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牌》 正文 第一章 属猴的不能下水 我叫杨风,现在在燕京市财经学院读大四,这一阵子,我挺不开心的,马上就要毕业了,一想到跟生活四年的兄弟们要分开了,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开心不起来。 为此,借着毕业前最后一个周末的机会,我们宿舍几个哥们商量着来一场毕业旅行,把各自的女票也带上,也算是给四年的大学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场旅行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对于我们来说,既然玩肯定要玩嗨玩尽兴,热门景点什么的,并不在我们的考虑的范围内,毕竟我们现在也没什么钱,只是计划放飞一下心情,回来就天各一方了。 还是我女朋友姗姗提议,不要规划特定的游玩路线,直接去市郊,边走边玩,晚上随便找个村子留宿,岂不是更好? 这个主意不错,我们一拍即合,周六,我们起了个大早,只计划玩一两天,也就没怎么准备,几个人坐车出了市区,又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才到了一个叫做小丑村的小村落。 让人惊诧的是已经21世纪的今天,这个村子似乎还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至今水电不通不说,人还怪怪的。 可能是带了女友的缘故,进村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至少吃跟休息的地方有着落了。我们接连走了几户人家,不是主人没在,就是对方不愿意搭理我们,还遇到过对方对我们有敌意的。 又串了几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户农家,女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的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干农活的庄稼人,姗姗看见那个妇女,嘴角动了动,却啥都没说。 领我们进门后,那农妇也没搭理我们,只是自顾自的让我们随便坐坐,便抱着一捆柴火,开始往大灶里边添。 将行礼放下,赶了一上午的路,我们觉得有些累了,便到坐下来喝了口水休息了会,接着,我们便问女主人这里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起初还以为妇女会很热情的给我们说道说道,没想到她皱了皱眉,一脸不自然的说:“你们来这里玩啊?山野荒村有啥好玩的,吃完饭趁太阳不下山,赶紧回家去吧!” 我看了看,屋子外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虽然是炎热的仲夏,但是这里却凉快得很。我笑了笑,没在说话。心里想,等下我们自己出去瞧瞧,我就不信这么好的地方会找不到玩的地方。 吃完饭,我们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院门。 小丑村不算大,感觉有些破破烂烂的,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我们边走边玩,山里的景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在钢筋混泥土丛林长大的人来说,还算有点趣。 不过我心里面却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个东西跟着我们,可我好几次回过头去,却啥也没看见。 心里有些发毛,我便忍不住跟他们说了我的感觉,室友笑话我说,我要是害怕就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去。 被嘲笑后,我就没再说话了。 走了没多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上游的有条湍急的小溪。还没走近,一阵冷飕飕的风吹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相比男生而言,女生似乎对水有种天生的青睐,就在我和张少游c陆涛c陈汉站在岸边往潭中心望的时候,姗姗和张少游女票杨小雨便已经下水了。 不得不说,女人换衣服的速度还真是挺快的,见到姗姗和小雨已经开始在水里嬉戏,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眼,三下五除二的解除了身上的装备,一脸坏笑的就要往水里跳。 “给我站住!” 突然,就在我们几个跑向姗姗三人的时候,一道异常响亮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骤然响起,声音之大,整个山间都在回荡着。 我们几个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了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材有些佝偻的老头儿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后,这老头儿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挺邋遢的,最主要的是,这么热的天,他竟然穿着一件羊毛大衣,头上还带着一顶雷锋帽,就这么站在我们的身后,眼神冰冷的盯着我们几个。 轱辘!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了句,“大爷,您有事儿么?” 这老头冰冷的目光在我们四个身上扫了扫,那张仿佛冰冻的脸冷得没有一丝表情,“你们几个娃娃,要下水?” 我笑了笑,脱下了裤子,露出了里边的泳裤,“是啊,这不是明摆着么?” 老头儿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你们这些娃娃里,有没有属猴的?” 属猴的?我虚么着眼,看了看老头儿,素未平生,见面就问别人生肖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姗姗就属猴,但我没有必要告诉他,一时间,我对这个邋遢的老头儿也没什么好感了,“没有,我们没有属猴的。” “你确定?” “确定!” 我懒得跟老头儿浪费时间,转身就往水边走去。 只是,在我转身的一瞬间,老头儿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娃娃,属猴的不可以下水,切记!” 我懒得跟这老疯子浪费时间,扯着张少游和陆涛纵身跳进了水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跳进水里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浑身发麻,那感觉,就跟自己跳到了冰窟窿里似的,冷得渣骨头。 大夏天的,河水被烈日照晒了一天,就算不热,也绝对不可能冰凉透骨啊? 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我赶紧拉住了身旁的张少游,问他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水冷得有些过分? 张少游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感觉”后,便纵身游向了杨小雨,只剩下我自己,浮在岸边的水里,皱着眉头胡思乱想。 这时,已经游到了远处的姗姗忽然冲着挥了挥手,“杨风,你在那里干嘛?不想过来玩玩么?” 我秒懂了姗姗的意思,也没多想,一个猛子钻进了水里,游到了姗姗身旁,抱着姗姗嬉闹起来。 不得不说,这里的水真的太清澈了,除了一些地势极深的地方,很多地方,我们都能看到水底的,甚至,一些潜藏在石缝里的鱼,我都能看到,在城市里,想找这样的一个地方,还真的不太现实。 不知不觉,我们在这个水塘里玩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陆涛才提议,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小雨立马点了点头,说自己还真的有些饿了,要不大家先回去,明天上午再来玩?反正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呢。 我们没有反对,反正已经玩了一下午了,也够尽兴的了,众人商议一下,决定打道回府。 因为玩的兴起,我们距离岸边还有段距离,陆涛c陈汉打头,张少游和小雨在中间,姗姗和我在最后,一群人开始往岸边游去。 谁知,刚刚游了没多远,我身旁的姗姗忽然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这么坏呢?这么多人在呢,晚上再说嘛” 我被姗姗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见到我不说话,姗姗默认为我承认了,没再理我,转头又开始往前游。 我也没多想,便跟了上去,看着姗姗的背影抬了口气,女人,果然是种令人难以琢磨透的动物。 “哎呀!杨风,你怎么回事?” 刚游没几步,姗姗又停了下来,她的脸已经染上了一片绯红,略带责备的看着我,道:“你能不能老实点?” 我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明明就是你不停地挑逗我,怎么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怎么了啊?”终于,我忍不住,问了句。 “还问?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姗姗白了我一眼,继续往前游,“再碰我一下,我一个星期都不让你沾边。” 正说着,陆涛和自己的女票林雪便游了过来,陆涛还一脸坏笑的冲我眨了眨眼,“怎么,忍不住了,要不要我们给你们让让地方,你俩在这来一场?” 看来,刚才姗姗的话让陆涛给听到了,我撇了撇嘴,没搭理他,继续往前游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哎呀!” 话音刚落,前边的姗姗又是一道惊呼,接着,我便看到她猛地扭动,一双大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杨风,你到底有完没完?” 这次,没等我开口,我旁边的陆涛却先行一步开口道:“那个,姗姗啊,杨风一直在我身边,他跟你还差两三米呢。” 姗姗的脸猛地一变,就跟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四下望了望。 姗姗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的,我跟陆涛对视了眼,赶紧游了过去,问她到底怎么了? 姗姗的小脸白得有些吓人,整个人好像麻木了一般,根本没有回答我们,而是脸难看的四下观望着。 “到底怎么了?”游到姗姗身边,我一脸戒备的看着她,说真的,刚才姗姗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在以为是她跟我开玩笑呢,可是,看她现在的表情,根本就不像。 “刚刚才有人拽我的腿”,姗姗一脸惊慌地望着我,语气里充满了惊恐,“杨风,咱们还是赶紧上岸吧,这里不太对” 噗通! 突然,姗姗的话都没说完,她的身体就跟一发炮弹一样,猛地坠入了水里,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姗姗已经消失在了水面上,只留了一圈圈的水纹还在泛在水面上。 “姗姗!” 很快,我便反应过来,吸了口气一头就扎进了水里。 “小雨,快!往岸上游!”陆涛的脸瞬间也白了,他推了把已经吓呆的林雪,一个猛子也扎进了水里。 按理说,我们在这里玩了2个多小时,这里的水我是很清楚的,在上边看都能看到水底,可真的扎进水里,我却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几乎是扎进水里的一瞬间,我的眼睛竟然有种刺痛的感觉,而且,水下的能见度更是连3米都不到,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姗姗! 这一刻,我真的怕了,整颗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姗姗不能出事!我在水底就跟疯了一样,反复的折腾着,就在珊珊消失的那段地方不停地游动着,可是,姗姗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 不对啊,这里的地势顶多也就三四米的深度,姗姗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消失不见,而且,这条河里的水流并不急,姗姗就算落水,也绝对不会被冲的太远的! 找了一阵,我便感到自己肺就跟要爆炸一样,实在憋不住了,我一咬牙,拼命地游到了水面上,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又想继续往水里钻。 可是,这时,一道惊雷似的吼声猛然在岸边响起,“别下去!” 我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往岸上看去,只见刚才劝我们不要下水的那个老头儿正跟张少游几个站在岸边,朝着我大吼,“娃娃,快回来!别下去!” 我已经快急哭了,“我女朋友溺水了!我要救她!” “你这样找,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想救你的婆娘,赶紧给俺上岸!” 看着那个老头儿,我的拳头攥的嘎嘎直响,可我也知道,这个老头儿说的没错,我在下边找了这么久,根本连姗姗的影子都没见到,就算继续找下去,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拼命得游到了岸边,陆涛和陈汉赶紧把我拉了上来,我一把就拉住了老头儿的手,“大爷,救救我女朋友,她溺水了!” “俺知道”,老头儿的脸铁青,牟子一直盯着宁静的水面,根本没有看我。 接着,在众人的面前,老头儿从羊皮大衣里掏出一把小刀,猛地划破了自己手指,将血滴进了下边的水里,大吼,“他六婶,把闺女还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卖梨的老农 老头儿的嗓门很高,声音在整个山涧回荡着,可是,连着吼了几嗓子,水面依旧是平静如面,丝毫没有一点变化的征兆。 “不对啊”,老头儿将脏兮兮的手指塞进了嘴里,吸允了几下,扭头看我,“你那婆娘属什么的?” 又是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冲着老头儿急道:“属猴的,姗姗是属猴的!” “你这娃娃,嘴里怎么一句实话都没有?俺之前问你,你跟俺说你们这群人里没有属猴的,现在又说那女娃属猴,你真是气死俺了!” 老头被气的不轻,背着手在岸边不停地渡着步子,最终叹了口气,“完了,全完了,属猴的,下了水的,没有上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 我的呼吸一窒,一时间便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接着,我没在理那老头儿,就要往水里跳。 旁边的张少鸿几个赶紧拉住了我,“杨风,你想去找死吗?” “松手!我要去救姗姗!”我哭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拼命地挣扎着,“是我害了她,放开我!松手!” “别吵了!”见到我站在岸边发疯,老头子冲着我吼了一嗓子,接着,只见他一咬牙,又挤出几滴鲜血滴入了水中。 这一次,老头子也不“他六婶他六婶”那么喊了,而是瞪着眼珠子,朝着平静的湖面破口大骂,“你个挨千刀的,你自己淹死了还不算,还要祸害人家这女娃是不?俺知道你是在找替身,你就不能找个老点的?这女娃才多大,你害她你忍心么?” 骂了一通,水面依然平静如镜,没有一丝波澜,老头子这回也发狠了,大步走过来,没等我反应过来,bi sh一u一挥,我只觉得手指一痛,一缕鲜血便从我的手指中溢了出来。 接着,老头子捏着我的手,将鲜血全都撒进了水中,继续骂道:“给你,都给你,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俺全给你了,你他娘的要是还不交人,俺老头子就下去跟你拼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我的鲜血滴进水中的一瞬间,不远处的水面忽然冒出了一连串的气泡。 下一刻,姗姗的身体竟然缓缓地浮出了水面。 “姗姗!” 顾不上害怕了,我大吼一声,猛地跳进了水里,张少鸿和陆涛c陈汉互相望了眼,一咬牙,也跟着我跳了进去。 我们四个一通猛游,等我游到姗姗身边的时候,心脏还是不争气的哆嗦了下:姗姗就这么平静的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一根木头一样。 哆嗦的伸手试了下姗姗的鼻息,我的心头一紧,赶紧扯住了姗姗的身体,朝着张少鸿他仨大吼,“赶紧的,她还有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姗姗从水里捞了出来,将她平放在岸边,我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挤压她的小腹,一通折腾,可是,姗姗仍旧是一动不动。 这时,站在一旁的老头儿缓缓地走了过来,动作有些粗鲁地将我拽到了一旁,“不懂你就别瞎动,你个瓜娃子,一边看着就行!” 说着,老头儿扭过头,没在搭理我,而是翻开了姗姗的眼皮望了望,又比划了几下,手掌猛地拍在姗姗的额头上,念叨了几句。 鼓闹了一阵,老头儿叹了口气,缓缓地站起了身,“人倒是没啥,就是丢了魂儿了。” “丢了魂儿?”我愣了下,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这女娃的第四魄臭肺已经让六婶给拘了去,如果不把魄弄回来,这女娃就算醒了,以后也得混混僵僵的,说白了,就是傻子。” “你才是傻子呢”,听到老头儿的话,我气的一瞪眼,抱起姗姗就往村子的方向走,“我没空在这听你废话,少游,赶紧联系下那大姐,咱们马上去医院!” “杨风,你先别着急啊”,见到我说走就走,陆涛猛地扯住了我,凑到我耳边小声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老头儿没准是个高人,咱听听他的意思再走也不迟啊?” 说着,陆涛连忙回头,望着老头儿道:“老师傅,您刚才说招魂,能否请您帮忙招一下?” “俺可招不回来”,老头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女娃的臭肺是被他六婶拘走的,俺能把她要回来已经是奇迹了,至于招魂拘魄,俺可没那能耐,弄不好,老头子俺这条老命也得搭上。” “走走!别搭理他!” 我真的快被这老疯子搞崩溃了,抱着姗姗快步跑回了村子,见到我这样,张少鸿几个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跟着我回到村子。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这老疯子口中说的鬼啊神的,我认为,姗姗只不过是溺水后,喝了一些水,失去了神志,这才跟大多溺水之人一样,慢慢浮上来的,跟那老疯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只是巧合罢了。 见到姗姗成了这样,农妇也急的不行,骂了我们几句,说为什么不听她的话?然后赶紧领着我们去了趟村长家,听说,只有整个村子,只有村长家有辆二手的面包车。 村长姓张,叫张胜国,是个满脸褶子c长着一嘴络腮胡子的老头儿,听说了姗姗的情况,张胜国很痛快,立马就答应了我们的请求,还把在外边打牌的小儿子张富贵叫了回来,让他开车送我们出山。 谢过了张胜国后,我们几个便坐着张胜国家的那辆四面漏风的面包车出了村,我心里挺着急的,把姗姗抱得很紧,并附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一些鼓励她的话。 虽然才6点多,可是,山里已经渐渐地有些黑了,从车窗往外望去,几乎已经快要看不清车外的景了。 感觉车子没开多久,最多也就10多分钟,突然,我怀中的姗姗身体忽然震了下,接着,姗姗那本来紧闭的眼睛竟然猛地睁开了,那眼神,根本不像姗姗的,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一眨不眨。 “哇!” 我吓了一跳,浑身的汗毛几乎瞬间竖了起来,心脏狂跳了几下,下意识的推开了怀中的姗姗,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车底板上。 吱嘎! 开车的张富贵猛地踩了脚刹车,赶紧扭过头,冲着我大喊,“咋地了?咋地了?” 呼! 没有回答,众目睽睽之下,珊珊竟然直挺挺的坐起了身子,伸手便拉开了车门跳了出去,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嘴里还嘟囔着,“吃梨!吃梨!” “杨风,愣着干嘛?追啊!” 见到姗姗已经下车了,张少游几个不明所以的推了我一下,纷纷地跳下了车,喊着姗姗的名字追了出去。 稍微定了定神儿,我咽了口唾沫,还是跳下了车子: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可是,我发誓,姗姗刚才的那种眼神,绝对不是她应该有的,那眼神似狼似虎,反正就是不像人的,这一刻,我心里有点害怕,心里多少有点相信那个老头儿的话了,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等我下了车以后,才发现张少游等人并没有走远,而是聚在一起,将姗姗围在中央,而姗姗却直挺挺的站在路边一个摆摊老农的摊位前,嘴里依旧反复的嘟囔着那句话:吃梨!吃梨! 天都快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会有人卖东西?而且,姗姗怎么会知道这里恰巧有人卖梨呢?我心里嘀咕了下,不过还是快步跑了过去。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老农笑呵呵的拿起一个梨子,递向了自己摊位前的姗姗,“女娃,吃梨啊?你先尝尝,不甜不要钱哩” 姗姗机械性的伸出手臂,竟然直接接过了老农递过来的梨子,就要往嘴里塞。 我站在一旁都看傻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姗姗是有洁癖的,像这种路边的水果,别说直接吃了,就是用清洗剂泡过的,平时让她吃,她看都不会看一下的! 这一切太诡异了,我赶紧上前一步,猛地捏住了姗姗的手腕,“姗姗,这个不干净的,不能吃!” 可是,这个时候的姗姗,力气大惊人,饶是我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却仍旧按不住姗姗的手,只能眼瞅着她拿着那个梨子,一点一点的送向嘴边。 我急了,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情急之下,我看了眼那个卖梨的老农,发现他同样正笑呵呵的看着我,那副笑容,让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别看了,帮忙啊!” 听到我的喊声,张少鸿c陆涛c陈汉,甚至连张富贵都上来帮忙了,我们四个大老爷们,愣是没按住姗姗的一条胳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姗姗将梨子塞进了嘴里,咬了一小口。 看到姗姗吃了口梨子,蹲坐在路边的那个老农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更加深邃了,“第二魂,尸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我是孽障? 老农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我也顾不上看那老农了,转过身,拼命地摇晃着姗姗,“姗姗!吐出来!把梨吐出来!” 吃了一口梨的姗姗这次也不嘟囔着要吃梨了,整个人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就这么站在原地,目光空洞的望着前往,一动不动。 张少游几个也看出了不对劲,干脆抓住了姗姗的胳膊,冲我狂吼,“疯子,用手!抠出来!” 蹲在路旁的老农哈哈一笑,幽幽地飘出一句话,“晚喽,早就咽下去喽” 我也不看他,手指一较劲,狠狠地捏住了姗姗的嘴巴,将她的嘴捏开,手指直接伸进了姗姗的嘴里。 姗姗也不反抗,任由我的手指在她的嘴里搅动了一通,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坏了,真的咽下去了!” 找不到那小块梨子,我气的一跺脚,转身冲着路边的卖梨老农就骂,“老杂毛,你” 话没说完,我的心脏又是一抽搐,刚才老农蹲坐的地方,哪还有什么人影? 那个老农呢?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的三观瞬间倒塌,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老农竟然凭空消失了,而且,四周全都是光秃秃的山壁,根本就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我越来越觉得,这地方邪乎的很。 “疯子,干嘛呢?快看姗姗,她这是怎么了?” 就在外四周找寻老农下落的时候,陆涛突然喊了一嗓子,我赶紧转过身,便看到姗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她的身子紧绷的犹如一张拉开的g一ng nu一般,就这么瞪着眼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赶紧蹲下揽住了姗姗的身子,急切道:“姗姗,你到底怎么了?” “大兄弟,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见到我抱着姗姗乱晃,站在一旁的张富贵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俺看这大妹子应该是中邪了,你这情况,送到医院去也没用,还不如让俺们村的刘大娘给她瞧瞧,说不准就瞧好了。” “刘大娘?”我皱了皱眉,“她是干嘛的?” “就是刘农那个无赖他娘,刘大娘跟他儿子可不一样,刘农就是个痞子,可刘大娘却好的很,一般谁家有个稀奇鬼怪的事儿,都找刘大娘瞧。” 这个张富贵似乎是个话痨,絮叨了一顿,只有最后一句话才算说到了点子上,我没搭理他,而是问身旁的张少游和陆涛,“你俩的意思呢?” 张少游犹豫了下,说还是去医院吧,他不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倒是陆涛,坚持说让姗姗留在这里,还说他接触过这些东西,姗姗这情况,还是找“专人”来看最好,否则,耽误了时间,到时候我后悔就晚了。 陆涛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我可不想做遗憾千年的事情,思考了一阵,我抱起姗姗便跑向了张富贵的面包车,“张大哥,还得劳烦你,拉我们回去!” 张富贵笑了笑,痛快的答应了一声,飞身跳上了驾驶室,用力一关门,我只觉得整个破车都被他这一下摔的直晃。 回到张胜国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听说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这码子事儿,张胜国也不啰嗦,马上让他的二儿子张富海出去请刘大娘,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让我放心,如果真是鬼啊神的,刘大娘肯定能办妥。 不多时,张富海便扶着一个身材佝偻c满脸褶子,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回来了,这个老太太应该就是刘大娘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刘大娘的一瞬间,我竟然有了种心悸的感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看到刘大娘后,浑身不舒服。 刘大娘长得很矮可能是因为上了岁数的原因,整个身体佝偻的就跟问号一样,腰弯的都快跟地面平行了。 见到刘大娘进门,张胜国赶紧放了下手中的烟锅子迎了上去,“刘大姐哟,这么晚了,还麻烦你真不好意思,不过,这女娃是真的不能耽搁了,所以” “不碍事的”,刘大娘看起来很和蔼,摆了摆手,浑浊的眼睛望了望张胜国,“那个女娃呢?让俺瞧瞧,如果不是那码子事,就赶紧送医院,别耽搁了人家看病。” 张胜国应了声,赶紧把我喊了过来,然后指着我道:“来,小杨,你先把事情跟刘大姐说一遍,也方便刘大姐了解一下案情的发展。” 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怎么搞的好像是跟我犯了什么事儿一样,不过,事态紧急,我也没心思跟张胜国咬文嚼字了,先是冲着刘大娘规规矩矩的欠了下身,刚要开口说什么。 突然,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刘大娘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往前一步,动作快若闪电般的将一个冰冷的东西猛地拍在了我的脑门上。 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刘大娘一把推开搀着自己的张富海,小短腿一绊,一下就把我就放倒在地了。 几乎是把我放倒的一瞬间,刘大娘竟然直接坐在了的背上,又从自己背着的小布袋里摸出一张黄符,猛地按在了我的后心上,如临大敌的冲着周围的人大吼,“都散开!这恶鬼凶的很,别着了他的道!” 一听刘大娘这话,周围的人全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全都往后退了几步,尤其是张胜国跟他那俩儿子,还顺手抄起了铁锨c耙犁等家伙,瞪着大眼珠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望着我,脑门上全是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气的一拍地板,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别看刘大娘个子不高,却重的要命,坐在我背上,我觉得自己跟驼了一座小山一样,挣扎了半天愣是没爬起来,无奈,我只能趴在地上大吼,“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让你帮忙救我女朋友,你冲我来什么劲?” 刘大娘冷笑一声,口中振振有词道:“孽障,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俺,只要俺老婆子还有一口子,你就别想着害人!” 说着,刘大娘嘴里嘟囔了一通,又取出一根红绳,猛地绕在了我的脖子上,“孽障,你走不走?不走就别怪俺老婆子对你不客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被老太太那根红绳一绕,我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就跟被抽干了一样,全身酸痛的要命,最主要的,我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随时都会睡着一般,难不成,这刘大娘给我施了什么邪术不成?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挺不住的时候,陈汉忽然往前一步,劝解道:“那个,刘大娘,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是疯子的哥们儿,他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了,他不是鬼啊!” 这时,张少游也往前一步,道:“是啊,我们一直都住在一起!” “别过来!” 刘大娘冷喝一声,根本没有听他俩的话,而是比划了一个手势,猛地按在了我的脑袋上,厉声道:“你给我出来!” 一时间,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浑身更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犹如千百只蚂蚁在身上爬,又酥又麻,这一刻,我甚至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出来!” “出来!” “出来!” 接连着喊了三声,我除了那种脑袋快要炸裂的感觉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一时间,刘大娘也有点呆住了,老太太坐在我的背上不停地嘟囔着,“这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哎呀刘大姐,俺早就说了,小杨是人,你跟他来什么劲啊?”见到刘大娘似乎搞错了,张胜国顿时来了精神,上前赶紧把刘大娘从我身上搀了下来。 我当时骂娘的劲儿都有了,这张胜国不亏能当村长啊,纯粹是个两面三刀的货,他啥时候说过这话?刘大娘对我动手的时候,第一个抄起铁锨的就是这老王八蛋! 不过,话说回来,我多少也是看过一些鬼怪影视的,按理说,刘大娘那一套如果用在普通人身上,应该什么事都没有啊?可是,我当时怎么会觉得那么难受呢,甚至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三年不出山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站在房门处的刘大娘,而这老太太似乎也不在乎别人望向她的那种异样的目光,依旧喋喋不休的嘟囔着,“不对啊,他绝对是只鬼,怎么会对他不管用呢?” 这老太太的话让我越来越烦躁,本来就是么,平白无故的挨了顿打,打完了人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还要诬陷我是什么恶鬼,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刚要上前跟她跟他理论,张胜国眼珠子转了转,赶紧上来打圆场,说刘大姐纯粹是跟我开玩笑的,让我别往心里去,还说刘大姐这人看起来挺严肃的,其实很喜欢跟后生玩闹。 有这么玩闹的?我翻了翻白眼,心里惦记着姗姗,也就没再跟这老太太计较,而是让她赶紧给姗姗瞧瞧,到底是不是鬼神之类的东西在缠着姗姗。 刘大娘这回倒是答应了,不过,她一边往床边走,眼神还是若有若无的瞟着我,嘴里念叨着,“你等俺回去想想,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蒙混过去,只要我老婆子在这一天,你这孽障就别想霍霍村子。” 这给我气的,如果不是还指望她给姗姗瞧病,我早就跟她翻脸了。 在一群人的陪同下,刘大娘颤颤巍巍的走到姗姗的床前,动作缓慢,跟刚才揍我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坐在了张富贵搬来的椅子上,刘大娘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姗姗,接着,我便看到这老太太的身体明显的一颤,脸也越发深沉起来,只瞅了一眼,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便再也离不开姗姗的身体了。 就跟盲人àn 一一样,先是摸了摸姗姗的四肢,接着,刘大娘又掐了掐姗姗的人中,并跟河边的那个老疯子一样,翻看了下姗姗的眼皮。 见到刘大娘只是闷声鼓弄而不说话,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刘大娘,我女朋友到底是不是中了邪了?” 刘大娘转过头,那布满了褶子的额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这才吐出一口混浊的气息,道:“不是中邪,而是丢了两魄。” 两魄?河边那个老疯子不是说丢了一魄么,怎么到了刘大娘嘴里,又成了两魄了? 忽然,这时我猛地想到那个卖梨的老农,他似乎在消失前说了句:第二魄,尸狗之类的话。 我赶紧问刘大娘,是不是丢了尸狗和臭肺两魄? 一听我这话,刘大娘的嘴角微微上扬,忽然笑了,下一刻,老太太一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冷笑道:“俺老婆子果然没看错,你就是只鬼,否则,一般人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说着,刘大娘继续冷笑道:“你这东西似乎是成了气候,不过你也不用嚣张,等俺老婆子回去取了法器,定能收了你!” 我是彻底无语了,这刘大娘似乎并不关心姗姗的病情,反倒是冲着我越来越来劲了,不是我小气,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己是“东西”,相信谁也开心不起来。 旁边的张胜国看到刘大娘又冲着我开火了,赶紧上来打圆场,“刘大姐,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一个瓜娃子,也跑不了,你先救救那个女娃,俺看她似乎伤得挺重的。” 刘大娘点了点头,“是挺严重的,连着被人勾走了两魄,七魄不全,这女娃就算醒了,也肯定是个呆傻的娃娃。” “刘大姐,那你赶紧做法,把女娃的魄招回来啊!” “魂可以招,魄丢了却是招不回来的”,刘大娘摇了摇头,继续道:“村长啊,你好歹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招魂招魂,你见过招魄的么?” 张胜国被刘大娘给噎得不轻,干笑了几声,下意识的拿起了自己的烟袋锅子,狠嘬了一口,道:“那该咋整咧?” “这女娃的魄是被咱们水库的水鬼给拘了去,这样,等到明天白天,俺亲自去找下他六婶,看看能不能让她把娃娃的臭肺还俺至于尸狗,俺就没办法了,俺只知道是让一个高人给拘了去,那个高人法力比俺强,俺惹不起他,只能你们自己去找他要。” 张少游忍不住问道:“如果他要是不还我们呢?” “那俺老婆子也没辙了,都是造化”,说完,刘大娘缓缓站起身,扭头再次看了眼姗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刘大娘望向姗姗的时候,似乎露出了一抹邪邪的冷笑,等我眨了眨眼,再次望去的时候,发现刘大娘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难不成,是我眼花,看错了? “孽障,把这张黄符烧成灰,将符灰倒进清水里,给那女娃喝下去,可以暂时保全那女娃三天无碍!” 我赶紧接过那张黄符,连忙问道:“刘大娘,那三天以后呢?” “这女娃现在七魄不全,很容易被一些灵体占了身体,俺这符就是保护她身体的,至于她丢了的两魄,俺刚才说了,明天俺去找他六婶,你们去找那个高人,一切只能看造化了!” 说着,刘大娘举步便朝着门外走去,众人见状赶紧将刘大娘送出了大门,只是,就在刘大娘即将走出大门的一瞬间,老太太猛地一回身,猛地攥住了我的手。 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甩开刘大娘的手,可是,她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臂却犹如铁钳一般,任我甩了好几下,依旧是死死地抓着我的手,纹丝不动。 接着,刘大娘那冷漠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一脸正式地望着我道:“孽障,想救那女娃,答应俺一件事,没准,她还能活!” 老太太的话,让我心里着实一惊,刚才不是说大不了成傻子么,怎么现在又波及到性命了?不过,我没敢跟刘大娘矫情,我心底对她多少有些忌惮,赶紧点头道:“大娘,您说!” “三年之内,不要走出大山,只要你在大山里,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但一旦你走出大山,那女娃立马就会送了命。” “三年之内不能出山?” 我的脸一变,犹豫了下,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不出山,姗姗是不是就能好了?” “俺没有那么说,只是你不出山,她就死不了,事不大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刘大娘没有继续跟我啰嗦,而是步履蹒跚的缓缓地消失在了夜中。 看着刘大娘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视线中,张胜国哈哈一笑,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不要往心里去,刘大娘就是上了岁数了,人还是很不错的。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而是回到了屋里,把刘大娘给我的那张黄符点燃,烧成了灰,并把符灰扔到了张富海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盛满水的碗里。 看着碗里那已经变成了黑灰的水,我有些犹豫了,这东西,人喝了没问题吧? 倒是张少游劝我,说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一旁的小雨也点头,说觉得刘大娘看起来挺有道行的,让我试试,再说了,电视上的那些diàn yg,不都有喝符灰的么? 众人之中,只有陆涛反对,还说现在是讲科学的年代,不应该相信这些,还让我把水泼掉,这不禁让我有些疑惑了:白天在水库边上的时候,他不是还让我多听听那个老疯子的话了么?怎么到了现在,又说什么相信科学之类的话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把符水给姗姗喝,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深有体会,刚才刘大娘对付我的时候,我确实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说明,这老太太,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小心翼翼地将符水给姗姗灌了下去,姗姗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忙活了一天,我也有些累了,便跟大伙儿坐在院子里,摸出烟,开始瞎聊,期间,我也是不经意的问了张胜国一句关于那个老疯子的问题。 没想到,听我描述完那老疯子的穿戴打扮后,张胜国的眼睛猛地瞪得老大,就连一旁的张富贵c张富海也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冲着我大声道:“大兄弟,以后见了那人,一定要绕道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老疯子不一般 禁不住我的再三询问,最终张富贵还是忍不住,跟我讲了关于那个老疯子的故事: 首先,没有人知道这个老疯子叫什么名字,跟我一样,人们都喜欢叫他“老疯子”,他本来不是小丑村的人,可却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安家的,用张富贵的话来说,只记得那是他六岁多点的时候,还整天光着屁股跟村子里的一群小孩儿天天漫山遍野的跑。 某一天,张富贵跟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张富海,还有一群小伙伴再次跑出了村子,就在山上一如既往的瞎窜,可是,就是这一次,张富贵等人却发现,在大水池就是现在的水库的岸边,临近雄鸡山的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间小房子,那时候张富贵还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当即就跟一群小孩子跑向了那间房子。 房子的门并没有关死,张富贵等人也没多想,当时就推门走了进去,令人没想到的是,虽然外边热的要死,可屋子里边,却如同一个大冰窖,一走进去,就让人觉得浑身冰冷,甚至,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房子的客厅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和几把看起来快散了架一般的椅子。 接连喊了几声,见到并没有人出来,张富贵等人的胆子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然偷偷摸摸的,撩开了侧室的门帘子。 下一刻,一副让张富贵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情景,瞬间映入了他的眼中:侧室不大,也就十五六平米的样子,可整整一屋子,竟然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扎纸人,就是那种烧给死人用的纸人,最主要的,里边陈列的那些纸人纸马纸电视等冥物栩栩如生,如同活的一般。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冥物,张富贵当场就吓哭了,张富海见到弟弟哭了,赶紧跑过来往屋里一瞧,当即也觉得浑身汗毛直立,双脚发软,他总觉得,正对着门口的那个纸人,眼睛好像一直盯着他看。 张富海也吓坏了,拉着弟弟张富贵就跑,其他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到张富贵和张富海脸惨白的往外跑,加上张富贵哭的挺凶的,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一群孩子就这么哭着跑回了村子,到了家后,张胜国便问他们兄弟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磕磕绊绊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张胜国,张胜国也觉得好奇:自己前些日子刚去了趟雄鸡山,别说纸人纸马了,根本连房子都没有啊。 见到张富贵哭的厉害,张胜国也坐不住了,当下拉起张富贵,领着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去了趟雄鸡山,结果,这一次,他还真的发现了那间小房子。 喊了几声,房子里依旧没人回答,众人推门进去后,按照张富贵说的,撩开了门帘,果然,在侧室里,看到了满满一屋子的冥物。 当时,张胜国也觉得头皮直发麻,后脖颈子也好像有人,在冲着他“呼呼”的吹着冷风,一时间,一股恐惧的气氛迅速在众人心中蔓延:这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间屋子?还有,这么多的纸人纸马,究竟是给谁用的? 突然,正当张胜国等人望着那些纸人纸马发呆的时候,房子外边猛地响起了一阵话音,“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我家干嘛?” 众人回头,便见到一个穿着羊毛大衣c头戴雷锋帽的汉子,正瞪着眼睛,一脸怒容的望着自己。 张胜国等人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没经过人家允许,就进了人家的屋子,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刚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歉意,结果,那汉子根本不给众人解释的机会,就把他们赶出了家门。 听到这,我眨了眨眼,问道:“这也不可怕啊,你跟村长,至于一听他的名字,就吓成那样么?” “你别打断我,继续往下听。” 张富贵白了我一眼,继续给我讲:经过白天的那么一吓,当天晚上,张富贵睡不着了,他有个习惯,就是睡不着觉的时候,总喜欢打开自己那屋的后窗,往外边望去。 本来,张富贵是打算跟平时一样,看一会就睡觉,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看清外边的环境,就被一个诡异的身影,吸引住了眼光。 一个身影,从街那头走来,步履僵硬,摇头晃脑,两手还不停地比划着,张富贵心底有些发毛了,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强忍着看了下去。 当那个诡异的身影,走到张富贵窗前的时候,张富贵这才看清了,看清了那个身影的脸,这不正是白天自己看到的,那个住在雄鸡山底下的大汉么? 不过,白天的时候,这个大汉不是好好的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难道他疯了?大半夜的,这大汉神神道道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在村里溜达什么? 忽然,就在张富贵偷摸瞅着那大汉的时候,那大汉的脸猛地扭向了他,大汉那怪异的表情和惨白如纸的脸正和张富贵打了个正着。 张富贵吓傻了,一个踉跄就从窗台上摔倒了在了地上,用张富贵的话说:当时,差点把魂儿吓掉了,那是人的脸么?真是活见鬼了! 过了片刻,等缓过神来,张富贵觉得那汉子应该也走了,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好奇心驱使他再次走到窗前,将头望了出去。 这次,外边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一切,仿佛再次回到了从前。 难不成,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张富贵在心里嘀咕着,刚要把头缩回来,突然,一只惨白的手臂,从窗户外边,猛然伸了进来,一把死死地掐住了张富贵的脖子。 张富贵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整个人几乎都崩溃了,那只惨白的手臂用力把张富贵拉向窗外,恍惚中,张富贵看到了大汉那恐怖的表情,正得意的诡笑着。 张富贵奋力的反抗着,拼命地拍打着大汉的手臂,可是,那时候,张富贵还是个孩子,他怎么能反抗的了? 一时间,张富贵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越来越紧,渐渐地,他喘气都有点费劲了,甚至,他觉得,下一秒,自己的小命就得活活的被这汉子给害了。 紧要关头,邻居家养的两只狗忽然狂叫起来,并朝着外边的汉子猛冲过去。 汉子吃了一惊,一把甩开张富贵,狼狈的跑开了。 至此,这件事便在张富贵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偶尔看到那个已经老去的老头子,张富贵还是会吓得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一口气讲完了那个老疯子的故事,张富贵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又递给了我和张少游c陆涛c陈汉一人一根烟,道:“所以说,你们以后见了那老疯子,千万要小心,那老疯子,绝对不正常!” 话已至此,不用张富贵说,我在心里发誓,以后,只要遇到那个老疯子,我肯定躲着他走,能躲多远多远躲,一定不能招惹他。 几个人正闲聊着呢,突然,小雨猛地跑出了屋子,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此时已经变得苍白,朝着我们几个大喊,“你们快进来,姗姗,姗姗她出事了!” “怎么?” 我的心脏一突突,赶紧甩飞了烟头,跑进了屋子:姗姗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从她的嘴里,却不时的会泛出一股又一股腥臭的黑水,那些黑水很快浸透了床单,顺着床单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看起来老吓人了。 “快快快!快去找刘大娘!” 看到这一幕,张胜国的眼珠子差点爆出来,说话都不利索了,指着发呆的张富贵和张富海大吼,“看你奶奶个短啊,赶紧去叫刘大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一张小王牌 临出门的时候,张富贵还一回头,扯着我的手就往外拉我,我有点急了,用力甩开他,问他想干嘛? 先是左右看了几眼,见到周围没人,张富贵这才鬼鬼祟祟地小声道:“大兄弟,听俺的,请刘大娘,你必须需得跟去。” 我愣了下,必须我去请那老太太,这叫什么道理?想了半天,我这才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 听我这么问,张富贵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俺的事儿你是知道的,一般晚上,俺不敢出门的” 我翻了翻白眼,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敢情就为了这个?当时我就想回去让张富海去,不过,转身后,看到张富海正帮衬着众人,又是给姗姗扇扇子,又是跑前跑后的端脸盆,我已经迈出去的步子最终还是落了下来:算了,张富海在这,起码需要个什么东西,他都知道在哪,我在这,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真不如赶紧去请刘老太。 想到这,我一把扯住张富贵的手就往外跑,“走走走,你带路,我陪你去!” 因为村子里没有电,深夜的村落看上去有些阴沉,这个点,村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整个村子里一丝声响都没有,有的,只是我跟张富贵赶路的脚步声,路过那一条条深不见底的胡同时,老远望去,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真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着那一道道黑不溜丢的胡同,心里真的挺犯嘀咕的,也怪不得张富贵一个人不敢出来呢。 按照张富贵的说法,刘大娘住在村子的最西头,也就是最靠近水库的地方,一想到那个藏了水鬼的水库,我就浑身上下不自在。 路上,张富贵还不忘提醒我,“见了刘大娘,直接说事就行,他那个二流子的儿子不用管,他说什么,大兄弟你权当放屁就行!” 心中担心姗姗的安危,一边点着头,我脚下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些,“富贵哥,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快了!” 张富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很是不起眼的小土房子,“就是那,那里就是” 话没说完,张富贵的声音一顿,接着,我便看到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瞪得老大,嘴巴也缓缓地张开,那幅度,我丝毫不怀疑,他现在的嘴,可以直接吞下一整个鸡蛋。 看到张富贵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身后,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极为不好的感觉顺便袭遍全身,难不成 我咽了口唾沫,强行忍住那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几乎是机械般的转过身,回头望了眼我的身后。 “妈呀!” 这一眼,吓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心脏也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三魂七魄差点被吓得破体而出: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一个惨白的扎纸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站在我的身后。 扎纸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我的身后,跟我的距离最多不到20公分,甚至,我都可以闻到它身上的那种浆糊的味道。 我可以肯定,这个扎纸人刚才肯定不在这里的,因为就在我跟张富贵说话的那一瞬间,我才转过了身子,也就是说,这个扎纸人就是在这一句话的时间,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了,整个人哆哆嗦嗦地望着面前那个一动不动的扎纸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倒是一旁的张富贵,早就吓得脸惨白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昏了。 我不知道这个扎纸人究竟是被人搬到我身后的还是它自己走过来的,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我不敢想了。 这一刻,我根本不敢去瞅扎纸人的眼睛,我有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就是,我感觉面前的这个扎纸人是活的! 我不是危言耸听,就在刚才我站着的时候,它的脑袋明明是平视着我,可是,就在刚刚我坐在地上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它好像竟然慢慢地低下了头,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不敢去看它的眼睛,只是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我真的想不通,怎么这个村子里,有他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呢?而且,还全被我碰上了。 庆幸的是,过了一阵,那个扎纸人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反而是村落中的穿堂风把我吹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它会不会已经“走”了? 见到扎纸人迟迟没有动静,又等了一阵,我忍不住想着,可是,我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凭着感觉,感受了下自己的周围,似乎,它的确是离开了。 要不,我睁开眼睛看看? 再次感受了下周身的环境,我咽了口唾沫,再三犹豫后,这才一点一点的,睁开了眼睛。 “哇!” 这一睁眼,我被吓的头皮一阵发麻,魂儿都差点被吓掉了:就在我的眼前!它就在我的眼前!那张惨白的脸几乎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 扎纸人没有鼻子c没有嘴巴c更没有眼睛,一切,都是被扎纸匠用笔画上去的,可是,即便是这样,我分明可以可看到它眼睛里那滴被墨汁点上的眼珠,竟然虽然随着我的移动也跟着动了下。 一时间,我只觉得体内的肾上腺急速飙升,双腿间竟然有了种酥麻的感觉,真的,不是我胆大半夜的被一个脸惨白的扎纸人贴脸,我没直接尿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别别别,你别过来” 我哆嗦着,屁股在地上一阵乱蹭,不停地往后挪着,我的脑袋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这个扎纸人远点,哪怕是一厘米也好。 对于我的举动,扎纸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它就如同一具玩偶一般,就这么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眼珠却随着我,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挪了没多远,我全身就跟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再也挪不动了,只是用两个胳膊肘杵在地上,慌张的望着身前的扎纸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动了!它动了! 终于,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面前的那个扎纸人竟然自己抬起那麦秆儿一般的腿,晃晃悠悠地往前迈了一步,我发誓,这一刻,我的心脏就卡在嗓子眼,已经有了种呼之欲出的征兆。 扎纸人并没有停留,再次摇头晃脑地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就在我的面前,扎纸人那枯树枝一般的手臂缓缓地,就跟慢动作一般,戳破了自己胸前的纸浆,从里边掏出了一块巴掌大通体泛着一抹象牙白的小牌子,并将牌子缓缓地递到了我面前,还朝我晃了晃。 我知道,它是想要我接过那块牌子,可是,我已经快被吓破胆了,根本不敢去接,只是坐在地上,努力发出一丝颤音,“你你什么意思?” 扎纸人似乎不会说话,而是继续朝我晃了晃手腕,示意我接过那块牌子,就好像我不接过去,它就不走一般。 望了眼面前的这个扎纸人,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跟鬼迷了心窍一般,竟然下意识的伸出手,往那块牌子上摸了去,可能,我的心底,还是想让这个扎纸人马上离开,所以才无心的去配合它。 不知道那块牌子究竟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几乎是摸到那块牌子的一瞬间,入手处一片冰凉,这么热的天,那块牌子给我的感觉,就好似一块寒冰,冷的喳骨头。 终于,在收回手掌的那一刻,我看清了那块牌子的样子:这似乎是被某种水晶之类的东西制成的一个牌子,正面印着一个手舞足蹈的小丑,就是那种pu kè牌里最常见到的小王的造型,而且,就在牌子的右上角和左下角,还印着r的字样,这分明就是pu kè牌里的小王么,只是,不知道这张白花花c硬邦邦的pu kè牌究竟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更不知道这扎纸人给我这张小王牌做什么。 不管它给我这张牌想做什么,反正我收下了也就是了,随手摆弄了几下那张小王牌,我刚刚抬起头,想问扎纸人我是否可以离开的时候,我却吃惊的发现,我面前的扎纸人竟然不见了! 周围一片空空如也,除了呼啸的风拍打在脸上,一切都跟刚才没有区别,就好像,那个扎纸人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我却可以确定,这不是幻象,那个扎纸人的的确确是出现了,证据就是现在还被我捏在手里的那张小王牌。 “它走了?” 几乎是我刚刚松了口气的同时,躺在我旁边的张富贵竟然猛地坐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这小子就跟做贼一样,先是左右看了看,这才长舒了口气,“走了就好,可吓死我了!” 我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在心里,我已经把张富贵跟他爹划了等号了:真不愧是爷俩,他娘的出了事儿,甩包袱的技术一流。 虽然中间出现了扎纸人这么一段恐怖的小插曲,可姗姗那边的情况容不得我耽搁时间,所以,当时我也顾不上那个已经消失的扎纸人了,拉起张富贵就往不远处的小土房跑去,至于那张小王牌,也被我随手塞到了后屁股兜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刘大娘死了 刘大娘住的那间土屋不算大,只有两个很小的房间,连个院子都没有,听张富贵说,刘大娘是和他那痞子儿子刘农住在一起的,真不知道这对母子平时是怎么挤在一起生活的。 远远地望去,夜幕下的土屋孤零零的矗立在水库边上,周围全都是杂草和树丛,连个住户都没有,更别提邻居了,隔着老远,我望了眼土屋,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间矮小且破的掉渣的屋子,我就觉得浑身发毛。 整座土屋看上去,就如同一头沉睡着的怪兽一般,潜伏在夜幕中,顿时,我心里有种感觉,似乎只要我走进去,就会被这阴森森的土屋一口吃掉,连个渣都不剩。 因为心里惦记着姗姗,我跟张富贵不敢怠慢,虽然我打心眼里不想走进那间屋子,可是,最终,我还是强迫着自己,跟着张富贵快步走到土屋前的那扇破旧的糟烂的木门前,轻轻地叩响了那扇已经完全褪的木门,“那个,刘大娘在家么?” 敲门声响起,低沉而寂寥,听在耳中,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声音在空旷的水库中回荡着,渐渐地传向了远方。 接连敲了好几次门,令人奇怪的是,里边并没有刘大娘的回应,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就好像,这里边根本没有住人一般,根本就是一栋不知道空了多久的老房子。 “怎么回事?刘大娘不在家么?” 久久得不到回应,我缓缓地落下了手臂,而是扭头望向了身边的张富贵,“会不会出去玩去了?” “不可能!这么晚了,刘大娘能去哪?再说了,就算刘大娘不在家,刘农也肯定在家。” 张富贵马上摇了摇头,一把将我推开,抡起大拳头,哐哐的砸了几下破木门,“刘大娘,开门啊!俺是张富贵!” “刘大娘?” “刘大娘?” 不知道敲了多少下门,到了最后,张富贵的嗓音已经差不多跟吼差不多了,声音之大,整个村子似乎都能听到。 “你俩是干啥的?” 突然,就在我俩争先敲着房门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且冷漠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沙哑,隐约间还带着一丝的火气,似乎,这道声音的主人,对我和张富贵不怎么友好。 大半夜的,自己的背后猛然响起一道话音,我跟张富贵吓了一跳,赶紧扭头望了眼自己的身后:一个赤着上身c叼着烟卷c穿着大花短裤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俩的身后,那幽幽的目光正上下打量着我俩。 青年中等身材,浑身肌肉隆起,一块一块的,流线很是分明,往上看,这人留着一个鸡窝头,就跟一个月没洗过一样,他歪着脑袋,叼着一根烟卷,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十足的痞子相。 看清青年的模样,张富贵的嘴角蠕动了几下,犹豫了下,还是往前一步,指着自己的脸道:“刘农,是俺!” “张富贵?” 将烟卷从嘴角处拿下来,刘农吐出一口烟雾,也不问我是谁,而是冲着我俩身后的破门努了努嘴,语气不善道:“你俩大半夜的,砸俺家大门干嘛?” 张富贵似乎有点忌惮刘农,赶紧指了指身旁的我,开口道:“是这样的,俺这大兄弟的婆娘出了点事,想让你娘过去给瞧瞧。” “瞧瞧?” 一听这话,刘农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挥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半盒大前门,也不看张富贵,而是抽出一根烟,笑呵呵递给了我,“大兄弟,这你可找对人了,俺娘看这些东西,绝对没问题!” 说着,刘农不由分说,帮我点燃了香烟,继续道:“只是,要请俺娘,这价钱可不低啊。” 懂了,全懂了,我说刘农怎么忽然冲我换了副嘴脸呢?闹了半天,这孙子是看到生意shàng én了,把我当成财神爷了。 看着刘农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我刚要开口问他多少钱,这时,我身边的张富贵赶紧拉了我一下,往前一步,冲着刘农道:“刘农,这么多年了,刘大娘什么时候跟乡亲们要过钱?你别想了,要钱,一分都没有!” “没有?” 刘农的脑袋一歪,虚么着瞥了张富贵一眼,那股子痞子劲又上来了,冷哼一声,“没钱来俺家干啥?赶紧闪开,别挡着老子睡觉!” 说着,刘农上前一步,直接把我俩推到了一旁,随手敲了敲门,“娘,开门啊,俺回来了!” 目的没有达到,我怎么可能离开?我刚想说什么,忽然,身旁的张富贵猛地拉了我一把,附在我耳边小声道:“别搭理他,等门开了,咱们自己跟刘大娘说。” 我似乎明白了张富贵的意思:跟这个刘农,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索性,我也不说话了,就站在刘农的身后,看着他敲门。 跟我们一样,敲了半天的门,里边一丝声音都没有,更别提刘大娘过来开门了,一时间,刘农有些急了,恶狠狠地一脚踹在了破门上,大骂道:“老不死的,你开不开门?不开门,俺可踹了啊?” 这就是痞子啊,六亲不认,刘大娘也不知道在里边干嘛呢,难不成,非要逼着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破门? 我不认为刘农只是动动嘴而已,相反,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我却确信,刘农绝对敢直接踹门。 果然,骂了一阵,听到土屋里还是静悄悄的,刘农一瞪眼,想都没想,抬腿哐的一声踹在了破门上。 那破木头门早就糟烂的不成样子,哪禁得住他这一脚,木门晃悠了几下,连带门栓一起,被刘农一脚踹飞了出去。 接着,刘农骂骂咧咧的,抬腿就走进了土屋里,嘴里还不忘骂道:“老不死的,俺喊你,你听不到么?” 眼瞅着刘农走进了土屋里,我跟张富贵互相看了眼,抬起腿就准备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土屋里猛地传出了刘农那颤抖的惊呼声,“俺滴娘咧!娘!!!” 怎么了?一听到刘农的呼声,我也顾不上张富贵了,赶紧跑进了土屋,说实话,敲了这么半天的门刘大娘都没来给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我更加确认,刘大娘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因为没有通电,土屋里很是昏暗,也多亏了外边的月光可以透过窗户上的破玻璃照进来,否则,这乌漆嘛黑的小土屋,还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刘农不在外屋,我四下望了望,赶紧撩开里屋的破门帘,抬腿就要往屋子里走,可是,几乎是我撩开门帘的一瞬间,我的腿就跟石化了一般,整个都僵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我的心脏也是狂跳了几下,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额头上顷刻布满了汗珠子,我不敢动,只是如同着了魔一般,愣在了原地,只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里屋: 昏暗的小屋子里,刘农哭喊着跪在地上,而就在他的身边,还倒着一把小椅子,椅子往上,也就是半空中,正悬着一个人,正是刘大娘,她她竟然上吊死了! 刘大娘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绳子的一头绑在光秃秃的房梁上,双臂笔直的垂着,她那佝偻的身体,也随着刘农的拨弄,左右摇晃着。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刘大娘那张铁青的脸庞,她的舌头长长地吐了出来,下巴上还有不少白沫子一对儿眼珠子深深地向外凸着,那眼神不偏不倚,正好望着我所在的门口,换之言,刘大娘现在,就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一时间,我体内的肾上腺激素上升,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说实话,被刘大娘盯着,我浑身上下都有种冰冷渣骨的感觉,有那么一刻,我有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心里越是想逃,可双腿却跟被灌了铅一般,根本不听我的使唤,别说跑了,我现在就是想挪动一步,都不可能。 “到底咋地了?” 突然,就在我似乎被人施了法一般动弹不得的时候,我身后忽然响起了张富贵的声音,接着,我旁边的帘子被他掀开,张富贵的脑袋从另一侧露了出来,“刘大娘她怎么” 话没说完,张富贵的眼神正好跟刘大娘的敲了个对眼,只见张富贵一句话都没说完,便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他脸难看地望着悬在半空的刘大娘,浑身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颤抖着指着刘大娘的尸体,不停地念叨着,“鬼鬼啊!救命,救命!” 似乎不理会已经吓傻的张富贵,一把松开自己老娘的双腿,刘农瞪着眼睛,一转身,猛地耗住了我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大声道:“俺日你娘的,就是你俩害死俺娘的,你们两个王八日的,赔钱!” “不不是我啊”,我咽了唾沫,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也是刚到” “放你娘的屁,就是你俩害死俺娘的,你俩不赔钱,俺就去报官,说,这事儿是私了还是公了?” 哇! 几乎是刘农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旁边的张富贵突然失声大吼了一声,声音颤的更厉害了,在我和刘农的注视下,张富贵哆哆嗦嗦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刘大娘,“她她她她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你的身后 随着张富贵指的方向,我和抓着我衣领的刘农木讷的转过头,正好看到吊死在半空中的刘大娘,身体就跟钟摆一样,悬在半空左右不停地摇晃着。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要知道,在没有外力作用下,一个吊死之人的尸体怎么会凭空晃动呢?而且,最主要的是,土屋虽然破烂,却没有什么缝隙,风不可能吹进来,更何况,外边一丝风都没有! “诈诈尸了” 刘农的嘴角哆嗦了下,同样一屁股瘫倒在地上,整个人就跟魔障了一样,朝着刘大娘那不停摇摆着的尸体拼命的磕着响头。 脑袋撞击在地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刘农带着哭腔,嘴里还嘟囔着,说什么别闹了,让刘大娘安心的走,过后,一定给刘大娘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说来也怪,刘农的话说完,刘大娘那本来摇摆着的尸体,竟然不再见晃动了,而是重新恢复了那副直挺挺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似乎,刚才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刘大娘压根就没动弹过。 又给刘大娘磕了三个响头,见到刘大娘总算恢复正常了,刘农那张脸被吓得惨白,才刚放松地吐出一口气,忽然,刘大娘吊死的那根横梁上,猛地传出了一声猫叫。 接着,我便看到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竟然四腿一蹬横梁,直接窜上了屋顶,消失不见了。 看到那只黑猫,我和张富贵c刘农三个对视了一眼:一定是那黑猫不经意间拨弄到了刘大娘上吊用的那根红绳,这才导致刘大娘的尸体摇摆起来,敢情刘大娘“诈尸”全是这黑猫搞的鬼。 发现并不是自己老娘诈尸,刘农愣了下,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痞子样,他并没有过去,将自己的老娘弄下来,而是继续扯着我的胳膊,张嘴闭嘴就是让我赔钱,还跟我说,要是不赔钱,就去城里告我。 最后,我也是实在没辙了,这才跟张富贵商量了下,跟刘农说这事儿要找张胜国出面,看看村长的意思,刘农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我俩的要求,还拉着我就往张富贵家的方向走,那架势,就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样,全然不管自己那还吊在横梁上的老娘。 这次的乐子有点大了,姗姗的事情没解决,反倒背上了人命官司,最让我担心的还是姗姗,刘大娘这一死,姗姗往后可怎么办? 我们三个互相撕扯着回到张胜国家的时候,张富海正站大门口等着我们,见到我们回来,他也不问刘农来干嘛,而是一脸解脱的跑过来,跟我说姗姗没事了。 没事了?刚才我离开的时候,姗姗嘴里还一直往外泛着黑水,怎么可能立马就没事了? 想到这,我一甩胳膊,就想跑进屋里去看姗姗,结果,刘农不干,还说我这是“畏罪潜逃”,非要跟着我一起。 被这无赖整的没办法,我只能答应跟他一起进屋看姗姗:屋里的人不少,见到我跟刘农并肩走进来,张少鸿和陆涛c陈汉赶紧上前,让我去看看姗姗。 被刘农扯着手臂,我快步走到姗姗面前,拿过一个烛台,照了照姗姗的脸颊。 姗姗的确已经停止了往外吐黑水,她宁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就跟植物人一样。 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姗姗,我的心比被人捅了一刀还要痛:这叫什么事?本来打算出来玩一圈就开始融入社会工作奋斗了,结果,姗姗现在生死未卜,搞成了这副样子,最主要的是,对于姗姗的事情,大家众说纷纭,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加上这个缠着我的刘农,让本来就已经很是疲倦的我,顿时觉得脑袋更大了。 在我攥着姗姗的手暗自伤神的时候,张胜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跟刘农出来一趟。 张富贵肯定已经把事情跟张胜国说了,所以,出来后,张胜国也不啰嗦,直奔主题,问刘农打算要多少钱? 刘农也不含糊,开口就要10万。 张胜国一听,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给了刘农一个大耳帖子,打的刘农原地转了个圈,彻底懵了,“你他娘的指望着死娘发财呢?你他娘一年到头偷鸡摸狗的,你知道一万块钱摞在一起有多高么?还10万?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 说着,张胜国掐着腰,指着刘农的鼻尖骂道:“这些年刘大姐为了村里做了不少好事,这样,10万块没有,俺从村里给你拨2000块钱出来,给你娘安排后事中不?” 刘农似乎挺忌惮张胜国的,我本以为他马上拒绝,毕竟,这上下的落差也太大了,可令我觉得意外的是,刘农竟然答应了,只是要求发丧那天,必须让我给刘大娘抬棺材,还威胁我说如果不答应,就去城里闹。 将我拉到一旁的墙角,张胜国先是瞪了眼刘农,这才冲着我小声道:“小杨,俺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这刘农就是个无赖,让他黏上没完没了的,俺看,你就答应了他得了,反正抬棺也不会掉块肉,最多回来肩膀疼两天,你看中不?” 能尽快摆脱这个无赖可是我巴不得的,我赶紧点了点头,开口道:“村长,这事儿我听你的!” “那中!” 张胜国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过去跟刘农说我答应了,然后不等刘农说话,便扯着刘农走了,说是要找人先把刘大娘弄下来去,毕竟,不能让人一直吊在上边不是? 眼瞅着张胜国扯着刘农走了,我摇了摇头,赶紧回到了屋里,让众人都回去休息,毕竟大家都忙活了一天,大伙儿也都累了,我自己则守在姗姗身边,以防姗姗再出现什么变故。 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姗姗,我心中百感交集:我已经找好了实习单位,是一家不错的私企,薪酬也很理想,本来,按照我的打算,好好赚几年钱,我就跟姗姗结婚,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谁想,人算不如天算,短短一天的时间,姗姗却成了这个样子,而且,看这架势,这事儿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了的,一想这个,我不禁有些难受,与此同时,我也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把姗姗的事情告诉给学校还有她的父母。 正轻抚着姗姗的额头胡思乱想呢,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起风了,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忽然自己开了。 我扭头望了房门一眼,也没多想,站起身走过去将房门关好。 关好门,我转过身,刚要往姗姗那边走,突然,就在这时,借着我手中烛台发出的那抹昏暗的灯光,我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一闪,那道黑影便直接窜上了床去。 什么东西? 我吓了一跳,赶紧瞪大了眼睛,努力朝着床上望去,可是,蜡烛的光亮毕竟有限,饶是我看了好几眼,却什么都看不清,姗姗那边黑乎乎的,一片漆黑。 这个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了,生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端着烛台,快步往姗姗的床边走,毕竟,刘大娘说过,姗姗现在七魄不全,容易被一些灵体钻了空子,这话我虽然不怎么信,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些,没坏处的。 刚刚走到姗姗的床前,我连忙拿着蜡烛往姗姗的身上照去,结果,这一照,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姗姗的身上,此时正站着一只毛通体漆黑的猫,而且,这只猫,似乎就是刚刚出现在刘大娘家的那只黑猫。 黑暗中,那只黑猫的眼睛似乎会反光一般,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一闪一闪的,而且,这只黑猫似乎对我有些敌意,发现我的靠近,黑猫立马四爪按在姗姗的身体上,浑身毛发直立,整个后背都拱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滚开!” 生怕黑猫抓伤了姗姗,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抬起胳膊朝着黑猫打了过去,黑猫异常的灵活,没等我的巴掌打过去,它便滋溜一声,跳下了床头,然后四下窜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擦咔! 几乎是黑猫消失的同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接着,陆涛的女朋友林雪便端着一个泛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杨风,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别饿坏了,我给你做了碗面条,你多少吃点垫吧垫吧。” 说着,林雪便将那泛着热气的碗直接放到了我旁边的茶几上,还不望劝我道:“杨风,别太难受了,姗姗肯定会没事的。” 林雪的出现,让我把黑猫的事情暂时忘记了,本来,我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全当做是个小插曲而已。 跟林雪道了声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谁知道呢,姗姗现在变成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父母解释了。” “别多想了,明天上午再观察一下,不行的话,下午咱们就去医院!” 跟我又闲聊了几句,林雪打了个哈欠,便说要回去休息了。 我点了点头,跟她又客套了下,刚刚坐到姗姗的床边,捧起那碗面条,这时,林雪忽然扭过头,刚要跟我说什么,突然,她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猛地顿住了。 接着,我便看到林雪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瞪着眼睛,一脸恐惧的的望着我,颤抖着用手指着我的身后,哆嗦道:“杨杨风你身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人骨 林雪那已经走调的声音让我的心脏猛地一抽,来不及细想,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扭过头,想往身后看一眼。 可是,没等我把头转过去,突兀的,一双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手,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双手的力量极大,就跟鸡爪子一样,十根手指头死死的捏住我的脖子,用力的将手指一点一点的捏进我脖子上的肉中,饶是我拼了命的想要掰开它,但在那双手的力量大的似乎有些离谱,我折腾了一通,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掐的我更紧了。 一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那双手掐的越来越紧,不多会,我便有了种将要窒息的感觉,甚至,就连看着我对面的林雪,都觉得有些重影了。 “救救我” 我挣扎着,颤抖着伸出手,凭空冲着林雪无力的抓着,我想要她帮我,想要她救我,可是,林雪却根本不敢上前,只是脸惨白的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的身后,一动不动。 呃 一种晕厥的感觉袭来,我的一张脸直接憋成了猪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眼前也是渐渐地发白,看东西越来越模糊。 似乎感觉到我快要撑不住了,那双手的力道并没有因此减弱,相反,我觉得那双手的力量越来越大,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双手的主人,肯定是想把我活活掐死的。 不行了,坚持不住了感觉到自己的肺叶都快要炸开了,我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着,一对眼珠子深深地鼓了出来,脸上的毛细血管也全都破了,烧的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渐渐地,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了最后,我实在耗不住了,身体一偏,瘫软在床上。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掐死,就算是死,起码也应该让我知道是谁杀了我吧?像现在这样,被人弄死,连人家的脸都看不到算什么? 想到这,我几乎是拼尽了浑身最后的一丝力气,倒在床上,双腿猛地一蹬床头,屁股狠狠地往后边一撞。 说来也怪,几乎是我的屁股往后撞去的一瞬间,那双死死的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就跟触电了一般,竟然猛地缩了回去。 “杨风,快过来!” 几乎是那双手松开我的脖子的一瞬间,林雪猛地大叫一声,一个箭步便窜上来,扯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拉到了门口的位置。 我当时的眼睛已经完全花了,被林雪猛地一拽,被拉了个踉跄,胳膊就跟面条似的甩了下,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让我疼得一咧嘴,不过,正是因为这一下,也让我完全清醒过来。 跟林雪俩人站在门口处,我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感觉自己的肺叶没有那么难受后,我这才抬起手掌看了眼:不知道刚才逃跑的时候手碰到哪了,我说怎么这么疼呢?原来,我的食指和中指,此时已经被划了个大口子,猩红的鲜血正顺着我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涌了出来。 来不及查看手指的伤口,我赶紧抬起头,神情紧张地望向了床边:我不知道刚才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杀我,可是,我现在不能跑,如果我跑了,姗姗怎么办? 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姗姗的床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姗姗自己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瞬间移动,要不然,刚才想要杀我的那个人呢?他去哪了?屋子就这么大,唯一的出口还被我和林雪堵住了,那人能跑到哪去? 想到这,我一副惊魂未定的瞅了眼身边的林雪,她依旧是那副恐惧的样子,脸苍白c嘴唇发紫的望着不远处的姗姗,“林雪,刚才的人呢?掐我的人是谁?” 林雪没有理我,只是眼睛依旧盯着床上的姗姗,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似乎发现没有异样,林雪这才哆哆嗦嗦地扭过头。 此时,她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看起来已经快要哭了,不过,她还是轻咬着嘴唇,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指向了床上的姗姗,“刚刚才掐你的人,就就是姗姗,就是姗姗啊!”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机械性的扭过头,望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姗姗,“林雪,这事儿不能开玩笑的。” “我知道!我知道!” 泪珠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转,最终,林雪忍不住,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就是姗姗,我我刚才临走的时候,转身正好看到姗姗她她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林雪哭着抹了把眼泪,继续道:“然后,我便看到她张开双手,叉开手指,抓向了你的脖子” “不可能!” 我吼了一声,不在理会林雪,而是大步跑到姗姗的床前,拿起桌子上的烛台,照了照姗姗的脸,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相信姗姗会害我! 在拉住发出的那微弱的光亮下,姗姗一脸宁静的躺在床上,脸除了有些苍白之外,一双大眼睛紧闭着,呼吸均匀,跟之前的姗姗根本没有丝毫的异样。 姗姗肯定没有动弹过,我可以肯定!可是,林雪为什么要诬陷姗姗,说她要害我呢?难不成,那个想要杀我的人,林雪认识,想要替那个人隐瞒身份? 一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大了,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我到底得罪谁了?怎么到了这个小丑村,就发生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 先是水鬼勾魂,然后又是会动的扎纸人,现在又出来个人想要杀我,我特么怎么这么倒霉呢? 等等!扎纸人?刚才,就在我快被那人掐死的时候,我似乎完全是凭借着对生的渴望,用屁股撞了下身后的那人,然后那双手就松开了我的脖子,裤兜! 想到这,我赶紧将手摸向了后屁股兜,当我的手指刚刚伸到裤兜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是的,没错,我的裤兜里没有其他的东西,有的,只是那个扎纸人给我的那张小王牌! 我拿着那张泛着象牙白的pu kè牌,仔细的观察着它,因为事发匆忙,我手指上的血迹根本没有处理,而是任由我的鲜血染上了手中的那张小王牌。 烛光下,pu kè牌上那个小丑的相貌显得有些狰狞,虽然它的画风跟其他的pu kè牌无异,可是,我可以确定,那双手忌惮的东西,就是这张小王牌,毕竟,我的裤兜里除了这张牌,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杨风,你怎么了,发什么楞呢?” 见到我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张牌,林雪犹豫了下,还是咬牙走了过来。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苦笑着将那张小王牌递给了林雪,“刚才,似乎是它救了我一命。” “这是什么?” 接过那张小王牌,林雪凑到烛台旁,赶紧看了眼,只是,这一眼,林雪脸上的表情便再次起了变化。 反复把玩了下那张牌,林雪这才扭过头望了我一眼,疑惑道:“这是你印的?还挺有趣的,你怎么想到把自己头像印成小王的?” 自己的头像?我眨了眨眼,没听懂林雪的意思,“什么啊?这不就是普通的pu kè牌么?” “普通的pu kè牌?普通的pu kè牌怎么会印着你的脸?” 被林雪说的有点迷糊,索性,我直接上前拿过了那张牌看了眼,只是,这一眼下去,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震,下一刻,不单是拿着那张牌的手,就连我整个人,都觉得冷得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浑身不停地颤抖起来:刚刚还印着那个古怪小丑的小王牌,此时此时上便的小丑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我自己的脸! 手指如同过电般的抖了下,那张小王牌悄无声息的掉落在地上,而我更是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自己身前的那张pu kè牌,哆嗦道:“变变了,它变了” “杨风,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见到我瘫倒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林雪赶紧上前,推了我一把,“你说什么变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林雪的存在了,视线中只有那张泛着象牙白的小王牌,嘴子反复的嘟囔着,“变了变了” 接连推了我好几把,见到我始终是那副丢了魂似的模样,林雪也沉不住气了,赶紧跑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张少游c杨小雨c陈汉c陆涛还有张胜国连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全都跑进了房间里。 接着,陈汉和张少游俩人上前,先是问我怎么了?见到我只是嘴里一直嘟囔着“变了”,俩人这才疑惑地扭过头,问林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雪想了想,便指向了地上的那张小王牌,说我是看了这张pu kè牌以后,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不等陈汉过去捡起那张牌,一旁的张富贵眼疾手快,一弯腰就把那张牌拿在了手里。 先是摆弄了几下,张富贵这才皱着眉头将牌递给了身边的张胜国,“俺看不出啥不对劲的地方,不就是印着大兄弟的zhà一 piàn么?你们城里人,不都喜欢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么?” 倒是张胜国,接过那张牌,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碰触,张胜国的手就跟过电一般,猛地一颤,接着,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得老大,整个人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倒退了好几步,那张pu kè牌也悄无声息的再次落在了地上。 接着,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张胜国脸难看的指着那张pu kè牌,吓得声调都变了,“人骨人骨头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怪异的刘农 人骨做的? 听到张胜国的话,饶是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他给吓得不轻,当即一颗心脏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不过,张胜国的这句话,却让我从震惊中慢慢地缓过神来了,屋子里现在的人不少,渐渐地,我从刚才小王牌变化的震惊中回过味儿来,赶紧问张胜国,他是怎么知道这张小王牌是人骨做成的? 张胜国根本不敢去看掉在地上的那张小王牌,只是一脸大汉的望着众人,解释说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人骨和猪骨c羊骨啥的,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跟自己的老爹不一样,张富贵倒是不觉得害怕,相反,他拿起地上的小王牌,在手里把玩了几下,说道:“这有啥啊,谁还没见过死人骨头?前几年俺跟俺二哥去坟地里玩的时候,看到过不少死人骨头呢。” 张胜国不敢靠近张富贵,似乎,他对那张用人骨制成的小王牌很忌惮,而是站在老远,朝着张富贵道:“死人骨头俺见的肯定比你要多得多,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把人骨做成pu kè牌的?” 听到张胜国的话,张富贵咂了咂嘴,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还说这事儿一准是有人恶作剧罢了,没啥大不了的。 翻了翻白眼,张胜国也不搭理自己的儿子,而是问我,这张小王牌是从哪里弄来的? 虽然心里害怕,但从心底,我还是想将这件事弄清楚,毕竟,这个所谓的小丑村,自打我们几个来了后,便处处透露着诡异,甚至,我现在有种感觉,姗姗的被拘走的两魄,会不会跟这张小王牌有关系? 我想了想,没有隐瞒,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众人说了一遍。 听到是扎纸人给我的,张胜国的那张布满了褶子的老脸禁不住皱了起来,还跟我说这张小王牌我留不得,最好马上毁掉,还说用人骨做的东西,邪性得很,别因为这个再害了我。 说真的,我也很想毁掉这张小王牌,可是,不管怎么说,刚才我快被人掐死的时候,却是这张小王牌救了我的命。 虽然在心里忌惮这张小王牌,可是,我的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似乎在提醒着我:这张牌最好不要毁掉,它是你的护身符! 对于这张牌,大家的意见也不怎么一致,张胜国c陆涛是坚决让我毁掉这张牌的,倒是陈汉和张少游反对我毁掉牌,还说这张牌虽然邪性,但刚才毕竟救了我,没准是件啥宝贝。 对于张少游和陈汉的话,张胜国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反问他俩,什么宝贝是用人骨做的? 见到众人僵持不下,我犹豫了下,还是走上前,从张富贵的手里接过了那张牌,只是,我不敢去看它,而是直接将它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算了,就先这样吧,那个扎纸人给我这张牌,究竟是什么原因咱们还没弄清呢,不能因为它是人骨制成的,就稀里糊涂的把它给毁了,万一以后有用,咱们后悔就晚了。” 说完,我扭过头,继续问林雪,“林雪,算我拜托你,告诉我,刚才想要害死我的人究竟是谁?” 房间里这么多人,林雪似乎也不怎么害怕了,还是叹了口气,跟我说,不管我问多少次,她永远不会改口,掐我脖子的人,就是姗姗。 见到林雪这么坚定,我的心里也有些没底了:林雪跟姗姗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林雪也的确没有给姗姗栽赃的目的,难不成,刚才掐我的那个人真的是姗姗? 嘶 正想着,我的脑海中猛地灵光一闪:难不成,是那只黑猫的原因? 林雪进来给我送饭之前,房间里曾经出现过一只黑猫,那只黑猫还特意在姗姗的身上徘徊一阵,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只黑猫之前还在刘大娘吊死的那根横梁上出现过,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不过,想归想,我并没有把那只黑猫的事情说出来,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总觉得,如果事情的关键真的出在那只黑猫身上的话,那姗姗刚才突然起身要掐死我的事情也就坐实了,到时候,张胜国害怕,没准会把我们赶出他们家,这大半夜的,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将牌装起来后,我便开始转移话题,问张胜国刘大娘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一听我问这个,张胜国不禁叹了口气,说刘大娘死的冤,还说她死的不寻常,具体的原因就是上吊绳的问题:刘大娘身高只有1米3c4的样子,就算踩着她上吊时候用的那个小马扎,也肯定够不着那将近2米5高的房梁,更别提她自己上吊了,也就是说,刘大娘很可能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确实,当时发现刘大娘个上吊的时候,光顾着害怕了,并没有仔细去想这里边的问题,现在想来,还真跟张胜国说的差不多:我记得刘大娘死的时候,双脚离地起码得有半米多高,而那马扎,最多也就30多公分的高度,那么,剩下的那段高度,刘大娘就算是跳着,也根本没有办法将上吊绳抛到横梁上的。 如此说来,刘大娘吊死的这件事,还真是蹊跷的很,不过,我跟刘大娘毕竟只有一面之缘,所以,既然张胜国跟刘农都没有要查这件事情的意思,我就更不会多余的提这个话茬了。 见到我低着头不说话,张胜国又开口了,“对了,明天一大早,你再给刘农500块钱吧,俺们这里不比你们城里,死了人就去烧掉,俺们这儿流行土葬,得用棺材,正好刘农就是开棺材铺的,他说他会给刘大姐挑一副好棺材,只是这钱,得你出。” 500块,虽然不算多,但对于我这个学生而言,也不算少了,不过,为了尽快摆脱刘农那个无赖,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情了了,全心全意的解决姗姗的事情。 话说回来,刘农这个臭无赖竟然是开棺材铺的,这一点还真让我有点吃惊,我一直以为像他那种无赖,纯粹就是个吃爹喝娘的主儿呢,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自己糊口的营生。 这一夜,我根本没有睡好,天一放亮,我便叫上了张少游,让张富贵领路,去了刘农开的那家棺材铺。 棺材铺坐落在小丑村的紧北头,说是棺材铺,其实就是两间破土房,而且,还是风一吹就掉土的那种。 也不知道这个刘农是怎么想的,明明有家,却不在家给自己老娘摆灵堂,而是将灵堂弄到了他的这个棺材铺,听说,昨天晚上,张胜国便让几个小伙子把刘大娘的尸体弄到了棺材铺里,现在的尸体,没准已经被刘农给放到棺材里了。 我们来到棺材铺的时候,棺材铺的门外,已经来了不少得知刘大娘去世,来给她送行的人了。 农村就是这一点好,一家有难八方支援,更何况刘大娘生前做了不少好事,在村里的人缘不错,所以,饶是刘农的名声已经臭了,可是,村民们看在刘大娘的面子上,也会来给她上柱香的。 我们到的时候,刘农正穿着一身白麻布制成的孝衣,头上还绑着孝带,跪在棺材铺,给前来上相的村民们回礼。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这王八蛋猛地站起身,一个健步就窜到了我的面前,右手向前一摊,便开口道:“钱呢?” 有时候,我真的有种感觉,这个刘农,他娘的没准还真是指着死娘发财呢,我瞪了他一眼,便将身上仅有的5张老人头递给了他。 接过钱,刘农也不嫌寒颤,当着众人的面,把那500块钱数了好几遍,又拿起来冲着阳光照了照,这才白了我一眼,将钱装进了裤兜里。 我懒得搭理他,而是上前,拿起三根香,缓缓地冲着棺材铺内堂,摆放在最中央的一口大红棺材,行了三个礼后,这才将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炉里。 也不知道刘农为什么这么着急,按照张富贵的说法,他们这谁家死了人,都必须将尸体在家停放三天,三天过后才会下葬,可是,这个刘农却是个lg lèi,刚刚到中午,他便要求要将刘大娘下葬,为此,那些前来给刘大娘送行的村民都忍不住嘀咕,骂刘农不是东西,生养自己的娘死了,他都容不得老娘在家里呆够三天。 虽然我对刘农的做法也觉得挺不齿的,可这毕竟是他的事情,我也懒得管,还没到出发时间,我便跟张富贵c张少游,还有刚来不久的张富海坐到了一边的一块石头上,无聊的抽着烟,至于张胜国,早就在棺材铺里吆五喝六的指挥别人做这做那去了。 我从来没有抬过棺材,甚至,这更是我第一次见过棺材,一想到待会自己要抬起那么大的一口棺材,我便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隐隐发麻,不禁问身旁的张富海,“二哥,刘大娘的墓地离这远不?” “不远不远”,似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张富海摆了摆手,然后回身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光秃秃的山坡,“俺们这里的人,都是葬在那个小土坡上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富贵便赶紧摇了摇头,道:“不对二哥,俺刚才听爹说,刘农那无赖,选的墓地并不在咱们村的那块地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出殡 刘大娘下葬的墓穴,听说是刘农自己找的,刘农自己便是做白事买卖的,加上这些年多少被刘大娘耳听目染了一些这方面的门道,所以,像寻穴下葬这种事情,刘农还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也不傻,不会草草的胡乱选块地方就把刘大娘葬了,要知道,农村人很迷信,他们一直都认为,亲人下葬的墓穴,跟后人的福报有着直接的关系。 所以,等众人知道刘农并不打算将刘大娘葬在村子里的那块公共坟地的时候,也就没怎么掺和这事儿,说一千道一万,这还是人家刘家自己的事情。 不过,对于刘农所要求的,关于中午就要给刘大娘下葬的说法,村民们还是忍不住,跟刘农起了争执,毕竟,按照村里的说法,没有中午下葬的。 我有些不懂,就问了下张富贵,他跟我解释说,中午的时候,是世间阳气最重的时候,人死为鬼,鬼好阴,大中午的给人出殡,这不是明摆着要让那鬼魂飞魄散么? 刘大娘生前为村里做了那么多好事儿,大伙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大娘死后还被她那个不孝的儿子折磨,所以,这才跟刘农僵持了起来。 面对众人的指责,刘农也痛快,用力挺了挺胸膛,还故意露出了胳膊上的一块块的腱子肉,威胁村民们说,这是他自己家的事儿,你们都管不着! 平日里,刘农在村里便是个无赖,村民们对于这种人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在刘农的威胁下,村民们也不敢再劝了,倒是张胜国,大摇大摆的走出人群,牛哄哄的冲着刘农一指,掐着腰冲着刘农大骂道:“怎么着,你娘都死了,你个烂鸟瓜还不想让她安生?俺是村长,俺说了算,刘大姐按照村里的规矩,太阳下山后才能上路,不同意的话,你可以跟俺比划几下。” 跟他比划几下? 听到张胜国的话,站在一旁的我差点笑出声来: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要挟一个20来岁的壮小伙?这不是找揍么? 结果,令我没想到的是,一看说这话的人是张胜国,刘农的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就蔫了,只能叹了口气,点头说,你们看着弄就行了。 刘农的反应,让我着实的有些惊讶,这刘农本身就是个无赖,可是,面对张胜国的时候,刘农似乎很是忌惮他,难不成,就因为张胜国是村长?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一旁的张富贵哈哈一笑,告诉我说,也就是前几年的事儿,刘农时常祸害村里,偷鸡摸狗啥都干,村里人对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后来,老村长死了,张胜国便当了村长,他上任的第一天,便是把刘农约了出来,俩人过了几招。 仅仅一个照面,刘农便被张胜国打掉了一颗槽牙,当时就傻眼了,生怕张胜国继续动手,刘农赶紧保证,说今后绝对不祸害村里,这才免了一顿毒打,也就是这以后,刘农虽然依旧飞扬跋扈的,可一见到张胜国,刘农便老实了。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的,这张胜国也不是一般人,老家伙以前在部队干过,听说还参加过对越反击战,是立过战功的人,手上没准染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呢,区区一个刘农,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几个就在棺材铺的门口,占了张桌子,打起了麻将,反正,不玩也就是干坐着,还不如打打麻将,打发一下时间。 晚上7点,眼瞅着太阳就快要落山了,张胜国一推麻将牌,掏出一块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怀表看了眼,然后就说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封棺。 一般这个时候,死者的亲人都是要哭的,可刘大娘没女儿,只有刘农这么一个儿子,连个儿媳妇都没有,加上刘农这王八蛋根本就不会哭,所以,整个封棺仪式,连个哭声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那些女人又开始议论了,说刘大娘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出了刘农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在农村,人死后下葬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关于下葬前封棺材,还有一定的讲究,以至于小丑村为此,还流传着一个说法:封棺不过三下,一下惊神,两下惊人,三下,惊鬼。 封棺的人,也不知道是刘农从哪找来的,两个人全是虎背熊腰的农村汉子,不过,封棺这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这俩人似乎并不怎么会封棺,拿着棺材钉,乒乒乓乓的就往棺材板上钉,一通下来,别说三下了,我估计,三十下都得有了。 这下,张胜国可不干了,上去两个大耳帖子,便抽的刘农找不着北了,接着,张胜国瞪着眼珠子,怒气冲冲的指着坐在地上,一脸迷茫的望着自己的刘农,大骂道:“你个烂鸟瓜,这俩人是哪找来的?封棺不过三你不懂么?他娘的,纯粹来捣蛋的是不?都给俺滚!” 一见张胜国发威了,那俩汉子屁也没敢放,丢下锤子,灰溜溜的就走了,然后,张胜国自己脱了外套,露出一副有些下垂的腱子肉,拿起榔头,自己给刘大娘封了棺,只是,之前那俩人已经砸进去的那俩棺材钉,张胜国因为手头没有趁手的工具,也就没有楔出来重新弄。 一切都准备妥当,张胜国一挥手,从人群里走出来四个身材壮硕的青年,径直走向了棺材旁,并将早就准备好的棺材杠穿好。 见到差不多了,张富海赶紧拉着我跑了过去,并让我站在了棺材的左后角,他自己,站在了右后角。 说真的,之前虽然也看到了这副大红棺材,可是,如此近距离的贴着它,还是让我浑身不自在,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对于死去的东西,人在心底多多少少都会感到些莫名的恐惧。 接着,随着张胜国的一声大吼,跪在棺材铺门口的刘农猛地将手中的一个瓦片用力摔在地上。 看到这,包括张富海在内的五个汉子,齐声喊了声,“起!”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一听这话,我赶紧弓着腰,全身紧绷,用力扛着棺材杠,猛地站了起来。 噗 饶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想到,这副大红棺材竟然这么重,以至于我差点为此闪了腰。 真的,仅仅只是一个起身,我便觉得自己的右肩膀就跟断了一样,以至于我整个人站着都有些倾斜,我不是舍不得出力,而是这棺材实在是太重了。 见到棺材已经抬了起来,张胜国一转身,冲着我们大吼,“都给俺记住了,没到墓地,坚决不能放棺,听懂了没?” “懂了!” 张富海五个汉子又是齐声喊了声,听到这话,我真的是想骂娘了,懂了,懂个屁!老子的肩胛骨都快被这棺材压碎了!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是没辙了,只能硬着头皮生扛,这个时候要是将棺材放下了,被说刘农了,就连张胜国,从他刚才对刘农的态度看,我估计都得跟我翻脸,毕竟,村里人对这方面,都是很讲规矩的。 咬着牙将棺材抬出了棺材铺,村民们已经全都在棺材铺的两侧站好了,等我们抬着棺材过去后,村民们便自动跟在了我们的后边,只是,走了二十来步,我却发现,棺材前进的方向,竟然不是朝着山坡上走的,而是向着村里的方向走去。 我有些懵了,赶紧扭头,悄悄地问身边的张富海这是怎么回事? 张富海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张胜国,发现他没注意我俩,这才跟我解释道:“村里的风俗,年老的人死了,要在村里打个转,让他们再看一眼自己的家乡,然后才会抬往墓地下土。” 一听这话,我脑袋上的汗珠子一下子就下来了:打个转?开玩笑呢?我特么能坚持的下来么? 没等我继续说什么,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我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是一阵铜锣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响起,一听到这两道声音,我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得,已经开始放炮仗了,现在后悔也晚了,没辙了,看来,这回只能玩命了。 区区几百米的路程,此时对我来说,就仿佛走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当出殡的队伍走到村北头的第一户农家时,家里留的人都会习惯性的走出来,为刘大娘鸣炮送行。 这下可好了,本来我就被累得不行,这一通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那浓浓的hu一 yà一味飘进我的鼻子里,给我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可是,我两只手已经全都用在抬棺材上了,根本腾腾不出手来捂鼻子,所以,我只能屏住呼吸,等烟雾渐渐散去,趁机赶紧吸一口还算清新的空气。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到究竟是哪里了,突然,就在我看到殡葬队伍就快走到张胜国家门口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猛地一轻,紧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下一刻,没等我反应过来,后边跟着的送葬队伍便乱了套了,我只听到一些人急得大喊,“坏了坏了!落地了,棺材落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封棺不过三 发现棺材落地,张胜国也顾不上维护秩序了,赶紧跑上来,一个大耳帖子就甩在了张富海的脸上,“别他娘的傻愣着了,赶紧抬起来!” 听到张胜国的话,抬棺的五个汉子猛吸了口冷气,也是以后,张富贵告诉我的,他说在棺材没有入土之前,棺材是不能接触地面的,据说,死人在入土前,一旦吸收到地气,很容发生古怪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做道场,棺材也不能碰触到地面,之前我还奇怪呢,刘大娘的棺材下边怎么还垫着四把椅子,原来就是为了不让棺材吸收地气才这么做的。 棺材此时,正安静的侧翻在地面上,见到一群人都傻眼了,张胜国急了,又要张口骂人,这次没用他说,张富海一咬牙,大吼道:“哥几个,加把劲,把棺材重新抬起来,起!” “起!” 这次,连我都忍不住,跟着喊了起来。 可是,诡异的是,这一次,无论我们怎样用力,甚至,我都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了,棺材压根纹丝不动。 看到这一幕,后边的村民都好奇的涌了过来,围在我们边上,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说什么刘大娘这是舍不得走,想要留下啥的。 这话可把我给吓得不轻,更是拼了命的想把棺材抬起来,可是,棺材仍旧是一动不动的斜躺在地面上。 张胜国似乎也看出不是我们六个人的问题了,赶紧一摆手,又叫了几个汉子上来,帮着我们一起抬棺。 结果,令人吃惊的是,棺材却依旧没法抬起来,就像是被吸住了c落地生根了一样,一动都不动。 这下,可把张胜国给急坏了,连刘农也站在一旁,紧张的一直搓着手,嘴里还一直嘟囔着,“棺材可不能一直放在这啊,错过了时辰,这可是大忌啊!” 张胜国一瞪眼,骂道:“还他娘的用你说?现在知道忌讳了?你他娘的之前还想让你娘大中午的发丧呢!” 农村人大多很迷信,对于先人们流传下来的东西都很相信,在村民的吵吵下,昨天中午收留我们,给我做饭吃的那个妇女走了出来,说要不然,找水库边上的那个老疯子给瞧瞧?听说,他懂这些东西。 一听老疯子这三个字,我旁边的张富海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就连张胜国,脸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不过,棺材一直摆在这也不是个事儿,最后,在刘农的坚持下,张胜国最终还是同意了,去请那个老疯子,来给瞧瞧。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在一个小伙子的陪同下,之前在水库忽悠我的那个老疯子总算来了。 这老头子依旧还是那身行头,羊皮大衣c雷锋帽! 老疯子也不罗嗦,来了后便直奔着我们这边过来了,先是看了看我,这老疯子朝我笑了笑,也没废话,便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嘴里还嘟囔道:“棺材没问题呀。” 说着,老疯子缓缓地直起身子,往棺材盖上瞧了眼,然后伸手指了指棺材盖,道:“这上边,怎么这么多砸痕呢?” 见到老疯子问话,张胜国忍不住,上前答道:“刚才封棺的时候砸的。” “那钉棺材钉的时候,一共砸了几下?” 听到老疯子问这个,一旁的刘农赶紧开口道:“村长砸了两个钉子,每个三下,俺俺找来的人,就不知道了,没数过,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反正是把棺材钉钉进去了” 老疯子思索了一阵,开口道:“封棺不过三下,一下惊神c两下惊人c三下惊鬼,意思是说,这封棺材的钉子,只能敲三下,三次之后,不管钉子钉进去没有,都不能再敲了!” “你们敲第一下的时候,已经惊动了神,这第二下,惊动人,第三下,可就惊动了鬼!” “神和人自然不会抢棺材,但是鬼就不一样了,因为里边有新鲜的尸体,鬼被惊动了,在棺材还有缝隙之前,都钻进去抢尸体,它们认为,只要重新进入尸体里,自己就能够活过来。” 老疯子说着,瞅了眼我,继续道:“至于棺材抬不起来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敲得次数太多了,惊动了太多的鬼,进入棺材里边抢夺尸体,进去之后棺材没有抢到尸体的鬼想出来的时候,棺材被你们封死了,它们出不来,在里边作怪,这才抬不起起来了。” 说实话,对于老疯子的话,我压根一点都不信,毕竟,现在是讲科学的时代,什么鬼啊神的,都属于封建迷信,就算是我最近总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没有撼动的了科学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些诡异的事情,都被我归结到成了“凑巧”。 不过,虽然我不信,可站在旁边的张胜国却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俺他娘的就说,那俩烂鸟瓜靠不住,可那俩棺材钉已经钉进去了,该咋着破解哇?” 老疯子笑了笑,手臂猛地冲着我一挥,没等我反应过来,便从我的裤兜里,把我的烟掏了出去,自己点燃,道:“破解的话,只能开棺,把里边的那些鬼放出来就成了。” 虽说封棺之后再打开很不吉利,但是,总不能一直把棺材放在村路上吧?更何况,刘农和张胜国也不同意。 没有经过刘农的允许,张胜国便点了点头,道:“那成,赶紧开棺吧,别墨迹了!” 接着,除了我跟张富海,剩下的那四个汉子找来了工具,三下五除二便将棺材打开了。 几乎是棺材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周围的人不由得全都捂住了鼻子,我站在旁边,也不禁捂住了鼻子,可是,我又总觉得有点好奇:刚才封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臭啊?再说了,刘大娘才死了一天而已,就算现在是仲夏,也不可能这么臭啊? 紧跟着,老疯子吐出一口烟雾,厉声道:“都听清楚了,都别垫脚,有人喊你们,也别答应!娘的,俺寻思也就三四个呢,怎么这么多,足足十多个,这要是弄不好,这些东西肯定会祸害村里的活人!” 一听老疯子这话,周围的村民赶紧捂住了耳朵,甚至有些人,直接弯下腰,双手死死的按住小腿肚子,努力不让自己的脚离开地面。 虽然不知道老疯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看到大伙全都这么做了,甚至张胜国,这老头子更是紧张的如同一根电线杆子一般的立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我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照做,这事儿,还是别搞特殊了。 一时间,场面有些滑稽,也没人吵吵着要抬棺了,要么就捂着耳朵,要么就站在地上“扎马步”,倒是老疯子,一脸悠哉的站在原地,不紧不慢的抽着烟。 虽然心里有点害怕,可看到这个老疯子,我就来气,当然,火气究竟是从哪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瞪着眼睛问他,“为什么不让垫脚?” 老疯子呵呵一笑,径直走到我身旁,附在我耳边轻声道:“你个瓜娃子,你只要垫脚,那些从棺材里逃出来的鬼便会趁机将脚塞到你的脚后跟下,接着一口气吹灭你身上的三把火,你啊,嘿嘿,你可就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看到我的脸变得有些苍白,老疯子趁热打铁,继续吓我,“至于喊名字,实际上不是喊得你的人,而是喊得你的魂儿,要是你答应了,你的魂儿就会被喊了出去,再也回不来了,喊走你魂儿的那只鬼,便会趁机占了你的身体。” “一派胡言!” 虽然脸白的吓人,可我还是不屑的冷笑一声,一脸不在乎的瞧着老疯子,“忽悠,接着忽悠,你吓唬谁呢?” “信不信由你,不信的话,你随意!” 突然,老疯子的话音刚落,本来宁静的村落忽然刮起了大风,这股风来的很猛烈,而且,大夏天的,吹来的应该都是热风啊,怎么我却觉得,这股风冷得喳骨头呢? 紧接着,我便听到了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哼!杨风,你还有心情跑出来玩,为什么赶紧进想办法救我?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点都不重要!” 是姗姗的声音!我的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可是,我的身后空空如也,有的,只是一面破旧的土墙,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等等!不对啊!姗姗现在正昏迷着呢,她怎么可能跑过来喊我?难不成 想到这,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努力不去看不去听,可是,“姗姗”的声音依旧透过我的手背,传进了我的耳中,“杨风!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来了,你连跟我说句话都不肯是么?呵呵,看来,是我看错了你!” 我不听!我不听!我快被这声音折磨疯了,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她!不对,是它! “鬼呀!” 突然,就在我下定决定就是不理它的时候,站在我不远处的一个妇女,也就是最初收留我们的那个女人猛地一喊,接着,她就跟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般,发疯似的开始跑了起来。 紧跟着,没等我反应过来,正闭着眼的我猛地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身子一偏,后脚跟也完全是下意识的抬了起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蛇形穴 几乎是我抬起脚跟的一瞬间,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然后,我便觉得眼前一片花白,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有些混混僵僵的,神志也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啪! 突然,就在我越来越迷糊的时候,一张大手猛地探出,冲着我的后脑勺狠狠地就是一巴掌,这一下的力气不我被打了个踉跄,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一下,让我的神志无比清醒。 回过神来的我,赶紧站稳了身子,脚后跟也重新落在了地上。 接着,刚才打了我后脑勺的老疯子忽然冲着我的身后冷笑一声,嘴里还嘟囔了句,“就是坏你好事,咋地?” “别瞪了,你个烂鸟瓜吓唬谁呢?不服气直接上俺身啊?” 说完这话,我便看到老疯子摸出一支毛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毛笔蘸着指血,冲着我身后猛地就是一甩。 反正我是啥感觉都没有,只见老疯子甩完一下后,便一个健步窜到了我的身后,冲着一旁空空如也的地面又比划了几下,那样子,就仿佛在空气上画着什么东西一般。 做好这一切,老疯子也没工夫理我,拿着毛笔用同样的方法,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手中的毛笔狂舞,不停地冲着空气虚点着。 说实话,这一刻,虽然我什么也看不到,整个村路上,只有老疯子自己一个人跟中邪了一般的到处乱窜,可是,我心里多少却已经相信了老疯子,不为别的,刚才,我的脑海中,的的确确是响起了姗姗的声音。 这一点不可能造假的,那“人”说话的声音和口气,跟姗姗如出一辙,如果不是老疯子提前告诉我了那些话,我没准还真得着了那东西的道,一想到刚才被撞得抬起来后脚跟,我只觉得头皮隐隐的有些发麻,整个人都有点不淡定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扭头望了眼瘫坐在我旁边的地上,眼神有些发直c已经完全吓呆了的妇女,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似乎有点古怪,在场这么多人,她不撞别人,而是越过那么多人,偏偏撞我!这纯粹是巧合还是她故意这么做的? 如果是她故意的,那她为什么要害我?真的,有的时候我真的想不通,我到底是得罪哪方的神灵了?在小丑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前前后后遇到好几次怪异的事情了,而且,加上昨晚有人要杀我,我怎么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盯着我c要害我呢? 我不是神经质,刚才,如果不是那老疯子及时出手救了我,我现在很可能已经糟了难了,是老疯子那一巴掌打醒了我,加上他自言自语说的那两句话,我怀疑,刚才的的确确有不干净的东西,已经相中了我,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妇女。 那妇女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她根本不看我,而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一个木头人一样。 我瞪着那妇女的同时,远处的老疯子也总算忙活完了,在众人的注视下,老疯子将毛笔重新塞进了羊毛大衣里,掏出了我的那盒烟,又点燃了一支,才跟我们说那些东西已经被他钉在原地里,让我们该干嘛干嘛,等到明天鸡一叫,出了太阳,这些东西自然就会烟消云散了。 要我说,这老疯子也够狠的,我看一些影视剧,上边那些懂法术的人,都是抓住那些东西后劝解一番,实在不听话的,才会下死手,老疯子倒好,根本不给那些东西商量的余地,直接给人家判了死刑。 做完这一切,老疯子也不搭理我们,径直走到张胜国面前,俩人磨磨唧唧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我便看到张胜国一招手,从一个小伙背着的一个包裹中直接抽出一条烟,塞给了老疯子。 老疯子也痛快,拿着烟,脸上挂着笑,哼着小曲儿就走了。 接着,张胜国肉疼的走过来,说让我们再抬下棺材试试,已经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和张富海几个人点了点头,赶紧重新聚到棺材旁,张富海喊了声号子,众人用力,猛地一抬,棺材竟然轻易的被我们抬了起来,而且,比起刚才,棺材起码轻了一倍有余。 出了这一码子事儿,大伙儿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全程都小心翼翼地,甚至每走一段路,张胜国都会让我们几个站在原地抬着棺材休息下,生怕再生出事端来。 大概半个小时吧,送葬队伍在刘农的带领下,终于上了山,并走进了深山里的一座小山坡上,还说她娘就葬在这里了。 隔着老远,我便看到了提前已经被挖好的墓穴,墓穴的正前方,还立着一块石碑,借着月光,我可以清晰的看到石碑上还刻这一行字:母亲刘芳芬之墓,孝子刘农立,除此之外,还有两行小字,应该是刘大娘的生辰之类的东西。 墓穴的四周,还摆着一些纸人纸马花圈啥的,反正,大晚上看过去,我觉得浑身都不怎么自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毛。 “停!” 眼瞅着到地方了,张胜国赶紧让我们停了下来,自己带着俩小伙儿快步跑到了墓穴旁边,毕竟,这地方不是村里的公共墓地,完全是刘农自己找的,张胜国之前也没来过。 围着墓穴转悠了几圈,张胜国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接着,我便看到他瞪着眼珠子,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挥手就要甩刘农大耳帖子。 这次,刘农学聪明了,脚底抹油,身子一偏,让张胜国这一巴掌打了个空,接着,刘农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一脸憋屈的望着张胜国,问他,“俺又咋了,干嘛还打俺?” “为什么打你?”张胜国似乎气得不轻,指着身后的墓穴就骂,“这就是你给你娘挖的墓穴?宽度最多也就三尺,这么点的口怎么下棺材?俺他娘的看你纯粹就是找打是不是?” “不是啊”,刘农生怕挨打,赶紧开口道:“这是一处极好的墓穴,是俺娘生前告诉俺的,让俺将她死后葬在这里,还说这个穴叫啥蛇形穴!” 说着,刘农赶紧转身,指了指山脚下的村子和水库的位置,“俺娘的这个穴位,可不是咱们村的那种墓地,随便找个地方就葬了,这里边很有讲究的,村长,您看,俺们村为蛇头c上山的那块坡地为蛇身c那块土包为蛇腹,俺娘这里的这块下坡缓冲地为蛇尾,但这个蛇形穴规模不大,穴长两丈八,却只有两尺二能用,所以,棺材不能横着葬,只能法藏,也就是竖着葬!” 见到刘农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张胜国皱着眉,往下山村落的方向看了许久,这才摇头道:“俺怎么啥都看不出来么?” 刘农摇了摇头,继续道:“俺也不懂这个,都是俺娘跟俺说的,说这个地方山环水抱,四顾有情,藏风聚气,收放自如从外向穴看,看不到穴在何处,从穴向外看,四围显现分明,这就是一处好穴。” 生怕张胜国还是不懂,刘农赶紧解释道:“村长,您看,俺娘的这块墓穴处在四山朝拜之地,后边主山高大,山坡朝阳处还有一块高地,高地上长出钳形窝地,五百米外就是咱们的水库,河道外有群山相对,山上有旗子形的尖峰,左右群山山体呈圆形,跟俺娘的墓地距三百米左右,站在穴地都感觉不到风,这样的坟地多出将相!” “将相?真他娘的那么准,就先让你娘保佑,让你个瓜娃子娶上个媳妇再说”,张胜国也不跟刘农墨迹了,一转身,冲着我一摆手,道:“那成了,既然刘大姐自己儿子都这样说了,俺这外人也就不掺和了,那就这吧,他娘的,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听说过谁家的棺材是竖着葬的,你个烂鸟瓜就作吧,这种东西瞎鼓闹,保证你快。” 一听张胜国开口了,我们赶紧把棺材抬了过去,并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摞砖头上。 棺材杠离开肩膀的一瞬间,我便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接着,我也顾不上满头的大汉了,赶紧跟一旁的张富海要了根烟,猛地吸了口,“二哥,你看这刘农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他是不是懂这个啊?” “他懂个屁”,张富海也累得不轻,脑袋上都泛起了一层浓浓的白烟,“多半都是刘大娘生前跟他说的,就他那无赖,要是懂这个,按照他那德行,早就发家了,至于这么穷么?” 张富海这话倒是没错,刘农这人,但凡是懂点风水学,也肯定不会窝在一个棺材铺里受穷了,而且,我还听说刘农自己并不会做棺材,只是谁家用棺材了,他自己有门路,帮人家订做,赚一些类似于中介费的小钱。 将棺材抬到这里,我的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因为心里惦记着姗姗,加上明天张少游他们就要回学校了,抽完那根烟,我便站起身,跟张富海打了个招呼,自己先一步回张胜国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吃蛇肉 回到张胜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张少游等人并没有吃饭,一群人正围在张胜国家的院子里的大锅旁,借着几盏油灯的灯光,指着大锅叽叽咋咋的不知道讨论着什么,不过,隔着老远,我还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肉香味。 见到我回来了,陆涛和陈汉赶紧迎了上来,问我事情是不是办完了? 我点了点头,问他们干啥呢?锅里边炖的究竟是啥,怎么这么香呢? 张少游几个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不告诉我,等吃饭的时候,让我自己尝尝,自然就知道了。 张胜国爷仨,起码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回来,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溜进了姗姗的房间里,一屁股坐在了她床边的一把椅子上,一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姗姗,一边揉着自己被压的生疼的肩膀。 张少游等人明天就回去了,而我和姗姗呢?只能暂时留在村子里,对于刘大娘跟我说的三年不许出山的说法,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反倒是姗姗拖住了我,我已经打算好了,再等等,如果姗姗还不见好,我就把姗姗送到医院去,爱咋咋地吧,这个小丑村,说实话,我早就呆够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老疯子的表现多少还是听让我惊讶的,我一直以为老疯子纯粹就是胡说八道的,可是,通过今天的事情,我心中坚定的无神论再次被动摇了不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不是我自己亲身体验了,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老疯子说的那些虚无缥缈的话,但事实是,刚才那邪乎事,我可是切身的体验了一把,所以,姗姗的情况,让我心里更没底了,刘大娘可是说了,只要我离开小丑村,姗姗则必死无疑。 正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呢,忽然,房间的门猛地被人推开,接着,张少游叼着烟走了进来,这小子先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姗姗,这才叹了口气,跟我说让我安心的先在这里待上一阵,他会帮我和姗姗跟学校方面打个招呼,反正我们已经毕业了,学校早就不管我们了。 见到我点头,不说话,张少游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身旁,吸了口烟,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完全超出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范畴,我不敢尝试带姗姗出山,万一刘大娘的那番话是真的,我前脚出山,姗姗后脚便会出事,我不敢拿姗姗的性命来尝试,一旦出事,我将遗憾终身。 张少游应了声,一摸裤兜,从里边取出一部sh一u ji,并随手塞到了我的手里,“疯子,这是我的sh一u ji,卡我已经取出来了,里边还有将近一半的电,省着点用,这村子没有电,用完了可就跟外边断了联系了。” 我知道张少游的意思,我自己的sh一u ji早在昨天晚上就没电了,加上小丑村没有通电,我的那部sh一u ji,现在跟块板砖没啥区别。 接过sh一u ji,我便将sh一u ji收了起来,冲着张少游挤出了一抹笑容,“谢了。” “行了,跟我客气个什么?” 张少游拍了拍我的大腿,然后继续道:“我们几个已经商量好了,等我们回去后,把学校的手续彻底办妥后,我跟陆涛c陈汉就回来,帮你把姗姗的事情解决了。” 这话让我听了,着实的有些感动,不等我开口,张少游继续道:“对了疯子,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可得悠着点,没事儿的时候,别在村里乱逛,这个村子,我觉得挺邪的。” 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刘大娘发丧出现的那件事情跟张少游说,我也不想他太过担心我了,只是点了点头,让他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我俩又聊了一阵,院子里便传出了张富贵还是张富海的声音,“锅里炖的是啥啊,咋这么香啊?” 回来了,听到这道声音,我跟张少游对视一眼,赶紧走出了屋子,正好看到张富贵和张富海围着大锅,正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冲着大锅闻着肉香,倒是张富国,叼着烟袋锅子坐在了一个小马扎上,一脸不屑的望着自己的俩儿子,还骂他俩,说什么没见过世面。 一听张胜国这话,张少游也来了精神,小跑到张胜国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嘿笑道:“村长,打赌不?一盒利群的,你猜猜看,猜错了你给我一包烟,猜对了,我给你一包利群。” 磕了磕烟袋锅子,张胜国哈哈一笑,直接伸手冲着张少游比划了几下,“你个瓜娃子,俺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山里的野味,能难住俺么?” 说着,张胜国深吸了口气,扭头朝着张少游笑了笑,吐出了两个字,“蛇肉!” “我那个草,是不是啊,这都能闻出来?” 张少游一下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肩膀一塌,极不情愿的从裤兜里摸出一盒没有拆封的利群,肉疼的递给了张胜国。 张胜国似乎不喜欢抽这种烟,而是直接将烟丢给了张富贵,继续冲着张少游嘿笑道:“这买卖划算的很,娃娃,啥时候想赌了,来找俺。” 张少游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坐到了一旁的小马扎上,也不搭理他了,倒是我,不禁皱了皱眉,“蛇肉不能吃,听说吃了蛇会遭报应的。” “谁说的?” 今晚充当大厨的陆涛扭过头,辩解道:“南方有不少蛇肉馆呢,你看谁吃了遭报应了?” 说着,陆涛拿着大马勺,捞出一块蛇肉吹了吹,直接塞到了嘴里,“这肉,真香呀!” 张胜国笑了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娃娃,凡事没有那么肯定的,俺的三个儿子,从小不知道吃了多少条蛇了,蛇肉这东西,可是大补的!” 一群人正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瞎白话呢,突然,大门处猛地传来了一道响声,接着,我便看到一个身材不高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正步履蹒跚的往院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娃他爹,赶紧帮俺接过去!” “哎呀,老婆子,你咋回来这么早?” 见到老太婆,张胜国吓得一激灵,赶紧把烟袋锅子塞到了我手里,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并接过了老太婆手里的大包袱,“不是明天才回来么?” 老太婆如释重负,hu一 d一ng下肩膀,刚要说什么,忽然,她的眼睛便停在了我们这群人身上,一时间,老太婆有点愣住了,指着我们不解道:“这,这些娃娃都是?” “娘,这些都是大学生!就是学问很高的那种学生!” 不等张胜国开口,张富贵赶紧开口道:“他们来咱们这玩,这两天就住在咱家了,明天就走了。” “哦”,老太婆的眉头微微一皱,没说什么,只是板着脸,语气冰冷的冲着一旁的张胜国道:“娃他爹,你跟俺进屋一趟!” 张胜国一下子就蔫了,抱着包袱,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屁颠屁颠的跟着老婆进了屋。 紧接着,大门处再次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如同老太婆一样,两个妇人抱着两个大包袱,倒着小碎步走进了院子,“富贵,过来帮俺!” “富海,帮帮俺,娘买的东西太多了,俺实在抱不动了!” 一见这俩妇女,张富贵哥俩赶紧跑过去,接过了妇女手里的大包袱,“这趟辛苦了,赶紧洗把脸,待会有好吃的!” 张富贵哥俩的媳妇倒是没冲着我们甩脸子,跟我们客气了一通,便回屋换衣服去了。 我说张胜国家里怎么一个女的都没有呢,敢情全都外出办事去了,不多会,那俩儿媳妇便换好了衣服,又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不少蔬菜和生猪肉,跟林雪c小雨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咋咋开始鼓弄晚上的晚饭。 期间,我问张富贵,这三个女的这两天干吗去了?张富贵随口告诉我,说他大哥张富山在村东头开了家小卖店,全村就这么一个,生意火的很,只是,平时进货啥的,都是他娘带着俩媳妇去的,大哥和嫂子平日里都在店铺里,不怎么回家。 因为众人的耽搁,吃饭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10点了,对于蛇肉,我是真的一口都不敢吃,反倒是张富贵和张富海,这哥俩甩开腮帮子,把碗里的蛇肉吃了大半,一旁的陆涛三个也沉不住起了,赶紧把剩下的那些蛇肉也给分吃了。 一顿饭吃下来,老婆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着脸,不搭理我们,看到这,我不禁暗暗叫苦,看来,以后在张胜国家,我是住不安生了。 我没吃过蛇肉,更不知道吃蛇肉有啥功效,也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吃蛇肉是壮阳的,反正,整整一晚上,张富贵哥俩都没闲着,把自己的媳妇搞得叫了一夜,听着耳边的叫声,我不由得看了眼躺在自己身旁的姗姗,只能叹了口气,能看不能动,这滋味真特么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感觉自己睡了没多久,我便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帮姗姗盖了盖被子,我便披上了件衣服,走出了张胜国家的院子。 一个妇人,似乎是张胜国的邻居,此时正拎着两只已经死掉的鸡,站在村子里破口大骂着,说什么哪个丧良心的,弄死了自己家里的鸡。 围着她的,还有不少村里的人,也叽叽咋咋的,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虽然心里好奇,我最终没有走过去看热闹,因为,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张胜国家大门口的地上,此时正散落着密密麻麻的一地的麦秸秆。 这些麦秸秆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全都一截一截的被人掰成了好几段,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七舅姥爷的猜测 那妇人的喊声不几乎多半个村子都能听到她那不堪入耳的叫骂声,都说农村人骂人厉害,这回我算彻底见识到了,别的不说,那个弄死她家鸡的人,上上下下,从祖宗到那个人,整整被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虽然妇人那边围了不少人,可我并没有过去凑热闹,而是蹲在地上,拿起一截被拧断的麦秸秆,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麦秸秆不少,在张胜国的家门口整整散落了厚厚的一层,而且,所有的麦秸秆全都被人拧成了一截一截的,也就说,这些麦秆就算弄回地里,也肯定是没啥用了。 正拿着一截麦秸秆蹲在地上瞅了,忽然,张胜国披着一件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老头子睡眼朦胧的望着我,显然是还没睡醒的样子,“小杨啊,狗蛋那婆娘大清早的骂啥呢?” 狗蛋?难不成是那个妇人的老公? 我愣了下,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开口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女的家里的鸡被人给弄死了,我也没过去看呢。” 张胜国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这么霍霍人家,不过,紧接着,张胜国便发现了自己家门口堆着的那一层麦秸秆。 一时间,张胜国的睡意全无,眼睛猛地瞪得滚圆,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为啥撅人家的麦秸秆? 这尼玛,这关我屁事?我算看出来了,张胜国这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除了骂人就会栽赃。 我翻了翻白眼,跟张胜国说我不知道,我也是刚起来。 张胜国挠了挠后脑勺,疑惑道:“那就怪了,现在还没到收庄稼的时候哩,谁吃饱了撑的,这么霍霍庄稼?” 我没搭理他,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走去,还是赶紧离开吧,继续呆在这,过一会没准连死的那两只鸡也成了我的事了。 结果,没等我离开,一个穿着白背心c头发花白,看起来皮包骨头的老头儿,大老远的从胡同口就冲着张胜国骂起来了,“张胜国,可让我逮着了!你小子站那别动!” 张胜国被那老头儿搞得有点蒙圈,下意识冲着老头儿问道:“七舅姥爷,您这是咋地了?” 七舅姥爷瞪着眼睛,似乎被气的不轻,老头子拄着一根拐杖,在一个20来岁小伙子的搀扶下,一边骂着一边朝着我俩这边走过来。 虽然不知道七舅姥爷到底为啥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张胜国还是赶紧迎了上去,伸手就要搀住老头子的那一只胳膊。 可是,没等张胜国的胳膊伸过去,七舅姥爷那已经完全塌陷的眼珠子一瞪,举起手中的拐棍,照着张胜国就砸。 张胜国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一闪。 七舅姥爷砸了个空,但老头子不甘心,再次举起拐棍,又要砸,“你躲!你个兔崽子,俺让你个丧良心的霍霍俺,俺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打死你!” “别介别介!” 生怕七舅姥爷气坏了,张胜国犹豫了下,还是抢先一步架住了老头子的胳膊,急忙问道:“七舅姥爷,您先别打,有话咱好好说啊!” “你给俺放手!”七舅姥爷用力挣了几下,发现根本挣不开张胜国的手,气的一跺脚,然后冲着搀着自己的青年大声道:“大宝,你给俺揍他个丧良心的东西!” 被七舅姥爷称作大宝的青年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张胜国,根本不敢动手,而是纠结的望着七舅姥爷,“爷爷,人家是村长” “村长怎么滴?”七舅姥爷在村子里的辈分似乎不低,指着张胜国的鼻子大骂道:“他穿开裆裤的时候,俺就抱过他,从小到大,这瓜娃子没少在咱家蹭吃蹭喝的,娘的,现在当上村长了,不好好干,总想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你看俺不打折他的腿!” 被七舅姥爷指着鼻子一通臭骂,张胜国也不敢反抗,只是一脸憋屈的望着七舅姥爷,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七舅姥爷,您老在村里辈分最高,别说打我了,就算您砸了俺家的锅,俺也不敢得罪您啊?您要打就打,不过,您得给俺个痛快话啊,俺到底咋地了,惹您这么生气?” “你个烂鸟瓜还好意思问?” 七舅姥爷气得浑身一哆嗦,指着我脚边的那些麦秸秆,嚷嚷道:“那些麦秸秆还不能说明啥么?你个瓜娃子,一晚上,你整整给俺毁了半亩地的麦子,你还让不让俺活了?” “这是从您地里薅来的?” 一听这话,张胜国吓得打了个激灵,立马扭头,冲我勾了勾手,“小杨,你过来,给七舅姥爷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老头儿这么凶,我可不敢过去,而且,看张胜国这样儿,多半又是寻思让我给他当替罪羊了,我可不傻,当下站在门口冲着老头喊道:“七舅姥爷,我不知道这事儿,我早晨起来后,门口就已经堆了这么多麦秸秆了,我也不知道这是谁薅的。” “怕啥?咱家本来就穷,这个丧良心的这么搞咱,还让不让咱活了?正好村长跟七舅姥爷都在,咱们让他们给评评理儿!” 我的话音刚落,之前骂街的那个妇女,便提着手里死掉的那两只鸡,扯着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大步走了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汉子应该就是张胜国口中的那个狗蛋了。 接着,妇女大步走到张胜国和七舅姥爷的面前,将手里的两只死鸡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指着鸡就骂,“七舅姥爷c村长,您们给评评理,俺嫁给李狗蛋这个软蛋皮的时候,他家穷的,房子都四面漏风,要不是当初看在七舅姥爷您的面子上,俺才不嫁给他哩四年了,这日子好不容易过得好了点,养了几只鸡,这家伙又让人给惦记上了,你们看看,这天煞的偷鸡贼,根本就没有吃鸡肉,只是把鸡给俺弄死了,这是啥?这就是看俺们家狗蛋好欺负,俺把话放在这,狗蛋老实,俺齐桂芳可不吃那一套,今天不给俺个说法,你们看俺能不能骂到太阳下山的!” 趁着妇女骂街,我也借着人群的掩护,摸了上去,就混在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中间,看着地上的那两只死掉的鸡。 被妇女这么一闹,七舅姥爷暂时也忘了自己家的事儿了,先是让大宝把鸡拿到自己的面前看了看,浑浊的眼睛猛地闪过了一丝寒光,厉声道:“这鸡的血怎么没了?” “鸡血没了?” 听到七舅姥爷的话,张胜国也不怕被七舅姥爷打了,赶紧凑过去,接过鸡敲了敲,“还真的嘿,鸡脖子上有俩小窟窿,鸡血都被吸干了!” 生喝鸡血?想到那副场景,一时间,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这也太渗人了 接着,张胜国也顾不上那妇女了,扭头问七舅姥爷,“七舅姥爷,您见多识广,你说这是咋回事?会不会是骚皮子弄的?” “不会”,七舅姥爷的眉头早就皱成了一个疙瘩,思考了一阵,开口道:“骚皮子偷鸡,就是为了吃肉,可这俩鸡的肉全在这里,只是血都被吸干了。” “那是咋回事?” “俺估摸着,是那东西”,说着,七舅姥爷还特意提醒道:“就是你小时候,看到过的那东西。” “那东西?” 张胜国想了一阵,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眼皮狂跳,声音都有些走调了,“七舅姥爷,您没逗俺玩吧?俺记得最后一只,还是俺很小的时候出来的哩。” “嗯,就是那东西,除了它,俺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吸血的”,七舅姥爷皱着眉,想了想,继续道:“狗胜,咱们村最近是不是死人了?” 一听这话,张胜国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嘟囔了句,“七舅姥爷,能不能别在这么多rén iàn前喊俺的小名儿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跟拐棍猛地扬过了众人的头顶,见到七舅姥爷又要动怒,张胜国赶紧摆了摆手,躲到大老远急道:“有有有!刘农他娘前天晚上死了,昨天晚上刚刚下的葬!” “刘农?就是那个无赖?” 张胜国赶紧转移话题,“对对对,就是他!就是那个烂鸟瓜!” 没想到,听到张胜国的话后,七舅姥爷竟然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拐棍,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老刘家的那口子走了?” “嗯”,张胜国规规矩矩的点了点头,“刘大姐前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唉,这就是命啊,看来,20年前的那个高人的话,还真的应验了”,说着,七舅姥爷缓缓地转过身,轻声道:“春兰葬在哪了?” 见到七舅姥爷嘀嘀咕咕的,张胜国也不敢废话,赶紧指了指远处的山坡,“就在那上边。” 说着,张胜国的话音一顿,忽然问道:“七舅姥爷,您该不会怀疑,刘大姐是” “那走吧,俺估计,那东西应该就是春兰,毕竟,一般都是刚死的人才能变成那东西,唉,这丫头,死了之后也不消停,走吧,上山瞧瞧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五毒 本来一开始我没打算跟去的,毕竟待会张少游和陆涛c陈汉他们就要走了,可是,我正准备回屋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出来的张富贵,这家伙就喜欢凑热闹,听完我的描述后,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外跑。 七舅姥爷c大宝c张胜国打头,往后就是叫齐桂芳的那个妇女和她家的男人狗蛋,在后边就是二十多号看热闹的村民,我和张富贵是走在最后边的,用张富贵的话来说,张胜国似乎不喜欢他掺和这种事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刘大娘昨天下葬的坟地,隔着老远,我便看到了那个摆满了花圈并且已经立好墓碑的坟头了。 刚刚走进坟地,张胜国的眉头猛地一皱,接着,他也不管七舅姥爷了,迈开步子小跑到了坟前,嘟囔着蹲在了坟头前边,嘴里还不停地絮叨着什么。 张胜国的行为有些诡异,甚至可以说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我来农村的时间不长,可我却知道山里边的人,对辈分这种东西是极为看重的,如果不是发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张胜国肯定不会下意识的撇开了七舅姥爷,自己先行一步跑过去的。 正是因为张胜国的异常,众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和张富贵因为站的比较靠后,还没有走到坟头跟前,只是看到村民们在看清楚坟头的情况后,脸全都不由得变了。 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我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凑了过去,接着,我只看了坟头一眼,便觉得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炸了起来,整个后背也被冷汗布满了:坟头的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掏出了个黑洞洞大窟窿,站在上边往下看去,黑乎乎的啥都看不清,只是让人觉得,这洞似乎很深很深。 一时间,一股令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众人的心中的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忘记了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个洞口,手臂僵硬的垂在身体的两侧,用力抓住自己的裤腿,甚至,一些胆子小的村民,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后退了。 过了许久,张胜国咽了口唾沫,这才试探性的问了问身旁的七舅姥爷,“七舅姥爷,这这应该是盗墓贼干的吧?” 七舅姥爷摇了摇头,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那黑不溜丢的洞口,道:“狗剩啊,别自己骗自己了,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多少年没出过盗墓贼了?那损阴德的行当,就连刘农那种无赖都不屑于去做,普通的人家谁会干那个?而且,刘农是出了名的穷光蛋,他能给俺那老èi èi弄什么好陪葬品么?不会的,就算是盗墓贼,也不可能胡乱找个坟头就给盗了,墓主人穷,他盗个什么劲儿,自己折腾自己么?” 说着,七舅姥爷缓缓地弯下腰,指了指洞口,“而且,你看洞口这些土下落的痕迹,分明不是有人在外边往里边挖的,而是里边的东西,往外边刨的,更何况,如果说是盗墓贼的话,那挖出来的那些土呢?盗墓是冲着陪葬品去的,谁会盗完墓把挖出来的土也带走?” 七舅姥爷这么一说,我赶紧往坟头的周围看了看,别说,坟头的周围别说土了,连个小土丘都没有。 想到这,几乎是下意识的,我问了句,“那那些土弄到哪去了?” 七舅姥爷瞅了我一眼,站起身,用脚点了点洞边,“应该都在里边。” 在里边?我愣了下,感觉这七舅姥爷比老疯子还能忽悠人,下边的土都是严实的,她挖了土往哪放?这老头子不是扯淡是什么? 接着,七舅姥爷跟张胜国商量了一阵,只见张胜国点了点头,转过身,指了一个小伙子,让他马上回村,再叫几个人来,包括刘农,除此之外,在带上几把铁锨。 青年点了点头,一溜风的就跑了。 将近20多分钟吧,那青年便带着刘农,还有四五个扛着铁锨的汉子出现在了我众人的视线中,只是,当看清了坟头上的那个窟窿后,刘农的脸猛地一变,赶紧跪在地上,给坟头磕了几个头,然后,刘农站起身,一把扯住了张胜国的手,大声道:“村长,俺娘刚刚入土,阴宅就被人刨了,这事儿,您得给俺做主啊!要不,俺娘在九泉之下,肯定不能瞑目!” 这次,张胜国没有打刘农,反倒是拍了拍刘农的肩膀,轻声告诉他,没有人刨刘大娘的墓,刘大娘,是自己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啥?自己爬出来的?” 刘农的脸变得越发苍白,他扯着张胜国的手没有松开,而是反复的问张胜国是什么意思? 张胜国也没法跟刘农解释,只是告诉他,说得把刘大娘的棺材先挖出来,如果没有异常的话,会在填回去的。 一听这话,刘农不干了,一把抢过一个汉子手里的铁锨,冲着众人猛地挥了几下,表情狰狞道:“你们这是不想让俺娘安生了是不是?都给俺滚!滚滚滚!谁敢上前一步,俺就跟谁拼了!只要俺在,你们谁都别想碰俺娘的坟!” 见到刘农这副样子,张胜国只能不停地劝导他,毕竟,就算是你村长,也不能私自刨人家的坟,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张胜国这个村长也就别干了,所以,这事儿归根结底,还得刘农自己点头。 整整半个小时,以张胜国为首的一群村民好话说尽,就连七舅姥爷也发话了,可是,这次刘农却表现出了强硬的一面,饶是一群人说的嘴皮子都发干了,刘农依旧是抄着铁锨,寸步不让,那架势,仿佛有人敢动刘大娘的坟,他真的敢跟人家拼命的。 最后,张胜国也发狠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又恢复了从前对待刘农的那副嘴脸,“你个烂鸟瓜,给俺让开,再不让开,俺可对你不客气了!” “你来啊!来啊!” 刘农也豁出去了,瞪着眼睛,额头上青筋直冒,疯了一般的挥舞着手里的铁锨,“你们谁说也不行!凭啥挖俺娘的坟,这事儿,就是闹到县里,俺也不怕!来啊,有种你们就上啊!” 这下,张胜国也没辙了,气的指着刘农的脸,半天没说出话来。 倒是我,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上前一步,冲着刘农道:“刘农,这样,你让开,让我们打开棺材看看,我给你钱,怎么样?” “别说了,说啥都没用,你们” 听到我的话,刘农刚要喊什么,声音猛地戛然而止,接着,这王八蛋也不挥铁锨了,而是脸平静的望着我,语气平和道:“给多少钱?” 尼玛,这孙子,敢情还真是为了钱才折腾的,之前我就怀疑,这么一试之下,这王八蛋还真露出狐狸尾巴了。 没等我开口,张胜国便赶紧接过了话茬,冲着刘农,用商量的语气,问道:“500咋样?” “500?”刘农犹豫了下,猛地摇了摇头,“不行!少了1000不干!” “成交!” 张胜国肉疼的一拍手,冲着一旁的一名青年勾了勾手,“去,带着刘农去俺家,找俺婆娘,就说就说俺说的,给刘农1000块钱!” 那青年点了点头,招呼刘农说走,一看这是真要给钱,刘农也不啰嗦了,一把将铁锨甩到一旁,屁颠屁颠的跟着青年就跑了,再也不问刨坟的事了。 没有了刘农的阻拦,在张胜国的指挥下,几个庄稼汉子拿着铁锨,围成一个圈,抡起铁锨,照着坟头就是一锨。 接过,刚刚将铁锨插进土里,没等把土翻出来,突然,那个汉子的脸猛地一变,怪叫着退后了好几步,话都说不利索了,“土土土土里有东西,会动!” 啥? 一听汉子这话,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一脸谨慎的望向了铁锨头插进土里的那个位置。 下一刻,我便看到坟头上的土忽然动了一下,真的,我发誓,我觉得没有看花眼,那土的的确确是自己动了一下。 紧跟着,嗖的一下,一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蛇头猛地从土里钻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个黑窟窿里,也开始密密麻麻的往外爬出一些蛇和蜘蛛c癞蛤蟆c蜈蚣c蝎子之类的东西,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这这是五毒啊!打打打!打啊!” 这下,张胜国也慌了神了,哆哆嗦嗦地抢过一把铁锨,狠狠地拍在了几只蜘蛛上边,接着,那些手里拎着铁锨的汉子,也纷纷举起铁锨,拍向了地面上的五毒上。 可是,那些东西简直太多了,根本就打不完,到了最后,甚至我们脚下的土里,都开始往外钻出五毒了,这些蜘蛛c蜈蚣啥的在之前钻出来的那条大蟒蛇的带领下,逼得我们四下逃窜。 乱了,全乱了,事已至此,人们哪还顾得上挖坟的事儿了,全都掉头往山下的村子跑去,张胜国也不组织挖坟了,远远望去,这老王八蛋跑在了人群的最前边。 我吓得不轻,跟张富贵连滚带爬的也开始往山下跑,没跑几步,正好瞧见大宝正费力的想把七舅姥爷背上身,可能是太着急了,忙活了半天都没弄到身上去。 眼瞅着五毒就要杀过来了,我也没多想,一个箭步窜上去,双臂较劲,直接把七舅姥爷扛在了肩膀上。 这个时候,有条蛇已经爬到了我的脚下,我从小就怕蛇,见到那条蛇,我吓得一哆嗦,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劲儿了,扛着七舅姥爷,一咬牙,朝着山下就冲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老子是被逼的 以前看过一则报道,说一个老太太为了救自己被压在公交车下的大孙子,竟然生生将公交车抬了起来,当时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可是,人被逼到一定的份上,爆发出来的潜力绝对是骇人的。 七舅姥爷虽然不重,但起码也得有个百十斤,平时如果让我扛着这老头子,别说跑了,我估计扛起来都费劲,可是现在,身后便是那些密密麻麻的五毒,巨大的求生欲让我爆发出来惊人的潜力。 扛着七舅姥爷,我超过了张富贵c越过了奔跑的人群,甚至到了最后,就连跑在最前边的张胜国也被我甩在了屁股后边。 一看到张胜国那张因为狂奔而涨红的脸,被我扛在肩膀上的七舅姥爷也来劲了,拍打着我的后背,冲着张胜国大吼,“狗剩子,你给俺等着,你个白眼狼,出了事只顾着自己,你给俺等着!” 一口气跑进了张胜国家的大门,我将七舅姥爷往地上一撩,转身就要关门,这时,一只大手凭空伸出,接着,张胜国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也没仔细看,一屁股就坐在了七舅姥爷身边,不停地喘着粗气,“可可累死俺了” 啪! 张胜国的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刮着风,猛地拍在了张胜国的脑袋上,接着,坐在旁边的七舅姥爷催胡子瞪眼的,朝着张胜国又是一巴掌,“俺打死你个白眼狼!” 手按在大门上,我根本没有心情答理这俩老头子,焦急地望着门外:张富贵和大宝还没回来,他俩可是跑在最后的,这么久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正想着呢,胡同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张富贵和大宝竟然蒙头大汗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只不过,这俩人并没有跟我想象中的那样狂奔,而是晃晃悠悠地,一屁股坐到了门口,张富贵还冲着我摆了摆手,“行了大兄弟,那些东西没追上来。” 一听这话,我赶紧问张富贵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富贵坐在地上,接连喘了好几口,这才告诉我,说五毒根本就没追多远,将人们赶过了山坡就都回去了。 只是把人们驱逐出来,并没有趁机杀进村里?我的眉头皱了皱,按照常理说,那些东西不可能有什么智慧的,既然已经开始追人了,一般都是不追上不会罢休的,很少有半途而废的,更别说五毒竟然全都回去了,一只都没追出来,难不成,之前的那条大蛇,已经有了灵智了? 正想着呢,张胜国的媳妇,也就是那个老太婆似乎是听到了外边的吵闹声,端着一个装满衣服的木盆,倒着小碎步走了出来。 老太太先是跟七舅姥爷打了个招呼,便问张胜国发生了什么事? 等张胜国磕磕绊绊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老太太说了一通后,老太太没说什么,只是白了张胜国一眼,转身便走向了灶台前,煮起了造反,一边做还一边嘟囔着,“你就作吧,这么大岁数了,一点都不消停,早晚闯祸。” 七舅姥爷也没客气,跟大宝早饭就在张胜国家吃了,至于早上的事情,七舅姥爷和张胜国商量了下,说吃完饭去村委会,开个会商量下再说。 吃过早饭,早就打好了行李的陆涛c张少游c陈汉c林雪c杨小雨便跟张胜国一家辞行了。 反正我闲着没事,姗姗有张富贵的媳妇帮我照顾着,所以,我直接把他们送出了村子。 临走的时候,张富贵的那辆破面包车的车窗忽然被拉开了,接着,张少游冲了勾了勾手指,附在我耳边小声道:“疯子,自己在这小心点,什么人也别相信,这个村子有点古怪,真的,不过我不懂这方面的事情,等我把学校的事情忙完,我肯定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带个高人回来。” 张少游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高人?不过,兄弟的这番心意,我还是能体会得到的,我笑了笑,跟张少游道了声谢,接着,开车的张富贵一踩油门,车身晃动,面包车便在我的视线中,缓缓地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回到家里的时候,张胜国已经带着七舅姥爷和大宝去村委会召集村干部开会去了,张富贵去送少游了,至于张富海,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连带着他媳妇和老太太也不在家,偌大的家中,只有张富贵的媳妇我管她叫三嫂子在屋里照顾姗姗。 一时间,自己坐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该干嘛了,到了最后,实在闲着无聊了,我便背着手,在村子里溜达起来。 其实,我心里也挺着急的,我之所以留在小丑村,就是为了姗姗,可是,按照刘大娘的话,姗姗的一魄被水库的水鬼拘了去,另一魄被一个高人拘走了,既然刘大娘已经死了,水鬼那里的一魄暂时肯定弄不回来,只能寄希望于那个高人了。 可是,张胜国和他那俩儿子都不在家,整个村子里,除了他们爷仨,我谁都不认识,刚来村子时候的那个妇女多少算认识,可是,昨天晚上抬棺材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撞了我一下,在我心底,对她多少还是有点怀疑的,所以,我可不会去找她,天知道那妇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村子里的老头老太太全都带着孩子出来坐着玩了,只是人家不认识我,加上老人们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我也懒得听,只能继续在村子里溜达。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不远处的一个红顶大瓦房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小丑村很穷,村民大多住的都是土房子,这突兀间出现的大瓦房,在土房林立的村落中,还是很显眼的,而且,大瓦房的门口,还挂着一张牌子,只是上边写的什么,我有点近视,暂时看不清楚。 好奇的走上前,我终于看清了牌子上的字:小丑村村委会! 咔擦! 几乎是我刚刚读完了那六个大字的时候,村委会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了,接着,大宝正好走出来,跟我走了个对脸。 一见到我,大宝冲着我一笑,赶紧开口道:“哥,你是叫杨风不?”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的问了句,“对啊,怎么了?” “太好了,村长让俺找你呢。” 说完,大宝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扯着我的手就把我拉进了村委会:村委会挺简陋的,只有一张大圆桌,墙壁上还挂了几面锦旗,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几张破旧的办公桌和一沓沓的报纸。 圆桌的周围,此时正坐着六个人,张胜国和七舅姥爷便在其中,见到我进来了,张胜国朝着我笑着摆了摆手,“小杨,坐坐!” 不明所以的坐在了张胜国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张胜国笑了笑,开始给我介绍,那四个人,都是村委会的干部,除了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外,其他的都是清一的老头子。 张胜国这一圈介绍完,说实话,我一个都没记住,或者说,人名跟人对不上号,反正我在心里只记住了一句话:灰中山装的严开复c谢顶的高中华c满头银发的陈方戈,还有一个,便是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叫王江福。 介绍完在座的几个生面孔的人,张胜国便开口了,“小杨啊,俺们刚才商量了下,刘大姐的坟咱们暂时肯定是挖不了了,那些蛇虫鼠蚁太多了,短时间根本弄不完,所以,俺们计划着,从今晚开始,找人蹲点,家里只要是养了畜生的人家,全都派人去蹲点,小杨,你机灵c反应快,所以,俺们讨论做出决定,第一晚让你一队,守着村北头的三十多户人家,老严守村西头,老陈守村东,老高守村南,小王守村中,俺当机动部队,哪边出了事儿,俺第一时间支援,咋样?” 我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胜国看,只看得张胜国脸变了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老王羔子是真精啊,刘大娘的坟在村北部的山坡上,也就是说,万一他和七舅姥爷嘴里的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半夜袭击村子,我的村北就是第一战场,这张胜国,还真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看着我的笑容,张胜国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拿起了桌上的一根烟,点燃吸了口,喃喃的说了句,“小杨啊,你那婆娘吃了没?饭菜还合口不?” 一听张胜国这话,我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这老王八蛋竟然敢要挟我!他这话的意思说的其实很清楚了:帮忙,我和姗姗可以继续住在他家,不帮忙,我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一时间,我在心里把张胜国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个遍,这才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托您的福,姗姗很好,村长,我想通了,我来村子也几天了,白吃白喝的有点不像话了,既然各位领导看得起我,那我怎么可能不尽力?” 张胜国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懂事啥的,其实,我在心里早就骂死他了,妈的,真当我是心甘情愿的?老子是被逼的好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寒孢 心里嘀咕着晚上的事情,所以,这一天对我来说格外的漫长,晚上,拗不过张胜国的死缠烂打,我最后还是跟他喝了几盅,用张胜国的话来说,这叫“酒壮怂人胆!” 只是,这酒究竟是给谁壮胆,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整整一场酒下来,我也就喝了2两酒,反倒是张胜国,那一瓶老白干几乎全让他给喝了,到了最后,这家伙醉眼朦胧的,说话都开始打结了,搂着我的肩膀就叫我兄弟,“小杨啊,咱俩以后就是哥们了,俺岁数比你大,俺也不嫌害臊了,就算你大哥了,你觉得咋样?”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张富贵和张富海,果然,这哥俩听到张胜国这话,脸都绿了,按照张胜国的排辈,下午还叫我大兄弟的张富贵,一场酒下来,岂不是得喊我“二叔”了? 我赶紧摆了摆手,跟张胜国说不成,张富贵是我哥,我怎么能管你也叫哥?这不是差了辈儿了么? 结果,我这话一说出去,张胜国一瞪眼,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这家伙喝的面红耳赤的,非按着张富贵哥俩,逼他俩叫我二叔,我怎么劝都不成,到了最后,眼瞅着自家老爷子的巴掌就要呼过来了,张富贵哥俩也实在没辙了,只能低着头,硬着头皮管我叫了声“叔”。 我的脸比他俩也好不到哪去,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了,只能发出了一道比蚊子还要小的声音,算是应了。 张胜国高兴了,掏出那块破怀表看了看,这才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桌子,大手一挥,做出一副将要冲锋的架势,“哥几个,跟俺上!今天,俺带你们去抓抓那东西!” 见到张胜国走起路来一步三晃的,我们三个赶紧上前,架住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整到了村子中央的一个破旧的打谷场上。 我们到的时候,打谷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了,全都是小丑村的青壮年,大概有七八十号的样子。 看到张胜国醉的不成样子,王江福和陈方戈赶紧走了上来,责备我们三个,说不知道晚上有事么,怎么还让村长喝成这副样子? 得,看样子这锅还得我来背,跟王江福四个解释了半天,一旁的严开复忍不住说道:“成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分人,村长喝的不少,加上是机动队,多给他点人手,二柱子,你那二十多个人,就跟村长了!” 说着,严开复转过身,大声道:“俺带十个人守着村西,小王带十个人守着村中,老陈十个人村东,老高十个人村南,剩下的人归小杨,就这样,大伙儿拿上家伙,自己找地方躲起来,记住了,见到那东西,别自己上,马上敲锣叫人,懂了没?” 安排好了一切,严开复等人便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就连张胜国,也叼着烟,跟大爷一样,扭着屁股带着大部队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等我再扫了眼打谷场后,差点哭了:刚才还人头涌动的打谷场,现在加上我和张富贵,总共还剩7个人,也就说,我的村北,这些老王八蛋只分给我5个人 我特么都想骂娘了,真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都说农村人朴实么?我可没见着,麻蛋,就这点人,万一遇到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不过,这个时候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张胜国那老王八蛋,就跟生怕我找他一样,离开打谷场后便见不到人了,大晚上的,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 这给我气的,真想当场撂挑子,可是,如果我现在撂挑子了,回去后,张胜国万一跟我翻脸,我跟姗姗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想到这,我在心理把张胜国家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这才领着张富贵那几个人,往村北头走去。 本来,我都已经想好了,那东西不是喜欢吸鸡血么?那我便安排人手,专门守在家里有鸡的人家,当时,我还寻思那些老王八蛋起码得分我十来个人呢。 回头看了看跟在我后边,拎着耙犁c铁锨c镰刀c破铜锣的几个小伙子,我叹了口气:张胜国,这可是你欺人太甚,别怪我出人不出力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便问身边的张富贵,“哥,村北头,谁家养了猪羊牛啥的?” 张富贵想了想,开口道:“有啊,陈婶家养了三只羊,顺子叔家有一头牛,对了,二蛋家养了六头猪呢。” “那就去二蛋家!” 我拍了拍手,赶紧道:“哥,带路,去二蛋家!” 一听我这话,张富贵赶紧摆了摆手,指着身后一个身材有些消瘦的青年道:“不用俺带路,这就是二蛋!” 二蛋也不啰嗦,领着我们这几个人就去了他们家:要说这二蛋也不傻,村里来了怪物,村民们都怕自己家受到损失,我要带人去保护他家,他肯定是巴不得的。 二蛋家占地不院子也很大,院子里边,有足足六间土房子,这规模,在小丑村已经算是绝对的“大户人家”了。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长相还算俊俏的女人,张富贵给我介绍,说这是二蛋的婆娘,让我叫他二妮就成。 听说我们是来给他家“保家镇宅”的,二妮很热心的把我们让进了屋里,还给我们分别倒了茶。 刚坐下没一会,门帘子便被人撩开了,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c满头银发,瘦的跟麻杆一样的老头子在一个老太婆的搀扶下,走进了屋子。 一见到老头子,众人赶紧站了起来,张富贵给我介绍说,这是二蛋的爷爷和奶奶,田老太爷c李老太,还说二蛋的父母平时都不在家,常年在外边打工,家里只有他们四口人。 摸出了张少游走时给我留下的一盒利群,我赶紧抽出一支,给老太爷递了上去。 田老太爷看起来很和气,让我们随便坐,还吩咐李老太,给我们炒几个小菜吃。 我赶紧拦下了李老太,说别麻烦了,我们是来办事的。 接着,在田老太爷的疑问下,我便把昨晚还有下午在山上遇到五毒的事情,跟田老太爷说了一遍,没成想,听到我这话,田老太爷手里的拐棍猛地一杵地面,那张布满了老褶的脸气的直哆嗦,还骂张胜国胡闹。 我正愁不知道晚上遇到是什么东西呢,见到田老太爷似乎知道这事,赶紧问他。 田老太爷叹了口气,跟我说,那东西凶得很,他们这管那个叫“寒孢”,一般是刚咽气的人,吸收野猫野狗啥的身上的灵气,才会起尸的。 用田老太爷的话来说,寒孢很凶,专门喜欢吸食血液,如果找不到飞禽家畜,它们就会开始害人了,他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张胜国还穿开裆裤呢,村里出了一个寒孢,生生的害死了两个人,最后,村民们被吓得实在没辙了,这才找来了道士,全村连渔网啥的都用上了,这才烧死了那寒孢。 说到这,田老太爷骂骂咧咧,说张胜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事儿就应该请道爷来,村民们啥都不懂,遇到寒孢,出了事儿算谁的? 好家伙!听着田老太爷的话,我的脑门子上已经全是汗珠子了:我算是听懂了,特么这哪是寒孢啊?根本就是僵尸啊,我可是从小看英叔的diàn yg长大的,田老太爷说的这些事,很多都跟英叔diàn yg里的桥段不谋而合。 一想到张胜国让我带着6个人抓僵尸,我顿时又火冒三丈,我说张胜国怎么不跟我说那东西是啥呢,妈的,早知道那东西就是僵尸,我就算露宿街头,也绝不揽这活儿。 不过,话说回来,假如刘大娘真的变成僵尸了,她现在的目标也是鸡鸭鹅这类的家禽,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二蛋家养的只有猪,没有家禽,既然这样,我就耗在他家了,想阴我,没那么容易。 正想着呢,突然,院子西墙跟的猪圈猛地传来了一连串猪叫声,那叫声根本不是猪平时能发出来的,一般情况下,都是猪受到了什么惊吓,才会发出的叫声。 我靠,不会吧,这么寸? 听到猪圈里发出的那种杀猪般的声音,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跟着我一起来的那几个小伙子,第一时间就躲到了不远处的墙角,缩成了一团。 一时间,站在房门口的,除了我,就只剩下张富贵c二蛋和田老太爷了。 我是顶着安家镇宅的名头来的,现在外边有了异动,我缩在人家屋里不出去怎么也说不过去,田老太爷肯定是用不上了。 我一咬牙,便让二妮赶紧把田老太爷和李老太扶进屋里不要出来,自己抄起一把镰刀,领着张富贵和二蛋,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子的木门下,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惊到了那东西。我现在只有赌,赌猪圈里什么都没有,完全是猪瞎叫唤。 当然,我也早在心里打算好了,万一真的是刘大娘变的僵尸,我马上就跑,爱咋咋地吧,我可不想把命丢在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生猪血 鬼鬼祟祟摸出木门,二蛋家的院子里静的吓人,一丝声响都没有,甚至,我仿佛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这不对啊?刚才在屋里的时候,猪圈的猪叫的那叫一个惨,现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难不成,刚才只是一场虚惊,完全是猪闲得无聊瞎叫唤? 突然,就在我拎着一把镰刀疑惑的望着张富贵的时候,一旁的二蛋猛地扯了下我的衣服,然后冲着不远处的猪圈不停地努嘴。 咋地了? 下意识的,我扭过头,冲着猪圈那边望了望:夜幕下的猪圈里,似乎有道黑影,正猫在猪圈里,时不时地还会动弹一下。 看到这黑影,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心脏也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不会这么巧吧?这寒孢今晚不喝鸡血了,改喝猪血了? 眼前的黑影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三个,依旧蹲在猪圈里,抱着一头已经倒在地上的地上直哼哼的肥猪,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事已至此,我就算想跑也来不及了,不管眼前的是什么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想到这,我赶紧冲着张富贵努了努嘴,示意他赶紧敲锣,张富贵愣了下,赶紧举起手里的家伙冲我挥了挥,闹了半天,他根本没拿锣出来,只是扛了一把铁锨,至于二蛋更痛快,手里跟我一样,只是一把镰刀。 这个时候如果回去的话,万一惊动了猪圈里的那东西就不好了,现在,对于我们三个唯一有利的一点就是那东西还没发现我们,一旦弄出声响,被它发现,我们想跑估计都难。 没辙了,我们三个互相望了眼,只能抄着家伙,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挪去。 虽然,我们几个的步子全是朝前走的,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其实,我们三个的身体都有些微微的向后倾斜着,万一那东西突然发难,这个动作可以保证,我能第一时间逃跑。 我全身紧绷着,步履僵硬的往前移动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猪圈里的那道黑影,一刻不敢移开,生怕眨眼间,那东西便窜到了我的面前,把我吃掉。 近了,更近了! 眼瞅着猪圈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整颗心都彻底悬了起来,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出diàn yg中的那些桥段,比如僵尸猛地跳出来,一口咬断了人的脖子。 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似乎是什么东西,正在朝着我的脖子吹风一样。 渐渐地,我们三个总算站在了猪圈的栅栏外,借着月光,我纠结了半天,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下意识的往猪圈里扫了眼: 猪圈中,那道黑影背对着我们,整个都趴在那头大白猪身上,正“咕噜咕噜”的喝着猪血,那头猪似乎还没有死,四个小蹄子不停地摆动着,喉咙里还发出沉闷地哼声。 那东西就在我们眼前喝着猪血,现在偷袭它的话,没准会成功,可是,此时我却觉得浑身瘫软,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一般,根本没有上前攻击那黑影的勇气至于一旁的张富贵和二蛋,也比我强不到哪去,这俩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尤其是张富贵,嘴巴张得老大,浑身都在打着寒颤,这给我吓得,赶紧把手塞进了他的嘴里,生怕他发出声音,把这东西给惊了。 咕噜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我们三个也完全石化了,就这么站在猪圈旁边,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黑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从来的勇气,悄无声息的收回了塞在张富贵嘴里的手掌,然后冲他挤了挤眼,示意他先回屋里去。 张富贵明白了我的意思,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似乎,他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接着,我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缓慢的转过身,做贼似的抬起了腿,刚要迈出去。 啊欠 突然,几乎是我迈出腿的一瞬间,我旁边的张富贵鼻子一酸,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空气在这一刻瞬间凝固,我腿悬在了半空中,下一刻,我跟二蛋立马扭头望向了他,张富贵也傻了,瞪着大眼,上下两排牙齿不停地磕在一起,整个人都呆住了。 啪嗒! 就在这时,一只沾满了猩红的鲜血,还泛着血腥味的手掌猛地搭在了张富贵的肩膀上,张富贵的脸立马变得惨白,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看着我俩眼瞅着就要哭了。 嘭嘭嘭 看着张富贵那张刷白的脸,尤其是那只还在滴着鲜血的手臂,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我也吓傻了,整个人站在那里,只是咧着嘴,皱着鼻子,任由冷汗从脸上滑落下来,一动都不敢动。 哐当 突然,那只血淋淋的手臂猛地用力,张富贵惨叫一声,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一头栽进了猪圈里,吓得叫声都有些变了调调。 “三哥!” 听到张富贵的惨叫声,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当即也没多想,将心一横,猛地转过了身子。 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那东西呢? “救命啊,俺滴娘咧” “在那!” 一旁的二蛋猛地一指躺在猪圈里的张富贵,那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直挺挺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三哥!”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其他了,心里只想着救张富贵,纵身一跳,跳过栅栏,冲着那黑影就是一镰刀。 黑影的反应极快,不过,面对那泛着寒光的镰刀,黑影并不躲闪,而是大步向前,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仿佛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撞上了,整个人都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栅栏上。 “娘啊!” 见到我在那东西手里连一个罩面都没过去,二蛋吓得大叫一声,也不管我俩了,丢了镰刀就往屋里跑。 “田二蛋,你他娘的!” 看到田二蛋自己跑了,张富贵也急了,冲着二蛋的背影狂骂,只是,没等他骂完,那黑影便大步向前,一把耗住了张富贵的衣领子。 张富贵的张着大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跟娘们一样,发出一道尖叫声,“别碰俺!救命啊,救命啊!” 那黑影根本不听张富贵的求救声,手臂一甩,张富贵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甩在了那头半死不活的大白猪身上。 接着,黑影也不管张富贵,大步走到我面前,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拖着我,随手一甩,便把我也甩在了那头白猪身上。 “哇!” 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我吓得大叫一声,赶紧从白猪的身上翻下来,屁股在满是猪粪的地上不停地蹭着往后缩,“你别过来,你你别过来啊!” 黑影没有理会我,上前一步,按着跟我一样狂叫的张富贵,狠狠地一用力,张富贵正喊着呢,便被按在了白猪被撕开的脖子上。 只听“咕噜”一声,张富贵的叫声戛然而止,一口猪血便被他喝进了肚子。 呕 张富贵干呕了一声,拼命地抬起头,冲着一旁就开始吐了起来。 这还不算完,没等张富贵吐完,黑影再次上前,按住张富贵的脑袋,再次把他按在了猪脖子上。 我坐在旁边,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痉挛,真的,那场景,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反胃。 可能是看到张富贵实在喝不下去了,黑影随手一甩,把张富贵丢到了一边,又耗住了我的衣领。 我吓坏了,拼命地拍打着它的手臂,“松开我,我不喝!我不喝!” 黑影没有可怜我,把我拖到死猪跟前,跟对待张富贵一样,猛地按住了我的脑袋。 一时间,一股极为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便被“噗”的一声按在了猪脖子上。 咕噜咕噜!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感觉到喉咙处传来的那股粘黏感,我只觉得被我喝进肚里的猪血,就跟香油一样,甚至,我都能感觉到猪血顺着我的喉咙,一点一点的滑进胃里,再也忍不住了,我猛地抬起头,一口吐了出来,“呕”。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倒在地上吐了半天,感觉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后,我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嘴,一时间,一股腥臭的味道便充斥了我的鼻子和嘴。 是特么猪屎! 呕 一边吐着我一边狂吼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现在的我,宁可死也不想被折腾了,“你杀了我吧,我他妈死也不喝了!” 锵锵锵 “来人呐,寒孢在这!” 突然,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不远处的村子里猛地传出了一连串的呼喊声,紧接着,人声鼎沸,各种喊杀声和叫喊声便交织在了一起,声音大的震天响。 正趴在地上狂吐的我一愣:发现寒孢了?那我面前的是什么? “他娘的!” 张富贵也反应了过来,整个人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扯住了那黑影,连拉带拖的就把那黑影拽到了院子里。 借着月光,张富贵看清了那黑影的脸,顿时,张富贵气的一跺脚,一个大耳帖子就甩在那人的脸上,“傻子!俺他娘的弄死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寒孢进屋 傻子是谁?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我就是再傻,也知道刚才按着我喝猪血的那个黑影并不是寒孢了,而且,既然张富贵认识这人,那这人肯定是小丑村的。 咣当! 可能是听到了张富贵的喊叫声或者外边传来的锣鼓声,屋子的门猛地被人推开。 接着,二蛋带着之前躲起来的那五个小伙儿拿着家伙就冲了出来,看到张富贵正冲着地上的傻子拳脚相向,二蛋连忙拉住他,问他为什么打傻子? 张富贵气的不轻,脸上c衣服上都是猩红的猪血,他指着坐在地上的傻子,气鼓鼓的骂道:“还能为啥?刚才在猪圈的就是这个烂鸟瓜,你看看,这给我弄的!” “啥?刚才那东西是他啊?好么,富贵哥,你歇着,换俺来!” 一听张富贵的话,二蛋也火了,一脚便把傻子踹翻在地,拳头雨点般的落在傻子的身上,边打还边骂,“让你糟蹋俺家的猪,你赔俺的猪!” 傻子也不还手,只是坐在地上,咧着嘴巴,露出猩红的牙齿,冲着众人傻呵呵的笑着,猪血顺着他的嘴角落在地上,看起来恶心极了。 我晃晃悠悠地从猪圈里走出来,胃里还是忍不住的翻腾着,虽然很想吐,可我已经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肚子里边空空如也,想吐也吐不出来,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见到我走出来,那五个小伙赶紧跑上来问我,“哥,你这一身是咋整的?” 我能说自己是被傻子按在地上喝猪血才弄成这样的么?要是真的这么说了,我跟张富贵以后也没脸出门了。 想了想,我便解释说,这傻子的力气不我和张富贵是为了zhi fu他,才弄成这样的。 五个小伙点了点头,不过,看他们的表情,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这种事情基本上越描越黑,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了,连忙上前制止了二蛋,说村里边已经敲锣了,还是正事儿重要。 二蛋的脸纠结了下,接着,他又踹了傻子一脚,跟着我就要往门外跑。 突然,就在这时候,地上的傻子猛地往前一扑,直接抱住了我的裤腿,那满是猪血的脸还不停地往我的裤子上蹭,与此同时,傻子还抬着头,一副讨好的朝着我不停地笑着。 我被恶心的不行,挣了几下也挣不开,只好问张富贵等人,傻子想干嘛? 张富贵瞪了眼傻子,告诉我,说可能是我刚才阻止二蛋的原因,傻子赖上我了,对我有好感。 对我有好感?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看到二蛋等人又要揍他,我连忙摆了摆手,弯下腰,也不嫌恶心了,轻轻地摸着他那烂鸡窝一般的头发,轻声道:“傻子,我现在有事儿,等我回来,再跟你玩,怎么样?” 傻子虽然傻,但似乎能够听懂我的话,他松开了我的裤腿,朝着我露出了一排血淋淋的牙齿,蹦蹦跳跳的又回到了二蛋家的猪窝里。 这下,二蛋不干了,刚要上手去揍傻子,我赶紧扯住了他,“行了,他顶多也就祸害那一头猪了,回头,我跟村长说一声,你的损失我让他给你赔,这样成了不?” 听到我这话,二蛋的脸稍微缓和了下,这才跺了跺脚,冲着猪圈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傻子,你给俺等着,等俺回来你还没走的话,看俺不打死你的!” 路上,我一边劝着二蛋,一边往铜锣声传来的方向猛跑,不是我热心,更不是我吃饱了撑的,而是我觉得傻子也真的挺可怜的,若不是脑子不好使,也不会霍霍别人家的牲畜来。 我一边跑,一边觉得喊杀声越来越近,可是越跑我觉得越怪,似乎这喊杀声就来自张胜国家的方向。 我拼命地奔跑着,一刻都不敢停,万一寒孢真是冲着张胜国家去了,那姗姗可就危险了,别人遇到寒孢多少还能躲躲,可姗姗却根本动不了。 一路上,我跑得飞快,把张富贵c田二蛋这些走惯了山路的人全都甩在了屁股后边。 距离张胜国家越近,我的心里越觉得心慌:因为,我总觉得,喊杀声和铜锣声就在张胜国家。 一口气直接跑到了张胜国家,隔着老远,我便看到无数的汉子正举着火把,一个个如临大敌的围在大门口,朝着张胜国家的院子狂吼,而张胜国家的院子里,同样也有亮光透出来。 借着火把的光亮,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张胜国家的大门口,此时正散落着一些麦秸秆,同样跟昨晚一样,被故意弄成了一截一截的,不过,这些麦秸秆的数量似乎不算多,看样子,寒孢还没撅多久,便被村民发现了。 来不及喘口气,我赶紧跑上前,扯住了一个正在“啊啊”大叫的汉子,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过于兴奋,也可能是喊缺氧了,汉子的脸通红,看到是我,赶紧跟我说道:“那寒孢被俺们堵在院子里了,就是刘大娘,俺刚才看到了她的脸,娘咧,别提多吓人了!” “打回去!都他娘的给俺使劲,让她进了俺家,俺敲死你们这些烂鸟瓜!” 突然,就在我站在门口跟大汉打听事儿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张胜国的惊呼声,接着,院子里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吼叫声,“过来了,过来了,上人,上人啊!” 听这意思,寒孢似乎是要往屋里闯了,我的心脏猛地一颤:万一让她闯了进去,那姗姗怎么办? 想到这,我一咬牙,也豁出去了,一把抢过大汉手里的铁锨,拼命地往人堆前边挤,“让让,都让让!” 刚刚挤了没几步,一把大手猛地扯住了我的胳膊,接着,严开复那张布满了褶子的脸猛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小杨,你来的正好,你那队的人呢?赶紧支援进去,里边的人手不够呀!” “我知道!” 一听严开复这话,我瞪了他一眼,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拨开人群就往里边挤去,“都给我让开!” 我不是故意要跟严开复甩脸子的,实在是我觉得他做的太过分了:张胜国家门口挤着的人,起码得有三十多号,也就是说,除了守着村中的王江福和负责机动的张胜国这两伙人马,严开复c陈方戈c高中华这三个人的人,根本就没进去帮忙,只是守在门口看热闹,现在看到我回来了,就让我进去拼命,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刚刚挤到大门口,我并没有傻乎乎的就往院子里冲,毕竟,寒孢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呢,直接冲进去,万一跟寒孢撞个满怀,那乐子就大了。 张胜国家的院子里,已经完全被火把照亮了,就在靠近屋门口的地方,张胜国正满头大汗的,领着二十多个汉子拿着家伙堵着屋子的门口,而王江福也带着一群人,就堵在我这边的大门口,生怕寒孢跑了。 跟张胜国那群人正对着的,是一个被渔网罩住的黑影,那东西身材不高,披散着头发,浑身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正顶着渔网,拼命地往张胜国守着的大门口里冲,如果不是那些汉子用铁锨c耙犁等东西顶住了那东西,加上它身上被罩着的渔网,那东西可能早就冲进屋里了。 不过,即使这样,那些拿着家伙顶着黑影的大汉依旧是叫苦不迭,嘴里不停地喊着,“顶不住了,力气太大了,俺们快撑不住了!” 一听这话,站在人群后边的张胜国老脸立马布满了一层黑线,“顶不住也得顶!都给俺把上婆娘的劲儿使出来!” 哎呀! 几乎是张胜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只见那黑影手臂猛地抓住了一个汉子手里的耙犁,然后用力一甩,那汉子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顺势撞倒了身后的一大片人,屋子的门口立马漏了出来。 嗷 趁着这个机会,那黑影发出了一声哀嚎,然后猛地一跳,竟然直勾勾地从那些倒在地上的汉子身上跳了过去。 “娘咧!娘咧!” 见到寒孢真的进了屋了,张胜国急的连连跺脚,也顾不上招呼人手了,自己朝着一把柴刀,吼着便冲进了屋子。 “姗姗!” “爹!” 几乎是张胜国冲进屋里的一瞬间,我和刚刚赶上来的张富贵忍不住叫了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跟着张胜国冲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光线有点暗,多亏了每间屋子点的都有油灯,没等我俩站稳脚跟,中屋便传出了张胜国的惊呼声,“人咧?人他娘的都躲到哪去了?快来人哩!” 到了最后,张胜国的声音,已经不比杀猪声好听多少了,整个人的声音都完全走调了。 屋子里都是自己的亲人,我和张富贵一咬牙,也豁出去了,抄着家伙撩开帘子就冲进了屋子,结果,一进门,我便看到张富贵的老娘和他的嫂子正蜷缩在炕上,哆哆嗦嗦地不敢动弹。 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此时正脸铁青的抱在一起,浑身打着寒颤,张老太此时已经不敢抬头了,整个脑袋都蒙在了铺盖里,倒是张富海的媳妇,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睛,正有些躲避的望着里边的东屋。 坏了,寒孢不在中屋!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既然不在中屋,那肯定肯定就是东屋了!而东屋,正是姗姗所在的屋子! 等等!如果寒孢要害人的话,她为什么放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不害,而是拼了命的要往东屋闯呢? “姗姗!” 想到这,我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狂吼一声,抄起铁锨撩开了东屋的门帘就冲了进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关键人物 撩开门帘的一瞬间,只往里边看了一眼,我便觉得头皮发麻,额头上的青筋全都紧绷了起来:姗姗的床边,那个被渔网罩住的黑影,正一边嚎叫着,一边伸着两只胳膊,拼命地朝着床上的姗姗抓着,另一头,张胜国跟张富贵的媳妇,俩人正拼命地顶着手里的铁锨,死死地顶着那黑影。 不过,此时张胜国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子,他瞪着大眼,整个人都压在了那把铁锨上,奋力的支撑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唤着,“来人啊,这群瓜娃子,俺日你们娘咧,这回可要了命咧!” 正喊着呢,张胜国的余光忽然瞄到了刚刚撩开门帘子的我,顿时就跟看到救星一样,朝着我狂吼,“大兄弟,赶紧啊,俺撑不住了!” 不用他说,看到姗姗危在旦夕,我什么也不怕了,什么也不在乎了,脑袋里什么都没想,大步上前,张开双臂,一把就锁住了黑影的脖子,另一只手中还不停的敲打着黑影的脑袋,“给我松开!松手!” “俺滴娘咧,这是要玩命了!” 看到我整个人都跳到了黑影的身上,站在我身后的张富贵犹豫了下,一咬牙,往前一扑,直接抱住了黑影的双腿,拳头就跟雨点般的打在了黑影的腿肚子上,“放了俺大兄弟,放开!” 前边被人用铁锨顶着,身上和腿上又被我俩给死死地锁住,这下,那黑影似乎也火了,它那娇小的身子一颤,接着便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嚎叫声,声音就跟狼饿极了才会发出的那种叫声一样。 下一刻,没等我反应过来,黑影前伸的手猛地缩了回来,看都没看,便朝着我脸猛地一抓。 嘶 我的脸蛋子一凉,接着,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痛,然后便缓缓地流出一缕暖流。 看到黑影把我的脸划破了,张胜国吓得眼皮狂跳,扯着嗓子狂吼,“来人呐,都死哪去了?都进来帮忙啊!” “松开!” 张富贵也豁出去了,也不抱着黑影的大腿了,胡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跟娘们儿似的,不停地拍打着那东西抓向我的手臂。 嗷! 可能是被张富贵打烦了,也可能是被我勒的不得劲,反正张富贵刚打了黑影几下,那黑影的身体忽然颤了几下,接着猛地一挣,紧跟着我的胳膊便传来了一阵剧痛,我都没看清那东西是怎么弄的,自己便跟张富贵直接倒飞了出去,俩人狠狠地撞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趴在了地上。 哐当! 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金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赶紧抬起头,正好看到张胜国被那黑影掐着脖子,给按在了墙上,至于张富贵的媳妇,早就捂着脸缩到了墙角,不敢抬头看这边了。 张富国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舌头吐了出来,眼珠子深深地向外凸着,两条腿悬在半空中不停地乱蹬着,喉咙里还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老太婆,放放开俺” “爹!” 眼瞅着张胜国就要被黑影掐死了,就在这时,门帘子再次被人掀开,接着,张富海带着四个壮汉便冲了进来。 一看这架势,张富海急的都快哭了,当下什么也不顾了,抡起手里的镰刀冲着黑影的后背狠狠地豁了下去。 噗嗤! 镰刀在黑影的背上直接划开了个大口子,那黑影却不为所动,而是继续掐着张胜国的脖子,这下,张富海受不了了,自己的亲爹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掐死,那还得了? 一把甩开了镰刀,张富海大吼着,就跟我刚才一样,猛地勾住了黑影的脖子,胳膊上的肌肉全都紧紧的崩了起来,“放手!放开!” 张富海带进来的那四个壮汉,跟外边的那些吃软饭的青年完全不同,一看张富海上手了,四个大汉也没闲着,全都齐齐的压上,扣眼珠子的c打胳膊的c还有两个,直接生生的将黑影给扛了起来,用力一甩。 哐的一声,我觉得整面墙都随之颤了颤,那黑影跟我一样,被狠狠地摔在了墙上,不过,很快,没等张富海等人喘口气,黑影双手一撑,身体直挺挺的又站了起来。 “娘咧,这可咋整” 刚刚缓了口气的张胜国都快哭了,一弯腰,便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镰刀,朝着黑影不停地比划着,“哚!哚!哚!!” 这时,趁着黑影没动,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我赶紧望了眼那黑影的脸:满头银发c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发腐了,眼窝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尤其是左脸颊上,已经腐烂了一些,还有一些令人恶心的虫子从里边爬出来。 虽然屋子里的光线不太好,可是,看清了那东西的相貌后,饶是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禁吓得一哆嗦:这这不就是刘大娘么?她,她真的变成寒孢了! 面对张胜国手里挥舞的镰刀,寒孢毫无惧,相反,它根本没搭理张胜国,反而是一转身,朝着躺在床上的姗姗猛地扑了上去。 “姗姗!” 姗姗不比张胜国,张胜国好歹还能反抗一下,可姗姗连动都动不了,万一被这寒孢掐上脖子,就姗姗那脖子,还不得一下子就被扭断了? 紧要关头,距离姗姗最近的张富海一咬牙,大吼一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脚猛地蹬在了寒孢的身子上,寒孢抓了个空,双手“噗”的一声便插进了姗姗头下的枕头上,而张富海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地一个驴打滚,猛地抱住了寒孢的身子,朝着我们狂吼,“都看啥呢?都上啊!” 立马,我和张富海c张胜国连带着那四个壮汉全都大叫着,再次压了上去,几个人把吃奶得劲儿都用出来了,总算是把寒孢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嗷!嗷!” 寒孢一边叫着一边剧烈的挣扎着,虽然被众人压在了身下,却也没闲着,似乎还想挣开我们。 这样一直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只压了一会,我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被寒孢给震碎了,至于张富贵几个也比我强不到哪去,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狂吼着,“赶紧想辙啊,俺的骨头都快碎了!” 一听这话,趴在人堆最上边的张胜国也毛了,也顾不上害怕了,朝着门外的那些人狂吼,“别他娘的瞅了,赶紧赶紧水库,把老疯子叫来,娘咧,俺的这把老骨头哎!” 很快,外边便传来了一阵答应声,接着我便听到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似乎,外边的人已经去找老疯子了。 嗷 突然,几乎是张胜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们身下的寒孢忽然发出了一道异常刺耳的怪叫声,接着,我便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再次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我摔得挺重的,趴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却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只是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没一会便失去了意识,在我昏迷之前的那一刻,我似乎听到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呼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反正,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大亮了,我躺在床上,旁边就是一动不动的姗姗。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看到姗姗没事,我总算松了口气,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就把我疼的抽了口冷气,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上身的衣服已经没有了,身体上还里圈外三圈的缠了好几层的纱布。 可能是听到了屋子里的声响,很快,张富贵的媳妇柴红梅便跑了进来,一看到我醒了,赶紧上来扶住了我的身子,还劝我,让我好好休养一下,张大爷说了,我身上的肌肉拉伤了,不让我做剧烈的运动。 我愣了下,问她张大爷是谁? 柴红梅笑了笑,说张大爷叫张群,是小丑村的大夫,还告诉我,让我不要操心了,说寒孢已经跑了。 寒孢跑了?我赶紧坐直了身子,问柴红梅是怎么回事? 柴红梅想了想,便把昨晚的事情跟我说了一遍:其实,具体寒孢为什么要跑,她也不知道,只是当张胜国让人去请老疯子后,那寒孢便不再跟我们纠缠了,而是一味地,只想往外跑,外边的人根本就拦不住,稍微阻挡了下,便被寒孢突出了包围圈,跑了。 听完柴红梅的叙述,我的眉头不禁再次皱了起来:寒孢为什么一听老疯子的名字,就吓得要逃呢?还有,昨晚,放着那么多人不管,寒孢为什么单单要害姗姗呢?当然,还有一个疑惑,刘大娘为什么会变成寒孢呢? 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最后,我也没辙了,拒绝了柴红梅的好意,自己挣扎着下了床,翻开行李箱,换上了件新衣服便走出了房门。 我没有叫张富贵,也没跟张胜国打招呼,而是自己一个人,向着水库的北部走去。 我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了,这个小丑村,邪乎事太多了,而要解开这一切的根源,我觉得,似乎就在老疯子身上,所以,我也顾不上害怕了,只能去找老疯子,把话问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寻找老疯子 我没来过老疯子家,更不知道老疯子家住在哪,完全是以前跟张胜国爷仨闲聊的时候,大概得知了他的住址,似乎,是住在水库的北侧。 仲夏的中午还是很炎热的,即使沿着水库的边缘走动,还是觉得浑身燥热不安,那一股股的热风拍打在脸上,感觉没走多远,我刚换上的那件衣服,便被汗水打湿了。 水库很大,沿着水库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在一个山坡的跟前,我止住了步子,倒不是我找到了老疯子的住处,而是那个山坡,正是刘农给刘大娘选的那块墓地。 翘起脚尖,隔着老远,我就能看到刘大娘的那座坟包孤零零矗立在那里,坟包的一侧依旧有个大窟窿,那里,便是上次五毒钻出来的地方。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我们这边的人数还不少,好多人更是险些被五毒给伤了,现在,我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水库边上,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微风吹来,这次,我没有感觉到那种燥热,相反,却打了个激灵,感觉这股风很是冰凉,透骨的那种冰冷。 一想到昨晚变成寒孢的刘大娘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里直打突突,腿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不过,刚刚挪动了一点距离,我赶紧止住了步子,就在我的身后,便是小丑村那巨大的水库了,差点忘了,这水库里,还有个水鬼呢。 这地方,我越待越觉得瘆得慌,前边有寒孢,后边有水鬼,相信任何一个人自己呆在这,也不可能不紧张。 心中那抹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甚至,我有种错觉,感觉这地方就是块凶地,活人来到这,就没好。 我打了个冷颤,赶紧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不停地在心中告诉自己:我是来找老疯子救姗姗的,如果现在退缩了,万一姗姗被寒孢害了,我再后悔也就晚了。 就这样,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往前走着,速度不快,眼神也一刻不停的往四周望,只是不敢往刘大娘的坟墓看。 按照张胜国爷俩的说法,老疯子应该就住在这附近的,可是,我走了这么久,别说房子了,连点建筑物都没有,难不成,我走错路了? 心里正嘀咕着呢,突然,我的余光纯粹是凑巧了,不经意间扫了眼坟包下边的一个山坳,在将近1米高的杂草丛中,似乎有个不大的小房子,正安静的矗立在那里,如果不是我目的明确,聚精会神的往四处看,平时想发现这个小房子,还真不太容易。 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山坡上,我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咬着牙,走进了那个山坳。 说实话,在心里,我对那个老疯子还是挺忌惮的,毕竟,张富贵的那次切身体会,对于我来说,实在有些骇人,就算昨晚刚刚跟寒孢大战了一场,我心中对于这个老疯子,也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未知的事物往往才是最恐惧的。 想进山坳,根本就没有什么路可以走,无奈之下,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拨开挡在眼前的杂草,一步一个踉跄的往前走着。 目测只有两百多米的路程,因为这些杂草,我硬生生走了20多分钟,等我拨开了拦在眼前的最后一丛杂草后,终于,那座矮小的小土房才算是彻底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之前,还没找到房子的时候,我的心里急的跟什么似得,可是,等我真的站到房子门口,我才发现,心脏跳的越来越厉害,自己似乎并没有勇气走进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万一那老疯子要害我,我连跑的地方都没有。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曾经看过一则报道,说四川某处,有个十多岁的孩子被人弄死了,脚上还挂着秤砣,当时,陆涛便跟我说,那孩子肯定是被人夺了魂魄,炼成了小鬼。 现在,一想起这件事,我便觉得头皮发麻,这老疯子,该不会把我也炼成小鬼啥的吧? 话说回来,既来之则安之,站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最终,我这才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轻地敲响了屋子的那扇已经裸的木头门。 很快,屋子里边便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声音就是老疯子的,“进来吧,门没插着。” 咽了口唾沫,我鼓足了勇气,只听“嘎吱”一声,木门被我缓缓地推开了。 下一刻,没等我迈进去,一股寒风便从屋子里吹了出来,这一点,跟之前张富贵跟我说的一模一样:炎热的夏天,外边热的跟蒸笼一样,老疯子这屋子,却冷得跟冰窖一样,怪不得他出门总是一身羊毛大衣的打扮,如果跟我一样,穿着体恤衫待在屋里,想不被冻僵都难,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老疯子家里邪乎的很。 屋子的正中央,老疯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椅子的旁边还摆着一面桌子,上边摆着一个烟袋锅子,还有一个不大的茶壶还有两个杯子,其中的一个杯子已经倒满了茶水,而另一个杯子,却空空如也。 “坐!” 就跟感觉到我要来似得,老疯子指了指身旁的那把椅子,朝着我笑了笑,然后拿起茶壶,将另一个茶杯倒满。 看到老疯子脸上挂着的一抹深邃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但我还是咬了咬牙,大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的那把椅子上,规规矩矩的拿起了那个茶杯,轻轻地抿了口,挤出了一抹笑容,“好茶!” 老疯子脸上的笑容不减,一仰头,便把自己那杯茶喝了个干净,“娃娃,你懂茶么?” 我摇了摇头,“不懂” “既然不懂,好茶一说又从何而来呢?” 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点烧得慌,我干咳了下,赶紧开口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我” 不等我把话说完,老疯子又笑了,径自将自己的茶杯倒满,这才扭过头,冲着我轻笑道:“娃娃,你知道,寒孢是什么东西么?” 我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就是僵尸吧?” “呵呵”,老疯子抿了口茶,继续道:“你见过僵尸么?没见过就不要妄下定论”。我知道老疯子话里有话,所以我没有打断他,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人死如灯灭,但有些人,死的时候生起闷气憋气,所以,死后,就有一口气会卡在喉咙那,这个时候,一旦吸收了灵物身上的气息,便会起尸,从而变成寒孢,笼统来说,一些死不瞑目的人,都会变成寒孢的可能。” “一般而言,通常全身僵硬,指甲发黑尖锐,有锐利犬齿,害怕阳光,白天躲于棺木c洞穴之类潮湿阴暗的地方,入夜后出没,以人血或家畜血液为食,对活物攻击性极强且力大无穷,跳跃前进时双手向前伸。” “等下”,我有些不礼貌的打断了老疯子的话,赶紧道:“老先生,昨晚我看到那寒孢的时候,它可不是跳着走的。” “那只能说,它没成气候,还没成跳尸,其实,寒孢是很容易对付的,对于普通人而言,它除了力气大一些之外,也就没啥特殊的地方了。” 说着,老疯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若有所指道:“如果一直放任不管的话,等它成了气候,那就有危险了。” 老疯子的话,让我心头猛地一紧,赶紧问道:“修成气候又怎么了?” 老疯子想了想,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烟袋锅子,点燃抽了口,道:“寒孢修成气候以后,尸体上长出毛发,那家伙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它们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一旦修成,便开始不畏惧凡火,甚至不再畏惧阳光,也就是说,白天的时候,它都能出来祸害村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疯子这话搁在以前,我早就起身走人了,可是,昨晚的事情却容不得我不相信,尤其是一听这东西这么厉害,我的心都卡在了嗓子眼了,急道:“那那还请老人家速速出山,帮助村民除去那个祸害!” 令我没想到是,听到我这话,老疯子根本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反倒是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袋锅子,这才戏虐的瞅着我,道:“凭啥?” 这话给我问懵了,也是哈,他凭啥帮我? 一时间,我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无数的献媚之词在脑海里浮现而出,当时,我也是太心急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您老人家是这方面的高人,难道要眼看着村民们受难么?” 咳咳! 我的话,把老疯子给呛的不轻,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老疯子这才哭笑不得指着我,道:“娃娃,你跑这来逗俺玩呢?谁告诉你俺是这方面的高人了?” 接着,不等我开口,老疯子猛地伸出手掌,冲着我晃了晃,“五千块钱,不二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来高人了 不是都说那些隐居在山野丛林中的高人们都视钱财如粪土的么?怎么到了我这,啥玩意都要钱呢? 先是刘农三天两天的敲诈我,然后就是张胜国用姗姗跟我谈条件,到了最后,这老疯子更是直接敲我的竹杠,张嘴就要五千块,他怎么不去抢呢? 察觉到我脸上不断变幻着的表情,老疯子吧嗒吧嗒嘴,继续在旁边煽风点火道:“没那么多也成,你身上有多少钱?” 看着老疯子那张欠扁的脸,我真的有种一拳头轰在他那张老脸上的冲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我咬了咬牙,开口道:“没多少了,还剩二百块钱。” “哦”,听到我的话,老疯子显然对我失去了兴趣,自顾自的吸了口烟袋,忽然再次问道:“你没有,不代表张胜国没有嘛,这样,你回去,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跟他说说,还有,俺们都是一个村的乡亲,跟他,俺来个实在价,三千块钱就成了。” 老疯子说完,便往太师椅上一靠,美美的抽着烟,不再看我了。 我知道,老疯子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纠结了一阵,我这才叹了口气,转过身,慢慢地向着门口的那扇木门走了过去:虽然跟张胜国接触时间不长,可我却知道,那老家伙,实际上财迷的很,他也不傻,似乎也看出来了,寒孢的目标不是村里人,而是姗姗,从我苏醒到现在,我俩还没见过面,我估计,如果见到了,这老家伙还不知道得怎么难为我呢,更别提让他掏出三千块钱请老疯子出山了。 眼瞅着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躺在太师椅上的老疯子猛地坐起了身子,皱着眉头,冲我开口道:“娃娃,等下。” 不知道这老疯子还想干嘛,我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子,“干嘛?” 老疯子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瞧,“你过来,让俺看看!” “看什么?”嘴里嘟囔着,我缓步走到老疯子面前。 没等我站定,老疯子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便猛地摸在了我昨晚被寒孢划伤的脸上,那道伤疤已经结疤了,不过,让他这一摸,我还是疼的咧了咧嘴,赶紧打开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没事没事”,老疯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望向了我的裤兜,“娃娃,你那二百块钱现在带着了么?” 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裤兜,我一脸戒备的望着他,这可是我全部身家了,不到紧要关头,我可不会动这些钱,“带了,干嘛?” 看到我的举动,老疯子笑了笑,又开始卖起了关子,“俺问你,你脸上的伤可是那寒孢伤的?” 不知道老疯子想说什么,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这就对了,寒孢的身上都是尸毒,但凡被它伤了,伤口便会染上尸毒,你自己看看,你脸上的伤口边缘,是不是已经呈现出了紫,也幸亏是它还没成气候,否则,你现在就成了它的跟班了,不过,就算这样,俺估计,最早今晚,最迟明早,等到尸毒攻心,你肯定也会变成寒孢的。” 我似乎已经明白了老疯子是什么意思了,想了半天,这才试探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给你二百块钱,你帮我把这尸毒弄掉?” 老疯子没有说话,只是叼着烟袋,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似乎,他在等我拿主意。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信不信在你,你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舍命不舍财,俺也没辙。” 看着老疯子那张已经笑得有些变形的脸,我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一咬牙,把钱掏出来,拍在了桌子上,“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在忽悠我!” “你这娃娃,俺好心救你,你咋说话呢?” 老疯子笑呵呵将钱装进了口袋,然后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老疯子猛地便把那沾了唾沫的手拍在了我脸上的伤口上。 “你干嘛!” 这下给我恶心的,我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往后一缩,可是,为时已晚,老疯子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伤口上,顿时,我只觉得伤口处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就跟被人用刀子划了一样的疼。 做完这一切,老疯子拍了拍手,继续抄起了自己的烟袋锅子,美美的抽了口,躺在太师椅上前后晃悠了起来,“成了,赶紧找张胜国商量去吧。” 二百块钱就换来了他的一口唾沫,这事儿,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忽悠了呢?不过,这老疯子不一般,我也不敢得罪他,只能认命了。 刚刚走到房门口,老疯子的话音再次飘了过来,“娃娃,你的机缘到了,能不能掌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我愣了下,转过身问他什么意思? 老疯子却不再说话了,只是优哉游哉的躺在太师椅上,前后不停地摇摆着,自己摇得还挺嗨的。 他不愿意说,我自然也就没再多问,省得再被他忽悠。 手脚并用的爬出了老疯子家的山坳,我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一溜小跑便回了张胜国家,毕竟,我可没有那三千块钱,还得靠张胜国。 刚刚跑到张胜国家的大门口,隔着老远,我便看到刘农正背着手,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似乎,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本来,我没打算搭理他的,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没想到,看到我来了,刘农一咧嘴,赶紧跑上来,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冲着我笑道:“大兄弟,回来了啊?” 我没搭理他,一把打开他的胳膊,就想往院子里走。 没成想,这下刘农还不干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狠,“你个瓜娃子,别跟俺装蒜,赶紧把钱还俺!” 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我也有些急了,瞪着眼睛瞅着他问,“什么钱?” “上次你们动了俺娘的坟,你不是答应给俺一千块钱么?这都两天了,你是不是想赖账啊?” 说着,刘农还特意做出了一副挽胳膊撸袖子的样子,别说,这王八蛋翻起脸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等等!” 生怕这王八蛋真的把我给打了,我赶紧按住了他的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些钱是村长应该给你的,你朝他要去啊,找我干嘛?” “没用!”话音刚落,刘农猛地甩开了我的手,厉声道:“当天俺就来他家了,他那婆娘根本不认账,还说谁答应给钱的,让俺去找谁,俺仔细想了想,就是你说的,你可别想赖账!” 这尼玛叫什么说法,我那么说不也是为了村子的安全么,怎么到头来这钱倒算到我头上了?这钱别说我没有了,就算有,我也肯定不会给了,我特么到底得罪了哪路的神仙了,怎么这背黑锅的事,都轮到我了? 我退后一步,跟刘农说自己没钱,让他去找村长要去。 没想到的是,我的话刚说完,刘农猛地一伸手便卡住了我的脖子,接着,我便看到他那碗口粗细的拳头扬了起来,朝着我的脸猛地打了过来。 “二哥三哥!” 我根本不会打架,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喊张富贵,眼睛也死死地闭上了。 嘭! 下一刻,一道闷声响起,不过,刘农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到我身上,我赶紧睁开眼:只见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还穿着那件已经被猪血染红的破烂衬衫,身上脏不拉几的,正冲着趴在地上的刘农呲牙咧嘴的,而刘农,已经趴在了地上,他抬起头,一看是傻子,顿时脸一变。 “成!成!这事儿算成了!你给我等着!” 我也不知道为何刘农如此害怕傻子,放下了狠话后,爬起身便跑了,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竟然是傻子。 见到刘农落荒而逃了,傻子哇哇的笑着,转过身,竟然还帮我拍了拍刚才被刘农抓的我的衣领。 看着面前正冲着我傻呵呵笑着的傻子,我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昨晚,我明明跟傻子说要回来找他的,到头来,我却把这事儿忘了,现在,傻子却救了我。 我不是铁石心肠,觉得自己挺对不住傻子的,看着傻子那抹纯真的笑容,我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注定我俩会有所交集吧。 想到这,我上前一步,也不嫌弃他那满身的猪血,随手拦住了傻子的肩膀,指了指面前的大门,“走,傻子,先进去,给你换件衣服。” 傻子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就跟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先一步跑进了屋子里。 没等我俩走进门,突然,张胜国便带着张富贵和张富海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一见到我,张富国也没客气,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外走,“大兄弟,正找你呢,赶紧跟俺去趟村委会。” 我愣了下,疑惑道:“村长,啥事啊?” 一边拉着我往外走,张富国一边头也不回的来了句,“老陈请来了个高人,听说挺有本事的,俺们村里的人不懂这个,这年头,骗钱的高人不少,你帮忙看看,那高人是不是真有本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大罗金仙要人事 稀里糊涂的被张胜国拽到了村委会,打开房门的时候,高中华和严开复这俩老头子,正一脸赔笑的围着桌子,献媚似的陪着一个穿着一身黄道袍的中年人。 中年人长得很消瘦,胳膊上搭着一把拂尘,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大长脸c八字胡双眼睛很看起来就跟一对儿耗子眼差不多,看人时的目光总是飘忽不停的除此之外,中年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跟中年人一样,小伙同样穿了一身道袍,一见我进来,小伙只是随意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抹轻视,似乎,这小伙对我不怎么感冒。 看来,这俩看起来一副道骨仙风的人,应该就是张胜国口中那所谓的高人了。 其实,张胜国把我叫来完全是多此一举,虽说我从小生长在城市里,但这种事情我也不懂啊。 说实话,我对这俩人没啥好感,反正,我是没觉得面前的中年人有啥本事,至于那个小伙,应该是中年人的跟班,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不过,话说回来,人不可貌相,虽然我对这俩人不感冒,但却不能因此而否决了人家的道行,没准人家是真有本事呢? 见到张胜国带着我和他的那俩儿子进屋,严开复和高中华连忙站了起来,笑呵呵的给我们互相介绍了下,从高中华的介绍中我得知,这个道长姓马,高中华让我叫他马道长,至于那个跟班,叫林道童。 张胜国笑了笑,赶紧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跟道长握握手,没想到,人家跟本没搭他的茬,而是缓缓地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喝了口。 张胜国弄了个没趣儿,只能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强挤出一抹笑容,问道长可有除去那寒孢的办法? 一听说到这事儿了,马道长轻笑了下,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挥了挥手中的拂尘道:“无量天尊,本道还未曾见过那孽障的面容,仅仅听各位的描述,很难推断出那孽障的道行,还望诸位带本道亲自去趟那孽障的坟地,本道方才可以开坛做法,替诸位除去那孽障!” “好好好!” 张胜国的脑袋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一样,那架势,似乎还真把马道长当成救世主了。 见到张胜国答应了,一旁的严开复赶紧走过来,把张胜国拉到了一边,小声道:“老张,这道长的要价可不低哩,除掉那孽障,道长要两万!” “两万!” 张胜国的眼珠子一瞪,尖叫一声,声音之大,我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竟然出现了短暂的耳鸣,马道长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似乎对张胜国的失礼很是不满。 “小声点!” 严开复吓了一跳,拉了张胜国一把,然后赶紧扭头冲着马道长赔了个笑,这才小声道:“人家是有真能耐的,你看看人家,说话都跟咱们不一样,如果真能除掉那寒孢,这两万块钱,咱们咬咬牙,也能凑出来,大不了,咱们半年不喝酒了呗。” “不行,这绝对不行!” 张胜国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马上否决了严开复的提议,接着,张胜国冲着我挤了挤眼,然后跟马道长打了个招呼,便跟我走出了村委会。 刚刚走出大门,一看到我,一直呆在门口等我的傻子便咧着嘴,流着哈喇子冲了上来,我没反应个来,被傻子抱了个满怀,他身上的那些猪血跟口水顺势蹭了我一身。 看到傻子抱着我不放,张胜国一瞪眼,冲着傻子的屁股就是一脚,“你这傻娃子,一边玩去,别在这瞎搅合!” “别打他”,我赶紧制止了张胜国,也顾不上恶心了,摸了摸傻子的脑袋,哄孩子似得跟他说,“傻子,你先等着我一会,我还有事儿,忙完了我就陪你玩,怎么样?” 傻子犹豫了下,不过还是开心的点了点头,一转身,抢了不远处一个孩子手里的弹弓就跑了,惹得那孩子哭着追在他屁股后边,一直追。 站在村委会的门口,张胜国从裤袋上取出了自己的烟锅子,抽了一口,问我道:“大兄弟,你说这马道长是不是真有道行?” “难说”,我实话实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骗子的脸上都写着骗子两个字,那就不是骗子了。” “这可咋整哦,那可是两万块钱呐,俺活了大半辈子了,一口气也没花过这么多的钱呐,去年,给三娃子娶婆娘,俺才花了四千块钱。” 我翻了翻白眼,继续道:“村长,要不,咱试试他?” “哈哈,俺就知道,这大学生脑瓜子肯定比俺好使,你说,咋试?” 半个小时后,我和张胜国连带着马道长一行人来到了村西的水库边上,我的计划是,以让马道长给小丑村看看风水为由,试试他的道行,如果他真有本事,不可能发现不了近在咫尺的水鬼。 马道长也没推辞,站在水库边上,先是望了望脚下的水库,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村子,手里掐算了几下,这才开口道:“村长,实不相瞒,你们村子上百户人家,村子坐落于群山之中,地势偏高,村的西侧有一塘池水,整整饶了大半个村子,加上群山环绕,贫道看来,你们村子的风水本应不差,起码,沾了观音滴水局的边儿了,可这问题” 说着,马道长卖了个关子,特意顿了顿,这才开口道:“就出在这个水库上,出家人不打诳语,本道实话实说,此处建造水库,乃方圆几十里地势最低点,阴气过重c过旺,这叫阴盛阳衰,阴气重了,阳气自然便弱了,而人属阳,受到克制,这是克人丁之一,这种地方,极易出现一些鬼魅作祟,如果贫道没有说错的话,这个水库里,应该有水鬼!” 嘶 一听马道长这话,周围的全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就连我都有点迷糊了:看的这么准!难不成,这道长真的有道行? “活神仙呐!真的是活神仙呐!” 张胜国激动地都快哭了,说话都不利索了,这时,他早忘了与我的约定,就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猛地攥住了马道长的手,激动道:“道长,您一定得救救俺们村啊,只要您能救了俺们,别说两万,再说的钱,乡亲们砸锅卖铁也给!” “无量天尊,出家人不为金银,只为天下苍生,村长言重了,贫道斩妖除魔,只求自己应得的,多余的,分文不取!” 这下,众人更是把马道长当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了,众星捧月般的,将马道长让上了山头,而马道长也不推脱,双手负于身后,跟着众人大步上了山。 看着被张胜国等人当成活神仙马道长,我在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开始,老疯子说要三千,我还嫌多呢,没想到马道长张嘴就要两万,早知道,我还不如趁早把这事儿跟张胜国说了呢,起码,还能省点钱不是? 走了一阵山路,总算到了刘大娘的坟前,因为害怕,我们都没敢过去,只有马道长带着他的那个道童,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刘大娘的墓前。 先是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又围着坟头转了几圈,马道长缓缓蹲下了身子,盯着坟头上的那个黑窟窿看了良久,接着,马道长嘴角微微上扬,并未马上动手,而是转身,冲着张胜国挥了挥手。 虽然心里害怕,可活神仙叫自己,张胜国犹豫了下,猛地扯住了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就把我拖到了刘大娘的墓前,朝着马道长客气道:“道长,咋地啦?” “这孽障的道行本道已经看破了,贫道今日当施法为诸位除去这孽障,只是,这孽障的道行不浅,贫道需请大罗金仙下凡,方能除去这孽障,不过,大罗金仙并不能随意下凡的,需提前送一些人事方可!” 一听这话,我不禁皱了皱眉,忍不住道:“道长,大罗金仙也收rb么?” 马道长的脸不变,轻笑一声,转过身不再看我,迟迟没有继续开口。 “大兄弟,你先别说话!” 张胜国紧张的拉了我一下,赶紧跑到了严开复等人那边,叽叽咋咋的商量了一阵,这才回来,跟马道长说道:“道长,俺们提前也没准备,这样,俺已经让俺的三娃子回去取钱了,咱先给大罗神仙一万块成不?剩下的,俺们以后再给。” 马道长轻笑着转过身,将拂尘往胳膊上一撘,笑道:“无量天尊,大罗金仙不为金银,一切全看各位的诚意,诚意到了,金仙自然下凡!” “好好!” 张胜国连连点头,朝着站在路边的张富贵喊了一声,“三娃子,去村委会找王江福,直接在村里提两万过来!” 张富贵不敢违逆自己老爹的意思,应了声便跑了。 见到张富贵离开了,马道长那双绿豆眼眨了眨,满意的转过身,继续望着刘大娘的坟头,厉声道:“孽障,贫道今日,必要你灰飞烟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高人作法 高人挑选的时间,是正午的12点整,都说这个时间阳气最旺,会大大削弱鬼怪的阴气。所以,一般这个时候,它们都不会出来作怪。 听说村里请来了高人要收拾那寒孢,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全跟着张富贵来了,一个个都想看看马道长是怎么除去寒孢的,几个壮汉,还按照高人的要求,特地搬了一张长形的桌子来。 酷热时节,烈日当头,又是正午时间,太阳照在身上,皮肤上的水分早就蒸发干了,火辣辣的疼,可是,村民们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照射,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 看到这么多的人来观赏自己除妖,马道长很是得意,当下就让道童把长形桌子摆到了距离刘大娘坟头大概三四米的地方。 接着,道童将身上背着的黄皮袋子放在地上,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一摆在桌上,黄符c毛笔c墨斗c桃木剑c铃铛,应有尽有。 见到差不多了,马道长并没有马上施法,而是走到张胜国面前,如有所指道:“村长,大罗金仙需要的东西,你看?” “都在这!” 张胜国应了声,一转身,便把张富贵手里拎着的一个塑料袋夺了过来,不由分说直接塞到了马道长的手里,“道长,两万块钱,都在这了。” “无量天尊,村长的诚意,贫道已然感触到了,相信大罗金仙定会亲自下凡,替村子除去这孽障,还村子一片安宁。” 说着,马道长抖了抖拂尘,便接过了那袋钱,随手放在了已经铺好了太极八卦图的桌子上。 一旁的道童见状,赶紧走过来,规规矩矩的将桃木剑递到了马道长的手里,马道长也不啰嗦,凭空挥舞了几下,剑锋一挑,径直将桌子上的一张黄符串在了尖端,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我们根本听不懂的咒语。 说来也奇怪,等马道长念完咒语后,尖端上的那张黄符竟然凭空“呼”的一声,自燃了起来。 别说,马道长这一折腾,我还真觉得,他跟影视剧里的林正英有些相似了,起码,衣着打扮和套路都是一样的。 与我不一样,张胜国等人可不知道林正英是谁,一见黄符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一个个惊得嘴巴长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还不忘赞叹,“活神仙是真有道行啊!” 听到身后那一连串的赞叹声,马道长得意的笑了笑,顿时舞动的更来劲了,一把桃木剑,舞的呼呼作响至于那个道童,则是蹲在了坟包的黑窟窿旁边,不停地往里边丢着黄符。 “这就叫有道行了?待会他怎么死的,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 正目瞪口呆的望着马道长在前边施法呢,忽然,我的身旁猛地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头,我吓了一跳,老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旁边,我竟然都没察觉到。 老疯子还是那身行头,只不过手里多了个烟锅子,站在我旁边,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不远处的马道长。 听老疯子这话,似乎并不怎么看好马道长啊?不过,话说回来,同行是冤家,见到马道长博了满堂彩,老疯子心里肯定开心不起来。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老先生,您的意思,这道长不行?” “岂止不行,这烂鸟瓜根本一点道术都不懂,等着瞧吧,待会有乐子看。” “有啥乐子啊?”我眨了眨眼,不解的继续问道:“现在是正午,电视上说这个时候是阳气最胜的时候,就算那道长没啥道行,寒孢也不可能跳出来吃了他吧?” “嘿嘿,那可就难说了,给你举个例子”,老疯子依旧是那副贱笑的表情,道:“如果让你一个死对头,在你家门口张牙舞爪的瞎折腾,你能惯着他么?” 看着老疯子脸上那抹笑容,再望着不远处,嘴里仍旧念念有词的马道长,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不过,我在心里,多少还是偏向老疯子的,毕竟,上次给刘大娘抬棺材,我可是见识到了他的能耐。 足足念了将近5分钟的咒语,马道长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接着,马道长的声音忽然止住,只见他握着桃木剑,猛地朝着坟头上的黑窟窿一指,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地面微微颤动,接着,坟头上的那个黑窟窿竟然猛地传来一道爆炸声,整个坟头上的土蠕动了下,下一刻,竟然“轰隆”一声,直接塌陷了下去,就是塌陷,坟包整个都塌了,那个黑洞更是第一时间被泥土掩埋了起来。 噗! 做完这一切,马道长的脸一白,猛地吐了口红的液体,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很是虚弱。 接连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看似有气无力的朝着张胜国摆了摆手,“村长,都成了,那孽障已经被贫道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了。” “这这就完事儿了?” 张胜国眨了眨眼,犹豫了下,照旧扯着我的手,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赶紧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马道长,“活神仙,这这就成了?” 马道长点了点头,轻轻地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昏迷一样,只是,马道长仍旧强打着精神,道:“不错,没想到那孽障的道行已经这么深了,刚才如果不是大罗金仙附在我身上,贫道现在定然性命不保,不过,那孽障也中了我的杀鬼咒,已经被我打的魂飞魄散了,村长,放心吧,全都解决了。” 一听马道长这话,张胜国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连连跟马道长道谢,还招呼着几个小伙子,让他们把马道长背回村里,好生照顾。 接着,张胜国还不忘转过身,冲着村民们大吼,“乡亲们,放心吧,寒孢已经被道长弄死啦!” “道长好手段!” “活神仙呐,真是活神仙呐!” 眼瞅着被村民们已然当成了救星的马道长冲着村民们连连摆手,我站在一旁,眉头却不禁皱了起来:这道长前后说话怎么不一致呢?之前他说的是将寒孢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可是后来,他又说寒孢被他的什么咒语给打的魂飞魄散了。虽然我不懂道法,可这打入地狱和魂飞魄散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啊? 正站在原地思考着,突然,一只冰凉的大手猛地扯住了我,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只大手拽着我,不由分说,就把我拉到了不远处的山坡上。 直到这时,我才回过味来,赶紧甩开了老疯子那枯树一般的手臂,问他要干嘛? 老疯子嘿嘿一笑,伸手按着我的脑袋,指了指不远处,刚刚被众人搀扶着,想要离开的马道长,“娃娃,你看那边。” “那边怎么了?” 噗! 我的话音未落,突然,就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一只惨白的手臂突然从土里直勾勾地伸了出来,猛地就攥住了马道长的小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吓了一跳,当即,全都下意识的松开了马道长,惊魂未定的站到了一旁,一些妇女孩子,更是吓得撒腿就跑。 “我滴妈呀!” 马道长的脸瞬间苍白了不少,接着,跟刚才虚弱无力的样子截然相反,马道长想都没想,抬起另一只腿,狠狠地踹在了那条攥着自己小腿的手臂上,“松手!松手!” 可是,任由马道长如何用力的踹着那条手臂,那只惨白的手臂依旧是死死地攥在马道长的小腿上,根本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马道长浑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从裤袋上摸出一把bi sh一u,冲着那条手臂狠狠地扎了下去,“去你娘的,撒手!” bi sh一u准确无误的扎在了手臂上,可是,那条手臂就如同铁打的一般,bi sh一u扎在上边,根本就捅不进去,只是硬生生的被震开了,甚至,那条手臂上,连个痕迹都没有。 “鬼啊!鬼!” 马道长彻底傻了,他瞪着大眼,失声尖叫着。 接着,那手臂猛地一用力,马道长站立不住,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裤裆也湿了。 这个时候的马道长哪还有刚才的威风?整个人就跟受到惊吓的小鸡子一般,失魂落魄的朝着不远处的张胜国大吼,“村长!救命,救命!” 张胜国早就吓傻了,站在一旁不停地咽着唾沫,“活活神仙,你你做法弄死它啊!” “我我不会法术,救我救救” 噗! 没等马道长的话说完,那条惨白的手臂突然用力,接着,地面塌陷,马道长惨叫一声,整个人都被拽进了那个塌陷的土坑里。 下一刻,大坑周围的土壤便顺着坑边飞速的滑落了进去,不一会,便把大坑给填满了,别说马道长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这下,可把周围的村民给吓坏了,一个个脸惨白,调头就往山下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寒孢shā rén啦!寒孢shā rén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黑夜刨坟 乱了,全乱了,看着那些惊慌失措c四下奔逃的村民,我心中一紧,赶紧抓住了老疯子那枯树枝一般的手臂,急道:“老先生,您您赶紧做法救人啊!” “没事”,老疯子站在原地,丝毫不动,脸上仍旧带着那抹贱贱的笑容,“那寒孢只害那冒牌货,不会伤害别人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老疯子,不过,眼瞅着村民全都大叫着跑下了山坡,就连人群最后的张胜国都扭着屁股跑了,我这才算是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禁疑惑的问道:“老先生,既然寒孢不会害别人,那它为什么单单只想害姗姗呢?” 老疯子笑了笑,胡乱呼啦了把自己的脸蛋子,笑道:“这个,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不过,这个人却不是我。” 说完,老疯子不再理我,转身就走向了山坡下的山坳里,只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没缓过神来:有人会告诉我的,这个人是谁?他是不是就是救姗姗的人? 说真的,对于老疯子的话,我现在已经是坚信不疑了,甚至,我觉得,老疯子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没准,比村里原来的神婆,也就是现在变成寒孢的刘大娘还要有本事。 看着不远处,已经被暴尸荒野的马道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呆在这里,赶紧跑回了村子里。 还没进村,老远便看见一大群人正站在村头,七嘴八舌的围着张胜国,手里还一直比划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就在张胜国的脚下,还躺着一个人,仔细看了看,不正是马道长的那个童子么? 走近一听,原来,这些村民都在责备张胜国,说马道长根本就是骗子,就是来村子里骗钱的,张胜国身为村长,愣是被人家骗走了准备给村子修路的两万块钱,这笔账,村民们不服,非要让张胜国自己一家掏。 张胜国早就焦头烂额了,被一群妇女围着数落,张胜国被骂的晕头转向的,只能把一肚子气全都撒在了那个道童身上。 一见自己老爹又动手了,张富贵c张富海哥俩肯定也不会闲着了,爷仨齐上阵,把那道童按在地上一通臭揍。 到了最后,道童终于挺不住了,倒在地上抱着头连连求饶,承认自己跟马道长的确是骗子,还说那个马道长根本不会法术,他俩只是听说了小丑村这事儿,所以才想来骗点钱的,谁成想,竟然为此丢了性命。 至于为什么能看出水库里有鬼?道童解释说,附近几个村子都知道这事,这根本就不是秘密:雄鸡山水库,每年都会淹死一个属猴的,就因为里边有水鬼。 当众人问道童,那道爆炸声,和坟头塌陷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道童生怕挨打,赶紧解释道,那是自己往黑洞里丢黄符的时候,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都在马道长身上,偷偷把炸药丢进去的,再往后,只要自己配合着马道长,引爆炸药就行了。 一听道童承认了,张胜国的面部扭曲,抡起老拳,冲着道童又是一通暴揍,一边打还一边骂着,“俺打死你个骗子,你们这俩烂鸟瓜,跑到俺们村来骗钱,那个姓马的,真是死有余辜!” 生怕张胜国真的把那道童给打死了,我赶紧上前阻止道:“村长,别打了,真打死了,jg chá肯定会抓你的!” “啥jg chá?俺们村就没来过jg chá,这种天杀的骗子,打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张胜国这话把我说的浑身凉飕飕的,赶紧劝他道:“行了村长,借一步说话!” 张胜国骂骂咧咧的,又踹了道童一脚,这才挤出人群,跟我走到了一旁的棒子地里,气鼓鼓的点着了手中的烟锅子,没好气的问了句,“啥事?” “村长,我看这样,咱们去找老疯子,让他帮咱们除去寒孢,我之前已经跟他说好了,他只有你三千块钱就成。” “没钱了,一分钱都没有!” 张胜国的脑袋一歪,连连摆手道:“俺还得把那两万块钱的窟窿垫上呢,真的没钱了。” 我就知道张胜国会这么说,有些人,宁可掏大钱让陌生人骗,也不愿意掏小钱给自己身边的人,似乎这已经成了人的一种潜意识,觉得身边的人,都不靠谱。 望了望不远处的人群,我赶紧搂住了张胜国的肩膀,小声道:“村长,你这么想,花三千块钱,让老疯子把寒孢除了,然后,咱们偷偷地,再把那两万块钱取回来,不就得了?” 一听我这话,张胜国拿着烟袋锅子的手颤了下,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猛地一拍大腿,笑道:“中!就这么整!” 说着,张胜国大步走回去,暂时先把那些妇女赶走了,然后让人把道童给关到了村委会的小黑屋里,自己亲自回家,取来了三千块钱,跟我一起去了趟老疯子家。 老疯子似乎已经猜到我们会来,他没有待在屋里,而是坐在门口的一个小马扎上,悠哉悠哉的抽着烟锅子,一见到我们,老疯子不禁冷笑一声,“来了?” 张胜国对老疯子有点怵头,没敢直接搭话,我赶紧笑了笑,将张胜国兜里的那三千块钱取了出来,递给了老疯子,“老先生,这是三千块钱,您点点?” “呵呵”,老疯子随手接过钱,看也没看,只是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笑道:“以前是这个价,现在,不是了。” 我和张胜国对视了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你们请别人,给两万,请的还是个冒牌货,俺现在也得涨价了,五万!” “多多少?” 张胜国险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急道:“老疯不是,老哥,咱们不开玩笑了行么?” 老疯子抽了口烟,摇了摇头,“俺没开玩笑,本来这事儿不算难,可是,刚才你们已经惊了那寒孢了,俺现在也没信心了,所以,难度太大了,没准,俺这条老命都得搭上,所以,要你们五万,不算多。” 张胜国急的连连搓手,“可是,可是俺真的没那么多钱了哇。” 老疯子笑了笑,往地上磕了磕烟袋锅子,“没有也成,俺就不亲自去了,方法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去弄吧。” 我寻思了下,也成,只要路子对了,我们这么多人,还弄不过一个寒孢么? 想到这,我点了点头,开口道:“成啊,您说。” 老疯子想了想,道:“如果你们要对付寒孢,最好就是今晚,今晚是月圆之夜,也寒孢力量最弱的时候,你们提前准备好一桶黑狗血,外加人手一根柳树枝,最好用柳树枝蘸着黑狗血,把寒孢挖出来后,直接抽它,再配合着生糯米,往它身上丢,什么时候抽的它吐出红的血液了,它的法也就破了。” 这也不难啊?听完老疯子的话,张胜国连个谢字都没来得及说,调头就往山坡上跑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跟老疯子赔了个不是,然后也转身走了。 整整一下午,张胜国把村子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一刻都没闲着,谁家有狗,张胜国便会带着人往人家家里去,只要是黑狗,马上按倒,就地放血。 为此,当得知自己家养了十多年的大黑狗被张胜国带着人给弄死后,七舅姥爷气的找到张胜国,翻手就是两个大耳帖子,打的张胜国晕头转向的。 不过,为了那两万块钱,张胜国也豁出去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跑,饶是七舅姥爷怎么骂他,他也不停下,依旧是挨家挨户的找黑狗。 到了晚上,我已经不知道张胜国杀了多少条黑狗了,不过,总算是凑出了一小桶黑狗血,当然,代价就是张胜国成了过街老鼠,那些被宰了狗的人,在七舅姥爷的带领下,大概二十多号人,当晚就把张胜国家的大门给堵了,骂骂咧咧的让张胜国滚出来。 张胜国自然不敢出来,直接带着我和张富贵c张富海走h一u én跑了。 跟大部队集合后,众人将火把点燃,每个人都分到了一根柳树枝,裤兜里也都装满了生糯米,在张胜国的带领下,二十多个壮汉,大步朝着北山走去。 到了刘大娘坟头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张胜国并没有马上让人动手,而是扭头看了看天空上的月亮,发现的确是满月,这才一咬牙,吐了口唾沫,厉声道:“给俺挖!” 接着,几个壮汉大步上前,抡起手中的铁锨,便开始挖刘大娘的坟。 我和其他人,则赶紧将柳树枝在装满了黑狗血的小桶里蘸了下,然后一脸戒备的围在了坟包的周围,生怕寒孢会突然蹦出来。 因为刘大娘的棺材是竖着葬的,所以,一群人硬生生的挖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将刘大娘的棺材给刨了出来,露出了个大红的棺材顶。 接着,众人用提前准备好的吊绳,合力将棺材给吊了上来。 看着眼前那口血红的棺材,张富贵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扭头望了眼张胜国,“爹,开棺不?” 张胜国脸铁青,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棺材,厉声道:“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夜战寒孢 听到张胜国的话,周围的一圈人脸瞬间凝重了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面前的棺材里面,躺的究竟是什么。 张胜国跟我c还有张富贵c张富海靠后了一些,四个赤着身子的汉子稍微整理了下工具,一个个面容严肃,深吸了口气,这才纷纷将扳手扣在棺材钉上。 剩下的人也没闲着,全都紧绷着身体,紧紧地攥着手里那已经蘸了黑狗血的柳树枝,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棺材,只要棺材有什么异动,这些人第一时间便会将手里的柳树枝抽过去,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汉子,一个负责专门拎着那小桶黑狗血,另一个则是拎着一个布袋子,袋口打开,露出了里边的生糯米。 咕咕咕 突然,正当众人打算撬动棺材板的时候,远处的树上,猛地传来了几声夜猫子的叫声,一个汉子吓了一跳,手里的扳子差点吓得掉到了地上。 一看那吓得瑟瑟发抖的汉子,张胜国一瞪眼,指着那人的鼻子就骂,“你个瓜娃子怕啥?这么多人,还能让寒孢吃了你不成?撬!” 那汉子不敢得罪张胜国,应了声,赶紧重新拿起了扳手,犹豫了好久,这才将扳手固定在了棺材钉上。 嘎吱嘎吱! 扳手撬动棺材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本来人们就已经怕得要死了,再配合上这“嘎吱嘎吱”的撬棺材声,我估计,寒孢还没出来,这些人倒先被这声音吓个半死了。 我站在一旁,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子,整颗心脏都卡在了嗓子眼:虽然,这法子是老疯子告诉我的,可谁也不敢保证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万一出个意外,后果我不敢想了,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只听棺材板“咔擦”一声,然后,那四个撬棺材的汉子愣了下,赶紧后退了几步,脸惨白的望着张胜国,一个汉子哆嗦道:“村村长,撬开了” 张胜国面凝重地点了点头,冷哼一声,“开棺!” 咕咕 嘎嘎嘎! 突然,就在张胜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远处树上的夜猫子c还有几只乌鸦猛地叫了起来,接着,那些飞禽全都张开翅膀,逃荒似的飞上了天空,不一会,便消失了个干净。 见到这一幕,我的心更是揪了起来,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柳树枝,望着那口静静地躺在面前的棺材,大气都不敢喘。 呼 做了几个深呼吸,那四个汉子一咬牙,手臂扳着棺材盖,猛地用力,只听“嘎啦”一声,整个棺材盖直接被那几个汉子给掀翻了过去,哐的一下砸在了地上,溅起了不少尘埃。 “火把给我!” 为了那两万块钱,张胜国也真是发狠了,一把夺过一根火把,挥手打散了空气中的尘埃,大步上前,拿着火把便往棺材里照。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看到张胜国走过去了,竟然也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结果,没等我走过去,便看到张胜国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接着,他猛地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大大兄弟,寒孢寒孢不见了!” “不见了?” 我愣了下,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跑过去往棺材里看了看:整个棺材里边空空如也,别说寒孢了,耗子都没有。 张胜国的脸渐渐地变得难看了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这寒孢去哪了?” 我摇了摇头,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根本缕不出头绪,“我又不是它,我怎么知道?” 莎 突然,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空旷的坟地里,忽然传出来一阵微弱的摩擦声,那声音很却足够让我们听见。 一个汉子脸苍白的望着我们,胆怯道:“哪里传来的声音?” “别说话!” 我瞪了他一眼,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莎莎 莎莎莎! 渐渐地,那摩擦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是在我的耳边响起的一样。 突然,就在我竖着耳朵听声音的时候,一旁的张富贵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起老高,瞪着大眼,指着草丛中,大声道:“在草丛里!是草丛里传来的声音!” 嗷! 几乎是张富贵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个汉子旁边的草丛猛地一阵蠕动,接着,一道好似狼嚎般的叫声响起,一个黑影猛地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直挺挺地站在了那汉子的背后。 周围的人全都吓傻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而那汉子看着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的身后,当时都快哭了,“村村长” 咔擦! 那汉子的话都没说完,他身后的那道黑影猛地往前一步,一口便咬在了汉子的脖子上,接着,我便看到那汉子浑身就跟触电一样,抖个不停,眼睛也早就翻了白眼。 “快快快!抽它!抽它!” 见到张胜国已经完全吓呆了,我一咬牙,赶紧出声提醒大伙,“用柳树枝抽它啊!” 听到我的吼声,一个汉子反应了过来,一咬牙,上前一步,照着寒孢的后背狠狠地就是一下子。 啪! 这一树枝下去,寒孢的后背就跟烧着了一般,立马出现一道火苗,不过,那火苗很细微,只是微微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而那寒孢也疼的“嗷”的叫了一声,随手一甩,便把自己刚才咬住的大汉丢向了人群。 几个汉子想都没想,赶紧上前想接住那人,可那寒孢的力量太大了,几个人仅仅是接人的一瞬间,便被连带着砸倒在地上,挣扎了好一阵,愣是没站起来。 “你个老家伙!你死了还想霍霍乡亲们呐?” 来不及去看那几个人的伤势,张胜国咬了咬牙,举着柳树枝,小跑着冲向了寒孢,而张富贵和张富海生怕自己的老爹出了意外,急的一跺脚,也赶紧跟了上去。 看到五十多岁的张胜国都已经悍不畏死了,周围的那些汉子互相望了眼,也豁出去了,纷纷举着树枝,迎上了寒孢,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皱起了眉头: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柳树枝抽打在寒孢身上,似乎的确产生了某些效果,不过,这点效果看起来有些微乎其微,除了激怒寒孢外,我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作用,难不成,方法不对? 就在我站在一旁冥思苦想的时候,张胜国已经带着众人把寒孢给围在了中央,所有人现在真的是众志成城了,只要看到寒孢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就会跟疯了一样,死命地将柳树枝抽打在寒孢身上。 往往一树枝抽下去,那寒孢身上变会出现一道火印子,不过,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异常了。 不对,绝对不对!如果柳树枝真的跟老疯子所说的那样,可以打得寒孢吐血,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效果! 想到这,我连忙跑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生糯米,拨开人群,猛地掷向了被众人打得乱蹦的寒孢身上。 噼里啪啦! 几乎是糯米碰触到寒孢身体的一刹那,寒孢的身上便闪出了一连串的小火星,紧接着,便是一阵类似鞭炮的声音响起。 只不过,火星散去后,寒孢仍旧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依旧活蹦乱跳的,而且,正因为我这一把糯米,那寒孢似乎也对准了我,嗷的一声,朝着我便扑了过来。 “我那个去!” 见到面目狰狞c皮肉已经完全腐烂的寒孢扑向我,我当时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想都没想,便将裤兜里的糯米玩命的洒向了寒孢。 噼里啪啦! 又是一连串的响声,寒孢也被我这天女散花般的糯米给炸的连连后退,不过,这一切过去后,寒孢仍旧啥事儿都没有,反倒是显得怒气更冲,那对猩红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这法子管用!都给俺上,拿糯米招呼它!” 突然,就在我感觉自己被寒孢锁定的时候,张胜国猛地一拍手,带头掏出裤兜里的糯米,看都没看,冲着寒孢就丢了一把过去。 噼里啪啦! 见到张胜国的动作,一旁的汉子们纷纷丢下了柳树枝,将裤兜里的糯米一股脑的丢到了寒孢身上。 一时间,响声就跟放鞭炮似得,直接连成了一片,而那寒孢,也被炸的东扭西歪的,眼瞅着就快站不住了。 看到寒孢似乎快坚持不住了,张胜国也来劲了,两只手就跟不停地从裤兜里掏出糯米,丢在寒孢身上,“就是这样,给俺往死了丢它!俺就不信炸不死它!” 听到张胜国的声音,周围的汉子更加卖力了,一股脑的把裤兜里的糯米全都丢在了寒孢身上,可是,可能大伙太兴奋了,没有注意到:寒孢虽然被炸的东倒西歪的,可是,它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创伤,之所以看似要倒地,纯粹是被糯米雨给炸的。 “村长,俺的糯米用完了!” “村长,俺的也完了!” 感觉没过多久,周围的汉子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呆呆的望着张胜国,而没有了那么多的糯米砸在身上,寒孢的身体也一点一点的重新站直了,哪有半点要不行的样子? 张胜国并没有发现寒孢的异常,而是扭过头,训斥着周围的汉子,“完了?你们咋不知道省着点用?” 嗷! 突然,就在张胜国扭头的一瞬间,本来站在原地的寒孢忽然发出一道嚎叫,然后,我便看到它一跳老高,那布满了尸斑的手臂,猛地抓向了张胜国的脖子。 我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失声叫道:“村长,小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