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行》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我稀罕你】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 书名:九歌行 作者:二十一画生 文案 跨时空大门,登九州烈土。 寻长歌悲鸣,掀血雨腥风。 两枚玉佩牵起一段姻缘...... 他说:我不信天道轮回,不信前世命运,不信前路荆棘丛生。今生,我只信你。 她说:一生应该有一次,爱一个人而忘了自己。我不怕天道轮回,不怕前世命运,不怕前路荆棘。今生,随你。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若 ┃ 配角: ┃ 其它: ================== ☆、楔子 楔子 风云残卷 乱世惊澜 乾坤都转 沧海桑田 千载江山 指掌之间 舞长歌 凌云上 共长风 笑凭栏 何人几许 九歌长鸣 容若 这世间事,我愿意放下天地,放下生死,却唯独不愿放下你。 景宇泰 如果有来世 我愿为芸芸众生中一平凡人 只为能敢爱恨,知冷暖,能心随所愿 淳于明诚 我终于明白,世间有一种情强求不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景介然 到如今,我才知道。我从没被爱过,从没被信任过。为别人而活,怎说,世人可恨? 霍华燕 我用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奔向你。 李兰芷 我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到头来,一场空。 非黑 本以为看破红尘,却不料被红尘看破。 景泰兰 你非我良人,不知我情深意长。 人生悲欢此间事,纸短情长聚散多。寻长歌一路,觅姻缘一生。预知容若的爱恨情长,请待此中来。 ☆、容若回府(一) 天启二十三年初秋,帝京。 盛开了一夏的千日红终于在秋天的催促下临近了尾声,空中弥漫着千日红花瓣残留的香味。 初秋的空气中泛着微微的凉意,街上来往的人也没有夏天般热闹。 然而,豫亲王府前却门庭若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不热闹。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老人,虽然年过半百,但依然腰背挺直,丝毫不输站在他旁边其他的年轻人。看他的容貌,还可以看见昔日的容颜也是极英俊的。此人正是这豫亲王府的王爷,淳于怀德。 豫亲王淳于怀德与将军魏延年轻时随皇帝景勋征战沙场,为帝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只可惜魏延血染战场,为国捐躯。而魏将军妻得知丈夫战死,也追随将军而去,只留下年仅9岁的独子魏宁昊。魏宁昊面对父母双双殉国的死讯,不肯接受皇帝的封赏,也不愿委身官场。孑然一身远去,至今杳无音信。而淳于怀德凭借赫赫战功,封爵位,豫亲王,享良田千顷,爵位世袭。淳于怀德是前朝丞相之子,原名淳于猛。因不满前朝□□,与如今的皇帝揭竿而起,推翻前朝腐朽统治,建立了如今的晋国。后在皇帝封豫亲王时改名淳于怀德,希望以君子之身,怀德天下。 站在淳于怀德身旁的便是豫亲王妃,罗素。豫亲王妃出身乡野,祖辈为私塾先生。与淳于怀德相识于前朝战乱,淳于怀德没有门第之见,与豫亲王妃私定终身。在淳于怀德封爵时,皇帝想把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嫁给淳于怀德。然而,淳于怀德却向天下人宣布:“吾生只此一妻!”羡煞了多少闺阁少女。成就了开国以来一段人间佳话。 淳于怀德一直以来真的只此一妻,从未再娶。所以,淳于怀德不像其他王公大臣一样,妻妾成群,子嗣繁多。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大儿子淳于明诚,小女儿淳于容若。 淳于明诚十六岁时,外出游历名山大川,至今七年未归。淳于容若出生时患了一场大病,一直在外修养。不久前,淳于容若回信,说自己的病已经大好,不日即将回京。在外游历的淳于明诚听闻妹妹的病好了,大喜,已经在接妹妹回京的路上。 门前的这些人便是前来迎接淳于兄妹回京的。能让豫亲王和王妃亲自出门相接,可见兄妹俩在豫亲王和王妃心中的分量。 容若,但彼容若非此容若。容若来自现代,不是豫亲王家的小姐。机缘巧合来到异世并拜入独悟zhēn rén座下,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年里,师父待容若极好,他把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容若,因为他认为容若是天降的福分,有她过人之处,一定能把他的武功学到极致。幸而容若也没有辜负师父所托,真的学的很好。独悟zhēn rén一生只收三个徒弟。大徒弟萧问天,二徒弟淳于明诚,然后就是容若。独悟zhēn rén说容若破天而来,命中富贵,是吉人相。但容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一心想要回到那个科技繁荣的现代。在无聊时间只能练功学习,但人学习武功的根骨很重要,况且像容若这种半路出家的更别说了。学好很容易,学精很难。对付一般的江湖人士容若还是可以的,但要是碰到高手就完蛋了。 接下来我们再说说淳于容若。豫亲王有一子一女。儿子淳于明诚女儿淳于容若。淳于容若出生时便有不足之症,被送往西夏国,一去十六年。 这次容若是借淳于容若的身份下山,由此来查回到现代的方法。来到异世几年,容若每天都在寻找回去的方法,可惜都查询无果。这次借淳于容若的身份下山,其实是淳于明诚的意思。淳于明诚说容若一个姑娘家在外诸多不便,也很危险。不如待在王府还有个照应,行事起来也很方便。而且容若和淳于明诚的妹妹正好是同名,这次随明诚下山应该是天定的缘分吧。 所以,容若欣然的随二师兄上路了。挥手告别相处了很多年的师父和大师兄。 踏出天坛峰的那一刻容若还是忍不住多看一眼身后的天坛峰“从今以后,假借淳于容若身份下山寻找回家之路,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回。再见了,天坛峰。” 一阵阵马车碾压地面的声音远远传来,门前翘首期盼的人们纷纷向声音处望去。“王爷,王妃,少爷小姐回来了!”豫亲王府大管家常勤高兴的向豫亲王和豫亲王妃道。“回来了,回来了,少爷小姐可算是回来了!”人群中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年轻的小厮丫鬟们则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不知这少爷小姐都长个什么样子?”也有的年老的老妈子在一旁拭着眼泪,她们中有的是看着淳于容若出生的,心里想着“十六年离家未归,小姐在外过的可好?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马车在豫亲王府停下,最先下车的是身着月白色家常锦缎的男子,行为举止优雅,眉眼温润如玉,像长在清风下的绿竹,不悲不喜,从容淡定。随后下来一名着软毛织锦披风的女子。这两人便是淳于明诚与淳于容若。二人站定后,齐齐向豫亲王和王妃看去。“父亲,母亲,儿子(女儿)回来了。”豫亲王面容微动,豫亲王妃已经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一路舟车劳顿,快些进屋吧!”一群人簇拥这兄妹二人进了主屋。 这是容若第一次走进这个家,准确地说是第一次走进这个王府。 “常勤,带人都下去吧!诚儿和容儿多年不曾回家,我和王爷有些体己话要对他们兄妹说,你吩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豫亲王妃坐在椅子上吩咐道。 “知道了,王妃。下人们都晓事,不会打扰王妃和少爷小姐叙旧的。”常勤恭敬地退出了屋子,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都下去吧,各院的丫头婆子都回到各院去吧。少爷小姐你们都见着了,以前少爷小姐不在家,好些规矩都省了,今后记得仔细些。”常勤站在台阶上吩咐满院的下人们。 容若一直站着未动,也未开口说话。只静静地站在那,犹如空谷幽兰,寂静温良。坐在上首的豫亲王一直未开口说话,只拿着茶盏在那品着茶,也不理会淳于明诚和容若。好在王妃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诚儿,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孩子吧!这姑娘真好,也和你妹妹同名,是缘分。孩子,快到我这里来,让我好好瞧瞧!”豫亲王妃温柔地对容若说。 容若脱掉披风缓步上前,停在了豫亲王妃身前一尺处。豫亲王妃握着容若的手,细细的打量容若,看得容若浑身不自在。 在天坛峰的这么些年,还不曾有人这么看容若,那是一道炽热的目光。饱含深情,思之如狂,想透过容若看见另一人。容若想应该是豫亲王妃把她看成了她的女儿,那个淳于容若。 脱掉披风的容若,肌肤似雪,修长的身材把软银轻罗百合裙穿的恰到好处,墨色头发上的rǔ白珍珠璎珞给整个人平添几分灵动的美。容若并不是倾城绝色,但贵在通身的气质,真真的吸引人。 “来到这就是回了家,以后豫亲王府就是你的家。缺什么少什么都要跟常勤说,不要见外。”豫亲王妃替容若抚去穿披风压出褶子的衣裳,语气亲切温和。 听到王妃的话,容若心头一热。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有多久没有听见妈妈在耳边的呢喃了。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我们是你的父亲和母亲。这里是帝京,不比天坛峰自在。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是万不得做的。你是聪明的孩子,这些都晓得,我就不必多说了。”知道容若身份的人只有独悟zhēn rén一人。来之前,淳于明诚跟两位老人说小师妹与家人分开了,此次下山就是来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假借家妹身份小住几天。这也是容若告诉淳于明诚这样说的。豫亲王妃刚才的话也是告诉容若,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不是什么事情都可胡来,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连累了豫亲王府。 “我知道了,王妃。”容若对豫亲王妃露出甜甜的微笑。 “现在得改口喽!”豫亲王妃慈祥的看着容若。 闻言,容若了然于胸。郑重地对豫亲王和王妃道“父亲,母亲!”并行了一个规范的大礼。容若知道自己现在是淳于容若的身份,所以豫亲王一家现在就是她的父母亲,行此大礼并不僭越。 虽然在这个让容若不知名的朝代待了几年,但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观念,人人平等,民主法制。在天坛峰的几年,也没受这些等级制度限制,所以给人行礼还是一时间接受不来,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 容若微微侧过身,俏皮地看向淳于明诚。 “兄长,余下的日子请多照顾,妹妹在这给你行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小说,经验不足,文笔欠佳。 因是架空文,所以书中些许错误请勿较真。 如果你喜欢这本小说,请继续支持我吧!!! ☆、容若回府(二) 淳于明诚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眉眼弯弯。 “妹妹!”淳于明诚不好意思的看着容若。 “师兄师妹本就是一家人,如今你来到这,还要和以前一样,凡事以自己为重。想吃什么就去跟厨房说,衣裳一会儿我让铺子里的人来给你量量尺寸,到了秋天该添几件新的了。以前习武的时候总穿一些灰不溜丢的,现在也穿些艳丽的。院子我已经给你挑好了,一会儿咱就过去。” 没等淳于明诚说完,一直喝茶的豫亲王打断了他。“诚儿这些你就不用cāo心了,家里有你母亲。这些事情她会看着办的,定不会亏了容姑娘的。” 七年没见,豫亲王觉得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明诚何时这么细心过,何曾问过父母缺什么,少什么。“独悟zhēn rén在天坛峰可好?”豫亲王这话不是问淳于明诚,而是看向容若。 “师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很是挂念您。这次我下山他还让我给您带个好。” 说起来,豫亲王府能同意容若假借身份进府,一是在淳于明诚的威逼利诱下才同意的。 淳于明诚说,只要容若进府,他才回家。淳于明诚年纪已经不小,一定是要回来授予官职的。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这般任xìng,看来也有必要见见这位姑娘了。豫亲王和王妃不是不晓事理之人,有他们的前车之鉴,只要儿子愿意,乐得举双手赞成。二来也是看了独悟zhēn rén不少面子。在豫亲王年轻的时候,独悟zhēn rén曾救过豫亲王一命。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结为知己。这也是豫亲王放心的把儿子jiāo给独悟zhēn rén的原因。三则豫亲王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的女儿在西夏待着,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回来。皇帝那边也多次提到过让女儿回来。所以豫亲王让容若替代自己的女儿,能顶替一时是一时。也是缓兵之计了。 “好好。”豫亲王连说了两个好字,说完看向淳于明诚。“诚儿,如今回来了,有些事是躲也躲不掉的。皇上知道你回来,会在朝中给你安排官职。府中的事情也需你分担一二。” 豫亲王喝了口茶继续说:“既然容姑娘也在,有些事情也不必瞒着她。现在的皇帝可不是以前的皇帝,咱们豫亲王府自建国以来逐渐变大做强,拥护豫亲王府的人也不少。你刚从外回来,有些事情也不甚清楚。如今的皇帝是好皇帝,开国几十年下来,兴水利,建学堂,传播耕织技术,把晋国变得粮仓富足,百姓安乐。我们是晋国的大族,从前朝繁荣至今,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到现在,我们豫亲王府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是忠于皇帝,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皇帝对我们有顾忌。否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我不会着急让你回来,我是担心豫亲王府的繁华就快到头了。我们豫亲王府没有窥测龙位之心,但不保皇帝猜忌。我也老了,以后这豫亲王府就jiāo给你了。”豫亲王语重心长的对淳于明诚说。 “是,孩儿知道了,定不负重托,竭尽全力保护豫亲王府。”淳于明诚的语气十分坚定。 “我会和师兄并肩而行的,有我在的一天就会保护豫亲王府一天!”命中注定容若来到这个家,在容若心中她也有一份责任在里面。 “哈哈、我三生有幸得此一双儿女!”豫亲王爽朗的笑声响彻屋内,王妃罗素也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时,豫亲王府大管家常勤在门外通报。“王爷,饭菜都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奔波了一路,也饿了吧!”豫亲王妃起身拉着容若的手。 “是有些饿了。”容若不好意思地说。 众人来到前厅,远远看去,屋内外整整齐齐站着许多人。看这些人的规矩,不难想到豫亲王妃治家严谨。 今天的这顿饭算是为兄妹二人接风洗尘了,来的大都是实在亲戚。 待一行人走到门口,两旁的人齐齐行礼“请少爷小姐安!” 明诚附在容若耳旁边淡淡的说“一会见面的都是自家人,都没见过妹妹。所以你不用担心,只要记得你就是淳于容若便可,其他的jiāo给我。” 容若俏皮的给明诚一个“我知道了”的表情,缓步走进前厅。 豫亲王淳于怀德为皇帝景勋打下了半壁江山,可以说,晋国的建立一半的功劳属于淳于怀德。淳于怀德虽为前朝丞相之子,但淳于家族都忠于景氏王朝。所以,在晋国建立后,皇帝大肆对淳于家族子弟封赏。但大多文职,很少武将。其中包括明诚堂弟从一品督察院左都御史淳于明哲,正三品大理寺卿淳于明澈等人。 豫亲王只有一个胞弟,这淳于明哲与淳于明澈便是豫亲王胞弟的两个儿子。 屋里屋外都站满了人,都想看看出门养病多年的豫亲王府小姐是何等的风采,所以,没等第二天,这些人就都过来了。 豫亲王落了上座,王妃在豫亲王旁边的位置坐下。其余人看王爷王妃已经坐下,也纷纷落座。明诚和容若则被安排在王爷左右。 今天在席上的人,都是淳于家族有头有脸的人。其他子弟是不能上桌的,都在后院摆席。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容若在山上一直吃大师兄做的菜,还没见过帝京贵族人的饭菜,一时眼花缭乱。 “来,容儿,你出生时就被我送走了。今天你回来,这些人都是来看你的。趁着今天的机会都认识一下,这是你父亲的亲弟弟,快叫二叔。”豫亲王妃给容若介绍坐在豫亲王对面清清瘦瘦的男子。正是淳于明哲和淳于明澈的父亲,淳于政。 “二叔好,容儿给您见礼了!”容若站起身微微向淳于政一礼。 “好好,你身体不好,快快起来。”淳于政摸着他的两撇小胡子,高兴地让容若起身。淳于政,名字里虽然有个政字,可他并不醉心政治。而对医学感兴趣,整天把自己关在府里研究yào材。帝京的人都称他为“第二华佗” “我看容儿的脸色很好,看来是把病养的差不多了。但yào还是得时刻吃着。明个儿让你婶子把府上的几株人参拿来。给你补补身体。”淳于政的妻子是西夏的公主,众所周知,西夏盛产名医和灵yào。在这一方面,就连皇宫里的yào都是比不了的。要不豫亲王妃怎么在孩子出生没几天就送去西夏,西夏一定有它过人的地方。 听完淳于政的话,容若起身。“谢谢二叔,谢谢二婶。”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淳于政的妻子,西夏国的公主在一旁对容若说。 接下来,豫亲王妃向容若一一介绍了在座的人,长辈的容若也一一给他们见了礼。同辈的互相问声好。 一顿饭下来也将近傍晚了。 “容儿和诚儿一路回来还未曾休息,家里的人也都见着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豫亲王妃看着容若一脸疲惫的样子,体贴的说。 “一路马不停蹄的回来,是不曾好好休息,这会儿真的是累了。那容儿就先行告退了。”容若一一向在座的人道别,彬彬有礼,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看得豫亲王妃很是满意。 “让常勤带你去木槿院,那都收拾好了。以后你就住那,离明诚的玉竹苑还近些。”豫亲王妃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淳于明诚,并温柔地为容若系上来时穿的披风。 “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常勤就好,下人们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来找我。”豫亲王妃不放心的嘱咐容若。生怕她来这里不习惯。 容若还没走多远,就见淳于明诚匆匆忙忙地追过来了。 “我送你去吧!在天坛峰习惯了人少,屋内人太多这一时间还不太适应。”淳于明诚对自己跑出来的行为解释道。 淳于明诚因为急着跑出来的缘故,脸上起了一层薄汗,脸颊红红的。 容若看了一眼淳于明诚,眼角弯了弯。“嗯,兄长,我们走吧!”容若很自然地喊淳于明诚,感觉哥哥妹妹的称呼已经叫了许久。 明诚闻言,眸光暗了暗。无奈的笑笑,谁让是自己主动认的妹妹呢。“我宁愿听你一直叫我师兄,而不愿是兄长。” 容若不语,由常勤继续领着向木槿院走去。 “小姐,到了。”随着常勤的脚步,容若两人来到了一座装饰精巧的院落里。 已经到了晚上,容若也不方便让明诚进去,转头对一路跟来的明诚说:“师兄,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去玉竹苑找你!” “好,晚上睡觉注意点。别总是踹被子,小心着凉!”明诚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容若,生怕容若换了地方睡不习惯。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容若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很温暖。边说边往外推明诚。“快回去休息吧!” 看着月白色的身影走远了,容若才收回了视线。 面对这木槿院,容若抬腿踏进了第一步,走进了她将要生活的天地。 ☆、花开木槿 虽是初秋,但木槿院中还有未凋谢的木槿花,洋洋洒洒的传来木槿的香味。地面上没有一片落叶,显然下人们已经把地面打扫干净了。 木槿院在豫亲王府不算大,但贵在小巧玲珑,典雅别致。雕花的窗子,门前的石桌椅,百年的古树,把木槿院装点的古色古香。那棵古树下边竟然还架起了秋千。容若别提有多满意了,不愧是二师兄挑的,知道容若的喜恶。 木槿院主厅门前站着七八个人。“奴才们给小姐请安!”在木槿院里伺候的丫鬟,小厮们齐齐下跪。“快起来吧。”一时面对众人向她行礼,容若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但转念一想,今后她就要住在这里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小姐,不能太显得小家子气。 “今后在我面前无需多礼,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即可。”容若对这些礼仪什么的非常反感,因为骨子里的现代思想控制着她。接受十几年现代教育的容若,一时间还真接受不了动不动就下跪。无论是别人给容若下跪,还是容若给别人下跪! 她没有理会众人,率先进了屋内。随后进来四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奴婢宜春,参见小姐。”为首的大丫鬟宜春恭恭敬敬给容若请安。容若抬眼看着眼前说话的女子,长的不是很漂亮,但很朴实。给人一种很稳重的感觉,让人觉得把事情jiāo给她很放心。“我们是近身伺候小姐的,这是知夏,挽秋,盼冬。”宜春把身后的三名女子一一介绍给容若。 “嗯,既然你们四个是伺候我的,我说话就一定要听。你们知道,我在外惯了,不喜规矩,也不喜热闹,所以在我面前不必太拘束,也不用动不动就行大礼,随意些就好!”容若看着四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姑娘,不忍对她们严厉。但要想在豫亲王府安稳度过,规矩是一定得立的。 “是!”四人听了容若的话,毕恭毕敬地回答。管家常勤亲自让她们四个伺候,今天一见小姐真容,她们是打心眼里喜欢小姐。 “行了,就这样吧。门外的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你们也是,不用围着我转了,都睡觉去吧!累了一天也都困了。”容若装了一天的千金小姐,这下终于回了屋了。困意已经袭来,懒洋洋地对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回去睡觉吧。 “小姐没睡下,我们怎么能睡觉,奴婢伺候您更衣。”宜春诚惶诚恐地说,她感觉小姐好像不怎么喜欢她们四个,怎么刚见面,还没伺候小姐就让走了呢! “哎!真是封建制度害死人啊!”容若在心里默默地说。 “不用,我自己来你们看着就行,你们伺候我怪不习惯的!”容若听完宜春的话,果断地拒绝。在她们面前脱衣服容若都觉得难为情,还让她们给脱,那更不行! 收拾完自己,容若躺在雕花大床上准备睡觉,宜春在一旁慢慢落下帷幔。 “她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看着还在地上站着的宜春,容若不解的问。 “今天是奴婢给您守夜,小姐您睡吧,不用管我。夜里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奴婢在您身旁伺候。”宜春规规矩矩地回答容若。心想:“小姐在外都不用人伺候吗?今天也没看见有人跟随小姐,难道小姐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才回来的吗?想到这,宜春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尽力伺候小姐,补偿小姐这些年在外面受的委屈。” “以后你们不用为我守夜了,有你们在我更睡不着觉。以前没有人伺候也睡得挺好。”听完容若的话,宜春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小姐一定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才回来的,一定是。 “那怎么行,要是被王妃知道的话会罚我们的。”宜春担心地说。 “没事,我会和母亲说的,你回屋睡觉吧。”容若再一次对宜春强调回去睡觉,因为她已经困的不行了。 “不行,不行,即便王妃不会怪罪,管家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的。”宜春固执地说。 “哎呀,你这傻丫头!有什么事你家小姐我为你兜着。快去睡觉吧!”容若怎么忍心叫还在长身体的姑娘家整夜不睡守着自己,只为偶尔夜里醒来喝口水。况且容若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不是来享清福的。所以不麻烦人家,一定不麻烦。 “行,那小姐要有什么吩咐记得喊我。”最终宜春在容若的固执下同意了。 “知道了,下去吧!”容若有气无力的回答,此时的她已经困得不行,上眼皮和下眼皮打着架。 宜春听了容若的话,往外屋走去。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对容若说“小姐,你真好!”然后跑出了屋子。 容若不禁摇头笑笑,还都是孩子!连自己不也是吗,一个还在上学的自己。 解决好宜春的问题,容若躺在床上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一阵耀眼白光褪去,容若放下了遮挡住眼睛的手。“这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陌生的景物,容若喃喃地说。 容若慢慢从地上站起,看着周围。“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天啊!这是哪里?我迷路了。”容若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茫然的四处走动。认为自己是和同学走丢了,来到了陌生的地方。那刚刚的白光是怎么回事? “爹爹,你看那位姐姐穿的好特别啊!”容若闻声望去,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别看她,快走!不知在哪来的野丫头,真不知羞。你可不能学她。”旁边小女孩的爹爹一边对容若指指点点,一边告诫自己身边的小女儿。 “这是谁家的姑娘?穿成这样就上街了!”“尹大婶,你看她穿的怎么那么少,那是什么衣服呀!”“姐姐好白啊!......”人群bào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声音各不相同,年龄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讨论的内容都是容若! 容若用手摸了摸脸,“难道我长的那么吓人吗?”突然她发现他们的目光都在她的小臂上,脚踝以及…胸。容若慌张的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紧身短袖,水粉色开襟衬衫系在腰上,米黄色九分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肩上还背了一款rǔ白色学生书包。“没什么不妥啊!”她想。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的人和景物和容若所生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亭台楼阁,集市繁华,热闹非凡。俨然一派古代城市景象。在他们的目光下,容若知道了,她竟然穿越 了! 顿时,容若的大脑一片空白,人们的议论声她早已听不见了。不是迷路,不是走错了地方。比这些都可怕多了,她也像影视剧,小说里说的那样。穿越 了。 容若蹲下身来,把头埋在手臂里,久久不能接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远离了爱她的爸爸妈妈,远离了昔日朋友同窗,远离了热爱的校园,还有,远离了她的梦想! 许久,才抬起头来对已经把她围起来的人们大喊“没见过美女吗?”然后推开他们,跑开了。容若沿着街道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人们的议论声已然听不见。 她憋着一口气一直跑,跑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终于跑累了,倚在一户人家的大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这户人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倚在大门上歇气的容若被惊了一下。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灰色袍子的老人,看不出年龄。 “小姑娘,我等你很久了!”老人开口道。“等我?”容若疑惑地问他。“对,我在等有缘人,那个人就是你!”“我?为什么是我?我又不认识你。况且我都不知道我来的是什么地方,你等我?”容若再次问他。“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小姑娘,随我走吧!” 后来,容若拜入独悟zhēn rén门下,独悟zhēn rén就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这位灰袍老人。 容若随师父来到了天坛峰。从此以后,容若在天坛峰一待就是三年。 在天坛峰的三年时间里,这里的所有人对容若都很好。容若最喜欢和大师兄萧问天待在一起,因为大师兄总是跟容若开玩笑,接受容若对他的任何无赖行为,和他待在一起,有种和最好的朋友待在一起的感觉,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让容若最有安全感的是二师兄淳于明诚,他总是默默地保护着容若,但二师兄也是很无趣的,对容若也很冷淡。然而,容若最讨厌的人就是把她带到天坛峰的师父,独悟zhēn rén。这个老头最是惹人嫌,容若和大师兄一样不喜欢他,而二师兄则对他很是尊敬,这让容若很是费解。 快乐的时间不会占据容若生活的全部,她也有悲伤想家的时候,这种情感是任何人都不会理解的,不是那种游子离家的感觉,因为游子终有回家的那一天。容若的思念是跨越千百年的想念。 在天坛峰,容若最喜欢待在无溪涯,那里的夜色最美,也最安静。在那里,容若可以尽情的抒发自己的感情,也可以肆无忌惮地高升呐喊“爸,妈。我想你们!” ☆、雨中相遇(一) 翌日,东方微亮,宜春等丫鬟小厮们起床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容若。微微睁开休息了一夜的眼睛,分外明亮。 “小姐,您醒了!都怪奴婢弄出的声响太大吵醒了您!”宜春一边从从门外往屋内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说。 原来只是梦,但也不是梦。 “嗯~,没关系,往常这个时辰我也起床了。”容若慢慢的从床上坐起,轻轻地拢了拢披散着的头发。宜春看容若坐起来了,上前慢慢系上了床前的帷幔。 “宜春姐姐,小姐醒了吗?”门外盼冬的声音响起。 “小姐醒了,把洗脸水端进来吧!”宜春对门外的盼冬说。盼冬蹦蹦哒哒地端着脸盆进来。 “仔细些,小心洒了水,都多大了还毛手毛脚的!”宜春摇摇头,无奈地说。 “嘿嘿!”盼冬放下水盆,看着容若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自己来吧!别人伺候我不习惯。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等容若说完,宜春盼冬齐齐下跪。“是奴婢伺候的不好,小姐您可不能不用我们啊!您不用我们伺候,王爷王妃会打发我们出府的。”容若刚才随便说说的话让宜春和盼冬二人惊吓不已,以为是她们侍候不周。门外知夏和挽秋听见屋内的声音也齐齐进来。“都是奴婢们伺候的不周,请小姐责罚。但小姐可不能不让我们伺候您,我们是王妃专门叫过来伺候小姐的。我们四人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如果我们被赶了出去,其他的地方也不会要我们,请小姐三思啊!”四人不停的磕头请求。 “好好,我算是服了你们了,快起来吧。”容若对地下跪着的四人无奈的说。四人还是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容若。“你们这么跪着,谁伺候我梳洗啊?”容若看着四人,故意拉长了语调有些好笑的看着地上的四人。“如果你们还不起来,那我不等王妃赶你们走,我现在就赶你们走!”容若突转表情,严肃的对四人道。“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小姐,我的话你们都不听吗?”她继续说。“奴婢伺候您梳洗。”四人闻言,大喜,急忙起身伺候容若梳洗。 容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映出她年轻的脸庞,她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醒来还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容若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一笔一笔地画着眉,好像要把自己的眉眼刻入骨髓。突然想起一句诗‘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不知自己称不称的上这句诗。 待容若画好眉后,知夏开口道“奴婢的手最巧,什么样的头发都会梳,小姐想梳什么样的头发?”知夏开口询问容若。 “简单一些的,不要太复杂。”容若对知夏说。在现代,她都是梳马尾辫,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辫一辫头发,臭美臭美。可现在,古代女子的头型真的是很烦人,长长的头发梳在一起,还不允许剪掉。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那我给小姐梳一个随云髻吧!”知夏说。 “好。” 知夏不愧是长了一双巧手。不多久,就为容若梳好了头发。 宜春向容若询问今天穿哪件衣服,她随手指了指那套素雪绢云千水裙道“就这件吧!” 待容若打扮完毕,看着镜子的自己,恍如隔世。“这真的是我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宜春叫了容若很多声,容若才听见。 “啊,没什么,就是觉的我好像不是我了。”容若对宜春淡淡的说。 “小姐可是被自己迷住了?”盼冬歪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容若。 “你呀,可是跟我混熟了,越来越滑头了!”容若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少女,这样多好。青春年少,就应该朝气蓬勃。 “小姐,你可不知道,盼冬可顽皮着呢!别看她平时老老实实的,骨子里最不省心。”站在一旁的挽秋也随声附和。 “盼冬的xìng格很好,我很喜欢,你们也要像她一样,在我面前不要太拘束。”容若看着她们四人静静地说。这样的早晨多好,没有主仆之分,像朋友在一起一样,说着闲话。 “就这样吧!把饭菜端上来吧,让你们鼓捣一早上,早饿了。”容若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这四人不愧是王妃选进来的。 不一会儿,知夏和挽秋把饭菜端了上来。宜春看容若坐在了桌旁,连忙为她布菜。 “你们也坐下来吃吧!”容若看着地上毕恭毕敬站着的四人,自己怎么也不好意思吃。 “我们是奴婢,身份低微,可不敢和小姐同桌而食!”挽秋急忙回答。 容若想,既然她们不吃,那也不能勉强。她们从小等级观念,尊卑分明的思想根深蒂固,一时间很难改变,况且她也不想改变。如果我改变了她们,那么在这等级森严的朝代,她们根本生存不了。 吃完饭,四人收拾了碗筷,而容若则走到窗边。窗外是木槿花瓣飘落的景象,那花瓣随风飘远,香味也没留多久。 赏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容若把盼冬叫来。让她带着自己到明诚的玉竹苑。从木槿院穿过九曲回廊就到了玉竹苑。一排排挺拔的翠竹衬得玉竹苑犹有风骨,略显淡陌寂寥。话说明诚也是出身将门之家,但身上缺少了些洒脱飞扬,多了些智慧通透和文人应有的书卷气息。 明诚远远就看到容若婷婷而来,急忙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出了屋子。那女子携带着晨露朝阳,在一片绿竹中迤逦而来。像传说中的仙子降临在明诚的心海。 “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劳累了许多天也不好好休息休息。”看着眼前的女子,明诚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话到嘴边就剩下了一句。他特别想问容若“昨晚睡得好不好?丫头们伺候的可都尽心?木槿院你可还满意?今天的早上都吃了什么?”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所以一早就赶来了。没打扰到你吧!”容若看见明诚的桌子上放了几卷半开着的书,想着师兄一定是在用功读书。 “什么要紧的事还需你一大早跑来。”明诚让容若坐下,随手为容若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尝尝。 容若刚要开口说,想到了一同跟随而来的盼冬。“盼冬,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跟兄长说。”“小姐和少爷身边没人伺候怎么行。”盼冬好像没有听明白容若说的话似的,站在旁边不动。“不用了,我和兄长有些要紧的事要说,你先回去吧。我记得路。”容若有些微微不满,这丫头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哦,那小姐我就先回去了。”盼冬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容若的话。自盼冬进了玉竹苑开始,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明诚。她以前就听说少公子长的俊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京中有传,苏子情、明诚才、祁王颜。这苏子情指的是京城富甲一方的商贾苏锦年留过的情,明诚才说的是豫亲王府淳于明诚的才情,文采俊秀,人也长得倜傥风流。最后祁王颜是当今□□六皇子祁王景宇泰的美貌,颜过宋玉、貌比潘安。这三个人被称为帝京三少,集才、权、钱、貌于一身的炙手可热的人物。是当今京城之中未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刚刚见过淳于明诚的盼冬也不例外,被明诚的俊俏与才情深深吸引。不忍离开,想多看明诚两眼。 盼冬刚走出去,容若就对明诚说“二师兄,我得出府一趟。”“有什么事情非得你去不可?难道是...”明诚放下茶盏,有了一丝了然。“是,来之前,师父告诉我一定要去灵隐寺找慧通大师。我想那里一定有我想知道的。”容若看着眼前的桌子,手指慢慢地在桌子上打着圈圈。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和我一起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来这已经够麻烦师兄了,我自己可以。灵隐寺离这里也不是太远。”容若坚持不让明诚去,她认为师兄已经帮她的太多了。本就无以回报,当下正是师兄准备入朝就职的时候,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况且就是去找一个人,就是遇见什么危险容若都能应付。要不她在天坛峰的这几年算是白待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明诚知道凡是只要容若决定的,谁也不能动摇。所以他不再说什么,任由容若去做。 从明诚那里出来,已经接近晌午。匆匆吃过午饭,和宜春她们说要睡午觉,不要来打扰她。把宜春她们支开后,容若换了身利索的衣裳从木槿院的后门走了出去。来到大街上,向行人们打听了灵隐寺的大致方位,骑着马奔向了那里。 灵隐寺历代都是皇家的寺庙,修建在高山之上。山脚处到山顶全都修筑成一阶一阶的台阶。前来寺庙的人都需迈着一层一层的台阶而上,以此来显示求佛的虔诚,骑马上山是不行的了。容若把马拴在山脚的一棵树木上,踩着一阶一阶的台阶向上走去。午后的阳光洒在人们脸上,虽不像夏天的骄阳那般炽热,照在脸上也是热人的。 ☆、雨中相遇(二) 容若走了一阵,脸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待走到山顶时,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门口的小沙弥听容若说是独悟zhēn rén让来找慧通大师的,连忙把容若迎了进去。 灵隐寺果然是皇家寺庙,单说这景致就是真真的吸引人。进了灵隐寺的大门,就看到望不到头的长廊,红漆的栅栏,绿漆的柱子。两边是葱绿树木环绕,野生植物在那里肆意生长。穿过长廊,抬眼就能看到八角宝塔形的建筑耸立云端,黄色的琉璃瓦闪闪发光。那就是慧通大师讲禅的地方,佛香阁。 小沙弥停在佛香阁门口,双手合十,示意容若进去。 “大师,打扰了。”佛香阁里慧通大师打坐在蒲团上,室内一片安静,只有香炉在燃着。“阿弥陀佛,小施主,坐吧。”容若看着眼前已近古稀的老人,乖巧的坐在蒲团上。正要说明来意,慧通大师睁开半阖的眼睛看着容若。“小施主,我知你的来意。我说的话,你且听着。”听了慧通大师的话,容若便不再多问。 慧通大师手拨着念珠,微锤着头回忆起来。“我和你的师父从小便是挚jiāo,只可惜他一心钻研武功绝学。而我却深入佛道,了却红尘,从此不问世事。我们就这样相识于微贱,陌路于红尘。二十年前,你师父突然找到我,让我帮他保管一物。你也知道,你师父xìng格古怪,在江湖中树敌不少。他怕不知何时仇家寻来,被了结xìng命。这东西放在他身上也不安全。我自皈依佛门,六根清净。本不该问你师父原由,但内心情谊仍在。你师父寻访世间武功秘籍,偶然得到一块玉。原先他只认为是普通的玉,也没在意。自得到这块玉之后,上门挑衅与寻仇的人便多了起来。“莫不是这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你师父开始探究这块玉的秘密。殊不知,这块玉正是女娲补天剩下来的石头,经过千万年的洗礼,幻化成玉。传说有穿越时空的功能。也有人说,得此玉者得天下,众说纷纭。” “那大师不怕惹火上身。”容若看着慧通大师,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佛门之人,造化全凭天意。”慧通大师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神飘过了窗外。“那你相信他们所说的这玉的功能吗。”容若继续问。 “阿弥陀佛,礼佛之人,只信因果循环。” 从佛香阁出来,容若手里紧紧攥着从慧通大师那里拿来的玉。还来不及仔细看看,便匆匆下山。下山时不用走来时的路。求佛之人已经达成所愿,心满意足,便不用在考验他们。有一条下山平坦之路,直达山脚。 往山下走去,可以看见泉泽遍野,群峰叠翠,风景如画。拿到了回去的线索,容若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看见的花也觉得比以往更香了,树也比以前更绿了。微风轻轻吹过,令人神清气爽。没过一会儿,这天就yīn沉起来。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就yīn云密布了。哗啦啦雨点打在容若身上,此时容若内心无比纠结。这走到了半山腰上,上山也不是,下山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下山了,左不过挨一顿浇。 正当容若准备一口气跑下山时,就听见远处有一人喊。“姑娘,外面雨大,我家主子让您上车来避避雨。”容若看见从山上过来一驾马车,驾车的人朝她招手。容若疑惑,上山骑马都不行,更何况马车!这马车外观精致,四角垂挂着铃铛,随着车体摇晃而发出叮当之声。容若以为是哪家千金小姐上山祈福,故而上了马车。 容若刚掀开马车的帘子,就楞在了那里。只见马车内的人懒散的倚在靠垫上,一只手微托着腮,另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手握着书卷。那只握着书卷的手指节分明,修长白皙。马车外赶马的人看见容若维持着掀车帘的动作,忍不住回头对容若说。“姑娘你快进去,外面雨大,别让雨刮进车内。”听了他的话,容若快速的钻进马车,坐在了离那人最远的地方。马车一路颠簸着向山下驶去。“真是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马车。”雨水从容若的头上滴滴答答的掉在马车内,雨水掉一些,容若连忙用袖子擦一些。唯恐自己带来的雨水湿了人家的车子。只是衣服本来就是湿的,在木板上留下一道道水印,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无防。”那人悠悠的说了一句,眼神始终在他的书上,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容若。此时的容若很后悔上车,这人给她避雨说实话容若是感谢的,可是这氛围略显尴尬了些。容若很想下车,在车里压抑地待着,还不如在雨里跑的痛快。 马车在雨里奔跑,车内很暖和。这时容若仔细的打量着马车内的装饰。像外面看到的一样,里面也一样典雅别致。香炉内燃着不知名的香,那人时不时拿着广口琉璃瓶给自己倒着什么,不知是茶还是酒。 那人有着山河深遂般完美的侧颜,一举一动有着贵族般的优雅与从容。正当容若看的入神,一声淡远寂寥,微带慵懒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响起。“看够了没有。” 容若被这突如奇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尴尬的收回目光,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局促的坐在那,脸颊微微的泛着粉红色。在容若不知道的地方,那人嘴角勾了勾。 外面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容若看着车外的雨停了,对外面赶马的人说到。“请您停一下。”赶马的人把马停了下来,转头问容若。“怎么了姑娘。” “外面的雨停了,我的马就在不远处,剩下的路就不劳烦你们了。”说着,跳下了马车,还不忘对车里的人说了声“多谢!”。 容若下车之后,沿着路往家走。捂着还在发红的脸,一边走一边埋愿自己。“容若啊,容若。你真是不知廉耻,怎么能盯着人家看那么久呢。丢人啊。” 看着容若的背影越走越远,那人放下了帘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容若,别来无恙。” 驾车的人看着自己的主子,心里疑惑。“主子这是怎么了?”也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玲珑姑娘在眉骨处架起凉棚,眺望着着远方。阳光渡在她的身上,闪闪的。微微侧着的脸庞,莹然生辉。驾车人一时看的竟有些痴了,忙收回视线,正了正身子,对着车内的人说“祁王殿下,我们走吧。” 时间如流水,弹指飞过。容若来到豫亲王府已经一个月,今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举家团圆的日子。除了从慧通大师那里得到一块玉,其余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 吃过早饭,宜春过来说宫里来人传话让王爷携全家到宫里参加中秋佳宴,说是皇后特意嘱咐的,容若一定要去。全帝京的人都知道,豫亲王府的小姐自出生时就不在家。这下回来了,都想要看看。 “小姐,这是王妃让我给您带来的衣裙,快看看。这是王妃早些天让怡绣坊最好的绣娘绣的,全京城独一份的。”盼冬看着手里一摞衣服羡慕的说。 “母亲也真是的,这么些衣服哪能穿的完啊。”容若看着那高高的一摞衣服,头顿时大了不少。 “小姐看今天您穿什么?戴哪些首饰?”盼冬左瞧瞧,右瞧瞧摆在案子上的那些绫罗绸缎制成的衣与金银雕刻成的首饰。还有颜色各异的胭脂水粉。“小姐穿这件好看。戴这个也好看。今天我们一定要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那些京城的各家小姐瞧了去。谁才是真正的美人。”挽秋正在给容若梳着头发,瞪了盼冬一眼。“小心你的舌头!”盼冬朝挽秋吐了吐舌头,继续摆弄那些胭脂水粉。 容若朝这里最稳妥的宜春说“挑一件颜色柔和的衣服最好。既不显得太张杨,又避免显得太素净。”又朝挽秋说“妆不要化的太艳,淡妆就好。”一时间几人忙的不亦乐乎! 收拾妥当之后,容若看着镜中的自己,撒花软烟罗裙衬的容若肤色雪白,头上装点着玉蝴蝶纹步摇在微风的轻撞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整个人清丽婉约,一颦一笑尽带风华。 “小姐,王爷王妃公子也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启程。”门外的知夏探头说。 “嗯,我们走吧!不好让父亲母亲等我。”一行人来到了门外。豫亲王和王妃早已坐在了车内。 明诚看容若从府内走出,眸子亮了亮。“妹妹可都收拾妥当了?” “嗯,兄长放心。”容若对站在马车前的明诚说。今天的淳于明诚穿的还是以往的月白色长袍,只是穿着比以往庄重些。领口和袖口隐隐约约用银丝线绣着挺拔的竹子,头发用银丝带高高束起。站在那里的明诚像修炼的仙人,犹有一番风骨。 走到明诚跟前,容若小声的对他说“兄长今天真是用心的打扮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容若看着明诚的脸微微发红,站在那捂着嘴笑。 容若在天坛峰常和和师兄们开玩笑。经常对二师兄说“谁家的男子长的这般英俊男子!”对大师兄说“谁家的男子长的这般寒酸!”对师父说“谁家的老头没有头发!”说完,三个人齐刷刷地瞪着容若“你家的!”每次说完,大师兄萧问天则揪着容若的耳朵满山跑,独悟zhēn rén则罚容若抄写《我错了之反思篇》,这是独悟zhēn rén为容若量身定制的,其中还有《我错了之悔改篇》《我错了之惩罚篇》等等诸如此类的。然而淳于明诚则是“脸红,转头,严肃,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看着淳于明诚不断变换的脸,每天和明诚开玩笑成了容若每天必做的事情。 ☆、中秋佳节 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唐)皮日休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一行人从偏门步行进宫。晋国皇宫的正门不允许一般人走,就连皇子凤孙都没有这个资格。只有当今圣上可以往来出入。像这两种例外,只进不出的,皇后大婚当天可从正门进入宫中,这辈子也就走这一回。以后的日子只能在这深宫之中。只出不进的,科举考试第一名状元,由皇帝御赐由大殿从正门走出,以显荣耀。 中秋宴会不似年终尾祭那样隆重。来赴宴的也只有皇亲国戚,豫亲王是晋国的开国大将,与当今皇帝是生死之jiāo,豫亲王一家必然再此宴会之列。 在宫门迎接的是皇后贴身太监蔡康,蔡公公。“咱家给豫王爷豫亲王妃诚公子容小姐请安了。”蔡公公拂尘一扬,尖细的声音在一行人下车后响起,身体谦卑的佝偻着。好像一辈子也没有站直过,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的极其殷勤。身为皇后的掌宫太监本不用出来迎接,旁的太监引路就可以了。众人都不明白皇后的用意。 “公公有礼了!”豫亲王赶紧让这位康公公起身。皇后身边的掌宫太监,不像其他嫔妃身边的太监。在宫里有一定的地位,朝臣一般对他还是很客气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用到人家了。况且蔡公公在皇后入宫前就侍候皇后的,睁眼看着皇后长大。在皇后入宫时,净了身伺候左右。说起来算是皇后的家奴,地位可见一斑。 “皇后娘娘吩咐今天的宴会不是国宴,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赶日子团圆团圆。席设在承庆殿,咱家还得在这儿迎接,就不送各位过去了。”说完示意身边纤瘦的小太监带路,做了个请的姿势。 豫亲王和王妃在小太监的指引下往承庆殿走去,明诚和容若紧随其后。 清晨的阳光照在皇宫金黄的琉璃瓦上,闪着耀眼的光芒。回旋盘绕的金龙在内柱上栩栩如生。树木葱郁,各花斗艳争奇。正值秋季,草木本已日渐凋零。然而宫内不似宫外已然略渐萧条,还是一派生机。往来的宫人迈着轻快的步伐,穿梭如流。偌大皇宫,没有市井喧闹之声,也无丝竹乱耳,寂静的有些可怕。这种压抑的气氛令容若很不舒服。暗暗在心里提了提神,继续跟着淳于明诚。 走过汉白玉砌成的宫阶,映入眼帘的是鎏金铜瓦,飞檐斗拱,朱红色的宫殿上悬挂着“承庆殿”三个大字。淡淡乐声从殿内传来,还有小孩儿和少女的说笑声。 “豫亲王,豫亲王妃,明诚公子,容小姐到~~”殿门前的小太监高声通报。容若经过小太监身边,特意看看他“这小人看着身形不大,肺活量还挺大!”感叹完了小太监的肺活量,容若整理整理身上的衣裳,提起裙子向殿内走去。殊不知那小太监被容若看了之后魂不守舍好一会儿,在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豫亲王家的小姐,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呢。正在想着,被一声咳嗽声惊醒,忙正身,差点忘了通报下一波的人。 “臣(臣妾)(臣女)参见皇上皇后,皇上龙体康健,皇后福泽绵长!” 参拜完皇帝和皇后,皇后示意宫女看坐,四人纷纷落了座。晋国民风开放,女子在未出阁时就可露面,今天来了不少王公大臣的儿子女儿,个个打扮婷婷,姿态万千。 “这就是容姐吗?上来我瞧瞧。”皇后看着低头看着面前方寸之地的容若说道。 容若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有些紧张,缓步上前跪安。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容若安安静静的行了在王府里学了很长时间的礼仪,一时间真的好不习惯。长这么大,容若还没跪过谁呢,今天可倒跪了个齐全。容若看过很多影视剧,位高权重者的心思难猜,不知会问些什么,容若在心里打着鼓,掌心微微出了些汗。偷偷的在裙子上抹了抹。 “快起来,刚才都行过礼了。知你身体不好,仔细别伤着身子。”皇后让贴身宫女锦心把容若扶起来。“这孩子怎么这般瘦弱,这些年在外真是苦了你了。”皇后让锦心把容若带到身边,拉着容若的手仔细打量着容若。 “多谢皇后娘娘惦念,如今容儿的病已经好了,回到了家,爹和娘都很疼我,以后会胖些的。”容若乖巧的样子很得皇后的心。 “容儿长的这般周正,心也通透。不知是谁有福气娶了去。”坐在一旁的贤妃不经意的说了句话。贤妃,四妃之首。十六岁时入宫,为皇帝育有一儿一女,七皇子景介然和小公主景泰兰,很得皇上欢心。 “是啊,没想到容儿都这么大了,是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有了皇后的一句话,殿内的目光都集中在容若身上,有审视,有嫉妒,有担心。容若知道,那一道担心的目光一定是淳于明诚。 “容儿刚回到家,还没为父母尽尽孝道,怎敢早早把自己嫁出去。”容若可不想赴个宴就被赐婚,想办法赶紧把皇后的话堵回去。 “好孩子,好孩子。”皇后慈爱的拍了拍容若的手。 回到座位上的容若长吁一口气,赶忙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过了一会,皇帝领着众皇子和一干大臣离开了承庆殿。殿内留下了各家女眷,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拘束。 容若坐在豫亲王妃的旁边,一边品着御膳房新出的糕点一边装作不在意地听着她们的谈话。一般女子坐在一起无非是谈论衣服首饰,谁家的公子功课好,骑shè好等等。说话的一般都是长辈们,像容若这样的小辈只能听着。容若初到宫中也不认识这些大家闺秀,只能闷头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 皇后不愧是国母,心思极其细腻,看出容若坐在那里很不适应,在那静静喝茶的身影显的很孤独。随即叫了贤妃的女儿泰兰公主“泰兰,你陪容儿出去走走吧。也让她认认门,以后也要常来宫中的。别在这听我们几个老婆子念叨了,怪闷的。你们玩你们的。” 有了皇后的话,泰兰像撒开的野马跑到容若身边。“容姐姐我们走吧,我带你到外面透透气。”众人看着泰兰和容若走出了大殿,也都想出去。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还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位子上听长辈们“话家常”。 “容姐姐,我叫泰兰,景泰兰,你可以叫我兰儿。我以前就听说明诚哥哥有个妹妹,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想见你。碍于我不能出宫,只能一直等你来宫中,这下终于有机会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寝宫。”泰兰真的是非常非常热情,拉着容若的手往前走。容若无奈,只得任由她拉着。 “泰兰公主,容姐姐等等我。”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待泰兰看清来人之后,皱了皱眉头。对容若说“容姐姐,这李大小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离着她远些。省着她身上的浊臭染了你。”看泰兰的样子是很讨厌这位女子,这让容若对来的女子十分的感兴趣。 “泰兰你等等我,叫我在后面追你。”女子娇弱地埋怨着泰兰。转身对容若说“姐姐要去哪?我们一起走吧!我叫李兰芷,是内阁学士李知政的女儿。”李兰芷上前挽着容若的胳膊往前走,丝毫不理会站在旁边的泰兰。泰兰小声的冲着李兰芷的背影暗骂了一句“贱人。”随后小跑着追上了她们。 “你怎么出来了,不在皇后身边安心做你的乖乖女,跑出来干什么。”泰兰从小就不喜欢李兰芷,总觉得她接近每一个人都不怀好意,没好气的对着李兰芷说。 “我想出来就出来,这碍不着泰兰公主你的事吧。”李兰芷丝毫不受泰兰的影响,继续挽着容若往前走。还不时的向容若介绍这是谁的寝宫,门前的花都是谁种的,宫里哪位娘娘喜欢什么花,爱喝什么茶,如数家珍。 泰兰听着李兰芷的话在一旁翻着白眼“我看呢,你倒是比我这个公主还要了解皇宫。哦,可不嘛!你天天都想要嫁进宫里,提前熟悉也未尝不可。不知我以后该叫你什么。是大嫂呢,还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六嫂呢。”说完抱胸,微笑着看着李兰芷。 “你,你胡说什么。”泰兰的话多少让李兰芷有些生气,李兰芷是个有雄心的女子。她原先是想要嫁给太子,以后有机会母仪天下。后来看见了祁王景宇泰,对他一见钟情,发誓今生一定要嫁给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被泰兰嘲笑,暗讽她是个水xìng杨花的女人,顿时有些微怒。 “你可别生气,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看你今天对容姐姐这般热情,想来是看上明诚哥哥了吧。”泰兰又不忘火上浇油。李兰芷咬着嘴唇,刚要说话又被泰兰打断了。“哦,忘了告诉你。你不要宵想明诚哥了,明诚哥可是有婚约的。”听到这容若在心里有些疑惑‘师兄有婚约,怎么没听他说过。’ ☆、望月思乡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 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 --------菩萨蛮 “你就这样不喜欢李大学士家的小姐吗?”她俩相携着往泰兰的寝宫走去,身后跟着的是她们的贴身丫头。秋风微起,发丝轻飘,远远看去,佳人绕水而行,美如名画。 “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讨厌她。她样样都不是最好的,却想要最好的。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本应该在家秀秀花,写写字的。而她偏要在太学学习,父皇看在他父亲是太子太傅的面子上答应了。小小的年纪就夸下海口,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太子。她看中的才不是太子哥哥的人,而是太子的这个位置。你不在帝京不知道,近几年太子哥哥在朝中日渐式微,六皇子祁王如日中天。她不再想着嫁给太子了,成天琢磨着嫁给祁王哥哥。经常与祁王制造着各种各样的偶遇,你说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令人讨厌。她想要嫁给皇家,就是我父皇同意,我也不同意。”泰兰说话的时候很愤愤,但容若听完却不讨厌李兰芷。生在这个朝代的女子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追求更好的男人来给她更好的一生。相反,泰兰的话让容若很吃惊,身在皇宫这个大染缸之中,泰兰竟没有被沾染到,还保持着一颗纯真的心,看不惯趋炎附势。真的很难得。这让容若越来越喜欢眼前的女子了,明媚如春,心思纯洁。只是不知道她的这份本真还能保持多久。但愿她一切如初,爱憎分明。 “姐姐见过我哥了吗?”到了泰兰的寝宫,泰兰扶容若坐下。“今天承庆殿里坐着不少皇子,我初来皇宫,不知哪位是七皇子。” “对了,是我糊涂了。今天我一天都没看见他,不知上哪里野去了。姐姐哪里能看见他。哪天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我哥。他是个真xìng情的人,你一定会喜欢他。”泰兰在那欢欢喜喜地说着,双手抱拳做幻想状。 泰兰突然“咦?”了一声。吓了容若一跳。“怎么了?”容若不解的问泰兰。 “姐姐的妆是怎么画的,这般好看?”泰兰眨着大眼睛看着容若。 “这是我的侍女给我画的,她今天没有跟我来。” “哦,这样啊。”泰兰撅着嘴,遗憾的看着容若。容若看着泰兰失望的表情,有些不忍。“其实我也会画,只是比不上我侍女画的,但也不赖哦。” “真的吗?那太好了。容姐姐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回来。”说完,提着裙子跑屋内去了。不一会儿和侍女一同回来了,怀里抱着几个箱子,有大有小。把箱子放在桌子上逐一打开。 容若看着景泰兰把那些箱子一一打开,心中震惊不已。映入容若眼帘的是各种规格和颜色的匣子。匣子里装的是各色粉末和各种化妆工具。容若觉得豫亲王妃为她置办的那些胭脂水粉已经是最好的。今天看到景泰兰拿出的这些,简直让她开了眼界。 在豫亲王府待的那些时日,容若已经把那些胭脂水粉认得齐全了。景泰兰拿着其中的一个小盒子对容若说“容姐姐,这是西域进贡来的妆粉。总共没几盒,给了皇后娘娘和四妃各一盒。剩下的两盒父皇全都赠与我了。一般妆粉都是用原始的制粉方法,用钵盛以米汁,使其沉淀,晾晒磨粉。但这盒粉就不同了,是用颗粒饱满的珍珠代替米汁。涂在脸上能使肌肤光滑如凝脂,用来敷面是最好不过的了。”容若以前听说过有用这种方法制作妆粉来敷脸,但还是第一次看见用珍珠磨粉的。现代的化妆品用珍珠为辅料,看来是借鉴了古人的智慧。桌上除了这种妆粉,还有香粉,黛粉,胭脂,花钿等数不胜数。 容若拿起景泰兰最先拿着的珍珠妆粉,在手上慢慢抹开涂在景泰兰的脸上。容若涂完看着景泰兰的脸,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这种妆粉涂在脸上后,让人能联想到最细腻的羊脂玉。接着容若为景泰兰花了一个远山眉。在一个装着花钿的盒子里找出容若认为最适合今天妆容的花钿仔细的为她贴上,最后点上朱唇。 在一旁看着的丫头们震惊不已。“公主,您今天真是太漂亮了,奴婢这就给您拿镜子去。”容若看着眼前景泰兰的妆容甚是满意。‘看来自己的手法还是不错的。’“哇~容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原来我还能这般好看。”景泰兰看着镜中的自己,滋滋称叹。 从景泰兰的寝宫出来已经快接近宴会开始的时间了。夜幕降临,通往各个宫殿的路上都点起了灯笼。从远处看,像一条条蜿蜒盘旋的火龙,绽放在漆黑的夜幕。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眼前的景象在容若的面前一幕幕划过,容若这时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穿越而来,与眼前的这些景象是多么的格格不入。自己就像是看客一样,看着这穿越千年呈现在眼前的事物。突然胃里刺痛一下,疼痛难忍。容若坐的位置靠外,趁人不注意起身出去了。淳于明诚看见容若的神情不对,yù起身,后发觉不妥。示意宜春赶快跟上。 容若出了殿门,呼吸着殿外的新鲜空气,感觉胃好了很多。“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宜春在容若身后担心的问。“没事,好像刚才吃错了东西,现在好多了。”容若扶着柱子,望着这重重宫墙,可再怎么看也看不到宫外的世界。这层层宫墙围住的皇宫,就像容若来到的这个世界。进来需机缘巧合,出去千难万险。容若让宜春进去和豫亲王妃说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回到了豫亲王府,容若吩咐宜春把小库房里谨之大师送的文房四宝拿出来。“明天打发人送到李学士府,送到李兰芷手上,就说是我这个当姐姐送她的见面礼。”容若坐在床上对宜春说。“小姐,我听公子说这套文房四宝是你求了谨之大师好长时间才送你的,你就这么白白送了人。”盼冬还是管不住她的嘴着急的说,好像容若送人的东西不是容若自己的,而是她的。“人是活的,物是死的,明天盼冬送去。”容若踢掉了脚上的鞋子,看着站在地上不情愿的盼冬说道。“嗯,奴婢明天一早就送去。”盼冬乖乖的说道。容若知道这小丫头嘴上说送去,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天色已经不早了,容若让她们几人都下去休息。 几人走后,空dàngdàng的屋子就剩下容若一人,早先隐藏很好的情绪又都流露出来了。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容若透过窗户看今晚的月色,夜色真美!伸手想要触摸圆月,可是怎么也触碰不到它的光辉。那月亮就像远方言不可及的亲人。“你们可曾安好?是不是已经从失去我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容若光着脚回到了床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容若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喝了几口。又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书翻了起来。可那些字一个也进不到容若的眼里。容若把书扔在了一边,索xìng不睡了。“喝酒去!”古人都说一醉解千愁,她倒要看看这酒能不能解了她的千愁。 容若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时突然想起她不能穿成这样去喝酒啊!怎么也得打扮打扮自己。 容若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拿出之前在天坛峰时穿的男子衣服,和淳于明诚是同一色系的,月白色。镂空竹叶片在袖口侧身若隐若现,头发用银制发簪高高束起,在小库房拿了件象牙扇子在手中。虽然天气已经入秋,可是容若还是想扮一次风流才子,这气质绝对不能输啊。身高一米七的容若穿起男装来,还是别有一番气韵的。 推开木槿院的房门,容若轻轻一跃躲过了王府的所有隐卫。 此刻,容若站在了帝京最有名的酒楼,仙客来。 “楼上木槿!”容若对在门口迎接的小二说。“好嘞!楼上木槿房一位。”这仙客来的房间名都是以花命名的,每一间房子的名字不同,每间房子的陈设都不同,都是看花应景。 来到木槿房,容若坐在窗边随手推开窗户,已近子时,天空的星星分外明亮,街上是灯火阑珊渐息,赏月识花的人已经歇息。三三两两醉酒的人相互扶持着走回家中。夜晚的风轻轻吹着容若的脸,凉凉的。她端起小二不久前上来的梨花酿就着这月色喝了起来。 不知喝了多久,容若的头晕乎乎的。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喝几杯就醉。容若晕晕乎乎地起身走出了房门,向茅厕的位置走去。 回来的路上,看着许许多多一样的房门容若更晕了。“哪间是我的?这间?这间?还是这间?”最后她推开了一间房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美男与美女。不!一个美男与多个美女! “呵呵呵呵~兄台好艳福啊!”容若看着被众美女包围的男子说道。这时的她醉的已经找不着北了,确实是找不着北了,要不她能误闯了别人的房间。 容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歪歪扭扭的走向一人,指着那人的脸说“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那个冰山脸。对,冰山脸!呵呵呵呵~”容若不知死活的继续说。 那人疑惑的看着她,眉毛微挑,转而笑了。他这一笑,整个房间好像都亮了许多,弹琴的也不弹了,跳舞的也不跳了,连喂酒的也不喂了,都齐齐看着他,如痴如醉的,连容若也醉了,不,她本来就醉了。他的笑倾城之说亦不为过。女子一笑倾城,男子亦可倾城。 “继续。”男子低低带有磁xìng的声音传来。弹琴的,跳舞的,喂酒的还是楞在那,还沉浸在美男的微笑里呢!美男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惊醒了还在痴迷的女子们。丝竹声渐起,舞女也开始了曼妙的舞姿。 ☆、容诚在此 “我来!”容若一把夺过琴师手里的琴,弹了起来,那声音,简直一个绝,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叫一个难听。“铮铮铮铮~”琴弦发出声音。那人面无表情,依旧静静地听着,而那些女人们可没他那么淡定,一个个皱着眉头看容若。舞女们也尴尬的站在那里,她们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样的舞姿才能配得上容若的琴声。容若像没看见她们一样,依旧忘我地弹着。突然“砰~”的一声,琴弦断了。容若尴尬地看着被抢了琴的女子“抱歉哈!” 既然琴弦断了,那就不弹了。容若伸手取过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掉了里面的酒。“嗯,味道不错。”摇摇晃晃地冲美男打了个饱嗝。然后,容若倒在了地上,然后,没有然后了。这一刻,她认为那天是她人生中最尴尬的一天。以至不愿意被某人提起,可是某人却觉得那天的她分外的可爱。 此时屋中的美男正是这晋国的祁王,景宇泰。“你们都下去吧!”景宇泰对周围的女子说。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里面夹杂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房间里的女子纷纷向门外走去,也有几个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景宇泰。 待房间里的人都走出去的时候,屋内突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来人正是景宇泰的贴身侍卫亦画。“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亦画向景宇泰下跪请罪。“这不怪你,她武功比你高,就连她靠近了房门我都没曾发觉。”景宇泰看着趴在地上的容若说。“主上,这人怎么办?”亦画同样看着容若问景宇泰。“能怎么办!就让她在这儿躺着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哼~”景宇泰收回了目光,从鼻孔发出声音。转头吩咐亦画回府。“丫头?”亦画挠挠头,又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容若,又看看只给他留了个背影的主上。 “嗯~,我怎么回来了?”容若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在闺房了,疑惑不解。 “头好痛啊!”容若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你怎么在这儿?”容若疑惑地看着坐在桌子旁慢条斯理喝着茶的人说道。 “哟~要是没有我,你说不定就被人给卖了,或者被人挖眼掏肝了。”喝茶的人咋把咋把嘴,放下茶盏对容若说。“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我可是很想你呢!”椅子上的人继续说,眼神幽怨地看着容若。 “千机门最近有什么情况?”容若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想着酒真是个好东西,真能让人解千愁啊!解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的大小姐,你还记得千机门啊!我还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呢!”椅子上的人眨巴眨巴眼睛,哀怨地看着容若。 “对啊,本小姐最近很是健忘呢!你要是不出现我都忘了我还是千机门的门主呢!幸亏你出现,提醒了我。”容若故意气他说。 “哦,是这样啊!那为了防止大小姐您忘了我们,我打算时时刻刻跟着你了!您意下如何啊?”他也不甘下风地对容若说。 “你~”容若已无话可说。他,黎夜,天生是她克星。 千机门是容若师父一手创办的,起因是为了他的小癖好,网罗天下消息于一手,专研奇门遁甲,后来是为了收留无家可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的孤儿,几年之间千机门门徒遍布天下。黎夜就是这孤儿之一,他之所以处处跟容若过不去,是因为独悟zhēn rén在收淳于明诚的时候说,这是他最后一个徒弟,以后不再收徒。就是这时,黎夜找到了独悟zhēn rén,一心想拜他为师。但独悟zhēn rén怎么也不肯收他为徒,无奈之下他到了千机门。可后来听说独悟zhēn rén又收了容若为徒,他怎么可能甘心,大闹了天坛峰一场,说独悟zhēn rén不配为一代宗师,出尔反尔。后来独悟zhēn rén答应黎夜教他武功,但绝不再收徒了,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容若,这才把黎夜说服。从此以后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就是折磨容若的不归路。以折磨容若为乐趣,看到容若难过他开心,看到容若开心他就想办法让容若不开心,这种状态维持了容若在山上的三年。但自从容若下山后就再没看见他。 容若下山时,独悟zhēn rén将千机门jiāo给了容若。独悟zhēn rén说,让容若下山已经对不起她了,那就把千机门jiāo给容若,给她一重保障。 但容若从接任千机门以来,还未跟他们联系过。这不黎夜听说千机门由容若掌管,急匆匆的就来了。 “以后千机门就jiāo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办?”黎夜问容若。 “往好了办呗!”容若白了黎夜一眼。 “以后你真的打算跟着我了?”容若不确定地问黎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黎夜看着容若坚定地说。 容若在心里默默地说,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来了个管家婆。 “好吧,既然你想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有个人保护也没什么不好的。”容若知道黎夜是不放心她才跟来的,要不他放着好日子不过,来她这受罪。 “谁要保护你呀!你别妄想了。我是来让你不快的。”黎夜不承认地说。 “行行,你是来让我不快的,行吧!那现在我让你吩咐千机门里的人,找一样东西。?”容若对黎夜说,反正这么好的资源白用谁不用。 “一样东西?什么东西?”黎夜好奇地问 “哎呀,反正是我最重要的事,你别问了。明天我把那东西画好给你,快吩咐下去吧!”容若一边把黎夜往门外退,一边催促他。 “我刚来你就让我走,不留我吃饭吗?容若大小姐。” “你不怕被我二师兄看到吗,你知道他不喜欢你!” “他喜欢我就怪了,他喜欢女人!” 容若在心里想“哎,这个大我一岁的少年真是,真是拿他没办法!” “知道了,你快走吧,王府隐卫很多,要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容若无奈地对黎夜说。 “好吧!我先走了,记得想我,说不定哪天我就来豫亲王府了。”黎夜看着容若认真的说。 “嗯,对了,最近你住哪?”黎夜刚要走,容若突然问了一句。 “仙客来,要不你以为我怎么那么巧把你弄回来呢!”黎夜对容若翻着白眼。 “败家!那是多贵的地方。”容若对黎夜恶狠狠地说。 “反正败的是你的银子。”黎夜得意的抛下这句话飘走了。 “你~”容若指着黎夜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 自从上次醉酒后,容若安安分分的在豫亲王府里待着,不是练功就是学习女红,琴棋书画。豫亲王妃知道容若不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专门请帝京中最好的先生来教她。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最是擅长,除了女红他不会,其他的在帝京里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皇帝在中秋佳宴那天让淳于明诚任职,可谁能想到淳于明诚对皇上说不愿靠门第出人头地,要凭自己的本事来考取功名,他要和寒门子弟一样参加科举考试。这句话震惊了在座的人,也包括容若。谁不知道豫亲王府爵位世袭,而豫亲王只有这一个儿子,迟早要接替豫亲王的爵位的。但淳于明诚就是这般,这般令容若钦佩,令世人钦佩! 所以,淳于明诚现在赋闲在家,一有空就来辅导容若。这不今天淳于明诚又来教容若诗词歌赋了。 “兄长这些天很是清闲啊!”容若倚在门框边懒散地对正朝木槿院来的淳于明诚。 “清闲到谈不上,自在倒还说的过去。”淳于明诚朝容若淡淡的说。 “都说无官一身轻,到你这儿正好应了。”容若朝已经到了门口的淳于明诚做了个请的姿势。 明诚朝她摇头笑笑,表示对容若的无奈。 容若来到豫亲王府几个月,早已经把木槿院里的人管的服服帖帖,该赏的赏,该罚的罚,现在整个木槿院可都是她的天下。他们对容若做的任何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已经不像当初一样对她的行为很是吃惊。 “今天我们出去看看吧!”还没等淳于明诚坐在椅子上,容若便开口对他说,并带着迷死人般的微笑。 整天困在这,好人也会得病的,况且容若生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总想看看古代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以及美男美女! “你现在的身份还不易露面,等过些日子吧!”明诚看着容若为难地说。 “淳于容若的身份是不易露面,但别人不就可以了嘛!”容若对淳于明诚很是神秘地笑。 “别人?”明诚不解地问。 “嗯,就是别人,一个不一样的人。师兄你稍等片刻,师妹我去去就来。”容若对师兄说完,没等他开口说话,早已钻入房中。 不一会儿,一个衣带飘然,头顶银冠的少年摇着扇子翩翩而来,还是那天容若醉酒时的装扮。 “明诚兄!”容若对明诚鞠以一礼。 淳于明诚半天才反应过来,笑着也学了她的样子“容若兄!” 容若站直身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对明诚说“在下容诚!” “这名字?”明诚在嘴里反复读这三个字。 “怎样?”容若探头期待地问。 “这诚字意yù何为?”明诚问。 “想沾沾你大才子的光。”容若把扇子展开挡住半张脸,得意地笑。 “你呀。”明诚无奈。 “诸事妥当,明诚兄,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吧!”容若原地转了一圈,让明诚看看她。随后示意淳于明诚先行一步。 “你这般模样,连我都不能认出,更何况他人呢!走吧”明诚眼含笑意。没有先走,而是让容若先出门。 他们到马棚各自选了中意的马,今日选择游山玩水。 容若和明诚都穿着月白色的衣裳,容若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马,而明诚选了一匹棕色的马,他们二人走在街上别有一番景色。 “师兄,我们赛马吧!许久没有和师兄出来过了,不知今后可还有机会。”容若对明诚提议。 “好!” 像两道闪电,他们飞奔出去。秋日的风吹在脸上是暖暖的,像亲人的手抚摸一样。渐渐的,他们已经跑出了城,城外的景色和城内大不相同。落叶满地,金黄一片,煞是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马或许跑累了,减缓了速度。 “我们在那处湖泊前停下吧!”容若对身后的明诚说。容若知道今日是明诚让她的,以往就连大师兄萧问天都跑不过淳于明诚。容若想明诚应该是想让她开心才故意让她的! 他们停在了一处湖泊前。容若翻身下马,把马拴在了一棵树上,向明诚招手。淳于明诚迎着阳光一步一步向容若走去。风轻轻吹过明诚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初遇介然 秋日微风起,发丝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幽香。是身旁花草的清香,还是佳人的发香。 容若背对着淳于明诚,望着远处湖面。身影给人一种若有所思的孤独。 “在想什么呢?”淳于明诚走过去问容若。 “在想我们在天坛峰的日子,那是多么的肆意张扬啊!”容若没有去看淳于明诚,依旧看着偶尔有几只飞鸟飞过的湖面。 “如果你想,随时可以。”淳于明诚用一种极其肯定的口吻对容若说。容若不知道他说的随时是何时,只知道自己不会在蹉跎岁月了,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师兄,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了,你该怎么办,你会想我吗?”二人安静地伫立在湖旁,互相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风的声音。这时,容若突然转头对淳于明诚说。 “你会离开这里我是知道的,但无论你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师兄都会去看你。”淳于明诚说的云淡风轻,他认为容若即使离开他们,他也会找到她的。当有一天容若离开了他们,他会找遍晋国的每一片土地,哪怕是海外,也会与她相见。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当真正与容若分别的那一天,即使相遇,也会陌路。心,痛断肝肠。 “但愿师兄去看我。”容若唇角飞扬,看着明诚。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找你,无论生死!”淳于明诚看着容若极其坚定地说,这一刻明诚的眼睛里有一种坚定的光芒。 容若被明诚的话震惊到了,没想到在淳于明诚口中听到这些话,容若即感动又有些悲伤。‘如果我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师兄,即使我们十分想念彼此,也跨不过命运的阻挠。’容若在心里想。 两人临湖而望,远处群山环绕,飞鸟惊鸿。 “驾~”远处传来马蹄落地的的声音,渐行渐近。 一群人在看到容若和淳于明诚的时候,渐渐收紧了缰绳,最后停在了他二人身后。容若和明诚听见了有人过来,齐齐转过身来看马上的人。 “这不是明诚兄吗?怎么在这里看见了。不用在家温习功课吗,我可是听说你要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的。如果落榜了,你明诚不仅丢了自己的脸,也把豫亲王府的脸丢尽了!”马上穿天水蓝色衣服的男子,容貌三分秀气,三分yīn柔,对淳于明诚口气微嘲地说。扬起的下巴在容若眼里极其可恶。 “那就不劳锦年兄cāo心了!”淳于明诚依旧用他那不急不躁地语气对端居马上的男子说。那挺直的腰背,秋风吹着衣袍在空中猎猎飞舞。那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态度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度。 “哎,锦年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今天是出来散心的,谈什么功课啊!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功课了!”另一个穿华服的男子对那个叫锦年的男子说。后来容若在景泰兰那里听说,那个叫锦年的男子叫苏锦年,是这帝京中最富有和最有能力的商人。他17岁接任家里的事务,五年里把苏家变为这帝京中最有实力的一家,可见他的能力。因为师兄幼年和苏锦年的妹妹苏子矜定有婚约,但后来师兄不同意这门亲事,与苏家解除了婚约。苏子矜因为这件事情,在病床上躺了半年。这使一向爱护妹妹的苏锦年气愤不已。每次看见淳于明诚总会讥讽几句,周围的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明诚兄,我们多年未见,上次碍于在宫宴。今天我请客,定要一醉方休。”华服男子下马伸手拍了拍淳于明诚的肩膀。 容若在一旁打量起华服男子,跟皇宫里的贤妃有些相似,尤其是他的眼睛。略棕色的瞳孔,微笑时极具亲和力。他应该就是景勋的第七个儿子,景泰兰的亲哥哥,景介然。听说他是皇上最为头疼的儿子,没有之一。他是宠妃贤妃的儿子,出于爱屋及乌,皇帝对他也极其宠爱。朝中没有哪位大臣敢弹劾他,早些年景介然总是牵着一条狗上街溜,不料咬了朝中某位大臣的儿子。这位大臣可是老来得子啊,对儿子宝贝的狠!对皇上上奏说七皇子整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一个皇子在大街上牵着狗,失了皇家颜面,要皇帝惩治。这位大臣已年过六旬,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向皇帝陈情。可是皇帝只是口头说教了一番,给这位大臣的儿子赐了许多补品,也没惩罚景介然。这就造成了景介然的顽劣品行。 后来,可就苦了这位大臣,听说景介然自那天起,天天往那位大臣家跑,说是自己行为举止不端,要这位大臣好好赐教。这大臣哪敢教育他啊,连皇上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赐教就在这位大臣家待了小半年,这小半年里他快把这位大臣的家给吃空了,天天好酒好菜地供着,稍有一点不好,他就上奏皇帝说这位大臣慢待皇子,目无天家。这位大臣可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后来的后来,可想而知。哪位大臣能供的起这尊大佛,向这位爷赔礼道歉,又向皇帝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其实七皇子人品高尚,体察民情,满腹诗书,才华横溢等溢美之词,有如翻江倒海般的气势向皇帝袭来,可算为景介然“正了身”。 所以,众所周知。这位皇子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听说只有六皇子景宇泰才能治得了他这位弟弟。淳于明诚转头朝容若使了个眼色,询问容若是否可以同景介然去。因为毕竟今天是陪容若来的,哪有中途回去的道理。容若朝淳于明诚点点头,意思是不用管我,你去就是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淳于明诚笑着对景介然说。 “明诚兄,这位是……”景介然细细地打量容若,满眼好奇。 “这位是我外出游历时认识的朋友,这回一同随我回京,现在正住在府上。”淳于明诚不能向景介然说容若就是淳于容若。正好今天容若打扮成男子的样子。正好说来也能混淆视听。 “在下容诚。”容若学着那些文人雅士的方式,对景介然微微一礼,却没有因为他是皇子而过分献媚。 “既然是明诚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无须多礼,叫我介然就可以了!”景介然看着容若爽朗地笑着。那双具有亲和力的眼睛正看着容若,让容若倍感亲切。 “介然兄!”容若拿着扇子在另一只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很合适宜地说道。淳于明诚听了容若的话,眉头皱了一下。他看见从容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朱唇里吐出‘介然兄’三个字,总觉得这‘介然兄’叫的他心里很不舒服。 容若的话很得景介然的心意,他伸手拽过容若的肩膀好哥们一般地搂了起来。他搂着容若的肩膀总觉得哪里不对,这肩膀好像不是男人应该有的肩膀啊,很是瘦弱。搂着容若的肩膀总有一种让人搂着女人肩膀的感觉。想到这,景介然赶紧摇了摇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容诚兄怎么能是女人呢,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缺女人了。’ 容若任由景介然拉着,忍不住问了句“介然兄,我们这是去哪里?” “仙客来,今天爷请客。”景介然一拍胸脯,很豪气地对容若还有跟他一起来的七八个人说。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苏锦年对景介然说,又看了看淳于明诚和容若。苏锦年爱妹心切,以前淳于和苏家还有婚约的时候,苏锦年把淳于明诚当做亲妹夫来看待。凡是他在帝京中看中的东西,都必须先给淳于明诚。以至于后来解除了婚约,苏锦年怕妹妹伤心过度,还亲自去求了淳于明诚。可惜那时淳于明诚从天坛峰回来,不知怎地无论如何都要与苏子矜解除婚约。后来,无论他俩在哪见面,都有浓浓的□□味。主要都是来自苏锦年。 “别啊,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景介然想借着这次机会,让苏锦年和淳于明诚和好。所以并不想让苏锦年回去。 “我刚想起来,府上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先行告退了。”苏锦年没等景介然再挽留,头也没回骑着马飞奔了回去。 而此时容若没心情关心苏锦年和淳于明诚的爱恨纠葛,一心想着一会儿他们要去仙客来,脑海里还残留着上次在仙客来的痕迹,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众人来到仙客来。 “爷,您来了,楼上桂花房?”仙客来门口小二弓着腰殷勤地看着景介然。一看景介然就是这仙客来常来的主儿。 “你小子知道还问。”景介然用手使劲拍了拍小二的头,随手甩给他一锭银子,上楼去了。后面小二喜滋滋地收下了,放进口袋时还不忘用挂在肩膀上的白色布巾擦拭着。 “这见钱眼开的小二,赶明个儿我得把他给开了,见着达官贵人的银子就走不动道了。”容若在心里暗暗地想。 ☆、有美人兮 这仙客来属于千机门门下的产业,帝京中收集情报的地方。因为这里价格昂贵只有达官贵人,身份显贵的人才能来这里消费,所以是收集上层人士情报的绝佳地方。这里的建筑迎合了一些贵人附庸风雅的胃口,所以这里备受他们欢迎。 众人到了桂花房,景介然对小二说“把你们这里最好的琴师找来,爷今天要听曲儿。” “好嘞,我一定把最好的琴师请来,爷您稍等片刻。”小二还是那副殷勤的嘴脸,叫容若越看越不顺眼。 不一会儿,小二蔫嗒嗒地回来禀告,说隔壁海棠房的人已经把最好的琴师叫去了,如今正在隔壁,怕是不能来了。 “好大的架子!难道我景介然的脸面还不够瞧吗!去把那琴师叫来。”景介然没有坐在椅子上,反而坐在桌子上。一只腿半悬在空中,一只腿支在地上,吊儿郎当地对小二呵斥道。 “可是…可是…”小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景介然已经不耐烦的看着小二,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可是隔壁海棠房里的是祁王啊!”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左右为难。再也不敢像先前一样了。这小魔头朝中无人敢惹,更何况他一个名不经传的店小二呢? “六哥?他怎么也来了!”景介然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了拍衣裳,一副厌烦的表情。看的店小二不知所措地低着头看着脚尖,等待景介然的下一句话。 “怎么七弟我不能来吗?难道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不知何时景宇泰已经来到了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个手抱着琴的红衣女子,想必这就是那位仙客来最好的琴师了。 墨色的衣服衬的景宇泰如玉的脸更加白皙,长发用紫玉冠束起,剑眉微挑,笑吟吟地注视这屋内的几个人,这举止姿态,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身后红衣抱琴女子自进屋以来一直看着她的琴,对周围的人和物熟视无睹。 “哟,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景介然没好气地对景宇泰说。 “当然是秋风了,这秋风落叶,煞是伤情,就想到这仙客来喝杯酒化化愁没想到七弟也来了,咱们兄弟真是心有灵犀啊!”景宇泰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着茶,不时吹吹茶盏里的茶沫,别提有多悠闲自在了。 “呦,你这一肚子的弯弯肠子,还能有解不开的心事,还用借酒消愁!”景介然对景宇泰翻着白眼,哼了一声,鼻子恨不得朝到天上,那样子别提有多搞笑了。那分明是羡慕嫉妒以及恨,但就是不想承认的表情,容若看着他们憋的都快憋出内伤了。怕被别人发现,悄悄地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咱们兄弟也别光顾着叙旧,这么多人,七弟也要为我介绍介绍认识啊!”景宇泰环顾一周,放下手里端着的茶盏。 屋内的人除了容若可都认识景宇泰,他们可不敢让景介然介绍,原本地上站着的众人纷纷对景宇泰自荐。除了淳于明诚和容若。 因为容若无需认识景宇泰,她和他只不过两面之缘,容若想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什么jiāo集,所以站在原地未动。却不曾想这命运线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jiāo叠在一起了,是偶然还是命运。而淳于明诚和景宇泰从小就认识,也无需介绍。 一时间,众人都围向景宇泰,而景介然则被冷落在一旁。好像今天的主角是景宇泰似的。 你不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无论他出现在哪里,他就像发光体一样,总会吸引人的注视。 一众人介绍完了,景宇泰朝淳于明诚微微点头,马车也对他点头示意,表示两人已打完招呼了。 “明诚兄,这位是?”景宇泰看着容若问淳于明诚,其实景宇泰已经见过容若男装的样子。但他还是想从别人的口中听见介绍容若。 “他是明诚兄的好友,一同随明诚回京,暂时居住在豫亲王府。现在也是我的好朋友了。”明诚刚要开口说,却被景介然打断了,抢先说了起来。 “哦,既然是明诚兄的好友,是该好好招待!你说呢,七弟?”景宇泰若有所思的看着容若。 “那就不劳六哥cāo心了!我的朋友理应由我好好招待。”景介然走到容若身边,搂住容若,挑衅般地看着景宇泰。 “这天下第一琴师我可不敢独占,素娘我带来了,各位悉听尊便。”景宇泰对身后那位叫素娘的红衣女子挥挥手,示意她上前。 叫素娘的女子这才抬起头来,巴掌大的脸上长的是柳叶弯眉,细长的眼睛衬的容颜更加娇柔妩媚,长发一半微垂,另一半紧紧盘在头上。走起路来红衣飘扬,独有一番韵味。 素娘把琴轻轻放在两腿之间,席地而坐缓缓而弹。 五指在琴弦上来回穿梭,琴音悠扬传来。一时间,众人都沉醉在这琴声之中。 一曲结束,听的容若如痴如醉,当真是京城第一琴音!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好!”景介然第一个拍手叫好,淳于明诚也点头称赞,想必这曲子一定极好。只有景宇泰默默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 “素娘献丑了!”素娘婉婉一礼,弱柳扶风中带着些许的娇柔妩媚。额间的一抹鹅黄与红衣jiāo相浑映,一颦一笑尽带风华。 “亦画,赏!”景宇泰对门外的亦画说。素娘低着头,随亦画退出了桂花房。 “这曲也听过了,也有些饿了。”容若在一旁冲景介然嚷嚷,她想快点吃完,快点回家。 “愣着干什么,上菜!”景介然对门口失了魂的小二说道。 门口小二还是呆呆地站在那,不知是被这琴音迷住了,还是还没在刚才九死一生中缓过神来。 “上菜!”景介然不满地一拍桌子,对小二喊道。 “哎哎哎,这就去,这就去。”小二连跑带颠地向厨房跑去,生怕这位爷一不高兴打发了他。 “明诚兄觉得这曲子如何?”从景宇泰的薄唇里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不愧是京城第一音,我自诩琴音高超,但今天听了素娘姑娘的琴,当真是自愧不如。”淳于明诚对着景宇泰说,但眼睛还是看着刚才素娘坐过的地方,久久不能移开。此时的明诚在心里想着‘这姑娘面熟的很,我可曾看过?’ “明诚兄真是过谦了,你的琴技我们还不清楚,那自愧不如之说只能是我们吧!”在一旁听曲的御史大夫之子贾思明说。 这贾思明是御史大夫贾贤的二儿子,贾贤一生清明,为官清廉,可不料这个儿子让他最不省心。大儿子贾思敬还算老实忠厚,现为翰林院典簿,已经是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父亲了。而这贾思明已经二十好几,整天不学无术,跟着景介然鬼混。贾贤的一世英名都被贾思明丢尽了。 “思明说的对,这素娘的琴技再好也好不过明诚你的。”有了贾思明的开头,这一众人都连夸赞淳于明诚的琴技,把素娘的琴技贬的一文不值。淳于明诚被众人称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琴技是好,可今天听了素娘的一曲。当真应了那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容若在一旁静静喝茶,不理会众人。她不会识曲,但淳于明诚的琴技她是知道的。看景宇泰的神情就知道这位叫素娘的琴弹的一定不差,只是这帝京中人都习惯了阿谀奉承,巴结权贵。 “这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味道不错!”景介然打断了众人的奉承。 “味道清润,芳香怡人,是好茶,好茶。”众人又把注意从淳于明诚身上转移到茶上来。 这屋子里又响起阵阵赞叹声,什么品尝此茶,人生何求呀之类的话。 从这开始容若才真正的赞叹古人的文采,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令她这个现代人都汗颜。 席间容若未和景宇泰说一句话,而他也未曾看容若一眼,一顿饭在众人的互相奉承下结束了。淳于明诚和容若先行告退了,说实话容若极其讨厌这样的场合,一场没有情谊的宴会,一顿没有滋味的饭菜,人走后,徒留满桌杯盏。 “以后再也不要和师兄一起出来了,扫了一天的兴致!”出了酒楼,容若对淳于明诚抱怨。 “嗯,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你,还是在家绣绣花的比较好。”明诚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另一只手,看着容若认真地说。他幻想着容若坐在闺房里绣花的场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我以后再也不出来了,整天在家写字绣花,找个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这样行吗?”容若搂着淳于明诚的胳膊,扬起头撒娇地对他说。 “这样最好!”明诚笑着用扇子敲了下容若的头,眼里含着满满的笑意。 “哎呦,疼~”容若瞪着眼睛,鼓着嘴,哀怨地看着明诚,好像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似的。 “我看看,真的打疼你了吗?都怪我没轻没重的。”明诚看着容若捂着头不松手,真的以为他下手重了,着急的想看看是否真的弄疼她了。 “哎呦,好疼,哎呦好疼!”容若捂着脑袋,装作很疼的样子,快步向前走去。明诚紧紧的跟随在容若身后,一直叫着“我看看,我看看。”一如多年以前一样,淳于明诚总是默默跟随在容若身后,默默地关怀着容若。 他们就这样在街上追赶着向前,无视街上来往的人,不知这一幕已被有心人看到。 “这两个大男人在干什么?”一位文弱书生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说道。 “就是那个什么来着,最近很流行的,叫什么来着。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什么都记不住了!”一位手提鸡蛋篮子的老fù人抓着头发仔细地想着。 “是断袖!”旁边卖糖人的男子一边做着糖人,一边歪过头提醒她。 “对,就是这个,我那儿子每次醉酒回来啊,就说那那个府上的公子看上了那个小倌了,说的就是这个词儿!”老fù人兴奋地拍着大腿,好想今天这鸡蛋买的便宜一样。 “真是令人羡慕啊!”文弱书生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极其伤心地说,还翘起他的兰花指拭了拭眼睛。 “我滴妈呀!”老fù人看着书生的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恨不得马上扔了手中的篮子,可一想这可是儿媳坐月子里吃的,没了它,拿什么给儿媳补充营养啊!感叹了一下,拎着篮子撒腿就跑了!可怜老人家一把年纪还受这等惊吓。 夕阳下,容若和淳于明诚的身影拉的老长,落日的余晖披撒在他们身上,很美,不知这种光景还能持续多长时间,只知道现在的他们很快乐,这样就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皇宫又见 夜晚,月朗星稀,寂静无声。 “登登登~”屋顶一阵阵脚步声传来。 “谁?”容若猛地一惊醒,迅速从从床上坐起来,警戒地向房顶喊。 “门主,是我。”来人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听到来人的声音,容若卸下了防备起身披上了衣裳,穿了鞋子向门口走去。打开了房门,冷风吹的容若一激灵,缩着肩膀打着哈欠冲门外的人说“快进来!”。 来人是千机门的二当家,黎明。同黎夜一起也是孤儿。他们的名字都是独悟zhēn rén后来为他们起的,因为年岁相当,所以起了相同的名字。黎明和黎夜不同,黎明xìng格温良,为人坦dàng,有担当。不像黎夜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 “发生了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么事,大半夜就跑来了。”容若披着衣服去掌灯,漆黑的屋子因为有了一根蜡烛而显得额外光亮。容若就着微黄的灯光看着黎明,心里琢磨着黎明的到来。 “是喜事,我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黎明大口大口喝着桌上的茶水,直到茶壶空了才开口。“什么喜事还能麻烦你亲自来,派个人过来就可以了。千机门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容若支着下巴看着黎明,刚才的困意一点点消失。能让黎明半夜跑来向她汇报的事情,一定是大事。容若在心里已猜到了几分。 “门主让黎夜通知我们的事情我们查到些眉目。”黎明欣喜地看着容若。“真的?”容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黎明。 “千机门得到消息,那另一半玉佩可能在皇宫,或者在某位皇子的手中。”黎明这会儿变得不着急了,不紧不慢的说到。可这回可换容若着急了。急急地问他“说清楚点,什么皇宫有那一块玉佩?” “听说皇宫里有一枚玉佩,是上古神器,可以打开时空之门,但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听说几十年前两枚玉佩均在一起,后来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两枚玉佩分离了。据千机门获得的消息,皇宫里某人也在寻找另一枚玉佩。”黎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那张纸上画着一个完整的玉佩的模样。另一枚玉佩与容若手中的玉佩正好合起来是一个圆形。而把玉佩分开,分别是太极图的另一半。容若拿着那张图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对黎明说“不管消息是不是准确,我也要去看一看,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太危险了,还是等我们再查查吧。”黎明担心的看着容若。容若朝黎明笑笑,对黎明说“我现在已经等不及了,你回去通知千机门的人快点查出玉佩的下落。还有谁拿着另一枚玉佩。” 黎明走后,整整一夜容若都没有睡觉,思考着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这块玉佩是上古神器,拿着它的人并非常人,要想拿到另一枚玉佩非常困难。现在容若要去皇宫看看。这件事不能让淳于明诚知道,也不能给豫亲王府带来灾难,一定要小心行事。 终于等到第二天晚上,容若穿上夜行衣。拿着独悟zhēn rén给她的软剑,缠在腰上。躲过王府的侍卫,向皇宫走去。容若轻松躲过皇宫侍卫,来到了这皇宫里的藏书阁。 容若想藏书阁应该会记载古玉的事情,所以最先来到了这里。 藏书阁前的侍卫这时已经犯困了,再加上千机门秘制的迷yào,不一会这些七尺男儿逐一倒地。容若伸手推开藏书阁的大门,阵阵古书的香味飘来,容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阁内书集繁多,种类齐全,有历史政治,人物传记,风景名胜,奇闻轶事数不胜数。 容若在藏书阁的书架上一排排地看去,一本本地查阅,却始终都找不到关于玉佩的记载。正当容若要放弃的时候,她看到一本《列国传》的书,相传这本书记载各国的奇闻异事,风土人情,无所不知,无所不有。 容若小心的拿起书细细地翻看起来,也许这是最后的希望。 其中一行字吸引了容若‘上古神器之一,九歌。经晋国战乱,此玉不知所踪。’寥寥几字概括了碧玉的下落。 相传这块玉佩能改天换地。有人曾说,得此玉者得天下。所以有人说景勋把这块玉收为己有,后来作为皇权的象征jiāo给晋国的继承人。可是,现在这块玉到底在谁哪里成了最为头疼的问题。是在皇帝自己手里,还是太子景逸飞手里?正当容若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感觉背后站了人。容若刚来到藏书阁的时候并未发现还有其他人。此时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容若顿觉不好。容若转身,拔出腰间软剑,迅速向身后那人砍去。那人显然武功比容若高,双手背在身后,左右摇晃身体躲过了容若挥来的剑。容若和他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发现这样迟早要吃亏,不如赶快收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正当容若准备收手,逃跑的时候。那人手掌一挥,迎面而来的掌风震得容若面门生疼。那人手掌马上就要达到容若身上,容若暗叫不好。但也躲不过去,只得接了他的一掌。容若以为将要被他打飞,可没想到他抓住了容若的胳膊用力一拽把容若拽到了他的身边,反手把容若按在了书架上。容若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就被那人按住。淡淡的龙涎香传来,他的身子紧紧压着容若,让容若喘不过气来。 “胆子不小,竟敢夜闯皇宫禁地!”男子低沉的声音从容若头上传来。容若听见那人的声音,悬着的心稍微好了一点。 “放开我!”容若对男子呵斥到,想挣脱他的钳制。 “我说不呢!”男子在容若的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容若的额头上,引的容若一阵战栗。但那人依旧抓着容若不放。这时容若才抬头认真地看抓着她的男子“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想看看堂堂豫亲王府的小姐让人知道她夜闯皇宫禁地,还私会男子是什么下场。”那人语气玩味,依旧紧紧的抓着容若。容若被他圈在怀里,左右动弹不得。 “私会男子?谁私会男子了,你说我私会男子,证据呢?”容若被他钳制着,本来心情就不好,听见他这让说,更不高兴了,不满地质问他。 “月黑风高,瓜田李下,这里不就你和我。”那人暧昧地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快放开我。”此时的容若已经没有耐xìng在和他纠缠下去了,眼看天就快亮了,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被人发现豫亲王府小姐夜里私会皇子,还偷看□□,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你,怎么处置豫亲王府。”景宇泰低头看着容若的眼睛说道。 “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容若把头转向一边,很直接地问他。今天他来绝非偶然,一定有什么目的,谁让她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 “聪明!”景宇泰嘴里噙着一丝笑意看着容若。 “快说。”容若不安地向窗外看去,生怕别人发现。景宇泰出现在藏书阁被人发现那叫悉心学业,寝食难安。那她呢,她出现在这里算什么回事。堂堂豫亲王府里的小姐,躲过皇宫层层护卫出现在这里。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考虑考虑嫁给我怎么样?”晴天霹雳惊到了容若,容若以为景宇泰发现了她的身份,也发现她和千机门的关系,想要她用千机门帮他获取消息呢。没想到景宇泰说出这一句话。容若顿觉荒唐,但仔细想来,她与景宇泰相识不过数面之缘。为何只是偏偏要说出让她嫁给他。是玩笑还是真情?显然是前者。 “为什么是我?”容若反问。 “因为我迟早要娶亲,恰巧看你不讨厌。” “是因为豫亲王府的关系吧!我豫亲王女儿的身份,可以在你攀登皇权之路上助你一臂之力。”容若好似看清景宇泰一样,讥笑地看着他。 “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 景宇泰放开了容若,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呼~”容若被景宇泰放开之后,长呼了一口气。 容若在回去的路上不断地想起刚才景宇泰的话。京城之中比豫亲王有势力的王公大臣也有,比容若长得好看又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比比皆是。“为什么那个人是偏偏是我?” 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徘徊,直到容若回了豫亲王府。 累了一晚上,容若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宜春等小丫头们看容若睡得很香,以为她夜里失眠了,就没叫她起床,这一觉就睡到了黄昏。 容若微微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窗外滴滴哒哒的声音,原来是下雨了。 “小姐醒了,小姐睡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以为小姐病了,正要去请大夫来看。正巧公子来了,为你把了把脉,说没事,就是缺少睡眠,让你好好睡会就好了!这不正赶上下雨,也没什么事,奴婢就没叫醒你!”宜春看着容若醒来了,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 容若坐起身来,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内五味杂陈。 容若很爱下雨天,因为下雨天可以不用出门,可以在家睡懒觉,可以在家上网看电视。可如今只能睡觉了。 “小姐在想什么?”宜春顺着容若的视线向窗外看,屋外的雨把天空染得灰白。就是平常的下雨天,也没什么好看的。小姐怎么看的这般入神。 “没什么,就是很爱这下雨天。”容若收回了视线,微笑地看着宜春。 “小姐怎么爱雨天啊,我是最讨厌这种天气了,到处都湿漉漉的,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盼冬一边咕囔着天气一边理她的裙子,埋怨雨水打湿了她心爱的绿萝裙。 木槿院里,一屋子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许久,把昨晚不高兴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只知道现在的容若很开心! 忘记烦恼的感觉,真好! 在容若心里,她们之间不是主仆的关系,而是朋友。真的,很感谢很感谢她们,让容若在这偌大的王府不再孤单,很感谢她们,让容若忘记许多不开心的事情,很感谢有她们,让她不再一人前行! ...... ☆、新晋小厮 下过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新鲜,一场雨洗刷了空气中的尘埃。 梳洗完毕之后,丫头们端上了早餐,容若正吃着早餐,管家常勤小跑着过来了。 “常叔,一大早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容若看着正要给她行礼的常勤。 “王妃在前院给王府选小厮,让我叫您过去。”常勤毕恭毕敬地回答。 “选小厮?”容若环顾一周,看着屋内站着的几个人。“常叔,我这木槿院里的人都够用了,不用在添人了。”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看京城之中哪家的小姐不得有几个丫头婆子周围侍候。况且她们哪能和您的身份比啊。就那几个人,不够用,不够用。”常勤看着宜春她们四人,连连摇手。 “好吧。”容若放下手里的碗,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乖乖地跟着常勤。 常勤在前头带路,容若和宜春在后面跟着。说实话,自从容若来到王府只在她的木槿院里待着,不曾出来。唯一去过的只有淳于明诚的院子。容若今天心情很好,看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很赏心悦目。雨后的花朵娇艳yù滴,花朵上的晶莹,不知是雨水还是早上的露珠。道路两旁的树木修剪的整齐有致,路过池塘,鱼儿在水里嬉戏,当真是活泼自在。此时容若真希望自己像这游鱼一般畅快自由,却不曾想这里的鱼儿不像大海里的那般自由,它们也被困在这方寸池塘里。 “母亲!”看到豫亲王妃,容若叫了一声,但未曾行礼,容若想着豫亲王妃不是那种在乎礼教的人,况且她也不想被这礼教束缚。 “快过来,昨天听诚儿说你睡了一天,我很担心,想要去看你,但诚儿说你无大碍,只是缺少睡眠,我便放心了。”豫亲王妃拉容若的手,让容若坐在她身旁。 “母亲不用替我担心,我只是夜晚睡的不好而已。” “怎么了?是不是刚到一个地方不习惯。”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师父和大师兄了。”容若对王妃害羞的说道,把头埋的低低的。出来这么些天,确实有些想他们了。 “乖孩子,哪天我让诚儿去天坛峰把独悟zhēn rén接过来住几天。”王妃搂着容若的肩膀,安慰着她。。 “不用为我担心,师兄是请不来师父的。我师父xìng格古怪,不爱人多,就喜欢那山水之间,快意相逢,最是不受拘束,如果他来到京城,恐怕半个时辰也呆不下去。” “也是!”豫亲王妃慈祥地看着容若。 “母亲不是叫女儿来选什么小厮嘛!”容若看着王妃没有半点想选小厮的意思,提醒她。 “啊,对,你看我把这事都忘了。王府里大多都是老人,年纪也大了,重活累活他们也干不动了。我想着给他们足够的钱银去养老,选一些年轻的进来,也好为王府添点朝气。” “嗯,但选的人一定要老实忠厚,可不要让有心人混进来。”容若本不该多嘴,这些王妃当然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提醒。 “这不必说,这些人常勤都调查好了身份,都是需要养家糊口的百姓,别有用心的人是混不来的!”豫亲王妃理了理裙摆。示意常勤把人带进来。 “我看你的院子里大多都是丫头们,没几个小厮,你看合适的选几个进木槿院。”王妃看着地下站着的人对容若说。 容若一个个看着他们“咦?这人好眼熟。”容若在心里想着。正在这时,那人好像能听见容若心里的声音一样,抬起头来朝容若诡异地笑了笑。 原来是你! 容若伸手点了几个人,其中也包括刚才朝她笑的小厮。 “母亲,就这几个吧!”容若选完人看向豫亲王妃。“女儿觉得这几个人看着都挺忠厚老实的。” “好,今后你们在木槿院里一定要好好服侍小姐,切记不可出了差错。”常勤对着容若选的那几个人。 “是!”几人连忙回答,其中那人喊的尤为响亮。 离开了王妃那里,几人跟着容若回了木槿院。容若让宜春把那几个都安排了,独独留下了那人。 那人看四周无人,摘掉了头上的帽子,像主人一般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容若。 “你怎么来了?”容若看着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在的黎夜。 “当然是不放心你了!我亲爱的门主!”黎夜殷勤地说。 “虚情假意!”容若瞥了一眼他,自顾自的坐在其他的椅子上。 “容若,想不想回天坛峰?”黎夜突然问了容若一句。 “我想回天坛峰,那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可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要回家。”容若没有看黎夜,而是看着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外。现在的帝京已经被浓浓的秋意所笼罩,落叶在空中打着旋,纷纷扬扬落下,煞是伤情! “回家?”黎夜疑问的看着容若。 “是,回家,回本来属于我的地方!我真的很想回家,真的很想,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我真的很想回去。”也许是许久未见天坛峰的人,看见黎夜让容若想到了以前在天坛峰的日子,也更想回到以前的家。 “这里难道没有你的亲人,没有你的朋友?”黎夜有些不高兴地质问容若,他没想到容若能说出这些话。 容若看着黎夜没有回答他。 “今后你就在我身边吧!”容若小声的说。 “嗯。”黎夜低低的回答了一句,深深地看了容若一眼,转身出去了。 看着黎夜消失的背影,容若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对黎夜的质问,容若竟无言以对。 说实话容若很自私,为了回家,她要抛弃最爱她的师父和师兄,还有那些在千机门里认识的朋友。如果容若不选择回去,那她就永远都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老师同学。 “我该怎么办?”容若无力地躺在床上。 “宜春。”容若对门外喊了一声。 “小姐?”宜春进来看着容若躺在床上很担心地询问。 “嗯。” “小姐,你怎么了,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没事,就是感觉很累。今天新进来的小厮,你看着吩咐给他们活吧!”容若对站在床边的宜春说道。 “奴婢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情奴婢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容若朝着宜春摆了摆手,继续在床上躺着。 宜春听见容若的吩咐,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容若叫住了宜春。 “在小厮中有一个叫黎夜的人,你把他安排在我身边侍候,脏活累活都jiāo给他做就行了。”容若在床上翻了个身,对宜春说。 “是。”宜春退出了房门。 木槿院内站着五六个人,身着个不相同,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大家都站在这边,春姑娘有话要对你们说。”说话的人是木槿院里的老人叶爷爷,因为他在这豫亲王府待了许多年,为人忠厚老实,勤勤恳恳地为王府服务,所以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对他都很客气,都叫他叶爷爷。因为他年纪大了,王妃体谅他就让他在木槿院里修修花草。叶爷爷不仅花草养的好,也是一把管家的好手。所以容若让他来管理木槿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这位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宜春,以后你们就管她叫春姑娘吧!她的话就是咱们小姐的话。”叶爷爷对着这四五个人说道。 “春姑娘。”几人对着宜春说道,到给宜春惹得很不好意思,脸有些微微的红。 “咱们小姐说了,以后你们就是这木槿院里的人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木槿院,所以你们以后行事要小心,千万不能给小姐惹麻烦,都听明白了吗?”宜春向这几人训诫道,虽然她知道小姐没有吩咐她说,但她知道小姐把这个权利jiāo给她了,她一定要为小姐着想。 “知道了!”几人答道。 “一会你们到叶爷爷那里把你们的名字都登记好,然后取你们的衣服,明天叶爷爷会告诉你们该做的事。”众人纷纷向叶爷爷走去。 “谁是黎夜?”宜春对着向叶爷爷走去的人群说。 “我是!”一名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看向宜春。 “哦,那你…那你跟我来一下。”宜春看了黎夜后匆匆低下了头。 “春姑娘,是你叫我吗?”黎夜看着这个比他矮了许多的女子说。 “是…,小姐…小姐吩咐…嗯…小姐吩咐你在她身边侍候,就不用…不用去叶爷爷那里了。”一句话被宜春断断续续的说完。 “这样,那她还说什么了?”黎夜好笑地看着宜春。 “没说什么,就是木槿院里的脏活累活都jiāo给你…”宜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你个容若!”黎夜不满地说,转身要走。 “哎,黎…黎夜!”宜春叫住刚要走的黎夜。 “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 听了宜春的话,黎夜皱了皱他好看眉头转身走了。 “我是告诉你,不要直接叫小姐的名讳,叫别人听见了会挨罚的!”宜春的声音在黎夜身后响起。 黎夜就跟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回头。 宜春一直注视着黎夜的背影,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入朝为官 “宜春,你家小姐在哪里?我刚去母亲那里寻她,母亲说她已经回去了。”淳于明诚看着楞在那里的宜春,用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宜春一惊,忙向淳于明诚行礼。“小姐刚刚从王妃那里回来,如今正在屋里休息呢。奴婢这就去叫小姐。”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淳于明诚用扇子挡住了正要进屋的宜春,朝容若的住处走去。宜春刚要喊住淳于明诚,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觉得尽管小姐和公子是亲兄妹,但是公子这样进出小姐的住处有些于理不合。但她要是前去阻止淳于明诚,自己又是以下犯上,更是不合规矩。想来想去,还是不要阻拦淳于明诚。 “容儿!”淳于明诚走进容若的住处,左右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容若的身影,随即轻轻的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回应。 淳于明诚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跨步向里间走去。只见容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容若的脸上,使得那细小的绒毛都能看清。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容若,想要伸手抚摸一下那晶莹剔透的脸庞。可手刚要伸出去,就被盼冬的声音打断了。 淳于明诚尴尬的收回了手。容若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淳于明诚站在她身边。“兄长怎么来了。” “我寻了你半天,没看见你,就过来了。正巧你在睡觉,不忍心叫醒你。”明诚解释。 “盼冬你把东西放在那就行了。”容若的视线绕过淳于明诚对站在门口的盼冬说。 “是,小姐。”盼冬把手里的文房四宝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转身告退。 没等盼冬退出房门,容若就吩咐盼冬研墨。“盼冬你留下研墨。” 虽然自己和师兄在外人眼里是亲兄妹,但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传出去也不好,所以她叫住了盼冬。盼冬听见容若让她研墨,高兴地喊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容若把宣纸平铺在桌子上,挽袖写下“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飞” “容儿的字又有些长进了。这个‘飞’字写的尤其好。蜿蜒似蛟龙盘旋,力透纸背。很好,很好。” 明诚连说了两次很好,容若听后很是开心。因为淳于明诚不常夸人,如果连他都说好,那一定是写的真的好。 ...... “王妃,公子呢?六皇子和七皇子来咱们府上了。”管家常勤快步跑到王妃那里,今天豫亲王没在府上。所以府上的事情还得禀告王妃。 “王爷不在家,你去把诚儿叫过去招呼着吧。”此时的王妃正在为容若挑选布料,也没在意,直接让淳于明诚过去。 “是。”常勤对豫亲王妃福了福身子,退出了房门。 “我今天来豫亲王府,六哥你凑什么热闹!”景介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马鞭对着空气甩来甩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和七弟一样!”景宇泰低头喝着茶没有看景介然。 景介然突然坐直了身子直直地看向景宇泰,“告诉你,你休想打淳于容若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呵呵,如果你没有非分之想的话,你今天会来这里吗?”景宇泰似笑非笑地看着景介然,轻拨着茶盏。 “你…”景介然指着景宇泰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淳于明诚来到了前厅。 “臣参见两位皇子。”淳于明诚见到这俩兄弟急忙行礼,因为他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们兄弟之间无须多礼,我认为你上了天坛峰就会抛弃这繁琐礼教的,不曾想还是这般拘束!”景介然看见明诚行礼急忙把明诚扶了起来,又嗦了一番。 “即使身处江湖,也要有君臣礼仪,况且明诚现在身居庙堂,这些不得不做,也不可不做!”淳于明诚站在那里,一番话说的极其淡然飘远,仿若云中君子。 “明诚兄不愧是豫亲王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能处江湖,忧其君,来日可看当大任!”景宇泰放下手里的茶盏,坐在那里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一番动作做下来,叫人看的赏心悦目。 “明诚一介俗子,不敢当祁王这谬赞。”淳于明诚说的一点不假,这世上有多少人想求得景宇泰的这句话,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虽说不能一言九鼎,但他的一句话,分量也是极重的!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不知今天二位皇子来我府上究竟何意,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明诚甚是惶恐啊!”客气完之后,淳于明诚对这二位说。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找容诚兄来喝上一杯,不知容诚兄是否还在府上?”自从那日见过容诚后,他总觉得这容诚长得和豫亲王府的小姐有几分相似。为了证明两人是否是一人,正巧闲暇的时候赶紧跑了过来一探究竟。景宇泰听见景介然过来找容诚,眉毛向上挑了挑。 “哦,原来是找容诚师弟的,真是不巧他昨天已离开帝京了。”淳于明诚遗憾的对景介然说。 “啊,真是不巧,原想找容诚兄喝上两杯呢。我和他甚是投缘,看来还是我来晚了。”景介然坐回到椅子上,失望地看着明诚。手里继续摆弄着他的马鞭,若有所思。 景宇泰看着二人默不作声,依旧喝着他的茶。 “六哥,我来找容诚,你来干什么?莫不是你也是来找他的!”景介然歪着头问景宇泰。手里不停地摆弄他的马鞭。 景宇泰慢条斯理地拨着茶盏,缓缓突出两个字“圣旨!”。淳于明诚听到圣旨二字微微惊讶。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圣旨?”景介然疑惑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圣旨,父皇明明知道今天我来豫亲王府,却把圣旨jiāo给你,这老头!”当今天下也只有景介然敢这么说皇帝。 “亦画,把圣旨拿出来。”景宇泰对着门外站着的黑衣男子说。 “是。”叫亦画的男子毕恭毕敬地把圣旨拿到了淳于明诚面前。 “这…?”淳于明诚不解的看向景宇泰。这圣旨不应该宣读吗。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宣读了。”景宇泰示意淳于明诚接下圣旨,他本不愿意来,奈何皇帝一定要他来宣读圣旨。景宇泰不愿意,所以免读。 淳于明诚看了看景介然,又看了看景宇泰,最后看向面前明晃晃的圣旨。没敢伸手接。 “大人快接旨吧!”亦画把圣旨捧到淳于明诚胸前。明诚愣了一下,转而接过了圣旨。 “臣接旨!”屋内只有淳于明诚清如嫩竹的声音和景宇泰轻拨茶盏的声音。 …… “兄长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容若继续在纸上写着字,可精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脑海里一直是刚刚常勤把明诚叫去前厅,说是景宇泰和景介然来了。 容若一听景宇泰来了,心里不自觉的慌了一下。心想“他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提亲的吧。”容若想起之前在藏书阁里发生的事情。字越写越扭曲,索xìng不写了。把纸拿起来,团成一个小球,扔在了一边。 “哦,王妃说了,现在祁王和七皇子正在咱们府上,叫小姐您待在木槿院里不要出去,说还未出阁的女子还是不要见陌生男子,怕以后对您不好。哎!”盼冬把王妃吩咐的话一字一句地全都说了,说完还不忘叹了一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容若看着盼冬叹气的表情,好笑地问。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王妃不让小姐出去,我在前院偷偷看见了祁王和七皇子,那真是人中之龙啊,那容貌,那气质,简直了!如果小姐被皇子看上了,那以后可是要当皇子妃的。”盼冬仰着头,抱着拳做幻想状,别提她想的有多美了。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小心小姐割了你的舌头!”宜春捅了捅正在做美梦的盼冬。 “啊…,小姐,你看她,我说的不对吗?”盼冬不服地瞪着宜春。 “不对!”容若伸手点了点盼冬的额头。 “小姐我知错了,是盼冬多嘴了。” “小姐,咱们家公子被皇上册封为官了。”挽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容若禀告。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出去接旨,不应该全府上下出去接旨吗?”容若看向晚秋,难道她对古代册封的规则记错了?不用去接旨? “是要宣读圣旨的,但是祁王说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就当是宣读圣旨了。” “就当是宣读圣旨了?”不宣读圣旨,也是变相的藐视皇权。这事也就景宇泰能做出来。容若在心里想着。突然脑子里跳出“一家人”这三个字。一家人,谁跟你是一家人。容若觉得景宇泰说话颇有问题,可又觉得听见这“一家人”的字眼心里竟莫名有些开心。 容若出了一会儿神,转身来到桌上,把纸平铺,继续写字。 “小姐~”宜春无奈地看着容若在纸上写字,端着厨房里刚做出的桃花水晶点心。 “看,本小姐的惊天之大作。咳咳~我给你们念念啊。饭,我所yù也;瘦,亦我所yù也,二者不和兼得,我了个去也…怎么样?”容若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拿着一副随便涂鸦的字在四个丫鬟面前晃悠,垂下来的长发如纸上的墨迹般黑亮。 ☆、兰芷来访 “小姐,别闹了,这要让公子看见又该说你了。快尝尝今天奴婢新做出来的点心。”宜春把端了半天的粉嫩嫩的点心放在容若面前。 “呀,咱们巧儿姐又新研究出了点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这模样,晶莹剔透的,真好看啊!”容若歪头看着盘子里的点心,不愧是木槿院里的巧儿姐,手就是巧。做出来的东西,让人都舍不得吃。前两天容若跟宜春说,可用桃花瓣搅碎了拌在面粉里做出新的点心,这不今天宜春就做出来了,就是不知好吃不好吃? “来,你们几个都尝尝。”容若拿了一个放进嘴里,香香糯糯的,入口即化。吃完一个,又忍不住吃了一个。 “奴婢刚刚在厨房里偷偷吃了一个,很好吃呢。春姐姐的手就是巧。”盼冬说她吃过了,可还是伸手去拿点心。 “我什么时候让你吃了,这是给小姐做的。好啊,你竟敢偷吃,看我不收拾你。”宜春说着跑向了盼冬,作势要打她,两人嘻嘻哈哈地左追右赶。也不怕容若说她们。现在的木槿院不似容若刚来一般。无论何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平等,释放属于她们年龄的活泼开朗。 “好了,别闹了,谁帮我把这点心送给世子啊~~~”容若故意拉长了声音说, “我去,我去,小姐,我去吧!”盼冬听见容若要把点心送到明诚那里,急忙跑过来抢着要去。 “那怎么行,你毛手毛脚的,弄撒了怎么办?你又不会做。小姐,我送去吧。”宜春把盼冬推到一边,站在容若面前。因为刚才的事,还在故意气着盼冬。 “嗯~,你说我该让你俩谁去呢?”容若摸着下巴假装很难决定的样子。 “哎呀,小姐你还想什么呢。我去,我跑的快,到了世子那里,点心也不会凉的。像春姐姐那端庄稳重的样儿,说不上什么时候送到呢。”盼冬生怕容若让宜春去,抱着点心盘子不放。 “好,你去吧,慢着点,小心摔着,去吧!”容若好笑地让盼冬去。看着盼冬远去的背影,容若和宜春笑出了声。这点心何曾是热的? 这几个月来,盼冬的意思木槿院里的人都知道,淳于明诚一来木槿院,盼冬挣着抢着在他面前侍候。每到有东西送去明诚那里,也是盼冬最积极。宜春几个儿心里明镜一般,就是逗逗这小妮子,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着实可爱。 “小姐,你就吃了那么一点,奴婢再给你做去。” “不用了,这几个月在王府里待着。整天不是吃就是睡,都不知长了多少ròu,可不能再吃了。这不快到年底了,我想着做些吃食给父母送去,也表示我这做女儿的心意,你的手艺就先留着,到时候教给我可好?” “奴婢知道了。那字怎么办?”宜春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些写着容若‘大作’的纸。扔掉有些可惜,收藏起来着实……着实没有收藏价值。 “给我挂起来,以表示本小姐减肥的决心!”容若站起来豪情壮志地指着被她相中的那一面墙。 屋外正在打扫的黎夜抬头看了看天,无奈地从嘴里发出了一个“哎~~”字。 “小姐,李小姐来找您,就在前厅呢!”送完点心回来的盼冬气喘吁吁地回来禀告。 “李小姐?哪个李小姐?”容若放下手中的书疑惑地看着喘着粗气的盼冬。 “就是…就是那个…内阁大学士的女儿李兰芷,正往木槿院走呢。”因为跑的急还没缓过来的盼冬扶着墙说。 “哦,那个便宜妹妹,我得去会会。”容若放下书,整理整理衣裳,准备见李兰芷。 “姐姐,妹妹没有打招呼就来,你可不要怪罪。”李兰芷看见容若便挽住了她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正好我整天无趣,妹妹可是我的及时雨,快坐。知夏快去烹茶。”容若拉着李兰芷,热情的招呼她。 “妹妹也是许久不见姐姐,甚是想念。这不今天迫不及待地来看姐姐了,还请姐姐不要怪妹妹的唐突。这是诗词三百篇,妹妹知道姐姐素来喜欢看书,便把这父亲珍藏的书拿来送给姐姐。”李兰芷说着把几本包装精致的书递给容若。 “不不,那怎么好意思。这是大学士珍藏的书,姐姐怎好夺爱。”容若看着面前的几本书推辞着。书是难得的好书,可无功不受禄。拿人书,手亦短。 “家父听说妹妹要把这书送给姐姐,当即便同意了。家父还说,这诗词歌赋最是陶冶情cāo,女儿家多读书多通俗事理。” 一旁的盼冬听见李兰芷的话,心里琢磨着“这不是变相的说我们小姐书读的不多嘛。”盼冬一向心直口快,想要开口说几句李兰芷。在盼冬旁边的宜春看出了盼冬的意图,伸手捅了捅盼冬的后背。示意她不要说话。 “那我就不推辞了,代我向大学士问好。宜春收起来吧。” “姐姐可曾听说今年皇上要为几个成年的皇子指婚的事情!”李兰芷摆弄着她的翠绿手镯似有意无意提起。 “是吗,我整天在府上待着,也不曾听见什么消息。看妹妹这般,可有中意的人了。”容若抬眉用玩笑的口气问李兰芷。心里琢磨,这李大小姐提起这事何意? “姐姐休要打趣妹妹。”李兰芷害羞地盯着脚上的绣花鞋,模样儿甚是可爱。 “看样子是有了意中人,快和姐姐说说是哪位哪位皇子?”容若拉起李兰芷的手,好奇地问道。容若本不是好奇的人,可今天李兰芷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接她的话,太对不起她的矫揉造作。 “没有,没有,姐姐不要再说了。”李兰芷羞得满脸通红,直把头低的低低的。 “好,好,我不说了。看把妹妹羞得。”这古代的女子真和现代的不一样,现代的女孩子若喜欢一个人那就是喜欢,并且一定要告诉那个人,恨不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他。 “今年的除夕之夜姐姐不能错过了。每年的除夕都见不到姐姐,今年我们可以一起过了。”李兰芷话锋一转,提到了别的事情。感情她就是提醒容若一下,皇帝快要为皇子们选亲了。 “除夕之夜?难道还有什么特别?” “那姐姐就不知道了,宫里的皇后喜爱热闹,所以每年的除夕那天所有的皇子皇孙,王公大臣及其家眷都会被邀请到宫内,在承平殿庆祝。” “哦,我是真的不知道,也没听母亲说过。” “你往年都不在帝京,王妃也许忘了。到时就会知会你了。你可要去啊,可热闹了。”李兰芷生怕容若会不去,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参加。 “嗯,每年我都没参加,今年一定一睹我天朝儿女的风采。” 和李兰芷聊了许久,也都是些闺阁女子说的那些东西,很是乏味。 “和姐姐聊了这么长时间,我和姐姐甚是投缘。我也来了有好些时候了,也该回去了,要不母亲该担心了。”李兰芷和容若聊了很久,连茶水都换了两壶。 “留下来用完饭再走吧。”容若尽地主之谊挽留李兰芷。 “不了,再晚些父母亲该担心了,哪天妹妹再登门拜访。” “好吧,姐姐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些。”送走了李兰芷,容若用手锤了锤肩膀。 “做小姐也很累啊,以前只知道做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上一辈子修来的福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结婚的年纪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现在看来并不是啊!”送走了李兰芷,容若揉着脖子往屋内走。 “那你不如和我回千机门,那多逍遥自在啊,比在这围墙里圈着的要好,也不用和女人勾心斗角的。”脚还没踏进屋内,容若就听见黎夜那讨人厌的声音了。 “你给我起来!”容若揪着黎夜的耳朵,把他从床上拎起。趁着她没在屋内,黎夜竟然偷懒躺在她的床上。 “哎呦,哎呦,大小姐,快松手。疼~”被容若拎着耳朵的黎夜直喊疼。 “没大没小的,你这下人给我扫地去。”容若端起小姐的架势指使着黎夜去干活。 “你这个没良心的泼fù,谁看上你真是眼瞎!”黎夜瞪着眼睛怒视着容若,拿手揉着刚刚被容若捏的直疼的耳朵。 “你呀你呀你,不好好给我干活,跑我屋里做什么?莫非……”容若不怀好意地看着黎夜。 “莫非什么?”黎夜疑惑地抬头。 “你,看上我了……”容若竖起一个手指指了指自己。十分得意。 “你……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看上你这个泼fù的!”黎夜瞪大了眼睛,一副你可别赖上我的表情。心想“你嘛,长得还可以,就是脾气不好了点。不知道淳于明诚看上你哪一点,处处维护着你。” “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容若高兴地在地上转了一圈,好像黎夜看上他是天大的麻烦似的。 “慧通大师给你的那块玉还在你那吧!”结束和容若的嬉皮笑脸,黎夜一本正经地跟她说话。 “在,怎么了。”容若也收回了笑容,紧张的看着黎夜。 “黎明那天回去之后又命千机门的人好好查那块玉的消息。千机门的司报局查了很多古书资料,还调查了一些小道消息。又查到了一些关于那块玉的信息。”黎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叠纸。“这是什么?”容若拿起那一叠纸,一张张翻看。 ☆、天行九歌 那一叠叠纸翻看完毕。大致内容是,那块碧色的玉本不叫碧玉。只是长得是碧色的,所以流传之今,人们渐渐地也就换它为碧玉了。 碧玉,不。我们应该唤它为‘九歌’。九歌是它原本的名字。不知为何唤它为九歌。相传是战国时期湘君思念湘夫人而日夜雕刻而成的。凝结了湘君的思念之情。这玉本有两块,湘君,湘夫人各有一块。但两块玉合起来才是完整的。 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 看完千机门整理的这些资料,容若明白了。这玉凝结了先人的心血思念之情,两块玉合成一起才能发挥它的功能。只有找到另一块玉才能解开这些隐藏的迷。 “你不找那块玉不行吗?难道非得要回去你原先生活的地方吗?这里不好吗?”黎夜看着容若,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我是想回去。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有我的父母亲,有我最好的朋友。那里怎么说呢,科技先进,人人平等,不会像现在的这里人和人是不同的。那里没有等级贵贱,没有尊卑之分。是你们没有见过的制度,也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国度。”容若坐在床上,头埋在双膝之间不去看黎夜的眼睛。容若知道黎夜不想让她走,师父师兄们也不想让她走。容若也舍不得他们,但她不能抛弃她的亲人,是和她至亲的人。“父母抚养我长大,还没尽孝的我就跑来了这里,师父师兄对我好,我也想对师父师兄们好,但终究抵不过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我回去的动力,我一定要回去。”这些话容若没敢和黎夜说,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想。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去看看你说的国度。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黎夜耸肩假装轻松的对容若说。 “师父和大师兄还好吧!”容若不愿再提及此事,故意把话题扯开。 黎夜知道容若的心思,也没说。“那老头和萧问天好着呢!现在也没在天坛峰好好待着,听黎明说游山玩水去了。你联系他们可能有些困难,因为黎明也找不到他们确切的位置。你不用惦记他们了,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今天我看那个什么李家的什么花什么草来着,可不是好鸟。”黎夜不再继续追问容若一定要回去的原因,吃着桌子上摆着的水果。 “你是说李兰芷。” “对,就是这个李兰芷,她今天来看你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们都看出来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知有意哪个皇子,今天是来探我的口风。” “呵呵,不知这位兰芝心机婊花落谁家!”黎夜用手弹了弹手上沾着的葡萄籽。继续吃着。 “你呀!我看宜春那姑娘挺不错的,跟你挺配的。明天啊,我去算算你俩的八字和不和。”容若也学着古代的小姐拿着扇子摇啊摇,又用手帕掩着嘴笑着,说实话这副样子连她自己都不敢看镜子。 “一副老鸨样儿!”黎夜没好气地看容若一眼,踏踏地推门走了。顺手还拿走了桌子上新做的点心。 “客官慢走哟!”容若甩着帕子贱嘻嘻地学着妓院老鸨的口气。还没说完坐在床上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没出院子的那人一手没端住手里的盘子,跟大地来了一次亲密的亲吻,把那新出炉的点心摔了一地。哎呀呀,容若看着那一地的点心,心都在滴血。真心疼那点心,都摔成八瓣了。 从点心渣里抬头的某人45度仰望天空,又使劲锤了一下地“你这废物点心!” “哎呀,黎夜你怎么了,我扶你起来。”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宜春看见黎夜摔倒在地上不起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篮子,跑向黎夜身边。拿着她的手帕一边为黎夜擦着点心掉下来的渣,一边扶着他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你怎么不小心啊之类的。 “春姑娘,他又不是咱家小姐,你那么紧张他干甚。让他赶紧起来把地给我扫了。”正在打扫的叶爷爷对着摔倒的黎夜怒喝道。黎夜是个机灵人,平日里总是讨好叶爷爷,拿自己的工钱去讨好叶爷爷。给他老人家买酒喝,只因为叶爷爷能让他少干一些累活。这不这两天黎夜外出打探消息,忘了给叶爷爷买酒,这老人家馋酒了,来找黎夜的茬了。 黎夜此时内心哀嚎,容若你这个贱人。每天吩咐人让我干些脏活累活,还得给你打探消息。挣得钱不多,还得倒贴。 “嘿,我出门怎么没看见您老人家呢!等着哈!东市的卢家酒馆新酿出的老酒我这就给您打去,再来二斤里脊ròu,您看怎么样?”黎夜起身拍了拍沾到身上的灰尘,讨好地问向叶爷爷。 “这还差不多!”叶爷爷放下扫帚,满意地摸着他的白花花胡子。 “春姑娘~”黎夜搓着手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眯眯地看着宜春。那双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宜春被他那俊郎的外表迷的一塌糊涂连忙点着头。“这,这地上的~”黎夜把话说的慢吞吞,像是不好意思开口一样,其实他是好意思开口的很。“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我打扫。”宜春听出黎夜的意思,爽快地帮黎夜揽下了活计。 “那就谢谢春姑娘了。”黎夜拍了拍宜春的肩膀。 “不用……”还没等宜春说出那个谢字,黎夜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宜春慢慢的弯下腰,用手轻轻的提着裙摆,蹲了下去收拾那一地的点心碎屑。满心欢喜的她幸福地把那一块块点心重新装在盘子里。 旁边的叶爷爷看着宜春的一举一动,无奈地摇了摇头。 透过窗户,站在窗边的容若也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宜春看来是对黎夜留有心意了,但看那神经大条的黎夜对宜春并不感冒。当真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院子门口蹦蹦哒哒地出现了一个人,定眼一看是动若脱兔的盼冬,但从她身上从来没看见过静若处子。“呀,春姐姐,我来帮你吧!”从外面回来的兔子看见宜春在那收拾黎夜弄出的残局,欢喜地跑过来帮忙。谁让这只兔子有一颗勤劳且不安定的心呢! “这活应该让黎夜干,弄的手脏兮兮的。对了,春姐姐,黎夜那小子跑哪儿去了。”盼冬看着那泥土混合着点心沫子进了手指甲里,思索着别让这土弄脏了她的手指甲。幻想着有一天明诚挽着她满手泥垢的手她就浑身一哆嗦,她要好好保护她的手,那样才能配得上明诚修长白皙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她是贫民家庭出来的孩子,忘记了她作为丫鬟的本分。 人们都说爱的力量是无穷的,爱可以改变人。盼冬不知道的是,在无形中她为了明诚改变了多少。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可以改变的东西。但愿我们所有人能在这纷乱的世界里保持本心,勿忘初衷。 “春姐姐,我还有事要向小姐说。我先进屋了。”盼冬起身向宜春说明了离开的理由,快步向她的屋子里走去。 “不是有事向小姐说嘛,那小丫头跑哪去了,怎么进了自己的屋。长时间低头迷昏了脑袋吧!”看着盼冬离去的背影,宜春喃喃自语。 进了屋的盼冬赶快打来了水,细细揉搓着她的双手。像爱护珍宝一样洗着她的手。收拾妥当的盼冬才漫步走进了容若的屋子。 此时的容若正埋在一堆书之间,薄的厚的,新的旧的,各个朝代的,正版的盗版的各色书之间。 没有察觉到盼冬进屋的容若正一页一页地翻着刚才黎夜拿来的情报。准备再好好读一遍。 “九歌啊,九歌。这天涯海角的,让我到哪里去找你。” “小姐!”盼冬看见容若丝毫没察觉出她来了,轻轻地唤着她。 “嗯~有事吗?” “公子正和七皇子在前厅,七皇子提议去遛马。但七皇子非要让您一同去。公子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让我过来问小姐是否同去。” “之前母亲特意嘱咐我不要在皇子们跟前露面,你去回了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没等盼冬走出木槿院,依稀听见景介然的声音。容若心里咯噔一下,景介然来木槿院,那景宇泰来没来。 容若出门,只看见淳于明诚和景介然。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景宇泰没来。 “容儿妹妹,我很早就听泰兰提你了。今天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景介然看着站在那里的容若,心里确定那日的容诚就是容若。不知为何心情大好,觉得淳于明诚的妹妹与这帝京的女子很是不同。 “小姐~”盼冬回头询问容若要不要继续说她身体不适。容若示意盼冬不必说了。人都活脱脱地站在这儿,说有病推脱也说不过去了。既然人家都找来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妹妹去换身衣裳吧,骑马风大。”淳于明诚看容若穿的单薄,提醒她。容若向两人告退,和盼冬回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九歌”来历纯属作者胡诌,本文内容纯属娱乐,切勿当真。 ☆、风雨yù来 容若让盼冬把那套淳于明诚给她量身定做的劲装找来,在身上比划了半天。 “小姐是不满意这套衣服吗?奴婢再给您换一套。”盼冬看容若站在镜子前半天没有试衣服,以为她不喜欢这套黑红相间的劲装。 “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穿这套衣服不合适。”容若揉搓着衣服的面料,站在镜子前转了转身。 “还是收起来吧!今天出门的是豫亲王府的小姐而不是淳于明诚的同门容诚。”容若把衣服从身上拿下来递给了一旁的盼冬。 “奴婢这就收起来。那小姐穿哪件衣服。”宜春把这套劲装放进了衣柜,扭过头来问容若。 “今天穿的这件就行,蓝颜色的也挺好看。你去把那雪白轻裘拿来,骑马风大。”容若拽着身上的裙子左摆摆,右摆摆,像一朵蓝色妖姬盛开在冬日。 收拾妥当的容若提着裙子跨出门外,午后冬日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每一个角落。树上还挂着前些天下着的雪,化成水冰晶般在树上摇曳。整个豫亲王府裹在银装下,在阳光的照shè下闪闪发光。 因为阳光的缘故,院子门口的人看不真切。容若走近了一些,那人逆着阳光,负手站立在那,正微笑地看着容若。 容若上前刚要叫句师兄,突然想起旁边还有景介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时站在容若身后的盼冬突然跑了出来。 “盼冬你什么时候跟出来的。”容若看着在她面前的盼冬不解地问。刚才容若特意嘱咐屋里的丫头们,她出去了,不用人侍候。她们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啊!今天小姐和公子去遛马,能否带上我。我在您们身边侍候也方便。”盼冬说这话时,把头低的低低的,不去看容若。 “你会骑马?”盼冬的心意不仅容若知道,聪明的明诚又怎么会不知道。 “奴婢不会……”盼冬极其小声的说。 “你不会骑马,跟我们去干嘛!我们骑马也不需要侍候。你在家帮着宜春她们吧!”容若不是不愿意盼冬去,她是要盼冬明白自己的身份。在木槿院里容若对每个人都不薄,只因为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能明白那种任人摆布的生活不好过,她们的xìng命不属于自己,她们的主子如果让她们去死,她们不得不从。所以容若给她们足够的自由,自由到她可以不顾身份贵贱喜欢上淳于明诚。如果淳于明诚喜欢她,容若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但看样子淳于明诚对盼冬并没有好感。淳于明诚只是看在容若的面子上,才对她的每一个侍女都青眼有加。不仅仅对盼冬,对其他木槿院里的人都一样。但在盼冬心里,那分情意对她是不一样的。 容若要早早的断了盼冬的念想,如果师兄同意,恐怕王妃也不会同意。以后的世子妃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嫡小姐,要出身有出身,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是公主也说不一定,但绝不会是盼冬。虽说豫亲王府没有门第之间,那豫亲王妃也是乡野长大。可惜现在豫亲王府在表面上看来风光无限,其实内里皇帝已经容不下豫亲王府了。这个跟他一起打天下的人已经让他感到危机。豫亲王府想要在朝中站稳,一定要有坚实的力量来支撑它和皇帝对抗,让皇帝有所畏惧。所以,未来的世子妃一定是朝中举足轻重的王公大臣之女。 豫亲王妃不许,容若也不许。有容若在的一天,就要护豫亲王府一日平安。不为什么,只为那曾经给过她家的感觉的这里。 “小姐~”盼冬泪眼朦胧的看着容若,她是真的想和公子一起去骑马。 “我可以坐在……坐在……公子的……公子的马上。”盼冬小心翼翼地说。 “不行,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坐在兄长的马上,况且他一个男子和你共乘一匹马,成何体统!快回去吧!等你练好了马在一起出去。别叫七皇子看了咱家的笑话。”容若有些微怒,不明白这时的盼冬脑子里想的什么。 “兄长,我们去挑马吧!”容若不去看盼冬的神情,拉着淳于明诚往外走。 “小姐!”盼冬在她身后大喊着,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听话。容若假装听不见她声音,依旧拉着明诚向马厩走去。 “都是我平日惯坏了她们。”容若边走边对景介然说。 “盼冬姑娘是真xìng情。”景介然随意地说。不知他说的真xìng情是夸赞还是贬低呢。 “不怪你,因为你太善良了,对谁都没有脾气。以后对她们严厉些就是了。”淳于明诚笑呵呵的看着容若,他的周身好像充满了阳光和力量,瞬间融化了容若刚才的不快。 来到了马厩,看到那么多的马,容若犯了难。 “今天我来自然带了马。府外有我的马,都是草原部族进贡的良马。托我的福,送给你们二人一人一匹。”景介然很气人的在哪炫富,谁让人家的命好托生在帝王家呢!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摆不完的阔气,吹不完的牛逼。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容若看府门外那几匹枣红骏马,贱兮兮地说。有好的马谁不骑,反正不花她的钱。 冬日的中午阳光是最充足的,温暖地照shè着大地上的每一寸土地。人们贪婪地呼吸着北国冬的暖意,吸收着上天在这冬日里赐有的阳光。“这冬日美景是该好好欣赏欣赏,要不就辜负了冬的美意了。” 初下的雪还堆积在路上。马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们坐在马上任由马肆意地走着。静享着冬日午后的美景。 郊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只有松树还能看见它的绿。 好久没有出来呼吸外面的空气了,天空湛蓝,容若长时间在屋内闷着的心终于开阔了。 “呼~”一口白气从嘴中呼出,舒缓了她平日里郁闷烦躁的心。 “容儿是有烦心事吗?”景介然没缘由问容若一句。她被这放松的心境忘了身边还有景介然,以为是明诚,随口一答。“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皇宫里的事。” “皇宫还有容儿烦心的事。”景介然好奇地看着容若。想要一探究竟的神情。 容若自知说错了话,正要开口解释。 “我知道了,容儿一定是想要嫁进宫里,才为此事烦心。对不对”没等容若说话,景介然打趣她。 “那倒不是!”容若尴尬第看向明诚。 “嗯,让我想想,如果容儿想进宫,不如做我的正妃吧!”景介然扶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容若。好像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容若仔细地看着景介然的眼睛想看清楚他说的是否是认真。这皇家都是怎么了。刚来个景宇泰,又来个景介然。 “容儿还是个女儿家,你莫要打趣她。”明诚还是那如沐春风的语气,让容若恍惚想起什么事情来。 “你刚才叫我什么?”容若突然转头看向景介然。 “容儿~”景介然故意拉长了声音,把容儿叫的很是暧昧,像是在唤着情人一般。 “我不是你的容儿,请叫我淳于小姐,容若小姐或是容小姐若小姐都可以。也可以叫淳于容若。”容若不满刚才景介然说的话,也讨厌景介然对她太过亲近。总之容若对这些皇子们莫名奇妙的亲近很是反感。 “那怎么行,以后容儿要做我的妻子。叫别的太过生分。” “谁要嫁给你啊,再说我淳于容若不想高攀你天家。”容若想尽量把话说得难听一点,好让景介然死心。容若知道,无论是景宇泰还是景介然,都想借豫亲王府的势力为自己夺位之路多填些筹码。那轻而易举得来的告白,非真心非实意。看来皇帝景勋要对豫亲王府下手了。现在的容若还不知景介然的底细,如果豫亲王府和景介然是一派系。那么景介然说娶她就有一定的可能xìng。如果景介然登上皇位,那豫亲王府就可安然无恙。但事实并不如想象中这么简单,天不遂人愿! “容儿说的对,介然兄此话可不可乱讲。你还要顾及容儿的颜面,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智慧通透如明诚,他怎么不知道景介然说话的用意。无缘无故来找容若,并非偶然。看来这夺位之路,必定有豫亲王府了。 “总有一天我会娶你的,因为你注定是我的妻子。”景介然目光坚定,反而使容若怀疑他说话的真实xìng。这人是哪来的自信。 落日余晖,残阳如血。山,水,风在夜的来临之前显得愈发宁静。 他们把马拴在树上,静静的坐在山丘。经过一下午的闲谈,容若突然觉得景介然这人也不错。可以当一个好友jiāo往,前提是除去他皇子的身份。 三人互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远方一点点被黑暗吞噬的残阳。 景介然背后突然多出一个黑衣人,在景介然耳边说着什么。看景介然的神情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待黑衣人说完,景介然大惊,慌忙从地上站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淳于明诚看见景介然的神情,关心地问。 “宫内出了大事,父皇中dú了。现在昏迷不醒,我得快点回去。”景介然语气显得有些慌乱。 容若和淳于明诚看着景介然离去的背影,依稀还能听见景介然训斥属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父皇的安全jiāo给你们,这点事都办不好,等着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淳于明诚负手而立“看来这帝京的天要变了。” ☆、皇帝中dú 夜幕降临,景宇泰府上。 院子里的垂柳在月光的照shè下投映在窗前,屋内人影浮动。有人懒散地倚在榻上拿着书简翻着,有人屈膝跪在地上。 “主上。”一身紧身衣的亦画拱手向头上的主子汇报。 “皇宫那里怎么样了?”榻上倚着的人轻轻翻着书,发出沙沙之声,在这只有二人的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子里格外清晰。 “皇上中dú昏迷,太医院的人都在宫中。” “看来有些人按耐不住了。”景宇泰边喝着茶边看着手中的一卷书,没有抬头看地上跪着的人。修长的手指翻着一页一页的书,许久没有说话。 “那主子,今夜我们去宫里吗”跪着的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有所行动,皇上醒了就会猜忌身边是否有我们的内应。我们还是当做不知道。以不变应万变。” 一语毕,许久未出声。 屋内寂静,只有蜡烛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蜡油缓缓燃下,堆积成一小堆蜡山。 “那属下……告退。”亦画看着头上的主子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事情,不想被打扰,想来是主子不愿听这些了,所以起身后退。 景宇泰没有说话,朝亦画摆了摆手。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亦画走后,屋内只剩下景宇泰,景宇泰放下手中的书,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烛火在屋内晃了晃,像一个在黑夜之中匍匐前进的身影。好比看似无意却始终注视皇位的景介然,好比坐拥太子之位却时刻担心其他人谋了他的位子的太子景逸飞,好比虎视眈眈的其他皇子,好比他自己。 这皇位的争夺是每个王朝亘古不变的,每一个皇子都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坐拥天下,指挥千军万马,君临天下,笑看天涯。真正在这场战争中胜利的能有几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这些人还是飞蛾扑火,贪恋地望着那宫殿上黄金打造的龙椅。 皇子夺嫡,谁胜谁败?命运也! 这天启皇朝的腥风血雨不知不觉地在这帝京上空开始了。这一代皇权的持有者花落谁家,我们,拭目以待。 皇宫,宝仪殿。 “陛下,您中了一种dú,民间俗称吓人果。它的果ròu能使人短暂昏迷并停止呼吸,过几个时辰就会恢复正常。但它的核是吃不得的,短时间就会了结人的xìng命。依微臣看您是误食了它的果ròu,休息几天就会好转。”太医院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崔鹤永把手从皇帝的手腕上拿开,站在塌前对微合着眼睛的皇帝禀告。 今日崔太医正在太医院里教几个年轻的弟子学习骨骼经脉的构造,没成想宫中公公来报,皇帝中dú。崔太医急忙携几名弟子匆匆赶到。好在皇帝中dú不深,如今已脱离危险。 “鹤老,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说话的人是太子景逸飞。太子是已故皇后的嫡出儿子,按血统来说,其余几位皇子是比不得的。在太子尚在襁褓时,皇后母系一族意图谋反,yù扶持刚刚出生的景逸飞。此举被景勋察觉,赐皇后三尺白绫,其母系一族一夜全部被斩。所以造成了如今贵为太子的景逸飞,拥护他的势力远不及贤妃的儿子景介然。皇帝顾念景逸飞是自己的第一个嫡出儿子,还有往日与先皇后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的情谊,留下了他的xìng命。后来立了皇后远方表妹潇妃为后,抚养太子,这让人想到了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 “太子不用担心,陛下的dú微臣已经解了,此时陛下的身体只需静养几天。”崔鹤永收起手里的银针,在纸上写着yào方。 “这yào每日辰时以温水送服,切记饮食不可多辣。”崔鹤永嘱咐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 确保皇帝xìng命无碍之后,太子把今天为皇帝准备晚膳的太监宫女押解到天牢审问。这关乎皇帝的xìng命,一定要抓住下dú之人,定严惩不贷。 龙榻上,皇帝景勋半倚龙床,景介然的生母贤妃跪在地上抽泣。在外面和容若玩了一下午的景介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进屋就看见自己的母妃跪在地上,而周围的人都低头不语。宝仪殿内只剩下贤妃低头啜泣的声音。 “母妃,你怎么跪在地上?父皇……”景介然快步走到他母妃身边,又看向龙榻上的景勋,随即也跪在了地上。 “父皇~”景介然抓着贤妃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示意没关系,有我在。 “然儿~,快向你父皇说说,不是我下的dú,不是我……”贤妃紧紧抓着景介然的手,两行清泪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景介然看着平常姿态万千的母妃,此刻也没有昔日的风采了。裙角拖在地上占满了灰尘,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发簪歪歪斜斜地支在头上,不知在地上叩了多少次头。景介然眼中充满心疼。 景介然松开贤妃的手,转向皇帝。“请父皇好好调查此事,抓到下dú之人,解父皇xìng命之忧,还母妃清白。”景介然郑重其事地看着皇帝景勋,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三个头。他知道,依他母妃的xìng子是做不出这等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可此时,不是为他母妃开脱的时候,抓到凶手才是正经事。 “此事我jiāo给老六查明,你母妃是否清白一查便知。”榻上的皇帝看了一眼贤妃之后,目光又回到景介然身上。 “皇上,泰儿未在宫中。可能还不知道您中dú的事情。正好逸飞在这,就jiāo给他吧。”坐在龙榻旁,为皇帝喂着汤yào的皇后说。 “太子每日要务繁多,这事还是jiāo给老六妥当。”皇帝咽下嘴里的汤yào,对站在一旁的太子说。他不相信在宝仪殿里的每一个人。此事发生在贤妃的宫中,所以贤妃这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中dú之后,皇后和太子都来得太及时了。所以他只能相信未在宫中,还不知此事的景宇泰。 “皇上~我是冤枉的。臣妾对您的心日月可鉴,您不能错怪了臣妾。”已经哭的精疲力尽的贤妃还在用仅剩的力气向皇帝证明陈说。 “下去吧~”榻上的皇帝虚虚地对景介然和贤妃妃摆了摆手。即使贤妃是冤枉的,此时也只能委屈她了。 景介然扶着哭的虚脱的贤妃回到了寝宫。 没过几天皇帝的病果然好了,但下dú之人还未查清,那些与此次下dú案件有关的人通通被带到慎行司审问。有的人经不住严刑拷打一命呜呼,有的人还在痛苦边缘徘徊。 皇帝下令禁止所有人进出贤妃的寝宫宝仪殿,还撤掉了宝仪殿里的一众太监宫女。只留下贤妃的贴身宫女二人。这期间皇帝也未去看贤妃一眼。这变相地说明贤妃被打入了冷宫。只是地点没变,其余和在冷宫别无二致。一时间宫内的女人们坐不住了,她们你长我短地说着,暗地里鼓弄着,这宫内的风向瞬间就变了。这期间最着急的人不是贤妃,而是她的儿子景介然。皇帝把调查之责全权jiāo给景宇泰,因为此次事件关乎的是贤妃,所以景介然根本chā不上手。 这日是皇帝中dú的第三日,按理说以景宇泰的能力早应该查到凶手,可案件迟迟不能了结。 “六哥,可否让我参与调查此事。”刚下了早朝,景介然就把景宇泰拦在了宫门口。 “这事恐怕不行,你得问父皇。况且父皇是在贤妃那里用餐中的dú,你参与进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会尽快查明真相,还贤妃的清白。”景宇泰看着拦在他面前的少年,他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小时候父皇最疼他,以至于造成了他飞扬跋扈的xìng格。从来不把他们这些哥哥们放在眼里,今天他肯低下头来求她,说明这件事对他来说打击很大。对啊,有那个儿子不在乎母亲的xìng命呢?景宇泰自嘲地笑了笑。 “好,那请六哥好好协助大理寺,早日还我母妃清白。她年纪大了,经不起父皇的猜忌。”景介然无奈,只能等待消息。 望着景宇泰离去的背影,景介然在宫门口伫立良久。看着鱼贯而出的朝中大臣们,也没有心情和他们打招呼。待人们都走光了,景介然才无精打采地离开。 万家灯火阑珊,行人依旧穿梭路上。那些在白天见不得光的事情,渐渐地都浮出水面。 是夜,几个黑影从天牢内穿过。“呲~”是什么东西割开了人的喉咙,鲜血溅在了牢房内干枯的稻草上。有人体倒地的声音,有重物被拖走的声音。 翌日,天牢传来消息,有几个犯人承受不了严刑拷打说出了实情。其中一人是贤妃膳房里的人,她平时负责贤妃膳房里的食材管理。前些天有人找到她,要她把一包粉末倒在贤妃的膳食上。正赶上这个宫女家中的老母亲病重,急需用钱,她才做了此事。要是平常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却没想到,这膳食yīn差阳错的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这个宫女主动承认下dú之事,把安排她下dú的人一并jiāo代了清楚。没过几天,景宇泰根据这个宫女的jiāo代,抓到了下dú之人。这下dú之人正是宫里的蕙妃,她平日里和贤妃最是不和。前些天贤妃当着好几个妃嫔的面训斥了她,让她好没面子。所以下了狠心,在宫里寻了个贤妃身边的人下手。买通了太医院里掌管yào材的太监,从他那里拿了yào。 这膳房里的这个宫女无依无靠的便入了她的眼。她本意是加害贤妃,没想到dú了皇帝。这几日她是坐立不安,暗中派人想无声无息的杀了膳房宫女,没想到弄巧成拙被人抓到把柄。 事情查明之后,皇后为惩治后宫不正之风,严惩了一切有关此次事件的人。蕙妃被贬为庶人,则居清凉殿,永世不得面圣。被冤枉的贤妃得以平反,皇帝第二日便去了她那里,以示宽慰之心。后宫的嫔妃们一时风向又变了,每天提着好些礼物补品的去看受了惊吓的贤妃。 ☆、入夜萧声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这越接近年关,寒风刮得就越凌冽。 夕阳西下,静夜时分。木槿院里点着几盏零星的灯,把院子里的事物衬得格外朦胧。木槿的叶子已落,干枯的枝丫向外伸展。院子里的人都去歇息了,此时的木槿院在豫亲王府里显得格外宁静,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窗纸。 容若在窗前看着外面朦胧的夜景。 突然,缓缓萧声入耳。容若确定这萧声不是淳于明诚的。容若拿起白色貂裘披风起身推门而出。屋外的寒风吹,容若不禁打了个寒颤。 伴着这凄凉萧声,容若缓缓走到木槿树下。天空纷纷扬扬飘起雪花,仰头看着垂直而下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 容若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在她手掌。抬起头定目远看,那吹箫之人正坐在树上。风吹过发际,随风舞动,衣角飞扬,倜傥风流。 在夜的衬托下,入耳的凄凉萧声伴着那人潇洒的风姿,是夜的馈赠。 “扑通,扑通~”胸腔里发出一阵阵声音,容若把接雪花的手慢慢收回来抚摸着心脏的位置。这里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不去看那树上之人,摸着心脏茫然着往回去的路上走。 告诉自己不去注意树上那人如玉风姿,不去注意那引人萧声,此刻,容若选择忽略。 进了屋内的容若,看见宜春那四个丫头还在屋内外间睡着正沉。还没来得及脱下沾雪的披风,那萧声又穿墙入耳。容若找出在天坛峰萧问天送她的小玉笛,那是她最喜欢的乐器。在天坛峰无聊寂寞的日子里,是它陪着容若走过了三个春秋,打发了那些无聊的时光。 推开窗子,用内力吹起笛子,不要让这笛声吵了人家的好眠。和着那人的萧声,在这夜里缓缓响起。笛与萧完美结合,奏响了深冬夜的jiāo响曲。 一曲毕,笛声停,那萧声也停了,余音袅袅。听这萧声不用看此人就知道是谁了。只有他能把一首凄婉的萧声吹出磅礴大气,气势开阔。 收起玉笛,容若甩掉了已经潮湿的鞋子。把自己狠狠地埋在被子里,暗悔刚刚的自己。怎么能一时兴起和景宇泰合奏起来了呢!真是,真是…… 就当容若还在床上暗悔刚刚的行为的时候,景宇泰已把萧收了起来。他纵身一跃,飘扬的衣角划出优雅的弧线。宁静地注视着木槿院,直到那屋熄了灯才走。 回去的路上,景宇泰想着。淳于容若,不!容若!你是否还记得我! “那年,父皇命我外出游学,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放逐。那个喜欢他大儿子的皇帝,把最有能力的皇子派出游学,暗中刺杀。宠爱他不喜欢妃子的儿子,让朝臣认为有意立他为太子,唯独冷淡他的大儿子。他用他其他儿子的前程甚至生命来为他死去皇后的儿子铺路。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父亲。 也正是那一年,路上几经坎坷,仅剩一口气的我倒在大路上。身后的刀剑好像马上刺开我的胸膛,朦胧之间好像出现一个老者和小姑娘。那些追杀我的刺客无一生还,在我昏迷的前一刻,倒在了那个小姑娘怀里。那时的我还想“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倒在了女人怀里!”可是我真的倒在了那个女人怀里。直至很多年后,还曾怀念,“最是那一倒的温柔!” 醒来的时候,知道了救我的人是天坛峰的独悟zhēn rén,因为独悟zhēn rén和年轻时的娘有几面jiāo情,看见我落于难中,故出手救了我。因为豫亲王府的淳于明诚在独悟zhēn rén座下,我不能和他碰面,让他认出来。出宫的时候已经易过容了,但以淳于明诚的眼力,一定能看出我是谁。所以暂时在千机门养伤。 那时灵动活泼的容若跟现在沉着文雅的容若不同。她总是在他养伤的时候来看我,给我带很多东西。虽然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还是对我好。后来听千机门里其他的人说,她对每一个人都好,之所以总来看我,是因为那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下山了。 伤也养好了,因为没有皇帝的召曰,我是不能回去的。暂时留在千机门打杂,做个扫洒小厮。我在人前总是装作木讷的样子,傻傻憨憨的。她还似以往一样偷偷来千机门,一个姑娘家总是男子装扮。她和千机门里的黎明黎夜最好,勾肩搭背的好像自己真的是男子。偶尔看见我,总是习惯xìng的拍拍我的肩膀。 看着她和一帮老爷们儿在赌房赌钱,毫无女子形象耍赖皮。看着她叼着草把腿架在另一条腿上,肆无忌惮地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在草地上。看着她因为黎夜的欺负而怒瞪的眼睛。那样一个不同于大家闺秀的女子就这样闯进了我的世界。那时的我真的很羡慕能和她一起并肩而行的人。 我那些跟随者不久就找到了他,因为朝中大臣们的一致上书要求我回去,父皇不得不下召。 回去的那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那个明艳灵动的女子现在过得好不好,在做些什么?是否还和以前一样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笑。 得知容若代替淳于家的小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那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求娶你了。可又想到,豫亲王府是个大势力。谁能娶到淳于家的小姐谁就能在夺嫡之路增加砝码。我不愿你卷入这权利旋涡之中。 在你回来的那天,我偷偷去豫亲王府看你,第一次看你穿女装你不知道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是你,是你!心里激动不已,但只能默默注视。第二次看你是在灵隐寺的路上。我与你只差一个手臂的距离,我偷偷的去看你,生怕被你发现。可当你的目光寻来的时候,我不得不仓皇躲避。第三次见你是在中秋家宴上,看你笨拙的行礼,看你掩藏心中的智慧,你不知道我在举杯之间偷偷的看你。没想到你的目光也扫了过来,在空中无声错开。之后的酒馆相遇,书房告白,都不是偶然的相遇。那时的我就在心里下决定,你是我景宇泰的女人,无论谁都不能动你。 可是,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曾有人!出现在你的生活,注视着你,那么的喜欢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今夜的萧声,为你,也为我。” 翌日,容若顶着个大黑眼圈郁闷的坐在梳妆镜前。“容若呀,容若!你至于吗?不就是个手美颜好大长腿,风流倜傥有智慧的公子哥吗?至于一晚上没睡好嘛!”容若一边说自己,一边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 “小姐,小姐~少爷说让你在前厅等着,他有事找你。”自从上次容若拒绝盼冬的跟随,她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容若的眼前,今天破天荒的主动在她身前伺候。 “嗯,知道了。”容若拿起一对耳环在耳朵上比量,是这对好看些,还是那对?站在容若旁边的宜春不解地看着她们小姐。小姐平常也不看重打扮,怎么过了一夜,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注重起自己的容貌来了。一定是小姐想通了,想早些把自己嫁出去。 “师兄,你找我!”梳洗打扮之后,容若来到前厅。淳于明诚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前些天,跟着景介然他们,偶然发现了一件好东西。你看!”明诚向献宝似地把盒子打开。“好漂亮的项链!”在这个朝代女子一般不佩戴项链,所以市面上很少看见,尤其是这种成色极好的。羊脂玉的材质,梨花样式,用一根长带系着。“送给未来嫂子的?”容若歪着头问明诚。没想到这项链是送她的。明诚不语,只温柔的看着她。容若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不会是送我的吧!”明诚把盒子往她面前一推,“看着样子很适合你,就买下了,不知你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师兄送的东西哪有不喜欢的,况且还是那么好看的。”容若很臭屁地拿起盒子,挑起那一截丝带细细端详。 “既然喜欢就带上吧!”没等容若说话,明诚就站了起来,拿起了那条项链走到了容若身后。 “我看着梨花很是适合你,配你今天的衣裳也好看。别动!”竹叶青的味道喷在容若的脖子上,第一次和明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好不自在。 “嘭!”一阵陶瓷碎裂的声音在门口想起,容若和明诚同时向门口看去。门口站着盼冬,满眼的不可置信,随后不顾碎了一地的渣子转身跑了。 “盼冬~”容若看向明诚,转身吩咐其他人去追盼冬,别让她想不开。 容若让院外的黎夜出去追,过了不久黎夜回来跟她说。盼冬只是跑到王府后面的那棵大槐树下哭了一阵,随后擦擦眼泪进屋去了。容若在现代看了很多宅子里的历史剧,怕盼冬想不开什么的,自己在屋内服dú,悬梁自尽。赶紧又吩咐跟她在一个屋的挽秋好好看着她。 黎夜说容若是女人心,婆婆妈妈。而容若此时想的却不是她自己有多婆妈。这么多天她怎么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虽说表面上豫亲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她和淳于明诚是亲兄妹。但淳于明诚的举动对容若来说是有些过分亲密了,即使亲兄妹也应该有男女之防。以后应该和明诚保持些距离,毕竟他们都不是小孩子。免得被人看见说闲话,对彼此都不好。淳于明诚已到了娶妻的年龄,是时候该为他cāo心cāo心婚事了。 ☆、匪我思存 第二天夜里。 夜幕沉沉,已经梳洗完毕的容若准备睡觉。以习武多年的经验和内力,察觉到窗前有人影浮动。 瞬间抓起桌上的簪子穿窗而出,以前的容若习惯用树叶当飞镖,能把柔软的叶子使的跟铁制的飞镖一样,能瞬间穿透人的琵琶骨。可到了这里,没有叶子能让她使用。没等她把叶子收起来,院里的小厮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屋外的人好像没有被容若的簪子刺中,她还没来得及穿衣,一身中衣夺门而出。在木槿树下与那人jiāo起手来。他的武功修行很高,不知比容若高了多少。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中衣已经湿透。 “别动,是我。”景宇泰用手抓住容若的肩膀,淡淡的华贵清凉的气息从鼻尖传来。容若的心不自主的嘭嘭跳,好像无数小兔子在怀里。 “你~干……什么?”不知何时,容若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连舌头都在打结。 “昨夜的萧声可中听?”景宇泰在她身后悠悠地说着,容若转过头,拂开在她肩膀上的手。抬头,注视他璨若星辰的眼睛,心一震,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景宇泰发现了容若的反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低下头注视脚下青砖的容若。 “那青砖比我好看?”景宇泰看容若低着头不语,直直的盯着地面看。 “嗯,好看!”随口一答,此时的容若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刚才景宇泰的眼睛真的好亮,仿若天上的星子,又似千年古井般深邃,那是她喜欢的眼睛。内敛俊秀,深沉似海。 “比我好看?那一定是夜色太深,你看不见我的容貌,不如我们进屋好好看看!”容若没想到此人还有泼皮无赖的一面。 “你想的到美!话说,大半夜的,你来我院子里做什么。堂堂皇子,私闯闺阁女子的院子。你的礼义廉耻哪去了!”容若抬起头看着扰乱她心神的人,准备发发脾气,谁让他无缘无故跑来这撩拨她刚刚平静的湖面。 “嗯?”他尾音挑的老高,容若的心也随着他的声音提高。 “那你好好看看我的礼义廉耻哪去了?。”他边说边往容若身边移动。看着向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容若不自觉地往后退。 “别再向前走了!”容若看着这个不断在她眼前放大的男子说。只顾着防他走到容若的身边,不小心被身后的石子绊倒。 “啊~”没等容若喊出来,景宇泰已经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把容若往他的怀里带。 “小心,摔坏了我可要心疼的!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礼义廉耻去哪了,我告诉你我的礼义廉耻被一个叫容若的姑娘偷去了。她不仅偷去了我的礼义廉耻,还把我的心也偷去了。我的心在你这。”景宇泰的手轻轻地落在容若的发上,他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听见他的话容若不由的心神一dàng。他说他的心在我这呢!在我这呢! “快放开我,被人瞧见。”容若轻推了他一下。那动作在景宇泰眼中分外可爱,可爱中带着些许的娇羞。 “哈哈!”他看着容若爽朗地笑着,那笑容是容若从没看见过的。 “你笑什么?”容若有些害羞,还好这夜色很深,他看不见容若羞红的脸,那样多难堪啊。像没来得及画好妆的女子被自己心爱的人撞见一样。 “容儿说得对,我们谈情说爱白白地被人瞧了去。不成,不成。”景宇泰拽着容若的胳膊,环顾四周,继而拉着她往屋内走。“我们还是进屋去,进屋去。” “无赖。”容若听见景宇泰说的话,用另一只手快速的朝景宇泰胸口打去。没想到,景宇泰的反应比容若还快,顺手抓住容若的手,手掌旋转顺势包住了容若的手。 容若挣脱了好几次都没挣脱开。 “没想到我的容儿还有这样的一面,无赖中带点小可爱,小可爱中带点xìng感~”景宇泰故意拖长了声音说,边说边注视着容若。 容若思考着他的话,无赖中带点小可爱,嗯,没错,我是这样的。小可爱中带点xìng感,xìng感?哪来的xìng感?容若猛地抬头看他“xìng感?” “嗯,xìng感,我家容儿的身材不错。”容若顺着他的目光来到了自己身上。 “啊,你无耻!流氓,变态!”容若双手环胸,因为刚才以为是刺客,没管那么多,穿着中衣就出来了。跟着景宇泰打了很长时间,中衣都被汗水湿透了,现在隐隐约约能看到衣服里的雪白肌肤。 “咳咳,你这个样子,以后只有我能看。不许晚上穿这样就跑出来,知道吗?”景宇泰也有一丝尴尬,把手握成拳挡在嘴边。 容若简直无语,她穿什么管他什么事! 景宇泰把他身上的轻裘脱下来给容若披上。“天冷,风大。”简简单单几个字。 “有什么事儿,直说。没有的话我回去睡觉了。”容若拢了拢身上的轻裘,盯着景宇泰。 “你不是想知道九歌的消息吗,我知道。但显然现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应该进屋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再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容若暗想,她寻找九歌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什么呢,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色男,不就是想进我的闺房吗?直说啊,我也不会让你进。”容若歪着头,白了眼景宇泰。在景宇泰眼中,容若刚才的动作很是可爱,很是可爱。 “是因为想你了,才来的。”景宇泰说的声音很小,沙沙的,但很是好听。 容若内心激动,心里莫名的开心。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你别动我,你欠了我八百万的样子。 “你知道九歌,那九歌在哪,你快告诉我。”容若眼里顿时燃起熊熊的希望,心里想着“找到九歌,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什么儿女情长,都抛到脑后,脑子里只有九歌,回家。 “你想这样让我们在寒风中,喝着冷风,听我说吗!”景宇泰看着刚才容若激动的神色,眉头皱了皱,又恢复了他平常的样子。 “那……”没等容若的话说出口,就听见有人喊他。 “容若!”淳于明诚的声音夹杂着愤怒,容若和景宇泰齐齐向院门口看去。 “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容若不确定的看向淳于明诚。今天的淳于明诚和以往的淳于明诚不同,这几年来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事,容若都没有见过淳于明诚这个表情。哪怕是在天坛峰,黎夜去偷师父的绝学秘籍,冤枉是他做的。师父罚明诚跪在青石路上,直到他反省为止,才可起来。可那时的明诚没有一丝的被人冤枉的愤怒。“师兄是怎么了?” 淳于明诚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容若。把她往他身后拽,挡住了来自景宇泰的视线。 “祁王,你贵为□□皇子,深夜独闯女子闺阁。容儿小还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传出去成何体统,你让我们豫亲王府的脸面往哪放?”淳于明诚往日对谁都很客气,今天见了景宇泰狠狠地数落了他。容若以为那是兄长爱护妹妹的表现,正在美滋滋地听着他说景宇泰。没想到景宇泰的后面的话让容若浑身生出了一层冷汗。 “哦,往哪放?那要说说你的心往哪放了,是否放错了位置。我和容儿,我未娶,她未嫁。我们心意想通,可否碍着你了!”景宇泰看着淳于明诚抓着容若的那只手。 “谁和你心意想通了!”容若小声嘀咕着,听景宇泰的话好像他们夜里私会一样。 “容儿她不属意你,所以请祁王你不要再来木槿院了,别坏了容儿的清誉。” “坏了容儿的清誉?我正好缺个正妃,大不了向父皇请婚,让容儿嫁给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想父皇一定会成全我们的。倒是你,你是容儿的兄长,对容儿好那尽的是为兄者的本分。但你好像把不该有的感情用在了容儿身上,如果想保护容儿的清誉,你还是离容儿远些。”说完话的景宇泰默默地看了容若一眼。倒是淳于明诚有些不镇定了,握着容若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容若看着被淳于明诚抓着的那只手。把景宇泰刚才说的那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是的,师兄对她太好了。好到了超越了同门的情谊。” “容儿,我……别听他胡说。”淳于明诚回头恐慌地看着容若。 “师兄,你把我弄疼了……”容若慢慢的从明诚手里抽出她的手,不去看他们两人,慢慢地往屋内走。今天晚上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身后的淳于明诚仍然保持抓容若手的姿势,楞楞地站在那。景宇泰则微笑地看容若离去的背影“是该好好想想了。” 在容若推门进屋的那一刻,容若听见明诚站在原地说了句“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的,是哪样的? ☆、君心我心 “容若啊,容若啊!你怎么这么迟钝呢!”容若回去后直直地躺在床上,把被子抓的不成样子。淳于明诚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曾知道,她原以为那是师兄对师妹的爱护。 天坛峰上,容若和淳于明诚的关系没有和萧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天好。她和大师兄萧问天可以一起下河抓鱼,可以一起在山下的赌房里赌钱,可以在喝醉酒之后一起指着彼此的鼻子哈哈大笑。是一种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 而她跟淳于明诚的关系在她看来更像亲人。淳于明诚对她是一种无微不至的关怀。 在她和大师兄一起抓鱼的时候,明诚则蹲在岸边烧着捡来的树枝。等她和大师兄抓完鱼上来的时候,接过她手里的鱼,架在架子上烤。 在她和大师兄一起毫无形象地嚷嚷着嗓门赌钱的时候,那时的二师兄则站在门口为他们把风。怕师父过来抓他们。 在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一起仰望天空,一起数天上的星星。淳于明诚从来都不醉,他负责把容若背回去。容若会毫无顾忌地在明诚背上流口水,那些时光是容若最怀念的,那肆无忌惮的日子里,他们活的那么鲜活。 “现在想起来,明诚师兄看着自己的时候,满眼的都是温柔的宠溺与无奈。 师兄对我到底是不同的。 我不是他的妹妹,我是容若。”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容若看着梳妆台上静静躺着的梨花项链,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纹路。最后容若选择带上它,她不想让师兄多想。日子还要照常过,她还是他的妹妹。 快要到年底了,贤妃宣豫亲王妃到宫里叙旧。说是很长时间不见,有些想容若了,让豫亲王妃进宫时也一并带上她。自从上次出了那么个事件,贤妃在宫内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似从前了。 收拾妥当之后,在门口遇见了淳于明诚。容若像往常一样向明诚打招呼。 “早啊,师兄!”明诚看着她仍然戴着他送的梨花项链,眸子不由的一怔。随即那双眸子绽放华彩。 “皇上宣我进宫,正好与母亲同行。”容若和豫亲王妃一同坐进马车里,明诚则骑马。 贤妃宫内的领事太监把他们带到贤妃的寝宫。贤妃和豫亲王妃寒暄了几句后,抓着容若的手仔细地看着她。贤妃的目光像黏在容若身上一样。 “算起来容儿也有十六了吧!”贤妃终于放开容若的手,转头问豫亲王妃。看似不经意问起容若的年龄,看来这才是今天让容若进宫的原因。容若伸手举起茶盏,看似在喝茶,实则暗中观察贤妃的言行。两只眼睛在淑贵妃和豫亲王妃之间来回移动。这个能在宫中二十年屹立不倒的女子,不可小看。 “是有十六了!”豫亲王妃别有深意地看了容若一眼。 “这些天介然天天在我身边吵着要娶亲,我对他说皇子大婚可是大事,怎可胡来?你的几位哥哥都还没娶亲,你不要着急。这不,前去他父皇那了。说我不疼他。”贤妃跟豫亲王妃数落景介然的不是,但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容若。 “七皇子是到了该娶亲的年龄了,不知看上了哪家小姐,让七皇子这般忧心。”豫亲王妃不是个好事儿的人,今天不知怎了,竟问起了景介然的婚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要不我也不能在这寒冷的天气叫妹妹出来,还顺带着容儿这孩子。”贤妃语重心长地看着容若,。 听了贤妃的话,容若差点打翻了茶盏。茶水溅到了裙摆上。没找到那天景介然对她说的话竟然是认真的! “能得七皇子的青睐,是我的福分。但容若人微福薄,承受不住天家的厚爱。还请贵妃三思。”容若已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起身给贤妃一拜。 “容儿,说什么呢!”豫亲王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容若,眉头一皱,对她呵斥。 “都是孩子,莫要吓她。快起来!”贤妃赶紧吩咐身边的侍女扶容若起来。 “你这孩子~难得七皇子对你一片真心。”豫亲王妃像数落自己家的孩子一样,数落容若。 “今天姐姐叫妹妹来就是要说这件事,介然是我从小到大惯坏的。前些天,皇上刚刚送了介然两匹好马,这不介然巴巴跑去拿给容儿了。他那个xìng子,爱马如命,不会轻易把喜欢的东西送人的。容儿对我家介然是不同的。”贤妃说这话时眼泪悬在眼眶里,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容儿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我和豫亲王都觉得亏欠她。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我们不会干预。她和七皇子的缘分就要看他们自己了。”容若听豫亲王妃说这话,不由的心神一暖。豫亲王妃还是疼她的。没有直接答应了贤妃,把她的终身大事当做权贵之间的jiāo易。 “妹妹~”贤妃有些不甘地说。虽然这事他还没跟皇上提,但只要豫亲王妃这里松了口,那喜事就快到了。景介然在朝中的势力有多了豫亲王府这一层。 “孩子们的事情就jiāo给他们吧,我们不去cāo心。”豫亲王妃轻轻拍了拍贤妃的手,以示安慰。 “母妃,听说容姐姐来了,在哪里?”一阵悦耳动听的女声传来,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少女向我们走来。 “泰兰,都多大了,也没个大人样!”贤妃一扫刚才的yīn霾,慈爱地对那少女招手。 “容姐姐,我好想你啊。”景泰兰跑过来,直接抱住了容若。 “泰兰,你别吓着容儿。”贤妃在一旁慈爱地看着她的小女儿景泰兰。 “姐姐上次给我化的妆甚是好看,回去后我让丫头们照着你给我化的样子化,可谁也没有你化的那般好看。姐姐何时教教我。”泰兰摇着容若的胳膊,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庞。其实泰兰的妆容在这个朝代来看,是极精致的了。只是他们没有见过现代人人的化法,觉得新奇漂亮罢了。看习惯了,也就不过如此了。 “我可以现在教你。”容若看泰兰来了,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她可以随泰兰出去,也就不必在此听贤妃念叨了。 “正和我意。母妃我和容姐姐走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去了别走远了。”贤妃用手点了点泰兰的额头,慈爱地让她们走了。 “我知道姐姐不愿在我母妃宫中待着,今天不用教我化妆。我陪你四处走走”玲珑剔透的泰兰,早就在进贤妃寝宫的那一刻,就看出了容若的心意。 “可拿你怎么办?”容若也学着贤妃的样子点着泰兰的额头。 “姐姐当真不愿意嫁给我哥。”泰兰笑着躲着。 “这花园里的景色可真好。”容若不愿提及此事,故意岔开话题。 “哦,景色好看那是一定的。我母妃的花园是这宫里最漂亮的。父皇很喜欢母妃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我母妃的。啊,我刚才说了什么,姐姐你别往心里去,也别跟别人说,好吗?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我就完了。”泰兰刚才一时兴奋没注意言辞,说完紧张的捂着嘴。 “放心,我不会说的。你当姐姐是什么人。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听听,不会放在心上。”这没心眼,大大咧咧的孩子以后在这宫中可怎么生活啊。可是她的xìng格容若喜欢,没缘由的喜欢。 “呵呵,那就好。”泰兰挽着容若的胳膊开始一个一个为她介绍花的种类,都是在哪进贡来的。 不知不觉二人走出了贤妃的寝宫,走到了承平殿。 “时候不早了,贤妃和母亲怕我们走远,我们快回去吧!”容若往承平殿门口看了看,拉着泰兰往回走。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有力气,竟然没被我拽动。 “看样子哥哥还没走呢,要不我们进去看看?父皇前两天还说要看看你呢!”泰兰站在原地不动,盯着容若的眼睛笑眯眯地说。泰兰想多给容若和景介然制造些见面的机会。今天知道哥哥们在承平殿议事,所以她有意带容若过来。 “皇上正在谈国事,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容若极力劝说泰兰,如果还是说不动她,那她可要使用武力了。 “无妨,是哥哥们的婚事,你又不是外人,父皇他们不会怪你的!啊……哥哥……”容若正要用力拽泰兰,不行就打晕她。忽然承平殿的殿门打开了。诸多皇子鱼贯而出,他们看见容若和介宁在殿外都微微一怔。容若向他们缓缓施以一礼。 诸位皇子没有逗留,打完招呼都走了。人群之中容若第一眼就看见了景宇泰,她假装没看见他。他也似没看见容若一样,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在容若身上,径直走了出去。 只有景介然停在了她们跟前,“容儿怎么来了?”景介然眉间一抹忧色,神情有些落寞。 “啊,我和容姐姐逛着逛着就来这里了。你向父皇说的事怎么样了?”没等容若说话,泰兰抢先问景介然。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陪容儿先回去,外面风大。对了容儿,明诚还在殿中,你不用等他回去。”景介然说完转身就走了。看他的神色,他一定没有说服皇帝。 泰兰看景介然的神色,也猜出了大概。挽着我=容若的胳膊回贤妃的寝宫。 贤妃拉着容若和豫亲王妃在她那里用了膳,快到了晚上才让她们回去。 明诚已经和皇帝谈完事情了,在宫门口等着容若她们。容若和豫亲王妃一起向马车走去,待豫亲王妃上去之后,容若正抬脚上车。身后有个小太监叫住了她。 “这是六皇子给小姐的。”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手握着景宇泰给她的信,容若怕车内的豫亲王妃发觉,悄悄藏了起来。 回到豫亲王府,容若掩了门,坐在灯下。仔细地打开那封信。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容若拿着信纸,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景宇泰你见之不忘的人是我吗?纸张散发的微微香气,让她想起那人身上华贵清凉的气息。看着信上的纸边微微卷起,能让她想出那人在朦胧夜色下,是怎样的心情去写这首词。那如玉的容颜一定是舒展开的,温柔着抚摸着写完词的纸。 容若提笔在纸张下面写完司马相如这首《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dú我肠。 何缘jiāo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jiāo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把最后的几句词写完之后,容若小心地收起这张纸。踱步来到窗前,看着这皎皎月色。手指抚摸上窗棂,手上的温度融化了窗棂上的冷霜。 景宇泰,你的心是这样被我融化的吗!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今知君心似我心,愿使你心称我心。” ☆、飞花流扇 天启二十三年,冬至。 晋国坐落于北方,传承着在冬至吃饺子的习俗。 今天一早,宜春就端上来几叠热腾腾的饺子。容若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浓浓的ròu香在唇角蔓延开来。外面鹅毛大雪飘飞,内心由于吃了饺子的缘故分外暖。 “今个儿就冬至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宜春一边看着容若吃饭,一边给容若盛今天煮饺子留下来的饺子汤。容若跟她们说“原汁化原食。”所以每次吃饺子都会要喝上一碗饺子汤才满足。 “是啊,转眼一年又要过去了。”容若边吃边感叹。她来这个异世已经快四年了,早已习惯了古人的生活方式。没有现代城市生活的压力和电子信息的干扰。这日子除了些烦恼之外,就剩下冗长的时间任岁月蹉跎。 “兄长有吃饺子吗?”容若抬头问宜春。自从那日景宇泰当着明诚的面说了那番话之后。明诚对容若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一连几日见到容若,没说话就走了。容若想着,即使要保持着距离,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几次见到明诚,容若喊着‘师兄’。没人回应,只好悻悻地回了房间。 “今天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传闻的盗圣来帝京了,听说昨夜李大学士府上丢了东西。案子就派给了公子。”淳于明诚在刑部就职,为刑部左侍郎,官居三品。 盼冬今天一早看见明诚匆匆的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去。 听了盼冬的话,容若这才想起来。如今淳于明诚已经入朝就职,不再有闲云野鹤的时候了。他有公务要忙,见她的时候自然就少了。 “盗圣?哪个盗圣?”容若疑惑。 “这天底下还有谁敢称盗圣?不就是前几年偷了皇帝玉玺的盗圣非黑嘛!有一次他和别人打赌去偷玉玺,不久就潜入皇宫拿了玉玺,看过之后又给送了回去。”容若放下筷子,支着头听盼冬说。盼冬一向对这些逸事感兴趣,这帝京茶余饭后的谈资盼冬一向知道。 但这非黑容若还是知道的。盗圣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盗的。非黑只盗不义之财,只盗自己感兴趣的。江湖人称“侠盗”。传闻风度翩翩似清风明月,飞檐走壁若空中凌燕。跟其他的盗贼不同,不偷偷摸摸,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入室。善于用扇子当武器,一把扇子使的出神入化,飞花流扇,游走人间。 “非黑……即白。”容若用手捻着桌上的点心,一堆粉末在容若掌心。 …… 淳于明诚一早就来到李学士府上。看着府上一切如常,不曾想昨夜来过盗贼。 “请问府上昨夜可曾少了什么东西?”问话的人正是明诚的堂兄淳于明澈。 淳于明澈大淳于明诚七岁,如今入职七年。从大理寺丞一直熬到现在才有了如今少卿的官位。本来他对这位弟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淳于明诚常年不在家,也见不到几面。 可是前些天皇帝的圣旨来了,封淳于明诚为刑部左侍郎。和自己官位一样,顿时心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有几分怨言。 这次无非就是一起失窃案,本不应劳师动众请来了他们兄弟二人。可是毕竟发生在当朝二品大员的府上,而且盗贼正是响喻江湖的盗圣“非黑”。皇帝听说此事,也十分痛恨当年偷了他的玉玺。所以下令一定要抓住非黑。 “小的今天查了全府上下,不曾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只是…”一旁的管家支支吾吾地说。 “丢了什么?”淳于明澈追问。 “丢了…哎…只是丢了小姐身上的一枚玉佩。”那管家不知该怎么说,这盗圣来府上什么也没拿,单单拿了小姐闺房里的一枚玉佩。这说出去怕影响了小姐的闺誉,这不说…,两侧的官兵也着实吓人。索xìng咬着牙说了。大不了老爷下朝回来把他赶出去,他还有两亩薄田养活着。 “那玉佩价值几何?”淳于明澈又问。 自从那日非黑盗了玉玺,看过之后又给送了回去。皇帝觉得皇权受到了挑衅。下决心定要抓住非黑。可又不敢宣称是丢了玉玺。说非黑潜入皇宫盗了皇宫的机密。定不能让他跑了,全城通缉数日。可是官兵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次非黑再次入城,仅拿走了李大学士女儿的一枚玉佩。要想说的通,那玉佩一定是价值连城了。淳于明澈在心里暗暗地想。可是他不了解非黑。非黑只盗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是一颗绝世夜明珠,他不喜欢,在他眼里还不如渔民手里的一粒珍珠值得他看一眼。 “小的刚刚问过小姐,那玉佩并不金贵。只是一块普通的玉。没有什么稀奇。” “这就怪了。”淳于明澈心里奇怪,盗圣怎么仅拿走了一枚不值钱的玉佩。这非黑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怎么才能抓到他呢! 此时的淳于明诚也在心里暗想。“非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也不能直接去问李兰芷,毕竟人家是大家闺秀,当面问失窃过程有些歉妥当。 “老人家可否代我问李小姐,这枚玉佩从何而来。”因为在外游历惯了,即使现在身为朝廷命官,可还是对年纪大的人十分客气。 “小的这就去问。”管家有些受宠弱惊。他在李府当管家已经二十年有余,可还不曾见过哪个朝廷命官对他这般客气。一般都是呼来喝去的,顿时对淳于明诚多了几分好感。 管家还没走几步,就见李兰芷领着贴身丫头们过来了。 “小姐……”管家停住了脚步看着李兰芷。 “臣女参加两位大臣。”李兰芷径直走向淳于明诚和淳于明澈。 “李小姐无须多礼。”淳于明澈赶紧叫李兰芷起来,他们都知道李兰芷受皇帝喜爱。帝京之中这么多的大家小姐,唯独她一人被允许跟皇子们一同学习。这份殊荣可是除了景泰兰,就是她能有的了。说不定哪天就当上了皇妃,太子妃都有可能。可不敢早早折了寿命。 “今天早上管家来问是否丢了什么,我让丫头们找了许久,发现只少了我的一枚贴身玉佩。这玉佩也没有什么稀罕的,是我母亲嫁妆里的一个物件儿罢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我想着丢了也就丢了。可是就在刚才,这玉佩原封不动的回来了。我怕说了你们不信我,所以就急急地赶来了。”一枚玉佩赫然在李兰芷手中。 “你确定玉佩之前丢过?”淳于明诚有几分不相信非黑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次进入李府。 “公子别不信我。这玉佩我昨天正好戴了,晚上入睡时放在了梳妆盒里。今天早上的时候梳妆盒里确实没有。”李兰芷说的有些着急,就在她出去的一会儿,那玉佩就回来了。这盗贼能随时出去她的房间,让她很是不安。不知什么时候就潜入了她的房间。想想就很害怕。 “你确定不是丫头们的疏忽,放错了地方。” “臣女肯定,那玉佩是刚刚送回来的。喏,你看。这有他留下来的字。”李兰芷把一张纸递到淳于明诚眼前。 淳于明诚拿起那张纸。“昨夜误拿小姐玉佩,今日特地归还。还望小姐见谅!非黑。”两行飘逸字体映入眼帘。明诚心想,这盗圣真是个有趣的人,如果他不入这行,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此人真是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无视官府追击。”淳于明澈看完以后,愤愤地说了些话。手紧紧地攥着纸张。他就不相信,在刑部和大理寺的追查下,抓不到他。 “他可曾还留下过别的东西。”淳于明诚问李兰芷。 “还有两盒上好的胭脂。我想这一定是他的赔礼。”李兰芷让丫头递上那两盒胭脂。 “胭脂?”淳于明澈看着那两盒胭脂更加生气。 淳于明诚扫过那两盒胭脂,对李兰芷说。“我知道说这话有些唐突,我们能到你房间里看一看吗?”淳于明诚知道这样进入女子闺阁很不好,但是确实需要去看一看案发现场。才能知道非黑从何种途径潜入李府的。 “公子请随我来。”李兰芷缓缓一礼,带着淳于明诚向她的院子里走去。 淳于明诚示意两旁的官兵在原地不动。只和淳于明澈一同随李兰芷前去。 淳于明诚来到李兰芷的闺房,只看了窗户和门。就跟淳于明澈出来了。 李兰芷的房间不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能通过人的门和窗户都完好无损。真的很难理解非黑是怎么进来的。 “公子可发现哪里不对?”李兰芷问。 “恕我眼拙,未曾看出。”淳于明诚朝李兰芷拱手屈身,算刚刚进入她房间的歉意。 “李小姐不必担忧,我和明诚一定会抓住那贼人的。”淳于明澈在一旁向李兰芷说。 “二位大人一定要抓住那盗贼!好解我们李府的心忧。”李府的管家恭恭敬敬地给淳于明诚和淳于明澈行礼,期望快点抓到盗贼。要不小姐该整日忧心,生了病可不好。 “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非黑的。” 出了李府,淳于明澈对淳于明诚说。“你常在外行走,对江湖之事多有了解。那非黑是何许人也?” “我只听说,飞花流扇,空中凌燕。没有他拿不到的东西,想要抓住他,难啊!”淳于明诚站在李府外,负手而立,遥望远方。 在李府不远处的一颗树上,某人用脚尖点着树枝,凌空站立。正看着李府的一举一动。待淳于明诚他们走后,也消失在原地。若尘埃一样,无影无踪。 一连数日,也没有发现非黑的消息。皇帝知道抓非黑不易,也就撤回了抓非黑的指令只留一小部分人在暗中查找。 就在淳于明诚放松了去抓非黑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那非黑又潜入一位大臣的府上,拿走了人家小妾的玉佩。过几天之后又给送了回去。 帝京的人都猜想,难不成那非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喜欢女子的贴身物件儿之类的。一时间帝京之中,年轻貌美的姑娘小姐,都把自己的玉佩收好了,锁了起来。生怕哪天夜里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满脸刀疤,体型宽大的贼人。 自古红颜爱娇郎,也有怡红院里的姑娘,为了一睹盗圣的真容。在大街上买了许多廉价的首饰,放在房间里最显眼的地方。希望与盗圣共度良宵。 ☆、月夜寻梅 早上容若听黎夜说,郊外的梅花开得正好。晚上不妨去看看。整日闷在房间里的容若听过动心了。跟黎夜计划好今天晚上去。 夜幕渐渐带走了残阳,空中几片雪花飘过。容若穿了利索的衣裳,悄悄地走出了王府。 “你来王府这些天,没让师兄发现吧。”容若一边走一边对黎夜说。想来黎夜来豫亲王府已经有些日子了。淳于明诚跟黎夜本就相识,这王府也不大,总会看见的。 “哎呀,淳于明诚早就知道了。在我刚到府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你想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那精明的二师兄。” 二人打着灯笼,行走在寂静的街道。因为穿着颜色深的衣服,从远处看像两个火点在移动。 “也是。师兄看着对王府的事情不上心,其实关心的很。”听了黎夜的话,容若在一旁撇了撇嘴。 两人出了城,已经走了很久。 “最近听说盗圣的事情了吧。”容若问黎夜。 “好歹我也是千机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黎夜瞪了容若一眼。他来豫亲王府是来帮她的好吧,不是来干活的。她真以为他天天在木槿院里扫院子,忘了正事吧。 “那你知道他来帝京只拿玉佩的事情吧。”容若知道黎夜都知道,今天她随他出来,也是想跟他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木槿院里人多眼杂,说一些事情不方便。 “你是不是想说非黑跟你身上的‘九歌’有关系?”黎夜问。他这些天也听说了许多关于非黑的事情。他一定是在找某块玉佩。也许跟容若身上的‘九歌’有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容若摸着腰间的九歌,自从非黑来帝京之后,她时时都把九歌戴在身上。 “你说这九歌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和非黑都要找它。”黎夜不知道其中缘故,他的任务只是听从容若的吩咐。其余的容若没有跟他说。 容若拽着黎夜往前走,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前面一大片梅林映入眼帘。因为天色已经很深了,需要走进才能看清楚梅花的样子。 “我还没有晚上看过梅花呢。你别说,夜晚的梅花别有一番景色。”容若提着灯笼,一颗一颗的梅树看过去。 “其实夜里你能看到事物的另一面样子。”黎夜别有深意的说。容若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正沉浸在赏梅的兴致当中呢。 “你说这里的梅花开得这般好,我们折几枝回去吧。”容若伸手折下一枝梅花,在黎夜眼前晃悠。 “行行行,你折吧。我得去撒尿。”黎夜不耐烦地回了句,快步向远处走。 “真是懒驴拉磨屎尿多。”容若低头继续挑选心爱的梅花。 提着灯笼渐渐走进梅林的中央。 “咯嘣~”容若又折了一枝。此时容若的两只手都拿着东西,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里攥着几枝梅花。容若已经折够了梅花,想着黎夜去了也有好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拿着满手的梅花,提着灯笼蹑手蹑脚地往回走。 没走几步,容若听见身后远处有声响。以为是黎夜在哪,就朝那边走去。 “黎夜,我折的差不多了。回去吧。”容若朝那里走去,喊着黎夜。 渐渐地容若走出了梅林,来到一条小溪旁。 夜晚寂静十分,流水潺潺,蝉鸣如许。 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溪边。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记得你往那边去了。”那人影背对着她,容若以为是黎夜。拿着梅花枝敲打着那人的头。梅花簌簌下落,落满那人衣襟。 打完之后,容若发觉不对了。以黎夜的xìng格,早在打第一下的时候就跳起来反击了。 此时容若内心忐忑,心里砰砰地跳个不停,腿肚子开始软了起来。脑子里回想着以前看过的恐怖故事。 这夜黑风高,溪边坐着个人。冷风吹过,容若打了个寒颤。内心祈祷,千万别转过头来,千万别。容若害怕那人转过头的时候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容若肢体僵硬,强忍着自己不断颤抖的身体。慢慢地移动。 突然,那人转过头。 “啊!”顾不得看清那人,容若把手里的梅花全都扔在那人头上。灯笼也扔在了地上。拿手捂着脸,不敢看那人。 容若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是自从容若来到这里之后,容若有些疑神疑鬼的。所以现在她很害怕。 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容若。“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容若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了。 一张大手轻轻拍着容若的后背,抚平她刚才的害怕。 过了一会儿,容若平复了心情。尴尬的推开了景宇泰。. “吓到你了?”没有了往日皇子的威严,景宇泰的声音格外温柔。 他见过容若大大咧咧的样子,见过容若端庄沉稳的样子。没见过容若今天这样,透露着小女子本该有的胆小。 景宇泰嘴角噙着笑,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容若的另一面。 “你怎么不吱个声,吓死我了。”容若有些埋怨景宇泰,在景宇泰眼里那是容若在撒娇。心情更好了一分。 “可惜了我的梅花。”容若捡起倒在地上的灯笼。看着地上撒落的梅花瓣,容若心疼不已。 “你心疼花瓣,你不心疼我。”景宇泰难得ròu麻,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指着刚刚被容若用梅花枝打过的脸。 容若拿着灯笼,凑近了看景宇泰。确实脸颊上有一条清晰的红条。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容若把灯笼拿开,否认他脸上有被她打过的痕迹。 “你怎么在这里?”容若怕景宇泰继续问他脸上的事情,赶紧岔开了话。 “在这里啊~等某人。”景宇泰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暧昧的说。 “我吗?”容若指了指自己。说出这就话的时候,容若就后悔了。 “不是.....”夜风凉薄,圆月映湖。景宇泰悠悠的从嘴里吐出两字。 容若知道景宇泰在这里只是巧合,她也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景宇泰回答的这般干脆。她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我来寻黎夜,看来这里没有,我到别处找他。” 容若提着灯笼,刚转身。胳膊就被景宇泰拽住了。“陪我在这里坐会儿可好?”不等容若开口,景宇泰拉着她就往溪边走。 来到溪边,容若才看见溪边有几壶酒。“原来在这饮酒呢。” 容若和景宇泰双双坐在溪边的草地上,微凉。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伸过来,递给了容若一壶酒。 容若接过那酒,心思着是不是景宇泰刚刚喝过的。容若瞄了一眼景宇泰,偷偷用袖口擦了擦。以为景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泰没看见,其实他早已把刚才容若的动作看在眼里。 两人未说话,只自己喝着自己手中的酒。此时,岁月静好。月光镀在两人身上,似银光闪烁。周身虽然凉薄,可是两人内心火热。静默无语,无言胜过千言。 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人生当中最后一次,这般心境如水的坐下来小酌一番。虽不是名品佳酿,却喝出了琼浆玉液的滋味来。 景宇泰放下手里的酒壶,转头问容若。 “抬头看,有什么?” 闻言,容若抬头望向夜空。 “无尽的黑夜与孤独的星星。”容若脱口而出。在她看来,头顶的夜空充满着无尽的黑暗。只有颗颗繁星点缀夜空。 “为何星星孤独?”景宇泰听了容若的话,剑眉微挑,带着几分追寻的意味。 “因为夜空很大,那些星星看似聚集在一起,实则分离的很远。”容若没有和景宇泰一起抬头望夜空,而是低着头喝了一口手中的酒。这口酒好像跟之前喝过的不太一样,这口酒辛辣无比,不似刚才的回味甘甜。 景宇泰走到容若身后。“夜空很大,但我可以用一只手遮住。”景宇泰从背后环住了容若,用一只手挡住了容若的双眼。 “你还能看见什么?”景宇泰问。 “黑暗。无尽的黑暗。”没了眼睛去看外界的事物,容若能感觉到景宇泰手掌起的薄茧,触碰着她脸上的肌肤。 “不,是未知。”景宇泰放开了容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用手遮住了你的双眼,但你不知道我将要做什么。所以对你来说,你所看到的不是黑暗,而是未知。” 容若听了景宇泰的话,若有所思。他要向她说的什么。 命运的未知,前途的未知...... 容若没有再问景宇泰,就让这未知继续未知下去吧。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的未来,才会是精彩的吧。 容若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把壶里剩下的酒洒在地上。 “这最后一口酒,敬谢,天为幕,地为席。” 容若扔掉了手里的酒壶,拿起放在地上的灯笼。里面的烛火微弱,勉强能照亮眼前的事物。 “走了。”容若没有和景宇泰道别,洒脱的扔下两个字走了。 景宇泰也没回答,只默默看着容若离去的背影。景宇泰一直都是注视着容若离去的背影,可是唯独这次,景宇泰觉得远处渐行渐远的背影今天格外单薄。 “从今以后,这皇权变幻,风云莫测的战局就要开始了。我只愿你在这权力旋涡当中无恙就好。这最后一滴酒,敬这前途未知的世界。”景宇泰把壶里最后一滴酒洒在这凄凉大地上。 今后世事多舛,惟愿安好。 ☆、霍家有女 自从那日夜下赏梅之后,容若回去就生了一场大病。好像是那日坐在地上,浸了寒气。一连数日都卧床不起。 木槿院里的人一直为容若的病忙活,豫亲王妃也一连来木槿院几日看望容若。容若怕把自己的病传染给王妃,连连推辞不让王妃再过来。可是王妃还是每日过来探望容若。 淳于明诚听说容若病了,把黎夜数落了半天。黎夜心里也委屈,他就去撒了泡尿,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容若,以为她折完梅花就回去了呢。谁能想到她去哪里了,还感了风寒。 淳于明诚也是每日都来木槿院,但再未踏入过容若的闺房。只是每日带些补品或不知在哪里摘的鲜花。嘱咐盼冬放在容若能看见的地方。 这容若的病让她错过了许多事情。 除夕之夜没有进宫过年终尾祭。只单单与黎夜和几个丫头们在木槿院辞了旧岁,迎了新春。 本来除夕之夜皇帝要为众皇子赐婚的,但由年前的南蛮战事耽搁了。除夕之夜皇帝担忧南蛮战事,也就没了心情去赐婚了。 那些年长点的还未娶亲的皇子,私底下偷偷松了一口气。其中就包括景介然,他在席上张望了许久都没看见容若。担心皇帝把容若许配给别的皇子,还让景泰兰去问豫亲王妃容若在哪。还好今天容若没来。顿时心情大好,连喝了好几壶酒。 那些等待皇帝赐婚的世家女子,也纷纷的伤了心。其中就包括李兰芷,坐在席上摆弄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把那帕子撕碎了,直直地望着六皇子景宇泰的方向。 这天启二十三年,在皇宫载歌载舞,丝竹绕梁之声和帝京万家灯火与长街不眠之中结束了。 ... 天启二十四年,元月,初三。 侵扰晋国南方边境半年之久的南蛮部族被镇压。 初八,镇压了南蛮部族的骠骑大将军霍刚班师回朝。太子景逸飞率文武百官在正阳门迎接。 那日容若病已大好,与黎夜在帝京最高的酒楼里包了场子,看一看这传说中的铁血骠骑是何等模样。 正午时分,骠骑大将军霍刚领三千铁血骠骑营的将士向正阳门走来。街道两旁是围观的百姓。顺着容若的视线望去,一列列整齐有序的士兵穿街而过。 “咦?那女子不会是传说中的霍华燕吧。”黎夜扔掉了手中的瓜子,趴在酒楼的窗户上,伸长着脖子向外看。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骠骑女将霍华燕。”容若看着在霍刚旁边的女子,一身甲胄,手握缰绳,朱唇微抿,神色如月一般的清冷。肌肤不似帝京闺阁之中的女子般娇嫩,略显古铜的肤色是浴血沙场的象征。那一身凌然英姿,在容若看来虽缺少些女子该有的娇态。但这一身英气,是别人学不来的。 霍刚的妻子是一文人之后,出嫁前长居江南。她为女儿取名“华燕”,韶华飞燕,希望女儿在其一生中,似燕子般翩飞各地。不要向她一样困在牢笼不得出。但没想到,燕子终冲出困笼,如雄鹰展翅。 霍华燕六岁时母亲去世,随父亲霍刚在军营生活。十三岁时随父参战,浴血沙场,杀敌无数。这一身凌厉之气,再也与“华燕”二字无缘。巾帼不让须眉之气令当下世人钦佩。一举一动当有将家风范,盔上一缕白樱随风舞动,眼波流连处惊艳世人。旁人不仅感叹,原来巾帼须眉也是绝色。 快行至百官处,霍刚翻身下马跪在太子身前。霍华燕紧随其后。 “将士凯旋而归,不负皇恩浩dàng。”身后三千骠骑将士,连喊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上前扶霍刚起身。“大将军快起,骠骑浴血半年,大胜归朝。我等数日听闻将军英武之事,万般钦佩。父皇命我犒赏三军,以敬将军凯旋而归。” 太子身后,百官屈身拱手,以祝将军得胜而归。 酒楼高台之上,容若望向百官处。眼里只有一人,那人蟒带玉袍,站在太子身后,不动自显风流。 那人好像能看见有人在看他一样,眼神穿过长街数人。落在远处高台阁楼之上,心之所向之人身上。朝那人微笑,那一闪而过的微笑,惊艳了众人,也惊艳了时光。 回去之后,容若整理了这些天千机门的情报。她卧病在床许久,黎夜怕这些烦心事打扰到她养病,就没有跟她说,自己处理了许多门中之事。 “太子宾客宴请五城兵马司。什么时候的事?”容若拿着手里的情报,问黎夜。 “初三的事情。” “师兄知道吗?”自从来到豫亲王府,容若就让黎夜关注帝京朝局动向,深怕稍有不慎对豫亲王府不测。 “淳于明诚知道。” “太子不能无缘无故宴请五城兵马司。看来帝京最近要有大事发生。”容若翻着手里的情报,在心里想着什么。 “看来真要被你猜对了!景逸飞偷偷把郊外的五千死士召到帝京。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城内。”黎夜拿笔在纸上画着那些死士经常待着的地方。 “怪不得太子找五城兵马司,这五千人进来也不容易吧。”容若放下手里那叠纸,托着腮问黎夜。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这五千人不是一起进来的。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分批进城。有的以乞丐身份,有的前来投奔亲戚,有的说是南海那边来的商人。”黎夜指着刚刚在纸上画着的那些黑点。 “最近让黎明注意点太子的动向,一有什么动向马上告诉我。”最近时局动dàng,骠骑大将军又班师回朝,这帝京上层暗流涌动。虽说这朝堂大事不关容若,但那日和淳于明诚一起向豫亲王和王妃允诺,定保豫亲王府平安。所以除了寻找“九歌”,还有关注朝局动向,就是容若最近关心的事。 元月,十五。 木槿院里天还未亮,就开始有人起来了。几个丫头围着容若,忙的不亦乐乎。宜春从托盘里拿起绒毛紫纱裙给还未完全清醒的容若穿上,又拿起一对儿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替她戴上。刚梳洗完的容若很不情愿地任她们捣鼓着。揉揉惺忪的睡眼,继续打着瞌睡。 今天是上元节,容若早上要和豫亲王妃去庙里祈福。所以早早的就起来了。 容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又摆弄了几下耳朵上鲜红如血滴的耳环,心里很不满意自己身上这身行头。虽说这外边天气很冷,但这满身的雪白绒毛,好看是好看,这领口,这袖口,这裙摆边上都镶着一圈白色的绒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虽然不满意身上的衣裳,容若还是穿着了。因为这是豫亲王妃特意为她挑的,即使再不满意这满身毛茸茸的,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不喜欢也要穿一天。 收拾妥当,容若和豫亲王妃起身上路。 马车穿街而过,容若挑起马车上的帷裳,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每个人脸上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帝京的百姓正在准备这春节之后最后一次的欢腾。一阵凉意吹过,容若缩了缩脖子,连忙放下帷裳。 “这孩子,仔细再着了凉。”豫亲王妃看容若刚刚撩着帷裳的手冻得通红,替容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马车缓缓走出了帝京,朝灵隐寺的方向走去。来灵隐寺祈福的人络绎不绝,一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马车在山脚处停下,容若扶着豫亲王妃下车,迈着一阶一阶的台阶向灵隐寺走去。走到半山腰上,豫亲王妃有些走不动了,脸上微微地起了层薄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母亲,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容若提议。 “不用,我们得赶上好时辰去上香祈福。这人老了,的确不行了。”豫亲王妃朝容若摆摆手,提着裙子继续往上走。 容若第一次走这条上山路时,没有什么感觉。但今天她看到这条路上前去祈福的人的虔诚,不论男女老少,富贵与否。来到灵隐寺山脚处,就都众生平等,全都靠双脚上山。如果你是诚心来求佛上香,那就不怕这数千登山梯。 “路滑,小心些。”容若在后面虚扶着豫亲王妃,怕她一不留神脚滑摔倒。一直在她后面保护着她。 容若和豫亲王妃来到佛香阁前,门前站着的还是当初容若见到的那个小沙弥。容若看着门前的小沙弥好似较年前长高了一些。这次小沙弥没有请容若进去,而是拦住了容若二人。 “施主,请留步。” 小沙弥拦住了俩人去路。“禅师让我把这个jiāo给施主,今日禅师不讲禅,也不见客。二位施主请回吧。” 小沙弥把帛书恭敬的递到豫亲王妃面前。 “为何?”豫亲王妃不解的问。每年的今天,她都来这里听慧通大师讲禅半日。数十年无一年间断过。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小沙弥行了个合十礼,转身进了佛香阁。 豫亲王妃缓缓打开帛书。八个字如雪山深处盛开的洁白莲花,映入二人眼前。那帛书似古老高山上未曾融化的雪。冰凉寒意渗透指尖。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知否知否 酉时片刻,乌金西沉,天边那一丝暗红彩缎快要被墨黑的夜空浸染。几颗零星携带一轮弯月,破幕而来。 夜空之下,街道之上,凡亭台楼阁之处,千家万户之中皆悬挂天灯。帝京城中,万家灯火辉煌,万巷光辉通明。万盏彩灯金碧辉煌,花灯焰火jiāo相辉映。 街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叫卖之声不绝如缕。有小贩摆出各式灯笼,藏迷于灯,任人猜度,戏弄行人。也有摆出各样元宵,供人品尝。今夜,帝京之中男女老少全都出来猜灯赏月,舞龙戏狮,好不热闹。 容若许久都未和淳于明诚出来过了,今天是那件事情之后第一次和明诚出来。除了他俩之外,身旁还有万人烦,黎夜。 容若到了街道集市之中,像脱缰的野马,左瞧瞧,右看看。手里,嘴里满是吃的玩的。在她一旁的黎夜手里也满是容若买的各样东西。 淳于明诚跟在她二人身边,只抿唇看着容若。这时,黎夜回头看了一眼淳于明诚,若有所思。继续拿着大包小裹跟着容若。 “那边有舞狮子的,快过去看看。”容若吃掉手里最后一颗冰糖葫芦,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全都放在黎夜身上。跟着人群向舞狮子的方向走了。 本来就拿着许多东西的黎夜,再接过容若扔过来的一大包稀奇古怪的东西。瞬间支撑不住,身上拿着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上。 “哎,让让,让让,别踩我的东西。别踩~”黎夜蹲在地上捡刚刚掉下来的东西。一边捡一边防止身边走过的人不小心踩坏了容若买的宝贝。如果哪件容若的心爱之物被踩坏了,容若回去不知该怎么收拾他呢。 在后面的淳于明诚看见散落了一地的小玩应儿,快步走过来帮黎夜一一捡起来。 “容儿呢?怎么就你自己?”一边帮黎夜捡东西,一边询问容若的去向。刚刚淳于明诚偶然看见一个灯谜,觉得很有意思,就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没成想分神了。待自己回过神来,只见黎夜蹲在地上捡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说是去看舞狮子,把东西都甩给了我,就跑了。”黎夜跟淳于明诚抱怨,好歹他也是千机门的二当家。在江湖上叫出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成想跟了容若来到豫亲王府,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不是在木槿院干着累活,就是出来帮容若搬东西。他心里苦啊~要是让千机门里的人知道,他跟着门主天天就干着这些,非得笑话死他。 二人把地上散落的小玩应儿全都收拾妥当之后。朝着舞狮子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容若的身影。 容若跟随着人流走着,远处烛灯万盏,热闹喧腾。舞狮子的,踩高跷的,表演杂耍的。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容若被搁在外面,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 在容若眼前的一切事物,以前容若全都是在电视上看过,而且那都是后人通过史书臆想出来的。从没有亲眼见过。今天一见才知道,这盛世繁荣景象下的百姓富足安乐。在烟火与烛灯的照耀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 表演杂耍的,舞龙戏狮的,一派祥和热闹景象。小孩子们手里拿着花灯,吃食,嬉戏于人群之中。 突然一个五六岁样子的孩子,手里拿着纸兔子,向舞狮子的方向跑去。人们都沉浸在喜悦欢腾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孩子。只有容若一人发现了那孩子。 小孩子蹒跚地向狮子的方向跑去,嘴里念叨着“大狮子,大狮子,给你小兔兔。” 当孩子快跑到舞狮子的人脚下,那孩子的母亲才注意到,疯狂地挣脱这周围的人群,向舞狮子的中心跑去。边跑边喊“妞妞,快回来。” 但是,周围锣鼓声依旧,这可怜母亲的声音已堙没在人海。 眼看着那孩子跑到了舞狮子人的脚下,那一双双致命的双脚就要踩到孩子脆弱的身躯。然而那孩子母亲还离孩子很远呢。顾不得再多想什么,容若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脚尖发力,快速冲向孩子。 没等容若冲到孩子跟前,那狮子离孩子的脑袋还有寸许的时候,突然改变了方向。向左一偏,躲开了孩子。 “呼~”看到这一幕,容若悬着的心落了地。那孩子的母亲也已跑到了孩子身边,一把抱住孩子。 那躲开孩子的狮子停了下来,为首的人摘下了狮子头,发簪高束,因为长期在狮子里的原因,脸上微微有些薄汗。正关切地看向孩子。那人正是刚刚回朝不久的霍华燕。看到孩子无恙之后,霍华燕礼貌地朝容若笑笑,把手上的狮子头递给身后的人。转头走出了人群。 因为刚刚的一个小chā曲,容若也失了观赏舞狮子的兴致。想到黎夜和淳于明诚被她扔在后头,准备回去找他们。 再去找淳于明诚的路上,容若被一个小摊上的物件吸引住了。这北方冬天寒冷刺骨,竟然有人在卖扇子。容若走进一看,那扇子娇小玲珑,只有刚出生婴儿的巴掌大小。一颗玫红色的珠子镶在扇把上,细细看来别有一番韵味。 容若正要伸手拿,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抢在容若之前拿走了扇子。顺着拿扇子的手的方向,容若看到了刚才朝她微笑的霍华燕。 “好巧。”没等容若开口,霍华燕先说了话。 “你也喜欢这把扇子?”容若看霍华燕仔细把玩着那把扇子,小心地询问。 “以往见到的扇子都没有这把精致,小巧。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去吧。”霍华燕注意到容若用了“也”字,不好意思的看着容若。把扇子递到了容若跟前。 “君子不夺人所好。”容若伸手把扇子推了回去。 霍华燕jiāo了钱,和容若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我觉得姑娘面善的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霍华燕问容若。 “也许吧。”容若哪里和霍华燕见过,那一面之缘还是霍华燕回京的时候,容若远远地看过她。 “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还没问过姑娘的姓名。我叫霍华燕。”霍华燕不好意思地看着容若,她是很喜欢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她在帝京没有朋友,很想和这位姑娘jiāo朋友。略带些尴尬和局促看着容若,等待她的回答。 “很高心认识你,我叫淳于容若。”容若向她伸出一只手,微笑地看着霍华燕。霍华燕茫然的看着容若伸出来的一只手,不知所措地呆愣在那。容若猛然惊醒,这里不是现代,自己的这一动作好像吓到了人家。容若拿起霍华燕的一只手与自己的手紧握在一起。这一刻,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一段友谊就这样产生了。 两人漫步在灯火阑珊的帝京城中,周围来往的人丝毫不影响俩人闲谈的兴致。 聊了许久,容若知道霍华燕回京一是跟随父亲回京述职,二是来寻自己心爱的人。霍华燕从懂事起就喜欢一个人,无论是边关大漠,还是寒暑冬夏。只要一想起那人,心里就有了寄托。每当自己浴血沙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就想,只要战争胜利了,她就可以回京见到他。再见一次他的笑颜,成为了支撑她浴血十余载的信念。 听了霍华燕的话,容若很是羡慕那个能让霍华燕朝思暮想的人。这样一个英气俊美的女中豪杰,她的仰慕之人会是什么样呢。 俩人从半腰残月聊到月上中天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寻了淳于明诚和黎夜,三人拿着容若从集市上买的各样玩应儿回府。淳于明诚没有问容若去了哪里,看着容若嘴角隐藏的一抹笑意。淳于明诚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以为容若刚刚见了景宇泰。遂不与她说话。 然而容若还沉浸在新结识朋友的喜悦之中,一路上没有理会那二人。 在容若心里,霍华燕是她来到这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xìng朋友。不似李兰芷的套近乎,玩弄心计的靠近。也不像景泰兰像姐姐一样看待她。她们把彼此当做知己,虽然仅相识一面,互相也不甚了解,可彼此就认定了那就是朋友。这就是所谓的三观相合,磁场相吸吧。 三人无声走在街道上,身后一大片烟花绽放在夜空。声音响彻整个帝京上空。三人惊讶的回头望不远处,那里正是刚刚容若走出来的集市。此时已被大火吞噬,马蹄声,车轱辘声,人声,火声,渐次传来。 “不好,是□□。”黎夜暗叫一声。刚刚那一声巨响,和满天飞舞的星光不是烟火,是□□。淳于明诚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塞给黎夜,嘱咐黎夜护送容若回府。 “师兄,你小心。”容若担心的嘱咐淳于明诚。 “嗯。”淳于明诚一改往日的严肃,温柔的揉揉容若的头发,告诉容若快快回府。自己则朝着事发地东市集走去。 两人匆忙回到木槿院,容若吩咐黎夜赶快召集帝京中千机门的人赶去东市集。那里今天人最多,现在伤亡也一定是最惨重的。自己换好衣服随后就去。 ☆、巧借仓粮 去往东市集的路上,一路火光冲天,一路烧焦尸体纵横。fù孺儿童拿着仅剩的衣物钱财撤出东市集,活下来的年轻人与官兵一同在废墟中寻找幸存的人。往日帝京中最为繁华的街道都淹没在废墟之中了。一路上,只有默哀和哭泣的声音。 本该是喜庆热闹的元宵佳节,不料被大火侵蚀。原本从帝京各处赶来集会的人们,不幸与这东市集化作乌黑尘土,变为永恒。 容若看着浓烟滚滚的废墟,散落一地未烧完的灯笼架子,满地焦黑尸体。心里哀伤万分。 正巧碰到黎夜正背着一个气息奄奄的老人,容若连忙跑过去帮黎夜。待黎夜把老人安置妥当之后,胡乱抹了抹被浓烟熏黑的脸对容若说“千机门的人全都出动了,可惜人手还是不够。今天正是东市集人最密集的时候,这伤亡惨重啊!” 容若环顾一周“关靠我们是不行的,官府派了多少人?” “听淳于明诚说大概三千人吧。可是后来一大部分官兵被调到了郊外。”黎夜好像被什么迷住了眼睛,一直拿手揉搓着眼睛。 “去郊外干什么?”容若疑惑。 “听说郊外的常平仓刚刚也失火了,淳于明诚正带着大批官兵赶去那里呢。”揉了半天眼睛的黎夜终于弄好了眼睛。 “常平仓也失火了,看来事情越来越难料。你快去救人吧。”容若没想到关乎国家命脉的常平仓也失火了,这纵火之人一定预谋已久,专门挑元宵节这个日子。只是此时不是思考纵火人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 离开黎夜,容若也加入到救人的行列。 容若正准备扶起那个被烟熏的昏迷的年轻人,可是容若终究是女子,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扛起一个正昏迷的七尺男儿。 “我帮你。”说话的人是刚刚和容若分开不久的霍华燕,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扶起了昏迷的人。 这帝京之中,许多人一夜未眠。包括东市集的人,包括其余地方的人,包括皇宫的人。 ...... 翌日早朝,皇帝大发雷霆,怒斥五城兵马司玩忽职守。纵使案犯火烧东市集,伤了帝京之根本。皇帝当着一众朝臣的面革了五城兵马司指挥史的职。派太子景逸飞彻查此案,六皇子景宇泰,七皇子景介然从中辅佐。后甩袖愤愤而去,提早散了早朝。 一直是国之根本,民之粮仓的常平仓一夜之间被大火吞没。待官兵赶过去之后,只仅仅抢救出几百旦的粮食。为了抓紧填充常平仓里的粮食,皇帝下发旨意,鼓励百姓和官员向国家捐赠粮食。 农民虽列士民工商的第二位,可除去缴纳的赋税,自己所得粮食也所剩无几。根本拿不出来多余的粮食。所以朝廷只能把目光转向富甲一方的地方商贾和官员们。本着有粮食上jiāo粮食,无粮食上jiāo钱财的政策。赈济粮仓一事在正月十六的日子里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景逸飞以尽快填充常平仓为由,让景宇泰和景介然负责募捐一事。自己则率领东宫幕僚彻查大火。 景介然乐得清闲,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不久郊外常平仓大开,一不为赈济灾民,二不为抚养民生。 几百年来,常平仓一直作为储粮备仓,调节粮价而存在。这常平仓因为粮食不足而开放,也是本朝开国第一例。 帝京第一首富苏锦年率先募捐五万两白银,千机门产业下的仙客来募捐两万两白银。除了这两家帝京有名的产业之外,其余商贾均未做出反应。各地方官员上jiāo上来的银两也少的可怜。 这样一来,常平仓的粮食迟迟不能储存。 “六哥,这常平仓迟迟募捐不上来,你看这么办怎么样?”一天早上,景介然迈入景宇泰府中,悄悄对景宇泰说了此事。 此事正在府中与自己博弈的景宇泰,悠然地落下最后一颗致命的棋子。 “就依七弟。” 景介然与景宇泰对此事出奇的配合,往日景介然最不喜欢景宇泰,他总觉得景宇泰冷面冷心,看着与世无争,实则心思难猜。 不知怎地今天突然有一想法,自从皇帝在贤妃那里中dú之后,皇帝对贤妃的态度也不似以前了。从前景介然做事从来不开虑后果,可那件事之后,他做事不再莽撞任xìng。凡事先思而后行,他也要为母亲考虑,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害了母亲和兰儿。 所以,即使他不喜欢景宇泰,他也要去找他商量。他是兄长,只要有了他的同意,即使父皇怪罪下来,还有景宇泰挡着。 翌日,官府通知全帝京的官员,商人,必须在三日后上jiāo粮食或钱财。官员的品阶越大,商贾的买卖做的越大,上jiāo的钱银也越多。而且,特令通知:东市集与常平仓在元宵佳节双双失火,帝深感痛心,逐令百姓吃斋三日,以慰天神之灵,不再降祸人间。 三日后,京郊常平仓前里里外外围了数万人。普通百姓天还没亮就赶来排队,他们肩上有扛着谷子,手里有握着的散碎银两的。纷纷慷慨解囊,宁可自己饿肚子,也不要常平仓白白空着。 那些官员,商贾们,在人群外支起了凉亭,喝着茶,看着人群。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吩咐身旁小厮去排队。 景介然早已吩咐过了,凡是来募捐的人都要写上姓名和所捐银两。 眼看着快日上三竿,帝京的百姓们也所捐的差不多了。那些老爷们戏也看够了,吩咐小厮备轿,收拾收拾准备回府了。没等老爷们的脚抬上轿子,周围涌上来官兵,把常平仓团团围住。 这时,景介然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人群中央。只随意看着那本名簿,不去看周围的人。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窃窃私语。老爷们也不知景介然要做什么,也是一脸疑惑。 “今日真是阳光普照,众人同心的日子啊。下面我念到的人请到我这边来。”景介然在人群中扫了一圈,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冯德胜,五两白银。”被叫到名字的冯德胜一激灵,随即平复了一下心情,老脸一红地走上前去。 “冯大人,这边请。”景介然身边的随从更大声地叫着。 “贾思贤,十五两白银。顾寺呈,五两白银......”随着景介然一声声的提名,那些老爷们也不得不红着老脸,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百姓们听着这些帝京的大官们,商贾们所捐的银两,不由的愤愤不平。那些老爷们连给自己三房太太买的一只钗子都比今天拿出的多。顿时议论纷纷。 景介然今天所叫的人,都是帝京有头有脸,捐的少的人。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自不怕这些人。 “各位大人们好啊。”景介然拿着卷起的名簿,拱起双手,微微向老爷们一礼。 “哪里哪里,七皇子吉祥。”为首的正是刚刚被景介然第一个叫了名字的人,冯德胜。正二品大员,是帝京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今天景介然正想好好炖了这只铁公鸡,拔一拔它身上的毛。 “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皇子看着这些粮食和银两啊,深感惶恐,这父皇jiāo给我的任务,看来我没完成好,哪里来的吉祥?”景介然负手看着冯德胜。 冯德胜听着景介然的话,感觉不好。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七皇子叫尔等前来所谓何事啊?” “没什么打紧的事,这不快赶上午饭的时候了嘛。各位大人不辞辛劳的赶来这里,本皇子怎么的也要留你们吃了饭才走啊。这才符合我们礼仪之邦的规矩。”说完,大手一挥,身后数人抬着一个棕色大桶来到老爷们身边。这桶远远而来,所过之处皆恶臭飘香。众人看向这大桶,yù拿手掩着鼻子,但碍于景介然在此,不得不强忍着。 这大桶里装的食物,是仙客来馊了的剩饭,又加了点其他的调料,景介然把它们全都混在了一起,又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味道可想而知。 景介然用名簿掩着鼻子,吩咐小厮们给冯德胜等人盛饭。小厮们自然不怕,他们提早的在口鼻处围了一圈布条。 那一碗碗稀饭端到了老爷们的眼前,这些一直养尊处优的老爷们何时闻过这等味道,比马厩里的味道还要难闻十倍。没等开口吃呢,就都哇的一声把今早的早饭都吐了出来。 “七皇子盛情难却,奈何本官今天肠胃不舒服。只怕拂了七皇子的情。”冯德胜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一碗褐色液体,只盯着自己的鞋面。 “那好,本皇子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然不舒服就免了吧。”景介然看计谋已经实施一半,就不计较了,况且这桶馊了不知几天的饭菜,让谁去吃恐怕都难以下咽吧。景介然要的只是一个效果,并不是真的让他们去吃。 景介然一个转身瞧见冯德胜旁边的大人地上吐的呕吐物,“呀呀”地叫了起来。 “冯大人,你看这位大人今早吃的都是什么?”众人随着景介然的声音向冯德胜旁边那位大人看去,那一堆呕吐物看来是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景介然的馊饭给引了出来。现在依稀还可辨认这位大人吃下去的东西。 ☆、西北战事 因为三天前,官府就下令全城吃斋三日。那位大人眼看不好,顺势跪在景介然前面。“下官这几日身体不适,也为这天险而担忧万分。这酒ròu饭菜还都是前几天吃的。”那位大人深知今天景介然的目的,可这危机关头,不得不扯出这拙略理由。 “哦,是吗?”景介然声音微挑,左右打量着他。 “下官身为百姓父母官,前几日常平仓失火,我也忧虑万分。今日一早就带着府上的金银前来募捐。可时运不济啊,在途中不慎丢失。只能朝身边随从那里拿了五两银子上jiāo。待回去后,我一定补上,一定补上。”那位大人恐怕景介然怪罪下来,也知道他今天被当做“鸡”来看待了。忙不停的说回去一定补上。 “看来诸位大人也都深有苦衷啊,今天这本名簿我就不上jiāo了。募捐的事延后一天,本皇子也体谅体谅大人们的不顺。明天一过,我就把这些都呈给父皇过目。”说完,随手把手里的名簿扔给低头不语的冯德胜,拢拢身上的袍子走了。 上午的事情一过,那些捐的少的官员商贾,纷纷慷慨解囊,拿出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还有些官员认为自己捐的少的,那天一过,又主动地捐了点。一时间,帝京有钱的人纷纷把钱送去常平仓。深怕自己捐的少,景介然来找麻烦。 次日,早朝上。皇帝口头上说景介然处事不妥,可暗地里也很赞同他的做法。如果景介然没使出这招来对付那些挣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干实事的官员们。这募捐的粮款是迟迟不能达到标准的。 容若在木槿院里听说了景介然的事迹,扶额感叹。“也就他能干得出来!” 常平仓募捐一事已过,东市集失火的案子也有了眉目。 太子向皇帝禀报,东市集失火的案发地在钟鼓楼西侧。因为当晚有烟花表演,也是百姓聚集的地方。失火原因可能是,火星落在了隔壁的木材铺子,火势蔓延迅速。人多嘈杂,扑灭不当,从而引起了大火。可又考虑,元宵节正值冬季,天气干燥寒冷,不易引起火灾。遂判断为人为。 皇帝听完太子的话,大怒。怒问太子:“你说是人为?人呢?查了这么些天,你倒是给朕个答复啊。” 太子景逸飞忙下跪:“儿臣虽不知纵火之人现在何处,可断定这火势必是他所为!”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天子脚下纵火。快说此人是谁”皇帝抛出疑问,满朝文武也都跟着好奇起来了。都凝神聚气地看着太子景逸飞。 “盗圣,非黑。” 众人一听,了然。原来是他啊,就连皇帝的暗卫都不曾碰过他分毫,那太子抓不到他理所当然。 皇帝听到非黑的名字,握着龙椅的手慢慢变白。 抓捕元宵夜纵火之人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因为没有人见过非黑,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高是矮?都不得而知。 一夜之间,非黑成了这帝京的黑夜传说,是神秘的。也如他的名字一样,黑只能在黑夜里穿梭。与夜色融为一体才不易被人发觉。 ...... 转眼一月在人们不安与焦躁之中悄然而逝,二月携带一场风雪降临在帝京。 一场大雪过后,令寒门子弟与士大夫为之振奋的春闱开始了。 因常平仓与东市集失火尚未抓到真凶之事,皇帝虽表面没有责怪太子。可心里还是对此事积郁心中。皇帝又念在景介然在征集常平仓钱粮一事,立了大功。所以把春闱一事jiāo给六皇子景宇泰,七皇子景介然,九皇子景允熙负责。 景介然平时大大咧咧,执迷于舞刀弄qiāng,对文人笔墨不甚关心。借上次他对常平仓一事出了主意,所以这次索xìng做了甩手掌柜,把春闱一事jiāo给景宇泰和景允熙。 景允熙为德妃所生,生xìng如他母亲一样,寂静恬淡,不喜与人争抢。整日在府上专研笔墨,不醉心于朝堂。因他有士大夫文人的做派,又过于喜爱诗书。深得江南一带文人雅士的赞誉。所以皇帝让他也参与进来,一来借他对文人的影响,二来他也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不能让他整日待在府中,闷坏了可不好。 除了每日的早朝,景允熙都待在府中,不常出来。所以脸色看起来较别人多了丝苍白。 “往年春闱都由太子和六哥负责,这次七哥又撂挑子不干了。我对这些事情也不甚熟悉。所以凡事还以六哥为重,九弟我就从中辅佐。”景允熙穿着一身白袍,腰间围了一圈淡青腰带,一枚墨绿玉佩垂挂腰间,身上再无任何装饰之物。俯身冲景宇泰说。 春闱每三年一次,每次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春闱与秋闱是为朝廷选用可用人才。皇帝对此事也极为重视。特意吩咐景宇泰,务必严肃考场纪律,杜绝徇私舞弊之事。 可有考试的地方就一定有作弊的事情发生。在春闱的最后一天,在层层的监控下,还是有人被抓住了。 被抓之人是江苏人士,事先从考官那里得到试题,写好于纸上,藏于袖中。待jiāo卷时,与监考官jiāo换眼色,上jiāo早已写好的那份。 本来事情已发展的很顺利,可正赶上那天景允熙心血来潮翻看了刚刚jiāo上的试卷。正当他一篇篇翻阅时,发现这篇试卷写的尤为精彩。尤其是字也写的稳健超然。心下暗想,这考生的心里素质还是不错的,在这全国的大考中还能泰然自若的书写卷面。可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 别人的试卷因为是刚刚书写的缘故,墨还未干透在纸上。可手里这篇墨迹早已干透,那黑色的字迹也已发淡,不像是刚刚写上去的。景允熙心下正疑惑,又想了下刚刚那张试卷上稳健泰然的字,心下了然。 景允熙把这件事告诉了主考官景宇泰,经一调查,那张试卷确实不是在考场上所做。 本来是一考生作弊的事情,可经景宇泰的调查,牵扯出一大波的人。因那考生与主持春闱考试的礼部侍郎是舅甥关系,而礼部侍郎又是太子的人。说是礼部侍郎蔡鄂答应自己的外甥,春闱考试一过,就让他做知州。而这又是太子答应的。 景宇泰如实把春闱一事呈报皇帝,皇帝得知后震怒。加上上一次东市集失火未抓到凶手一事,皇帝对太子景逸飞大为失望。 太子是皇帝一手培养出来的,他深知太子的脾气秉xìng是难当大任的。可那是他与先皇后生的唯一孩子,看着太子的眉眼就能让他想起先皇后的容貌。那一份情谊是怎么也割舍不下的。 即使不忍心,也要给朝臣一个说法。 第二天,关于春闱一事的圣旨就下来了。礼部侍郎蔡颚革职查办,他那外甥藐视王法,择日斩首示众,以慰重考生之心。太子被勒令无圣召不得出东宫,东宫之人皆是。连同皇帝平日最为疼爱的皇孙都不得踏出东宫一步。 太子自先皇后仙去后,就由现在的皇后抚养。怎么说也带着几分血缘。况且皇后素日也很疼爱太子。这两天正想着法子去皇上那里求情。可皇上已经有很久没来皇后的住处了,就连平日里最疼爱的贤妃那里,皇上都不曾踏步。听身边的蔡公公说,皇上近日总留宿在一位新进宫的贵人那里。皇后琢磨着,约个时间得好好瞧瞧这位贵人。 最近西北地区战事吃紧,瓦登族时有来犯,已连续攻破晋国三座城池。朝廷上下一度陷入紧张。 近日早朝朝臣就此事商议。皇帝端居龙椅,凝眉看众人。“朕这几日为西北战事忧心烦躁,众位爱卿可有良计?” 朝臣听闻皇帝话后,都低头不语。一时气氛略显尴尬。 皇帝握拳掩唇干咳了几声,旁边的李公公顺势递给皇帝一盏茶。皇帝轻拨茶水上的茶叶,静看众人。 这时,豫亲王阔步上前。“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前去西北,平定瓦登。” 皇帝微笑放下茶盏,对豫亲王说。“不可,你虽年轻时随朕征战沙场,可如今年事渐高,你我都应享享这盛世之福,这平定战事的事情还是jiāo给小辈的去吧。”说完,示意李公公扶起豫亲王。 “臣愿替父亲前去。”说话的人正是淳于明诚。 “你也不行。你幼时不在淳于身边,你父亲和母亲日日盼,夜夜盼才把你盼回来。朕可不能再让你去西北。你还是好好的待在府里孝敬你父母吧。”既然皇帝发话,淳于明诚自然不敢违抗。 “朕看你们都不用主动请缨了。朕心中已有了人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奇皇帝所说的人是谁。 “霍刚也是最近才回的朝,朕打算让他替朕好好守护这帝京。不打算再让他去了。朕的这些皇子们嘛,太子正在幽禁当中。六皇子虽是能文能武,是朕的肱骨之臣。可朕的年岁大了,不能少了他为朕分忧。其他的皇子大多浸染在诗书当中了,拿不起这顶讨伐西北的大旗。在朕看来,这最佳人选非七皇子景介然莫属。” 朝臣都向景介然看去。而景介然好像没听见一样,仍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当中呢。直到七皇子身边的八皇子提醒他,他的心思才回来。 “怎么了?”景介然小声问八皇子。 “父皇让你去讨伐西北呢,还不快领旨。”景介然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直在帝京养尊处优的他从没想到这事会到他头上。可还是跪下领旨。“儿臣领旨,愿为父皇分忧。” ☆、介然西征 “朕的这些儿子们,只有老七继承了朕的骁勇善战与谋略。朕平时也素来疼爱这孩子,可养在手里的雏鸟,总有一天是要搏击蓝天的。朕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心。”皇帝说完,眼角湿润,不忍心去看景介然。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一声铿锵有力,响彻整个大殿。 授命景介然为讨伐西北将军的诏书在下朝后就颁下来了。五万大军三日后整军待发。 临行前,景介然来找容若。 容若听闻景介然要去西北,愣了好一会儿。俩人走在木槿院的小路上,脚下踩着的雪咯吱咯吱的响。 “听说你要去西北了。”平时容若总嫌景介然烦,可离别在即,不免有些伤心。 “嗯,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能在初春的时候带你去赛马了,不能在仲夏的时候带你去赏荷了,也不能与你在秋阳下品酒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陪你去做,只能等我回来了。” “你别把事情说的那么伤感。今年不能做的事,我们明年再做。”容若看着这个与她并肩而行的男人。虽然平时他们吵吵闹闹,是见面都嫌烦的朋友。可景介然一说要去领兵打仗,她还有些舍不得。 “好。”景介然高兴地说。平时容若对他总是爱搭理不搭理的,今天容若对他是出奇的有耐心。 “你几时能回京?”容若脱口而出,刚说完就后悔了。这怎么说的好像盼君归来的小娘子似的。 景介然听完容若的话,眼角含笑。“我争取年前就打下瓦登族,好回来和你一起过年。” “什么年不年的,你给我平安回来就行。”容若深知古代战争的残酷,全都是拼的人力。稍不留神就命丧黄泉了。 “等我大捷回来,就求父皇赐婚。”景介然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不敢看容若。 “你敢。”容若之前觉得他要去西北,被沙子吹,被风刮很可怜。可一听他还惦记着和她成亲,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转身要走。 “你别~”景介然看容若要走,伸手拽住了容若。那声生气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嘴就不由自主的亲在了容若的额头上。 “等我。”亲完容若的景介然留下这句话就跑了,不敢回头去望容若。容若摸着刚刚被景介然亲过的地方,觉得他是不好意思的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亲个姑娘还害羞。 看着景介然跑出去的身影,容若在心里暗暗想“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介然走后,原本将要入春的天气又纷纷扬飘起了雪。 容若咕哝几句天气,理了理领子,夹紧衣裳小跑着回了屋里。 ...... 离景介然走后,已有一个多月了。听淳于明诚说,皇上果然没有看错景介然。一个月就把失去的三座城池夺回了两座。他率领的五万大军正势如破竹,浩浩汤汤地开往下一座城池。 景介然不时就会给容若写信,他知道容若爱玩,所以每次都带一些沿途路过时碰到的好玩应儿给容若。每当淳于明诚把包裹递给容若的时候,都满眼好奇的打量包裹。 容若亲手拆开那一封封的信,心里想,如果不是心有所属,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如阳光般爱憎分明的大男孩。 暮春三月,木槿院里,树下,那一颗颗像小指尖大小的草正顽强地向上生长着。虽说帝京刚刚步入春季,可容若早已迫不及待地换了轻薄的衣裳站在院中。 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普照在大地上,照的早晨的露珠亮晶晶的。像琼瑶仙子的玉液,又似海底蛟珠般明亮。 那些被容若特意吩咐放在屋子里的娇嫩花草,此时已被黎夜一盆盆地搬出来。放在阳光能照的到的地方。 “呼~”黎夜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搬完的最后一盆花。 正在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容若转头看向黎夜。“怎么,累了?” “你说你没事养这么多花干什么?哎呦,累死我了。”黎夜揉着腰,看着那一排排的花,心里直呼腰疼。木槿院里的人早已习惯黎夜跟容若这样说话了。虽说容若是主子,可她对谁都那般客气。这黎夜吧,虽说是个小厮,可怎么看都不想个小厮。虽然容若常常吩咐黎夜干活,可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活。真是一些累人的活,容若都跟淳于明诚借人来干。说实话,容若也不想黎夜累着。可也不能让他什么也不干就待在木槿院里。就连淳于明诚在黎夜面前说话都像跟朋友说话似的。所以,时间久了,人们也就渐渐习惯了。 “那你可怨不着我,这些花都是兄长叫人送来的。”容若在那做起伸展运动了,活络活络自己一冬天没动的身体。 “听说一会儿你跟那些公子小姐们去踏青。要不你看我帮你干了这么些活,顺带着带上我吧。”黎夜献媚地对容若说。 “那可不行,我一豫亲府堂堂的小姐,随身带着小厮做什么。况且你去了,也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儿,这不符合你堂堂千机门二当家的作风。你要是真想去,去找明诚师兄。”容若伸出一只手附在黎夜耳朵上说。 “你可得了吧。淳于明诚出门从来不带小厮,要是我死皮赖脸跟着他,那多丢我堂堂千机门二当家的份儿啊。”黎夜甩甩袖子,不以为然地说。 “那好吧,既然你不和我们一同去。那你就跟着宜春一起在院里给那些花松松土吧。”这次容若出府没带一直跟着她的宜春,而是带了挽秋出去。容若看宜春那样子就是对黎夜有几分好感,那黎夜是个榆木脑袋,平时也不细心,定不能知道宜春的心思。容若想着给他俩多创造创造一些独处的机会,将来成了一份姻缘,也不失一件美事。 宜春听见容若的话,点头称是,娇嫩的脸上不自觉地红了,像刚盛开的牡丹。盼冬听见容若这次出府踏青不带她去,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内。容若看着盼冬离去的背影,心下好笑的摇了摇头。黎夜一听他还要干活,愤愤地踢了脚下那盆花。 容若和明诚一同出府,容若坐马车,明诚骑马而行。 待容若几人到达京郊,那里已早早来了许多人。景泰兰看着容若下车,高兴地提着裙子跑过来。 容若看着眼前景泰兰惊讶许久。“兰儿,这几日不见,你为何消瘦如此?” “哥哥一去西北已有一个多月,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哥哥这般时间。此去西北他一定吃了很多苦。我是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才日日消瘦。”容若听了景泰兰的话,心疼地握着景泰兰的手。 “好姐姐,咱们能不说这个了。”说着拽着容若的手往前走。 李兰芷看容若和景泰兰远远而来,使劲地挥舞着胳膊,示意她们朝这边来。 “容姐姐,兰芷可是好久都没看见姐姐了。姐姐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女子们见面不外乎说些客套话,亲近些的说些体己话。要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话,那就更不一般了,那些八卦谈资就是这些小姐们口中的常话了。 “不久前才大病初愈,原本和你说好一起过除夕的,姐姐我都食言了。” “怪不得,那日未看见你呢。还在大殿上寻了你好久。”李兰芷很惋惜地说。 “哥哥们在哪里呢,我们过去看看。”景泰兰未理会李兰芷,就连刚刚李兰芷向她行礼,她都未曾理会。拽着容若的手往前走。一旁侍候景泰兰的宫女连连提醒她。“公主,你慢点。别摔着。” 古代的春游本就比不上现代的热闹,那些深受封建教化的男男女女是抛不开那些陈腐规定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 他们举行的这些项目,容若上小学的时候玩的都比他们热闹。每次这种活动,都是景介然出主意,想点子。可如今他又不在,那些皇子们也都守着规矩,不敢玩的太大。恐伤着哪家的小姐。 容若寻了半天也没看见景宇泰的影子。心想他又没来。如果不是想借这次机会,和他见上一面。容若才不会来这所谓的春游。晋国民风开放,少男少女们出游,都是变相的相亲聚会。哪家公子和哪家的小姐瞧对眼了。如果是平常家的孩子,回去和父母一说,不出几日就前去提亲去了。 容若自然没心思为自己无色夫婿,况且她心里早已装满了一人。前途未知,她一心想着回家,那份钟情于他的情谊。容若不想告诉他,自埋在心底。 没有景介然,没有景宇泰的聚会对容若来说不算是聚会了。没了想见之人,谈何聚啊。 李兰芷看容若和景泰兰聊得火热,又深知景泰兰不喜欢自己。所以就没来她们身边,找其他家的小姐们闲聊去了。只是偶尔向容若那边瞧瞧。 虽然没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可来到户外,欣赏美景。耳边又是景泰兰给她讲皇宫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容若心情好了不少。 ☆、秋季围猎 转眼已是九月,离上次见景泰兰已过去数月。容若已想不起来是何时见的景宇泰了。每日容若的事情就是时刻提醒着黎夜与黎明赶紧调查另一枚玉佩的下落。还有就是查看景介然从边关送来的信件,景介然送来的大大小小的礼物已摆满了整个窗台。 可这期间,容若一点景宇泰的消息都没有。容若猜想,也许景宇泰是未朝堂上的事情而烦忧吧,千机门主要探查江湖上的事情,手还没伸到朝堂之上。可她还不意思去明诚那里打听消息。只能在木槿院里暗自琢磨。无聊时写的字已在小桌上摆了厚厚的一摞了。 正当容若在木槿院里无聊的时候,淳于明诚告诉容若不久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围猎。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被请去观看。明诚知道容若整日在屋子闷,所以特意嘱咐盼冬让容若准备准备。 晋国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所以很重视骑shè。虽然晋国建立以来,效仿先代。削弱武将的力量,增加文人士气于晋风之中。但皇帝景勋为了不让后代子孙忘记骑shè本领,又适逢丰收的季节,所以每年的九月都会举办围猎。年轻有为的皇子和大臣都是可以参加的,以谁shè杀的猎物最多为胜。 围shè是男人们的事情,但自古以来有男人的地方就有女人。晋国是个民风开放的国家,为了给这些好男儿增色助威,女子也是被允许上猎场的。 围猎当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万里天。郊外不似帝京城里,有亭台烟雨楼阁阻挡,这里空无一物。只有脚下踩着的青草,与头顶碧蓝的天空。虽是九月,可郊外的风吹起人来,也是冷的。 容若裹在披风下,跟着一众小姐们坐在观景台上。容若想着,上次没看见景宇泰,这次应该一定能见到他了吧。此时容若把脖子缩在衣领里,默然的看着场上。 今天围猎的人里有淳于明诚,容若是知道淳于明诚的能力的。可淳于明诚不会去抢皇子们的风头,所以他不会显露出真本领。容若也知道这点,更失去了看的兴致。只等景宇泰。 此时,一众人正朝着围场走来。皇帝着戎装走在最前面,其后分别是一众皇子。因为太子还在幽禁当中,所以除了太子和在西北打仗的景介然,其余皇子都到场了。容若第一眼就看到了景宇泰,他的气质在众皇子之中是最为出挑的,如远山青雾,似近似远,好不真切。容若也是第一次看他穿戎装,薄唇微抿,剑眉笔挺,英气十足。那人远看深沉如海底青石,又如蛟龙yù冲出云霄。叫人移不开眼睛。 淳于明诚从围猎口走了出来,手里牵着一匹枣红骏马,与他身上的黑色劲装搭配的天衣无缝。淳于明诚在看台上寻找容若,待看到容若时,朝她点点头。坐在一旁的景泰兰高兴地冲淳于明诚挥动着胳膊。而容若则没有挥动胳膊,而是朝景介然的方向咧了个大笑脸。容若想,抬胳膊太费劲了。既消耗热量又显得不端庄,她才不要像景泰兰那样傻傻地挥着胳膊。 “容姐姐,场上的哥哥们是不是都很英俊的。”景泰兰挽着容若的胳膊,俏皮地问容若。 “是,皇子们都很英俊的。”容若宠溺的用手指刮了刮景泰兰的鼻子,这回终于舍得把她那珍贵的胳膊抬了起来。 “但是都比不过我见到的一人英俊。”景泰兰脸色微红的说。 “莫不是你哥哥。” “才不是呢。哥哥在我心中虽是英俊的,可不及我看到的那人长得美。只一眼,我就记住了他。”景泰兰不好意思地冲容若说。 容若心想,看来景泰兰是有中意的人了。瞧她那小样,满脸花心。 容若搂过景泰兰。“好妹妹,和姐姐说说。” 景泰兰的脸更红了,绞着帕子,小声地更容若说。“我只告诉姐姐一人,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姐姐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容若灿烂地笑着,竖起三根手指向天。 此时的容若没有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正看着她。扑捉到了她刚才满满的笑意。景宇泰看着远处的容若,不知道她在那和景泰兰说着什么。总之是很开心的样子。看到容若笑的那般开心,景宇泰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一扫这半年来的yīn霾。 景泰兰开始小声的跟容若说,手捧着心,一副甜到心里的样子。“正月十五,就是东市集失火那日。我偷偷跑出了宫,只带了我的贴身宫女,玉辛儿。怎们样?我起的的名字,好听吧。”景泰兰chā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好听。”容若敷衍她,只想快点听到下面。她是很好奇让景泰兰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般喜欢那人。 景泰兰继续说。“我和玉辛儿在杨柳河那里正放着天灯,看见远处正放着烟花。心想着,那烟花好美啊,可不枉我这次偷偷出来。就是被父皇知道了罚我,我也认了。我和玉辛儿朝放烟花的那里跑去,可人还没走到那里,就被过来的人群推在了地上。玉辛儿可是好不容易才扶起我。” “当时你在东市集?”容若诧异,听景泰兰的形容,放烟花处应该就是在东市集。 “姐姐怎么知道?” “我也是听兄长说的,当时放烟花的地方就在东市集。也就是大火发生的地方。”容若不能告诉景泰兰她当日就在东市集抢救人呢。 “对,就在东市集。我和玉辛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玉辛儿随手拽了一个正向这边跑着的人问。那人看见我们就说,姑娘快跑啊。前面失火了。我和玉辛儿一听,也随着人流跑。可我们整日待在宫里让嬷嬷们教训,哪里向别人那样跑得快。不一会儿,后面的人,就踩掉了我的一只鞋子。我正蹲下来提鞋,后面一个人只顾着往前跑。没看见我蹲在那,眼看着就要摔在我身上了。这时突然出现一只手,挡住了那人要摔下来的态势。” 容若心想,“白马王子出现了。” “那人带着半张银白的面具,低下头来询问我的样子极美。单看他露出的半张脸,我就知道,藏在面具下的那半张脸要是露出来,不知道怎样的摄人心魂。”此时景泰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味着那人的风姿。 容若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也许另半张脸是个刀疤脸,麻子脸也说不一定。要不好好的人,非得戴个面具干什么。装神秘?容若不信。她得好好劝劝景泰兰,只见过半张脸的人怎么靠得住。“你想啊,好好的人为什么戴个面具。他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就喜欢他的不为人知。那墨黑的眉毛,那英挺的鼻子,那微红的唇,那精致的下巴...” “你打住。”景泰兰越说越离谱,容若赶忙打断了她。 “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景泰兰才说道兴头上,怎么就叫停了。 “快看,围猎开始了。”容若指着围猎场上的人们。 “哦。”景泰兰意犹未尽地闭了嘴,专心看着围猎场。。 在皇帝说了一番训诫和司礼太监唱了一番晋国的功绩后,围猎在皇帝的一只响箭shè出后开始了。 晋国的围猎共分为三场。第一场在围场中比试shè箭,在围场上空放若干只老鹰,众人需shè落规定数目的老鹰方可进行下一场比试。先shè满老鹰者先出发。 第二场的比试就不在围场中进行了。围场外方圆十里凡遇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动物皆可shè杀,每人只准放出一箭,谁shè杀的最重谁胜。 第三场比试,自己shè杀的动物自己想办法运回来,先到围场者胜。 众人箭指苍天,围场上空盘旋数只鹰。容若坐在观景台心里一阵发憷,这箭shè中老鹰是好事。可就有不长眼睛的箭偏偏往这边shè来,引得周围看客尖叫连连。 容若一边留心观察有没有飞来横祸,还得注意场中情况。一会儿看看景宇泰,一会儿看看淳于明诚。 突然场中一片喝彩,原来景宇泰已经shè满十只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彻整个围场,“祁王殿下,请上马。” 景宇泰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翻身上马。一袭阳光镀在他的身上,如九天神仙璀璨华彩。他身下那匹青鬃马与他赤黑戎装两两相映,左手执绳,右手执弓。赤黑腰带下垂挂一枚碧色玉佩。此时容若紧紧盯着景宇泰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好眼熟。”容若忙转身寻黎夜,可身后哪里有黎夜的身影。她一拍脑袋想起了今早让黎夜与宜春在家给花松土来着。又往场中景宇泰的方向看去,景宇泰早已骑马冲出围场了。 容若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与议论声,脑中,心里一直想着景宇泰腰间的玉佩。忙起身寻了一匹马追了过去,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定是九歌,一定是。”身后景泰兰冲容若大喊。“容姐姐,你去哪。” ☆、东宫事变 众皇子们也都陆续骑马冲出围猎场。淳于明诚正在场中shè鹰,因他的位置离观景台最近,所以能听见景泰兰对容若喊的那一声。他转头去看观景台容若坐的位置,看到容若急匆匆地撇下景泰兰追景宇泰而去。淳于明诚屏息定目,shè下最后一只鹰。 鹰应声而落,没等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淳于明诚早已上马,追了出去。 耳边是烈烈风声,容若寻着景宇泰。可跑出去这么久,容若只看到其他的皇子,并没有看见景宇泰。 刀箭最是无眼,虽每人只有一支箭。可猎场外,仍随处可见箭shè出的影子。 已经追出好几里地,此时容若漫无目地的四处张望。这时,淳于明诚也追了上来。“怎么了,容儿。”淳于明诚关心地问。 容若失神地看着淳于明诚。“我好像看着九歌了。” 即没寻着景宇泰,容若打算回去。见景宇泰有的是机会,不在这一时。淳于明诚还要进行比试,所以嘱咐容若小心回去。 回去的路上,容若想着她一定没有看错。那枚玉佩上的古朴纹路与它独有的色泽,是九歌没错。等今天围猎一结束,她就去景宇泰那里去要九歌。但容若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说。 听慧通大师说,九歌有着隐藏深厚的秘密与令人垂涎yù滴的影响力。得此玉者得天下。景宇泰真的能放下这唾手可得的秘密,把九歌拱手让给她吗。容若不确定。容若还不确定她与景宇泰往日的情分能让他放下她,让她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容若不确定。 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来,静静地想着,如果那枚玉佩真的是另一半的九歌,她能独善其身,扔下这几年过往的种种,远走高飞吗。 容若郁闷,这不就是她日夜期盼的事情吗。但当梦想成为现实的时候,容若有些退缩了。是对这世外桃源过分留恋了吗,还是对托心对她的人们有离去的不舍,还是对那人坚定温暖所感动了。 容若迟迟没想好,如果九歌当真摆在她面前,她是走是留? 往日坚定的信念,到如今的踟蹰不安。 从烈日当头,坐到夕阳西下。容若骑着在围猎场中随意牵来的马,还不知是谁的。此时天已渐黑,围猎早已结束。容若也不关心谁是这场围猎的赢家,她今天所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看个热闹而已。不曾想在景宇泰身上看到九歌。使她失魂落魄一整天。 回到木槿院,容若每日都想着怎么去见景宇泰,向他要了九歌。可一直拖着未曾行动。就连几次看到景宇泰和他相处,容若都未曾提起。她想着,既然知道了九歌的下落,也就不急于一时了。等过完年再说,她可是答应了景介然一起过年的。 这一犹豫,一蹉跎。年关也近了。 一日,淳于明诚把一封信jiāo给容若。不用想,信一定是景介然的。 “容儿,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在回京的路上了。我率领的五万大军,昨日已攻克瓦登的金绿关。击退瓦登三百余里。我们失去的三座城池也已全部收复回来了。瓦登部与我朝已签订再不来犯的条约,西北的疆土现在全部属于我们了。对了,信的外面那一片叶子是我从青海湖边摘下来的。那里的风光极美,晚霞红的似火。我想与你一起看看,可惜你不在。我就摘了片属于青海的叶子与你分享。容儿,你还记得我走时与你的约定吗?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那“娶你”的墨迹极重,像是下了十足的力气写出来的。容若笑着把信翻过来,那里正好粘着一片叶子。 宜春给香炉里添着香。“是不是七皇子又来信了,每次七皇子一来信。小姐就会开心好一阵子。” “你看这一屋子的摆设,都是他送的。他一来信,我不又有新玩物了。怎的不高兴!”容若伸手指着妆台,桌子,床头上的物件,每件都是这半年来景介然送的。 天启二十四年,腊月二十八。这天在晋国的历史上算得上是最为重要的一天。这天发生的事件足以奠定了晋国今后的历史走向。也基本奠定了六皇子祁王在晋国以及后代史书中的历史地位。这当然是后话。 我们先说说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吧。 子时的梆声刚敲过,晋国迎来了腊月二十八。离三十还有两天。帝京的百姓们都酣然入睡,一切在夜的静寂下都显得肃穆。 一阵阵整齐有序的脚步,一排排训练有素的人集结在皇宫的宫门前。 “不好了,太子逼宫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公公此时正伏地颤巍巍向皇帝禀报。 “好,好大的胆子。”皇帝气的说不出话来,摔了一地的瓷器。他一向疼爱的儿子,自己定的皇位的继承人。他就这么着急想得到这个位置,就这么想盼着他死。 景勋最记恨的就是谋权篡位,因为他自己本就是前朝臣子夺了天下。所以最不能忍受别人来夺他的位,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行。 “御林军统领现在何处?”皇帝前半生征战沙场,什么世面没有见过。稍微平复下心情问李公公。 “御林军统领现在就在殿外候着呢。御林军现已把大殿层层围住,定保皇上安危。”李公公向皇帝禀报殿外情况。 “太子,不。那逆子有多少人?”皇帝缓缓坐下来,用余光看着正在一旁抽泣的皇后。 “整整三万人。” “咣~”皇帝听到后,狠狠地摔了手中茶盏。“三万人,他哪来的那么多人。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 “霍刚将军正在整军,火速赶来。皇上稍安勿躁。”李公公上前轻轻抚着皇帝的后背。 “朕的其他儿子呢,不会都随那逆子反了天吧。”皇帝看半天都不曾听闻一个皇子的动静,怕他们兄弟合起伙来,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事发突然,怕其他皇子们不知道呢。如今只有祁王在宫中。” “老六,他怎么在宫里。”皇帝疑惑,成年皇子不能留宿宫中,这是以前就定的规矩。 “您忘了,今天皇上让祁王陪您下棋。定要一分胜负。祁王可是个不让人的主,这一下就忘了时辰。您留他用了晚膳,让他留宿在宫中。明早儿下朝接着下。”李公公提醒皇帝。 “对对,朕想起来了。那他人呢。” “奴才已经让人去叫了,正在来的路上。” ...... 景宇泰率领御林军与宫外霍刚的骁骑营里应外合镇压了太子景逸飞的军队。皇帝震怒,下令斩首一切与东宫有关的人。与太子有关系的官员一律革职。三皇子,十皇子与太子里应外合。在太子幽禁期间为其布局铺路,皆贬为庶人,迁至宗人府。只留下年仅五岁的皇孙,景黎。因皇子们只有太子最先纳妃,其他皇子尚无所出。景黎便由生xìng恬淡的德妃抚养。 一场腥风血雨还未过去。一场鹅毛大雪普降帝京,掩盖了宫门前十丈鲜血。 景介然的五万大军已到帝京城门,众人疑惑。这大胜回朝,怎么未见迎接队伍。此时,景介然还不知昨夜的一场风波。 城门缓缓打开,众将士欢喜。以为是接他们的,还没庆祝。就见白衣一人,手持淡翠玉竹银纹伞冒着十二月风雪,五万将士热忱之心,缓步而来。 众人不知所来何人,皆屏息以待。 那人走近,抬起伞檐,露出墨黑双眼。风雪吹起乌黑的发,翻转玲珑秀资。 “六哥,怎么就你一人?” 景介然下马,抱住景宇泰。虽然平时他挺讨厌他的,可尝遍了西北的风沙,还是很想念故都的亲人。所以见到景宇泰,他忍不住上前拥抱了一下景宇泰。 众人皆一愣。五万大军心里想着,他们的铁血将军,心里只有浴血沙场,马革裹尸。就连安慰人都像刀子割心的疼,难得有这柔情的一面。都暗暗笑着。 景宇泰也是一愣,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景介然还是第一次拥抱他。 待景介然松开了景宇泰,景宇泰为他拂去铠甲上落的雪。他这个弟弟,平时总跟他作对,可一次也没真的伤害过他。他人在帝京的时候,都以为是个纨绔子弟,没成想还是个少年英雄,令他这个哥哥钦佩。 景宇泰细细地看他,比去西北前瘦了,比去西北前黑了,少了份雍容华贵,多了些坚毅硬朗。“父皇只准你一人进城。” “为什么?”身后五万大军连同景介然一起问向景宇泰。 “这是圣旨。” 景介然转身冲身后五万大军大声说。“皇上一定是让我去领犒赏你们的圣旨,我们的人多不方便都进城。我去去就来。” 景介然身后五万大军齐喊。“吾等恭请七皇子回京。”没有人迎接这位少年英雄,那就让他们来迎接。 景介然随景宇泰向城门走去,向身后的五万大军挥手示意,即使沙场磨砺万千,归来仍是那少年。 ☆、介然介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景介然任西北将军,屡立奇功。收复西北功不可没。但拥兵自重,yù携天子以立诸侯。前有庶人景逸飞之鉴,念其功绩,罪不当诛。留其爵位,择日发配宁古塔。无召不得入京,钦此。” 景介然跪在永和殿前,手上阵阵发凉,不相信圣旨上的内容。起身拿过圣旨,看过之后愤然摔在地上。在和景宇泰回来的路上,景宇泰已经把昨夜的事情跟他说明白了。也提醒过他,父皇旨意难猜,此去不一定是幸事。让他不论什么旨意,都先应了。 可他没想到,一向爱他的父皇,在他为他固守边关,扫清入侵者的时候。他竟然将他发配宁古塔。宁古塔是什么地方,是比西北贫寒十倍的地方,父皇,父皇怎么忍心。 “七皇子,快请接旨吧。”宣旨的是李公公,他捡起景介然扔到地上的圣旨,双手捧到他眼前。 “七弟,父皇如今正在气头上。对谁都不放心,你先把旨接了。”景宇泰在一旁劝景介然接旨,这种情况先保命要紧。 “我要面见父皇。”身侧两边是护卫拦着,景介然眼睛通红,怒瞪着景宇泰。 “皇上有令,谁也不见。您就快把这旨接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李公公在一旁劝景介然。 “我要向父皇问个清楚,我半年来率五万大军收复三座城池,击退敌人三百里。没有粮草的时候我们吃树皮,没有防寒的衣物我们一个挨着一个相互取暖。最终逼迫瓦登部不得不与我朝签订永不来犯的条约,如今我率五万大军回来了。父皇为何把我拒之门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句句诛心。听得李公公转头偷偷拭了拭眼泪。两旁的侍卫都有些动容。 “错不在你,错在你这个节骨眼上回来。皇上本就疑心,也许过段时间就把你召回来了。”李公公仍保持着拿圣旨的姿势。 “儿臣无二心,儿臣身后的五万大军也无二心。父皇,您出来见见儿臣。”景介然声嘶力竭的冲殿内喊。 永和殿的门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一个小太监。疾步走到李公公身边,附耳说些什么。 李公公再一次恭敬的圣旨捧到景介然眼前,不似刚才劝解的语气。声音冷似冰霜,缓缓吐出。“皇上有旨,若七皇子再不接圣旨,杀。” 景介然一个踉跄,幸好景宇泰反应及时,伸手接住了他。 景介然甩开景宇泰扶着他的手。仰天长啸,凄厉之声响彻整个永和殿上空。 “李公公请时常照看我母妃,虽然父皇很宠她,可是她也总有不如意的时候。”景介然大笑过后,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瞬间衰老了十岁。对李公公说完,又转头对景宇泰说。“替我告诉容儿,今年是我失约了。”说完抽出腰中长剑。 景宇泰大惊。“七弟你别胡来。” “儿臣我就不去宁古塔了,那里冷,儿臣从小就怕冷。”景介然喃喃地说,边说边踱步向永和殿走去。 汉白玉砌成的石阶,景介然一步一步走得铿锵有力。剑尖摩擦汉白玉的声音刺耳且幽怨。待走到最后一阶石阶处,景介然停下了。 身后一墙之隔是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眼前一门之隔的是自己爱戴的父亲。 景介然横剑在咽喉处。“父皇,儿臣之心,天地可鉴。”说完,拔剑自刎于永和殿阶前。 “不......”一声衰老的男声和一声清脆的女声同时响起。 那一声苍老的男声自殿内传来,是永和殿内的皇帝景勋。那一声清脆的女声属于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泰兰。 景泰兰疯狂地跑到景介然身边,猛地扑在他身上。抱着景介然的头大哭起来。 “啊~”传闻那哭声凄厉哀伤,久久不停。听者不免动容,闻者不免伤心。 自那日后,景泰兰清丽婉转的好嗓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口沙哑的嗓音。 ...... 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响彻在木槿院里。容若听闻景介然的噩耗,慌乱之中打破了桌边的砚台。墨汁溅了容若一身。 “小姐...”宜春看容若的神情,担心地说。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容若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晕倒在地上了。 “快去请郎中...” 容若醒来,已经是一日后的事情了。 “小姐可算是醒了。”宜春扶起还在病中的容若。 “我睡了多久?”容若虚弱地问。 “整整一日了。郎中说小姐是急火攻心,忧思烦躁造成的。需静养几日。”宜春拿着汤匙慢慢地喂着容若汤yào。 容若咽下一口汤yào,此时嘴里已然尝不出yào的味道了。这心要是苦了,那里都是苦的。一想起景介然,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宜春慌忙地放下yào碗,去寻手帕。 “小姐莫要这般伤心,要是七皇子知道了,会心疼的。”宜春慢慢地为容若擦拭着眼泪。 “你说过要陪我一起过年的。”容若的眼泪像没关的水龙头一样,一滴接着一滴往外流。 宜春也很是无奈,七皇子素来和小姐关系较好。这七皇子一去了,小姐定是要伤心的。她这个做丫鬟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着她。 ...... “小姐,这是王妃让我给你拿来的衣服首饰,让你看看是否合身……,”“小姐,小厨房给你做的点心放这啦……”“咳咳,容大小姐,这灯笼挂这行吗?”……除夕早上起来一直忙活到现在,木槿院里热热闹闹,所有人都开始忙活起来了。 除夕之夜,年三十儿。景介然以罪臣身份下葬,没有进皇陵,没有发讣告,只悄悄葬在城西的一块墓地上。 容若没有打听关于景介然的一点消息。只在心里默念景介然三字,就足以让她泪流满面。 此时容若正站在大门口指挥黎夜挂灯笼。即使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仍波澜不惊。“黎夜,还得往左点!”黎夜按容若的吩咐把灯笼向左移动一点,“哎~不对,还得往右,往右一点才对称!”已经被容若折腾不行的黎夜在梯子上扭着腰“哎呦,大小姐,你这灯笼还能不能挂好了。”“你下来,我来挂!”容若看着黎夜在上面不耐烦的样子摇了摇梯子。“可别,你老人家身娇ròu贵的,这等粗活还是小的来吧!”黎夜看容若在下面摇梯子,求饶着说。 “你快下来吧……”容若看着梯子上的黎夜,起了贪玩之心,一用力使劲地摇了一下。黎夜没想到容若来真的,没把住梯子,从梯子上掉了下来。还好他有武功,没摔着。容若可不行了,她一摇梯子,没想到黎夜会掉下来。当黎夜离开梯子后,容若浑然不知,一把梯子照着她的头砸了过来。黎夜看梯子砸向她,赶紧伸手过来想护住容若。可惜他离容若太远,还是没能挡住梯子砸向容若。 “小姐……”在容若倒地的那一刻,她听见院子里原本干活的人都向她跑来。 “啊~”这个梯子砸的她好疼啊。 “容若,你没事儿吧!”黎夜最先跑过来,扶起了梯子。 “哎,没事儿,就是划破了点皮。,不碍事的!”都是自己一时孩子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向周围人笑笑,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小姐,你的脸。”宜春带着哭腔看着容若。 “我脸怎么了,啊,好疼!”容若伸手摸了摸脸,刚才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到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怎么办,小姐晚上还要和王爷王妃一起进宫呢!”宜春已经吓得不行,连忙抓住容若,仔细地盯着容若的脸看。 “容儿怎么了……”淳于明诚慌慌张张的朝容若跑来,抓着她的脸仔细看着。 “没什么,就是擦破点皮。” “还好只是擦破点皮。刚才我在前厅,你院子里的下人跑去告诉我你摔伤了,我赶紧过来了。还好只是擦破点皮,没伤到别的地方吧!”淳于明诚紧张地看着容若。经过上次的事情,容若和明诚渐渐的联系少了。容若不再去烦明诚带她出去玩了,无聊时容若会跟黎夜偷偷溜出去。要不是今天听说容若摔伤了,明诚也不会就这样跑过来。 “我没事,倒是你满身的墨汁。”容若回过神来,看着淳于明诚的衣服上都是墨汁。 “啊,我正和父亲在前厅写春联呢,听见下人来报,不小心把墨汁撒到了衣服上。”听明诚这样说容若就放心了。这才想起旁边的黎夜“黎夜,你没摔着吧?” “托小姐的福,我没摔着!”站在一旁的黎夜没好气地跟容若说。 “没事就好,都怪我。好了,你们都散开吧。我进屋涂点yào膏就行了。”容若吩咐周围的人都散开,让明诚也回去换身衣服。 托容若自己的福,下午进宫时要带着面纱了。本来容若是不想去的,后来黎夜跟容若说如果她不去,那是抗旨,惩罚的可不是容若一人。明知道今天的晚宴就是个鸿门宴,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去。但愿此行顺利。 整个皇宫都被节日的氛围所感染了,宫殿内外挂着各色彩绸,宫人们都换上了新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通往各殿的必经之路都铺了红毯。 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不仅是除夕也是皇帝为各个皇子选婚的日子。 没有人记着今天是景介然下葬的日子。 ☆、佳人在侧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昔日风光无限的贤妃,经历了丧子之痛后一蹶不振,整日以泪洗面,如今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了。 容若寻遍了大殿也没看见景泰兰的身影。听说那日景泰兰抱着景介然的身体哭了许久,最后把眼泪都哭干了。自那日后,就再也没有人听见过景泰兰那如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了。 是啊,有谁能在除夕之夜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埋在层层黑土之中呢。有谁能忘记自己最敬爱的哥哥而去享受歌舞升平呢。 她们都做不到,容若也做不到。 容若坐在席上,如坐针毡。面前的各色美食,几乎没动过几口,味同嚼蜡。 宴会快接近尾声的时候,众人都有些微醺。皇帝让正在跳舞的舞女与乐师都退下。这时容若才收回了神思。但心也在打鼓,好戏来了! “今天是除夕之夜,朕与诸位爱卿共庆佳节。”皇帝坐在大殿之上摇摇举杯。“愿吾皇万岁金安,愿皇后千岁长安,愿天下国泰民安,民风康健。”众人起身向皇帝和皇后祝贺。 一杯酒饮尽,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有节奏地用指尖敲打着龙椅上的扶手,若有所思。 “过了今天,明天就是天启二十五年了。看着朕的这些儿子们,朕真的感觉自己老了。”皇帝由李公公扶起,慢慢地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群臣。 “皇上福泽绵长,定能寿与天齐。”群臣看皇帝一步步走下来,全都匆忙站起,恭敬地站在两旁。 皇帝摆摆手,示意李公公不用扶着他。“朕不想着什么寿与天齐,只要能像平民百姓那样儿孙满堂就好了。” 众人不解,不知皇帝此话是何意思。 “朕老了,不知何时能抱上皇子孙。”皇帝像开玩笑一样,拍着诸位皇子的肩膀。 “皇上英明!是时候该为皇家开枝散叶了。”众人随即附和,皇帝想做的事情早已想好,只需众人配合而已。 “儿臣全凭父皇定夺!”一众皇子很是心齐地说。容若在心里暗暗感叹,悲哀啊,悲哀! 皇帝很满意他的儿子们,正准备开口。 “儿臣有一事请求!”景宇泰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站起。 容若看景宇泰站了起来,心不免的多跳了几下。脑海里浮现出那句“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景宇泰,你要迎娶的可是我?” 皇帝挑眉,端起酒杯在胸前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泰儿有何事?” “儿臣钦慕一人很久了,今天有机会……”景宇泰缓缓上前,跪在了皇帝面前,从容若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容若的心怦怦地跳着,想象着从景宇泰口中听到容若二字。不免心湖dàng漾。 “是谁家的千金让我们泰儿如此惦念?”大殿之上皇帝的声音传来。 “是……”容若激动的手心里都是汗,怎么办?怎么办?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万众瞩目。 “骠骑大将军之女霍华燕。”一字一句从景宇泰口中说出。 “当真?”皇帝身体前倾,望向景宇泰。 “非她不娶。” 嘭~一颗□□在容若心头zhà开,像是被人在她那片碧波dàng漾的心湖里投下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激起千层浪。容若感觉一阵眩晕,幸好宜春在容若身后扶住了她。“小姐,你没事吧。”宜春低头询问。“没事,应该是刚才的酒喝的有些急了,有点晕。”容若勉强支撑住身体。 之后景宇泰和皇帝说了什么容若都没听见,她的世界里只有那几个字。“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只看到皇帝在上首笑着,霍华燕上前拜谢隆恩。两人相携退了下去,之后皇帝为谁指婚,容若都没有了兴趣。只知道景宇泰要娶的人不是她。 那一句“非她不娶!”砸在了容若的心上。 “我不是你的心上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不去看觥筹jiāo错,不去看舞影翩翩,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小姐~”宜春担心地看着容若。 “没事。他们~我高兴。”容若蜷缩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刚刚景宇泰和霍华燕退出的殿门。 人们都说越想把自己灌醉的人越喝不醉。 这一杯杯的酒好似穿肠的□□,酌人心。 此时容若还很庆幸自己弄伤了脸,用面纱遮着,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极难看的! 假借如厕,容若起身走了出去。室外的凉风一吹,清醒了不少。容若没让人跟随,她想自己静静。 沿着台阶走下,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和鞭pào声。 这夜,好凉。不知凉的是天气,还是人心。 天空忽地飘起了雪花,容若静静地站在飞雪之中,任雪花钻进衣衫里。 “容儿~”景宇泰的声音在容若耳旁响起。容若规矩地向他行礼“祁王殿下。” “我们之间何必这么生分!”景宇泰心疼的看着容若。 “我们?我们之间仅在于见过几面,恰巧兴趣有几分相投而已!”容若抬头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现在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懦弱。。 “容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景宇泰想跟容若解释什么,但容若早已不想听了,事已至此无须多说。 “你无须跟我解释,我们之间没有那么熟。出来很久了,我先进去了,请自便。”容若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即使心脏伪装的在坚硬,在他面前也会瞬间崩裂。 容若转身往大殿走去,一阵风吹过,把她脸上的面纱吹走了。容若伸手去抓面纱,景宇泰快她一步抓住了面纱。 此刻的容若站在他面前,景宇泰的目光落在容若的脸上。“你的脸怎么了?”景宇泰伸手要摸容若的脸,容若把头扭了过去。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随即慢慢地落下。 容若拿走了他手上的面纱,一句话也没说,只留下一个背影。 …… 过完了除夕,天气渐渐转暖。容若的心情也随着天气好了起来,准备偷偷的去找景泰兰。 贤妃还是没能看见天启二十五年的太阳,在天启二十四年的岁末毙于宫中。皇上念其侍奉自己二十余载和死去儿子的情分,下令贤妃葬在皇陵,封景泰兰为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自那日后便不再说话,无论见谁。后请求为其母后亲守陵三年,皇帝看着这个以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无可奈何。 所以容若偶尔抽出时间去陪陪景泰兰。即便景泰兰不再说话。和她在一起容若都觉得舒心。 容若穿好便装,准备偷偷的溜出去。没想到这次黎夜挡在了她面前。 “黎夜,你干嘛?”容若不满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我倒是问你,你干嘛去?”黎夜双手环胸。 “我去陪泰兰。” “不行,淳于明诚特意嘱咐我不让你出去。哪天都可以,就今天不行。”黎夜死守着房门不让容若出去。 容若之前收拾好的心情,瞬间崩塌。是的,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不想在豫亲王府里待着,她不想在帝京待着。她想找个远离景宇泰这三个字的地方。 “我想出去~”容若没有心情和黎夜在这纠结,今天她必须出去。 “那我跟你一起!”黎夜丝毫都不放松。 “不行~”容若坚决拒绝黎夜的跟随,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待着。 “今天景宇泰大婚,你想到那里去?”黎夜看容若非要出去,心里顿时冒出火来。 “对啊,今天景宇泰大婚,他大婚。”听完黎夜的话,容若像失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了力气。转身坐回了床上,呆呆地看着黎夜。 “哎~”黎夜担心地看着容若,搬来椅子坐在了容若的面前。 “叹什么气!”容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真的喜欢他?”黎夜很正经地看着容若。 “我拒绝回答!”容若现在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 “那就是了,景宇泰那人有什么好,值得我们容若付出真心……”黎夜看容若不想回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嘭~”人体落地的声音,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黎夜的话,容若恨不得打死他。心动不如行动,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实证明她是个行动派,容若一拳把黎夜打晕了。是的,她打晕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打完黎夜,容若连看他一眼都没看,转身离开了豫亲王府。 在容若离开后,黎夜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容若没有去景泰兰那里,而是去了仙客来。 她还像往常一样坐在雅间里喝酒,看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这热闹都和她无关,今天是属于那个人的幸福。 “爷,我听说今天是祁王景宇泰大婚,娶的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长得那真是沉鱼落雁呀,闭月羞花啊!要不我们今天别出城了,去看看新娘子吧!”一个穿着异族服装的男子在隔壁的房间里说话。声音浑厚响亮,容若本不想听,但那人声音实在是大。 “中原的女子哪有我们草原的女子好!一个个风一吹就倒了。”其他人听见后哈哈大笑。“哈哈……喝酒喝酒!中原的女子没有我们草原的好!”“你是怕你家那泼辣娘们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风云变动 容若烦躁地看了隔壁一眼,心想着这仙客来什么时候对所有人都开放了,怎么什么人都能来? “如果不是爷后来出去了,皇上也许给咱们爷也许个娘子呢!我看那豫亲王府的小姐就不错!”其中一个人乐呵呵地说。 “哪个豫亲王府?”众人来了兴致。 “天下还有几个豫亲王府!”那人放下酒杯,凑过身子在众人面前。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黑衣男子说道“你喜欢?” “没没,小的可不想娶个中原女子,那天在爷旁边看见那淳于小姐一直喝酒。我想酒量是不错的,很有咱们草原儿女的风范!”最后开口说话的男子一边搓手一边看着黑衣男子。 “我看爷好像对那什么小姐很感兴趣,除夕那天一直看着她呢!” “要我们爷娶个中原女子做大妃,不行不行!”头发辫满小辫子的男子拍着桌子大声说。 “爷还没说话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听说那豫亲王府的小姐好像是毁容了,当天还带着面纱呢!我们可不能让爷娶个丑女人,我们爷这么漂亮……” “噗……”容若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漂亮?男人长得漂亮多么可怕,容若在隔壁举着酒杯幻想着那屋被叫做“爷”的男子。一定是个脸扑□□,手拿折扇的,翘个兰花指的……“娘pào!” “呵,被别人抛弃的女人我可不要。”一直没说话,静静喝酒的黑衣男子开口。 “就是,就是,我们爷娶的女子一定是草原里最漂亮的女子!” “您怎么知道她被抛弃了……” “嘭……”容若随手拎起一坛酒就扔了过去,用了十成的内力。这些人让她心烦!什么,她是被人抛弃的女人。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啊!谁?谁干的?”那个头发编满辫子的男子站起来怒喝着。 “我。”容若用内力推开横在他们之间那重金打造的雕花木墙。 刚刚说话的一桌人惊愕地看着站在木墙中间的容若。 那些人,气势汹汹的朝容若比划着拳头,“哎,客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见声音的掌柜赶紧赶来,劝说那几人。 “我们在这喝酒,隔壁那小子无缘无故的就拿酒坛子扔我们!今天我非得揍他个满地找牙,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那人气的牙直痒痒。 “你这人也真是……”掌柜转头刚想训斥句,看见是容若,话全卡在了喉咙。 “您怎么……在这?”掌柜的很意外容若会在这。 “我不管那人是谁?赶紧给爷个说法。”被砸的人在一群人后面站起,指着自己正在流血的额头。 “真是不好意思,我给你出yào钱……”没等掌柜的说完,那头上辫满辫子的男子就把掌柜拎了出去。 “门主~”被拎出去的掌柜哀怨的看着容若。 没等那黑衣人发作,容若用一颗珍珠打在了那拎着掌柜的男子身上。那男子“啊”的一声放开了掌柜。 “你们的yào钱,饭钱~”容若没有看他们,而是悠闲地端起了酒杯小酌了一口。 “你……”那人被容若的举动气的不轻,正要打她。然而受伤的黑衣人却开口说话“不用管他了,我们走。” 被容若用珍珠打的人显然不想放过她“爷,他打伤了您,这气我可忍不了……” “你想让我血流而尽吗?”黑衣人捂着他流血的伤口,语气不善。 “快点找大夫去吧,要是毁容了可不好了。”容若端着酒杯微笑着看着他们。 “我们快走。”一群人拥着那黑衣人走了。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房间就剩下容若和掌柜。还有那颗躺在地上孤零零的珍珠。 “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掌柜的毕恭毕敬地站在容若身边。 “给你添麻烦了。”容若看了下被她毁坏的雕花木墙。 离开了仙客来,容若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迎面撞上一人,容若低头对他道歉“对不起!” “容诚兄?”那人很惊讶在街上能看见她。 “嗯?”容若抬头,还有人认识她。原来是苏锦年! “苏兄,好巧!”容若悻悻地看着他。 “容诚兄别来无恙!听淳于明诚说你不是回去了吗,今天怎么在此地遇见?” “啊,我来帝京有些事情,过几天就走。就没劳烦大家。”容若很客气的跟他说。她只是一时兴起,起了这个名字。恰巧今天自己又是女扮男装。 “那真是缘分,我刚祁王那回来。我请客,咱们兄弟叙叙旧。”没等容若反应过来,苏锦年已经搂过容若的肩膀向仙客来走去。容若疑惑“我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还叙叙旧?” 来到仙客来,掌柜很惊讶容若去而复返。但也没表现出,很客气的将他们带入雅间。 上好了酒菜,容若和苏锦年聊着有的没得。酒过三巡,都有些醉了。容若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能和不熟的人在一起喝醉了呢。 后来,苏锦年又絮絮叨叨地说好些事情。他说他喜欢霍华燕喜欢了许多年,从来没有对她表白过。今天她大婚他还是带着祝福的心情去恭贺,虽然他知道景宇泰不一定真的喜欢她,但是他想要霍华燕幸福,哪怕只有一天。 他们喝着喝着,没想到酒后吐真言,把彼此看做老朋友一样,一起把酒问青天,相互吐露着心事。 苏锦年有没有和霍华燕表白的遗憾,容若有没有和景宇泰相守的悲哀。 ....... 昔日繁华, 今日消散。 一代枭雄陨, 问世间命归何处? 两难猜, 直教人叹叹叹! 昨日风和日丽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yīn沉沉的天气。 帝京各处兵马攒动,百姓惶惶不安。 帝京城仙客来 “这官府的兵马都往哪去?要发生什么大事了。闹的人心惶惶的。”坐在酒馆里的的书生们看着街道一排排走过的兵马。 “这是御林军,正赶往豫亲王府。老兄,你还没听说吧,豫亲王造反了。”“连御林军都出动了?看来豫亲王府在劫难逃了!” “嘘!你不要命了!”旁边人紧张的捂住说话人的嘴。 “这帝京的天就要变了!”酒馆里的人看着窗外长叹。 “嘭!”黎夜一脚踹开了仙客来的房门。“容若呢!”黎夜抓起掌柜的衣领问。从掌柜的眼里能看见黎夜愤怒的眼神和焦急的神态。 “门主早上就出去了,昨天跟她一起喝酒的公子还在楼上。”掌柜颤颤巍巍地看着黎夜,指了指楼上的雅间。黎夜放下掌柜,向楼上奔了过去。 黎夜推开门看见苏锦年还在睡着,便恶狠狠地将他摇醒。 “额~你是谁?”苏锦年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黎夜一双发红的眼睛。他慢慢起身,扶着额头疑惑的看着黎夜。 “容若……不,容诚去哪了?”黎夜直奔主题,焦急地问。 “我昨夜和容兄喝醉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太清楚。”苏锦年摸着他发疼的脑袋,暗想这酒后劲真大。 “真是……”黎夜一拳头把桌子上放着的酒坛砸碎了。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容若,你在哪? …… 皇宫 “皇上这是暗卫昨夜探查的消息。”一袭黑衣黑面具的人把一封信双手呈给皇帝。 皇帝看完后,掩面沉思许久。“消息可靠?” “准确无误。”黑衣人确定的说。 “杀。”皇帝说完,颓然地坐在龙椅上,那封信顺着他的指尖飘落在地上。 …… 祁王府 “祁王殿下还没回来吗?”霍华燕坐在床前问身边的丫头。 “回夫人,奴婢不知。”一旁的丫头看着穿着喜袍的霍华燕不知说什么好。夫人已经坐了一夜了,祁王殿下还没回来。祁王自从昨天接了夫人回来,就再也没踏入这里一步。 “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去厨房准备些吃食吧。一天没有进食有些饿了。”霍华燕淡淡的对身边的丫头吩咐。自己把头上的盖头拿下来。 “是,夫人!”小丫头喜滋滋的退了出去,自从夫人进门以来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东西。祁王走前要她照顾好夫人,她看夫人终于想吃东西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呵呵,夫人~”霍华燕坐在床前用手撕扯着手里的盖头,那盖头被她□□的不成样子。“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为什么还是不甘心。”霍华燕自言自语道。 前几天,景宇泰找到她,她激动不已。自己喜欢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好高兴,心仿佛就要跳出来了。 那天,景宇泰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听后高兴极了,以为自己多年的心愿就要实现了。他是否跟自己一样喜欢他许多年。她刚要说我同意,哪怕父亲母亲不愿意,她也愿意。可没想到景宇泰却说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但他不能和她结婚。景宇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娶你,但不能给你妻子的身份!”她黯然伤神,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了,那人不是我。 当那天在大殿之上,自己喜欢的人当着天下人向她说“非她不娶!”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答应了,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她,她也愿意嫁给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圣旨上册封她为夫人,霍夫人。 大婚当天,因为她是夫人,没有资格和他行大礼,他牵过她的手,对她说了句“委屈姑娘了!”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她跟满足,这样就足够了,她不是贪心的人。 为了这句“委屈姑娘了!”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为在他能看见的地方等他。 ☆、万世浮云 豫亲王府 压抑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在雷声的催促下下起了暴雨。 雨水打醒了走在街上的容若。她听到周围的人议论豫亲王府,她焦急着,惶恐着,害怕着。她想到总有一天皇上会动豫亲王府,没想到这么快。她抹了抹脸上雨水,飞快地向豫亲王府的方向跑去。 “等我!”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当容若来到豫亲王府时,昔日繁荣的王府已然不在。满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映入眼帘。她身体晃了晃,把住了旁边的门。 “啊~噗!”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bào发出来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为什么?”容若不明白。 她一步一步向里面走,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已然没有生机。“常叔~”躺在她前面的人是管家常勤,容若记得第一次来豫亲王府的时候,常勤对她极好,把她当做自己的孙女来对待。他死去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什么震惊的事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保持着护着门口的姿势。容若走过去用手帮他把眼睛闭上。泪水早已灌满双眼。 “宜春!”容若看着宜春斜躺在水井旁,她想宜春走的时候一定还在洗衣服。那个勤劳的姑娘总会为自己找些事情做,打心里就是个停不下来的人。躺在宜春旁边的人是挽秋,挽秋是个不善言辞的女孩,但很细心,总会把你想到的事情为你先做好。容若想起今天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就是挽秋为她准备的,不由的紧紧抓住衣角。一颗泪水在眼角滑落。 离开那里,容若往前走,看到痛苦的捂着肚子的叶爷爷,他的肚子上chā满了箭。叶爷爷死去前一定很痛苦,平日里他最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哪怕是自己最爱的米酒,他都不肯贪杯。叶爷爷身后躺着的是为厨房采买的阿杜,阿杜长了一副笑脸,每天对人都是笑眯眯的。每当看见容若的时候都会乐呵呵的叫声“小姐好!”容若则在他的菜筐里拿走两根胡萝卜。这些场景一幕幕在容若眼前走过,那昔日里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些不经意和你们发生的小事,现在看起来是最美好的时光。在这里,因为有你们,容若不在孤独,因为有你们,容若感到了朋友之间的温存。 继续往里面走,容若越走越心凉,她怕里面躺着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书房里躺着的是豫亲王的侍书,长的很安静儒雅,跟他的名字很配,墨眉。平日里腼腆的很。跟谁说话都会脸红,像极了书本里的书生。 容若一步一步的走,看到平日里还和她说笑的人此刻都躺在了这里。心像滴血一样疼,走到了最里面。不出所料,豫亲王和王妃两人十指相扣静静地躺在那里,两人神态安详,看不出是被人抄家屠杀的样子,倒像是殉情。皇宫的人还在周围绞杀逃跑的人。还没来得及收拾豫亲王的尸体面见圣上。 容若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地上的两位老人。然后跪下了,向他们叩首。“谢谢你们收留我,谢谢你们给我一个家,虽然很短暂,但很幸福,谢谢你们让我在陌生的世界里不在孤独。” 本想带着豫亲王和王妃的尸体走,把他们埋在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这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刚想抱起他们的尸体,容若听见门口有声响。“师兄?”容若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过了,唯独没看到师兄和黎夜的影子。想到这,容若快步跑了出去。还没到正门口,背后就听到忽忽的风声,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容若以最快的速度趴在地上,还是没能躲过背后shè来的箭。容若倒在地上,强忍着支起身体继续跑。“嗖嗖嗖~”三支利箭shè在了门上,容若回头看那shè箭的人。皇城御林军统领,一品带刀侍卫,樊篱。现在正站在屋顶,拉开弓,瞄准容若的心口,shè箭。 “不要~”一声嘶吼划破天际。容若中了樊篱shè下的那箭,身体不受控制缓缓倒地。倒地前,容若看见黎夜向她跑来。迷迷糊糊的感觉黎夜抱着她飞奔,把她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说了句“快跑!”就不记得了。 …… 豫亲王府在帝京繁荣的时代过去了,一代功臣落下了千古罪名。史书上寥寥几笔jiāo代了始终。 故人已去 繁华落尽 事事变换 天下无常 逐鹿天下 谁与争锋 ...... 七月的草原,雄鹰翱翔,白云苍狗。一望无际的绿占满了人们眺望的双眼,黑的白的骏马在自由驰骋。牧羊人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牧羊犬听从主人的安排追赶着羊群。星星点点的白是草原人的帐子,帐子外孩子们把弄着手中的软鞭,香醇的nǎi香飘散在四周。 一群人在不远处呐喊,“嘿!蒙利,好样的,不愧是我们草原的英雄。”一个雄厚的声音在人群中发出,原来他们在进行摔跤比赛。 骑马,shè箭,摔跤是每个草原儿郎必须掌握的技能。草原的勇士从小就要学会这些,因为他们的天下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 人群中两个□□上身的人在互相撕扯,从他们眼中你能看到胜利的yù望。两个魁梧的人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但仍不放弃一定要扳倒对方。 “阿彪,今天大王赏的两匹汗血宝马我看你是拿不到了。”摔跤的其中一名大汉对另一个人说。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蒙利还没输给过任何人呢!来吧!”叫蒙利的人也不甘落后,也叫嚣着。 两人如牛般向对方撞去,□□的肌ròu在太阳的照shè下发出古铜色的光芒。 “你俩快点,我家那口子都把酒给我热上了,我还等着回去喝呢!”人群中一人向场中摔跤的两人喊着。 “滚回家喝你的马尿,别妨碍着老子!”叫蒙利的大汉吐了一口血,挥舞着膀子继续向对方走去。 “嘿嘿嘿,我这不是替你俩着急嘛!这都一上午了,你俩还没分出个胜负,不如我看那马你俩一人一匹牵回家算了。我们草原的儿郎不必这么较真!”先前说话的那人摸着脑袋看向蒙利。 “老憨,你可别管他俩,看你的热闹。大王赏的两匹马蒙利是势在必得,谁叫阿彪不服气呢!那马啊就该是蒙将军的!” “哎~看你说的,大王的那两匹马又不是赏给蒙将军的,说是谁得第一才给谁,我看那,今天蒙将军怕是遇到对手了。那马说不定谁能牵回去呢!”人群中又一人说到。 “对对…”人群中有人附和着。 “阿爹~,你快看!”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从远处跑过来,拽着人群中的一个人的衣角。 “怎么了?” “你快看那边,那匹马上好像有人。” “马上驮着的当然是人了,快到那边玩去。”看热闹的人不耐烦儿子的纠缠。 “不是,阿爹,你快看那马上驮着一个死人!”孩子焦急地看着父亲。 人群中有人回过头来,“马上驮着的真是个人。好像受伤了,快去看看还活着没。” 几个大汉牵马奔了过去。 …… “姑娘,你可醒了。”容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位医者模样的人坐在她旁边,周围是草原帐子里应有的陈设。容若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并挣扎着要坐起来,用力过大牵扯到了伤口。他伸手按住了容若。“别动,你中了箭,暂时脱离了危险。这里是呼和草原部落,幸亏驼你的马是我们草原进贡的马,把你载了过来,让你捡了一条命。”那医者按住了容若,示意容若此时不应该大动。 “你这条命是我们草原给你捡回来的,要不是我们王请来了大巫医,你现在早进了秃鹰的肚子了。”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七彩衣裳的女子,手里握着骑马的鞭子,看着躺在床上的容若。 容若朝着对面坐着的医者微微一笑,“谢谢!” 那医者也是一笑,“你最应该谢谢的人是我们的王,要不是他拿出了天山雪莲,就是活佛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们是……呼lún部。”容若诧异地看着他。 “是。”容若惊叹!帝京呼lún部差的不是几百里,那马能坚持跑来这里,也是不容易的! “那马还在吗?”容若问。 “现在好着呢,但我也不得不佩服。那马驼你来到这里,已经快不行了,就跟我们第一眼看见你时一样,都以为没救了。没想到我们给了它点水。它休息一会就站起来了。不愧是我们草原的马,有血xìng!”七彩姑娘得意的说。 “我想看看那匹马……” 容若在呼和草原休息了半个多月,伤势差不多养好了,只是暂时还不能用内力。萧问天和千机门的人都还没找到容若。这些天容若一直在祈祷着他们快些找到她吧。 给容若看病的是草原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巫医,要不是草原里的王给容若求情,他是不会给容若看病的。 想到这,容若从来到这里,就没有看见他们口中说的王。据容若所知,呼lún部的大王拓跋弘刚即位不久,虽然年纪轻,但很有手段,把已经千疮百孔的草原治理的井井有条。话说他那么忙,可不是容若这种平常百姓能见到的! ☆、劫后余生 陪在容若旁边的姑娘就是那个穿七彩衣裳的女子,叫玉儿。容若卧病在床的这些天都是她天天来看容若,给容若讲些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容若是中原人,特地给她讲些中原里发生的事情。从她口中容若得知了一些人消息。比如,豫亲王府曾参与太子景逸飞谋反的事件中,豫亲王府满门抄斩。 那天禁卫军来到豫亲王府时,豫亲王和王妃早已站在豫亲王府的台阶上,等待着禁卫军的到来。听说那天,豫亲王仰天长叹“可笑我一生辅佐圣上,没想到落到如此地步!可笑啊,可叹啊!” 听玉儿说到此时,容若黯然。他们年轻时跟随皇帝打拼天下,没想到后来却落到如此地步,是啊,天底下有哪个皇帝能容忍下边的人越做越大呢!只能可惜豫亲王跟随的不是明主,或者任何事情总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皇帝看在和景逸飞父子一场的份上终身幽禁了他,前二十几年,他活的无上荣耀,换来的是他孤独终老的一生。可景介然呢,他没有谋反之心,可却被扣上了历史的大帽子。他是那样的肆意洒脱,终是不愿为他人做嫁衣。用了最惨的方式,了结了他的一生。 容若说想去外面看看,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见过草原呢。玉儿说好,为她披了件衣裳,虽然现在是春天,但草原不比中原,依旧刮着风。 容若和玉儿离开了帐子背着风走。 “容姐姐,你不走了好吗,留在我们草原吧。你看我们草原多好。”玉儿看着容若。容若比玉儿大两岁,她很自然地叫容若姐姐。说实话容若也很喜欢这个明媚如春天的姑娘,和她说话不禁让容若想起了泰兰。那个不愿再说话的女子。 “我是很想留在这里,可是我必须回家啊!”容若回头对玉儿笑笑。 “对啊,姐姐还有亲人在等你。那你可要答应我无论以后去哪里一定要回来看我。”容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答应了她,只因为不想扫了眼前女子的兴。 眼角看见了一人正向这里走来,身材高大,因为是逆着阳光向她们走来,他的周身好像渡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是弘哥哥!”玉儿高兴的跑过去挽着那人的胳膊把他拉到容若身边。 “弘哥哥你看,你捡的大美人你就扔给我们不管了。”容若认真的看眼前的人,拓跋弘?怎么看起来很眼熟。 “姑娘的病养的怎么样了,看样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拓跋弘手里拿着马鞭子,好像是刚骑马回来,脸上还有些微微的汗珠。 “还没好好谢谢顺义王搭救小女子xìng命。”容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想起来了。他是景宇泰大婚那天被她砸了脑袋的黑衣男子,怪不得容若看他这么眼熟。 拓跋弘看容若看他的眼神不对,问她“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我第一次来草原,怎能见过您呢!就算来过也不定能见您,对吧。”容若连忙说没见过他,要是被他发现容若就是那天砸他的人,说不上马上就被他扔了出去。 “弘哥哥,你就别问姐姐了,她的病还没养好,站在外面很久了。要不我们回去吧。”玉儿看容若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在外面吹风吹久了,不舒服呢! “也是,我们回去吧!” 容若刚进帐子,拓跋弘也跟了进来,“顺义王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姑娘是不是叫淳于容若。”容若认真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驮你来的那匹马是我们草原进贡给中原王室的,一般人可骑不上那匹马。而且你受伤的那几日正是淳于一族抄家的那几日,你一个姑娘家怎会受如此重得伤。由此不难想出你的身份。” “不愧是草原的王,不错,我是容若。但你还猜错了一点。”容若看着拓跋弘,半开玩笑的语气。目光炯炯,直视拓拔弘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他为什么救她? “哦,我猜错了什么?”拓跋弘好奇地看着容若,手里握着马鞭,不由自主地摩擦着放在一旁的小桌子。。 “我不是淳于家的小姐,我是淳于明诚的师妹,暂时住在豫亲王府。所以你救了我,不用担心我会复仇什么的。”拓跋弘好像被人看穿了心事一样,尴尬地望着容若。 “不管怎样,但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容若真诚的看着拓跋弘,如果不是他容若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用客气,我只是觉得姑娘你很面善罢了。”拓跋弘话刚说完,就听见一浑厚声音传来。 “王,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容若听见这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个满头扎着辫子的人。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拓跋弘看见蒙利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向帐外走。 “听说那姑娘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大王天天惦念,今天你过来看姑娘,我也过来看看姑娘。”蒙利说完紧张地只搓手,好像怕拓跋弘生气一样。然后也紧张地看了看容若。 “你…。”他激动的指着容若。容若想着完了,被认出了。便朝他甜甜一笑。 “你怎么了,蒙利”拓跋弘看着楞在那里的蒙利。 “大王,她就是在酒馆里砸你的那个人。”蒙利指着容若,激动的对拓跋弘说。容若对拓跋弘的额头表示了一下深深地歉意。但只有那么一下。 “什么?”拓跋弘惊讶地看着容若。 容若悻悻地对他笑了一下“是我。” …… 自从蒙利认出容若之后,拓拔弘看容若的眼神变了。就连往日与容若说笑的玉儿,也变得好似不认识她一样了。那些与拓拔弘在仙客来见过容若一面的草原武士,最近几日总是徘徊在容若的帐子周围,都想见见容若。到现在他们还不相信那日见到的人,竟是自己王救回的弱女子。他们整日好奇的很。 一日,容若正在帐子外为青儿洗澡。这青儿就是那匹救了容若的青鬃马。容若打算以后就带着这匹青鬃马了,所以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青儿。 容若不知道这匹马是公是母,索xìng就依着它的颜色起了名字。 容若正在给青儿梳它那长长的马尾,就看到蒙利急匆匆地向拓拔弘的帐子跑去。看蒙利的神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容若放下刷子,用布擦了手。向拓拔弘的帐子走去。 容若在草原与他们相处的几月来都很和睦。自从拓拔弘知道容若就是那日打破自己头的人,和容若有了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对待容若也不似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了,因为他见过容若豪爽耍赖的一面。 蒙利也不像刚见到容若的时候一样了,整日想着帮自己的王把仇报回来。他一个堂堂草原男儿,怎么能和一个女人动手。况且他的王自己都不在意,他更不用为他cāo心了。所以这件事渐渐地就忘了。 还没等容若走到拓拔弘的帐子。拓拔弘就和蒙利一起走了出来,直奔大巫师的帐子。 容若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无奈。转身去玉儿的帐子里。 可容若到了玉儿的帐子里,也没有发现玉儿。容若茫然的走出帐子,心想着莫不是都去了大巫师那里吧。 容若小心地走到了大巫师的帐子外,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巫师。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这位大巫师,是草原的活佛。草原上的大事小情还都得请教过大巫师才行。 大巫师主管占卜,测吉凶之事。是草原人心中不落的太阳,是神一般的存在。容若本着对神灵的敬畏之心,不敢贸然进入打扰。在帐子外站着。 这时正赶上玉儿从里面出来,玉儿眼睛红红的。看容若站在帐子外,擦了擦眼睛走到容若身边。 "姐姐怎么来了。"玉儿的声音闷闷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发生了什么事?"容若抽出腰间的帕子为玉儿擦了眼泪。 "大巫师…大巫师他…生病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刚刚止住哭声的玉儿,经容若一问又哭了起来。 "别伤心了,大巫师他年岁大了。免不了生病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神会保佑他的。 "容若安慰玉儿,她知道大巫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但玉儿干哭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大巫师从来就没有生过病,这次,这次我怕他会离开我们。" "放心吧,不哭了。如果大巫师要去了,也是神灵的召唤。"容若知道他们草原的人很信神灵,不知道把神灵搬出来会不会让玉儿心里好受些。 "是吗?"玉儿擦了擦眼泪,半信半疑地问。 "姐姐何时骗过你,大巫师现在怎么样了。"容若看玉儿不哭了,收回了帕子塞在腰间。拉着玉儿询问帐子里的情况。 "弘哥哥蒙将军他们都在里面呢,大巫医也在里面。可他说没见过这种病,不知怎么医治。 "玉儿把里面的情况向容若说了。 "我以前学过些医术,能进去看看吗?"容若在天坛峰时随独悟zhēn rén学过医。在现代,容若的母亲就是一名医生,所以容若对医学这方面从小就耳濡目染了。 "当然。姐姐快进去看看吧。" ☆、故人远来 帐子里众多人围着大巫师。拓拔弘看容若进来了,走到她的身边。 “我略懂些医术,我可以去看看大巫师。”容若对拓拔弘说。 拓拔弘在一旁犹豫。如果容若没有看好大巫师,反而让大巫师病情加重或者……谁来负这个责任。草原的儿女不会放过容若的,他们把大巫师奉若神灵,视大巫师为草原活佛。正当拓拔弘犹豫之际。一旁的蒙利对拓拔弘说“王,就连大巫医都没有办法医治大巫师。她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原人,我看…”蒙利后面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玉儿的打断了。 “你们不信,我信。况且现在就连大巫医都没办法,怎么就不能让容姐姐试试呢。” “玉儿,不要胡闹。大巫师的xìng命关乎我们草原的兴衰。”蒙利还是不愿意相信容若。 “弘哥哥,你看…”玉儿伸手去扯拓拔弘的衣角。“你就让容姐姐试试嘛!” 容若也不是非要给大巫师看病,她本打算着去看看大巫师。如果真的能把大巫师的病看好,也就了了她一桩心事。还了当初拓拔弘的雪莲救命之情。若果不让她去看,也没什么,她也不是有十足的信心能把大巫师医治好。 正当容若打算放弃给大巫师看病的时候,拓拔弘的声音想起。“你去试试吧!我信你。治不好也无妨,这大概就是大巫师的宿命了。” 有了拓拔弘的许可,众人散开一些,给容若留了一点位置。 容若来到大巫师的身边,看着眼前已过百岁的老人。干瘪的皮肤下包裹着骨头,灰白的头发用各色彩绳一股一股绑着。胸前挂着用动物牙齿做成的装饰品。眼神空洞而无力,盘膝坐在垫子上。 容若打量着大巫师,大巫师灰尘的皮肤下透着淡淡的潮红。看脉象也是很平稳。 容若用手摸了摸大巫师的额头,又翻了下大巫师的眼皮。询问着侍候大巫师的人,近几日大巫师都吃了什么。 一套望闻问切之后,容若没看出大巫师得了什么病。 容若起身寻大巫医。“不知大巫医对此病有什么见解?” 大巫医摇头。“我没有看出大巫师得了什么病,可是大巫师几日日渐消瘦,吃的也少了。而且整日高烧不止。这种病我还是头一次见。” “你看是否是伤寒?”容若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王,你看。她根本就不懂医术。伤寒我们还看不出来。”蒙利不满容若的回答。他想着伤寒谁没得过,谁不知道伤寒的症状。大巫师的症状一看就不是伤寒。蒙利越想越觉得容若在这胡闹。 “除了高烧不止之外,大巫师没有和伤寒一样的症状了。”大巫医摸着他厚厚的白胡子,无奈的对容若说。 “大巫师也许是年岁大了,身体某些机能也发生了改变。也许只是平常的伤寒,在正常的人身上都有症状。可大巫师已过百岁,有些病在他身上也只是不显现罢了。”容若说出自己的观点。她对大巫师的一番过诊之后,觉得大巫师得的应该就是平常的流感。只是这些人都把大巫师看的过重了,而且大巫师从前也没得过什么病,这一有点病,这些人就都不安了。 “胡说…”蒙利不信容若。大巫医听完容若的话没有说话。一时间帐子里的人都看着容若,静悄悄的。 就连最相信容若的玉儿这时都有些怀疑她了。 “我看就听容姑娘的。大巫医没有看出的病,容姑娘看出了。暂且不说容姑娘看的是否对症,但也不能让大巫师就这样拖着了。”拓拔弘思虑一会对众人说。 “王,不可。万一…”蒙利把脸都急红了,极力劝说拓拔弘。又转头看向大巫医“大巫医。” “既然没什么办法,就看容姑娘的了。”大巫医此话一出,一切尘埃落定,听容若的。 容若也没有十足的信心,她也从来都没医治过这样大年岁的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可也不能让大巫师的病就这样拖着。本来大巫师的年岁就大身体机能的恢复早已不行。容若心一横,来吧。不治大巫师,大巫师也得死。 容若根据治疗伤寒的病状,给大巫师开了几副yào。让人日日看着大巫师服用。 没过几日,大巫师的病果然好了。草原上的人都说容若是天山上的雪莲,是草原的圣医。可只有容若自己知道,她只是误打误撞治好了大巫师。伤寒在现代几乎没过一个季节,人们都会得。轻的多喝几杯水就过去了,重的到医院打几次针也就好了。可在草原不同,在大巫师身上更不同。在草原人的心中,他们的大巫师是活佛,是不会得病的。 大巫师的病好了,草原呼lún部悬着心也落地了。 拓拔弘来跟容若致谢。容若对他说“你不必谢我,其实你应该谢你自己才对。没有你的允许,就算大巫师得了最轻最轻的病,也没人敢给他用yào。” “你算是救了我们草原,如果大巫师这时升天了。不知草原将会乱成什么样。” 容若笑而不语。她知道拓拔弘刚刚继位不久,急需巩固自己在草原的势力。如果这时候大巫师有什么不测,一些窥视拓拔弘位置的人就会利用大巫师的死大作文章。所以大巫师不能有事。想到这,容若很感激拓拔弘能那么信任她。当时没有人敢对大巫师乱用yào,如果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可拓拔弘相信容若,他愿意赌,赌容若能治好大巫师。 “我知道你会离开草原,如果某时你需要我们草原,我定会助你。”拓拔弘眼神坚定地看着容若。 容若疑惑的看着拓拔弘,不解他说的话。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拓拔弘问。 容若被他问的一愣。“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也对。”拓拔弘摸着脑袋一笑。 …… 容若的病已大好,这几日正忙着做回帝京的准备。现在他主要是到帝京打探淳于明诚和千机门的消息。她来草原数日,可一点他们的消息都没有。容若整日都惦念着淳于明诚。那日事变之后,她没有看见淳于明诚,她不相信淳于明诚也随豫亲王去了。她一定要去帝京找他。 “姐姐,你看谁来了。”玉儿掀开帘子,引一人进入帐子。 容若看清来人之后,欣喜地放下手中之物,飞奔过去抱住了那人。 “都多大了,还不稳重些。让大师兄看看我们容儿。”萧问天宠溺地看着容若。 “大师兄,你怎么才来。”容若喊着萧问天,鼻子红红的,眼睛酸酸的,喉咙紧的要命。可此时她心里开心的要命。久违的亲人站在眼前,容若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畅然之感。 “对不起,师兄来晚了。容儿受委屈了。”萧问天抱着容若,伸手抚摸着容若的头发。 在萧问天这里,一向坚强的容若,每次都会变成小女人。任由萧问天宠着,像妹妹般。 “二师兄怎样?”容若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萧问天为容若擦了眼泪,仔细地给容若讲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萧问天娓娓道来。 “淳于明诚不是豫亲王的儿子,他是前朝皇帝最小的儿子。因为淳于明诚的母妃是豫亲王的表妹,。在兵变的那一天,淳于明诚的母亲把儿子jiāo给豫亲王,让他保淳于明诚一命。豫亲王不忍心怀中小小一人就这样消失于世间,悄悄地把淳于明诚养在府中。说是自己的儿子。可几年之后,自己的女儿出生了,豫亲王妃怕两个孩子长的不像,漏了马脚。便把女儿送到了西夏。” “那为什么让我去豫亲王府假扮淳于容若。我和明诚一点也不像!” 萧问天不忍心把事情告诉容若。可最后还是说了。“我原本不叫萧问天,我叫魏宁昊。我和师父还有千机门都是跟随淳于明诚的。我们都是他的部下。我们都在等一天,等淳于明诚长发chéng rén之后去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前朝皇室在无机山留了一大笔宝藏,开启宝藏的钥匙就是九歌。师父之所以把九歌给你不是让你去寻找什么回家的路。师父和明诚是想借你的身份去找另一半的九歌,所以才明面上把千机门给你。其实千机门一直是淳于明诚的势力。但我们没料到两件事,第一件,淳于明诚喜欢上了你。他不仅想要九歌,也想要你。第二件事就是皇帝景勋不知从哪里探查出淳于明诚的身份。要不豫亲王府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皇帝灭了。师父和师兄们都骗了你,你怨我们也好,恨我们也罢。总归是对不住你。” 容若踉跄一步,幸好萧问天,不,是魏宁昊扶住了她。此时的容若还没在接受了那么多的信息中缓过神来。待一切都想通之后,狠狠地甩开了魏宁昊的手。 “容儿~”魏宁昊叫容若。 容若现在很伤心,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自以为师父师兄是真心实意的待她好,自以为师父把千机门jiāo给她是为了让她早早找到回家的路。 容若不去看魏宁昊。“你走吧,从今以后我容若和天坛峰再无瓜葛。九歌我是不会给你的,告诉淳于明诚想要九歌就来找我。” ☆、再赴帝京 魏宁昊走后,容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和玉儿,拓拔弘道别后。只身一人前往帝京,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只想着到了帝京就去祁王府上找景宇泰要另一半的九歌。 容若骑马奔驰在辽阔草原上,身后玉儿双手合十目送容若。“愿活佛保佑容姐姐此去平安。” 容若牵着青儿从百丈草原,走到千里荒漠。过了这片荒漠就离帝京不远了。 身上带的干粮和水足够容若到达帝京。正当容若快马加鞭向前行驶的时候,由远及近的呐喊声渐渐传来。 容若暗香不好,不会是遇上了强盗吧。容若夹紧马背。好让马跑的快些。 即使青儿是百里挑一的良马,可是也已走了许多天,加上容若日夜兼程。这会青儿早已疲惫不堪了。一步没落稳,马和人全都摔到了地上。容若心想这下完了。 青儿是在疾跑的过程中摔倒的,容若被摔下马时就昏迷了。 待容若醒来时早已不是刚刚摔下马时的艳阳高照了,而是暮霭沉沉,夕阳西下了。 容若揉着正疼的腿,看着周围。青儿就在自己旁边,但青儿身上的干粮和水都不见了。再往旁边看,一名男子正在低头弄着什么东西。 那人看到容若醒了。淡淡一句“醒了。” 容若看眼前的人,半张银色面具掩面。露出的另外半张脸容颜惊艳万分。妖孽魅惑于一身,容若好奇起来另外半张脸。 “不会是丑八怪吧!”容若暗想。想到这,容若觉得哪里不对,此人?此人是不是景泰兰说过的那个人。容若仔细回想景泰兰当初说的话,心里有□□分肯定了。 “我怎么会在这?”容若问那人。加上上回在草原的一回,容若这是第二回问出这句话了。 “你骑马时不慎摔倒了,恰巧又赶上强盗来抢劫。我看你一个弱女子被一群强盗抓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赶过来把你救了下来,可惜逃跑的过程中,水和干粮都丢了。”那人仍旧弄着他的东西,没有抬头看容若。 “是这样啊,那谢谢你。”容若一边说,一边向那人走去。 “咦~你会蒸馏?”容若小声咕哝了一声。但这一声却被那人听了去。 “你知道蒸馏”那人放下手上的东西,惊讶地看着容若。 “你不会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两人说完后,相识一笑。同是天涯沦落人。 知道了彼此都是从异世来的,容若像看到了亲人一般。竟应了那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俩这老乡可真是难得。 那人也卸下防备,坐在容若对面,摘了面具。“我叫白宸。” “我叫容若。”两人双手紧握,又会心一笑。 “你是不是也知道九歌能带我们回家?”容若问白宸。 “嗯。” “如果你也想找九歌的话,那我应该知道你是谁了。”容若笑着看向白宸。 “哦?那你说说”白宸饶有兴趣地看着容若。 “非黑,对吧。”容若得意的说。 “哈哈,对。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容若答对了,白宸就是盗圣非黑。 “帝京频繁丢失玉佩,而你又是和我来自一个地方。况且你的名字,不难想出你是谁。非黑……即白。” 两人在荒漠中穿行了一天一夜。双脚终于踏在了黑土上。不远处就是帝京了。 容若寻了一处高的山坡,伫立遥望帝京。一时间,思绪翻涌。 那年, 亭台楼阁, 郊边跑马红颜笑。 那年, 浓露秋深, 翩然少年寒萧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那年, 冬夜赏梅, 对影孤月冷湖旁。 这一路的大漠苍沙,吹散了过往的京华烟云与浓情蜜意。 那年的风,雨,雪,新桥,残月,这帝京的一切的一切。然,今天看来,却有不同了。 和非黑约好了,容若这里一有消息就去通知非黑。 待二人分别后,容若径直来到祁王府。 容若叫看门的小厮前去通报。门口的小厮说祁王上早朝还未回来。容若就在门前寻了一处yīn凉处坐下来等景宇泰。 从晨曦白露等到夕阳西沉。容若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或者渴。她把自己的感觉器官封闭了,犹如一个僵硬的木偶坐在那。 景宇泰从轿子上下来,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石狮子旁的容若。 景宇泰现在那里没动,只静静地看着坐在那的容若。夕阳残余的光亮斜shè在地面,也照的容若的头发暖洋洋的。 景宇泰再一次看到容若,几个月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此时的他愿意一直这样看远处的少女,生生世世。 这时容若也朝景宇泰的这边看了过来,待看清远处的人之后。容若慢慢起身,注视着景宇泰。 一阵微风吹过,吹掉了容若披在头上的纱巾。 景宇泰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容若,想要用他的力气把容若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容若挣扎。“别动,让我抱抱你。”景宇泰把头埋在容若肩窝,就这样不顾众人,只抱着容若。 祁王府内,霍华燕站在那看着容若和景宇泰。一旁的丫鬟小声说了句“夫人。” 一滴眼泪顺眼角滑落。 容若和景宇泰一起进了祁王府。这是景宇泰大婚后,容若第一次见霍华燕。不像初见霍华燕时应有的英气了,一身fù人打扮,俨然把自己沉浸在这深宅大院里了。容若第一次见这样的霍华燕。 霍华燕看到容若只是苦笑了一下,转身看着景宇泰。“厨房已把饭菜预备好,殿下和姑娘是否这时用餐。”平静的语气,丝毫没有波澜。没有哪个女人,能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语气平淡的说去不去吃饭。只有霍华燕。 “饿了吧,去吃饭吧。”景宇泰语气温柔的对容若说。一旁的霍华燕把脸扭到了一边。嫁到祁王府,他俩的卧室分开,景宇泰从来都不来她这里过夜。她几天都见不到景宇泰一面。见到了也只是平常的客气语气。她从没见过他这般语气,这般深情的对一个女子说话。此时的霍华燕是嫉妒容若的,嫉妒她能得到景宇泰的真心。 “谢谢,不用了。我找你有事,办完事我就走。”容若可不会跟他俩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人家是明正严顺的夫妻,她算什么? “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不行吗?” “不行!”容若语气坚决。走到景介然身边,小声对他说。“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景宇泰的书房。 “什么事情,说吧。”景宇泰依旧用他对容若独有的语气说。 容若思考了一会儿,又咽了一口唾沫,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九歌在你那里对吧。”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我有九歌,淳于明诚告诉你的?”景宇泰对容若知道他有九歌,并没有多大反应。他早已知晓淳于明诚的身份,以为是淳于明诚告诉容若的。 “是我那天在围猎场上看见的。”容若如实告诉他。 “那就好。我以为是淳于明诚让你来的。”刚刚还面无表明的景宇泰,这时听见容若的话。心情大好,心里像六月的微风拂面的感觉,暖融融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起来。 “既然你不是为淳于明诚来的,那你要九歌何用?”景宇泰知道九歌是开启前朝遗留宝藏的钥匙,但他不明白容若要这钥匙有何用。 “回家。”容若把另一半九歌拿出来,摆在景宇泰眼前。 容若用一盏茶的时间,简单的把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和用九歌就能找回回去的方法跟景宇泰说了。景宇泰起初听容若说的话,他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想想容若之前的种种做法,确实跟帝京的女子不同,渐渐地好像理解了容若的话。 景宇泰从深锁眉头听到脸色乌黑。容若说完,景宇泰转身就要走。 容若见事不妙,赶紧抓住了景宇泰。“你干嘛去?” “我现在想静一静,你先在这里休息。有事明天再说。”景宇泰暂时还不能理解容若所说的话,他得好好想一想。 “你现在就回答我,你给还是不给。”容若抓着景宇泰不放,她现在就想要个痛快话,给还是不给。 “如果你想要九歌去给淳于明诚,那好,我给。如果你想要九歌,去找什么让你回家的方法,恕我不能给你。”景宇泰有些微怒,虽然他不能理解容若口中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一想到从此他俩再也不能相见。心里就像燃起熊熊大火一样,想要把周围的事物全都摔在地上。 “为什么?”容若颓然的放开景宇泰。 景宇泰双手把着容若的双肩,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容若说。“那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给你九歌。我对那笔巨大的宝藏,一点兴趣都没有,给谁无所谓。淳于明诚也好,皇上也罢。但让我放弃你,那不可能。因为我把你视若珍宝,是那些财宝所不能比的,对你。万金不换。” “那用皇位来换呢。” 景宇泰不假思索。“不换。” ☆、生生世世 “那让我怎么做,你才能把九歌给我。”容若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问景宇泰。 “那我得好好想想。”景宇泰没有直接告诉容若结果。他让容若先在祁王府住下,打算自己考虑清楚再跟容若说。 其实景宇泰早已不用再考虑,他是不会把九歌给她的。但他想留下容若,如果直接跟容若说不能把九歌给她。那容若马上就会远离他,甚至找个他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景宇泰很了解容若。 “好。”容若答应景宇泰先在祁王府住下,等景宇泰考虑好。 容若在管家的安排下住进了客房,晚饭也是在客房用的。 第二天,容若趁着景宇泰刚下早朝,就拦住了他。 “想好了吗。” “想好了。”景宇泰把朝帽递给一旁的亦诗,一边往书房走。 容若追着他问。“那你是给我还是不给我?” “想要我给你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些事情。”景宇泰解着官服,容若见景宇泰把官服脱下来了,连忙讨好似的把官服从景宇泰的手中拿过来,挂在了架子上。 “您说。”容若拍拍椅子上的灰尘,示意景宇泰坐下。又倒了杯茶,恭敬地递上。 景宇泰没有接容若递过来的茶,用眼神告诉容若放在一旁。容若撇撇嘴,照做了。 “哎呦~昨天晚上好像没睡好,怎么感觉这肩膀这么累呢。”景宇泰晃动着双肩。 “我给您捏捏,您看力道合适不?”容若献媚似的小跑过去,给景宇泰捏肩。 “嗯。” “那您看……”容若试探地问他。 “目前淳于明诚培养的势力已遍布全国,现在他正四处集合人马,马上就要起义了。”景宇泰闭目,任由容若捏着。 容若从景宇泰口中听到淳于明诚的名字,一时间愣了神,竟忘记给景宇泰捏肩了。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容若缓过神来,假装没发生什么,继续为景宇泰捏肩。 “父皇马上就要下旨镇压前朝逆贼了。以他那区区五万兵马,根本不能动摇晋国的根基。”景宇泰继续说,容若也一直听着。 “淳于明诚被镇压是大势所趋,所以我想等到那时候在把九歌给你。” 听到这,容若手上的动作停了。 “怎么,不愿意看到淳于明诚被处死!”景宇泰扭过头看着容若。从景宇泰的视线只能看到容若的下巴。 “淳于明诚会死吗?”容若问。 “会,当他生为前朝皇子,注定一生不会安宁。他已经在世上苟活了二十多年了。” “好。”容若下定决心。历史已经注定,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以容若一己之力不会改变什么。 “真的?”景宇泰不确定的问。 “是。”容若下意识地打了景宇泰脑袋一下。 景宇泰捂着被容若拍过的脑袋,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拍他的脑袋。这种感觉,很奇妙。正当景宇泰还在回味刚刚被拍脑袋的感觉的时候。容若低下头看着景宇泰“那这段时间我要做什么。” 景宇泰被容若突然低下的头吓了一下。容若的发丝扫过景宇泰的脸,弄的景宇泰的脸痒痒的。连喝几口茶,压压惊。 “跟着我就行。” “哦。”容若失望地应了一声,她以为这些天能放飞自我,好好玩耍呢。但一想到,如果她拿到九歌,就证明淳于明诚已经兵败了。顿时心情又跌落到谷底。 景宇泰察觉到容若语气中的失落与哀伤。没理她,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简书读了起来。 容若在祁王府一待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容若看到景宇泰的时间少。而景宇泰出去也很少带着她。所以容若整日待在府里,无聊到发霉。 她在府里偶尔能看到霍华燕,两人见到了,也只是礼貌xìng地笑笑。每次霍华燕都邀请容若去她那里喝茶,但容若怕彼此尴尬,都称自己有事,给回绝了。 霍华燕也很少出门,听下人们说,霍华燕整日待在府里看书,府里的事宜也都jiāo给管家去打理。 一日,景宇泰下早朝回来,在书房召集了祁王府的幕僚,商量着什么事情。因为是一些朝中大事,容若没在书房侍候。 这几日,整个祁王府都沉浸在压抑的氛围当中。 不久后的一天早朝,霍华燕褪去一身华丽宫装,换上未出嫁前的衣裳。跟着景宇泰的车马去上了早朝。 下朝后,朝中议论纷纷。霍华燕亲自请缨去平叛前朝逆党。霍华燕感念她的父亲年迈,愿替父从军。 皇帝随即下旨,封霍华燕为火华女将,统领十万大军,平叛逆党。封其父霍刚为一等侯爵。 容若听闻,对霍华燕的敬佩又多了一分。这深宫大院终不适合她,那样一个驰聘沙场的巾帼女将,终究要归于战场。沙场点兵,英雄烈马才是她的世界。 出发那一日,容若和景宇泰亲自送霍华燕到百里长亭。 离别时,容若把霍华燕拉到一边,对她说。“你要毫发无损地回来,整个大晋在等你,整个祁王府在等你,景宇泰在等你。” 霍华燕甜甜一笑,看了远处的景宇泰。 “那日你进府,我就明白了。那人终究不属于我。”说完,扬鞭策马,指挥十万大军远去。 容若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景宇泰过来叫她。“走吧。” 天启二十四年,立夏。 淳于明诚的五万大军被火一样的火华女将打败。淳于明诚率领其余的一万逆党投降。 容若接到这一消息,两行清泪掉在了信纸上。 幸好淳于明诚没有战死,听闻在最后的一役当中,有个叫盼冬的姑娘冲过来帮淳于明诚挡了一箭。以至于保了淳于明诚一命。 大师兄魏宁昊战死,师父黎夜和黎明也不知去向。 容若拿着那张信件掩面痛哭。 一切缘由终有果,尘埃落定之时。容若给非黑寄去了信件。 容若和非黑约定好了在郊外的百里长亭相见。那日无风,无阳。天蓝的诱人,湖水平的像镜子。 容若,景宇泰,非黑,亦画四人站在百里长亭。 “你确定要走?”景宇泰问容若。 “嗯。”容若不敢去看景宇泰的眼睛,她怕自己看过一眼之后就不想回去了。那样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好。”听到了容若的回答,景宇泰爽快地从腰间拿出另一半的九歌,递给容若。景宇泰以为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能让容若回心转意。可他还是没能让容若回心。 容若接过九歌,容若摩擦着手中的两枚玉佩。低头不语。 思虑许久之后,她把九歌递给非黑。非黑把两枚玉佩对起来,一个圆形的玉佩展现在四人眼前。 这时,天突然yīn云密布,星星点点地开始下起了小雨。就在非黑的右边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光圈,那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时空大门了,双脚跨过去,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非黑高兴地看着容若。“容若你看!”可容若并没有高兴起来,当自己找了那么长时间的东西。现在就在眼前,可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呢,穿过这个门,自己就能见到家人了。 容若看一眼站在旁边的景宇泰,又看一眼拿着玉佩的非黑。 “我们可以走了。”非黑提醒容若,他怕一会时间过去。大门就消失了。因为大门刚刚出现的时候还是很亮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光亮越来越淡。 “你走吧,我不回去了。”容若对非黑说。景宇泰听到容若的话,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非黑对容若喊。“快点,不然你就回不去了。” “我决定了,我不回去了。相比亲情,我选择爱情。”容若说着,望向景宇泰。 那光亮越来越淡,现在已经快要接近看不见了。 “容若,你真傻!”在消失的最后一刻,非黑跨过了大门。随即,人与门全部消失。只留下两枚玉佩,静静地躺在地上。 景宇泰走过去,抱住容若。“你不后悔吗?” “后悔,但我更怕见不到你。” …… 自那日战役结束后,霍华燕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这巾帼英雄抛去红尘痴怨,将去往何处。自此,天下再无火华女将,再无祁王府霍夫人。 天启二十五年,七月初二。 皇室选秀,举国欢心。李兰芷被选为秀女,初七进宫,封为兰贵人。 一个被众多皇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围绕着长大的女子,人们都猜测她会嫁给哪个皇子。没成想,天算不如人算。一个正值妙龄少女,最终躲不过身为女子的悲哀,嫁给了比她父亲还要年长的皇帝。 天启二十五年,七月二十。 永安公主于贤妃陵寝外,一行宫处暴毙。经太医院的人说,是因为永安公主整日伤心yù绝,对生活也没有了希望。脆弱的身体经不住整日熬神熬力,最终倒下了。 天启二十五年,八月初一。 罪臣淳于明诚削发为僧。在群臣的极力劝说下,皇帝才留下了他的xìng命。但下令淳于明诚永不能娶妻生子,不能为以后留下祸根。 以往的帝京才子再也没有淳于明诚了,有的只有罪臣淳于明诚,僧人淳于明诚。 初一那天,以往总以一身月白衣裳示人的明诚。脱去了一身锦缎,换上了黄白相间的□□。好似脱去了一身的前尘过往,今后事事不与他关。 淳于明诚坐在蒲团上,由主持为他持戒。这一世烦恼忧丝终落入尘土,归为尘埃。 那一扇寺门后,前尘往事,红尘纷扰终与他无关。 【完】 当你翻到这一处的时候,就证明容若和景宇泰的故事就到这里了。 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因为第一次抱着试试的心态,写了这部小说。说是小说,也不是小说。她已然成为记录容若和景宇泰故事的记录本了。 这本小说与其他的小说相比,在我看来简直是糟糕透了。没有精彩的故事情节,没有丰富的人物xìng格,甚至没有优美的文字描述。 但我还要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你忍着耐xìng看完了我的一个无聊时的天马行空的臆想。 我还要谢谢一直坚持看我的小说的室友婷婷,没有因为我冗长的文字和无聊的故事而弃文,也要感谢给我提意见的沈女神。 因为这是我的爱好,我的兴趣。有人关注。有人在意,我就很满足了。 最后,我要为我自己坚持写完而鼓鼓掌,没有中途而放弃。我相信,未来的我会写出更好的故事的。 ------------------------------------------------------- 访问小说分享者(我稀罕你)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611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