偶尔确实也会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活的太久了,他不是神秘,而是已经鲜少有人能理解他,能理解这种孤独。 外人都认为他克劳斯是疯狂的掠夺者,是刽子手,喜欢杀戮, 嗜血成性。可是从未有人去理解他,他自小就是不受宠的,成人后就开始永无休止的逃跑, 本该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两个人,却有义正言辞的理由要除掉他。 他的家人呵, 毛病也是各不相同。他不是喜欢辩解的人, 不是会和人大谈特谈末了敞开心扉的人, 他孤僻c多疑c任性c暴戾。可是他对他的家人是无私的,即便有些时候做法极端了一些,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可以说是个善良的人,与其说他自私,不如说迈克尔森家族自私。 他曾经不求回报的将一个孩子抚养长大,那个人就是马塞尔,他把马塞尔视若己出,可是马塞尔呢?背着他与他最珍爱的妹妹亲热,那是他最珍爱的妹妹也是最天真的妹妹,他考验过马塞尔,可是马塞尔并不尽人意,他在他的妹妹与成为吸血鬼之间选择了后者,这明明是马塞尔的选择,却成为了长久以来,瑞贝卡心中的刺。 如今,瑞贝卡心中的刺已经拔掉,那么他的呢? 新奥尔良的日出美的惊心动魄,他站在山顶,俯瞰着这座让他骄傲自豪的城市,眼睛眯起来,阳光将他的头发显的很亮。 他心中的刺 一根让他深夜会疼醒却怎么也舍不得拔出的刺,甘之如饴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春日的新奥尔良到处是欣欣向荣之景,这是他夺回新奥尔良的第三个年头了,春来冬去,冬去春来的,循环往复,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站在这里,俯瞰这一切,仿佛要把这眼底的一切都装入心里,填满每个角落,让他能暂时忘记那个女人片刻。 那个女人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他自认为活了太久,什么风浪都见过了,可是当她赤身的站在他的面前,背后是巨大的黑色翅膀,明月笼在她身上的华光好像是天降的神,他被马塞尔困在那墙后,忍受了漫长而无聊的黑暗,当那个女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他真的错愕极了。 他经历了那么多世纪,王朝的变迁,女人的容颜更是走马观花的,美的,绝美的都见过了,他是个很容易动情的人,这点他就算否认也是事实,这也是他身上残存着的人性。 可是当她如天神浮在半空的时候,他真的呆了。 她未着寸缕,却没有一丝的难为情,从容的将他带出来,她对他的目光,对他的问题镇静而自若。然后在他的面前凭空建造出了一栋房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力量的了解实在太片面了,他也承认,他最初确实想利用她,可是她太聪明了,还没有他开口,就已经以交易达成了他的愿望。 守护她。 守护zer一。 克劳斯对于照顾孩子,只有霍普而已,可是面对长得如此可爱的zer一,他再大的不耐,在看到她的时候都会消匿。就像是在照顾着自己的孩子,看着她一点点的成长,分享她的喜悦与进步,虽然她长的太快了,但是对克劳斯而言却感受到从未有的奇异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可以感受到zer一对他的那种保护欲,让他动容,他活到现在,从来都是他费劲心思的保护别人,从未有人愿意保护他。所以她不一样,她与卡洛琳不一样,与卡米尔也不一样。 可是他不明白一件事,zer一为何三番五次的拒绝他,那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他觉得失落,好像是几座山压在他的背上,所以当zer一为他吃醋时,那种欣喜被他吸血鬼的本性瞬间放大。 他自以为他可以和他的家人过上正常的生活,可是 春风吹过,吹的他脸庞发痒,他紧了紧自己的夹克,眺望远方,地平线的暖光越发光芒万丈。 她还是离开了。 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甚至连告别的话都说转自戴维娜的口。 他被抛弃的愤怒让他很长一段时间恨极zer一,所以对于卡米尔的示好,他几乎不拒绝。 哦,说到卡米尔,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他答应她要去看的论文汇报。 卡米尔的专业能力从来都不需要质疑,讲台下,克劳斯对卡米尔扬起微笑表示鼓励。 在雷鸣的掌声中,卡米尔徐徐走下讲台,她捋了捋头发,正要询问克劳斯中午能不能与她共进午餐,对卡米尔而言,她清楚耳朵知道克劳斯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也知道,克劳斯在意的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所以她要抓住每个机会。 是她曾经错过了克劳斯,如今,她不想。 可是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想与不想,早已经不是个人意愿所能决定了,俩人并肩走出校门,在川流不息的马路对面,克劳斯猛然驻足不前。 卡米尔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如遭雷击。 那是怎样一个女人啊!冷白的肤色仿佛月光,如水的长发柔亮而顺滑,精致高挑的鼻子与下面性感却不显丰满的红唇相得益彰,她的眼睛会说话,风情万种的将头发拨到一边,微笑的看向这里。 她红唇微启,卡米尔就听到了被风送过来的声音——“我回来了。” 她身旁的克劳斯呆怔的站在原地,那种失而复得惊喜令他的瞳孔放大,他颤抖着。嘴唇也在发颤,终于,说出了一句:“好久不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神探夏洛克01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走了这样的狗屎运, 为此我要感谢寻男神系统的开发人员, 漏洞,赤/裸/裸的漏洞!你们谁能想象到我一个被系统反复折磨的一把老骨头此刻能悠闲的站在时光光圈里磕着瓜子?反正我是没想到,也从来不敢想。 事情是这样的,在戴维娜打开另一个时空后,系统体验员的程序设定就出现了偏颇,反正此刻我可以根据我所储存的经验值进行物品购买,我不是学会计的,所以为此极其认真的反复数着自己的经验值上的数字, 整整十个零啊,在虚拟的时空中, 经验值比人民币值钱的多得多, 人民币在这里就算废纸!拿它上厕所我都嫌它粗糙。 如果说在各种男神时空的穿越是开发人员设定好的,那此刻的无形空间,纯白色的世界就是时空的边缘,我前面有说过,时空不是绝对的,也不是相对的, 起码开发人员并不能左右,各个时空的人物也不是完全的虚拟, 这个时代,真人可以变成全息, 全息也可以转变真人。 跑题了, 我来继续说说我走的狗屎运。 要知道, 我已经经历五次时空体验,按理说是要进行第六次的任务,可是偏偏啊,老天有眼,让我在第六次任务的时候掉进了时空的空白地带,所以简洁的说,第六次的时空参与是不需要我亲身融入的。我只需要用自己的经验值购买一些日常用品,然后打开电视调个频,就可以坐享其成,观看到底哪个倒霉蛋是我原本要融入的角色,去承担着本来该是我的任务。 上十亿的经验值足够我大买特买,我这个人偏爱和风家具,榻榻米c铺垫c花园草池c水生植物c毛竹锦鲤c还有大批木色系家具我是纷纷加进购物车结了账。 没有办法嘛,现实世界得不到实物满足,虚拟世界做一把挥霍浪费的土豪没什么不对嘛! 好了,一切完毕,根据脑海中浮现的样式摆设进行与系统的思维联结,不出五分钟,唰唰唰像是变戏法一样,一切一k 我看了看时间,随手抓了几个地板上堆积的零食,冲到了电视机前,调出频道,目不转睛的等待着当事人的出现。 出现了!出现了! 我挑眉注目,是一片被阴沉所笼罩的建筑群,他们整齐的矗立在马路两旁,镜头一点点下移,从远景渐渐变成了中景,这回可以看到来往行人的表情了,有的面露不悦,有的正抱怨着又要下雨,有的人只是立起衣角加速了前行的步子,有的人打开了自己的雨伞,等待着雨水的洗礼。 这时,系统提示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吓我一跳,我拍着自己的胸口,诧异不止,我还以为系统真的把我遗漏了呢,我呲着牙等着系统下发命令,嗨,白高兴一场啊。长叹一口气,手中的薯片也被我放回了袋子里。 光影可谓是来去匆匆,正当我认命的等待着被力量吸入目的地时,电视屏幕上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这是一个十分孱弱的背影,因为太瘦了,甚至撑不起那雪白的褂子。 她有着一头栗金色的长发,被橡圈束在脑后,松松垮垮的,电视画面一点点的转角,渐渐形成人物特写,她的侧脸是典型的外国面庞,这样看去十分普通,但是不可否认,她的鼻子十分高挺而小巧,前庭饱满圆润,苹果肌此刻是失去了原本的红润,她的眉毛生的好看,贴着眉骨滑下来,镜头移到了她的正面,这回我可以看清她真正的模样了,我嘎嘣嚼碎了手中薯片,碎渣掉在了地上,我随手扑了扑,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我穿越过的最普通的女人,说不上难看,但是也远没有妮可的甜美,元霜的冷艳,东方晓的绝色,以及莉莉丝的让人失魂落魄,这就是十分普通的女人,比一般的女人要看好看一些,可是身材太干瘪了,她的黑眼圈浓的骇人,像是几天都没有睡好,她低垂着眉眼,眼睫下的阴影细密。 这面如墙一般大的显示屏幕的右下角出现了一行英文——一lly h一一per 我视线紧紧的锁在那行文字,有些发懵,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我的狗屎还是在我的脚底下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还坐在地板上吃着薯片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的,偌大的停尸房里只有两扇还不足手臂高的通风窗,窗户半开着,从外面传来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在玻璃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毫无规律可循。 茉莉套上褂子,从柜子里取了副干净的橡胶手套,这具尸体是麦考夫叮嘱她务必认真解剖的,茉莉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发丝顺着她的指缝落下来,她长叹一口气,对这种突发的事件实在不知道该报以什么心情。现在是伦敦的早上九点零十分,在这之前的十个小时里,她就泡在隔壁的实验室花了一个通宵去研究a的结构,一直到麦考夫打电话之前,她都在对attg的主链进行了切割,可是只切了碱基,主链还是相当完整,她花了数个小时再此基础上进行复制黏贴,本来有了头绪了,偏偏麦考夫打来电话,口气听起来十万火急,她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当她听到隔壁停尸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后,她就知道,尸体已经送到了。 然后她的屁股还没有离开椅子,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一把简约的黑色雨伞先探了进来。 “麦考夫?”茉莉蹙眉,她放下手中的活,从座椅上离开,走近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快要秃顶的男人说道。 说着,她视线再次不受控制的移向麦考夫的头顶。 “en一ugh!不要再看我的头发!它保持的很好!我花了大价钱保养。”麦考夫看到茉莉那上移的小眼神,就知道茉莉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可是在我这个角度看起来它比上次要少了一些。”茉莉坚持自己的看法,说道。 麦考夫收起下巴往里缩了缩,沉默了一秒后,开口:“我需要你帮我对一具尸体进行解剖。”说到这,麦考夫的表情变得严肃。 茉莉见状,也将注意力转到了正轨上,她问:“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解剖?我只是个小法医。”茉莉说这些可不是自谦,她确实只是巴茨医院一名普通的法医,况且能让眼前这位称得上是大英帝国的风云人物来亲自找她,她不是很能理解。 虽然她与眼前的这位快要谢顶的男人是旧识,也知道他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小毛病,但是在工作上,她俩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反倒是他的而弟弟,夏洛克福尔摩斯,有事没事就要来这里进行实操,以前是鞭打尸体,现在是捣鼓甲基苯丙氨酸一类的东西。不论怎么说,对茉莉而言,认识夏洛克兄弟俩,虽然谈不上十分倒霉,但是也不会有多么幸运。 “情况所迫,先去进行解剖,晚一点再说这件事。”麦考夫脸上愁云密布,茉莉扫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说:“ell” 被弟弟使唤完,还要被哥哥使唤,可不就是她这个小可怜。 拉开袋子的拉链,这是一具女性尸体,看起来有四十岁的样子,金发,脸庞两侧布满了雀斑,她穿着精致,红指甲与她的白色螺旋纹的套装相互映衬,她的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妆容已经花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其他方面彰显她的优越的生活,尤其是胸前那枚让人无法忽视的双c珍珠质地的l一g一和脚下鞋子极其显眼的红底儿,无不昭示着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在生前是位生活条件优越,品味高的女人。 茉莉叉着腰,背因为在实验室坐了一晚上,有些佝偻,她肚子饿的咕咕叫,松了松橡胶手套与手指的紧密相贴,走到尸体面前歪头对麦考夫道:“开始吧。” 停尸间只有她与麦考夫,这句话不是说给麦考夫的,也不是说给眼前的女人的,就是下意识的开口。 麦考夫的手顶起腰际落下的大衣的一角,一手叉腰一手摩挲着下巴,目光紧紧追随着茉莉的动作。 她最先撑开了尸体的眼皮,一层泛白的云雾状,半透明的角膜状态下不难看出这原本是墨绿色的眼珠。 “死者角膜半透明,中毒浑浊,依旧可透视瞳孔,所以死亡时间是死亡15一24小时。” “果然。”麦考夫面色一肃,沉静道。 “你知道?”茉莉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想想也是,麦考夫也是一个天才,这种简单的知识麦考夫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需要一个专业的人确认,要知道,十分有趣的是,我收到的报告告诉我尸体死亡超过48小时。所以我需要继续解剖。”麦考夫摊了摊手,茉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因为人死亡之后□□细胞内一种叫结合水的物质会停止工作,这会导致角膜水分增加,然后时间的长短会使得眼睛的透明度也有变化,所以这种十分明显的时间界限,怎么会有人定成48个小时以上?除非茉莉没有想下去,她现在饿的要命,还是早早解剖完回家大吃一顿是上策。 打开手电筒,强光照了照眼睑内侧,“有密集的出血点,很可能是机械式死亡。” “并不绝对。”麦考夫插嘴道。 “确实,因为身上无明显窒息性伤痕。” “所以,需要解剖。”麦考夫做了个请的手势,茉莉见状,默默的拿起一旁的解剖刀,刀尖锋利异常,映射出茉莉有些无神的双眼,她有些疲乏了。 “所以,死亡原因是被人虚报为窒息性死亡?”茉莉抬手撑开女人的口腔,问道。 “是的。”麦考夫点头。 “这么安乐的窒息恐怕是药物所致。”茉莉说着将女人的衣服解开,她解到胸前的时候,手顿了下,有气无力的望着麦考夫说:“你不准备回避?” 麦考夫理直气壮的吐出一个字:“不” 茉莉也不再多问,三下五除二就将女人扒了个精光,伸手用锋利的刀尖在女人胸前竖着划了条笔直的线,再用骨剪将肋骨切断,接着沿着下颚骨横切一口,一个鲜活的t字映入眼帘,茉莉准备从舌头开始将内脏一次性全拉出来,这样方便检查,她是老法医了,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是熟门熟路,沿着器官束依次取下来,这种全器官摘除对茉莉而言就像是抓住菜板上的任人下刀的死鱼,只需要撑开它两侧的腮泡,拽着腮给一把撸下来,而且一撸一个连环套,一撸一个准。 她与麦考夫在停尸间站了快两个小时,最后茉莉摘下口罩,扔掉手套,得出一个令麦考夫神色更加阴沉的结论——“毒杀。” 麦考夫得到他想要的信息,自然不会多留,提着他那把宝贝的雨伞道了谢就离开了。 走之前还极其绅士的留下一句:“希望你抽空可以看一看我那个弟弟。” 茉莉:“” 茉莉头昏脑涨,浑身酸痛的打车回到家中,外面在下雨,将她的鞋子溅上了不少的泥点。白色的运动鞋就这样被自然给玷一污了。 茉莉踢掉鞋子,将包挂在了玄关上的挂衣钩上,赤着脚直奔厨房,开放式的厨房连门都没有,黑色的操作台上干净而整洁,她从冰箱里掏出一盒披萨,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她一边等着加热完成的提示音,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刚喝了一口,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茉莉忙乱的将水杯放下,因为放的过于匆忙,导致水杯里的水都溅到了黑色的操作台上。她一边侧头用肩窝夹住手机,一边抽出纸巾擦拭。 “sherl一ck?” “一h,一lly!我觉得你有必要来一下,老天!约翰的孩子哭的我以为天都已经黑了!”说着,听筒里上一秒还不那么刺耳的哭声此刻被放大了好多倍,茉莉赶紧把手机远离耳朵。 茉莉认命的闭上双眼,伸手将所有的碎发撸到脑顶,明明他才要叫老天!要知道她才刚刚到家,一宿没睡后先是受麦考夫所托解剖了具尸体,现在就要被夏洛克这样摧残折磨,这是一对讨厌的兄弟! 可是茉莉又突然想到,也是在厨房的这个位置,她曾经接到过夏洛克的一个电话,电话里的夏洛克声音低沉而急促。 他总是催促的她说出她放在心底并且认为难以启齿的那句话。 她一直以为那是个游戏,可是夏洛克那样的急迫,她不相信夏洛克的脑袋会冒出开这种无聊玩笑的想法,时至今日她都忘不了她那如过山车般的心情,从开始的失望到最后的失而复得。她听到夏洛克说出的那句话后,她的心终于安稳的落回了它本该在的位置,她激动的流出眼泪,颤抖着对着电话那头的夏洛克说出了那句话——“i l一ve y一u” 但是 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她也曾经主动打给夏洛克,但是夏洛克对那日的事情总是吞吞吐吐,今天是这一个月以来,夏洛克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过来,茉莉的拇指指腹按住自己的嘴唇。 她犹豫道:“夏洛克,我已经一夜没有睡觉,起码要让我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过去。”茉莉本来是想说睡一觉再过去,可是听到电话那头的高音哭腔,让她把这句话彻底仍进了肚子里,“老天,哈德森太太不在吗?” “n一!她开着她的豪华小跑去参加美容沙龙了,1个小时,茉莉。”说着不待茉莉回应,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 茉莉放下电话,在原地静默的站了十多秒后,连说了几声:“right!right!right!”她就知道,自己难逃这家人的魔爪了。而且有些事或许该当面问问清楚了。 下午两点半,茉莉来到了221b门前。 黑色的木门不知道被修缮了多少次,接连不断的爆炸,茉莉庆幸这里的饭馆仍旧开的火热。哈德森太太不在,她也不指望夏洛克来开门,反正她有这里的备用钥匙,是哈德森太太给她的。 她开了门,直奔二楼。这里的构造她已经很熟悉了,住在这里的人她更是在心底里念叨了无数遍。 凯瑟琳的哭闹声在一楼就灌进了茉莉的耳朵里,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做好了接收更大分贝的洗礼的准备。 当她踏进房门的时候,夏洛克正一手抱着小提琴一手抱着凯瑟琳一脸生无可恋的嵌进了沙发里,标准的伦敦瘫再加上那有气无力的呻一吟声指控茉莉道:“作为凯瑟琳的教母你实在太不尽职,整整迟到了两个小时零15分23秒。从你家到221b的车程只需要30分钟,我还多给了你30分钟,看到了吗?这就是凯瑟琳对于你迟到的惩罚。”说着他将视线移向了壁炉那里狼藉一片的湿纸巾成堆的垃圾桶里。 茉莉无力的扶额道:“你不能要求我按你的想法做事,而且你说我不负责任?不知道是谁当初在教堂举行仪式的时候是siri先回答了神父的问题。” “一h please!it\'s jt a sall aident(哦,拜托!那只是个小意外!)”夏洛克就知道茉莉会提到这件事,十分不耐的将快要把口水滴到他宝贵小提琴的凯瑟琳提起来,从沙发上蹭的站起身,二话不说的将凯瑟琳塞到了茉莉的怀里。 他的西装被凯瑟琳□□的有些发皱,淡蓝色的衬衣与与他如鹰隼般锐利的墨绿双眸交相辉映。他低下头嫌弃的理了理自己的西服,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继续道:“上帝本就是你们这些人虚构出来的。” “我们?”茉莉扬眉。 “一h,yes!”夏洛克认真的点头道:“dreat up by ateates h一 abnegate all resp一nsibility (是由无能之人臆想出来专门用来逃避责任的。)”夏洛克说话的时候将视线落再茉莉的脑顶,显而易见,这是明显的意有所指。 “en一ugh!sherl一ck!”茉莉两眼一翻,就知道在夏洛克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 “好了,既然你来了,我就可以出去了。”说着,夏洛克捡起地板上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ait!你要去哪里?” “麦考夫!又有搞不定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出马了。”说着他昂首挺胸的拽了拽内搭的衬衣,露出欠扁而标准化的微笑,长腿一迈,走到门口时侧过脑袋补充了一句:“一h!凯瑟琳的尿布该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神探夏洛克02 我躺在榻榻米上将屏幕投影到了天花板上面, 这样我就可以舒服的枕臂观看了。 夏洛克出门后,显示屏里的茉莉神色闪过一丝落寞,但是转身她就去给凯瑟琳换了纸尿裤, 又把一些难以忍受的角落清扫了一遍。 她与凯瑟琳的感情看起来相当融洽, 反正我是没再见过凯瑟琳大哭大闹了,她安静的躺在茉莉的怀里, 抱着奶瓶难舍难分。 这是个温情的时刻,镜头一暗, 变成了俯瞰视角是一个男人沉睡的脸, 他的脸色雪白,嘴唇有些干涩, 睫毛细密而卷翘,很难想象这是一位男士的睫毛,他睡着的样子依旧带着浓重的戾气,纯白色的睡袍与暗红色法兰绒的毛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视角一点点放平, 这是一个十分奢华的房间, 有着浓重的洛可可式的建筑色彩。 窗外的火烧云美艳的好像是羞红了脸颊的神女, 霞光映红了整片天空。前一秒还是羞红脸颊的神女, 这一秒就是叱咤在天空上骑着汗血宝马的铁骑,他们在空中挥斥着手中的利剑与长矛, 挥的天空越来越红,如血的残阳在远处的海岸线上显得惊心动魄。 宁静的画面突然被枕角底下的荧光打破, 它先是亮起在床单里拧了几圈然后嗡嗡震动起来。房间里充斥着与气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的铃声声音: “ell, y一u can tell by the ay i e y alk。 i\' a 一an\'s an: n一 ti t一 talk ic l一ud and 一n ar, i\'ve been kicked ar一und sce i as b一 and n一 it\'s all right it\'s 一k and y一u ay l一一k the 一ther ay e can try t一 understand the ne y一rk ti\'s effect 一n an hether y一u\'re a br一ther 一r hether y一u\'re a 一ther, y一u\'re stay\' alive, stay\' alive feel the city break\' and everyb一dy shak\', and e\'re stay\' alive, stay\' alive ah, ha, ha, ha, stay\' alive, stay\' alive ah, ha, ha, ha, stay\' alive” 伴随着刺耳的铃声,沉睡的男人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的神色一点不见惺忪,眼睛大而有神,特别是他的眉骨英气中又饱含着俊美。 如果说有的人天生是长得正派的,那么画面上这个人便是天生的乖戾阴沉。 “hell一?”他的声音十分浑厚。 画面定格在这里,男人的左侧蔓延出一行英文字—— 我启唇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ji 一riarty 他只说了个hell一就没有再说话,漫长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僵硬,许久他咧唇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抑扬顿挫的说道:“哇哦,不得不说,你是个卑鄙的小人。”说着他在空气中做出一个‘一点点’手势继续说:“乐意效劳,只要许我那么一丁点的小权利。” “deal”这是莫里亚蒂挂断电话的最后一个单词,带着胜利的微笑,愉悦的将手机扔到床榻上。 他打开衣柜,精心的挑选着拜访的错落有致的一水定制的时装。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他最偏爱的威斯伍德牌的西服。他脱掉浴袍的那一瞬间,我的眼睛瞬时发起如虎的光,这个看起来身体素质不佳的孱弱男同志,没想到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恰到好处的腰际线条与突出的胸肌充斥着我的视线。 可是再像往下看,他却背过了身,只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尤其是那称得上十分挺翘的臀部,让我频频投像自己含羞的视线。 大概过了几分钟,转过身,理了理自己的发型,走到浴室又抹了抹发胶,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举杯。 就在他举杯的同时,眼前的显示屏变成一片雪白。我蹙眉紧盯着眼前死机般的显示屏,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进了未知的时空。 我靠! 大爷的! 脚下的狗屎看来是掉光了!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头脑空白,我吃力的撑开发沉的眼皮。这里的摆设十分眼熟,我挠了挠脑门,身子一颤,这里我来不及想下去,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撞进了一双深不可测又了无生息的双眼,那双眼里的情绪很好的伪装成镇定。 这个人我见过,就在刚刚。 ji 一riarty “h一 are y一u”对于我的突然出现,莫里亚蒂的眼眸里确实有着诧异,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掉了,他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红色的液体全都入了他的口中,从这个方向看去,他的喉结显得异常c性感。 “要真名还是假名?”我探了探脖子,自认为很幽默的说道。 “随便你。”莫里亚蒂将酒杯放到手边的桌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我在zer一与顾零之间犹豫了很久,但是最后我哪个都没有选择,因为这两个名字都承担了我存入心底的记忆,我将视线移向莫里亚蒂身后的镜子上,侧了一步,打量着镜子里自己,莫名的生出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系统这回是不嫌弃我的长相了吗,难得让我真人代入。利落的黑色短发,衣服还是刚刚在空白世界购买的白色衬衣和浅色绑带的牛仔短裤,没有鞋子,打着光脚踩在丝绒的地毯上,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在一个陌生人男士面前光脚,有些局促的踩了踩自己的脚,想要隔绝一些视线。“米娅。” “,你不准备告诉我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吗?”说着莫里亚蒂还看了看天花板。耸肩。 “我能说是从别的时空掉进来的吗?”我搓着手,当然不指望莫里亚蒂相信我,刚刚在屏幕里看他接电话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 “大英政府发明了这么高端的科技?”莫里亚蒂压根没有理会我的话,大概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可是 麦考夫?那不是之前在显示屏里看到的男人嘛?被茉莉调侃快要谢顶的男人。哦对,茉莉有说过,那是大英帝国里位高权重的一位家伙。 可是,这和麦考夫有什么关系?我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系统的开发人员才不会好心让我安静的体验一把不一样的休闲人生,真人大电影也不是免费看的。 “哦,你这么想我也没有意见,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与麦考夫没有关系。”我诚恳的摊开手。 “ell,ell,i a ji,ji 一riarty”莫里亚蒂毫无诚意的伸出手。 “幸会,幸会。”我微笑着回握,力气很轻,我的直觉告诉我眼前的男人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可是我现在也不是系统小白了,就算他是希特勒也伤害不了我了。 “不知道,我有没有幸邀请你与我游一趟伦敦?”他扣住我的手,力气让我一时间无法抽出自己的手。他的手掌很光滑,保养的很好。 我抿唇问道:“如果我不呢?” “我尊敬女士的看法,可是只是一个小小的旅游,你又为什么不答应呢?如果不答应,恐怕再也都看不到眼前的美景了。”他这句话音调忽高忽低,极其古怪,说到最后一句,他松开我的手,踱步到窗前,撑在窗台眺望远处的景色。 我蹙眉,我已经听出来莫里亚蒂的话里有话,于是哼道:“你这是强迫吗?” “chi一ce!”说话间莫里亚蒂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直径9的手枪,在手中把玩着。 就在我开口要反驳的时候,系统君再次大驾光临。 不知何时,之前那个童颜巨/乳的3d小萝莉变成了一位一本正经的冰块脸男士。 看了一眼静止状态下的莫里亚蒂,我问:“那茉莉琥珀呢?” “我就知道,会有各种各样的法子折磨我。”我恨恨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神探夏洛克03 “一k, 我接受你的建议。”我举双手表示立场,事到如今,我有资格拒绝吗?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在身, 我肯定是拔腿就走, 哪里需要费这些力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不需要绞尽脑汁的接近, 我还是乐得其所的。 “pretty girl”莫里亚蒂挑眉的时候藏在墨眉下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勾出了一幅风雨欲来的画像, 深不见底的漩涡上好似翱翔着一只洁白羽翅的海鸥。 这个男人有些危险。我后腿一步:“谢谢夸奖。”平静的冲莫里亚蒂微微一笑。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吵闹, 让他对我的态度变得十分和善。 “既然如此,还不肯透露一下你的名字?”莫里亚蒂抿唇,声音就像是含了一口拿破仑时期的威士忌一般。 我翻了个白眼,肩膀一松,真是没想到莫里亚蒂如此执着的追问着我的名字, 早知道这样, 我刚刚就不用费尽心机去编一个名字了。 我走到床边, 缓缓坐下去,翘着二郎腿,双手撑在柔软的绒毯里, 垂下眼睫的一瞬间,耳旁响起了一声异常沙哑又熟悉的声音, 手不由自主的握紧,然后缓缓的扬起脖颈, 与莫里亚蒂那双危险而看不透的黑眸对视:“妮可。” 莫里亚蒂定定地望着我, 面无表情, 那双眼睛让人不知道到底是在看我,还是看透过我去看向别的人。总之,他的视线让我不舒服,凉凉的气息好像是蛇的信子吐在了我的脸上一样。 在我吐出这个名字的三秒后,他的表情终于变化了,他墨眉轻轻一压,笑意加深,声音更低了:“real na!” “please!”我垮下脸,有些泄气的自言自语的说:“这年头还可以这样了?” 一般人在我说出第二次的名字时候,都不会怀疑了,当然,莫里亚蒂不是一般人,看他那副好像要抛弃全世界的模样,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所以,说说吧。”莫里亚蒂说着将胸前最上的一颗衬衣纽扣也系好了,他好整以暇的望着我,双手交叠着抱在腹前。 “zer一!我没有别的名字了,我发誓,这回是真的!”说着我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这句话可不算撒谎,zer一就是我的代号,而且我确定,作为第三个名字,没有人再会怀疑了,就算怀疑也不会套出别的名字了,因为一个人如果连说了三个名字都不是真心,那就很难再翘出第四个了。 而且在这个系统里,只有一个人,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只有一个人。想到那个人,我不禁颤抖起来,一种无法抑制的想念,让胸口有什么东西快要破膛而出。 次日清晨,大片的冷空气顺着毛孔从上至下的逼迫着我连打了三个哆嗦。 我被莫里亚蒂带到了这座大厦的楼顶,就是在这里我见识到莫里亚蒂的私人飞机和一排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后,我对这个人不禁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百达翡丽的表,威斯伍德的西服,劳斯莱斯的座驾这些对他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空军一号?”我跟着莫里亚蒂从车上下来,眯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yeah”莫里亚蒂无所谓的点点头。黑色的墨镜架在他挺拔的鼻梁上,平添了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气质。 “ell,有钱人有权人?”我斜着眼睛,迈着小碎步,一手还要劳心的将发型按住。 风太大了,我的声音快要淹没在大风中,就在我以为莫里亚蒂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微小的笑声,似乎是讥讽又似乎是不屑,目光却不曾施舍一分,踩在台阶上,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的气定神闲的走进了飞机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麦考夫此刻沉默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掌,手掌心是越来越暖,但是他的心是越来越寒冷。 他的余光不受控制的瞄像了黑了屏的电脑桌面所映射出来的自己的发型。 他一天之内被两个人对他的头发表达了关心,他可真是‘受宠若惊!’,茉莉说的还算委婉,可是他的弟弟麦考夫可就没有那么善解人意了。 因为他那让他无可奈何的兄弟,上来就是机关枪扫射一般,拦都拦不住的——“哦,麦考夫,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动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我们那过世的祖父了,你和他一样,都有着谢顶的脑袋,谢天谢地,父母与我都巧妙的避开了这不大可观的基因链组合,所以,你应该把你谢顶的罪魁祸首往上追溯一代。”夏洛克站姿笔挺,神情极其愉悦,好像一时间已经忘记他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够了!”麦考夫目光微沉,他深呼吸,胸腔几次鼓起落下。最后双手放回了写字桌上,手腕抵在桌子的边沿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sit d一n” 夏洛克毫不客气,椅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麦考夫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弟弟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你!你就不能小心一点?”这句话他尽量压低,只是为了尽量让自己显得慈兄一点,夏洛克毫不在意,他理了理衣服,正襟端坐,露出一个欠扁而略萌的笑容。 麦考夫见状扯动嘴角,换了话题:“凯瑟琳怎么样?” 夏洛克一听到凯瑟琳的名字,就像是看到了红布的公牛,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像麦考夫抱怨道:“就像是吸了□□一样亢奋!老天!” 麦考夫嫌少见到自己的弟弟因为案子以外的事情而如此崩溃,他笑意加深,心情变得愉悦,他往靠椅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语气悠闲的询问:“现在看来,答应约翰做凯瑟琳的教父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夏洛克斩钉截铁的回答道:“abtely!”对夏洛克而言,何止是不明智,简直是摧毁着他曾经的极乐世界,他需要安静,安静是推理的最好朋友,可是凯瑟琳却总是能巧妙的选择在每一次他准备思考的时候进行啼哭,谁说这不是一种毁人不倦的天赋? “好了,夏洛克,来看看这份文件吧。”麦考夫突然甩给夏洛克一份牛皮纸袋封着的卷宗。 夏洛克接过,二话不说将纸袋打开,里面是一份加密aaaa级的文件。是最高的加密密函,当夏洛克打开卷宗的第一页时,开头加粗加黑的几个大字让他不禁坐直了身子。眉头紧缩,视线也渐渐收紧。 夏洛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句话上面——大范围投放核弹。 许久,麦考夫发出一声烦躁的叹息:“你有什么看法?” 夏洛克合上卷宗,挑眉认真的思考了下回答:“一个热衷于核武器的狂乱分子?” 麦考夫将转椅转到了面朝窗户的方向,现在是阴天,他的情绪再望向窗外阴沉的景色后变得更加沉重,他头疼的说:“这些狂热分组从古至今都不曾缺少,他们像疯子一样企图构建新的世界。” 夏洛克却不大忧愁,语气轻快,说话迅速,正宗的伦敦腔顺着他的嘴唇一个个的灵巧的吐了出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有了这些人,世界才会充满乐趣。” 麦考夫听到夏洛克所言,不知道是恨铁不成钢还是升腾的怒火让他提高了音调,他语气有些急促起来:“乐趣?夏洛克,这可是威胁着世界上成千上万人生命的炸弹!所有的国家,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 夏洛克平静的将卷宗扔回麦考夫的写字桌上,换了个姿势,改为双手的手指交叉,回答:“不是所有,是部分,因为总有那么几个是他们要留下生存的。” 麦考夫平缓了情绪,同夏洛克说道:“我为你找了个帮手。” “帮手?”夏洛克眼角一提,拒绝的利索极了:“谢谢,但是我不需要。” 麦考夫无视夏洛克的拒绝,他站起身,徐徐的走到夏洛克身后,一手撑住夏洛克的椅背,循循诱导:“怎么,你还想说,i a sherl一ck,i alays 一rk al一ne?”此话一出,夏洛克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就是如此,你说对了的赞同表情。 麦考夫没有看到,他继续说:“我的兄弟,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个人,就在我们的身边,有时候孤胆英雄往往是会命丧黄泉的,有人在明,就要有人再暗。疯子往往也都是天才。” 夏洛克闻言,面容一肃,这个世界上,既是疯子也是天才的人他见过几个,但是能让他念念不忘,甚至有些抵触的却只有一个。帮手?再想到麦考夫刚刚提及的帮手,他无力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有些无力的说:“你不会是想说?一h y g一d!麦考夫,你真是自作主张!” 麦考夫对于夏洛克的指责欣然接受道:“当然,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一样。”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好了,再过半个小时,你们就可以握手言和了。” 夏洛克知道莫里亚蒂的为人,一切的合作都是利益的驱使,能让莫里亚蒂为大英帝国服务,可不是普通的利益就能换来的。于是夏洛克问道:“你给了他什么条件?” “一个比起这次事件,相当无伤大雅的小恩惠。”麦考夫对于这次的交易是相当满意,在过往这些无休止交战的岁月里,他相信,这一次与莫里亚蒂的合作是十分愉快的。 “哦,随你的便。”夏洛克看到麦考夫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别过脸,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麦考夫对于夏洛克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他依旧热情的说:“你应该期待,我的兄弟,和曾经的敌人并肩作战,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 夏洛克确实有些憧憬,但是这些个人情绪他是不打算此时在麦考夫面前表露,他推开凳子,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他站起身,直视麦考夫道:“哦,够了,麦考夫,你总不能让我对你感激涕零吧?” 麦考夫背过手,绅士一笑:“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适时的响起,望着手机屏幕跳跃闪烁的名字,他加深笑容,眉间的沟壑也随之加深。他抿唇昂脖望向夏洛克,摆了摆手机,说:“你看,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说着,按下了接听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神探夏洛克04 麦考夫与夏洛克一前一后来到门厅, 大门敞开着, 外面阴沉的色彩也随即席卷进了室内, 夏洛克远远的就看到莫里亚蒂跳着步子带着节拍像他与麦考夫走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发胶将他的头型固定的十分美观, 不过夏洛克可不在意这些, 就算是莫里亚蒂顶着一头麦考夫一般稀疏的头发他都不会瞅第二眼。 意外的是, 莫里亚蒂身边还跟随着一位黑色短发的女人,身材小巧, 个头只及莫里亚蒂的耳下。她与莫里亚蒂相差了近十步,头微微低垂着,看样子视线都集中在了莫里亚蒂奇妙的舞姿上。 莫里亚蒂的耳机里放的是bee es在2004年发布的一首《stay alive》他舞步轻盈而夸张,活像一个在沼泽里跳舞的黑天鹅。 他越来越近了, 麦考夫与夏洛克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莫里亚蒂的脸上移开, 他那奇异的异常陶醉的表情,令兄弟俩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终于, 四个人面对面,相距不到一脚的距离,因为耳机内的音量太大, 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共同欣赏一下这激情四射的音乐。随着最后一个节拍的来临,莫里亚蒂缓缓摘下耳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笑容诡异, 重复着歌曲里的歌词: “life g一\' n一here b一dy help 生活无路可走。有人帮助我。 i\' stay\' alive我正活着。” 重复完毕, 莫里亚蒂欣喜的笑眼望向夏洛克,上一秒还是喜悦的模样,这一秒就变成了冷酷的神色,一种带着疯狂思念又咬牙切齿想要剖之入腹的冲突感浮现在夏洛克的眼皮下。 “看得出来,少了我这样一位对手,你的生活简直枯燥的像是沙漠里的仙人掌。” “哦!”夏洛克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故作不在意的扬起了一声尴尬的音调。” 莫里亚蒂意识到是自己的所言让气氛有些冷场,于是毫无顾忌的补充道:“哇哦,伦敦的天气配上两位的神情怕是比的上一场暴雨了。”他说话间,视线移向一直仰着下巴的麦考夫,麦考夫见莫里亚蒂视线掠过来,连忙点了下头,露出标准公式化且十分虚假的笑容,用绵长而极具感染力的声音说道:“很高兴你能来。” 夏洛克懒散的撇了下嘴角,唱反调道:“我与他相反。” 莫里亚蒂并不在意夏洛克的冷漠,他漆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的审视着夏洛克,然后语气奇怪的说:“好久不见,我可是非常的想念你。” “谢谢。”夏洛克背着手,目视前方,客套而僵硬的迅速回应。 莫里亚蒂垫了垫脚,有些怅然的说: “算算我有多久没有为你制造麻烦了?似乎有一年之久了,天啊,一年之久!多么漫长的时间!”他的语气好像真的为这时间的流逝而难过一样,可是谁都知道,这虚假的表象下有着多么令人发指的内心。 夏洛克闻言,用鼻腔哼了一声,“两个月前我还因为你对我妹妹的“指导”忙得不可开交,说一年实在未免太轻率了。”他一直对莫里亚蒂对自己妹妹灌输的思想而耿耿于怀。 莫里亚蒂毫不在意的说:“那只是生活的一点调味剂。”说完,他身子转了半圈,侧对着旁边黑发黑眸的东方姑娘,麦考夫与夏洛克也不禁注视过去。 “好了,我来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莫里亚蒂抬起左手,拇指与食指按压在一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看不见的水平线,咬住牙关,自缝隙中吐出了首字母:“zer一我知道,这个名字就像是给停尸间的尸体的编号,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她的名字,不过比起冷冰冰的尸体,我更希望这是一位特工的编号,你说呢,zer一?” 莫里亚蒂的点名,将我在神游中拉扯回来。我沉默的抬起眼皮扫视了面前的两个人,心中得出的评语是一位秃顶的中年人与一位满脸褶子的卷毛男人以及身边的灵魂舞者。 我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谁,在之前的视像里以及出现过了,那位被我评为秃顶的中年人就是麦考夫福尔摩斯,而那位一脸褶子的卷毛男人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不得不说,这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认真的打量一圈后,竟还是个身姿出挑,眸色性感的小可爱。 但是,我的心中所想我是一丁点都不能透露,于是我选择沉默:“” 夏洛克与麦考夫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不过几秒,就转而又移到了莫里亚蒂这位主角身上,麦考夫淡然的对着莫里亚蒂与夏洛克道:“或许这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n一pe!”夏洛克故意将pe音发的格外清脆而响亮,这也很好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还真的很好奇夏洛克与莫里亚蒂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时,莫里亚蒂插嘴补充道:“或许是惺惺相惜呢。 夏洛克“又或许是一场阴谋下的平静? “夏洛克!”麦考夫显然不能忍受自己的弟弟与莫里亚蒂箭弩拔张的气氛了,于是喝止道。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已经准备好了午餐,请吧。” 莫里亚蒂感谢的歪头挑眉,嘴里蹦出了一串意大利语:“e \'davver一 n一n è ai stata gli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麦考夫一边带着我们这一行人往走廊深处走去,一边回头接话道: “巴勒莫的气候怎么样?” 莫里亚蒂啧了一声,在空气中随意指了指说:“哦,说实在的,确实比伦敦要好上许多,要知道,昨天的这个时候,我正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呢。”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要知道,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空白的时空里葛优瘫呢。 麦考夫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又充满了哲理的说:“伦敦的天气确实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这也成就了我们愈发绅士的性格不是吗?” “b一rg !”夏洛克对于自己老哥的话表示不能接受,他的白眼没有翻出去,但是也露出了大半个眼白。 “看来关系依旧很难和谐啊。就像是伦敦的天气,谁知道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何时心情愉悦呢?”莫里亚蒂的语气轻飘飘的,很明显,他根本不关心夏洛克心情如何,他只是随口提到的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罢了。 “要知道,这是分人的。”夏洛克继续与莫里亚蒂拌嘴道。 莫里亚蒂故做出恍然的模样,拉开餐椅,我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我听见他说:“啊,我知道,就像是我知道一百二十余种形容伦敦下雨的表达方式,而你,就有成倍让你不快的理由。” “好了,两位绅士,我们也应该谈谈正事了。”麦考夫及时打断了夏洛克正要开口的话,将一些文件扔向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抬手结果,大致的看了看,对于文件上的内容似乎早已经熟悉了,他扁了扁嘴唇说道:“right,一场随时爆发的核战争,疯狂的有些可爱的想法。” 麦考夫显然对于莫里亚蒂的态度十分不满,他眉头微微聚齐一座小山丘,还不算很高,所以可以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糟,他一口气的说:“具体的内容之前已经加密给你了,但是有一点,莫里亚蒂先生,你必须要明白,夏洛克在明是处于弱势的,所以需要你在暗处的配合,我知道,你拥有全球最大黑势力的掌控权,这个时候无关于黑白了。” “这是个很好的搭配,我很喜欢。”莫里亚蒂笑吟吟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 我大概是脑子又泡,根本不过脑的下意识脱口而出:“黑白双雄?” 此话一出,就招来了夏洛克的不满,他口气不善,像是再看一位傻缺,他左边的眉毛高高的扬起:“你说出这句话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刚刚过了青春期。” 对于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我选择反击,而且在场并没有人阻止,于是我说:“那么你一定是步入了中老年行列。” 莫里亚蒂笑着看向我:“zer一,这个名字缺少新意,我应该告诉你,我们这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更像是如水的处子。”莫里亚蒂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口气还有些玩味。 “really?”我的视线在夏洛克身上不断的徘徊。 麦考夫适时的咳嗽了一声,但是还是没有挡住莫里亚蒂的嘴,莫里亚蒂的声音带着愉悦道:“千真万确。” “或许给了自己的手也不一定。”我是不乐意吃亏的人,尤其是在身无外力的普通人面前,于是我再次加了一句。 麦考夫终于忍无可忍,因为最初的话题已经彻底跑偏了。他的眉头快要连在一起,他拍了拍桌子:“你们俩!够了!” 他说着,又像莫里亚蒂补充了一句:“哦,对,你在英国的房产已经全部解冻。” 莫里亚蒂冷笑的拍了拍手,看样子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房产是否解冻,他冲麦考夫冷冷道:“还真是一点蝇头小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神探夏洛克05 在无形的剑影下, 这一顿饭吃的是相当糟心, 但是好在麦考夫准备的午餐十分丰盛, 油光鲜亮的肥美龙虾,活像个变异荔枝的海胆,晶莹剔透的河豚肉, 还有那令人口水直流的生蚝,各式各样的海鲜冷盘拼凑的十分赏心悦目,那一头是海鲜, 这一头就是可口的俄罗斯红肠, 誉满全球的法式焗蜗牛,最令人大快朵颐的恐怕是麦考夫口中今早才从日本神户空运过来的和牛牛排。 我吃的不亦乐乎之际,身侧的莫里亚蒂俯身下来, 用餐巾优雅的有些娘炮的拭了拭嘴角,眉眼带着讽笑:“感觉如何?” 我咽下口中的鹅肝,有些发腻, 更多的是不解,他与夏洛克呛声一来一去的,怎么有空过来搭理我了,我清了清嗓子回答:“还不错。” 莫里亚蒂的眉毛从这个方向看去并不浓密, 起码比对面的夏洛克要稀少纤细,他哼笑一声,音调竟然莫名的有些好听:“多么遗憾, 如果这些就能满足你的味蕾的话, 我该怎么带你去品尝真正一流的美食, 充满着艺术美感的美食?” 莫里亚蒂说到这些的表情带着一种飞鸟对天空的神往,我恶寒的搓了搓手臂,但是下一秒将他的话转换出的信息就是——未来的一段日子,不需要我绞尽脑汁,莫里亚蒂就会将我带在身边。 还有什么比这个讯息更让人喜上眉梢的吗?我咧嘴,眨了下眼睛,“thank y一u!我十分荣幸的期待着你将带我品尝的美食。” 我话音刚落,就见夏洛克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刀叉整齐并不发出丁点声音,他双手交叠,挑眉,口气古怪:“哦?想不到一个臭名昭著的犯罪头领还是一位美食家?” “孤独的美食家。”莫里亚蒂音调抑扬顿挫,十分缓慢的说。 我翻了个白眼,这两位又来了,反观夏洛克旁边的麦考夫,毫不在意的将和牛牛排淋上酱汁并切成了等大的小方块,不紧不慢的送入口中,细嚼慢咽时才舍得将眼神分予给夏洛克与莫里亚蒂几秒,但是仍然不发一言,继续将第二块牛排送入口中。 直到他将盘子吃的溜光,他才肯放下刀叉,饮了一口波本酒,才慢条斯理的说:“好了绅士们,你们充满“情趣”的谈话可以告一段落了。” “hat?”夏洛克不爽的蹙起眉头,音调扬的很高,我发现他只要对某句话或者某个人持有意见时,都会以一副十分嘲弄并且不屑一顾的表情回应。 “好了,我的弟弟,丰盛的午餐过后你该做些事情了。”麦考夫的注意力再次落在了那份加密的文件上,他反复的看,好像决心要在这白纸黑字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哦,你可真是使唤你弟弟的一把好手。”夏洛克语速飞快,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不满道。 “没办法,情况所迫,被逼无奈嘛,我亲爱的弟弟。”麦考夫对于夏洛克的抗议,轻描淡写的随口安慰了几句,他手肘抵在把手上,手指并成了一个数字八惯用的小手枪一样的手势,抵在脸上,陷入沉思。 莫里亚蒂凑近餐桌,似乎以此来表示他很愿意与夏洛克与麦考夫俩兄弟进一步亲近,他声音低哑而浓厚,说道:“好了,谢谢你盛情款待,但是你的厨师你应该考虑换一个了。” 麦考夫握着高脚杯的手微微一顿,绅士一笑,应付道:“ell,很好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夏洛克与莫里亚蒂一前一后的在麦考夫目送中离开,我紧跟着莫里亚蒂,生怕夏洛克那机关枪一般滔滔不绝的毒液会像我喷溅。我可不想他误伤我。 我踩在莫里亚蒂的影子上,与他保持大概二十英寸的距离,他的步子十分规律,以至于我前进一步,都能分毫不差的踩在他的肩膀上。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莫里亚蒂边走边以热情洋溢的嗓音与夏洛克说道。 对比着莫里亚蒂的兴奋,夏洛克冷漠的简直让我心疼起莫里亚蒂来,他自嗓音发出几不可查的一声轻笑:“简直灾难。” 莫里亚蒂故作受伤一般嘴巴提了提,眉毛呈现出一高一低的费解趋势,他顿了一下,双目灼灼的盯着夏洛克,洁白的牙齿没有阳光的照射好像是一具尸体的骨骼,全身上下都通着的病态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有什么不好吗?死而复生的吉姆莫里亚蒂与死而复生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多什么神奇?” 夏洛克背着手,黑色的风衣衣领被风吹的有一边紧紧贴着他的脖颈,他内里的西服倒是笔直且不带一丝褶皱,鞋子是巴洛克风格,内搭着深紫色的高档面料的衬衣,他频频摇头,露出意味深长的一抹笑容:“哦,这只是高智商人群中一种十分微妙的保护自我的手段。”说完,夏洛克不咸不淡的扫了我一眼,好像这句话的另一层功效是要把我这种不再高智商行列的人剔除掉一眼。 莫里亚蒂对于夏洛克的态度压根不往心里去,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他笑起来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他的脑袋似圆带方,如果不是长了一张极具感染力的五官,以及那双令人暗暗生畏的炯炯双眸,恐怕这个脑袋就会被人贴上——“忠厚”c“老实”这类的标签。 不过我歪脖认真的想了想,从古至今,有能之士大多都是与众不同的,是那好日子没过几天的拿破仑皇帝,也是那残缺身体的绘画天才梵高,回到自家的能人异士上,比如说重瞳的西楚霸王项羽,或有三乳的大唐高祖李渊。 这四个人,若真扔到普通人堆里,那就是一个矮子,一个残疾,两个异形。 与这些人比起来,莫里亚蒂长了个忠厚老实偏好的脑袋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莫里亚蒂恢复了往常的一本正经,这个时候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含了东西,说他声音雄厚,实在太不贴切,那是一种相当平易近人又极具威慑力的声音:“谁说不是呢?那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着,还相当友好的伸出一只手递像夏洛克。 夏洛克神秘莫测一笑,眺望花白的天际,有力的回握住:“我也一样。” 在这样一个阴雨刚过,十分晦暗的午后,谁也想不到,大英帝国最得力的一把手,全世界最领人头疼堪称犯罪界的拿破仑,还有全英国最负盛名的大侦探。这三个人达成了一个十分正义的协议,换言之,组成了一个领人瞠目结舌的组合。 要知道,这就是一个月前,这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莫里亚蒂带我上了一辆加长林肯,我上车之后开始怀疑麦考夫福尔摩斯会不会是一位光明正大的分子或是权利运用者。他们口中的核弹事件,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政治斗争?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我侧脸瞄了瞄身旁正襟危坐表情阴沉的莫里亚蒂,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一顿丰盛的午饭和可口的波本酒而变得红润,反而是更加的苍白了。 “说吧,别吞吞吐吐。”莫里亚蒂斜眼过来,有些无聊。 “这种时候带上我,不怕我泄露吗?我可是一个陌生人。”虽然这种主动把自己是外人的事实一次又一次提到莫里亚蒂面前不是明智之举,虽然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是少言寡语,走一步看一步,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吱声道。对此,我把我的举动当成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反正莫里亚蒂搞不死我我却能搞得死他,只要我下得了杀手。 莫里亚蒂听完我的话,叹了口气,毫无兴致的说:“哦,我的甜心,你简直太可爱了,就算带上一百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也有绝对的把握让他们闭嘴。好了,别想这么多,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解释呢。” 眼睁睁的看着他对着车顶翻的白眼,我深呼吸,再次开口:“好吧。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莫里亚蒂侧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声音可以称得上温柔了,他言简意赅:“待在我这里。” 此话一出,我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与莫里亚蒂拉开距离,摸了摸自己的双臂,防备的看着他,莫里亚蒂对我神经质的动作表示不解,他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挑眉看着我,眉间有浅浅的凸起,好像要等我一个解释。 我挠了挠脑袋,讪讪的笑了笑,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比他还神经病? 我这样说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莫里亚蒂发出一声嗤笑,不带任何负面的情绪,十分真诚的看着我说:“我从来不包养女人,因为我很怕控制不住自己”莫里亚蒂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夸张的表情浮上眉头,我默默的移开视线,避免与他灼热的视线相交。 靠,他的意思我太明白了,横竖就是个死呗。 我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喃喃出声:“我突然开始喜欢夏洛克了。” “哈,这真是个有趣的想法。”莫里亚蒂不屑的耸肩,但是那突然皱紧的小表情告诉我,他还是挺在意夏洛克的。莫名地,我仿佛嗅到了基情的味道? 我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耐着性子顺着我说:“为什么?” 我摇了摇脑袋,实话实说:“因为他很可爱,而你可爱的过头,就是可怕了。”说着,还冲莫里亚蒂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意。 莫里亚蒂不怒反笑,甚至我刚刚的笑容还要灿烂,他心情变得相当愉悦,降下车窗,闭上眼睛感受了会儿因为车速而带过来的凉风,一脸的享受,就在我怀疑莫里亚蒂不打算回答我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还吓了我一跳哩! 他慢条条的说:“你看,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与普通联系到一起呢?所以,我的甜心,还是和我好好参观下房子,安心的住在这里吧。” 我:“” 莫里亚蒂居住的房子可以说环境相当孤独,面朝河流,背倚树林,好像是用玻璃铸造的房子在远处望去好像是一座水晶宫,我嘴角微动,疑惑道:“我可以问一下,这是你喜好吗?” 一个男人难道还有一个公主梦?我对比表示费解。这年头,给我水晶鞋我都嫌它硌脚。住水晶宫我都怕自己被闪死。 莫里亚蒂毫不在意我异样的目光,“哦,小可怜,你可知道这些玻璃的坚硬度是金刚石都比拟不了的,我需要多晒一些阳光不是吗?总要体谅一个想要美黑的人的爱美之心。” 说着,他走上前,在指纹解锁的显示屏上将大拇指按了上去,随着门啪嗒一声的解锁声,他对我说:“一会儿把你的指纹也加上好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热情。” 我有气无力的回道:“你开心就好”反正在我对风水的学习上,这种环境下对人的情绪会产生相当大的影响,我插着腰叹息,这样的环境下怪不得莫里亚蒂是这么个鬼性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神探夏洛克06 夏洛克回到221b的时候, 手还没有落在门上,这座漆黑的221b的大门就吱的一声打开了。 夏洛克后只见茉莉提着雨伞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站在门口,茉莉看到夏洛克,扬声:“你怎么才回来?” 茉莉这一声有些抱怨了,她本来以为只是一两个小时就会好的, 如果不是约翰回来的急时,她几乎困的快要晕厥过去,睡眠不足下的她,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与死神将要来一个“浪漫”的邂逅 “哦!抱歉!对于麦考夫实在是盛情难却啊。”夏洛克说着还露出略有苦恼的表情,这个表情在茉莉眼中就成了对她的耐心变本加厉的的侮辱! 茉莉再三告诫自己要镇静:“你还吃饭了?” “yep!”夏洛克诚实的望着茉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笑容加深,以显诚恳,殊不知这表情是相当欠扁的。 茉莉对于夏洛克的坦诚终于忍无可忍,她最讨厌的就是夏洛克这种伤人的坦诚, 她恨恨的握拳道:“夏洛克!你实在太过分了!” 夏洛克呆呆的望着神色突变的茉莉, 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啊。 他不明所以的说:“哦, 茉莉,我” 茉莉不待他说完, 就愤怒的打断他, 她个子只够夏洛克的肩膀, 只得仰视夏洛克说, 薄薄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你的电话, 就算是真的有天大的事,我也不会接!”最后一个单词吐的是相当铿锵。说完,不给夏洛克任何解释的机会,当然,夏洛克也不会解释,因为他根本不晓得茉莉如此突变是为哪般。 他自诩智商超群,可是在这些情感琐事上,即便母猪会上树,夏洛克也不会明白的。这样想着,耳边传来强劲马力的轰鸣声。 是哈德森太太,她开着她豪华小跑亲切的招呼道:“哦!夏洛克!” “哈德森太太你是去参加了spy吗?你扮演的是一朵喝了农药的向日葵吗?”夏洛克一脸嫌弃的对哈德森太太的明黄色长裙与红唇攻击道。 天知道,他受到了什么惊吓——来自于化妆新手的惊吓。 哈德森太太愉悦的表情瞬间耷拉下来,她和夏洛克已经十分相熟堪比家人了,虽然不会愤怒离开,但是仍旧感到生气,她眯起眼睛,拿起强调对夏洛克教训道:“哦,年轻人,你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的。” “你去哪里?”夏洛克本以为哈德森太太会像地下车库的方向开去,谁知道她的转向像另一个方向打开。 “我要去隔壁街道的超市买点蔬菜,y一ung b一y,如果想吃我做的饭,就不要再说这些不得体的话了。”说着,春风得意的驾着她豪华小跑像临街驶去。 夏洛克淡然一笑,眸子里浮上一层暖意。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会孑然一身在这物欲纵横却无半点乐趣的世界里寂寥而终,但是生活总是惊喜,这些他曾经冷言冷语相向的普通人已经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家人。 约翰听到开门声,抱着他的宝贝女儿萝丝从栏杆缝隙里瞄了一眼道:“夏洛克,你回来了。” 听到老友久违的声音,夏洛克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是他确确实实渴望着曾经与约翰并肩作战的时光,即便现在也是如此,但是不得不说,今时不同往日。短短的几年间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 死亡与新生。 夏洛克三步并做两步,阔步上了二楼,视线落在约翰怀里的萝丝身上,抱怨道:“快抱走你的女儿,约翰,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活,请打给茉莉,please。” 约翰自然知道夏洛克受到了萝丝精神的双重折磨,但是他对此却表示幸灾乐祸,他故作不知的问:“hy,你是孩子的教父。” 夏洛克闻言,拿出杀手锏道:“哈,如果你不介意我当着孩子的面嗑药。” 约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秒,幽幽道:“你够了!” 约翰突然想到刚刚离开的茉莉,他啧了一声,问夏洛克:“哦,对了,你回来的时候有遇到茉莉吗?她刚刚离开不久。”说起夏洛克与茉莉,他真是比当事人还要着急,他知道夏洛克在那日对茉莉的表白后一直没有解释,所以他认为,夏洛克对茉莉还是有感觉的。 否则,那日夏洛克打完电话后就不会崩溃,也不会犹豫到计时进入尾声才说出那三个字,更不会到现在还迟迟不给茉莉一个解释。 夏洛克将衬衣的第一个纽扣解开,插着腰在屋子里寻找他的小提琴,一边寻找一边回答:“sure,当然遇见了” 约翰好奇道:“你没有说点什么?” “一f urse!”夏洛克只是顺着问题如实回答,心思却都放在了寻找小提琴上。 该死!去哪了呢?夏洛克头疼极了,他最讨厌的就是找东西了,尤其是自己放丢的东西。 约翰轻轻拍着萝丝的背,笑容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他问:“什么?你说了什么?夏洛克?” 夏洛克扒拉那堆废纸的手微微一顿,他想到茉莉莫名其妙的怒火,就觉得心烦,随即在空气中摆了摆,迅速道:“不值一提。” 约翰此刻就是以感情分析专家的身份自居,总觉得自己能在俩人的对话了发现点蛛丝马迹,于是他继续说:“别这样,说说!” 夏洛克回忆了一下,回答:“yep!” 约翰上一秒还格外期待的脸这一秒迅速垮塌,他音调扬的老高:“你是在逗我吗?你就说了个yep?” 夏洛克突然从沙发后面冒出一个脑袋,伸出手指头指了指约翰,补充道:“哦,不不,我还说了麦考夫实在盛情难却。” 约翰的牙有些痒痒,他无力扶住额头:“我的老天,夏洛克你都说了什么。那可是茉莉!” 拨弄着一堆散乱的文件的手,突然顿住,他当然知道约翰的想法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开口,那日是情况危急下他不得已的选择,他的朋友少的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他不愿意伤害茉莉。可事实上,拖延也是一阵伤害。 他语气缓了缓,装作毫不在意的继续手上的动作:“yes!我知道,茉莉琥珀!好了,约翰,我现在需要工作了。” 约翰闻言,好奇的凑过去:“怎么,有了新的案子?” 夏洛克终于在沙发后站了起来,他本来是要找小提琴的,可是却突然变成了翻找过去一年的航班突发事件,因为他坚信,航班的突发事件与这次的核武器有相当大的关系。 他声音低沉,动听而磁性:“是啊,相当头疼的一个案子。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对手。”他的目光里呈现出火焰般的炙热,这种久违的神色让约翰华生为之动容,他喃喃道:“热血沸腾?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确定?一riarty” 夏洛克毫无诚意的赞美道:“回答正确。” 约翰追问:“他又制造麻烦了?” 夏洛克居高临下的睇了一眼约翰道:“n一pe!” 萝丝已经入睡了,他将萝丝放在靠墙的沙发上,一手叉腰走近夏洛克问:“那你头疼的是什么?”约翰不明白,既然莫里亚蒂还算省心,那还有什么值得烦恼的,夏洛克难道不应该为他与茉莉的关系上上心吗? 夏洛克自然不知道约翰所想,他走到摆放着瓶瓶罐罐的写字桌上,将那些没用的废纸文件书籍通通推向一边,打开笔记本,等待开机的时候,他想到莫里亚蒂那副神经兮兮表演意味十足的模样,忍俊不禁道:“是合作关系,约翰,我们成了合作关系。” 约翰的嘴巴半张,一时无言,这个消息的震撼,比他知道夏洛克死而复生时更加的刺激,他忙叫老天:“一h y g一d!” 这一旁,夏洛克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突然变得僵硬,他的瞳孔锁紧,倒映出小小的笔记本倒影在他性感而迷人的双眸里,他浓厚的眉毛像眉心处攥紧,他唤道:“约翰,我觉得你应该来看下这个,再祈祷上帝也不为过。” 约翰正沉浸在巨大的惊恐中不能自拔,但是看到夏洛克一脸严肃的表情,也让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什么?”当他的目光投到电脑屏幕上时,脊背不由发出阵阵冷汗。 是一封匿名的邮件,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d一n\'t d y一ur 一n bess, 一r y一u ill be hurt and n一cent” (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会伤及无辜。) 在这行字下面,还署名了一个相当不走心的虚假化名——雪莉。 约翰不明所以的望向夏洛克:“恐吓?你到底接了一个什么案子?” 话音未落,夏洛克重重拍桌,他慌忙起身冲约翰嚷道:“是哈德森!是哈德森太太!快,约翰!带上萝丝!” 他抓起挂在挂钩上的大衣急匆匆的跑出了221b,约翰抱着萝丝紧随其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约翰已经习惯了被当做傻子一样使唤,他很久没有锻炼了,所以有些气喘嘘嘘。这时,一辆飞驰过来的急救车让他心跳加速,他的面部表情有些难以控制。下意识的唤夏洛克:“sh” “是临街!雪莉!雪莉酒!哈德森太太!他们以此来警告我!”夏洛克神色焦急的像另一个街口跑去,约翰抱着萝丝,速度自然抵不上夏洛克,他跟在后面喊道“到底是什么案子!” 夏洛克听到了,但是此刻却不是告诉约翰的时候,他突然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对未知危险的渴望,他声音有些颤抖,带着特有的英伦音调,好像是万千兵马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他突然回过身,倒着走,张开双臂,冲约翰嚷道:“the ga has never sped!”(游戏从未停止。) 茉莉怎么也想不到,睡觉竟然成了世界上最奢侈的事情。她刚脱掉鞋子爬上自己舒服的小床,约翰的电话就毫无征兆的响起。她迷迷糊糊的接听,电话那头是约翰焦急的声音和孩子的哭声。 “茉莉!哈德森太太出了车祸!” 短短一句话,彻底将茉莉的昏昏欲睡击破,她忙乱的踩着鞋子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巴茨医院。 一个小时后,茉莉匆忙赶到,她本以为病房里只有夏洛克和约翰两人的。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这里看到了她久违的前前前男友。老天,这是什么情况?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次对上莫里亚蒂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双眸里,那个她曾经以为是个害羞且容易激动的吉姆,早就在他那些犯罪史上的“丰功伟绩”后而彻底幻灭。 “一h!一lly!”约翰早就料到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他从来都是缓和气氛的那一个,这次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夏洛克提前告诉了他两个人成了合作关系,他相信看到莫里亚蒂的表情肯定也是会和茉莉一样是一脸呆怔。 “hell一,茉莉。”麦考夫叼着烟斗,站在窗户前,对茉莉点头致意。 “病房里不让抽烟。”茉莉视线锁定在麦考夫手中玳瑁色的烟斗上扬眉道。 “是电子烟,茉莉,是电子烟。”麦考夫露出得意的微笑,让茉莉失去了与他交流下去的。 茉莉蹙起眉毛,环视四周,视线落在了莫里亚蒂身旁那位身材娇小双瞳异常明亮的东方面孔上,眼前的女人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维纳斯一样美丽,又有着塞浦路斯的风情,带着浓厚的异域温婉,小巧精致,美丽而灵动,她乌黑的眼睛像是西西里岛的黑葡萄,嘴唇呈花瓣般的鲜嫩柔美。她与那东方女人对视后,那个女人露出和善而温柔的一笑,她不禁对这个女人升起莫名的好感。 接着,茉莉怯怯的走近夏洛克,压低声音问道:“他们” 夏洛克视线扫向莫里亚蒂,故意的拍了拍茉莉的肩膀说:“怎么样?前男友相逢?” “”茉莉沉默的瞪了夏洛克一眼,她只觉得尴尬。 反倒是莫里亚蒂悠悠道:“好久不见,茉莉。” 茉莉讪讪一笑,“好久不见,吉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神探夏洛克07 莫里亚蒂对待女士似乎总是出乎意料的温柔:“哦,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zer一,奇怪的名字, 哈?。” 奇怪的名字?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茉莉显然对于我的名字不大习惯, 她的嘴巴成薄薄一片, 唇线模糊,让人有些分辨不出她的嘴巴究竟什么模样了, 但是她那双眼睛却楚楚可怜,只是眼眶下聚集的浓重的黑眼圈昭示着她需要睡一个好觉。 她声音细软动听:“zer一” 我喜欢她的声音,瘦瘦弱弱的模样让我都不禁放柔了声音,我热情的冲她摆摆手:“hi,茉莉,我知道你。” 茉莉莞尔:“hi,nice t一 et y一u!” 夏洛克突然拍了拍手, 响亮的击掌声让人无法不把视线移到他的身上,他扬脖道:“好了,哈德森太太只是昏迷,当然这还是要感谢她天降横财,买了辆豪华小跑, 否则,她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不约而同的扬起眉毛, 他们仍然无法理解夏洛克的脑袋是如何运作才能吐出这样不得体的话。 约翰揉了揉眉:“所以, 查的出是谁吗?” 茉莉因为诧异, 脖子向前一探,露出白皙的脖颈:“什么?等等,难道不是意外吗?” 夏洛克以一种“你都问的什么破烂问题”的眼神扫过去,提高了音调道:“当然不是,茉莉!” 茉莉连忙追问:“那肇事司机呢?” 麦考夫适时的插话进来:“肇事司机已经当场身亡,但是光从他的身份上去查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夏洛克摆摆手,语速极快:“不,总有一个线索。” 麦考夫将视线移向我身旁的莫里亚蒂,“你怎么看?”我也随着望过去。莫里亚蒂先与我视线交接,表情像木偶娃娃一般诡异,然后一点点移向麦考夫,慢条斯理,语气奇怪道:“?此时不应该是正义的化身的sh一 ti吗?” 夏洛克似乎看不惯莫里亚蒂这种自谦,道:“得了吧,童话也需要大反派的登场。” 莫里亚蒂深呼吸,冲天花板吐了口气,带着频率的摇头叹息道:“在你们上演悲情戏码的时候,我看了下死者过去半年的行驶路线,其中有趣的是,在这个月的十五号,他去了一次从未去过的街道。” 众人沉默,齐齐望向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似乎很受不了这种被众人围观的感觉,他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抖了抖眉毛:“洛克维德街!”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那里简直是成功人士的地盘,当然,对我而言却不过是一个老鼠窝。他去的一家会所,就是线索的。” “hitch?”约翰开口。 莫里亚蒂无奈的望向约翰,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哦,可怜的约翰,有些时候是需要动动脑子的,脑子不用,生锈了可不好。” 麦考夫突然想到一个人,他叫道:“是斯塔科,斯坦科坦波,上议院议员。” 夏洛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就从他入手!” 夏洛克的速度实在太快,约翰抱着萝丝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下意识还是让夏洛克等等他:“夏洛克!ait!” “约翰!”麦考夫突然唤住约翰,眼神瞄像愣在原地无所适从的茉莉。 约翰立刻会意,这样一看,麦考夫也算是一个好兄长了,起码知道关心关心自己弟弟的感情问题了。于是约翰挂上友好的微笑对茉莉说道:“一h!一lly,还是你陪着过去吧,我下午还有个会诊!” 茉莉不解:“?” 约翰换上祈求的语气:“行行好,茉莉。”好像是他真的腾不开时间一样。 茉莉有气无力的抱着肩膀叹气:“好吧。”可是她依旧心中揣揣,夏洛克对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但是,她还是推门离开,茉莉跟出去的时候,夏洛克已经走的很远了。 她小跑着追上去,气喘吁吁间,夏洛克回头看到是茉莉,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是你跟来了?” 茉莉闻言,默默垂下眼帘,又徐徐抬起眼皮,压下委屈,声音微弱而低柔:“一h,约翰说他下午有会诊,他大概以为你需要个帮手,哦,如果你觉得麻烦,我可以回去的。” 夏洛克的眼皮微微一动,他好像又惹茉莉不开心了?于是他连忙解释:“哦,不是,你当然可以。” 茉莉弱弱的说:“谢谢。” 夏洛克的步子很大,茉莉将他总结为夏洛克的腿过于长,她问:“你要去哪里?” 夏洛克正在沉思,对于茉莉的打扰有些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拜访一下这个会所。” 茉莉的这一天过的实在莫名其妙,她蹙眉:“什么会所?” 夏洛克抿紧嘴唇,做了个驱赶蚊子的手势,虽然这个手势相当像一个神经病患者,他说:“我不知道。” 茉莉显然忽略了这个手势,继续追问:“如果不让你进呢?” 夏洛克终于忍无可忍,他突然站在原地,因为过于突然,导致茉莉还没有来得及停下,就闷头撞上夏洛克带着烟草味的大衣上,他的背实在太硬了,撞得茉莉脑门疼,夏洛克被茉莉这一撞,口气缓和不少,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的说:“哦,别再问了茉莉。我需要安静。” 茉莉:“” 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 夏洛克走后,麦考夫接了电话也跟着离开,莫里亚蒂与约翰道别后也跟着离开了。 下午四点的伦敦,天空开始放晴,让人不禁放松下来,实在是莫名其妙的一天,我抻了个懒腰问:“我们应该做什么?” 莫里亚蒂听到我的话,止了步子,因此我也跟着他停了下来,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我愣神的时候,阴影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aca di para 香的味道,莫里亚蒂与我近在咫尺,他的皮肤保养的好极了,好像是自带了柔焦,他的眉毛也被搭理的整齐,睫毛根根分明,这是我这个东方人羡慕不来的基因,他的眼睛在阳光下似绿带黑,让我分辨不清他真正的眸色了,他的五官搭配的异常和谐,甚至可以说十分俊美吗,阴柔且风度翩翩,鼻梁挺拔,眼眶深邃,牙齿白的透亮,尤其是与他灵活而锐利的目光相得益彰。他的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喷薄的热气呼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眼睛里被他的面容充斥的满满的,使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看不到蓝天白云,也看不到过往行人。 阴渗渗的目光还是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的每一个单词说的都极其缓慢,并且带着愉悦的语调,像是在吟诵济慈的某首诗,他突然侧到我的耳畔,呼吸吹得我耳朵发痒 “我的z,人生短暂,需要享乐。”说完,他才慢吞吞离开我的耳畔。 享乐?我淡淡一笑,仰脖想要与他拉低些身高差距,道:“我来享乐,你来付款吗?” 莫里亚蒂露出毫无疑问的表情,视线紧紧锁定着我:“当然,为美丽的小姐消费,是多么开心的事情。”这句话说的好像他真成了风度翩翩的风流公子了。不过,他这么说我是真的很开心,有个肯花钱的冤大头,试问哪个女人不开心?但是,我转念又想到急匆匆离开的夏洛克与茉莉,觉得还是想点正事比较好,于是我说:“你不帮忙吗?” 莫里亚蒂闻言,摊手往身后挪了挪,他轻飘飘的开口:“这些小事情,简直是浪费生命。” 我突然想到约翰告诉我的茉莉与莫里亚蒂的一些小往事。 眼睛轱辘一转,嬉笑道:“浪费生命?那恋爱呢?” 莫里亚蒂对于这个问题看起来并不诚实,因为他回答:“never!” 我以一种相当讶异的语调追问:“那我怎么听说,茉莉琥珀是你的前女友?” 莫里亚蒂眉头一紧,看起来不大乐意:“是吗?谁?夏洛克?麦考夫?” 显然他都没有说对,我好心的送上正确答案:“约翰。” 莫里亚蒂一听是约翰,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哦,凡夫俗子的小八卦。” “所以现在我们要去做什么?” “猜猜下一个人是谁?”莫里亚蒂答非所问。 听莫里亚蒂这么一说,倒是唤起了我的危机意识,他们口中哈德森太太的车祸似乎为这件事增添了严肃性,我理了理思绪:“你是说还会有下一个?” 莫里亚蒂说:“当然,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人会因为这种无关痛痒的小警告而收手吗?” 我抬起眼皮想了想,反驳道:“对夏洛克而言可不是无关痛痒。” 莫利亚在张大嘴巴,好像我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h一 cares?” 看他这样,我只好回到刚刚他的问题,乖巧的回答:“all right,那么,我猜是麦考夫。” 他叹了口气:“n一” 我疑惑不解,按理说夏洛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有危险,难道这还有特定顺序吗? 我问:“为什么?” 莫里亚蒂说:“因为他太重要了。” 我继续猜:“约翰?” 莫里亚蒂已经不耐烦,他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粒口香糖,送入自己口中,缓缓道:“天平已经倾斜。” 那么就只有茉莉了,我也只认识这个人了:“茉莉琥珀” 莫里亚蒂怅然的揉了揉太阳穴:“一共就三个人,你终于猜对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挽回点面子道:“ell,毕竟是你的前女友,不大敢猜。” 莫里亚蒂露出宛如纨绔子弟的笑容,抿唇笑着将左侧的眉毛提的老高:“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陌生人,我还以为你在吃醋。” 我懒得理他,于是我掏了掏耳朵:“说实在话,你有没有觉得夏洛克福尔摩斯与茉莉霍普看起来有点故事。” 反正,以我的火眼金睛,我总觉得夏洛克福尔摩斯与茉莉琥珀之剑的气氛有点怪异,好像是一种正在成形的默契。就在刚刚茉莉琥珀进屋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走到夏洛克身边,而夏洛克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像茉莉琥珀到来的方向侧了侧。 反正,如果有人和我打赌,我愿意出100磅! 莫里亚蒂慵懒的回应道:“aybe” 说着,垂在裤线的手微微一动,一边说着:“我很喜欢她。”一边化出隐形的飞蝶,追踪到茉莉身边,只要她有危险,我就可以及时的保护她。至于为什么,或许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也不清楚,毕竟茉莉琥珀的身边本来是让我占据的。 “你这件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了。”莫里亚蒂突然指着我的衣服说。 “对啊,我没有别的衣服。”我无奈的耸肩。 “那是时候享受一下了。”莫里亚蒂掏出手机,不知道要打给谁。 这个空档,系统君大驾光临,我揉了揉眼睛,如果我没看错,那个3d人物怎么那么像我们公司的程序开发员。 我: “你现在是真人吗?”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生怕是下一个时空任务的圈套。 “顾总我是小张。”说着还露出标志性的大板牙呲了呲,继续说:“我来告诉一声,所以这次的体验你可以放开了完,能力无限制,只要你体验的舒心,别别炒我们鱿鱼。”说着画面一移,只见画面里出现了一水的公司里的技术开发员。 我无力扶额,催促道:“滚滚滚,赶紧滚。” hat the ?这系统体验还可以这样任性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神探夏洛克08 这家名为iperiu rex的会所, 坐在在洛克维德街最中间的地带, 左邻费尔巴裁缝店,右临赛德鲁斯家族产业。提到裁缝店, 想必大家都会倍感诧异,在这个物欲纵横的时代,裁缝这个词语似乎已经与现代生活渐行渐远, 尤其是在洛克维德街这样一条政治权利与金钱效益聚杂的街道,能将裁缝店开在这里自然有特别的理由。 茉莉换了双漆白的玛丽珍鞋, 鞋子上有两颗硕大的珍珠点缀在鞋尖处, 这在夏洛克眼里就像是黏上了两颗鹌鹑蛋一样愚蠢。 “费尔巴裁缝店?开在这里真的好奇怪?”茉莉的鞋子不适合快步走, 虽然不过是两三寸的粗跟, 但是这对于严重缺乏睡眠的人来讲就如同高跷了。 “yep!愚蠢的选择不是吗?”夏洛克抬起眼皮飞速瞥了一眼, 转而将手探进大衣口袋,目视前方。 “愚蠢?你是说这个店?”茉莉细细打量着这个极具英伦风格的店面装潢,低调的可以说毫不显眼,既比不上iperiu rex会所的奢华典雅, 又不如赛德鲁斯家族企业的现代设计,但是茉莉知道,能开在洛克维德街的,即便是一家马卡龙店都绝对易事。 “你知道这家裁缝店服务于谁吗?”夏洛克突然缓了步子,凑近茉莉问道, 他声音低哑, 平添了神秘。 “王室?”茉莉回答。 “回答错误!”夏洛克面容一肃, 转而拉开与茉莉的距离, 他说拉长了音调,好像是小提琴的音调跑进了他的口中:“ell这家裁缝店你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如果你是对的那个人,那么你会拥有世界上最精良的西装,裁剪得体,防弹保命,从袖口到领口,无一不是精良科技下的杰作,这里一共有两间试衣间,一间平淡无奇,另一间,却从领带到袖口,雨伞到手一枪无一不是精打细磨下的杰作,所以,你看起来它是裁缝店,但是它却是为大英帝国最精良的特工而准备的礼品店。” 茉莉望着夏洛克滔滔不绝的模样,目光有些痴迷,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夏洛克,眼睛里的光芒似乎可与日月同辉。 “你怎么知道?”茉莉突然抓到了重点,她才不相信夏洛克会是特工,但是他是用什么方法知道另一间试衣间有什么东西。 “哦,拜托,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弟弟,我曾经凭他的证件就闯进了巴斯克维尔的的秘密实验基地,甚至是囚禁着欧洛斯监狱,更何况这小小的裁缝店了,而且,人在江湖走,总有几个老朋友不是吗?”夏洛克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嘚瑟。 茉莉不知道夏洛克在嘚瑟什么,还朋友?她才不会相信夏洛克真的能有那么多老朋友,于是她哼道:“朋友?n一。” 夏洛克也不在意,顺着茉莉说:“right!不是朋友。” 茉莉望着夏洛克的背影,在心里默默道:真受不了你。但是眼中的神色却愈发柔和起来,对于她而言,能在夏洛克身边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即便每次都会因为去见夏洛克而在镜子前纠结是涂口红还是不涂口红,是梳起头发,还是散着头发,是应该表现热情还是尝试着冷漠,但是她甘之如饴。 天色渐暗了,两个人齐齐走近iperiu rex会所,iperiu rex是拉丁文,意思是帝国王者,茉莉上学的时候拉丁文虽然不算优异,但是还是可以的,帝国王者,看起来就像是重度臆想患者在平等年代对自由的挣扎。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刚进去,就迎来一位身材姣好,气质出众的女人迎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全程不语。 茉莉揣揣不安的看着夏洛克,生怕被赶出来,于是她充满希翼的望向夏洛克,试图能听到一些让她安心的话语,可是谁知道,夏洛克十分诚实的摇头:“n一” 于是那位气质出众,面容娇好的女人微笑着摇头:“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们是不会迎客的。” “好吧,可是我十五号下午来过这里一趟,落下了一部电话,如果你们有找到,请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说着,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印着keanu jackn的名片。 茉莉还真不知道,夏洛克什么时候改名叫keanu jackn了,看来,他又顺手牵羊了。 夏洛克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女士,这个女人眼神有些闪烁,紧了紧太阳穴道:“好的,杰克逊先生。”说着,接过名片,并对保镖使了个眼色,夏洛克拉着茉莉淡然走出了这家会所。 “你从谁的身上顺到的名片?” “死者。”夏洛克毫无愧疚的回答。 “哦,我的老天,夏洛克”茉莉已经无言以对,那种时候,还要从死人身上顺点东西下来,实在太不得体了。 “莫里亚蒂给我发来了一段这道路的监控视频,其中有一百条道路里都被掐掉了1分钟之久,他们到底是在掩饰什么。这一分钟里,来人会是谁呢?”夏洛克握紧手机,陷入沉思。 这头是茉莉与夏洛克的苦思冥想,那头是莫里亚蒂分派了数位杀手守在221b的四周保护这栋房子。 说来也是可笑,那三个曾经被莫里亚蒂命令射杀夏洛克的杀手这次竟然也在,对于莫里亚蒂这一举动,杀手们也很摸不着头脑。 莫里亚蒂坐在沙发上,品尝着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红酒,手握的杯子也是动辄七八位数的水晶所制,我在一旁看的频频叹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不喝一些吗?”莫里亚蒂察觉到我灼灼的目光,悠然的侧过身,举杯致意。 “不了,喝酒伤身。”我睁着眼说胡话。 他的背头无时无刻都是一丝不苟的。发胶让他的头发看起来格外光亮,他的嘴唇因为酒精,有些红润了。已经不再是苍白的颜色,看来我咬咬唇,麦考夫的波本酒比起莫里亚蒂的红酒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想起莫里亚蒂下午陪我购物的样子,我已经设想出一副美女争宠图。 他不仅会付钱,甚至会带着相当犀利的见解帮你搭配,这种长相英俊,出手阔绰,审美优越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他精神还有点问题,我都会动心。因为他甚至会在路过鲜花店的时候,买上一大束的玫瑰用纯正的意大利语说上一句:“美人配鲜花。” 或许别的女人会心花怒放,但是我却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要是信他我才是猪。 “撒谎不是好女孩。”莫里亚蒂说话的样子总是漫不经心,但是他眼里的阴郁我敢打赌,是可以吓哭一个小孩的。 我本意是想反驳,但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日程序员小张的话,总结为四个字——放飞自我? 我从来都不怕莫里亚蒂,也从来都不怕死,更何况如今系统全凭我做主,我何须在意别人心中所想,只要主线任务不跑偏,还有什么可怕的。想到这,我就愉悦的勾起嘴角,逼近莫里亚蒂。 此刻的我早不再是初来此地时的白t恤牛仔短裤了,罗马鞋与露腰的挂脖背心裙让我的女人味回来不少。 莫里亚蒂对于我缓缓的逼近表现的十分淡定,甚至兴趣盎然的扬起下巴看向我。 我坐在他身侧,手从沙发上移至他的大腿,他岿然不动,我继续上移,从大腿外侧转向大腿内侧,一圈圈,一点点,一下接着一下的拨弄,再往里,再往上,红着脸划过凸起的地方,像是蜻蜓点水,抬起翅膀,本意是要掠过那里,但是莫里亚蒂突然发出一声阴沉的笑让我有些慌乱。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放在他的凸起地带。 “还是小女孩。”他自己的举动没有丝毫的难为情,相比于我的窘迫简直是极大的反差。 我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也是见过不少风浪的人了,可是我这个人,生来就是脸皮薄的女孩子,哪里比得上那些身经百战的女战士啊。 这么一想,我就自信了不少,于是转而欺身跨坐在莫里亚蒂的腿上,挣脱了他的束缚,手握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只能看着我的眼睛。 他没有动怒,没有反应,目光一点点晦暗下去,像是在夜晚的灯塔。 “n一t a little girl,is a 一n,dear ji”说着,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他虽然在极力控制,但是他的心跳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他在紧张或许是在疑惑。 我的力道很轻,只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排牙印。我望着他下巴上整齐的牙印有些好笑,抬手想擦拭掉。 却被他大力扣住手腕,他反身将我压下,身子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难以挣扎,或许是他浓重的荷尔蒙让我无法挣脱他,我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他眼里的阴沉一点点消散,但依旧不见柔和,他像是警告:“你是第一个敢咬我下巴的——女人。” 不知怎的,这句话突然戳到了我的笑点,因为我在想,他那句停顿,或许是因为我咬上他下巴之前的那句话让他改了口。 “你在笑什么?”他俯身离我的鼻眼只有一节指节的距离。 他的呼吸好热,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让我有些眩晕,他的眼睛像是有星辰大海,他的眉宇似乎有连绵青山,起风了,带着夏夜的清凉和蝉的鸣唱,月光从玻璃外倾泻而下。 “我觉得你会喜欢我的。”在这样的时刻,我说出了一个相当不要脸的肯定句。 莫里亚蒂难得愣神,趁他愣神间,他抬起脖颈,对着那泛着血色的双唇印了上去。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情绪上的波动,他的心跳与他收缩的瞳孔。 小张照你说的,我放飞自我,你可不要坑我啊我突然这样想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神探夏洛克09 不知道莫里亚蒂是不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油条了, 对于送上怀的女人,他不但毫不排斥,甚至是欣然接受并转而占取了主动权。 他太霸道了, 就像是他的为人, 他的吻极具侵略性,吸允c躲避c缠绵,他的手不知道何时搂扣住我的腰,沙发绵软的让我更加虚弱无力, 明明是个浪漫的法式热吻, 但是我们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相对,他眸色低沉, 深深的看着我,他漆黑的眼珠里是我有些惊乱的倒影,但是只是一瞬, 我就恢复如常, 面颊潮红,紧紧相贴, 他的鼻梁紧紧的抵在我的鼻尖上,好像要被挤掉一样, 他的吻技实在太好了, 让人绵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吻我的时候另一只手缓缓的覆上了我的颈部, 若有若无的摩挲, 像是抚摸一头温顺的小猫, 他的力道太轻柔了, 以至于我觉着有些发痒,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谁料他却猛地抽出腰下的手,将我的手固在头顶,他的唇移至我的嘴角,然后是脸颊。我趁机喘息,空气入鼻的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热吻也能致死的假想。 他此刻,覆在我的身上,一眨不眨的望着我,那种眼神带着死亡的趣味,像是悲悯的望着一只手术台上的小白鼠,他的笑容变得阴冷,但是依旧不能掩盖他展现出的风度翩翩。他的手依旧握在我的脖颈上,我的心跳逐渐加速,一种难以言状的胆颤感袭击我的神经,那种令我难以形容的恐惧,从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一点点散发出来,他的手指一点点收拢,力气一点点加深。 我紧张的想起身,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起来,我慌乱开口:“你在做什么?” 他笑容依旧,兴味爬上眼角:“怕了?”他的声音那样浑厚而磁性,像是唱片机里fy一d一r chaliap的迷人嗓音。 莫里亚蒂好像偏爱欣赏被折磨人的神色,想到此,我反而冷静下来,他既然想看我露出胆怯,惊恐的神色,我偏不如他的意。我随即挂上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对于他似笑非笑,阴森十足的脸,也回以同样的玩味。 放飞自我四个大字,再次回旋在脑海中。 “你觉得呢?”我反问道。 他的手继续收紧,让我渐渐难以呼吸。但是我仍旧不为所动的望着他。 “你应该害怕,zer一,女人只有在恐惧时才会露出最美的一刻,让我来帮你留住这最美的一刻不好吗?”他说话的语气变得十足温柔,就像是在对他的情人在讲话,他的卷舌音调都是那样的动听,好像是荷马在为众神讲述一个美丽的故事。 我神色一点点敛起,莫里亚蒂的所指之意可以说十分危险了,但是我还是平静道:“那我该说你是多情还是绝情?” “哦,变化无常,是我这个人为数不多的缺点。要知道,上一个未经我同意就吻我的女人已经彻底长眠在曼彻斯特的泥土里了。”莫里亚蒂的音调就像是过山车,还带着一丝喜感,但是在我耳朵里却冒出了寒气。 莫里亚蒂对于生命,就像是脚下的蚂蚁,莫里亚蒂的不屑让我觉得震惊。我不禁好奇莫里亚蒂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得这样易怒,可怕,草菅人命。 “但是,相信我,我的最美一刻,你是无法保留的。”我信誓旦旦一本正经说。 或许是我太过正经的表情让莫里亚蒂觉得可笑,他忍俊不禁的扬起墨眉道:“自信也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吗?” 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哇哦,我还以为我另一个优点是我的美貌呢。” “你很有趣,我已经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了。”他紧扣喉咙的手渐渐松起来,但是仍旧圈在我的颈部。 “怎么,终于相信我与麦考夫没有关系了?”我问。 “n一,老奸巨猾的人通常会让人出乎意料,我可不想看到任何反转。所以抱歉了,你还是应该闭上眼睛。闭上嘴巴。”说完,他的力气突然加大,大到让我有一种眼眶都在溢血的窒息感。 卧槽!莫里亚蒂来真的了! 可是,明明他已经踏上了把我推上鬼门关的台阶上,但我还是我还是想赌一赌,莫里亚蒂会不会手下留情,我不相信这个人没有一丝的弱点,我不相信他的人性比吸血鬼还要缺失。 我忍着窒息与喉咙间的灼热感,直勾勾的盯着莫里亚蒂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杀我?” 他听到我的问题,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但是思考却并不阻碍他手中的力气,我的心脏快要跳出来,我的眼球好像随时要爆掉。 “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总有些特殊的小癖好。”这是他认真思考后的结论。 我看着他玩世不恭事不关心的样子,一口闷气提到了嘴边,我轻念咒语,减缓了身体对痛感的感受度,但是喉咙仍旧不好受,我沙哑粗骂一声:“放屁!狗屎!” 莫里亚蒂显然没有想到这把年纪了还会有人对他飚着脏话,他整个人都顿住了,目光灼灼,不知道他是打算要将我生吞活剥还是活剥生吞再油炸。 但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继续骂骂咧咧道:“你就是幼时受虐下精神变异的神经患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呵呵。”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气息,然后是一声低沉含笑的声音。 他突然松开了手,我以为他准备手下留情继续折磨我了,但是下一秒,他又紧扣住,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还要凶狠。我彻底被莫里亚蒂的绝情激怒了!我吟念咒语,分身咒,本体脱离,分一身留在了莫里亚蒂的魔抓下。 在莫里亚蒂阴晴不定,故作镇静的注视下,我笑吟吟,却带着薄怒,上前吻了吻莫里亚蒂的脸颊道:“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当麦考夫来到221b的时候,夏洛克望着自己敬爱的哥哥大人一脸阴沉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约翰正哄着女儿萝丝进入梦乡,玛丽离开后,他的奶爹做的是越发的顺手,他甚至产生一种,凭着这个手艺根本不怕饿死的奇怪想法。 哈德森太太因为在气囊的保护下,只是短暂的昏迷,很快就活蹦乱跳了。 距离上次的车祸事件已经过了一周,夏洛克处理一宗对雷斯垂德难言难上天对他却是小菜一碟的情杀案件,此刻他穿着睡袍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对面的麦考夫。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你这样,我还是很开心的!”说着,夏洛克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笑容,十指相对,构成了一个镂空却毫不规则的三角形抵在下巴上,“你可以说了。” 约翰见萝丝已经睡着,便交给哈德森太太,哈德森太太笑着接过萝丝,一脸慈爱的轻柔的摇了摇,像是对这些年一个超龄寡妇生涯的小小慰藉。 约翰也少见满面愁容的麦考夫,于是也凑热闹的抱臂站在夏洛克一旁,两个人齐齐的望向麦考夫。 约翰接着夏洛克的话,说道:“发生了什么?” 麦考夫深呼吸,他的眉头拧像一边,他怎么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怪异,他的手下移到腹部的第三颗扣子上,却并不打算解开。 “这要是在核事件之前,我一定不会理会,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说到这,麦考夫停顿了一下,他身子倚的更加向后了,对于麦考夫而言,他永远不会往前探倾身子,这是对他地位的亵渎。 夏洛克的眉毛突然一挑,静候下文。 “在这次的内阁会议,我被弹劾了,而弹劾的事件却是因为你。” 此言一出,夏洛克不得把咖啡杯放在手边的小茶几上,他露出一丝讽笑:“the heel tu,n一thg is ever ne”(时过境迁,烂事依然。) 夏洛克知道,麦考夫所指之事是考文垂难题,the flight 一f the dead。死亡航班。 “一个孤独幼稚的男人,总想显摆自己。”夏洛克默念了那句曾经让他不以为意的话,是他的过错,让成年累月的计划付诸东流。他自责过,并且从未随着时光流逝而减少他的自责。 他的神色渐渐暗淡,但是仍旧不甘暴露自己的情绪,他故意扯出一丝笑容,“?” 麦考夫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此刻正陷入深深的自责,他不打算在往事过多纠缠,所以他话锋转回现实此刻的问题:“如果是普通的弹劾我大可不必忧心,但是还有人举报,这是因为我与莫里亚蒂的合作。” 夏洛克眼角微微一动,他知道麦考夫指的是什么,莫里亚蒂假死的消息竟然走漏了。 是谁? “我的位置虽然稳固,但是已经有些松动了,要知道单枪匹马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我之所以来拜访221b,是因为的职权暂被分散到旁人的身上,虽然还有i6和jic,但是作为内政大臣而言,对核计划的侦查就缺少了相当大的有利姿态。” “你知道是谁了?”夏洛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麦考夫,虽然他满面愁云,但是他的眼里却有了然的光芒。 “不远了。夏洛克,不远了。”麦考夫的声音绵长而悠扬。 “是时候行动了。j一hn,打给莫里亚蒂,对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挤掉麦考夫,那么不远了。”夏洛克突然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约翰,自己则钻进壁炉里找寻着什么。 麦考夫望着夏洛克的背影,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用脚趾他都知道,他又要嗑一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神探夏洛克10 我既然摊了牌, 对莫里亚蒂自然也没必要多么防备, 我此刻与他共进下午茶, 热可可的香气与马卡龙的甜腻掺杂在一起,连心情都变得缤纷起来。 “所以,我十分有必要再声明一次,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甚至是来帮助你,我有我要做的事, 你不会损失一丁点, 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你只需要让我跟着你, 万事大吉。”瞧,这番话说的,我自己都差点咬着舌头,都说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我这番话也是稳稳的装了个逼。 莫里亚蒂将一块提拉米苏送入嘴中, 他用银色的汤匙敲了敲碗碟, 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不以为意, 又或者说, 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平静的问:“?” 我蹙起眉毛,很明显, 我的装逼有些失败, 起码让他仍旧是处在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上面。 我不开心, 极其不开心。 我受挫的交叠双手,身子探前道:“你不应该对我好一点?”我觉得我这话说的没有问题啊,他对我好一点,大家日子都好过啊,我心情好就会费心思帮帮他嘛。 莫里亚蒂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他目光犀利宛如一条毒蛇,充满寒意与算计。 他的粗眉微跳,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慢吞吞的说:“我对谁,从来都是开心。绝不会主动。” 我啧了一声:“这本来是我的台词来。” 莫里亚蒂此刻似乎依旧是不信任我,他连端起杯子的手腕都不肯裸露一分。 “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杀了我,就当我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就好了。”我吐了口气,这句话说的我有些憋屈,要不是因为我有任务,我咋可能受莫里亚蒂的压迫。 莫里亚蒂闻言,终于露出了笑容,我大为震惊,那种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阳光大男孩,知性与风度翩翩,温柔与阳光俊美,他的牙齿白到令人羡慕,整齐到怕是牙科医生都会赞赏有加,他的眼珠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但是比起以往夜幕下狂风肆虐的海浪,此刻就是万里晴空下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的一只白色帆船。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轻唑了一口,似是感叹,夹杂着徐徐的笑意,轻声却浑厚磁性:“还真是难得碰上一个比夏洛克有趣的人。” 望着莫里亚蒂突变的神情,我突然觉得,这样的莫里亚蒂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吸引力,我知道,他默许了。 于是我也不禁喜上眉梢,愉悦且变得温柔的吹嘘着说:“提到夏洛克,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比他有魅力多了。” 我说话的时候,莫里亚蒂正要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眼见着他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加深,他将杯子放回桌子上,然后以一种赞赏的音调缓缓的对我说:“z,我现在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说起魅力,他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望着莫里亚蒂难以抑制的开心,我竟然觉得莫里亚蒂有些可爱,看起来智慧超群,心狠手辣的他,或许也需要被人认同?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谦虚一点?” “很抱歉,谦虚绝非我的个性,如果这也算缺点的话,那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一点。”莫里亚蒂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戏剧性的惆怅。 我实在懒得看他演戏,正打算吃完最后一个马卡龙与他拜拜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hell一”他接起电话,笑容渐渐收敛。我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莫里亚蒂微微摇头,有些惋惜有些感叹的压低声音:“我从不为人鞍前马后,我觉得我的好处有些少了。” “right,rirght,为了你的荣誉感,我的利益,我这就过去。” 最后,他似乎与那端的人达成了一个交易,笑着挂断电话。 听着莫里亚蒂所说的话,我已经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麦考夫福尔摩斯。 也对,这个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威胁大家的生命与利益时,都是战壕的兄弟。 “走吧,既然你说能帮上忙。”莫里亚蒂推开椅子,压着西装的纽扣站起身来,我闻言,连忙将最后半口马拉卡吞入腹中,莫里亚蒂见状,嘴角似乎略有抽搐,他别开视线,先走了出去。 莫里亚蒂并没有去221b,而是在一家毫不起眼的餐馆处下了车,莫里亚蒂与顾零一前一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餐馆里的人十分稀少,他们对于来客也并不关心,都专心致志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莫里亚蒂一眼就看到了在最角落里的夏洛克与麦考夫,以及旁边撑着下巴一脸呆萌的约翰。 他先入了座,想到麦考夫电话里的那丝不悦,他的眉宇就不由自主的舒展,他本就是个幸灾乐祸的人。 “怎么样,被弹劾的感觉是不是宛若大雨倾盆?” 麦考夫就知道莫里亚蒂绝对是幸灾乐祸,他虽然不生气,但是郁闷还是有的,他平复心情道:“世事无常,总要有些变化,如同四季轮回,总该发生一些。” 我坐在这里实在没有心情听他们讽来讽去,尤其还是一家快餐店。 我还是没有忍住,从邻桌那抽取了份菜单,视线紧紧的粘在菜单上,但是话却对着莫里亚蒂说了出来:“你来报销吗?”说着我就抬手招来了服务生。 “你刚刚不是与我一起下午茶?”莫里亚蒂大概对我的胃口不是很能理解,他此话一出,对面的三个人也是如此,四个人齐齐看向我,好像我多吃一点,就能怎么着似的。 “青春期,长身体。”我平静的阐述着一句十分不要脸的话,然后对着服务生点了一份意面,一份薯条,一杯可乐,一杯奶昔。末了还很甜心的对夏洛克三人说:“你们要不要点一些?莫里亚蒂请客。” 我话音一落,夏洛克随即开口:“yep!一份华夫饼,一杯咖啡,一份八分熟的牛排,要最贵的那一个。”说着他还很大方的问了两侧的约翰与麦考夫,挑眉且正经的问:“你们呢?” 约翰强忍笑意,清了清嗓子,啊了一声说:“我与他一样,不过不要咖啡。” 服务生点头,问道:“这位先生需要些什么呢?” 麦考夫有些无可奈何的摩挲着下巴,他睁大眼睛,似乎想让面部运动一下,道:“一杯咖啡就好,谢谢。” 而此刻,坐在我一旁的莫里亚蒂,正静静的将一切纳入眼底,他沉默的捏了捏鼻梁。 突然觉得一直以来,把夏洛克作为自己的对手,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服务生笑着点头表示很快就上。 夏洛克带着胜利的笑对莫里亚蒂说:“十分感谢。” 莫里亚蒂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摊手:“不必感谢。” 餐品上的很快,我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奶昔,美滋滋的看了一眼莫里亚蒂,又继续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可乐。莫里亚蒂被我美滋滋的目光骚扰的有些不耐,但是又无可奈何。 “所以说,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莫里亚蒂平静的阐述着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答案对麦考夫道。 “所有,我们也该有所行动了。”麦考夫沉下脸,严肃道。 “但是打草的同时必定惊蛇。”夏洛克淡淡的插话道,说着,将白瓷杯所盛的咖啡端在自己的鼻前,轻轻的嗅了嗅,他吹了一口气,将平静无痕的水面吹了一丝丝涟漪,黑色的液体形成了一块圆形的镜子,将他的眼睛倒映其中,那是一副充满智慧与狡黠的眼睛,虽然如鹰隼般锐利,但是又极具性感。 “等等,你们这么快就猜到是谁了?”约翰切牛排的动作停了下来,疑惑不解,他一直在麦考夫与夏洛克身边,也没听到两个人讨论有关的事情,怎么到了这个快餐店,大家好像都知道是谁在搞动作了。 莫里亚蒂闻言,觉得约翰还真是傻得可爱。他好心提醒道:“你应该想一想,是谁最得益。” 约翰故作恍然的点点头,扫了一眼夏洛克,心想,我的智商在你们这群人面前已经彻底被碾入土里了,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夏洛克当然一秒洞察到约翰的小心思,他将刀叉轻轻放下,不发一丝声音,侧头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这种连花花公子这种杂志都看的人,难道不看泰晤士报吗?” 老天,约翰绝望的望了眼天花板,夏洛克真是会挑时候。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玛丽离开,他总是时不时的暂住221b,所以也会把在诊所没看的杂志带回去,那些杂志本来都是些军事,医学,时事方面的,可是不知怎么就多出来一本花花公子,巧的是,当他坐在沙发上不大好意思的随手翻阅了几页后,夏洛克带着他当年叉猪的武器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 于是,就被抓了个正着。 约翰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沉着冷静,他胳膊肘抵在大理石的桌面上,伸出一根食指,强忍道:“sherl一ck,那次只是个意外,而且这段时间我不禁要照顾萝丝和诊所,还要跟着你办案子,我怎么会有时间看最新的报刊?而且,如果你再提一次那件事,我就再也不帮你瞒着你偷藏” 麦考夫的思绪跟着约翰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禁微微蹙眉,斜像夏洛克。 夏洛克听到约翰的警告,连忙扬了音调,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哦!n一thg!我们言归正传,跳过泰晤士报最近拍的马屁,直接说说威廉摩格。” “夏洛克你又偷藏了什么东西?”麦考夫才不会让夏洛克蒙混过关。 “一h,jt 一f the sall thgs 一f n一 ip一rtance”夏洛克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意思让麦考夫不要再说了。 莫里亚蒂在一旁耐着性子看着眼前的兄弟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一想,当所有权威性的报刊都在大肆好评克里皮特,作为你的老友,为何没有反应。”夏洛克侧身望着麦考夫。 麦考夫微微摇头纠正道:“是昔日老友,夏洛克。” “yep,你如今的政治敌人,还是个狂热的脑残份子,威廉摩格只是个幌子,他以为让大家把注意力转到威廉摩格的身上,就可以瞒天过海,但是就连他也只是个幌子,但是他确实事情的关键。” “?”莫里亚蒂终于吐出一个音调。 夏洛克自喉间发出一声笑意,好像是被无意间压到的琴弦,他突然凑近莫里亚蒂,目光灼灼:“好戏该上演了,反派是时候登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神探夏洛克11 11神探夏洛克 风平浪静的几日过去之后, 平地一声雷的爆炸性新闻无外乎是犯罪首脑——莫里亚蒂的复活现身。自从在伦敦塔上坐拥王座头戴王冠手握权杖的十足戏剧性照片在各大网站c杂志, 新闻媒体上纷纷刊登之后,已然成为一时的讨论热点。 此刻, 这位被媒体誉为犯罪界的拿破仑, 却又风度翩翩优雅英俊的男人再次进入大众的视线, 尤其是那场令无数人为之震惊的unprecedented scene(空前事件)让人心有余悸后, 现在, 英国的民众虽然谈不上人人自危, 但也是谈莫里亚蒂色变。当然, 除了那些狂热的无知青少年,奉莫里亚蒂为神, 建立了一些让人难以理解好似邪教一类的组织,不少人还在一些网站上打出标语——为了毁灭正义, 为了邪恶永存。 莫里亚蒂的出现,最烦恼的莫过于警方,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 他们已经第一时间在银行c监狱等重点地带加大了巡警力度,又在他们预测的一些地带也加大了巡逻。不过, 这些, 都没有能阻止,甚至可以说警方也压根没有预测到, 莫里亚蒂这次竟然直接杀到了英国内阁的办公厅。 谁也不知道, 莫里亚蒂是如何躲过层层安保坐在了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办公椅上, 表情享受而喜悦, 他还将双腿搭载在了办公桌上,随手翻阅了一些摆在桌上的文件,看过几眼,便都扔到身后,最后在麦考夫身后的那张伦勃朗的《夜巡》的复制品上,用明黄色的喷漆喷下了一行字——hell一 sherl一ck 然后施施然的推门而出,整个过程就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时一时兴起的创作,创作完后继续散步,悠闲的让人以为这内阁办公厅好像是莫里亚蒂家的一样。 而这一切,都被监控摄像头安静的录了下来。 三秒过后,一声b一一的爆炸声在平日里沉寂的内阁办公厅大楼里突兀响起。当监控录像被调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因为在各个出口,都没有拍到莫里亚蒂离去的身影,这下子可真是人心惶惶了,那群整日挺腰瓦肚的政府高官们,都纷纷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但是经过几个小时的地毯式搜索,警方还是一无所获。但是问询赶来的各路记者却是收获颇丰,那被炸的面目全非,玻璃从高层跌落在地,碎成了渣,在阳光下却依旧闪烁。 大家对此次事件报道的内容无外乎是——莫里亚蒂归来。 而此刻,那位爆炸的“受害者”正兴趣盎然的逗弄着臂弯里的英短小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抓挠在小猫的背上,轻飘飘的对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夏洛克说:“有些让我头疼的文件这下子都解决了。” 夏洛克今天换了身衣服,华丽且高级的紫色丝绸质地的衬衣被他穿在了身上,他一半身子陷在了阴影处,一半儿又迎着光亮,让衬衣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渐变感,他的肩窝上还搭着小提琴,手放在琴弦上随意摩擦了几下,不成音调的音节接二连三的蹦出,但是很快,他就放下了手中的琴弓,一秒从男神转为男神经,他那极具标志性的面容溢满了无力,他双脚一蹬,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里,两只胳膊也搭在了沙发的外面,他望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麦考夫说话:“这种把戏,总是乐此不疲。” 麦考夫翘着二郎腿,神色不变,淡定自若的回答:“n一,sherl一ck,是三秒,没有人可以三秒消失在引爆前。”说着,麦考夫的眸色加深,作为常年在内阁办公厅工作的人,麦考夫可以绝对的说,没有哪条路线可以让人三秒消失,因为在他门口的左右各十米外都有360°的摄像头,而唯一没有的一个角落还是一个由三面墙围起的死角,平时,那里是摆放盆景的。 夏洛克自然没有忽视麦考夫所说的内容,但是,现在,他没有时间在关心这些,因为下一秒,他就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与此同时,麦考夫的电话也响了起来。麦考夫关掉了监控视频,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我马上过去。”便挂断了电话。 夏洛克也已经穿好了西装外套,整个人看上去潇洒绅士极了,前提是他不说话的话。 “路都铺好了,走就看运气了。”麦考夫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夏洛克冷淡的用鼻孔哼了一声,与麦考夫一前一后出了这座快要藏进山谷的小房子里,直升机已经在草坪上恭候多时。 而在家休息的茉莉看到新闻后,差点把手中的零食散落在地,她明明不久前还与莫里亚蒂和平安全的共处一个屋檐下,怎么今天就出现了这种事情?茉莉想了再三,觉得还是给夏洛克打一个电话比较稳妥,毕竟像吉姆莫里亚蒂那样的人,喜怒无常,变化多端也是常有的事。 遂,她拿起座机,拨通了夏洛克的电话。 夏洛克还没下直升机,巨大的轰鸣是让人无法听清楚电话里的声音,看到是茉莉的来电,他利落的按了拒接,不过,夏洛克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hat’s up?” 茉莉正为夏洛克挂掉自己的电话觉得恼怒,但是看到紧随其后的短信,面色一缓,她细小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缓慢又小心的敲打,似乎每个单词每个符号都想斟酌一番。 “i sa the nes,hat ab一ut ycr一ft?(我看到了新闻,麦考夫怎么样?)” 收到短信的夏洛克将手机举到麦考夫的鼻子前,麦考夫下意识往后移了移,年纪大了后眼神确实不如以往好使了。 他从夏洛克手中拿过手机,迅速的回了简单的一个单词:“fe” 茉莉看到回复后,才松了口气,虽然麦考夫这个人有些傲慢而冷漠,但是时间久了,茉莉总觉得麦考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拉入了朋友的名单上,当然,只是普通的朋友,很普通很普通。 夏洛克难得不接电话,茉莉猜一定是与这次爆炸有关,她吸了吸鼻子,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一层血色,烤箱里的蛋糕让她兴趣愉悦不少,爆炸新闻一时间都比不上烤箱里这块美味的披萨了。 夏洛克与麦考夫从直升机下来后,相关的负责人和一些警方已经迎在那里,他们急切的围了过来,与麦考夫交谈。 夏洛克与麦考夫并肩而行,目光落前方第五层被炸开的房间上。不禁疑惑,莫里亚蒂到底是在哪里逃了出去。 麦考夫对于自己的办公室被炸掉,在众人面前呈现出了一副愤怒而故意忍耐的表情,夏洛克余光一瞥,又缓缓移开,他突然觉得想要在麦考夫这个地位上稳坐,会演戏是必不可少的技能啊。 一行人在一楼电梯前停下,麦考夫指派了一个信得过的人给夏洛克说:“让他跟着你去调查,相关问题你都可以问他。”说着,又侧头对身边的一行人说:“清算重要物品,没有备份的全部都要列出,走吧,先去开会。” 说着,与夏洛克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虽说夏洛克习惯了单枪匹马,但是如果身边跟着个不是约翰也不是茉莉的人在,他总是觉得不自在。 等等,茉莉他竟然觉得与茉莉在一起没有不自在? “rh一ls,我是罗宾艾伦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问我,我一直非常喜欢你的故事。”这位由麦考夫指派给夏洛克的男士,友好的与夏洛克自我介绍道。 夏洛克闻声,僵硬的侧过头,他应该回答他什么?他微紧了下眉心,背着手,微微点了点头:“thank y一u”一口迷人而纯正的伦敦腔在夏洛克的口中更是增添了一丝智慧的性感。 罗宾艾伦的笑容更深,有些兴奋的瞄了瞄夏洛克的侧脸。 麦考夫总是抱怨的弟弟,也没有多糟糕嘛,他可没想到他能得到夏洛克的一声道谢。 到了五楼,左拐,最靠里的就是麦考夫的办公室,已经成了焦黑一片,罗宾艾伦为夏洛克指着介绍。 不过夏洛克并没有理会,反而是径直走像了另一面。 罗宾艾伦见状连忙解释:“那是财政部部长的办公室。” 罗宾所说的财政部部长此刻并不在办公室,而是同麦考夫一样,去开紧急会议。 夏洛克步子加快,眼神却变的犀利,他眯起眼睛,锁定在办公室门口的那盏灰白色的吊灯上。 那是一盏小巧的三角形的吊灯,现在是白天,办公厅向来节俭,如非必要,就算是晚上,这种多一个无妨,少一个也不碍事的小灯,是不会打开的。 夏洛克停在了吊灯底下,这确实是一盏平淡无奇的吊灯,而真正吸引夏洛克的,却是这盏吊灯明显与开始的位置偏颇,因为在阳光照射下,总有一面会变得暗沉褪色,而此刻,这个灯罩,在阴暗面却格外晦暗,色彩低沉,而另一面,却鲜艳的多。 既然办公厅鲜少开启这种小灯的电路,那么,也就不存在更换灯泡的问题。 “我需要把椅子。”夏洛克对罗宾说。 罗宾挠了挠耳后,最后选择在财政部部长的办公室里搬出来一把。 夏洛克二话不说就踩了上去,掏出袖珍小巧的放大镜仰着头观察着,很快,他就把目光锁定在一个黑点上。他伸手擦了擦,依旧纹丝不动,夏洛克将放大镜贴近,黑点变得有些松散,似乎不再是一团黑。 夏洛克将放大镜收回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从灯罩内部,对着黑点照射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夏洛克的脚下,一条粗壮的而盘成金字塔形般的蛇形图案赫然出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神探夏洛克12 夏洛克若有若无的淡笑一声, 喉咙间的愉悦分外明显,一旁的罗宾安静的打量着夏洛克, 虽然他不清楚这副图案的来源, 但是他知道,这种图案就像是异教徒信仰的图腾。 他对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大名要在辛巴莱赫瀑布时就已经如雷贯耳,虽说中间与莫里亚蒂发生了一次空前的交战, 但是都不妨碍他将夏洛克视为尊崇的偶像。 夏洛克当然不知道身边人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眼时间, 有效的时间并没有很长, 紧急会议结束的时候, 他的进展就会变得缓慢。 在他检查完其他两层之后,一本正经的问罗宾要了份地图,如果他没有猜错, 那么最后直指的应该就是—— “哦,rh一ls!”夏洛克的思绪突然被打断, 只见电梯里走出来的一位身材有些臃肿, 面色发红, 呼吸不稳,但是精神状态称得上健康的老头。 夏洛克从下至上不动声色的扫描了一遍, 哦,这老头生命倒是很顽强。 麦考夫也跟在老头的身后, 他沉默的注视着夏洛克。 夏洛克觉察到某人的目光, 瘪了下嘴, 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笑肌堆积在颧骨中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探出来,还算得体的说:“哦!r leve” 汤姆·莱文,国防大臣,与麦考夫向来是势同水火,但是却又要假意相迎,夏洛克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很快的就抽回手。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rh一ls,我相信有你的帮助,抓捕莫里亚蒂就会容易的多。”莱文的笑容看上去真诚而和蔼,他年近六十,但是目光里的咄咄逼人却像是三十多岁的小伙,即便他笑意再浓,也无法伪装他眼神里的假意。 “毫无疑问。”夏洛克满不在乎的答道。 他搓了下手,歪脖看着汤姆·莱文,佯装不经意的提醒道:“哦,先生,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办公室的那幅拉斐尔的《安西帝圣母》可以取下来了,如果你不想下一个被炸掉的是你的办公室的话。” 他最后一个音节像是过山车的s型滑动,再不看身后的汤姆·莱文一眼,而被夏洛克“好意”提醒了的汤姆·莱文,却因为夏洛克的这句话面色更加潮红,他紧张的摸到了胸前的扣子上,看来对于夏洛克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的想法上是他多虑了,他拍了拍跟在一旁的秘书,紧忙的吩咐把办公室的《安西帝圣母》的给取走。 麦考夫了然的看了夏洛克一眼,转身像另一个方向走去,夏洛克也紧随其后。 草坪外,麦考夫一手抄着口袋,一手提着那把用了多年的黑色长柄雨伞,伞头戳着地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带有讽笑:“汤姆·莱文还是和以前一样贪生怕死。” 夏洛克正琢磨着案子,对麦考夫所言是爱搭不理,“yep” 而麦考夫也并不在意,他继续问:“有什么发现。” 夏洛克哑声说道:“大头找到了。” 麦考夫闻言,提着伞柄的手一顿,将视线缓缓的落在夏洛克的侧颜上,两个人四目相对,露出会心一笑:“是他。但是他的疑虑可能不会因此打消。” 夏洛克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心里只觉得反感,那些令他不屑甚至厌恶的人让他无时无刻不觉得煎熬,他掏出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同麦考夫说:“先找莫里亚蒂吧。” ————————— 清晨的空气总是清新怡人,起了个大早,实在睡不着。电视里的新闻依旧是莫里亚蒂归来的主旋律,我叉着腰将房间的电视声音调大了两个音量,专心致志的听着莫里亚蒂的犯罪过往。 虽然领莫里亚蒂一战成名的是与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最后一战,但是到底没有发掘到事情的本质啊。越看越觉得无趣,便抬手关掉电视。 这些报道如果想把莫里亚蒂的犯罪轨迹描述的和希特勒自传一样简直天方夜谭。对莫里亚蒂而言都是冰山一角的小事情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莫里亚蒂的戏剧且神秘的现身,还是要感谢我的。 如果不是我隐身带着他瞬一移,就算他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在三秒内溜出监控和警卫的监视下,更不要提安然无恙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任务压迫,让我为他效劳呢? 想着,起身准备找点吃的,莫里亚蒂这里的佣人办事相当利索,我只说了句想吃早餐,不一会儿,桌子上林林总总数十样的餐品就摆了出来。 不过我今天胃口不佳,所以也没有往日的饿虎扑食,我喝着牛奶的时候,莫里亚蒂也醒了,哦不,看他样子是已经出去了一趟。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白色的短袖,从花园外走过来,嘴中嚼着口香糖,一手甩着耳机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只有高挺的鼻梁。 “早上好。”莫里亚蒂拉开我左边的椅子,道。 “你出去了?” “是啊。”莫里亚蒂环视了圈桌子上的早餐,起身拿了杯燕麦。 他埋头喝了一口,又抬起头问我:“你今天有事?” 我讶异的抬起眼皮,怎么觉得突然有了人权一样,我回答:“没有啊。” “那一会跟着我。”莫里亚蒂将一颗葡萄送入口中,漫不经心道。 “哈?”我肯定没有意见啊,我本来想说好啊,但是视线凝在了莫里亚蒂嘴角的燕麦渣上,忍俊不禁,白t恤下的莫里亚蒂看上去虽不至于人畜无害,但是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就像是圣母玛利亚的圣光沐浴在了他的身上,我也没有多想,就是下意识的伸手将他嘴角的渣粒抹去。 莫里亚蒂一动不动,本准备送入口中的葡萄就捏在指腹间,一言不发的凝视着我,他的眉头是舒展的,连嘴角都是直线,两秒过后,他收回视线,将葡萄送入口中,说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句话没有任何不悦,只是平静的阐述一个事实。 我切了一声,最受不了他这样,反驳道:“咱俩是平等的好吗?他们怕你,我又不怕你。” 莫里亚蒂吟笑出声,不置一词。 吃完饭,佣人收盘,我跟着莫里亚蒂起身离开。 昨天是加长的林肯,今天就是银色的布加迪,我默默的叹息,万恶的有钱人。 莫里亚蒂一脚油门,音浪轰鸣,莫里亚蒂将音乐音量调的很大,这首歌我在很久以前听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是na si一ne的《sner an》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呼啸的风声,暖人的阳光,动听的音乐,让我觉得生活突然变得很美好。 na的嗓音可以高亢也可以低沉,他动情的唱道: 一h sneran, here y一u g一nna run t一 哦!罪人阿,你欲跑向何处? sneran, here y一u g一nna run t一 罪人阿,你欲跑向何处? here y一u g一nna run t一 你欲跑向何处 all al一ng that day 就在那一天 ell i run t一 the r一ck, &一t;please hide &一t; 嗯,我跑向岩石,“请让我藏起来” all al一ng that day 就在那一天 i run t一 the river, it as bleed’ 于是我跑向河流,它卻在淌血 i run t一 the sea, it as bleed’ 我跑向海洋,它却在淌血 all al一ng that day 就在那一天 i run t一 the river, it as b一il’ 于是我跑向河流,它却沸腾着 all al一ng that day 就在那一天 i run t一 the l一rd, &一t;please hide l一rd&一t; 我跑向主“主阿请眷顾我。” &一t;d一n’t y一u see pray’&一t; “您没看我的祈求吗?” &一t;d一n’t y一u see d一n here pray’&一t; “您没看见我跪着向您祈求吗?” but the l一rd said, &一t;g一 t一 the devil&一t; 然而主却说“去恶魔那边吧!” the l一rd said, &一t;g一 t一 the devil&一t; 主却说 “去恶魔那边吧!” he said, &一t;g一 t一 the devil&一t; 他说“去恶魔那边吧!” all al一ng that day 就在那一天 i ran t一 the devil, he as ait’ 我只好跑向恶魔,他已经在等我 i ran t一 the devil, he as ait’ 我跑向恶魔,他已经在等着 ran t一 the devil, he as ait’ 跑向恶魔,他已经在等着 all 一n that day 全在那一天 i cried – 我哭喊: p一er! 赐我力量! 或许是声音过于悲凉,或许是歌唱的内容过于沉重,我猛地睁开眼睛,仿佛在听下去就要陷入这充满灵魂的嗓音里,莫里亚蒂开着车,我偷偷的观察着他,心里渐渐生出一个想法,或许莫里亚蒂就是一个渴望救赎的罪人,我突然对莫里亚蒂的过去产生好奇,会不会在很久以前,他祈求过上帝,却被无情拒绝?他只能化作恶魔将自己保护? 我忍不住想伸出抚摸他的脸,这样一个充满了学识,智慧,优雅的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y seet,未经允许就这样做,可不是淑女。”莫里亚蒂突然扣住我的手,将我吓了一跳。 我竟然真的在无意识下去触摸了他的脸,他虽然扣住我的手,但是却没有狠狠甩开,而是放在他的唇边,印上淡淡一吻,我的心忽然漏跳一拍,他声音含笑充满了性感:“nice day,huh” 我有些发懵,不理解莫里亚蒂是什么意思,他将我的手放回我的腿上,然后继续把那只手放回了方向盘,这时路过了一个广场,孩子们聚在一起在放气球,色彩缤纷的气球飘飘摇摇的飞上天空, 它们色彩艳丽姿势轻盈,就像是在湛蓝的天幕上盛开的一朵朵的鲜花,偶尔飞鸟掠过,伴随着温暖的阳光,一股热涌自心头涌起,幸福感油然而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神探夏洛克13 莫里亚蒂带我去了郊外的一家看似废弃的化工厂, 空空荡荡破败不堪,铁锈与飘摇的围栏相映成辉。看似恐怖其实一只游魂都没有, 只是我不能理解莫里亚蒂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走近化工厂的里面,才发现已有他人。 一排身形魁梧手提冲锋枪的彪形大汉们站姿懒散的等待着,直到有人看到了莫里亚蒂, 连忙拍了拍手, 所有人立刻直起身子,站成了一排。 “嘿,伙计们,放松些。”莫里亚蒂摘下墨镜, 别在了胸口的领子上, 抄着口袋,他扫视众人一圈, 弹了弹胸前的灰。 “b一ss,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处理好了。”为首的一个刀疤男说道。 “干的好, 小伙子们, 但是如今计划有变,有些人还是不留活口为好。”莫里亚蒂咧嘴在自己的脖子那里横着比划了一下。 不知道为何,我也跟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可是,黑莲会的人分布在东南亚最广不说, 他的人口也是”刀疤男露出为难的表情,他跟了莫里亚蒂有七八个年头, 才得以见到他本人, 不过他也算幸运的了, 有些人在莫里亚蒂手下做了一辈子,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莫里亚蒂闻言,摇摇头,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刀疤男见状立刻噤声。 莫里亚蒂温和的笑了笑,像是教授对学生一些小错误的容忍,他道:“不是黑莲会,而是黑蛇会。”话音刚落,莫里亚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手枪,我都来不及反应,那个刀疤男就应声落地,只是眨眼之间,一条生命就这样匆匆结束。 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我虽然也杀过人,但是在就这样在谈笑间的突然变脸,让我对莫里亚蒂不禁有些恐惧。 如果如果我没有法术,会不会我有一天面筋着这样的结局? 其余的几个人见状,知道事情败露,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持枪对准了莫里亚蒂,我不知道是担心莫里亚蒂无法一对多,还是担心我自己受到枪子儿的连累,我想也不想,抬手就定住了那几个人,他们的表情纷纷定格在惊恐而无措的那一刻。 “虽然我并不需要,但是说声谢谢还是该有的风度。”莫里亚蒂看到对面的人滑稽的定在原地,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我说道。然后,就见他踩着踢踏舞的步子,将这偌大且空旷的工厂踩的嗒嗒作响,他一个连着一个的将手枪抵在了他们的的眉心上,接二连三的枪响过后,定身咒一撤,所有人都轰然倒地。 “你介不介意,辛苦一下,放把火?”莫里亚蒂挂上保险栓,将手枪收回了口袋里,掏了掏耳朵,问道。 “举手之劳。”我欣然答应。 当我与莫里亚蒂重回车里的时候,无名之火熊熊燃烧,将这座废弃的化工厂紧紧包裹。莫里亚蒂望着火光的时候,眼里奇异的光芒令人心惊,他又带上墨镜,像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对着倒车镜理了理衣服,随口问道。 “叛徒从来不该多活一天。”莫里亚蒂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痛恨。 “那,他们就是你刚刚说到的黑蛇会吗?”我又问。 莫里亚蒂难得好心情肯耐着性子回答我:“不错。” “听起来有些傻气的名字。”我做出中肯的评价。 莫里亚蒂赞同的笑道:“我赞同你的观点。”说完,他加大油门,在风肆虐的呼啸下,莫里亚蒂的眉宇渐渐聚齐一座山峰。他的戾气也浓厚起来。 我不知道的是,远在我享受丰盛的早餐之前,莫里亚蒂就已经与夏洛克见了面。 他们约见在巴茨医院的楼顶,夏洛克见到莫里亚蒂,就直接将昨天在内阁办公厅拍到的蛇形图案递给了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看到这个图案除了意外还有震怒,但是他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澜,他平静的问道:“是谁?” 夏洛克抄着口袋,怂了下肩膀说:“人数太多。”确实是这样,他在地图上圈出来不下一百个存在蛇形图案的坐标,而且最有趣的是,当这些坐标全都标记完全后,组成的就是一个大的蛇形图案。 “head”莫里亚蒂出言提醒。 夏洛克闻言,一副了然于胸的笑意蔓延眉间。“汤姆·莱文”夏洛克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回访的是昨日打开他办公桌的台灯时,投放下微乎其微的图案。 他该说点什么?是说黑蛇会的教条严谨还是愚蠢? “是时候行动了,夏洛克。”莫里亚蒂站在风口,张开双臂,过了一会儿,他登上护栏下的台阶,眺望远处。 黑蛇会 他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什么时候变质出了这样一个愚蠢却又狮子大张口的组织,而且已经威胁到他的利益,威胁到他的存在并且挑战着他的威严。 对他而言,游戏人间才是最大的乐趣,生存与毁灭都应该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地位,也不允许有人妄想重组世界秩序。希特勒只有一个。莫里亚蒂也只能有一个。至于其他的,都是不应该出现的。 莫里亚蒂从台子上跳下来,理了理自己的发型,走到夏洛克身边,他们面面相对,他视线在夏洛克的脸上游移,夏洛克也并不躲闪。 莫里亚蒂歪了下头,露出阴狠的目光道:“我来解决黑蛇会,而你,尽早找到幕后的人。我不喜欢在一些小人物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成交。”夏洛克挑眉,表示提议合理,他接受。 —————————— 莫里亚蒂从一旁回忆早晨,我就在这边闭目养神。 身边有车在按喇叭,我不耐烦的睁眼瞅了一眼,却突然看到正像我这里飘来的纸蝶。 “等等!”我立刻坐直身子,指了指路边,示意莫里亚蒂停车。 莫里亚蒂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依言停在了路边。 这几只像我飞来的纸蝶这,是我在初见茉莉时,设在茉莉周围的,为了防止茉莉遇到危险,如今它们的出现只昭示着一件事。 “茉莉被绑架了。”我蹙眉瞪着纸蝶,一抬手,将他们隐于无形。 莫里亚蒂似乎没有我想象的无情,起码他没有表现的漠不关心,因为他问:“在哪里?” “郊外的一家仓库。我自己过去。”说着,我就要推门下车,熟料,一双微凉却带有着低热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跟你去。”莫里亚蒂知道我的法术,他不容拒绝的盯着我,那双让我吐槽了无数次冷血无情的眼睛此刻却含了万千雷霆。如果说往日的莫里亚蒂是冷漠而无情的话,那么此时,他的眼睛就像是被春风柔化出一条裂缝的冰川,从裂缝里蔓延出的担心让我心神一震。 这,真的是莫里亚蒂会露出来的神色吗??我不敢确定。 “可是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了:“算了,好,一起。”我原本是担心被外人看到莫里亚蒂会影响夏洛克他们的计划,但是转念一想,把刀子都驾到了茉莉的脖子上了,我也不应该再手下留情。 凭着茉莉身边剩余的纸蝶,很快,我带着莫里亚蒂就赶到了那里。因为有了上一次内阁办公厅的体验,莫里亚蒂显然已经习惯了。 我心里默默感叹,见过大世面的人果然不一样。这如果是我,我可能要兴奋个百八十次才会淡然。 这是个大型的种子加工厂,仓库里到处是呛鼻的灰尘与一种泥土混合的霉味。屏了呼吸贴着莫里亚蒂小心的巡视。 就在这个时候,红色的光晃到了我的眼睛。 “完了,被发现了。”我笑着瞅了莫里亚蒂一眼。 他侧过头在我的脑门上欣赏了一会儿,惋惜的说:“打成血红豆腐花应该不太美观。” 或许是因为我们俩完全把那位拿枪指着我们的哥们儿忽略让他倍感不悦,终于,他自楼上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这是一个长相平平却眼神阴蛰的男人。 我叹了口气感慨的说:“果然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面相阴沉,眼神恶毒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 莫里亚蒂:“” “你是谁?”举枪的男人喊道。 我背着手,不答反问:“你要杀了我们吗?” “闭嘴!进了这里,就别想再出去了。”他说完,躲在其它方向的猎手也把枪口对准了我与莫里亚蒂。 “确实如此。”我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直奔主题,全然不顾自己面临着枪林弹雨的危险。 “那你们抓茉莉做什么?茉莉琥珀。” 话音刚落,上头的人立刻提高音调:“你怎么知道?” “我?可能是运气好,猜到的。”我说着,有些发困,不禁打了个哈欠,那人气结,眼见他的扳机正一点点下压。 “被人忽视的滋味可不好受。”莫里亚蒂突然上前一步插嘴道。 “留着地底下难受去吧!”扳机扣动声清晰的在耳畔擦过。甚至可以辨别子弹飞来的轨迹。 唉,人生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神探夏洛克14 莫里亚蒂在一旁静静的观看完我是如何将这些粗言粗语的家伙干掉的。当我回过头的时候, 正巧对上了他沉寂的双眼, 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有一道极具威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讪讪的挠了挠鼻尖,好像这么做能缓解我的尴尬一样。 莫里亚蒂突然拍了拍手,赞赏道:“如果你有兴趣, 我愿意重金聘你做我的保镖,或者是犯罪助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相当诚恳,我简直不能想象,这类的表情还能出现在莫里亚蒂的脸上。 我假意思考了一下,然后拒绝道:“谢谢你的邀请, 不过,不必了。”首先,我不想在一个喜怒无常的全球头号罪犯兼神经病的手下工作, 其次, 我没有时间体验一番做莫里亚蒂的得力助手是什么感觉, 最后,我不缺钱。 “好了,茉莉还在楼上。去看看吧。”我努了努下巴, 眼睛瞄像楼上。 二楼的屋子很多, 但是, 紧关房门的那个才是我们要找的, 等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 房间里的灰尘就顺着屋子里的天窗射下来的光亮开始翻腾, 我下意识捂住鼻子,屋子还没进,我就觉得呛鼻了。至于莫里亚蒂,他也是厌恶在空中挥了挥。 “茉莉?”我小心的走进她,她像是睡着了一般,不发一点声响,毫无反应。 莫里亚蒂在这个时候就展现出了他职业的专业性,他将茉莉的头发撂到一次,指了指脖子上的针孔,解释道:“迷药,一时半会醒不了的。” 我放柔了动作,准备将绑在茉莉身上的绳子解开,但是看到她昏迷下苍白而消瘦的脸,渐渐与印象中那个不可一世,妙语连珠的大侦探重合起来,本欲解开绳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夏洛克那边应该还不知道吧?”我问道。 “不,如果知道,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莫里亚蒂扫了茉莉一眼说道。 如此一来我心生一计,不怀好意的冲莫里亚蒂说:“想不想看场好戏?” 莫里亚蒂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多问,就笑着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时间说:“说起看电影,我向来偏爱90分钟的,但是如果是我感兴趣的人来演,我不介意延长到120分钟。”他笑起来的样子狡黠的像个孩子,我心微微一动,别过视线,心里却再说,原来莫里亚蒂也会有着对幼稚的恶作剧充满期待的时候。 “起个题目?”我提议道。 莫里亚蒂摇头:“我做观众就好。” 见他这样,我也不勉强,于是我随口诌了个标题:“虐恋情深?” 莫里亚蒂闻言,露出整齐的牙齿,他舌头抵了下牙关,赞许的点点头。我与他相视一笑,竟然兀自生出一种普通好友的默契感。 ———————— 夏洛克难得可以一个人安静的瘫痪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在脑海中计算死人的唾液凝固速度,手中的弹力球一下接着一下的从被他抓起,又扔下,循环往复。 这样的安静时刻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感受过了,就像是手中的弹力球,他拿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层灰尘了。 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约翰带着罗莎蒙去打疫苗,哈德森太太参加她的茶诗会,没有了麦考夫在他耳边灌输着世界要濒临灭亡,也不需要提防莫里亚蒂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但是清闲对于夏洛克而言也并不是多么幸福,核武器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拽出水下的黑手,他是不着急了,毕竟,也该留些事情让麦考夫不要那么悠闲。 他又开始期盼着发生点有难度的案子来慰藉他无聊的心灵,他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满满的三张尼古丁贴片暴露在空气中,他瞅了又瞅,最后觉得,还是趁大家都不在,偷偷磕点药比较好。 他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赤脚踩在地板上,昂首挺胸,步伐僵硬,就当他快要从壁炉后面摸到私藏的小袋子时,他的手机却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 夏洛克倒是没有不耐烦,他皱眉接起来,声音因为无聊变得低沉,暗哑:“hell一?” “一h!hell一,rh一les”电话那头是有些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又空空荡荡,并且有些诡异。 夏洛克的第一反应就是来电人此刻在郊外的废弃工厂一类,因为没有车辆的鸣笛,机器的运作,和工人的吵闹声。 “yes?”夏洛克屏息,放弃了嗑药的想法,他眉头舒缓,等候下文。 “rh一ls,打开电视,有一个小惊喜要送给你。”那个声音似乎在笑。 “h一 are y一u?”夏洛克直觉告诉他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他对此却觉得兴奋无比,他一边走近电视,一边问道。 “一个疯狂的游戏家?”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自己的身份不太确定,明明是苍老的声音确有带有年轻人特有的不怀好意的笑声,这个声音夏洛克只觉得刺耳,当他打开电视,看到电视画面的一瞬间,贴在耳边的手机僵硬的缓缓放下。 画面里是黑暗的空间,除了最角落的天窗透进来的光亮让一切显得还不是那么糟糕。在画面的最中间,是一个低垂着头的女人,她的面容被金色的长发覆盖着,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张薄而小的嘴唇。她头戴着维多利亚时期镂空的黑色头纱,并缀以红色的图案点缀。红色的长裙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肌肤,衬的她的皮肤更加雪白,她胸口还在规律的起伏,证明着她还有生命。黑白相间的裙摆压抑而浓厚,像是黑暗里的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夏洛克忍了几次,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加速的心跳,和猛然收缩的瞳孔。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那些曾经让他弃之如敝履的多余情感,此刻正一点点的爬回他的身上。 就算是视频无法清楚的照射那个女人的脸,夏洛克也可以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茉莉琥珀 在没有认识约翰华生之前,茉莉琥珀似乎承担着被他随时奴役的角色,他甚至有些记不清茉莉到底有没有抱怨过。 他总是在用完以后,毫无诚意的道谢单词下大步离开。 他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而伤害到茉莉,但实际上,他可以对一些陌生人表现出一个不算讨人厌的绅士风度。 在有一年的圣诞节,他是第一次知道茉莉对自己的心意,他拆开礼物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因为在此的前几分钟,他在众人的面前毫不留情的点破茉莉的小心思,可是最后,却发现主角是他自己。 一直以来,他总是把约翰列为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他又想起来在与莫里亚蒂那次生死之战的时候,最先发现他不对的却是茉莉,他为此感到吃惊。或许茉莉并不是他以为的愚笨,是的,所以她帮助他完成了假死的计划。 在他死而复生后,茉莉本是要离开他的,她的戒指让他产生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以往,他只会选择无视,可是他却想对茉莉说点什么,以善意的态度。 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感情的不合又或者其它原因,茉莉又成了一个人,对他的态度也少了以往的热情和小心。 可是,夏洛克知道,那依然是茉莉。 如果没有那件事,妹妹的威胁下他对茉莉的表白,当他渴望茉莉对他说出我爱你的时候,狂跳的心真的只是因为对茉莉安全的紧张吗?他甚至有一秒认为,茉莉会说出,夏洛克,我不喜欢你的话。 他是那样厌恶情感表露的人。 尤其是爱来爱去的一切字眼都让他无所适从。 可是,他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自以为是的善意谎言。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茉莉那是他无计可施下的办法。 而现在,他似乎又面临着无计可施的第二次。 因为此刻,视频的画面切到了一具棺材内惨白的男人面容上,安静且无声无息,新郎的婚服早已经穿在了身。 夏洛克眉头一跳,“你想要什么?”他又将手机贴到耳边,克制的问道。 “要什么?”那位自诩疯狂游戏家的人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她尖声的笑道:“不不不,你一定是误解了我的本意,我只是想与赫赫有名的大侦探玩一个游戏,你知道,在东方,有个古老的仪式,叫——冥婚,你看,这位小姐已经穿好了自己的婚纱,两个小时后,她就要与这个世界告别,埋入黄土,去地下的世界享受她的蜜月了,你不为她祝福吗?” “sh一uld i ?”夏洛克瞳孔一点点收缩,他语速飞快,并没有疑问的音调,仿佛这么说能缓解他的紧张。 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这就要看你个人的意愿了,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如果,你想帮助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来加入我们的游戏。” “怎么加入?”夏洛克不假思索的问。 “两个小时,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找不到我们,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恢复沉静。随机,有惊呼一声,补充道:“哦!顺便说个友情小提示,想要通关,总有必备的因素,就像是活佛悉达多,想要解脱,就要抛弃他原本的身份,那么至于你,rh一ls,你想要替代我们的男主角,那就要有成为新的主角的觉悟,你说呢?” 说话间,电视的画面一切,一张惨白的男人面皮映入夏洛克的眼中,他安详的躺在那里,身下是血红的床单,似乎昭示着死亡的结局,他身着新郎装,原本佩戴在胸前的礼花也成了枯萎的玫瑰,他双手交叠抱腹,拇指与食指却奇异的撑起,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亮。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夏洛克不禁收起拳头,他定定的望着电视上的画面,此刻的他,早已面无表情,只有时钟的滴答声钻进他的耳朵里。 这一次,还能逃避吗?许久,他的视线终于从那枚钻戒上收了回去。恶作剧般的玩笑让他开始冷静。会是谁呢?他绝不相信莫里亚蒂会这么无聊在核武器的节骨眼上策划这么一出,那会是对手?如果是躲在暗处的对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接受这个游戏的,他不能让茉莉出事。 “你知道的夏洛克,不要犹豫了,时间不等人, tick t一ck tick t一ck tick t一ck” 那个声音一点点的变小,一点点,却又像是一把无形的武器,让夏洛克不得不以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对待。 礼服,钻戒,还有郊外的某一处工厂,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的记忆宫殿里寻找着最有可能的工厂。 光线回音速度 埋入黄土 是哪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神探夏洛克15 哈德森太太因为在诗茶会上遇到了一位傲慢粗鲁的老寡妇而愤然离开, 老天,她可真庆幸自己已经离开了,要不然, 她一定会气的立刻老了几岁, 药知道, 她现在可是要享受生活的人, 她怎么能委屈自己与不喜欢的人共处一个屋檐下? 年轻的时候她就跟着那贩毒前夫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她可要享受青春 她在超市选购了一些咖啡豆和番茄, 没办法, 谁让夏洛克最近总是抱怨咖啡口感不好, 当她开着小跑从车库出来的时候,在门口正巧迎上了夏洛克。 “哦!夏洛克!你要去哪里?”哈德森太太热情的招呼着这位迎面而来, 面色不善,双手抄着口袋闷头大步前行的大侦探。 夏洛克看到打扮的像是行走的向日葵的哈德森太太时,双眼放光,他眼中奇异的兴奋就像是饿狼看到了鲜美的嫩肉,他顿了一下, 说:“啊我一些小小的事情要处理, 哦对了,哈德森太太,你的手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我的手指?”哈德森太太将食品袋挂在手腕上, 依言伸出手指, 不明所以的望着夏洛克。 “不得不说, 虽然打扮的花枝招展, 但是手同样要做保养。哦,你的戒指如果不介意,请借我用一段时间,如果介意,也请借我用一段时间。”夏洛克在哈德森太太因为他的前半句发呆的时候,迅速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扒了下来,这可多亏哈德森太太是个惜财的人,因为她总是在做家务的时候把首饰摘下,才能让他毫不费力的拽下来。 “夏洛克!你要去做什么?!”哈德森太太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洛克已经贴了他的脸颊,阔步离去,她只能垫脚对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还要尽量保持淑女风度的喊道。 “thank y一u!r hudn。”夏洛克头也不回的抬手在空气中挥了挥,笑容有一瞬的加深,但是随即又消匿在阳光下。 夏洛克不需要礼服,在他看来,只要随便一件西装就足以担此重任。 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去他猜测的那家工厂证实一番,他根据光线的角度倾斜,和不同材料材料构造的房间夏回声的传播速度以及声音的波动程度来推断茉莉究竟被绑架在哪一家工厂。 他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沉了沉气,目光掠像窗外,晴天下的伦敦,看起来充满了安逸,似乎往日步履急促的行人今天也变得格外温吞。这本该是个让人放松的天气,在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在床边拉上一曲巴赫的e大调,又或者拿着一支烟缩在沙发里吞云吐雾。至于茉莉,夏洛克认真的歪脖想了想,最后眨了下眼睛,宣布猜测失败。 茉莉琥珀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了,停尸房实验室或者实验室停尸房,单调到连他这样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想着想着,夏洛克突然觉得今天对茉莉琥珀而言一定是意义非凡的一天 大概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夏洛克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甚至没有时间再去寻找第二间仓库,但是,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或许会出错,但绝不是这一次。 一楼的仓库里躺下了一排尸体,他们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死气沉沉的仓库让夏洛克神色不禁凝重,他加快脚步像二楼走去。 茉莉是伴随着颈部的痛意而醒过来的,当她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后,激动地想要起身,可是身上却绑着绳子,怎么都挣脱不开,茉莉的呼吸还有些不稳,因为长时间昏迷让她无法顺利的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多希望有人来救救她,她身上鲜红的裙子令她毛骨悚然,虽然作为法医,自然是一名无神论者,但是如此黑暗的环境,她还是会觉得发憷。就在她强迫自己镇定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茉莉恐惧的瑟缩着身体,她紧紧的闭上眼睛,这个时候,装死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夏洛克连找了三个房间,一无所获,这时,他的视线被前方贴在门上的一张白纸吸引,a4纸的大小,用红色的颜料所书写的斯宾塞体像极了地狱传来的索命信,上面的内容令夏洛克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气。 “在一分钟内像茉莉琥珀求婚,狙击手已待命。” 而在白纸的最下角,是一行细小的圆体字:看到即开始。 就在这样一行字,令夏洛克都来不及思考,就踹开了紧闭的大门,而茉莉就颤抖的瘫坐在椅子上,她身上绑了绳结,他甚至都来不及去解。 “茉莉?”他哑着嗓子唤道。 茉莉先是楞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当夏洛克再一次叫着她的名字时,她眼眶一热,终于忍不住的抽噎起来。 “夏洛克”她咬紧下唇,面色苍白,哭的梨花带雨,她也在极力克制,好让自己看上去坚强一些。 夏洛克很想上去说点什么,可是房间里突然想起来钟表的滴答声,然后一个红色的圆点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茉莉的眉心。夏洛克紧握双拳,来不及了,他有些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今早在哈德森太太手上剥削过来的钻戒,单膝跪地。 茉莉因为双手被反绑,看到夏洛克的举动和手中的钻戒后,除了瞪大双眼,甚至都不能做出捂嘴的动作。 茉莉看到夏洛克跪地的一瞬间,血液从脚底一股脑的都涌向了头顶,她感觉到头脑发胀,明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她还是期待着弱弱道:“夏洛克,你在做什么。” 指针走动的声音在夏洛克耳边不断放大,一秒又一秒,他深呼吸三大口,真的没有时间了,他狭长的双眼直视着茉莉,那墨绿色的双眸里此刻像是凝聚了一滩海水,深沉而寂静,他将视线紧紧的锁定在茉莉的面容上,他眉宇间堆满了焦灼,他喉结动了动,终于他开口问像茉莉:“茉莉琥珀,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洛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大脑嗡嗡作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就这样把这句话对茉莉说了出来?一种失落c愤怒c绝望c崩溃的情绪再一次蔓延,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人说,对约翰,对麦考夫,对雷斯垂德,对随便一个人都好,可是,他无法忍受自己一而再的对茉莉说着本不是真心的话,也无法一而再的逃避茉莉,无法给茉莉一个解释。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或许很久以前?又或许重生那次? 他总是自诩高智商反社会人群,但是在女人面前,他总是显得幼稚而可笑。 他不是第一次对女人求婚,但是却第一次觉得如此的难以启齿,带着浓重的羞愧之感,让他不敢直视茉莉的眼睛。 曾经,在马格努森的案子里,他对洁妮,马格努森的秘书假意示好也假意求婚过。可是他却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无法面对茉莉了。 茉莉听到夏洛克的求婚后,呆若木鸡,在这样一个时候,她穿着可笑的婚纱,被五花大绑不能动弹,然后对面竟然是夏洛克的求婚。 如果这不是梦,那就一定是一场恶作剧。 就算这是梦,也不会是她的美梦,这种让她沉沦,让她信以为真的谎言,都被她称之为噩梦,她已经尽力的远离夏洛克了。如果说上次的表白让她重燃过希望,那么后来长达半年的避而不谈,就彻底浇灭了她的希望。 她不相信夏洛克真的会爱上她,也不相信会在这样的时候肯真心的下跪求婚。 夏洛克没有罗曼蒂克的细胞也没有恶作剧的无聊,他只有一个可能——无可奈何,不得不做。 她望着夏洛克突然如释重负又陷入悔过的表情,她就知道,她没有猜错。 她喜欢夏洛克,喜欢了很久很久。 她也尝试新的恋情,甚至找了一个同夏洛克一样有着自然卷的未婚夫,可是最后,那都不是夏洛克,也无法替代她所喜欢的夏洛克。她变得沉默,开始学着躲在远处望着夏洛克,她不去打扰,也不主动联系。她想着,或许有一天,她可以放下了。 可是 总有一些恶作剧让她的希望破碎,一次又一次。 总有些善意的谎言让她觉得自己卑微 她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巴茨医院的小法医,但是她同样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伤害的久了,虽然会麻木,但是不代表不会难过,不会痛。 她望着夏洛克,兀自的笑出了声,她给了他一个台阶,她佯装严肃的说:“我不愿意。” 夏洛克没有想到茉莉会拒绝,甚至没有过多的犹豫,也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 她说:“帮我把绳子解开吧。” 夏洛克沉默的解开了她的绳子,当绳子跌落在地的时候,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为何而来?他不知道。 “虽然我很想问问这时在哪里,但是我实在困得厉害。”茉莉笑的云淡风轻,似乎毫不在意。但是只要留心,就能发现,她说话时颤抖的嘴唇。 她有些头晕,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圈都是重影的,两个夏洛克在她的眼前晃啊晃,茉莉苦笑的摇了摇头,忍住不舒服,闷头像门口走去。可是到底还是体力不支,她眼前一黑,跌入了一个陌生却又宽厚的怀抱。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自嘲的笑着自己,从来不知道夏洛克的怀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推开他,离他越远越好。 因为,她依旧渴望着做夏洛克的朋友,无足轻重甚至是挥之即来的朋友。 只是朋友,与她而言,就已经心满意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神探夏洛克16 我与莫里亚蒂一直不动声色的在暗处看着夏洛克打横抱起茉莉, 然后离开。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我一直以为是茉莉琥珀的单相思,但是现在看来, 远远不止嘛。 “是不是有些精彩?”我推了推旁边有些失神的莫里亚蒂,他的白色衬衫上还有太阳熏晒过的味道, 我贪婪的嗅了几口。说着,我就解了我们俩个人的隐一身术。 “十分有趣。可惜没有虐恋情深。”莫里亚蒂惋惜的叹了口气。 我哟了一声, 心想给你看免费的电影,你还挑上了呢,于是我阴阳怪气的说:“难道你心里还有套虐恋情深的模板?”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莫里亚蒂听出了我的故意找茬, 他孩子气的将肩膀耸成一团又很快落下,音调滑稽可爱。 “那我猜一猜?”我装作没有看到莫里亚蒂的卖萌, 故作淡定的说。 “《泰坦尼克号》?不不不, 女主没有跟着赴死。《呼啸山庄》?这个还是虐的是不是?又或者《基督山伯爵》?还是”就在我猜到兴起的时候, 莫里亚蒂翻了个白眼, 打断了我:“好了, 我的甜心, 你说的三个里我只对第二个表示赞同。” 我不以为意的用肩膀撞了撞他:“也算答对了一个, 答对了犯罪史上最聪明的罪犯的喜好, 我已经很有成就感了。” 莫里亚蒂与我一前一后下楼, 他听到我所言, 回过头, 带上一抹温和的笑意, 挑眉问道:“这算是对我的示好?还是表白?” 我认真的回答:“b一th” 莫里亚蒂语速飞快,抄着口袋,从栏杆处探脖扫了眼横七竖八的尸体,漫不经心的回答:“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问:“你觉得需要处理吗?” “不需要,危机感才会让人露出马脚。”莫里亚蒂沉吟片刻,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露出邪恶的狞笑。 “你知道你什么最帅吗?”我问。 莫里亚蒂:“什么时候。” 我大步一跨,倒着走在他的前面,因为这样才能与他面对面的交谈,我欢愉的笑了笑,诚恳而狡黠的说:“憋一肚子坏水的时候。” 莫里亚蒂眉角微微抽搐:“” 但是我看到在他无言以对的同时,眸光里淡化的柔和,少了往日的锋利,在白色t恤的加持下,就像是一个英俊的邻家兄长。只要他不说话的话。 回到车子上,按原路返回,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我拍了拍莫里亚蒂的胳膊,指着店铺可怜兮兮的说:“我想吃甜筒。” 莫里亚蒂余光轻飘飘的扫过来,犹豫再三,还是依言停了车。两人静止了五秒过后,我看他丝毫没有要下车的举动,清了清嗓子,提醒他:“我没钱” 他听到我的话,又一次望像天空,然后从扶手箱里拿出一个满是l一g一的钱包扔向我。 我迅速接过,但是继续不依不饶道:“一起去嘛!” 大概是我实在烦人的紧,莫里亚蒂还真的下了车,他拿过我手里的钱包,率先走在了前面。我望着他的背影,满足的拍了拍手,嗨,早这样不就得了嘛,我就是懒得排队啊。 我在一旁等着莫里亚蒂结账,头顶过来一片阴影,我以为是莫里亚蒂,一抬头却发现是个金发的年轻小伙。接下来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小伙子正介绍自己的学校的时候,莫里亚蒂举着甜筒也走了过来。 他一边将甜筒放我手上,一边审视着眼前的金发小伙子,一边斜眼问道:“你是谁?” 小伙子看到莫里亚蒂明显一愣,估计是觉得脸熟,然后连忙自我介绍:“哦,我是肯尼。” 莫里亚蒂不屑的瞥了一眼,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吉姆莫里亚蒂。” 就在莫里亚蒂将他的名字说完的同时,肯尼恍然惊呼,一脸见鬼的表情,逃也似的离开,离开前口中还喃喃自语:“哦!ji 一riarty狗屎运!我必须要现在离开。” 我与莫里亚蒂齐齐望着肯尼离开的方向,我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莫里亚蒂还真是臭名昭著啊,而他却毫不吝啬的评判了一句:“胆小如鼠。” “你刚刚是在吃醋?”听到莫里亚蒂的评价,我噗嗤笑出了声,莫里亚蒂回头与我四目相对,我拉着他的胳膊,边像车里走边问。 “are y一u kiddg ?”莫里亚蒂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着我。 “你吃醋了。”我继续以肯定句的语气说道。 “” 仓库事件之后,我与莫里亚蒂总算有了片刻的清闲,起码有三天都没有接到任何来自约翰c夏洛克或者麦考夫的电话。 但是人总有一点不好,闲下来的时候总是喜好胡思乱想。 就像我现在,依旧在胡思乱想。 莫里亚蒂这几日表现出的和蔼可亲简直令人发指,总给我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紧张感,我为此还追问再三,他是不是在进行什么角色扮演,又或者有着多重人格。 莫里亚蒂对我提出的此类问题,在前两次的耐心回答后彻底变成了转身就走。徒留我在原地抓耳挠腮,留下清风般的背影。 不过这三天我能感觉到我们俩的关系变得友好多了,起码可以缩在他的私人影院里一起看看电影,虽然我想看《钢铁侠》他却要看《城市之光》,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选择屈服,因为寄人篱下啊! 在莫里亚蒂看到卓别林出场的一瞬间,他就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莫里亚蒂里。他就像是所有普通的大男孩一样,一瓶可乐,一桶爆米花,就可以全神贯注。 他捧腹大笑的时候,我就在托腮偷看他,然后就暗暗吃惊,原来这种连英国政府都无可奈何的头号罪犯竟然也会笑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过于□□还是他警惕性极高,终于他忍无可忍的将我的脑袋拧像屏幕,强迫我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莫里亚蒂喜欢卓别林,也喜欢马龙白兰度,同样喜欢阿尔帕西诺。 这三天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私人影院里看《教父》三部曲,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或快进,或倒退,搞得我都差点以为他要转战电影行业,研究片子的分镜构图呢。不过我私以为,莫里亚蒂要是转战导演,一定是酷爱暴力美学。不过这些都是玩笑话。 我心里有个强烈的声音告诉我,莫里亚蒂向往成为教父那样的人。 可是,犯罪界的拿破仑任凭怎么看,也都与两代教父打不着八竿子关系。 我们最后一次对选片的分歧是关于两部爱情电影,我问他想看什么,他竟然要看《现代爱情故事》,对于他的这一选择,我表示很不理解,按理说我以为他会偏爱《闻香识女人》的,但是后来我一琢磨,可能是因为片里的中校在某种程度上与他很像,一种偏执的疯狂。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男人为视角的电影。 这回,我实在没有忍住,我将嘴里的爆米花咽下去问道:“你想要这样的爱情吗?平平淡淡?” 莫里亚蒂听到我的问题,拨弄遥控器的手并没有停下,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格外明亮的双眼,他笑了一声,很轻:“你还在相信爱情吗?y l一ve?” 我无所谓的耸肩,坦诚的说:“信啊,我还是少女,又没有为情所伤。干嘛不信。” 莫里亚蒂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嗤笑:“爱情是最无用的东西,唯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依靠的。”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显得落寞而寂寥,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让我想靠近他。 于是我抬着屁股像他挪了几寸。 空气一时间凝固 见他没有发话,我继续挪挪挪 空气持续凝固 那我挪挪挪 “如果你再挪一下,你就要坐到我身上了,z。”黑暗里,莫里亚蒂突然发出暗哑的嗓音,将我吓了一跳。 我有些做贼心虚的挠了挠脑门,尴尬道:“哈哈哈,近一点好唠嗑。我不挪了,不挪了。” 他继续沉默。 我只好找些话题,于是我说:“你刚刚说只有自己才值得依靠?” 莫里亚蒂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表示,是他的风格:“是我的风格。” “可能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我有多厉害。”对于他的坚定不移,我表示不服并且踢馆。 莫里亚蒂借着电影的光,端详着我一脸义愤填膺的小表情,忍俊不禁,即便房间昏暗,但是我还是觉得他的牙白的发光,他问:“你这是在表白?毛遂自荐?” 我闻言,面上一红,视线游移间,毫无预兆的对上他的目光,我脸颊如烫火般,连忙岔开话题,捂住脸别开视线说:“没有,我只是想说,我想看休格兰特的《诺丁汉》” 就在沉默之际,系统君难得光顾,配上研发员小张日益圆润的大脸,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果然是系统把我的眼光养的挑剔极了,可是小张前些日子没有还没有这么胖,以前是桶而已,现在,怕是缸了。 小张露出一口不大整齐的牙齿,讪笑道:“顾总,系统还有四天关闭,明天是倒计时,有什么没做的,要做的,想做不敢做的,都可以不择手段的完成了我来通知您一声,我这还有个外卖要去拿,回见。” 我甚至都来不及骂他,他就biu的一声断了通讯,世界恢复如初 而且,等一等,什么要做的,想做不敢做的?买男公关还是霸王硬上弓? 这样想着,我的余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莫里亚蒂的身上,我连忙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这次就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神探夏洛克17 都说事不过三, 这年头已经延伸到好日子也不过三天。 这第四天刚刚开始,我就被莫里亚蒂的敲门声弄醒,再不情愿也要起来。 艰苦的日子只有四天了,我要积极对待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高考倒计时的最后几天, 人人热情饱满,犹记得我高考的最后几日, 就算是早上四点起床我都毫无怨言,老师也顺眼, 同学也顺眼。 我掬了捧清水冲了脸, 未施粉黛, 不是我不想化妆,是我实在没有也懒得去买, 不过好在莫里亚蒂是个gay性的直男,他房间里的护肤品简直挑花眼。 不过想进他屋还是要征得他同意的,要不然,保不齐会看到什么美男裸一体图。 他已经用过早饭了, 餐厅里只有侯在一旁的佣人。我扫了一眼他的盘子, 看起来吃的不错,营养均衡。 “ji呢?”我一边将培根卷进生菜里, 一边问身后的佣人。 “老板在客厅, 他说你吃完过去找他。”身后的佣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黑发女人, 有着典型的地中海人种特质, 暗白的肤色虽然不敌妮可基德曼的冷白如雪, 但是比我这种亚洲人还是白了几个度, 鼻梁高挺,眼眶深邃,颇有几分莫妮卡贝鲁奇的韵味。 “好的,谢谢。”我微笑着道谢。 莫里亚蒂的手下,饶是看似平淡无奇的佣人,也会变身为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将一盘英式早餐吃干抹净后,视线又黏在了一盘牡蛎上,犹豫再三,我还是像这位酷似莫妮卡贝鲁奇的阿姨为我倒了杯马提尼,然后美滋滋的端着托盘像客厅走去。 当我正想邀请莫里亚蒂一同尝尝这美妙的搭配的时候,卡在嗓子眼的名字在看到客厅里另外两个熟人时,立刻变成:“g一一d 一g,ntlen ” 只有麦考夫给了我面子,友好的点头:“g一一d 一g,z” 而夏洛克与莫里亚蒂只是淡淡一瞥,又将注意力移到了茶几上的笔记本上面。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该厚脸皮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尴尬一类的小情绪,我绕过夏洛克与莫里亚蒂,坐到了麦考夫旁边,将托盘放好后,十分大方的说:“要不要尝一尝?” 麦考夫红润的脸庞堆积出敷衍的微笑,礼貌的拒绝:“谢谢,不过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夏洛克听到麦考夫所言,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迅速扫了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在场人的都能听得真切:“哦,得了吧,你只是在减肥而已。h3磅?” 麦考夫胸前明显的起伏,他压低嗓音,不甘示弱的扬起下巴,挤出一丝微笑,纠正道:“n一pe,我保持的很好,甚至还轻了一磅,y br一ther” 夏洛克连头没有抬,“ngratuti一ns?” “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小饮了一口马提尼,配上口中的牡蛎,一种极大的欢愉感,让我的舌头都变得绵软起来。 麦考夫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两侧的扶手上说:“最新截获的消息是核武器发射时间已经定在两天后,可是却没有发件人的地址。” “那收件人呢?” 麦考夫摇摇头,有些无力:“范围太分散。” 这个时候,埋头破解加密地址的莫里亚蒂插嘴道:“既然不能一网打尽,倒不如直接打死个大的。” 麦考夫鲜少叹气,他面露愁云:“未曾不想过这个办法,但是幕后人躲的太深,打草惊蛇后,将会难以扭转局势。” 我听得似懂非懂,问道:“那知道蛇是谁了?” 麦考夫点头:“知道。” 我眼珠一转,又问:“是怕惊动他吗?还是说他那里可以找到直接证据,甚至是幕后主使的信息?” 麦考夫显然觉得我的话有些多了,他双手交叉,并未表现出不耐,他继续点头:“这是自然。” 我歪着脖子,环视一圈,如果说情况紧急,只有两天的话,我倒是可以用法术跟踪过去看看,在鬼魅魍魉前我不能保证自己安全,但是在凡夫俗子里,我还是可以享受开挂的人生呢,更何况,如果这样耽搁下去,我的任务不但完成不了,我也没有时间陪着莫里亚蒂了。 而且小张也说了,想干嘛就干嘛,不需要讲究了。 于是,我像个小学生一样突然举起手:“我有办法。”话音一落,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我的身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滑稽的举动,连忙讪讪的收回胳膊,吐了吐舌头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帮你们,不会打草惊蛇。” “n一,z,我不同意你这样”莫里亚蒂坐直了身子,垂下眼睫,使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他的语速很慢,声音慵懒却又充满磁性,像是万有引力的法则都系在了他的喉咙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安静下来,屏息去倾听他的每一个卷舌与音节。 “hy?”我有些不能理解,麦考夫与夏洛克不知道,可是他莫里亚蒂却是在清楚不过,甚至不用浪费一兵一卒,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风险。 “hy?”莫里亚蒂重复着我的话,终于抬起头,与我对视,他的目光里似乎有隐忍的怒气,我看不真切,因为他嘴角那一缕笑让这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他此刻就像是一个□□者,他坚持的摇头:“没有原因,只是我不同意。” 我被他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样子气的有些口不择言,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厉声说:“你没有拿破仑的手段,但是你却和他一样的□□,你明知道,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我怒目而视,一旁的麦考夫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指着莫里亚蒂的鼻子这样嘲讽还能性命无虞,为此似笑非笑的拍了拍自己的扣子,夏洛克倒是没有继承他哥哥的看热闹的本性,但也是将视线游走在我与莫里亚蒂之间。 莫里亚蒂不怒反笑,他连拍了几下手掌,笑意更深,语速更缓:“好吧,有人帮忙,这不是我求之不得的吗?”虽然他在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强忍的怒气。我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但是我也同样是无可奈何,我没有时间了。大家也没有时间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麦考夫见气氛不对,终于开口缓和。他疑惑的看向我:“你?” “yep,是我,要不然,ji怎么能躲得过内阁办公厅的层层监控在三秒内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这就展示给你们看,但是千万不要问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总之,这一类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拍了下手,无比认真的说道。 此话一出,倒是引起夏洛克的侧目,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这点你大可放心。”麦考夫肃了面容,郑重其事的说。 对于这种身居高位的人的保证,我向来不当真,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默念咒语,眨眼间,就隐了身, “zer一?”麦考夫此刻对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蹙眉唤道。 “呃我可以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吗?”夏洛克眼睛斜向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因为是隐身的缘故,所以我并不能回答他们,因为安倍晴明所教的隐身之法,是连声音也隐了去的,我因为刚刚的态度对莫里亚蒂有些不好意思,趁大家都看不到我,我连忙跑到莫里亚蒂跟前,端详着他眼里的情绪,我与他贴的极近,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绵热,也可以数清他的睫毛根数。 他的眉间有小小的山川,他的眼睛里着淡淡一层让人不易发觉的担忧,我突然产生一个有些自作多情的想法——莫里亚蒂,他,在担心我?因为他担心,所以才会一反常态的拒绝我的提议。 不不不,不大可能。 他是莫里亚蒂,他可以逢场作戏,可以柔情蜜意,但是他却不像是会为一个女人而担忧的人。 我有些想不通,也不敢深想,他眉间的山川依旧高高隆起,我情不自禁的抬手覆了上去。当我触到他眉间的同时,莫里亚蒂身形一震,他似乎想去拉我的手,但是还是在半空中垂了下来,直到眉间渐平,怒气渐消,我才收回了手。 当我收回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叹了口气,消了身上的隐身一术。 我站在客厅的正中间,叉着腰笑道:“怎么样?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麦考夫是最先打破沉默的,他似惊讶,似赞叹,他昂首且充满诚意道:“如果你需要一份工作,我可以为你提供全英国最好的机会。”他神色认真,倒不像玩笑,可是,这个橄榄枝就算是接了,也无福享受了。 我客气的摇头:“还是算了,估计无福消受。” “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从不否认我看到的一切。”夏洛克也从沙发上直起身,他看了看时间提醒道:“既然如此,时间紧急,两个小时后,汤姆莱文会从内阁办公厅回到住处,他明日便要去波兰参加政治访问。所以” “好了,我可以邀请你与我一起?”看夏洛克一脸的不放心,我无奈的打断他道。 “h乐意至极。”夏洛克答应的飞快,这个时候就应该是他出马,谁让他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呢。 莫里亚蒂指派了佣人给夏洛克准了他所需的东西,我瞄了几眼,无外乎是录音笔,微型录像机,特制的耳机,还有一把英制勃朗宁l9a1 莫里亚蒂见准备无误,便从客厅离开,望着他孤零零却骄傲的背影,我有些心酸,因为他再未曾看我一眼。我对夏洛克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儿”连忙跟上莫里亚蒂。 他一个人来到隔壁的茶室,和风的装饰让人不禁放松了几分。他跪坐在铺垫上,倒水的动作未曾停止,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水还没有烧开,他只给我斟了杯白开水,放置我桌前。我并紧腿,双手端起来,笑道:“送别茶?” “只是一杯水。”莫里亚蒂清洗着茶具,熏香从桌边的半米高的仙鹤样式的烟炉里缓缓而出,升腾,弥漫。 “对不起。”我低头看着水杯里自己的倒影,轻声像莫里亚蒂说道。 “不不不,zer一,我不是个小气的男人。”莫里亚蒂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继续清洗手中的茶具。 可拉倒吧我撇了撇嘴,这还不小气,连个笑容都没有。 “我知道你生气了,是我口不择言。”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故意挤出点泪花,想博得莫里亚蒂的同情,但是,奈何我还是太嫩了,因为这厮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如果你想在走之前饮一杯茶,恐怕是来不及了。”莫里亚蒂这句话怎么听都有下逐客令的味道。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不会在意,可是此刻,我胸口发闷,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拳。 我抿唇,决定还是把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于是我自顾自的说:“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来自哪里,也没有告诉你我为何要帮助你,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从未曾害过你,我一直都尽我所能,这次也不例外。我只帮你,不管你需不需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提议,但是,这次是我的任务,我非做不可。”说完,我缓缓的撑着桌角站了起来。 莫里亚蒂终于抬起了头,明明是他仰视着我,却让我觉得仍有压迫感,他的眉毛像碳条一般,像是两个倒立的‘l’,他的目光永远都是如炬如星,他每天都在刮胡子,所以只是在唇周淡淡的附上一层。 “可是,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世事无常,波云诡谲,风起云涌,没有人能控制的了。”莫里亚蒂像是在吟诵着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又像是正娓娓道来一个童话故事,他的声音那样轻柔又饱含深情,好像已经对这时间一切已经看透。 “所以,我学着接受。”我笑了一声。 “当你的任务完成,你就要离开了,是吗?”他也站了起来,平静的望向我。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头:“是的。” “我是个极其讨厌不辞而别的人。”莫里亚蒂五官皱在一起,耸肩道。 我不禁失笑,我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我也一样讨厌。” “exce ?我们该走了,zer一?”就在我准备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夏洛克敲响了茶室的门,我叹了口气,算了,回来再说。 “那我走了,总之,刚刚的冲动之言,我表示抱歉。”我走到门口,穿上鞋子,有些不舍的望着莫里亚蒂。 在门推开的那一刹那,莫里亚蒂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压低了声音:“早点回来。” 强烈的喜悦冲击进我的神经,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句:“i ill”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5.神探夏洛克18 临走的最后一天是茉莉的生日, 当时,收到邀请的时候我还有些吃惊, 但是扭头一看莫里亚蒂也收到了邀请,我就不觉得吃惊了。 但是又看到举行的地点正是我所在的这栋玻璃建筑下,我再次吃惊因为我很想采访莫里亚蒂,在自己家收到了邀请请柬是个什么心情。 茉莉的生日会是麦考夫准备的,准备着准备着,就准备在了莫里亚蒂这里。为此我也很想采访麦考夫,是怎么想的? 至于为什么是麦考夫准备,这还真要好好说一说,来, 让我们把时间往后倒退三十六个小时。 那天在准备前往跟踪汤姆莱文之前, 我突然想到手里还有着夏洛克的求婚视频,那个时候我不太确定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麦考夫, 所以我在夏洛克的狐疑的注视下偷偷将麦考夫叫到一旁,要了他的个人邮箱, 果断的按下了发送键。 至于核武器事件,我还是大致的概述一下, 与夏洛克跟进汤姆莱文的住处时,也是亏得夏洛克,才绕过了一系列高科技的监控防范, 如红外线报警器一类。但这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吃惊的, 真正值得吃惊的还要属——汤姆莱文并非真的汤姆莱文。 如果不是我和夏洛克眼睁睁的看着他对着镜子, 把脸上的□□花费了两个小时才费劲巴拉的揭下来, 我还真以为自己掉进了武侠小说里呢。 为此,我还感慨的对夏洛克说,我一直以为这玩意已经失传了。 既然汤姆莱文是假冒伪劣,那扮演者是谁呢?估计我说出这个名字,你们也很意外。 因为扮演者正是那个一度让夏洛克c麦考夫c莫里亚蒂三个男人第一时间就撇除在可疑人员之外,并且一致认定是对手的幌子——被泰晤士报等一系列权威报纸大肆好评的威廉摩格。 瞧瞧,骗过了全英国最聪明的三个男人。 想到这些,我突然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这次隐身跟踪,或许最后真的会有一场无法挽回的核武器毁灭。 那既然现在的汤姆莱文是假扮的,那真的在哪里?一直等到傍晚,在我与夏洛克把一切有价值的资料都拍到后,威廉摩格才结束他的午睡,慢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恢复清醒。在他的地下车库里有着两米高的铁笼,里面奄奄一息的正是真正的汤姆莱文。 第二天早上,威廉摩格的飞机直奔俄罗斯,而新闻里却播放着汤姆莱文抵达波兰的消息。 为此,我依旧感慨的对夏洛克说,怎么人人都能假扮汤姆莱文? 后面的事情也就明了了,幕后指使人既不是美国人,也不是英国政府内部,真正下命令的是前苏联的一小撮狂热份子,至于威廉摩格,也不是真正的英国人。 将一系列证据拿到手后,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了。 不过,似乎剩下的也不需要麦考夫过多的操心,否则他也不会有闲情逸致给茉莉准备生日宴会。 一大早,一众宾客都如约而至,我站在茉莉旁边,把礼物交给她。她正一脸讶异的望着来往的人:“为什么有的好像我并不认识?” 我:???? 麦考夫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穿梭在众多宾客中谈笑风生,莫里亚蒂就一个人在草坪的长桌上静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麦考夫见到我,友好的冲我点了点头,我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这是准备筹办婚礼吗?”我有些无力的揉了揉额角。 “不,只是订婚典礼。”麦考夫一本正经的纠正我道。 “在人家的生日上?”我觉得我不能理解这位领导的脑回路。 麦考夫听言,欣慰一笑:“很快就是弟媳了。” 我:“” 茉莉今天打扮的很漂亮,抹胸的裸粉色短裙,头发高高盘起,精神不少。 而夏洛克则有些不自在的与约翰交谈。约翰却强忍笑意,故作正经,毕竟,他现在是与麦考夫在一个战线上。 莫里亚蒂一个人实在过于落寞,我跑到他身边,坐定后,看着阳光下的莫里亚蒂,此时的他比平时要多几分暖意。 “你知道麦考夫在搞什么吗?”我笑眯眯的问。 莫里亚蒂眯起眼睛往人群里的麦考夫瞄了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d一 atchaker(做红娘)。” “实在看不出他还热衷于这类事情。”我抻了个懒腰感慨道。 临近中午,所有的餐品都已经上齐,迎着艳阳,麦考夫在所有人落座后,慢条斯理又派头十足的走到前方,感情饱满而欣慰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今天不仅是琥珀小姐的生日,还是一个我期待已久的日子,因为今天是舍弟——夏洛克福尔摩斯与茉莉琥珀的订婚宴。” 麦考夫说了许多官话,可是我只记得这一句了。 茉莉本来还面带笑容的认真倾听,却在最后半句的时候差点晕厥过去。 而夏洛克,他向来不听麦考夫的废话,他正端着咖啡准备品尝,却因为麦考夫的惊世之言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而众人还以为夏洛克是起立致意,还纷纷鼓掌。 夏洛克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茉莉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他除了震惊却没有觉得恼怒,他甚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应该当众抗议吗?还是毫不留情的指责麦考夫,可是当他视线落在在一旁如战战兢兢不知作何反应的茉莉时,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可是,麦考夫怎么能闲得无聊成这样?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与夏洛克坐在一桌,看到这个情形,转过头对着莫里亚蒂露出嗤嗤的笑。笑着笑着,我就笑不出来了。 面瘫的系统来的十分不是时候。 莫里亚蒂见我面色变得僵硬,他微微蹙眉,面带笑意,声音如春风拂面:“要离开了?” 只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问的我泪眼婆娑,我捂住嘴巴,低下头,吐不出一个字。 “还会回来吗?”他轻柔的拍着我的背,口气听不出是悲凉还是忧伤。 我摇摇了头,闷闷的说:“我不知道。”又过了一会儿,我擦干眼泪,对莫里亚蒂说:“回屋子里吧。”毕竟凭空消失掉一个大活人也不是太好解释。 莫里亚蒂点点头,他站起身,我也跟着起来。他突然朝我伸出手,我愣愣的望向他,阳光下他的眼睛有雾有沙,交缠在一起,就是迷蒙的星河。他粲然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我把手缓缓的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很凉,一如初见他时的阴冷。 他拉着我,不顾任何人,他对我说:“其实早该这么做了。” 房子的另一面是一个小型的花园,穿过走廊就是另一番天地。 “你要留在伦敦吗?”莫里亚蒂的掌心渐渐暖了起来。 “n一,我要回意大利,黑蛇会的残党我要连根拔起。”莫里亚蒂长吁了口气,似有无奈。 他侧头看着我:“你呢?突然出现?然后是突然消失吗?” 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我想,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不依旧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为何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十次,百次还是一样。 我有些惆怅的摇头:“消失的时候会一点点,比出现的时候要温柔点哈哈。” 莫里亚蒂眯起眼睛,眺望天际,他声音有些缥缈:“我还能见到你吗?” 还能再见面吗?我苦涩一笑,因为我不知道系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即使有一天见面,还是不是这一次的时空。 “不会了吧”我轻轻的说。 莫里亚蒂走到我的身前,俯下头,他神色认真充满了柔情,我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倒影,能看到瞳孔的收缩,能看到他眸中忽明忽暗的光亮。 “你介意我吻你吗?”莫里亚蒂与我贴的极近,这让我觉得燥热而羞怯。因为我第一次听到有一个男人这样柔情而绅士的问我,你介意我吻你吗。 “不介意。”我笑出了声。 他的唇很快就贴了上来,凉而柔,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嘴唇上柔软的触碰,就好像是置身于澄蓝的天空中,脚踩在绵软的云朵里,蓝天如海,白云如壁。这一吻,轻的似云,又柔的如雾,它没有重量却又深刻而难忘。就像是与莫里亚蒂的相遇,可以平淡又充满冒险。不曾提过海誓山盟亦未曾失魂落魄。 平淡的像是山丘间的溪流,清澈而温柔。 一吻过后,我们额头相抵,眉眼相对,眼中只有彼此。 “你会忘了我吗?”莫里亚蒂轻声说。 “不会。”我坚定道。“那你呢?” “我会忘了你。”莫里亚蒂认真而严肃的松开我,道。 我满意的在他下巴轻啄了一口,点头道:“那很好啊,忘了我吧,但是,不要太快忘记ji,祝你幸福。” 系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感受到身体一点点透明,一点点消失,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一些,我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起码你曾经渴望成为一个好人。” 莫里亚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继续说:“其实,我不喜欢看《教父3》,但是我蛮喜欢前两部的。” 我说:“你要不要发展一下业余爱好,比如说当个导演?” 压下眼眶涌上的热涌,带着哭音,我摆了摆手:“我走了,我眼中的头号神经病。” 莫里亚蒂眼眶发红,他还是在最后一秒说了出来:“我不会忘记你,z” 一直到宴会结束,莫里亚蒂才从花园里走了出来,他显得心不在焉,麦考夫看到莫里亚蒂,问道:“zer一呢?” 莫里亚蒂止住步子,抬手遮挡在眼眶上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声音有些沙哑:“走了。” 麦考夫面上的笑容缓缓落下,他知道莫里亚蒂口中的走了是何意,不禁有些怅然,他抄起口袋,眯起眼睛感慨道:“她很特别。” “我的报酬今晚请悉数履行。”莫里亚蒂对麦考夫的评价恍若未闻,他换了话题,冷淡的斜像麦考夫道。 麦考夫:“决不食言。看来你是要离开了?” 莫里亚蒂:“伦敦有趣的事情太少,总要寻找点乐子不是吗?” 麦考夫不置可否:“不过,夏洛克的婚礼,届时还是希望你能参加。” 莫里亚蒂嘴角微微抽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神探夏洛克(番外)) 作者有话说, 有话唠了3000字,有点多, 嘿嘿 至于两个存稿文,方便的话都收一下(害羞的捂脸) 神探夏洛克番外 01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空气沉闷的令人窒息,乌云压顶的昏暗席卷了整片天空,巷道也变得阴森,就连平日里鲜艳欲滴的花朵此刻也呆滞了许多。 在巴勒莫沿岸的班布尔街道,一座高档酒店里,所有人都面色小心,连眼睛都不敢乱转, 只怕自己一个举动惹得他们的老板不顺心。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高层要对地下组织进行整顿,当然, 这是明面上的叫法,实际上呢?是b一ss要肃清黑手党的一些叛徒残余, 所有排的上名号的人都被要求住进这间酒店里。 按理说,房间是随机选择的, 级别高的优先,级别低只能捡剩,这点大家也是毫无异议, 但是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总有那么几个霸道蛮横, 又心比天高的长老千金非要使出浑身解数去赢得莫里亚蒂的青睐。 今天一大早莫里亚蒂就出去处理事情, 他的房间是有人看守的。 原本,他是住在隔壁的房间,但自从莫里亚蒂从伦敦回来一趟后,就换到了隔壁,并且下令,任何人都不许住他曾经的房间。 酒店的人员自然是奉命行事,不敢怠慢。 但是偏偏总有几位心大的,又或者是胸大无脑的,怎么劝说都拦不住这位长老的千金住进莫里亚蒂隔壁的决心。 她们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有心无力,这位态度强硬的金发小姐是莫里亚蒂手下一位极有权利的长老的千金,她们没有资格阻止。 当莫里亚蒂处理完事情,面无表情的乘坐电梯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隔壁平日紧闭的房门竟然开了。 他强忍怒气,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相当火爆的美女出浴图。 莫里亚蒂确实见惯了美女,但是他依旧是个男人,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眼前这位一丝不一挂的女人。 “你是谁?”莫里亚蒂关上房门,解开自己的袖口。 这位死活都要住进莫里亚蒂隔壁的女人见到莫里亚蒂那一瞬间,眼睛发出了一种如饿狼扑食的光芒,她卖弄风情的搔弄着头发:“娜塔莉。”说着,他就要往莫里亚蒂身上贴。 有美女主动送上门,莫里亚蒂自然不会拒绝,起码不会过于直接的拒绝。 他的手从娜塔莉的脸庞慢慢滑到她光洁的脖颈上,笑容一点点加深,他的目光让娜塔莉生出了怜香惜玉的错觉,她正欲送上红唇的时候,脖颈猛地被掐的死死的,只见莫里亚蒂瞋目切齿:“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力道越来越重,娜塔莉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松了手,娜塔莉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地。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来到这个房间,没有人可以来,以后也不会有。”莫里亚蒂那双似浮动着黑曜石的双眼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他藏匿的太深,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他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手下吩咐:“绑起来,开会的时候送过来。” 02 莫里亚蒂已经有一年没有进去过那个房间,如果没有娜塔莉这个愚蠢的女人,那么这个房间便会和一年前zer一初次到来时一模一样,毫无变化。 他知道,zer一或许不会在出现了,但是他不建议为他长久以来漫无目的杀人如麻的生活找一点带着人性的信念。 他一直差人锁上那个房间,因为他怕某一天zer一如最开始那样,突然出现。 他一边想远离那个让他一进去就陷入回忆的房间,一边又想守在一旁等着她的出现。 人总要犯犯傻不是吗?否则生活就实在太过无聊。 03 肃清完这次的叛徒,很多人都要重新洗牌,所以弄得众人人心惶惶。 其中最慌乱的莫过于娜塔莉的父亲,博朗科。当听到自己的女儿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他几乎要气的半死。 不过好在,莫里亚蒂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把衣不遮体的娜塔莉当众还给了他,只是,他下面的话让娜塔莉几近崩溃。 “管不住自己的手就应该砍手,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应该毒成哑巴,按这个道理,怕是要成一滩肉泥。”莫里亚蒂笑的格外和蔼,可是在座的人却都面色不佳,因为他们知道,莫里亚蒂太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莫里亚蒂敛了笑容,继续说:“不过,善良是我难得优点,让她失去神智怎么样?博朗科?” 博朗科挤出笑容,连连应好。 他终于缓了一口气,只是痴傻一点,总比缺胳膊少腿强,更何况,他的孩子众多,痴傻一个并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他长老的职权还在,一切都不是大事。 莫里亚蒂摸着下巴暗暗的注视着这一切,他真想让zer一看看,对她,他是多么的仁慈与温柔。 04 夏洛克的婚礼是在一年后才姗姗来迟。 他接到麦考夫请柬的时候,不禁勾出一丝笑容。 他又想起与zer一一起搞的恶作剧 一年未见,大家还都是老样子,哈德森太太对莫里亚蒂的印象并不太好,甚至是相当差劲,但是几次接触之后,发现小伙子比夏洛克要绅士得体的多。便热络的拉着莫里亚蒂喝茶。 雷斯垂德看到莫里亚蒂嘴巴半天没有合上,最后还是约翰出面安抚了雷斯垂德震惊的情绪。 莫里亚蒂在与众人的交谈中才知晓婚礼推迟到一年后的原因。 一直温和的像是兔子一样的茉莉竟然强烈的反对婚礼,夏洛克自然不会强求,结婚这种事,茉莉答应无所谓,茉莉不答应他更乐得其所,反正对他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大关系。 但是男人,一般都喜欢犯贱。 当他发现茉莉不但铁了心不结婚,还铁了心的要远离他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一丝吃醋与不耐烦的情绪在胸口升腾,几经波澜,终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为此,约翰的评价是:风水轮流转。 为此,麦考夫的评价是:我的弟弟终于有了克星。 为此,哈德森太太的评价是:夏洛克是个好孩子,不会让茉莉像我一样做个寡妇的。 众人:???? 06 婚礼过后,莫里亚蒂与麦考夫,夏洛克,茉莉和约翰简单的聚了一聚。 其实莫里亚蒂与他们本是无话可说的,对他而言,并不是合作一次以后就能做朋友的。 如果不是夏洛克叫住他,说要交给他一个东西的话。 众目睽睽之下,莫里亚蒂有些红了眼眶。 “跟踪威廉摩格的时候,她闲着无聊录了一些东西给你,但是录音笔还是要先交给相关部门进行使用的,现在已经使用完毕,送给你。” 莫里亚蒂接过录音笔,里面关于案子的内容已经删除,第一个录音是一首生日歌。 录音笔里的声音那样熟悉且俏皮,她声音里满是欢乐:“ji,ji给你唱首生日歌好不好?以后也没有机会给你唱。” 07 对于麦考夫而言,zer一是个极其特别的女人,东方面孔,较小而狡黠,有时像是个孩子有时候却又冷静睿智。她有着令人吃惊的特异功能,他当然希望将她收为己用,而且,作为莫里亚蒂喜欢的女人,实在不一般。 对夏洛克而言,他很少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艾琳阿德勒是一个,zer一是另外一个。对他毫不留情,甚至会设下一个恶作剧,他已经知道了仓库那次是谁做的了。与她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他总算找到了比自己还要幼稚的人。 对茉莉而言,那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女人。她羡慕并且崇拜。她有时还会自卑的想,如果夏洛克遇到的是zer一,那么会不会喜欢她?不过这些都是她的胡思乱想,毕竟她现在才是福尔摩斯夫人。 对约翰而言,他只是觉得能呛夏洛克的人都是勇士,能呛夏洛克的女人是勇士中的勇士。 08 对莫里亚蒂而言 她是唯一能进入他心里的女人。 而且,他突然觉得《诺丁汉》的男主也挺平凡的。如果她回来,下次可以一起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