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飞虹》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d3柔情丶】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一 白绢遍布 隐藏杀机 一向平静的武林,蓦然掀起一个骇人听闻的惊讯! 一张二尺宽三尺来长的白绢,上面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语句,突然张贴在各大门派的寺庙坛门口,及通衙要道。 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这张同样奇异的告白,竟然遍布了大江南北。 那张白绢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会引起武林黑白两道的人物惊心动魄,心胆皆裂! 这张奇异的告白,前面写着十个酒杯大小而很不吉利的“杀”字,苍古遒劲,宛如龙飞凤舞。 十个杀字的下面,写着几句简单而令人的惊骇的话! “告白飞至,惨祸将临,限时溅血,杀尽武林,珠笔加‘戒’,阎罗催命。” 告白后面,署名“受害人白”四字并无姓名。 这张告自太过笼统、奇异,蒙受武林中人的陷害,或许是事实,而yù杀尽武林中人,未免太小题大做,牵涉太广了。 武林中的九大门派,在二十年前,虽然联手除去一个邪教。 但这个邪教瓦解冰消之后,就没有再听说过有死灰复燃的消息。 纵然是那个邪教东山再起,却只能对九大门派寻仇,不会连黑道人物,奇人异士,也要个个诛绝。 九大门派虽有联手除去最近倔起江湖“混合派”之议,但“混合派”的总坛门口,听说也同样发现这张怪异的告白。 是谁人故弄的玄虚,实在令人费解,尤其告白发现了不少的时日,却未见动静,确使人堕人扑朔迷离之中。 各大门派久未见加添朱红“戒”字,也未听说那自称受害人,有所举动,疑惑是有人故弄的玄虚,是仍然提高警觉,暗中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少林寺的实力,素为武林之冠,高手不胜枚举,别说只是一个人,就是武林联手来狠,也不会畏惧。 但掌门方丈天宏老和尚,为了避免造成无谓的杀劫,作未雨绸缪之计,自从发现了这张告白之后,就传谕加强戒备,由六个天字辈的长老和尚,分别监督弟子巡查守护。 就在一个中午斋饭过后,巡守门口的两个小沙弥,赫然发现张贴在寺门口的告白上,加了一个斗大的朱红“戒”字。 这两个小沙弥发现了这个朱红戒字之后,立即飞禀掌门人。 天宏方丈闻报,吃了一惊,来不及细问,身形一起,飞奔寺门口。 其他六位护法长老,也是暗暗惊讶,他们并不是惊讶这个添写的朱红戒字,乃是惊讶来人的神出鬼没,在寺僧看守之下,加写一个“戒”字,而未能发觉他的行踪。 天宏方丈奔至寺门口,转身仰首一看,高贴在寺门的素绢告白上,果然添写了一个显红的夺目斗大的“戒”字,湿痕未干,不由一皱眼帘上的白眉,忖道:真有人敢来少林寺寻仇吗? 略一转念,放眼一望两个护守寺门的和尚,道:“这‘戒’字是何等模样的人来添写的,你们看见没有?” 两个小和尚同时摇摇头,道:“弟子疏忽,未能看见来人,望祖师恕罪。” 在这光天化日,防守严密之下,任人出入而不觉,是自开派以来没有过之事,也叫这位武功绝顶的大和尚忡忡不安。 天宏方文略一怔神,正想返回议事殿招集全寺及执事僧商议,如何加强防范。心念刚动,蓦见一个防守外卡的小和尚急急驰来。 那个小和尚奔至天宏方丈面前单腿一跪禀道:“峰下来了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声言要面见掌门祖师。弟子不敢擅自放他上少室峰。” 天宏方丈白眉一扬,道:“快传谕守卡弟子,放来人上山。” 那个小沙弥答了声“遵谕”,合掌一礼,立即转身向峰下疾驰而去。 这时全寺的僧侣都闻讯赶来,一听弟子禀报,个个圆睁神目,注视峰下,神色显得十分紧张。 大约一杯热茶之久,两个小和尚导引一个面目清瘦,年约五六十岁,书生模样的人,从峰下电shè上来,但见那人身穿一袭又脏又破的湘绸长衫,紧随小和尚之后奔驰,脚不沾尘,长衫飘飘,神态甚是悠闲。 来人上了少室峰,抢身上前,拱手向群僧一揖,哈哈大笑,道:“落魄书生倒霉一辈子,到年都不受人欢迎,想不到来这大名鼎鼎的少林寺,竟然受众僧列队相迎,今天大概可以发个利市了。” 少林寺天字辈的老和尚,听他话中之含意,似甚蹊跷,天宏方丈慌忙合十,道:“施主,尊姓大名,告白上自称受害人的,就是……” 落魄书生抬头向墙上贴的告白一望,不等大和尚话完,纵声大笑,截住他的话,说道:“在下姓申名甲,一生没有受过什么人的害,只怪父母自不量力,明明生了一个豆渣头脑的儿子,却偏偏要教他念书,读了几十年的书,仍然一窍不通,弄的名不成,利不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落魄一生,无以糊口,只好赶赶热闹,卖卖字书,往日与人无怨,近日与人无仇。” 天宏方丈微微一笑,道:“施主太客气了,可是出家人四大皆空,那有银钱买字画,如果施主仅为这事而来,恕贫僧今日无暇接待。” 落魄书生听了之后,冷笑一声,道:“大和尚别这么吝啬,申某虽看落魄,以卖字画为生,但尚未看这人家的脸色。” 说此,略一停顿,倏然两眼shè出二道锐厉的目光,环视全场一匝,然后逼视天宏方丈脸上,继续说道:“我落魄书生不远千里赶来贵寺,老实说,还是因为瞧得起你大和尚,不然,就是打发轿子去接我,还得看我是否有此雅兴。” 少林寺领袖武林,名重天下,天宏方丈高德功,道行深厚,谁不尊敬,当他听了落魄书生的冷言傲语,脸上也渐露愠容,但他涵养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仍未发作!很和蔼的说道:“施主,此话未免……” 落魄书生未待天宏方丈说完,抢先说道:“申某的字画虽非上品,而yù卖给贵寺的却是难得其一的名画,就看大和尚是否识货?” 天宏方丈脸色一寒,道:“穷僧一心参佛,对字画很少研究,自然难以辨别好坏?” 这时,站在掌门大师左侧的天信和尚,抬头一望天色,只见暮霭四起,时将入夜,既知来人并非悬贴告白寻仇之人,不希望师兄与一个无关紧要的落魄书生多费唇舌,乃向天宏方丈合十,道:“师兄,买不买他的字画,请早作决定,以免耽搁商议正事。” 天宏方丈对师弟点点头,立即向落魄书生正色,道:“施主,既然远道而来求售字画,若敝寺不购一幅,不但有负盛情,定说贫僧吝啬势利,就请随便留下一幅,略表贫僧一点心意。” 落魄书生右肘一晃,从衣袖内晃出一轴画卷,笑道:“我要卖绘贵寺的,就是这一幅画,虽非名家手笔,可是最切实用的名画,其用途却大得很呢?” 说时,右手高举,把画轴舒展开来,只见上面画着一个面目纯朴,身穿长衫的年老书生,站在一个活子门外,一株合抱大树之前,双目望着远处一条大路,眉间显现忧虑,好像夜等待什么似的? 天宏方丈看那幅画像酷肖落魄书生本人,只是那老人比现在的落魄书生年纪略微轻些,说实在话,这幅画对少林寺一无用处,他因有急事待商,急yù打发落魄书生,只得勉强说道:“画倒是一幅好画,不知施主要卖多少银子啊?” 落魄书生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卷起来,仍然放回衣袖之内,目光扫视少林寺前后殿舍,缓缓说道:“贵寺房屋合计却不知要多少银子才能建筑得起来。” 天宏方丈见他答非所问,而突然打听起本寺的建筑价值来,心中大惑不解,正想出言责问,突闻对方继续说道:“还有贵寺三千多位僧侣的xìng命。” 天宏方丈突然想到了那幅素绢告白,禁不住心头一惊,脸上顿罩寒霜,答道:“阿弥陀佛,施主莫非想要敝寺的财产,和三千弟子的生命相等价值,来买你这幅画么?” 落魄书生点点头,淡淡的答道:“嗯,算是被大和尚猜对了!” 院内群僧听落魄书生说出这话,立刻脸上齐现怒容,目光都集中到落魄书生身上,若非少林寺门规严厉,又当掌门方文在场,早已动手驱逐了。 天信老和尚此刻也忍不住生气,怒说道:“施主想来本寺借题敲诈,恐怕……” 落魄书生接着:“倒未存敲诈之心。” 天信老和尚长眉一扬,道:“那末,施主的一幅画,要卖本寺的财产及三千弟子xìng命的同等价值,是什么意思?” 落魄书生目光一凌,冷笑一声,反问道:“这幅书若能保存贵寺的基业和三千僧侣的xìng命,该当什么价值。” 天信老和尚冷哼一声,道:“本寺今天虽然出现了一幅吓人告白,亦未见得对付不了那悬告白的人,难道没有施主这幅画,本寺就要倾覆瓦解不成?” 天宏大师垂遮眼帘的白眉一扬,接着说道:“施主这幅画,纵然能挡过浩劫,本寺也出不起这幅画的卖价。” 落魄书生低头略一沉吟之后,面向天宏禅师道:“大和尚此言倒是实在,如诚心要买在下这幅画挡灾,在下倒有便宜的jiāo易办法。” 天信老和尚冷冷的问道:“什么办法?” “若贵寺肯以‘达摩迦陵经’jiāo换,在下愿结一次香火之缘。” “达摩迦陵经”是少林寺镇寺之宝,岂肯拿来和落魄书生jiāo换一幅画像,这话不仅是白说,而且激起了群僧的愤怒。 站在天宏方文右边的天贤老和尚白眉一扬,冷哼一声,道:“施主想以这幅画来蒙骗本寺镇山之宝,那是打错了念头,不说是一个未知来历的人来本寺寻仇,就是整个武林中各门各派的高手联合前来攻袭,亦不见得本寺就束手无策,会遭到冰消瓦解的危运。” 天信老和尚也怒声喝道:“施主少在老钠等面前故弄玄虚,兜圈子说话,如你即是悬示告白之人,或者奉命而来,不妨直率表白,若一味的题外做文章,纠缠不清,休怪出家人要下逐客令了。”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道:“在下虽然落魄,但是从来未曾欺骗敲诈过人,大和尚买不买,决不勉强,俗语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愤愤的大声喝叫。” 就在落魄书生冷笑说话之间,忽地两个小和尚导引一对青年男女到来。 两个小和尚到了天宏方丈面前,合掌躬身,禀道:“武当派光义道长命两位弟子前来求见,弟子未及请示,自行导引上来,请掌门师祖宽恕。” 武当派的一对年青男女弟子,见到少林派的掌门人,赶忙跪下行礼,道:“晚辈许青松和师妹郭素娟,奉恩师之命,前来奉呈密函。” 随即从贴身口袋中,把书信拿出,双手呈上。 天宏方丈合掌还了一礼,接过书信,道:“有劳两位了。快请起来吧。” 他们师兄妹起来之时,猛一抬头,发现了那幅悬挂在寺门口的素绢告白,不禁大吃一惊,许青松情不自禁的问道:“咦!敢问掌门老前辈,贵寺也出现了震骇武林素绢告白?” 天宏方丈点了点头,立即拆开来信一看,但见内容写的,乃是讨论如何对付那张怪异告白之事。 他看完之后,仍然招叠起来,放进怀内,向许青松师兄妹,道:“老衲现在有要事与这施主商谈,请两位小施主先到本寺客房内去休息一下,再磋商奉复。” 说毕一挥手,走过来一个知客僧,向他们师兄合十,道:“请随贫僧到客房去奉茶吧。” 许青松师兄妹见掌门方文面色凝重,不便多说话,却向落魄书生打量打一眼。 落魄书生恰好也转眼向他们师兄妹望来,当他目光和郭姑娘那对清澈如秋水的眼睛一接触,不觉为之一怔。 只觉郭姑娘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全身玄色紧身劲装,外披青绢披风,一张瓜子形的脸,配着一个樱桃小口,端正的瑶鼻,人鬓的柳眉下,是一双秋水般的睁子,再加上那瘦纤的身躯,愈更显得秀丽绝俗,好似广寒仙子,下滴凡尘。 目送他们师兄妹的背影消失之后,方回头向天宏大师哈哈一笑,道:“大和尚另有要事,在下不敢再多打忧,是否有心做这笔jiāo易,即请见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天宏方丈长眉一扬,脸现微惺,道:“贫僧无意jiāo换,请施主赶快下山去吧。” 落魄书生淡谈的说道:“好吧,大和尚不要后悔就是。”他提出最后一句警告之后,转身疾奔而去。 夜幕笼罩下的少林寺,寂静得毫无声息,除了大雄宝殿侧面一座议事殿,由门窗内透出些微弱灯光外,四周人影幢幢,刀光闪闪,戒备森严,如临大敌,清静的佛门圣地,此刻陷人黑暗恐怖紧张气氛之中。 这是少林寺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寺前寺后,寺左寺右,房上房下无处不派人埋伏守护,暗暗有如星罗棋布。 不说是外人难越雷池一步,就是一个ròu眼能看到的昆虫,飞上少室峰来,也难逃防守群僧的眼光。 在平常的时候,此刻夜课开始梵音高唱之际,但今夜却是死沉沉的,连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这无疑是流血的惨剧,即将要降临这佛门圣地的预兆。 天宏方丈盘坐在议事殿正中蒲团上,两道垂遮眼帘的白眉,深深的皱着,一向慈祥的脸上,显得异常的严肃,天字辈的师弟,分别坐在左右蒲团上,个个脸色凝重,但大家都默默无言,在等待悬示素绢告白的人前来。 恐惧,最容易使人神经紧张,那自称受害人,竟然在白日严密防守之下,出入却无人知道,他的本领真是到了神出鬼没之境,无怪乎这位身负绝世武功的少林寺掌门人心中也觉惺惺不安。 即令是闻到一点轻微的声响,也会使人敏感的神经起了不安的震颤。 空气随着时间,一时一刻的紧张起来,好似一场惊骇劫杀,就将呈现在眼前。在正殿上等候撕杀的元、智、悟三辈弟子,无不心惊ròu跳。 全少林寺的僧侣,心里都在猜测这个受害人,不知是个何等样厉害的人物,竟然敢向领袖武林的少林寺寻仇。问不问武艺如何?单凭这份胆量,就足令人震慑和不安。 三更过后,果然事情发生了,山门外突然奔来两条灰色的人影,如风驰电掣般进人了少林寺,沿途并无人阻拦,想必是少林寺派出巡山的寺僧返来。 两条灰影到了议事殿前,才缓下奔势,走进殿内向天宏方丈禀道:“寺外突来强敌,已闯过四道伏卡,守卡弟子伤亡数十人,负责巡查的天法、天赐、天道、天义等四位监院长老已赶去阻截,特差弟子前来禀告掌门师祖得知。” 天宏方丈霍然从蒲团上站起,一扬白眉,急促问道:“强敌来了多少人?” 站在前面的那个弟子,禀道:“据弟子所见,仅是一个蒙面人而已,但身怀绝技,出手狠辣无比。” 天宏方丈只气得长眉倒竖,光秃秃的头皮,陡地暴起数道皱纹,好似几条蜈蚣爬在他的额头上,即吩咐身旁的四个侍候弟子,道:“你们快去分传我的口谕,除了职司弟子外,全部到寺外拒敌,职司弟子,务必坚守岗位,不论敌人手段如何dú辣,都不得擅离职守。” 四个弟子,齐应了一声:“是”,立时飞奔出去,天宏大师率同其他天字辈的师弟数人,急急奔出了殿门。 奔至寺门口一道,只见受伤的弟子,蜂涌般由寺门外退回寺来。 天宏方丈飞纵上前,抓住了一个负伤的弟子,问道:“敌人到了什么地方?你是怎样受伤的?” 那个负伤的和尚,伤势虽然严重,仍然不失本门礼仪,强自支持,合掌一礼,但话没有说出口,仅仅嘴唇蠕动了一下,头向下一倾,便气绝身亡。 天宏方丈一探鼻息上,知道无救,立时吩咐站在身边的两名弟子,将他抬人寺内。 天宏禅师正想再询问其他的负伤弟子时,突见师弟天义大师面目全非,摇摇晃晃地奔向寺门来,天宏方丈抢上一步,把他扶住,一皱眉头问道:“师弟,你的脸上是被什么东西bào伤的?” 天义大师恨恨的答道:“蒙面人武功雄浑,尤其手中两件怪兵刃,更是厉害无比,一件形同判官笔,一件形同球拍,弟子是被蒙面人那支怪兵器洒出的血色dú水bào伤。” 天宏方丈两只神目一睁,道:“师弟,快去修身院敷yào调息,以免伤势恶化。”随侍身侧的和尚扶他进入内院。 蓦闻一声大叫,道:“掌门师兄赶快备战拒敌!” 天宏方丈呼叫处一望,只见天道师弟,眼上的眉毛都被烧了,秃秃的头上,一片焦黑。不禁吃了一惊,急急问道:“师弟,敌人是用什么火器伤了你的?” “请掌门师兄传谕众弟子,当心那蒙面人手中的两件奇异兵刃。” 须臾,天赐、天法两位师弟也连续受伤退回来,寺门外广场下面,紧接着一片惨叫之声。天宏方双袖一抖,拔身跃起,刚纵到广场边缘,已和敌人迎个正着。 但见敌人头脸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和洁白细小牙齿,全身黑色劲装,腰束蓝色带子,脚穿长统布鞋,外打裹腿,双手带着手套,连一点肤色也看不到。 右手握着一枝一尺五六寸长的怪笔,笔管有小酒杯粗细,笔约有两寸长短,笔竿似铜非铜,似金非金,黄光闪闪耀眼夺目。 左手拿着一块洁白如雪的玉拍,有一寸多厚,向外有蜂房一样的洞孔,拍柄长五六寸,拍身有一尺见方宽。 天宏方丈略一打量,怒声喝道:“本寺与施主何冤何仇竟然下dú手杀害佛门弟子?” 蒙面人一言不答,左手怪拍,猛然一拍,向天宏方丈当面拍到,劲道奇猛惊人。 天宏方丈早就蓄劲预防,见劲风袭到,双掌向外一推,击出五成内力。 两股力道,在中途互相一接,发出“蓬”的一声,激起地下的尘土飘扬。 天宏方丈被挡回的掌力,震得双臂微麻,身子晃了一下,但见蒙面人站立原地,纹风不动,不禁骇然心惊,暗道:“好雄厚的功力。” 略一怔神,右掌一抬,正想全力攻出一掌,突见天信师弟已飞扑上前,大声叫道:“掌门师兄请退,让弟子接他几招试试。” 天信大师虽是天宏方丈的师弟,但武功造诣,并不低于天宏方丈。 天宏方文只得退后道:“师弟,小心他笔上的dú水和拍上的怪火。” 天信大师答声:“掌门师兄放心!” 说话间,已向蒙面人猛然拍出两掌,掌风带着两道无比的劲力,汹涛般匝地涌出。 蒙面人左手怪拍一晃,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形白光,以四两拨千斤的极巧手法,把天信大师击出的两道猛烈掌风,分引开去,消失于无形。 站在数丈外两边的群僧,却被蒙面人引开的掌力震得如浪潮般纷纷后退了数步,方才立椿站住。 天信大师不知蒙面人刚才使的一式什么怪招,居然毫不费力引开了自己的雄浑无比的掌力,不免心中一骇,略一定神,猛喝一声:“再试试老衲这掌万法归宗看看!”双掌一挫,连续击出。 这一招“万法归宗”的掌力,专对付四两拨千斤的奇异功力,掌力击出如利箭般,一直向蒙面人shè去。敢情是他在这短促的时间内,已猜出蒙面人刚才那记怪招了。 蒙面人一听“万法归宗”的掌力,不由心头一震,猛然后退了数步。 天信大师乘势逼进,意yù掌握制敌机先。 不料蒙面人竟也识得此掌厉害,不敢硬接,身手美妙地一晃,脱出掌风威力,忽又向右一纵就势挥动右手怪笔,血色的dú液,从笔管内洒出,就似飞雨一般,向站在右边众僧光头上洒去。 群僧都集中心神,看天信大师和蒙面人对搏,却没有想到蒙面人会突然转移目标,另向旁观者发难,立刻有些闪让不及的寺僧遭殃,霎时起了一片惨叫之声,令人闻之心悸诅落! 天宏方丈转眼一望,直气得脸色苍白,那站立右边悟字辈的弟子,已有二十多个被血色dú水溅伤,倒地呼号。他暗念一声佛号,急忙传下法谕:“众弟子赶快退至四周,兔为敌人dú液所伤。” 天泰大师见天信独力难把蒙面人制服,也不管江湖道义,猛喝一声,倏然向蒙面人侧面横劈一掌。 蒙面人身形疾转,避开侧面一掌,右手笔往后一带,对天泰大师击出那股奇猛掌力,引向天信身上撞去。 天信猛喝一惊,避让已经来不及,赶忙使出回旋掌法,把撞到的掌力,汇和自己击出的力道,劈向蒙面人。 蒙面人弄巧成拙,自知难挡两股汇合的奇猛掌力,急切间,猛一提气,身子拔起一丈多高,堪堪避过掌风,端的危险之极,由此更把他激怒了,身在空中就劈,左手一按拍的机扭,只听呼的一声,一阵猛烈的怪火,如闪电般疾向天泰大师身上shè到。 天泰大师不料蒙面人如此狡猾恶dú,一见烈火焚身,避是无从避起,只得拼耗精力,猛运迦陵神功,护住皮ròu,不致被火灼伤。 纵然算他惊觉得快,但身上僧袍仍然被烈火引燃,天泰老和尚以迦陵神功护身,不顾身上的火势,还是挥掌攻击。 蒙面人见老和尚意图舍命相拼,不由心中也暗自惊慑,连忙闪身避过之后,随即,猛烈拍出一招“芭已扇火”横向天泰老和尚侧身拍来。 天泰老和尚身上的僧袍本来着火未灭,再经蒙面人拍风一扇,更燃烧得猛烈,随时,变成了一个火人。幸而他有迦陵神功护身,不然,不被烧成一块焦炭才怪! 蒙面人见老和尚身在熊熊烈火中,仍然一味猛扑狂击,好似未会灼伤,方知他藉有神功护身,既然不怕烈火,当然也不怕血色dú水了。 他再度避过天泰老和尚的凌厉猛攻后,心里忽然转了一个念头,忖道:我就不相信你们和尚庙的秃头,个个有神功护身。 于是倏然跃退五步,正想按动追魂拍上的机钮发动烈火,向左右两边站立的僧侣喷去。 蓦地! 天信、天泰两个老和尚,齐声大喝,联手qiāng攻上来。 蒙面人右手笔头在腰间一chā,只闻“卡嚓”一声,笔头套上了笔帽,疾展一招,“乱点鸳鸯”猛点天泰的肢海穴,端的快如闪电,逼得天泰只好缓下攻势,急求保身后退。 蒙面人怪笔点出的同时,左手食指一按追魂拍弹簧,只听“噗”的一声,喷出一股烈火,就势一闪追魂拍,对着喷出的火势拍去。 那喷出的烈火,去势本就劲疾,再经拍风一催其势更疾更猛,电光石火一般向天信身上shè去。 天信大吃一惊,猛自收掌闪避,但嫌迟了一步,偕袍已被临身的火势引燃。 好在他也有神功护体,不畏灼伤ròu身,一惊之后,又暴喝扑上,和天泰联手对蒙面人展开快速抢攻,希望一举击倒蒙面人。 天泰运聚数十年的禅指神功,招使“魁星点斗”一股疾厉无lún的指风,直点蒙面人的“志堂穴”。 蒙面人微一侧身,闪让过去,金笔一抬,反向天泰老和尚的腕脉点来。 天泰老和尚一收势,立即展开点穴绝技抢攻,招招指向蒙面人的周身要害大穴。 天信见师弟放手抢攻,他也尽展所学,暗运生平功力,配合抢住机先的快攻,两人联手之后,掌力指风,威势更是奇猛惊人! 蒙面人的身法有若娇猿化身,快速绝lún,在纵跃闪让间仍能从容挥动笔拍反击。 天宏方丈站在一旁,睁着一对神目,注视两位师弟和蒙面人拼命搏斗,但蒙面人递笔出拍,招式奥妙之极,尤其轻功更是出神人化,不觉暗生惊骇,忖道:这人出手的招式,奇怪无比,实难看出他的师门派别。 蒙面人此刻所施展的是“迷离幻化”步法,引得两个高僧团团乱转。 那怕天宏方丈领袖武林,见多识广仍然看不出敌人施展的是什么一类轻功绝学。 只见广场中,两个身秃硕大的老和尚,满身带着火炽和一个纤瘦的人影,扑来晃去,渐渐打到广场的左边边缘。 突然,蒙面人如幽魂一般脱出两个老和尚掌劲指风的武力范围,再一晃身,竟扑到站在广场另一边群僧方向,左手食指一按追魂拍柄上的弹簧,噗!噗!噗!三声,追魂拍喷出三阵烈火。 那些站在广场另一边的群僧,此时正目睹场中的生死博斗,惊心动魄之际,怎会料到蒙面人包藏祸心,突然使出声东击西的狡计,故人人都未预防。 忽见烈火临身,始告惊觉,可是已来不及躲避了,只闻一阵惊叫,接着响起一片哀号,满身着火的寺僧纷纷倒地乱滚,有的竟滚落峰下,未被烧死,也跌成粉身碎骨了。 这一阵凄惨哀号之声,震破了岑寂的少室峰,也惊动了在客房内休息的许青松师兄妹。 二人闻音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来寺门广场,目睹蒙面人这惨绝人寰的杀人手法,不禁震骇在当地。 郭姑娘一阵惊骇之后,猛一抬眼,她见两个老和尚,竟是赤luǒluǒ的一丝不挂,在挥掌与蒙面人猛搏。那等狼狈模样,简直无法形容。 试想,一个姑娘,乍见这种场面,如何还能看得下去,不禁羞得两颊飞红,忙把头低下,手一拉师兄的衣袖,道:“师兄,我们赶快回客房去吧。” 许青松被师妹一拉衣袖,方才收回惊骇出窍的灵魂,这时他也看见两个老和尚赤身露体,狼狈形态,点点头道:“好吧,我送师妹回客房去,再来看看蒙面人的模样和武功,好回去禀告师父。” 他们师兄妹刚离广场之时,由暗暗之处,一人疾驰而来。 天宏大师见那人影奔驰快速,暗吃一惊,以为蒙面人来了助力,正待转身待敌之际,忽闻来人朗声说道:“大和尚,敌人的本领如何?贵寺有退敌的把握吗?” 注目一望落魄书生,方将暗运功力的双掌放下,沉声喝道:“你去而复返,意yù何为?”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淡谈的说道:“在下还是那句话,想和人和尚做成所谈的jiāo易……” 天宏方文冷哼一声,傲然答道:“蒙面人武功固然奇特,但敝寺还不见得就抵挡不住。” 落魄书生放眼一掠全场,冷冷地一声轻笑,道:“大和尚,不要太自负啊,等一下感觉棘手时,再想找我落魄书生jiāo换,那就得看我是否高兴了。” 说毕,负手背后,缓缓踱开,眼光注意着场中双方打斗的变化。 许青松把师妹送回客房后,如电shè般向广场疾驰而来,他想把蒙面人看个真切,所以直向三人激斗处欺近。 但见蒙面人身材矮小,牙齿洁白整齐,不由暗暗惊诧,忖道:看其细齿身形,莫非是个女子? 不自觉地脚步又移前数步,继续向蒙面人从头至脚,作仔细的打量,蓦见蒙面人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shè出凌厉的光芒,也向他偷眼望来,并咧嘴一笑。 蒙面人这奇怪的表情,使许青松不禁心头一震,忽地脑际闪出一个矫小活泼的女孩身影,乃是他青梅竹马,朝夕相处的世妹。 她在六七年前,还不到十二岁时突然失踪,杳无消息,使他一直怀念,迄今犹在到处留心查访。 此时接触到对清澈如秋水般的大眼睛,竟下意识的猜测道:“她该不会是我失踪的世妹吧!” 蓦地,他想到了世妹小时候身上的特徽,除了左耳根有颗朱砂痣外,右脚指曾被屋瓦落下来打断,医好之后,便翘了起来。穿着鞋子脚尖异于一般女孩。 蒙面人的整个头脑,都蒙着黑布,自然难见耳根有红痣,但一种希冀的yù望,逼使许青松的目光,移注到蒙面人右脚尖上去。 那穿着黑布鞋的右脚尖,竟是微微突起,极像他世妹幼时的那只脚趾,这一发现,不禁使他惊喜jiāo集了起来,yù开口呼叫对方的名字,但凤洁贞三字叫到口边,突然又咽了下去。 又一转念,暗道: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难免没有同样特徽的人,岂不要引起少林寺的误会? 就在他反复转念之间,又有好几个站在一旁的和尚被烈火喷伤,他心里又忧又骇,要想阻止蒙面人这种残酷的行为,估计自己决无此能耐,弄得不好,反而要把xìng命陪送在此地。 但目睹这惨况,心中又产生一种微妙的希望,也许这微妙的希望,可以暂时阻止这一场残酷的屠杀。 他心中略一琢磨,为了避免冒认,及不使少林寺怀疑,他仰脸向天故作自言自语,道:“凤洁贞啊,凤洁贞啊,自从你失踪之后,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她老人家是多么的期望你归去啊!” 许青松虽然仰脸向天,但他的眼睛却仍留心偷视蒙面人的表情,只见蒙面人猛一咬牙,攻出两招,身躯忽地跃起,呼的一声,直向广场边缘shè去,从围守在广场边缘的众僧侣头顶掠过去。 天信、天泰两位老和尚正要追赶,但蒙面人去势如电,已难追及,只得顿脚叹息,群僧齐跃至广场边缘,望着峰下茫茫的夜色发愣。 月亮渐渐升至中天,光华匝地,照出挺秀险峻的峰顶全貌,雄伟!庄严的少林寺外广场上,依然岑寂如昔,刚才那些被蒙面人怪拍发出的烈火所灼伤的寺僧,已不闻哀号之声,大概都被其他僧侣救护入寺,此刻除了广场边缘,站着一群目光怔视峰下的群僧外,大部份寺僧都奉命各回守岗位。 天信、天泰两位老和尚已进寺内穿衣服去了,其他几位天字辈的老和尚,与天宏方丈在场中商议善后之策。 久立一旁无人理会的落魄先生,自蒙面人未败而遁后,心里有点迷迷茫茫,不期然地脚步向愣立在一旁的许青松走去,口里发出轻微的自言自语:“奇怪,莫非我那个老哥哥失算了吗?不……决不会的,他胸罗万有,无不先知,尤其深通易理,从未有过失算之事。” 脚步倏然加快,走到许青松面前,突然站定身形,圆睁一对神目注视着许青松。 这时,许青松已确定蒙面人与他失踪多年的世妹凤洁贞关有,但是蒙面人之突然逃遁,似又大出预料,正低头追思童年时和世妹两小无猜的情景,忽觉有人来到近前,猛一抬头,见是和方丈说话的老年书生,以为是天宏方丈之友,赶忙执晚辈之礼拱手问道:“老前辈,莫非对晚辈有所指教吗?” 落魄书生耸耸肩头,做了一个怪笑,道:“老夫心中有个疑问倒是要向小侠请教。” “请教不敢当,老前辈有话尽管问好了。” “老夫适才看见小侠目光望了蒙面人一眼,仰首对天自言自语‘什么凤洁贞啊’,蒙面人像是有忌讳似的竟不战遁去,颇使老夫不解何故?” 许青松听了,心里暗吃一惊,正想不出如何措辞答复之际,蓦闻峰下传来一声哑嘶。 那哑嘶声听来非常凄凉,而隐含悲郁,传人众人的心中。 少林寺的和尚刚松了一口气,陡闻嘶声,又开始心跳,寺僧又骚动起来。 这时,落魄书生也为这嘶声所吸引,面现惊奇的神色,目光转移到峰下,正好解除许青松难言之隐衷,同样的转首望着那峰下一片黑黝黝的树林。 哑嘶之声,愈来愈近,更觉凌厉,像是峰下出现了一个黑影,渐渐向峰顶接近,恐怖,紧张叩袭每个人的心扉,浑身感到不寒而颤。 甚地嘶声一停,猛见一条人影,如弓箭般shè上峰来,天宏方丈心头一凛,慌张地传谕各辈弟子,迅速准备迎敌。 就在他的法谕下达完毕之间,那条快如闪电般的人影已shè向峰顶广场,飞落在天宏方文面前一丈之处,立住身形,赫然又是一个蒙面人,身上的装束,和两手所握的兵器,和先来的蒙面人完全相同,仅是身形较先前那个蒙面人高大魁梧,显然先后并非一人。 那蒙面人逼上两步,黑衣蒙面人的两个眼孔中,shè出两道闪闪睛光,口里发出一声嘶哑凄厉的声音,宛如寒冰,使人听之禁不住直打寒颤。 放眼向广场四周的群僧扫视一匝,然后注视到天宏方丈的脸上,那股凌人的威势,比先前的蒙面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天信、天泰两个老和尚,此时已换了僧袍出来,与其他天字辈的师弟,在掌门师兄天宏方丈背后,站成一个半圆形,睁目怒视,只要蒙面人对掌门方丈一有举动,便奋身出击。 那些随后出来的各辈弟子,虽然对先前的蒙面人心存余悸,但是少林寺的寺规严厉,明知武功不敌,也不容不舍身护法。 群僧紧紧地围成一个大圈,把蒙面人围在广场中间,只要掌门的法谕一下,各人立即抢攻。 但是群僧的心里都很明白,蒙面人不使残杀手段,就算是万幸,要凭他们的功力与蒙面人动手,简直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天宏大师的眼睛和蒙面人猛一接触,只觉蒙面人目光迥异常人,凭他数十年修为的高深内功,也不禁倏然起凛,转眼一扫视,见自己门下四代武功卓绝的弟子已蓄势以待,心中稍宽,立即恢复常态,本想等待蒙面人先行开口说话,过了片刻,仍不闻对方发言,只得合十道:“阿弥陀佛,敝寺与施主何怨何仇,张悬告白,声言要对佛门弟子大肆屠杀,难道施主不怕罪孽么?” 蒙面人没有回答,突然将左手怪拍平放胸前,右手缓缓地拿起怪笔。天宏方文以及身后天字辈的各位老和尚,以为蒙面人又是闷声不响的要动手,立时一阵紧张,跟着方丈后退一步,纷纷蓄劲以待。 蒙面人虽不乍出手出招,群僧骤然起了惊慌之状,这也难怪,因为先前来的蒙面人,大施辣手,杀伤了许多寺僧。一直到不战而遁,始终未发一言。 群僧不得不加倍小心蒙面人那对怪异的兵器了。 就在群僧紧张得后退一步之际,蒙面人右手怪笔已在拍上一阵疾书写毕之后,反面高举,拍面上的字对着天宏方丈等人。 天宏方丈师兄弟,都是积数十年修为的高僧,目力何等之强,已看清那拍面明显地在月光下现出数行红色的血字:“武林中人为害江湖,已非一日,少林寺自称各门正派,不能领导武林,伸张正义,反而外善内诈姑息养jiān,可恨之至,所以本人要昭告武林,个个加以诛杀,先向你们这群秃头开刀。” 天宏方丈看过怪拍上所书的红字后,脸上怒容渐浓,沉声问道:“施主所谓敝寺干预江湖之事,不知是根据何事所说,可否详示。” 蒙面人又将怪拍平放胸前,再疾书举示:“胖罗汉骆明远,是否属于贵寺弟子。” 天宏方丈一见拍上“胖罗汉骆明远”六字,陡吃一惊,意识到对方向少林寺寻仇,并非无的放矢,因为骆明远确是少林门下弟子,但他屡犯门规,早已逐出门墙,定是在江湖上做出滔天罪恶,乃一敛脸上怒容,转为歉然之色,合十说道:“不错,骆明远是敝寺的叛徒,但不知他和施主结下了什么冤仇?” 蒙面人的眼睛突然shè出两道凌厉带煞的目光,望着天宏方文的脸上,虽看不出他此刻面部表情,但也猜测他痛恨的程度,如利刃的目光在天宏方丈脸上划划之后,再在怪拍中写道:“切身之恨,残肤之仇,yù尽天下武林,犹难偿还我本来面目。” 天宏方文看了暗一哆嗦,紧蹙着白眉,长长叹息一声,道:“见施主书示,确遭不幸,老衲也深为同情,且引为遗憾,惟冤有头,债有主,本门叛徒骆明远,早经上一代已被遂出门墙,与敝寺再无牵连,尚请施主三思,万勿多造杀孽!” 蒙面人又写道:“养不教,谁之过呢?” 天宏方丈答道:“父之过啊。” 蒙面人那块追魂拍,似玉非玉,做石非石,表面除了几个蜂孔外,一片纯白光滑,写过字的一面,只要随手一幌,不用擦拭,又洁自如玉,不留痕迹,倒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只见他翻过拍子又写道:“教不严,又是谁的过呢?” 天宏方丈看了,暗说:糟了,兜了一个圈子,仍脱不了干系,只好硬着头皮,再行强辨。道:“养子不孝,做父母的也无奈何?何况是逐出门墙的上一代叛徒。” 蒙面人又疾书道:“少林寺是否订有门规戒条,对犯寺规的弟子,如何处置。” 天宏方文见他这一问,突然想起门规戒条之第十条:犯上列不端行为之一者,轻则废除武功逐出门墙,重则处死,以维门规。以骆yīn远的罪行,应该在格杀之列,最低也要废除武功,深悔昔日祖师一时怜悯,遗下今夜之祸,勉强辩道:“我佛慈悲为本,得饶人且饶人,不料叛徒不知后悔,施主意yù如何对付敝寺?” 蒙面人再疾书,道:“仇深似海,万命难填!” 天宏方文被逼得无可奈何?知道难逃灾劫,反而心神镇定,冷冷地答道:“敞寺数千弟子,就凭施主一人的力量,能够所心如意吗?” 蒙面人又书道:“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对。” 天宏万丈脸色一寒,沉声答道:“阿弥陀佛,施主不知有什么惊人的绝技,敢说这等狂言。” 一书一答,到此可说不动武,已无法解决,广场上的群僧个个握紧了兵器,情势紧张万分,一场武林杀劫,眼见就要展开。 此时,人人心头猛跳,面对生死关头,少林寺霎时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暗影中。 蒙面人的脚步微微移动,双手上的一对怪兵刃,缓缓的站起,仿佛死神伸张双臂,在向群僧召唤,骇得群僧一齐怯退两步。 独有一个人始终站立一旁,从容观变,见蒙面人要动手了,心里暗自欢喜,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场jiāo易,尚不至于落空。” 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松见情异常的紧张,睁着一对眼睛望着蒙面人和天宏方丈等失神。 天宏方文见蒙面人气势凌人,已面临决裂,再委屈求全,必至陡什招辱,猛喝一声,道:“施主,既然如此自负,老衲自不量力,愿以本寺历代所传武功,分别向施主领教。” 蒙面人咧嘴一笑,傲然写道:“你们这和尚庙,有多少绝技和武功奇特的高手,都集中起来,单打独斗,或群打群殴,悉听尊便。” 天宏方丈冷笑一声,道:“敝寺在江湖之中,还有一席之地位,对付你一个人,还用不着集合本寺的高手,只要你胜得过老衲等师兄弟,其他所有的弟子,任凭施主发落就是。” 落魄书生听天宏方丈要用车轮法对付蒙面人,暗骂一声:老秃头,使得好计。 蒙面人点点头写道:“秃头你先接我一招?” 天宏方丈正yù向前和蒙面人对招,天信老和尚一跃向前,道,“师弟愿先接他几招试试。” 天宏方丈稳定身形,点点头,道:“好……” 蒙面人疾书道:“何须几招,只要能接得住我半招‘反应掌力’,我立即就用金笔穿胸自绝。” 天信老和尚在少林寺中,武林造诣其深,尤其迦陵神功已练到十成火候,不畏刀剑,不怕水火,见蒙面拍上所书语气狂妄已极,对他如此轻视,不由得气得脸色铁青,喝道:“施主写的话,算不算数?” 蒙面人点点头,写道:“我写的话,千金一诺,岂能不算。” 天信和尚立刻气纳丹田,运行一遍,运起神功护身,全身坚如钢铁,稳立在岳,目示对方,道:“就请发招吧。” 蒙面人点点头,把右手金笔jiāo回左手,掌心微侧,向前轻轻推出,看来好似没有一点劲力,但掌心由侧而正之后,突然一股力道绵绵不绝地涌出。 天信老和尚蓦觉身外涌到一股奇大无比的劲力,竟然穿过护身真气透体而入,不禁凛然一惊,急忙挥出右手,希图一挡,那知暗劲一接,右肘如中了千斤锤一击似的,顿觉麻木动弹不得。 蒙面人收回掌力,随即执笔写道:“老秃头,如今总可相信了吧,老实告诉你,若不把右臂立时削去,半个时辰以后,就要全身麻木,血管硬化而死。” 天宏方丈见师弟长眉紧皱,脸色骤变,便知他受伤不轻,见了蒙面人所书警告,叹息一声,道:“师弟,伤的严重吗?假使真感觉不能运功抵御伤势恶化,那么就……” 他那能忍心叫师弟自行断臂呢?故此话说中,语音梗塞,再也说不下去。 天信老和尚支持顷刻,渐觉麻木伸展到肩头,而且脉管里的血液,已起硬化,知道蒙面人不是故意恫吓,牙齿一咬,立即散去护身神功,从站在身侧弟子手中夺过一柄戒刀,毅然手起刀落,活生生自行砍去一条右臂。 蒙面人又在怪拍上写道:“谁再出来接招,请赶快吧。” 天信老和尚的功力,已与天宏方丈在伯仲之间,竟挡不住蒙面人一招。就断一发一条右臂,其他的师兄弟,更无把握接得一下,急切之间,天宏方丈也拿不定主意传谕谁人去接招,不觉惶恐失措。 蒙面人似是等得不耐烦了,一圆双眼,shè出两道慑人寒芒,猛然一举左手怪拍,卡嚓一响,怪拍内shè出一股烈火,直向数丈外的少林寺大门上一块横匾shè去。 天高气爽,那横匾干燥异常,经烈火一喷,哗哒一声,立时燃烧起来,再经蒙面人连续几拍,一座门楼整个陷入烈火之中,立在寺旁的僧侣,见寺门着火,纷纷转身抢救,但水源很远,任你人多手众,急切之间,也无法把火势扑灭掉。 天宏方丈沉叹一声,道:“老衲等受本门叛徒之累,骆明远是上一代的叛徒,本寺不敢逃避失教责任,然而佛门寺院与施主何仇,必yù放火焚毁,难道不怕罪过吗?” 蒙面人闻言低下头来,略一沉吟,突然振笔书道:“人怕伤心,树怕剥皮,不是武林中人陷害我,叫我杀一只鸡,也觉手软,要想扑灭火势,只有用土。” 天宏方丈见示之后,立即传下法渝,命众弟子撬土掩救。 群僧听到掌门方文法谕,纷纷使用方便铲铲土抢救火势。 少林寺的僧侣,都有惊人的功力,几丈高的楼顶,也能抛得上去,人多手众,片刻即扑灭了燎原的火势。 在一旁静立冷眼旁观的落魄书生,先见火势燃起,暗暗高兴,嗣见火势扑灭,不禁叹息一声,道:“不把少林寺那些武学奇着焚毁,虽然把少林寺的和尚杀光,还不是‘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 话声一出,竟然激起了天泰老和尚的大怒,欺身上前,大喝一声,道:“你敢搬弄是非,老衲先慈悲你再说。”掌随声起,一招“金刚降魔”,猛向落魄书生当头劈下。 落魄书生身形一晃,让过掌势,纵声大笑,道:“大和尚,你们死在眼前,还敢逞凶!” 蒙面人想不到竟有人暗中同情,心中暗感奇怪,叹道:“师姊告诉我说,少林寺为武林中之翘楚,谁也不敢扯虎须,只要我舍命先向少林寺挑战,必使武林中人物,个个心寒胆颤。这人竟会同情自己,敢和少林寺树故。倒要看看这人,是甚等样人物。” 心念一转,立即转身向天泰老和尚欺去,哑嘶一声疾举拍书道:“住手!” 天宏方丈怕激起蒙面人大开杀戒,连忙出声,道:“师弟,且请退下。” 少林寺掌门人说的话,无论辈份多高的弟子,也得谨听,天泰老和尚心中虽然气愤已极,也只好停手后退。 蒙面人在天泰老和尚后退之际,炯炯的目光仔细向落魄书生打量一眼,忽然向后疾退数步,身子微微抖动。 他这失常的态度,引起了天宏方丈等人的诧异,心里起了一阵疑惑的感觉。 落魄书生见蒙面人陡然失神,这更确定他老哥哥的预料不错,脸上浮起一阵兴奋,愉快的光彩,目光shè向蒙面人,想在他的身上发现些什么? “施主,贵姓大名,能否以真面目和在下相见?” 蒙面人略一怔神之后,随即恢复镇定,摇摇头,提笔书道:“我若能出示真面目,又何必杀尽武林人物,过去的姓名,已随我的面目隐去,无可奉告。” 天宏方丈猜不透蒙面人被叛徒骆明远,害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只好叹息一声,道:“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蒙面人抬头望了一望天色,又疾书道:“和尚,你们只有一个时辰可活了,有什么厉害的武功,尽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施展出来,我苦破不了,不但饶了你们少林寺众僧侣,连武林所有的人物,一概免死。” 落魄书生见蒙面人写的口气,心中更感高兴,转身缓缓向后走去。 天宏方丈想了一想,道:“金钟罩、铁布衫两种绝学,称霸武林,施主恐怕难破得了。” 蒙面人咧嘴一笑,不屑的写道:“我的‘反应掌’能破任何护身神功,破这两种武功,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在试招接掌之前,希望先准备一只雄鸡。” 天宏方丈不知道他要雄鸡何用?即传谕弟子把寺内畜养的一只公鸡捉来。 蒙面人见一个小和尚,匆匆捉来一只公鸡,写道:“这次那个出来试掌?” 天保老和尚自告奋勇挺身而出,向前合掌一礼,道:“老被自不量力,愿以金钟罩一试施主神掌。” 蒙面人出手倒是光明磊落,他待天保老和尚运功护身之后,右手笔往腰间一chā,就势往外一推,并未见他蓄势运功,击出来的力道,却是劲猛无比,劲风袭至,只闻“蓬”的一声,天保老和尚当场震退六七步,身形摇摇yù倒。 天宏方丈赶忙跃身过去,伸手扶住,一见师弟的脸色铁青,喧了一声佛号问道:“师弟,赶快试试,是否还能运功,让我助你行气治疗。” 话声甫毕,只见蒙面人提笔书道:“就算借你的功力,暂时能阻止血液逆流,但也难活上半个时辰,除非立刻割破喉皮,把上升逆血放出,再将雄鸡皮活活剥下敷上,休想能活得xìng命。” 天灾方丈目望师弟,两眼发直,知道生死在于俄顷,不假思索,立即把师弟放卧地上,夺过一柄戒刀,轻轻地在天保师弟的喉颈上割了一刀。 但见流出来的血,已成紫黑色,待流出鲜血时,夺过公鸡,指甲一划鸡颈,活生生把鸡皮剥了下来,贴在天保老和尚颈子上的刀口上。 说也令人不信,鸡皮贴上刀口之后,不但流血立止,他那对发直的眼睛,渐渐开始转动,这蒙面人行动猛辣,心却很慈善,这种行为,使人无法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天宏方丈见师弟xìng命能保住,心中稍安,连忙吩咐两个悟字辈的弟子扶天保老和尚入寺养息。 站在一侧的天文老和尚,目光shè着蒙面人冷笑一声,道:“哼!旁门左道之技,何足为惧。” 蒙面人咧嘴一笑,写道:“你何妨也来试试。” 天文老和尚虽已年届七十,xìng情躁急,生平不信邪,练得一身铁布衫功夫,已至炉火纯青地步,当即冷笑一声道:“老衲倒要接施主几招试试。” 蒙面人的眼孔内,shè出两道轻鄙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又书相示:“何需几招,只要老秃头经得起我一指,我立即自击‘天灵穴’而死。” 天文老和尚在武林中,也算得第一流人物,今在蒙面人的眼内,竟被轻视得如同凡夫,这口气叫他如何忍受得了,怒喝一声,道:“好啊,施主若一指破了老衲的铁布衫神功,老僧也当场挖心溅血。”过去不久,他是藏经阁的主事,所有的藏经阁都被人偷龙换凤,他已经察觉事态严重,不敢宣扬,现有人提起经典之事,他内心大感恐惧! 话声一落,即立施展铁布衫神功护体,拿椿待敌。 天宏方丈不及阻止,只得为天文师弟暗自耽心,目光注意蒙面人的出手动作。 但见蒙面人微伸食指,距天文老和尚的“鸠尾穴”,约五尺之远隔空遥遥一指,随即收回,并悠闲地退后一步。突闻“嗤”的一声,似有一支弹箭疾shè而出。 只见天文老和尚里庞大的身躯如倒巨树一般,直向后仰,他虽不会重伤而死,但为覆行诺言,功力尚未消失之际,五指猛然截入自己的胸腕,竟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这一幕壮烈而惨绝的情景,看得广场上所有少林寺的弟于,心里一阵悲痛,纷纷合掌,高喧佛号,阿弥陀佛之声,霎时响彻云霄。 许青松看了天文老和尚壮烈护法殉难,也忍不住一阵心伤,虎目中簌簌落泪。 落魄书生也感和尚的牺牲精神,而发出惋惜的磋叹! 天宏方丈惊觉时,抢救不及,眉头一皱,以黯然的神色,望着挖心而亡的师弟,叹息道:“天文师弟,皈依我佛数十年,急躁之xìng,仍然不改,贫落得如此惨死之状。” 蓦地,蒙面人发出一声哑嘶,又书道:“秃头,死限快到,谁还有什么绝艺,赶快使出来,不然,休怪我动手屠杀了。” 蒙面人真有神技轻描淡写的破少林寺的神功吗?这是一层内幕。 蒙面人这等相逼,任你天宏方丈修行如何深厚,也难忍受,高喧一声佛号,道:“老衲不量力,yù亲自主持罗汉阵,一试施主超凡人圣的武功。” 蒙面人点点头,书道:“好,我等待你排好罗汉阵后,再动手就是。” 天宏方丈待挥手发动阵势,落魄书生跃至天宏方丈身边,郑重地提出警告,道:“老和尚,你估计错误了,罗汉阵威力固然无比,可是你忽略一了蒙面人的那对奇怪兵器中的dú水和烈火了。” 这几句话无异响了丧钟,听得天宏方丈心里一骇,长长的叹息一声,道:“老衲无德无能,竟给敝寺带来了……”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道:“老和尚,何必自怨自艾啦,众弟子都死光了,迦陵经也不见得保存得住啊?” 天宏方文略一沉默,忽然怒睁两眼,怒视落魄书生一瞬不瞬,好似要将他活活的吞了下去。 看得落魄书生心冒寒意,连连后退数步,道:“在下是为贵寺百年基业着想,大和尚若自愿毁灭,也只好由你决定,何必对在下怒目相视呢?” 天宏方丈不理落魄书生的说话,目光转向蒙面人,发出一种带商求的语气,道:“老钠愿负叛徒骆明远失教之责,是杀是剐,听凭施主吩咐,但请勿牵连少林寺一众佛门弟子。” 蒙面人疾书答道:“江湖一切是非均由你们惹起,不杀尽你们这些为恶之辈,难以对苍天,现在你既再三恳商,我只得网开一面,让少林寺保存,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悟两代弟子废除武功,专心清修向佛。天、元两辈和尚却要集体自杀。同时将寺内一切武学记载的经典书籍,全部拿出来,当场焚毁。” 蓦地,广场上喧起一陈惊天动地的佛号,只见四周的和尚,怒愤填胸,齐声喝道:“我们是佛门弟子,愿为保存祖师的基业,不想舍弃ròu身护法,宁愿受兵解,也不愿受此侮辱。” 蒙面人听了众僧侣的怒喝,神态仍是非常镇定,好似不惊不慌无动于哀,提笔再书道:“老秃头,时限已到,若愿意接受我所提出的条件,就赶快传谕全寺弟子,令天、元及智、悟,站成两行,好集体自杀及废除武功。” 天宏方丈高喧一声佛号,叹道:“少林寺自达摩祖师启建至今,数百年来尚未遭遇到像今天的情势,老衲……” 话声未落,突闻蒙面人一声哑嘶,左手追魂拍猛然一招“风扫落叶”直向天宏方丈拍出。右手金笔一挥,笔毛洒出无数的血点,如骤雨一般洒落到一边站立的群僧头上。 蒙面人笔内洒出的血点,劲道奇猛无比,幅圆又广,群僧虽早已戒备,无奈来势猛急,那能闪让得及,只听得一片响彻云霄的惨叫,五、六十个智觉两代的弟子,已当场中dú汁倒地。 这个蒙面人洒出的血点,比先前那个蒙面人洒出的血色dú水激猛数倍,先前蒙面人的dú水,不过是灼伤皮肤而已,但中了这蒙面人的血点,却有xìng命之危险。 天宏方丈虽在说话,仍不忽略戒备,见蒙面人挥拍攻来,立即旋身出掌,连续击出两掌。 他攻出的掌力,可说是奇猛绝lún,仍然抵挡不住蒙面人拍恕的力道。 两股刚猛的力道,一经接实,天宏方丈当场被震退三、四步,而蒙面人连身子动也未动一下,一举左手怪拍,向天宏方丈一欺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待老方丈惊慌退避时,他却中途改写横跃,金笔挥洒血点,追魂拍喷出烈火,分别向两边的寺僧喷shè而出。 天宏方丈心头一骇,猛然运起功力,一掌向喷出的烈火拍去,想将烈火扑灭。 那知烈火被他的掌风一催,火势更烈,又是一阵骇人心魄的惨呼,数十个元、智、悟三代的弟子,已遭到了火烧之危险。 那些被烈火烧伤的寺僧个个奇痛难忍,而且空气充斥腥味臭气,嗅之令人恶心yù呕。 少林寺的和尚,为保存佛门圣地,前仆后继向蒙面人猛攻上来,而蒙面人笔内洒出的血点和追魂拍喷出的烈火,也源源不绝,尚未接近蒙面人的身边,更都受伤。 眨眼之间,少林寺的僧侣,就死伤了不少,尸体横陈,惨不忍睹。 这一幕惨绝人寰的悲切护法殉难精神,真可以泣鬼神而动天地! 落魄书生向那些中了血点至死的和尚一望。只见光头上都有小小的洞孔。在不断地冒出鲜血,也不禁为蒙面人这残忍的手段而心酸。 天宏方丈目睹弟子纷纷赴难,心中大感悲痛,跃身到了落魄书生面前,叹息了一声,合十说道:“申施主,老钠愿意以迦陵经jiāo换画像,请施主上体苍天好生之德,设法遏止蒙面人的残酷行为吧!” 落魄书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听了方文之言,右手一伸,冷冷地说道:“拿来,我立即展开画像为你退敌。” 天宏方丈急道:“‘迦陵经’深藏经阁,如今情势冒急,来不及去取,老衲出家人,决不说谎话,退敌之后,一定拿来面jiāo施主。”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在下生平就因太过听信人言,以至吃了不少亏,再也不肯上当了,就是这笔jiāo易,我我……” 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叫,把落魄书生的话声打断,转眼一望,广场上又有数十个和尚受伤! 天宏方文抑止心中的悲痛,迫切的恳求,道:“施主,相信老衲吧,你看这是多么悲惨、残酷、情急的局面!” 落魄书生视若无睹,毫无怜悯之心,仍然冷冷地,道:“他们的伤亡,都是你这老和尚一念之差,所造成的恶果,怨得谁来,若你先前一口答应,把迦陵经拿出jiāo换,那会发出如此悲伤的后果,你一手造下这般罪过,永生不能正果。” 天宏方文点点头,叹道:“老衲自知无德无能,遇事不能果断,以致造成敝寺有始以来未有的浩劫,望施主为佛门修积善缘,允老衲所请吧。” 落魄书生沉吟了一下又郑重的问了一句:“老和尚真不反悔?” 天宏方文点点头,毅然答道:“决不食言。” 落魄书生从衣袖内,取出一轴画卷,右手提着画轴上端,小心翼翼地展开,然后把画像向着蒙面人,朗声叫道:“少华,住手!” 蒙面人闻有人呼叫他的名字,不由一楞,双手立刻缓下攻势,放眼一望,目光接触到画像。忽然凶光尽敛,眼泪如泉涌出,蒙面黑布潮湿一片。 他抬起脚步,缓缀地向前两步,猛然朝画像跪倒,连连叩头。 蒙面人跪下叩头之际,两个手握方便铲的和尚,不声不响偷偷地走到蒙面人身后,举起手中方便铲,yù乘蒙面人不觉之际,置他手死地。 天宏方文恐弟子一话击中,又惹起蒙面人的杀机,那就无计可施了,急忙大声喝阻,道:“住手!” 偷袭蒙面人的和尚,听掌门方丈叫住手,慌忙收势后退。 蒙面人朝画像恭敬的拜了九拜,然后站起身来,又仔细地看了画像一眼,嘴唇蠕蠕而动,好似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将追魂拍缓移向胸前乎放,两眼泪汪汪的提笔写了:“爸爸,孩儿……”就停下笔,将头埋在胸前,泪落如雨。在场之人看他这等的悲伤,也不禁暗感同情。 突闻蒙面人哑嘶哭泣一声,身子腾空跃起三丈多高,呼的一声,掠过广场,如一只深宵大蝙蝠,飞下峰去,转眼之间,消失于峰下黑林之中。 落魄书生吁了一口冷气,从容收卷起画像,递到天宏方丈手中,道:“老和尚,在下这幅画像的功效如何?该值得与贵寺迦陵经jiāo换使用参阅的价值吧,蒙面人目的尚未达到斩尽杀绝的愿望,还不知他何时重来,赶快收藏起来。” 天宏方文接过手中的画轴怔怔的出神,似正在沉思一个难解的问题,未及回答落魄书生的话,也未及把画轴揣人袈裟之中。 蓦觉眼前掠过一条黑影,等待惊觉时,手中画卷已被这突然从身后掠过的人影,于众僧侣都在怔神之际抢走,他怒曝一声,拔身就追。 但见那人影去势如电,眨眼工夫,已shè落降下消失。 天宏方丈那等身子,而且周围尚有不少天、元两辈的高手,不仅来人出现抢夺画像,事前毫无察觉,事后逸去,竟至连人家的身形,都未能看清楚。 可见夺画之人,本领不在群僧之下,少林寺该当遭劫,否则,怎么会连通强敌呢? 天灾方丈追到峰下,询问守卡弟子,发现有人出入否?均摇头说未见任何人出入,知道无法追到,只得另派师弟搜寻附近。 落魄书生随天宏方丈追了一阵,停身没有再追,他站在道卡上,注目打量夜景,忽见天宏方丈颓然而回,知他未追到夺画之人,不由着急,道:“这幅面关系整个武林人的xìng命,这……这怎么办?” 天宏方文叹口气,答道:“我们暂且回寺,待老衲略做安排善后,立即启程,天涯海角,也得追回这幅画像。”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要想追回画像,谈何容易啊。” 天宏方丈答道:“抢夺画像的人,定然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只要细心查访,不难查出线索。” 落魄书生忽然想起迦陵经尚未到手,不由苦着脸,说道:“画像是在大和尚手中失落,但已解救了贵寺一场大劫,想大和两不会翻悔诺言吧!” 天宏方丈答道:“迦陵经固为敝寺之宝,老衲既有jiāo换画像使用,参阅的诺言在先,自然不会失言,施主但请放心好了……” 话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个疑问,一顿之后,继续地说道:“那幅画像必是蒙面人的至亲肖像了,但不知施主何曾得来,能否见告其详。” 落魄书生略一沉吟之后,抬头答道:“在下有一位忘年之jiāo的老哥哥,夜半个月前,打发一个人送来这幅画像,和一封书信,我当时拆开书信一看,里面并附有天、地、玄、黄四个锦袋,信中大意略谓:武林之中,将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少林寺素执武林之牛耳,当事人会采取杀一儆百的手段,故必首遭其难,余yù消解此浩劫,但要先人深山采取奇yào,无法分身去到少林寺,亲解其危,思得这幅画像,能挡灾救难,故着人送来,希速持往少林寺退敌,但必须要以达摩迦陵经jiāo换使用、参阅为条件,信内所附天、地、玄、黄四个锦囊密袋,分别注明拆观时日偈语,不到时候,切勿拆阅,以免泄露天机,铸成大错云云。” “哦……”天宏方丈疑团顿解,又再问道:“不知那四个锦囊密袋,上面注明的是什么偈语?” 落魄书生答道:“九九灯火拆阅天袋,九门同现拆阅地袋,二十八九拆阅玄袋,不见天日拆阅黄袋。” 天宏大师听他说的很是玄妙,一时之间,也不易了解,长长的叹息三声,道:“施主的老友,定是一位胸罗玄机的武林前辈,但必能救回这一场武林浩劫。” 两人边说边走,已到了寺前广场,天宏大师站住身形,放眼一望,只见广场上尸体横陈,惨不忍睹,眉头一皱,高喧一声佛号,道:“众弟子赶快把为祖师殉难的ròu身先行礼葬之后,再行超度。” 少林寺的僧侣众多,当掌门人和落魄书生谈话之间,纷纷扛起伤亡僧侣的尸首,背到左边山腰中停尸寮安置。 眨眼之间,除了大门被烧毁的部份,未复旧观外,广场上的血痕疮迹,已经洗刷得干干净净。 藩魄书生见少林寺的和尚,训练有素,分别工作有条不紊,忖道:难怪少林寺受武林的尊重,原来个个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啊。少林寺的武功不是敌不住蒙面人,而是未察明蒙面人武功的根底,不知如何应付。 天宏方丈目睹广场清理干净之后,带着悲痛的心情。和落魄书生一同走人寺门,缓缓向一座偏院走去。 两人走至偏院门口,天宏方丈突然注定身形,闪身中让,合掌肃窖,道:“施主,请入里面稍坐待茶……” 落魄书生抬头一望,见门额上悬着一块木匾,写着接待院三字,缓步走入。 两人走进接待院分宾主坐下,小和尚献过茶,天宏吩咐身侧两个弟子,道:“你们两人即去‘藏经楼’谕知天慧、天慈两位师叔,速将达摩迦陵经送到接待院来。” 两个元字辈的弟子,合十应了一声“是”,转身飞奔而去。 不到片刻,两个弟子导引许青松师兄妹,也来到了接待院。 他们师兄妹一见少林寺的方丈,双双躬身一揖,许青松脸现愧容,道:“晚辈学浅技低,未能为贵寺出力,尚祈掌门入罪。” 天宏方丈连忙答道:“两位小施主,快莫说此话,幸而你们未能参与出手,不然,老衲防护不周,如何向光义道长jiāo待!” 他说的倒是实话,但听许青松师兄妹耳中,更觉不是滋味,急切之间,他们师兄妹倒不知如何答话,怔怔的站在那儿,尴尬至极。 落魄书生一看郭姑娘粉脸上泛起了娇羞,更显得娇美,不自觉的低吟,道:“三十年前花迎春,三十年后孑然身,偶然遭着红拂大,心魂又到幻梦中。” 他一生玩世不恭,一张嘴毫无遮拦,不管是什么地方,想到就说。这倒打开了他们师兄妹的尴尬局面。 他的吟声虽然很轻,但在室中的人,耳朵都很灵,那有听不到之理,郭姑娘呸了一声,道:“老不羞。” 许青松知道师妹xìng情倔强,天不怕地不怕,若惹她生了气,不管你是甚么样的人,也不会和你客气,立即向天宏大师躬身一揖,道:“晚辈似连夜起身赶返武当,向恩师禀告,不知掌门方丈有何回示。” 天宏方丈指着侧身的蒲团,道:“两位小施主请稍坐半刻,待老钠修书奉复。”这一说话,恰好把不调和的紧张空气冲淡。 四人静坐了片刻,突见两个去“藏经阁”传谕的弟子,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向天宏方丈躬身,禀道:“启禀掌门恩师,天慧、天慈两位师叔,奉谕将达摩迦陵经,从藏经阁取出,不幸遭潜伏楼外的贼人抢去,现在两位师叔已经赶贼踪去了!” 天宏方丈来不及纲问详情,立即纵出门外,身形一晃,跃上屋脊,向藏经楼疾奔而去。 落魄书生猜不透他们葫芦内卖的是什么yào,他怕天宏老和尚籍故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见,而立即尾随老和尚的身后追去。 许青松师兄妹见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跃出了接待院,立即跟着出来,紧随追去。 藏经楼离接待院约有一里多路,必须越过几重殿脊,郭素娟刚想跃上一座殿房瓦脊,突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和尚横身拦住去路。 只见那个老和尚合十,说道:“殿内供有敝寺祖师神像,不得亵渎,请女施主绕道走吧。” 郭素娟站住身形,冷笑一声,道:“隔重瓦如隔重天,从房顶超过,也不至于亵渎你们祖师神像啊。” 和尚很内疚地摇头答道:“敝寺有禁例,不准女人越过殿脊通行,若女施主势必要经过这里,则休怪老衲失礼了。” 许青松恐师妹个xìng倔强,发生误会,立刻向和尚拱手一揖,道:“贵寺既然有此规矩,我们绕过去就是。” 郭素娟心中虽有不乐,但师兄已把话说出,也只好和师兄绕道而过。 落魄书生紧随天宏方丈身后,直向藏经阁奔去,两人越过几重殿宇,只见两条人影,如弩箭脱弦一般,由左侧山腰shè上峰顶。 二 蒙面杀人 少林免难失经书 峻拔的少室峰,如一支参天巨锥,矗立在白茫茫的云雾之间,四周不时传来猿啼虎啸之声,皎洁的月色投落到挺秀的峰顶上。 这时,两条疾快的影,如闪电般shè上峰顶,正是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两人。 他们追上峰顶之后,前面两条人影已消失所在,天宏方丈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真是祸不单行!” 落魄书生放眼四顾! 峰顶峻险,如非熟路寺僧,外人绝不敢向此险峻之地逃遁,不由心里暗暗起疑,忖道:两个小和尚来往片刻之间,贼人武功就是比蒙面人还高,也不会这样轻易的!在两位武功绝顶的老和尚手中把达摩迦陵经抢去,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心中略一转念,圆睁神目望着天宏方丈,冷笑了一声,道:“老和尚,你们少林寺素为武林中人所推崇,这样看来也不过徒具虚名,两位武功超绝的老和尚护送一本达摩迦陵经,而且又是在你们戒备森严的少林寺内,竟然会毫无声息的被人抢去,我落魄书生取不到达摩迦陵经事小,但传言出去,少林寺的威望,嘿!嘿……恐怕要受到影响!” 天宏方丈是何等老练精明,落魄书生话中的含意,那还会听不懂,立刻合掌当胸正色道:“阿弥陀佛,施主请不必多疑,老衲决定在三个月之内,把达摩迦陵经找回来,亲自jiāo给施主就是。” 落魄书生正容,道:“不是我落魄书生多疑,实在令人难信,一本达摩迦陵经与贵寺三千弟子及武林千百条生命,孰轻孰重,请老和尚自行斟酌,在下就此告辞!” 声音未落,人已向峰下跃去。 天宏方丈目送落魄书生的背影,渐渐消失于峰下,脑际间忽然隐现那幅画内的人像,不由低头寻思:“这位施主除了衣着破旧,年岁较高一点外,身形容貌,无不酷肖,而且听他说话中的合意,没有本寺的达摩迦陵经,武林中人的xìng命难免,难道他与蒙面人有关吗?他要逼取迦陵经既不是想潜究经内记载的武学,究竟是作何用途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扰得一位道行修为极深的老和尚头昏脑转,怔怔地站在那儿失神。 蓦地,许青松师兄妹急急的跃上峰顶来,天宏方丈仍然沉思不解之问题,没有向他们师兄妹打招呼。 许青松刚才在接待院受窘的情形,记忆犹新,不知如何开口说话才好,想一想才躬身一揖,道:“掌门若无暇修书,就请口头jiāo待数语,晚辈也好回山面禀恩师。” 天宏方文突然从沉思中惊醒,正想开口答话,蓦见天贤师弟串领几个元字辈的弟子疾驰而来。立即向天贤老和尚jiāo代着,说道:“师弟,我要率领数位弟子随两位小施主到武当山一行,一切寺务由你全权处理,并请立即派遣弟子分途追寻失落的迦陵经,若各门各派有人来联络商讨,就请转告来人,立即赶到武当山,迦陵经查出下落之后,也即速派遣弟子去通知我。” 天资老和尚听说把寺务jiāo他主持,脸上立现惊惶之色,但掌门人的吩咐又不敢推辞,只得点点头,道:“遵谕。” 天宏方丈右手一挥,道:“两位小施主,快随老衲追赶那位落魄书生去。”猛地拔身跃起,直向峰下扑去。 许青松想问话也已不及开口,只好向师妹招呼一声,一同紧随老和尚的身后,向峰下扑去。 三人都施展上乘轻功,尤其天宏方丈熟悉路径,疾驰了个多时辰,已奔至嵩山出口之处,老和尚始终气定神闲,而许青松郭姑娘师兄妹两人,已累的浑身是汗,微微气喘,落后了数十丈之远。 少林寺的弟子年龄较许青松兄妹大一点,轻功也较高。 天宏方丈转头一望,但见他们两人未曾跟了上来,便放慢脚步,边走边等候。 这时,天空微现鱼白,苍茫晨色中,蓦见一条人影,迎面疾奔而来,身法快得出奇。 天宏方丈目光锐厉,老远已分辨出来人正是自己要追赶的落魄书生,立即迎了上去,合十一礼,道:“施主为何突然返来,倒免得老衲等一阵好追。” 落魄书生愕然不解,道:“难道大和尚对在下有何怀疑不成么?” 天宏方丈答道:“施主不要误会,老衲是为了武林千百条生命,yù再请教于施主。” 落魄书生哈哈一笑,道:“我落魄书生所持之书好像已jiāo老和尚了,贵寺迦陵经又没有jiāo给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为大和尚和武林中人效劳呢?” 天宏方丈歉然答道:“老衲已派遣弟子分途追寻迦陵经,务在三个月内追回奉上。”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这话很难使我相信。” 天宏方丈眉头一皱,道:“难道施主还要老衲立下字据,方肯释疑么?”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人心隔肚皮,在下以往受到的教训太多了,不能不无防人之心,说句老实话,在下转来,正要大和尚立张字据,免得见了我老哥哥jiāo不了帐。” 天宏方丈脸色一寒,微露愠意,但旋即回复了原态,点点头,道:“施主既然如此不放心,老衲立刻奉上就是。” 此时,许青松兄妹两人,也已奔到天宏方丈身旁,双双举手拭汗,喘息不已。 落魄书生踱过来,向两人抱拳一礼,道:“老朽与天宏方丈之言,两位都已听到,敢烦做一次见证如何?” 许青松满意地一笑,道:“在下遵命。” 这时,天色已经太亮,早起的农夫,已在阡陌上出现,他们四人不便在人前展开一身功夫,以免惊世骇俗,只好快步代奔,到达汝州城内,已经日高三丈,行施商贩此来彼往,颇为热闹。 四人来到一座酒楼,名叫“迎宾楼”,他们一同上楼休息兼用早饭。 天宏方丈为了表示地主之谊,和想拉拢落魄书生,他虽然不吃荤,却特意要了几道可口的大菜,两壶上等高梁,请许青松师兄妹作陪,自己和弟子要了素食,以菜代酒举杯相邀。 酒过三巡,天宏方丈吩咐店小二取来文房四宝,在饭桌上亲笔写了一张字据,并请许青松签字见证,jiāo给落魄书生。 落魄书生接过字据,仔细地看了一遍,十分满意的一笑,吹了一吹未干的墨迹,立即折叠起来,揣入怀内,仍然继续饮酒。 天宏方丈几次想开口套问落魄书生,jiāo换达摩迦陵经作什用途,但见他酒到杯干,只好忍住不提。 落魄书生酒量极大,许青松斯文的斟酒,喝得实在不过瘾,放眼一望许青松,笑道:“小兄弟,你有没有豪兴,我们拼几杯试试,不然还是让我自斟自饮吧。” 许青松摇摇头,道:“晚辈不胜酒量……” 落魄书生伸手接过酒壶,接着说道:“那就不必麻烦小兄弟了。” 他一壶高梁下肚之后,豪兴大发,注目一望天宏方丈,纵声大笑,道:“老和尚以茶代酒,不怕喝了胀肚子吗?” 天宏方丈举起茶杯,道:“老衲不能奉陪施主,实感歉意,请施主……”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截住他的话声,道:“老和尚若不怕喝多了茶胀肚子,那我就算吃点亏,老和尚占些便宜,我吃酒,你喝茶,拼拼试试,看是我先醉倒,还是老和尚的罗汉肚不行?” 天宏方丈心情沉重,那有逸与相他赌赛,但为不教他扫兴,勉强笑道:“老钠不信施主有这等惊人的海量。” 落魄书生拍拍肚皮,道:“五十年前的一个大雪大寒天,我老哥哥与我两人喝了六十斤上等烧酒不算,还吃了一只四十多斤的大母狗。” 天宏方丈闻言,双手合十,高声连喧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落魄书生耸耸肩,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妙语连篇,道:“不吃狗ròu,算不了和尚,狗ròu不但ròu香味美,而且还是滋补上品,从前灵隐寺的济颠和尚,能被人恭称为活佛,就是他喜欢吃狗ròu之故。” 郭素娟听得恶心,吐了一口唾沫,道:“狗,吃人的大便,是一种最脏的动物,老前辈也吃得下去,倒真有胃口。” 落魄书生转眼向她一望,朗笑一声,道:“姑娘,你以为人是很干净的动物吗?其实并不见得,尤其你们女人更赃。” “哼!我们女人不管干净不干净,但总比吃脏狗ròu的人,要干净些。” 落魄书生大笑道:“姑娘,认为狗ròu很脏吗?” 郭素娟道:“正人君子绝不吃狗ròu。” “看姑娘长的倒很美,武功也练得不错,可惜没有念过书。” 郭素娟很不服气的反问,道:“你怎知道我没有读过书。” 落魄书生干了一杯酒,念道:“马牛羊,鸡犬兔,人所食……” 郭素娟不屑的一笑,道:“既然自称书生,连三字经都不会背,怪不得你会落魄,把‘人所饲’念成‘人所食’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一阵,强调夺理的说道:“饲他们当然是为杀了吃,不然饲他们干什么?” 郭素娟道:“饲鸡报晓,养犬防盗,喂牛耕田,饲马拉车,谁说都是杀了吃的啊?” 天宏方丈听两人争辩得有趣,也不觉抛开愁怀,哈哈一笑,道:“一个歪才,一个正学,彼此都有道理,这场争辩到此为止。老衲还得和申施主较量茶酒呢!” 落魄书生也暗暗钦服郭姑娘的口齿伶俐,见天宏方丈出言排解,便藉机下台,立即击掌召来店小二,吩咐说道:“伙计,快去搬一坛上等高梁酒,和一大壶茶来。”天宏方丈见落魄书生兴高采烈,乘机提出心中的疑问,试探着问道:“施主,老衲看你的像貌,酷肖那张图上的画像,若修饰修饰,真难令人分辨。现在画像已告遗失,可否请……” 落魄书生闻言,心里暗自一哆嗦,超忙截住老和尚的话,说道:“老和尚的意思,是要我乔装图书上的人,来阻止这场武林浩劫,是也不是。”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老衲确有此意。”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不成,不成,若被蒙面人识破,我这一把老骨头,准会被他一掌击成蚕粉。” 天宏方丈道:“权充一两次,蒙面人决不容易认出来,而且他似是极敬畏书像中人,定然不敢仔细的看你。” 落魄书生略一琢磨,道:“俗语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我冒此生命危险,不知武林人物肯付什么代价?” 天宏方丈见话已投机,连忙问道:“请施主说说看,要什么代价?” 落魄书生正色答道:“落魄书生,一生被穷字所困,要我出一次面,阻止他一次杀孽,至少也要一万两银子的代价。” 天宏方丈听他竟然狮子大开口,暗想:他是和蒙面人暗通声气,藉此敛财的么?老衲倒要试探看看。 心念一转,以婉转的口气答道:“钱财固是身外之物,惧施主所要的数目太大,武林中人一向轻财重义,急忙之间,恐难筹措,施主若有急需,又当别论。如果只是为了救穷,可否减少一些?” 落魄书生道:“我落魄书生既不奉养老母,又无儿女,一生更无大志,所好的只是这杯中之物,谈不上急需。” 天宏方丈听他说的话,又不像和蒙面人串通敛财,倒难猜测个中原因,忖道:难道他真的不知蒙面人的实情么?不禁想的出神。 郭素娟十分乖觉,见天宏方丈作难,微微一笑,道:“掌门方丈请不要担心,老前辈侠义心肠,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不过是说着玩的。且救人一命,功德无量,那真会要这么多的银子才肯出手。”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郭姑娘,请别给老朽戴高帽子,老朽受尽穷的苦楚,想当年老朽年青时,门庭若市,高宾满坐,挥金如土,毫不吝啬,巨大祖业,被人吃光花光,以至落得无以为生,在凉亭上结草鞋糊口,过去一般吃我喝我的朋友,竟然对面不相识,因此我无日不想翻身,但要恢复过去的环境,在这太好机会,不大大的弄一笔钱,岂不可惜。” 郭姑娘年纪很轻,又是出身富贵之家,那知什么叫穷,故不大深信他说的话,一个武林中人,更不会为了穷受苦,哦了一声,道:“申老前辈真的是为了穷……” 话声未绝,忽听楼梯下,有人高声喊道:“姑娘,楼下雅座内有个客人,有请姑娘。” 郭素娟转脸向楼梯口一望,只见叫喊的是店小二,左臂抱着一个酒坛,右手提把大茶壶,踏着沉重的脚步,吃力的向她走来,又重复的说道:“下面雅座,有一个客人,请姑娘下去。” 落魄书生猛然一掌击在桌上,只闻“砰”的一声,震翻了满桌碗盏,汤菜进流,同时大喝一声,道:“放你的狗屁,郭姑娘又不是陪酒女,客人怎么可以随便叫她下去。” 店小二酒坛和茶壶,还没有放下,吃惊之下,打了一个哆嗦,酒坛,茶壶,“蓬!蓬!”落在楼板上,坛碎壶破,流的满楼都是酒水。 他恐怕酒水漏下楼去,情急计生,赶忙倒地一滚,将酒水吸到身上,湿淋淋的站起来,陪笑说道:“老爷子,请原谅小的嘴巴说快了,下面有一个客人请这位姑娘谈话。” 落魄书生是有意借题发挥,挖苦郭姑娘的,他那里是真的生店小二的气,见店小二陪礼,心中虽然没有气,表面仍气愤愤的说道:“看你这个摸样,吃这行饭至少有几年了,连说话都不会,该打屁股。” 郭素娟心里很是明白,知道先前争辩时使他难堪,借故施以报复,但他做得有声有色,像煞是为了她生气,只好把气憋在肚里,目望落魄书生冷哼了一声。 许青松见店小二浑身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站在一旁被落魄书生责骂,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很和蔼的问道:“伙计,是什么样的客人,请我师妹下楼谈话,说出来听听,看看是不是熟人。” 店小二余悸犹存,听他这一问,很谨慎的说道:“相公,那个客人用黑布蒙面,全身看不出一点皮肤,说不出什么模样。请相公想想看,是不是熟人。” 天宏方丈等四人,听店小二这一说,除落魄书生外,都不禁骇了一跳,由脚底冒上一股寒气,直透脑门。 天宏大师等人,听店小二说是蒙面人叫她说话,互相怔了一阵神,郭姑娘突然挺身站起,向店小二说道:“伙计,走!快引我去见那个客人。” 许青松见师妹要冒险单独赴会,不禁大为着急,赶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道:“师妹,去不得!” 郭姑娘秀眉一扬,嗔道:“为什么去不得?” 许青松一向知道师妹的倔强个xìng,但此时不能任其冒险。连忙劝道:“蒙面人声言要杀绝武林人物,他武功高深,手段残酷,约你单独说话,定非善意。” 郭姑娘一抛衣袖答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就是他真要杀我,我也未见得怕他。” 天宏方丈也从旁劝道:“女施主,令师兄说的不错,还是不去的好,蒙面人的武功,老朽是领教过的,确是当今武林中一等的高手。” 落魄书生干了一怀酒,大笑说道:“老和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武功郭姑娘或许不及老和尚远甚,但郭姑娘美如天仙……哈……哈……倒是无往不利。” 郭姑娘美目含惺地瞪了落魄书生一眼,“呸”了一声。不听她师兄和天宏方丈的劝告,奔了下楼去。 许青松见师妹冒险奔下楼去,那放心得下,急忙离席,追了下去。 待追至楼梯下时,已不见师妹,猛一转眼,蓦见一个蒙面人从大门口扑了进来。 立刻心生恐怖之感,使他悠然后退了一步,那蒙面人身形快得出奇,一飘身扑近许青松的面前,发出一声轻脆喝声,道:“站住。” 许青松这时与蒙面人相距咫尺,尤其是白日,把蒙面人的外表身形看的非常清楚,似是第一次去少林寺的那一个,胆子徒壮,放眼仔细地一打量。 只见对方身材娇小,虽然头部都蒙着黑布,看不出真正面貌,但是蒙面黑布的三个洞孔中,却现出了雪白的皓齿和一对清澈的明眸,再也掩饰不了女子独特的姿态。 许青松目光一低,对方那黑布靴中翘起的脚尖赫然在目,他吁了一口冷气,暗道:她不是失踪多年的世妹是谁? 心中立时起了一阵莫名的喜悦,大胆地欺前一步,含笑说道:“贞妹,你怎么扮这等模样啊!” 蒙面人骤然一伸手,把许青松右腕脉门扣住,力道奇大。一对清澈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似是yù制其死命。 许青松顿时面变色,心里骇跳,嗫嚅了一阵,勉强地吐出声:“你……” 蒙面人突然转头,向店堂内唤道:“快替我们找一个雅座。” 店小二迎了上来,一看又是一个蒙面人,何时走进来,都未见到,心中暗感奇怪,定了定神,躬身一揖,道:“两位客官,请随我来吧。” 许青松被扣住脉门,身不由己,与蒙面人并排跟着店小二走进后院,左首一间雅座。蒙面人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点点头,道:“伙计,时候还早,我们先谈谈,你去做你的,我们要酒菜时,自会招呼你。” 店小二在这店里工作了好几年,很懂得客人的心理,听蒙面人这一说,知道他们借这雅座或许要商谈些什么?便应声退出,把门帘放下。 天宏方丈在许青松奔下楼去时,也跟随飘动庞大的身躯,纵到了楼梯口,低头一望,见许青松的右手脉门,被一个身材纤瘦的蒙面人扣住,不由大吃一惊,正想奔下楼梯去援救,那知脚步尚未抬起,突觉肩头被一只劲力奇大手掌按住,并同时听到落魄书生轻笑一声,道:“大和尚,别替他们担忧,莫忘你我还有一场赌赛哩!” 天宏方丈眉头一皱,转过脸来,惶急地说道:“赌赛之事,随时都可奉陪,现下许小侠被蒙面人制住,危险万分,施主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落魄书生笑了笑,把老和尚拉回席上坐落,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慢吞吞地说道:“老和尚,你放心座下喝茶吧,若是他们师兄兄妹,有了什么不测?我落魄书生愿以这副穷骨头偿命。” 天宏方丈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也只得半信半疑的坐下,但仍关心的问道:“申施主,你何以见得两个蒙面人,不会杀害他们师兄妹呢?” 落魄书生微哂,道:“在下不是说过吗?郭姑娘貌美如花,又生有一张利嘴,有此条件,万无一失,而许小侠昨夜在贵寺观战时,那个先来的蒙面人,曾不断地向他抛送秋波,后来许小侠仰首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蒙面人忽然不败而去,以此判继,我敢肯定他们两人,有惊无险。” 天宏方丈听得心头一震,说道:“昨夜之事,老衲先后在场,怎么没有发现许小侠和蒙面人的举动呢?”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这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若不看出许小侠和瘦小的蒙面人有关系,敢以xìng命担保……” 天宏方丈听他说的这等肯定,才深信不疑,点点头,道:“既是许施主和纤小的蒙面人有关系,我们更应该去看看。” 落魄书生喝干面前杯子里的酒提起酒壶,道:“大和尚既然想去看看,只好奉陪。” 这时纤小的蒙面人和许青松已同进后堂雅座,天宏方丈刚定下楼梯口,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向二人躬身一揖,道:“老方丈你们同来的相公和姑娘都在后面雅座,分别在同两个蒙面客人说话,吩咐小的不要打扰,不知老方丈是否要进去。” 天宏方丈轻轻喧了一声佛号,合十说道:“那位小施主在第几号雅座。” 店小二见老和尚宝像庄严,十分恭敬地说道:“就在后院的第三号,请随小的来吧。”说完,转身向后院就走。 刚一抬脚步,落魄书生抢前一步,抬手抓住店小二的臂膀,细声说道:“伙计,不必了,不听招呼,你们店内的人不管任何人,都不要进后院去。” 店小二转头望了落魄书生一眼,吃惊的点点头,道:“小的遵照老爷子吩咐就是。”带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轻蹑脚步,走进隔室,眼贴壁缝,偷眼一望,但见他们两人对面坐着,突然许青松,说道:“贞妹,你又何苦如此呢?” 那个蒙面人圆睁两只眼睛,嗔道:“好好的坐着,不要高喧,听我问话,我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若有半字虚伪,我立即要你的命。” 她说的声音很细,但真气充沛,语音清脆。 许青松吓了一个哆嗦,苦着脸答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无不诚实相告。” 蒙面人冷冷地一笑,轻叱道:“和你定在一起的那个妖精,是你的什么人?”说话时,纤瘦的身躯,微微颤抖,显出她的心情十分激动。 许青松虽然知道她有了嫉妒之心,但他是老实人,据实相告,道:“她是我的师妹。” 蒙面人又逼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学艺,同在师门有多少年了。” 许青松道:“在武当山学艺,同在师门将近十年了。” 蒙面人听了这话,低下头来,沉吟道:“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是多么长的岁月,多么……” 许青松望着蒙面人那失去殊特的举动,心里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贞妹!可以允许我问你一句话吗?” 纤小蒙面人突然一抬头,左手追魂拍对准了许青松的胸前轻叱一声:“不许你问!” 许青松见她凶横无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冷哼了一声,答道:“你这样对付我,难道不嫌有点过份吗?” 纤小蒙面人冷笑一声,叱道:“你不服气是吗?那末,就不妨动手试试看!” 彼此心情激动,但他们心中都存有顾忌,出声却很细,不敢高声喝骂。 一个人不怕你涵养再高,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不免要bào发,许青松猛然挺身,右掌猛地拍出。 双方如此接近,许青松这突然一掌,极难躲闪,蒙面人的功夫再高,亦非受伤不可。 看得隔室偷窥的天宏方丈和落魄书生心情立即紧张起来。 许青松的动作虽快,而蒙面人比他更快,仅见臂影一晃,许青松发掌的右腕脉门,已被对方扣住。 纤小的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你动一动,我即时把你这条臂废了。” 许青松猛一咬牙,左掌往下一切,yù将蒙面人的右臀切断,彼此同归于尽。 但闻蒙面人冷笑声中,扣住许青松右腕脉门的右手使劲一带,竟将许青松的整个身体带离了座位,随势打了一个旋转。 许青松左掌切下的猛劲,一时收势不及,在身子旋转的当儿正好击在桌子边缘。只闻“蓬”的一声,把桌子击毁一角。 这时,许青松变成了背向蒙面人,而蒙面人掉转了追魂拍,用拍柄抵住许青松的“志堂穴”方始松去右手,冷笑道:“乖乖的听我问话,你想再动一动,休怪我狠心下杀手。” 许青松也报一声冷笑,道:“你一再恃技凌人,难道毫无以往之情吗?” 纤小蒙面人嘿嘿两声冷笑,但这冷笑声,带有一点哽咽的膏韵,显然被许青松那句含有情意的话语所感动。但冷笑一声,蒙面人又怒声叱道:“已往怎么样?……” 许青松气极答道:“以往青梅竹马,凤妹妹你很喜欢我。” 纤小蒙面人轻哼一声,道:“你还没有把凤洁贞置诸脑后……” 蒙面人的余音特别的拉长,使许青松想起了往事,沉痛的答道:“虽然分别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我们那院外的池塘边,留下我们捉小鱼的脚印,后院的草地上,留下我们捉选藏,双双滚倒的身形,我挨了妈妈的打,你曾用小手偷偷抚摸过我的伤处,我家里杀鸡,我知道你最亲吃鸡腿,也偷偷地给你送去,你妈妈还曾说,你们俩小真像一对……唉……好景不常,那知你竟会被强盗劫走,……此后我便成了孤独的孩子,时时去我们游戏之处,想从你留下的足迹,找回一丝想念的安慰,……直到如今,我仍想走遍天涯海角,寻访你的踪迹,……料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到在少林寺外……” 纤小蒙面人听到此处,忍不住发出呜咽之声,许青松蓦觉抵在背后“志堂穴”的拍柄,渐渐松了开去。 转头一望,发觉蒙面人的双眼中流着泪水,虽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也可猜出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啊! 许青松突然转过身来,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张开两臀抱住凤洁贞的双肩,轻轻地抚慰,道:“贞妹,别难过啦!伯父伯母都健在,你赶快回家去吧,也好安慰双亲的悲伤!我回山禀告恩师之后!……” 凤洁贞猛然狞身,摔脱了许青松的双手,娇叱一声,道:“尊重点。” 许青松傻脸一红,又急急地说道:“自昨夜少林寺外一见,我即看出是你,那时我是多么高兴,不料你竟忽然而去,我又感觉失之jiāo臂,茫茫人海,今后不易相见,想不到你今日就来找我,可见贞妹犹未忘青梅竹马的情……” 凤洁贞在许青松绯红的脸上一望,冷冷地道:“我不相信你真的还没有把我忘记?” 许青松听她说话,虽然是冷冷的,但语气却已缓和,双目相触,只见她那对清澈的双眼里,还闪跃着晶亮的泪光,立即起誓,道:“我若遗忘了贞妹,会被乱刀分尸。” 凤洁贞摇摇头,道:“发誓即是欺人自欺之言,如何能证明你这话是出自肺腑。” 许青松急道:“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才能相信吗?” 凤洁贞淡淡地说道:“那倒用不着剖心示志。” 许青松追问一句,道:“那么,要怎样才相信我呢?” 凤洁贞圆睁着一对清澈的眼睛,望着许青松缓缓地说道:“这很简单,只要你把你的师妹杀了。” 许青松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当时心头一阵震颤,不禁退后一步,怔了怔神,道:“贞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洁贞不假思索,淡淡说道:“我你虽有青梅竹马之情,但那时候我们都在幼稚年龄,彼此都不大懂事,可是你和师抹同师习艺十年,相处的时间,远较我们长,不用一说,感情也比我们深厚得多了。” 许青松未曾想到她嫉炉心如此之重,而且心地会如此狠dú,叹息一声,正容答道:“我和师妹虽然相处甚久,感情不错,但我的心中却永远保留着你的倩影,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凤洁贞低哼一声,道:“男女同师学艺,又连挟闯dàng江湖,没有情!谁相信?你这话只能骗你自己,可骗不了我。” 许青松仰首望着屋顶,无可奈何的说道:“信与不信只好由你,但我爱你之心,惟天可表,若要我杀死师妹,请恕难遵命。” 凤洁贞凄凉的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骗人,有貌美如花的师妹陪伴学艺,同游江湖,那还能把我凤洁贞放在心上,何况我……” 她说到“何况我”三字之后,忽然拖着低微的呜咽之声,说不下去了! 许青松感慨地道:“贞妹既然不肯相信我的话,我也不愿多作解释,真金不怕火,日久见人心。” 凤洁贞一收呜咽之声,双目shè出两道闪闪的冷电,钦窥许青松的内心,同时开口轻喝,道:“那些全是废话,你杀不杀她,肯定的答复一句。” 许青松见她趋近疯狂,语失人xìng,斩钉截铁的答道:“办不到。” 这句话给凤洁贞一个极大的刺激,身子颤抖了一阵之后,气愤愤的说道:“若不是看在你我通家之好的情份,立刻叫你溅血当场,今后不管你和我为仇为友,我决不放过你师妹的xìng命!” 许青松也愤然说道:“你若动了她一根头发,我纵然武功不如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也不会饶恕你的。” 凤洁贞冷森森地一声轻笑,笑声中含着悲伤、怒愤、杀机,闻之令人心寒,笑罢说道:“你对她如此深情义重,真使我欣佩不已,既然已见人心,多谈无益,今天我请你喝一杯‘了情酒’,已往之情,从此了断。” 许青松听了此话,久埋心底的一种希冀,和见面时的满腔热忱,完全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失望,遗憾和愤怒,最后痛苦地答道:“这一杯‘了情酒’我一定奉陪,但在未喝之前,我先问你,为何要跑到少林寺去,无缘无故的造下无边的杀孽。” 凤洁贞黛眉一扬,道:“你们武当派也难逃劫运,你问我为何要造下杀孽,其理由无可奉告,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许青松再想问她的师门,凤洁贞突然拍掌招呼店小二,只好把说在口边的话忍住。 隔室内的落魄书生听到此处,摇了摇头,附嘴天宏方丈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和尚,没有可听的了,走吧。” 天宏方丈点点头,脸上笼罩着一层惊惶之色,轻移脚步,向室外走去。 两人定出房来,同时吁了一口气,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我说有惊无险,没有错吧。这会老和尚可放心了,我们还是赌茶喝酒吧。” 老和尚低声说道:“慢来,慢来,我们去看看那位女施主,和另外一个蒙面人的情形如何?” 落魄书生摇摇手低声,道:“去不得,那个蒙面人的武功,比这个蒙面人要高得多了,我们的脚步再轻,恐怕也逃不了他的耳朵,你老和尚如果不信,不妨单独试试,我这条老命,还想留着多喝几年老酒哩。” 他轻轻的摇动一下酒壶,竟是空空的,敢情是早被他喝完了。 天宏方丈轻声说道:“酒,等会儿老衲请你喝个痛快,现在非陪老衲去瞧瞧不可。” 落魄书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看在酒的份上,只好舍命奉陪了。” 两人轻蹑脚步,穿过井院,小心翼翼的向右边雅座走去,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郭姑娘和高大蒙面人所坐的雅座,隔壁的房间,还没有客人,而且落魄书生事先又和店小一打了招呼,是以店小二也没有跟来侍候。 两人走人房中,眼睛转向板缝一望,清清楚楚的望见蒙面人的正面全貌,而郭姑娘背向他们,只见她的背影。 高大蒙面人手中端着酒怀,当两人的眼睛望过去时,忽见他突然把酒杯放下,黑巾上的眼孔放shè出两道灼灼的异光,向他们望来,他们两人的举动,似是被他发觉,不禁心底直冒寒气。 天宏方丈在吃惊之下,转眼望着落魄书生,似是向他讨教主意。 落魄书生的老哥哥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预先就算计到要发生很多的变化,自带信人口中指示很多应变的机宜。 如果遇到吃惊之时,教他权充蒙面人的父亲,即可化险为夷。 他们这时yù退不得,只好临机应变,装着进来吃饭的客人,捏着鼻子,装腔叫道:“你们这鸟店,不想做我们的生意吗?怎的不来个伙计招呼?” 店小二在外面答道:“客官,对不起的很,敝店三个伙计,一个出去收账,一个去送菜,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刚侍候左边客人开了菜单,我送去厨房,立刻就来。” 两人会心的笑了一下,故意移响凳子落坐,但不猛再向板缝窥望了。 片刻之后,店小二走了进来,向两人躬身一揖,道:“客官,是要把……” 落魄书生急忙摇手示意,而后装哑声说道:“伙计,有什么下酒的菜?” 店小二也是吃码头饭的,那还不懂落魄书生之意思,立时高声报出一大堆菜名,道:“十锦大拼盘,本省驰名的烧鸡、zhà鱼脊、红烧海参、糖醋排骨、bào肚片……” 落魄书生接着说道:“好了,好了,先来一个十锦大拼盘,两壶上等高梁酒。” 他们装的虽像,却逃不过蒙面人的耳目,但他此时不愿采取行动,只好装作不知。 郭姑娘心细如发,落魄书生恁般装腔,已被她听了出来谁在隔壁说话。突然胆子壮了起来,提高声音,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奇怪,既然叫我来说话,为什么只管自己吃喝,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若没有话说,我就要告辞了。” 蒙面人用右手食指,沾了一点酒汁,在桌上写道:“稍等毋躁,酒足菜饱,再说不迟。” 郭姑娘冷哼一声,道:“我和你既不相识,又无纠葛,谁耐烦等你。”说完之后,立即起身离坐,转身就走。 蒙面人动作如电,一伸手臀手指已抵住郭姑娘的“肩井穴”只要微一用劲,她非受制不可。 郭姑娘毫不畏惧,右掌一抬,猛向蒙面人的右臂切下,行动也是快似电光石火。 那知她右掌尚未挨及对方的左臂,只觉自己的肩头一麻,浑身功力顿失,递出的右掌,也跟着垂了下来。 只见蒙面人的手臂轻轻往回一带,郭姑娘身不由己地坐落原位,而且全身麻木,也忽然消失。 蒙面人这一露身手,郭姑娘始知他的武功,远胜自己,不由心里暗生骇意,怔征的望着蒙面人出神。 只见蒙面人又沾酒在桌上写道:“你再任xìng妄动,休怪我伤你的xìng命。” 郭姑娘个xìng倔强,宁死不屈,见了桌上书写之言,立刻娇声叱道:“你认为女流之辈,都是贪生怕死的吗?你如再恃技凌人,姑娘愿溅血当场!” 蒙面人又写道:“诚心请你来吃,何必不受抬举?” 郭姑娘冷哼一声,道:“谁要你请客。” 蒙面人续写道:“若想要命,就乖乖的坐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等吃饱了我们再谈不迟。” 郭姑娘看他那对眼睛灼灼逼人,怒喝一声,道:“我要挖下你那对眼睛,泡酒喝。” 蒙面人再写道:“你想要,我也不吝啬。” 写着,端起酒怀,一仰脖子,如长鲸吸水般,喝得点滴不剩。 缓缓的放下酒怀,提起酒壶,又斟满了一杯,这才拿来一只鸡腿,慢慢地啃起来。 郭姑娘看他故意做作,愤怒到了极点,大声骂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蒙面人把鸡腿jiāo到左手,右手食指再蘸了一些酒写道:“说我是人吗?我已不像人了,鬼吗?还没有死呢。” 郭姑娘实在气极了,骂道:“那么,是个畜牲。” 蒙面人再写道:“差不了多少!” 郭姑娘这等刻dú的骂法,任谁也忍受不了,蒙面人却毫无怒意,还自认与畜牲差不了多少。 这就叫个xìng倔强的郭姑娘也不禁对蒙面人感到奇怪,佼目怔怔地望着桌上未干的字迹,暗自忖道:这人真是有点邪门歪道。 心念一转,怒气渐消,反而生起好奇之心,转问他的身世,道:“看你写的这一手好字,像是读了不少书的人,身体长的也很魁伟,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鬼样?……” 她略一停顿,又道:“可否把你的蒙面黑巾除下,让我也好知道你的真面目?” 蒙面人不待她说毕,又蘸酒写道:“我若取下蒙面黑布,不把你当场吓死了才怪!” 郭姑娘道:“你是大麻脸?” 蒙面人摇摇头。 郭姑娘又道:“yīn阳脸、雷公脸?” 蒙面人又写道:“猜得有点接近了!” 郭姑娘道:“你脸上长满毛,很难看是吗?” 蒙面人点点头,望了郭姑娘一眼,写道:“别再多问,赶快吃喝,以免耽搁你进鬼门关的时间。” 郭姑娘冷笑一声,道:“人生一百岁,也不免一死,你这话吓唬不倒我。” 蒙面人写道:“你既然不怕死,又何不做个饱死鬼呢?” 郭姑娘哼声说道:“这等的酒莱,不合我的口味。” 蒙面人又写道:“你要吃什么?请说吧。” 郭姑娘出了一个难题回答道:“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心肝!” 蒙面人咧嘴哑嘶一笑,写道:“你等着,我立即给你取来。” 双掌一按桌面,身子凌空飞起,呼的一声,从桌面上掠过,快如飞鸟,穿帘而出,眨眼到了室外。 郭姑娘见他突然跃了出去,心中打了一个哆嗦,赶忙追到门口探望,见他向对面雅座冲了进去,心中虽然稍安,但不知他冲进去做什么?望着对面怔神不住,心中暗自忖道:这人的手段dú辣,什么歹dú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样突然出去,可能就要发生事端,好在他们二人来了隔室,我师兄不知是否还留在楼上,真要为我过份倔强,拿话激怒他的凶xìng,铸成大错呢? 她正想转身凑近板壁问老和尚她师兄是否还在楼上等着,刚一转身,忽然门帘一动,掠人一条黑影,回首一望,见蒙面人手中提了二个布包跃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进来。 蒙面人将布包往桌上一放,右手食指对着布包一划,郭姑娘的眼睛,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布包打开后,赫然是一条血淋淋的人腿,和一副人肝,任是郭姑娘胆子多大,这一下也禁不住大骇起来,手脚随着微微发颤。 蒙面人将那只血淋淋的人腿,倒提起来,对着一只空茶杯,将人腿上的鲜血滴人茶杯之中。 片刻之间点满了一茶杯,然后将人腿放在人肝一起,右手食指藏了一点鲜血,在桌面上写道:“这个倒霉的家伙,替了那个小子的命。” 郭素娟忽然想起师兄没有随天宏方丈来隔室,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惊恐地问道:“你指的那个小于是谁啊?” 蒙面人咧嘴一笑,又蘸酒写道:“听你问这一句话,就知道你在关心何人,我所指的也就是他。” 他写完之后,双掌速拍三声,只听远远传来店小二的声音道:“来了!来了!” 店小二走进室来,还来不及问话,猛然看见桌上摆着一只人腿,和一付人肝,只骇得浑身发抖,目瞪口呆,脸无人色。 蒙面人把他望了一眼,在桌上写了十二个大字:“生炒人肝、红烧大腿!愈快愈好。” 店小二不识字,不知蒙面人在桌上写些什么?一双眼睛望着郭姑娘。 郭素娟仔细一看那条大腿,不是同行三人之中的大腿,也就放了心,她原本胆大,一骇之后,立即恢复常态,见店小二的目光视着自己,她已会意,向店小二说道:“叫你拿去生炒人肝,红烧大腿,动作要……” 店小二本来已经吓破了胆,还未听完姑娘的话,两腿已站立不住,身子向后一仰,“蓬”的一声,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落魄书生见隔室有了响声,怕郭姑娘遭了蒙面人的dú手,赶忙提高声音说道:“大和尚,你们少林寺桃李满天下,在下有一件事,不借千里来拜托,不知能否帮忙。” 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把蒙面人的心神吸引住,停止行凶。 天宏方丈虽不知道落魄书生突然说这话的深意,只好顾着他的口气,答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不必客气,有什么事请说,只要老衲能力所及,无不乐为!” 落魄书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在下的独生子,十年前由一位老成可靠的家仆,送他晋省去考试,那知一去之后,就渺无消息……” 天宏方丈接口问道:“令郎那时几岁了?” 落魄书生说道:“犬子甚是聪明,九岁在县试就名列前茅,次年正逢省试,本不想送他去应试,但受朋友一再的鼓励,而且在下又是数代书香之家,也不愿耽搁孩子的功名,本拟亲自送他晋省去考试,因在下那时身体不适,考期又已逼近,不得已只只好差一位老成可靠的家仆护送犬子去应试。” 天宏方丈道:“是不是令郎赴省时带得很多的银子,护送的家仆见财起意,在途中把令郎谋害了。”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我那家仆不但老实可靠,并且他有家有室,都依赖在下过活,住在我家里,绝不会见财起意,谋害犬子。” 说此,略一停顿,又继续说道:“经在下多方打听,查出犬子系落人强盗之手,当时并不曾丧身,而家仆为保护小主人却遭了dú手。” 天宏方丈道:“令郎叫什么名字?身貌有何特徽?” 落魄书生道:“犬子名叫胡少华,身得面目清秀……” 蒙面人和郭姑娘两人好似被隔壁的话声所吸引,都在沉默地倾听,双方敌对的气氛消淡了许多。 当蒙面人听到“胡少华”这个名字时,心头猛然一醒,宛如突遭巨锥一声,目光顿时黯然,低下头来,仿佛陷人痛苦沉思之中。 郭姑娘也为落魄书生说出他儿子的名字而感到意外,她满腹狐疑地忖道: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难免没有,他所说的该不会是我的表哥吧?况且…… “伙计……”一个响如焦雷低喊叫,震断了她的思绪,接着又听一个先前在楼上侍候过的店小二的声音答道:“来啦,来啦,客官有何吩咐?” 那如雷震般的话声,又接着响起道:“你知道中原九义中的九爷,定的是那一间雅座,现在他人在何处?” “噢,原来是大爷驾临,请恕小的怠慢,九爷定的雅座就在后面左首三号,他人也在房内,请随小的来吧!” 突然一声惊叫,接着一声暴雷般的怒喝道:“是谁大胆杀害九爷的,快说、快说……” “哒哒!” “嗳唷!……” “王八蛋,你再不说,大爷就给你一掌,先抵我九弟的命!” 依然是没有答声。 “你装死……”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把店小二摔得昏倒地下。” 一阵错杂的脚步声,渐渐迫近雅座…… “各位兄弟,我们的老九被人杀了!缺腿开膛,死的好不凄惨!……” “是谁杀的?……” 郭姑娘听到此处,心里明白蒙面人取来的人腿及人肝的来源,趁蒙面人的脸朝向板壁,怔怔出神之际,灵机一动,转身一个跃步,纵出了雅座的房门。 目光触处,首先看见店小二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他的两旁站立着七八个劲装大汉,个个身高腰粗,满脸横ròu,其中一个长得一脸短髭,双目闪耀凶光,状如恶煞,骇人之极。 郭姑娘不及向他们打听来历,手指房门,道:“就是房内那个蒙面人杀的……” 她“的”字尚未落声,蒙面人已经纵出房来,右手例提人腿,猛向她的后背砸来。 郭姑娘发觉背后劲风袭身,惊得赶忙横步闪避,同时锵的一声,反手撤下背后长剑,急使一招“白蛇吐信”,剑尖散开一蓬寒星,向蒙面人分心刺出。 蒙面人一挥人腿,带起一阵猛烈的劲风,将她的长剑震开,连她的身子也吃劲风一逼,倒退丈外。 “姑娘闪开,让大爷宰这没头脸的小子!” 那满脸短髭的壮汉,悲痛地怒喝之后,人也向蒙面人渐渐欺去,脚步所踏之处,地上现出寸许深的脚印,双臂也起了一阵格格怪响,十指其张如蒲扇,两目shè出愤恨的火焰。 郭姑娘看得心里一骇,忖道:这一下凶神遇到恶煞,不知谁死谁活?…… “小子拿命来!” 一声悲抢的怒喝,那自称大爷的恶煞,已挥掌发出奇猛的力道,向蒙面人撞去。 蒙面人不避不退,一抡右手所提人腿,扫出一股雄猛无比的劲道,向击来的掌风猛劲迎了上去。 “蓬……” 双方掌力在空中一接,发出震天一响,顿时地动屋晃,震起满空尘土,良久难辨眼前景物。 尘土散落之后,那个恶煞似的壮汉,跌坐在地上,口边短髭沾着鲜血,胸前地上也吐了一堆,目光迟呆,脸色惨白。 蒙面人站立原地,依看手提人腿,目光倾注重伤,壮汉,裂开嘴巴,似是非常得意的样子。 其他七个大汉也被蒙面人以人腿抡出的奇猛力道,震离了原站位置,好像心灵受创似的,怔立一旁,半晌,才有两个大汉跃到跌坐地上受伤的壮汉身边低头问道:“大哥,看你的伤势不轻,赶快服一粒‘安命神丹’,以免……” 那个短髭壮汉,右手食指,指了一挥腰间口袋,没有开口,显然内伤沉重,连说话的气息都没有了! 右边那个大汉,慌忙躬腰下去,伸手探人要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白瓷yào瓶,打开瓶塞,倾了两粒出来,塞入他的大哥口中。 这种“安命神丹”,医治内伤十分有效,只要受伤之人尚有一口气在,服下之后,就能于短时间内复原。 但蒙面人功力奇异,他刚才用人腿扫出的力道,虽不同于反应掌,但仍有反应掌作用。 短髭壮汉用涎液把丹丸咽人肚中,立即有一般奇香冲鼻,他暗自调运气息,加速神丹发挥效能。 但运气一试,只觉身上血液逆流,神丹不像往日服下有效了! 他知道生命已经绝望,迸出最后一口气,道:“盟弟,这蒙面人的功力奇异,我服下……‘安命神丹’,……仍不管用,你们……要替我和九弟报仇啊!否则……我死,……不……不……瞑……目……” 遗言jiāo代了之后,张口喷出一股紫血,身子向后一仰,两脚一伸,便赴黄泉路上找他的九弟去了! 其余七个大汉,眼看盟兄惨死,齐声大喝,道:“我们合力毁了这婊子养的,替大哥和九弟报仇。” 喝声一起,七人同时闪动身躯,掣出兵刃,一齐向蒙面人围攻上去。 蒙面人在少林寺见到父亲的画像,以为父亲打发人访寻,他故此立即遁身走开,刚才听隔室一僧一俗的谈话,年老人说话的声响,虽不像自己父亲的口音,乡音却浓,但他老人家可能出外多年,到处访寻自己,随风异俗,兼之心情郁闷,声音变了也不一定,不然不会把自己身世摸的这等清楚,若真是父亲来到这里,惊动他老人家出来,认清自己,我这等的狼狈,岂可和父亲相见,不但自己羞煞,父亲也会会活活的气死。 心念刚定,只见七人围了上来,候然将右手握着的人腿和左手提着的人肝,立即对准先前扑到的两人掷去,接着提了一口真气,身子腾空投起,飞上屋脊,直向西南方穿房越脊,疾驰而去。 七人见他纵上屋顶,跟着七人追赶蒙面人。郭姑娘也想追去,但势子刚起,天宏方丈冲出门外,跃至郭姑娘身前,合掌说道:“郭姑娘,这中原九恶,是江湖中败类,无恶不作,施主不能跟着他们追去,他们不管胜负和女施主都不利。” 郭姑娘黛眉一扬道:“在贵派之门口,难道他们还敢作恶不成。” 天宏方丈道:“这九人不但个个身负绝艺,而且最近听说他们拜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做盟主,真是气焰万丈……” 落魄书生站在门口,偷眼一望,见蒙面人已经走了,他一手提着酒壶,走出房来,接着天宏方丈的话声问道:“中原九恶是何等样的人,值得老和尚称赞,替他们宣传。” 天宏方丈道:“施主有所不知,这中原九恶,心狠手辣,yīnyīn狡诈,兼而有之,这个被蒙面人震死的大汉,是九恶之首,叫大头蛇戚心沛,老二两头蛇李保泰,老三地煞星何光毅,老四白花蛇高大惠,老五地头蛇联又波,老六扁头蛇龙可教,老七四脚蛇向世民,老八天煞星江逸清,老九丑八怪魏子民。” 郭姑娘很不屑的说道:“这九恶也没有什么惊人的本事,连老大都经不起人家一击。明明或许可怕,武艺实不足为奇。” 天宏方丈道:“郭姑娘没有和蒙面人jiāo过手,不知他的功力到了何等的境界,若已和他jiāo手,就知道老衲不是替九恶吹嘘的了。” 郭姑娘一撇嘴道:“刚才蒙面人偷袭一招,劲道虽然很猛烈,但也不是方丈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的那么厉害。” 天宏大师见郭姑娘年轻气盛,不想和她强辩,点点头顺着她的口气,说道:“老衲没有和九恶jiāo过手,只听江湖上的传说,或许所传不实,也不一定。”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老和尚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一个领袖武林的人物,他们所拜的盟主,绝不会比老和尚的威望更高,有什么值得盛气凌人的。” 天宏大师摇摇头,道:“申施主,别给老衲戴高帽子啦,老衲是落发修行的和尚,这种的高帽子,绝戴不稳啊。” 微微一停,又道:“若传言不虚,他们拜的盟主,委实是个了不起的老魔头。” 郭姑娘冷笑一声,很不以为然的说道:“当今武林中的人物,我恩师对我说得很清楚,就没有听说过,还有比大师更了不得的人物,恐怕是方丈被蒙面人闹的胆寒下,见了井绳也当作是蛇啦。” 她不知轻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心中毫不考虎,这几句话有褒有损,若换了别人,确实忍受不下,好在天宏方丈是一位道行深厚的老和尚,而且知道姑娘年轻气盛,所以听到耳中,毫不以为意。 落魄书生提起酒壶,口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阵,用左手一拭沾在嘴唇的酒啧,用怀疑的口吻道:“难过当今江湖,还有比我哥哥年纪更大更厉害的人物不成?” 天宏大师道:“施主的老哥哥,不知是哪位隐世埋名的老前辈,老衲无法下结论,谁厉害谁年纪高?” 郭姑娘格格娇笑一阵,注目一望落魄书生,道:“看你这付样子和你的xìng格,倒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很相称,但听你说话。”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摸摸胸口,说道:“姑娘这一句话,真说到我的心眼了,我有书生之名,而无书生之实。一点也不假。” 郭姑娘一扬黛眉,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哥哥就哥哥,怎么还要加个老字,这是多么的俗气难听啊!”落魄书生点点头,连连说道:“对,对,姑娘有所不知,我那忘年之jiāo的哥哥,至少要大我五六十岁,若不加上一个老字,虽然好听,却是不恭。” 郭姑娘冷笑一声,问道:“你今年有多少岁了?” 落魄书生道:“今年已是天命之年了。” 郭姑娘间道:“听你这样说,你老哥哥不是有一百多岁了?” 落魄书生又点点头,道:“我老哥哥今年多少岁,我弄不清,看他初次和我见面论jiāo时,年龄至少已有八九十岁了,我和他相jiāo已三十年,每年见到他都是一付老样子,根本不现苍老,龙其他不管风雪大寒天,总是那么一件单长衫,一双赤脚,那一件长衫,五十年来,我就没有见他换过,老是那个样子,既不沾一点油腻,也不起一点皱纹。” 郭姑娘微傲一笑,说道:“你这话太过强调啦,人不见老,或许他养生有道,但一件衣服,再好的质料,也经不起五十年的岁月啊。” 天宏方丈道:“申施主倒不是夸大之说,这事很有可能,因为一些山野奇人,对自己的东西很是爱惜。” 郭姑娘摇摇头道:“你们就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肯相信,换洗的衣服多,每件轮流穿,或许不容易破,只有一件衣服都能穿上五十年不破?” 落魄书生岔开话题道:“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们不必作这无谓争论,倒是请老和尚说说,他们拜的盟主是谁?” 天宏方丈道:“听说是在数十年前大闹江湖的天邪。” 落魄书生道:“天邪不是禁锢起来了吗?怎么又会在江湖出现呢?”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施主说的不错,那时天邪大闹江湖,被一位奇人禁锢,约期是一个半甲子,事隔多年,恐怕是满期了。” 郭姑娘笑道:“禁锢九十年,就是重现江湖,已成了老头子了。那有什么可怕的。” 落魄书生的个xìng很是怪,什么事都无所谓,但只恨人家说他老不行,郭姑娘这一说,正是犯了他的忌讳,正色说道:“姜是老的辣,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敢说年老的人不行。” 郭姑娘嘴巴一撇,道:“我又没有说你,你生什么气来!” 落魄书生谈淡说道:“不用说你不敢说我,就是你们老牛鼻子……” 郭姑娘黛眉一扬,手中长剑一抬,道:“你叫人家,嘴巴上却是个老字,左也是老,右也是老,你不要以老卖老,就凭你这样的德行,也敢叫我们师父牛鼻子。”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看你的举动,好像要教训我似的,你就施展几招武当派的剑术试试看。” 郭姑娘娇叱一声,道:“你接招吧。”振腕一剑,直向落魄书生当胸刺去。 她这一招,存心要落魄书生当场现丑,一出着就是武当派剑术中一记绝招“老君伏魔”威势奇猛惊人。 岂知落魄书生虽未拜过师,但他老哥哥是八隐之一的费平涛,每年见面一次传他一套武功,虽然只教一套武功,仍是武术中最上乘之学。 眼见郭姑娘长剑卷出一片寒芒刺到,下身不动上身微微一侧,长剑贴衣袖刺过。郭姑娘心头一震,收势后退一步,怔怔的望着落魄书生失神。 但闻落魄书生大笑一声,缓缓说道:“姑娘,不妨尽其所学试试,我绝不还手。” 这两句话只气得郭姑娘跳了起来,说声“看剑!”一招“迎风斩草”欺身挥剑猛进。天宏方丈连忙出声阻止道:“郭姑娘不得无礼。” 郭素娟倏然收势,正容答道:“是他自恃武功欺人,那能怪得我来!” 落魄书生长眉一扬,道:“你这样倔强的个xìng,好在是遇到我,若是换作别人,今天少不了要受一场好好的教训。” 郭案媚生长湖南汝城南乡郭家村,家中富有,丫环婢女无数,父母把她视若掌上明珠,从小就养成颐指气使的脾气。她和落魄书生本是姑表之亲,落魄书生少小离家,郭姑娘所以不认识他。 她师父武当山光义道长,因她父亲常常大量资助香火。故另眼看待,倾囊传授,因而更造成她骄傲倔强的xìng格。 汝城东乡望族胡翰林胡尤宝胡少华的父亲是她表舅,他们门当户对,又有表亲关系,便想亲上加亲,她五岁时就和胡少华有婚姻之议,但因年龄都小,没有下聘。 郭姑娘的父亲也是一位老学究,胡少华跟随她父亲也念了三年书,因将来有半子的关系,她父亲特别的认真教授,郭始娘也跟着胡少华一起研读。 她听得胡少华晋省失踪之后,幼稚的心灵中受了很大的创伤。 郭姑娘看过不少像红拂女一类的故事,她就决心学武,待武艺学成之后,到江湖访寻下落,就是表哥不幸遭了强盗dú手,她发誓要替他报仇,把强盗杀光。 她骄傲、倔强、偏激,在听了师执长辈天宏方丈的话后,本当也就算了,怎奈落魄书生又说了几句轻蔑的话,忍不住这口气,当下冷笑一声,道:“要教训我,倒并不难,但要看对方的本领如何?” 天宏方文见两人越说越僵,立即岔开话题,道:“郭姑娘,你可知道令师兄已被另一个蒙面人挟持去了。” 此话一人郭姑娘的耳内,倒真的把她怔住了,吃惊之下立刻问道:“大师,我师兄是被何人挟持定了?” 天宏方丈道:“施主下楼之后,你师兄也立时跟了下来,刚下楼梯,突然闪进来一个蒙面人,把他拖人对面房中谈说,老衲和申施主掩进隔室听了一阵,方知那个蒙面人是令师兄的世妹,他们分离多年,当时彼此言语间虽有误会,但青梅竹马之情很深,不至于反脸冲突,老衲和申施主倒是怕姑娘发生意外。立时到你们谈话的隔室,暗中戒备,姑娘有了危险,也好赶来救援,他世妹何时挟持他离开,老衲就不知道了。” 这时,被吓晕过去的店小二,早已醒了转来,见他们站在院中谈话,慌忙站起,走过来答道:“那个纤小的蒙面人叫了酒菜,还没有炒好,就付了钱和那位相公走了,临走时曾说不要炒菜了,他们不再转来吃了。” 郭姑娘听了天宏方丈及店小二先后之言,不禁心中一酸,忖道:师兄和我有十年同师学艺之情感,想不到见他了世妹之后,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跟他世妹走了…… 想到这儿,心中只觉得空虚、失望,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眨了一眨,情不自禁的滚出两滴伤心泪珠,低下头去。 落魄书生见她的眼内,突然滚落泪珠,暗道:这姑娘刚才那等倔强,一听说师兄走了,竟然又伤心落泪,女人的心真是变化莫测,晓得如此,我真不该寻她开心。 任你落魄书生精明诙谐也没有猜到郭姑娘伤心流泪的原因。 天宏方丈见她怀念师兄的安危,竟然着急得流泪,乃慈祥地说道:“郭姑娘,请放心吧,令兄不会有意外的事发生,我们现在立即追去看看。” 老方文虽然历经世故,但那里会明白郭姑娘伤心落泪的原因?她并不是怀念师兄的安危而哭,却是伤心师兄太过无情!一旦见着了他的世妹,竟然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不说多情的郭姑娘,就是任何女人,也承受不了这等无情的打击啊! 郭姑娘蓦然抬起头来,凄凉的答道:“生死由命是他的事,管他的,我们不用去追了。” 两人一听她此话,仔细分析话中的含意,这才恍然明白郭姑娘之所以伤心掉泪的真正原因。互相望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劝慰。 片刻之后,落魄书生才一本正经的说道:“郭姑娘,我们就是不去追他们,也不能老呆在这儿呀!” 郭姑娘淡淡的答道:“两位老前辈有事请便,我要独自赶回武当山,把所见情形禀告恩师。” 天宏方丈道:“郭姑娘既然决心赶回武当山,老衲倒不便阻止,可是许小侠的下落不明,目前又有不少武林败类,在江湖出没,你一个年轻少女只身行动,恐多不便,还是由老衲和申施主护你回山吧。” 郭姑娘欠身答道:“多谢大师的关怀,晚辈不怕什么危险,人生大不了一死,活着受罪,例不如死了的好。” 落魄书生听了郭姑娘这几句话,心中泛起一阵感慨,忖道:女人就是女人,不怕你武功练到出神人化,个xìng倔强到什么程度,总是离不开男人,独闯江湖。一旦离开了男人,她的心便脆弱了。就是死呀活呀的。 蓦地!大门口传来一阵吆喝之声道:“蒙面大盗在哪里?不要让他跑了啦。” 吆喝声中,跟着有十几名捕快模样的差人,闯了进来,落魄书生见了这些捕快,不禁暗自好笑,暗道:“虎去狗吠,这群饭桶倒真会虚张声势……” 为首一个捕头,抢先进去,见少林寺方丈也站在院中,赶忙上前一揖,道:“老禅师何时光临,恕本官未能迎接,请勿怪罪啊。” 少林寺的僧侣,在嵩山附近几个县城之内,人人都对他们非常尊敬,尤其当捕快的人,得少林派的威望庇护,绿林巨盗均不敢来嵩山附近的县城滋事做案,一向平安无事,所以这个捕头,见了少林寺的掌门人,不敢有所失礼。 天宏方丈合掌当胸,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无德无能,怎敢当施主说迎接的话。” 捕头拱手笑道:“本邑紧临贵派发祥之地,深蒙泽庇,官民均感沾光不少。向来没有发生过一件盗案,想不到今天有两个不知死活的蒙面大盗,敢在光天化日、名满天下的少林寺附近,犯下了两条人命大案。” 郭姑娘见捕快向天宏方丈倾谈,不禁暗自好笑,暗道:这个捕快好汉骨头,为何不说蒙面人竟敢在州城之内杀人,反说在名满天下的少林寺…… 天宏方丈道:“这两个蒙人,不是平常的蒙面大盗,而且他在这里杀的人,也不是善良之辈,施主想要将犯人缉拿归案,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捕快听天宏方丈这一说,顺水推舟的接着说道:“老禅师既然查明他们是武林中互相寻仇械斗至死,那么。本差就据实回衙禀报……” 话声稍停,转脸一望店主,又神气傲然大声喝道:“掌柜的,你听到老禅师说的话没有?这杀死人的蒙面人,不是普通的一般强盗,是他们互相寻仇凶杀,这等江湖人械斗之事,既无苦主报案,就算你倒点霉,赔上两付棺材,把打死的人殓埋了事。” 店主听了,赶忙作揖,道:“只要上差不把命案牵连小店,已感激不尽,贴点银子买棺材殓埋,算不了什么!” 落魄书生见那捕头对命案这等马虎了事,不觉暗叹忖道:看他们平时对付一般安分守纪的老百姓,倒是神气十足,见了这等人命大事,竟然仅凭老和尚一句话,就把两条人命大案,草草了结,足见少林寺在左近州县的声威了! 天宏方丈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伸手递给店主道:“老衲和两位施主,在贵号吃了一些酒菜,这锭银子,不知路不够付账?请施主收下吧。” 店主躬身一揖,摇摇头,道:“今天不是老禅师在敝店,恐怕要遭倾家dàng产之难,此恩此德,感激不尽,吃这一点酒菜算得了什么?老禅师请把银子收起来吧。” 天宏方丈见店主执意不肯收受,也就不再勉强,立即告辞转身,与落魄书生及郭姑娘向店外走去。 这时,店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眼见天宏方丈等三人走了出来,齐声高呼,道:“少林寺的活佛来了,蒙面大盗逃不了啦。” 余音未绝,只闻一个老百姓惊讶的叫道:“蒙面人!蒙面人!” 抬头一望,只见高大的那个蒙面人翻房越脊而来,只吓得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屁滚尿流连爬带滚的各自逃命,顿时一片大乱。 天宏方丈也吃惊的失去了镇定,怔怔地站在门口,抬头望着蒙面人疾速而来的身形失神。 那十几个捕快,全是以天宏方丈为护身符,一看老和尚也惊的失了魂,只吓得他们个个浑身打颤,纷纷躲到天宏方丈三人背后去,连大气都不敢吭。 落魄书生纵身大笑,道:“老和尚,那蒙面人转来拆你的台啦。” 三 双邪斗蒙面服输 天邪报仇少林 天宏方丈被老百姓尊称为活佛,蒙面人的去而复返,不但是拆老和尚的台,简直是要老和尚的命,灭少林寺的威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他听落魄书生这一说,更是手足无措,暗道:我若不迎上去缉拿他,如何对得起这些虔诚的百姓,但我迎上去,不但缉拿不到蒙面人,恐怕还要险遭不测。 情急智生,想拉着落魄书生一同迎上前去,但转眼一望落魄书生,只见他也是愁眉苦脸的低头望着郭姑娘怔神,心中又是大吃一惊。 一向笑脸常开,诙谐不拘的落魄书生,突然愁眉苦脸起来,任你老和尚见多识广,也猜不出是何原因来。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已来到对面的房顶上,但他突然站定身形,注目向落魄书生和郭姑娘望来。 但见他那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骤然流下了泪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任何人也不容易猜透。 只见,蒙面人在拍上疾书,右手一举,但见拍上写道:“快回家去吧!”竖拍一晃,右脚在屋瓦上猛烈一顿转身疾驰而去。 蒙面人刚一转身,中原七恶也跟着追来。蒙面人并不把七恶放在眼中,他放开身形,向南疾奔,连望都不向七恶望一眼。 那些捕快见蒙面人走了之后,更是对天宏方丈恭敬了,捕头坚要老和尚吃饭后再走不可。 天宏方丈再三婉拒,那捕头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就走,表面是对老和尚尊敬,其实是怕蒙面人再来城内闹事。老和尚无奈,只好跟他们转回店内敷衍敷衍。 落魄书生见捕头没有把自己看在眼中,放声笑道:“老和尚,我和郭姑娘今天沾你的光了。” 天宏方丈高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今天若不是施主在场,不但老衲要遭劫,这汝州城内,也不知要闹出多少人命。” 那些捕快先前根本没有把落魄书生看在眼里,听老和尚这一说,才转眼向他一望,但见他那等褴褛模样,还以为是老和尚虚怀若谷,故意向他客气,那等自傲自大的目光,虽然收敛一些,但仍然未把落魄书生重视。 落魄书生知道这些狐假虎威的鹰爪子,狗眼看人低,也不以为意,其实不是他临机应变,装成一副愁眉苦脸,望着郭姑娘露出长辈体念晚辈的慈祥表情,蒙面人冲了下来,天宏方丈和那些捕快都会遭殇。 蒙面人的去而复返,是想找郭姑娘仔细的盘问一下,他虽认定郭姑娘是他的表妹,但郭姑娘小时候的语音和面貌,都完全变了,只能瞧出一点轮廓,最使他怀疑而不敢肯定的,还是他断定师妹是大家闺秀,不会出来学武,出乖露丑,尤其落魄书生在隔室伪扮他父亲说话,未提到郭姑娘同到外面来找他。 但他看到落魄书生站到郭姑娘身前,满脸露出痛苦相,对郭姑娘关怀,突然心中如闪电般泛起中个念头,天下不会有这等巧的事吧…… 心念一转,再也没有勇气纵下屋来,只好站住身形,写了五个字相示落魄书生和郭姑娘,便转身疲奔而去。 郭姑娘本不想随天宏方丈进去,但恐怕师兄会转来找她,若匆匆走了,岂不失之jiāo臂。 天宏方丈等三人,勉强敷衍捕头一番,即辞别就道,三人一出店门,就加快脚步,向城外奔去。 三人出店门,越过汝水,疾驰约有两三个时辰,便到了伏牛山区边缘。 伏牛山位于河南西部,为河南四大山脉之一,峰峦起伏,连绵不绝,虽然时届初秋,犹是林木苍郁。 三人一进伏牛山区,立即展开轻功步法,直如流水行云,不消二个时辰,已进人伏牛山深处。 他们一心想尽速赶到武当山,无意浏览山景,在万山幽壑间,仍然如飞驰电掣般飞奔。 突然,疾驰到一处形势险要的谷口时,天宏方丈倏然放慢脚步,打量一下前面的形势之后,转头一望郭素娟,道:“这附近都无人家居住,必须越过这伏牛山脉,到了浙川才能找到食之处,女施主千金之躯,不知能不能忍受得了这等辛劳?” 郭姑娘微微一笑,道:“我们奉命前去贵寺下书,还不是为了抄走捷径,经过这卡山脉,这点路径,算不得什么辛苦。”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郭姑娘是何等聪明的人,那都听不懂他这话的用意,冷哼一声答道:“来去都是走的同一条路,那有什么此时彼时的分别?”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虽然同是一条路,但是时间不同,心情有异。” 郭姑娘呸了一声,道:“有什么不同的心情?” 落魄书生笑道:“唷!姑娘玲珑透顶,又何必要我指出来,使你伤心呢?” 郭姑娘满脸不愉之色,嗔道:“我不明白,你说吧。” 落魄书生笑道:“我一生虽然没有尝试过女xìng的温情,却也能体会到各种滋味,姑娘和令师兄多年相处,不说是年轻男女,就是看破红尘的老和尚,也不免有情,令师兄一旦不辞而去,但你的心情能不惆怅……” 天宏方丈接着,说道:“阿弥陀佛,申施主已是半百的人了,怎么还和郭姑娘打趣啊!”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在这荒无人烟之地,说几句笑话,振奋精神,不比闷着赶路有趣吗?” 郭姑娘的芳心,本来已难过到了极点,经落魄书生这一说,心中的悲愤更是无法抑止,猛然一咬银牙,娇躯一晃,抢在天宏方丈的前面,展开“喜燕登枝”的绝顶轻身术,有如电光石火般,连头也不回望一下,向前急驰而去。 天宏方丈回头一望落魄书生,道:“申施主,这个玩笑可开的不小,若她因此一怒而去,老衲如何向光义道兄jiāo代啊?”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老和尚别埋怨啦,若不是我这几句笑话,她恐怕走还上十里八里路,两条腿子就会软了下来,要到何时走到呢?” “……”天宏方丈默然无语。 于是两人一紧脚劲,尾随姑娘身后疾追上去。 大约奔驰了一二十里路,郭姑娘突然收住奔势,失声叫道:“咦!蒙面人?……” 天宏方丈顺着她注视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蒙面人向右边深谷中飞扑下去,距离蒙面人身后四五丈之处,跟着窜起七条身影,紧随蒙面人追下深谷。 落魄书生道:“走,我们跟过去看看。”说时,一晃身形,当先跃去! 三人扑近深谷,掩蔽着身形,探头下望,只见这道深谷,三面高峰环绕,峭壁陡立,任你有绝顶的轻功,也难飞越那三面陡立的峭壁。 再俯首一瞧,但三面陡立的峭壁间,是一个约四五十亩许宽的深谷,地形像个布袋,谷口很窄,若一个人堵住谷口,任何人也难逃得出去。 这深谷中,遍地崖石,寸草不生,是以一目了然。 天宏大师轻声说道:“看这中原七恶的起落身法,武功定然不及蒙面人,恐怕一个也难逃劫运。” 郭姑娘冷哼,道:“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蓦地,谷中传来一声大喝道:“我们活捉这家伙,回去活祭大哥和九弟。” 三人放眼望去,只见七恶分列四周,个个蓄势待发,将蒙面人紧紧的围困核心。 蒙面人好似非常镇定,圆睁一双黑白分yīn的眼睛,扫视七人一眼,咧嘴一笑,举起怪笔在追魂拍上写道:“你们大哥九弟,早在鬼门关等候,你们要如何的死法,赶紧自己选择,最好是各自砸崖自绝,若要我动手,那就不会给你们留下全尸了!” 老二两头蛇李保泰,看过追魂拍上写的字后,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口气,也不打听打听,中原九义是何等人物,不说你这无名之辈,就是少林派的掌门大师,见了我们也要说几句好听的话。” 蒙面人翻过拍面又写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人物?今天你们见了我,就算见到了阎王,休想活着出谷。” 老三地煞星何光毅怒喝一声,道:“大话吓不住人,看看是谁不能活着出去。”手中铁尺猛然一招“白蛇出洞”,直向蒙面人当胸点去。 蒙面人微一侧身,让过当胸点到的铁尺,又在拍面上疾写道:“你们不肯自绝,那就一齐上来受死!” 地煞星冷哼一声,铁尺一招“横扫五岳”,卷起一阵劲风,拦腰扫去。 蒙面人的身子倏然拔起三丈多高,呼的一声,从他的头顶掠过,纵出七恶的围困。 两头蛇见三弟连攻两招,均未得势,身躯一晃,长剑一招“白蛇吐信”,闪闪寒光,疾刺蒙面人的背心。 蒙面人好似不觉,剑尖将近背心,不闪不避,仍然挥笔疾书。 两头蛇冷笑一声,把刺出的剑势,暗中加劲,把全身的功力运到右臂,企图一剑把蒙面人刺个透明窟窿。 天宏大师看夜眼中,不禁替蒙面人捏了一把汗,暗道:这一剑非刺个对穿不可。 心念未定,只见蒙面人身后一串火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而两头蛇的剑头已经折断,身子被震退一丈多远,跌了一个四脚朝天,再也爬不起来。 天宏大师心头一惊,忖道:我们少林寺的铁布衫功夫,称绝武林,若和蒙面人相比,简直差得太远啦。 蒙面人倏然旋转身躯,把追魂拍竖了起来,只见拍上写着:“如何?究竟是自绝,还是要我动手,仍然由你们自己选择,这就是榜样。” 这时,六个人都被蒙面人奇绝的功力震住,彼此瞪着眼睛互望,谁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再抢先进击。 落魄书生向天宏方丈轻声,问道:“老和尚,蒙面人的铁布衫功夫,可以和你们少林派的铁布衫相比吗?” 天宏大师道:“不但可以相比,功力的深厚,强过敝派远甚。”谁也不知道蒙面人身上比常人多了一层厚皮,不怕点穴,不畏刀剑。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郭姑娘,只见她用剑挥割地下的茅草,连看都不向深谷中看一眼,不知道她割下茅草是什么用途,乃低声问道:“姑娘,看你忙得满头大汗的,割下茅草有什么用啊?” 郭姑娘忿然说道:“我要报被蒙面人侮辱轻视之仇。” 落魄书生微微一惊,道:“你受到他什么侮辱轻视?” “……”郭姑娘默然不答,落魄书生又道:“你割下茅草,就能报得了仇吗!” 郭姑娘咬牙道:“我在这谷口放一把火,蒙面人和七恶chā翅也飞不出这布袋谷去。”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姑娘,别打如意算盘啦,还是休息休息留点精力,等看完七恶了账之后,也好起程。” 郭姑娘瞪了他一眼,忿然道:“错过这个机会,我被他侮辱轻视之仇,就永远报不了啦。” 天宏方丈见姑娘的天真稚气,也不禁暗暗好笑。说道:“郭姑娘你打错主意啦,布袋谷这等的宽阔,就是伏牛山脉的所有的茅草,全都割来,也难烧得死蒙面人啊!”郭姑娘道:“纵然不能把他们烧死,总可以把他们困在谷中,让他们几天不进饮食,活活地饿死。” 落魄书生一哂道:“始娘主意虽笨,但精神可嘉,只怕蒙面人未曾饿死,而姑娘倒要先累死了!” 郭姑娘冷哼一声,很不高兴地说道:“我累死与你何干?谁要你管我的闲事?” 落魄书生哂道:“这才是好心没得好报,就是蒙面人被火势困在谷中,他有的是人ròu可吃,几天也饿不死他,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割得多少草,保持谷口火势不熄?” 郭姑娘冷冷地答道:“你以为我除放火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成?” 落魄书生道:“姑娘的聪明机智,我落魄书生那能及得上,但愿闻其办法!” 郭姑娘道:“只要火势把他困住,我就可从峰顶抛下巨石,把他击死。” 落魄书生轻声笑道:“姑娘这等高见,若下面是一条笨牛,倒是很妙,可惜蒙面人身负绝世武功,恐怕不会如姑娘的希望吧!” 郭姑娘心高气傲,她心中决定的事,别人劝也无用,只听她冷哼一声,又道:“不如我的希望又与你何干?谁要你多饶舌?” 天宏方丈怕他们两人拌嘴起来,赶忙说道:“申施主,让她去吧,她的主意就是不中,对我们倒是有益无害。” 落魄书生道:“老和尚,你想错啦,图谋不成,对我是有害而无益。” 郭姑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怕死,就赶快定,谁也没有留你在这里啊?” 蓦地,谷中又传来一声大喝,道:“四弟,赶快把信鸽放出去,我们合力堵住这谷口,只要我们盟主赶到,怕他身上包铁,也承受不起我们盟主半招掌力。” 老四白花蛇高大惠听三哥叫放信鸽,赶忙将背上的网兜解下。一展网兜,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白鸽捉住,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用血写了伏牛山布袋谷六个字,绑在腿上,一松手振翅飞去。 蒙面人的双臂猛地向下一振,身子冲天而起,快得简直像只鹰隼,追上了讯鸽,右掌一伸,讯鸽便落个他的掌中,一同飘落地来。 蒙面人施展出这一手绝顶的轻功及引接掌力,不仅看得七恶心震,也看得隐蔽一旁的天宏方丈等三人为之一怔,蒙面人于落地后,又提笔在怪拍上写道:“你们盟主是谁?离此地有多远?若过于路远,我无时间久等。” 地煞星何光毅看了拍上的字,涨大了胆答道:“我们盟主乃是数十年前威震江湖的天邪富立宗,你若是怕死,就干脆把信鸽捏死,我们六个拜把弟兄,纵然不是你的敌手,也要和你一拼死活……” 微微一停,又道:“我们盟主约定今日午时之前,一定赶到临汝迎宾楼,我们本来派九弟先去定酒席,给我们盟主接风,然后一同起到少林寺报复他被禁锢几十年之仇。” 蒙面人听了左臂一晃,信鸽腾空飞去,再翻拍写道:“我要杀绝武林中所有之人,那怕什么天邪地邪,就让你们多活两三个时辰,好让你们的盟主前来,领你们一同进鬼门关。” 天宏方丈听地煞星何光毅说,天邪要与他们向本寺寻仇,禁不住大吃一惊,脸上即刻罩上一层愁容,暗道:昨夜遭两个蒙面人来寺一闹,伤亡了上百名弟子,若今天再经天邪前去寻仇,则本派祖师手创的基业,非毁于一旦不可! 落魄书生望着天宏方丈的愁苦脸孔,轻笑一声,问道:“老和尚,天邪在几十年前是何人所禁锢?现在为什么要向贵派寻仇报复,使你害怕得脸孔变色?” 天宏方丈轻轻地一声叹息答道:“老衲有一位师祖,是本派数百年来,第一位杰出人才,本寺七十二种武功绝学,不但完全通晓,面且都练到了相当火候,他老人家一生喜欢游山玩水,不肯接掌上两代的掌门,虽说是佛门子弟,却不肯接受敝寺供养,独自隐居起来,他当年行走江湖时。曾经结识了七位志同道合,而xìng情相投的武林高人,成为生死之jiāo,那七位武林前辈高人,据说都身怀绝世武功,但各自隐居,很少过问江湖上的是非,是以武林中人恭称他们为八隐,天邪是被老衲那位师祖所禁锢,至于禁锢他的原因,却不得而知。” 郭姑娘此时忽然停止了割草,好奇地chā嘴问道:“大师!八隐怎样称呼?目前还活着在人世不?” 天宏方丈道:“据老衲的师父说,八隐分士、农、工、商、渔、樵、僧、道,各以他们过去的出身及装束为名号,已很久未听武林中人提起,是否尚健在,老衲不敢妄自断言。” “哦……”郭姑娘轻轻地应了一声。 接着落魄书生又旧话重提,调侃天宏方丈道:“老和尚,你真是年纪愈大胆子愈小,你们少林寺拥有三千名和尚,其中不乏高手,天邪强煞也只是一个人,怕他什么?” 天定方丈低喟一声,道:“人多有何用处,难道申施主忘了蒙面人昨夜大闹敝寺的事了吗?” 落魄书生同意地点头,道:“老和尚倒也顾虑得是,蒙面人已将七恶求援的信鸽放了,稍等天邪必然来到,我们看事行事吧,假若天邪得手,我们就现身和他决一死战。” 郭姑娘道:“蒙面人武功并不比方丈及令师兄弟强,只是贵寺顾虑太多,又一向平安无事,一旦遇事便惊惶失措。所以给蒙面人有乘之机。蒙面人心怀巨念,一举一动,都以死相拼,所谓‘一人舍死,万夫莫故’。” 话刚说完,蓦见东北方有两条人影,向他们掩身之地,如闪电般疾驰而来,使他禁不住惊诧地咦了一声,道:“看,那疾驰而来的两条人影,其中是否有天邪富立宗?” 天宏方丈放眼一望,神情一阵紧张,及至人影来到十丈之外时,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来人的身貌他已看清楚,原来是昆仑派掌门人玉贞子的两位师弟:纯贞子和清贞子,于是摇头答道:“不是的……” 话声未绝,两人已经来到近前,天宏方丈赶忙现身招呼,道:“两位道兄,从何处赶来,请暂且到这边来隐蔽一下。” 洁贞子师兄弟听有人招呼,赶忙收势停步,见是少林寺掌门天宏方丈,当即上前稽首道:“贫道师兄弟两人,奉掌门师兄之命,去贵派和大师商讨对付张贴素绢告白之人,那知走到临汝,听当地的人说起,两个蒙面人,在临汝城犯下两条人命案,大师已率两位施主,跟踪追赶,故此不上嵩山,转道向南赶来,刚才在谷外见到这里,有信鸽飞出,猜测谷内定有武林人物,便顺道奔来看看,想不到大师正在此处,真是巧极了。” 天宏方丈,替落魄书生介绍道:“这位是申施主申甲,人称落魄书生,道兄没有见过面吧。” 洁贞子和清贞子同时向落魄书生一稽首。 洁贞子先开口,道:“久闻申施主乃是江湖中文武兼修的侠士,贫道和师弟能有机缘拜识,真正……” 落魄书生不待洁贞子话毕,轻声笑道:“岂敢,岂敢,落魄书生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斗鸦。那能谈得上文武兼修。” 洁贞子转眼一望郭姑娘,只见她累得浑身香汗淋漓,乃向两人问道:“那位女施主,是申大侠的高足?” 申甲摇摇头,天宏方丈接口答道:“这位姑娘名叫郭素娟,乃是武当山光义道兄的高徒。” 郭姑娘此时一心要实现她的希望,仅抬头望了两个老道一眼,又低下头去,一股劲的割取茅草。 清贞子噢了一声,乃向天宏方丈打听蒙面人的来历道:“在临汝城犯下两条人命案的两个蒙面人,大师已知道他的来历吗?” 天宏方丈点点头,伸手指向深谷中,道:“这谷中的蒙面人,就是其中之一。” 洁贞子师兄弟注目一望谷中,但见蒙面人盘坐谷底一方巨石上,闭目调息如老僧人定,毫无举动,对面并排坐着六个大汉,圆睁目光,注视着蒙面人。 他们师兄弟见谷中的情形大惑不解,洁贞子首先开口问道:“大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宏方丈答道:“这个蒙面人即是张悬告白的人,他不但武功奇诡,而且xìng情古怪,他若是要动手杀死面前的六个人,不过举手投足罢了,但他要等六人的大援到达时,才肯动手一网打尽。” 洁贞子诧异地接口问道:“那六人所等待的大援,大帅知道是何许人物?” 天宏方丈道:“不知他们何时尊数十年前曾经轰动武林的天邪富立宗为盟主,所等的大援,就是天邪。” 洁贞子听了心头一震,脸上即时变了色,骇然问道:“这人又在中原出观,这样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武林劫数难逃。” 清贞子也惊骇地道:“蒙面人既然敢和天邪作对,他的武功恐怕在当今武林中,再难找出第二人了。” 天宏方丈答道:“现在还不敢断言,等会儿待信鸽把天邪带到,双方拼斗之后,才能判出高下。” 洁贞子又忧愁地道:“这两人都对武林各派不利,最好是功力悉敌,拼个同归于尽,否则……” 落魄书生笑声接道:“天下没有这等如意的算盘,两人之中若能除去一个,也算是武林之中不幸的大幸了。” 天宏方丈道:“这个机会对我们相当有利,天邪一到,两人势必有一场惊险的拼斗,结果不是同归于尽,就是一死一伤,我们以逸待劳,乘机将未死的一个除去,武林各派从此无忧了。” 落魄书生哂然道:“老和尚,你今年几十岁啦,怎么还这等的天真?” 蓦地…… 一只信鸽由北方疾飞而来,跟着传来一声凄厉地长啸,声音尖锐、刺耳,听得各人都骇然心颤。 举目一望,只见一条人影已危立对面峰顶,仅向谷底略一打量,立即腾空扑下,泻落之势,快如流星,惊骇之至。 五人的目光,都被这人从千尺高峰泻下的惊险镜头所吸,心中都在揣测这人必是天邪了。 郭姑娘那么骄傲的心xìng,也不禁惊诧地低叫了一声。“呀!这是一种什么轻功?” 天宏方丈也不自觉地出声,道:“好快的轻身法……” 落魄书生在骇目之下,也不得不变了嘻笑的常态,胸头急邃地起伏,在为盘坐谷底大石的蒙面人暗暗担忧。 昆仑二子不相信人会学成飞鸟般的轻功,就他和师兄弟惊诧怀疑间,飞泻而下的人,在距离地面十丈高空使了个鹞子大翻身,飘然落到谷底六个大汉之处。 六个大汉立即起立迎了过来,一齐跪下哭诉道:“盟主,我们栽了,大哥、二哥、九弟都被这蒙面家伙杀了。请盟主为他们报仇。” 天宏方丈等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谷底,见六个大汉对来人跪称盟主,当然是天邪富立宗无疑。 只见他满头白发,有如刚从牢狱中放出来的囚犯,一尺多长的白髯拂胸,左手拿着一根黄竹杖,身穿一件宽大的长褂,而身子瘦同枯枝,实和外衣不相称。 天那一扬神目,威芒电shè,向六人的脸上瞥一下道:“你们合九人之力,对付不了一个蒙面小子,简直丢尽了老夫的脸,真是没出息,还不赶快站起来。” 六个大汉磕了一个头,诺诺连声地站了起来,分列在天邪左右。 天邪以不屑一视的目光,看着盘坐巨石上的蒙面人。冷笑一声,这一笑像冷得如冰窟内吹出的寒气,令人闻之打颤不已,笑声过后,又冷冷地,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夫天邪手下的人是可欺的吗?” 蒙面人缓缓站起身子,两个眼孔里寒光如电shè出,针对着天邪的眼光看来,双肩一晃,身子如轻絮飘下巨石,落地毫无声息,神态镇定之极,双手抬起笔拍写道:“凡是武林人物,不论黑自两道,奇人异功,我要个个杀尽诛绝,那管你天邪地邪!” 天邪冷冷笑道:“嘿!嘿!小子,好狂妄的口气,莫非你是近来出现江湖,张悬素绢告白的自称受害人?” 蒙面人翻过怪拍,又举笔书道:“不错,你既然赶上了死期,要怎样的死法,我一定成全你就是。” 天邪自从横行江湖以来就只有他对人家说过这等的话,从来没有人对他敢如此轻视,目光瞥了怪拍上所书的字,气极反而狂笑,笑声如同山崩地裂,令人震耳yù聋,笑声一落,冷声喝道:“小子,你有多大的能耐,敢夸此大口。”话毕,干枯如柴的手臂,已缓缓地抬起。抬到平胸之际,双臂骨节发出格格地怪响,已是凝聚了全身功力,yù一举而毙蒙面人于掌下。 这紧张的情势,看得隐蔽偷看的五个高手,心中直跳。 天邪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把凝聚功力,抬起的双臂又放了下来。 蒙面人咧嘴一笑,从容不迫地举笔书道:“我的能耐,罄竹难书,问问你的喽罗,我杀他们兄弟三人的功力,能不能置你于死地?” 天邪横行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从蒙面人那对逼人的目光,和镇静的神态,就已测出对方的内功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心里在猜测蒙面人可能的来历。因此双掌yù发而止,看了怪拍的字,转脸一望地煞星何光毅,道:“你们大哥二哥和九弟,究竟是怎样被他击毙的?” 何光毅把大哥二哥和九弟三人的先后惨死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天邪听了,心感惊诧,忖道:这人的脸貌,虽然看不出来,但他咧嘴一笑时,露出来的洁白又长的牙齿,岁数并不大,况且他只是用笔代语,始终不说一句话,想是一个哑巴,那来的如此本领呢? 他想要六人试试对方身手,看对方是何出身来历,立即大喝一声,道:“你等先用老夫传授的‘接力掌法’,和他对两招试试。” 六恶有了靠山在旁,胆量突然壮大起来,听盟主这一喝,立即开始行动,地煞星何光毅在前,其他五人依次序站成一条直线,距离都是相隔半步,各自把全身功力暗运于右臂,抵在前面一人的背心上,最前立一人,自后面五人结合的功力,输送他身上后,顿时红光满面,目神充足。 蒙面人看了他们的行动,就立刻领悟这所谓的“接力掌法”,他似胸有成竹地咧嘴一笑,提笔写道:“只凭他们的功力,恐怕还不济事,最好是你这老不死的也接了上来,免得我多费手脚,就凭这一掌论胜败。” 天邪本人就算是骄傲的人了,但蒙面人的骄傲自大,比他尤有过之而无不及。目光望着怪拍的书示,气得险些bàozhà破了肚皮。再也不考虑对方是何来历,厉声喝道:“臭小子,别这等目中无人,你先接他们这一掌试试。” 何光毅同时大喝一声,道:“预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 后面五人闻声,加紧一送功力…… 突然…… 何光毅双掌猛力向外一推,两股“接力”掌力,如怒涛汹涌而出,掌风宛同狂飙怒啸,夹排山倒海之势,向蒙面人胸前涌到! 天邪富立宗传授中原九恶的这套接力掌,是为专门对付硬拼掌力的,六恶的功力原本不弱,这一联合集于一人身上发出,威力之猛,劲道之大,真是无与lún比。 伏在谷口的天宏方丈等四人,都是当今武林中的一等一高手,谁也没有看过这等猛烈的掌势,当下看得目瞪日呆,吃惊不已! 郭姑娘却在一旁冷笑一声道:“这种接力掌,真是其笨如牛。” 她出道不久,年青见浅,那里知道其中的奥妙,这种“接力掌”演熟之后,不管前后左右,均可对敌,而且最前面主持发掌的人,在四面应敌时,跺起连环步法,宛若龙腾虎跃,不仅行动快速,而且还能扰乱敌人的视钱,使对方有头晕眼花之感觉。 蒙面人眼看六恶集中的奇猛力道撞来,不慌不忙,把金笔和追魂拍往腰间一chā,左手迎着撞到的掌风,划了一个圆圈,往左一带,将击来的掌劲,引向左边撞去,右手掌心一翻一吐,打出一道强烈的掌风,直撞六恶为首的胸脯。 先闻“蓬”的一声,六人击出的接力掌劲,被蒙面人引播到左边崖石,但见崖石被威猛的掌力,震塌了一大片,碎石向两边横飞。 蒙面人右手击出的一掌,力道虽不比六人的韧力掌猛,却是乘虚还击!六恶却未料到敌人在应接己方掌力的同时,竞有余力用另一只手发掌突击,未待使出连环步法,掌风已经撞上身来,接着闷哼一声,六恶一齐向后倒去,掌个带鱼衔尾,一个接一个,仰翻地下一动不动。 天邪富立宗见蒙面人竞有这等深厚功力,心中甚感惊骇,赶忙举起手中黄竹杖,接着向六人的穴道一个一个点去。 说也奇怪,六恶受伤仰翻不动的身体,经过他的竹杖一点之后,居然比灵yào还有神效,随即舒展四肢,个个滚身爬起,似是不会受伤一样。 蒙面人裂嘴一笑,拿取追魂拍和金笔写道:“别白费心了,就算你有点穴医伤的本领,也救不了他六人的xìng命,最多仅能活半盏热茶时间。” 天邪看了看追魂拍上的字,冷哼了一声,似是不信蒙面人拍上所写的话,随口向六恶喝道:“你们运气试试,有何不良反应?老夫不信医不好。” 他喝声落后,以为六恶定会照他的话运气,那知六恶人虽爬起,而立在当地,仍是目瞪口张,如同泥塑木雕一般,连他的说话,好似没有听到,理也不理! 天邪被气得大喝一声,道:“你们听到没有……” 话声未落,忽地六恶果然如蒙面人拍上书示,一个接一个的又倒了下去。 天邪虽是一个不可一世的魔头,但见了此等情景,也不禁大起惊诧,面对重又仰翻地上的六恶,怔神不已! 蒙面人张口哑嘶了一声,写道:“你有什么惊人的绝艺,赶快施展出来,我一起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天邪在江湖上横行一辈子,那曾见过他人这等颜色,当下把他气得面色铁青,两眼冒火,大喝一声,道:“小子你就接老夫两招试试。”话毕,右手黄竹杖倏然点出一招“天花乱坠”,杖头抖起一黄光,分点蒙面的上盘各大穴道。 蒙面人身上就像包着铁皮似的,眼见竹杖点来仍是不闪不避,待杖头点到身边时,微微晃动,只见杖头一滑而过,溜向一旁,而蒙面人的脚却分毫未曾移动。 天邪因一招落空恼羞成怒,猛喝一声,展开身法,一连点出六杖,杖杖点向蒙面人身上的要穴,出手如电,挟带锐啸风声。 这六杖点击不仅迅速绝lún,而且用足了劲道,一般武林人物受不起一仗,不说点中穴道,就是那股凌厉的杖风,也足以置人于死地。 但蒙面人却始终不慌不忙,只见他竹杖点到身上的刹那前,身子稍微一侧,瞬眼之间六杖都从他身边滑过,一杖也未点中。 天邪活了一百多岁,见过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对敌的经验和阅历,不用说是非常丰富,他见蒙面人从容避过六杖,那种镇定的样子,就知今天逢上了有生以来的劲敌。赶忙收敛轻敌之心,竹杖忽然一慢,脸色也变得沉重得起来。 洁贞子见蒙面人有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奇奥的武学,心里大起惊骇,喟声叹道:“这人若没有其他制服的办法,仅凭武功与他对敌,恐怕当今各大门派都无此能耐,这场劫数看来是无法消弥的了!” 天宏方丈听了,也黯然伤神道:“是啊!昨夜假使没有申施主那幅人像图,阻止了蒙面人的屠杀,不仅贫僧早登极乐,恐伯少林寺的基业也要毁于蒙面人的手下。”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老和尚,不要认为灾劫已过,可知那张图像,已被人抢走,若蒙面人再度到你们的和尚庙去,那时老和尚登不登极乐,还不敢说呢!” 天宏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就是要登极乐,也非拉施主一同不可。” 此际,天邪已施展出他独创的八八六十四招黄竹杖法,绕着蒙面人,连续的点出。 看来比先前缓慢了些,而劲道却比先前更加劲猛,杖杖相连点出,有如瀑布倒泻,绵绵不绝。 蒙面人始终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身子转来转去,或是左侧右晃,或是缩身纵高翻身,霎时避过了四十多招,他竟未还击一招。 天邢眼看自己独创的六十四招黄竹杖法,施展了四十八招,仍奈何蒙面人不得,突然住手,喝问道:“小子你为何不动手还击?” 蒙面人咧嘴一笑,写道:“我不动手则罢,若是一出手,你就要走上黄泉路,我让你尽展所学,死得心甘情愿。” 天邪见他让自己攻了四五十招,连一根毫毛都未伤,不禁心中大感骇异,暗道:我这套杖法,在没有被神僧了空禁锢之前,就扬名江湖,这几十年来我又下了不少的功夫,难道我真的年纪大了,功力退了不成。 心念一落,立即转身向右边崖壁走去。 蒙面人迅速地横跨两步,挡在他的面前,平拍书写骂道:“此谷已是你的葬身之地,难道你还想走得了吗?” 天邪放声大笑,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怕过谁来,不见真章,老夫绝不离开此深谷。” 蒙面人又写道:“谅你也离不开。”向左跨了一步,让他走过去。 天邪走至离崖壁八尺之处,站住脚步,蓄势一杖点向崖壁,只闻“轰然”一声,注目望去,崖壁依然无损。他目光楞楞地凝视杖点之处,颓然叹道:“我真的老了,不中用啦,这样看来,禁锢九十年的仇恨,真要随我这几根老骨头,永埋地下了!” 望着悬崖怔了一阵神,又暗自问道:我点出的力道并不小呀!崖壁竟然毫无损伤的?…… 脚步缓缓定近崖壁,伸出向竹杖所点之处一摸,突然喜上眉梢,毫气大发,大笑一声,道:“我那里是老了,以我这等功力,不但可以雪九十年禁锢之仇,还可威震江湖,领袖武林……” 竹杖所点之处,现出有箩筐那么大的一个圆圈,经手一摸,岩粉纷纷顺手掉落,他试用竹杖往点成岩粉的岩壁里一chā,三尺来长的竹杖,就似chā入沙堆里一般,没有用一点劲,完全部没入。 经过这一试验,天邪确定自己的功力有进未退,不由精神大振,倏然一转身躯,身形猛地拔起,呼的一声,掠空飞到蒙面人的面前落下,大喝一声,道:“小子,你是谁人的门下,今年几岁,竟然功力堪与老夫抗衡?” 蒙面人瞧了天邪一眼,挥笔写道:“出身年龄无可奉告,既然明自我的功力,就痛痛快快的自绝了吧,免得临死前再白耗气力,保持一点元气,也好到yīn阎去做个雄纠纠,气昂昂的老鬼。” 天邪看完了追魂拍上的字后,气得胸前白髯根根翘了起来,一声大喝,一扬右掌,猛然劈出。 这一掌是他气极而发,用出毕生的功力,掌劲如狂飙骤起,万马奔腾般,向蒙面人身上撞来。 蒙面人镇定如常,在奇猛的掌风撞到时,倏然横跨出去,堪堪避过,即从容提笔写道:“快把压箱底的本事,尽量施展出来,不到要你死的时候,我绝不还手,你放心攻击就是。” 天邪这一掌,势道之强猛,看得伏在谷口的五人,无不暗暗惊骇,郭姑娘虽痛恨蒙面人的羞辱,但也不觉替蒙面人捏把冷汗。 那知蒙面人竟轻而易举地避过,当下又变了一种心情,除可惜未打到他外,更产生了对他的武功起了嫉妒,暗骂一声,道:“这个死鬼,不知从那儿学来这一身惊人的武功?” 天邪因一击不中,又遭对方侮辱,气得七孔生烟,暴喝一声,放手攻击。 他此刻心无顾忌,因蒙面人已表明态度,绝不还手,故掌劈、拳击、指戳,着着向蒙面人的周身要害大穴招呼。 攻势一经展开,威势之猛,真似狂风海啸,一招紧似一招,绵绵不绝,而且掌力掌风,愈攻愈强,招术愈打愈奇。 天邪这一番快攻,少说在一百招以上,初时还能分出两人的身形,后来竟变成二团滚滚黑影,再经被掌风震扬的沙石,迷漫空际,连二团黑影也模糊不清了。 在谷口偷窥的五人,心情也随这惊险的搏斗,而愈加沉重,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半晌,洁贞子转过一口气,轻声叹息,并自言自语道:“想我闯dàng江湖数十年,会过不知多少高人,也见过不知若干次拼斗,却没有见过像这等激烈的场面!” 天宏方丈也感慨不已,暗道:少林派虽具有多种武林绝学,每一代出色的弟子也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出人头地,练有本门各种绝学的,实在还是有限,若和他们这等奇诡的武功相比,委实差得太远,这样看来,不过徒具虚名而已。 落魄书生见天宏方丈,满面颓然神情,就知他心中有所感触,瞥了他一眼,笑道:“老和尚,不要泄气,没有到xìng命相关的时候,当然难看出自己功力深厚,若真到xìng命真拼之时,打起来也不会比他们逊色。” 不久,迷漫空际的沙石尘土,渐渐地下沉稀薄了,天邪和蒙面人的身形已停止搏斗相对坐在谷底,各自闭目调息,大概双方的功力,都已消耗过甚。 清贞子突然长身站了起来,道:“大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他们两人精疲力竭的时候,我们冲下深谷去,把两人一同除掉,倒可挽救一场武林浩劫。” 天宏方丈心中甚感为难,若不就此机会,把两人毁了,今后武林道,不知要被这两人闹成什么样子,何况天邪声言还要去少林寺导仇,但是乘人之危,又非他身为出家人及一派之尊所愿为,心中犹豫不决,急切间不知如何答复。 落魄书生向郭姑娘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郭姑娘,这是好机会,有意冲下去出口怨气吗?” 郭姑娘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落魄书生的脸色,就知道他说话的含意,回瞪了一眼,冷笑道:“我虽是未学后进,纵然不能出心中这口怨气,但也不愿做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清贞子听出落魄书生及郭姑娘间的问答,有意在对他嘲笑,不禁又羞又怒,也冷笑答道:“姑娘这番说话,倒显得贫道心地有欠光明磊落,既然贵派不怕他们两人侵扰,难道敝派就束手无策。” 天宏大师见双方针锋相对,而且郭姑娘的个xìng又非常倔强,怕在这时候吵将起来,惊动了谷底两个恶魔,于大家的生命都有威胁,赶忙劝说道:“两位不必争论,他们两人不分胜负,决不会罢手,何必先自乱章法,招致危险?” 郭姑娘又向洁贞子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久闻昆仑派的‘连环剑法’天下无敌,区区一个蒙面人,自然不足畏惧。” 洁贞子见姑娘的说话,刻薄尖酸到极点,忍不住脸色一变,低哼一声,道:“武当派向以剑术称着武林,贫道自不量力,倒要向姑娘领教几招试试。”一摆手中长剑,大有立刻动手之势。 郭姑娘很不屑地瞧了洁贞子一眼,也冷哼一声,答道:“如果道长有意赐教,姑娘当舍命奉陪。” 洁贞子虽然道力高深,修养有素,但也无法忍受郭姑娘再三出言轻视,身形一晃,飘落姑娘身前,喝道:“姑娘就请亮剑,贫道倒要先瞧瞧你凭何绝学,敢肆意挑衅?” 郭姑娘的身子也缓缓地移前一步,一摆手中长剑,冷冷地答道:“蒙道长瞧得起本姑娘,最好你们师兄弟一齐动手吧。” 洁贞子长眉一扬,怒道:“姑娘好大的口气,就是你的师父光义道长,也不敢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对我们兄弟。”气极之下,顾不得尊卑身份,长剑一挥,先行动手,一招“迎风斩草”振起一点寒光,罩向姑娘的身上。 郭姑娘一振剑身,招使“落英缤纷”,洒出一片剑花。硬把罩身的一片寒光,逼了开去。 洁贞子决心教训她一顿,不待她发动还功,尽速抢占先机,连续攻出六剑。 这六剑快速无比,都是昆仑派“连环剑法”中的狠招,威势凌厉异常,剑光澈艳,令人眼花缭乱。 郭姑娘尽得武当剑术精髓,加之生xìng高傲,那把洁贞子放在眼下,一声冷笑,伏魔剑法应手使出,幻起一片星光剑影,浮云无岸,霎时把六剑尽数封架开去。 洁贞子觉出姑娘出手不凡,已尽得武当真传,剑光凌厉生风,功力不逊于己,而且出手剑招奥妙绝lún,不由暗暗心惊,忖道:武当派的剑法,确实名不虚传。 于是尽弃轻敌之念,抖擞精神,再想抢攻,落魄书生突然跃了过来,正色说道:“大家不想想,我们目下所处的是什么环境,还容得自相作意气之争吗?尤其道兄几十岁的人了,竟和她一个小始娘一般见识,不怕别人见笑吗?我落魄书生这几句不足轻重的话,若道兄听得人耳,就请暂时停手,等大家逃出眼前劫难之后,易选择一个地点,不管谁向谁讨教,我落魄书生倒愿意瞧瞧两派名扬江湖的剑术。” 这一席话,说得不但语气很重,而且言正词严,叫洁贞子听到耳中,比掴耳光还要难受,可是又不便反脸。 洁贞子苦笑了一下,愧然答道:“承蒙申大侠指教,贫道终身难忘。”话毕怏怏退回原处。 落魄书生听他这两句话,语带双关,暗道:你这牛鼻子若要记我落魄书生之仇,简直是自讨苦吃,我不在你这老道的鼻子上,穿根绳子当中牵,我也不姓申。 郭姑娘不但不感激落魄书生的排解,反而很不高兴地瞧了他一眼,埋怨地道:“多嘴老鸡婆!” 落魄书生见两面不讨好,心中也不禁有气,突然伸手在自己的脸上,左右掴了一个巴掌,道:“嘴巴痒该打。” 郭姑娘被他这怪异的举动看得忍不住噗哧一笑,问道:“老公公痛不痛,这是何苦啊。” 落魄书生知道姑娘的xìng格十分倔强,先表面不高兴,是为争自己的面子,而她这两句话中,却对他又好像有点关心,乃尴尬地一皱眉头,道:“打在我脸上,痛在我心上,谁要你多嘴来问我。其实面颊很痛,你甜嘴甜舌的叫‘老公公’。我心里一甜,就不痛了。” 郭姑娘嘴巴一撇,道:“我真是饶舌。”也学落魄书生的样子,伸出玉掌,也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巴掌,而后怏怏地坐了下来。 天宏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申施主,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快过来吧,那两个仇敌调息一阵,又恢复原啦。”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学着洁贞子的口气,道:“老和尚这番教训,不管对不对,落魄书生两脚不撑大门,绝不会忘记。” 天宏大师见这局面,火yào味很重,时时刻刻,都有自相残杀的可能,希望见到天邪和蒙面人早些决一胜负,也好赶快离开这里。 注目向深谷中一望,两人都站了起来,只见蒙面人又在追魂拍上写道:“还有什么绝着没有?” 天邪看了看写在拍上的字,略一思索,道:“有是有,但我不想再与你打下去了。” 蒙面人写道:“你甘心认输了。” 天邪道:“在武功上,我绝不比你强,不信我们就再jiāo换几掌试试。” 蒙面人写道:“你若和我对掌,我只三招,就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你自己考虑,愿死在我的掌下,还是自绝的好。” 天邪道:“这是你的规矩吗?” 蒙面人点点头写道:“不错,是我自己定的,对人jiāo手只限三招。就要置对方于死地。” 天邪道:“我为了要证实我的话,在武功掌力上不弱于你,我们两人各向崖壁击一掌试试看,可以吗?” 蒙面人又点点头,写道:“行。” 两人走近崖壁,各自运劲向悬崖击了一掌,但被掌力震碎的幅圆和深浅,挖开一看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的力道大。 天邪说道:“如何,我说的不假吧。” 蒙面人写道:“既然知道武功你我相等,但为什么又甘愿服输,使我不解。” 天邪道:“你胜我的是四个字。” 蒙面人写道:“四个什么字?” 天邪道:“沉实稳健。”微微一停,又道:“我输给你的也是四个字。” 蒙面人厉道:“又是四个什么字?” 天邪道:“心浮气燥。” 蒙面人写道:“你既是明白个中道理,又为何不在‘沉着稳健’上求胜呢?” “唉……”天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沉着稳健四字,不是人人可以做得到的,我在这四个字上,暗中不知下过多少工夫,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学艺是靠聪明有恒,那没有什么困难,沉着稳健一半是个人修为。” 蒙面人写道:“我见你一大把年龄,不便过份相逼,既是甘败服输,就自己动手废除武功,留你一条老命,愿意不愿意?” 天邪先是脸色一阵骤变,既而又恢复原态,淡淡地答道:“老夫素有硬汉之称,既然甘愿认输,自然任凭处置,反正已有这把年纪了,再苟且活下去,也是索然无味,但老夫一生没有向人低过一次头,请求过一件事,今天破例向你请求一次,望能成全老夫。” 蒙面人写道:“请说,只要不碍事,无不答允。” 天邪道:“老夫被少林寺了空和尚,禁锢九十年,这个仇恨未报。” 蒙面人写通:“是不是容你报仇之后,再废除武功?” 天邪点点头,道:“就是这个请求。” 蒙面人写道:“多少时间为限。” 天邪心中略一琢磨,忖道:我如果能顺利取到那柄“意形剑”不怕你武功再奇奥,也能把你制于死地。 心念一转,说道:“这里到少林寺,来回不过四百余里,相信六个时辰就可往返,以十二个时辰为限,到时老夫一定转来这里,当你的面前废除武功。”他口说到少林寺,心中却想去觅取盛传武林的意形剑。 蒙面人信以为真写道:“九十年是很长的岁月,了空和尚不一定还活着。” 天邪道:“就是了空死了,老夫也要把少林寺当今的长老和尚杀上十人以消仇!” 天宏方丈听得心头一颤,合掌呐呐祈祷,道:“蒙面施主,祈你慈悲,不要答应他的请求……” 落魄书生笑道:“老和尚,这是干吗?就是蒙面人答应他的请求,难道你少林寺的和尚,都是被捆了手脚的不成。” 但见蒙面人写道:“你这是帮我做事,我答应你,但不管你能不能达到目的,必须依限回来,我在此等候。” 天邪点点头,道:“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向不食言。” 蒙面人写道:“好,一言为定,你就快走吧。” 天邪拱手一叩礼,立即旋身,直向谷口疾驰而来。 天宏方丈见蒙面人答应了他,竟然失了往日的镇定,只急得手足无措,又想立即转回去,又想就地狙击,脸上起了数次变化,心头逐渐不定。 落魄书生笑道:“老和尚,别紧张,我们先动手狙击,万一狙击不住,再作打算不迟。” 天宏方丈经落魄书生这一壮胆,豪气油然而生,点点头,道:“施主说的不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郭姑娘娇笑一声,道:“刚才你们笑我笨,我若放一把火,他们就出不了谷口,虽不能致他们的死命,但至少可以耽搁拦他们些时间。给大师有充裕的准备。” 天宏方丈道:“郭姑娘,赶快去点燃起来吧。” 郭姑娘在地上拾了一把于草,转身跃到刚才堆草之处敲燃火折子点着火势,待着燃烧起来之后,立刻掷到草堆上去。 她计划周到,上面堆的都是干燥的树枝茅草,霎时噼噼啪啪燃烧起来。 郭姑娘乘势挥出两掌,掌风助长火威,若大的一堆茅草顿成燎原,烈焰腾空,烟雾弥漫,整个谷口变为一片火海。 落魄书生见她放起火来之后,向天宏大师一挥手,道:“老和尚,我们赶快去监视,若天邪冲过火势,跃出谷口,我们就势动手狙击,免得在这里先受蒙面人的威胁。” 天宏方丈道:“火势不加柴草,燃烧不了多久,就会熄灭了。” 郭姑娘道:“你们走吧,这里由我负责。”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这里首当其冲,郭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老衲放心不下。” 落魄书生见天宏方丈顾虑姑娘的安危,突然改变主意,道:“好,我们就伏在此,看看动静再说。” 话声甫落,只闻一响云霄厉啸,放眼一望,天邪己到谷口。 但见他奔至火堆边,略一端详,立即拔身腾空,沿着他们伏身的对面悬崖绝壁揉身而上,那种轻灵的身法,晃如猿猴一般,快得无与lún比。 落魄书生突然一挺身,挥手说道:“老和尚,我们赶快绕过对面去狙击,若让他爬上崖背,恐怕追不上他了!”身形一曲,当先跃去。 天宏方丈见落魄书生这等热心,心中甚是感激,也立刻尾随他的身后跃去。 洁贞子和清贞子自然不能见危不顾,被此招呼一声,也仗剑跟着两人向前疾驰。 他们四人刚绕到深谷的那一边山脚,恰好和天邪碰个正着。 天邪见四人横身阻住去路,突然收住前扑的势子,指着天宏方丈冷冷的问道:“你是哪个和尚庙的秃头?”他未想到在此遇到他们,以为也是夺剑而来。 天宏方丈欺前一步,合掌当胸答道:“老衲法名天宏,黍掌当今少林寺掌门。” 天邪脸色一沉,又冷冷的问道:“了空秃头死了没有!” 天宏方丈道:“师伯祖,久未听到音讯,不知隐居何处?” 天邪怒喝道:“满口胡说,了空秃头是你的长辈,那有不知之理,你想隐瞒不说,我就先割下你的秃头。” 天宏方丈道力深厚,修养有素,虽见他声色惧厉,仍然很委婉的说道:“师伯祖虽是本寺前辈,但隐居何处,贫僧确实不知,绝不是有意隐瞒。” 天邪双眉一扬,目光如电,逼视着天宏大师,厉声喝道:“老夫和人有一项约定,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访了空秃头,只好割下少林寺当今十个长老的头抵罪,你既然先来送死,就赶快自己把头割下,免得老夫动手。” 天宏方文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和敞师伯祖有什么恩怨,应该找他当面了结。却不能妄杀无辜。” 天邪大喝一声,问道:“你割不割下头来?” 天宏方丈听他言词咄咄逼人,虽是心头冒火,毕竟是一派掌门人风度,暂时按捺住火气,喧了声佛号,道:“尊驾这等狂妄自大,贫僧只有勉力周旋,结局如何?恐怕不会如你想像。” 天邪一沉脸色,怒道:“老夫言出必践,敢不听老夫之言,是多找罪受。” 站在一侧的落魄书生和洁贞子师兄弟,见他气势凌人,也不禁冒火,落魄书生首先冷笑一声,道:“天宏老和尚,已是当今领袖武林的人物,可不是小孩子,你想用大话逼人把头割下,那有这么容易的事。” 天邪冷哼一声,道:“要我动手之后,才肯把头割下,是也不是?” 天宏方丈忍不住气道:“有意见识名震江湖的天邪,究竟有何绝技,敢大言不惭!” 天邪暴喝一声,道:“好个不知好歹的秃头,老夫就让你见识见识。”右掌一扬,劈了过去。 他功力深厚,虽是轻描淡写的击出,但掌势十分强猛。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道,直撞过来。 天宏方丈见撞来的力道,甚是猛烈,本不想硬接,但因身为少林寺一派掌门之尊,若不敢硬接一掌,当着昆仑派师兄弟面前,今后少林寺威名,将要扫地。 心念如电闪过,右掌一扬,硬把猛烈的一掌接下。 天邪这一掌,劲道之奇猛,洁贞子师兄弟暗暗心惊,但见天宏大师挥掌硬自接下,又不觉暗暗钦佩,忖道:少林寺的劈空掌力,界然是名不虚传,不傀受武林各派尊崇。 落魄书生仔细看两人对击的掌势,老和尚虽接下了一掌,但觉很感吃力。忖道:老和尚功力虽甚深厚,但和天邪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比,却逊色不少,这样看来,恐难接下他十招,就要落败。 天邪冷哼一声,道:“老夫过去在江湖上闯dàng时,就很少有人敢硬接老夫的掌势,如今老夫又埋头苦练了九十年,秃头竟然能硬我一掌,倒是难能可贵之至。” 落魄书生纵声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当今武林之中,人材辈出,你们那老而不死的一辈,算得了什么?不但有人能接下你的掌势,还有人让你攻上几百招不还手呢?” 这几句话,无异一把利刀刺痛了天邪的心,顿时脸色骤变怒声喝道:“你敢胡说八道,当面羞辱老夫?” 落魄书生淡淡一笑,道:“这是事实呀!那蒙面人还在谷中,怎说我胡说八道哩!” 天邪再也难忍羞辱,喝声:“你接老夫一掌试试。”右臂一晃,运足浑身功力。掌心平胸推出。 这一掌是他平生功力所聚,威势比第一掌要猛烈一倍以上,掌势出手,劲风呼啸,直向落魄书生当胸撞去。 落魄书生身形一晃,向左横跨五步,让过一击。笑道:“老不死的,不要心燥,你和老和尚打完之后,我落魄书生一定要讨教的。” 天邪正yù挥掌再攻,听他这一说,不禁心头一震,把扬起的掌势放下,忖道:老夫数十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人心倒是大大的变了,个个的心地都是如此狡诈yīn险,好像都知道老夫心情浮燥,专找我的弱点进攻,人心可怕啊!可怕。 落魄书生见他突然停手不攻,又哈哈大笑一声,道:“你这老不死的若想凭几手老古董,再想重在江湖上立名扬威,那是打错了主意,你的那一套武学,已不合潮流落伍了啊!” 天邪看他尽情地用话词激动自己的心xìng,忽然想起刚才败在蒙面人手上的沉痛教训,当下强自克制冲激,暗道:我不能再上他的当,刚才心浮气燥,落得在十二个时辰将要废除武功,若再浮燥进攻,让他们有机可乘,几十年禁锢之仇,岂不是真要随这几根老骨头,永埋地下了! 此念一生,立刻镇定了下来,淡淡地一笑,道:“别这等狡猾,老夫不会上你的当。”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怒道:“你究竟动手不动手,若不想两根老头丢在这荒山野岭,就赶紧转回深谷,履行诺言,自行废除武功,留下一条要死不活的老命,再吃上几年老米饭。” 天邪xìng情本来就很暴燥,是刚才吃了大亏,受了教训,才强自克制,经落魄书生连番讽刺,又忍不住旧xìng复发,大喝一声,右掌一晃,一招“狂风冲波”,疾向落魄书生斜肩劈下。 天宏大师抢上一步,站在落魄书生前面,双掌向上一扬,把天邪发出排山倒海的掌架开,道:“老施主,你要找的对象是贫僧的师伯祖,贫僧自不量力,愿以少林寺掌门的身份,代敝师伯祖接你几招试试。” 天邪怒喝一声,道:“谁先谁后都是一样,反正你们在场的四个人,一个人也休想活着离开!”话毕,双掌运足真力,平胸连续推出。 天宏大师接了他两掌,见他的掌势劲猛力沉,心中暗自惊骇,但他乃是当今武林中领袖人物,不肯向人示弱,强自运气,把生平功力暗运两臂,一见天邪双掌推到,立时双掌往外一推,又硬接了一招。 这一招虽然勉强接了下来,但是双方的功力,已很显明区分出了深浅,天宏方丈脚步一浮,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个大步。 天邪仍站在原处,脚下没有移动分毫,只双肩微微晃了一晃。 落魄书生吁了一口气,暗自忖道:老和尚若一味的和他硬架硬接,恐怕接不上五招,就非当场受伤不可。 天邪一扬双眉,大喝一声,道:“你若能再接下老夫这一掌,不但放你们四人逃生,了空和尚的恩怨,也从此一笔勾销。”运足全力,倏然击出。 这一掌是赌注的一击,天邪把一生的功力,都聚集在这一击之上,威势非同凡响,掌势推出,呼啸而来,激猛的劲风,吹得四周茅草树木,齐根掀起,飘向空际。 天宏方丈虽是惊愕天邪的掌力威势,但抱定一死挽救众生之心,不闪不避,双掌平胸疾速推出。 但觉那疾猛逼来的力道,重如山岳,压顶撞来,自己推出的掌力,不但抵挡不住,反而汇和天邪击出的力道,回撞到自己的身上。 一声闷哼起处,只见天宏方丈庞大的身躯,被那强猛的掌力震得腾空飞起,抛出一丈之外,才跌坐地上。 天邪一掌把天宏方丈震了出去之后,乘势跃身挥掌向落魄书生攻来。 洁贞子师兄弟,有意露一下他们本派剑术,双双仗剑欺前,挡在落魄书生前面,双剑同时向前指,抖出一片耀目剑花,硬把天邪击出的掌势封架回去。 洁贞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师兄弟,也想领教几招绝学。” 天邪冷哼一声,忽道:“你们两个牛鼻子,就是联手攻击,也难接我十招,还是自己把头颅割下,免得老夫多费手脚。” 落魄书生见他们师兄弟,抢先出手,知道他们有意炫耀,毫不以为意,立即转身向天宏方丈面前跃去。 只见天宏方丈面色灰白,双目紧闭,知他受伤不轻,赶忙俯身下去右掌抵在他的“命门穴”,问道:“老和尚,怎么样了?会不会登极乐世界。” 天宏方丈微睁双目,长吁了一口气,喷出一口鲜血,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死不了,请施主放心。” 蓦地,谷口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天宏大师闻得心头一震,猛地又喷了一口鲜血。 落魄书生微微一惊之后,又笑声说道:“老和尚这一下,大概真要走上西天的道路了,没有被掌力震死,恐怕要被这惊叫声吓死。”天宏方丈有气无力地低声答道:“施主在这种情形下,犹风趣妙生,实使老衲佩服。还是快去看看郭姑娘吧,不知是否遭了蒙面人的dú手?” 落魄书生一缩抵在天宏方丈“命门穴”的手,道:“这时我赶去也救不了她,若把蒙面人引来,我们就注定死命了,老和尚还是赶紧运气调息疗伤吧,死不了还得有架好打哩。” 转眼一望洁贞子师兄弟,只见两人手中两支长剑,有如蛟龙飞舞,剑光中刺出点点寒星,晃似瑞雪飘飞,银河星泻,不觉暗自钦佩道:“昆仑派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他们师兄弟这等托大。” 但见天宏挥动手中黄竹杖,幻起一片杖影,黄光闪闪,与剑光纠成一团,不时响起叮叮当当之声。 洁贞子师兄弟手中的长剑,都是削铁如泥的无上利刃,就是不能把天邪手中的黄竹杖削断,反而被黄竹杖碰了开去。 落魄书生浑身是胆,不知道什么叫怕,但也看得心头微微起惊,忖道:这老不死的,内功真练到能化气成钢的境界了啊。 洁贞子突然大喝一声,师兄弟两人的剑法同时骤变,刹那之间,连续各自攻了八剑。 这八剑都是昆仑派连环剑法中的绝招,剑势威猛绝命,迅速无比。 但见天邪挥动黄竹杖,轻轻松松的把十六剑完全对架开去,连脚下都没有被逼移动一下。 清贞子怒喝一声,展开身法,疾速抢攻,眨眼之间,单独连续攻了四剑。 洁贞子较师弟沉稳,见师弟动了怒火,在大敌当前之时,激怒出手,那是最容易招上杀身的危险,赶忙轻咳一声,说道:“师兄沉着应敌,不可燥急。” 清贞子一经师兄提醒,赶忙收敛心神,剑势忽然缓慢,由抢住先机的快攻,易为守势。 天邪突然大喝一声,道:“你们两个牛鼻子,也想在‘沉着稳健’四字上胜我吗?那还早的很哩。”挥动黄竹杖,打出一阵抢攻招式。 他展开快攻之后,只见杖影翻飞,杖风呼啸,杖杖相连,绵绵不绝的攻出。 洁贞子见他展开反击后,杖势凌厉绝lún,不禁大感惊骇,忖道:我们昆仑派的剑术,在目下武林之中的声誉,仅次于武当派,我合师弟之力,仍不能取胜,岂不要伤损本派的威望? 此念一动,不觉激起好胜之心,向清贞子招呼一声,道:“留神配合出手。”即时施展“连环六十八剑”中最利害的三招“气化三清”、“三清临位”、“清虚幻影”从左攻击。 清贞子配合师兄从右攻出。 这六剑的威势锐不可当,而且精奥无匹,每一剑都能虚实并用,随机变化制敌。 岂知当前这个魔头,不是平常之辈,在他一生之中,那种厉害的剑术没有见过,尤其阅历经验,更有超人的卓识。 只见他手中黄竹杖左遮右拦,或扫或点,或架或迎,毫不费劲的把洁贞子师兄弟一轮锐厉攻势化解,然后猛喝一声,道:“老夫要割你们的头颅了!”一道黄光带起一条人影,猛向洁贞子的剑光中冲去。 动作如电,身法轻灵。 但见他竹杖一扬,只闻“叮当”一声,洁贞子手中的长剑,被震的飞向半空,腕骨也被震脱臼了。 清贞子见师兄遇险,跃身一剑,猛向天邪背后刺去。这一剑他意在救人,把全身功力都运聚到右手剑上,长剑带起嘶嘶剑啸,威势奇猛惊人。 天邪震飞洁贞子手中长剑之后,右手箕张,疾向洁贞子头上抓去,想把他的头颅活生生的扭了下来。 但觉身后剑风袭到,倏然旋身一招“力封天门”,竹杖往上一扬,硬把清贞子威猛的剑势挡开。 清贞子手中长剑,虽未被震脱手,但右臂已麻木不能动弹,似乎骨节也脱了臼,身子也随着向右旋转,正好背向老魔头。 天邪狞笑一声,左手疾伸,向清贞子后脑抓去,清贞子虽觉劲风袭到后脑,但闪让己感不及,只得双目一闭,准备羽化登仙。 蓦地,只闻落魄书生大喝一声,道:“老不死的,别先得意,落魄书生还有一套没有施展哩。”猛地一拳,直向天邪老魔击去。 天邪若不撒手不闪过,他那颗头颅就是铁皮包的,非被落魄书生这一拳,击得脑汁四溢不可。 他顾不得再伤清贞子,赶忙一缩手,向后疾退两步,倏然一侧身,圆睁电目,注视着落魄书生。 落魄书生说道:“看看我这一拳。”呼的一声,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他这一拳势道之强,简直骇人听闻,就是天邪那等深厚宏功力,也不禁暗吃一惊,眼见拳势来到,也不敢硬接,慌忙闪身让过。 落魄书生又是一声大笑,道:“老不死的,有意谦让吗?” 天邪见他的拳有点怪道,忖道:看他的拳势,好像是龙虎拳…… 心念一转,大喝一声,道:“你是不是老樵子费平涛的徒弟。” 落魄书生笑道:“我没有拜过师,费平涛是何许人?我也不认识,本人这套拳,是我老哥哥的真传,你瞧得上眼吗?” 天邪点点头,道:“还过得去,不失老樵子的真传。” 落魄书生纵声一笑,道:“岂止得到真传,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天邪本是一肚子火,见他如此自拉自唱,也忍道:“老夫活了一百多岁,今天初次遇到你这个自吹自擂的人,真好厚的脸皮!” 落魄书生淡淡的说道:“你笑我落魄书生的脸皮厚,可是比不上你的厚,我一生还没有向人低过头,也没向人家求过一件事,抱着头可断,血可流的主意,绝不向人家低声下气,而你活了一百多岁了,竟会向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哀哀求情,这不但是厚脸皮,简直是丢尽了你十八代祖宗的丑。” 他存心要再度激起天邪大发雷霆,这一席连说带骂的话,莫说心高气傲的老魔头忍受不了,就是普通的人听了,也难克制心中怒火。 天邪听了只气得额头上青筋如蚯蚓爬行,飘胸长髯竖起一尺高,怒喝一声,道:“你敢骂我祖宗。” 落魄书生头一扬,冷冷答道:“骂了你又怎样?” 天邪被气得钢牙挫得格咬格吱乱响,愤恨地喝道:“老夫要你的命。” 落魄书生右手提拳,向空中一晃缓缓的说道:“等着瞧吧,谁要了谁的命?” 天邪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就是老樵子也不敢如此对老夫放肆,老夫倒要试试你有什么真章实学,”右掌猛运功力,迅速拍出一掌。 落魄书生横身跃开两步,哈哈大笑,道:“本人胸罗万象,上及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十八般武艺件件皆精,你有什么老古董,尽其所有施展就是。” 天邪见他只闪让而不接招,同时满口自吹法螺,微微一怔,忖道:这人真个油滑难惹,老夫倒不可大意,着了他的道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于是,强制压制怒火,喝道:“你这等的瘦母鸡,阿不出硬屎,老夫看你除了狡诈yīn险、自吹自擂之外,没有一点真章实学。” 落魄书生哈哈一阵大笑,道:“就凭我这一套本事,便无往而不利,老不死的,你若不想被废除武功,就拜我为师,保管蒙面人不敢惹你。” 天邪大喝一声,道:“老夫心中最恨的。就是你这等吹牛的人。” 落魄书生淡淡地答道:“老不死的你若不肯拜我为师,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天邪突然抬头一望天色,只见太阳快要西落,心头一震,暗道:该死,我又着了他的道儿啦,他一味的和我胡扯,定是存心耽搁我的时间,不然,就是等候什么大援来,我虽然不怕,岂不要误了我夺剑报仇雪恨的机会。 心念一转,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身子正待腾空拔起,骤觉书生猛地一拳击来。 无奈把势子收住,右掌呼的一招“闭门谢客”,迎着落魄书生击来的拳势劈出。 这一掌是在气忿之中出手,而且见拳势击来奇猛,不得不全力迎击,拳风掌力接实只闻“轰然”一声,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落魄书生定了定神运气一试,只觉全身血脉畅通无阻,放声笑道:“老不死的,我这拳头上的功力如何?不是自吹自擂的吧。” 天邪富立宗,接了他这一拳之后,心中轻敌之念顿消,暗道:老樵子的一套龙虎拳,若是倾囊传授了他,对搏起来,真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落魄书生见天宏方丈那等雄浑的掌力,仍然不能把老魔头的势子震动分毫,自己一拳竟能把他震退一步,心中暗自诧异,忖道:我老哥这一套龙虎拳,想不到竟有这等的威力,当时他要将全套一百五十式传授给我,但我只想学龙拳五十式玩玩,真后悔啊,我若把虎拳五十式和龙虎柔和的五十式,都完全学会,那是多好啊,今天倒可和他拼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斗。 天邪微微一怔神。冷哼一声,道:“老夫和老樵子曾在九嶷山打了两天两夜,不分胜负,凭你也敢夸此大话……”话声未落,人己欺身而上,展开他独创的“涛浪掌法”,挥掌连续劈出。 他这套“涛浪掌法”,实有惊涛骇浪的威势,所拍出底疾猛的掌风,一波接一波,轰轰汹汹地向对方涌去。 落魄书生不想和他硬拼,只一味的闪避,但天邪这套“涛浪掌法”,若对方不用掌力反击回去,惊涛骇浪般的威势,如旋涡滚滚卷来。 除非你有特殊的步法趋避,不然,任你身法如何敏捷,也难避让得开,因此不到十招,落魄书生巳被逼得手忙脚乱,气喘喘吁吁了。 天宏方丈和洁贞子师兄弟,都坐在五六丈运外,闭目运气调息,突闻掌风呼啸,不绝于耳,睁目一望,发觉落魄书生手足无措,自己又受伤不能继续接战。不禁暗叹一声,闭目等死。 四 和尚天邪斗法 天邪命丧少林 空山寂寞,对四人的生命危险,没有人寄以同情的伤感,只有悬挂天空的星星一闪闪地,好像在对他们四人发出了惨列的悲悼。 蓦地天邪突然发出了一声嘿嘿地冷笑,yīn森凑厉,闻之令人汗毛倒竖,浑身哆嗦,恐怖之极。 笑罢说道:“还不跪下受死,等待何时?”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不见得你能要了我的命。”潜运全身功力,呼的击出一拳。 他击出这一举之后,脚下也随着拳势变化成龙行步法,这套拳法,妙就妙在拳式与步法配合运用。 但见旋涡一般掌风,被他这一举迎撞回去。 天邪心头一震,暗道:老夫耗了不少真力,他只一拳,就将猛烈掌劲撞回来,这样看来,老夫非要被他这种沉着应战的策略,弄得灰头灰脸不可,倒不如先下dú手,毁了他,也好完成老夫的心头之恨。 恶念一生,拔下黄竹杖,立即展开制敌先机的快攻。落魄书生手无寸铁,仍然以龙拳对敌,打到四十八拳的时候,已感后力不继,身法不如先前的灵便,渐渐缓慢了下来。 天宏方丈等三人,许久不见动静,倏然睁目一望,见状不禁猛吃一惊,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一跃而起。 洁贞子师兄弟,腕骨脱了臼,已自接上,一挥手中长剑围了上去,准备合力一拼。 落魄书生见他们有联合出击之意,笑道:“在我和人对招之时,不喜人家援手,三位有意死拼,等我上黄泉道路之后,你们再拼命不迟。”右臂一扬,又击出一拳。 天宏方丈高喧一声佛号,道:“在这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际,申施主何必逞……”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世上的事情,很难做到两全其美,我老哥哥传授我拳法的时候,很慎重的告诫我,若有人认出来,这套拳是他传授时,不管对手如何的厉害,宁死不许呼叫求援,纵有人动援手,也要阻止,不然,就自己退出战圈,以保持我自哥哥索来独打独斗的一几作风,和他们的传统。” 洁贞子仔细一看他的步法,移动时井井有序,一丝不乱,已经站不稳脚步。 天宏方丈和洁贞子师兄弟,眼见死神即将降,本能地生出临死挣扎之心,同时一声厉喝,向天邪围攻过去。一这时,天邪也因久斗乏力,可以说是他们三人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求生机会,可惜他们三人身上的伤势未愈,行动缓慢,未能把握时机,功亏一篑了。 天邪见三人围了上来,也不顾身上是否被震伤,一拎竹杖,倏然一招“横扫千军”,疾猛的杖风,把三人震退一丈以外。 天宏方丈已经受伤很重,本不宜出手,求生之念驱使着他,鼓起余勇,企图一击成功,纵然同归于尽,也可挽救九个师弟的劫数。 岂知老魔头的武功,已入化境,虽被落魄书生震退五六步,仍然能即时出手。 天安方丈负内伤之身,那能经得起这猛烈的一击,当下被震出丈外翻倒地上,久久未再见他爬起。 洁贞子师兄弟虽然先前受的内伤不重,但两人的腕骨刚刚接上不久,使不上劲,无法架开猛烈撞到的杖风,幸亏闪避得快,仅胸头被竹杖风扫了一下。也被扫得变手捧胸口,面色恢白。落魄书生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功亏一篑,劫运难逃。” 天邪抡起毕生功力的杖劲,把三人震退之后,运气一试,只觉身上血脉,微有一点阻碍,但还不致有生命的危险,黄竹杖猛力在地下一敲,击起地下泥土飞扬,双日怒睁,两道电光,逼视落魄书生一眼,大喝一声,道:“赶快把头割下来jiāo给老夫,免得老夫动手。” 落魄书生视死归如,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好轻松,头是人身最重要的部份,割下来就吃不成饭了,不干!不干!” 天邪怒目圆睁,一步一步的向落魄书生靠过去,那种凶恶之状,令人望而胆寒。他走到落魄书生的面前停步,狞笑一声道:“难道要尝尝老夫活生生扭下来的痛苦不成。” 落魄书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待天邪说华,忽地仰脸大笑道:“技不如人,悉听尊便。” 天邪又欺上一步,离落魄书生仅仅五尺左右,但见落魄书生面不改色,仍然是满面笑容,而笑脸中像蕴含着凛冽不可侵犯的威仪。 天邪本待举起之手,见他那等态势,突然又垂了下来,忖道:这人可能笑里藏刀,倒得小心,不能陷人他谋算之中。 突然又欺前一步,这时两人已是面对面而立,只要一举手,就能置对方于死地。 落魄书生尽其生平功力打出最后一拳之后,真气耗尽,就是抢住先机出手,恐怕也难把对方击退,如其一击不中,倒不如含笑等死。 天邪被他那等凛冽之气震惊,很久也不敢动手,但闻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老不死的,怎么不动手啊?” 天邪听他的笑声,没有刚才宏亮,正待举手用指向落魄书生颈项划去。 蓦闻一声沉喝道:“住手。” 这声沉喝就响在天邪的背后,声音有如暮鼓晨钟,震得山谷嗡嗡回响,良久不绝。 天邪陡然转脸一望,只见一个身躯庞大,身披大红装袈裟的老和尚。听他放声大笑道:“好啊,老夫踏破铁鞋无处觅,你这秃头竟然知趣,送到老夫面前来了。” 这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正是八隐之中的僧隐了空和尚,他合掌高喧一声佛号喝道:“当年我们互相订定的诺言,你还记不记得?” 天邪冷笑一声,道:“是你这秃头不守诺言,当时我们约定,只要老夫禁满九十年,两人都不死,你秃头要等在鸡公山九幽洞口,让我攻击三招,你为何到期躲避不去,企图逃避一死,你还有何话可说,赶快把秃头割下,以雪老夫禁铜九十年的仇恨。” 了空怒喝一声,道:“你简直在胡说八道,谁不守约,你在九幽洞仟悔,满了九十年没有?你自己仔细想想。” 天邪冷笑一声,道:“九十年只有多没有少,老夫过一天在石壁上划一道痕,老夫划到三万二千三百条痕之后。就每天在洞口望一次,但没有见你这秃头,老夫一直划满了三万二千四百道痕才离开九幽洞,老夫当时还以为你这老秃头,已经升天了呢!” 了空和尚道:“老衲如升了天,你四季粮食从何而来,你该想想看?” 天邪道:“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的祸福,在我想来,以为秃头送了最后一次粮食给老夫之后,就登了极乐。” 了空道:“老衲再问你一句,有三十多次,老衲送去的粮食,比普通要多一个月之需,你知不知道。” 天邢点点头道:“有的。” 了空又逼问一句道:“你知道老衲多送去一月之需,是甚么原因吗?” 天邪摇摇头道:“老夫不知是甚么用意?” 了空道:“当年打赌斗技,不管谁打败都要在几幽洞坐满一甲子半(九十年),约定并不是三万二千四百天,你说是也不是。” 天邪点点头道:“大月三十天,小月二十几天,合起来一年绝不满三百六十天,我已经坐满了三万二千四百天,难道还不满几十年吗?” 了空道:“九十年之中有三十多个闰月,你是故作不知呢,还是真的不知道?” 天邪心头一震,暗道:我倒把闰月忘记了,对很多次接到秃头送去的粮食,恰好是多一个月份的,难怪秃头早二月又送了约有五个月的粮食去,当时老夫还骂他,禁期只几天就满了,还送那样多的粮食干啥。心念一转,摇摇头,道:“洞中无甲子,老夫忘记闰月算计在内。” 了空道:“当年约定若毁了诺言,如何处置,你该不会忘记吧。” 天邪被老和尚问的心中大冒怒火,霍然抡起竹杖一招“横扫千军”,横扫了空腰际,势急力猛,如被扫着,身子非断为两截不可。 了空早有戒备,见天邪手一动,连忙右脚后撤半步,疲伸左手向扫到腰间的竹杖抓去,堪堪抓个正着。 老和尚淡谈说道:“九十年的苦练,长进还是不多。” 天邪见了空把竹杖抓住,潜运浑身功力于右臂,使劲一挫腰,想把竹杖争夺回来,那知用尽力道,犹如蜻蜒撼石柱,连摇动都没有摇动一下。 了空微微一笑,道:“你若想把竹杖夺回,我们倒不如再打上一赌。” 天邪听了心头一震,暗道:上次打赌,老夫输了他,已将一生幸福岁月,葬送在九幽洞,不知老秃头这次再打赌,要以什么作赌注?心念一落,怒声喝道:“老夫可没有活两百岁的岁命,打什么赌?用什么作赌注,你说吧。” 了空和尚一扬白眉,道:“这根竹杖,你若从老衲手中夺了回去,从此恢复你的自由,老衲自挖双眼,若你夺不回去,把你炼制的‘紫红镇伤丹’,拿三颗出来分送给受伤三人,转回九幽洞,今生不得再在江湖上走动。”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就是你能暗中运劲,把竹杖折断,也算你胜了。” 天邪听了,不觉精神一振,暗道:老夫夺不回竹杖,难道运气把竹杖折断也不可吗?秃头啊,秃头!你也太蔑视老夫了。双眉一扬,冷冷说道:“这是你老秃头口中说出来的话,可怨不得老夫无情啊。” 了空和尚微微一笑,道:“老衲佛门中人,那能打诳语,打赌开始吧。” 天邪冷哼一声,立即运气,只见两人浑身肌ròu内陷,四脚渐渐地向地下陷人。 落魄书生看此情景,心中暗感惊骇,伸手轻轻向天邪背后的衣服一摸,手指触及之处,晃似摸在钢板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他移动脚步,绕到了空的背后,他想摸摸试试,但手伸到距了空袈裟五六寸之处,好像被一道无形钢墙堵住一般,竟然伸不过去,不禁后退数步忖道:这样看来,老和尚的功力,要比老魔头的高上一筹了。 片刻之后,只见天邪头上黄豆般大的汗珠,如泉涌一般,一颗接一颗随着胸前的白髯流下。 转眼一望了空,头上虽有微微的热气冒起,却未见到汗珠。 两人坚持一了一刻时间之久,只闻了空老和尚大喝一声,道:“还不松手,难道是想死在当场不成。” 放眼一望,但见天邪咬牙怒目,仍图最后的挣扎,企图能将竹杖折断。 两人又坚持了片刻,只见天邪的一对目光,威芒渐渐地敛去,好似油灯干枯,失去了光明。 刹那间,天邪两只失神的眼睛,眨了一眨,便紧闭起来,手一松竹杖,身子虽然因两脚陷人泥土很深,钉住没有倒下去,但见他好似真气消耗殆尽,笔直地干枯气绝。 了空和尚一掷夺过来的黄竹杖,长长地叹息一声,道:“禁过九十年,一百多岁的人了,倔强的个xìng仍然改不过来,唉……”叹声一落,立即转身向天宏方丈走去。 这时,天宏大师巳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看师伯祖走了过来,仍然想强忍伤势的痛苦,跪下行本门中之大礼。 了空大和尚突然伸出右手按住他的肩头,道:“你是本派掌门人,而且又身负重伤,不必行礼了。” 停了一停,问道:“你的伤势很重么?” 天宏方丈急喘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弟子……伤的很重,恐怕不……”话未完,气已接不上来,双目缓缓的闭上。 了空大和尚一缩按在天宏大师肩头上的右掌,抵住他背后的“命门穴”,道:“快运气一试。” 天宏大师只觉一股热流,透人体内,依言运气一试,只觉行血至身上重要穴道之处,却停滞不能通过,说道:“不能行血过穴,弟子恐要……” 了空大和尚急截停他的话,道:“只要有一口气在,老衲还能挽回来你的生命。” 说完,转眼一望落魄书生,道:“施主,烦你去搜搜天邪的身上,看带着有‘紫红镇伤丹’没有?” 落魄书生听他叫自己去搜天邪的身,心中甚感作难,暗道:我生长富有的家庭中,虽然家产被我变卖光了,落魄在凉亭上编结草鞋糊口,但我还能安贫乐道,没有动过邪念,他要我搜人家的身,固然不是搜取他人的钱财,据为已有,可是搜身两字听来,实有大犯我生平之忌。 急切之间,他难决定,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搜天邪的身,只怔怔地想得出神。 僧隐了空见多识广,一看他的装束和神情,就知他是一个墨守成规,食古不化的书生,于是微微一笑,道:“施主既然有碍难之处,不愿搜他的身,也就作罢。其实吞服‘紫红镇阳丹’,也不过帮助老衲易于治疗他的内伤而已。”言毕,陡然一指点向天宏大师的头顶“百会穴”。 落魄书生暗暗咒骂道:你这老秃头倒是有意找我为难,既然不要服那捞么子的伤丹也可治疗,又何必要我去搜人家的身子呢…… 天宏方丈的百会穴,被了空一指,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动,只觉一般热流,从顶门直透下来。 僧隐了空又再以迅速的手法,在天宏大师的“后顶穴”上点了一下,立即缩手,道:“赶快咳嗽一声,将淤血嗽出。” 天宏大师遵示咳嗽一声,只见他吐了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出来。 僧隐了空吁了一口气,放眼一望落魄书生,道:“施主,老衲立即要替他疗伤,但最忌人惊扰,想请施主担任防护之责,不知施主肯不肯负这重任。” 落魄书生放声笑道:“义不容辞。” 僧隐了空微弯庞大的身躯,忽又抬头向落魄书生望了一眼,又道:“若有人闯来,无论何人,都得挡驾回去。” 落愧书生微微一笑,淡淡地的说道:“放心吧,落魄书生一双拳头,还能和人对上几招。” 僧隐了空立时以疾快的手法,从天宏大师的“后顶穴”一路点将下去。 眨眼之间,已将天宏大师督脉的四十六大穴顺序点到。 落魄书生站在一侧,见他出指快速自如,认穴准确,力道均匀,点这四十六大穴,竞用了四十六种不同的手法,不觉暗暗钦服,忖道: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之绝学啊! 于是,他望着了空老和尚的点穴动作,神驰目眩,张口结舌。 督脉穴点完,了空盘坐地下,闭目调息一阵,突然又跃起,向天宏方丈说道:“身上有任何痛苦,都必须忍住,发生了惊险,也不可睁目出声。”天宏方丈点点头,没有答话。 了空正待伸手点其任脉的三十五大穴,手刚刚伸出突然又缩了回去,静神倾听,见他那种神情,好似发现了有人闯来。 落魄书生放眼四望,但见四野寂静,连一中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心中甚感纳闷,暗道:他的耳朵难道听到很远的声音不成。 了空大师突然转身向洁贞子走了过去,道:“你的伤势如何,碍事么?” 洁贞子刚才虽被震的血翻气涌,但经调息一阵之后,身上感觉舒适了不少。 他见了空和尚走了过来,虽然以前不认识,但看老和尚的那种高雅的风度,和刚才听他在和天邪谈话,就知道是一位得道高僧。赶忙挺身站起,稽首一礼,道:“贫道伤势不大碍事,再经一番调息,就可复原。” 了空大师探手怀中一摸,拿出一个小小的yào瓶,揭开瓶塞,倾六颗丹丸出来,道:“这是老衲练成的大力神丹,对医治伤势固无宏效,服下一两颗,立刻精神百倍。”说着,把丹丸送给他两颗。 洁贞于接过丹丸,立即放入口内,用口液咽下肚中,转瞬之间,只觉一股清香袭了上来,果然精神大振,乃忙又稽首一礼,道:“多谢老前辈的恩赐。” 了空微微一笑,道:“不必谢了,赶快坐下调息,老购还要仗道兄的大力帮忙哩。” 落魄书生听他这样一说,付道:你这老和尚,这等的吝啬,也算得是出家人吗?用不着人家,还不肯把这种提神大力神丹给人家服用哩? 老和尚走到了清贞子面前,低头一望,只见清贞子双目紧闭,伤势似较洁贞子严重,忙伸右掌按住他的“百会穴”道:“赶快把心中淤血吐出,老衲助你行血一周天,那就不碍事了。” 清贞子只觉一股热气,从顶门直透丹田,立刻用力咳嗽一声,张口吐出一口紫黑淤血,刚才胸中好似压着一块巨石,经吐出这口淤血后,胸中的压力顿消。 再运气一试,只觉全身血液畅通无阻,面色立转红润。了空缩回手,道:“血气畅通了么?” 清贞子正待跃身站起行礼,了空右掌一按他的肩头,左掌伸到他的面前,道:“不要动,赶快服下两颗丹yào再运气调息。” 清贞子只好盘坐不动,接过丹丸吞下,闭目运气调息。了空转身一晃,忽地到了落魄书生面前,手掌一伸,微微一笑,道:“施主,觉得老衲吝啬是么?” 落魄书生心头一震,暗道:怪啦,我心中所想的事,老和尚怎么会知道的呢?…… 他惊怔一下,笑道:“落魄书生先前确有此感觉。” 了空道:“这也难怪施主,请服下这两颗丹丸,再听老衲解说如何?” 落魄书生接过丹丸,拿在手中微微一笑,道:“无功不受禄,受禄必有功,吃下这两颗丹丸,纵然不死,也得流一身大汗,我说的对吗?” 了空点点道:“施主说的不错,但施主却不知我这丹丸,来的多么不容易,老衲耗费了多少年的工夫,花费多少心血,只炼制了八颗丹丸,老衲自己始终没有舍得服下一颗。” 落魄书生道:“大师送给我们服了,不觉可惜吗?” 了空摇摇头,道:“老衲心中虽感痛惜,但是出于无奈,若不舍弃这几颗丹丸,恐怕我们这几人的生命,都会葬送在这荒山野玲之上。”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施主赶快把丹丸服下,运气调息一阵,以便发挥效力。” 落魄书生把丹丸放人口中咽下,然后笑道:“这两颗丹丸,又不是护命神丹,怎么能保住我们的生命呢?” 了空道:“施主不必多疑,效果如何,等一会便知。”说完,身子打了一个凯旋,脚一点地,飘身到了天宏面前。 疾伸指头点了天宏方丈任脉各大要穴,这一次比上次的手法还要快速有劲,只见他手臂随着点出之势频频颤抖! 这等的点穴手法,确实叹为观止,虽然快似闪电,但着指之处,竞无分毫偏差。 了空大师点穴疗伤的手指,不断的游走,一口气点完天宏方文的任脉三十五大穴。 三人自服下了空和尚的大力神丸,经过一阵调息之后,疲倦顿消,精神百倍,而气足力壮。 落魄书生向前一跃,来到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前,一拳向树身击去,只声“轰”然一声,那株大树应声折断倒下,他骇然疾退数步,暗道:这丹丸若早给我服下,可能天邪己被我的拳头击得骨碎!也用不着你大和尚费事了。 转眼一望了空和尚,只觉他闪动着的手指,继续疾点天宏方文的神维脉穴,这次的手法又与前不同。 他点完天宏方丈神维脉血二十四大穴后,光头上己见汗水。 落魄书生吁了一口气,又忖道:怪,他点穴冶伤竟要费这么大的内力,刚才他和天邪斗气功时,倒没有见他出汗,难怪他说施展点穴疗伤时,最忌人惊扰,这时不说前来高手,就是普通的武林人物,也可以一掌把他击毙。 蓦地,一连串的长啸,由远而近,循声一望,只见八个人影如风驰电掣般奔来,转眼之间,已来到了他们的近前。 那八个人奔至离落魄书生一丈之前,突然站住身形。定神一望,只见为首一人身材瘦小,尖头长颈,嘴巴阔如腕口,面色宛如白纸,一对眼睛却似铜铃,那副尊容,再穿上一件白色长衫,真像厉鬼,难看已极。 随后七个人,身上穿的也是白色长衫,且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很高而又洁白的帽子,且各有不同,七人之中,就有六个是怪模怪样的,年纪都在四十至五十之间,背上备背着希奇古怪的兵器,个个眼神如电,一看就知全都具有深厚的内功。 末尾一人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面貌秀美绝lún,这么一个绝色的姑娘,和七个怪模怪样的人走在一起,实在有点令人想不通个中底蕴。 洁贞子师兄弟,突然双双仗剑跃了上去,放眼一扫视,原来这八个怪模怪样的人,竟是鄂中八鬼,但不知八鬼之中的百dú姑娘侯月娇为何未来,竟然补充了中个这么标致而又年轻的姑娘。 略一打量,洁贞子冷冷地问道:“你们鄂中八鬼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怨魂始终缠在一起的吗?今日怎么少了百dú娘子未来到呢?” 为首一人就是八鬼老大吊颈鬼韦影光,他狞笑一声,喝道:“你瞎了眼珠,我们不是齐齐整整八个人站在这儿么?” 洁贞子怒喝一声:道:“你敢开口就骂人,贫道要教训你了。”一振手中长剑直刺过去。 他这一剑出手迅速而且劲道也十分奇猛,寒光一闪,剑锋发出了嘶嘶之声,他心中暗感奇怪,觉得自己并未用出全力,何以会有这等奇猛的力道,这样看来,了空和尚的大力神丹,确实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 吊颈鬼韦影光自恃功力雄厚,并未把敌人放在心里,及见剑锋卷起凌厉的寒光疾shè而至,闪让已是不及,赶忙身子向后一仰,施展铁板桥的绝顶功夫,背脊距地仅只五寸,他以为伤不到他了。 岂知眼前的洁贞子乃是名震江湖有数的高手,刺出的剑势不收,右脚向前疾踏一步就势一招“卞庄刺虎”,对着韦影光的肚子猛刺下去。 吊颈鬼韦影光见洁贞子乘势攻来,两手反撑地下,右腿倏然施展招“侯王踢斗”,猛踢洁贞子握剑右腕。 他应变快,洁贞子剑势变化更快,刺出的剑势仍然不撤,右手一招“侧沥甘露”,猛然向他翘起的小腿切下。 吊颈鬼也不愧是一个武林顶尖高手,临危不乱,倏然收腿,身子贴地打了一个翻滚,惊觉虽快,动作也够敏捷,剑锋虽未能把他的肚子刺伤,但右边肋下却被剑锋刺了一个半寸来深的剑口。 吊颈鬼跃身站起,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赶快动手,别让他们跑了。” 鄂中八鬼听大哥叫动手,齐喝一声,各出兵刃,一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似的向三人围攻上来。 鄂中八鬼原来是由汉阳赶来临汝,赴天邪之约的,到达临汝之后,得悉天邪援布袋谷,立即专程赶来。 他们赶到布袋谷,正是天邪和了空较内功,真气估竭而死之时。 了空正在用内功替天宏方丈疗伤之时,洁贞子和韦影光一言不合,动手打了起来。 韦影光右边肋骨,被洁贞子刺了一剑,愤怒已极,立即招呼七个盟弟妹向三人围攻。 落魄书生等三人,都是身负绝技,名震武林的高手,尤其服下了空和尚的“大力神丹”后,功力倍增,岂惧八鬼群打群殴。 洁贞子一把剑舞得风雨不透,对付韦影光、倪亚元,皮保书三鬼的围攻,不但不感觉吃力,反而占尽了上风。 斜视师弟清贞子方面,只见师弟手中长剑,如蛟龙飞舞,招招争取上游,心中更觉轻松,攻出的招势,更是威猛绝lún。 倪亚元也非弱者,凭手中一根纯纲棒,在武林道上,闯dàng数十年,很少逢过敌手,今夜以兄弟三人功力,围攻一个道人,都不能抢到上风,内心一阵羞忿,激起他拼命之心,大喝一声,横抡一棒扫去。 这一棒用了他毕生的功力扫去,威势非同小可,棒势出手,卷起一陈呼啸之声,直扫敌方腰际。 洁贞子也不敢硬挡锐锋,仰身倒翻一丈多远,让过这激猛的一棒。 倪亚儿一招得手,乘势抢攻,立时施展他赖以名江湖的绝艺“凯风一十八式棒法”,只见棒影如山,呼呼生风。 韦影光一条软鞭,也有三四十年的火候,威势并不在倪亚元纯钢棒之下,但他右肋下巳被刺伤,虽然已经用英雄带裹住伤口,可是一经用力,鲜血又汩汩流出。 这样一来,他却不敢放手力攻,只能乘虚进击,巧攻巧打,但洁贞子却不得不分神应付。 皮保书的长剑配合倪亚元的棒法攻出,招式奇异,三尺霜锋,卷起片片寒光,着着刺向洁贞子的要害,四人战到惊险之处,只见夜色中寒光闪闪,鞭影如山,棒风呼啸。 三鬼存了拼命之心后,招势威力大增,洁贞子仗奇奥的剑术对付三个绿林高手的围攻,虽不致落败,但一时之间,要想取胜却也不是易事。 洁贞子在百忙中,窥视圈外,只见落魄书生凭一对拳头,对付双刀夹攻,仍然打得有声有色,不由心中发起急来,心神一分,招势略慢,韦影光趁势一招“青藤缠树”,疾向洁贞子的长剑卷去。 他这一招是乘虚进击,恰到好处,他冒着剑伤冒血的危险,用了毕生功力扫出,威势奇猛无比。 洁贞子眼见软鞭带起呼啸之声卷到,疾展一招“迎风斩草”,想将软鞭削断,那细软鞭柔刃无比,不但未能把它削断,长剑反被软鞭绞住,一招失算,全盘皆输,立刻陷于危险境地。 倪亚元抓住机会,纯钢棒猛施一招“怪蟒出洞”,点向洁贞子的“太阳穴”。 皮保书长剑一招“横扫千军”向他的双腿扫到,简直是上下同时袭到。 洁贞子长剑被韦影光的软鞭绞住,再想撤招已至不及,眼看头上脚下,两般兵刃一齐攻到,他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立时运集全力真气于右臂,长剑一震一弹,韦影光的软鞭被震飞起五六尺高。 他凭藉这一弹的力量,身子随着腾空拔起,就势旋空一招“落英缤纷”,寒林的剑气,向三鬼当头罩下。 倪亚元和皮保书眼见得手,却没有想到洁贞子应变这等的快捷,同时为之愕然。 就在他们三人一怔神之际,洁贞子的长剑,沥出万点寒星,凌空劈下。 皮保书慌忙中举剑一招“野火烧天”,只听“卡嚓”一声,火星四溅,皮保书的长剑,被削成两段,剑头掉落,只剩下半截。 洁贞子趁势剑锋一沉,当头劈下,寒光一闪,皮保书头顶毛发,连皮削去一大块,只吓的他亡魂离体,两腿一软,跌坐地上。 韦影光和倪亚元眼见盟弟遇险,奋不顾身的一齐出手,才把洁贞子的凌厉剑势挡住救了皮保书一命。 皮保书坐在地上定了定神,又挺身站起,三人再度联手切攻。 清贞子见师兄遇险,心头大吃一惊,险些吃了大亏。四鬼席传雍趁他怔神当儿,大喝一声,鬼头刀一招“推波逐浪”猛劈他的右臂。 五鬼史精五和六鬼时柏场,一个使三节棍,一个用黄铜拐,前后同时夹击过来。 清贞子不愧是武林中的高手,就在生死俄顷之间,向右横跨三步,堪堪避过,极其侥幸,他转头一望,见师兄扳回劣势,暗中叫了一声,道:好险呀,差一点就铸成大错! 四鬼席传雍见他跳出围困,一晃鬼头刀,又欺身攻去,史时两鬼也同时分左右追击。 清贞子上了一次当,吃了一场虚惊之后,心神比先前定了,他见四鬼欺身攻来,抱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疾展一招“开门迎客”,长剑迎而刺出去。 这一招势疾力猛,剑尖未到,寒芒已似霜风扑面,席传雍又是欺身攻击,那能避让得开这奇速的剑势,只闻“嗤”的一声,席传雍的左眼,给清贞子一剑挑了出来。 清贞子正想就势一招“金龙摆尾”,把他的头削落结果他的一命。 就在变势之刹那,史精五和时柏杨两人,分左右夹攻过来,清贞子不愿伤害席传雍的xìng命,只好收势向后疾退两步,让过两人的夹攻,转眼一望,但见师兄也得了手,不知何时,韦影光的一条左臂被师兄削落,皮保书也增援卜罗兆去合攻落魄书生了。 先前他们师兄弟两人,都是以一对三,这当儿,韦影光和席传雍已负重伤退出战围,压力锐减,稳cāo胜券。 最有趣的还是落魄书生,他边战边退,一直向了空那边退去。 这时,僧隐了空不但集中心神精力替天宏大师疗伤,而且他用这种内功点穴疗伤,是最耗真力的。尤其怕人家惊扰,稍微不慎,就要前功尽乐,走火人魔。 好在了空和尚的镇静修为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不论是在他身侧打斗,就是刀剑架在他的颈项上,也无动于衷。 落魄书生退到他的身边以后,故意露出破绽,打出拳势劲力也自行减弱。 饿死鬼卜梦兆,身子瘦得只有一张皮包骨头,活似一具髅骼,但是,这人鬼头鬼脑,yīn险无比,他见落魄书生露了败像,拳势也失去了威力,倏然抢攻一招,逼退落魄书生两步疾转身形,腾空跃起,猛向了空和尚身后扑过去。 但见了空和尚满头大汗,眼不后顾,以为有便宜可捡,长剑一扬,疾劈而下。 落魄书生是有意向了空开个玩笑,他见卜梦兆抽身偷袭了空时,猛然向皮保书击出一拳。 这一拳他用了有八成功力,拳势出手之后,威势非同小可,拳劲如排山倒海般,直扑过去。 皮保书作梦也没有想到,他击出的拳势,竟有这等惊人威力,正想举剑迎架,但猛烈的拳劲,迅速非凡,闷哼一声,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震飞出一丈多远,才跌落地下。 落魄书生身形霍然纵起,好似流星一般,未见他移步作势,就到了卜梦兆身后,没有带一点声息,陡然大喝一声,道:“转头过来。” 卜梦兆心头一惊,立即收招向后一望,落魄书生双掌一扬,拍!拍!两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两个耳光。 落魄书生出手之快,有如电光石火,卜梦兆刚转过头,还未把他看清,就被打的眼冒金星,急切之间,也忘记了还击。 卜梦中略一怔神,身形疾转,正待扬剑扫去,就在他转身之际,落魄书生倏然一指猛点他的“命门穴”,当即倒地身死。 白花鬼女米宋明,拔剑攻落魄书生两招之后,就退出了战圈,站在一侧,两只秋水般的眼睛,不断地溜来溜去。 她见七鬼受伤,不但不惊慌忿怒,反而暗中高兴似的。 她见落魄书生把卜梦兆点死当场,脸上立时泛起笑意,她的玉貌,本来就很美,这一笑更显得妩眉无比。 了空大师在惊险之中,将天宏大师的重伤治疗痊愈,但他的真气,也消耗过甚,好得他武功已入化境,功力精湛,闭目调息片刻,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目视天宏方丈道:“你运气试试看,行血还有阻碍没有?” 天宏方丈运气一试,只觉血脉畅通无阻,不但伤势痊愈,真气好像比以前还要充沛,超忙拜伏,道:“谢师伯祖救命之恩,弟子的伤势完全好了。” 了空点点头伸手扶起他来,注目扫视,周围三处打斗,高喧一声佛号,道:“各位施主请停手吧。” 洁贞子师兄弟,听了空叫住手,立即向后跃退,八鬼一死四伤。已无斗志,正好趁机下台。 落魄书生纵身大笑,道:“大师这等宏量,落魄书生敬佩之至。” 了空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施主以xìng命作儿戏的大胆玩笑,老衲更是佩服。” 落魄书生笑道:“落魄书生挡他们不住,就是引他们到峰下去斗,也难逃劫运,大师身负绝艺,刀临头上又有什么可怕的。” 了空道:“施主故意引他们到老衲面前来,而且要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才肯出手,若不是老衲沉着,真要前功尽弃,走火人魔啦。” 洁贞子颔首道:“这八鬼个个可恶,若不是老前辈叫住手,贫道真不愿把他们放过。” 了空道:“他们依仗天邪作护身符,现在天邪己死,谅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为恶了。” 天宏方丈合掌问道:“昨夜有两个蒙面人,到本派少林寺寻事,武功很是不错,不知是哪位老前辈的门下,师伯祖知道否……” 了空说道:“老衲目前也没有确实弄清楚,你们要好好的应付,以免铸成大错。”说此,微微一顿又道:“这伏牛山到处不少高手来夺意形剑,你们要提高警觉。”说毕身子突然拔起二丈多高,呼的一声,从洁贞子师兄弟头上掠过,一起一落,庞大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洁贞子看得心头一震,暗道:八隐的武功,真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了! 蓦地,数声惨叫由前面五六丈远的地方传出。四人立时跃身循追了过去。 但见韦影光等六人都躺在地下,除韦影光还能说话外,其余五鬼躺着一动不动,大概已气绝身死。 韦影光强忍心中痛苦,翻身坐了起来,咬牙怒目指着白花鬼女米宋明喝道:“你好狠的心,我生不能要你的命,死了变鬼也不能饶过你。” 白花鬼女yīn森森的一声冷笑,道:“我含羞忍辱,和你们混在一起,所为的就希望有这么一天,今天能亲手把你杀死,也好安慰我双亲在九泉之下。” 韦影光双手按着胸,喝道:“我瞎了眼睛,死有应得,在我临死之前,想知道你的身世。” 白花鬼女微微一笑,道:“十二年前你们这批畜牲,把黄坡东门吕家庄,吕秀才一家十八口完全杀死,所有的财物金银劫走,有这回事吗?” 八鬼真是为了劫财,而杀人灭口吗?那绝不是这样简单的事,但吕明珠当时年纪太小,还不知道今中底细,事后主使她报仇的人,也未将内在情形全细告诉她,目前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韦影光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八妹米银花十年前收养的孤女,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吕家的女儿。她大概也是你害死的了。” 米宋明点点头,道:“我吕明珠为了报父兄血海深仇,用尽干方百计,化名米宋明,拜她为师,岂能怪我狠下dú手。” 韦影光两眼一翻,身子向后一仰,两脚一伸,竟然了账。 原来吕明珠扶着席传雍走在最后面,右手一扬,用满天飞雨手法,甩出一把“花蕊银针”,这种花蕊银针很是很是霸道,击出去并没有破空之声,百花鬼女练这手花蕊银针功夫,暗中不知吃过多少苦头。 在三丈之内,无不命中,而且花蕊银针,可以深人肌肤之内,随血循环刺破心脏而死。 百花鬼女看他们六人都死了之后,望空拜了下去,哭道:“爸爸、妈妈,yīn灵有知,女儿吕明珠忍辱含羞,今夜总算手刃了灭门的仇人,女儿为了报灭门之仇,把清白之身沾了鬼气,再也无颜偷生人世,爸爸、妈妈,女儿就要到两位老人家面前来了。” 说完,将贵剑往自己的颈子上一横,就要自刎呢! 落魄书生眼明手快,顺手折了一段树枝,倏然掷出。身子也同时跃起,直向百花鬼女身前跃去。 只闻“叮当”一声,百花鬼女手中的长剑,被树枝震去四五尺远,跌落地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落魄书生大出一声,道:“姑娘大仇已报,何苦要自刎呢?” 吕明殊抬头望了一眼,很悲伤的哭道:“孤女身世清白,为守报灭门的大仇,混身盗匪之中,博得一身恶名,那还有颜面偷生人世。” 右掌一扬,又要自击“天灵穴”自绝。 落魄书生右手疾伸,将她的手腕抓住,道:“出污泥而不染,人家钦佩还来不及,那还有人耻笑于你。” 这时,天宏方丈和洁贞子师兄弟都已走了过来。 天宏方丈合掌念了一声佛,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想开一点罢。” 吕明珠哭道:“孤女全家被害,天涯茫茫,何处是归宿。活在世上飘零无依,倒不如追随父母于九泉。” 洁贞子微微一笑道:“姑娘想错啦,为人宁可世上挨,不可地下埋,你若怕以后无依,就拜在申大侠名下,做个义女吧。” 天宏方丈大笑一声,道:“好极,好极。” 落魄书生笑道:“道长和大师是不是有意拿我的开心,我穷得上无片瓦,下无寸士,在凉亭子上编结草鞋为生,那能收得起一个义女。” 吕明珠赶忙跪下磕头,道:“只要身世清白,就是再穷再苦何妨,干爹编织草鞋,女儿替人家浆洗衣服,也是心甘情愿,万望老前辈予以收留,感恩不尽。” 落魄书生只笑的合不拢口,笑罢说道:“姑娘的想法,倒合了我落魄书生的心愿!但凭你这几句话,就是你不愿拜我做干爹,也要强收你做干女儿不可。” 天宏方丈笑道:“老衲虽然皈依我佛,但在四方都去化过缘,阅人千万,就没有见过这等事,先前不肯收,现在又要强收。” 吕明珠叩了三个头,叫了一声干爹。 落魄书生把她扶了起来,笑道:“好了,好了,以后我一定要给你找个穷干女婿。” 吕明珠羞答答的说道:“干爹的吩咐,义女无不遵命。” 洁贞子笑道:“吃喜酒可别忘记请贫道啦。” 天宏方丈道:“这是以后的事,我们还是赶快去找郭姑娘吧。” 他们回到布袋谷口一望,火势虽然未灭,但郭索娟己不知去向,放眼查看深谷,蒙面人也失去了踪影。 天宏方丈心头一震,道:“郭姑娘恐怕遭了蒙面人的dú手了。” 落魄书生道:“我们沿着深谷四周搜寻看看,有没有她的匕首,如果没有她的匕首,那就是她先走了。” 天宏方丈道:“郭姑娘个xìng很倔强,她先走了也说不定。” 洁贞子眉头一皱,道:“刚才我们听到一声惊叫,是不是蒙面人把郭姑娘掷到大火之中烧化了。” 落魄书生的鼻子轻轻地耸了耸,道:“若是抛人火中烧死,一定有一股焦臭的味道,这儿并无异味。” 清贞子道:“闻到惊叫声,已有一个时辰之久了,这等猛烈的大火,不说个人,就是一条大水牛,也给烧化啦,那还有焦臭的味道留着呢!” 落魄书生道:“不管她是否被掷下烈火中烧死,我也得尽人事搜寻一番,两位道兄有紧要事,那就请便。” 清贞子听他下逐容令,心中很不高兴,但看在他刚才伸手抢救的份上,只好勉强忍受着道:“贫道师兄弟,不过是猜测而已,并不反对申兄的意见。” 他们沿着深谷从南面排搜过去,刚搜至西边密林边缘,只闻密林中隐隐传来一阵皮鞭抽打之声。 这片树林很是茂密,站在森林边缘,不易看到里面的情景,五人倾耳一听,闻到一声娇叱,道:“像你这等‘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欢!’的薄情郎,只鞭打你一阵,实在是太便宜了。” 话声一落,接着又是一阵“啪……啪……啪”的鞭答之声。 但是令人奇怪,鞭笞的声音是那么沉重,可见下手不轻,为何始终听不到有人哼叫一声呢? 鞭笞的声音停止了,传出来的声音是个悲伤女子的诉说:“我从无欺人之心,负人之念,人生的酷刑,为什么要降到我的头上,残酷的不是这世界,却是你这薄情人,多少年来,多少个晚上,我独自停立于峰岭寒风之中,希望……呜呜……呜呜……。” 听说到此,竟啜泣起来,泣声悲伤,令人闻之鼻酸。 天宏方丈虽是出家人,但听到那如深闺哀怨,杜鹃泣血低泣声,也不禁心酸而暗念一声:“阿弥陀佛。” 百花女轻轻地拉了一下落魄书生的衣袖,道:“干爹,树林中一定是一对旧识的情侣,女的感伤,男的薄情,我们要不要进树林内去看看?” 落魄书生点点头,身形一晃,当先向树林里跃去。 四人也跟随他的身后跃去,窜入林中一看,并没有见到女人,只有一个男子双手被绑着,悬空吊在一株大树上,双脚离地。 落魄书生跃过去一看,吊在树上的竟是许青松,赶忙把他解了下来一看,只见他被打得皮破血流,浑身鞭伤累累,落魄书生看他这副狼狈可怜相,不由笑着打趣道:“许老弟,是何人的无情鞭,把你打得这副样子?” 许青松心中又怨怒,又羞惭,见了落魄书生,有苦难言,半晌,俊脸一红,苦笑一声,道:“冤枉挨一顿打,真是倒楣到极点!” 天宏方丈眉毛一皱,问道:“是不是和小侠在临汝迎宾馆谈话的那个蒙面人?” 许青松点点头,道:“是。” 落魄书生纵声笑道:“许老弟,玩火不打紧,当心被火烧死,女人打翻了醋坛,就有你消受的。” 百花女娇羞的一笑,道:“干爹,别说笑啦,这位小侠已被打的够痛苦了!” 落魄书生哈哈一阵大笑,道:“珠儿别自作多情,你若再卷人旋涡,不但许老弟吃不消,你也一样的痛苦。” 百花女被说得粉脸绯红,赶忙把头低下,一扭身腰撒娇地说道:“不来了!干爹就是爱说笑,义女……”底下的话,极不好再说了。 天宏方丈听落魄书生说话很风趣,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问道:“许小侠还能走动吗?” 许青松点点头,道:“一点皮ròu之伤,晚辈尚承受得起。” 阳光被横陈的枝叶遮住,树底下很yīn湿。一般腐烂树叶的霉味,冲人鼻内,令人感到有些头晕脑胀,他们不得不赶快离开森林。 风从树梢吹过,树叶便发出轻细的软语,恍似小夫fù躲在树叶中喁喁情话。 树影婆娑,由叶缝里漏下来淡淡月光,在枝叶铺得厚厚的地上,印成一片美丽的图案。 他们边走边欣赏着,走出树林,已到了深谷的西面,放眼远眺,万山起伏,脚下尽是奇峰怪石。 他们六人都身具绝顶的轻身功夫,虽在这危岩峭壁上行走,并不感觉吃力。 疾行一阵,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悬崖上面,蓦闻一声轻微的冷哼,由崖下传上来,这哼声在深夜岑静山崖响起听得分外清楚,六人俱觉诧异不已! 抬头一望,六人之中除了百花女外,都猛然吃了一大惊,只见离崖顶约莫五六十丈下面有一块突出崖石上,蒙面人和郭姑娘均在那里。 蒙面人面对郭姑娘盘坐在靠里面的一边,而郭姑娘却危立在崖边,下临千丈深谷,此时若是蒙面人一举手,郭姑娘将被逼下千丈深谷,跌成粉身碎骨。 六个人一齐伏在崖顶,向下窥视,各人心脏猛跳,怀着不同的紧张情绪…… 蒙面人仍旧不出话,仍举笑在追魂拍写字代言道:“你是好好人家的姑娘,为什么要离开家庭,出来学武艺呢?” 郭姑娘冷哼一声,道:“这是我私人的事,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你过问。” 蒙面人写道:“不是我要问你的事,只觉你的思想错误,替你惋惜罢了!” 郭姑娘淡淡地管道:“人各有志,用不着你惋惜。” 蒙面人写道:“你抛弃家庭出来学会,想必有企图……” 郭姑娘道:“我一个闺阁少女,离家学艺,吃尽千辛万苦,若不是有企图,难道是发疯!” 蒙面人写道:“我倒要想明白你出来学艺的企图,但不知能否坦诚相告?” 郭姑娘缓缓地答道:“坦诚相告并无不可,但你得先把蒙面黑布去掉,让我看看你面目再说。” 蒙面人写道:“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我的面目羞于见人,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郭姑娘道:“那么,你盘问我这些事,究竟是何用意?” 蒙面人写道:“事不关心莫开口,既然问你,就是有原因存在。” 郭姑娘被蒙面人掳来此地,逼他站立于丈危崖边缘,心中虽是怒恨到极点,但武功不及蒙面人甚远,就是想存拼死之心,也不可能,只有心中急愤而已,她见蒙面人紧紧地盘问,略一思忖,答道:“若是把我出来学艺的原因,对你说了,你是不是答应放我走?” 蒙面人点点头写道:“只要你说得坦白无隐,我当然可以放你走。” 郭姑娘低头沉思一阵,微喟了一声,抬头答道:“我有一位表兄,十年前晋省考试,一去不返,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系通家之好,而且我和表兄有婚……”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而且我表哥跟我父亲研读三年的书,有耳鬓厮磨之情,我出家学艺,就是为便利寻找他的下落。” 蒙面人望了她一眼,写道:“那时你们两人都年纪很小,事隔十年,难道还不会忘记?” 郭姑娘道:“既有婚姻之议,岂可视同儿戏?不说十年,就是一百年,我也绝对忘不了。” 蒙面人写道:“假使你的那位表兄已经死了呢?” 郭姑娘干脆的说道:“生是胡家人,死是胡家鬼,他确实是死了,我就守他一辈子。” 蒙面人听得这话,脸巾微微地一阵颤动,似是为郭姑娘的坚贞守节的意志所感动,低下头去。 郭姑娘见有机可乘,欺前一步,右手疾伸想一把抓落他的蒙面黑巾,她以为这下蒙面人的庐山真面目非暴露不可。 谁知她快蒙面人比她更快,只一扬右手她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劲力,阻止了她的动作,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蒙面人身形一长,立了起来,把写在追魂拍上的字,映在她的眼前,只见拍上写道:“你说的人就是没有死,这一辈子恐怕也难见着他了!” 郭姑娘目怔怔地望着追魂拍上的字句,脑际间如闪电似的掠起一个念头!莫非他就是……否则,别人的事他何必答的这么肯定?难道他己变了…… 一对秋水般清澈的眼睛,望着蒙面人上下仔细地打量,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特徽,但她失望了。 蒙面人除了眼睛和一付整洁的牙齿可以被人看见外,全身都被遮掩,那能找得一丝童年时所能记怀的特徽呢?纵然他露出面貌,经过了这多年的变化,也叫人无从辨识。 尤其蒙面人的武功高得出奇,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孩子,纵然天资超人,聪明绝顶,在这短短的十年中,也绝难学到如此高深的武功,而且他世代书香的子弟,不会弃文学武啊! 但她对于蒙面人写在追魂拍上的两句话,仍感觉非常怀疑,于是反问道:“他如果不活在世上的话,你可以肯定我见不到他了呢?” 蒙面人听了,似是一怔,翻拍写道:“我见过你表兄的面,他被人害得很惨,决定今世不想见到他的表妹了!” 说到这里,突然又翻转迫魂拍继续写道:“不过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偶然巧合的事也很少,我见过的那位胡少华究竟是不是姑娘的表兄,实难确定哩!我说的话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郭姑娘心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突然旋转身躯,面向深谷,哭诉道:“少华啊!少华,在这空山寂寂,dú蛇猛兽环伺之中,你能知道有一人,立身虎口,为你流泪,为你悲伤吗?啊!少华,她为你忍受了世人不可忍受的羞辱,痛苦……少华啊!少华,她在期待你,盼望你早日回到她的身边,你就是被人挖去了眼睛,割去了舌头,她会使你得到安慰,快乐啊!少华,她日间思念着你,夜里梦着你,纵然你不能给他一个美丽的希望,难道你不能在她梦中留下一丝什么吗……” 蒙面人突然拔身而起,猛向深谷扑了下去。 郭姑娘和伏身在崖上偷看的落魄书生等人,都不禁同时大吃一惊。 放眼向深谷中一望,深不见底,眨眼之间,就看不到蒙面人的影踪。 郭素娟发出一声,哀痛的叫声,娇躯突然纵起,就在她想跟着蒙面人,扑下千丈深谷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叫道:“师妹……”跟着一条人影从崖顶上扑了下来。 郭素娟猛然收住身形抬眼一望,发觉扑下来的是她的师兄许青松,她跳崖殉情的心志已坚,娇躯又疾速跃起。 许青松倏然悬空一掌,将师妹纵起身子逼落原处,人也跟着飘落在她身旁,道:“师妹也想跟着蒙面人葬身深壑不成?” 郭素娟不见他还好,见了他心中之气更大,尤其他这一句话问得她无名火起,欺前一步,双掌同时扬起,狠狠掴了许青松两个耳光。 许青松刚才被他的世妹吊起,挨了一阵冤枉的无情鞭子,怒气犹未消,现在又无缘无故地挨了两记耳光,如风扇火,顿时怒火三千丈,大喝一声,道:“师妹,你这等对待师兄,难道我真怕你不成?”扬手就yù上前动手。 郭素娟冷哼一声,道:“你见了你的世妹,那还能记得起我,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叫我师妹。”右掌一扬,直向许青松当胸劈去。 许青松身形一晃,让过掌势,呼的一掌,击向郭姑娘的肩头。 两人心中都两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一旦动起手来,谁也不肯让谁,竟然忘却彼此是师兄妹,在这弹丸之地打得激烈之极。 落魄书生见他们两个动了真火,万一失足落下深谷,岂不要造成大错,厉喝一声,道:“你们当真的不要命了么,想那光义老牛鼻子,在武林中也算得上一代武学宗师,我不相信他会教你们自相残杀的弟子来。” 许青松听得心中打了一个冷颤,猛然惊醒,忙将掌势倏然收回。 但是这块突崖上,很是狭小,闪让不开不硬封硬架,就得挺身挨掌,只好咬紧牙根,承受他师妹猛狠的一击。 郭姑娘见掌势倏回,心头一震,赶忙也将击出的力道卸去,但她是连人带招并进的劲道虽然卸去,可是手掌仍然接到许青松的胸上。 手掌触处,只觉得潮湿的黏手,收回手掌一看,竟是沾黏的紫血,心头一骇,急促地问道:“你身上那来的血,把衣服掀开来让我看看。” 许青松忙把被服解了开来,露出身上一条条的伤痕。 郭姑娘看得先是一惊,而后又冷冷地道:“你身上的伤痕,是不是因为碰到了多年不见的世妹,快乐得忘了形,失足滚下山麓,被藤刺锐石划伤的?”这话听得许青松啼笑皆非,叹了口气道:“师妹不要再讽刺我了,这那里是滚伤的,乃是她对我下的dú手。” “谁听你的鬼话,你和她见了面之后,惟恐我妨害你们畅诉离情,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她那能忍心把你打成这等摸样?” 许青松又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师妹,别误会了,我真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郭素绸又冷冷地叹声疑问:“难道她对你变了心不成?” 许青松听她这一问,倒被问得征住了,急切之间,却不如如何应答,心想世妹对我倒并没有变心,不过是怀疑我移情别恋,打翻了醋缸罢了……但这话怎么能对她说…… 但他又不肯说谎,只好摇摇头,支晤地道:“倒不是变了心,而是发生了误会。” “呸!谁听你的鬼话!”郭素娟说了这句话,立即施展壁虎游墙功,背向右边崖壁一贴,手脚齐动,游下崖顶。 天宏方丈念了一声拂,道:“郭姑娘,老衲早在这儿准备支援你,对于崖下发生的事,一目了然,也许蒙面人被你的一番泣诉感动,所以纵下谷去走了!” 落魄书生哈哈一笑,道:“若不是郭姑娘有这么一套……换作任何人也难逃过此劫。” 洁贞子一皱眉道:“这等峻脸的深谷,蒙面人飞身跃下,纵有绝顶的轻功,也非受伤不可,这机会倒不可错过。” 百花女缓缓地走至郭姑娘身边,裣衽一礼,道:“郭姐姐你好危险啊,你先前那种举动,骇得小妹现在还心跳不止哩!” 郭姑娘望着百花女,怔了一阵,见她不仅人长得美,而且态度大方,不由惺惺相惜,还了一礼,微笑问道:“你贵姓芳名,今年几岁了。” 落魄书生抢先答道:“她叫吕明珠,是我新收的义女。” 百花女娇笑一声,道:“干爹,我今年十七岁啦,怎么不告诉姐姐呢?” 天宏方丈此时正在注意观察地形,忽发现左边的崖壁,没有此处脚下来得陡峭,于是打断了三人的说话,建议道:“走!我们由左边跃下去看看。” 他们七人费了有半个时辰之久,才从左边斜倾的危崖走落谷底。 这是个峡谷,两面峭壁对立,满谷生长着一人高的荒草,经晚风一吹,草波如浪涛发出嚷嚷之声,崖高谷深,月光不透,令人有yīn森森之感。 七人的目力都强,在暗影中仍能辨别,这谷的形势,是曲曲折折,向浙川方面延伸。 他们现在身临之地,离蒙面人扑下的谷底,相距有两三里路,七人展开草上飞行的轻功,向蒙面人扑下之处,疾驰过去。 但见蒙面人跃下之处,荒草被踏折了很多,草上留有鲜红的血迹,一块蒙面黑巾也被撕破掉落草上。 再仔细地查看附近,好似发生过一番激烈的打头现象,但除此方圆三四丈内,荒草被踏折外,其余的地方,又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郭素娟用剑尖挑起蒙面黑布,仔细辨认,并不是要挟她说话那个蒙面人头上的黑巾,于是绝望哀痛又回转到一线难以捉摸的希望。 七人站在被残踏的草地上怔了一阵神,猜不出是什么一回事,终于天宏方丈招呼着众人同向谷口跃奔出去。 沿着深谷的草地,奔驰了约莫顿饭时间,忽见面前横堵着一道峭壁。 天宏方丈首先住脚,向那一道横堵峭壁上查看路径,路径没有看见,却发现左面崖下,有一两丈左右高及宽大的大崖洞,洞额上面横刻着“哭笑洞”,三个大字。笔划细而深,好像是武林中人施展金刚指功刻成的。 他发现了这个名称奇怪的石洞后,便回头对其他六人道:“这个石洞十分古怪,不知是不是透过这座悬崖,发果能通的话,倒是去浙川的捷径。” 洁贞子的首先答道:“不管通不通,我们不妨入洞试试,蒙面人在此出没,可能藏身这洞内,趁他摔伤之际,我们正好把他除掉。”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进洞看看倒是可以,但愿蒙面人不在这崖洞内,不然,我们这几个生不同时,死倒同穴了。” 天宏方丈听了暗自吃了一惊,本想提议转身,另觅追路,既而一想,若能借机会将蒙面人除掉,到可挽救武林一场浩劫。 洁贞子见天宏大师怔怔地想得出神,微微一笑,道:“生死有命,纵然蒙面人在洞内,也未必就束手待毙。” 郭姑娘的心理却有不同的想法,她却希望能再到蒙面人于是说道:“蒙面人武功确实高深,但我们有这么多的高手,未见得就怕他。” 落魄书生放声笑道:“郭姑娘,我知道你很想再见到他,但你一个人想见他,倒是不碍事,若你怂恿我们一同进洞,一旦见了蒙面人,你能负起大家的生命安全责任吗?” 天宏方丈听他们说话,都含着火yào味,赶忙说道:“有申施主和郭姑娘在场,纵然蒙面人在洞内,也是有惊无险。”话毕,当先跃入洞内。 初入洞时,还可看到一线斜入洞的月光,到达二三丈深之后,便漆黑一片,但他们七人没练有一双锐厉的目光,略一停身,又继续前进。 脚步经地之处,觉得洞内十分干燥,但洞腹入内,曲曲折折,有的地方很高,可容人昂首直入,而有的地方却很矮,须得弯腰而进。 转弯抹角地走了约有一顿饭工夫,突觉洞内时有水点落下,滴在头颈上,寒冷得令人打颤,脚底觉得有些溜滑,踏上去好像有一层厚厚的青苔,若是不会武功的人,一定会滑倒。 他们七人都身具绝顶的轻功,在这洞内,虽然地下溜滑,却不能阻碍他们的前进。 又走了一阵,越过一道石脊,前面豁然开朗,乃是一个高大的石洞。 洞顶悬挂的石rǔ,和两边的岩石,都是rǔ白色,使人一目了然,只见这个洞,有六七丈宽,四、五十丈之高,中间有一大块耸立的岩石,也有二丈左右高,三丈多宽。 天宏方丈绕着洞中耸立的岩石,左右转了半圈,发现岩石东西各有一个石门,一半天然形成,一半似经过人工整修,两个石门均用竹帘挡住,原来是一个洞底之洞。 七人都曾阅历过深山名洞,就是未曾见过这样古怪的石桐,不由都诧异地咦了一声,看得愣在当地。 天宏方丈一看石门悬挂的竹帘,忖道:难道蒙面人就在这个洞内么?伸手一掀开竹帘,尚未亦伸头探望,蓦闻一声低微的哭泣,由洞内停出,不觉骇得心头一跳,赶紧把头缩回。 这哭声开始是吞声的哭泣,声音宛似一个稚弱的孩子,声音愈哭愈大,也愈哭愈悲伤。 到后来悲伤的哭声中,还隐带着哭诉的话声。 七人听得这悲伤的哭诉声,心中都好似小鼓打撞般,蹦蹦的跳,均以为是蒙面人在洞中哭泣。 但仔细一声哭诉的声音十分低细,好似是一个女子的哭音。 这时,许小侠心中更显得紧张,以为是他世妹隐在洞中哭泣,俊目中不由的含着两包泪水,险些随那低泣的声音流了出来。 七人都摒气细听,但闻得洞内传来哭诉,道:“天啊,为什么要把世上一切痛苦,都降临到我无名女的头上……呜呜呜……我一出娘胎,母亲就流血死亡。刚五岁父亲又被蛇咬伤毙命,七岁又身罹恶病,变成了残废,……呜呜呜,这些罪孽巴经够我受的了,呜呜呜……” 这时已听出隐在洞在内哭泣的,不是两个蒙面人中的任何一个,七人都吁了一口气,把胸头压着的一块重铅移了下来。 许小侠用衣袖揉了一下眼睛,低头暗自好笑,忖道:我这等情形,若被师妹看见,又要…… 那低诉悲伤哭泣,愈诉愈悲惨。 铁石心肠的人听了这悲伤的哭诉,也要一掬同情之泪。尤其二女听到洞中人边哭边诉,不禁也为之心酸暗暗啜泣。百花女身历过此种痛苦,更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许青松受了洞中哭泣的感染,想起世妹被强盗劫走后的遭遇,也情不自禁地放声痛哭起来。 天宏方丈心地慈悲,也几乎掉泪,赶忙双掌合十口诵大悲经,克制心中所受的悲伤感染。 洁贞子师兄弟也高唱德经,使心中空明,渐渐把洞底停出的悲惨哭声遗忘。 刹那间,哭泣声、念经声,混和成一片哀乐,原来yīn森森的石洞,更充满了凄凉和恐怖。 落魄书生对这片哀乐,听得心中也渐渐地感伤起来,但他一向是乐观,豁达的,他想人生本来就是痛苦的,哭岂能解除得了痛苦,于是克制感伤,把心乎静下来,闭目似之不闻。忖道:这洞内不见天日,突然想到老哥哥授他的锦囊赶忙悄悄拿出来打开黄袋一瞧只有二字“宝剑”。落魄书生初看不知何意义,略一思忖,便意会洞内藏有神剑。 那自称无名女的,又不断地连着哭诉道:“我十岁的时候又患了鼓腹之症,百医罔效,被恶dú的叔母,半夜里把我拖到远远的一座大山里去喂狼狗,呜呜呜……” 落魄书生毫不动心地听着哭诉,心中暗暗笑着答道:“你那叔母固然可恶,但她没有把你杀死再抛出去,倒还算有点良心。” 哭诉之声,不断地传出来,道:“幸而我命不该绝,被人救到这洞内,留得一条残余的xìng命,可是救我的人,每天只给我吃两只生麻雀(鸟名),就此度过了数十年病、老、饿、苦的生活,呜呜呜……” 落魄书生暗自笑道:“有人救你到这里,每日供给两只麻雀,比我在凉亭上餐风宿雨织草鞋度日要强多了。” 哭声和念经之声,越来越哀沉,凄风苦雨,弥漫了石洞,许青松、郭素娟、吕明珠涉世未深底,一男二女,受了无名女的悲哭泣所感染,仿如同身其境,跟着哭得凄凄楚楚。哭到最后,眼泪也流干了,转成哀沉咽泣。 念诵大悲经和道德经的天宏方丈,洁贞子师兄弟,也觉口干舌燥,哭声渐渐低微,各闭眼睛,露出满脸愁苦之色。 落魄书生骤觉声音渐渐低弱,猛一睁眼,打量一下每人的眼角,都挂着一道泪痕,暗暗骂道:“少年男女感情脆弱,情有可原,老秃头和牛鼻子也会中人的鬼门道?” 正想开口喝醒他们,突见竹帘掀动,由洞底的洞中,闪出一个老fù人来,只见她手一扬,洞内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时散出一股异香,老秃头和两个牛鼻子,一男二女立时仰翻地下。 落魄书生突闻香,知道不好,连忙闭住呼吸,暗自运功抵御,他假装着,也即时向后仰卧下。 他偷眼斜望,只见出来的怪fù,披头散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见她有一个似怀胎足月的大肚子,身上披的是蓑衣。更令人奇的是她怀着那大的肚子,居然会蹦蹦跳跳。而且非常的活泼灵便。 她蹦跳到诸人面前,突然站住脚,一抬右手,把覆盖面上的头发一分,露出一副肤色雪白,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的面庞,左手指头时伸时曲,嘴唇嚅动,似是在推算什么? 怪!落魄书生暗叫了一声,心想今夜莫非碰到鬼了。 他看到对方的一对眼睛,竟然寒光闪闪,yīn冷锐厉之极,不禁心里一震,打了一个冷战! 蓦地,这鬼魅似的无名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干号,号声甫落,又变作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在这洞底中四十年来已杀了九百九十四人,十殿阎王托梦给我说,只要杀了一千个,就在生死簿上注销了我的姓名,从此我的痛苦得到解脱,现在眼前有着七人,还有一个多的,怎么处置呢?” 落魄书生听了此话,心里不禁暗暗惊骇,忖道:照她的说法,我们这次自投罗网,倒是来替她完劫脱苦了!…… 心念未完,无名女忽地跳到他的面前,他以为要第一个向他下手,一提丹田真气,暗暗劲贯双膏,以防不测。 但无名女并没有立即向他下手,她举目凝视有顷,突然说道:“读书的人虽然手无缚杂之力,但是鬼计多端,做起坏事来,比任何人都要精明狠dú,像这样的人,留不得!该死!” 落魄书生暗暗咒骂道:我落魄书生从来没有动过邪念,做过坏事,你竟敢信口开河,对我滥放厥词,我要看看你怎么对付我? 无名女转身跳到二女面前,看了她俩一眼,冷冷地道:“这两个女娃儿真够美丽,将来不知道要疯狂了多少男人,留不得,该杀。” 此时,无名女正好背对落魄书生,若乘机跃起给她背后一拳,以他所练的龙虎拳威力,纵然无名女有点修为,也难免不被打得骨碎ròu烂,但他一向光明正大岂肯做这种偷袭举动!暗暗地监视着无名女的动作,筹划对付之策。 无名女又跳到天宏方丈及洁贞子师兄弟三人面前,道:“和尚,道士应该是清静无为的,但不在庙里礼佛清修,却仗剑行走江湖,决不是好东西,也该死!” 落魄书生又在一旁暗骂,道:“怪不得天公要将一切苦难降临到你的头上,世上的人,在你的心目中,没有一个是好人,其实你倒是个道道地地的坏人。” 无名女最后跳到许青松身前,低头一望,道:“这个年青小伙子,貌相郭厚,心地光明纯洁,倒有一点出息,将来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就留下他一命吧。” 话听甫落,身形一晃先挟起百花女一掀竹帘,跳入洞内之洞去,动作快如电光石火,落魄书生发觉拦阻已经不及。 五 落魄书生遇艳 无名女斗独眼翁 落魄书生见无名女将义女挟进洞去,大吃一惊,正yù跃身追去抢救。 心念刚动,只见竹帘一掀,无名女又跃了出来,又将郭姑娘挟入洞底之洞内。 看这情形,无名女还未向义女开刀,情急智生,拾起一个小石子,掷向天宏方丈的“气海穴”,那石子掷得既准又急,而且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天宏方丈的功力比较深厚,无名女的感染不深,所中的迷魂粉也不重,本已快要自动醒来,经落魄书生用石子一击,立时惊醒。 正想挺身跃起,耳中响起一阵蚊蚋的声音,道:“装作入迷,沉着应变!”他听出是书生用传音入秘之法传声示警,侧脸一望,仍闭目诈袭入迷。 落魄书生再想用同样的手法,把两个老道救醒,忽觉无名女又跳出洞来,连忙把眼闭上。 无名女跳到落魄书生身前,仍用同样快捷的手法,将他挟在腋下,但无名女好像故意要给他多吃一点苦头似的,手指抵住他的“志堂穴”,不由吃了一惊。 落魄书生深悉点穴窍门,虽知道她的手指抵住自己的“志堂穴”,但手法不重,知她是无意的。 他刚想暗自运气护穴,已被“啪达”一声落地,一睁眼一望,不觉又是大吃一惊,只见这个洞底之洞,有二十多丈长,一文来高,宽敞却不一致,最窄处也有五六尺宽,两边崖壁吊满了死人,有的只剩下一个骷髅头,仍然悬接在崖壁,身肢骨架已堕落到地上。 最外边悬挂的尸体,似是死了没有多久,舌头吐出来有三四寸长,眼睛突出,胸膛破开,那种形状,好不吓人! 他身侧躺着的正是昏迷不醒的郭姑娘和吕明珠,他此刻因被点了“志堂穴”,却不便动弹,只好默念他老哥口诀,暗地里运气自行解开他的穴道。 这山洞两壁,悬接着这么多的死人,照理说该是臭气满洞。但除了yīn森森可怕之外,却无一丝异味,使落魄书生更觉大惑不解。 转瞬之间,无名女把六个人挟抱进来,遮掩了石洞,然后把竹帘放下,旋身取来六根已经干枯的千年藤条,缓缓地向里洞走去,身形轻忽,宛如鬼魂游动。 天宏方丈听脚步声离远,睁目向落魄书生望了一眼,以传音人秘之法问道:“申施主,你嘱老衲沉着应变,不知想好对策没有?” 落魄书生答道:“我被点了软穴,现在运功自求解开,待她转来,我们再见机行动吧!” 片刻之后,无名女从里洞如风飘似的出来,只见她左手挽着六根湿淋淋的藤条,右手提着两尺来高的竹筒。 她把竹筒放在百花女面前,解下左手挽着藤条,打了一个活结,套在百花女的颈头上,食指抵住她的衣领,住下一撕,“嘶”的一声,那雪白的酥胸袒露出来。 天宏方丈看得愕然一惊,连忙紧闭双目,暗念:“阿弥陀佛。” 无名女撕开百花女的衣衫后,自言自语,道:“把这六个人吊死之后,就完成了阎王爷托梦中嘱咐,我也解脱了人生的痛苦,但我不顾把久居数十年的洞府,变成百腐臭气味,还是先给她的身上涂上些我用草yào浸制的防腐水,让她死后慢慢地干枯吧。” 她将撕下的前襟,塞人竹筒之内,微一躬腰,就伸手去抓藤条。 落魄书生这时已经自动解开穴道,见了无名女这些动作,不啻是罗刹转世。心想此时不动手,就要坏事了,倏然大喝一声“住手!”身子跟着跃了起来。 无名女一直腰,微侧身形,右手一抬,把面前的头发分开,披向背后,满面带着肃杀之气,道:“数十年来,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我的手下,怎么迷魂粉竟会无……”一双寒光灼灼的目光,逼视落魄书生,脸上现出惊疑之色。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接着说道:“子不语,怪异乱神,你那种怪异够催迷别人,迷魂粉也只能迷倒别人,却对我落魄书生不生效也!” 无名女听了还是惊疑地问道:“我对你本来就加意预防,所以先点你的软穴,怎么你仍好端端地跃起来呢?”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你自幼没有读过书,怎知道夫子门生都是文武兼修的啊,区区点穴之法,岂能奈何于我!” 无名女听了这话,惊疑的脸色,竟然转变为悲容,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簌簌地掉落,凄凉地说道:“我有生以来,没有见过你这狡诈之徒……” 落魄书生笑道:“别摆这副悲苦、哀伤的面孔,我是铁铸的心肠,不会有悲天悯人的心念……” 无名女突然把脸一沉,冷冷地说道:“你纵然狡诈百出,但也难逃出此洞!”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上天人地,谁也阻我不住,不信你就试试看。” 洁贞子师兄弟被他这一声真气充沛的大笑,也双双由迷糊中惊醒过来,同时一跃而起,睁目一望,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天宏方丈见他们师兄弟站了起来,也不再假装入迷,接着一个鲤鱼翻身,抱身站起,但仍然侧着脸,不敢面对着袒胸躺着的百花女。 无名女见他们都陆续跃了起来,倏然一扬右掌,一招“直捣黄龙”,猛向落魄书生当胸击来。 落魄书生左掌一晃,挡住来势,右拳一招“力碎金刚”打出激烈无比的拳风,将无名女震退三步。 他跟着逼进二步,左手又是一拳击出。 无名女刚站稳身形,但见猛烈掌风,又疾速撞到,右脚一弹,向右跳了一大步,避过拳风,右掌“力劈华山”回击过来。 落魄书生拳势击出之后,很快速的弯腰下去,左掌倏然拍向郭姑娘的“分水穴”,蓦觉背后掌风袭到,正待转身闪让,骤见寒光一闪,系贞子挥剑挡住了无名女的偷袭。 落魄书生就势将义女吕明珠拍醒。 百花女清醒之后,发觉自己的衣服前襟已彼撕碎、提起下襟遮掩,羞得面红耳赤,连连后退,几乎又要痛哭。 郭姑娘看她窘态毕露,慌忙从身上脱下一件外衫给她穿上。 洁贞子心中气忿已极,与无名女接上手后,就全力抢攻,剑光打闪,如瑞雪飘飞,万点寒星向对方当头击落。 无名女一时应变不及,被逼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只闻她号哭一声,身子打了一个旋转一抖身上,棕毛如纲针一般,密密的向洁贞子的身上shè来。 但见无名女子的身子,又如车轮般的旋转,棕衣上的棕毛,随着旋转之势,不断地疾shè而出,刹那间,身上的棕衣,一片不存,赤身露体,丑态百出。 洁贞子收剑一望,面前铺了一层厚厚的棕毛,乃冷哼一声,喝道:“还有什么鬼蜮伎俩,赴紧施展出来,不然,贫道要送你归西了。” 无名女号哭一声,右手食指猛然往鼓胀的肚上戳了进去。 她这一举动,出人意外,诸人以为她黔驴技穷,戳腹自绝,都停手怔然望着。 就众人一怔神的当儿,她倏然就戳进肚内的手指抽出。大肚子一缩一挺,一支水箭,从肚内shè出! 洁贞子站在最前面,一看水箭shè来,顿觉有异,急忙闪身一让,大叫一声,道:“快让……” 话声未绝,骤觉一股腥味扑鼻,顿时头晕脑胀,仰身翻倒。 清贞子和二女也和洁贞子同时仰翻地下,失去了知觉。天宏方丈神智虽然清醒,但被这股怪味冲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只有落魄书生对这股怪味没有感觉什么不适,跃上前去,放声大笑,道:“还有什么鬼符没有?”拳头一扬,就猛击过去。 无名女突然脸现惊诧之色,大叫:“奇人!奇人!……” 落魄书生收回拳势,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奇的还在后头哩!” 无名女退后一步,以惊奇的目光望着他道:“你对人的悲伤哭诉,无动于衷,也许真是铁石心肠,尚有可说,而我肚里shè出又臭又腥的迷魂水,两样都迷不了你,莫非你的鼻子构造与众不同,没有嗅觉不成?” 落魄书生笑道:“巧合,巧合,我这两天正好鼻子不通气,失去了作用,我未受你悲伤的哭诉也无非他因,我一生的遭遇,痛苦,更比你多。” 无名女把散乱的头发,用手理好挽了起来,把假装的大肚儿解下,然后缓缓地说道:“听你所说,我们乃是同病相怜的人了啊。” 落魄书生注目看她一番,只觉把假装的大肚儿解下之后,全身赤露有一块肚儿。她的年龄虽大,胸有一双玉峰高高耸起,皮肤晰白,腰细如柳,如不看见她那雪白的头发倒象一位风姿绰约的年轻绝世美人。 无名女见落魄书生一对眼睛,只是盯着她的胸脯呆望,不由收敛起哭丧面孔,微露笑容道:“你看我有多大的年纪了?” 落魄书生道:“徐娘半老。” 无名女微笑的脸色,突然飞起两片少女青春的红云,摇摇头,道:“你有意挖苦我,坏死了。”一扭细腰,向落魄书生抛来一个媚眼。 落魄书生接受不了她抛来的媚眼,倒退一步,笑道:“我实是衷心之言,并非存心取笑。” 无名女道:“我今年五十二岁啦,也许你看不出来!” 落魄书生心头一理,道:“真看不出你有这大的年纪,难道是驻颜有术?” 无名女道:“倒不是我有养身秘术,是我服下九百九十四颗人心才驻颜不老的。” “你好残忍的心哪,为了你保留一点美色,竟然害死了这么多的生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无名女听了落魄书生的怒喝,毫不动怒,反而委婉地解说道:“我不是有心要吃,起初是为了医治我的病,但吃过几次之后,只觉得很好吃,渐渐地就上了瘾,以后不吃就不行了” 落魄书生眉头紧皱,暗道:喝酒、吸烟、狂赌、玩妓等等,都有习癖,但我没有听说过吃人心,竟然也有瘾? 于是,怒声喝道:“你为了满足自己食态,残害了这么多的生命,应该打下十八层地狱去,永远罚你不得超生。” 无名女道:“阎王会托梦给我说,要我杀一千个人,吃下一千个人心,就在生死簿上注销我的名字,阎王还准我下次变成一个神仙般的美女,嫁给富贵人家做妾,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琼楼玉宇,终日金装玉裹,丫环使女如云,弥补我这一世所受的痛苦。” 落魄书生听她胡言乱语,大喝一声,道:“你是不是疯子?” 无名女摇摇头,道:“我没有疯,人生在世,为欢几何,有这等的享受,人人都千方百计去谋求,那能教我这受苦受难的人不动心?” 落魄书生大喝一声,道:“废话少讲,我今天要替这些枉死的人报仇。”倏然击出一拳。 无名女退后两步说道:“我这等的痛苦,早就想解脱,我之所以不死,就是没有达成我的希望,若不杀满一千个人。吃上一千颗人心,再投胎时,阎王就不肯让我变成天仙般的绝世美人享受人间快乐,我求求你我杀了他们六个人,吃下六颗人心,你再打死我吧。” 落魄书生怒道:“胡说。”欺身一拳,直向她的当胸击。 无名女飘身一让,道:“你当真不肯成全我?” 落魄书生道:“不说不肯让你杀六个人,就是一条狗,也不能再让你杀。” 无名女哭道:“你何苦不肯做做好事,让我第二世做人家的妾,安享富贵快乐,我来世一定要变个丑八怪,泼辣无比的女人嫁给你,报今天你不肯成全我的仇。”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很好,很好。”右拳一场,又yù打过去。 无名女右手深人肚兜,拿出一个小小的绣花荷包道:“你既然答应了我们来世做一对欢喜冤家,也就不是外人了,我不怨你狠,只埋怨我自己没有做妾的命,我这里有一个绣花荷包,送你做定情之物,情愿早死早投胎。” 落魄书生道:“谁要你的臭荷包?” 无名女道:“别瞧不起这小小的荷包,用处可大的很,没有这个荷包,这哭笑洞,你过得了哭关,过不了笑关,而且……”说此突然住口,好似绣荷包还有其他的秘密。 落魄书生只听得心头一震,暗道:这哭笑洞的名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啊!…… 念转慧生,问道:“笑关有一个什么样的人在那里呢?” 无名女道:“你若肯接受我送你的定情荷包,我当然要告诉你。” 落魄书生心中略一转念:什么来世不来世,我先接受你的再说。 主意一定,左手一伸,道:“拿来!” 无名女见他伸手来要,却又不肯立即送他,举起来晃了一晃立即又缩了回去,道:“我未给你之前,我有一项约定,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落魄书生道:“什么事?你说出来听听,若不大为难,我答应你的要求。” 无名女道:“人的生死,是有一定的,本来我还没有到死的时候,你要逼死我时去投胎,和你结来生死妻,我不得不死,但我死了之后,阎王不肯收我,那我就要有和你覆行今世夫妻的诺言。” 落魄书生心中一想,暗道:人死了那有复活的,我就答应也没有关系。点点头,道:“好的,我都答应了,可不能再提那条件啊。” 无名女把绣花荷包,抛给他道:“你们再前进三里,就要到独眼笑翁栖身的崖洞中,但他有食人脑汁的嗜癖,不怕你有好高的武功,也难抵他的笑功,但我这绣花……” 落魄书生抢着问道:“你这绣花荷包,装的是什么宝贝,那有这般大的威力。” 无名女道:“你先闻一闻看。只要他大笑时,你举起绣花荷包一晃,就不会受到他的感染,狂笑至死而且还有……” 落魄书生把荷包接在手中,本不敢开,怕中他的计,但听她说的这般神奇,情不自禁的闻了一下,只觉有一股奇香透出。 无名女继续说道:“我的定情物,已经送了你,但你不能随便把它抛弃,转送给别人,这绣花荷包,以后用处还大得很哩!这里面死的人,都是为这绣花荷包送命的!” 落魄书生笑道:“我把它珍存就是。” 无名女道:“好,我也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自绝就是。”说完头一低,猛然向崖壁上冲去。 “蓬”的一声,只见无名女头破血流,当时倒了下去。 落魄书生走过去,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已停止了呼吸,放眼,望崖壁吊的尸首和骸骨,心中一狠,大笑一声,道:“朋友,你们死得好惨啊,连死之后,还要受刑,你们可知道,我落魄书生给你们报仇了。” 说完,倏然一闪,把无名女的一条腿劈断。然后面对她的残尸道:“你虽然是死而复生,你的腿已断,爬也爬不出这洞底之洞去,就让你在这里陪伴这九百九十四个冤魂吧。” 说完,转身把天宏方丈拍醒,微微一笑,道:“老和尚心存慈悲,人家却不念你是出家人啊。” 天宏方丈一睁眼,跃身立起,目光扫视了一下洞内外的情形合掌,向落魄书生说道:“阿弥陀佛,今夜不是施主两番相救,老衲等六人,恐怕都难逃劫运了!” 两人分别将五人救醒。郭素娟一醒来,即反腕拔剑,要找无名女拼命,落魄书生连忙伸臂拦住,道:“她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郭素娟还剑人鞘,仍然愤愤地道:“这等心dú的老妖婆,纵然死了,我也想剁她一剑,才肯消气。” 这时,因两个洞门均已堵塞,空气不能流通,怪味还没有完全散去,兼之人又多,大家仍然感觉有些头昏脑胀,浑身不适,不想再往里面察看,立即打开堵塞的洞门,离开这个恐怖的洞底之洞。 出得洞来,郭姑娘突然失声叫道: “咦!我师兄怎么不见了呢?” 天宏方丈回头一望,也诧异地,道: “是啊,许小施主到那里去了?” 落魄书生哈哈一笑,把无名女没把他挟入洞底之洞经过情形说了一遍,道:“也许他清醒之后,向前走了。” 郭姑娘听了,心中又是气忿起来,说道:“大师,我们向前走吧,别管他的死活。” 天宏方丈一略沉思,道:“许小侠既然没有被无名女挟入,这洞出口又无岔道,我看或许能够追得上他。”身形一闪,率先向前跃去。 疾行片刻,各人忽地听到一阵怪笑的声音,由前面隐隐传来,笑音虽不高,但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令人听了顿感心弦紧张。 天宏方丈收位脚步,倾身一听,但觉有三种不同的笑音。他刚才被哭声感染,几乎丧命,现在不敢贸然前进,转头说道:“老衲听这笑声来得突兀,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各位得提高警觉。”说过之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的笑声,随着他们的接近,愈来愈高了,大家都能听出是何人的声音。 郭姑娘的心里非常复杂,她对师兄与蒙面人之间,虽然有一种莫名的醋意,但是芳心对许青松还是特别关怀。 她听到三人笑声,其中一个正是师兄的声音,她心中立刻又起了一种念头,想急yù知道许青松为何这样的高兴大笑?即向天宏方丈道:“大师,快走,我师兄不知为何大笑?” 天宏方丈一面放步疾行,一面笑道:“其他两人的笑声,老衲听来也好象很是耳熟,急切间,想不起是何人?” 洁贞子仔细一听,咦了一声,说道:“啊,奇怪,贫道听其中两人笑声,似是青城派的春明道长和峨眉派的法成道兄,但不知他们两位道长为何到了此地?” 天宏方丈道:“噢!老衲也想起来了,不错,不错,正是他们两位道兄的笑声。” 六人立即快步向前疾奔,弯弯曲曲地走了约莫十几丈左右,蓦见一丝月光斜shè落入洞底,他们以为快到了洞口,个个的心情登时兴奋了起来。 天宏万丈听笑声,就在眼前,急跃过去,发现前面有一个半月形的石洞,洞中站着三个人,都是捧腹大笑,一看形貌,果然是春明、法成两位道长及许小侠等三人。 天宏方丈一步跨人半月形洞中,合十问道:“阿弥陀佛,道兄何以……哈哈哈……”话还没有说完,不知怎地也跟着三人大笑起来。 洁贞子师兄弟,见了两位久别的道友心里一喜,双双跟着天宏方丈之后,跃人半月形洞中,分别向春明道长和法成道长身前跃去。 他们师兄弟还未到达两个道长的身边,忽觉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喜悦,竟忍不住也随着天宏方丈的笑声,哈哈地大笑起来。 郭姑娘见了这种情景,猛然跃到许青松的背后伸手拍他的右肩,娇声叱道:“师兄,什么事值得你如此高兴?……哈哈哈……”那知她话声未落,自己竟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大笑。 落魄书生走在最后,因他预先得了无名女的警告,看这情形,知道天宏方丈等人,又着了邪魔,怕干女儿不察,立刻抢上一步,把她拉住,道:“珠儿,洞有邪,你跟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 百花女点点头,但一只脚已踏入洞口,只觉喉头忽觉一痒,又禁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不要笑啦。” 说也奇怪,百花女一闻到绣花荷包内散出的异香,立刻止了发笑,她望着落魄书生伸了伸舌头,道:“干爹,这怎么一回事呀?珠儿只觉喉头一痒,就笑起来了。” 落魄书生道:“我现在也弄不清楚,你心中沉稳一点就是。” 他们两父女边说边向半月形的洞中走了进去,落魄书生把眼光在洞内扫视一周,发现崖洞左边,有一条石缝最宽的地方,也只不过五寸,窄的地方仅宽一指,有一种新鲜的空气从那石缝透入,所以洞内不觉得闷气。 但见左边崖壁上,突出一块岩石,形似天然生成的莲座,落魄书生的目光向上望去时,忽然心里骇然砰的一跳,原来他看见一个满面黝黑,白发白须的独眼老人。 落魄书生看那老人的独眼,便想起无名女说的独眼笑翁了。 但心念刚起,忽见怪人哈哈笑道:“倒了,倒了。” 这笑声似含有一种魔力,引得他的咽喉发痒想笑,若不是闻过了无名女所赠送的绣花荷包内散出的异香,早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了,但就此也被笑声震得心弦乱颤,回头一看,许青松和春明、法成两位道长已先后跌翻在地上,可是也捧腹大笑不止。 落魄书生急转跃至三人身前,弯腰下去,正想用绣花荷包解除他们的大笑,猛觉一阵奇怪的掌风,向他的头上袭来。 他就势在地上一滚,手中拿着的绣花荷包,恰好从春明道长的面前擦过。 春明道长一闻到异香,笑声立即中止,但他先前笑得时间太久了,真气损耗过甚,四肢软绵绵的,一时不易恢复功力,爬不起来,只好就地躺着运气调息。 落魄书生就地一滚,避过了背后奇猛的一击,刚刚挺身站起,只见那独眼黑脸的者怪物,从壁间石座上飘然留下,怒睁着那只寒光贬人的独眼,逼视着他喝道:“老子有半个月没有吃人脑了,今夜刚刚有几个该死倒楣鬼碰上来,正好饱餐一顿,偏生叫你这王八龟孙子来破坏。”一扬右手,猛向落魄书生当胸拍到。 倏地寒光一闪,百花女已挥剑出手,吕姑娘武功不弱,一出手就攻了三剑。 独眼老头吃她三剑快攻,竟被逼退了三步,吕明珠方收剑叱道:“你这糟老头,动手就打我的干爹,我不是看你一把年纪,就一剑刺你个透明窟窿。” 独眼笑翁气得黑脸变成了紫酱色,怒喝一声,道:“臭丫头,你的脑计太嫩了,吃了不过瘾,独眼笑翁要先吃你干老子的脑汁。” 百花女呸了一声,道:“我只三剑,就逼退你三步,不害羞,敢说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狂言。” 落魄书生见干女儿,出手剑势要得,还能和独眼笑翁斗上十招八招,乘机赶忙止住许青松和法成道长的大笑。 独眼笑翁见落魄书生手掌向大笑的人面前一晃,就立即止笑,不由心里大起惊诧,顾不得和百花女斗嘴,大喝一声道:“王八龟孙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落魄书生左掌一摊,道:“瞎眼珠的,你瞧瞧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独眼笑翁一看那绣花荷包,心头一震,喝道:“是不是无名女送给你龟孙子的。” 落魄书生点点头,淡淡的一笑道:“老鬼算你猜得对了。” 独眼笑翁一见那个绣花荷包,立即上前抢夺。 落魄书生往后一缩,右手一拳击出,这一拳用了七成功力,劲道甚是威猛,距离又近,独眼笑翁武功虽然雄厚,但也难抵挡他这猛烈的一击。 骤被激猛的拳风,震得踉踉跄跄的后退,直退到崖壁,才拿椿站稳。 独眼笑翁心头大怒,右手倏探入怀中,掏出一块白布,捏住巾角乱晃一阵,道:“你们等着死吧,老翁不和你拼硬功。” “这块小小的白巾,也拿来当作武器,任你武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也使不出多大的威力来,难道白巾有dú吗?”他正在猜疑之际,已经被他止住大笑的话青松等三人,又再哈哈大笑起来。 “邪门?”落魄书生和吕姑娘同时喊一声,不自觉地惊退两步。 独眼笑翁只是捏块白巾乱晃,并不再向落魄书生发动攻击。 百花女吕明珠不知对方弄的什么玄虚,呆呆地望着,也忘了出剑进攻。忽觉喉头起痒,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跌翻在地上。 落魄书生的心神被独眼笑翁手中的白巾吸住,竟然忽略了把绣花荷包晃动,他见干女儿中邪倒了,心头一惊,喝道:“瞎眼珠,你这是开的什么把戏,难道一块毛巾能把人晃死不成?” 独眼笑翁得地笑了一声,喝道:“龟孙子,别想活着出洞。” 落魄书生冷哼一声,道:“不见得你能把我晃倒。”说话顿感觉喉头有点发痒。 独眼笑翁见他不把嘴闭住,也不晃动绣花荷包,反而张口和自己说话,心中暗暗高兴,哈哈大笑道:“龟孙子,你有物不知利用,已经中了dú啦,还倔强个什么劲?” 落魄书生听了这话,也不免暗吃一惊,暗道:“该死,我竟忽视了绣花荷包。”定了定神,把绣花荷包放在鼻孔闻了闻,沉声喝道:“你手中晃出来的是什么dú气?” 独眼笑翁仰脸大笑,道:“你现在才闻绣花荷包,已经迟了,若想不死你把绣花荷包给我,我就告诉你解dú方法。” 落魄书生对这绣花荷包,并不重视,问道:“你要这绣花荷包有什么用,你说说看。” 独眼笑翁笑声一敛,说道:“愿意jiāo换,就不必问我的用途。” 落魄书生听他不肯说出用途,暗自忖道:无名女把绣花荷包给我之时,很慎重的告诉我,不要将绣花荷包随便转送别人,这虽不是甚么珍贵之物,但人家有心相赠,我却不能转送给他。 心念一决,乃大声答道:“我虽然中dú而死,你也休想独活。”扬手一拳,虚空击去。 独眼笑翁老谋深算,他发觉落魄书生拳劲威猛,不愿和他以真功实力相拼,连忙闪身避让。 这半月形的石洞内,虽然不宽,但独眼笑翁闪身的步法,很是敏捷,急切间,落魄书生也难把他置于死地。 这时天宏大师和洁贞子师兄弟三人的笑声,也是愈笑愈大,若不是及时设法止住,时间一久,虽有深厚的内功,也非笑得受伤不可。 落魄书生眼看清势危急,连忙把手中的绣花荷包向各人面前一陈乱晃,突然一阵芬芳香气,飘满全洞,顿将各人的大笑之声止住了。 独眼笑翁睁独眼,望着落魄书生手中提着绣花荷包晃动,心中大感焦急,身形一晃,猛然地飘过来,再度萌起抢夺之心。 落魄书生左手一缩,右手一招“暮鼓晨钟”,迎着独眼笑翁飘来的身势击出一拳。 独眼笑翁本不想和他硬打硬接,但绣花荷包对他的引诱力太大了,立刻下了不得乡花荷包,死不瞑目的决心,哈哈笑声中,左腕一翻,硬架住他猛烈的一拳,右手同时施展一招“金龙吐爪”疾扣他的左手脉门。 落魂书生想不到对方会出手硬架硬接,连忙右脚后撤一步,身子微偏,让过那一招擒拿手,右手迎着来势,又是猛发一拳。 独眼笑翁一爪抓空,倏然往回一收,就势一招“回风拂柳”疾向落魄书生拍来。 双方出手如电,拳爪未及接触,就晃身避开,转眼间彼此各递了十余招。惹得独眼笑翁怒笑连连。望着落魄书生左手中的绣花荷包。无可奈何。 落魄书生一扬绣花荷包,道:“瞎眼睛的,只要你能和我硬打十招,绣花荷包及我们这几个人都服了你。” 独眼笑翁狂笑一声,道:“龟孙子,先不要得意,老翁没有立时下dú手,就是想你们这几人的脑汁,大可饱餐一顿,若惹老子狠了心,大不了牺牲几个人脑汁不吃,绣花包非抢到手不可。”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道:“别瞎吹牛啦,你的掌力已经领教过,也不过尔尔。” 独眼笑翁右手一拍腰际,道:“老子这腰里的东西拿出来,足可置你们这些王八龟孙子的死命,为了是想留着你们的新鲜脑汁,供我快乐享受,所以仍在考虑用不用最后杀着。” “落魄书生是钢铸铁烧的身子,连五脏六腑也是钢打的,百dú不侵,万邪莫入,不信,你试试看。” 独眼笑翁只听得凛然一骇,暗道:世界上那有百dú不侵,万邪不入的人,老子倒不相信。 略一转念,纵身一阵大笑,冷冷地答道:“龟孙子,你的大话吹破啦,刚才我撒放的笑菌,你就觉得喉头发痒,不是绣花荷包散发出来的异香,阻止笑声漫延,你早就没命了。” 落魄书生大笑一声,道:“中了你撒出的笑菌,纵然没有绣花荷包异香,地浆水一样可解,笑不死人。” 独眼笑翁心中暗暗吃惊,心说这人知识丰富,地浆水可解笑菌之dú,他也可知道? 他独眼往四处一溜,又哈哈大笑道:“这石洞长达数十里,四周都是崖石,等你跑出洞去找到了地浆水,任你功力再深也非半途笑死不可,何况老子绝不让你们移动一步。” 这时,两人睁眼互相怒视,落魄书生神目一溜地下躺着的八个人,止笑后仍然没有见动静,心中暗感奇怪,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止笑后,为什么仍然爬不起来呢? 他那里知道,独眼笑翁精心栽培养出来的笑菌,比普通山谷间野生的笑菌,要厉害得多。 普通的野生笑菌,即使误食了,只须在地下挖一个一二尺的洞,倒些清水下去揽浊,稍停取喝一碗,其dú立解。但他栽培的笑菌,制研究粉末。中了笑dú之后,立时喝下地浆水和闻过无名女绣花荷包内特制的解dú粉末,大笑虽可立止,倒身体软弱无力。浑身发酸,任你身具绝技武功之人,也并非要到骨筋酸痛,晕睡醒来之后,身体才能复原。 dú眼笑翁在考虑,是否立时把那剧dú无比,闻了立即身死的“千dú参合粉”拿出来制敌,如果使用了dú粉,固然当时可以制对方于死地,夺过绣花荷包,但是dú死之人,脑汁也有了剧dú,不能再吃,这几付新鲜的人脑,实在有点可惜,如果再拖延时间,八人醒转之后,就不易对付了。 他急切之间,也难定下主意,但他有制胜的绝对把握,神色非常镇定。 落魄书生见他满脸邪笑,神色得意非常,仔细一看他的相貌,生得十分yīn险。暗道:他们八人坚笑之后,仍然爬不起来,其中一定有原因,我非得把他打翻,逼取解yào,方能解救众人心念一生,他立刻暗运真力于右臀,大喝一声,右手一扬,猛力击出一拳。 这一拳他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拳势出手,只闻拳风呼啸,挟万马奔腾之势,向对方身上撞去。 独眼笑翁知道他的功力雄浑,不敢挥臂硬架,连忙跃身闪让。 落魄书生见独眼笑翁避招游门,更认定他暗中存有yīn谋。忽喝一声道:“瞎眼睛的,别想在我落魄书生面前取巧。”随着又是猛烈的一拳击了过去。 独眼笑翁忍不住他的讥讽,闪到落魄书生的身侧,运起生平功力,骤然一掌向他肩头斜劈下来。 落魄书生一转步,回身一拳,当胸击去。 这时,独眼笑翁已被落魄书生的拳风逼退到崖洞的出口,落魄书生没有后顾之忧,立即放手抢攻。 蓦地南面洞中隐隐传两声厉啸,他们入口的一端,也传来一声悲惨的哭声。 落魄书生一听那悲惨的号哭声,正是无名女的哭声,心中一愕,忖道:难道她真的死而复活么? 但闻号哭声愈来愈近,落魄书生不由回头一望,他这一回头分神,抢攻的拳势随着缓了下来。 独眼笑翁见无名女号哭而来,心中起了猜疑,对落魄书生的话,有了相反的认定,绝不是她自愿把绣花荷包,送给他的,一定是他们仗人多势众,抢夺而来,不管如何我先夺到手中再说。 心念如闪电般从心头掠这,就在落魄书生回头之际,掏出了点有“千dú参合粉”的手帕,扬手向落魄书生一抖。 落魄书生只觉眼睛一花,头重脚轻,摔倒地上。 独眼笑翁见落魄书生中dú倒下,赶忙跃身上前,先将绣花荷包抢了过来,揣入怀中,伸臂挟起落魄书生,转身就向崖壁缺口跃去,yù将落魄书生抛出洞外深谷,既可出气,又可向无名女人献殷勤,真是一举两得。 独眼笑翁跃到洞口掌双手起落魄书生,正要向缺口外抛出去。猛觉眼前人晃,无名女已拦在他的面前,但只听她发出一声号哭,哭得他心头一软,立闭双眼,没立时将人抛出。无名女哭声一停,凄然说道:“赶快把人放下。” 独眼笑翁哈哈笑道:“他早已中了我的‘千dú参合粉’,连心肝也已经有了剧dú,就是活下来,也不能派用场啦。” 无名女哭喝一声,道:“叫你放下,就给我放下,罗嗦什么?” 无名女的说,好象具有无比的威力,独眼笑翁不敢不听,睁开独眼一望,发现她满脸是血,不由心里一疼,赶忙将落魄书生放了下来,放声问道:“咦!你的脸上怎么啦?是不是这龟孙子,把你打伤的我给你报了仇啦。” 无名女凄声答道:“别问,先拿来!” 独眼笑翁笑道:“嘻嘻!你问我要什么?要人心!这地下躺着八个人,任你选取。” 无名女眼睛一瞪,道:“别装袭作哑,我惹迟到一步,你劫物灭尸的dú计成功啦。” 独眼笑翁听她这一说,已证实落魄书生的话不假,绣花荷包是她相赠的了,心中突然起了醋意,笑道:“就算我劫物灭尸,但你一生害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啊。” 无名女怒喝一声,道:“你究竟还不还我?干脆的说一句。” 独眼笑翁怔然地答道:“这个……这个……” 无名女怒道:“这个什么?是不是不肯还我。” 独眼笑翁点点头道:“这个绣花荷包,我独眼笑翁梦寐以求已几十年了,好不容易今天才得到手,如何可以……” 他说到此处,眯起了他那只独眼,瞄了无名女一眼,嘻嘻一笑,又道:“只要你答应和我做一对老夫妻,两人证盟之后,同去找那本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秘笈,我就还给你。” 无名女呸了一声,叱道:“看你那副模样,就令人恶心三日,老娘对你不感兴趣,别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赶快死了这条心,或许你还可以多活几年,若异想天开,那是咎由自取,休怪老娘无情。” 独眼笑翁仍嘻皮笑脸地道:“我不过瞎了一只眼睛,其他的地方并无缺陷,而且体格强壮,精力充沛,这落魄书生不过比老夫年轻一些,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比老夫,况且你有吃人心的嗜好,我有吃人脑的固癖,在生活习惯上,不说得上志同道合,你跟了他,那还肯教你吃人心,你得仔细地想想吧。” 无名女道:“只要我心中喜爱的人,他就是双眼都瞎了,我也爱他。不说不叫我吃人心,就是一切食物都不让我吃,开口骂我,动手打我,甚至一掌把我劈死,我死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我也高兴,绝不愿和一个讨厌的人活在一起。” 独眼笑翁叹息一声,道:“我对你敬爱之心,几十年如一日,不能说不专情了,可是始终得不到你的同情,这落魄书生不过和你见了一面,竟将这绣花荷包送给他,他得到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秘笈之后,他同你合籍同修吗?将来你要后悔莫及啊。” 无名女道:“你舌翻莲花,也不会转变我的心,我不是年轻人,朝三暮四,他能不能同我合籍同修,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反而恨我,他逼我自绝之后,还把我的腿一掌劈断,可是他不知道我这条腿是假的,我宁可把这绣花荷包送给我的他,也不愿它落在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的手中。” 独眼笑翁冷笑一声,道:“他中了我的‘千dú合参粉’不服我的解yào,绝没有复活的希望,你……” 无名女接着说道:“你不给他解yào,你也别想活。” 独眼笑翁大笑道:“我就是死在你的手中,也不给他解yào服。” 无名女恨恨的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人口蜜腹剑。幸而我未上你的当,若我心志不坚,被你骗去我的芳心,真不知要吃你多大的亏。” 独眼笑翁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已是白费,就是凭这绣花荷包,得到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秘笈图,能按图索骥,找到这部秘笈,也找不到适当的伴侣同修。 尤其那部奇着秘笈,必须男女同修,才能长生不老,返老还童,永驻青春,既然没有办法转变她的心,我留下的这绣花荷包又有什么用? 心念一转,微微一笑,道:“你既然不相信我是衷心爱你,我也不强要你的绣花荷包,我决定还给你就是。” 无名女手掌一伸,道:“拿来。” 独眼笑翁道:“我撒放有dú气不重,这几人的脑汁和心还能吃,我们把这几个人开膛破脑,我吃脑你吃人心,吃过之后再还你这样可以吧。” 无名女很坚决的道:“不行,这几个人你一个也不能动,” 独眼笑翁圆睁一只dú眼盯视着她,问道:“这几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能动他们?” 无名女道:“理由很简单,他们是这个落魄书生的朋友,所以不许动一根汗毛。” 独眼笑翁听她这样一说,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大喝一声,道:“你这未免逼人太甚,我不但要吃他们的脑汁,连你的脑汁我也要喝。” 无名女道:“你动一动试试看。” 独眼笑翁大喝一声,道:“老夫先把你这贱女人劈了,再吃他们的脑汁。”掌随声出,双掌一扬,猛地推了出去。 无名女闪身一让,就势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随手一把舞起一片剑光,喝道:“你要命不要命?” 独眼笑翁一看她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就心头大惊,忖道:这柄剑乃是她师父chā人岩洞中的意形剑,这把剑能随心所砍,在一丈之内,将对方的人头斩下。她怎么取出来了? 一转念赶忙退后两步,道:“要命怎么样?不要命又怎么样?” 无名女道:“要想活命,依我两件事。一、把绣花荷包还我;二、将解dúyào拿出来。不要命,只人我一扬手,就一剑把你的头颅斩下。” 独眼笑翁大声笑道:“宁可摔碎,不愿瓦全。”拿出绣花荷包,就yù撕毁。 无名女心头一惊,赶急舞动意形剑,只见剑锋上shè出一片寒光,卷起一个威武的人影,直向独眼笑翁顶上卷去。 但见寒光敛处,独眼笑翁的头,直向洞口抛了出去,颈上暴shè出一支血箭,猛向洞顶冲去。 血箭冲到洞顶倒泻下来,晃似一阵血雨,泻在天宏方丈等人身上,全是血点。 无名女挥动意形剑,将独眼笑翁杀了之后,跃身向前,先将绣花荷包夺过手中一看,也被溅了不少的血债。 她无暇打开绣花荷包看那份“秘笈图”是否被鲜血溅坏,慌忙搜寻解yào。 这两个怪人,住在这石洞内,都有数十年之久了,平时彼此都有来往,尤其独眼笑翁,私恋着无名女,大献殷勤,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完全向无名女吐露无余。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名女表面虽然应付他,但界线保待甚严,独眼笑翁穷其手段,也无法博取无名女的芳心。 无名女虽然是一个残而不废的女人,但她天生成一付秀美的面貌。因此,她眼光很高,宁可做一个老处女,也不愿委身一个有缺陷的人。而且独眼笑翁喜欢笑,她却喜欢哭,独眼笑翁的笑,无名女以为是讥讽她,因此引起了无名女的反感甚深。 她本来生长在一个不幸的家庭中,养成了一种怪癖脾气,人家奉承她,反而使她感觉不安,以为人家是虚情假意;若见到她就是打就是骂,心中反而高兴,只觉得打骂她的人,没有虚伪,听以她对落魄书生一见钟情,值得可爱。 她在独眼笑翁的怀中,搜出一个白色的小yào瓶,仔细看了一眼,正是“千dú参合粉”的解yào,立即向落魄书生面前走去。 她见落魄书生双目紧闭,牙关咬紧,不由芳心一酸,珠泪盈颊,她把瓶塞拔开,用长剑将落魄书生的牙关撬开,倾了两粒在他的口中,把瓶子抛向缺口外,将“绣花荷包”放在落魄书生的手掌上,立即转身而去。 天宏方丈等人,自先前闻到异香止住的狂笑后,心中甚是清楚只是睁不开眼睛,而且浑身骨筋酸痛,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好闭目,静待死神降临。 他们一听到无名女的号哭之声,每人的心里,都起了骇然,暗道:这个吃人心的女魔,分明已经死了,怎么会还魂再活起来,莫非yīn魂不散,追来报仇不成?…… 但他们听到无名女和独眼笑翁的说话,各人心中又感觉非常奇怪,她不但未撞死,也不记恨在心,反而是来救他们。 天宏方丈对无名女这痴情的举动,更觉世间无奇不有,令人难于相信,落魄书生一切戏言,无名女竟然如此认真。 但她既是决心改邪归正,要和落魄书生成秦晋之好,为什么只是救了他们,又突然走了呢? 正当无名女离去之刹那,忽然由洞口闯进来一个老道和个银髯拂胸的老者。 那老者一见躺在地上的诸人,不由惊讶地道:“道兄,你看这不是少林掌门方丈和昆仑派洁贞子师兄弟吗?” 后面那个道长身穿灰布道袍,头挽道髻,背chā长剑,年岁约莫六旬左右,乃是雪山派的掌门人纯阳道长,惊愕地答道:“他们难道是被蒙面人打死的不成。” 那银髯飘胸的老者,身穿蓝布长袍,手握长剑,神采飞扬,目光炯炯,一见即知是武林高手,原来他是庚岭派的掌门人袖里乾坤云灏然。 听了纯阳道长猜测之宫,点点头道:“除了蒙面人,谁能伤得了他……” 话未说完,陡觉身后一声轻响,晃似落叶的声音,心头一惊,只见蒙面人毕立两人身后,一对寒森的眼神,盯视着他们两人,不禁骇得汗毛倒竖,脚底透上一层冷气,暗自打了一个哆嗦。 袖里乾坤心神一骇,表面仍保持镇定,旋转身上喝道:“你真是不肯饶我们吗?” 这话听来,是多么的委屈,可见蒙面人并非偶然现身而是追赶两人到此。 蒙面人点点头,拿出笔拍写道:“凡是武林中的人,一个也不能饶。” 纯阳道长也已转过身子,一看追魂拍所写的字,知道没有转弯的余地,非拚命不可,翻脸拔下背上的长剑,向右跨了一步,怒道:“我们和你无冤无仇,若再苦苦地相逼,说不得只好和你拼了。” 袖里乾坤一扬手中长剑,壮起胆子喝道:“难道我们的剑,就不能杀人不成。” 蒙面人站在那儿,非常的镇定,对两人拔剑的举动,恍如不见,又挥笔写道:“给你们片刻思量的机会,是不是凭你们两人手中的剑,能在我手底下逃生。” 原来他们两人在这洞外峰顶上,和蒙面人对了一掌,合两人的功力,都未能把蒙面人的一掌接下,反而被蒙面人猛疾无比的掌风,将他们山峰下逼落下来,正好落在这个洞口。 两人虽被逼落峰下,但他们有一身绝好的轻功,而且见机得早,都没有受伤,本想躲人洞内,暂时避过蒙面人的追杀。想不到天宏方丈等人,也躺在这崖洞内,正在惊讶的当儿,蒙面人已如幽魂似的追到了洞中。 两人知道单凭功力,决非蒙面人的敌手,袖里乾坤灵机一动,目示纯阳道长一眼,微微一晃,意思是要用暗器对付蒙面人。 纯阳道长眨眼会意,左手暗握一把“金钱镖”。只用袖里乾坤一发动,立即扬手打出。 蒙面人的眼光是何等的锐利,一眼就看出两人要以暗器对付自己,但他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已预防,蓦地袖里乾坤大喝一声,袖子一晃,无数支亮银袖箭,猛速地shè向蒙面人的头脸胸腹各大要害。 纯阳道长听了袖里乾坤一声大喝,立时响应,右手一扬,把“金钱镖”疾猛打出。 两人都是成名江湖的高手,他们的暗器不到不得已时,绝不轻易使用,一经使用,无不百发百中,对手绝难逃过。 暗器出手,觉见无数道的银光,带起破空之声,疾猛的向蒙面人直shè过来。 只见蒙面人右手金笔一挥,也泻出无数的血点,恰好把两人打来袖箭和金钱镖震落。 笔尖泻出的血点,能击落两个功力极高能手所发暗器悉数震落,这不是准确的眼神和雄浑的内力,而是泻出的血点多而密。两个掌门人,一时未察觉,不由把两派武林掌门人,骇得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怔神。 蒙面人并没有乘势反功,咧嘴一笑,举笔写道:“除了暗器之外,还有什么厉害的绝艺,不妨尽量施展,我一定教你们两人死得心服口服。” 两人都是一派宗主,纵然蒙面人身负绝学,也不甘就此屈辱自绝。 袖里乾坤冷哼一声,怒喝道:“你不要逼人太甚,所谓狗急跳墙,人急拼命,若我们两人存了拼命之心,你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蒙面疾书道:“不必多说,你们下决心拼命就是。” 纯阳道长怒喝一声人道:“云兄,这家伙目中无人,我们就是毁了一世英名,也不能让他这等狂妄。”举剑一招“流沙千里”,长剑宛如灵光一闪,横扫过去。 他身为雪山派的掌门人,武功剑术已练得出神入化,如今被蒙面人逼得如此难勘,实是生平未有之事。 是以,长剑刺出,振起三朵剑花,森森剑气,分袭蒙面人的前胸的三大要穴。 蒙面人挨剑锋刺到之际,上身微微一侧,纯阳道长剑锋,贴着他的衣服刺空,看起来惊骇万分。蒙面人避让的方法却奥妙已极,足下连动未动一下。 袖里乾坤见纯阳道长的长剑已经出手,顾不得一派掌门人的身份,大喝一声,振腕一剑,卷起一般凌厉的冷芒,向蒙面人左肋骨刺去。 在这等狭窄的崖洞内,闪是很是困难的,而且蒙面人也不出手反击,对方又是两位名震武林的高手,双剑联攻,剑势成猛简直是空前绝后,谅蒙面人绝难招架得住。 那知蒙面人的身上,好似包了一层铁皮一般,在两位掌门人那等威猛绝lún的剑势,竞毫无一点惊慌之色,仍是好整以待,不到剑锋临身,绝不闪让。 每在剑锋就要刺到他身上要穴的刹那,他只不过身子一转,便巧妙地让过。 两人各自抢攻了十招,也未把蒙面人的衣服刺破一块,这等轻巧身法,简直不象是武功,几似魔术,两位武林宗师,愈攻愈疾,但也愈刺愈觉心惊,五十招之后两人竟然骇得突然收剑,各自退后两步,目光怔怔地望着蒙面人,暗暗叫苦。 这时,落魄书生服下解yào之后已醒转来,睁眼一望,忽见蒙面人如渊淳岳峙的站在那里,双目shè出两道摄人的寒芒望着两位神色惶惧的掌门人,他不禁暗暗吃一惊,即闭才双眼,侧转脸去,暗思如何挽救两人的xìng命。 忽然,躺在地上的郭姑娘。若醒若梦地喃喃说道:“少华表哥啊,你站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不说话呢?我和姨父找得你好苦啊。” 蒙面人蓦然听到郭姑娘的悲诉,宛如万剑刺心的难过,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暗道:难道表妹,已经认出我来了吗?啊,是了,也许我先前在悬崖上一切激动的表现,引起了她的怀疑,…… 他心里正在惊诧猜疑不定时,又是一个熟悉的呼叫声,又钻入他的耳内,道:“少华啊,快回家去吧,你妈妈盼望得食不能下咽,睡又不能眠,终见大泪洗面,晚景好不凄苦……” 蒙面人听得心头一阵激动,蒙面黑巾随着激动,频频微颤,口里发出了一声凄然的哑嘶,猛然一顿脚,转身疾闪而去。 两位掌门人正感束手无策,闭目等死,忽然见蒙面人转身遁走,目怔征地望着他那消失的背影出神,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许久!才呼上一口气,可是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衣衫。 待他们两人紧张的心情平静后,才想到地上躺着的八人。 纯阳道长转身走到天宏方丈身边,伸手一探老和尚的鼻子。只觉呼吸均匀,并不象受伤,他一连探了三四人,都是一样,不由诧异,道:“这真是怪事了,探他们的呼吸,个个正常,既不象受伤,也不象中dú,都是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睡不醒,难道他们被高手用奇妙的手法点了晕睡穴不成。” 他心念一落,躬腰下去,准备替他们解穴。 但手指一触到老和尚的“睡穴”,觉得不象是被点过似的,手一缩,圆睁一对神目望着天宏方丈庞大的身躯失神。 袖里乾坤深知纯阳道长,武功不在他之下,看他那种神情,知道是解不了天宏方丈穴道,既然他解不了,自己也无能为力了,也只有站着发愣的份儿。 落魄书生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洞外走去,知道蒙面人已自行退走,赶忙挺身站了起来。 放眼一望,只见一道一俗两个老者,望着地上躺着的诸人发怔,他目光略微移动,但见独眼笑翁竟成了无头笑翁,倒卧血泊之中,心里暗感惊骇,咦了一声,道:“这个人不是两位杀的吧!” 纯阳道长和袖里乾坤听到有人向他们问话,蓦然惊醒过来,立即转过身去,打了个问讯,摇摇头,齐声说道:“我们人洞时,就发现这人卧倒血泊之中了。” 落魄书生略一回忆,喃喃地道:“我落魄书生生平不信鬼,今天倒碰到了活鬼啦。” 袖里乾坤见他答非所问,知他是惊惶过度,还未完全清醒,拱手一揖,道:“施主,你可知道天宏方丈等人沉睡不醒原因?” 落魄书生似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心里仍然在回忆先前演变的事,口里继续自言自语道:“记得我和独眼笑翁拼斗时,突闻到一听哭号,正转头查看,什么也未及看清楚,便觉头脑一阵昏眩,即仰身翻倒不省人事,怎么又会自动的醒了过来?……” 说到这里,不禁又是一骇,又暗自忖道:这个绣花荷包在我倒下之后,我的知觉还未全失,记得独眼笑翁已经抢了过去,怎么又会送回我的手里。 低头一看又是绣花荷包,还溅有血债,更是大惑不解,突然打了一个饱嗝,一般yào味冲了上来,立即恍然大悟:“啊!一定是她的yīn魂不散,救了我的命。” 袖里乾坤听得忍不住接口问道:“仁兄,是谁yīn魂不散救了你的xìng命呀!” 落魄书生随口应道:“无名女。” 六 宝经宝剑 掀起风波 袖里乾坤忽然脸现紧张之色,用沉重的语气,重复问了一句:“仁兄,你没有说错人!” 落魄书生听他如此问话,立刻脸现不愉之色,冷冷地答道:“过去和她不相识,错不错我无法证实,信不信由你。” 纯阳道长忽然chā嘴说道:“闻说这女魔头,生xìng残dú,好吃人心,她师傅传下,一把意形剑,和一张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秘笈图,有不少武林人物想来此夺取她那两样宝物,但都丧命她的手中。” 落魄书生听了老道的话,分外惊讶道:“这么说来,两位是为了无名女那两件宝贝,专程来这哭笑洞的了。” 袖里乾坤连忙摇摇头,道:“老夫和纯阳道兄,都是去少林寺和天宏方丈商量要事的,彼此不期在临汝相遇。” 纯阳道长接着说道:“我们到达临汝时,城内传说纷纷,一经打听,才知天宏方丈和三位男女侠士,为追赶两个蒙面大盗,来伏牛山了。所以立即随后追来了。” 落魄书生问道:“两位怎知道我们来了这里石洞。” 袖里乾坤听他这一问,脸上立现愧色,感慨地说道:“在这峰顶无意中碰上了蒙面人,和他对了一掌,只觉他的力道奇大,出手招式怪异,盘问他的出身,摇头不说,似是一个哑巴,我们和他没有什么恩怨,而且有要事在身,不yù与蒙面人无谓的争斗,即弃他而走,却不料瞎撞瞎闯,竟夜此洞内见着了各位。”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瞎乱撞闯倒撞对了,若不是闯进这哭笑洞来,两位掌门人,恐怕已遭测了。” 袖里乾坤老脸一红,没有说话。 纯阳道长听到哭笑三字,猛然吃了一惊,暗道:刚才慌慌张张的跑进洞来,想不到竟然闯入惊惶的鬼门关! 心念及此,略一定神道:“我道天宏方丈等人,为什么沉睡不醒,必定上中了独眼笑翁的菌之dú了。” 落魄书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中了独眼笑翁的笑菌dú?” 纯阳道长道:“贫道查看他们的呼吸都很正常,只是沉睡不醒,因独眼笑翁培植的笑菌,相当歹dú,若不立时止笑,任你功力深厚,非笑死不可,如果及时服下解yào,也要沉睡一天天才能自动醒转。” 落魄书生道:“听道长这样说,除了等候他们自动醒来之外,是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醒他们的了!” 纯阳道长道:“若贫道所闻之言不错,只有等候他们自动醒来,舍此别无他法!”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袖里乾坤,笑声问道:“云兄既然知道无名女一柄‘意形剑’,为何我们刚才都未见她使用?” 袖里乾坤云灏然道:“这柄意形剑在武林中盛传很久,确是一支无上的刹刀,品质虽不如莫邪、干将,但和人jiāo锋时,发生的威力,倒要胜过莫邪干将。” 落魄书生听得有些怀疑,问道:“宝剑讲究的是品质,品质既然不好,如何能发生威力?落魄书生有点不明白,倒要请教其详。” 袖里乾坤道:“据传说一百年之前,武林中出了一位怪杰,年纪不到三十岁,就威震武林,他一身擅长各门各派的武学绝技!……” 落魄书生听到这儿,心中又生疑窦,截住他的话,问道:“他年纪这么轻,那能学到这样多的,武当派收了他做门徒,少林派也不会再收他啊?” 云灏然道:“这位怪杰倒不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门徒,他只跟随一位老武师学了两年武功,就入江湖闯dàng,但他天赋异禀,聪明绝lún,只要和你jiāo过一次手,就能把你的招式完全学去,所以不到几年就窃取了各门各派的武学。” 落魄书生连声赞道:“奇才,奇才。” 云灏然继续说道:“他在江湖上闯dàng十年,已成了武林中第一把好手,但名高招忌,树大招风,结果这位怪玉,竟败在一位奇女子的‘风雷剑’下,这并不是他的武功不如那位奇女子,实在是风雷剑的威力太大,每出一招一式,都象风雷并发,逼得他不得不甘拜下风。从此之后,他发誓要炼一柄比风雷剑还要强宝剑,翌年春天,他在贵州云雾山灵光洞,发现一堆万年寒铁,他就在这灵光洞中架炉炼剑,整整地炼了一年,剑是炼成了,可是和普通的剑并无差异,于是又放回炉内重炼,再过一年,见炉火还是没有转青,知道剑仍未炼好,突然他想起了古人炼剑要用生人祭炼,方能成功,但这荒山野谷,那有什么人来往,自己又不能离开……” 纯阳道长chā嘴问道:“是不是他殉剑了?” 云灏然道:“起初他未殉剑,只想到炼成一柄无上的利刃之后,就是剩一条臂,他还是武林第一人,想着,便将自己的左臂断下,抛人炉中,炉火虽然立时转色,但还不到纯青之境,他于是又把自己的双腿也砍断了抛入炉中,可是他砍断双腿之后,突然醒悟……” “他后悔了,是不是?” 云灏然点点头,道:“不错,他砍断了自己双腿之后,已不能行动,纵然把剑炼成,又如何能和人jiāo锋相斗呢?于是一气之下,便跳入炉中殉剑了。” 落魄书生问道:“那么,这柄剑怎么又会落到无名女的手中呢?” 云灏然道:“这位怪杰殉剑之后,炉火立时纯青,当时并无人发现,但每年到了他殉剑的那一天,灵光洞就冲起一道很高的剑光,这冲霄的剑光,被云雾观的皆了道姑发现,她寻至灵光洞,得到了这把剑,并发现石壁上金刚指功,刻着那位怪杰炼剑的经过,于是皆了道姑录下遗言,转刻剑叶上,以后皆了道姑仗此剑行侠江湖,除去不少的江湖败类,听说她收了一男一女徒弟便隐居此洞,从此不再到江湖上游动,男的开口就笑而女的却终日啼哭,皆了道姑因此便把此洞取名为‘哭笑洞’。” 落魄书生听他把意形剑的来历说过之后,又问道:“无名女的秘笈图,又是从那里得来的呢?” 云灏然道:“世上的人,不管贫穷富贵,人人都想长生不老,听说在五百年前,有一对恩爱夫妻,家财万贯,应有尽有,真是享尽了人间幸福……” 纯阳道长接口问:“纵然生活富贵,顶多也不过享受数十年岁月,没有什么可羡慕的啊?” 云灏然点点头,道:“他们夫妻也想到了这点,便离家到处搜买‘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灵丹妙yào。”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世上那里会真有长生不老的仙丹?这一来定然有不少游方道士,和江湖郎中得了发财的机会了!” 云灏然道:“申兄说的不错,他们夫妻吃遍了游方道士,及江湖郎中配制的灵丹,但一点也不见效,夫妻两人还是一年衰老下去。” 纯阳道长道:“只有我们武林中吐纳之法,倒是能延长人的生命。” 云灏然道:“后来他们夫妻遇到一位异人,传授了他们吐纳之法,及yīn阳调合之法,并进修练,果然产生了不可思议的神效。” 落魄书生大笑,道:“yīn阳如何调合?老兄懂得吗?” 云灏然摇摇头,道:“我没有见过那本‘长生不老’的秘笈,不敢妄猜。老兄以后有机会得到那本秘笈时,便知如何yīn阳调合了。” 纯阳道长虽是出家人,谈到这种人间乐事,也感到兴趣,于是笑声接口道:“那对夫妻录下的‘长生不老’秘笈,怕恐也离不开夫妻床第……” 云灏然笑了笑答道:“要男女合籍双修,才能修到长生不老,顾名思议,当然不出道兄猜测。” 落魄书生道:“这份秘笈流传有多少时候了?难道还未被人寻得么?” 云灏然道:“那对夫妻将修长生不老的心得秘法,录成一本秘笈,命名为‘长生不老’秘笈,内用蜡封后再用一个铁盒盛装,把它沉在佛岭的龙深池底。这对夫妻还绘了一幅藏笈图,说明藏笈的位置取笈的方法,这幅图流传至今,已二百余年了,凡是世人都想得到这部长生不老的秘笈,听说武林中人为了这张藏笈图,不知死伤多少人的生命。在数十年前,这幅藏笈图,落在一个绿林人物手中,但这个绿林高手,却失了踪,外面的武林人物,追寻了很久,也没有下落。” 纯阳道长道:“那个武林高手,得到藏笈图之后,可能按图索骥,依法把长生不老秘笈取得,觅见潜修去。” 云灏然摇摇头,道:“这部长生不老秘笈,仍然存在龙潭池,不依照图上说明的方法去取,任你有高不可思议的武功,即是看见了那个铁盒,也拿不上来。” 纯阳道长叹息一声,道:“这样看来人生对长生不老的yù望,比名利还要庄重了?” 落魄书大笑一声,道:“人身艳福,只是一时之乐,久了会令人生厌,名利也不过是眼云烟,依我之见,倒是长生不老,静观世事之变化,却可一新耳目,刺激人心,比那一成不变的豪华、醉生、梦死的生活,一时的宣赫的荣耀,还要富人生的意义。” 他话刚刚说完,忽然有一阵很细而又清晰的谈话声,传入耳内,倾耳一听,发觉由崖洞的南端传进来一阵谈话的声音,而且愈来愈近,听得其中一人说道:“魁哥,老富已自行离开了九幽洞,而且收纳了不少的绿林豪杰,企图东山再起,目前他已入河南境内,可能是得到藏笈图和意形剑在这哭笑洞的消息,若是与我们同时赶了来,我们还是让他呢?还是不让呢?” 另一人答道:“珠妹,这两样宝物,如被他捷足先得,没话说,只好和过去一样。称他一声大哥,悉听支配,若是我们先得到手,嘿嘿!他只有倒转来听我们支配了,我们得到了两件宝物,便可镇慑武林,谁敢逆命,就斩谁的脑袋。” 这一阵洞外传来的话声,被两位掌门人听了,都心头起了骇颤,仿佛死亡之神重又降临,注定他们今日要见阎王了。 落魄书生却不屑地冷笑一声,道:“这对狗男女的口气,倒是不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中,两位可知道吗?” 云灏然皱起眉头说道:“听他们彼此称呼和谈话的口气,好似数十年前在武林中盛传很久的四大邪魔头。” 纯阳道长也脸现惊容,道:“四个魔头虽已数十年不在江湖出现,但他们的名号,却无人不知,……”顿了顿,又道:“不错,来人正是传说中的地邪南保魁,和人邪米贵珠两个男女魔头。” 云灏然长长的叹息一声,道:“阎王注定你三更死,决不能让你活到五更天,先前碰到蒙面人,几乎了账,现在又碰上了两个老魔头来夺宝,我们绝难逃过此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别长他的志气,灭自己的成风,我落魄书生生平就不怕邪,倒要见见这两个男女邪魔。” 不是云灏然胆小怕死,实在江湖传说四邪的手段太dú辣,武功太过奇特,不由你不闻名气馁沮寒。落魄书生的豪气,仍然提不起他的勇气,叹了口气,道:“申兄,大概你未听过四邪的传闻吧?数十年前这四个老鬼的武功,就练到出神入化之境了,而且心狠手辣,恶dú无比,老一辈的武林人物,死在他们四邪手中的,不知多少,把江湖闹得天翻地覆,人鬼皆愁,何况又经过这些年的修练!” 落魄书生耸耸肩,冷笑一声,道:“落魄书生虽然见闻不广,武艺不精,象天邪那等利害的人物,也能和他对上几十招,不见得就束手无策,闭目等死。” 纯阳道长在江湖闯dàng数十年,就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听他大言不惭,不自禁的注目间他仔细一打量,看不出身怀绝技来,轻蔑地一笑,道:“施主和天邪在什么地方打过架,这倒是一件震dàng江湖,了不起的奇闻啊。” 落魄书生见他话带讥讽,根本不不信他和天邪恶斗之事,乃傲然一笑,道:“名不见传的人,和天邪打一架,也难令人相信,那天邪和了空拼了一场气功,当场真气衰竭而死,这该是惊震天江湖的骇斗罢?” 云灏然听得吃了一惊,问道:“天邪已经死了?僧隐……” 话声未绝,只闻地邪和人邪的谈话声音,已来至洞口,落魄书生急中生智,立刻跃到独眼笑翁尸体前,拾起他仍然紧捏手中,藏有笑菌的手巾拒敌。 但拿起一看,那知手巾已被鲜血溅得透湿,知道已经失了效用,只好随手抛了,迎上前去,横身立在洞口,大喝一声,道:“什么人?敢到此洞窥探,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地邪与人邪蓦听一声大喝,也是吃了一惊,突然站在身形,放眼一望,见是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年书生。不由哈哈一阵大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阻我的去路,找死。” 云灏然和纯阳道长见地邪眼中暴shè出来的凶光,灼灼逼人,不禁骇然一惊,暗道:看他的目中shè出这等逼人的威芒,内功定然巳臻超凡人圣的境界了,恐怕今夜凶多吉少了…… 落魄书生一身傲骨,那肯当面示弱,放声大笑道:“我是什么东西,你大可不必过问,你们再欺前一步,我这拳头就不客气了。”说完,扬起拳头,晃了一晃。 地邪冷一声,一抬右掌,平胸轻轻地推出,看他出掌虽然轻描淡写,好象没有用力似的,但落魄书生已觉有一股疾猛的暗劲,猛撞过来。 但落魄书生浑阻,那管地邪的掌势厉害,手臂一抬,猛然击出一拳,硬将地邪撞来的掌力挡了回去。 他这拳击出,信心培增,更是有恃无恐,哈哈大笑,道:“掌力倒还是雄浑,够资格地邪了。” 两位掌门人见落魄书生打出的拳劲,能将地邪激猛的掌力挡回,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神态仍感轻松,不觉暗暗惊奇,想下到他竟有此浑厚功力? 地邪被落魄书生一拳逼回掌风,暗自惊诧不已,心想:这不老不小的一辈武林中人,竞还有人能硬挡我一拳,倒是怪事了。 心念一转,右掌暗运了七成功力,倏然又推出一掌。这一掌运用平生功力,势道之强,简直骇人听闻。 落魄书生早已把全身真力暗运于右臂,未待地邪掌力拢身,猛然又打出一拳。 两股力道在中途一碰,“蓬”的一声,紧跟着一阵轰隆如崩山地裂之声和一声惊叫,把两位掌门人惊骇得面无人色,各自向后疾退数步,只见沙石弥漫全洞,急切之间,看不见落魄书生是否被地邪猛力的掌风击毙当场。 云灏然和纯阳道长定了定神,注目一望,只见洞顶的崖石,被两人激起拳劲掌力,震落了一大块。落魄书生仍然挺立当场,神采飞扬。 纯阳道长见他硬接地邪两掌之后,刚才对他轻视之心,一扫而光,反对他衷心的警佩了,向落魄书生拱手一揖,赞道:“仁兄,的确是zhēn rén不露像,云某佩服!佩服!” 落魄书生淡淡地一笑,道:“客气,客气,申某侥幸接了他两招,恐怕来人不会是四个邪魔一流之人物吧?” 纯阳道长知道他有意报复适才轻视之心,一皱眉头,尴尬地道:“看对方出手的掌力,是地邪无疑。” 云灏然一看震落的石块,已把洞底堵塞了半人高,突然想起了阻敌之计,连忙说道:“申兄,真若再和他硬接两掌,这个洞底就要被石块完全墙塞不通,两个邪魔却无法有所作为了。” 地邪和人邪见洞顶崖石被激起的力道,震得纷纷堕落,也急忙向后退了四五步。 定神一望,发现洞底被坠落的崖块阻止通行,目望人邪很觉后悔地说道:“刚才没有硬冲过去,我们竞上了他的当了。” 人邪一看空隙,还能用燕子穿梁的轻功冲过,答道:“我们施展轻功跃过去。”说完,作势yù纵。 地邪伸手一拦,道:“珠妹,不可造次,我看那个落魄鬼的拳势,有些来历。” 如果不是地邪看出落魄书生拳势,是出自樵隐的真传,让人邪跃身半月形洞内,十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又很难遇料了。 落魄书生听了云灏然的说话,灵机一动,笑道:“好办法!干脆再向洞顶击上几掌,让击落的岩石,把这洞口还全绪死,也好挡他们一阵,待众人醒来。” 他说做就做,猛的一拳向崖顶击去。 又是轰隆一声,坠一大堆岩石。 两位掌门人见他这办法很妙,也跟着运足生平功力,挥掌向崖顶猛击。 蓦地轰隆! 震耳不绝,崖石成块不断坠落。 刹那间洞口堵得紧紧的,连鸟也飞不过来。 纯阳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闯汤江湖数十年,倒没见过用这种阻敌的办法啊。” 躺在地下的八个人,那知道有这连串的惊险。 落魄书生一看洞口堵得水泄不通,哈哈大笑,道:“这笨主意,例是不错。” 袖里乾坤道:“申兄,不要乐观太早,我们还得小心……” 话未说完,只听轰的一声大震,但见堵塞洞口的石堆,如黄河决堤一般,滚滚向他们这边坍落下来。 纯阳道长骇然一惊,道:“不好!快!他们就要乘势冲过来了。” 落魄书生大笑道:“这种别开生面的打斗,倒也有意思。” 于是三人集中力量,各尽生平功力,发掌向洞顶崖石乱劈,岩石虽然急骤的隧落,但两邪推动落下崖石的掌力,也是激猛无比。 崖石坠落得急,向他们这边滚动势子也速,但见地上的落石堆愈多,而洞顶也越来越高了! 他们三人一边挥动拳掌,震落崖石,一边向后缓退。 这样坚持了约有顿饭光景,眼看快要退到了天宏方丈等人身前。 纯阳道长倏然大惊,嚷道:“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了,地下沉睡的八个人,便要被滚过来的崖石活埋啦。” 说话间,心神一分,掌势无疑缓慢,那边推过来的崖石更急。 神里乾坤连忙提出警告道:“道兄,这分神不得,若能支持一段时间,他们醒来一二人,我们就不怕了。” 这种用掌力推动崖石阻敌,是最耗真力的,落魄书生突然收势站立,摇摇头,道:“我吃不消啦,希望两位能尽力支持。”说完,转身把地下躺着的八个人,迅速地拖到一边去。 两人本已再难支持,见他退后,心中顿生怯意,浑身功力,再也用不上劲来,发出的掌力,必然软弱。 只闻两声震耳yù聋的大喝,地邪和人邪一同由岩堆的空隙跃入。两对切光闪烁的怪眼,狠狠地注视三人,口里发出yīn森森的怪笑,裹令人汗毛倒竖。 落魄书生自从赌气离家之后,已到中年了还是孑然身,在凉亭上编结草鞋糊口,所以他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死!对他也没有什么可怕。 一个人对死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值得可怕呢? 他把八个沉睡不醒的人,移到一边之后,突然挺身目视地邪,哈哈一声大笑,道:“你那个凶样子吓不住申某人,我们不如再打上一架试试。” 地邪冷哼一声,道:“好啊,你就接招吧。”右手一扬,向他当胸击到。 他这一击,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存心一掌把落魄书生击劈,掌势奇强,无与lún比,逼来的力道,有如泰山压顶。 落魄书生一看形势,绝不允许闪让,心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好猛运功力,拼命硬接一招。 他的内功真力,本与地邪相差远甚,先才因地邪一时轻敌,被他挥拳挡住了两掌,还难分出轩辕,经过一阵挥拳击石之后,真气枯竭,那还能再接得住地邪猛烈一掌。 拳掌砰然相触,但见落魄书生的身子,已被震得蹬蹬蹬后退了三步,还未拿椿站稳,而地邪的第二掌,又疾速攻到。 袖里乾坤和纯阳道长,此时因利害相共,见落魄书生身陷险境,同时大喝一声,双剑齐出,两股凌厉的剑光,硬将地邪抢攻的掌势逼退。 地邪眼看两道寒芒从左右夹劈过来,赶忙将击出的攻势收回,疾退两步,双掌齐扬,右掌斜击云灏然,左掌向掌纯阳道长。 两个掌门人,见他以一双ròu掌接招,心中便坦然多了,云灏然暗道:你地邪的功力纵然再高,想凭一双ròu掌,招架我们两人的长剑恐怕未必讨得便宜。 心念一落,大喝一声,道:“道兄,我们若双剑联手,都不能胜人家一双ròu掌,以后就无面目见人啦。”立刻展开瘐岭派的剑法,招招抢攻。纯阳道长见多识广,已听出他话中的含意,答道:“双剑联手均不能胜人,不说今后无面目见人,就是今夜也不容许我们逃出这个崖洞。”说话之间,已连续欢出了三剑。 地邪冷哼一声,喝道:“你们就是存心拚命,也是休想逃生。”他虽然凭一双ròu掌,但对两股如蛟龙飞腾,威猛凌厉的剑势,完全没有看在眼中。 只见他一双ròu掌,忽劈忽抓,忽点忽拦,任你两人的剑势威猛,奇招百出,也休想刺到他的衣角。有时两人不但不敢直指他的身边,反而见他五指向剑上抓来,就得赶忙撤招变势。 两人各自抢攻了八剑,都未能把地邪逼退一步,两人心中暗自惊骇,连眼也不敢旁顾一下,集中心神,才能勉强支持一时不败。 落魄书生被震退三步之后,略一运气,只觉血翻气涌,正想坐下调息,忽听到一声娇叱,注目一望,只见人邪米贵珠,连人带掌向他扑来。 他知道今夜难逃劫运,不甘闭目等死,咬紧牙关,运聚一口真气,拚着一死,想硬接一掌。 蓦地,一声号哭来自背后,接着一道耀眼剑光已掠身而过,迎向疾扑面至的米贵珠。 人邪见剑光夺目,寒气贬肌,骇然一惊,赶忙收势后退。 无名女一剑骇退人邪,拯救了落魄书生的xìng命,也一收剑势,落在他的身旁,以幽怨而带怜惜的眼光,瞥了他一眼,道:“赶快退后坐下调息,我将这老妖婆的头斩下,替你报一掌之仇。”挥动手中意形剑,舞起一切威猛的剑影,猛向米贵珠身上罩去。 人邪米贵珠就后退之势,翻腕拨下背上的长剑,舞起一切绵密的剑形,护住身体。 猛然见对方剑光中,幻化起一个威猛的人影,向自己当头罩下,看得心里骇颤,连忙倒纵退避,只觉头顶一寒,满头白发已被削得一根不留,幸得她轻功卓绝,又见机早避,不然人头已经落地了。 她退出洞口,见对方的剑光未再追来,惊魂稍定,伸手一摸头顶,已变成光秃秃的尼姑,不禁冷汗与伤心之眼泪同时流下。忖道:我米贵珠横行江湖数十年,几时受过这等耻辱。 无名女关心落魄书生的伤势,见人邪退出半月洞去,没有再继续追击,收剑转身,目望落魄书生那副颓丧神色,不觉心中一痛,双目流出两行珠泪,哽咽地问道:“你伤的重不重,碍事吗?” 落魄书生此刻惊魂人窍,心神稍定,已看清楚无名女的复活面目,只见她头上裹了下方自绢,前额外的白绢上,还染有斑斑血迹。她身上另换了一件宽袖镶边的蓝色衣衫,右边一排黄光闪闪的铜扣,有小手指粗细,黑裙拖地,年龄虽老,风韵犹存。 落魄书生心里觉得非常奇怪,忖道:她分明是碰壁而死,并且双腿被我砍断,何以会复活呢? 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多了挨不起,一掌还不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有xìng命的危险。” 无名女放心了,转眼一望地邪和两位掌门人,只见两位掌门人,此时已被空手赤拳的地邪,逼得气喘手缓,步步后退,眼看两人就要丧命在他的掌下。 她回头问道:“那两人是你的朋友吗?要不要我把那个老鬼杀了。” 落魄书生平生就一副傲脾气,不想借她的宝剑退故,但一看两人的处境,已到了生死间不容发的关头,只好从权应道:“好吧!” 无名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号,宝剑一扬,寒芒暴长,霎时剑光中,聚集成一个人影。地邪立刻想起意形剑来,一种贪婪的心,遮掩了他的畏惧,乃舍下两人,转身去迎剑光,施“分光捉影”的手法,企图夺取无名女的宝剑。 立在洞口的人邪米贵珠,见地邪不知宝剑的厉害,竟迎身向前夺剑,不由大吃一惊,出口警告道:“魁哥!当心她手上拿的是‘意形剑’。” 地邪答道:“珠妹,你放……” 心字还未出口,骤觉左臂一凉,一条左臂齐肩被削落地下,断臂处血涌如泉,痛澈心肺。 他功力深厚,虽然断去一条左臂,神情仍然镇定如常,急举右手,点了左臂穴道,止住流血,但他夺剑之心未死,强忍疼痛,旋身弹腿,猛向无名女当胸赐去。右手一招“猛虎扑羊”,直劈生名女当头,其势疾如电光石火。 无名女振腕一招“浪卷流沙”,迎着地邪踢来的腿一铰,只闻“咋喳”一声,地邪的一条右腿,又活生生地被剑光斩落。 无名女上身向后一仰,避过地邪疾猛的一掌,宝剑一扬,疾展一招“飞絮落荚”,一团奇猛无比的剑影,又疾速地向地邪身上罩来。 人邪米贵珠见丈夫眨眼之间,断去一手一腿,痛急之下,顾不得危险,猛施一招“野火烧天”,硬将无名女逼退数步。 她立即抓起地邪右腿,往背上一负,就拨腿向外飞驰而去。 这刹那间的变化,直看得纯阳道长得袖里乾坤怔怔出神。 无名女见老妖婆救走了地邪,转头向落魄书生问道:“你说要不要将他们留下来。” 落魄书生摇摇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去吧。” 两位掌门人,见两邪败走之后,才感叹了二声,超前两步向无名女施礼道:“今夜若不是女侠援手,恐怕……” 无名女急忙摇手道:“我和你们索不相识,和那两个老妖怪,也无冤无仇,只是为了救我的未婚夫,顺便救了你们,要说感激的话,你应该向他道谢。”说时,伸手一指落魄书生。 云灏然哈哈大笑,道:“申兄,我们真是沾光啦,何时请吃喜酒,别忘记了我们两个患难朋友啊。” 纯阳道长也纵声笑道:“你们两位的结合,贫道认为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应该遍发请帖,邀请武林同道大事庆祝一番。” 落魄书生老脸虽厚,也不禁微微泛红,摇摇头道:“两位不要听她胡说,没有这样的事。” 无名女哭号一声,道:“你这人又不是三岁小孩,说过的话怎不算,难道你想毁约不成?” 落魄书生把手一伸道:“绣花荷包还给你,一句戏言,不要认真,找落魄书生自从离家潦倒之后,已断了再娶妻室之念了。” 此话一出,凉得无名女后退一步,也未接绣花荷包,却睁圆了一双电目,喝问道:“你真的想撒赖毁诺吗?” 落魄书生将绣花荷包抛向无名女,道:“接着,就算我撒赖毁诺吧。” 无名女左掌一扬,将直飞而来的绣花荷包,一掌震落地上,道:“你想撒赖毁诺可不成。” 落魄书生冷冷地道:“我不履行诺言,你想把我怎么样?” 无名女一扬手中意形剑,道:“我要杀了你。” 落魄书生一仰脖子,道:“要杀你就动手吧!” 无名女欺前一步,长剑打闪而出,剑锋指着他,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落魄书生以鄙夷的眼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寒笑道:“你这dú胜蛇蝎的女人,不说杀一个人,就是杀一万八千……” 话未说完,突见无名女将长剑撤回,叹息了一声,道:“我的心再狠dú,也dú不过你。”说时,两眼已隐观泪光。 落魄书生不但无动于心,反而哈哈大笑,道:“申某人活了五十多岁,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也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竟有人批评我心dú,真是怪事,怪事。” 无名女叱道:“你逼我碰崖自绝,趁我晕死时,还补了一掌。”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不错,我杀死了数百人,都是他们自己来找死的,我居住这洞内从不犯人,他们来找我,我不杀他们,他们要杀我,我自卫杀人,难道也是我的错!” “就算不是拯死,也不该吃他们的人心!”落魄书生淡淡说。 无名女道:“歹恶的人心,吃了何妨,何况尚可治我的疾病!” “哼!任凭你如何的说,也休想我履行那一句无意之言。” 无名女用尽了一片苦心,结果也不能得到他的一丝同情,气怒之极,号哭一声,挥剑向落魄书生就刺。 落魄书生知道意形剑的威力奇猛无比,决非自己的ròu拳可以抵挡,他甘愿以生命抵偿食言,一闭双眼,从容就死。 无名女仅不过想凭意形剑的威力,逼他履行诺言,那舍得真下杀手,好在意形剑的威力,是随持剑人的心念而发,只是把他的长衫,削的片片飞走。 落魄书生紧闭双目,一副凛然就义的神色,看得无名女既惊怒又爱怜,不觉握剑手腕微微颤抖,剑势威力随之缓弱下来。 云灏然和纯阳道长料不到落魄书生的xìng情,会如此屈强,宁死不屈,见无名女挟怒出手,剑光如密幕,罩住了落魄书生,呼吸之间,就要溅血当场,惊骇之下,双双同时叫道:“女侠,快请住手。” 无名女见有人出声相劝,也就乘机收剑。 纯阳道长接着说道:“女施主,别意气用事,有话可以慢慢地商量吧。” 这时,天宏大师等人,也被这寒森森的宝剑,逼的全身起栗,提前清醒过来。 百花女睁眼一望,看见义父被无名女的宝剑,逼的闭目等死,立即弹身纵起,一抖手中长剑,连人带剑,向无名女扑了过去。 落魄书生听到叫喝“住手”之声,缓缀睁开两眼,见干女儿挥剑向无名女扑去,急忙赐道:“珠儿,不可造次。” 百花女听到义父的喊叫,倏然收势,转头说道:“干爹,你老人家身上的衣服,都被她削的稀烂了,珠儿要割下她的头来,给干爹出气。” 无名女瞥了吕姑娘一眼,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落魄书生道:“她要斩下我的头,岂不是使你称心如愿吗?为什么阻止她呢?” 落魄书生冷哼一声,道:“她是我的义女,我不能让她死在你这扫帚星的剑下。” 无名女号哭一声,道:“我不但不还手伤害她,反而想借她的手,解脱我的痛苦,了此残身。” 百花女呸了一声,道:“你既然想死,何不横剑自刎,却要借别人的手,求得解脱,可见你在说鬼话。” 无名女冷冷地道:“小姑娘,你想我没有自杀的勇气是不是。” 百花女道:“你若自觉良心有愧,活在世上羞于见人,或是心愿不能达成,活着受罪,干脆自绝,倒不是很好吗?” 无名女闻言之后,哭号一声,哭声凄楚,令人闻之心酸,哭声一落,她突然横剑自杀。 纯阳道长距无名女只有咫尺之隔,见状大惊,赶忙趋上一步,右手疾伸,扣住无名女的右手脉门,将意形剑夺过手中,道:“女施主,小姑娘信口开河,你何必认真。” 郭素媚不识纯阳道长,但见他道貌岸然,竟然同情一个女魔头,冷冷的说道:“道长救她一命,无异为世上多造杀孽,就是你再虔诚修道,也难修成正果。” 纯阳道长转眼向郭姑娘一望,微微一笑,道:“姑娘,别误会,若不是仗这位女施主一把奇异宝剑,将强敌击退,你我都没命啦。” 说完,无意中一扬手中意形剑,只见剑光清淡,也没出现那个威猛的人影,暗感奇怪,又重挥了一挥,和一把普通的剑,并无异样,心中暗自忖道:这把剑我舞起来,一点威力也没有,难道我的功力不及她不成?…… 天宏方文等八人,自中了独眼笑翁的笑菌后,蒙面人和地邪夫fù闯进洞来,两次遇险,完全不知,现在听纯阳道长说是无名女救了大家的xìng命,均感诧异,不由八对眼睛齐向无名女看去。 片刻,天宏方丈合掌高喧一声佛号,道:“女施主,既然放下了屠刀,憬悟前非,又何必要自刎呢?” 无名女道:“什么放下屠刀?我一向没有违背道德的事,我虽杀人不少,但从没有错杀一个好人,屡次想存心一死,但我的罪还未受够,阎王老子不肯收容,想死也死不了。” 说此,手指落魄书生又道:“他在洞底之洞,逼我自绝的时候,我心中早有了预感,我的痛苦还未受够,煎世孽缘未了,不会这样痛快的死去,我碰崖自绝前,和他有一言相约,那知他言犹在耳,竟然就背信毁约。” 天宏大师听了此话,即转脸向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申施主,我们武林中人,最重信诺,倘然施主和她真订有诺言,那就不能随便食言背信的。” 落魄书生冷笑了二声道:“当时不过是一句口头戏言,那算是什么诺言?” 天宏大师接着说道:“施主读书明礼,岂可言如儿戏,但不知是一项什么诺言?” 无名女抢先说道:“他答应我,假如我死而复活,今世就结成夫妻,若是真的死了,来世也要成双。” 落魄书生连连摇头道:“老和尚别听她的疯言疯语,你想我落魄书生几十岁的人了,那还有这个兴趣,和她订这项诺言。” 无名女叱道:“我jiāo给你的绣花荷包,你当时接受了没有?”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不错,我收下了,我收你绣花荷包的动机,是为了我们众人的安全,现在我还给你并我们向你感谢,也就此了事,互不相欠。” 无名女坚决说道:“你履不履行诺言,悉听尊便,但我已送给你的东西。绝不再收回。” 落魄书生放声笑道:“谁希罕你的绣花荷包,你不收回去,绝不怕你赖上我。” 无名女道:“你看不起这绣花荷包,是你对我存有成见,其实这个绣花荷包,实是世人没有一个不梦寐求之而不可得的至宝。” 落魄书生笑道:“里面就是装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我落魄书生虽穷,也没把它看在眼中。” 无名女道:“珠宝算不得什么稀罕之物,而且武林中人视钱财如粪土,那能为了几个臭钱拼xìng命争夺,这绣花荷包内藏有乃是疯狂世人的‘长生不老’的藏笈图。”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齐转眼向落在地下的绣花荷包望去。 在场的高手,虽然都想据为己有,但他们都是武林中颇有具声望的人物,只怔怔的望着那个绣花荷包,谁也没有动手拾取。 无名女见大家都集中目力注视着绣花荷包,她上前一步,指着纯阳道长手中的意形剑,道:“这把剑更是轰动武林的意形……”剑字还未出口,纯阳道长突然跃身向前,就想去拾绣花荷包。 落魄书生蓦然大喝一声,道:“牛鼻子,你敢存贪心。”猛然一拳击过去。 纯阳道长利yù熏心,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知利害,想将两件宝物据为己有,尤其意形剑在无意之中,已到了自己的手中,在场众人,若想各凭武力抢夺,以自己的功力,加上意形剑的威力,定能压服得了。 他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手中宝剑的尖端已挑起绣花荷包,猛觉疾猛的拳风,如排山倒海股当胸撞到。赶忙横跨一步让过,一扬宝剑,一招“天地jiāo泰”,猛削落魄书生的右腕。 但见剑势出手,毫无一点威力,他以为自己力道尚未运足,于是,急将浑身真力,凝集于右臂,力透剑身,再度振腕刺出,仍然如故,宛如一把废铁…… 此刻,落魄书生也已发怒,一举不中,第二拳又出,动作敏捷,拳风凌厉已极。 纯阳道长被拳风逼退一步,恼羞成怒,潜运生平功力于右腕,突展一招“长虹贯日”直刺过去。 招式出手,仍是挡不住对方的猛烈拳风,心中除了惊讶万分外,已经有点气馁,又暗自忖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奥妙?没有依照意形剑的招式,发挥不出威力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落魄书生,大喝一声,道:“今天倒要向你这等见利忘义之徒讨教讨教。”立即展开龙拳五十式抢攻,转眼间打出五拳,逼得纯阳老道又连退了五步。 那个绣花荷包就落在百花女的面前,她见纯阳道长和干爹打斗起来,赶忙躬腰把绣花荷包拾起,道:“干爹,绣花荷包我已拾起来了,是不是还给她。” 落魄书生专心对敌,无暇回答,而无名女,走近她的身边,柔声说道:“小姑娘,这个绣花荷包是属于你义父的了,你就替他揣起来吧。” 百花女这时没有了主意,也只好将绣花荷包揣入怀中,暂时保管,她捏紧了剑,目注两人jiāo手,若发觉干爹不敌,即出手相助。 天宏大师见他们两人动了真火,唯恐有了伤亡,身形一晃,抢到中间,双臂一招“左右开弓”奇猛掌力,把两人同时震开,道:“两位施主请停手!” 纯阳道长没有想到这柄意形剑,到了自己的手中,好似破铜烂铁,竟然发挥不出威力,并且见绣花荷包已被百花女拾起,只好顺阶下台,把意形剑抛回给无名女,道:“贫道本想将绣花荷包拾起来,一并jiāo回给女施主,不料申施主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贫道图占有……”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别yù盖弥彰了。” 纯阳道长被说得脸色一红,暗暗怀恨在心。 天宏大师赶紧又打圆场,道:“彼此一场误会,不必再说,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免得夜长梦多。” 无名女接过意形剑,向百花女一招手,道:“姑娘快过来。” 百花女情不自禁的移步走了过去,向她福了一福,道:“老前辈,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无名女放眼一扫视,故意一扬意形剑,提高嗓子,道:“这是一柄无上的宝剑,有德者才能居之,我师父在云贵灵光洞寻得这柄宝剑,她老人家仗这奇剑的威力,替江湖上除了不少的败类,我师父羽化时,怕我仗此剑乱杀无辜,故把它chā人崖壁中,不教我使用,自从我师父死之后,我就想把剑从崖壁中抽出来,但自尽生平气力,好似蜻蜓撼石柱,一动也不动……”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无名女怔怔的听她说话,百花突然chā嘴问道:“今天你才把它扯出来了,是也不。” 无名女点点头,道:“我被逼自绝未死,心有不甘,企图报复,但自觉功力不及,想到这剑的威力,若能抽出来,定能称心如愿,心念一动,走至chā剑的崖壁一望,只见崖壁裂了开来。” 百花女微微一笑,道:“这下老前辈该喜欢了啊。” 无名女道:“我本想仗此剑的威力,把你们这些人个个诛绝,但一转念,这把剑,偏偏在你们来这里时,崖壁自行裂开,一定是剑遇其主了。” 百花女矫笑一声道:“老前辈,是想把剑送给我吗?” 无名女点点头,道:“我这残废之人,实不佩带这等神物宝剑,若仗此剑乱杀无辜,不但是违背师父的遗命,也要招至天谴,我既然将绣花荷包藏笈图,jiāo给你义父作了定情之物,这柄也一并送给他,请姑娘代他收下。”双手捧剑,送到百花女面前。 吕明珠正伸手去接剑,突闻落魄书生大喝一声,道:“珠儿,快将绣花荷包还给她,我一生落魄,还想什么长生不老,更无意称雄江湖,不说意形剑,就是干将、莫邪,我也无动于衷。” 无名女道:“我决心把这两件宝贝jiāo给你之后,立即离开此地,到泰山贞女庙相见,你诚心毁诺,也就作罢。” 说完,把剑jiāo给百花女,右手往怀中一探,掏出一张擂得四四方方,手掌那么大的白纸,两手一搓,搓成纸捻,手腕一扬猛向落魄书生面前掷去,身形一晃,转身疾跃而去。 落魄书生接住纸捻,展开一看,只寥寥数语,是意形剑使用的要诀,他忙牢记住,把纸一抓,立时捏成一切,两掌使劲一搓,搓成了纸粉,一松手随风飘散。 于是众人走出哭笑洞,抬头仰看天色,日正当头,是中午时光了,略一打量山势,放腿疾奔。 这是一条畸岖的山路,干回百转,两边伸下来的草木,刮得衣服沙沙作响。 深遂骇人的幽壑,奇形怪状的峋石,均阻阻碍了他们十一人的奔势,飞快地从他们脚下向后溜过。 疾行一阵,落魄书生突然大声嚷道:“老和尚,你们前面走吧,我肚子里的酒虫造反了,我要先找个山居人家,弄点酒喝喝,才能继续赶路。” 天宏大师放慢脚步,回头一望,说道:“各位恐怕都已肚饿了,我们一同找个山居人家买些杂粮充饥之后再也好。” 放眼一望,只见前面的山腰里,有一缕炊烟弱弱升起,立即加紧劲向山腰疾跃下去。 到达山腰一看,那里有三楼草屋,屋门敞开,门外两边挂着各种兽皮,被太阳晒得蒸发出来的奇腥,令人闻之作呕。天宏方丈当先走至屋门外,双手合十高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fù人,背上背着一个两岁大的小孩,闻声在屋内出现,看见门口站着十来个各样的男女老少,惊骇得yù出又退。 天宏方丈合掌当胸,合十说道:“女施主,不要害怕,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想向女施主讨一顿饭充饥。” 那个fù人听老和尚说话温和,一脸慈祥之色,知道不是凶恶之辈,这才摇摇头,道:“说来真可怜,我们三个月没有见过一筒米了,那来的饭施舍给活佛啊。” 落魄书生上前一步,道:“米没有,杂粮总是有的了,我们绝不白吃你的。” 他这两句话,声音比较大一点,fù人背上背的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 fù人身子摇了一摇,伸手向背后拍了拍,道:“小福,别害伯,他们是好人。” 背上的母亲这一说,倒也乖,便没再哭了,fù人于是又答道:“我们家里什么杂粮也没有,只有半升煮熟豆子,活佛们实在是饿的话,我就端出来让你们吃。” 众人都是侠义中人,听她说得这般苦,那还忍心吃她煮的豆子。 郭素娟从怀中摸出一锭很子,走人门内,说道:“大嫂,你家里这般苦,真是可怜!我这里有一锭银子,送给你买米吧。”说着,将银子递到fù人手中。 fù人在这荒山之中,那里见过白花花的银子,她望着郭姑娘手中的银子,怔了怔神,摇摇头,道:“谢谢姑娘的好意,无缘无故怎么好接受你的银子,我们一家三日,全靠小福爸爸捕些野兽,把皮晒干,拿到浙川去换些粮食油盐回来过活,这里到浙川有上百里的路程,去一趟很不容易,经常都是一个月去一次,你们来的不凑巧,正逢我们粮食吃光的时候,所以拿不出一点东西来招待你们。” 郭姑娘把银子jiāo到她的手里,道:“大嫂,这点小意思,就不必客气啦,快收下吧。” 落魄书生仰脸大笑一声,感慨地道:“想不到世上也有比我落魄书生还穷苦的人。” 众人正要转身离去,蓦见一个壮健的大汉,手拿钢叉,肩上背着一只百多斤重的野猪,从山脚下走了上来。 百花女纵手指向山脚下对fù人向道:“你快出来看看,那上山的大汉是不是你丈夫……” fù人走出屋门外,举目俯望,立刻面露喜色,说道:“不错,正是我小福的爸爸。”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有得吃的了。” 那个大汉健步如飞,瞬眼间已定至山腰,一看自己门外站着十多个人,有和尚有道士,有年老书生,再加上疾服劲装的青年男女,不由心里大起惊惶,连忙把野猪放下,怔怔地望着众人出神。 天宏方丈合掌当胸,把来意向他说明。大汉听了,方敛起惊疑之色,躬身让客道:“请屋内坐,在下好久未智发过利市,今天恰好猎着一头大野猪。诸位来到舍下,米饭拿不出款待客人,野猪ròu倒是足够诸位吃个饱。” 说着,把众引进茅屋内坐下,立即吩咐妻子烧了一锅开水,准备汤野猪毛。 许青松微微一笑道:“用不着烧水了,我们的剑锋利无比。” 大汉笑道:“很好,很好,就请小兄弟帮忙吧。” 许青松起身向门外走去,拨剑出鞘,左手持剑叶,在野猪身上唰唰地刮毛,片刻时间,就将野猪毛刮得干干净净。 然后由大汉捧了一个热气蒸腾的大瓦钵,放在桌上。 野狸味道虽然很美,但煮的火候不到,皮ròu还是十分坚刃,百花女接着一块,咬了一口,那里咬得动,不觉望ròu叹道:“这野猪ròu还没有煮熟,咬不动呵!” 郭姑娘娇笑一声,道:“ròu是熟了,但ròu皮很坚刃,要想咬动,那就得暗运内功,不然就是咬上两三个时辰,也不容易咬烂。” 这话说得十分风趣,引得哄堂大笑起来。 云灏然笑罢说道:“老朽闯了数十年的江湖,今天才听到吃猪ròu要用内功的话,妙论,妙论。” 天宏方丈不吃荤,女主人盛了一碗煮熟了的豆子给他吃。他们这一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刚好含了一口豆子在嘴上嚼,这一笑打紧,一日豆子竟从口鼻两处喷了出来,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落魄书生大声嚷道:“野猪ròu吃得倒是过瘾,就是缺少酒,真是美中不足,大熬风景。” 大汉突然想起自己尚酝了一缸红薯酒,未曾开坛,微微一笑,道:“荒山野猪,美酒佳酝,有钱也无法沾得,在下平时也喜爱杯中物,月前酝了一缸红薯酒,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有rǔ便是娘,不管什么酒?有喝的就成。” 大汉转身向厨房内走去,片刻捧了一个洒罐出来。 物以稀为贵,红薯酒虽不是什么好酒,但在这荒山野岭,能闻到酒昧,也就聊胜于无了。 众人一降大笑过后,都狼吞虎咽的放肆大嚼。 众人的肚子均饿得够了,吃起来倒也觉得有味。 蓦地只听“蓬”的一声,注目一望,但见天宏方丈翻倒地下,众人都不禁大吃一惊,正砍抓住大汉追问原因。 接着百花女和郭素娟、许青松三人,也同时晕迷了过去。 云灏然猛地一掀桌子,大喝一声,就要来抓大汉。 落魄书生忙不迭地抢住那罐红薯酒道:“险些连我的命根也给砸碎了。” 大汉向后疾退两步,摇着双手道:“你老别误会。” 云灏然大起舌头,怒道:“你……你……弄……的……什……么……鬼……” 鬼字模糊出口,轰然一声,便摔倒地上。 纯阳道长等人,正想拨剑,手腕刚抬,也同时仰翘下去。 落魄书生是一个酒鬼,没有酒不管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觉乏味,他中dú最轻尚能支持,众人的生死好似与他无关,捧着酒坛,一昧狂饮。 天宏大师因不吃野猪ròu,他那碗豆子内,下的迷魂yào最重,因此当先晕倒地下。 落魄书生抱着那坛红薯酒边喝边说:“你就是在这酒坛内下了剧烈的dúyào,我也要喝个精光。” 大汉见十一个人中已迷倒了十个,只剩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书生便放胆大笑道:“绝未下dú手,他们的晕倒,可能是中了山煞。” 落魄书生身摇脚晃,道:“放屁,我们是怎么样的人物?你不下dú谋害,什么煞……”双手一扬酒坛猛向大汉飞去。 大汉一个闪让不及,酒坛碰到他的肩头砰砰的一声,酒坛碰得粉碎,溅得他浑身都是红薯酒糟。 他愤怒异常,转身奔入内屋,拿了一把大刀出来,见落魄书生也中dú倒了下去,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邪门道,吃了我祖传的迷魂yào,而不晕迷。”说毕,手中大刀一扬,向落魄书生拦腰砍落,想把他一刀砍成两段,以报刚才被挨了一酒坛之恨。 大汉下的迷魂yào,是用来迷野兽的,无嗅无味,任何人也嗅不出味道来,尤其众人见他长像老诚,大家都没有怀疑他会暗中害人,真是yīn沟里翻船,八十老娘绷在孩儿手中。 那知大刀刚要砍下,忽然自己的妻子不由大忽喝道:“你这是干吗?” fù人没有立即放手,仍然紧紧地抱着他的身腰,答道:“文才,这些都是好人,你不可随便杀人。” 刘文才怒睁环眼,道:“好人,我不信世界上真正的有好人,谁不讲利害,谁不自私。” 那fù人一松双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她丈夫面前一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道:“这个老和尚向我化斋,我说我家里一颖米都没有,那里有饭施舍,另一位姑娘立时拿了一锭银子送给我,难道这等慷慨的人,还不是好人吗?” 刘文才怒喝一声,道:“呸!我刘化才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娶了你这么一个见钱眼开的人,这区区的一锭银子,你就心满意足了吗?” 他的妻子说道:“人家和我们无怨无仇,又何苦要把他们的xìng命结果呢?” 刘文才听得心一震,忖道:是啊,我和人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狠心杀了他们,不过是为了想劫他们身上的钱财而已…… 心念一转,便掉过话锋道:“月娥,我们住在这荒山野森,终日与dú蛇猛兽为伍,时时刻刻都有丧身dú蛇猛兽口中的可能,我想杀了他们,把他们身上的钱财搜光,把房子放一把火烧了,我和你远走高飞,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建筑一栋堂皇的房子,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不比在这儿吃苦好得多吗?” 月娥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富贵由命,发财由天,你昧良心害了人家,难道不怕将来身受恶果报应?俗话说,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也不不惊,我们住在荒山野拎,虽然生活清苦,但是逍遥自在,何苦谋财害命,日夜心惊胆跳!” 这大汉叫刘文才,本是一个老实勤俭的人,那知他是为了近两三个月来运气不佳,受不了穷困的煎熬,动了见财起意之心。 他今天猎着一头大野猪,心中本来很高兴,欢欢喜喜背回家来。 但是到了家门口,一看站着十几个形形色色、带刀佩剑的人,心中立即生了怨心,暗道:他妈的,我刘文才好久都没发过利市了,今天刚好猎着一头大野猪,就跑来一群饿鬼……他一气便在野猪ròu中下了迷魂yào,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 刘文才听了妻子仍劝告.忽有所悟,抛弃手中大刀,一把抱住他的妻子,疯狂了似的在房中又跳又笑,道:“我们结婚十多年,只知道你是一个温顾的女人,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这等的知礼明义,我刘文才有这么一个贤良妻子,纵然是苦死,穷死,我也心满意足了。” 月娥背上负的小福,只吓的哇哇大哭,她赶忙说道:“文才,快放我下来!” 刘文才道:“月娥,救醒他们之后,他们能宽恕我们吗?” 月娥点点头,道:“我看他们都是好人,绝不会计较你的过错,一定能原谅你的。” 刘文才跑到厨房里,端了一盆冷水出来,先将两个姑娘喷醒。 郭姑娘蓦觉头上一阵清凉,当下清醒过来,挺身淹起一望,但见众人笔直的躺卧地下,立即翻腕拔剑矫躯一晃,用剑抵住刘文才的胸口喝道:“你用迷yàodú害我低是何居心?快说。” 刘文才只吓的浑身哆嗦,目望他的妻子口里埋怨道:“都是你这扫把星,我说他们醒来之后,不会饶怒我,你却说他们是好人了不会记仇。” 月娥上前一步向郭姑娘一福,道:“这位妹妹请你宽恕他一时之错吧。” 郭姑娘星目一圆,娇喝一声,道:“你们等居心不良之辈,姑娘饶恕了你们,无异是旅虎归山。”暗中一用劲,就砍刺进刘文才的胸膛。 这时百花女也清醒站了起来,她一看义父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由大惊,立刻拔下背上的长剑,指着fù人喝道:“你们用什么dúyào,暗害了我干爹他们?” 那fù人仍是非常镇定,微微一笑,道:“小妹妹,你干爹他们等一下很会醒转过来,请暂时息怒,且听我解说。” 百花女撤回长剑,忽睁一对星目,气愤的道:“你说。” fù人转眼一望郭姑娘,但见她风目怒睁,剑尖紧紧抵住丈夫的胸口,已把他吓得浑身哆嗦,面色铁青,连忙说道:“文才,不要害怕,他们都是好人,不会杀你的。” 刘文才哭丧着脸孔,答道:“她的剑抵在我的胸口,我只要一咳嗽,剑尖就会刺下进去,她还不会杀我?” 郭姑娘突然把剑收回,冷哼一声,道:“杀了你,也怕污了我的宝剑。” 刘文才见她撤去了剑,赶忙躲到妻子的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吁出一声。 fù人又继续地说道:“我们本来是老老实实的猎户人家……” 郭姑娘冷笑一声,道:fù人又继续说道:“我们住在这儿已经有三代了,这种迷魂yào是祖传下来,用来混合食物迷野兽的。” 百花女怒喝一声,道:“我们又不是野兽。” 郭姑娘听她这一说,竟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fù人道:“近来我们运气不佳,一两月来都没有猎着一头值钱的野兽,我小福的爸爸,穷极无聊,一时糊涂,竞想谋财害命。” 郭姑娘道:“是大嫂深yīn大义,劝阻了他是不是?” fù人点点头,答道:“谋财害命,乃是有伤天良的事,所以,我要他把你们救醒。” 郭姑娘道:“大嫂的天xìng,真是非常慈善,就看在你的面上,饶恕了他,快把我们的同伴救醒。” 刘文才见姑娘答应宽恕他了,一颗吊起的心,才跃落下,赶忙端着水盆,将大家喷醒。 众人清醒站起宛如做了一场恶梦,听郭姑娘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方知xìng命已从鬼门关里被救了回来。 天宏大师合掌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落魄书生纵声大笑道:“那里是善哉?简直是无妄之灾。” 落魄书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探手人怀,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送给刘文才,道:“落魄书生一生在穷字上打滚,饱尝个中滋味,我老哥哥送了我三锭银子,我现在慷他人之慨,分送你一锭,你有这么一位贤良的妻子,应该安平乐道,心满意足了。” 刘文才羞愧满脸,向众人作了一个环揖,道:“各位大侠饶了我的过错,以后当改过自新,再也不敢存心害人了。” 众人受了一场虚惊,好在肚子已经饱了,便离开猎户之家赶路。 他们刚刚走出一箭之地,正想展开轻身术,蓦听fù人大声叫道:“姑娘,请你们等一等,我有一点东西送给你啦。” 郭姑娘忙转头一望,见fù人连叫带奔的从后追来,听他说有点东西送自己,还以为是腊兽ròu之类的东西,挥手说道:“大嫂,你们留着自己吃吧,不要客气啦。” fù人边跑边说道:“我送给你的是本书,吃不得的啊,我们留着也没有用,你们这里有位老先生,他一定知道书的用途。” 郭姑娘和落魄书生听她说是一本书,立即停步转身,一看fù人右手拿一个小布包,已到了两人近前,郭姑娘问道:“大嫂,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fù人跑至两人身前,站定身形,双手捧着那个布包,送到郭姑姨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十年前正当六月里,一天中午,天气忽然大变,乌云遮天,狂风暴雨骤降,雷声隆隆,电光闪闪,好不吓人……” 郭姑娘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道:“这本书和下雨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被大风刮来的不成?” fù人摇摇头,接着说道:“就在这个时候,忽见一个白发老人从山峰上疾奔而来,正跑在我们的茅屋门口,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通日光,从天空一划而下。” 郭姑娘又问道:“那人被雷击毙了,是不是?” fù人点点头,又道:“是的,那位白发老人应声倒在我们的门槛上,头在屋内,脚在屋外。” 说此,略一停顿,又道:“我们见白发老人气绝,将书留下。这本书我们保存有十年,我们夫fù又都不识字,留着无用,只好转送给姑娘吧。” 郭始娘接过那个布包,立即打开来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四个篆字“青囊神术”。 这时,天宏方丈等人都转身走了过来,一直没有chā嘴,静静的听他们谈话,郭姑娘接过布包,各人都愕着一对神目,向郭姑娘手中望来,一见书面的题字,五个掌门人和洁贞子师兄弟,都不禁心生惊骇,面色骤变。天宏方丈合掌念道:“阿弥陀佛,这不是赛华陀东方源施主的医书吗?” 纯阳道长也感慨地说道:“这么一位神医,想不到竟会遭雷击毙……啊!” 袖里乾坤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命千年。” 其余的人,无不同声感叹。 郭姑娘翻开一看,只见上面记载的,都是从来未听闻的医术。 落魄书生目光锐厉,而且他又紧靠郭姑娘身侧站立,他目光一触上面记载,赶忙转眼一望,示意她收下。 郭姑娘是何等聪明之人,一见他示意,立即重新包好,微微一笑,道:“大嫂,谢谢你的赠送,我不客气了。” fù人笑道:“小妹子,你送一锭有用的银子给我,我送你一本无用的书,公平jiāo易,还客气什么啊?” 她不知道这本“青囊神术”,她表哥能恢复人生幸福,实得力于这部奇着,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她小心翼翼地将书包好,背在背上,立刻告辞fù人,随众人赶往浙川。 浙川虽是一个山城小县,街道算是整洁,往来豫鄂边境的商贩,络绎不绝。 这时,正当华日当头,大街人熙来攘往,倒也显得热闹。 他们一行十一人,进得城来,迎面看见一家名叫“进至发”的客栈,天宏方丈站住身形,观望不前。 落魄书生闪身向前,直入客栈,高声嚷道:“伙计,贵号兼卖酒菜不?”他好酒如命,住宿倒在其次,故引先问店小二卖不卖酒菜。 店小二见一大群客人,走进店来,赶忙迎了上来,躬身一揖,道:“敝号前厅是酒馆,后院才是客栈,吃喝住宿均很方便,客官,请进吧!” 落魄书生听说是两便的客栈,正合他的心意,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转脸一望,一挥手直向客栈内走去。 店小二接着这群客人,心中又喜又耽心,暗自忖道:这群不相称的客人,定非平常人物,侍候得好,倒可得到一笔丰厚的小费,若侍候不当,却有苦受的。 心念一转,慌忙含笑说道:“客官,要住店还是吃饭。” 落魄书生道:“就是住店,也不能饿着肚子睡觉啊,要二间上房,赶快搬些酒菜来。” 店小二诺诺连声,抢到前面领路,导引众人走入后面独院。 这个独院,三房一厅,布置雅洁,尤其院内花木稀疏,疲劳的身子,走进这等雅洁的房子来,只觉一阵轻松,劳困顿消。 落魄书生一看这间独院,既可吃酒又可休息,倒也便利,转眼向店小二道:“伙计,我们就要这间吧,赶快去整治一桌上等酒菜来。” 店小二听了吩咐,立即转身出去,片刻之后,洒菜一齐搬了进来。 落魄书生见了酒菜,口水就流了下来,不等店小二摆好,大笑一声,道:“请!”提过酒壶,就当先自酌自饮起来。 天宏方丈见店小二将酒菜摆好之后,问店小二说道:“伙计,你先出去,要添酒添菜时,我们再叫你。” 店小二听老和尚这么说,心中暗感高兴,当即转身出房去了。 纯阳道长等人见店小二走出房去之后,大家互视了一眼,便和天宏方丈讨论那幅素绢告白的事。 天宏方丈道:“各位都见过那个手拿怪笔,玉拍写字的蒙面人,可知他是谁?” 纯阳道长和春明道长等人,齐声答道:“尚不知他的来历。” 天宏方丈叹口气,道:“他就是张贴告白的人。” 此话一出,纯阳道长等,心顿都起了骇颤,他们均险些送命在那象面人手中,闻之如何不惊惶。 天宏方丈眉头一皱,又继续道:“这人的武功,为贫僧生平见的高手,不怕各位见笑,蒙面人那夜突然闯人敝寺,本派虽然早有戒备,也遭到了有史以来未有过的重大伤亡。若不是申施主的图像退敌,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四个掌门人和洁贞子师兄弟,都听得面色骤变,忖道:其他的门派,不用说是耸耸可危了。 袖里乾坤愁云满面,说道:“蒙面人既然公开向我们各派为敌,他的本领固然厉害,但我们也得相商一个对策,阻止他的杀孽才是。” 纯阳道长接着说道:“听说这人,受了混合派中人之害,而迁怒到所有的武林人物,贫道意yù公推天宏方丈出名,广邀武林九大门派,合力把混合派歼灭,替蒙面人报仇雪恨,或许蒙面人心存感激,能消弥这场武林浩劫也未可知,若他仍不肯收敛凶焰,只有联手起来对付蒙面人,不知各位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和云兄意下如何?” 春明道长沉思有顷,突然抬头答道:“据贫道的猜想,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这其中另有原因?若蒙面人只是为了报仇雪恨,以他的武功,定可把混合派的人,个个诛绝,却不会绕圈子,箭头指向我们九大门派。” 天宏方丈听他这一说,心中也有同感,点点头,道:“是啊,混合派的势力,虽然不可轻视,但蒙面既然敢找各大门派寻仇,又何俱混合派的势力之大,这事可能暗中有人指使。” 他说完之后,转眼一望落魄书生,只见他酒到杯干,对他们讨论之言,好似没有听到似的。 落魄书生见老和尚的眼光向他望来,知道老和尚顾彼言他,突然哈哈大笑一声,道:“蒙面人的武功,已到了惊世骇俗之境,暗中指使他的人,武功可能还在他之上,各位就是查出暗中指使的人,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洁贞子忿愤地说道:“若不是各大门派,有一定的基业,绝不怕蒙面人寻仇。”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道兄说的不错,我们吃亏的就是有基有业,不然蒙面人的武功再厉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他们商量了很久,都没有得到一个具体xìng的办法,最后由春明道长提出建议。纯阳道长补充说道:“我们不必作这种无谓的空谈,贫道赞成纯阳道兄的意见,公推天宏大师出名柬邀九大门派,目前在这里的,那不须再柬,只有两派无人在场,请柬很容易送到。” 天宏方丈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承两位道长推重,老衲义不容辞,但急也不在一时,我们一同到武当山,见了光义道长再详细地研究吧。”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无异议,立即停止谈论,一看桌上的酒菜,被落魄书生吃喝的只剩下不多了。 三派掌门人,与洁贞子师兄弟及法成道长,除了天宏方丈一人吃素之外,其余的人,虽无落魄书生的宏量,但也喜爱怀中之物。 袖里乾坤立即招店小二,吩咐重新来一桌丰富的酒菜,大家畅饮一番。 许青松,郭索娟两人各怀心思,食而无味,尤其听了各人的说话,更增添了心中的愁绪。 郭索娟心乱如麻,不想再和他们周旋,拉着吕明珠向房内走去。 落魄书生哈哈一笑,道:“我大大的占便宜啦。” 袖里乾坤也有惊人的酒量,接着笑道:“申兄,你如果有豪兴,我们来较量较量。” 落魄书生已有了五六成酒意,那经得起云灏然的挑战,把酒壶提了起来,替各人斟了一轮酒,端起酒杯,道:“我先敬各位一杯,再舍命奉陪云兄。” 大家共同干了一杯之后,两人便开始比拼,真是酒逢知己干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都有惊人的酒量,酒到杯干,眨眼之间,便各自喝了十大杯。 许小侠又不便即时告退,怀着满腹的心事,虽经强制抑住,但仍不能安静下来,故此愁眉苦脸,神色很是中安。 落魄书生向他望了一眼笑道:“你不想休息,不必闲坐着,就和我们拼几怀,凑凑热闹。” 许青松谣摇头,道:“晚辈不胜酒力,不敢奉陪,替各位前辈持壶斟酒,倒还可胜任。” 落魄书生笑道:“你不喝酒,倒用不着你替我们持壶,我看你师妹一路走来,就未开口说话,对你仍然有气,你还是进房去向她跪下陪个小心,免得明天再遭她的白眼。” 许青松俊眼一红,道:“老前辈,别取笑啦。”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二女的房门,并未紧闭,笑道:“我说的话乃是天经地义之言,绝不是有意取笑,你看他们的房门都没有关上,不是等你等谁?” 许青松转眼一望,果见二女的房门虚掩,立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探头向房内一望,但见二女把一块垫单隔开两边,他轻推开房门,移身进去,细声叫道:“师妹,睡着没有?” 喊了一声,不听有人回答,以为她一路劳顿,已经睡着了,便在门旁一张椅上落坐,闭目休息。 这间房子,在靠厅的右边,前面靠天井,房后都是旷地,她们把垫单一遮,刚好隔成前后两间。一张床铺就在靠后的窗户下,留出前面一半间,原本想给许青松休息的。 郭姑娘和百花女两人,还未睡觉,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床上休息,许青松一进房,她俩早知道了,但故意不出声答话。 直等到许青松久无声息,两女又开始絮絮细语轻笑,互道身世,蓦地听到房上传来几声咪咪的声音,此起彼落,好似不是一只猫儿的叫声,于是惊断了两女的说话。 突然,落魄书生在厅内大声笑问道:“道兄,你听那是猫叫还是人叫?” 春明道长答道:“是两只猫在叫春。” 落魄书生笑道:“猫儿叫春,道兄心中有何感想?” 春明道长已经有了九成醉意,感慨地随口吟道:“猫春叫猫叫春,听它愈叫愈精神,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道一声。” 落魄书生突然回头向天宏方丈大喝一声,道:“喂,老和尚,你听见了春明道兄吟的诗没有?” 天宏方文坐着闭目养息,还未入定,听他这一叫唤,立即高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郭姑娘和百花女听得很清楚,郭姑娘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妹妹,你干爹人老心不老,说话挺有意思的。” 百花女认干爹不久,还不了解他的个xìng,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大凡书念多的人,说话都很幽默风趣。” 话声甫落,忽闻窗户“哧”的声轻响,两女同时转眼一望,只见窗户上糊的白纸,破了一个小孔。 二女吃了一惊,轻轻跨下床来,蹑到窗前一望,只觉窗外空寂寂的,毫无一点声息,二女以为是昆虫把窗纸撞破,也未在意,仍回床上休息。 突然传来,笃、笃、笃三声清晰的更声,知道时候不早,二女便闭目养息,不再谈话。 郭姑娘刚刚闭上眼睛,陡闻叮当一声,响声就在自己身前,不禁骇然一惊。 睁目一望,只见一枚一寸五分长短,锋利无比的钢刺和一片屋瓦落在床前。 百花女也被这突然的响声,骇得心头一跳,赶忙睁眼一望,见郭姑娘的身边,有一根雪亮的钢刺和一片屋瓦,不禁掠呼一声,道:“姐姐,有人偷袭。”立即跃身窗户推开,跃了出去。 郭姑娘正望钢刺和屋瓦怔神,听百女这一叫,才惊醒转来,紧随百花女的身后,穿出窗外。 放眼一扫视,突见一条黑影,纵上左边房脊,二女彼此打了一个手势,纵过旷地,窜上房屋,跟尾追去。 两女追过一重较高的房脊,忽见前面多出了一条人影,越过城墙而逃。 两个小姑娘,艺高胆大,那肯就此放过,也立刻越墙疾追。 许青松也被这叮当之声惊醒,赶忙起身问道:“师妹,什么事情?” 他是一个老诚的青年,不敢立即掀开掩隔的床单查看究竟,待两女相继穿窗而出,方才掀开床单,不禁大吃一惊,正yù随后追出,天宏方丈等人都闻惊闯了进来。 天宏方丈大师一看床上的瓦片和钢刺跌落在一处,抬头一望,但见屋顶和窗纸,都破了一个洞,暗道:看这情形两件东西,并非一人所发,其中定有原因。 心念一转,脚下一弹,庞大的身躯,穿窗出去,身子一晃,跃过圹地纵上对面屋顶,众人也陆续跟踪追来。 众人越上街房时,正发现二女越墙而去,立即展开轻功,尾随二女身后退去。 两女追到城外,已经距离前面两条人影很远了,她们两人眼看追不上,本想转身回客栈。 回头一望,发现众人都已跟踪追来,当下胆子一壮,又跃身向前追去。 转身之间,已追出数十里去,但前面两条人影,身法快的出奇,早已追失了人的身影。 天宏方丈一看方向,是去武当山的途径,无意再折返客栈,便一直追了去。 蓦地,眼前一片黑黝黝的森林横阻,天宏方方丈纵上树梢,由上下望,看得非常清楚。 但见不会说话的那个蒙面人,在拍上写道:“你为什么要下dú手杀害她?” 对面那个蒙面人,咯咯娇笑,声如银铃,笑后缓缓说道:“你这话问得太离谱,你扬言要杀绝武林中之人,她是武当派的女弟子,为什么独要救她?你不是出尔反尔吗?” 哑巴蒙面人被她这一反问,真是问得哑口无言,他圆睁一对神目,盯视她良久,才又写道:“我虽然要杀绝武林中之人,但我不能泯灭人xìng,下dú手害我的表妹,也不能眼看她死在你的钢刺下。” 对面那个蒙面人又是一阵咯咯娇笑,声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除了几个已知蒙面人来历的人外,其他各人都听得惊诧不已,听这笑声显然是青年少女,笑声一落,随即说道:“我要杀他的理由也很简单,我不能抛弃自私,让她把我的中意人夺去。” 哑巴蒙面人正想挥笔写话,蓦听到一声哀伤的呼叫:“少华表哥呀!”跟着跃了下去。 女的蒙面人,听有人喊叫,立即闪身转去,男的蒙面人知道是表妹等人追了上来,不愿和她见面,也闪身转向,疾驰而去。 郭姑娘自从被蒙面人掳到悬崖,蒙面人无故逃走之后,心中就怀着深疑,但未见面目,不敢直认,目下见他写在怪拍上的字,承认他是表妹,无疑是失踪多年的表哥了。 她心中中立时泛起一种莫名的喜悦,立刻扑身下去,见他闪身疾走,那里肯舍,脚一沾地也窜人黑暗的森林中。 许青松怕师妹单身遇险,也纵落树梢,紧随追去,他一边追一边出声叫道:“师妹,那个不说话的蒙面人,真是你的表哥吗?” 郭姑娘停下步来,转头一望师兄,不知她是喜是怒,抑是感到悲伤,两眼流泪点点头道:“他跳深崖之后,我就怀疑他是我的表兄,但不知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他真的被人害得不能见人下吗?”说着,竟然放声大哭。 这时,大家也都跃下树梢,追了过来,听她的说话和痛苦神情,除了惊诧之外,也为之心酸。 落魄书生忽然纵声大笑,道:“蒙面人既然是你的表哥胡少华,你不赶紧追去,却站在这里哭泣,岂不把相认的机会失之jiāo臂吗?” 郭姑娘忽被他这一句话提醒,立时停止哭泣,施展轻功,向她表哥隐去的方向追去。 天宏方丈这一路走来,都在暗中注意落魄书生的言行,听他这一说,疑云更深,忖道:这人的举动,诚令老衲难以猜透,难道他真是受人所托,而确实不知蒙面人的实情么?不然,他与郭姑娘不会不认识,就是他们假装得这么自然,一点破洞都瞧不出来。 三派中门人和洁贞子师兄弟及法成道长,看他站在那儿怔神,同声说道:“大师,我们随郭姑娘追去吧,现在这个不说话的蒙面人露了身世,就容易查出他的来龙去脉,以及被害的情形了。” 天宏方丈高喧了一声佛号,道:“好啊,若能借郭姑娘和蒙面人的关系,阻止杀孽,倒是武林中之幸。” 越过了这一片大森林,前面便是汉水,沿江而上乃是出县,这一带山势异常峻险,若不是身怀绝顶的轻功,真不容飞驰疾奔。 众人展开踏叶飞行的轻身术后,就似十一只掠空飞的蝙蝠,登峰渡涧,一连翻越了三四重山头,虽说众人的轻功都已臻上乘,但两个蒙面人的轻功,比众人还要高一筹,几重山头一翻,已失去了蒙面人的身影。 天宏方丈猛然提气,庞大的身躯凌空飞起,几个起落,就登上一座高峰,停身四顾,忽然发观对面的山腰中,掠起两条人影,如两缕轻烟凌空飘飞,身法快得出奇。 他转身一望见众人都陆续跃了上来,两腿一弹,猛向对峰扑去。 这一发现,不管两条黑影,是否为先前两个蒙面人,展开身形疾追。 只见前两条黑影,疾弛起来,身子不动,脚不沾地,如两团黑影向前飞驰,郭姑娘看那两条影疾奔奔的身法,甚是奇怪,向并身而进的百花女低声说道:“妹妹,我看前面的两条黑影,飞奔的身法有些奇怪,轻功就是入了化境,也不会象那样飘dàng的前进,一定是鬼而不是人。” 百花女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听完她的话,答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任你轻功再高,绝不会手足四肢不动,象两块黑云凌空瓢飞。” 众人奔上对面峰顶,先前的两条人影,已然消失,突见眼前竟是一片斜倾的荒冢。 从坟冢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闪耀起团团光磷,贴着地面游动,百花女看了那些飘忽无定的光球,骇然叫道:“鬼火!鬼火!” 这些在荒冢间飘忽无定的光球,光度忽强忽弱,颜色碧绿,更给这荒山坟丘增添了几分yīn森和恐怖。 十一人中除了许青松师兄妹外,都是久闯江湖的高手,对这神秘的光球,倒还是初次见到。天宏方丈突然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坡下这片凄凉的荒冢,甚是蹊跷,莫非……” 话声未落,忽见荒冢的尽头,黑压压的一片树榴上,红光一闪一灭,接连亮了十一下。 春明道长看那红亮的讯号,正是如我们的人数,道:“大师猜的不错,峰下确潜藏着武林人物,说不定对我们有所举动!” 蓦地荒冢左边的深谷中,隐隐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听得众人更是不寒而栗。 心悸间,忽地右边谷底又传来一阵叫声,声音更是悲惨凄凉,使周围yīn森的景象,更加浓了恐怖的气氛。 云灏然正yù拨腿跃过去,察看是什么杂猫狗叫,而被天宏方丈阻住,道:“道兄,这是有人故布疑阵,我们须得镇静心神,慌张不得。” 郭姑娘乃是名门中的闺女,虽在武当山学了一身武艺,那里见过这等恐怖的场面,情不自禁的依偎在许青松怀中,骇然说道:“咦!这个鬼地方,简直要把人活活的吓死……” 许青松单臂搂住了他的师妹细腰,道:“师妹别怕!” 百花女转眼一望干爹,但见他眉头紧皱,好似心中悬着一件重大难解的心事,她本想询问,又怕扰了他的凝思,只望着干爹失神。 落魄书生皱了一阵眉头之后,忽然心神有所悟似的,朗声大笑,道:“我真是被烈酒冲昏了脑袋啦。” 七 三个别墅现魔鬼 四大庄中有奇人 稀落的星光,从黑的云层里透shè出来,是那么的微弱,荒冢中的磷火飘忽不定,是那样的神秘,凄厉的悲嚎,从两边深谷中传来,此起彼落,又是那样令人心惊。 这一片荒冢在深夜之中,本已够恐怖的,再加上磷火,惨嚎,更加深了yīn森恐怖的气氛。 落魄书生一声朗笑,好似给众人增加一份胆量,减去战栗的心神,振奋起无畏的情绪。 百花女一听她干爹的朗笑,急接口问道:“干爹,你发现什么了?” 落魄书生道:“珠儿,你数数看,这片荒家的绿色火球,是不是八十一个?” 百花女圆睁星目,顺手一算,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八十一个。” 落魄书生立即探手入怀,拿出他老哥哥送给他的四个密袋,将天袋捡了出来,其余的三个,仍然揣入怀中,拆开天袋一看,只见里面一块白绢,上面有数行小子:“一宅严紧机关密,二坪之内多瘴气,三个别墅现魔鬼,四大庄中有奇人,善善恶恶藏隐讳,形形色色要注意,多杀不如感化好,天心仁口无忌。” 落魄书生看完之后,哈哈大笑,道:“老哥哥啊,老哥哥,为什么不能干脆教我仗义除害,倒要我少造杀孽,忘年之jiāo说话还要兜圈子,这不是多余的吗?” 众人围了上来,看了锦囊之言,除去许青松师妹和百花女,不知道一宅二坪三别墅四大庄所指何处之外,其余的人对这些地方,都早有耳闻,但没有把这地方放在眼中,眼看八隐之一的樵隐,都不敢存轻视之心,各位掌门人,也不禁心生惊疑。 天宏方丈暗叹一声,忖道:这样看来,蒙面人对老衲的责备,并不是无的放矢,本派占武林领导的地位,却没有负起除暴安良的责任,让这些江湖败类日益壮大,为害江湖,真使老衲愧疚良多。 蓦地坡下那片叠叠的荒冢中,又传来一声令人心颤的惊叫声。 这惊叫的声响,许青松听得十分耳熟,当下心头一震,暗道:莫非她遇了什么危险…… 心念刚生,不顾隐伏危机,即向发生之处跃去。 郭姑娘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师兄你想去哪儿?” 许青松一晃手臂,摔脱开她抓着的手,道:“听那惊叫之声,好像是我世妹遇着危险了。” 郭姑娘听了此话,心中突然焚起一般无名的醋火,冷笑一声,道:“啊,我倒忘记你的世妹了,快去吧,她万一遭了不幸,我可担待不起。”娇躯一转背过身去。 许青松见师妹这等不近情理,一赌气,立即腾身向荒家中扑去。 落魄书生拱手向众人作了一个揖,道:“各位请便,我落魄书生今夜要见识见识这荒冢中,潜伏的是些什么邪魔?” 天宏大师合掌还礼,道:“既然这荒家是江湖邪道潜藏之地,除暴安良,乃是我等应尽之责,老衲等岂肯置身事外。” 春明道长等人亦均同声附和。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百花女,道:“珠儿,快把意形剑jiāo给我,我要试试这神剑的威力。” 百花女倒腕摘下意形剑上前一步,双手呈上。 落魄书生接过宝剑,心中照着无名女的指示,默念了三遍炼剑人的姓名,虚空刺出一剑,只见寒光闪耀中,勾出一个人影,一现即隐。 纯阳道长见他轻轻地刺出一剑,就发出了惊人的威势,心中感慨万千,暗自叹道:如此看来,这柄神剑,真是有德者据之,真是属于穷鬼了! 落魄书生一经试出宝剑的威力,便豪气大发,仗剑当先向ròu荒冢中奔去。 刚奔到荒冢的附近,只见乱坟堆中钻出来四个鬼魅似的怪人,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落魄书生止步一望,只见四个怪人,全穿着长袍马褂,头戴红顶白帽,脚穿白袂布履,眼睛深陷,颧骨高耸,面色惨白,舌头吐出来五六寸长,十指锐如利抓,根根指甲都有五六寸之长,那般怪摸样,真是坟墓中钻出来的幽灵,端的恐怖骇人。 落魄书生不信邪,尤其眼光锐厉,一看就知是假装吓人的,冷哼一声,道:“装模做样,吓不住人。”宝剑一晃,一道逼人的寒光闪过,已将四人的假舌头一齐削落。 四个幽灵般的怪物,舌头被削,知道对方武艺高强,手中又是把无上的利刃,身形一晃,各自疾退五步,其中一个厉鬼喝道:“朋友,你这样的横蛮,在我们yīn宅势力范围之内,恐怕……”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说话,接着说道:“我们只把你们舌削落,未把你们的头颅斩下,已算客气了。” 说话之际,又扬手一招“风速叶飙”,只见一道寒光闪处,再看那四个怪人头上的红帽顶,又全被削落。 四个怪人惊惶间一缩头,纷纷倒纵几步,放眼向众人扫视一遍,只见个个神目如电,威势逼人,知道今夜来的都不是普通武林的人物,连忙改变语气,道:“此处乃是本教后山重地,严禁行人通过,如各位不是有意找本yīn阳教圣地找碴子的,就请绕道过去好了。”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道:“京城重地,尚敢跑马,此等荒山野冢之处,倒不容我通行,真是岂有此理,我偏要闯闯试试。” 先前答答话的人,也冷笑冷声,道:“既然不听善言劝告,就让你尝尝这‘鬼火阵’的厉害吧。” 这边四个掌门人,只知yīn阳教主yīn阳老怪陆平涛的武功十分奇诡,为黑道中最难惹的邪魔,却不知道他还懂得布阵,当对方说出“鬼火阵”三个字时,彼此都暗暗吃惊,互相望了一眼。 那边为首一人见对方众人听了鬼火阵,都面现惊疑之色,乃得意地哈哈一笑,继续说道:“诸位不相信在下之言,定要从荒冢闯过,在下等也不拦阻,不过入阵之人,今世休想活着出去。” 落魄书生一扬宝剑道:“你这话能吓得了谁?” 那为首怪人冷笑一声,又道:“刚才有两个蒙面人,也是蛮不讲理,不肯听在下的劝告,反而声言要杀绝武林中人……” 郭姑娘猛然一惊,不等他话说完,接着问道:“两个蒙面人,是不是陷人阵中,被你们教主抓获了?” 为首怪人又一变态度,傲然答道:“现在虽未发出抓获的讯号,但离鬼门关近了。” 郭姑娘心念表兄的安危,也不管鬼火阵如何厉害,娇躯一扭,首先向那片yīn森的荒冢跃去。 那四个怪人见她冲入鬼火阵,也不出手阻拦,只是发出冷笑,其中一人冷笑了一声后,提高声音说道:“各位是不是追赶两个蒙面人而来。” 天宏大师合掌答道:“老衲等人,正是追赶蒙面人到此。” 这四个怪人是yīn阳老怪手下,负责巡守荒冢的四鬼,为首一人叫东魈金中元,第二个西魅于可成,第三个南魍徐荣华,最后一个北魉冷少奇。 东魈金中元yīn笑一声,道:“两个蒙面人,已身陷鬼火绝阵,必死无疑,如各位想亲眼一见两人的死状,不妨随在下到本宅稍坐片刻,当可如愿。” 落魄书生冷哼一声,道:“申某人不会中你的计。”说毕,左手一带百花女,拔身跃起,跟随郭姑娘之后,窜入鬼火阵中。 这时,天宏方丈对落魄书生的来历,又加深了一层怀疑,其余的人对他的举动,也感到莫测高深,都睁着一对神目,望着落魄书生消失的身影怔神。 东魈金中元见众人均未跟随落魄书生入阵,似非同道之人,心中便另有打算,于是拱手道:“各位如为蒙面人寻仇而来,那么请随在下进宅咽。” 天宏方丈等人来追赶蒙面人的目的,是想查出他的底细,好联合对付他的挑战,现在蒙面人已被困鬼火阵,若能借yīn阳老怪之力除掉,倒可消弱武林的一场浩劫。 他们心中一喜,倒未考虑对方邀他们人宅的用意,也不考虚蒙面人是否真的被困在鬼火阵中,便同时点点头,跟随四鬼而去,若不是落魄书生暗察出四鬼的jiān计,他们都要送命在yīn宅之中。 落魄书生带着百花女一起一落,就是三四丈远,这时,郭姑娘正遭伏在鬼火阵中的阻击手围攻。 都是武林中的高手,而且配合恰到好处,任你剑术独步武林,也不容易前进一步。 落魄书生脚才着地,蓦闻一声大喝,从乱坟堆中钻出十几个贼人,又把他父女俩困在核心。 百花女娇躯一转,背向义父,振腕一剑刺出,星点剑芒,向蜂涌围攻而来的贼人头上洒下。 当前两个贼人见她出手的剑势凌厉无比,心头一震,各自向后疾退三步。 落魄书生朗笑一声,提高声音说道:“郭姑娘不要惊慌,沉着应敌。”右臂一抬猛然劈出一剑,寒光过处,两道血柱跟着冲了起来。 首先攻过来的两个贼人,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便身首离开了,其他的贼人见此威势,不禁暗生惊骇,疾忙向后跃退。 郭姑娘蓦闻落魄书生在身后招呼,胆子一壮,剑使一招“凤凰点首”,这一招势疾力沉,直向前面一个贼人当胸刺人。 这一剑劲道甩得太猛,剑锋透过那人的背后,她剑未及抽出,忽见左右贼人,齐举兵刃,挟雷霆万钩之势,同时攻来,眼看她就要丧命在围攻敌人的手下! “好不要脸的恶贼,仗人多势众,欺侮我姐姐……” 百花女从小遭恶人之陷害,见到了恶人,就恨之切骨,左手暗扣一把花蕊银针,右手长剑一招“迎风破浪”,连人带剑向围攻郭姑娘右面的贼人扑去,左手花蕊银针,疾打左面的贼人。 右面那人贼人,见她来势凶猛,剑光凌厉,顾不得伤人,只好改招变势先自救。 左面那个贼人倒未觉察百花女的花蕊银针,他的打虎棒刚要砸到姑娘的头上时,骤觉眼睛卷入了灰尘,当时痛澈心肺,同时,手臂一麻,功力顿失,打虎捧立即堕落地下,人也跟着向后倒去。 郭姑娘一招用劲过猛,几遇险境,忽见两个贼人一退一倒,当下猛扬右腿向中剑的贼人肚腹踢去,就势把剑抽出,虽说已经脱险,但身上不免惊出冷汗,对吕姑娘的及时援救,暗暗心怀感激。 右面那个贼人,眼看两个兄弟,一个死于剑下,一个不知中了什么暗器倒地,不禁怒火万丈,一举铁尺,猛向长剑挡去。 但闻一阵金铁相触之声,火星四溅,吕姑娘攻出的一剑,竞被他的铁尺dàng开。 吕姑娘不待对方出手反击,娇喝一声,振腕一剑,直刺过去。 那个贼人身子微微一侧,一扬铁尺,猛然一招“狂风暴雨”,带起一般奇猛的劲风,向吕姑娘当头砸下。 两人接上手之后,就各展所学,眨眼之间,互攻了三招。 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娘略一怔神,怒叱一声,身形疾转,正想和吕姑娘联手,把使铁尺的贼人置于死地。 蓦闻一声嘿嘿的冷笑,从乱坟堆中钻出一个怪物来,未见如何作势,身子一晃,飘然落到郭姑娘的面前,一对灼灼的眼光,略一扫视,猛喝一声,道:“好dú辣的手段,出手就制人于死命,我夜狼西子明倒要……” 郭姑娘不等他说完,长剑一招“石破天惊”,猛刺过去。 这个贼人早年在绿林道上,就闯出万儿,人称夜狼西子明,武功非泛泛之辈,见郭姑娘剑势刺到胸前,身子巧妙的一闪,剑锋贴身刺空。 郭姑娘刺出的剑势未收,右脚向前踏上一步,剑化“横扫双柱”削对方双腿。 夜狼西子明身子向后疾退一步,正想扬掌劈出。 但郭姑娘不让他有还手的机会,一招剑势之后,就连续抢攻,一招紧接一招。 西子明掌势还未扬起,郭姑娘凌厉的剑势,又疾猛刺到。任你西子明身怀绝技,但也被郭姑娘的快速抢攻,闹的手忙脚乱,频临险境。 忽然一声大喝,起自郭姑娘的右边,她侧目一望,但见一片寒光,快若电闪袭来,赶忙横跨,让过这一招奇猛的偷袭。 那突然偷袭的贼人,一招把郭姑娘逼退之后,身形一晃,扬刀劈来,单刀舞起一片白光,猛向郭姑娘劈下。郭姑娘一扬右腕,宝剑疾出,封任了劈来的单刀,而左边破空的掌风又已袭到,不用瞧望,她即知是夜狼西子明配合夹攻,立刻剑化“八方风雨”,身子一转,猛削西子明的铁叉。 郭姑娘独战两个贼人,再也不敢大意,左挡右招,严守门户。 百花女和使用铁尺的贼人对搏,本已占到了上风,但就在她快要得手之际,突然又增援了一个对手来,初时还能勉强支持,但打到三十招之后,已感内力不继,粉脸上已见了汗珠,微感气喘。 落魄书生出手解了郭姑娘的危险后,就未再行出手,他站在一个坟堆上,放眼四望,查看形势。 只见这荒冢之中,yīn霾四合,鬼气森森,任目光如何锐厉,也难看三丈以外的景物,不禁心里暗暗惊诧。 回头一望吕姑娘,只见她被二个贼人,逼的手忙脚乱,眼看就要丧命在敌人手中,他举剑跳落坟堆,扬手二招“飞絮落英”,一团剑光卷起一个威猛的人影,疾向夹攻百花女的二个贼人,当头罩下。 但见寒光敛处,两个贼人的头颅,一齐滚落尘埃。 夹攻郭姑娘的两个贼人,见落魄书生出手一招,就削落两个兄弟的头颅,尤其看剑光奇尽,不知是一把什么剑,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心头一骇,夜狼西子明赶忙吹了一声口哨,向后疾退,只见他二人身形一晃,钻入乱坟之中隐没。 郭姑娘娇叱一声,就yù仗剑追去。 落魄书生大声叫道:“郭姑娘,这片荒冢中,处处是陷阱,不可造次。” 郭姑娘刚才闯入阵时,心怀表兄安危,及至被敌人阻击,拼命激斗,倒未看出鬼火阵的情景。 她听落魄书生出声招呼,忙收住前扑之势,注目一望,只见yīn霾四合,隐闻悲惨的号声,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哆嗦,转身望着落魄书生怔神。 落魄书生见她那失神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惊骇,微微一笑,道:“郭姑娘,不必害怕,我们虽已困入阵中,但只要沉着应付,必能化险为夷。” 郭姑娘吁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老前辈,这是什么阵啊,怎的如此yīn森恐怖?” 她突然对落魄书生这等的客气,倒使落魄书生受宠若惊,大笑一声,道:“我也分辨不出什么阵势,但不管他千变万化,总离不了yīn阳八卦,九宫奇门……” 话声未绝,忽见前面冲起一道火光。接着传来一阵吆喝声。 落魄书生右手一招,道:“你们两人紧随我的身后,照着我的步法前进,不可分心。” 说毕,他试探着,向前踏进五步,二女紧随他的身后,跟进五步。 他们身子刚刚移动,只见那黑黝黝的树林中,光亮突然疾速闪动,似是发出紧急讯号。 落魄书生心中甚是镇定,向前踏进五步之后,立刻站定身形,再仔细打量形势。 忽然向右横跨三步,又停住身形,注目四顾。 二女看他这等小心谨慎,不敢大意,也不敢问他,只好跟着他的步法前进。 凌厉的号声,愈来愈恐怖,那树上的讯号,也愈来意紧张。二女那会见过这等恐怖的场合,只吓的冷汗直流。 落魄书生一看前面有一堆丈来高的骷髅骨,发出绿色的磷光,随着轻轻的晚风飘动,他忽然憬悟,吁了一口气、道:“在阵外所见的绿色火光,原来是骷髅中闪出来的磷火,这有什么奇异的。” 这时,他已经看出这荒冢中,是按奇门之数布置,胆子一壮,立即踏步前进。 他刚刚绕过五堆骷髅骨,忽觉情景大变,前面人影幢幢,鬼声啾啾,向他们迎面缓缓走来。 二女见那些人影缓缓移动,身子一点也不晃动,活似鬼影,不禁浑身哆嗦起来,银牙咬的格格作响。 落魄书生朗笑一声,振腕一剑,猛向迎面而来的人影扫去,剑光到处,发出嗦嗦之声,那些人影应声倒下,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些草人。 两女见是草人,不由胆子一壮,一种好奇心驱使,忘记了落魄书生的吩咐,抢先跃进,斩杀草人。 她们好像竞赛似的,身法愈来愈快,落魄书生正在思索yīn宅布置这鬼火阵的人,在这阵中伪装这么多的草人,是何用意,一时间忽略了二女的举动,没有出声阻止。 二女正在兴高采烈之际,骤觉地势下沉,惊叫一声:“不好!”但已双双陷落阱下。落魄书生听到了二女惊叫之声后,猛吃一惊,转身跃去抢救,已经不及,向二女失足之处,低头一望,只觉陷阱深不见底。 他心里一慌,急切之间,也想不出搭救二女的方法,只得面对陷阱大声叫道:“珠儿,珠儿。” 连叫了数声,都没有回音,再叫郭姑娘也是不应,这一下把一个万事毫不介意的落魄书生,也急得门六神无主了。 正在他怔望陷阱失神之际,蓦闻身后响起一声大笑,道:“阁下也想跳下去喂dú蛇猛兽吗?可惜你的身体太瘦了啊。” 落魄书生猛一回头,但见背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人,而此人身穿白色大褂,足着草履,一头蓬乱头发,满脸油腻,腰间束着一条草绳,身后背着一个葫芦,形状像个老叫化子,此时正咧嘴嘻笑,他心想这人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的身后,武功倒是不弱,但其装束,却不像是yīn宅的人,乃冷笑一声,答道:“我落魄书生纵然没有玩蛇的本领,但也不见得就会葬身dú蛇口中。” 老叫化子哈哈大笑,道:“阁下既然不怕,那么不妨跳下去试试。” 落魄书生天生就有一幅傲骨,本有下去救人之心,再被老叫化子拿话一激,那还忍受得住,当下一晃身形就要向陷阱内跳。 那老叫化子料不到对方真个会往陷阱内跳,惊慌之下,伸手抓住他的肩膊,往回一拉,笑道:“别赌气啦,跳下去喂dú蛇猛兽,倒不如喝老叫化子的dú酒而死,比较痛快啊。” 落魄书生本想挣脱,往陷阱内跳,忽听到酒字,顿时万事皆忘,旋转身子,哈哈大笑,道:“好啊,落魄书生一生别无所好,只有酒是我的第二生命,能被dú洒dú死,倒死得其所了。” 说时,右手一伸,又续道:“拿来!” 老叫化子把背上的酒葫芦解下,捧在手中,笑道:“阁下真不怕被dú酒dú死?” 落魄书生踏前两步,顺手夺过葫芦,道:“一醉解千愁,dú死见阎王,一了百了。”拔开瓶塞,捧到嘴边,如长鲸吸水一般咕噜咕噜猛饮。 那只酒葫芦至少可盛十来斤酒,他一口气喝下了一半,仍然不肯把它放下。 老叫化子见他有这等酒量,心中暗暗惊奇,忖道:我老化子的酒量,也不小了,以他这般豪饮来看,今天倒是棋逢敌手了。于是生怕一葫芦酒全被落魄书生喝完,连忙伸手抢过酒葫芦,道:“阁下要做酒鬼,也得有个伴啊!”说完,捧起葫芦送到自己的口边,咕噜!咕噜!一口气把余下的酒,喝个点滴不留。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就是dú死也值得。” 老叫化把酒喝光之后,注目向落魄书生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老叫化若是老眼没有花,阁下定是衡阳道上玉泉亭里,编结草鞋的落魄书生。” 落魄书生诧异地点头,道:“落落魄书生眼掘,大名如何称呼?” 老叫化道:“我穷要饭的,那来什么大名,不过要了几十年的饭,游遍了大江南北,却见得不少江湖人物。阁下曾送过我一双……” 落魄书生猛然想了起来,连忙拱手笑道:“噢……原来阁下就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神州丐侠范子贵,范大侠!真是久违了!久违了!” 老叫化浪得意咧嘴一笑,还了一揖,说道:“老叫化浪得虚名,那敢当大侠二字,那一年路过玉泉亭,,承蒙阁下慨赠一双草鞋,多年仍然念念不忘,想不到在此不期而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落魄书生突然一拍脑袋,连连说道:“该死!该死!” 范子贵不知他发了什么急症疯,随即问道:“什么事呀?” 落魄书生叹息一声,道:“我落魄书生庞大的家产,一生的事业,都断送在黄汤里,一误再误,我听说有酒,竟将二女的生死也都忘记了。” 范子贵笑道:“急什么劲,她们命中该死,就是你跟着跳下去,也不一定救得了她们,如果她们命不该绝,自能逢凶化吉。”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道:“稀奇稀奇!老叫化子也谈起因果来了。” 范子贵道:“不是我信口开河,你仔细地想想看,她们坠下去这么久了,急有什么用呢?”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我看你好像胸有成竹,大概熟悉这里的机关陷阱吧。” 范子贵微微一笑,道:“老叫化垂涎这里主人蓄着两条奇dú无比的青线蛇,想偷来换壶酒喝,那知来了三天三晚,也未得手,今天晚上,我伏守在暗道的入口处,想偷窥这开放暗门的方法,但见一个纤小的人从yīn宅出来,非常慌张,那纤小的人走出来之后,放眼一扫视,立即放腿向坡上疾奔,我见她鬼鬼祟祟,暗中有蹊跷,便尾随她的身后退去,但见那个纤小的人影,奔至坡上,隐身一株树下不动,眼睛注视着前面,一瞬不瞬,似是等候一个人,我想看出她秘密,也在离她二丈多远的地方隐藏起来,片刻,只见两个蒙面人由峰上跑下斜坡,那个隐身树下的人影,见两个蒙面人来到,便立即暗击三掌连络,彼此以暗号连络后,由纤小的人影,引着一个蒙面人,转身向人yīn宅的暗道走去,后面的一个蒙面人,却向左边飘身下去。” 落魄书生听得甚是惊讶,暗道:这yīn宅是什么样的人物主持呢?我老哥哥暗中并未说清楚,难道蒙面人是来破yīn宅的不成? 心念一转,立即问道:“后来怎样?” 范子贵叹息一声,道:“说来惭愧,我追是追了,但那个纤小的人影和蒙面人身法奇快,老叫化又被一个贼人缠住,以致慢了一步。” 落魄书生问道:“除了两个蒙面人,入了荒冢之外,还发现其他的人没有?yīn宅伏守荒冢之人,发现了蒙面人吗?” 范子贵摇摇头道:“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进入荒冢,那作内线的纤小人影,似是非常机警,而且地势又熟悉,倒未被阻宅优守的人发觉。” 落魄书生晃晃脑袋笑道:“老叫化子,今夜有热闹可瞧,你既然知道人yīn宅的暗门,我们进去凑凑热闹吧。” 范子贵点点头,道:“只要阁下不怕死,老叫化当舍命奉陪。” 落魄书生朗笑一声,道:“好!你我志不同,道相会,彼此都是穷酸,就请带路吧。” 范子贵对这一片荒冢摸得很是清楚了,他导引落魄书生左弯右拐的走了下去,而后来到了一座高如小山般的坟墓之前。 但见这座高大的坟前,左右各有一个丈许高的石翁仲,相对面立,表面斑剥不平,好似经过长久的雨蚀日晒所致。 坟前中央立了一块墓碑,高约七八尺,宽有三尺以上,墓碑的神坛上,安置了一张石制的圆桌。 老叫化先走上乎坛,手指石桌,道:“这就是入地底的门户。” 落魄书生将石桌四周,上下仔细地察看一番,却未发现一点开启的痕迹,也看不出何处是机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按钮。 转疾一望石翁仲,忽然灵机一动,跃到左边,仔细观察石翁仲的周身,发现肚腹有一个脐眼,有拳头一般大,他伸出五指,扣住石翁仲的肚脐往右一扳。 但他并没有使多大力量,那石翁仲翁就自动转了一圈,复原不动。 石翁仲刚刚停止转动,接着一阵轧轧之声,那个大圆石桌,竟自动的移了开来。 只见石桌原来的位置,是一个陡斜的入口,一步步的石级向下斜伸。 这意外的发现,两人精神顿时一振,毫不考虑的沿着石阶走下洞底隧道。 但见隧道的两壁,都是用青石砌成拱形,平滑干燥,工程浩大。 两人刚刚沿石级走下隧道,突闻一阵轧轧之声,起自头顶,仰首一望,外面的圆石桌,又自动回复了原位,把入口之处堵死。 接着顶上亮起一盏绿色的玻璃灯,光亮闪耀,照得石洞两三丈之内通明,看那玻璃灯闪出的光亮很强,绝不是蜡烛油灯的光亮,可能是夜明殊一类的殊光。 落魄书生见隧道不但工程浩大,由这石桌自动堵死看来,这其中的机关陷阱,真有不可思议的巧妙,于是目望范子贵笑道:“老叫化,看这情形,你我两副骨头,要埋在这隧道里了。” 老叫化也含笑答道:“我们这对穷鬼,无儿无女,若是死在外面定然抛尸露骨,真能葬身这隧道之中倒是死得其所了。”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老叫化说的对,活着也是穷苦孤独,死了倒有伴了,值得!值得!” 他们艺高胆大,在这等步步危机的地底,两人仍是朗声谈笑自若,挺身直进,毫不在意。 这条隧道甚是干燥,没有一点yīn湿气味,每隔三四丈远,就点着一盏绿色的玻璃,表面看来却无一丝yīn森恐惧的气氛。 转了两个弯,走进一道石门,形势大变。原来是一间地下室,横直有二丈四五宽,壁上珠光闪闪,四周都置有楠木的靠椅,油漆如新,中间一张大理石的方桌。 桌上摇着四个大菜盘,两把酒壶,不过已被人吃得杯盘狼藉。 只见酒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拾起一看,纸条上写着两行不同的字迹,前面一行写着:“吃过此宴,好见阎王。” 后面一行写着三个硕红字:“不见得!” 落魄书生见了那三个硕红字,失声叫道:“咦!他已经先入了这地下室来了。” 老叫化见他神色有异,惊疑的问道:“你说的他是谁啊?” 落魄书生淡淡地答道:“蒙面人。” 老叫化不知道蒙面人是张贴布告,声扬要杀绝武林中人,自称受害人的蒙面人,他并不惊奇,微微一笑,道:“我看他的身法异常敏捷,武功不在我们两个穷鬼之下,但不晓得他竟然知道这机关陷阱,难道他有蓝图,那纤小人影是内应么?” 落魄书生沉思片刻,也想不出个中道理,他看见桌上的两把酒壶,将他的思潮打断,竟然又忘记了一切,他抛去纸条,提起酒壶,摇了摇,毫无响声,脸现失望的神色,道:“老叫化我们一脚来迟,酒已被人吃光啦,可惜啊!可惜。” 老叫化笑道:“赶阎王宴也得要有福气,像你我这对穷鬼,那有这等的福份,你放心罢!穷罪还有得受啦!” 两人站在室中,谈了一阵,放眼向四周一望,但见石室的中央,有一道石门虚掩着斗大三个金字“阎王殿”,门边赫然又写着两行不同的字迹,左边是:“阎王有请。”右边写的是:“敬陪未座。” 落魄书生硕红字迹,断定是蒙面人所写无疑,忖道:莫非他熟悉这地道之中的机关陷阱?…… 心念正起,手已推门而入,里面也是一间地下室,但见此室十分宽大,正中一张长约八尺,高有三尺的书案,案前牛头马面二鬼,分列左右,手握钢叉,十分威武,案上一对红烛发出惨绿的光芒,照得全室一片yīn森,好不怕人,室后中央高坐一尊红脸虬髯,头戴乎天冠,身塑滚龙袍的神像,大概是所谓的阎王爷了。身后右侧,肃立着一位头戴乌纱,身穿蓝袍,左手拿着生死簿,右手拿着一枝笔的判宫。 低头一看地下,袖箭落满一地,落魄书生吁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有人先入,把机关破坏,我们真要见阎王啦。” 老叫化朗笑一声,道:“阎王请的是有钱人,那会请我们这对穷鬼。” 越过这间幽暗不明的阎王殿,出门又是一条地道,沿着地道拐了两个弯,又见一个石门虚掩着,门额上写着:“高矮肥瘦,均所欢迎。” 下面也添了八个红字:“dú蛇猛兽,吓不倒人。” 落魄书生刚把石门推开,猛然一阵腥气扑鼻,两人捏着鼻子,冲前进去一看,骇然后退了一步。 原来在石室内黑暗的一角,有两个手持宝剑的少女,正被无数的dú蛇困住,已是手忙脚乱,危在瞬息了。 落魄书生一看被dú蛇困住的正是义女和郭姑娘,本想跃身过去,但见那些dú死伤满地,杀不胜杀,回头大声叫道:“老叫化赶快把这些dú蛇驱走,救两个姑娘出险。” 老叫化微微一笑,道:“这两位姑娘,就是由上面失足坠入陷阱的吗?”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是的。” 老叫化朗笑一声,道:“我刚才说:一个人生死是有一定的,这一下你大概相信山人之言不谬了吧。” 落魄书生见二女情势危殆,急急催促道:“快把dú蛇驱走,有话等会再说。” 老叫化抢上两步,突然张口大笑,笑得地动土落,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杖在地上有节拍地敲,但听他的笑声,却与平常大笑不同,仔细听来,好似也有节秦。 说也奇怪,那些dú蛇听了他这有节奏的笑声,随即昂首嘘嘘鸣叫,转身争先恐后的钻入壁洞之中。 瞬息之间,无数的dú蛇,均已钻入壁洞,只有两条青线蛇,昂首不动。 老叫化赶忙把背上的口袋解下,拉开袋口,蹲身下去,口中喃喃有词的念了一遍,那两条青线蛇,便向口袋中钻了进去。 落魄书生喟然一叹,道:“落魄书生一生不信邪,今天见了老叫化伏蛇的能耐,叫我不能不信了。” 二女见dú蛇退走之后,惊魂方定,看见落魄书生和一个叫化老人立寝室内,当下胆子一壮,双双跃了过来。 百花女跃到落魄书生身边,叫了一声“干爹”,身子投入了落魄书生的怀中,心头仍然卜卜在跳,嗫嚅说道:“干爹,好……好……多的蛇,我……和……郭……姐……姐……杀……的手都软了,但愈杀愈多,你们若迟来一步,珠儿和郭组姐就是不被dú蛇咬死,也会被这些无数的dú蛇吓死。” 落魄书生把她的身子扶正,说道:“我一时大意,倒教你们吃了一场虚惊,快谢过范伯伯。” 两女同时向老叫化一福,齐声说道:“多谢范伯伯……” 老叫化仰脸哈哈大笑,截住她们的话,道:“穷酸,你有这如花似玉的女儿,还口口声声说孤独,你欺骗化子,又指使她们来这一套俗礼,使化子难堪,你的言行,化子以后要打折扣呀!” 说时,双手连摆动,又道:“免了,免了。” 郭姑娘站定身躯,定了定神,银牙咬得吱吱价响,愤怒地说道:“这yīn宅主人,布下机关陷阱害人,不把他乱剑分尸,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声刚落,惊听右边响起一除轻微的叫声,二女惊魂甫定的心神,立即吓得粉脸变色,汗毛倒竖,浑身发抖。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很镇静的转眼向发声处一望。只见一块同石壁一样的幕布,他们刚进来时,没有注意察看,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幕布上写着八个大字:“掀开幕布,算你有种。” 那八个大字下面也披人添写了一行红小字,写的是:“举手之动,何畏之有。” 郭姑娘看了那一行红小字,不禁失声叫道:“咦,这字迹很像我表哥写的啊,难道他已经来过这地下室了。”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若不是他先进入这地下室,我们不但救不了你们,恐怕早就见了阎王啦。” 说完,顺手一挥意形剑,只闻“哗啦”一声响,布幕已应剑坠落,赫然展出一椿令人猜想不到的奇事。 “呀……”吕明殊不禁惊诧的叫了一声。 “哼……”郭姑娘气得粉脸失色,愤然地冷哼。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虽然见闻广博,也未见过这种奇事,只望着幕内怔神。 郭姑娘望着幕内生了一阵子气。猛一跺脚,就yù转身向前跃去。 势子刚起,百花女突然把她拉住,道:“姐姐,这暗室内步步是陷阱,随便行动不得,免再陷险境。” 原来那块幕布之后,此时正拥抱着两人,一个是许青松,另一个是女蒙面人,郭姑娘因见师兄和他世妹拥抱在一起,所以心中禁不住怒火高烧,当她yù走而被百花女拉住,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照理这一对拥抱的男女。在幕布毁落后,应该惊醒,但奇怪的是:仿佛如同未见有人似的的,仍旧缠绵悱测,卿卿我我,只见女蒙面人凤洁贞双臂揽住许青松的头颈,柔声说道:“松哥哥,你真的仍然如小时候那般爱我吗?” 许青松好似喝了过量的醇酒,双颊通红,大起舌头,答道:“贞……贞……妹,你……不要……再……离……开……我,我……永远爱你。”声音甚是微弱,好像神虚气亏到极点的情景。 郭姑娘听得好似利剑割心,一晃手中宝剑yù将两人刺死。 百花女眼明手快,赶忙伸手拉住她的左手,道:“姐姐,忍耐些?别意气用事,铸成大错。” 郭姑娘收势,转过身子,背向他们,但呼吸甚是急促,确是气愤已极。 落魄书生听他们说话的声音,甚是微弱,猜想他们两人一定是中了dú,他猛然跃了过去,想将二人提起来,刚窜到两人身前,骤觉一股怪味,由墙内冲了出来,令人头晕脑胀。 他赶忙纵身向后跃退,口中连连叫道:“怪事!怪事!” 老叫化见他神色紧张,惊疑地问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落魄书生不理他的问话,定了定神,猛地扬剑,向墙壁挥去,但是也是幕布伪装的,剑光过处,幕布应声落地。 幕布被他削下,注目一望,赫然又是一惊,只见两头形状如马,自身黑尾,一角虎牙的怪兽,向他们嘘嘘的吐气。落魄书生扬手一剑,疾向两头怪兽扫去。 那两头怪兽,好似知道有人暗算一般,马首一缩,霍然腾空跃起,张牙舞爪的向四人扑来。 百花女赶忙一拉郭姑娘,道:“姐姐快退。” 郭姑娘心中非常的气,她气师兄这么多年来,没有给她一点温情,一见到了世妹就这般亲热,想到这儿,正yù放声大哭,蓦觉百花女呼叫,转头一望,不禁猛吃一惊,赶忙就势向后跃退。 落魄书生见两头怪兽疾猛扑来,疾速刺出一剑,猛刺右边那怪头兽肚腹。 老叫化也同时点出一杖,他见两头怪兽凶猛,这一杖用了生平之力点出。 两人出手,都快似电光石火,尤其落魄书生手中的意形剑,更加是威力惊人,不说是猛兽,就是成名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也难闪让得开。 只闻“蓬!蓬!”两声,右边的一头怪兽,肚破肠流,落地身死,左边的一头,也被老叫化一杖点晕,落地不起,“老叫化走遍了大江南北,边荒之地,但就没见过这种怪兽。” 落魄书生道:“这种怪兽,据山海经所截,名叫做‘狡’,专食虎豹,凶猛无比,口吐dú气,中者神智晕迷。” 女人的心是善变的,郭姑娘见这地下室,机关陷阱这等的千变万化,令人莫测,她的一颗心又转念师哥的危安上去了,于是莫名的醋劲也就消了不少。 许青松和蒙面女拥抱倒卧地下,对这剧烈的变化,好似不觉一般,只听许青松说道:“这是一般什么气味,难闻得很啊。” 蒙面女凤洁贞答道:“我闻到这股气味之后,只觉浑身元力、晕晕沉沉的难过极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微弱,已到了垂死的边缘。 落魄书生见了这种情景,也是束手无策,转眼一望老叫化,道:“我看他们两人是中了这两头怪兽吐出来的dú气,已入半晕迷状态。老叫化有救他们的方法吗?” 老叫化微微一笑,道:“我身上带了一种定神丹,不知管不管用。” 落魄书生道:“不管用不管用,先给他们每人服下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颗试试看。” 老叫化从破褂内掏出一个小小的yào瓶,拔开瓶塞,倒了四颗丹丸于手中,向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我化子生平最怕的,就是男女拥抱,你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绝不会皱眉,若要把他们两人分开来,老脸虽厚,却没有这份勇气呢!” 落魄书生笑道:“想不到你这到处乱钻的老叫化,还有这等的禁忌!”说着,跃到许青松他们倒卧之处,一手一个提将起来。 老叫化见他将两人分开之后,跟着跃过去,伸手接住许青松,扶着他盘坐地下,把两颗定神丹,塞入他的口中,左掌抵住他的人中穴,助他运气行血,使yào力早些发挥功效。 落魄书生从老化子手中接过两颗丹丸,也用同样的手法给蒙面女凤洁贞服下。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清醒过来,许青松睁眼看见师妹,不禁俊脸一阵羞红,他急忙起身向老化子躬身一揖,道:“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思,晚辈感激不尽。” 蒙面女清醒之后,睁眼一望,只见眼前多了两位年老之人,和两个貌美绝lún的姑娘,回忆刚才和世兄双双失足坠下这暗室中,两人经过一阵拥抱之后,使失去了知觉,心中让感觉有点含羞。 但她有黑巾蒙着面,看不出她的表情。 郭姑娘向她望了一眼,呸了一声,即背转身去,眼睛望着石壁。 蒙面女和郭姑娘四目相触,只见郭姑娘长长的睫毛中,蒙一对黑白分明的星眸,闪着逼人的神光,鼻梁挺秀,白白的双颊,吹弹得破,樱桃的小嘴红得像火,迷人的笑靥,简直可以点燃男人的心火。 她心中暗自忖道:我在未遭难之前,虽不及她的美丽,但也不会比她差多少,现在已落得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世兄虽然一再的表明心志,可是爱美是人类的天xìng,世兄岂能例外…… 想念及此,转眼一望许青松,只见他一对眼睛,盯在郭姑娘的背后,一瞬不瞬。 这就惹起她心中的醋火,突然一扬双掌,狠狠的打了许青松两个耳光。 许青松见她这等的不讲理,一声不响就揍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实在有伤自尊心,那能忍受得了,怒喝一声,道:“贱人”右掌疾扬,一招“推波逐浪”,猛击凤洁贞的胸头。 这一掌是怒极而发,掌势出手,威势非同小可,一股猛烈的掌风,如排山倒海一般,疾撞过去。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见他们突然动手打起来,真是莫名其妙。 郭姑娘虽然满肚子的不高兴,见蒙面女动手就打师兄的脸光,心中忿忿不平,冷哼一声,骂道:“泼fù!” 凤洁贞听她骂泼fù,心中之气就更大了,双掌左右开弓,右掌硬封许青松劈来的掌势,左掌直击郭姑娘当胸。 她的功力,远较他们师兄妹高,尤其女人起了怒火之后,恨不得把夺爱之人击毙。劲道之强,许青松和郭姑娘都接不下来! 许青松见她击出的掌力奇猛,掌势未近身,暗劲已经撞了过来,心头一震,赶忙把劈出掌势收回,横跨两步,同时大声叫道:“师妹快退,这贱人出手狠dú。” 郭姑娘却不知道凤洁贞的厉害,而且她心骄气傲,眼看猛烈的掌势击到,她不闪不避,想硬自接她一招。 落魄书生在少林寺见她和老和尚对过掌,知她功力浑厚,若让郭姑娘接下她这一掌不死也得重伤,赶忙抢前一步,疾展一招“平分秋色”,右掌的暗劲,直逼凤洁贞的左手,左掌的暗劲,硬把郭姑娘娇躯逼退两步,纵声大笑,道:“你们真是要为情拼命吗?” 郭姑娘粉脸一红,就势向后再退两步,站定身形,圆睁一对秋水般眼睛,盯着凤洁贞似是气怒已极。 凤洁贞听世兄骂自己贱人,而对郭姑娘叫的却无比亲热甜蜜,这气就更大了,身子一晃,双掌一扬,猛向许青松扑去。 老叫化见她动了真火,这地下室又狭窄,若让他们再打下去,势必要闹得不可收拾,不知如何劝解才好,只好挺身挡在许青松的面前,大笑一声,道:“都是自己人,又何必意气用事,非拼命不可呢?” 凤洁贞见老叫化挡在许青松面前,赶忙收势后退两步,脚下正好踏在一个暗钮上,只听“哗啦”一声,突然一阵冷风,由上面吹袭下来。 抬头一望,只见地下室上面的伪装,自动的裂了开来。这一阵冷风,将她气晕的头脑,吹的清醒过来,她圆睁一对神目,向室内溜了一转,眼睛落在落魄书生身上,停着不动。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姑娘,你世兄是一个老实人,他吃的痛苦已经不少了,你就饶了他吧。” 她听落魄书生这样一说,暗道:是啊,我一再的逼他,尤其是当着众人打他,未免伤了他的自尊心。 眼睛突然转向郭姑娘娇叱一声,道:“你这个狐狸精小心就是,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一身臭皮,活活的剥了下来。” 郭姑娘翻腕拔剑,就想和她拼命,落魄书生眼见情势刚缓和下来,这一来又要挑起战端,赶忙跃到郭姑娘身前,把她的剑夺下,喝道:“你是干吗?” 凤洁贞见落魄书生对自己有救命之思,只好趁风收帆,猛然拔身跃起,直向室外shè了出去,她的身子刚刚窜了出去,那自动裂开的洞口,又立即合上,恢复原状。 落魄书生见蒙面女人自行走了之后,吁了一口冷气,道:“郭姑娘,你真不知轻重,这蒙面女的武功,你没见过她施展,今天若激起她的真火,我们这五个人,一个也别想逃出她的手下。” 郭姑娘听他责备自己,心中十分委屈,但落魄书生救过自己两三次xìng命,不便出言相撞,只好埋下头不答。 落魄书生转眼向许青松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许老弟,你是怎么落下来的啊?” 许青松含羞说道:“我跃进阵中,并未受到阻击,在阵内横冲直闯了一阵,见她正在追击一个敌人,我随后退来,忽觉脚下踏空,身子急速下沉……”说此,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在往下说。 他们五人转身走出这间腥气恶心的地下室,沿着地道走去,所经过之处,机关埋伏,都已经被人破坏无遗。 老叫化突然怪叫一声,道:“啊!怪哉!怪哉!这么精巧的机关陷阱,都被人破坏,埋伏也完全清除,却见不到一点打斗迹像,这深入暗室的人,不但精通土板之举,而且武功也到了不可思议之境了。” 落魄书生回头一望,道:“老叫化,别大惊小怪,来人就是精通土板之学,也不能如入无人之境,若我猜想不错,不是内应的人熟悉机关陷阱,就是持有蓝图。” 老叫化点点头,道:“你这猜想很对,老叫化相信。” 郭姑娘在迎宾楼听过落魄书生说,他有个儿子叫胡少华,晋省就学失踪,但他本人姓申,怎么他儿子会姓胡,真是奇怪,他说的胡少华,是不是她的表兄,很想向他问个清楚。仔细看他的像貌,和胡少华父亲的像貌相似。 但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在迎宾楼和落魄书生口角之后,岂肯低头向他请教,一直闷在心里。 自从入了这荒冢之后,落魄书生处处舍命援救自己,对落魄书生不满之心,一变为敬佩感激起来。 她见落魄书生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就想提出心中的疑问相询,但落魄书生先开口,她在等老叫化说完之后,接着问道:“申伯伯,你在迎宾楼所说的胡少华,是不是湖南汝城人氏。” 落魄书生听她突然叫起伯伯来,很感觉意外,但珠儿叫她姐姐,她叫自己伯伯,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她是一位眼高过顶的姑娘,这就难得了,他模棱两可的答道:“是不是汝城人,我可不大清楚,姑娘问我这话是甚么意思啊?” 郭姑娘道:“老前辈说的胡少华,若是汝城人,那么他就是我的表兄,不知老前辈晓不晓得我表哥被何人害得不能以目见人,而且又不知道从那儿学来一身惊人的绝技。” 落魄书生回头一望郭姑娘,笑道:“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现在你已经知道蒙面人,就是你所要找的表哥了,再见面时,你揭开他的蒙面黑巾看看,就知道了啦!” 郭姑娘道:“下次我见了他,非把他的蒙面黑巾揭下来看看不可。” 蓦地一阵喳喳的声音,由前面隐隐隐传来,空气中还夹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仔细一听,声音甚是复杂,似是很多的动物,在啃嚼食物。 落魄书生脚下加快,循声疾步走去,蓦见一群豺狼,关在隧道左铁栅内,正在啃嚼死人的尸首,血腥味扑鼻yù呕。 抬头一望,只见铁栏上,悬挂了二木牌,写道:“豺狼当道,尸骨无存。” 另外添写了四个血红的字:“犁庭扫穴,金刚之身。” 他们站在铁栏边看了一阵,见抛进铁栏的尸首,有三四十岁之多,所穿的服色,和在荒冢中所见的人完全相同,定是yīn宅的罗喽无疑。 那些人恐怕都没有死,是被人点了穴道之后,抛进去的。 只见被豺狼啃死的人,血ròu模糊,惨不忍睹,郭姑娘和百花女看了这种情形,就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这惨绝人xìng的场面。 百花女伸手一拉落魄书生的衣袖,道:“干爹,这场面太残酷了,我们快走吧。” 许青松这一路来,受的委屈太大了,他一直没有说话,他站在铁栅跟前,见一头豺狼咬的那个人,不断地惨叫,人类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他猛然举剑向那头豺狼刺去。 但有一道铁栏隔住,没有把那头豺狼刺到,只吓得铁栏内豺狼乱窜。 那些没有被豺狼咬死的人,闭目就等着死神的降临,尝受这被豺狼啃噬的惨刑。 豺狼惊得乱窜之后,踏得那些闭目等死的人,不住的叫唤,一片惊呼之声,闻之令人起了不安的震颤。 老叫化子眉头一皱,道:“这些豺狼实在害人不浅,我们得想个法子,把它杀死才好。” 落魄书生点头笑道:“老叫化子慈悲心肠啦,杀这些猛兽,倒不如杀yīn宅的人。” 郭姑娘突然睁开眼睛说道:“yīn宅的人处心积虑,布下这陷阱害人,固然可恶该杀,但这些豺狼留下也是大害。” 落魄书生突然一举意形剑,舞起了一才威猛剑影,猛向铁栏卷去,只闻千片惊人的嚎叫,剑光过处,那些豺狼不是肚破肠流,就是断头流血。 他手中的意形剑不停地挥动,嚎声也是不绝于耳。 仅片刻之间,那数以百计的豺狼,被杀的一头不留,兽血人血参合从铁栏内流了出来,真是血流成河,腥气充满隧道。 落魄书生将豺狼斩杀之后,又领先沿着地道继续前进,这隧道曲曲折折,但所有的机关陷阱,悉遭破坏,他们一路走去,倒不必担心,很顺利的通过。 走了一阵,隧道突然有了忿道,抬头一望,只见墙壁上写着,右走断魂窟,左走大罗殿。 以字义来解说,左右隧道都是绝路,若是走入蒙面人所走的一条隧道,倒可不用担心机关陷阱,但蒙面人无分身之术,岂能将两条隧道的机关陷阱,全都加以破坏。 落魄书生站定身形,略一琢磨,便向左走去,大约是走了五六丈远,拐了一个弯,只见石门上写道:“yīn宅阵地非请莫入。” 他暗骂一声:“狗屁。”便推门而入。 走入石门便是一间华丽的地下室,室中的装饰,没有一样不是贵重而又堂皇的,这儿的通风设备,比先前经过之处,还要完善讲究,虽是地下室,空气的流畅,却不次于普通房屋。 越过这间华丽的地下室,经过一段很短的隧道,悬着一块帘布,绣着温柔乡三个大字。 落魄书生走过去,掀开帘布一看,里面是一条顺坡而下的隧道,两边是一间连一间的地下室,房门上低垂绣着有不同的花样的帘幔,但都非常精致美观,右边地下室的门额上,都悬着一块黄金闪闪金牌,金牌上刻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等字样,左边房上悬的是洁白的银牌,上面也刻有“子都”、“潘安”、“宋玉”、“卫邦”等代表男xìng的字样。 老叫化和落魄书生都是见多识广之人,看了那些题字后,就知道yīn阳老怪所玩的是什么花样子。 他们经过那些房口之时,房内散出浓厚的胭脂香粉气息。 许青松和二女随在落魄书生的身后走去,远看都不敢向房内一看,怕看到里面的无边春色难以为情。 老叫化走最后,他偷眼向左边帘缝内一望,把他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只见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年轻秀逸的少年,打扮得不lún不类,真是怪样百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落魄书生刚走到悬有“羞花”字样的房门口,蓦地门帘一掀,只见一根纸捻,向他眼前疾shè而来,心头猛然一惊,但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接住,打开纸捻一看,只见写道:“yīn宅大部机关陷阱,都由十妹作为内应,导引蒙面人予以破坏,据传报已破至断魂窟,你们同来之人,现困大罗殿,火速去救援。” 这个向落魄书生等示警的人,正是那作内应纤小人影结拜的异xìng姐妹九女人,她以为落魄书生和天宏方丈等人,也都是赶来破yīn宅的人,故而示警。 落魄书生看完之后,转眼向房内一望,只见门帘低垂,一点声息无有,暗道:这yīn宅的机关,布置得真有巧夺天工之妙,但这示警的人和十妹是甚等的人呢?倒叫人坠入五里雾中。 他刚想抬脚向前走去,突然又shè来一张折叠成方块形的纸,即忙接住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简单的出入图。 走在后面的四人,见这突然的变化,都不禁暗自吃惊,但看过之后,大家松了一口气,老叫化向落魄书生附耳轻声说道:“快走,迟则生变。” 落魄书生点点头,没有答话,立即放腿按着图中指示一道路,向前疾奔。 由这温柔乡到大罗殿,尽是倾斜向下的梯级石阶,这一路并无机关陷阱设备,平时通往岔道的门,均是被十妹的受意,私自打开的。 走完梯级石阶,便是一条宽敞曲折的隧道。转过几道弯,忽听得一声震耳yù聋的哈哈大笑,道:“各位若能听在下一言,不但可以消弥浩劫,并且保证今后武林中太平无事。” 他们一听,不由全是一怔,落魄书生抢前一步,走至隧道的尽头,只见一道铁闸,悬在隧道上面,人要躬身才能进去。 他先伸颈向内一探望,只见一间很宽敞的地下室,左首有一半月形,两尺来高的台子,一个五六十岁,面皮白析无须,男不像男,女不似女,yīn阳怪气的老人。 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满脸露出得意的神色,一对锐厉慑人的目光,shè出两道威芒,注视台前两边坐的天宏方丈等人,溜来溜去,似是等待他们的答复。 他的身侧左右站着八个佩剑的大汉,个个圆睁凶目。 台子的对面和左右两边,也各站着八个大汉,所带的兵器却不一样。 yīn阳老怪对面的八个大汉,是一列的三节铜棍,闪闪黄黄,气派不凡。 左边八人手中持的是寒光耀眼的大刀,个个精神抖擞,虎视耽耽的注视着天宏大师等人,只要他们稍动一下,就要将天宏大师等人置于死地。 右边所站的都是年青的汉子,他们所持的是长矛qiāng,qiāng尖磨得雪亮,qiāng头上系了个红绳,真是四面埋伏,八面威风。 天宏方丈等人坐在yīn阳老怪的对面,每人面前,都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有茶有酒,还有一只肥嫩的烧鸭,但都完整未动。 他们听了yīn阳老怪的话后,个个面色疑重,互相观望,半晌也没有人开口答话。 那yīn阳怪气的人,又是一声哈哈大笑,震得地动椅摇,笑罢说道:“各位不肯答话,是不想听在下的话了……”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蒙面人的武功,各位是知道的了,若我把蒙面人放了出来,各位能逃出他的手下吗?孰轻孰重,请你们各位思量思量,在下绝不强人所难。” 郭姑娘听说蒙面人被俘,而且刚才那场虚惊,仍然记恨在心,一看老妖怪高居太师椅上,料定他是yīn宅主人无疑,就yù抢身向前。 落魄书生赶忙拦住她,轻声说道:“别冲动,大胆妄为,个人生命事小……” 话声未毕,又听yīn阳老怪说道:“各位想明白没有?让你们考虑的时间,已不多了!” 落魄书生突然放声大笑,道:“片言可解武林劫运,难道各位都听不人耳吗?怪事!怪事!” 说完,身子微躬,走入大罗殿。 高坐太师椅上的yīn阳老怪,见落魄书生等人,从温柔乡的地道中走了进来,心中猛然大惊,得意的神色,立即变得惊惶不安。 落魄书生等五人,从地道中走入大罗殿,竟然未能得到报警的消息,不说yīn阳老怪惊愕,就是站在四周的四排壮汉,也暗暗惊骇,面露恐惧之色。 站在yīn阳老怪两侧的十六个大汉,个个圆睁怒目,拨剑出鞘,就yù向五人面前冲过去。 yīn阳老怪心中虽暗生惊栗,但表面仍强作镇定,见身前十六个大金刚,想立即动手,赶忙以目示意,不要冲动,接着哈哈大笑,道:“五位既然赶上这个人生难得的机会,倒是幸运之至,请坐,请坐。” 他不等落魄书生答话,转眼一望站在他左边的一个吩咐道:“你进温柔乡看看,十位夫人休息了没有?我立刻就来。” 那个大汉向他面前横跨一步,躬身一揖,道:“遵命!”立即转身,放开大步,向落魄书生等人进来的地道走了进去。 落魄书生领着四人,直向前面空位走去。 天宏方丈等人转眼一望,见是落魄书生突然来到,不由胆量陡壮,个个面现喜容。 落魄书生捡了一个空位坐下之后,朗笑一声,道:“落魄书生一向所期待的,就是希望赶上人生最后的归宿的道路,可是……可是……” yīn阳老怪听他的答话,便料到对方已经悟透自己说话的含意,当下心里暗暗骂道:你这几根穷骨头,若能逃出我这暗室,就算你有福。 于是接着他的话声,说道:“阁下或许时来运转,jiāo上了你所期待的命运了,也未以知。” 落魄书生仰脸一阵大笑,道:“但愿如此。” 他们两人针锋相对,随时都有立即动手之可能,大家心情都非常紧张,暗暗运功戒备。 yīn阳老怪见落魄书生等人进来,没有得到示警,就很感诧异,他派去侦察的大汉铁金刚别家宝,去了这么久,又未见转来,他心中更感不安,坐在太师椅上,就似坐在针毡上一般。 他表面虽然镇定,但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紧张神情,天宏方丈等人,眼光是何等的锐厉,那有看不出之理。 众人见他心神不定,这yīn宅似是有了严重的变化,但大家都耽心他存下同归于尽之心,那真不容易逃出这地下室去。 尤其他们进入这地下室之后,已见他把入口的大门紧闭起来,就是冲破入口的大门,也不容易冲出那长有半里的隧道去。 落魄书生和老化子神色都异常镇定,老叫化见各人面前,都摆着酒菜,他一拍桌子,大声嚷道:“赶丧事,老叫化当然够不上和各派掌门人的待遇,但我们就要一同进鬼门关了,尔这做主人的,应该要一视同仁才是,为甚么厚此而薄彼,不请我们吃人生最后的一怀酒啊。” 环视四周的大汉,见老叫化猛拍桌子,统统扬起兵刃就要围攻上来。 但见yīn阳老怪眼光向各人一扫视,便又站定身形,可是各人的眼中,都含着愤怒的火焰,逼视着老叫化和落魄书生,一瞬不瞬。 yīn阳老怪早知神州丐侠是最难惹的人物,他要挟各位掌门的目的,是想要各位掌门答应拜他为武林盟主,以后听他的调遣。并无意置备人于死地,所以老叫化大发雷霆,厉言指责,他并不生气,哈哈一笑,道:“范大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说此突然住口,转向右首的一人喝道:“快去吩咐厨房,再来五份酒菜。” 那大汉答了一声:“是!”转身走下台子,转向左边,一按壁上暗钮,只听一声“唾唾”之声,壁上自动的裂开一扇门来。 片刻之间,大汉身后跟着走出来五个秀美的姑娘,每人托着一个盘子,直向各人面前走来。 那个大汉站在门口,等五个姑娘把酒菜,送到各人面前转身出去之后,仍然把暗门闭上,才走回原来的位置站着。 这一对穷鬼,见了酒菜,正好抓到痒处,捧着酒壶就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yīn阳老怪又派花金刚焦百南到温柔乡去侦察,也是一去不回,心中之不安,比烙铁烙心还要难受,但他功力深厚,表面仍然镇定如常。 落魄书生捧着酒壶,如长鲸吸水一般,一口气喝下半壶,他缓绥放下酒壶,朗笑一声道:“阁下片言能息武林纷争,他们掌门人听不入耳,落魄书生倒愿闻其详。” 老叫化赶忙把酒壶放下,举手大声嚷道:“不成,不成,如果武林中人都听他的话,从此以后,武林中太平无事,无一人随心而为,我老叫化没有热闹可赶,岂不活活要饿死。” 众人听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心中暗暗吃惊,忖道:今夜有他们两人在此,一场生死的搏斗,是避免不了的了。 yīn阳老怪冷笑一声,道:“蒙面人声言杀绝武林中人,并非虚言,他人单势孤,虽不足轻重,但不把他除去,也是武林中的一大威胁。” 郭姑娘听他说要把蒙面人铲除,呸了一声,道:“不害躁,你自己都难保,还敢胡吹。” 站在yīn阳老怪左边的石金刚严化模,猛喝一声,道:“你这黄毛丫头,敢出言不逊,骂我们教主,简直是不想活了。” 郭姑娘冷哼一声,道:“我骂了他,你敢对我怎么样?” 严化横那还能忍受得下,身形一晃,就yù向郭姑娘扑去。 yīn阳老怪见郭姑娘美的如天女下凡,他心中早就动了郭姑娘的念头,他赶忙把石金刚喝住,道:“转来。” 石金刚听教主叫转去,连大气都不敢哼,乖乖的走向原处站着。 yīn阳老怪不但不生气,反而向她陪笑,道:“姑娘,别和他一般见识。” 众人知道他的yīn险,暗中都替郭姑娘担心。 落魄书生笑一声,道:“你说得不错,难道你能把蒙面人制服吗?” yīn阳老怪点点头,道:“制服一个蒙面人,那算得了一回事,但真正威胁武林的,倒不是蒙面人,而是混合派胖和尚他们。” 几个掌门人和洁贞子师兄弟,听他这一说,都不禁暗中大吃一惊。 天宏方丈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听到他们有什么不利武林的举动吗?” yīn阳老怪心中虽感不安,但表面却装着自我得意的神色,晃晃肩头,笑道:“混合派九个叛派的兄弟,都是当今江湖中九大门派武功出众的弟子,因不满掌门人的作为,赌气出走,他们九人相见之后,臭味相投,便结为生死之jiāo,互相jiāo换各门派不传的秘技,取各派之长,独创一种奇特的武功,定名‘九九归源’,不但破各派的武功易如反掌,而且成为当今武林中一种高不可测的武学。” 各派掌门人及洁贞子师兄,都听得心中暗自哆嗦。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却好似不闻,只愿吃喝,两人口中油腻腻的,那等怪像,真是滑稽极了。 二女见他们两人那种饿相,用手蒙着嘴巴,暗暗好笑。 yīn阳老怪看天宏方丈等人,面现惊讶不安之色,又继续说道:“他们九人在蒙面人没有贴出布告之前,效有意发功攻势,一鼓作气,想把武林各门各派消灭,独霸武林。” 落魄书生把自己面前酒菜,吃完之后,仍然感觉不够过瘾,把二女面前摆的一齐搬了过来,吃得精光,放声大笑道:“我们暂时不淡混合派之事,只要你能把我们追随的那个家面人,擒来给我看看,我们一切听你的就是。” yīn阳老怪哈哈大笑一声,向天宏方丈等人问道:“各位都同意吗?” 老叫化首先举手嚷道:“老叫化同意。” 各派掌门人及洁贞子师兄弟等人,却不像他们二个玩世不恭的人一样,就是信口答应,即使到必要时他们可隐迹埋名,永不过问江山是非,不了了之。 但他们身为一派掌门人的身份,那就不同了,一言一行,都足影响本门本派的声誉威望,不能不慎重考虑。 万一蒙面人真被他利用陷阱机关擒住,后果就不堪设想,兹事体大,谁也不敢立即答应。 落魄书生转眼一望天宏方丈朗笑一声,道:“他若真的将蒙面人擒住,倒是武林中的大幸。就恐怕没有擒住,害得要尊他为武林盟主还要大啊。” 天宏方丈见多识广,体会的能力当然也很强,尤其他们知道落魄书主做事不糊涂,他一语双关的话,那有听不懂之理,他合掌当胸,高喧一声佛号,道:“施主如果真把蒙面人擒住,老衲为了挽救武林浩劫,愿同意申施主的意见。” 话声甫落,其他四派掌门人和洁贞子师兄弟,也齐声附和。 老叫化把啃完的鸡腿骨,往地下一抛,只闻铿铿之声,低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一望,但见那根鸡腿骨,一半chā入地上的铁板之中,心头一震,暗骂一声,道:老贼真可恶,这地下也暗设了陷阱。 心念一转,摆头晃脑的说道:“我老叫化要升天啦,我们这两个不足轻声的穷酸,答应尊他为盟主,也还罢了,想不到你们都是当今江湖的掌门人,竟然也肯尊他为盟主,完了,一切都完了。” 众人知道他说的虽诙谐,话中却寓讽刺之意,听了各自蓦然一笑,目光转向yīn阳老怪的脸上。 郭姑娘不是在温柔乡“羞花”房门口,看到了那暗中示警的纸条,这时她真会不顾一切,仗剑直扑yīn阳老怪,和他拚命了。 她虽然不相信表哥会被他擒住,但心中仍似小鹿打撞一般的不安。 在这等场合之中,许青松和百花女却没有说话的机会,只好静静听他们说。 yīn阳老怪听他们都愿意尊他为武林盟主,得意地哈哈大笑,笑声落后,又一沉脸色道:“各位不后悔吗?” 落魄书生仰脸放声大笑,声音宏亮震得这大罗殿嗡嗡回鸣,笑罢说道:“喏,你也不放眼瞧瞧,这些是甚等样的人物,说话那有不算之理,你还是把蒙面人押解到这里来,好让我们看看他的真面目,把他当场杀死也好消弭一场武林浩劫,使大家安心啊。” yīn阳老怪虽然得到伏守机关处的人,以传音入秘传报,早已知道蒙面人,由荒冢的暗门,深人yīn宅,连破好几道机关陷阱,但他还不知道第十房名誉夫人,背叛了他,盗取yīn宅的蓝图,作了jiān应,而且蒙面人只破了几道简单的机关陷阱,蒙面人到了断魂窟之后,就未再得报传报,以为蒙面人被困断魂窟了。 他抬眼望着守在对面手、握三节黄铜的八个大汉,吩咐道:“你们快去断魂窟,将蒙面火捆来,给大家验明正身,然后就地戳杀,消除武林威胁。” yīn阳老怪自我得意的放声大笑,笑罢,转眼注视站在他左侧的白面金刚任东源,道:“你快去厨房传谕,通夜整治酒席,为各位大侠洗尘。”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今夜是各派拜我为武林盟主的大喜日子,也应该大肆庆祝一番啊。” 他自我陶醉的自吹自播,更增加各派的掌门人的惊惶不安。 八 神秘陷阱奥妙莫测 蒙面人有万夫之勇 这么广大堂皇的大罗殿,布置得是那么的神秘yīn森恐怖,更加深了紧张的气氛,在殿内虽然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但胸中似压了一块重铅,透不过气来。 众人目注八个大汉出去的遂道口,心情随着时间越来越紧张不安,若是凭武功拼生死,你一招我一式,谁也不会感到恐惧,这种打赌之事,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yīn宅这般的神秘,机关陷阱又是如此的奥妙莫测。 蒙面人纵有万夫莫敌之勇,究竟是一个人,但他闯入遂道,恐怕也难逃过机关陷阱的埋伏…… 天宏方丈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去,转眼一望落魄书生,只见他神态自然,拿着一只鸡腿骨,慢惺惺的啃嚼,对于眼前的凶险,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老方丈皱着眉头,低声问道:“申施主,你见到蒙面人进入yīn宅来没有?” 落魄书生点点头,毫不经意地答道:“蒙面人不但进入yīn宅,并且破坏了不少的机关陷阱,只有你老和尚不知道罢了。” 天宏方丈又问道:“这yīn宅的陷阱机关,巧夺天工,蒙面人武功果然再高强,恐怕也难破得完,若是被他用机关陷阱擒住,打睹输给他,真是前门去虎,后门入狼,后果真不堪想像啊。”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俗语说:”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何况是神秘莫测的机关陷阱,蒙面人是否被机关陷住,我不敢肯定地说,是苍天要降灾于武林中人,谁也没有回天之术挽救得了。“ 天宏方丈听他的口气,说得非常轻松,于是自己紧张的心情,也跟随着平复,乃继续问道:“施主和神州丐侠,是在什么地方相遇的啊!”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施主不是闯入了鬼火阵吗?尔后是不是被yīn宅的人迎接来的。” “像我这样的穷鬼,教主那会派人来迎接?但却料想不到横冲乱闯,会碰上了你们,同遭此劫。” 落魄书生随后又加了一句:“少林寺一向首居武林盟主,今日要居邪教之下,问题不简单。” 落魄书生这几句话,虽是随口而出,听在老方丈的耳内,却非常刺耳,但老和尚修为很高,却不为意,眉头微微一皱,忖道:他们既然能闯过遂道的机关陷阱,来到这大罗殿,蒙面人绝不会被人所擒,但蒙面人不被机关陷阱所擒,将来也是武林中一大祸害,世事真难做到两全其美啊。 想至此,不禁暗叹了一声,默念了中佛号,转眼扫视,但见众人都瞪着八个大汉出去的遂道口发愣。 yīn阳老怪见八弟子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见转来,刚刚安定了心情,又复转为紧张起来。 在他的心中想来,yīn宅的机关陷阱,没有建设的蓝图,就是鲁班复生,也不一定能破得了,除非本教有人出卖自己,里应外合,任你蒙面人武功盖世,也非陷入机关,束手被擒不可。 事情就有这么巧,蒙面人不仅得到了yīn宅机关设造的蓝图,而且还有里应外合的高手,这是yīn阳老怪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蓦地只见大罗殿内的灯光,一闪一减,yīn阳老怪的脸上突然现出了惊慌的神色。 这正是yīn宅事先规定的讯号,没有到非常危急之时,是不用这种讯号的,如今突然打出紧急的讯号,不是蒙面人又破了重要机关,就是本教有了背叛之人,他那得不惊慌失色! 他想起身去阻拦截击,又恐天宏方丈等人乘机破机关逃走,若不亲自前去阻击,本教的机关陷阱,又怕毁于一旦。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突听左侧的暗门轰隆一声,自动的裂开,接着走出一个满头白发,骨瘦磷峋老者,身如飘风似的走至台前站定,向yīn阳老怪拱手一揖,道:“十夫人背叛了教主,并且偷盗了本宅的蓝图,里应外合,引来一个蒙面人,连续破坏了本宅的机关陷阱,特来报知教主。” yīn宅老怪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七窍生烟,不等来人再说话,立即挺身站起,猛的一脚踏在机关陷阱的暗钮上,殿内灯光倏然熄减,跟着殿内发出一阵惊叫之声。 片刻,灯光复明,只见天宏方丈等人的身子都沉人地下,露着一个头在外面,地下的钢扳,刚好把颈子箍住,动弹不得。 yīn阳老怪哈哈一笑:道:“各位暂时受点委曲,陆某现在有要紧事待办,马上就转来,不情之处,少待再向各位谢罪。” 说毕跃去,刚跃到地道的门口,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道:“站住,你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不觉得可耻么?好得我眼快脚紧,尚未上你这老怪物的当!” yīnyīn老怪物吃了一惊,转头一望,大觉奇怪地忖道:怎么老怪物会逃出我的暗算,真是有点邪门道。 于是装得很沉着地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能逃出我的枷锁陷阱,真算得上是一位武林高手,现在暂时屈驾在大罗殿内休息休息,待老夫将蒙面人擒住后,再转来奉陪大驾喝一杯。” 说完,向后疾退两步,一按机钮,隆隆之声,即从四面传来,刹那间大罗殿的暗室门,已经紧闭了起来,而yīn阳老怪也在隆隆声中,消失了身影。 大罗殿内仅留下了八个大汉和先前入殿禀报的白发老人,分列殿角,看守被困的众人。 老叫化一抡打狗捧,向遂道铁门猛敲了一下,他这一棒用尽了生平功力,至少有千斤的神力,但撞在铁门上,却似蜻蜓撼石柱般,徒然露出当的一声巨响,那遂道门竟连一点凹印的痕迹也没有,由此可知铁门的坚固了。 就在老叫化用打狗棒,撞了一下铁门之后,忽然他的背后有人冷笑一声,道:“你闲着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妨印证几招试试。” 老叫化转过身来一看,原来这冷笑说话的人,生貌一张马脸,两道八字眉,斜果在三角眼上,配上一张歪嘴,尤其那短厚的嘴唇皮,盖不住牙齿,露出一排疏稀长短不齐的黑牙,那付尊容,说怎么丑,就有怎么丑。 老叫化看了对方这副相貌,不由也冷笑道:“我老叫化学的是一套打狗的功夫,阁下想必是江湖成各的高手,想要找我比剑,还不知成与不成啊!” 那歪嘴大汉怒喝一声道:“别多逞口舌,请亮家伙吧。” 老叫化一扬手中打狗棒,笑道:“喀,这就是要饭的打狗棒,我要了一生的饭,没有被疯狗咬过一口,就全仗它的帮忙。” 刚才进来报讯的白发老者,站在一侧,听老叫化自道字号,就知他是大名鼎鼎,名播江湖的神州丐侠,他连忙向歪嘴招呼道:“胡三,眼前这位是神州丐侠,你得小心侍候。” 胡歪嘴点点头道:把手中大刀一扬,喝声“接招”一道寒光,迳向老叫化劈来。 老叫化切身一让,口里大声嚷道:“哟,这不是闹着玩的,你的刀刺进了我的胸口,我这条老命不是完蛋了吗?” 说着,打狗棒一接,也未见他怎样使劲,却已将胡歪嘴的刀势,封了开去。 被机关枷锁陷住的众人,真不知他如何逃出陷阱,未陷身枷锁之中。 但见他和人动手过招,仍然是那么轻松滑稽,xìng情倒和落魄书生相近,怪不得他们两人一见如故。 落魄书生虽然陷身枷锁之中,仍然不失诙谐,哈哈大笑道:“老叫化,这一下该你大显身手啦,你若挡他不住,穷伙计也爱莫能助了。” 老叫花哈哈大笑,道:“请放心吧,你们安安静静的息着,老叫化打疯狗,还有独到的本事。” 胡歪嘴和老叫化一经动上手后,便觉得对方的棒风,如怒涛狂浪般卷来,赶忙施展本身刀法拒敌,不敢小视大意。 老叫化见胡歪嘴使出的刀法,异常凌厉,立即展开打狗棒法,从容不迫的见招解招,见式破式,同时口里嚷道:“老叫化这根打狗棒,虽不管用,但疯狗咬我,也准不如愿!” 胡歪嘴连攻数招,都未奏功,不禁又气又怒,立即展开快速的qiāng攻,一连劈出三绝招。 这三招都是一气呵成,大刀寒光打闪,快如电光石火,疾如流星泻地,着着劈向老叫化上中下三处要害。 老叫化右手打狗捧一幌,也连续递出三招,打狗棒出手招式,看来平庸,而内中却招招蕴有绝着,轻描淡写地已将对方凌厉猛攻的招式,封架开去。 胡歪嘴疾攻了三招,又未能得逞,猛然退后三步,脑中正盘算dú计的当儿,忽闻叫化朗声大笑,道:“老叫化生平讲究的,就是公平二字,你攻了我八招,现在我还你八招啦,我们两人,就凭这十六招论输赢,要知后面的人,还多着哩,我们不要尽占着毛坑不拉屎,教人家闲着手痒心急。” 胡歪嘴冷笑一声,道:“好,你就进招吧。” 老叫化欺身一招“上下jiāo征”骤变“飞锤撞钟”,这两招好似一个动作,棒影好似猛击胡歪嘴的当头,和扫向双腿,陡然又见捧影直向当胸疾点而来。 招势的迅速,简直快似电闪,劲道的奇猛,晃如排山倒海般撞到。 只两招就逼的胡歪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化解,手中大刀上封下挡,脚步连连地后退。 老叫化得势不让人,忽然大声喝道:“你若是接下我这一招,老叫化就甘愿认输。”说时慢,出手快,打狗棒猛施一招“上天入地”,看来好似棒影当头劈下,而实际捧势急转直下,猛点对方肚腹。 胡歪嘴正举刀封架,不料对方捧势疾然点向肚腹,想再变势那还可能,老叫化的打狗棒,已戮进胡歪嘴的肚腹。只闻一声凌厉惨叫,那胡歪嘴的肚皮早已戳破了一个窟窿,当场肚破肠流,倒地而死。 留在大罗殿看守众人的其余七个大汉,眼见胡歪嘴洞腹惨死,一齐向老叫化围攻上去。 那被陷在机关中的众人,见此情形,都替老叫化暗暗捏把冷汗,老叫化纵然本领高强,也是双拳难敌众手,何况七个大汉都非庸手。 郭姑娘被陷枷扣住,只气得粉险色变,她见老叫化一棒将那丑恶无比的贼人戳死,心中之气,消了不少,骤见贼人又蜂涌围攻了上去,不由大声叫道:“老前辈,这些手段卑鄙极了,最好统统把他们戳死。” 老叫化正举起打狗捧,准备迎敌时,那站在一旁的白发老者,忽然跃到他的面前,先一挥手阻止七个大汉扑上,对老叫化冷冷地道:“阁下乃是名播江湖的大侠,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不觉得手段太过dú辣吗?” 老叫化冷冷的笑一声,道:“打架无好话,相打无好手,阁下若不服气不妨上来,使点dú辣的手段对付我这老叫化,叫化子死了,绝不恨。”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道:“好,就让你识得我飞天鼠广文基的厉害。” 老叫化朗笑一声,笑道:“老叫化真是被疯狗吠晕了头,连称雄绿林的飞天鼠,站在眼前这么久尚不知道,岂不该死!岂不该死!” 飞天鼠广文基被讽刺得老脸起了一阵红热,伸手一按腰间的扣环,解下一条五六尺长的软鞭,顺势一抖,喝道:“废话少说,你先接我几招试试。”鞭随话出,一招“古树盘根”鞭头猛向老叫化的双腿卷来。 老叫化闪身避过,大声嚷道:“老要饭平生只会打疯狗,但以打疯狗的几招棒式,要和你这位绿林中鼎鼎有名的飞天鼠过招,真还不知成不成哩。”话声未落,打狗棒已经抡起一招“力劈天门”,向飞天鼠当头咂下。 飞天鼠广文基刚才见过他棒戳胡歪嘴的超凡功力,若被那势如破竹压下的棒头击中,脑袋非当场开花不可,慌忙收回扫空的钢鞭,缩头向横纵出一步,想避过一棒。 那知老叫化这一招是虚招,棒影在他头上一闪,倏地变为“横扫千军”疾向飞天鼠双腿扫去。 飞天鼠纵起身子,还未着地,那还能闪让得老叫化这疾如石火的棒势,拍的一声,捧头已敲着他,立刻断了腿骨,只见他哼了一声,当场扑倒地下,动弹不得了! 落魄书生看他眨眼之间,就制倒了两个凶狠的敌人,不由纵声一笑,道:“穷伙计,卖点力把这几只疯狗,全给我揍翻,我们若死不了,烹来下酒,咧是不可多得的好菜。” 天宏大师等人被陷阱枷锁扣住颈子之后,知道难以挣脱,个个心中把脱险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老叫化的身上。 云灏然见老叫化谈笑间,已打倒两个强敌,不由兴奋地喊道:“范大侠,这yīn宅的贼崽子,狡猾极了,个个该杀,不可稍存姑息之念。” 那余下的七个大汉,眼看本教巡逻总管广文基和头目胡歪嘴,命丧老叫化的棒下,不禁大怒齐喝一声,扬刀向老叫化发动群攻。 这时大罗殿内刀光闪闪,老叫化便被圈入一片刀光jiāo织的光幕之中。 好个老叫化身处险境,一点也不畏惧,反而纵声大笑,道:“这群疯狗好凶啊,我若被咬死,喂,穷伙计,你和大家都别想活啦!” 一抡打狗棒,舞起一圈棒影,只闻一阵铿锵金锨jiāo鸣之声,七把寒光产闪的大刀,全被封架开去。 七个大汉的虎口,均被老叫化劲猛绝lún的棒风,震的发麻,各自后退一步,心神兀自怔怔不定。 老叫化也收了棒势,望着七个大汉挤挤眼,哈哈大笑,“我老叫化有数十年的打狗经验,不管任何凶恶的疯狗,只要我一扬棒势,就得夹着尾巴开溜。” 七个大汉听他将自己比作疯狗,羞念之下,激起了拼命之心,又齐喝一声,扬刀围攻上去。 他们存了拼命的决心后,攻势较前更加猛狠,只见寒光闪闪,刀风呼呼,将老叫化困在当中。 老叫化这时也不敢大意了,赶忙一抡打狗棒,速展一招“八方风雨”,这一棒用了他平生功力,威势大得吓人,但闻捧风带起了一阵呼啸之声。 那七个大汉见棒风如排山倒海卷到,那敢硬挡锐锋,一齐收势疾退。 老叫化正想乘势抢攻,将七个大汉分别击毙,不料心念刚动,灯光突然熄减,殿内要时成了一片漆黑,他虽然身怀绝世的武功,但遇着这疾骤的变化,也不禁大吃一惊,急提气点脚,随机应变,以免蹈入众人覆辙。 可是灯光一熄复亮,放眼一望,只见七个大汉刀已入鞘,都退到台子的左边,并排站着。 这一着把老叫化弄得莫名其妙,乃大喝一声道:“贼胚,你们到底弄些什么玄虚?” 站在左边的一个大汉,凶眉一扬,道:“你神气什么?若不是教主传谕我们不得失礼、你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老叫化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若不按动机关,把被围的人放了,也休想完整着身子离开!” 那七个大汉也答以一声冷笑,而其中一中大汉摇摇头,道:“这里的机关,除了本教主知道外,就是我们也出不去,阁下这个念头还是打消吧!等待我们主人回来再说。” 老叫化一抡打狗捧,在那七人眼前一闪,怒道:“你们敢在老叫化面前撤谎,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劈得粉身碎骨。” 那先说话的大汉,冷笑一声道:“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我们说不知道,就不知道,那个撒谎骗你,你把我们七人劈死,也是枉然!” 老叫化不信道:“你这话骗得了谁?我先给你一棒试试,看你知道不知道。”说完,一扬打狗棒,直向那人当胸点去。 那人疾退一步,怒道:“你这等无礼,简直逼人大甚,比如说你是个男人,我偏要你生个孩子,你办得到吗?”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忍不住好笑起来。 老叫化察言观色,知他所说不假,他侧身一跃,纵上了台子,仔细一看,只见yīn阳老怪刚才脚踏之处,嵌了一颗绿色的宝珠,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一脚踏了下去。 骤闻一阵轧轧之声,大罗殿顶上的钢板,迅速的压将下来,把大家吓得大声怪叫。 老叫化这个冒失鬼,他忽然举起打狗棒一撑,想把压下来约钢板撑住,但是那压一下来的重量,何上万斤,凭他手臂之力,都能撑得住它! 他忽然情急智生,立即盘腿坐在桌子下,将打狗棒横搁在大腿上,从上压下的钢板,被桌子顶住静止不动了。 落魄书生见他自己搬石头砸脚,也忍不住大声笑道:“穷伙计,这一下你不嫌太冒失了吗?” 那七个大汉自钢板压下时,早已大惊失色,跌卧地上,见桌子承住了压下的钢板,方呼了一口气,缓缓爬起,一齐拔出寒光闪闪的大刀,向老叫化身前爬去,想报复被辱之仇。 襄阳道郑西县的西北螺旋谷口,地面上除了一片荒冢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建筑物来,沿着谷口的山坡地下,却建筑一坐工程浩大、鬼斧神工、布满陷阱的yīn宅。 建筑这座yīn宅的人,并非是yīn阳老怪,乃是他的师父宇宙魔君段千龙。 宇宙魔君闯dàng江湖,独行独往,心狠手辣,积案如山,黑白两道,都树下了深仇大恨,只因人行踪忽,不易找到他居留之处,故此未曾遭到杀身之祸。 他自知难逃仇家的报复,恰因四十岁那年,被两位隐侠遇上,经过一场惨烈的激战,险些丧命在两位隐侠的手中,因他机警,终于免脱。 从此之后,他便选择了这荒僻的郑西螺旋谷口,隐蔽起来,不惜以重金聘请了山东巧匠赛鲁班筑造这所yīn宅。 宇宙魔君建筑这座yīn宅的动机,是想仗恃yīn宅的机关陷阱,预防强敌前来寻仇,以保他的xìng命安全。 但宅设计精巧,机关陷阱繁复,工程浩大,积年累月,经过二十个寒暑,才告竣工。 当yīn宅完工之时,宇宙魔君又怕参与建筑的工匠走漏消息,乃dú杀了赛鲁班及许多工人。 他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安享余年,可是天不假寿,他竟然患了不治的奇症:头顶长了一个dú瘤,瘤破之后,流血而死。 yīn阳老怪自师父死后,他继承这座巧夺天工,独具匠心的yīn宅,他却不是籍yīn宅的机关陷阱保护自己的xìng命,是想利用这巧妙的机关陷阱,要挟各门各派尊他为武林盟主为所yù为,他还扩建了一座别开生面的温柔乡。 他暗中又罗致了不少绿林怪杰作他的羽翼,势力渐渐茁大,而今已不可轻视了。 他具yīn阳双重xìng生理,又学得左道旁门的采补之术,不顾伤天害理,派他的羽翼,暗中掳劫不少国色天姿的少女及年青英俊的少年,供他采yīn取阳,想保持长生不老。 yīn阳老怪为了满足私yù,不知害死了多少青年男女,他的恶名,江湖之中虽有耳闻,但他外善内恶,而且每做一件坏事,均能做到天衣无缝,不至被人抓住把柄,令人兴师问罪无名,故此他太平无事,安享其乐。 yù语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在半年之前,有一位初出江湖的侠女,闻悉yīn宅诸般恶迹,便单峰只剑夜探yīn宅,这位初涉江湖的女侠,虽具侠骨热肠之心,但因年青识浅,江湖经验阅历不深,只凭一腔热血,竟不察yīn宅的厉害,她一入yīn宅,即被擒住。 所幸她生就一付国色天香之姿,面且她又聪明机警,能临机应变,她夜入yīn宅的动机,并未被教主识破。 yīn阳老怪见这位女侠,美如天女下凡,yīn宅所有的美女都不及她的美丽,便想命她为第十房夫人。 这位女侠心怀惊人的大志,当时一口答应做他的夫人,可是她另行编了一套谎言,说是她从小许愿,要满十九岁之后才能出嫁,不然就难偕老,但差几个月就满十九岁了,希望教主能等她九个月才同房。 yīn阳老怪暗想,到了口边的ròu还怕你飞上天,不说九个月,就是一年又有什么关系,当时便正式命她为十房名誉夫人,俟同房后才把名誉取消。 这位十房名誉夫人,名叫支宝玲,是天山了清神尼的高徒,她的武功尽得乃师的真传而且聪道冷俐,yīn阳老怪封她为十房名誉夫人后,使出浑身解放,尽力奉承yīn阳老怪,但只仅防最后一道防线,不被突破。这样一来,弄得yīn阳老怪六神无主,心痒难熬。 所谓:“凡所难得好,及能如愿天平常。”愈难得到东西,愈感觉得好,yīn阳老怪竟然把她敬为天仙,百依百顺,诸凡yīn宅重大的事情都与她商量,连yīn宅的蓝图,也jiāo她保管。 当然他们各有用心,一个是籍奉承来掩饰,一个是想收买芳心,早日达到yù望。 支宝玲进人yīn宅,取得yīn阳老怪的爱心后,就把yīn宅的一切情形弄得非常清楚,yīn宅的陷阱,真有骇人听闻的奥妙,势力也非常庞大,她本想行刺yīn阳老怪,心中一转念,觉得不妥,就算把yīn阳老怪刺死,也难将yīn阳教瓦解,所以未采此行动。 就在半个月前,yīn阳老怪又派羽翼掳来一个绝色少女,支宝玲暗中打听这位少女的身世,她叫白雪梅,是一位卸任抚台的女儿。 支宝玲暗中一琢磨,心思她父亲曾经做过抚台,若能藉她父亲的势力,引来官兵,定可把yīn阳教剿灭,便籍词向yīn阳老怪道:“我素蒙教主的宠爱,无以为报,心感不安,妾身有一位师妹,不但武功机智过人,而且美如天仙谪凡,贱妾想邀她前来,共侍教主。” yīn阳老怪信以为真,满口答应,并且还选择几件珍物给她带去,作为聘礼。 支宝玲走出yīn宅之后,便直奔山西河东道的安邑县白家庄。 这时,自家庄的白老爷和夫人,正急得像热锅的蚂蚁团团乱转,白夫人痛失爱女,哭得死去活来。 支宝玲当时把来意说明,并告诉白夫人,白姑娘安然无意,速谋营救之策,并将yīn宅情形大略的说了一通。 白老爷听了,急切之间,想不出营救爱女的主意,若报官府派官兵进剿,势将发生搏斗,爱女的xìng命必然难保,但是除此之外,却别无良策。 正当他不知所猎之时,突闻家人传报,外甥女怀壁玉来了。 白老爷闻报,愁眉深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忖道:璧玉来了,雪梅有救啦!于是立刻吩咐家人快请。 不片刻,家人陪闻一个气质高贵,客颜绝美的年轻姑娘,轻步走人厅来。 支宝玲自以为芳容绝世,但见了这位姑娘之后,也觉逊色,不由一对巧目注视她发愣。 那姑娘向白老爷行了礼之后,也看见了支宝玲,因她以前在舅父家中,未曾过这样一位标致的姑娘,不由的问道:“舅父,这位姑娘……” 白老爷立刻替他们两人互相介绍,并将支宝玲的来意和爱女的下落,及yīn宅的大概情形述了一遍。 怀壁玉微微一笑,两片红红的樱唇间,露出上下两排编贝似的皓齿,粉白红润的嫩脸儿上立现两个酒窝,发出银玲儿般的声音道:“支女侠热心忱人,小妹实感钦佩。” 支宝玲也微微一笑,笑道:“我虽有一腔热血,可是力不从心,不知姑娘有什么高策,能救令表妹脱虎口?” 怀璧玉道:“家女侠是否愿意全力协助呢?” 支宝玲点点头,道:“只要我能力所及,无不尽力相助。” 怀璧玉立即走了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向支宝玲福了一福,道:“小妹先向女侠道谢相助之意……” 支玉玲见的她走过来时,身如飘风,就知此女的武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不由更是敬佩,赶忙还礼,道:“快别这么客气啦!薄命女那能当受得起啊!” 怀壁玉客气一番后,立刻正色说道:“如此,请姊姊立即赶回yīn宅,暗中连络几个有血xìng的人做内应,将yīn宅建筑蓝图取在手中,四天之后的戌时,你在荒冢的南面相候,如发现有蒙面人前来,暗击三掌为号,那蒙面人便是前来破yīn宅陷阱救人的,但姊姊不可有误。” 支宝玲点点头道:“我一定照小妹的吩咐做到,绝不有误。” 四天过后的一个晚上,支宝玲依时潜出yīn宅,到荒冢的南面斜坡上等候蒙面人前来,夜凉如水,月色暗淡,荒冢尽头的几株小树,像鬼一样站着,晚风吹着树枝沙沙作响。 支宝玲站在一棵树下,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不住地东瞧西望。 忽见两条黑影,自峰顶如电光般shè来,她待两条黑影驰近时,仔细一看,俱是一样打扮的蒙面人,不过前面一个比较高大些,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轻轻地击了三拿。 奔在前头的一个蒙面人,果然回击了三掌,于是支宝玲迎了上去,那蒙面人一挥手,示意她引路,不必出声,动作机警之极。 支宝玲掉转娇躯,引着两个蒙面人直向yīn宅暗道口定去,她走近yīn宅通往荒家的遂道口,一扭石翁仲,石桌便自动移开。 她转头一望,只见后面那个娇小蒙面人,竟没有随后跟来,于是低声问道:“她为何不……” 这个蒙面人不等她问完,立即挥手示意,叫她禁声。支宝玲将yīn宅原始建造蓝图jiāo给蒙面人,便先领路进人遂道。 她对于yīn宅地底机关陷阱,都早已摸熟了,蒙面人随着她不费吹灰之力,便破去了许多机关,深入遂道。 蒙面人身法快如闪电,防守机关暗卡的人,尚未发现来敌,便被蒙面人制住。 支宝玲事先曾连络了防守总机关传报讯息的人,今晚且闻声响,勿向教主传报,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蒙面人一口气连续破坏了好几道暗卡机关,轻易地深人地底总机关暗卡。 举凡百事,冥冥中都注定了的,若不是天宏方丈等人随后退了来,牵住了yīn阳老怪,蒙面人纵有机关蓝图,也未必如此容易得手。 支宝玲刚刚进人断魂窟时,落魄书生和老叫化等人,也随后跟了进来,前后相差不过数丈之远。 落魄书生他们走的是经温柔乡向大罗殿的遂道,没有设置机关陷阱,平常这条路是封闭的,但被支宝玲暗中连络内应,临时把它打开,如果这条路未被事先打开,落魄书生等人,便会走入断魂窟,正好追上蒙面人和支宝玲。 这断魂窟比以前所经过的几道暗卡,还要惊险,这条暗道,也是yīn宅全部机关陷阱最重要之处。 支宝玲和蒙面人沿着遂道走了约有四五丈远,便见形势与先前经过的地方,完全不同,四壁光滑如镜,黄光耀跟难睁,原来四壁均系铜板所镶。 蒙面人进人断魂窟前,首先看见一扇虚掩的石门额上横写着“断魂窟”三字,右边书着一具死状惨怖的人象。 蒙面人略一端详,右腿一抬,就yù踏了进去。 支宝玲眼疾手快,赶紧抓住蒙面人的手臂,道:“别忙,先用掌力把门打开着看里面的机关会不会转动。” 于是蒙面人把脚又缩回,一扬右掌,向虚掩的石门劈去,“伊呀”一声,石门被他的掌风劈了开来。 蒙面人停了一停,见里面并无动静,又想举步yù入,支宝玲阻止道:“再用掌力,击在入屋踏脚之处试试看。” 蒙面人依照她的话,又扬掌击去,这一掌他暗中加了一成功力,掌力击在入屋踏脚之处,突闻一声轧轧之声,断魂窟内两侧的厚铜板忽然合拢来,蒙面人不由暗吃一惊,心想:好险呀!我若贸然一脚踏了进去,岂不被两边合拢的铜板榨成ròu酱吗? 支宝玲抢前一步,站在房门口,探头向里面一望,只见对面的壁上,嵌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珠宝,她探手入怀,拿出一个铁莲子,扬腕猛向那颗发光珠宝打去,果然机关控制枢纽,就在那珠宝上,当铁莲子打中时,即闻一阵“轧轧”之声,那合拢来的铜板,又自动地分了开来。 蒙面人取了蓝图出来,和支宝玲共同研究了一下,知道机关已破,便放胆走入了断魂窟,抬头左右一看,两边铜壁完好无损,不由暗叹设计巧妙。 支宝玲正拾步前行,突闻一声大喝,传自右边墙壁之内,她与蒙面人俱吃一惊,立刻停步不前。忽然右壁铜板壁徐徐裂开,露出一扇门来,一个身材矮胖结实的汉子,闪了出来,圆睁双目,望着两人,道:“夫人引外人进入这里,破坏断魂窟的机关,不知是何用意,若教主责问下来,叫在下如何回答?” 蒙面人不待支宝玲回答,倏然一扬追魂拍,猛向那矮胖汉子拍去,那汉子倒也十分机警,身子疾速向左边一闪,随即隐入门内,突然门内一声响,冲出两条铁牛,向两人猛撞过来。 支宝玲大吃一惊,赶忙闪身向侧一让,蒙面人连忙把兵刃chā人腰际,两臂暗运神力,伸手抓住两条铁牛的角,猛力一极一推,无意中扭转铁牛的后退的枢纽。 两条铁牛再经蒙面人千钧神力一推,同时向后倒退,屁股撞在铜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那厚厚的铜壁,竟被铁牛撞破了一个大洞。 恰巧那矮胖子正躲在铜壁后面,同时被铁牛撞得骨ròu粉碎,死于非命。 支宝玲目赌蒙面人有此神力,不由赞美了声:“好大的气力!”她见断魂窟的机关陷阱已经完全破坏了,便招呼蒙面人一同继续前进。 她虽然多次走过这条弯弯曲曲的遂道,但是以前是随yīn阳老怪同行的,与现在的情形不同,故此仍处处小心行走。 蒙面人身经重重机关之后,也知道它的厉害,并不是依恃武功可以轻率而进,于是也小心翼翼地随着支宝玲身后前进。 支宝玲暗暗佩服蒙面人的卓越武功和机智勇猛,几次与他说话,而蒙面人只是咧嘴一笑,未见开口回答。 她那知蒙面人有说不出话的痛苦,却以为他轻视自己陷身贼窟,而不愿和自己jiāo谈,不由心中一阵酸楚,暗暗弹落几滴珠泪。 行约片刻,是一条蜿蜒下斜起道,一眼望去约有八九丈长,两面也是光滑的铜壁,人口之处,门额上刻着“粉身坡”三个大字。 蒙面人咧嘴一笑,身形一晃,就向下面跃去,他身法捷如闪电,支宝玲想要拦阻,已来不及,只急得她的金莲在地下乱躁。 蒙面人跃下“粉身坡”,脚刚着地,却闻“铿锵”一阵大响,坡顶的铜板自动裂开,接着堕下两个大铁滚筒来,向他的身后,轰隆轰隆的疾滚下来。 他急忙转身,望见那铁滚筒已滚至身边,要想再向下跃腾避让,已经是不能够了,而且又不知道坡下是何形势。忽地他情急智生,猛然施展千斤坠的神功,把地下的铜板,踏陷了下去,拿椿站稳,两手一伸,将滚下来的铁筒用力撑住。 蒙面人这种惊人的神力,看得站在上面的支宝玲目瞪口呆,几疑他是天神化身。 她怔了怔神之后,望着下面叫道:“妹妹,妹妹,你怎么啦!”支宝玲此时还把蒙面人当作怀璧玉,故而叫他妹妹。 蒙面人口不能言,而耳能听,他忽听支宝玲呼叫妹妹,以为来了什么人,但转头一看,并没有别的人来,同时看出她似是对自己呼叫,心里感觉奇怪,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当成女人看!情急之人,发出几声嘶哑。 支宝玲不知道他是哑巴,听到他连声嘶哑,以为蒙面人被滚铁筒压伤了,当下急得心头乱跳,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蒙面人用物将铁滚筒撑住后,觉得铁滚筒愈压沉重愈,暗道:完啦。 他仰头一看,这铁筒塞住了整个通道,上面离坡顶仅有二三寸的空间,他心想,我纵有缩骨之术,也不能将全身缩小到二三寸大,看来这次要难逃劫运了。 他正在为生命忧虑之际,忽地粉身坡下传来两声冷笑,道:“好小子,你有多大的气力,能支撑得住铁滚筒,不被它辗成ròu泥才怪。” 蒙面人转眼一望,只见两个满脸短髭的凶恶大汉,神气十足,得意非常的望着他冷笑。 站在右边那个凶恶大汉,仰脸一望,道:“大哥,用暗器送他归天算了。” 右边那人摇摇头道:“这样人太便宜了他,我看别理他,让他死前多吃点苦头吧!” 左边那个凶恶大汉,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是,我们两兄弟先去安全室喝酒,等一会再来收拾吧!” 说完,又是两声冷笑,身子闪了两闪,便双双消失。 支宝玲心里非常着急,又提高嗓子叫了两声妹妹,而底下蒙面人的回答仍是一声嘶哑。 她暗自叹道:“我真是急糊涂啦!分明她用手撑住了铁滚筒,已至志声嘶力竭了。” 情急之下,立即伸手去按暗钮,她救人心切,未加思索,那知又按错了一个暗钮,只听轰隆一声,又滚下一个铁滚筒来。 支宝玲正想再伸伸手去按另一个暗钮时,猛见后面遂道中,奔来了八个大汉。 这八个大汉还不知道支宝玲已经背叛,当先那个大汉奔到的面前,躬身说道:“在下等兄弟八人,奉教主之命,来擒蒙面人到大罗殿大去处死,但走到断魂窟一看,机关陷阱都已被人破坏,而且看守机关的兄弟,也都伤亡,想必夫人也是闻警而来,不知发现蒙面人没有?” 支宝玲见了来人,先是心中一阵悚然,但听他说话,尚未发觉自己背叛,又暗道了一声:“好险!” 乘机设词道:“你们赶快去禀报教主,就说蒙面人已命丧粉身坡了。” 那个大汉点了点头道:“遵命!”躬身一礼,然后反身招呼其余七个同伴,向来路飞奔而去。 支宝玲知道八个大汉,是教主yīn阳老怪的心腹,那容他们禀报教主,就当八个大汉转身起,她探手入怀,扣了一把铁莲子,对准八个大汉的要穴,用极快的手法,猛力打出。 八个大汉那里知道,变生骤然之间,同时发出八声哎唷!立刻倒地身亡。 支宝玲将八个大汉击倒之后,慌心转动接动机纽,她虽按动机关,将三个铁滚筒扣住,不会向下滚动,但她看不见坡下的蒙面人,也无法越过铁滚筒下去,只得出声问道:“妹妹,你被铁滚筒伤了没有,我已经将铁筒用机关扣住了,你赶快滚到坡下躲避吧!” 蒙面人惊觉铁滚筒的压力一轻,又听支宝玲这一说,知道机关已破,而又一下子就把撑住的双手放了。 他先徐徐收回一手,果然铁滚筒没跟着压下,于是才放心把手松开,他高兴得哑嘶了一声,也可说是代替了对支宝玲的回答。 支宝玲弄不清楚他是怎么一回事,又出声问道:“你能走吗?” 但听到的声音,仍是一声哑嘶。 支宝玲又道:“我要按动机关,让铁滚篙滚下去啦!” 说完,倾耳静听下面的回音,但没有听到哑嘶的声音了,支宝玲正想伸手按动机关,让铁筒滚中去,忽听到坡下传来一陈猛烈的铜板撞震声,不由心头一震,停住了手不敢按下。 原来蒙面人跃到下坡,见下面是一间方室,除斜坡口外,三面都是光滑的铜板,没有出路。 他忘记了取出蓝图探求机关的所在,一时气愤,挥手向那光滑如镜的钢板,发掌乱劈一阵。 那防守粉身坡的两个贼人,正躲在暗室内,猜拳行令,吃得十分快乐,忽衣猛烈震动声所惊,打开室门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蒙面人并未被滚筒压死,竞自含怒地站在方室之中,发掌猛铜壁。 两个大汉带着几分醉意道:“你……你……是……人……是……鬼……” 蒙面人听到声音,向两边一看,发现暗门里站着两人,乃运力于左臂,猛力发出一掌向那两人打去。 他的掌力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不说两人承受不起这猛烈的一掌,就是yīn阳老怪,也难挡他一击。只听连续两声闷哼,两人已被他的掌劲,震得头骨分裂,脑汁四溢而死。 蒙面人击毙两人之后,随即跃进了暗室,于是发出一声哑嘶,他的意思是想告诉支宝玲说:“你这时可以按动机关,放落铁滚筒了。” 支宝玲站在坡上面,倾耳静听下面的动静,一直等到发觉蒙面人回答了哑嘶之后,才敢伸手按动机关,于是铁滚简离钩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落,隧道内响起一阵“轰隆!”“轰隆!”的震耳巨响,那两个铁滚筒一直滚到蒙面人所走的暗室之外,忽然地下铜板一跳,使两个铁滚筒先后滚入了地底,回复原位。 蒙面人站在暗室内,看着室外的变化,他见铁滚筒落地底后,又连续发出两声巨响,那翻大地下的铜板,又翘了过来恢复原状,不由暗自忖道:yīn宅机关陷阱,真是巧夺天工。 支宝玲在铁滚筒落地后,也跃了下来,看见蒙面人无患,才放落一颗悬着的心,问道:“妹妹,你是怎样阻住铁滚筒的,我真替你急死啦。” 蒙面人咧嘴一笑,笑后做了一个手势。 支宝玲是何等的精明人,发现他笑时不似女人应有的姿态,不由诧异地问道:“你……你……是男人!” 蒙面人点了点头,支宝玲回想那天和怀姑娘商量破yīn宅,她只说届时有蒙面人前来,并未和她说明蒙面人是谁?难怪屡次叫他妹妹,他总不答应,原来不是怀姑娘,于是向蒙面人问道:“怀姑娘是你的妻子或是……” 蒙面人摇摇头,双手从腰际取出笔拍,写道:“她是我的师妹。” 支宝玲见他不说话,只是在笔拍上写字代话,就疑心也是个哑巴,于是做了个哑巴样子,以相试问。 蒙面人点点头,想起了被人陷害的伤心往事,不禁双目浮现泪光。 支宝玲这一问,不料引起了蒙面人的伤心,立深暗自责备,不该指破他的隐衷,使他难过,但是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蒙面人又提笔写道:“走吧,赶紧将这yīn宅的机关破了,免得夜长梦多。” 支宝玲点点头,从蒙面人身上要回蓝图,两人展开看了一阵,认清机关的位置和暗纽,又继续前进。 愈向前走,机关愈是惊险,变化也愈惊险,走出方室门,便是一条平坦横直的隧道。 支宝玲刚刚踏出隧道口,一个中年fù人,气急败坏的迎来,向她轻声说道:“教主一连派了两个人到温柔乡察看,都被九妹用计诱杀了,九妹恐怕教主未见回禀,要亲自来查看,那就糟了,所以九妹要我偷偷赶来,问十妹怎样处理那些珠宝黄金银两?” 支宝玲低头沉吟有顷,忽道:“想法掩藏起来,待破完最后一道机关时处理。” 中年fù人点点头,转身走入一条狭窄的隧道中。 见蒙面人望着那离去的中年fù人背影,似有所思,便一笑道:“她是我七姊,现在不及介绍,快走,待大功告成了再说。” 于是两人循着地道走去,前进不及一丈远,惊见两乘华丽无马拖拉的香车,自动的向两人迎面并驶而来。 蒙面人见那华丽的香车,会自动的行走,心里大为奇怪,天觉禁步观望。 支宝玲轻声向蒙面人道:“这两乘华丽的香车,装有自动轮子,里面坐着两个绝色美女,她们不大会武功,但会施放迷魂粉,我不想杀死她们,待我来打发她们。” 她怕蒙面人突下杀手,置二女于死地,故此先向蒙面人招呼。 那两乘华丽的香车,离两人约有一丈七八远时,向前滚动的轮子,渐渐缓慢下来,垂遮的车帘,缓缓地向上卷了起来。 蒙面人的目光向车内扫了一下,看见车内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姑娘,估计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生就了一个娇艳的容貌,无论怒笑,都觉抚媚醉人。 尤其二女四只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睛,向蒙面人频送秋波,若他是个登徒子,早就被二女那频频含笑的娇态,把魂魄勾去了。 好在这位蒙面人是个鲁男人,对于眼前美色,根本无动于衷。 支玉玲向二女矫叱道:“二娟,赶快收敛起放dàng的行为,立即转回房内洗去手上的迷魂粉,换上素装,准备返家。” 二女听得心头一震,一收脸上妩媚的娇态,大娟跳下华丽的香车,向支宝玲一福,惊讶地问道:“这yīn宅不是我们的家吗?回到那里去啊?” “这那里是我们的家,是杀人的魔窟。”支宝玲答。 小媚也跳下车来,以惊疑的眼光,注视着支宝玲,问道:“夫人!你也要离开这里?” 支宝玲点点头,道:“我把这yīn宅害人的机关破坏之后,和教主算清血债,当然也要离开这个害人的魔窟。” 二娟同声说道:“我们没有家可归啊!出去就没饭吃,怎么办呢?” “二娟,你们不要为生活发愁,我巳经替你们安排了以后生活之需。” 二娟同时摇摇头,道:“这里很好,有吃有穿,我们不要离开。”说完,二娟娇躯一晃,挥手就想弹出迷魂粉,将支宝玲和蒙面人迷倒。 支宝玲怒喝一声,道:“你们想找死!”手掌一扬,掌势还未出手,蒙面人的动作比她还快,金笔一挥,两满血点,分别洒在二娟的“灵台穴”,当场倒下。 支宝玲感概地叹息一声,道:“金钱,虚荣,不知诱惑了多少纯洁的少女啊。” 再向前进,便是孽龙沟的绝dú陷阱,这条孽龙沟,有二丈多宽,五六丈深,下面蓄养着千条凶猛无比的怪蟒,身上的鳞甲,坚强无比,刀剑难入,而且能喷dú气伤人,怪蟒一闻生人气息,便会冲上来噬人。 平时通往两端的门,都是紧闭着,yīn宅发生了警讯,才把两端的门打开,但派有人捣小动物防守两端,如发现怪蟒冲上来时,使将小动物抛下去,引诱怪蟒返回孽龙沟,免得误伤本宅的人。 支宝玲知孽龙沟的机关陷阱厉害,对蒙面人说了一个大概,蒙面人毫不介意地裂嘴一笑,抢先一步,直向孽龙沟扑了过去。 蒙面人脚刚踏孽龙沟边,忽感一股腥味迎面扑来,不禁心中打了一个恶呕。 突然两声吱吱怪叫,沟里探出一个斗大的蛇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血红的火舌,疾向蒙面人冲来。 蒙面人一扬追魂拍,按动弹簧,一阵猛速绝lún的烈火,直向怪蟒口内喷了进去。 只见蟒头一翻,便落了下去,接着沟底响起一阵翻滚的声音,同时冲上来一阵焦臭味。 不久,又是三声怪叫,潜伏沟底的其余三条怪蟒,又冲了出来,凶猛之势,简直令人骇胆皆裂。 支宝玲站在蒙面人身后,看那怪蟒凶猛的形状,不黍探身战悚,银牙咬得吱吱响。 蒙面人追魂拍内喷出来的烈火,不说是怪蟒,就是金刚之身,也必遭到焚火,但他所怕的,就是怪蟒口中喷来的dú气,无法抵挡。 不过这一层支宝玲事先告诉了他,所以暗中早有戒备,他待三条怪蟒的头刚刚伸出沟来,便按动拍簧,连续喷出三阵烈火。都从怪蟒口中喷shè进去,于是三条怪蟒发出三声怪叫,陆续翻入沟底。 沟中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声势好不怕人! 蒙面人走至沟边,低头一看,只见四条被烈火烧伤的怪蟒,在沟内乱翻乱滚,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就是怪蟒撞在沟壁上发出的,而且两边沟壁也被撞的崩坍下来。 他看了一阵,一抖金笔,又洒下一些血点,把四条怪蟒的眼睛统统洒瞎,四条怪蟒眼睛受伤,痛得更是翻滚不止。 他想这四条怪蟒受此重创,定然难以再活了,于是放眼观察沟对面的形势,是否可以越沟而进!忽地背后响起一阵轧轧怪声,转身一看,左边隧道的铜壁上,突然慢慢地裂开,那轧轧怪声,即由裂缝中传出。 铜壁裂成了一扇门便不动了,轧轧的怪声也突然中止。 支宝玲看见了这扇壁门,脸色陡然大变,急忙倒退几步,靠近了蒙面人的身边。 蒙面人见她见了那扇壁门如此害怕,不知门内藏着什么厉害的怪物,一紧手中血笔和玉拍,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璧门,准备应付不测,等待片刻之后,门内发出两声冷笑,跟着跃出两个白发遮面,身穿白色长衫的人来。 两人身瘦如枯竹,十指漆黑似墨,指上蓄着尺多长的指甲,光亮亮的宛同十支利剑。这一副可怕的怪相,再yīn森森地冷笑,活像两具古墓里出来的僵尸,看得人不寒而栗。 支宝玲当两人从壁门里出来时,便告诉蒙面人道:“左边的叫自袍人妖官建宏,右边的活僵尸崔文才,两人同一师门,都练成了沸水焚山的火焰掌,尤其那十只指甲更是厉害,一抓着人身,便是五个深窟窿,我们得小心应付。” 蒙面人听了他的话后,方明白她刚才望着那扇壁门,脸孔变色的原因,乃以笔写道:“火焰掌不足为虑。” 那边白袍人妖言建宏,先见支宝玲紧靠立在蒙面人的身旁,就起了疑心,及听她的话,不由嘿嘿的冷笑了一声,道:“我说yīn宅池底机关会轻易被人破坏,却原来是你十夫人私通外敌,做的勾当,现在既被我师只弟揭穿,说不得有你好受的了!” 支宝玲想点醒两人弃邪归正,于是忍着气道:“两位的武功,就当今武林中说,已算得上第一流人物,倘能弃邪归正,定受武林人物的尊敬。” “狗屁!”白袍人妖言建宏一声喝。而后续道:“我想怎样就怎样,不知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支宝玲答道:“除暴安良,扶弱济贫,热心公益,舍身救人,就叫做正,劫掠财物,助强斗弱,jiānyínfù女……就叫做邪。” “嘿嘿!”活僵尸冷笑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的倒是好听,恐怕做的事。却见不得人。” 支宝玲忍不住气,喝道:“难道你们师又弟,堂堂七尺之躯,只会替人守蟒洞,依赖教主生活吗?” 人妖言建宏也喝道:“你这婊子婆娘,不知自己吃的穿的是怎么来的,反而说起我们师兄弟来。” 活僵尸接着喝道:“小婊子,你嫁人找老公,是不是为吃饭穿衣,我们兄弟协助教主,与你嫁人有什么区别?” 蒙面人听这两个丑怪的人说话如此粗野,心里就有一肚子气,他待对方把话说完,立即以笔在追魂拍上写道:“你们要想活命,赶快自己废去武功,滚出yīn宅。”等字,举起来给他两人看。 两个丑怪,斗大的字,识不得一担,不知拍上写的是什么意思,目光一扫追魂拍,喝道:“小子!你在拍上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支宝玲因为蒙面人不会说话,便念给两个丑怪听。 两人听了,只气得三尸神暴乱,七窍里生烟,怒声喝道:“好个杂种,你要大爷自己废去武功,简直是他妈的一派胡说,看大爷先叫你见阎王。” 怒声甫落,便双双跃来,同时双掌一错,分别向支宝玲和蒙面人击出两掌。 刹时,这隧道内狂焰骤起,火焰掌果然名符其实,四股凶猛的火焰,随着两怪的掌势呼呼扑出,分别向支宝玲和蒙面人身上shè去。 蒙面人深怕支宝玲伤在奇热掌焰之下,跃身挡在她的身前,同时迎着四股掌焰来势,猛挥迫魂拍,打出一阵奇猛的劲风,将扑来掌焰反扑回去。 作梦也未曾想到,蒙面人竟有这等深厚的功力。尤其返撞回来的势子,比他们拍出去掌力,还要猛速,一个闪让不及,满头白发连鬓眉,都被熏焦,头皮面脸,也熏得焦黑,身上穿的洁白长衫,也焦烂脱落,只露出一身黑皮色的峋嶙躯壳。 支宝玲见了这等模相,脸上一阵热躁,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蒙面人拍出拍风敌住了火焰掌之后,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左手指一按追魂拍柄上的卡簧,立刻喷出一阵烈火,匣子拍出一股奇热的烈火,经拍风一逼,刹那卷到双怪的身上,这地道竟无法闪避,只烧得他二人惨嗥狂跳,但只叫跳了片刻,使倒地惨毙,两个身体烧成蜷曲像两股弯曲的黑炭,发出一股焦臭的气味,两个丑怪平日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却未想到会死得如此之惨。 蒙面人在双怪烧死之后,转身望望沟内,四条怪蟒也已经死了,口里嘶哑了一声,当先越过了孽龙沟。 支宝玲听到了蹦声,也随后从过沟去,抢上一步说道:“这儿快近大罗殿了,机关陷阱更多,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吧!” 话声甫落,猛见前面黑影两闪,奔出了两个大汉,支宝玲一抬玉手正待发掌时,那知两个大汉在一丈开外,忽地伏在地上,齐声说道:“在下两人和守护美人坞这处机关地道的兄弟们都愿改邪归正,听候夫人的支配。” 支宝玲一抬玉手,命两个大汉起来,道:“教主恶贯满盈,报应在即,两位弃邪归正,不失为英雄,请转告有关人等待我和蒙面人待破了美人坞机关,然后你们再到大罗殿来,听候发落。” 说毕,一招手与蒙面人越过大汉把守之处,向前疾进。 这美人坞,真是别有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坞外有一层天然的岩石,作为屏障,越过岩石再往下走,便是一个广阔堂皇的大庭,四周是平整的岩石,开了十二个门,里面十二间石室,每间里面都住着一个绝色的美女,个个能歌善舞,均为yīn宅老怪劫而来教练娱乐的,所以把此处取名美人坞。 两人到了大庭之中,即闻一阵阵美妙的歌声,隐隐地从石室的门里传出来,遂而停步倾注细听,那歌声似是具有一种吸力,把二人听得人了迷。 蓦地,十二扉石门起了一连串的轻响,便缓缓地移开,十二个绝色的少女载歌载舞地步出石室,她们一律仅披了一件粉红色的罗衣,薄如蝉翼,隐隐可见美妙之处,阵阵香风,随舞姿飘散了开来,霎时郁馥四溢,舞影翩翩。 蒙面人和支宝玲被这迷人的歌声,绝妙的舞姿,及浓厚的香气所迷,好像饮了大量的醇酒一般,有点心神飘dàng,几乎无法把持。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如雷贯耳,震得两人忽然惊醒过来,继闻有人喝道:“老夫还以为你这蒙面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领,原来入了我这美人坞,也一样魂飘魄散。” 支宝玲被喝声骇得急靠到蒙面人的身旁,口里颤声地道:“这……是……教……主……的……声……音……” 蒙面人定了定神,放眼四顾,那有yīn阳老怪的影子? 他心里正在诧异时,突然听到一声轰隆大响,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不仅看不见十二个妖艳的女子,就连歌声也突然消失。 他闭了一下眼睛,待目力能适应暗中视物时,眼刚睁开,只见大庭四周突被光滑如镜的铜壁围住,那原来的十二扇石门,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想必是被自上罩落的钢壁所隔离。 蒙面人奋起两臂千钧神力,猛向铜壁上击了两掌,只击出砰砰两声脆响,而未见铜壁毁坏分毫。 支宝玲因过分惊悸而一时疏忽,竟与蒙面人一同被困入美人坞铜壁机关中,她知道里面没有开启的暗纽,不由急得长叹一声道:“百密一疏,功亏一篑,莫非恶魔不该亡吗?” 蒙面人一击无功,正低头沉思出围之计,又听到铜板之外传来一声冷笑声道:“我陆某人瞎了眼,对你这贱货太痴心了,受了你多少愚弄,现在不把你羞辱个够而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文宝玲这时被困住了身子,横竖不要命了,心情反而没有起先那么害怕,她听到yīn阳老怪的说话,也回声叱道:“你不必得意,纵然我死在此地,变下鬼也要向你索命!” “一个时辰之后,就有你消受的了!”铜壁外传来老怪的yīn笑和回答,但说到最未一句话时,声音细得几乎听不到了。 支宝玲猜想:大概yīn阳老怪离了美人坞,转回大罗殿去了。 她知道yīn阳老怪yīn险恶d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死!她并不怕,却怕死前受污辱,于是心情又焦急而紧张起来,更禁不住热泪夺眶面出,喉咙里也发出硬咽之声,蒙面人看她非常悲伤,便在拍上写了几句安慰她的话道:“人的生死,前世注定,只要我们良心无愧,纯洁无瑕,死又何足怕呢?” 支宝玲摇摇头,道:“我不是为怕死而悲伤,而是一时大意,救不了白姑娘,还害了你一条xìng命……呜……呜……” 蒙面人又写道:“你这样侠胆仁心,确实令人敬佩,或许能得天佑,切不可心慌意乱,仔细想想着,还有脱困的办法没有?” 支宝玲见了他写在拍上劝慰之话后的悲伤的心情,又稍安定了一些,沉吟有顷,忽然抬头道:“有了!有了!我身边带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你的气刀比我大,拿去试试看,能不能破铜壁而出。”说着从腰际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来。 蒙面人一见这剑即知不是凡品,连忙取过,飘身跃到钢壁边,动起神功,力透剑锋,振腕向铜壁刺去。“慢来,等我先瞧瞧看,那儿是出去的方向,而后针对出口动手,免得浪费力气。” 她摸出yīn宅地底建筑蓝图,幌燃火焰,打开了仔细地察看一遍,对方蒙面人道:“向右移半步,有一条狭窄的隧道,能通往水牢及温柔乡,若能将那里的铜壁削破,我们就能脱困了。” 蒙面人听着,脚向右边移动半部,猛力一剑刺出,只闻察的一声,进出一阵火星,宝剑已经贯通铜壁。 他回头望了支宝玲一眼,咧嘴一笑,表示她的宝剑威力,果然不凡。 然后再运起神功,奋力把宝剑一绞,但听得嚓嚓连声,小片铜板当当落地,不消片刻,竟把寸厚的铜壁,剁开一尺深宽的一个洞。 蒙面人对着那片阻碍出口的铜板连续三次力绞,便开展了一个二尺高的洞,两人于是钻出去。 支宝玲转忧为喜,笑声说道:“兄弟,快将这块岩石,用力震碎,里面便是一间石室。” 蒙面人将宝剑还给支宝玲,暗运功于掌心,猛然击出一掌,只闻“蓬然”一声大震,当面那块岩石,竟已震成粉碎,石粉坍落一地。 一阵凉风从石室内袭了过来,吹得两人精神为之一振,蒙面人当先跨过碎石,走人石室,支宝玲随后也跃了进去。 这石室有一丈三尺深,右边一张化妆台上,摆着胭脂香粉等物,左边一张精致的大床上,铺着一床绣花被,当中凸起一堆不停抖动。 蒙面人纵了过去,伸手掀开被头,只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嫂,吓得蜷成一团,花容失色,浑身战悚。 蒙面人最看不过这种妖yín的女人,手掌一抬,就yù将她一掌击毙。 支宝玲急忙喊道:“兄弟!饶了她吧,她们是一群可怜的女人,被逼行事,并不是本心愿意害人的。” 蒙面人一收掌势后退一步,转身望看着支宝玲,点了点头。 支宝玲走到床前,柔声叫道:“婵燕,你还不赶快起来谢过饶命之恩。” 这歌妓原已骇得闭起了眼睛,现在听到十夫人的唤叫,定了定神,超忙爬下床来,趴在蒙面人身前,道:“感谢……好……汉……饶……命……” 支宝玲见她说话颤抖,知是惊骇过度,不由怜惜地扶她起来道:“你不要害怕,赶快收拾衣物,通知其他十一个姑娘,一齐到羞花房中,听候发落。” 婵燕答声:“遵命!”转身疾去通知其他歌妓。 支宝玲由石室内打开暗门,和蒙面人走入一条暗道,直向水牢走去。 这一路没有阻拦,步行迅速,片刻就到了水中,yīn宅设置这座水牢,并不是想将人溺死水牢里,而是要微罚那些不肯俯首听命的武林人物,所以被禁闭水中里的人,不过是吃点苦头而已,倒无xìng命之虞。所谓水牢,只不是一个小小的方池,四壁都是手臂粗细的铁柱围着,水中间,有一个莲花屋,仅可坐一个人,而且只能盘坐上面,连变换姿势都不可能。 白姑娘被关在水牢七八天,面容惨白的像一张白纸,上半身躺在莲花屋上,下半身完全泡在水里,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yīn阳老怪也真作孽,为了得到他的yínyù,把一个娇生惯养,绝顶秀丽的姑娘,挫磨得死不能死,活不能活,手段残酷到极点。 蒙面人先扭落铁锁,打开铁门,脚还未踏入水牢,忽听一声暴喝:“站住!”起自身后,他急旋身一望,一个身穿灰色长衫,手握长剑的白发老者,已举剑向他猛刺过来。 支宝玲抢上一步,一扬手中宝剑,叱道:“你死在眼前,还想替教主守牢,快放下兵器,听我的发落,尚可留得xìng命!” 那老得闻言,霍地收回长剑,一对灼灼的目光,望着支宝玲,怔神不已。 支宝玲接着说道:“时间不多,快作决定。” 长衫老者最后答道:“既是夫人要救这位姑娘,我退避他处,故作不知就是。”说完,立即转疾奔而去。 蒙面人跃到水牢面,看了看半浸水中的白姑娘,已经奄奄一息,不由把他难住了,心想:男女受授不亲,这一下叫我如何是好?…… 他心里念着男女受授不亲,等了半晌之后,忽地忆起圣人有言:嫂溺!叔授之以手。便不再犹豫,伸手起白姑娘,纵出水牢。 白姑娘虽然气若游丝,但心中十分清楚,知道有人抱她出牢,却不知是谁抱她,她想从那抱她的人怀里挣扎下来,可是力不从心,休想动得一下! 文宝玲见白姑呼吸微弱,生命危在瞬息,连忙接了过来,向蒙面人一招手,即飞快地奔到温柔乡,来至羞花室门口,方吁了一口气,道:“兄弟,劳你替在门口守护,不容许任何人入房骚扰,白姑娘xìng命危险,非得费运用本身真元之气,输入她的体内,无法挽救。” 蒙面人点了点头,转身站在房门口,替她守护。 这羞花室乃是yīn阳老怪九房夫人解语花的香闺,她原来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痛恨yīn阳老怪以卑鄙的手段占有了她,可是没有力量反抗,只好逆来顺受,忍辱偷生。 她被劫来yīn宅,已有一年了,心里很想念父母。自支宝玲进人yīn宅之后,两人一见如故,就结为异姓姊妹,支宝玲暗中传授了她一些防身的武艺。 仅练了半年的时间,确能对付一般普通的武林人物。 支宝玲由白家庄归来后,就将情形告诉了她,要她暗中多连络几个可靠的知心人,准备到时同作内应。 解语花不负所望,她暗中联络了第三第五第七等三房夫人,她们生活过得像宫女,但思家之心却很切。所以容易受诱惑。 支宝玲要她们在yīn阳老怪被来人缠住时,负责收集yīn宅的金银珠宝,集中到室内来,以便做遣散人员之用,免得被人乘机盗走,所以她们在支宝玲引人破去地底机关时,一面暗暗窥伺yīn阳老怪的行动,一面分头将三处藏宝室内的珠宝银子黄金都搬来房中,静等支宝玲的成功消息。 当落魄书生经由温柔乡时,毫无yīn拦地通过,并得到一个女人的示警,即是第九房夫人解语花所为。 支宝玲抱着白始娘进入房内,解语花又惊又喜,迎上来道:“妹妹,机关都破了没有?我们又害怕,又替你担心,真急得透不过气来啦!” 支宝玲和她细述情形,将白姑娘抱到床上放下,直起腰来,淡谈的问道:“珠宝金银都集中了没有?” 解语花答道:“收集了不少,但险些出了纰漏。” 支宝玲跃到床上,取了一颗yào丸塞入自己嘴内,嚼烂了以口喂给白姑娘服下,一面为她按摩,活动血脉,行散yào力,一面向解语花问道:“出了什么纰漏?” 解语花站在床边答道:“我恰好把最后一包珠宝,提来房中,那老怪派铁金纲别家宝来温柔乡察看,我前脚入房,他随后一声不响跟了进来。他见房中堆着许多金银珠宝,一对乌眼珠贪婪地望了望,道:”这些金银珠宝是教主命九夫人搬来房内的吗?‘“ “姊姊,你如何回答?”支宝玲焦急地问。 解语花道:“我急切间,无法措词回答,迫不得已,向他抛了一个媚眼,招呼他坐下。” 支宝玲微微一笑,道:“姊姊……你施展迷魂术,把他迷昏了是吗?” “妹妹,别笑我啦,我也是急得无法可施,才出此下策。” 解语花说时,粉脸已是绯红了。 支宝玲问道:“那么,以后怎样了?” 解语花含羞地回答:“我把他软住,我便……便……” “便什么呀?快说呀!我们姊妹俩,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呢?” “我便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解语花往下说道:“他贪婪地望着我,于是我说:教主今夜本来轮到我,恰巧又来了许多贵容,空守闺房,感到寂寞难耐,使去藏宝房,想选几颗宝珠来玩,但我选了好久,也没有中意的,心中更是烦乱,学着守节寡fù长夜难过,在房中撤铜钱,摸铜钱,消耗精力断了yù念的办法,把珠宝全都搬了来,想不到你来了,你能陪我解解闷吗? 铁金刚被我的手在肩膀上按摩了几下,浑身都软了,他受宠若惊的笑道:夫人若不责怪在下粗鲁,擅闯闺房,只要夫人高兴,不论何时,都可抽身前来陪伴夫人。 我见计得逞,立即使出浑身解数,向他大施狐迷,捧住他的头,他的面颊吻了一下。 铁金刚本来就是一个年青色鬼,那经得起我这火辣辣的一阵撩拨,他两臂一张,竟把我抱在怀中。“ 支宝玲听到这里,不由为她着急道:“姊姊,你被他污辱了吗?” 解语花摇摇头道:“当时,我也很着急,忽然眉头一蹙,计上心来,眼睛望着房门,装着十分吃惊的样子,失声叫道:呀!我们房门还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有关呢?这时若来个人看见,那就不得了啦!说着从他的怀里挣脱了下来。 铁金刚那时已经昏了头,再也顾不得危险了,他断然说道:只要夫人肯行方便,就是教主亲自前来,我也不怕他。 我故作慎重的说道:若是我们这种暖昧的事外泄,你能带我离开这yīn宅,终身爱我吗? 铁金刚发誓答道:我若是中途变了心,遗弃了你,就乱刀分尸。 他说毕,又伸抱,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没有关门,趁他放手之后,我即溜到门边。掀开门帘,那知探头向门外一望,果然老怪又派来了一人,我连忙缩了头,望了望铁金刚,嘴巴朝外呶了一呶。 他见我如此做作,心里也有点慌张,即忙奔出房去……“ 支宝玲问道:“来人是谁?” 解语花答道:“来人是花金刚焦言南。” 解语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闪身在门后窥看,他见铁金刚从我房中跃了出来,似是吃了一惊问道:”大哥,教主叫你来温柔乡查看动静,你怎么躲入九夫人的房中?你发观外人闯进这里来没有?‘’这里并没有外人闯人。‘花金刚冷笑了一声道:“既是没有外人闯入,怎么不转去向教主禀报?’铁金刚正向我求欢之际,被花金刚前来破坏了好事,心里已是不快,现在听花金刚语带讥责,便怒声答道:”哼!你打着教主的旗帜竟然责备起我来了。‘花金刚见他这等托大的样子,也冷笑答道:“你不必大声对我说,兄弟是奉命而来,你擅闯九夫人的闺房,可知犯了什么罪?……’他知道擅闯夫人的闺房,定受教主酷刑处死,情急之下,一抬手,猛向花金刚劈出一掌。 花金刚不料他会突然发难,在毫无预防下,胸头着实地接了一掌,闷哼了一声,口里喷出一股血浆,即倒地而死。 铁金刚把花金刚一掌打死后,把尸骨拖入房中,往床铺下面一抛,拍拍手向我笑道:“夫人,这一下你该相信了我吧,为了表示诚心爱你,我将义弟也一掌击毙了。‘说毕,伸手一把将我搂入怀里,那带钢刺的嘴唇,就在我脸上亲个不停。” 九 报往日之仇 雪心头之恨 支宝玲着急地道:“姊姊,以后你如何应付,难道真被他……” 解语花粉脸又是一阵红热,低下头说道:“他在我的脸上吻了一阵,突然把我放在床上,向我要求……”说此,脸上红得更厉害,低下头都法出口了。 支宝玲急急问道:“莫非姊姊受了委屈,这都是小妹的过失。” 解语花猛然抬起头来,呸了一声,道:“你不要胡猜,姊姊焉肯把身子断送在这个贼人的手里?” 支宝玲双手在白姑娘身上不停地游动,正按摩得吃紧时,听解语花这一说、不由心里一愧作,问道:“姊姊,你……” 解语花见支宝玲这等的惊惶,娇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接着说道:“别替我躁急,我还能沉得住气,不会被他扰乱了劳心。” 支宝玲又急接口说道:“我替你着急死了,姊姊却在笑,究竟怎么样,快说呀!” 解语花又是叹哧一笑,说道:“这些事你好像听得很起劲,是么?” 支宝玲听了,正色说道:“姊姊,你可别误会,因为我关心你失身那厮,所以才这样着急地追问。” 解语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厮将我抱上床,就动手解我的衣钮,我当时的确吃了一惊,情急之下,忽生一计。” “什么山人山计,能阻止那凶猛的色狼。” “你别岔,让我说呀!” 支宝玲催着说道:“好,快说,快说,莫再卖关子了。” 解语花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向里边一滚,避开了那厮的双手,爬起来指着床底下说:这床底下有死人,而且这外室的床是老妈妈睡的,我害怕得很,在这样恐怖地方,成其好事,那不会发生快乐,我们到室内去吧。那厮听了我的话,倒不再逼迫我了。” 支宝玲吁了一口气道:“真有你的,他肯吗?” 解语花道:“那厮仍然急猴似的连声催我,快!快!” 支宝玲神秘的一笑,道:“姊姊是不喜欢他,若是姊姊的心爱人,恐怕……” 解语花一赌气,说:“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我不说了。” 支宝玲微微一笑,道:“别难为情吧,食色xìng也。其实我心里……” “你心里怎么样,为什么不说了呢?” 支宝玲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再说。 解语花停了一停,又继续说道:“我见他退开床边,心神稍定,抛给他一个媚眼,向他说:急什么呀,到口的肥ròu,还怕飞了去不成。” 支宝玲接口说道:“大概他听了姊姊的话后,像是吃了定心丸啦。” 解语花点点头,道:“我跳下床来,整了整衣衫,使转身向内室走,那厮也紧跟了进来,我顺于把门一关,转身又在那厮脸上吻了一吻,他顺手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话说至此,心头好像又紧张起来,呼不出气,话声突然顿住。 支宝玲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在白姑娘身上游动的两只手,也自动的停止了,心中起伏不定,浑身的血液,涨得她的脸通红,yīn阳老怪曾经也对她这样拥抱过,那时心里既是害怕,心情又有些dàng漾。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要命!姊姊是过来人,能把持得住吗?” 解语花一吐唾沫,道:“你嘴里放的是屁,心里想的也是邪念,姊姊纵然是当过乐趣的人,但也得看时候、看对象啊。” 支宝玲含羞一笑,道:“好,算我放屁,请往下说吧。” “他抱着向床边走去,快到床边时,我一拧身便倒卧床上,我一手解衣钮,一手偷偷在枕头底下取出妹妹送给我的那把匕首,眼睛却向他抛媚限。这时铁金钢那对贪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shè出两道如火馅的光芒,双臂一张,就向我扑了过来。” 支宝玲紧张得睁着秋水似的眼神,望着解语花,不住的喘气。 解语花又继续,说道:“我趁他宽衣褪裤之际,对着他的腰眼要害,猛地一刀戮了进去,左手顺势向他一推,‘哎唷’一声,那厮翻下床去。” 支宝玲吁了一声,道:“当时死了没有?” 解语花道:“那贼跃身起来,圆睁双目,举起拳头,大喝一声,就想向我击来,但他这一运劲,创口上鲜血如泉水涌出,拳头未击下,便倒地身死了。” 蓦地…… 一声“哎哟”,两人不觉吃了一惊。转眼一望,见是白姑娘醒转来,但见她犹未睁开双眼,口里喃喃地道:“妈妈,女儿这一生见不到你的面啦,妈妈,就算没生我这个女儿吧。” 支宝玲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喊道:“白姑娘,白姑娘醒来!” 白姑娘听到唤声,徐徐的睁眼向左右一望,不由惊诧得咦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到了这个地方来呢?莫非到了yīn间了?” 支宝玲跳下床,望着白姑娘微微一笑,道:“白姑娘,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没有死,赶快定定神,我们马上就要送你回家啦。” 白姑娘听说没有死,立刻要送她回家,放眼注视了支宝玲和解语花一阵,又望了望四周的环境,方始相信自己确已得救。连忙侧身坐起,向两人问道:“两位姊姊,是不是你们救了我的xìng命?” 支宝玲点了点头,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白姑娘吃力地下了床,双膝向地下一跪,道:“谢谢姊姊救命之恩。” 支宝玲连忙把她扶起,道:“快起来,外面有人等着,送你回家去呢。” 白姑娘颤巍巍地站起身子问道:“是甚么人送我回家去啊?” 支宝玲道:“等一会你自然会知道。”微微一停,又道:“但那人送你到大罗殿时,你若看见有人打架,便大叫一声‘住手’你敢叫吗?” 白姑娘道:“我敢叫,大不了是一死。” 支宝玲点点头,道:“好,那么走吧!”说着,拉了白姑娘一只手,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蒙面人守在门外,瞪着两眼东瞧瞧西望望,倒未再发现有yīn宅的人到来惊扰,他见支宝玲拉着一个少女出来,知道白姑娘恢复神智,便拿笔在拍上写道:“这里没事了,我就要带她走啦。” 白姑娘见了蒙面人那种鬼魅似的装束,不由有点害怕起来,身子嗦嗦地发抖,脸孔被骇得变了色。 支宝玲捏紧了白姑娘的手道:“不要怕,这位是你怀表姊的师弟,他就是把你从水牢里救出来的人。” 白姑娘听她这么一说,才恢复了面色,停止了抖索,转向蒙面人福了一福,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蒙面人播摇头,又举笔在拍上写道:“你能走吗?” 白姑娘点点头道:“慢慢地走,尚可以支持。” 蒙面人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心想我师姊料事如神,早有安排,要我jiāojiāo给那个蒙面人送她返家,不然,这白姑娘如此软弱,我又不能背她,不知要多少天,方能送独到家里哩! 蓦地七夫人双玉霞从通大罗殿的那端遂道,气急败坏地疾奔而来,她见了支宝玲等人便边跑边叫道:“十妹,快……快……老魔鬼和他们打起架来了!” 支宝玲望了蒙面人一眼,道:“兄弟,那老魔鬼头的本事厉害得很,恐怕不是那些僧道所能对付的,你赶快先去把他制服,免得死伤多人,我随后就来。” 蒙面人点点头,一伸右手,带起白姑娘,拔腿向大罗殿奔去。 再说,yīn阳老怪听了巡逻总管广文基的禀报,只气得七窍生烟,他将机关发动,把众人陷住之后,走出大罗殿,直向美人坞往蒙面人和支宝玲迎头扑去。 但他赶到孽龙沟时,见蒙面人手中追魂拍内喷出来的烈火,厉害无比,不敢立时现身阻击。 他隐身暗处,仔细地看蒙面人,所擅长的是什么武功,好想办法对付。 不见蒙面人施展还好,一见他和言建宏师兄弟对那一掌,简直把他吓得怔住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言建宏师兄弟的火焰掌,那是独门武功,就是自己练的yīn阳掌,也难把他们击出的力道,反撞回去,将自己熏伤。 yīn阳老怪一看这等情势,知道不利用陷阱机关,绝不容易把蒙面人制服,心中暗自忖道:怪不得各派掌门人,都对他无可奈何,原来是这等的厉害的一个小子。 心念一转,立即转身,授意沿途防守机关暗卡的兄弟,不要阻击,假意背叛他,配合支宝玲行动,使支宝玲放松警觉心,好利用美人坞的一道机关暗卡,困住蒙面人和支宝玲。 他这个计划,倒是收效了,但他没有想到,蒙面人竟然能破坏寸许的铜板,逃出美人坞。 yīn阳老怪是一个老谋深算,狡猾无比之辈,并不是不想当时把蒙面人擒下,押解大罗殿当众处死,一举两得。 但他见蒙面人武功高不可测。若用武功去擒蒙面人,无异是赶羊入虎口,有死无生。 为了安全,万无一失,他暗中想出一个绝dú无比之计,吩咐十个弟子,赶快搬了干柴堆在钢板后面燃烧。 美人坞机关落下之后,又无通风设备,烈火一烧,熏得铜板发热,不到半个时辰,支宝玲和蒙面人非活活闷死不可。 yīn阳老怪自我得意地向大罗殿疾驰转去,但走近大罗殿的遂道一望,只见众人都已脱困,和几个看守的弟子打了起来。他不知道是何人按动机关放了他们,心头一惊站住怔神。原来老叫化误按机关,大罗殿上的铜板压了下来,刚好被桌子承住,没有将他们压成ròu酱。 留在大罗殿监视众人,剩下来的七个人,见他的打狗棒不能施展,以为有机可一乘,为想替广文基两人报仇,立时拔刀出鞘,向老叫化身前爬去,想制他于死地。 老叫化见七个贼人,想打落水狗,哈哈大笑一声,喝道:“老叫化虽然矮了一节,也还不至于被疯狗咬伤。” 双掌猛力向后一拂,他虽然坐在地下发掌,但他存心想七个贼头吃点苦头,用了生平功力击出,声势奇快绝lún,掌势出手,卷起呼啸之声,直向七人撞击。 说巧真是巧到极点,他的掌力余劲,撞在壁上的机关暗钮,只闻一阵“隆隆”之声,罩在头上的铜板,立即上升,回复原状。 众人被陷下去的身子,也随着起来,扣在颈上的枷锁,也自动的松了开来。 郭姑娘吃了一次暗亏,她那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火bàoxìng情,那还能忍得下,翻腕拔下背上的宝剑,娇躯一晃,就向七个人停身之处,扑了过去,一声不响的就jiāo手杀起来。 天宏方丈和几个掌门人及洁贞子师兄弟等人,知道陷人之罪,不是他们七个人,未有上前动手。 落魄书生怕他们打不过人家,便跟着走过去,站在一侧监视。 老叫化见落魄书生走了过来,哈哈大笑一声,道:“天下父母心,一点也没说错,生怕干女儿打人家不过,便走过来作后盾支援。” 落魄书生也纵声大笑说道:“老叫化,我收了一个干女儿,不要嫉妒,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干儿子,干脆我们结一对穷亲家。” 老叫化连忙摇头嚷道:“不成!不成!你这穷鬼酒量大得吓人,你三天两日借故来看你的干女儿,其实是找酒喝,我老叫化那能供应得起。” 落魄书生笑道:“若你真的收了干儿子,那你有福啦,酒来张口。就只怕你这穷鬼,享不到几天清福,就见阎王啦。” yīn阳老怪在门口站了一会,听两个怪物胡扯,怕兄弟们吃亏,便接动机关,走入大罗殿猛喝一声,道:“我叫你们不可失礼,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擅自和来宾打起来。” 三对撕杀的人,听他一喝叫,都各向后跃退,一齐转眼向他望去,但见他身后跟进来不少的人,立即分散四周站立。 七人之中有一个人抢上一步,向yīn阳老怪躬身一揖,道:“并不是我们兄弟先动手。” 说此,停了一停,又道:“广巡逻总管事,和我们胡大哥,都被老化子揍翻了。” yīn阳老怪冷哼一声,道:“被人揍翻,是怪自己学艺不精,你还有脸说,赶快把尸首拖出去。”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向yīn阳老怪淡淡的说道:“蒙面人抓到没有?请押解来给我们看看,也好向阳yīn教主庆祝,高呼三声盟主万岁啊。” yīn阳老怪听他这一说,高兴的心花怒放,哈哈大笑一阵道:“别急,半个时辰内,一定押解到来,让大家瞧瞧清楚,我陆某人做事,一向说到做到,绝不信口开河,大言欺人。” 天宏大师等人见他说的话这么逼真,个个心中如小鹿打撞,暗道:糟啦,我做下这等的糊涂事,如何对得起本门的师兄弟和众弟子。 老叫化一扬手中打狗棒,朗笑一声,嚷道:“在未宣誓拜盟之前,老叫化有意讨教几招绝学。” yīn阳老怪见他耀武扬威,神气十足,暗道:这种目中无人之辈,若不杀杀他的威风,给他点苦头吃吃,真不知天高地厚,傲然一笑,道:“范兄有意赐教,我再藏拙,那就不够做主人之道了,就请亮招吧!”说完,晃身向前一大步,站了一个了不八的姿势,一对逼人的眼光,注视对方。 老叫化右臂一伸向前,将打狗棒往背上一chā,就yù蓄势发掌,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落晚书生抢先向前放声大笑,嚷道:“不成,不成,我们有约在先,黄泉大道只有一条,并无岔道,用不着套jiāo情,找人事关系。” 庚岭派掌门人云灏然,见他们两人鬼扯,暗道:我们庚岭派,虽也挤身九大门派之列,但不及各派的历史悠久,声势也不及各派隆盛,我若是时挺身出去,把yīn阳老怪击毙,不但可以消除眼前的困扰,挽救武林一场浩劫,本派的声望,也会随之提高。 立即使剑纵身过去,抱剑一揖,道:“两位不必争先,还是让在下领教陆教主几招绝学吧。” 落魄书生就势向后退了两步,一拉老叫化,道:“穷伙计,你我不讲情可以,但掌门人的面子,却不能不给啊。” 老叫化仍然埋怨的,嚷道:“就是你这穷伙计捣蛋,又要迟一步才能去阎王面前报到了。” 就在云灏然跃身向前之际,yīn阳老怪身后也跃出一人,转身向yīn阳老怪躬身一揖,道:“教主,让我先接这掌门人几招试试看。” yīn阳老怪一看是矮金刚鲍三奇,点点头道:“也好!” 云灏然放眼一望,只见那人方脸阔嘴,八字胡,满口黄牙,五短身材,他心中很不高兴,暗道:我是一派之掌门人,竟然叫一个无名小卒来接我的招,这等的瞧不起…… 心念未完,只见那个大汉转身过来,抢前两步,拔剑出鞘,大笑说道:“请!我鲍三奇敬陪掌门人走几招。”、云灏然心中本不高兴,见他这等托大,气就更大了,冷笑一声“接招”。突然一招“飞絮落英”,万道寒光,向鲍三奇当头罩下。 矮金刚见他的剑势凌厉绝lún,忙闪身一让,疾使一招“狂风卷澜”,猛削云灏然的双脚。 云灏然猛喝一声,身子突然拔起,悬空一招“天女散花”,一团凌厉的寒光,将矮金刚浑身罩住。 鲍三奇和云灏然一经动手,便觉对方的剑势威猛,不敢小观大意,施展本身剑术,沉着应敌。 云灏然一连抢攻了两招,虽将对方逼落下风,但未能将对方制于死地,心中一阵羞念,立即下了狠心,身子落地之后,立即展开快速的抢攻,一连刺出三招。 这三招乃是庚岭派,独创的剑法,一气呵成,威势大得吓人,长剑侠如电光石火,疾如流星泻地。 矮金刚的身法的也甚敏捷,虽然闪让了两招,最后的一招“玉带围腰”,却无法闪让得开,眼看就要拦腰两截,骤闻猛喝一声,一股寒芒,从云灏然的右臂猛然削下。 云灏然自保要紧,不敢再伤矮金刚,扫出的剑势,迅速撤回,右脚后退一步,身形一倒,疾演一招“八方风雨”,猛扫偷袭敌人的双腿。 那人没想到云灏然的剑势变化得这么快,蓦觉剑势劈空,凌厉的剑芒,已扫至双脚,惊呼之声,还没叫出一口,只觉双腿一凉,身子与双腿已分了家,倒卧血泊之中了。 矮金刚鲍三奇惊魂稍定,只见快嘴金刚步新陆,为抢救自己,而伤在云灏然剑下,不禁怒火冲顶,一扬手中长剑连人带剑猛扑过去。 云灏然身子一闪,让过猛速的冲势,就势一招“风扫残叶”,长剑卷起一片寒芒,直扫鲍三奇的腰际,只听一声凄厉的的嗥叫,剑光敛处,鲍三奇拦腰斩成两节。 就在矮金刚惨死倒下之际,大罗殿内霎时引起一阵骚动,yīn宅站在四周之人,就yù跃身向前围攻云灏然。 天宏方丈等人,也严加戒备,眼看一场混战,即将展开。 yīn阳老怪随身两个护卫,一伤一死,面上没有露一点惋惜的神色,甚至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只冷哼一声,道:“云兄,好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人,真个心狠手辣,如今陆某人要向你领教几招绝学了。” 云灏然仰脸哈哈一阵大笑,道:“陆教主若肯以绝技赐招,就是横尸当场,也是我云某人平生感到最荣幸之事了。” yīn阳老怪是何等精明能干之徒,云灏然一语双关的话,那还听不懂,暗道:我刚才倒是糊涂了,没有将鲍三奇的身份地位介绍,他怀凝我轻视他,随便以一个无名之辈与他接招,其实老鲍在本教的地位也不低啊。 “云兄,可别误会,就请赐招吧。” 云灏然见他赤手空拳,他是一派掌门之尊,也只好还剑入鞘,突然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双手平胸推出,一股猛速无匹的掌力,疾向yīn阳老怪身上撞去。 yīn阳老怪早巳蓄势,忽觉奇猛疾速的掌力撞来,冷笑一声,挥掌一接,两股潜力互撞,丈余内激dàng起逼人的劲风。 这一掌接实之后,立时看出功力的强弱来,yīn阳老怪只是双肩微微一晃,站在原地未动。 云灏然却被震退了两步,脸上立时泛起一阵羞红,他虽知功力不及yīn阳老怪的深厚,但他仍图侥幸,一掌挣回面子,暗运平生功力,猛喝一声:“教主果然不错,再接我这掌。” 右掌随掌声击出,这一掌是庚岭派扬名江湖的干元气功所聚的劈空掌风,力道奇猛绝lún。 yīn阳老怪见他存了拼命之心,也不敢大过轻视,右掌猛然推出,这一掌接实之后,两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云灏然已被震的血动气浮,无法再出手抢攻。 yīn阳老怪却无其事一般,忽然泛起一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暗道:我若不以杀鸡敬猴的手段,制他于死命,其他的人还不知我陆某人的厉害,并且今后如何服众。 突然大喝一声,道:“你也接我一掌试试。”右掌一扬,用了十成功力击出,他练的yīn阳掌力,能刚能柔,既可硬打硬接,又能以柔化刚。 这一掌,他存心要将云灏然击毙,刚柔并济,威势非同凡响。 落魄书生早就看出云灏然,为了面子问题,强忍着血气浮动,未肯退下,眼看yīn阳老怪掌势击出,若不出手挡他一招,云灏然定要横尸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跃身向前,抢身在云灏然前面,猛然击出一掌,只闻“蓬”的一声,yīn阳老怪不住的连连后退,落魄书生也退两步,才拿椿站稳。 yīn阳老怪随身警卫的十六大金刚,目前只有十大金刚在场了,一看教主后退,二个大汉赶忙向前扶抉,其余的八大金刚,一齐拔剑向落魄书生围攻上来。 落魄书生见他们仗剑围攻上来,一抽意形剑,暗念三声练剑人的名字,舞起一团威武的人影,只见围攻上来的八大金刚的头颅就似滚绣球一般,纷纷滚落。 yīn阳老怪虽被落魄书生的拳风,震得连连后退,但他功力深厚,并没受伤。 但见落魄书生手中那把剑舞出来的剑影特别,知道是一柄名贵的宝剑。他怕落魄书生等蒙面人押解到来时,仗剑毁约,猛然大喝一声,道:“众弟兄,赶快围上去,将这持剑伤人的落魄书生先行宰了。” 只闻一阵震耳yù聋的齐喝声,兵器震动声,大罗殿内所有的崽贼子,纷纷向落魄书生扑去。 老叫化将打狗棒握在手中,朗声一笑,嚷道:“穷伙计,这群疯狗有得我们打的了。”他身随声动,立即抢先跃到台上。 落魄书生一扬手中意形剑,舞起一团威猛的剑影,喝道:“你们想找死。”他随老叫化之后,跃上台子。 群贼一看舞出的剑影威猛绝lún,森森剑气,浸体透肤,谁也不敢扑近身去。 天宏方丈等人,也纷纷的向落魄书生左右靠了过去。yīn阳老怪一时疏忽,没有抢先跃上台上,心中暗生恐骇,忖道:本想仗机关陷阱制敌取胜,想不到这两个怪物,竞这等的精明。捷足控制机关,看来今夜不下dú手制他们于死地是不行了,可惜错过了一次良好的机会啊。 这时,心中最感愤怒的,要算郭姑娘和百花女了。 郭姑娘因yīn阳老怪,一再的狂言大语,说蒙面人被他用机关困住,她恨不得一剑将yīn阳老怪剁成ròu酱,才能雪心头之恨。 她听老怪物传谕众贼崽子围攻落魄书生,一扬手中长剑,就向围攻上的贼人迎了上去。 许青松见师妹突然发动,心头一骇,怕她有失,立即跟着她的身后暗中保护。 百花女虽然认干爹不久,但已经有了厚厚的父女之情,一看贼人向干爹围攻上来,也不顾危险,右手暗扣一把花蕊银针,猛然抖手向蜂涌围上的贼人,用“满天花雨”的手法打出。 一只闻一声惨嚎,当时有六七个贼人中了百花女的花蕊银针倒地而死。 这样一来,大罗殿内顿时一片混乱,yīn森森的大罗殿刹那间,布满了刀光剑影,寒气贬人,掌风呼呼,惨声频频,形成一幅惊人凄惨的局面。 yīn阳老怪这个老谋深算的怪物,他没有料到会造成这等混乱的局面,他本想利用机关陷阱,但一看两个怪物抢先控制了机关所在,失去了先机。但他心中仍然不慌,自己还拥有一定能制胜的独门暗器,“断魂dú雾弹”,可置众人于死地。一看这等混乱的局面,自己的断魂dú雾弹,也英雄无用武之地,若打出断魂dú弹,不分敌我,都要同归于尽。 在混乱中,只闻一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受伤倒地之人是谁,也难看得出来,除了得手者,知道死的人是哪一方的人外,谁也不敢分神去望,可见双方拼斗之激烈了。 洁贞子兄弟两人,也想在这等众人集中的场面,出出风头,师兄弟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就仗剑向yīn阳老怪猛扑过去。 但yīn阳老怪身侧站着的四大金刚见他们师兄弟扑了过来,立即迎着猛斗起来。 洁贞子师兄弟,虽被四人围攻,但他们功力深厚,剑术凌厉,以二对四,还能稍占上风。 yīn阳老怪眼见四个弟子就要落败,他乘隙向清贞子的身后,猛击一掌。 清贞子忽觉身后掌风袭来,闪让已是不及,只好暗运真气全身,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臂硬接一掌。 那知yīn阳老怪的掌力雄厚绝lún,竟然破了清贞子的全身神功,将清贞于击成重伤,当场口吐鲜血倒地。 洁贞子见师弟被yīn阳老怪击伤倒地,不禁怒火万丈,他不顾师弟的伤势已如何,立即展开剑法,猛向yīn阳老怪冲去。 但四个金刚一齐展开本身剑法,把他围困当中,任你剑法厉害,也难冲破四人的围困。 不久,各人的脚踩在地上,感觉有点湿滑,心里都明白是死人流出来的鲜血,但目光却不暇低头去看。 yīn阳老怪站在一边,不住的放眼四顾,但见落魄书生高站台上,他手中的剑,不舞则罢,只要一舞动,就卷起一个威猛人影,中者立时断头喷血,猛不可当。 他心狠手辣,暗自忖道:老夫若能把这落魄书生的宝剑夺在手中,那还惧蒙面人武功厉害,而且能仗此宝剑威震武林,不比藉机关要挟的强? 念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丢一个断魂dú雾弹,将大罗殿的人,不管敌我,一齐置于死地。立即探手入怀,掏出两颗断魂dú雾弹,正想扬手打出。 蓦闻一声哑断,接着一声娇叱。 “你们统统给我停手。”声如黄莺出谷,历久犹有余。 就在众人闷声不响,一味拚斗,杀得眼红xìng起之际,突闻这哑嘶和娇声,无不猛然一惊,都情不自禁的收势后退一步,转眼向发声之处望去。 忽见温柔乡到大罗殿的入口处,铁栅突然打了开来,只见蒙面人扶着一个绝色的少女走了进来。 yīn宅的人和天宏方丈等,都为之大惊,因为蒙面人的出现,不仅对yīn宅的人不利,同样也对天宏方丈等各派武林人物不利。 于是,双方的目光,都集中到蒙面人的身上。各人都将兵刃握得紧紧的,严加戒备。 yīn阳老怪正想打出独门暗器“断魂dú雾弹”,将全室的人,无论敌我双方,都置死于断魂dú雾弹之下。 但见蒙面人走了进来,惊骇的浑身起了痉挛,汗如泉涌,捏在手上的断魂dú雾弹,也险些被他捏破。 蒙面人不但破了美人坞的铜板逃出,还将水牢中的白姑娘也救了出来,任你yīn阳老怪武功雄厚,有超人的定力,也不能不暗生惊骇,忖道:除了支宝玲这个贼货之外,本宅另有背叛我的人么,但其他的人,没有蓝图不会启动机关,也无法救他出来啊。 这时,大罗殿内有如死一般的沉寂,但沉寂里充满了死定的恐怖。 郭姑娘看见了蒙面人,反而欣喜若狂,口里不觉喊了一声:“表哥啊!”娇叱一晃,就向表面人疾跃过去。 蒙面人一扬右手金笔,向郭姑娘“肩井穴”点去。 郭姑娘跃去的本意,想乘蒙面人不备之际,揭去他的蒙面黑巾,要他即时一同返家。 她那里会料到蒙面人突然向她下dú手,突觉“肩共穴”一麻,身子便向后仰去。 蒙面人将金笔速jiāo左手,右臂一伸已挟住了郭姑娘的娇身,然后轻轻地让她躺在他后面的地上…… 蒙面人这举动,看在落魄书生的眼里,知道他非但无意置郭姑娘死地,而且还把她放在他身后地下,想到她的安全。暗暗地点点头,不去为她担心。 天宏方丈等人,不知蒙面人的心意,见他一出手,就将郭姑娘点倒,并放身后地上,动作敏捷利落,真是武林中罕见的手法,不由心中又增加了一分恐慑。 蒙面人突然提笔在怪拍上写了一行字,举起来对众人遥遥相示,只见写道:“统统站着不许动,听候我发落。” yīn阳老怪定了定神,右手一扬,手中捏着的断魂dú雾弹,猛然向蒙面人掷去。 蒙面人惊见一物带起破空之声,疾速向自己面前飞来,追魂拍一晃,对着飞来之物猛地拍出一拍。 yīn阳老怪见蒙面人对着“断魂dú雾弹”拍去,心中暗暗高兴。忖道:这一下看你还能逃出断魂dú雾弹下不? 但见那颗断魂dú雾弹被蒙面人拍落地下,并未bàozhà,yīn阳老怪不禁暗生惊骇,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蒙面人会邪术不成? 略一转念,又探手入怀,手指触到断魂dú露弹,不禁吃了一惊,暗叫一声,糟啦,天亡我也。 原来他这dú门暗器断魂dú雾弹,最忌潮湿,他怀中带的,都被冷汗潮湿,刚才打出的那一颗,也被手心的冷汗潮湿,尤其落在地上,那地上流满了鲜血,这时凝成了紫黑的血浆,晃似血水豆腐一般轻轻的,潮湿的断魂dú雾弹,落在血地上,那会bàozhà。 yīn阳老怪眼看自己仗恃制胜的机关陷阱和厉害无比的断魂dú雾弹,都成了幻梦,把一切的罪过,都迁怒到蒙面人和支宝玲身上,暗骂一声,道:这个贱货害了我,若不将她乱剑分尸,死也不瞑目。 白姑娘是惊弓之鸟,见yīn阳老怪突然用物掷来,吓得浑身只是不住的颤抖。 蒙面人见她就似节米糠一般乱抖,银牙咬得吱吱作响,赶忙对着她写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白姑娘看了蒙面人怪拍上的字,立刻停止抖索,脸上现出坚毅凛然之色。 这大罗殿的气氛,本已极端的紧张,再加上蒙面人的突然出现,气氛更紧张得令人窒息。 蒙面人忽然再书,竖拍相示:“yīn阳教主快站出来。” 他竖拍一晃,只见全殿没有一点动静。 白姑娘一看他拍上写的,再转眼一望yīn阳老怪,只见他眼睛望着落魄书生手中的宝剑,一瞬不瞬。 她突然壮起胆来,照蒙面人拍上写的话,大叫一声:“yīn阳老怪快站出来。” yīn阳老怪听到娇叱,猛然一转脸,看到追魂拍上写的字迹,冷哼一声,沉步向蒙面人走去。 白姑娘被yīn阳老怪吓破了胆,虽有蒙面人在面前保护,余悸犹存,但见他走了过来,又吓得两腿一软坐倒地上,顿时粉面铁青。 yīn阳老怪向蒙面人走去,表面镇静,若无其事,而暗中潜运功力,贯注于双臂。 走至蒙面人前面丈许之处,忽地暴喝一声,身形猛然跃起,双掌同时击出。 他这两掌,乃聚集了生平的功力击出,势道之强,非同凡响,只见他掌势出手,突然卷起两股疾猛的掌风,势如排山倒海般,向蒙面人身上撞去。 蒙面人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yīn险心术,当yīn阳老怪双臂一动,他已闪身白姑娘面前,左手追魂拍一晃,立刻将袭到身前的凌厉掌风,引向左侧撞去。 同时一晃右手金笔,突然洒出一串血红的血球,直向yīn阳老怪的“灵屋穴”袭来。 yīn阳老怪以为彼此相离丈许,只有他的凌厉猛烈的掌风可制蒙面人于死地,对方手中短兵刃,也无法伤到他。 那知蒙面人的功力,还胜于他,尤其金笔内洒出的血红水点,恍若铁弹一般,不但势道奇猛,数量又多,那里还能及时躲开。 yīn阳老怪惊觉“灵屋穴”一麻,暗自打了一个哆嗦,顿时手软腿酸,一跤跌坐地上,试行运气跃起,不料全身功力消失。 这还是其次,片刻之后,骤觉身上血液逆流,竟同发病一样,浑身冷得嗦嗦抖个不已,额头冷汗如雨点滚落。在yīn宅的众弟兄,眼看教主受伤跃坐地上,猛喝一声,向蒙面人蜂涌攻来。 突地只闻一声清脆的娇喝,道:“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也不是?” yīn宅的众弟兄,骤听这一声娇喝,一齐止步,放眼望去,只见蒙面人身侧,多了一位绿衣少fù。 这位绿衣少fù,正是背叛教主的十房名誉夫人支宝玲,不由心里又是一阵愤怒,但见蒙面人慑人的神光,逼视他们,不禁心中冒上一股寒意,大家都不敢向前。 yīn宅众弟兄的行列中,突然跃出一人,大喝一声,手指指着支宝玲责骂,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妖fù,好狠dú的心,竟然不念教主对你的厚爱,勾引外人,将yīn宅机关陷阱破坏,杀伤本宅兄弟不下百人,教主被击重伤,我恨不能把你生吞活割。” 支宝玲一看指骂她的人,竟是黑面金刚安义成,她听了并不动气,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你基于义愤指骂我,我并不动气,但你也是父母所生,应该体念父母的辛劳,生下儿女,提娇怀抱,只怕他不能长寿,那一个没有兄弟妹妹,像手足一样的亲近,但yīn阳老怪为了自己的私yù,不念人家活生生的拆散痛苦,掳劫来供他采yīn取阳,人家若不肯失节,动轨就制人于死地。你仔细的想想,他这种的行为,应不应该?有没有天良?你助他为虐,不觉得有过吗?” 黑金刚听得语塞,低下头半晌答不出话来,忽然抬头,说道:“教主行为不当,固然遭报,但本宅机关陷阱,全遭破坏,兄弟死伤累累,这该怎么说?” 文宝玲仍是一笑,冷冷地答道:“机关陷阱害人不浅,应该破坏,那些助纣为虐的人,死有余辜。” 话声甫竭,又见一人越众向前,气势汹汹的手指支宝冷骂道:“你这蛇蝎女人,简直是在放屁,人家的xìng命就是xìng命,难道我们兄弟的xìng命,就不是人命不成?你别仗着这个蒙面杂种的武功高强,乱放臭屁,你乖乖的跪在教主面前,接受本教门规的戒条,乱刀分尸的极刑。” 蒙面人听他骂自己杂种,神目一圆,shè出两道威芒,注视那人一眼,金笔一扬,就yù洒出血点,将那人处死。 那人见蒙面人眼睛向他注视,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哆嗦。 支宝玲见指骂她的人,是两面金刚东国瑞,在她数月来的观察,这人xìng情暴躁却很直爽,只是他生xìng愚笨,辨不出好坏,向蒙面人摇摇手,娇笑一声,道:“不错,同样是人的xìng命,但你冷静的仔细想想看,祸首是何人,yīn阳老怪平日所行所为,是不是有背人道?” 两面金刚东国瑞低头暗自忖道:教主想长生不老,到处掳劫青年男女,采yīn取阳,确实害死了不少的人,仔细想来,教主的行为也真是不应该。 突然抬头说道:“教主作恶多端,死有应得,但兄弟们死的却太不值得了。” 支宝玲见他口气软了下来,接着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他们不助教主为虐,凭良心做人,那会遭报呢?” 两人都被她说的无话可答,低下了头,好似自己过去的行为,于心也有愧。 支宝玲又继续说道:“你们若能痛改前非,尚可留下一条活命,如果执迷不悟,地下躺着的尸首,就是好的榜样!” yīn阳教的弟兄们,听她这样一说,都低下头去沉思,殿内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哼气。 天宏大师等人见了这突然的变化.个个都忘记了本身的危险,目楞楞地望着蒙面人和支宝玲,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措施? 支宝玲又继续问道:“你们想好了没有,愿意留下活命,还是想维护yīn阳教的基业,助教主继续为害江湖?” 一个人的为恶为善,本在一念之间,并非他的本意要为恶,但作歹的原因,多半是受环境的逼迫,或是为了贪图势利,迷惑了本xìng,以至挺而走险。 一旦到了生死关头时,便会良心发现,觉悟自己的不当行为。 他们经过仔细一想,觉得支宝玲的话说得不错,以教主平日所为,确实是有伤天良违背人道。 忽然,一个大汉,从人群中,跃出来,右手一举说道:“我愿听夫人的话,从此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接着响起了一片附和的声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此地不投降者死!谁不爱惜自己的xìng命。 支宝玲向那人望了一眼,见是红面金刚公羊龙,然后放眼一扫视,说道:“你们既然肯听我的劝,回家做一个良民,但得要废除武功,你们同不同意。” 红面金刚公羊龙点点答道:“瓦钵不离井口破,既然想做一个安份守已的人,留下武功有什么用?我愿意废除武功.从此退出江湖。” 其他的人听他愿意废除武功,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支宝玲严肃的脸上,到此刻微现一丝笑容,于是点点头道:“好,你们先将手上兵刃扔了,依次序一个一个的走过来,接受废除武功。” “叮当!叮当!”大殿内响起兵器抛落的声音,红面金刚首先走到支宝玲面前,去接受废除武功。 支宝玲然心有所感,忍不住秀目内泪水夺眶而出,跟着发出哽咽的啜泣声。 红面金刚走到她面前,站定身形,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不必为我们废除武功难过,我不但不惋惜我的武功,反而心中感觉非常的愉快,昧着良心做事,心中总算不安。从今之后,我要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个安份守已的人。” 支宝玲突然收泪说道:“我不是悲伤你们废除武功而流泪,只是感觉我的能力不足,没有达成不流血而使yīn阳老怪放下屠刀。” 落魄书生望了天宏方丈一眼,轻声说道:“老和尚,她的心肠恐怕不亚于你们出家人的慈悲吧。” 天宏方丈点点头,没有答话,他一对眼睛,却望着洁贞子替他师弟疗伤。 但见洁贞子满头大汗,清贞子紧闭的双目,仍然未动一下,只好走过去,以内功协助洁贞子替清贞子疗治内伤。 红面金刚道:“夫人这等舍身救人之烈举,真应该立碑褒扬。” 支宝玲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觉得人生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尤其我是女儿之身,既不作流芳百世之想,也不作遗臭万年之事,如其和草木同朽不如做些善举,积点yīn德,能求此生于问心无愧。” 蒙面人听得心中,起了一阵感慨,眼睛眨了一眨,忖道:我在少林寺,造下的杀孽太重啊! 落魄书生和老化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位女侠良心敦厚,若皈依佛门,当能修成正果。” 老叫化道:“穷伙计,别说儒腐的话啦,不做和尚尼姑,难道就不能升天吗?” 支宝玲继续说道:“我已经将yīn宅得来的不义之财,全部拿了出来,准备分给大家,各自回到家里买上几亩薄田,自耕自食,好好的成一份家业,结婚生子,延续后代。总比在此作恶害人,要心平快乐,各位不必为了废除武功而难过。” 落魄书生听了连连点头:“倘然我们也得分一份财物,倒愿废除武功,免得再落泊江湖了!” 老叫化摇摇头道:“你我不是yīn阳教的人,没有资格享受这个优待,别胡思乱想啦,穷罪还得叫你我去受呢!” 那些等待废除武功的人,听说可得足够成家立业的钱财,愁苦的脸上,立即现出笑容,一下齐声道:“多谢夫人的恩赐,大思大德,没齿难忘。” 支宝玲赶忙摇手,道:“你们快请站起来,废除你们的武功,并非我的本意,而且我和各位一样,也不能逃过废除武功的命运。” 大家诧异地站了起来,一齐问道:“夫人为何自己也要废除武功?” 支宝玲道:“我能目睹恶人遭了恶报,于愿已足,这次陷身yīn宅,虽能保持清白,但受了很大的委屈,尤其觉得江湖处处是yīn险狡诈,倒不如找个清静小庵,皈依佛门,诚心仟侮,了此一生,留得武功,徒乱清心,有什么用处?” 说此,转眼一望蒙面人,道:“就请你动手,先将我的武功废了吧。” 蒙面人平拍写道:“这里的事还未了,先从他们废起。” 支宝玲点点头,道:“随你的意吧。” 蒙面人忽然举笔,在红面金刚的“腰眼穴”上,轻轻一点,只见他的身子稍为颤抖了一下,苦练得来的本领,就在身子一抖间,功力从此不能运聚,和不会武功的平常人一样。 支宝玲见他的武功废了后,从地道内,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尽是珠宝金银,她掂了掂,jiāo到红面金刚手中,道:“这足够你一生的用度,可不要乱……” 红面金刚接过布包,含笑点点头,道了一声“谢”,便转身走出大罗殿。 刚才指骂她的黑面金刚安义成和两面金刚东国瑞,接着走上前来,一齐大喝一声,道:“快给老子把武功废了。” 蒙面人见他们两个xìng情豪爽,倒也有意思,咧嘴一笑,身子微微一闪,金笔连续挥动,两人同时遭了废除武功的命运。 他们武功废除之后,立即转身定去,支宝玲两手各拿一个布包叫道:“慢走!” 两人头也不回,一齐说了一声,道:“那些既是不义之财,老子不要。”连头也不回一下,走出大罗殿去。 其余的人继续走了上去,接受蒙面人废除武功,支宝玲一看七、九两姨,忙着撕被单包裹金银珠宝,道:“快!快!” 眨眼之间,都已废除武功,走出了大罗殿,这时只有剩下落魄书生等人站在屋子上。 清贞子虽然清醒过来,但伤势严重,不调养一段时间,却不能复原。 云灏然内伤却不重,经过一阵调息之后,浮动的气血,已平复下来。 天宏方丈见yīn宅的人,都接受废除武功之后,继续走出大罗殿去。 他们虽觉得支宝玲做得很对,但是继之一想,若是蒙面人亦以同样的办法对付他们,不禁心中又忐忑起来。 这大罗殿很是宽敞,yīn宅建筑在地下,又是尸体横陈,血液满地,加上蒙面人的威胁真是yīn森恐怖到了极点。 蒙面人的一对光芒,突然shè向天宏方丈等人,他们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但他们都有深厚的武功,略一定神,又是回复了镇静,大家都暗中加以戒备,准备和蒙面人决一死战。 落魄书生却侧转脸去,和老叫化闲扯,心情很是轻松。 支宝玲把yīn宅的人,全打发走了,方轻移莲步,走至yīn阳老怪之面前,脸上露出来一声冷笑。 阳阳老怪真未料到支宝玲会如此的无情,眼看她走到身边,恨不得一掌劈死她泄恨。 但是武功已失,身子不能动弹,只有怒目圆睁,切齿冷哼。 支宝玲伸手从身上缓缓地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巴首,望着yīn阳老怪叱道:“刚才是你当众侮辱我,现在是我挖你的心。我以往劝你要凭良心做人,你却当做耳边风,没有料到有今天的报应吧。” yīn阳老怪咬牙骂道:“只怪我瞎了眼睛,对你这蛇蝎心肠的臭婊子痴心,受了你的甜言蜜语之蒙骗,没有把你糟塌至死,实在便宜了你。” 支宝玲冷笑一声,忿怒的脸色,变得非常的yīn沉,娇叱一声,道:“我支宝玲是何等样的人,岂肯失去清白之身,但所受的委屈,我终身就难忘了,我要……” yīn阳老怪愤然地接着喝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我落在你的手上,没说的。要怎样随你的便,我皱皱眉,也不是个好汉。” 支宝玲星目一睁,shè出两道寒芒,冷笑的说道:“你残害了多少善良的人,这一笔账,今天我要为他们与你总算了。” “哼!”yīn阳老怪怒视着支宝玲,没有再说话。 支宝玲继续说道:“你采yīn取阳,害死了多少年轻男女,我现在要挖你一双眼睛,该不会让你叫冤吧。” “……”yīn阳老怪脸色气得铁青,浑身战抖,双目凸出,说不出一句话来。 支宝玲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猛地一抬右手,食、中二指,伸得毕直,就向yīn阳老怪的双眼chā去。 惊闻一声清脆的声音,由身后传来,道:“慢动手。”话落人到。 她转眼一望,见是五、七、九三侍妾,支宝玲娇笑一声,道:“三位姊姊,要来替他说情么?” 七侍妾冷哼一声,道:“替他说情,没有这么的好事,他的一对色眼,应该由我来挖他的。” 支宝玲身子往右移了半步,微微一笑,道:“好吧,我看你的……” 九妾解语花抢上一步,娇叱一声,道:“你用手挖过我的……”说此,粉脸一红,自己也觉不好意思起来,右手食、中两指猛然chā进了yīn阳老怪双眼中,往外一拔,将yīn阳老怪的一双眼睛,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五、七两位待妾,见九妹的手指chā向yīn阳老怪双眼之际,赶忙掉转头去。 yīn阳老怪真算得了是一个武林的袅雄,黑道里的硬汉,一对眼睛活生生的被人挖了出来,连哼也未哼出一声,这种情形把天宏方丈等人看得有点骇然心惊。 解语花把他双眼挖出之后,往侧横跨一步,转眼一望五侍妾,道:“五姊,看你的啦。” 五侍妾见yīn阳老怪眼眶之中,鲜血汩汩流了出来,形状可怕极了,她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不想……” 解语花不等话完,接着说道:“我们被他害苦了,大家闺秀之身,被他jiān污不算,还要……”说此,抬头一望,见屋上站着十多个男人,再也说不出口。 五侍妾想起往事,怒气立即冲了上来,猛然一咬牙,从九妹手中,夺过匕首,在yīn阳老怪两个耳上一划,两只耳朵,又血淋淋地齐根削落。 七侍妾见yīn阳老怪那种形状惨极了,本不忍心向他再下手,但想到被掳劫来的时候,自己不肯失身,被他关进水牢,折磨的九死一生,以后被他尽肆凌辱,想着他那种种的残酷手段,不禁大怒,银牙一咬,抢过五侍妾手中的匕首猛然一剑从yīn阳老怪右肩砍下。 只听“卡嚓”一声,yīn阳老怪一条右臂又与身子分了家。 五、七、九三个侍妾,分别报了仇后,突然抱头痛哭起来,如泣如诉,哭的非常悲哀。 支宝玲也忍不住流泪说道:“三位姊姊不要难过啦,怪我们命运不好。”她说了这二句话之后,也放声大哭起来。 九侍妾解语花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心中似是非常的悲伤,她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我们本来都是清白的闺女,被他害的残花败柳,落得如此下场,后半生的日子叫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三个妾侍,都是一样的命运,听她这一说,哭的更是悲伤。 活着在大罗殿内,还未离开之人,见她们哭成一团,和听了解语花的数语,无不暗洒同情之泪。 支宝玲强自克制哭声,说道:“命运如此,各人先回家见过家人,团聚些日,不能安身,只好找个风景秀丽的名山,建一座尼姑庵,终身礼佛,以修来世,我已留下足够了的金银财宝,这一生不会再缺少用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姊姊,你们带起金银财宝先走吧,我随后就来找你们。” 三个侍妾只好强忍大哭点了点头,转身向隧道口把预先准备的包裹背上,先行出了大罗殿。 yīn宅虽然瓦解冰消,但大罗殿紧张的气氛,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愈来愈是紧张。 蒙面人目视三个妻侍出了大罗殿之后,锐厉的目光,突然向天宏方丈等人望来。 他们十来个高手,除了两个穷鬼对生死和声誉没有看在眼中,未想觉可怕外,其余的人见蒙面人放眼望来,都不禁暗自打了一个哆嗦。 蒙面人突然平拍写字相示:“你们自己废除武功,走出大罗殿去吧。” 老叫化看了之后,放声大笑,嚷道:“我们自动废除武功,你有多少珠宝银两给我们。” 蒙面人写道:“我不当场置你们于死地,已够对你们客气的了,还想要珠宝银两,别作梦。” 老化叫哈哈大笑,嚷道:“老化叫跑遍大江南北,边荒野岭,倒未见过你这等狂妄的怪物。” 蒙面人咧嘴一笑,正想欺身过去,支宝玲摇摇头,道:“让我把这害人不浅的魔王制死,废除了武功走出大罗殿之后,你再和他们动手吧。” 蒙面人低头一看白姑娘,只吓的缩成一团,点中头,把身形稳住,继续看支宝玲诉说老怪的罪恶。 支宝玲愤然喝道:“你利用机关陷阱杀多少武林正义豪杰,我现在割你一块ròu下来,算是活祭冤死的孤魂。” 说着,匕首一扬,寒光过处,yīn阳老怪的大腿上,连裤管和ròu去了一块。 yīn阳老怪这时已痛晕过去,失去知觉,无声无息的任由支宝玲宰割。 落魄书生别有用心,他的一对眼睛,不看支宝玲向yīn阳老怪用刑,却暗自望着蒙面人后面躺着的郭姑娘。 但见她的身体已在微动,知道蒙面人先前出手点郭姑娘的穴道时,使用的手法不重,看情形郭姑娘会暗中自行运功解开穴道。 文宝玲见yīn阳老怪躺着一动不动,满身委屈的怨气,顿时消失,使用的手一探他的呼吸,只觉游丝一息了。 她正想一剑结果yīn阳老怪的xìng命,惊闻一阵凌厉的喊叫,道:“表哥,我为你万里跋涉,我为你餐风宿雨,指望能找到你,完成我的一片心愿,那知你如此绝情,见面不肯招认,我这一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请你干脆一掌把我劈死吧。” jiāo宝玲闻声转眼一望,只见躺在蒙面人身后的姑娘,已侧过身来双臂抱着蒙面人的一只右腿,白姑娘却双手蒙着脸,缩成一团,似是吓得不敢睁着。 蒙面人没有想到郭姑娘会自行解开穴道,但觉她把自己的腿子抱住,而且说得那么悲伤,不忍心再下手点她的穴道,突然将手中两件怪兵刃,chā人腰间,身子一弯将白姑娘提将起来,挟在腋下,右脚暗中运劲一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拔腿直向yīn宅的门口跃去,走出大罗殿的隧道,疾驰而去。 支宝玲也不愿再刺杀yīn阳老怪,随后追了去,她一边追,一边说道:“这里的事,还没有了哪!我还有话和你说,并且你也不能抛弃你表妹而走。” 天宏方丈等人见蒙面人突然走来,心头压着的一块重铅,即时移开来,骤听支宝玲叫说:这里的事未了,他们以为支宝玲叫他转来对付他们,立即随着支宝玲身后追去,想将支宝玲抓住,问个明白。 百花女的一对眼睛,自从郭姑娘被蒙面人点了穴道之后,就始终盯着她,很少转视,心中虽然悬挂郭姑娘的安危,只有着急的份,但不敢过去救她。 眼看蒙面人走了,赶忙跃了过去,将郭姑娘抱了起来,随众人身后边走边问道:“妹妹,你受了伤没有?” 许青松见百花女先将师抹抱起,也紧跟夜她的身后,问道:“师妹,你……”话声未落,只听郭姑娘又叫道:“表哥,你真狠心啊!” 眨眼之间,就追到了yīn宅之外,只见yīn宅的出口,是一间庙宇,前面有两株高大的白杨树。 蒙面人来到白杨树下,突然由树后又闪出来一个身材织小的蒙面人,这蒙面人便将白姑娘jiāo给那个蒙面人,那蒙面人背了白姑娘,便展开夜行术,它奔而去,转瞬之间,两条黑影,便在蒙蒙的晨雾之中消失。 支宝玲眼看着两个蒙面人的身影消失,知道无法追及,只好停下身来,吁了一口气,方觉心头轻松了些,正yù回转大罗殿,却与天宏方丈等人碰个正着,她虽明白这一伙人也是来破yīn宅的,但弄不清楚是些什么人物。不由看得一怔,随着停住了脚步。 落魄书生见她失神的模样,知道她心中存了怀疑,抢了一步,大笑一声,道:“女侠觉得我们出现yīn宅,很是突然么?” 支宝玲赶忙向众人一福,点点头微笑道:“不错,有这个感觉。” 落魄书生当即把来意大略说了一遍,支宝玲听了,心中的疑团顿失,含笑道:“若不是各位凑巧赶上,牵住老魔头,这yīn宅真还不容易破!” 落魄书生接着说道:“申某有一件事,想向女侠请教,不知能否见告一二。” 支宝玲道:“老前辈有什么事情请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无不坦诚奉告。”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说道:“蒙面人被人陷害,迁怒所有的武林人物,但不知女侠如何同他联合起来,里应外合,破了yīn阳教总舵机关陷阱。” 这个问题也是天宏方丈等人所急yù知道的,一经落魄书生提问,于是大家的目光都一齐集中到支宝玲的脸上,静待她的答复。 但支宝玲的回答,使他们都失望,只见她摇着头道:“我以前并不认识他,也未和他见过面。” 落魄书生冷笑一声,露出不信的面色道:“女侠这话,恐怕言不由衷吧。” 支宝玲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赶忙把如何想拯救白姑娘,如何在白姑娘的家会到怀璧玉女侠,如何商量破yīn宅的计议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恍然明白,她先前说的并非假话,但落魄书生所问的那个问题,于是仍然是个大谜,还是茫然难解。 这时百花女已将郭姑娘放下坐在地上,许青松蹲在他师妹的旁边,只是怔神,说不出一句话来。 郭姑娘并没有受伤,只是精神受了刺激,又因一时气急,晕了过去,此刻经荒野晨风一吹,便醒了过来。 而口里仍喃喃地喊着:“表哥,表哥……” 突然她从地上立了起来,也不和众人招呼一声,转身向荒山奔去,口里仍断断续续地呼叫着表哥。 许青松见师妹发疯了,也不敢追去拦阻,只急得搓手顿足,连声叹息。 百花女追了上去,抓住郭姑娘的手臂道:“姊姊,他不知走到那里去了,你这样盲无目标的追也难追着他。” 郭姑娘右臂一晃,想挣脱百花女抓着的手,但没有挣得脱,转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百花女双手搭在郭姑娘肩头上,摇着她的肩膀说道:“姊姊,别伤心,将来总可以找到他的。” 落魄书生突然从背后走了过来,道:“珠儿,你郭姊姊受了很大的刺激,让她大哭一阵,也许要好得多。” 郭姑娘这一放声大哭,好似黄河决了堤,一泻千里,愈哭声音愈大,百花女站在她的身后,也禁不住暗暗的啜泣起来。 落魄书生回头一望天宏方丈,道:“老和尚,支女侠虽然也不知道蒙面人的以往经过来历,但是我们由这条线索,日后不难慢慢查一个水落石出。” 天宏方丈正你脸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出神之际,忽然听得落魄书生呼唤,才转眼望着他摇头,道:“老衲听支女侠所说,那怀姑娘的行踪,也很神秘,恐不容易查得出来,但先前听yīn阳老怪曾经说起,那混合派有意挑畔,并且浩劫也是由混合派惹起来的,因此老衲想立即赶到武当山去,联合各派,同时将各派的叛徒擒获,就地以门规治罪,只要抓住了胖罗汉等人,不怕他不说出陷害蒙面人的经过。”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好!那未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但是老和尚,你可别忘了三个月的限期啊!” 天宏方丈合拿念了一声佛号,道:“请施主尽管放心,老衲立即传谕本派所有各寺院的主持,分头查访,在三个月限期之内,一定亲手把经典jiāo给施主就是。” 话声甫落,洁贞子上前向天宏方丈打了一个稽首,道:“贫道师弟伤势很重,在短时间内,恐怕难于复原,贫道现在拟先护送师弟回山疗养,因为路头遥远,往返费时不能即时通知本派掌门师兄去武当山和各派掌门人共商大计,不如请掌门方丈,决定一个期,待贫道回山后再和掌门人师兄弟率领众弟子,准时赶到混合派的总坛,和各派会合。” 天宏方丈,略一思索,然后答道:“好吧,今日是五月五日的望日,就决定七月十五那一天,在武当山聚会,一齐赴混合派总坛。” 洁贞子点点头,道:“若无改变,届期一定赶到,贫道就此告辞。”说完,向众人一个环揖,转身背起师弟清贞子,展开身形,疾奔而去。 郭姑娘大哭一阵之后,积在心中的闷气,尽情发泄了出来,心头倒感觉舒畅了不少,方止住了哭泣,定了定神,忽觉身后有啜泣之声,转头一望,见啜泣的是吕姑娘,不由惊讶地问道:“妹妹,你怎么啦?” 百花女顺手一抹眼上的眼泪,摇摇头,答道:“我很好,没有怎么样!” 许青松见师妹心神安定了,立即走过去,道:“师妹,你……” 话声还未出口,郭姑娘剑眉一扬,叱道:“我又没有死,你大惊小怪的叫什么?” 许青松仍然很温顺的微微一笑,说道:“各派掌门人,现在要到我们武当山和师父商讨大事。” 郭姑娘冷漠的答道:“各位都有轻身术,用不着我去找轿子抬他们,要去自己不会走吗?” 许青松碰了这个钉子,真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摇摇头,转身向天宏方丈走去。 郭姑娘拉着百花女的手,道:“妹妹,我们先走吧。” 百花女摇摇头,道:“我干爹不去武当山,我要随他人家去追踪蒙面人。” 郭姑娘听她提起蒙面人,不觉又是一阵悲伤,顿时失望,嫉妒,离别,千般痛苦,一齐拥上心头。 她圆睁一双星目,望着百花女嘴唇嚅嚅而动,似是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百花女和郭姑娘相处虽然时间甚短,却有深厚的感情,眼看就要分别,心中都有深藏着说不出的离别痛苦。 尤其百花女温柔多情,她那对秋水般的眼睛,也望着郭姑娘,怔了一阵怔,才勉强地道:“姊姊,想不到人生竟然有这么多的痛苦,我们这一次分别了,不知几时才能再见面啊。” 虽然是淡淡的几句话,却流露着深厚的感情,两女两眼相对,泪珠儿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落魄书生是个饱经沧桑,受尽了人情冷落的人,见了二女这般难舍难分,也不禁摇摇头,叹息道:“唉!年轻人到底富于情感,她们相处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分不开了,我们这些麻木不仁的老不朽,说声走掉转屁股就走,尤其是看破红尘的老和尚,更不知道什么人情味,我舍命陪他走了几天,临别了一句感谢话也没有,真正是可恨啊可恨。” 天宏方丈被他说的啼笑皆非,无以回答,惟有合掌连声高念“阿弥陀佛”。 老化叫听了却放声大笑道:“你这落魄书生真是没出息透了,既是如此儿女情长,就该坐在家里纳福,何必出来跑江湖……” 支宝玲见二女不愿分别,心中也泛起了无限的感慨,她在yīn宅内度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其中也有不少知心的姊妹,但就没有她们两人的感情来得深挚。 她想着想着,眼泪不禁顺颊而下。 老叫化突然大声嚷道:“怎么啦,大家都不舍得离开这里了,是也不是?” 落魄书生向老叫化问道:“穷伙计,你随老和尚去赶势热闹,还是和我落魄书生去闯虎口。” 老化叫哈哈大笑一阵后,又嚷道:“谁高兴同和尚道士走在一起,一天没有喝酒,老叫化就要饿死,跟他们走,我这条老命,不白白送在他们手上才怪呢!” 支宝玲转向yīn宅一望,只见一条庞大的人影,在yīn宅后面的荒冢间一现,即疾奔而去。 她不禁心头一震,失声叫道:“咦!什么人?”话落身起,立即展开轻身术,向那条人影去的方向疾追。 落魄书生怕她借故摆脱,紧随她的身后奔去。 她追上荒冢,那条庞大的人影,旱已消失不见,不由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人到底是谁呢?……” 天宏方丈等人也随后追上来,放眼一望,只见朝霞初上,旭日照耀满山,幻出一片美丽,层jiāo织的色彩来。 他合掌向落魄书生和老叫化,说道:“老衲等人,就此告辞,施主若能访出蒙面人的师父是谁,请给老衲送一个信吧。”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老和尚,请放心,三个月之内,一定再到贵寺就是。” 天宏方丈知道他话中含意,点点头,道:“到时一定候教,绝不会令施主失望。” 转向各位掌门人说道:“我们走吧。”话毕,首先跃去。 郭姑娘见天宏方丈等人离去,突然踌躇起来,不知道是随天宏方丈回武当山,还是跟落魄书生去追表哥好,只望着天宏方丈等人的背影怔神。 许青松站在一旁,提醒她道:“师妹,我们还是回武当山去吧。” 郭姑娘银牙一咬,也不回答她师兄的话,身影猛地拔起一跃,跃出数丈之远,尾追天宏方丈等人而去,许青松摇了摇头,也起步随后急追。 百花女望着郭姑娘的背影,愣愣地站着,两个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瞬不瞬。 落魄书生送天宏方丈等人去后,方回头向支宝玲说道:“支女侠,你能陪我们到白家庄走一趟吗?” 支宝玲点点头,道:“可以的,只是我这里的事情未了,yīn宅还未完全破坏,yīn阳老怪也还未制于死地。” 落魄书生道:“我们帮你把yīn宅完全破坏,再走也不迟!” 四人正想转身,走回yīn宅,只见天宏方丈的方向,突现两条人影,向他们停身之处疾驰而来。 放眼仔细一望,见是郭姑娘和许青松,但不知他们师兄妹,为何又重新转来。 百花女赶忙迎了上去,高声叫道:“姊姊!姊姊!” 落魄书生见他们奔至身前,微微一笑,问道:“郭姑娘,你们师兄妹重新转来,有什么事吗?” 郭姑娘脸一红,含羞说道:“我想跟老前辈去找我表哥。” 落魄书生虽然是几十岁的人了,但他人老心不老,欢喜找人开心,微微一笑,道:“你表哥几次和你碰面,都不肯和你相认,可能他另外有知心的女人了。” 郭姑娘听了他这半真半假的话,眼眶立即挂上两颗眼泪,她强抑住心中的悲伤,道:“只要我表哥肯认我,他就是真有心爱的女友,我也不……” 百花女见她高高兴兴的转回来,干爹一番戏言,又引她悲伤起来,说道:“姊姊,我干爹是和你说着玩的,别听他的话吧。” 老化叫哈哈大笑,道:“穷伙计,你真作孽。” 支宝玲见郭姑娘对表哥这么痴心,她也非常同情,但想到怀姑娘能叫她表哥来破yīn宅,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同常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关系,暗暗替郭姑娘担心。 她怕郭姑娘又大哭了起来,引得自己的心情慌乱,转身说道:“请各位随我来吧!” 她走在头前带路,走至荒冢人口的暗门一看,暗门已了开来,她知道那条人影,是由这儿出去的了。 他们略为一打量,便鱼贯走入地道,只觉地道腥气鼻,令人恶心。 片刻,就到了温柔乡门口,突闻一阵悲哭之声,她忙加快脚步,走进温柔乡的华室一看,只见美人坞的十二个歌女在房中抱头痛哭。 支宝玲带怒责道:“刚才叫你们来,又不即时赶来,现在不走,呆在这哭什么?” 蝉燕突然站了起来,向支宝玲一福,道:“我们十二妹妹,没有一人身上有一个铜钱,叫我们么走啊!” 支宝玲很诧异的问道:“你们没有见九到姊姊?” 蝉燕道:“我们来迟一步,她已经走了。” 支宝玲刚才虽然分配她们金银,但她们没有即时赶来,分配她们的银两,九妹可能带走了,她立即把yīn阳老怪送给她的几件珍宝,拿出来送给她们道:“这几件是值钱的珍宝,你们去找县城所在的珠宝店换了,平均分配,带返家去,也可过一辈子的生活。” 婵燕代表接了过去,间支宝玲裣衽一礼,道:“谢谢十夫人!” 她们十二个歌女,欢欢喜喜的离开了yīn宅。 支宝玲导先,走至温柔乡一看,房门都敞开着,已无一人。 老叫化见了那些香艳的字样,只气得他七窍生烟,一抡打狗棒,运起神力将那些房门一一捣毁。 他们将温柔乡捣毁之后,直向大罗殷走去。 支宝玲左脚刚刚踏进大罗殿,只听她失声叫道:“呀……” 十 女侠心地光明 蒙面怪客受感 支宝玲左脚刚踏进大罗殿,只见殿内的珠光都已隐没,不知是被人取走或是破坏,里面一片漆黑,忽然一阵阵yīn森森的冷气,卷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同时,头顶骤觉被物轻轻的击了一下,故此惊得失声叫了出来。 落魄书生抢前一步,问道:“支女侠,什么事?” 支宝玲定了定神,一摸头顶,乃是一片积尘,不禁暗自失笑,摇摇头,道:“没有事,是一片积尘掉落到头上罢了!” 说着,当先走入大罗殿。注目一扫视,不禁又是一惊,咦了一声,道:“奇怪,这个老魔头,怎么不在了!” 老叫化也感觉惊奇,说道:“他的武功已经消失,伤势又重,谅他也逃不出这yīn宅去。” 老叫化刚刚说毕,支宝玲忽闻一声低弱的呻吟,由一张桌底下传来,她一幌娇躯,跃过去一看,又是大吃一惊! 但见受伤未曾气绝的大汉,右眼已活生生的被人挖了去。 这情形出现在支宝玲的眼前,不觉地全身一阵骇颤,仿佛逃走的yīn阳老怪,将来要向她索命似的,一对杏眼愣愣地看着失去双睁而未绝气的汉子失神。 落魄书生看她那等惊惶落魄的模样,心中暗自纳闷,忍不住问道:“支女侠,你在这人的身上,发现了什么惊骇之事。” 支宝玲听到落魄书生的问话,方收回心神,随即叹息了一声,道:“只怪我一时疏忽,没有把他一剑刺死,如今留下了无穷的后患。” 默然跟在众人身后的许青松,听了此话,心里着实不大明白,抢上两步,问道:“难道他已经逃出了yīn宅,我们不妨再搜搜看。” 支宝玲略一抬头,脸上罩满了忧愁神色,望着许青松摇头,道:“不用搜啦,他已被人救走了。” 老叫化眉头一蹙,用怀疑的口吻,问道:“支姑娘,这yīn宅里的人,死的死了,没有死的也废了武功,改邪归正了,还有什么人将他救走呢?” 支宝玲答道:“这是我一念仁慈,想不到竟留下大患,囚我见大姨娘为人很厚道,年纪也很大了,所以没有留难她,在发生此事时,就先告诉她,武林中来了大批高手,yīn宅恐怕难于保全,叫她带了大批珠宝,暂时逃出yīn宅,避避风头,而且暗中还派了三姨,名为护送,其实是暗中监视,从暗道潜出yīn宅,那知她会再潜回来,把老魔头救走。” 落魄书生听得心头顿起疑心,眉头一皱,道:“你对她说yīn宅难保,叫她逃出暂避惊,就算她肯相信你的话,这等重大的事,她焉得不通知yīn阳老怪,不过……奇怪……你又怎么知道是她救走的呢?” “大姨娘和yīn阳老怪是结发夫妻,但两人的心,却是背道而驰,大姨娘存心厚道,yīn阳老怪却无法无天,大背人道,大姨娘累次劝他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大姨娘无可奈何,一气之下,便不过问yīn阳老怪之事,在‘悛容殿’终年闭门礼佛,听说已有七八年,没和yīn阳老怪见过面了,我自从陷身yīn宅后,便时常和她谈谈佛理,故此我们相处很好。大姨娘不但武功很好,尤其深通青囊之术,我见这人的右眼被挖去,所以料定是大姨姨娘潜返yīn宅,她挖去这人的右眼,给yīn阳老怪补上,然后救他出去,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哦……”落魄书生疑心顿失,仰脸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夜夫妻海样深’,不满丈夫的行为,但夫妻恩情,还是深埋心中,疾风劲草,这才是算得一个地地道道的好老婆。” 说此,微微一停,放眼一望三女,又朗笑说道:“你们以后嫁丈夫,也该好好的相夫教子,别只管吃醋啊!” 三女被他说得粉脸通红,个个低下头去。 这yīn宅工程浩大,要想彻底破坏,以他们几人的力量来说,实是不可能。 支宝玲知道老魔头被大姨娘救走之后,于是也不再去搜索了,便导引落魄书生等人走出yīn宅地道,疾奔安邑白家庄。 白家庄在山西河邑县的南门郊外,一天黄昏,六人奔至安邑县南郊约二十里之处,远远望见一座朱楼,耸立在一个优雅的园林里面,四周一派绿树修竹。 这时,朱楼内灯火通明,显示出喜气洋洋的气象,大概是蒙面人己将白雪梅送到了白家庄内,正在庆祝阖家团圆。 支宝玲已经来过一次,在前引导五人,直奔庄门。 看守大门的家仆,原先已认识支宝玲,立刻迎了出来,此时主人白雪梅的父亲白节民,恰好送客到大门口,一望见支宝玲,当时心中的喜悦,那就不用说了,赶忙迎接上来,向支宝玲等人,拱手笑道:“老夫人正想派人访寻女侠,想不到女侠已偕同贵友驾临寒舍,失迎,失迎。” 落魄书生见他这等说法,心里暗自好笑道:若不是你的爱女被劫,人家舍命相救,恐怕抚台大人的臭架子,摆得高高在上,未必能如此客气呢。 支宝玲还了一福,微微一笑道:“白老爷找我,不知有什么事?难道令媛还未返家吗?” 白节民连忙摇头:“小女承蒙女侠暗中照顾,才得免遭dú手,如今已安然返家,此恩此德,老夫岂忘怀,想请女侠来敝舍小住几日,以报万一。” 支宝玲笑道:“你老人家不必客气啦,我不过是跑了一下子腿,真正营救令援的,还是令侄女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们突然来府上打扰,乃是为了一椿疑问,要想向你老人家请教。” “哦!”白节民诧异地应了一声,侧身一旁,一摆手道:“这不是谈话之处,请各位先进寒舍用茶再说吧。” 于是转身导引六人直向内院客厅走去,沿廊侍候仆役,均纷纷行礼。 这时,白府客厅里面,坐着不少的男女贵fù,忽见白老爷导引六个陌生男女进来,均避入偏厅内室。 老叫化目睹白府厅堂,摆设如此堂皇富丽,忖道:今天若不是支宝玲同来,仅是我们一对穷鬼,要想堂皇进这卸任抚台的大门,真还不容易呢? 白节民引他们进人客厅落坐,支宝玲即为落魄书生等五人介绍,并将前来的意思,简略的向白节民说明。 白节民素来对山野奇人异士,就很敬佩,听支宝玲介绍之后,心中更觉高兴,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若不是为舍女之事,打发车轿相迎,各位恐怕未必肯屈临寒舍。” 说毕,向侍候仆人一挥手,吩咐即刻摆席。 落魄书生和老叫化,却没有想到这个卸职的抚台,竟是这样一个开放的人,也立刻改变了初面时的印象,落魄书生听说摆席,知道可以饱醉一餐,不由咧嘴一笑道:“客气,客气,我们贸然来贵府惊扰,实感汗颜。” 白节民摇摇头,道:“说那里话来,我们初次见面,几位大侠也许不知道我的xìng情,许多人都把文武分得很清,但我却不敢苟同,我认为一个文官,要想把份内的事情做好,必须要具武人豪爽豁达不拘的风度,才能做到亲民爱民,若只是高高在上,不接近一般平民,那能体察到民疾,老夫之言,不知两位大侠以为然否。” 两个穷鬼听了心中暗暗敬佩,他们以为一般官吏,都是贪墨之辈,那知其中也有开明睿智之士。 落魄书生忙点头笑道:“高论,高论,在下敬佩之至。” 双方谈话间,酒席已经摆上,于是白节民即起身将众人让入席。 白节民有两房夫人,仅生了雪梅这个女儿,大家对她的珍爱,由此可想而知,因支宝玲从虎口中,将其爱女救出,这一番感激,岂是笔墨所能形容万一。 两位夫人,为了表示敬意,督导厨下烹调,酒筵上尽是山珍海味,样样可口。 同时,白节民想出别开生面的敬酒方法.他招集所有的家人,不论老女老幼,夫人仆侍,由他开始敬起,依次向六位男女侠士,不管酒量如何,各敬三大杯。 这样一来,不但白府的家人,醉倒不少,就是三女和许青松,也喝过了量。 只有两个穷酸,正中下怀,暗暗欢喜,不论谁敬,都是酒到杯干。 四个年轻男女侠,只被灌的晕头转向,先行退席,由没有喝醉的男女仆役分别侍候,到后院休息。 这时,大厅内只留下了白节民陪同两个穷酸,继续饮酒。 白节民笑道:“申兄先别自夸,我虽非酒鬼,自量酒力不弱,尤其今天我特别高兴,比往年金榜题名时,还有过之而不及,没有较量之前,还不知谁胜谁负呢?总之,今天我们不醉不休。” 落魄书生哈哈大笑,道:“在下和范兄,不敢有违雅意,但在拼杯之前,我们得先向白兄请教一椿事再喝如何?” 白节民点点头道,道:“好!好!什么事情请说吧?” 落魄书生道:“我们到府上来打扰,是想请问白兄外侄女怀姑娘的住址,我们有事yù向今外侄女请教,不知白兄能否见告?” 白节民道:“舍妹夫家离我这儿,倒不甚远,但我那个外侄女,却经常不住在家里,不知各位来访她,有什么事情?” 落魄书生道:“那天在府上和支女侠相商营救令援的,乃是白兄外侄女,而到yīn宅救令媛的人,却是另外的两个蒙面人,但这两个蒙面人,一个是郭姑娘的表兄,一个是许小侠的世妹,他们都是八九年前失踪的,经多年寻找,最近才发现他们的行踪,但他们经常以黑相象面,见了亲人,也不肯相认,不知他为何流落外面,不愿返家?故此想找令外孙侄,打听,打听。” 白节民听了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声,道:“啊!原来是如此,听申兄这一说,倒是无独有偶的第三宗奇事了,我那侄女,也是不肯住在家中。” 老叫化见他们停杯谈话,他毫不吝啬的把一盘整只的油zhà鸡,端到自己时面前,一旁听他们谈话,一旁大快朵头,忽听白节民说第三宗奇事时,突然问道:“是一件什么样的奇事啊?” 白节民道:“我那外侄女,也是从小失了踪,十几年之后,才自行返家的。” 落魄书生听得甚感惊诧,也连忙追问了一句:“令外侄女是甚么情况下失踪的呢?” 白节民沉思有顷,才抬头说道:“我那外侄女从小体弱多病,遍请名医诊治,也诊察不出病源来,什么样名贵的补品神丸,都服用过,但愈服yào,身体也愈弱,眼看就要被死神招去,舍妹夫fù束手无策,便听信一般善男信女之言,带她去神女庙,烧香许愿,身体就会健康起来,舍妹看yào石无效,也只好尽尽人事,便备了纸钱,齐戒沐浴之后,抱着爱女,虚心往神女庙烧香礼佛,就在她们跪拜求铸之际,突然一阵狂风扑来,灰尘满面,蔽不见日,舍妹当时被这突然袭来的狂风吓晕过去,待她醒来,身旁跪的爱女,却不知去向,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找无着,问庵里的主持,也说未见,舍妹还以为是被狂风卷走,便哭了回家,以后派人去神女庙附近,寻找尸骨,也未发现一点痕迹……。” 落魄书生一边听他说,一边暗道:难道当时有一个专门抢劫童男女的邪教不成,不然他们为什么都在八九年之前失踪呢? 于是接着问道:“令外侄女难道也被人劫走的不成?” 白节民摇摇头,道:“我那外孙女当时是不是被人家劫走,以后没有听她说,但她十岁之后乍行回到家中,不但病势痊愈,长的亭亭玉立,而且学了一身很好的武艺。” 落魄书生又问道:“她在那一座名山学艺?白兄听她说过吗?” 白节民点点头,道:“我曾听舍妹说过,她在永漳县南的雷首山。” 落魄书生突然站起身子,向白节民拱手一揖,道:“打扰啦,我们就此告辞。” 白节民赶忙起身,拦住去路道:“申兄,你这么急干吗?现在已经夜深了,急也不在这半宵的时间,快请坐下,我们还没有较酒量呢!” 落魄书生道:“在下因有急事在身,不便奉陪,来日方长,今后叨扰的机会还多。” 白节民道:“今夜说什么也不让你们去,敝地就紧临雷首山脉,这雷首山脉又名中倏山,长达数百里,我虽然听说外侄女住在九幽峰,但九幽峰在什么位置,我虽是本地人,没有去过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听传说这九幽峰,终日云雾笼罩,高峻险绝,平常的人,不说到峰顶,就是到山腰,都不敢上去,而且听说九幽峰dú蛇猛兽,山精,野人,应有尽有,去九幽峰的人,只要上了山腰,不是被dú蛇猛兽咬死,就是被山精野人吞噬,我虽不敢苟同本地人的传说,但众口一词,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各位虽然都是武艺绝lún不怕什么山精野人,奈何防不胜防。而且人地生疏,深夜入山,连找个问路的人也没有,何不先在舍下委屈半宵,我明日替各位找一个熟悉道路的人替各位带路,岂不方便得多吗?” 两个穷酸听他说的神乎其神,不禁暗自好笑,落魄书生见他诚意相留,倒不好坚持要走,想了一想,问道:“白兄的令妹夫fù,去过几幽峰探望过姑娘没有?” 白节民点点头,道:“上去过的,我那外侄女,为了便利她父母上九幽峰去,特地送了一块四方的五色布,拿着这块五色布,走至山腰一晃,很快的就有人下峰来迎接,这一次舍女被人所劫,我那妹夫还去了一次,叫外侄女下山来营救舍女,但是那块五色布,当时被人收了回去之后,外侄女和他亲自同下山,就没有再给我妹夫了。不然,我立即派人到我妹夫那儿取来借给各位一用。” 老叫化突然站起身子,眯起一对醉熏熏的眼睛道:“我们……还……是……趁……洒醉……酒醉……赶路吧。” 落魄书生笑道:“白兄,你的盛意,我们只好留在下次再叨拢了。” 这时,支宝玲等四人,经白府仆人以解酒参汤,给他们每人喝下一碗之后,都已清醒过来,重新回转大厅。 郭姑娘心情最急,她清醒之后,就走回客厅向落魄书生问道:“伯伯,你问清楚怀姑娘的住地没有?” 落魄书生点点头,疑惑地问道:“郭姑娘,你怎么突然对我客气起来呀!问是是问清楚了,能不能找到,就很难说。” 郭姑娘柳眉一扬,道:“我叫一声伯伯,不算什么客气啊!只要知道了地名,没有找不到的,我们就此快走吧。” 白节民见各位去意甚坚,知道无法挽留,只好吩咐夫人,挑选六样不同的名贵礼物,分赠六人,表示拯救女儿的谢意。 六人都是侠义道中人,那有接受他的馈赠,只有老叫化盛了一葫芦汾酒带走。 白家庄到了九幽峰,不过百余里,以六人的轻身术,不消一个时辰工夫,便已到达。 但他们不知九幽峰,在雷首山的什么地方。若不是他们刚巧在中途碰到一个上九幽峰的夜行人,真还不容易找到九幽峰呢! 就在他们深入雷首山二三十里路之际,老叫化偶一回头,忽见一条黑影,远远地跟踪在他们的后面。 老叫化赶忙向落魄书生轻声说道:“我看那条人影的轻身术,不比我们差,我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落魄书生点点头,没有答话,一看左边身旁有一片高及可人的乱草,于是右手一挥,就当先向乱草中跳去。 他们刚刚窜入乱草之中,把身形藏好,后面追来的人影,也巳到达,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那条人影来至他们隐身之处,突然把向前疾速的势子收住,站定身形,圆睁一对电目,向乱草中一扫索,似是发现了他们隐蔽之处。 落魄书生不禁暗暗吃惊,忖道:难道他发现我们了?…… 郭姑娘一看是她的表哥蒙面人,就yù跃身出去,但被落魄书生一把拉住,并示意禁声。 随后跟踪来的人影,不知他们到九幽峰来的目的,没有中途狙击。 支宝玲认清是蒙面人后,也想跳出来招呼,但她经验比较丰富,见两位老前辈没有行动,便不敢贸然出声。 许青松和百花女一见是蒙面人,心中就似小鹿打撞一般,卜卜的乱跳,害怕他会突然出手。 但蒙面人站住身形,目光向草堆中扫一眼之后,又立即展开身形,向前面急奔而去。 落魄书生见他走的很远之后,方才跃出乱草,道:“蒙面人突然在此出现,倒猜不出是何原因?” 老叫化轻知一声,道:“穷伙计,你真是穷糊涂了,他破了yīn宅救出白姑娘,当然要回到九幽峰告诉怀姑娘。” 落魄书生点点头道:“叫化子说的倒有理,但不知他和怀姑娘是什么关系?” 老叫一撇嘴唇,道:“你这人真是一个草包,怪不得落魄一辈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你念的什么书?”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你别只顾损人,你没说出其中道理之前,我是不肯接受的。” 老叫化道:“我骂你还觉得太轻了,应该骂得厉害一点才对,你想想看一个那么标致的姑娘,不说叫蒙面人那么的年轻小伙子去做事,不会推辞,就是叫我老叫化,我也……” 落魄书生摆摆手,接着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老叫化这随口胡说倒不打紧,却把个有心人,如饮酸醋,气得浑身起颤。 支宝玲道:“怀姑娘和蒙面人是师兄妹啊,老前辈别误会了。” 落魄书生一看蒙面人,已去得很远了,怕失去了线索,立即展开了身形,向前跃去。 蒙面人这时疾奔的势子,好像缓慢下来,而且不断的回头张望。 落魄书生等人远远的跟在他后面,藏藏躲躲的,若不是蒙面人势子缓慢下来,他们真还赶不上哩。 这时夜风指南,树叶籁籁作响,满山都被浓雾罩住,穷尽目力,也只能看见七八丈以内的景物。 他们一行六人,随着蒙面人身后,小心翼翼从羊肠小道绕行上山,耳闻足下溪水雷鸣,断崖裂壁,稍不留心,便要坠入深谷。 低头一望,隐约可看出来,下面是一条两丈多宽的急流,水势汹汹,急流冲在大石上,激起数尺高的水花,令人触目惊心。 山溪的对岸,又是一道高峰阻路,只见蒙面人越过溪涧,展开壁虎功,直向峭壁游升上去。 他们六人站在这边岸上,见蒙面爬越峭壁的身法,捷如灵猿,不由个个咋舌不已。 蒙面人登上峭壁之后,他们六人才越过溪涧,也向对岸峭璧猱升上去。 他们攀上这百丈高的悬崖后,只见个个汗流浃背,尤其是许青松兄妹,百花女,支宝玲等四人,更是气喘吁吁了。 六人在崖背上稍憩一会儿,然后越过一座小的山峰,那座高chā云霄的九幽峰,已遥遥在望了。 他们发现蒙面人直向九幽峰顶疾奔,快得象一缕轻烟,眨眼之间,已奔上了峰腰。于是也各施展轻功身法,急起直追,生怕追失了前面的目标。 这座九幽峰高竣奇险,上到半腰之际,只觉山风劲厉,吹得云雾翻腾不已。 云雾中隐约可见树木,奇怪的是那些树木都是枫树,树身粗可合抱,估计树龄至少约在百年以上。 落魄书生奔至峰腰,发觉这一片枫树栽植有异,缓下脚步,仔细一察看,不觉恍然大悟,忖道:原来此处竟以枫树排植了先天奇门八卦阵,怪不得白节民说得那样吓人。 他看出峰腰的阵势后,立即告诉同行的五人注意,由他在前领路,顺着阵势向峰顶奔去。 大约疾行半个时辰之久,才到峰顶,见有九个尖尖高耸入云的岩石,尼奄岩壁之下。 这峰顶是一个灯盏形,四周高中间底,就在中间的盆地上,搭盖九间异常精致,别具风格,相隔的距离彼此相同,每一个庵堂顶上,都竖了一根很大的竹子,九根竹子的顶端,都用铜丝相连起来,急切之间,却难猜出其中用意。 落魄书生仰首一望,发现距离九幽宫一里左右的山腰,有一个竹楼,不知竹楼住的是什么人? 他正在猜测间,蓦见正中的竹楼楼上,忽然shè出一道灯光直照到停身之处。六人知道行踪已露,不由均吃了一惊,但这道灯光仅是向他们停身之处shè照了一下,旋即隐入竹楼内。 灯光刚刚隐没,突闻身后起了破空异声,众人回头一望,猛见一个庞大的黑影从一个崖顶上,向他们飞扑下来。 六人纵然个个身怀绝技,因不知向他们飞扑下来的是什么东西,都不免惊惶失措,分头窜避。 浓雾笼罩下的九幽峰,本来就有些神奇,因蒙面人的出神入化,武功高深莫测,更增加了这九幽峰的神秘气氛。 不要说是突然听到异声和见到那庞大的黑影,就是闻到极轻微的风吹草动之声,也使敏感的神经起了不安的震颤。 六人分头窜避一旁,都赶忙把兵刃紧握手巾,严加戒备。 落魄书生将意形剑一扬,正想念三声炼剑人的姓名,猛一抬头,见那庞大的黑影,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而是一只奇大的寒号鸟,由山崖掠过他们的头顶,飞向左旁峰下。 六人吃了这一场虚惊,不禁相顾哑然失笑,暗咒那只寒号鸟太捉弄人了。 于是大家跟步走进竹楼外。将身形隐蔽来,暗中向竹楼内探望,只见竹楼窗户洞开,楼内灯光明亮,景物一目了然。 竹楼靠窗的一面壁上,悬挂着着一张书画,画上圈圈点点,横线之上,注有符号,看不出是一张地图,或是什么乐谱? 图的下面摆着一张条桌,桌上有一面大铜镜,灯光一照shè,正好反shè到他们停身之处。 但他们的身形,都隐蔽起来,倒没有被反shè的灯光照着。 一个身着黑色衣裙,背影婀娜的年轻姑娘面对铜镜坐着,正好背向六人,她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那年轻姑娘正在埋头看着,好似心中被书本的文字吸引住了。 蒙面人手握金笔和迫魂拍毕挺的站在姑娘身后,蒙面人见她全神贯注在书中,不便惊扰,始终静静的站在她的背后。 蓦地只静听那年轻姑娘念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入垂泪到天明。” 她念的正是唐朝的大诗人杜牧的《赠别》时,她念完这首的七言绝句后,接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心中好似有难以抑住的感伤。 蒙面人突然平拍疾书相示。 他的追魂拍虽竖立的在少女身后,但经铜镜一反应追魂拍上写的字迹,正好由铜镜反映出来,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蒙面人的追魂拍上,写道:“师父!天快亮了,你还没有休息。” 那姑娘猛然一抬头,眼向铜镜一望,黛眉一扬,薄嗔道:“我曾对你说过不少的次数啦,怎么又是这样的称呼!” 声音清脆宛转,有如黄莺出谷。 但见铜镜上反shè出来一张秀丽甜媚的面孔,胸前微微突起,尖峰高耸,一对清澈如秋水的眼睛,shè在铜镜上,一瞬不瞬。 面上有两个酒涡,不时深深浅浅地旋动,美极了,也甜极了她这雅淡的风致,郭姑娘那等的绝世美人,见了她也自叹弗如。 蒙面人赶忙把竖起的追魂拍平放下来,重又写道:“师姊,下次不敢违命啦。” 年轻姑娘一皱,淡淡的说道:“师姊就是师姊,又是什么不敢违命啦,被人看了去,不成了笑话,还以为我这师姊向师弟摆威风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落魄书生听得心中一愣,暗道,听她说话的口气,倒好像知道我们在这儿偷听,若我料想不错,这少女不仅武功极高,而且惊觉和机警也胜于常人。 郭姑娘窥见竹楼上的那一蓦情景,不禁一股醋味涌上心头,暗暗咬紧了银牙,粉颈也变了色,低声说道:“呸!好会撤娇的狐狸精,我表哥不肯和我见面相识,也不肯回家,原来是被你这狐狸精把他缠住了!” 当下里她恨不得纵上竹楼去,将那黑衣年轻姑娘一剑刺死,方才称心,可是身心正待起势,却为落魄书生一把拉住,低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郭姑娘,你还是忍耐一点吧。” 又见蒙面人继续写道:“师姊,我这次下山,竟然遭遇了想不到的困难。” 黑衣年轻姑娘淡淡的问道:“你碰到了武林中最厉害的高手,打不过人家是不是?” 落魄书生突然想起一人,转眼一望支宝玲,轻声问道:“支女侠,那端坐桌前的姑娘,是不是你所说的怀壁玉?” 支宝玲点点头,笑道:“不错,就是她。” 说此,大家重又注目向楼上望去,只见蒙面人疾书一阵,又把拍子竖起来,反映到铜镜上,拍上写着:“师门的武功,武林无敌。” 怀壁玉又问道:“那么师弟手中的两件兵器,不及人家的厉害吗?” 蒙面人点点头,又写道:“师姊苦心替我设计的两件兵器,不但威力无比,而且还可以写话代替言语,简直是好极了。” 怀壁玉微微一笑,问道:“那么你遭遇到什么困难呢?” 蒙面人写道:“我依照师妹的计划,先行贴出告白,然后再到林少寺去,我拚命将那武功高深的和尚制服,轰动整个武林,却想不到就在那些老和尚要和我拚命的时候,大功将要告成之际,突然一位年老的人,手持家父的画像,叫我的名字,要我住手。” 怀壁玉和蒙面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头就没有转动一下,她一对圆圆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时望在铜镜上,一时视线移到那幅画上。 她见了铜镜上反映的字后,又淡淡的问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持了你父亲的画像?” 蒙面人平拍写道:“是一个清瘦模样的年老书生,面貌很像我的父亲,且年纪好像比我父亲大些,而且身体也比我父亲瘦得多。” 怀壁玉突然低首沉思,片刻之后,才抬头说道:“我记得在所读书中,读过这么一段:”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你父亲那时见你很聪明,心中很快乐,而且饮食又好,又不cāo劳身体当然胖,但你离家后就没有再通消息,你父亲的心情那会和像在家时一样?这时恐怕也忧愁得消瘦了,显得很年老了。“ “难道那位年老书生真是我父亲吗?但令我很感怀疑,若那年者书生就是我父亲,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带着他老人家的一幅画像呢?而且我父亲不会武功,我看那位年老书生武功还不错。尤其我被害之后,面目姓名都随我被害而隐没,除了师父和代师传授武艺的师姊,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他从那里打听出来的呢?这真是咄咄怪事了……” 此时隐身石塔窥瞻的众人,心情都异常的紧张,眼睛都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竹楼内,只有老叫化一人,手捧着酒葫芦,一口一口的喝,嘴里轻轻地连声赞道:“好酒,好酒。” 落魄书生本来精神全集中注意竹楼的动静,一听到“好酒”两字,立即引发了他的酒隐。偷偷地跃了过去,伸手将酒葫芦抢了过来,满心想分一点杀杀酒虫。 那知葫芦抢到手,竟是轻轻的,他知道不对,又握着葫芦头摇了摇,没有听到一点酒在葫芦内振动的声响,不禁大失所望,向老叫化愤然道:“你这等自私的人,还能和你jiāo朋友吗?去你的。” 说着,右手一扬,那双空酒葫芦,像弹丸似的被抛下了九幽峰。 老叫化未料到落魄书生没有喝到酒,会生这么大的气,yù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了,不由也怒目两眼,责声说道:“想不到你这个穷伙计,年纪这样一大把了,火气还这等的大,嘴这样的馋,动不动就生气!竟把我的心肝宝贝抛下峰去,如果破了,不拿你的脑袋来赔我,那才怪哩!” 落魄书生接着冷哼一声,道:“我生平所嗜好的,就是一个酒字,你打我骂我,我绝不生气,但你有酒不要我喝,比挖了我的祖坟,还要恨你气你,只抛了你的酒葫芦,没有动手揍你,就算对你客气了,我也不要jiāo你这种朋友了,快给我滚吧。” 老叫化听了此话之后,淡谈一笑,说:“你一生所好的是酒,我老叫化也是嗜酒如命,尤其这酒葫芦,就是我的第二生命,我若找不到这只酒葫芦,看不把你的脑袋瓜摘了下来!” 说着,身形一飘,便向九幽峰下跃去,寻找他的洒葫芦去了。 落魄书生见他离去,心才气平,转眼望向竹楼,只见怀壁轻启樱唇,说道:“师弟,你在想什么啊?” 蒙面人把心中所想的话,写在追魂拍上,对着铜镜竖起来,给师姊看。 怀壁玉看了之后,眉目间现出神秘的一笑,问道:“据你这么说,当然不是你父亲了,那年老书生或许是你的叔伯之辈也未可知。” 蒙面人低下了头沉思,心想曾听父亲说过,我有一个叔父,年轻的时候,喜欢结jiāo朋友,在祖父去世不久,兄弟便分了家,叔父自主门户之后,更加放dàng形骸,家中终日高朋满座,给朋友吃了喝了不算,还要索去几文才走,因此叔父分得的家产,不到三五年,就卖得精光,我父亲虽也曾劝过他,忠言逆耳,他不但塞耳不听,兄弟因此反目,叔父个xìng很强,他将产业卖光之后,也不向父亲求助,竟自改姓换名,亡命他乡,从此杳无音讯,如今那位年老书生的貌相,与父亲十分相像,难道他是我的叔父不成?然而他几十年,一直就没有回家,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把父亲从前对他说的事,在心里想了一遍,然后又扬笔写道:“我想起来了,家父有一个胞弟,兄弟貌相相似,但他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中,我们家里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又那能知道我的姓名呢?” “是不是那位年老书生,妨碍你的行动呢?” 蒙面人摇摇头又写道:“那人的行动,使我不甚了解,他好像有时非常同情我,但却阻止我的杀人。” 怀壁玉看完铜镜上反映的字后,淡淡的说道:“你觉得他这种举动有点奇怪吗?我认为对你的行动,并没有多大的阻碍。” 蒙面人圆睁着眼睛,凝视在铜镜上反映出来的那秀丽面孔,心里反复想着近日来的遭遇。 怀壁玉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姑娘,一看他的神色,已料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心中有什么事?不妨说罢,尽对着镜子望什么?” 蒙面人又举笔写道:“我有一位表妹,她本是一位大家闺秀,想不到也离开家庭,去武当山学了多年武艺,现在下山到处寻找我,而且与那位年老书生竟在一起,怪我一时受情感的冲动,无意中,把我的身世给泄露了。” 怀壁玉看了镜中反映的字,不但不感觉惊奇,反而神态很镇定的笑道:“她对你一往情深,而且又是青梅竹马,相遇之后值得庆喜,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蒙面人又写道:“我见了那位年老书生和表妹,心中不知怎的会时常发生矛盾,而且又生自卑感,每下了决心不再见他们,但遇着他们时,又禁不住要偷偷的跟踪他们。” 怀壁玉一哂道:“人为万物之灵,也最富感情,你这等不平常的心情乃是出于自然的现象,亦是人之常情。” 蒙面人又写道:“他们两人妨碍我不能按计划行动,并且增加了我内心无限的痛苦。” 怀壁玉道:“你为了要还你本来的面目,只有尽量抑控感情的冲动,以后尽量避免和他们见面就是。” 蒙面人听了此话,犹豫有顷,继续写道:“师姊,我这次下山,精神上受的威胁很大,和师妹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倒不觉得怎么,但一下山去走动,眼所见和耳所闻,世界上就找不到一个人再同我一样不幸,我只觉得零丁孤苦,不敢见人。” 怀壁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你内心的痛苦,我岂有不知道,凡事逆来顺受,惟有用最大的忍耐力,才能解除此种深埋心底的苦痛。” 蒙面人微微一摇头,又写道:“师姊,我有点忍受不住,想到一个人迹罕见的清静地方,度过这一生,今世不想再见人!” 怀壁玉秀眉一蹙,微嗔道:“人不能脱群而独生,世界上那有这么清静的地方啊……” 蒙面人写道:“我想是有的。” 怀壁玉道:“什么地方?你写出来给我看看。” 蒙面人突然眼蕴泪水写道:“离开这个万恶的人世,不是见不到人了吗?” 怀壁玉见到此字,不由秀目现出怒意,责备他道:“你竟会如此没出息,本想让胡氏一脉,世代善良,源远流长,应该绵绵不绝才对,传至你这一代,怎可断绝?你如作那种想法,你不但不孝,而是胡氏门中的大罪人,为了痛苦而逃避责任,你能对得起你的祖先吗?再说,你父亲终日依阁盼望,你能忍心不顾,而怨世轻生吗?” 落魄书生听了,心中顿时起了无限惭愧与感慨,不由叹道:“惭愧啊惭愧!听她这一责备蒙面人,我落魄书生岂非也是个不孝的罪人!” 郭姑娘听了此话,方才也生无限感慨,由不得对怀壁玉起了敬佩之心,先前涌上心头那股醋意,此刻也化为乌有。 支宝玲和百花女都是饱痛苦的过来人,对蒙面人的不幸,也由衷地起了同情心,而为他不住暗暗叹息。 蒙面人受了师姊一翻责骂之后,忍不住泪夺眼而出,湿透了那方蒙面黑巾,于是咬牙又写道:“师姊,我的想法错误,但是我将来不知能否恢复本来面目呢?” 怀壁玉淡淡的答道:“听师父说,只要能得到‘达摩迦陵经’、‘长生不老秘笈’及‘青囊神术’,三本秘笈,与那两条千载难遇、百年以上的dú蛇头,就可恢复你本来的面目,还有时运来临,遇上神医……”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达摩迦陵经’虽是少林派镇山之宝,求之倒不难,但比较困难的,就是‘长生不老秘笈’和‘青囊神术’,因为‘青囊神术’已经失了踪许多年,师父暗中打听了很久,迳无下落,而‘长生不老’的藏笈图,也一时不易寻得,尤其那百年以上的两条dú蛇头,更不容易得到,非是百年dú蛇难寻,但难就难在两条dú蛇互相吞食,大dú蛇将小dú蛇吞下肚中后,待两条dú蛇头并齐时,砍了下来,方才有效,你想这是多么难得遇上的事啊!不过除这秘方外,还有一个希望,若访到东方源神医的传徒也有希望。” 蒙面人听她说得如此困难,又感觉自己恢复本来面目的希望已经幻灭,忍不住又是一阵落泪。 隐在石塔后窥听的男女五人,虽不知蒙面人被害情形,以及身体受到怎样的损害程度。但听怀壁玉说恢复本来面目要如此困难,也不禁为蒙面人暗掉同情之泪。 郭姑娘猛然想想从尺牛山猎户家那个fù人手中得到的一本书来,心说那不就是“青囊神术”吗?还好我尚藏在身边未曾丢失,我把此书拿出来给表兄,岂不减少了他一层困难吗? 她想到此处,心里一喜,就想出口而呼叫,那知落魄书生目光两用,随时在留意她的举动,一见她眉稍带喜,意yù出声,就知她为了何事,连忙一打手势,阻止了她说话,并先低声笑道:“郭姑娘,想不到那位猎户fù人送你的那本书,竟对你表哥有如此的用途哩!” 郭姑娘又猛想起了一椿事,连忙轻声答道:“老前辈,那笑洞的无名女,不是也送您老人家一个荷包吗?据她说那里面就放着一份‘长生不老的藏笈图’哩!如果是真的话,与我所藏的‘青囊神术’一并送给我表兄,岂不解决了二个困难的事!” “嗯!”落魄书生点头道:“当时我倒未想到这份藏笈图,对你表哥有用,不是那个无名女诚意相赠,又经珠儿见机收下,倒错过机会了。” 郭姑娘目看镜中反映出蒙面人先后所写的字后对落魄书生的真正身也起了猜疑,弄不清楚落魄书生是真的受了他老哥之托,还是出走多年而杳无音讯的表舅,于是先不讨论那无名女赠送的荷包,以怀疑的口吻问道:“老前辈,你老人家真是姓申吗?” 落魄书生听她突然有此一问,当下里脸色微微一变,但短促间又恢复了正常,笑道:“甲字出头,当然是申字。” 郭姑娘听他答的很是滑稽,更深信他是出走多年的胡表舅了,不由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一步追问道:“老前辈,申甲恐怕是你老人家的化名吧。可否见告老前辈的真实姓名?”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又轻摇了摇头,道:“数十年来,人人都叫我申甲,另外有没有姓名,连我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姑娘,你突然追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郭姑娘道:“我在家里带常听我爸爸说起,我有一位小表舅,最喜欢喝酒,人也最诙谐,但我那小表舅出门很多年了,杳无消息,他的xìng情和老前辈,倒很相象,尤其你长得和大表舅的相貌一模一样。故此冒昧一问。” 落魄书生微微一笑,道:“嗯,原来如此,姑娘的小表舅,出门之后就杳无消息,恐怕……”说此,仿佛另想起了什么心事似的,突然语顿。 郭姑娘见他坚不承认,也无可奈何,猛转头中望竹楼上,只见表哥背身低首,双目不住地抽动,似在悲伤地哭泣,一时情不自禁也呜咽出声起来,停了停,又暖着嘴唇向落魄书生说道:“老前辈,无名女送你老人家的藏笈图,请老前辈转送我表哥好吗?” 落魄书生道:“我又不想长生不老,要这个图有什么用?你要我转送你的表哥,当然是可以的,但不过……” 话声未落,忽然竹楼内那黑衣姑娘又向蒙面人劝慰,道:“师弟,你也不必难过,更不要怕困难,俗语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或许能达到你的愿望。“ 蒙面人举拍又写道:“人生能有几何?就算能把你说的各种东西样样找到,大好春色已逝,恢复本来的面目又有何益?” 怀壁玉又安慰道:“你不要气妥,还是依照师父的吩咐,耐心去做吧,或许有奇遇也难预知。” 蒙面人摇摇头,再写道:“师姊,请你转禀师父,我从今以后不想再下出去了。” 怀壁玉听了不由惊诧地问道:“你自己的事,你不努力,这个话我不敢替你向师父去说。” 蒙面人疾写道:“既是要找这四样东西,师父为什么要我贴出告白,向武林中去寻衅呢?这其中原因,我实在不大明白。” 怀壁玉道:“陷害你的人是混合派胖罗汉骆明远他们,这混合派是九大门派的叛徒所组合,混合派为害江湖为时甚久,九大门派却置之不闻,找九大门派,并非无的放矢。绿林邪教本是个个该诛,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凡事都有源,你惊动武林,武林各派便会聚集,寻找根源,无风不起浪,波浪一起,隐藏水底的东西便被掀起来,软求不如计求,这是师父的苦心,你知道吗?” 蒙面人平拍疾书,道:“我得到师姊的指示后,到螺旋谷yīn宅中,去救今表妹出yīn宅,虽不负所命,但我受了那个姓支的女侠很大的感动。” 怀壁玉听得柳眉一竖,微嗔道:“你受了她什么感动啊?” 蒙面人书道:“那支女侠,心地光明,慈悲为怀,且表现了救人救世的大志,而我适得其反。这一次到少林寺,大开杀戒,杀人不少,自见这位支女侠,我很感后悔,若再到各门派去厮杀,岂不多造孽?” 怀壁玉摇摇头,又复叹息道:“师父并没有要你大开杀戒,只是要你大肆骚扰一番,遇上可恶之徒,废了他的武功。” 蒙面人又写道:“我声扬要杀绝武林中人,我不杀他们,他们要杀我呀!再说武林中人,人人把武功视同生命,宁愿擒着被杀,也不肯被废除武功,这办法怎能行得通呢?” 怀壁玉听了此话,粉脸罩起一层迟疑之色,道:“你年轻验浅,执行师父替你安排的计划起来,当然有很多困难,你必须冷静,遇事深思,当机立断,当杀之人则杀!” 蒙面人写着答道:“我生在知书达礼之家,杀人之事,我实在难下手。” 怀壁玉听他说来说去,还是表示不愿意再下山,不由面色一变,沉声喝道:“你愿不愿意下山,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想师父也不会勉强你,但你仔细想想看,你被残害得不能见人,自己不下山报仇,谁替你去报仇啊!” 蒙面人仍坚持已见,写道:“我情愿把这深恨,永远跟我埋在地下,也不愿下山去了。” 怀壁玉拂袖而起,说道:“你这弱老的思想,能忍固然是好事,但要认清事实。在我看来,你简直是一个大不孝的人,你父亲含辛如苦,抚育长大,若是你寿天而亡,乃是天不假你寿,如今你好好的活着,而不能和父母相见,又不能为你胡氏门中传宗接代,岂是做人子之道。” 蒙面人听了他师姊这番苛责,忍不住又眼泪离眶而去。 郭姑娘看他此种伤心情景,几度想出声叫唤,但都被落魄书生所暗示阻止。 她见怀姑娘对表哥责以孝道词色,不禁由衷地起了敬心,先前满腹的妒嫉,此刻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同时对表哥见面不肯相认的举动,也予以谅解。 雾,笼罩着几幽峰,似乎也填塞了整个宇宙。 这时,他们五人的头发上,都结了不少亮晶晶的露珠,身上的衣服也被露水浸湿,微觉有点凉意。 忽然此时由对面的石尖上传来一陈破空怪声,把聚精会神目窥竹楼,窃听黑衣少女说话的落魄书生等五人,吃了一惊。 大家不约而同的猛然一抬头,发现一个黑影,掠空而过,到了头顶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巨鸟,翅蹬在竹楼顶头的铜丝上。然后展翅一拍,呼的一声,掠空飞下峰去。 就在这时,竹楼上的灯火,也忽然熄灭,接着楼内传出来一阵“铮钲”瑟弦弹劲之声,音韵悦耳之极。 落魄书生被这阵柔美的瑟声所吸引,抬头望着那已经关闭了的楼窗,心里暗赞道:这瑟音弹得好极了。 紧接着瑟声,传出来一阵少女的歌声,音韵婉转,仿佛新莺出谷,又象rǔ燕归巢,参和瑟音五律,缓、急、高、低,动听之极,也柔美至极。 但听楼中人和瑟而歌道:一声声的长叹,叹出了心中的不幸。 一句句的歌唱,唱出了心中的苦辛。 良善子弟,只落得一身痛苦! 世途崎岖,谁悲失路之人。 落魄书生等五人的心脉,也跟着这歌声起落,听到悲伤处,不禁落下同情之泪。 在这深夜的荒冈绝顶,本来已凄凉,加之听到这一阵悲哀的歌声,更格外的凄凉,三女竟忍不住频频举袖揩拭眼泪。 瑟声渐渐由低而高,歌声也随着转哀沉,几令人闻之如字字含着血泪。 春去秋来夏复冬,光yīn如箭去匆匆,少抓缺食只为命,王孙公子意气浓! 家田破碎中旧梦难温。 惨遭酷刑兮野犬同形,同病招怜今代传绝技,杀尽武林中深山潜踪,歌声,惭惭地越唱越高,那清脆的嗓音,晃似一线铜丝,抛入天际。 唱到了极高的地方,尚能迥环转折,几转之后,又高一层,恍如由泰山的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到傲来峰削壁千仞,以为上与天通。 但翻到傲来峰去,等见到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之之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 她的歌声唱到极高的三四叠之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驰骋其千回百拆的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半山腰里盘旋穿chā。 周匝数遍后,却愈唱愈低,但声音仍然很清晰,一句一字,都听得清楚。 草枯叶黄卧荒山孤峰,独守孤处寂寞无穷强存弱亡今残杀不已! 血腥遍野兮触目惊心! ………… 歌声随着她心中的气愤,好像人心bào发,冲天飞起,眩比着千百道怒气,弥天盖地而上,顿时如暴雨倾盆,令人无法忍受,连这一向滑稽诙谐,玩世不恭的落魄书生,也不禁呼吸急促,双目泣湿,三女和许青松更是忍受不住眼睛里的泪水,竟随歌声簌簌而下。 一会儿,唱声由高而沉,只听她继续唱道:侠义之人世间稀,欺人盗世为人奇! 为害绿林祸国殃民,刀刀斩绝方称我心! 实指望,苍天赐怜,反璞归真! 妾意郎心! 乐聚天lún! 歌声到此,瑟声遂然停止,忽闻空中嘎嘎的叫了两声,使人迷于歌瑟之声的五人,猛然惊醒,抬头一望,只见大鹏去而复返,在空中盘旋了一匝后仍降落在石塔之上。 五人正见巨鸟飞回而感吃惊的当儿,忽闻竹楼上呀的一声,启开了楼窗,方待注目望时,已见一条织小的人影,由竹楼上腾空扑落。 那人影快如闪电,眨眼即掠过五人身旁而去,五人只闻到一阵香风,还未看清来人是谁,突觉脑后被人用手按了一下,立即一同瘫倒地上,昏昏沉沉地睡去,在睡梦中犹听到那如怨如诉的歌瑟之声,而那条人影于分别拍了五人睡穴之后,便飞身跃落峰去。 ※   ※   ※浓雾弥漫了山峰,一片混饨,宛如天地未开,看着是静止的绵絮一般,这时却不停的翻腾着,汹涌升腾。 太阳从雾隙里出来一片淡黄,好像含羞似的,立即又消声匿迹,九幽蜂的雾,一直没有消散的动静。仅有了曙光能见数丈以外的景物,这情景敢是翌晨了。 这时,崖石的下面,躺着落魄书生等男女五人,似都已迷迷糊糊失去了知觉,沉沉的入了睡乡,静静的躺着。 老叫化背着一只酒葫芦,右手执着打狗棒,一摇一摆的向九幽峰攀登上来。口里嚷道:“穷伙计,别生气啦,老化子怕得罪了你这位穷朋友,在峰下摸了一夜,想不到你这落魄书生运气还好,竟有兔崽子送了一葫芦酒来。” 他上了峰顶一看,只觉冷清清的,死一样的沉寂,竹楼上的窗户也紧紧的闭着。 略一打量,便向昨晨停身的崖石塔下走去,注目一望,只见落魄书生等五人,都躺在地下,宛如死了一般。 老叫化大吃一惊,赶忙抢步上前,弯下腰去伸手一探落魄书生的鼻息,但觉呼吸均匀,并非发生了意外,而是沉沉地睡着了。再细察竟是被人点了睡穴。 他右掌一挥,狠狠的在落魄书生的后颈拍了一掌,把落魄书生的睡穴解开,待他醒来时,方才喝道:“我老叫化为你去找酒,你却在这里睡春秋大觉,真舒服啊!” 落魄书生惊醒时,如作了一场凄凉的梦,跃身起来一望,只见老叫化站在眼前,正待询问时,忽觉后颈隐隐作痛,伸手一摸,竟肿起一大块,皮面上仿佛尚有五道指印,不由怒道:“我睡得好好的,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揍人?” 老叫化哈哈地大笑了一阵,笑过之后方缓缓地道:“你这个糊涂蛋,我还觉得太轻了,就是扭掉了你的脖子也不为过。” 落魄书生眼睛圆睁,喝道:“我什么地方糊涂,你如说不出一个道理来,定要加倍报复。” 老叫化又纵声大笑,道:“糊涂虫啊,糊涂虫,你先去看看他们众人,为什么到现在尚未醒来。” 落魄书生转身察看许青松和三女,竟全被点了穴,所以仍沉睡未醒,这才明白自己是着了道儿,但老叫不该解穴时,打肿了他的脖子,心里未免仍是不快。 老叫化笑道:“这把你们点了睡穴的人,看情形,并无恶意,不然,你们这五人就不死,也变成了废人了啊。” 落魄书生听得悚然一惊,喝道:“你不要在我面前弄鬼,到底是回什么事,快些说出来听听……” 老叫化哈哈一笑,接住了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怕你这个穷朋友真的和我绝jiāo,我在山坡下找到了酒葫芦之后,就想找一个山居人家,沽一壶酒来送你喝,免得你再生老化子的气,但我跑遍这九幽峰,也没找到一处山居人家。” 落魄书生一听他说未找到酒,忘了询问正题,反而叹息一声,道:“真倒楣,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连酒都找不到一点。” 老叫化嚷道:“你别急呀!听我说下去,你还不算倒楣……” 落魄书生是一个老精灵鬼,听他一说,便已料到酒已取来,身形一晃,闪到老叫化的背后,夺下他背上的酒葫芦,拿在手中摇了一摇,只觉沉甸甸的,忙拨瓶口塞,送到嘴边,如长鲸吸水般猛饮。 他一口气把一葫芦酒喝得精光,不存点滴,然后将酒葫芦抛还给老叫化,一竖大姆指,道:“够朋友,够朋友。” 老叫化哈哈大笑,道:“不怕你落魄书生绝顶聪明,居然也有上当的。” 落魄书生道:“上什么当?” 老叫化笑道:“你觉得酒味如何?” 落魄书生嘴巴呷呷,发觉留在口中的酒气,好像有点不正常,于是道:“这酒味有点不正常,你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从那里弄来的?” 老叫化放声大笑,道:“这葫芦酒倒是上等的汾酒,来得也很怪。” 落魄书生喝道:“别兜圈子说话,要说就直接了当的说,惹我冒了火,先还你两个耳光。” 老叫化道:“我跑到南面的峰下,只见来了五个夜行人,前面那一个白发老贼,身后背着一只沉重的大葫芦,我正想打他的主意,心念刚动,只见这峰顶扑下一只大鹏,阻止五人向前疾行,那五个家伙见飞禽欺人,大发凶威,他们一边向前扑进,一边用暗器shè击大鹏。” 落魄书生忽有所悟,忙答道:“哦!原来那只大鹏翅膀向钢丝一扇,直向峰下扑去,竟是发现了敌人示警啊。” 老叫化往下继续说道:“那大鹏像是一只通灵巨鸟,但那五个上峰的夜行人,也不是等闲闲之辈,他却断不住他们。” 落书生道:“你出手帮了大鹏的忙,是也不是。” 老叫化摇摇头,道:“我正在考虑之际,突见一条人影,如流星泻地般,直shè下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竹楼内的蒙面人。” 落魄书生问道:“那五个夜行人,是甚么样的人物,你看清楚了没有?” 老叫化点点头,道:“那五个该死的家伙,是山东蒙山的五枭,他们正好赶上忌辰,把命送到这九幽峰下。” 落魄书生道:“他们来送死,与这一个葫芦酒又有什么相干呢?” 老叫化道:“话要从头说起,饮水须要思源。” 落魄书生听得不耐烦地说:“你快长话短说吧。” 老叫化继续说道:“蒙山五袅不知何时拜了yīn阳老怪做把兄,他们赶到yīn宅探望老怪,正好yīn宅冰销瓦解,这才知道把兄遭了难,又不知从那里探听的消息,晓得破yīn宅的人在九幽峰,于是连夜赶来想替把兄报仇。蒙面人扑到峰下后,截住了他们,要他们自行废除武功回去,但五袅气万丈,那把一个蒙面人放在眼下,又自恃人多势众,立刻发动围攻。五枭的武功那是蒙面人的敌手,何况空中还有一只灵鹏相助,未几个回合,五袅中三个当场被蒙面人击毙,两个眼睛被大鹏挖出了来,蒙面人和大鹏刚把五枭解决,又从峰顶如电shè似的扑下一条织小的人影,向蒙面人一挥手,两人便一同向南方疾驰而去,我待两人去远,方现身出来,解下那死老袅背后的酒葫芦,拨开塞子.闻了闻倒是满满的一大葫芦上等的汾酒,我一边喝,一边目注峰上,以为你们会追下峰来。待我把一葫芦酒喝了大半之后,也未见你们下来。我看葫芦里的酒,只剩下少许了,怕你看到只剩这点酒要生气,赶忙把喝进肚子里的酒,用内功逼了出来,灌回葫芦内。” 落魄书生听到此话,肚里立起呕心,他尚忍受得住,若换了别人,早就呕吐出来了,他想纵然是从老叫化的肚里吐出来的洒,总比没得喝总要好些,于是装得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笑道:“老叫化,算你狠,你存心要作弄我,我记住了,总有一天要找你报仇的,莫说是你喝下去重吐出来,就是尿出来的,你道我听了此话就会在肚里作怪吗?” 老叫化哈哈笑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叫化等着你报仇,这事暂且放开不说,你领着三个一男,来这峰顶睡觉,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们还有命吗?纵然自以为死得其所,须如他们四人的xìng命,岂不被你所误,做鬼也要找你索命啦。” 落魄书生的脸皮纵然是有五寸厚,听了这一番话,脸也不禁红一阵,连忙喝道:“老叫化你别得理不让人,你打肿了我的脖子,难道还不够我的教训吗?” 老叫化稍稍一笑,道:“只要你知道,我就不说了,你们究竟是怎样被人点了睡穴的,说给我听听看。” 话声甫落,忽见郭姑娘突然跃身站起来。她先一摸怀中的“青囊神术”,竟然不翼而飞,不禁失声叫道:“咦!我的‘青囊神术’不在了啊!” 落魄书生见她被点睡穴未解.而能睡来,不觉为之愕然,接着支、白两女及许小侠也相继跃身起立,这才明白点穴人,手下留了分寸,可以到时自动解穴而醒,于是笑问郭姑娘道:“你仔细想想看,是什么时候遗失的?” 郭姑娘道:“就是当我看到一条人影掠身而过时遗失的。”说着,不自觉伸手一摸怀中,忽觉得手触到一物,不禁又是一惊,取出一看,竟是一只玉瓒。 再细看玉瓒上刻着八个细如针头的小字“此物珍贵,妥为保存”。 她看看这八个字,不由有点惊愕,偶一翻转玉瓒,又发现背面也有八个字:“青囊神术,代为保管。” 落魄书生在她拿出玉瓒时,眼睛也凑了过去,看清这十六个字后,才知“青囊神术”一书系为竹楼内的黑衣少女取去,且转给郭姑娘一只玉瓒,于是便放了心,不过他仍不明白,怀壁玉姑娘怎么会知道她身上怀有“青囊神术”呢?这倒是奇怪了! 十一 只有尊师之命 无可奈何 郭姑娘知道青囊神术是送玉玷的人取了去,而这送玉玷的人想是怀姑娘,定然为救她表兄而为,也就不再担心了,怀姑娘为什么要送自己一只玉玷,想不远是何原因,不由眼睛望着那只玉玷出神。 支宝玲、百花女、许青松,都跟着过去看郭姑娘手中的玉玷,纷纷揣测。 百花女偶一摸自己怀中,也不禁失声叫道:“干爹,糟啦,绣花荷包也被人拿去啦。” 随着叫声,忽从怀中掏出一只金锁,只见金锁的正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字,翻转背后一看,竟然也刻着“金锁荷包后福无穷”九个细小的字。 毕竟两个穷酸,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已明白怀壁是以玉玷金锁换取“青囊神术”和“长生不老蒙秘图”,因此便不再用脑筋去猜测,但是猛一抬头,忽然发现竹楼上的窗户侧边,贴着一张白纸,于是招呼大家上前去看,只见白纸上写道:“敝师闭门静修,贵去驾临荒峰,未免破例接待,实感愧疚,敬祈宽怨,弱女与师弟不别请谅。” 落魄书生眉头一皱,叹息一声,道:“徒劳无功,人家已贴出逐客令,我们还是走吧。” 走字一出口,便率先奔下山去,老叫化一挥手,也率同众人跟着下峰。 他们六条人影如雷电shè般,穿过浓雾,扑下九幽峰。 到了蜂腰才见浓雾慢慢地移运着,仿似“神女”伸出纤舒玉手,一层层地挽起手万里轻绢,隐隐绰绰地露出森蛮的绿叶,红嫣的山花。 落魄书生楷同老叫化等人一口气奔出雷首山,来到一个小镇上,放缓下脚步,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数十年来,我虽然靠编草鞋度日,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想不到我那位忘年之jiāo的老哥哥,jiāo了给我这么一趟苦差事,真把我累得够瞧了,到了锁内非找家酒店痛快的醉一醉不可。” 老叫化也接口道:“穷伙计,你说得对,人生两脚匆匆走,为的是吃饭穿农,穿对我无关紧要,烟却是不可一日少缺。” 落魄书生就走在最前头,眼望见一家老乡亲的店号,门外飘扬着酒帘,连忙急行几步,一头钻进门去。 这时尚是清晨,店里的伙计,犹在忙着擦拭桌椅,尚无客人来往。 一个店伙计一脚踏凳子上,一脚站在地下,面前桌上摆了一篮子碗碟杯筷。手上拿着一块白巾,正在擦拭碗碟,发现有主顾上门,赶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迎了上去,笑道:“客官这么早,请到后面桌位上先坐下用茶。” 老叫化也偕同许小侠等五人走进店来,口里嚷道:“我们不老幼,谁想做东就上位。” 落魄书生笑道:“听你老化子这么说,乌龟王八有钱,也可以坐上席了。” 此话一出听得三女和许青松等蒙着嘴巴大笑。 老叫化身形一晃,来到上席抢先坐下,道:“你们慢吞吞的不肯坐上位,我老叫化就破例做一次东吧。”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道:“你既自承做东,那我落魄书生就要叫酒点菜了。” 老叫化道:“我老叫化既存心请客,当然就不怕客人吃喝,穷朋友这是破天荒难遇的机会,你要好好的准备醉一餐,免得过后怪我没有诚意。” 不久,伙计照着所点酒莱,很快地就一样一样的端了上来。 支宝玲首先举杯,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后,突然起身告辞道:“这次得诸位大侠臂助,才能完我弱女的心愿,不胜感激之至,弱女尚因与三个患难姊妹相约,不得巳先行告辞。” 落魄书生微微一欠身,道:“别客气啦,女侠陪我们走了不少的路程,我落魄书生平生所敬佩的,就是你这副侠骨热肠,以后如有差遣,只要带句口讯,我落魄书生定不辞奔劳。” 老叫化忽从怀中掏出一块乌黑发亮,银圆大小的乌金牌子,晃了一晃,道:“我老叫化生平敬重的,是象支女侠这样仁心侠义的人老叫化觉得yīn宅虽破,但祸根未除,深为女侠的后患而担忧这块金牌虽说不上是护身灵符,但多少还能有点适场,不管女侠以后定到什么地方?拿出这块牌子一亮,就有人暗中保护,老叫化一生穷途了倒,身无他物,只好把我以xìng命换来的一点意思相赠。” 支宝玲急忙摇手道:“弱女承老前辈相助,得脱虎口,已是终身术感,怎还敢受老前辈的赠物。” 老叫化放声大笑:“你不用推辞,老叫化心中决定的事,只要是对人有益那就绝不更改。”说完,突然单腿一跪,双手捧着那块乌金圆脾,恭恭敬敬地送到支宝玲面前。 许青松和百花女江湖阅历都不深,看不出老叫化手里捧的乌金牌是何来历,见老叫化突然如理恭敬地转赠,当时为之愕然。 落魄书生毕竟有点见闻,他叫老叫化赠牌,竟如此慎重,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块牌子可能是丐帮的奖章信物,不禁老叫化何以要如此慎重?但武林中很少听闻将本派信物传给外派之人,这倒猜不透这个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o了? 支宝玲见此情景,真是拒接两难,眼怔怔地望着那决乌黑发亮的牌子,不知所措。 老叫化因她不接奖牌,仍双手捧着牌子单腿跪在地上,上现出一般虔诚严肃之色。 落魄书生见双方现出那等窘态,连忙说道:“老叫化既是看重了支女侠,你就不得拂逆了他一片好意,且收下了吗,免得他收不回颜面,老是跪着,耽误了我喝酒的时间。” 支女侠无奈躬身一辑,双手接过牌子,反复仔细一看,只见牌子的两面,都雕刻着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像,牌子的上端,穿着一根香棍粗细的红丝绒,不禁暗暗吃惊,忖道:看这金牌实在不是寻常之物……。 她想至此,精神不由紧张,接取金牌的右手不禁起颤,一时仍委决不下是受是辞。 老叫化在她接过牌去时,面现喜色,有她手中金牌叩了两个头,然后起来,又复正色道:“本门弟子虽然不少,但经我多年的考察,众弟子们都能遵守本门戒规,行道江湖,但还找不出一个能教我看重的人,那些弟子,不是忠厚有余,就是智勇不足,象支女侠这样智勇兼具,而仁心厚重者,实是罕见,我老叫化已至垂暮之年天精力已感不继,一旦两眼一闭,此章万一落在坏人手中,不但危害江湖,也损本帮褒善的美德,老叫化转赠女侠行侠感觉力不足时,或有yīn不足自保,均可利用此章,向丐帮求助,本帮认章不认人。” 支宝玲听他说的既委婉又恳切,再也不便推辞拒绝,但心中感到非常恐惧,半晌方才答道:“老前辈对弱女这般器重,使我无法推卸,但我年轻识浅,武功修为有限,恐怕不足发挥此章的功用,万一有了差错,岂不影响本门声誉。” 老叫化道:“武功就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若心术不正,只有自损心地光明磊落,行事不偏不歪,就是武功不济,亦能承担大任。” 支宝玲无可奈何之下,点头答道:“老前辈金石之言,当铭刻肺腑,但贵帮的工夫,我一招一式也不会,就凭这块金牌发号施令,本门弟子只认信物不认人倒无话可说,异派的人,却不能相信,若有人从中挑起。” 老叫化听了这话,立即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叫给落魄书生,道:“穷伙计,这是我的全部家产,够不够付这席酒菜的帐乃是你们四个人的事了,我不奉陪啦。”说完,右手一挥,和支宝玲一同出店去了。 落魄书生等人,送两人走了之后,仍回席上落坐,这里让四人去自用酒菜,现在抽空回笔重述蒙面人。 原来蒙面人那天在伏牛山,无意间遇上云灏然和纯阳老道两人,他一掌将两人逼下深谷之后,跟踪进入哭笑洞,却没想到又碰上表妹落魄书生等人。 他听了郭姑娘似梦呓的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一番话后,便自行退出了哭笑洞,他才越上一个峰顶,偶然一抬头,见一只大鹏,远远的掠空而来。仔细一看,鹏背上还坐着一个纤小的人影,他眼睛锐利一看那纤小的人影,好似是师妹,立即将追魂拍对着阳光一幌,一道反光,正shè向天空中飞翔的大鹏。 那只大鹏见到反光,立即向他面前飞落,但大鹏并未降下,从他的头顶呼的一声飞掠而去,忽见从鹏背上飘下一物蒙面人身形一晃,接着手中,还未展开,接着又听到一阵很轻细而又清楚的话声,道:“我无暇下地和你细述,你打开纸团看过之后,按照计划行动,不得有误。” 蒙面人目送大鹏消失于云际,才将纸团打开来看,是师姊通知到螺旋谷去破yīn宅和救人,并且绘有很详细的地图。 他接到师妹的指示后,便转回析川奔去,绕出伏牛山突然发现一个和他一样装束的蒙面人,他很感惊讶,便暗中追踪查探那个蒙面人的来历。 但没想到那个蒙面人,和师姊也有关系,是一条道上的若不是他暗中追踪,郭姑娘险些遭了凤洁贞的dú手。 蒙面人破了yīn宅,救出白姑娘之后,即依照他师妹的指示,把白姑娘jiāo给他同样装饰蒙面人,即行离去。 他本想上武当山去对付那些武当派的人,却受支宝玲那种宽大仁慈的感动,觉得自己在少林寺巳犯下无边杀孽,怎忍心再去武当山胡闹。 心想纵然此举系受师父之命,为恢复自己本来面目,所以必须做的过程,若是一旦侥幸能逐心愿,但因杀孽太重,难免不招天遣。虽说师父吟咐无须多事杀戮,算要将武林人物的败类武功废去就可以,但是武林人物视武功重于生命,谁也不愿听任废除,最后还是非开杀成不可。 他想到此处,便中途改道,折回九幽峰。 蒙面人在竹楼内提出许多理由,不想再下山行走江湖,却被他师姊责备,不当存此消极念头,仍然逼他下山,按照师父原定计划行事,无可奈何,只有遵命下山。 忽然此时他师父饲的灵鹏,架翅膀动了楼顶铜丝纲传出警讯,知道有人来侵犯九幽峰。于是含着泪,别了师姊,他早知崖石塔后,躲着表妹等人,为了避免相见,从楼后奔下峰去。 蒙面人才把五泉送归西天,便见师姐随后跟了前来,两人定了一段路,才彼此分手,各奔一方。 蒙面人和师姊分手之后,心乱如麻,不知到那里去的好人事才是。 思亲之念一起,就决心先回家一趟,待暗中探望过父母后,再找寻陷害他的仇人报仇雪恨。 于是烦乱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但他全身都用黑布裹住,若大白天在路上行走,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把他当做蒙面大盗,惹出很多麻烦。 思前思后,为了避免惹起无谓的麻烦起见,便决定清晨落店休息,入暮继续赶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他的夜行术轻功已入化境,一夜走过三五百里路,倒不是难事。 由雷首山九幽峰到家乡汝城县,不过一千多里路远,七八天的时间便已经到达。 一夜,蒙面人回到了幼年时离别的故乡,忽然看见自己从前任过的偌大的一所庭院,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堆瓦砾,而且残雄中,还冒出丝丝轻烟,夜风吹来鼻孔中犹闻到一股臭味道。 这片宽敞的平地,在三天之前,还峙立着一栋气派雄伟高耸的屋子,现在却变成了一雄堆废埂,过去的雄姿,竟然成了触目惊心的凄凉。 河水仍然像带一般的,绕着这个地方,远远杂乱罗立时山峰,也仍然依旧。只是过去习习的秋风,眼前听来,恍似鸣鸣的悲鸣,悬接高空的明月,也仿佛在这片废墟的顶上,罩着一层暗淡的yīn影。 四周的修竹枝木,尽都折断,草地枯萎,呈现出一幅悲惨的画面。蒙面人胡少华徘徊着凭这吊片废墟的不幸,面上已湿染了血泪。 少华一生的悲惨遭遇,已是够惨痛的了,眼前这片凄凉的景象,更给他一个无情的严重打击。 一个美丽的家园,如今变成了一堆瓦砾,不禁心中燃烧起一团怒火,烧得他心碎肝裂,热血沸腾,当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忽然在此时,废墟堆后,跃出来两条人影,如电光石火般向他猛扑过来,双双扬掌向他倒地身体猛劈下去。 眼看少华就要惨死在两人猛烈的dú掌下,蓦地由斜刺里袭来一阵疾猛无比的劲道,竟将两条人影劈落的劲风撞开。 暗袭少华的两个人,只觉手掌一阵麻木,击出的力道顿时消失,不由心头顿时一震,惊愕的收势后退。 待站定身形一望,只见一个纤小的蒙面人,默默地站在七八尺之外,一对乌亮的眸子,闪耀着灼灼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逼视。 两个暗袭胡少华的贼人,看清楚来人是一个纤小的蒙面人后,相互一煞眼,一声大喝,同时出手。右边的一个贼人,连人带掌扑向纤小的蒙面人。 左边的一个,乘机发掌,猛劈晕倒地上的胡少华,yù将他毙于掌下。 这两个贼人,不暗运功力,还不大觉得,这一暗运功力只觉得臂功力顿失,血脉步速的逆流,方知先前已受了内伤。不自觉得又各自连退了两步,现出一付苦与恨jiāo织的脸色。 那纤小的蒙面人,于此时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接着一声娇叱道:“好狠dú的心,放火烧了人家的屋还不放手,竟要暗算人家的xìng命。” 说时,双目寒光暴shè,大步向两人面前走去。 两个暗算胡少华的贼人,见纤小的蒙面人欺身过来,自知不能抵抗,彼此一打招呼,脚底抹油,转身开溜。 纤小的蒙面人目注两人逃跑,并未追击,只冷笑一声道:“看你们能逃出鬼门关否?” 此时,两个贼人已骇破了胆,跑得急如丧家的犬,连头都不回,那能再听到说话。 奔不了多,远被前面一条河水所阻,跑在前面的一个,忽觉脚下一滑,身子猛向河中扑去。 后面的一个伸手去拉,不但未将前面的人拉住,反而双腿一软,一同扑通跌落水中。 这条河流,水势湍急,两贼落水之前已身受重伤,落水之后那里还能挣得起来,遂随急流直冲下去。 两贼被罗布的河石撞得头破血流,沉没水底,这也是作恶多端应得的恶果。 纤小蒙面人遥见两贼随河水飘去之后,走至胡少华的身边一拾腿,轻轻地在他的“灵台穴”上用脚尖踢了一下,不待他醒来,立即拔腿向西南疾驰而去。 胡少华先前因气急攻心,一口于痰堵塞在心头,以致晕迷过去。 现经突然现身的纤小蒙面人一踢,墙塞心头的于痰,忽地吐了出来,立即清醒,猛然一跃而起。 适才的一幕惊险经过,他蒙然不知,定了定神,放眼一望这凄凉的景象,又不禁泪水如泉涌出。 但看这现场情形,绝不像慎失火自焚,必然是为人纵火焚毁,暗自忖道:“我他历代诗礼传家,与人无怨无仇,谁这等狠心放火焚毁我他的攻居呢?……………” 猜测间,不自禁的移动脚步,绕着废墟察看。 他仔细地察看一周,又寻不出被什么人纵火的蛛丝马迹,于是又暗自忖道:“我何不向附近人家查问一下呢?” 抑住心头的悲伤,立刻闪身向南方疾走。 离他家半里之遥是郭大伯的家,在幼年回忆中,方向道路仍然记忆犹新,以他的轻功步法,不消片刻,已奔至郭大伯居处。 穿过竹叶,蓦见床上的窗口内,追出一丝灯光,知道郭大伯还未入睡,他定进门前,正yù举手敲门,忽然心中如闪电般泛起了一个念头,忖道:“我这等的装扮,就是把郭大伯叫起,深更半夜,突见我这人鬼难辨的怪物,简直会把他吓死。” 这一转念,不由有点踌躇起来,于是轻蹑脚步,缓缓的窗前掩身过去。 才掩近窗前,蓦听房内散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小黑的妈,你睡着了吗?” 一个老fù人的声音答道:“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胡老爷夫fù,去进香之后,家中就遭强贼,我的心中就一直在跳,这五六天来,我都没有好好地睡一下,一闭上眼睛,就作恶梦,吓得我要死。” 胡少华一听fù人的话声,好似记忆中的郭大伯和郭大妈夫妻的声音,于是并住呼吸,倾耳静听。 但听郭大伯又是一声叹息,道:“真是‘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的祸福’,胡老爷那么一个厚道的好人,竟然连遭大变……” 郭大妈接着说道:“是阿,那些强盗这等狠心,真该千刀万剁,雷打火侥。” 郭大伯继续说道:“少华那个孩子,不但聪明,而且可爱,我们本乡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都说胡老爷为人厚道,才生下这样一个好孩子,想不到晋省之后,就杳无消息,他们夫fù只急的险些疯了。” 郭大妈叹了一口气,道:“在十天之前,我去看过他们,听说少华那个孩子,已经有了下落,想不到又遭此大祸。” 郭大伯吁了一声,惊愕地问通:“这消息确实吗?” 郭大妈打了一个呵欠,说道:“胡大嫂亲口告诉我,月前来了一个自发老人,问他们有无一个叫少华的儿子。” 郭大伯急急的说道:“这白发老人来的有些蹊跷!” 郭大妈有点生气的说道:“你就是喜欢胡猜,听胡大嫂说,那白发老人来的目的是为讨取胡老爷的书象,要到一荒山里,把失踪多年的少华招回来。” 郭大伯一声冷笑,接着一阵咳嗽之后,说道:“那个白发老人,分明是个盗首祸魁,他未来索取胡老的画像,是想照画像抓人。” 郭大妈听他猜的有几分理由,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你猜得对,我就不说啦。” 郭大伯自言自语,道:“不错,我猜想的绝对不会错。” 但郭大妈听胡大嫂说,那个白发老人貌相很慈祥,绝不是坏人,听他这样肯定的说,又闭口辨道:“你别这等肯定,那白发老人,听说有一百多岁了,定起路来,就像飞的一样快,若是坏人,那能活到这等人的年纪。” 郭大伯又冷哼一声,道:“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 郭大妈呸了一声,道:“你快七十岁了,也没有死,大概你也是人间的祸害了。” 郭大伯被老婆顶的气晕了头,连连说道:“那么他是个活神仙,是个活神仙。” 郭大妈缓缓说道:“那位白发老人,若不是神仙,他怎么知道老爷有个儿子叫少华呢?天涯海角,人海茫茫,又怎么能查出少华在荒山之中呢?” 郭大伯听她这等的强调夺理说,不由冷笑一声,道:“听你这么说,他们的房子也是神仙放火烧掉的。” 郭大妈毅然答道:“谁说不是。” 郭伯气得嘿嘿两声冷笑,没有答话。 郭大妈问道:“你笑我说的不对是吗?” 郭大伯仍然嘿嘿冷笑道:“我笑你老糊涂,听说胡老爷和夫人在进香途中是被盗掳去,然后强盗再来将他们房屋烧掉,你编偏要说神仙鬼话。” 郭大妈气忿地说道:“你才是真正的糊涂,我们这三姓庄,周围数十里,不论男女老小,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胡家焚毁后,突然来了一个和尚,捧着一个斗大的木鱼,绕着我们三姓庄,边走边唱道‘阿弥陀佛观世响,偏爱世间为善人,胡家积德已圆满,佛法超度上天庭。’这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郭大伯听得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可恨阿,可悲,胡老爷夫fù明明是彼人掳劫了去,仆人全被惨杀,还说是……” 郭大妈气忿忿地接口说道:“你发什么疯,你不相信,我就不说了,你不相信,将来总要打入地狱。” 郭大伯愤然说道:“我将来就是遭不了信神的报恩,也不敢苟同你这无知愚fù的意见。” 郭大妈呸了一声,道:“你不相信,我没有强迫你相信,为什么动我骂我,我是愚fù,你为什么要娶我” 郭大伯一声冷哼道:“对你说话,还不是等于对牛弹琴,我没精神再和你饶舌,睡吧。” 房中突然趋于没寂,胡少华拾眼一望天色,时至二更将近,在窗前站了片刻,未再听到郭大伯夫妻说话的声音。 知他们老夫妻为斗意气,自各睡了,立即转身向院外走去。 他这时的心里,乱得像一切酒糟,对于父母之失踪,家园之被毁,一时陷入茫然之中,他边走边自猜测,忽然心有所悟,愤然说道:“这一定是少林寺和尚弄的鬼,那些秃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怕我再去杀他们,所以把我的父母掳劫去作人质,放火烧了我的家,这yīnyīn是报复我烧少林寺大门之仇,他们打着活人救世的招牌,欺骗善男信女,暗中却无恶不作,我不将那些秃头,个个诛绝问不把他们的和尚庙夷为平地,暂不能罢休。” 少华返回那堆废墟,暗弹了一阵悲伤的眼泪,跪倒在地上,拜了三拜,喃喃的祈祷,道:“我来不亦备办香烛,三牲祭品,供在你们yīn灵之前,我从小和你们生长在一起,我们名虽主仆,但情胜妹妹兄弟叔伯,因我的不章,却给你们带来了惨亡,葬身火窟之中,尸骨无存,我纵然在你们罗难之面前,穿心自绝,也不能卸去我满身的罪孽,我的躯壳虽然像死了一般,但我还有一颗给你们报仇的决心,总有一天我要用仇人的肝脑来祭奠你们的灵魂,你们的家人,我会照顾他们,你们死后有知,可以瞑目矢。” 他祈祷完毕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但觉蒙面黑巾和胸前的衣服,番都湿了,那是他祈祷时,被流下来的眼泪所渗湿的。 就在要离去的当儿,突听到左近竹林内有人发出断断续续的说话,道:“酒……酒是……英雄,财……财……是胆,我何老五只要喝了酒,别说……到……到这里烧死人的地方来……挖财宝,就是叫我去……杀……杀人……,我也不怕。” 胡少华愕然一惊,心想这是什么人?半夜三更还在这竹林中。 忽又听另一个口吃人答道:“五哥,我……我……们……这次掘到了金银珠宝,嘿……嘿我先要娶漂亮的老……老婆,快乐,快乐。” 那个被称五哥的人,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道:“黑牛,你……你……这个……愿望……一定能达到,胡家数代做官,财产又多不可数计,必然存有不少的珠宝,而且变生仓促,男女仆人又没有一个活着逃走。” 胡少华仔细分辨说话人声音,好似儿时见过的何家庄两个乱恩头,暗道:“这两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仍是本xìng不改,今夜我例要好好的整治他们一顿。”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来愈近,他赶忙把身形隐起来,拢目向发声之处一望,但见两个乱崽头巴穿过竹林,各人肩上荷着一把锄头,定到瓦砾边,仔细的勘察方向。 但见那个黑牛伸手指着瓦砾问道:“五哥,你以前到过胡家院子没有?” 那何老五点点头,道:“五哥,你以前到过胡家院子没有?” 那何老五点点头,道:“我只进入过一次,那是进去抬胡老夫人的灵柩。” 黑牛道:“我想贵重珠宝,一定是藏在胡老爷的卧房中地下,你仔细的想想看,他们的卧房在什么地方,就向那个地方地手挖掘,免得白费力气。” 何老五点点头,道:“你真精明能干,在我的记忆中,他们的卧房,大概是在左边的厢房内靠南。” 两人商定计划之后,便向左边瓦堆中走了过去。 黑中又慎重地问了一句,道:“五哥,你没有记错吧?” 何老五播摇头,道:“别怀疑啦,黄汤我虽多灌了几杯,还未醉糊涂,快动土挖吧,时间不早了。” 黑牛不再犹豫,取下锄头,就动手挖掘起来。 两人财迷心窍,这一动手,就似拼命一般,左一锄头,右一锄头的乱挖,只片刻工夫,两人头上都冒了汗。 蓦地只见黑中惊叫一声,道:“咦!死人。” 说时,不禁倒退了一步,怔怔地望着被他用锄头掘出的一具尸体,脸孔骇然失色。 那具尸首在谈谈的月光照shè下,只见头颅已碎,身子披烧成似一段弯曲的焦炭,形状惨不忍睹。 何老五听得心头一颤,直起腰来,手扶锄头柄,急急地问道:“是一具男尸或是女尸,你能看得出来吗?” 黑牛吁了一口冷气,定了定神,答道:“死状这样的惨,那还能辨认得出来。” 何老五胆子比较大,提着锄头,走了过来,弯腰一看,突然喜极若狂地笑道:“是一具女尸,腕上还带了一个金手镯。” 说着,伸手去拾起那女尸腕上的金镯,不料刚一弯下去猛觉背上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不由一惊,霍然挺起腰来,叫道:“有鬼!有鬼!” 黑牛听他叫有鬼,浑身一打了一个冷颤,汗毛根根竖了起来,骇然问道:“五哥,鬼!鬼在哪里?” 何老五毕竟胆大,定了定神,举目四下一望,毫无动静但一摸背筋背骨隐隐生痛,忍不住咒骂,道:“真他妈的碰着鬼啦。” 黑牛胆子本来就小,这等人恐怖的地方,他根本就不敢因何老五的诱惑,财迷了心窍,才壮着胆子跟着何老五来的。 他见那五具死状极惨的尸首,三魂己吓走了两魂,现在听何老五碰着鬼,扔掉锄头,拔腿就跑。 才走了五六步,猛见前面四五丈远之处,站着一个黑影宛如人影,但又纹风不动。这样一来,便把他吓坏了,不禁脱口叫道:“活鬼!活鬼!” 何老五感惊疑之际,忽见黑牛嗦地惊呼,也不禁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但他又不愿放弃这个发财的机会,拍了拍胸部,双手紧握锄头柄,大喝一声,道:“黑牛不要怕,管他妈的是活鬼死鬼,我一锄头不死它?” 他强着镇定,举目一望,果见前面站着一个黑影,立即一紧手中的锄头柄,咳嗽一声,yù抬腿向黑牛身边走去。 哪知他的两条腿,一点也不听他的使唤,好似生了根,竟然拔不起来。 但见那条黑影像幽灵似的,缓缓地向两人立身之处飘了过来。 何老五一看那黑影的行动,竟无声音,出深信是活鬼无疑,立即抛去手中的锄头,抢了几步,拉着黑牛的手,转身向后逃跑。 大约跑了二三丈远,猛一抬头,吓然又见一个黑影挡住去路。 这时,何老五和黑牛两人,已被吓得双腿如缚上千斤重铅,再也走不动了,不由两腿一软,头脑一阵晕眩,当即跌倒地上。 俗语说,鬼吓人,吓不死人,人吓人,才吓死人,任你何老五胆子大,身处这等恐怖的地方,也不禁吓破了胆。 胡少华见两人被自己施展轻功捞鬼吓倒,口里不住的吐白沫,知道他们在急切间不会醒来,遂纵到他们俩挖掘之处,低头一看那具尸着,也无法辨承出来尸首是谁。 但他看尸首腕上带了金手镯,可能是母亲的贴身女,又不禁心头涌起一阵悲酸,目睹那具惨死的女尸,忍不住虎目掉泪。 忽然一阵晚风袭来,吹得他打了一个冷额,这才收住眼泪,强抑住心头的悲伤,暗自忖道:“这些男女家仆,被火焚死,压在瓦砾之下,一经风吹面淋,难免不暴尸露骸,他们死得已够悲惨了,若再听任暴尸露骨,岂不更凄惨吗?我索xìng把他们的尸体,统统找出来一齐掩埋了。” 立当地,抬眼看了看风向,但见吹的是轻微的西北风,立即身形一晃,跃到西北角,运起本身的惊天旋地掌力,双掌连续的向废墟中轻轻推去。 只见那废墟上的瓦砾泥土,突然向空中卷外起来,边卷边旋,边旋边大,恍似一坐巨塔,向空中渐渐的升上去。 愈升愈高,片刻之间,把卷起的泥土,冲上了云霄之中向远远的地双散落。 胡少华修然收住掌势,放眼一望,只见废墟均匀被掌风卷走,被婪毙压在下面的尸首,全露了出来。 仔细一查点,一共三十二具,也分辨不出是男女老幼,个个如焦炭一般,忖道:“若是把他们埋在此处,这里岂不是墓地,将来我若能恢复本来面目,回来重建家园,如何再迁移,不如将他们埋到附近那片竹林内去吧,我倘然侥幸恢复本来面目,再把他们移动别处。” 主意一定,猛看拔身跃起,呼的一声,跃至竹林边,运起“惊天旋地掌力”,向地上猛烈击了四掌,只见泥土沥沥地向四周旋了下来。 掌力的中心点,却变成了一个七八尺深坑。 少华用掌力把深坑击成之后,转身回来,但看见那些尸首,不禁皱起眉头,暗道:“这么多的尸首,怎么样运过去埋葬呢?” 忽然灵机一动,又暗运掌力,轻轻地向横陈在地上的尸首推去。 只见那些尸首,经他的掌力一推,腾空飞了起来,直向深坑落去。 不过片刻工夫,二十二具尸首,都被他用掌力送落深坑之中。 然后又挥动掌喜震起泥土,将尸首掩埋起来。 “尸首虽然埋了,恐怕还有不怕死的人来挖掘,我得要想个办法,使村民不敢来这里搬动一草一木才好。” 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三姓宗祠的门前广场中,有一对巨大曲旗竿大夹石,可以借来一用,立即拔腿向三姓祠堂扑去。 他经过何老五和黑中两人身前着,只觉何老五的身子,微微的抽动了一下。 少华生怕两人清醒之后逃走,乃将右脚一拾,轻轻的用脚尖点了何老五及黑中的晕觉穴。 胡家大院离三姓宗祠,不过三里路远,哪消片刻,就到了三姓宗祠门前。 注目一望,只见祠堂门里看,里面冷清清的毫无一点声息。 但一看那对夹竿大石,依然屺立场中,每一个夹竿石,都有七八尺来高,二尺左右宽,二尺多厚。 他一个箭步,跃到一个夹竿石前,猛的一把抱住,使劲往上一拔,那根夹竿石,竟然给他拔了出来。 少华顺势把拔出来的夹竿石,负在背上,举步试了试,虽觉沉重,但还能胜任。 于是放开脚步,负着夹竿石转回来。 行至半途,忽见一个左手抱着松油火把,右手挚着铁锹右手斜接一只鱼篓的大汉,迎面走了过来。 少华想避开那个大汉,但背上负着千斤以上的大石,已经来不及闪让,只好迎了去。 那个举着松油火把的大汉,原来是一个要到水田里捉泥鳅的人。 猛然一抬头,一眼看见一个怪人,抗着一个大石,向他走宋。 不禁大吃一惊,抛下手中火把和铁钳,转身就跑,他一边跑,一边惊呼,道:“吊颈鬼!吊颈鬼!” 这个捕鱼的大汉,平时听人说的故事,说是吊颈鬼,身上常带着绳子和抗着横梁,经常在夜间出来找替身。 少华听他这呼叫,不禁暗自好笑,他负着大石,一直向被焚的家院定了回来。 来至院前的旷地上,身子一挺,卸下石柱,经他卸下,放落地上,深深的陷入泥土中。 他双手抱着石柱用力向下旋了几旋,石柱又入泥土一尺多深。 松了手一看,石柱虽未倒下,但不稳当,微微吐了一口气,扶正石碑,纵身跃到石柱顶上,施展千斤坠的神力,身子往下一沉。 只觉那根石柱渐沥的陷下去,低头一看,那个石碑入土已有四五尺深,他站在上面晃了晃,自觉稳如泰山,这才跃了下来。 立即脱下手套,暗运功力于右手石指,用大力神指功在石柱上写道:“规世音菩萨座前,大力金刚神,汁谕在此护守,乡民人等,不得前来侵犯,否则处死,初犯何老五等,各割一耳以示惩戒。” 胡少华写完之后,从头看了一遍,才转向何老五两人面前走去。 放眼一看两人,口中仍然吐着白沫,修然一抬脚,踢在何老五“气海穴”上,但听何老五吁了一声,清醒转来正想爬起,忽使耳朵一热凉,又痛晕过去。 胡少华于举手投足之间,就用笔将两人的耳朵划了下来何老五和黑牛两人,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人发现,已是奄奄一息了。 他们两人经过了这次惊吓,和削去一只耳朵之后,养息了半个月之久,身体才告复原,从此再也不敢动邪念了。 尤其他们忆起当时恐怖的情形,余悸犹存,乡下人大都迷信,经他们两人绘声绘影,加油加醋的一说,谁也不敢动掘的念头,胆小的村人,连白天都不敢经过那里。 这三姓庄附近十多里双圆,不下有二三千户人家,不信邪的人,虽然也有,是事情太过离奇,传说纷纷,不由不信三姓宗橱门前的夹竿大石,非几十个年轻力大的壮汉,休想移动一步,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下,一夜之间,移至胡家门前的广场上,竖了起来,而且还刻着惊人的警句,非是神仙,谁又将石柱移动呢? 再说胡少华怀着无限喜悦的心情,回家暗看父母,不想到家中,竟然遭了惨绝人寰的遽变。他将夹石竿竖好,刻下警语之后,眼泪又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抬头一望,只见月光暗淡,四周倍凄凉,正待举步离去时,忽然听到一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凄厉刺耳的夜枭悲鸣。 胡少华也不禁发出一声悲抑的嘶声,拖着沉重的脚步,身子一晃一晃地隐没于夜雾中。 他本是书香世家子弟,天赋绝顶聪明,十岁就饱读诗书,而且本xìng善良,若不是胖罗汉对他加以残害,羞于不能以真面目见人,真是教他杀一只鸡,恐怕也下不了手。 他自破了yīn宅之后,受了支宝玲侠心热肠和舍身救人的义举所感动,深悔在少林寺的杀孽太重,本想返回几幽峰,情愿理恨终身,也不想再下江湖。 那知这番回家省亲,竟遭到这样的惨状,不由又燃超了心头怒火,对武林中人的痰恨,和报仇的心理,更是变本加厉,今后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被横遭残杀,闹得江湖沸腾,人鬼皆惧,打一句佛家语说,这是劫数难逃。 雷首山九幽峰九宫庵主持悟贞子,在八九年前云游四方,在河南洛阳县北邮山的天后庵,见一个剪经贼,带了一只人猿卷缩殿角,不止的流泪。 悟贞子做完晚课,发现那只人猿有蹬院,注目一望,人猿立即向她跪下,并且用指头在地下写下五个中:“请神尼救我”。 悟贞子虽然是有道的尼姑,也未见过人猿会写字的怪事! 看过地下写着五个字,笔力如刀,写得颇工整有神,不是读书士子,绝对写不出这等好书法,一只人猿再有灵xìng,教的人如何有方,也教不出入猿能写出美妙的书法! 悟贞子正想得出神的当儿,那个剪径贼突然跃身向悟贞子出招攻击。 剪径贼不出招攻击,悟贞子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人猿为什么会写字?剪径贼这一攻击,悟贞子立即意会到,会写字的人猿,原本是人,身上的人猿皮是人为的原因,出家修行的悟贞子不能视而不救。 剪径贼武功很高,悟贞子原本是武林世家的女儿,因婚姻受了阻碍,一气之下,在九宫庵削发为尼,师父本是几宫门的领袖,九宫剑法为江湖一绝,悟贞子身具家学,又全得九宫剑法的真传,剪径贼当然不是悟贞子的敌手,只三招就将剪径贼打成重伤。 悟贞子打伤剪径贼后,带着人猿起行之际,说道:“人猿是贫尼救定的,与这‘天后庵’无关,贫尼出家不想多造孽,你伤势养好之后,要找贫尼就到雪首山上九宫庵去找。” 悟贞子带人猿返回九宫庵,剪径贼倒没有前来报仇。可是人猿却给悟贞子常来很大的烦恼! 人猿是公的,九宫庵却是尼姑,人猿本来是人,是恶人把他当作实验,蒙上一层人猿皮,实在值得人可怜,既然救回庵来,又不能不管,也不能放走他让他自生自灭。 想送他回家,但是人猿什么事都可以写话jiāo谈,就是不肯说他的出生家庭,原因是他怕见亲生父母。 如果蒙着山猿皮返家,父母就是不活活气死,传扬出去,胡家也无法在地方立足,所以他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家世来。 悟贞子无可奈何,只好jiāo给带发修行的怀壁玉,怀姑娘从小患了难洽之症,也是她救上山来治好时的。 怀璧玉起先将胡少华当作人猿打发自己的寂寞,将自己所学到的武功,从头教给人猿,人猿一学就会。 怀璧玉很多次恳请师父收胡少华为徒,她的师父告诉她,九宫庵是尼姑庵,所有的出家弟子,都是女的,那能收一个蒙人猿皮的男弟子。 怀璧玉又特请师父收胡少华子寄名弟子,悟贞子仍是不肯破例。 悟贞子道:“玉儿你现在没有落发出家,你将你所学的功夫,传授给他,他肯用功学习,足够他受用了。” 怀壁玉问道:“师父他身上蒙的人猿皮,将来能够剥去吗?” 悟贞子道:“为师的救了他,当然也想恢复他本来人生,也曾多方打听,据说:只有神医东万源有奇术可以将他蒙上的人猿皮剥去。可是神医东万源,多中未在江湖上露脸了。生死不明。神医祖传的医书‘青囊神术’也未见流传。” 怀璧玉又问道:“除了神医东万源,还有其他的名医没有?” 悟贞子道:“还有一位医中圣手是苏仙公的后裔,隐居何处打听不到,为师的已托人去天山询问一位神尼,这位神尼原籍是湖南或许她知道苏大夫的隐居所在。” 怀璧玉不但关怀师弟的前途,而且希望能找出恢复本来面目的各种方法,不甚其烦的再问道:“除了找名医之外,师父,还有其他的办法?使胡少华恢复本来面目吗?弟子看他非常可怜!” 悟贞子放眼注视爱徒,笑笑说道:“用不着你说,师父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很年轻,又是一个读书的士子,为师站在人道的立场,心情和像一样,希望他康复,不但你我师徒有这般心意,还有几位隐居江湖的奇人,也在暗中为他奔走。虽然有不少的方法,都不一定有效?” 怀璧玉急急问道:“什么方法?” 悟贞子道:“少林寺的‘揍陵经’照法修炼,有洗体伐骨之效,能不能脱皮,就难说了,武当派的‘太极神功录’据说修炼成功,也有脱胎换骨之功能,还有什么秘方?蛇中最dú的蛇,蛇吞蛇待两条蛇头并齐时,剁下蛇头,渗其他的yào服下,可使策上的人猿皮掐死,自行脱落,这种事自盘古开天地,也没有见过,谁又知道有效没有效呢?” 怀璧玉不禁为胡少华暗流眼泪。 悟贞子见她的神情,说道:“玉儿为师的很了解,胡少华原本是一个读书识礼的善良少年,虽然遭遇不幸,是值得同情的,但是你要自我约束。” 怀璧玉道:“弟子,只觉得他很可怜。” 悟贞子微微笑道:“同情就是感情的开始,尤其年轻人感情容易冲动,不说他是一个遗受苦难的田礼少年人,好多人爱动物如猎犬,爱的一同自己的xìng命。试想酷爱到了那等程度,什么不可为它牺牲呢?” 怀璧玉把头埋在胸前,没有说话。 悟贞子问道:“你教他武功,他的心得如何?” 怀壁五管道:“胡少华好学,也很聪明,进步很快。” 胡少华一天下午,习练轻功,独自一人在峻险的山间奔驰,不知不觉已至夕阳西下,夜雾刹那之间,笼罩了么个山峰。 尤其晚风习习,颇感寒冷,胡少华奔至深谷,已黑暗的不能见物了,再也无法返回竹楼,只好在这深谷等到翌晨,再寻归途。 胡少华身上带子火折,深谷中多的枯枝,也有上突下峭的浅崖涧,找了一些枯枝在崖洞下烧了一雄火,既可御寒也可以壮胆。 一边烤火一边暗忖:我能不能恢复本来面目?完全由命不由人,但是我必须加倍的努力把武功学好,才能抱切身之仇。 报了仇不说恢复本来面目,纵死也无憾了。 返来复去思索,愈想心中愈乱,坐在火边身上不觉冷,肚子却饿的叽叽叫。 突然一只洗澡盆大的乌龟,一步一步的爬到火堆边停住。 胡少华向乌龟瞧了瞧,道:你也是四灵之一,我想你不会同类相残呢! 乌龟突然把头伸了出来,胡少华把手指伸出着乌龟,道:“你和我一样感觉饥饿吗?” 乌龟霍然一伸头,口一张,咬住了胡少华的手指,胡少华使劲拔,乌龟咬着他的手指就是不放,左手握拳攻击乌龟的背,乌龟咬着他的手指向里缩,力量不小。 胡少华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大人说,人的手指被乌龟咬住,不闻雷声乌龟是不放的。 乌龟咬着他的手指,感觉愈咬愈紧,而且很痛。 胡少华恼火起来,怒道:“你能咬我难道我不会咬你。” 低下头去,把乌龟的长颈咬住。 胡少华肚子很娥,口中咬着乌龟颈,肚子便发出债号,要牙齿施力咬,在无形中乌龟颈被胡少华咬破,乌龟血流入他的口中顾咽喉而下,落入肚里。 不一会儿,乌龟咬住胡少华的手指松了,乌龟挣扎的力量也没有了,它体内的血全部到胡少华的肚子里,登时感觉一身发热,精神振奋,便在谷中练起武功来,感觉和平时不同,一身的劲好像使不尽似的,拳击崖石,脚踢山堆,背撞大树他一撞即折。 胡少华无意吸了乌龟血,好像中dú发狂似的,折腾了大半夜他深身才感觉舒适一些,火还没熄,找了一些枯枝添上去,火势又熊熊的燃烧起来,将瘫痪了的乌龟,撕开边烤边吃。虽缺盐调味,但肚子空空的,吃起来还是很香。 天色大亮,一只硕大乌龟,能吃的都入了他的肚。 忽然,一阵阵柔美嘹亮的声音传来:“少华,你在那里呀?少华,你在那里呀!” 胡少华赶忙循声飞腾过去,感觉身轻脚健。 怀璧玉见了他平安无事,心中平静下来,埋怨道:“你一夜不回去,害我着急的不能入睡。” 胡少华裂嘴笑着,用手势比划一番。 怀璧玉道:“以后不能跑远,这岳荒大山,很容易迷路。” 胡少华无意中吸了千年龟血,吃了龟ròu,体力大增。 身体也特别的强壮,练武功必须首培植体力。身壮力强,是练武的根基。 怀璧玉见这既无师弟之名,徒弟也无名,但是功夫却是自己教的,悟贞子救了他,只是同情他,让他寄居在庵外的竹楼内。 怀璧玉当初教他武功,是一时好玩和兴趣,想不到竟然进步神速,比自己更加浑厚。感觉他不能说话,却写得一手好字,便日思夜想,特别给胡少华设计两件兵器,可以写话在拍上和人jiāo谈。 一天,悟贞子考验了胡少华的武功,很感惊奇,除了壁玉教他之外,他还能在原有的招式中改进创新,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实。下山后能结jiāo几个好友相助,绝对可以报切身之恨了。 悟贞子考验过胡少华的武功后,便对壁玉道:“凭胡少华的武功,可以到江湖上去历练,恢复本来面目,也必须他多在江湖上结缘,才有希望。你好好的替他安排,选个去日,打发少华下山吧。” 怀璧玉听了师父的话,立即想起凤洁贞师妹一张娇美的脸,十一二岁时被火烧伤,也无法见人,于是说道:“胡少华若有缘巧遇名医,能恢复本来面目,那么洁贞师妹的脸也可以容恢复美丽,叫师妹下山,暗中跟踪少华,以便照应如何?” 悟贞子谈淡说道:“也好,一切由你替他们计划安排。” 怀璧玉也给凤洁贞制了一套和胡少华一般的兵器,暗思下山后,如何的行动? 第一步就是要引起武林大风波,使江湖上的人物注意,引出一些江湖人出来。 少林寺的“迦陵经”、武当派的“太极神功录”秘签,都要设法拿到手。 怀璧玉想到一件事便记在日记簿上。 这天,江湖四隐的樵隐突然来访悟贞子,悟贞子恰好闭关坐禅,由壁玉接待。 壁玉的祖父和樵隐是知jiāo,樵隐把壁玉当作侄孙女,所以一见面,无话不谈。 谈到了胡少华的事,樵隐又惊又喜。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樵隐有一位忘年之jiāo的老弟落魄书生,他喜欢落魄书生的豪爽,同时彼此都好杯中物,所以为记年之好友。 落魄书生虽然落魄他乡,但是对家中的事念念不忘,时时暗中托人打若胞兄的情形。侄儿少华晋省失踪,便拜托老哥哥樵隐打听,所以樵隐听到胡少华很感惊。 樵隐对怀璧玉的计划很赞成,向怀璧玉说明自己已经知道胡少华的底细,便告辞下山,急急去找落魄书生,要落魄书生持着胡少华父亲的画像,预先赶到少林寺。 樵隐知道硬求少林寺的经典,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只有迂回战术,硬求软取,武许可以取到。 胡少华对怀璧玉感激很深,只要是怀璧玉的主意,无不听自己也知道,要泄切身之恨,手段必须要狠,不动手则罢,动上手就不能爱惜自己的xìng命,必须以死相拼,所以只一战,就轰动武林。 樵隐下山的时候,怀璧玉当面拜托他,暗中散发告白,以便惊动武林注意。 武林中各门派一向是自扫门前雪。壁玉这么做,可使武林人物惊怒,也可以唤醒武林人物追寻祸害,群起消灭武林败类,维护善良。 胡少华从小就听说少林寺的和尚武功天下无敌,在少林寺和老和尚对击取胜,始终感觉怀疑。 少林寺的和尚练武功,从不间断,对击自己能取胜,绝不是自己的武功比少林寺的和尚高,其中必有原因? 许许多多的事,胡少华都是懵懂,是否能满足自己的所求,更是渺茫,所以,他不想再下山。 怀璧玉逼少华重下江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是另有用心的,少华虽然被人陷害失去了人生意义,但他终究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年轻,绝顶聪明的少年。师姊弟二人将近十年的朝夕相处,怀姑娘深埋心底的青春之扉,竟然给少华的善良本xìng和聪明敲开了。这次返家暗探父母,竟然受了他的牵连遭到毁家的惨祸,忏悔了的心,又激起了他的仇杀。 少华赶过围绕家园的林木后,抬头一望天色,但见五更快要过去,黎明将近,立即展开身形,放腿疾奔。 疾行片刻,只见前面林木苍苍之中,隐现一座古色香的砖造房屋,这正是郭姑娘的家中。 少华走近这座屋宇之际,突然站定身形,心中暗自讨道:“郭表叔待我很好,并且又是我的启蒙恩师,我在这里度过三年的岁月,我既然经过这里,倒应该偷偷看望表叔一下,他老人家身体是不是还健康。” 立即向树林中走去,刚定进树林边绝,蓦闻一阵金铁jiāo鸣之声,由郭家的院墙内传来。 少华猛地吃了一惊,身形修然拔起,直向树梢纵去。放眼一望,但见大门前的广场中,有八个人分作四对,正在作殊死的拼斗。 急切之间,谁好谁坏分辨不出来,尤其他们为什么在这个地方来打斗,更是百思莫解。 仔细一看八个拼斗的大汉,各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似是拼斗得很久了。 忽听左边二人之中,一个手持虎叉的大汉,猛喝一声,道:“好小子,你再接我三招。”说完,招式连环攻击,一连攻出三招。 这三招威势奇猛绝lún,连环进进,虎叉卷起一片呼啸之声,直逼对面持剑的汉子。 那持剑大汉子,剑势早就呈现零乱的现象,那还能阻挡得住这痰猛的攻势,第一招“叉柴投火”,横跨两步让开,第二招“又虎归天”也侥幸避过。 但见持剑大汉身子还未站稳,第三招“叉石填海”,已迫近腰身,闪躲封架都已来不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只好闭目等死。 少华隐身树梢,圆睁神目,注视场中的打斗,他见持剑的汉子吃紧,讨道:“表叔的庭院,是一片清静之地,不能让它染上血腥之气。” 于是,打了一段树枝,运起腕力,猛然向持虎叉的大汉虎口shè去。 只闻“叮当”一声,接着一声:“哎唷”虎叉立时坠地。持剑的汉子忽闻响声,睁目一望,见虎叉不但未能刺到自己,反而坠落地上,心中暗生惊骇,转眼一望自己的三位同伴,都已打到了存亡关头,所以无暇解救自己的危险。 这时,持虎叉的大汉,也惊的浑身冒冷汗,以他自己的功力来说,这一叉的劲道,至少也有四百斤以上的功力,就是威力奇猛的暗器,把手中的叉震断,也不会脱手落地。 但虎叉未断,却被震脱出手,而且虎口辣辣生病,由此看来,这用暗器震落自己虎叉的人,一定是一位武功绝顶的高手。 他低头一看,震落自己虎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暗器,不看尤可,这一看更是惊的他连魂魄都出了窍,震落自己虎叉的暗器,竟然是一段手指粗细的树枝。 注目一扫视,只觉在场诸人,绝没有这等深厚的功力能用树枝震落自己的虎叉,但除了兵器震动之声,四外静寂,尤其这院墙内,甚是宽阔,离有树木的地方,至少在十丈以外,使在这么运用树枝震落自己虎叉的,当今武林自信还没这等内功高深的人物,他站在那儿竟然想的出神。 持剑的汉子,见对手没有兵刃,又站在那儿怔神,猛地扬剑,直向那人当胸刺去。 才出手,忽闻一声,破空之声痰袭而来,心中暗自一惊,正yù收势,只听“锵铿”一声,虎口一麻,手中长剑,竟然飞出七八尺之外。 放眼一望,震落自己长剑的,赫然又是一节树枝,折痕尤新,似是刚刚折下不久,一节细枝,能有这样的威力,来人功力实在惊人,恐怕恩师的内功,也不及这人。 这时,另外拚搏的三对,见这突然的变化,也各自停手向后跃退,六对眼睛,一齐向两人望来。 少华见他们停手之后,左右分列两排,右边的四人,一列灰色裹身劲装,左边四人穿的都是黑色疾服。 震落虎叉的大汉,突然欺身上前。 那见他欺前两步,俯身拾起虎叉,左手一挥,道:“兄弟们,走!” 走字一出口,身躯修然腾空跃起二丈多高,呼的一声,直向围墙外落去。 站在左边的三个人,目送他们跃出墙外,也不阻拦但见他们四个人却没有离开郭家的意思。 震落长剑那个汉子,见他们四个人跃出墙外之后,这才缓缓的把长剑拾这来,脸色难看已极。 少华见四个大汉正向他隐身的树下奔过去,灵机一动,忖道:“这四个人我暂时留下他们再说。” 心念一转,赶忙折了四段树枝,手腕一扬,四段树枝如电光石火,分别向四个人的“分水穴”疾shè过去。 那四个大汉不说没有防备,就算他们事先有了戒备,也躲闪不了少华这势疾、劲大又准确的打穴手法。 只闻四声闷哼,一齐倒了下去。 少华见他们躺下之后,身形暴起,呼的一声,直向对面房脊上落去,脚尖在屋瓦一点,身子又腾起一丈高,猛向门前广场扑了下去。 他的身法快如流星泄坠,轻似飞絮落地。 站在广场中的四个汉子,只见一团黑影从头顶掠过,还未来得及治头瞧望,眼前便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的蒙面人。 他们一看少华的装束,正是传说中大闹少林寺,张贴布告,杀绝武林中人的蒙面人无疑,不自禁的一齐路限的向后退,面色吓的立时变成铁青。 少华飘落地上之后,即刻取下腰间的金笔和追魂拍,哑嘶一声,疾书相示,道:“不要动,乖乖的站着听我的问话。” 那四个汉子突然听他这一声哑嘶,更深信他是传说中,要杀绝武林中人的蒙面人无疑。 这无疑是判了他们的死刑,押解至刑场执刑,少华正是执刑的刽子手,只吓的四个汉子浑身抖颤。上牙咬下牙,格格地响。 他们每人都有一身武功,何以见了蒙面人,就这等的害怕呢? 原来少华大闹少林寺,大破yīn宅的消息,已传遍了武林,尤其是传播消息的人,绘声绘影的一说,把蒙面人形容得比阎王还要凶狠,比厉鬼还要可怕,在无形之中,心内早存了一种无名的恐怖,故此见了蒙面人,就等于看到了死神。 刚才被震落长剑的汉子,定了定神,壮起胆子,抬头一看追魂拍上写的话后,惊惶的说道:“有什么话要问我们,请说吧。” 少华平拍写道:“你们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打架。” 这四个手持长剑的汉子,原来是武当派的门派,郭姑娘的师兄,林有雄、马有德、沈琦文、徐汉烈,他们奉了师命前来。 郭姑娘和许青松虽还没有回去武当山,但光义道长已听到消息,蒙面人正是郭姑娘的表兄。 尤其光义道长听说蒙面人的武功,高不可测,少林寺那么多的高手,都被蒙面人闹得不可收拾,连镇山之宝,都拿来作jiāo换退敌条件,由此可见蒙面人的厉害。 武当派的实力,不及少林寺远甚,若蒙面人真的找来武当山问罪,真还没法子抵御,光义道长灵机一动,立即派他们四人前来,邀请郭姑娘的父亲,到武当山去做挡箭牌。 林有雄看了他的写话后,答道:“我们是奉师伯之命来请郭老爷的,来到郭家,见他们四人要放火烧郭老爷的房屋,我们便和他们打了起来。” 少华听得心头一震,忖道:“我郭表叔家中,也有人来放火烧他的房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平拍写道:“你们的师伯是谁?请郭老爷干什么?” 林有雄不便把请郭老爷去武当山的意思告诉他,含虽的答道:“我们师伯是武当山的掌门人光义道长,请郭老爷击做什么?我们师伯没有告诉我们,恕我不知道。” 少华是绝顶聪明的人,能举一反三,林有雄虽然不肯直说,他心中也已明白,翻拍疾书,相示,道:“郭素娟是不是你们的师妹?” 林有雄点点头,道:“郭姑娘是我们师父的寄名女弟子。” 站在一边的马有德等三人,见蒙面人问话的口气,缓和下来,惊恐的心,消失不少。 少华本想问他郭姑娘回去武当山没有,心中一想,只觉不妥,立即以套问的口气,写话问道:“你们师伯为什么不她回来请呢?” 林有雄摇摇头,道:“我郭师妹因她另有事情去了,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回武当山。” 少华的话问到这里,突然心中泛起一个不详的念头,暗自忖道:“郭表叔家里的人,是睡熟了还是听到打斗的声音害怕,不敢出来?” 闪动身躯,向大内一望,只见大门敞开,屋内黑黝黝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立时转回身来,疾书道:“你快叫两个师弟,进屋内查看,有意外没有?” 林有雄点点头,转眼一望沈徐两位师弟,道:“你们两人进去看看吧。” 沈琦文和徐汉烈两人,同时点点头,齐声答道:“好!”话声一落,随即转身向大门口跃去。 片刻之间,只见两人慌慌张张的夹了一个仆fù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那个仆fù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边定边哆嗦,嘴唇皮吓的变了紫色,一张还不难看的脸,也变成了死色。 沈琦文和徐汉烈将仆fù夹到少华面前,放了下来,沈琦文首先向少华抱拳,说道:“郭家的人,不知到那里去了,我们兄弟查遍了各处,只见着这个仆fù,在房内打开箱箧,摸寻财物,看她的行动,好像是趁火打劫。” 少华听得心中大吃一凉,仔细一看那这仆fù模样的人,并不认识,平拍疾书,道:“你问她郭老爷他们那里去了。” 沈倚文依照少华写的话,向fù人问道:“郭老爷到那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 仆fù摸样的人,只吓得上牙咬下牙,那还回答出话来。 沈琦文轻声向她道:“别害怕快说吧。” 仆fù模样的人,强自定了定神,口里吐出来五个字:“他……们……被……掳……去……” 少华听得心头打了一个抖颤,怒火立即冲上头顶,浑身血脉沸腾,平拍疾书,道:“快问他郭老爷什么时候被什么样的人掳去的?” 沈琦文又将少华写的话,转向fù人问。 这个仆fù摸样的人,胆子倒不小,但她存心不良,想趁机席卷潜逃心里有愧,怕事情揭穿了,就是眼前的人不杀他,郭老爷返来,也会把她送官府究办,故此地害怕得非常厉害。 站在她四周的武当派师兄弟,一再的安慰她说,那fù人才强自抑制心中的惊慌,说道:“就是今夜三更的时候,突然来了二个凶恶的人,从屋顶跃身进到房里,把我们主人夫fù叫起来,一句话也不说,两个高大的人,一个背一个,跳上屋顶就定了。” 沈琦文转眼一望林有雄,叹息一声,道:“师兄,我们来迟了一步。” 马有德长叹一声打断他的话声,接着说道:“可惜,没有把那四个家伙留下,不然也可以追查出来,郭老爷是被何人掳去的。” 徐汉烈点了点头,道:“那四个家伙,一定是在外面把风的,让他们好好的定了,真是便宜了他们。” 蒙面人咧嘴一笑,平拍写道:“问她郭少爷到那里去了。” 武当派四个师兄弟,见少华列嘴一笑,四个的险上都罩上了一层羞红。 林有雄向fù人问道:“你家少爷在家吗?” 仆fù答道:“郭少爷带了两个书董,去上清寺用功读书还没有回家来。” 林有雄又继续,问道:“你包裹内包的是什么?” 仆fù听他这一问,又吓的答不出话采。 马有德俯下身去,打开她的包裹一看,里面包的,尽是一些贵重的首饰,眼睛一圆,怒视fù人一眼,喝道:“你趁主人罹难之际,搜劫主人的财物卷逃,你这等不忠不义的仆fù,真是该杀!” fù人听得只是不住哆嗦,爬在地上磕头说道:“老爷饶了我的命吧,这些首饰我还给主人……我还给主人。” 少华见仆fù那等模样,非常的可怜,平拍写道:“她既是知道错误,就饶了她的命,你们四人,我本来要将你们四人的武功废了,暂时饶了你们,但是你们留下三人在此保护郭家的庭院,一人回去复命,郭老爷没有返家之前,不许离开。” 林有雄看完他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的说,点点头,道:“这是我们郭师妹的家,我们应该有保护之责,遵命就是。” 话声甫落,只见蒙面人突然走了之后,各自吁了一口气,讨道:这条命今夜算是拣了回来的。 少华飞落院墙外,脚尖一点地,直向四人躺卧之处跃身过去,但已不见了四人的踪迹,心头一愕,忖道:“我打穴的法不轻,就算他们内功深厚,能暗运功力,自解穴道,但决没有这样快,一定暗中有人将他们四人救走。” 立即腾身跃上树梢,放眼四望,只见西南面的土山脚下,有五条人影,正向山上疾奔而去。 少华拔起身形,尾随那五条人影疾追。 一起一落就是数丈远,只几个起落,就到了西南面的土山脚下。 停身注目一望,那五个在前面奔驰的人影,已隐入森林之中消失不见。 但这座土山周围不过五、六里路远,而且土山的四周,平原的水田,割了稻谷之后,都翻过来,拔得平的水蓄得满满的,一眼望去,晃似一面大镜子。 少华腾身纵上树梢,展开路叶飞行的轻身术,跃至土山顶,立在一株最高的松树顶上,放眼四顾,阡陌之上,并未见夜行人。 虽是在月夜,但他的目光自从饮了千年龟血后,非常锐厉,能看出数里之外的一草一木,打量了一阵暗自忖道:“这五个人,一定还隐身在这片树林内,绝没有逃定。”身随念动,展开身形沿着这座土山,一面排搜,一面监视五人逃遁。 才搜过几株树木,忽听一阵细微的说话声,由一株树底下传来。 少华轻轻的循声掩身过去,拢目向下一望,但见五个大汉围坐在树底下吸旱烟。 他想在五人谈话的口气中,听出一点端倪来,当时并未惊动他们。 但听刚才被他震落虎叉的那个大汉说道:“他妈的,我夜游神危可强,闯dàng江湖一、二十年了,真还没有碰过这样丢人的事。” 坐在他左边的那人,接口答道:“人暗我明,被人打穴道,这不能算丢脸,若一招一式,栽在人家手上,才算丢人到家。” 少华听得心中暗暗好笑,讨道:“等一下我倒要试试看,你手底有些什么绝艺。” 坐在夜游神危可强左边那一个大汉,把一袋旱烟一日吸气完,在地上敲掉礼灰,捏了一点烟丝,塞进烟斗里,顺手递给夜游神,道:“三哥,你先吃口烟,清醒一下脑筋,看看事情怎么办?” 夜游神接过烟杆,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堡主和副堡主,派我们兄弟来,可以捷足先得,想不到武当派四个鬼弟子,从中捣蛋,真他妈的没有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宰了。” 说完,饮燃纸捻,将烟汗斗在嘴上,猛吸了一日旱烟,一边敲灰,又一边说道:“看天色快要亮了,事情白天不好进我看还是隐身这里,养息一声,到了晚上再动手吧。” 另外四人听他这么说,都没有表示意见,个个把眼睛闭上,神情显得甚是疲倦。 夜游神吸了四袋烟,将纸捻捏灭,放回火折子内,把旱烟袋和火榴子,盛入百宝囊中,也闭目养伸。 少华仰首一望寥落的辰星,忖道:天即将大明,看这样子,是听不出什么端倪来了,干跪下去逼他们说出郭表叔的下落来,再打主意。 突然哑嘶一声,随着声音飘落地上。 五人蓦闻一声哑嘶,猛然吃了一惊,纷纷站起身来,睁目一望,见是传说中大闹少林寺的蒙面人模样的人,不自禁的一齐跑跟后退。 少华轻飘飘的坠落五人面前,晃似竹叶落地,一点轻微的声音也没有,不是预先哑嘶一声,惊醒五人,他跃落下去,那五个人真还没有感觉他呢? 他飘落地下之后,立即平拍疾书,相示道:“一齐向我下跪。”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他们只听得传说蒙面人的模样的厉害,却没有见过其人,只见了他这个模样,有点像传说中的蒙面人,直似小鸡见了老鹰,连一动都不敢动,看了他的字后,就乖乖的跪了下去。 少华见他们跪下去之后,咧嘴一笑,又平拍疾书,但他还没有把说的话写好,只闻夜游神大喝一声,道:“兄弟,别着了他的道。”猛然跃起,拔下背上的虎又谈然一招“叉虎归天”,直向少华腰间又去。 少华惊觉劲风袭来,猛然一抬头,右厕向后微调半步,身子一面,一招“魁星点斗”,笔头正好点上虎叉。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点,力道却大的出奇。 夜游神只觉虎口一麻,虎又不由自主的脱手飞上树梢,超人也被带超侧转身去。 少华刚震飞夜游神的虎叉,左、右、身后,单刀,飞绳,铁挝,三节橱,一齐攻到身边。 俗语说:忙者不会,会者不忙,终觉他身形一转,逼进身边的四般兵刃,统统被dàng了开去。 他将追魂拍一翻,又重新写话:“好,就让你把平生功夫,亮出来之后,我再叫你们跪下听我问话。” 夜游神危可强,刚才见他咧嘴一笑,以为其中有假,故此立即跃身动手,但未见他如何作势,就将自己的虎叉震飞,身形一旋,四人的兵刃被他旋起的劲风,dàng了开去,心中暗暗惊骇,望着拍上写的字,忖道:“真是传言不虚啊,这样看来,今天真是碰到死神了。” 他们五个人,被少华的绝世武功惊的三魂七魄全出了窍,只瞪着眼,楞楞的望着他怔神。 少华见他们泥塑木雕的呆站着,平拍疾书一阵,垭嘶一声,将拍竖起相示。 五人忽听一声哑嘶,不自禁耳吓退了两步,放眼一望,只见他拍上写道:“你们若不想亮亮本身绝技,就跪下听我说话,不然,我一举手投足,你们就要血溅当场。” 刚才坐在夜游神右边那个吹中的名叫长嘴乌鸦缩大勇,却有点不信邪,猛地一抖手中粗如小孩随手臂的软绳,带起呼啸之声,突然卷向少华腰际。 少华见飞绳卷来,不闪不让,暗运神功护身,让软绳将身子卷住。 长嘴乌鸦缩大勇,却有点不信邪,猛地一抖手。 他这一拉不但未能将少华拉倒,自己反而摔了一蹬,爬起来一看,缠在少华身上的两圈软绳,如柔肠般寸寸断去,只惊得他浑身冒冷汗,暗道:“这人练的是什么武功啊?我这根飞绳,乃是千年葛藤绞起来的,刀剑都斩它不断,他却能用内功挣断,简直是怪事!” 经他这一试之后,谁也不敢再动手,只瞪着眼睛望着蒙面人怔神。 少华又是中哑嘶,还未平拍写话,他们五人已乖乖的跪了下去,平拍疾书,道:“你们是那一个门派的人,掳劫郭老爷,是不是想谁财。” 夜游神道:“我们是庐山断魂谷危家堡的地方,我们堡主派我们兄弟来,请郭老先生到敝堡小住,请勿误会。” 少华平拍疾书道:“请客那有夜间,带刀带剑来请的!” 夜游神虽然知道眼前这位蒙面人,就是张贴告白,要杀绝武林人,大闹少林寺的蒙面人,但他仍然装做不知道,说道:“最近江湖上贴出一张告白,声扬要杀绝武林中人,敝堡堡主,怕遭到无幸,特地恭请郭老爷去本堡……” 少华不等他说完,哑嘶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声,疾书问道:“郭老爷是一位年念很高的读书人,你们堡主掳劫他去,他能替你们挡灾吗?” 夜游神点点头,道:“闻说贴告白的人,是郭老爷的表侄,以郭老爷和贴告白人的亲戚机系,或许能阻止一场杀劫。” 少华听得甚感奇怪,暗道:我和郭家的亲戚关系,他们是何处打听来的,难道是我郭表妹说出来的不成。 心中略一转念,又平拍写话问道:“这消息你们堡主从那里得来。” 夜游神转眼一望,并跪在自己左右的四个师弟,但见他们都一齐努嘴,意思是说,要他老老实实的说了,于是说道:“我们堡主和祝家坪名人谱祝坪主相jiāo莫逆,团祝坪主的弟子无影神爷何少恩,得到了一张画像,这张画像也能阻止贴告白的杀孽,我们堡主想照样给一张,但名人谱怕画像愈来愈多,被贴告白的人识破,失去阻敌的效用,祝坪主叫我们堡主赶快派人来请郭老爷去,比画像退敌还有效。” 少华听得暗暗吃惊,忖道:这名人谱想是有点邪门道,这样快,就将我的关系摸清楚了,真不愧是名人之谱了,这秘密给我拆穿,你们想利用我父亲的画像,和我的亲戚阻止我的行动那是白费心机了。 十二 未知谁死谁生 联手对敌 怒从胆边生,杀机遂起,夜游神等五个人,没有办法看出蒙面人容怒的神色。 他们还以为坦诚说了出来,蒙面人会原谅他们,饶了他们自行离去。谁知死神已在他们面前,导引他们赴鬼门关的道路上去。 夜游神等纵有五个生死的兄弟,又那里是蒙面人的敌手? 蒙面人哑嘶一声,平拍厉道:“站起来,我给你一个公平求生的机会,你们有什么本领,联手对我施展,谁死谁生,凭技艺优劣,死而无怨言。” 夜游神五兄看完蒙面人拍上写下的话后,不禁激起五人拼命的决心,互相jiāo目一视,霍然挺身站立,随即拔兵刃在手。 夜游神怒视蒙面人喝问道:“你耍我们兄弟联手或是单打独斗?” 蒙面人咧嘴一笑,反拍急书,道:“没有时间和你们单打独斗。我若收拾不了你们五个没有名藉的跑腿小卒,岂能说得上杀绝武林人物。” 夜游神见他拍上写的,蔑讽自己兄弟五人为跑腿小卒,自己兄弟虽不是武林中顶尖人物,但在江南也不是无名之辈。五兄弟联手曾在湖北武昌蛇山,杀死横行长江中游颇负盛名的“长江豪西”朱大修。 朱大修水陆功夫都是显扬武林的,仅凭他祖传的刃法,在长江中游闯出了万儿,横行无忌,不少的武林成名人物,丧生在他的凌厉刀法下。 名震南方的“杨氏”镖局,镖头剑神杨介人,以他独得的剑法,行道二十多年,走遍大江南北,激战过各地武林高手,未曾败过阵,所以获得了剑神的雅号。 却因一趟私镖,开罪了朱大楼,两人约定在龟山敌斗,次因杨介人年高气衰,临战了近二百回合,最后被朱大修一招“南雁回旋”将杨介人的大好头颅削去一大半,当场死亡,朱大修的威名从此大噪。 夜游神五兄弟游览武汉胜景,在黄鹤楼大品四川来的大曲佳酿,酒后失言,惹恼了朱大修,就在蛇山联手和朱大修激斗。 此时的朱大修不但年高,面且是一个老色徒。 钱与势是跟随人的名望而来。人有了名,钱财滚滚面来。有了钱与势,就是所谓的“荣华富贵”。人到了此境界,要什么就有什么?随心所yù,尤其人不好酒色的实在太少?武林黑道人物好酒贪色的犹忽。朱大修就是此中君子。 危可强兄弟联手战死朱大修,不是夜游神兄弟的武功了得,而是朱大修年高力衰,又为酒色所累。 危可强不细察此中道理,还以为自己兄弟们武功了不起。 危可强冷笑一声,道:“嘿!嘿我们兄弟固然是为人跑腿,在武林中也不是无名之辈,曾联手杀死一代刀王朱大修。武林中谁也不敢轻视我们兄弟。” 蒙面人平拍急书道:“得意便是失意之因,杀别人就是自己被杀的预兆,时间可贵,快展开绝艺抢攻,我发招你们就没有命了!” 危可强兄弟jiāo目一望,立即移动了身子,将蒙面人包围在核心,各自施展所学,以及最利害的招术,攻击蒙面人的要害。 蒙面人身上的要穴,以普通点人穴道的手法,施展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普通的刀剑,也不易伤他。尤其他的功夫是名师传授,他的天赋特高,他志在报仇泄恨,日夜的苦练,凡是享誉武林的独特武功,他都练到了家。 危可强兄弟身子一动,蒙面人便洞察他们的武功深浅,谁的身手较好。 蒙面人见危可强功夫比其他四人殷实,便决定先打发他去见阎王。 蒙面人把拍和笔chā在腰间,恰好危可强挥力劈来,蒙面人长臂一伸,疾抓危可强的刀叶。 危可强见蒙面人不闪避自己凌厉的刀势,伸臂硬夺自己的刀,心中黯然一惊,想变换招式,已至不及,刀身已被蒙面人牢牢抓住,想撤刀保命也来不及了。 蒙面人手脚很敏捷,右手抓住危可强大刀的刹那,同时踢出一脚,劲力之大,挥腿之准确迅速,征武林中可以说是少见! 只听“蓬喘”一声,危可强高大的身躯,被蒙面人踢得腾空飞起,向后飞去,撞在一株合抱的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松干上,撞的破头骨碎,当场死亡。 危可强兄弟素有联合制yù的默契,夜游神发招,其余的人立即从蒙面人左右身后,同时发招攻击。 左面侧攻的人,出招劈他的肩头。从右侧攻击的人,削蒙面人的大腿。在蒙面人背后的人出剑忿刺后心。三人的招势几乎是同时出手,而且都凌厉成猛至极。还有一人手握暗器,严秘监视蒙面人窜高退出兄弟们的围困。 蒙面人究竟怎样避开左右身后,三件临身的刀锋呢?其实会者不难,不会者就不敢夸豪语了。功夫好的人在千军万马之中,一样能避过无数的兵刃攻击,反置人于死地。 蒙面人抓住危可强的刀叶,挥腿的刹刹那,腰身前倾,脸部几乎与膝盖相贴。这样不仅避开身后的疾刺,同时也闪过左右的攻击。说险也够险,说妙也是妙到极点,刀锋只差分毫没有刺中蒙面人。 蒙面人踢飞当面的危可强,单脚尖着地,身子疾旋,转过身来,两臂如电光石火平伸,抓住左右两人的眉头一合一分。 合时不但以左右两人的身子,拒挡当面那人对自己的猛刺,也将左右两人的头互相猛撞,“砰”的一声撞的头破血流。 两手一分,暗中使劲,将左右两人的手臂,活生生的抓了下来。 只听两人惊呼一声,都是向天下倒下,仰卧血泊中死去,蒙面人握住两人的手臂,作为兵器,向后面持剑的人攻去。 使一招“雷轰头顶”,用死人的手臂,在持剑人的头顶上击破一个大洞,鲜血喷起数尺高,持剑的人只向后跑了数步就倒地身死了。手握暗镖在一边监视支援的人,眼看蒙面人只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自己的四位兄弟置于死地,惊得连握在手中的暗镖也打不出手,旋身拔腿就跑。 蒙面人哑嘶一声,随后追去。 突然,从树下闪出一人,面对蒙面人喝道:“站住!别赶尽杀绝.留下一个报信的人,也好让人家勿道死者仇人是谁?” 蒙面人急速收住前扑身势,拿椿站住,扬目一望,见突然现身拦阻的人是一个面目英俊的少年,穿一袭蓝衫大褂,白布袜福字履。 上下打量之后,取下腰间的怪拍和金笔,厉声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蓝衫少年见他写在拍上的行书,有王义之的伸韵,一定练习过王义之的行草书,微微一突,道:“阁下是一位文武全才,为何要扮蒙面盗?” 蒙面人反过拍来又疾书,问道:“所答非问,有意回避,则各行各道。”身形一挫,就yù拔身越过少年前行。 蓝衫少年举手一摆,道:“且慢!在下非有回避,是专程来找阁下的。” 蒙面人又翻拍急书道:“阁下既然专程来找我,为什么又不肯将姓氏赐告呢?” 蓝衫少年笑道:“通姓名的话,就必须彼此jiāo换,你说是不是?” 蒙面人点点头反拍书道:“理当如此。” 篮衫少年道:“你黑布蒙住面,是不想别人认识你的‘庐山真面目’,那么阁下的大名更是不想让人知道了?” 蒙面人迟疑一下,点点头没有再写话。 蓝衫少年道:“在下不把贱名奉告,不是有意回避,其实是避免增加阁下的窘态。” 蒙面人又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辞。 蓝衫少年又道:“阁下的书法很好,当是我读书士子辈中人,我想我们读圣贤书,所重视的是‘诚信’二字。” 蒙面人听他说完,咧嘴一笑,点点头没有写话。 蓝衫人又继续说道:“阁下是我齐读书士子,当然是知诗识礼的。阁下蒙面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绝不会违背圣贤大义,作惊世骇俗之举。” 蒙面人长长的叹一声。又表示同意他的说辞。 蓝衫少年微笑问道:“杀绝武林的告白,是阁下所为吗?” 蒙面人点头作答。 蓝衫少年摇头,道:“阁下此举,有欠思考,非我士子辈的作法。其中不妥不妥,矛盾矛盾,笑话笑话。不知是阁下想的或是别人向阁下建议的?” 蒙面人平拍急书,道:“请阁下指点其中得失。” 蓝衫少年架势一摆,微笑道:“俗语说人上有人,天上有天。意思是高峰还有高峰,世窜是无止境的。” 蒙面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 蓝衫少年道:“我也属武林中一份子,学艺不情。天下之大,奇才之多,不可胜数,我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我想和你jiāo换几招,看你能不能置我于死地,就是证实你的告白不妥!” 蒙面人圆睁一对厉目注视他,犹豫不决。 蓝衫少年笑道:“据我所知,我的武学修养既是家学,加上奇遇,勤奋的揣摩,略有一点心得,但是在武林排品来说,我仅是末流的武术小伙子罢了。” 蒙面人沉思片刻,平拍写道:“好,我领教你几招。” 蓝衫少年笑道:“不必客气,请赐招吧。” 蒙面人见他空手,于是将笔和拍chā在腰间,行了一个比武的常礼,立即发展攻击。 蓝衫少年见蒙面人击出的掌劲,颇具威力。自己站的是八挂接图的震位,左脚一挪,便移到了离位,轻巧的避开了蒙面人的掌力。 蒙面人连续击出了三招,只见蓝衫少年不是挪左腿就是移右脚,身子总是在兑离震的位上,眉头一皱,立即收掌不攻。 蓝衫少年笑问道:“你为何收势不攻呀?” 蒙面人把拍取在手上,平拍急书道:“你闪避我的攻势,好像是‘文王八卦’方式?” 蓝衫少年笑笑问道:“你学过八卦?” 蒙面人点点头。 蓝衫少年道:“我刚才挪动的步法,与文王八卦的方位略有不同。” 蒙面人平拍写话问道:“什么地方不同?” 蓝衣少年答道:“你问的是‘文王八卦’方位。我移动的是‘伏义八卦’方位。” 蒙面人平拍写道:“我只学过文王八卦,没有学过伏义八卦。在八卦方面我要逊你一筹了。” 蓝衫少年道:“伏义与文王的八卦位置稍有不同。次序也略有不同,经书又不同。经书,戴九复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释家只以一三七几居四正表弱德……” 蒙面人不等他说完,平拍写道:“八卦之学,我甘拜下风。” 蓝衫少年道:“八卦仰则观于天,俯则观法子地,观鸟兽之文与地宣。近取满身,远取诺物,于是示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为之博。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你是知道的。” 蒙面人点点头。 蓝衫少年又道:“我国武术之道,传说发原于少林寺达摩祖师,以我个人的看法,郊不敢苟同。在达摩之前,各朝的文官武将都随身佩剑。身不离剑久之便有其心得,这是自然的道理,我根据这浅显的道理,感觉我国的武术是由远古传下来的。经达摩祖师面壁潜研,发扬昌大,是不可置疑的。” 蒙面人点点头,平拍急书,问道:“古人喜爱随身佩剑,在历史的文物上是有其证据的,但佩剑的目的何在呢?” 蓝衫少年眉头一皱,沉思片刻,道:“我学识浅陋,提不出历史的根据,仅凭我自己意识,回答你这个问题?对不对,只作一个共同研究的提示。” 蒙面人反拍书道:“请说,不要客气。” 蓝衫少年说道:“混沌初开,蛮荒遍野,人类稀少,为害人类的野兽甚多。处处都能遭到野兽的侵袭,随身带剑,不但可以增加自己的服于,也可防阵野兽的侵袭。人类不断的繁衍,野兽作了人的主要食物,渐渐的减少,有的甚至于灭种。人类外行,遇上野兽侵袭的事,也随之减少,一般人除非人深山工作,佩剑的人就不多了。我们人类不断繁衍是前人不断的以毅力与天斗,与侵害人类的疾病斗,与猛兽dú虫斗,所以才有今天的昌大繁荣。我们要怀念前人的辛苦奋斗,不应该互相仇杀,共同为后世发扬光大,创造人类更大更多的幸福。这是我辈的责任,你以为然否?” 蒙面人又点了点头。 蓝衫少年见蒙面人的厉目渐渐的收敛,继续说道:“武功一道,是强身强种国的根源。但是也有不法之徒,仗恃武功,作非法之务,欺压善良,仅是其中的一小撮罢了。” 蒙田人厉目一扬,平拍写道:“我就是受了这一小撮武林人的害,使我饮身不能见人,现在连我的亲生父母已失踪,我的家人也为这一小撮败类杀死,祖居烧毁。” 稍顿,又反拍疾书,道,“我生长在世代书香,慈善人之家,与人家早日无怨,近日无仇,那些败类将我整得实在太惨了!” 蓝衫少年见他激怒,于是以同情的语气,道:“阁下所蒙受无名之害,在下非常同情,至于你本身遭受的祸害,我还不清楚,但见贼人对你家所施的残酷手段,稍具正义感的人,都不能忍受。” 蒙面人吁了一口气,反拍疾书的:“贼人对我施加的残酷,阁下再聪明也想不到,我也耻于对你说明。我只怨我的命运不好,天神之不公,为什么要我遭受旷古闻所未闻的冷酷摧残。” 蓝衫少年问道:“你的仇人察出来没有?” 蒙面人写话答道:“我师姐已经告诉我了。” 蓝衫少年皱眉说道:“我有一个不解的疑问,想向阁下请教,不知道该不该问?” 蒙面人反拍书话写道:“请问,我能答则答,不能回答则请见谅。” 蓝衫少年问道:“阁下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为什么不直接找仇人报复,又要大绕圈子,残杀无幸,以阁下善良的本xìng来衡量,大有违背常理,其中一定有原因?” 蒙面人平拍疾书道:“报仇了事,在我的本意来说,报也可不报也可,既是身受其害,就是把仇人杀光,我还是受了害。多杀人于事无补,是我师姐定下的计策,要我这么做的。” 蓝衫少年点点头,道:“令师姐是有计划的,但是令师姐事先将整个计划提出和你商讨过没有?” 蒙面人和蓝衫少年说得很投机,有问必答,书答道:“有的。” 蓝衫少年又问道:“你没有斟酌考虑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放手去做了后,挽转就不容易了。尤其你告白一出,各门各派,为了保全生存,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你,你纵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也准应付各大门派的联手围攻。” 蒙面人点头疾书,道:“因为我师姐对我太好,她悉心指点我武功,再三勉励我振作,不要自暴自弃。她为我恢复本来人生,默默的奔走了两年的时间,向名医请教,搜集各种资料。” 微顿,反拍又疾书道:“我师姐为了我的事,曾经去过少林寺,想面求长老借‘迎陵经’参阅。不但未能见到长老和尚,连少林寺的门都不许进。师姐若不是怕师父责备,当时就大闹少林寺了。” 蓝衫少年看完蒙面人写的话,道:“令师姐所拟的计划多少含有一点报复的心意。阁下大闹少林寺有所借口,事情还未扩大到不可收拾,将计划更正,还未晚也。” 蒙面人写道:“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虽有满腔激怒,真要下杀手,我心中还是感觉很痛苦。” 蓝衫少年道:“我们读圣贤书的人,所称的是一个‘理’字。理是千古不可移的。持理到处可行,你说是吗?” 蒙面人平拍写道:“是的。不讲理横行霸道,迟早是要道毁灭的。”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道:“阁下的不幸,在下非常的同情。我辈血气方刚的少年,有扶弱济贫的热血。在下想与阁下结为生死之jiāo的兄弟,作阁下的臂助,继而彰明武德,不知阁下肯下顾否?” 蒙面人沉思片刻,书话答道:“他山之石可以攻错。阁下见闻广傅,不期之遇,乃为我生平的荣幸。只是我非人非兽之身,耻于高攀。” 蓝衫少年道:“结拜不拘贤愚,外表更不足论了,只要志同道合,异品情谊犹胜于同胞骨ròu。” 蒙面人反拍写道:“此时的我,实在耻于见人,逸论和阁下结为金兰之jiāo。只是阁下一番诚意,使我感动,尤其他山之石可以攻错,若今日失之jiāo臂,终身会感到遗憾,承蒙不弃,在下只好厚颜高攀了。” 蓝衫少年看完他写的话,既委婉而又具情谊,笑道:“承蒙阁下不弃,我高兴极了,我们就此撮土为香互拜吧。” 蒙面人也裂嘴笑笑,翻拍疾书道:“你我是书香子弟,不必套俗。我们共同吟一首诗,作为结拜证词,意下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蓝衫少年拍掌放声,笑道:“好极了,就请兄你先写吧。” 蒙面人抬头放眼一望,见树梢经露水的滋润,欣欣向荣,宿鸟也开示早唱,虫豸也吱吱叫起来,苍生经过了一宿休息,又将开始活动,平拍写道:“就以影生的‘生’字为韵吧,吟一首七言绝句。” 蓝衫少年笑着点头道:“好,生字属庚韵,就请兄先念头吟吧。” 蒙面少年点头平拍写道:“人心险恶害苍生。” 蓝衫少年才思很敏捷,接着吟道:“贼xìng凶残祸满盈。” 蒙面少年含笑点头,平拍疾书:“结义修仁除比丑。”(比音卑) 蓝衫少年击掌叫了一声“好”,接着吟道:“同翼振武锄刁氓。” 蒙面少年感到很高兴,裂嘴大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半晌才又平拍写道:“你我结义为兄弟,座序齿称呼,我是乙丑年八月初三日子时生。” 蓝衫少年笑道:“你我同庚,今年都是二十岁,我忝长你一个月,我是七月初五日寅时生,我是兄长。” 蒙面少年又反过拍来写道:“我姓胡名少华,字幼光,此地人氏。” 蓝衫少年道:“我姓易单宇达,号观明,世居衡山拔翠山庄。耕读传家,同胞兄弟三人,我居幼……” 说此,突然顿住,转头一望,惊告胡少华,道:“义弟,小心,有人来了!” 他话声甫落,只听左边树梢上“哗啦”一声,两个纤细的人影,先后向他的立身之处扑下来! 胡少华和易达都练有一身好武功,虽然发现有人冲刺而下,但是神色自然,没有现出紧张形态。 易达沉喝一声,道:“什么人?功夫很帅啊!” 胡少华眼力强,已看清楚先行疾shè而下时身影,是师姐怀璧玉,哑嘶一声,平拍疾书,道:“是我师姐。” 怀璧玉轻身功夫很好,落地无声,脚着地上身没有摇动,望了望易达,见他神采飞扬,身材修伟,五官端正,微微一笑,转过注视胡少华问道:“师弟,你们是幼年时的同窗吗?” 胡少华摇摇头,平拍写道:“他是易达,是我刚结拜的义兄。” 怀璧玉笑道:“师弟,你很具眼光,易兄一表人才。若是,我没有失眼,易先生定是文武双全。” 易达笑道:“师姐,我要被你夸奖的汗流挠背啦!” 随后飘落的是女蒙面人凤洁贞,她站在怀璧玉后面,放眼向易达一望,附耳怀璧玉悄声说道:“怀姐,你感觉他们两人结拜是诚意的吗?” 怀璧玉悄声答道:“我看易某人是一位正人君子,不会有诈。少华师弟江湖经验虽然缺少,但做事不含糊。” 凤洁贞又悄声道:“胡师弟只身闯江湖人单势孤,结一知心臂助,是很好的事。” 怀璧玉点点头向易达一望,见他的目光也向自己shè来,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怀璧玉问道:“你是专程来这里,或是无意经过此地?” 易达笑笑答道:“我得悉混合派的势力伸展到湖南了,在各县设有支舵,我暗中调查了十几日,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昨夜我在县城客栈探得有人要来此地做案。我在客栈小息一下,未钉上贼人,人地生疏,路道不熟,夜间又无人可问,瞎走瞎碰。在南面山林尽头,撞上五个夜行人,看他们鬼鬼祟祟,一言不合,他们仗人多,欺侮一个徒手少年……” 怀璧玉急急问道:“最后怎么接了?” 易达微笑道:“欺侮人者,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去狱接受刑法啦。” 怀璧玉又含笑问道:“我们结拜过异姓妹妹没有?” 易达摇摇头,道:“没有?” 怀壁玉笑道:“你们读了圣贤书的人,都是孔夫子的门徒。” 易达笑道:“师组,我如果领悟不错,你这话别有含意。” 怀璧玉含笑道:“你的反应敏捷,敬佩,敬佩。” 胡少华平拍写话问道:“义兄,我师姐话中的含意是什么?” 易达笑答道:“一般人说先圣对女xìng有偏见,师姐说我们是圣人的门徒,有其师必有其徒。当然你我对女xìng也有偏见啊。” 胡少华反拍写道:“师姐,别多疑,义兄不会对女xìng存偏见的。” 坏壁玉微笑道:“他只和兄弟拜把,却不和异xìng结拜,这就是证明他歧视女xìng。” 易达笑道:“师姐,你如果愿意和我结拜为异xìng姐弟的话,我是梦寐以求的事。”微顿,又补充一句:“我家阳盛yīn衰,只有兄弟没有姊妹。” 胡少华平拍写道:“我觉得很好。” 怀璧玉回头一望,道:“要结拜吗?我们在场四人就一同结拜。我近日暗中探防,黑白两道的人物都在严秘监视你,我们必须要组合一股坚实的力量。” 胡少华点点头道,写道:“师姐,你我再结拜有抵触吗?” 怀璧玉答道:“没有抵触,你没有入师门,我传你武功,也没有教你拜师,称呼随便叫都可以。” 凤洁贞道:“此地没有香烛纸钱,我们赶到镇上去卖物事便利,行过结拜的仪式后,我们还有很多的大事商讨。” 胡少华平拍书道:“不必去镇上,就照我刚才和义兄结拜的形式进行结拜就是。” 怀璧玉问道:“你们是撮土为香吗?” 易达笑道:“我们打破传统习惯,以吟一首诗作为好证词。” 怀璧玉道:“这种结拜仪式不但一新耳目,还特别有趣,好的,我们就吟诗结盟吧,不过我对不大熟悉,若是不对,请不要笑话。” 易达道:“结盟的证词,以浅显明白为主,不必咬文嚼字。” 凤洁贞小的时候,跟随祖父念诗均已念得滚瓜烂,接道:“谁先起韵?” 胡少华平拍写道:“我们四人师姐的年龄稍微大一点,凤姊最小,就请师姊起韵吧。” 怀璧玉也不客气,微一思索吟道:“四义结盟行。” 易达接口吟道:“同心丈道扬。” 胡少华平拍写道:“宏仁锄暴戾。” 凤洁贞吟道:“秉德扫强梁。” “啊!凤妹接吟得最工整,又行壮有气勃,真是佳句。” 怀璧玉接着吟道:“序齿论兄妹。” 易达吟道:“金蓝谊共娘。” 胡少华平拍写道:“无灾齐享乐。” 凤法贞吟道:“有难并肩当。” 怀璧玉拍着玉手,以目注视凤洁贞,笑道:“想不到凤妹还是一位诗中女才子,收韵收得好,佩服,佩服。” 胡少华眼眼望着师姐,平拍写道:“告白一布,弄巧成拙,无异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怀璧玉道:“你害怕吗?” 胡少华摇头写道:“师妹,你想我遭遇如此的痛苦,还会怕死吗?只是恼达不到师姐对我的期望,负师姐对我的一片苦心。” 怀璧玉道:“先前的计划,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我恨各大门派都是表面标榜仁义道德,实际却生一点侠义救人之心。我想向他胡闹一番,教训、教训他们,事后我也感觉不妥,所以邀请凤妹赶来支援你。” 易达道:“我们现在是不同生共同死的结义兄弟妹妹了,患难以共,从今而后的行动,请义姐吩咐吧。” 怀璧玉道:“我感觉胡师弟恢复本来面目,有很好的预兆,消失多年的‘青囊神术’竟然出现在他表妹身上,不知道她从那里得来的?” 胡少华写说问道:“师姊见到了吗?” 怀璧玉道:“我已从她身上取来,jiāo给师父保管了。‘迦陵经’刚要到手,却彼人趁机夺走了,要访察到夺得的人,真不容易呢?” 怀璧玉神秘的一笑道:“夺走‘边陵经’的人,我已知道是谁?其实他没有能力在少林和尚手中,把迦陵经夺定,是老和尚有意放水的,其中有文章,留待以后讨论吧。” 凤洁贞恨恨的骂了一声:“可恶!” 易达微微一笑,道:“我猜想不错,秃头不是放水,而是假祸,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 怀璧玉听他说出这番话,惊道:“啊!我还未想到秃头的用心,义弟这么说,那个老和尚的确势这番用心。” 胡少华写话道:“师妨和义兄所说,我听不明白,说清楚一点给我听吧。” 怀璧玉道:“乘机抢夺经典的人,是混合派遣去的,武功很平常。我在暗中窥视,那个贼人从老和尚手中夺定经典,只是举着之间的刹那,和尚怔了怔神,才投身追赶,也未尽全力猛追。我暗中追踪夺经的贼人,离开少林寺很远了,追上贼人,仅jiāo乎两招,贼人就死在我的剑下。事后我仔细一想,和尚的放水,可能是要借混合派的手,先对付我们,让我们先和混合派杀得两败俱伤,少林寺再一举将我们和混合派残灭。其中可能还有yīn谋,一时却难猜到。” 胡少华写道:“也好,我和混合派的账二笔作一次结。” 怀璧玉望着易达微笑道:“我是大妨,你要听我吩咐,不反对吧!” 易达笑道:“有时反对,有时不反对。” 凤洁贞道:“二哥答的话是不负责的话。” 易达笑道:“四妹说我不负责任,以后走着瞧,目前辩论无益,就请大姊吩咐。” 怀璧道:“三弟的不幸,目前二弟还不了解,也不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进行复仇,恢复本来面目,次序行动由我来安排,决定与否?由你作最后的决定,你所担负的是什么脚色,我不便说明,你自己明白就是。” 易达笑道:“狗头师爷,其实大姊指定也是应当,事关重大,我不能推卸责任。” 怀璧玉点点头,道:“很好,我获得的消息,少林寺的主持,以及其他们派的掌门人都赶往武当山,我们必须赶去武当山,软求也好,硬夺也好,非将武当派的‘伐毛洗髓’的秘笈,借来不可。” 易达道:“不必和牛鼻子反脸,牛鼻子慷借我们参阅,当然披此不伤和气,是件好事,牛鼻子若不肯,我他就利用许姑娘,唆使她设法偷出来。” 凤洁贞道:“对,许姑娘对我们三哥情深似海,不说教他去偷秘笈,就是教她为三哥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胡少华平拍写道:“不能这么做,我宁可死也不愿负人太多。” 怀璧玉对事情未逼到眼前,不想和他争辩,转眼望着易达,道:“我们的行动是分散呢,还是集合行缩?请二弟斟酌。” 易达道:“去武当山的道路上,我们是白老鼠过街,不但人人喊打,还有暗算我们的人,分散行动危险xìng很大。” 怀璧玉道:“三弟和四妹白天行动很惹人注目,二弟有什么办法替他们掩饰一下。” 易达道:“在天色还未大明前,我们赶到镇上去,先找一家客栈休息,我去买两三丈布,你是会女红的,做两件披风给三弟和四妹,我设法买四匹马代步,沿途必须小心,提高警觉,预防遭贼人的暗算。” 凤洁贞点头,道:“很好。” 怀璧玉道:“事不宜迟,我们就走吧,三弟引路。” 胡少华点点头,两支脚好像chā在地上,转眼望着被烧毁的家园,双眼不断地眨,眼泪像晨露,不住的下滴。 易达伸手在他肩上一拍,感触有异,赶忙缩回手,忖道他身上穿有护身皮衣吗?心念一转,道:“三弟,我们是男子汉,要提得起放得下,家破人亡固然令人伤心,但是要坚强起来,别人不择手段对付我们我们以其手段对付他。” 胡少华迟疑了一下,写道:“能办得到吗?” 易达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有决心没有办不到,三弟原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然而现在学到一身顶尖的武功,这就是事实明证。” 胡少华点点头抑住悲伤,手一挥,放开大步,向石鸡镇当先疾驰前进。 石鸡镇是广东韶光到衡阳的通衡要镇,南来北往的商旅很多。 他们一行四人奔至石鸡镇时,天色已经大亮,各行各业的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 胡少华和凤洁贞不禁令人注意恐惧,进入“福兴”客栈,老板伙计都惊惶的张口结舌,行动不自然。 在店中休息的客人,也都以惊奇的眼光注视他们,人人的心中也在暗自嚼咕,感觉一个英俊少年书生和一个豆蔻年华娇艳无比的少女,和两个蒙面大盗混在一起,太不相称,纷纷整装结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急急离店而去。 怀璧玉等四人进入福兴客栈后,要了一间上房,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新泡热茶,他们嚷非常口渴,大家抢着喝茶。 入店时店里的主人和伙计,对他们四人都存着恐惧的心。 入店后jiāo涉什么事都由易达出面,易达知诗识体,待人彬彬有礼,恐怖的心渐沥消失。 易达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好似中了邪,在房内乱蹦乱跳,连床铺也掀了起来。 凤洁贞看他的举动有异,悄悄向怀璧玉问道:“二哥,他怎么啦?茶里有dú吗?我没有感觉啊。” 怀璧玉眉头一皱,摇摇头笑道:“二弟,不似中dú。他可能在庙里作过乱童,观察出这房内有邪气,作为驱邪。” 易达掀开床铺跳了一阵,面露稍笑,将床铺恢复原状,笑道:“这房内的邪气,给我作法驱除了,你们安心睡觉休息,我出去买布买马。” 怀璧玉微笑问道:“二弟,你身上有足够卖马的银子吗?” 易达笑道:“这里是我的家门口,银子不足就接账,我想这点面子还有的。” 微顿,又笑笑问道:“大妹喜欢什么毛色的马?” 怀璧玉微笑注视他,道:“二弟,你猜猜看?” 易达抬手抓了抓耳后,笑道:“大姊,一定喜欢纯白色的坐骑。” 怀璧玉笑道:“二弟,真有点道术,一猜就中。” 易达道:“凡事只要多观察一下,便可猜到八九了,大姊久居深山,一到入冬,目力所及,无不是银色世界,久染之后便会产生好感。尤其白色表示纯洁。大姊在山中举目所触,都是青山白水,自然的景象,曾未沾染上了五花八门的怪气,心里是纯洁的,所以喜欢白色。” 怀璧玉微笑道:“二弟,你去吧,到前面对店小二说,给我们送些早点进来。” 易达转眼一望,见胡少华垂头坐在床前椅上,向怀璧玉吸了一下嘴,示意怀璧玉去安慰他,便闪身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早餐送了进来,是大钵稀饭,拌稀饭的菜肴有卤猪ròu、碱蛋、酸菜、花生米,倒是很合吃稀饭的胃口。 在吃早饭的时候,怀璧玉以师姐兼师父的身份,以大义和命运的理论开导胡少华,必须要振作。 易达从早上出去,直到下午申时初才挟着两匹布返来,一进房门就大声说:“今天我们不能趱程赶路呀!” 怀璧玉站起来,伸手接过布匹,问道:“为什么呢?” 易达道:“这镇上买不到好马,我和经纪人赶到平石,才买到四匹比较强壮可骑的马。大姊的白马倒是不错。为了配一幅鞍瞪,我拜托经纪人打一幅银鞍,所以今天不能行程,银鞍要明天才能赶制完毕。” 怀璧玉低头一看手上接着的布,笑笑说道:“这布的颜色不否,质料也是上等的。做两件披风,那里羽得着这许多的布。” 易达道:“这布也是从平日县买来的,做披风用不完,大和三妹做儿中衣服,作为换洗,总不能天天穿着身上那一件呀!这青蓝色的布里面,还有两文多上等白绸,给妹妹做衣服的。” 怀璧玉见二弟想的周到,内心很是感激,笑笑说道:“二弟,你辛苦啦,去休息一会儿吧!” 易达一摸口袋,道:“针线我也就便买来了,只是缺少一把剪刀。” 怀璧玉在山中学艺,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师父和师弟冬夏的衣裳也是出自她的巧手,立即动手剪裁。 凤洁贞也会女红,一裁一缝,两件披风,不到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易达浏览过湖南各县的县志,各地的奇人事,都举说得出来。怀璧玉和凤洁贞在缝衣服,他就坐在一边讲故事。 他口才好,讲来头头是道,连坐在一边发闷的胡少华也移身过来听他说故事,遣发了不少心中的感伤。 他说这石鸡镇,有一个很有趣的神话,石鸡镇的名也是由神话而来的。 这石鸡镇左边是一个大石崖,崖顶那个石形,好似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鸡,据说那个石公鸡还能司晨报晓。 那石崖和下面的少许土地,主权是属于一个织草履的镇民的。那个织单履的镇民,虽然拥有一片土地和崖山,可是土瘠不能垦殖,所以靠织草鞋糊口。 有一天镇上来了一位江湖术士,听得雄鸡司晨报晓的啼声,特别极壮,是他从来没听闻过的雄鸡啼声。江湖术士,听得雄鸡初啼后没有再睡,走出房外,循声走去。 到三更雄鸡再度啼晓,那粗壮声音,好似从天空停下来,又像是在远远的地方。这奇特的雄鸡啼声,引起了江湖术士的好奇心,他决心要察出雄晓的所在,没有再回房睡觉,爬上崖石半腰,再倾耳听第二次雄啼晓声。 这一次他听得很清楚,雄鸡啼晓声,是从石崖山顶传下来的。 那江湖术士以为崖顶石上住有人家,饲有雄鸡,直爬至顶上,并未发现有人家居住,只有一只天然的石形公鸡,仔细打量那个天然的石公鸡,越看越像,就是艺术家雕塑的也没有那样逼真。 更奇怪的是石公鸡身长着一种红色的竹叶形的草,酷似鸡毛头顶鸡冠形的石有红色的血纹,俨似活生生的鸡冠。 江湖术士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高兴得跳起来,道:“这真是开地间的神物,我怎么样来利用这神鸡,发一笔大财呢?” 江湖术士返回客栈,己想出利用鸡敛财的方法,第一步便是向业主买过来,然后再开发,在石崖上兴建一座“神鸡庙”一定会引来各地的善男信女。 打定了主意,便向业主去jiāo涉,业主当不愿意出售祖业,自己以编织草鞋为生,数代都是此简朴生活,虽然清苦,一家口还可以熬得下去。 这行业没有发财的机会,其中也有不少的好处,不须纳税,不愁买不卖,老婆孩子都可帮忙搓绳子,锤稻草。不需晒烈日,狂风豪雨,也不响影工用,我目前又不欠别人的债,也不有急需,又何必变卖祖业。 江湖术土是能说善道之辈,再加重金利诱,终于说动了业主,以二十两黄金成jiāo,当时,江湖术土没有携带足够的现金,先签好买卖契约,jiāo了业主一两黄金作定金,言定一月之后,jiāo足所欠之数,双双jiāo割清楚,为慎重起见,又附立了一份契的约书。 业主被重金利诱,双双成jiāo之后,对变卖祖业之事不以为意了,他计划如何利用这一笔重金,开一简大的店铺,做一个为人重视的大老板,自从成jiāo那日起,不再编织草鞋了。 他计划的第一步是整修房屋,将来做饮食生意,后面的空地,搭个凉棚,筑围墙起来,作为猪栏鸡舍,嫩的摘来卖给客人吃,老的烂的喂猪,不须另买饲料,一二年之后,一定可以赚下不少的钱,那时我是这镇上的小财主了,再也不是今日的苦哈哈。 那业主不编草鞋了,神鸡没有莠构就饿死了。 胡少华平拍写道:“二哥说的虽然是一则神话,却寓有启示人不可存幻想之念,为人守本分。” “三弟的结论正确。”易达站起身,道:“今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想赶程也不行,我去吩咐店主,给我们整治几样可口的菜,两壶好酒,好好的庆祝一番。” 说完,正要出去,忽见一个十七八岁,下女打扮的少女在门口窥视。 易达笑笑问道:“小妹,你来找人吗?我们这房里有四个人,你进来看要找的那一个?” 下女打扮的少女先是神秘兮兮的,见有人注见她立时改变的模样,娇艳的一笑,道:“我是刚来的使女,老板吩咐我来问客人,晚餐是开包伙食,或是客人另外点菜?” “你很机伶聪明。”易达往门边一站,笑笑说道:“进来吧,我对你说。” 下女打扮的使女,点头走进去。 易达待她跨入门限时,右脚向前一伸,存心试试她会不会武功。 若是会武功的人,必然有机警的反应。 下女打扮的使女,反应敏捷,逐觉易达腿一动,立即回到原来的地方。 抬起间前跨的右腿,中途收回后退,移动左腿,向调边定过去,身法很巧妙。 易达笑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下女反问道:“少爷,你怎么知道奴家不是本地人?” 易达微微一笑,道:“是本地人,谁家姑娘学过武艺我都知道,姑娘机警伶俐,一定学过武功。” 假扮的下女微笑道:“少爷聪明过人,的确不是本地人,家住江北。随父到处卖艺,来到此地,父亲突然旧疾复发,现寄居一位慈善人家中,yào金无着,奴婢不得已,来此工作,以劳力换取一点yào金,为父治病。” 易达笑道:“失散,失敬!姑娘原来还是一位孝女。” 假扮的下女含笑,道:“说不上什么孝,父女相依为命,父亲有病,为父出力是为人子女应当做的。” 易达点点头,道:“你去告诉老板,给我预备好酒两壶,弄好了送来里。” 假扮的下女点点头,两手下垂,右掌向左一贴,向易达福了福,道:“好的。” 说着,挺身移步,定出他们的房间去。 怀璧玉见假扮下女去了之后,轻声道:“由此推测,我们是被人盯上了。” 易达点头,道:“这样来盯我们,其笨如牛,我们以后到处都会受到狙击,用不着恐慌。” 胡少华在桌上写道:“找他们真还不容易,自动来送死,对我们太便利了。” 凤沽贞道:“从现在起,我们处处都得提高警觉,免得着人的暗算。” 怀璧玉点头,道:“四妹,我绘三弟缝的披缝好了,你自己的披风呢?” 凤洁贞道:“晚饭前一定可以缝好。” 怀璧玉叫胡少华站起来,把披风给他披上,披风是带罩头的,将罩头罩上,前后看了看,叫道:“二弟,你来看看,有那些地方不妥当?” 易达仔细看了一遍,道:“很好。只是头上少一顶斗笠,我立即买两顶斗笠回来,戴上斗笠一定很威风。” 怀壁玉微笑道:“二弟,咱们四个人结义,你是最吃亏的一个。” “能者多劳。” 凤洁贞道:“二哥,你虽然自夸多能,但是我们都不便出去办事,你多能不多能,都非你去办不可。” 易达把斗笠买回来,已是开晚餐的时候。 送第一道菜来的是假装的下女,易达观察她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怀疑那盘白切鸡,少女暗中下了dú。 拿起一只鸡腿,对假装下女笑道:“姑娘,一向最敬佩的就是有孝心的人,你很有孝心,我原以为敬,请你吃一只鸡腿,表示我对你的敬意,请姑娘不要拒绝。” 假装的下女展开笑脸,摇摇头,道:“奴婢是侍候客人的人,那敢受客人的赏赐,客人请吧。奴家还要去端菜哩。”说着,举步向外面走。 怀璧玉叫道:“姑娘,别忙,我们还要喝酒,菜慢些上来不要紧。” 说着,从二弟手中把鸡腿接过来,移步到下女面前,笑道:“我二哥是男子,你不好意思接受,我是妹妹,妹子也很敬重你的为人,不要客气吧。请接受我对妹妹的一点敬意。” 假装下女感觉客人识破了自己的yīn谋,想推却绝对推却不了,暗道:我有解yào怕什么?我接受他赐的鸡腿吃下去,他们不会再怀疑我暗中下dú。 心中一定,笑笑说道:“姊姊一片诚意,奴家再不接受,就是不受抬举了。”伸手接过鸡腿就往口中送去。 易达手臂一探,把假装下女手中的鸡腿夺过来,顺手掷出门外,正好有一只狗站在门外,见一只香香的鸡腿落在按上跳过去张口咬住,擂着尾摆,定到对面屋搪下,用脚地佐鸡腿,猛咳大嚼。 鸡腿ròu下了肚,鸡骨头还没有啃完,那只贪吃的狗,跳起来狂吠两声,例翻地上,两眼翻白,当即死去。 易达望着假装的下女,笑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假装下女很会应变,故作惊讶,道:“啊!奴家太大意了,刚才老板吩咐奴婢,把鼠的yào置放庄藏物室,我拿过dú鼠yào忘记洗手了,好危险呀!若不是少爷生奴婢的气,奴家没命啦。” 易达笑道:“我们是人不是老鼠,快把dúyào拿出来给我看,我绝不难为你。” 假装下女chā摇头,道:“奴婢不敢欺骗,奴婢身上没有dúyào。” 凤洁贞道:“你不肯自动拿出来,我们会搜你的身。”随声一掌,拍在下女的“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户穴”上。 下女娇躯一战向后仰,凤洁贞伸臂将要倒下的下女挟住,转眼望着易达,问道:“二哥,怎么处置她?” 易达答道:“再点她的‘太乙穴’,将她放到床上去,搜搜看,她身上藏有什么秘密没有?” 凤洁贞照二哥的指示,在下女的身上搜出两个yào瓶,一个yào瓶盛的是水yào,另一个盛的是yào末,在她的大腿上还搜出一把匕首,另有一块圆形的铜牌,阳面刻的是飞龙,yīn面刻了一女甲二字。 把从女身上搜的东西,jiāo给易达道:“二哥,你仔细看看,那一瓶是dúyào?” 易达伸手接过道:“很明显yào水是dúyào,yào末是解yào,这yào水非常的dú,来自混合派,这假装的下女是混合派的暗算我的无疑。” 怀璧玉秀眉一皱,问道:“这铜牌表示是什么呢?” 易达答道:“据我所知,混合派是九大门派的叛徒所组成,派内的个分坛,各坛吸各坛的弟子,人多复杂,不易辨认。九坛分龙、狮、虎、豹、狼、蛇、猴、鸡、兔。这个姑娘是龙坛的第一弟子,甲代表一。” 胡少华点点头,平拍写道:“有道理,二哥分析正确。” “这是一家黑店咽!要不要把这事揭穿?” 易达摇头道:“把被子将姑娘盖起来,我们当作不知,喝酒不吃菜就是,等会儿另有店小二来再仔细盘问。” 怀璧玉道:“酒中可有dú,先试试看。”从头上披上一支银蛊,伸入酒壶内,取出一看,银暨未变颜,酒内倒未下dú。 易达笑道:“我们有解yào在手,酒中有dú,也不用害怕了。” 不一会儿一个店小二送来一盘沙肚片,放眼一望,没有见到刚来的少女在房内招呼客人,暗道:奇怪呀,她去那儿了? 易达见店小二的眼睛东瞧西望,问道:“伙计,你找什么东西?” 店小二道:“我们老板打发一个新来的小妹,侍候客人,许久去厨房端菜,也不在这里。太不尽职了。” 易达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摇播头答道:“她今天刚来的,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易达又问道:“什么人介绍她来你店里工作的?” 店小二摇头答道:“没有人介绍,她来得有些偶然,今天早晨贵客们入店后,我们老板打发一个伙计去一间杂货店,叫杂货店的老板送油盘豆豉醋及海味来,那位伙计去了很久也没有返来,却来了刚才送酒和鸡到客人房里的那个小妹,她自称说是那位伙计今天约定去相亲,托她来帮忙一两天,我们老板没有追问她,既是伙计栈来的替工,使叫她下来了。” 易达微微一笑,道:“你们伙计不是去相亲,可能是被送入黑房子。” 怀璧玉接口说道:“送进黑房不见天日,借这机会休息休息,也不是坏事,只怕他见阎王去啦。” 店小二听了,惊道:“容官,你们讲的话我不懂,我的伙计有危险吗?” 易达道:“不要紧张,去找到你们的伙计,就知道是死是活了?” 店小二转身要去对老板说,怀璧玉叫道:“伙计,将这盘白切鸡端回去。” 店伙计回转身,道:“白切鸡是我们店里大师傅最拿手的好菜,客官不吃,是不对胃口吗?” 易达微微一笑道:“我们吃了这盘白切鸡,你们老板要倒大霉呀,贴我四副棺材事小,衙门的官老爷来验尸,你们老板就得破产啦。” 店小一笑道:“客官,不要说笑话,出门人讨的是吉利。” “笑话?”怀璧玉伸手指着对面屋搪下被dú死的狗,道:“谁和你说笑话,那条狗只吃了一只鸡腿,就躺在那里不动了,你去瞧瞧吧。” 店小二端起白切鸡,大步面前跑去,大声嚷道:“老板,老板,不得了呀,店里出了祸事啦!” 老板听到伙计的叫唤,迎了上来喝道:“小成,你发疯吗,胡闹些什么?” 店小二急急说道:“不知谁在这盘白切鸡上渗了害yào,店里一条狗吃了一只鸡腿被dú死了,来替工的那个姑娘也不知道去了那儿?” 老板听他这么说,登时面色变得紧张,张大眼睛注视店小二手上端的白切鸡,呐呐地道:“有……有这……等……的事,谁……下……的……dú……去……去……叫大师傅来。” 大师傅已闻声赶来,疑惑地问道:“这白切鸡是我亲手做的,鸡是临时杀的,用惧我都拿开水烫过,是绝对洁净的,那里会有dú?” 老板沉思一会,道:“我明白了,问题不出在厨房,是我大意,相信那个姑嫂说是阿毛的堂妹,来代阿毛的工,我没有仔细问她,就答应她留在店里工作,那个姑娘可能是谋财害命,幸而被客人识破,不然,后果真是不得了呀!” 店小二道:“阿毛可能还有危险哩。” 老板吩咐道:“大师傅,快去杀两只鸡,一只送给上房的客人,另一只我拿去拜土地公,保佑阿毛平安。” 大师傅道:“今天的怪事若不是神明保佑,我们都脱不了关系,我也要跟老板去,ròu菩萨多磕几个头。” 老板急急走到上房,向易达等人解释,求他们原谅。 易达道:“我们不怪你,最好快去把贵店的伙计找回来。” 老板点头答道:“是的,我一面着人去找,一面拜菩萨,求神明保佑阿毛的平安。” 易达道:“好吧,你去忙你的,我们这里没有事。” 老板向他们四人作了无数躬,才退身出去。 易达见老板走远之后,道:“这事情本来是因我们兄弟妹妹而起,反教老板来向们赔尽小心,真是过意不去。” 怀璧玉叹息一声,道:“作恶的人实在可恨,诚实敦厚的老百姓却非常可怜,不论出了什么祸事,只知道拜菩萨。” 易达也长叹一声,道:“唉!你想除了拜菩萨求心灵上的平安外,他们又能作些什么呢?” 晚饭后,大地的一切,在黑暗笼罩之下,都已静寂了但是非法之徒,黑暗降临,却是他们活动的开始,黑暗是作恶者的掩蔽。 易达知道仇人派杀手来暗中下dú未成,绝不会罢手,入夜之后,一定会施更利害的手段,不置他们死地不会罢休。 他虽然很感疲倦却不敢入睡,只坐在床上更息,耳朵却静静的倾听外面的动静。 刚刚打过三更,只听房外有轻微的脚步声音,还有柴草扔在地上声音。 那上房是独立的一栋房屋,距前面店铺有一个院子,筑有围墙与外界隔离,脚步声,柴草扔地声,四面都有,接着房顶也有。 易达和胡少华住一间房间,胡少华也以打坐养神,只见他眼睛闪闪的神情,想必也听到外面的声音,易达向他附耳,道:“三弟,我下床去察看一下,不来叫你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胡少华想教他去通知大姐和四妹,可是口中说不出来,写话黑夜又看不见,仿拾手指了指对面房间。 易这附耳轻声,道:“大姊和四妹,我会去叫醒她们。”说着,移身下床。 他搬开床铺眺了一阵,发觉床底下有通道。 南方和北方的床铺不一样,北方是炕,北方天气寒冷,入冬之后,夜晚睡觉,要在炕下燃煤,将炕烧暖,才能入睡,不然冻得你睡不着觉。南方的床,只用两只条凳,上面架木板,冬天在木板上加铺一层稻草,稻草上面垫铺棉被,就很暖和了。夏天将棉草拿掉,在木板上铺一张竹席却非常凉爽。 易达下床钻到床底下,取出从假扮下女身上提出的匕首,把泥土拔去一层,下面现出木板盖,撬开木板盖,一股霉气冲了出来,只冲得他头晕晕的,赶忙把头转开。 停了一停,他脱下衣服,问地道内晃了晃,摸索走入地道,取出火榴打燃一照,地道很宽,转身出来,取了蜡烛再下去,执触前进察看,地道很干燥,只是霉味很重,察看方向,地道是屋后延伸出去的,地道内没有藏物件。 易达直定到尽头出口,见上面也是用木板盖的,伸手敲了敲,木板上面还掩有泥地,听声音的反应,木板上盖沟泥土不厚,估计施掌力可以将上面盖的泥土和木板掀开! 察看清理之后,迅速反身转来,把烛吹灭,先到怀璧玉和凤洁贞的房间,发现她们两人也已警觉,刚到房间门口,听她们悄悄开门出来。 怀璧玉将房门一开。忽见房门外立着一个黑影,猛然一愕,以严厉的口气轻声问道:“什么人?” 易达轻声答道:“大姐,是我。” 怀璧玉轻声问道:“二弟也警觉了,很好。三弟呢?” 易达答道:“三弟在房里,不要紧张,悄悄跟我来。” 怀璧玉道:“我察觉敌人预备了柴草,要把我们活活烧死在这里,敌人的心真狠dú!” 易达道:“大姊,有我这狗头军师在,敌人是白费心机了。” 怀璧玉道:“我们从那里冲出去。” 易达道:“硬拼颇费气力不划算,等贼人放火烧起来,我们从容出去攻他一个措手不及,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好教他们知道我们的利害。” 怀璧玉问道:“二弟有什么妙计。” 说话的工夫,已到了易达住的房间,胡少华已沉不住气了,走下床来,急得在房内走来走去,好在房外青蛙叫的声音很大,掩了他在房内走的声音,贼人未能听见,以为他们四人尚在作美梦呢? 胡少华见大妹和四妹同二哥一同进来,转急为喜,可是口里说不出话来,只有裂嘴笑。 这时,房屋四周已放起火来,传进来一片bào裂声,易达道:“四妹,快去把你们房中的蜡烛取来。” 情势非常紧张,凤洁贞来了及多问,只好急急地转身把蜡烛取来。 易达掀开床铺,道:“我们从这地道出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攻贼人一个措手不及,绝对有斩获。”说着,当先走下地道,将打火石打燃,把将自己持的烛燃起来,又道:“四妹,快把你取来的蜡烛也点燃吧。” 怀璧玉很感惊讶地问道:“二弟,你怎么知道这客房有地道呢?” 易达道:“强抢据掠的强盗土匪来历各地都有,县衙中连强大的自卫力也没有,只有少数的几名看大门的差人,县大爷的安全依赖城墙,以及集中的民众力量。黎民百名聚族而居,可以发挥同仇敌忾精神,对小股土匪可队自卫,强大的土匪就难以抵御了。人民为了保住生命财产,稍微富有的人家,家中装夹壁,通地道,挖地窖,是很普通的事,所以我进入这里就满屋子的乱蹦乱眺,试探地下虚实。” 怀璧玉疑惑地问道:“二弟,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你知道的比我多得很多!” 易达道:“平时要多读书,书是前人智慧的累积,对后人的启示很大,次要留心时下的动态,以加分析,每一件事对我们都有启示的作用。”说此,突然惊呼一声。 怀璧玉等人一时也想不起来,他忘记了什么大事,只见他急急转身回房,连问也来不及,只怔神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夜地道口。 这时,屋子里热气大增,空气稀薄,浓烟也从穴缝中透进来,呼吸大感困难。 易达在地道口就听到衰息的救命声音,飞步抢入房内,将被点了穴道不能行动的姑娘挟腋下返身回回来。 凤洁贞见二哥腋挟着一人,当时醒悟,恨恨说道:“二哥,这么的害人精,让她烧死不是好吗?为什么冒险去救她出来?” 易达笑道:“世上的物事,每一物都有其利用的价值,只要我们善于利用,何况是一个白肤细ròu,婀娜多姿的姑娘呢?” 怀璧玉听他说话很有风趣,禁不住笑道:“二弟,你是喜欢吃人ròu的齐桓公转世的话,这妖精的白肤撤ròu,的确是上好的美食。” 易达摇摇头道:“不谈这些了,我们出去杀他一个痛快淋漓吧。” 他们四人之中最苦闷的是胡少华,憋着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夜里又不能写话,听二哥说出去杀一个痛快,满腹的郁闷,化作强大的力量,运势一掌向上击去,只听轰然一声,一阵泥沙随着新鲜空气透入洞内,溅得四人身上罩满了泥沙。 但是,新鲜的空气也给他们一阵舒畅的感受,身体顿一轻,精神力量随之而生。 胡少华是蒙住头脸的,身子一晃,落在身上的泥沙都被抖落,探头出一望,熊熊道火光照耀大地,数丈内的景物一目了然,只见一个光头僧装,身体高大,手持一摄金光闪闪掸枚,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血红的和尚,在那里又跳又嚷:“有鬼!有鬼!” 原来地道的出口,是一个坟墓,竖了一假墓墓碑,一个阁衣冠棺材,倔墓距房屋有五六文距商,屋后是一块慌地,乱草丛生。 光头和尚正站在墓前严密的监视,蓦然一声巨响,坟墓bào裂,里面的棺材飞起来,破裂的棺材板,砸在他的光头上,好在他练有一身登峰造极的武功,一只蚊子触及他,立时就有反应自然运用功力抵御,不至受伤。若是普通武林人物,不被砸死也被砸得血流而亡。 这和尚虽然没有被震碎的棺材碎片砸伤,也吓得他心胆皆裂,血液加速的流动,好在这和尚武功高,略一定神,就恢复镇静,张眼一望,只见尘土弥漫中,shè出两只如电的巨日,却看不到面貌,分不出是人是妖怪或是野狼。 目光触及之下,任光头和尚武功盖世,也不禁惊得直打颤,暗道:这墓内的死尸只向前不退后,老僧一向不信邪,今夜偏偏碰上僵尸,难道是我骆yīn远真的报应临头了不成? 胡少华探头目光触及老和尚后,没有急时跃身出去,思绪返回到十余年前。 自己被恶人抓住,抢去身上的钱财,老仆金大叔向他们跪下恳求,饶了我的生命。 有一个狠心的贼人,扬起手中寒光耀眼的大刀一挥,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老仆的头被挥去了,一般鲜血冒起很高,只吓得双手蒙住眼睛,两脚一软,站立不住晕例地上。 我清醒转来,已是深晚时候了,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四周有没有人,大气也不敢吭。yīn森森的似是人间传说的地狱?我死了吗?怎么不见老仆金大叔? 突然听到老鼠在我身周传来传去的声音,当初听到时还以为是中头马面判官锁人的声音,等听清楚时才明白是老鼠在跑动,我想假使父母知道我一个人躺在黑暗恐怖之中,父母会痛不yù生。 黑暗渐渐的消退,黎明缓缓的来临,四周的景物隐约可以看见,原来我躺在一张条凳上,先前我害怕不改动,眼睛能见物之后,胆子壮了不少,我微微挣扎,感觉我的身子是绑夜凳上,转眼一望,屋顶是茅草盖的,周围是竹子墙壁。 天明之后,才走进两个佩刀,面目狰狞的大汉,见他们要把我宰了作为他们的佳肴,他们将我丢在地上我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随便他们宰割。 突然,哗啦一声,一桶水浇在我的身上,打了了一个寒战,被淋得满头满脸都是水,连眼眼也张不开,只觉有人脱我身上的衣服。 待头上的水渍流下之后,张开眼睛一望,刚才架我进来的两个恶汉不见了,脱我身上衣服的两个粗手大脚的fù人。 这两个fù人举动很粗鲁,言语也很丑俗,一个fù人把扭干水渍的衣服,将我的头脸擦干净,哪起她失去光润的嘴唇,在我的脸上亲了亲,道:“好一张甜嫩可爱的脸貌,挺逗人喜爱的。” 另一个fù人褪下我裤子,用手指头拨弄我的生殖器,粗声大气的笑道:“你这个小鬼吓得连命根子都缩得没有了,要变一个姑娘啦。” 这两个fù人把我的身子洗干净后,其中一个fù人把我抱起来,一边走边在我身上亲嘴,只听她说:“雪肤嫩ròu,是谁家养的好孩子?” 她把我抱到一间装饰很富丽的房子里,放一张柔钦的大床上躺下,她对我说:“孩子你顺从他一些,可以保住xìng命,你若逆那魔鬼,他就会杀了你烧烤下酒。” 不一会儿,我一生不能忘的羞辱,就是这个秃头和尚的惠踢。 他走进来,卸下他身上的袈裟,一身脱得赤luǒ棵的,光着毛茸茸的肥胖身躯,有多丑就有多丑! 他要我亲他的疗子,要把我童jiān,我年纪虽然还稚,但是读了不少圣贤书,我岂能屈从,为偷生而违背圣人的大义、教训。 这秃头见我不从,狠揍我一阵之后,穿好衣裤,披上袈裟出去了,没有人再来理会我,到了中午,抱我入房的那个fù人瑞来一大碗白米饭,有一大块花ròu,饭上还浇了汤,五花ròu在家中我是不吃的,这时肚子非常的饿了,我接过碗一口气扒人身子,感觉汤饭和五花ròu很好吃。 那个fù人见我天真无邪,望着我不住的眨眼,不知她怎么的突然淌中泪水来,她轻轻拍着我的肩道:“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为什么落在魔鬼的手上,那魔鬼要把你……要把你……”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拿起碗急急走出房去。 中午左右一个大汉将我抱到一间,安放屠桌的房子里,将我身上戳了一指,我登时失去了知觉,待我醒来,也不知道昏迷多久,只觉浑身不自在,而且不能动,微动一下,就痛得比牙裂嘴。 我清醒后,喂我吃的是第一次送饭给我的fù人,她对我说:“那班鬼实在狠dú,毁灭了你,又怕你死去,还拿高丽参熬稀饭给我吃,不知道他的用心何在?”说着,她可流眼泪了。 不知道躺了多少时间,等我们能起行动,已是非人非兽之身子了。 胡少华忆往事,好似电光掠过脑际,刹那的功夫,但叙述起来,却要费不少的笔墨。 俗语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胡少华切齿,道:“今天我不啃你的ròu,饮你的血,也难雪心头之恨!” 胡少华身形一挫,猛然窜起二章多高,向中间秃头站立之处飞去。 秃头骆yīn远见一个黑影从裂开的坟墓中飞出来,只辨出一双巨目却看不见脸,深信是鬼魅或僵尸无疑,任他胆大武功高,也不禁猛然一愕,赶忙舞起金光闪闪禅杖,如山洪般的喝一声,道:“咄!我这酒ròu和尚一向不怕鬼!” 他口里说不怕鬼,禅杖却先舞起来,这就是胆虚的自然表现。 胡少华身悬空中,扣动机关,将藏在玉拍内的血红dú汁,对着秃头喷shè出去。 胡少华拍内的dú汁虽然密如雨点向骆明远身上喷shè飞,可是骆明一禅杖光影,就似一团圆圆的金光,将他全身罩任,泼水不入,竟然无法伤害他。 酒ròu和尚骆明远尚不明白他双是妖是人?尤其见喷shè出来的雾气,有血腥气味,以为是妖怪,不敢有意,舞动的掸杖愈舞愈急,不但金光像一团金色彩云盘绕在骆明远的周围,而且风声呼呼,袭得地上尘埃飘扬蔽空。 胡少华飘落地上,立即以火攻,胡少华拍内喷火势仍然是攻不进去。 两种利器虽然伤不到骆明远,可是又喷出水又喷出的火势的,骆明远更疑惑胡少华是妖魔鬼怪,胆怯的心理渐渐的加浓。 骆远yīn无法制伏胡少华,山洪般的大声喝道,“兄弟们赶快过来帮忙,将这鬼魅妖怪制住。” 这时,房屋的火焰已腾腾的燃烧起来,火势象浪涛一般,一波高过一波,向天空冲上去。 在四周负责监视的贼人,见房里没有人冲出来,以为房内的人都被烧死了,不约而同的向坛主这里汇合,逐听坛主呼呀鬼能妖怪,都不禁止步不动,暗自打哆嗦。 怀璧玉和易达、凤洁贞尚隐身在地道口,暗中观察形势,以便接应胡少华,凤洁贞见骆明远的兄弟不少,向怀璧玉说道:“大姐,我先出去将那些贼崽子打发,免得碍手碍脚。” 易达抢先说道:“四殊,饶人处且饶人,若对手不堪一击,先点他们的穴道制住,等后再发落。” “好的。”凤洁贞应了一声,腾身窜起,像一只夜蝙蝠,扑至站在那里发愣的贼人面前飘落,她娇细瘦长,藏住面只露出一对巨目,活像一个鬼影。 鬼是人们最感恐惧的幽灵,就是武功高强的人也存有恐惧的观念,尤其刚才在无形中发生鬼怪似的怪事,先攻入贼人的心中,再看到凤洁贞鬼魅似的形象,那有不害怕的,纷纷惊叫:“鬼!鬼!快逃!快逃!”各自拔腿就跑,那有心理会坛主吩咐,一个人的心也不能自乱,一乱便总体被瓦解了,所以孙吴兵法中有“攻心为上”箴言。 凤洁贞轻功很好,那些贼人在心荒意乱逃走中,神不收舍,那能选出她的纤指下,片刻之间,一一在她纤指下躺卧地上,这不是神奇?俗话云:“兵败如崩”,无心恋战,那堪一击,古有见证,并非玄虚。 胡少华见仇人的武功比寻常,师姐精心设计的两般利器,都不能伤仇人的皮毛,又见环伺的贼人不少,心中暗感忧虑。 俗话说:“兵刃一寸长才强”,酒ròu和尚的金禅是长兵刃,胡少华的两种利器,不能作为兵刃使用,不得已用掌力攻击。 武功之道,互相攻击,就似棋士对弈,棋高一着,一步一步逼进,直逼的你退无可退,固死为止。 酒ròu和尚骆明远武功比胡少华强,使的又是长兵器,但酒ròu和尚吃亏的是受了妖鬼之疑惑,心中暗存恐怖,不敢放手抢攻,一味的自卫。 自卫是很吃力的,自古以来,在战场防守自卫,成功的例子很少,有天助和外援例外,天助是气候的逐变,外援是援兵从防守外,内外夹攻。 酒ròu和尚招呼兄弟围困妖怪,没想到突然又出一个娇细瘦长的妖魔鬼怪,刹那之间,兄弟们的魂魄都被妖坚摄去,一个接一个不知人事倒下去,更感惊惶,不敢向胡少华抢攻。 凤洁贞将贼人制伏之后,立即转身向三哥切齿之恨的仇人夹攻,她的两件利器和胡少华的利器相同,当然无法攻入酒ròu和尚骆调运舞超的光圈。 骆明远见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更疑惑两个蒙面人是活鬼,不然就是一对yīn阳妖怪,暗道:人世之间,真是有鬼吗?我的目的已达到,和鬼缠斗无益,我走避这两个活鬼,看这对yīn阳妖怎么向我纠缠。 心念一动,金禅向地上一撞,借力跃起三丈高,向前飞扑。 胡少华和凤洁贞见切齿之恨的仇人身形窜起,知道他要逃走,两件利器同时攻了上去,一人喷火一人喷dú汁。 酒ròu和尚骆明远武功的确非凡,悬空身躯,依然能舞动禅杖,化解dú汁和火势,庞大身躯,以最快的速度跃落地上,暗道:这对yīn阳妖头够利害,酒ròu和尚今夜要倒运了。 十三 不顾危险 志在报仇 胡少华凤洁贞把他逼落地上,不等他再度窜起,立时展开抢攻。 酒ròu和尚骆yīn远鬼妖鬼固然恐惧,但是被缠得过紧,想走避也走避不了,山洪般的大喝一声,道:“死就死吧,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怕,我酒ròu和尚活了百余年,醇酒佳看美色,所涉猎的都超过我的应得,我就和你们这对yīn阳妖鬼拼了!”抡起金弹杖,向胡少华展开猛烈的攻势。抡、棒、点、扫、戳每一种招式,威力都威猛无比。 胡少华无法化解酒ròu和尚的凌厉攻势,只有闪避,身法很矮捷,飘忽不定,俨似鬼影。 酒ròu和尚骆明远一招“金牌撞钟”,金掸杖如金蛇飞窜,疾点胡少华当胸,去势之疾,不可思议。 胡少华身形一缩,修长的身躯,刹时缩成三寸钉,一阵带有劲风的光yīn,从头顶掠过去。 胡少华借缩身之势拍出一招“疾风握草”,攻他的双腿,掌劲也不弱。 酒ròu和尚双腿一弹,庞大的身躯拔高五六尺,金禅一招“金牌顶”从上猛往下砸。 胡少华仰地疾滚,同时举笔一挥,洒出笔管的dú汁,紧急一个翻身挺起身子,又极动机簌,喷火攻他身上。 酒ròu和尚骆明远金禅撑地,一手握住金禅尖端,一手伯出一掌,威猛的掌劲,将近身和血腥的dú汁逼落,握住金掸杖尖端的手臂,暗自运劲,一曲一伸,拨起掸杖,庞大的身躯,腾空飞起,飘落两三丈外,又想窜逃,暗道:这两个是妖鬼无疑,若是人的伪装,身法没有这等的轻灵,没有听说有人真正遇上妖鬼,我骆明远面面碰上,走吧,沾了鬼气,中会有平安日子好过。 胡少华和凤洁贞那能让仇人逃脱,不持骆远两次腾身,又从左右利器攻了上来。 骆明远无法逃脱两人的纠缠,气得哇哇大叫道:“咄!咄!咄!两个妖鬼我与你们有什么仇人有什么冤,不肯放过我。” 胡少华只咬了咬牙,凤洁贞先是怒气滇胸,想痛骂他一阵,但她是伶俐绝顶的人,暗道:“他把我们认作鬼魅,对他心中的压力不小?不能尽力发挥他的高超武功,我一开口说话,他认定我是人伪装的,他心中的yīn影和恐惧便一扫而空,他全力以上乘武功攻击我们,我和三哥无法抵住。” 骆明远见他们不答话,仍然一味哑攻,心中又气又怒,又惶惧恐怖,功力更是发挥不出来,只能自卫,无法击倒对方。 胡少华和凤洁贞仗恃的是同样两件利器,伤害不了他,拳、掌、腿功,要近身攻击,才能发挥威力,可是骆明远的金禅杖是长兵器,招式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精练威猛,无法欺近他,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凤洁贞暗道:这恶魔人高块大,武功高强,金禅又威猛,我们无法近身,只有攻他的双腿,心念一转,立即仰卧地上,向骆明远滚过去。 骆明远刚挥出一杖逼退欺身攻进的胡少华,据觉身后的火势从下向上喷到身上,袈裟已着火,倒地下滚,暗自运气,加速滚动,向凤洁贞身上滚压过去。 凤洁贞见仇人庞大的身躯滚来,突然施展泥嫩眺,两腿一举,背脊使劲挺,娇驱像一条泥鳅,悬空跃起一丈多高。 骆明远大喝一声,道:“和尚要打活鬼了!”金掸杖如电光石火般,向身子悬空的凤洁贞,猛疾点到。 凤洁贞年轻,功力火候不深,战斗的经验也缺少,暗道:完啦!我要含恨终身了。 骆明远金弹杖刚要点到风涪贞身子的刹那,忽听“锤锵”一声,一颗鸡卵石矛,呼的一声,又急又猛,不偏不斜,正好击中金禅,其势劲疾,将金禅击的偏开。 骆明远握的虎口,微微感觉有些发麻,暗道:“弹石之徒,手劲不弱!”庞大的身躯一挺,随即站身起来,放眼一扫视,竟然又出现一个窈窕的女鬼,忖道:这儿是一个鬼窟不成,不然那来这么多的鬼魅。 蓦然现身救援凤洁贞的蒙面人,是怀璧玉临时将面孔蒙上的,易达见酒ròu和尚举动,不能尽情施展,料定他心有不专,神不守舍,可能畏惧鬼魂,易达智多的少年,向怀璧玉道:“大姊,三弟和四妹不是恶贼的对手,我们准备现身支援。” 怀璧玉道:“我先出去。” 易达损失道:“别忙,先将脸蒙上,让恶魔分辨不出是人是鬼?可收先声夺人的功效。” 怀璧玉微笑道:“好计!”立即取布将脸蒙起来。 易达道:“还有一件事要注意。” 怀璧玉伺道:“什么事?” 易达道:“不能开口说话,联络用手势,若说话扮妖鬼之事就泄底啦。” 怀璧玉点头,道:“知道了。” 易达道:“不要畏惧恶贼武功高,我做好伪装,立即现身围攻酒ròu和尚。” 酒ròu和尚被头魂的yīn影笼罩,当初一味想选出鬼魂的纠缠,平生所学武功,使不出六成,所以不能伤害胡少华和凤洁贞。 骆明远命兄弟堆积柴草,放火烧房屋,当初燃烧起来时,客栈里的伙计,都闻警起来来,准备救火,但是被监视的贼人警告,只好放弃灭火势之愿,集中人力,预防火势漫蔓到前院。 这间客室是孤零的平房,建筑简陋,片刻之间己烧尽倒塌,只有粱往还在燃烧。 酒ròu和尚骆明远,抬头一望天色,讨道:鬼魂妖怪,天亮前就会隐去,现在距黎明不远,一时对我无可奈何。 怀璧玉是使用宝剑的,尤其她的宝剑是属上品,寒光耀炫目迷。她一现身,就展开师门九宫幻影剑法,虚虚实实,向骆明远抢攻。 酒ròu和尚先是避闪,察看她的剑术,是出于何门何派?观察了好几招,都辨不出怀璧玉的师门,暗道:这是鬼影子剑法,难道她真是女鬼吗?可是她使用的剑,却是一柄上好的宝剑,难道鬼也会使用真剑? 胡少华和凤洁贞展开剑法抢攻,立即配合师姊,从左右夹攻。 骆明远被逼得怒火上升,大喝一声,道:“不管你们是人是鬼,让你们知道我骆明远的厉害!” 少林寺的七十二种武艺,骆明远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施展开来,好似山洪暴发,实在威猛骇人。 片刻之间,怀璧玉和二弟和四妹,都被骆明远神出鬼没的金禅,逼得节节后退。 怀璧玉暗算道:“凭我们三人的功力,真还对付不了恶魔,二弟怎么还不现身呢?” 易达向假装下女的刽子手,吓唬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假装下女张开黑白分明的美目,望着易达,妖艳的粉脸上,显霹出生死淡然的神情,冷冷地道:“死吗,心有不安,活吗?也没有浓厚的兴趣?” 易达眼睛眨了一眨,问道:“姑娘,身负重任未了是吗?” 假装下女注视他一眼,道:“你不愚蠢!” 易达淡淡一笑道:“你有心愿未了而能力又达不到,是不是?” 下女又冷冷的答道:“我说嘛,你不算愚笨。” 易达道:“不算愚笨,便是聪明对不对?” 下女冷漠,道:“谁说你聪明,不害燥。” 易达道:“我不精明,早作了你dúyào下的牺牲品了。” 下女道:“人总是要死的,早死迟死也没有什么分别?” 易达道:“我们四人之中,那个与你有冤仇?” 下女答道:“都没有。” 易达疑惑道:“既然没有仇,你为什么要暗中下dú害我们呢?” 下女冷答道:“一个武林高手要死,当然要几个倒霉鬼垫背。” 易达道:“你说武林高手要死是谁?” 下女道:“你不配问我!” 易达道:“我就不问你,你已经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想难为你。” 下女冷若冰霜地抢先说道:“不到天亮,你们都得见阎王,有什么好商量的。” 易达笑笑道:“未必吧。” 下女道:“凭嘴硬能选出武林魔鬼的手去吗?” 易达道:“你说是你们的坛主?” 下女道:“明是我的坛主。” 易达问道:“那么暗呢?” 下女道:“是我的杀父仇人。” 易达道:“我和你商量的,就是对付你的仇人,你为何不愿声?” “我虽然对你冷淡,却是恩怨分明,房屋燃烧时,你冒险救我出来,我不忍心看你死在恶鬼手中。” 易达道:“武功高是取xìng之道,计谋也是取胜之策。” 下女道:“不错。” 易达又道:“要想收获,就必须冒险。” 下女沉思片刻,道:“愿洗耳恭听你的高策。” 易达注视她道:“你言语不俗,出身绝非普通人家。” 下女问道:“你的家世如何?” “忝列儒林世家。” 下女道:“我的家世比你们的家世要添上两个字。” 易达道:“儒林官宦世家。” 下女道:“受之无愧。” 易达问道:“你和我那武林恶魔是怎样结仇的呢?” 下女美目一扬,道:“你不应该在此时问我,利用我施什么计策就快说,再延续你会锈成大错。” 易达笑道:“你同意和我合作了。” 下女冷冷地问道:“你肯相信一个被掳的杀手是话吗?” 易达道:“我诚愿作垫背。” 下女红红的樱唇一撇,道:“你也太贱视自己的生命了。” 易达笑道:“我的生命由你掌握,生死全在你,我只求你告诉你的芳名,这是我的心愿。” 下女想了想道:“史雅宜。” “好,我记住了。”易达取一块白布,将她的娇躯先完全裹起来,然后穿孔让眼和鼻,嘴露出来,自己也蒙上面,用一条布将史雅宜的在背上,晃似母亲背孩子,一切妥当之后,道:“和恶魔拼斗时,千万不要说话。” 史雅宜淡淡地道:“听你的。” 易达又道:“我和他对招时,你用暗器打他,有暗器吗?” 史雅宜答道:“我会练成两种暗器,一种是‘天雨散花’的绣花钟,一种是‘满天飞雨’的浸dú铁砂子。” 易达问道:“你身上有这两种暗器吗?” 史雅宜道:“藏在我左右衣袖内,未被那个姑娘搜到。” 易达点头道:“好,酒ròu和尚骆明远武功高强,是不可否认的事。但是我们两人结为一体,出招时有四肢手,教他防不胜防。” 史雅宜嗔道:“谁和你结为一体了,说话不要拖泥带水,惹怒了我,小心我在你的天灵穴上猛击一掌。” 易达道:“好吧,算我说错了,在拼斗时生命攸关,不可使xìng。” 史雅宜道:“我是大小姐婢气,俗语说: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中我不敢向你保证不使xìng。” 易达谈谈地道:“我们生死相共,你自己衡量好了。” 史雅宜右手食指抵仗易达的命门灾上,嗔道:“谁和你生死相共,你再胡说八道,我一指戳如你的脑袋。” 易达道:“我不说话就是,事到而今只好听天由命。” 史雅宜嗔道:“不行,我要你说话你不说,我也要你死。” 易达道:“做人应该要言而有信,你刚才不是答应‘听我的’吗?” 史雅宜道:“我不是对你说中吗?我是大小姐,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易达吁了一口气,道:“唉!大小组,我听你的行不行?” 史雅宜哧一笑,道:“应该如此,快去,我料定她们的处境,巳到生死边缘。” 怀璧玉和胡少华及凤洁贞围攻酒ròu和尚骆明远,当初骆明远技虚宴妖鬼迷惑,浑身功力不能得心座手施展,数度遭险,激发了怒气,笼罩心灵的虚妄一扫而空,招式使出来,真是威猛无比,数丈之内,都在金色光影笼罩之了,怀璧玉等三人根本就无法拢近。 胡少华志在雪恨报仇,不顾危险,纵是和仇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错,卧地滚入光圈,自己的招式未攻击,却被骆明远的金禅杖挑起来,飞向半天云中。 怀璧玉不禁失声惊叫道:“哎唷!三弟完啦。” 凤洁贞赶忙飞身过去,张臂接住三面下跌的身子,问道:“三哥,你怎么样了?” 好在在胡少华身上的友情厚,内部未曾受伤,他不能说话,只摇了摇头。 凤洁贞松了一口气,道:“好危险啊!这恶魔真厉害,不可再冒险抢攻!” 怀璧玉失声一叫,便泄了底,三人的生命,立即面临死的边缘。 酒ròu和尚骆明远,猛声哈哈大笑,道:“我被你们迷惑了,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我要取你们的命啦!” 话声一落,金弹杖一挥,一道劲疾的金影,攻向怀璧玉。 怀璧玉见他向自己攻来,赶忙闪避,没有还招攻击余地。 酒ròu和尚骆明远舞起金掸杖急急向怀璧玉进攻,口里也说道:“你这女鬼的身材不错,老和尚要瞧瞧你的面貌,长得俏不俏?”说着,手中的金掸杖一缩一伸,一股疾劲,直向怀璧玉的头上挥去,只见怀璧玉的蒙头黑巾,片片的飞去。 怀璧玉只吓得娇躯猛战,暗道:这恶魔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他存心取我的xìng命,仅这一沼,我的头便四分五裂了。 骆明远哈哈大笑道:“好一张艳丽的瓜子脸,白中透红,指能弹出血,真是我见犹怜,棒把你击毙,无尽是暴捡天物,你这一辈子就陪伴我老和尚吧,你要什么老和尚给什么?” 怀璧玉气得纷脸尽血,发一招“风卷残雪”,连人带剑向恶魔下盘劈斩。 骆明远轻轻一举金禅杖,挡开劈近身的剑势,左臂疾探,五指箕张,如电光石火向壁玉香肩挥下。 凤洁贞见大姐危急,奋不顾身,飞跃过去,右手笔猛然一甩,密如雨的血红dú计,激shè骆明远庞大面庞。 骆明远嗅到血腥昧,知道是一种激烈的液汁,伸出的手赶忙缩回,宽大的僧衣袖一挥,dú汁一点一滴,都改衣袖卷飞。 怀璧玉在四妹支援之下,脱出恶魔虎爪,又跃身攻了一招“凤凰展翅”,剑锋卷起一道寒芒,从骆明远的左肩拖曳而下。 骆明远身子一侧,反手抓怀璧玉的剑叶,就在这时,胡少华缓了一口气后,运气一试,血流顺畅,没有什么阻碍,身形一挫,腾空窜起两三丈高,使劲一挥本领醮dú汁的笔,dú汁就像骤雨一般,从骆明远头顶落下。 骆明远一振金禅杖,舞起一团金圈,大声喝道:“你们这三个鬼东西,一点雕虫小技,也来招惹老僧真是自不量力,看我取你们的命吧!” “前浪推后退,英雄出少年,你这秃头老啦,谁取谁的命还不知道呢?”循声望去,隐约之中,看见一个怪异的人影激shè而来,话声一落,怪异的人影,已出现在面前,这怪异的人影便是背负史雅直的易达。 怀璧玉见他背上负一个人,心中很感惊讶,提醒他道:“二弟,恶魔不可轻视,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背上负一个人,行动不便。千万要小心。” 易达笑道:“哈哈哈!大姊,你不知道其中的妙用,等着瞧吧?” 骆明远见他背上负一个人来和自己拼斗,尤其听他开口叫美艳如花的姑娘姊,看姑娘不过二十岁友右,他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暗道:“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尤其行止乖张,数人啼笑皆非。” 易达立定身形,将缠在臂上的软鞭额一抖,他这软鞭有一丈多长,鞭上有倒钩,大瞩一声,道:“酒ròu和尚,今天是我和你争名的生死战,你若被我当场打死,或被我擒住,哈!哈!哈!你在武林中的享誉,就由我代替了,你后向我攻击或是我先向你发招,你说吧!” 骆明远注视他,喝道:“小子,你够狡猾,我后攻击你先发招,反说复说都是你先发招,还问老僧干什么?” “好!”易达一抖软鞭,突然又收住势问道:“我们计招数为输赢,武是拼死为止,也你酒ròu和决尚决定。” 骆明远放眼一扫视,道:“你们已现身出来,连你背上负的一共是五个鬼魅似的东西,你们联手向我发招攻击,不管你们发多少招,但是我向你们一个递招,攻也好,守也好,手臂一动,就算一招,加起来满一百招,你不死我在武林中的享誉就让给你。” 易达笑道:“你这酒ròu和尚固然是一个不仁不义的怪物,但是我相信你言出必践。” 骆明远冷哼一声,道:“少废话,赶快发招。” “有偕了。”易达一抖软鞭,先向上一挥,手臂弯回左胸前,劲贯右臂,就势向外一甩,呼的一声,长鞭向骆明远拦腰卷到。 骆明远见他发鞭的姿势优美而且凌厉,暗忖:这小子倒是名家的徒弟。 鞭势扫到身边,只竖金禅轻轻一挡,鞭身固然被挡住,不能进身,但鞭是软的,鞭尾余功未衰却绕过金弹杖,倒钧钩了酒ròu和尚的袈裟和内穿的僧衣,没有觉察。 易达猛然一缩抽鞭换招,忽听“嘶!嘶!”两长声,骆明远身上的袈裟和僧衣,都被软鞭倒钩钩破,扯下一大幅,一抽一抖,软鞭弹起来,接在倒钩上的裂缝和僧衣破布,被弹起飞上天空。 骆明远自横行江湖以来,从没有受过这样的难堪,不禁激起他的杀xìng,抡起掸杖,施展绝妙的招式,疯狂的向易达疾攻。 易达的软鞭是要保持相当的距离,才能发挥威力,相距太近,却施展不开来。 骆明远是武术名家,各种兵器的xìng能无不了然,霍然抢身前进,就是逼迫易达的软鞭无法施展,互相搏斗,靠武功高强之外,还得要讲机智,才能克敌制胜。抡棒一扫,呼的一声,金弹杖未到身,凌厉的劲风袭到易达的身上。 易达无法挥甩软鞭去缠金禅杖,只好拖拖软鞭,以八卦前后的次序向后退避,由两仪的阳,退倒四象的少yīn,连衣角也没有被骆明远疾厉的杖风扫到。 就在这紧张要命的时刻,负在背上的史雅宜却向他说道:“喂,你将来要不要娶妾?” 易达很不高兴的答道:“在生命jiāo关的刹那,你怎么向我问这不相干的问题。” 史雅宜使xìng道:“你不回答我,就蒙住使你的眼睛。”真是说到做到,双掌环抱,将易达的眼睛蒙住,真是以xìng命来作儿戏。 骆明远一招没有击中易达,立即演变一招“飞锤撞钟”金禅杖如电光石火之痰,撞向易达的胸部。 易达双眼被蒙住,很不好受,喝道:“快放手,不然我们两人都要惨死在酒内和尚的金禅杖下了。”口中说着话,耳朵倾听杖风,脚下移动,由少yīn退到离位。 骆明远这一杖志将易达撞的骨架七八歪,五脏碎成浆泥,杖势一出手,又虚点了一招,并见他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而且眼睛给背上负着的人蒙住,大喝一声,道:“王八小子,你们玩什么玄虚?”随着话声,又是一招“力士破鼎”这一招既疾又威猛无比,若被击中,史雅宜和易达都要被击成ròu酱。 易达不管酒ròu和尚杖势如何痰猛,根本不去想它,他从离三移到兑二又移到干一,再踏进四象的太阳。 骆明远一口气向他连玫五招,都没有伤到易达的毫发,目注对手在自己的对面,但是招式击出,对手幻影移了位,骆yīn远要攻击他,又必须转身,等你招势对他击出,他又轻捷的闪避了。 史雅宜蒙着他眼睛的手,没有放开,说道:“你说过的,我们两人生死一体,你不回答我的问话,我就不放手!” 易达由四像太阳,又回到两仪的阳,横一大步又到了两极的yīn,说道:“我老婆都还没有娶,又如何说得下娶妾呢?” 史雅宜道:“你如果有娶妾之念,我就在你太阳穴击一掌。” 易达不悦道:“你又不是我的老婆,娶不要妾与你都无关,你生死不顾,却管我娶不娶妾,究竟是什么意思?” 史雅宜道:“娶妾的男人害自己也害别人,所以到痛恨娶妾的男人!” 易选脚下不停,由两仪的yīn踏到四象的太yīn,问道:“你有什么感受?” 史雅宜道:“我父亲娶妾,害得家彼人亡。” 易达问道:“你爸爸娶的小老婆很年轻美丽是不是?” 史雅宜嗔道:“你真是一条笨牛,这还要问吗?我曾经过一个地方,听那儿的人说:”家中有三宝,旱田,破絮,丑媳fù‘,这意思你明白吗?“ 易达一边闪避酒ròu和尚的猛攻,一边答道:“我明白,旱田卖不出去,破絮不能押当,丑媳fù没有人打她的主意,很安全,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 怀璧玉及胡少华,凤洁贞要上来助战,史雅宜以目示意,叫他们不要动,他们对易达了解也不深刻,在和强敌赌生死时,还要教人用手蒙住双眼,究竟是何意思,猜他不道,见易达没有危险,也只好等着瞧,到危急财再扑身解救。 史雅宜道:“你该知道了,我爸爸娶的小老婆美是不美?” 易达眼睛被蒙住,虽然可以听音辨位,闪避敌人的攻击,但感受很不适应,史雅宜在临危之际,将自己的双眼蒙住,是自己自作聪明上了她的当,或者她另有计谋,引骆明远上勾,自己无法判断,想将史雅宜抛开,但是有布条绑住在两个身体,史雅宜的手脚又紧抱住自己,既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有认了,说道:“你爸爸的小老婆被这个酒ròu和尚发现了,夺美将你的家父害死了是不是?” 史雅宜道:“可以说是引狼入室,我爸爸娶小老婆,不是求嗣延续史家香火,娶小姨的心愿,纯是贪恋美色,那小姨不是家璧玉,而是风尘中的女人,生育当然困难,她想在我们史家立住脚,惟一的希望就是生一儿半女,所以到各寺庙求神拜佛,还聘请江湖术士来家里作法调整风水,不知道什么人介忽这个恶魔到我家作法邪,我小姨的绝世美色,诱惑了这恶魔的色念,一天晚上,这恶魔潜入这家,强逼小姨和他成其好事,小姨不从,这恶魔yù未达,激发他的兽xìng,杀死小姨,我父亲和哥哥被惊动,起身察看,也丧身在这恶魔的无情刀下,这恶魔一不做二不休,搜取我家贵重财物,放一把火将我家烧为平地。” 易达问道:“你怎么选出恶魔dú手的?” 史雅宜道:“我想是神明佑护。” “你怎么投入魔龙鬼门下的。” 史雅宜道:“一个人立志要报,锲而不舍,当然能想出种种方法,找出门路伪装投靠他,只是这恶贼武功特高,又很机灵,想刺杀他根本不可能。” 易达又问道:“你投在他门下有多久了?” 史雅宜答道:“我父亲被他杀害那年,我十一岁,次年我伪装小乞丐恶魔收留,我今年十八岁,投在他门下整整七年了。” 易达套问道:“这个恶魔五亲不认的,你长得亭亭玉立,风采多姿,他不觎觊你吗?” 姑娘们都喜欢人家赞美,史雅宜听易达夸她风采多姿,心中觉得甜美的感受,娇躯晃了一晃,道:“不重礼教禽兽心xìng的人,不觎觊美色,那是欺人之谈,假我认他为义祖父,表面对他很孝敬,内心却时刻惊觉戒备。不容她有可跃人之机,他也诚心待我,悉心教我武功,我放门虽晚,却将我列为大弟子。” 易达转弯话题问道:“恶魔攻我多少招了?你默记没有?” 史雅宜道:“已经你攻过三个招了。” 易达又问道:“他向我义姐和义弟妹攻击没有?” 史雅宜道:“我示意他们不要过来,他也没有去攻击他们。” 易达不悦责道:“你就是么意思?将我的眼睛蒙位,教我挨打,又阻止我的朋友上前助阵。” 史雅宜问道:“你不高兴我这么做吗?” 易达道:“我当然不高兴”。 史雅宜道:“现在我不和你废话,你如果完全了解恶魔的武功,就会明白我这样做有道理。” 易达道:“麻烦你解释。” 史雅宜道:“她们上来助玫,无意是送死,你会谈魂步,恶魔一时奈何不了你,让他自耗精力,我蒙住你的眼睛,是有意激怒他,你想他是名满武林的恶魔,就是当今侠道领袖人物,对他也不敢轻视,你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子,背上负一个人,又被人蒙住眼,她对你仍然无可奈何?把他气个半死不说,终场我们杀他不了,今日的情况宣扬开来,而后他还有脸面在武林中称雄吗?” 易达道:“你说的道理,我不想驳你,但是你说我是rǔ泉未干的小子,你又是什么?” 史雅宜道:“你是小子,我当然是小子的妈妈。” 易达吐了一唾沫,道:“呸!不害燥!快放开手。” 史雅宜也生气,道:“你急什么?让他气红眼,才有方法对付他。” 易达问道:“他那一门武功最厉害,你是知道的。” 史雅宜道:“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易达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史雅宜道:“别人料他胖和尚,他根本就不胖,你看他的身子肥肿,只是比别人多一层皮。” 易达惊道:“他有两层皮?” 史雅宜道:“早年他杀死一个高大的和尚,将皮剥下来,用特配的yào水浸去皮内含的脂肪,晾干就成了柔软的皮,然后在皮上加涂人工造的脂肪线,便与人生的皮肤无异,外皮坚韧,普通的刀剑不入,何况他还练就各种硬功,不能伤害他的部位,只有眼睛和拉臭屎的眼。” 易达道:“我来激怒他,你伺机用暗器打他要害。” 史雅宜道:“试试看,不一定能中?” 易达提高声音,道:“秃头,你以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吗?我看也不过尔尔,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子,背上还负一个人,眼睛也被蒙住了,让你进攻,我不还手,你连攻了我三十多招,也没有伤我一存毫发,你算那一门子英雄?” 酒ròu和尚骆明心中非常的气怒,可是事实如此,不容否认,说道:“今日我放过你们……” 易达抢先道:“你真是恬不知耻,你的死期就在目前,还死要面子!口不服气,羞也不羞?不如向我们跪下,还可以让你自尽,留个全尸。” 骆明远本来就是急xìng子的人,不然不会背叛少林寺,走上邪道,危害人间,那能忍得下易达的dú骂,qiāng起弹杖,疯狂似的向易达猛攻,周围数丈之内,都笼罩着金光闪闪的杖影和劲风。 这时,史雅宜巳把蒙住易达的手放开,左右暗握dú针,左手饱握一把浸dú铁沙子,待几出手,猛打恶魔。 骆明远身材很高大,易达也修长,以高度来比较两人不差上下,背上负的史雅宜,却高过骆明远一尺多,从上打下,只要骆yīn远一仰头,打他的双眼,照理说是有七八分的准确xìng。 史雅宜向怀璧玉等人招手,示意他们围攻骆yīn远。 易达踏着八封次序的步法,转到太极的位置,一抖软鞭,也发出凌厉威猛的招势。杖声呼呼,软鞭唰唰,血红dú计如骤雨洒落,猛然的火拚,真是便日月无光,河山变色。 激斗了片刻,骆明远身上的袈裟,僧衣,完全飞走,赤着上身,dú汁洒到他的身上,不生一点效用。 胡少华和凤洁贞不禁生了疑心,以为dú汁配制时间过久,失去了效用,他们那里知道,骆yīn远身上有一张奇特人皮护身,连以火攻他也是若无其事。 怀璧玉见他赤背,别人攻他背后,他好似不觉,不加防护,腾身跃起,使劲向他背上刺了一剑,只觉他的背后,一股奇大的力道,将怀璧玉的娇躯,弹出五六丈远,落地之后,喷出一口鲜血,晕昏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 胡少华眼看师姐受重伤倒地,预料凶多吉少,不管师姐先死,自己抱定一死以殉师姐,拾起师姐落在地上的宝剑,空跃起,连人带剑,向骆明远背上使劲猛刺,剑身都弯了,仍然刺进毫厘,骆明远一鼓气,又将胡少华弹出数丈之外,但是胡少华也有一层皮护身,落地之后,只感血翻气涌,伤势不重。 凤洁贞见大姐和三哥都受了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活,她将从史雅宜身上搜的匕首,当作飞刀,运起全身功力,向酒ròu和尚背上掷去。 这一束匕首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刃,只听“哧”的一声,竟然chā入酒两和尚背脊骨神道和灵台穴的中间,上一分或下一分,都刺伤了要穴,骆明远就是死不了,也不能继续战斗。 酒ròu和尚虽然不怕软鞭勾伤身体,却忌被缠住而不能自如抢攻,最气的是不认易达定什么鬼步法,明明见他在自己的对面,招势攻出,他鬼影子似的,又到了自己的后边,软鞭唰唰的向腿上卷到,虽然伤他不到,却是很大的威胁,大喝一声,问道:“臭小子,你移动的像八卦方位,可是又不像,究竟是什么步法?” 易达哈哈大笑,道:“臭和众你胸无点墨,我告诉你,你也休想学到。” 软鞭随说话之间抖出,“唰”的中声,盘卷酒ròu和尚的双腿。 酒ròu和尚又气又怒,见软鞭扫到,身子一弹,腾空跃起一丈多高,悬空挥杖,向易达当头击下,杖势一扬,震超的啸声即起,好不威猛惊人。 史雅宜听得金弹杖震超的啸声,吓得赶忙横肘,遮住易达的双眼。 易达虽然年轻拼斗的场数不多,经验不丰,尤其对一等一的高手生死搏斗,压根儿不会有过,以基本的武功来说,易达战动力比酒差和尚差得甚远。 但是易达禀赋高,有超人的机智,理解力强,善于运用伏八卦方转和次序,退进自如,左右挪步,灵活轻巧,若敌人从对面向你攻击,你如果后退,武功不比对手高,绝对无法摆脱对手的抢攻。 如果你善于八卦位步法。只要横移中大步,便脱出对手掘势罩之外,敌人再要攻你,就得侧身,攻你的招势无形缓慢下来。对手若是两人,向你左右攻来,比如你站的是太极位置,便向前的四象yīn阳之间,冲前一大步,便卸脱左右故人的攻击。 易达深解八卦方位和次序,只要辨出敌人的方位,便是蒙上眼睛也能闪避敌人的猛攻,易达突觉眼睛视线被遮住,不慌不忙,由干位闪到异位,怒道:“秃头向我拼命了,在这生死关头,你伸臂遮住我的视力,你不想活了吗?” 史雅宜以很细的声音答道:“魔鬼的招式,威猛得很,我害怕!” 易达道:“你遮住我的视线,你就不害怕了吗?” 史雅宜道:“我和你生死一斗,你不害怕,我也不害怕。” 易达气得冷哼一声,道:“胡说。” 史雅宣将横在易达眼前的手肘垂下,道:“我实在对你说,我是想蒙住我的眼睛等死,却慌慌张张把你的视线遮住,我太过紧张才有此错误,不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易达冷冷的说道:“女人就是女人,难登大雅之堂。” 史雅宜听了气得抬起粉拳,在易达擂鼓似的锤,好在掌心握着dú针dú砂,不敢使劲,撒娇道:“骂我便骂我,为什么把我们女人都骂了,生你的母亲是不是女人?我不依你!” 易达道:“生命要紧,别再使大小姐脾气,我向称认错好不好?”一抖软鞭,向酒ròu和尚反击一招,去势之疾,无以比拟。 世界千千万万的事,是不可以道理解释的,在不迷信的人来说,说是巧合,迷信的人却说暗中有鬼神。 易达的软鞭挥出去,虽然没有卷到酒ròu和尚的身子,鞭尾却砸中chā在酒ròu和尚背上的匕首柄端,力道不强,匕首还是深入了一些。刚才酒ròu和尚没有把chā在背上的匕首拨下,一是不关痛痒,再就是无暇理会,却没有想到为了这柄匕首,造成终身购遗憾。 这柄匕首,是他早年强夺人家的爱妻,把那美娘子的丈夫杀死,从美娘子丈夫身上夺得。 那个美娘子对丈夫的恩爱很深,有“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生为恩爱夫妻,死同为鬼魂的深厚感情,她见情深似海的丈夫倘卧血泊中气绝后,当即咬碎自己的舌头毙命。 骆明远夺得这柄匕首,当初也视为珍品收藏,未能和那美娘子丈亲芳泽,却留下一番懊恼,两年前将这柄匕首取出来,送给史雅宜作为防身利器。 此时匕首已深入酒ròu和尚的背脊骨,身子一动,便有疼痛之威,不能再置之不理,抡起金禅杖,一招“秃陀撞钟”,直点易达的心窝,左手反向背后去拨匕,臂短不及,须挺胸仰脸才能抓到匕首柄。 易达好像预先料定他要反臂拨巴首,不再闪避,只偏身避其正锋,挥动软鞭,像一条龙蛇似的,鞭尾如电光石火,疾向酒ròu和尚颈项缠到。 酒ròu和尚并不畏易达的软鞭,可是不能不避一下,只好就势再向后仰。 史雅宜玉掌握dú砂dú汁,好久都没有找到机会,握得掌心发汗,劳心中紧的不得了,眼看杀父仇人,仰起脸来,双眼睁得老大,芳心中好不欢喜,默铸道:“爸爸,英明在天之灵,暗助女儿给大家报仇吧!” 她在默祷中运劲于双臀,双臀一拾,居高打下,距离又不远,那有打不正的,史雅宜dú砂一出手,便急急紧拉易达,道:“快退!” 酒ròu和尚一生杀死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残害过多少的良家fù人,终于报应临头,只听他山洪般尖吼一声,道:“臭小子,想不到我骆明远和尚,横行江湖数十年,没有逢过多少敌手,今日竟着了你这小鬼的道,你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右臂一扬,从背上拨下匕首,向易达掷来,他武功高,臀力惊人,尤其怒极出手,去势无lún比。 易达眼见得手,一阵无比的喜悦,从心头涌起,俗语说“得意忘形”,这句谚语,形容此刻的易达,是最恰当了。 跟看匕首,要穿过易达的胸部,突然横过来一根竹杖,向上一挑“当”一声匕首飞上半空,易达闻声,才由狂喜变为惊恐,赶忙急退数步,放眼一望,见抢救自己xìng命的竟是一个老叫化,暗道:好险!不是这位老前辈,出现得凑巧,及时抢救,我正赶上鬼门关啦。 酒ròu和尚双眼虽然中了dú矽和dú针,刹那之间,还不致dú发丧命,一身顶尖的功夫,一时也不致消失,抡起金禅疯狂猛扫猛劈,当者立即粉身碎骨。 抢救易达生命的正是老叫化和支宝玲及时赶到现场。 老叫化和支宝玲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的呢? 那天在酒店,老叫化和穷书生等人分手之后,带着支宝玲一远行程,一远指点支宝玲的武功。 他怕弟子无窜丧生在蒙面人手中,所以急急赶来,丐帮的消息很灵通,蒙面人走到那里,都有传报,追到了胡家庄,见胡家大院烧为平地,留下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 者叫化察看一番,见胡少华新树立的石碑,叹息一声道:“唉!是什么人狠心烧毁家人的祖居,难道人家的祖居与你也有仇吗?实在太残忍!” 支宝玲在乱瓦堆中,看脚印犹新,说道:“师父,弟子察看这地上留下的脚印,蒙面人离开此地,为时不久,依弟子看,他的家,因被无情的火烧掉之后,更会激怒他残杀无辜,我们赶快追他去吧!” 老叫化道:“我们师徒追上他,也无法阻止他的残杀,我已经向弟子传下话,请穷书生和两个武当派的男女弟子赶来,计算时间,今夜可能会赶到这里,我们等他们一下吧!” 初更时候,穷书生和郭姑娘,许小侠果然来到了。 穷书生的确是离家多年久无音讯,胡少华的叔父穷书生心胸虽然豁达,但见世代的祖居遭了无妄之灾,心中泛起无限的感伤,暗道:我这穷鬼固然未积德,可是我也君子固穷,并未力非作歹,非分之财,分文未取。胞兄虽固守祖业,也非刻薄之辈,佃农红自庆吊,相赠甚厚,急难告贷,有求必应,利息概兔,地方公益,向不从人,排难解纷,甚为乡代歌颂,为人如此,尚有何亏呢?祖居竟遭无情之火,令人感慨。 老叫化见穷书生呐呐自语,说道:“酒友!睹此情景,我老叫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安慰才好?” 穷书生道:“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是废话一大篇,你徒子徒孙一大群,帮我查出祸首,这仇我非报不可” 老叫化道:“绝不袖手旁观。” 穷书生道:“够朋友,够义气,我先谢了,你们先走吧,我要弄些纸烛祭祷、祭祷,随后追赶你们。” 老叫化和支宝玲离开侥掉的胡家大院,见沿途都留下暗记,追踪蒙面人胡少华的去处,不用打听询问,便可寻到。 从胡家庄到石鸡镇,要越过一山脊,站在山脊上,可以俯瞰石鸡镇全貌。 老叫化和支宝玲跃上山脊,便看见石鸡镇一片火光冲天,老叫化道:“宝玲,你看那片熊熊的大火,是不是蒙面人以其人之道远治道人?” 支宝玲道:“很难说定?我们加紧赶去看看,便知真象。” 两人展开夜行术,向石鸡镇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现场,没有立时现身,隐身左边的树林内暗窥。 老叫化是认识酒ròu和尚骆明远的,暗自吁了一口气,轻声道:“秃头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支宝玲接受老叫化以生命换来的奖章,拜老叫化作千爷,以便多接触丐帮的成名人物,多结人缘,老叫化见她处事稳重,乐意将一身所学传授给她,支宝玲晒道:“那个高大的和尚,是少林寺的吗?” 老叫化道:“玲儿,你不认识他?那秃头就是作恶江湖,武功盖世的酒ròu和尚。” 支宝玲黯然一愕,道:“和那个魔火拚的人又是什么人呢?他背上还负着一个人呢?难道他的武功比恶魔更强吗?” 老叫化摇摇头,道:“那个蒙着面,他背上负的人也蒙住面,无法辨认,一时也猜不出是那一派的人物!” 支宝玲放眼一扫视,道:“地上躺卧不少的人,看情形他们挤斗不少的时间。两个蒙面人都在现场,坐着不动,是坐观虎斗吗?” 老叫化道:“情形好像是如此。” 支宝玲道:“背上负着人的那位,步法很怪异,恶魔急攻缓攻,无论施什么招式?就是伤不到他,他施软鞭,也不还招,真有些怪?” 老叫化自言自语,道:“施软鞭,步法怪异?” 忽然回头,注视支宝玲问道:“玲儿,酒ròu和尚,是武林中顶尖的人物,黑白两道都畏惧他,若对手是武林成名人物,不会冒险背上负一人和他火拚,你说是不是?” 支宝玲道:“据徒儿猜想,背上负人的蒙面人,不是隐居的武林侠士,就是初出道的少年侠士,成名武林的人物不会以三人的xìng命作儿戏?” 老叫化点头道:“玲儿,经你提示,我便摸着一些眉目了,隐居的武林侠士,据我所知,玩世不恭的,除我师叔外,没有其他的前辈,但是我师叔三年前巳归位了,我想一定是韧生之犊不畏虎的少年。” 支宝玲道:“可能是少年,少年人行为乖张,做事都不考虑后果,任xìng好奇而作。” 老叫化惊讶一声,道:“哦!我想起来了,背上负人的蒙面人,是老叫化一位好友的公子,他家学渊源,数代研究易理,颇有心得,那位公子使的也是软鞭。” 支宝玲问道:“那位公子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老叫化答道:“他的名字叫易达。” 支宝玲叹息一声,道:“真是少年心xìng,太过胆大妄为了。” 老叫化断定是易达后,眷注之情,油然而生,移动脚步渐渐的靠过去,因此才救了易达和史雅宜的xìng命。 易达自量一死无法解救,见匕首被人姚飞半空,定神一望,不禁喜极叫道:“范伯伯,你老人家来得正是时候,不然世侄没命啦。” 老叫化沉声喝道:“所有的人,快退到左旁森林中去,老叫化来挡他两招。” 凤洁贞见情况逐变,挺身托起怀璧玉抢先奔入森林中,胡少华也随后跟去。 易达叫道:“范伯伯,这恶魔武功非常利害,侄儿帮忙伯伯抵挡他。” 老叫化道:“秃头不但武功绝世,而且狠dú无比,你要小心了。” 易达道:“恶魔双眼瞎了我不怕他。” 酒ròu和尚骆明远猛喝一声,道:“我就是双眼瞎了,也要将你们这一群王八龟生子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金禅杖左一杖右一杖,金先闪闪的杖影,笼罩着老叫化和易达。 支宝玲跃身挺剑,想刺酒ròu和尚的穴道。 易达赶忙叫道:“姐姐,不可冒险,他身上刀剑不入。” 支宝玲猛然一愕,收势后退。 史雅宜不敢说话,伸手向支宝玲一招,又指着落在地上的匕首,比了一个手势,拜托她拾起来,jiāo给自己。 支宝玲会意,将匕首拾起来,从易达的后面,跃起身两手轻捏匕首,匕首柄向外,递给史雅宜。 史雅宜接过匕首,将绑在两人身上的布条次断,跃落地上,疾向后奔,没有奔上三步倾倒在地上,原来她的腿绑了不少时,有些麻痹,她爬起来又跑,身躯播摇晃晃的。 支宝玲赶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提着她向前飞奔,问道:“你受了伤吗?” 史雅宜摇摇头,道:“没有,我双腿麻痹,放我着地,不要再跑了。” 支宝玲将她放下问道:“你害怕吗?” 接着又说道:“那个和尚的武功真厉害,也怪不得你害怕。” 史雅宜道:“那个老叫化是侠义道的老前辈,那个少年是仗义勇为的热血男之两人合力都不是和尚的敌手,也无法摆脱秃头逃生,我要设法救他们两人。” 支宝玲道:“我们两人上前去助战。” 史雅直摇摇头,道:“我们上去也帮不了忙,武功一道,你是知道的仗人多,反碍手脚,徒增伤亡。” 支宝玲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救他们脱险呢?” 史雅宜道:“你不必焦急,我自有救他们的方法,姐姐快过去助他阻挡一阵。” 支宝玲无法了解她的用意,见师父和易达边战边向森林中退,两人都险象环生,只好扑身过去。 史雅宜道:“姐姐,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接近恶魔!” 支宝玲对这个蒙面人,一忽儿冷,一忽又热,无法弄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只好听她的话,距离洒ròu和尚远远的,用锋厉的金银镖打酒ròu和尚。每一枚镖都打中酒ròu和尚,可是都伤不了他,坠落地上,支宝玲无计可施,怔怔的注视师父。 老叫化究竟是成名人物,武功虽然不及酒ròu和尚的雄厚,可是酒ròu和尚双眼都中了dú镖,眼睛不能张开视物,又得暗中运用内功抵住dúxìng漫蔓全身,招势的威猛却打了些折扣,抢攻在敏捷上也稍逊不少,所以老叫化和易达只有惊无险。 令人无可奈何的是酒ròu和尚,身子各部位刀剑不入,他不但练成金钟罩,铁布衫的护身功夫,外面还穿着一件刀剑不入的人皮衣。 老叫化观准了一个机会,腾身跃起,运起毕生功力,猛然一杖向酒ròu和尚背后的“神道穴”点去,只听“砰”的一声,酒ròu和尚高大约身躯只施晃了下,老叫化却被反震得坠落地上。 支宝玲黯然一愕,立即扑身去抢攻,刚接近师父的身体,酒ròu和尚旋身飞杖扫来,杖势未至,凌厉的杖劲巳袭得站不住脚,支宝玲很机警,就地躺下,搂住老叫化的身子向外疾滚。 酒ròu和尚听得滚动的声音,跨步抡杖下击,就在这时,只听呼的一声,一条软鞭卷到脚上,酒ròu和尚就地立身不动。 易达挥出一鞭,卷佐酒ròu和尚的腿,想使劲将和尚拉倒,晃似晴蜒憾石柱,一动也不动,心中不甚惊骇。 在对方拉扯的劲力未卸之前,骆明远武功再高,也不敢抬腿移动身子,腿一抬势必要校对方绊倒。 这不但是生死搏斗,也是机智的互斗,谁的机智高,谁的理解强,谁就占胜算。 易达功力因年龄所限,尚未练到登峰造极,机智却是天赋独厚,感觉自己的软鞭梢,缠住了酒ròu和尚的小腿,软鞭上的倒勾,互相扣佐,软鞭抽不回来,以自己的功力又绊不例如泰山股屹立的酒ròu和尚,在这等情况之下,易达只有弃鞭疾退。 酒ròu和尚武功能练到当武林无故,在机智上也不弱于易达,不过的是眼睛中了dú针dú砂,不能视物,终于在斗智这一回合上落了下风。 在意识上感觉缠在小脚上的软鞭松了,以为易达弃了鞭,腿一举想跨步追击在地上滚动的敌人。 易达所等待的就是他举腿的刹那,酒ròu和尚要抬腿移动身子,势不要卸去稳身不动的千斤坠功力,吐气放轻上身,就在这时,易达敏捷使劲拉动软鞭。 酒ròu和尚举步向前,必然的道理是身子向前,自己的腿子不但受阻,不能自然配合上身,反被拉得向后,武功再高也非摔跤不可,“噗哧”一声,狠狠的倒伏地上。 笔墨叙述当然是不少的话,他们斗智只不过刹那之间的事。 易达用智摔倒了酒ròu和尚,老叫化师徒才脱离危险,要不是易达机智超人,老叫化师徒的命,是死是活就无法预料了。 支宝玲刚刚挺身站起,放眼一望,失声叫道:“啊呀!易达陷入危险了,糟啦!糟啦!” 老叫化挺身站起,叹息一声,道:“这老魔头真是厉害,怪不得人人谈他变色,魔头眼睛不能见物,老叫化还无计置他于死地,怎么可以在江湖上稳雄叫字号?” 酒ròu和尚被绊倒后,翻身压住软鞭,猛一吸气,向易达急滚过去。 易达见情势危急,不弃鞭不行,放去软鞭,腾身跃起,抓住一枝垂下的树枝,身子一个翻身,便落在树梢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暗道:“唉!好险,这酒ròu和尚真是一个怪物,有金刚不坏之身,如何才能将他制伏,急时真还想不出妙法。” 酒ròu和尚听得“哗啦”,一声响,料定易达跃上树梢,恨恨的忖道:“我和尚今日着了这无名小子的道,一再受他愚弄,不将这无名小子碎身万段,死不瞑目?” 霍然翻身站起,两腿一弹,庞大的身躯,跃起五六丈高,金禅杖猛力一扫,一缕闪闪金光,绕着树帽一转,“哗啦!哗啦!”之声,响不绝耳,一株枝叶浓密的大树,刹之间变成了孤零零的树干,枝叶被他一杖扫落。 酒ròu和尚没有听到易达溜定购动静,也没有听到他死亡前的惨叫,立在削去的树干上,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以为躲到搞上就能选出我金禅杖下吗?酒ròu和尚就不配当酒ròu和尚了。” 易达见他腾身跃起,便急急的溜下树来,他轻功好没有发出响声,跟着又跃上另一株树,酒ròu和尚话声一落,接着放声大笑,道:“哈!哈!和尚,你老了不中用啦,我小子武功虽然不及你的商强,智慧却胜你多多,我明知道你发话是投石问路,我不回答你的话,你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小爷就是不怕你,小爷以聪明的机智,足足胜你笨牛一般的武功。” 酒ròu和尚听了易达这番话,气得心里发烧,头上冒火,认定发声方向,立时腾身飞跃,身子飞起一文多高,突然由空中坠了下来。 老叫优等人见他反坠下来,在星光暗淡之下,看不真切,以为他dú发力不从心,欢喜得个个拍掌大笑,七嘴八舌,道:“酒ròu和尚,你从今以后不能喝酒也吃不成ròu了?” “恶魔,你报应临头啦!” “魔鬼,被你杀死的冤魂,纷纷来向你索命啦。” “坏和尚,美人你死也沾不上香气了!” “………………………………………………………………………” 酒ròu和尚不是dú发力不从心,原来是易达的软鞭两端缠在他的脚上,倒钩互相扣住,甩不掉,急切间没有解下,仍然连在他的腿肘上,跃上树梢,软鞭,便缠在一根很粗,细枝和叶被他削落的树干上,他一腾身,便被软鞭施了回来,倒挂在树上,上不沾天,下不着地,悬空dàng来dàng去,表演例dàng秋千的绝艺。 易达这条软鞭是采野蜇丝和金丝渗合制成,既柔软又不易崩断,就是宝刃也削它不断。 酒ròu和尚倒悬空中dàng了一阵,身子垂直一动也不动了。 凤洁贞想定过去踢他几脚,平息心头的怒气。 易达赶忙跃下树来,横身拦阻,道:“四妹,这和尚没有死,不能拢去!” 凤洁贞不相信,道:“没有死怎么不动呢?” 易达放眼仔细一瞧,道:“气绝的人嘴唇是发黑的你看他的嘴唇红润润的,他是装死,诓人去送命的。” 凤洁贞仔细一望,见酒ròu和尚的嘴唇,的确是江湖润的,叹息一声,道:“唉,好险呀!我若是冒冒失失靠近恶魔,我还有命吗?” 易达问道:“大妹和三弟怎么样了?” 凤洁贞道:“大妹受伤虽然不轻,但是她带有师门的特效伤yào,服下之后巳不碍事了。” 易达道:“我想大妹需要运功调息,四妹最好不要离开她,以防万一。” 凤洁贞点点头,问道:“二哥,你背上负的那个人,是不是暗下dúyào,想要害我们xìng命的那个姑娘?” 易达点头答道:“是的。” 凤洁贞吃惊道:“她不是这魔鬼的门下吗?” 易达又点头答道:“是的。” “呵呀!”凤洁贞惊呼一声,道:“二哥,你不是在玩命吗?” 易达笑笑道:“四妹,不要紧张,二哥不会糊涂黑白不分,她叫史雅宜,是望族的千金,她化身投在酒ròu和尚门下,是想报杀父之仇。” 凤洁贞道:“大妹,三哥和我都为你瞎担心了。” 易达道:“酒ròu和尚眼睛被dú汁dú砂打中,就是史雅宜出手打的暗镖,若不是她提醒我,酒ròu各尚穿有人皮护身衣,刀剑不入,我因此暗中提高警觉,不然,不死也活不成了,总之,若不是若雅宜,我们四兄妹,对无法逃命。” 凤洁贞问道:“怎么不见她的人呢?” 易达道:“我去换她。” 史雅宜把支宝玲支开后,悄悄走到被凤洁贞点了穴,躺卧地上同门师弟的所在,忖道:“我和这几个人相处有数年之久,说实在的他们一都不错,我只是表面应付他们,虽为同门,但各有图谋,所谓,‘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我知道这几个师兄弟,心术都很坏,强jiān良家fù女,杀人越贷,无恶不作,对师父也不真实,我将他们的穴拍活,放他们逃走,以重师门之谊,为了师门之谊,以后我要负上无穷无尽的罪过,这事绝对做不得。” 史雅宜盘坐草地上,以手支头,沉思片刻,又忖道:在我冷眼观察,这几个师弟,对师父恩少恨多,他们这几个人素以鬼手邢在良为首,我先拍醒他,试探他的口气看看? 邢在良穴道给拍活后,翻身坐起,放眼一望,见史雅宜坐在自己面前,惊讶一声,道:“师姐,是你!” 史雅宜眉毛斜扬着,淡淡地答道:“不是我,他被点的穴道,能自运功冲开吗?” 邢在良点头道:“是,是。听说师姐失手被俘,怎么样逃出敌手的?” 史雅宜冷冷地答道:“我是活人不是死人。” 邢在良放眼一扫视,见柯飞雄等兄弟,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赶忙说道:“师姐,请你高抬贵手,将柯飞雄等兄弟彼点的穴道拍活吧。” 史雅宜道:“急什么,他们的穴道解了,醒来后大吵大嚷的,引宋强敌,大家还有命吗?” 邢在良道:“究竟是师姐想的周到。” 微顿问道:“师父呢?他老人家也制服不了蒙面人吗?” 史雅宜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父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人,他平常什么人都瞧不起,本派的弟兄对他也是貌合神离,谁的心中对他都只有恨,而无敬重之意。” 邢在良道:“我不是恭维师姐,师姐所说的确是公平之话,老实说我们兄弟很早就想远定高飞,但是,内心畏惧他的残酷,只好忍耐,不敢采取行动。” 史雅宜道:“我知道众师兄弟都积压着满腹痛苦,忍字是为人处世的要诀,可是忍而不能再忍时,对人的伤害必能更大。” 邢在良道:“不错,我们兄弟早就想各师父摊牌,一泄积压心头的怨气,只是找不到有利的机会,不敢妄动。” 史雅宜问道:“邢师弟,你们真有反叛之心吗?” 邢在良道:“我们知道师姐平时处处袒护我们,我自信对师姐坦诚说出我们的心愿,师姐也不曾出卖我们。” 史雅宜叹息一声,道:“唉!我的心又何尝不是与你们一般想法,你们看得出来,师父对我好,是另有所图,我对师父的恭顺,也不是切于衷心,是一种防御的策略。” 邢在良面现笑容,道:“师姐既然有心要离开师父,这时是最难得的机会,我们一同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史雅宜秀眉一皱,道:“邢师兄,不要怪我直说吧!你是有勇无谋,师父不死,我们逃到海角天涯,也好比是孙悟空一个跟斗,能翻十万八千里,却翻不过如来佛的手掌。” 邢在良点点头,道:“师姐说的不错,我是有勇无煤的粗鲁汉,唉!何时才能除掉紧压我们心头的一块重铅,复我自由自在的身呢?” 史雅宜道:“你也不用叹气,机会是来到了,就是看你们育不有决心?” 邢在良头一扬道:“师姐,请你相信我们,绝对以xìng命换起自由之身。” 史雅宜道:“师父的双眼中了蒙面人的dú汁不能见物。” 邢在良跳起来道:“太妙了,师组,请你赶快报活兄弟们的穴道,我们立即采取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史雅直挺身站起,将被点了穴道的兄弟一一拍醒,道:“邢师兄,你们好好的计划一番,只许成功,千万不可失败,我先走一步,看看情势的转变,再告诉你们新的消息。” 邢在良和其他兄弟围成一圈,轻声讨论,老三夏欣人道:“除掉师父,我是誓死不反悔,但是事成之后,若是要师姐为首,我反对女人压在我们男人头上。” 邢在良笑笑说道:“你们那一位兄弟,对师姐有意思,我们大家尽力促成好事。” 夏欣人摇头道:“不行,无论那一位兄弟拼上她,其余之兄弟都要落在她yín威之下,一辈子抬不起头。” 老四马上达冷冷地一笑,伸出手掌,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夏欣人道:“我赞成老四的高见,平时我观察师姐,她虽人污泥,心地却光明,我们是浪子成xìng,一天没有酒ròu美色,浑身不自在,教我们守什么仁义道德,穷中今的,简直是活不如死。” 邢在良道:“师姐的事放在以后讨论,当务之急是先除去师父。” 酒ròu和尚虽然倒吊在树上,老叫化和易达等人,都不敢靠过去,也想不出制服他的方法,只隐身在树林内,一边休息一边等他dú发身死。 但是酒ròu和尚武功练到登峰造极,除敏感的眼睛容易受伤外,其他部位是百dú不侵,他倒吊树上,一动不动,双眼流出黑色的血液,像雨点般下滴。 老叫化和支宝玲隐身在酒ròu和尚的对面,见他倒接运追出眼ròu的dú血,猛吃一惊,道:“真是天助恶魔,反祸为福,他倒吊运功逼出眼睛内的dú,比盘坐运功逼dú,还要事半功倍。” 支宝玲面现惊惶之色,道:“他眼睛上的dú若被逼出后能见物,我们真难选出他的魔掌?” 老叫化倾耳听听,放眼望望,道:“我那个易世侄去那里了,怎么不见他的人呢?这个孩子从小就有鬼灵精的雅号,他或许能想出办法,制服这个恶魔。” 支宝玲道:“易少侠刚才背上负着的那个姑娘,她说有方法制服恶魔,怎么也不见她的动静?” 史雅宜离开邢在良等师兄弟,走到树林里面,坐在一株松树下,以传音入秘,叫道:“公公,公公!宜儿有秘密要凛告公公。” 不一会儿,听到酒ròu和尚骆明远回话,道:“我的乖宜儿,有什么秘密快说。” 史雅宜道:“邢师弟等人商议要背叛公公,公公要注意。” 骆明远道:“他们不背叛我,也敖他们活不成,他刚才要他们上前助战,他们怕死拔腿开溜,这等怕死之徒,留他们何用?” 史雅宜道:“邢师弟等人在背叛公公之前,可能会施出歹dú的主意,对公公不利。” 骆明远道:“他们也会作怪,那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宜儿,你怎么样啦?” 史雅宜道:“我出手不利,被蒙面人识破受制,还未脱离险境。” 骆明远道:“我被传言误了你,以为蒙面人有上天人地的功夫,我和他动手过招,感觉他的功夫有限的很,手中一笔一拍却是伤人的利器,宜儿,若细他武功不济,就不会放你去冒险了,我逼出眼睛内的dú后,把他们全都宰了,你高兴吗?” 史雅宜道:“宜儿恐怕见不到公公了。” 骆明远道:“他们动你一根头发,我就要他们一条命相抵。” 史雅宜道:“邢师弟他们来了,公公小心不要中他们的计。” 邢在良师兄弟等人走入树林,见师父倒吊在一株高大的秃树杈上,个个都欢欣鼓舞,转眼一望,却没有看到史雅宜,暗道:“人呢?” 史雅宜呐呐自语道:“邢师弟,我们有多年的因门之谊,我出卖你们在同门道义上本不应该,请你们不要怪我。” 邢在良定近师父面前,故意问道:“师父,你怎么啦?” 骆明远装作昏死过去。 邢在良霍然拨下判官书,对准师父的鼻孔猛刺。 骆明远听风辩器,与明眼所见一样,那会让他刺着,手一臂一拉,左手按在邢在良的肩头上,左手箕张,抓住他的头顶一扭,将邢在良的肩头活活的扭了下来。 隐身在暗中的人,个个看得心惊胆战,咒他手段残忍。 夏欣人等师兄弟,各拨出兵器,向师父身上招呼。 骆明远垂下的头向上一扬,双掌向左右一分,强烈的掌劲,震得近身的二人腾空飞上半天空中,坠地丧生。 马上达却比较有心计,腾身上树,人立在秃干上,他所施用的暗器,是五寸长的飞刀,索知师父浑身刀剑不入,便以飞刀打师父的肛门,肛门是软的,劲力运不到,也无人皮友防护,尤其骆明远臀部向上,马上达连续打出五把飞刀,但是只有一把飞刀扎进骆明远的肛门内。 凭骆明远还是铁打钢铸的身体,五寸长两指宽的飞刀,深入他肛门内,也禁不住叫出声来。 这骆明远武功高、耐力强,右手立起倚在树干上的金神杖,左手暗使劲在树干上一按,庞大的身躯悬空向上弹起,像是表演dàng秋千的绝技,不同的是一般人dàng秋千,脚踏秋千板上,两手握紧秋千绳,他却是一条软鞭缠住一脚。 马上达应变敏捷,见倒吊的师父反身飞起,立即腾身朝背间的树榴飞跃,起势够疾的了,仍然未能选出骆yīn远的金禅杖下。 骆明远倒吊的身躯,倒翻上去时,与马上达飞腾本来是相背的,骆明远武功再高,也无法挥杖发掌还击相背选定的敌人,但也听得风声,循声把金禅头反掷出去,势疾无以lún比,“呼”的一声,弹杖正撞中马上达的后脑,当即脑碎,脑汁血ròu横飞惨死。 骆明远力尽倒坠下来,仍路倒吊着,但是气竭晕了过去,dàng了一阵,便静止不动了。 胡少华本来在师姐身边,护她行气运功疗伤,眼见切身的仇人倒吊着一动不动,金禅丈又掷杀人未能收回,暗道,此间不报仇尚待何时,跃身扑去。 易达怕酒ròu和尚装死诱人,怕三弟中仇人的计,赶忙上前拦阻,道:“三弟,小心,这恶魔狡猾的很!” 胡少华写道:“他的金禅杖招势威猛,我的反应掌发挥不出,现在他没有了金禅杖,我要试试反应掌的效力。” 易达护着三弟小心翼真的从树干的背后,接近骆明远,躲在树林静听,并未听到骆明远的呼吸声,暗道:这恶魔不是装死就是晕过去了。 回头向胡少华附耳说道:“这恶魔中有人皮护身衣,刀剑不入,要制服他只可用智取。” 胡少华点点头,同意二哥的意见。 易达道:“恶魔两手下垂,你从左我从右,转过去每人擒他一只手,行动要一致。” 胡少华仍然点头答应。 易达做了一个手势后,即着做了一个猫捕老鼠的姿势。 胡少华照他的姿势做好准备。 易达一举手,两人分从树干后扑过来,毫不费力的每人摘庄骆明远一只手。 骆明远苏醒过来,已无力气挣扎,喝道:“放我下来!” 易达和胡少华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敢放,叉不能分身上树解紧缠征树上的软鞭,转头一望,见老叫化从树林中探头出来,提高声音叫道:“范伯伯,快过来帮忙。” 老叫化和支宝玲一同飞扑过来,老叫化作势要跃上解软鞭。 易达赶忙说道:“伯伯,别忙解软鞭,这人的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而且穿有刀剑不入的人皮护身衣,先剥下他的人皮护身衣,点了他的穴道,再解缠在树上的软鞭,比较妥当。” 骆明远怒喝问道:“是谁告诉你我穿了人皮护身衣?” 易这道:“一个人作恶事太多,再秘密也难逃公道的天眼。” 老叫化对骆明远穿有人皮护身衣,并不知情,仔细一看,急时也难分辨假皮或是他身上的真皮,只见左旁腋下,有长长一条像刀伤的疤痕,穿有细线,就似如今外科手术盾缝的针线,赶忙取过支宝玲手中的剑,用剑尖把细线挑断,人皮随断线裂开。 老叫化叹息一声,道:“唉!若不是老叫化亲眼所见,绝不相信人间有这样的杰作。” 骆明远突然大叫一声,道:“快放我下来,我要拉屎。” 俗语说:“屎尿不容人”,骆明远的肛门内扎上了一柄飞刀,又胀又痛,又似屎涨要排泄。 老叫化一时无法剥下他紧贴身穿的皮衣,怒道:“你要拉自管拉吧,谁也没有阻止你!” 费了不少的功夫,仍然剥不下来,因为,脚上缠有软鞭,抓住他的只手也不敢放松,老叫化在拨开人皮衣,露出肌肤的“中俞穴”点了一指,立即跃上树去,将缠在树干上的软鞭解下来。 易达和胡少华各腾出一只手,托佐他的臀部,将他放在地上。 胡少华腰身一挺,身子一晃,右臂痪伸,抢夺支宝玲手中的宝剑。 支宝玲遂退一步,长剑一扬,随势一待“分花拂柳”,凌厉的剑锋,卷起一片寒光,如闪电似的朝胡少华的肩头劈下。 胡少华闪身避过剑锋,右掌一翻,击出一招“推石境壑”掌势一发,劲风随起,直逼支宝玲的当胸。 支宝玲侧身闪避:臂向外一挥,一招“疾风偃草”,剑锋横扫胡少华的双腿。 胡少华倒纵一步,迅速取下chā在腰间的笔拍,就势一挥,洒出两点似dú液,向支宝玲当头落下。 十四 少华痛苦伤心 美女求郎君 老叫化见情势危急,先运起乎生功力,凭空击出一掌:才开口叫道:“玲儿,快落地向后急滚!” 易达也赶忙叫道:“三弟,都是自己人,不可认真,快住手!” 胡少华平拍写道:“我是想借她的剑,刺杀仇人。” 支宝玲没有被dú汁洒中,是老叫化即时劈出强猛一掌,将胡少华洒出的dú汁震飞,她又机密滚得快,才没有受伤,爬起来仍然气得美目冒火。 易达向她笑笑,解释道:“姐姐,我三弟有口难言,他夺你的剑是想借你的宝剑。刺杀酒ròu和尚,对妹姊并无恶意,请妹妹息怒。” 支宝玲听易达解释后,把剑倒转,递给胡少华。 易达播摇头,道:“三弟,你的仇人目前还不能杀他,我们要把他带到武当山,要他当着九大门派之掌门人,说出残害你的经过,才会同情你,满足你的所求。” 胡少华听了二哥的话,抱拳向支宝玲深深一揖,表示失礼赔罪。 一场误会的风波平息后,易达才把骆明远身上穿的人皮衣脱下来。 骆明远虽然年龄很高,因他饮食好,善于保养,浑身皮肤仍然晰白。 骆明远双眼中的dú砂dú针及残dú,倒吊的时候已经运功逼出来,但是一只眼球已破坏却不能复明,最痛苦是扎入肛门的飞刀,没有机会运功逼出,只胀得他冷汗淋漓,咬牙道:“你们要杀我就赶快下手,不杀我就迅速取出扎入我肛门的飞刀。” 老叫化冷哼一声,道:“扎入你肛门的飞刀,又不是我们干的,关我们什么屁事!” 骆明远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叫化冷冷地道:“穷要饭的。” 骆明远道:“老叫化,你做做好事吧。” 老叫化道:“谁不知我是老叫化,用得着你来叫,做做好事老叫化每月都要向人说上数十遍,这话不是别人对我说的。” 骆明远连气带胀痛,又昏了过去。 易达问道:“范伯伯,你老身上带有刀伤yào没有?” 老叫化问道:“什么人受了伤?” 易达笑笑道:“愚侄拟将扎入这恶魔肛门的飞刀拔出来,拔出来后若不敷上刀伤yào止血,恐怕要流血而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老叫化道:“这个魔鬼一生杀死不知多少无辜,残害多少烈女节fù,别管他的,让他多受一些痛苦,绝不为过。” 话声再落,只听一个人大声叫道:“穷朋友,你看见什么热闹没有?” 老叫化也以响亮的声音,答道:“老叫化今晚大开眼界哩,穷书生,你错过机会了,可惜啊!” 穷书生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是孩童心xìng,喜叫赶热闹,跟人说故事,急急说道:“什么开眼界的事,快说给我听听。” 老叫化道:“坏徒弟打恶师父。恶师傅厉害,坏徒弟部没有用。恶师傅倒吊树上,几个坏徒弟,仍然打不过恶师傅,一个接一个赶上鬼门关。” 穷书生问道:“师父是谁?武功好却教出不成材的徒弟。” 老叫化道:“为师的是谁?我不能先告诉你,怕你胆小鬼听了他的名,吓破了胆。” 穷书生哈哈大笑道:“穷人的命,比富家的大都贱。你我都沾上一个穷子,有什么好怕的。” 话声甫落,人巳飘落在老化子面前,目光一触地上躺着,身子冒冷汗的骆明远问道:“这人是谁?” 老叫化眉头一扬,惊问道:“不认识他?” 穷书生放眼仔细打量一阵,仍然摇掇头,道:“此君可能是富贵中人,与我穷书生缘吝一面。” 老叫化道:“你真是井底之鞋,竟然不识轰动当今武林的酒ròu和尚骆明远。” 穷书生伸手指指着老叫化的鼻子,道:“老叫化,我不是小孩子,别拿酒ròu和尚的大名来吓唬我。我穷书生别的不行,识人的本事大得很,我只要见过他一面,他死了化成灰,尚能认识吧。” 老叫化道:“听你的口气,你是见过酒ròu和尚的了。” 穷书生点点头,道:“他曾经向我买过一双草鞋,丢下一锭银子就走,我要找他的钱,叫他不理,追也追不上他。得了那笔意外之钱,我当时高兴还做东,请你们的驼子和拐子兄弟,喝了几壶。” 老叫化道:“你再仔细看看。” 穷书生再从头看到脚,道:“酒ròu和尚身子比这人粗,也比这人高一二分,皮肤没有这人的白晰。老叫化,不要受人骗闹笑话。你的老脸可丢不起呵!” 老叫化从易达手中取过人皮衣一抖,道:“你的眼睛还没有老花,这是酒ròu和尚的宝贝。他穿上这人皮衣服,就和你说的形状相似了。” 穷书生伸手挽起人皮衣一看,惊道:“这是一件宝衣啊!制成这件人皮衣,过程不简单,要从生人身上活活生生的剥下来,用数十种yào物混合浸制,再晒再浸。经过几个寒暑后,还得埋在终年不化的雪山顶上………” 老叫化笑道:“穷鬼,别胡吹了,你如果知道革制人皮衣,你就是当今的富翁不是穷鬼了……” 穷书生双眼一瞪,道:“穷叫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君子爱人以德,岂可为了铜臭害人命。我穷书生别无长处,却能监守君子的本分,不作非分之怨。” 老叫化道:“好了,好了,老叫化箩筐小的字,识得一担,我辨你不过,怎么不见武当派的两个弟子呢?” 穷书生微笑道:“老叫化,你也是从少年时代过来的人,你没有遇上过美丽的姑娘,瞎子小姐你该碰过的,你回忆一下少年遇到异xìng的情景吧。” 老叫化摇摇头,道:“少年时代的憧憬,我一点记不得了。” 穷书生道:“少年男女在一起,他们的话可多啦!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疲倦,也感觉未尽怠。若是妙录下来,盖直是一部巨著:”情话大观‘。我听他们两个小鬼有话有笑的,便拨脚飞奔,所以我先来到这里。“ 突然,森林内传来一阵兵刃jiāo锋之声,易达焕然一愕,道:“什么人在森林内搏斗?” “打的大概是醋架吧,我怕闻酸溜溜的气,小侠快去做个和事佬。” 老叫化望着穷书生疑惑地问道:“你不认识易达世侄吗?” 穷书生向易达打量一番问道:“你是何处人氏?” 易达供手向穷书生一揖,笑答道:“愚侄易达,世居衡山……” “呵呀!”穷书生惊呼一声,道:“你就易显功的臭小子!看拳!”说着,击出一拳,直向易达胸部擂到。 易达见他说得好好的,突然动手,以为他是试试自己功夫,只好闪避。 穷书生见他闪躲,身法轻捷,却一招比一招凶猛,而且每一拳都是向易这身上要害招呼。 易达一连闪避了他好几招,见他发招凌厉威猛,似是拚命,不像是试招,不再避让挨打,也发招攻击。 拳来掌去,打得很猛烈。 老叫化看得莫名其妙,见他们一老一少拼命相搏,大喝一声,道:“住手!”挺身上来,站在两人的中间,双掌左右开弓,将两人逼开。 侧脸注视穷书生,问道:“你和易世侄结有什么仇恨?” 穷书生道:“父债子还,我接了他父亲的拳头、耳光,当然向他儿子索还。” 老叫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穷书生答道:“小时候,他父亲和我一同在西山学馆读书,两人睡一张床,他父亲从小会武功,动不动就揍我。我不会武功,不说打他不过,连避都避不开?不是鼻子被他打出血来,就是嘴巴被他打歪。” 老叫化笑道:“原来如此,老叫化感觉老易那时揍你的拳头,还是太轻了一些?” 穷书生眼睛眨了眨,问道:“老叫化,你怎么知道?” 老叫化道:“老易当时揍得你很重,你今日的武功就非三脚猫的把式,只会鼻子喷气,喷气吓不跑对方,只好逃。” 穷书生笑笑道:“你说得对。老易若把我揍得狠些,我一定记恨在心,非把武功学好狠狠的报复他,因为不重,只好得过且过,不以为仇了。” 易达听了忍不住噗哧一笑。 穷书生赐道:“小子,你笑我的武功不及你的老子吗?见面我就狠狠和他打一架,看看先倒在地上求饶。” 易达连连作揖,道:“怨晚辈放肆。只觉得老前辈心田磊落,忍不住失笑。” 穷书生道:“你老子那时学了武功,读书却笨得像牛。背诵书,对对子,却没有一次不挨老师的教训。不是前脑长角,就是后脑生包。你老子‘独角牛’的绰号,就是接老师的教训得来的你感觉为你老子光荣吗?” 老叫化笑道:“你损他的老子就当面损是了,为什么又损他的儿子呢?” 穷书生道:“他老子的笑话多哩!简直把同窗的肠子就笑断了,背也笑驼了。一天晚饭后,我和他出去散步,一块指路碑上刻着,‘泰山敢当’。他念:”泰川右取堂‘,老师教他背诵论语:他将,曾子曰,涌成:曹子曰,卿大夫诵成乡大夫还有季康子读作李麻子,……总之,天天有他的笑语。“ 易达笑道:“晚辈也听家父说过。家父早年志在武功,读书只是应景,天南念成地北,没有一天不挨先生打,让同学笑。” 穷书生笑道:“你这孩子倒比令尊聪明,你这么一说,有更大的笑语我也不便再说了。见了你这位世侄与你老子当年的摸接差不多。回忆起小时同窗往事,有恨也有其可趣,刚才的触发,请世侄不要放在心里。” 易达笑道:“小侄不敢,以后还请世叔多指教。” 穷书生道:“你快去瞧瞧吧。” 易达循着兵刃jiāo锋传来的声音,展开身形扑过去,见二弟和四妹分开两对厮杀。 大姐和史姑娘却相对坐在一株树下jiāo谈,赶忙提高声音叫道:“三弟,四妹,快住手!” 胡少华和郭姑娘既有深厚的青梅竹马情感,虽然离别十凡年,互相爱慕之情,没有因长时间的分别而消失。 但是也有各自猜忌之心,有情必有猜忌,猜忌是男女情感的产物。在长久的分别中,各有不同的遭遇。一旦见了面,又不能面对拥抱细述,喜悦化成猜忌,由猜忌变怨恨。可是情丝牢牢地系佐两人的心,情丝是无形之物,剪不断,解不掉。 胡少华被陷害的无法见人,更不敢面对小时的情人细诉别后衷情。 而郭姑娘呢?日夜盼望的是想着胡少华那张白皙带红润,俊俏的脸和有情的眼神。所以一碰面,就要揭胡少华的面罩。 这是胡少华最忌的,除了师父师姐看过他的脸外,没有第三人看过。 他不是故作神秘,而是不能以面目见人。 郭姑娘不了解小时候的情人别后的悲痛遭遇,胡少华也没有勇气将悲痛经过,一五一十的坦白告诉小时有婚约默契的郭姑娘。在情不得已之下,只有以武力拒绝郭姑娘的心愿。 胡少华听得二哥的呼叫声,猛力击出一掌,逼退郭姑娘,同时自己也后退了两步。 郭姑娘也收了招,双手抱住剑柄,剑尖chā在地上,身体好像受了伤,支持不住,埋着头,娇躯不住的抽动。 易达走过去轻声问道:“姑娘受伤了吗?” 郭姑娘摇摇头没有答话,伤感的眼泪簌簌的下滴,落地有声。 易达道:“姑娘,你有什么痛苦,请告诉我。和你过招的蒙面人是在下结义的三弟,我会尽力为你们化解所有的怨恨。” 郭姑浪断断续续说道:“我……的……心……很……烦……乱……真……是……生不如死。” 易达向她安慰道:“姑娘,心胸放开一点,不论遇到什么艰难痛苦的事,只要我们能够冷静,没有不可解的。” 郭姑娘点点头问道:“你和他结盟有多久了?” 易达道:“只要相知,言语投和,不论结jiāo多久,情感是牢固的,真实互信的的。” 郭姑娘抑住内心的感伤,招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挺身说道:“胡少华是家父的门生,我和他从小在一起就读,双方的家长对我和他,有婚约的默契,他人很聪明,十二岁就学有所成,家父和他的父亲都鼓励他另拜指点,就便参加来年考试。那时我虽然年幼,可是依依不舍之心,和成年的人也没什么分别。不幸的是起程后不久,传来令人可怕的消息,说他在途中遇上强盗,老仆当场死亡,他生死不明?我听到这具不幸的消息后,日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xìng情大大的变了,整天不开口说一句话,身体日渐衰弱,断而吐血。” 易达问道:“以后的情形呢?” 郭姑娘接着说道:“我们乡间有一家跌打损伤接骨院,是武当派弟子的开的,他说能治五痨七伤,奇难杂症,父母便送我去给他医治,医了一个月也没有起色,仅能稳住病情不再恶化而已,那位院长和我家有一点远亲关系,他征得我父母的同意,带我到武当山医治。到了武当山除服yào身外,每日早起打极拳,不到十日病情有改善,一月之后,身体完全复完。” 易达又问道:“姑娘身体好了之后,便在武当山拜师学艺了吗?” 郭姑娘道:“在治病期间,和许师兄谈起,他告诉我到武当由学武功的目的,是为一位受害的表妹很仇,我听到‘报仇’二字,竟提醒我为他复仇的意愿,决心在武当山拜师学艺。” 易达再问道:“姑娘这次下山是艺成出师,和令师兄行义江湖,顺便查访仇人,成是奉师命下山另有任务?” 郭姑娘复道:“艺成出师还有两门武功未获通过,还须一年才行,这次下山是奉师父之命,打听扬言杀绝武林人物的狂徒来历出身。” 易达点点头,疑惑地问道:“姑娘从什么地方看出蒙面人的迹象,就是姑娘小时候的情侣呢?” 郭姑娘道:“我在少林寺见到一位老年书生,持一帧我大表舅的画像,我大表舅就是胡少华的父亲。他见了那帧画像就流泪而逃,当即引起我的疑惑,以后他见了我,不但不杀我反而回避我。一天在桐柏山,他把我掳到一个惊险的悬崖边,问了我很多的话,从此我肯定他就是我朝思暮想的他了。晚夜我追回老家,看了他在烧毁的祖居基地上,竖立石碑,我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他贷真价实是我日思慕想的胡少华表兄。但是我想揭去他的面罩看个真切,他不但回避而且还气忿忿的出狠招攻击我。你想我吃苦多年,都是为了他,他竟然见了我不相认也罢,还要杀我,我的心愿都成了泡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易达撤微一笑,道:“姑娘,我听了你这席话,完全了解你和胡少华是一对有情有义,海枯石烂而情不变的少年情侣。” 郭姑娘淡淡地道:“未必?” 易达问道:“郭姑娘,你知道少华所遭遇的残酷痛苦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 郭姑娘道:“他又不肯对人说,谁会知道他受了什么痛苦?” 易达道:“他所承担的残酷,实在有难言之苦。” 郭姑娘道:“他坦白告诉我,让我替他分担一些,不是很好吗?” 易达道:“以我的观察,在这个时候,姑娘最好不要知道少华的残酷遭遇。” 郭姑娘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易达道:“多一个人知道他的残酷遭遇,就多增加他一分痛苦。” 郭姑娘冷冷地道:“你说的话不尽情理,我不以为然。” 易达道:“我不愿和姑娘多作无谓的辩论.我仅提示姑娘一点,请姑娘自己慢慢的体念。譬如:一个有良知的大家闺秀,一时糊涂,做下不可告人之事,知道的人愈多对她的压力就愈大,到最后只有被无情的议论逼的自杀。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受了别人的欺侮,他可以大声疾呼,希望别人同情他。所以我们要把事情分析明白,有些事可以让人知道,有些事不能让人知道,我劝姑娘不可主观太深。” 郭姑娘淡淡地说道:“没有关系,他另有所爱的人,我和他以往的情谊,一刀两断就是了。” 易达微微一笑,道:“这是姑娘的猜忌,也是误会的症结。我虽然和胡少华等人结为义兄妹,但是我也不了解他的实际遭遇。我他结义的目的,是想接近他,劝导他不要激动乱杀无辜。据我判断目前的胡少华不但没有其他的异xìng爱他,若是知道他的残酷遭遇,连盲女、跛女也不会下嫁他。” 郭姑娘听了他这番话后,美目眨了眨,道:“我看见一个很娇艳美丽的姑娘,对他的感情很不错。他们虽是以师姐师弟称呼,但情感却超越师姐弟之外。” 易达笑道:“姑娘,这是你心爱胡少华所产生的幻想。怀姑娘是我们结拜的大妹,也是传授胡少华武艺的师父,大姐爱护胡少华,完全出于同情之心,绝对不牵涉男女爱情在内。” 郭姑娘心中的死结,听了易达的解释,渐渐的松开来,秀眉一级,问道:“少华既然没有其他心爱的异xìng,为什么拒绝我接近他呢?” 易达道:“不是他拒绝姑娘向他接近,而是姑娘逼他拒绝。” 郭姑娘摇摇头,道:“我不懂你这番话所指是什么意思?请你说明一点好吗?” 易达道:“少华承受的重大痛苦,就是无法以他的真面目见人,姑娘却偏偏要揭他的面罩来看,这不是姑娘逼他拒绝的吗?” 郭姑娘道:“我们离别十几年了,当然想看看他的面貌,是不是变得老成了,眼睛是不是仍然和小时一样,大大的黑白分明?” 易达道:“姑娘的想法乃是常情,他又何尝不想和姑娘拥抱亲热呢?只是少华有苦说不出来呀!姑娘应体谅体谅他,不要从妒嫉方面去猜想。相爱时避免问他别后情形,免得引起他的伤感。姑娘想知道少华所受的重大痛苦,不妨从侧边去打听。” 郭姑娘点点头微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宝贵意见。” 易达道:“姑娘坐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向你招手再过去,姑娘若肯遵守我绘你的建议,以后就不会再起风波了。” 郭姑娘打从心底里泛起一片喜悦,展开笑容,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易达走到胡少华身边,附耳说了一会,胡少华连连的点头,易达转身过来,举手向郭姑娘连连招手。 郭姑娘见易达向她招手,猛然挺身站起,拨身飞扑,玉臂一张,就想护抱胡少华。 胡少华不但后退,还蓄势准备发掌攻击。 易达赶忙向当中一站,迎着郭姑娘笑道:“姑娘,你真是一位天真热情的大小姐,你目前的情侣无法接受你的热情拥抱,片刻之间,就忘记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郭姑娘娇艳的面上,突然泛起失望的神情,道:“不掀他的面罩,向他拥抱也不可以吗?” 易达摇摇头,道:“不说拥抱就是碰到他的身体,也不会原谅你。” 郭姑娘道:“好,我记住了,以后我和他保持距离就是。” 胡少华点点头,向郭姑娘咧嘴一笑,平拍写道:“郭姑娘,我了解你关心我,我有千言万语,但是有难言之苦,请你原谅。” 郭姑娘看完他写在玉拍的字后,点头说道:“哥哥,我听了易少爷的解释,知道哥哥承受非常的痛苦,我……”话声未完,眼泪就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易达向她安慰道:“郭姑娘,坚强承受眼前的痛苦吧,静待未来的幸福降临。” 郭姑娘点头道:“只有如此,一切听候上天的安排。” 怀璧玉受伤后,易达无暇照顾她,这时情势已经缓和,只好过去向怀璧玉问候,笑笑说道:“大妹,这一战真是奉幸运了。若不是史姑娘揭露骆明远的秘密,我们今夜非全军覆灭不可!我担心的是大姊的伤势。” 怀璧玉微笑道:“我们化险为夷,一是上天的佑助,才会有奇遇。再就是二弟和史姑娘承担了全部惊险,我们受伤后才能脱险,当时我的伤势不轻,经服yào运功调息后,已完全复元了。” 易达笑道:“大姊伤势无碍,我就放心了。” 怀璧玉挺身站起,向易达使了一个眼色,道:“今夜我们能全身离开这里,完全是史姑娘所赐。史姑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妹妹,为了报父仇,委身待贼,所受的委屈很大,她又挽救了我们的危难。二弟,你好好的安慰她吧。”说着,缓缓地向前走去。 易达点点头,低头一看,见史姑娘垂下头坐在地上,手上拿了一根枯枝,在地上画图。于是在她的对面坐下,含笑问道:“史姑娘,大仇已报,还有什么心事吗?” 史姑娘淡淡地说道:“我是有血有ròu的人,有智慧有灵感有yù望,那能没有心事?” 易达点头笑道:“史姑娘,我诚恳的希望你把我当作一个知心的人,把你的心事说出来,我或多或少可以提供你一点参考的意见。” 史姑娘道:“我由大圈圈钻进小圈圈,现在又由小圈圈转回到大圈圈,可是却不知何去何从?” 易达道:“你不是有家、有母亲、有弟弟吗?” 史雅宜说道:“母亲、弟弟,是我时常想念的,那个家小时是我的家,现在我长大了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易达暗道,俗语说:“女心向外”言之不虚。一经长大就恩嫁丈夫。 心念一转,说道:“史姑娘,你忍受人生不能忍的痛苦,为父报了杀身之仇,你应该回家去告诉你的母亲,好让母亲知道你的心思如愿以偿,平安回家,一则骨ròu欢聚,再则庆幸大仇已报。” 史雅宜道:“妈妈不主张我报仇。她说爸爸的惨死是自己招的,怨得了谁?只是哥哥陪上一命,太过冤枉。我是悄悄离家的,妈妈早以为我物故了,随时间的冲淡,妈妈不会再思念我。我只想做心里愿意做的事。不想别人为我赞扬,所以我不想急急回家向母亲邀功。” 易达道:“史姑娘,你如果不想回家。和我们结伴同行,消灭为害人间的混合派,藉重你的地方还多呢……” 史雅宜不等他把话说完,挺身站起,拨步飞奔,连头也不回一下。 易达见她突然生气而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放眼望着她瘦细的背影怔了怔神,立即扑身追去,叫道:“史姑娘,史娘姑……” 史雅宜不理他的唤呼,一直向林外疾驰。 易达轻功比她高,快要追及她的刹那,施展燕子穿梁的轻身功夫,身子跃起二丈多高,呼的一声,从史姑娘头顶飞越,轻飘飘的落在史姑娘面前,两臂张开,拦住她的去路,笑道:“史姑娘,你这么生气,我不明白说错什么话开罪你?我心中会难过一辈子,你要定必须说明我得罪你的原因。” 史雅宜一声不响,腾身飞踢,以左前右进的连环腿法,向易达当胸如电光石火的连环赐到。 易达侧身让开她的攻势,同时算定她落地的位置,抢前一步,左臂从她背后仲过去,迅速挽住她的柳腰,左臂环在她的胸前,低头注视她娇美如花的脸,笑道:“你跑不了。” 史雅宜樱唇一嘟,道:“死不要脸,快放开我。不然,我要你,我要你……” 易达笑笑道:“要我怎么样?怎么不说呢?”说着,嘴唇向史雅宜的樱唇贴近。 史雅宜的脉搏突然加速,咬紧银牙,道:“要你死!” 易达注视她娇眉的脸,笑道:“我得罪了你,你要我死我闭上眼睛,让你怎么处置吧。” 说着,闭上眼睛,又道:“先才你不下手,这时恐怕你力不从心了。” 史雅宜娇艳的面上泛起一阵红润,像一朵晨绽的桃花绝美极了,眼睛半睁半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力不从心?” 易达笑笑答道:“我和你前无宽近无仇,只是言语不投机生我的气,这气已消了,你手脚都发软无力,又那里会狠得下心杀我?” 史雅宜半闭眼说道:“不要得理不让人,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埋葬的!” 易达笑着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相信你将来会把我埋在你的怀中。” 史雅宜霍然挣扎站起娇躯起两个粉拳,在易达的胸部猛掌,嗔道:“坏死了!打死你,打死你!” 易达挺胸让她揍丁一阵,道:“别把拳头打痛了,我们谈正经的吧。” 史雅宜收举侧转娇躯,低头说道:“你这个人只知道扬名江湖,要别人替你卖命。长得又高又俊,像一围马粪面上光,里面却是一色糠,不懂一点情爱。” 易达笑道:“算我是一个木头人吧,可是木头人的好处;木头人你可以拿在手上玩,由你摆布,不是很好吗。” 微顿又问道:“我还有什么地方不好?请你告诉我。” 史雅宜道:“无情无义,过河拆桥。” 易达眉头一蹙,道:“此话从何说起?我是这种人吗?” 史雅宜道:“你要我和你同生共死,将我负在你的背上,和敌人拼命,我没有反抗,一切听你的倘若你彼人一掌打死,难道我还能活吗?” 易达笑着,伸手摈在她的香肩上,道:“还有说的没有?” “有!”史雅宜继续说道:“你叫我和你合作对付强敌。我用尽了心思,忠诚和你合作,将当今武林中最强人物打瞎。难道不是诚心和你合作?是虚情假意吗?” 易达道:“我什么时候说你虚情假意了?” 史雅宜道:“你明明知道女心问外,还再三地劝我回家。回家之后不免要找婆家,乡下人心胸狭窄,若知道我在强盗土匪窝寄身多年,谁又相信我出污泥而不染?不说没有人认我作老婆,就是闲言闲语,也会活活把我骂死。你不同情反逼我离开你。你这种用意行为,不是明显的表现了无情无义,过河拆桥吗?” 微顿又道:“男子大丈夫,一言既出,骡马难追,我看你说话还不如妓院的jì nǚ哩!” 易达当时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她至清至理的诉说出来,并且连骂带损,禁不住脸红起来,注视她半晌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史雅宜摇头注视易达,以胜利自居的姿态,绽开笑容,问道:“我说错了吗?” 易达摇摇头,道:“君无戏言。” 史雅宜冷笑,道:“别自抬身价!” 易达道:“君无戏言固然指皇帝而言,皇帝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人民的榜样。我套用这句话并无不当。” 史雅宜微笑道:“你不逼我走了?” 易达点头道:“雅宜,你这么美丽娇艳,人见人爱,我也是人,天也赋予我爱美之心呀!” 史雅宜道:“听你这么委婉的道来,你喜欢我是出于人xìng爱美之心。可是其中有很大的阻碍是吗?已经完婚或是另有知心的异xìng?” 易达道:“没有完婚及没有知心的女朋友。我是为人之子,若和异xìng定情,必须先禀告父母。” 史雅宜道:“为人之子应该如此。令尊大人将来不答应你我结为夫妻,我并不怨怪,我只怨自己的命运不好,唯德不修。” 易达两臂一张,搂住她的娇躯,面颊贴面颊,道:“雅宜,你这豁达的心境,我衷心的佩服,从现在起我们不再分开。” 史雅宜道:“我的脾气很坏,你今日说得这等的肯定,将来你会后悔的。” 易达放开她笑道:“你不怕我揍,尽管使坏。” 史雅宜咯咯娇笑,道:“很好,我们一天打上一两架,可以创出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少的怪招,从年轻打到老,少林寺七十二种武术,也没有我们的厉害。” 易达道:“有一事我必须事先向你说明。” 史雅宜道:“你说吧!我这人是非分明,只要有理,我都会依你的。” 易达笑道:“我国的传统一向以男人为自尊,你当然要听我的。” 史雅宜呸了一声,道:“你想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休想。” 易达端正脸色,道:“那一男一女蒙面人,在他们的蒙面罩内,掩藏着非常大的痛苦,他们是我的结盟弟妹,请你留心言语,不要刺伤他们。他们是可怜而痛苦的人,须要别人的体谅和安慰。” 史雅宜点点头,道:“他们不幸的遭遇,刚才怀大姊隐约和我提了一些,在这方面我比你了解的多了。一个五官不正有缺陷或有愧心的人,最怕别人瞧他,我就有这个心意,寄身贼窟时,上街买东西,别人看我一眼,我就怀疑别人的心中在骂我贼姑娘,年轻的女贼婆,真想刺他一剑。” 易达抬头一看天色,道:“天快要大亮了,我们转去把未了的事处理完了离开这里。” 他们两人手牵手,连蹦带跳,转身回到现场,怀璧玉正在企足瞧望。见他们两人带笑容转来,招呼道:“你们去了这么久?也未见转来,简直把我急坏了。” “大姐,对不起。”易达定到怀璧玉身边附耳问道:“许小侠和四妹好像打成一片了,是大姊替他们撮合的吗?” 怀璧玉摇摇头,道:“不是我作和事佬,是郭姑娘把你放导她的话,转告许小侠,我也从中劝了四妹一番,他们才jiāo谈起来。” 易达笑道:“这就好了。我们无形中增加将近一倍的实力,替江湖除害,添了不少信心。” 史雅宜道:“我也要掩饰本来的真面目。” 易达道:“酒ròu和尚被我们制伏了,你还怕什么?” 史雅宜摇摇头,道:“我不是怕他,掩饰我的本来面目,对我们今后的行动非常有利。” 易达道:“有什么利?请你先说出来听听。” 史雅宜道:“混合派在大江南北都分设分坛布有眼线,联络的暗语和手势识别的暗记,我都知道,各地的分坛的兄弟,大部分我也见过。我掩饰了本来面目,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们岂不是有利。” 怀璧玉点点头,微微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史妹妹你喜欢如何的掩饰,你大概说说,我马上替你做虚装。” 史雅宜转眼一望易达,道:“你刚把我全身用布裹起来,又不碍行动,倒是很脱俗。” 怀璧玉立刻把负夜背上的包袱解下,取出她喜爱的白绸,笑道:“我把妹妹化装成‘白蛇精’吧!” 史雅宜点头笑道:“姐姐既聪明又美丽,最好把我化装成许仙,你是白蛇精。” 怀璧玉伸手在她的自傲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嘟起樱唇道:“妹妹不怕嚼烂舌头!你是白蛇精化身,却把我形容白蛇精。” 易达等人返身回到酒ròu和尚躺卧之处,只听骆明远大声叫道:“哎唷!胀死我了。他妈的,拉又拉不出来。”只见他满身冒着冷汗。 老叫化见易达走来,立即站起来,伸手指着易达,喝道:“你这个小鬼可好!教老叫化在这里守人犯,你却去和姑娘们谈情。我一夜没有喝酒,简直把我馋死了!” 易达被他指说的俊脸红的像一只苹果,赶忙探手怀中取出两个大元宝,双手捧呈,道:“世伯,对不起。这点银子请你老拿去和胡世叔打酒喝,三日之后侄儿在衡阳‘湖江酒楼’恭候世伯和世叔。先预备二缸新酝的糯米红酒。佳儿不会喝酒,当舞剑助兴。” 老叫化探手抓超银子揣入胸前,反手抓佐穷书生的手,道:“穷朋友,走!万事莫如喝酒乐。” 穷书生和他并行奔驰数十丈远之后,叫道:“别忙,我忘记jiāo待那小子了。” 老叫化止步问道:“什么事?” 穷书生道:“坏人本来应该整的,只能适可而止。要杀就杀,不杀就应该把扎入骆明远肚门内的飞刀取出来,我怕他们都是少年心xìng,以好奇心为乐,做出违背人道的事来。” 老叫化道:“你又不懂医术,对他们说有什么用?” 穷书生道:“我知道一个秘方,不用开了膛破,误吞入肚里的针,可以使它拉出来。” 老叫化道:“以骆明远的高深武功,只要解开他被点的穴道,施展气功也可逼出来。” 穷书生飞速跑去,片刻之间便转身回来,去镇上找酒喝去了。 百花女向支宝玲叫道:“我们跟义父去?还是……” 支宝玲抢先答道:“跟两位老人家去。” 骆明远眼睛不能视物,当然无法分清在周围的是什么样的人,是听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娃娃腔就是女儿调。暗道:我落在这些小鬼手中,活罪有得受了。 怀璧玉向易达问道:“我们要把这浑和尚带到武当山,怎么样来着他走呢?” 易达沉思片刻,道:“此地没有镖局,到了郴州买付棺材,将这酒ròu和尚的穴道点了,放在棺材内,jiāo给镖行运去。” 怀璧玉道:“他还有不少的喽罗,劳在途中被劫定,便是今后武林中的大害。” 郭素娟道:“从这里到郴州也还有不少的路程,带着他也不便行动。” 许青松道:“找两个大麻布袋,将他盛入麻袋里,把他绑在马背上,我们的人分作前后,若是遇到强敌,先将他刺死再和敌人死战。” 易达点点头,道:“就这么办。许兄,请你随我牵马去。” 郭素娟赶忙说道:“师兄,我这里有一张银票,你拿去多买两匹马回来。” 许青松摇摇头,道:“我父亲一年前上山探望我,给了我好几百两的银票,我还没有花用呢?” 易达带许青松先到落宿的客栈,见大门敞开着,走进去一看,客人都已走光了。老板和店里的人,正在商量如何去报告。 老板见易达走入店内,吃惊道:“客官,你昨夜没有被……被……”烧死二字不便说出口,急切问又不知道如何说? 易这笑道:“房屋起火的刹那,我正出去小解,所以没有被烧死。我去追踪放火的贼人,才知道是江湖上的败类,因为我们挡了贼人的财路,贼人存心报复。” 老板问道:“客官的朋友还好吧。” 易这微笑道:“托福。” 老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易达道:“我转来的原因,是向老板道歉,再就是昨夜的事情由我们而起,不能让老板遭受无妄之灾,我赔偿你二百两银子,请老板自己买材料雇工重建吧。”说着,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jiāo给老板。 老板张开两只眼睛注视易达一瞬不瞬,也没有伸手接银票。心中暗想:自我开客栈以来,发生了大小事故不知有多少?受到的损失也难以估计,从来没有碰到今天的事,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人物。 易达笑道:“老板,你认为这银票是假的,或是来路不明而不敢收下?” 老板赶忙摇手道:“不,不!在下不敢从邪的方面去想。只觉得少爷太体谅我们做买卖的人了。世间侠义遂的人也不少,老朽今天才真正见到侠义人物。” 易达把银票放在老板的手上,道:“这银票是衡山大正义庄开出来的,各地都可通用,你也不必去报官,惹来更多的麻烦。同时可以放心,再不会有贼人来贵号惹是生非。” 老板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 易达走出客栈,去买马的地方,除昨天买妥的五匹马外,另外再买了四匹和许青松一同带了返回原地。 走在半途,许青松突然想起盛人的麻布袋没有买,叫道:“易兄,你先转去,我返去买麻布袋。” 易达道:“快去快回吧。” 许青松返回街上买了两只盛人的麻布袋,见麻布袋店的隔壁是一间铁匠铺,走进去问道:“老板,贵号有现成的铁链卖没有?” 这时,铁匠铺的老板刚起来,炉子还没生火,摇摇头道:“我们这里铁链没有销路,客人需要的话要定打。” 微顿又问道:“客人要铁链作什么用途?昨日我收买废铁,买进来一条旧铁链,不知道容官不可以将就用。”说着,指着门后的一雄废铁。 许青松转眼一看,铁链很粗,要起来一大堆,问道:“虽然粗一点,可以将就用,老板要多少钱才卖?” 铁匠师父道:“我是作废铁买进来的,也不想赚容官的大钱,给我一两五钱银子吧!” 许青松听他说话很和气,掏出两个一两重的银银,道:“今天老板还没有开始做生意,讨个吉利去吧,我给二两银子,不必回找,铁链我买回了。” 铁匠师父笑着伸手接过银子,问道:“客官,住在什么地方?这铁链很重,要不要雇个板车给容官送去。” 许青松笑笑道:“别看我身子不粗,蛮力还有一点,不必老板顾车送。”说着,弯伸手抓起铁链向上一提,左着挽起下端举起来,向背后一圈,将铁链盘绕在颈上,转身出门,一跃跨上马背,抖绳疾驰。 铁匠师父见他肩上盘着一条重近二百斤的铁链,还能腾身上马,暗道:这个少年一定是个会家子,不然没有伶俐的身子。 许青松正驰至街口,只见师妹疾驰而来,刹那之间,就到了近前,叫道:“师妹,你是赶来找我的吗?” 郭素娟答道:“是的,你肩上盘的是铁链吗?” 许青松答道:“是的。” 郭索娟道:“你既想到买铁链了,倒不必再转去镇上。”话着,勒转马首,双骑返回树林中。 易达听骆明远一忽见叫肚胀要拉屎,一忽儿又叫要喝水,喝道:“秃头,你整别人的时候,何曾想到别人承受的痛苦?” 骆明远道:“我以前没有想到,肛门上chā入一把刀,会如此的不好受,不然我就把你的爸爸抓来,在他肛门上扎进一柄刀,消遣、消遣。” 易达怒道:“你死在目前,还想占你小爷的便宜。很好!很好!” 酒ròu和尚道:“我一生就是以dú辣的手段消遣人为乐,现在受人制,手脚等于死了,眼睛看不见了,但是气还未绝,口还能说话,没有办法只有用口消遣人了。” 许青松道:“你不怕死?” 骆明远道:“死不会比肚门内扎入一柄刀难受。”说着,叫了一声:“哎哟,胀死我呀!” 胡少华跃身狠狠踢了他两脚,制了他的穴道,合作将铁链锁在他双腿上,身子大上麻袋,袋口锁紧,将麻布袋牢驼在马背上。 易达举手一挥,道:“我们走吧。” 史雅宜走到一匹枣色的马边,正要跃峰上马,手臂忽然被人挽住,回头一望,见是怀璧玉,笑笑问道:“玉姐,有什么话上道后再叙吧。” 怀璧玉笑道:“雅宜,你骑那匹白马吧。” 史雅宜摇摇头,道:“姐姐,我老实对你说,那匹白马的确雄壮,骑在道上奔驰,很受人注目,只是我素来不喜欢白色。” 怀璧玉慎重的问一句,道:“当真。” 史雅宜道:“口是心非的话我不会在姐姐面前说的。” 怀璧玉道:“你真是言词如心的诚实人,我佩服二哥别具慧眼,初见面之下就能识破妹妹。” 他们八位男女青年九匹马,洁浩dàngdàng的出了树林。 郭素娟抬头望见被烧的客房,还在冒着轻烟,忽间bào出屋里的火花,叹息一声,道:“唉!可恶的贼人!心狠手辣,教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人,平自遭受回禄,无故受到严重的损失。” 许青松道:“客栈老板烧了旧房,换来新屋。他不但没有受损失,可能从中还有钱可赚,碰到易兄这么的好人,多年的旧客栈,全部烧了他都感到高兴呢。” 郭素娟嗔道:“你胡说些什么?但听不懂?快说清楚一点。” 许青松提高声音,道:“易兄刚才去客栈,赔了他二百两银子。” 别人听了许青松的话,倒没有什么感觉,胡少华却有很大的反应,暗道:这事二哥做得很对,但是事情的起因完全由我,叫二哥来贴钱,我于心何忍?但是现在我又没有钱,怎么办呢?对了!我应该先向他说明,这笔银子我将来要归还他,我家的房屋被侥了,田地烧不掉。我只要不死,所有权还是属于我的,二百两银子我还可以张罗。 胡少华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念一转,便驱马上前,可是他叫不出声音,在马上也无法jiāo谈,只好挥手示意易达下马。 易达见他的手势,却会错了意,以为叫他策马疾驰,他一抖蛮绳,两腿一夹马肚,坐骑四蹄翻飞,泼刺的奔驰。 不能说声的哑子,xìng情特别的急。胡少华叫易达下马,易达反而疾驰,心中更是气急,策马追上去,同时在玉拍上,写道:“二哥,请住!下马,我有紧要的话对你说。” 玉拍上的字小,疾驰又疾,易达根本就看不见,依然向前奔驰。 胡少华气急了,忘记血红的墨汁含有剧dú,沾在人的皮肤上立即侵入体内,使人晕迷。他把玉拍对着易达的后颈一挥,写在拍上的红色墨汁未干,恰好洒中在易达的后颈。 易达忽觉被虱虫叮了一口,反手一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竟然从马上摔下来,当时晕了过去。 这意外的事件,忿坏了少华,也急坏了其他的人。纷纷勒马跃下来,七嘴八舌,道:“怎么啦!” “快!快二弟中了贼人的暗算!” “谨防恶贼被劫定!” 胡少华却在玉售上疾书道:“师妹,二哥中了我的墨汁dú,请师姐快绘二哥服解yào。” 怀璧玉来不及问胡少华的原故,赶忙掏出yào瓶,拔出瓶塞,倾了两粒在掌心上,叫道:“雅宜妹,快过来帮忙!” 史雅宜一个纵步跃过去,问道:“我如何做快说!” 怀璧玉道:“你双手使劲捧紧他的面颊,使他的口张开。” 史雅宜照他的吩咐做,放入易达的口张开,把手掌上的解yào丸,放入易达的口腔人,说道:“放手,捏他的鼻子。” 易达鼻子披捏住不能吸气,空气便由口中进去。 只听“咕”的一声,yào丸咽下肚子中,史雅宜玉掌贴在易达的腹部上轻轻的揉抚。 怀璧玉见投入易达口中的yào丸吞了下去,挺身站起,放眼注视胡少华,责道:“你在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向二哥下dú手?” 胡少华低头在拍上写道:“我错了。”接着将易达赡了客栈二百两银子,自己的事反故二哥冒险破费,心中很是惭愧,想向二哥说明将来我还他。 怀璧玉嗔道:“好了!不要再写,我完全明白了以后不能胡来!” 胡少华反拍写道:“是。” 易达吞下解yào,不一会便清醒过来,张眼一望,见史雅宜蹲在自己的身前,揉着自己的腹部,赶忙耸身坐起来,问道:“骆明远被劫走没有?” 史雅宜露出洁白的贝齿,道:“紧张什么?根本没有贼人来。” 易达道:“你笑我自己摔下马来的?” 史雅宜道:“我脸上被蒙得紧紧的,你怎么知道我笑你呀?” 易达道:“你不笑我想看你洁白整齐又细小的美丽玉齿,就没有这眼福了。” 史雅宜樱唇一嘟,道:“刚脱逃死神之手,就胡说起来,不害臊!” 易达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史雅宜道:“我肚子饿扁了,赶快起来上马入镇吃饭,到时你自然明白。” 胡少华走到易达面前,垂下头平拍写道:“二哥,请原谅我。” 易达笑道:“三弟,不要介意,大家苦战一夜,肚饿虚火上升,赶快上马,入镇填饱肚子再说。” 他们在镇上吃过早饭,继续赶程,上道后不久,便发现钉梢的人物,疾行约三十余里,行至一个山谷口,易达勒住坐骑,回头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吧。” 史雅宜跃下马来,定到易达的面前,附耳问道:“你发现到可疑的人物没有?” 易达道:“注意到了,但分不出是那一道的人物?” 史雅宜附耳轻声说道:“正邪两道人物都有,正道人物有衡山派和丐帮的。邪道人物是混合派狮坛的人物,我观察到他们在谷中可能有埋伏,会向我们动手。” 易达道:“行走江湖,打架好比吃饭,每天都不可少。” 话声甫落,怀璧玉走过来,笑笑说道:“二弟、雅宜,你们不讨厌我,冲散你俩说体己话吧。” 史雅宜侧身探手便向她脸上抓来,同时说道:“大妹,我对你足很尊重的,但是你说话无礼,我便要动蛮了。” 怀璧玉知道她是作势吓人的,缩身低头,身子不退,反进,两臂一张,抱佐她的纤腰,咯咯娇笑,道:“你改动蛮,我就将你这柳腰扭折。” 史雅宜垂腰向前,双臂直伸,双掌在怀璧玉双股上打得“啪啪”的响,笑道:“你扭折我的腰,我打烂姊姊肥臀。” 易达放声笑道:“你们别闹啦,商量正事要紧” 怀璧玉道:“二哥,你接着她。”说着,挺腰双手一推,史雅宜的修长娇躯向易达倒飞过去。 易达张开双臂,将她飞过来的娇躯搂在怀中,道:“雅宜,我们来讨论一下,去武当山定水路还是走旱路?” 史雅宜道:“武当山在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你问我真是问道于盲了。” 怀璧玉接着问道:“水路如何走?陆路又如何去?” 易达道:“从水路去,在衡阳坐船到汉阳,再由汉阳坐船沿汉水溯江而上,到老河口起岸,再二天的路程,可到武当山。” 怀璧玉眉头一皱,道:“怕晕船,听你说这路程远得很呢?逆江而上若遇到打头风,船不能动,简直急死人。” 史雅宜道:“坐船我也感觉不好玩。” 易达道:“从陆路去武当山,从这里到石门比较好走,山岭不险,从石门到武当山,沿途都是峻险的山道。” 史雅宜道:“山岭亦崇高,风景亦秀丽,好玩得很,我主张走山路。” 怀璧玉道:“多测览风景,有富人生的意义。登上高峰,俯瞰山色,农家炊烟枭枭,人生能得几次见?我也同意从旱路走。” 易达点点头,道:“若无特殊事故发生,就决定走陆路吧。” 怀璧玉道:“我们带着魔鬼行程,一路之上难免有魔鬼纠缠,一旦发生事故,怎样对敌?何人看守魔鬼,事先应该分配,免得陷敌紊乱。” 易达当即指定郭素娟、许青松、怀璧玉看守骆明远,其余的人分别对敌,看守的人应该注意打斗情形,谁有危险,立即支援。 他们决定了行走的道路及陷敌的分配,立即上马继续前进。 这道山谷很是峻险,狭隘处只能容一骑驰过,对面来的人必须站立一旁相让。两边是如削的悬崖,仰脸望不到崖顶,有些地方像隧道,上窄下宽。狭谷的风很大,夏凉冬热,行商视为畏途。 汝城延寿坪到良田,若绕道而行,要多行一天的路程。不少的商卖贪捷径,多被剪径的土匪强盗劫去财物,甚而丧命。沿谷白骨累累,令人心惊胆颤。 易达一马当先,胡少华垫后,深入狭谷未及一里路,忽听前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bào破巨响,震得地动山播。崖上的碎石泥土,如冰雹骤降,密不能视物,人可以缩身躲在崖壁凹陷之处,马匹yù无法躲过,被碎石打得“净!净!”嘶叫。 坠石稍敛,易达潜伏向前察看,见前面通路被zhà裂的巨细崖石熔塞,人固然可以冒险飞越过去,马匹却无法越过。 易达转身返来,想退出狭谷,再作区处。入口处邃然又传来一声巨响!震落的碎石和泥土,却比第一声巨响少多了。这一声巨响之后,不用说道路也被阻塞了。 停了片刻,从远远传来话声,道:“你们想活命,就赶快把我们的龙头老大送出来,不然将你们统统烧死在这‘绝命谷’中。” 易达提高声音,道:“有你们龙头老大陪我们丧生‘绝门谷’,我们死而无怨。” 说完话,易达向后传话道:“我们暂时放弃坐骑,抢着魔鬼,跟我来!不要紧张。” 许青松道:“魔鬼由我一个人来抗,你们准备厮杀。” 接着,对方又废话道:“你们进退无路,两边的崖顶上,我们堆积了足可烧化你们骨路的柴草。你们想以我们龙头老大的生死作要挟,简直是摸错了门。” 易达道:“你们讲狠,我们并不害怕若讲条件,我们当然不能轻易放弃cāo在手中的王牌。” 对方问道:“你们想怎么样?把条件开出来。” 易达道:“你们将阻塞的谷口弄通,人质我们到‘谷上’jiāo给你们。” 对方骂道:“小子,你的算盘打得太精了吧!” 易达道:“是你教我开的条件嘛!讲价由我,还价由你。” 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的确布置下天罗地网。 悬崖上两边峰顶有大量的引火大柴草外,还有bàozhà物,这种bàozhà物是用zhàyào盛在竹简内,装上信管,虽是粗裂之物,也可以zhà伤人命。出入的谷口除zhà石阻塞外,还积有干草掐柴及bàozhà物和人员严密防守。 外人看来,在这样严密困守之下,除非孙悟空有七十二变方法,休想选出绝命谷去,身有绝顶武功的人,看法又不一样了,他可以施展绝高的轻功飞扑出去,使防守的人措手不及,所苦的是崖谷狭窄,身手施展不开。 易达从隙缝中看清外边的大略情形,暗叹一声,忖道:英雄无用武之地,奈何? 对方答话道:“你们由一人负我们龙头老大出来,保证不伤他毫发。” 易达转身仔细观察崖壁上方,暗道:施壁虎功爬上崖顶,在我们被困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到,只是在大白天,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监视人的耳目,成功的机会太少,只得缓和对方,慢慢设法,于是说道:“你把你们龙头老大的身价估得太低!” 对方怒道:“你胡说八道!” 易达道:“我们被困的人都是无名小卒,要我们其中一人换你们的龙头老大,岂不是贬低你们龙头老大的身价,拾高我们的身价吗?” 沉默了片刻,对方问道:“小子,我告诉你!想据我们龙头老大来要挟,你却是作白日梦!” 易达道:“何谓要挟?你们龙头老大,是当今武林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手,你说是不是?” 对方接道:“不错。” 易达又道:“他著作有武术专辑,你知道吗?” 对方答道:“有的。” 易达又问道:“你知道他的著作放在何处吗?” 对方答道:“不知道。” 易达又道:“你们的龙头老大,一生喜欢酒色之外,他还有什么所爱好,你知道吗?” 对方答道:“不大清楚。” 易达道:“骆明远生平所搜罗的奇珍异物,无奇不有,就是当今皇朝也没有他拥有的十分之一。” 对方问道:“小子,这消息你从那里打听来的?” 易达道:“只有你这条笨牛不知道,当今武林中人没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方喝道:“别想用利来诱惑,我不会上你的钩。” 易达放声哈哈大笑,道:“你不贪财,我敬佩你是条硬汉,可是你定错路,可惜啊!可惜!” 对方问道:“我走错什么路?你说!” 易达道:“俗语说:”瓦钵不离井口破‘。你不贪财为什么要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不是走错路吗?“ 对方被易达说中了语病,没有立即答话。 易达接着说道:“你仔细的想一想,骆明远若是不贪酒色,不爱珍奇异宝,出家之后为什么要作叛徒?” 对方改变话题问道:“你们把我们的龙头大哥整得怎么样了?” 易达道:“骆明远手着的武功专辑,和我藏宝的所在,在他未告诉我们之前,既不能整死他,也不能教他好受就是。” 对方道:“千万不可将他整死。” 易达问道:“你想分杯羹吗?” 对方道:“我要知道我们龙头大哥的生死,才能和你谈进一步的条件。” 易达道:“好,你倾耳听他的声音。” 怀璧玉听二弟和敌人胡扯的头头是道,轻声问道:“二弟,酒ròu和尚的秘密,你从那里听来的。” 易达微笑道:“是从情理中猜想,临时编造的。” 怀璧玉道:“二妹,和敌人所谈的话,虽然是临时编造的,却很合情理,不说对方相信,就是传扬出去,武林中也没有人不相信。” 易达转眼望着许青松,道:“许兄,快将酒ròu和尚解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骆明远秧解下马背去了麻袋,及被点的穴道解了之后,嚷道:“闷死我了!” 易达将酒ròu和尚送到洞口,提高声音,道:“喂!朋友,你要向你们龙头老大说什么话?就快说!” 对方问道:“大哥,我是老二师福全,你现在怎么样啦?” 骆明远闻了不少的时间,穴道解了后,肛门又痛又胀,神智些迷迷糊糊的,只听他大声嚷道:“我要疴屎!我要疴屎呀!” 师福全听是骆明远的声音,他嚷什么却未听清楚,于是闻道:“大哥,你要什么呀?” 易达代答道:“他说要吃饭,要喝酒。” 师福全连声答道:“好,好!我教人去拿饭拿酒来。” 易达叫道:“尸不全,没有假吧?你们龙头老大是我们手下之囚,我们该好好地谈一下吧。” 师福全怒道:“狗杂种,你叫我什么?” 易达道:“你的姓名是你自己报的,我叫你尸不全不对吗?” 师福全忽喝道:“狗杂种,你才是尸不全哩。” 易达道:“叫一声尸不全,未必就真的尸不全,我们仍还是谈正经的吧。” 师福全问道:“狗杂种,你敢和我两人面对面私下谈吗?” 易达笑道:“你也太蔑视人了,在什么地方私下谈?说吧。” 师福全道:“你既然不怕我,难道我又怕了你不成?我就是打开通道,放你们出来,也不怕你们飞上天!” 易达道:“你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我们是无名小子,若是传扬开来,说尸不全怕了刚出道的小伙子,你还有什么面子在江湖上称名叫号的。” 师福全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武功也高,xìng情又急!行事鲁怒无常,自己拟订的计划,转眼又将它推翻,喝道:“狗杂种,不要用激将法,我就打开通道,让你们出来,瞧瞧你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臭小子?” 易达道:“我告诉你,我们不是狗杂种,也不是臭小子,我们是一群血气方刚有正义感,除暴安良,不怕邪恶的小英雄,你如果有胆不怕死,就赶快打开通道。” 师福全放声笑道:“哈……哈……哈!什么小英雄!我看你们是狗熊!” 易达道:“我看你才是狗熊哩一见人穿得破乱张口兹牙狂吠,丢一个ròu包子给你吃,你却乞怜摆尾。反反复复,一会儿说和我私下谈判,一会儿又说打开通道让我出去,始终不见你的行动!你的一言一行,连fù道人家都不如。” 忽听师福全大声喝道:“兄弟们,把通道打开,让他们那些小东西出来受死。” 其中一个弟子说道:“分坛主,打开通道让他们出来,无异是放虎出栅。” 师福全道:“他们是虎吗?简直是壮别人的志气。” 那个弟子又道:“总坛主何等的功夫……” 师福全最恼怒的是当自己的面,称赞别人的武功好,沉喝一声,道:“住口,快动手打开通道!我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多年,未曾栽个筋斗,难道还怕几个小子不成。” 他的手下素知他的个xìng猛烈,不敢再多说,cāo起家伙,撬动大块崖石,移至侧边,片刻之间,已将障碍清楚,防守的人也退出谷外开豁了地。 易达见出口透入光线,立即以特别的手法,点了骆明远的重要穴道,能走而不能说话。 怀璧玉感觉点了他的穴道,还是不大妥当,又给他殿下两粒dú丸,半个时辰后yàoxìng发作时,全身瘫痪不能动,不服解yào,在十二个时辰内即死亡。 忽听师福全沉喝一声,道:“快给我滚出来!” 易达牵着坐骑,从容的当先走出谷口,放眼一望,见一个背负大刀,身矮体健,臂长腿短,满脸刺猖,眼突厚唇的中年人,放下辔绳,拱手问道:“阁下是尸不全吗?” 师福全放眼向易达仔细打量后,仰脸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不管从那儿看,都看不上眼!哄哄娘儿们,还有一点天生的本钱,讲侠义打抱不平,就承不起别人的一拳头了。” 易达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敢在江湖上行走,必定有其所长,我们不作无谓的品评。你说:我们是私下谈合作,或是打一场架,胜者带走骆明远,败者趁早赴西天极乐。” 师福全放眼一望,喝道:“有种!我两人到那小山坡上去决斗” 说着,拔腿向左边的山坡奔驰,身法很敏捷,只数起落,就跃上山坡,回头一望,没有看到易达随后跟来,以为上了当。 易达的轻功有鬼影飘忽之奇,后发面先至,从一橡树梢跃落,笑道:“尸不全,你多疑了,在下岂是失信之辈。” 师福全听得声音,霍然旋身蓄视,睁眼怒视,喝道:“少在老夫面前卖弄,轻功好,拳术未必高。” 易达淡淡地说道:“不见真章,还不知谁好谁坏呢?” 师福全抑住心头的气忿,放眼四顾后,问道:“你我合作,怎样合作法?” 易达微微一笑,问道:“你想出卖你们龙头老大吗?” 师福全道:“老实说,喜欢唱高调的人,口里说不爱财,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打弄钱的主意。” 易达笑道:“你这人还不失诚实,你的意思是要骆明远所秘藏的奇珍异宝!” 师福全点点头,道:“我们老大武功的确是了不起,你们年轻人所喜欢的是高超的武术,老夫成全你的心愿。” 易达摇摇头,道:“你错了!” 师福全凝视他问道:“老夫一向观察人微,年轻人很少有重视金钱的。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却需要钱养者,对武林秘笈,什么绝招,想练也练不来了。” 易达道:“钱多,用之不当,足可害身。武功用之不善,却dú害人命,我的意思是将武林巨著送回少林寺,钱拿来救济贫穷。” 师福全怔了怔神,道:“我不赞成!” 易达道:“骆明远生死cāo在我们手中,他个人的秘密也在我们掌握之中,你不赞成也是不成。” 师福全忽道:“好,你这小子过河拆桥,我宰不了你!”说着,双掌一分,向易达当胸拍去。 易达弹身窜起,身悬空中,挥腿踢师福全的双眼,瞩道:“我们就以武功决胜负,解决事端吧。” 师福全感觉掌势击空,来不及收势变招,凌厉的劲风巴袭上眼前,赶忙蹲身,就势向前窜出一丈多远,暗道:这个小子身手续捷,不可轻视。 旋身反手拔刀,“链锵”一声,刀身出鞘,映起一片白光,喝道:“老夫这柄‘青银刀’来至西方的红毛国,曾砍去华山派全真子的头,其他武林高手断头在这刀下的,更是难数,你想保命,将我们的龙头老大好好的jiāo给我,我不为难你们,不然,这宝刀不信砍不下你的狗头!” 易达身子在空中一扭,向前飘落地上,迅速旋身解下软鞭一挥,呼的一声,鞭梢往师福全头上掠过,劲风格他的包头巾刮飞。笑道:“我这条软鞭来至南海的蓬莱仙岛,一挥扫群妖,再挥扫群魔,三挥定乾坤。远的不说,昨夜缠住当今武林第一人的腿,他就束手被擒,试问你能选出这种鞭之下吗?” 师福全感觉斗智、斗口、斗技,都占不到上风,气忿之极,挥刀qiāng功,一刀“西风狂雨”卷起一片寒星,从右向左斜劈而下,刀势又快又猛。 易达软鞭一举,软鞭像长虹一般,拱在头顶,鞭端垂下,从左向右一挥,鞭影笼罩住全身,泼水不入。 师福全见对方鞭尾后起先至,若不撤招收势,则未伤人而先自伤,赶忙抽招后退。 易达得理不让人,鞭长宜旁攻制敌,近身却施展不开,怯敌制于己,顺势一挥“鞭扫群魔”,呼的一声,鞭梢如电光石火,向师福全拦腰扫至。 师福全是武当派的叛徒,武功相当高强,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造诣。见鞭势来得猛速,后退绝对躲避不了,赶忙横卧地上,以滚避刀法,进击易达,变招反击之速,令人咋舌。 易达软鞭未撤回,师福全已滚到近前,立即施展不开,运起轻功,腾空跃起二丈多高,反手一鞭,以鞭作棒下击,应变之疾,反击之捷,也是难以想像的招式。 师福全眼观四方耳听八面,逮觉猛速的鞭风下袭,巳临近身体,两腿一缩,脚跟在地上一撑,身体像一支标qiāng横shè出去一丈多远。 易达见他应变敏捷,躲避巧妙,不可思议,不禁叫道:“好!不傀是武术名家。” 随着叫声的刹那,软鞭变为旋扫,悬在空中的身躯,藉软鞭盘绕的引力,身子螺旋着地,全身彼鞭影护住,对手也无法乘机qiāng攻。 师福全也佩服他见招拆招,防护严密,无隙可攻,喝问道:“小子,你是何人门下?小小年纪竟然练到如此纯熟的鞭法。” 易达道:“投师学艺,汉是投石问路,真要练到出神入化,对故应付裕如,还得靠自己的天赋,加以勤练,自我细心体会。” 师福全放声笑道:“哈!哈!哈!小子,你是我的徒弟,你所说和我的思想不谋而合。” 易达突发一招“飞龙戏珠”,软鞭是由后挥向前,临空下击,去势疚逾电光石火。 师福全见他手势一动,便预测到破解之法,挥刀上劈。 易达握鞭的手臂一缩一圈,变为“横扫群魔”,换式之捷出于师福全预料之外。 师福全审其鞭锋是从左扫向有,两腿一曲一伸,身子向左冲天而起,腾上一株数丈高的松树上,感觉单打独斗不易举胜,撮唇吹了一声口哨,即着又长啸三声,这是他招集喽罗的信号。 易达见他跃上树梢,不敢施软鞭追击,鞭上有倒钩,一万小心,倒钩钩在树枝上,急切挣不脱,弃鞭是尴尬的事,迅速收取软鞭,沉声喝道:“尸不全,我以双掌在树梢和你施宝刀相搏,你年纪比我长一倍多,我应该敬老尊贤,让你一些,你不必手下留情。”话声甫落,腾身向树梢扑上去,他这席话乍听好像是情理中之言,略一回昧,却是轻视之中还深含讽刺。 师福全是久历江湖的魔头,那会不懂他这席话的意思,发出信号,没有喽罗前来,真是又急又气,怒喝一声道:“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你家居何处,快说!以便老夫遣人通知你的家人前来收你的尸。”说话当中,一招“天空飘云”在日光之下,映起一片闪光,迎着易达飞腾上树悬在空中的身躯疾劈。 易达的轻功实在练得不错,脚尖未沾树只,凌厉的寒芒已逼腾,赶忙身子向后一仰,两脚尖一并,夹住一根细枝,身子倒垂在树校下,肚腹一挺,背向上供,反手抓住树枝。 就在这刹之间,师福全一刀劈了下来,“哗啦”一响,枝叶纷纷坠落。 易达左手抓住树校一dàng,右手抓住另一根树校,恰好避过他这惊险万分的一招。 师福全在这树帽上,易达吊在树枝下,师福全用脚移动身躯,易达用手转移位置,觑了一个空隙,翻上一根粗枝,坐在树干上,仰脸注视师福全,见他飘身到了自己停身左方,双臂贯注劲力,双掌向前一推,喝道:“老贼!你下去吧。” 只听“哒”的一声,连枝带叶,腾空飞起,半边的枝叶,给他一掌击飞。 师福全机警xìng高,只觉着脚的树茎,不坠反向上弹,遽感不妥,腾身飞落树帽的另一边,暗道:“这个小鬼不但功夫练得好,机警也过人,是个非常难对付的鬼东西。” 易达挺身站在一根粗枝上,对着师福全又拍出一掌,族叶被猛烈的掌力,震得飞向师福全,枝叶夹断校,像是杂乱无数的暗镖。 师福全劈出一招“狂飘扫落叶”,shè至胸部以上部位的枝叶,全被劈落,一撅树枝,偏向下shè中他的大腿,虽未刺入大腿内,却刺中他左腿“梁丘穴”,感觉右腿一麻,险些坠落树下,单腿立在枝干上,伸手拍活穴道,沉声喝问道:“小子,杀绝武林人物的告白,是你干的吗?” 易达道:“老贼,幸好你没有遇上他,不然你就在阎王前,接受审判啦。” 师福全听得黯然一愕,道:“他的武功比你高?” 易达道:“他大闹少林寺,想必你早有耳闻,我和他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师福全喝道:“别故意夸大唬人,我不相信一个年轻人能练到惊天动地之武功?” 易达道:“信不信由你?你只要碰上他,就是你的劫数到了。” 师福全问道:“是刚才和你定在一起的蒙面人吗?” 易达道:“若不是我将你引开,你已经跪在你亡故的父母前忏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师福全突然惊呼一声,道:“唷!今日不能再和你决一死战,八月十五日我在桐柏山寒泉坞候教。” 易达问道:“桐柏山是你们混合派的总舵所在吗?” 师福全道:“你去的时候别忘记负一袋盐去。” 易达问道:“河南,湖北都缺少食盐。” 师福全冷笑道:“我们总舵什么没有?谁要你带盐去作见面礼!” 易达眉头一皱,略一沉思,笑道:“我明白了,不必费心,我死后不需作腊ròu腌。桐柏山不小,弃尸之处虽多,不会污染你们总舵,我倒是希望你们自备干柴。” “寒泉坞险无比,无人敢深入,尤其集天下所有的dú蛇猛兽,我们死了后,不用焚尸,不到三日,不管多少尸首,都会被猛兽dú蛇啃光。” 易达道:“好极了,我正想搜集天下的dú蛇,研制一种克制人体不治之症的灵丹妙yào。请八月十五日我去给你送终。” 师福全拔身,向谷口扑去,只跃下山坡,便收势不前进,倾耳听了听,跃上一株树梢观察,放眼一望,只见自己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暗道:“那两个蒙面人直厉害!和我决斗的小子没有骗我,将来我也要放他一马。” 胡少华当初下山,痛恨人心之险恶,师妹又主张他大开杀戮,以便惊动武林,便于完成恢复他人生的目的,但是受易达感动后,不想再施杀手,所以和贼人初见面,并未立即动手。 是一个风流的贼人,自情人多势众卑鄙下流成xìng,见到有姿色的女xìng,便丑态百出,下三滥的话,说个不休,继而向怀璧玉动手动脚,招致杀身之祸。 少华本想喝住他的无耻,但是发不出声音,便一掌将他逼开。 那个家伙还不知道死神降临,立即挥动双斧,喝道:“你也不问一问我‘鬼斧毕忠诚’有什么来头!一声不响就动手,真是找死!” 两手一举,双斧如电光石火,分向胡少华双肩砍下。 胡少华身子一侧,左手往后一引,右臂运劲,猛然一掌,正好击中鬼虎毕忠诚的“气户穴”。 一个人罹死亡之惨祸,往往是大意轻敌所导致,俗语说:“鬼迷心窍”,致死时心灵便迷糊不清了。 身怀绝技的高手,一招便俯地吐血死亡,不是胡少华的武功高,而是鬼斧毕忠诚的劫数尽了。 一扑一引,身子必然向前倾,大大意不备之下,那能承受得起落实的一掌,只闷哼一声,向前栽了两步,便俯伏地上,从此一动也不能再动了。 其余的喽罗眼见到坛主被蒙面人一掌击毙,吆喝一声,纷纷挥起兵刃,群起围攻胡少华。 许青松和郭素娟见贼人以多为胜,也挥剑上前要助胡少华杀敌。 怀璧玉赶忙拦阻,道:“他们结拜兄妹两人,足可打发贼人上西天,我们追逐一点,小心看住魔头,免得误中dú液。” 史雅宜却别有用心,毕忠诚倒地死亡后,立即过去攫他的身上,在他身上搜到一个被鲜血浸湿的小包,顺手在他身上擦了擦,便揣入怀中,挺身一看,见从山上俯冲下来十几个贼人,赶忙叫道:“大姊,注意!有人偷袭!” 怀璧玉和许青松师兄妹二人,各挥剑迎敌,史雅宜也飞跃过去。她认识贼人,那些人却认不出她来。每个贼人武功她都了如指掌,掌劈足踢,刹那间就给她打伤数人。 围攻胡少华和凤洁贞的贼人,个个凶猛无比,恨不得一招将敌人摆平,却不知道胡少华和凤洁贞笔毛上醺的dú汁dú液厉害。轻轻一甩,dú计像骤雨似的,三丈之内选不脱中dú的劫运,刹那之间,十几个贼人一扫倒地晕倒过去。 以笔当作杀人利器,自古有之,方法却不同。古人写文章痛低jiān臣,入骨三分。将笔醺dú,挥洒敌人,霸道无比,却是别开生面。笔管粗长,置藏dú汁很丰,平时笔毛套上半撅较极的笔筒,倒接身上,dú计不会流出来,用时拔出笔帽一挥,便可以置人于死地。 贼人腿长的,大限未到的,溜了几个,其余的贼人死的死伤的伤,都摆平在地上。 怀璧玉转眼一望,见自己的人只有许青松师兄姊受了一点轻伤,却不见了骆明远,惊呼一声,道:“糟呀!魔头不见了!” 胡少华等人定神放眼一扫视,只见铁链横在地上不见人影。 史雅宜道:“你们不是给他服了dúyào吗?仔细看看死人堆里,有没有他晕迷的身子。” 众人仔细一看,都未看见骆明的影子。 怀璧玉叫道:“赶快分头找!他不会走得太远。” 胡少华等人忙着寻找骆明远的时候,师福全纵下树来,以最快的身法,飞跃出来,挽起毕忠诚的尸体,向山坡疾驰而去。 易达在暗中监视,见他的举动不见,悄悄的跟踪他,只见他跃至峰顶,隐秘所在,将毕忠诚尸体放在地上,挺起上身,放眼扫视之后,才伸手握住毕忠诚的手腕,感觉手都冰凉了,已死亡无疑。 师福全赶忙解开他的腰带,浑身搜了一个仔细,却没有搜到片纸只字,只有一个金元宝,和数锭银子。他将金元宝和银子,揣入自己的怀中,又解散毕忠诚的头发,脱掉他的靴袜搜查,仍然一无所获,暗道:“怎么会没有呢?这就怪了?” 易达现身笑道:“尸不全,发死人财,见者有分。” 师福全黯然一愕,拔刀在手,喝道:“你这人怎么这等无赖!纠缠不清,我已经约了你决斗的日期,你就应该到时赴约,不必再向我纠缠。” 易达道:“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要那一惧死尸。” 师福全道:“你要死尸,你就拖走吧!” 易达摇摇头道:“现在我不要了。” 师福全怒道:“你简直是无理取闹,我真怕你不成?” 易达道:“你搜过了的尸身,我没有替他掩埋的义务,你要提前解决问题,我也不反对。” 师福全怒道:“我的师兄曝尸,喂狼狗,也用不着别人来掩埋。”一赌气,使劲向尸体挥了一腿,尸体腾空飞起,坠落万丈深崖下去。 易达放声哈哈笑道:“尸不全,你这脾气发的大错而特错。” 师福全暴睁两只大眼注视易达问道:“我那里错了?” 易达道:“他怀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不是?” 师福全怒道:“我不是三岁小孩,别想套我的话。” 易达又问道:“你没有搜到对吗?” 师福全道:“你失望了。” 易达道:“你要搜的东西,我取得也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会失望。我猜想你要搜的东西,对你非常重要。对死者也是视为无上的至宝,他当然会慎重的藏起来。” 师福全冷冷说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易达道:“我说你脾气发错了就是错了,你不认账,我也懒得指点你。再见了!”说着,转身下峰。 师福全超忙跃身闪到他的面前,拱手道:“我一生缺亏的,就是改不掉的火bào脾气。” 易达道:“你认错了!” 师福全道:“我何尝不知道,一个人的脾气过于暴躁,是最不好的,只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 易达道:“既然是最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妥藏,你想一个久在江湖上走动,难免要打斗,震动身体,他绝不会揣在口袋里,也不会不随身携带。” 师福全眉头一皱,道:“他全身我都搜遍了,没有呀!” 易达道:“他一定将重要的东西缝在衣服夹层里。” 师福全忽然呼出声音:“啊呀!”低头一望,便腾身跃下深谷。 易达向下一望,咋了咋舌,暗道:这么深的深谷他也敢冒险跳下去,可见他的轻功非常好。再嘛,他想得到的东西很重要。 他正要转身下峰,忽见怀璧玉单人走上峰顶来,赶忙举手叫道:“大妹,你是上来找我的吗?” 怀璧玉赶忙答道:“大魔头乘隙跑了,我是分头来找他的。” 易达听了大吃一惊,飞身扑下去,道:“大妹!快!快!叫他们不要找了!” 怀璧玉道:“大魔头有伤,眼睛失明,又给他服了dúyào,点了他的穴道,他还能跑得远吗?” 易达道:“大姊,你们太冒险了,要找他不该分头找。大魔头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他在重重受制之下能逃,他的武功就没有完全丧失。我们的人无论那一个找到他,都不是他的敌手,岂不危险吗?” 怀璧玉道:“啊唷!我倒没有想到,快!快!叫他们转来。” 易达居高放开喉咙大声叫道:“三弟四妹、雅宜、许弟兄师妹,你们赶抉来这里集中,不必再寻找了。” 怀璧玉也提高声音,她的声音虽清脆柔美,却传达不远。 易达一连叫了两遍,史雅宜当先转来,胡少华和郭素娟也随后来到,许青松和凤洁贞却迟迟不见到来。 大家又分散开来呼叫,仍然没有回响,于是集中起来,边挽边呼叫,找遍了山谷所在也没有见到他们二人的影子。 易达等人未见有打斗的痕迹,都怀疑凤洁贞和许青松被人挟持或追敌人去了! 但是身有重伤,眼睛失明,服下dúyào的骆明远,是自己脱逃或贼人乘隙暗中救走的呢? 一个身负绝世武功的人,解穴、驱除体内的dú当然都有他的秘法,若真的不能动,又哪能称得上绝世武功? 骆明远最感痛苦的是扎入肛门的飞刀,胀痛的非常难受。 穴道被点一时又无法施内功逼出飞刀,肚胀要拉屎,因飞刀阻塞,又拉不出来,只胀得他一再的晕迷。 在他们双方打斗的时候,他施展缩骨功,卸去绑在身上的绳索和锁在腿上的铁链,在地上打着翻滚,那儿正好是一道斜坡。 斜坡下面是一处积水的池泽,烂泥很深,浮泥上面长着乱草,人误入泥沼,立即就会沉下去。 骆明远滚入泥沼中,身子缓缓的沉下去,猛然上面长着,忖道:天真要绝我不成?刚逃出敌困,又陷入泥淖。 心急刚在转动的刹那,忽觉腰部被枕住,身子辞止不再下沉,伸手一摸忱住腰间之物,意识是一根巨木,松树沉入水中,永久也不腐坏。 骆yīn远一手撑住横在泥沼的巨松树干,移动身子坐在树干上,两腿仲下树干一拨,只觉下面空空,还不知道泥沼有多深。 有此奇遇,骆明远死里逢生,精神大振,他沿着横在泽中的松树干,向对岸爬过去。 到了尽头,伸手一摸,忽觉树根盘错,暗道:这株树原是生长在山坡上的,山洪暴发土崩,树身随山洪汇落池中,池泽不宽,树干便架在池泽两边,由此腽测我已经到了对面山坡。 骆yīn远小心的立在树干上,缓缓挺身站赵,腰还没挺直,感觉头已露出泥沼外。 把手伸上一摸,感觉长满了芦苇,他呼吸到新鲜空气,立感舒畅。 天然的芦苇遮住,不易被人发现,顿然生气蓬勃,当即盘坐在翘起的树根上,运功驱dú,逼出扎入肛门的飞刀,心中发誓言,道:“我骆明远不死,不信报不了这奇耻大辱,只是我一件人皮护身衣被他们剥走了,夺回来恐怕不容易?” 易达生xìng冷静聪明,将人集合一起,以免势单力孤,他们这一群小伙子中,谁也不是骆明远的对手,单独遇上,绝难逃命,这是怀璧玉等人未曾想到的。 易达仔细观察地上,但见地上的草被踏得七零八落,有一处的草,却逆着斜坡偃伏下去,回头望着怀璧玉笑笑,道:“大姊,你仔细看看这地上的草,有什么不同?” “二弟,你有捕快的头脑,有远是从这里滚下去的无疑。” 易达点点头,道:“小心,我们下去察看一下,便知究竟了。” 他们一同扑下池泽边,忽然一阵山风袭来,池泽中的水草起伏不定。真是:“绿波无鱼空垂钩”。 怀璧玉耸身作势跃下池泽。 易达赶忙伸手拦住她,道:“不可涉险!拢个石头投下方,使知水草之下是无底池泽。” 怀璧玉找到一个拳头大的崖石,使劲向池泽投下去,如石沉大海,她伸了伸舌头,回头注视易达,问道:“二弟,你怎么知道水草下面是深泽?” 易达道:“刚才一阵山风袭下来,草劲未倔伏而池中的水草起伏不定,足见水草是浮生的。再就是骆明远滚下去的地方,只显现出微微的裂缝,由此也可以水草是浮生的,他滚下去,庞大的身躯没有压坏的痕迹。他的身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沉下去之后,被压沉的水草又渐渐的浮起来,恢复原状。” 怀璧玉秀眉一皱,道:“这么说,大魔头去水晶宫当差去了啊?” 易达迟钝了一下道:“很难说得定,他落下池沼时,苦是服下的dúyào,yàoxìng发作昏迷,就选不了劫数,若是他清醒能控制yàoxìng不发作,以他高超的武功,是不会被淹死的。” 胡少华平拍写道:“过那边去察看一下。” 易达道:“三弟,我知道你没有亲手戮死切身的仇人,心中存着的怨气,是难消除的。” 胡少华写道:“虽然杀死武林中的恶人,我还是……但是我相二哥结盟后,受二哥的感动,心中已经平服多了。惟一的是逆来顺受,报复只是多造杀孽,于己无益。” 易达点点头,道:“骆明远若是死了,三弟也算报了仇。假使没有死,我们布下天罗地网。还是要将他逮住活剥。” 怀璧玉道:“但愿他死了,免得再危害人间。” 易达笑道:“大姊,你这一句话,足可反映你们女xìng心地善良仁慈。” 史雅宜道:“骆明远生死未证实之前,我们要时刻提警觉,绝不可疏忽。” 易达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去追四妹和许小侠吧。” 经过这一场的打斗,到达木丛,已是中午了,这是乡间小镇,只有一家伙铺。 怀璧玉当先下马走入,店里一个三十余岁的fù人,胸前系着围裙,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迎将出来,含笑问道:“你们是五个人二女是不是?” 怀璧玉点头道:“是的。” 那位fù人向怀璧玉仔细打量一阵,面带笑容又问道:“你这位妹子是xìng怀吗?” 怀璧玉点头答道:“是的,刚才有人在贵店歇脚,留下话要对我说吗?” fù人道:“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清楚,怕把话传错,我去别人家借来纸笔,请他把话写在纸上,小妹自己看吧。”说着,将手中持着的纸条递给怀璧玉。 又道:“我们是乡下人,祖上三代也没有识字的。” 怀璧玉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写的是:“大姊,四妹和许小侠发现敌人数骑并行,其中一骑二人并骑,不知是否是大魔头?追踪数里,恰好遇到两位老人家。一同连续追赶,请跟来。四妹凤洁贞留上。” 看完之后,递给易达,问道:“二弟,你看我们是立即赶路还是吃饱再追他们去?” 易达向fù人问道:“大嫂,有现成的饭菜没有?” 那fù人播摇头,道:“我们这里来往的客人不多,先做好怕卖不掉赔本,都是客人来了后,要煮几升米饭,临时洗米下锅,中午热客人也要休息休息,耽不了多大的时间。” 怀璧玉掏出数钱碎银子,jiāo给fù人道:“大嫂,麻烦你了,我们有非常要紧的事赶路,来不及吃饭了。” fù人伸出放有银子的手掌,道:“你们不吃饭为什么要给我钱?” 怀璧玉道:“小意思,请大嫂收下吧。” fù人道:“这么热的天气饿着胜子赶路,生水喝多了要发沙的,不好。那边有糯米粽子卖,我去帮你们买些粽子来,边吃边赶路吧。” 怀璧玉看她是小脚,等她把粽子买回来,恐怕比煮一顿饭的时间还要长些,于是说道:“那里有粽子卖,请大嫂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买就好了。不必麻烦大嫂啦。” fù人道:“出街口的在手第二家,门口悬挂上很大的假粽子作招牌的就是。” 怀璧玉道:“多谢了。”转身出门,大家跃上马背,放辔前进。 易达定在最前面,眼睛瞧着左方,远远望见屋檐下悬接着两个假棕字,赶上前下马买了一大串粽子,分给每人五个,边行边吃,肚子饿了倒也吃得开心。 驰至近晚,沿途没有发现碍眼的事,到达“良田”已是歇店的时候了。 驰入街口,便见一个店小二从店内出来,招呼道:“客官,请住店吧,本店宽敞舒适,招待周到,宿膳费又算得便宜。” 易这勒紧马绳,放眼向里一望,只见老叫化和穷书生对坐在堂中间一张桌上喝酒,却未见到凤洁贞和许小侠,跃下马背,道:“把我们的牲口溜溜,买两斗黄豆,一斗米糠,加二两盐,一斤烧酒搅拌,另找些新鲜的草料,分饲牲口。”说着,当先走入店内。 怀璧玉等人鱼贯进去。 老叫化道:“好,你们都来了。” 易达问道:“世伯,许小侠和风姑娘,不是和二位老人家一道追赶贼人的吗?怎么不见他们两人呀!” 穷书生道:“你不用燥急,等一会儿他们就会转来的。” 老叫化转眼望了望怀璧玉等人,道:“你们知道这里伙铺的规矩吗?” 怀璧玉播摇头,道:“我是初到此地,不问乡俗是不知道的。” 老叫化道:“我和穷书生只喝酒不吃饭,支女侠和百花女却吃饱休息去了,你们七个少年人先吃饭不喝酒。” 史雅宜微笑道:“你老人家绕着圈子骂我们啦。” 老叫化道:“姑娘,你想到哪里去啦?” 史雅宜笑道:“我们光吃饭,不变成饭桶了吗?饭桶是骂人之词啦!” 老叫化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怪不得姑娘误会,我是说你们七个年轻人要吃几升米,就吩咐店家给你们煮几升来,算账的时候,算米算柴火钱,饭吃不完,你要带走或送给店家,随你的意思。” 怀璧玉问道:“那么菜呢?” 老叫化道:“你们想吃什么莱,自己去买、切、洗、炒都是自理,店家是算客人的柴火钱。” 怀璧玉笑道:“店家卖菜不好吗?为什么开店铺?” 易达道:“自己想吃什么口味,就做什么口味的菜,自己动手也比店家弄的干净,这不是很好吗?” 怀璧玉道:“说的也是。的确,有时看店家弄莱,手也不洗,菜放到达于里浸,摘也不摘,更不抖一下,从盆子捞起来就切炒,大粪渣、尿骚味都未洗掉,真是不敢动筷呢!” 史雅宜举手一拉怀璧玉的手臂,道:“妹姊,我们买菜去,我会做两样很好吃的莱。” 怀璧玉间道:“宜妹,你会做什么菜?” 史雅宜道:“我会炒油菜心和冬笋炒ròu片。” 怀璧玉禁不住噗哧一笑,史雅宜道:“姊姊笑我不会炒吗?” 怀璧玉道:“我没有口福。” 史雅宜仍然未体会,说道:“妹姊认为我是说着玩的吗?” 易达附在史雅宜耳边轻声,说道:“你会炒菜,要买得到材料才能炒呀?现在是什么时节?哪来的油菜心和冬笋?” 好在史雅宜面上包着布,看不出她的脸红,但是感觉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易达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道:“雅宜,你要表演一下炒菜的功夫,喏!凤姑娘和许小侠买菜回来啦。” 史雅宜道:“好,我去做来,教你们尝尝,一定赞不绝口。” 老叫化道:“史姑娘,菜炒好了,先送来给我们下酒。” 史雅宜笑道:“阿伯,炒给你老下酒的菜,我不洗也不放盐,你敢吃吗?” 老叫化道:“眼不见为净,我老叫化胃口特别好,吃了一辈子的脏东西,曾未呕过,也没有生过大病。” 穷书生本来喜欢说话的,这时好像心事重重,低头喝酒,不说话也不偏视。 胡少华和凤洁贞坐在对面的桌上,胡少华的眼睛却始终盯在穷书生身上,好几次都想站起来向穷书生招呼,却提不起勇气,挺身一站又复坐下。 易达笑笑说道:“世伯世叔,你们喝的酒特别香醇,世侄平时虽然不喝酒,但是嗅到这浓厚的香味,倒是想喝一二怀。” 老叫化道:“既然不喝酒,还是不喝的好。” 顿一顿又道:“这酒来自贵州,你想远自二千余里外来的酒,那有不香的。” 易达瞧瞧盛酒的壶,贴有标志,“贵州茅台”,伸手便去夺壶! 老叫化挥手按住酒壶,道:“世侄,我们两个老穷鬼,明日就要朝去西域的道上进发了。” 易达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办吗?” 老叫化淡淡说道:“游玩、游玩罢了.” 易达微笑道:“世伯,普天下都可以去,世叔和世伯行道却有些不同,行远程却不大方便,两位老人家想作远游,世侄倒愿诚心赞助。” 老叫化道:“你只知道老叫化到处可以讨饭充饥,西域之地也是难行,有时有人替穷书生安排,老叫化每日陪他饮酒罢了。” 易达转眼注视穷书生叫道:“世叔,你老在西域有好朋友,有机会的话请给我介绍,将来世侄也想去西域看看那儿的风土人情,以长见识。” 穷书生道:“我以编草鞋为生,那能结jiāo得西域的朋友,不要听你世伯胡扯。” 老叫化怒道:“你说我胡扯,叫店老二来问问看,是不是有人替你安排沿途住食,既有人给安排住宿,去西域玩玩有什么困难?” 易达疑惑地问道:“世叔竟有这么忠诚的朋友?” 穷书生道:“我也莫名其妙,老叫化和我走至镇口,这家的店小二就向我问是不是编草鞋的穷书生,我当然答应是。”说此,端起酒杯喝了个杯底向天,抢过酒缸,斟满了一杯。 老叫化道:“以后怎么样?再说出来给这小子听吧。” 穷书生接着说道:“店小二把我们二人让人店来坐下立即送上当地有钱也买不到的名酒,和预先做好美味可口的菜。世侄,你尝尝板鸭是不是道地南京货?火腿是不是杭州的出产?酒是不是道地的茅台酒?” 易达微微一笑道:“一看板鸭和火腿的颜色,就知道是道地货,不过酒是不是道地的茅台酒?我要品尝后才能分辨真伪。” 老叫化道:“你这小鬼可恶极了!既不喝酒偏要分享别人的所爱,告诉你,不管你怎么用心,我们不会上你的当,请你喝这名酒。” 十五 黑白双娃现威 长江双煞横行 穷书生道:“我现在虽然穷,年青时却不穷,全国名酒喝的不少,真伪骗不了我。” 易达笑道:“两位老前辈真吝窗,就不肯让世侄尝尝美酒?” 老叫化怒道:“小子,你胡说些什么?事情要分辨清楚?你要我们帮你打架,赔掉老命也不吝啬,但要夺我们的所爱,任你们怎么说也是不行。” 史雅宜端着一个热气蒸蒸的盘子,从里面定出来,说道:“你们别争论啦!请品尝我的拿手荣‘麻婆豆腐’吧。” 老叫化拿起羹匙,掐了一匙送入口中,哎嘲一声,笑道:“不错!不错!你真是一位既美丽又聪明的姑娘,是一位贤淑的内助。” 说着,抬手一掌,拍在易达的肩上,又道:“小子,你的福祚不薄呀。” 史稚宜听他这么一说,表面虽然害羞,芳心却乐得心开怒放,嗔道:“阿伯,你以我来开心,以后再也不炒菜给你老吃啦。” 突然,两个身着劲装,背负兵刃的大汉,跨入店铺,大声答道:“姑娘,炒菜给我吃吧。” 史雅宜转头一望,认出他们两人是骆明远的心腹弟子,绰号叫做长江双煞,老大叫双刀苟超达,老二叫双笔苟超功,是一对胞胎兄弟,武功不差,一向派在湖北沙市,压柞四川湖北水陆两路商旅的财物。每年返总坛四次,每一次透到总坛的财物,无不数以万计。 暗道:他们兄弟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 史雅宜不敢回答话,怕他们听出声音来,匆匆转身定回后面厨房。 长江双煞一向横行惯了,不说是厨房,就是人家的闺房,官府的衙门,照闯不误。有人阻拦,就动手杀人,心狠手辣,不杀得鸡犬不留决不罢手,财物的洗劫更是不留一物,他们兄弟紧随史雅宜的身后,闯入厨房,见正在厨房弄菜的怀璧玉和郭素娟,立即暴露弱ròu强食的野蛮xìng。 苟超达探手去摸怀璧玉高耸的胸部,同时嘻嘻笑道:“姑娘的双rǔ挺美的,将来很会生孩子,给我生一个小宝宝好不好呀?” 怀壁玉正好将炒好的溜ròu片,从锅里铲到盘子里,顺手对苟超达面上一拨,叱道:“你先尝尝姑娘炒的菜吧!” 苟超达做梦也没有想到伙盖里的一个炒菜姑娘,竟是一位武林中的武术好手,事先连心理上的防备也没有,被泼的满脸满头的溜ròu片。 溜ròu片是裹黄粉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黄粉粘xìng很强,刚起锅热度很高,沾在他的脸上,摇头也摆不掉,伸手去摸,溜ròu片便沾在手上烫,这豆腐吃的真够味了,烫得他哇哇大叫道:“狗娘养的,你竟敢算计老子!”抬腿挥出一脚,踢怀壁玉的下身要害。 怀壁玉双足未动,腹部向后一缩捞住苟超达的脚后跟,向前一送,叱道:“瞎了你的狗眼!姑娘是你侮辱的么?” 苟超达向后一仰,背贴灶门倒下,灶火正熊,火舌从灶口冒出,正好烧燃他背上的衣服。 这家伙虽然脸上被烫得病人心肺,背后衣服又着火,烫得比险上更痛个但他还是咬紧关,臂部一扭,卧在地上滚离灶口。 怀璧玉恼恨他仗势欺人,侮辱女xìng,迎着滚过来身子,使劲一脚,将苟超达的身子赐得腾空飞起来。 苟超达身上的火势,本要被滚熄,可是身子飞起来的刹那,被风一袭,火势立即扩大,悬在空中时像一团火球。 “噗通”一声,苟超达跌在灶上,屁股坐在炒菜锅上,菜锅上炒过菜后,放在一瓢水洗锅,烧开之后,无人理会,灶内的火未熄,锅里的水烧得翻滚,只烫得苟贼惨嚎一声,演出一幕活烹的真实戏。 老二本是跟随在他后面的,但是他们jiāo手敏捷招式连夜一起,也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无法出手支援。但见大哥跌落热锅上,赶忙欺前,将大哥从锅里拉出来,放置一边,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苟超达已经晕迷,只呆板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浑身已痛得痉挛不能动了。 苟超功道:“大哥,你忍耐着,你如果能活下去,我要那个狠dú的姑娘终身陪伴你,你死我叫他陪葬你。”说着,转身抽出双笔,扑向怀璧玉。 怀璧玉早巳握剑在手待攻,见他扑过来,疾展一招“指槐骂桑”刃锋直指苟超功的胸窝,剑出如电光石火。 苟超功见剑锋猛刺到胸前,双笔jiāo叉向上一扬,架开刺近身的剑势。 怀壁玉刺出的一招,本是虚中藏宝,见机制敌防身,逛觉对方有备,剑刺中途,立即变招,“横劈双柱”,剑锋斜劈,斩断 对方的双腿。 苟超功见对方剑术凌厉,不敢大意,两腿一弹,身子腾空窜起,一笔chā入横梁上,身子吊在空中,厨房不高又窄隘,闪避不及,他籍笔chā在横梁上的微力,双腿一挥,猛踢怀璧玉的双眼。 怀璧玉娇躯一缩疾旋一招“剑花护顶”,这一招两种作用,既削贼人的双腿又防止贼人翻身向下扑击。 苟超功感觉chā在梁上的笔下坠,对方的剑势又向双腿削到,身子一汤,脚尖向上,“哗啦”一声,屋瓦破了一个洞。双脚接在承瓦木上,身子倒转,双笔同时出招,左取怀壁玉的“太阳穴”右取咽喉,变招之快,非高手无此凌厉。 怀壁玉为地形所限,身后是切菜台,向后不能退,左边是灶,右边是碗柜,都无法闪身避让,只有向前。 但是向前窜出,必须低头俯身,那么背部就卖给贼人了,冒万一的希望求生,太不划算,抱着“宁为玉碎”他也不作苟全的冒险,心念一定,疾刺出一招“长虹贯日”,对方如果不收招招势,只有两人同归于尽。 就在她剑招出手的刹那,只见两根正在燃烧的木才,呼呼的带着火势,飞向倒挂屋顶下的贼人脸上。 苟超功实际也不愿和怀壁玉同归于尽,招发中途,他觉对方剑锋,对自己咽喉痰刺而出,赶忙变招防身,他变招之时,也是郭姑娘掷出正在燃烧柴头的刹那,双笔疾点,将shè至双眼的柴头点落。 怀璧玉乘机窜出死角,转移有利的位置和郭姑娘并排而立,她俩人有以二对一拼斗的默契。 蓦地,苟超功惊叫一声,从上面倒栽下来,“砰”的一声,一颗头撞在地上,只撞得他眼冒金星发晕,半晌也爬不起来。 怀璧玉不知他是骆明远的狗腿子,无意打落水狗,乘人之危,将他刺死,只怔征注视他,暗道:什么人在屋顶全暗助我们? 郭姑娘感觉厨房散出一般浓厚的焦味,转眼一望,只觉饭锅冒出浓烟,焦得不能再吃。心中一气,提起那个饭锅,向苟超功投掷过去,嗔道:“都是你们无理取阔,弄得我们饭也吃不成,让你吃个饱吧!” 苟超功从上面例栽下来时,双笔chā入地上还未拔出来,兔锅未至,热气已熏人,双手一举,迎着腾空飞来的饭锅推去。 只是头被撞晕,尚未恢复,劲力不能完全使出来,击出的掌力仅是平常的二三成左右,当然掌劲无法震飞猛速而至的饭锅。双掌触在饭锅上,烫得他变鬼叫!双掌赶忙后缩,饭锅落在他的双腿上,又烫得他叫娘喊爹! 怀璧玉伸手一拉郭姑娘的衣袖,道:“我们出去吧!真是碰到大头鬼,忙了半天也得不到一口饭吃。” 郭姑娘和怀壁玉转身走了二三步,忽听娇柔的声音,叫道:“好啊!打死人就定,有这等的便宜吗?” 怀壁玉回头一望,见是史雅宜,并且含笑向自己使眼色,她的衣服已换装,恢复本来面目,猜想她另有所图,于是答道:“若是不服气,今夜挨时在后面山林内决一死战。” 史雅宜挥手道:“死约会不见不散。” 怀壁玉走回前听,悄悄对易达说道:“混合派主要的人物都赶来了,我们如何应付?你要好好的安排一下。” “史姑娘呢?” 怀璧玉答道:“我想她会从贼人口中套取重要的消息。” 易达道:“等史姑娘转来再说,我们不明敌人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计划的。” 史姑娘走入店铺的后面,立即从后门出去,翻上厨房的顶,监视苟超达兄弟,窜房逃出,暗道:他们逃走之后,再追他们探取消息就不容易了。 心念一定,便蹲在屋檐上,窃听下面打斗的情形。 忽听屋瓦“哗啦”一声,破了一个洞,以为苟超达兄弟破屋逃出,登时紧张起来。掀起一叠瓦片在手,准备袭击。 屋瓦破洞之后,并无人窜上屋搪,从破洞口仔细一望,两只脚接在承瓦板上,脚心向天,是一双男人的大脚,不用多思,便料定是苟家兄弟之一无疑。 史雅宜拿起一块压瓦的方砖,使劲查下去,不但查上要穴,连脚拇指都被查碎了。 贼人坠下去后,立即下房,在房里换过服装,才从容的走入厨房。 苟超功抬头一望,见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总坛主的心爱的孙女,赶忙招呼道:“史小姐,你来得正好,迟来了一步,我们兄弟就没有啦!” 史雅宜故作惊讶,道:“是苟叔叔,你们怎么会翻两个少女的手上?” 苟超功摇摇头,道:“别说了!算倒大霉吧。” 史雅宜一看紧闭双目的苟超达,惊惶道:“啊呀!苟大叔受伤不轻呀!” 苟超功道:“赶快看看我大哥有没有救了?” 史雅宜道:“蒙面人就在前厅,刚才的两个姑娘。即是蒙面人的伙伴,听说总舵主都吃了蒙面人的大亏,他们兄弟也太莽撞了。” 苟超功摇摇头道:“别提啦!个xìng不能改又有啥办法?” 史雅宜道:“大叔伤势不轻,必须赶紧救治,但是此地不能久停。二叔,你负着他,我引你们到后面山上去,再设法救他吧!” 苟超功摇摇头感觉无可奈何的神情,咬着牙忍住自己的脚痛,抓住他的大哥的两手,侧身微蹲将大哥的身躯反倒背后,驼起来向后面疾去。伙铺后面是一片稻田,约行半里左右才到山边,平时只需片刻就到了,现在苟超功身上有伤,到达山边已是臭血淋淋了。 史雅宜早坐在一株大树下等候着,一赶忙说道:“喏!这稻草是我经过稻田时顺便带来的,已经铺陈好了,快把大叔放在稻草上面吧。” 苟超功将大哥放下后,屁股一扭,便坐在侧边呼呼的喘着气。 史雅宜细察苟超达的伤势,道:“大叔有内伤,又烧伤和严重的烫伤,我身上的yào是内伤和刀伤yào,没有烧伤和烫伤的yào,怎么办呢?” 苟超功摇摇头,道:“一时到那里去找烫伤yào,听天由命吧。” 史雅宜眉头一皱,道:“我听人家说,被烧伤和烫伤的人,奇热攻心,需要清凉的yào剂来缓和,我想田里的烂泥是凉xìng,敷在他烧伤和烫伤之处,可能会减少一些痛苦。” 苟超功道:“死马当活马医,姑娘你看着办吧,我也无能为力了。” 史雅宜捧了一些烂泥,敷在苟超达的伤处,她本来是找他们开心的,但烂泥敷在伤处不久,苟超达醒了过来,张口叫道:“水……水……水…………” 苟超功霍然身站起,拔腿向田里奔去,爬在烂泥田中,被烫伤的两只手,chā入烂泥之中,剧痛登时缓和不少。 史雅宜抬头一望,见田埂边弃置着一个掏大粪的瓢,走过去拾起来,搞了一瓢田里的脏水转来,就像浇菜似的给苟超达喝。 苟超达咕嘟,将一大粪瓢脏水喝了一个干净,张眼一看,有气无力说道:“侄女……是……你……救了我,……我……弟……弟……超功呢?” 史雅宜答道:“二叔也受了烫伤,比大叔稍为轻一些罢了,等一会就转来啦。” 微顿,问道:“大叔的伤觉得怎么样?” 苟超达道:“痛……痛……我不死在刀剑之下,而死在……烧伤之下……算是死不瞑目。”说着,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史雅宜从身上掏出了三个yào瓶,托在掌心,暗道:这红色的yào丸给他眼下去两粒,只须半个时辰,江湖道上便少了一个恶魔,先除去一个算一个吧。 苟超达忽然又睁开失神的眼睛,道:“姑娘,我口袋里有止痛yào,麻烦你取出来,给我服下两粒吧。” 史雅宜摸到他的口袋,只觉鼓鼓的,除了yào瓶之外,还有一个布包,解开一看,竟然是一包价值连城的珠宝,顺手包好好,给他服下两粒dúyào。 不到片刻,史超达大叫一声,两脚一伸,竟然一命呜呼了。 苟超功听到惨叫声,转身跑回来,问道:“我大哥死了?” 史雅宜道:“可能是痛晕过去?” 苟超功眼睛红红的,问道:“我大哥对姑娘说了什么话没有?” 史雅宜将一包珠宝jiāo给他,道:“你哥哥要我将这小布包jiāo给你。” 苟超功淌下眼泪,伸手接着小布包道:“我大哥竟然比我先走了。” 史雅宜道:“二叔,不要难过,一些外伤,以大叔深厚的武功,还能抗拒得了,不足伤他的xìng命,恐怕是暂时晕过去。” 苟超功拾手臂拭去脸上的泪痕问道:“我大哥对姑娘还说过什么没有?” 史雅宜道:“大叔要你把这次从沙市到此地的重要经过说给我所,要我禀报总坛主。” 苟超功道:“总坛主jiāo待我们的任务,我们从沙市就追踪。经水路到岳阳,由岳阳起岸到这里,货主防守严秘。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史雅宜问道:“是暗镖吗?” 苟超功点点头,道:“是的。” 史雅宜又问道:“护镖的是那一省,那一个镖局的镖头?” 苟超功答道:“是货主私人顾请的武林高手,我兄弟和护镖的人jiāo过手,武功很高。” 史雅宜道:“是什么样的货色?你摸到可靠的消息没有?” 苟超功道:“是一小箱古代的艺术珍宝,仅其中一件玉雕的飞马,价值就连城,无法估计?” 史雅宜问道:“货主要到什么地方去?” 苟超功道:“送到广东电白,jiāo给一个外国的商人,价款是一千万两黄金。” 史雅宜道:“国宝怎么可以卖给外国的商人呢?” 苟超功道:“坛主的目的不是阻止商人出卖,而是要据为己有。” 史雅宜点点头,道:“货主今夜落在什么地方?” 苟超功道:“沿途都有人接应,不落店,住宿的地方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不是寺庙,就是地方的大富人家。” 史雅宜问道:“今夜落足的地方他们摸清楚没有?” 苟超功答道:“在这镇的西南有一处隐秘的小山谷,谷中有一个双坡堡,原来是一户殷实的农家,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那对双胞胎长大之后,都入仕做了州牧,以后改为双牧堡,是我们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到的情形。” 史雅宜问道:“你们和总坛主取得联络没有?” 苟超功道:“我们到岳阳起岸后,接到总坛主的指示。总坛主已提前来到湖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就便办一件事,办完了会提前一二天赶到罗家渡,下手藏下来。” 史雅宜听了暗自忖道:他所谓就便办的事,就是洗劫胡、郭两家,很不凑巧,胡、郭两家的主要人都不在家,家中夫人使女,又无人知道珍宝财物藏在何处?他气忿之下将胡家一把火花为灰烬。 凑巧风传以武林作对的蒙面人,就是头,他要我扮装下女,暗中下dú谋杀蒙面人等,转念之后问道:“你们这两天和总坛主取得联络没有?” 苟超功摇摇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飞鸽传信就取不到连给,不知道坛主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 史雅宜道:“不要紧我可以和坛主取得上联络。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一些吃的来,顺便找家yào店问问看,能不能买到烫伤的yào膏?” 苟超功道:“多谢姑娘了。” 史雅宜返回客栈,将重要的消息告诉易达。 易达先行吩咐胡少华和凤洁贞去监视苟超功,这样做含有暗中保护他的作用,也预防连环xìng的跟踪,这一着倒是做对了,蒙面人和凤洁贞若是迟到一步,史雅宜放的长线就断了,凭白损失了一包到手的名贵珠宝。 易达听了史雅宜的叙述后,立即和老叫化、穷书生讨论事情的真实xìng。 老叫化道:“双牧堡双堡主,是老叫化的旧友,为人豪爽正直,掘我想他不会介入一宗走私的违法买卖,不然就是给人蒙蔽利用了。”  穷书生道:“那双堡主既然是你老叫化的故jiāo老友,就更好办了,堂而皇的去拜访他,事情不就结了。就是没有收获,不花钱的酒少不得是有喝的。” 老叫化道:“对,我们就去双牧堡。” 史雅宜道:“我刚才没有下手取苟超功的xìng命,想利用他引路,现在我就去打发他去追赶他的胞兄。”暗暗念道:正刑的人临刑前,都要给他喝一大碗酒,饭也要让他咆饱,我还是照习俗吧。 于是,预备了一壶酒,一大碗白米饭,一大块肥猪ròu,她是孩子的心xìng,临死前让苟超功开开心。 利用灯盏上少许的桐油,刮了一些锅灰,作为烫伤的yào膏,找了一根鸭毛搅匀,放在一个篮子里,匆匆从后门走去。 刚走过山边的刹那,便听到金铁jiāo鸣的声音,飞步前行。 但见苟超功张着两睛躺在那里,显得一幅紧张而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史雅宜走到苟超功的身前站定,放眼扫视一遍,才蹲下娇躯,将篮子放在地上,问道:“二叔,你先喝酒或是先吃饭?” 苟超功道:“我的双手都痛得不能端碗举筷。” 史雅宜道:“治烫伤的yào我是向yào房买来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我先给你敷yào止痛吧!” 苟超功伸出双手,道:“谢谢史侄女了。” 史雅宜给他双手涂上桐油调的锅灰后,微笑道:“二叔,你这双手原是血腥的手,现在变成墨手了,有什么感想没有?” “黑是昏暗不明的象征,或许我从此之后,走入黑暗世界。” 史雅宜道:“大叔和二叔过去都很爱我,常常爱我一些喜爱的东西,这份情意好像是有血海深仇的人一样,牢牢记在心中不忘,二叔不能端碗举筷,由侄女来喂二叔吃吧。” 苟超功肚子实在很饿了,酒饭ròu落入他的肚里,很觉好受,增加不少的生气,但是好景不多,刹那之间,肚子里起了巨大的变化,只痛得冷汗直流,问道:“史侄女,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 史雅宜挺身跃开,蓄势戒备,娇笑道:“断肠酒。” 苟超功痛得在地上打翻滚,想站也站不起来。怒道:“你……你……为什么要……害……害……我!” 史雅宜道:“你们兄弟是杀我父亲和哥哥的帮凶!你们兄弟杀人多少?这么死去,是很便宜的事啊。” 苟超功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两脚一伸,即着七孔出血,一生数不完,罪恶,也就不了而了之。 史雅直见苟超功身子僵直不动之后,怕他装死作最后的一声,先腾身向他头部踢了一腿,没有反应,才搜察他的身上。 将主要有价值的东西一齐搜出来收下,这才去找胡少华和凤洁贞。 但听到那互相打斗,金钱jiāo鸣的声音,忽远忽近,史雅宜听刀剑jiāo鸣,心中疑惑起来,暗道:胡、凤两人使的是伤人利器,并非刀剑,打斗的人绝不是他们两人。 蓦地,“刷”一声,一橛树枝,从她的面前横shè过去,史雅宜黯然一愕,转眼一望,又是一橛树枝从树上shè出来,正好落在她的面前。 这一橛技树有尺来长,而且剥去了枝皮,史雅宜拾起一看,见枝上写了:“请上树来”四中字。 史雅宜知道是凤洁贞向她招呼,毫无犹豫的向左边松树上纵跃上去,转身道:“是凤姐姐吗?” “是的。”凤洁贞叫道,“史妹妹,快过这边来看。” 史雅宜穿过枝丫,接近凤洁贞的身边,放眼一望,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和两个白发的老年人,分开两对拼斗。 两个少年使的是和两个老年人施用的是刀。真是刀光,剑影,彼来此往,杀的猛烈快捷,无以lún比。 史雅宜惊讶一声,道:“哎哟!两个少年的剑法好俊啦!” 凤洁贞道:“两个老年人的刀法也是江湖上了不起的高手呀!” 史雅宜仔细看了片刻,想了想,道:“使刀的两个白发老人,好像是岷江双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凤洁贞问道:“妹妹,曾见过岷江双义吗?” 史雅宜道:“三年前我跟恶贼去四川,恶贼和他们兄弟在武陵打了一场架,恶龙不压地头蛇,恶贼虽然没有落败,但武陵是双义的地盘,人多势众,纠缠不清,恶贼约他们兄弟三年后在巴东决斗,在未决胜负之前,各行其道,互不侵犯,那场架就这么暂时收场。” 凤洁贞道:“听你这样说岷江双义,可能是追踪苟家兄弟来的。” 岷江双义古方、古义,他们的快刀绝艺,在武林中称为一绝。古方、古义在江湖上行道,非常豪爽,向不恃凌人。眼见不平,也不贪生怕死,济急解围,更不吝裔,颇为同道称颂。 四川灌县“鸿业镖局”漂头巫鸿业,是古方古义的外孙,在一个月前保了一次暗镖,由水路到汉口,经过沙市时,连船和镖货都被苟超达兄弟抢劫去了。 古方、古义得到外孙失镖的消息,飞船赶到沙市,苟超达兄弟受骆明远调遣,追劫一批珍贵无比的艺术古玩离开沙市南下。 古方古义马不停蹄随后追踪,经过山边,听到里边有打斗的声音传到耳中,老兄弟两人循声察看。 见是两个少年入夜比剑,剑术之精微,在武林中乃是不多见,他们兄弟两人暗惑奇怪,疑道:“看这两个娃娃儿,两龄才不过十二三岁,小小年纪,竟有一如此精妙的剑法,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两个娃娃一白一黑,高矮相等,消瘦的身材。 白娃娃向黑娃娃攻了一沼“疾风俊草”,剑势之疾,招式之巧,就是当今武林高手,也不易躲避。 黑娃娃两膝向前一弯,身子像一故冲天pào,笔直向空中shè上去,身子越过树梢时,霍然一个悬空斛斗,脚上头下舞起一蓬剑花,从天空疾泄而下,凌厉的剑风卷着枝叶“哗啦!哗啦!”的落下,一保高逾数丈的松树,半边枝叶被劲疾的剑风削飞。 白娃娃遽觉劲风凌空骤降,不但不避,反而竖剑一招“怒剑冲天”,迎着飞泻而下的剑光上刺。 只听“当”的一声,两剑一上一下相jiāo,激起一阵寒星散开。 黑娃娃就剑势相jiāo的刹那,持剑的手臂一缩一伸,身子向后飞落地上。疾速一招“枯杨生华”,剑光一闪,寒芒疾shè,直奔白娃娃的当胸。 白娃娃左挪一步,迅速一招“门前自扫”,凌厉的剑光闪,封闭对方刺出的剑锋。 古义见这一对娃娃不是在比剑,简直是在拼命,忍不住,道:“喂!你们两个娃娃有深仇大恨吗?” 黑娃娃道:“阿公!你这话从何说起?” 古义首.“你们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拼命的狠招!没有仇恨,为什么施展要命的绝招呢?” 白娃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真干就没有进步。” 古义点点头,道:“有见地。” 古方问道:“娃儿,你们练多少时间的剑法了?” 黑娃娃答道:“我们两人从六岁开始练剑比招,已有七年的时间了。” 古方又问道:“你们不是兄弟?” 白娃娃答道:“以前不是,现在是。” 古义问道:“你们是师兄弟,你们的师父是怎么称呼?” 黑娃娃答道:“我们没有师父,也不是师兄弟,是两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孤儿。” 古方疑惑地问道:“你们没有师父,施展的上乘剑法,是怎么学到的呀?” 白娃娃叫道:“阿公!小心!我回答你老人家。”身随话起,剑随身动,一招“劳燕分飞”,剑锋指向古义,中途畅势,凌厉回刺古方太阳穴。 古方黯然一愕,偏头避开剑锋,喝道:“娃儿!你闹啥名堂呀?” 白娃娃剑势一震,剑演一招“流星飞坠”,剑锋从古方头顶斜劈而下,其疾无比,嘻嘻笑道:“阿公,我不闹啥名堂,只是回答你老人家的问题。”说着,连续出招抢攻,一招比一招快速凶猛,古方被逼得非拔刀护身不可,只守不攻仍然险象环生,不得不出招攻击。 一老一少,杀得剑气腾腾,刀光闪闪,只见刀光剑影不见人影。 黑娃娃也跃身向古义发招攻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凌厉无比的狠招,古义也是和古方一样,不得不施出本领抵敌。 白发黄童,分作两对厮杀,杀得星月无光,周围树木枝叶横飞。 古方、古义两个成名的老江湖,被两个娃娃闹得汗流浃背。不下杀手吗?时遇险招。下杀手吗?对方是rǔ臭未干的娃娃儿,又无冤无仇。 古方喝道:“住手!我有话说。” 白娃娃道:“阿公!你有话待我回答了你老人家的问题再说吧。” 说着,转身霍然一招“指天被日”,剑光一闪,直刺黑娃娃的背心。 黑娃娃身子遽然一缩,白娃娃的剑锋若不撤势,便从他的头须刺过去,招式过老,自己便陷入险境。 白娃娃剑发中途,突然收招,同时后退一大步。 黑娃娃缩身就地一旋,一招“横扫千军”,剑光如闪电,斜斩白娃娃的双腿。 古义就此收势退出战场,注视两个娃娃的拼斗。 白娃娃提高声音叫道:“阿公!你们仔细看,我们两个娃娃儿,施展刚才阿公对付我们的招式搏斗,对是不对?请阿公指教。” 古方、古义放眼注视他们的攻守,所施出的招式确是自己刚才使出来对付他们的招式。 兄弟,我们兄弟今天碰到精灵鬼魂啦了!天底下那有这等聪明的孩子,在决战中还能完成全记住我们的一招一式,谁能相信呀! 古义道:“这两个娃娃不到五十岁,天下的武功没有不会的。” 黑白两个娃娃都能将对对方向他们攻击防守的招式,一一使出来,苦待时间演练,不如对方亲自传授,他们两人演毕之后,双双叫道:“阿公!我们的功夫就是这样学来的。” 黑白两个娃娃内功虽不深厚,可是他们年幼,有天生的活力,招势劲道不猛,却灵活无比,巧能补内力之不足,所以虽然是花架子,也可以和成名的武林高手抗冲。 古义问道:“娃娃!你们两个真是流浪儿吗?” 黑娃娃点头答道:“我只知道有妈妈,爸爸却未见过,我问妈妈爸爸姓什么?现在那里?妈妈也说不出来。” 古义又问道:“你妈妈现在那里?” 黑娃娃答道:“早死了啦。” 古方问道:“你们两人不是兄弟,又是怎么相识在一起的呢?” 白娃娃答道:“我只有爸爸没有妈妈,爸爸带着我无法工作,家里又没有什么?我只记得有一间到处通风的茅草屋。” 古方追问道:“你的家就在这附近吗?” 白娃娃摇摇头,道:“爸爸带我住在茅草屋里,饿了找不到东西吃,就让我到处要饭,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碰到了黑娃娃的妈妈,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黑娃娃道:“我还记得头一天相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是一个狂风骤雨的下午,彼此进入一个荒庙里避雨。开始jiāo谈之后,我的妈妈和白娃娃的爸爸都流泪了。” 白娃娃接着说道:“对了!就从那次躲雨之后,我们就一同住在那里,我爸爸上山拾柴担到有村落的人家处去卖,妈妈就在破庙里打扫,我们人就在附近玩,以后挨饿的日子就少了。” 黑娃娃道:“我也记起来不少事,那破庙经母亲打扫,锤锤补补,下雨不漏了,又清洁没有蜘蛛网,菩萨也放光了。我妈妈还天天敬神烧香。” 白娃娃接着说:“我爸爸有时砍两担柴,上午一担,下午一担,上街去一卖,回来时有米有莱,有油、有盐。” 黑娃娃又说道:“以后我相他常常到庙后山上去摘野菜,捉小鸟。有一天看见一个墓穴,那穴里藏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蛇,好吓人!” 古方道:“蛇是有dú的,会咬人的,人被蛇咳一口,人就会死的,你们不害怕吗?” 白娃娃道:“我叫父亲去看,他说不是蛇,蛇会逃走,那墓穴里是鳝鱼,鳝鱼可以吃,但是大人不敢吃。” 黑娃娃道:“鳝鱼好吃的很。” 古义问道:“你吃过吗?” 黑我娃点头道:“我和白娃娃常常在墓穴附近,拾桔柴烧一堆火,抓大条的鳝着烧烤来吃,味道真香。” 说着,馋涎都流了下来。 白娃娃接着说道:“我记得有一天,一条很大的鳝鱼,从墓穴跃上来,在地上打滚,我们两人都促不住它。拾起一根租树枝,捶了好多棒,才将那条大鳝鱼捶死。烤熟了特别的香,我们两人都吃得很饱很饱,一顿还是没有把那条大鳝鱼吃完。吃饱又去山上摘野果,晚边转回来,才把那条鱼分吃完的。” 古方问道:“你们晓不晓得古庙在什么地方?” 黑娃娃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在古庙住了很短的时间,我们没有下过山,也很少有外人去。” 古义问道:“你母亲怎么死去的,你记得吗?” 十六 刀光闪闪 剑气腾腾 黑娃娃听古义问起母亲死亡的原因,禁不住淌下伤心的眼泪,答道:“听说是患黄胆病死的。” 古义转问白娃娃,道:“你的爸爸呢?” 白娃娃答道:“他娘死后不久,我爸爸也患了和他妈妈同样的病死了。” 古方问道:“你们二人那一个大?” 白娃娃答道:“听大人说,我们是同年同月生的,黑娃娃大我十天。” 古义问道:“你们父母先继死去之后,你们就离开了山神庙吗?” 白娃娃点头答道:“父母死后,我们找不到东西吃,就下山讨饭,吃饱了就打架玩,那里天黑就在那里睡,有时晚上很凉,我们就打架抵寒,天亮后就跑去要饭,吃饱了就赛跑,我们无家,不管东西南北,只要有路,我们就走。” 黑娃娃接着说道:“我们看见有人打架,就跟去看,看多了便学上不少的招术。” 古方问道:“你们的剑是从那里弄来的?” 黑娃娃答道:“是从被人打死的好汉身边拾来的。” 古义问道:“你们佩了剑要饭方便吗?” 黑娃娃道:“白天,我们用破布包起来,别人看不见。” 古义笑笑问道:“你们两人跟我们兄弟去,好不好呀!” 黑、白两个娃娃,同时摇摇头,道:“不,我们到处看看玩玩,将来长大了,我们要投军,为国家出力。” 古方竖起大拇指,笑道:“有志气!” 古义探怀掏出一个金元宝,递给面前的白娃娃,道:“我也是出远门的人,身上带的钱不多,这点小意思请小兄弟收下,买件衣服穿。” 古方接口道:“你们兄弟假使有一天游玩到四川岷江,就说找方义堡方家兄弟,便会有人导引你们去的,我们两个老兄弟当热诚欢迎你们两位小兄弟。” 白娃娃chā摇头,道:“钱,我们根本派不上用场,阿公既是出远门的人,不知道那一天返家,还是阿公留下来用吧!” 黑娃娃笑道:“听说四川是好地方,有峨嵋山,是剑术的发源地,我们一定会去的。” 古义看这两个小娃非常可爱,诚心要结jiāo一方,把金元宝揣回怀中,道:“我也会烧叫化子鸡,我去买几只鸡来,就在这里烧,今夜和你们兄弟结为忘年之jiāo如何?” 白娃娃笑道:“说到吃叫化子鸡,我们倒是很喜欢。” 蓦地,“哗啦”一声,从树上飘下两个人,古方古义黯然一惊,放眼一望,见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姑娘和一个蒙面人,心中不禁哆嗦,兄弟互相一使眼色,一步一步的后退。 从树上飘下来的人,读者当然知道是史雅宜和凤洁贞。 史雅宜飘落地上之后,向黑、白兄弟笑道:“喂!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去看打架?” 黑、白两人同时点头,答道:“要!要!” 史雅宜招手道:“要看打架就跟我们走,保证你们看得很过瘾。”说着,向凤洁贞一挥手,转身便走。 黑、白两个娃娃向古家老兄弟挥挥手,便跟随史雅宜的身后走去。 古义叫道:“小兄弟,你们不是答应我们在这里吃叫化子鸡吗?” 黑娃娃答道:“阿公,你先买来烧吧,我们看完打架立即转来。” 古方向古义身侧横进一步,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细声道:“小心点,那个蒙面人恐怕是江湖上盛传乱杀武林人物的魔鬼?” 古义点点头,道:“两个娃娃被那个姑娘诱去了,不是很危险吗?” 古方道:“我们暗中跟去,若见两个娃娃有危险,不管救不救得了,挤掉老命也是死有其所了。” 古义道:“应当如此,我们兄弟行侠半生,断不能贪生见死不救。” 于是跟史雅宜等人后面走去。 史雅宜等人刚定到山的边缘,忽见许青松、郭素娟匆匆走来,举手招呼问道:“你们师兄妹,是来找我们的吗?” 郭素娟立定身道:“易兄和两位老前辈决定,马上去采探一下,你所探得的消息是否确实?” 史雅宜问道:“易达他们先走了吗?” 郭素娟道:“在山口等候。” 史雅宜道:“你俩作老马吗?” 郭素娟转身拔步道:“宜妹,你真会骂人,我们也不知道‘双牧堡’在那里?如何作得上识途老马?” 双牧堡在一个深邃的山谷中,形势险要,风景特致,入口处像一个人的大腿张开,两边岭脊直伸,中间是连缩的稻田,阡陌纵横,愈入探谷愈窄,两山对峙下是一条溪流,山水清澈,奇石星布。 援水的左边是千道悬崖,很峻险,有一道从天上下泻的瀑布,浪花点点,千奇百怪,景致宜人,右边山脊林木翁郁,连接起伏不定的山岭,一望无垠。 瀑布之下有一深潭,潭水清澈,其深难测,进入双牧堡的道路,仅通至水潭为止,陆路是吊桥,水路是船只。 老叫化等人从入口处向双牧堡定,各自心中都提高警觉,今黑云层很厚,伸手不见五指,走墨黑的夜路,行危险的道路,行危险的道路,人是敌是友的堡寨探险,纵有一身武功,心中也不兔有些忐忑之感。 他们一行老少男女十一人,由易达和胡少华导前,老叫化殿后,深入了二三里路,没有人拦阻击,也没有什么卡子的设施,越是沉寂越令人心闷。 蓦地山坡之上,一连放了十一个冲天pào竹,震破了大地的沉寂。冲上云际的焰火分为两种颜色,先是四救红色接着七枚蓝色,停了片刻,又放了两枚红色的火焰。 对火焰的枚数和颜色的分别,江湖经验不丰富的少年男女,一时是无法了解的,只意味是发现有人探堡示警。 老叫化略一沉思,伸手一拍定在前面的穷书生肩头,轻声道:“穷鬼!我们有几个人?人家早就摸清楚啦。” 穷书生道:“我们在大路上鱼贯而进,人家在暗中数,几个男几个女,还能躲得过人家的夜眼吗?” 老叫化道:“是还有一个预感。” 穷书生问道:“什么预感?” 老叫化道:“螂螳捕蝉,黄雀在后。” 穷书生道:“你是说我们之后,有人在跟踪?” 老叫化道:“最后的两枝红色火焰,是表示我们的身后,还有两个人。” 穷书生止步说道:“我们两个穷鬼,权充一下剪径的强徒如何?” 老叫化道:“好,我们就埋伏下来吧。” 穷书生道:“剪径得手,先得作君子协定。” 老叫化道:“你说吧。” 穷书生道:“抢到酒归我,金银财宝归你,分给你的穷徒子徒孙。” 老叫化道:“穷鬼,你想歪啦,最后小心你的老命。” 他们两人庆即藏人草丛之中,仅片刻之间,便听到轻微快速的脚步声,来到近前。 老叫化沉喝一声,道:“站住,有酒有金银财宝留下来:让你们过去。” 后面而来的是古方古义兄弟,听得声音好像是熟人,一时想不起来,放开夜眼一望,放声笑道:“哈!哈!哈!侠义署名的丐帮长老,竟然也想过富贵生活,作起剪经强徒来啦!” 老叫化也认出古方古义来了,惊讶道:“阿呀呀,真倒霉,初展贵手,就撞上你们这对老鬼,没有什么好说的?有钱拿些出来,发个利市吧。” 古方笑笑问道:“要多少?” 老叫化道:“当然是多多益善,没有吗?够卖壶酒喝也行。” 古方笑道:“要饭的终究是要饭的,容易满足的很,要喝酒明日我请客就是。” 穷书生探头一望,又缩身草丛中。 古义笑笑问道:“范兄,你还有一位帮手躲在草丛中,请他出来吧。” 老叫化道:“在凉亭纤履的穷书生,我想你们兄弟是认识的。” 古义大喝一声,道:“穷书生,给我滚出来,老账该算一算。” 老叫化惊疑地问道:“你们之间有过节?” 古义道:“十年前我向他卖过一双草鞋,他敲诈了我一点银子也罢,故意跟老子过不去,害得老子一双脚板流了不少的血。” 穷书生霍然从草丛中跃出来,道:“算账就算账,我穷书生还怕了你不成!” 老叫化道:“咱们都是老jiāo情,什么事不能解决?何必动怒呢?” 穷书生道:“穷朋友,我说给你听,你评断评断,我什么地方对不起?” 老叫化道:“你说,我一定作个公公正正的和事佬。” 穷书生道:“老古指定要的那双草鞋,是别人指定我编织的,是预备登冰山穿的,我也对老古说过的,而且我要他一两狠子的价钱,我请他喝了一顿酒,那顿酒足足花了一锭银子。” 老叫化放眼注视古义问道:“穷书生说的实在吗?” 古义点点头:“他的记忆力不错,现在说的与当年的情形一样。” 老叫化道:“那么是古兄错怪他了。” 古义道:“他虽然慷慨请我喝酒,我一杯也未喝到,一片ròu也未曾尝。” 老叫化眉头一皱,问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古义道:“一开始他就和我化拳,他老是输拳,输一拳喝一杯酒,吃一大块ròu,他一连输了五十拳,喝了五十大杯酒,酒摊子上的ròu被他吃得光光的,我只瞪着眼瞧着他喝酒吃ròu。” 老叫化哈哈笑道:“古兄,你作了傻子,亏你还好意思提出来说呢?当时他连输数拳,你心里就应该明白他是故意输拳的了。” 古义道:“我当时赢了拳还很得意,自甘咽饶涎看他喝酒吃ròu,是我糊涂没啥话好说,空着肚子走路,还再三向他道谢。” 老叫化谈谈说道:“礼当如此。” 古义道:“我气不过的是他在草鞋里,爽编了很多锋利的铁钉,我穿上草鞋,走了两三步,脚板被刺成蜂巢,流了不少血,三日也无法赶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巨盗跑了。” 穷书生道:“我不是告诉你,人家是作登冰山穿的吗,草鞋内是爽编了不少的平头铁钉是防止登冰山溜滑功用的,你脚板被刺出血,只怪你穿反了,这又怪得谁来?” 老叫化笑道:“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古见还好意思记仇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 穷书生冷冷地道:“他要记仇报复,我也不怕,如果他反以友为仇,我穷书生妙招多得很,要整他当街脱裤子,也只是略展小计罢了。” 老叫化道:“古兄,说正经的吧,贵昆仲怎么在这里出现?” 古义把追踪苟兄弟夺回暗镖的事说了一遍。 老叫化道:“好极了,我们不谋而合,走到对付混合派的一条道上啦。” 穷书生脾气急也很爽快,问道:“古老儿,你跟老子的帐是现在算,还是留在以后算,赶快作决定,免得为了我们的事,误了娃娃们的大事。” 老叫化道:“他们已经深入险地了,我们快追去吧!” 烟火不断的在墨黑的夜空bào发闪耀,若是以所放的焰火代表探堡人数,则随后又来了探堡的人。 老叫化等人追上易达之后,搜寻潭边一艘渡船也没有,吊桥的桥墩上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道:“吊桥已坏,施工修复中。” “堡主吝啬,有意拒客,老叫化,你想入堡讨饭,恐怕不成啦。”说着,抬头放眼一望,但见灯光此隐彼现,默数正是九九之数,赶忙取出锦囊拆阅,只见写道:“此去有奇遇,勿失jiāo臂,谨慎从事。” 老叫化道:“豪富人家好像死了人似的,终日关着门,向他讨一匙残汤,叫破喉咙也无人开门,碰到为富不乞的,只有入夜后光顾,不告而取。” 话声甫落,只见一个修长的人影,呼的一声,从众人的头顶过去,“哗啦”一声,那人影落在水潭,对岸放出一连串的焰火,平着水面shè到站在水潭上的人身边bào发,这才看清楚,那人身材修长,手中持着一支黑黝黝的长握,每一只脚板下,绑着一块薄薄的木板,手中的棍在水中一划,如飞的向前飘去,那人手掌一挥,shè到他面前的焰火,不是转向就是落水中暴会,这一幕是黑夜中一幅最美观的景致。 在潭水中企图闯入牧堡的神秘人,被激shè而至的火焰逼得在潭中蛇行,不能强逼登岸,只好登上左边的崔壁,游升上了山脊。 双牧堡前面是宽敞的深潭,三面环山怪石罗布,峻险无比,无路可登攀,从山峰下来没有出神入化的轻功,就得粉身碎骨,中间一块很宽的马蹄形平地,双牧堡建在平地中央,房屋以又以六十四卦次序排列,太极在前,是一栋很难伟的圆形祠堂,可以摆下一百五桌筵席,建筑物的平地中的是奇花异草,也是以伏义八卦方位毕划的,每一个卦位上都分栽着季,花,堡的周围,每季都有鲜花开放,顺六十四卦反六十四卦相叠,误入花区,不懂八卦学的人,休想再走出来。 这水潭如果是偷渡,以老叫化等人的轻功,有一捆枯枝,一边抛一边借浮在水面的枯枝飞行,是可以偷渡成功的,若遭遇到阻击,就得作海龙王的上宾了。 老叫化站在对岸,一时没了主意,有的出点子,砍树为筏,有的说返镇上去找门板。 众人正在犹豫不决之际,一条巨型的渡船,破浪驶来,船上悬吊两盏孔明灯,船头站着两表紧身劲装大汉,不用问这两个大汉,水、陆两途功夫都不是弱者。 船上两个大汉,离岸还有七八文远,便吩咐水手将船减慢,距岸约三文远左右,拱手问道:“何方朋友夜临敝堡,有何指教?” 老叫化抱拳拱手还礼,道:“老叫化范子贯和几位好朋友,路过贵地,特来向双堡主讨一顿酒喝。” 船头的大汉惊讶一声,道:“啊呀!原来是范世伯光临,怠慢怠慢!”说着,吩咐水手划船靠岸。 老叫化等人鱼贯上了船,两个大汉跳上岸,旋转身来,双手按住船头,两腿在岸上使劲一顶,渡船倒向潭中激shè,跟着转头向堡中飞驰。 船头两个大汉先行放了两枚焰火报信,船摆岸时,双牧堡的祠堂亮起风灯,祠堂门口当中站立两位白发红颜,长髯垂胸,精神矍铄的老者,大门两边分列着二十四个精神抖擞的劲装大汉,左边十二人持刀,右边十二人持剑。 船一靠岸,两个大汉先行跳上岸,分列两边,抱拳拱手含笑说:“范长老及各位贵宾请上岸,敝堡主和副堡主在堡前恭候多时了。” 范老叫化先当跳上岸,跟着是穷书生古方板古义等,一跃上岸。 上岸后中间是一条平坦而又清洁的石路,两边栽着万年松,松顶尖尖的,高矮相等,很是美观,万年树后是花圃规划很是特别。 双家堡祠距潭边约半里左右,沿途两边树梢悬有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年轻的少年侠士,还未过这种气派,都暗赞双牧堡名不虚传。  主人、宾客快接近时,主人驱步前迎,访客飞步上前,双方都抱拳拱手,展开热诚笑容,互道来而鲁莽,迎接不周的客套话。 穷书生家声不错,在湘南也是望族,附近邻县,彼此是久闻的,不要介绍,一提起名,大家心中就有数了。 古方、古义和双牧堡主双汉杰,副堡主双汉文,都是老相识,双牧堡正副堡主,一向好游览,jiāo游广天下,曾作过古方兄弟的上宾,双牧堡正副堡主,蓦见他们兄弟光临,又惊讶又喜悦。 易达也是江南的望族后侨,他虽然没有到过双牧堡,可是双堡主和副堡主与他父亲jiāo情深厚,每年新春都要到易家作客,不用说是相识的了,易达抢上前,行过拜见长辈之礼,道:“双伯伯、双叔叔,好。” 双汉杰笑道:“易世侄也来了,很好,我立刻派人去叫你们的世兄世妹来接待你们这几位晚辈。” 互相客套一番后,由双堡主导前,副堡主殿后,引导众人走入牧堡祠堂。 祠堂内灯光辉煌,祠堂门额上悬着一块金字愿额,“双氏宗祠”字写得很好,古扑而有劲,另悬着不少直的横的各式匾额。直的匾额是族人在朝中做官的头衔,横的是族人中“进士”一类的匾额很小,长形的匾额有气派,在的官位也不小,在乡间有这样一句话:“要悬匾额就悬匾不悬横”横的是进士匾额,没有官衔,只是一令读书之士而矣,受乡民的重视,做官的有钱有势,就得另眼相看了。 走入祠堂大门,两边是接待室,中间是一大庭院,向里是戏台,两边是长形的厢房,接着庭院是一间大厅,供族人办喜事宴客的处所,后进才是供先祖神位,祭把的所在,祠雕梁画栋,真是巧夺天工。 双汉杰邀老叫化等四位年高的人,进入左边的接待室落座叙旧。 易达等一伙年轻男女却由年轻一辈的堡中执事,导入右边接待室饮茶。 双汉杰刚导引老叫化等人接待室,他的三名才女随后连来,立即吩咐道:“双英、双梦文,你们兄妹去左厢房代父接待易达世侄,和他的一般少年男女朋友,双梦学你赶快返家去,吩咐厨下备酒肴。” 双梦文兄妹应了一声,道:“是!”拜见过各位长辈后,立即转身出去。 老叫化笑道:“有酒喝,老叫化真是抓到痒处,只是夜深了,弄得阁府不宁,有些过意不去。” 双堡主笑道:“在坐都是老jiāo情,相聚却是不容易,各位光临寒堡,喝盏茶就走,说得过去吗?” 穷书生笑道:“客套便是虚伪,我们又没有什么急事,我很想尝尝贵堡的佳酿。” 双堡主持堡丁献过茶后,向古义兄弟笑笑问道:“贵昆仲一向授徒很忙,而且在氓江一带,事务也不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非贵昆仲双双南下,又和老叫化等人同行,究竟发生什么重大的事?” 古义答道:“和老叫化他们是巧遇,在入贵堡的路上才碰上的。” 古方严肃的说道:“彼此既是旧友,当然要坦诚相告。” 双堡主笑道:“若需要在下出力,站在朋友的立场,义不容辞。” 古方便将代外甥追寻失镖的事说了一遍,道:“现在苟超达、苟超功兄弟,倒是失了踪。” 老叫化笑道:“苟家兄弟吗?这一辈子在阳间,你们兄弟是找不到他们了。” 古方惊问道:“他们兄弟死了。” 老叫化道:“他们兄弟在一个多时辰前,在镇上yīn沟里翻了船,一代恶霸翻在不经名传的小姑娘手里。” 双堡主道:“不是yīn海里翻船,而是报应临头。” 突然,一个巡夜的堡丁。面带惊惶之色,匆匆跑进来,票报道:“启禀堡主,巡视后山的堡丁双福、双禄受重伤死亡,前面也闯进来强敌。” 双堡主猛然一愕,道:“平地起风波,是何来由?” 副堡主双汉文霍然挺身站起,道:“堡主,你款待贵宾,我去应付。”说着,闪身跃了出去,刚进来报惊的堡丁,也随后出去。 紧接着四方八面,传来惊讯。 双牧堡总管事匆匆进来请示,问道:“堡主,要擂鼓集合全堡壮丁吗?” 双堡主摇摇头,道:“不必!你去通知副堡主,来人不管是那一条道上的,都以来宾的礼仪,迎接入堡。” 总管事双发应道:“是!”立即闪身跃出去。 双堡主放眼注视老叫化,道:“范兄,你我是多年的jiāo情了,我今夜是被蒙在鼓里了的人,你们一定是有所为而来,请你站在老jiāo情上,坦诚的告诉我吧!” 老叫化问道:“双兄,你真不知情?” 双堡主道:“范兄,你应该了解我的个xìng,我一生没有不可告人的事。” 老叫化将史雅宜从苟兄弟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道:“是传闻,其中恐怕有蹊跷?故此顺便拜访老友探探消息。” 双堡主听了老叫化的话后,惊讶一声,道:“本堡为人出卖了,这是嫁祸的大yīn谋。” 古义道:“我们在南下途中,也听闻这则消息,从南昌到衡阳,有好几处武林世家,武道馆被袭,弄得莫名其妙,死伤惨重。” 双堡主带着沉重的心情,道:“本堡自先建立迄今,已三百余年,在下是第八代堡主,历代以文武兼重,以侠义行道,为了增广见识,每一代都派遣堡上稳重的弟子到江湖上行走,所以难免开罪武林朋友,其实有什么不平之处,可以正大光明的来本堡问罪,本堡绝对有公平jiāo代,不会存私袒护,以嫁祸的yīn谋来报复,其手段未免太卑鄙了。” 老叫化对双堡主的为人,甚有敬重,知道他不会撒谎,接着说道:“是谁玩出来的yīn谋,实在可恶之极!” 穷书生本来是闭着双眼在静听他们的谈话,突然除开眼睛说道:“玩这yīn谋把戏的人,有两种可能的人物,一是玩世不恭的武林人物,作出来的恶作剧,不过能玩出这一招的,必定有两把刷子才行。” 古义接着说道:“不错,他必须亮相,而且要有能力护卫伪称的红货,苟家双贼兄弟,一身武功在当今武林中,不是弱者,从抄市追踪到这里,就未逮到怀假货的正点子,由此可见武功机智,仍在苟家兄弟之上。” 古方道:“这yīn谋据我推想,可能是想借此诱出仇人,报仇雪恨。” 传报惊讯的信号pào,分从远近传来,双堡主霍然挺身站起来,道:“暂时失陪,有贵宾入堡,我要出去迎接。” 老叫化道:“彼此是老朋友啦,不必客气,堡主请。” “堡主请。” 双堡主从接待室闪出来,正好碰上他的儿女,认外面走进来,悄悄的嘱咐一番便急急跃出大门外。 这时堡中的执事都闻讯自动赶来,双堡主接着客人,不管是那一道的人物,打过招呼后,便由执事导入大厅献茶。 双英小组和双梦文、梦学兄弟,走入接待室,易达赶忙站起,抱拳拱手,先行报了姓名并介绍同行的人。 双家兄弟及妹子,见他们一群人,有蒙面人,有人将身子裹住,只露出眼睛,鼻子、口,有些怪怪的,但是年轻人都喜欢神秘,喜欢装模作样,所以见怪不怪,双家兄弟各自报了姓名后,倒是一见如故。 双小姐是双牧堡第一美女,肌肤嫩白,脸貌姣姣,身材修长,笑容可掬。 易达很潇洒英俊,两人四目相触,各人的心中都是一震。 双英柔柔一笑,道:“易伯伯我是见过很多次了,易兄很像令尊。” 易达含笑道:“每年家父来贵堡拜访世伯,我都想随家父来观光,可是家父说我文也不成武也不行,一定要我在家读书练武,慕名久矣,今日才赏心愿。” 双英笑道:“易兄不是专程来的,我知道。” 易达笑道:“是的,我不是专程来,若是专程来,我会带很多土产送给世妹。” 双英道:“我不喜欢你带土产来送给我,我心里念念不忘的是想到衡山畅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易达道:“世妹的心愿一定能达到,将来我一定尽地主之谊,作世妹的向导。” 双英笑道:“易世兄说过的话,可不能赖啊!” 易达道:“衡山固然天下闻名,贵堡的风景也别有天地,世妹世兄可以引导我们参观一下吗?” 双梦文和怀璧玉也有英雄美女相见如故的感觉,赶忙答道:“各位难得到敝堡一游,请!我引各位去走走。” 其他人在房里没有什么话好谈,尤其胡少华有口不能言,更是沉闷,听少主人说导引他们出去参观,都一齐站起来,由梦文引导向外面走去。 双牧堡沿山边是一条环堡的宽敞石板路,靠山边是花圃,前面介绍过,是八卦形,分栽着四季的花,走出大门便嗅到清馨的花香,各人都感觉很爽快。 双梦文向怀璧玉指指点点的告诉她,走入花圃,若是被迷路,如何走才能出来,深奥的九宫之学,怀璧玉一时也不懂,只是点头。 双英和易达挨挨撞撞的,有说有笑,好似一对热恋的情人。 双梦学却向史雅宜询问她的家世和师门,史雅宜却天南地北的胡乱一篇。 最苦闷的要算胡少华和郭姑娘,他们有数不尽的言语想说,却无法jiāo涉,只默默地走在后面。 凤洁贞心情苦闷,青梅竹马之情虽未忘,但是情绪不佳,遭遇不幸之后,对世事情爱着得很冷淡,不愿多说话,许青松说一句问一声,她只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夏夜的天气,乌云忽聚忽散,乌云风散之后,满天星星闪闪,双收堡周围的高山峰崖峻岭,远远望去一山比一山高,绵绵不绝,最高处好像是一个巨人的头。 森林翁郁,风景如画,自然造物之美,真是不可思议。 双梦文突然站住身形,伸手指着左边的高峰,说:“那边的风景更美,我们老祖宗,就葬在那边,我听祖父说,我们的老祖宗,还有一个传怪的故事呢?” 听说故事,大家都感兴奋起来,史雅宜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赶忙说道:“双少爷,快些说给我们听。” 双梦文道:“我祖父对我说,我们的老祖宗,是由江南移民来到这里的,选择这里定居下来,开路垦亩。在老祖宗四十岁时就有三男二女,他活动九十岁才寿终,已是儿孙满堂了,老祖母的寿更高活一百零九岁,才无疾而终。” 史雅宜道:“古人自耕自食,思想单纯,只要年年丰收,心情是快乐的,所以古人的岁命都比现在的人高,我追溯过家谱,我的老祖母有活到一百八十岁的。” 易达笑笑道:“雅宜,别胡吹牛啦,还是听少堡主说故事吧!” 双梦文接着说道:“老祖宗的寿穴,择在那边的山坡上,据地理先生说,是一块好地,地形是:”美人梳妆‘,地穴择地,选甲子日出丧,未时下葬,美人梳妆,要油润发,如果下葬时突然下雨。便是葬中了穴脉,以后子孙便会大富大贵,假使下葬时有人带着铁锅,从下面的官道经过,却富贵双全无疑。“ 史雅宜笑笑问道:“结果应了地理师的预言没有?” 双梦文笑道:“完全应了,午时,天空便聚起乌云,愈聚愈浓,未时大雨倾盆而下,忽见一个挑锅卖的商人,恰好经过下面官道,那人没有戴斗笠,雨下大了,即将挑着的大锅盖在头上当头上当斗笼遮雨,那地理师说:见人带铁锅是做官加冠的兆头,果然应了地理师的预言,老祖宗的孙子,一文一武都做到州牧,以后就命名‘双牧堡’。” 易达道:“天下多多少少的巧合事,是无法理解的,那地理师能够预树天时,也就不错了,而巧事又聚在一起,也是促他成名发财的太好运道。” 双梦文道:“不错,那地理师就在东乡,他有二十房夫人后代很繁盛,财富也不少,李家庄是本邑最大的村庄,有上千户的人家,都是那地理师的后代。” 史雅宜抬头望着最高的峰上,恍似有一点黑影,从峰顶坠将下来,愈下黑点愈大,伸手一指,道:“那是什么,你们快看,传怪故事要出现啦!” 她这么一指一嚷,数对限隋都睁着,循着她手指的天空望去,这时目标较刚才大了很多,似是一只大鹏鸟向下扑。 易达的目光锐利,说道:“不是大鹏鸟,是一个人,吊在一株树帽下,从峰顶坠下。” 史雅宜道:“真是传怪故事,挑铁锅卖的人戴铁锅遮雨,从峰顶下降的恐怕是樵夫,他却利用树尾作降落伞呢?” 易达黯然一愕,道:“少堡主,从峰顶下降的人,武功一定了不起,要不要蔚成一道千古难得一见的怪观。” 树帽着火焰烧后,燃放火焰的人,先后停止,都抬头放服注视空中的浓烟和火光,在空中打着翻滚。 史雅宜道:“那人武功再高也不用害怕啦,已经化为灰烬哩!” 话声甫落,忽听西南角传来一阵震天价响的大笑声,道:“哈!哈!哈!双牧堡的火焰pào,的确名不虚传,利害利害,可是我酒ròu和尚,有无边的道法,再利害的火焰pào,也阻止不了我入堡。” 易达等人听得清晰的话声都不禁猛然吃十一惊,手一挥循声飞扑过去。 酒ròu和尚骆明远逃脱之后,第一步是用气功逼出肚内的dúyào,再将扎在肚门内的飞刀用气功逼出来,服下特效的止痛伤yào后,仅片刻的时间,痛苦完全消除。 他的眼睛一个失明,中铁dú砂的眼睛还能见物,只是有些模糊,骆明远的武功高,不断的锻炼,浑身的筋骨,像是铜打铁铸的坚强,也没有受内伤,稍微调息,体力完全恢复。 骆明远本来是要到预定的地方去等候,劫夺怪珍异宝,但是想到一件人皮宝衣,被几个小鬼剥走,实在气不过,这也是他一生最大的失败,自我发誓,宁可不要怪珍异宝,也要将宝衣夺回,将几个后生小子抓到,喝他们的鲜血;生吞他们的心,才能消除心中的怒气。 于是随后追来,假使不是史雅宜用计谋将苟家兄弟置之死地,那么他们便聚在一起了,双家堡就更加热闹哩! 骆明远本来是要从前面闯入双牧堡的,感觉时间尚早,并且想侦察一下双牧堡周围,有什么陷阱设施没有,于是昙花一现,在阻拦之下,向山峰飞越上去。 双牧堡周围山峰,委实很高,而且是上突下削的悬崖,轻功再高也无法攀越。 骆明远本想返回前面入堡,忽然看见一株菌状降落伞,例是妙绝,于是挟了一根结实情又长的葛藤,一端绑在树枝上,一端系在身上,又将自己又长又宽大的僧裤脱下来,将两只裤管系紧,套在头上,作万全的准备,假使树帽发生问题,便利用裤管贯满风,可以灭缓下坠的速度,减少着地的危险xìng。 一切计划准备妥当之后,一掌削断树帽,骆明远力大无穷,将树帽举在手中玩弄一会,走至悬崩边缘,低头一看,只见薄云飘飘,整个双牧堡好像铺盖了一层薄绢。 骆明远擒起头来,暗自运功,运上神力,沉喝一声,将树梢斜斜送上天空,他的脊力雄浑无比,这一抛出去,树梢远离悬崩数尺十丈之远,力尽树帽平平的下降,即着一个纵身跃离悬崩,树帽与他的身子有葛藤连住,身子下坠快速,树帽宽大枝叶茂,阻力大,下降之势缓慢,他双手挽着葛藤,猱身到树帽下,掌握往树帽下降的平衡。 骆明远的杰作被易达等人发现,双牧堡少堡主向他发shè火焰pào时,感觉火焰pào的威力很大,暗道:下面向我发shè的火焰pào再激烈一些,这柄天然的降落伞,一定会着火,我便会遭遇到生命的危险! 立即将树帽弄的翻转来,人在上面,并且可以控制树帽下坠的平衡,赶忙将系在身上的葛藤解掉,树帽被火焰引发着火时,他已跃离树帽,借裤子涨风的浮力,平安降落地上,然而众目都聚精会神注视飘浮在空中的一团巨火,又有浓烟掩住,所以未发现他降落地面,还以为他被焚死了。 双堡主有擒拿入堡人的妙计,所以成竹在胸,大大方方的迎接来人入堡,免得徒增伤亡。 骆明远一落地,双牧堡的总管事,随后将他迎入双家祠款待,骆明远经过之处,都是左弯右拐,七转八向的怪道路,而且听到杀猪宰羊的惨嚎声,暗道:这双牧堡有些怪异,我得处处小心,不然又要着人之道。 双少堡主等人赶到发声的地点,骆明远已随双总管事万全走了。 双梦文兄妹导引易达等人返回祠堂,只见大厅上坐了万少的形怪状人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高大光头的骆明远,另外是四个不相称的怪模怪样的人,一个驼背,歪嘴的人,他的驼背上再加上背包,就显得特别的高了,和驼背并肩而坐的是一个织布梭的头,头顶和下额责是尖尖的,鼻子特长又高,人很瘦,身材却很高,和驼子并肩坐在那里,要比驼子高两尺,年纪不过三十上下,眼神却很精锐。 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实在不相称,他们的对面坐的是一老一少的女人,老的是白发如银,眼皮低垂,手上拿着二路念珠,打皱的嘴唇皮嗡嗡而动,老太婆身侧坐的是一个少女,年纪只有十三岁,皮肤白皙,面貌很均匀,是一个小美人,小姑娘的身旁倚着一根龙响拐杖,黑黝黝的,长有六七尺。 老叫化、穷书生、古义、古方,却坐在大厅左边的第一席,每人面前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 他们的左边桌上也坐着四个壮汉,四个人都是凶恶的面孔,衣服没有扣,腰间系着一根英雄带,胸部敞开来,黑刺刺的毛,露在外面,晃似荒山中的野人。 骆明远在右上首,独据一桌,左首上方的桌上坐着一僧一道,年龄都在五十以上,两人正在品茶。 易达他们刚跨入大厅,骆明远霍然一按桌缘,就想向易达飞扑过去。 白发如银的老婆,眼皮垂着未动,身子也是端端坐着一未动,只手一扬,一颗念珠如流星似的向骆明远飞去,轻叱道:“双牧堡的规矩,向来是不许任何人在堡内动武的!” 骆明远见念珠打来劲道怪猛,而且害怕是掌心雷一般的暗器,不敢伸手接,闪身避开那念珠击在墙壁上,墙砖披击碎,激起的碎砂,反shè到骆明远的身上,微感刺痛,念珠深深陷入墙内。 骆明远怒喝道:“老虞婆,你是那一门子,要你来多管闲事了。” 白发如银的老太婆,冷冷地说道:“老娘为什么要管,你去问堡主好了。” 双堡主正从外面迎宾进来,引进来的是一对半百以上的夫fù,双堡主招呼那对夫fù落座后,转身走到老太婆面前,深深作了一揖,道:“姑nǎinǎi,你老人家到后面去休息吧,一些晚辈儿媳孙女,很思慕你老人家哩!” 老婆婆道:“这些冤魂不散的,我走到那里还是紧缠着,你能打发得了吗?” 双堡主道:“我以地主之谊,款待他们,谁也不能违背本堡的堡规,谁想在本堡撒野,就休想活着出去。” 老太婆道:“这岂不破坏先人传下来的堡规了吗?” 双堡主道:“朋友不尊重我们的堡规,也是无无可奈何的事。” 老太婆道:“事情由我引来的,还是由我来说明罢。” 说着,挺身站起来,两眼一张shè出两道精芒,扫视一眼,道:“在座各位,除了几个少年人外,都是成名的英雄,江湖经验也很丰富,恐怕对我这个老婆子还是陌生得很吧。” 众人齐声,道:“不错!” 老太婆道:“你们对我陌生,找对你们也是同样的陌生。” 众人又齐声,道:“当然啦!” 骆明远沉声道:“我们对你老虔婆陌生,但是对怪珍异宝不陌生。” 老太婆也不看他继续说道:“这双家堡是我的娘家,现在的堡主,是老婆子父亲的玄孙,我十五岁随父亲到天山采yào,我孩子气很重,乱跳乱叫,撞到雪崩,坠下悬崖,父亲以为我被雪埋了,壑谷又深,父亲找了三五天找不到我的形踪,便含泪返了。” 有人好怪地问道:“天山长年冰雪,人迹罕到,阿婆是怎么样生还的?” 老太婆道:“我知道这是你们想知道的事,说来也是怪迹,不相信的人,还以为我在弄玄虚骗人,事实俱在,我说出来信不信由你们?” 众人齐声,道:“请说,神怪的故事,人人都喜欢听。” 老太婆道:“当时碰到雪崩,我也吓晕过去了,我清醒过来,只觉空山寂寂,我大声叫父亲,叫破喉咙也没有反应,月光映着白雪,周固的景物可以看见,知道是夜晚了,绝对没有人来找我,肚子很饿,东瞧瞧西望望,看看有没有野生的果子,忽见山坡上有一切光,忽隐忽现,隐约看见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尺寸高的小孩在那里蹦跳,我双腿很酸,费了不少的力气,才走上山坡,可是光没有,孩之也不见人。” 双堡主把茶端起来,送给她笑道:“姑nǎinǎi,喝口茶润润喉吧!” 老太婆接着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时,我也站立不稳,双手按着地坐下来,一看地上没有冰雪,我很奇怪,用手在地上挖,越挖越深,终于给我挖出来一个人形的大红薯,我在衣服上拭了拭,咬了一口,只觉苦苦的,味道不太好,不像我们南方的红薯爽脆略有甜味,本想吐掉,可是肚子饿得很,闭着眼睛嚼,嚼了一阵味便甘了,咕嘟一声,咽下肚去,不久肚子不觉得饿了,并且手脚也不觉得酸痛了,本想把那个咬过一口的红薯抛想到掉山谷中找不到吃的,不管它好吃不好吃,总可以充饥,我便揣入怀中,第二天在谷中盼望了一天,也没有见父亲来找我,没有办法,想爬也爬不上峰顶,饿了我就咬一口红薯充饥,那红薯真能抵机,只小小咬一口,整天也不会再饿。” 骆明远大喝一声,道:“老婆婆,那不是红薯,而是可遇不可求的万年人参。” 老太婆仍然没有理会他的无礼,接着说道:“我将仗着那个红薯在谷中熬过了五六天,眼睛望穿了,也盼不到父亲胶来找我,红薯也给我吃完了,心想怎么办,我一定要埋骨在那里了。” 众人齐声问道:“老太太,你吃完了红薯,身体是不是感觉很轻捷?” 老太婆点点头道:“可是周围峰崖,又高又陡峭,身体再轻巧也爬不上去啊,有一天我睡醒来,我的身边多了一个白发老人,我睁眼看见那个白发老人,心中既害怕对她又有亲情感,我立即翻身起来也跪下叩了好几个头,问她是不是从天上降临的神仙?” 她含笑问我:“是怎么来到这谷中的人?” 我告诉她是碰到雪崩坠下来的,她又问我:“坠下来有几天了?” 我告诉她:“实在的天数记不起来了,大概有旬日左右吧!” 她又问我饿了吃的什么? 我告诉她无意中挖到一个大红薯,就吃那个红薯抵饥过了这么几天。 她伸手拍拍我的肩头,含笑道:“孩子,是你的天大造化,你吃的不是红薯,是千载难得的万年人参,我为那枚人参,花费了不少岁月。都求不得,想不到你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是天数吧。” 我又向她磕头,道:“老nǎinǎi,你能救我出险吗?” 她叹息一声,道:“唉我是发过誓的人,终身不见其他的人,不幸被人发现,便将他置于死地!” 我听了她这样说,心中很害怕,可是她不救我出险,我也无法脱险,一咬牙暗道:“我是死定的了,你杀就杀吧,一刀横过脖子死的比饿死要好得多。” 她停顿了一下,抚着我的头,又道:“上天还佑你得到万年人参,我若杀了你岂不是与天作对,说不对只好毁誓了。” 老太太救我出险后,她又引我满山找寻父亲,一连挽了几天,仍然找不到父亲,以后我便拜她为师,才知道她是天山神尼。 众人听得天山神尼,都不禁黯然一懔,天山神尼剑法盖天下,为人冷酷,听到武林中的前辈说,无论武功如何高强,都难挡她拜剑。 老叫化问道:“令师还在人间吗?” 姥姥摇摇头,道:“再过二个月的今天是她老人家的百年忌辰,我要为恩师大大的庆祝一番,只是一动一举,都需要花钱,各位是知道的。 ‘折罗尼庵’位居人迹罕到之处,又没有出产,恩师在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生活的,恩师羽化后,我每十年归宁一次,就靠侄孙辈的丰赠,快近百年了,都是这么过的。“ 双堡主道:“姑nǎinǎi是我们家堡惟一的长辈,孝敬是应该的,只是路途太远,后辈都是凡夫俗子,每人都有家累,不能按时送去,我们心中惭愧的很,同时也思念得紧。” 姥姥指着驼背和纤梭脸,道:“平时的供品和日用物,都是他们兄弟送去,他们兄弟在数个月前,挖得两支百年人参,买给一个广东商人,那个商人另外购了几件怪珍异宝,托他们兄弟送到广州,只要安全送到‘五羊城’酬劳一千两黄金,他们兄弟不敢承担重任,找老尼帮忙,老尼慨允随他们南行,原因有二,第一,他们兄弟平时照顾折罗尼庵大多,出家人也不能抛开义气。第二,我归宁之期本来尚须等二年,但因庆祝恩师百年忌辰,需要开销,所以就便提前归宁,向侄孙们打油钱了。” 众人听她说明经过,这才知道江湖所传,并非谣惑人。 老神尼转眼望着骆明远,道:“老神尼虽远蛮荒,但对中原的武林道上人物及有所闻,有谣传一首:西方神尼双公,中原和尚骆明远,神尼静修不问事,和尚欠劲酒蓝欢,武林造诣所有长,期能相通分弱强。” 骆明远哈哈大笑道:“争武功天下第一,和尚不感兴趣。” 老神尼微笑道:“百年人参和怪珍异宝,是有兴趣的了。” 骆明远道:“不错。” 老神尼道:“但须先分武功高下。” 骆明远道:“和尚为了尊重双家堡的堡规,老虔婆只要离开双家堡,和尚随时去取。” 老神尼道:“除了这一件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老尼也要代人出头向和尚讨个公道。” 骆明远道:“只要是有关我的事,不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和尚也不要赖。” 神尼伸手一指坐在身侧的小姑娘,道:“这个小姑娘是昆明‘远威镖局’死里逃生段镖头段武的骨血,你不陌生罢?” 骆明远道:“我记得非常清楚,十三年前我爱手杀了远威镖局,镖头、镖师男女大小总共三十六口,这个姑娘那时生下来还未满月,没有杀她,将她扔在尿桶里,没有被淹死,算她长命。” 众人听他亲口说出残酷无人道的事,还感觉自我得意,都愤怒不已。 老神尼道:“你既然记得,那么如何结算呢?” 骆明远道:“悉听尊便,我一生接触过的女人,奇珍异宝不少,不管她多么的美丽贵重,只是一时的喜爱,并不将它视为已有,人生都是要死的,试想,世上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所以兴趣来时取来玩玩,兴趣消失弃掷一边。” 老神尼问道:“你劫走‘远威镖局’的珍宝呢?” 骆明远道:“都在桐柏山,老虔婆若能保住这趟奇珍,当然是你胜利,由你自己去取,老虞婆保不住怪珍异宝,也就不必返天山了,代人取宝也不必费神啦!” 说着,站起身来,一个纵身,越过桌子,落在井院中。 双堡主沉喝一声,道:“放鞭pào送客。” 话声一落,屋檐上、大门口、过道上,都响起“哗哗啪啪”的pào竹声,震耳yù聋。 骆明远心中的预感是双牧堡不会让他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但是无法知道施什么手段来阻拦自己,从大门出去怕碰上陷阱,所以在大院中停了一下,才纵身向屋上飞越,身子刚冲上屋檐,嗅到一股火yào味,只觉头一晕,身不由己的从屋榴上滚下庭院中,一丛花树压得折花断枝。 原来鞭pào火yào之中掺有途晕香yào,随着鞭pào的bàozhà,风散开来,任你轻功再高,也无法躲避从四面八方飘来的迷魂香。 骆明远从屋搪上摔下来,神智未失,只是四肢无力,想动也无法动,只眼睁睁的躺着。 双堡主率领四个堡丁定到他的身边,道:“双牧堡不得任人来将来,任人去就去的所在。” 骆明远冷哼一声,道:“卑鄙!” 双堡主笑道:“你一生所为是光明磊落吗?” 骆明远怒道:“你想把我怎么样吧!” 双堡主道:“我老姑姑与你有决斗的约会,如果我将你宰了,别人就会说我我老姑姑的技术不如你” 骆明远道:“到时候你将知道了,双牧堡恐怕要变平牧堡。” 一个堡丁拾腿狠狠在他的臀部踢一脚,怒道:“你是什么东西?” 双堡主道:“将他扔到潭里去,叫他自己滚吧!” 四个堡丁同时应了一声“是”一个人抓一只腿,像抬死猪一般,向外面走去,定到水潭边叫了一声:“一二三,抛!” 高速的抛出去,“砰”的一声,落在水中。 易达听堡主吩咐堡丁将骆明远丢到水潭中去,挺身站起,道:“走!我们打落水狗去!” 双梦文跟着站起来,道:“好,跟我来!”由他导走秘路出去,埋伏在要道口。 再说骆明远被堡丁扔入水潭中后,yào力立即消失,四肢活动如常,有高深武功的人,泅水也是能事,他泅到岸边上了,回头一望,恨恨的骂道:“我有一口气在,就得将你的臭堡夷为平地。” 垂着头怏怏地向前走。暗道:我横行江湖已达一甲子半,一向得心应手,近来老是栽跟斗,真的是霉运当头了吗? 他正在懊恼时运不济的当儿,忽听一声沉响,说:“站住!”跟着,两边的草从中,响起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出现十来个年青小伙子。 骆明远站住身势,放眼一扫视,心中又气又是愤怒,怒喝道:“你们找死!” 易答笑笑道:“有落水狗不打,岂不遗憾!” 骆明远冷冷地道:“我正要找你们!” 易达道:“我也正要找你。” 骆明远怒喝道:“你找我寻死是不是?” 易达道:“扎入你肛门的飞刀若是拉不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方,使飞刀拉出来,吞下绣花针也有效。” 微顿又道:“用木灰烧成炭,熬一锅稀饭,把木炭灰掺入稀饭内搅均匀喝下去,绣花针便裹在木炭灰里拉出来。” 骆yīn远怒道:“滚你妈的,我是何等样人,要你这臭小子来管闲事。” 易达笑道:“是你叫我滚的,以后你不可找我!” 骆明远忽然想到自己的人皮宝衣,就在他的手中,和神尼的决斗,胜负在人皮宝衣上,喝道:“不行,人皮宝衣还给我。” “老和尚,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等的天真,你抢劫别人多少宝贝,你还给人家没有?” 骆明远一举手,五指簸张,手脊一探,疾如星火的猛抓易达的胸部。 易达横移一步,避过他的抓势,双掌一挫,正想还击他一掌,忽然,人影一闪,胡少华抢先向骆明远击出一掌,易达知的义弟激怒向仇人的对手,也从侧面向骆明远拳掌腿并施,快速的抢攻。 骆yīn远哼一声,道:“你们这些臭小子,也想打落水狗,把我酒ròu和尚也太低估了。” 话说之间,一记裂碑掌,将胡少华的掌势逼回,并将他震退了好几步,反见一掌,“划地绝jiāo”,将易达的攻势封住。 胡少华虽被他震退两步,却没有受伤,抢身又出掌攻击。 怀璧玉和郭姑娘,见胡少华不是骆明远的对手,怕他在激怒之下,狠下拼命之心,同时挥剑向骆yīn远攻击。 俗话说:“好手难敌多人”,骆明远武功固然高中可测,但是在众人围攻之下,要想制某人于死地,势必要冒险出击,说不定自己也要受伤,神尼与他有约,此时不宜冒险,他以掌劈腿扫,强劲的掌风腿劲,将易达等人远远的逼开去,一挫腰身子就要窜超,呼的一声,向众人顶头飞掠而过。 他身子腾空的刹那,是胡少华和凤洁贞洒dú的好机会,两人同时挥笔向他洒去。 骆明远武功的确不同凡响,双手就似大鹏的两只翅膀,同时能在悬空之中,击出猛烈的掌劲,将dú液理飞去无影无踪,轻巧的落在数丈之外,毫发未伤。 蓦地,寒光一闪,两柄剑分从左右刺到,剑势之疾,无数比拟。 骆明远黯然一愕,速退一步,挽目左右一瞥,只见两个身材瘦矮,头上蒙着黑布的人影,沉喝一声,道:“你们是人是鬼?” 两个蒙面细小的人同声答道:“我们是小鬼。” 两柄剑又从左右如电光石火刺出,招式巧妙,能攻能守,剑锋所指是人身的要害。 骆明远怒道道:“你们是小鬼也敢来消遣老僧?”说着,腿扫右边的一个。 两个蒙面小鬼,非常敏捷的易了,一个攻前一个攻后,在前攻击使的是一招“疾风偃草”,横劈骆明远的大腿,后面夹攻的那一个,使出的一待是“剑劈双分”,剑光从骆yīn远背后如流星下泄。 骆明远觉得蒙面侏儒,有些怪异,剑法凌厉,配合很抄,只是火候尚嫌不足,手指一伸,弹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前面那人的剑势,同时躬身向前踏出半步,霍然旋身劈出一掌,喝道:“你们两个侏儒,剑法不错,在中原没有声说过有你仍这样的人物,从那里来的?…快说!” 两个蒙面人同声答道:“我们不是侏儒,假使我们的年龄有你十分之一大,恐怕还要比你高大,我们不是外来的人。” 他们两人一边说话,一面抢攻,剑法变化迅速,招式是五花八门,狠辣极了,看不出是那一派的传统剑法。 骆明远惊疑道:“怪哉,中原有你们这样的人物?你们攻我和我有什么怨仇?” 两人很爽快的答道:“没有?” 两个蒙面人跳跃灵活敏捷,招势火辣,一招一势,都足取骆明远的xìng命。 骆明远以雄浑的掌力逼退他们,他们立即一个跃空扑刺,一个盆地扫劈,使骆明远怒不可遏,喝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两个蒙面人一般语气,答道:“没有?” 骆明远又怒问道:“你们以xìng命和我相拼是什么意思?” 两个蒙面人同声道:“听说你的武功高,所以找你来喂招,考验我们的所学。” 骆明远听了只气得七孔冒烟,暗道:我真是霉运临头了,这种的怪事也到我的鬼上来,怒喝道:“你们不怕死吗?” 两人还是同样的语气,答道:“不见真章,就学不到高深的武艺,听人说:”人生的一点一滴成就,都是辛苦冒险得来的‘。怕死我们就不学武艺了。“ 骆明远忿怒道:“好!我就成全你们两人。”立即施展凌厉的反掌风震得片片飞去,竟然是一黑一白的两个年轻娃娃。 两个娃娃并不畏缩,jiāo换扑刺,黑娃娃跃空扑刺,白娃娃择地进攻,黑娃娃落地,白娃娃傅窜空,配合得紧切,腾、跃、跳、挪,小孩子天xìng敏捷灵活,这两个无父无母的异xìng兄弟,从小就似野人,在山中旷野,溪涧,跳跃惯了,无意中学到武功之后,便自然而然融会了,等于学上了最好的轻功,谚云:“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chā柳柳成荫。”便是这个道理。 黑、白两个娃娃也展开快速的剑法,敏捷的腾挪,忽闪忽避忽进击,章法不乱,真是一场龙争虎斗。 骆明远使了不少绝招,都不能制两个娃娃于死地,心想这等缠斗,无利可言,展开攻势,一连挖出数掌,将两个娃娃逼退,一腾身跃出数文之外,向前疾驰。 黑、白两个娃娃也有些累了,没有去追他,感觉这场搏斗,学到了不少妙招,内心很快乐。 骆明远站住身形,放眼一望,见是双牧堡少堡主兄弟妹三人,站成品字形,拦住去路,各人虽然配了剑,却未亮剑,腰间系着一根火绳,略一端详,怒喝道:“你们要来送死,我不成全你们,天也不容我。”说着,双掌一扬,对站在前面的双梦文击出一掌,忿怒中出手,其劲道之大可想而知。 双梦文赶忙闪身避开,在闪让中,燃起一枚火焰,嗤!嗤!的shè向路明远,双梦学和双英也同时骆明远放shè火焰。 骆明远在双牧堡受了严重的教训,弄得灰头顶脸,嗅到火yào味,便有杯弓蛇影之感,立即投身飞驰。 双梦文兄弟妹随后连续的向骆明远背后放shè灭焰,骆明远飞驰得疾,灭焰的速度更快,一枚接一枚的shè到他身上bào除开来,好在他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没有着火,可是背上zhà得辣辣地痛,光头上也挨了好几个焰火。 骆明远头也不回看,向前飞驰,突然脚下被绊脚绳。 骆明远被绊倒之后,易达等义兄妹一齐现身出来,看见骆明远的光头上,后脑都是火yào印,双梦文被声哈哈大笑道:“你这和尚头好在没有毛,不然也被烧光了。” 胡少华见了这个切齿仇人,恨不得割他的喉儒饮他的血,剖他的胸,吞他的心,只是义兄一再地说,现在不能要他的命,只得抬腿踢他出气。 骆明远手臂一探,抓住他的脚后跟,向外一抛,将胡少华抛出很远去。 郭姑娘和怀璧玉同时惊呼出声,赶忙跃身去救胡少华。 易达向骆明堡笑笑,道:“老和尚,说武功我们比你差得多,但是我们人小鬼大,缠上了你,出够你瞧得了!” 骆明远霍然挺身,一探臂将易达挟在腋下,脚下使劲一踢,牢固的绊脚绳系在树上的两端,都被他的神力崩断,套住脚上的绳索却未脱去,两端都有八九尺长。 许青松、怀璧玉等人见易达不小心落在贼人手中,一时急得只瞪眼,纷纷挥动兵刃来救。 骆明远腿一扫,套在脚下的绊脚绳,变成软鞭,威力很强,听听呼呼声风,许齐松,怀壁玉等人被逼地急急后退。 易达被控得筋骨要断拆的疼痛,说道:“你想不想收回你的人皮宝农?” 骆明远冷冷地道:“凭你也想据有它!” 易达本来将人皮宝衣改成了背心,背心已经穿在身上,头和手脚部,不到必要时可以不穿,说道:“那么你就不要把我扼死了。” 骆明远怕他弄鬼乘机偷袭,匆匆一指点了他的“气会穴”,逼退众小鬼后,拖着绊脚绳飞驰。 易达身子一颤,手脚便垂直不动,感觉呼气不顺,心中很是气闷,奔驰了一阵,身体忽觉舒畅,暗自一运劲,穴道已无阻碍。 骆yīn远在慌忙中点他的穴道,没有感觉出来易达身上穿了人皮宝衣,下手虽然不轻,可是有人皮宝衣隔着,功力就大大的减弱了。 在疾驰震动之后,易这被点的穴道,便自行通了,暗道:这个酒ròu和尚,武功高又机警,我想要暗中制伏他脱身,必须要谨慎小心,侍机下手。 骆yīn远轻功高,奔驰风速,可是他腋下挟了一个人,脚下有绊脚绳未脱掉,行动多少要受些影响! 黑、白两兄弟,人小敏捷,转瞬擒之间便追上了骆明远。 黑娃娃腾身窜起二丈多高,施一招“飞龙天降”,一圈一圈的寒芒,向骆明远罩下。 骆明远举腿一挥,脚上缠着的绊绳,喇的一声,疾向空中飘扬,与黑娃娃的剑锋相碰,“嗤”的一声,绊脚绳被削去一段。 白娃娃却盘地进攻,疾发一招“狂疯卷叶”削骆明远的腿肘,剑招出手,寒光暴起。 骆明远抬脚一扫,绊脚绳反成了破招的兵刃,唰的一声,卷起一阵啸风,又将白娃娃的剑锋逼开。 这时,双少堡主兄弟妹,以及胡少华等人都已赶到,可是投鼠忌器,都不知如何下手救易达脱险。 黑、白两个娃娃将骆明远脚上的绊脚绳削短之后,削灭不少的威力,两个娃娃一向默契惯了,配合攻击很密切,迅速转动抢攻。 易达感觉机会来临,暗中计算如何下手,才能一举奏功,安全脱逃骆明远的控制,他是面向外,要点骆明远的穴道,必须将手反绕转来,眼睛看不见穴道的位置,好在他的手臂搂住自己,可以凭臆觉判断的穴道所在,趁他集中精神对付黑、白兄弟急攻的刹那,暗自运劲贾于食指,在骆明远手臂的“曲池穴”部位狠狠戳了一指。 拼斗好比赌博,运气好的人,往往是赢方,走霉运的往往是输方,易这一指点出,竟然得手了,只觉骆明远挟住自己的手一松,自己身子下坠。 易达手掌在骆明远的腿上一按,身子远远的弹开去,落地立即抱身站起。 史雅宜赶忙飒身接近他,问道:“达哥,你受伤没有?” 易达摇摇头,道:“没有。”吸了一口气,立即挫掌向骆明远攻击。 骆明远真是霉运透顶,易达在他腿上按实一掌,竟然伤了“优冤穴”,就在这刹那之间,白娃娃矮身横扫一剑,骆明远闪避不及,僧袍后摆被扫掉,左腿肘也被剑尖划破,鲜血汩汩的由伤口外流。 这一来倒激起骆明远无比的忿怒,疯狂的向易达等人展开狂风暴雨的反击,双掌连连的击出,不说被他掌力击中非死无疑,就是被他掌风边缘扫着,也非受伤不可。 易达沉喝一声,道:“大家散开,离他远一点。” “想逃,没有这么容易!” 易达道:“谁逃了,今日让你老和尚赏识衡山易家堡的七星掌。”说话中双掌连连的拍出,快速无比。 骆明远眉头一皱,问道:“你是江湖上所传的‘施财仗义的七星公子’吗?”击出一招“门前扫雪”化解他的攻势。 易达道:“区区在下,褒誉承当不起,老和尚,今夜你是落水狗,非挨打不可!”双脚移动,两掌绵绵出击。 骆明远怒道:“就凭你这小子的鸡毛蒜皮功夫,也敢在老和尚面夸耀!也太目中无人。”双掌一扬,掌势刚超,激起的掌风就如壶滚沸的水,叽!叽!的激出。 易达见情势不妥赶忙收招挪步腾身,飞身一招“天神降魔”从上击下。 骆明远立身不动,点出一指“一气冲天”,一缕指劲,直逼易达的当胸。 易达翻身落地,身子一旋,劈出一招“旋转乾坤”掌劈骆明远的双腿。 骆明远抬腿一缩一挥,“脚踢北斗”,腿上的绊绳,几乎扫中易达的下愕。 易达黯然一愕,翻身闪避,随即劈出之招“人力胜天”双掌一推,劲力奇猛,直撞过去。 骆明远双掌攻出一招“你来我往”,两人的掌劲,中途互碰,掌力相撞,“蓬”的一声,立即分出强弱,易达被震迟两步,骆明远站在原地却一动未动。 胜者未能全胜,败者也未全败,易达年轻力壮,精力源源而来,吸了一口气,又抢步向前,展开快速的抢攻。 骆明远沉喝一声,道:“臭小子,你的看家本领,也不过尔尔,你瞧老衲的吧,你若能接下我十招,我的一件人皮宝衣就此相赠与你。” 易达停止攻击,管道:“君子一言为定。” 骆明远立即展开掌腿攻击,击出的一掌一腿,固然都是无比的劲力,可是易达精于伏八卦的巧妙运应,不说十招,就是二十招也内不了易达的毫发。 骆明远见识广博,又是特出的人物,早年也涉猎过易学,只觉易学过于深奥,包罗万象,他是好酒又好色的五花和尚,当然静不下心来研究,所以弃而未学,眼看一连攻了六七招,都给易达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暗道:我若收拾不了这小子,我的一世英名就完唯,如此,不但要敛迹江湖,恐怕躲在桐柏山也无宁日哩。八卦之学,不外左移右挪,侧退偏进,其中最深的含义,还不外冷静沉着,我给他一个胡打乱攻,拢乱他的情绪。 念转慧生,立即展开闪电式的攻击,左劈一掌,右踢一腿,直捣一拳,横击一掌。 这样一来,易达被逼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若是和他换掌,内力火候易达都不及酒ròu和尚甚,易达被逼得手忙脚乱,大声叫道:“死和尚,你说十掌,现在已超过啦!” 骆明远道:“人皮宝衣你不是拿去了吗?我们再打是势不两力的拼斗。” 易达道:“死和尚不讲理。” 骆明远道:“什么理?什么法?都是弱者的自我安慰,历代的一场战争,有那一战是合理的。” 易达道:“为正义而战就是合理的。” 骆明远冷笑道:“什么是正义?秦始皇并吞列国,固然不合理,可是他既已成为事实,便应该和列国的君王一样享有江山,为什么刘邦那个和我一般的酒色之徒,夺了秦朝的天下,没有让列国复国,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无人置词,反恭维他是开国的明君,这就算正义吗?老实说没有秦始皇的一列国,就没有汉朝,也没有地大物博,文化统一的中华,没有成吉思汗的野心,山戒还是山戒,中原还是中原,绝没有今日文化完整,土地广阔的文明中华。” 易达怒道:“死和尚,你胡扯些什么?” “好,我不说,就要你的狗命!”说着,跃身一掌,以八成功击出,将易达笼罩在威猛的掌劲中。 十七 贪酒好色 刀剑无情 易达在威猛无比的强劲掌力笼罩下,被逼的退无可退,闪无可闪,只有尽全力和他拼一掌,不用说这一掌对击之后,就算不碎身当场,这一生从此也元所为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忽听“呼”的一声,一根绳套,如电光石火的凌空飞来,将骆明远的颈项套住,向后猛力一拉,骆明远的强劲掌力,立即消失于无形。 骆明远回头一望,见是黑、白两个娃娃的杰作,转身就追击。 黑、白两个娃娃也转身飞奔。 这两个小鬼精灵无比,诡计多端,他们先将套绳系在树干上,转身跑的时候,已将套绳扔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骆明远急于抓住两个小鬼,套住颈上的绳子来不及解掉,他的眼力模糊,人影看得真切,落在地上的绳子,却看不清楚。 黑、白两个娃娃奔了七、八丈远,便止步回转身来,道:“来!来!老和尚,我们再和你斗一场。” 骆明远本来一边除项上的套绳一边追赶,见两个小儿目中无人,也顾不得解套绳,跃身剂追,只跃出一大步,“冬”一声,骆明远翻身摔倒地上,套绳勒得他几乎闭了气。 黑、白两个娃娃见他仰翻地上,大笑一阵,便绕过去拉蝇子,感觉绳子系在大树上似的,使尽气力拉不动,高声叫道:“我们套住了大猪了,快来帮忙宰了吧。” 骆明远想除下颈上套绳在两个小鬼拉扯之中,一时解不下来,怒喝道:“小鬼头,你们真正可恶,把老僧当成猪,老衲不抓住你们活吞,也忍不下这口气。” 白娃娃道:“你是酒ròu好色的和尚,强捻硬夺,比dú蛇还可恶,见蛇不打三分罪。这是古人说的,你知不知道?” 易达等人先后抢身过去,想制伏和尚,仍然是不可处?双梦文探臂去捉骆明远的脚,骆明远腿一伸,蹋得双梦文翻了两个跟斗。 双英道:“将他的手脚砍了,教他生不如死。” 骆明远喝道:“你们也说这等话!” 双英跃身举剑向他挥去,骆明远反手一掌,将双英震得连翻跟斗。 骆明远怀有一身绝艺,当代武林的成名人物,谁也不是他的放手,做梦也未曾想到,竟会再三的栽在小伙子手中,他自己也不禁啼笑皆非,喝道:“小子们,我就让绳子套住脖子,任由你们拉绳子也好,放暗器也好,施什么兵刃也好,一齐向我攻击,看你们能不能伤得了我?” 胡少华等十几个男女,每人的眼睛都是溜来溜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共同的希望,看谁能想出好的主意来攻击他。 易达望着怀璧玉问道:“大姐,死和尚考验我们的功夫啦,怎么办?” 怀璧玉道:“三弟和与四妹与他有切身之仇,叫他们两人先攻击他吧。然后使剑的人联手以剑合攻他,施暗器的人,以暗器打击他,这样不会自乱章法,也不会误伤自己的人。” 易达笑道:“好!三弟、四妹,你们先出手吧。这是你们雪怨恨的大好机会。但是要谨慎小心。” 胡少华和凤洁贞立即以dú针和喷火攻击酒ròu和尚。 易达从中帮忙将绳子拉着,企图将他颈上的活结紧收,他呼吸困难。 但见骆明运用这气功,绳索无法收紧,易达也无可奈何。 骆明远折了两支核叶,chā在领口,头一摆动,两支枝叶像螺旋似的急转,从头顶喷下的dú液,很远即被旋动的劲风吹散,喷去的火其火势反被他旋动的劲风吹的倒卷。 从左右攻他,骆明远的掌劲其猛无比,向他洒去的dú汁都被他强烈的掌风震得反飘回来。 胡少华想以“感应掌”来取胜,两人的掌势一举,立即被酒ròu和尚识破,真是名副其实的班门弄斧了。 骆明远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你的师祖静真子在此,这种掌法在老衲面前,她就只好藏拙了。” 胡少华和凤洁贞使出浑身解数也伤不了仇人,心中既懊恼又痛恨。 怀璧玉和郭姑娘、许青松见胡少华和凤洁贞攻击一阵无功,立即互相递了一眼,抢身震剑分三面向骆明远递招。 骆明远见他们三人一出招,便认出他们三人的师门,笑道:“你们的剑法比你们师父还羞的远,就是你们的师父联手对付我,他们也自感见拙。你们真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说着,一连分别击出三掌,强猛的掌风,震得三人连连倒翻斛斗。 双梦文兄弟妹接着以火箭攻击骆明远,刚放shè两杖火焰,忽听一声娇叱道:“住手!你们这点玩意伤得了他吗?”声落人现。 易达听“住手”二字发自很远,转眼便到了近前,暗道:好快的身法?是什么人? 骆明远抬头一望,见眼前站着一个颇具风韵的半百女人,注视有顷,认不出来是那儿来的?愣了一愣,道:“你……你……” 风韵别致的姑娘,微微一笑,道:“我怎么样?” 骆明远双目仍然肥逼视她,道:“你!你!” 风韵别致的徐娘,也以锐利的目光逼视老和尚,仍然微笑,道:“我特地来赴约的呀!” 骆明远疑惑地问道:“你何时和老衲会过约?” 风韵别致的半百女人,还是微笑,道:“老和尚,你快死啦!老尼为你惋惜。” 骆明远惊道:“你是老虔婆!” 神尼道:“上了年纪的人,害上了健忘症,必死无疑。” 骆明远道:“老婆婆!刚才见你老态龙钟,现在的你是风韵犹存的徐娘。你修成狐狸之术吗?” 神尼道:“千年老人参,若无驻颜的实效,就无人冒着生命跋山涉水去找啦。” 骆明远道:“你刚才是假扮的?” 神尼道:“沿途风霜,尘土蒙面。休息饮食之后,洗修饰换了衣服,当然显得容光焕发啦。” 骆明远道:“在气质上老衲已输你老婆婆一着啦。” 老神尼道:“你是zhēn rén不露相。” 骆明远问道:“我想要的东西带来没有?” 老神尼道:“我先行一步,他们随后就倒,胜负尚不可预料?老尼败了,他们能逃出你的手下吗?恐怕连双牧堡你也要洗劫一番呢?” 骆明远道:“老婆婆心里明白得很。” 老神尼道:“条件是相对的。” 骆明远道:“老婆婆,你说吧。我虽然是混合派的首脑,下辖有九个坛,我身兼一坛主,已算瓦解了,其余的八坛,分据各地。我也不管他们的事,他们却把我当作一株遮荫的树。” 老神尼道:“你也不要为他们开脱,我胜了你也不会去找他们,自有他的的掌门人去清除叛逆。不过有两件事,你必须jiāo代。” 骆明远道:“老婆,你说吧。” 神尼道:“你劫走‘远威镖局’的那笔镖物,应该还苦主后裔。这是第一件事。” 骆明远又问道:“第二件呢?” 神尼道:“在双牧堡你所看到的一高一驼两个不起眼的人,当时你可能没有注意,他们的形象是伪装的,他们是热河‘天合隆’‘天隆参号’的掌柜。五年前你到天合隆,洗劫了天隆参号,还杀了他们的妻儿子女,大小计十口。幸好他们兄弟入山采参,未遭你的dú手。” 骆明远答道:“有这么一回事。老婆婆山头向我报仇,所得代价若干?” 神尼道:“人死不能复活,报仇你只有老命一条,又何能抵债十人之命。只是你劫去的财物中,内有他们家传的至宝‘珏玉连环’珏玉上刻有连环图,外人是不懂连环图的意思,对他们吉氏门中来说,却是非常的重要。” 骆明远笑道:“老婆婆,老衲上你的当啦。保什么暗镖到广州,都是你故布的疑阵,主要是找我老和尚是不是?” 神尼不置可否,连续说道:“贫尼答应吉氏兄弟,向你取回玉连环。” 他们这一僧一尼是当代的两位奇人,年龄都超过百余岁,武功修为,也到了极限,在对话之际,已暗中较量特殊的功夫了,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转瞬一下。 易达等十几个少年男女,站在一边,静静地听他们对话,无异是替他们戒备外来的惊扰。 只见奇僧奇尼,同时坐下,也不再对话,四日张扬对望,各自聚神逼视对方。 骆明远一只眼失yīn,眼球却如旧。 神尼幼年得天孤厚,无意中挖灰了千年人参,接掌庵主后,一心潜修,精力充沛,神凝气足,shè出的精芒,令人气夺。 骆明远固然天赋独厚,练就了所不能练的武功,只是贪恋酒色,身具特殊武艺的人,平时是不会感觉贪酒好色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是遇上了半斤八两的对手较量功夫,必须使出潜在的精力,相较之下,就体念到神志不能归一了。 相视不到半时辰,骆明远双眼皮倦得有些模糊,眼皮不住的眨。再过片刻,眼泪也出现了。 神尼的一双厉目,伊似婴儿的眼睛,黑白分明,晶晶发亮,逼视对方一瞬不瞬。她缓缓的拾起双手,在胸前jiāo错。 骆明远身子突然向右一倾,侧卧地上,猛然一个滚身,企图和老尼同归于尽。 神尼双掌向外一推,强烈的掌风,将骆明远滚过来的,身子震飞三丈多的,“噗哧”一声,落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 神尼缓缓站起来,慢步定近骆明远身前,问道:“贫尼向神僧提的两件事,意下如何?” 骆明远霍然挺身站起,答道:“东西老衲未带在身下,八月十五日老衲在桐柏山候驾。” 话声一落,也不等神尼答语,跃身疾驰而去。 胡少华飞身想拦住他。 神尼道:“施主,由他去罢。” 胡少华恨得跳脚,嘶!嘶!呼着心中的怒气,眼睛暴起红丝,继而流泪。 神尼走到他的面前,安慰他道:“吉人自有天相。骆明远能毁了你,却不能医治你,杀了他对你也无大益。离此地不远,桂阳观音庵附近隐居三位神医,是苏仙公的后商。或许他能使你恢复健康的人生。” 胡少华一拍写道:“凡是隐居世事的君子,都是怪癖。晚辈就是找到他不肯给我医,又怎么办呢?” 神尼探手怀中,取出一只锦盒,递绘胡少华,道:“你若见了那位神医,他不肯给你医治,你就把锦盒取出来jiāo给他,他收了这锦盒,再棘手的医疗问题也不会推辞。是否能如你的心愿,那就要你的造化了,从今以后,不要再抱怨人,乱杀无辜,好好记住贫尼的话。” 胡少华点点头,当即向神尼跪下叩谢。 易达等人也纷纷向神尼施礼。 神尼道:“不必多礼。你们行侠江湖,不可动辄杀人!以德跟人,服者五体投地。以残暴慑人,不但口服心不服,反而埋下无穷后祸。” 易达等人齐声,道:“谨遵金玉良言。” 神尼慧眼注视黑白两个娃娃,感觉他们的貌相非常的端正,跟神精锐,非等闲的孩子,笑笑道:“天山有一种独持剑,中原的人是不会的,你们两个娃娃儿想不想学?” 黑、白两个娃娃仰脸注视神尼,问道:“神仙姑姑,你肯教我们吗?” 神尼道:“教你们是可以,不过你们要随我到天山后才能数。” 黑、白两个娃娃问道:“在南方不能教吗?” 神尼道:“剑术是可以教,练的人无法登峰造极,天山寒冷,穿上毛衣毛裤,仍然冻得手脚麻木,在手脚都不灵便之下,剑法能练到快速无比,到南方来当然可以称雄了。” 黑、白两个娃娃当即答道:“好,我们跟神仙姑姑去。” 神尼举手向易达等人一挥,道:“你们去吧。相见一场,也算有缘,贫尼无所赠,只奉献你们一言,现在江湖是多事之秋,遇事要冷静。” 易达等人向她拜别,转身便走。 双梦文兄弟妹,对这些少年朋友,有些依依不舍。 双英对易达更有一种特殊的留恋。 送了一程,双梦文把盛火焰的袋子解下来,道:“送客千里终有一别,没有什么相赠,我这一袋火焰送给易兄,在路上放着玩玩。” 易达伸手接着,笑道:“我从小就喜欢玩pào竹,本想方双兄讨些来玩,又不好开口。双兄好像窥透我的心意,谢谢,谢谢。” 双梦学也格自己的一袋火焰送给许青松,道:“明年的七月七日,我们这里放些火花树,欢迎许兄来参观。” 许青松道:“我没有出师,身不由己,到时我向师父禀明,如果恩准,我一定来和双兄相聚狂欢。” 双英一手挽着史雅宜,一手握着怀璧玉,道:“怀姊姊、史妹妹,我很羡慕你们。” 怀璧玉惊讶,道:“双妹,你这话从那儿说起,我们有什么好,值得你羡慕的。” 双英道:“姐姐,你们不知道我在家里闷死了。每日见面的人,不是伯伯叔叔便是哥哥弟弟,一句知心的话也谈不上。你们在江湖上走动,心里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怎么不教人羡慕呀。” 史雅宜道:“欢迎姐姐参加我们的行列。对了!姐姐会不会做菜?” 双英道:“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我是会做的,恐怕你们吃不下喉哩。” 史雅宜道:“我们很随便,谁也不会挑食。” 双英低下头,道:“我不论做什么菜,都要掺辣椒。” 史雅宜道:“正合我的胃口,我很喜欢吃辣的。走!别再回家了,闯dàng江湖,不过是游山玩水,好玩的很,我跟你学做菜。” 双英道:“我这样子怎么能走啦?再说,我没有禀告父母也不能跟你们走呀?” 双堡主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递给她一个包袱,道:“英儿,我和你妈商量过了,让你随众位姐妹们到江湖上走走,增加一些见识,包袱是你妈给你收拾的。” 双英听了高兴的流热泪,叫道:“爸爸,你们两位老人家真伟大,能了解女儿的心。孩儿真高兴啊。” 双梦文兄弟也要跟妹妹去,双堡主道:“你们姑姑要带你们兄弟去天山,可不能耽搁。”说着,挥手和各位男女小侠告别,带着两个儿子转身回去。 易达等人返回镇上客栈,打坐调息一阵,天色已明,结付了费用,立即起程。 走出镇口,忽听一阵争吵之声,转身一望,见是老叫化和穷书生。 他们争论的原因是,打赌赛跑,谁输了谁付中午的酒账。 穷书生要猜拳赎输赢,老叫化却要赛跑,各持己见,争端不休。 百花女和支和宝玲却坐在路边草地上穷笑。 易达跃下马走前去,向两个老人家作了一揖,笑道:“两位老人家不必争论啦,中午的酒钱晚辈来付账。” 老叫化笑道:“你们先走吧,我们随后就来。” 易达转身上道,一行人向郴州疾驰,行至万岁桥的时候,忽听敲锣打鼓的声音,迎面来了一大群人,前后有四乘轿子,不是花轿,也不是官老爷的座轿,轿子前面却有背刀佩剑的劲装大汉开道,既不是婚嫁也不是大老爷出巡,迎神赛会也不是的。 这种场面连老叫化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未曾见过。 轿上坐的人是堡主身份或是寨主吗?谁个堡主,寨主有这种排场? 走在前面开道的大汉,大声喝道:“让路!让路!” 路面很窄,要让路就得后退.抬矫的人不愿意后退,骑马的人,也不愿意后退,互相争论起来。 抬轿的人放下轿子,走上前来,理论道:“我们抬轿的人是苦力,你的是骑马的空手,应该后退让我们。” 许青松走在最前面,答话道:“我们有急事,不能耽搁。……” 持刀开道的大汉抢先道:“谁没有急事!你们不退!体怪老子无理!” 许青松也怒道:“你想怎么样?” 开道大汉一扬手中大刀,白光随着一闪,喝道:“我把你劈下马来。” 许青松身子一耸,跃下马来,锵锵一声,投出宝剑,怒道:“你有刀,我有剑,怕了你不成!” 开道大汉抢上一步,一招“风雨雷鸣”夹着万钧之势,刀锋向许青松头顶劈下。 许青松急退一步,挥剑反击,两人都是以快攻快,猛劈猛砍,“铿链!锵锵!”的声jiāo鸣。 郭姑娘和穷书生,老叫化闻声定上前来察看,坐在轿子里的人,他下轿察问,为何争斗! 老叫化见从轿子走出来的,竟是两个年长慈祥的土著,暗道:怪啦!这种的土著,怎么摆出如此的排场呢? 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两位土著,见双方动刀剑砍杀赶来,举手摇摆,大声叫道:“好汉!快住手!刀剑无情,不是闹着玩的,谁伤了谁都不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郭姑娘逐听叫住手声音,心头被那声音猛击了一下,不完一震,转眼一望,眼睛映上了一个朝思暮想的人影,叫道:“师兄,别打啦!都是自己人。”说着,拔腿飞驰过去。口中连声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那叫住手的士着,正是郭姑娘的父亲郭什人。她父亲也听出声音是熟人,一时却未想到是爱女,睁着一双老花眼,只见一个人影向自己飞驰过来,赶忙张开双臂,心中喜极,急切之闻叫不出名字,只道:“是你……是你……” 郭姑娘扑向父亲的怀中,叫道:“爸爸,女儿素娟,我想念爸爸和妈妈,想得快要发狂了。” 郭老爷双手紧紧抱住掌上明珠,热泪盈眶,低头望着爱fù女娇艳的面貌,半晌才道:“小娟!想不到我们父女会在这里见面。我和你娘也是日夜思念着你,这一下我宽心了。你长得比爸爸预想的更美更婀娜,爸爸真高兴,真高兴。” 郭姑娘问道:“我妈呢?” 郭老爷答道:“就在后面轿上。” 郭夫人已经听到消息,立即下轿走上前来,她双脚很小,路又不平,心中又喜又急,一步三摆,侍候她的两个使女胆战心惊的伴随她的左右。 郭姑娘离开父亲的怀抱,向后面去找母亲,刚转身便碰上母亲,各自张臂紧紧的抱住,两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四只眼睛却倘着热泪,这幅劫后余生相会的亲情场面,看得不少的人都感应的流下热泪。 郭夫人和爱女拥抱好一阵子,才将日夜思念的爱女脸孔扳起来,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皱纹魔魔的面上,绽开喜相逢的笑容,道:“娟儿你吃了不少的苦吧?你的师父待你不错吧?” 郭姑娘答道:“上山的时候不习惯,身体又不好,精神提不起来,经师父耐心教导,身体慢侵健强起来,感觉练功夫对我身体的益处太大,也就不感觉苦了。” 郭夫人问道:“和你同行的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师妹妹吗?” 郭姑娘道:“我在前天夜晚赶回家,家中被人洗劫一空,又不见爸爸、妈妈、哥哥,夜间又打听不到消息,简直急死女儿,同行的有师兄,和在途中碰到的侠义姐妹。” 郭老爷道:“银财东西是身外之物,就是房子侥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人平安,身外之物我都可以不要。” 郭姑娘问道:“女儿听人说,爸爸、妈妈是被人掳去的,怎么会敲锣打鼓相送呢?并且又有开道武林人物相护呢?是怎么一回事呀?” 郭老爷抬头望望天空,道:“我也被弄得莫名其妙。数天前的晚上,我和你妈正在谈着你,我准备择日去武当山晋香,顺便看看你,突然闯进好几个带刀持剑的大汉,硬逼我和你妈妈出门上轿。强不过来人只好听其摆布。将我们拉着日夜的紧走,到了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到目的地后,二位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主终日陪我喝酒喝茶聊天,那位主人文武修养很深,为人也很豪爽,家境也很殷实。他告诉我,他们是yīn康氏之后,世世代代承袭候位。接我们夫fù去,没有损害我的心,要我静静的住几天,便站我回家,昨天早晨,yīn家主人,备了很丰盛的礼物和轿子,送我和你妈返家。礼物我坚持不要。” 郭姑娘问道:“后面轿内坐的是yīn家主人吗?” 郭老爷摇摇头道:“是你胡表伯和胡伯母,他们早半月前去衡山晋香返来,昨日在郴州客栈不约相遇,所以一同返家。” 郭姑娘听了眼泪情不自禁的,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双肩不住的抽动,她父亲说的胡表伯和伯母,就是胡少华的父母。 郭老爷惊惶地问道:“娟儿,你打听到少华不幸的消息了吗?” 郭姑娘抑住悲伤,道:“胡表伯的家遭强人烧了,听说家中有关的人都被烧死,没有选出一人。伯父伯母幸而因晋香选出死难,谢天谢地,胡表哥……胡表哥……” 郭夫人急急问道:“少华,他怎么啦?娟儿,快说吧。” 胡老爷早已站在他们的身后,听他们说话,已有了片刻了,答话道:“房屋是祖居,烧毁了固然可惜,但是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挽回,只要少华还活在人世间,房屋烧了还能再兴建。少华若遭遇不幸,不在人世间了,我们夫fù不能再生,留着祖居也无人继承,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席话,胡老爷虽然朗朗道来,却忍含着无比的悲伤和凄凉。 郭姑娘含泪道,“少华表哥还活着,只是……只是……” “少华学坏了吗?” 郭姑娘摇摇头,道:“善费的天xìng,是不会变的,只是……只是……” 胡老爷又问道:“少华观在那里:他怎么样啦?” 郭姑娘伸手一指,道:“那头站着较高的一个蒙面人就是少华表哥。” 胡夫人和胡老爷并排站看,见郭姑娘伸手一指,抬头一望,胡老爷心头猛然一颤,抬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注视,张口大声叫道:“文康吾兄,胞兄日夜思念你达数十年啦。”他当先看到的是穷书生,边叫边疾步向穷书生走去。 穷书生将左手掩着面孔,右手举起远远的挥动,示意胞兄不要过来。 但见胞兄愈定愈急,他转身便跑。 胡老爷边追边叫道:“吾弟,你哥哥我,是快要死的人了。过去做哥哥的纵有千千万万对不起吾弟的事,难道吾弟就不常念同胞之情,再原谅哥哥吗?也不肯在哥哥临死之前见上一面吗?” 穷书生边跑边回头望,听了胞兄的一番话,心中也好似一缸五陈醋,酸酸的薰出连串的眼泪。忽见哥哥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再三挣扎也站不起来,再也忍不下心向前跑,情不由己回头飞步,定到哥哥面前,噗哧一声,向胞兄跪下,道:“哥哥,你一点也没有错,不要自责。我不回家,完全是我无颜见族中的每一个人。” 胡老爷道:“你我年纪都不轻啦,还能活多少年,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吾弟就随哥嫂回家吧。” 穷书生道:“我们的祖居被恶贼放火烧了。” 胡老爷道:“房屋烧了,不动产业,这些年来不但未少,你的一份,还壮大了好几倍。再兴建较雄伟的住宅,没有,什么困难。只要骨ròu能团聚,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穷书生道:“少华侄儿,虽然被一位方外的老尼救了,并且传授了他的武功,保佐了少华的xìng命。只是少华的遭遇太令人悲伤了,眼前他不能见哥哥和嫂嫂。” 胡老爷道:“弟弟,哥哥已是风烛残年的人啦,那一天咽下最后一口气,是不知道的,你想我还能等你们多久吗?少华有什么不能见我们夫fù的?他就是犯了滔天之罪。我也能原谅他,我也可以把老命替他罪。” 穷书生道:“少华没有犯错。” 胡老爷道:“少华究竟为了什么不肯见父母?” 穷书生道:“哥哥,你暂时忍耐吧。目前哥哥也不探问他的遭遇详细经过。弟弟我虽糊涂,还不至不了解世事。你我的后代只有少华一个命根子,对他我能不关心吗?” 胡夫人哭得眼泪带鼻涕,一步一晃走过来,道:“孩子的爹,少华不肯见我,他跑了啦!怎么办啊?我的天呀!” 胡老爷问道:“少华对你说了话没有?” 胡夫人道:“少华仅在马上道:爸爸、妈妈!孩儿不孝!请原谅孩儿,不能和父母相见。” 穷书生起身向嫂嫂作了一揖,道:“嫂嫂,暂时忍耐离别的悲伤吧,保重身体,不论如何我会带侄儿回家团聚的。” 胡夫人道:“叔叔,自从你离家后,你哥哥无时不在念着你,你们兄弟是同胞骨ròu,你哥哥有什么不对?叔叔也应该原谅他。” 穷书生道:“长兄当父,长嫂当母。哥哥骂我,责备我都是为我好。我多年不回家不是和哥嫂有成见,是我懒散惯了,我每天黄汤一灌,什么事都完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就这么胡胡涂涂的溜走了。” 胡夫人长长的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希望叔叔看在祖宗的份上,多照顾少华,早日促他回家团聚。” 穷书生道:“请哥哥、嫂嫂安心,迟则一年早则半年,我一定和侄儿一同返家切聚。” 胡老爷道:“吾弟,以往你说的话,哥哥我是不敢相信的。但时过境迁,你我都老了。现在我样信你的话。以前我讨厌你喝酒,现在我也不反对你喝酒了。我回家后托人酿糯米红洒,等你回家来喝。” 穷书生笑道:“这才是知我的同胞兄长啊。” 说罢,抬头一望,又道:“相聚之日不远,请哥哥嫂嫂放宽心。他们走远啦!我也要暂时告别。” 郭姑娘还在相父母说话,见穷书生低头擦身过去,叫道:“表叔,等我吧。” 穷书生道:“贤侄女,你还是随父母回家去吧。” 郭姑娘道:“我还要回山向师父复命,艺业也还得一年后才告满,这时还不能回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郭老爷道:“娟儿!我和你妈妈,以前见你衰弱的身体非常耽心。现在见你拜师之后,能长得亭亭玉立,非常的高兴,没有什么挂念的,你就去吧。” 一天中午老叫化等一行十几人,到达郴州,进入饭店午餐,刚刚坐下,便有一个店小二上前问道:“客官……” 店小二只叫了一声客官,却笑着未出口的话,说不出口。 老叫化道:“伙计,有什么事?当着众人不便说吗?你就凑在我老叫化耳边说罢。” 店小二笑道:“请你老人家移驾后院,有位客人在那里候你老和穷书生谈话哩。” 老叫化转眼一望穷书生,道:“穷鬼!买卖找上门啦!去吧。” 穷书生向店小二问道:“什么样的人?找我们俩老不死的。” 店小二笑道:“小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人,二位进去便知道了。” 穷书生和老叫化随店小二走人上房,房内冷清请的,那里有什么人? 穷书生向店小二问道:“伙计,找我们谈话的人呢?” 店小二转眼一望,见桌子上放着一罐贵州茅台酒,酒罐下有一张纸条,说道:“请二位谈话的人,可能临时有急事留下话走了。请老爷子看看纸条便知道了。” 穷书生取出纸条一看,只见写道:“茅台佳酿陈年货,穿肠dúyào的确真。一碗醉死不二价,饮后才知惊语实。” 老叫化问道:“纸条上写些什么话?” 穷书生将纸条递给他,道:“你看吧。” 老叫化接着纸条看完之后,问道:“你敢不敢喝?” 穷书生笑道:“人为财死我为酒亡,穿肠dúyào我最喜欢。一醉归天成为酒仙,千古英雄场酒浇。你说我敢不敢喝吧?” 老叫化将罐盖掀开,立即喷出一阵芬郁,不说喝酒,仅嗅着这选人的浓香,就教你馋涎三尺。说道:“好酒,好酒!是什么人弄来你我喝的?真得好好的感谢他。” 穷书生道:“感谢二字普通啦!如果他常弄来这种好酒给我喝,教我为他作牛作马,我也心甘情愿。” 老叫化只喝了小半碗,身子便有一些飘飘yù仙的感觉,说道:“老叫化不愿作酒中仙,饮此为止。” 穷书生道:“可惜,真可惜!不能尽情一醉。” 老叫化问道:“为什么呢?” 穷书生道:“今天我答应胞兄,照顾那个蒙面小子,机会来到时要劝他回家。喝醉了赶不上他们,找他们可费劲啦!” 老叫化把酒罐盖盖上,道:“老叫化也舍不得离开这罐好酒,只好作你的跟班了。” 穷书生笑道:“我虽然是穷鬼,八字却生得好。你跟着我保证你每天泡在黄汤中。” 老叫化问道:“百花女和支女侠,讨厌我们两个老酒鬼,跟他们走了吗?” 穷书生道:“支女侠想栈一个山yīn水秀的地方建一的尼姑庵,我有一座祖山,风景美极了,我教他和我的干女儿,暗中保护家兄,返家后,教家兄引她去勘察,她若中意,家兄会全力协助她,完成心愿,她们两人已经跟去了。” 老叫化怒道:“你这人自私令人气愤!” 穷书生笑道:“穷朋友别生气,将来你就会明白的。等你厌烦江湖生活时,那儿的清泉,泡茶酿酒,是难觅的好水质。我教他们给你盖一间草寮,多买几只酿酒的大缸,先找酿酒师,酿几罐好酒,掩埋草寮内,等你去作醉死鬼。” 老叫化道:“别鬼话骗人!” 穷书生伸出手掌,道:“不信击掌为记吧。” 老叫化笑笑道:“不必了!我们还是追他们去吧。等将门户清理完了,我就和你每天泡在酒缸里吧。” 郴州离桂阳仅数十里地,山脉锦互。深入山区之后,连人烟都难得见到。 史雅宜和双英两个姑娘,都感觉腿酸脚痛口又渴,雅宜叹声说道:“唉!这岳岳大山,谁来这里荒凉的深山振建道观尼庵?” 易达道:“有名的道点寺院,都是建在高山峻岭之中,愈是深山峻岭,愈是隐人逸士喜爱之地。”说着,跃身纵上一栋古树顶放眼四望。 史雅宣等他观察下来,问道:“达哥,观察到什么没有?” 易达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山峰侦察一下。有所发现,我放烟火你们看方向找去。” 胡少华赶忙平站写道:“二哥,我随你去。” 易达微微笑道:“三弟,你的心情很沉重,尤其今日见到亲生父母而不能拥抱畅叙别情,其中的痛苦更大,由大姐等人陪你在这里休息吧。” 胡少华又平拍写道:“为我的事,要大家为我涉险,这份隆情太大,何以为报?” 易达道:“我们有义之情,你的事就是兄妹们的事,不要放在心里。” 双英向史雅宜使了一个眼色,道:“雅姊,我们随易公子去好吗?” 史雅宜道:“我们是应该随他去作伴,只是我的腿子很酸痛,不想移劳。妹妹,你随他去吧。” 双英点点头,便跟随易达向前面的高峰飞腾而去。 双英道:“我听人说汉朝的赵子龙在这里帮刘备立下了功劳,说还有一段韵事。” 易达点头道:“山路很峻险,多小心注意!少说话分神。” 双英道:“易公子,别将妹妹看成一个闺秀啦,我从小就是一个野丫头,不喜欢针线,却爱玩刀弄剑越山拔树。” 易达道:“一个人按照自己的个xìng去发展,比较活泼。不过自己要严守准绳,不可越矩。” 双英道:“我妈妈常骂我太野了,将来一定嫁不出去!” 易达道:“每一个做父母的人,都是爱护子女的。大人责备子女的话,是爱心的表露。其实,双姑娘天生的丽质,一身功夫。想娶媳fù的人家,打着灯笼也挟不到你这么较好的姑娘。” 双英芳心中暖暖的泛起一阵喜悦,说道:“易公子,是你存心损我吧。” 易达道:“不是我损姑娘,是你自谦,你照个铜镜,见过不少的姊妹,你私自一定有个比较对不对?” 双英道:“易公子,听你说话,你文武都比我的两个哥哥高多了。” 易达道:“人与人之间,文学武功除非特殊的人是无法比的,说实在的话,我和令兄都是平凡的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特殊的人就只有所长而无所短了,是不是?” 易达道:“特殊的人是天赋高,所闻广见识博,能强记能举一反三,不能说无所短。孔夫子是圣人,耕田种菜他还是不知道。” “哎哟!这山路真是峻险,易公子我们休息再定好吗?” 易达点头道:“休息一下也好,我跃上树梢察看何处峰岳秀丽?庙宇多半建筑在峰岳挺拔秀丽的地方。” “小心一些。”说着,就地缓缓坐下。 易达跃上树梢,放眼四望,只见前面的山上草地上,好似有中在啃草,山坡下有一个溪涧,山峰岩石高耸,石隙中长有常绿从木,岩石的形状,伊似宝塔,天然美观,风景特佳,暗道:那边山峰没有道观寺院,也有也居人家…… 心念未完,忽听双英一声惊叫,低头一看,只见双英翻身向悬岩下翻滚下去。 易达赶忙纵身下地,蓦见一条巨蛇,张开巨口,吐着红信,向树边窜过来。 易达这时也急得不知所措,先救人还是先制蛇?先救人必须低头察看清楚,自己便会遭到蟒噬,先制蛇就要延误救人,若在救人之际被蛇噬,不但救不了人,连自己也要陷入险境,只好先制蟒,解下软鞭一挥,“呼”的一声,将蛇七寸处缠住,顺手一挥,竟然挥不动,可见巨蟒之大了。 坐椿使劲一拉,鞭上有倒钩,竟将蟒头拉破,巨蟒一翻,滚下山坡。 易达这才低头察看,但见双英的娇躯,横在山坡中间的一株枝梢上,一动不动,提高声音叫道:“双姑娘,双姑娘!” 一阵叫了几声,一点回响也没有,那树梢易达立身之处,至少有数十丈,救人心切,立即纵身跃下去。 易达的轻功很好,着感树梢时提了一口气,悬空翻了一个筋斗轻飘飘的落在树梢上,赶忙抱起双姑娘察看,脉搏还均匀正常。 但看那树枝都被压折,转看双姑娘的背上,衣服被刺破不少的洞,却没有见血迹,于是一边摇晃一边叫道:“双姑娘,双姑娘……双姑娘……” 双英缓缓睁开双眼,呼了一口气,道:“呼!吓死我啦!那条巨蟒好怕人啊!” 易达问道:“双姑娘,身上感觉痛吗?” 双英运了一口气,感觉顺畅没有阻碍,只觉自己被他抱在怀中,有温柔之感,含羞之感犹盛,嫩嫩的脸上,泛起一陈红润,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美艳极了,柔声道:“背上有些痛,我想有金丝袄护背,不会被刺伤的。”说着,挣扎依在易达身边站起来。 易达见她娇躯摇摇摆摆的,似是吓晕过后心神未定,余悸犹存,赶忙将她的纤腰搂住,道:“定一定神,我们从这里下去,那边山峰上可能有人家。” 一个怀春的少女,纤腰被异xìng搂住,感应特别敏感,一时软绵绵的,感觉站立不住,索xìng把头靠住易达的肩上柔声道:“我浑身酸软的很,一点劲也运不上,我们怎么下去呢?” 易达低头往下一看,距谷底还很深,往下落幸好不是峭壁悬崖,有着脚缓气之处,说道:“姑娘大概被蟒蛇吓过度了一时恢复不过来,不要紧,我背着你跃纵下去。” 双姑娘虽然有些害羞,但不愿意放弃和异xìng相贴的机会,柔声道:“晓得这样我就不害怕了,帮不上你的忙,反而教你受累。” 易达道:“在江湖上行定遇险受伤乃是常见的事,没有什么?不要放在心里。”说着,将双姑娘负在背上。 双姑娘自然而然双手向前一圈,搂住易达的脖子,双脚夹住易达的腰,两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感受各有不同。 易达心无杂念,聚精会神的向下跃,双姑娘虽不是放薄的女子,却是怀春的年龄,有些迷迷糊糊之感,呼气急促。 易达虽然急速的楼下耀落,但是双姑娘在他的背后吐气如兰,也有一些薰薰如痴的感受,却不敢分神,跃落谷底,已是满头大汗了。 双英从他背上下地,两脚一颤,“噗哧”一声,跌坐地上。 易达赶忙旋身握住她的玉手,问道:“双姑娘,你的伤势发作了吗?” 双姑娘摇摇头,柔笑道:“双腿有些麻木,休息一下就好了。” 易这是一个多情公子,很会怜香借玉,赶忙替她揉腿活筋骨。 双姑娘咯咯娇笑,道:“易公子,快住手!我很害怕痒。” 易达道:“晃动一下,血脉顺畅就好了?” 双姑娘抬头一望,忽见一个不像牛,猪不类的怪物,惊道:“易公子,你看那是什么东西,好奇怪呀!” 易达挺身站起,旋身一看,道:“双姑娘,你坐这儿休息不要离开,我过去仔细看看。” 双姑娘挺身站起,道:“小心!” 易达点点头,双双定到怪兽前,仔细看了一阵,易达高兴的跳起来,放声大笑哈!哈!哈! 听惊得低头啃草的怪牛狂奔。 双英瞪着惊奇的眼光注视易达,问道:“易公子,你为何这样兴奋,有什么感触吗?” 易达抑制垂心狂喜,道:“我高兴的原因有二。第一,我们要找的神医就在这附近无疑。第二,我们的义兄弟得活的希望有了一线曙光。” 双英再问道:“易公子,你根据什么理论?下此断语。” 易达道:“刚才在这里啃草的那头怪牛,你看清楚没有?中蹄中角是天生的,中皮却是人工用猪皮移植的,一定是神医作手木实验。既然栈到了手术高明的神医,我兄弟当然有救了。” 双英道:“赶快放烟火召他们来吧!也好集中去找神医呀。” 易达道:“对,对!” 立即取出烟火,一连放了五六个。 双英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他们吧。” 易达道:“若不是双姑娘的老姑母指道,我的义弟便要含恨终身了。” 双英垂下头问道:“易公子,我看的出来,那位史姑娘待你夫fù,你们已有婚姻之约吗?” 易达答道:“将来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双英问道:“为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易达道:“我一向重诺言,不管是有心之言或无心之言,只要从我口中说出为,被对方将住,将是杀我的头也不要赖,我和史姑娘私定婚约,就是一时失察,事后被她将住,我无法抵赖。” 双英道:“史姑娘人品好,气质佳,我看是一位贤妻良母型的好姻缘呀。” 易达道:“可是私订终身是违背习俗的。男女婚嫁的规矩是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算合理。将来父母不承认我们私约,我对史姑娘又如何jiāo待呢?假使我和史姑娘私奔,便负上大不孝的罪名。你替我想一想这不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吗?” 双英道:“易公子,你也不必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父母是真心爱孩子的,不会逼你走投无路,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易达道:“近日我就要返家见父母,我表面示然乐规,内心却很沉闷。” 双英道:“我看史姑娘xìng情豪爽,只要她能让步助你,一切可以迎刃而解。” 易达道:“我明白你所说的是什么含意?” 双英道:“听说你们兄弟三人,令尊令堂对你最钟爱,为人父母的是喜欢多子多孙,娶嫡室由父母之命,娶妾由自己主张,大人既是深深爱你,娶两房妻子,你父母不会反对。史姑娘若真心爱你,就会成全你享齐人之福。” 易达摇摇头道:“行不通!就算史姑娘肯屈居妾位,若奉父母之命娶的嫡室,高高在上,她不答应,成天吵得全家鸡犬不宁,使父母不能安心修养,我也要落实不孝的罪名。” 欢英道:“易公子,你忘记孔子之言吗?‘孔子曰: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女,夫死从子’嫡室就是名媒正娶,她也要听你的呀。她吵闹不休,就成了河东狮吼,你也可以找理由休她呀。” 易达道:“我们不再谈令人烦恼的事,我们再放两枚烟火吧。好让他们容易找到。” 不一会,胡少华等人都已来到,怀璧玉首先问道:“二弟,你们找神医的住所了吗?” 易达笑笑答道:“三弟吉人天相,那有找不到神医之理。我断定就在这附近,我们一同去找吧。” 怀壁玉抬头放眼一望,道:“周围的山崖,最壮规的是石塔的山峰,定是钟灵归秀的所在,我们就上那峰上去找吧。” 谷底我不到石峰的小径,郭姑娘建议从峭壁爬上去,易达道:“牛能从山上下来,一定有山路上去,不要心急,我们沿溪找找看。” 众人循出溪浮的上游走去,原来那山溪就是从石塔流下来的。那山溪曲折盘旋,两岸绿草如茵,溪水清澈,游鱼可见。 史雅宜走在双英的后面,见双英背后的衣服,被了不少的洞,问道:“英妹,你们和什么样的人打斗了?” 双英道:“在山腰上一条巨蟒将我吞噬以饱他的饿肚,我吓得失足坠下山腰,落在一株枝叶茂密的树上,衣服是被拆压的枝丫刺破的。幸好我穿了金丝护背,不然,我就没命啦。” 史雅宜惊讶一声,道:“啊呀!我最怕的就是蛇,幸好没有跟你们去。” 循着山溪行了一程,山路渐渐的开展,有中的蹄印,也有猪的蹄印,上到山腰,形势开旷,天然的石塔拔地而起,周围是平地,树木繁茂,溪边修竹青青。 山溪的对岸,也是一个严石山,形状却似一头坐狮,沿着溪边也是平地,茂林修竹,景致美极了。 茂林中,一条三尺左右宽的石板路,从溪边向林中延伸没有怀疑,一定有奇人异土幽居在深林中。 易达领先沿着石份路走去,石板路曲折回环,好在只有一条,别无岔路。 行了好一阵,也没有山庐,道观寺院的建筑,忽然一开朗,流水潺潺的声清晰可闻,止步一打量,讶道:“怪哉!我们又走回溪边了。” 怀璧玉比较心细,仔细一打量,道:“我们走回溪边是不错,这儿的形势与刚才见到石板路那儿相同,但是有一点不同之处,便是这儿的竹林,长在石缝之中,我他再江溪边走,一定会有所发现。” 沿着溪边移了一箭多地,又有条石板路,易达回头说道:“大家仔细看清楚这儿形势,我们再前进,可能又和刚才一样。” 果然不出所料,石板路与刚才定过的,曲折回环一模一样,方向却变了,从北绕到南,从南绕到北,走了一个环圈仍然回到了原地。 青山横北部,白水绕东城。 易达想起李白的诗句,笑道:“这儿是‘白水绕石狮,青山迷路人。’也是一副好风景。” 怀璧玉沉思片刻,道:“大家跟我来,我知道神医居庐的所在了。” 易达惊疑地问道:“大姐,你会罗经吗?可是未见你摆下来摆呀?” 怀璧玉道:“不用摆罗经择,用猜就行了,神医的居庐一定是坐北向南。居庐之大门,一定对着溪那边的石狮崖。” 易达道:“我跃上树梢看看,有房屋的所在,一定可以瞧出端倪来。” 怀璧玉等他居高观察清楚下来,问道:“有发现吗?” 易达笑笑答道:“我很佩服大姐。” 怀壁玉道:“赞美的话等一会再说吧。”说着,脚下起步,口中默数,数到九十步,向左走中步,一丛灌木走路,再向右走七十步,身转九十度,向前定三十步,一条大道展现眼前向树林中延伸进去,石板道路连一片落叶都没有,很是清洁。 突见路边一棵高耸的蒙树上,刻着四个“行人止步”的大字。 怀壁玉站住身形,放眼向树木一望,隐约看见了房舍,回头向易这问道:“怎么办?这里的主人不欢迎陌生的人呢!” 易达道:“不处他欢迎不欢迎陌生人,不见这里的主人,我们是绝对不会罢休!先礼后兵吧。” 怀璧玉送:“就是这个主意,你们男人嗓子粗,你就大声叫吧。” 易达提高声音叫道:“喂!我们是从远道前来,专程拜访这里主人的。请出来一人答话吧。” 话声未落,从树林中闪出来两个三十二岁童子。头上裹着青巾,身穿青布长衫,脚登厚底福字履,两人高矮相等面貌清秀,含着笑容,对人很恭敬客气,先抱拳向易达等人作了一揖,问道:“各位远途跋涉辛苦了,找我们主人有什么事吗?” 易达还了一礼问道:“你们三人是苏山公的后裔吗?是不是cāo悬壶济世祖业?” 右边的那童子答道:“我们主人是不是苏仙公的子孙,不大清楚,医理是深知道的。” 易达道:“我们有一位兄弟,患了奇症,普通的大夫无法医治,由一位武林前辈,指引我们来找神医医治。” 两个童子互相望了一眼,左边那个童子笑笑答道:“好,你们站在这里稍候片刻,我转来再引你们进去。” 说完,转身向里面走进去,不一会儿,手中执着一叠树叶,急急地走出来,送给易达等每人一片树叶,道:“请各位把树叶chā在胸前的衣襟上,千万小心,不要让我给各位的树叶遗落。” 易达好奇的笑问道:“小兄弟,这树叶迎宾证?” 童子摇摇头,道:“我们‘惠安’居庐周围裁的都是yào物草木,早晚的风向不同,有时散发奇香,有时散发怪昧,闻之令人yù呕,这树叶的味,有综合的作用。” 易达道:“谢谢了,请指引路吧。” 两个童子把易达等人人客舍,献了茶,道:“世上的人无论什么人,各有各的怪癖,我们师父虽然医术精勘,举世无匹,仍然是血ròu之躯,同样的有怪癖,同时近日他老人家,情绪非常不好。” 易达问道:“听你之言,是对我们有所遵理。” 童子点头道:“不错,我们师父终年关在实验室里,足不出户,平时有人来求yào治病,我们代为探脉,就详细病情闻、问、切详实之后,写在纸上递进去,师父会将yào配好,从小洞里送出去。” 怀璧玉问道:“若病人需要动手术怎么办呢?” 童子答道:“需要动手术然病太少!非动手术不可,就必须想设法把我师父诓出来。病人当面求他。” 易达笑笑答道:“两位小弟弟能帮我的忙吗?” 两个童子同时摇头,道:“我们师兄弟无能为力。” 怀璧玉问道:“我们可以强行进去求令师吗?” 右边的一个童子,微笑答道:“曾经有很厉害的武林人物前来,想就师父掳去替他制造dúyào,人还未接近实验室,便一个接一个的就倒地上。” 左边那个童子,笑道:“各位请喝茶,我们这里的茶是yào茶,喝了能生津提神体轻眼明,是我师父精心研制的。” 史雅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茶汁入口,芬芳清爽说道:“好茶,你们没有茶叶中弄鬼吧。” 右边的童子道:“各位是远道来找我们师父治病的,我们的茶盛济世的为什么要在茶水中暗施dúyào害人呢?” 左边那个童子道:“我们如果没有诚心迎接你们进来,你们的人都会倒在地上了,又何须我们下dú呢” 史雅宜道:“我是说着玩的,两位不要生气。” 两个童子同时说道:“我们已实相告,你们是否能见到我们师父,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易达站起身道:“多谢两位小兄弟。” 怀壁玉道:“怎么办?要找的大夫是找到了,如何诓他走出实验室各位兄弟姐妹一齐想想吧。” 易达沉思片刻。道:“不论什么样的人,都脱离不了喜、怒、哀、惧、爱、恶、yù。我们先出去察看环境,然后从这七个字去下功夫诱他。” 双英道:“听人说唐朝的头谷子李淳风也有怪瘫,你想拜他为师,必须先把他从屋里骗到屋外来,他才答应收你为徒,骗不动他就别想拜在他的门下。” 郭姑娘道:“这比求神更困难一层,求头谷子李淳风收为徒,可以面对面说话。求医,他躲在屋里,见不到她,不能和他对话又如何能诓他出来呢?” 易达和怀璧玉一同出去,观察惠安居庐形势,但见惠安居庐占地很宽,屋舍都是用整根木料组合为墙的,树皮也未剥去,连屋瓦也是树皮盖的,令人有天然美的感受。 周围不是什么花圃,而是规划整齐的乐园。接近树林之处,栽的木料yào本,其次是草科yào圃。靠近后面的石塔岩下是一片储水池,分开很多格,饲养的无疑是各种水族动物,也是入yào用的。 易达和怀璧玉察看形势返回客舍,他们四妹和许青松却不知道去那里了。分头在附近找了一阵,没有见到他们的去处。此地没有其他复杂的人物出现,不会发生严重问题,只好放下不提。 怀璧玉道:“怎么样惊动神医和我们见面?事不宜迟,愈快愈好!” 易达道:“我们先施用一个‘喜’字。一个终见埋头在研究室的人,心情是枯寂的,我们在广场上舞剑啦,跳跃啦,或许会引起他同乐的喜悦心情,走出来和我们共同欢畅。” 双英道:“对!我们就出去跳跃欢畅吧。” 他们这些人都是有活力的少年男女,狂欢起来,又唱又叫的声震遐迩。 yào庐内的男女老幼,都被惊动定出来观看,也有少年男女参加易达他们的行列高唱狂舞的。 闹得各位少年精疲力尽,声嘶汗流,但是就不见神医出来,很感失望。 略事息态,便施展“怒”字诀,大家吆喝,挥动兵刃,扬起火焰,要杀人要放火,七嘴八舌,都是激怒无比的言词。 yào庐有工人有男女老仆,纷纷躲避,怕易达等人发狂之后,冲人屋内乱杀无幸。 发了半天之威,这怒字诀仍然无效。 易达等人互望了一眼,立即改变“哀”宇诀,先是跪在广场上哀求,恳请大发慈悲,哀怜病人的痛苦,高抬贵手,施展神术,为患者医治。 哀求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于是哭泣。 说哭,女人是最会哭的,怀壁玉、史雅宜、双英,都有满腹的委屈,先是假哭,然后是真的哭起来,边哭边诉,突得天昏地暗,草木同悲,yào宅的男女老幼,无不一洒同情之泪,神医仍然无运于衷。 这神医难道是铁石心肠的人,接情理来说,一个学医的人,是以救世救人为本,具有仁慈之心的,难道他不在家?继而以恐惧来要协也是不成。于是以恶dú的言辞来谩骂,所有的恶dú词句都骂尽了,神医还是置而不闻。 人有所yù,所yù亦是所好,有些爱财如命,有的好色,有的嗜酒,有的喜爱蒙董字画,yù者包括过广,他们便以利来诱惑神医,大声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唤,把病人医好之后,送他多少黄金白银,珍珠异宝,多少好酒,名人字画若干?叫了半天,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易达道:“我们闹了老半天,搞得精疲力尽,还是不能移动神医的心,人的七情经施展了六情,虽然未能尽情发挥,也尽到意了。只有一个爱字未试,如何来运用,我们返回客舍休息休息,仔细研究一下如何来施为最后的爱字诀吧。” 返回客舍,大家抢着喝茶止渴,神医特制的茶,是恢复疲劳最佳的饮料,一杯茶入肚,精神立即焕发。于是坐下讨论,如何来进行爱字的攻势? 易达道:“神医的住宅叫‘惠安居庐’。简单的解释就是嘉惠平安,惠爱别人身体健康安泰。” 怀璧玉道:“惠有偿赐之义,有柔顺之义。如果三弟在他的实验室外,求他惠赐医治,或许有望,可是三弟口不能言,无言传达心意。” 易达道:“我权充三弟去求他。” 怀璧玉摇摇头,道:“不成!你是身体健康的人,他是神医,就知道你有病没有病?” 急在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各自闭目沉思。 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响起一阵矫滴滴的声音,道:“大姐、二哥,我和许兄已把神医请来了,请二姐把三哥的不幸告详神医吧。” 易达和怀壁玉听了凤洁贞的话声,立即挺身站起,抬头一望,只见一位五十来岁,面貌慈祥的中年人,头戴青帽,身穿绸长袍,脚穿白袜白底福字履,满面红光,精神充沛,随在许小侠的身后走入客舍。 赶忙施礼,道:“对不起,多多打扰了。” 神医笑笑道:“你们天真可爱,我年青的时候也喜欢闹恶作剧,那一位是病人?” 怀璧玉向神医福了一福,凑在神医身边,叽叽咕咕的说着,神医听得不住的皱眉头,对加诸于人的残酷,也表气忿。 神医听怀璧玉说完之后,道:“在五年前碰到这种事,我也是束手无策,好在近年来在皮肤移植术上,按照家传的医术,不断的作实验,获得一些心得。不过能否恢复受害人的本来面目,医术是一回事还得视受害者的祖德和他本人的造化了。” 易达笑下:“请多多费神。” 神医道:“各位都是热血的少年,也是明礼的后起之秀,我先得向各位申明,行医的心头,是减少患者的痛苦,长命百岁,说实在的只能医病,不能活命,不幸有什么差错,请各位不要见怪。” 易达道:“当然!行医的人心肠是最好的,我们是相信得你的。” 怀璧玉道:“我们无意得到东万源医的一部‘青囊神术’,我们不懂医术……” 神医问道:“你们在那里得到的?他是我的师伯,东万源师伯的医术,是跟我祖父学的。他天赋高,成就惊人。” 郭姑娘抢先将农fù赠书的经过说了一片。 神医听了叹息一声,道:“唉!人的生死真不可预测?病魔奈他不得,竟的死在留神之下。” 怀璧玉把“青裹神术”取出来jiāo给他,神医接在手仔细看了看,见字迹的确是师伯的手笔,情不自禁地眼红而泪下。 胡少华持着神尼jiāo给他的锦盒,向怀壁玉一望,怀璧玉会意,当即代胡少华把锦盒的来由,向神医说明白。 神医接着锦盒,悲伤的神色,立即展露笑容道:“锦盒内是很名贵的yào。好,请随我来,看你们的造化吧。” 怀壁玉问道:“治疗的期间大概要多少时间?” 神医道:“姓胡的患者时间较长,大约要半个月内。姓凤的患者比较简单,有五天的时间,她就可以除去面罩和各位相见了。” 怀璧玉道:“请神多费心吧,我们就在这里等候。” 神医将胡少华和凤洁贞带到他的解剖室,先察看两人的脉搏,都很正常,将胡少华引入静室,道:“你从现在起,不能进饮食,水也要克制少饮,勿急急静静的打坐休息,我明白此时给你试行动手术。” 这位神医动手术,一向不需要人帮忙,他从静室出来,向凤洁贞笑笑问道:“姑娘,开刀削皮你害怕不害怕?” 洁贞道:“我自从学会武功后,就是以剑刺入我的心也不会感觉害怕。” 神医道:“好,你向右手术躺下,我还你一张娇艳的面孔。” 洁贞掀掉自己的面罩,向手术台上一躺,闭上眼睛,任由神医施为。 神医取了三支银针,扎入洁贞身上的麻穴,甩手按着她的嘴唇,问道:“痛不痛?” 洁贞摇头。 神医加劲捏,又问道:“痛不痛?” 洁贞仍然摇头。 神医举起手术刀,很敏捷地将蒙在脸上的猴子皮剥下来,又在她的大腿上剥下两片皮,补在面上敷上yào,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取出银针,道:“姑娘,你起来回客舍去吧,需要换yào我会找你,你不必来找我。” 凤洁贞返回客舍,大家都为她高兴,许青松更是高兴的舞蹈起来。 洁贞道:“我们要替神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的创口虽然不错,可以想象得到的不是能做激烈行动,烦请大姐和二哥去做吧。” 怀璧玉问道:“做什么事?” 凤洁贞道:“大姊和二哥出去察看地势了,我的表兄逼我出去谈话,我知道他对我误解很深,他既然不同情我的苦衷,只好和他出去作一次彻底谈判,免得他再纠缠我,使我烦心。” 怀璧玉睁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这与神医又有什么关系呢?” 凤洁贞道:“大姐,听我说吧。我们出去他也不说话我也不开口,一前一后的闷走,不知不觉爬上了石塔山腰,见一块平坦的岩石,微风送爽,倒也令人神清气朗,我便坐下来,教他有屁就快放,一次放得干干净净,免得时常放臭屁呕人。” 怀璧玉道:“四妹,你不感觉你的话太刺伤人吗?” “在气头上当然没有好话,两人愈说愈僵,几乎翻脸成仇!我终于忍下来说:从此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说:有什么希罕的?从此分手就分手! 忽然‘呼’的一声,从我们的头顶岩洞中扑出一个人,我和他都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的两人并肩站立。 但见突然现身的人,面貌很慈祥,也无恶意。那个人向我们望了一望,笑道:你们是一对很合适的情侣呀,斗斗意气不伤大雅无妨,决裂分手就会招致终身的痛苦。我是此中过来人,不忍心看他走上我的痛苦道路,所以我现身出来,劝你们不要意气用事!瞧,你们两人并肩站立的不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吗?我想你们这么恩爱的情侣,一旦分手之后,谁也不能忘记谁?朝恩暮想,心乱如麻的心情,没有亲身体会,是不会知道个中的痛苦的。 我向他问道:你老人家贵姓?在这里洞内济修吗?我们不知道有你老人家在这?请勿见怪。 他笑笑道:我姓苏,名惠安字爱怡。取爱怡为问的意思是我年青时有一位很心爱的女友,她的芳名叫怡怡。 我向他福了福道,你老人家很风趣,不失少年人的天真和坦率。 他笑道:我在这里潜心研究医术,已三十多年了,我没有一时一刻忘记少年人的情人,长久闷在心里,找不到对象说出心中的忧愁,你们是一对情侣、俨似我少年时的情景,所以我顺口便说出来了,实在说,从我口中说出‘怡怡’二字,我浑身倍感舒畅。 我向他问道:恰恰小姐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你老人家知道吗? 苏神医点点头,道:怡怡就在对面石狮岩的‘观音庵’带发研究佛经。我无意发现这儿有一个岩洞,洞口正好对着‘观音庵’。 这崖洞下面到崖下,于是我和实验室挖通,我每天都由地洞上来,向观音庵凝望两三个时辰。 我向他问道:你老人家对怡怡小姐这般的痴情,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苏庐医道:怡怡的xìng情偏激,我的xìng情也是一样。谁也不肯向谁低头,情感的事,既不便回人倾诉,别人也不便问,仅仅闷在当事人的心坎中,为自尊为难忘的情爱熬煎。 我向他说:我们是前来向你求医的,我们jiāo换一个条件吧。你替我们治病,我们替你撮合,恢复昔年的情感如何? 他立即满口答应。“ 凤洁贞一口气说完经过,娇躯感觉很疲倦,打呵欠yù睡。 怀璧玉道:“好在时间从容,明天由大姐和雅宜到观音魔去,以进香打能为名,就便和怕烩接近,探询她的心意,了解情形后再设法使你们这对老情人见面。” 怀璧玉道:“很好。” 次日怀璧玉和史雅宜劝身去石狮崖“观音庵”之际,易达jiāo给她们一张三百两的银票,作为打醮的费用。并且吩咐双英扮着丫头,跟随她们两人去作传递消息的使者。 到了下午便有消息传回来,怀璧玉和史雅宜已和罗怡怡接触过了,彼此谈得很投机。 到了第二天,怀璧玉探得一项惊人的消息!要易达和许青松男扮女装,去观音庵协助主持净尘师大,清理门户,净尘师太是一位诚心诚意从小向佛的老尼,接掌主持后管理甚严肃。 庵中有一位空空中年女尼执事,本来是天生丽质,智遭受过爱情的失意,半路出家修行的。其人伶俐,正式削发向非常勤劳,一心潜研佛理。颇得净尘太的器师重,不到数年时间,脱颖而出,拔升到众师媳妹之上,掌管庵内的经济人事大权。 空空女尼经常外出宣传佛法,采购寺内应用的物品,与俗家人接触多,见俗家人夫fù的恩爱,少年男女的情深,心如止水的心,渐渐的泛起涟漪,行为有些不安起来。 一天独自出外言扬佛法,在出区的道上碰到大雷雨,也是合该有事,在山神庙避雨当中,碰上了一个采花巨盗,同在山神庙内避雨。采花巨盗,能言善道,身体又强壮。空空佛心不坚定,在巨盗花言巧语之下,竟然半推半就失身于巨盗了。 yù是人情之一,“愣严经”云:“十方一切如来,色目行yín,同名yù火”。yù亦作态,yín态之心如火不可竭止,故云yù火。 空空女尼再度尝试情yù,再也无法控制,常和巨盗私会。 纸包不住火,空空的丑事被净尘师太侦察知道了,非常绝为她叹息,多次以佛法开遵,都是徒劳空言,并且变本加厉。 空空和巨盗商量,要将净尘师太除去,自己掌管观音庵梗可随心所yù了。 巨盗知道净尘师太,武艺修养很高,不敢贸然举动,暗中广邀同道,准备一举成功。 易达得到义组的通知后,立即和许青松化装前去,这天夜里做完晚课之后,观音庵显得很沉寂。 怀壁玉和史雅宜同在罗怡怡的房中,大谈江湖奇闻,罗怡怡虽然读了不少的佛经,可是存在她心中的情人影子,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中,还未磨去,所以听江湖怪闻很感兴趣。 蓦地窗户“嗤”的一声,窗纸被人从外边戳破了一个洞。 史雅宜非常的机警,超忙拉着罗怡怡闪到窗侧。 怀璧玉道:“空空夺掌门人位置的事发动了,史妹子你在这里保护罗组姐,我去看看净尘师太。” 史雅宜答道:“好。” 怀璧玉从侧殿定入正殿,灯火仍然辉煌,却无人影。 前日初来“观音庵”的时候,怀壁玉捐了三百两银子香资,言明要打醮超度史雅宜的父亲亡魂。 净尘师太在弹室内接见了她,把打醮的细节谈妥当:一切祭品香烛由庵内准备,打醮的日期,却由怀璧玉决定。 在正殿没有见到人影,怀璧玉便径至到净尘帅太的禅房从门缝向内一望,只见净尘师大若无其事的正在打坐,左右各站着一个小尼姑。 暗道:难道来行事的贼人,被义弟和许小侠截在外边厮杀吗? 立即跃下井院,窜上房脊,放眼一扫视正殿,前面的广场不少的人分成两边对付。 怀璧玉跃下广场,但见双方都亮出兵刃,贼人不少,高高矮矮统计九个人,都是面目狰狞的强盗,个个前胸袒露,满脸乱胡子,头发蓬松,逢体结实,孔武有力。 左边站立的是易达、许青松,和“观音庵”的老小尼姑空空比丘却被绑了起来,两个年纪略高的尼姑,各持了一柄剑,横在空空比丘的颈上。 左边为首一人,大喝一声,道:“我雷良林向来不受别人的要挟,快放了空空女尼,不然,我要放火烧这尼姑庵了!” 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尼姑,答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贫尼空灵,奉了师太的指示,出家以慈悲为怀。只要空空师妹,解了师太中的dú,贫尼就放了她和施主下山还俗以后各不侵犯。” 空空yín尼大声,道:“我没有在师太的茶叶中下dú,别诬赖我。”她不承认下dú,心意不是下山还俗而是想强夺观音庵的主持。 站在雷良林右边的大汉,沉声叫道:“雷大哥,我飞天蜈蚣舒么么,对这些臭尼姑看不顺眼忍不住要下手宰杀啦!” 十八 杀声四起 神尼静地 罗怡怡听到外边传来叫骂的声音,抬跟望着史雅宜微笑问道:“小妹,我们出去看看来了什么样的强人好吗?” 史雅宜微笑反问道:“你不害怕?” 罗怡怡道:“以前很害怕别人动刀动剑的,自从来这里寄身以后,愿大师学了一些防身术后,胆子大了很多。” 史雅宜点头,道:“好吧!姐姐不害怕,我们就出去看看无妨。” 罗怡怡虽然是年逾四十的老处女,天生的细白皮肤,仍然是那么光致,身段也没有发福,看起来还很年轻苗条,初到庙中的时候,和空空尼姑还谈得来,时间日久,罗怡怡发现空空尼姑,法名虽空空,贪yù之心却不空,渐渐的疏远了。 她走出正殿大门,目光接触到强徒,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吁了一口气,道:“啊呀!那儿来的这么多凶神恶煞!” 雷良林大喝一声,道:“净尘老尼姑根本不配当这观音庵的主持。老尼姑死了,由空空接掌主持,你们都有好处。” 众尼姑道:“我们不愿得什么好处,也不愿这神圣‘观音庵’受到污染!” 飞天蜈蚣舒么么道:“你妈的,不识抬举的臭尼姑。老子先宰了你们,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说话之间,已跃起身子,扬起雪光闪闪的大刀,悬空一招“飞蛾扑火”,用足劲力,又疾又猛,向少年尼姑当头劈下。 少年尼姑道:“施主,出手就施飞蛾扑火,是施主自寻死路。”闪身一剑,“穿心赏月”剑锋如蟒蛇吐信,快速无比,刺断了舒么么的腰带。 飞天蜈蚣猛然愕,喝道:“好啊!尼姑庵私养双童,暗藏春色啦!你这小子好艳福。”翻身一刀,向对手身上猛砍。 他这一用劲腰带落下,衣服未扣散了开来,连裤子也向下溜。 当着尼姑面前暴露丑态,吓得那些小尼姑比施刀剑砍刺她们更害怕,个个失声惊呼。 男扮女装行动容易学,声音却难改变,蒙混一时可以,遇到激烈的行动,愤怒说话,则无法顾及自己是伪装,立即便被击人识破。 和飞天螟蛤动手的,正是许青松,既然被对方识破,也不再作拘泥,立即展开师门剑法,快速猛刺。 飞天蜈蚣松下的裤子,套在腿上行动不便,被许青松一剑刺倒地上,鲜血喷出,跟着肠子也冒了出来。 其余的强徒见兄弟负伤倒地哄然一声大吼,备展兵刃,围攻许青松,七八般兵刃,一齐向许青松身上招呼。 许青松疾展一招“环扫群魔”,剑锋过处,响起一片锵锵之声,有兵刃被剥断,有虎口被震裂的。 雷良林沉声喝道:“兄弟们,别让这假尼姑跑了!” 立即展开他的“五鬼刀法”抢攻,忽实忽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片寒光笼罩着许小侠。 许青松感觉冷气森森的,有些不寒而栗。 但他是名师的高徒,临危而不心乱,舞起一道紧密的剑花护住身体,眼神聚集,避强攻弱。一时还不至落败。 激斗是最耗体力的,渐渐感觉真力不足,剑法上有了破绽的征象。 易达掀去身上的尼姑装,沉喝一声,道:“许兄,这些恶贼都为酒色掏空,虚有其表,不用害怕,我来助你。”一个纵身,跃入战圈,向雷良林攻出一掌“推石填海”。掌势一出,强猛的劲风,撞得雷良林连连后退。 雷良林站定身形怒喝道:“好小子!你是何人门徒?为何与我作对?” 易达道:“我不想和你攀亲,用不着向你叙家谱,至于为何与你作对?你打败我自然会知道。你死在我的掌下,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雷良林怒道:“我狠你这小子比我更狠!今日我们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人见阎王!”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娇嫩的声音,道:“见阎王的是你吧!” 雷良林回头一望,跟着是一声惊呼,刀落地的叮当声响,抬起双手将双眼蒙住,道:“出家的小妮子,如此换狠dú,竟然暗算老子。” 从后面以银针打他的是史雅宜,她说道:“我才不想做尼姑受罪呢?我还要嫁丈夫生孩子延续生命哩,我先警告有才用镖打你,那里暗算你了,是你学艺不精,怨得了谁?” 雷良林企图和她同归如尽,循声向史雅直立身所在猛扑过去,想拼出乎生功力作最后的一击。 刚一起步,只觉脚上被绳索缠住,上身的劲力向前冲,脚上却被人扯向后,一冲一扯,跌的他头破血流,一条腿活活生生的扯断了,在剧dú攻心之下,再也活不成。 就在这刹那之间,许青松又刺翻了一个贼人,余下六个贼人,已有三人负了轻伤,眼看情势不利,呼啸一声,拔腿开溜。 易达大喝一声,道:“追!除恶务尽,别让他们跑了。” “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们去吧。” 易达听得一声庄严的佛号,回头一望,赶忙抱拳施礼道:“师太!在下易达,有违佛旨,实不得已,请见谅。” 净尘师太合十道:“贫尼感激都来不及,那能说怪罪,若不是施主等人仗义相助,贫尼已经解脱了,这佛门净地从此也就玷污啦。” 一个女尼合十,问道:“师父,所中之dú化解没事了。” “幸而发觉得早,及时运功逼使dú汁吐了出来,在运功当时又承蒙这几位施主阻住贼人,使贫尼末受打扰,才蒙我佛号慈悲免遭浩劫。” 看守空空尼始的女尼,问道:“师父,怎么处置她?” 净尘师太合十道:“我佛有好生之德,她非我佛门中人,放她下山去吧。” 易达抱拳向师太一揖,道:“师太,可容许在下进一言吗?” 净尘师太合十还礼,道:“施主请说。” 易达道:“师太宽宏大度,宏扬佛旨,令在下敬佩。宽恕空空解脱,无可厚非,但是放她下山,无法适应俗家生活,空空虽然年届六十有余,犹有我见犹怜之姿。正派的人恶,不会贪色娶还俗的尼姑为妻,她为了生活,虽免与强徒会流为污,慈悲她反隐伏无穷的后患,使无辜的民众受害。” 净尘师太点点头,道:“依施主的意思呢?” 空空尼姑瞪着一对的眼睛,注视易达,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剧跳,暗道:我的生与死,就在他开口的刹那!菩萨保佑我吧。 易达瞧了她一眼,见她可怜兮兮的,暗道:你这么一个人间尤物,民家的绝福你不享,偏偏钻入佛门受罪。 怀璧玉见易达沉思不开口,怕他说出处置她的话,抢先说道:“处死她有违我佛好生之镀的宏旨,驱逐她下山还俗,已受戒的女尼,与普通人民不易相处,若让她别树一帜,以她的生xìng难免要玷污佛门清誉,不如将她留在寺内观护,让她忏悔。” 净尘师太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施主之言,贫尼采纳。” 空空赶忙拜佛谢师父和怀璧玉等人,并发誓从今以后做一个清净守法的佛门弟子。 净尘师大吩咐执事,办理死亡的后事,将死者火葬。并为死者设醮超渡,随后问怀壁玉打醮的日期。 怀璧玉屈指计算一番,和易达商量之后,道:“打醮就定在庚子日吧。” 师太点头道:“还有几天的时间,一切可以从容办理。” 易达和许青松当即返回“惠医庐”。 次日得到传出的医报,情形乐观。 易达又吩咐郭姑娘去“观音庵”将好消息告诉大姐。 时间一时一刻的流逝,不知不觉已过去七日。 神医传出医疗报告,效果有预期之好,只是病人的面皮,需要借别人的大腿皮肤移植,才能掩饰疤痕,其余部分有疤痕却无妨。 郭素娟立即答应,愿意将自己大腿上的皮移植到表哥的面上。 到了第八日的晚上,神医从手术室出来,一直走至客舍,向易达等人贺恭笑道:“恭贺各位,贵友剥皮再造的手术成功,明日早上便可离开养护室和各位相见。” 易达向他拜谢道:“义弟再生之德,完全是神医所踢,我等永铭在心。” 神医道:“学医的心意,就是为人解除痛苦,但是能否如愿,医术固然重要,也还要患者的平日造福了。” 易达点头道:“世上报应之说,虽无显见。可是作恶事的人,终日魂不守舍,这就是真真中的报应。心地善良的人,光明磊落,心怀坦dàng,纵有不庞的遭遇也能逢凶化吉。” 神医叫易达和许青松坐下,道:“你们恭维我神医,我很惭愧,我自己有病不会医。我见一个医师,脾气非非暴躁,动不动就骂人打人,他自己说是天生的火暴xìng情,实际他是有病。不是肝火过旺就是淋巴腺肿大等病。” 易达笑笑道:“我看你的身体很好呵。” 神医道:“我患了忧郁症,初见面你是看不出来的。” 易达道:“这种病我会医,明天我们去‘观音庵’打醮,并放烟火助兴。神医和我们一同去观赏,心情一畅,忧郁症就自然消失了。” 神医眉头深深皱起,道:“观音庵我不能去。” 易达在他身边细语一阵,道:“神医大胆去,一切有我们安排。” 神医沉思会儿,点头道:“好,我就跟你们去看看热闹。” 次日早晨,易达下山请来两乘轿子,到了酉时,放在观音海山下,神医就坐在轿子内等候。 净尘师太合十道:“施主,在观外活动不碍事,去吧。” 易这转身向怀璧玉问道:“蒙面巾准备好了没有?” 怀璧玉微笑细声道:“我们用的蒙面黑巾是透光的,只有两方黑巾不透光。” 易达笑道:“好,快去找雅宜和罗怡怡出来。” 罗怡怡芳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少女时代的情郎,在这里潜研了多年的佛理,仍然改变不了思念之心,经史雅宜和怀璧玉的游说,芳心渐渐开朗,欣然愿意参加他们游戏。 易达先宣布蒙面游戏的旨意,说道:“我们蒙面捉兄的目的,在于jiāo友,互相捉到的是同xìng,便结为妹妹或兄弟。若捉到的是异xìng,结为夫妻或兄妹均可。” 怀璧玉打趣道:“这是别开生面择友,很有意思。” 史雅宜更有意思,抓住罗怡怡玉手抬起来,笑道:“罗姐姐,快合十许个心愿吧。” 罗怡怡粉脸泛起一陈红润,道:“许个什么心愿呀?” 史雅宜笑道:“捉住一个朝恩暮想的情郎呀。” 罗怡怡芳心中感觉痒痒的,双掌合十,含笑道:“我的心愿就照史小妹所说的吧。” 易达道:“捉迷藏开始,各人先把眼睛蒙起来。不能弄假,让眼睛能见物。” 各人的眼睛蒙上黑巾后,接着放了数十枚烟火,开始捉迷藏。 易达悄悄把神医蒙眼睛负上广场,参加捉迷藏的游戏。 史雅宜一边摸索一边唱道:“奴居兰闺二七春,朝施粉黛盼郎君。伫立窗前花影移,暮房幽垂芳心碎。” 易达唱道:“郎君知长二十秋,夜读掩书念倩妹。遥望香闺窥丽质,秀房幽邃不见踪。” 歌声笑声烟火bàozhà声,响成一片。易达和怀璧玉等人,渐渐退到一边,中间只神医和罗怡怡两人在摸索。 突然两人拥抱在一起,同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声。 神医和罗怡怡各自把蒙面巾取下一看,竟是日思夜想少年时代的情人,是怨?是恨!是喜?是悲?jiāo织在两人的心中,四目呆视无语。 易达走过去笑道:“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请上轿吧。” 罗怡怡转头望见怀璧玉和史雅宜,作态嗔道:“我给你们这两个满腹鬼心眼的小妹子出卖了。” 怀璧玉笑道:“姐姐,你说错一个字了。嫁字说成了卖字啦。” 易达笑道:“对,对,请上轿。” 怀璧玉和史雅宜将罗怡怡催上了轿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姐姐,我们两人是送嫁的。” 罗怡怡作态道:“等一会,我的东西还没有取来。” 史雅宜笑道:“妹妹的嫁装,我们早就给你收拾了,放在轿上哩。” 一路放着烟火,又有一群少年男女跟随,显得蛮热闹的,到达医庐,易达等人逼着神医和罗怡怡立即行拜堂礼。 罗怡怡表面虽然不愿意,内心却百依百顺了。 行了拜堂礼,将他们送入洞房。易达等人留了一张银票和简函,意思是:急事在身,不便久留,多谢再造之德,区区百两贺金,致贺你俩白头偕老。 易达等人离开医庐,连夜赶程,向衡阳进发。 一天黄昏时候,到达“松柏”,这个地方是木排结扎的所在,木排客都集中在这里。 市场很热闹,有赌场有歌妓院,酒馆等等,还是游乐消遣的场所,就是黑道人物的渊薮。 他们经过一家叫“上林春”的歌妓院时,见两中面目凶恶的汉子,挟住一个头发散乱,衣服破烂骨体不整的中年fù人向河边走去。 那fù人连哭带呼叫:“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 两个大汉挟着fù人走至河边,这是湘江上游,水流湍急,两个大汉沉喝一声,道:“你的女儿作了海龙王的小妾,你去找海龙王要人吧!”说着,抓住fù人的手臂提起来向河中一抛,“扑通”一声。fù人被扔人河心,随波流去。 抓接着飞起两条人影向河中落去。 两个大汉知道是来了救星,赶忙拨出暗器,快速打出,眼看要击中悬在水面的两条人影,两个大汉甚感得意,正要张口狂笑。 突然闭口哎哟!哎哟!叫唤,一阵晕眩,倒在地上打滚。 两个大汉打到飞身救人的暗器,也被人后发先至,击落河中。 一位身材苗条的少女身影,从草堆中窜起来,一个纵步,欺到右边那个大汉身前,踢了他一脚,喝问道:“那个fù人的女儿,在什么地方?” 那个大汉口和舌都中了dú针,不能开口说话,伸手指了指歌妓院。 少女又问道:“你们是混合派狮坛的份子?” 那个大汉点了点头。 那个少女使劲挥出一腿,将那个大汉踢到河心,随波流逝,另一个也战浮载沉紧跟在他的后面,作了湘江的游魂。 就在少女整治两个大汉的时候,怀璧玉等人后现身出来,怀璧玉笑道:“雅宜妹妹,你做得干净利落。” 史雅宜微笑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心狠手辣。” 怀璧玉摇头道:“不,对恶人不施辣手,不足收‘除暴安良’的效果。” 郭素贞道:“快!我们进上林春歌妓院救人。” 她们刚刚待身,见一个人背上负着一人,低头疾驰而来,口中嚷道:“完啦!完啦!老叫化没有喝酒,两条腿子一点劲也没有?老叫化被人宰了不要紧,你这姑娘这么年轻标致,随老叫化一同被恶人杀死,太可惜啦。” 怀璧玉提高声音道:“范伯伯,不要惊慌,有我们在这里,帮你老挡一阵。” 老叫化收住势,抢起头来,扫视一眼,道:“不行,不行,老叫化一身又脏又臭,她一身又香又干净。很不协调,我还是我她jiāo给你们吧。” 说着,背向怀璧玉猛一提气,将背上负的姑娘弹起来飞向她的怀抱。 怀璧玉接着将她放在地上,那姑娘一边哭一边嚷,一边拔头上戴的饰物抛弃,道:“我要妈妈不要这些东西!”继而连身上穿的崭新绫罗艳红的衣裙,也脱下来抛在地上。 怀璧玉见她动手脱衣服,想阻止却阻止不住,见她脱下衣服后露出来的不是亵衣,而是破旧的农家少女装。仔细看着她的面貌和身段,暗道:美就是美,刚才是艳丽,卸下艳装后,是朴素的娇美。 那少女用脚踩着抛在地上的衣裙,嚷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快还我的妈妈来。” 又是一声尖叫声传了过来,道:“穷朋友,你赶快跑呀!我不想多造杀孽,贼仔子却不知好歹?向我猛砍猛杀,我挡不住啦。” 老叫化道:“你手上握有宝剑,杀人如切瓜。你假慈悲,甘愿做冤死鬼,我老叫化也无能为力。” 穷书生道:“老叫化是你要我杀人的,罪过你担当罢。” 史雅宜答话道:“恶人甚于dú蛇猛兽,俗语说:”见蛇不打三分罪‘。你泥古不化,见恶人不杀,你便有十分罪,你彼人杀了,阎王还要把你罪加一等!“ 老叫化道:“穷鬼,快杀吧!解决这些吸血鬼,我们好去喝酒。” 穷书生的确不想多杀人,那些吸血鬼穷凶恶极,那会卖他的账。 一个接一个向他猛攻。穷书生站在桥头,以伸拳拒敌,渐渐的不支,本想后退,又怕功亏一篑,听他这么一说,拔出意形宝剑,念动真言,剑光一闪,人头落地,真似切瓜一般,刹那之间,七八个吸血鬼,都身首分了家,血洒满地。 这时,易达和许青松也将扔下河里的fù人救上岸来,只喝人少许的河水吐出之后,便清醒转来,母女相见拥抱在一起,哭作一团。骨ròu之情,若被人生生的拆散,是非常残忍的。 易达等她们母女哭出闷在心中的悲伤后,问道:“大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位大娘抑住悲伤,向他瞟了一瞟,谢过救命之恩,道:“我们母女原本是此地东乡枫树村的居民,她的父亲孩子未出世,出门做生意被土匪杀了。从此我就作了未亡人,他家没有产业,只有一田多旱田,栽种红薯,生下这孩子来,我便帮佣为生,孩子大了,学会了针线,替人缝嫁装、做鞋子。倒也能维持平淡的生活。昨天突然有两个凶恶的大汉,来到我的草屋前,见到我的女儿,说好说歹,硬将我女儿架走,我也不愿死活跟着他们到了妓院,他们给我五两银子,逼我把女儿卖给他仍,我死也不肯,他们就将我扔到河里去。幸好碰上二位公子救了我一命。老娘活一天,当设牌位供奉两位公子。” fù人转头向爱女问道:“娇娇,你是怎么样脱离虎口的?” 娇娇姑娘道:“他们挟我进去,jiāo给两个老妈子,两个老妈子很凶很有力,给我穿新的衣服,替我梳头戴首饰,我不肯她们就扭我,我大叫救命她们就蒙住我的嘴。并且以杀害我们母女来耍威,她们又拿出一盒金器首饰给我看,并说只要我肯听她的话,那盒首饰就送给我,我只要妈妈什么珍珠宝贝我都不要,反正在哭闹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年老的大伯,将两个老妈子打倒,负我从窗户跳出魔窟,来到这里。” 易达从身上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jiāo给fù人道:“你们母女不能再回乡下,到衡阳去开一间裁缝铺。这银票送给你们母女作资本,若有什么困难麻烦的,伯母去找王家庄王大爷,说是衡山易家堡少堡主指引的,有什么困难王大爷都会替你们母女解决。” fù人手伸出遽然又缩回去,道:“公子救了老娘的命,还要赠这么多的银子!我不能收。” 易达道:“就算我借给你们的吧。你们赚了钱再还给我。如果你们失败了,也不要把这笔钱放在心里。” 怀璧玉道:“大妈,你收下吧。到衡阳安定后,替令媛物色一位如意郎君招赘,你将来也有依靠。你们生意如果做得好,发了财碰到困难需要帮助的人,你们尽力帮助也等于还了易公子。” 史雅宜道:“救人就要救到底,如果只救你们母女脱离虎口,你们母女无法生存,也等于没有救。早死了反而少受活罪!易公子是存心彻底解决你们母女的困难,大娘就不必客气了。人生在世互相帮忙最为可贵。” 那个fù人听他们相助,只好收下,不日到了衡阳,租了门面开起裁衣店来了,她女儿手工细巧,母女两人对人又和气,有王大爹暗中关知,下三赖也不敢来找碴,不到数年真是嫌了不少的钱,暗中帮助过不少的人。 王大爹心中很高兴,介绍一个诚实劝劳的青年人入赘,继而生儿育女其乐融融,她们母女永生难忘的是那些少男女侠士。 胡少华恢复了本来面目,又能开口说话,只是大手术过后,体力虚弱,但见易达救人救彻底的行动,颇受感动,暗道:我家里也有钱,何不回家去取一些来,救济救济贫苦的人,积些险德,保佑父母健康长寿呢? 心念一转,悄悄向郭姑娘,道:“娟妹,你陪我回家走一趟好不。” 郭姑娘很高兴的点头答道:“好呀!应该先回家禀报喜讯,让父母安心释怀。” 胡少华征得表妹的同意后,向怀璧玉道:“大姐,我先回家一趟,你们在衡阳等我几天。我一空赶来和你们相会。” 怀璧玉注视他问道:“三弟大手术后,身体未痊复,能承担得起长途激烈行程吗?” 易达抢先说道:“我们没有什么急事要办,八月十五桐柏山的生死约时间还从容,我们在衡阳多玩几天不妨。三弟你别心急赶路。” 胡少华和郭姑娘回到家里,胡家的祖居虽然被焚毁,固然令人气愤,但是损失不大,独生爱子庆幸生还,胡老爷夫fù的高兴就不用说的了。 立即大请亲朋好友,散发救济金,打醮超度亡魂。一边动工赶筑新居,为了不忘旧,形式相以前一样。 一番热闹过后,胡老爷和郭老爷都主张给胡少华和郭娘即日完婚。 胡少华道:“我的切身大仇未报,而且大术后体力未痊复,我能恢复本来面目,完全是神明的保佑,祖上的荫庇,我要带些钱到外面广行善举,多积yīn德,我婚后求神灵保佑我多子多孙,父亲母亲,岳父岳母百岁康寿。” 胡老爷笑道:“好,好!孩儿,你要多少?” 胡少华道:“五万两银子,家里拿得出来吗?” 胡老爷笑道:“没有问题,有急用的话你岳父大人也会支持的。” 郭老爷也付给爱女二万两银子的钱庄通用银票,吩咐她广施善举,但要谨慎,不要为人所骗。 郭姑娘多年的心愿成了定局后,终日伴着未婚夫,在小时玩过的地方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胡少华感慨的叹息一声,道:“我的不幸遭遇而能得救,第一是雷首山九幽峰神尼救了我,第二是师姐的对我细心照顾,多方鼓励劝导。第三是巧遇二哥易达,若不是二可以大仁大义开导我,不和他们打成一片,以我的偏激,不但找不到神医,迟早要被人杀死。” 郭姑娘点点头,道:“易达的确是一位少年英俊,气度好、xìng情豪爽、文学武艺也不错,重任义虽死不辞。不知道他们到了衡阳没有?” 易这等人到达衡阳,住在河边街的“潇湘客栈”栈房很大,设备是第一流的,南来北往的贵宾大卖,都下榻这家客店,生意旺盛。 老板是当地的红旗大哥,在黑道上吃得开,挑得起来,很少有人在他的客栈里闹事。 易达等人包了后院的厢房,他早就过要在这里请老叫化和穷书生大吃大喝一阵的,定下房羊后,立即吩咐店小二想办法,凡是各地的名酒,不计价钱贵贱,希望能设法代买两罐。 衡阳阳是水陆jiāo通的大码头,木排客最多,也最有钱,市面繁荣,只要有钱,不要说各地的名酒,就是要花溜溜的大姑娘,容建里的店小二也可以设法招致。 各地名酒刚刚搬进房来,老叫化和穷书生双双来到,见到房里陈设各地的名酒,老叫化高兴的大笑,道:“易贤侄,你存心不良,想醉死我们这两个穷鬼吗?” 易达笑道:“两位是前辈,如果马马虎虎喝几杯,不算请也大为不敬。尊贤敬者,就要以最诚心来表达。” 穷书生道:“这席酒我们两人不敢喝啦!” 易达问道:“为什么呢?” 穷书生道:“说老我们两人只沾了一点边,还不到七十八十。说贤我们两人连边都沾不上,那能当得起你敬老尊贤呢?” 易达笑道:“两位是晚辈的父执辈,在愚侄面前可以稳老人家贤,两位一生站在正义的一面,除暴安良,不计生死荣辱,当之无愧。” 老叫化笑道:“不谈这些,只要有酒喝,老叫化就喝,快吩咐店小二弄几样可口的菜下酒。” 店小二首先来一盘花生米,笑道:“这是敝店免费供应的酒菜,请客官先尝尝,虽是普普通通的花生米,口味却别具风味.不信的话,客官到了北方也会想到敝店的油zhà花生米。” 老叫化中手抓了几粒放入口中一嚼,只觉又松又脆,有碱味也有辣味,笑道:“这油zhà花生米的确是下酒的佳看,今夜不醉不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 穷书生和老叫化酒量虽然好,也不是干杯不醉的酒仙,每人只喝了一坛十斤装,当地的陈年糯米红酒就烂醉如泥了。 这种酒甜甜的很好喝,后劲却很大。糯米酒的酿法很简单,与普通的酿酒方法相同,只是用糯米酿的,糯米酒酿成之后,再冲适量的上好烧酒进去,糯米酒是烈的,烧酒是烈的,所以很容易喝醉。 易达等人只陪他们两人喝了两杯,便吃饭先行退席。 老叫化和穷书生却醉倒桌上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穷书生感觉浑身发烧,口干舌燥,站起身来,喝了半壶茶,想到外面吹吹凉风,舒畅一下身体。 客店的大门正对河边,穷书生走出客店,顺着河岸走去,晚风习习,令人精神一畅。 一个人不论你是悲观或乐观的个xìng,心中都隐藏着酸、甜、苦、辣的滋味,也有喜、怒、哀、乐惧、爱、欢的情绪。 穷书生站在夜深人静的河堤岸上,低头望着悠悠的江水流逝。明月悬接高空,夜景虽然好,却触发他多年的心底事,长长的叹息一声,吟道:“仰望月光照独人,俯观湘水映孤身,生于富贵穷途老,世路崎岖不少辛。” 他的吟唱声一落,接着传来音韵清晰的唱声,一字一句都听得很清楚,诗句是:“月下凄凉尚有人,江流浩漫好洁身。前程往事何须亿,执见非驯怨惑醇。” 穷书生循声放眼望去,隐约有一个细小的人影,站在河边的木排上,一边向前走一边忖道:他知道我好酒,可能是相识的人,他有此雅兴赏夜景,何不找他聊聊呢? 向前行了百余步,只见那修长的人影站在木排上的木屋,像一根撑竿chā在上面,一动也不动。衣襟却被夜风袭得飘扬,猎猎作响。 再行数十步,已走至木排尾部,可以看清楚木排上的景物,木排上除了搭盖一间木屋,供水手休息外,别无他物,那人影就站在木屋顶顶上。头上裹着白布,身上穿着洁白的衣服,白衣白鞋,一灰不染,显得高雅不俗。 穷书生一双巨目紧盯住那个白色的人影,没有见他动一下,夜深的河边甚是凄凉,只有河水间忽暴起响声,暗道:那自影一定是鬼魂不是人?想到鬼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沉喝一声以壮胆,问道:“什么人?” 停了片刻,仍然没有回声,那人影仍然是一动未动。 穷书生有些胆怯起来,喝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人影发出细微的声响,道:“你这话问得太幼稚了,我真的是鬼,既然通了灵,也不会告诉你我是鬼呀!” 穷书生腾身跃上木排,绕着木排上的木屋,转了一圈,仍然未见人影动一下,也着不见人的面貌,向道:“刚才是你在和唱我的诗韵吗?” 那人影淡淡地答道:“请指点。” 穷书生间道:“你怎么知道我好酒贪杯?” 那人影答道:“诗声还在你的候咙里,酒臭味却熏满天。当然是酒鬼吟的诗,还用得着问吗?” 穷书生道:“听你的声音,好像是一位姑娘,夜深一人站在冷冷清清的木排屋顶上,不感觉害怕吗?” 那人答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有什么好怕的!” 穷书生道:“我是说姑娘孤身一人,深夜在外碰到坏人。” 那人影道:“我想在这世界上除了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无信不义的人了。” 穷书生怒道:“我相你人生面不熟,不要血口喷人!” 那人影道:“你也不必动气,也不要逼我说的好,若暗中有人听了,传扬出去,死要面子的人是够难堪的。” 穷书生怒道:“你取下蒙面巾让我看看,我和你几时见过面?失信于你!” 那人影道:“你不配置我的面貌!” 穷书生喝道:“你就是仙女,今夜我也非看看你的面貌不可!”说话之间跃身探手向她头上抓去。 那人仍然未动,只抬手架拔,出手相当敏捷,一抓一架,眨眼之间,jiāo了十几次手,穷书生就没有沾到她的头巾。 那人头一偏,跟着旋身,劈出一掌,叱道:“你下去吧!” 穷书生一手抓空,感觉雄浑的掌劲,攻封腹部,赶忙弹腿后退,跃下木排,被人逼下木屋,心有不甘,立即又跃腾上去,出拳猛攻。 那人仍然站立不动,叱道:“你这么固执,你要后悔的!”又是拳来掌去,一攻一守,守一攻,刹那之间又攻守十几招。 穷书生二次被逼下木屋,怒道:“我固执的个xìng,横尸木排也不更改。今夜不见你的庐山真面目,是不会罢休的。” 那人道:“你坚持要看我的面貌,那么我们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从此再也见不到这美好的夜景。” 穷书生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那人道:“我立过重誓,绝不让男人看见我面貌,除非他……” 穷书生道:“除非他什么?为何不说?” 那人道:“除非他爱我,愿意和我结为夫妻,终生相爱,我就结他看。” 穷书生道:“我能和你相配吗?” 那人道:“相不相配不是重要的事?我的婚姻观念与一般女子不同,只要男的衷心爱我,我就和他相守一辈子,我所需要的是一颗忠诚爱心,不是人品。” 穷书生玩道:“难道快要死的男人衷心爱你,你也下嫁他吗?” 那人道:“人生何必那么贪呢?有短暂忠心的爱情,也堪终身回忆的了。再说人事无常,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 穷书生退后一步,垂下手,聚神对她仔细打量,从头看到脚。 穷书生向来对女xìng没有兴趣,但是一个健康的男人,难免有yù望的存在,只是平时能自我克制。 今夜他喝了烈酒,激趣他的兴奋与好奇,笑笑道:“你的身子倒是不错,很苗条,恐怕一张脸,不是大麻子就是五官不正吧。” 那人道:“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诚心相爱,对方再丑,也就敝帚自珍,视为宝贝了。再说,懂得爱情的人是取心不取表,外表美心如蛇蝎,男人娶蛇蝎一般的女人,一辈子的霉运就注定了。” 穷书生突然欺身探手,去揭她的头巾,去势如电,笑道:“我先看看你的尊容。” 那人叱道:“无礼!”双掌合十一竖一分,将穷书生的抓势架开。 穷绝生霍然腾身窜起,一招“飞鹰攫兔”,想将她的头巾抓掉。 那人轻叱一声,道:“下河去洗涤你的脏手吧。”身子一蹲一挺,双掌向上一翻,击出强猛的掌力,将穷书生悬空的身子,震飘至河心,“彭通”一声,落入激流的河水中。 穷书生略识水xìng,对这滚滚激流很害怕,洪水里钻出头来,大声叫道:“救命呀!救命呀!还有很多好酒没有喝完,就这么淹死我绝不甘心。” 那人飘下木屋,拿起木排上的撑竿,向河中一掷,飞身站到竹竿上,道:“救你的命是举手之势,可是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穷书生望着翘出水面的竹端,伸出双手乱抓,始终抓不住竹竿,或沉或浮的,心中待些慌乱,说道:“什么条件,请快说!” 那人道:“看过我的侧貌后,要不要娶我?” 穷书生犹豫一下答道:“娶,娶,一定娶你为妻。” 那人道:“你言而无信呢?” 穷书生顺口答道:“我掉下河里被淹死。” 那人抬手把头巾解了下来,向前一挥,险好卷住穷书生伸出水面的手肘,使劲一扯,道:“抓住撑竿!” 穷书生正向水里沉下去,被她一拉,上半身露出水面,浮在水面的撑竿,恰好激shè至他的面前,左手往撑中上一搭,身子借竹竿的浮力稳住,不会再向下沉。 河面虽然很宽,但是两边都有扎好待放的木排,停在那里,轻轻一纵,便可跃上木排。 神秘的女人把穷书生枚上木排,穷书生伸手拭去眼帘上的水渍,聚神一看,惊讶道:“是你!” 她即是哭笑洞的老处女无名女,仰起头淡淡的问道:“后悔了吗?” 穷书生摇摇头笑道:“我有一个感觉。” 无名女问道:“有什么感觉?” 穷中生微笑道:“yīn魂不散。” 无名女抿唇笑道:“你说错啦,应该是说穷追不舍,你在果不迷惑的话。喝免费供应的美酒时,就应该想到了我.” 穷书生道:“就是为此我才不后悔。别的女人都反对丈夫喝酒,你却尽选好酒送我喝,这才是我的知心人。” 无名女甜甜的一笑道:“这是前世的孽缘,别人死心塌地的爱我,我却不接受他的爱。你这狠心人不爱我,我却偏偏喜欢你。你什么地方值得我爱你,我也说不上来。” 穷书生注视她笑道:“今夜见你比在哭笑洞时美多了,真是俗语所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无名女柔柔的一笑,道:“不对,我原来就很美,在哭笑洞时我是故意化装成丑恶的女人。” 穷书生酒虽然完全醒了,但是异xìng的情感却升华起来,情不自禁的将她搂抱在怀中,感慨的说道:“我不是没有清,只是有自卑感,不感向任何异xìng流露有生俱来的情爱。你既然不鄙视我穷,我们就快快乐乐过来日不多的夫妻生活吧。” 无名女柔声道:“我们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渡过晚年很好。” 穷书生道:“我祖父的陵墓侧,有三间守墓的房子,有各种花木水果,风景非常好,溪水终年不chā,足可以安身。” 无名女向穷书生微微一推道:“我们就走吧。” 穷书生道:“我们既然在江湖上露了脸,就干脆和他们到桐柏山定一趟。混会派人多势众,高手如云,为害至巨!混合派不灭,我们休想过安宁的日子。” 他们返回客栈时,只见客栈局围人影幢幢。 穷书生赶忙拉住她隐住的身形道:“老叫化等人被贼仔子们包围了,贼人要血流客栈啦!” 突然,屋顶上窜起几条人影,翻过屋脊,似是翻落院中。 穷书生道:“走!我们快去里应外合,将偷袭的贼人一网打尽!” 无名女点头问道,“意形剑你试过了吗?” 穷书生道:“试过了,很灵验。” 无名女道:“我还没有施展过,jiāo给我试试看吧。” 穷书生点头道:“好!”立即把剑解下jiāo给她。 无名女接着剑微笑道:“哥哥,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努书生间道:“什么事?说吧。” 无名道女:“我对仗技凌人之徒嫉恶如仇。要仗这柄宝剑大开杀戒,请哥哥原谅我,不要埋怨我心狠手辣,说我是女刽子手,好是不好?” 穷书生道:“饶人处且饶人,人都是父母所生。他也有父母妻儿子女。母失去子、妻子失去夫、儿女失父是要今人痛苦终生的。” 无名女点头道:“贼人不惹恼我,就依哥哥的,贼人无情就休怪我手辣。” 穷书生和无名女接近客栈,便有贼人现身阻拦。 悄声说道:“贼人是有备而来,是要一举消灭老叫化等人!” 穷书生道:“不错,贼人来的恐怕不少!快冲过去接应。” 无名女拨剑出鞘,冲上去念动真言,宝剑一挥,贼人无不溅血当场身子分家。 一路杀人客栈,远旁听判喊杀之声,客栈庭院,只见老叫化、易达、怀璧玉、许青松、凤沽贞、双英,等人被贼人困在核心。 贼人至少也有数十人,有些站在走廊下监视。 穷书生大声叫道:“老穷鬼,不用害怕,我们接应来啦。” 老叫化道:“不要走散!贼人不但多,而且都是难缠之徒!” 无名女一剑当先,穷书生在后防备贼人偷袭。 贼人不知道神剑的利害,纷纷向无名女冲过来送死。剑光一闪,接着一声惨嚎,刹那之间,七八个贼人横尸当场,血流满地。 贼人的首领大声叫道:“那婆娘的宝剑相当厉害,兄弟们先杀了穿白衣的娘们,抢下她的宝……” 无名女不等他话声说完,飞身一到,将他的头颅砍掉,飞出一丈以外,贼人见了,吓的目瞪口呆。 贼人以首领为首是胆,见他榴势未出便身首异处,那还有心恋战,呼啸一声,鞋底抹油,拔腿开溜,又埋怨爷娘生得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的腿太短,跑得不快。 易达大喝一声,道:“追!不能让他们活着跑了。” 无名女身法快,神剑又猛,剑光一闪,人头使飞扬,一剑一个,霎眼间又杀了好几个贼人。 穷书生跟在她的后面叫道:“我的乖妹子,别杀啦!我心中不忍啦!晚上也会作恶梦啦。” 无名女回头一望,又跃身上前,追杀一个身子高大的贼人,挥剑念诀,可是一剑挥出,并未将大汉的头颅挥去,心中很感惊讶,喝叱一声,道:“站住!我有话问你。” 那大汉见前面有人堵击,想逃也逃不了,收势旋身,道:“请问。” 无名女仔细向他一端详,只觉他貌相庄正,一表人才,不像是作恶之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什么地方人?你的貌相不俗,为什么自甘堕落!干杀人劫捻放火的勾当!” 那大汉从容答道:“我叫患有得,河南考城人,现年二十五岁,我是三代独生。家父去年游玩江南名胜,客死江西庐山,我得讯立即携资起程,去江西将家父遗体运归家乡安葬,走到湖北几里关,碰引强徒将我盘缠洗劫一空,求他们放我走路,贼首也不肯,把我监禁了两个月,我日思夜想,想出一个将计就计的办法。 表面答应入伙,暗中却伺机刺杀贼头领为民除害。快一年了我没有立下汗马功动,无法取得头目的信用,不能接近他。两手空空又不能结jiāo兄弟,以作臂助。这是我衷心之言,信不信由你,杀不杀我也在你。“ 无名女听了他的道自,暗道:“这柄神剑,灵验非凡,能分善恶。” 堵击患有得的是易达,站在他的身后,听他说出内心的话后,拱手向穷书生一揖,道:“世伯,他是一个孝子,放他走吧。” 穷书生点点头,举手一挥,道:“你走吧。” 患有得拱手向他们分别作了一揖,道:“多谢高拾贵手,容当图报,就此告辞。”说着,挫腰待走。 身后易达叫道:“慢点!我还有话说。” 患得收势聚神注视易达,道:“有什么吩咐请说!” 易达探手入怀取出一张通用的银票,递给他道:“兄弟,你的被缠被劫,若转回家中取银两,来往太费时,我这里有二百两银票,你先拿去作运柜之用吧。” 患有得瞪着大眼注视易达有顷,右手伸出来,战抖了一下,又垂了下去,道:“兄弟,你的慷慨相助,对我来说的确是太需要了,只是我们天南地北的,素无一面之缘,怎好接受兄弟的大力相助呢?” 易达一手抓住他的右手,将银票塞在他的掌心上,道:“兄弟,人生在世贵在互助,我有余力助你一臂,将来我或许经过贵地遇难,前去求你相济,也不一定。收下吧。你若不愿接受我的相助,就算我先情给你使用,等你完成了孝道,经济方便就还我,若是运柜耗费太大,一时筹措困难,也不必把这区区的事,放在心里。” 患有得感激流下热泪,道:“兄弟,我若真推辞,就显得虚伪了。请兄弟赐告我贵居尊姓大名吧。” 易达道:“家住衡山易家堡,我叫易达。” 患有得点头道:“就此告辞,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说着,拱手一揖,旋身纵起,疾驰而去。 蓦地一一客栈后面传来一声凑厉的惊叫,易达赶忙循声飞驰过会察看。 但见史雅宜将沾了血的匕首,在受戳的死人身上揩擦,问道:“雅宜,你杀的是什么人?” 史雅宜道:“今夜来偷袭我们的是混合派的歼灭组你知道歼灭的意思吗?” 易达道:“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史雅宜道:“他们的组长绰号狠心狗肺名叫有种,是骆明远的徒弟,武功得自骆明远的真传,很难对付,里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易达道:“幸好来了外援,将他们的首恶头颅一剑挥了去,不然,我们今夜没有一个活着离开客栈。” 史雅宜道:“也不见得我们就会全军覆灭,我握有信符,到了紧要关头,我会取出信符要狼心狗肺把你们活捉,然后再想法子救人。” 易达道:“你悄悄离开我们,就是安排退路?” 史雅宜道:“我深知道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一定有严密的布置,找悄悄出来,是诱杀他布置在外围的暗卡。” 她一边说一边走,一面指给易达看。 易达见她诱杀五个守暗卡的贼人,眉头一皱,问道:“雅宜,你握有骆明远的信符,没有向我说过呀?” 史雅宜道:“那天在绝谷谷狮坛坛主不是在一个死人身上搜了狠久吗?他要找的是信符。我早一步在死者身上无意取到手了。” 忽听得一阵“得!得!”的紧急马蹄声,由旁而近,易达道:“我们迎上去看看,来了什么人?” 但见一匹枣黄色的骏马,突然仆伏地上,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来。 马背上驮负二人,其中一人好像受伤,另一人见马仆地,立即将伙伴抱起,问道:“娟妹,你的伤势好一点吗?” 他的伙伴答道:“我相信师父给我的伤yào是管用的,xìng命一定能保住。痊愈急切之间是不可能的。” 微顿又问道:“华哥,我们到了衡阳没有?” “衡阳是到了,但不知道我义姐义兄位在那一间客栈?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负你去栈他们。” 易达听他们对话,知道是胡少华,赶忙出声招呼,道:“是三弟少华吗?二哥和雅宜正在这里搜寻敌踪。”说着,飞奔过去。 胡少华听得叫声,赶忙挺身站起,叫道:“二哥,我表妹受了重伤!” 史雅宜道:“这里风紧紧露重,我来负她回容栈。” 胡少华一看坐骑力尽而亡,叹息一声,道:“它对主人尽了忠心,驮我们逃出dú手,却力竭而死,我实在不忍心离开它。二哥,怎么办?” 易边道:“将它拖到路边草丛中,明日给店小二几两银子,教他们好好的埋了就是。” 胡少华问道:“贼人跟踪你们来到客栈?” 易达道:“今夜骆明远派遣来袭击我们的,都是顶尖的高手,幸好令叔引来一位老大姐,她仗神剑的威力,一剑削去贼首的头,才解了我们的围。” 胡少华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和表妹在廖田碰上了强敌,我们力战一个多时辰。表妹被一个掌力雄浑的贼人震成内伤。” 易达问道:“三弟,你刚刚劳过大手术,就能和强敌作长时间的决斗吗?” 胡少华道:“苏神医赠送我十颗神丹,每日服一粒,服后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以前我习的反应掌,无法得心应手,有时使威力很大,有时却无法威力。自从服过神医的神丹后,威力大增,碰了高手也不至于被逼的使不出来。” 易达道:“服下神丹后,要多练习,使yào力灌注到全身,yào效才能完全发挥。” 胡少华道:“神医也是对我这么说。” 返回客栈,已经清理干净,只留下破窗残圃的痕迹,客栈老板气得大骂! 史雅宜返去后,告诉老板来袭的贼首已经当场死亡,几个感网之鱼,不足轻重。老板听了才怒气渐平息。 他们原先的计划去湖北武当山的行程,是取道湖南湘潭到宁乡益阳汉寿石门到湘北鱼洋关。 但因郭索娟有伤在身,只好改变行程,先搭木排到岳阳,起岸到华容,过湖北省首经当阳,也是到武当山的捷径。 易达向待放南京的木排商量,木排客不但未拒绝,反而特别的欢迎他们,临时在木排上搭盖了三间木屋,一间作饭厅,男女宿舍各一间。每日三餐供应都很丰盛,大碗喝酒,大块吃ròu,整只的鸡,任由你吃。 老叫化和穷书生整天泡在酒罐里,醉了就睡,睡醒又喝。 易达和胡少华是生长在江南水乡所在,他们却藉这几会习练功夫,湖水从衡阳顺江而下,水势逐渐扩大,过了洞庭湖到缄陵矿与长江汇合,水势更大。 一天傍晚,木排到了岳阳,补充排上的食物休息一天,准备继续下放。 岳阳地当洞庭湖八长江之口,南绍三湘,北控荆溪,为全省水道之咽喉。 易达道:“杜甫大诗人游岳阳楼时,年老又病。靠着楼窗口远望,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下来。但愿我们在此不要流血吧。” 史雅宜问道:“你怎么知道杜甫在岳阳楼的困境呢?” 易达道:“我念他登岳阳楼的五言律诗给你听,你就知道了。” 接着念道:“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听,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戒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史雅宜道:“我每每忆起为报父仇所受的委屈,就痛流涕,现在听了你所念的诗文,那么一位令人敬佩的大诗人,仍然有悲惨凄畔的时候。我一个没没无名的少女,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易达见木排停妥,立即高声叫道:“岳阳楼的风景,名闻遐迩。若是路经此地不去观光,便是终身的遗憾,想去的跟我走。” 年轻人个个好动,除了老叫化、穷书生、老大姐已经游过岳阳楼没有去,其余的人都跟随易达向岳阳走去。 岳阳楼前面临街,后面对宽阔的长江,赫赫名闻远近,建筑业不雄伟壮观。倚窗眺望,宽阔长江对岸是君山,尽在眼前,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史雅宜登上岳阳楼,就瞧出在楼上卖茶的一伙人,完全是混合派的人乔装的,悄悄对易达,道:“贼人早在这里等候我们了,我们走吧,别打坏这万人景仰的胜景所在。” 易达点头轻声,道:“你和怀姐姐她们先行下楼去吧。” 史雅宜伸玉臂拉住怀璧玉的衣袖一扯,同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下楼。 她们刚一转身,卖茶的伙计便横身拦住她们的去路,道:“喝杯茶,欣赏一下风景……” 话声未完,胡少华疾探臂,抓住那人的后颈,手臂一缩,喝断他的话声,道:“游客要不要喝茶?是游客自己的意愿,你想强卖吗?” 卖茶小二也不示弱,缩腿使劲向后踢。 胡少华暗自运劲,五指深陷贼人的颈关内,手臂一翻,将贼人倒转身举起,向窗外一送,喝道:“你还想逞凶,给我下去吧!”呼的一声,贼人为身子穿出窗外,摔了下去。 胡少华则将一个小二摔出手,另有一个贼人从身后抡当头劈下。 易达正想欺身上前解救,被贼人横身出招将他堵位,只好出声警告,道:“三弟,小心背后!” 胡少华一心想报仇,练武功时下过很多苦功,不断的练习揣摩研究,学一招务求深解,甚而体会到至学到的招式中自我发挥,要求胜必须用险招。缩身后退,背靠敌人两手一拾,握住敌人的双臂,挺身将敌人从后面翻到前面,砰的一声,将敌人摔的仰翻楼板上。胡少华一脚瞪下去,贼人脑袋开了花。 就在这时右边的一个贼人,手中的铁尺,又向胡少华腰间抡下,胡少华非常机警敏捷,拾起被踢死贼人掼在楼板的大砍刀,顺手一挥,“挡”的一声,他的劲力沉猛,贼人手中的铁尺,被胡少华用大刀震脱手,从窗户飞了出去。 那个贼人兵器脱手,虎口也被震裂流血,他想跳过茶桌逃命,胡少华向上一步,斜劈一刀,将碱人的双腿“咔嚓”一声劈去。 贼人从楼上摔到楼板上,痛得楼板上打滚嘶叫! 探手抓住那人背上的腰带,向窗口一掷,喝道:“别在这里碍事,去见阎王吧”接着,搭另一个贼人的尸体抓起来,也从窗口掼了下去,行动俐落极了。 坐在柜台的老板,霍然长身跃过柜台,喝道:“好小子!你够横的!老夫在江湖道上。横行二十多年了,得江湖上送我一个雅号,黑煞手南家仁,也没有你的心狠手辣。” 胡少华冷冷地一笑,道:“你们混合派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以暴治暴,是正本清源的正确手段。” 黑煞手南家仁练的是鹰爪功,十指如钢铁,不畏刀剑,不说血ròu之躯被他一抓没有命。 三年前在桐柏山出现一头老的野母猪,多少人的刀剑都砍刺不入! 他跃身向野猪背上一抓一举,将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抓起一掷,野猪飞出去数丈之外,他手中却抓着一个野猪心。 在场的人无不赞绝。 胡少华虽然不知道他的惊人绝技,但觉他出手快如闪电,指未临身,劲风袭体,并未生恐惧之心只提高警觉,凭少年的气及矮捷的身法,和老怪物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旋。 易达却知道黑煞手是江湖成名的人物,歹dú无比,抓出人心,当场生吞,知道三弟不是他的对手,赶忙施展全力将和自己jiāo战的贼人一掌震下楼去,大喝一声,道:“老怪物!你横行一世的报应就在此刻了!” 黑煞手南家仁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小伙子,也配合老夫说这样的话?”像魔影似的一闪身,五指一张,疾向易达的胸前抓来。 易达挪步避过他的抓挈,还击了他一掌,道:“老怪物!你应该明白‘英雄出少年’的宣言吧。” 黑煞手听得一声惊叫,转眼一望,见自己一个徒弟被使剑的一个少年一剑刺死,怒喝道:“你竟敢当老夫的面前,施展武当剑法,将老夫的弟子刺死,好大的狗胆!” 许青松道:“你是一个老贼!算什么东西,不说你的恶徒,连你这老贼我一样格杀不误。” 这时,老贼的手下部被三个少年侠士打发了,楼上很宽,三个少年围攻一个老贼。 老贼武功虽然高强,三个少年也不是弱者,并有同仇敌忾之心。 黑煞手怒喝一声,飞身一式“老鹪攫鱼”凌空向许青松当头抓下。 易达从侧运足劲力,喝声出掌,呼的一声,强猛的的掌劲,将腾身在空中的老怪物,震得飘了开去,抓势失去准头。 黑煞手落下后,激怒非常,喝道:“你们三个小子联手对付老夫,也还差得远,把你们同来的人一齐叫上夹,老夫好送你们同去见阎王。” 怀璧玉她们下得楼去,被一群恶徒围住羞辱,那些恶徒以为少女可欺,却不知碰上了女煞星,史雅宜和凤洁贞毫不客气施攻dú针、dú汁,片刻之间,就将一伙贼人一一制于死地。 听到楼上打得非常激烈,正想返回楼上助战役,遽听一急剧的奔驰脚步传声,以为是贼人来了增援,又驻足准备迎敌。 然而,匆匆赶来的人不是贼人,却是老叫化和穷书生以及无名女老大姐。 穷书生向道:“胡少华他们呢?” 郭姑娘答道:“他们在楼上和贼人拼命!” 老大姐道:“快!快!”当先飞步登楼。她见到黑煞手又惊又怒又怒禁不住:“哎晴”一声。 黑煞手正在和易达递招,见有人上来,收势退后,回头一望,暗道:糟糕!又增加新的对头。 老大姐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注视老怪问道:“老儿!你是不是鹰爪手南家仁?” 黑煞手向她微一端详,点头道:“不错!我从来未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什么人托你来找老夫?” 老大姐道:“阎王老子叫你立刻去报到。” 暗煞手又向她端详了一下,问道:“我和你结过梁子?” 老大姐问道:“三十年前你在老县‘女妫山’女皇庵,想强jiān一个出家修行的女尼。那女尼不从,你抓断了她的经脉,要她受够一年痛苦才死,有这一桩事吗?” 黑煞手沉思片刻,道:“有,那女尼貌美得很,没有尝到她的禁腐,是老夫的终身憾事,她与你有什么关系?” 老大姐道:“她是我的同胞妹妹,她临终时……” 黑煞手放开喉咙笑道:“哈!哈!哈!你虽然没有你妹妹的美,也还不难看。你既是了xìng女尼的妹妹,今日要你来弥补老夫的遗憾了。” 穷书生站在老大姐的身旁,先听老怪物夸赞老大姊美,面上出安慰的笑容,听到最后一句话,面色徒变,怒喝一声,道:“老匹夫!你要我做乌龟!”猛然一拳,向黑煞手直击过去。 在楼上的人不论老少男女都抿唇窃笑,老大组笑的更甜。 原因是由穷书生这句话,表示他心中有了自己的存在。 黑煞手当初没有把穷书生看上眼,心中未提防,待被猛烈的拳劲震得连连后退,感觉气闷的时候,才瞪穷书生惊奇的一跟,暗道:这者排骨倒还有两下子,老夫失眼啦! 穷书生一占了上风,连续再攻上两拳,喝道:“老狗,你瞎了眼睛,你当着我的面,侮辱拙荆,就是教我下不了台。” 黑煞手吸了口气,闪避了穷书生最后的一拳,笑道:“老排骨!你不配做她的丈夫,还是让给老夫吧。” 穷书生怒道:“老匹夫!你错啦!我乃礼君子,那有活着让妻的?”说话之间,又是一拳击出。 黑煞手缓过闷在心头的一股气,暗道:这个穷酸是猫儿功夫三喷水,不足为奇,笑道:“穷酸,你活着不肯让妻,死了总该让吧。” 老大姐立即拔出神剑,念动真言,道:“死的是你这老恶魔?”一挥剑势,只见剑光一绕,黑煞手四肢分了家,趟在血泊中的是一个冬瓜人。 黑煞手四肢被神剑挥掉,仍然未绝气,也未晕死,尚能说话,说道:“你这女人的手段比我更残酷!” 老大姐道:“多少的武林正义人物,死在你的四胶下。所以我只削去你的四肢。” 黑煞手道:“我从不想死,没有四肢能活吗?” 老大姐道:“能不能活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 老叫化见黑煞手横手江湖数十年,落此下场,虽是报应,心中不忍再看下去,举手一挥,道:“我们返去吧!” 穷书生等人返回木排上,一边喝茶,边讨论眼前的问题。 穷书声道:“不知道九大门派的行动如何?现在敌人集中力量对付我们,我们应该设法和九大门派联络,希望他们分别采取行动,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各位以为如何?” 易达到:“很好。”转眼注视史雅宜,希望她能将九大门派叛徒分布的话形说出来。 史雅宜道:“混合派的总坛设在桐柏山绝人崖下寒泉坞。骆明远主持总舵,其他各坛却分据各地,详细的说出来,太浪费时间。这里有一张分布图,请各位分别看看,比我说出来更清楚。”说着,把分布图取出来,jiāo给老叫化。 老叫化舒展开仔细的看了一阵,道:“我们照抄九份,老叫化遣人分送九大门派的主持人,请他们立即分别采取行动。各个击破,我们也不必到武当山去了,直奔桐柏山,可以一举消灭贼人。” 胡少华道:“好,我来抄写。” 双英道:“我去找笔墨纸张,大家帮忙抄写比较快。” 不一会儿便抄写完了九份,分别折叠起来,用油纸妥当包好,一并jiāo给老叫化。 老叫化揣着分布图,到岳阳街上转了一圈,找到该地团头,吩咐他分别着人一站接一站传送下去,并且嘱吩要小心谨慎。 丐助到处都有他们的众,传递消息又快又妥当。 一天易达等人到了草店,恰好遇上了少林寺主持大师,穷书生向主持方丈逗趣,笑道:“大师,约定的事怎样了?有消息吗?大师是方外人,向不食言的,不会失信于我吧?” “阿弥陀佛!”少林寺主持大师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接到丐帮的通知立即赶来,当尽力协助各位施主一臂之力。” 穷书生笑道:“大师差矣,骆明远是贵寺的叛徒,清理门户,除灭罪恶,维护善良,是大师之责任,怎么说是协助我们呢?再说我和大师约定的是另一椿事呀!” 少林寺主持方丈虽然是方外人,但彼穷书生说的脸上也有些接不住,合十喧佛号,道:“施主,请稍为宽限数日,老衲当尽力而为。” 怀璧玉向天宏方丈合十道:“贵派虽执武林的牛耳,但是天下之大,要想在限期之内,找回迦陵经,恐怕也非易事吧!” 天宏方丈点头道:“女施主所说乃是情理中的话,老衲当尽全力而为。” 怀璧玉道:“迦陵经固然是贫寺的经典,严禁外传。可是人家为了治病,借阅一下,方丈也拘泥不肯通融,实在有违我佛慈悲为怀的宗旨。” 天宏大师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人xìng良莠不齐,本寺自开创之始,就订下严格的规律,所有经典,不许外人窥阅,旨在防止不法之徒,藉经典之指导,潜研出奇特的技术,造成江湖上的严重杀戮。” 怀璧玉道:“贵寺不会时宜的规矩也太多,固步自封,也阻碍了贵派的发挥,天下的事不是一成不变的。贵寺的经典固然是前人经验的累积,可是世事日新月异,经典不去研究发扬光大,也就不足为奇了,以贵寺的叛徒骆明远为证,他的创造成绩就远地贵寺各大师之上。”  天宏大师合十道:“不错,凡事都不能固步自封,必须承经典有根有据的循序渐进,乃是必然的。骆明远天赋的确很好,只是心术不正。” 怀璧玉合十问道:“我师弟胡少华那夜大闹贵寺,也是求治心切,一时的激怒,使贵寺蒙受严重损失,并不是我师弟的武功强过贵寺大师,而是我师弟有备而去,抱着决死的心,贵寺却在混乱之中,手足无情,所以侥幸得手。大师能否释怀不记前过?” 天宏方丈合十道:“听说胡施主已由苏神医施神术,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胡施主本来就是积善之家的善良子弟,恢复本来面目后,立刻从家里提出大量的金钱,救助贫穷,赞助慈善事业。而且江湖四老,一向不过问江湖是非,仍然为他暗中的不幸奔走。敞寺的僧倡遭劫,是天注定,老衲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怀璧玉道:“方丈不追究前事,弟子也不为难大师,‘迦陵经’就在弟子的行囊中,我去取来还归大师。” 天宏方丈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 怀璧玉转身取来迦陵经,jiāo给天宏大师,道:“这迦陵经我虽然保管不少的日子,原封未动,我没有打开看一个字,可以对天发誓,但是怕损坏,外面的一层油布是我加上的,请大师当面打开看看。” 天宏大师伸手接过,打开外面的油纸包,反复的看了一阵,见外面的封印未损,某年某月哂后重封的迹,也是天祥大师的笔迹无误,合十道:“多谢施主。” 怀壁玉微笑道:“谢弟子却不敢当,大师不怪罪弟子,己感激不尽了。” 天宏大师把迦陵经转过穷书生道:“施主,拿去参阅,何时能归还老衲?” 十九 胜负未分 正邪相拼 穷书生摇摇头笑道:“事过境迁,我是酒鬼,那有兴趣去看什么鬼佛经?” 天宏大师疑惑地问道:“施主当初向老衲要佛经,又是什么动机呢?” 穷书生道:“我是受人之托,托我的人也是为了一个无辜受活罪的人,现在已经得天庇佑反兽还真了,所以不用啦。” 天宏大师把封好的“迦陵经”,又反复仔细的看了一阵,天祥晒后的封印,的确未动,撕开封巾一看,里面包的竟然是同迦陵经大小一般的白纸,并非原本,情不自禁一愣,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怀璧玉见此情形,心中虽然无愧,可是也给脱嫌疑,说道:“大师,这问题可大啦,弟子也要陷入不白之冤之中了。” 胡少华接着大声说道:“大姐,你没有干系,天信,天祥也不是死在我的掌力下,这其中蕴藏着严重的问题。” 天宏大师合十聚神注视胡少华,道:“老衲亲眼看见施主将他二人击毙的呀!” 胡少华从容不迫说道:“大师相信我的功力能胜过他们两位大师吗?我今年才二十出头,仅练了十年还不足的武功,纵然以死相拼,又岂能将两位武功高强的太师击毙?两位大师是借我和他搏击之际,自我解脱。” 易达聚起眼神察看盖有封印的包装纸,道:“大师,这包装纸非常薄,见水就会溶解,不论拆包的人技巧如何高明,想不损坏封印,是不可能的事!” 怀璧玉眼光闪了闪,道:“这样看来,真经早就掉了包啦。负责保管经典的人,已经早发觉,而不敢禀告大师。” 易达点头道:“不但‘迦陵经’换了包,其他重要经典,可能也是同一命运。” 天宏大师听他们这一番推测,表面虽然保持镇静,心中部满腹苦汗,说道:“若如施主等人的推测,那么涉嫌的人只有叛徒骆明远了。” 穷书生笑道:“老和尚,你痛苦啦!快去化两缸好酒来请我和老叫化喝,喝醉了好帮你和尚的忙呀!” 天宏大合十道:“此两缸酒来是小事,老衲要先派弟子返寺察明究竟,若不出施主们的预料,事情就严重了。” 草店距嵩山大约七百里左右,天宏大师指派两个年轻力壮轻功好的弟子,立即返少林寺禀报在寺长老群察回报。 草店距桐柏山只有一百里左右,这儿的居居在混合派yín威之下,对陌生人谁也不敢提“桐柏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三字,遑论其他的了。 老叫化向天宏大师问道:“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接到通知了没有?” 天宏大师合十道:“各掌门人正赶来这里相助,接到通知后,即分别去进行清理门户的行动了。” 这时正是晚餐当头,一群五花八门的男女,有老有少,还有方外人,进入客栈,分据两桌,要了饭菜,穷书生千方百计弄来一缸佳酿,向老叫化笑道:“穷朋友,入山之后恐怕没有酒可喝了,怎么办呵?” 老叫化笑道:“贼窟里多是好酒贪杯之徒,他不卖老叫化会偷!别的本事没有,偷酒的本事,老叫化子不得天下第一,也要排第二了。” 就在饭菜摆上桌,举筷进食的刹那,房梁上忽然有了微响,坐在桌边的人,同时沾起来后退,紧跟着“哧”的一声,一只小花猫抓住一只大烧鸡,坠落在饭桌中间的菜盘上,那只小花猫惊得连抓着的肥大烧鸡也不要了,跳下桌去溜走。 易达见小花猫抓住坠落的烧鸡鸡胸向天,开刀裂开处露出一把匕首柄,走近聚神一看,匕首两卷着一张纸条,取下匕首拿起纸条一看,但见写道:“想死香饭佳肴很适口,要命茶水美酿忌人嘴。” 穷书生看见纸条上的警语,抱住酒缸紧皱眉头,转眼望着老大姐,道:“你说该怎么办?我饮了dú酒被dú死,死在一个酒字上我也乐其死,要我掼掉这缸佳酿,不到两脚撑门我是不甘心的。” 无名女疾探玉臂,夺下酒缸,使劲向门外一掷,“哗哒”一声,酒缸粉碎,嗔道:“没有出息,好酒也应该有分寸。” 穷书生摇摇头,转眼一望被摔碎的酒缸,酒香四溢,不住的咽馋涎,但见一只公鸡,喔了一些酒计止渴,遽然张开两翅,一扑一跳,一跳一扑,便倒地死了。 穷书生伸了伸舌头,暗道:“好剧烈的dú哟!” 双英向门外一望,忽见双梦学二哥从街口疾驰而来,赶忙闪身出去,举手叫道:“哥!我们在这里。” 双梦学抬头一望,喜笑道:“英妹,你和什么人一同来的?” 双英管道:“都来了。” 双梦学走到妹妹面前,久仔细看了一阵,道:“妹子,你就是皮肤稍微变黑一点,身段却比在家时苗条多啦。” 双英微笑道:“哥,你说我不好看?” 双梦学道:“美绝了,谁说妹妹不好看。” 双英问道:“哥,你来做什么?” 双梦学道:“姑nǎinǎi教我来的。” 双英问道:“姑nǎinǎi在那里?” 双梦学答道:“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双英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双梦学道:“两天前。” 双英又问道:“姑nǎinǎi叫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双梦学把嘴附在妹妹的耳边说道:“教我来引你们去商量进攻混合派总坛的计划。” 双英导引二哥进去和天宏大师及老叫化等人见面,不一会儿一群人向西南进发,入夜之后,折向北疾行,易达和胡少华分别断后。 行了一个更次,已进入山区,丛林密布,草深过人,连崎岖羊肠小径也没有了。桐柏山地临北方,八月间的深夜,露重寒冷,好在他们展开夜术钻行,个个头上冒气也不觉得冷。 易达和胡少华遽觉身后的草丛中,有轻微的声音,两人同时收势旋身,蹲下身子向前搜索,忽见草丛中有呼吸声音,轻叱道:“什么人?” 草丛中传出一阵幼稚的声音,答道:“大哥,你们快跟上去,不要分散了,这里没有路,掉了队再也找不到人,我们是黑白两兄弟。” 易达道:“我们留下来协助你兄弟吧。” 黑娃娃道:“不用,老神尼jiāo代,不能露面和贼人物斗,要用智取,江湖上许许多多的怪门道,你们不懂,这门槛我们兄弟却很精。你们帮不上忙,快走!” 易达胡少华不敢再耽误,展开夜行术,疾驰了一阵赶上前队,不一会儿来到一个非常隐蔽的谷中,入口处两株古松jiāo叉,葛藤乱草,遮没了谷道。 双英疑惑地向哥哥伺道:“姑nǎinǎi怎么会独到这里来的?” 双梦学道:“这谷中隐居着一位姥姥,年岁和老姑nǎinǎi差不多,她们由相识而神jiāo已有数十年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是由姥姥派人引进来的。” 这神秘的山谷,因周围有悬崖,也有土坡,有高大的树木,中间是一大盆地,有深邃的崖洞。姥姥发现这个地方后,便取了一个名字,叫“幽明谷”。意思是人和鬼,善与恶、雌与雄、无形和有形相同。 姥姥和神尼都是修炼有索的人,精神矍铄,神态也不觉得老迈。 姥姥收了十个孤苦无依的女孩,亲自抚养传理,都练就一身很好的武功。 桐柏山很高,又名大别山,是神农氏的发源地,据说现在还留下神农晒yào架的痕迹,生产和yào类很多,姥姥等人的生活以yào材易日常生活必需品,盆地可以种蔬菜,长年有溪冬暖夏凉,可以容纳数百人居住。 神尼向姥姥说道:“骆明远叛徒种种恶迹,兰馨妹妹那是知道的。” 姥姥的闺名叫兰馨,点点头道:“实在不可宽恕,只是他势力大武功高强,我化装找他拼斗过一次,几乎死在他的手中。” 神尼又问道:“由妹子这里去他的老巢,还有多远的路程?” 姥姥道:“路程倒不远,只有二十余里。骆明远的巢穴周围,步步设有陷阱,有人防守。不管明攻暗袭,双方的伤亡都不轻。” 神尼笑道:“我们姐妹活的岁数也够啦,在驾返极乐之前,能为江湖除一大害,对此生也算有了jiāo待。” 姥姥屈指一算,道:“义姐你说的不错,人的天数是有定限的。姐姐的修为比我高,还可以多看几年世界……” 神尼听她语气含有不祥之兆,赶忙打断她的话声,道:“不必妹子亲自引我们去,给一张简明图指引就可以了。” 次日早餐后年青的男女都穿上紧身装,佩挂齐全,年老的一辈,穿的却是宽大衣袖的普通装,个个精神抖擞的最高兴的是黑、白两个兄弟。 昨夜他们两兄弟,以猎人套擒野兽的方法,活捉了三个混合派的打手,在神尼晓以大义,在易达和胡少华钱财赏赐之下,发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说实在的,一个人为非作歹,是为了贫穷,思想不正,想发横财,他们三个人运气好,被活捉反而获得了自新的极会。每人得了二百两银了,好好利用,足可安身立业了。所以他们愿意引路,不过他们是外坛子弟,经常活动只是在外坛,内坛非是派内核心人物不得深入。 他们三人的名字是跳蚤申见财、大头猴子侯焕基,芽芽虫益有智。都是二十多岁的中青人,父母都不健在,从小在镖店里做小伙计,学会武术,他们想做镖师赚大钱,努力学习,武功不错,第一次负责押镖,就被混合派劫了,因此无法向镖局jiāo差,就此加入了混合派,做了冲锋陷阵的打手。 临行时神尼见姥姥向神前再三辞别,又向留在洞府看守的六名弟子再三的叮嘱,其中言语含有永别之意。 神尼听了很感惊悸,说道:“义妹,你心绪不宁,还是留在家里吧。骆明远固然厉害,徒众不少,但是我们也非弱者,尤其无名女有一柄意形宝剑,一剑在手,足可当百。” 姥姥不悦道:“义姐,你错啦!人生活在世上,只是为了长生不死吗?长生不死是不可能的啦?我在解脱之前,能为人类除一大害。 这是我一生的愿望,虽死犹荣,你拦我就是违背我的心愿,别的事我听你的忠告,在义字当头,妹妹却不能采纳姐姐的善意,何况我和骆明远还有不可解的深怨……“ 神尼知道劝阻不住,只好暗中嘱咐她随行的四各子弟,小心保护。 桐柏山为河南与湖北两省的界山,山北之水人谁,山南之水人汉。向南有“厥水”水经:“厥水出桐柏山之阳”。“寒泉坞”就在厥水之岸,厥水之还有一个历史最悠久最著名的“神农洞”,是我中华民族祖先炎帝的诞生效,圣人诞生之地,风景之优美,那就不用说了。 骆明远虽是玩命之徒,但是也不敢在神农洞胡作非为,他盘据的寒泉坞隔着厥水,相距路程也很远。 神尼等一群男女侠士,行至“美人浣纱滩”,就和守关的歹徒,jiāo手打了一场血战。 神尼指挥有方,己方没有伤亡,连贼人放的求援信鸽,也被她居高临下打落,守卡的贼人全部战死。 跳蚤申见财道:“我们平常禀报动态,就到此为止,里面的情形我们就不清楚了。” 史雅宜接口说道:“你们不清楚还有我知道哩。由这里到寒泉坞还有三十角道弯,其雄势一湾比一湾惊险。” 神尼听史雅宜这么一说,心中便有计策,见贼人喂了不少的鸡鸭和山羊,立即吩咐年青的男女侠士,宰羊杀鸡杀鸭,成只成群的放在大锅里煮熟,她说:“拼斗要靠充沛的精力,要保持精力就得填饱肚子,各人将煮熟的鸡鸭羊带在身上吧,里面的食品肚子饿了也不要吃。” 老叫化捡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大块羊腿ròu,还将酒壶注满酒,笑着向天宏大师,道:“老和尚,你和令弟子要作饿菜啦!” 天宏大师合十道:“鸡鸭肥口,饭团壮力。老衲和弟子带饭团,比带鸡鸭还能保持精力。” 神尼见各人都准备好了,立即分配,道:“老尼和姥姥分从两岸山脊潜进,天宏方丈率领众位侠土沿溪搜索前进,互相以焰火联络,老尼这样分配,各位有意见没有?” 话声甫落,少林寺赶到三位长老和尚,和十几个年青弟子,其中天义长老气急败坏的向天宏方丈禀道:“师兄,不得了!藏经阁重要的经典,封印虽然未损,可是一经拆看,都不是原来的经典,变成了无字经啦。” 天宏方丈道:“到了寒泉坞或许有着落。倘若不是叛徒骆明远所为,事情麻烦就大了!” 神尼向天宏方丈道:“方丈,烦你指定两位大师率领几名得力弟子,防守此地,止任何人出入。” 天宏方丈合十点头,道:“这任务非常重要。天义师兄弟等人定可承担这重任。” 黑、白两兄弟,实实在在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神尼先行传授给他几招精奥的剑术,以备临进对敌,更是跃跃yù试,双双向天宏拜了一拜,道:“我们兄弟向方丈讨令做先锋。” 天宏方丈向他们兄弟打量一阵,稚气未脱,令人喜爱,伸手抚抚他们的头,笑道:“孩子,你们的勇气可佳,还是跟着老衲走吧。有立功的机会,老衲一定把你们兄弟排在优先。” 黑、自两兄弟转眼十望,不见了神尼和姥姥及她们的随攒,想追去没有得神尼的吩咐又不敢!两兄弟的神态,很逗人喜爱。 老叫化笑道:“你们兄弟不要xìng急,杀贼人的机会多得很,来,来!老叫化教你们二招。” 黑、白两兄弟同时向他一揖,笑道:“谢谢老前辈指教。” 老叫化笑道:“记住!第一招‘鞋底抹油’,第二招‘曹cāo弃袍’。” 黑、白两兄弟同时眨眨眼睛问道:“招式如何呢?” 老叫化面色一沉,道:“蠢材,什么招式不招式?打不赢就跑啦!”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天宏方丈合十道:“这两招很有用,乃是保命的要诀,千万要记住。” 大家轻松片刻,立即向寒泉坞进发。 他们虽然来得突然,可是重要口经常都派有人把守,第一关距第二关约有五里路远,第一关没有发出惊讯,守在第二关的贼人,若无其事的赌钱的赌钱,搂抱女人开心的,更是迷迷糊糊,那里会知道阎王向他们发出了拘票。 史雅宜对守关的人浪漫生活,有深刻的了解,建议道:“方丈,贼人的生活一向很浪漫,我们取了第一关,没有发出惊讯,第二关防守的贼人还在梦中,派人偷袭很容易就成功了。” 天宏方丈点点头,道:“很好,烦施主导引易达、胡少华、怀姑娘、双姑娘、黑、白兄弟先行,老衲等人在后接应。” 史雅宜蹲在地上,向指定前去偷袭的人讲解第二关的形势,连画带说道:“第二关在山腰的一个山洞里,里面很宽敞,快食起居都在洞内,对准人口设有强弓弩箭。负责的头目叫天牌文坤,好赌如命,所以绰号叫天牌。他的家传刀法不弱,但易兄、胡兄任何一人对付他,都可将他摆平。最要紧的是先将张设的强弓弩箭除去,才能打破此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黑、白兄弟首先开口说道:“除强弓弩箭的任务jiāo给我们兄弟吧。” 史雅宜点头道:“很适宜,你们兄弟目标小,又机警敏捷,不过要小心谨慎。” 黑、白两兄弟讨得立功的任务,精神无比的振奋,立即依照史雅宜指明的路线,小心翼翼的去执行惊险、艰巨的工作。 他们兄弟人矮小目标不大,行动又敏捷,俨似两只小猿猴,转瞬之间,就掩至两个贼人弓弩手的所在。 那两个该死的贼人,昨夜豪赌一夜,输得一文莫名,接班之后,那还能提得起精神,萎缩倚在树干上,作周公梦,口流涎液,睡得真甜,魂魄却飘到地府。 黑、白兄弟毫不费事的将两个缭望人的头割下,提着人头,掩住洞口窃听,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响。 洗牌声音停止后,一个粗嗓子的人叫道:“想赢钱快下注吧,庄家正霉呢?” 黑、白两兄弟真是吃了老虎胆,提着人头扑身进去,将人头双双放在天门,道:“我们押两个人头!” 庄家正是守卡的头目天牌文坤,豪赌了一夜,头有些晕晕沉沉的,抬头一看人头,血淋淋的辨不清,问道:“两个人头值多少银子?” 黑兄弟答道:“这人头送到总坛主那里,可以兑二千两银子。” 庄家道:“我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白兄弟道:“赔人头也行。” 庄家提高声音道:“我只有一个人头,那一个兄弟愿意帮庄?” 副目知道正目会在脾中弄手脚,有输无输,管道:“我来帮庄。” 黑兄弟道:“掷骰子吧。” 贼头目将两个骰子在手中一搓,向桌上一掷,喝道:“通吃!” 白兄弟吸气一吹,骰子本是两点的,他一吹骰子其中一颗却翻转变成四点,地牌变成五点,白兄弟把牌取在手,道:“亮牌!” 庄家道:“天牌一对,你们干啦!”把两张牌一翻。 白兄弟道:“我拿的是猴子,赔人头来。”把牌往桌上一翻,一张三点,一张六点,是牌九中最大的。 庄家一看,愣住不能说话。 白兄弟冷笑道:“你自己将人头割下赔我,还是我下手斩下你的人头?” 守卡的副头目,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向黑、白兄弟一望,一掌击在桌上,两个人头被震落地下,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来这里撒野!” 忽然背后一声冷若冰霜的话声,道:“你自己不便割下自己的头,我来帮忙。”一剑挥去,副目的脑袋掉落地上。 贼头目一看清势不对,从豪赌迷糊中惊醒过来,一掀桌子,身子还未挺起,唰的一声,头颅又搬了家。 黑兄弟一剑劈下贼头目的头颅,转眼一望,见易达和胡少华等人都已经来到了,笑道:“这些赌鬼真是该死的东西。” 胡少华恢复本来面目后,原先两件兵器,是代替说话的,过于歹dú,现在口能说话了,所以改为使剑。 冲进里面,见到贼人就触发嫉恶如仇之心,振剑就刺,忽觉一剑刺下去,ròu体特别厚,抽剑一看,原来贼人伏压着一个贼婆娘,两人正在成其好事,这个贼人死在风流台上,真是死也得其所了。 易达随后跟着进去,正好碰着胡少华刺杀一双男女转身出来,问道:“三弟,里面还有贼人吗?” 胡少华答道:“我一剑刺杀了两个,下面的一个死没有死,我不知道?” 易达道:“进去看看。” 胡少华摇头道:“不能看,看了要倒大霉的!” 易达的反应很快,知道是尴尬她的场面,笑笑道:“进里面去察看一下,还有贼人没有?” 忽然里面传来饮泣的声音,里面囚着三今年轻的fù女,铁栅外面坐着两个身子老粗,手大脚大的中年fù人,叱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们被抓到这里来,哭死也没有人来救你们!” 另一个fù人道:“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要保持贞节,就是嚼舌自杀。若没有勇气自杀,就乖乖的从了他们,把你们送到坞里面去,其实生活不外面差,吃的好穿的好,珍珠宝贝也有。” 先话那个fù人回头一望,见背后站轻两个面貌英俊的陌生少年,黯然一愕,起身问道:“少爷,你们是坞里面派来的吗?” 易这笑着点头问道:“大娘,你问过她们三位姑娘是那里的人氏没有?” 粗手大脚的fù人,道:“不用问老娘也知道她们是外乡人,这大别山周围三百里内,不会再有像她们三人这样年轻美丽的娘们了。” 易达惊奇地问道:“为什么呢?” fù人道:“这大别山周围年轻美丽的浪们,没有被抓进坞来的美丽娘们,也躲到外乡去了,没有躲外乡去的,也自己毁了容,那还有她们这么年轻美丽的娘们。” 易达愣了愣,道:“大娘,把她们放出来,我带她们走。” fù人瞪着两只雌老虎的眼睛,道:“你教老娘放人可不行,你得叫这里的大爷进来,他教我放人我才能放人。” 胡少华不愿和fù人动手,赶忙出去找义姐等人,外面剩下鲍三四个贼人,都被他们歼灭了。叫道:“大姐,里面还有两个贼老婆娘,囚禁三个被掳劫来的fù女,我不想和我妈一般年龄的老fù斗,你们去把人救出来吧。” 易达怕三个女人想不开真的嚼舌自杀,安慰她们道:“你们不要害怕,饶人自有天相,你们会得救的。” 话声甫落,史雅宜等几个女的随着老大姐匆匆走进来,老大姐叱道:“放人!” fù人怒视她道:“我们不认识你……” 老大姐手臂一扬,不等她说完,一掌掴上去,fù人被掴的像陀螺似的旋转,牙齿和血一齐流出,喝道:“你放不放人!” 另一个fù人见情势不对,赶忙说道:“我放,我放?别再打人。”说着,掏出钥匙把铁门打开。 易达道:“郭姑娘、风四妹、双姑娘,麻烦你们把他们三人送给少林寺长老那里保护好不好?” 易达道:“我们这里的事还没有完,你的快去挟来。” 老大姐怒视两个胖fù人,叱道:“你们这两个多舌婆,也不知道陷害了多少良家fù女?该杀!”说着,作势拔剑。 两个胖fù人赶忙跪下磕头,道:“姑nǎinǎi,请饶命,我们发誓,绝对没有陷害良家fù女,我们来这里管理被掳来的年青fù女,是为了家庭的生活,我们表面虽然为大爷们做事,内心却是同情劫来fù女们的。姑nǎinǎi若不信我们的话,可以当面问她们三人,我们表画对她们凶,暗中是不是护着她们?” 老外女向三女问道:“她们对你们是这么样吗?” 三人同时点点头,道:“尚有一些人xìng。” 穷书生道:“爱卿,她们是可怜虫,饶了她们吧。” 易达道:“你们两位老大娘,谢过大姐饶命之恩,这里的人都死了,你们收拾这里的财物回家去吧。” 老处女不理会两个胖fù人,转身道:“怀姑娘,我陪你走一趟,以防万一。” 怀姑娘点点头,道:“谢谢大姐,我们就走吧。你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三人同时摇摇头,虽然知道遇了救星,可是家人失散,不知生死,心情还是很沉重。 怀壁玉间道:“你们是那里人氏?在什么地方被劫的,同行的有什么人?” 三女中年纪较大的一个答道:“我叫方年玉雪,她们二位是我的小姑,大的叫方芳,二的叫方芬。我们是江西秦和人,公公在朝为官,妾夫随父在京就读,贱妾奉公公之命随夫和二位小姑姑返家,为小姑等备婚事,不幸中途劫匪徒抢劫,妻夫生死不明,实在教贱妾痛不yù生。” 怀璧玉又问道:“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方年玉雪答道:“叫方立诚,今年二十七岁,才中进士就遭此不幸,贱妾真是薄命人么?” 怀璧玉问道:“你们是怎么分散的?” 方年玉雪道:“昨天我们是一同被贼人掳进这里来的,半夜他被人叫去,就未再转来。” 怀璧玉道:“方夫人,放心吧。你丈夫不会有生命危险,贼人以他为人质勒索赎金。幸好遇上我们前来,算是你们的造化。” 方年玉雪问道:“贼人不是都道了恶报了吗?” 怀璧玉道:“还早着呢!利害的贼人都在这山里面。” 方年玉雪惊悸道:“啊呀!你们去除利害的贼人,不是很危险吗?” 怀璧玉道:“我们和你们是同一命运。战胜了贼人为江湖除一大祸害,战败了我们就埋骨山中。” 方年玉雪道:“你们真了不起,比朝廷那些穿虎皮吃俸禄的还要勇敢。” 从入口到寒泉坞的关卡,虽然严紧,神尼采取速雷不及掩耳的雷霆的行动,连贼人放信鸽的机会都没有,愈靠近总坛的关卡愈松懈。 老神尼和姥姥行动敏捷,武功又是当代一等一的高手,所到之处,清理得干净利落,守卡贼人不是聚赌就是喝酒,或是与贼婆子作戏,临到魂归天国,还是在迷迷糊糊之中。 天宏大师等人一路前进,经过一关,所见的都是死的没有一个活的,暗道:神尼和姥姥行动真敏捷,看情形大犯可以清除了。 进入人家泉坞最险要的关卡是“砥桂岛”,两边悬崖高chā云霄,中间一个小岛,有半里长,最宽的地方有四五十丈,像一个猪腰,岛上建有房屋,住有贼人防守。 黑、白两兄弟先行潜入砥桂岛,见正听上摆了一张方桌,桌上有酒有菜,菜还冒着热气,有八个酒杯都注满了酒,桌上没有溅一点菜汁次酒渍。他们兄弟巡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个贼人。正在疑惑,天宏方丈率领众英雄随后来到。 穷书生见桌上的酒菜,放声大笑道:“哈!哈!贼人真还够意思,有人情味,见我们来了,准备佳肴美酒款待客人,各位请!”说着,当先坐下,端起酒杯就饮。 老大姐赶忙伸手按住穷书生的手道:“你不想活了,我还不想你死哩。” 穷书生笑道:“你们大胆的吃,这些酒菜内绝对没有下dú。” 老大姐嗔道:“你怎么知道菜上没有下dú?自己想死也就罢了,还想找人垫背。谁也没有你饶嘴!饿了八百年没有吃东西做的。” 穷书生道:“我告诉你酒莱内为什么没有dú,下dú一定要有对象,贼人不知道我们来,所以不舍下dú,一定是贼人之中,有人生日,同事们为他庆生,才办了这样丰盛的酒菜,正要吃的时候,神尼和姥姥从天而降,贼人来不及吃,就向阎王报到去啦。” 怀璧玉从头发上拔下一支银簪,道:“我试试看,大叔推猜的正不正确?”将银簪chā入菜中,取出一看,银簪未变色,取出手帕将银簪拭干净,再伸入酒杯中,银簪仍然未变色。 穷书生转眼注视老大姐得意的一笑,道,“你相信了吧。我穷书生别的本事没有?推理却有独到。” 老大姐道:“我问你这里有八只酒杯,就是有八个贼人,不论他们会不会武功,神尼和姥姥技艺如何之高?绝不可能将八个人一掌震上天空去,地上无挣扎的迹痕,既未见血也未尸首,这又是何原因呢?” 穷书生对这问题一时也想不通,笑笑道:“李白斗酒诗百篇,诗仙要喝了酒,才能吟出来诗,要我回答你这个问题等我喝了酒,灵感来了,一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案。” 好酒如命的他们这伙人之中,只有穷书生和老叫化,他们两人将桌上酒怀中的酒片刻饮尽。一个抱了一坛,走到外面,一左一右分开察看。正听的左右各有四间卧室,卧室里都有男女所用之物。 两人正听后面的练武场碰头,jiāo换所见,大致相同。 穷书生猛吸了一口酒,道:“这里不止八个贼人,男女恐怕有十几人,各房间中没有人也没有见到打闪的痕迹,一个人也不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叫化抓了抓头皮,道:“是不是贼人发现来了强敌,向总坛退走了?” 穷书生摇摇头,道:“神尼和姥姥不会让贼人全部退人总坛,再说贼人事先不知道有强敌前来,仓促之间,那会完全退定?” 老叫化道:“我们在附近和去总坛的路上栈栈,能不能看出一些破绽” 穷书生答道:“要求了解真相,只有如此行动了。” 两人立即向前察看,距离守既约一里路左右,发现两个贼人尸首,七孔冒血,似是受内伤而死,身体尚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温,时间还不久。 穷书生仔细察看之后,挺身注视老叫化道:“穷朋友,我将我猜想的情形说出来,由你评断对是不对?” 老叫化道:“说吧!” 穷书生道:“贼人发觉潜入强敌,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急急想跑去总坛报讯,神尼和姥姥追来,以重手法将这两人击毙,神尼和姥姥转去时,其的贼人余已经躲藏起来,所以未见打斗的蛛丝马迹。” 老叫化道:“你意味卡上有地道或地窖?” 穷书生点头道:“是的。” 老叫化道:“我们转去仔细寻找,或许有发现。” 两人由原路摸索追来,见天宏方丈等人都站在正厅门口,穷书生提高声音,道:“大家快分头搜寻,这里可能有地窖或通道!” 黑、白两兄弟是鬼灵精,立即展开摸索行动,由厨房转到后面练武场,只见qiāng架侧,堆积了六个石头,下三中二上一,每一个石头少说也有二百余斤重,凡是练武场都有那种石头,是练铁头功的道具,可是没有这里的大! 白兄弟一跃,跳上最上面的一个石头上身子不由自主,晃了一晃,还以为石头不稳,低头瞧了瞧,石头叉摆动起来略一思索,立即明白其中原因,暗道:不是石头不稳,而是石头下面有作怪的东西! 黑兄弟见他面露疑惑的神色赶忙问道:“感觉有奇怪吗?” 白兄弟点头道:“你跳上来试试看。” 黑兄弟一跃跳上去,立即感觉地下不稳,转头一望,见后门的两扇门叶不见了,暗道:这下面一定有古怪,心念一转,大声呼道:“大家快来呀,这地下有活宝。” 穷书生跃了过去,遣:“不出我所料。” 原来神尼和姥姥追杀两个想法去总坛报信的贼人后,转身回来,见贼人撒开地窖板,一个接一个抱着女人向地容跪下去,他们隐身暗处,也不惊动贼人,看贼人将女人都送入地窖内藏躲。 神尼和姥姥正在思索如何将贼人一网打尽,突见一个贼人从地窖探头出来,神尼纵身过去,一掌将贼人击下地窖,想跃下去将贼人歼灭。 姥姥摔手拦住道:“贼人虽然不堪一击,但是地窖狭窄,我们又不明地窖内的形势,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神尼点点头立即吩咐骆背和尖头,取下两扇门板,盖住地窖口,从溪边抱来六千巨石压住。 姥姥道:“我们快走吧,怕地窖下有地道通总坛,守卡还未被完,若让贼人抢在前面报信,那就要多费手脚了。” 其实地下并没有地下通道,贼人是怕据来的fù女乘机逃走,将她们送入地窖囚禁。想不到一时仓惶失措,各人只顾救自己的心中宝贝,忽略拒敌。 贼人发现地容被盖上后,这才感觉到适才过于惊惶,想将盖板掀开,却掀不动,并且又害怕掀开后石头滚下来压自己,不敢尽全力。 黑、白两兄弟站在石头上,感觉石头晃动,就是贼人在下面掀动。 黑白兄弟和史雅宜最喜欢整人开心,这也是少年人的天xìng,他们不但找来火把,还顺便抓了几个斗笠,将火把扎得紧急的不易的火冒浓烟,将门板砸破了几个洞,将火把从洞口塞进去,拿斗笠扇风,浓烟被扇下窖底。 地窖内的空气本来稀薄污浊,绘浓烟一熏,立刻呛咳流眼泪,继而鼻子发热呼气呼困难,喉干舌燥。 贼人想跳出地窖拼命,又无法跳出来,气忿的开口怒骂,不骂还好,一开口浓烟吸入腹中,立即手软脚酸晕倒。 老叫化道:“够了!别再熏啦,活不成哩。” 易达、胡少华,许青松等人,把石头搬开,掀开门板。 黑白两兄弟立即耸身跳下地窖。 老叫化想阻拦己来不及了,惊道:“这两上小娃娃胆子也太大了,危险!危险!这……” 话声未完,黑、白兄弟从地窖纵上来,呼了口气,道:“地窖内闷得很,呆不住!” 易达问道:“贼人怎么样啦!?” 黑兄弟道:“大概翘了?” 易达将腰巾解下,蒙在头上,跃下地窖,烟雾很浓不大看得清楚,叫道:“快用斗笠扇新鲜空气下来。” 地窖不深,是葫芦形的,浓烟消失了,见贼人横躺直卧的,有的倒在fù人身上。 易达叫胡少华也下来,将贼人和fù人一一送上来。 fù人在最里面,抱定一死,闭目不吭气,中dú很轻,吸入新鲜空气,立即苏醒过来,其中一个fù人耸身坐起来,转头左右一望,见有和尚,有穷酸,有少年男女,个个貌象仁慈,料定是好人。 怀璧玉向她问道:“大嫂,中dú的男子之中,那一个是你的丈夫?” fù人忿忿说道:“这那人都是魔鬼,奴家早披掳来的。” 穷书生躬腰伸手在贼人的太阳穴一探,道:“这些贼人都没有死,只是晕过去,怎么样处置,赶快动手?” 在场的天宏方丈等人,不论少年男女,都是侠义中人,教他们和一个生龙活虎的贼人拼斗,谁也不会畏死,要他们杀一个没有抵抗力的贼人,谁也下不了手,听了穷书生的活,大家你望我望你都拿不出主意。 fù人们一个跟一个苏醒,当先苏醒那个fù人,瞪着怒眼,咬银牙,绷紧面皮,注视躺在身边的贼人,伏下身去,张丐咬着贼人的咽喉,片刻之间,贼人颈项鲜血直流,fù人抬起头来,满嘴满脸都是贼人的鲜血。 其余的fù人见同患难的大姐如此报仇,都跟她效尤,当先苏醒过来那个fù人,一口气咳断了两个贼人的咽喉,她拔下贼人身上的刀,就要自尽! 怀璧玉赶忙夺下她的刀,劝道:“大嫂,你仇也报了,想开一点吧。” fù人伸手拭了拭嘴道:“奴家被这些魔鬼羞辱失了节,奴家那有脸再见孩子的父亲。” fù人道:“你不知道这些贼人多么可恶!禽兽不如,强迫我们这些落难的姐妹,每夜jiāo换陪他们做那可耻的事,不从贱人就dú打我们,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可能。” 受难的几个fù女经怀璧玉等人一番苫劝,只好忍辱偷生,洗去血渍,收拾她们的东西,由怀璧玉等人帮忙她们,将贼人的现有钱财,收积起来,分给她们由者大姐和怀璧玉送到第一关,jiāo老和尚暂时保护。 神尼和姥姥等人很快就将沿途的关卡贼人,清除得干干净净,这也是骆明远作恶端多,报应临头了。 骆明远眼睛被史雅宜dú针打瞎,他的手下有一个叫做神手圣医晏卜的,将他的眼睛取出,另外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眼睛挖下来,安放到骆明远的眼完中。 所谓神手圣医不过是一个胆大妄为之徒,专门格人的xìng命来作实验,胡少华被蒙上猩猩皮,就是他的杰作。 晏卜但将人的xìng命作实验,也将人蒙上猩猩皮来作玩物和兽奴使用,呼来唤去,他身边已完成二男两女的实验。这种残忍的事,传说很多,作法却不一。 现在也有人将yào物注shè到人体内,变为愚笨,终身为他的奴仆,也有人将一个年幼的人,关在铁笼内养,无法长高成为侏儒,教他表演赚钱,不少的人喜欢看奇形怪状的人,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人为的,人为的残酷是一层黑幕,很少人知道。 骆明远换上幼童的眼睛后,经过三天的时间,已能见物,非常高兴,也因此带来灭亡之祸,在他换眼睛的过程中,总坛所有主事人都很忙碌,无人过问外事。 尤其混合派出名松懈,不是赌博就是喝酒玩女人,所以给神尼和姥姥等人有乘之机,毫无费力的被了层层守卡。 骆明远既好酒又好色,为了换眼睛,酒色都不能沾,心中憋得很难受,眼睛敷了yào,躺在床上休养。 两个年轻美丽的姑娘服侍他,握着一只柔软的纤纤玉手,微笑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姑娘柔声答道:“今天是八月十四日。” 骆明远黯然一楞,惊道:“糟了!” 姑娘柔声道:“帮主,晏神医说,明日可以不用数yào了,一定能看见一年一度的明月。不用心急呀!” 骆明远道:“玲玲,你快去找晏卜来!” 姑娘惊疑问道:“帮主眼睛痛吗?虽神医留下有止痛yào,我拿来给帮主服yào。” 骆明远急道:“我另有要事吩咐他,快去!” 不一会儿,玲玲姑娘把晏卜传人,晏卜问道:“帮主,什么地方感觉不舒适?” 骆明远道:“明天我有死约,师福全分坛主至今未见他率领坛下弟子返来!其他分坛的弟子也未见一人到来,可能是被几大门派分头狙击了。” 晏卜神采飞扬道:“谁敢来本帮总坛找死!帮主请放心。” 骆明远道:“我们的名气太大了,一向无人敢来,所以养成弟子自大骄傲,一向松懈。我也过于大意,着了仇人道,九大门派会乘机联手打击本帮!你快去传话,要各守关卡弟子严密防守。” 晏卜答道:“是!”立即出来指派弟子传达骆明远的话。 两个传话的弟子在中途中碰上了胡少华等人,向yīn间传话去了。 天宏方丈率领易达等人到达寒泉坞混合派总坛时,已是深夜埃时了,一路都没有碰上贼人的狙击,同时他们没有偷袭的诡秘行动,所以大大方方一贯行进。 接进总坛时,忽听“哗啦”一声,从路侧的树上飞扑下来两个人影。 天宏方丈立即站住身势,合十道:“老衲是少林寺主持方师,请快去禀报贵坛主。” 从树上下来的两个少年人,离天宏方丈约两丈远也收势站住,双双抱拳一揖,道:“我们兄弟是双家堡的双梦文、双梦学,随神尼姑nǎinǎi来的。” 天宏方丈问道:“神尼指示两位小施主向我们传话的吗?” 双梦文点头道:“是的,我们姑nǎinǎi在那边等候各位前辈英雄,请各位随我们兄弟去吧。” 双英见同胞兄长,赶快抢上前去问道:“哥哥,情形怎么样了。” 双梦文道:“势如破竹,你早该明白了,还用问吗?” 天宏方丈见了老神尼和姥姥,立即商讨进攻的策略。 神尼道:“这寒泉坞周围的形势,贫尼和姥姥都察看清楚了。坞后形势很险要,若无秘密道路,就是贼人也无法出入。” 天宏方丈道:“贫僧对混合派的组合,仅知道其大概。除了本派叛徒骆明远外,不知道总坛之地,还有多少高手隐藏着?” 姥姥答道:“混合派只有骆明远这老不死的,因天赋特异,武功特出,未因他年高而衰弱。其余的八派叛徒,都已先后物故,后起之秀沉于酒色,仗骆明远的庇荫,有名无实,不足为惧。而且分主各地,这总坛只有内三堂,三个堂主武功不会高出大师。不过心狠手辣,却须小心注意。” 天宏大师合十道:“贫僧解脱在此,倒不足畏,我们必须要尽力维护后起之秀的安全,将来发扬武术,维持正义,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神尼点头道:“骆明远很自负,这总坛据贫尼推想不会有机关陷阱,我们现在要决定是乘他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是先礼后兵送帖拜山?” 姥姥道:“对付叛徒恶魔,不用拘礼!今夜夜色如同白昼,一鼓作气,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吧。” 老叫化和穷收生附和道:“很好,很好。” 易达道:“假使具帖拜山,狡猾之徒,便会趁机溜了,除恶不务尽,异地又生根。” 神尼道:“好,各人把带在身边的食物,先填饱肚子,休息半个更次,我们就直捣贼巢。” 穷书生吃了两个鸡腿,喝了半壶酒,就动放下酒壶不饮了。 老大姐看他的行动,有些意外,问道:“壶内的酒完了吗?” 穷书生摇摇头,道:“我不是不想喝,而是情势不能让我喝得太多。” 老大姐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穷书生嘴凑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胡门这一派,父亲生我兄弟二人,只有少华一条命银子,我和你结了婚,你也不能再生。” 老大姐道:“你可以娶小妾呀。” 穷书生道:“我最dú怕的就是娶老婆,不是中你的计,我是绝不娶的,有你伴我过下半辈子已经打破我立身主义的心愿。” 老大姐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坚持和你共度晚年。” 穷书生赶忙摇头,道:“不,不!我俩不能分开,这些日子来,我深深体会到,夫妻生活比光棍过得有意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老大姐道:“你将意形剑jiāo给少华,告诉他口诀,谁也不能再伤他。” 穷书生点头道:“我俩要随时跟在他的身边,还是我自私,你我死了之后,还得要他来埋葬我们呢?” 老大姐道:“我听你的就是。” 穷书生拿起意形剑,走到胡少华身边,道:“跟我来!有话和你说。” 胡少华立即起身,跟在他的后面走去。 穷书生走到一棵树下站住,转身过来,注视少华道:“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胡少华向他深深一揖,道:“叔父,侄儿早预料到了,只是不敢相认。” 穷书生道:“我愧为你的长辈,也不想和你接近。只是情势所逼,况你的武功想报切身之恨,绝意办不到,我也帮不上你的忙。这柄是旷世的宝剑,jiāo给你使用,不但可以报切身之恨,也足歼灭所有的歹徒,但是不可多造杀孽。” 胡少华接过宝剑一看,问道:“叔父,这宝剑看来不起眼,妙用在什么地方?” 穷书生把口诀告诉他道:“神剑的威力妙用大得很,遇上高强的恶魔,你念动真言,挥缩神剑,再厉害的恶魔也难逃一死。” 胡少华佩上剑作揖,道:“谢谢叔父关怀。” 穷书生道:“胡氏门中我们这一脉,就只有你这一个种子,你有什么不幸,我这在场的叔父能全尸还么?客气什么呀?去休息一会儿,提起全付精神来,歼灭恶魔,为善良除害,报自己切身的恨。” 一个洁白的玉盘悬在天空,月明如昼。这是时入北方的深秋,入夜后严寒,守卫贼巢的贱人,冻得缩做一团。 神尼和天宏方丈商决,分三路攻击。 神尼率颁她的人有尖头、驼背、双英兄弟,黑、白两个娃娃及一个女弟子,从左面入坞。 姥姥率领她的女徒弟,由右方入坞,截杀图逃的贼人。 天宏方丈率领少林弟子,及老叫化、穷书生、易达、胡少华、许青松、怀璧玉等人,从正面主攻。 易达等结盟的兄妹,都是年青气血方刚的少年,个个嫉恶如仇。精神奋发,勇往直前,展开夜行术飞扑入坞。 易达、胡少华、穷书生、老大姐,并行前进,飞登一株树梢,放眼一望,只见坞内炊烟四起,靠后山是一片雄伟广阔的瓦房,占地很宽,入口两边,依山的茅屋也不少,低头一望,忽见树下烧起一雄火,木柴已烧完,烧的时间不少,炭火一大堆还很烈,围坐着四个贼人,个个都在火傍瞌睡,鼻流蛆虫,口垂唾涎。 易达和胡少华跃下去,将贼人放在身边的兵器捻起来投入火堆上。 蓦地,“哗达”一声,一个火花bào在一个贼人的脸上,烧得那个贼人从梦中惊醒跳起来,张开睡眼一看,在迷糊的睡眼中,看见周围站着四个人,未看清是什么人,以为是来换班的,怒道:“开什么玩笑!把我的脸也烧伤了。” 接着大吼一声,道:“兄弟们快起来,接班的兄弟来了。” 易达注视他笑笑,道:“你仔细看清楚,我是谁?” 贼人睁眼向他望着,道:“你不是新来的小头目,小妖精屠么娘的相好吗?” 易达蓄势一掌,拍在他的胸部,喝道:“滚你的!屠么娘那种骚货,小爷会和她好么?” 贼人被易达打的连连后退,仍然收不住势,仰卧地上,道:“你认什么真,小妖精见一个施舍一个,我说你和她好,又没有说你是她的丈夫,你也戴也上绿帽子呀?” 其他三个贼人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吓得浑身哆嗦,其中一个贼人咬牙根,道:“火杂脖子,你还在说什么梦话,快逃呀!” 火杂脖子是易达一掌打倒的贼人,这时已经完全谅醒,翻身爬起就跑,跑出去一丈远,四人才吹尖锐的警笛,刹时之间,警笛四起。 胡少华向前追去,想将四个贼人置于死地。 穷书生叫道:“华儿,让他们返去报讯,我们来为江湖除害,是正大光明和贼人决斗,不是江湖败类用迷魂香制人。” 天宏方丈等人到达混合派总坛前的广场时,贼人都闻警笛聚集在广场上,人数不少,刀光剑影闪闪,气势不小,一场残酷血战,即将展开。 混合派总坛之内,有总管堂、刑堂、审议堂,总管堂的极势最大,堂主是神手圣医晏卜。 天宏方丈站在广场中央,放眼一扫视,向晏卜合掌问道:“贵帮的帮主,怎么不出来见去?” 晏卜还了一揖,冷冷地一笑,道:“老和尚,你固然掌管少林寺,若是以辈分来说,老和尚是我们帮主的晚辈,你要见我们帮主的话,不先打通关节,老和尚想见也是见不到的。” 老叫化嚷道:“我们不是慕名来拜访,这时不见他出来,打脱了裤子他非出来不可!” 最后的一句话,有些人听不懂,有些人大笑,老大姐却深皱眉头,感觉老叫化的话说得太粗鲁。 晏卜握拳大怒道:“老儿,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 老叫化笑笑道:“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我是要饭的老叫化,你们是不肯施舍的,所以我也不想说奉承的话。” 胡少华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睛,向曼卜瞧了又瞧,又见他身后站着四个人猿,怒视他喝问道:“这四个人猿,是你的杰作吗?” 晏卜笑笑道:“不错,正是我独创的医术和杰作。” 胡少华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曼卜向胡少华仔细看了一阵,道:“你好像经我改造的一个少年,我的实验完成后,失踪了的实验品,是那一位同道将你的皮剥去的?那位同道医术在下敬佩,若和我联手,的确能创新伟大的医术。” 胡少华听他说将自己作为实验品,气得怒火冲入房间出拳猛击晏卜的胸部。 晏卜武功比胡少华老练,挡开胡少华的拳势,右手劈出一掌,力道很猛,而且快速无以lún比。 胡少华被晏卜强猛的掌风震得连连后退。 晏卜双掌一挫,跃身出掌。 易达、穷书生,老大姐正要出手拦击,忽见站在晏卜身后的两个人猿,猿臂一伸,扳住晏卜的左右肩头,晏卜收势旋身反击人猿。 胡少华赶忙拔出意形剑念动真言,向晏卜跃身一挥,剑光一闪,晏卜惊呼一声,身子劈为两半。 混合派的贼人见晏香主被人一剑劈死,一声震天价响的叱喝,纷纷挥动兵刃,从四面八方围攻天宏大师等人,展开了一场激烈残酷混战。 喊杀之声震天,凄惨嚎吼不绝于耳!掌风呼啸,刀光剑影,如龙腾飞舞电闪,鲜血如雨飘飞,真是一场惨绝人寰的血战。 蓦地一声震天动地的沉喝,道:“住手!” 这一声沉喝,真不同凡响,混合派的贼人闻声纷纷后退。 天宏方丈擒头一望,见台阶上站着三个人,中间的一个正是叛徒骆明远,左右二人,大概是两个内堂的香主。 骆明远站在台阶上,扫视一阵,沉声道:“没有死的兄弟将死了的兄弟抬到焚尸坑火化,受轻伤的人挟受重伤的兄弟进去敷yào治疗。” 他的话真有权威,登时亚雀无声,各行其是。 天宏方丈察看自己一方的人,老叫化受重伤,穷书生将老叫化扶着坐起。天宏方丈立即掏出特制的续命丹,jiāo给穷书生,道:“施主,先给洪施主服下续命丹然后条设法施救。” 穷书生道:“有不少的佳酿等他享用,他不会死的。” 怀壁玉、凤洁贞等人在神剑威力庇护下,只受了轻伤。 穷书生受伤不重,老大姐及时给他服下神丹,所以穷书生尚能照顾酒友。 老叫化听到好酒,生的意志加强,服下的神丹效果加强,生命无碍。 骆明远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走至广场中央站住,抬头向总坛的屋脊一望,大声道:“老尼姑,老骚婆子,下来吧!所有的恩恩怨怨,今夜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 神尼和姥姥就像两只大蝙蝠轻飘飘地从房脊上飘落地上,分站骆明远的左右。 骆明远冷冷一笑,道:“你们两个老婆子,自称是道义上的正派人物,你的弟子,躲在房脊上放暗器置人于死,你们不制止,算是光明正大吗?” 神尼道:“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你们仗人多势众,我们在暗中袭击,有什么不对?” 天宏方丈向骆明远合十,开门见山地问道:“本寺藏经阁的经典,是不是你盗来了。” 骆明远冷冷地道:“不错,你这混蛋的和尚早该察觉,我没有经典的启示,我天赋再高,也学不到全部的少林功夫。” 天宏方丈问道:“你将经典毁了没有?” 骆明远沉声,道:“我为什么要将先人心血毁掉?不但未毁反而加注,你有本事胜过我,便可全部收回去。” 天宏方丈听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经典未毁,忧的是武功不及叛徒远甚,战胜他是不可能的,战不过他就取不回经典。暗道:老衲不管取得回经典,取不回经典,只有不可为而为了。 心念一转,台十道:“你本是老衲的师辈,但是六根未净,背叛我佛,若不是盗出来本寺的经典,老衲也管不了你的事。老衲也管不了你的事,老衲有维护本寺经典的重责,不得不为本寺千百年来的寺规……” 骆明远沉喝一声,打断天宏方丈的话声,道:“住口,少说无用的话,想取回经典,就赶快动手!” 易达抬步上前,道:“大师,请你让在下和他先算旧账。” 骆明远道:“我的宝衣有前言送给你,你既然不知足,还来送死!那么我要推翻前言,收回宝衣。” 易达笑笑道:“打完架再说,你连人带宝衣给我,或是我连人带宝衣给你,不拼斗一阵,教我恭恭敬敬拿出来给你,丢面子的事,在下不干。” 骆明远怒喝一声,道:“我骆明远真是霉运透顶不成,连你这小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刑堂香主鹰爪手司马仪,抢上一步,道:“帮主,这动子让我来送他上西天。” 穷书生跃身一拳向司马仪直捣过去,喝道:“你想找死!我们两个老怪物一同去yīn曹地府吧。” 司马仪侧身还击,手臂一扬,五指箕张,那钢爪般的手指如电光石火向穷书生当胸抓,老大姐腾身飞腿,叱道:“你鹰爪,我铁腿,看看谁的利害!” 魔爪手司马仪见来势奇猛,只好收招闪让,喝道:“你们也算江湖成名人物,为何耍赖,两个打一个。” 老大姐道:“谁说我们是两个?你该知道,人人都说夫妻一体,我们是夫妻,当然是一个。” 魔爪手司马仪腾身飞击,双臂同时分抓穷书生和老大姐的头顶,出招迅速无比。 穷书生和老大姐拳掌同时击出。穷书生击出的是冲天拳,老大姐击出的是震天掌,两股劲力汇在一起,将司马仪悬空的身子震飞数丈之外。 黑、白两兄弟正在技痒,受了神尼的叮嘱不可随便找人拼命,只好握剑在手,瞪着眼睛东瞧西望,忽见司马仪飘到头预,喝道:“老魔头!你能飞,我们兄弟也能腾空,我们就在空中jiāo换两招吧。” 说话当中两兄弟已腾身跃起,双剑一左一右同时刺出,势如电光石火。 司马仪大限临头,注定死在两个名副其实的无名小子的剑下。他已被拳、掌的劲力震伤,虽然不重,却影响他的出招,没有平时那么快捷俐落,两手一挥,意在挥道剑锋,可是黑、白两兄弟的剑锋闪电似的刺中了他左右腋下,鲜血喷出,真气一泄,“噗哧”一声,跌仆地上,翻了一个转身,白眼一翻,一命归天。 这时易达和骆明远也jiāo上手,易达的真实功夫,不及骆明远纯厚,易达不和他硬拼,只和他游斗,骆明远一使劲,眼睛感觉有些痛,也不敢使出全力。 易达抢先出手的心意,是有意帮助天宏方丈,先消耗骆明远的体力。 审议堂堂主三yīn绝尸掌上官奇,这人不但狠dú,技艺也高,江湖上的高手,能接下他三yīn掌的不多。 上官奇见胡少华一剑劈死晏卜,仔细看胡少华手中握的剑又不打眼,知道是一柄奇异的神剑,存了贪念之心。想一掌击向胡少华,夺取宝剑,蓄势喝道:“小子,你一剑刺死我大哥,接我一掌试试。”掌势随话声,以八成的力道击出,其劲道真是奇猛无以比拟。 胡少华江湖经验员然不足,为人却很机警,眼睛观察人的jiān诈也不弱,早有戒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见上官奇手一动,即闪身口念真言,一剑挥出,剑光打闪,上官奇一颗头颅,飞出数受之外,鲜血如雨飘飞。 易达见义弟除去了两个打手,精神更是振奋,说道:“酒ròu和尚,大势已去,你门是自绝吧。” 骆明远沉声喝道:“兄弟们快去把我的金禅杖拿出来!” 天宏方丈向易达合十,道:“施主,好意老衲心领,息一息吧,让老衲和他拼了。” 骆明远接过弟子拿来的金弹杖,喝问道:“谁先上来受死!” 天宏方丈从弟子手中接过方便铲,立即展开生死搏斗。 这一战真是打得河山变色,日月无光,在场的人个个看得惊心动魄。 骆明远以实力抢攻,天宏方丈悉尽全力小心应付。 骆明远技艺固然比天宏方丈雄厚,不能取胜的原因是他一使劲眼睛就剧痛,威力因此大减。 两个庞大的身影在广场上飘来飘去,快得只见影子分辨不出谁是谁,偶而兵器相碰,激出的声音,震破夜空,围声嗡嗡,久久不绝。 任你眼力如何的好,也看不出他们两人出的是什么招式? 只能看见人影盘旋,或在空中或在地上,兵器激dàng出来的劲风如霜刃,触肤yù裂。 易达遽觉一物向自己面前飞来,扬手一cāo,只感沾沾腻腻的,托掌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睛,惊道:“眼睛!眼睛!” 史雅宜秀眉一皱,忽有所悟,道:“骆yīn远刚换上的眼睛还没有牢固组合,他使劲过猛便崩出眼眶,被强烈的杖风一震,立即飞走,恶魔死在眼前了。” 易达点头道:“雅宜,你猜得不错,天宏大师可能会灭贼在此。” 顿时风静尘落人现,骆明远拖着金禅杖,向屋里飞奔。 神尼站在一边,一直没有chā手,是害怕姥姥动手失招在此成佛,不到紧要时,防止姥姥为要务。 神尼想拦住骆明远走入房内,已至不及,转头一望,见天宏方丈盘坐地上,方便铲掼在身傍,垂眉闭目,脸色灰白,赶忙跃过去探视。 这一来倒铸成百密一疏的大错!姥姥却飞身向骆明远追了上去。 原来姥姥和骆明远都是生长在农村,两人青梅竹马,骆明远生xìng顽皮,野xìng不驯。两人在戏耍中,竟然成了有实无名的小夫妻,两人也发过誓,立意同生共死。 两人所作的事,也不知道是错还是不错,常常躲在树林中,一玩就是一两个时辰,事后被双方家长知道了。骆明远害怕离家出走,混入少林寺作扫地的小工,一位长老见他勤劳活泼可爱,便向主持推荐,收他为徒。 骆明远天赋很高,所授武功一学就会,又肯努力勤练,不到两年,武功驾凌一般师兄之上,同时身体又长得高大魁伟,身具天生的神力。在少林寺十年,学就了三十多种武艺,各种重要的经典也读得滚瓜烂熟,已具备了做主持的才干。 恰巧安徽省北峡山的“济民寺”主持僧圆寂,历届的主持僧都是少林寺派去的。 北峡山形势险要,为强匪所盘据,原来的主持圆寂后,临近的舒城县和桐城县,都希望少林寺派一位武功高强的大师去主持,协助当地清除强。 当时的少林寺弟子中除了他之外,不作第二人选。 骆明远接掌“济民寺”之初,与当地合作无间,不到一年旧xìng复发,见了姿色娇艳年轻的进香女信士,便借故留寺好宿。韵事被揭,他不敢回寺,作了叛徒。 姥姥找过他不少次,骆明远都避面不见,姥姥暗道:你作了和尚,我情愿为你守身终生,但是还了俗也不理,你对我绝情,我对你也不会有好报。 骆明远奔人自己的卧室,见姥姥随后跟了进来,喝道:“快把门关上,我的头痛的要zhà裂了!” 姥姥将门关上道:“你害死多少就有多少的幽灵,在挖你的脑汁!” 骆明远双手抱住头,怒道:“你也是冤魂不散!” 姥姥道:“你不守信,我却要重诺,这一世苦受够了,希望来世不要再碰上负心人。” 骆明远惊呼道:“痛死我了。” 姥姥道:“自绝不是什么眼苦都没有了。” 骆明远头痛得实在熬不住,猛的一拳击在头上,倒地气绝,姥姥也自杀在他的身傍。 神尼等人由史雅宜导引,进入房里,两人都气绝了。 天宏方丈在骆明远的书房,找到所有的经典,感觉寒泉坞风景特优,地势险要,若被强徒占据,为害不浅,于是将师弟和弟子留在那里,把寒泉坞混合派的总坛改为“寒泉寺”。 易达,将方姓男子等人救出来,顺便史雅宜、双英带着四个蒙上人猿皮的少年送到桂阳观音山,苏惠安医庐医治。 神尼随后跟了进去,放眼一扫视,骆明远卧室里,散置不少的奇珍异宝,诚于骆明远所说,喜欢时千方百计要取到手,玩腻了随便弃置,床上、桌上、椅上、地上都是金银珠宝,神尼对古吉氏兄弟,道:“快找你们的‘珏玉连环’,其他的宝贝不可顺手牵羊。” 吉氏兄弟同时应了一声,道:“是。”珏玉连环就接在床架上,很快就找到了。 神尼见他们兄弟找到珏玉连环,从怀中拿出一张单子,道:“这单子上列有失物品名,拿去照清单找找,品名不对不要取。” 骆明远的卧室内,本来有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姥姥入室时,匆匆躲入床底下,听神尼柔和的话声,悄悄探头探望。 神尼早听床底下有急促的呼吸声,知道是女流之辈,若吆喝,她们更害怕,所以装作不知道,见她们探出头来,于是说道:“你们的主人已经自绝了,快出来吧。” 三个女人从床底下爬出来,向神尼福了一福,道:“我们是苦命的女人,请神尼救我们。” 吉氏兄弟找了一遍,所有的珠宝,没有一件和清单上相符的,说道:“神尼!现场的珠宝没有一件和清单上相符合的,恐怕他另外藏起来了。” 其中一个少女说道:“早一个月前,坛主捡了一包珍宝,jiāo给奴婢收藏,小去取来,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一会儿少女取来珠宝袋,吉氏兄弟打开和清单对照,完全相符,说道:“就是这一包。” 神尼向那个少女问道:“你们主人jiāo给你收藏这包珠宝时,jiāo待你什么话没有?” 少女道:“坛主说,这包珠宝来人和他都不死,就要jiāo还来人,如果他自己死了,就叫奴婢带走。我问他其余的珠宝呢?他说来人是自称是修道有素的老尼,不是她要找的,送给她也不会要。” 神尼笑笑道:“你们不要害怕,等一会少林寺大师会来送你回家。” 天宏方丈从藏书室出来,转入骆明远的起居室合十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么多珍宝,怎么处理?” 神尼道:“河南今年大闹干旱,拿去救济人民罢。”说着,转身出去。 胡少华正在房门口等候,向神尼道谢。 神尼道:“贫尼无暇在此久留,我将义妹送回她的卓锡所在,火化之后,要赶回天山,这里的事由天宏方丈去处理善后,你们去罢。” 胡少华告别神尼和叔父,和怀璧玉疾驰而去,郭素娟望着胡少华的背影怔神。 穷书生伸手在郭姑娘的肩头,轻轻一拍,道:“傻丫头,你怔什么神,快追去呀!” 郭姑娘被表叔点醒,闪身随后追去。 穷书生正想跟踪他们去,突然见不少的人向混合派总坛疾驰而来,刹眼之间,就到了广场,原来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人,清除各派的叛逆,赶来支援的。 赶忙取出锦囊一看:“怀姑娘与令侄无缘,不必追赶跋涉。” 转脸注视老叫化笑道:“穷朋友,能走吗?不能走我负你。以后有人代我们找好酒,炒可口的下酒菜,我们可以痛快的喝了。” 老叫化道:“沾光!沾光!” 胡少华和怀壁玉及郭姑娘在路上行走,各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解不开死结。 胡少华和郭素娟有父母之命不可违,师姐对他有恩有义,也不能离开她,让她一个人在变山浪着寂寞漫长的岁月。 郭姑娘耽心胡少华对义姐情深,上山之后,不顾父母之命,不肯再下山。 怀璧玉在师父救胡少华上山之初,照顾胡少华是居于人道的同情心,时间久了,感觉胡少华本xìng良善,又知诗明礼,渐渐的产生感情。 他们三人本是怀着满腔喜说之心情,返山复命,但是想起内心的事,各有一番愁滋味在心头。 这一天回到了雷首山的九宫庵,先在竹楼休息休息,胡少华是男的,不能上去,郭姑娘也不想上去,只有怀壁玉上去向师父复命。 所有的师姐师妹们,都对她热烈的欢迎。 师父闭关拟在开关的时辰,是这日的酉时,全庵的大小女尼,都静静的在禅室门外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亥时,仍未见师父出关,怀璧玉到禅室门口轻轻一推门,遽觉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去一看,师父已经坐化了。 怀璧玉跪在师父遗体前,默铸许久,胸前的衣服,也给眼泪流湿了,暗道:师父鹤归之速,就不能等弟子返来,弟子不能得师父临终的一句法迅,是终身的遗憾。 众女尼跪在师父遗体前默祷良久,起来重新供香,燃起白烛,烛光一照,哀寂沉闷的气氛,略有改善。 尼庵、寺庙、道观的主持圆寂、解脱、羽化,礼仪都有一定的规矩。 薇薇女尼是先座弟子,当先站起来,察看师父的法体,忽见师父手上捏着一张纸条,无疑是临终的法旨,虔诚的拜了一拜,取下纸条一看,道:“玉师妹,这是师父临终留给你的法旨。”说完,将纸条递给怀璧玉。 怀壁玉接着纸条一看,所遇的法旨是:“璧玉有先天暗疾,若皈依佛门,协助薇薇师姐,主持本宫,可寿登八十。返家适人,童贞一散,暗疾即发。无yào可治!为师解脱之际,不能不遗言示知也。取舍由其灵惠自决。” 怀璧玉的一条命是师父救转来的,师父的法旨深信无疑。 次日早晨念经完毕,怀璧玉写了一张简条,告诉胡少华师父己圆寂,她决心皈依佛门,促胡少华立即带师妹下山返家。 胡少华再三要求怀璧玉当面告别,怀璧玉也不肯接纳,胡少华没有办法,留下一万五千两银票,五千作为师父办理后事之需,其余一万两银子,请师姐费神将原来搭盖给他楼身的竹楼,改建为“慈悲楼”,以后自己再送一笔资金来,作为慈悲众生的用渡。 次晨才向山上遥拜一番,依依不舍的和郭姑娘踏上归程。 全书完 ------------------------------------------------------- 访问小说分享者(d3柔情丶)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5543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