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轮回》 正文 第一章若有来生 落枫碧下溪,倦旅渐行急。 寒暑同舟路,褴衫乃自须。 暂徒镇山远,寂籁万念贪。 乌伞走夜雨,素裳揽月寒。 “若有来生,我定会找你。然,我还是我,而你,却还能是你吗?” 昏黄地平线在远方若即若离,坏掉的路灯下面浮现些许枫树剪影,宛若蝴蝶般的枫叶在树尖上方缓缓旋落,红黄交错的色线让路人眼中出现了一丝丝迷离。秋季的困乏毫不掩饰的在过往行人中穿梭。秋风微凉,好似是带有振奋效果的cui qg药剂,瑟瑟飕飕,催促着旅人的归家之心。 一家排场不大却格外温馨的咖啡馆里,一个相貌青涩,眉举秀气的大男孩儿正在打开纯白色笔记本,白皙带有酒窝,还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儿,浓重的柳叶眉不怒自威,较显娇小的樱桃小嘴始终保持着粉嫩之色,整体观之,难免有些女子气息。 由于咖啡还没能煮好,男人便只能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欣赏街边枫景。 “果然还是只有红色枫叶最能代表秋天了,但临近秋末,不知这红色,还能留住多久”唏嘘之声不自觉的从男人嘴中传出。 “一个大男人,整天唧唧歪歪,啰哩吧嗦,自己不嫌烦,旁人也会嫌的!还不赶快去码字儿?要不然这家店,迟早要吃枣药丸儿!”一位身着黑白相间工作服的女孩儿端上一杯意式拿铁,放在男人的左手边,很随意的说道。 男人看着杯中的拉花儿渐渐沉入咖啡中,摇着头,眉头轻皱,“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坏了,下次若还是这样,就别在这呆了。” “臭小白,人家天天来你这儿帮忙,从没要过你一分钱不说,你还好心当做驴肝儿肺,你竟然这么无情无义”。戴花翎气的双脚乱跳,气急败坏的嚷着。且其大概感觉说的不来劲儿,便顺手将咖啡壶旁,装有热水的玻璃杯拿起,猛的将杯中热水向白夏泼去。 桌前正在打字儿的男人犹如身后长眼一般。于戴花翎泼水的刹那,极其敏捷的将电脑托在手上,同时向右侧身了一大步,恰逢躲过这场水灾。 花铃感觉不可思议,同时也觉得刚才的做法有欠妥当。可不知是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但凡略微接近白夏,便会无端端的产生一股戾气。而没过多久,这种暴躁的情绪便会慢慢褪去。 没去管女孩儿眼中的惊异,白夏轻阖电脑,轻拍一下雪白色毛衣外套,感觉屁股后方直至膝盖的地方有些湿润,但幸好外套很长遮住了裤子,这才让屁股幸免于难。 对于花铃的冒失,白夏不以为然,已成习惯。 “把地面弄干净,别让客人摔倒,我去外面走走,好让衣服干的快些。”说完便转身拿起围巾走向店外。 本想去拿吹风机的花铃只好拿起拖把,一边拖着能映出人影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一边对着地面中的影子,絮絮叨叨,不知在咕哝着什么。丝毫没有留意到,白夏走出店门前眼中闪过的一抹血红之色。 临近秋末,满树的鲜红掺杂了些许金黄,累累枫树没有了往日的艳丽婀娜,却多了不少萧寂的冰冷落寞。 白夏百无聊赖,在街边缓缓迈步。抬头看了看天上漂浮着的已被夕阳染黄的云朵,感受着周遭的糜乱气息,仿佛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让人很不舒服。好像是由于最近的体质着实强健了不少,而且精神也非常不错,注意力异常集中,隐约间可以捕捉到往常感受不到的东西。念及至此,白夏握了握双拳。 蓦然,白夏看见一个身穿彩色条纹毛衣的小男孩儿蹲在不远处的沙堆边玩弄着。随后听到男孩儿的母亲在叫喊着男孩儿的名字,在听到母亲的叫喊声后,正在玩弄中的男孩儿使劲儿的用手中的小铲子拍打着刚刚建好的沙堆城堡,在沙堡拆毁之后,男孩儿才心满意足的向母亲身边跑去。 在男孩儿转身的瞬间,白夏恍惚见到小孩儿的脸上好像没有瞳孔,只有一双看不见底的黑色深洞,而且还在汨汨的向外涌着鲜血。 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不是真的,可能是最近写东西太累所产生的幻觉。 夕阳西下,傍晚余霞。微风中没有了充满暖意的昏黄,只剩下无限悲意的秋凉。天色渐黑,白夏回店里取了杯热咖啡后便回到自己家中,续思着被花翎打断的灵感。 “哆啦a梦和我一起,让梦想放光”,令人熟悉的sh一u ji铃声想起,白夏接通diàn huà。 “喂,老白,明天出来开心一下?”diàn huà那头出现了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声音。让人感觉一听到对方说话就会怀孕,想吐 “两年不见,你说话的口气还是那么让人反胃,想找哥去大保健可以,但是,要你消费。”白夏略带玩笑的说道。 “没问题,那先定下行程,。那个,用不用哥哥给你找几个èi èi作陪啊?毕业这么久,你肯定一直单着,我跟你说” 没等diàn huà另一端继续往下说,白夏便打断道:“知道你是碎嘴,明天别带其他人,就我俩就好,说说话就够了,省得心烦。” “一k!n一pr一ble!”diàn huà那头率先挂断了diàn huà。 约好了时间,白夏放下sh一u ji,关闭了书房昏暗的灯光,起身向卧室走去。 宁静的卧室格外令人舒心,习惯裸睡的白夏觉得脑海中有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在轻唤自己,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夜色凄凉,月满寒霜。夜幕降临之后,人间已不再是人间,而你我,却又会是谁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刹那醒来 “你终究还是放过他了吗?”一个虚无飘渺的女声出现在幽寂的无边地狱。 “为何不放?”同样的女声出现,但是略显疲惫,毫无生气。 “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吗?”无奈的语气,还是那样毫无感情,因为圣人终归无情。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回答了。 日晒三竿,秋末的阳光肆无忌惮的透过窗帘,直射在白夏的脸上,似乎在嘲讽着他的慵懒。 白夏翻了个身,将被子盖过头顶。若有人从房间门口看去,定会以为此刻摆在床上的东西是端午节所送的过了期的绿色大肉粽。 透过被子间的缝隙,白夏瞄了一眼床头处的闹钟,思忖了下剩余的时间,觉得刚刚好,便起身整理洗漱。灌毕,便换上一身长款黑色劲装出了门。 进了一家新开的店铺,刚一进门,白夏就被店里欧式的装潢闪瞎了狗眼。挑了下眉,心道:“难道是巴西烤肉?门口的牌子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韩式饭店才对!这让人捉摸不透的格格不入是什么鬼?真是无语!一会儿在贱rén iàn前要是露了怯可不太好。” 扯了扯衣襟,顿生自信。还没等四处张望着找找贱人醇,一旁的fu u生便问道:“白先生是吗?吕总已经在三零二房间久等了,电梯在前面直走后左转。” “恩,好。”白夏咧了下嘴角,瞥了一眼身边这位唇红齿白的fu u生,感觉有些面熟,却又似乎没有太多印象。 自顾上了电梯,由于电梯门是可视玻璃制成,白夏看到每一层的建筑风格都有所不同,二楼是轻快洒脱的和式风格,丝毫没有一楼的英式古典气息。二楼转瞬即逝,出了电梯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挂有椒图铜环的大门。 椒图,神兽。形如螺蚌,性好闭,最反感别人进入他的巢穴,铺首衔环为其形象。 刚踏出一只脚,白夏仿佛是步入了一家别具江南水乡韵味的中式老宅,左手边有一处为聚财所摆放的室内喷泉,有开门放水,调和阴阳的用意。右手边是一座雕刻颇为精良的三足金蟾。此时白夏心中只有两个字,俗气。 三零二房间并不难找。站在门前,白夏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的看见吕醇正左拥右抱,逗弄着怀中的可人儿。 吕醇,瘦高无肉,体轻无毛,干瘦有痘的脸上挂着一双灯泡大的眼睛,关灯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的长尾狐猴儿。长得丑,人还贱,咱先不说。最主要的是办事儿都办不明白的人,世界上还真是少有。虽说从不偷鸡摸狗,但背地里阴人的事儿却也从不少做。而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是白夏极为重要的朋友。无奈,两人是发小。 吕醇的父亲本是个不着调的混混出身,名叫吕娣东,因为当时的地方派出所民警文化程度不高,误打错了字,闹出的笑话,本该叫吕地动,到此不提。 吕娣东和白夏的父亲白天盛从小在一个四合院长大,两家是关系很要好的邻居。这白家有一祖传易术名为天机测,是用易经和先天伏羲八卦来演算天机的一种秘术。虽然天机难测,却又易准伤德。 一天,混混出身的吕娣东来找白夏的父亲,见到白天盛后便立刻哭着长跪不起,说是自己的老婆被当时颇有威名的地头蛇绑走,而且还怀着九个月身孕,眼看就快生了。因为自己一周前失手打穿了地头蛇弟弟的耳朵,使其弟变成了聋子。地头蛇和他说,一周之内不拿出十万块,他这辈子就别想看见他老婆了。当时的情况急的这位吕大叔在家里四处乱窜,毫无头绪。最后想到一招,就是求助白家,让白家算出一期福彩号码,兑了钱好去赎人。 白天盛本是不愿的,这种事儿虽然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但之后是会大损阴德,不得善终的。但是看着跪在眼前还哭天抹泪的一个大老爷们这幅德行,索性把心一横。跟吕娣东说清了做这件事儿之后要归避的风险,二人便一同承担天谴,救回了吕醇母子。救人当晚,吕醇出世,较比白夏小了两月有余。作为一个早产儿,他还真是有明显的智商余额不足的情况。 事后,两人因阴德大损,此生无后,每人还少去了二十年阳寿。但此事之后,二人却成了京都有名的暴发户,一同做起了正当生意。直至今日,虽说不上是亿万富豪,但是过亿资产却还是有的。在白夏和吕醇大学毕业之后,两人的父母便结伴环球旅游,让这对难兄难弟成为了京都中的留守儿童。两人也算得上是从小光着屁股,吸着雾霾长大的铁磁了。 而天机测这门白家祖传易术,却没能传给白夏。因为据白天盛所说,在白夏十八岁chéng rén之际,这门祖传技能便对白夏起不到丝毫作用,就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预测不到。白夏更是使用不得,便没有传给白夏,说是要留给未来的小孙子。白夏便对此事不予理会了。 白夏打量了下眼前的两个妖艳女子,甚是反感。一看就知道是正在上学的学生妹。一脸难以挣脱的稚嫩却浓妆艳抹,深紫色的眼影不想让人再多看一眼,两条肥香肠似的嘴唇,让人瞥一眼便知道两人的日常工作,白夏顿时感觉自身周围的空气都污浊了。 白夏皱着眉头半眯着眼道:“你们两个,~~滚出去!” 两名女子不知所措,立刻便把目光转移到了吕醇身上,丝毫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清秀帅气还一脸可爱的男人刚一进门就对自己爆cu k一u。 吕醇也是满脸尴尬,随即起身对身边的女子喝斥道:“白总让你们两个滚出去,是不是没听到?还不快~~滚!”最后一个滚字,是拉长了音扯着脖子喊出去的,场面颇为滑稽。 “当了两年私家文物贩子,这才刚变回阔少,就立刻照顾你下面的二弟,你还真是人兽不分啊。”白夏盯着吕醇,一点都看不出他脸上的阴晴变化。 吕醇这一点是极好的。对于白夏的戏耍c讽刺或是嘲弄,他都从不气愤。因为他知道白夏若是毫不在乎一个人,从白夏那里得到的就只能是无尽的漠视。且他本身也明白,自己的智力有时连常人都不及,做事一根筋,不知变通。而白家却据说是白泽后裔,天生的智慧王者。 虽然白夏平时喜欢按自己的喜好做事,但却是个极有原则之人,并且碍于两人的关系,白夏绝不会害自己。 “老白,我,已经醒来了”吕醇的双眼盯着白夏正色道,脸上还浮现着一缕笑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相望无言 白夏惊呆了一刹。 无论从相貌语气,行为动作或是神态气质上,眼前的贱醇都是自己小时候记忆当中的样子无疑。但在吕醇对自己说完话的瞬间,白夏感觉到贱醇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凶煞之意。令自己非常不舒服,便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嘿,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常皱眉会老的,乖宝宝。想不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些什么?”贱人醇饶有兴致的提问勾起了白夏的兴趣。 “说说看?”白夏装作漠不关心的答道。 吕醇将双手慢慢的抵在餐桌上,盯着白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梼杌。”阴冷的凶煞之意再次传来,白夏感觉这次好像是贱人醇故意为之。 白夏眼中的血芒一闪即逝,轻轻的晃了晃头。虽然吕醇这次身上的气息较上次更为强烈,但自己却没有了刚刚的烦躁之感。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智障!” 梼杌,上古神话时期的四凶之一,颛顼氏有不才子名梼杌是也,具rén iàn目手足皆人形,而胳下有翼不能飞,为人饕餮淫逸无理,虎身rén iàn,猪口牙,长尾,尾口生蛇头,凶恶残暴非常。 “嘿!白叔儿可说了,我是梼杌转生,是他们两二十年前共担天谴的惩罚,我家老头子想躲都躲不了。白叔儿还说,白家的秘术你虽然学不了。但在你的双轮日,也就是你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白家通晓世间奇闻轶事的天赋会自主觉醒,到时候你就能察觉到我的变化了。”贱人醇一脸得意的说道。 生在白家,无论白夏自己有多不愿相信世间有妖魔鬼怪的存在,也要强迫自己相信。由于自己无法使用天机测,所以白夏一直都在等待自己的白家天赋:晓万物之情,明万物之理。距自已的二十四岁生日,还差将近六个月。嘴上虽说不愿,实则白夏的内心一直都在期待着。 “还有,白叔儿测算出,将有大劫出世,霍乱天下,让我们两平时事儿小心着点。” “只是让你自个儿小心吧,从小就是惹祸精,我自问没什么要注意的。” “哼,我可是大凶,我不想招惹事端都不行,白叔儿说了,这可是本能。” “你能不能别一嘴一个白叔儿的叫着。现在翅膀硬了,总拿我家老头子的话挤兑我,你挺开心是吧?!” “嘿嘿,挤兑你的机会太少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我肯定要好好把握,尽尽兴。”贱人醇一脸猥琐回道。 “你接着说,你在上次的考古地点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遇上我妈我爸的,还有我爸说的大劫是怎么一回事儿?” 吕醇拿起一杯二锅头,仰头一饮而尽,续说道:“一个月前,上头派我们去孟卡拉王金字塔调查。因为是在仓促之下进行,所以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我便让队员在距金字塔还有五百米处驻扎。” “驻扎当晚并没有异常,但是在第二晚和第三晚,便陆续有人横死。死状凄惨:双眼暴突,两边太阳穴的位置像是被人用重物同时敲击,导致额头碎裂,红白交汇的脑浆留了满地。手臂和膝盖处也被类似人一样的生物咬过,但咬合力却大于人类很多倍。可在队员横死的夜里却悄无声息,白天也丝毫没有发现有生物经过的痕迹,队员都是在夜里毫无征兆的死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说到这里,白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不会就是被你丫儿这大凶弄死的吧?’ “第四天一早,我本想收拾一下,赶快回京都汇报的。但在当天清晨却出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于是我就向金字塔相反的方向走。直到我走的精疲力竭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东西在咬我的后腰,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我爸妈和白叔儿他们出现在了医院里,说是正运货去往开罗的商人把我送去的医院。白叔儿说早就知道我有此一劫,便和我老爹他们提前抵达医院来照顾我。你看”说罢,吕醇掀起了身上穿的花黑色衬衫。 白夏看到吕醇的左腰处凹陷了一块儿,明显是肾脏被咬去了,但肾脏部位却闪烁着一层蒙蒙的藏青色光芒,非常微弱,不细看的话,很难察觉。 “诺,白叔儿说这是转生后的力量觉醒了。虽然少了个肾,却依旧能生龙活虎。以后能跟人家装b了”说着还向嘴里扔了块儿扣肉。 一个肾又不是不能活,白夏此时觉得贱醇还是和以前一样无知 贱醇的话又换来白夏的一个白眼和无尽的嘲讽,“白痴!” 贱人醇把衣服整理好,又叫来了一个身姿婀娜的fu u生,一看就知道是大堂经理一级的人物,随即道:“柳姐,叫人把桌上凉掉的菜端走,让后厨新做几道热菜,开一瓶波尔多,这位白哥哥不喜欢白黄之物。还有以后见到白总,就当是见到我一样。对了,再让那个法国来的威尔逊烤十串牛腰子”。话毕,摸了一下正要走出门去的柳姐腰部。 这位柳姐的涵养是极好的,并没有立即发作。但会不会在菜里下个泻药之类的就不大好说了。害的白夏愣是没敢吃柳姐端来的几道菜。 吃了些东西,暖了暖胃的白夏接着问道:“我爸说的大劫是什么鬼?” 吕醇小心翼翼的边吃边说道:“洪荒创世!白叔儿说他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测到了这四个字,说是天地就要变化了!他们几个老家伙准备去西藏转转,让我们管好自己!” 白夏思忖良久,迟迟没有说话。 “怎么了,在想你的小宝贝儿?”猥琐的声音想起。 白夏还是无动于衷,并没有理他。 “唉,我说老铁。堪比徐昭佩,赛过潘金莲,就知道钱的女人有什么好?再加上你一直低调,莫名其妙的让她被一个暴发户给拐跑了,六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你说你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就别再一根绳儿上吊死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贱醇又泛起贱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不喜欢胖子!额呵呵呵!当然,脸圆也叫胖!”说完还象征性的拿起勺子,挡在眼前,害怕白夏的飞来横祸。 白夏起身,戴好围巾,说道:“你安排一下,后天和我去乌镇走走。” 吕醇二话不说,一口应下。吕醇知道,自从白夏和蓝依依分手之后心情一直不好,一是因为白夏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二是因为,白夏真的很喜欢她。 白夏表面虽然温文尔雅,但实则是一个怪戾乖张的人。再加上多愁善感,心性过于执着,一直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若不是自己提前回都,他便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吕醇见白夏下了楼,便开始着手安排行程,自顾不提。 白夏到了一楼,见到柜台处有一对年轻情侣在等着排队,挡住了门口,便驻足了片刻。 男生对女生说:“这家店是新开的,每天都座无虚席。要不是我爸认识这家店的老板,提前打了招呼,这个月我们都别想预约了。据说这家店川鲁粤淮各种菜市的厨师都有,甚至还有米其林三星大厨,那滋味也是甭提了。” “说的好像你吃过了一样。”女孩笑着答道。 “您好,这位先生,请出示一下预约证明!” “预约证明是什么东西?我爸是马玉,已经打好招呼了!”语气中充满强势,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是一位暴发户二世祖。 “对不起先生,系统并没有显示您父亲有预约过的记录,如若您没有预约证明,请您下次确认后再来。”fu u生的态度是极好的。 但显然,再好的fu u态度也阻挡不了这位暴发户二世祖的乱来,男人立刻与柜台前的fu u人员大声叫嚷起来。餐厅一层周边的顾客脸上显露出了明显的不悦,有的外国人脸上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柳姐迅速走上前去,简单的询问一下,便很快明白事情的经过。柳姐一招手,门前的两名魁梧迎宾便走了过来,准备将二人拉出店外。 女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男生依旧强势着,仿佛不愿在女生面前丢了面子。 “等一下!”白夏缓步走过去。 年轻情侣觉得声音有些似曾相识,便随着声音望去。四目相对,此时的白夏眼中只有蓝依依,一旁的周铎早已被晾在一边。 周铎见状立刻开了腔,道:“哟,白大宝宝怎么在这,这是傍上哪家的肥猪富婆了?哈哈”嘲弄的语气溢于言表。 白夏瞥了一眼周铎,又看向蓝依依,只见蓝依依轻垂下头,白嫩的娃娃脸上渐起红晕。双手的食指在打着钩钩,一言不发。 “喂,问你话呢?这么没礼貌,是怎么勾搭上富婆的?”周铎在一旁说的兴起。 柳姐并不知道这二人与白夏有何过节,但是在白夏柔情似水的眼神中已经猜出了一二。便抬起手示意让迎宾将二人轰出。 对于周铎的寻事生非,白夏丝毫不予理会。轻撩起蓝依依的斜刘海儿,想看清她的眼睛。但是女生快速的向后退了一步,使刚刚撩起的刘海儿又垂了下来。 这一切,周铎都看在眼里,包括蓝依依的靦面相迎。 白夏将手自然的垂了下来,转身对柳姐说,“把他们两人安排在三楼的雅阁,无论点什么都免单,但是吃不完不准走,是男生不准走。”在‘男生’两个字上,白夏刻意加重的语气。 “好的,明白了。”柳姐恭谨的回道。 白夏对柳姐说完话便转身离开。还是一个人,一个人默默的徒步消失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 面面相觑的年轻情侣被柳姐引入三楼的雅阁。在上楼前,蓝依依回头望向白夏消失的方向,眼中只剩下门外无边的幽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了去执念 寒意刺骨,深夜的秋风凉的有些沁人心脾。灯红酒绿的街道,渺无人迹。万籁俱寂之中,只有酒店的几盏灯光忽明忽暗,好似呼应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让夜晚中的孤城减少一些孤寂。 酒店中,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从一个昏暗的房间中传出。与喘息声相伴的还有一个女子的轻哭与低吟。 “啊!嗯”男子低沉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音节中充满了酣畅的快意。 “别怪我今天的粗鲁,宝贝儿,没办法,男人都是这样,见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rén iàn前露出娇羞之色,都会有点儿情不自禁。”周铎的语气中满是骄纵,丝毫没去在意蓝依依噙满眼角的泪水。 随着时代的不同,性开放已是一种常态,青年男女之间丝毫不会去避讳,而是当做日常身心健康的hu一 d一ng,甚至是游戏。虽然蓝依依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但是对于今天周铎在自己身上的肆意驰骋,心里还是很难接受的。 无论此时的蓝依依是有多不喜欢周铎的强硬,都已无济于事,即便知道是自己当初选错了人。也没有办法重新再来一次,因为两人米已成炊,在两个月前已然订了婚约。 蓝依依方觉,今晚与白夏的别样重逢,也许就是今生的最后一次见面。 月光皎洁如水,但白夏丝毫没有在意夜的凄冷,且觉得夜晚的黑暗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白夏盯着巷子里的漆黑,渐渐的失了神。 白夏不知道这种心情是在何时产生的?它来的悄然,醒的落寞,仿佛自已只要立身于黑暗之中便会得到无尽的温暖,像是回到自家一般,畅然无阻,神精豁然。就连自己的负面情绪都被潜藏在黑暗深处的空洞吸走,荡然无存。 回过神儿来,白夏心里想着,“这种心态不失为是一种天赋,放空自己,让身心得到释放,不去理会周遭的污浊。好像自身的污秽被黑暗全面净化,突感神清气爽。” 轻晃额头,心底对蓝依依最后的一丝眷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执念全消,走起路来都轻快了不少,白夏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深深的酒窝浮现在了左脸上。此时若是有些师奶c大妈经过这里,定会身不由己的扑向白夏,去亲啄一下那显得人畜无害又白白胖胖的可爱脸颊。 因为此时白夏的身上正散发着一种似有似无的亲切感,又或者说是某种,‘魅惑’。 空气中产生了轻微的波动,像水面的涟漪一样缓缓扩散,一个身着黑红色长袍的人慢慢浮现。厚重的袍子掩盖住全身,在黑暗中无法分辨出它的性别,充满野性气息的双眼一片殷红,仿佛在寻找着猎物的痕迹,双眼始终流转在即将消失在视线之内的白夏身上。重叠的音色似男似女的从长袍内传出,“真祖,奴家可算是找到你了呢!很快,我们便会重逢的”随着声音的消散,长袍主人的身形也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 夜,又变得安静起来。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大清早,正在赖床的白夏接到了贱醇的diàn huà,“白大少,起床了没?每次我回家,都会变成你妈,天天叫你起床,我这每天你不嫌烦啊?”贱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盆凉水扣在了白夏脸上,呕吐之感跃然纸上。 “哦,好,几点?在哪儿碰面?”不满的起床气回复方式。 “十一点,我去接你,你把自己收拾好就行!我到现在都分不清到底是你约的我还是我约的你?唉那个咱话可先说好喽” “嘟嘟嘟嘟”还没等吕醇说完,白夏那头就挂断了diàn huà,只剩下举着diàn huà的吕醇满脸无奈和一脸懵逼还有嘴上的一句‘你丫儿的。’ 另一端的白夏,一边起床,一边将sh一u ji调成飞行模式并开始着手准备这一次的江南水乡之旅。 沉思了半刻钟,白夏觉得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便整理了两套衣物,收拾了一下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奶白色的长款针织衫外套,便坐在客厅看起了早间新闻。白夏很喜欢穿长款的服饰,他的许多朋友都曾经对他说过‘你应该生在古代’这种类似的话语。 “叮咚”,门铃声响起。 “门没锁。”白夏非常了解贱人醇的性格,他从不准时,因为他喜欢提前。 距离十一点还有半个钟头,吕醇便已经到了。 “诶,先歇一会儿。”吕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很不客气的拿起白夏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夏很喜欢在早上饮茶,在下午喝咖啡,晚上喝果汁,这是在很小的时候便养成的习惯。 “刚刚的新闻,东非大裂谷完全分离了。”白夏说道。 “分就分呗!关我什么事儿?”但是这话刚落一地,转念一想,撇过头去看向白夏,又道:“难道说是那个” “没错,应该是老爹说的创世大劫开始了。裂谷东支直达红海北端的希雷河口已经化为汪洋,北端的死海也出现了空洞变化。” 贱醇在一边打断道:“行了,别叽歪那些没用的,怎么变你也控制不了,这些破事儿先放一边,咱两先去江南爽一爽。” 白夏咧嘴,却没有说什么。自顾拿起背包下了楼,上了贱人醇的车,两人一同向火车站驶去。 “为什么坐火车?”白夏的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 毕竟两人是多年的发小,吕醇同样很了解白夏。吕醇深知:衣食住行,白夏除了对‘吃’不太在意之外,对其他三个项目都非常讲究,尤其是住宿的方面。白夏常说,“不睡够十个小时,我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烦躁。”心里这样想着,眼睛却情不自禁的看向白夏的圆脸。 中学时候的白夏是最嗜睡的,碰巧的是坐在他后座的同学“小姬”也是个‘觉包’。班主任称白夏是‘睡神’,说小姬是‘觉皇’。 贱醇连忙解释道,“我的安排是从南火车站直到嘉兴,在打车到乌镇的酒店,沿途可以在车子上看风景,以便看一眼祖国最后的大好河山。” 白夏一个白眼,没有说什么。虽然贱醇平日里不着调,但这次说的却颇有几分道理,毕竟 贱醇哼着小调开着车,而白夏却在打diàn huà给戴花翎。告诉她看好店铺,并说明自己是去外地出差寻找创作灵感,回家后会给她带礼物的。还没等diàn huà那头开始不满的抗议,白夏便挂断了diàn huà。 白夏强制让吕醇收起他的五音不全,自己一个人在公路上唱起了小调,两人便一路无话,很快到了车站。 两人停靠好车子后,在附近的面馆随意点了些吃食,垫了垫肚子便上了火车,开始了白夏第一次的火车之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白茫初现 一只脚踏进火车,白夏发现,整节车厢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臭。空气中有丝丝红绿交杂的气息缭绕,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但车厢中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有的人在抱着行李昏睡,有的正在吃火车上售卖的便当,一些少年在成群的玩着纸牌,还有些年轻的旅者正望向窗外。 吕醇刚进入车厢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虽然他现在的能力有限,但梼杌毕竟是上古大凶。此等低级的尸臭,在吕醇眼里根本不入流,一点没有放在心上,便引着白夏走进早已预订好的高级软卧。 白夏环视将要度过一晚的软卧房,上下分明的床铺,对面有一条与床铺等长的沙发,没有错,就是一条。沙发隔壁是带有浴室的卫生间,整体来说还算干净整洁。沙发与床铺间是一人宽的过道,外景窗与卧室门相对。 火车尚未启动,两人放下背包,各自出了房间。吕醇告诫白夏小心,说车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之后两人就各自在火车上游走,并约好在车子开动后回到软卧内。 白夏的习惯是只要身处在陌生并感觉有危险的地方,若是有时间和机会,便一定要熟悉下周遭的环境,做到有备无患。何况是在这天地生变的时刻。反观贱醇就比较悠哉了,一会儿去撩拨一下孤独一人的饥渴shǎ一 fu,少顷又扎堆在成群结对的少女团体中,有说有笑,好不自在。白夏此时虽已没有了曾经的眷恋,但却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悸动,没有和贱人醇一样随波逐流。 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坐在距离卫生间不远的几角处,男人伸手喂向妻子,已经削好的苹果在手中只剩下半个。女人也正在将手中的半个橘子一股脑儿的塞进丈夫的嘴里。两人在过程中有说有笑,给人的感觉看上去朴实无华,实则恩爱非常。强制给二人周边的单身男女撒了一把狗粮。 “叔叔!”一个稚嫩的童声传向白夏,语气中带有一分怯懦。 白夏低头看去,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正用纯净无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小男孩儿额前梳着整齐的斜刘海儿,白白嫩嫩的小圆脸看起来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半人不到的身高,估计只有四五岁的年纪,露在衣襟外的白色衬衫边角搭配起天蓝色的毛衣,显得即帅气又整洁,不由得让人生出喜爱之感,从中也不难看出其父母对其的精心呵护。 没想到自己已经是被小孩子叫做叔叔的年纪了,感慨回神。 白夏见小孩子一个人,语气间满是胆怯,便猜到了几分。白夏低了低身子,轻声问道:“小朋友,有什么事情需要叔叔帮忙吗?是不是和妈妈走散了呀?” “嗯。”小男孩儿重重的点点头,神情有些害怕。 果不其然,白夏心道,‘此时正是火车上人的时间,小孩子被人流冲散实数正常。但从男孩儿的衣着来看,孩子的父母又不像是粗心大意之人。’转念又想,车子上的人如此之多,这小孩子却单单挑中自己,也许是缘分使然。本着不想惹麻烦但又不忍心的原则,白夏决定先带着孩子在车上走走,若是找不到男孩儿的父母,便去找工作人员处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白夏细声问道。 “我叫姜之文,妈妈叫我文文。?”男孩儿奶声奶气的答道。 “那好,叔叔带着文文去找妈妈好不好?”这句话说出之后,白夏悄悄的斜眼瞥向四周,生怕别人误以为自己是人贩子而去报警。 得到男孩儿确定的答复后,白夏便抱起孩子向软座的方向走。白夏心想,自己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抱着孩子,若是孩子的父母在周围寻找,应该很容易看到。 “叔叔,你好香呀!叔叔是女人吗?妈妈说只有女孩子身上才会有香味儿。”男孩儿对着白夏说道,眼神也满是询问。 随着白夏的二十四岁生日的临近,白夏的身体渐渐的散发出了植物的幽香,很微弱,不贴身是闻不到的,而且香气一天较一天强烈。白夏知道,这是白家天赋觉醒前的征兆。 白泽,上古洪荒时期地位崇高的神兽,祥瑞之象征,通人言,可令人逢凶化吉,神异非常。晓万物之情,明万物之理,知天下鬼神,了世间草木,身上带有安抚和迷醉心神的香气,称之为醉香。白夏的父亲曾经也是因为这门‘绝活’,才放倒白夏老娘的。 “额,文文啊,你多多注意眼前,看到妈妈之后,赶快告诉叔叔,不然时间久了,妈妈找不到你,会担心的。”白夏岔开话题,转移孩子的视线。 不多时,火车启动,车上的人流减少,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正想返回软卧的吕醇见到白夏怀里抱着个长相和白夏差不多的圆脸小男孩儿,嬉皮笑脸的上前打趣道“:哟,白哥就是比我厉害,十分钟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在下真是五体投地,佩服之至!!!”说着还弯下腰,准备鞠上一躬。 “滚开!”白夏没好气的说道,“你先回房间,叫一下工作人员,这孩子和父母走散了,我带着他再找一圈儿,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就带他回去,交给工作人员处理。” “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吗?今天打哪儿来的同情心?”说着,眼神便在白夏和男孩儿的脸上交替打转儿。 白夏知道这个贱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现在没有闲暇去和吕醇浪费时间,于是便抱着孩子去往四号车厢。留给贱醇一个充满父爱的背影。这可给吕醇好一顿回味。 路过四号车厢的硬卧,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左右,夕阳西下,阳光昏暗,在阴暗的硬卧中,视线更是降到了最低点。看向四号车厢硬卧的深处,白夏觉得,最开始进入火车时嗅到的气息应该就是从这里散出的。 火车经过隧道前的鸣笛声响起,顿时车内一片黑暗。白夏立感不妙,迅速将孩子的脸埋在自己胸前,转身退到硬卧的隔断前,依靠在车窗之间的壁画处。 “嗡”的一声在白夏耳边响起,一道模糊的白影闪过,白夏感觉后脊一凉,怀中的小男孩儿也不自觉的颤抖起身体。由于视线间的可见度几乎为零,再加上火车的轰鸣声,白夏下意识的抱紧了文文的身子,试着舒缓文文紧绷的神经。一大一小就这样伫立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在火车进入隧道的一瞬间,吕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略作思考,认为以白夏的行事能力应该不会出事,便继续在黑暗中和身边的ěi nu工作人员说笑起来。 黑暗中,白夏仿佛看到有一只惨白色的手正伸向自己,惨白的手上有着黑褐色指甲,像是沾满了血迹,纤细的手指虽然尽显柔弱,却带着满满的寒气和恶意。 白夏想侧着身子移动到左边三号车厢的硬座内,但是两条腿却好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怀里的男孩儿也好像瞄着眼睛看到了什么,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更加使劲儿的将小脑袋缩进白夏的怀里,像是找寻安抚和温暖。 在鬼手将要触碰要男孩儿的瞬间,白夏猛的睁开了眼睛,原本的黑色眼眸消失不见,双眼之中反而有白色雾气缭绕溢出,在眼角及太阳穴处升腾。 充满白色气息的双眼在黑暗中好像太极图上相互交叠的阴阳鱼,白色雾气转眼间游走遍白夏的周身,最终又汇聚到眼眸处。白家的白泽血脉在这一刻觉醒并充斥全身,威严的皇者气息从白夏的身上散发出来,令刚刚那只惨白的鬼手猛的缩了回去。鬼手的主人似乎被震慑住,僵呆在了原地。 “吾之所在,魑魅避散!”低沉的古语音节从白夏嘴中传出,饱含肃清之意。 “啊!”的一身尖锐惨叫,鬼影一闪,消失不见。 火车穿过隧道,车上的人们眼前变得明亮起来,白夏的眼眸也恢复常态,怀中的男孩儿也将小脑袋抬起,撅着小嘴儿揉了揉眼睛,好像刚刚睡醒一般。火车经过隧道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白夏却感觉恍若隔世,要不是自己的家族天赋提前觉醒,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怀里的孩子若是发生事故,自己可要怎么向他的父母交代。 “叔叔,你怎么好像变得更香了啊?”男孩儿此时已经丝毫没有了恐惧之色,好奇的问向白夏。 “呵呵,你猜呢?”白夏捏了捏文文肉肉的小脸儿道。 “文文,叔叔有些累了,你和叔叔一块儿回去休息一下之后再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说完话,白夏又瞄了下四周。 见到小男孩儿乖巧的点了头,白夏便抱着他转身向二号车厢走去。 由于天赋刚刚觉醒,白夏此时觉得疲累无比,精神恍惚,脑海中莫名出现了很多驳杂的信息,需要及时消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苏醒 春困秋乏,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汽笛轰鸣声,火车上所有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梦乡。 不知何时开始,文文也在白夏的怀中沉沉睡去。一股倦意袭来,摇摇晃晃的白夏稳了稳身形,发现刚刚经过的两节车厢都是死一般的寂静。随着空气中散发的腐烂气味渐渐加重,火车上的阴气也愈演愈烈。随着血脉天赋的觉醒,白夏已经可以很清楚的观测到常人察觉不到的气息。 暗紫色的阴气从沉睡着的人们鼻尖游走,一呼一吸之间,转化为墨绿色的尸气传遍周身上下。白夏深谙此中利害,体质较好的中年人因为阳气旺盛,可以坚持较久,而病乱缠身的妇孺对此却是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一时三刻,五脏六腑就会被尸气同化,成为行尸。白夏用余光扫了一眼周边的人,发现几名女子和小孩儿的嘴角已经向外溢出了一些绿色粘液。 白夏此时有心无力,瞄了一眼怀里的孩子,由于自身的白泽气息环绕抵御,文文倒睡得很是香甜。白夏放心之余,加快了脚步,向二号车厢的尽头走去。 距离房间只有两步之遥。白夏头痛欲裂,脚底轻浮,微微向前一个趔趄,白夏单膝跪地。由于惯性使然,文文的身体被白夏推向半空。 轻晃头颅,白夏艰难的站起身子,着急的抬头向前望去,生怕文文有什么闪失。 “哟,孩子不要了?真是两分钟热度,这么快就受不了当爹的苦了?简直是腊鸡!”戏谑的声音在白夏耳畔响起。贱醇横抱着文文站在房间门口,对着白夏怪里怪气的说道。 还是同样的令人作呕,白夏双腿一个不稳,身子又晃动了一下,但却安心不少。 “没事儿吧,感觉的出你气息变强了不少,但是你提前觉醒,现在脑海中肯定会出现不少斑驳的信息,头疼是免不了的,快去房间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在贱醇的搀扶下,白夏躺在了下铺,很快的睡熟了。文文则被吕醇背在背上,之后扔在了上铺。安放好两人的吕醇随后打开房门,转身出去了。 太古洪荒,天地尚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那时的天空颜色鲜红如血,大地更是寸草不生。天空与大地的中心存在着两口巨大的坑洞,相互对立。不时有各色流光从两口空洞中激射而出,速度奇快无比,像是在四处逃窜的野兽。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的颜色不在鲜红,而是变得湛蓝纯洁,更有点点白云点缀。大地也不在泥泞不堪,而是翠绿丛生,鲜活四溢。各类飞禽漫天,走兽遍野,草木繁茂,生意盎然。但随着一声震裂长空的巨响,拥有神异能力的飞禽走兽横空出世,打破了世间的宁静。 随着巫妖大捷失败过后,人族成为天地主宰,各类神兽c凶兽纷纷化为人形,以便更迅捷的吸取天地灵气。而拥有天机测的白家正是这白泽血脉的正统。 而在人族统治期间,出现了一次由四方灵兽和上古四凶共同引起的灭世之战。但幸好有女娲连同四神兽联手,平息了这场人间劫难。而同女娲联手的四兽中,白矖与腾蛇不幸战死,白泽与麒麟法力尽失。但战后由于天赋神力本能,麒麟与白泽共同成为大地之上的兽主,麒麟象征着仁德,而白泽喻示着祥瑞。 脑海中的场景渐渐消失,白夏悠悠苏醒,看了一眼sh一u ji,已经到了深夜十点多,没想到自己竟然熟睡了六个小时。白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摸上铺文文的小脸蛋,发现这个孩子还在睡着,便不去管他了。 “睡醒了?”贱醇毫不在意的说道。 白夏用手压了压蓬松的头发,顺手轻揉开了睡眼惺忪的眼袋,看到贱人醇正坐在沙发上色眯眯的盯着沉睡着的ěi nu工作人员,一只手还在ěi nu乘务员的si à上轻摸揉捏,表情好不淫荡。 “你差不多行了!别太得寸进尺!”白夏迷迷糊糊地说道。 “嘿嘿,救了他们一命,我总要捞点好处啊!只出力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吕醇的手已经不在乘务员身上四处游走了。 吕醇在安顿好白夏和文文后,在各个车厢内四处溜达,虽没找到那个白衣厉鬼,却将车厢内的尸气和阴气吸收的一干二净。 “老白,你果然是这一世的白泽转世,白叔儿说的一点没错。谢谢你前世的手下留情哈。”说着,吕醇向白夏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世人,两兄弟。前世因,今世果。在我没有自保能力前,可全靠你了。”白夏回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吕醇信心满满。 上古四凶之一的梼杌,本是北方天帝颛顼的第六子死后所化。白泽懂人言,知人情。远古之时,玄帝颛顼执掌的北方贫困穷潦,玄帝不忍,便为了自己的子民四处征战,一生无暇教养其子嗣,使得梼杌性情怪戾残暴。四凶乱世之时惹得女娲全力一击欲打散梼杌的肉身元神,白泽深知玄帝用心良苦,便用尽一身法力硬抗圣人一击,白泽本就不善征战,虽救下梼杌元神,梼杌肉身却被女娲打散于天地之间,化为无边戾气,幸有一丝真灵逃走,自去轮回。事后,白泽被女娲带去天外之天,此事之后,世间再无白泽。白夏的前世记忆也是到此中断。 吕醇接着道:“火车上的人暂时无性命之忧,五更晨曦天亮出之后,就会转醒,但是,” “但是一旦我们下了火车,阴气便又会自行凝聚,之后车上的人还是会出现问题!”白夏补充道。 “嗯,按道理说,确实是这样。时间久了,定是会死很多人的。”吕醇淡淡的说道。“但这又不关我们的事儿。” “既来之,便要行他人之便,横尸遍车这样的事,既然被我知道,我便不允许其发生。”皇者之气,昭然若示。 “额,那随便你。”贱醇说罢便绕过白夏,躺在了床铺之上。 白夏二话不说,不管贱醇的抗议,拉起贱人醇便向外走,向着四号车厢走去。 两人刚一踏入第四节车厢的隔断,吕醇便站在原地一步不动的说道:“老白,这辆火车之上的尸气源地不止这儿一处,咱两管不了那么多,也没能力管,你法力尽失,只剩下神力本能。这些小妖小鬼虽然怕你,但是一旦他们发现你奈何他们不得,发起狂来,整车人都要跟着倒霉,你这是何必呢?” “你也别指望我,我如果不受控制的话,别说这些小鬼儿了,整车人都得死我手里。再者,一旦我的气息四溢太多,这些厉鬼没准儿会狂暴的!”吕醇接着说了些更为严重的后果。 “放心,我有办法,待会儿一定让你爽到爆表!”白夏邪魅的笑道。 此时吕醇看着白夏脸上的酒窝,一点没有了亲切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脚底板的阵阵发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现世报 幽暗的第四节车厢。白夏和吕醇抵背而立的站在十一号房的入口。 “哇唔,抓紧时间,我有点困了。”吕醇用一条腿撑着身子,另一条腿脚尖点地的迈开,嘚嘚嗖嗖的晃着,一边打哈欠一边没好气的对着白夏说道。 此时,空气中开始浮现出各种奇型八怪的人脸,阴森凄厉的鬼叫也在耳旁猝然响起。但这些鬼影好像很害怕一般,不敢临近二人身前,始终保持在三四米开外,若隐若现。狭窄的火车过道当中,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真不出手吗?解决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可是轻而易举。”白夏道。 “早就跟你说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就是没事儿闲的,刚复苏一点儿力量,就到处多事儿。你是祥瑞,我可不是。” “看这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相信你能解决,只不过会麻烦一点儿。不然你就牺牲一些,随便用个上古大祭祀术,把他们全部献祭,要不然你就一个接一个的,挨个超度。抓紧时间啊!”贱人醇幸灾乐祸道。 白夏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看了看吕醇的胸口,思忖良久。 贱人醇被看得发毛,道:“唉,老白,对于你现在的处境我深表同情,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呐。”说话的语气十分令人作呕。 白夏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子时十一点。厉鬼出巢,却又不是阴气最强的时间。 白夏闭眼,凝神提气。白色的气息出现,环绕着白夏身体缓缓的上下浮动,好像是一条洁白无瑕的围巾在空中无风自动,给人一种圣洁纯粹之感。白色气息渐渐缩小,转化为一圈丝线,降低到与白夏鞋边平行的高度,伴随着白夏的动作浮动。 “哟,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无瑕生气’。世人都以为这玩意儿是白泽的法宝,其实这东西就是你丫儿喘出来的气儿。如果没经过上古一战,打死我都不信话说当年混沌死的也真是冤枉,竟然是被这东西搞死。唉也不知道今后有没有机会在和他见上一面。”吕醇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白色丝线良久,咕哝道。 世人皆知,白泽除了通晓天下事之外,还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上古时期,白泽总会奉圣人之命出世,去救因横祸惨死的部落首领。每当白泽现世之时,都会有一条白色丝带环绕白泽周身。而白泽只需将这条白丝带裹住身死之人,便可另已死之人起死回生,反之亦有作为。而这白气,实则是白泽自出生之时呼出的第一口本源精气,饱含生气,可以说就是由天地与白泽的生气汇成。外之,这道精气与天地本源同流,后受日月精华锤炼,渐渐化出实质。成为白泽独门的护身手段之一。 四凶乱世之时,连女娲都对之无可奈何的混沌便是死于这无瑕生气之下。混沌,如犬状,七窍无孔,四足无爪。肋生四翼,抵善依恶。活生生的一个肉球,行动能力极差,防御之能却极为强悍。女娲与其他三兽的神通皆对其无法。白泽便用无瑕生气将其全身包裹,不留一丝缝隙,后抽尽并释放出混沌一身生气,只余死气。方将混沌杀死。混沌与其它三凶不同,穷奇c饕餮c梼杌,皆由人死后化身而成,本身就带有无尽死气。而混沌是天地孕育的异兽,具有神能。也正巧被无瑕生气克制。 对于吕醇的嘀咕,白夏置之不闻。虽然现在的白夏没有法力,但这无瑕生气可以说的上是白泽身体的一部分,所以白夏可以如臂挥使。白夏故意收敛白泽带有的皇者气息和‘无瑕生气’,为的就是隐藏自身能力,将尸源祸首勾引出来。 白夏径直走向十一号房的最深处床铺,吕醇也摇头晃脑,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咦!真t恶心。啊,呸!走走走,光是看着我都受不了,这是什么鬼,火车上的fu u这么差吗?卫生员的眼睛都是瞎的吗?这么大一滩,就没人看见?没人收拾?”贱人醇说着,转身又吐在地上一大口口水。 映在白夏和吕醇眼前的是十一号房中最深处的床铺,在下铺雪白的床单上平躺着一具腐烂的不成样子的长发女尸。虽然从尸体的脸上很难分辨出性别,但从身型和服饰上却不难看出。 可能是因为距离女尸较进,白夏二人放佛觉得空气中的腐烂气味变得更重了些。不由得皱起眉头。 尸体额头左侧的太阳穴处一直延伸到右边的嘴角,正在被黄褐色的蛆虫腐蚀,且剩余三分之一的右脸浮肿程度也相当严重,余下一颗灯泡般大小还向外翻出的右眼吊挂在鼻梁中间,很明显,是被蛆虫从内部翻顶出来的。女尸身着一套长至大腿处的白色连衣裙,看起来颇像夏季穿的睡衣。女尸的双脚娇小宛若莲花,双手也纤细若葱,可现在却被僵硬的捆绑在床铺两边的铁栏杆上,而双腿成状向外弯曲,一看便知是被人致死。 “不是没人收拾,而是此女怨气深重,在硬卧铺入口处形成结界,一旦有人的一只脚迈入,就会陷入幻境,不仅看不见这女尸,甚至还会感觉此地比其它卧铺更加干净整洁,这是阴气过盛导致。”白夏解释道。 “那白天呢?白天怎么说?这也就是一只稍微凶猛点儿的厉鬼而已,白天阳气重,再加上火车上人来人往,列车员怎么也该发现才对。”贱醇反驳道。 “猜猜你的右侧是什么地方。” 吕醇敲了敲右侧的墙壁,“额,难道说,是厕所?” “没错,而且正对着女尸的脸。”白夏点头道。 白夏续道:“每当有人如厕时,污秽之气便会加重女尸的戾气,戾气在转化为阴气,即使是在白天,也足以让女尸的阴气源源不绝。夜晚甚至会变本加厉。” “细看此处阴气浓度,过了今晚恐怕会转化为瘴气,为了火车上大家伙儿的安全,老铁,这次全靠你了!”白夏转头对着百醇悠儿悠儿的说道。 “啥啊?啥叫靠我了?进来之前不是说好我帮不上忙的吗!你这是想闹哪样儿啊?告诉你啊,我可不管!额唔”吕醇的表情先是诧异,后是无奈,到了最后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委屈但又显得底气十足。 白夏早就料到贱人醇会这么说,便在吕醇说话的同时,右手一闪,迅速的将一丝白色清气送进吕醇嘴里。 吕醇立感体内的力量疯狂运转起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体外扩散,血红色的戾气在体表一圈一圈的四散如水面涟漪一般。 吕醇有些懵逼的看向白夏,不知白夏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并用眼神询问。 白瞎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便宜你了,刚刚打进你嘴中的是我的一丝无瑕生气。你应该知道,无瑕生气是天地源气的精华,蕴含的生气不可以量计。我将其提纯,并以善意催动,注入你的身体。虽然你体内尽是死气,但是你应该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 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有生命的地方必有死亡,生长毒药的地方必有解药,有阴必有阳,万物自古相生相克。死的尽头便是生,反之亦然。 “那股生气非常渺小,所以不必担心,在你体内的海量死气定会将它同化,反哺自身,让你的死气变得更加精纯。也能加速为你恢复力量。额咳,谢哥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咱两之间用不着那些虚的”白夏恬不知耻的说道,语气中透漏着几分心虚。 “那你再接着解释一下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吕醇指了指越来越向自己周身靠近的魂体说道,语气中有些急躁。 说话间,向白夏和吕醇靠近的鬼魂越来越多,以吕醇为中心开始聚集。但向二人聚集的灵魂,目光都显得略有呆滞。 “呵你先别急,有失必有得嘛。想得到好处,你不付出怎么行?同化我的‘生气’同时,定会令你体内死气bà一 d一ng,而你现在力量尚未复苏,控制不住的戾气便会向体外四溢。毕竟是四凶的戾气,对这些游魂野鬼来说,不就相当于兴奋剂吗?别急,一会儿就好。” 吕醇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了贼窝。 话毕,贱人醇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嘴,且在嘴口中央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空洞,正在向外四散的戾气此时猛地一震,转瞬变为青黑色的死气并产生强大的吸力漩涡,开始将聚集在二人周围的凶魂陆续的吸进吕醇嘴口处的黑洞中。 “额,卧靠”吕醇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因为他已经知道白夏对自己做了什么,眼神看向白夏,一脸无语。 白夏对着贱醇呵呵一笑,没有一丝歉意。 摄魂术,运用无瑕生气激起吕醇体内死气震动,在吕醇体表化为戾气并产生涟漪,吸引魂体。最后,在由白夏发动一早就潜藏在无瑕生气之中的摄魂术,利用漩涡吸力将车上的凶魂尽数吸进吕醇体内。 这些凶魂的力量对于梼杌来说微不足道,但是聊胜于无。 由于摄魂术的吸力较强,床铺上的女尸也有隐隐被牵动的迹象,渐渐飞向吕醇的嘴中。 吕醇恶心的额头直冒白毛汗,但是由于体内死气狂暴不堪,无法自由控制神力,再加上身体沉重如深陷泥潭,寸步难行。只能眼看那具腐尸被缓缓的吸向自己的嘴边,尸体上附着的蛆虫还在蠕动。 吕醇急的直叫白夏帮忙,“卧缩白大锅,老白锅,额,老白,你看她都烂成那副德行额,吃下克会休化不良嘚,拉个十c七八天的都有可能,您行行好,别玩我额,啊?”由于摄魂术的开启,吕醇一直张大着嘴,所以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唉,对于你现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不解决腐尸的话,等我们一走,凶魂还会成批的出现,现在只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了。兄弟,你忍忍,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白夏用之前吕醇对自己说话的口吻回敬道。 “呵呵,现世报吗”吕醇心道。但是没有办法,只能闭上眼睛来承受这一切。 贱人醇紧闭双眼,等待着女尸的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临别赠利 轰~隆~隆~隆~隆,劈~啪~啪~啪。 秋末的夜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哗啦啦的雨滴像不要钱似的拼命下个不停,却又转瞬即逝。轨道两旁的草丛深处,不时响起两声清脆的虫鸣。一只刚刚飞落在地正准备休憩的迁徙鸟儿,被风驰电掣般行驶的火车惊得急速飞离,立刻又开始了新一天的飞行。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直射在鸟儿飞走的地方。路旁鲜嫩的青草叶尖儿之上,刚结成一滴滚圆透彻的露珠,却好像随时都会因为微风的拂动而坠落到泥土之中,去滋润花草。很快的,随着一颗晶莹的露珠滴落,结束了草丛间的鸣叫。明艳的雨后彩虹挂在看似不远处的天际,仿佛触手可至,却又遥不可及。 火车仍然在铁轨上飞速行驶着,熟睡的人也渐渐醒来。 白夏着上身从卫生间走出,一只手还正在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白夏瞟了一眼沙发上正打着酣的吕醇,随手便将用完的毛巾扔在了吕醇的嘴上,用来减少他的鼾声。 昨夜过后,因为吃了一肚子烂尸的贱人醇一脸委屈,郁郁寡欢,像是被夺走了自己珍贵的第一次一般,对白夏咬牙切齿。回到软卧之后,还要负责将原本睡在沙发上的列车员xiǎ一 jiě送回休息室。 “叔叔早上好”稚嫩的童声从房间上铺传来。 白夏抬头看去,见文文半个身子坐起,正揉着惺忪的双眼看向自己。白夏没有想到,这个孩子醒的这么早,现在还不到六点钟。 白夏连忙将文文从床铺上抱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肚子,道:“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要!”开心略带兴奋的语气。 白夏将沙发扶手边的背包打开,将里面的吃食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食物堆成小山,大多都是零食,还有少量的面包饼干和肉类,称得上琳琅满目。白夏在告诫文文不可以吃太多糖之后,便帮文文打开了面包的袋子和午餐肉罐头。自己也随意吃了些东西。 文文经过昨天找了一下午的妈妈和熟睡了一整晚,显然是饿坏了。极其迅速的消灭了一整盒罐头和七八片面包,又七零八落的吃了些零食。白夏看着小孩子不着形象的吃样,情不自禁的会心一笑,露出了左脸的酒窝,而就在白夏笑意浮现的时候,文文猛地扑进白夏的怀里,使劲儿的亲了一口,在白夏的酒窝上留下了浅浅的口水印。白夏不好意思的刮了一下文文的鼻子,两个人便在床铺上嬉戏玩闹起来。 两人闹的正欢,白夏听到从沙发那儿传来吕醇的一声轻咳。 “额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两继续”吕醇被玩闹声吵醒,盯着白夏两人好一阵子。一面在想,‘老白这小子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小孩子的吗?眼前的小子难道真是老白的私生子?’一面又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识实务的继续睡。’直到看见白夏将小孩子压在身下的时候,实在忍不住,才出了声。 白夏停止了逗弄,也发觉自己的形象略有不妥,上半身,下半身只用了一条浴巾围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正在猥亵小朋友。便起身准备穿衣服,却又不知道怎样化解尴尬。 正在白夏还没有尴尬完的时候,软卧的门被猛地拉开,一位显得无比焦急慌不择路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口。 白夏略微的打量了一番,女人扎着马尾辫,梳着斜刘海儿,大眼睛,樱桃小嘴,眉目精致,秀色可餐,虽然长着一张略显圆大的脸蛋却十分耐看。一打眼还以为是个和自已一样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是向下看去,便立刻改变了想法。女人身着一款米白色的风衣,黑色商务西裤,一双奶白色的鱼嘴高跟鞋,五颜六色的丝巾倒旗状的斜围在白色打底衫上,显得成熟稳重之中又带有一种引而不发青春洋溢。 但在此时吕醇的眼中却是不伦不类。 白夏并没有去问话,因为他在女人的后方看见了连忙向软卧中挤进的昨晚的ěi nu列车员。不用细想便知,眼前这位慌不择路的女人便是文文的母亲。 “娘亲”文文赶忙从床上下来,跑向站在门口的女人。 白夏和吕醇面面相觑,愣神了片刻,对如今的年代叫娘亲略感意外,但很快便无所谓的释然了。 年轻女人蹲下身子,接住跑向自己的孩子并抱起,有些嗔怪道,“跑到哪儿去了,害得妈妈把整列火车都找遍了,担心的一晚没睡,下次不许乱跑了,知道吗?”说着,捏了捏文文肉肉的小脸。女人的声音轻柔若风,如空谷幽兰,另白夏突感似曾相识,却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觉得女人的声音不该如此,却又不知为何。 “知道了,娘额妈妈。”在文文喊娘亲的时候,女人露出了不愿的表情对着文文,似乎是在提醒,文文便很聪明的改了口。 “嗯,乖。”女人摸了摸文文的小脑袋说道。便又转身看向白夏。但刚要张口说话,却突感面部一阵火热,羞涩的低下头没有说出口。 白夏随着女人低下头去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下身,发现浴巾并没有脱落,觉得文文的妈妈有些大惊小怪,都是身为母亲的人了,男人的上半身又有什么稀奇。为了化解尴尬便先开了口。 “你是文文的母亲吧。你好,我叫白夏。”白夏微笑道,并伸出右手向前示意。白夏觉得从女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会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白夏习惯从侧面观察来揣摩他人的心理。 年轻女人将文文放下牵在手中,礼貌的伸出光滑洁白的玉手,握向白夏,回道:“您好,我是宁歆澜,我在乘务员那儿听到小文在您这儿,就立刻赶到这来,不好意思,小文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这是给您的报答,小小意思,请您不要推辞。”宁歆澜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沓钞票递给白夏。 白夏深深的皱了下眉头,显得极度不悦。不悦有三:一是白夏不喜宁歆澜的处事方式。自己从不缺钱,而眼前的女人却没等自己说两句话便开始掏钱,定是将自己当做是唯利是图之人。二是宁歆澜的敬语用的太多,两方人明明只需互看一眼便知年龄相差无几,但这个女人偏偏一直用‘您’来称呼自己。白夏对年纪身份方面看得极重,一直不喜欢被人越辈儿称呼。三是,当白夏与宁歆澜双手紧握之时,白夏脑海中突现一幅画面,便深刻感觉自己与此女一定有所关联,似曾相识。可偏偏脑海中的画面一闪即逝,让白夏无迹可寻,白夏这才深深皱眉。 但宁歆澜可并不知白夏心里的想法。虽然她的手接触到白夏之时,也出现了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但对宁歆澜来说,这只不过是相比路人来说多了一些亲切感而已。而自己常说敬语和用金钱作为报答,则是宁歆澜的职业习惯。所以在她见到白夏皱眉的时候,便在心底认定,白夏定是个见钱眼开之人,便也皱起了眉头,场面一下又变得尴尬不少。让本来温度刚好的房屋内,顿降三度,寒气逼人,直接冷场。 文文不时的抬头看向白夏,又不时的看向自己的妈妈,并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冷战是因为什么。 ěi nu列车员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由于火车上声音嘈杂,自己又被走丢小孩的母亲挡在门外,所以并不知道白夏和宁歆澜二人刚刚说了什么。但见到小孩子的手被母亲深深的牵在手中,便悄无声息的逃回了休息室。 贱人醇是无比了解白夏的,眼珠一转,便立刻当起了和事佬。 “宁xiǎ一 jiě,您误会了,咳那个,咱们仨年纪都不大,就别说‘您’了,好吧!听着怪别扭的。我们老白不差钱,而且他也挺喜欢那小胖子的,这钱啊,你拿回去。我们只是出于好意,你别多想。”吕醇不卑不亢的解释了一番。 宁歆澜撇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吕醇,又环视了一下整个卧铺,看见了文文刚刚吃过的食物以及因睡觉翻滚所在床褥之上留下的痕迹。大概的了解到眼前这两个男人着实还不错,便收起了钞票,脸上也缓和了不少。 “相逢既是有缘,既然是缘分,又何来的麻烦。宁xiǎ一 jiě,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金钱衡量,这么简单的道理想必不用我来教。文文来,叔叔送你个礼物。”白夏没去管宁歆澜,将文文叫到自己身边。 白夏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左耳的耳环取下,拿在手中。耳环呈勾玉状,像是一轮新月。阳光下银光闪烁,从远看像是银制品,但其实是骨制。 白夏对着文文道,“这是叔叔的护身符,这个世界以后可能会变得不安全,如果文文今后遇到了害怕的事情,就用手攥紧它,脑海中想着叔叔的样子,叔叔就会来救你。” “叔叔帮你带上,文文别怕,不痛的。”还没等宁歆澜阻止,只见白夏的手在文文的左耳上一摸,耳环就像变魔术一般戴在了文文的耳朵上。 宁歆澜惊奇之下略显愤怒,但见到米已成炊,也别无他法。 “好了,走吧。”说着,宁歆澜便准备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因为他觉得眼前的男子的脑袋好像有些问题。 “叔叔再见!”临出门之时,文文又猛地扑到白夏的怀里,亲了白夏的脸颊一口,又在白夏的酒窝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口水印渍。 宁歆澜在惊呆之余,牵着文文的手离开了,因为她并没有想到,文文会对那个男人会有如此深切的好感。 宁歆澜在带着孩子走向自己的包厢时,正巧看见远处的运河之中有一条近百米长的巨鱼浮出水面,宁歆澜并不觉得是自己眼花,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便开始留意起白夏刚才说过的话,又回头望了一眼刚刚出来的包厢门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昆仑回忆 房间内只剩下白夏和吕醇二人,白夏穿好衣物,开始整理床铺上撒落的零食。吕醇则进了卫生间洗漱。 不一会儿,昨晚的ěi nu乘务员又来了,乘务员轻轻打开房门,微笑道:“您好,嘉兴站还有半小时就要到了,请两位收拾好包裹,准备下车。”乘务员说完,见到白夏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贱醇也在乘务员离开的时候恰巧盥洗完毕,走出卫生间。 吕醇见白夏的左耳上又出现了一个和送给文文的一模一样的银色耳饰,讽刺道:“哟,手很巧吗?刚送出去一个,我这洗个澡的功夫就又做出了一个。见你如此阔气,怎么样,你这东西借哥哥我玩两天?” 白夏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且,一个手指甲还这么吝啬,谁稀罕?” “白泽浑身是宝,就算是我的手指甲也一样价值连城。更何况,谁说这是指甲了?”白夏头都没抬的继续向背包中塞食物。 “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在另部族首领起死回生的时候,不仅仅是用‘无瑕生气’,你还悄悄地在他们嘴中放置了一颗你的脚趾甲,对吧!还骗首领的眷属说是圣药,你个闷骚男!”吕醇说道。 “上古时期,你在救我大哥穷蝉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时候我还是人族。但又不好发作,毕竟那时候的你是遵循圣命,无人敢无礼。”吕醇续道。 白夏的嘴角微微翘起,但又立刻恢复。带着笑意道:“那确实是圣药,我只问你,穷蝉是不是复活了?” 吕醇无话可说。 穷蝉,又名虞幕。是黄帝的曾孙,玄帝颛顼之子,帝舜的五世祖。 白夏续道:“至于我送出的礼物,与我现在所佩戴耳饰的材质是不同的,送给文文的是我的‘白泽爪’!” “就是你的第六节指骨?”贱醇吃惊的问道。 “没错。”得到白夏的肯定答复后,吕醇显得有些不淡定了,心中一直在猜测白夏到底用意为何?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猜,因为就连白夏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从上古四凶乱世之后,世间便在不见白泽。所以世人皆以为白泽是狮身羊足,甚至在《神异经》中也是如此记载。实则不然,白夏的本体是有爪子的,且锋刃异常,堪比神兵。上古一战,梼杌的本体就曾被白泽一爪截断。而且也只有吕醇知道,白泽的右爪生有六根指骨。 在现代,大多数人都是无神论者,更有甚者,认为远古传说皆是先人臆测杜撰,凭空猜想;而有些人则会采用比较有实际理论的依据来阐述。比如说,远古时期之人,语言不通,灵智未开。见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时,便以为是神迹出现。这些人往往会将古人当做无知一般,借此来烘托自己身为现代人的骄傲与睿智;而较为明智的人则会持观望态度,而且是一辈子都在观望,保持中立。他们是眼见为实的拥护者,由于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鬼怪神异,而又因为身受一些文学涵养,懂得,‘自己无所知却不能轻易下定论’的道理。他们不认为世间真的存在鬼怪,却也从来不说没有。在这些人中,有的是一直研究或已经放弃研究的专家学者,有的是一些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偏颇蛮横,恃才傲物的社会精英。 “对了,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念一段南无妙法莲华经超度一下。”白夏很正经的问道。 “你给我滚!哇额现在我就弄死你,让你自己给自己超度!”吕醇一边说一边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吕醇走出厕所,一边用纸巾擦着嘴角的污渍,一边对着白夏问道:“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知天下事?”“我知道白泽是在荒古之时出世,但与太古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啊?” “想知道我的秘辛可以,但是你总要付出点儿代价吧?”白夏饶有兴致的回道。 吕醇见白夏这样回答,就知道自己一定又会受到迫害,但实在是忍不住窥探白夏的好奇心。又转念心想,白夏又不会害自己,顶多是对自己耍耍心计,况且论心计本就不是白夏的对手。所幸说道:“说吧!要胳膊要腿儿,悉听尊便!”吕醇斜睨,闭上双眼,摆出一幅大义凛然,即将英勇就义的样子。 “呵呵,没那么严重,在我散心的这段期间,你只要对我言听计从便可,端茶送水的事情也要顺便劳烦你。可好?”白夏笑着道。 吕醇一听,小事一桩嘛。便立刻爽快的答应,随即一手夺过白夏刚刚整理好的背包,拿出零食和饮料,摆出一幅听评书,喝茶水的样子。 白夏一见吕醇的逗比情怀爆棚,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下时间,道:“那好,还有十分钟就要到站了,我长话短说。” 白夏闭上双眼,微低下头,好像在一边思索脑海中的记忆,又好像是对过往无奈的流露,“荒古中期,白泽现世。但在那时,我对世间的一切事,只字不知,一心感应天道,追寻成圣契机。但是天资所限,未能完愿。我便去往昆仑,拜见西王母。” “找她做什么?我第一世生在上古,对她知之甚少,你详细说下。”吕醇咬了一口火腿肠说道。 白夏睁开眼,瞪了一眼,又续道:“当时的西王母,并不是后世人所知的瑶池之主。西王母本与昊天一样是盘古的心脏所化,按现在的医学理解,二人分占盘古左右心室。左为男,右为女。且曾经是鸿钧身旁的金童玉女,历尽无量劫,又听鸿钧讲道数个元会。实力堪比圣人。”“你地明白了?” “哦,你接着说。” “我本以为,她是一个善神,可没想到,刚一与其照面,她便出手准备收服我。在昆仑之巅,我被她整整追了三天三夜。但在我表明来意之后,他便罢手了。当时的昆仑称之为西昆仑,并不是原始讲道的地方。西昆仑中有一处奉天阁,是西王母的藏书之所”还没等白夏说完,吕醇又打断道。 “诶诶诶西王母长什么样啊?《山海经》说,她是一个类似于豹子一般的怪物。是不是啊?” “以讹传讹!不知所谓!”“其实,她的长相还好,但是身体却始终保持在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十足的一个小萝莉。”白夏思索一番,道。 “哦?!王母未成年啊!哈哈哈哈哈。”吕醇像白痴一样的大笑。 “奉天阁中存留有一些天书和法宝,天书都是由王母亲手记载,记载在一百零二根石柱之上,多数为她自己领悟天道所得来的感想。还有她生平学过和见过的神通术法。我答应了王母两个条件,她才准我进入其中。咳第一个条件是我给她做一年的宠兽,任她玩弄。二是在奉天阁中看守监天鉴万年。” “监天鉴?”吕醇疑问道。 “我之所以知天下事,其实就是跟这个监天鉴有关。”白夏见吕醇并没有在意自己给王母做宠兽的事情,并赶忙接起话头。 其实吕醇并非是没有在意,只是因为贱醇突然想到接下来的几天要为白夏端茶送水,怕提起此事会惹恼白夏,那自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定然不会好过。所以才故意不提罢了。 白夏续说道:“石柱天书上记载的东西,我没用多久便全部掌握了,但是除了增长些学识之外,并无其它。百无聊赖之中,便开始注意起了自己要看守的这件监天鉴。监天鉴,威能莫逆,加之有王母的神识烙印,我能动用的地方并不多,所以我并不知道它全部的威力。但它最基础的能力,监视天地,我却可以使用。监天鉴其实就是一面镜子,可以说它是天地的眼睛,世间一草一木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在监天鉴中观察到。而且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要将神识送进监天鉴之中,天地间发生的所有影像信息便可直接传送到我的神识之我随时调动。它还有记录的功能,所以天地自创立以来发生在天道下的所有事情,我全都知道。但是它不能预知未来。”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一直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是靠法宝,我靠!” “但是,在鸿钧化道之后,昆仑遭劫,西王母身死,奉天阁中的所有事物都被天道抹销掉,以至于,监天鉴破碎成为后世的昆仑镜,威能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所以,我可以说是除天道之外的知天下事第一人,监天鉴的镜灵在镜体打碎之后,被我的神识吞噬,又让我结合人王伏羲的先天六十四卦,创出了更加强力,能知晓天机的天机测。” “哦?!真是厉害呢!身为白泽,创出了天机测却不能使用!你对我造成的刺激还真是只多不少!”贱人醇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呵呵”白夏尴尬的冷笑。 白夏心知,自己天机测的无法使用,定然是与娲圣有关,因为自己有关于四凶灭世之后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记忆的最后,是自己与女娲前往天外之天的场景。 “~呜~~呜呜~~”火车汽笛长鸣警示,嘉兴站到了。 白夏对吕醇冷哼一声:“东西,你拿!”便转身出了卧铺向站台走去。 吕醇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一脸委屈的背起背包,又拎着两个手提包,向着站台方向的白夏快速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白泽秘闻 银杏随风,树满金黄。红枫落尽,簌簌殇殇。 渔歌互答,伊人遥望。心系千里,倾诉衷肠。 秋末的嘉兴,给人感觉格外清凉中却不带有丝毫寒意,让人眷恋忘返,不舍离去。 “~呼~空气不错!”一口浊气排出,白夏在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还在微闭双眼感受着嘉兴微风带来的阵阵暖意,就像是少女的纤柔玉指在轻抚脸颊一般。白夏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而吕醇却只能在白夏的脸上感觉到满满的恶意。 下了火车之后,白夏好似一位大少爷,昂首阔步,漫无目地的在街边散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寻找着特色小吃想要填饱肚子。而贱人醇在下车之后,却一直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紧跟在白夏屁股后头,十足的一个菲律宾女佣。 吕醇几次抗议说要先去酒店,把东西放好之后再出来散步。而白夏却以‘酒店太远,来旅行是散心,不是享受’为由,偏要步行一段儿。所以只好苦了吕醇,谁让他非要向白夏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两人走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直至八点钟左右白夏才找了一家看起来较为舒心的早茶店。 吕醇刚一进店,便赶忙挑了个位置,把东西大包小包的扔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就一直瞪着白夏,脸上闷闷不乐。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质,拿这些十多斤重的背包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他对白夏对待自己的态度甚是不满。‘自己明明是陪着他来游玩的,却一直被当做下人一样使唤着,如果在这期间遇到一些人尽可欺的软妹子的话,我这一世英名岂不是全都毁了?’吕醇瞪着白夏,心里却在猥琐的想着,即使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白夏坐好后,便喊来fu u生叫了一些茶点。白夏刚结束与fu u员的交流,贱醇便略显怒意的道:“这里明明是苏杭,你却跑来吃广式早茶,早知道是吃这个,直接去广东好不好?”说完,便给了白夏一个白眼。 白夏轻咧嘴角,对着吕醇笑道:“不至于吧?拎了些东西就恼羞成怒?小时候的你可没有这么输不起!怎么?在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后就这么在意形象了?” “哼!”吕醇扭过头去又翻了一个白眼。 白夏扯了扯衣襟,双肘撑在餐桌上,对着吕醇打趣道:“莫调皮!我知道,火车上的东西是恶心了一些。但是你总归得到了好处!” “那么点儿不成气候的东西,还不如我放的一个屁!”吕醇蔑视道。 “车上的恶灵虽然说抵不上你十年修行,但我的‘无瑕生气’却够你挥霍百年了吧!虽说你是陪我出来散心的,但我又不能亏待你,你略微的付出一些,能怎样?”白夏循循善诱道。 吕醇渐渐的将脑袋转了回来。 “我叫了艇仔粥c糯米鸡c虾饺c肠粉c榴莲酥还有马蹄糕。知道你未必能吃惯南方的早点,所以才叫的广式早茶!”白夏看了一眼吕醇,抽回两只胳膊并交叉放在胸前说道。 看着fu u生将早点端上餐桌,喝了一口粥的贱醇撅起嘴,道:“哼!算你小子识相!”便放下勺子,吃起其它东西。 “但是,要由你买单”白夏说完,便不在理会贱人醇哀怨的目光,开始大肆的扫荡起餐桌来。 吕醇停止了咀嚼,一脸懵逼的看着白夏。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餐桌上的战利品已被二人洗劫一空。贱醇一边剔牙,一边贼眉鼠眼的四处观望,酒足饭饱之后,开始想起了龌龊事。白夏见到这一幕,徐徐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旅行?” 贱人醇头都没回的道:“旅行?就是旅游,游玩呗!不然还能怎样!” “旅行,其实就是一个人,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到别人活腻的地方去的行程,说白了,这里对我们来说很新奇,那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与之接触过。反之,对于常年生活在此的人来说,这里他们都已经呆腻了。既然都是被人所呆腻的地方,我就劳烦你保持一颗平常心,控制好你的荷尔蒙,别四处留情播种,贻害四方。否则到时,天不收你,我都会收你!你给我好自为之!”说到最后,白夏以恐吓的口吻道。 吕醇有些不以为然。但却坐直了身子,略微收敛。 “fu u员,埋单!”白夏喊道。 迎面走来一位面容娇羞,身材娇小却凹凸有致的fu u生,一身紧致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略有女仆的既视感。吕醇见到收银员是一位ěi nu之后,立刻开始摩拳擦掌,荷尔蒙激增,还没等白夏说话,便奋勇当先的打开钱包,准备付账。一面还对白夏道:“怎么最近的妹子质量都这么好啊?” 白夏无奈一笑,没有说话。 收银员听到白夏的呼喊后,本是向着白夏的方向去的,但是看到吕醇打开钱包后,便本能的向吕醇的方向走去。 收银员微笑道:“你好,两位消费总共九十一,收您九十。” 贱人醇用一幅暴发户想要泡马子的嘴脸道:“给你一百,不用找了!”贱醇将钞票递向ěi nu。 收银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白夏,见白夏并没有注意她,便羞涩的接过钱,轻声道:“好的,谢谢!”便转身快步走开了。 贱醇因为没有趁机揩到油,惋惜不已。 白夏见吕醇捶胸顿足的样子,感觉好笑。还没等自己张嘴,吕醇便对着自己急道:“老白,我觉得我好想恋爱了,我好像喜欢上她了,怎么办,快帮帮我!” 白夏被贱人醇滑稽的语言气乐了,一只手搅弄着碗里的汤匙,一只眼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吕醇道:“你想让我怎么帮?” “你身上不是有醉香吗?能不能分我点儿?让我试着勾引勾引她。”贱人醇口出惊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白夏说出这么一番不要脸的话。 白夏深感无语,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白家与生俱来的醉香实则是由白泽赐下的,白泽在远古之时,并无后裔。白泽在第一次现世后,便在人族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被多个部族奉做图腾,后更因解除凶兽乱世危机,与麒麟一同被奉做帝王象征。在这些部族中,他们祖祖辈辈的供奉白泽,试图得到白泽垂青,终得白泽垂怜,赐予血脉之力护佑,成为威能,这一族人便自命为白泽后裔。直到白天盛这一代,生下了身为始祖的白夏。 白夏思忖良久,道:“你知不知道我的醉香到底是什么?是因何而来?” “我管你是怎么来的?我就问你帮不帮?” “帮你可以,但你要先听我把话讲完。” “有屁快放!”吕醇有些急不可耐。 “再说一遍!”白夏的语气有些阴冷。 “呵呵,洗耳恭听” “首先,这醉香并没有办法转移到你身上,就算我身死都没可能。因为它深藏在我的神识里,会伴随我每一次轮回。”白夏道。 “哦,这样啊。。。。”贱醇显得有些落寞。 白夏续道:“这醉香的香气由来,其实也算得上是一则秘辛。看你情绪如此萎靡,这次就免费讲给你听听。” 吕醇转脸立刻摆出一幅喝茶水,听评书的一脸贱相。 “你应该能闻得出来,我身上的味道其实是一种类似植物散发出的幽香。而这株植物是一味神药,名为青帝草。”白夏顿了顿道。 “‘情敌草’?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泡妞儿利器,老白,你果然厉害!这么牛的东西,你是哪儿找的?还有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你可别独吞啊!” 白夏的嘴角僵硬的抖了抖,自言自语道“真是忍不住的想kǎn rén,你丫儿的,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不然立刻马上阉了你!”白夏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在公共场所,又不好大声发作。 可能是觉得语气不够强硬,白夏右手白芒一闪,一道白光闪电般的封住了吕醇的嘴。吕醇只好一脸委屈的看着白夏。 白夏长吁一口,接着道:“人王神农氏,当时被人们称作青帝。神农氏尝百草,身死之后,元神化作两株神药,一株叫做帝王花,一株便是被我吃掉的青帝草。两株花草相生相伴,被天道赐名。帝王花,因为具有神农氏身为人王时的无量功德,吃掉之后,可另食用的人族立地成圣,永不坠轮回。而青帝草,蕴含青帝一生尝遍百草之经义,除了这可以吸引外物的幽香之外,等我恢复法力之后,还可以控制草木精怪所化的一切生灵。” 白夏见吕醇好像又有问题要问,一直‘呜呜呜呜’个不停。便道:“在说无理取闹的话,我就让你一辈子阳痿,你应该知道,论攻击能力我是不如圣人一类,而且论法力,我恢复的还不如你,但是有关封禁的术法,女娲可都要求教与我。封印你的小弟弟对我来说可是易如反掌。”说罢,一挥手解开了吕醇嘴上的禁制。 “既然是相伴而生,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吃掉另一株能让你立地成圣的帝王花?”吕醇问道。他觉得以白夏的智慧,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才对。 “智障,我说过了,只有人族才可以,当时我是兽体,本属妖族,即使吃了帝王花,也得不到人王的功德。我真是为你的智商堪忧!” 吕醇听后恍然大悟,因为想给自己的智商讨个说法,便急道:“那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帝王花现在在哪?” 白夏沉吟道:“是因为监天鉴,监天鉴是用来窥测天道的神物,两株植物刚被天道赐名,便被我发现了,它们的妙用也随之一同传到我的脑海里,于是我便偷偷跑去函谷关。函谷关是传说太上化胡而去的初始地,实则是太上感悟天道,化道成圣的地方。所以我猜神农氏定然是去追逐太上脚步,想在函谷关印证大道,却失败身死。因道未成,所幸留下两株神药作为人族的精神寄托。但当我吃掉青帝草,正想摘下帝王花之时,帝王花却突然遁去,消失不见。待我回昆仑之后,用监天鉴查找,发现它被天道引去了其它宙界。”白夏说到天道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宙界?吕醇又发起了疑问。 “这个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等以后若有必要,我会解释给你听。你现在可以理解为天外天。”对于吕醇来说,白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资料库。而且与一些搜索引擎相比,从来没有广告。 “之后,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触怒了天道,西王母为了护我周全,气急之下,打碎了监天鉴,惹得天道灭了昆仑,西王母也身死。”白夏的神情有些黯然。 吕醇心想,“你小子果然和西王母那个娘西皮的有一腿!”却没敢说出来,因为害怕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王母死后,我被天道惩罚,下了禁制,要为圣人做事三千年,直至你们灭世之时。本以为,随女娲上天外之天是要解我禁止,但是没想到”说到此处,白夏突然站起身,感觉头痛欲恶劣,和上次提到女娲的时候一样,疼的撕心裂肺,说不出话来,身形都有些不稳,好像随时会栽倒在地。 吕醇见到白夏的身体好像出了状况,赶忙起身去搀扶。在碰到白夏身体的瞬间,白夏的双眼变得血红无比,放佛是变了一个人,浑身充满了野性般的戾气。 “女娲那个贱人”说完,白夏便一头栽倒在地,但因吕醇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还没等白夏的身体触及地面,便背起白夏向店外狂奔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众神假死之法 吕醇背着白夏一路狂奔。为了加快速度,贱醇在路上运转真元,只用了三分钟,就从嘉兴跑到了乌镇的酒店,并bàn li好入住手续。酒店是提前预定好的,所以bàn li起来很是方便。在吕醇将白夏丢到酒店房间的床上之后,一溜烟儿的又跑回了刚刚那间吃早点的店铺,因为忘了拿行李 吕醇的心很大,他觉得以白夏的身份和经验来说,这种突发状况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是世界末日,只要圣人未临,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于是,贱醇便充当起了一个称职的免费帮佣,在周边的商场开始了疯狂的购物。 不要小看吕醇的能力,尤其是在购物方面。贱人醇的购物能力堪比侵略,丝毫不弱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反而尤胜之。直至下午,吕醇才带着他的战利品满载而归的回到了酒店房间。 酒店的房间很大。因为贱醇动用了他老爸的人脉关系,预订到了总统套房。这样的话,即使两人在一间房间也不会有人闲言闲语。吕醇对外的身份算得上是一位小土豪,曾被狗仔t一u pāi过,毕竟吕娣东的资产不少,且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回到房间后,吕醇见白夏已经醒了,正紧闭双眼,盘坐调息,周身白色雾气缭绕,显得圣洁无比。但在吕醇的惊鸿一瞥下发现,白色生气在每运转一周天之后,白夏的印堂穴就会浮现出一团红色血气直至下丹田的关元穴,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而血气之中偶尔溢散出的戾气杀意让吕醇都为之胆寒。 吕醇观察了一会儿白夏吞吐气息和周天的运行方式,发现原来白夏早已发觉了奇异血气的存在,正刻意运转体内的无尽生气来压制血气中的杀意。吕醇了解之余,开始着手将买回来的奶c肉c水果等食物盛放在器皿中,逐一摆在客厅的餐桌上。自己便在一旁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观看白夏入定。 说来奇怪,虽然梼杌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方式,但不知为何,吕醇在观看了白夏的周天运行之法后,隐约觉得自己的力量在一点一滴缓慢增长,奇怪的是力量没有恢复,而是力量的最大值有了新的突破。放佛立身与一种禅意之中,玄异奥妙,只可意会。不多时,吕醇便失了神,五感全无。 “~啪!”的一声脆响。吕醇被惊醒的同时,感觉左脸一片火辣。 迷茫之际的吕醇六识合一,神觉归来,立感脸部阵阵的灼热。要知道,以梼杌现在的体质虽还未能幻化出本体,但肉身的质量以远非普通金石可以衡量,而能让吕醇左脸产生这么大的疼痛感,可想而知,打他之人的手劲儿得有多大。 吕醇刚想要发作,定睛一看,白夏正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在对面吃起了速食叉烧,叉烧上还冒着热气儿。 “按理说,屋里除了白夏没外人,而且即使是外人打的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所以这事儿一定是白夏干的没错儿。但白夏手中的叉烧明显还冒着热气儿,显然是‘叮’过的,可脸上的痛感却刚刚出现。一分钟的间隔”。吕醇在心里嘀咕着,一脸茫然。 “难道是我延迟了?”吕醇一字一顿的道,明明是对着白夏说的,却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不仅延迟,你还差点死机!”白夏无关痛痒的答道。 吃完了叉烧,填了填肚子,白夏随手扯开一袋儿薯片,咔咔嗤嗤的大声咀嚼起来,一边看着吕醇露出似笑非笑的面容。 “难道那种感觉是”吕醇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起来。 “化道。恭喜你,仅差临门一脚,你就可以成就鸿钧的境界了。哼哼~。”白夏的冷嘲热讽给了吕醇肯定的答复。 听到白夏不置可否的回答,吕醇才开始后怕。看了白夏的周天运行方法后,吕醇自己本能的去模仿演练了一遍。但不知为何,仅仅是在脑海之中观想了一阵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而那种境界的深入便是身化天道。但与鸿钧不同,鸿钧是合身天道,自身与天道融合,不分彼此。大道三千,全部都在鸿钧天道的掌控之内。所以旁人若也想以身化天道,那实力必须要大过鸿钧,否则化道之后,只能成为天道的养料,反哺天地。且,感悟到天道之人,除非是大毅力,大智慧或有大机缘者,余者在不受外力影响之下,会永远走不出天道的束缚,甚至可以说是梦魇。 得知了这一层面,吕醇刚刚被白夏扇过的侧脸隐约没有了痛楚。 吕醇试探性的问了问白夏的周天运转之法是什么名堂,生怕白夏责怪他因偷习而闯下的祸。 而这次白夏没有丝毫的吝啬全盘脱出,舔了一口右手拇指与食指上残留的薯片残渣,道:“摒天阙神术,一种辅助性的神通。” “只是辅助性的法术就能让我轻易的捕捉到天道痕迹?你究竟在西昆仑得到了多少好东西?”吕醇有些讶异。 白夏略微停顿,沉吟道:“~哼,说你无知都算是在夸你!但,这其实这也怪不得你,因为这则神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众神假死之法’。而这里所说的众神指的是远古妖族东皇太一所建立的天庭中的众神。” “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那时的天地中,巫妖二族为天地主宰,太一与帝俊执掌天庭,十二祖巫成为大地首领。因为那时没有人族的出现,所以祖巫后土也并未化身轮回,巫妖二族的寿命甚至可以比肩天地,与天地同寿。而天道却禁不起众生一味的索取,所以有时便会降下神罚,例如女娲补天的出现,你懂的。” “所以说万物的生灭都是由天道抉择的?”贱醇插嘴道。 “你这个问题真的好白痴,像个智障!”白夏不留情面的说道。 “那我的出现也是必然咯?当年的灭世也定是必然,你们为什么要强加干涉?”吕醇站起身子强硬道,语气中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蓦地,凭空中出现一条雪白得极尽透澈的带状物体,速度极快的抽了吕醇一个趔趄,使得吕醇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白色丝带缓缓飘向白夏,如恋人的手一般,被轻柔的缠绕在白夏的脖颈之上,安静的化作了一条围巾。 白夏接着轻蔑道:“首先,你们当年的行为叫做乱世,并非灭世,你们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且还被轻易阻拦。其次,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甚至在天道的眼里,圣人都只能沦为孩提。你的出现是否必然,对天道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赶紧收起你的大言不惭!真是幼稚!” 吕醇被白夏一顿轻蔑,顿时像个蔫了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的道:“我们还是接着讨论‘众神假死之法’吧” 白夏没有理会贱醇的低i qg绪,续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出现其实是有道理的,天道之下容不得太多的圣人出现,因为他们的能力太大,需求也随之变大,天道经不起这种无尽的索取,所以便定下规则,凡有大智慧c大毅力c大功德者方可成圣。其余皆为旁门左道,若有圣人之力却未成圣者,天道便会散尽其一身伟力,反哺天地,成为天道的养料甚至说是食物。” 白夏说完,冲调了一杯从自己店里带来的意式拿铁,深啄一口,回味一番。 “所以说,这摒天阙神术就是那些未能成圣的大能所创咯?但是听这名字却和我所感觉的略有不同啊?”贱醇插嘴,不理解的思索道。 回味一番的白夏接着诉说起来,“算你开窍,你所说的感觉不同,是因为我在运用的时候稍作了改良。我接着说哈,未能成圣的大能皆是没有大机缘和大功德之生灵,也可以说是其生来就得不到上天垂怜。远古之时大能何其之多,出于对天道的不甘,大能们合力创出了这众神假死之法,来摒闭天机,让天道无法感应其身,好让自己在无限的时间里,有望成道封圣。原理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作用便可。而我在使用的时候,却是倒行逆施,反向运行,来增强神魂,让神觉最大化,目的是压制体内的戾气”白夏说到最后,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丹田处,思忖良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老者 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青苔的绿意在没有阳光的清晨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色翠绿,细如丝,恬静的生长在清凉见底的溯流河水之中。 街边的白日叫卖已然不绝于耳,街边所有的商铺门户大开,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笼屉之上飘浮的水蒸气还未升至半空,便消散不见,白夏观之,略有一丝患得患失之感。由于晨间的早铺甚多,连绵不绝的水汽很快弥漫了整条街道,像白色晨雾飘荡在山间一般充满梦幻的美感,却又不似雾霾一般拥有致命的危害,水蒸气凝结成的‘白雾’顷刻消弭于天地之间。 白夏身着一套由江南水乡之人手工改良过的青白色长衫站在拱桥之上,细数河流,温文尔雅,气宇不凡,古韵流转中还带有一丝现代风范,十分写意的融入了街景当中。若是此刻白夏手持折扇,定会令旁人以为这是一幅颇具宋代遗风的名家之作。 一位老者的声音响起:“此人剑眉星目,面圆耳厚,乃福泽之相。颇具英气之中不失儒雅,略显稚气之中又不失风度,真是人间璞玉,不可多得呀!嘿!小伙子!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婆娘了?看你这脸蛋儿,和我身边的胖孙女儿简直就是绝配啊!怎么样?要不要我老头子改天找个媒婆到你家说说亲啊?诶,小伙子,你别走啊?” 不知何时,石桥上多出了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身边还带着一个好似皮球一般圆润的红衣胖姑娘,胖姑娘嘴里叼着一串儿糖葫芦在一旁扭捏着。 当白夏听到有人夸赞自己之时,还配合的微微抬起头向远方遥望,装出一幅千里马遇到伯乐的神情。但听到老者后来的说辞时,略瞥向老者和身边的女娃一眼,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好像没有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一般。可惜的是,白夏还没走两步,就被老者一把抓住左臂,挣脱不开,老者的手劲儿出奇的大。白夏诧异的同时望向老者,还以为这老头是耕田的白夏此时脑海中闪过一场diàn yg画面,一位卖葱大妈打了男主一拳,男主的衬衫被当场打爆,卖葱大妈只是用蹩脚的方言悠悠的说了一句“俺是耕田地!” 吕醇在买了两屉小笼包之后早已站在了桥下,来欣赏这场好戏,一边强忍住笑意,一边向嘴里猛塞着包子,好不惬意。想知道白夏如何处理这么有趣的一幕。 桥上的白夏见挣脱不开,又不想在此地耗费时间,便想速战速决,使个幻术让自己尽快逃脱。可当白夏调动体内真元之时,却发现本就没有恢复多少的真元此刻竟然一丝不余,想不明白原由的白夏只好悻悻的转过身子对老者回道:“老大爷,您能不能先松手,您这手劲儿太大,抓得我有些难受,咱有话好好说!” “哟!这时候知道好好说话哩!我一个老人家,好声好气的对你这个后生讲话,你非但不予理会,还扭头就跑,你想跑哪去?哈?真是没礼貌!”老者的言语中显得很是气愤,手劲儿又下意识的加大了几分。 白夏此刻没有真元护体,疼的直咧嘴,一面道歉一面求饶。吕醇在桥下笑得合不拢嘴,如此滑稽的场面对贱醇来说是见一次少一次。 “放手可以,上我家里,让老头子我稀罕稀罕,不准跑!同意我就松手。”莫名其妙的话,让白夏打了个寒噤。 白夏心想,“不是你孙女儿看上我了吗?怎么到你这儿,又变成让你稀罕稀罕了?你个老玻璃!”思忖良久,眼珠儿一转,狠下心,便答应了下来。 老人随即松开了手。在老人布满褶皱的干枯手掌刚一离开白夏手臂的时候,天地元气又重新被白夏感应到,体内的一丝真元也如雨后春笋般,重新恢复了过来。 白夏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看向老者。因为知道了老者的不凡,白夏没有妄动,仅给桥下的贱醇打了个眼色,让他留意并且小心。吕醇很快的会意,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头与其身旁的红衣女娃,一丝杀意悄然萌发。 老者满脸笑意,饶有兴致的对着动了杀机的白夏和吕醇道:“走吧!别跟丢了哈!”说完,转身牵起胖丫头的手走向桥头,下桥之后,拐进了一个幽静深邃的巷子,丝毫不去在意白夏和吕醇是否跟来。 白夏和吕醇觉得老人并无太大恶意,而且在这两天里,二人又对紫薇圣人的动向一筹莫展。白夏觉得,这位老者也许能够为他们接下来寻找紫薇圣人带来一些线索。于是两人便带着一丝侥幸,跟在老者身后走进了巷子里。 狭窄的弄堂出口直对着一方老宅,待白夏与吕醇走到近前的时候,老者已经站在门内,笑脸相迎了。 白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间旧屋。 进门之前,朱红色的大门给人带来的古韵直扑面门,宛若玉石般的台阶上洒落着不知从何处飘落而来的落英缤纷,上方的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应府。 应姓,源自周武王姬发之后,属于以封邑名称为氏,鲜有人用之。 更另白夏不解的是贵胄姓氏府邸门前却无石兽镇守,与旧俗甚是不符。入门之后,正厅摆放的更是平民之家所用的清水潭,水潭之中更是虾蟹全无,连水草都没生几根。东西厢房相对而持,远远看去,厢房门前似乎因久无人住而布满了蛛丝,大堂后方的院子里更是清净无人,偌大的宅子,仿佛只有这对爷孙二人而已。 白夏和吕醇被老者引入正堂坐在了木椅上,而在两人入座前,客桌上就以摆好了两盏茶和一些糕点,白夏端起一盏,浅饮一口,还是热的。白夏四处观望,想探寻一下,除了眼前这对爷孙外,是否还有其他人驻足过的痕迹。但是别提人影了,白夏连一丁点的人声都没有听到。而吕醇在入座之后,就大大咧咧的开始品尝起了茶点。 老者看了一眼吕醇吃东西的样子,堆笑道:“两位小友慢吃,待我去后堂歇息片刻,少顷再同两位叙旧。哈哈!” 白夏点了下头,拱手示意。 语毕,老者在孙女儿的搀扶下走进了后堂。言语间,老者的神情显得颇为激动,但是白夏却从老者的言辞和体态中看得出,老先生此刻很是疲乏,不由得眉头轻皱,思索起来。 “现在明明还未到中午,这老头子为什么好像是三天没睡过觉了一样,而且他看你的样子,像是看自己的孙子一样,亲切的有些过分!” 这句话是白夏对着吕醇说的,他曾注意过老头子的眼神,虽说自己处处提防留意,却没想到老头子的目光总是不时的打量着吕醇,不由得让白夏觉得之前老者对自己动手动脚,纯属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或着说是恐吓。 吕醇的嘴还在不停的吃着东西,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咽下嘴里的东西,道:“你可别逗了,人家明明是召你来做孙女婿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又塞进嘴里一块儿芙蓉糕。 “嗯,这南方的面点就是好吃,做的内馅儿好吃不说,外观还娇小精致,你看这绿里透红的。诺!你也吃点儿!别太杞人忧天了。”吕醇说着,拿起一片云片糕递给白夏。 白夏盯着吕醇看了良久,拍掉吕醇手里的云片糕,拿起一碟儿善果兀自品尝了起来 白夏觉得自己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帝使应龙 月明星稀,树影轻移。 皎洁的月光笔直照射在老宅前厅的水潭里,上下呼应,水天相接。正所谓月影玉蟾洁易碎,凉风悄进夜心寒。 吃完茶点后的白夏与吕醇不知不觉之间在宽敞的木椅上睡熟了,且不知不觉的睡到了夜半十分。直至老人进后堂之前,悄悄在香炉中置入的紫檀燃尽,才悠悠转醒。 吕醇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经很晚,而老头子说的歇息片刻竟然是从上午一直歇到晚上。且自己和白夏还不知不觉的着了道,莫名的也睡了过去。吕醇想到此处,见白夏还有些微醺,便起身,怒气冲冲的准备去往后堂,看看老头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而当吕醇绕过白夏身边的时候,被白夏一把拉住,看到白夏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道:“别去了,他来了!” 吕醇转过头一看,表情带着几分惊异,老头子果真走到了正堂,坐在了主位,且还换了一身衣服,显得颇有几分贵气。但是令其没有想到的是,老头儿身边的胖姑娘此时换成了一个人身材前凸后翘,凹凸有致,五官也不输女团嫩模的年轻妹子。乌黑靓丽的长发上插着着一跟镶满大小各异的珍珠簪子,颇有江南女子的韵味。但是细看下却不难发现,眼前这位女子的脸蛋儿似乎与早上看到的胖姑娘略有几分相似,使得吕醇暗自以为眼前的妹子可能是胖姑娘的同胞姊妹,嘴角一边还暗自流出了口水。 老者见到吕醇看自己孙女的眼神如此着迷,心底暗自发笑,便有心故意打断,笑道:“两位觉得我这龙涎紫郢木的香气如何?可还喜欢?” 听到老者说道香木的名字,吕醇倒是没什么,但是白夏此时已经猜到了老者的真实身份,但却又不太确信,便迟迟未开口说话,只是眼神斜睨,默默思量。而吕醇还是一幅花痴的样子看着老者身边的小姑娘,想着如何开口来赢得小姑娘的好感。 老者见白夏迟迟未答一言,便道:“过了几千年,你还是老样子,白泽老弟,现在可认得我了?”老者话毕,便散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凌厉至极。 吕醇汗毛倒竖,隐约间觉得老者散发出的应该是一种龙威,但又感觉洪荒之气过重。 “应兄,果真是你!没想到,竟然会在江南遇见你!”白夏的脸上略显兴奋,心里却处处提防着。 “呵呵,我也是幽居甚久,多年未出入人间。没想到,刚一入世便发现了白老弟你,也许这就是缘分!千年未见,今日相遇,实属不易,来,来,来。今日,就让你我好好叙叙旧!”老者摸了摸胡须笑道。二人开始说起了闲话。 吕醇被白夏拖到一边坐下,听着两人间的对话,其中几次欲插嘴,却又无从下口,只好吃起了由小姑娘重新递上来的茶点。 从白夏口中,吕醇得知,老者本是轩辕黄帝的护卫帝使应龙,生于洪荒初始,比起白泽还要大上千年,曾在天外天守护紫霄宫,后被圣人派去下界辅助人族。 应龙,肋生双翼,体型巨大,本体过百丈长,神威莫逆,曾助黄帝斩杀蚩尤与夸父两位大巫,实力深不可测,还曾助大禹治理洪水,以尾画地成江河使水入海。对人族可谓是功德无量,后因旱魃一事不知所踪。民间传说,水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实为无稽之谈。 吕醇吃完了糕点,看着白夏与应龙说笑的差不多了,便忍不住开口道,:“应龙大哥这次让我们来,不会就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 白夏听到吕醇喊出的称呼,额头渗出无形的黑线,甚是无语。 “呵呵呵,小伙子,白老弟叫我大哥可以,但是你不行!”老头儿对着吕醇笑道,眼神中带有一丝亲近的意味,恍惚间,吕醇觉得眼前的老者似乎对自己真的有些与众不同,不禁想起白天白夏对自己说过的话,老头是为自己而来。 “嘿!老头儿,瞧不起我是吧!凭什么老白可以?凭什么我就不行?”吕醇气急败坏的叫嚣道。 应龙笑而不语。 白夏答道:“应兄曾是黄帝的部下,黄帝在上古时期是玄帝颛顼的祖父,颛顼是你本体梼杌的父亲,所以黄帝就是你的曾祖父,从职位辈分来讲,应龙只比黄帝低上一级,所以理应是你的祖父辈,你喊人家大爷都有违礼数!你却叫人大哥!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 贱醇急道:“我和你都是平辈论交,你能叫大哥,凭什么我就不能,你丫儿的!” “就现世来讲,你我都入了轮回,而且还是发小,对我,你怎样都无所谓。但应龙对于轩辕氏的恩情,无论你转世几次都报答不了,若是没有应龙老哥斩杀蚩救助公孙轩辕,世上岂会有你轩辕氏一家?没有轩辕氏,你又从何处而来?”白夏说到此处也有些气愤,不是因为贱醇的不尊重礼节,而是因为贱醇不尊重他人的付出。 应龙笑呵呵的圆起场来,“两位小友,莫生气。既然两位都已入了轮回,非我族类,就不要在意曾经的虚名了,在这里我就称呼两位为小友,醇儿称我为前辈就好,白老弟随意。”应龙的话让白夏不禁想起曾经的许多神兽为人族做出的贡献,而后世却无人再提及其一丝一毫,甚至忘却,这其中也包括白泽自己。一丝戾气悄然溢出。 吕醇听到应龙叫自己醇儿,心里有一丝难过之余,不由得想起了死去的爷爷便没有发作。 应龙感受到了白夏的戾气,但又不好多问,“其实这次叫白泽老弟和醇儿前来,却是有要事相告。” 白夏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应龙续道:“小蝶,你过来。”应龙对着一直站在身侧的小姑娘招手。 “坐到醇儿的身边。”名为小蝶的姑娘乖巧的点了下头,坐了过去。见到这一幕的吕醇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但是小蝶并未理会他。 “小蝶是我与凡人结合所生,是我的外孙,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龙力耗尽而死。因为小蝶的天赋惊人,世间罕有,虽然应龙血脉稀薄,但将来的成就很不好说。醇儿,我现在将她交托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 吕醇听到此话,立刻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块儿,连忙点头答应。 但白夏却听出了另一层含义,弦外之意这是要‘托孤’。 “白泽老弟,我身居荒古血脉,相助人族之后,本应回归天外,奈何心有不殆,贪恋人间,爱上了女魃,以致今时今日沦为守护江南的神兽。我每百年便会出巡人间一次,希望能再见女魃一面,可惜时至今日也未有缘相见。”应龙的话语中满是感慨与无奈。 相传,蚩尤死后对黄帝的部族下了诅咒,黄帝的女儿女魃变为了可使千里化为焦土的旱魃,所过之处,民不聊生,黄帝无奈之下,便派帝使应龙前去诛杀。但另轩辕氏不知的是,帝使应龙与女魃早已互生情愫。”白夏将这段民间传说解释给了吕醇听,并声明那时的西昆仑早已覆灭,自己并不知详情,而此事之后,应龙不知所踪,更不得查证。 吕醇听的雨里雾里,看向应龙,想听到详细情形。 应龙叹了一口气,回忆道:“其实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蚩尤大战之后,女魃身心俱疲,害了大病,药石无灵。临其病危之际,犼的一份元神冲破伏羲与女娲的封印,潜入女魃身体。因为犼的魂魄欠缺,无法完全占据。便将女魃的三魂七魄尽数融合。之后女魃的身体产生剧变,发丝生白脱落,身体水分流失,变得极为干枯。并且身体会发出极强的热力,使方圆百里内干旱无比,惹得民怨沸腾,史称旱魃。无奈之下,黄帝派遣应龙前去诛杀。 “我领命之后,很快便在黄泉冥海之上找到了女魃,她虽人性未泯,却由于始终不能控制体内狂暴无比的神力,不得不伤人。导致最终只能躲藏在永不停歇的黄泉冥海之上。发现她以后,我根本下不了手,但女魃不想我违抗帝命,便抢先出手,逼我杀她,免得她为祸苍生。但是万兽之主犼的能力太过强悍,女魃早已成为僵尸始祖,超脱天道之外,成为了不死不灭之身。绝望之下,女魃选择了沉入冥海之中,永不见天日。”应龙的神情显得极为落寞。 他始终深爱着女魃,但却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而深感自责,抱憾终身。宁愿苦守千年,只为再见女魃一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晃点 应小蝶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安静的坐在吕醇身边认真聆听着白夏与应龙之间的交谈。但偶尔会不时的受到贱醇的骚扰。 “应大哥守护此地千余年,是因为曾与女魃有过约定吗?莫非此处就是?”白夏始终有一个疑问,就是女魃沉入冥海与应龙看守此地千余年有何关联?便脱口问之。 “白老弟不愧是被天道认可,具有大智之人。不错,此地的确是千年前的黄泉冥海。”应龙赞道。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曾经的江河湖海,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地势经历了千万年的变化,黄泉冥海早已消失在世间,但是” “但是什么?”白夏急道。白夏一直觉得应龙应该是知道或感应到了什么,当下急道。 “请白老弟答应老朽一个请求!” “请说!”白夏皱眉道。白夏早已在心中笃定,应龙让自己前来,绝非叙旧那么简单。友人之间的情谊都会随着时间的阻碍而产生隔膜。况且眼前这活了数万载的老怪物只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荒古中期,白泽应天道而生,为世间第一智慧灵兽。通晓万物之情,了明万事之理,而这一切都因天道赐予的大智所赐。智慧便是白泽的天赋。白泽从天道赐予的大智慧中悟出道之真意,可御使天地本源之生气为己用,虽妙用多多,却不像其它洪荒异兽一般拥有毁天灭地之能。荒古时期,万兽相争,物竞天择,谁吃掉谁,便能得其一身造化。可想而知,攻击力不强的白泽在万兽眼中就宛如唐僧肉一般。 “白泽老弟不用紧张,为兄只想请你为我卜上一卦!吾为应龙,生于洪荒之始,与大荒的联系极为密切。在几日前,我已感受到了荒古的临近,天地即将大变!”应龙悠悠道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无奈,但白夏从中听出的则是更多的期许。应龙在渴望着大劫的到来。 白夏听到应龙将自己的称呼改成了‘为兄’,心中窃笑的同时又略有焦急。 吕醇听闻为之一震,望向白夏,刚喊出一声“白”,就被白夏打断并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白夏一直无法使用天机测,现在是应龙有求于自己,所以处处低声下气。万一应龙得知了自己无法使用天机测的实情,不知其会不会立刻反水。所以生怕应龙从吕醇的口中得知自己父亲白天盛的情况。 白夏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应兄,欲求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天地变迁之后,此地便会重新化作黄泉冥海,我只是想知道,女魃真身是否会在此地出现?我俩能否能缘悭一面? 白夏心中恍然又释然,恍然是因为,从应龙口中得知,自己老爹测算出的天地大劫并非会使天地覆灭重生,只是回归而已,用现代人的理论解释,可以理解为‘退化’。 而听到应龙求测的目地只是为了自己的情爱,白夏的心立刻如释重负。虽然天机测不能正常使用,但求姻缘这种屁大点儿的事儿,寺庙里的秃驴都会,怎么可能难得倒自己这位深谙《易经》的‘大智者’。晃点你,没商量。 “没有问题,立刻起卦!”白夏胸有成竹的道。 吕醇听到白夏的回答有些傻眼,想随声附和,却又不知如何张口。只好做个乖乖仔,安静的观看白夏的个人秀。 应龙见到白夏如此成竹在胸,甚是激动,搓着手,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玄武归灵甲递向白夏手中。白夏接到龟甲的一刹,感觉应龙为了今天这一卦,准备了许久。但也正是在应龙拿出龟甲的那一刻,白夏知道应龙并没有真正亲眼见过白泽后裔使用天机测,因为使用天机测,并不需要器物。 龟甲入手,白夏便失神了片刻。因为白夏从龟甲的气息上感应出了浓厚的正统玄武血脉,也就是说,此甲的主人正是当年与四凶一同祸乱人间的北方灵兽——玄武。 白夏转过头去看向应龙,见其正满面笑意的对着自己点头。意味明显,白夏猜对了。没想到,当年的固若金汤以防御著称的玄武从北海逃跑后,竟被应龙悄然抹杀,还将其龟甲炼化为己用。 白夏心下暗道,“这次的戏,一定要演足了” 白夏示意吕醇将桌子摆放在直对对光的正厅前方,随后将龟甲直立放置在桌面中央,指尖在空中顺势向左一引,龟甲便无风自动,顺时针旋转起来。 也许是由于心虚,指下用力过大,龟甲足足转了两分钟还没有停下的势头。 一直站在一旁的应龙轻咳了一声,白夏见其有些不耐烦,只好多做些动作。只见桌上的龟甲由白夏的双手牵引,缓缓浮在了半空,白夏双手指尖同时捏印,一丝无瑕生气飘然出现,犹如鱼线一般细小。无瑕生气从龟甲的底侧端口穿进,顶端穿出,四枚铜钱恰巧被串在生气之上,悬在空中,却依旧不停的转动着。下一刻,雪瞳出现,一束白茫从雪瞳中激射而出,直至太阴星。随后一道银白色的月华照在了漂浮转动着的铜钱之上,铜钱静止不动,缓缓飘落在龟甲之上。 应龙焦急的走向前去,先是看了一眼铜钱,随后看向白夏,见其此刻正十分认真的用雪瞳查看卦辞,便没有多嘴打扰。吕醇也挠了挠头,探头探脑的凑了过去。 白夏不动声色,盯着卦象良久,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虽然白夏此刻使不出天机测,但周文王的先天演卦他还是可以挥洒自如的,而此次使用的正是先天演卦,只不过是多添油加醋了一番。周文王的先天演卦说是先天,实则是由人王伏羲的先天六十四卦演化出的后天六十四卦,但当时的人王伏羲八卦早已失传,文王变称自己使用的卦术为先天演卦。 人王伏羲卦,是伏羲从妖族天庭之主帝俊的伴生灵宝——河图洛书中领悟出来,可演算三界之内即将发生的一切事宜。天机测是白泽由监天镜的残余元灵和伏羲八卦中的基础总结创出的,可演算天道之内发生的一切事。而先天演卦,只可测出比自己修为低下的生灵即将发生的一切事。 女魃在化为旱魃之后早已脱离天道,所以白夏误以为此次占卜根本毫无所得,只好硬着头皮,应照卦象显示来说。殊不知,天地变革后,黄泉冥海空多了数十万的冤魂。 雪瞳恢复如初,白夏略微润色了一下说辞,便开始夸夸其谈起来。“否极泰来,食有鼎祀。否,拔茅茹以其汇;泰,无平不陂,无往不复。勿恤其孚,于食有福;于鼎折足,以血辅祀,交加威如,自天佑之。” 白夏说了一边卦辞之后便皱着眉向应龙解释起来,“应兄确可与女魃在此地见。但按卦象显示,若要女魃现世,必要千万人族以血饲之。”白夏说到此处,抬头看向应龙,想听应龙的答复,但见其迟迟不做声,便没有多说什么。 吕醇和应小蝶却还在一旁暗自揣摩卦辞的意思。 应龙沉思了好一阵,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岔开话题道:“我已得到了想要的dá àn,此事多谢白老弟了。对了,之前你提及到你们此次来江南是为了寻找紫薇圣人。关于他的事情,我倒是知晓一二,可说与你听听。” 吕醇递给白夏一个眼神,意思是,“这老家伙可真现实,不给他点儿好处,我们俩肯定啥都捞不着!” 白夏只是摇着头笑了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紫薇帝星现 紫薇圣人,为道祖鸿钧坐下第七弟子,也是关门弟子。鸿钧讲道之时,分蒲团而坐的前七人被道祖收为弟子c记名弟子和关门弟子,并分别赐下一缕鸿蒙紫气,作为大道之基。 鸿蒙紫气,乃是天地感应自然显化而出之物,只需一缕,便可让没有任何道行与修行的凡灵寿元无限,并且拥有不死之身,假以时日,必然修行有成。然,大衍之术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余遁去的一。 天道共由四十九道鸿蒙紫气组成。盘古开天之时,鸿钧借力成道,又得七道紫气,后赐予门徒。 “而这紫薇圣人便是得到一缕鸿蒙紫气的人族之祖,乃大气运者。”应龙徐徐道来。 “女娲造人之前,天地本无人族,道祖便命女娲以紫圣为蓝本,造出人族。女娲便借此造人功德成就圣位,而紫圣虽为人祖,却只有气运,并无功德。所以迟迟未成圣。” 白夏续道:“由此可得,紫薇圣人并非紫薇大帝,我本欲从紫薇帝星着手去追寻圣人下落,此次看来是不行了。”言语中颇显落寞。 “白泽老弟莫急,其实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紫薇圣人定会现世。”应龙笑道。 “应老哥,为什么如此肯定?”白夏焦急的问道。 应龙抚了抚胡须,笑容不减,“白泽老弟想没想过紫薇大帝为何头衔为紫薇?” 白夏哑然。 “其实紫薇帝君就是紫薇圣人的化身!紫圣虽有圣人之能,却无圣人之位,只因他少了一则契机!所以其曾历经千世劫,百世难,为的就是寻找那一缕成圣的契机。奈何,紫圣福泽深厚,每次降世必为盛世,导致其每世只可积攒功德,却始终无望成圣。”应龙感慨万千。 白夏额间清明,一点即透。瞬间了明了应龙言语之间的意思。 应龙的意思是说,此次大劫,紫圣必会亲临世间,救生灵于水火,以此功德立地成圣。大劫初始,虽说人间只是‘退化’回荒古初始,但天地灾劫必会接踵而至。白夏便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找到紫圣,从而达到自己的目地。 心念至此,白夏会心一笑,觉得此次不虚此行。 应龙见白夏心中已有了计划,便不在多说,自袖间取出一物。 白夏与吕醇看向应龙左手,见其手中有一眼镜盒大小的长形石匣,打开之后,大堂内顿时充满一股极为纯正的大地之气,但观其匣内之物,却犹如烂泥,吕醇不由得撇了撇嘴。 但白夏见多识广,一眼便知,此物正是地水火风四大元素之一的息壤。息壤是传说中一种可以自己生长,永不耗减的土壤。息壤,离火,真阴之水,无是之风并列为开天之时虚无混沌中的四大元素。 “此物便赠与白老弟,谢你今日之卦,与你作为日后,重化本体之用。”应龙将石匣对着白夏一掷,径直的飞进了白夏的耳饰里。 吕醇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白夏在他没留意的时候悄悄将自己的耳饰炼化成了芥子纳须弥的空间之物。 但以应龙的见识,只见一眼,便知晓了白夏的手段。 赠礼相送之后,应龙告知,洪荒大劫的变化应该就会在最近几天之内出现,而据唐代袁天罡与李淳风所著的《推背图》记载,紫圣或许就隐于江南一带,嘱咐白夏只需在嘉兴多逗留些时日便可。说罢,大袖一挥,白夏c贱醇和应小蝶三人便出现在了清晨白夏与应龙初见的石桥之上,只不过天色已临近深夜。 白夏与应小蝶面容上并无变化,但吕醇却显得有些不自然了,“刚才在大院里,明明是凌晨一点多,怎么出来之后,这才晚上七点?”贱醇看了看手表,不解的问向白夏。 “进入老宅之后,我们便陷进了应龙的领域,他千年前就已领悟了时间法则,所以你才会感觉你的时间发生了变化。出来之后,就恢复如常了。”白夏摊开双手解释道。 “看来你说的果然没错,那个糟老头儿确实有点儿能耐!”吕醇自顾自说道。 “诶?老白,你在做什么?”吕醇见到白夏的无瑕生气悬空,环绕在其周身,形成了一圈白色光幕。 只听“~哗”的一声,石桥下的清河莫名其妙的涌出一股水柱,径直的冲向吕醇,使之一时没有防备下被淋了个透心凉。站在吕醇身侧的白夏因为事先做好了准备而滴水未沾。 “我靠!”贱醇转身怒火中烧的瞪向正在一旁引水施法的应小蝶,见其也正愤愤的盯着自己,一时没了脾气。 “小蝶,都怪哥哥嘴贱,你别生气哈?”贱醇生怕应小蝶因为自己的出言不逊而不在理会自己。 说实在的,白夏在见到应小蝶之后,始终未听到其说过一句话,心底里悻悻的以为她是个哑巴。 “~哼!”应小蝶傲娇的转身,向白夏和吕醇所住的酒店方向走去。 白夏眉头微皱,静静的跟在应小蝶身后,也向着酒店走去。 “喂,老白,你倒是帮我把身上弄干啊!”吕醇边走边说道。 “不管!” “” 石桥之上,残留着一阵淡淡的醉人幽香,晚风吹过,香气全无。 应小蝶三人走后,石桥附近的矮树旁,出现了略微的空间波动。虚无中荡起涟漪,黑红色的长袍再次出现,殷红的双眼一转不转的盯着白夏三人,“真祖,我会让你尽快苏醒的” “~吼!”一阵龙吟伴随着龙威席卷而至,“何方妖孽?”应龙的声音响彻天际。 长袍人受龙吟一击,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暗知不敌,连忙化为一道血光远遁,在夜晚的天幕中留下一束红芒。 回到酒店之后,吕醇的身体已在回来的路上被吹了个半干。进了房间之后便没急着换衣物,而是猥琐的走到应小蝶身前道:“小蝶今晚就和我睡吧!你外公说要我好好伺候额,不对,是照顾你!嘿嘿!”贱醇的身体哈着腰,前倨后恭的一幅贱模样,像足了古时妓院中的龟公。 “不要,我要和白哥哥一起睡!他闻起来香香的!”应小蝶稚嫩的音色嗲中带嗲,让白夏感觉应小蝶像是某某网络平台中‘卖肉’的女主播。尤其是白夏在听到‘白哥哥’三个字之后,感到十分不舒服。 白夏强堆笑意问道,“小蝶你多大了?平时总出入人间吗?” “没有啊,我每次来人间玩,都是和爷爷一起的。我今年已经一千八百岁了。”应小蝶坐在餐桌上,一边晃动着双腿,一边貌似很无心机的答道。 说话的同时手指还在打着钩钩,像是不好意思回答自己的年纪,又好像是在故意掩饰什么。 应小蝶虽然看似无心,但其在每答一句话之前,眼睛都会不自觉的转动一圈儿,速度极快,在眨眼的瞬间完成。但这些细微的小细节都被白夏一丝不落的看在了眼里,落在心里。 吕醇在听到年纪之后,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白夏翻了一眼吕醇道:“龙,百年一岁。”听到这句话的吕醇神情立刻又变得兴奋起来。 “小蝶,按照人间的礼节,我们住在同一间房不太合适。而且这里房间很多,大家也没有必要挤在一起,留有余地,对大家都好。”白夏道。 应小蝶听到白夏的话后,微微一笑,径直的走进一间房里。 吕醇见状脸上略显不悦,道:“老白你什么情况,白捡的妹子你都不要?况且长得还那么标致!” “精虫上脑的家伙!我看你就是个彪子!(山东省东部沿海,以及辽东半岛地区的方言,形容一个人很傻,基本等于普通话中傻子的意思。)”。白夏对吕醇嗤之以鼻。 贱醇见白夏还有后话,便呆僵在了原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白夏示意吕醇进自己的房间,自己随后跟进。进门之后白夏手捏内缚印,催动生气,以手诀为中心,向房间四壁扩散了一道环型的白色密文,密文光幕附着在墙壁之后消失不见,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吕醇知道白夏一定是施展了一种外界不能窥探到他们的咒术,随即神情严肃起来,知道白夏要对自己讲的事态的严重性。 掐印诀的双手垂在身侧,白夏看了一眼吕醇,觉得他正襟危坐的样子甚是好笑,便没有破坏此时气氛,说道:“你以为应龙那个老妖怪真的会对你这么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孙女儿送给你吗?”白夏倒了一杯果汁递给贱醇,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贱醇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眼睛目视着前方没有说话。 白夏靠在床上直对吕醇续道:“不要以为那个丫头呆呆的。她其实精明的很,我从侧面了解到很多。她其实根本就是应龙安插在我这儿的卧底。” 贱醇的目光还是没有转向白夏,问道:“理由?” “也许应龙想知道我寻找紫圣的目的。或者是他在等待我占卜之后的结果,所以留她在我们身边,好随时了解我的动向。再或者就是他想吞噬我的元神,夺取我的生气甚至全部。反正留她在身边,应龙就可以随时找到我们。”白夏说道‘她’的时候指向应小蝶的房间。 贱醇终于将目光看向白夏,“这只是你的猜测,而且这些猜测也不足以成为你要杀她的理由!” 没错,白夏在应小蝶独自走向酒店的时候就已起了杀心,正巧被吕醇注意到。因为应小蝶从未在白夏遇到应龙之前出现过,所以她不应该知道白夏所住酒店的具体地点。但是她却可以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下找到白夏的住所。单从这一点上就足够让白夏知道,在他与贱醇刚踏上嘉兴这片土地的时候,应龙就已经开始监视他们了。从而促使白夏有些怀疑应龙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有什么想法?” 吕醇哑然。 白夏无奈的转过头去,不在看他,随即又转回来竖起一根食指道:“那就这样,让一个女人能够完全死心塌地服从你的方法只有一个!”说完,白夏挑了挑眉,示意吕醇来揭晓dá àn。 贱醇咧了咧嘴角,道:“泡她!” “给你几天时间,在我们离开江南之前搞定她。如果你不行,我就劝她离开,若果她不听,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白夏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像足了反派老大。 但是也只有白夏自己知道,自己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多没底气。因为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个有两千年道行的混血应龙,基本完败 “~哼!作为一个男人,绝不可能不行!”吕醇激动的起身道。 就在吕醇起身‘宣誓’的时候,一道紫光划过天际,照亮夜空,让白夏较显昏暗的房间为之一亮。 白夏赶忙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子,正看到一束紫色流光从空中飞速划落到远处的视线所不及之处。 白夏运转雪瞳,想感知紫流光的具体方位,但紫光的气息一现即逝,好像故意隐藏起来,不愿被世人发现一般。 吕醇见白泽气息涌现,也走到窗子近前,询问白夏发生了什么? 白夏一字一顿的说出五个字,“紫~薇~帝~星~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推倒在床 东方,帝王紫气一闪而没。 北极海海域,帝王气出现的同时,一条巨鱼的背脊浮出海面,黑褐色的背鳍之上满是刀锋般的坚硬肉刺。一呼一吸之间便迅速下潜。若是此时在高空向下俯瞰,便可发现这条鱼在下潜时的海影足有百米宽,甚是骇人。 同时出现异象的还有西欧大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南部出现了天火降世奇观。成片的火流星如雨滴般密集的飞速降落,造成大量的居民伤亡,城市摧毁程度极其严重。还有欧洲一些国家的沿海城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海啸,除了死伤在水灾中的人潮外,丧生在海兽鱼腹中的也不在少数。 英国一所金碧辉煌的大教堂内,一位年纪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坐在一张镶满金银玉石的王座之上,双眼微闭,有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气。但那一头垂落及地的金发却散发着熠熠光辉,仿佛在告知着众人它的主人充满了年轻与活力。 就在紫气隐没的一瞬间,年轻男子蓦地睁开双目,遥望东方。纯正的欧式眼向外透露出墨绿色的光芒,仿佛一旦被这双墨绿色的眼睛所触及到,无论是什么生命力都会迅速流失。与其一头金发对比,毫无不伦不类之感,反而充满lg lèi的邪魅。 墨绿色眼眸的主人张开嘴用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低语道:“诸神沉眠之地,上帝黑暗之所,世间诸恶即将重新降临” “斯堪的纳维亚”一词源自条顿语,意为‘黑暗’,再加上表示领土的后缀,全名意为‘黑暗的地方’。 正在熟睡中的白夏被吕醇一巴掌拍醒,由于棉被遮住了脑袋,贱醇的手掌与棉被间的碰撞只能发出沉闷的~啪啪声但贱醇的手劲儿就足以将白夏唤醒。 白夏艰难的扯开被子,仿佛棉被是粘在身上的皮肤一般,扯下之后会一阵肉痛。走下床后的白夏幽怨的看了一眼棉被,随即半睡半醒的走进浴室。~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 白夏起床时的春光乍泄在贱醇眼中,已成日常,毕竟两人从小是光着屁股长大的。 少顷,围了一圈儿浴巾的白夏走出浴室,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接着由贱醇递给自己的清茶。 白夏的身材健硕,白皙中迸发着力量,微微带些肉肉的质地,却毫无油腻之感,像是常年在健身房锻炼的人一样。由于没有穿着衣物,白夏的房间顿时弥漫出一股醉人心脾的芳香。 贱醇的目光在白夏周身上下打量,看得白夏好不舒服。白夏喝了口茶皱眉道:“没病吧你!看什么呢?” “没想到老白你颇有几分姿色啊?” 白夏裂开嘴角,不屑的傲娇一声,“~哼!” 贱醇续道:“在胖子里绝对是顶尖儿级别!”说完,连忙跑出白夏的屋子,将房门“咣”的一声带上,去了隔壁应小蝶的房间。 白夏没去理会贱醇的幼稚,穿好衣物后运转起雪瞳,看向昨晚紫芒消失的地方,静静体悟气息的变化,追寻人祖踪迹。但却和昨晚一样,丝毫无所得。 白夏走出房门,看到应小蝶正在厨房弄着食物,贱醇在一旁,一边捂着通红的左脸赔笑,一边帮忙打着下手。不用想都知道,吕醇在进入应小蝶房间后发生的事情 白夏原本一直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在这几天随着大家伙的改变,也硬是吃了一些。 “昨晚,你们两个怎么没出去找人?”应小蝶边吃东西边问,眼神始终没有抬起来,貌似很随意的问道。 白夏示意吕醇接话,同时暗示其别忘了昨晚两人的协议。但嘴笨的吕醇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该怎样回答,三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其实爷爷让我跟着来,目地是让我从旁协助,在你们实力尚未复原之前。所以你们大可不必防备我,我根本就没有恶意。”应小蝶一口吃掉了一根香肠续道。 贱醇一听其这么说,便立刻干笑起来,附和着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来稳住场面。 而白夏则根本不信应小蝶的每一说辞。但此刻却不得说些什么来稳住应小蝶:“小蝶你误会了,想必昨晚的紫薇帝星异动你也一定感应到了。昨夜帝星一闪即逝,气息更是在出现之后感应全无,圣人若想不被凡灵发现,那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我才没有太多动作。” “而今晚却着实需要你来帮忙!”白夏道。听到白夏如此说的吕醇一脸茫然。而应小蝶却一脸警惕的看着白夏。 “我有一些辅助性的东西需要你去帮忙采购,你看?”白夏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过去。 应小蝶接过,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一些黄纸,黑狗血,桃木剑一类的捉僵尸必备物品,心中疑虑横生。默默思量着白夏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哦!这些东西晚上我有急用,你能不能现在就出去买,如果没钱,可以问贱醇要!”白夏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道。 “~哼!好啊!”一声闷哼从应小蝶喉中传出,拿着贱醇递给自己的钱包,转身出了酒店房门。应小蝶明知白夏是想支开自己。 “~额,老白你要那些东西是要布阵?”吕醇呆呆的问道。 “蠢货,你见我布阵什么时候需要过那些玩意儿?我这是故意支开她,好在她的房间里做些手脚。我已经想到办法来找人祖,但我怕这丫头会从中作梗,所以今晚必须要将她留在酒店里。你跟我来。”白夏示意吕醇跟着自己进入应小蝶的房间。 进入到应小蝶的房间后,白夏指掐印诀,一道生气化为密咒,悬浮在白夏身前。随着白夏的指诀引动,排列好的密咒飞向应小蝶的床边,环绕床沿一周,随后隐没在地板上消失不见。 白夏的生气实则就是白夏法力的本源体现。太古之初,天地创立,世间出现灵气,具有灵智的生灵凝聚灵气化为法力,而更加得天独厚,得天地垂青的天地异兽却可将灵气同化为自身的真灵本源。所以白夏所驱使的生气实则就是驱使法力的一种体现,就如贱醇体内的死气一般,同样是法力的一种存在和体现形式。 “我在她的床边布下了迷迭术,晚上我们即将动身之前,你把她带到房间里,趁她不备将其一把‘推倒在床’,可以让她昏睡个三四天。但是切忌,你可千万别沾上床沿,否则你也要睡上三四天,别自找麻烦。”白夏警告道。 吕醇还幻想在将应小蝶一把推倒在床的意淫中,白夏却已身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看起了早间新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我非我 女人的购物能力着实不能小觑,临近八点钟,应小蝶才带着各式物品回到酒店。而此时白夏和吕醇早已吃过晚饭,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多时了,白夏甚至打了两个盹儿。 应小蝶进门之后,门口便多了三个半人高的塑料口袋。应小蝶将其中的两个丢在沙发前,拎着第三个最大的袋子回到了自己房间。回房前,将早已空空如也的钱包递交到了贱醇手上。 白夏见应小蝶回到房中,便示意贱醇跟进去以防万一。 吕醇不满道:“凭什么让我去?” “她对你的防范较低,早上她对我的态度你又不是没见到?而且像这种可以趁机一亲芳泽的机会,以后未必会有了。” 贱醇一听,觉得白夏说的在理,心想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入了应小蝶的房间之中。 白夏拿出一根应小蝶买回的贡香点着,像个孩子一样自顾自玩起了‘香烟化形’的游戏。 等了片刻,白夏皱起眉头,本以为五分钟之内贱醇就应该从房间出来。因为只需要悄悄进房将应小蝶‘推倒’在床,使其受到迷迭术的影响而昏睡就可以,但现在一炷香都快烧完了,却还不见吕醇的影子。 手中的贡香燃尽,白夏起身走向应小蝶的房间,推门而入。果不其然,贱醇这家伙此时正像一滩烂泥似的将应小蝶压在身下,两人一同躺在床上,睡着了。 白夏摇头皱眉,心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丫儿肯定是色心又起,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这次白夏真的是错怪了吕醇。贱醇在进到应小蝶房间之后,立刻就被发现了。因为恰巧当时应小蝶正在房间里换内衣,对周遭的感知极其敏锐。见到吕醇未经允许就擅闯自己的闺房甚是恼怒,便连推带搡的要将吕醇推出房去。吕醇原本想偷偷从后面偷袭将其‘推倒’,没想到会被反推出门外,应小蝶的力量出奇的大。 没办法,贱醇当时心念电转,想到:一来怕自己就这样被应小蝶赶出去后,无法再次进来,从而坏了白夏的计划。二来,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去之后,免不了白夏的一顿白眼和嘲讽。当即一声低吼,趁应小蝶不注意之时,贱醇用双手紧紧的抱住小蝶的身躯,用身体紧贴着应小蝶胸前的双峰,利用身高优势和身体惯性,顺势向前猛地一个飞扑,两人直接落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导致成为最终白夏看到的场景。 应小蝶在昏迷之时,脸上的潮红一直未曾褪去 不知是白夏的计划中不能缺少吕醇这一环还是其它的什么原由,白夏觉得冥冥中有一种意念告诉自己,此次决不能单独前去。白夏随即召出无瑕生气,将吕醇从法阵中拖拽而出,用一口‘盐汽水’将贱醇唤醒 悠悠转醒的贱醇起身后刚想对白夏做些解释,却还没来得及说,便看到白夏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自己道:“换好衣服,去南湖的湖心岛。”说罢,走出了酒店的房门。 路上,白夏向贱醇简单阐释了一下今晚的计划。 嘉兴南湖位于市区东南部,现有面积约六百多亩,湖中有两座小岛,都为人工所制。一是湖心岛,其上有烟雨楼等古园林建筑群,亭台阁榭,假山回廊,疏密相间,错落有致。犹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在湖中心一般。另一处则是东北隅的仓圣祠,而湖心岛便是此次二人的目的地。 白夏这两天用雪瞳查遍了嘉兴的每一处角落,可都未发现一丝一毫的人祖气息。于是便想了一个方法——逼人祖主动现身。 白夏想到的是一个极其残忍暴力的方法,便是利用自身那股不知名的血瞳邪力,发出共鸣,来刺激整个嘉兴市的恶灵,让这座城市首先成为人间炼狱,逼人祖就范。而湖心岛,便是白夏发现的整个嘉兴市阴气最为强盛的地方。 但在刺激恶灵的过程中,可能会唤醒更为强大的天地异兽。这个白夏说不准,因为他并不知道是否有荒古异兽封印在此。倘若不幸真的发生,而人祖却始终未现,整座城市的伤亡罪孽便都会由白夏一人承担。但他此时却不得不这样做,仿佛一直有人在其耳边倾诉“你的时间,不多了” 贱醇万万没想到,白夏如此一个有原则有底线,具有大智慧的人,此时将要做的事情却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听完白夏的计划后,贱醇猛地一脚踩向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一脸错愕却又立刻归于平静,道:“你这是在赌博!” 没错,白夏就是在赌,赌在整座城市即将化作人间炼狱的最后时刻,人祖会出现。 “我没有别的选择。”白夏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这不像原来的你!” 白夏没有答话。 “如果人祖真的没出现,那我也会变成你的帮凶。”贱醇劝道。 “我自己扛。”没有丝毫情感的回答。 “为什么?” “我要知道原因,找回我前世的记忆。” “就因为你的自私,就要毁了所有人吗?所有无辜的人?”贱醇的声音带着愤怒,几乎是对着白夏怒吼道。 白夏看着贱醇,没有作声。此时白夏心里有些诧异,从未想到自己的兄弟,曾经的‘残暴之王’,如今却有了一丝人性的善良,不似从前那般眼里和心里只被仇恨和埋怨所占据。心念至此,白夏会心一笑,可笑容却转瞬即逝。 白夏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语气中仿佛携带着某种魅惑,道:“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的! 贱醇刚要反驳,白夏嘴角微翘又道:“现在的我,根本不是我” 白夏说完,转身出了车门。无瑕生气凭空出现,飘浮环绕在白夏周身。载着白夏缓缓浮到高空后,便极速向着湖心岛的中心飞去。 夜幕下的天空,只余一道白芒一闪而过。 贱醇下了车,眼神望向天际中只余一点的白色身影,脑海中浮现出白夏临下车时背影中的那股决然,还有出车门前的最后一句似懂非懂的话。 双拳紧握,吕醇的身形极为突兀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下。在其消失的原地,一缕若有若无的死气随风飘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罪孽深重 一位身穿金黑色华服的男人浮在半空,紧闭双眼,周身有一条散着白芒的长条状丝带环绕。白色丝带在空中随风拂动,却始终没被强风吹走且从未触及到男人的身体,仿佛是活物一般。 白夏此时正在湖心岛的上空,脚下便是看似广袤无边的嘉兴南湖。 贱醇的身形出现在据湖心岛中心不远处的烟雨楼之上,遥望白夏。此时已过了子夜十点,仅余五分钟就要入子时。贱醇此刻无比紧张,知道已酝酿了半个时辰的白夏马上就要有所动作,假若紫圣真的始终不出现,届时整座城市的人都将会有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但吕醇没有能力去阻止,也不能去阻止 吕醇sh一u ji上的时间走完了亥时的最后一刻,抬头看向白夏。 白夏恰时睁开双眼,血瞳闪现。 就在血瞳出现的刹那,吕醇见由白夏为核心,飞速向四方散发出凌厉至极的气息,犹如洪荒猛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天地在血瞳出现的瞬间都失去了颜色,原本安逸宁静的深夜变为了血一般的殷红。 贱醇感觉到狂暴恐怖的气息深入骨髓,就在吕醇欲将身子跪下的瞬间,贱醇咬破了嘴唇,定了定因恐惧而恍惚的心神,暗自运转起死气。浓厚的青黑色雾气眨眼间包裹住了吕醇的身体,严严实实好像化蝶之前的茧一般。 只不过蝴蝶的茧是白色的,而贱醇的茧却是黑色。 青黑色的死气犹如液体一般,在浑圆的黑茧之上轻缓流转,阻挡由白夏散发出的一波又一波的狂暴戾气。贱醇之前的不适感在死气黑茧的作用下很快便烟消云散。 贱醇闭起双眸,感受着周遭的人们此时的处境。 吕醇用尽全力,除却用来抵御白夏之力的死气之外,全部用来增强神识,却还是只能勘测道数十米之外的环境,且范围非常有限,但作为范例已然足够。 距离贱醇不远的街道之上,吕醇发现仅在这么一小段时间里,人们便已经受到了血息戾气的影响。 大街之上,一位年轻女性拎着一只样式精致的皮包走在路灯下,好似刚刚加完班的样子。可还没走几步,便一只手扶着身侧的路灯,用拎皮包的手轻轻压起额头,宛若一种即将晕厥的样子。贱醇将神念转向它处,发现街边的出租车此时都整齐划一的停在马路中央,司机师傅早已靠在座椅之上昏昏欲睡。 很快,贱醇发觉,距离白夏越近的人,越会‘优先’受到白夏的‘待遇’——在梦魇之中被勾走魂魄 但危险远不止此,在幽暗的街巷中,野猫野狗们的双眼闪硕着悠悠绿光,正对着附近不远处昏昏熟睡的人们垂涎三尺,仿佛其在听到某种指令之后便会前去撕裂他们。 白夏悬浮在半空一动不动,瞪大着血瞳一眨不眨的看向远方,寻找心中那一点似有似无的希望 白夏的双瞳瞪得睚眦欲裂,咬了咬牙,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白夏双臂向前平伸,掌心向下,本来指尖向前的双手突然变为爪状。同时在其正下方,一股携带着无量阴力的水汽猛地冲向白夏的双爪,被白夏吸进体内。一瞬间,充满圣洁之气的无瑕生气变得一片暗红。 阴力水汽升腾之后,白夏脚下的湖心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源源不断的向外涌现出身形破败的凶猛阴灵,一个个面容惨白,目光凄厉,爬出漩涡之后便向着充满阳气的都市中飞去。白夏仿佛打开了一个潜藏在深海之中的归墟之国。 白夏之所以选择在湖心岛的中央施术,是因为此地正是嘉兴这所城市的阴气核心,聚集了海量的阴之力,且浓郁程度几乎化为了液体。方便白夏汲取以便加持在血瞳之上,否则根本坚持不到子夜零时。 以白夏目前实力的恢复程度,即使再给他十年,若是没有奇遇,也别想做到此等地步,但恰逢此地阴气极盛,上古之时定是一片尸山血海。 这也多亏了应龙的提醒。 不多时,周遭的居民楼中传出了不忍直视的哀嚎惨叫,本来不惹一丝尘埃的玻璃窗面上,瞬间被泼洒的满是血影。白夏此时的五感极好,却充耳不闻 吕醇知道,一旦过了子夜零时,人祖若还未现身,这场人间惨剧便无人可以阻止。 子时,天地交泰,阴阳相汇。阴极阳往,阳极阴生。正是打开阴界冥门的绝佳时刻,若是零时之前无人阻止,那通往阴间的通道便会与阳界连接,冥府降临阳间,后果可想而知。 到那时真是阴阳相济,悔之晚矣了。吕醇额头出汗,面向焦急向白夏望去,暗自祈祷白夏可以及时收手。 慢慢地,整座城市由原本的生机勃勃变为了死气沉沉,无辜的凡人也都渐渐转化为恶灵,满城死气,哀怨遍野。 一声凄厉的嗔殁响彻云霄,天空中缓缓下起了无声的血雨,仿佛上天都在为白夏所犯下的罪行哭泣,为因此受到牵连的凡人默哀。 嗔殁过后,一阵龙吟呼啸而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白夏的血瞳目视远方,等待对方有所作为。 “白泽老弟,这是为何?”应龙不解的询问,想得知白夏为何做到如如厮地步。但其真身却未敢上前。 就连身为洪荒巨擘的应龙都深深感受到,来自白夏血瞳中那让人噤若寒蝉的恐惧,宛若天然威慑,令其难以言喻。这便是身为老怪物的觉悟——绝不做无把握之事。况且人族的死伤又关应龙何事? “与你何干?”白夏此时的嗓音粗重中带着沙哑,冷漠的回复道。与其之前对待应龙的态度大相径庭。 说话的同时,一道金红色的血芒自白夏的右手食指激射而出,目的地正是应龙的府邸。白夏的意思很明确,‘不要多管闲事儿’。 贱醇不自觉的扯了下嘴角,觉得白夏的回绝方式过于霸气,但又很不礼貌。人家本是对你以礼相待,况且以应龙的资历,就连上古之时的黄帝都不好与应龙这样对答。 应龙府邸方向的上空有一朵蘑菇云正缓缓上升,像足了一只四人乘坐的热气球。 白夏冷漠又霸道的回绝方式仿佛触及了应龙的逆鳞。 第二声龙吟挟带着浩然龙威冲着白夏扑面而至。挟带着龙威的龙吟化作一条十丈长的亮huáng sè龙影,栩栩如生,宛若真龙,速度奇快,转瞬间便至白夏近前,快得仿佛空气中都有一丝火花闪现。 白夏脚下的湖水瞬息之间变为一片血红,绵延千里,似若血海。在白夏的操控之下,一息之间,一道由血水凝立而起的足有数十米高的血红色水墙屹然矗立在白夏身前,血墙之高正平行于白夏的头颅之上。 贱醇在一旁正在暗叹白夏竟有如此手段的同时,下一秒却张大了嘴巴,被接下来的场面惊得魂不附体。没忍住还爆了句cu k一u 吕醇本以为,龙吟化作的龙影会与白夏的血墙相撞,之后便会因力量尽失而相互抵消。可‘剧本’却远非吕醇所想,下一秒吕醇见到真龙虚影在即将与血墙相撞的瞬间仿佛活了一样,龙头向上,龙身顺势飞向高空,跃过血墙,直冲下方的白夏天灵处镇压而去。 吕醇认为,当时真龙虚影的速度以达到超音速,按照惯性理论,绝不可能会做出向上飞的反应和行动。因为白夏判断的时间很准确,是在真龙虚影即将与之相撞的刹那才凝立起血墙的,没想到本以为是应龙试探性的一击,却是其杀伐果决出其不意的大杀招。 以真龙虚影的速度,白夏此刻确实躲之不及。其左手在下方转换血海,右手在凝立血墙,根本没有空挡来防御。而无瑕生气又在白夏使用血瞳之时用阴力强化加持,作为引动归墟河水的助力而无法使用。 贱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夏以全身最脆弱的部位来硬抗这真龙一击。 真龙与白夏相撞之时,余力使得周遭的居民楼在一瞬间化为飞粉,震的吕醇恍若隔世,顿时有种天崩地陷之感。 但在隐约中可以模糊的见到,在真龙虚影的力量全部隐没进白夏的天灵上方之时,一片耀眼的金光闪过,照得黑夜宛若白昼,使吕醇的双眼长时间睁眨不开。 待吕醇看清之时,见白夏的头顶上方浮现出了一只金光熠熠的巨型蝙蝠虚影,正是曾经吕醇在酒店中见过的,白夏使用血瞳之时的元神。可此刻的元神巨蝠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化作实质,好像要生出血肉一般。 应龙的真龙一击可能正是被这金色巨蝠给抵消掉的。 吕醇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又从中感受到白夏身上带来的恐惧气息突然上升了十倍不止。 但另贱醇不知道的是,真龙虚影其实并非是被金色巨蝠抵挡掉的,只有真龙虚影的源头应龙和白夏才知道。那带有毁天灭地之力的真龙一击,是被元神巨蝠完完本本的吞噬殆尽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人祖紫圣 金色的巨型蝙蝠吸收掉真龙虚影之后,体表隐隐有一层血光流转,没过多久便以惊人的速度由原本的一仗长增至到了十丈。悠然自得的扇动着犹如两片巨刃般的肉翅,悬浮在白夏的天灵之上,挑衅般对着应府的方向吼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啸鸣。 在元神巨蝠璀璨夺目的金光之下,映得白夏宛若降世天神一般,但眉宇间的兽性杀气却令人望而生畏。 白夏的元神在吸收掉真龙之力后,其自身由生气和血气转化成真元的运转速度陡然加快,血瞳也由原本的暗红色渐渐掺杂了少许金黄。白夏此时感觉自元神化形之后,力量的增长开始变得源源不绝。使得其渐渐迷失在了力量飞速增长的喜悦之中,忘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从归墟之国走出的恶灵在回到内陆后,便直接飞入了居民楼的人家之中,开始了无尽的杀戮和大肆掠夺凡人的身体。被恶灵依附的人宛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魔,为善不作,抵善依恶。一时间,大量的人群从住宅区涌向街道,却发现空旷的街头巷尾更令人胆寒。整座城市真的是只在一瞬间便化作了无边炼狱。 血腥与罪恶开始在城市中蔓延 一些距离白夏较远,未受其影响的无辜凡人在见到周遭的亲朋做出惨绝人寰的事件之后,无力感使之产生了莫名的勇气,对上天开始了无休止的谩骂和侮辱。 贱醇见到一些人间惨状之后,不免内心一阵肉痛。一是为这些无辜受难的灾民。二是因自己无力去施以援手。在白夏的元神化出实体之后,吕醇在其威压之下,寸步难行。就连保护身体的死气黑茧都被削弱成了薄薄的一层,仿佛触之可破。 贱醇眼见一位中年shǎ一 fu抱着自己半大的孩子,无力的在街上奔跑,只为躲避身后的持刀男子和一群满口涎水的野狗。贱醇仿佛听到被shǎ一 fu抱着的孩子在一边哭诉,一边在向着自己追来的男人叫喊着‘爸爸’。 而贱醇只能无奈的闭上双眼撇过头去,望向天空之上的白夏。 应龙发现白夏头上的金色巨蝠后,面容流露出一幅惊异与不解,暗自观察良久。且从白夏此时的双眸中感受出其无尽的仇恨和渴望,仿佛是等待着应龙能够再次给自己带来无比的力量。 应龙此刻觉得自己的无上龙威受到了蔑视,怒气之下,九龙齐出,天地恸哭。曾经助黄帝斩杀蚩尤之时也不过如此。 蚩尤乃是由后土的一滴精血与另外十一位祖巫的部分力量成就的祖巫之身。为后天祖巫,与黄帝一样身具土德,实力强横,可称霸一界。 贱醇见有九条黄金巨龙盘旋在应府上空,龙头与龙尾交错纵横,龙吟之声不绝于耳,碎裂虚空之力蓄势待发。反观白夏,却依旧如厮,处之泰然,不动如山。但贱醇眼尖,在一瞥之下骇然发现,白夏再看向九条巨龙之时,不自觉用舌尖的舔了一下嘴角,脸颊上露出了其标准的‘坑你没商量’式酒窝表情 足以贯穿银河的九道真龙之力齐出,其威势响彻霄汉,飞向高空,凝聚为一条实质般的唯一真龙,状似应龙本体。因在其肋边两侧生出了两斩如铡刀般的肉翅,观之锋利程度不下金色巨蝠。 实则,这生有翅膀的黄金巨龙正是应龙元神。 应龙元神此时居高临下的盯着白夏,向其吼出一啸惊天地泣鬼神的龙吟之威。霎时,小半个城市在顷刻间泯灭,化为飞粉消散不见。龙形音波毫不受阻的冲向白夏,但在其驶向距离白夏不到一半的路途中便‘夭折了’。 只见金色巨蝠双翅忽然变大,将白夏严丝合缝的防护住,只露出一颗脑袋,正盯着应龙元神,邪魅的笑着,仿佛是ěi zhuāng者成功后得意的诡笑。 应龙被其笑的发毛,观察一下周遭的环境,生怕中了白夏的阴谋暗算。 这不看不要紧,在其一看之下,尤其当应龙看见白夏制造出的巨大金色光幕时却大惊失色,随后又恍然大悟。 应龙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好你个白泽,老夫自认待你不薄,你却如此暗害老夫!” “你扪心自问!”白夏简单的答道,言语中不带有一丝情感。 贱醇此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静静观看这场‘蝠龙大战’。 本来应龙在见到白夏外放出的巨大光幕之时甚为不解。因其知晓,那一道龙威以白夏此时的元神之力,反手间便可轻易化解,根本不必大费周章的幻化出如此巨大的防护法阵。 白夏的法阵足以笼罩了半个城镇。 应龙的府邸在城镇以北,而白夏却身处城镇以南。 应龙在出手之时毫无顾忌,造成大量凡人无辜惨死。反观白夏,因其巨大的防护光幕,使得南边半部之人得以存活。因而两方形成鲜明对比。而这在天道看来,就变为了应龙在shā rén,白夏却是在救人 使得白夏之前因乱造恶灵杀孽所引动的无边业力顿时消散了一半儿,而应龙此时的罪恶业力却要比白夏之前更为严重。 应龙被白夏摆了一道 想通了这一点的吕醇有些兴奋,得知白夏的人性并未丧失。在此时此刻,其还未忘记自己身为‘帝王象征’的职责。但眼见南部余下的因祸将死之人,不由得望向白夏身上的怨障业力,为之一叹。 “把息壤还我!”应龙音至身至,应龙元神猛的张大巨口向下俯冲,想夺取白夏一身造化。 “~哼!狐尾显露,恬不知耻!”金色巨蝠迎向黄金应龙。两者速度极快,千里距离转瞬及至。 吕醇见到应龙元神的力量几欲达到举世之巅,认为以白夏此时力量的恢复程度定是完败。 随即不忍去看,用一只手臂挡在眼前,为白夏默哀。 只听从应府的方向传来一声大叫,贱醇好奇望去,见应龙元神的无量威能在几近元神巨蝠之前,瞬间隐没。这次贱醇是真真实实的见到了,接近百丈长的应龙元神眨眼间便被小它一倍有余的金色蝙蝠生生的吞噬殆尽。 吕醇无语凝噎。 随后见自金色蝙蝠的嘴角处飞出一抹灵光,遁入应龙府邸。随即一道金光挟带一抹真灵从府邸中飞出,瞬息远遁万里无踪,只留下一句话。 “果真~是~你!”贱醇听得出,应龙语气中的心惊胆寒溢于言表。 白夏在吞噬掉应龙的元神之力后,脸上的意犹未尽之感消失。看着远方冷笑:“你早晚会回来的。” 白夏此时的气息威慑力倍增,脚下的归墟之门也越来越大,猛鬼恶灵更是倾巢而出。 时间马上便要到了子夜零点,吕醇为浮在半空中还在坚持苦熬的白夏惋惜不已。 白夏的血瞳之下渗着血泪,脸色惨白,牙关紧咬,甚是不甘。其业火已经化出火形,在其两肩和腰侧燃烧。却不见其衣着灼伤半点儿,因为业火烧灼的是白夏的灵魂。 白夏觉得此时大势已去,人祖应该不会现身了。因为至始至终他都觉得,圣人绝不会像电视剧中的人物一样,喜欢在事情发生的最后关头才出来装壁,拯救天下。 眼见自己的族民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怎能做到袖手旁观? 但事实是,白夏还是太嫩了 一阵道音自天而下,传入白夏和吕醇耳畔。 紫红色的花雨出现,代替了白夏召来的炼狱血雨。 紫红色的花瓣像是天道在为此场人间劫难的悲壮而恸哭。花瓣轻缓的坠落在早已沾满罪恶血腥的土地之上,生出朵朵莹白色的七瓣莲花。随着莲花花瓣的绽放,整座死城的时间仿佛在白莲的刹那芳华之时凝结了。 “何必呢?”一丝无奈的话语从吕醇的方向传出。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白夏却从中听出了无尽的悲天悯人和道之真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为何轮回 道音戛然而止。 白夏与吕醇四目相对。吕醇不解的挠挠头,以为白夏是在注视自己。 其实白夏盯看着的是吕醇脚下的烟雨楼。 白夏在听见道音的第一时间便望了过去,心中满是期盼。 “一心逼我现身,却为何迟迟不进来?”从烟雨楼的二层传出一声很有磁性的男性音色。 贱醇看向白夏,露出狐疑的表情。 此人抬手间便可以另全城的时间凝结,而且面对白夏此时四散出的气息还可以如此从容不迫,足以证明此人身份,从中也可看出白夏此次的计划是成功的。 但白夏现在考虑的是,自己犯下此等有违天道,残害生灵的大罪。楼中这位人祖会怎样看待并处罚自己,内心所求之事,人祖是否又会如实相告。 白夏此时浮在半空,心里却犹如有万千根杂草在心间纵横交错着生长,矛盾非常。 烟雨楼中的人仿佛看穿了两人的心思,道:“怎么有胆做,没胆认?”一挥手,房顶上的吕醇便被其吸进楼中。 白夏从中听得出人祖的语气,并没有过多愤怒和责备的意味,反而有一丝骄纵和放任自流。 白夏此时已全然忘记了圣人无情这一流传。随即倾斜身体,横飞向烟雨楼。 白夏进到二层楼中,见其空间甚是宽广,楼层中央仅摆了一道桌椅,一位发福的中年男子正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贱醇则一脸懵逼的倒坐在男子身旁。 男人的形象让吕醇大失所望,本以为紫薇圣人的样貌会如电视剧中的仙人一般:紫色长袍无风自动,鹤发童颜,周身灵雾缭绕,一幅仙风道骨的姿态。可此时坐在眼前的,却是一位衣着邋遢,形象猥琐,大腹便便的中年发福男子。 贱醇张大了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中年大叔。吕醇对太古时代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 白夏安之若素,觉得这位中年大叔的造型虽然猥琐却甚是亲民。 黑中带白的露额短发,看不出一丝稚气与浮躁。浓眉大眼,肤色洁白,算不上满脸横肉的包子脸上胡茬乱飞,邋遢之中却突显其不拘小节。一身,貌似正在夏威夷度假的打扮,墨绿色短袖衬衫,粉红色过膝短裤和一双别具风格的小熊人字拖 临近秋末的烟雨江南,虽然不如北方寒冷,但傍晚之后却也寒意逼人。 中年大汉虽然此刻坐在椅子上,但明眼人确可以看得出其站起身来的高大壮硕。白夏也从中得证出,眼前这位发福壮汉之所以如此不畏严寒,定是其身上的过多肥肉和皮下脂肪的功劳 打量一番之后,白夏便想张口询问,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默不作声,等待人祖发问。 贱醇在其身旁正在思虑应如何称呼这位大叔,想称其叫人祖c紫圣,却觉得他形象不符。叫人家大叔,又觉得不够尊重。随即露出滑稽又困惑的表情。 “叫我崔老师吧~!我的学生都这么叫!”人祖把玩着手中紫砂壶茶杯,轻轻放下道。 白夏和贱醇惊异其竟是一位教师之余,贱醇的脸上的不解又多了一分。 大叔对着吕醇道:“你们两个今世为人,而我身为人祖,知晓你们心中所想,有什么好奇怪的?”话毕,送给了吕醇一个暴栗。 贱醇疼的咧嘴。 白夏也咧了咧嘴心想,谁做你的学生可真是倒了血霉 但转念又想,此时的尴尬场合,人祖的能力真是正当其时。当下心念电转,想让人祖知晓其此次目地。 “其实你不用传心念给我。天地间所有人族的心事,我全都了得。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不妨直言相告。”人祖倒了一杯茶水,嘬了一口。却至始至终未看白夏一眼。 吕白二人欣喜若狂。贱醇是因为自家兄弟的心结终于可以解开,心里替白夏高兴。 可人祖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另白夏的心里犹如深陷寒潭。 人祖不紧不慢的说道:“满城的罪孽你要如何自处?” 该来的终究会来,白夏知道自己此次所行之事天怒人怨,不可轻饶,自己虽有苦衷,但那终归是一己私愿。 白夏像犯错的孩子一般在低下头去。 “知性认错乃汝之贤德,随性冲动却为汝之瑕玷。为人之所为,为不为人之所不为,此乃日后助你之良策。欲事三思,遂有所得。”人祖如念书一般,来了一段儿文言文。 贱醇心想,“这货没准儿真的是个老师!”。 只是一句内心的潜台词,没想到人祖却反手又给贱醇一个暴栗,“我可是市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 贱醇疼的无语,白夏听的无语 “老师认为,学生当如何处理?”白夏不卑不亢的道。 白夏的这声老师是有意为之,如果能搭上人祖这条天梯,即便自己犯下天大的过错,其也会替自己撑着。毕竟眼前这位邋遢的发福大叔是道祖最为喜爱的关门弟子。 人祖抬眼看向白夏,暗叹白夏的机智,“孺子可教!师者,其责便为传道c授业c解惑!你叫我一声老师,我便有责任替你解答疑难?但老师这个称呼,我却未必担当得起!” 白夏略有诧异,但转念想起自己已化为实体的元神巨蝠,立刻福灵心至,略有所感。 贱醇却仍旧听得云里雾里。 “唉~!其实这一切的祸端也算因我而起,若非师尊想要我立地成圣,也不会降下这场人间浩劫。而你却利用大劫来逼我提早出世,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大叔喝掉第二杯茶,抬头望天,道。 这次连吕醇都听明白了,原来此次的洪荒大劫,祸首竟是天道所为,只为人祖可以立地成圣。细想之下,顿时觉得天道与白夏的所作所为没什么两样。说到底,只是为了一己之私。 大叔叹了口气,道:“不要把师尊想象的如此不堪,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有更大的祸患需要我去应对。而人族作为天地主宰已经五千年了,虽不如巫妖二族统治的时间久远,但因其强大的天赋能力,早已使天道不堪重负。所以天道决定,让下一个元会的量劫提前开始。” “因为有你的护佑,所以人族不会灭绝,只会元气大伤。”白夏看起来是在叙述,实则是在询问。 “嗯,有我在,人族绝不会灭亡!”如此霸气侧漏的一句话,此刻从这位发福的邋遢大叔嘴中说出,虽然毫无违和感,但却让白夏没有丝毫的怀疑,发自于心的信任。 人祖大叔将手中的空茶杯微微倾斜,茶杯口对准白夏。 吕醇见到,从白夏身上飘散出一股具有粘稠质感的黑色液体,缓缓吸进人祖的茶杯中。 白夏顿感神清气爽,原本仿佛有万斤大山压在灵魂之上一般,现在却感觉神魂轻松无比,有种即将举霞飞升之感。 白夏身上的业力全部被人祖吸进了茶杯中,那粘稠的黑水,其实就是没有了灵魂做为燃质的业火。 在白夏和贱醇二人惊讶的目光中,人祖一口喝掉了茶杯中的业力。其非但无碍,还自言自语的说笑道:“这东西的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让人反胃。” 在白夏二人不解的注视下,人祖解释道:“既然一切罪过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负全责。也算我还了当年欠你的一鼎之情。”人祖对着白夏道。 人祖口中的鼎本是鸿钧分宝崖上的先天灵宝。名称众多,叫法不一。鸿钧曾用乾坤鼎铸造过九龙沉香辇。而上古时期大禹治水之时,曾被人祖赐此鼎,将其以一化九镇压神州。所以也被称作大禹鼎。 白夏听的不甚明白,疑惑的看向人祖。 “看来当年四师姐下的禁制还在啊!” 人祖起身走到白夏近前,提了提松垮的短裤,右手抬起,用食指点向白夏额头,轻声问道:“~将臣你,为何轮回?” 一点微弱的毫光自人祖指尖亮起,白夏睁大了眼睛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自白夏神庭穴处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大梦三年 时至差六分子正二刻,正是二十三年前白夏出生的时间。 天地蓦然陷入一片黑暗,大地之上不见月华的照耀,也不见了星光的指引。 整片世界仿佛坠入了永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此时白夏和吕醇已身在京都贱醇的郊区别墅之中。 吕醇将沉睡中的白夏安置在阁楼的软床之上。随后便径自走到窗边,目光一转不转的看向房屋外的漆黑世界,遥望南方。 京都的夜晚本该永远不会寂寞,灯火阑珊处尽显不夜城之风采。可此时此刻,原本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却在白夏昏迷的瞬间变作了死城。 京都环内,公寓居民楼。 “什么鬼,怎么突然停电了,我马上就要超神了!这物业怎么搞得?妈,妈!家里停电了,快把物业diàn huà给我!”一个半大小子的声音在房间内叫嚣回荡着。 “喊什么喊,停电了正好儿,赶紧睡觉,明天还上不上学了你?”隔壁房间女人的声音出奇的大。 “我艹!”男孩低骂,起身换掉睡衣,准备去网吧 走出家门后,男孩发现楼道中的声控灯好像也坏掉了,随即大口的向楼道中“啐”了一口,直叹倒霉,遂打开sh一u ji中的手电筒ruǎn jiàn,缓慢的走向电梯口。 令其没想到的是,在其按了好多次电梯按钮之后,许久也不见电梯上来。惊讶之下才发现电梯竟然也坏掉了! 天地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网瘾少年的王者之路。 出于恐惧,男孩儿闭着眼睛跑下了十二楼 走出公寓后,网瘾少年终于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儿,但恰逢sh一u ji因电量过低而导致了关机。周身半点光芒不见,黑暗缓缓的向男孩儿吞噬而来 黑暗中几乎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普通的上班族此时正在熟睡;年轻的新晋父母被婴儿的啼哭唤醒,却只能借由sh一u ji发出的微光来寻到孩子的身旁;备战高考,挑灯夜战的勇士因为没有光亮而选择了早些入睡;网吧中沉迷游戏的少年由于突如其来的断电而情绪激动,有的在大声咒骂,有的则跑出店外,四处张望着周遭到底发生了什么。 轰轰隆隆的巨响不绝于耳,天空中的星辰却还是丝毫不见。 江河逆流,山川倒转,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在发生着极端的改变。华夏大陆的最南端,天空与大地之上同时出现了一个海口大的空洞,交相呼应,好像活的一般,一呼一吸之间宛若婴儿在母体中的胎动。但在无边的黑暗中却无人发现。 不一会儿,两方空洞孕育着的力量仿佛感知到天地间太过安逸而产生了bà一 d一ng,数之不尽的彩色流光从两口空洞中向着天空陆地激射而出,宛如苍天与大地同时下起了彩色流星雨,双方不甘示弱,不知不觉间从空洞中飞出的流光越来越多 贱醇在阁楼上观望着城市中发生的一切,即使不知此时全世界正发生的改变,吕醇也能从中感知到,这种变化应该大同小异,便不在悲天悯人。 遂看了一眼正沉眠着的白夏,离开窗位,躺坐在房间中的沙发上,休憩起来 整座京都,只有中南海的方向出现了一丝忽明忽暗的光亮,好似早有准备一般 地壳变迁所发生的响动越来越大。 亚洲大陆东岸外的太平洋上,一个不知名的弹丸岛国忽然沉寂,就像当年的亚特兰蒂斯一样,永远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多年以后,也许会成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由于时差的关系,西方原本湛蓝清澈的天空忽然消失,被无边黑暗代替,人们的心头瞬间便被阴冷的死亡气息笼罩。 欧洲大陆,除却西欧和北欧,其余三区被天怒陨火砸的点滴不剩,残败不堪。 一些地处于大陆版块交界处的国家城镇,也因为剧烈的地壳变革而难以幸免。 天地间最北端,北极的天空之上出现了炫丽的极光,仿佛在庆祝着即将到来的新世界。少顷,北极的冰山不知何故全部融化,转瞬化为无边无际的北冥之海,前所未见的巨大海洋生物在海平面上此起彼伏,头尾交错,无比骇然。 由于冰山的消融,海平面的上升引发了迄今为止人们所知所见的最大海啸,数之不尽的城市和生灵,将自己的生命重新交还给了天地。 亡灵的怨气直冲天际,幸存的生灵哀怨四起 南极的万里冰封,发生了物极必反。接近河流的雪地上。因极寒而产生的冰晶中,由一丝火苗的悄然诞生作为,南极冰封之地刹那间变为永恒火界 华夏西藏,在洪水与天火降临之前,寺庙之内梵音大作,万丈佛光笼罩世人,虽无法遍及整个华夏,但人族的存活率却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西欧教堂,神圣之光洒向西欧大陆,化为天羽遍布在受伤的人族族群中,治愈着幸存人们的伤口。 华夏江南水乡,无尽紫气冲霄,照亮了被黑暗遮蔽的天宇。朦胧紫雾缭绕,渐渐遍及了整个华夏内陆。 人祖的紫气来得最晚,虽其在将白夏吕醇二人送走之后便开始凝聚气运,但终究为时已晚。内陆的大西北地区早已化作焦土千里,渺无人迹。 过了许久,天空中的黑暗缓缓消失,先是变为充满血腥的红,一会儿又变为沾满怨毒的绿,最后化为了清丽无比的湛蓝。空气中的浑浊消散不见,仿佛灵气又重新降临在了大地之上。 太阳的光芒如新生婴儿的眼睛一般,轻轻悄悄的睁开,温暖回归到天地之间。 灾劫过后,无论东西各地,幸存的人族都恍若如梦初醒,全然不知这场天地变革持续了多久,都以为只是经过了一场梦的时间。 因为天道将凡俗生灵有关于大劫部分的时间感知全部抹销掉了。 京都环外京郊别墅。 贱醇悠悠转醒,见到房屋外一片明亮,心知天地变革已过,人祖应该也以成圣离去,其交给自己的任务也要去实行了。 贱醇微闭双眼,感知大劫后的天地变化,知晓天地变革了至少三月有余。睁开双眸,拿起放在白夏枕边的三个黑色锦囊,打开其中最小的一个。 锦囊中存放的是一个沾有人祖元神烙印的玉石。贱醇释放死气,将玉石包裹,欲查探人祖留下的信息。没想到玉石竟化为一股精纯至极的元气遁入吕醇的元神之内。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贱醇眉头紧皱,双目紧闭。但下一秒,吕醇兴奋的咧开嘴角,身影瞬息而至百里之外。 话说白夏遇到人祖当晚。 人祖大叔刚刚在白夏神庭穴处外放圣力,天道便感应到人祖圣力变化,天地大劫如期而至。 各种天地异象如影随形,生灵死伤不计其数。 而白夏在听到人祖那一句“你为何轮回?”之后便昏迷栽倒,贱醇在一旁赶忙扶应。 白夏昏迷之后,贱醇低嘲白夏一句“你怎么总爱晕倒?”,便被人祖叫到一旁开始了训话。 “黑小子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先将白小子背在身上。” 贱醇听到人祖这样称呼自已和白夏,额头冒出几丝黑线,脸上显得很是不悦。 “长话短说,白小子还要睡上很久。这六个锦囊你收好,你们两人一人三个!里面是一些我走之后布置给你们的任务和好处!”人祖一边向贱醇叙说,一边递给贱醇六个锦囊,三个黑色,三个白色。 “切忌要按从小到大的顺序逐一打开,否则出了事情我可一概不管。第一个锦囊在你们二人苏醒之后就要打开!” 贱醇将锦囊小心翼翼的收好,想问人祖自己会因何事沉睡,却没等自己开口,就被人祖大手一挥,打发道。 “傻小子你不睡觉啊?” 正待贱醇无语之际,一股紫气席卷而至,包裹住吕醇和其背上的白夏,随后径直飞进人祖的茶壶之中。 “身随意至,想到哪去,自己决定!”人祖说罢,盖上了茶壶开始积蓄自身气运,为阻截天地大劫给自己子孙后裔所带来的危害做准备。 人祖给贱醇留下的第一个锦囊中,记载了一种万界流光法,可让施展之人领悟光之极速,瞬间远遁万里。修炼至极致,可跨界穿梭,掌握空间法则。而给贱醇的任务,便是让其在大劫变革之后,遁往华夏遍地,去吸收因天地变革时身死之人的冤枉戾气。 流光法只是为了加快贱醇的行程,但对贱醇来说,此时正需要这些枉死之人的怨念戾气来打磨自身,人祖留下的任务可以说是好处多多,何乐而不为? 贱醇这次办的事情可以说的上亲力亲为,巨细无遗。无论是大山中的乡村僻壤,还是城市中的边角旮旯,贱醇都身体力行将死魂戾气吸收的干干净净,一丝不余。 虽有万界流光法的支持,但也用了将近整整三年才完成这偌大的工程。 因为贱醇在使用了几次流光法后发现,此法运行消耗的真元量极大。施展一次,几乎要用尽体内一半死气。而由于贱醇的拖延症晚期和磨磨蹭蹭的个性,导致其最终用了许久才完成任务。 期间,贱醇几次回家探望白夏,但始终不见其醒转。直至最近,白夏体表浮现出生气与血气交杂缠绕的现象,贱醇方知,据白夏苏醒之日不短了。 贱醇在外出执行任务的三年里,始终观察着天地外界变革后发生的变化。 随即贱醇将目光转向白夏,心想,“不知这世界改变之后,是否会与你心中所想的世界相同?” 吕醇暗叹之余,惊奇的发现,白夏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就在刚刚惊鸿一瞥之下,白夏右手食指轻轻挪动了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刹那永恒 浩瀚无垠的天外之天。 一位身形伟岸,剑眉星目的银发男子一动不动的肆意飘荡在虚无混沌之中。 男子带给旁人的感觉不怒自威,宛若天生就带有一股王者之气。 蓦地,银发男子睁开双眸,金色的双眼中隐隐带有无边戾气化为的血色,看向临近自已身前的两个生灵。 男子的手脚虽然由于封禁而不能行动,但其黄金双眸的威慑力却足以让身前两个生灵的身体抖如筛糠。 但好歹临近身前的这两位生灵也不是寻常角色,一个是人身蛇尾,冰心玉壶的倾国佳丽。一个是狮身羊角,浑身雪白的呆萌小兽。 雪白小兽痴痴的望着银发男子,有些不解的看向身侧的绝色女子。不甚明白,这女子将自己带来此处究竟是何用意。 女子呵气如兰,右手轻捏兰花指,指向法阵之内的伟岸男子,示意雪白小兽道:“此人身犯大罪,天道留给你的最后职责便是彻底封印他。你,能做到吗?” 女子的声音有如岸芷汀兰,空谷回响般传入小兽耳边,立即让雪白小兽觉得眼前女子的一切动作神态,包括语言,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自己所追寻的道之内。 道之内,无论世间万物,只要其以某种方式存在,便必有其存在的道理,一切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雪白小兽看了一眼银发男子的双眸,随即点头,以稚气的声音给予了女子一个肯定的答复 女子朱唇微翘,不自觉间流露出的美感让人应接不暇。 雪白小兽一声轻斥,散发着祥和帝王之气的雪白羽翼在其双肋之下陡然绽放,似乎与男子散发出的气息如出一辙。 银发男子只能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因为他的尊严不容许他向别人做出低声下气的求饶宽恕之词。 一道白如缎带的匹练横飞入空,生生不息的原始之气眨眼间遍布了极广范围内的天外之天。 无瑕生气化为万千匹练,一齐冲向银发男子的胸口。万千道无瑕生气以不同的角度上下纷飞,斜穿进男子的身体,再从男子的后心处穿出。无瑕生气的两端在雪白小兽精妙的控制之下,如铆钉一般钉进了浩瀚无垠的虚空之中。 最终,银发男子的胸口处被无瑕生气硬生生穿出了一道圆形创口,却不见有丝毫血液流出。钉进虚无之中的无瑕生气转瞬间化为万千道白色的锁链,如网罗般将银发男子固定在天外之天。 这道‘刹那永恒’封印足足有六千四百种禁制变化,为雪白小兽最强禁术。 雪白小兽的封印法阵完成,但由于法力真元消耗过度,自身的疲乏难以掩饰,仿佛有些站立不稳。但兴奋之感难以言表,一双雪白色的大眼睛萌萌的望向女子,好像在从女子那里期待着什么。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不仅让雪白小兽难以相信,就连被固定在虚空中的银发男子都流露出了一丝不解之感。 只见人身蛇尾女子那一张可融化世间冰雪的绝色面容轻轻摇动,低声说了一句道:“这还不够!” 蛇尾女子双手捏道指,右手持立在胸前中央,左手虚空画圆。一道红色光圈瞬间定住了雪白小兽。小兽的身体瞬间缩小,化为一道圆形烙印,飞进男子的胸口空洞处,成为这道‘刹那永恒’封禁的阵眼。 蛇尾女子做完这一切,转身飞出了天外之天。 就在女子转身即将离去的一刻,一声足以震裂苍穹的狮吼响彻天外之天。 女子没有理会这一声愤怒的嘶吼,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其万万没想到,今日因其一己之私所做出的决定,会成为她日后噬脐莫及的过错。 因为其料想不到,被终身限制自由的两个逆天生灵在一起,会做出多么令人恐怖的决策 随着真灵中最后一道封印的解开,白夏的元神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融合着。 贱醇正在房间中观察着白夏体表发生的变化。 本来交错环绕在白夏周身的生气和血芒,此时正缓缓相互交杂融合着。两股本源之气缠绕在一起,成螺旋状姿态升向半空,最终在房间的至高点完成融合。化为一道血金色的光芒冲进白夏的天灵之处。 一双金眸蓦地睁开。白夏周身气息隐匿,返璞归真。 原本躺在床上的白夏,身体突然成九十度角直立而起,身后留下重重淡金色的幻影。 一时间,在贱醇的京郊别墅方圆三十里范围内,天空之上突然乌云密布,雷鸣电闪。漆黑的乌云之中,隐隐有一片浩瀚星河浮现。 白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飞出阁楼窗外,立身于别墅楼顶之上。 随后白夏抬头仰望星空,从金色双眸之中外放出两道光芒,与乌云中的星河相连。 贱醇也立即跟了上来,还顺便用sh一u ji拍摄到了这一奇观。 两道光芒在空中汇聚成一道巨型光柱,两道元神之光飞至其中,正是白夏的两方元神。一个为金色巨蝠,另一个则是雪白的狮身羊角小兽。 两尊天地异兽在金光中像两块儿橡皮泥一样彼此交融糅杂,渐渐被白夏这位‘小朋友’揉捏成了一体。 白泽为主,金蝠为辅。 贱醇见到,金光之中慢慢凝聚出了一具新形象。似犬非犬,似禽非禽。一幅拥有狮身,羊角,蝠牙,凤尾的新兴产物诞生了。 一道惊天狮吼,震散了天空中的乌云。 云中深藏的璀璨星河被巨兽一口吸入腹中,身化为一道流光没入白夏的身体。 白夏眼中的金芒消失不见,片刻恢复晴明。 贱醇见到异象消失,便赶忙上前欲来一个熊抱,却被白夏嫌弃的一把推开。 “老白啊,你可终于醒了!你这睡神的称号可真不是盖的,你初中班主任叫什么来着?改天介绍给我认识一下,他这份慧眼识珠的能力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贱醇在一旁滔滔不绝的没完没了,白夏却早已不耐烦的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喝起了咖啡。 “电脑呢?我要看看这三年里世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还有我老爸他们怎么样?”白夏放下咖啡,询问道。 贱醇一边将一块儿碧绿色的灵璧石递给白夏一边说道:“现在电脑c电视和sh一u ji一类的电子产品基本已经被取缔掉了!诺,现在都用这个!老头子方面你放心,他们在西藏玩的好好地!前一段时间,我还去看望过,没想到活佛竟然和白叔儿成了好朋友,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诶?你怎么知道你昏睡了三年?”贱醇不解的问道。 白夏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绿石头,一边回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只是昏睡,又不是昏死!沉睡期间只是为了打开女娲留下的一千七百多道禁制,并不是五感全无。” “一千七百多道?你到底和女娲什么仇什么怨?”贱醇吃惊道。 “茶水,零食都摆上来吧!下面是你最喜欢的‘白泽讲故事’环节!”白夏满脸无语道。 没想到,贱醇真的很快摆上了一些水果,蜜饯,果汁饮品等物,一幅听评书的贱人模样再次上线 “太古之初,天地之中一片混沌,盘古因开辟天地而力竭身殒。盘古之威能不下于道祖鸿钧,身殒之后身体化为世间万物。其实这是未与鸿钧融合之前的天道有意为之。” “天道为什么想让盘古死?而且世人不是都说,先有盘古后有天的吗?”贱醇问道。 “的确如此,不过俗语中的‘天’,是指盘古所开辟出的天地,并非天道,天道可以说是一缕意志,是这偌大宙界的意志。” “又是宙界?这次你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 “还不是时候!”贱醇听罢,便不再提问。 白夏续道:“盘古死后,山川河流涌现,其身殒之前的一口本源精气还滋生给了天地间的草木灵兽,从而导致后天妖族的出现。元神三分,造就了后来的三清圣人。肉身中的最具有灵性脏器也化为了世间大能。比如太古时期的第一批生灵,四大古神!”白夏倒了一杯果汁,兀自喝了一口,洗濯尽口中因咖啡所留的醇香厚重的口感。 而贱醇听的正来劲儿,示意白夏快点讲。 白夏白了一眼贱醇,“本来太古之始的这段秘辛,我在监天鉴中都没有看到。应该是被天道刻意抹销掉了,但可惜的是,我也算得上是古神之一!”白夏摇了摇头道。 贱醇哑然,莫名其妙的看着白夏。 “四大古神,本是夺天地造化而生,皆有圣人威能。但是奈何天意难测,大家的气运皆各不相同。”白夏耐人寻味的感叹。 “伏羲c女娲c昊天c犼。同为四大古神,皆由盘古肉身之中的最强部位夺天地造化所生。伏羲女娲为盘古左右脑中的灵智所化,本为一对兄妹,后成为妖族的两位始祖,称之为羲皇和娲皇。” “昊天,盘古心脏所化,占有盘古之大气运。右心室化为西王母,两人之前同为紫霄宫中道祖身前的金童玉女,可与七圣一同参与道祖讲道。后,古神大战中,昊天因盘古气运占尽优势,故而一人独占了灵气最为浓郁的天庭,成为天庭之主。” 贱醇听得微醺,“那你的另外一半元神是伏羲还是昊天?” 白夏摇了摇头,略带神秘的笑道:“都不是!” “是最后一个!” “万兽之主——‘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贪欲原罪 犼,为盘古全身最为坚硬的头骨所化,继承了盘古的强大肉身。本为万兽之主,分属巫族。无奈因巫妖二族争夺天地主角的纷争所扰,被女娲和伏羲二人合力封印。 本来,四大古神之中,以犼的实力最强。但因其心性敦厚纯良,不善提防。被女娲c伏羲偷袭,还身受紫薇圣人的全力一击,最终被伏羲女娲二人合力封印。 当年,紫薇圣人深受女娲蒙骗,以为万兽之主犼为世间大恶,除之便可身货无量功德。因女娲辈分为其师姐,所幸暗中相助,以乾坤鼎定住犼之肉身元神,将其围困,最终将犼封印。 而犼毕竟为最强古神,其为了脱困,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裂,从而导致了四位僵尸始祖的诞生。 犼,性本纯良,但因其对女娲伏羲的怨恨之强,空前绝后。死后的灵魄恶念丛生,后一分为三,占据了三位大神的肉身。 “犼的三份元神虽说是占据,却不如说是融合。因为三位大神始终都保留着生前的记忆。而这三位神祇也都和犼一样,怨念无边,才会招来犼的元神。” 贱醇往嘴中塞了一个巧克力派,支支吾吾的问道:“三个神都是谁?” “四位始祖诞生的时期各不相同,从最近的说起!” “最弱的一个叫赢勾,本是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因为他违抗黄帝命令而导致全军覆没,黄帝一怒之下,便派其镇守黄泉冥海。冥海本为蚩尤将领战死后的元神镇封之地,怨气纵横,再加上其本就对黄帝心存不满,所以招致犼的一份魂魄到来。” “赢勾见犼其魂魄之上邪念无比,其本是正气大神,虽然能力不足其发觉之后,便全力出手,想要击杀犼之魂魄。奈何,犼虽为残魂,却也远非赢勾能够匹敌,遂被犼所吞噬,二者魂魄相合,化为了更强之神祇,圣人之下无敌。赢勾实力本就极其强悍,融合之后,躯体生变,体内神力化为无尽尸气。成为不死之身。后,他对黄帝展开了疯狂报复,祸乱人间。最终被轩辕剑斩毁了躯体,魂魄携带着无尽尸气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真是辣鸡,就这也配叫始祖?”贱醇不屑道。 “早晚会见到,到时候你两切磋一下!”白夏笑道。 贱醇咽了一口口水,“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见到?” “天地间的僵尸虽然超脱在三界六道之外,却血脉相连,血脉之间的指引终究会让他们相遇。虽然我现在算不上僵尸了”白夏答道。 贱醇额头冷汗直冒。 “我接着说最惨的一位。最惨的一位就要属应龙使一直深爱着的女魃了。女魃与犼融合后,样貌其丑无比,你应该听应龙提到过。我就不予多说了。” 贱醇点点头。 “诶?说道应龙,我突然想起来,应小蝶那丫头哪去了?”白夏问道。 “呵呵呵,不知道!”贱醇呵呵呵呵的傻笑道。 白夏眼珠提溜溜一转,暗想其生死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死哪去都无所谓 “下面,我来说一下始祖中最为神秘的一位——魔星后卿。” 贱醇一听名字便提起了兴趣,竖起耳朵,认真聆听起来。 “后卿,为祖巫后土的亲弟,由盘古精血所化,骁勇善战,算得上是远古大能。巫妖大战之末,其不幸战死,而那时后土以身化轮回,无暇他顾。后卿死后,曝尸荒野,魂魄四处流离。生前为族人拼死征战,死后却无人收尸。内心之怨,无法想象。怨气招致犼的一份魂魄飘荡至此,犼游说后卿,后卿便与赢勾一样,将自己的三魂七魄献给犼。融合之后,后卿的残破躯体复生。” “与前两者不同的是,女魃与赢勾的肉身未死。后卿便成为了第一个死而复生的僵尸始祖。因其身躯残破不堪,致其没有强悍的身体力量,但因元神强大,产生了一种可怕的能力——诅咒。复生之后,后卿祸乱天地,虽其攻击力不强,却远非一般神祇可以阻挡。最后女娲感知其存在,将其除去,使其成为四大始祖中最短命的一个,也是最神秘的一个。后卿临死前,下了一个诅咒:所有含冤致死之人,都将成其后裔,化为不老不死的僵尸。” “又是女娲,为什么女娲总是和你们过不去?”贱醇问道。 “种族之间的战争往往是最残酷最血腥最难以预料的!女娲与犼同生于太古,两者之间分属同源却不同种族。就好比人与兽,人若想占领城市中的主导地位,那对于兽族的未来而言,就只能剩下屠戮与残忍。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想,如果城市中的鸡鸭猪狗遍地走,那人类就会成为这些占据主导的牲畜口中的美食。所以不同种族之间的矛盾自古就有。” 贱醇深感白夏说的话言之有理,却又觉得太过于 “其实简单来说,无非利益二字。种族之间的争斗,总是会有一方会获得更多的资源,劣等种族只会被慢慢淘汰,听起来好像很残忍。但仔细想来,这才是自然真理。所以说,狮子关爱羊c羊关爱草的博爱世界,永远只是一个梦。生灵的贪欲从古至今都是原罪。” 白夏的话贱醇听得懂,但正是因为听得懂,贱醇从中感觉到的无力感便越来越重。 “好了,又跑题了!回归最后的话题,我是谁?”白夏将贱醇的思绪重新拉扯回来。 “毫无疑问,前三者肯定都和你无关。你是最爱卖关子的人,这最后的一个,肯定就是你的另一半元神。”吕醇机智的抢先回答道。 白夏脸上的酒坑浮现,“将臣,很久以前,犼感知自己将遇不测,便向昊天讨要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神树枝干。这支神木实则是一界宙界的支点——世界树的枝干” 犼在被封印之后,由于魂魄离体,神木便慢慢融入犼体内,化为了一个新的生命体。便是始祖将臣。将臣因是犼的躯体所化,所以本该无魂无魄,但世界树之木却化为一个全新的神魂,衍化出新的灵智。 与其他三始祖不同,说将臣是犼的身躯化成,更不如说是犼的躯体与神树融合,进化成为了更高等的生命体,所以其实力强劲到需三清与女娲合力,加上化为天道的鸿钧相助,才能将其放逐到天外之天。 贱醇惊的嘴巴都要掉了下来,一字一顿,不敢相信的反问道:“~将臣,有这么厉害?” “到底有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 白夏的话让贱醇感觉前后矛盾。 “那你到底什么鬼啊?”贱醇有些气急败坏。 “这只是将臣元神和我融合之后的信息显示结果,而他曾经到底有多厉害,我根本不知道。也许只有圣人一席会比较清楚。” 说罢,白夏将元神与将臣融合之时和女娲对其的暗害做了一一解释。 “将臣身受我布下的刹那永恒封禁,和女娲布下的一千七百多道禁制,暗合九九归一之数。我与将臣本该会永不见天日,最后我俩不得不协商决策,融合之后,借由我手先解除刹那永恒封禁,在借其神威破开天外之天的禁锢。” “那你的元神现在到底是将臣还是白泽?”贱醇小心的试探性问道。 “~呵呵!说道这个,我便不得不自夸一番了。”白夏有些兴奋。 随后,白夏兴致勃勃的向贱醇解释了一番,虽然贱醇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明白了其中利害,暗叹白夏的xg 原来,当时二者的元神之力融合之后,因将臣的力量实在过于强横,白泽的真灵神识只能被将臣压制在神识之海的最深处。将臣解除白泽布下的封禁之后,便开始积蓄力量准备破开天道意志留在天外天的禁锢。 但天道终归是宙界意志,在发现将臣的企图后,全力镇压,虽然将臣使出浑身解数,但最终难逃肉身泯灭的下场。而将臣元神中的一缕真灵竟然也被天道磨灭的不余一毫。且天道禁锢在将臣的全力施为之下正巧轰开了一道缺口,白泽便携裹着余下的将臣元神逃了出去。 而女娲却在天道指引下发现了白泽踪迹,但白泽被一股轮回之力接引,径自去往轮回。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的第几世身了,而当初的那股接引之力应该就是已化作轮回的祖巫后土。不知其是出于慈悲还是感应到了犼的气息或是其他目的,反正我就是这样凑巧的活了下来,还得到了将臣的元神之力。” 听到白夏这么说,贱醇因一直精神紧张而紧绷的双肩顿时松垮下来,暗自庆幸眼前的白夏不是将臣。 “情况就是就这么个情况,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白夏说完,立感全身疲惫,言语间便侧卧在了沙发上。 贱醇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茶几,将三个白色锦囊递给白夏。告知了人祖留下的话,让他赶紧打开看看,并且要尽快了解一下天地变革后的人间大势。 因为在白夏沉眠的三年里,人间的变化真的是很难用言语表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喝茶 乱茫交织,繁星璀璨。一处由星光交杂缠绕所构成的神识灵阁 白夏在打开第一个白色锦囊之后,神识便回归至真灵最深处,徒步缓进。 一位大腹便便,身着紫衣绶袍的胖道士正翘着二郎腿,抖来抖去的喝着茶水。 白夏一眼望去,见胖道士正是人祖无疑。随后走过去坐下,一道血气缭绕在身体四周,凝而不发。 人祖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又给白夏倒了一杯,头都没抬的说道:“记忆刚刚回来就对我有这么大敌意?” 白夏看向人祖,眉头轻皱。 白夏此时元神圆满,白泽即真祖,真祖及白夏真我,所以人祖曾经对姜真祖所行之事实则可以说就是对白夏做的。 人祖续道:“我只是一缕神识,此地是你的真虚灵海,妄动对你来说百弊无利。且我给你们留下锦囊,究竟寓意为何,你应该心里清楚,白家小子!” 血意消散,白夏微笑道:“先生误会了,本源刚刚恢复,还无法操控自如。” 人祖白了一眼白夏,冷哼一声,随后喝掉杯中之物,示意白夏也喝上一杯。 白夏随即歉笑着喝掉了杯中的茶水。只觉这茶,凉的有些沁人心脾。 与此同时,在茶水入腹的片刻,身在外界一直观察白夏动向的贱醇,忽然感知到白夏的气息没来由的缓缓减弱,之后归复虚无,及至最后消失不见,让人感知不到。 “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交待,我尽力而为。”白夏朗然开口道。 “白小子,这次天地大劫,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族身死?”人祖叹口气道。 没等白夏接话,人祖无奈又道:“几近半数,几近半数的人族都死在了这场浩劫下。” “都是为了你,这很值得。” 人祖听得白夏这么说,面容略带惭愧。 “吾之真身回归天道,人间界没了人族护道者,很快,各族势力定会揭竿而起,撼动人族根基。” “关我何事?”白夏的语气很冷漠。 “白夏,如今你已非灵兽,且与姜真祖真灵融合,虽已超脱,却仍分属人族,既生而为人,然你之至亲至爱之人的性命又当如何?”人祖的话对白夏来说虽然没什么分量,但却不能不惹得白夏一阵深思。 如今的白夏与原本的白夏别无二致,只不过记忆之中多出了姜真祖的那一段泣血生平。 曾经的白泽自愿承担真我消失的风险与姜真祖融合,甚多亏其福泽深厚,将臣因天道阻击而真灵泯灭,导致最后的一身成就尽归白泽所有。 真灵之外有一层防护膜,就好比是水袋和水袋中的水一般,防护膜即水袋,是力量的记忆之源。袋中的水则是真灵本身,即真我。姜真祖的真我消失,只余白泽真我,白泽便顺理成章的接受一切,即白泽即真祖,真祖即白夏。 而成就姜真祖之位的白夏此时,已然超脱轮回,但白泽即白夏的生平记忆却历历在目。儿时父亲的精心呵护和母亲的细语叮咛在人祖胖子说完之后便犹如魔音绕耳一般回荡在白夏心头。 白夏没有多余的选择。 “你想让我如何做?”白夏盯着人祖神识的眼睛问道。 人祖一幅奸计得逞的猥琐模样,“这是一道人皇印格,先暂时交给你保管,如若你觉得有人可胜任此位,你在转交给他。” 人祖深知白夏定然不会心甘情愿接替自己的位置,且无休无止的为自己打工,才这般说道。 人皇印格妙用无穷,白夏只是伸手一触,便感觉到一股浩然正气充斥进自己的神识灵阁之内。灵阁之内的浩瀚星河转瞬便染上一层淡huáng sè的王者之气,金芒闪烁,气势磅礴,威势无比。 人皇印格触碰在白夏掌心之际,一闪而没,没进白夏元神。 白夏元神之中本就带有白泽的皇者之气和兽主犼的极致霸劲,此时又涉入人族的王者气息,三者合一,气势圆满。 虽有不舍,但白夏终归要将这道印格转送他人。 “你已为人族执道者,一言一行都喻示着人族兴衰,往后虽要谨慎行事,但也万万不可失了人族尊严。” 白夏从人祖的话里听得出,万族林立的时代已然来临,但毕竟沉睡许久,现在的世界究竟变得有多离谱,自己还无从得知。 白夏忽感自身修为急速溃散,眼带怒意的盯着人祖,以为自己被人祖套路了,暗暗自责自己太过年轻,太过大意。 “诶!别这么看着我,这可是我送你的造化,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人祖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向后倾斜,一脸心虚。 配合着他那满是肥肉的圆脸,身子向后一抖一抖,神情甚是滑稽。 白夏紧闭双眼,用尽神念调动体内生气,因为这是白夏最本源的力量,可以如臂挥使。 做了半晌的无用功,白夏深感无力。此时不仅无法调动血意,连本源生气也无法使用分毫。 看着白夏火急火燎的小孩子样子,人祖会心一笑,道:“明明就是个孩子,没事儿总装什么老成呢?告诉你,白小子。知不知道刚才你喝下的那杯茶叫什么?茶名‘净身’,它本” 人祖说道后出一字一顿。 没等人祖说完,白夏大叫道:“什么?“净”随后紧张的看向自己的裆部 人祖一脸尴尬,斜视白夏良久,轻咳一声:“咳,好了好了,看够了没有。嗯?‘它’还在不在?”人祖笑虐道。 白夏觉得有些失态,脸扭过一边有些不好意思 “此‘净身’非彼‘净身’,这茶叶本是世界树的叶子,与姜真祖也算同源,但孕育将臣真灵的那段世界树枝干只是世界树体的细枝末节,且因成熟过久而自行脱落,早已没了世界树的神异。而这茶,却是我新摘的” 白夏不明所以,示意这老不羞的人祖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的修为还在,只不过是被这茶镇压打散进了周身上下的每一条经络之中。我这是为你好,以你现在的修为进境,与我相比不遑多让,但你终究没有圣人位格,还是受不住我全力一击,更何况是女娲。” “这茶水虽然散尽了你一身修为,但这修为却始终在你身上,只是你无法调用而已。世界树的阶位太高,几乎与天道并列,在它阶位之下的所有生灵但凡喝下这茶水,都会受其压制。但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什么好处?”白夏冷冷的道。 白夏此时恨不得活吃了眼前这狡诈的胖道士。若这死胖子不说出个所以然的话,白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自此之后,不沾业力,不计因果。待你再修行一世,方可与打散的修为融合,固本培元,三元合一,成就大毅力。” 白泽一世,将臣二世,此为第三世。 三世合一,臻至道镜。 白夏不语,心中却在暗自权衡得失。 见白夏没说什么,人祖又开始夸夸其谈道:“我这么做是为你好。其一,姜真祖真灵复苏之时,老四就已经感知到了,只是天地气息刚刚回复至洪荒流,各族气息纷乱冗杂,让她感觉不到你的栖身之地罢了。不然,还没等你和我再次见面,你就先被她送去投胎了。其次,不磨砺一下你的戾气,以你的修为,只不定会在洪荒流搞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谁来给你擦屁股!至于最后一点,留给你自己好好参详” “我现在连一丁点儿的力量都没有,怎么代你执道?”白夏的神情有些萎靡,语气中带着三分怨愤。 “白泽于天地本源生气之中诞生,对生之道的领悟堪称极致,你不会没办法的。善,我在应允你三次,三次助你的机会。若四师姐强行动你,我定会保你无碍,但我只出手三次,你要谨记。” “富贵险中求,此为大机缘。” 言语间,灵阁中的气息急速回转进白夏额间处的神庭,浩瀚繁星伴随着人皇金雾等混混沌沌的场景宛若diàn yg镜头一般飞速推进,直至白夏身前,将白夏的身子脱出灵阁。 “三年中天地大势的异变,全部详尽记载在人皇印格之中,你且好生利用。”缥缈的声音在房间内轻声回荡。 语毕,白夏神识回归,僵座在床上。 白夏的意识流中脑细胞运转飞快,不仅计算出了此次得失,还弊中取利的准备阴人祖一次,但套路人祖的成功与否却是后话。 贱醇发现白夏睁开了双眼,便走到近前。 “咋的了,被煮了?”贱醇说起了东北口音,逗弄白夏。 “二醇,你先出去,我需要调息整理一下。”白夏头都没抬,眼睛随即轻闭。 “诶!好嘞,那胖老头给了你啥子好处?”贱醇听到白夏这么说,以为白夏得到的信息量一定很大,便一边询问,一边向门外走去。 “就喝了一杯茶”白夏说完便生无可恋的摊躺在了床上 吕醇并不了解白夏的遭遇,脸上泛出一脸诧异,径自出了房门去弄早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太白阁 白夏一个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柳眉微蹙,思绪乱飞。 净身茶,远古大能都未曾品鉴过的东西,人祖却轻易赠予,足见其诚意。不过食君之禄就要啖君之忧,白夏心里始终觉得被人祖摆了一道,而且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这种感觉很玄妙,难以言喻。 白夏在洞悉人皇印格中留下的讯息之后,已大致了解三年中天地大势的变革与时代改变之后的推陈出新。本想马上奔往西藏将父母一干人等接回帝都,但西藏已沦为佛国,自己的境界又被一杯茶水散去。身处在当今世界,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作为保障,那一切所思所想便都是虚妄。 人皇印格中记录的讯息不算驳杂,但却与时俱进,但凡与人族相关的风吹草动,全部被其一一印下,反馈给人祖,如今被人祖取其一道分赠给白夏,令其代为执道。 但印格之中记录的相关信息却只范概至全亚种华裔,因为西方各国人族的信仰脱离,且被其它神祇以无上神通销诛本心,在人祖看来与逆种叛裔不无区别,生死并也不被人祖看中了。 白夏运转生气,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丝线,丝线头尾相交的将白夏圈至其中,像是呵护其最珍爱的人一样,不漏一丝缝隙。白夏便在这道无瑕生气之中,运起‘生诀’,缓缓提升修为。 生诀,为白泽自生之道中领悟的法则总决,自成体系,白夏虽已为人族,但其生气本源却是不变的,生诀自然也是其重新修行的最佳选择。至于姜真祖记忆之中留下的犼的极致霸劲,白夏只轻微演习之后便不做理会了,因其威能太过强大,以白夏当前的修为根本无法掌控,且会迷失自我,成为杀戮机器。 生诀运行九个周天之后,白夏起身,右手举起握拳,一层白芒包裹。白夏看了看现在的生气质量,发现除了可以治病救人之外,跟本毫无作为,白夏一阵头大,感觉自己瞬间成了游戏中的奶妈职业 人体与兽体不同,白夏在觉醒白泽血脉之时,白泽的记忆伴随着生气重归体内之际,人体经络便被带有法则之力的生气冲开,所以白夏在火车上才会疼的头痛欲裂,因为身体的负荷已经不足以让神经回射,所以经脉冲通之痛才会让白夏无感。 净身茶因为要压制修为,封闭了白夏原本被冲开的十二条正经。所以白夏发现只要重新冲开十二正经,生气便会达到曾经如臂挥使的地步,且威能也会尽数恢复。但人族本就先天不足,体质孱弱,奇经八脉又怎会轻易被重新打开,重回天人之境。 但这不重要白夏此时听到二醇的叫喊,感觉肚子有些饿,毕竟没了修为支撑,现在的白夏和普通人别无二致。 贱醇一身妈妈桑的打扮,骚粉色的围裙上污渍斑斑,自顾自的伸手向冰箱里面取牛奶,一边还哼着小曲儿。 “这就下来了?蛮快的,给,茶是你的,奶是我的。”贱醇边说边弄,不一会儿,面包和煎蛋的香味四溢,白夏一看,竟然还是糖心儿的。 白夏不知道贱醇在自己沉睡的这三年中都经历了什么,却没多嘴过问。 环视四周,白夏发现,房间中已经不见了电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些大大小小,颜色和形状都各不相同的剔透玉石,翡翠玛瑙一流,数不胜数。 “这是?”白夏随手拿起一块儿,看向贱醇,示意询问。 贱醇吸干净了蛋黄,抬头看向白夏答道:“你手里拿的莹石是做通讯之用,墙上的平面锆石相当于电视,锅底下的圆台热岩用来代替微波电磁。三年之间,世界上的一些大势力向人类宣布,电力已被石源代替,这些石料因为天地生变后,会自主吸取一些空气中的微弱灵气自给,产生现代功用。” “不用电,岂不是会让许多企业倒闭!”白夏嘴角轻俏,摆弄着手中的石头自嘲道 “据说电力会吸取凝聚天地灵气,造成灵源枯竭,已经被最南边的两口黑洞吸去了。但凡出现一丝电气,方圆十里之地都会被那两口洞给吸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贱醇摊开双手,表示无奈和不解。 “天地回笼”白夏低语。 “什么?老白你说的啥?” “没什么,我早上不吃东西的!”白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盛有煎蛋的盘子推给贱醇。 贱醇来者不拒 白夏跑到一边去研究新玩意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小石头,各种摆弄,甚至见到一些漂亮的且有独特纹路的石头还悄悄揣进了自己口袋里。 贱醇将两个碟子扔进水池中后,走到白夏近前,向他逐一介绍这些新兴产物的功用和外面世界的一些近况,告诫白夏,不要像个漏壁(l一 b )一样给自己丢脸。 “现在的人不开qi chē,都玩起马车来了吗?”白夏从贱醇那儿得知到一些匪夷所思的消息后,脸上流露出不解,但眼神和手却还是没有离开那些繁花似锦的小石头。 “一切影响天地本质的不净能源都会被那两口洞吸走的。”贱醇打开平镜锆石,只见一片只有玻璃厚度的长方扁体镜石上氤氲流转,不多时便出现了人像,功效竟和原本的液晶电视毫无区别,甚至更加清晰,更加具有立体感。 “外界还是普通人居多,天地间虽诞有灵气,但常人根本用不来,之后一些商业巨擘发现了这类能源晶石,使得常人也可正常使用。”贱醇一边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一边吃起了零嘴。 但白夏却听得兴起,发自内心觉得吕醇在这三年中的成长着实不小,深深感慨经历往往是催促一个人成长的最佳良药。 “对了,花铃呢?我的小店儿还在吗?”白夏询问。 见白夏问起戴花翎的事情,贱醇言语间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白夏哪里能不清楚贱醇的扭捏,一看他那副德行就知道戴花翎一定出了变故。 “实话实说吧”白夏倒是显得很淡定。 “其实也不能说是坏事,具体原因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在你昏迷的那段期间,花铃三天俩头的来看你。直至一年前,有几尊神祇突然降临各国各地,并且大肆收揽有才能天赋的学生受教,而且这几方势力发展的极为迅速,连国民政府都不敢轻视”贱醇说的绘声绘色之时被白夏打断。 “说重点” “额,反正是不知道什么鬼,凑巧那天我在你的铺子里喝咖啡,突然进来几个身着雪白长袍的娘西皮,拉着花铃就走。花铃刚被他们的人牵住就晕倒了,我定睛一看,心想,我的人你们都敢动二话没说,我刚要动手就被他们的其中一个给制住了,而且恐吓我说他们要的人,谁也阻止不了。之后还扔给我一牌子,喏!”贱醇边说边舞动身板,却被白夏的一个眼神制得立刻收起了自吹自擂的贱模样。话刚说完,便失了兴致的递给白夏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六角雪花形状的银樱色牌子,约有半个手掌大小。 白夏接过,仔细的看了又看,并没发现什么端倪。只觉牌子上赫然凝立着一道血腥杀意。 白夏一只手拿着牌子,抬头询问道:“这是哪伙儿组织?” “华夏的‘太白阁’!”贱醇迅速答道,明显是在之前就做了充足功课 “太白阁”白夏一字一顿的道,脑海中却不停的在人皇印格中搜寻人祖留下的信息,搜索其中是否有有关太白阁方面的实用消息,看看是哪尊大神建立的。 ~~叮咚~叮咚~一阵门铃声想起。 白夏起身去开门,正好奇会有谁能来贱醇的京郊别苑,但刚打开房门,白夏就被眼前的人影晃得怔住了。 “怎么,白胖子,这么快就把本xiǎ一 jiě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房间内的吕醇鸡皮疙瘩掉一地,因为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最让他难忘且恐惧的女声 “应小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碎魂 嘉兴烟雨楼紫气冲霄之日,应小蝶正在房间里睡的不亦乐乎,因其受到白夏生气法阵的笼络,所以未受归墟死海的影响。 当日天地异变,世界各地所受的天灾不尽相同,而嘉兴正处于江海河湖交汇之位,水之气息浓厚,使得整座城市转瞬化为了冰都,犹如冰晶之国。 虽有人祖紫气护佑,但终归未能顾及到所有生灵。应小蝶因无人照料便惨遭毒害,魂魄受到了重创 白夏此时不知前因后果,且因碍于应小蝶身为应龙一族的强大实力。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白夏只得尴尬的转头看向贱醇。 反观贱醇,其刚一听到应小蝶声音出现的时候,便蹑手蹑脚的准备逃离现场,悄悄向二楼爬去,生怕被应小蝶注意到。 白夏不知贱醇为何如此,应小蝶在嘉兴昏睡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夏始终没有询问吕醇,毕竟这是人家的。 但此刻见到吕醇的反应如此激烈,白夏便猜到了十之,不是贱醇做贼心虚就是他身上有屎 眼看贱醇就要脱离楼梯,爬入卧室。应小蝶一个闪身便出现在楼梯口,吓得贱醇一个激灵连忙爬起并打了声招呼。 在应小蝶闪身的瞬间,房间中的气息变得一寒,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白夏觉得奇怪,从应小蝶散发的气息之中感应到,应小蝶此时的生命力宛如萤火之光,随时都会熄灭,但看其动作身手,明显比在嘉兴之前强了不止半点儿。一言一行都散发着狂暴且杂乱的龙威,许久不散,精气神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白夏的洞察力,很快便意识到,应小蝶定然是受了重伤,尚且未能稳住伤势,所以才会任由气息外放。要知道,龙族若想在世间行走,龙威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在隐而不发的状态,否则世间的一切低等生灵都会受其影响,就连胆小的普通常人都可能会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因为这是一种来源于本能的威压。 但幸好,此地距离市中心较远,且没有其生灵的存在。 “小蝶想喝些什么我去拿给你。果汁c咖啡还是牛奶?不知道你最近能不能些喝凉的”白夏害怕应小蝶此次前来会找自己麻烦,便连忙献殷勤。 要知道,吕醇在平时都很少能得到白夏的‘周到fu u’。 应小蝶一只手提溜起吕醇,另一只手梳理脑后的发髻,冲着楼下的白夏叫喊道:“先来一打啤酒,再弄几个小菜,为了找你们俩,可把老娘累坏了!对了,只要牛肉不要青菜”应小蝶的粗犷行为与之前大相径庭,与她小鸟依人的造型也甚为不符。 “~额,好。”白夏连忙应道,后向厨房走去。 “那个,小蝶呀!你先放手,老白不知道新买的冰箱怎么用,我去给他搭把手,你先去客厅座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好,哈!”贱醇急忙心虚的打着哈哈儿,让应小蝶松手放下自己。 因为此时的场景确实难看,贱醇比应小蝶足足高了一个头,却被应小蝶像小鸡崽儿一样的举起,着实让贱醇感觉难为情。 贱醇本以为如此气势汹汹的应小蝶会很难缠,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话音刚一落地,应小蝶便极其听话的放下自己,且一个人走向客厅座好,看起了墙面上的锆石镜面影像。神情与刚刚抓起自己的时候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贱醇来不及多想,赶忙下楼帮白夏料理食物。 由于无法使用电器,冰箱也被一种冰晶矿石取缔。这种石料有如冰块一般洁白剔透,却又终年不化,且会由内部散发寒气,以确保食物不会发生变质。 无论从造型或是制作工艺上来说,这‘冰箱’一词真可谓是实至名归了。 白夏从冰箱里取出一袋可以速食的红烧牛肉,又将酱牛肉切成薄片,拿起一打罐装啤酒便一股脑儿的送到客厅已然座好的应小蝶身前。 不多时贱醇弄好了一道生拌牛肉也赶忙递上。 这道牛肉的最下面铺有一道红酒雪梨做底,带有冰碴的牛肉上面还有一颗欲散不散的鸡蛋黄作为点缀。白夏观之后不由得给了贱醇一个佩服的眼神 贱醇嘴角翘起,不禁骄傲的收下了来自白夏的赞叹 吕醇贱丝丝的声音响起,示意应小蝶道:“请用!” 应小蝶一口气喝掉了一罐七百毫升的啤酒,夹起生牛肉尝了一口,迟迟没有说话。 白夏和吕醇看着应小蝶,呆住了片刻。 因为白夏二人见应小蝶的眼角竟然被一丝晶莹的泪水噙满了。可这颗龙泪却迟迟没有滴下来 贱醇不由得一阵惋惜 白夏不解,其刚刚在厨房已经尝过贱醇亲手制作的这道生拌牛肉,味道虽然还不错,可却完全不至于能达到让人眼含热泪的夸张程度。 而贱醇却在一边惋惜没有得到龙之泪,又在一边高兴,以为自己的作品终于得到别人的‘承认’ 吕醇矛盾的神情让白夏觉得滑稽无比。 终于,应小蝶开口了。但其第一句话却是:“白夏,给我瞧瞧病!” 应小蝶将右手递给白夏,示意其给自己把脉,因为她自己说不出病情和病因,并且告诉白夏,自己是被应龙叫来的。 “爷爷说,我的伤只有白泽能治好。”应小蝶将桌上的三道菜一扫而空,一边剔牙,一边等待着白夏给自己瞧病。举止神态极为不雅。 吕醇一时之间竟以为现在的应小蝶好似一个十足的低能儿 白夏在听到应龙二字之时,神情有些略微的不自然,但转念想到这既然是应龙相求,想必其定是让应小蝶前来化解私怨的,只要治好应小蝶的伤,自己与其爷孙俩的前仇便可一笔勾销,划算十足。毕竟现在应龙使一指头就可以戳死自己。 无瑕生气化为一道细丝飘至应小蝶胸前,随后绕至其后颈,一端化为三道银针,一击刺入风府c风池和大椎三个穴位,另一端则没入白夏左手中指指尖。 在生气刺入应小蝶身体的一瞬间,应小蝶双眼放空,昏倒在了沙发上。 生气丝线化为的三道银针抖动发出轻鸣,随后引发生气共鸣传入白夏指尖。 应小蝶的身体情况此刻被白夏全部掌控。 白夏略微沉吟,左手中指微翘,与拇指相合,生气银丝被两个指尖捏在一起后便停止了颤动,随后白夏指尖轻搓,生气银丝溃散,一缕无瑕生气缓缓在空气中消散殆尽。 贱醇将应小蝶扶起坐好,靠在自己的肩井旁,轻柔的享受这短暂的女儿香 应小蝶忽然转醒,见吕醇在占自己的便宜,一个大嘴巴扇过,随后又晕倒在贱醇怀里 吕醇一脸懵逼加无语的看向白夏,询问道:“这算个怎么回事儿呀?这” “她的魂魄少了一半所以才会有这般痴痴呆呆,前后不一的处事作风,按照医学理论,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但应龙一族堪比真龙,恢复能力极强,这才保住了一缕微弱的生之源。”白夏走向冰箱,取过一杯橙汁,喝了一口,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晌午。 白夏本想去太白阁的,却万万想不到竟碰上了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情。 “怪不得她像个智障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贱醇揉搓着刚刚被应小蝶扇红的侧脸支吾道。 吕醇见白夏在一旁喝着橙汁,不知其在盘算着什么,良久没有理会自己,且对应小蝶的态度不冷不热。 贱醇细思后,忍不住问道:“魂体少了一半应该没什么大不了!招个魂儿不就回来了?应龙那老小子应该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白夏喝掉果汁,看了吕醇一眼,不紧不慢的悠悠回答道:“她的魂儿不是丢了,而是碎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致敬奶爸 碎魂,指魂灵整体因受外力影响导致的残缺,断裂,甚至破碎。 未得遇灵气哺育滋养过的常人若是被外力碎魂,那不用多想,必死无疑。 xg 的是应小蝶虽为半龙,却实属应龙一族,天赋体质得天独厚,又经应龙使以龙元牵引,这才保住性命无忧。但恐夜长梦多,应龙又对此伤无计可施,不得已才求助起了白夏。 此事毕竟是因白夏二人而起,若不是应小蝶中了白夏所布的迷迭阵,单以其应龙一族的速度而论,足以逃脱嘉兴城内的寒劲侵袭。 应小蝶此刻虽然说不上命悬一线,但伤势却着实令人惊恐,贱醇提气运至双眼,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透过身体,只见应小蝶的龙魂只余右侧一半,而左边的魂体不翼而飞,就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右侧魂魄的撕裂处破败不堪,一丝丝裂纹正缓慢延至周身各处,且还有寒气不断向外四溢。仿佛一旦被人轻微触碰,便会立刻四分五裂。 看清楚应小蝶的伤势,贱醇一阵咧嘴,身体也在不自觉的轻轻颤动,“这干是疼痛,就能把人疼死!太吓人了,这!” “你没发现她现在的灵智时有时无吗?灵智降低,情感受限,五感全无,她现在其实和行尸走肉没多大区别!” “怪不得她吃了一口我做的菜之后就泪眼汪汪的!~我还以为她是因为觉得太好吃而感动了呢!擦他丫的!”贱醇在一边碎碎念。 吕醇略感无语,心道,‘原来,她吃这么多肉是本能作祟。至于味道方面,她压根就尝不出来’ “那以她现在这情况,还能活的好好的,也真是够厉害!应龙族人的确不能小看。以后要再碰上应龙使那老小子,咱还是躲着点儿吧!”贱醇悻悻地道。 白夏一早就告诉了吕醇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吕醇可以说是目前春夏二人组里的战力一把手什么危险的事儿都得扛 “她体内现在存有两道龙力,一道是自己的本命龙力,一道是则应龙经历数个元会所凝聚出的精纯龙元。她现在之所以能活着,都是因为那股龙元,若龙元的力量消耗殆尽,她必死无疑。” “应龙既然让她来找我,就是想化解私怨,如果我还能治好应小蝶,那她爷爷就相当于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以后见到他大可不必躲藏。”白夏续道。 贱醇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应龙使之所以会让应小蝶前来寻找白夏,是因为他的龙元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缓伤势,不能另应小蝶痊愈。况且应龙龙元珍贵无比,应小蝶千年间都还未凝聚出来,应龙却毫不吝啬的向其体内输送了这么一大股,足以见得应龙对其孙女儿的疼爱程度。 吕醇抱起应小蝶,正准备将她送至楼上的房间。 “别碰她!”白夏大声喊道。 还没等贱醇反应,应小蝶周身的肤色由原本的白皙光泽迅速转变为一片暗红,像刚被沸水煮烫过一样,且红色皮肤表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层亮红色的逆鳞,肘关节处还有骨刺横生。 贱醇的左右胸腔下的肋骨立时间被骨刺戳断,两片肺叶被穿了个透心凉。 应小蝶被扔在地上,贱醇也因过于疼痛而双膝跪地,额头冷汗直冒。 贱醇胸部的两个孔洞不时有藏青色液体流出,且伤口周围还向外冒着热气,明显是被骨刺灼伤的。 “这娘西皮的~好心没好报!”贱醇痛的呲牙咧嘴,不停抱怨。 白夏连忙上前输送生气止伤凝血。 好在贱醇也不是善类,不然,在这猝不及防之下,单单是骨刺造成的物理性伤害就足以立刻致人死地,更何况骨刺上面还有永不自熄的灼海龙炎。 白夏的无瑕生气可谓是治愈世间一切伤病的最佳良药,毕竟是生之源的极致体现,就算现在白夏实力有限,也足以另贱醇无性命之忧快速复原。 “让你手贱!”白夏嘴上虽然嘲讽贱醇,但手里的生气却还是源源不断的输送着。 眼见白夏体力渐消,双鬓下汗,贱醇心中微微一暖。 应龙不知道白夏此时的身体情况,但是贱醇了解。 无瑕生气刚刚凝纯不久,无论是质变上还是量变上都着实有限。白夏却二话没说,不管不顾的全部浪费在自己身上,这对白夏本身是有着不大不小的元气损伤的。 白夏何尝不知,但眼见兄弟的致命伤而不顾,那是定然做不出的。 天色渐黑,无瑕生气的运输足足持续了大半天。 不多时,贱醇的伤口缓慢愈合,但内伤和灼海龙炎却未全部消去。 白夏气喘吁吁的拿开紧贴在贱醇肩膀上的右手,摊倒在身旁的沙发上。白夏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右手手掌朝天搭在额间,准备闭目休憩一会儿。 “那丫头就扔在地上不用管,应龙一族有天道庇护,只要一息尚存,遇到危险就会自动生成逆鳞守护自身。龙之逆鳞,触之即死。你身上死气太重,惹得她自动开启了防御模式。总之先别管她了!”白夏道。 “那她的伤”贱醇起身问道。虽然胸腔之中仍是疼痛无比,但好在有白夏的生气充斥其中,三两日之后自会痊愈。 “她的伤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治愈,需要无瑕生气的长期滋养,助她生魂。她对我们还有大用,我不会她出事儿的,你放心好了。”说完,白夏累的倒头睡去。 吕醇收拾好了桌碗餐碟后径自去往二楼取了三床棉被,给白c应二人盖好后,自己也倒在二人中间沉沉睡去了。 三年之间,外界已风起云涌,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纷纷笼络人才,组建自卫军,好像在担忧着什么。 自白夏苏醒的这一日,西藏佛国布达拉宫内传出万丈佛光,梵音笼罩整个拉萨。 北冥之海海底的鱼骨巨兽,全部跃然海上,冰冷的目光之中除了兽性之外,还掺杂了些许难以掩盖的人性。海面之上的所有海兽都带着崇敬之情望向飘浮在冥海中心的一枚泛着乌光的青黑色巨卵。 巨卵胎动之时的一开一阖,带动起所有海兽的情绪。一声声厉啸充斥在冥海上空,澎湃的海啸肆无忌惮的拍打在浪尖的石礁之上,随后风驰电掣般冲向沿海城市的港口。 南极极端的永恒火界。 整个海岛明明是由晶莹剔透的冰晶粉雕细琢而成,却无一刻停止的向外散发着热力。每一块冰蓝色的雪晶之中都燃有一丝仿佛是富有生命一般跳动着的赤色火苗。 而也正是在白夏苏醒之际,雪晶中跳动着的火苗急速闪烁,寒冰没有融化,但火光却以冲出冰体,笼罩住冰岛。整座冰岛火光冲天,永恒火界的王诞生了 华夏京都。 “冰糖葫芦儿~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儿~不甜不要钱咯~” “客官,里边儿请~打尖儿还是住店啊?诶!您瞧好儿~” 热闹的街市已由原本的灯红酒绿转化为满是店小二的呼客叫嚷,整条公路也已又重新铺满沙石,以便禁得起马蹄四溅生出的痕迹。 街上的大多数人族都已穿起了华夏古装或是唐装。 一些年轻潮人则将古风与现代服饰完美结合,既穿出了沧桑感又有西方元素杂糅其中,颇有风味。 而还有一些禁不起变故,崇尚现代现实主义的‘老思想家’,仍以为现在的世界只是芳华浮梦,迟早会梦碎心醒。仍然以西装革履的拘束打扮来面对世人。但无人在意,只是暗地里嘲笑其是个老顽固罢了 政府高层已全体移至‘建筑群’,在宫殿内办公,但朝堂之上无国主,只以民主形式来讨论国事。社会的整体形式与法律面貌并无太大变化,但以后却很难说,毕竟社会环境会随着随全新世界的改变而改变。 但照目前来看,整体上都是好的。因为天地灵气的充裕,人族的整体寿数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关中医学世家在三年里对人类的整体生理情况做了普遍调查,而得出的结论却另全世界都为之震惊。 因为在这仅仅三年之内,人类的身体因受灵气改造,平均至少增加了五十年寿元。而在这三年内所出生的新生儿的寿命,最少可达两百年。 且于一年前,各地所降临的神祇已向世界宣布,若是得天地眷顾之人可忍受修行之苦,则长生可期。 世界各地全部陷入了一阵修行狂潮 华夏最南端。 据两口天地回笼不远的偏僻城镇。 白天,整座镇子的人都过着清末时期那种自给自足,怡然自得的悠哉生活。但在夜里,整座城镇却一片死寂,宛若死城。只有城中一所凶煞气机横生的地下堂口偶有火光闪烁,掩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堂口下是一座四通八达的幽暗山洞,每处洞口都有两名身着黑红色长袍的卫兵把守,士兵的下半边脸带有一幅暗红色的鬼厉面罩。从远处望去,每一个卫兵都好像正在狂饮鲜血一般,但每个卫兵的上半边脸却苍白憔悴,毫无血色,诡异无比。 山洞正中,一个极为狂傲的野兽颅雕赫然伫立,一张血盆大口,满是獠牙,似狮似狗,王者气息十足。 颅雕下方是一尊通体暗红的宽大石床,足有两人宽广。细看之下,整张石床都是由天石血玉琢成,血腥气息四溢,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汨汨的向外涌着鲜血。 血玉石床之上无人躺椅,但石床却突兀的血光四射,好像它迟迟等待的主人即将归来。但血意又急速撤回,生怕被仇家发现一般。 石床之下有十四人身着暗红色长袍,分列两排席地而坐,而就在石床激射出血意之际,坐在最前排的一位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银芒。 一道嘶哑且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从老者嘴中传出:“真祖,回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生魂 二楼隔断处的房间被乳白色气息充盈,满是生机,但这些道生气却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间中飘浮缭绕,毫无归属感。 白夏微闭双眼站在房间内的卧室门前,一个四足而立的雪白色小兽浮现在白夏头顶,呆萌可爱肉嘟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前疼惜一番。 小兽猫咪一般的圆形脸蛋配有杏仁核大小的雪白色双眼,毛茸茸圆滚滚的身子被生气精心的缭绕守护,猫耳后侧生有两只洁白如玉的破天角,双角之上缠绕有诡秘的螺旋状纹路。 满屋的生气正是这只雪白小兽的杰作。 房间中央躺着一个周身上下满是鳞刺的娇小女性,正是应小蝶。 此时应小蝶的龙魂受生气牵引,缓缓化出体外,但魂魄却始终不离本体三寸。 因为应小蝶是半人半龙,所以淡红色的龙魂呈现人形悬在其身体上空。 龙魂向外散发着龙威和淡红色魂气,但好在全部被房间内的生气稀释一空,残魂上剩余的寒劲也正被生气缓慢的化解掉。否则百里之内的生灵必然会受其龙威影响。 火属龙魂被寒气侵袭,冻碎成这样实属万幸。 蓦地,白夏睁开双眼,头上的雪白小兽猛地一颤,肋间顿生四翅,一双羽翼,一双肉翅,洁白如雪,但肉翅之上却隐隐有些淡金色的铭文。小兽发出一声奶声奶气的锐啸,配合着羽翼扇动,房间内充盈的生气顿时有如发现了宣泄口一般,冲向应小蝶残魂之上。 只余右半边的残魂顿时被生气包裹的严严实实,随后生气犹如液体一般在龙魂之上流动,被龙魂快速吸收掉了。 应小蝶残魂受生之源滋养,左侧魂魄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生长着,魂体上残余的寒意也被生之源驱逐出魂体外,逼落在墙角。 在其魂魄重新生长的过程中,雪白小兽消失不见,白夏因体力不支虚脱一般的瘫倒在地,依靠在墙边,敲了敲房门,将吕醇喊了进来。 “找个瓶子,把那团寒气收好。”白夏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被无瑕生气逼到房间角落处的苍蓝色气体。 待贱醇收好之后,白夏缓和些气力站了起来,右臂搭在贱醇肩膀上。 两三天的时间里,贱醇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因其身体承受了大量生气的原因,身体仿佛变得比以前更加壮硕了。本来就比白夏高出三公分,现在却将近比白夏高出半个头。 “怎么样老白,没事儿吧!”见白夏将瓶子收好,贱醇便嘘寒问暖道。 白夏眯着眼睛问道:“你是问她还是问我?” “~当然是你啦!这话儿让你说的!~呵呵呵呵~”贱醇打着哈哈儿。 两人看向应小蝶,见其左侧魂魄已然重生,但与右侧的龙魂相比,气息却淡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魂气的颜色也是惨淡无比。 贱醇将脑袋看向白夏,表示询问。 “她左侧的魂魄是新生的,和新生儿一样稚嫩,而且还要与本魂相互接触融合一段时间。现在的情况只能叫做‘虚魂’!还需要用生气滋养很多次才行!”白夏解释道。 “攒了三四天的生源,全给她了,这次得让她大放血才行!”白夏左脸的酒坑脱颖而出,贱醇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怜悯的望向躺在地上的应小蝶。 不多时,应小蝶的魂体淡进体内,有了转醒的迹象。 “二醇,这次可是你的大好时机。她醒了之后,灵智大损,智商就和几岁的小朋友一样。你多骗骗她,让她对你多留些好印象,正所谓趁她病,要她‘性’,就是这个道理!”白夏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贱醇看向白夏,竟然无良的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无节操的春夏二人组 应小蝶忽然直立起半身,茫然的四处张望,流露出一幅不知所以的害怕表情。 见应小蝶一脸茫然,贱醇连忙上前猥琐道:“小èi èi,还认不认识大哥哥?大哥哥给你吃肠肠?好不好?”说罢牵起应小蝶的手,准备拉她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只见贱醇的身体因受到猛烈撞击而向雪白的墙面处飞去,对着墙壁来了个倾情一吻。 贱醇起身捂着左脸怒视白夏。 应小蝶一脸的不知所措,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左手会不由自主的摸向你的脸,有没有摸疼你啊?大哥哥!” 见应小蝶一脸真诚的道歉,贱醇一时没了脾气,只好将打碎的牙咽回自己肚子里。 白夏在一旁偷笑。 窃笑之后,白夏一脸正色道:“绝逼是你的问候方式不对,三分奸诈七分猥琐,任谁都会送你一大嘴巴!怎么样,被她打过之后,感觉她的力量还剩多少?” “不止没少,龙力反而强了至少三倍。”贱醇哀怨的望向应小蝶道。 这就是白夏无瑕生气的最强之处。是药三分毒,但凡是药物,必然会对身体造成些不大不小的影响:不是服用多了,身体出现自然免疫,就是药物本身的残留毒性过大而出现副作用。 但无瑕生气却不在此列,不仅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利影响,在治愈伤势之后,还会强健体魄,增强元气,且不会因涉入过多而出现免疫,因为生之源对万物生灵来说犹如寿元,有谁会对生命望闻生怯呢?这也是荒古时期,白泽被大能者追捕的最大因素。 白夏的奶爸称谓实至名归。 白夏微笑:“这次可算给你找了个强力帮手” 贱醇哑然。 三人换好了如今外界流行的古风服饰,贱醇便用风巽石叫来一辆足以六人使用的宽敞马车。 风巽石的作用和sh一u ji一样,利用风来传递信息。风巽石上有数不清的小凸点,那便是联系人的记录符号,以便通信。如今的通讯设备还不够完善,但随着城市发展,会做到越来越方便越来越好。毕竟距取缔电器至今,只经过了三年时间。 至于原本sh一u ji的时间功能,许多人都用起了旧时的机械式手表,每天上发条便可使用的那种。而国家为了方便市民,在每座城市的市中心都盖有一座宝塔级钟楼,即使隔有百里,时间也会看得一清二楚。 但随着修行之人的逐渐增多,许多人只需掐指观天,便会对此刻的时间变化一清二楚。 此时马车上的三人就可以。 马车从京郊到京都北侧的太白阁所需时间大概有半天左右。白夏便百无聊赖的在车子上教唆应小蝶,告知其,两个哥哥等一会儿会带她去新风景区观赏游玩,但是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应小蝶乖巧的点着头。 应小蝶现在犹如一个低龄儿童一般,谁给她一块儿糖,就会被谁骗走,虽有武力却无智力,使得白夏一再告诫贱醇要看好应小蝶。 白夏此次前去太白阁,一是为了查看戴花翎的处境如何,二是摸索当今华夏最大势力的头头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当今世界的修行境界分化层次等等。 白夏眉头轻皱,心中暗自计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腧穴 洞中洞内。 双眸之中内蕴银芒的老者缓缓起身,在血玉石床之上环视一周后,便缓步走出正堂洞口,其余十三人也起身,随老者走出洞外。 贱醇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马车也是走走停停,三个半大的姑娘小子,虽说均非常人,但毕竟不过二十出头,玩儿心不可谓不重。尤其是贱醇和应小蝶,下了马车之后,在闹市上互相追逐敲打,玩闹的不亦乐乎。白夏走在两人身后,见二人相处的不甚融洽,莞尔一笑。随后便开始熟悉起周边已重建的新兴景物来。 当初白夏运营的‘有杯咖啡’虽然无人料理,但却有贱醇在后用财力支撑,总算没被人强拆新建。在这充满古事古风的城市中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摸了摸左耳上的亮银色勾玉耳饰,白夏心中忽然闪出两个人,顿时眉宇微蹙,嘴角轻启,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贱醇见应小蝶玩耍够了,便招呼起白夏,一起向一家名曰‘醉留伶’的酒楼走去。 还没等进门,白夏便被酒楼的布置格局吸引住了。 打眼儿一看,二层楼的复式建筑,将近有三四百平米的覆盖范围,这与原本的星级饭店相比也不遑多让。 酒楼一层是曾经的酒店式门面,整面墙壁都是由质地极为坚硬的亮huáng sè琉璃晶制成,中间大门的宽厚度足有三尺,好像永不闭合一样。而正门两侧却是原有酒店的旋转门。 二层阁楼是古色古香的江南水乡做派。 如此奇葩又令人倍感尴尬的设计只能让白夏想出一个人 观其正门两侧火红色龙雕石柱上的题词后,白夏一阵头大,没想到酒楼的主人竟真的是他。 石柱上的题词分别是‘淫荡成就梦想’和另一端的‘猥琐引领时尚’题词的颜色和龙雕的颜色极为接近,所以如果不是心明眼亮之人,便会很难发现。 此等毫无节操的‘对联’正是白夏上学时所做,因被班主任发现,还被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而知道此事又有如此性格能做之如此的人,毫无疑问只有二醇。 贱醇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堂,迎面走上来一位婀娜俏丽的ěi nu经理,正是柳姐。 柳姐本名柳如烟,为吕家工作了十年之久,办事能力极强,算是吕氏集团的元老级功臣,偌大的酒楼交给其打理,贱醇是极为放心的。 此刻柳姐身着一身碧青色的紧身素衫迎面走来,柳姐本就面容清秀较好,此时在配上古装的发髻服饰,虽谈不上倾国倾城c绝世之姿,但在这京都之内却是数一数二。 贱醇见柳姐正向着自己三人方向走来,正准备吆五喝六的清场,却被白夏一把拉住,道:“低调点儿!” 白夏见醉留伶的生意不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便想在周围客人的嘴里探听一些消息。随即告诫贱醇机灵点儿,别惹人注目。 贱醇了然,便收敛起了阔二少姿态。 “少爷,白少。”柳姐走过来,问候白夏二人。 “柳姐叫我小白就好,不必喊什么少爷,听着怪别扭。”白夏听柳如烟的叫法觉得有些生疏扭捏,便道。 柳姐莞尔一笑道:“入乡随俗,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人也不似原来的人,白少听习惯了就好。”言语间,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是啊!老白,柳姐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咱还是叫人柳姐,这不就都不吃亏了吗!哈哈!是吧!”贱醇没头没脑的笑道。 白夏点头,但却在柳姐的言语间大概猜测到如今社会上的人文思想,应该已和曾经大为不同了。 “柳姐,麻烦你给我们找一个周围人最多的桌位!”白夏对着柳如烟道。 “好!”柳姐没有多问,但从其眼神中却不难看出其已经会意了白夏的心思。 白夏c贱醇和应小蝶三人被柳姐引向二楼最中间的靠窗位置,纸窗已被叉竿撑起,楼下的街景可以被三人一览无余的收入眼中。 不多时,白夏三人的酒桌就被店小二摆满了各式菜色。三人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应小蝶身为龙族,食量巨大,没一会儿,桌上的菜便被其清扫一空。柳姐早就命人看好二层楼上的三人,所以店小二一见桌上的菜被吃光,便很快的小跑儿过来收拾盘子并端上几道新菜。 白夏和贱醇早就吃好了,便充当起应小蝶的侍卫,只看不吃。静静的等着应小蝶吃饱。 白夏看着应小蝶的吃相示意贱醇道:“这食量,你要是敢娶,你这家酒楼就敢黄” 贱醇也是一阵无语,咽了下口水,没说什么 贱醇的这家酒楼效益是极好的,二层楼上宾客走了一桌又一桌,却始终人满为患。 白夏也渐渐从过往的客流量中听到了自已想得到的信息。 就在应小蝶将一叠醋切白斩鸡消灭一空之时,二层楼中走进了一位锦衣华服的俊俏贵公子,一幅皇室贵胄范儿。 男子的身形极为消瘦,黑色的长发如水般披散在肩头,凤眼长眉,面容虽俊俏但却带有几分病态的苍白憔悴,被绣有龙纹的貂绒披风紧密包裹,身后有两名黑衣侍从跟随。 很快,这位贵公子便坐在了白夏三人的邻桌,之间大概仅隔了三四人的距离。 男子刚刚座下,周围便传来了窃窃私语。 白夏暗自运转生气,听到了一些有关眼前这位男子的信息,但在生气运行之时,白夏身体周遭的醉香却不经意间向体外四散。不多时,二层楼中便弥漫起了一种植物的清丽芳香。 但由于楼中的人大多认知浅薄,误认为了这是女儿香,便都纷纷看向白夏一桌人中的应小蝶。 白夏此时正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信息,并没有留意到周围人的眼神和意图。 原来邻桌的贵公子名叫楼雨剑,身拜中宫禁卫楼楼冕一职。楼冕是新世界莅临后的新兴要职,好比古代皇宫中的带刀侍卫长。如今故宫已被分为五宫,楼雨剑就是五宫之中地位最高的中宫禁卫楼楼冕。 其父亲是原国防防空署署长,现为中宫的镇殿将军,有名无实,既无谋略实力也无兵士将领,实属空衔儿,因其祖辈一直是国家机务要员,这才未被罢免。 但这楼雨剑却有着十足的修行天赋,被太白阁副阁主袁敬孙看中,收其为记名弟子,传了些剑诀术法神通,已修至腧穴境中期。 白夏在一些人的口中得知了现今修行界的境界分化。 腧穴境为第一境界,也是打好根基的不二法门。以现如今世界的发展变革来看,虽然不能保证人人皆可修行,但是具有天赋和毅力之人却不在少数,打通周身经络的穴位便可沟通天地灵气储存其中,却是简之又简。 白夏回想起刚刚柳姐的音容面貌和皮肤的光洁程度,想必其也定是凭借人脉打通了周身上下一二处穴位。 人体经络布及全身,呼吸行气之间,少不了经脉的补助利用。 人族只需修二十条经脉即可达到天心境,五心朝天,天人合一。 这二十条经脉分别为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 十二正经可运行气血,连接脏腑内外,沟上通下,可使人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有些孩子偶尔会出现身体不协调的情况而摔倒,就是因为人体十二正经没有正常运行和疏导所致。 而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别道奇行’故称奇经。 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中的任督二脉上共分布有三百六十五处穴道,称之为腧穴。至于奇经中其余六脉与人体经络外上的正穴因感悟不到灵气且无法储存利用,大能们便弃之不用,只修符合周天之数的三百六十五处腧穴。 所谓通则痛,痛则通。因天地有异,通穴之后便可感知灵气,进而修行。 白夏仅从得来的寥寥数语中,便大致猜测到了如今的修行运气之理,毕竟白泽可悉知天下,洞明九幽。当然。还有一些是从人皇印格中搜寻得知的 但腧穴有岂是如此好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跨穴通脉 腧穴境前期是极易入门的,只需通一二处穴位即可,通穴百道便可选择步入下一境界,流脉。 腧穴境只可打通身体各处穴道,沟通天地元气将其储存其中,达到强健体魄的作用。但并不可运用穴位中存留的元气,只有进入流脉境才可沟通身体中存储的天地元气转化为一些力量甚微的术法神通。 而眼前的楼雨剑明显应达到通穴百道之境,但其境界却始终压制在腧穴中期,看来是在为以后提升境界打基础。 通穴越多,底蕴便越坚实牢固,通三百六十五处大周天即可入一特殊境界——天心境。但穴位通的越多就越难打通,非大毅力者不可行之。 念及此处,白夏立刻步入一种玄之又玄之境,闭起双眼,宛如睡着了一般。 贱醇见应小蝶还在没心没肺的吃着东西,而这一边白夏又不知何故的睡着了,一时之间焦急之色难掩。因为楼雨剑正起身缓步走向自己一桌,不知其想做些什么。 “想必刚才的幽香应该是从眼前这位美丽姑娘的身上传出的吧?如此绝色,敢问姑娘香名,芳龄几何,是否婚娶”楼雨剑苍白憔悴的面容之上硬挤出一丝笑容,令人观之若鹜。 吕醇甚是反感这种言语轻佻的小白脸,更何况楼雨剑还是在挑自己的菜下手。随即摆出一幅厌恶的嘴脸对着楼雨剑道:“谁家的狗在这乱吠,影响爷爷进食的雅兴!” “进食噗,哈哈”,周围的食客低笑,纷纷看向吕醇。 楼雨剑听道吕醇的话为之一愣,上下打量着吕醇。 吕醇感觉到周围人都窃笑着看向自己,但并未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为看出这位仁兄是兽族,是在下唐突了。”楼雨剑很绅士的拜拳施礼后直身蔑笑道。 吕醇这才意识到,进食二字,大多是形容牲畜所用。随即挠挠头,倍感尴尬。 因为楼雨剑的讽刺,周围人的低嘲和笑弄开始不绝于耳。这让本就脾性火爆的吕醇有些磨不开面儿,随即起身一拍桌子,玄黑色的死气顿生,缭绕体表。 楼雨剑和其身侧两位侍从迅速闪身退后,拔剑戒备。 楼雨剑眉头微皱,“果真是妖族!” 其身后的侍从附和道:“还是流脉境的大妖”言语中有些惧意。 一听到大妖二字,二楼的食客纷纷逃离此地,但却都在楼下的闹街内,一个个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一时间万人空巷 贱醇不知道什么是流脉。因其体表浮现玄黑色死气,是流脉境修为的具象化体现,这才让楼雨剑三rén iàn露恐惧。 “怕了就赶紧进滚,别说爷不照顾你们!”贱醇看出了楼雨剑三人是害怕自己周身的死气,但死气毕竟不是万界认同的修行体系,而且此地还是自己的酒楼,贱醇是想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是贱醇在白夏沉睡的三年里学会的最有利之手段。 楼雨剑的修为虽然不错,但其观贱醇的死气浓郁程度骇人,且死气中还有一股摄人心魂的力量,便迟迟未敢出手。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而贱醇仗着自己腰板够硬,挺着瘦弱的胸腔向对方三人叫嚣。心里暗自想到,“等老白睡醒,一定得好好吹捧自己一番,啊,不对,应该是夸耀才对!” 心中暗爽,死气不由得缓缓扩散至整条街巷 街上人潮霎时间一哄而散 “此乃华夏要地,尔等妖人也敢在此放肆?”一阵伴有浩然正气的声音传来,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层令人静心顺气的药香。 “师尊!”楼雨剑的声音中带有几分敬意。 只见与醉留伶二层阁楼相对的空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悬空而立,身高不足七尺的银袍老者,发丝雪白,眉宇间山尚且带有一丝雪白,面相尖瘦,看起来令人觉得刻薄无比,但嘴唇奇厚略带喜感。亮银色的雪白长袍之中有点点淡粉色的光渍回闪,赤足无鞋,衣摆随风拂动。 “老夫太白副阁袁敬孙,未知,道兄仗恃行恶所因为何?”此句语气与之前一句大相径庭。前句中所透之意明悟,似有杀心,但这句话语中明显是缓和之意更为浓重。 袁敬孙察觉京中有死气席卷之时,来势强硬,身未至,音先行。但身至于此后,态度却略微好转,让楼雨剑甚是惊愕,暗自揣测,贱醇应非常人也。 袁敬孙态度急转并非因为贱醇。袁敬孙虽观吕醇周身死气浓烈,但猜测其境界应与自身一般无二,若逼至紧要关头,可调动太白阁内的法阵强势镇压,不足为惧。毕竟京都身在太白阁势力范围之内。可在其感受到应小蝶的气息之后,所思所想却顿时发生变化。 在说睡着的白夏。 白夏此时并非真正昏睡,在感悟出全新的境界修行模式之后,白夏便立刻实验起脑中的设想。因自身十二正经被净身茶流注且重新封闭,故而经络通畅坚韧,通穴应比常人顺利百倍,所幸开始酝酿生气,开始冲击任督二脉上的两条单穴线。 十二正经对应人体手臂,胸腹,双足,沟通脏腑,故为双经络线,固有双穴道,需正逆同修,但任督二脉极为特殊,为单经脉的单穴线,需以点透力,因此极难打通。 阴尽而阳生,阳极而阴往。循环往复,故分阴阳,可阴与阳却又密不可分。 生之源是阴尽阳生的典例,点阴聚阳。而白夏便想用生气中的点阴透力,逆修任督二脉,使二脉聚合贯通,以阴生阳的同时打通任督二脉上的所有穴位。 自神庭起,逆修上星c窗会c风府c大椎c神道c灵台c直至会。督脉通,气脉成,白夏不修腧穴,直入流脉。 “~啪~啪~啪~啪~啪~啪~”一阵连环的拍打之音想起,袁敬孙,贱醇,楼雨剑连同在旁看热闹的人一齐看向正昏睡着的白夏,只见自天地间流入一股浩然正气迅速涌入白夏体内的督脉中,各大穴道亮起白芒,极难打通的督脉被白夏在昏睡间一蹴而就。 众人在听到一阵急促的连环通穴音之后,又见餐桌上正昏睡着的人背后有一道竖直的白芒闪耀,一个个全都面露惊容。 “那是督脉通的征兆”一些颇有见识的人物在旁说道。 “原来睡觉也能成高手啊?”一些人唏嘘感叹。 白夏睁眼起身,环目四顾,将一应景象尽收眼底。感受通脉之后的身体状况。 内视体内,白夏后脊犹如有一条挺直的蛟龙,冲天而起。督脉上的各个穴位连通,向外散发着金光且正在不断的吸入天地灵气。但白夏始终觉得打通的穴位处貌似少了什么,甚是虚乏,空有其表,虽有灵气蓄入其中,却不能从中提取力量 督脉主气,生气在体内的运行流通确实加快了不少,且质量也恢复至曾经的三四成左右。但生气却与中涉入的天地元气无法融合,这让白夏甚是苦恼。 任脉未通并非是白夏修为不足,而是其故意为之。在背脊后侧的督脉打通之时,白夏了然明悟,体前的任脉需死气辅助,阴阳同流方为上策。 白夏看向吕醇,会心一笑,送给贱醇一个大大的酒窝儿 贱醇正认真对峙着袁敬孙,并没有看到白夏在对自己微笑,但却感觉背脊发寒,犹如一阵阴风吹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袁敬孙打量白夏半晌,但由于白夏气息收敛的极好,袁敬孙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只好摆下低姿态,问候白夏。 “请问三位道兄来自何处?至京师又是所谓何事?”袁敬孙的语气出奇的好,并非是怕了白夏三人,但观其三位都非池中物,怕是上面派下来的大人物,这才卑躬屈膝。 “你就是太白阁主?”白夏的问话带有一丝阴冷,雪瞳眨眼之间浮现,看向袁敬孙。 “在下副阁袁敬孙,未请教?”楼雨剑看着师尊的低三下四大感丢脸。原本自己还想着仗着身份欺负一下眼前的三个土鳖,万万没想到碰到的却是三个硬茬儿。现在只好在一旁咬紧牙关连肠子都悔青了 原本雪瞳的释放需要白夏酝酿一段时间的生气充斥眼部经络,可现在气脉重新打通,又经天地灵气重新‘充’洗,生气便畅通无阻。 贱醇看到白夏的雪瞳恢复,瞬间有了底气,开始对着袁敬孙一顿叫嚣。 袁敬孙无视吕醇,他此刻心底无比重视的是,酒楼中正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吃吃喝喝的应小蝶和正阴冷看向自己的白夏。 白夏双眼眼角处雾气缭绕,看得袁敬孙心底一阵发寒。 袁敬孙吃惊的发现,仅被雪瞳一观,自己的心境瞬间便被白夏看破,一层层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心理防线竟然崩塌了 “带我们去太白阁见你们阁主!”白夏语气生硬的毫无一丝情绪感。 “这恐怕不太方便吧!”袁敬孙此时心想,自己到底是个副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未免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但又不好说些硬气话。 “哼,太白阁主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副阁又算得了什么?”白夏轻哼,蔑视道。 袁敬孙诧然,莫非 “没错,就是读心术!”白夏解答了袁敬孙心中的疑问。 白夏拍了一下桌旁的应小蝶,应小蝶立刻放下手里的鸡腿儿,起身对着袁敬孙一顿呲牙咧嘴,迸发的龙威一闪即逝。 这都是在来此之前白夏三人商量好的,只要轻拍应小蝶肩膀,应小蝶就要立刻放下手中一切工作,专心致志的控制和释放龙威。 袁敬孙顿时从空中跌落,心慌之下发现自身元气运行受阻,修为受到龙威镇压。 因应小蝶只针对袁敬孙一人,所幸周围的人事才未受影响。 袁敬孙冷汗直冒,愈发看不透白夏三人。 袁敬孙修为虽未到境界,却所知甚详。心力是人族最强之力,远在神魂c神念之上,非远古大能不可掌握,而大能只需轻呼一口浊气,自己便会立时身殒。 但白夏使用的却并非是什么读心之术,而是更高一层的‘摄心神’,为白泽通晓万物事理所创的独门天赋,只要是生灵,且修为不足己身者,都可窥探其内心。若白夏肯消耗更多的元气,还可任意更改其本身意志,不让对方有丝毫察觉,比傀儡术更为厉害。 “现在就走,可好?”白夏惜字如金,雪瞳恢复如常,眼部生气收敛,问向袁敬孙道。 “好好”,袁敬孙大气儿都不敢多喘,连忙整理衣衫,为白夏三人带路。 白夏现在实则虚有其表,任脉未通不说,生气还未与周身穴道内充斥着的天地元气融合,整体实力还不足吕醇一半。 但为了可以顺利利用这次机会进入太白阁见到阁主,白夏不得已用了一些自损元气的特殊手段冒充高手,务必要把这个b给装圆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断界符箓 袁敬孙带着众人走了尽一个时辰的路程,幸好几人的脚力都还不错,这才没有拖队之人出现。 袁敬孙本想借气浮空,但周身修为都被应小蝶的龙威针对镇压,无奈只好赤脚在山路中行走 “让这老东西装xx,这下有他好受的”吕醇指着袁敬孙渐渐流脓的双脚,窃笑着对白夏和应小蝶说道。 白夏没说什么,故作深沉。 因为白夏知道。但凡己方气势一弱,袁敬孙定会发现马脚,不带自己三人去太白阁是小,若是盛怒之下,不惜代价冲破束缚,引动太白阁势力范围下的法阵痛下shā sh一u,那三人中除了应小蝶,自己和贱醇都得玩完。 一路上,白夏发现了不少布太白阁布置法阵时所留的残垣断壁。以白夏对禁制的了解程度,仅一眼便对太白阁的整体实力做了一个初步分析。 整条山麓崎岖难走,十步一小阵,百步一大阵,大阵小阵层层嵌套,缝隙一丝不余,布局堪称完美。最终将山体同化,看这阵势,应是幽冥残香局无疑。 没想到太白阁的手段无比精妙不说,底蕴竟也如此雄厚。此阵为西昆仑守山大阵之一,为西王母独创。 所以白夏一路上都保持着一幅深不可测的高手模样,每途径一处阵眼,都故作高深的停留驻足一番,故意作给袁敬孙看 楼雨剑和其身侧的两位侍从紧跟在白夏三人身后,却始终保持着十米的有效躲闪距离,因楼雨剑一直对贱醇的死气有所忌惮。 到了山顶,一望无际,视野甚为宽广。 “老头儿,你耍我?”没等白夏张嘴,贱醇便走上前去戳了一下袁敬孙道。 “道兄莫急” 只见楼雨剑从后方快步走来,对着袁敬孙卑躬施礼道:“师尊,让徒儿来吧!” “好!”袁敬孙应下。 楼雨剑瞪了一眼贱醇,走上不远处的一座不高不矮的圆形石台,拿出一根竹哨,放在唇边吹响。 “~咻!”的一声长鸣从竹哨中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另贱醇的双手迅速捂向双鬓。 白夏柳眉微皱。 应小蝶却像没听见任何噪音一样,一幅无知少女的模样从旁左顾右盼。 没过多久,两只雪白的灵鸽从远处的山林中飞来,嘴角好像还衔着一幅鬼画符似的东西。 白夏等人脚下的太白山和远处的山林树海都是大地变迁后陡然出现在京都北郊的,以至于无人进入过此山身后的茂密树林。 两只雪鸽由远及近,白夏这才看清雪鸽嘴中衔着的是什么东西。 断界符箓,一种沟通两界通道的符箓。 断界符箓被两只雪鸽一同衔着,绕着圆形石台旋转飞舞,直至飞入云端消失不见,而断界符却飘在空中闪烁金芒,好像印在了虚空一般。 一道水幕天华徐徐绽开,巍峨壮丽的山门浮现在众人眼前,两处龙形石雕蜿蜒盘旋在石柱之上,龙嘴处对应着一幅巨额牌匾,上书隶体太白阁三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一股放眼天下群山的豪迈气息向着白夏三人强势袭来,这股气息有形有质,如切骨之刃一般。 无瑕生气透体而出,护住三人。 袁敬孙看向白夏,眼中狂露崇敬之情。因为生之源气实在是对眼前的老者y一u hu一太大。 “袁老这是何意?”白夏向前踏出一步,无瑕生气张开,瞬间形成领域笼罩住袁敬孙和楼雨剑四人。 如果得不到合理的解释,白夏会不惜代价激发生气,将眼前四人迅速绞杀同化然后遁走。 袁敬孙此时从白色雾气中感应不到丝毫生之力,却从中体悟到一股毫不掩饰的死亡气息。 “道兄不要误会,这是山门前的一道防御法阵,名曰‘搜杀阵’,如果从来源身上感应到恶意或是杀气,便会发出警鸣,告知阁内戒备。”袁敬孙回道。 至于楼雨剑与其侍从,早已被生气领域压得喘不过气,暗自运转元气抵御。 无瑕生气收回体内,领域消散,白夏示意贱醇随机应变,自己已经无力施展任何神通,生气都已无法调动,现在只能强行装装样子。 贱醇明悟后一步跨在白夏身前,“赶快带路,我家白少现在情绪降到了冰点,如果你们在不小心着点儿,我家少爷下次出手必会见血。” 语毕,浓郁的玄黑色死气缓缓凝聚在掌心内侧。吕醇充当起了保镖兼打手的角色,凝神戒备。 白夏则在贱醇身后冷眼旁边,一幅情绪极为低落的样子,貌似在惹得他不爽就会立刻愤起shā rén。 至于应小蝶,她是三人中最后的王牌,不到关头,万万不能出手。 不一会儿,山门内御风飞来一位银袍银发的俊俏男子,缓缓悬落在袁敬孙身边,施礼叫了声,“师叔!”。但语气中毫无敬重之意,仿佛只为守礼罢了。 楼雨剑眼中望向飞来之人,满脸羡意。 贱醇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先是骂了楼雨剑一句“土鳖”,后又没好气的悠悠来了句,“你们太白阁的人还真是人如其名啊,人白衣白也就算了,连头发都是白的,莫非你们阁中人人都是以傍富婆儿为生的小白脸?” “放肆!胆敢对我太白阁无礼?”说罢,眼前这位面如冠玉,丰神秀丽的男子便要拔剑。 “嘿!我说!你们家的人都只会这一句话是吧?今儿个爷爷我就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事儿c说人话!” “钰典,莫要动手!快去请掌门师兄去殿阁内,这三位是我太白上宾!” 被唤作钰典的男子听罢转身御风而去,余下众人徒步前行。 “三位道兄见怪莫怪,这是我太白阁的规矩,非阁内之人,不得御风而行,否则将视为对我太白阁的挑衅,需受剑烙之邢。”袁敬孙在一旁介绍道。 “这话儿怎么说的?我们仨还怕了你们内什么剑烙刑罚不成?你们这太白阁还挺霸道哈!”贱醇接话儿道。 “入乡随俗,既然是门规,我们也不好坏了规矩,徒步便徒步吧!”白夏说道。 “是是白兄说的极是,三位请!” 袁敬孙见白夏竟如此好说话,暗自吐了一口浊气后便快步走在前面,因其要向阁主亲自禀明情况。楼雨剑与其侍从紧随其后。 殊不知这是白夏与贱醇的一唱一和 进入山门后,三人便看到一处极为宽阔的八卦石台,一群身着白衣的年轻修士在其上按照北斗星位挪步‘观’剑。 八卦石台后便是直通殿阁的白玉石阶,约有万千,望之不尽。 好大的手笔,白夏暗叹。 上了石阶,贱醇悄声问向白夏,“老白,山顶之上明明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这太白阁是怎么来的?” “哟,还懂得用脑了?说说看?”白夏低笑道。 “哼,我这三年里可不是白吃的,以我的见地,这绝不是障眼法一类。”贱醇扬起脖子,嘚嘚瑟瑟的道。 “你和白痴没什么区别,自己单干三年就知道个‘这绝不是障眼法’你可真成!”白夏眯着眼说道。 贱醇无言以对 “我跟你讲,这太白阁主应该有些来头,太白山上的法阵是出自西王母之手,而山门前的‘雪鸽献云’是一种名为虚空断界符的大神通,简称断界符。” 断界符,是一种空间折叠的大神术,将此界与彼界折叠相通,此界存于现世,而彼界则相当于此界的平行世界,却又与平行世界不吝相同,因为彼界达不到平行世界的水准,仅是大能们耗费心力开辟出的独立空间。 当下,白夏给贱醇做了些简单的术学辅导 课讲完,白夏等人也到了正堂殿阁,而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不是太白阁主,而是戴花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月海心 玉花虬庐径向休,雪风烟转暗香逢。 云水苍茫梅下舞,破月弄影剑飞空。 太白阁正殿内,白芒回闪,照射人眼,睁眨不开。白夏和吕醇只能隐约看清楚戴花翎模糊的身形。 正堂殿阁四壁都是整片的白玉石壁,好似整座殿阁就是白玉雕琢而成一般,除了每面玉墙之上挂有两幅诗词外,便无一物来点缀装饰。虽是如此,可白夏等人却未从中感觉出一丝穷酸之感,反觉大气磅礴。而白夏三人睁不开眼也正是这些白玉石墙所为。 白夏本想用雪瞳看清楚墙上的禁制,但却力有不殆。 端坐在殿阁最上方的女子见到堂下的熟人,立时飞身而起,飘忽而至。 女子体态身姿柔美,一头雪发披散至肩,其上有一些零星的发簪修饰。雪白长衫袖口宽松如袋,腰间紧致如葱,将其凹凸有致的身形体现的淋漓尽致。但银粉色的长衫并未覆及全身,右肩与左腿表露在外,非对称性美感尽展无疑,使本就清新脱俗的可人儿多了一丝尤物般的xg gǎn魅惑。其颈后还有一条如无瑕生气般的雪白色缎带,与白夏带过的白色围巾极为相似,但并不能无风自动 “小白”一阵如脆铃轻动般的女声响彻殿内,人如其名,当真是清脆如花铃般悦耳。 “小白,把这个喝了”戴花翎见白夏始终睁不开眼睛,便从袖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窄口白玉净瓶,拿掉瓶塞递给白夏。 白夏闻了闻,只闻到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并无特别,随后一饮而尽。 火辣感瞬间涌上咽喉,直冲灵台。白夏憋得满脸通红,紧闭双眼,说不出话。 戴花翎走跳到其身后,轻拍白夏背脊。 “咳~咳~,”一口浓烈的酒气咳出,白夏睁开双眼,觉得墙壁散发出的白光不在刺目了。 袁敬孙也拿出几个相同样式的瓶子,给贱醇和应小蝶喝下,两人也是同白夏一样反应。 贱醇睁开眼,伸出舌头,低骂一句“艹,这么烈的酒!” 白夏缓过神来,看向戴花翎,失神了片刻。 戴花翎刻意转了一个圈儿,道“怎么样,是不是大吃一惊啊?” 白夏下意识的点点头,刚想张嘴询问,却被吕醇一脸猪哥像的拱到一旁。 “花花,一年不见,甚是想念!哇,长这么大了!来,让哥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哈!”吕醇一脸贱笑道。 戴花翎掩嘴轻笑。 这一笑,更让贱醇得寸进尺了一分。有一种分分钟要扑将上去的势头 戴花翎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绝美仙姿不禁让白夏也春心荡漾,暗道,三年不见,这小妮子与曾经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花铃见白夏有话要说,便不在逗弄吕醇。对着袁敬孙正色道:“师叔,师父正在闭关修炼弄月逆心经最后一层,特嘱我前来接待上宾,这几位是我上山前的好友,接待职责予我便好。你去处理阁中事物罢。” “那”袁敬孙举止扭捏,一脸不愿,但又不好说些什么。 见袁敬孙神情焦灼,好似有话要说,戴花翎面露不快,道:“师叔有话就说,若觉我处事不当,去后山找师尊告状便可。”说罢,牵起白夏的手便要出正堂殿阁。 “花铃,等一下!” 戴花铃停步看向白夏,神情流露出一丝不解。 白夏轻拍应小蝶肩膀示意其解除对袁敬孙的威压。 只见应小蝶上前又对着袁敬孙一阵呲牙咧嘴,像是在做鬼脸,随后转为满脸堆笑,便走回白夏身侧。 袁敬孙顿感如释重负,一身修为尽归,连忙向白夏和应小蝶道谢,又看了一眼戴花翎,没有说什么,转身御风而去。 戴花铃不知袁敬孙最后一眼是何意,便没去在意,却被白夏印在心上。那分明是一丝怨恨之意。 “小白,跟我去后殿。” 随即,戴花翎牵引众人去了后殿内自己的别苑。 花铃苑,正是以戴花翎的名字命名。 一间错落有致的小院落,有花有草,还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兽,状若似猪,却叫声如狗。几人只略带一眼,变不做理会了。 入了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山间雅士的隐世风格,桌椅全为青竹所制,一眼一景,竹墙上与刚刚的白玉殿阁内一样,挂满了诗词,观其书体,笔锋凌厉,落地插心,每观一字都如观一人舞剑一般,剑意十足。 竹屋虽小,但却别致有序。众人入座,开始了一番叙谈。 刚一座好,花铃便开始了喋喋不休“小白你个懒鬼,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我,知不知道你昏睡那三年是谁常去给你擦身体?” “噗~”刚入喉的茶水被白夏一口喷在贱醇脸上。 一脸懵逼的吕醇望向白夏,眼神中表露分明,一种“我也不清楚”的意味。 “好啦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该看的都看了,不开看的我一眼都没多看!”花铃说完,一脸傲娇的扬起脖子。 白夏重新咽了一口茶水,心道,‘以你那没下限的节操,做出什么都不意外’,但为了避免尴尬,白夏觉得此时应该说些别的,带跑话题 “诶?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刚刚苏醒,一听说你被太白阁的人带走,就连忙赶来了!” “真的?”戴花翎问道,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那还有假?我们家老白对你可是有够上心的,苏醒之后,二话没说,连跑带颠儿,马不停蹄的往这儿跑,一路上还被你们那副阁主恐吓了一番呢”贱醇没皮没脸的本末倒置道 花铃心里听得高兴,笑靥粉红。 “我本以为你是被太白阁的人强掳来的,但如今看来,你在这太白阁内得还不错,敢对副阁主说话如此强势,知道没人欺负你我就放心了!”白夏说道。 戴花翎知道白夏刀子嘴豆腐心,以前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欺负自己,但当自己深陷危难之际,白夏定会首当其冲来保护自己,且早已料到白夏早晚会来太白阁,但却没想到来得竟然这么晚 两年前的一个傍晚,戴花翎刚出咖啡店门准备回家,便看到一个破衣烂衫,酒醉如泥的酒糟鼻老头儿恰巧瘫倒在咖啡店旁。花铃看了不忍,便把老头儿拖到咖啡店内,煮了些茶点和饮品帮助老头儿醒酒,老头醒了之后对着花铃腻腻歪歪,一阵感谢,还说自己是天上来的神仙,观花铃骨骼清奇,是修行道法的好苗子,还和自己死去的孙女儿貌离神合,要将自己的衣钵尽数传给她。 当时戴花翎以为他是个酒蒙子(东北话,有贬义),帮他整理了一番,便打发他走了。没想到,一年之后,这老头成了华夏太白阁的阁主,还找了手下门徒去将花铃强行带去太白山,收了她做门派第一大弟子,授其弄月逆心经。 没想到戴花翎仙姿甚高,经穴通透,只修习数月,便已通二百道,现在早已破了流脉境,另其师尊开心不已,大肆向八方势力炫耀,称其弟子拥有‘月海心’。而这月海心三个字渐渐成为了戴花翎的称号,修士们也许不知道戴花翎是谁,但绝不可能不知道月海心是谁 月海心为洪荒流内的一大奇物,是月心精华,饱含月之阴力,得其便可挥使月华,使其成为自己修行的一大助力,月华既可打通人体经穴,助人疗伤。又可袭人于无影无形。 月海心于洪荒中每千年轮回一次,不入妖族,只入人族,与日弦石相仿,不过月海心主内,而日弦石主外。 现在东西两方,十二大势力都知道太白阁中有一位月海仙心——戴花翎。 “师尊只懂修行,不理阁中事物,于是便找来精通政务的袁敬孙来处理阁内的大小琐屑。袁敬孙本是师尊书童,深得师尊信任,但最近一年里,我发现他有些妄自尊大。”戴花翎一说起阁内之事便会肃然无比,毫无跟白夏逗闹的样子。 白夏听说了戴花翎最近一年内的经历,觉得安心不少,随即问起这太白阁的来历,这才是白夏此行的主要目的。 戴花翎对着白夏微笑道:“其实,你只要听到我师父的名字,就能猜到这太白阁的来历了!” “而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字众所周知,与他熟识之人都称他做诗仙李太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夕惕若厉 “李白?唐代写诗的那个?”贱醇一脸诧异道。 “唐朝的穷酸才子只是师尊游历世间时的一个临时身份,如果以本质来论的话,确实可以说是同一个人。”戴花翎歪着脑袋略带俏皮的说道。 “怪不得我见正堂前那么多幅字词了,而且字字珠玑!”贱醇胡乱拍马屁道。 “哈哈,小二黑你上过学没有?臭词儿滥用,字字珠玑是内个意思吗?”戴花翎笑的合不拢嘴,嘲笑吕醇。 吕醇一边不好意思的挠头一边继续和戴花翎打屁,二人有说有笑,将白夏和应小蝶晾在一边 应小蝶还好说,见到茶点就不撒手,而白夏好像在深思什么。 从二醇嘴里得知,现世洪荒流应有十四尊神祇降世,而,已身在隆中的花铃却说只有十二方势力,这是为什么?十四尊神祇所代表的势力分布洪荒流各地,又意味着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白夏决定由浅入深,逐步了解。 白夏沉思半晌,道:“我想加入太白阁” “啊?”惊慌失措的语气 “嗯?”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质疑 “哈!”手舞足蹈,兴奋过度的欢呼 三声不同语气的象声词从三个人嘴中发出,同时也代表着三个人在听到白夏做出决断时的心情。 “老白,以我们俩的实力,自立门户足以,为什么要寄人篱下?” “我发现你最近的发言很有深度啊!词汇量很足啊!”白夏一个白眼,讥讽道。 “那是!”贱醇一个傲娇的表情回敬。 白夏无视。 应小蝶的半颗心智,心道,‘你妹的,我不是来做打手的吗?这算个怎么回事儿?’但双手却还是在不停地做伸缩运动,伸出去,取点心,收回来,塞进嘴巴里 戴花翎开心不已,在无聊的修行中每日都有小白陪伴,也许是她觉得最幸福最开心的事。 “我这就去后山,让师尊收你做关门弟子,以后师姐罩你!”花铃冲着白夏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随后飞将而去。 而这一切都被门外的莫钰典听在耳中,记在心里,早已先行一步去了后山。 莫钰典早已垂涎自己这位师姐许久,而戴花翎对他的态度一向不清不楚,虽然说不上冷若冰霜,但像此刻,如此热情对待白夏的样子,莫钰典却是从未见过。心间妒意萌生,去后山所行之事可想而知。 “诶!疼~疼~疼~疼~,莫调皮,为师前去看看便是,在扯师尊的胡子,就陪师父我闭关数十载吧!”一个老迈而慈祥的声音在后山传出。 “咦?师弟,你怎么在这儿?” 莫钰典干笑,没有说话。 不多时,一位白衣剑侍持剑而立在花铃苑外,高声呼喝,“阁主有请几位上宾入正堂殿阁。”说罢转身离去,连头都没向院子里伸,桀骜无比。 “走吧!看看内个老家伙有几斤几两。”白夏拉起两人道。 “走咯!”应小蝶跑跳着出了院外,直奔正殿。白夏和贱醇跟在小蝶身后缓步走着。 看到白夏眉头紧皱,吕醇担忧的问道,“怎么?老白?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兄弟我替你担着!别整天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担心”因正殿与花铃苑的距离并不远,还没等白夏说完后半句,两人不知不觉间便已走进正殿内。见到一位满身酒气的红鼻子老者毫无半点儿形象的侧椅在正堂上的白玉石阶处,白夏见其便住了口。 其左右身侧分别是戴花翎和莫钰典,其下是袁敬孙。 老者表露在外的毛发皆为白色,唯独一个红色酒糟鼻最为标新立异。满是沧桑的脸上有着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酒气红晕。长至胸前的花白色胡子不知被谁扎成了数柳儿小辫儿的样式,显得既俏皮又可爱。白衫白裤白长靴,一尘不染,太白阁中最白的人非其莫属。 吕醇心中暗叹,李太白之名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念及至此,不由得暗暗点头 白夏轻触吕醇,贱醇猛地回过神来,发觉神念不经意间被眼前的白胡子老头牵引了过去,有些匪夷所思。 白夏右手持道指于胸前对着李太白道:“见过阁主,在下白” “白泽之名如雷贯耳,老朽在此见过了!”说着,右手同持道指,但摆的位置却在自己的面门。 语毕,从腰间掏出一个酒葫芦向嘴中倒了一口。 白夏了然。 天道之下,万物生灵,有灵智者皆存于道之内,白夏手捏道指持于胸前仅为表明身份,若对方也同持道指于胸前便表示与自己辈分相当,若持于胸下便表明辈分高自己一等,置于胸上就是低一辈。 白夏虽轮回百世,但元神终归是洪荒中期诞生出的白泽意志,李太白虽年纪老迈,可论辈分却低了白夏不止一筹。若与白夏一样,持道指于胸前,那便是对道祖不敬,天道会在察觉的第一瞬间遗弃李太白,将其脱离道之内。 这也是李太白一直忸怩着不愿见白夏的第一个理由。 戴花翎在一旁看得兀自发笑,怪不得刚刚自己对着师尊使出无赖撒娇术都无用,原来是自己这老顽童师父爱面子。 “咳,说正事儿,听我徒儿所说,你想入我太白阁?究竟,所为何事啊”老头儿很直接的说道,眼睛盯着白夏,仿佛想看穿白夏的内心。 “额”白夏一阵无语,心想,就算你知道我不安好心,也不必说的如此直白吧! 白夏一阵尴尬,不知如何言语。 “师父”戴花翎在一旁娇嗔的跺脚 李太白装作全然不见的样子,于台前正襟危坐,眼神始终盯着白夏。 关于原则问题,李太白一是一二是二,决不退让半步。荒古后期曾睥睨天下一时的仁智瑞兽白泽,想窥探自己道统。这种机会,李太白绝不会给。 当然,一切都是从提前到达后山的二弟子莫钰典口中得知的。 白夏此时看不穿眼前老头儿的修为进境,再者碍于戴花翎与老头儿的关系,也不好撕破脸皮问人家阁内私密,若是动起手来,应小蝶能否抵挡得住也是未知之数。 既然威逼不成,白夏只好选择利诱 白夏淡然一笑道:“阁主可听说过天机测?” 正在灌酒的老头儿左半边雪眉微起,却又很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但白夏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心中明悟,天机测三个字似乎勾起了老头一丝兴趣。 老头儿还在等待着白夏的下文,若白夏继续开口,自己便占了先机,有了加价的筹码。 而白夏何尝不知老头儿心中所想,这种最低级的商业手段,白夏懒得理会。 两人暗暗较起了心计。 “人迹夕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个‘修’字沉重了数万年之久,而生命又怎是一个修字能了。”白夏说罢,便要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吕醇c应小蝶随后。 “素闻白泽天机测能断天道,引轮回,老朽今日想请一卦。”李太白用马屁止住了白夏的脚步。 白夏没有转头,道:“卦金?” 暗道,诱拐成功。 一听说李太白在各方势力正在大肆收敛人才之际入关,让自己的书童执掌阁内大小事务之时,白夏就知道这是一位将修行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俗称‘武痴’。 “三位可入商徵宫修行。”老头儿酒不离手的道。 “恕在下直言,我不知白泽因何入世?却知你与娲皇间的纠葛,而吾道虽不惧女娲,但老朽曾受伏羲照拂,我太白阁书剑双修,虽最适合白泽入道,可我却不能做出如此不义之举。望白泽谅解!” “可!” 说罢,白夏左手食指轻敲左耳银饰,一只散发着淡淡水汽的龟壳出现,旋转在白夏指尖。 由于太白山灵气浓郁,再加上休息了一段时间,无瑕生气已可做些简单的操作。 三枚古钱入龟甲,铜钱与龟甲碰撞传出了叮叮铛铛的声响。 正殿之内众人,眼神都在一眨不眨的盯着龟甲。 心中又都百转千回。 无瑕生气淡淡的浮现出来,遍布大殿,使得本就白玉辉煌的殿阁此时犹如仙境一般,白雾缭绕。 白夏故意将生气稀释的极为淡薄,这样才够份量,充斥整个殿阁内。 指尖的龟甲停止转动,被一缕生气拖至李太白身前,但龟甲内的铜钱却依旧响动不停。 “注入一丝剑心。”白夏对着李太白道。 酒糟鼻老头,看了龟甲半晌,感受着龟甲上传来的玄武气息,暗叹白泽的不凡。 李太白微闭双眼,自其心间发出一颤猛烈的震动,一层涟漪传遍殿阁内。众人见一个大小不足盈握的青白色剑符飘出李太白的心口,缓缓遁入龟甲内。 玄灵龟甲一时间青芒大盛,飞至殿前中央的至高点,将整座大殿内质量极为稀薄的生气吸入体内。龟甲表层的青芒由青转白,三枚铜钱伴随着水汽喷涌而出,悬浮在半空。 三枚本是铜铁颜色的古钱此时也转变为了青白色。 不多时,浮在半空的古钱如烟雾般溃散,化为生气消散在了空气中。 白夏早已化作雪瞳的双眸也变成了一片晴明。 “卦辞:乾之九三!”白夏故作喘息道。 李太白低语道:“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有劳?何解?”老头儿续道,急于知道自己内心所求之事。 “上天下地,阴阳而配;天地不交,否;君子以捡德辟难,不可荣以禄。”白夏缓缓道来,自己也在沉思这卦象中的意思。 因受人皇印格加持,天机测虽不能尽中,但对半分足以。 “额能不能解释的在详尽一些”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卦金?”白夏故意这般,就是想在敲李太白一笔竹杠。 “额,老朽答应欠你一个人情。”李太白故作豪爽的道。 听其这么一说,一直在旁不语的吕醇有些不愿意了,“你当我们村儿里来的?好欺负是怎么招儿?迄今为止,应龙使那老家伙欠的人情还没还呢?你太白阁又算个什么东西?空口无凭的说欠就欠?” 这一次白夏心中暗叹二醇说的好,但殿中有两人却气愤不已。首当其冲便是莫钰典。 “放肆,胆敢对我太白不敬!”言语间便要冲将上去拿下吕醇。 吕醇周身死气浩如烟海,磅礴而出。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愤剑拔弩张。 第二个对贱醇的话语有敌意的不是戴花翎,也不是袁敬孙,而是应小蝶 虽然此时应小蝶只余半颗心智,但对自己爷爷应龙使的名字却是极为敏感。一听到贱醇言辞激烈,立时间半边残魂占据主导,灵智恢复片刻。 盛气凌人的龙威席卷而至。 除了白夏和李太白外,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呆僵住了。 白夏是在听到贱醇侮辱应龙使之时便料到会有次情形出现,而李太白早已步入小圣之姿,自是不惧,就算遇到应龙使,也可自保。 应小蝶发话,“二醇,我回去在收拾你!”吕醇暗送一口气 后侧身又对白夏道:“还废什么话,全部活捉,想知道什么,回家再问,严刑拷打,不怕他们不说!” 应小蝶回复了往日之姿,另白夏都有些肝颤 两截火红色的龙脊尾椎刺出现在应小蝶双手。顷刻间,应小蝶霸气外漏,龙威尽放。如果李太白不出手,就算殿中人一齐上,也未必是应小蝶的对手。 袁敬孙见此情形连忙上前打圆场,笑脸相迎道:“我家阁主必会付下相应的卦金,请白泽大人详解卦辞吧!” 白夏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戴花翎,对着太白阁主吐出四个字道:“守口如瓶!” 后转身出了殿阁,被白衣剑童引去厢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有你作陪 “此处院落是为三位上宾准备,明日阁主会在此与三位商议要事,若有紧急情况,可敲响水井旁的竹钟,自会有剑侍前来听从上宾吩咐。”语毕,剑童施礼后离开了。 “明明是被监视,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应小蝶将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在水井上,一口龙息将整个水井烧的干涸了 “老白,你刚刚是晃点他的还是来真的?”三人进入房间后,吕醇问向白夏。 “半晃半醒“ “嗯?” “就是一半晃点一半提醒”白夏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哦~”贱醇饶有兴致的拉长音。 “今晚好生休息,做足准备,我隐约觉得李太白不会让我们好过!”白夏说完,兀自回了房间。 应小蝶发泄完也觉得有些倦意,进了自己的房间。 唯独留下吕醇一人在厅堂里思悟。 白夏回到房屋中反复思量‘守口如瓶’四个字的真意,但却毫无头绪。 白夏三人离开正堂殿阁后,戴花翎不依不饶的向李太白讨要说法,可醉老头儿就像双耳失聪一般,熟视无睹。花铃见无法,便回了自己的院落,没脸在见白夏。 月明星稀,太白山的夜晚,风景格外秀美。 白夏三人的院落正处在一座山头。 月色如水,一个白衣素衫的男子双臂交叉揽于胸前,站在崖边,感受着晚风带来的凉意。 抬头望天,观星望数。 一位身着风舞雪影衫的银发女子御风而来,面容悲凄,好像于星河中谪落凡尘的忧然仙子。 “对不起,没能帮你什么忙。”如空谷音铃般的女声传来。 “无碍,没能让你难做便好。”男子微笑道,笑容格外耐看。 久违的酒窝传来的笑意让白衣女子此刻觉得无比亲切。 “这个给你!”女子递给白夏一个手掌心大小的六角雪花型令牌。这枚令牌好似琉璃一般,颜色透明,脉络透彻。 白夏一看便知这是太白山守山大阵的阵眼。并非什么重宝。 “不知道二师弟对师尊说了什么,师尊平日不似今天这般,对你充满敌意。”戴花翎是个极为通透的人,今日去后山看见莫钰典后,便知此事必有蹊跷。 “看来在山上的这些时日,你变了很多,已经不需要我替你过多操心了。”白夏脸上仍是堆满笑意。 但花铃越是看到白夏的笑脸就越是心痛,她知道白夏不是个爱笑的人。白夏越是笑的开心,内心的压力和痛苦就越是巨大。 强颜欢笑是对此时白夏的最好形容词。 戴花翎不敢去问白夏的心也不敢去看白夏的脸,只好将目光转向夜晚的璀璨星空。 二人一夜无话,只是静静的座在在崖边欣赏月色。 直至黎明,花铃才起身回了花铃苑。戴花翎御风临走之际,白夏轻声笑道,“今晚有你作陪,很好。” 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在对自己诉说。但御风而行的花铃还是听到,飞至半空的身子略微一顿,却并没回头,径直飞向自己苑中。 只是在夜空中流落了几颗晶莹的水珠。 时至轮日当空。 一声声剑鸣响彻云霄,那是一道道利剑划破空气的声响。数百名白衣剑侍集聚在白夏三人驻足的山头院落外。 有的是御风而至飘忽若神,有的则踏剑而立剑指轻捏。全部浮在空中。 一个个错落有序,飞在最前方的则是莫钰典与袁敬孙,莫钰典首当其冲,袁敬孙在后。一幅问罪的态势。 感受到来自院外的杀气剑意,贱醇c应小蝶踢开门,走出院外。 袁敬孙飞身至前对着应小蝶道:“上宾见礼,昨日我太白阁内镇压气运之重宝,谪仙剑笔被盗,下落不明,而守山弟子却在谪仙殿内感应到了残余的生之源气,所以此次前来是想询问白泽大人一些问题。”袁敬孙有理有帽的缓缓道来。 “你带这么多人堵在门外就是想询问几个问题?”贱醇不可置否的回道。 应小蝶没说话,但眼神却充满敌意。 据白夏所说,应小蝶此时的状态最多可维持三天,龙力消耗的越快,心智消磨的也越快。 袁敬孙没有回答贱醇的问话,续说道:“请问白泽大人安好?可方便出来对质?” 听到对质二字,应小蝶与贱醇二人同时涌起一股无名火,对方明显认定了是己方人偷走了那个劳什子剑笔。 霎时,死气和龙鳞同时浮现于二人体表。 战局一触即发。 袁敬孙主文不主战,毕竟自身实力有限,便还想着上前游说一番,令对方交出谪仙剑笔,自己也算是对阁内做出大功一件。 一道剑芒激射,阻了袁敬孙,“莫与他们废话,直接生擒,严刑拷打,不怕他们不交出剑宝。我还想看看白泽的生之心是什么样子呢?”莫钰典阻了袁敬孙,冲着应小蝶狞笑道,不仅将昨日应小蝶的原话全部返还,还变本加厉。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院落中传来,好似声音的主人还没睡醒一般。 “花铃呢?” “被师尊禁锢在守心殿。”莫钰典回道。 守心殿即太白阁正堂殿阁。 白夏眉眼低垂,连看都未看莫钰典一眼。独自走到水井旁,想喝一口清水,但走到井前才发现,井中的水在昨日已被应小蝶灼干了 见白夏始终未理会自己,莫钰典剑指白夏道:“交出谪仙剑笔和生之心谢罪,太白阁便饶你们不死!” 外界大多数人皆认为白泽的生之源气是来自其心间发出,其实并不然。 “呼~”白夏轻吐一口浊气道。 “剑笔,没有,生之源,也没有~”白夏一字一顿,仿佛在逗弄莫钰典。 不见莫钰典有任何动作,手中银剑突兀飞出,银芒一闪直指白夏,转瞬间呼啸而至。 “好不要脸!”贱醇吃力的硬撼下这必杀一击。 只见吕醇在银剑飞出的瞬间一个闪身退至白夏身前,双臂引死气护在额前,护体死气生生震出了裂痕,可想而知这一剑的冲击力道。 莫钰典一脸惊愕,其对自家的擎意剑很是自信,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突脸一击竟能被人用力量防护住。 太白阁的擎意剑是一种独特的驭剑法门,别家是以气御剑,而太白阁却是以意驭剑,意念比元气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无论是力量强度c飞行速度还是操纵难度,气御是万万不能比拟的。 太白阁修剑前先修书,书即是字,且是以神念书字。先修隶,再修楷。从‘蚕头雁尾’到‘方正平直’,也映示着做人由浅入深的至理。 字成意成,驭剑之时便事半功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白日月华 白夏此时的状态与昨日比好不到哪儿去,生气强度极低。白夏扫视了众人一番,发觉剑侍之中有几人散发出的剑意极强,直冲霄汉,比莫钰典强了三四分有余。 太白阁中果然有深藏不漏之人,白夏想起昨日来请自己三人前去守心殿的那位剑侍,不知是其中的哪个。 贱醇抗下的还不是莫钰典最强一击,只是其仓促之间下手,想打出一个措手不及。 若想打破对方阵势,白夏现在只能想到一个办法,那便是疯狂调动运转镇压在周身脉络处的修为,暂时性的将三世修为合一,大闹太白阁。 但那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不仅会伤及根源,还会引起娲祖注意,浪费人祖救助自己的机会,彻底与太白阁决裂,让戴花翎难做,得不偿失。 白夏此时脑海闪过千万个念头。 就在白夏晃神之际,应小蝶身化半龙飞至人群中,手中龙尾椎双刺翻飞,横扫一片,眨眼间便有数个修为略低的剑童跌落剑下。 应小蝶边战边道,“太白阁奸人当道,枉为华夏忠义之师,我应龙一族今日替天行道,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言毕,一口灼海龙炎,十数个白衣弟子转瞬被烧的连渣都不剩,甚是骇然。 应小蝶的人形暴龙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激发了贱醇的沸血兽性,也一同加入战局。 山头崖间只余白夏,因为此时只有白夏不可御空。 太白阁众人见白夏始终未动,也不急着找白夏过招,因为众人皆从袁敬孙口中得知了白泽的厉害,便都涌向吕醇和应小蝶,决定先生擒二人。 莫钰典高声叫道:“截剑剑阵!” 太白阁众人默契十足,百人大阵瞬间布成,剑侍按九宫方位,一爻一人,橫剑相对,将应小蝶与吕醇逼入正宫位。 应小蝶与贱醇背背相对,寻找着剑阵中的破绽。 但截剑剑阵随意变换,阵中人的攻击角度又极其刁钻,二人逐渐力有不殆。 应小蝶侧脸对贱醇道:“你下我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开!” “恩!”贱醇沉重的应下。 二人转瞬用尽全身力量加持在速度上,一道红光与一道黑忙呈直线的两点,飞速向两方遁走。 “截!” 百人大阵瞬变两组,人剑合一,人入剑内,呈八卦状,分别围困住两人。 一个个旋转交互的飞剑组成的八卦剑阵,迅速收缩,百名剑侍从飞剑中向四面八方飞出,只余飞剑继续收拢在应小蝶和吕醇体侧,最终化为两道锁链将二人捆绑在一起。 一道飞剑划破吕醇左肩,回转后,急速洞穿吕醇的左边琵琶骨。 “住手!”白夏喊道,一点点血意渐渐弥漫上白夏的双眼。 “啊!”贱醇疼的睚眦欲裂,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哼,伤我太白众多弟子,岂是你说住手就住手的?”莫钰典冷哼道。 银剑又起,银芒闪亮,对准吕醇右肩。 若琵琶骨皆被洞穿,修为便会尽封,一般人,没有个三年五载是不会痊愈的。 “我叫你住手!”怒意又增三分。 “好啊!交出剑笔和生之心,我就放了他们俩!”莫钰典饶有兴致的盯着白夏道。 “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吕醇啐了一口血水,有气无力的说道。 莫钰典等待着白夏的回答,根本没去看贱醇二人的方向。 但银剑呼啸,洞穿吕醇的右半边琵琶骨。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说了,让你住手啊!啊!啊!”浓烈且冰寒刺骨的血气杀意迸发,传遍山头,如一只苍猛野兽仰天长啸。 太白阁众人被震呆了片刻。 有形有质的血芒从白夏身上迸发,一瞬即逝,太白阁众人以为花了眼,任谁都未曾想到,以生之源气著名的白泽会发出犹如深渊魔王般的杀气。 血意已凝聚了六分。 “小白!”守心殿内的戴花翎听到白夏的声音,急切的望向事发地。 “师父,求您了,铃儿以后一定会潜心修行,不惹您老人家生气了!您让我去看看好不好?啊?师父,你说句话啊!”戴花翎花容上,满是泪痕。跪坐在殿中央的禁足法阵之内。 李太白侧椅在殿前的白玉石阶上喝着美酒,充耳不闻。 守心殿内,满是一个泪人的哭诉之声。 山崖边,太白众人已缓过神来。 “冥顽不灵!”莫钰典开口。 “击剑歌!” 银剑飞至高空,旋转着缓缓落至莫钰典身前,竖直停下悬浮半空。莫钰典剑指轻举,点向银剑剑身,由剑身发出一圈圈涟漪,一道极为狂猛的浩然剑意从剑身中冲出。剑指c剑身c剑意,三点一线,径直冲向吕醇眉心。 这一击若中,吕醇必死无疑。 吕醇此时双肩琵琶骨被封,无死气护体,与常人无异,单单是剑意上附着的破空之力便会让吕醇尸骨无存,更何况这阴毒的‘浩然’剑意。 此时应小蝶距吕醇最近,二人虽被绑在一起,却是被横着并排绑,并非叠在一起。 就在散发着青白色剑芒的剑意冲向贱醇眉心之际,应小蝶飞身撞开早已昏死过去的吕醇,用身体硬撼下这致死一剑。 由于身高差异,应小蝶跳起的高度,正巧让剑意洞穿胸腔,龙血溅了贱醇满脸。使得喝了龙血的贱醇悠悠转醒。 见到如厮场景的吕醇彻底呆住了,但体内却一丝力量不余。 “我要你死!”白夏双眼赤红如血,血意凝纯至九分。 冲天的血气杀意遍布太白山,终于惊动了李太白。 白夏飞身冲向莫钰典面门,速度极快,只余一道血影闪过,莫钰典还未回神,根本来不及躲闪防御。 一掌打在莫钰典左胸肩井穴,掌间的浓烈血芒透体而过,莫钰典如断线风筝般,激飞而去,不停歇的飞往守心殿方向。 “传言果然是真!”李太白飞身接住身受重伤的二弟子。看向正冲向自己的白夏。 白夏杀心激起,不愿给敌人留下喘息的机会,便随着激射而飞的莫钰典追出,不曾想却被李太白拦住。 “把他交给我!”白夏低沉而又魔性的叠音出现。 “此刻应称你为真祖还是白泽?”李太白将莫钰典放置在身后殿门前。 “小白!”戴花翎看着满身血气的白夏低声呼叫。 “无需废话!交是不交!”白夏的话语中满是怒意。但血瞳始终未出现,这就证明白夏的血意还没能凝聚到十成。 这样虽可蒙蔽天机,不让娲祖发现,但却极伤本源,且实力大打折扣不说,这种状态还维持不了多久。 “你说呢?”李太白故有小圣之姿,且此地还是自己的地头,怎会怕了白夏。 太白阁众人见阁主出现主持公道,弟子便都飞至守心殿内,静候阁主佳音。 不多时,贱醇靠着龙血蛮力,硬生生的挣脱束缚,背着应小蝶,一步步挪到白夏身后不远处。 “老白,小蝶的伤势过重,我怕她快不行了。”贱醇心痛的说道。 白夏将看向应小蝶的脸转又向李太白,“动手吧!” 魔音回荡,白夏周身的血气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红,红黑呼应,最终变为犹如血液般的暗红。 环绕整座守心殿,白玉石壁瞬间染红,其上法阵全部破损。 李太白侧身而立,无剑无笔,其人就是世间最强笔剑。右手食指指向白夏,虚空书写一字,剑气如墨,挥洒自如。 ‘剣’字成,李太白的身体冲向白夏,穿过虚空中留下的巨大‘剣’字,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剣字诀加持在身,李太白弓步停在白夏身前,剑指其心。 白夏以爪对指,血气于其身前凝成血爪,抵御剑指。右手呈爪行穿进血爪之中,汲取血力,一时间血气被白泽爪吸取一空,一指一爪相对而立。 李太白侧身弓步,双眼微闭,受剣字诀加持己身后,天地间莫名传进一股股剑之力,一道道蜿蜒曲折,千奇百态的驳杂剑意被李太白吸进体内,剑指威力大增,即将穿破白泽爪。 没多久,众人看到白夏发丝如飞絮,转眼间由乌黑转为雪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夏成了太白阁中人 白夏的发丝不仅在瞬间由黑转白,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至背脊中央。 眼中血意渐渐消散,眼神也渐渐涣散。 李太白见白夏血意势弱,剑意猛然抖增。 “噗!”白夏一口鲜血喷出,倒飞而去。 雪白的发梢染得一片血红。 “老白!”贱醇急切道。 “小白!”戴花翎一声凄厉的惨叫,一道月华垂直而下,笼罩其身。 戴花翎也昏死过去。 白日月华,月海心觉醒了。 洪荒流各方势力掌门皆看向华夏的方向。 “铃儿,所有剑童看好白泽与其同党,剑侍随我与大师姐去后山守卫。”李太白冲众人说道 轰~轰~轰~ “伤我家主上,找死!”一道惊天怒喝,十四个黑衣人,破开太白山守山大阵,迅速飞至白夏身边。 为首的是一位眼中含蕴银芒的老者,其对着身后最后一位赶至身背血棺的黑衣人道:“开刀棺!” 只见身背血棺的黑衣人放下血海刀棺,将白夏放置其中,后背在腰间。 贱醇在血泊中爬向黑衣人,“你们对老白做了什么?”贱醇气若悬丝。 银芒老者看了贱醇与应小蝶一眼,对着身后其余的黑衣人道:“将他二人一同带走。” “是!” 说完最后一句就晕倒在地的贱醇和几近身死的应小蝶被背在背上。 “你们是何人?敢强闯我太白阁?”李太白喝了口白葫青酒道。 “哼!”银芒老者不屑的嗤之以鼻,冷哼一声。 血影闪过,老者皮包骨的惨白指爪直抓李太白面门,李太白躲闪不及用白玉葫芦抵挡,没想到,与镇压气运所用的谪仙剑笔同级别的白灵玉壶竟被老者随意一抓,便捏的粉碎。 血影再闪,回至原地,袖袍一甩,“走!” 没了太白山法阵的镇压,十四人化作十四道黑芒遁去。 因太白山各处护山法阵戒被破,李太白又急于为戴花翎护法,便没有下令让人去追,何况那十四名黑衣人的实力又深不可测。 “师尊,那我阁内至宝”莫钰典捂着胸口问向李太白。 “罢了,此事暂且押后,铃儿的月海仙心苏醒比谪仙剑笔更为重要。” 远处从刀棺中传出一声直震整座太白山的声音:“莫钰典,我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此时,李太白恍然明悟了天机测卦辞的真正含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待君崖 棺椁着地,一层血气自棺底发出,逼得地面上的砂石向两旁散开。 棺椁整体是由一种极为罕有的朱红木雕琢而成,棺盖四周却布满绞刃,而这些利刃不是人为打造,是树体的根须饮尽鲜血渐渐化成的。 整个棺盖从远处看犹如一面横斩的血刀一般,又经过一流匠师精心雕刻的兽主颅雕置于棺椁正上方。颅雕散发出的血气浩瀚凝实,遍布整个棺椁,好似整个棺材浸泡在血海中一般,故名‘血海刀棺’。 白夏的身子被棺椁紧紧包裹,一丝缝隙不余,却丝毫没有紧密感,反而比躺在自家床上还要舒适。 几名老者分别站在棺椁四周,向棺盖和棺底处按压,不多时,一颗颗如珍珠般大小的红色石球被毫无秩序的镶嵌在棺材的四壁和棺盖之上。 若修行之人观之,必然会发现,这是人体各个经络中的要穴之最,最难打通也是最为重要。 因为白夏的督脉已通,所以棺底便不用镶嵌对应的血色石珠了。 神门c天府c会宗c少泽c水泉c中都c隐白c环跳c内关c商阳c风门c天枢c玉堂。十三处穴位对应着十三颗血色珠子,白夏身上的穴位发光,与血珠散发的红芒相呼应。 十四名黑衣人合力将刀棺移至血玉石床上,此时的刀棺仿佛重达千斤,需众人合力才可移动。 白夏虽未身死,却也重伤难治。李太白将驳杂的天地剑意强行灌进白夏体内,在其身上留下了难以掩盖的恐怖剑痕,如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蜈蚣一般,且还在向脏腑深处破坏。 贱醇伤势恢复的还算快速,毕竟力量积极强悍,四凶并非浪得虚名。 “老先生,老白的情况怎么样?”贱醇一瘸一拐的走进洞中洞的正厅,虽说是正厅,但在吕醇眼里,不过是个大一些的石室罢了。 “小友不必太过担忧,主上的伤势虽重,但只要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就绝不会让主上在出现一丁点儿的纰漏。”老者掷地有声道,言语间足见其胸有成竹。 黑衣人呈扇形围绕刀棺,以自身气血灌入其中,没一会儿,石室中便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贱醇在一旁捂着鼻子,惮心竭虑的注视着。 “够了,尔等退下罢!”棺椁内传出一道敕令,震散了还在注入着的血气。 “是!”十三名黑衣人忠诚无比的道。 只余银芒老者还未住手。 血棺猛的一震,打断了银芒老者的血气传输。 “主上!~” “够了,胤墨,会死的!”棺内之人又道。 “为主上而死是我的荣耀”老者弓膝道。 “退下!”棺椁中散发出一缕怒意。 被称作胤墨的老者不敢多语,袖袍一挥,示意额外十三名黑衣人随自己退下。 吕醇见到十四名黑衣人为白夏治伤之后,身形好像更加佝偻了几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众人鱼贯而出,石室大门紧闭。 “诶诶诶!等等我啊!”贱醇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呆,因为其仿佛觉得棺中之人并不是自己熟识的白夏。 血棺飘浮,淡淡的血气飘散在外,弥蒙中带有一丝诡异。 贱醇此时琵琶骨被莫钰典打穿,一点儿死气都使不出,心底有些肝儿颤 “~老白?”贱醇颤颤巍巍试探性的问向浮在空中的血海刀棺。 “怎么了?”慵懒熟悉的声线从棺内发出。 贱醇暗自松了口气,棺材里躺着的还是从前的老白。 “那些都是什么人?感觉一个个都好厉害的样子!”贱醇问道。 “藏心卫!将臣留的后手,在封印之前,将一滴心血置入这座死城,渐渐衍生出的‘陷邢’一族,他们平日靠饮食活人鲜血为生,算是将臣后裔,外人也可理解为僵尸。” “哇塞!可以啊老白!这么多免费劳动力?”贱醇有些亢奋,心想,自己一会以来只有钱,现在终于有了势。有钱有势,从此便会成为高富帅,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念及此处,贱醇不自觉间笑出了声儿 “想什么呢?怎么笑的那么猥琐?”白夏问道。 “咻~”贱醇吸了一下嘴边的口水道,“嘿,没什么,怪不得老白你不想自立门户呢,原来早就有了后备军!” “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势力,能在白日下行走的族人应该少之又少,具体的我还不甚了解!而且僵尸若是成群结队的组团儿上街,不被群起攻之我就跟你姓” “额这也是!”贱醇挠挠头道。 “对了老白!应小蝶的伤不比你轻多少,你什么时候出棺给她疗伤啊?” “她是龙族,恢复能力极强,况且来了洞中洞,只要我没事,她就绝不会死!”棺内传出的声音渐渐有些虚弱。 “那我就放心了!”说罢,贱醇转身向石室门口走去。 “站住!你想去哪?” “额~我在这儿不是打扰你休息吗?我出去见见风儿!”贱醇打着哈哈道。 “你坐在我身边,吸收溢出来的血材气,好助你疗伤,还可增进修为,我能否尽快出棺,都要看你了!”白夏道。 “恩”贱醇坐在血棺旁,但仍是不解。 “此次重伤,既是劫难也是机缘,我凝纯了九成血意,伤了本源根基,需要血棺滋养修护,但这同时也是我重新打开闭塞经脉最有效的方法。” 趁着经络被血意的暂时性冲开,白夏准备借贱醇的精纯死气,打通任脉与十二正经,虽说不能将尽数打通,但先将各个经络的要穴打通还是无碍的,之后在逐一将打通相连便会轻松不少。 先前藏心卫用凝血珠镇住了还未闭塞的,只差贱醇的死气与生之源融合,白夏便可领悟阴阳同流之法。 “好!我也拼了!”知道了白夏的运功原理,贱醇极为夸张的吸收起血棺散发出的血气,恨不得和白夏一同睡入刀棺之中 太白山飞仙水榭。 一位女子端坐其中,女子约莫十岁的年纪,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如秋水。说不出的空灵轻逸,美艳不可芳物。但却面容清冷,仿佛心事重重。 此时月射寒潭,月光照射在飞仙水榭的湖水中,映射在女子的雪影素衫上,显得更加凛冽。 女子已受月华入体四十八日,还差最后一次的月华照射,便功德圆满。 戴花翎芊手轻引,如水的月华像是缎带一般被其牵引在手中,随后笔直入空,月华天降。 功德圆满,戴花翎飞仙入空,直至白夏曾居住过的山崖上。 “师姐” “大师姐!” 其后飞仙水榭内为其护法的阁内弟子向着空中远去的戴花翎喊道。 戴花铃如一道月光般轻落在崖间,随后坐在崖头,抬头望天,细数着和白夏一同看过的星星。 约过了一个时辰,一些门派弟子追了上来,但还未入花铃十丈,平地便升起一道月华光幕,如透明的城墙一般将众人挡之在外。 “师姐,阁主说让你出关之后,立刻去后山见他。”一位白衣剑侍道。 “从今以后,此地唤作待君崖,作为我的新住所,所有本门弟子不得上山,逆者,杀无赦!” 语毕,戴花翎踏月而去。 众人在下了待君崖后,见山体刻着这样一段话: ‘此生若难共白首,与君共赴黄泉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黑雪 木樨花落,水静莲香 一幅世外桃源的绝美画面。 花香满园的阡陌之中,叶莺啼鸣,黄蝶扑朔,一个长得白白胖胖,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小男孩儿在花圃中嬉戏,兀自玩乐。男孩儿的穿着简单朴素。 距男孩儿玩闹的花野不远处有一所布置搭建极为简单的茅草屋,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正在灶边忙碌,草屋上渐渐冒起了炊烟。 女子相貌普通,略为圆润的脸蛋,玲珑腻鼻,凤眼明眸。那眼神优雅c娴静,好似俏丽的南方女子,却又带有北方女子倔强的神韵。 “小文,开饭了!”年轻女人的声音犹如空谷幽兰,回荡在这避世悠远的小村庄里。 田间的一位大婶儿正提起篮子走在村路上,对着花田间玩闹的男孩儿微笑道:“姜家小子,你娘亲叫你回家吃饭咯!” “知道了,花大婶儿!”男孩儿大声回道,跑跳着冲向着家的方向。 面对长相如此可爱的纯真孩童,村子里的每一位妇孺都对其喜欢的不得了。 白夏曾在火车上遇过的那对母子,如今就生活在这片宁静的村子里。三年时间过去,信息飞速流传的电器时代已然不再,虽然没有电灯,不见电脑,也没有sh一u ji,但这燃油捻烛的朴素生活却也令这些普通人过活的津津有味。 男耕女织c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让这些本就生长在僻远山村的农家人并不觉得陌生。而有了这对年轻母子的加入,让本来无趣乏味的村子中仿佛多了几缕生气。 “去井边把手洗干净!”母亲温柔的命令道。 男孩儿径自去了井边,舀了一瓢清凉的井水。 随后走进屋内,坐在桌边与母亲一起吃起热气腾腾的午餐。 姜之文今年九岁,每日都跑去村子里的老村长家上两个时辰的私塾。老村长曾是一位中学教师,退休后便回到家乡准备养老。却万万没想到世界竟然变了个样儿 宁欣澜看着正在吃稀饭的儿子,料想不到的是整天吃这些粗茶淡饭,自己的儿子竟还是长的如此白白胖胖的惹人喜爱,不自觉间会心一笑。 看着儿子的脸,宁欣澜尘封的记忆轻启。 天地发生变化后,宁欣澜的身体并无多大改变,还是与常人无异,但其尘封的记忆却被重新开启。 母子两本不是此时代的人,大约在九年前,冰封宁欣澜母子的冰棺被山体发生的泥石流冲出,但幸好未被人发现,否则会闹起轩然大波。 一声婴儿的啼哭唤醒了沉睡中的女人,宁欣澜醒后,往事已全然不记得,只知道自己是怀中婴儿的母亲和母子俩的名字,脑海中会偶尔闪过一个伟岸男子的背影。 背影模糊不清,更别说面容了。 但宁欣澜虽是普通人但却又不同于凡俗,其五感极佳不说,还有惊人的记忆力。后便做了一家公司的人力资源主管,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生活了五年,直至在火车上遇到白夏,后又经历了这神奇的洪荒流变革。 宁欣澜的身体在苏醒之后便始终保持在二十四岁的样子,无任何变化,不受岁月洗礼。但其子却和常人一样,一年一岁,生长的极好 “怎么了娘亲,你盯着我在看什么?”姜之文睁大了眼睛,奶声奶气的问向宁欣澜。 “哈,没什么,娘亲觉得小文你又胖了,以后要少吃点儿了!”宁欣澜撅着嘴,逗弄起孩子道。 小文文鼓起两侧脸颊,气鼓鼓的样子好笑极了。 宁欣澜看着儿子,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后看出端倪道:“咦?小文,白叔叔送你的礼物怎么不见了?”宁欣澜伸出右手,摸了摸小文的耳朵,以示确认。 “可能是掉在刚才的花田里了,我去找回来!”说罢便起身向门外跑去。 看着儿子跑出去的背影,宁欣澜的心中突然莫名的涌起一丝不安。 宁欣澜收拾碗筷,走进厨房,经过大门时竟看到天空飘起了黑色的雪花。 出自母亲的本能,宁欣澜立刻放下碗碟跑出门去,追寻自己的孩子。 “嘿嘿!找到了!”小文看见花丛间闪出一丝银色的光点,便蹲下拾起。而在其正准备戴上白夏送给他的白泽爪时,天空竟下起了黑色的雪 九岁的孩子看见这反常一幕应该会出于好奇而感到好玩和开心,但此时姜之文的心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恐惧。 落在地上漆黑如墨的雪花不见丝毫要融化的迹象,反而越积越多。 不多时,落在小文身侧的雪花渐渐开始凝聚chéng rén形,而且不止一个。 “小文!”宁欣澜见到这一幕,暗道出事了,一时间母性爆发,极速跑向小文身边,奋力抱起孩子,转身便跑。 但,雪,是无处不在的 黑雪凝成的人形傀儡,刀刃密集的生长在双臂外侧,看至令人遍体生寒,红色的眼眸充满兽性,仿佛要将眼前的猎物撕成粉碎。很快便将宁欣澜母子围困至其中。 宁欣澜心知跑不出黑色雪花的布及范围,便放下小文置于体前,准备与这些人形生物交涉一番。当下小声告诉小文,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不好的状况发生,立刻踩碎手里的勾玉耳饰。 小文连忙点头。 一位体态婀娜的女子从人形傀儡堆中走出,对着姜之文母子邪魅一笑。女人一身紧衣黑色长裙,裸露至极,胸前仅有几片黑色锦缎裹胸。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独特的发髻上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由于其面部的妆容极其花俏,根本看不出其真实相貌。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指尖轻指小文,示意其走到自己身边。 男孩儿意志极为坚定的猛烈摇动脑袋,表明心志。 女人身侧的黑色生物开始缓步走向宁欣澜母子。 “砰砰砰~”几声闷响。 只见老村长正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拿着铁锹凶猛至极的拍向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黑东西。 宁欣澜一时间心中有了些底气,转头带着孩子涌进村里由大妈大婶组建的人墙之中。 女子眼眸中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嘴中只道一字:“杀!” 站在其身侧好似机器一般的黑色人形傀儡在听到命令之后,瞬间变为绞肉机般的存在,开始疯狂收割着村里人的生命。 一时间哀嚎遍野,惨呼不绝。 而原本由妇孺组建起的人墙也一哄而散。 宁欣澜很清楚,眼前这些人形生物是冲着自己和儿子来的,不想害了村中邻里的姓名,索性不再逃跑。 “大家快回家,关好门窗,别再出来了!”宁欣澜大声呼喊,想让全村的人都听见。 但一些人在见过血腥之后,哪还用得到宁欣澜呼喝,早像是生了八条腿一般,飞也似的逃回家中,只余一些,因家中男人惨死而在其尸体旁哭天喊地的泣不成声的泪人儿。 宁欣澜心中涌起一丝酸楚,不愿看见无辜之人在因其受到伤害。 “把孩子交给我,否则,屠村!”黑衣女人对着宁欣澜说道。此时黑傀儡在屠戮完向自己挑衅的村里人之后,已全员站在了女子身后。 既不可能交出儿子,又不愿村人因自己母子二人惨遭劫难,宁欣澜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无力感萌生。 “孩子,我绝不会给你!”语毕,宁欣澜抱紧孩子的力度又增加了一分。 看到小文手中还攥着刚刚找到的白夏勾玉,宁欣澜感觉这是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趁黑衣女子不注意,宁欣澜猛地从小文手中拿过勾玉,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勾玉置于地上,摔得粉碎。 凛风吹过,带走勾玉的碎屑。 什么都没有发生,黑衣女子诧异的看向宁欣澜。 “娘亲~”小文的语气中满是恐惧。 “别怕!”听到孩子叫出娘亲二字,宁欣澜一时间感觉身体中充满了力气,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铁棒,准备给黑衣女子来个迎头一击。 宁欣澜冷静的观察着女子的一言一行,同时也在等待白夏的到来。 对峙了一时半刻,宁欣澜对白夏彻底绝望,此时只能靠自己。 距山村极远的洞中洞石室内,血海刀棺一阵猛烈的颤抖,因为白夏的心在不停的悸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阴阳同流 十指连心,虽说白泽爪是多余出的外骨骼,但毕竟与白夏同心同源,碎指之痛如跗骨之蛆蔓延在白夏心头。 白夏的身体在棺内不断挣扎,刀棺的震动也随之越来越大,震得整间石室都有些晃动。 一行黑衣人鱼贯而入,全部紧张的看向漂浮在石床上散发着血光的血海刀棺。 贱醇在感受到刀棺的第一次震动之时便从入定中苏醒,此时退入黑衣人的行列中,询问发生何事? “主上欲出棺,但血海刀棺为陷邢族至宝,自身生有灵智,棺内之人若非重伤痊愈,无论是外力还是内因,棺盖都无法打开。”胤莫盯着还在不停颤动的刀棺解释道。 此时,胤莫老人已换下宽松的黑红色长袍,换上一副精致的唐装打扮,很有一镇之长的气势。 贱醇观胤莫那张标准的国字脸后,深觉此人绝对是忠义双全。 “胤莫,浮雍!”白夏的声音从棺内传来。 “主上!”胤莫与另一名老者同时单膝跪地道。 浮雍才是洞中洞的陷邢一族族长,胤莫只是主管忘昔镇的每日常务,身属镇长一职。浮雍长相极为普通,身形消瘦,属于扔进人堆中都不会被发现的那种,毫无出奇之感,人高话少,正好与胤莫性格相反,但年纪却较显年轻。 “速去准备血池,布‘缘血归尘阵法’!”白夏的语气不容置疑,甚是急躁。 浮雍与胤莫相视一眼,应了一声,便起身回去准备血池。 “死气恢复的如何”一股无形的气息从血棺中传出,覆盖在贱醇身上。 这是白夏的神念,用来洞察贱醇如今的身体状况。 “随时可以动手!”贱醇察觉到白夏内心的情绪起伏。决心奋力一搏。 “开始吧!” 血海刀棺重重的摔在地上,四散的血气更加浓重。 贱醇双手合十,后缓缓分开,两掌之间隔了一拳距离。没一会儿,一团黑到极致的死气凝聚于贱醇两只手掌中间,黑雾旋转缭绕,仿佛想聚成一点,但却始终不能完成最后一道压缩工序,好像磁铁的两极一般,死气与死气相互排斥。 “我数三声,三声之后我会尽全力将棺盖打开,二醇你注意,找准时机!” 贱醇有些心浮气躁了,因为死气始终不能凝至成丹,也就是说死气的提纯还不够。 “一!” 贱醇牙关一咬,双臂前伸,将缭绕着的死雾悬于嘴前,同时身体前倾扑倒在地,双手呈爪形撑起上身。张大了嘴,全身发力。 “二!” 贱醇满脸通红,额间青筋毕露,和自己较起了劲儿。 如果此时石室中还有其他人的话,定会听到吕醇周身骨骼的断裂之声。 “哈!”一声暴喝,贱醇衣衫尽数碎裂,如野兽般匍匐于地,周身青黑色气息起伏不断,手掌四肢上长满了藏青色的兽毛,双股之间还有一条状若青蛇般的尾巴出现,但尾端却生有虎头。 浮于其嘴前的死气在虎蛇尾骤出的时刻瞬间成丹。 贱醇的面容极其狰狞,不知是因骨裂的疼痛引起还是这半人半兽的形态所致。 “三!” 三字音落,一身闷响从血棺中传出,震掣整个山洞。 白夏使了全力也未能打开刀棺盖,只能推开一条缝隙。 “吼~”一声低沉的兽吼。 死气丹趁着开棺的空挡极速飞进棺内。 刀棺盖“噌~”的一声瞬间闭合。 贱醇气喘如牛,坐在原地,逐渐恢复人形。虽然全身骨骼尽数折断,但吕醇却惊奇的发现,体内死气变得越发精纯不说,颜色还变得极为鲜亮,渐渐有化成液体的迹象。若死气可全部转化为周身气血,那贱醇的‘转死经’便修至小成了。 因四凶之一的梼杌为死后的怨气所花,所以贱醇自真灵觉醒后,体内便没有了人族的经络,所修也与白夏不同。 转死经的原本是‘死经’,与白夏的‘生诀’同级,是白泽的宿命之敌巢乌的伴生奥义实质化体现。 巢乌,与白泽同生于大荒中期,鸟头,赤翎,蛇身,羽翅,无鳞无足,生有一可破天之喙。白泽生于大荒之西,巢乌生于大荒之东,两者伴生于天地,但却为命中宿敌。白泽主生,巢乌掌死。其羽翼煽动之际,会使生机盎然之地转眼化作死山恶水,生灵涂炭。终惹得天地间最为神秘的大神泰山府君出手,后消弭于天地。其本体交给后土用来巩固轮回,而其灭之本源却化作七道死气存于大荒之间,每一道皆化作一本死经,被鬼魔两道奉为无上密典,此为后话。 贱醇看到死气丹飞至血棺内后,血海刀棺便变得死气沉沉,一丁点儿光亮都不显,与义庄中盛放死人的棺材别无二致。但吕醇此时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在一旁呆坐,静静等待刀棺内的变化。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刀棺内便出了动静。 贱醇屏息凝视。 见血海刀棺之上残余的血气全部被吸进棺内,刀棺立时飞至半空,在空中转体了七百二十度,两圈之后,竖直插在地上。 啪~的一声,棺盖垂直落地。 白夏睁开双眸,眼中精芒暴射,呈黑白二气,这是阴阳同流的体现。 白夏走出棺外,其伤势痊愈不说,气势还更加骇人了。 吕醇见出棺的白夏气质和形象发生了十足改变,本来进棺前,白夏的发丝应长至于后脊,但此刻已变回利落的短发,但颜色却还是雪白无尘。眼神中尽是凛冽,仿佛世俗的一切都不被他看在眼里。 在感应其气息后贱醇发现,白夏身上既无生气也无血气,就连自己煞费苦心凝聚出的死气也丝毫感应不到。白夏此时与常人无异,但其带给人的感觉却如洪荒猛兽一般,噬人心智。 “辛苦了!”白夏对贱醇说道。一边说,一边走至其身前,将贱醇背在背上,去了隔壁的石室。 此石室比正厅石室略小,但却血气充盈。洞中的山体石壁被血池映得血红无比,因为整间石室皆被血池覆盖,可让人落脚的地方小之又小。 白夏将贱醇放在地上,转身问向胤莫c浮雍二老,“传送阵布好了没有?” 缘血归尘阵是一种通过血脉之力可瞬间传送至一方身前的法阵,传送地点精准无比,但却极为消耗元气,所以白夏准备用血池来代替。 白夏本可借由白泽爪上的法阵瞬息而至,白泽爪上的空间法阵是白泽巅峰之时所作。但当时白夏身在血海刀棺之内,身受束缚,空间法阵之力施展不出,而待白夏出棺之时,法阵之力却已随着勾玉的碎裂而消散殆尽了。 “禀主上,可随时开始!” “好!一会儿我会消耗血池中一半的源力建立空间挪移,余下的便留给二醇和应小蝶疗伤。” “料理他二人之后,你们俩也要跟来!”白夏又道。 “是!”胤莫与浮雍栖身道。 贱醇不知白夏在布置什么,便百无聊赖的观察起翻滚着鲜红血液的池水来。 阵起,诺大的血池上方亮起蓝光,法阵的铭文浮现在血池四周,一些看之不懂的莫名符号翻飞,白夏走至阵中,一道白芒闪过,白夏的身形消失不见。 胤莫与浮雍见主上已被挪移走,便开始着手处理贱醇和应小蝶。 处理方式简单至极,将始终昏死着的应小蝶丢入血池中后,便将呆坐在池边看傻眼的贱醇一脚踢下,随后又将刀棺扔入血池。 嘱咐了贱醇一句,不要靠近血池深处的血莲后,二人也脚踩法阵,消失不见。 白芒又闪,白夏出现在一片尸血狼藉之地,见一个四肢不断涌血的女子瘫坐在一处空地上,悲戚哭诉之音响彻天际,脚下尽是黑色的雪。 “小文呢?”白夏缓步走向女人问道。 女人抬头见到白夏,神情并无任何欣喜,便又垂下头去。 “抢走了!”女人的哭泣声更响了。 白夏皱眉,“被谁带走的?他们要小文做什么?”白夏站在女人一米之外,停下脚步问道。 女人望向白夏,通红的眼中满是绝望的泪水,一字一顿道:“献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苗疆雪蛊 宁欣澜四肢的手筋脚筋皆被黑衣女人挑断,无一丝行动能力。 但宁欣澜此时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正抬头遥望远方,仿佛渴求自己的孩子会奇迹般出现在村口,像曾经一样自由自在的嬉闹,可这种渴求终究是芳华浮梦。 白夏走到近前,手掌间散发着强盛白光,轻轻抚过宁欣澜的伤口。 汨汨的鲜血虽然不再流出,但宁欣澜的内心却仿佛在滴血。 白夏惊异自己竟会感受到宁欣澜的心境。 距两人不远处的地方,一抹光亮突显,胤莫与浮雍出现,恭敬的站在白夏身后。 “我来背你!”白夏转过身去,将后背留给宁欣澜。 可双肩却迟迟不见其双手,白夏扭头看她,发现宁欣澜此时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双眼放空,生不如死。 “小文我一定会找回来!”白夏低语。 白夏将身子转回来,将宁欣澜的一只臂膀放置在自己肩头,用双手托起宁欣澜的身子,起身抱在怀里。 “主上,让我来吧!”浮雍上前一步,说道。 “你们两人在村子四周仔细查探,一天之内,必须要查到屠村之人的线索!” “是!”两位老者点头应道。 语毕,白夏脚底黑白二气流转,抱着宁欣澜御空而走。此地距忘昔镇并不远。 宁欣澜见到白夏的一头银发,心底里那模糊男人的伟岸身影悄然浮现。 白夏此时伤势尽复,刀棺内无穷无尽的血气不仅将白夏经络中的主要打通,还将白夏此时的境界突破出流脉。加上借由贱醇的死气凝聚糅合,白夏此时已将生之源恢复了十之,还从生死之道中悟出了生之源的极尽变化。通了二百一十八道。 白夏现在可将生之源凝聚提纯到零界点,保持其浓度质量不变,生之源便会自己催发衍化出同量级的死之源气,但必须要将两股源气控制的精准无比,否则会有立身化道的危险,且极耗神念。 生死相伴,阴阳同流,妙用无穷。 忘昔镇 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街边的乞丐也都演技十足,向着达官显贵们磕头乞讨。 一个锦缎加身的胖员外,站在一个衣衫褴褛身上还在散发恶臭的乞丐面前,嚣张跋扈,耀武扬威。嘴中还念念有词,“让你前些天在大爷面前装老子,今天我就让你装孙子!” 乞丐不敢多言,但却在心中咒骂“你个死胖子,明天卖你女儿去做妓!妈的!” 忘昔镇中一切的景象都是做给路经此地的镇外之人看的,无论镇中的酒店老板,还是员外小二,都是陷邢一族的族人用心演绎,而且角色每天一换。目的就是让镇外之人以为忘昔镇和别镇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正常生活。 忘昔镇中血脉低下的陷邢一族本来不可在白天出现,但好在整座镇子都被真祖留下的乱日大阵笼罩,只要不出城镇便可与常人无异在白日下行走。 白夏抱着宁欣澜走在城镇街边,此时宁欣澜已因哭累了而睡在白夏怀中。 忘昔镇毕竟是小镇,城镇中除却小商小贩外,主要是由一家客栈,一家药庐,一家酒馆,一家花楼,一家赌坊构成,招牌皆为‘一家’,也算是忘昔镇的独特风格了。 白夏抱着宁欣澜走进‘一家客栈’,正在吃饭的食客皆看向满身是血的宁欣澜,毫无继续饮食的意愿。 客栈掌柜立刻迎面走向白夏,一边对着打尖儿的食客笑道:“本店因庆贺第十万名贵宾的到来,所以今天酒水全免,供在座的各位畅饮个够。” 一听到酒水全免,食客们顿时来了兴趣。 “诶!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给我沽上十壶!”一名彪形大汉粗犷道。 小二端过一大坛递上桌儿,留下一句话后,便转身去了后厨,连头都没回。 小二面无表情的道:“不许外带!” 白夏被掌柜引到楼上后,道:“给我找一处最安静的房间!” 年轻掌柜看了一眼白夏怀里的姑娘,捂嘴一笑道:“老九明白!” 白夏看着老九猥琐的样子,额头黑线直冒,无语道:“你明白个屁,胤莫和浮雍回来后,让他们立刻来见!” “是!”老九应了一声,将白夏带至三楼最拐角处的一间房后,准备退下。 “对了,让人送些饭菜过来,酒水就不必了!” “是!”老九恭敬道,退出门外。 白夏将宁欣澜放在房间的床上后,环视了一下客栈的房间。 本以为是古风主打的中式客栈,但在白夏辗转一圈儿之后,却发现客栈房间的内装修竟然都是现代风格,卫生间竟有抽水马桶。除了不能使用电器以外,整间房根本就是现代的三人大床房 不多时,白夏听到小二的敲门声。 店小二径自走进房间,将几道精致小菜放在桌子上,转身出房间外,却在一眨眼的功夫又进来,手中拎有两大壶茶,对着白夏恭敬道:“这是掌柜特命小人带来的冰咖啡和冰橙汁两壶,请主上慢用!”说罢,将带有冰渣的茶壶放在桌边,躬身退后,出去了。 白夏点头,心中暗道老九的办事能力。 但白夏并没有吃,这是为宁欣澜醒后准备的。 被黑雪和鲜血沾满的村落。 胤莫和浮雍翻遍整座村子,不落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但却还是一无所得,最后无奈只得带走一些未融化的黑色雪花和被村民们敲下的散碎人傀碎屑回去复命。 夜半三分,白夏始终守在宁欣澜身旁。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主上!” “进来!” 胤莫与浮雍一同走进房间。见白夏双手交叉抵住下颌,双臂支撑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二人不敢答话。 “有什么线索,说吧!”白夏目光不转的盯着宁欣澜,柔声说道。 就连白夏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一见到这女子,心绪就会泛起一丝波澜,心神荡漾。 “回禀主上,恕属下无能,只找到这些散乱的小物件!”浮雍将瓶子中装的黑色雪花和刀刃碎屑递了过去。 白夏伸手接过,看着瓶子中的东西,微微皱眉,不明所以。 “看好她!”说罢,白夏带着胤莫和老九回了洞中洞,留下浮雍看守宁欣澜。 藏心卫十四人中,能力领域各不相同,各有千秋。属胤莫与浮雍实力最强,已有跨越小圣之姿。两人修为进境相同,且都有吸人元气的能力,不过胤莫是吸人神魂,而浮雍是吸人气血。 二人并非陷邢族人 贱醇与应小蝶此时已出了血池,贱醇全身骨骼已大致复原,且死气更为强劲。应小蝶的重伤也已好了七七八八,在其他血室修养。 贱醇见白夏匆匆忙忙的回来,连忙上前询问。 “老九,你去血池中将刀棺带来,并在棺中放置一瓣血莲。” “胤莫去将小七和老十二带来主石室!”白夏续道。 “是!”二人领命后,快速出了石洞。 “老白你真的越来越有范儿了,但是我很好奇,你从没来过这儿,怎么对这里的人和事儿这么了解?” 白夏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回敬,“我就是将臣,将臣也就是我,你到底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额~有点儿明白!但又不是特别明白!”贱醇抬头望向石室顶部,回避白夏的眼神 白夏轻吐一口浊气,“现在没时间跟你在这儿乱打屁!看看这东西是什么?这三年里你有没有见过?” 贱醇接过瓶子,查看许久。白夏抱着一丝希望,想从贱醇这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诶!这个好像是”贱醇开始故意卖关子。 白夏双眼放光,看贱醇的样子不像是故弄玄虚。 “快说!”白夏有些怒气道。 “嗯,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年前,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对母子你还记不记得?”白夏无奈问道。 “记得啊!不就是内个白白胖胖的胖小子吗!你还把外骨骼送他了”贱醇说道这,恍然。 原来白夏在血棺中的震动是因为内个戴有白泽爪的小胖子出了事儿! “记得就好,先告诉我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白夏焦急的问道。 “额~好像是苗疆毒蛊具体作用我也不清楚”贱醇看向白夏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往事背影 “苗疆雪蛊是苗族人借由天气现象引发的一种奇异蛊毒,蛊虫本身并无毒性,但却因数量庞大可化作各种实体,还可寄生于血脉经络之中,借由蚕食人体血肉而疯狂繁殖。浮雍所说的人傀碎屑,其实就是这些因外力而死掉的蛊虫尸体。” “苗疆” 白夏正思考苗人为什么要掳走小文,浮雍却搀扶着宁欣澜进了石室。 “诶!大嫂你慢着点儿!”贱醇见宁欣澜走路颤颤歪歪的样子,连忙上前准备搀扶。 却被白夏一脚踹到一旁。 “你们怎么下来了!”白夏询问。 “回禀主上,这姑娘不停的喊着要找儿子,我实在没办法,所以才将她带下来,请主上定夺。”浮雍双手手掌相对,拇指翘起,合手垂颅施礼。 宁欣澜则被贱醇扶着。 白夏此时是越发看浮雍不顺眼,一丁点儿的小事儿都要请示自己,完全没有办事能力。 故皱眉不语。 “白先生”宁欣澜上前,开口呼喝白夏。 “叫我白夏就好。你身体元气未复,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你快上去休息吧!”白夏柔声回道。 不知为什么,白夏总觉得对眼前女子有着数不清的亏欠,说话也会不自觉间轻柔不少。但属实与这女人只有两面之缘而已。 “诶哟哟!怎么从不见你对我们的态度‘这么’之好?”贱醇捂着嘴酸溜溜的在一旁说道,还加了重音。 左眼微闭,左边嘴唇翘起,白夏以一个意味悠长的表情对着贱醇回敬,却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贱醇不再多嘴,只是深深咽了一口口水。 “当时我为了拖延时间,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的孩子,掳走小文的女人说着一口彝族方言,但我还是能够听出,她说的一句话是‘小文有那个人的骨血’!不知道这些对找到小文有没有帮助!”宁欣澜回忆着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安与焦躁。生怕孩子出一点儿变故。 “彝族方言吗?看来此事是苗族之人做的十之!”白夏低语,但却在思虑苗族人为什么要选小文,‘那个人’指的又是谁,而他们要献祭的对象又是谁? “老白,事不宜迟,赶紧叫人儿啊!”贱醇在一旁呜呜咋咋,像足了的做派。 “确实不能拖延,可苗疆的范围不小,现在又身处洪荒,怎么找?”白夏又向众人说出了另一大难题。 “嘿!我当你在怕什么?我这三年里满世界的吸收怨气,你当我是白玩的?苗疆的苗寨我去了不说十回也有九会了,这次就让我领队,怎么样?” 白夏摇头,咧嘴一笑。 忘昔镇半数的陷邢一族全部动身前忙苗疆,这也是白夏自得将臣身份后,所干的最大一次阵仗。 由于宁欣澜哭着喊着要与白夏同去,无奈之下,白夏只得应允。 距白夏猜测,献祭,光是要祭天,便要准备三天到五天不等,所以众人不敢耽搁,夜以继日,马不停蹄的前往。 由于陷邢一族在白日下受的影响极重,且如此人数还不好在华夏之地御空,白夏便带着吕醇c胤莫和宁欣澜三人御风而行,以便探找苗寨的具体位置。虽说贱醇言之凿凿,但白夏还是要做两手准备,这是白夏处世办事的基本原则,毕竟吕醇办事情极为不牢靠 宁欣澜三年里虽然也见惯了人在天上飞的奇异景象,但当自己在风中肆意翱翔之时,内心难免有些小激动。 胤莫此时是四人中修为进境最高之人,所幸便由胤莫施术带着宁欣澜腾空。 虽然只是些轻身御风的小术法,但胤莫还是累的气喘吁吁。因为宁欣澜的身体好似一个可无限吸纳修行者元气的黑洞,胤莫必须将元气不断输送,遍布宁欣澜周身,保持链接,才可助其飞行。 三人中除了白夏有时会无所顾忌的抱着宁欣澜飞空之外,无人愿意 ~咚~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密集的敲鼓声响,萦绕在整个苗寨。 寨子中的人皆身着五颜六色的奇异装束,服饰上镶嵌有各式各样的银片点缀。发丝上也被各种怪异的装饰缠绕,好多族人的脸上画满浓彩,像原始部落的食人族一般,不同的是苗人有布衣遮身。 苗寨中央此时聚满了人群,都围绕在巨大的祭坛之下叩拜,嘴中还念念有词,却不知道一个个都在念叨些什么。 祭坛四周布置了许多酒坛,最外层的坛中满是鲜血,向里一层便是五种毒物,一层一种,是被苗人信奉的五毒。 放置酒坛的四角有四根冲天巨柱守护祭坛,石柱上雕刻的尽是些看不懂的符文,每根石柱的顶端都有两颗牛头羊脸相对而视,寓意‘螺角破天’后,有‘五灵护天’。 祭坛中央有一神秘图案,是由五毒杂糅而成。蛇身护体一周,蛇头与蝎尾相悖而持,蛇身外则有八只足节,身内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眼蟾蜍。 蟾蜍嘴中里有一根木桩,姜之文双手便被反绑在木桩上,席地而坐。 小文虽然年纪小,但却不哭不闹,只是一脸委屈和害怕的表情,睁大了眼睛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正忙碌着的异族人,甚是惹人不忍加怜爱。 一位祭祀打扮的老者不断绕着小文跳着奇异的舞蹈 祭祀的脸上满是褶皱,像是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蛆虫一样,脸色呈暗huáng sè,好像尸体因腐化而流出的尸液一般。 满脸阴鹜,看得小文因害怕而比起了眼睛。 “啊嘛撒库祈啦吗~~~” 不多时,老者唱起了令人胆寒的音节,一时间,整个苗寨被大雾笼罩 白夏等人连夜赶路,但宁欣澜的身子毕竟差了三人许多,再加上本就有伤在身,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但有白夏在,小灾小病根本就不算是事儿! 四人在途径的小村镇中随意找了间旅馆住下,但旅店只剩下两间空房,且由于电力的不许使用,旅馆内的一切设施都还未弄完善,还是三年前的模式风格。 “不能看影息,不能做热水,不能洗澡,这怎么住啊这?”贱醇在登记台前发起牢骚。 “本镇就这么一家旅馆!您四位爱住不住!”吧台的小店员很有个性的说道。 “嘿!”说罢,贱醇准备动手。 胤莫连忙上前拉住吕醇让他别冲动惹事。 “先凑合一宿,办要事要紧!”胤莫对着吕醇道,后对着吧台小哥儿要了两间客房的钥匙。 贱醇与胤莫一个房间,白夏与宁欣澜同住。 毕竟宁欣澜受了病,且这三人里就属白夏算是医生 “小文娘亲不能失去你”宁欣澜烧的有些神志不清,而且因惦记孩子,心脉有些受损。 白夏将宁欣澜抱至床上,用生气为她消病热,补心脉。 没多久,宁欣澜转醒,见白夏正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处,但宁欣澜并没有发出叫喊,只是用眼睛盯盯的看着他,给白夏盯的脸都红了。 “我是不是在前世见过你!”宁欣澜轻语。 白夏呆萌的侧了下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夏对自己百世轮回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印象,因为都被忘魂汤的百次枷锁永固在了心灵最深处。如果不经过有缘人的至深羁绊作为牵引,白夏便永远不会掌握自己内心尘封的那一块回忆。 “你和我梦中的见过的身影很像!”宁欣澜又道。 白夏将手伸回,摸了摸宁欣澜的额头,发觉不在滚烫,便给其盖好被子,准备去往床边的椅子上对付一夜。 还未等白夏起身,宁欣澜一把拉过白夏的手,“就是你,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们母子”说着,晶莹透彻的双眼变得有些红润。 “额~”白夏愣在原地。 “宁xiǎ一 jiě,你没事吧!”白夏唏嘘道。 “让我叫你白夏,你却叫我宁xiǎ一 jiě吗?”宁欣澜还是紧紧攥着白夏的手。 “那你想我怎么称” “欣澜,你曾经一直这么叫的”宁欣澜的语气还带有一丝哭腔。 白夏见宁欣澜的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和情谊,自己的双眼立时挪移不开。只能也这样一转不转的看着宁欣澜。 宁欣澜此时因为内烧而脸部有略微的红润,在加上有泪水在其眼眶中打转。此时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宁欣澜的容貌与戴花翎相较,虽比之不过,但各有千秋。 白夏的手不听使唤的伸向宁欣澜的脸,像另一个人一般,为其拂去眼角还未落下的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子陨,谁还? 苗寨祭坛上空雷云密布,紫色雷电渐有转黑的趋势。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贱醇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问道。 “不需细想都知道这是召唤某种生灵的仪式。”二人边飞边说。 “你不是说摩耶伽早就死了吗?他们这是想唤醒谁?” “不清楚,别废话了,在快一点儿!” 苗寨很大,足足占据了大半个山脉。 白夏和吕醇刚飞至祭坛上空,雷云中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但这雨水却不是正常的无色,而是huáng sè的。 “咦!这雨怎么这么臭!”贱醇一脸嫌弃,连忙运转死气罩住自己与白夏。 胶着的huáng sè带有浓稠的质感,白夏伸手出死气层外,接了满手黄澄澄的液体。 放在鼻尖轻嗅,白夏被一股刺鼻的恶臭袭得眉头直皱,“应该是尸液!”白夏说完便连忙向外啐了一口。 尸雨下得越来越大,身在空中的二人立刻感觉体内真元开始向体外流失,缓缓汇进祭坛上空由雷云组成的漩涡之中。 “文儿!”白夏眼力极好,在这极为浓密的尸雨中看到了侧躺在祭坛上的男孩儿。 尸雨倾下之际,老祭祀拿着一把弯刀,一把刀柄与刀鞘上嵌满红色宝石的苗族弯刀,缓步走向被捆绑着无力挣扎的男孩儿。 苗刀在五毒潭中浸泡且被族人膜拜祭祀千年,只为等待饮一口那个人的骨血。 男孩的手脚四肢皆被苗刀划出一条切口,筋脉尽断,男孩儿不时的因疼痛而哀呼,随后转变为全身抽搐,但却至始至终未留下一滴眼泪。 伤口接触到了空中的尸雨,也正是因为男孩儿的血与尸雨交融,这雨才会越下越大,越下越久。 ‘~轰’的一声,破地之音伴随白夏急速坠地,白夏连忙赶至男孩儿身前,将孩子抱在怀里。 鲜血随着雨水留了满地,缓缓渗进祭坛地底。 “文儿!爹爹来晚了!”白夏紧紧抱住男孩儿的身子,男孩儿躯体中散发出的阵阵寒意可以被白夏清楚的感知到。 脚底阴阳二气绽放出炽烈白茫,阴阳二气分开,黑色生气瞬间猛增,化作一条恶龙席卷祭坛周围的苗人,携带白夏的无尽怒火,冷血无情。 黑龙如死神般收割苗民的生命,黑龙透体而过,触之即死,如粉尘般溃散,苗人的生命之源尽数被黑色生气夺取。 祭坛下的异族顷刻间四散,唯独余下一位面目可憎的老祭祀和一名满脸浓彩的黑衣女子。 白夏不计后果的向小文体内灌入生气,祈求唤醒孩子体内的生之源。 尸雨猛烈拍打在这对还未相认的父子身上,一时间黄红色的污秽物遍布二人周身。 贱醇站在祭坛下与两名异族人对立,为白夏救子拖延时间。 白夏用宽厚的脊背挡在孩子身前,生怕再有尸雨浇打在孩子身上。手掌抚在小文圆润的肚皮上不停灌输生气。 然,一直另白泽引以为傲的生之源气,此时竟一丝作为也没有。 一把苗刀竟然有如此神威,刀芒上啐的毒竟可抵御生之源气。 白夏无法,却又不忍见子惨死。 一道白光,以白夏为中心冲天而去,生气的浓厚程度无法想像。生气将整个山脉照彻的犹如永日,整个苗寨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白夏借祭坛之力,献祭了 耀眼白光渐散,白茫虽不再灼眼,却仍未散尽。 滋~ 一位全身雪白,连眉宇都是洁白胜雪的男子,出现在祭坛中央,唇边染血。男子银发及腰,尸雨还未至其身十寸,便化为水汽消散。 生气自白夏而起,直冲天际,由生气汇聚成的白色云雾与黑色雷云相对,擦碰之音如雷贯耳。 一脸阴鹜的苗族老祭祀满眼愤懑的盯着空中如絮般的云雾,好像这缕白云阻碍了自己的一切计划。 云雾中照射出一道银色光影组成了一头雪白色小兽,虽说是小兽,但足有一人之高。在半空中围绕着祭坛奔跑不停。 最终停浮在白夏身前,冲着白夏一阵鸣叫,声音似鸟又似鱼,满是悲凉。 后,小兽对着白夏略微俯头,猛然一个扑身,冲进躺在地上的小文身体中。 与贱醇对峙的两个苗民此时一动不动,并不是不愿妄动,而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这浩大的生命领域将二人压制得寸步难行。 等了半晌,也不见小文身体有丝毫变化。 白夏的目光凝滞在孩子脸上,摸了摸小文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的脸蛋儿,白夏会心浅笑。 这笑容意味深长,带着无尽歉意和溺爱,还有绝望和无情 “我来晚了,是爹,对你不起!”嘴唇在小文额间轻吻。 白夏单膝跪地,抱起孩子的尸体,一步步迈向吕醇。 “抱好他!” 贱醇接过文文冰凉的身子,毫不介意其身躯上满是胶着恶臭的尸液。既是白夏亲子,那与自己的子嗣又有何不同。 白夏挥手,生命领域和空中由生气聚集的云雾迅速收拢在白夏掌间,凝成一颗仙气缭绕的球体,随后附着在小文天灵,保其灵台不泯。 领域之力消散,黑衣女子准备逃走,却被老祭祀一把拉住。 女子观老祭祀的眼眸,察觉其想玉石俱焚。 胤莫带着陷邢族人和宁欣澜赶至。 白夏又一口鲜血喷出,正被赶来的胤莫族人和宁欣澜见到。 “主上!”众人向白夏施礼,但白夏却走向宁欣澜身边,怔怔的站在宁欣澜面前。 “对不起,我食言了!” 宁欣澜绕过白夏,从贱醇手中接过孩子,随后瘫坐在地,与小文脸贴着脸。 看到文文的手臂毫无生气的垂落在地,宁欣澜心如死灰。转头看了一眼白衣胜雪的男子,深知白夏已尽了全力。 黯然神伤的回眸,令白夏心底的怒火被重新燃起。 走到母子二人身边,白夏单手抱起孩子的身子,扶起宁欣澜,走向坛下。 蓦地,天空中道音梵唱,血红色的彼岸花伴夹杂尸雨飘落,在为逝去的仙灵悼念。 姜之文的尸身浮现巫族的土huáng sè符文,将其缓缓拉至半空,一轮缓速旋转的无垠黑洞浮现在祭坛上空的雷云中,仿佛压制着雷云的声势和力量。 “真祖的骨血,因还未觉醒,所以并未脱离六道,后土所造的轮回要将孩子带走了!”胤莫在旁解释道。 “不要!”宁欣澜将手伸向天空,想将自己的孩子拽回来。 “我们的孩子,谁也不能带走!”白夏安抚宁欣澜道。 “血棺!”白夏一边转头向老九讨要血棺,一边释放生气定住即将被后土轮回吸走的孩子。 血海刀棺打开,其血意比装容白夏之时更为浓重。血意四散,杀伐之气镇吓的两位苗人险些跪下。 一枚盎然生机的血色莲瓣从棺内升空,白夏一把攥在手上。 “那是往生血莲” “万万不能啊,主上,小主已故,这血莲用在巫族亡者身上委实糟蹋” “闭嘴!”白夏怒斥胤莫。 血莲瓣捏的粉碎,花屑随风被白夏送进小文的四肢百骸。 姜之文身后的符文不见,轮回消失。尸身也重重的摔在白夏怀里。 宁欣澜一脸焦急的望向怀中孩子,不知白夏的所作所为有何意义。 “欣澜,文儿的身子虽然保住,但魂灵和骨血却被祭祀仪式吸收了十分七八,等我们回家以后再想办法。”白夏柔声道。 宁欣澜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对白夏深信不疑,至终未流一滴眼泪也是不愿白夏伤上加伤之后在过多的为自己担忧。 “胤莫!” “属下在!” “屠村!” “是!”胤莫与陷邢族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之中多年未饮过鲜血的渴望。纷纷化作黑影遁入苗寨人的房屋内。 白夏对着眼前的一老一女问道:“吾儿之陨,该由你们俩谁来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顾菟 大地震颤,苗族人鲜血渗进土地,尸横遍野,苗寨流血漂橹。 嘶哑干裂的声线从老祭祀的嘴中传出:“吾主娃娜,重新,降临洪荒,是你,人族之福。” 老祭祀手持拐杖遥指白夏。 一段极为晦涩的普通话入耳,白夏勉强听懂。 白衣胜雪的男子向前俯冲而去,身形如雪花般四散,让人捉摸不定,待身体出现时,白夏的一只手已将老祭祀的脸一把按在地上。 老者的脸有四分五裂之势,鲜血直流。 白夏在其身感受不出半分力量,不由得脸上浮现一丝惊诧。 即将寸裂的脸上流露出的不是死亡的惊恐,而是诡异的奸笑。 手中拐杖高举,尾部木帽脱落,露出尖锐的蝎尾针,针尖表面附着有猩红色的毒液。 白夏起身,将按在祭祀脸上的手拿开,不屑的看着老者的举动。 “老白,小心啊!”吕醇在一旁提醒道。 猩红色的毒针猛地刺入老者心脏,鲜红色的血液流淌,鲜红急速转黑,变得比芝麻糊还要稠,刺鼻的腥臭在这腐烂味儿弥漫的尸雨中都格外醒目。 黑色心血仿佛有生命一般,蠕动着游向祭坛中央的浮雕,且蠕动的速度奇快。 “不对,是蛊虫!”白夏虽反应及时,但却被这散发出的腥臭味儿影响得行动受阻。 眼看被黑血包裹着的蛊虫涌动进入蟾蜍浮雕的嘴里。 一时间,蟾蜍浮雕仿佛活了一般,双眼射出金光,背上的突起也变成肉质。 祭坛下散发出阵阵洪荒猛兽的气息。 刚准备逃跑的黑衣苗女被正回返而来的胤莫等人阻截,被擒跪在祭坛下。 咕~咕~咕~~~的蛙鸣宛如魔音入耳,身在苗寨的众陷邢族人,身形都不免得一个趔趄。 白夏飞身至坛下,脱下由生气化作的佑体宝衣,披挂在宁欣澜身上。 随后上身的飞至半空,雪白色长发飞舞,荧光中化出无瑕生气护身,犹如战神。但身体上被李太白留下的斑驳剑痕却宛如被一条条狰狞的蜈蚣撕裂一般透体而出。这是伤势还未完全康复的迹象。 本来白夏在血海刀棺中修养的极佳,但感受到白泽爪上的空间法阵气息,白夏便中断了疗养,并强行融合贱醇死气。虽然在来此之前并无大碍,但白夏为救其子,生生献祭半条生命,导致其旧伤复发。 一声惊雷响动,一条长达百丈的蛙舌飞射,直指空中的白夏。速度之快,躲闪不及。 生气化盾,缠绕在白夏身侧的无瑕生气突化万千到匹练,汇聚在白夏身前,白色生气符录组成的镜盾卸掉了来自蛙舌的劲力。 白夏用手抓住粘滑的湿润蛙舌,大吼着将其本体一把拽出地底。 咕咕的蛙鸣声再起,但众人仿佛已有了防护准备,陷邢一族扎堆在一块儿,血气朦胧,将宁欣澜一同笼罩。 小文的尸身一早便放入血海刀棺之中,由老九背在身后。 而贱醇却一直在旁寻找时机,准备切入战局助白夏一臂之力。 偌大的蛙体浮现在众rén iàn前。 足有半个山脉大小的蛙体,黄褐色的脊背上沾满苗人的血液和腐臭的尸雨,每一个足有山包大小的突起上布满大小不一的荆棘断刺。蛙爪不似寻常蟾蜍一般生有蛙蹼,而是如麻鹰般生有利爪。 大蟾蜍出现的一瞬间,不仅整个苗寨被拆毁的连渣都不剩,就连苗寨驻扎的山体都在顷刻间崩塌。 也不知是整个山脉被这只大蟾蜍驮着,还是山脉在镇压这只巨蛙。 蛙鸣只针对白夏一人急促响叫,白夏一时间振聋发聩,完全听不到任何声响。 趁着白夏失神之际,巨蛙猛力向上一跳,消失于雨云中不见。 蛙族的弹跳力本就极好,如此巨蛙就更别说了。 一层暗影将白夏笼罩,巨蛙的巨大头颅猛然撞向白夏。 “卧槽!”吕醇在一边低骂一句。 只见,在巨蛙面前只有黄豆粒儿大小的白夏被大蟾蜍从天际冲撞入地底。 因撞击而飞溅的土石四射,贱醇等人连忙闪躲。 “祖哥!” “主上!” 白夏步入御心境未久,刚刚脱离天人二境,还未能掌控好新得到的能力。此时对上大蟾蜍,实在是力不从心,再加上‘心’伤旧患。 尘土飞扬,白夏持身而立。 “主上,还是让我来吧!”胤莫在一旁道,浮雍却在一边冷眼旁观。 胤莫与浮雍都有小圣之姿,对这洪荒猛兽着实绰绰有余。 但白夏只对胤莫伸出手掌做出一个阻止的手势,便又对着蟾蜍严阵以待。 大蟾蜍身上散发的洪荒气息十足,像极了洪荒异兽顾菟。 这顾菟白日化兔,夜晚化蜍,一身兼善恶。兔为善,蜍为恶。曾被古人代指日月。 顾菟身躯一缩,背上的断刺激射,似针似剑。 白夏护体生气成茧,将其保在其中,皱着眉头挪步接近顾菟。想看的更为真切些。 “老九,带族人回洞中洞,欣澜也回去!” “胤莫,浮雍留下!” 听到白夏让自己留下,浮雍脸上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神色。 吕醇自不用说,就算白夏推他走,他都不会走。 见陷邢一族退走,白夏便放开怀抱,凝聚天地元气。 端坐在顾菟身前,白泽瑞兽的虚影化身出现,将白夏笼络。 仁兽麒麟,瑞兽白泽,荒古之时曾受四方朝拜,这顾菟自然不例外。 顾菟见白泽出现的刹那,荆棘刺便不再飞射,身子猛的缩成一团。 瑞兽白泽冲天嘶鸣,自天道垂下一股伟力,降在顾菟身上,净化其身。 顾菟背上的棘刺被光芒缠绕后迅速缩小消失,本体竟也有收缩之势,渐化成白泽大小。 “自去修行!”白夏对顾菟道。 一人半高大的蟾蜍顾菟本来浑浊的浅灰色眼眸化为红色,身体也渐生长出绒毛,不可思议的变化另胤莫等人称奇。 本来还是狰狞身形的蟾蜍顾菟一眨眼便化作了洁白如画卷的长耳兔体。 贱醇炸着胆子走到顾菟近前摸了摸宽大的兔子耳朵向白夏道:“可以啊老白,果然有一手!” “滚开!”没想到兔子竟口吐人言。 贱醇吓得一激灵,连忙收回手。 “多谢白泽大人施以援手,方才使我摆脱万年咒缚!”兔子向白夏作揖,道。 “不必多言,速离此地!但要时刻谨记,你为华夏奇兽,不可在陷于异族手中!” 白夏话中有话,吕醇自然是听不懂的。 顾菟的兔头猛点,蹦跳着出了这山脉。 这一跳足有数万里。 白泽虚影消失,周身生气也随之消散。白夏双手撑地,唇边直涌鲜血。 “主上,我这儿有碧血丹心,你先服下!”胤莫赶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递给白夏。 取出一颗服下。见是一粒碧青色丹药,丹体上不仅血意流转,药香却还能隐而不发。 白夏虽对丹药了解不深,却也看得出这丹药的珍贵程度。 “这雨怎么还下个不停?顾菟不是已经被赶走了吗?”吕醇看着还在旋转着的雷云自顾说道。 白夏服下碧血丹心后,气力恢复。 起身道:“顾菟只是在拖延时间,正主刚到!” 众人随后抬头望天,见雷云中出现一道天堑,一条玄青色的蛇尾从天堑中缓缓伸出,蛇鳞之上雷电缭绕,而蛇尾又因雷电之力被照彻得光彩无比,五光十色照耀向人间大地。 就在蛇尾出现的一瞬间,天地突然为之黯然失色,方圆千里内的树木花草失了生机,山脉间的河水竟也转瞬干涸 “这才是祭祀口中的娃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女娲恶身 蛇尾破天而出,碧青色蛇鳞向外挥洒着腐朽c毁灭c不详的死亡气息。 腐朽之气炙烈。且由于蛇尾的巨大,一时间方圆百里内的城镇仿佛定格住一般,生气全无,死一般安逸。 伴随蛇尾而下的还有一层垂天光幕,直射祭坛中心,落地后转瞬扩散至千里之外。 天华光幕将白夏c吕醇c胤莫c浮雍还有那位苗疆女子一齐笼罩在内。 “卧槽!”吕醇忍不住爆了句cu k一u。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惊了。 这比白夏在嘉兴召出死海归墟的景象更甚。 天幕完全变了一个颜色。 死灰色,象征着生命的即将毁灭和消亡。 “主上!” “在等等!” 白夏明白胤莫的意思,先下手为强。但白夏不愿做没把握的事情。 蛇尾已完全呈现在众人眼前。 但另众人惊讶的画面也才刚刚出现。本以为会是蛊神摩耶伽的真身降临,却万万没想到,蛇尾的上半身竟是一位曼妙身材的女子。 一声魔性的肆意虐笑传入众人耳中。 随着蛇尾人身女子的出现,抬头望向天空的白夏了然明悟,双拳紧握。 “啊呜拉萨玛奇喀啦哆嗒¥”苗疆女见到真真神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口中诵念令人听之不解的话语和不停的俯身叩拜。 吕醇听得心烦,走近苗女,一脚将其踹至昏迷不起 半空中,蛇尾人身女子的模样甚是柔媚,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夏,嘴角浮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 贱醇观女子的脸,估计应有十岁的年纪,长发盘髻,双眉修长,精致无比的五官,好像全天下再无一人可与此女比拟。尤其那一双眼眸,空灵清逸,宛若秋水,仿佛天下间的一切景象都被其盛装在眼中。而下半身臃肿的蛇尾却不影响其丝毫美感,反而为其添加出一丝母性的荣耀与光辉。 贱醇看向白夏,“老白,这应该不是蛊神吧!”语气中仿佛在等待得到白夏肯定的答复,但却事与愿违。 白夏没有回头,暗自搜索灵阁内的人皇印格,想借由人皇之气镇压此女。 “但她肤色略黑,这一点却是和蛊神摩耶伽极为相似。”胤莫在一旁插嘴道。胤莫也知吕醇心中所想。 “真的是女娲?”贱醇震惊道。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各种版本的女娲,没想到如今却见到真身了 “她不是女娲,是其恶身!集女娲一身邪恶之力凝成的化身。” “哦!原来如此”吕醇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点点头道。好像明白其为何肤色会黑黑的了 胤莫c浮雍二人倒吸一口凉气,吕醇却处之泰然。因为其根本不了解恶身的真正含义 天地大道,万念生灵。有灵便有情,而情便是万恶之源。 一切罪恶都来源于情感,而对于圣人来说,情便是最大的弱点。所以大多成圣入道之人便会选择斩去执念,这执念包含万千种感情。 修行之人在步入一些大境界后,修为便会停滞不前,而舍弃情感便会使之一往无前,超凡入圣。 但这种做法,在少数人心中确是拒绝的。 舍弃情感而追求所谓的道,是一种缺陷。 女娲成圣之前为人族留下血脉,承继香火,还曾与其大兄有过旷世之恋,可谓是大情大性之人。而要选择入圣求道便要舍弃所有。 成圣之后,一言一行都会顺应天道,成至真理,所以代天执道便不可有情。 这恶身便是女娲成圣之前,所有怨念的汇合体。 大情大性之人的怨恨究竟有多强,根本无法想像。 以目前白夏等人的进境修为,有关白泽一类的术法神通封禁术,通通使之不出。 还未等白夏在人皇印格中搜寻到有用的信息,女子便等之不及,悄缓飞身距四人不足十米处。 “将臣,好久不见!”女子轻笑着直视白夏道。 声音之中的魅惑感十足,仿佛在逗弄众生。与贱醇想象之中的清纯c圣洁声线大相径庭。 之所以称呼白夏为将臣,是因在女娲恶身的眼中,白泽要比自己低上一个品级。 “不见也罢!”白夏没好气的眼神一瞥回道。 “没想到千万年未见,你这只断牙老虎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臭!呵呵呵~”女娲恶身放肆嘲弄,的上半身身体在半空中随着笑弄声抖动。 女娲恶身轻笑,但眉宇间杀意毕露。 这放浪形骸的动作另吕醇打了个激灵,兽血沸腾 察觉到贱醇的满面羞红,恶身飞身上前,不知羞耻的贴在贱醇周身肆意摆动,且其如魔铃般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 贱醇尴尬的紧闭双眼,一时间被恶身的戏谑行径晃得不知所措。 白夏厉声呵斥,“够了!滚开” 黑白双色的生气如浪潮般推开女娲恶身,将其又逼入半空中。 “这位小兄弟还没说什么,你冲动个什么劲儿?”恶身笑意难收。 但这笑在白夏众人眼里,却是无休止的嘲讽和戏弄。 就在女娲恶身的言语嬉弄间,贱醇感觉自身精气神好像被刚才恶身的几番抚摸之下抽走了。 虚弱无力感顿生,吕醇半跪在地。 白夏与吕醇此时皆为观心五境的第一境,御心境。 御心境为观心五境最重要的一层境界,以此境为基,渐化为逐心境c妄心境c问心境和尊心境。每一境为一心魔,需破厉虚妄,方可醍醐灌顶。 神随意动,意随心走,心为人体五脏之首,也是体魄之主导,心意散则溃全身。 贪嗔痴恨执,欲破则神涨,这是修行神魂的最重要的一境。 也正是白夏此身最难过的一境,因白夏的元神在交杂糅合后又被净身茶水强行分化。白夏的神魂现在可谓是危如累卵。 “姜真祖不愧是将臣之下第一人,但你现在还不及他十万分之一。”女娲恶身摆弄着指尖,对白夏轻蔑道。 白夏没说什么,但胤莫却已按捺不住。 “休得侮蔑吾主!” 不等白夏阻拦,胤莫在原地转身一晃,袖袍一抖,血影纷飞,成千上万只血红色蝙蝠涌向女娲恶身,密集如洪,威势不可挡。 漫天纷飞的蝙蝠如被劈开在两旁的巨浪,但却未惹得女娲恶身看一眼,发一言,也不见其有任何动作,任漫天蝠影侵袭己身。 胤莫随蝠影委身而至,一掌拍向女娲恶身面门,贴近脸时,掌锋化爪。 距血爪不足面门一寸之际,贱醇见胤莫的身子猛然向后激射,身前留下一道深深的蛇尾印,整个胸腔迅速变得干瘪起来。 看其身上的伤痕明显是被蛇尾抽中,但以吕醇的眼力却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见女娲恶身动一下身子。 随着胤莫身体着地,其之前的试探一击全部化为血气消散在尸雨中。 “蝼蚁!”女娲恶身盯着白夏笑道。 女娲恶身的实力与其真身相比,十不存一,胤莫的修为与太白阁主实力相近,达到小圣境界,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御心境根本做不了任何能扭转战局的事情,无奈,吕醇在权衡之下,只得选择在一旁观望。 若不是身在祭坛中的几人皆非常人,不说在这腐灭天幕之下,光是凭借女娲恶身所发出的腐灭之气,小圣境界之下便无一人可活。 白夏身上散出的生气之力渐渐转弱,最后消失不见,长至背脊的银发也恢复至原貌。 白夏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浮雍,见其总是在回避自己的目光后,心里愈发寒冷起来。 “白泽,荒古之时,你也算是世间大能,且天赐神智,今日你也猜上一猜?我之所以出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女娲恶身饶有兴致的提问起白夏,心中只觉此四人为瓮中之鳖,便不急于一时,开始到逗弄起白夏。 只见女娲恶身悄然入地,一阵光华闪过,蛇尾化作人身,一席碧青翠华衫遮身。 其右手高举,尸雨转瞬间变化做春风沐花雨,阵阵香气扑鼻。 白夏眉头皱起,见其施展这一手,心里觉得很不自然。 但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白夏岂会不知。此刻,生于现世的白夏深深暗叹女娲恶身的愚蠢 既然对方主动让自己拖延时间,那又哪里有不争取一下的道理。 白夏故作沉思,道:“你作为天理存于世间,象征着物至极尽必反以的道理,观世间沧海桑田,淡看风雨,你本无欲,又何故逆苍天?” 白夏这一番话,实则是在夸耀女娲恶身,就好比人无影而不存的道理一样,没有黑就没有白,没有正义则不存邪恶,没有对比,世间又怎会存在相反的两方面。 而正是有了在此地苦守千万年的女娲恶身,才有了今日大地之母的荣华。 “白泽好言语,被你说得我甚是感动!” “但我终究为恶!汝子之血,我是还不得了!”女娲恶身缓步走进白夏。 “如果你只是想要喧宾夺主,那与我的目的不尽相同,但你却为何采取此等偏激之法?” “不要想妄图拉拢我,你知道的,姜真祖的神魂血脉对于我等恶念有着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女娲恶身一边笑道,一边走进白夏等人。 “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不止于此,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白夏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娲恶身还语道。 恶身嘴角轻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魂离血渊 山水相依,飞花散漫,一座座岛阁,无序的错落半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浮动,岛阁周遭花雨满天。 四座岛阁环绕守护在伫立于中央的霓裳飞羽殿。 大殿外,瓦檐上,如匹缎般的彩色云雾,行云流水的飞舞缭绕。 霓裳飞羽殿,大殿中央,一位女子正襟危坐,闭目凝神。 女子相貌普通,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但散发出的气质却令人感觉其饱经沧桑,年近花甲。 “宫主!”从殿外快步走进一位侍女装束的女子,其衣袖丈长过地,双手一笼后作揖施礼道。 “纤云,何事?” “易晨师姐刚刚下山回宫,说距我商徴宫七百三十里处的点青山之地,仙魔之气涌动,周围城镇内的居民鲜有存活。” “她只说了这一句?”宫主续问道。 “呃师姐还说,她近来身子过于疲乏,望宫主不要遣她下山bàn li此事,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名唤纤云的女子说到后处,渐渐没了声音,生怕宫主斥责。 “唉!那臭丫头的毛病也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罢了,你去唤绾素,叫她带些弟子去看查一番。能救一些是一些罢!”宫主话语中充满悲天悯人。 “是!” 主仆二人间的一袭对话之间,商徴宫主至始至终,双眼都未曾睁开过 时至雨夜。 从一间七零八落的茅草屋中传出一声女人因生产阵痛而发出的shēn y之音。 女子的呼叫声,先是急促,后渐渐转为平缓,直至最后没了声息。 村子里没有稳婆,只有一名垂暮之年的老汉医帮忙接生。 老汉医抱着刚出生的婴孩,面带愁容的看向双眼中早已没了神髓的女人,深深叹了口气。 婴儿出生之时,整座村子的鸡鸭牲畜,猪狗牛羊顷刻间暴毙,就连村口前,矗立百年的茵茵绿柳也状若萎靡,柳枝全部转化成黄绿色。 老中医去打了盆热水准备为婴儿擦拭身体。但,待其进入房间中后,发现婴儿眨眼间已长成至四五岁的年纪,正趴至其母体处吸食着,且姿态极为诡异。老者被眼前一幕惊的不行,盆中热水叮当落地,老迈的身体颤抖着夺门而出。 一时间,房屋外暴雨倾盆,仿佛在为未来的天地生灵哀悼恸哭 点青山,苗疆古祭。 花雨停歇,血风凛冽,白夏满身染血,雪影长衫已成鲜红,随风飘荡,宛如送葬者的祭歌。 胤莫与吕醇早已委身不起,瘫倒在地,唯剩浮雍还余一战之力。 拳芒交闪,黑白二气交织,附着于白夏和浮雍的双掌。 浮雍见无瑕生气已被白夏强加于己身,便极其不愿的冲身向浮于半空的女娲恶身。其速度极快,比之胤莫还要快上三分,既有生气护体,浮雍便打算与女娲恶身近战肉搏。 瘦弱的身影瞬息而至,四拳相对,女娲恶身以纤纤素掌对浮雍的生气拳劲。 四力相抵,气劲摩擦下光华万丈,浮雍被震得横飞而下,一口老血喷出。 “蝼蚁!噗!~”女娲恶身本想续说白夏等人的不自量力,却没想到自己大意之下竟受了伤,一口墨绿色宛如毒液般的液体从口中喷出。 墨绿撒过,使原本生机被夺的浩渺山林仿佛被春雨滋润过一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盎然气机。 白夏对生气极为敏感,见到眼前一幕,心底暗忖,女娲恶身的行径所为,果真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无二。 “没想到,竟被如此低等卑劣之物伤了神魂,是我一时大意了。”女娲恶身恶狠狠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浮雍。 虽然浮雍力量不算强横,但其攻人神魂的本事却是一流。 当他见到无瑕生气护体的瞬间便明白了白夏用意,就是要让自己以近身战做掩饰,在女娲恶身猝不及防之际,用神念猛击其神魂。 “若不是姜真祖的小畜生血脉之力不足,我也不会被你这小小把戏伤到。” “但也无碍,只要吸了白泽的生之本源,多重的伤皆可恢复。” “将臣,你还有何作为?”女娲恶身蔑视的对着白夏问道。 “天地重归荒古,恢复力量只是时间问题,你又何必非要惹我?”白夏在‘我’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废话!” “吸了我,你也敌不过女娲,她的道,你触之不及!”白夏还是想说服女娲恶身,能不战便不战,因为自身的负荷实在太重,支出和所得极不成正比。 “哈哈哈哈~我的痛苦你又怎能明悟,敌不敌的过那都是我的事情,你只需为我铺路便好!” “避无可避?” 女娲恶身以身体力行回复了白夏最后的问题。 恶身蛇尾归复,刚才以人族之体与白夏等人的交谈已给足了将臣与白泽面子。 双臂撑天,以补天之势蓄力,漫天雷云涌动,狂躁的裂天之力疯狂涌入女娲恶身的双掌之上,雷火风水纷纷凝聚,准备给予白夏等人雷霆一击。 女娲补天之时还未成道,所以也是这恶身最强之时展现的巅峰之术,不过需要时间积蓄。 恶身不怕白夏等人逃脱,腐灭天华早早垂落,在这光幕的所部范围之内,任谁都避无可避。 贱醇在一旁暗骂,“她奶奶个腿儿,出道以来碰上的都是硬茬子,我还没发挥过风采和余热,就要死在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儿”吕醇在一边不停埋怨,啰哩啰嗦个没完。 白夏转过头对着吕醇淡然一笑,“以后有你发挥的机会!”随即看向浮雍。眼色极为复杂。 那一个眼神,也许只有浮雍一人知晓。 浮雍随即低下头,回忆起万年前刚到忘昔镇的时候。 “小哥,我们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承接主上归来。” “那主上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 年纪略小的男子眼神低落,仿佛陷入沉思。 两名年轻人站在山顶,俯瞰山下刚刚被二人建立起来的镇子。 余霞傍晚,夕光哀荡。 胤莫见白夏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浮雍,心中立刻便知了主上的心思。 “主上,我的修为略强,求您饶恕他吧!” 胤莫单膝跪在白夏面前,用身子挡住浮雍。 白夏绕过胤莫,对着浮雍道:“从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你就知道了,这一天迟早会来。” 浮雍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胤莫,未说一句话。 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半跪在一位青年俊杰身前,这样的画面不免让贱醇心里一酸,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知道会有这一日,你便处处躲避我。” 浮雍抬起头看向白夏。 “殊不知,你越是如此做,便越会引起我的注意。”白夏续道。 “主上!”胤莫哀求道。 “老白,你这什么情况啊?命都快没了,你还整这出儿?还有,这老爷子就这么跪着。是不是不太好我知道他们俩是你的部署可”吕醇见胤莫的神情有些不忍,便开口问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白夏打断吕醇,阻止其继续说下去。 女娲恶身双手撑起的雷火之力已凝成珠体,遮蔽了半片天空。 “师姐,点青山那里出现了毁天灭地之力。” “嗯。在加快些脚程!”绾素遥望点青山方向,对着身后的师妹们道。 一直深陷回忆,沉思的浮雍终于开了口:“主上,其实我早知今日的到来,只是还未曾看得开罢了!” 白夏看向天穹,道:“五息!” 浮雍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胤莫道:“~呵,谢主上创生之恩,小哥,你我有缘再见!” 白夏的意思很明显。 浮雍起身,闭目持立,双手合十于胸前,周身泛起红光,身子渐渐虚化起来。 “浮弟” 贱醇一脸懵逼的起身退后,看着红光渐收敛于一点,化成一颗三寸长的尖牙,浮于白夏身前,淡淡的散发光辉。 白夏伸指对着尖牙一点,浮雍魂体分离,一抹灵光浮于尖牙周身。“若有缘,自会相见!” “魂离!”白夏飞身入空。 散发红芒的三寸尖牙在受到白夏的呼唤后,尾随其身,飞至白夏嘴中,定于左嘴角处。 而那一抹灵光则伴随着胤莫与吕醇的目光渐渐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魂离入口,白夏周身气息鼓荡,银发又生,随风乱舞,若细看,可发现在其发间,有一缕金色和一抹血红纠缠在一起。 这鼓气息不似生气,不似血气。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白夏修为进境未涨,实力却大增,其威势远超小圣境界。 女娲恶身感受其散发出的绝伦气势,深觉不能在拖,便顺势收手,指点白夏,遮天蔽日的雷风火海铺向白夏等人。 犼~~~ 一声巨吼,震彻九霄,白夏身后,一个巨兽虚像浮闪,仿佛撑破天地,一张血盆巨口张开,对准铺面而来的雷风火海。 吕醇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白夏准备吃掉女娲恶身凝聚的天地之力。 巨口虚像还在不停的涨,逐渐覆盖住火海范围,猛然闭合,漫天火海被吞噬一空,随着巨口虚像一同化为一道伟力,呈一道扭曲的红线吸进白夏嘴角的‘魂离’之中。 火海被吸食一空,但魂离仿佛意犹未尽,白夏眼中红芒微闪,极速飞身至女娲恶身近前,张大了嘴,冲其脖颈间猛然一口咬下。 女娲恶身没想到白夏竟把这灭地之术吸得一干二净,且还反过来准备吸食自己,由于施展灭地神术的缘故,此时的恶身力有不逮,便连忙借力抽身,坠入地面。 姜真祖之子的血魂之力本就极其微薄,恶身动用灭地神术之后,真元已十不存一,再加上神魂受了浮雍临死重创,哪里还禁得起白夏的饿虎扑食 白夏体内的气息在吸食火海后变得更加狂暴厚重,仅仅是身形带动起的罡风,便将周围点青山的残垣断壁吹毁的碎如粉尘。 “主上的境界不够,控制不住如此狂暴的力量!”胤莫在一旁道。 贱醇也看到白夏双目血红,却又不像血瞳一般充满神色。 白夏身形瞬息而至,女娲恶身躲闪不及,猛地被白夏咬住脖颈。一霎那,恶身的身子便如无骨般萎软,瘫倒在白夏怀里,毫无抵抗之力。 猛地一吸,胤莫与吕醇见到恶身的身体好像液体一样流进白夏嘴里,模样诡异至极。 只吸食到一半,一阵破空琴音传来,终止了白夏的恶魔行径。 这琴声摄人心魄,无孔不入,竟穿透了女娲恶身布下的腐灭天华。 “邪祟退散,点青山是我商徴宫笼辖范围,十息之后,我宫中人将布下欲天诛心阵!” 一道翠丽的女声传遍山谷,伴随着琴音传入众人耳中。 抓住白夏失神的空隙,女娲恶身元神激荡,舍下半身修为遁走。 早已昏死过去的苗疆女突然转醒,扫视了白夏众人一眼,满脸怨毒。随后破开光幕的一角,飞身逃离。 白夏回神,从那种狂暴的状态恢复至平静,收敛心神。 “主上,商徴宫的人即将赶到,我们快走吧!”说着便去搀扶白夏。 “那苗族妮子刚刚逃走了,要不要去追?” 此时的白夏极为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也不敢过度hu一 d一ng。就像忍不住要如厕的人一样 因为女娲恶身的半身修为被其强压制在体内,准备让魂离慢慢吸收。若此时气息紊乱,体内的四股真力交织涌动,白夏的身体会支持不住,瞬间暴毙。 白夏对着吕醇有气无力的说道:“背着我,快走。” “好!”吕醇连忙上前从胤莫手中背起白夏,三人准备离开。 “十息已过,阵中人速速束手就擒,否则莫怪我商徴宫不留情面!” 只见十数个貌美如仙般的商徴宫弟子飞至祭坛上,将白夏三人围绕。 贱醇见这商徴宫弟子个个美若天仙,顿时有些走不动道儿了。 而此时白夏已经昏睡在吕醇背上,否则早就骂的贱醇狗血淋头了 商徴宫弟子皆为女子,且多为绝色。商徴宫的宫装也甚是奇特,每一位弟子的衣袖都极长,以便施展商徴宫神术。 “尔等何方魔物?使得此地涂炭生灵可是尔等所为?”带头女仙子上前一步,盯着贱醇和胤莫问道,语气极为坚忍。 胤莫挡在吕醇面前,袖袍遮面道:“忘昔镇噬魔老人!” 一旁的仙子对着绾素道:“师姐,忘昔镇亦正亦邪!平日与我商徴宫井水不犯河水!” “嗯!”绾素对着身旁的师妹轻声应到。 绾素相貌清美,如一朵含苞欲放的濯世青莲,气质虽清冷却又略带世俗的尘媚。令人观赏之后便流连忘返。 “此地山河逆转,百里内的城镇疫情四起,是否是你所为?”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前辈,但绾素仍怡然肃问。 “并非吾等所为!”胤莫始终保持前辈风范,惜字如金。 “我忘昔镇还有要事,请诸位仙子让路!” “师姐” 绾素示意身边的师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虽然自己久居深宫,一心向道,但这么点儿小事儿却还是做得来的。 “前辈且慢,点青山破坏严重,我不能仅凭前辈的一面之词便放任前辈离去。” “那你想如何?”胤莫此时也是深受重创,不愿强硬。观此女子涉世未深,且言词尊敬,便耐下性子。 “看前辈身后的年轻人好像身受重伤,不如请前辈入我商徴宫一叙,一方面方便照看伤者,一方面也方便我上报家师!” 胤莫想来想去,也无其他好办法,便道:“可!” “前辈请随我来!”绾素命师妹给胤莫让路,自己位于最后。 贱醇一脸猪哥像的随着绾素身边,上下打量。 绾素也不时的看向倒睡在贱醇背上满身是血的白夏,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之情。 便命前方弟子快些带路。 黎明的晨光照射在脸上,雾气打湿白夏发梢,一只素手拂过,为白夏轻轻擦拭额间沾染的濛濛水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商徴宫 忘昔镇洞中洞 血红氤氲之气如脉搏的震动一样从血海刀棺上向外散发。 刀棺中胖乎乎的小男孩儿正安详沉睡,任天塌地陷,他都不会在醒过来。 血海刀棺在血池上方沉浮,血棺在汲取血池中央往生血莲溢出的血气,以滋养棺椁。 白夏一日不归,一日就不会有人知道,棺中人有无生还的希望。 宁欣澜在血池旁守了足足十日,双眼布满血丝,始终期望着可以从刀棺中传来一丝响动。 紫袖红檀明月中,自感自抚暗低容。 弦凝指咽声歇处,别有深情十万重。 飞羽榭,白夏等人的修养之所。 阵阵琴音悠扬,婉转悦耳,时而如飞鸟入林,倦归回巢;时而如水瀑天降,洗转山河。 吕醇虽不懂乐律,却也听得有滋有味,如痴如醉。 “这是商徴宫的琴修。以乐为尊,不尊天地,不求天道。只求本心,虽不及剑修强势,却也没有剑修的桀骜,且与剑修相比更通世情一些。因为情才是乐律最强的地方。”胤莫在一旁为吕醇解释道。 吕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诶?老白被她们带走了十多天,会不出现什么意外?”贱醇一边对胤莫询问,一边在脑海中意淫白夏被十多个妹子‘生吞活剥’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变故,主上的另一个身份曾经走遍大荒,人缘和人脉都是极好的。商徴宫入世不足三年,虽不知其源头指向何处,但应该不会为难瑞兽白泽。这些女修与太白阁的人不同。”胤莫极为肯定的回答道。 吕醇若有所思的应和了一声便走到窗边,欣赏风景。 飞羽榭位于霓裳宫右后方,浮游于天际,和其他三处亭台楼阁共同守护中央的霓裳大殿,形成五方围绕之势,是商徴宫护宫大阵的重要枢纽,但平时只做款待宾客之用。 舞袖翩翩,众多曼妙仙子往返穿梭于各个浮岛之间。有的着重于神通术法的修炼,有的则为修缮殿宇做着准备工作。 商徴宫作为驻守华夏的三大势力之首,虽然宫中尽是女修,但实力却在十四方势力中都可位于前列。皆因宫中修士包罗万象,没有拘泥限制,也没有规矩条例。一切修行全凭自觉 而其修行之法甚多,琴师c舞娘c笙箫鼓锣,一切有关于音律之道的神通者,应有尽有。 李太白曾说要推荐白夏等人入主商徴宫完全是敷衍,因为商徴宫只收女弟子。当然,李太白所求的卦象卦辞也并非是借由天机测推衍出来的,毕竟白夏是位不愿吃亏之人。 白夏此时正躺在素罗厢的软玉温海床之上。 素罗厢是商徴宫女弟子的修身炼药之所。白夏此时正借用商徴宫弟子采集来的玉海琼浆固本培元,调理元气。 素罗厢中的软玉温海床形似浴缸,通体盈白,中心镂空,正好塑造出一个人形。 淡青色的玉液遍布海床内,白夏正舒舒服服的泡着药浴。 “白先生,玉海琼浆可还用的习惯?”素罗厢门外响起一个女声,向白夏询问道。 看着淡青色的玉液颜色渐渐变淡又逐渐呈现出与海床一体的盈白色,白夏起身,走出海床,换上一身宛如浴袍的衣裳出了厢门。 “这几日劳烦仙子了,我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白夏走出房门对着绾素揖首道。 见到白夏袒胸露坏的样子,绾素的面容上闪现出一丝羞红,不由得俏首微低。 白夏见到绾素的一副小女儿姿态,眉头一翘,心下暗道:“这妹子一定是洪荒原客。不然以原来世间女孩子的习性,哪会有这般故作。” “咳,先生要不要换一身衣物,再去见我家师上?”绾素别过头去,娇羞问道。 “哦,不必,叨扰了这么久,我想尽快去与宫主说明一下点青山的事情。”事实上,白夏并无多余的衣物 “那好,先生请随我来。”绾素与白夏平身同行,态度却谦卑有礼,与太白阁中人的行事作风大为不同。 就连在去往霓裳大殿的路上,往返御空的仙子见到白夏都会笑面相迎,点头示意一下。商徴宫如此的姿势体态另白夏大为赞赏。 绾素之所以对白夏多加照拂,全是因为在白夏身上发现的那一块六角雪花形状的透明牌子,那不止是太白阁的防御大阵通行证,还是月海仙心戴花铃的独家证明。 而绾素却对素未谋面的月海心神交已久,虽然太白阁对白夏大闹太白山的消息封锁方面处理的很是严谨,但绾素还是从商徴宫宫主那里旁敲侧击到有关白泽与月海心之间的一些事情。 且绾素深觉,白夏带给她的感觉与他人很是不一样,索性对白夏的照顾与态度上便更加上心了一分。 “师上,白先生到了。”绾素恭敬的商徴宫主道,随后站至其身旁。 进到殿内,白夏见到商徴宫主并未施礼,因无论白夏以何身份来面对这一宫之主,辈份都会高其几倍。但白夏却从不做知恩不报之事。 白夏一拱手,“多谢贵宫这几日的照理,白夏在此谢过了。” “白先生不必多礼。我商徴宫与太白阁不同,虽都入驻华夏,本应同气连枝,但我深知白泽行走于大荒时的故事,对于您的为人,老身深信不疑!” 商徴宫主说话也甚是有礼,但其始终未睁眼看过白夏,另白夏不由得注意了一分,以为其是盲者 “白先生入座。”商徴宫主一挥长袖,一片云团飞出,托起白夏浮于大殿侧道。 白夏废话不多,当下将在点青山发生的事情经过给商徴宫主讲述了一遍,但中间并未说明女娲恶身是借其子,姜之文的血魂冲出束缚的,因为有关将臣的事情越少人知晓越好。 “哦?这么说,娲祖恶身最后还是逃了?”商徴宫主问道。 “却是逃了,附身在一位苗女的身体里。”白夏回道。 虽然女娲恶身的神魂做的极其隐蔽,但白夏是何许人,见到苗女撕裂腐灭天华的手段后,便意识到苗女是被恶身神魂附了身。 “恶身所行之事无异于自寻烦恼,想要fu ch一u女娲,她还是嫩了点儿!”白夏续道。 “嗯,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我怕她会在修养期间伺机而动,难免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商徴宫主接道。 商徴宫主唏嘘之声不断,又与白夏聊了一些其他事情。 在对话过程中,白夏得知商徴宫主正在修行一种名曰大罗天祈心法的神通,在修行过程中要闭目凝神,以心御事,达到眼不观,心无求的境界。双目睁起之时,便是功成之日。 并不是白夏心底里猜测的那样——这女人是个瞎子 殿外响起一番叽叽喳喳的对话声,一个女子快步走进殿内。 “师尊,徒儿歇息好了,特来给您老人家问安。” 一声俏皮的女声传入殿内,女子的身形还未至,声音却传到了。从这一行径中,不难猜测此女定然有着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 “有心便好!”商徴宫主面带微笑道。 白夏见宫主一听见这名弟子前来问安,顿时面色转喜,便猜测,这宫主定是非常喜爱这位弟子。 白夏心中暗自揣测中又深感这声音很是熟悉,不免探头向殿外看去。 “诶哟卧去,傻白!你怎么在这!”粗鄙言辞从女子嘴中夺唇而出。 白夏满脸无奈,额头直冒黑线,感觉一群乌鸦正在自己头上方久久盘旋不愿离去 这肆无忌惮的粗鄙之语顿时惹起商徴宫主的怒火。 一股威压向着女子席卷,商徴宫主大声道:“没大没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念断弃生 云易晨的粗鄙陋习惹恼了德行严谨的宫上师太。 一时间宫殿内长袖乱洒,罗舞沾花。 长袖分化成十几缕,向着云易晨迅猛而击,但白夏却很明显的看出这是商徴宫主在试弟子的功法进展。 云易晨婀娜尽显,脚下舞步翩翩,手指莺呼燕吒,纤指若兰。舞得每一步都恰逢流云飞袖擦身而过,却不沾半片身。 力从地起,云易晨指脚轻点,凌空纵体,嘴角嫣然一笑,回转云鬓,一只脚独立在飞袖之上,对其师尊笑靥如花。 云易晨身形娇小玲珑,和应小蝶有八分相似,穿上这月舞云袖裳更是显得稚气十足。且云易晨容貌方面也与应小蝶有几分神似,不过气质上更显玩闹一些。 她曾是白夏的大学同学,还是白夏的班长,平日里二人关系还算融洽。打打闹闹,称兄道弟。 这也都是因为云易晨大大咧咧,豪放不羁的女汉子性格所引起。 见云易晨的仙罗舞练的还不错,商徴宫主面色逐渐缓和道:“哼!下次在犯,就自行去止鉴阁领罚吧!” 云易晨对着白夏干笑。 其实白夏此时心中很是郁闷,上学的时候但凡见到这位大班长,就铁定倒霉,事无巨细,毫无例外。 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不幸发生。 “宫主见怪勿怪,我们俩曾在凡世一起修学识习,算得上熟络。”白夏在旁解释道。 绾素在商徴宫主身旁嗔怪的看了云易晨一眼,云易晨以俏皮的舌头回敬。 “哦,既然白泽不介,老身也没什么好说。” “白先生,我商徴宫只是一方驻守华夏的小势力,你若闲暇,可自行游览离去,老身便不奉陪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白夏自然省得。 “那好,我与故友叙叙旧便不再叨扰,告辞!”白夏拱拱手,下了飞云蒲团,与云易晨一起出了霓裳大殿。 绾素看着离去的白夏身影,欲言又止。 “素素,关殿门,你随我闭关三月。” “是!徒儿谨遵师训。” 出了殿门,云易晨便把一只胳膊搭在白夏肩头,毫不顾忌周围师妹们的眼光。 “离了那老顽固的束缚,咱俩好好聊聊,怎么说也应该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由于身高差距,云易晨需要跷起脚尖,生硬的强行搭拢,才能够到白夏肩膀,明明够不到却偏偏要搭肩膀这一点让白夏甚是无语。 二人就这样勾肩搭背,一扭一拐的向着飞羽榭走去。 一路上二人聊了些近况,又说了一些许久未见的同学间的事儿,云易晨笑的乐不可支,白夏却只能强颜欢笑。 飞羽榭大门敞开,贱醇一出门就指着白夏鼻尖一顿臭骂。 弄得白夏和云易晨二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大侄儿出了事儿,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泡妹子,你也对得起宁欣澜?你也对得起花铃对得起小文文?”贱醇在一旁没完没了的絮叨,胤莫只能在房间内喝着茶水,假装听不到。 “什么情况,这傻逼哪儿冒出来的?”云易晨一脸怒色的怒视吕醇,询问白夏。 白夏没有回答云易晨的问话,用一只手扒开吕醇指着自己鼻尖的手,直视吕醇缓道:“咱俩从小一块儿玩儿到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仅仅这么简单的一句便让吕醇无言以对。因为吕醇深知白夏对情义看得有多重,对那个曾经的孩子看得有多重,对人性看得有多重。 “呃那你解释下,这人是什么情况?”吕醇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出现。 白夏抚额,微闭双眼,极其不愿的说出一句,“这是我大姐头!” 噗~ 房间内的胤莫喷出一口老茶,接着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诶!乖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傻白你还记着姐对你的关照呢!” 啪啪啪~云易晨轻轻拍打着白夏的脸颊,揉捏了一下说道。 “嘶~差不多得了!”白夏满脸嫌弃,不满的看向云易晨道。 “好好好,先进屋在说!”云易晨首当其冲的走进房间。 留下门外一脸懵逼的吕醇和丢脸丢到极致的白夏。 “这算个怎么回事儿啊这?”吕醇不解的问道。 白夏没有理会,闷声不响的走进房门。 落日时分。 一个身无衣物赤身的奇异物体穿梭于山河之间,速度奇快,肉眼不可见,只有淡淡的虚影留存。 一声嘶吼,如虎啸山林,吓得鸟兽四散。 这名无衣蔽体的奇异生物正是从那间荒村中跑出来的诡异男婴,只不过半月未见,本来只有婴孩大小的身体转瞬已有chéng rén身高,且还要高于常人一头,身形甚为雄壮。 这个不知名的生物虽然状似人族,却耳生双翼,浑身上下布满灰色的毛发,尖牙利嘴,活生生一副原始人姿态。 半月以来,原始人都过着茹毛饮血的兽,从未踏进人类的生活圈子半步,但却总是远望向林子外的都城。也不知是畏惧人类,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再说如今的城市建设,虽然仅是短短数月,但发展却健步如飞。 京都之中,各方势力落成,且还有许多外族人渐渐与华夏接触。 其中不乏西方人族与长相各异的奇异种族。 而华夏guān fāng,也正悄然组织着一些神奇力量,作为在这极不安稳的洪荒世界抵御外围的入侵依仗。甚至有些神秘大能在为身体孱弱的东方人族创建新的神之法则。 在洪荒世界发生改变的这段期间,一些国家内府还是在不间断的散发着国家要义,律法条例,但鲜有人遵从,可还是有些不经世事变迁的老古董在遵循内心中那一点所谓的坚持。 汴河城港口。 成千上万只似鱼似人的鲛族人开始登陆,这群鱼人空有人族的体态却无人类的样貌,一个个长得丑陋不堪,却极为喜爱人类妇女。 由于洪荒流的变化影响,虽然各族人之间的语言不通,但经过空气中灵气的洗髓涌动,语言会化成万灵通晓的神息,传达到脑海中的灵阁,以便让万灵交流沟通,但只可在生有灵智的灵性物种之间。 一位看似鲛人族小头领的鱼人对着身边的巡海夜叉既猥琐又淫荡的狞笑道:“啾叽!从今天起,这汴河水城,就是我北海水族的领地。啾叽!你派人去和人族交涉一下!” “啾叽!”身边一位长相比水怪还丑的鱼人淫笑的回复道。 没过多久,整座汴河城便哀怨四起。 男人,血溅五步。女人,念断弃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四魔动荡 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白夏终于在人皇印格中发现了神农帝王花的一丝缥缈踪迹。 借助人皇印格中浩然的皇者之气,白夏不仅将女娲恶身的半身修为吸彻的干干净净,还找到了神农氏留下的另一株神药帝王花和巢乌怨念所化的七本死经之一歹死经的下落。 贱醇知道白夏心中一直记挂着其前世姜真祖之子,再者那个小胖子也确实招人喜欢,于情于理,贱醇都觉得应该先去往永恒火界寻找帝王花的踪迹。 云易晨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刚听到白夏喜当爹的时候乐的几乎要气绝身亡,多亏白夏的回天之术才把云易晨从阎王殿拽了回来。 这无厘头的行事风格也让贱醇打心底里认识到,云易晨的豪放不羁,热情大方真不是装出来的 知道几人要去永恒火界,云易晨更是强行入队,偏要同行,趁着商徴宫主闭关的功夫,顺利偷跑下山,还对白夏美其名曰:她师傅是最喜让她下山历练的 有了云易晨的参与,白夏一阵头大,但没想到云易晨的修为境界竟如此之高,观心五境早早突破,已步入醒神初期。 “有姐姐罩着你们俩,遇到谁都不用怕!”云易晨一幅大姐大的模样走在三人的最前方。 由于需要有人回忘昔镇主持大局,且还要向宁欣澜告知几人的状况,胤莫便被白夏派遣回洞,为其筑巢,休生养息。也好让白夏等人多多磨练,巩固修为进境。 白夏此时的修为虽是几人中最高的,但却境界不足,无法使用如此空前绝后的真元法力。 修为好比是碗中的水,需要深积厚蓄。而境界便是这盛水的碗,碗不够大,水便盛装不下,而这多余的水便游离在白夏体内,无法存入被打通的内,好在有无瑕生气吸附,这才未让多余出的法力真元溃散泄走。 白夏如今的以打通二百八十四道,还剩下八十一道,腧穴境才算完满。 但白夏并不急于一时,其打算在观心境的五道心魔破除,心境无碍后在借外力将其打通。 因剩余的皆为死穴与伤穴,需凭借天地外力方可另其通透。 “前几日商徴宫发来消息,十四尊神祇命十四方势力之主于三日后入星盘商讨要事。看样子应该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云易晨对着身侧的白夏和吕醇说道。 此时三人正在一片林子里歇脚,月上当空,篝火闪耀青芒。 “知不知道大概是什么事情?”白夏向火堆中添着干树枝问道。 吕醇在一旁处理野味。 撩拨一下碎发,对着吕醇递来的烤鱼狠狠的咬了一口,“吼,好烫,但味道倒是不错。” “师姐告诉我说四魔出,天地荡。四魔星即将出世,不过我猜应该没什么大不了。”说罢,又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鱼肉。看她不在意的样子,好像在叙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白夏听到魔星一词,暗暗低下头思绪,心间隐隐有些亢奋。 三人随意聊了些有的没的,便倒头栽入帐篷中,当下并无人守夜,当然,也无需有人守夜。 就在三日前,十四方势力群的主宫上方流火旋绕,激得四方民众四起,纷纷举目眺望距自身最近势力所占据的山脉,期待有些好消息入耳。 十四盏散发着幽蓝色魂火的古灯亮起,各方势力首脑的虚像化身齐聚,纷纷附着在对应的魂灯之上,环绕在中央的星盘四周。 各大势力之主身处在一间由大人物开辟出的星河空间,周遭无墙无壁,宛如璀璨星河,环绕周天而转,时而晃荡,时而静处。 沉默良久,立于东北角的一盏魂灯突闪,一位满脸缠绕着绷带的男子的一声轻咳打破了十四人的沉静。 “莫非尚和先生等之不及了?”落座在绷带男对面的一位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轻笑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吾等便无须浪费时间,早些打开星盘,也好早做准备。” “可。” “附议。” “嗯!” 一声声同意的应答声响起,只有坐落于最后方的两位始终不言不语,也无人向那两位发问,其余十二人好像看不到他们一般。 那名相貌丰神俊逸的年轻男子从魂灯中走出,站在星盘前,双手抚向星盘最中间的位置,将一道汇集了十四人元神印记的烙印打入星盘中。 一根足有七八人合抱粗细的大石台,便是众人所称的星盘,星盘之上印有世间各类飞禽走兽的雕刻图,如图腾一般的刻记在柱表,栩栩如生,雕琢精良,宛若天成。 铿铿咔咔~如尘封千年的机关转动之声响起。 星盘上的走兽四散,星光由星盘底向空中激射,于半空中绽放。 一幅天崩地裂图展现于十四人眼前。虚像浮动,场景转变。 画风一转在转,最后呈现给众人的是一幅惊天大战的震撼画面,但却模糊不堪,只能隐约看出有四个人在对天刑罚。 鲜血与烈火交织,雷鸣被凛风击溃,剑影c刀歌c寒芒c星屑,天地异象不时的交杂在画面中。 但战局大势却很难看出。 最后只余下几行金色大字在星盘上空沉浮,不过四息,金字凭空溃散。 红云蔽日,焦雪寒心。飞星裂地,断海沉山。 血流漂橹,魔怨难清。降道随天,临危受乱。 众人观字猜测,伴着最后一幅画面中的四人,大致猜测出四魔星即将霍乱天地。 “天地新生,方历一番磨难才可成长。这谶语所言非虚。”一位老道模样的人说道。 “道然大师说的有道理,天地重生后,就好像初生的婴儿,要有人教导方成大器,这魔星动乱,也许就是天地必经的大劫。我们只需静待便好,应该不会发生大问题。”一名面色伪善的男子捏指诀笑道。 李太白忍不住讥讽道:“出了变动,你来负责?站着说话不腰疼。” “双仙有何提议?”主事的年轻男子问向李太白。 李太白诗酒双绝的名声极大,十四位势主都会给其充足的面子。 “既是大劫便会有生死,既有生死,岂会没有救世之人?”李太白的喝了口酒续道。 “嗯,此言有理!” “哼!” “双仙着实睿智!” 在场的十四方势力之主,大多都明白李太白究竟何意?有的人对此举大声赞叹,而有的人则对李太白此言嗤之以鼻。 “那双仙可有妙计找寻此人?”年轻男子续问。 “乱世之人有四,那救世之人会是一人吗?”李太白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却又发出一问。 众人皆陷深思。 未等众主回答,李太白接着道:“必然不会,观星盘上最后一幅画面可知,那四魔皆有毁天灭地之伟力,若只需一人救世,那便太有些自不量力了。既,救世并非一人之力可为,然,究竟有多少人,谁也不得而知。” 众主纷纷点头同意太白阁主的说法。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创建一支救世仙阵,从十四方势力中选出七人,合十四家之力,全力培养,倾囊相授,在有限的时间里将七人促成至神境界,辅以紫微帝星阵,再加上我等十四人之战力,应足以。” 此刻,十四名势主皆对李太白之意了然于胸。 十四方势力只可选出七人,这就意味着有七家势力将会落选,并且还要贡献出神物助其余势力成长。 试问,这种哑巴亏谁人乐意承受? 一些势主沉默了。 “此事关乎天地安危,大家时间有限,拖延不得。”李太白开始为自己刚刚的一番言语推波助澜。 “但双仙所言,涉及到各方势力将来的存亡,我想,我需要问过圣主才能给予各位答复,在下先行一步。”魂灯火光暗淡,幽蓝魂气几乎微不可觉。 说完,逍遥嶟谷主的虚像化身消失不见。 圣主便是十四方势力背后的神祇,应皆为大能,不输圣位者。 逍遥嶟人丁稀薄,鲜有弟子入世,众主皆知。 见众主许久不答话,李太白又道:“既然诸位道友默许,我们便定下日期,三年后的四月二十五,于须臾山之巅,选出各门中的杰出弟子进行一场比试,逍遥谷主,我会去游说,可好?”李太白无良的笑道。 裕生伶的势主牙关紧咬,心中暗道,你太白阁因为有一位先天不败的月海心,便来任意敲打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你李太白果然深机。 主事的年轻男人见大家都无异议,便起身宣布此次阁议结束,各势主可自行散去。 正是有了这一幕,十四方大势大肆招收有天赋的学子的消息很快便昭示天下,一时间,修行狂潮席卷华夏与西方各国。 一些野心勃勃之人伺机而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新界合世法 南极火界 一束飞火流光划破夜空,向着最深处的黑暗驶去。 “帝王花,快追。”黑白二气包裹着的人影如离弦之箭,踏月而飞。 “等一下。”云易晨在后叫住白夏。 几人连赶了四五天的路,就算不照顾一下吕醇,也要多担待一下云易晨这个女孩子。 白夏因修为雄浑,自身元气鼓荡,所以感受不到疲意。但其他俩人却力有不逮。 “前面是永恒火界的附属地,旭日城,你先下来,我们不急于一时,先商量一下。”云易晨对着浮空的白夏道。 白夏此时望着远遁的帝王花满面焦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白夏恨不得马上摘下帝王花后拿回去救孩子。 “看神花飞过的方向应该是永恒火界的中心,那里是王的住所,寻常人不得靠近。我们要想些办法。” 见云易晨这么说,白夏也只得点头,先随波进城再说。 永恒火界的王据说才刚刚凝聚人形,人称寒苦。由极致寒意衍生出的灼热阳元与极光灵气交汇化生而成。天生地养,得天独厚,是上天的宠儿。但也因其出生不久,灵智不足,也不知其秉性如何? 旭日城中多为西方人,而由于地理偏僻,此地的居民都过着以物易物的原始生活。 天地生变后,整个南极冰岛变化作了火界。外围有堪比地炎的永恒火源环绕。外人很难进入,但幸好帝王花在遁入火界之时,破开了火围一角,白夏三人才顺势进入其中。 “云姐来过这里?”吕醇好奇的问向云易晨。 “当然,没来过!” “且!”白夏低嘲了一声。 云易晨跳起,一个大脖溜子反挎住白夏,制止了白夏的无声嘲讽。 举手投降认错,云易晨整理了一下衣衫,拍拍手。 一边的吕醇一脸仰慕之色。 三人去一家店铺换了几件旭日城中人专用的特别服饰,没想到只是三件衣服就花掉了吕醇二十颗月华晶石。 旭日城的服饰很有异域风情,像极了维族服饰。 云易晨一身红霞遮身,就连头发和面容也被一层红纱笼罩。裙摆轻透掩盖右腿,几条金色的链坠镶嵌,左腿裸露至小腿,诱人的冰雪肌肤给人以无限遐想。 白夏和吕醇倒是很简单,几片白布缠裹,像极了沙漠中的淘金人。 旭日城虽说始终被冰雪覆盖,但由于被外围的火源包裹,导致城中虽是风雪气候,但却温暖入夏,丝毫感觉不出一丝寒冷。 洁白如镜,不惹尘埃的冰雪之国,冰天雪地里,国人们却身着布纱,手持摇扇。这一幕,无论是谁见到,都忍不住会大跌眼镜。 一支搜寻队身穿沉重的铠甲,叮叮当当的穿梭在城镇间。几次走过白夏三人身旁。 “可以啊,向电视剧里英国中世纪的骑士一样,这旭日城的布景很有创意啊!”吕醇不禁在一旁东瞧西望,且不时评论一句。 “你别那么多废话!”云易晨瞪了一眼吕醇,并示意他离自己远一点儿,别靠的那么近。 “为什么不直接御空去火界最深处,非要穿过这旭日城?”白夏有些不满,埋怨道。 “亏你是白泽转世!这旭日城始终在火王的监视之下,还御空?你就算冒然在火围外面走一圈,都能被他很快发现,如果到时帝王花被他提前发现,责任你来负?” 到底是女人在细节方做得好些。虽然白泽以智见长,但白夏好像把这点儿谋略都用到了阴人的地方 想到这点,吕醇望向白夏。不自觉的点点头 论处事波澜不惊,神闲气定,观战度势,随机应变,白夏当属第一,但在小细节的处理上有时候还不如吕醇,尤其是在其被情感占据思想主导的时候。 其实每个人在冷静的时候,头脑都会异常清醒,做起事情也会事半功倍。但是,一旦被情绪涌入思潮,那么无论是在身体力行上还是在思前虑智方面都会发生阻碍,从而事倍功半。好比,你在与人发生争执时,明明是你占先机,但却被别人的几句莫名言论控制了情绪,蓦地想以暴力解决问题。可自己的手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始终提不起力,挥出那至关重要可扭转局势的一拳。 这就是被情绪主导思想的具体表现,也是心魔突生的前兆。 当然这也并不排除懦弱的心理病式。 “大白,你要小心了。”云易晨意识到白夏的第一道心魔即将形成,便很严肃的盯着白夏正色道c 白夏冷静后也认识到这一点,随即应了一声。 三人随后绕过人潮涌动的街道,准备悄悄出城。 但异变横生。 一声大笑突破永恒火界外围,一道银芒飞射向火界最深处。 “卧槽,有人想捷足先登!”吕醇爆了句cu k一u,望向那道飞向帝王花方向的银芒道。 那道银芒伴随着的螺旋气劲撕碎了火界外围的漫天火海,身后还拉出一缕元力交织出的气尾。一看就知此人修为境界绝对不低,再加上此人的仰天狂笑,定然是个硬茬子。 云易晨见白夏满脸怒意后,道:“正好,借着他的气机,我们隐匿气息跟在后面,来个黄雀在后。” “嗯,我同意!”吕醇也连忙附和云易晨道。 白夏什么话都没说,隐去气息,冲向天际。 云易晨和吕醇相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白夏不能责怪任何人,先不说云易晨本就是好意。就凭她一个女孩子家,肯冒这么大风险只为帮助自己的份上,白夏对其就只能感恩,绝不能斥责,这是人情。而这肆意大笑,横冲直撞,不知是哪路货色的硬点子,只能说是突发事件。 这下人情世故一起来,也算是对白夏等人一次不大不小的磨练。 白夏三人刚刚飞身入空,还未等追到那缕银芒,火界最深处那里便突然火光冲天,好像即将要把上苍烧出一个大窟窿。 而虽火界深处火霞当空却寒劲袭人。 华夏京都 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手拿一堆新界时讯在街边叫卖,“卖报!卖报!华夏最新时讯,大能入世参研新法,寻常人皆可修行,以玩乐入道!世人皆可修行咯!快来买!快来买!” 男孩快速穿梭于巷弄街道间,不一会儿,手中的时讯报便换成了现世同用的晶体石币。 华夏新法的消息很快便传播到大街小巷,常人可通过玩乐修行入道之法诞生的消息就好像是瘾君子吸了成吨的dà á一般。 炎黄人为了巩固种族地位而使出的手段,牺牲不可谓不大。唤出一位大能需要付出何等代价不言而谕,而更要请大能去参研合世之法更是难于登天。 为了种族荣耀,华夏一方也是蛮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狂傲男子 华夏京都内阁府 经过四年中的休生养息和一些新的执行条例,京都大致的整顿方向还算尽如人意。 市集街道两旁,枝木繁茂,花团似锦。莲荷桃李,五颜六色,到了春夏之季,望之如绣。 道旁的巷弄街店,门面雕花,装饰衬垫,个个都古香古色,曾经的电力商业化都市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虽然如此,但客流却往来不绝。 京都的格局完全改变为一幅宋朝商业街的模样。 南熏门直对大内皇宫,建筑群中的人们都在为新界合世法忙碌不堪。 “怎么样了?有多少人成功入境?”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秃发男子,对着身旁的下属问道。 “初步入境者有九百三十二人,深层入境的有四十三人,只有二十五人对合世石无任何反应。”一位文员模样的青年用手轻扶了一下金丝眼镜,对照着笔录回应道。 秃发男子大手一拍,“好,这代价值得,只有四百分之一的人未能适应新法,这个概率我很满意!” 合世石的新发现足足让华夏的整体实力提高了六成有余,秃发男此时心底极为激动,这个数字足够让自己交差了。 “对了,那位老先生现在怎么样?” 提到“老先生”三个字的时候,秃发男略微收敛激动的神色,严肃且重视的问道。 “那位老者在研创新法之后,便和后禁殿内的九龙仙师鼎一起消失了,我已派人去寻找,但还没有消息回复。”青年毕恭毕敬的道。 “嗯,不必大费周章,如此神异之人定不会被我华夏所用,离开了也好,省得我们用心照料。” 说完,秃发男拍拍屁股离开了。 青白素衣的青年随即拿着笔录,进入身后的幽旷地宫内,继续忙碌其未完成的工作。 永恒火界上空,飞火流星漫天激射,好像大地向天空宣泄日积月累的愤懑。 “寒苦,吾来此只为追寻一物,到手之后,立刻就走,绝不拖延半刻。”于飞火流星中穿梭的银芒急促停浮,对着火界深处传声道。 “滚!”从火界最深处传来宛如野兽怒吼而出的一字,粗犷且暴躁,但隐约能听得出是一个‘滚’字。 被银芒包裹着的身影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续道:“我念你初生天地,不予理会你的无礼,但若再犯,必斩,不留情面。” 寒苦迟迟未语,只有几道可有可无的飞火流星在空中迎合着气氛。 白夏用无瑕生气夹杂吕醇的死气,交揉合汇出一片可以掩盖住身形和气息的场域。三人躲藏在其中,与银芒身影的距离一直保持在百米有余。 被银芒包裹着看不出种族的桀骜之男子见寒苦迟迟不在吐露一字,嘴角轻俏,随后仰天狂笑。大袖一挥,从银芒中显露身形,准备前往火界最深处。 但他忘记了一点,寒苦既初生天地,又怎会识得他是何人,况且他又未自报名姓,又怎会轻易慑住这身为一片火界之主的寒苦君王。 云易晨一见狂傲男显露身形准备飞身离去,便连忙拉扯身后的白夏和吕醇,示意赶快跟上前面那个狂笑着的白痴。 “等一下!”白夏拉住身边伺机而动的两人。 “又怎么了?”吕醇回过头询问。 用不着白夏多做解释,眼前的一幕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永恒火界外围环绕在冰岛四周的火焰突然凶猛燃烧,节节激升,瞬间掩盖住天穹。原本成四方体的永恒火界,转眼变作了一个大火球。 看着天穹上方深红色的火幕,吕醇自嘲:“呵,这下可好,拿到神花也出不去了!” “跑路的事情待会儿再说,先逃过寒苦的探查,快走!” 云易晨说完,急速落地,后,飞也似的向最深处奔走。 “老白,她是不是疯了?”吕醇一脸无语的表情看向白夏。 只见白夏身形如电,黑白二气夹裹着身体,迅猛遁向云易晨奔跑的方向。 只留吕醇还在不解的停浮于半空。 于大地上奔走的云易晨如一条沙漠火狐,双足生风,迅捷无比,在贱醇眼中只留下一道红线。 白夏虽浮于空中,身子却紧挨着地面,尽量躲避寒苦的神念搜捕,很快追上云易晨,两者差距不是很远。 “我还是没懂,到底怎么了?”吕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大声喊叫,却又怕被寒苦发现。 没办法,吕醇眼下只能跟着两个人一起先逃再说。 但还没等吕醇提速,外围用来抵御防护的火帘光罩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着火界最深处收拢。 毛骨悚然的感觉遍布吕醇全身,因为一旦被这层火帘光罩触及身体,不死也要掉层皮。 一场你追我赶的拉锯赛瞬间展开,吕醇恨不得自己在多生两条腿,一边跑一边在心底暗骂云易晨和白夏不是东西,发现了情况也不先告知自己一声 初入火界之时,白夏三人是借助帝王花的花气冲破火围的瞬间,才得以侥幸潜入火界,但此时没了帝王花,白夏三人哪里能抵御得了这层火帘光罩。 逃命的间隙,吕醇向身后瞄了一眼,见火帘穿透过旭日城的时候,城中人宛如被春雨滋润过一般,羡慕之余深知,自己若沾上这一丁点的火焰,结果肯定是被烧成焦炭。 因为旭日城中人都是永恒火界的子民,皆受有寒苦的冰火烙印,而自己却没有。 火帘距吕醇不及五十米,眼看就要被咬到屁股,吕醇猛地咬牙,控制住力道和声势,一声极其沉闷的低吼,吕醇上半身前倾,瞬间半兽化。 玄青色的毛发遍布体表,双臂和双腿中的肌肉量猛增,充满杀戮的兽性双眸一开一阖。四蹄一蹬,满满的爆发力,吕醇的速度接近音速,一眨眼便冲到了白夏和云易晨近前。 而白夏二人一早便站在一间破庙门前,一边等候吕醇,一边查看天空之上的狂笑男究竟有何手段来硬悍寒苦。 “这间莫名而来的破庙散发有极强的寒意,应该和寒苦有关,足以抵挡火帘的炎劲。”白夏见半兽化的吕醇跑到自己身边,示意其先安静的呆在破庙前,有话一会儿再说。 火帘的收拢速度很快,转眼便到了破庙门前,对这破庙一没而过,丝毫没影响到庙门前正仰天观战的三人。糜烂不堪的破庙中散发出的阵阵寒意宛如寒苦君王的敕令一般。 狂傲男单手撑天,阻截来自空中坠落而下的漫天火雨,另一只手持一根短小木棒,对着身后袭来的火帘一指,一个一人多高的空洞便于火帘上形成,正好可另狂傲男穿行。 “原来是那根法器。”白夏自语。 “大手笔啊,这火帘就连小圣境界的大人物都不能轻易穿过,这狂傲男的背景很深啊!”吕醇开始分析起立于空中的狂傲男的家世背景来。 “易晨,商徴宫在十四势力中算是上流,你以前见没见过这个人?”白夏打量着狂傲男问向云易晨。 “厮还别说,感觉上是有一点儿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遇到过,但是印象很模糊。”云易晨咧咧嘴道。 “这样说,他极可能是十四方大势中的弟子咯?”吕醇接话。 火帘光罩一直收拢向火界最深处后消失不见,但遮蔽苍穹的火华天幕和守护冰岛的御界火围却仍还在。 “寒苦,你别太放肆了!”狂傲男手持小木棍遥指火界最深处。 庙门前的吕醇忍不住讥笑道:“呵,哪里来的逗比,侵犯人家的领地还说人家放肆,这人也是够愣的” 白夏白了贱醇一眼,“你也有脸说人家?” 吕醇,“!” 旭日城之后的境地一片空无,不仅无人,也无建筑。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破庙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吼吼吼~~ 如丝如絮的赤炎烈焰平地而起,随后铺天盖地的涌向空中的狂傲男子,火焰如沙尘般将男子掩盖,不留痕迹。 此时的狂傲男与这席卷而来的火焰相比,着实显得娇小了一些,寒苦以势欺人的感觉瞬间涌上三人心田。 火势一层接一层,烧了足足三十息,那令人难以呼吸的灼热感才渐渐散去,但却被转势而来的冰寒所代替。 苍蓝色的气息有如泄洪决堤一般,不要命的洒向半空中的一缕光点。 蓝色火焰,似霾似障,如霜如雾,狂傲男眨眼间被烧成了一具冰雕。 也幸亏三人找到了这么一间神奇的破庙,这庙中散发出的气机一直在抵挡寒苦的怒火,破庙周围三丈内都不受冰火侵袭。这才让白夏等人幸免于难,但庙门却始终打不开。 “行了,不管他是谁,这一下肯定玩完!接下来是不是就到我们了?”贱醇没好气的指着半空中的冰雕说道。 云易晨一个大脖溜子,“乌鸦嘴!” 冰焰消散,火界最深处安静了半刻钟。 一点光华于冰雕中绽放,咔咔咔的冰碎声刺耳,于这绝世孤僻的境地中犹如空谷绝响,刺激着白夏三人。 “他还没死呢?”吕醇睁大了眼道。 狂傲男破冰而出,飞身上空,想破开火华天幕。 蓦地,永恒火界上方,被火华遮蔽的天空顿时一片殷红,一道人形火焰从火界最深处飞来,速度奇快,想要阻截狂傲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入庙 一束火光横冲入空,径直撞向正准备破开火华天幕的狂傲男。 因为一只手结印凝聚真元,狂傲男不得已只好用小木棍挡在胸前,扛下寒苦用身体撞向自己的力劲。 狂傲男倒飞坠地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其手中的小木棍却在寒苦与之硬碰之时,震得人形火焰四射,使得寒苦真身显露。 一名丰神如玉,冷若寒霜,长发及腰,面无表情,宛如冰雪雕琢而出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寒苦眼含怒意,扫视下方,注意到了白夏三人。 “好一张pu kè脸!”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云易晨一把推得贱醇一个趔趄。 寒苦猛地冲向地面,一拳砸向狂傲男坠落之地,这一拳之下,数十里之内的平地转瞬化为焦土。 土石乱飞,其中还夹杂着大量冰屑,这些无差别攻击的溅射,刚一踏进破庙范围内,便冰消雪融,凭空不见了。 白夏在惊异寒苦破坏性的伤害之余也十分好奇这破庙内到底供奉着什么? “我干你嘴!”狂傲男破开掩埋在身上的土丘,对着寒苦骂骂咧咧。 “诶?先别动手,告诉你,我可是裕生伶首席,惹了我,你这永恒火界就永远别想踏足进洪荒流内陆一步。”狂傲男拍拍身上的沙土,对着眼前宛如冰雕般的男子颐指气使道。 寒苦打量他许久,又回身望向破庙方向。 “你们,是一起的?”沙哑又粗犷的声音从寒苦嘴中传出,与其形象极为不符。 寒苦貌似人族,面容俊美,身形极其高大,约有两米有余,称其虎背熊腰也不为过。但这犹如野兽般的声线,让人心中因其相貌而生有的一丝好感瞬间泯灭。 狂傲男侧着脑袋望了一眼破庙方向,对着寒苦摇头道:“不认识。” 虽距离较远,但身在此场景中的皆是修行小成之人,听力与眼力都是极好的,所以无论是几人做什么或说什么,大家都可以知道。 但由于破庙范围内的声息掩盖功能,导致寒苦和狂傲男只能看得到白夏三人,却听不到三人间的对话。 “这个白痴能不能打得过寒苦?”吕醇问道。 “虽然他的修为不错,但里这是火界,想击败寒苦根本是痴人说梦!”云易晨的回答直截了当。 寒苦双眸中突然寒光bà一 shè,周身浮现四朵冰花,朵朵娇艳欲滴,宛若负有生命一般。 狂傲男见势,身形急速后退,摆出防御姿态,小木棍插入焦土中,一手捏印诀,一手拍向地面。 以木棍为中心,无数条鬼手藤蔓突生,旋舞着组成一个牢笼将狂傲男守护在内。 藤笼生成的同时,三朵冰花瞬间而至,旋转击打在舞舞蹈着的藤蔓之上,两者生成的冰屑与汁液四溢。 就在冰花即将溃散之际,藤笼大开,狂傲男飞身冲向寒苦,准备先下手为强,但却发觉双脚竟被冰封固定住,动弹不得。 在冰花碎散落地之时,焦土便被冰屑同化,转瞬千里,狂傲男正是被这蔓延而来的冰路给封住的。 寒苦顺势而来,左手真火,右手寒芒,一齐击打在狂傲男胸前。 狂傲男破冰而飞,却被一朵突生的并蒂莲接住。 眨眼间,花飞漫天,狂傲男的身形消失在花海中。 “裕生伶主修花木之道,这些瞬生术只是小把戏,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还能坚持很久。”云易晨解释道。 三人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点评一边讨论。 一会儿白夏说狂傲男的抗击打能力很强,一会儿吕醇夸耀狂傲男的战斗经验丰富,听得云易晨也是无语凝噎。 三人看得正尽兴,先前寒苦所发出的第四朵冰花突兀而至,且已凝聚寒气变得有屋顶大小,从空中极速飞向三人。 云易晨飞身上空,流云飞袖舞动。 “仙罗舞。” 云易晨曼妙身姿尽情舞动,月舞云袖挥洒自如,双袖延伸至冰花两侧,房屋大小的冰花随着云易晨的舞姿摆弄而脱离原本的行驶方向,被云易晨顺势丢向寒苦。 而此时花海已将寒苦身形覆盖,冰花便径直飞入花海中。 只听狂傲男一声痛呼,被冰花从花海中带出,倒在地上。由于劲道十足,在加上云易晨的补助,狂傲男被震得一口老血喷出。 “我说,商徴宫的ěi nu,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反过来帮着异族打我是什么意思?”狂傲男对着破庙方向大声呼喊。 云易晨装作无辜状。 狂傲男借着花瓣的掩饰,躲过了寒苦一波接一波的冰刺飞锥。 见花瓣与冰锥两两相抵,寒苦怒意渐增。 永恒火界外围的火势随寒苦的愤怒愈来愈大,于火华天幕之上涌动不息,好像随时准备倾斜而下。 裕生伶修草木道,最怕的便是火,遇冰尚有一战之力,但遇火便只能听之任之。 “这火势太大,在庙外未必能抵的住!”云易晨望天说道。 白夏盯着破庙良久,“想办法把门打开!” 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庙门,入了破庙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花海早已被燃成灰烬,狂傲男见寒苦被一层火华包裹,双臂舒展,闭目对天,一脸怒意的积蓄火势,本想借此机会准备强攻一波儿,但无奈身子被寒苦的神念威压镇住,不能寸进一步。 “师傅,徒儿对不起你老人家,没人给你送终了!”狂傲男本来桀骜的一面在临死前化为乌有,接受现实,双眼无神的开始了碎碎念 天穹的火华天幕承受不住火势积压,生生被挤开一条缺口,围绕在冰岛周围的火界如熔岩瀑布一般倾流直下 “卧槽,老白快来,这破门被我撞开了!”吕醇兴奋的叫嚷道。 正准备布置防护阵法的白夏和云易晨一见破烂庙门大开,赶忙钻进破庙,关好烂木门。 就在木门被关上的刹那,火瀑倾盆,数息之间,永恒火界便被这热炎火海灌溉充满。 熔岩火瀑于破庙墙体间顺流而下,却未能进入到破庙中一寸。 白夏三人观摩破庙内的陈式,木鱼,木槌,佛像,应有尽有,而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佛像前,蒲团之上的一本经书。 不为其他,只因经书之上附着的一层朦胧乌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还有一朵 “这么说刚才的蟒蛇其实是帝王花的蕊芯咯?”吕醇的反射弧还不算太长。 “怪不得它们既不受法力激荡,也不怕物理上的实质性伤害。” “那,这个发光的huáng sè符录是什么法宝?我怎么从没见过?”贱醇好奇的看向白夏手心中,正散发着黄澄澄光芒的人皇印格。 云易晨也接话道:“从哪里得来具有如此人族大气运的宝物” 吕醇狐疑:“气运?人族?” 白夏不好隐瞒,“这是人祖所赐,身具人王大位的人皇印格。” 吕醇之前听说过人祖曾授予了白夏人族持道者的身份,也知道有人皇印格这么一个东西,但这具象化的人族大运,贱醇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人祖,这世上还有这么个人物?”云易晨没听说过,自然不知,从小到大只知道有女娲造人的传说。 天外天之上,一个紫衣胖道士不由得心底一寒 白夏苦笑,没有妄加评论。 此次能顺利得到神农帝王花,多亏了人皇印格的辅助,帝王花与人皇印格皆具有人族气运,二者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相互吸引,相互召唤。 在白夏第一时间感觉这幽闭空间并不是寒苦的所建所为后,立刻就猜想,三人也许是步入了帝王花所布置的幻境或是阵法中,直至见到帝王花蕊芯的强袭,白夏才恍然明悟,原来三人在大地震陷之际便已经身处花蕊之中了。 “行了行了!多余的话,咱回去再说,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怪热的!”说着,吕醇抹了一把额间浮现出的汗渍。 “等一下!” 白夏簇眉微皱,打断了二人正准备离开的已经迈出的脚步。 “怎么了?” “还有一朵!” “你说啥?还有一朵?” 贱醇和云易晨心间百思不得其解,神农帝王花是神农死后的神念与气运汇聚而成,这早就从白夏那听说了。世间绝无第二朵,因为身为第二朵的青帝草,已经于几十万年前就被白泽吃掉了 感受到白夏身上散发出的与自己同源的草木之气,帝王花的莲瓣一阵乱抖,生怕自己也被白夏一口吞下。 安抚了一阵帝王花花灵,强制令其不在向天地间散发神威,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洁白的木莲花瓣迅速收拢,嗖的一下,钻进了云易晨怀里。 “嘿!好家伙,这还是一朵色花” 云易晨摸了一下胸口,有点儿不知所措,生怕这朵木莲趁自己没注意偷溜掉。 不过好在已经被白夏用印格做了气机牵引,想跑都跑不了。 言毕,众人开始分头寻找白夏所说的另一朵神花异草。 据白夏所说,神农帝王花不会无故来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永恒火界作为栖身之地,因为无论是生长环境还是天地灵气的浓郁度,都不是帝王花所需的最佳成长之所。 所以,这帝王花定是被一种神异母花吸引而来,想借此繁育传播花种。 一道碧火岚光闪烁着冲进礁岩地域的岩浆海中,滚烫的热炎被激得四溅,吓了三人一跳,以为是寒苦来了。 但实情还真是寒苦坠入了熔岩海,只不过此时的寒苦无暇他顾。 幽暗的礁岩地域内寸草不生,只有岩壁上的几颗暗红色火晶会偶尔闪耀出几缕昏红的光亮。 三人几乎绕着足有百里方圆的礁岩地域走满了一圈,却始终未见有花草的影子。 “老白,你不会是搞错了吧?”贱醇疲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懒得在挪动一步。 云易晨也有些倦意,倚靠在贱醇身边。 “不会错的,再找找!”白夏见两人满身疲惫,一脸歉笑。 云易晨也真是仗义的没话说,即使自己再累,为了好朋友的心事,硬是迈起脚步,向着西南方向走去。 一晃晃微弱的光亮闪进吕醇眼中,使得贱醇不由得向光源望去,“诶!诶!诶?云姐,你别动!” 云易晨回头疑问道:“嗯?” “别动!” “你后退一步!” 云易晨向后退了一步。 “你在向前几步!” 云易晨又向前几步 由于位置关系,白夏在云易晨右前方,吕醇在云易晨斜后方,所以云易晨身后的动向白夏并不知道,随即狐疑起来,但面容上略有激动。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云易晨的脑袋侧转,但是身子没动,问道。 “嘿!云姐你别动,老白,你过来,来我这儿,快点。” 白夏耐着性子,有些好奇的走到吕醇近前。 随后,白夏眼前一亮,见云易晨脚后跟的位置略有光华闪现。 白夏随即也让云易晨向前走几步 云易晨无奈,但又不好发作,迈了几步,略带怒意,“行了吧,你们俩” “找到了,原来是步生花。” 于云易晨脚下,每走一步,便会出现一朵粉嫩的莲花含苞欲放,点点金色花粉缭绕其上,一息即散。 此等意象并非步步生莲,而是被步生花相中,附于足跟,展现行迹。 往生莲,步生花,本为花中伉俪,花雌莲雄,相伴相生。 往生莲药性强大,可主宰人之生死,还复神魂于九幽之间,九片莲瓣金中带粉,食之可脱凡入圣。而步生花药性平平,却神性异常,可识人善恶,辨鬼神心,莲瓣花色粉中带金,与往生莲相反,食之可褪圣化凡,足生异象。 而往生莲早就被移植入洞中洞的血池之中,被血气同化成了往生血莲,也正是被白夏用来喂给小文的那一支,至于是何人所做,也自不必说。 听了白夏的讲解,两人随即明悟,神农花原来是被这朵母花‘勾引’而来,念及此处两人唯有抚额无语。 三人随即离开火界最深处,见火界上空被撕扯出一片无比巨大的空洞,周围防护全无,正适合遁法逃离。 吕醇便使用万界流光法,夹带着白夏和云易晨,一抹乌光划破长空,在苍穹黑洞的遮蔽下,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只小船在古井无波的湖面上孤寂行走,船头处,一名儒雅方士径直而立。 国士华服,文雅大方,一纸青执扇,何处不逍遥。 小船中央放置了一盏方桌,一樽清酒和两碟小菜。 碧波清水将船只顺行而至,方士飞身上岸,迎面走进一家山庄。 庄外,杜鹃声嘶悲啼,鸣的好似不如归去,情深至极 但这茫茫人世,又何尝不是处处惹人伤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血魂归 “这位公子留步,未经同传,不得擅入我一指山庄。”庄前的两位彪形大汉,制止了儒雅方士的继续前行。 两名守庄大汉,上裸赤身,筋脉虬龙,兽形隐纹若隐若现。 素香轻启,纸扇轻摇,男子将手中折扇叠拢,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其中一位大汉。 “将这炉鼎呈给管事人,就说故人来访。”男子的气质神态矫作邪魅,语气中还带着三分轻蔑,另两位守庄人很是不爽。 接过小鼎的大汉,抱拳横举,转身上了庄门前的石阶,另一名大汉则站身于邪魅男身前,将其挡之在外。 “哼!~” 流光万里,转瞬即逝。 路途虽有数十万里之遥,但有白夏在旁辅助,以身当作动力能源,不断为吕醇注入生之源气,使之不间断的施展万界流光法,一个时辰不到,三人便已身至忘昔镇中了。 忘昔镇外,鲜有人烟,但镇中却人流攒动。 藏心卫受了白夏诏令,于忘昔镇外布了霾障法阵,除却普通人外,无人可近忘昔镇范围三十里。 乌光一没而过,吕醇三人显露身形于镇子前,见并没有惹到其他人注意,便若无其事的走入镇子内。 白夏累的气喘如牛,落地之后差点儿背过气儿去。六十三万里的路程,耗费的都是白夏的真元法力,吕醇只是出了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引路作用。 因吕醇的修为法力皆不足以长时间使用人祖的万界流光法。 刚一入镇,白夏立感心神大好,看着往来不绝的街边叫卖,就像是回到久违的父母家中,不自觉的心念至亲,小文c宁欣澜和远在西藏佛国的父母身影,一一浮现于脑海。 不多时,几名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白夏三人眼前。 一个富商打扮的削瘦男子,手里牵着一名未出阁的青涩少女,正向一家喝花酒的铺面走去,在其脚下,一副务农扮相的男人哭天抹泪的拉扯富商的裤脚,像是在阻止富商的行动。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场卖女还债的大戏,只不过却是富商强制农户,农户被迫卖女。 青涩少女从巷头被拉扯到巷尾的花楼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只是眼含泪光的看着孱弱不堪的父亲在跪地上乞求着富商,而富商眼里却仿佛看不到街上的观光旅人,始终沉浸在与农民拉扯的对手戏里。 足足半刻钟,无一人问津,无一人上前制止富商的无情无义。 云易晨看了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压抑,正准备上前为农户说上几句,却被白夏一把拉住。 白夏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了一声,示意云易晨莫要冲动,耐着性子看下去。 俏眉微蹙,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夏,此时云易晨女汉子的性格展现的毕漏无疑,甩开白夏束缚在其肩膀上的手,一个箭步冲向富商,伸手,过去就是一大嘴巴。 虽说是弱质女流,身体素质比不上虬筋冗杂的彪形大汉,但云易晨毕竟有着醒神境界的修为,放眼整个洪荒流,年轻一辈中可与其争锋之人百不存一,寻常富商哪里禁得起她这含愤一巴掌。 富商顿时一个凌空七百二十度转体,血雾喷洒着倒飞在了花楼门前的街道上。 一时间,不仅是少女c农户和街边凑热闹的人傻了眼,就连吕醇和白夏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汉子的暴怒惹不起 接下来另云易晨受惊的事情发生了,富商不仅好似没事儿人一样的站起身,还开始对着自己骂骂咧咧起来。 按云易晨的估计,自己这一下虽说留了力,但普通人也应该至少昏迷个七八天才对,何况眼前的富商是如此瘦弱。 “你是谁家的,凭什么无故打人,打的还是大爷我?知不知道这个镇子是谁是老大?”富商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云易晨叨叨个没完。 街上的人皆看到富商一支脸被打得肿的老高,都在暗叹此女子的手劲儿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知你大爷!”说罢云易晨手掌泛光,想运劲在给他来一下。 “得得得,姑奶奶你行行好,别在这惹事儿,咱赶快走成吗?”吕醇见势头不对,连忙上前拉住云易晨,省得她在闯下点儿别的祸事。 拉走云易晨之时,吕醇顺势往地上丢了几个石晶原石,当作是给富商的医药费赔偿,但这其实只是做给路人看的。 “哼~算你们识相!”富商一边拾起地上的石币,一边拉扯正哭的如泣如诉的少女进了花楼。 “啊!女儿啊!是做爹的没能力,害苦了你啊!” 富商见到农户这幅德行,嘴角一咧,说了一句只有自己和农户才听得到的话,“早说过,等我俩身份互换的时候,定然卖了你的女儿。哼哼~” 而农户却只是眼中闪过一抹怨色,便置若罔闻了 这场卖女大戏,好像是两人早就商议好的一般 三人入了一家客栈,进了一间上房 “你们俩干什么?自己不帮忙就算了,还来妨碍我?” 白夏一阵头大,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向云易晨解释。 “这件事儿先搁置一边,二醇,你带她好好休息,我先回去看看!”虽说白夏此时也甚是疲惫,但一想到血棺中外的母子,白夏还是强忍倦意去了洞中洞。 留下云易晨在一旁怄气。 贱醇找了一间屋子,急不可待的准备修习新得来的枉死经。 由于只能修习死气的缘故,吕醇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拖白夏后腿的事情,他没少干,虽说白夏不提,但吕醇自己心中总是过意不去,始终想把提升实力这件事儿提上日程。 死经共分为七本,为巢乌死后的冤孽之气所生,分别是转死经c歹死经c畏死经c参死经c惧死经c荒死经和枉死经。七本死经修炼全本,便可召聚巢乌元神,修寂落死气。 吕醇的身体情况与白夏等人不同,梼杌凶兽为死念之气汇化而成,故吕醇虽现世为人,但在气血脉觉醒之际,周身气穴c筋脉便已幻化虚无,渐变为死气,除却可g一ng yg其正常行动的脏腑器官无变化之外。 所以,于观心五境之前的腧穴c流脉两个大境界,吕醇皆不用修习,也无法修习,只得修炼巢乌秘著以提升境界实力。 洞中洞血池上方,血海刀棺血气氤氲内敛,上下沉浮。 于血池外围有一木质床榻和一方桌椅,宁欣澜数月来都是在这血室中度过,洞中下属会按时送些饭菜供其食用。 听到洞外的脚步声,宁欣澜顿时从床榻前坐起,向血室外望去,见到来人后,双眼顿时湿润了。 宁欣澜猛地扑到白夏怀里,一阵抽泣。 白夏内心五味杂陈,心疼的抚了抚宁欣澜的秀发。 四目相对,宁欣澜的双眼曾是最吸引白夏的存在,但此时她的眼神,就像江南的烟雨一样,既哀怨,又凄迷 白夏不忍再看,右手于其眼前一挥,一抹生气划过,宁欣澜的身子倒在白夏怀中,勿自睡去了。 抱起宁欣澜,将其安置在木榻之上,轻吻额头后,白夏走进血池中。 “以吾血为引,生气化神,将臣之名诏令,血魂归冥,开!” 自白夏心间飞出一滴真血,这滴血,一会儿化作纯白,一会儿变作金红,缓缓飞进池内的往生血莲之中。 莲瓣开阖,吸收了白夏真血之后,血室之内顷刻间血气弥漫,但却无一丝血腥味儿,反而清香醒脑。 血莲花上空突兀的浮现出一条冥河,但河水却是血红色 血河汹涌翻滚,好似一只张牙舞爪的嗜血虎狼,对着白夏一阵怒吼。 浪海涛天,似魔私鬼的虚影渐渐从河水中飘荡而出,想飞出冥河,飞出血莲的笼罩范围。 无瑕生气化作匹练,飞进冥河中,化作无形无相的牢笼覆盖在海浪上空,河水变得不再嘶吼。 白夏忍之不住,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洒在血莲之上。 由于过度消耗,白夏的身体渐渐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 回头望了一眼睡熟的宁欣澜,见没有吵醒她,白夏便放下心,继续挥洒生气,于冥河中寻找小文的真灵。 但却许久未果。 往生血莲在受了白夏精血之后,花灵似乎深受感动,蓦地,血莲上方光彩万丈,花粉伴随着灵光飞入血河深处,牵扯出一抹真灵回到血室,冥河瞬间消失不见。 白夏用神念横扫,观真灵虚像中,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正咬指沉睡,顿时心花怒发。 不过真灵虚化的极其严重,白夏见状,掏出怀中的神农花,将真灵引至花蕊中,启开血棺一角,以生之源气送神农花入棺,放置于小文的灵台之上。 做完这一切,白夏从耳饰中取出步生花,放在血池中,对着往生血莲说了声,“多谢!” 随后倒在血池中央,昏死过去。 白夏昏的不无道理,自苗疆古祭之时,白夏生祭了自己的半世命才保住小文的一缕真灵入了冥河,虽说后来有女娲恶身的半身修为回补了一些,但中将不能全部恢复。后经过一番波折,又挥洒真血,于血海冥河中寻找姜之文真灵,本就被掏空了的身体不得不在次大出血 而就在白夏以神农花为引,为小文再造血魂以及元神真灵后,白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无力感也疯狂的涌进仿佛被灌了铅的身体,白夏也终于支持不住的倒在血池之中。 往生莲,步生花,人间眷属,花中伉俪,作为对往生血莲的报答,虽然是无心之失,但白夏终于让两朵神花重新走在了一起。 两花入池,瞬息相拥在一起,就像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化为一对恋人,交互牵绊。两朵神花虽是莲花体,却并无莲子,只生花蕊。两朵花的花蕊交缠在一起,缠绵悱意,久久不去。 血莲花光华一引,将白夏的身体牵至身边,笼罩在一层血色光幕之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任楼空 清风拂晓,莺啭枝头。 一阵不满的愤怒之气传遍山庄西南方的御兽堂,震得庄内禽兽四散奔走。 “叔父莫气,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男子手持折扇,态度谦卑,却一脸笑意道。 正是那位于一指山庄庄前举止矫作,气质邪魅的儒雅男子 “我只是一指山庄的坐堂理事,四月二十五的须臾山大比,我不知道”一位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气急的拍了一下桌角道。 “叔父,我念岚郝家没落,你改投当今十四方大势之中的一指山庄,讯势所为,我不怪你,但你好歹要为我这宗支一脉最后的香火骨血做些事情吧!” 邪魅男先是看了一眼放在大汉手掌中的炉鼎,随后饶有深意的盯着中年男子,目光一转不转。 襟坐于堂前的中年大汉见躲不过侄子的目光,叹了口气,对其道:“袗儿,我念岚郝泽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郝家的事情,如今你却一再苦苦相逼,令我陷入不忠不孝之境地,叔父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中年大汉别过头去,言语中竟有些哽咽。 郝袗见大汉眼中竟有些许水汽缭绕,深知这位老谋深算的叔父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既然如此,侄儿便自己想办法好了!” 郝袗起身,整理衣衫。 聊了足足两个时辰,却什么都没有捞到,郝袗心里难免会有些抑气郁结。 邪魅男虽气质有余,表面上看起来干也净利落,底气十足,但自从郝家没落后,其独自一人生活的很是不易,此番前来,便是想借叔父念岚郝泽在一指山庄的威势,为自己讨得一张入势牌冕,好让自己可以有机会入十四大势中修习。 但这位一毛不拔的叔父在得到其送来的传jiā bǎ一后,却仍是说话处事左右逢源。 透过阳光,大汉见郝袗双管衣袖的袖口略有磨损,几乎要变得透明,一看便知是因常年穿戴濯洗所致,心里虽说有些不是滋味,但硬是把头别过一边,装作没看到。 洪荒替世之前,郝袗本是个不愁吃穿的富足二世子,每天的生活更是骄奢淫逸,醉生梦死。但自从华夏南端的天地回笼现世后,念岚一族的家族企业顷刻间倒闭,郝袗的家族父辈皆因承受不住压力而死于非命,宗家一脉只余其一人,而分支表亲则各奔东西,有些天赋能力的,则有幸被十四方大势看中,入了修行。 “如此甚好,叔父还有许多要事处理,便不多留你了” 未等念岚郝泽说完,郝袗便打断道:“从今往后,念岚一族只有我郝袗一人,你我至此再无半点瓜葛,别过。”看了一眼放置在厅堂桌角上的炉鼎,郝袗转身便走。 这一番言语若是陈词激愤c铿锵有力倒是会给念岚郝泽多添加几分顾虑和担忧,但郝袗却说的有气无力,无感无情,似乎是在讲说一段凄婉爱情故事的结尾,另其叔父听得莫名其妙。 就连堂内的那名护庄大汉都有些觉得,这名远亲的气质忽然转型,与其来时的气度风范极为不符。 但这其实是郝袗有意为之,其深知念岚郝泽心机城府之深,炉鼎到手后,绝不会留自己一命,遗留后患。若是自己在其面前,做作的过于激奋,念岚郝泽绝对会立时出手,对自己不利。 虽说在这三年中,念岚郝袗也学了一些旁门左道,但都是一些轻身逃命的招数,而其叔父于一指山庄修习三年有余,自己绝不是对手。这一点,在郝袗来这儿之前,便已想到了。 出了偌大庄门后,郝袗拔腿就跑,生怕身后有人追来。 而这一次,他还真猜对了。 在其刚一出御兽堂的大门之时,念岚郝泽身后便浮现出一黑衣人影,在得到郝泽的下令后,黑影瞬息不见,暗中跟踪上了郝袗。 三步并两步,郝袗飞也似的上了来时的小船,行驶在江面湖水之上。 黑影显出行迹,站在岸边,向湖中轻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一指山庄中人只懂得御兽之道,对这行水之法是一窍不通。 感受到来自岸边的杀意,郝袗回头望去,却只见早已远去的一抹黑点,心中暗自庆幸,随后喝了一口清酒,抚平心绪。 郝袗心里一边暗自嘀咕,将来一定要让念岚郝泽好看而且还要拿回传jiā bǎ一,一边又在想要以什么方法才能入势修行。 正在其一筹莫展之际,湖水中缓缓有一俱背朝天的浮尸飘向小舟。 郝袗本就是一幅瞧不起天,看不起地的纨绔子弟心性,自然不怕这一俱死尸。 随即拿起一旁的划桨,准备将浮尸拨弄走,以免恶了自己的雅兴。 木浆轻触浮尸一角,没想到不仅没将尸体拨走,反而被死尸的手抓住了木浆一端。 郝袗先是震惊了片刻,随即回神意识到,湖中人可能还未死,便使了大力气,将‘死尸’拖到小船上。 ‘死尸’入船,郝袗见其果然还有一丝活人气息,便向其口中灌了几口清酒,助其将肚中湖水倾吐而出。 咳咳咳~ 看起来约年近六旬老者,身着紫白色丹青素衫,外表看上去像是道师,却又无冠无髻,也无单剑拂尘,一时间郝袗不知应如何称呼他。 老者将肚中淤水反呕出后,神智渐渐恢复了一丝,双眼缓缓睁开,见一位翩翩青年正打量着自己,便知是被此人所救,连忙道谢。 “咳多多谢小兄弟,出手搭救,老朽不胜感激”说着还掐出道指,施了一礼。 郝袗风波了三年,岂会不知这是道指,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心里顿时有了计较,猜测老者肯定不是常人。 正在郝袗沉思之际,老者观其眼前救命恩人的面相身形,喃喃自语道,“嗯?不不错。就是这面相不是特别”老者没在说下去,怕被眼前的年轻人听到,失了礼数。 “老先生刚刚说什么?”郝袗回神,好奇的问道。 老者略微沉吟,“呃,老朽是说,公子虽年过二十,但却骨骼清奇,未锻而先至,未补而后盈。是一个修行入道的好苗子,只不过观你眉目,额窄庭宽,目陷骨突,颧肌上笼,却是一幅先天克祖族,后天克父母的早夭之相。” 没想到老者说话如此直接,郝袗顿时在面子上表露出一丝不愉快 但心里却暗叹这老头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随即问道,“不知老先生何许人也,为什么如此想将不开,非要投河寻死。” 郝袗心底虽叹老者有些能耐,但被外人如此不留情面的讲出自己的难言之隐,难免会恶言相向。 老者仿佛没听到郝袗故意讥讽的后半句,很有深度的说道:“老朽逍遥嶟,任楼空,于前些时日参研心法,入了魔障,才会不慎跌落入这烟水湖潭。” “逍遥嶟?”郝袗顿时双眼放光,但是语气又充满质疑。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方大势中的修行着会像落水狗般落入湖潭中,且还需要被寻常人搭救。 逍遥嶟一脉所修之道为修身御心之法,身法神通当世无匹,但奈何其无甚强大的攻击性神通,而逍遥嶟又人丁稀薄,鲜有弟子,也无人愿入逍遥嶟修习。逍遥嶟主无奈,只好钻心参研门中至宝花溪月盈扇,想从中悟出一门可在须臾山大比中不落于别门的强大神术,但又因和扇中灵无法做到心神相连,导致心境陷障,在修炼身法之时,不甚掉进烟水湖潭之中。 “小友,有兴趣?”老者见貌辨色,一眼便看出郝袗对修行好像充满喜好,且观郝袗天资也特符合自己逍遥嶟一脉,再者其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任楼空便有意收拢郝袗做自己的入室弟子。 “呃,这个嘛,我倒确实是想找个门派入道修行一番,一方面是练练胆色,一方面是唉,这个人云亦云嘛!” 当世之下,入道修仙已为常态,郝袗这么说,的确无碍。 “观小友体质,特别适合修行我逍遥嶟一脉术法,不如入我逍遥嶟可好。也算老朽还了这救命恩情。对了,还不知小友姓甚名谁?” 郝袗思前想后,虽然也知道逍遥嶟人丁稀少,定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十四方势力虽说都开始大肆招揽弟子,但没有入势牌冕,自己便连第一场的面试都无法参与,更别说是通过了。 索性把心一横,没得去不如有人主动招揽,郝袗立刻道,“在下姓郝名袗。去逍遥嶟走上一遭,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收徒弟这种事儿,您老?说得算吗?” 说罢,还一边上下打量着如同落汤鸡一样的老者。 老者起身,打了个稽首,道:“呵呵,小友放心,若此等小事我都无法做主,逍遥嶟便真要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 “这么牛?”郝袗狐疑道。 老者哈哈大笑,“这是自然,自今日起,郝袗,便是我任楼空的入室大弟子!” “随我回山” 大袖一挥,人影虚浮,两人的身体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湖面之上只余下一叶孤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风雨前夕 一道道残影虚像布满逍遥嶟练功坪,郢紫色闪光闪过,露出一位持扇男子轻松写意的面庞。 郝袗入逍遥嶟仅仅一月有余,便展现出耀人天赋,仙姿卓绝。任楼空倾囊相授,连门派至宝,花溪月盈扇都赐予了郝袗,对其期望颇高,三年后的须臾山大比也都指望他了。 逍遥嶟所擅长的身形术法与郝袗的根骨天赋极为相符,然,再加上郝袗不安于世俗c不走寻常路的行为思想观念作祟,勿自将逍遥嶟身法一道妄加变化,在经其手段改造之后,逍遥嶟道法的攻击性虽仍然算不上尽善尽美,但与之从前相比,却也可说得上是尽如人意。 三年的修习时间,郝袗必须要比其他门派的人才更加努力才能有望为逍遥嶟争取到一线生机,要知道,太白阁的月海仙心不仅天资不差于同辈人,且还要早他郝袗两年的修道时间。 白日月华 太白山势力范围下,月华万象,且隐隐有青雷闪过。 一道曼妙身影于太白阁正殿上空悬浮,双臂伸展,仿佛在拥抱上苍。 漫天月华好似在为她洗礼,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向女子身上。 花铃被青滑月光拖于空中,且这月华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的从苍穹中倾泻而下。 双眸一展,月气存于眸心,流转不定。双手轻轻挥洒,花铃周身未被吸纳的实质月光眨眼间飞入远处的京都城中。 城中人被这天降异象惊住片刻,随后便开始享受起这天然的赠予。 “快看,是女神,这是女神的恩赐。”一名男子,寻源头望向太白山的方向,见一位比之仙女的绝美容颜矗立当空,正向城中挥洒着海量月华之气。 “啊!是仙女!” “什么仙女,明明是月亮女神!” 城中人见状纷纷顶礼膜拜。向着太白山的方向跪去。 戴花铃宛如月之女神般缠裹在月色中,随后又将这凝聚成液汽的月华洒向人间,甘露天降。 月华入体,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寻常人只是如沐浴在晨间的朝露下,只觉是吸到几口新鲜空气的清爽感。而有修道之姿的人们则感觉身心都被这股月光净化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境上都得到了全面升华。 月华是寻常人一生都不能见到的,更别说是得到。精纯至极的月华万象不仅可以洗涤心灵,还可以加增人族寿元,可谓是好处多多。 戴花铃的无私行为,被天道感知,其心境瞬间升华,五魔俱消,步入醒神后期,神识大涨。 醒神为观心五境的下一境界,五道心魔祛除后,方能体悟天心,化神为识,感悟洪荒伟力,补其心境所不足。这一境界毋须修炼,只需时间打磨,必然水到渠成,若有神物相助,更会事半功倍,所以各大门派势主都在竭尽全力为其心仪弟子寻找神物,以巩醒固神。 戴花铃自空中飞下待君崖,神色凄然,态度清冷,一举一动仿佛渐入道境,一闪一动之间,虽无蓄千刃之势,但周身之象,风如声,气如水,光如影,体态自若,浑然天成。 “师姐,师尊出关,于后山,有事要交代。”一男子御空而来,不卑不亢道。 一白衣男子立于山崖之巅,举手投足间如翩若惊鸿,定汝身形后则稳如泰山。 “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飞入我待君崖范围十丈,莫钰典,你越发没规矩了!”戴花铃衣袖挥闪,一道如水泽般的月华,毫不留情面的冲将向剑上男子。 莫钰典虽说修为不差,但月海心的万象月华可万万不是他能抵挡得住的。 剑入手持,指尖击剑,阵阵剑鸣激荡悠扬,阻挡月华入体。 万象月华受月海仙心牵引,动时,如震怒海啸,静时,若沐雨春风。 虽有剑歌抵挡,但月华余威还是将莫钰典震得嘴角渗血。 “是我一时大意,忘了规矩,多谢师姐手下留情!”轻擦嘴角处的鲜血,莫钰典收剑而立。 身为李太白关门弟子的莫钰典在太白阁中混得可谓是风生水起,但唯独被这位月海心师姐压着。 但在莫钰典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朝一日,定要将月海心压在自己身下 一处不可察觉的狞诈在莫钰典脸上一闪即逝。 “滚!” 触了戴花铃的霉头,莫钰典灰灰的下了山,去找别人撒气 花铃自白夏被莫钰典等一众师弟逼走后,便有心有意为难莫钰典,且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自然也猜得到这位善弄权谋的师弟心里想些什么,便处处提防,始终未忘白夏所言。 月海仙心勿自去了后山。 “师尊!”戴花铃面无表情的问了安。 见着徒弟毫无心绪的冰冷样子,李太白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从前的戴花铃活泼好动,举止热情大方,可如今 “唉!花铃啊,当日是为师做的有些过了,但那也是白泽罪有应得,他偷我门派至宝,至今未还不说,还重伤我门中弟子多人。为师一直未将他的隐秘透露给洪荒各势,也算得上是两两相抵,你就别再受为师的气,可好?”李太白宛如在哄弄生气的小孙儿般,对戴花铃轻声细语的说道。 “徒儿哪里敢受师傅的气,师傅想多了。” 戴花铃进洞阁后一直在旁低着头答话,至终都未看李太白一眼。 见戴花铃这般态度,李太白也不好多说什么,随即从身后拿出一把寒气激射,丈量约三尺四寸的长剑,递到戴花铃手上。 “这是我曾经佩戴的仙剑,上弦剑,虽比不上重神器,但也是我太白重宝。如今赠与你,你带着它下山去吧!” 戴花铃接过剑,转身便走,无多语一言。 “诶!宝贝徒儿慢走,为师并不是逐你出山门,只是你如今的修为进境需要入世磨砺,积攒红尘历练,你可别多想。” 李太白见戴花铃夺剑转身而走的气势,生怕月海心多想,连忙制止住她还未走远的身形。 月海心头都没回,轻声吐露了三个字道:“我知道!”随即一往无前的下了山 唯独留下李太白自顾自喝了口清酒,喃喃自语,“唉,这可怎么办才好” 忘昔镇 白夏于血池中修养了几日后,便随宁欣澜一同出了血室,在镇子里过了一个月多的安生日子。 修养期间,众人不间断的前往血室,照看血棺的动向,终于在三日前,宁欣澜在血棺外听到了些许微弱的呼吸声。 照白夏推断,多则七八年,少则三年五载,小文的血魂便会与身体契合,再加上血海刀棺与往生血莲的双重滋养中逐渐苏醒。 这一日,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一朵散发着氤氲黄气的莹白色木莲花,晃晃悠悠的飞至忘昔镇中一家最大的府邸中,不偏不倚的砸入正在小憩中的白夏怀里。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弄醒了白夏,一睁眼便看到神农木莲病怏怏的倒在自己怀里,白夏一脸坏笑,轻轻拨弄了一下木莲花的叶子,随即玩心大盛。 宁欣澜一脸焦急的小跑进房屋中,见神农花在白夏手中,且毫无光彩,便上前询问道,“祖哥?你醒了,刚才我在去血室的路上,忽然看见木莲花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没想到它竟来了你这儿。” 宁欣澜一身淡粉色的菡萏瑶情衣,透色轻纱,浅薄下摆,颇有一番异域shu nu韵味,丝毫看不出其是一位九岁孩子的妈妈。 当然,细细算来,小文也不止九岁 坐在床榻上,紧靠白夏,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夏手中的木莲,等待白夏的解说。 白夏食指蜷起,于宁欣澜下颌上轻轻一拨。 “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举止轻佻?”宁欣澜娇嗔道。 白夏淡淡一笑,这是前世姜真祖的习惯性动作,是只在面对其至亲至爱才会展现出的童真一面。 “文儿的元神已经稳固,神农花功成身退。”白夏说着,于宁欣澜眼前晃了晃神农花。 “那是不是文儿就快醒了?”宁欣澜十分激动道。 白夏摇摇头,“还没这么快,距离醒来应该还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神农花突然跑出来,应该是受不了血池里那一对儿的骚扰。” “什么骚扰?血池中不是只有两朵花儿吗?”宁欣澜面露疑问,不懂白夏的意思。 白夏又勾了一下宁欣澜的下颌,轻笑道,“性骚扰!”说着快步走出屋子,去了院子里。 宁欣澜远远的白了一下白夏,用只能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悄声道,“你没变真好” 一月有余的日子,白夏过的十分惬意,时间过得也是特别的快,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贱醇专心钻研枉死经,但却发现,根本无法修炼,因为没有中间的五本死经,枉死经中记载的内容读起来便晦涩难懂,如同天书。必须至少在找到三本,才可修行枉死经中一些简单的‘术则’。 而云易晨就别提了,这一个月过得就像女王一样滋润,自从得知了忘昔镇的一切都只是给外来者做出的假象,只是一场戏以后,云易晨不仅亲自莅临指导陷邢一族演戏之道,还写了一些剧本并且参演。在加上他与白夏的关系,致使忘昔镇中无人敢惹,就连藏心卫见到她,都要绕着走。 招呼了府邸门前的一个陷邢小童,“春雨!” “主上!”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孩童对着白夏施礼道。 “去镇子里,将云,呃那个‘云天王’叫来,就说我找她有急事,让她放下手中一切,速速赶来。” “好的主上!我这就去”小童极有模样的又施了一礼道。 “嗯!去吧!” 嘱咐完一些小事儿,白夏转身便进了屋,去找宁欣澜,准备‘谈天谈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虞都白家 “年华又驶,倏又一春,开天祭祖,祖风犹存。”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手持三炷诚心香,面朝祖宗牌位,朗声叩首道。 男子身后,整整齐齐的本家男人分站在两侧,长者其右,年幼其左。 承袭至今的家族礼制出现在洪荒流最南端,一座山明水秀的小县城中,男尊女卑,男坐女站的封建制度又重新燃起火花。 一名身着木槿长裙的芳华少女被一群下人打扮的小童推搡着送出门外。 “真是真是莫名其妙!” 被送出门外的少女气得双脚直跺,双眼中带着些许愤懑。 一位看似老妈子打扮的臃肿妇人从一旁走出,拉扯着少女向大前厅走去,边走边道。 “大xiǎ一 jiě您消消气儿,自从这天地大变模样儿之后,咱家的规矩也是改了不少,不让进就不进呗,也少不了你一块儿肉不是?这不,你也看见了,大家伙不都一个样儿吗!” 老妈子一边说一边边用手指指点点着前厅里正打扫屋院的女人们,以便给这位被大宅院宠的没边儿的大xiǎ一 jiě解释消气。 没过多久,从祠堂上方飘出一缕香气,于祠堂上空盘旋良久,约莫半刻钟左右,似有些不舍的渐渐飞远,消弭于天际。 在香气停空的这段时间里,祠堂众人皆俯叩而跪,诚心祈福。 香火之气远走,众人这才鱼贯而出,纷纷回到各自庭院中。 刚刚祭祖完毕的中年男子一回到厅堂,便见到女儿一脸的不愉快,且其正对手中的丑橘撒气 “老爷”臃肿的妇人上前躬身道。 男子一摆手,阻止了妇人的后话,“行了,刘妈,吩咐下人们,回各自屋子中歇息去吧!忙了一天,也怪累的!”说完话,还向刘妈手中塞了一块原石货币。 老妈子连忙道了声谢后,连催带赶的嘱咐下人们都回房去了 中年男子一身白衣,身子显得略有些福气,面容和善,给人一种祥和宁静之感。 男子一脸笑意,走向正坐在堂前,发怒对丑橘的女儿,俯下身子,故作问道:“这是谁又惹得我的宝贝仙儿,生这么大气,一会儿爹爹帮你教训他!” 名唤仙儿的少女,斜眼看了一眼满面笑意的父亲,顿时没了脾气,但眼神中还是存在些许怒意。 父亲对自己的溺爱,女孩儿是知道的,但自己好不容易从国外回到家中,只是想见一见思念许久的父亲,可非但见不着,还被人lán jié在外,虽说是祭祖,但自己小的时候又不是没在祖宗祠堂玩闹过所以白仙儿心里始终有一口气。 男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笑问女儿:“这次在外面玩得怎么样?” “哼,说到这个就生气,我才刚到海外,本来天上还是晴空万里,但转眼就黑得暗无天日,害得我当了足足三个月的睁眼瞎更可恶的是,天一亮,我就被遣送回国了!”白洛仙嗔怒道。 说到此处,白洛仙有些怒不可遏,但在父亲面前却又不好发作,便不得不装出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天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白父又问。 “刚到‘虞都’,就回二叔家了,这会儿应该睡觉了吧?” 白父不解,示意女儿继续说。 “哎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白天变作黑夜之后,那个傻小子就像是犯了困乏病,整天没日没夜的睡,在国外是这样,再回来的路上也是这样,怎么叫都叫不醒!不过正好,没他吵我,我也乐得清静,就没去管他!”白洛仙从椅子上起身,边吃橘子,边像父亲解释。 见到父亲眉宇紧锁,白洛仙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便对着父亲仔细问道:“白洛天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白父略一沉吟,“不要和外人说洛天的事儿,晚上我去你二叔家看看。” 白洛仙眼珠乱转,嗯了一声。 “你早点儿回房休息,野了那多天,肯定累坏了!一会儿嘱咐刘妈给你多做些好吃的,快回房间吧!”白父溺爱的摸了摸白洛仙的头,道。 “谢了,老爹!” 送女儿回了房间,白父这才转身,又进了后方的祖宗祠堂 忘昔镇 云易晨破门而入,大声叫嚷,丝毫没有一点儿淑女风范。 护院小童见状,连忙上前招呼,唯唯诺诺的道:“主上和主母正在后院小憩,上宾请到堂前小坐。小的去给您倒茶” 陷邢一族无一不惧怕云易晨这位‘混世魔王’,云易晨的‘恶名’在忘昔镇几乎到了可以止小儿啼哭的境界 就算是身为白夏的护院小童春雨见了,也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说了俩句话后,便想借‘茶遁’走人。 春雨刚迈出一只脚,身子便被云易晨的长袖缚住,动弹不得,仿佛连周身灵气都被滞住,仅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春雨便有些呼吸急促了。 “上宾这是要做什么小的小的不知何处惹了上宾,请上宾恕罪” 云易晨身子贴近,一股芳香瞬间侵袭至春雨鼻尖。 这一下,春雨不仅呼吸急促,全身的皮肤也都涨的通红,像是喝了chun yà一一般 “哈哈哈,你就这么怕我,难道我还能将你吃了不成?”云易晨呵气如兰,食指轻点春雨唇边,继续逗弄着眼前的护院小童,举止神态没有一丝检点 呼嘶~一阵清风拂过,些许白气参杂 流云飞袖松解,春雨涨红的肤色也渐渐恢复平常,一袭白衣白发,一幅笑脸的白夏从后院走出,站在堂前,对着眼前的一幕笑而不语。 “主主” “好了,快去厨房准备晚饭。”白夏打断道,一句话便吱走了惊魂未定的小童。 之后便还是笑眼面对云易晨。 “咳咳~”云易晨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呃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间没控制住那个你别到处说啊!” 说话的同时,云易晨的双眼一直望着别处,生怕与白夏对视。 白夏轻笑,“我知道,‘初入醒神,恨断情忍’,好不容易入了中期,荷尔蒙有些控制不住,我可以理解,呵呵!” “还不都是你害的!自从来了忘昔镇,害得老娘进境神速,根基不稳,而且刚刚收到师尊灵讯,让我即刻回宫。” “进境快了也怪我,世间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你这种人。”白夏无奈的回道,说罢,转身便走,向后院走去。 “诶?你刚刚不是派人找我,说是有事情交代吗!怎么见了我就走?” 白夏转身,“你不是怪我让你进步神速,没办法泄欲吗?我先离开,等你发泄好了,在和你说!” “唉,我c” 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白夏打断道:“注意素质,看清你现在的身份,别总像以前上学那会儿,‘两句未出,脏字满地’,你应该学会矜持了,这是老同学的忠告还有,我猜陷邢一族,应该没人符合你的胃口,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可以去找隔壁的二醇,他荤素不忌的!”说着,白夏还上下打量了云易晨一番 云易晨不说话,只是周身气息涌动,使得院子四周的假山石柱等建筑开始了剧烈颤动,有点儿瞬间崩坏的意思。 “嘿嘿,大姐,咱有事儿好说,都是自己人,别一言不合就拆迁!刚才是我嘴贱,我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白夏认栽~ “过了嘴瘾,说实话吧!”云易晨道。 一丝笑意浮现在白夏嘴角。 当今世上,能了解白夏到如厮地步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但云易晨算一个。 “还真是瞒不住你!”白夏笑道。 “废话少说!” “其实我找你来的目的,也就是想告诫你,早点儿离开,离开忘昔镇,但最好也别回商徴宫。” 云易晨知道白夏话中有话,也知道白夏肯定是为自己好,但却还是回道:“不能不回!” 白夏望向云易晨,也知道她会做出如此决定,两人四目相对良久。 “我要封闭忘昔镇,六十年!” 这句话着实震惊到了无所畏惧的大姐头,云易晨。她的二十多年人生经历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让她不知道什么是蹉跎和失意。 她有一对疼爱自己的恩爱父母,有一个背景优厚的家庭环境,有一段乐天知意的成长经历,有一些难舍难忘的感情故事,还有一个真心真意的至交好友。 她不懂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去决定,要舍弃至亲至爱六十年,因为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代替不了时间给与人生带来的知易行难。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云易晨有些害怕知道白夏封闭忘昔镇的原因,但又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去询问。 “他们不该再受到磨难,因为他们承受的已经太多了” 白夏笑着对云易晨说道。 没有过多的铺垫,也没有过多的修饰,很平淡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另云易晨思悟一生的真意。 云易晨知道,虽然眼前的白夏已经不在是曾经的傻白甜,但他的顾人忘己和他的为人不忍却还是她熟知的那个人,那个苦与痛,永远深掩于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下一瞬间,白夏呆了霎那,云易晨一个飞身,将白夏紧紧抱住,虽然女儿香扑鼻,但白夏内心深知,这是那种只属于兄弟间的拥抱 一缕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香气在白夏府邸上空缓缓沉浮,良久不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章与世隔绝 当夜,白夏将众人聚在一块儿,吃了一顿最后的晚餐。 很家常的一次晚宴,但气氛却显得异常浓重。 出于对白夏的了解,宁欣澜和吕醇都注意到白夏的神情有些不对,好似在故意隐瞒着什么,又好像欲言又止。 四个人,四张嘴,四副碗筷。这样的场合,胤莫是没有资格入席的,毕竟他只属于下人一列。 桌子上的菜很快被清扫而空,只余些残羹剩饭。 吕醇见气氛压抑,率先张了嘴,想以此来缓解尴尬。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在镇外的枫晚林巡视,见到一条白色小蛟龙将身子缠绕在树干上,使劲儿擦蹭。那模样猥琐至极!” “没见识!畜生蜕皮修行都是这样。” 云易晨觉得吕醇的话题无聊,张口嘲讽道,也算是接了吕醇的话茬。 位于洪荒流东北方向的商徴宫内,豢养的飞灵异兽众多,像小蛟龙这种平常货色,云易晨自然不当回事儿。 “呵呵,我还没说完呢!当时我也没觉得没有什么,但,等到了镇里,一回想,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贱醇说话时神情激荡,语气起伏跌宕,好像在给众人讲灵异故事一般。 说至此处,宁欣澜也将一直放在白夏身上的目光转向了贱醇,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唯独白夏还在一旁,仿佛对贱醇的叙述置若未闻,自顾自的夹着菜,吃着东西。 吕醇见状续道:“你们想哈,小蛟龙在现在的洪荒流中虽说常见,但毕竟也算有了灵智,入了修行的小灵物,且入了龙族,身体的力量已经不能与之前的蟒身同日而语,既然如此,忘昔镇外,枫晚林中的枫树怎么可能禁得起龙鳞的擦碰?” 云易晨和宁欣澜觉得吕醇的话有点儿道理,细思之下,百思不得其解,三人便纷纷看向白夏,想得到他的准确dá àn。 白夏无奈苦笑,但见到三人渴求真相的眼光,便只好开口作答。 放下手中碗筷,轻咽一口凉茶,“其实原因很简单,有两点,你们都应该猜得到。只是没继续深想而已。” “第一,枫晚林中的红枫树确实发生了改变,平时你们在林中走动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枫树久红不褪吗?” “我想这肯定和洞中洞内的血池有关!”云易晨道。 白夏复笑道:“没错,血海刀棺最近开启的次数有些频繁,血棺在吸摄了往生血莲的血气后,顺着洞内血池反哺地脉,导致了附近生灵产生质变。” “那第二呢?”贱醇接着问道。 “第二是因为那条小龙脱离母体不久,周身血气不足,磨蹭血枫树是在汲取血之力,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你还要问?”白夏一脸讥讽的看向贱醇说道。 贱醇不说话,一张驴脸拉的老长 “祖哥怎么知道那小龙是母龙产下而不是进化成龙?” 贱醇一听便要张嘴嘲讽:“这你都不知道” 白夏一挥手,一束白光闪过,打断吕醇,柔声细语道:“都说了,那是一条小龙,若是蛇褪成龙,龙体定庞如湖泽,不会在枫晚林中出现。” 听到白夏的悉心解释,宁欣澜颔首轻点。 扯下封禁,吕醇用一脸重色轻友的目光盯着白夏,盯得白夏极其不舒服 “呃” “傻白,我也有一点不明白,你又没见过那条小龙,你怎么知道它血气不足,还是脱离母体不久?” “唉,我来给你解释!”贱醇接话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贱醇是绝不放过。 “在老白千丈范围内的有智灵兽,无论是修行大成还是初入人世,但凡感应到老白的气息,那都是要来诚礼参拜的。” “要问原因的话,大概因为白泽是瑞兽!”说着贱醇还翘起一支大拇哥。 “所以,老白定是前些日子就见过那条小白龙,我说的对不对,白胖子?” 贱醇说完,连忙捂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这次听到贱醇叫自己胖子,白夏只是略微斜睨,清浅凉茶,没有发作。 “它身世悲惨,我给它赐名断痕,希望它能了断以前的痕迹,重新开始。”白夏放下茶杯说道。 话毕,白夏从怀中掏出一朵洁白胜雪的木莲花,以花气花香结束了这次茶余饭后的闲谈。 神农花的香气另三人心旷神怡,吸入之后,仿佛感觉心境得到升华,身体轻盈无比。 白色木莲在白夏手中轻浮转动,花气四溢,空气中浮现出一朵朵与神农花一模一样的白色木莲缓缓飘落,但是要略小一番。 神花递向云易晨,云易晨一脸惊愕的接过,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中花儿。 “本应将步生花还你,但往生莲,步生花本是一对,我不好将它们拆散,只能将神农花予你。” 云易晨轻吁一口气,“以我们俩的交情,根本不需要。”说罢,就要将木莲交还到白夏手里。 “拿着,我卜过一卦,你回宫一路虽说无碍,但隐隐有一缕黑气萦绕,似乎之后会阻你所为。神农花神力虽以消了大半,但神性还在。” “且,神农帝王花乃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神花,受天地气运,神妙无穷,日后你定会用上,我服食过青帝草,与神农花有些联系,你若出了事情,我也好想办法帮你。” 一旁的宁欣澜也催促她赶紧收好,防止神农花神气外泄。 收了神农花,云易晨有些不自在的回了房间休息。白夏嘱咐吕醇去找胤莫,并将应小蝶从石室中接出,贱醇离开后,宁欣澜便随白夏进了卧室,两人坐在床前。 “祖哥,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白夏盯着看了宁欣澜良久,眼神中满是温柔。 宁欣澜感受到白夏眼中的不舍,遂,轻搂向白夏。 两人相互轻抚,相互扫除对方心中的阴霾,不自觉间,四目相对,两唇相抵。 这一吻,没有疯狂索取,也没有缠绵悱意,只有无尽的留恋与回忆。 “放手去做吧!我会等你回来!”侧脸紧贴在白夏胸膛,倾听白夏心声。 宁欣澜虽然不知白夏要做什么,但她心里却非常清楚,白夏将要离开,而且还会离开自己很久。 “我一定会回来”一只手抱住宁欣澜,白夏不再压制体内的醉香,全力释放,待怀中女子缓缓陷入沉睡后,将其放置在床中央。轻吻额头,随后离去 这一吻,包含了太多,不仅包含了白夏对宁欣澜的情意,还有白夏送给宁欣澜的礼物。 入夜,云易晨正巧在大堂前碰见白夏,对其说了句,‘商徴宫有事,急召她回宫’的话后,便匆忙飞身离去了。 不过正好,省得白夏一番口舌遣她离开。 午夜子时 一名身袭白衣的男子,极其突兀的出现在忘昔镇外的枫晚林内。在其身后跟着一名背负重伤女子的纤瘦男子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 老者正是胤莫,自浮雍化作魂离之牙回归后,胤莫一人管理忘昔镇一切大小事务,身心具惫,神魂腐朽,进境不仅未进,反而有褪境之象。 “胤莫,无需跟来,我知道你已派出藏心卫暗中保护,怕我有危险,但陷邢一族不可无人守护。” “主上,您若发生罹难,陷邢一族便会为您陪葬!”胤莫低下头,忠诚道。 贱醇在一旁暗道:‘这老头虽然忠心,但也太不会说话了!’ “胤莫,你太过迂腐,陷邢族人虽有我血脉,但人各有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而活,陷邢一族的性命不应该由我来决定,生命只有此世一段。” “没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志,都有自己向往和追寻的事。我今天所行,只为保陷邢六十余年平安,在洪荒初始的年代,世间充满动荡与不安,在我没有能力保护亲友之前,只能舍弃你们的自由,希望你不要怪我!” “主上”,感受到白夏言语中的落寞与无奈,老头竟有些哽咽。 毕竟是将臣本体的一部分,胤莫始终和白夏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可以感受的到白夏心中所想。 “回去吧替我守护他们,若六十年后,封印消失,我还没有回来,你一定要代我守护陷邢,守护他们母子!” “属下遵命!”胤莫单膝跪地,用陷邢一族独有的手势礼,叩拜白夏,随后化为一道血光没入镇中的洞中洞石室内。 黑白二气于白夏脚底流转不息,托着白夏的身体腾空而起,直至上升到足以将整座城镇尽收眼底的高度。 贱醇背着应小蝶于白夏身后约二十米处,周身寂落死气缠绕,一眨不眨盯着白夏接下来的动作。 血瞳浮现,将白夏原本黑色瞳孔取而代之。一时间狂躁杀戮之气尽显,浓稠的血浆流动着将白夏包裹,渐渐凝实,但身在其中的白夏却仍然清晰可见。 女娲恶身的半身修为自白夏三人从火界归来后,便被白夏尽数吸收,化为己用,恢复了双瞳之力和生祭的寿元,但也仅限于此。 枫晚林之内的六脚雉鸡c百眼魔蜈c鸾尾蝶c幻针蜂之类的昆禽走兽等物被杀伐之气激得四散飞逃,生怕沾染到一丝一毫的血色之气,要知道,这些看似不入流的小魔物,在许多城镇可都是珍惜物种,但在忘昔镇附近却是随处可见。 据白夏所说,这些小生物都是普通生灵被洪荒之气感染之后,变异而成,类似曾经的核辐射变异,但却更具灵性。 包裹着白夏的血之力宛若一颗血红大日,将枫晚林上空照射得犹如阿鼻地狱,殷红如血。但这血气中却没有半点儿邪戾之气,只不过是杀伐之气过重而已。 随着血日内白夏的双手缓慢抬动,位于忘昔镇周边地脉深处的十六颗攒龙石柱拔地而起,冲天直立。每根石柱之上,蟠龙虬匝,龙爪生威,龙睛栩栩如生,仿佛在望天嘶吼。 攒龙石柱皆有三名成年人合抱之粗细,每条蟠龙形态大小不一,但都是龙头位于柱顶,龙尾则被压在石柱之底。 不用问,吕醇也能猜测的到,这攒龙柱上的蟠龙实则都是真龙附着,并非人为雕刻。 捕龙之人先将龙骨剔除,汇入碎石,铸成石柱,再将龙筋打入石柱之内,另石柱坚不可摧,最后将带有龙鳞的龙身石化并缠绕在石柱之上。 眼尖的吕醇竟还看到了十六条龙嘴中皆有一颗足球大小的龙珠,暗叹每条蟠龙皆有千年修行。不知是谁竟有如此能耐。 蟠龙,为水龙,与蛟龙一族亲近,但威能更甚,剧毒,人触之即死,虽于万兽中不算强横,但也鲜有天敌。 十六颗龙珠位于攒龙石柱顶部,龙气环环相扣,生生不息。 之所以选择蟠龙珠做守城阵眼,是因为蟠龙龙气虽阴毒却不霸道,布阵之后,不会引人注目,可以更好掩埋忘昔镇的位置。 血红色大日渐渐溃散,转白。无瑕生气透体而出,银丝白发随风飘动,白夏手捏反天印,一缕精纯至极的无瑕生气从白夏心田间飞出,视十六攒龙阵无物,转瞬遁入忘昔镇中央。 生气入地,化为阵阵涟漪千里激荡,于镇中央生出一株六瓣雪梅,只此一朵。 这株雪梅如白夏一般,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将忘昔镇映得空谷幽放。 风借梅香,陷邢族人借着梅花香,呼吸平稳,步入沉睡,一时间,忘昔镇万籁俱静,仿佛定格了一样,就连时间都不忍吵醒镇中人,偷偷勿自的溜走了 六十年,六十年后,镇中人将会于沉睡中苏醒,但大梦初醒的镇中人,却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黄粱一梦,会带给施梦者内心多大的离别之痛 长发消散,白夏望向镇中那一点只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地方,浅浅一笑,后,重重的向地面摔落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一章活口 十六攒龙锁心大阵以白夏心血所祭,镇内顿时一片生机,保陷邢一族六十年生机无碍,然,整座镇子却于镇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消失不见。 大阵上空,不时月星隐耀,不时雷云遮掩,不时紫电如罡。 几种天象一闪而没后。 忘昔镇便仿佛从未出现于世间过一般。 贱醇气喘如牛,化作梼杌本体于林间穿梭,其背上正是重伤的应小蝶和昏迷不醒的白夏。 “呺唿~”一声似狼似魔的呜叫响彻山林之间。 枫晚林外围的砍樵人们被眼前状如虎牛的生物吓得神魂皆冒,屎尿奇流,丢下手中斧柴,双手撑地,四足而逃。 “快逃啊,怪兽又来吃人了!” “噗~~滋喇~” “啊啊啊啊~~~” “嘎吱嘎吱~~~” 一时间,林外司竹村内,以砍樵为生的务农人都以为,这赖以为生的枫晚林内生出了不知名大妖,闹得人们人心惶惶,白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妖兽叼走。 化作梼杌的贱醇听力极好,好似听见有野兽咀嚼食物的声音,但因为急着去镇子内找栈馆,没有时间理会,便背着两人急速奔走。 天色渐暗,白夏倚靠在枫树边悠悠转醒,见应小蝶还躺侧在一旁,便起身查看起应小蝶的伤势。 应小蝶为龙族,且还是最为特殊的古应龙一族,人世间的普通神物对其是没有一丝药效的,只有靠应龙一族生长于厮的洪荒天外的混沌灵气自然修复,否则时间久了便会药石无灵,不过幸好有白泽在旁。 虽无法送其回归天外之天,但以无瑕生气为引,还是可以借生之源气牵引出应龙一族强大的生命力,使之自己恢复。 双眼微闭后睁开,轻盈灵动的无瑕生气自白夏体内附着于双眸之内,使双眼变得圣洁无比,一只雪白小兽出现在双瞳之内,白夏双眼瞬化雪瞳,周身白雾云气,缭绕涌动,似天生无邪的孩童,于白夏身体侧游走,后,纷纷转向应小蝶体内。迅速冲击至应小蝶的四肢百骸,其胸腹与脊椎间的三处大死穴被悉数点亮。 做完这一切,白夏才起身看向身处的环境,发现已出了枫晚林外围,再向前走数十里便是驻守北方的逍遥嶟势力范围。 但此时另白夏更为在意的一点却是,贱醇不见了 闭目小憩,黄昏初现,吕醇还是没回来,望了一眼躺在身侧的应小蝶,白夏皱了皱眉。 思绪百转千回,猜测吕醇在将自己二人放置不理的情况下到底会发生什么意外?以至于为什么这么久还不见其回来。 一缕淡粉色的香气从白夏身体内飘出,缠绕在应小蝶身体四周三丈范围,上下沉浮。 正是白夏的醉香,如此实质化的青帝草香气,无论任何人畜生物,甚至是道仙僧佛,只要走进,皆会被醉香迷晕,神魂跌宕,无力做‘坏事’ 若不是白夏的空间耳饰装不下应龙实体,白夏老早便将应小蝶塞进耳饰内了,何必费此一遭 有智生灵若被放置在须弥芥子内必会化为其原体,所以应龙定然装之不下。 布置好醉香迷麝,白夏便安心的向司竹村中走去。 还未入村,身在司竹村外桥头上的白夏便感到阵阵血腥入耳,这是因为血腥气已经掺杂进空气内的征兆,人若横死,死得无比惨烈,且若人数众多,阴魂便会逐渐液化汇聚到极阴地,最终笼罩腐蚀魂魄身处的地域,将其化作血食鬼域。 血腥气向着白夏体内使劲钻动,无孔不入。仿佛想钻进白夏体内,将其从内部掏空。 如若普通人也就罢了,但白夏怎会被如此低劣邪祟侵袭。 醉香抵不住死物,无瑕生气发作,一缕极其淡薄的微茫透体而出,既可保护己身不被死物侵害,又可不伤阴魂性命。 一来,白夏不愿打散这些阴魂化气的无辜惨死之人,想查探究竟之后,为其超度一番。 二来,若生气激荡过大,会导致阴魂害怕奔走,惹得罪魁祸首逃窜,这样便更加得不偿失。 白夏缓步走在镇子中央的过道,见房顶,树梢,过路上皆有村内人的尸体,死相各异,凄惨不堪,心谙,村中可能已无活口。且观之后,白夏断定,已尸体的尸化程度来看,村中人定是今日才惨遭的横祸,屠村之物定然不会走远。 村内人的尸体大多是缺肢断臂之式,还有少数被挖眼取舌。 这种场景,让他想起了几月前的桃花村镇,苗女掳走文儿一事,遂不自觉的双拳紧握。 一股死气从村子后方激射,似是不可压制般的冲天而起,其气势如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瞬间将周遭的几所房屋击碎成了残垣断壁。 白夏猛地冲向村后方,生怕祸乱之物,罪后逃逸。 奔走之间,白夏从这股死气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似曾相识。 玄青色的死气如幕如布,呈柱状笼罩住一个似豹似虎的生物,死气无穷无尽,仿佛是从地底涌出。 白雾如浪,猛然冲击向死气之柱,用作防护之用的死气柱一击即溃,生气与死气相汇,相互交融,顷刻间便如泡沫般溃散。 不明生物与白夏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这焦躁和不安。 而此时呈现在白夏眼前的,正是那个深藏于他记忆当中的一模一样的生物。 四蹄生焰,毛发如铁,双颅叠生,蛇尾绕身的奇异生物,梼杌。 这不是完全体的吕醇还会是谁? 从贱醇颤抖的眼神中,白夏感觉到的不仅仅有焦虑和不安,还有深度莫名的惊恐。 白夏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忘了一眼身边惨死的凡人,感受着从贱醇身上散发出的死意。 语气中满是冷漠,闭起眼睛,淡然的问了一句,“整座村庄人的死,是你做的吗?” 与贱醇从小到大的情义,白夏有一万个不愿意,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幕是贱醇做的,且也不敢相信。 但贱醇一旦化作完全体的梼杌,兽性就会压制过人性,做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便是完全有可能的。 无瑕生气淡然而出,化作丝绦,绕于白夏脖颈间,无风浮动。 白夏在等待贱醇的回答,看其到底是否还存有一丝人性。 若有,便一切好说,若无,那生气便会代白夏做出正确的决定 化作梼杌本体的贱醇此时有一间房屋大小,呼气如乌云,吸收到它所吐出的气息,周遭的花草迅速枯萎,直到化作粉尘反哺大地。 梼杌此时蟠伏在地,听到白夏问话,正颤抖着身子艰难的席地而起,仿佛有千万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 双目赤红如血,四足间的青黑色火焰随着梼杌身子的移动变得更加炽烈,大地已有些被烧穿的痕迹。 口中獠牙上下参差,错落交织,且獠牙间的涎液,粘稠欲滴,整体观之甚是丑陋,可怖。 白夏仍然处之泰然,一动不动的看着贱醇接下来的动作。 “吼~~~~~~~” 梼杌仰天长啸,似是在向天痛诉自己的悲哀。 嘶哑的声音从梼杌嘴中传出,“白,不是”。 一抹泪珠在贱醇眼中打转,隐忍不出,但最终还是垂落而下。 从贱醇的一言一行间,白夏察觉出,贱醇确实还留有一丝人性未泯,且看他的身形动作,明显是被人以外力引动其内心的,此时正以自己仅存的良知奋力抵御。 但同时,白夏也借由雪瞳观测到,村内的死怨之气正迅速被贱醇吸引至体内,一点一滴的转化成寂落死气,而死气的精纯转化会需要贱醇的心力支持,最后强行消磨掉贱醇最后一点良知。 到时,四凶之一的梼杌乱世,便成定局。 白夏眉头紧皱,不知是有人刻意谋划还是无意为之。 以现在吕醇的状态,白夏是无法细问的,只好等其恢复人身再说。 无瑕生气从白夏颈间飞出,缠绕住梼杌如小山般的身体,精纯至极的生之源力透过神魂,捕捉到贱醇心底里被潜藏着一丁点儿的良知,借助白夏心力激发拉回,属于吕醇良性的一点被缓缓扩大,贱醇的兽性渐被压制。 见到贱醇的身体迅速回复至人身大小,白夏长吁了一口。 无瑕生气飞回,恢复正常身体的贱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要往白夏身上扑,却被白夏反手一脚踢在一边 贱醇竖起大拇指,满脸倾慕,“老白,你不愧是白泽界的一股清流!” “呵!你也不愧是梼杌界的一朵奇葩!”说完,白夏冲着贱醇的脸又是一脚 俩人决议,回枫晚林外围后在详谈,深觉此处不宜久留,但事与愿违,两束流光飞至,挡住了两人去路。 “何方妖孽,竟敢在黄祖国都祸乱,速速束手就擒,与我二人回天央大殿!” 华夏国此时已被分离成了两所国都,一是炎祖国陵,二是黄祖国都,炎主战,黄主文,但这是最近才发生的国家内部要事,白夏两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白夏听到眼前两人的开场白后,一脸恶心,内心暗道,‘怎么每次已发生这种事情,都会被人发现,而且每次发现的人都是说的同一句话?’ 思忖间,白夏有些头晕,轻轻摇晃了下脑袋。 这一动作很轻微,所以面前的两人并未留意,但吕醇却注意到了。 随后,贱醇走向白夏悄声道:“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自从白夏吸收了娲祖恶身的半世修为后,便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就是每次施展大术之后,便会昏迷半晌,这取决于施术所用的真元量而定昏迷的时间长短。 究其原因,是因为白夏此时修为过重,而境界却停滞不前,所以受到天道压制。 每次真元法力留露过多,而天道却找不到法力源流,便会斩截术则的法力激荡,导致白夏心神受损,晕倒昏迷。而白夏却又不敢妄加提升境界。 因为女娲身为鸿钧子弟,已化为天道一部分,若自己境界提升过快,被天道注意,女娲定会前来斩断与自己的因果,那可就真是在茅厕打灯笼,找屎了 听到贱醇问话,白夏点了点头,“我还行,不过是早上的大阵有些消耗体力,你快回枫晚林找小蝶,这两人我来搞定,注意,离小蝶远一点儿。” 对面两位年轻男子,相视一眼,见白夏两人嘀咕了两句,其中一人便上前一步,续道,:“莫做无谓抵抗,我黄祖国都办事,讲求证据,若此地不是你二人所为,我黄祖都定不会为难你们!” 贱醇本想多说两句,但在不知对方两人深浅,且已此时的身体状况下,还是先跑为妙,莫在给白夏多添麻烦。 白夏略微转头,对着吕醇轻声道:“还不赶快走!” 无瑕生气于白夏脖颈间消散,遍布在几人四周,一时间,生气领域笼罩。 对面二人在感受到如此葱郁的生命气息后,委实一愣,贱醇便趁着这个空档,一溜烟,逃的无影无踪了。 “师兄,我觉得此人不似大奸大恶之人,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精深的道法!” 最先开始说开场白的男子对着后面一位面容肃穆的短发男说道。 “嗯!”年长一些的男子也是如此感觉。 二人眼观白夏,见其一袭白衣,连发丝都洁白如雪,且举止儒雅,气质脱俗,绝无一点儿奸恶之徒该有的样子。 没错,白夏就是一个这样表里不一的心机咳咳 一击奏效,白夏淡然一笑,生气带给人的感觉是自然c安逸c圣洁c高贵的,白夏深知这点,索性扩大了生气感知,好让眼前的两位年轻人好好感悟一番,让他们由衷的相信,自己绝对是个顶尖儿好的‘老好人’ 白夏随后将目光移向两名自称是黄祖都的人,见二人整齐的zhi fu便知道,两人定是华夏国的公事人员,因为从其衣着的颜色来看,明huáng sè的神劲装,且有几朵红星镶嵌于束腰之上,这明明就是国旗的翻版嘛 年长的师兄看似少言寡语,且长相平庸,但却气质十足,走进白夏近前,双手持平礼,道:“这位荒友可知,此地究竟被何妖物所寝?所行之事竟会如此骇然!” 一边说还一边望了望脚边正流淌着尸液的尸体。 白夏见其手持平礼,心里暗自不爽,便没有还礼,双手持于身后,如是说道:“并不之情,我也是随友而至,才发现此村人已惨遭横祸,正当我二人在村内想探查些许痕迹的时候,两位便刚巧到了。” 白夏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言语间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在说真人真事儿一般 显然,黄祖都的两位年轻人都是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儿,见白夏毫无做作,便权当作白夏所言非虚了。 一声极其轻微的匍匐响动传入耳中,三人随即同时望向村口的一棵柳槐树。 发现,在一具女性尸体下方,正有一个满面身污垢的小女孩从,努力的挪动身子,想从母亲的尸身下爬出去。 白夏皱了皱眉。 “师兄,好像还有活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二章合世法初现 经过一番挣扎,女孩成功脱离了母亲以死亡为代价营造出的‘保护所’。 看身形大小,几人猜测女孩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年纪,此时正以一幅懵懂无知的模样,蹲在母亲身旁,用一只小手,擦拭着母亲嘴角处流出的污血。 三人缓速走向女孩身边,惊奇发现,女孩此刻正将擦拭污血后的手指向自己的嘴中伸去。 “诶,小èi èi,快停下,很脏的。”师弟小哥儿连忙冲上前去阻止。 但为时已晚,小女孩已经将手上的污血吃到了嘴里。 黄衣师弟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小女孩抱起,以防她因为好奇而吃下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白夏眼尖,留意到女孩在舔舐污血之时,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幸福满足之感。 心意之下,觉得女孩儿的举止甚是奇怪。 雪瞳闪过女童周身,发现其身体从里到外都被一股若隐若现的尸气包裹。 但由于尸气浅淡,白夏只能猜测,女孩儿身上的尸气大概是因其刚刚从尸海中爬出才牵引到身上的。 白夏见这一组师兄弟正讨论女孩儿的归属问题,便没有说出女孩儿的奇异之处,只是稍有留意,遂走向柳槐树方向,查探是否有可疑之处可循。 毕竟女童与两兄弟都与自己无关。 “” “” “师兄,我猜她的家人应该都死于这场灾祸中了,看她样子蛮可怜的,我们是否通知一下内阁,派人来照看一下。” 师弟拖抱女童走进师兄身前。 “不必,我看这女童不俗,周身上下缠绕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直接交给内阁,交给上面处理便好。”黄衣师兄上下大量了一番女童道。 “嗯!也好!” 二人讨论之间,女孩儿一直被抱在师弟怀中,可眼睛却在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夏。 感受到异样目光,白夏望向女孩儿,当下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定格住一般,周围的事物也好像不复存在,只有无尽的黑暗将二者笼罩。白夏在女童水灵的大眼睛中,莫名感受到一种直坠深渊的冰冷。 只一眼,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被女童看了个通透。 白夏眨眼回神,定睛又看了一眼女孩儿,发现其正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对着自己,可爱至极。且身体内外的尸气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就像是一汪刚刚挖凿出的泉眼,清澈洁净,给人的感觉无比清甜。 轻柔双眼,可能是因为体力过支再加上此地污秽浊气过重,导致自己心神受限。 虽然不愿承认,但白夏竟下意识的刻意远离起女孩儿来。 黄衣师兄见白夏在老树旁轻敲侧击着什么,便向白夏的方向走去。 “这位荒友可是发现了什么?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确实有些不妥!” 白夏神色凝重,右手伸出,指向柳槐东南方的一处血迹道:“此处,污秽尸气浓郁,且,还有一股阴阳交合后的糜乱之气残败不堪,即刻消散,可想而知,这邪祟刚刚做了些什么” 一听到有掳掠之事发生,黄衣师弟连忙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步道:“什么,此人竟然做出此等有伤天和,离经叛道之事?若被我遇到,定杀之不饶!” 见黄衣师弟一脸愤懑,白夏是既好气又好笑,虽然此人有一副侠义心肠,但至始至终,白夏都未在二人身上发现一丝一缕的真元精气波动。两人虽未必是普通人,但以白夏观察,顶多是拥有一些神异宝物的有义之士。 另则,从这孽障残留下的气息来看,只是即将溃散的尸气,都足以媲美十四方大势的势主之威,更别说其本体实力了。若当真与之遇上,自己脱身倒是绰绰有余,但眼前这两个愣头青却一定是凶多吉少。 “呃不是我不相信荒友所言,只是,我兄弟二人虽有感应到些许浊气隐现,但荒友所说的尸气和糜乱之气,我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白夏闻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生气领域收拢,并迅速集结于其刚刚伸手指出的污血方位。 当下,生气领域与灰褐色尸气相撞,生气瞬间溃败而走,而灰浊色的浓郁尸气却也得以逐渐显露出来,且在尸气之下,还有一点即将要随风飘散的淡粉色污秽物浮沉。 生气领域消散之际,黄衣师兄弟二人皆身体一颤,明显是被此地的污浊尸气震慑到了。 黄衣师兄面露羞愧,且见白夏出手如此轻松写意,后,连忙拱手上前惭愧道:“果真如此,真是惭愧,原来一直都是荒友在出手为我二人抵御这尸气入侵,真是多谢了!” 生气领域自然是有抵御污秽之力的效用,但帮二人抵御,却是白夏无意为之。而领域一散,黄衣兄弟二人便立即感受到了尸气的存在。 白夏见此人做事恭敬有礼,脸上顿时柔和了不少,便不再摆出那一幅生人勿近的冰块脸。 “一直未请荒友尊姓大名,来自何方势力?” 白夏本不想说,但看到黄衣师兄一脸恭敬的目光,也不好回绝,便只平淡的道了三个字:“我姓白。” 听到白夏只是说了姓氏,黄衣师兄赶忙接话道:“哦,是在下唐突,未自报家门便询问白兄之事,真是不好意思!在下黄依,旁边这位是我师弟黄毅,也是我嫡亲弟弟,我二人是黄祖国都,门下省工部三监之一的将作监夜使,来此是因为公差。” “门下省” “是的。白兄听说过?” 门下省,白夏自然是知道的,中书,尚书,门下为古法制中三省六部的权利集中部门,具有协理国家之政效,但六部都应份属负责执行的尚书省,而据黄依所说的,工部竟是在负责封驳审议的门下省内做事,这就令白夏甚是不解了。 “黄兄能否将华夏近来的境况详解一下,我有很久没出过家门了。”白夏很诚心的询问道。 黄依见白夏并非奸恶之人,当下便将华夏分离之事全盘告知给了白夏。 原来,自大能创出合世法之后,华夏国都便因民族大义,分离成了黄祖国都与炎祖国陵两地。炎帝主战,所以炎祖国陵便主要从事对外的战事交涉。而黄帝主文,黄祖国都便主要解决国都之内的忧患。 至于古法制中的三省六部,因国民需要,被分解成为每省各掌控两部的内阁组织。 虽然黄依只给白夏讲解当下国民都知晓的浅显表面之事,但白夏却从黄依的只言片语当中,看出了一些黄依不敢透漏出的私密要闻。 “吼~~~~” 一声嘶声力竭的破天吼震彻山林,打断了两人的闲谈。 闲聊间,白夏几次悄悄观察黄毅怀中的女童,但都惊异发现,每当自己看向女童之时,女孩儿的脸都会适逢对着自己,露出那份纯净无暇的天真笑颜。 “师兄,从山里散发出的气息看,于此地残留的尸气如出一辙,想必定是那妖孽无疑。我先行一步,去前方查看一下。” “好,小心一些。” 黄毅并没有要放下女孩儿的意思,且冲着山中吼叫的方向大喝一声:“弓骑!” 只见,于黄毅身后莫名浮现出了一名魁梧大汉虚影,大汉虚像手持巨弓,双臂虬筋冗匝,龙蟠虎步,英武不凡,但可惜的是看不清相貌。 一息不到,巨弓月满贲张,黄毅与女童犹如离弦之箭,化为一道绿芒,向着林间深处激射而去。 “喔?”白夏观后惊异之余疑问了一声。 “这便是那位天外大能创出的合世法,借古时诸将贤秀之威能,施展毁天灭地之伟力,当然,我与师弟的合世石并非上等,故没有那等可移山填海的能力。” “哦,那刚刚那位是” “四弟身后虚像是三国名秀韩当,其臂力过人,善弓骑术,四弟可借其之力施展神速武技。” “哦” 白夏一脸错愕,第一次看黄毅的合世术感觉就像是鬼附身一类的肤浅法术,是借亡故英魂之力,施展的一些小神通。但细观之下发现,那尊大汉虚影似乎并无灵智,且似与黄毅灵魄相容,宛如黄毅的另一道魂魄。 惊喜之余,暗叹有趣,白夏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合世法的威力应该远不止于此。白夏决定,在跟着这两兄弟一段时间,看看是否能接触到更多新鲜的东西 “白兄,我们也去看看,我怕师弟一人会应付不来。” “也好!” 说罢,两人出了丝竹村,向着村外山林深处奔走而去。 路上,白夏几经思虑,到底会是谁,会以参研游戏为基,创造出此等荒谬又有趣的合世之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三章尸线虫 村外山林上方,尸云遮蔽,浊气冗杂。 白夏与黄依速度不慢,很快抵达了大山深处。 林中浊气弥漫,遍布整座山间,白夏浅吸了一口,顿觉腹部五脏内有一种翻江倒海之势,仿佛有一只手在将其捏搓成一团。 无瑕生气自行运转,白夏扶靠在一侧的大树旁,深呕起来。 ~哇呜 “白兄,你没事吧?”黄依见白夏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连忙上前探问。 白夏轻拭嘴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眼神扫向黄依,见其身体并无一丝不适,转念便猜想到,定是因为浊气对于普通人无法造成伤害,所以修行越是低下浅薄之人,受到的损伤便会越小。 当下,无瑕生气不由得暗自萦绕于体表,做防卫抵御之用。 “没事儿就好,我发现了师弟做的记号,他就躲藏在前面草垛里。” 果然,白夏于前方数米处发现了蹲跪在矮丛里的黄毅和站在他身边的无名女童。 另白夏没想到的是,黄毅身着一身黄衣躲藏在深绿色的矮丛中竟毫无一丝违和感,若不走进观之,绝对不会被发现,若其身边有野兽经过,定会视之如无物。 这种隐匿术,讲究的就是与自然合二为一,不分你我,一呼一吸之间与身处的环境融合,但身体却不可发出一丝响动,不然便前功尽弃了。所以黄毅不得不留下记号,表明自己的藏身地,否则其师兄都未必会找到他。 但更令人琢磨不透的还是其身侧的小女孩儿。 自女娃身上,白夏未觉察到任何气息波动,甚至连呼吸都轻微的宛若消失了一样,且如是此处,虽只身隔数米相望,白夏却感觉女孩似是融入了这一方天地一般,同气相求。 大概是因为刻意注目的缘故,女童似是感觉到了白夏的注视,遂将小脑袋左右晃了晃,最终定格在了始终望向她的白夏的脸上。 女孩儿用浅浅的微笑还之,惊断了白夏继续留意的眼神。 “黄兄,恕我直言,你师弟是不是萝莉控,为什么出来监探也要带着女孩儿在身边?”白夏悄声对着黄依吐槽道。 “喔?竟被白兄看出来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确实是非常喜欢小孩子,且见其可怜,索性就将其一直带在身边,而我正好相反,对小孩儿很无感。所以便没有制止他带着孩子前来监探。” 说罢,黄依还惭愧的挠了挠头 而白夏则是一脸无语 果真是一对奇葩兄弟 女孩儿带给白夏的感觉非常不好,是一种发自心底的莫名恐惧。 说实话,若不是此地有两名将作监夜使,白夏绝对会不留情面的出手将女孩儿抹杀,不为自己留下一丝后患。 由于女孩儿的动作,黄毅也察觉了自己身后的响动,便招呼白夏和师兄来自己的躲藏之地,一齐望向远处约二十米远的巨大山洞。 为什么说是巨大呢?实则是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是山坑,这山体的巨大凹陷,明显不是人为或牲畜能挖凿出的。山壁整体一侧似被一个巨大漏勺给铲走了一半儿,且由于山体内的石源漆黑如墨,于山坑外的白夏等人,根本看不清山坑内的真实全貌。 ~呼~嗤~~呼~嗤~~呼~嗤~ 从山坑内传出的响动不绝于耳,偶有听之,似鼓雷奔涌,但细思鲜闻,却又如走兽嘶鸣。 黄氏兄弟半天都没听出,这到底是因何发出的响动。 良久,两人结合在司竹村内发现的一点,那一点由白夏发现的腌臜糜乱之气 两人渐渐的想歪了 白夏看兄弟二rén iàn红耳赤的模样,瞬间便猜想到二人心中所想,不禁得一时语塞 黄氏兄弟虽算不上俊貌不凡,但也称得上气质不俗,但没想到竟是两个没碰过女人的纯情小处男,只是略微想到一些男女之事,便露出了如此扭捏羞涩之相。 打断二人的意淫,“咳咳~。” 为了避免尴尬,白夏没有直说‘你们想歪了’这种话,只是讲出自己所见的实情。 “我猜山洞里的东西应该在休息。”白夏幽幽的传来一句 “哦?~~~” 兄弟二人不禁莞尔,同时看向白夏。 “你们看,这一呼一嗤之间有明显的律动,‘呼’声实则为吸气,一吸之下,周遭的空气会清冷一分。一嗤之余,山林上方的尸气和林中弥漫的浊气便会浓厚一层。” “确实如此,白兄果然细致入微!” 兄弟俩对白夏的敬仰之情顿时倾上脸庞,另白夏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 因为有一点白夏没有说出,便是这林中弥漫的浊气。这浊气虽然对修行浅薄者没有立刻暴毙的危险,但是却宛如会缓慢侵蚀人体的慢性du su。 浊气本是山林常年受潮而催生出的一种类似障气的毒性气体,但比之障气,毒性却要浅淡的多,因浊气于空气中的覆盖范围较小,不似障气般会将整座山川笼罩,所以并不会太受人关注,司竹村内的浊气亦是如此。 但因受到山林上方汇集的尸气影响,零星遍布在山坑四周的浊气内,促生出了一种肉眼觉察不出的‘尸线虫’。 这种虫子的衍生条件极为苛刻,若在其生长坏境中有一丁点儿阳刚性生灵的存在,未长至成虫的尸线虫便会因阴阳不调而死,即使受到阳光的照射,也会顷刻间死绝。 但若虫卵有幸长至成虫,这些成虫便会如絮雾般潜藏在浊气内,寻找良机,将本体通过生物呼吸,送进生物体内。一旦到达生灵的四肢百骸,尸线虫便会受到血气激发,借由生灵体内的灵气修为,由原本的微生物大小瞬间增长到蛆虫体长,且逐渐钻进生物脑部,蚕食生灵神魂,最后转控生物体本身。 也就是说,眼前这对本来还生龙活虎的黄氏两兄弟,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眼呆嘴斜的行尸走肉。 刚刚白夏扶树呕吐出的便是已化作蛆虫大小的尸线虫。 白夏不说,一是因为,一时半刻黄氏兄弟没有性命之忧。二是,白夏想借此机会查看,黄祖国都的合世法究竟威力几何,且其内阁中是否有实力更加强横的存在,会为这两个小子清除体内du su。 想弄到合世石,必须要找机会接触到三省六部的内部。 见黄氏兄弟还在山坑外向洞内瞭望,仿佛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白夏便道:“两位黄兄,要不要听一听我的建议?” “白兄知道洞里的是何物?有办法降服此僚?”黄毅问道。 黄依也一脸急切询问的模样。 “这倒不是,我是想说单看这孽物一呼一吸间的威势,就知道此物凶狠,若只凭我们三人之力,恐怕只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想,先退出这林子,在找些高手一同对付他,才是万全之计。况且呃” “况且什么?” “呵呵,况且这天色也不早了” “” “” 白夏是真不愿多呆一刻,为了抵御浊气尸线虫的侵蚀,本就疲乏不堪的白夏此时是在强行调动体内的生气护体,白天布置大阵带来的副作用——晕眩,至今未恢复,白夏生怕下一刻就会因透支自身境界界限而倒地昏迷。 “这个白兄说得不无道理,但是身为将作监夜使,若不将此地调查清楚就回府阁上报,那便对不起我的职务,对不起死去的司竹村人。至少我兄弟二人也要进洞内查看一番才行。” 黄毅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听到黄依的答复,白夏心底顿时翻起对这兄弟俩的无限嘲讽 心下暗道:‘你们想找死,我管不着,但是这‘死孩子’,你们可别留给我,最好也带进去’ 奈何,事事都不遂白夏心意 “那就有劳白兄先照看这女娃娃,我兄弟二人先行一步。” 白夏满脑子黑线,听着黄依宛如‘遗言’般的留言,点了下头,目送兄弟二人进洞‘送死’ 就在兄弟两人进洞不久。白夏突兀的感觉到自己衣衫的右下方衣角有被人轻轻扯动的迹象。 一阵诡异的嬉笑声传入白夏耳中,刺激得白夏晕眩感全消。 黑白二气顿生,缭绕于白夏体测,循循交转。 “嘻嘻~嘻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五章句芒转轮 嬴勾身上散出的气息与巅峰之时相比,十不存一,也难怪白夏未能从尸气之上判断出来。 再者,嬴勾为四位真祖中最先诞出的存在,白夏从未与之见过,只能从记忆中摸索着勾勒出嬴勾的真实模样。 嬴勾盯着白夏许久才道:“我们终于见面了”,雄浑有力的声线传入白夏与黄毅耳中。 其语气稍有停顿,似乎是在确认白夏的身份。 血盆大口开阖间,林中尸气仿佛又精深了一分。 一时间,黄毅立觉腹内五脏俱焚,筋脉急促蠕动,似是要冲出体外。 白夏神色本还稍显镇静,但听到嬴勾说的话后,心田突颤,惶然衍生出一种感觉,仿佛今日来此与嬴勾撞面,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见白夏不说话,嬴勾走上前一步,平淡续道:“我们流有相同的血,注定会相见。” 一言惊醒梦中人,白夏睁大双眸,眸心血红,突然回想起,在洪荒流还未现世之时,每当自己深夜入梦,就会陷入至一片暗无天日,没有光的漆黑世界。而当自己于迷途中不知归处时,天空便会亮起三颗闪耀出妖异之光的魔星,指引自己走出梦魇,且还一有一道声音不断对自己说道,‘我们注定会相见’,这句话。 这个梦,白夏很久都没有在做过,遂早就将之抛诸脑后,没想到今日竟旧梦重提。 晚风吹拂,林中由尸气催发出的腐臭味道,微微消散 “司竹村的血案是你做的!”白夏望着天空中那朵尸云说道。 “我需要食物。”嬴勾用那一双看不出神情的双眼怔怔盯着白夏答道,好像在回复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黄毅此时苦不堪言,尸气即将入心脉,如若在不救治,不需一刻便会毙亡。 “白兄,这是怎么一回事?”黄毅虽听到了嬴勾说的话,但其却始终不相信白夏会和这样一头散发着尸山血海味道的怪物是同一类人。 黄毅先前见识过无瑕生气,内心早就受到生气感染,所以这种印象先入为主,使其怎样都不愿相信白夏是恶孽之人。 毕竟,人,是最容易被世间万物表象所蒙蔽的生灵。 白夏听到黄毅询问,默不作声的将目光从尸云转到黄毅身上,冷酷的看了一眼后,目光便又转向空中那一层层深厚的尸积云中。 见到白夏眼神的黄毅如遭电击,因其在白夏那一瞥之中感受到的不只是冷酷,还有白夏对自己生命的冷淡和漠视,顿时心生绝望,无奈苦笑。 随着白夏目光的转动,尸积云中翻涌无常,急速滚动,最终汇集成了一名五岁女童的模样,缓缓旋落,坐落在大汉肩头。 女童对着白夏妖娆嬉笑,一点儿都不像一名孩童该有的样子。 此女正是白夏等人在司竹村带出的诡异女孩儿。 咯咯咯~ 女孩儿见到白夏不明所以的模样咯咯笑个没完,声音尖锐刺耳,笑得白夏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端坐在嬴勾右肩的女童右手抬起,一只灰白色大手突兀出现,将黄氏兄弟抓起,顺势就要丢进山洞里。 “等等~” 灰白色大手停下,黄毅扭头看向白夏,目光中充满被救助的渴望与感激。 女童也诧异的歪着脑袋看向白夏,样子似是在询问原因。 “晕倒的留下,清醒的可以带走。” 嬴勾还是一样面无表情,但其肩上的女童却面露狐疑,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而黄毅则是一脸死气。 三息过后,做沉思状的女童对着白夏嫣然一笑,而其身下的嬴勾则道了一声:“好!” 白夏心思入微,很快注意到,嬴勾总是面无表情,而女童则姿态万千,但却从未发过一言,只能借由嬴勾道出心中所想。 两人就好像是两体一心,分化了表情与语言能力。 昏迷的黄依被搁置在地,而黄毅则像倒垃圾一样被灰白色大手一把丢进了山洞里。 “现在来说说我们的事。” 白夏闻言,周身血气荡漾,血瞳激发起周遭的杀伐之力,使原本尸臭无比的山林顿时血腥之气弥漫,被笼罩上一层朦胧的血色。 见到白夏全身泛红的模样,嬴勾面无表情,可女孩儿却神色激动,像是见到了心中挚爱。 白夏见女童面容兴奋,连忙带着黄依向后顺身十丈远,严阵以待。 僵尸四真祖虽是同根同源,但因诞生时期不同,彼此都未曾见过面,更别说相互之间留有情面了,不相互吞噬便是四者最好的相处了。 红芒闪过后,一道灰影也瞬息而至,嬴勾与女童同时出现在离山洞十丈之地。 “莫要误会,你我同根同源,我并无恶意”嬴勾站在白夏数米处说道。 观嬴勾轻描淡写的动作,与其周身不生一丝余威的法力激荡,其实力绝对要比女娲恶身更加强横,虽然他现在的力量还未恢复到巅峰。 白夏没有回话,若能hé pg共处,自然最好。 “你出生最晚,可能对我们三人知晓的并不全面。” “知道的确实不多!”白夏眼神中敌意未散,血气也未低下一分。 “当年犼祖神魂一分为三,被我等融合,成就脱离六道之外的无上真祖,而你是犼祖本体参进神木所化。经历无尽岁月,我们早已生成了各自为政的独立体,且因为高于血脉之上的魂体联系,你与我三人更是有依附之系,遂我等早已暗中留下誓约,要在重临世间之日,洗刷天地给予我等的罪名。” “罪名?”白夏喃喃自语。 “我借由人族之体重生,导致尸气阴弱,且于腹中发现竟有一女童与我同生同存,但其为人体,遂其只能长至孩提模样,思虑之下,猜测其定是我母体所留之女。但却被我吞噬而不死,且吸了我的尸气,才转化成了这般模样。” 嬴勾没有接自己刚刚说的话,而是岔开话题。 白夏见状,便步步紧逼。 “你说的天地之罪是否与女娲有关?” “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 “女娲虽是天道助力,但终究威势有限。不过她会成为我们伐罪之路的垫脚石。” 嬴勾言语间虽毫无情绪体现,但白夏却从这句听似平淡的话语中感觉到一股极强的不容置疑的霸烈之气。 “赋罪之人是谁?”白夏似乎从嬴勾口中听到了了不得的大秘闻。 嬴勾良久未语,只是道:“你早晚会知道。” 白夏脸上浮现出些许愤懑之气,因其最讨厌别人说一半留一半。 “我苏醒最早,女魃也将不日于黄泉冥海醒来,但最神秘的魔星会于何日归来,我不得而知。” “恕我直言,如今天道借人族之力,欲重组洪荒,回归太初乱世,你如此大肆狩猎食物,早晚会成为众矢之的!”白夏悠悠道。 听到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坐于嬴勾肩头的女童笑开了花儿。 白夏见其不以为然,便静等其dá àn。 “大地之母。” 虽然只有这四字,但白夏已然明悟。 后土为其亲弟阻天道伟力,定然会倾尽全力以轮回蒙蔽天机。 “你要尽快恢复实力,若有必要,吸食半界生灵精血,也是可以的。” “” 如此灭绝人性的方式,白夏是断然不会做的。 四位真祖,虽同为僵尸,但却能力各异:嬴勾为尸,女魃为炎,将臣为血,魔星后卿则最神秘,无人清楚其能力几何。四位真祖中,于现世仍留有后裔的只有嬴勾与将臣二人。 所以将臣恢复实力最快的方法便是吞噬精血。 “这件器物予你。”女童伸手,递给白夏一轮银白色圆盘。 “这是”白夏于圆盘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生命精气,且这气息似曾相识。 “此物是我在出生的村落中偶然拾到的,我见其上生命气息浓郁,便收藏起来,今日见与你身上流露的气息相似,便转送予你。” “句芒”白夏用力攥紧圆盘,将其收好。 “你带他走吧,虽不知你意欲何为,但为表达诚意,他是你的了。这座大山即将被尸气封闭,我要闭关吸收积攒来的尸肉之力,日后你若有难,可随时来此地寻我!” 说罢,化为尸芒,遁入山洞内。 山川泽地,尸气一层层的从大地之下涌起升腾,化作禁障将大山包裹。 一座石碑于山脚下拔地而出,上书三个由鲜血撰写出的大字——‘蜃尸地’。 白夏带着昏迷未醒的黄依飞速下山欲与吕醇汇合,但刚出了蜃尸地范围,白夏便见大山内闪出一抹绿光,但很快绿芒便被尸气侵蚀殆尽。 嗖~的一声,一块石头夹裹一道绿芒被丢在白夏脚边。 白夏俯身拾起,喃喃自语:“想必这一定是黄毅的合世石了。” 将嬴勾送来的合世石收好,看了一眼此时正昏睡不醒的黄依,白夏向前踏出一步,一道血光bà一 shè,白夏消失在原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六章白泽归来 芫洲黄家 一座门庭若市的巨府家宅,丫鬟下人往来不绝,绝对是家大业大的大户人家。 但从家奴们那战战兢兢的轻弄慢挪之下不难发觉,此刻这个芫洲大鳄家族,定是发生了些另人难以承受的惊天巨变。 黄家一门三代,黄氏兄弟的祖父,也就是现如今的掌舵人黄焱老爷子生有二女一子,其中那一子便是黄氏兄弟的父亲黄烬。 而此时,黄烬正焦头烂额的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在其身旁的便是其妻黄阮氏。 “哎呀,你别哭了,你越哭我越是心烦。”黄烬怒不可遏,对妻子凶道。 “呜呜呜~毅儿,我的毅儿啊呜呜~”黄阮氏不听,仍然哭的像个泪人儿。 身为芫洲大鳄的黄家,家里的直系子弟都有魂石在家中存放,以防不测。 就在两个时辰前,黄毅的魂石突然炸裂,而黄依魂石上的魂气也变得羸弱不堪,不知何时便会散尽。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老四没了事小,但老大如果也出了事儿,我黄家就要沦落给黄煴和黄熎那两个赔钱货手上了,到时候我们俩可就全完了。” 黄阮氏听后,渐渐止住了哭啼。 黄焱为商一生,倾尽财力,终于让黄家于洪荒流中有了一席之地。黄煴,黄熎两姐妹如今四十多未嫁,等的就是老头子病危,好从中谋得一份遗产,黄烬虽说是儿子,但其庸碌无能,一直被老头子嫌弃,但好在其为黄家生了四个儿子,而老大黄依又深得老爷子喜爱。黄焱曾说过,若到了大限那日,黄家掌舵人的身份就传给他的长孙黄依。 但如今,黄焱一听到黄依有性命之忧后,便立时倒垂不起了。 使得黄家上下为了巨额遗产,闹得是鸡飞狗跳,全府上下不得安宁。 就在黄家闹得人仰马翻的时候,一辆马车载着四人,伴着微风,悄然驶进芫洲城内。 “吁~” 马车停在一间客栈前。 芫洲是大城,早就在洪荒降临后重新修缮一新,整座城镇到处都洋溢着大宋年间那股富丽堂皇的商业街气息。 吕醇将脑袋探进马车内,“老白,我们今晚先在这家客栈休息一下,明天在去黄家。” 白夏点头道好。 接连赶了五天路,四人才到了芫洲。 而在这几天里,白夏白天则给应小蝶用生诀为其生魂疗伤,晚上则拉着吕醇研究三国和三国杀 三国杀是一种类似于pu kè的卡牌游戏,不过现世洪荒流已经没有了这种东西,只留存有一些相应的信息。之所以要研究,是因为白夏发现,那位游戏人间的天外大能是截取了三国时期的诸贤英魄,又结合这种游戏而开创出的合世术,但深究其运作原理,白夏却仍未可知。 只是发现,这种法术,竟暗藏道机,不仅可在天道之下隐隐流转运作,还可窃取后土轮回之力,玩成术的具象化体现。端的是奥妙难测,玄异非常。 白夏几次想让贱醇与黄毅留下的合世石融合,但贱醇却怎样都未能与合世石产生共鸣反应,无奈之下便放弃了。 而白夏始终未亲测尝试,是因为其发现一人一生只能融合一颗合世石,而自己又对韩当这位名将无感,遂只好那吕醇练手 “嘿!几位客观,请问是打发舌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吕醇蹭的一下上前一步,向店小二展示了一下肩上的两位伤员,怒气汹汹的道:“你说呢?” 店小二干笑:“嘿嘿!几位客观里面请!里面请” “” 店小二给白夏等人找了一间大客房,有花有水,还有一方小庭院,这样的设备可是不多见,当然一晚的价格定然不菲,但耐不住我们这位吕大少财大气粗 没多久,一席酒菜入桌儿。 “两位客观慢用”店小二送完菜便急着出门,却被白夏一把拉住。 从换种掏出一颗圆润剔透的橙huáng sè石源,扔到小二手中,白夏问道:“小二哥,初来乍到,这几日多做叨扰,若有人问及我们的事,劳烦你” 小二乐不可支的收下石珠,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屁颠屁颠的笑道:“嘿嘿,我懂,我懂,嘿嘿嘿,客观,有事儿您尽管吩咐,如果没事儿,那我就先退下了,楼下还忙着呢。” 白夏轻冽嘴角,点了下头,“去吧!” “诶,您二位吃好!” 店小二关门而去。 在旁大口吃喝的吕醇见状道:“这么点儿事儿至于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七~”吕醇嗤之以鼻。 言罢,两人开始享用起这桌美食来。 “我凑,你给我留点儿” “” “对了,今晚你去黄家打探一下,刚刚上楼的时候,我隐约听见楼下的食客在议论黄家,你一会儿去看看。”白夏夹了一口玲珑织锦肉点头说道,似是在回味齿颊留香的味道。 “还别说,这家店做菜的味道还不错。”白夏又夹了一口。 贱醇一听,放下筷子,眉毛一挑,看向白夏道:“为什么是我去?” 白夏眼睛一眨不眨对着贱醇,:“能者多劳嘛!” “” “” 其实并不是白夏自己不愿去,而是应小蝶的生魂术到了最后关头,成败就在今晚。 若无甚阻碍,当晚子时,在魂气最盛之际,白夏便可用生诀另应小蝶的魂魄一气呵成的恢复至其最完美的巅峰鼎盛时期,但要有吕醇在旁,生诀触发到寂落死气,那应小蝶绝对是十死无生,再无苏醒的可能。 应小蝶的魂魄本来在去太白阁之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奈何受到莫钰典的击剑歌重创,使本就支离破碎的魂魄又被再次洞穿,魂魄边缘已成龟裂之势,若不是白夏以往生血莲为其滋养,应小蝶早就香消玉殒了 饭后,吕醇跟白夏打了个招呼,化为一道乌光消失在客栈内。 见贱醇离开,白夏闭眼运转生诀,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同时亮起,整个人似一盏隐藏在夜空中的明灯,忽明忽暗,无瑕生气循循而进,于三百六十五处内外吞吐不定,渐渐将白夏包裹其中,活像个雪人一般。 白夏睁眼,原本的黑色双眸被雪瞳取而代之,就在雪瞳出现的刹那,白夏周身溢出的生气全部被吸还于体内,原本存于三百六十五处大的生气也缓缓转移,向着体内的三十六道死穴冲击。 若成,腧穴境便大圆满,若拜,白泽今后的成就基础便止步于此。 一声又一声的通穴之音响起,既似石入水泽中的闷哼,又似金铁交击时的尖鸣。 元宫c华盖c肺底c上气c血海c偷心c分水c关元c地门c鸣鹤等三十六处死穴的破穴之声如天籁之音,响遏行云。 人族就是如此,体质孱弱,被上苍怜弃。 白夏若想重新掌控白泽之体,必须要突破人族桎梏。 乒乒乒乒~~的响声不绝于耳,最终在响彻第三十六声之后停了下来,三百六十五处虽未泯灭,但那三十六处死穴却犹如浩瀚星海中的三十六日,将其余散发出的光芒全部遮蔽。 受白夏影响,整间客栈绽放出耀眼白茫,将已然陷入深夜的芫洲城照耀的宛若白昼。 以白夏为中心,以生气凝聚成的光柱冲天而起,带着白泽烙印,耸插入云。 受到生气冲击的天空,蓦地生出一笼巨大漩涡,缓缓流转,仿佛是在接受白夏的馈赠。 漩涡转动了一会儿后,突然一阵白光闪过,漩涡化作点点星斑溃散,如漫天花雨。 道音梵唱,仿佛在迎接天地曾经的宠儿重新回归怀抱。 一只浑身雪白,似狮似猫的瑞兽从云层中窜出,冲着大地嘶鸣,欢呼雀跃,煽动四支翅膀,环绕芫洲城飞了三圈,最终化作金光遁入一间客栈内。 芫洲的夜晚又重新归于平静。 客栈内,被白茫包裹着的白夏消失不见。 灼灼白光中,一只身似巨狮,头生螺旋状双角,背生四翼的雪白猛兽于白夏消失的白光中缓缓走出,那股与生俱来的傲世王者之气徐徐散开,另客栈内已经熟睡的人们都不由得在睡梦中参拜起来。 巨兽环顾四周,最终抬起右爪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与白夏如出一辙。 白泽呼气,无瑕生气化作匹练缠裹在白泽的勃颈处,无瑕生气上下缠动,白茫忽闪,白夏恢复人身。 “呼~感觉还不错。”白夏举起右手,握了握拳笑道。 回复了白泽本体的白夏,如今对于生气的掌控已经重新达至巅峰,无瑕生气也有了质的改变,只要经过时间的洗涤,白泽之力早晚会尽数恢复。 只见白夏什么都没做,房间中还未消散的生气便被昏睡着的应小蝶缓缓吸进体内。 见房中残存的生气已被小蝶吸收,白夏走到应小蝶床边,于应小蝶的泥丸宫,下丹田,与脚底涌泉三处,各点一指,只见被白夏指点过的位置突生出三根晶莹剔透的盈白色长针。 白夏见状满意的座到一旁,倒了杯茶,静等吕醇的归来和应小蝶的苏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七章应龙生魂 夜半时分,吕醇的身影突兀出现在客栈房间内。 刚一进屋,贱醇就发现房间中的气息有些不一样,不仅生之源力浓郁,且还有一股王者威压遍布四周。 扫了一眼房间,发现白夏正悠哉的喝着茶水。 “老白,我回来了!”贱醇大声嚷道。 白夏将一根手指立于唇间,示意吕醇轻声说话,千万别外溢出寂落死气,应小蝶的龙魂衍生,即将完成。 三根定魂针的长度已不足一寸,待其完全融入应小蝶身体中时,应龙龙魂便会苏醒。 吕醇见白夏精神矍铄,双眸中有星象闪动,明灭不定,是立身成圣的兆象。 回想起刚刚在黄家探查时突然生出的天地异象,再结合白夏此时的精神面貌,断定异象必是白夏引起,吕醇心里暗自为白夏高兴了一下。 当下,两人互换信息,小声交谈起来。 黄家老爷子黄焱自从得知长孙黄依出事儿之后,一直都处于昏迷中,黄煴黄熎两姐妹为了谋得家主之位,利用多年积攒的关系,从炎祖国陵内阁吏部四司的验封司中请来了一位主事,名唤章吉,其还是十四方大势箴方轩的内门弟子。 身为芫洲大鳄的黄家,如今地位尊崇,但却空有其表,因为老爷子已将大半身家上缴国都,只为求那一个进入鼎心阁的名额给他的长孙黄依。 “与鼎心阁相关的消息,打听到没有?”白夏挑重点问道。 贱醇一脸贱笑,“嘿嘿!真不凑巧,还真让我打听到了,听说,鼎心阁就在黄祖国都内部,是世家子弟研习精深合世术的地方。无名大能于临走时,留下了六颗可决定国家兴亡的神迹石,若能与之融合,人族必会重临万族之巅。” 白夏整理思绪,看了一眼躺在应小蝶不远处的黄依,看似貌不惊人,但没想这小子竟然是个香饽饽。也怪不得会被伤的如此重,原来他现在根本不会合世术,还未与一颗合世石进行融合。 白夏心思千回百转,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你的消息是在哪听到的,靠不靠谱啊?”白夏眉毛一挑,用充满挑衅质疑的眼光看向吕醇,开口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大户人家,越是有丫鬟下人喜欢在背后嚼主人家舌根儿,我一到黄家,先是去了厨房,又去了下人房,最后又去了丫鬟房,没想到每个房间的下人都在讨论黄家现在的境况,我连想办法套话儿的心思都免了。” 白夏满是挑逗的口吻道:“哟,丫鬟房,下人房,厨房,去了那么多间房都没被发现!厉害了!” 贱醇眉毛一扬,满脸得意,“那是!” “你就没再去趟茅房?” “去你妹的茅房” “” 两人说说话就下道儿,已然成了习惯 扯了一会儿皮,贱醇响起道音梵唱的异象,遂追问起白夏。 对于吕醇,白夏向来都是不藏不掖,当下便把回复真身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以啊,老白,我误打误撞才恢复了真体,没想到你还真是有大毅力!” 贱醇上次撞见嬴勾的事情,白夏早就清楚了。 那日,吕醇将白夏和应小蝶放在枫晚林外围之后,便起身进大山中寻找些猎物果腹,但没想到的是,枫晚林外的司竹村竟涌现出大量的死怨之气。 梼杌本就对死气极为敏感,且当日吕醇答应了人祖,若世间有死怨之气出现,自己定当身先士卒,采食哀死怨力,绝不让其游离于人间,为祸苍生。 说白了,就是清道夫 吕醇见死气越来越浓厚,便施展万界流光法,向司竹村内遁去。 刚一到村子里,便撞见了正在啃食村民的嬴勾,二者不由分说的打了起来。 大概是嬴勾见吕醇也是死寂鬼物生灵一类,便手下留情饶了吕醇一命,且回山时,还丢给吕醇一团尸气,而吕醇刚一触碰,梼杌真体便显化而出,且兽性控制了理智。 要不是白夏及时赶到,吕醇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在化人形。 “诶,老白,恢复真体后,我还莫名获得了一种奇异能力,你是不是也有?” 白夏倒吸一口气,“嘶~这个,我倒是没有,但白泽的力量却是恢复了一点儿。” “哦~”吕醇饶有兴致的拉长了音对着白夏道,模样猥琐欠揍至极。 “你还别小看我恢复的力量,青帝草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 “怎的?”贱醇眉毛一挑。 “不就是醉香吗?”贱醇续道。 白夏摇头浅笑,“东方青帝太皞,掌东方,摄青龙,又被其子民称为苍帝,青皇。太皞生前主万物发生,实力雄浑,占一方天地,绝对有大能之威。他的元神所化之物,难道只有散发奇香这一种效用吗?” “呃你是说,你可以掌控万物生长?” “虽然达不到太皞的水准,但就论与万木生灵的亲和力而言,我当数举世唯一。” 白夏酒窝微露,浅淡一笑。 “切,小人得志的白‘胖子’”吕醇一时无话可说,只好挑刺儿讽刺道。 白夏其实并不算胖,只是脸颊略微肥嫩一点儿罢了 “我干你娘” 说罢,白夏就要起身动手 呼~房间内顿时阴风阵阵,用作照明之用的闪光石上的光亮时隐时现,一道火红色的龙形虚影于房间中游荡开来,似龙似蜥,背生肉翅,正是应龙神魂。 但这条娇小龙魂此时却仿佛迷途中的羔羊,不知归往何处,一直在应小蝶的身体上方盘旋不断。 一道生气输入龙魂额间,后沿生出一条白色丝线,另一端则连接在了应小蝶体内,火红色龙魂顿时龙睛闪亮,冲着白夏鞠了一礼。 白夏点头。应龙神魂,双翼收拢,然后猛然绽放,吼出一道破空龙吟,但龙吟之声却被白夏伸手给遮蔽掉了。 应龙这种生灵不比白泽,其曾经虽助过禹王治水,但更早之时,其却是大荒中最为凶悍的生物,横走天下,举世无敌,但也树敌无数,应小蝶没有应龙使的擎天伟力,所以白夏不准备让应小蝶身份暴漏在外。 应龙魂迸发出一道火芒,在火红光点的衬耀下,龙魂化作一名女子身形,直直坠入应小蝶的身体里。 魂魄与嵌合时的光亮微闪,在白夏与吕醇的注目下,应小蝶的生魂之术完满结束。 明澄洁净的双眸一展而开,应小蝶身姿莹舞,周身火花闪烁,不仅为其洗净了身体沾染的污垢,还为其重塑了一套新衣。 左半肩头裸露,后脊展漏无遗,一层透纱红短裙含羞带臊的遮至大腿,而大腿以下,则是一片雪白 还是一如既往的火辣风格吕醇悄悄咽了下口水。 “感觉如何?”白夏问道。 “还不错!”应小蝶回道。 应小蝶的回答简洁冷酷,与以往的性情大相径庭,但穿衣风格却仍如厮未变。 贱醇拉过白夏,在其耳边低语,“什么情况?” 白夏看着吕醇的眼睛,诚挚的回道:“魂魄是新生的,虽然保存了以往的记忆,但性格上难免会出现点儿变化,这无伤大雅!安啦安啦” 白夏一边说一边安抚心痛的吕醇 应小蝶望了一眼躺在身边的黄依,问了一嘴,“他是谁?” “哦,一位病患,明天就送他走。” 应小蝶只是随口一问,知道他并无重大身份后,便弃之不顾了。 “我们什么时候在回太白阁?”应小蝶突然的一句问话,吓了白夏和吕醇一跳。 从应小蝶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其心中对太白阁的那份怒火,那份足以裂石破天的愤怒之火。 “呃”贱醇无言以对。 白夏出言平和以对,“太白阁,我们是迟早要去的,但现在有几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算是为我们讨伐太白阁的战事添加几分把握。小蝶你也不用太心急,据我推算,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太白阁弟子身上先捞点儿甜头当作报酬。” 见白夏说的诚心诚意,应小蝶的怒气消了一二。 白夏见状,连忙给吕醇使眼色。 贱醇心领神会,屁颠屁颠的上前,咧嘴贱笑道:“小蝶啊,你刚刚醒过来,身体机能定然大不如前,我们这几天就先散散心,走一走” 吕醇把应小蝶拉去别屋,自顾不谈 掏出碧光闪烁的合世石,白夏走到黄依床边,将合世石放置在黄依胸前,催动生气,刺激合世石。 嗡~ 一时间,碧光大放,合世石微微颤动,在抖动了十息左右后,合世石似冰化水,融进了黄依胸腔之内。 见合世石已与黄依产生共鸣融合,白夏挥手散去了黄依身上的迷迭咒,转身径自走向了自己房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八章十二生律法 日落余晖,云蒸霞蔚 落霞残阳交织,虹桥雾霭齐放,商徴宫的天穹上空瑰丽夺目,似天机云锦。 两股气机,一正一魔,于商徴宫大师姐绾素的房间内升腾缭绕,良久不散。 商徴宫主云素瑶拼尽全力也未能阻止绾素继续魔化的病变。 本来,在云易晨随白夏等人下山后,商徴宫主便与绾素两人一齐闭关,为了两年后的须臾大比不遗余力。 云素瑶的大罗天祈心法进展稳健,很快便通关跨境,完成了最后一层心锁天眼,本该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可令商徴宫主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功法虽已渐渐趋于圆满,但自己最心爱的大弟子绾素的修炼却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 由于商徴宫女弟子不多,所以每位弟子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天赋喜好做选择性修炼,故每人修炼的术则都不尽相同,而大弟子绾素因为神资卓绝,喜音好静,便修炼了商徴宫的创派神术——十二生律法。 十二生律法是一种可操控音律的术则。据传,创作出此神术的至神,可操敌之心律使敌自绝身陨于顷刻间,神妙莫测。 音,生声於心,有节於外,从言含一,谓之‘音’。 声音的强大之处,并不仅仅在于其可以传播信息,更为强大的是,生灵通过声音所传达出的各种情绪。千万种别样情愫,往往比实质化的力量更有威力,更能透体入心,击打心灵。 上古先贤认为,‘四大’才是组成物质的基本元素,即地c水c火c风。其造就了世间所不能造,成就了事态的是常与无常,常往不变。而后世,则被宣扬成佛门至理:四大即是情与无情组合成的所有因素。由于四大和合,而有诸般体相,由成之为‘色’,而四大若失则必亡;而最终四大分散,终究为‘空’。因此色与空的形成,便成为了修行之人皆知的‘因果’之象。 但往往,越为强大的元素,就越会被世人遗漏。 十二生律法,列分十二律,阴阳各六,奇数为阳,偶数为阴。以音阶高低,依次为:应钟c无射c南吕c夷则c林钟c蕤宾c仲吕c姑洗c夹钟c太簇c大吕c黄钟。而奇数各律称‘律’,偶数六律称‘吕’,故六阳律为‘六律’,六阴律为‘六吕’。 因十二音律晦涩难练,斑驳庞杂,故可分练,不必按部就班。 六阴律,绾素早已全部修成,但就在修习第五律,姑洗徵律之时,竟心魔陡增,收摄不住心神。 绾素早早步入醒神,御心五境心魔全消,但没想到,第五姑洗,竟勾起了早已泯灭的五境心魔,且是五魔齐聚。 五魔齐席,俱散神飞。 此时正盘坐在蒲团上的绾素,面容扭曲不定,时而放荡,时而严肃,时而痛苦,时而嗔怒,而云素瑶则座在其身后为绾素输送修为,压制心魔。 少时,房门外响起女弟子的走动声。 “宫主,守宫弟子报,云易晨师姐已经回宫了。” 云素瑶听罢,将绾素平躺放倒后,飞速前往霓裳大殿。 “守好这里。”云素瑶临走,对着看守绾素房间的女弟子说道。 “是!” 四息之后,云素瑶的身形出现在大殿门外,见云易晨正和守宫弟子有说有笑,不紧不慢的向宫门走来。 云易晨一抬头,正对上云素瑶的目光。 观师尊脸色,便知道云素瑶是在生自己的气。当下便极为乖巧的快步上前,给师尊问好。 一阵嘘寒问暖后,云素瑶道:“知不知道此次急遣你回山,所为何事?” “嗯~刚刚听守宫师妹说,好像是师姐的修炼出了问题,我正准备前去探望呢。师尊便来迎接我了。”云易晨俏皮答道。 云易晨本以为,师尊见了自己步入醒神中期,不管怎样都会夸赞自己一番,但没想到的是,云素瑶漠不关心,一心只为大师姐。但又转念一想,毕竟师姐出了大事,师尊大概是关心则乱,便也没去多做计较。 “易晨,素素因为修行十二生律法入了魔障,若不尽快为其除去心魔,轻则修为尽散,重则身死道消。如今之际,全都要靠你了。”云素瑶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到师尊的一番话,云易晨满脸疑问,毕竟自己曾亲身经历过,御心五境的心魔只能由自己本心化解,若以外力强攻,不仅没有半点功用,反而会适得其反,助涨心魔威势。 当即问道:“心魔不是不受外力影响吗?为什么会需要我?师尊你这么说,我压力可是很大的!而且我刚刚回宫,能不能让我休息一天?”云易晨依旧是老性子,对着长辈撒娇打转。 “废话勿说。”云素瑶怒目圆睁,大袖一撒,商徴宫上空的绮虹皆散。 云素瑶此举,着实惊了云易晨一跳,自己虽然曾总是举止轻佻,出言无所顾忌,但却从未见过师尊为了一句话而发这么大的火。 云易晨面色有些难看。 商徴宫主见状,面容一缓,轻声道,“晨儿,如今能救你师姐的只有你了,你俩情同姐妹,曾一起修习太古遗音,共入过妙音须弥之境,早已心神相交,魂系紧密。如今,我偌大的商徴宫只有你一人可助素素除却心魔。” 早些年,绾素习琴,云易晨演舞,两人虽各自修炼,但却不经意间共赴须弥幻境,舞急琴快,琴慢舞缓,心神相惜,神魂契合,也就是在那一日,两人的天资层层高升,若不然,二人也难达今日之境。但也同样是在那一日,云易晨才会被云素瑶收为关门弟子。 “师姐对我向来呵护疼爱,若我有能力救她一命,自然不会推辞。” 云易晨一向顽劣,再加上成为商徴宫二弟子后,行事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四年里没少闯祸,不是偷吃灵药,就是偷宰异兽打牙祭,而这些过错,都是那位温和贤良的绾素大师姐为其遮掩的。 云素瑶一点头:“好,既然你也有心,随我来吧!” 一道云霞,夹带两人遁向绾素的小屋。 守门弟子见了云素瑶和云易晨后道了声,“宫主,二师姐。” “嗯,你去我卧房将素云羽衣锦拿来。” “是!”守门弟子应声,转身离去。 “晨儿,待会儿,你将素云羽衣锦收在神识里,我施展大罗天祈心法将你二人心神相连,仿创一次须弥幻境,你借机,将衣锦穿在素素身上,她就能消除魔障,神返魂归了。” 云易晨听罢,心一寒,素云羽衣锦为商徴宫至宝,是防护神识的重神器,只要将其穿在神魂上,便可保灵识不朽。但给了绾素,自己却要怎么回来 不多时,一名女弟子抱着一物进了房间。 只见其托抱着的神物霞光千道,金芒万丈,似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存在,正在呼应着。 素云羽衣锦虽说金光璀璨,但却是由九天之上的云朵交织而成,云气深重,而又薄如无物。 云易晨上前收好,便与绾素同躺一侧,轻闭双眼。 “万象归天,缘法存一,如聚星罗,祈连心锁。” 云素瑶手决变幻莫定,虽只有四句真诀,但手印却结了百十种,印印相合,手影不断。 真元催动,绾素胸间有一黑线飞出,连入云易晨心田。 嗡嗡嗡~的震魂音响动,两人魂魄渐渐淡出体外。 神魂与的联系是最为紧密的,超过脏腑与的连接。 所以,若无力之人,是绝对做不到将他人魂魄催出体外而不散的。当然,除了一些特异神通或宝物。 场景转变,本来躺在绾素床上的云易晨此时来到了一片雾蒙蒙的世界。 清风拂晓,云雾将散,云易晨揉了揉眼,发现周边竟是小桥流水,飞瀑湍流,鹤舞燕飞,鸟凤和鸣的欣欣向荣之景。 但瀑布之下却是一片寒潭。 缓速向着瀑布边走去,见绾素在一处叠石之上,正悠然弹着古琴,琴音虽弱,但却此起彼伏,跌宕缠绵,逐渐将飞流瀑布的嘈杂之声掩盖住了。 “师姐” 云易晨呼喊一声。 绾素没有回答,连头都没抬,也不知是正沉浸在音律的美妙中,还是根本没有听到。 云易晨舞动翩翩,向瀑布下疾走而去,因修习舞术有成,云易晨的一动一挪之间,都似敦煌曼舞,姿步艳绝。 玉手轻碰绾素肩头,轻唤道:“师姐?” 手还未至,云易晨便被绾素身上的无形屏障击落进了寒潭水底。 震裂之力被寒潭水泄尽,但冰水中的寒意却刺入骨髓。 望了一眼呈现于水中的绾素倒影,见师姐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舞 破出水面,云易晨发现,周围的场景似乎又变幻了 回想起师姐看向自己的眼神,云易晨料定,刚刚的心魔定是嗔念无疑。 嗔,所谓嗔念,就是一个人因对外界事物的各种不满而引发出的怨恨。这种极端c固执c扭曲c又自负的病态心理,人人皆有,只不过在与人常态之时,嗔会自主刻意的隐蔽起来,不被人发现。当然,隐藏不好的也大有人在 白夏便是一个嗔念极重的人,常常对周身各种人事产生不满,而去刻意回避或是躲避,而这种表象却常常被外人看作是不懂礼数,缺乏教养,但实则不然。若通俗点儿讲,这,其实只是不喜愚俗和愤世嫉俗罢了 幻境变化迅速,很快云易晨便置身在一处寒梅吐蕊的白茫雪景之中。 绾素身着白锦雪貂裘于一片梅林中望雪而歌,周身雪梅款款而落,宛若雪中仙子翘首以立。 云易晨正要走进,却被一名男子的身形制止住脚步,男子一席白衣披风,将全身笼罩,只露出一丝发尾间的银丝。 风雪越下越急,而梅花却似有苦寒傲骨,屹立于枝头,不垂不朽。 绾素与男子持面而立,相互对望。男子将披风后的衣帽放下,露出一副唇红齿白,面如皓月的清秀面容。 两人手指相交,男子对着绾素轻笑,脸上的酒窝深深激荡在云易晨心头。 “是大白”云易晨良久无语凝咽。 此幻境虽是借由商徴宫主云素瑶之无上法力所创,但毕竟是在绾素的心神灵阁,幻境内的人物景象皆是绾素的内心所想,白夏自然是绾素捏造出的幻象。 但云易晨却也由此得知,白夏也正是这次绾素的‘心魔引’诱因。 万万没想到,大白竟有如此魅力,只不过与大师姐有两面之缘,竟深深烙印在了师姐的心底。 云易晨借风雪掩盖,轻步细挪的走近绾素背后,想趁其不备,将素云羽衣锦披在绾素身上,尽快解除她的心魔障碍。 若强攻的话,自己万万不是大师姐绾素的对手,云易晨只能选择偷机。 一步c两步c三步c虽只有三步之遥,云易晨却仿佛置身泥沼,半个身子都陷在了雪里,拔之不出。 绾素转身,对着雪地中的云易晨嫣然一笑后,便弃之不顾。与‘白夏’深情相拥在一起。 随着绾素的情绪起伏,梅林中的梅花仿佛在欢呼雀跃,萦绕在绾素身旁,于风中乱舞。 花瓣若刃,切割在四周除却绾素与‘白夏’二人所在之地,整片空间转瞬变得支离破碎。 幻境外,房间中的的云素瑶始终在维系绾素与云易晨二人之间的联系,若法力真空,云易晨与绾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永远被困在绾素的神识之海——灵阁之内。 “易晨,你还在磨蹭什么?若不尽快,你二人皆会有性命之忧!”云素瑶传声于妙音幻境,随后法力输送又加深一分。 云易晨此时受到的伤害是云素瑶万万想之不到的。 冷梅拂面,原本轻尘脱俗的面容被千万道冰冷利刃划割,鲜血如注,汨汨的流淌不停,已不见了本来模样。 虽是神魂幻境,不会给带来实质性伤害,但疼痛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此时此刻,云易晨的脸虽说痛如刀绞,但其内心的疼痛却更甚,因为从云素瑶的口气中,云易晨听得出,师尊对于自己的生死看得并不重要,云素瑶只关心师姐绾素一人。 虽然内心已看的通透,但云易晨却还是决定要尝试着将绾素从心魔中拉出,救其于水火。 慢慢的,因为疼痛云易晨的身体开始蜷缩在一起,身子整体都融进了雪地之内。 突如其来的一股炎热,打破云易晨的昏睡,脸上的疤痕消失,刚刚被雪地束缚住的力量恢复。 一舞碎山河,云易晨决定拼尽全力。 身姿的一个轻微扭动,便使围困自己的冰雪尽散,云易晨脱身飞出,周身气息鼓荡。 云易晨所修之术名曰‘舞’,只此一字,却道尽了其术之真意。 舞之神术,包罗万象,既包含的打磨锤炼之法,又存有暗合天道之威势的功法修习。 人之动,皆为舞,千姿百势,曼妙无常。舞之动,静可定乾坤山河,动可捣星辰万象。其虽是一种展现身体极尽的技巧,却深被天道宠用。 “舞”之术,分天地玄黄四境,需修习世间一切舞道,化为身体习惯,练到通达于神,止乎于心的境地。云易晨虽说天资卓绝,却也只是摸到了黄境边缘,但仅如此,便可以做到动之则兵刃无伤的境界。若达到玄境,则可使法术与己身无碍。但这却需要时间的打磨积累与用心参悟。 云易晨借舞悬空,环视四周。 此时幻境变幻,已化作一方焦热地狱,大地表面,熔岩滚烫,焚骨遍野,地狱之魂四处游荡。 绾素身处于绝崖之颠,正向空中逐渐消失的一点血芒招手,似是要抓住那血光中的年轻人,不愿让其与之分开。但猩红之光却毫无留恋,越飞越远。 那一点血芒终消失于远方,不见踪迹。 绾素椎心泣血,双目中隐有血泪流出,悲痛莫名。随后发出于声,声歌震荡,如神愁鬼哭,激吓得八方冤魂厉鬼抱头鼠窜。地表熔口外突,地狱熔岩向天空不断激射。 云易晨见绾素贪魔bà一 d一ng,遂月舞云袖飞出,牵引己身向山巅移动。 兰花素掌,若幽闭遮兰,青光乍现,径直对准绾素左肩。 绾素左臂竖持古琴,因行动不变,遂避无可避。 “錚~~” 一声破空之音传出,绾素持琴而发,声波似水纹涟漪般于空中荡漾开来,震得整片幻境空间颤彻无比,好似随时都会开裂一般。 音律果真可攻可守,且,远可功两界,进可守纤毫。 云易晨在右手即将与音律碰撞之时,借舞之力,速扭身躯,于半空中飞转,泄尽了力道,否则顷刻间断臂重伤。 虽然神魂之体受伤可迅速恢复,但那股断臂碎骨之痛会瞬间瓦解云易晨的战斗能力,故云易晨不愿使用那种可伤敌一千却会自损八百的招式。 音光如影,声律似刃,万千道音律之刃从绾素手中的古琴中传出,如光似电。 目光如炬,“隐香屏!”云易晨轻斥。 舞之动,如步步摇迟。 只云易晨双手似白芍,相悖执于额前,举首对天,右腿支撑身体于空而立,左腿则向身后翘起,全身碧茫大绽,一轮碧青色圆茫环于其体外。 从侧面看去,云易晨此时的姿态像极了一盏盛放神火的圣杯,而从正面观望,却似一头正引吭悲啼的弥醉神鹿,对着上苍生生嘶啼。 正所谓朱颜半已醉,微笑隐香屏。 这种极尽舞姿是云易晨的最强防御,虽施展的还不算完美,但已然暗含天道,身体曲线与天势合一,借了自然伟力。 漫天的音律飞刃刚一触及到绿芒边缘便冰消雪融,溃散消尽。 又一道破空之音,“箜~~~”,一柄由音律生成的无形巨剑冲出,古琴弦断三根,半片幻境天穹被巨剑锋芒斩裂。 然而云易晨的隐香屏障却只是光芒暗淡的一分。 体姿收拢至常态,云易晨周身青芒尽收,飞身至山巅,月舞云袖交织缠裹,将绾素包裹至内。 由于绾素有十二生律的护体屏障,月舞云袖此时将绾素包裹成了一个巨大圆球。 云易晨准备用十二律的反震之音将绾素的贪魔震至昏厥。 运气全身法力,右掌碧茫大作,暗含滔天之威,掌掌重叠,向月舞云袖之内震击而出。 “咣~~~”层层激荡,如锣响震天。 云易晨倒飞而出,鲜血喷洒如柱。 月舞云袖随云易晨的倒飞而散,露出绾素面容。 云易晨倒飞之迹,见绾素心魔的表情已由贪念转成了仇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章情尽身死 从绾素的身体上透漏出一种深蓝色气体,朦胧模糊,欲散不散,欲发不发。 这是恨魔降生的体现,也是四魔合一的征兆, 贪嗔痴恨,四魔汇聚,衍生唯一执念。 御心五魔,各自有各自的能力。 绾素的第一幻境为嗔念,嗔魔就是那道无形屏障,将本心包裹。 这样做,虽可使本心不被外来神念侵扰,但也同时会将本心缠裹,挣脱不出,始终被嗔念环绕,层层渗透,渐生贪念。 ‘雪景会真心’是绾素的第二贪念,由于对白夏心生爱恋,不能自拔,贪魔便衍化成绾素心中所想,将其心神束缚,一步一步的把绾素拉扯入万劫不复之地。先假意成全,最后在奋力摧毁。 焦热地狱为第三痴念,然,痴魔虽无作为,但却可以扰入魔之人神智,将绾素才思笼络,泯灭心智,使之彻底还成为自己的俘虏。目的便是使其断情绝爱,因爱生恨。 而恨魔的能力最为特殊,它会将本心受到的伤害化繁为简,先全部吸收,在释放转化,借住恨意反弹而出。云易晨的反震而飞正是受到了自己的全力一击而致。 虽然知道恨魔的能力极为诡异,但云易晨仍旧准备勉力一战。 恨魔所化的蓝气会随着受到攻击而消散,曾经度魔成功的云易晨自然知晓,但如果想将其打散,就意味着自己将会受到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恨魔所持之境界为问心境,多少人于问心境停滞不前就是因为其根本不知要如何度过恨魔所带来的反噬之伤。 但修士自认要修存世之力,又岂会看不透问心境的奥妙,实则是多数人不敢也不愿做罢了。 因为破开问心境的方法只有一个——自残。 消磨本心之上所缠之恨气,只有通过蚕食心智这种奇葩的唯一方法。 但若本就心智不全或精神不怠之人强度,便会落得一个心傻神呆的悲惨下场。 此时云易晨管不上其他,若不及时消磨掉绾素身上的恨气,很快绾素便会四魔合一。执念若成,就更难打消了,时间拖得越长,对于自己便越不利。 虽入‘舞’术黄境,但云易晨还是被自己的全力一击震的神魂激荡。 房间中躺在绾素床上的云易晨魂魄轻微的透体而出,而云素瑶却宛如视而不见。 剑舞 云易晨双臂合于头顶,高举震天,臂生剑芒,身似剑刃。腰姿舞动间,如攒心软剑,一分二,二生三。 三层剑姿重叠,破空刺击,径直冲向绾素。 绾素心魔不闪不避,淡然迎向云易晨舞化生成的三道剑芒,恨气冲霄。 剑舞速度之快,一息便至,但却在恨魔蓝气的阻拦下,停住脚步,被滞空在山崖之巅,可剑势却不减,仍然一往无前。 蓝气与剑舞锋芒相抵,顿时璀璨蓝霞如烟火闪耀般乍现在焦热地狱。 恨气每溃散一分,剑舞之形便消散一层。 “师姐,放下执着!” 随着云易晨的一声呼唤,恨魔蓝气全部消弭,但云易晨却也倒在山巅,于剑舞化形为人身,大口的吐着鲜血。 绾素房中,云易晨的本体受到重创,刹那间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宫主,二师姐好像快不行了”一旁的女弟子急道。 云素瑶置若未闻,仍输送真力,使二者心神相连。 望向绾素身上消散的蓝气,云易晨苦笑,想不到自己非但没将师姐的恨魔打散,反而助其涨成了执念 绾素周身氤氲之气环绕,面容扭曲不定,四魔交织,执念已成。 执念若生,以绾素如今的情况再加上心智全无的状态下,定然结果只有一个——无法超脱。 受到自己的三层剑舞之力席体,云易晨此时感觉身体似乎在被寸寸撕裂,半边身子已然消失不见,身体已经无法挪动一毫,没有了再战之力。 云易晨本就因为在忘昔镇的快速进境,导致根基不稳,而此次又入主绾素心魔,被伤至身魂具残,若不在及时救治,恐怕命不久矣 商徴宫主的声音传来,“易晨,运转神识真力,维持住幻境三息。” 听见师尊传音,云易晨的心寒到了谷底。 真力是法力精纯至最高点的一种称呼,若全身法力皆化真力,便是步入了先贤境,于至神境只余一步。 用神识催发真力运转,就等于透支生命和潜能,而这种运转手段是极难控制的,好比是吸毒。身体一旦得到这种真力灌入,便会如上瘾一般,不由自主的不停运转生成,直到将神魂透支个干净彻底。 云易晨惨然一笑。 本来以云易晨的性格,即使云素瑶是自己的师尊,但命令自己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云易晨一定会当场翻脸但观此时形式,若这样做至少可以挽救一人,那便是值得的 紧闭双眼,默默以残魂中的神识激发生命源气,将法力转化成真力,一时间,云易晨心神之体金光闪耀,金芒隐忍不发。 蓦地,金芒真力迸发而出,于幻境中飞散,宛若点点金星。 一个身影瞬息而至。 一息,到达绾素面前,震掌击迷了绾素心魔。 二息,伸手将云易晨心神之体中的素云羽衣锦牵引而出,披裹在绾素身上。 三息,夹带心魔已化为心神之体的绾素冲离须弥幻境。 随着云素瑶带绾素离开,须弥幻境变得支离破碎,只余云易晨的破败之体于山崖之巅残喘 云素瑶与绾素双双回神,绾素虽说心魔已消,但仍昏迷未醒。 商徴宫主带绾素离开,离前嘱咐守宫弟子,道:“三日之后,带你二师姐去往宫中弟子冢。” 不知所措的女弟子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易晨,见其形如枯槁,面无血色,生气全无,已与死人一般无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一章木槿花绽 芫洲客栈 黄依于朦胧中睁开双眼,轻拍自己的身体,见身体痊愈,四肢再生,且体表无一丝伤痕,甚觉奇怪。 下床,打开客栈窗子,浮现眼前的是芫洲街景的安逸和宁静,且一眼便望到了黄家府邸的方向。 洞中怪物一掌便击断了自己半边身子的景象仍历历在目,使黄依不得不怀疑,此时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醒了!”白夏从房外推门而入,见黄依正一脸迷惘的看着窗外,轻声打断道。 黄依回神,见来人是白夏,连忙拱手揖礼,道:“原来是白兄,那想必我一定不是在做梦了。但白兄怎么知道我家住芫洲?” 白夏淡然一笑,“黄毅兄出事之前曾出言相告,希望将你安全带回芫洲黄家。” 黄依激动的走进白夏面前,双手紧紧抓住白夏的双臂,指甲险些掐进肉里,急道:“我弟他出事了,难道,难道他已经是不是真的已经” 观黄依神色激奋,语无伦次,举止冲动,白夏看得出,黄氏兄弟二人的确感情深厚。遂,没责怪黄依的无礼行径,但眉宇间却仍显得有些不悦。 看到白夏眉头微蹙,黄依赶忙松开双手,神色有些平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人之常情。” 二人入座在窗边的圆木桌椅。 “能不能劳烦白兄把当日情况详尽的告诉我?”黄依双眼无神,神情暗淡的问道 “自然可以。” 当下,白夏将当天的‘真实情形’全盘拖出,但自然经过改编后的‘真实情形’ 据白夏所讲,当天,兄弟二人自飞出洞外后,黄依昏迷,黄毅只尚存半口气。白夏见状,连忙飞身上前,为二人止住伤势,但洞内尸物仍旧不依不饶。无奈之下,白夏只好与尸物大战,大战余威虽说震得地陷山摇,但最终,白夏还是败了,黄毅的身子被当场撕裂吞食。白夏拼尽全力,也只能带着残体的黄毅逃出生天。 白夏在叙事的过程中,神情激荡,脸色肃然,说瞎话儿连个啵儿都不打,言语流畅,语气自然,就像是在说一件真是经历的事情一样。 “果然如此吗我连自己的亲弟都照料不好,真是没用。白兄的救命之恩,黄依没齿难忘。”黄依听后黯然神伤,面如死灰,直骂自己没用。 从这一点上,白夏不难看出,兄弟二人之间,的确感情至深,无人可比。且,虽说黄依仍深陷在亡弟之痛中,久久不能脱出,但其骨子里的礼仪恩义还是极重的,也难怪他会深受黄家老祖的喜爱。 “其实我也有责任,如若我能击杀尸怪,黄毅兄也不至于横遭惨死。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无用的医者罢了”如果此时贱醇在场,绝对会对白夏的话嗤之以鼻,给他一个大大的鄙视 “白兄严重了,单论白兄的仁医神术,足以傲视当今整个洪荒流至于攻击手段,若是白兄不嫌弃,我黄家愿向黄祖国都讨要几颗合世石,以报白兄的救命之恩。” 白夏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黄依这傻大个儿上不上道儿,可没想到这傻小子竟如此轻易的上钩儿了 白夏应下,“那就多谢了!对了,黄毅兄身死之际,我见一道绿光飞射,径直钻进了黄兄你的胸口,我在事后为你疗伤之时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不知黄兄是否知道其中缘由?”白夏毫不要脸的说道 黄依听罢,暗暗攥紧双拳,喃喃说道:“什么难道” 微薄浅淡的绿光萦绕在黄依双手,一位魁梧霸道的大汉虚像迸发一闪,转瞬即没。 黄依眉头紧皱,本来自己要于日后前往鼎心阁寻神迹石踪迹,但如今‘韩当神塑’也与自己的神魂紧紧相合,挣脱不出。 一时间,黄依的脸色难看异常,良久未语。 “罢了,就当作是四弟英灵对我的庇护吧!”黄依自语道。 转头又对白夏笑道:“多谢白兄关心,这只是四弟对我的赠予罢了,算是好事。” “哦?那就恭喜恭喜了!”白夏拱手施礼,内心却在窃笑 不一会儿,吕醇破门而入,“老白,楼下的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去往黄家。” “嗯,小蝶呢?”白夏应了声,问道。 “不用管她,我给了她足够的石源币,也嘱咐过了,这几天只让她在芫洲附近走一走,逛一逛,出不了事情的,你放心好了。” 黄依见一副陌生面孔,当即问向白夏,“这位是?” 未等白夏做介绍,贱醇连忙上前摆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嘻嘻哈哈的道:“小哥儿的记性也是够差的!司竹村被屠那晚,我们是见过面的!” “哦,原来是那位兄台!有礼了。”黄依听后恍然,原来吕醇就是那晚光着身子飞速奔跑的白夏的那位朋友 “诶~叫我吕醇就好,我习惯了洪荒流之前的现世生活状态,你们那些文绉绉的繁文缛节,我是最无感了。”贱醇大大咧咧的说道。 “哈哈哈,吕醇兄弟果然豪爽!”黄依对着白夏笑道。 白夏接话儿,“那好,黄兄换好衣服后便下楼,我们俩在客栈外的马车上等你。” 说罢,春夏二人便下了楼。 客栈外,贱醇小声问向白夏,“老白,我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干嘛对这小子这么好?我都没有过这待遇!” 白夏一挑眉,信誓旦旦的道:“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肯定有你的好处,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见黄依从楼上下来,吕醇白夏两人闭了嘴,极有默契。 三人上了马车,贱醇在外驾车,白夏则在车内向黄依续说着黄家这几日的内部情况,问问他有何看法。 黄依听后,神色极为淡定,“其实我早就料想到了这种局面,两位姑妈与我父亲之间素有嫌隙,我与四弟的‘死讯’一旦传到祖父耳朵里,以祖父老迈孱弱的身子定然是支撑不住的,但幸好有白兄你的旷世医术为我治好残体。只要一回到黄家,两位姑妈就翻不了天了!放心好了!” 客栈与黄家府邸的距离虽说不上远,但也足有半个时辰的车程。 如今黄祖国都都城内都设有禁空令,若未经国都内阁允许,修士们都不许妄自于城中飞行,干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商徴宫 绾素自心神回笼后便迅速醒转,且修为进境神速,因为商徴宫重宝素云羽衣锦的神魂加持,绾素已步入醒神后期。 三日内,绾素几经探望云易晨,从守院女弟子那里打听到事情原委,心中深觉对云易晨的愧疚,希望其能在幻境中脱离而出,想当面道谢,但这已然成为了奢望。 三日时限已过,云易晨的最后一口生气断绝。 四名女弟子奉命,将云易晨尸体送往弟子冢,绾素隐匿身形,悄然随往。 商徴宫弟子冢内,深邃空旷,漆黑昏暗,像是一处陨石砸落出的天坑,冢内乌云密布。 自商徴宫降临洪荒流的几年内,云易晨是第一个被送往弟子冢的弟子 女弟子们将云易晨放置在弟子冢前,纷纷揖了一礼后,便匆匆离去。 见师妹们离开,绾素显现身形。 俯下身子,轻抚云易晨额角,神色悲切,内心充满无限歉疚,每每张口想说些离别之言,却每每欲言又止,只有几滴清泪滑落颊间。 弟子冢似是感应到商徴宫弟子的死亡气息,一朵矮床状乌云缓缓飞落至云易晨身下。 托起尸体,乌云将云易晨由外向内紧紧包裹,随后径直飞向弟子冢深处。 绾素的目光伴随乌云的消失而紧闭,倚跪在弟子冢前,泣不成声 由于绾素的真情流露,致使其没有留意到包裹着云易晨的乌云中,有一朵木莲形状的白茫熠熠闪烁,正无穷无尽的向外释放着白夏的无瑕生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二章针锋相对 白夏三人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黄家大宅前。 一位小童见到马车驶来,忙小跑上前道:“去去去,这里不让停车,赶紧走,说你呢,听见没有?”颐指气使的态度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 见守门小童对自己吆五喝六的样子,吕醇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寂落死气轻微一展,无形无相。 守门小童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慑力,仿佛自己的生命会随时被死神夺走一般。 砰~的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屎尿齐流。 这还是吕醇听白夏的话后刻意收敛,死气只显意而不露形,否则以看门员这种普通货色,不到一时三刻就会被死气同化。 看着小童呆若木鸡的样子,吕醇贱眉一挑,不屑道:“以后对人的态度好点儿,别那么傲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如今的人性就是如此,仗着自己有些小权利,很多人都喜欢通过借势压人来达到自己内心中的一丁点儿满足感。 这种劣根性,白夏深深埋记在心底。 黄依和白夏同时从马车内走下来,白夏见到小童的‘惨状’后并没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看黄依怎么处理。 下马车之前,小童对吕醇说得话,黄依听得一清二楚。 站在已瘫坐在地的守门小童近前,黄依的大少爷威势尽显,一脚将神情呆滞的小童踹醒,“黄卯,平日里我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黄依语气愤恨。 “啊?大少爷,是大少爷,大少爷没死,大少爷没死!”本来还双目无神的守门小童见到黄依后,顿时兴奋的离地而起,大声叫嚷着准备向大宅里跑去。 “回来!” 被换做黄卯的小童停住脚步,转身怯懦的对着黄依。 “给我的俩位上宾朋友道歉!” “是!”黄卯低眉顺眼的看了一眼黄依后,走向吕醇和白夏。 “两位上宾,是黄卯有眼无珠,请恕黄卯刚刚态度有缺,失了礼数。”黄卯拱手上前,轻微颔首道。 见小童道歉,贱醇开始了他以往得理不饶人的贱坯模样,不断数落嘲讽黄卯,而黄卯也只得不断称‘是是是’。 白夏见状,无奈摇头苦笑,随黄依进了黄家大门。 一进府邸大门,白夏便发现黄家果然气势恢宏,与皇宫不遑多让。 两人一进长廊,丫鬟下人便不断尖叫,大声叫嚷着大少爷回来了的相同说辞。 黄依叫了一个丫鬟,告知其去将老爷妇人叫去后阁,后便引着白夏去了主厅。 过了长廊,入黄家主厅堂,见之一片金碧辉煌,琉璃璀璨,片瓦无镶。 诺大的主厅两侧是下人房,后是花园水榭,且主客厢房之多,数不胜数。 厢房门前的湖中虽无奇珍异兽,但异色锦鲤却也是数之不尽,而湖水中最惹得白夏注意的是一朵宛若明珠般的娇嫩黄莲,被无数锦鲤环绕守护。 到了客堂,黄依嘱咐白夏先落座歇息,自己去房中换些衣物后在来相见。 说罢便离开了 白夏应了声好,便坐在椅子上静等吕醇进来。 无聊之际,在宛若皇宫大殿般的主厅堂内环视,白夏发现这黄家的厅堂布置竟与太白阁和商徴宫一般无二,只不过是显得更加落俗,金土之气有些浓重过头罢了 换好衣物的黄依,先是去了一趟祖父卧房,见黄焱还在昏迷未醒,暗叹一口气,转身便往后阁走去。 途中正巧遇上了自己父母黄烬与黄阮氏。 黄阮氏一见儿子,立刻扑将上来,摸着黄依的脸颊,“我儿啊!让娘好好看看,还好没事儿,真是吓死为娘了~”说罢便哭天抹泪起来。 黄依只好笑着安抚母亲告知自己没事 其父黄烬走进前,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幸亏你及时回来,如若不然,我黄家就要被那两个贱人搅得永无宁日了。” “但可惜,我没有能力照料好四弟。他还是不幸身死了”黄依面带愁容的欲言又止。 黄母听到大儿子如此说,一时间哭的更凶了 “哭什么哭,死了倒好,不省心的家伙,要不是他非要做什么将作监夜使,依儿也不会去陪同,受此无妄之灾。”黄烬满是埋怨四子不争气,死了好,省得操心。 黄母听到丈夫的话,看了一眼黄父,未敢在多言一语。 三人寒暄好一阵,一边说着家里的近况,一边向后阁走去。 没多久,贱醇便被黄卯引进主厅与白夏相汇。 “两位上宾,一会儿会有其他下人来带上宾去往大少爷吩嘱的地方,请俩位稍作休憩。”说罢,黄卯转身离开去往大门处。 随着黄依归来,黄家的丫鬟下人们顿时炸了锅,一个个都显得神采飞扬,有姿有色了不少,都于主厅外忙忙碌碌,窃窃私语。 “唉,我说老白,这黄家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室贵族了?无论家居布置还是下人管制,都还弄得似模似样的!”贱醇到处乱转,不断打量黄家内饰。 少顷片刻,一名与黄卯装束大致相同的小童走来,对着白夏弯腰施礼道:“小的黄寅,是大少爷的伴读书童,来此特唤两位上宾随我入后阁一见。” “好,有劳了!”白夏起身,与吕醇一起向主厅后阁走去。 黄家后阁实则是一处幽闭的地下石室,就在后花园水榭湖底。 一入石室,白夏便见到本不算狭窄的石室内,两侧坐满了黄家嫡系,正位上是黄父和他的两位亲姐姐,下一层便是黄依与其母。 黄父面容还算和善,但那两名黄依姑母却一脸阴鹜,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黄依刚一见到白夏二人,便连忙笑脸相迎,将其二人引向自己的座位旁,“白兄,吕兄,来这边坐。” 众人目光都聚集在白夏两人身上,想看看这二人会有何不同,竟被黄家未来家主奉若上宾。 白夏入座后,对黄家人投掷来的目光视而不见,勿自端起一杯茶,浅酌一口。 而吕醇自然也不愿与这些俗咖有较多的往来,便自顾与黄依的贴身丫鬟随性的闲聊起来。 这些家族事,白夏是万万不会去理会的,但若涉及到白夏的自身利益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黄依的大姑母黄煴见这两人一个傲慢无度,一个举止轻佻,便对着黄依道:“依儿啊,无论怎么说这都是黄家的内部家族议会,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山野之人,是不是应该请出去比较好?” 白夏一幅飘然若仙的打扮,气质温文尔雅,惊才风逸,但此时竟被人换做山野村夫 吕醇正要发作,但却被白夏的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无白兄救治,我早已身死在蜃尸地,所以白兄和吕兄自然不算局外人。”黄依语气不卑不亢,但态度却强硬的很,与之前和白夏相处之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一名坐在黄煴下方的方脸男子饶有兴致的接话道:“哦?两位竟有如此神能,可视蜃尸地于无物,自由出入?据我所知,蜃尸地是于七日前,莫名出现的绝地,周围草木绝迹,鲜有活物,林中更是尸浊之气繁盛,寻常生灵入之则死!不知两位是如何救得我这位家主侄儿的?” 言语之人是黄烬的堂弟黄燃,从其说话的神色语气中不难听出,他份属黄家姑母一系。 周围的黄家人听罢后,纷纷议论,都觉得白夏和吕醇不是好人,更有甚者,认为他二人是从蜃尸绝地走出的尸人。 黄烬与黄阮氏一直凌座于高堂,但却始终未发一言,只是偶尔眼神攒动,上下打量。表现的甚是无能,也不知他们俩是如何生出黄依这种儿子的。 不一会,周围的琐屑声音加大,似乎都在说黄依所行不慎,不配做未来家主。 “是呀,莫名其妙的人也敢来黄家做上宾,真是好笑。” “不管你们俩是什么人,我们黄家事与你们无关,不要多行不义。” “快走,快走,赶紧滚出黄家,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本来宁静无状的黄家后阁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黄家的两位姑母相视冷笑,在一旁看戏。 黄依面色不变,起身走到昏黄的石室中央,环视众人,“我是否能成为黄家未来家主,不是你们在场众人可以决定的,黄家的未来也不配被你们这些人指点,如果有谁不愿服从祖父的决定,从今日起我便实施少家主权利,将不服从者全部从黄家名册中革除!” 黄依气势强横,如下山猛虎,山中之王的地位不容任何人亵渎。 纷乱的议论声被喝止,所有人的眼神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怒自威的黄依,不知每个人心中此时都在想些什么。 白夏仍一眼未抬,又再次浅尝了一口清茶。 “放肆!”黄熎姑母大声呵斥。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竟敢说出此等目无尊长之妄言,我现在就代你祖父命你交出黄家名录,不得违抗。” “是啊,黄家不能交给一个狂妄无礼,没大没小的人。”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句,见风使舵的人又再次响应。 一时间,黄家嫡系又再次针对起这位年轻的未来家主。 黄熎鼓弄人心的经验确实老道,一句两句便将自己的侄儿置处于风口浪尖。 黄烬与黄阮氏被民声吓得蜷在一起,眼神怔怔的看着儿子。 黄依对黄熎姑母的话,表现的不屑一顾,冷哼一声,随即高声道:“你凭什么能代我祖父,又凭什么能呵斥我这位未来家主!” “哼!就凭他!” 一个身形矮胖,肤色皴黑的年轻男子站在黄依身前,正是黄氏姑母于国都请来的验封司主事,章吉。 没错,论权利,在场众人中,属黄依在黄家的地位最为尊崇,这是黄家老祖赋予的权利。 但为了金钱与权利,约束与规则却早已荡然无存。 章吉的身形虽然矮小,但气势却一点儿不比黄依差,那份怡然自得的骄纵感仿佛立于在场的所有人之上。 论及傲慢,白夏都自愧不如 “在下吏部验封司主事章吉,我来此特行告知黄依少家主,黄祖国都内阁裁定,黄家的下一任家主由你堂叔黄燃之子——黄砾承继。” 黄阮氏一听到这话,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其父黄烬此时也感觉自己的未来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黄依仍处之泰然,正对章吉的眼神,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黄家的事情,国都又凭什么管!” 黄依的神态举止都被白夏看在眼里。 “放肆!”碧蓝色光华闪烁,两柄短枪顿时出现在章吉手中,向黄依左胸猛刺。 乌光一闪,吕醇身形瞬至,一只手横握短枪,玄青与碧蓝相抵,短枪瞬间被死气侵蚀粉碎。 众人一呆,本来吕醇还正在与黄依的小丫鬟扯皮,但一息未到,吕醇便挡在了黄依和章吉中间。 拍了拍手掌中的粉尘碎屑,吕醇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一样,重新做到椅子上与丫鬟再次闲聊起来,样子猥琐至极。 章吉身形后退,站到黄熎身侧,悄声说了四个字,“高深莫测”。 话中的此人自然是指的吕醇 白夏喝了第三口茶,杯盏中茶水余底,放下茶杯,白夏起身。 黄依见状,忙上前询问,“让白兄见丑了,都怪黄依家门不幸。白兄起身所为何事” 白夏笑了笑,“黄兄严重,见到黄依兄的为人处事,我甚为欣赏,你的这个朋友我白夏交定了,今日若黄家与你讲理,你便自处,若黄家人与你比拳头,我们自会替你挡下。” 黄依等的正是白夏这句话,黄依一直都觉得白夏有一种生人勿近,不好与人相处的感觉,但那都是白夏非常人的表现,若能与白夏真心相交,黄依是一百个愿意的。 白夏一直未曾告知其真实姓名,如今坦然相告,也证实了白夏确实要与黄依相交,但更多的是,白夏为了黄家的神迹石 “恕白某多言,我身为一个局外人,本不该多嘴,但作为黄兄的朋友,我便多说一句,黄家老爷子现在还未死,你们一群人就在此漫无目的争家主,讨好处。这样做,真的好吗?”白夏摊手好笑道。 亲之所在,义之所存,本是天地正道,人间真理,世人本是同根生,为何非要相煎决死? “老爷子大限将至,时日无多了!”黄燃拍了下桌子,低声下气的道。 明显是被吕醇行径震慑住了,因为章吉的本事,黄燃一清二楚。 “那如果,我可以让他活下来呢?” 白夏笑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三章箴方棋盘 第七十三章箴方棋盘 黄焱老爷子的情况,黄家直系众所周知,有目共睹。说好听点儿是还留有一口气,其实人早已经和死尸没什么差别,全靠黄家后花湖中那朵黄莲的莲子来支撑吊命。 黄煴满是讥讽的看着白夏,“自不量力的人确实有不少,但像你一样口气如此之大的人,我还真是未曾见过一个!” 黄依刚想插嘴,却被白夏挥手阻拦。 白夏笑了笑,“结果如何,要试过才知道,您说对吗?” “我黄家老祖可不是你说能碰就能碰的,如果你没能治得好又当如何?”黄熎从旁煽风点火。 白夏好笑,“你想将如何?” “黄依交出少家主之位,且永远不可再回黄家。”黄煴一拍桌子,一幅奸计得逞的模样。 黄煴说出了心声,无论此事是败是成,此刻,于在场的一众人看来,黄依未来家主的位置定然是难保了。 黄依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位姑母,沉吟半晌,道了一声:“没问题!” 儿时,曾抱着自己在黄家大院到处撒欢乱跑c和蔼可亲的姑妈形象,此时在黄依心里已经荡然无存。直到到此时此刻,黄依都不甚明白,为什么金钱和权利可以让血缘亲情变得如此一文不值。 “有胆气!”黄熎冷笑一声道。 令人没想到的是黄依的懦弱父亲黄烬竟然冲将出来,“不可啊,此事万万不可啊!小畜生,还不快给你姑母道歉!大姐,黄依还小,不懂事儿,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小孩子置气。” “哼!这时候说这种话,不觉得太晚了吗?” 黄烬一脸孙子样,对着自己的两位大姐卑躬屈膝。 黄依虽说知道自己的父亲昏碌无能,但也没想到他会低劣到如此地步,一时间脸色难看了不少。 这种既无魄力,又没有智慧的愚人,白夏是从来不予理会的,但无论怎么说,此刻的自己也是与黄父站在同一条船上。 而对于猪队友刻意卖队友的智障行为,白夏是不能不阻止的 黄依至纯至孝,听到父亲如此说,心中顿时魄意全消,拱手准备向姑母道歉。 道歉的话一旦说出口,便代表着黄家的一切要拱手让人 白夏都等到了这一步,岂会让得到神迹石的机会从自己手中就这样溜走?即使灭了黄家满门,白夏也一定要得到神迹石 但理智终究占据主导,黄家只是有追寻神迹石的资格,并非家中已存有,所以灭了黄家上下这种事,白夏是万万不能做的。 双眸血芒一闪,两缕淡淡的血气悄然钻至黄依和黄父的身体里。 二人眼神一滞,心中仿佛有千万道烈火燃起。 代表血腥的杀戮之气,顺势激发起二人心中的无限愤怒。狂暴的情绪将懦弱打败,手持战戈的千军万马于心底缓缓爆发。 白夏将这股情绪控制的极其完美,二人欲杀又止的心态刚刚好。 接下来发生的画面,可以说是让在场的黄家众人毕生难忘 “卧槽你们两个臭婊子,真是给脸不要脸。”积压了四十余年的愤恨一朝冲将出来,任谁都无法抵挡。 黄烬一边怒骂,一边将手掌狠狠地扇向自己的两位亲姐姐的脸上。 一时间黄煴和黄熎两姐妹像极了耍猴人因惹怒了猴子而被猴子反抓伤的耍猴人。 因愤怒充上大脑,本想道歉的黄依也止住身形,怔怔的看着自己父亲在狂扇两位姑母的耳光 黄煴黄熎被扇的口鼻充血,面颊涨红老高。站在一侧的章吉本想出手制止。但在他瞥向白夏之际,身体和灵魂仿佛瞬间被冻结住了,只有额头上细密的汗滴,滑落如雨下。 当白夏血瞳闪过之时,章吉感受到一丝血气激荡,便抬眼看向白夏,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章吉仿佛将自己的灵魂送进了无妄深渊。 白夏周身笼罩弥漫的气息,宛如一个从阿鼻道地狱走出的血域恶魔。这与白夏展现给众人飘忽若神的形象判若鸿沟。 黄家直系见章吉呆若木鸡,黄煴黄熎又已被黄烬打的不chéng rén形,如若在不上手制止黄烬,黄氏姐妹恐怕就会被黄烬活活抽嘴巴给抽死 因为黄煴黄熎两姐妹坐的位置极为接近,所以黄烬的一挥之下可以扇到黄煴,而一回之际正好扇到黄熎且手速之快,令人咂舌 黄燃看不下去,带着一些直系眷属将黄烬拉扯住,又带人将黄煴黄熎送走就医 “依侄儿,我带人送大哥回去,你就带你的两位朋友去给大伯治病吧!” 黄燃此时已经没了脾气,场面属实控制不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此次后阁议会就地解散 “那就劳烦二叔了!”黄依说罢,便带着白夏吕醇离开湖底石室,向着祖父的卧房走去。 临出石室前,白夏饶有深意的看了章吉一眼,留下一个标准的白夏式微笑。 众人鱼贯而出,石室中除去黄燃和一干直系外,只剩下黄煴黄熎姐妹俩的冲霄之怨 箴方轩弟子速报。 一块残破棋盘之上,一名白发丝绦的老者正静静的与自己下棋。 老者身在棋盘中,又身怀棋盘外,双手各执一子,时而手出如风,时而慢条斯理,全身心的融入棋理之中。 箴方轩,地处华夏西南,土地空旷贫瘠,灵物鲜有,人丁自然也不兴旺,但好在门派中的大多人都是只喜欢摸索人道至理的老学究,整天就知道闷头下棋,不理外事。门中弟子本鲜有出世,但为了年后的须臾山大比,箴方轩势主不得不派出些资质较好的弟子入世。 “长老,章吉师弟于芫洲黄家传回简讯,说有人阻碍箴方轩弟子入世洪荒流,且不知对方身份和实力深浅,请长老派遣几位精英弟子前去相助。” 一名麻衣弟子叩首道。 老者未语,只是摆了摆手,便遣走了前来报讯的弟子。 弟子走后,老者置身所处的残破棋盘上黑白双色光芒闪烁,每一颗棋子都绽放毫光。 而同时在箴方轩势主所处的墨玉棋盘上也闪出了同样的光芒。 两者交相呼应。 箴方轩弟子所修棋道,意在与天地对弈,与日月争芒。索性门中无论势主c长老c弟子的居所便都是一张棋盘,虽看似荒谬却暗含天道至理。其门人修行有成之日,不仅棋艺超群,且还可借棋道智慧领悟开辟出空间奥义。 如今的箴方轩便是由各个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棋盘所组成的空中楼阁。每张棋盘层层嵌套,错落交织,看似无序,却又秩列并存。 残破棋盘与墨玉棋盘之上棋光忽明忽暗,明灭不定,如璀璨繁星,点灭光离。 不一会儿,两张棋盘恢复至往日的黯淡无光,两位门中主事交流完毕。 霎时,如空中城池般偌大的箴方轩缓速解体,五六张如房屋大小的棋盘飞脱而出,去往黄祖国都内的芫洲方向。 棋盘飞走后,于虚空中莫名的出现了同等数量且大小均等的棋盘将箴方轩楼阁弥补而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四章为人子女 白夏随黄家一干人等去了黄燚老爷子的宅院。 刚到门口,白夏正准备推门而入,却听到一声喝止的声音。 “慢着!” 黄燃从人群中走出,不卑不亢的说道:“你说到底不是黄家人,放你一人进去的话,我们黄家直系定不放心,我派一人与你同去。” 章吉从黄燃身后走出,虽眼神一直不敢与白夏交汇,但由于使命在身,还是不得不出面阻拦白夏一番。 “这怎么行,治愈祖父是大事,如果旁人在侧,扰了白兄布施医术,出了差错,这责任谁也付不起!” 白夏还没说什么,黄依却站出来满是不同意的说道。 黄燃宛若全然未听到,摆出一幅耍无赖的样子,“说什么都不行,让他一人进去,我们不依。”黄燃无耻的样子像极了与白夏斗嘴时的吕醇 “对,我们不依!” 身后的黄家人一同大声附和。 明摆着,黄燃一脉的人根本不希望黄燚身体恢复,一直在不停不断的搅浑水。 黄依极为焦灼的看了一眼白夏。 白夏浅笑,“没关系,想进就进吧!”说罢轻松写意的转身推开房门。章吉被黄燃嘱咐了一句后也随之而入。 一入房间,一股腥臭刺鼻辣眼睛的味道直接袭卷至二rén iàn们。这是常年重病在身的人的一种特殊气味,与尸体腐烂的味道不尽相同。 白夏早有准备,碧青色烟气旋绕,醉香环体,将病疫之气完全阻隔。 而章吉就没什么好手段了,在闻到黄燚身上散发出的恶臭之际便一直干呕不断,明显是被病疫毒气侵害。但好在章吉是修行之人,所受病疫之毒的损害并不会十分严重。 两人走到黄燚床前,见一位须臾老者身形枯槁,面无血肉,形同干尸。一股一股的黑气于其呼吸之间被传至房间中。 白夏一挥手,凭空中出现一道白气将黄老爷子身上的被子掀开。 自回复真体后,白夏对无瑕生气的运用如臂挥使,举手投足间都会有生气涌现。 章吉在一旁捂鼻观望,见到白夏的手段也不发一言,只是静静观看。 被子掀开,两人见黄燚下身早已被病毒侵蚀的体无完肤,似枯骨又似朽木,仿佛只要经风一吹就会四散飘无。 白夏伸出右手,掌心向下,对准黄燚心口,一根似有似无的白色丝线缓缓的钻了进去。 微闭双眸,接收完从无瑕生气另一头传来的信息后,白夏睁眼。 章吉在一旁观测,见黄燚好似被风干后的身子上生气全无,全消,筋脉匿迹,暗暗皱了下眉。 细思冷笑之下,不由得看向白夏,心想:这种情况,除非你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否则就算至神亲临都救他不得。 白夏回神,知道了黄家老爷子的病灶所在,无非是郁气缠结,百脉俱塞。这种情况只需腧穴通脉便可根治,但奈何老爷子并非修士。所以就只能依靠外力了。 而,之所以黄燚一呼一吸之间会有疫气攒动,都是因为黄家后湖之中的那朵‘黄莲’。 此莲原名为鸩雀紫莲,虽莲体金黄,但根茎却长有类似鸩鸟般的紫黑色羽鳞。鸩雀莲虽不是什么续命神物,但莲子却也有吊命功效。服食一颗,可保命脉不灭三日。 但食用者却会留下可怕的后遗症,因为莲子中蕴含着百毒之毒。而发挥药效的代价就是,服用者被莲子蚕食供其滋养命脉,所以,鸩雀紫莲看似是救命神药,实则为害命剧毒 鸩雀紫莲光彩夺目,盈彩运霞。但那只是展现给外人的表面现象,实则内里暗藏玄机。平日里,紫莲会吸取方圆之地内的污秽邪气,作为养分,潜藏在根茎与莲子内,通过湖水的悄息转化,本应是紫气毒莲的表体便会借助水灵之力释放出映眼黄芒,令人视之为神物奉养,待其吸进邪气便会召来百鬼夜行,害人畜,灭生灵,将其生长之地化为一片鬼域。但在其生长期间,生长之地却是百邪辟易。 由于青帝草的缘故,在白夏第一眼见到湖中‘黄莲’之时,便知道它是鸩雀紫莲本体化出的虚表假象。 轻呼一口清气,醉香袭人,犹如黄莺辗转。 房间内的病疫毒气顿时一扫而空。 章吉见白夏有所动作。正准备对黄燚下手,让房间外的黄家人以为是白夏所做,但白夏的下一步动作却让章吉生生止住了手。 白夏既没用无瑕生气,也没唤出青帝神香,而是轻轻的为黄老盖上被子后,转身推门而出。 无法,章吉见状无从下手,便只好作罢,也跟着出去,站到黄燃身后。 黄家众人见白夏出来,顿时一窝蜂的涌向白夏,众说纷纭的询问黄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你一言我一语,扰的白夏头昏脑胀。 黄依踱步站出,将一干黄家后裔荡开,站到白夏面前。 “白兄妙手仁心,想必我祖父的病” 未等黄依问完,白夏一个眼色止住了黄依的续问。 黄依虽说不上是智者贤能,但如此明显的暗示却还是可以瞬时明悟的,索性便不再言语。 白夏朗声道:“大家稍安勿躁,因黄老久病在床,一时间无法痊愈,明日我会继续为老人治疗,我已为黄老输送了一道护命真力,所以性命暂时无忧。” 众人本想继续询问,但却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传入众人鼻尖。 “这香气好像是从黄老的房间传出的”一名皇家嫡系讶然道。 “大伯的房间本应是恶臭扑鼻,但如今怎么”黄燃也在一旁悄声自语道。 黄家人被醉香俘虏,一时间都相信白夏定然能将黄老爷子治好,便纷纷离开,回了自己的别院。 众人离开,白夏将黄依带入自己的客房,吕醇则在外守候。 黄依焦急万分,知道白夏一定是发现了大事,所以才找来自己商量。 便急忙询问,“白兄是否发现了些什么蹊跷?” 白夏知道黄依虽相貌憨厚却伶俐非常,也不遮掩,回答道:“黄兄可知你家中后湖所养的莲花是何物?” “这个?”黄依思量了一下,摇了摇头。 “祖父曾说,黄莲可护我黄家百年不被邪异侵扰。其余的我便不知了,但看家中人都对此莲奉若圣物,我觉得也许是祖父从他人手中请来的镇族之物罢!” 白夏了然,接着将此物来历与黄燚的病因向黄依全盘托出。 黄依听后,连忙询问可有解毒之法。 “有我在,此毒倒是不难解但”白夏略微沉吟了一下。 “白兄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黄家定当倾尽全力保我祖父性命,白兄的恩情对我黄家有如再造,我黄依定然没齿难忘。”说着便起身准备给白夏鞠一躬。 见目的达到,白夏连忙伸手阻止黄依鞠礼,言语上还说着,‘不必,不必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白夏见黄依坐好后,又道。 黄依睁大双眼,等待白夏的提问。 白夏注视黄依的眼睛,饶有深意的询问道:“是谁提议,将紫莲子做药,为黄老吊命的?” 一言惊醒梦中人,黄依怔了片刻,刚刚过于激动为祖父解毒,一时间却没有想起这档子事儿,“听我母亲说,好像是我二姑母,黄熎” 当下,白夏又续说了些话,便送黄依出了房门。 黄依与吕醇在房外寒暄了一句后,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园子。 贱醇虽然守在门外,但房间中二人的对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叹了一声,“唉呀,老白,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白夏看着贱醇一脸痞相的坐在椅子上哀叹。 “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种人,父母生养孕育,老了之后,竟然会被自己的子女毒害,这样的人也配为人子女?”贱醇非常强硬的一句反问,似是在揭露人性的不公。 白夏莞尔一笑,“这种人虽然不配为人子女,但也并非所有有生育能力的人就有资格为人父母。”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五章逼供 第二天一早,白夏没有直接去黄老爷子的病房,而是去了黄家会客大厅。 叮呤叮~楞铛叮~咣~咣~咣~ 一阵无序的编钟音律,断断续续的从黄家宅院传出,‘编音响,促生勤’,这是黄家的清晨醒铃之语。 黄家一干人等接收到黄依派去的下人传唤,纷纷前往会客大厅。 黄煴黄熎两姐妹身伴若干随从坐到大厅左侧,随后黄燃等外室则坐在右侧。没过多久,本足可容纳百余人的富丽厅堂便再无多余的落脚之地。 见该来的人全部到齐,黄依与白夏一同起身,站到厅堂中央,黄依侃侃道来:“诸位叔伯长辈,今天一早便请大家齐聚于此是因为白兄已找到了救治祖父的方法。” 说罢,回头望了白夏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白夏随后也对众人轻微颔首。 “既然已经有了办法,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把我们叫来?”黄煴不悦的端了碗茶水,浅饮一口道。 老家臣们不言不语,冷眼旁观。 在场的黄家人虽有一部分是站在黄煴黄熎一边,但仍有许多老家臣都在暗自观望,看谁最终可得家主之位,自己便跟从谁。这些老鸟儿可以说都是随风摆动的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就往哪儿倒。 但往往是这种墙头草,若利用得当,则可以左右大局。 黄燃见状又多插一脚,“大侄子如果难做,我们做长辈的也不会怪你,毕竟这病,连国医都束手无策。” “白兄妙手仁心,说得出便办得到,他说可以救,就一定可以将祖父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过,为了可以增加几分分把握,我希望在座的黄家族属都能为我祖父出一份力。”黄依言语铿锵,不容质疑。 听到黄依口气如此硬气,许多人一时无两,都闭口不言。 一位族老受迫,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黄依听罢面容和煦,让出身前的位置,使得白夏可以踏足上前。 “方法很简单,黄老的病并不难治,只是若要根治却需要一种药引。” 白夏一顿,等着有人来接话茬。 可黄家上下却好似都暗地里商量好了一番,竟无人接话。 一时间,场面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若无人应声,白夏便不好说出药引为何,因为就算说出,也很有可能无人愿意去做。 十息未过,一道声音传来,“什么药?” 白夏听到有人接话,悄悄扫了一眼临靠大门的位置。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的。但令白夏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贱醇正捂着嘴遮遮掩掩极其别扭的望向自己心领神会,白夏暗自好笑,差点没笑出声来 在座的其他人也同时望向吕醇,见来声竟是白夏身边,那个一击便打碎章吉兵刃的实力强悍的‘贱痞’ 无人愿意招惹吕醇,遂语塞,回头等待白夏接下来的说辞。 黄依拍拍手,十六名婢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托着一个由翠玉雕琢的碧绿圆盘,每碟盘子上都盛放着一颗黄霞交错,仙气隐隐的莲子。 “请在座的一十六人每人一颗。” 算上黄依父母,黄煴,黄熎,黄燃和其余老家臣共十六人。 一些老家臣见是黄家的镇族之宝,颤抖着从盘子上拿起莲子,生怕将其错手掉在地上。 而黄燃c黄熎c黄煴三人却并没有显现的过分激动。 在场人的一切行径与神情,白夏都一一记在心里。 见每人手中都已拿好莲子,白夏续道:“这一味药引名曰‘莲心血’。” 所有人纷纷看向白夏,因都不知这莲心血和手中的黄莲子有何关系,便都等着白夏的进一步解答。 “众所周知,黄家有一镇宅神莲,莲子可入药续命,但这其实并不是莲子的正确用法。莲子虽有吊气救命之功效,但因其草木之性过重,与人体会产生非常严重的排异反应,所以食用之人必须要以人血辅佐,方可食用。” “人血!!!?”一些老家臣一听,顿生惧意。 “那莲心血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的心血啊!!?” “啊?那我可不干” “我也不干” 黄煴也有些不知所谓的看向白夏。 本来寂静无声的黄家大厅一时间变得嘈杂无比。 白夏见黄家一族展现出的愚人反应,心里立刻有了计较,“大家不用怕,所谓莲心血,并非是要诸位的心头血,而是服用莲子之后,三息之内,取左手中指的第一滴鲜血而已,因莲心血的需求量过大,所以需要在场诸位共同ti g一ng。” 老鸟儿们一听只是要一滴指尖血,纷纷释然,表示同意。 这些老家臣一直都以为鸩雀紫莲是黄家神物,其莲子更是宝贝,吃了以后定可延年益寿,此等只赚不赔的买卖,让这些一生从商的老者们顿生心甘情愿之感 大姑母黄煴听罢后摆弄着手中莲子,放在指尖上转来转去看个不停。可二姑母黄熎却没有一点儿准备要服食的意思,而是悄然看了黄燃一眼。 黄依见黄燃至始至终无动于衷,遂从怀中又取出一颗莲子,走到大堂中央,“诸位长辈,我身为黄家少家主,救治祖父之任,我责无旁贷。” 说罢便将手中莲子丢入口中,不断咀嚼。 莲子下咽,三息未过,白夏化气成针,拉起黄依左手中指,猛然一刺。 一滴深紫色的血液滴落。 白夏右掌伸出,紫黑色的血液呈水滴状悬浮于白夏掌心上。 修士的手段变幻莫测,黄家人大多都有接触,自然知晓。索性便对白夏便见怪不怪了。 少家主做了表率,黄家后裔和一干老家臣也纷纷效仿,咀嚼下咽后,滴出指尖血。 黄煴见状也服下莲子,做相同状。 此时在座的只有黄熎c黄燃两人还一动不动。 其中的是非曲直,明推暗就,黄依和白夏两人了然于胸。 很明显,黄熎一定是知道鸩雀紫莲的真实来历,而告诉她的人就是黄燃,因为黄燃身边时时刻刻都有章吉这一类人跟随,堪破紫莲本体,轻而易举。 “叔父和二姑母怎么还不食用,难道是不想祖父尽快痊愈?”黄依见势,步步紧逼。 黄燃起身,将莲子藏于身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诶?大侄儿这话是怎么说的?伯父的病可一直都是我们做子侄的心结。怎么可能会不希望他老人家赶快好起来呢?你先别急。” 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被白夏看在眼里,在黄燃起身的刹那,藏于其身后的莲子已经递交到了章吉手中,且同时有几股灵气正在向黄家方位急速逼近。 黄家人虽然见到莲子到了章吉手中,但却都未敢多话。章吉于黄家的地位颇高,有点儿地保长的意思,许多人都不敢得罪他,更因为惧怕他身后的势力。 这一边,黄燃从椅子上直起身子后正准备夸夸其谈,白夏却走上前将其制止。 白夏本不想‘严刑逼供’,但在外的几股灵气已经越来越近,实在是迫不得已。直接步入主题,血势威慑释放,盯着黄燃的眼睛问道:“莲子续命的方法就是你提出的吧?” 简单的一句问话,却带有令人不可否认之威势。 一时间黄家厅堂内鸦雀无声,连一只蚊虫都不敢飞入。顷刻,所有人仿佛感觉自己已坠入无边炼狱,周遭景象变得模糊不堪,魔影不断。 而黄燃这个主要承受者更是屎尿齐留,神智紊乱,眼神空洞,嘴角涎水流淌,怔怔的看着白夏道:“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黄家人听到后有些神色不解,只有黄熎又惊又俱的看向痴痴呆呆的黄燃。 章吉本想上前让黄燃清醒,但此时已被白夏的血意摄住,行动变得极为艰难。 十几秒的时间,在白夏的控制之下,黄燃把自己的罪行全盘托出。在座的黄家嫡系听后愤懑难平,但却因为白夏的血意影响,寸步难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六章六苦业障 原来,黄燃一直觊觎黄家家主之位,足足有二十年之久,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亲子黄善。 黄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其子黄善为人,不真不假,不狂不静,不正不伪。从小给黄燚的形象便是城府极深,性情乖戾。黄老爷子生有预感,此子日后会成为黄家的祸乱之源。便在其十三岁之时送其至西方深造,后辗转到箴方轩成为內势弟子。而黄燃做这一切,便是为了其子夺得黄家去鼎心阁寻神迹石的唯一资格。 至于黄善的母亲到底是谁,这一直是黄家人心底遗留多年的疑问。 知晓黄燃的目的,一位族老斜眼注视黄燃,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进入鼎心阁的名额早就被燚老哥赠给了依孙儿,你为黄家做事这么多年,怎么就如此糊涂?”此人正是黄燃父亲黄焱。 另一名老者也随之附和,重重拍了一下桌角道:“黄家嫡脉才有的资格,你凭什么染指!” 此时血意消散,黄燃已经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面对众人指责,一语不发,只是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c二c三c四c五c六c七。 感受到七股气息波动一同席卷而至,白夏一步跨出,瞬息到了厅堂外,于众人眼中留下一道生气残影。 抬头望空,见芫洲上空光斑点点,星罗密布,如棋子般的星光挂在千里苍穹。 “贱醇,给我争取些时间。” 语毕,白袍挥洒,转身向黄老爷子的病房顺身而去。 默契神会,在白夏转身的刹那,吕醇身化一缕藏青色黑气遁入星阵中。 一切皆如白夏预料。 黄家人见白夏直接去了黄老爷子房间,并没有索要自己的‘莲心血’,一时间皆感觉莫名其妙。 一位年轻人起身,伸着脖子向白夏喊道:“白医师,我们的药引你还没拿走呢?” 白夏置若未闻。 也不怪黄家人不清楚,由于时间关系,白夏并没有让黄燃将一切都解释清楚,只是让他表明了自己的动机与目的。至于鸩雀紫莲的效用与来历,却是只字未提。 黄依上前解释,“诸位叔伯,其实刚刚大家食用的并非是神莲莲子,而是鸩雀紫莲。此莲虽是一味可延缓性命的奇药,但却也是可以在三日后取人性命的毒药” “什么?贤侄你可不要跟我们开玩笑!” “依孙儿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如此害我啊?” 一时间,吃了紫莲子的黄家人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了阵脚,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叔伯们稍安勿躁,刚刚大家都已经自行解毒过了,三息之内取出一滴指尖血便是唯一解毒之法。” 听到黄依这么说,黄家一行人都重重的松了口气。 没办法,世人皆如此,越是有钱权之人,越是对自己的生命看得越重。 “呐那位白先生?” “放心吧!四爷爷,白兄术精岐黄,祖父一定会好的!”黄依的口气坚定如铁,对白夏充满信任。 所有人都未曾发现,就在白夏离开大厅之后,章吉也悄悄的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黄燚病房 白夏进入房间后,醉香化作碧波青烟将房屋中的瘟疫之气驱逐的干干净净。 站在黄燚床前,双手伸出虚托,无瑕生气漫布。黄燚如枯骨般的身体悬浮而起,渐渐被醉香侵袭。 黄燚的瘟毒医治只需三步,先用醉香将其污糟的身体洗刷一遍,将瘟疫之气驱逐体外,以达无污之体。其次,再将无瑕生气灌注一丝,助其肉长生肌。最后用黑色生气将瘟毒蚕食,以防其在黄老爷子体内重新再生。 这一切对白夏来说可谓是易如反掌,所以根治只是时间问题。 白夏气定神闲,全神贯注。丝毫没有留意到,一缕水气悄然溜进了房间之中。 单手指诀变幻,小心翼翼的控制生气化线,帮助黄燚骨肉再生。若生气过于粗壮,黄老顷刻间便会爆体而亡。 毕竟,天地交汇的生之源气并非是普通凡人可以享用的。 黄府上空 一头玄青色巨兽在星云之内上下沉浮,巨兽双颅重叠,双口碎牙尖利,浑身充斥寂落死气,森然无比。一条蛇首鞭尾足有数丈长短,散发出的气势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厅堂内的黄家人虽然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却由于好奇心的驱使,纷纷来到堂外观望。 只见本应是晌午的芫洲上空,星云涌动,好似夜晚的璀璨银河。 六张状似棋盘的巨大物体在星云四周缓速流转,但身处的位置却始终不变,明显是要摆出一座精妙绝伦的阵法。 棋盘呈透明状,但棋盘内被星线切割出的纵横线却清晰可见。纵横线上的点点星芒为箴方轩弟子用来对弈的棋子。棋星每多一颗,阵法范围便多出一丈。此时六张棋盘齐下,可想而知,这阵法增长的速度与范围是有多令人难以想象,很快便及芫洲各地。 箴方轩阵法最不可思议的便是,除却布阵人以外,无人得知阵法效果,因为箴方轩弟子的阵法都是随心而布。 吕醇于蜃尸地受嬴勾尸气催化,早已先白夏一步完成真体重现。且自身幽怨之气与寂落死气相合后,更是具有不世之危。但奈何死经不全,贱醇至今为止,尚未学会任何一门攻击神术。 梼杌,本宾于四门,流于四凶。虽不为四凶之首,但却是四凶之中最为凶恶的。 贱醇虽还未领悟神通术则,本命法相。但单凭梼杌凶兽的力量和本能神力,仍可以抵挡好一阵子。 人祖授予的万界流光法在梼杌真体的运作下更加神异。使得梼杌本体在星海中穿梭不停,身形不见。 六张棋盘闪烁,传递神念。 “诸位师弟师妹,六苦——悲莫鸣。” 簌簌簌簌的破空之声划响,棋盘纷飞交错,恒定虚空,顺序排列于星海中,转为六芒星势,挂于穹顶下,渐将月色隐蔽。 “六苦?”吕醇于奔梭中嘀咕了一句,没有留意 其实并非是贱醇不愿思考,而是其,实在是大脑无限平滑,对一应事物都一无所知 六苦阵,本应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箴方轩所修看似单一,只修棋弈,但实则不然。箴方轩弟子所学最为驳杂,需触类旁通,佛道兼习。 六张棋盘其转,似一n pán,每一轮转,停留于最顶端的一张便会停滞,绽出毫霞,引人入阵。 叮~~~ n pán停转,于最上方的棋盘放出红芒,射向吕醇。 红光速度极快,不明所以的贱醇在毫无防备之下,无奈被射了个正着。 空气仿佛凝滞了,巨大的梼杌本体定格了一晃。 随后,怒号神州“嗷~~” 一声痛苦嘶鸣响彻芫洲大地。 这一吼,散尽了芫洲方圆万丈内的挟怨之气。 贱醇入阵,第一苦——爱别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七章宿世 尘缘俗事,过眼云烟,种下如是因,放下如是果。 佛说: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一片宁静祥和的部落 一个身着兽皮花裙的俏皮少女,头夹野花,赤着双脚,在溪畔盛水。 溪水映衬着女孩儿的甜美微笑。少女将兽皮壶装满水后缓缓起身,但却从小溪中看到了一位粗莽大汉的倒影,本想快步跑开,却没想到,刚一转身,正被大汉逮住手脚。 少女的哭嚎声无人听到,无论她怎么拳打脚踢,压在她身上的大汉仍旧做着无序的喘息动作。 原始部落就是这样,在男人们的眼中除了性,便只剩下了繁衍生息 穷桑部族中最美丽的少女就这样被一位不知名的大汉玷污,后自绝于山丘花草间。 这名女孩名叫虞曦。 多日后,一名青年来寻,于多处不见少女踪迹,后在若水畔发现一滩血迹,沿途气息,最终在一片花泽中发现虞曦已被玷污的虞曦尸体。 青年仰面长啸,骂天不公,虞曦本性纯良,不应有此报。因其挚爱惨死,遂屠杀穷桑身后一干部族,其天生神力,野性难训,蛮荒部落几乎无人可敌,但终被玄帝颛顼大义灭亲。 此人就是颛顼第六子,傲狠。 因其死后怨懑难消,怨魂于羽郊发现鲧死后怨气,将其吞噬一空后,化成四凶之一,梼杌。 原来,贱醇被红光射中之际,神魂便游离太虚,又经历了一场生前大变。 而这场与心爱之人生离死别的画面,就是那一声驱散哀怨怒吼的诱因。 梼杌的一声痛苦悲号,打断了正为黄燚祛毒的白夏。从这一声苦叫声中,白夏感应到,贱醇的人性已被彻底打磨。 另因芫洲土地辽阔,生灵百种,于两年前便不是以人族为主,而是各族衍入,平淡安逸,相对谐和。生于芫洲内的众族感应到天生奇异,便纷纷向这一场‘棋c兽’争斗投来好奇的异样目光。 贱醇在嘶吼过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与他十丈开外的六棋n pán,双眼通红,似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身体却始终未动分毫。 白夏手决不断交替,见黄老体内的最后一道紫莲毒气被黑色生气吞噬殆尽之后,一个闪身,飞出黄宅,瞬时到了贱醇身边。 感受着从吕醇身上散出的哀痛,又淡淡的看了六棋n pán一眼,白夏顷刻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泽本就是阵术祖师,西昆仑王母的爱宠可不是白当的 喃了一声:“佛门八苦吗?” 用手轻拍了下梼杌巨大的头颅,道了声:“本应该是我来受的,倒是让你受苦了!” 芫洲下方众生,见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白衣年轻人竟敢手抚凶手头颅,莫不惊骇,纷纷讨论起来,这白衣青年究竟是何人。 “难道他就是太白阁的剑仙莫钰典?”一个牛头脸的生物惊叹道。 “你瞎了!没看到他手中没有兵器吗?”一个蛇头人身的妖娆女子刻薄的在旁回绝道。 老牛憨憨的哼了一声,白色的粗气从他那两个门环大的鼻孔中透出,斜眼道:“小浪蹄子没见识!难道你就没听说过,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的剑仙最高境界吗?”一边说,一边还用他那两个牛蹄子摆出剑的模样比比划划 蛇精脸伸手揪扭头的耳朵,大声嚷嚷:“少跟老娘废话!赶紧给我回家做晚饭,没见到天都黑了吗?一会儿孩子哭了,唯你是问!” “诶诶诶!是是是!” 牛头一转刚刚的神气,小声求饶着走在蛇精身后,一齐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留下一旁的路人一阵无语 明眼人都看出了这一牛一蛇的不凡之处,所以没人敢搭话儿 星海之内 “八苦,四凡四奇,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取蕴。” “伤人之术,为尊。爱别离,四奇第一苦,专功人之离愁别绪。” 白夏悠悠诉说,不知其是在对自己诉说,还是在对吕醇和箴方轩弟子诉说。 见吕醇在痛苦中久久不能自拔,白夏以道音注入生气,扩至芫洲方圆:至亲至爱,乖离分散,既非因缘,也非姻缘,你 说至‘你’之一字,白夏以道指按定梼杌眉心,“不要,舍不得,放不下” 下字音落,一道涟漪自白夏指尖荡起,层层递渐,终至贱醇心田。 梼杌自身怨气溃散,贱醇身复人形。 吕醇泪流满面,默然不语。 给白夏的感觉似乎成长了不少。 佛家八苦,受苦即是铸心。 贱醇从别离之苦中脱离,见到白夏便猛的扑了上来,“老白!” 白夏意料之内,随后一脚将吕醇踹飞至数十米远 看贱醇委屈的样子,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惹得白夏一阵干呕 箴方轩弟子显得有些不淡定了,“如此不将我箴方轩放在眼里,要你们好看。”箴方轩弟子见两人竟开起了玩笑,顿时怒意剧增。 六棋n pán飞转,两束绿光激射而出,一同击中两人。 接下来发生的场面,另人大跌眼镜 白夏背手而持,一束白衣仿佛横断了虚空。 贱醇则跃跃欲试,向吃了兴奋剂一样的盯着六棋n pán,好似随时准备将六张棋盘吞入腹中。 “师兄,这两人的反应不大对!” “别说话,神棋随心,不要乱了方寸。” “” 六人殊不知,梼杌本为怨气所化,又怎么可能受到八苦怨憎会的侵蚀 怨憎会,受业缘,己身与冤仇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必会相见的痛苦。 梼杌生前曾与四灵兽共犯天下,后被女娲随一干神兽剿灭,而诛杀梼杌的正是瑞兽白泽。 贱醇与白夏本就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宿世纠葛,这就是命数使然。 前世为仇怨,今生做手足。 反观白夏,明明是中了怨憎会之苦,却好端端宛如一个局外人一样。 箴方轩六人目瞪口呆,随后发现了蹊跷。 一黑,一白,两条游鱼,交织旋绕在白夏体表,时而上下翻腾,时而左右旋落。 正是白夏的不世神术,‘阴阳同流’。 白气,固若金汤,黑气,吞食生源。阴阳二气,互生互养,玄奥无双,不受世间诸法万相。 纵观境遇,白夏此时除了本能的生气操纵和不宜展露的血意以外,只有两大神术可供施展。一是借由巢乌的寂落死气之意,融合衍生出的阴阳同流。二,则是曾在嘉兴与应龙使一战,逼迫人祖出手时用过的‘万世凋零’。 而贱醇,除却人祖赠予的万界流光法后,便只有本体的本能神威,与饕餮一般无二的‘吞食天地’了。但与之不同的是,饕餮只是吞食,而梼杌吞食的则是灵识。 白夏反手一指,阴阳同流涌动,白气环顾白夏贱醇两人,黑气则突兀席卷向六张棋盘。 哗啦啦的几声脆响,黑气随带的力道便将六张棋盘震的支离破碎,随后,箴方轩六人的身形展现而出,摔落在黄宅庭院处。 都是些小角色,白夏索性便没有下shā sh一u。 这六名弟子因为护身棋宝破碎,不得不显露身形。 四男两女,一个个瘫倒无力,嘴角有丝丝血迹流淌。 “还有女人?”贱醇呆愣片刻。 白夏与贱醇缓落,“这就是箴方轩弟子的入世之道?” 六人无一人应答。 “果然是一群只知下棋论道的书呆子!给你们一个机会,黄善在哪儿?” 白夏本来对十四方大势并不清楚,但奈何有云易晨这样一个大嘴巴在身边天天叨扰。遂不想知道,也‘耳濡目染’的了解了一些。 六人始终缄口不言,此地有众多黄家人在场,白夏又不好用血瞳逼迫,便只好准备让贱醇把他们一一捆住,留待日后发落。 刚刚把最后一个捆好,身后就有一道声音传来,“白兄,祖父苏醒了!” 黄家众人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像是准备过春节一般。 但贱醇却发现白夏眼中闪出了一抹诧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八章弱鸡 等到春夏二人组随黄依去了黄老爷子的房间时,屋内早已经挤满了人。 黄煴黄熎不在,但黄烬与其妻黄阮氏却正依跪在黄老床边,哭哭啼啼个不断,像是来哭丧的吊客一般。 “爹,娘,祖父不是醒来了吗?何必做这种软懦姿态!” 黄依顿时生有一种泥巴糊不上墙的感觉,但又不得不上前去搀扶两名长者。 贱醇用手肘怼了怼心不在焉的白夏,小声道:“想什么呢?” “黄燚不应该这么早醒的,而且看他神色呆滞,双眼无神,有点不对!”白夏回应。 见白夏眉头紧锁,贱醇也随之紧了紧衣襟。 “白兄,你对我黄家的大恩,我黄依无已鸣谢,只好请白兄受黄依三拜!” 说罢,黄依前摆一挥,跪在地上。 在场的黄家众人见状,纷纷低下头,无论是黄依一派,还是黄煴一脉,每人心中都生有一番别样滋味。 白夏知道黄依是在笼络人心,便随声附和:“黄兄之心,我收下,但是这三叩,就免了吧!” 黄家一干丫鬟赶忙上前将大少爷扶起。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黄熎两姐妹和黄燃到了。 “别让他们进来,祖父刚刚醒转,不能在受到奸人所害!来人,守住房门!” 黄依的少家主派头十足,怒声下令道。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黄煴黄熎两姐妹的叫骂声:“我可是黄家大主掌,凭什么不让我见父亲。你们都给我滚开!≈¥≈” 污言秽语此起彼伏,连延不断 大概是叫喊的累了,房门外的声音渐渐减小,就在众人以为黄家姐妹就要认怂的时候,看似神情呆滞的黄燚老爷子却开了口,道:“放他们进来!” 黄燚苏醒至今已有一炷香的时间,期间虽有一众黄家嫡系在旁嘘寒问暖,但黄老却始终只字未语,就连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长孙黄依,也只是略微抬起脑袋,看了一眼而已。 没想到,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是让这位执掌黄家乃至芫洲上下的黄老爷子张了口。 房间内的一干人等让出一条通道。黄燚说的话,黄家上下无人敢反驳,遂只好让那三人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黄氏姐妹,而是刚刚被白夏吓得屎尿齐留的黄燃。 黄燃之父黄焱怒目圆睁,将拐杖重重的拄在地上,骂道:“畜生,你还有脸来见你大伯!” 虽说为了儿子,黄燃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却还是无颜直面亲生父亲,索性只好装作听不见。 黄煴黄熎见父亲转醒,非但没有面露喜色,反而目光躲躲闪闪,好像生怕撞见黄燚一样。 场面顷刻间陷入一片尴尬。 突然,一句可惊断所有人心跳的话语,打破了这房屋内,万籁皆休的寂静。 “我要把家主之位,传给,黄善” 简短的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不仅震断了黄依的神经,还摄到了白夏的心田。因为这一句话的总结,仿佛是在为白夏的所作所为画上了一个残缺不堪的休止符。 半月有余所做的努力瞬间化作虚影,此刻就算黄依肯欣然接受祖父的决定,白夏也绝不会同意。 黄依听罢后,身子怔了怔,虽有不干,但从其举止上不难看出,他愿意接受祖父的决定。 但其不争气的父母听到后,竟然直接昏厥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燃扬天狂笑,一副奸计得逞,小人得志的模样。 黄燃的身子本就有些厚重,肥胖,气力虚的很,狂笑过后,不免掩心喘息了一阵,而黄熎则在其身后为其抚背。 给二醇使了一个眼色,吕醇出了房门。 此时躺卧在床上的黄燚绝对有问题! 白夏站出一步,对着黄燃说道:“就算黄兄重孝,愿意将家主的位置拱手相让,但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这一干黄家嫡系会支持你吗?” 黄燃将为其抚背的手洒下,状似癫狂:“哈哈哈,无所谓,只要我的儿子可以得到神迹石,我愿意为我的所作所为自刎谢罪!给黄家交代!” 白夏本就多愁善感,在听到黄燃的话后,心里一阵轻颤,但为了沉睡在忘昔镇中的族裔 没一会儿,吕醇回来,在白夏的耳朵嘀咕了一声。随后,白夏右手小指与拇指相抵,无名指弯曲,结流体印。 雪瞳隐现,房间内黑色生气涌动。 受表象影响,黑色,玄色,一直都是妖孽污秽的象征。黄家人见到黑色气息流转,都以为白夏要shā rén灭口,为黄依夺取黄家家主之位。 指诀变换。 “太阴化生!” 黑色生气渐渐转白,最后化成金芒。 金光开幽暗,华池流真香。 所有金色充斥进黄老爷子体内,瞬时金光炸裂,水气浮动。黄老的身体被金光包裹。无瑕生气化作一根根利刺,顺着皮肤上的毛孔钻进了黄老体内。 一股水流,由于金光的充斥占据,渐渐被挤压了出来,缓缓流淌。 水气清澈,无一丝污垢,且有神光于其中若隐若现,任白夏也未曾见过这种水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光神水?”贱醇惊呼道。 白夏一个斜眼,止住了贱醇的臆测。 三光神水,乃是八宝琉璃瓶中,玉清元始的所持之物。金色的日光神水可消磨血精骨肉,白色的月光神水可腐蚀元神魂魄,而紫色的星光神水则可以吞解真灵神识。而三者合一便是洪荒第一救命圣物,堪比天地生之源。 其稀有程度可见一般,怎么可能在黄燚的身上出现。 白夏悠悠答道:“水里的光是魂光。” 贱醇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现身吧!”白夏语气清冷,对着地上的那一滩水说道。 于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章吉的身形渐渐由清水汇聚而成。章吉眼神哀怨,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夏,但身形却有些晃动,神台恍惚,明显是伤了灵识。 原来白夏一早便觉得事情有蹊跷,因为人是经由白夏亲手医治,而病人什么时间醒来,医生的心中最为有数,所以在黄依找白夏说,黄燚苏醒的那时起,白夏的心里就在一直小心提防。 直到黄燃的自信出现,和吕醇告知的被擒的箴方轩弟子一直都在的消息。 箴方轩弟子一直被囚于黄家地下室内就说明同样身为箴方轩弟子的章吉始终未去施救。而自从白夏去为黄老治疗之时,章吉便宛如人间蒸发了一样。且黄燚至苏醒至今,只因黄燃一事说了两句话,且还要将家主的位置交给黄燃的儿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是章吉在背后捣鬼。 黄老爷子在章吉脱离身体之后,便昏倒在了床上,由黄依看护。受到白夏的太阴化生之术,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黄燚便能转危为安。 太阴化生,是白泽于上古之时受圣人之命,下界救人皇所施展的旷世神术。一经金芒照射,就算是已下到九幽之冥的魂魄都会被这缕无瑕生气勾回,起死回生。 普通凡人是无此福泽的,所以今后的黄家定会破败倾倒。 一旁正怨气冲霄的章吉已经怒不可遏,因白夏已在阻拦,自己的入世修缘已被破坏的体无完肤。此事过后,章吉的功力可能会大打折扣。 因为修士修的不仅仅是法力,更为重要的是,修心。 一抹水气集聚,章吉身后神塑渐渐生成。 白夏淡淡扫了一眼,“果然是合世术,怪不得就连雪瞳也窥不得全貌。” 得到神迹石的念想在白夏心中变得更为迫切了。 “张郃神塑!”贱醇大声说道。 早于来芫洲的路上,贱醇便和白夏一同研究了一下合世术神塑的判断方法。 一名身着兰青色轻甲,头戴红缨兰盔,手持双英短枪的儒雅神将虚影浮现,周围水气突然的莫名浮躁起来。 “蓄水势——巧变。我要你们死!” 章吉的全力一击,也是含愤一击,这一式,包含了神塑的神性。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水气凝聚的奇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到。 章吉的身体被身后神塑汇聚的水元素包裹,像是一座水牢般坚不可破,水气的浓郁程度令人发指,仿佛呼吸一口空气都会窒息一般。 伴随章吉的一声大叱,水牢从内部破开,水浪向四方飞射,劲力强韧,澎湃无比,威不可挡。 白夏的阴阳同流自动旋绕,黑白二气流转,无瑕生气,固若金汤。 由于响动极大,惹得正在芫洲四处乱逛的应小蝶不由得向黄宅方向望了一眼。 芫洲从城门口至黄宅大门迎客厅之处,水泽略过,化为废墟 而吕醇则躺在废墟的空地之中,一身寂落死气几欲消耗殆尽 就在蓄水势将要破开黄燚房门的瞬间,白夏释放黑白二气护住了黄依及其父母c祖父,而为了避免其余无辜之人枉死,吕醇用尽大半数死气修为,拽着章吉施展了万界流光法 但还是有少许无辜的芫洲人惨遭横祸。 贱醇望了一眼脚边一个满身是血的孩童,啐了一口污血:“妈的!” 吕醇受伤不轻,左臂几乎断裂,胸口也被水泽撕裂的千疮百孔。 贱醇起身,准备为枉死之人暴揍章吉一顿,但却万万没想到,章吉的灵台喷薄出一张透明棋盘,载着章吉向黄宅的地牢方向遁去。 无奈,贱醇此时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在妄图施术,见章吉远去,吕醇的身体像残破的风筝,重重的摔落在地。 就在即将昏迷的瞬间,呈现在眼前的则是一道龙行火光飞至,对着倒在地上的自己倒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声道了两个字:“弱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十九章蒙神初醒 黄祖国都户部四处之一,督摧所。 昏暗幽闭的墓石长廊,一头状似狴犴的独角巨兽于长廊尽头沉睡,巨兽呼气轻微,时不时还用脚掌轻擦一下鼻尖,憨态若鞠。若不是巨兽面目凶恶狰狞,不知者大概会误认为其是一只成了精的看门懒狗。 狴犴倚睡的位置,一座精致的香木案几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数十封由各方洲城传达来的求援文件,而此时督摧所掌院的手中持着的正是刚刚送来的芫洲密件。 不多时,一队整齐划一的精锐查卫从督摧所出发,向芫洲方向前进。 水泽散尽,白夏从废墟中走出,身后跟随黄依及其一干黄氏宗亲。虽然有黑白二气加持防护,但奈何章吉的蓄水势速度太快,黄家直系还是死伤大半。庆幸的是重要人物都幸免于难,其中包括黄燃和黄家两姐妹。 黄宅一半的楼阁土地被水泽摧毁,要知道,黄宅占据的土地面积几乎有整个芫洲的一半大小。 “造孽啊!” 黄焱拿起拐杖冲黄燃脸上打去,但却被黄老爷子止住了。 黄阮氏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木质轮椅,推着黄燚,众人去了后湖庭院,准备在后庭处理下毒一事。 而就在黄家人去往后庭途中,一束水光夹带六个人影极速飞出芫洲,向西南而去。 白夏本想追上去阻拦,但一想到二醇还没回来,且还有要事要做,便对章吉等人放手作罢,与众人一同去了后院。 黄燚坐着轮椅,下半身披盖一层锦被,因为身体骨肉还未完全复原。黄燃及黄氏姐妹则跪在黄燚面前,垂着头,等候发落。 这一幕,像极了古代公堂,犯人等候大人下令时的场景。 白夏不禁莞尔。 “黄煴黄熎,你两姐妹是我亲女,从犯罪责日后再算。” “黄燃,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你有至我于死地的勇气和自信,但你不要忘了,假若我真的身死,今后你的父亲要如何在黄家自处?用何面目面对黄家人?” 虽是叙说,但却更像是在以情审犯。 黄燚虽然拖着重病初愈的身子,说话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但那种一家之主的威势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不怒自威。 黄燃听后,抬起双眼,看了一眼垂垂老矣的父亲。而黄焱则双目通红,一言不发,还把头别了过去,不愿在看儿子一眼。 愧疚,不忍,酸涩,心痛,种种情绪,百感交集,一股脑的涌进黄燃心底。 沉吟了好一会儿,仿佛做出最后决定,黄燃慵懒的身子好似放松了一般,瘫坐在地。 “我不是一个好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更加不是一个好丈夫。一切都是我的错,无论伯父治我何等罪,我都心甘情愿接受。” 黄煴不语,而黄熎则是怔怔的看着瘫软的黄燃,心中有说不出的苦闷。 白夏身为一个局外人,什么事都看在眼里,但却什么话都要埋在心底。 “好,置地洪荒,古法不存,我黄家虽不是名流大国,但却也有杀生予夺的权利,不过血浓于水,就罚你入黄家地下水牢,月闭星关,永不见天日!” 罪罚一出,一干黄家子弟都觉得有些轻了,所有人都想要黄燃来背负被章吉所杀死的黄家人的血债。 就在幸存下来的族老议论要如何加重刑罚之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言论。 “够了,都够了!” “你们还想要怎么样,不见天日已经让人无法忍受,难道你们还想要将他千刀万剐?好,有什么手段都冲我来,是我,是我怂恿他的,是我让他去下毒害我父亲的,你们都冲我来好了!” 众人目瞪口呆,因为黄熎疯了 黄熎披头散发,状态疯癫,起身抱住瘫坐在地的黄燃,冲着周围的黄家子弟大声叫喊,似痴似癫。 “你们都给我滚开,谁也别想谁也别想伤他!” “谁也别想别想”喃喃自语个不停,黄熎真的得了失心疯 被抱住的黄燃突然也像着了魔似的快速起身,反手捂住黄熎的嘴,阻止她说话,并向周围的人大声诉说:“别听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如果这样还猜不出黄善的母亲是谁,那就真要找一块嫩豆腐,自杀身亡好了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无人敢在发一言。 二十年前,黄熎正值风华正茂,而黄燃虽说不上是俊洒不凡,但也称得上是健硕挺拔。 一男一女,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可毕竟是堂兄妹,这在较为封建保守的家庭里被视为。 而就在一个雨露交织的清晨,一个婴孩的呱呱坠地,却还是证实了两人曾经有过之欢。 这个孩子就是黄善。 但此事,除却当事人以外,却没有任何人知晓。 一众黄家人只知道黄燃在外面带回来了一名私生子。 可黄燃却终生未娶。 昨日如梦,良辰美景在黄燃心底走了一遭。 良久,黄燃望向已在自己怀中疯掉的黄熎,在其额间深情一吻,随后头也不抬,转而说道:“她已经疯了,一切的罪与孽都由我来承担,希望念在寸草春晖,予她宽恕。” 说完最后一句,黄燃肥胖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随后喉间涌出一道血线,摔倒在地 也许是恋人的至情之心,疯女人泪如雨下,哀哭四野。 由于失心疯,黄熎已经说不出话,只有用双手不停的抓弄已被鲜血染红的泥土 黄家人尚未回神,黄燃则在众人惊彻的目光中横匕自尽了 后庭中,血泊里,疯女人的呜嚎,重情爱的父亲,于白夏心中留下一段不可磨灭的印记,人皇印格微微晃动 说实话,黄燃给白夏的印象加深了不仅一分,如若不是矛盾冲突,白夏可能会出手大杀四方,带着黄燃和已经疯掉的黄熎离开。 但奈何世事无常,世人皆不过是棋子。 人皇印动,蒙神初醒。 白夏早已五魔俱消,此刻因情牵引,顿入醒神。 心脉断,没过多久,黄熎也众人眼中倒在了黄燃身上,气绝身亡。 黄家人虽有哀叹,但多数都觉两人命该如此,便都不在计较。 “接下来,该说说这位白小兄弟的事情了!”黄燚虽然也面有哀思,但却还是破涕为笑。 轮椅一转,黄燚面朝白夏。 老人家虽说鹤发鸡皮,但是那种常年在商业圈混迹得来的经验却是让白夏不容小觑。 “白小友既是我孙儿的知交好友,不仅救了我祖孙俩的性命,而且还挽救我黄家命脉,这份恩情,属实难报。这样好了,老朽在此答应小友一件事,只要我办的到,绝对在所不辞!” 黄燚虽然语气慷慨激昂,但白夏却从中听出了许多隐藏。 白夏一直如此,从不听他人说了什么,只听他人没说什么。 看了一眼血泊中的两人,白夏神色哀凉。 “将黄燃夫妇,厚葬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章如愿以偿 春悲花,秋悲叶,伤春悲秋 听到白夏的要求,黄老面目上不禁显些惭色。 自己的亲女都不管不顾,只为家族利益为前提,白夏心中顿时对黄家上下无一丝好感。 黄燚扫了一眼女儿的尸身,眼角略微湿润,“既然如此,那就将两人合葬,灵位供于黄家宗祠内吧!” “万万不可啊,黄燃做了这么多伤天败德的事,哪里有资格被供在祖祠里?” “是啊!家主!而且按照俗礼,女人也是没有资格进祖祠的!” 两位族亲不停分说,却被黄燚大声呵斥:“住嘴,只要我黄燚还活在黄家一天,黄家就只有我说了算!” “这”,两位族老被家主训斥后不在多言。 “燚老哥,”黄焱在黄燚椅侧,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黄燚则拍了拍黄焱的手,手足之情不用多说。 “好了,此事休得再提,依儿,自今日起,黄家家主的位置便交于你,你带着族人尽快将宅邸重新修缮,你们都自行散去吧!” 语毕,众人纷纷离开后庭,房屋被毁的黄家族人则前往亲友家暂住,而索性存留的则继续留在黄家,帮助黄依重修黄宅。 见黄家人都陆续离开,黄依上前跟黄燚说道:“爷爷,我跟你说的事情,你看” “嗯,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们都散了吧,但请白小友留下,我有些话要说。” 此时后庭中只有黄依及其父母和一干嫡系,这话明显是对黄烬和黄阮氏说的。而黄烬夫妇一向逆来顺受,黄燚说一,万万不敢听成是二。虽然有心留在黄燚身边,但却还是被黄依牵引,回了自己的苑落。 “白小友,你和依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本以为你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向黄家索取牟利,但如今看来,是我度了君子之腹,在此,老朽向你赔罪了。” 一个老人家彬彬有礼的向自己道歉,白夏还是有一些不忍的,毕竟自己是在图谋人家的神迹石 “黄燃虽说死不足惜,但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之所以害我,无非是在报复我对他们父子,妻儿的离合之痛,我都懂得。唉” 这些废话,白夏一点儿都不想听,但是为了好处,白夏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听完。 任谁都心知肚明,黄燚留下白夏,就是有好东西要交给他。 黄燚长叹一声,续说道:“但你一个外人,竟然会为了这对愚妇而浪费向我求合世术的机会,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合世术三个字一出口,白夏惊了一晌,暗自思量,黄依果然将一切都向黄燚表明了 正在白夏沉思要不要动手逼迫老东西道出神迹石的相关信息之时,黄燚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物件。 一个huáng sè的布帛丝绢,布中不知包裹着什么,但白夏却清楚的知道,里面的东西一定与神迹石有关,也许就是神迹石也说不定。 白夏心动不已,但双眼却无一丝波澜,只是淡淡的看着黄燚的下一步动作。 “白小兄弟至情至性,人品更是有目共睹,所以把他交给你,我也放心。” 黄燚将手中布帛递给白夏。 入手冰凉,布帛丝绢中一阵寒意。 白夏故作问道:“这是?” “依儿已经承接了他四弟的合世石,所以他千叮万求,让我把鼎心阁的资格转赠给你。” 白夏把丝帛打开,一个紫金色笺令呈现眼帘。 黄燚双眸微微闭合,似是回忆的诉说道:“我从商一生,积攒无数财富,后将过半家业赠与黄祖国都,助其洪荒灾后重建,才求来这一枚笺令。黄家现在可以说是名不副实,只是在依靠我曾经打下的各路关系苟延残喘。” 只有大智之人才明白的治国之道,‘用民生计,救民生机’,白夏自然明悟。 “黄家求来的东西,国都会让我进鼎心阁?”白夏问道。 “鼎心阁认令不认人,你拿着它,自然可以去国都求取神迹石,但拿不拿得到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白夏拱手颔首,示意谢过。 随后将持有笺令的左手食指轻敲左耳,笺令消失不见。 “我还有两件事,希望白小友可以答应我!” 世间皆有因果,白夏早就料到,天下不会有白吃的午餐。眼眸轻转,遂无奈嘴角轻咧,苦笑道:“请说!” “第一件事,白小友不要忘了你与依儿的情谊,日后他若有难,希望你可以尽力一救!” “这是自然!那第二呢?”听到黄燚如此说,白夏倒是感有一丝兴趣,深觉眼前这位老者确实不简单。 黄燚见白夏答应,倾吐一口浊气,神情也显得放松,到:“第二就是有关合世术的祸事!” 白夏不解,疑问之意溢于言表。 见白夏充满疑惑,黄燚并没有故作悬疑,而是痛痛快快的道出自己所知真相的全部。 据黄燚所说,合世术的本来面目不仅仅只是神将英魂的赋予神术。如若将一种合世术完全开拓,那此人将会面临大祸。但也并非没有避祸端的方法,只是目前还无人得知,因为大能自创出合世术之后便远遁离开,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白夏又询问了一些国都内部的组织分部情况后,便带着祸事疑问离开了后庭,黄燚则被传唤来的丫鬟推走离开。 在黄家迎客厅静坐了两个时辰,却还不见吕醇回来,白夏心想贱醇应该是回了客栈。 刚要起身离开,黄依却在身后叫住白夏,一上来就躬身道歉:“未经白兄允许就将你我之事向祖父告知,请白兄见谅。” 白夏只是笑了笑,说了句没事儿,便要转身离开。 东西到手,再加上白夏对黄家人已无好感,便打算尽快离开芫洲。 “黄家的日后修缮我已经布置好,刚刚祖父嘱咐我,两日后让我去大衍顶修行。今日之别” 黄依欲言又止,觉得有愧于白夏,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白夏没有回头,“你祖父的嘱托很对,乱世之中,好好修行。” 临出大门,白夏又说了一句,“放心吧,你我始终都是朋友!” 欣慰的笑容重新映在黄依嘴角,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白夏知道为何黄燚会请求自己答应照拂黄依,也知道为什么黄燚会把黄依外出支走。 只因黄家已经没有未来,而且一场大危机将会如期而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十一章天窟现 迹无踪 洪荒流东北方,苍穹之上,万里层云,暮霭祥和。忽然间,穹顶炸裂,一个足有城池大小的巨大空洞暴漏而出。 十六名婀娜天女于天窟中径直飞往商徵宫,商徵宫四周顿时飞花倾洒,天光飞射。 有不少人见到这一奇景,都以为商徵宫人得了天道奇遇。 高直发冠,薄纱遮体,每一名天女的穿着都是如此,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各个都水眸含波,玉肩流芳,素手芊长,千娇百媚。 十六天女的舞姿曼妙无双,洗尽铅华,似一盏盏琉璃千灯,令人意驰神荡。 十四方势主皆感应到有足以影响洪荒流的力量降临,遂纷纷用本门重神器结合护山大阵试探,想映出商徵宫百里内的周遭景象。 唯独墨染海崖和雪斋的两名势主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天下间发生的一切事都与己无关。 一名紫缎霞披的俏妇人从商徵宫后山飞出,迎向十六天女。 “不知众仙子驾临商徵宫有何赐教?”商徵宫主云素瑶不卑不亢,一方霸主的气势十足,似是质问,又似不敢。 十六天女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她一般,为首的仙子轻洒衣袖,商徵宫护山禁制瞬间破碎。 就在云素瑶呆滞的片刻,众天女飞速冲向弟子冢。 商徵宫弟子皆如临大敌,但却被云素瑶下令不得妄动。 没过多久,天窟中传来一道回响,震撤神州生灵,使得万族都听到这样一句话! “速带青帝回宫!” 一声敕令过后,一椁灰色云棺在十六天女的引领下,被天窟中射出的一缕金光摄住,后缓缓飞进苍穹之下的天窟。 随着最后一名天女消失于天际,天窟闭合,祥云不见。只余一朵洁白的木莲花从天空中缓缓飘落,随风飘拂。 木莲花飘飞千里,莲瓣片片凋落,直到最后因神性全部消散而化为灰烬,散于九州大地。 青帝,在自己即至消亡的时候,也不忘回馈自己的子民。 神农花散,青帝草哀。 白夏在回客栈的路上,突然头痛欲裂,神魂发出阵阵撕扯之痛,疼的痛彻心扉。 十息将过,白夏才从疼痛中回神,心念电转,结合刚刚的天音回响,白夏知道,云易晨绝对出了事。 强忍疼痛余劲儿,白夏步履盘艰的走回客栈。 “你还知道回来!”应小蝶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左手拎着一条油汪汪的鸡腿,右手拿着一根糖葫芦,边吃边对着白夏说道。 白夏手按太阳穴,摇摇晃晃的走进房间,坐在应小蝶身侧。 见吕醇也正一脸十分痛苦的表情躺在床上,身体的伤势清晰可见,身上还残有几缕若有若无的死气。 “怎么回事儿?”白夏有些焦急,转头问向应小蝶。 “被人打伤的呗,这还要问?”应小蝶翻了一个眼神道。 应小蝶神魂恢复的还不稳定,所以性格上时而平稳沉静,时而幼稚十足。 忍着头痛,白夏用生气在贱醇体内探查游走,发现贱醇的身体竟然出现了经络! 梼杌是吸收生灵怨气化成的凶兽,所以即使贱醇此生化为人族,但血脉觉醒之后,人体的经络还是如同梼杌一般消失不见,故此一直无法施展神通,只能借用天道自然之力使用术则,比如万界流光法。 可如今,贱醇因承受了章吉迅猛狂暴的水泽合世术,竟因祸得福的将水泽之力转化成了一条条的经脉。 吕醇本就是人族,怎会没有经络?只因梼杌的力量太强,为了人族的羸弱之体可以适应怨气,贱醇在潜意识里将原本的人族经络刻意隐没剔除掉了。而这次被纯净的水泽之力冲体,没想到竟然将本来消失的经脉重新洗刷了出来。 白夏虽然想替兄弟高兴,但又不得不为贱醇担忧。 水泽之力至纯至净,而贱醇的寂落死气又为世间至邪,水泽在化为经络的同时,又在净化其体内的精纯死气。 所以吕醇才会表现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巢乌死后化成的七本死经,贱醇只得到两本,所以无法得巢乌元神中的寂落死气本源,故体内的死气其实是‘有尽头而无源流’。如果被水泽净化干净,就意味贱醇的一身修为都要烟消云散。 白夏此时才真切的感觉到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云易晨的事情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事到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救治贱醇的办法就是抢在水泽之前,用无瑕生气为贱醇铸造好经络,让至纯至净的水泽之力化为辅助巩固经络的‘补药’。 先不说,梼杌的身体需不需要经脉的支持。 如果在不为贱醇铸脉,其修为不保不说,贱醇的小命都有可随时丢掉。 “小蝶,我需要你帮我的忙。” “好!” 听到一声干净利落的回答,白夏先是一愣,后看到应小蝶早已经将手中的吃食扔在一旁,正满脸关切的盯着吕醇的脸庞。 关键时刻,应小蝶的沉稳性格占据主导,白夏顿时感到心宽不少 告知好应小蝶需要做的一切后,两人开始实施 当下,一道炽烈耀阳的应龙形气浪直冲霄汉,两道铡刀般的应龙双翼展开,绵延数百丈。 应小蝶释放全部龙威,将芫洲上下照映的犹如炎炎火海。 龙威有形无实,所以伤及不到生灵性命,只会让万灵臣服! 九州各大势力顿时乱作一团。 “禀报阁主,曾与白泽同乱我太白阁的大妖于芫洲方向作乱。” “报告宫主,据外出弟子传讯,有远古异兽应龙出现在黄祖国都!” “报” 一条条有关应龙现身的消息传遍神州各地。 但无奈的是,消息传的虽快,可始终无一人敢来 蓦地,芫洲天空出现了道音梵唱,且有花雨伴随洒落。 白泽现,圣人出,这是天地异像。 但有关洪荒白泽的生之气机却全部被应龙龙威掩盖 一声兽啼嘶鸣,于花雨中响遍芫洲,另本来就心愿臣服的芫洲一众生灵,一时间全都向着应龙出现的方位跪地膜拜起来。 一只浑身雪白,似狮似虎,头顶螺旋纹双角,背生四翼的神异瑞兽出现在应龙身旁,不过周身的耀眼白芒却被应龙的庞大身体和罕世龙威给遮蔽住了。 “呜~~~~~” 瑞兽嘶鸣,如鸾鸟啼唱。 白泽低首,缠绕于体表的白色丝缎无风自动,化成漆黑的无法形容的黑色缎带,缠在了吕醇身上。 从头到脚的包裹,无一丝缝隙,此时吕醇看起来就像是西方的木乃伊。只不过是黑色的 黑色缎带缠裹,同化,渐渐渗透进贱醇体内,痛苦的表情在吕醇脸上消失,但白泽却化为人形,摔倒在地。 黑色生气阴历无比,但却在白夏的精妙控制下,透过贱醇身上的过万毛孔,抢其体内的水泽之力前,代替水泽,重铸脉络。 强忍神魂撕裂之痛,化出真体,白夏耗尽心力 应小蝶驱动龙身,化为一道流光,速度快的几欲破开虚空,带着贱醇和白夏离开芫洲,不知所踪。 应龙离开后,一个几近老迈的男子,从一片废墟下哭喊着跑了出来,对着老天大喊:“我的客栈,我的心血,我的家业啊!呜呜呜呜~~” 随后,不少人从断壁残垣中爬出,做出与客栈老板相同的举动。 但哭了不到半晌,众多产业被毁的掌柜老板,都在自家废弃的房屋下发现了一颗被火焰包裹的剔透圆石随即便止住了哭喊叫骂拾起那颗价值连城的浴火珠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