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芳艳骨传》 正文 第1章 断桥残雪 大雪初晴,无风,死寂。 武林城银装素裹,白堤柳挂满如剑玉柱冰雕,西湖如镜。 断桥上,一位白衣剑客凝视着远方,如一尊雕塑,仿佛他就是西湖雪的一部分。 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背,手里的一柄玄铁黑剑沾满了雪花。他在等待,又像是在回忆如烟的往事。他的眼光如电,却又深沉似海。 突然,苏堤柳轻摇,几根冰柱断裂,如剑般插进积雪里。此时,这样细小的声响竟如此清晰。 白衣剑客漠然道:“你还是来了” 只见一位红衣白剑的美人凌空缓缓飘落在断桥边的亭子上,如天女撒下的红花一朵,在此时此刻此景,是如此的耀眼。 红衣女子冷冷道:“我十年练剑,就是为了今日能亲手杀了你” 白衣剑客悠然转身,对那女子道:“如意,十年来我隐居西湖底,就是想让时间淡漠一切,化解一切,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 红衣女子目光如电,像是要射出火来。 她一阵大笑,怒道:“不要叫我如意,如意早就死了。十年了,你孤身一人,我何尝不是!十年前我就把那小贱人给杀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十年了,你躲着我,我从五指山开始,走遍三山五岳,寻遍了大漠,扶桑,高丽,风餐露宿,就是想听你一句真话。你如今一句放下,说得轻巧,你用什么偿还我这些年所受的痛苦?” 白衣剑客道:“她的死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 红衣女子怒道:“不,是我杀死了她,你现在来把我也杀了!” 白玉剑客道:“我不会杀你,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吃了不少的苦,是我辜负了你。但我的心里只有她,哪怕她已经死了”。 红衣女子仰天长笑,眼里滚出的泪水顺着下巴滴落,瞬间就在雪里凝结成冰。 她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可怕的绝望,直到这绝望的眼里燃起一把地狱之火。 她声色俱厉的道:“史万剑,你终于说出了实话。我公孙如意哪里不如她你为了一个死去的贱人,躲我十年,负我十年,今天,我要你拿命来偿还”。 白衣剑客道:“我史万剑从小孤苦伶仃,是你父亲收养了我,并传我武艺;十年艺成下山,杀不尽豺狼狗盗,于是随秦王在长安起兵,想用一身武艺解救黎民百姓。我一生杀敌无数,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从未滥杀无辜。功成身退,人送外号长安大侠,却一生有愧两人,今天师妹既然要我偿还,那好,我把命还你便是”。 原来此白衣剑客就是江湖人称“长安大侠”的史万剑,而红衣美人是他的师妹公孙如意,当年的江湖花魁,人送外号“紫玉冷剑”。二人从小一起习武,一起长大,如今二人已是不惑之年,却因爱而恨,反目成仇。 只见公孙如意冷笑道:“你说的两人莫非还有那死了的贱人!好好好,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一道寒光从剑鞘里闪出,只见公孙如意缓缓拔出紫剑,眼里的怒火快要喷射出来。 史万剑还是如雕塑一般站着,衣服上的雪花开始融化,他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公孙如意用脚在亭子上一点,便如激流而来的飞舟一般,一股紫气裹着一柄紫剑向长安大侠的胸口刺来。 长安大侠举剑齐眉,顿时雪花四溅,公孙如意的这一剑便刺在了玄铁黑剑的剑鞘上。史万剑不由得向后跃出,脚尖一点,便立在断桥顶上。 公孙如意冷笑道:“为何不出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还是杀不了你?”。 话音刚落,公孙如意便一跃而起,接连使出三十六路落英剑法,招招直奔长安大侠的要害。只见一袭紫衣的美人在冰雪中舞动,一柄紫剑划出的无数剑花像是要把白衣剑客吞没。 长安大侠左右腾挪,已退无可退,便一跃向西湖冰面上飘去。公孙如意紧追不舍,二人如同一紫一白,一前一后的两只惊鸿在西湖冰面上翱翔。 史万剑在西湖的中央处落下,突然转身,公孙如意的一柄长剑便接踵而来。 剑刺中他的左肩,幸好公孙如意急忙收住力道。只见鲜血从他的肩上流出来,白色的长衣像是开出了一片紫红的花。 公孙如意大怒道:“你再不出剑,我叫你横尸当场”。 长安大侠缓缓举剑,右手一抖,剑鞘便如流星一般飞插进远处的冰层。 两柄长剑一黑一紫顿时相向,朵朵剑光在交织着,剑撞击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西子湖畔像是奏出了一曲美妙的乐章。两人又厮杀到断桥,掀起的剑气把提柳上的冰雪击碎,湖面上的冰层被剑气划开,长安大侠的血滴在冰面上,像是朵朵绽放的红梅。 公孙如意怒道:“使出你的最后一招,让我见识一下我爹爹当年传男不传女的绝招”。 话音刚落,公孙如意的剑招更加凌厉了,所有招式只攻不防。长安大侠舞出一片剑花,脚尖一点,趁势跳出圈外,立于断桥上。 长安大侠漠然叹道:“‘一剑了恩仇’,‘落英剑法’最后一式,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说完,史万剑气贯长虹,长衣舞动,惊鸿般飞跃而起,长剑如流星般刺出。几乎同时,公孙如意也拼尽全力发出了最后致命的一击。只见两道寒光闪过,剑气如虹,一棵巨大的柳树断为两截,冰雪如瀑布般暴落,掀起一阵巨大的雪雾。 雪雾散去,长安大侠倒在雪地上。他的胸口插着一柄紫剑,鲜血汩汩的从剑锋处淌出来。 一袭白色长衣和断桥积雪被染红,天空好像下起了红色的雪。 长安大侠面露微笑,叹道:“这次你可以放下了,我很累,不能”。他闭上了眼。 公孙如意的眼里泪如雨下,她仰天长笑,像是一头发狂的母狼。她走到长安大侠的身后,把他搂在怀里,扶起他的双手按住紫剑,往后一用力,顿时紫剑穿透长安大侠又刺进了她的胸。两人的血交织在了一起。 她的泪水就要流干,她会心的一笑,喃喃道:“今生不能活在你的心里,便要死在你的手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巧嘴丫鬟 西子湖畔的观音庙香烟缭绕,暮鼓铿铿。这几日连续大雪,庙里香客稀少,只有梨香书院的秦蕊姑娘跪在观音大殿佛龛前,双手合十,杏目微闭,正在虔诚的祷告着。她的绿衣袭地,长发如瀑,环佩叮当,十六岁的花季如豆蔻初放。 一位女孩儿急匆匆的跑来,喘着粗气高声道:“,你还在这里求菩萨保佑你的酸秀才,老爷和他都闹翻了,气得半死,你再不回去,秀才就要被赶出来了”。 秦蕊从蒲团上起身,嗔道:“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谁和谁闹翻了,谁又快死了?” 这急匆匆跑来的丫鬟叫婉儿,是秦蕊的贴身丫头,虽是主仆之份,但二人年龄相仿,从小在一起长大,且志趣相投,所以二人竟如好朋友好姐妹一样,在没人的时候,婉儿便胆大起来,还时常打趣秦蕊。 婉儿顿觉语失,笑着捂嘴,便半装半就的向秦蕊作揖行礼,却又一本正经的道:“奴才该掌嘴,一时情急,说出冒犯主子的话来。回去我就找副哑药吃了,以后就光用手比划,免得我这张臭嘴再惹祸”。 秦蕊假装怒嗔道:“你个该割舌的奴才,还等回去呢,我现在就撕烂你的臭嘴,再敲下你几颗牙来,看你以后还火急火燎,说话瞻前不顾后的”。 婉儿笑道:“是是是,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天下没有主子的不是,只有不是的奴才,只不过我这张笨嘴拙腮的臭嘴,还得留着吃饭,还要为梨香书院的蕊大报信传情,还要为一对妙人儿调解纠纷,要不然,鸳鸯锦帕绣好了谁来送,密约儿谁来传,蕊的心事谁来解,还有” 没等婉儿往下说,秦蕊便冲过来对她一阵乱挠。婉儿连忙求饶,两人都笑作一堆,如同春光里乱颤的花枝。 秦蕊笑道:“你个该死的小蹄子,作你的好呢,离了你我还不活了不成?”。说着,又去挠婉儿的咯肢窝。婉儿痒不过,连忙求饶道:“我的姑奶奶,好祖宗,你绕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秦蕊方住了手,婉儿便趁机跑开了,回过头来笑道:“离了我你当然能活,离了他就活不了。‘求菩萨保佑他早日高中状元,得尝心愿,身体安康,无病无灾,逢凶化吉’我都听到了,你作的好祷告!我回去禀告老爷去”。说完,婉儿一溜烟向庙外跑去。 秦蕊在后面紧追,笑骂道:“你个该穿嘴凿腮的,看我饶得了你饶不了你”。 婉儿跑出去不远,便又站住等等秦蕊。秦蕊赶上婉儿,婉儿连忙作揖道:“好祖宗,好姑奶奶,咱别闹了,说正经的吧”。 二人于是一路踩着皑皑积雪向梨香书院走来。 秦蕊问道:“他如何又和老爷闹开了,究竟为个什么?” 婉儿道:“你家秀才几天没吃草,牛劲又犯了”。 秦蕊掐了婉儿一把,嗔道:“混账东西,还你家秀才呢,快好好说,再胡嘴蛮缠,看我不捶你,撕烂你的嘴”。 婉儿笑道:“是,好姑奶奶,好祖宗,听奴家这番细细道来”。婉儿学着唱戏的腔调,手作兰花指,故意笑看着秦蕊。 秦蕊待要发作,婉儿便急忙笑道:“这回呀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争一个什么雎雎鸠鸠的鸟”。 秦蕊诧异道:“什么鸟?” 婉儿道:“具体的我也听不明白,只听得老爷怒道‘这混账酸货秀才,简直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搅蛮缠,竟敢歪曲圣人之言,还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说君子好色乃是本性使然,圣人不禁,奈何腐儒禁言,《诗经》开篇便是证明。说我等把书都读腐了’。” 秦蕊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 婉儿故作不解道:“为了哪个?难道秀才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真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多情的种子,花心大萝卜呢”。 秦蕊捶了婉儿一拳,嗔道:“你个死丫头,你懂什么,满嘴胡说,作你的呢”。 婉儿笑道:“是做的好呢,求求,把好说给我听听,让我也长点见识,别再这么没眼见”。 秦蕊笑道:“你个死不要脸的,你再这样,我回去禀告老爷,叫他给你配个小厮如何!” 婉儿立时羞得满面通红,怒嗔道:“谁这样那样了,狗才配小厮呢”。 秦蕊笑道:“你迟早要嫁人的,我叫老爷给你物色个好的,将来有你受的呢” 婉儿急了,发狠道:“你们若叫我配小厮,我宁愿出家当姑子,或者我一死了之,也不遂你们的愿”。 秦蕊笑道:“好好好,你一辈子不嫁人,我们的婉儿心比天还高呢”。 婉儿道:“我一辈子跟着,除非我死了,魂魄也要来保佑你呢”。 秦蕊道:“我知道咱们俩好,就只怕命不由己”。 婉儿道:“也有认命的时候?你不是时常告诉我说,人贵自立,尤其是咋们女孩子家,虽然许多事情无法做主,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来摆布”。 秦蕊叹道:“话虽然说得不错,但是又有几人能跳出命运的藩篱,即使作了斗争,侥幸赢了,到最后,还不是剩下一场心酸泪,这样的人生又有何趣味”。 婉儿道:“那照你这样说,咋们活着都得当别人的傀儡,花瓶,任由人来摆布不成,祈求别人来可怜了”。 秦蕊道:“女儿身的我们,这辈子有两种选择,一是去获得真爱,两情相悦”。 婉儿见秦蕊话没说完,便催促道:“还有一种选择是什么?” 秦蕊只是默不作声。婉儿见如此,好奇心便更浓烈了,拉着秦蕊的衣袖扭股糖似的撒娇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吧,你再不说,人家都快憋死了。你尽说半截子话,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偏又吊人家胃口”。 秦蕊待要开口,却又犹豫着。婉儿于是拉着秦蕊的手道:“好姐姐,咋们两从来无话不谈,你快告诉我,咋们女孩儿家,除了自己争取幸福,找到两情相悦的男人,还有什么别的出路或选择?” 秦蕊依然三缄其口。婉儿不依不饶,撒娇道:“大不了回去我熬两碗稀烂的八宝粥,一碗给你,一碗给那个呆子,就说是你亲手熬的呢,你看可好!” 秦蕊被婉儿纠缠不过,便开口道:“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怕你误解,将来误入歧途”。 婉儿笑道:“这么严重,反正有你在,我怎么会误入歧途,放心吧,我的大,以后悉心听你的教导就是了,快告诉我吧”。 秦蕊叹了口气,悠然道:“女人一生,除了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外,便是亲手毁掉它”。 婉儿惊愕得合不拢嘴,半响回不过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秦蕊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若有所思。此时,她又担心起父亲和他来,究竟他们因何闹起来?此时书院到底如何?秀才是否安好?他如果真被父亲赶出来,却如何是好想到这些,秦蕊不禁加快了脚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君子本色 话说婉儿和秦蕊正自抖嘴,说到关切处,秦蕊不禁若有所思。 婉儿见秦蕊似不开心的样子,便不再提前情,又想着法子找话说,逗开心。 婉儿笑道:“还是给我讲讲那个什么雎雎鸠鸠的鸟吧,我听他二人就是因为这个才吵起来的,老爷还发了火,气得了不得”。 秦蕊道:“其实这是《诗经》周南中的第一篇,说的是男女之情应当坦荡荡,两情相悦,方不违背人伦天道。雎鸠是一种水鸟,有点象咋们时常见到的鹭鸶,它们经常成对出现,在水边觅食。” 婉儿道:“那老爷怎么就和他闹开来了呢?” 秦蕊道:“诗中描写了一位多情的君子,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女孩很娴熟美丽,这位君子便主动跟随,想去表达爱慕之意”。 婉儿问道:“那他们在一起了吗?” 秦蕊看着婉儿笑道:“他们在一起了,后来过着幸福的生活呢”。 婉儿道:“这不是挺好的吗,老爷为什么要和他争吵呢?还说他是胡说,气得了不得”。 秦蕊道:“他两争论应该就是因为两个字的缘故”。 婉儿道:“那两个字?” 秦蕊道:“‘好逑’” 婉儿不解道:“好逑?什么意思?这两个字有什么好争吵的” 秦蕊道:“《关雎》是《诗经》开宗明义的第一篇,讲的是男女之情的大道人伦,孔圣人道‘诗三百,一言蔽之,思无邪也’。这篇《关雎》中所描写的君子主动追求了那位窈窕的淑女,大概不符合他们所谓君子的做人原则吧,所以他们争论起来了”。 婉儿道:“还是不明白”。 秦蕊接着道:“诗中的‘好逑’两个字,如果‘好’读作去声,便作好事多磨,美好的好;如果读作入声,便是‘好色’的好了,试想,如果读作入声,那一个所谓的君子,看见漂亮的姑娘便去尾随追求,岂不是‘好色之徒’,孟浪子弟了,这在他们的心里,又岂可称之为君子呢”。 婉儿笑道:“那到底是读作‘美好’的‘好,’还是‘好色’的‘好’?” 秦蕊笑道:“你自己想去!”。 婉儿笑道:“那一定是‘好色之徒’的‘好’无疑了,比如我们的酸秀才,看见蕊,就非常的好色,这就是证明嘛”。 秦蕊一听此言,便要去撕婉儿的嘴。婉儿却笑着跑开了。 秦蕊道:“你个人小鬼大的小蹄子,真是该配个小厮了”。 二人都笑作一团,秦蕊接着道:“上次我听他讲《诗经》,就讲到这一篇,他说,这个‘好逑’的‘逑’字应当作‘尾随追求’解,并不是‘伴侣’的意思;就如同你养了一只宠物,见到主人回来,便摇着尾巴来撒欢,讨主人的欢心”。 婉儿笑弯了要,道:“那酸秀才就是你养的哈巴狗儿了”。 二人笑了个要不得,直把路旁柳树上的积雪都振落下来。 秦蕊接着道:“他说,古人的解释多有穿凿,牵强附会,比如这‘逑’字,明明是走之底,而‘求’是读音,意思就是走着尾随着追求的意思,而且我们的汉语的文字是象形c会意c形声字,这个‘逑’字从造字的文字学角度来看,和‘伴侣’一点关系都没有”。 婉儿歪着头想了想,笑道:“秀才说得对,竟是古人错了”。 秦蕊道:“诗中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家姑娘都还没答应,怎么就武断的说那位淑女是君子的‘好伴侣’呢?”。 婉儿道:“说得真是,就如同秀才虽然好色,但要征得你同意才行哦”。 秦蕊嗔道:“下流胚子的东西,越说越没正行了”。 婉儿忙捂住自己的嘴,嘿嘿笑着道:“再不敢了,瞧我这笨嘴”。 秦蕊道:“咋们快走,也不知他们两到底怎样了”。 婉儿笑道:“这首《关雎》一定是首很好的诗了,可惜我没读过,求求念给我听听吧,也让我开开茅塞,染得几分雅气”。 秦蕊笑看着婉儿,一付天真无邪的样子。于是边走边念起这首诗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悠哉悠哉,寤寐思服” 婉儿在前面跳跃着,二人一路向着梨香书院走来,穿过前面的断桥,便离书院不远。突然,婉儿大声失色,吓得退了回来。 秦蕊见状,见她不像是恶作剧,便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大白天有鬼捏你”。 婉儿战战兢兢的道:“前面断桥上有两个死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剑”。 秦蕊也不由得一惊,心砰砰跳个不停。又故作镇定道:“别怕,这大白天的,怎会平白无故的死两人在断桥上,许是你看花了眼呢”。 婉儿道:“是真的,我看得千真万确”。 秦蕊道:“别怕,就算死了人,又不是咱们杀的,怕什么。咋们先过去看看再说,如果真死了,就报官府”。 婉儿战战兢兢的躲在秦蕊后面,两人来到断桥上,只见有一男一女两人躺在血泊中,一滩血已经结冰,一柄长剑从前面男子的胸口刺入,又刺进后面女人的胸口,而两人的双手都握着剑柄,抱在一起。 秦蕊仔细观察了现场,自言自语道:“这应该是自杀,或许是殉情,并不是他杀”。 婉儿道:“咋们还是快走吧,别管是什么殉情或他杀了”。 秦蕊见婉儿十分恐惧害怕,抖作一团,便站起身来要走。突然,秦蕊看见那男子的手好像动了一下,便又叫住婉儿道:“婉儿站住,这人好像还活着”。 秦蕊摸摸男子的脉搏,虽一片冰凉,却有脉象。便高声对婉儿道:“你快去叫他来,我先帮这人止血包扎伤口”。 婉儿站在桥头抖作一团,不动。秦蕊便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怕,我看这两人也不像十恶不赦的坏人,这里虽有打斗的痕迹,但看此二人的情形,应该是因情而生恨,却在最后一刻心里释然,故有此相拥而死的情形,也是性情中人,只不过一时为情所困c所伤,并不是什么坏人。你快去把他叫来,咱两都抬不动。另外,把我的药箱带来,快去!” 婉儿清醒过来,便一溜烟向梨香书院跑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黑衣客劫 梨香书院此时一片静穆,学生都已经放学回家。 一位杂役老者在清扫回廊积雪。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动作却不快不慢,完全沉静在扫帚清除积雪时那唰唰的美妙声响中,天地间仿佛只有他和他的扫帚存在。 婉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书院,见书院静悄悄的没有人影,便直奔藏书阁而来,只见书房紧锁,便又向书院后的花园跑去。婉儿迎面便撞见正在回廊清扫积雪的老者,连忙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钱叔,那,那呆子哪去了?”。 老者一阵愕然。婉儿道:“就是那个酸秀才!” 老者还是微笑着摇头。真是急先锋遇着慢郎中。 婉儿急了,直跺脚,便转身要走。 老者突然道:“是不是经常和院长老爷论诗吵架的那位?” 婉儿急忙转身道:“快告诉我他哪儿去了,十万火急,再迟就来不及了”。 老者用手指着假山背后道:“耽花亭上发呆的那位便是”。 婉儿转身就跑。却听得身后的老者似在耳边问道:“什么事这样火急火燎”。 婉儿边跑边大声叫道:“江湖救急,断桥上大侠情侣命悬一线”。 话音落下,婉儿已经绕过假山,穿过一座吊桥,便到得耽花亭前。只见一位靑衣少年立于亭栏边,略显偏瘦的身材如玉树临风;亭畔梅花初放,芍药覆雪。 他凝视着前方已经覆满冰雪的湖面和远山,似有无限心事难解。 婉儿冲上去推了他一把,急叫道:“秀才,小,在断桥,快,快去”。 少年回转身,道:“婉儿,什么紧要的事,慢慢说”。 婉儿喘了一会儿气,接着道:“要你带上她的药箱,快去,断桥,晚了就来不及了”。 少年大惊,转身就走,撇下婉儿一人在耽花亭上。 婉儿在亭子里喘了会儿气,终于缓过来,便又向外奔去。 话说此少年便是梨香书院的寒江雪,年方二十,已经是乡里的秀才。其父母早亡,由叔叔抚养至七八岁,叔叔偶得一病,也死了,从此成了孤儿,便只能靠着小偷小摸和讨饭过日子,偶尔也在夏天的时候,去河里捞些小鱼小虾解馋。只因一次偶然的机遇,在河畔救上了一位落水的小女孩,女孩的父母见他可怜,无依无靠,便把他带回了家,权当作家童,给了他一口饭吃。而这位小女孩便是秦蕊,从小却和他要好,时常偷些好吃的给他。他倒也勤谨,每日干完活便去书院偷听先生讲课,竟也识得些许字,学得些道理。日子久了,秦蕊偷偷借书给他的事情败露,院长问起原由,心生怜惜;看看这小子也还生得端正,秉性也还好,只是有点孤冷,而自己膝下又无儿,想到女生外向,便决定收他为义子,让他进书院和女儿一起读书。转眼十年过去了,秦蕊初长成,如豆蔻初展;江雪已经是偏偏少年郎,对人生和未来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情窦初开的他们便多了些秘密。 江雪拿着药箱一路狂奔到断桥,只见秦蕊上来迎着,便急忙打开药箱,取出金疮药和纱布,给倒在血泊里的男子敷上。 江雪看着眼前一幕,一阵心惊,只见一对中年男女相拥,一柄长剑穿过二人胸口,一地血已经结冰。江雪稍稍收摄心神,便蹬下查看,对秦蕊道:“蕊儿,后面那女的好像死了,且二人像是自杀”。 秦蕊替那男的上完药,对江雪道:“女的一剑正中心脏,没救了。这男的幸好心脏生得靠右,剑又刺得偏了半寸,否则早死了。咱们两得赶快把这男的送回书院,请钱叔救人,也许还有希望救活”。 江雪便要伸手去拔剑,秦蕊忙止住道:“不可,此时拔剑,此人必死”。 江雪忙把手缩了回来。于是二人便小心翼翼的试图把相拥的两人分开。 突然,一股风起,白堤的柳树上积雪滑落,暮色里一条黑影闪电般袭来,在寒江雪和秦蕊的腰间各点了一下,二人便倒了下去。 等江雪醒来,只觉浑身痛疼非常,眼前油灯如豆,自己却躺在了床上。江雪试图起身,却发现一黑衣蒙面人站在窗前,如鬼魅一般。 江雪正待开口,却听得那黑衣人道:“小子别动,否则再给你一指头”。 江雪便又躺了回去,只转目看着那黑衣人。黑衣人沉默良久,叹气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十年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江雪心里愤怒,却又自知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他只动动手指头,自己便躺下了。 江雪强压心里的怒火,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你把蕊儿怎样了?她在哪儿?” 黑衣人没有回答江雪的问题,自顾自的叹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剑了断相思肠,从此落英无侠客,武林飞雪葬鸳鸯”。 黑衣人吟罢,转身对江雪道:“你小子好造化,若非你及时收手,老夫那一指早叫你命丧黄泉”。 江雪道:“你我无冤无仇,素昧平生,何故害我。你到底把蕊儿怎样了?她在哪儿?” 黑衣人冷冷道:“她很好,婉儿已经把她送回梨香书院”。 寒江雪躺在床上,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百思不得其解,听黑衣人的言语,似乎不像是假话,对蕊儿的担心便放了下来。于是对黑衣人道:“老前辈,晚辈刚才并非有意冒犯,多有得罪,还望告知此事原委”。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老前辈!?你怎知我是老前辈?我很老吗?你小子倒是嘴巧得很,很会见风使舵!我告诉你,这没用。要活命,得看你的本事”。 江雪觉着此人亦正亦邪,再问也无用,说不定哪里惹恼了他,再戳一指头下来,此命休矣,便躺在床上闭口不言,在微弱的烛光下仔细辨认此是何处。可除了看出这是一间小屋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外面一片漆黑。 黑衣人突然走近江雪道:“这里有一本经书,屋里有吃的,三日之内你若是不能把经书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背下来,老夫便杀了你”。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耽花亭上 话说婉儿又一路向着西子湖畔的断桥奔来,当她到达断桥时,只见蕊儿躺在雪地里,先前相拥自杀的男女却不知去向,地上只有一滩早已经结冰的血迹,江雪也不见踪迹。婉儿六神无主,哭了起来。 婉儿托起秦蕊,使劲摇晃,边哭边诉道“,,都是婉儿害了你,婉儿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你死了,婉儿怎么办?” 婉儿的泪水如珍珠般滚落下来,溅在秦蕊的脸上。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婉儿不禁有些害怕起来。突然,秦蕊悠悠的道:“你哭些什么,你摇得我头好痛”。 婉儿一惊,回过神来,破涕为笑道:“你没死啊,吓死婉儿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秦蕊翻起身来,揉揉额头和太阳穴,微笑道:“死丫头,咒我呢”。二人都笑起来。 婉儿道:“刚才真吓死我了,我回书院告诉他之后,便又沿路跑回来,可跟不上秀才,便来得晚了些。当我来到这里,却只有你一个人躺在雪地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蕊道:“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动弹不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也说不得话,像是被黑衣人点了穴”。 婉儿惊诧道:“黑衣人?点穴?这是怎么回事?” 秦蕊道:“以前我听钱叔讲过,江湖上有一种功夫,专打人身上的奇经八脉,被这种功夫打中的人便会暂时失去知觉。当时我和江雪正准备把地上的二人分开,把那个还活着的男的抬回去,突然一个黑衣人袭来,在我两的腰间点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一麻,立马头痛欲裂,像是所有的血液都受到了阻碍,我和江雪便都倒了下去。你哭时,泪水打在我的脸上,我是感觉到了的,只是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便只好静静躺着缓一会儿,没想到你拥着我死劲摇,我脖子都快被你摇断了”。 婉儿笑起来,问道:“江雪和那两个人都哪儿去了?” 秦蕊道:“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朦朦胧胧中有了点知觉,却听得黑衣人说道‘自会有人来救你,这小子我暂时带走几天’。之后便没了动静,再后来,便听到了你的哭声”。 婉儿道:“你就不害怕?也不担心秀才?” 秦蕊道:“此黑衣人武功高强,他若要我等性命,我和江雪早就魂归地府了。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为何把江雪带走?” 婉儿道:“他不会是把秀才带回去拷打审问吧,那秀才可就惨了”。 秦蕊道:“应该不会,我们素来并没有和人结怨,也不认识江湖中人。看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脸,想必是不想让人看破行藏,但诡异中似乎透着一股正气,他临走时说的话,说明他并无意加害我们,江雪应该不会有危险”。 婉儿道:“还正气呢,差点就被人家”。 婉儿说道这里,忙捂住了嘴。秦蕊道:“你是想说,差点就被人家给结果了小命”。 婉儿捂着嘴笑道:“是这意思”。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秦蕊道:“咱们快回去吧,老爷在家里还不知如何的着急呢”。 二人于是沿着白堤一路向梨香书院走来。走出不远,便看见书院的几位仆人提着灯笼一路寻了来,秦蕊和婉儿连忙上去迎着。 到得书院,仆人已经去禀告了书院院长和夫人,婉儿扶着秦蕊回到自己屋里,连忙舀来水梳洗完毕,便过来拜见父亲母亲。 只见二位高堂正自生气,秦蕊和婉儿连忙过来请安。 秦老爷怒气未消,训道:“你一个大家闺秀,整日往外胡闹,日不归家,成何体统,若有意外,叫我和你的母亲如何是好。这么大了,不知在家孝顺父母,却叫我和你的母亲为你担忧,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从即日起,不准再出院门一步!” 秦蕊见父亲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辩解。婉儿却嘟噜着嘴道:“今日遇到一位伤者,忙着救人,所以回来晚了” 秦老爷怒斥道:“救人?你两还能救人?你两不要被人救就阿弥陀佛了。原本叫你服侍,你却裹挟着她整日家往外逛,都是你教唆的,回头却跟你算账”。 婉儿还想辩解,秦蕊看着她连忙摇头示意,婉儿便知趣的闭了嘴,退到一旁站立。 秦母见状,便走过来拉着秦蕊的手道:“我的好蕊儿,你父亲爱惜你,我们两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你可要知道好歹,不要再惹老爷生气,莫让母亲再为你担心。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母亲如何活”。秦母说着,便流下泪来。 蕊儿也不禁红了眼睛,泣道:“都是做女儿的不是,让父亲和母亲担忧了”。 秦老爷长叹了口气,道:“我秦肃无子,不惑之年才养了个女儿,却如此淘气与不孝”。 秦母忙安慰道:“孩子还小,不懂事,慢慢调教。老爷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秦老爷叹道:“罢了罢了,都回房去吧。明日福安把后院耽花亭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和婉儿搬到那里去住,你们可要看好了,若再不经请示跑了出去,你们都有担待”。 福安忙道了声:“是”。 秦蕊和婉儿走到两位高堂面前道了个万福,便转身退了出去,刚到门口,秦老爷突然叫道:“等等”。 秦蕊和婉儿忙回过身来站立。秦老爷道:“秀才呢?怎么这么晚了不来请安?越来越放肆,没有规矩了”。 福安道:“我们接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江雪少爷”。 秦蕊连忙站出来道:“路上遇着我的时候,他说要去祭拜生身父母和叔叔,扫扫坟墓”。 秦老爷嗯了一声,捋捋胡须道:“还有点良心,不忘祖宗。可见当年我没看错,只是这小子是头强驴,说什么‘君子本好色’,还拿出《毛诗》来和我理论,真是岂有此理”。 婉儿看着秦蕊,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心想这个谎撒的好,要不然又有一顿殃及池鱼的骂。 秦母笑道:“可知老爷的眼光原本就不错,调教有方,些许小毛病,以后该该便好。谁年轻时没有点毛病,你年轻时比雪儿还强呢,简直就是强牛”。 秦母一席话,说得大家伙都笑了。秦老爷也嘿嘿笑了几声,便又板起脸嗔道:“胡说,我岂能和他相比,真真岂有此理,都是你给惯坏了,还在这里说嘴”。 秦母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老爷是狮子老虎,八面威风,我们都是咩咩叫的小绵羊”。 大伙一阵笑。秦老爷笑道:“和你说正经的呢,你也跟着他们起哄。罢了,都散了吧”。 大伙于是都依次散了出去。 秦蕊和婉儿回到闺房,竟不能睡,于是干脆起来,走到书院后的耽花亭坐下。婉儿道忙提着灯笼跟了来,拿来一件貂绒披风给秦蕊披上。道:“,这里凉,坐会儿就回去吧”。 秦蕊道:“没事,我没那么娇气,你若觉得困,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婉儿道:“我回去弄碗粥吧,今天也没怎么吃东西,想必饿了”。 秦蕊点点头。婉儿于是把灯笼挂在亭子的柱子上,自己摸黑回去了,幸好路不是很远。 秦蕊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冰雪里的红梅,真是人比花瘦,花若人愁。心想“这红梅为什么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开放?想这姹紫嫣红没有蜂蝶,开给谁来赏?谁又懂得珍惜这一缕随风即逝的芳情和芬芳”。 秦蕊想起生死未卜的江雪,又想想自己的一片芳心如何寄托,不禁心生悲戚。心想江雪的事情恐怕瞒不了多久,就算他平安归来,他能否得到父母亲的同意,还是未知。自己虽从小和他青梅竹马,满心扑在他身上,但两人却从未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几次旁敲侧击,他总是含糊其辞,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一个女孩儿家,又不好太过直接。说他无意吧,可有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明充满了爱意;说他有意吧,却又时常闪烁其词,似乎在逃避。 秦蕊想起这些,不禁滴下泪来,一时百感交集,便随口吟诵起一首昔日二人合作的《锦堂春》来。诗曰: 晚风朗月桥头,白玉栏杆轻扣。 蛮腰袅袅青荇舞,拈花愁浇透。 曼言芳情无着,眉蹙婵娟如勾。 来去都作风扬柳,恰青春豆蔻。 秦蕊念完诗,已是泪如雨下。恰这时,婉儿提着灯笼急冲冲的跑了来,道:“,快回去吧,听福安说,官府来人了,正在和老爷交涉呢,好像是钱叔出事了,书院里的人到处都没找到他,也不知他去哪儿了,大家都好奇怪。老爷知道你平时和钱叔学医术,叫你过去问话呢”。 秦蕊听得此言,心砰砰直跳,心想道:“难道真的是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武林刺史 秦蕊见婉儿提着灯笼,急急忙忙的跑来,说官府来人,老爷要她去回话;又说是钱叔突然不见了,心里边便起了疑,心想莫非真的是他? 秦蕊和婉儿来到客厅,只见一位峨冠蟒带的老者和父母亲坐在堂中央,堂下一侧立着几个挎着刀的捕快。秦蕊和婉儿拜见过父亲母亲,便在一旁站立。 只见那位官家的老者看了秦蕊和婉儿一眼,便脸堆桃花,眼冒靑光,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令千金,果然是艳冠群芳,尽得风流,名不虚传”。 秦老爷忙笑道:“正是小女,宇文大人谬赞了”。 原来这位官家的老爷正是这武林府的刺史宇文焕。 宇文焕笑道:“秦老爷是在怀疑我宇文焕的眼光啰?” 宇文焕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秦蕊和婉儿身上,嘴里一直笑个不停,好像她两没穿衣服似的。 秦蕊和婉儿的脸上烧了起来,一阵不自在。 秦蕊便站出来道:“不知父亲大人深夜召唤女儿所为何事?”。 秦老爷忙道:“这位是武林府的刺史宇文大人,快来拜见”。 秦蕊只得走上前去躬身打了一个问讯。宇文焕连忙伸长了脖子笑道“好好好,免礼免礼”。说着便要走上前来搀扶。 秦蕊连忙退了回来。宇文焕一阵尴尬,只得哈哈笑道:“秦老爷好福气,好福气,养了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好女儿”。 秦老爷连忙解围,笑道:“宇文大人请喝茶,小女娇养惯了,见着生人便忘了礼数。失礼之处望大人海涵见谅”。 宇文焕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好得很嘛,这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宇文焕还要常来讨几杯茶吃,和秦老爷谈诗论道,也去去我这中人的俗气,还望秦老爷不要拒之门外哟!”。 秦老爷忙笑道:“哪里哪里,宇文大人能光临鄙书院,那是蓬荜生辉,我秦某人的荣幸,欢迎还来不及呢”。 宇文焕又盯着秦蕊道:“不知令爱可曾读书学琴?” 秦老爷忙道:“幼年时曾读过几年四书五经,也请过当地的琴师来教琴,无奈小女天资拙劣,便半途而废了”。 宇文焕嘴里和秦老爷说话,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秦蕊的身上。秦蕊低着头,心里有万般不自在,一股怒气在心里紧紧的憋着,一时间便面红耳胀,呼吸急促,如骨朵般的胸脯起伏着,脸上泛起两朵桃红来。 宇文焕见此情状,心痒难耐,竟如同吃醉酒了一样,几乎口水都流了出来,举止竟有点失态。 秦母见状,便假装咳嗽起来。顿时客厅里的气氛便又有点尴尬。堂下的几个捕快眼珠子都不敢眨一下,只如活雕塑一般,脸上的表情却极力的掩饰不住。 婉儿的脸上竟有点怒气,便要站出来。秦蕊连忙使眼色止住。 秦蕊便出来禀道:“父亲大人,女儿有点不舒服,若无其他事情,女儿便先告辞了”。 宇文焕忙止住道:“本官还有些事情要请教姑娘,且慢”。 秦蕊不得已,只得站在原地,低着头道:“请教不敢当,大人有何吩咐?” 宇文焕端正身体,慢条斯理的道:“本官听本地知县刘大人密报,说有三十年前瓦岗乱党残余出现在武林地界。朝廷追查这几个乱党多年,一直没有结果,不想今日午时,有人看见西湖断桥有人斗殴,竟双双毙命。后捕快查看现场,只见一滩血迹,尸体却没了踪影。据密报说,贵府和丫鬟曾出现在现场,而那双双毙命的却像是当年风云一时,参与了玄武门之变的长安大侠史万剑和公孙家族余孽公孙如意。此二人曾有功于朝廷,但后来却一直与当今圣上作对,作了许多大逆不道之事。圣上亲下旨意抓捕,有藏匿者,知情不报者,同罪,诛灭九族。这样的大案,本官听说有了线索,自是不敢怠慢,故前来府上问个明白。蕊儿婉儿姑娘若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言相告,免得本官奔波劳苦,他日皇上赏赐,也自是少不了二位和令堂的”。 秦老爷便对蕊儿婉儿道:“你两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别空口白牙乱讲,欺瞒宇文大人和朝廷,那是要抄家灭门的。你两可想好了”。 此时婉儿和秦蕊都吓出一身冷汗。秦蕊怕婉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便抢先上前一步道:“启禀宇文大人,民女今日去观音庙还愿,回来路经西湖断桥,确实看见一男一女两人死在了桥上,当时名女和婉儿心里十分害怕,紧张,便急急忙忙回家了。原本想着立马通知官府,但日暮天黑,加之惊吓过度,便把此事一时忘了,并非有意隐瞒,还望大人明察”。 宇文焕捋捋小胡子,笑道:“好伶俐干净的口齿。但我的密报说的却和你说的有点不一样,你说我是该听密报的,还是听令爱的啊?”宇文焕眯着小眼睛看着秦蕊,又看看秦老爷。 秦老爷连忙道:“大人刚正不阿,明察秋毫。小女从小老实,极少出门,断然不敢撒谎。况且我等和那些江湖贼人素无瓜葛,都是读圣贤书的,如何肯为了毫不相干的贼人自毁前程,来欺瞒朝廷和大人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还望宇文大人明察,秦某感激不尽”。 秦蕊道:“宇文大人,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却不知大人的密报如何得知此事?又哪里和民女所说不一致?还望明示!”。 宇文焕嘿嘿笑道:“据我的密报说,当时蕊儿姑娘并未立马离开,而是在现场留了下来。后来,秦老爷的义子寒江雪也到了,你二人在桥上都干了些什么?还有那突然而至的黑衣人是谁?这些你都要如实说来,不可有丝毫隐瞒,否则,国法难容”。 秦蕊听得此言,心里一阵打鼓,似乎宇文焕捏准了她的软肋。 秦蕊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这只来者不善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尔虞我诈 秦蕊道:“当时民女见两人倒在血泊中,惊吓过度,一时紧张,就把手里的香囊掉在了地上,便弯腰去捡,没想到滑倒在冰雪上,摔晕了过去。我的丫鬟婉儿见状,一向胆小的她吓坏了,便丢下我自顾跑了回来。待她心神稍定,想起我还在那断桥之上,想必摔伤了,便通知了我的义兄寒江雪前来相救。后来,一黑衣贼人突然前来,把我二人点倒,民女便失去了知觉。待婉儿又寻了来,才把我救醒。之后大人便赶到府上了”。 宇文焕道:“这么说蕊儿姑娘和贼人并无瓜葛,竟是清白的啰?” 秦蕊道:“民女句句属实,并无隐瞒”。 秦老爷忙道:“小女也是受害人,又岂敢隐瞒,还望宇文大人多多关怀,还小女清白,他日秦某必带着小女亲自到府上致谢”。 宇文焕哈哈笑道:“都是自家人,秦兄哪里需这般,但不知秦兄的义子寒江雪何在?据密报说当时他也曾在现场,此事还得当面问个明白”。 秦老爷便对福安道:“快去把他叫来”。 福安诺了一声,却眼溜溜的看着秦蕊。 秦蕊道:“禀宇文大人,义兄当时被黑衣人点倒后,便被黑衣人掳走,如今生死未卜,不知所踪。还望大人早日抓获贼人,解救义兄”。 宇文焕笑道:“那贼人为何要掳走你的义兄?难道是个好色的女贼,想掳走了去作丈夫不成?” 堂下的官差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老爷笑道:“宇文大人说笑了,想必是那贼人想敲诈钱财。我这义子,在外面一向大手大脚,铺张浪费,必是被贼子什么时候看见了,故舍弃了小女,临时起意,劫走了他”。 宇文焕笑道:“竟然是这样,那好,秦兄,今日先告辞了。若有什么,还要来叨扰,若是那贼人竟真的找来,或有什么消息,还请及时通知官府”。 秦老爷笑道:“多谢宇文大人体谅和关怀,这是些许给堂下弟兄们卖茶喝的,不成敬意,请笑纳”。 宇文焕笑道:“岂可岂可,你我都是一家人,将来还有一件美事希望您成全。此时咱们不必客气。他们跟着我办差,是分内之事”。 秦老爷便起身相送,顺手把一张银票塞到了堂下的一位官差手里。 宇文焕走到秦蕊身边,停了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道:“听说蕊儿姑娘好才情,能诗,善琴。焕某也颇识音律,知道几首诗词,府中也有几架好琴,请蕊儿姑娘一定到我府上共叙一日,焕某恭迎芳驾”。 宇文焕说着,头就凑了过来,直盯盯的看着秦蕊的胸脯。秦蕊连忙退后了几步,羞得满面通红,强忍住心里的火。 秦老爷忙上来道:“一定,一定,待此事了结,草民一定带她到大人府上致谢,聆听大人的教诲”。 宇文焕哈哈笑了几声,便拱拱手道:“秦兄留步”。说完扬长而去。秦老爷送至大门外,躬身看着宇文焕的轿子走远,便转身回来。 秦蕊和婉儿等一干人不敢离开,只在大堂里静候着,见秦老爷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便都在一旁侍立。 秦老爷亨了一声,怒道:“都是你惯坏了她,如今惹出这般祸端,如何处置!” 秦母一时无语,也不敢说话,走到一旁坐下叹气。 秦老爷接着道:“我们秦家和官府素无瓜葛,一向相安无事。今日之事,真是来者不善”。 秦蕊道:“父亲不必太过担心,女儿今日的言辞想来并无破绽,官府也不能无凭无据就抓人”。 秦老爷怒道:“你还有脸说嘴,平日家叫你不要出门,你就是不听,如今惹火烧身,你还不自知。那老狗的一门心思和歪主意都打在你的身上,你还没看出来?” 秦蕊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 秦老爷长叹了一口气。道:“蕊儿和婉儿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福安和几个仆人便躬身散了出去。 秦老爷接着道:“如今我们的破绽竟在义子寒江雪身上”。 秦母道:“这话怎么说”。 秦老爷叹气道:“江雪被黑衣人劫走,至今未归,生死尚且不说,倘若宇文焕给他安个通敌匪类的罪名,我们书院都要遭殃,你我如何吃罪得起”。 蕊儿道:“他无凭无据,怎可莫须有的定罪”。 秦老爷道:“你个娃儿知道什么!从古至今,莫须有的罪还少吗?别说你我这样的小户人家,就是权倾朝野的王公大臣,有几个不是死在这莫须有的罪名上,这叫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谁叫咱们有了可疑的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秦老爷一时情急,转念又发现自己刚才在女儿面前的话说得粗俗,便不禁红了老脸。索性对蕊儿和婉儿挥挥手道:“回去吧,没有我的许可,不得离开书院半步。另外,明天就搬到后院里去住”。 蕊儿和婉儿躬身道了声安,便退了出去。此时只剩下秦老爷和秦母。秦母安慰道:“老爷也不必太过焦急,保重身体要紧”。 秦老爷道:“火都烧眉毛了,能不急吗。都是你把他们惯坏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只好未雨绸缪,作最坏的打算了”。 秦蕊刚走出门外,听得父亲这番言语,便悄悄躲在了门窗后。 只听得秦老爷接着道:“我看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暂时把蕊儿和婉儿送到别的地方躲一阵子再说,那老色鬼见不到蕊儿,便可死了贼心,难不成他还把我杀了不成”。 秦母道:“也只能这样了,但送到哪里去好呢?我们都是外地搬迁来的,此处并无亲戚。要不送到乡下婉儿的表兄家如何?” 秦老爷道:“不行,靠不住,况且你能想到的地方,那老色鬼想不到?他是这一方的刺史,耳目众多,要是想找个人,那还不容易。到时,还是逃不出他的魔掌。干脆就送到长安去,那里还有几位咱们当年的朋友,可以托付”。 秦母道:“行吗?当年咱们逃离那里,如今却怎么又要回去?” 秦老爷道:“你懂什么。这叫灯下黑,只要咱们的蕊儿隐姓埋名,不出纰漏,他们是找不到的。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回到那里”。 秦母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菩萨保佑”。 秦老爷道:“人生在世,如浪里浮萍,兴衰际遇谁能预知,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尽人力,安天命罢了”。 秦老爷一阵激烈的咳嗽,秦母忙端来一盏茶递给他。 秦蕊在窗外听得此话,想着江雪生死未卜,自己就要离开此地,可能再也不能和江雪见面,从此便是人海茫茫,天隔一方,不禁滚下泪来。 秦老爷接着道:“如今要想法堵住寒江雪这个,如何自圆其说?还有老钱,听福安说,他一位在府衙当差的亲戚告诉他,今日宇文焕是冲着老钱来的,好像是发现了一些关于老钱的秘密。但奇怪的是,今日宇文焕来到这里,我们把蕊儿叫来,他却又只字未提,许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今日此举便是有意的打草惊蛇”。 秦母点点头道:“这老钱平时极少出书院大门,怎么今日不见踪影” 秦老爷道:“如今细想起来,这老钱甚是可疑,他平日话语不多,但很得体,该说的就说,不该问的就不问,而且举手投足间竟有一股子看似平淡却又不同寻常的气度。据福安回报,他还懂医术,竟偷偷教过蕊儿一些本领。此人可能大有来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不可不防”。 秦母道:“老爷说的是,我们先作打算,到时也不至于一败涂地。现在夜也深了,老爷休息吧”。 窗外的蕊儿听到这里,心里便更加确信起初的猜想和怀疑。心想那声音,那身影,竟有几分相似;虽然当时那人极力想掩饰自己,但不经意间还是露出了些许破绽。秦蕊想着这些,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悄悄领着婉儿向闺房走去。 突然间,一阵风起,一道寒光飞射而来,只见一把飞刀钉着一张纸条,当的一声便扎在了大堂的座椅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生死三日 秦老爷和夫人一惊,便都站住了脚,转身看着那把突如其来,明晃晃插在椅子上的飞刀。秦肃随即走到门外查看,却无半个人影,便回转身来,取下那把飞刀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秦肃眉头深锁,又取下飞刀上的纸条打开来,只见纸条上写着:“黄金千两,三日来取,活子性命,烟雨阁”。 秦夫人也看罢纸条,焦虑的道:“看来雪儿确是被贼人绑架了,幸好性命无虞,只要我们按时筹得这笔钱,怎么也得把雪儿救回来。只是这贼人如此胆大,竟要黄金千两,我们三日之内如何筹得这许多”。 秦肃没有回答夫人的问话,只在大厅里来回的踱着。突然,秦肃哈哈大笑道:“烟雨阁!到时候我一定去会会老朋友”。 秦夫人道:“老爷为何发笑?会什么老朋友?” 秦肃忙一本正经的道:“夫人不必再担忧,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秦夫人道:“老爷又和我打什么哑谜,你我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秦肃便只得低声道:“雪儿没事,千两黄金也不用筹,而且,宇文焕想诬陷咱们,也没那么容易,雪儿这块终于补上了,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秦夫人听得一头雾水。秦肃见她还不明白,便悄悄笑道:“此人飞刀传信,我千两黄金,恰好留下贼人绑架雪儿的证据”。 秦夫人还是摇摇头。秦肃只得道:“夫人你想,我们若把这飞刀和纸条呈给官府,那不就证明雪儿确是被绑架了,他和那断桥上的黑衣贼人便不是一伙,不管那黑衣人是不是乱党反贼,都和雪儿及咱们书院没关系,咱们不就清者自清了!” 秦夫人眉头舒展,笑道:“老爷说的是,如此一来,咱们就洗脱合同乱党的嫌疑了。只是你刚才说不用筹钱,雪儿没事,却是为什么?难道贼人会那么好心放了雪儿”。 秦肃道:“这个夫人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咱们还是回房吧”。 秦夫人见秦肃一脸严肃,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三缄其口,便没有再追问,于是二人回房休息不提,一夜无话。 却说寒江雪被黑衣人掳走,关在了一间黑不隆冬的小屋子里。黑衣人丢下一本经书,要江雪三日之内一字不差的背下,否则性命难保,便从外面锁走了。江雪一头雾水,摸不着此黑衣人是何用意,而断桥上被他点了那一指头,此刻尚且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只要稍稍起身,便觉每根神经和骨头都被刀割裂一样。江雪只得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如豆的灯火一动不动,仿佛这人间都停止了一样。想着蕊儿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江雪一夜难眠,直到天蒙蒙亮方沉沉睡去。 江雪这一觉却睡得昏沉,等江雪醒来,竟已是第二日的日暮时分。江雪饥肠辘辘,翻起身来,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许多,便在屋里找吃的,见屋子的墙角一张桌子上有几个馒头和一壶水,便过去拿了起来,就着水吃了三个馒头。 突然,只听得一阵大笑,黑衣人打开房门进来。只见他依然一身夜行黑衣,蒙着脸,手里提着几个白馒头和一壶酒还是水,头发却已经花白,像是个老者。 江雪转过身来,待要质问,黑衣人却先开了口道:“你小子倒是自在,做的好梦,只不过你已经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离三日之限还有两天,老夫言出必行,到时候你若不能把经书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别怪老夫心狠手辣,我有一百种方法叫你死得痛苦不堪”。 寒江雪狠狠丢掉手里的馒头,指着黑衣人怒道:“疯子!神经病,你无缘无故把我掳来,又无缘无故要我背什么鸟经书,你若把我放了便罢,否则我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黑衣人大笑道:“无缘无故?好个无缘无故!看不出来,你小子倒还有几分血性,我以为你是个软骨头,只会咬文嚼字的孬种。你若是想杀了我,便可逃走,尽管来试试,老夫站在这里,只用一只手,若是用了两只手,便任由你小子离开,你”。 话未说完,江雪抓起水壶便砸了过去,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江雪把全部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 但只听得扑通一声,江雪重重的摔了个嘴啃地,额头和手上蹭破了一层皮。黑衣人哈哈大笑。江雪从地上爬起来,立马抱住黑衣人的腰。黑衣人右手轻轻一提,便把江雪如同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一用力,便把江雪如掷稻草一般摔了出去,幸好却落到了床上。江雪被这一甩,半响才爬了起来。 江雪正想破口大骂,黑衣人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会偷袭使诈,孺子可教也”。 江雪怒骂道:“你个老不羞的骗子,你说只用一只手,如何使脚来绊倒了我”。 黑衣人笑得前仰后合,道:“这狗嘴啃地的滋味如何?这叫兵不厌诈,咱两彼此彼此。只怪你娃娃眼皮子浅,蠢得可以”。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江雪被他这一摔,浑身生疼,情知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便索性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心想待他走了,却再想办法偷跑,他总不能一天到晚不吃不喝的看着自己,况且这疯子要自己背什么鸟经书,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 江雪心里主意想定,便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似是看破了江雪的计策。便笑道:“你小子不用打趁我不在偷跑的主意,这门窗都用铁链锁住,你休想逃脱。况且这几闲得很,闲得很无聊,闲得发慌,正好可以陪你玩玩,解解闷”。 江雪一股怒火便又腾地升起,指着黑衣人骂道:“疯子,脑子有病,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无缘无故把我抓来,折磨我,你觉得有意思吗?是英雄好汉,就应该去找会武功的人来作对手,你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算狗屁的英雄,解直就是狗熊,缩头乌龟王八蛋” 黑衣人突然从手里弹出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江雪嘴上,江雪疼痛难忍,便住了口。 黑衣人怒道:“老夫就是要折磨你,你却又奈何!你说我无缘无故,我吃饱了撑着!若不是因为他,我才懒得折磨你这头蠢驴。当日若非我把你掳走,你小子现在早就死在那王八蛋的大牢里,即使没死,一辈子的冤狱有你坐的”。 江雪怒道:“你个骗子,胡说八道,我又没犯法,如何坐牢,如何冤死?”。 黑衣人笑道:“人家要捏死你,随便找个由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有天王老子护佑,若非还他恩情,我才懒得救你”。 江雪怒道:“你胡说,你说救了我,却如何把我关在此处?要我背什么鸟经书!” 黑衣人道:“小子,将来总有一天,你会真相大白,在此之前,你最好听话,将来有你受的,无尽的风浪还在后面。若有一天,你没死,可以笑傲江湖,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江雪怒道:“我若出得牢笼,将来必找你算账”。 黑衣人大笑道:“好好好,有骨气,有血性,只怕老夫活不到那一天了。倘若你小子真有那样的造化,就在老夫的坟前练一套‘落英神剑’吧。老夫明天再来,你小子抓紧时间背经书,这是你唯一活着离开这里的办法,时间不多了,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掉。到时候,你若真背不出,哪怕老夫违背誓言,有负他的恩情,也要结果了你,因为老夫决不允许一个这样的草包活在这个世上,玷污了老夫的威名”。 黑衣人说完,一闪便出了门外,便把门锁死,走了。 江雪一个人在这小屋里,便索性到处查看了一番,结果真如黑衣人所说,门窗全被铁链锁死,而四面和屋顶都是石壁。江雪只得安静下来,心想这怪老头千方百计要自己背什么鸟经,但不知这是一本什么样的经书。江雪于是便从床角里把经书找了出来,走到窗子的缝隙处,借着光翻看起来。江雪看着看着,不禁大笑起来,却又突然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庐山真面 寒江雪读完经书第一页,见全是《道经》上的内容,其文曰:“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仰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者莫之能胜,与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之,莫能行”。 江雪心想,这《道经》最能易人性情,让人看破,难道这黑衣客把自己掳来,并折磨自己,而且非得让自己三日之内背下这经书,就是要让自己看破红尘,去当道士不成?可他自己却不像是修行之人。再说,这世间多一个少一个道士,又有何不同,与他又有何关系,这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江雪又翻到第二页看了起来,却开始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只见后面的内容却是一些打坐练气的方法和一些医术上的经络分布图解。江雪从蕊儿那里也略知道些医学常识,对人体奇经八脉有一些了解,且又是个秀才书虫,于是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气读了下来。其文曰: 开与阖,露与藏,天地之大道,人体之玄妙。气由根生,根之所在,谓之命门。开四肢百穴,吐纳阴阳,行周天数,归聚丹田,沉沉入磐石,赤赤入婴焰。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阳,凝神聚气,清上浊下。练气聚神,练神还虚。虚之虚极,一阳初兴。风云布雨,大江东去,有露滴滴,是为人精,葬之丹田。 气由海出,髀关伏兔,解溪陷谷,涌泉直上,达百汇丹阳,巨阙可舱 江雪读完一遍,其潜移默化的便跟着练了一遍,而自己却丝毫不觉。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秀才的本能让他在阅读过程中安下心来。 江雪读完,已经是黑夜,却有些地方还不大明白,索性移到油灯下仔细的研究起来。原来这经书的前一篇《道经》内容,竟是练气打坐的法门准则,而后面的奇经八脉及说明则是具体练气的方法。江雪顿时彻悟,世人只道《道经》是出世的妙门,亦或是帝王之术的源头,却不知道,它还是练气打坐的总则刚要。 是夜,江雪把经书研究了个通透,方合上书准备睡觉,却发觉此经书并无书名,也没出处,竟不知是何人何年所著。原来江雪情急之下,便直接看了其内容,反而把书皮封面忽略了。如今想起来,这倒是一本无名的奇书。 江雪看看窗外,有丝丝微亮的光,原来已经是东方初晓时分。江雪去桌上拿起一个黑衣人留下的馒头,吃了几嘴,硬得像石头,便又搁下。索性回到床上大睡起来。 时光如水,转瞬即到了三日之限。江雪已经连续两日没有看见黑衣客,心想他莫不是把我忘了?或者是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眼看屋里的水和食物都已经吃完,如若他明天再不来,要不了三天,自己就得渴死。想到这里,江雪一阵心慌,便走到门前大喊起来,又踢打门窗,直到筋疲力尽,并无一个人答应自己。 江雪只得回到床上坐下,心想,此处必是荒郊野外,自己这样大喊大叫,要不了多久,便体力不支,不饿死,也得累死,还不如静待有人来,若有人经过,自己也能听见。于是干脆拿起无名经书研读起来。 话说秦肃这日早晨,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便独自一人朝烟雨阁走来,他该去赴约,会会那位绑票的神秘黑衣人,证实他心里的猜想。只是他的身上没带金子,袖里却藏了一件秘密的东西。一路上鸦雀无声,人们都还在梦乡里。 秦肃穿过朝花巷,便远远的看见了烟雨阁立在郊外的山坡上。这几日天气放晴,雪水把上山的小路淋得泥泞不堪。秦肃观察四周地势和脚下小路,见路面没有脚印,而烟雨阁三面环山,此时云雾缭绕,只有正对自己的西面是道开阔的斜坡,这样的地势很不利于自己,只有先到,才能占得先机。秦肃于是加快步伐,朝烟雨阁走去。 秦肃到得烟雨阁,只见楼台残破,苔痕靑碧,显然很久没有人来。 秦肃小心翼翼的登上阁楼顶层,此时天已经大亮,便稍稍打开一扇朝西的窗子,仔细的观察着上山的小路,甚至能看到朝花巷三三两两早起的行人。 秦肃观察了很久,也没发现他心里要找的那个黑衣人,正自焦躁。 突然,一人在他后面笑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有心计”。 秦肃心里一惊,随即又沉住气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没长进,喜欢偷偷摸摸”。 只见黑衣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秦肃后面。 黑衣人笑道:“彼此彼此,你也不见得正大光明”。 秦肃慢慢转过身来,黑衣客立马警觉起来,退到了一扇门侧,只露出半个身子。 两人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秦肃道:“我该叫你老钱,还是单三爷,还是黑衣客!” 黑衣客慢慢拿掉面罩,露出庐山真面目来。只见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张沧桑的脸面无表情,眼里却透射着豹子一样的光芒。此人竟是梨香书院的仆人老钱。 老钱道:“徐二哥,这些年咱们都如怕见光的老鼠一样,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秦肃嘿嘿笑道:“怎么,你还舍不得脸上那张!单三爷单通天” 老钱道:“徐二哥徐肃,你还是叫我老钱吧,亲切!人这种东西,戴久了,就舍不得脱下了,即使有心,但是恐怕也拿不下来了吧,都习惯了。只不过我把它戴在了脸上,你把它戴在了心上”。 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便是沉默,仿佛这些年的光阴在飞速倒转,而他们在时光的涡流里不知是该往后还是往前。 此时,他们的心里都藏着一把刀,犹豫着,却又时刻准备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老奸巨猾 秦肃走到楼室中央,老钱忙叫住,道:“你还是站在原地说话比较好,我还没有老到耳聋眼花”。 秦肃笑道:“二弟,咱们十多年没见,竟然要这样生分吗?” 老钱笑道:“秦老爷,咱们不是天天见着呢嘛”。 秦肃道:“好好好,这十多年来,你戴着,一直隐匿在我的梨香书院,我竟没有察觉,你还真是长进了”。 老钱道:“这也是没办法,谁叫你会经营,有钱!我也要混口饭吃不是。再说,这些年我给你惹过麻烦吗?” 秦肃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至于说麻烦,现在不是来了吗,而且全都是因为你,黑衣客”。 老钱道:“徐二哥,既然老大露出了行藏,咱们‘摸金七圣’就没有一个能独善其身。都是一根绳子上的七个蚂蚱,头一个被逮着,其他的也跑不了”。 秦肃道:“那是你们的事,为何把我也牵连进来。若非你劫走我的义子寒江雪,我怎会被宇文焕那老杂毛盯上”。 老钱道:“我不劫走雪儿,你也要被盯上,你不要忘了是蕊儿救的老大,你一家人如何脱得了干系?你以为宇文焕是草包,会相信你们的说辞。况且我给你的飞刀和纸条,恰好可以帮你们洗脱嫌疑,起码让宇文焕有所顾忌,暂时不会明目张胆的来抓人”。 秦肃道:“那日宇文焕到我书院来,恐怕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吧”。 老钱道:“不瞒二哥说,确实有这个原因”。 秦肃道:“那他来了之后为何闭口不问你的事?” 老钱道:“那是因为他不需要问。其实我早就知道大哥长安大侠隐居在西湖底,那也是一个偶然的机遇被我撞见,当时他装作没看见,我们便走开了。后来我戴上隐匿在你的书院,是为了我家公孙如意,我知道她的性格,一定会寻了来。原本想阻止她,化解二人的恩怨,却还是晚了一步”。 秦肃道:“听蕊儿讲,大哥还活着,公孙如意死了”。 老钱道:“都死了,就在昨天,我把大哥和都埋了,他二人生前是冤家,死了还是冤家”。 秦肃道:“凭大哥的武功,天下罕逢敌手,二十年前他就是天下第一,怎么会死在公孙如意的手上”。 老钱叹道:“他是死在了一个“情”字上,他觉得亏欠了如意,所以”。 秦肃大笑道:“天下第一剑客,也是天下第一情种和傻瓜”。 老钱道:“徐二哥,当年大哥对你不薄吧,你此时这样说,怕有失读书人的厚道吧。我单通天虽是粗人,却也恩怨分明,知恩图报”。 秦肃嘿嘿笑道:“我说错了吗?他就是个傻瓜。你说你知恩图报,你如何知恩,如何图的报?” 老钱道:“虽然我救了雪儿,我知道你并不是十分在意他,关键时刻你是可以舍弃他的。但我单通天对得起大哥,对得起我家,也对得起你徐肃徐二哥”。 秦肃哈哈大笑道:“你是为了剑谱和那张图吧。你埋了他们两,这两样东西你都得到了?” 老钱道:“我当日若不劫走雪儿,宇文焕一定会把他抓回去严刑拷打,再到你的府上找蕊儿,这叫一软一硬双管齐下”。 秦肃嘿嘿笑道:“你掳走寒江雪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这可不像你单老三,我有点不敢相信,你还是说说那张纸和剑谱吧”。 老钱哈哈大笑道:“你一个书生要剑谱何用?至于那张图纸,据如意所说,早就送给了一只鸟。哦,应该是一只虫子,你想要,就去找那只大虫要吧”。 秦肃道:“好好好,今日咱们兄弟既然见面了,就不防好好叙叙旧,不说那些扫兴的了,咱们到朝花巷的缀锦楼喝一杯怎样”。 老钱道:“不必了吧,我这些年终于明白了,当年你一介书生,只会罗盘八卦看风水,却为什么能当老二”。 二人的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钱接着道:“你今日把它带来,是想杀了我,从此你就无人识破,可以高枕无忧了。可你想错了,官府早就盯上了你,只是苦于没有充足的证据。其实他们一直都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却不知道罢了。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人总得要死,如今大哥和都死了,我已无牵挂,咱们‘摸金七圣’虽后来各自成名,号称大侠,但都曾是刨坟掘墓的主,迟早不得好死,况且还有当今圣上想要咱们的脑袋”。 秦肃怒道:“放屁,你想死是你的事,别拉上别人”。 秦肃举起手来,老钱立马躲到了门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道:“徐二哥,你真的想杀了我?我知道你‘袖里乾坤’的厉害,但我的柳叶飞刀也不是吃素的,在我倒下之前,我也能要了你的命。你除了暗器,不会武功,你能躲得过我的飞刀吗?我单通天不是怕死,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尚未做完,待我完成大哥的遗愿,我会找那狗官来个了结,这些年偷偷摸摸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即便是为了蕊儿不再受到骚扰”。 秦肃怒道:“你这个莽夫,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害死的人少吗?宇文焕早就知道你是我书院的仆人,你去找他拼命,我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老钱哈哈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怕死的胆小鬼。你放心,我找宇文焕拼命,一定是拿下,光明正大的去,不会牵连上你的,到时我死了,你就安全了吧”。 秦肃放下手道:“你走吧,把寒江雪也带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不要让他再回来”。 老钱笑道:“还是二哥先下楼,小弟恭送二哥”。 秦肃嘿嘿笑道:“你是怕我从后面偷袭,难道我就不怕你偷袭我吗?” 老钱笑道:“我不想要你的命,因为我要蕊儿好好活下去,有个虚伪阴险的爹总比没爹强,起码这个爹是爱她的”。 秦肃道:“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你有意接近我女儿,为了什么?我暂时不追究你,以后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秦肃刚转身。霎时老钱便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莽莽林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一帘幽梦 被劫第五日,小石屋里。寒江雪已经水尽粮绝,如豆的油灯已经熄灭。 饿了两日,水米未尽的寒江雪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只能静静的躺在石床上。从窗缝射进来的一丝夕阳之光如同他的呼吸一样细弱游丝。石屋外有晚归的乌鸦鸣叫,此时江雪听来,竟像是这人世间最美妙的哀乐。 江雪闭上眼,微弱的心跳声像是在给乌鸦的欢唱打着鼓点。这是多么美好的日暮,乌鸦的脚下一定踩着一轮通红的夕阳,如扫帚一样的枝丫间垒着几个它们的巢,它们在夕阳的金光里游戏;远山竟如一幅大写意的泼墨山水画,岚气接着平林。雾霭浅处,一位美人款款走来,娥眉如黛,明若星辰的双眸藏着一缕哀愁,随风袅娜的身姿翩若惊鸿;她的长发如瀑,霓裳曼舞,微风中露出些许冰雪般的肌肤。 江雪叫道:“蕊儿,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你再不来,我可就死了”。 那美人道:“我的父亲看的紧,我也想着你呢,只是出不得门来。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江雪道:“这里的风景真美,你看,夕阳下,山的那边有繁花飘落”。 美人道:“咱们过去看看吧”。 江雪道:“可隔着山谷,下面有奔腾的江水呢,咱们怎么过去?”。 美人微笑着,挽起江雪的手,便腾空飞了起来。二人到得江水的上方,江雪低头,只见脚下黑浪滔天,冒着滚滚浓黑的烟雾。江雪一阵心惊肉跳。 美人忙道:“不可分心,这是情海迷津,一但坠入,将万劫不复”。 江雪忙收紧心神,紧紧挽着美人的手,只觉一阵暖流袭来,鼻中嗅得美人身上一股奇异的香,江雪顿时通身筋酥骨软,如醉了一般。 须叟二人到得江水的中央,突然一阵恶风裹着滔天黑浪而来,眼看二人就要掉入滚滚黑水里,美人玉手轻轻一挥,脚下便有无数彩蝶飞来,如同一座七色的彩桥把二人托住。 二人踏着彩桥,须叟便来到对岸。只见满山崖的枫叶红如花朵,上面飞舞着群群彩蝶,有的小如铜钱,有的大如杯盏,有几只竟有雨伞这么大。 江雪挽着美人的手,走到树林里,只见脚下堆满了红叶,蝶群在他们的周围偏偏飞舞;林间簌簌落下的枫叶如同下起一场万紫千红花雨。 江雪忍不禁轻轻搂住美人的蛮腰,美人脸上微红。 江雪道:“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竟如同梦里一样,若能在此隐居终老,那该多好”。 美人道:“这是孤芳山,前面便是千红窟”。 江雪听得此言,好像无限心事被人猜着,喜道:“好山,好名字,但不知那千红窟是何光景,咱们快去看看吧”。 美人犹豫道:“这孤芳山在情海迷津渡头,只有真情真性之人方能到得。山上遍布红叶,四季殷红如血,别无他物;相传乃执掌情天孽海的住色仙姑所植,常以人间情血浇灌,又以痴男怨女的泪水降为甘露,所以此山布满怨气,寻常之人到得此处,必郁郁而死。那千红窟中更是凶险”。 江雪听得美人此言,更是心生无限好奇与向往,便央求美人带他去千红窟看看。 美人只是不肯。江雪便扭股糖似的缠着美人。美人被央缠不过,只得答应江雪到窟边一看,并一再叮嘱江雪不可造次。 二人于是踏着满地落红,沿着林间小路迤逦而行。走出这片树林,从两座小山包之间的沟壑而下,便听得溪水潺潺,脚下芳草萋萋,满鼻的奇香异霭飘来,江雪心旷神怡。 只见前面的溪涧有一道犹如蝴蝶形状的狭长谷口,里面香雾缭绕,闪着粉红的暖光。江雪便不由自主的向洞中走去。 美人见状,便不由得一声断喝,嗔道:“还不及早回头!” 江雪顿时便回转过神来。美人拉起江雪的手,不由分说便向回走。 待转过刚才那两座小山包,美人方在沟壑边停下,对江雪道:“那千红窟,乃是万艳之府,藏有无数人间厌恨之精气,亦是造化之源,生命之泉,入之者将堕入无边苦雾,再也走不出来,直至精气衰竭而亡”。 江雪大惊,却又半信半疑,看着美颊红润,如同中酒一般,便又心痒难耐起来。江雪搂着美人的腰肢道:“蕊儿,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不管外面的世界,今晚岂不快活!你看可好?”。 美人嗔道:“胡说,那都是将来的事呢。此时咱们得赶快回去,否则太阳一落,情海波涛便翻云覆雨,咱们便永远过不了情海迷津了”。 江雪正要开口,美人便不由分说又拉起江雪向前走去。须叟便到了迷津渡,江雪不敢大意,紧紧挽着美人的手。美人拉着江雪便飞腾了起来。到得中央,江雪只觉得脚底生风,美人肌肤滑腻,其身上的奇香沁人心脾,不禁扭头细看美人。只见美人脸上红晕微消,丹唇一点,脖颈如玉,气喘微微,两座小山似的胸脯起伏着。江雪一阵心醉神摇,便不由得想伸手去揽美人,那知刚一伸手,便哎呀一声从半空中直跌落下滚滚黑涛中来,江雪大呼:“蕊儿救我!”。 江雪这一惊,便从梦中醒来,却听得一阵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两天没吃没喝,竟然还有力气做起来,看来我回来早了,应该再饿你两天”。 江雪挣扎着勉强坐起,只见那劫客黑衣人已站在屋里,依然蒙着脸,屋子的门大开,日暮的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江雪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却发出嘶哑的声音,两眼放射着怒火。 黑衣人看着江雪的样子,眯着眼道:“你小子倒是块材料,有极强的意志,临死前竟能心安理得的做场,还想着人家蕊儿。情种,大情种!有慧根,但也魔障深重哦!怎么?梦里快活的了,你直呼救命,莫不是想叫她来把我杀了,又或者是对蕊儿的表白,这句肉麻的话倒是情极,妙极!”。黑衣人说完,自顾大笑起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身世之谜 江雪被黑衣人说出自己梦里的话来,顿时羞愧难当,眼里的火快要蹦出来,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干瞪着黑衣人。 黑衣人把两个馒头扔给江雪,又一挥手臂,一皮囊水壶便轻轻落在江雪的床上。 江雪一直瞪着黑衣人。黑衣人笑道:“你小子想报仇,就先吃饱了再来比划也不迟。你若是真有骨气,饿死算球,只可怜蕊儿姑娘如花似玉,从此以泪洗面,一只鲜花不知要插在哪泡牛屎上”。 江雪挣扎着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竟差点被噎死,呛得眼泪直流,直咳嗽。 黑衣人看着直摇头,拿出腰间的酒壶,坐到石桌上心安理得的喝起酒来。 江雪把两个馒头就着水吃完,顿时体力恢复了许多。对黑衣人怒道:“你个老骗子,老不羞,说三日之内我若能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背得那劳什子鸟经,便可离开,你为何失信,五日才来,还不给老子吃的,你若想要我的命,尽管来,用不着玩这种猫捉老鼠的卑鄙手段”。 黑衣人笑道:“我就是想折磨你,看看你在绝境之下能撑多久。不服气,来打我啊,像上次一样,偷袭,我依然站在这里,这次只用一只脚”。 江雪反而嘿嘿笑道:“你少来这套,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大丈夫斗智不斗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要看看你堂堂大侠,是否能把吐出去的口水又给吸回去”。 黑衣人大笑起来,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口气,站起来对江雪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懂得你是鱼肉,我为刀俎,给我戴高帽了。但我告诉你,我在你面前,还真担得起大侠两个字。老夫当年叱咤江湖的时候,还没你呢。若不是还他恩情,我才赖得管你。实话告诉你,把你暂时关在这里,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你真实的身份若是暴露,凭你现在的本事,一百条命都不够你作死”。 江雪道:“你既然是为了保护我?那你就实情相告,用不着藏着掖着,跟我打哑谜。就是死,我也死个痛快”。 黑衣人道:“时机一到,该告诉你的会告诉你,只不过现在的你尚且无力承担一些事实,你若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再者,一些原本前人的恩怨,不该你来承担,也不容易说得出口”。 江雪道:“你所说的还他恩情,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他恩情就是用这种方式?”。 黑衣人道:“就是用这种方式!怎么,你还不服气。我告诉你,你且把经书一字不差的背来我听,若有半点错误,一切免谈,你还得在这黑屋子里做你的美梦”。 江雪心里虽然气不过,但还是一字不差的把那本无名经书从头到尾的背了一遍。 黑衣人听罢,哈哈大笑道:“秀才可以啊,老夫看你饿了两天,恢复得如此之快,想必你一定练过经文里的内功了,只不过还未贯通而已,但加以时日,必有所成,到那时,我也算对得起他了”。 江雪待还要追问,黑衣人突然一把提起江雪,身影一闪,便出了门外。江雪被他制住软肋,竟动弹不得,只觉眼前草木飞闪而过,两肋生疼。 江雪怒道:“你把我放下来,老爷我自己有脚”。 黑衣人笑着停了下来,把江雪一扔,滚到了草丛里。 江雪站起来,揉揉被勒痛了的腰,看着暮色中的山川,长舒了一口气。对黑衣人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黑衣人道:“你小子跟着我走就是,可千万别打逃跑的主意,免得老夫再费手脚。想必刚才你也看见了,老夫这一手‘风里飞花’的轻功须叟就能追上你,一指头就下去,就能叫你软如烂泥”。 江雪愤愤的道:“你才是烂泥”。 黑衣人笑笑道:“你身上的书生气越来越少,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在这样弱肉强食的乱世,你要想生存下去,并保护你的,就必须有一身本领,否则你只是待宰的羔羊”。 江雪道:“我并不是你们江湖中人,也不是待宰的羔羊,我只想过我平平淡淡的日子”。 黑衣人道:“你过去不是,但现在是了,这由不得你。你生下来就注定这一生都要活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 江雪道:“你胡说,我只是一位农民的儿子,虽然父母早亡,但从我记事起,从未与江湖中人来往,更别说有什么恩怨,是你强把我拉入你们的纷争”。 黑衣人道:“我们快到了,快走吧。到时候我会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 江雪只得跟着黑衣人往前走去。夜色朦胧,当一轮满月挂在当头,二人来到一处野草丛生的山坡。 黑衣人指着前面的两个土堆漠然道:“到了”。 江雪看看四周,除了这两堆土堆,便只有满山坡泛黄的野草。江雪对黑衣人道:“你带我来这里是何用意?” 黑衣人指着一个土堆道:“你小子跪下,磕头”。 江雪一阵莫名其妙,对黑衣人怒道:“我为什么要跪下磕头,你要杀便杀,士可杀不可辱,我宁死也不再受你的摆布”。 黑衣人凌空弹出一指,一块小石子击在江雪膝盖上,江雪便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江雪待要挣扎,黑衣人怒道:“你再啰嗦,我就一掌毙了你”。 江雪腾地就站了起来,怒道:“你毙了我又如何,你真是个疯子”。 黑衣人不怒反笑道:“好好好,真像你老子,不仅是个情种,还是个倔种。那我就告诉你,这坟里的死人和你有莫大的关系,你今后的一生都将活在他的影子里,最起码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将和他产生关系”。 江雪笑道:“你胡说,我父母亲和叔叔早亡,如今无亲无故,他们的坟不在这里,这坟里的人又不是我杀的,如何与我有关系?”。 黑衣人一脚踢倒江雪,怒道:“他是你老子,怎样!和你有没有关系!”。 江雪大笑道:“原来你费尽心思把我带来这里,就是叫我认一个从未谋面,而且死了的人作爹,这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黑衣人仰天长笑,道:“起初我也不信,但看到你这多情的楞种样,我倒是有几分信了,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江雪愤愤的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和谁当年一模一样?”。 黑衣人道:“你知道这坟里埋的是谁?”。 江雪怒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和死人说话”。 黑衣人举起手掌,又停在半空。怒道:“你再敢对死者不敬,我便给你几指头,想必你还记得那滋味”。 江雪哼了一声,便站起转过身去,背对着黑衣人。 黑衣人道:“你还记得断桥残雪吗?当日你和蕊儿救的人便都躺在坟里”。 江雪听得此言,心里便有了几分半信半疑,便转身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道:“要你下跪的这一堆土坟里,埋着的便是当年名满江湖的‘长安大侠’史万剑,你的亲生父亲。旁边的另一位,是他的冤家,人称‘紫玉冷剑’的公孙如玉。他们俩生前纠缠了一辈子,都累了,便都选择了永远的离开”。 寒江雪怒道:“我不信,你编造这些荒诞的理由出来,到底是何居心”。 黑衣人继续道:“我为何要骗你!你值得我骗吗?你也不仔细想想,我若骗你,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江雪顿时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江雪对黑衣人道:“你说‘长安大侠’是我的父亲,有何凭证?”。 黑衣人道:“当日我看你在断桥上,要去拔那柄紫玉宝剑,以为你起了贪心,若非蕊儿叫住,你及时收住了手,我那一指下去,你小子早就命丧当场。后来我劫走了如玉和长安大侠,可如玉已经走了,长安大侠也因伤势过重,挨到夜里也死了。临死前他把你托付给我,并告诉了我你真实的身份。原来你就是他当年和那个丫鬟所生的儿子”。 黑衣人说到这里,仰天一阵悲哀的狂笑,突然恶狠狠的看着江雪,眼里似乎要射出毒火来。他双手握紧拳头,一步一步朝江雪逼了过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祸起萧墙 黑衣人逼近江雪,目光如电,须发皆张,双掌暗蓄劲力。 江雪感到一阵杀气袭来,突然哈哈大笑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剑了断相思肠;从此落英无侠客,武林飞雪葬鸳鸯。这是前辈的诗,好诗!想必前辈也一定是位恩怨分明的性情中人”。 黑衣客突然停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道:“多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刚才本想一掌毙了你,让你父债子尝”。 江雪道:“看出来了,但你停下了”。 黑衣人道:“这首诗不是我写的,是如意写的,她在去断桥之前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最后,却是我埋葬了他俩”。 江雪道:“你说父债子尝,却又说还他恩情,这很矛盾,况且,我也没有承认是他的儿子”。 黑衣人道:“你的父亲,也就是长安大侠,原本和公孙如意是师兄妹,两人感情一向很好,但有一天,他突然说要娶如意的丫鬟柳青衣,不久便生下了你,如意从此性情大変。此时朝廷为了掩盖当年的丑行,开始以莫须有的罪名铲除异己。为了躲避如意的纠缠和朝廷追杀,他便带着一家人从长安消失了。几年后,江湖传言柳青衣被如意所杀,长安大侠也不知所踪”。 江雪道:“那你为何刚才起了杀意,说父债子尝?难道你和长安大侠有过节,却为何又要救我还他恩情?”。 黑衣人道:“他救我三次,我欠他三条命,所以我答应他,为你做三件事。但他害了如意一辈子,令她神智失常,性情大变,一生活在痛苦中,最后还因他而死。想到这些,我刚才有点激动,若不是你念了那首如意的诗,我” 江雪笑道:“原来你是想为公孙如意报仇。我差点成了你老不羞掌下的冤死鬼。你们上一辈馊芝麻烂谷子的风流情债,要算在我的头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黑衣人怒道:“你小子敢教训起我来,惹恼了老夫,老夫一掌毙了你”。 江雪笑道:“好好好,你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恩怨分明的盖世大侠,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便”。 黑衣人转而笑道:“你小子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我虽答应他为你做三件事,如今已经做成了两件,待第三件事做完,我便一掌毙了你。我只答应他为你做三件事,可并未承诺不杀你,所以也不算违背誓言”。 江雪哈哈笑道:“好不要脸的诡辩,佩服佩服。但不知你为我做了哪两件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件是什么?”。 黑衣人道:“我救了你的小命是第一件,叫你熟背经书是第二件;这第三件嘛,暂时不方便告诉你,但却是最有意思的一件好事,比起你做的那场还有意思”。黑衣人不坏好意的嘿嘿笑了起来,听得江雪直起鸡皮疙瘩。 黑衣人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江雪看看黑衣人,见他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心想他不会又想玩什么猫捉老鼠之类的把戏,便道:“你不觉得累吗?”。 黑衣人笑道:“我放你走,是想让你亲眼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况且老夫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不能总是当你的保姆吧。小子,记住,江湖路要自己走,风雨要自己担,真真假假要自己看”。 黑衣人说完,一闪便没了踪影。江雪耳畔犹传来他的回声道:“小子多长个心眼,你那老混蛋义父靠不住”。 江雪此时重获自由,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蕊儿在家还不知怎样着急呢,这几日书院也不知怎样了。于是便加快脚步,认准了方向,朝武林地界走去。 幸好月光如昼,江雪一路吹着山风,快到子时,江雪已经看见了朝花巷稀稀疏疏的灯火。 江雪大步流星从山坡上走下来,见前面有一家面馆正自打烊,急忙走进去道:“小二哥,在下饥饿难当,可否给在下来碗面”。 小二打着哈欠没好气的道:“打烊了,你没看见吗!”。 江雪还想再说什么,小二不耐烦的道:“走吧走吧,深更半夜的,别在这作死”。 江雪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你不卖便不卖,我如何就在这里作死!”。 这时老板娘走了出来,忙赔笑道:“这位小兄弟,您消消气。只因这几日官府盘查得紧,子夜过后,实行宵禁,凡过往人等,一经拿住,便押送县衙,轻者敲诈,若是没有银子孝敬的,便是一顿板子,再送进大牢里去,搞不好,小命都丢了。你看这子时快到,所以你还是赶快回家吧”。 江雪道:“这是几时的事官府如何这般?”。 老板娘悄悄道:“四五天前,听官府的人说,西子湖畔死了一对雌雄大盗,后又来了一位同伙黑衣人,把尸体掳走了,听说还劫走了一位什么秀才,叫什么雪来着。现在上面压着限期破案,刘知县无奈,只得到处胡乱抓人,倒是给了那伙官差敲诈贪赃枉法的机会”。 江雪听得此言,便拱拱手起身告辞,一路沿着小巷行来。此时夜风徐徐,天空突然乌云涌动,竟像是要下起雨来。江雪饥肠辘辘,却也只得挣扎着朝前走去。 却说这老板娘收拾好桌椅,便要上楼,却突然折了回来,忙走进柜台里翻东西,须叟拿出一张画像仔细观看,原来是一张海捕告示,上面画着两个人的肖像。老板娘看了良久,突然对店小二道:“小李子,你过来”。 店小二忙走了过来道:“老板娘何事?”。 老板娘神秘兮兮的道:“你看,这画像中的年轻人”。 店小二一惊,道:“这不是刚才进店的那位!” 老板娘忙止住店小二,小声的道:“如今当家的不在,恐怕在刘知县的管家家里吃酒呢,你快去告知老爷此事,叫他通知官府拿人,若拿住那贼人,也有不少的赏银,若是知情不报,恐怕我们将来要担干系”。 店小二忙丢下抹布,转身便跑了出去。却听得老板娘叫道:“回来”。 店小二忙又跑了回来。老板娘神神秘秘的悄声道:“你悄悄的去,告诉老爷,这事要做得机密,不可声张。倘若那伙贼人知道是我们通风报的信,恐来寻仇。听说那黑衣人尚未拿住,武功高强,我们如何自保?别赏银没拿到,先把小命丢了”。 店小二听老板娘这样一说,便胆颤起来。老板娘怒道:“你这银样镴枪头的怂货,我只是这样一说而已,那黑衣人未必就是秀才的同伙,就算是同伙,只要咱们不露行迹,他如何就知道是咱们报的信”。 店小二还是磨蹭着不肯去。老板娘发狠道:“你个怂包,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叫你跑趟腿,你吓得筛糠似得,尿都抖出来了。还不快去!你平时在老娘肚皮上的威风哪去了!”。 店小二还是斜着眼直哆嗦。老板娘便解开一个上衣扣子,露出一缕大红的抹胸,挺着臌胀胸脯媚笑道:“你快去,回来我让你吃个够”。 店小二无奈,又斜着眼看老板的媚样和那两臌胀的大馒头,便不由得挪动了脚,鬼鬼祟祟的朝门外溜了出去。 老板娘却又叫道:“回来”。 店小二便又鬼鬼祟祟的溜了回来。只见老板娘拿起一个食盒,放了几样糕点小吃在里面,再把盖子仔细盖上,递给店小二道:“你拿着这个,若遇到人也可打个马虎眼,就说是去给县令大人的管家赵大爷送夜宵呢,就是巡逻的捕快遇见,听你如此一说,也得给你几分面子,不至于为难你”。 店小二忙躬腰凑上去笑道:“还是老板娘疼我”。说着便斜着眼盯着老板娘呼之欲出的两个馒头直咂嘴。 老板娘努努嘴,悄声道:“快去吧”。 店小二如得了令箭,便鬼鬼祟祟的一溜烟了溜了出去。 寒江雪独自走在朝花巷的深处,看见前面一处楼台尚且灯火辉煌,有人调笑,便想过去寻点吃的,却不知此时已经祸起萧墙,一场阴谋已经笼罩着他。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倒凤阁雨 寒江雪走到一处阁楼下,见灯火辉煌,便驻足观看,只见楼牌上用金漆写着“倒凤阁”三个字。 江雪驻足的当儿,却听得楼上一位女人娇笑道:“大爷,怎么才来,姑娘们都等不急了,快到里面喝茶快活去”。 江雪忙退步抬头,只见一位半老的徐娘打扮得油头粉面,满脸堆笑,立在栏杆处笑看着自己。 江雪饥肠辘辘,正自犹豫。却听得楼上的女人高声叫道:“姑娘们,快出来迎接贵客。小翠,莺莺,爱爱,快来,你们的福气来了”。 须叟,只听见一阵莺歌燕舞的巧笑伴着环佩叮当,一阵香风袭来,江雪便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如众星捧月般围住。 一位头插牡丹,穿红戴绿的姑娘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江雪的脸,巧笑道:“哟,还是位俊公子呢,还是雏吧,今晚让姐姐好好教教你”。 姑娘们一阵娇笑。江雪忙闪身避开,待要说什么,却被姑娘们生拉硬拽的带了进去。 江雪到了大厅,只见里面布置得花团锦簇,灯火辉煌。楼上一圈回廊,回廊两侧都是房间,有几个醉酒的男人搂着姑娘调笑。 老鸨一阵风似的下得楼来,对江雪笑道:“今儿早上啊一起来,喜鹊就喳喳叫,可巧就遇到贵人了。大爷可有相好的!若没有,这几位可都是我们‘倒凤阁’的宝贝招牌,大爷随便挑,随便选,包你满意”。 此时姑娘们便都用媚眼看着江雪巧笑,骚姿弄首,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大长腿。 江雪一阵耳热心跳。尴尬的笑道:“可否先来点吃的”。 老鸨笑道:“好好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说着便转身对着楼上高声叫道“凤儿,快下来,你这死丫头,一天到晚挺尸呢,装什么千金大,再没有客,老娘我鬼火緑,便饿你三天三夜”。 过了许久,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满脸病容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而先前围着江雪骚姿弄首的那些姑娘们都散了去。 老鸨一把拉着刚下楼来的凤儿走到一边悄声道:“你眼珠子给老娘放亮点,我看这小子衣着不俗,却有点肮脏,像是几天没洗脸,而且他进来便要吃的,哪里像是来花钱寻乐子的主,你可给我看紧了,别让这小子吃了霸王餐,还得了你的便宜。你再挣不到银子,看我不敲断你的腿,或者索性就把你卖了,还能找回点子本钱”。 凤儿眼泪便掉下来,抽泣着。老板娘怒道:“哭你娘的丧呢,你个丧门星,再把客人都哭跑了,我剥你的皮”。老板娘说着就使劲掐了凤儿手臂一把。凤儿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只得强笑着朝江雪蹭了过来,却一言不发。 老鸨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对凤儿道:“你吃哑药了”。 凤儿只是强笑着抹泪。 老鸨转身对江雪笑道:“公子别生气,这是个刚来不久的雏儿,刚不久,娇气着呢,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那些文人雅士秀才啊,就好这个呢”。 江雪仔细看着凤儿,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但那模样与神情却分明似曾相识。便对老鸨道:“这位姑娘挺好”。说着便摸摸了口袋,幸好还有几两散碎银子,便都递给了老鸨。 老鸨立即脸堆桃花,笑道:“公子好眼光,好福气,且慢慢消受,我这就叫人给你备些小吃和茶点”。 江雪只是点头笑笑。 老鸨便对凤儿笑道:“凤儿姑娘,还不快把公子请到你的‘暖香屋’去!”。 凤儿低眉顺眼的走到江雪跟前,躬身行了个礼,便挽起江雪的手,红了脸,向着楼上走去。 二人到得‘暖香屋’,凤儿忙上前打开屋门,掀起帘子。江雪一低头,便闪了进去。 江雪见屋里简陋,除了一张大床和放着茶几的一张八仙桌,几个凳子及一张琴之外,别无他物。 江雪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凤儿忙来倒水。江雪喝了一盏白开水,看着凤儿道:“你是哪里人家的?为何到了此处?”。 凤儿只是低头不语,手里搓揉着衣角;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裙显得有点不合身,微微蓬乱的头发遮着发际,瓜子脸,一双眼睛大大的,透着惊恐而哀怨的眼神。 江雪便站了起来。却只见凤儿忙走到那张大床前,哆嗦着慢慢脱去上衣,露出一袭大红的鸳鸯戏水刺绣肚兜,柔弱的小蛮腰和雪白的肌肤上竟有血痕,江雪的心一阵狂跳,耳热面红起来。 凤儿便反手去解肚兜后面的结,江雪忙转过身急道:“凤儿把衣服穿上”。 凤儿一阵惊慌失措,肚兜便掉了下来,连忙弯腰捡起捂住胸口,眼泪便簌簌的掉落下来,哽咽着道:“公子嫌弃,奴家不要抽头赏钱便是,只求公子不要向妈妈提起”。说着便跪了下来。 江雪转身走到凤儿身边,弯腰把大红肚兜的结从后面给凤儿系上。又拿起地上的衣服给凤儿披上,方把凤儿拉起来道:“小蕾,你看我是谁?”。 凤儿仔细打量江雪,良久才睁大眼悠悠的道:“你是江雪哥!”。 江雪点点头,两人都笑起来。凤儿的眼里噙满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如骤雨般滚落下来。 此时窗外竟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凤儿忙去把向外的楼窗关上。 江雪忙止住道:“让它开着吧”。 凤儿便笑着转过身来,道:“记得小时候,咱们俩都是孤儿,一起在村东头的小溪里捉鱼,不想一场大雨突然来到,咱们便在将军庙里躲雨,也是这样的秋天。那雨越下越大,咱们就站在窗前伸出手去接雨花,浑身都湿透了。后来,便在破庙里过了一夜” 江雪道:“你还记得。那时咱们都很快活,虽然过着朝不保夕的流浪日子”。 两人都微笑着。江雪接着道:“后来我被梨香书院的秦老爷收养,之后便再没见过你。你怎么到了这里?”。 凤儿道:“说来话长。后来我孤苦伶仃,实在饿得不行了,便去偷了一家人的馒头吃,结果被逮住,那家人见我是个孤儿,便收养了我,待我十四岁那年,便把我卖给了当地一家朱老爷作小,可那家娘子容不下我,时常打骂挨饿,老爷也没奈何,只得又把我卖到了这里”。 江雪愤愤的道:“可是朱槐那老王八蛋?” 凤儿点点头。接着道:“来到这里,因是新人,自己又没钱,常遭那些人的欺凌和白眼”。 凤儿说着,泪水已湿了衣裳。江雪用衣袖拭去凤儿脸上的泪痕,安慰道:“小蕾,待我想办法救你脱得这牢笼,却再找那老王八蛋算账”。 凤儿苦笑道:“你还是叫我凤儿吧,过去的小蕾早死了,我不想玷污那段美好的回忆”。 江雪转身看着窗外的秋雨,竟像十年前的一样,越下越大起来。江雪一声长叹。 凤儿道:“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江雪笑笑。凤儿便走到琴前坐了下来,捋捋琴弦便弹奏了起来。 琴声起伏悠扬,像是把江雪带回到了那条小溪边。河水泛着清波,野鸭在戏水,两岸野花夹杂在野草里,岸柳已经金黄。河里总有冒着泡泡的小鱼游来游去,好像永远也抓不完。 江雪看着窗外的秋雨,眼里莫名的泛起泪花。 琴声突然急促起来,如雨打芭蕉,又訇訇然如千军万马奔腾,却在一处裂金断石的地方急转直下,变得哀怨而缠绵。 江雪立在窗前凝视着雨夜,任雨水溅湿了衣衫,仿佛这些年的光阴都在琴声里流淌。 突然,屋外一阵惊嚎,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声音,老鸨哀求讨好的赔笑声。 一人大叫道:“所有人等立马下楼,有敢逃跑者,格杀勿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朝花巷影 江雪推开屋门,只见十几个拿着刀杖的捕快从楼梯上来;一人拿着海捕文书,正逐个核查下楼的男男女女。 突然一个捕快指着江雪大叫道:“抓住他”。顿时一干人都朝江雪涌来。 江雪大惊,急忙折身返回屋里。凤儿见江雪情形,便知道不好,忙道:“从后窗走”。说着便急忙来拴上房门。 江雪看了凤儿一眼道:“小蕾”。 凤儿忙催促江雪快走,自己却死死抵住房门。 只听得一声巨响,捕快已经破门而入,凤儿被撞倒在地;江雪转身欲去扶起凤儿,却被赶上来的捕快摁住。 凤儿的头鲜血直流,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江雪怒道:“你们这起强盗,抓我干什么”。 这时,一位领头的捕快走了进来,看着江雪,又看看海捕文书,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小子,带回去!” 江雪待要分辨,一名捕快上来便用一块破布把江雪的嘴给堵住,不由分说便把江雪枷上;另一名捕快则迅速把江雪的双手套上锁链锁了。 可怜江雪连反抗分辨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捕快们押解着蜂拥而去。 江雪挣扎着回过头来看凤儿,只见凤儿挣扎着站起来,便扑上去抱住一位捕快的脚,怒骂道:“你们这伙天杀的土匪强盗,抓他干什么!他又没犯王法”。 那捕快一脚踢开凤儿,转身就走。凤儿却又挣扎着扑了上去;没等她近身,那捕快飞起一脚,便把凤儿踢飞了出去,凤儿撞断了栏杆,整个人从楼上掉了下来,地上立马淌出一滩殷红的血,大雨很快就把血冲得一地都是。 江雪看到这一幕,愤怒的挣扎着,眼泪流了出来。一位捕快不耐烦,提起刀把便在江雪后脑敲了一下,江雪便晕了过去。 领头的捕快转身呵斥道:“你打他后脑干嘛,若是废了,抓他何用?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如何担当得起!”。 那捕快便唯唯诺诺的退下不敢答话。 领头的捕快接着道:“你把他打晕了,还得你扛着他,蠢货”。 领头的捕快怒气未消,又对踢凤儿的那名捕快训斥道:“还有你,用得着把她踢死吗,我们是来拿人,不是来!平时你们都骄横惯了,若有谁再滥杀无辜,我马大海饶不了他”。 被训斥的捕快们连忙道声:“是”。 领头的捕快转身就走,那捕快便把江雪扛上。一伙人出了‘倒凤阁’,便朝着雨中的朝花巷走去,须叟便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这‘倒凤阁’的姑娘们和老鸨都吓得抖作一团。可怜凤儿已经香消玉殒,任秋雨无情的打在她的身上。 话说捕快们扛着江雪在朝花巷的夜雨里急走,突然,那扛着江雪的捕快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领头的捕快忙一举手,一伙人便立马停下,拔出朴刀围成一圈,却把倒在地上的寒江雪围在中央,警觉的看着四周。 只听得嗖嗖两声破空的声响划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两名捕快应声倒下。四周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此时捕快们都惊慌起来,领头的捕快大声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请明三白四的划下道来,我马大海明人不作暗事,一定当面领教”。 雨夜里除了马大海的回声,便只有大雨落地的声音。 雨越下越大,过了许久,站在雨里的捕快们已经狼狈不堪,见没有人出来,便又扛起地上的寒江雪向朝花巷的尽头飞奔而去,夜雨里像是一群逃命的蝙蝠。 跑出去不远,便又有几名捕快应声而倒。 领头的捕快道:“快带上囚犯,不要停,冲出这巷子再说”。 另一名捕快急忙扛起江雪,又一起朝巷子的尽头奔去。 只听得破空的声响划过,便有捕快倒下。在离巷子不远处,已经只剩下领头的马大海和一名副领队。 二人索性停了下来,把江雪扔下,背对背的警戒着。 只听得雨中数声破空的声响划过,二人连忙挥舞朴刀,数点寒光飞溅,副领队的朴刀被震断,马大海的朴刀被震得嗡嗡直响,如同龙吟一般。 二人心惊,料想今日逢此强敌,必不能全身而退,便都大笑起来。 马大海狂笑道:“何方英雄,请出来一见,也让我马大海死个明白。我马大海武功虽然不济,但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绝不做藏头缩脑的王八”。 话音刚落,数道刺耳的劲风划过,副领队飞身挡在马大海前面,顿时身上多了几个窟窿,鲜血汩汩的冒出来,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身亡。 马大海举起朴刀,怒吼着冲了过去,在快到巷子尽头处便倒了下去。 大雨一直下着。一条黑影出现在寒江雪身边。他蒙着脸,目光如电,如同黑夜里的鬼魅一般。他大笑道:“我本不想,但你们鱼肉乡里,滥杀无辜在先,诋毁辱骂老夫在后,都是该死的罪”。 黑影在寒江雪的人中处点了一指头,江雪便慢慢醒了过来。 江雪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和躺了一地的捕快,正待开口,黑衣人便道:“你小子命大,快滚,什么都别问”。 江雪明白,此人便是先前劫走自己的黑衣客,此时又救了自己一命。而对目前发生的一切,江雪来不及问,便挣扎着爬起来,朝着朝花巷的尽头走去,须叟便消失在夜雨中。 黑衣客转过身来,大笑道:“你一直跟着我,为何不出手?” 朝花巷里突然闪出另外一个黑衣人,依然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着脸,目如鹰鹫。只不过他头戴竹斗笠,脚穿皮雨鞋,披着蓑衣,显然是有备而来。 来人并不答话,只站在雨里看着黑衣客。黑衣客突然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便凝神聚气准备着,并不敢大意。 两人彼此警觉的注视着对方,在雨里站了很久,却都不动手,仿佛是这黑夜里两尊活着的雕塑。 突然,一个地上躺着的捕快醒了过来,便挣扎着翻起身。 恰在这时,黑衣客出手了。一道寒光飞向对面,黑衣客便跃起身影,如展翅的大鹏,一剑朝对方刺去。 后来的黑衣人也发出了快如闪电般雷霆一击。 只见两道黑影夹着两道寒光,彼此从这头闪到了那头。 后来的黑衣客的剑上滴下几滴鲜红的血,瞬间就被雨水冲散。而他的斗笠在彼此交叉的一刹那间飞裂成两半,雨水此刻打在他的头顶,有丝丝血色夹着落下。 两个黑衣人都嘿嘿笑了起来。 先前的黑衣客道:“没想到二十年不见,你既然做了朝廷的狗。好得很,好得很”。说完,便一闪消失在夜雨里。 后来的黑衣人用手擦了一下脸,竟有鲜血。便嘿嘿笑了两声,一挥手中长剑,把那位先醒来的捕快杀了,身影一闪,便也消失在雨夜里。 许久,这巷子里躺着的捕快渐渐从大雨中醒来,狼狈的朝着巷子尽头走去,到得巷口,便扶起躺在地上的马大海,须叟也消失在雨中。 却说寒江雪刚逃离虎口,捡得一条小命,并不敢立马就回梨香书院,却在雨中的树林里徘徊。心想此刻那里也一定是危机四伏,又想起黑衣客在长安大侠坟墓前说的话,说自己的义父也靠不住,江雪一时也难分真假,但经过今晚的事情,江雪对黑衣客已经有了几分信任。 江雪在雨中伫立着,最终决定一探梨香院,看看那里到底埋藏着怎样的秘密;而且还有蕊儿,她到底怎样了?还有那神秘的黑衣客,他两次三番的救自己,又折磨自己,到底是何用意?还有他说的要为自己办到的第三件事,到底又是什么?这些谜团困扰着江雪,都等待着江雪去一一破解揭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竹林幽情 江雪在树林里挨到天明,浑身被雨湿透,冷得瑟瑟发抖,幸好天已放晴,一轮红日慢慢从东方升起。 江雪此时又冷又饿,见树林前面有一小村庄,心想若那里也贴满抓捕自己的海捕文书,此时贸然进村,便是自投罗网,但庄户人家的田地里必有吃的。 江雪于是便悄悄的从树林里绕到村庄的后面,发现周遭却是一片番薯地。江雪喜出望外,看看四周无人,便跳进番薯地里刨番薯,刚刨出来一个,江雪拍拍泥土,啃掉皮,便大吃起来。 江雪吃完一个大番薯,肚里饥肠稍有缓解,顿时有了力气,瞄瞄四处没有人来,便又刨了几个兜在衣衫里。心想自己堂堂秀才,竟落得如此狼狈,斯文扫地;昨天成了通缉犯,死里逃生,不想今日却又成了偷番薯的小贼。 江雪正待起身离开,突然树林里转出一位十三四岁的红衣女孩,背着小箩筐,手里拿着小锄头,指着江雪怒道:“你这偷番薯的小贼,站住”。 江雪被吓了一大跳,兜着的番薯都落在了地里。 江雪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心砰砰直跳。良久,才转过身来,见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更是羞愧难当,顿时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雪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女孩走了过来,问道:“你这么大个人,还当小贼偷我家番薯吃,羞不羞!你难道没有家,没有饭吃吗?” 江雪躬腰赔礼道:“小,我偷了你家的番薯,都是我的不对,哥哥因为赶路,实在是饿了,所以才刨了你家的番薯,哥哥给你钱,你别声张。” 江雪摸摸衣兜,半天竟一个子也没摸到,脸上便又红了起来。 女孩看着江雪情形,嗔道:“你可是没钱。你不但是小贼,还撒谎,是个骗子”。 江雪无地自容,却也没有别的办法,站在原地干着急,手足无措。真是三分钱逼死英雄汉。 女孩见状,便道:“你家在哪里?看你一身都湿透了,浑身是泥,像头野猪一样,刚才我还以为是林里的野猪来偷吃番薯呢”。 女孩说完笑了起来。江雪看看自己一身,还真跟泥里的野猪差不多,便不由得尴尬的笑了起来。 江雪便用手擦擦身上的泥土,却看到腰间的那块玉佩还在,便解了下来,递给女孩道:“小,我出门急,没带钱,这块玉佩给你吧,算是我赔你的番薯钱”。 女孩不要,嘟着嘴道:“我才不稀罕呢。看你还算是个老实人,这番薯我请了,不要你赔”。说着便把小锄头递给江雪道:“挖那几棵红心的才好吃呢,你掉在地上的那几个是白心的,不好吃”。 江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锄头,刨了四五个番薯,转身对女孩笑道:“这块玉佩虽不值钱,但留给你做个纪念吧,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感谢你给了我这些番薯,要不然我可就走不到家了”。 女孩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是朋友了。这玉佩我收下了。咱们多挖些番薯,到我家煮番薯吃吧。这番薯生的不好吃,煮熟了才香呢”。 江雪忙道:“我这个样子不方便和你回去,况且我喜欢烤着吃,我还是到林子里烤番薯的好,只是没火”。 女孩笑道:“这好办,待我回去拿来火摺子,你在前面小溪旁的竹林下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江雪忙道:“我恐怕要赶路,咱们就此别过吧”。 女孩道:“你急什么,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吧,还没回到家,你又要去家的难不成还要当回小贼。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女孩说完便转身走了。江雪只得到那小溪边的紫竹林下等着。 江雪见小溪溪水清澈,便走过去捧水喝,却照见自己满脸污浊狼狈的样子,还真如一头刚从泥潭里出来的野猪一般,不由得笑起来。 江雪喝了两口水,又捧起水洗洗脸,捋捋散乱的头发。突然听得后面有人来。 江雪转身看去,却是先前的女孩笑盈盈的走了来,手里提着一篮子东西。 女孩来到溪边,笑道:“快吃吧,这是我们家昨晚剩下的,别嫌弃”。说着便把提篮里的一碗饭菜递给江雪。江雪笑笑,也不客气,便大吃起来;须叟风卷残云,一碗饭菜吃了个精光。江雪不好意思的笑道:“谢谢你,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女孩羞涩的道:“叫我桃花吧。你呢?” 江雪想了一会,道:“我是个孤儿,后来一个好心人收养了我,真实的名字倒不记得了,他们都叫我阿三”。 女孩笑道:“这是什么名字,这么难听”。 江雪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难听就难听吧,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 女孩神秘的笑道:“不如叫你‘小贼’吧,若不是你偷我家番薯,咱们怎会相识”。 江雪笑道:“好啊,‘小贼’比阿三好听,而且亲切”。 女孩于是拍手笑道:“小贼,小贼,偷我番薯,问你是谁;逮个正着,无言以对”。 江雪看着这天真的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是江雪这几日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刻了。 江雪便笑道:“桃花,桃花,紫竹林下;溪水幽幽,田野人家。其叶蓁蓁,灼灼其华;赠我餐飨,何以报答”。 女孩看着江雪,二人不由得都大笑起来。 桃花从食篮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江雪道:“这件衣服给你,你那件都弄脏了,换了我给你洗洗吧”。说完已羞得满脸通红。 江雪尴尬的笑笑,看看自己这一身的泥污,只得道了声多谢,便拿起衣服走到竹林的后面。 桃花蒙着脸被过身去,羞得无地自容。 不一会,江雪走了出来,笑道:“你回过头来吧”。 桃花低着头慢慢转身,见江雪一身布衣,却眉清目秀,倒像是个农家的俊后生,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羞涩的笑道:“你把脏了的衣服给我,我帮你洗洗吧”。 江雪忙道:“这怎么使得,还是我自己来吧”。 桃花不由分说,走上前来,从江雪手里夺过脏衣服,便哼着小曲朝小溪边走去。 江雪看着桃花的身影,娇小玲珑,不禁想起蕊儿来。也不知这几天蕊儿怎样了,但此时自己成了通缉犯,白天不敢露面,只盼着天赶快黑下来,便可趁着夜色返回梨香书院。 江雪想着心事,突然听得前面呼叫。原来桃花一不小心掉进了溪流里。江雪急忙跑过去,纵身跳进水里,情急之下,一把便抱住了桃花。却不料这溪水并不太深,只有齐腰的水,二人便浑身湿透的站在了溪流里。 江雪一只手搂着桃花的腰,一只手却按着微微鼓起的胸脯而不自知。 桃花羞红了脸,嗔道:“你还不放手,摸够了没有”。 江雪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手。二人站在清澈的溪水里,一时都无比尴尬起来。 桃花搓着衣角,低着头,玲珑的身体曲线显露出来。江雪一阵心跳,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桃花突然笑了起来,弯下腰捧水来泼江雪,江雪也弯腰捧水泼还她。二人在小溪里嬉闹开来。 待到中午时分,桃花对江雪道:“我该回去了,否则爹爹该担心,来寻我了”。 江雪道了声:“好”。 桃花的眼睛微红,幽幽道:“你也该回家了”。 江雪沉默了会儿。笑道:“如果有缘,咱们还会再见的,你保重”。 桃花笑道:“小贼,如果我们再见,我便一辈子跟着你”。 桃花走了,如同一抹秋红,不一会便消失在时光里。 江雪把原来的衣服换上,却把桃花送给的衣服包好,藏在了竹林里。 江雪盘算着此地离书院已经没有多远,此时已经是午后,心想先从密林里赶到书院附近再说,也好事先查看下情况,到时不至于再被逮个正着。 江雪一路上小心翼翼,绕开村庄和有人的地方走,黄昏时分便来到了书院的后山上。 江雪在山上直待到天黑,才摸到书院的后院墙,悄悄翻入了院内。只见耽花亭畔的小屋亮着灯;须叟,婉儿便提着灯笼出来。江雪便悄悄赶了过去,躲在一座假山背后。待婉儿过来,便一把拉住。婉儿大惊,江雪急忙捂住她的嘴,道:“婉儿别叫,是我”。 竹林幽情 江雪在树林里挨到天明,浑身被雨湿透,冷得瑟瑟发抖,幸好天已放晴,一轮红日慢慢从东方升起。 江雪此时又冷又饿,见树林前面有一小村庄,心想若那里也贴满抓捕自己的海捕文书,此时贸然进村,便是自投罗网,但庄户人家的田地里必有吃的。 江雪于是便悄悄的从树林里绕到村庄的后面,发现周遭却是一片番薯地。江雪喜出望外,看看四周无人,便跳进番薯地里刨番薯,刚刨出来一个,江雪拍拍泥土,啃掉皮,便大吃起来。 江雪吃完一个大番薯,肚里饥肠稍有缓解,顿时有了力气,瞄瞄四处没有人来,便又刨了几个兜在衣衫里。心想自己堂堂秀才,竟落得如此狼狈,斯文扫地;昨天成了通缉犯,死里逃生,不想今日却又成了偷番薯的小贼。 江雪正待起身离开,突然树林里转出一位十三四岁的红衣女孩,背着小箩筐,手里拿着小锄头,指着江雪怒道:“你这偷番薯的小贼,站住”。 江雪被吓了一大跳,兜着的番薯都落在了地里。 江雪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心砰砰直跳。良久,才转过身来,见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更是羞愧难当,顿时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雪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女孩走了过来,问道:“你这么大个人,还当小贼偷我家番薯吃,羞不羞!你难道没有家,没有饭吃吗?” 江雪躬腰赔礼道:“小,我偷了你家的番薯,都是我的不对,哥哥因为赶路,实在是饿了,所以才刨了你家的番薯,哥哥给你钱,你别声张。” 江雪摸摸衣兜,半天竟一个子也没摸到,脸上便又红了起来。 女孩看着江雪情形,嗔道:“你可是没钱。你不但是小贼,还撒谎,是个骗子”。 江雪无地自容,却也没有别的办法,站在原地干着急,手足无措。真是三分钱逼死英雄汉。 女孩见状,便道:“你家在哪里?看你一身都湿透了,浑身是泥,像头野猪一样,刚才我还以为是林里的野猪来偷吃番薯呢”。 女孩说完笑了起来。江雪看看自己一身,还真跟泥里的野猪差不多,便不由得尴尬的笑了起来。 江雪便用手擦擦身上的泥土,却看到腰间的那块玉佩还在,便解了下来,递给女孩道:“小,我出门急,没带钱,这块玉佩给你吧,算是我赔你的番薯钱”。 女孩不要,嘟着嘴道:“我才不稀罕呢。看你还算是个老实人,这番薯我请了,不要你赔”。说着便把小锄头递给江雪道:“挖那几棵红心的才好吃呢,你掉在地上的那几个是白心的,不好吃”。 江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锄头,刨了四五个番薯,转身对女孩笑道:“这块玉佩虽不值钱,但留给你做个纪念吧,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感谢你给了我这些番薯,要不然我可就走不到家了”。 女孩笑道:“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是朋友了。这玉佩我收下了。咱们多挖些番薯,到我家煮番薯吃吧。这番薯生的不好吃,煮熟了才香呢”。 江雪忙道:“我这个样子不方便和你回去,况且我喜欢烤着吃,我还是到林子里烤番薯的好,只是没火”。 女孩笑道:“这好办,待我回去拿来火摺子,你在前面小溪旁的竹林下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江雪忙道:“我恐怕要赶路,咱们就此别过吧”。 女孩道:“你急什么,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吧,还没回到家,你又要去家的难不成还要当回小贼。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女孩说完便转身走了。江雪只得到那小溪边的紫竹林下等着。 江雪见小溪溪水清澈,便走过去捧水喝,却照见自己满脸污浊狼狈的样子,还真如一头刚从泥潭里出来的野猪一般,不由得笑起来。 江雪喝了两口水,又捧起水洗洗脸,捋捋散乱的头发。突然听得后面有人来。 江雪转身看去,却是先前的女孩笑盈盈的走了来,手里提着一篮子东西。 女孩来到溪边,笑道:“快吃吧,这是我们家昨晚剩下的,别嫌弃”。说着便把提篮里的一碗饭菜递给江雪。江雪笑笑,也不客气,便大吃起来;须叟风卷残云,一碗饭菜吃了个精光。江雪不好意思的笑道:“谢谢你,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女孩羞涩的道:“叫我桃花吧。你呢?” 江雪想了一会,道:“我是个孤儿,后来一个好心人收养了我,真实的名字倒不记得了,他们都叫我阿三”。 女孩笑道:“这是什么名字,这么难听”。 江雪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难听就难听吧,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 女孩神秘的笑道:“不如叫你‘小贼’吧,若不是你偷我家番薯,咱们怎会相识”。 江雪笑道:“好啊,‘小贼’比阿三好听,而且亲切”。 女孩于是拍手笑道:“小贼,小贼,偷我番薯,问你是谁;逮个正着,无言以对”。 江雪看着这天真的女孩,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是江雪这几日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刻了。 江雪便笑道:“桃花,桃花,紫竹林下;溪水幽幽,田野人家。其叶蓁蓁,灼灼其华;赠我餐飨,何以报答”。 女孩看着江雪,二人不由得都大笑起来。 桃花从食篮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江雪道:“这件衣服给你,你那件都弄脏了,换了我给你洗洗吧”。说完已羞得满脸通红。 江雪尴尬的笑笑,看看自己这一身的泥污,只得道了声多谢,便拿起衣服走到竹林的后面。 桃花蒙着脸被过身去,羞得无地自容。 不一会,江雪走了出来,笑道:“你回过头来吧”。 桃花低着头慢慢转身,见江雪一身布衣,却眉清目秀,倒像是个农家的俊后生,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羞涩的笑道:“你把脏了的衣服给我,我帮你洗洗吧”。 江雪忙道:“这怎么使得,还是我自己来吧”。 桃花不由分说,走上前来,从江雪手里夺过脏衣服,便哼着小曲朝小溪边走去。 江雪看着桃花的身影,娇小玲珑,不禁想起蕊儿来。也不知这几天蕊儿怎样了,但此时自己成了通缉犯,白天不敢露面,只盼着天赶快黑下来,便可趁着夜色返回梨香书院。 江雪想着心事,突然听得前面呼叫。原来桃花一不小心掉进了溪流里。江雪急忙跑过去,纵身跳进水里,情急之下,一把便抱住了桃花。却不料这溪水并不太深,只有齐腰的水,二人便浑身湿透的站在了溪流里。 江雪一只手搂着桃花的腰,一只手却按着微微鼓起的胸脯而不自知。 桃花羞红了脸,嗔道:“你还不放手,摸够了没有”。 江雪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手。二人站在清澈的溪水里,一时都无比尴尬起来。 桃花搓着衣角,低着头,玲珑的身体曲线显露出来。江雪一阵心跳,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桃花突然笑了起来,弯下腰捧水来泼江雪,江雪也弯腰捧水泼还她。二人在小溪里嬉闹开来。 待到中午时分,桃花对江雪道:“我该回去了,否则爹爹该担心,来寻我了”。 江雪道了声:“好”。 桃花的眼睛微红,幽幽道:“你也该回家了”。 江雪沉默了会儿。笑道:“如果有缘,咱们还会再见的,你保重”。 桃花笑道:“小贼,如果我们再见,我便一辈子跟着你”。 桃花走了,如同一抹秋红,不一会便消失在时光里。 江雪把原来的衣服换上,却把桃花送给的衣服包好,藏在了竹林里。 江雪盘算着此地离书院已经没有多远,此时已经是午后,心想先从密林里赶到书院附近再说,也好事先查看下情况,到时不至于再被逮个正着。 江雪一路上小心翼翼,绕开村庄和有人的地方走,黄昏时分便来到了书院的后山上。 江雪在山上直待到天黑,才摸到书院的后院墙,悄悄翻入了院内。只见耽花亭畔的小屋亮着灯;须叟,婉儿便提着灯笼出来。江雪便悄悄赶了过去,躲在一座假山背后。待婉儿过来,便一把拉住。婉儿大惊,江雪急忙捂住她的嘴,道:“婉儿别叫,是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风云突变 蕊儿在江雪怀里轻声,筋酥骨软,脸上泛起两朵桃花,呼吸急促,丹唇轻颤。江雪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的蝉鬓轻盈,长发如瀑,衣领处露出一缕大红的抹胸,霓裳下如雪的肌肤露出些许。江雪情不自已,一股热血冲上脑来,便伸出了手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花盆破碎的声音。只听得宇文焕哈哈笑着进来,身后跟着许多捕快,淫声浪调的道:“蕊儿姑娘,我的小宝贝,小心肝,你在哪儿,快出来吧”。 江雪和蕊儿二人立马惊醒过来,蕊儿忙从床上起来,江雪拉起蕊儿的手便闪到门后。 宇文焕在屋子里乱翻了一通,便朝着里屋走来。江雪和蕊儿躲在门后,准备做最后一搏。 忽然听得门外秦肃怒道:“宇文焕,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竟干出这种卑鄙下流的勾当,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宇文焕大笑道:“王法?哈哈哈,你一家该死的瓦岗余孽,朝廷下令格杀勿论的反贼,跟我讲王法,你配吗?” 秦肃一听此言,便知不妙,纸再也包不住火,索性哈哈哈大笑起来,悲愤的怒道:“好一个瓦岗余孽,格杀勿论的反贼。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想当年我们的先人,哪一个不是为朝廷披肝沥胆立下大功的英雄,你个瞎眼的狗贼,不见凌烟阁里尚挂着我们先人二十四功臣的画像吗!” 宇文焕嘿嘿笑道:“功臣,你配吗?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别老挂在嘴上,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功不过当代,皇上对你们的容忍也够了,老拿那些鸡毛蒜皮过去的事来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觉得可笑可耻吗?”。 秦肃怒道:“你这个朝廷的走狗,无耻的小人。我秦肃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的家人何干,他们犯了什么法,你个狗官,光天化日,竟敢欺男霸女,你个畜生” 秦肃的嘴立马被捕快给堵上,一个捕快上来就给了他一脚,秦肃便跪倒在地。秦夫人待要怒骂,一个捕快便给了她一刀把,她便晕了过去。 蕊儿和江雪二人藏在门后,听得心惊,也还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听得宇文焕接着道: “徐肃徐二爷,别人不明白,你我还用多说吗。你们自称什么‘摸金七圣’。当年秦王起兵,为筹军饷,你们的先人也曾奉命盗坟掘墓;可如今天下太平,那些说起来都是不光彩的勾当,你们还拿出来当功劳到处说,皇家的脸面何在?况且,皇上难道留着你们这样的人自掘坟墓不成。如今你们七人已经死了一个,哦不,加上你应该是两个;还有那黑衣客,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反正你迟早是个死,这蕊儿和婉儿姑娘按律法当被贬为官奴,如若被官卖,那便是千人骑万人压的,生不如死,还不如跟了我宇文焕,吃香喝辣,强过那牲口般的日子千百倍。这便是我上次和你讲的要你成全的一桩美事,难道你忘了,秦肃秦老爷!” 秦肃被人摁住,嘴里也堵着,便只能鼓着愤怒的眼看着宇文焕。 宇文焕道:“让他说话,他若再胡言乱语,便掌嘴”。 一个提着灯笼的捕快便走上来,拿掉堵在秦肃嘴里的破布。 秦肃立马大骂道:“你个老混蛋,无耻下流的猪狗,我徐肃家的儿女岂能受你的侮辱,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你得逞,既然被你看破行藏,今日一死而已,要杀要剐就来吧”。 宇文焕笑道:“你做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连祖宗的姓都改了,还在我面前充英雄,我让你亲眼看看,我宇文焕想要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 江雪和秦蕊在里面听得清楚,却又无可奈何。蕊儿眼泪直流,江雪紧紧搂住她,观察窗外,见外面一片灯笼亮着,显然已经被官兵包围,便对蕊儿道:“今日唯有一死而已”。 蕊儿紧紧扑在江雪怀里,早已经是泪人。此时看着江雪,听江雪此言,反而微笑着点点头。二人于是拉着手从容的走了出来。 宇文焕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的小美人,你终于开窍了,跟了我宇文焕,亏待不了你的”。 蕊儿笑道:“好,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宇文焕闻得此言,心花怒放,如同魂被勾了一般,便迈动脚步。刚走了两步,便又突然站住道:“那作死的秀才,还不滚开,快放开我的美人,否则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江雪一阵大笑道:“你个老畜生,作死的是你!”。 宇文焕一挥手,一干官兵便蜂拥而上,把二人团团围住。宇文焕忙叫道:“千万别伤着我的美人,拿下”。 江雪和蕊儿手无寸铁,待要反抗,哪里是官兵的对手,一眨眼便被摁住动弹不得。 宇文焕嘿嘿奸笑着走上前来,用手猛地托起秦蕊下巴,淫笑道:“小美人,看你还能躲到哪去!”。 秦蕊吐了宇文焕一脸口水,怒道:“你个臭蛤蟆”。 宇文焕不怒反笑道:“有个性,妙妙妙,还是个会挠人的小野猫,我喜欢,我喜欢”。 江雪愤怒的挣扎,待要破口大骂,一捕快立马上来堵住了江雪的嘴。 宇文焕转身道:‘把这小子带下去,好好伺候着’。 两名捕快便押解着江雪出了屋子。 宇文焕便得意的笑着来摸秦蕊,那知秦蕊突然飞起一脚,正踢在宇文焕的裆部,老色鬼便哎呦一声蒙着下身蹬了下去。几个在旁边的官兵和捕快便极力忍住笑。 宇文焕怒道:“把她绑了,拖到里面去”。 两名捕快便拿出绳索来,便要动手。 突然两道寒光闪过,两名捕快应声倒地。官兵和其他捕快顿时大惊,立马抽出朴刀都躲到了屋子的角落里。 只听得一名捕快惊声道:“黑衣客,是黑衣客” 大家听得此言,更加恐慌起来。宇文焕爬在地上,大声叫道:“程七!还不出来,老夫死了,你也活不了!”。 只见两名黑衣人几乎同时闪现在小屋里。一名黑衣人冷冷道:“程七,你果然作了朝廷走狗,今日一定要与老夫作对?”。 程七道:“单三哥,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一家老小都在他们的手里,我的命可以不要,但我七岁的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陪我一起死吧。换作是你,你怎么办?” 黑衣客大笑道:“那你还是大仁大义啰,长安大侠的行踪是不是你透露给如意的?” 程七道:“大哥当年突然失踪,我怎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黑衣客道:“那好,这事暂且不提。大哥当年对你如何?” 程七道:“对我有再造之恩”。 黑衣人道:“朝花巷里你们抓捕的少年,也就是刚才押解出去的那位,他便是大哥当年只有几个月的儿子,你现在去把他杀了,便可报得大哥对你的恩情”。 程七愤愤的道:“我和长安大侠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不会杀他的儿子,但也不会救他。你今天若想救人,还得过我这关”。 黑衣客狂笑道:“好好好,当年你的武功,都是我们五人轮流指点,我倒要看看你这杂七杂八的武艺长进了没有”。 宇文焕此时躲到了门后,直伸着脖子高叫道:“程七,杀了他,还等什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生离死别 秦蕊捡起了一把捕快的刀拿在手里,惊恐的站在角落里。 黑衣客道:“蕊儿,快走”。 话音刚落,黑衣客掷出数把飞刀,屋里那几个胆敢伸出脑袋来的官兵和捕快便立马毙了命。其余的吓得捂着脑袋爬在了地上。 程七剑已出鞘,只见一道寒光向黑衣客刺来。黑衣客却不拔剑,又射出两把飞刀,直取程七面门和胸口。程七连忙一个鹞子翻身,收剑急挑;一声急响,一把飞刀溅起火花当的一声落地,另一把擦着程七面门飞射在门上。宇文焕吓了一大跳,急道:“程七护我!”。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一把提起蕊儿便向屋外闪了出去,飞身纵到江雪前。那些捕快见是黑衣客,且来得凶猛,便都散了去。几个不知厉害的官兵却围了上来,黑衣客右臂一扬,前面的官兵便都倒下了,余者便不敢再向前。 黑衣客掌风起处,绑缚江雪的绳索立马断为两截。又向押着徐肃的官兵扬起了手,那些官兵见状,立马捂着脑袋散了去。徐肃从官兵看押下解脱,便站了起来,顺势便抬起衣袖,对着官兵射出了藏在衣袖里的暗器,只见似有万道金光闪过,官兵便黑压压的倒下一片,撕心裂肺的挣扎着,看样子无比痛苦,须叟便都毙了命。 此时程七也追了出来,一干官兵尾随其后,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便又都退回到了屋里。 程七道:“徐二哥的‘袖里乾坤’果然厉害,不想今日才得一见”。 徐肃惊愕的道:“果然是你,你竟作了朝廷的走狗,合起伙来害我,我今日便让你尝尝我‘袖里乾坤’的厉害”。 程七听得此言,便一闪躲进了屋里。笑道:“徐二哥,你的‘袖里乾坤’虽然无人能躲,但总有射完的时候”。 黑衣客对徐肃道:“你快带着一家人走,我来对付这忘恩负义的小子”。 徐肃便过来拉起蕊儿,又转身抬起衣袖对着看押秦夫人的官兵,那些官兵见状,立马抱头逃窜。 徐肃对蕊儿和江雪道:“快带你母亲走”。 蕊儿哭着道:“父亲,我们一起走,不要丢下蕊儿”。 徐肃道:“傻孩子,走吧,和雪儿过一辈子,好好活下去,爹爹走不了啦,也走累了,有些事该了结了,躲也躲不掉。你快走吧,不要管爹爹。带上婉儿,他一个人被绑在大厅里”。 秦夫人走了过来,拉着蕊儿和江雪的手老泪纵横的道:“娘看得出来,你们两从小要好,本来就是一对,以后雪儿要照顾好蕊儿,我就把蕊儿托付给你了”。 江雪眼里含着泪哽咽道:“义母,我会照顾好蕊儿的,您老放心,只是儿子不能尽孝了”。 秦夫人点点头。她来到徐肃身旁,笑道:“今日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一同去了吧”。 徐肃也只是点点头,却对黑衣客道:“三第,二哥求你一件事,虽然过去咱两有些误会,你总笑话我是个酸秀才,贪生怕死,这回二哥就死一个给你看看,只是我的蕊儿如何是好,还望三第看在当年义结金兰的情分上,帮我护送蕊儿到福安处,他自会安排”。 徐肃说完,便跪了下去。秦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黑衣客笑道:“我叫你滚,你赖在这里干嘛,要怎样安排蕊儿,你自己不会去!”。 徐肃道:“这里只有你能护送蕊儿全身而退,我的‘袖里乾坤’再厉害,也有用尽的时候,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黑衣客叹道:“我单老三怎么这般命苦倒霉,一生孤单一人,老了却要当别人家的保姆,看着人家享受天伦之乐也就罢了,还要看着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好凄惨哟”。 黑衣客说完,便转身强拉着蕊儿和江雪走了出去,却也无人敢当。蕊儿哭的死去活来,却也无可奈何。 江雪和蕊儿随着黑衣客来到大厅,只见婉儿被绑着,两名看押的官兵正对婉儿动手动脚,黑衣客一抬手,只见刀影闪过,两名官兵便立时倒了下去。江雪和蕊儿忙上来解开绳索,婉儿便抱着秦蕊,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黑衣客道:“赶快走,去找福安,想必秦老爷早有安排。你父亲的‘袖里乾坤’一但用尽,官兵立马便会追来,到时候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保你们无恙”。 蕊儿哭道:“钱叔,救命之恩蕊儿铭记在心,可我怎能舍下我的父母亲” 黑衣客拿下面罩,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此人正是梨香书院的仆人老钱。 黑衣客叹道:“蕊儿,还是瞒不住你,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把实话告诉你。我和你的父亲,还有长安大侠,当年都是结义的兄弟,我们共有七人,人称‘摸金七圣’,都是瓦岗寨后人,当年随秦王起兵,为了推翻隋朝,一时军中粮饷匮乏,便由徐肃提议,成立了‘摸金蔚’,效仿曹孟德的做法,刨死人坟墓,以获得地下的宝藏来充军饷。后来天下大定,皇家为了掩盖那段不光彩的历史,便决定清除当年参与摸金的人,况且我们多数都参与了玄武门之变,那毕竟是一段遭后人诟病的历史,所以,只要我们这些人活着,皇上的心里便不自在,即使我们隐姓埋名,他还是要斩草除根而后快”。 江雪道:“钱叔,多谢你几次出手相救,但此时若我们抛下义父义母,他二人必遭毒手”。 黑衣客道:“江雪少爷,其实我姓单,你的义父也不姓秦,姓徐,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待你们逃离了这里,将来自己去寻找吧。现在我们必须马上找到福安,他会安排蕊儿和婉儿。只要没有了你们的顾虑,也许我还能赶回来救徐二哥”。 婉儿擦干了泪,出来道:“我来时老爷借着更衣的时机告诉我说,此劫难逃,要我有机会便带着去乌衣港找福安,他自会安排”。 黑衣客听得此言,拉起蕊儿便走,江雪和婉儿只得紧跟其后。 一行人奔出书院,朝着乌衣港而去。刚走出一里多地,便只见前面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黑衣客纵身拦在前面,那马长嘶一声停住了脚。只见那马车上跳下来一人,却是福安。福安忙上前来道:“快随我走,我已经在乌衣港备好了船,只要上了船,我们便可从水路逃脱”。 江雪把蕊儿和婉儿扶上马车,转身却看见梨香书院燃起了熊熊大火,便知道义父义母凶多吉少。 这火势越来越大了,须叟便映红了半个天空。蕊儿和婉儿哭成泪人。蕊儿含着泪道:“他日必手刃仇人,以告慰父母亲在天之灵”。 江雪对蕊儿道:“蕊儿,我要回去看看虚实,也不枉义父义母对我的养育之恩。将来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回来找你”。 蕊儿拉着江雪的手,只是流眼泪。 黑衣客道:“蕊儿你们快走,恐怕官兵马上就到,这里离乌衣港尚有一段路程,我留下来挡一挡,若上的船,不必等我们”。 福安在马车上对黑衣人拱拱手道:“三爷保重”。 黑衣客也拱手示意,二人相视一笑。 福安调转马头,一抖缰绳,马车便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黑衣客转身对江雪道:“你确定要回去,可想过后果?” 江雪道:“如今蕊儿已走,我虽不是义父义母亲生的,但他们养育了我十几年,我怎能不回去看个究竟”。 黑衣客大笑道:“有种,有情有义,这点像你老子。但不知当年他却为何做出那样的事来,负了如意,害了四人一生”。 江雪待要追问,却被黑衣客拉着手飞奔了去。江雪只觉脚底生风,眼前景物一闪而过。一盏茶的工夫,二人便来到了书院门外,却撞着官兵打着火把正从书院蜂拥而出。黑衣客提着江雪纵身一跳,便躲到树丛里。 只见宇文焕领着一干人马,气急败坏的道:“这两个该死的老混蛋,不识时务,死有余辜。给我追,今晚尔等若追不回蕊儿姑娘,小心你们的脑袋”。一干官兵拥簇着宇文焕,便顺着巷子追了出去。 待官兵走尽,黑衣客提着江雪跳了出来,进得书院,只见大火把书院烧得七零八落。二人冒着烟雾,来到书院后院,只见地上躺着死了一地的官兵,个个面目狰狞,却是中了‘袖里乾坤’的毒箭。 江雪看得心惊,却突然听得一阵大笑,程七闪了出来,小屋里面和后面突然冒出许多手持强弓硬弩的捕快,须叟便把二人团团围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生离死别 秦蕊捡起了一把捕快的刀拿在手里,惊恐的站在角落里。 黑衣客道:“蕊儿,快走”。 话音刚落,黑衣客掷出数把飞刀,屋里那几个胆敢伸出脑袋来的官兵和捕快便立马毙了命。其余的吓得捂着脑袋爬在了地上。 程七剑已出鞘,只见一道寒光向黑衣客刺来。黑衣客却不拔剑,又射出两把飞刀,直取程七面门和胸口。程七连忙一个鹞子翻身,收剑急挑;一声急响,一把飞刀溅起火花当的一声落地,另一把擦着程七面门飞射在门上。宇文焕吓了一大跳,急道:“程七护我!”。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一把提起蕊儿便向屋外闪了出去,飞身纵到江雪前。那些捕快见是黑衣客,且来得凶猛,便都散了去。几个不知厉害的官兵却围了上来,黑衣客右臂一扬,前面的官兵便都倒下了,余者便不敢再向前。 黑衣客掌风起处,绑缚江雪的绳索立马断为两截。又向押着徐肃的官兵扬起了手,那些官兵见状,立马捂着脑袋散了去。徐肃从官兵看押下解脱,便站了起来,顺势便抬起衣袖,对着官兵射出了藏在衣袖里的暗器,只见似有万道金光闪过,官兵便黑压压的倒下一片,撕心裂肺的挣扎着,看样子无比痛苦,须叟便都毙了命。 此时程七也追了出来,一干官兵尾随其后,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便又都退回到了屋里。 程七道:“徐二哥的‘袖里乾坤’果然厉害,不想今日才得一见”。 徐肃惊愕的道:“果然是你,你竟作了朝廷的走狗,合起伙来害我,我今日便让你尝尝我‘袖里乾坤’的厉害”。 程七听得此言,便一闪躲进了屋里。笑道:“徐二哥,你的‘袖里乾坤’虽然无人能躲,但总有射完的时候”。 黑衣客对徐肃道:“你快带着一家人走,我来对付这忘恩负义的小子”。 徐肃便过来拉起蕊儿,又转身抬起衣袖对着看押秦夫人的官兵,那些官兵见状,立马抱头逃窜。 徐肃对蕊儿和江雪道:“快带你母亲走”。 蕊儿哭着道:“父亲,我们一起走,不要丢下蕊儿”。 徐肃道:“傻孩子,走吧,和雪儿过一辈子,好好活下去,爹爹走不了啦,也走累了,有些事该了结了,躲也躲不掉。你快走吧,不要管爹爹。带上婉儿,他一个人被绑在大厅里”。 秦夫人走了过来,拉着蕊儿和江雪的手老泪纵横的道:“娘看得出来,你们两从小要好,本来就是一对,以后雪儿要照顾好蕊儿,我就把蕊儿托付给你了”。 江雪眼里含着泪哽咽道:“义母,我会照顾好蕊儿的,您老放心,只是儿子不能尽孝了”。 秦夫人点点头。她来到徐肃身旁,笑道:“今日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一同去了吧”。 徐肃也只是点点头,却对黑衣客道:“三第,二哥求你一件事,虽然过去咱两有些误会,你总笑话我是个酸秀才,贪生怕死,这回二哥就死一个给你看看,只是我的蕊儿如何是好,还望三第看在当年义结金兰的情分上,帮我护送蕊儿到福安处,他自会安排”。 徐肃说完,便跪了下去。秦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黑衣客笑道:“我叫你滚,你赖在这里干嘛,要怎样安排蕊儿,你自己不会去!”。 徐肃道:“这里只有你能护送蕊儿全身而退,我的‘袖里乾坤’再厉害,也有用尽的时候,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黑衣客叹道:“我单老三怎么这般命苦倒霉,一生孤单一人,老了却要当别人家的保姆,看着人家享受天伦之乐也就罢了,还要看着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好凄惨哟”。 黑衣客说完,便转身强拉着蕊儿和江雪走了出去,却也无人敢当。蕊儿哭的死去活来,却也无可奈何。 江雪和蕊儿随着黑衣客来到大厅,只见婉儿被绑着,两名看押的官兵正对婉儿动手动脚,黑衣客一抬手,只见刀影闪过,两名官兵便立时倒了下去。江雪和蕊儿忙上来解开绳索,婉儿便抱着秦蕊,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黑衣客道:“赶快走,去找福安,想必秦老爷早有安排。你父亲的‘袖里乾坤’一但用尽,官兵立马便会追来,到时候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保你们无恙”。 蕊儿哭道:“钱叔,救命之恩蕊儿铭记在心,可我怎能舍下我的父母亲” 黑衣客拿下面罩,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此人正是梨香书院的仆人老钱。 黑衣客叹道:“蕊儿,还是瞒不住你,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把实话告诉你。我和你的父亲,还有长安大侠,当年都是结义的兄弟,我们共有七人,人称‘摸金七圣’,都是瓦岗寨后人,当年随秦王起兵,为了推翻隋朝,一时军中粮饷匮乏,便由徐肃提议,成立了‘摸金蔚’,效仿曹孟德的做法,刨死人坟墓,以获得地下的宝藏来充军饷。后来天下大定,皇家为了掩盖那段不光彩的历史,便决定清除当年参与摸金的人,况且我们多数都参与了玄武门之变,那毕竟是一段遭后人诟病的历史,所以,只要我们这些人活着,皇上的心里便不自在,即使我们隐姓埋名,他还是要斩草除根而后快”。 江雪道:“钱叔,多谢你几次出手相救,但此时若我们抛下义父义母,他二人必遭毒手”。 黑衣客道:“江雪少爷,其实我姓单,你的义父也不姓秦,姓徐,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待你们逃离了这里,将来自己去寻找吧。现在我们必须马上找到福安,他会安排蕊儿和婉儿。只要没有了你们的顾虑,也许我还能赶回来救徐二哥”。 婉儿擦干了泪,出来道:“我来时老爷借着更衣的时机告诉我说,此劫难逃,要我有机会便带着去乌衣港找福安,他自会安排”。 黑衣客听得此言,拉起蕊儿便走,江雪和婉儿只得紧跟其后。 一行人奔出书院,朝着乌衣港而去。刚走出一里多地,便只见前面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黑衣客纵身拦在前面,那马长嘶一声停住了脚。只见那马车上跳下来一人,却是福安。福安忙上前来道:“快随我走,我已经在乌衣港备好了船,只要上了船,我们便可从水路逃脱”。 江雪把蕊儿和婉儿扶上马车,转身却看见梨香书院燃起了熊熊大火,便知道义父义母凶多吉少。 这火势越来越大了,须叟便映红了半个天空。蕊儿和婉儿哭成泪人。蕊儿含着泪道:“他日必手刃仇人,以告慰父母亲在天之灵”。 江雪对蕊儿道:“蕊儿,我要回去看看虚实,也不枉义父义母对我的养育之恩。将来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回来找你”。 蕊儿拉着江雪的手,只是流眼泪。 黑衣客道:“蕊儿你们快走,恐怕官兵马上就到,这里离乌衣港尚有一段路程,我留下来挡一挡,若上的船,不必等我们”。 福安在马车上对黑衣人拱拱手道:“三爷保重”。 黑衣客也拱手示意,二人相视一笑。 福安调转马头,一抖缰绳,马车便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黑衣客转身对江雪道:“你确定要回去,可想过后果?” 江雪道:“如今蕊儿已走,我虽不是义父义母亲生的,但他们养育了我十几年,我怎能不回去看个究竟”。 黑衣客大笑道:“有种,有情有义,这点像你老子。但不知当年他却为何做出那样的事来,负了如意,害了四人一生”。 江雪待要追问,却被黑衣客拉着手飞奔了去。江雪只觉脚底生风,眼前景物一闪而过。一盏茶的工夫,二人便来到了书院门外,却撞着官兵打着火把正从书院蜂拥而出。黑衣客提着江雪纵身一跳,便躲到树丛里。 只见宇文焕领着一干人马,气急败坏的道:“这两个该死的老混蛋,不识时务,死有余辜。给我追,今晚尔等若追不回蕊儿姑娘,小心你们的脑袋”。一干官兵拥簇着宇文焕,便顺着巷子追了出去。 待官兵走尽,黑衣客提着江雪跳了出来,进得书院,只见大火把书院烧得七零八落。二人冒着烟雾,来到书院后院,只见地上躺着死了一地的官兵,个个面目狰狞,却是中了‘袖里乾坤’的毒箭。 江雪看得心惊,却突然听得一阵大笑,程七闪了出来,小屋里面和后面突然冒出许多手持强弓硬弩的捕快,须叟便把二人团团围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绝命逃亡 程七奸笑道:“三哥,你做梦也想不到吧,我会再这里等你!就在你们逃跑的工夫,宇文大人调来了弓箭手,凭你有飞天彻底的能耐,也抵不过万箭齐发吧”。程七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黑衣客笑道:“小七,在我们七人当中,就你是个龌龊令人齿冷的侏儒,你以为就这几把鸟弓就能把我留下?” 程七冷笑道:“三哥的飞刀还剩几把?别忘了你还带着个窝囊废。看在当年大哥的份上,我虽不会杀他,但也不会救他。你答应过长安大侠要保护这小子,可这万箭齐发之下,你自身难保,你是要做一诺千金的单大侠,还是要做背信弃义的乌龟王八蛋,你想好了吗!” 黑衣客冷笑道:“你小子早就是rén iàn畜生,当年真是瞎了眼”。 程七怒道:“给我放箭”。 顿时强弓硬弩,箭如骤雨般射来。黑衣客急把江雪提起扔出圈外,只听得一声扑通响,水花四溅,江雪落进了耽花亭畔的水池里。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客闪电般从腰间拔出软剑,舞起团团剑花,把射来的箭都削落在地。 恰这时,程七跃起一剑向黑衣客刺来。黑衣客回剑来当已经来不及,便使出一招风里秋千,仰身一趟,在地上犹如旋转的陀螺,让开了程七刺来的剑。 程七一剑刺空,急忙转身,二人正撞了一个对面,便对了一掌。随着一声轰响,程七被震出去五六步方才站稳,手中的长剑几乎从手里落下来。 黑衣客提了口气,纵身一跃,从弓箭手的头顶飞了过去,却把池中的江雪提起,一闪便越墙而去。 黑衣客提着江雪,却向书院的马厩飞奔而来。此时书院被大伙烧的破败,四处残烟缭绕;马厩里的马匹也受惊逃散。只见黑衣客在马厩的一块墙砖上一按,一声轰响,地下便闪出一条隧道,黑衣客拉起江雪便跳了下去。 待二人落地,黑衣客收起软剑,点燃火褶子。原来这是一座石室。黑衣客在石壁的一处凸起上一扭,便把入口关闭。二人朝石室里面走去,见前面有七盏油灯,黑衣客点燃了其中一盏,盖上火褶子。 江雪在灯光的照映下,看见石室里摆着一口石棺,原来这是一座古墓。 黑衣客此时脸色铁青,对江雪道:“我中了那小子的五毒钉,你去棺材里拿些酒来”。 江雪觉得怪异,却没有问,径直走过去,用尽全身气力才打开了石棺,果然见里面有数坛酒,便跳了进去,拿出一坛酒来递给黑衣客。 黑衣客从怀里拿出一小玉瓶,倒出一粒紫色药丸吃下,又打开酒坛痛快的喝了几口酒,便靠在石棺上坐下。 黑衣客道:“你不觉得奇怪?”。 江雪道:“钱叔是刨坟掘墓的祖宗,能找到这个地方也不奇怪,这里的酒想必也是你老存放的了。却不知钱叔如何中了毒?”。 黑衣客道:“那小子不知何时竟和那群蛮婆有瓜葛,我和他对了一掌,没想到他手上戴着云南五毒神教的五毒钉,这种毒钉每一枚都用五种毒虫或者毒草淬炼而成,只有炼毒制毒之人才知道解药的配制方法。我这紫霞丹也只能暂时缓解毒性的发作”。 江雪道:“没想到程七如此卑鄙,却不知如何才能找到解药?”。 黑衣客笑道:“这天下恐怕没有解药。以程七的阴险狡诈,他既然千方百计的找了此物来对付我,那制毒之人恐怕早就被他杀了,他不会留下破绽的,再说我也熬不到那时。我恐怕时日不多了”。 江雪黯然的看着黑衣客道:“钱叔,都是我害了你”。 黑衣客苦笑道:“这不管你的事,我还有一件事情未做,暂时死不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到了那里,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此时程七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就在这里,他们一定是往外追了去,但也瞒不了他多久,他们在外面找不到咱们,一定会回来搜,咱们此时养精蓄锐,来,陪钱叔喝口酒”。 江雪接过黑衣客递来的酒坛,大口的喝了几口酒,对黑衣客道:“也不知蕊儿和婉儿现在怎样了”。 黑衣客道:“既然你的义父早有安排,她们又有福安在,想必已经脱险,如果再有什么意外,也只能是各安天命了,至于你的义父义母,恐怕凶多吉少。按照官府的做派,就算是尸首,他们也会拿回去向朝廷邀功交差”。 江雪愤怒的道:“他日一定叫那几个狗贼十倍奉还!”。 黑衣客站起来,对江雪道:“外面好像有动静,想必是他们开始搜索了,咱们此时从墓穴的盗洞出去,却是书院后山,便可甩开那群官兵”。 黑衣客于是拿起一盏油灯,二人七弯八拐的走到墓室尽头,只见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去路。黑衣客运足掌力,推动石头,江雪也上去帮忙,二人终于把巨石推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二人便爬了出去,只见天色已经微明,东方一丝青黛的云彩挂在山间。 黑衣客道:“此处是书院后山,咱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乌衣港。如若蕊儿他们走脱,宇文焕必将返回书院和程七汇合;如若他已经抓到蕊儿,必定会直接带回刺史府。刚才在墓地底下,听得一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想必就是宇文焕”。 江雪道:“按此推论,蕊儿和婉儿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 黑衣客道:“正是。咱们快走,若待程七那小子反应过来,咱们就走不脱了。他虽然也受了伤,但那老混蛋的弓箭手甚多,好汉难敌四手。况且那小子也是盗墓的祖宗,估计他很快就会搜来”。 二人于是趁着天还未全亮,绕出书院后山树林,一路向乌衣港奔来。 只见此时一轮红日初升,港口江风瑟瑟,一排堤柳叶已落尽,只剩得无数光秃秃的柳条在风里飘荡。 二人见港口有几只渔船,便跳上一艘,隔断缆绳,操起船桨向江中划去。此时恰是北风,小船顺风顺水,须叟便荡开了去。离岸看看渐远,黑衣客干脆拿出酒壶喝起酒来。江雪却不敢停下,想追赶蕊儿他们。 此时却听得岸上一群官兵狂叫,原来是宇文焕和程七追了来,见岸边尚有船只,便催促着官兵来追赶。只见五六个弓箭手一艘船,总共有七八条渔船追赶了来。程七站在一条船的船头上,而宇文焕却站在岸上指手画脚的催促着。 江雪见状,忙叫道:“不好,那群王八蛋追了来了”。 黑衣客一气把酒喝干,对江雪道:“看来今日是要鱼死网破了,老夫虚活了数十岁,倒也够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只是我答应过你的亲生父亲长安大侠,要为你做三件事,头两件我做到了,这第三件我做不到,看来得看天意了。孩子,记住,要坚强的活下去,你的亲生母亲叫柳青衣,她也许还在世上。我本答应你的父亲长安大侠,带你去明霞岛一探究竟,现在只能你自己去了“。 江雪一阵感伤,叫道:“钱叔” 说话间,程七已经带着官兵追了上来,离江雪的船只有一箭的距离。 黑衣客大声道:“我十数年来一直戴着rén piiàn ju苟且偷生,如今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忘记了,今天咱们老兄弟就光明正大的来个了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命运之神 黑衣客撕下rén piiàn ju,丢到江水里,仰天一阵狂笑,一脚蹬在船尾,江雪的船便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而黑衣客本人则借着这股力道腾空跃起,如大鹏般向对面的船飘落去。 船上的官兵和弓箭手见黑衣客来得凶猛,便急忙搭弓,箭还没射出,黑衣客的飞刀已到,只见刀光闪处,血花四溅,立马数名官兵应声落水。 黑衣客一口气连射出十数把飞刀,刀刀见血,那些弓箭手见状,都连忙跳下水去逃命。 程七拔剑跃起,闪电般刺来,直取黑衣客胸口。黑衣客飞刀射完,便连忙拔出腰间软剑来战,只见剑光闪处,两人犹如两只恶斗的大雕。战了数十回合,双方不分胜负。此时黑衣客中的五毒钉的毒却发作起来,程七也因旧伤渐渐不支。二人狂笑起来,拼尽全力跃起,剑光闪处,两把剑都刺进了对方的胸膛。 黑衣客笑道:“咱们都,解脱了” 程七也嘿嘿笑道:“三哥还是,那么英俊”。 两人都倒下了,掉进了江水里。 江雪看着这一幕,眼里含满了泪光。 江雪的船顺风而下,须叟去了很远。江雪坐在船上,看着茫茫江水,也不知蕊儿和婉儿他们去向何处,如今在这世上,只有蕊儿是他心里唯一的牵挂了。江雪心里一片迷茫和悲伤,干脆躺在船上,任小船在江面上漂浮着。江风徐徐,茫茫的江面上,江雪如同一叶浪里浮萍。 江雪看着天空,太阳躲在了乌云背后,不一会的工夫,竟然乌云密布,刮起西风来。江雪感到了情况不妙,心想若此时不靠岸,这小船如何经得起江里的风浪,便立马爬起来,拿起船桨拼命向江岸划去。此时江雪也顾不得岸上有何危险了。 江雪拼命的划着,可江风越来越大了,小船被刮得失去了原来的方向。江雪只得匍匐在船底,双手紧紧抓着船沿。 天空开始黑云压顶。须叟,狂风夹着暴雨袭来,江面恶浪滔天,打在船沿掀起的浪花把江雪湿透,小船在浪尖上颠簸起伏,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枚树叶。 江雪惊心动魄,只见四周茫茫风雨如柱,黑压压一片,竟如黑夜一般。小船在风浪里漂浮,也不知道飘向哪里。江雪只得用尽全身力气抓紧船帮不敢丝毫懈怠。 也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渐渐平息,江雪已经精疲力竭,躺在船上看着露出半张脸的夕阳,才发觉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江雪挣扎着爬起来,观察四周,见不远处碧绿的水面上竟有一座小岛,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自叹道:“真是命不该绝。上天给了我绝路,却又在尽头转出一条生路来”。 此时船桨早已经遗落,江雪便用手拼命划着水,小船慢慢靠近小岛,在天黑时终于靠在了一片沙滩上。 江雪肚中饥肠辘辘,便下得船来,躺在沙滩上休息一会,待体力稍有恢复,便翻起身来查看周围,只见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火,除了天上几点星光之外,没有一丝人烟的气息。 江雪的心便凉了半截,心想这肯定是座荒无人烟的孤岛。江雪便有几分警觉和不安起来。但此时江雪太累,身体已经十分虚弱,而且一片漆黑,便不敢冒然走进岛里去,只得忍饥挨饿,在小船边的沙滩上躺了下来。 江雪闭上眼睛,似乎在海浪的涛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自己的呼吸好像和风交织,和天上的星云交织。江雪的灵魂似乎就要随着微弱的呼吸飘到星空上。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就是自己的心跳声,江雪就要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冰凉从江雪脚底传来,迅速传遍全身,江雪顿时有了几分清醒,耳畔听得涛声大作,却有噼噼啪啪的东西打在自己的身上。江雪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睑,却有气无力的狂笑起来,像是一头狼垂死前的低嚎。原来是涨潮了,海水已经淹没到江雪的胸口,无数鱼群正随着海浪飞腾涌上沙滩。江雪勉强坐起身来,抓住一条撞在自己身上的鱼,便一口咬了下去。 当江雪咬死第三条鱼,已经恢复了些体力,便站起来,试图捕捉更多的鱼。江雪见有的鱼被冲上岸后,在海浪退去的瞬间还滞留在沙滩上,便去捡那些鱼。不一会的功夫,江雪捡了数十条大鱼抛在岸边的树丛里。 此时海潮高涨,星光灿灿,江雪便不再捡鱼,把树丛里那些捡到的鱼用几根树枝从腮里穿成一串,然后一排排的挂到树杈上。江雪细数,一共四十五条鱼,又大又肥。江雪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安定下来。 现在就差生一堆火,今晚就有大餐吃了。江雪于是在树林间找来一些干草和干树枝,再找来两块石头和几根藤条,把藤条的皮剥下搓成绳子,绑在一根半尺长的树枝上,稍微紧一紧,弯一弯,便成了一张小弓。接着把干草用石头捣得稀烂备用,再在一根干透了的树枝上用石头刨出一个稍微凹陷的小坑,折一小节手指粗,干而坚硬的树枝缠绕在小弓的藤绳上,绕三绕。 江雪用脚踩住那枝干树枝,右手拿小弓让其上的树枝对准脚下干树枝的凹陷处,左手拿石块紧紧压住小弓上的树枝顶端,便拉动小弓,让其上的小树枝转动起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脚下的干树枝变得焦黑,江雪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就差一点就冒出火星,可江雪实在没力气了。江雪休息了一会,调整呼吸,便又开始拉动小弓。这次江雪把力量用在冒烟时的加速上,终于有丝丝火星冒出,江雪赶紧把准备好的干草盖在上面,并用嘴吹然了这星星之火。 江雪一阵欣喜,把找来的干柴架在火苗上,须叟,一堆熊熊篝火便燃了起来。江雪把晾晒在树枝上的鱼拿来两条,在海水中清洗干净,穿上树枝,便在篝火上烤起来。江雪闻到久违的香味,顿时精神大振,一连把两条鱼吃完。 此时,一轮圆月从东方升起,海浪拍打着沙滩,江雪在篝火旁躺下,想着将来该去何方,一种茫然的情绪又袭上心头,遂决定明天沿着海岸四处看看再作打算。是夜,江雪终于睡了个安稳觉,一夜无话。 第二日,江雪醒来,篝火尚有炽炭,于是江雪又到树林里拾些比较粗大的干树枝放在上面,以保证火源不会熄灭,遂即转身沿着海岸线走去。 江雪沿着海岸的沙滩朝西走,只见晨风徐徐,鸥鸟啾啾,山峰叠翠,丽日初升。 江雪绕过一处转拐处,眼前景物突变,只见海岸边没了沙滩,岩石突兀,惊涛拍岸,远处竟有几堆森森白骨。江雪随即感到了某种潜在的威胁,于是在岸边的树林里折了一根齐眉高的树棍拿在手里,并把一端斜折成尖刺形状。 江雪观察四周,并无动静,便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堆白骨。突然,岩石后面飞出数只秃鹫,江雪大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孤岛惊魂 江雪心想,既然有秃鹫在,应该没有虎豹之类的在此,便提起棍子朝白骨堆走来。到得近前,江雪仔细观察,原来这是一具鲨鱼的尸体,想必是涨潮时搁浅而死,其皮肉早已消失殆尽,一堆骨刺倒是锋利无比。 江雪喜出望外,把木棍掉,随即找来石块,敲下一根胸骨刺和牙齿来,拿在手里反复把玩。这长的如剑,牙齿却可以当做bi sh一u,只是差了手柄和鞘。江雪把鲨鱼牙齿别在腰间,手里拿着鲨鱼骨刺继续向前方走去,也不知前面还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或惊喜。 前面的路越发难走,江雪沿着乱石惊涛的岸边往前,在一处绝壁前停了下来,只见前面山势陡峭,人不能行,江雪于是原路返回。 来到篝火旁,已经是中午时分,江雪于是把晾好的鱼拿两尾来烤上,又去树林里摘上一片大叶子,来到溪水前,把树叶折叠成小瓢,盛起水来喝。 江雪吃了烤鱼肉,稍作休息,便朝着海岸的北面走去。这里东南西三面都是海,北面是唯一没有看过的地方。 江雪走了很久,一路有沙滩,有起伏的岸岩。江雪来到一处背阴的岩石堆,便坐下来躲躲烈日,观察四周。突然发现不远处有数只巨大的海龟在岩石间的一块沙滩上匍匐。江雪小心的靠近,一只巨大的海龟发现了自己,竟伸出张开大嘴,怒视着江雪。江雪拿着鲨鱼骨刺作的长剑退了回来。 绕过这群海龟,江雪继续朝北走,却发现前方依然是海水,远远的又看见了那座山峰高耸云端。江雪心凉了半截,这是一座无人的孤岛,四面环水,篝火所在是平坦的东面,西边是陡峭的大山,南北稍稍鼓起,整个岛屿如同一只摊开的手掌。 江雪决定到山林中看看,于是在一处稍平的地方进入山林。大约正午时分,江雪来到一处幽谷,只见古木参天,树干上长满了青苔,各种草木繁花相间林间,前方不远处却有一帘瀑布訇訇作响,只见水雾漫漫,云霭缭绕。江雪决定去探个究竟。 江雪来到瀑布前,水声震耳欲聋,一池碧绿的深潭水波荡漾,池中的水面上隐约露出七个大石头,呈北斗七星状,又像是一把勺子。瀑布的水冲出山谷,向东流去;三面却是绝壁,长满了青苔和地衣植物。 江雪细看,发现瀑布的水帘后面竟有一个山洞,洞口处竟隐约有几个字。江雪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竟狂跳起来。原来这里有人,江雪喜出望外,这几日的忐忑孤寂和恐慌得到释怀。随即又想,这样的孤岛,不知是何人在此?岛上连续两日间并未见到一个人影和一点人类hu一 d一ng的痕迹,倘若贸然闯入,不知是祸是福。况且,要越过这深潭爬到洞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倘若不试一试,这也许是唯一离开此岛的机会。 江雪在瀑布前观察了许久,除了轰鸣的水声什么怪异的东西也没发现,只有潭中那七个大石头依然在水面上。 江雪鼓足勇气,右手握紧锋利的鲨鱼胸骨刺,小心翼翼的下到潭水中,向洞口游去。 潭水冰凉,江雪奋力向前,不久就游到七星石的斗柄处,江雪爬上巨石,仔细观察洞口,只见洞口有一扇门那么大,洞口的右上方一块被削平的岩石上刻着金文字体“遣香洞”三个大字,虽布满了青苔,但凿痕很深,依然能看清楚;下方有一拳头大小的篆文落款,江雪细辩,是“放春山人”四个字。江雪欣喜,看这字体c洞名及落款,文雅而别致,想必主人是位雅士。 江雪此时离洞口不远,正待从石头上下来,去攀岩而上;突然,旁边的水波竟翻滚起来。江雪大惊,连忙又在巨石上站稳,手里握紧了鲨鱼骨长剑。须叟,只见一条大鳄鱼从水底冒了出来,荡起水花便向江雪游过来。江雪的心狂跳不已,霎时紧张到了极点。心想此命休矣。但本能的求生使得江雪清醒过来,便决定拼命一搏。 江雪静静的站在石头上,屏住呼吸,双手握紧鲨鱼骨长剑,紧紧盯着鳄鱼。 鳄鱼慢慢游到江雪站立的巨石旁,突然张开大嘴便向江雪扑来。说时迟那时快,江雪奋起身便把鲨鱼骨长剑狠狠的插进了鳄鱼的大嘴里。顿时鲜血如泉水般冒了出来,江雪也掉进了潭水里。 鳄鱼翻滚扭动着,嘴里钉着长剑,甩动有力的大尾巴在水里扑腾,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壁虎。 江雪不敢怠慢,立马游回到巨石上。江雪心神稍定,心想倘若再来一只鳄鱼,此命便休矣,于是便向着洞口的岩壁奋力一跳,在水里划了几下,便抓住了洞口下面的岩石。 江雪奋力向上攀爬,可是岩石上布满了青苔和水草,十分的滑,刚爬到洞口边缘,却又掉了下来,胸口和手脚蹭破了,鲜血直流。江雪惊魂未定,赶紧又抓住岩石,用尽全身气力,如同一只墙壁上逃命的壁虎。 江雪终于抓住了洞口下方一块突出的岩石,便翻了上去。江雪靠在洞口,惊魂未定,喘着粗气,看看那只巨大的鳄鱼在水潭里不断的扑腾翻滚,慢慢的便沉到潭底消失了,血色的潭水也慢慢恢复了碧绿。 江雪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痕,忙观察洞里,并无异样,却有一条石阶通向里面,便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 江雪越往里走,光线越发昏暗。忽然,江雪脚下绊在一块石头上,扑通便摔倒在地上,一群黑乎乎的蝙蝠便叽叽喳喳的鸣叫着从江雪头顶掠过。江雪一惊,心跳又加速起来,心想这洞可能荒芜已久,若再遇到什么猛兽蟒蛇,如何是好?江雪于是摸摸腰间,幸好那颗锋利的鲨鱼牙齿还在,便拿在手里当做bi sh一u,壮着胆继续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脚下的路竟开阔起来,逐渐有了光亮。江雪边走边四处查看,只见这里的岩壁如白银一般,有许多如笋一般的石头向下倒挂,恰如同走进了一片倒挂着的竹海,有涓涓细流从石笋上流下来。 江雪继续向前,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宽大的石室出现在眼前,石室顶上有一条数尺宽的裂缝,形成一道椭圆形的洞顶,阳光从裂缝照射下来,分外刺眼。江雪仔细查看石室,见有一张石床,石桌和几个石凳,桌上几只石碗,石壁的角落里放着几个陶罐,全都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 江雪把鲨鱼牙齿别回腰间,看看四周已经没有了出路,便干脆在石凳上坐下来。此时江雪心魂稍定,身上蹭破的伤口激烈的疼痛起来。江雪又累又渴,于是拿起桌上的石碗,返回到有石笋的地方,把碗在细流下洗干净,接了两碗水喝下肚,顿时感觉好了许多。 江雪回到石室,心情开始低落下来,先前所有的希望顿时都化作了泡影,自己在这孤岛上还是一人,想要离开这里,几乎已经不可能。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孤岛上!现在前无出路,后无退路,如果试图再次越过瀑布下的深潭,倘若再遇见一条鳄鱼,自己必死无疑。可在这个石室里一无所有,除了能喝到水之外,没有一点食物;而石室四周是几乎垂直的绝壁,除非长翅膀,否则绝难攀上洞顶。江雪想到这里,饥饿的感觉和恐慌顿时袭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七彩蝶舞 江雪决定再仔细的到处查看,于是又沿路返回,可除了石室顶上有几颗树木和青藤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当江雪再次回到石室时,洞顶的阳光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大约已是日暮时分。难道要饿死在这石室中不成?江雪的心里开始有点绝望,但又心有不甘,自己历经多少艰险,方走到这里,难道上天真的要我死在这里! 江雪此时欲哭无泪,仰天放声的大叫起来,如一头愤怒的狮子,这石室仿佛就是一个大喇叭,声音把洞顶的树叶振得瑟瑟落下。江雪捡起落下的黄叶,忍不住放到嘴里嚼了嚼,便又立马吐了出去。 夕阳的金光就要落尽,忽然,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洞顶,江雪大惊,连忙从腰间拿出那颗鲨鱼牙齿,当作一把bi sh一u紧紧握在手里,又急忙退到了石室的角落,准备随时从来路退出去。 须叟,只见一只巨大的七彩蝴蝶从洞顶缓缓落下,煽动的风把洞顶的黄叶扫落,如下了一场纷纷扬扬金黄的雨。 大蝴蝶落在石室中央,收起了巨大的翅膀。江雪此时躲在角落里看得心惊。只见它的翅膀色彩斑斓,其上有两个黑色的大圆点,如同巨大的眼睛;两根触角如同鞭子,六只足长满绒毛,像是六只有力的鹰爪,两只巨眼鼓起,唇下伸出长长的虹吸口器。 江雪如蓄势待发的猫,静静躲在甬路的端口,想要逃离,但又忍不住好奇。只见巨蝶迈开六条大腿,缓缓爬到石室阴暗的角落匍匐下来,肥大的肚子贴着地面,一鼓一扁的像是在用肚子呼吸。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巨蝶的尾部竟产出一粒拳头大小的紫色的蛋来,还带着些许粘液,接着是两颗,三颗,一粒接着一粒,一串串的紫蛋很快便堆积如小丘。 江雪看得惊奇不已,却闻得一阵很浓的腥味扑鼻而来。江雪努力憋住气,但气味太浓,久不能散去,江雪于是准备转身到甬路的前方避一避。 江雪刚一转身,忽然,一只蝙蝠从江雪头顶飞过,张着丑陋的嘴,叽叽喳喳鸣叫着。江雪吓了一跳,连忙又蹬下来,转身看那只蝙蝠,竟鸣叫着在石室上空飞了几个回合,便一头扑到巨蝶刚产下的蛋上面,张开如同撕裂的嘴,露出上下各两颗锥子一样的牙,猛咬蝶蛋。 腥黄的蛋汁流了出来,蝙蝠贪婪的舔吸着,发出叽叽得意的鸣叫。巨蝶突然煽动巨大的翅膀,掀起一阵飓风,顿时尘土飞扬,蝙蝠便被刮了开去。江雪急忙匍匐下身子,掩住口鼻。 待风停之后,蝙蝠又飞了起来,重新扑到蛋上,巨蝶又煽动翅膀,掀起的风浪又把蝙蝠吹走。如此反复多次,巨蝶好像没了气力,只是低伏着抖动。蝙蝠的鸣叫和蛋的腥味很快就招引来了更多的蝙蝠,它们如鬼影般从江雪头顶飞过,密密麻麻的扑到巨蝶的蛋上,有的竟爬到巨蝶的肚子和翅膀上开始撕咬,巨蝶的抖动已经没有先前有力,不能把蝙蝠掀下来,巨蝶危在旦夕。江雪看着这一幕,却无法拯救这场突来的危机。 江雪看到身旁有一些小石子,便抓起一把朝蝙蝠投去,受惊的蝙蝠飞了起来,须叟又飞回去撕咬。江雪又抓起一把石子投去,结果一样,蝙蝠只是受到须叟的惊吓,并不能把它们驱赶跑。江雪此时也没了气力。 这时,一只同样巨大的七彩蝴蝶从洞顶飞落下来,猛烈煽动巨大的翅膀,顿时飓风如同呼啸的海浪,掀起的蝙蝠伴着风沙在石室里四处碰撞,江雪急忙逃到甬路的深处躲避。只听得掀起的气流吹过甬道和头顶,如同雷声一样轰鸣。 江雪在一个拐角处躲过了飓风,待风停后,只见脚下有死的蝙蝠和一些砂石。江雪心跳不已,惊叹这只巨蝶的厉害,倘若避得慢了一步,或者没有这条甬道,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江雪蹑手蹑脚,仔细倾听着前方的动静,慢慢向石室走去。一路上死的半死的蝙蝠越来越多,那些还有一口气的,却也只能在地上扑腾几下。 江雪惊魂未定,小心翼翼的来到石室。只见石室四周满是死了的蝙蝠和从洞顶上掀落下来的枯枝败叶,甚至几枝手臂粗的树干也被折断掉了下来。 江雪仍旧躲在甬道的端口,只见那些巨蝶的蛋都被砂石打破了,流了一地浓腥的白色液体,气味非常刺鼻。而那只受伤的巨蝶匍匐在石壁的角落一动不动,巨大的翅膀折断了一边,另一只翅膀如同一块色彩斑斓的地毯铺在地上。 那只后来的巨蝶爬到奄奄一息的巨蝶旁,轻轻煽动巨大的翅膀,用爪去拔弄它,而匍匐在地上的那只却只是在风里摇晃了几下便一动不动,它的头部,腹部和翅膀都已经伤痕累累,显然已经死去。 江雪看着后来的那只巨蝶,一样的色彩斑斓,只是翅膀上没有巨大的c眼睛一样的黑点,肚子和触角都相对较小。江雪此时明白过来,地上死去的巨蝶是雌的,而这只是雄的。雌蝶到此,可能是来产卵,却意外遭受蝙蝠的攻击。 雄蝶此时开始小幅度的抖动起翅膀,像是在颤抖。江雪忙把身子匍匐在地上,却只见雄蝶抖动的幅度不大,风力尚小,而石室里竟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低沉,沉闷,像一曲挽歌。 许久,在些许微弱的夕阳光下,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拳头大小的七彩蝶从洞顶飞来,在微风中缓缓降落到母蝶的身旁c身上;须叟,蝶群便把整个母蝶覆盖,如同一场天女散花的葬礼。 江雪看到此景,不禁大惊,便又回想起先前的梦,说这是梦,却又如此真实,且这样的七彩蝴蝶就在眼前,只是蕊儿已不知身在何处。江雪一阵感伤。 此时,最后一缕夕阳的光慢慢开始消失,石室里的光亮开始游移,巨蝶便煽动翅膀慢慢腾空而起,那些小蝶也慢慢消散开来,尾随巨蝶而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石室里只剩下江雪和那只死了的雌蝶,还有一地的死蝙蝠及枯枝败叶。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江雪打了个寒颤。 江雪走了过去,只见巨大的雌蝶已经死得僵硬。江雪摸摸巨蝶的翅膀,竟然很有韧性,于是拿出鲨鱼牙齿割下一块斑斓的翅羽来,准备用来制作御寒的衣物。 江雪于是把雌蝶的触须割下一段,把准备好的翅羽戳几个洞,用触须串联起来,便系在腰间,且当裙子。江雪看着翅膀上那两个黑点,如同一双巨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心里竟一阵不安,便对着死去的雌蝶作揖道:“罪过,罪过,小子本无心残害仙蝶遗体,实在出于无奈,待我冲出困境,一定祭奠亡灵。此时暂取片羽,稍后定当掩埋仙体,以作报答”。 于是江雪决定再去割来一块大的翅羽,用来做衣服。江雪走到翅羽的大黑点处,用鲨鱼牙小bi sh一u切下一块合适大小的翅羽来,便把翅羽铺在地上,准备用鲨鱼牙bi sh一u刺出两个洞来,两手从洞中穿过,便可当做马褂来穿。 突然,江雪的鲨鱼牙齿bi sh一u刺到了一块金属薄片,江雪立马把翅羽翻过来,发现在两个如眼睛一样的黑点下面,竟各绑缚着一块金光闪闪的黄金薄片。江雪把薄片取下来,只见两块金片一样大小,如同大臣上朝时手里所执的圭一样。一块正面刻着蝙蝠,一块刻着蝴蝶,两块的背面上都用小篆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江雪在微弱的光线下仔细辨认起来,不禁大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艳骨埋香 江雪细看刻着蝙蝠的一块金卷上,首行写着:“劍經”二字。余下全文如下: 修此經者,自絕于天下,拾載小成,貳拾載中成,三拾載方出,無敵天下,訣曰: 眼觀鼻,鼻觀心,心觀神,神觀氣,練氣還神,練神還虛。氣與神合,神與氣合,周天之內,六神歸宗,破尾閭,沖陽關,上百匯。聚氣丹田,行周天數,守丹陽如石,游虛百穴,濁出勞宮,環抱如嬰。發如脫兔,復聚丹陽入海。衛人荊軻靈公六年 江雪看罢,嘘唏不已,原来春秋时荆轲刺秦,死后竟然留有此“剑经”遗世,然此经所载剑诀晦涩深奥,亦不知流传了多少年后,是何人绑缚在此巨蝶上?前人何故要如此?江雪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得暂且放下。 江雪又拿起另一块刻着蝴蝶图案的金卷来看。只见首行写着:“刀訣”二字。余下全文如下: 欲練此刀訣,心死而后快,斬六根,絕人女之欲,素食餐弱,華神清,氣歸元。訣曰: 刀如殘月貫長虹,氣若飛霜落殘紅,九天玄女月中落,輕點凌波立風松。刀劈華山驚天地,橫埽秋風鬼神驚,凝神靜氣歸白狐,騰諾跳轉如脫兔,萬轉流光飛鴻落,風捲殘雲血如河。鳳舞九天八萬里,收歸丹元平氣息,周天運行無寡礙,收發自若皆由心。守得嬰兒如白玉,天上人環任我行。軻妻桃華夫人靈公六年 江雪也不解其深意,但感觉到刀诀中所透露出的萧杀凌厉之气。只是看到末尾几个字,知道此刀诀是荆轲妻子留下的,心想,此二人是必是笑傲江湖的侠侣。顿时心生向往与爱慕。 江雪把金卷用一块翅羽包好,别再腰间,穿上翅羽做成的短衣。寒意袭来,江雪干脆又割下一大块翅羽来当作披风,即可保暖,又可当作被褥来使用。 江雪此时饥肠辘辘,看着石室洞顶稀疏的星光慢慢被飞动的乌云遮住,寒风从洞顶倒灌进来,江雪裹紧翅羽披风,踱到石床上躺了下来,把鲨鱼牙bi sh一u从腰间拿出,和衣而睡,竟像一粒色彩斑斓的蛹,而江雪是里面初长翅羽待破茧而出的虫。 各种疑惑困扰着江雪,同时也担心夜晚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来袭,江雪辗转反侧,直到精疲力竭,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朦朦胧胧睡去。 这一睡直到天光大亮,江雪才醒来,发现石室的中央早已经白雪皑皑,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洞顶飘落。江雪如同破蛹的蝴蝶从石床上起来,踱到石室中央的积雪上,抬头仰望洞顶上方,只见那些树枝已经挂满了冰柱,天空竟是亮堂堂的,有点刺眼。江雪仿佛又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除了这雪花落地的声音,这石室里,这天地间,竟像是只有江雪一人。孤独,无边的孤独袭来。 江雪看看那些死了的蝙蝠和枯枝,心想这一时间也无法离开这里,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又转身看看那些积雪下破碎的蝶蛋,便走去把积雪扒开,寻找是否还有完好的蝶蛋。 江雪把已经结冰的破碎的蛋搬开,竟然发现里层还有些完好的蝶蛋,大约几十个。江雪一阵喜出望外,这吃蝶蛋总比吃死蝙蝠好得多,起码相对不那么令人恶心。 江雪顿时打起精神,把巨蝶和蝙蝠搏斗时扇落的树枝捡起来,堆到没有积雪的角落,便开始用钻木起火的方法把火生起来。 一股暖意袭来,江雪把蝶羽披风放到石床上,便走过来拿起三个拳头大的蝶蛋放到火堆里。江雪看角落里还有几只石碗和破了个洞的瓦罐尚可利用,便拿了过来,随即去到石笋处装了半罐子水回来。 此时,火塘里的蝶蛋发出了香味,江雪迫不及待的用树枝把蝶蛋扒出来,在石壁上轻轻把蛋壳敲碎;嫩白如玉c冒着热气的蛋白便露了出来,江雪稍犹豫了一下,便放口大吃起来,心想饱死总比饿死强。而这味道,竟然比鸡蛋还要美味,只是比较腥一点,如同吃鸡蛋的同时又吃鱼肉。 江雪把三个蛋吃完,又喝了一碗水,顿时有了精神和气力。 江雪想起鱼肉,顿时思念起那几十条晾挂在树枝上的大肥鱼,如果不被鸟兽吃掉,一定还在,必须想个办法拿了来才好,否则,这几个蛋吃完,大雪的天哪里找食物,难不成真得吃这一地的死蝙蝠?看看这已经是初冬时节的样子,这雪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如今有了这么一个石室,只要能找到充足的食物,便可在这里安身。 江雪的心情安定下来,作好了长时间在这里安顿下来的心里准备。于是便开始收拾那些枯枝败叶和死蝙蝠。 江雪把能收集到的树枝放到没雪的地方,再把蝙蝠的尸体捡起来堆成一堆,一把火烧了。然后看着那只死去的巨大的雌蝶,心想道:“你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仙蝶,我不仅穿了你的羽衣,还吃了你的蛋,只能让你入土为安,算是报答”。 江雪于是到甬道里搬来些石块,把雌蝶的尸体掩埋了,又找来一块焦炭,在石壁上写下:“仙蝶艳骨埋香之冢”。 转念又想:“这仙蝶活着时如此艳丽,却死的凄惨,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且无处消遣,又暂时无法离开,不如用积雪把冢堆上,待结冰时把它雕琢成仙蝶的样子,也算是仙蝶再生,对得起它的救命之恩了”。江雪捡来一块破瓦罐的残片,铲起积雪便往蝶冢上堆起来。蝶冢被堆成小山丘的模样,江雪便放下瓦罐残片,坐在雪地里喘着粗气。 不经意间,江雪杵着地的手摸到一块软软的东西;江雪回头看,原来是那块雌蝶翅膀上的大黑点,自己用鲨鱼牙齿bi sh一u割洞作衣服时,把它割下后就丢在了地上。 江雪捡起来仔细的端详,发现这块蝶翅上的黑点不像是自己生长出来的,倒像是有人画了贴上去的一样,只是自己当时慌乱,没发现。 江雪用手使劲的搓搓边缘,这块翅羽竟分成了两层,江雪把它分离了开来,原来这黑点竟是一块黑色的薄薄的皮,皮上面竟用金线绣有图案,像是一幅山水画,却又只勾勒出山的轮廓,在一些山峰处还有圆点或三角的标记。上下两方分别绣着“乾”和“坤”两个小篆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侠踪剑影 江雪再仔细查看皮书卷右侧,依然用金线绣着几个字,却是:“始皇帝陵宫”。 江雪心想,这莫非是秦始皇的皇陵所在地图。江雪开始心跳起来,但转念又想,即使这图是真的,自己现在连命都难保,能不能活着离开都不知道,想这些何用。 江雪于是静下心来,突然想起这眼睛似的黑点不是一对吗?也许另一块还有什么机密奇怪的东西呢,姑且找来看看。 江雪便拿起瓦罐残片,把积雪刨开,须叟,终于找到了另一块黑色的翅膀残片,江雪把黑色的薄皮取下来,只见薄皮上面用银线勾画出一幅九宫八卦图,在图的上面,不同卦位处,标有圆点c三角等符号。图的四面有四座城池一样的小图案。在右侧用银线绣着“破宫纪要”四个字。江雪也看不懂这九宫八卦图的玄机,只从“破宫纪要”四字猜想到这一定是破“始皇帝陵宫”机关的。江雪把两张图和两块金卷一同包好,放到石床的角落里。 这时已经是晚上,篝火把石室照得金黄,江雪孤独的身影随着篝火的跳跃在石壁上闪动。而大雪纷纷扬扬,竟越下越大。江雪拿来几根较粗的树枝放到篝火里,便回到石床上和衣睡下。想着明日到洞外看看,再作打算,而经过昨晚之后,江雪知道此石室暂且是安全的,况且今晚有篝火在,于是便沉沉睡去。 江雪睡了第一个好觉,心神也安定下来。次日起来,伸伸懒腰,看篝火尚燃,便拿了个蝶蛋放到火里烤着,须叟,蛋裂开一道烤熟了的裂痕,江雪从破瓦罐里打来一碗水,就着凉水把烤蛋吃完,算是一天的早点。 看看四周凌乱,江雪决定打扫一下,便想把石桌和石凳都搬到雪下不到的篝火旁。江雪搬完石桌,再搬剩下的一个石凳,不料却搬不起来。江雪用尽全身力气,依然是纹丝不动。 江雪觉得奇怪,看这石凳也不是很大,石头做的,竟如此之沉。于是找来一根手臂粗的树棍当做杠杆,用尽全身力气撬动石凳。随着石凳微微转了一下,前面的石床竟然轰隆一声翻转了过来。江雪大惊,轮着树棍退到了甬道端口,观察了半响,见没有动静,便谨慎的靠了过去。 江雪捡起掉到地上的鲨鱼牙bi sh一u,丢掉树棍,再把包裹着金卷和皮卷地图的小包别在腰间,小心的走到石床前,只见翻了过来的石床床面依然和石壁结合得十分紧密,如同原本就是一体,只是其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和一些舞剑的小人。江雪看着这些舞剑的姿态和旁边的文字,发现这是一套剑谱。再看剑谱的前面,有一段文字记述。江雪便爬上石床仔细阅读起来。其文如下: 秦二十年,先祖轲荆公刺秦,败死,株连,得燕王卫盖聂佑,子遁。经汉c魏c晋c隋,至吾代不肖,内祸族亡,剩吾残躯,苟喘放春山,延命遣香洞,此天意哉! 先祖荆公,好剑术,创绝世武功,然不敌天命所归,呜呼哀哉!此《剑经》《刀诀》,乃先祖荆公所创,不敢泯灭,刻于此石棺,待有缘之人,他日功成,脱此牢笼,笑傲江湖。大业元年,荆广。 江雪看完,嘘唏不已。想当年荆轲刺秦,何等豪壮,虽功败垂成,然其壮举足以让后人敬仰,不想竟有后人遗世,且留得此武功秘笈,而其后人传至当朝,却因何内乱,死于大业元年?这叫荆广的人想必即是荆轲大侠的后人? 江雪一时也想不明白,然对荆轲大侠的事迹和壮举佩服不已,爱屋及乌,顿时心生敬仰之情,对这套《剑经》《刀诀》和石床上的武功产生了浓厚兴趣,便仔细研究起来。 江雪细心琢磨,发现此《剑经》和先前黑衣客强迫自己背诵的无名经书似有许多关联,只不过那无名经书讲的十分具体,而此《剑经》似乎是总纲。 江雪想到这里,心里豁然开朗,原来先前不自觉的练那无名经书时,总是有许多挂碍,却原来是少了这《剑经》作为总纲要的提点。 江雪想明白这些,便干脆盘腿坐在石床上,调匀气息,按照《剑经》上指引的方法,练起那无名经书上的内功心法来。 江雪只觉得浑身似有无数蚂蚁从经脉里爬过,江雪不敢抑制妄动,忙按照《剑经》上的导气法门导气通关。须叟,那些麻痒的感觉消失,四肢百骸如有涓涓细流淌过,通体舒泰。江雪把这些细流归入丹田,运转周天,体内丹田处便沉如磐石 江雪练完一遍,却已经是中午时分,感觉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江雪在石床上定定神,便缓缓站起来跳下床。 这一跳不打紧,却吓了江雪自己一跳,自己感觉并未怎样用力,却纵了出去两三丈远,由于来得突然,江雪落地不稳,竟摔了一跤。 江雪爬起来,回头看看石床,又看看自己的脚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江雪明白,这是练了无名经书和《剑经》的缘故。 江雪又试着在石室里纵了几下,竟然一纵数丈,能够跃起很高。 江雪对着头顶上飘落的鹅毛般的雪花狂吼道:“我寒江雪命不该绝,九死一生,不想竟有此奇遇。老天爷,你该死,你黑白不分,草菅人命,让恶人当道。我寒江雪的命运从此要自己掌握!”。 江雪的吼声在石室里回响,把洞顶树枝上的积雪震落下来。 江雪平息了内心的狂喜,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无名经书按照《剑经》的法门来练,竟有如此神效。这岛上荒无人烟,无人打扰,却正好修炼这绝世武功秘笈”。 其实江雪被黑衣客劫走后,在那小屋里反复研读无名经书时,已经不自觉的跟着经书练了无数遍,只是江雪自己当时不自知而已。如今江雪得到《剑经》,两者互相参悟,顿时茅塞顿开,修为便上了一个层次。 江雪走去拿起一根树枝,折为五尺来长,想着石床上刻着的那些剑招,便舞了起来。原先那些看似别扭不通的招式,此时竟然都能做到。 此时,石室的中央积雪皑皑,洞顶落下的雪花簌簌,江雪手里的树枝如一条长龙翻舞。树枝掀起的风声,挑起的雪花,还有江雪腾挪飞舞的身形,恰如同一只破蛹而出偏偏飞舞的蝶,又如同天地间一幅写尽人间寂寞的画。 江雪笑道:“原来武功剑术是需要内力作为基础,那些飞跳腾挪的招式才能发挥出来”。 江雪精神大振,心想有了这身修为,便不会被困在这里,踏着七星石越过瀑布下的水潭应该不成问题,再也不用怕那鳄鱼;待回到沙滩,拿得那数十条肥鱼,回来考着吃,岂不大妙。 江雪披上蝶羽披风,从腰间拿出鲨鱼牙捏在手里,便大踏步从石室的甬道里向着瀑布口出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放春山巅 寒江雪来到瀑布口,只见远山银装素裹,大雪漫天,瀑布崖壁上已经挂满了冰柱,水流小了许多,下面的水潭边缘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幸好那七个北斗状排列的大石头倒是看得清楚,只不见了那条大鳄鱼。 江雪心想,这岛上的天气说变就变,竟然还会下雪,这样的环境按理说鳄鱼应该无法生存,不知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又到哪里去了?这岛上古怪得很,想必一定别有洞天。还有那留下剑法的荆广大侠,所言族内动乱,才到此遣香洞避居,但不知其族人在何处?因何内乱导致灭亡? 江雪一时也想不明白,而此时饥肠辘辘,想起那沙滩上的肥鱼,顿时便口水直流。 于是看准那水潭中最近的一块大石,恰是北斗上的斗柄,便猛提一口气,纵身跃起,眨眼便到了大石上。不待落稳,江雪双脚借势在大石上一蹬,便又纵身飞了出去,如同点水的一只燕子,又如偏偏飞舞的彩蝶,须叟便到了对岸。 江雪站定转身,看着这挂满玉柱冰雕的瀑布和遣香洞,放声大笑起来。 江雪提气狂奔,只觉得脚底生风,身侧树木一闪而过,体内似有无穷力量。 江雪狂喜,心想这样的奔跑速度虽比不上黑衣客的‘风里飞花’,但比常人快了数倍,对付那些官兵捕快绰绰有余。只要自己勤加练习,日积月累,必定能达到黑衣客鬼魅般的速度,甚至超越他也未可定。 大约一柱香的工夫,江雪便来到了沙滩。只见沙滩被雪覆盖,海水倒是碧绿,没有结冰,只是不见了那只小船。再搜寻那些挂在树枝上的肥鱼,却还在,只是已经硬邦邦的冻成了冰。 江雪一阵心喜,便过去把鱼从树枝上取下,用鲨鱼牙砍断一根藤条,把鱼穿成一大串背着,便转身往回狂奔。抬头却看见一座远山背后似乎冒着云烟,大雪中看着似乎像云,却又似烟雾。江雪一惊,难道说这岛的西面别有洞天?记得自己刚到岛上时,查看过岛的四周,当时只有西面是悬崖峭壁,难以通过,便返回来,却并未发现有此奇怪的烟雾。 江雪心想,此时饥肠辘辘,待吃饱了,一定到那地方探个究竟,看看有什么古怪。 待江雪来到遣香洞口,整条瀑布已经结冰,潭水因没有流动的水注入,也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 江雪不敢大意,怕冰层太薄,一不小心掉进冰窟里。幸好那七个北斗状的大石头刚好露出些许,江雪便奋力一跳,纵身踏着七星石,飞身来到结了冰的瀑布下。 江雪先把鱼扔进遣香洞口,从腰间拔出鲨鱼牙,捏在手里,双脚一屈便纵身跃起,却刚好手能够到洞口。江雪急忙奋力把鲨鱼牙插进洞口的冰层,手上一用力,双脚在崖壁上点了一下,便纵身跳进洞里去。 捡起地上的鱼,江雪便大踏步的朝石室里来。只见篝火尚未熄灭,于是加上些柴火,便把一条又肥又大的鱼穿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鱼喷香扑鼻,江雪大吃起来。 雪下得真大,那座七彩蝶的坟冢也结成了冰,晶莹剔透。江雪抬头看着石室洞顶,鹅毛般的雪花从亮得有点刺眼的空中飘落,洋洋洒洒,无休无止。 江雪想起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蕊儿,一阵哀愁。而此时自己被困孤岛,暂时无法离开,那蕊儿如果还活着,却又是怎样一个情形,想必她此时也一般苦恼哀愁,如自己思念她一样苦苦思念着自己。 江雪走到石室中央,仰头对天吼道:“我这天不覆地不载的孤儿,总有一天要破得这牢笼,一吐心中怒气”。 江雪拿起石碗,舀了一碗冰水走到七彩蝶坟冢旁,大声道:“想不到你只是一只蝴蝶,不仅救了我的命,此刻竟还是我的知音,我无限心事,只能说与你听。他日脱此牢笼,一吐胸中鸟气,杀尽仇人鸟官,必回来和你痛饮三日”。 江雪把一碗冰水饮干,大笑道:“好酒!痛哉,快哉!”。 江雪把碗放下,便决定去岛的西侧探个究竟。出得洞口来,飞身跃到岸边,便朝岛的西面而去。 来到乱石堆前,只见海水无声,风平浪静,只有漫天大雪飞舞,眼前一座陡峭的山峰,峰顶冒着缕缕烟云。 江雪细看此山,山崖虽然陡峭,但其间有零星树木可以攀援,便选好地势,纵身跃起数丈,一把抓住一棵松树枝,双脚借力,立马又纵起,如同一只腾挪攀岩的猴子一般。 江雪即将登到山顶,却感觉有微暖的风袭来,而且此处竟然无积雪。江雪大疑,便奋力向峰顶蹬去。 待来到山顶,暖风徐徐,地势竟然稍缓,而且树木葱郁。江雪细看,只见前面有一块巨大高耸的石头,如擎天柱般立在山顶,高出周围树木许多。 江雪走到巨石下,只见巨石如刀削斧劈一般,其上竟然遒劲有力的刻着“放春山巅”四个大篆字。江雪又走到巨石的另外一边,见其上也有一行大字,却是:“磨剑石,葬剑锋”,其旁一行小字“欲练神剑,必登石巅”。 又查看其它两面,无字,却也是刀削斧劈一般,无一处着力之处。心想此石高十数丈,石巅之上必有蹊跷,却如何才能上得此石顶? 环顾四周,见只石旁一棵巨大的松树一直长到巨石的下方,但离巨石顶还有数丈;若能爬到树顶,凭着自己现在的功力,也很难一跃到石顶;如果掉下来,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江雪正自踌躇不定,忽然一阵风来,只见松枝舞动,江雪也身形飘飘。江雪大喜,心里便有了主意。 此时已经是下午,看这风竟越来越大,江雪便奋力爬上树巅,站在一枝伸向巨石的枝丫上,紧紧抓牢;只觉耳畔风声大作,江雪须发翻飞,眼目难睁。 江雪努力定下心神,曲腿如虎踞,等风力大增,便奋力跃起,借着风力飞身向巨石顶端纵去。霎时间,江雪便到巨石旁,伸手刚好抓到巨石边缘。差之毫厘,江雪便会掉下去。江雪一阵心跳不已,立马奋力爬了上去。 江雪站在石顶,只觉狂风怒吼,险些被风吹倒,忙匍匐下身,放眼望去。只见来时的山下白雪皑皑,而此石峰的另一侧则树木苍翠,并无半点积雪。江雪大奇,遂定眼细细分辨,原来石峰无雪的一侧,是处巨大凹陷的山谷,恰如同架着的一口铁锅,而此石峰便是架铁锅的架子。谷底有一处亮晃晃的水域,其上冒着层层缭绕的白色烟雾。 原来这是一座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山谷,而那直冲云霄的烟雾便是温泉冒出来的热气,如今遇冷空气,便凝结成云雾。 江雪打量身下这巨石,大约有一间屋子这么大,巨石的中央竟然插着一把剑,剑身没入石里半尺;而在剑的四周,大约三四丈的范围内,布满了数十个拳头大小的坑。 江雪奋力抵御着风,小心的站起来,向那柄剑走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忘忧谷底 磨剑石顶的狂风怒吼着,江雪气沉丹田,稳住身形,到得巨石中央,只见巨石上这些拳头大小的坑竟像是有人用拳头砸出来的一样。 江雪把手放下去比比,入石四五寸,却刚好和自己的拳头差不多吻合,江雪一阵心惊,心想这世上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和大侠。 细看这些拳印,竟是四组北斗七星阵型,东西两组斗柄朝内,南北两组斗柄朝外,却又犹如一组奇怪的八卦图。 江雪一时也想不明白,便试图去拔插在巨石中央的剑。江雪握住剑柄,奋力向上拔,剑却纹丝不动。江雪凝神静气,气转丹田,一股热流运至四肢百骸,随即形成一股猛烈的力量。江雪大吼一声,拼尽全力,剑被拔了出来。 江雪用力过猛,仰翻在巨石上,幸好剑还握在手中。江雪忙坐起,在烈风中细看这柄剑,只见剑柄缠着鳄鱼皮,剑身乌黑,如同生锈了一般,长五尺多,分量很沉。江雪运足劲道,抖抖长剑,竟发出一阵龙吟般的长啸。江雪大喜,便抵御着狂风站起,奋力舞起石室中那套剑法来。 只见磨剑石顶蝶衣飞舞,长剑破风,龙吟不断,江雪犹如风里翻飞的巨蝶。无限群山似被江雪踩在脚下。 看看天色已晚,大风也渐渐停息下来,江雪便收住长剑,别在腰间,走到磨剑石的边上,看准那棵大松树伸过来的枝丫,纵身一跃,便牢牢抓住,又顺着枝丫间几次腾挪,便下得树来。 江雪下山来,踏着乱琼碎玉,沿着旧路返回,待到得石室,已经天黑。江雪在篝火上加了些柴火,去去身上的寒气,便拿来两条肥鱼架在火上烤熟了吃,吃完便去石床上躺下。想着今日的种种奇遇和这些日子经历的磨难,江雪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盘腿坐起,练起功来。 江雪一夜练功,待天色微明,见大雪已停,便拿起长剑,迫不及待的出得洞来,直奔那放春山的磨剑石而去。 江雪来到磨剑石旁的大松树下,见远山一轮红日初升,此时似乎伸手可及。万道金光须叟便把群山染红。 转身看那脚下的雪山,白得耀眼,小岛四周的远处却依然是碧水茫茫。心想,这小岛难道真的已经是在大海的中央,这几日如此大雪,水面却依然没有结冰。 江雪看那大松树的顶端,密密麻麻的枝叶没有一点晃动。没有了风力可借助,江雪无法登上磨剑石顶。可惜昨日风大匆忙,竟没有仔细看看石顶还有何蹊跷。 此刻江雪也无可奈何,只得等风来再说,但等了许久,只见艳阳高照,天空竟半点云彩也没有。江雪心想,再等下去也无用,不如等日暮时分再说。 此时那磨剑石下方的凹谷水域在太阳照射下金光闪闪,烟雾缭绕。江雪一阵欢喜,自付道:“何不到那谷底一探究竟,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江雪翻下山头,朝那谷底走去。 一路上藤蔓缠绕,古木参天,脚下满是枯枝败叶,竟无半点积雪,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热。江雪把蝶羽披风脱下,只见原来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此时恰如同要饭的花子一般。江雪莞尔一笑,便继续向那两湾水域走去。 走至半山腰一棵巨大的榕树前,江雪突然发现竟有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连接到树下,榕树的无数假根如同巨人的胡须般杂乱的垂下来,有的竟深深的扎进了泥土里。树上缠绕满了许多藤蔓,开着层层白色的花朵。 江雪的心一阵狂跳。心想,竟有人在此处居住不成?却如何这些天自己连个人影也没见到?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此时闯入他们的领地,不知是祸是福? 好奇心驱使着江雪,江雪连忙把腰间的长剑提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前方动静,慢慢往前走去。不想脚下一滑,摔了个卵朝天,手中长剑也跌落了,在这寂静的山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江雪的心狂跳不已,连忙一咕噜爬起来,捡起长剑,忐忑不安的继续向前。 原来这小路人迹罕至,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加上气候潮湿,十分的滑。江雪看着这脚下的路,也不见人的足迹,心想此处有可能早已经荒废,有人无人还很难说,自己也不必惊弓之鸟,杯弓蛇影。 江雪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沿着这条弯曲的小路一直向前走,远远的便看见前面似乎有村庄,只是都隐蔽在树林里,隐隐约约露出一个角落。江雪便小心的戒备着。 拐过一处树林,只见有数间小木屋搭建在巨大的树枝间,如同一窝窝鸟巢,其下有甬道一样的吊桥连着屋子。江雪驻足观察半晌,却无半点声息,便小心翼翼的走到木屋下的甬道,握着长剑走了上去。 江雪进得屋子里,只见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一些日常使用的桌椅板凳杂乱的放着,房子的木壁上挂着一张弓和一筒箭,几张兽皮却已经年久腐朽,看来这是一户猎户人家,而且已经荒废了很久。江雪退了出来,又到其他几处小木屋中看了看,却也大同小异。 江雪沿着小路前行,一路上见到了很多这样搭建在树上的小屋,却都无人影,甚至连鸡犬之声都没听到半点。只有密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看似像是一个群居的原始部落一般,但不知这样的族人因何全无踪影,难道都外出打猎去了不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起码妇儒老幼应该留下来才对。江雪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样的境况倒使得江雪更加警觉起来。 大约继续在谷里穿行了两柱香的时间,江雪终于来到了那池冒着热气的水域,只见一湾大水池中波涛翻滚,热浪逼人,掀起的烟雾袅袅娜娜。江雪须叟便大汗淋漓。而那水域的中央竟然隐隐约约立着一尊巨大的石柱,石柱四周却是石板铺就的场地;另有八座蜿蜒的石桥从八个方向跨过沸腾的水面链接到中央。 江雪踏上近的一座石桥,穿过迷雾,向那中央的石柱走去。走到桥的中央,离那石柱尚有一段距离,江雪忍不住看看桥下翻腾的水面。这一看却把江雪惊得头皮发麻,只见那沸腾的水中竟然翻出许多白骨,偶尔迷雾散开,还能看到人的头骨从浪涛里翻出。 江雪提剑纵跃,穿过石桥,来到石柱前,只见石柱周围遍地白骨成堆,刀枪剑戟散落一地,已经锈迹斑斑。石柱上写着“忘忧谷”三个大字。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雄心归来 江雪转到石柱另一侧,只见上面刻着几幅画。一位侠客模样的人手持长剑,跃起刺向一位端坐龙椅c冕冠蟒袍的皇帝。而后是侠客被五马分尸的场景;另一位手持长剑的侠客背负一孩童飞奔,后面追着一群手持长戟的官兵;还有幼童在山谷里和一位侠客练剑,洞房花烛,男耕女织等等。 江雪看这些石壁上的画已经斑驳,想必已经有很长的历史。随即又想起石室中的记述,便明白这石壁上刻着的画面是讲述荆轲刺秦的故事,此刻脚下的这些尸骸,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逃脱后,荆轲的子孙繁衍的后代。据荆广的记述,荆轲的后人直到大业年间才发生内乱,导致亡族,而荆广是唯一幸存活下来的人,便搬离了这里,在遣香洞中老死。 江雪嘘唏不已,看看四周,除了尸骸白骨和生锈的刀枪,再也别无他物。竟连一只活着的蚂蚁都没有。 一阵风来,沸水蒸发起的烟雾稍稍散开,江雪便走到对面的一条石桥上,迤逦而行。 穿过层层热气迷雾,登上岸来,江雪已经汗流浃背。见岸旁一条大路蜿蜒向前方的山坡延伸,便提剑走了过去。 待到山脚,热气顿减了许多,迎面一条瀑布呈现在眼前。江雪口渴难耐,便到瀑布下的水潭里捧水喝。刚喝了几口,突然数十条大大小小的鳄鱼从潭底浮出水面,江雪大惊,连忙提起剑纵身一跃,便跳到大路上。惊魂稍定,再看那水潭,不是很大,却深不见底,更奇怪的是这水竟没有流出潭外。江雪心想,这潭底一定是有溶洞,水流都从洞里流走了,而这里恰好是遣香洞的上方,地势较高,说不定这水就是遣香洞瀑布的源头。 江雪沿着大路向前走去,穿过几处密林,眼前突然呈现出万紫千红,花团锦簇的景象,几处清泉潺潺,古树参天。一棵樛木从山崖垂下,直伸到泉眼处,如同戏水的两条蛟龙。江雪走近细看,却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 阳光透过密林,斑斑点点的打落在泉水里,打在江雪身上。江雪把蝶羽披风披上,一纵身便跳到了樛木之上,蹬下细细查看,原来这是两棵巨大的沉香树,一处裂开的树皮处淌出许多树脂,形成晶状结晶,香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江雪觉得这香味沁人心脾,便扳下一块树脂结晶装在衣内。正准备跳下树来,耳畔却听得一阵嗡嗡之声,便连忙又蹬了下来。 须叟,只见成千上万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翩翩起舞,色彩斑斓;慢慢的,就团团落在了泉眼上的这棵樛木上,有的竟然落在了江雪的身上。江雪伸出手去,一只花蝴蝶便悠悠落在江雪手上,轻轻煽动着翅膀。江雪不禁想起在那小屋里做的chun èng来,梦里有蕊儿,也有这样翩翩起舞c斑斓美妙的蝴蝶。一阵感伤袭来,江雪轻轻吹口气,手上的蝴蝶便飞了去。 江雪跳下树来,斑斓的蝶羽披风舞动,如同一只飞舞的巨蝶。一时间,江雪如在梦里,多想此刻自己是只蝶群中的一只蝴蝶,从此无忧无虑,只在花间密林里翻飞。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江雪这样问着自己,这也许永远没有dá àn。 一路繁花似锦,密林森森,江雪终于来到了路的尽头。只见有许多依山而建的房屋楼阁,不似先前的鸟屋样子,倒像是来到了江南小镇。 江雪看着里面也无人影,也无鸡犬之声,却也不敢大意,忙把腰间的长剑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只见一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房檐巍峨,倒像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庄园,只是空无一人,房屋结满了蛛网,落满了灰尘,四处也没有尸骸出现。 江雪一路走来,来到一处大厦前,便再无道路。江雪抬头打量这大厦,却看见一块巨大的匾额挂在房梁上,却是:“蝴蝶山庄”四字。江雪点头道:“倒也恰如其分,只是这山庄四周除了飞舞的蝴蝶外,竟连一个人也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甚是怪异”。 江雪不禁长啸一声,只见四处山鸟惊飞,翅膀拍出阵阵声响,须叟便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看着这群山巍峨,此处虽有亭台楼阁,天地间却只有江雪一人,死一般的寂寞和孤独袭来,江雪不禁仰天怒吼。 四处只有江雪怒吼的回音,须叟就消散了。看看日头偏西,江雪一阵落寞,但转念一想,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大难不死,又奇遇绝世武功,何不珍惜这机遇,练得一身本领,将来冲出这牢笼,却吐尽一腔愤懑,再寻得蕊儿,过一世快活。 想到这里,江雪便强提起精神,向着来时的路返回。 当江雪来到磨剑石,一轮夕阳已经挂在山巅,突然却起风了。江雪看着巨石旁的大松树,把剑别在腰间,又爬上树顶,借着风力纵身向巨石顶部跃起。这一次竟然一跃便登上了石顶,江雪喜出望外,原来自己的功力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江雪沉住气息,站在巨石顶上,已不像先前那般难以抵御狂风。于是便走到中央,参看那北斗七星八卦图。只见那拳头大小的石坑看似排列杂乱无章,却又像是一种高深的武功步法。 江雪坐了下来,看着西方的夕阳,陷入了沉思。 想这荆广大侠,必是荆轲后人,把一身武功刻在了石室的棺材上,必是想让后来有缘之人得到,但那《剑经》晦涩难懂,若非自己先前得到了黑衣客的无名经书,怎能参透这其中奥秘,这一身功力如何又能如此突飞猛进。那石棺上的剑招轻盈灵动,若没有上乘的内功和轻功配合,许多招式便无法施展。细想,却是灵动中缺乏沉稳,似乎没有下盘的功夫。 江雪想到这里,忽然明白,这巨石上的七星北斗八卦阵,很有可能是练下盘功夫的。于是便站起来,拿出长剑,按照巨石上的七星北斗八卦阵步法演练起来。 踩着这七星北斗八卦阵练剑,刚开始江雪还觉得别扭,但稍微熟悉之后,便觉得舞剑的过程中,已经不必刻意的去抵御吹来的狂风。渐渐的,江雪身形越发沉稳,就连腾挪跳跃也是落地有根。江雪的剑越来越有威力,破风的龙吟如雁过空山,蝉鸣空谷。江雪信心大增。 星月升了起来,江雪在磨剑石顶坐下。此时风力顿减,徐徐微风吹拂着江雪。江雪看着这东方初升的星月,还有这隐隐约约的群山,心里升起无限的希冀和向往。 江雪盘腿而坐,调匀呼吸,练起无名经书和《剑经》融会贯通后的内功心法来。 在这放春山之巅,磨剑石,葬剑锋之上,江雪如同天地间一位小憩的孤独行者。 至此,江雪便每日到此磨剑石,葬剑锋上来练功。 时光荏苒,日月穿梭,寒往暑来。江雪饿了便去忘忧谷采撷野果,或者到海边捕鱼,如果运气好,还能捉到几只大鸟,或者捡到些鸟蛋,加上他的修为不断提高,要在这孤岛上生存已经不是一件难事。 他日寒江雪冲出牢笼,笑傲江雪,快意恩仇,只搅动得江湖风起云涌,红颜惊诧失色,此亦是后话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孤芳揽月 话说秦蕊和婉儿与江雪分别,随着福安驾着马车一路奔逃到乌衣港,只见一艘画船早已经停泊在港口,三人便弃了马车上得船来。福安解开缆绳,便要荡开船桨。秦蕊忙道:“等一等江雪他们”。 福安道:“xiǎ一 jiě不必担心,有黑衣客在,江雪少爷必定无虞,我们在,反而是拖累,这里还有小船,况且他们回书院去,情况不得而知,也许他们不走水路,或许他们早已经脱险,此刻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反而无益。倘若追兵追来,我们如何走脱?”。 秦蕊和婉儿无奈,只得洒了几滴眼泪,作别乌衣港。 三人的小船在江面上顺水而下,日暮时分已经驶离了武林地界,福安便准备靠岸,顺便上岸找些吃的,投宿一晚,明日从陆路前往长安。 只见岸上灯火通明,许多游船在江面往来,船上莺歌燕舞,调笑之声,丝管之乐不绝于耳。 福安划着小船向岸边而来,哪知此时江面上竟刮起了风,小船乘风便向着一艘高大的画船猛撞了过去。 福安在船头大惊,但已无力挽回,瞬息之间,随着一声巨响,小船被撞翻,福安立马落进了江水里,扑腾了几下便消失了。秦蕊在落水的瞬间抓着了船沿,婉儿却抓住了秦蕊的衣服,二人在水流里挣扎着,须叟便灌了数口江水。 大船被撞得一倾,船上的男男女女一阵惊呼,碗碟落了一地,接着便有人惊呼“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只见一位白衣公子从大船上飞身落到即将沉没的小船上,抓起秦蕊的手一提一纵便上了大船来,大船上的众人一片喝彩。 再看婉儿,手里只撕下一片秦蕊的衣服,在江水里扑腾了几下,便消失在滚滚江水里。白衣公子待要再去相救,已经来不久了,只得站在大船上看着滚滚江水叹了一声“可惜了”。 秦蕊此时已经晕厥,躺在船板上。白衣公子对船上的领头妈妈道:“把她抬进去救醒,换身干净衣裳”。 一位浓妆艳抹的妈妈笑着答应了一声“是”。便有三四个侍女走来把秦蕊抬起送进了船的阁楼里。 领头的妈妈笑道:“公子好俊的功夫,发的好善心,只可惜了被水冲走的那一位,要不然,今晚公子就左拥右抱,拥香枕玉,比翼双双飞了”。 公子冷冷笑道:“妈妈且莫乱说,回去吧”。 于是画船上重整杯盘,七八个歌姬调开管弦,白衣公子枕香而卧,两三个美人把盏,画船在一片莺歌燕舞中朝着岸边驶去。 画船来到码头刚靠岸,早有七个带刀的神秘人物立在岸边。白衣公子下得船来,一位领头的神秘人上前拱手道:“公子总算回来了,刚才见江面上有船相撞,属下们甚是担心”。 白衣公子道:“难得来次这江南的烟花之地一趟,你等也不去开开眼见,不必这样时刻跟着我”。 领头的神秘人忙道:“保护公子是属下的职责,若有意外,属下都是该死的罪责”。 白衣公子只得笑笑,挥挥手便走。突然又道:“你去告诉船上,好生看待那位女的。明天早上你亲自来把她接到我们下榻的客栈,不可让人知道”。 领头的神秘人拱手道了声“是”,便向画船内走去。 原来这位白衣公子便是当今太尉独孤信之子独孤玥,而这位领头的神秘人便是他的侍卫黑鹰。 黑鹰对船上的妈妈交代了一番,妈妈只是不断的点着头。交代完毕,黑鹰赶上独孤玥,一行人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 却说秦蕊醒来,兀自惊魂不定,大呼婉儿。船上的妈妈听见,急忙进来,坐在秦蕊身边,道:“阿弥陀佛,姑娘可醒了”。随即又对外面道:“快拿定魂汤来”。 只听得船窗外面的姑娘答了声“是”,便有几个人影婆娑忙动了起来。 妈妈接着笑道:“姑娘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秦蕊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妈妈,定了定神,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妈妈笑道:“这呀是探花舫,你刚才落在江水里,是一位公子救了你。可多亏了那位大富大贵且又武功高强的俊公子哟,要不然,你就被江水卷走了,好凶险哟。只可惜了你身后的那位姑娘,没能救得,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江水卷走消失了”。 秦蕊眼中落下泪来,轻声呼唤道:“婉儿,婉儿”。 妈妈忙安慰道:“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命哟,姑娘不必太过悲伤,保重身子要紧。那位救你的俊公子临走时吩咐老身好生照看你,若有差池,还要找老身的麻烦。那位后面进来带着刀的,凶神恶煞的,好怕人哦。老身只是个在花船上营生的妈妈,如何得罪得起他们这样的人,服侍姑娘也是没有不尽心的,还望姑娘明日在他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老身这里感激不尽了”。 老妈妈说完便起身给秦蕊行了个万福。秦蕊忙要起身扶住。老妈妈便笑着坐了下来,拉着秦蕊的手笑道:“姑娘不必如此,老身给姑娘行礼,一是希望姑娘在公子面前多多美言,也让老身圆满完成公子交代的差事;二是祝贺姑娘遇难成祥,将来啊,必定大富大贵,我们这些下人啊,还得仰仗公子和姑娘呢”。 秦蕊忙道:“妈妈言重了,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还得感谢妈妈的救命之恩呢”。 老妈妈呵呵笑道:“姑娘不仅人长得仙女似的,嘴也这么会说话,可知是个大家闺秀呢,却不知怎会突然驾着小船撞来,像逃命似的!”。 秦蕊的脸红了起来,犹豫了片刻。 妈妈忙笑道:“老身多嘴了,该死该死,姑娘不便说就不说”。 此时一位妖娆的姑娘端着杯盏进来道:“妈妈,定魂汤好了”。 妈妈对秦蕊笑道:“姑娘先喝盏安魂的汤水,好好休息,老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又转身对刚进来的姑娘道:“你在此好生伺候,小心在意,我们的小命都在你手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到外面说”。 进来的姑娘忙躬身道“是”,眉目间露出些许恐慌之色。 老妈妈转身对秦蕊躬身行礼,笑笑便走了出去。 秦蕊便只得在床上欠了下身子。 进来的姑娘端着定魂汤跪到秦蕊塌前,把茶盏高举过头顶道:“姑娘请喝汤”。 秦蕊道:“起来吧,不必这样”。 这姑娘却跪着不敢答话。秦蕊只得拿起汤盏喝了一口,便放回。 秦蕊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道:“回姑娘话,我叫莺儿”。 秦蕊道:“莺儿,现在风好像停了,我想到船外面走走”。 莺儿道:“请姑娘稍等,我去拿裘氅,外面风虽停了,可深秋的天气,冷着呢”。 秦蕊点头笑笑。莺儿便转身出房来,反手关上房门,却走到旁边一间画船的阁楼里。 莺儿见老妈妈正坐在那里喝茶,便忙上前道:“禀妈妈,她说要到船舱外走走,我来给他拿裘氅”。 老妈妈放下茶盏,慢条斯理的道:“你给我把她看好了,出不得一点子差错,否则,你的命便没了。这是独孤大爷看中了的人,出了差错,你我都活不了。我看这小妮子来路蹊跷,你可得小心伺候,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跑了,她要什么就给她,只要她不离开这船。而且,不能拂了她的意,否则,倘若她明天在公子面前说两句我们的不是,我们如何担待得了,到时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可听明白了?”。 莺儿战战兢兢的点头道:“莺儿明白,一定小心在意,谨慎伺候”。 妈妈只是嗯了一声,向里间努努嘴。 莺儿便进去拿了件鼠裘大氅,向秦蕊这边过来。 秦蕊此时方注意到自己的一身衣服从里到外都已经换过了,脸上便红了起来。 莺儿见状,忙上来跪下道:“姑娘上得船来时尚自昏迷,全身都被寒冷的江水湿透了,是莺儿斗胆给姑娘换下的衣服”。 莺儿虽嘴上还算利索,但心里直颤栗起来,脸上便显出些惊恐的颜色。 秦蕊看在眼里,便扶起她笑道:“谢谢你,莺儿,咱们到外面看看吧”。 秦蕊披上裘氅,和莺儿走到船舱外面,见这是一条两层的画船,便索性走上顶层。 只见画船的顶层ài guà着一块“探花舫”的牌子,画船打扮得花团锦簇,顶层的楼板上摆着几张小巧的桌椅,此时人去楼空。 秦蕊倚在栏杆上,看着岸上灯火阑珊,江面上却尚有数只画船还亮着灯火,隐隐约约传来管弦和调笑的声音。此时一轮明月却穿破乌云露出圆圆的脸来,和着灯火倒映在江面。 秦蕊看着此情景入神,只听得莺儿道:“明天便是中秋节,姑娘可是在想念家人”。 秦蕊不禁悲伤起来,眼里噙着泪,强忍住道:“我已经是孤儿了”。 莺儿忙躬身行礼道:“对不起,姑娘,莺儿多嘴了”。 秦蕊苦笑道:“这不关你的事。这船顶上冷,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莺儿忙道:“我去给姑娘拿热碗粥吧”。 秦蕊点点头。莺儿便转身走了去。 秦蕊独自立在画船上,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眼泪流了下来。心想自己如何这般命运多舛,如今这世间只有江雪一个亲人了,却也生死未卜;父母亲死的不明不白,沉冤待雪,如果自己今日就死了,如何对得起父母亲的养育之恩。自己只有坚强的活下去,找出陷害父母亲的幕后黑手,让仇人明正典刑,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而此刻,秦蕊多需要一个依靠,心里不禁轻声低唤“江雪,你在哪里!”。 想到这里,秦蕊擦干了眼泪,看着江面上阑珊的灯火和一轮江月,不禁吟诵起那首和江雪共制的词《锦堂春》来: “晚风朗月桥头,白玉栏杆轻扣。 蛮腰袅袅青荇舞,拈花愁浇透。 曼言芳情无着,眉蹙婵娟如勾。 来去都作风扬柳,恰青春豆蔻。” 秦蕊念完,却突然听得岸上有人哈哈笑道:“好个‘芳情无着’‘捏花愁浇透’。本公子来也!”。 说话间,便只见一位青衣人一闪便跳上画船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名花有主 那青衣人狂笑着,眨眼间便到了秦蕊身旁,一把搂住秦蕊的腰。秦蕊待要挣扎,那人却紧紧搂住不放,手里拿着纸扇便来抬起秦蕊的下巴道:“好个俊俏的小娘子,大爷今晚就要了你”。 秦蕊怒骂道:“好个色胆包天的狂徒,快放开我”。 那青衣人哈哈笑道:“我就是色胆包天,你待怎样!”。说着便要轻薄起秦蕊来。 秦蕊怒极,便使劲去推开青衣人。不想这一推,竟按在对方胸口,只觉得软绵绵c胀鼓鼓的一包东西在里面。 青衣人立马红了脸,怒道:“你竟敢偷袭你姑奶奶的胸!”。说着便也一把按在秦蕊的胸脯上。 秦蕊羞得满脸通红,待要怒骂,却只听得青衣人笑道:“这叫有来无往非礼也,只准你摸我的,我就摸不得你的?”。 秦蕊待要开口,青衣人立马指着道:“你给我闭嘴,再敢大呼小叫,本公子便扒光你的衣服,立马要了你”。 秦蕊只得闭了嘴,惊魂未定的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笑道:“小娘子倒是挺识趣的嘛!只不过你的还小了点,像两个小笼包”。青衣人说完笑得前仰后合。 秦蕊退到了船栏的一角,怒道:“你个无耻之徒,liu áng,混蛋”。 青衣人大笑道:“你大半夜的在这里想男人,我都听见了。‘捏花愁浇透’,‘曼言芳情无着’,好肉麻哦,你还跟我装正经!现在大爷不是来了吗!来吧,我的小美人,小心肝,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青衣人说着便走了过来。秦蕊忙拿起身边的酒盏便要投掷过去,哪知青衣人一闪,便制住了秦蕊,拿下她手中的酒杯,一把便抱住秦蕊,想要把秦蕊抱起。哪知自己却被压倒在地板上。口里便怒道:“看不出你小妮子胸不大,竟这么沉,待会本公子割下你的肥肉”。 此时船上的妈妈领着莺儿等一干人连忙上楼来,待要来劝解。突然,岸上闪过来五六个美人,个个黑衣,拿着长剑。刚落地便怒道:“你等老婆娘站住,敢来罗唣,割了你舌头”。 探花舫的老妈妈和一干姑娘们便胆颤心惊的站在了原地。一位黑衣美人上前去扶起青衣人,跪下行礼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公子责罚”。 青衣人怒道:“你们上来干什么,扫兴!没看见本公子正调戏良家妇女吗。圣人云‘非礼无视’,你们不仅看了,还搅了本公子的这场好戏,该当何罪!”。 那群黑衣女子便连忙跪了下去,齐声道:“任凭公子责罚”。 青衣人嗔道:“一群胸大没脑的蠢货,都起来吧。责罚,责罚,就只会来这一套,有没有点新鲜的。一天到晚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你们不觉得烦吗”。 那领头的黑衣女子拱手道:“保护公子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若有闪失,我和我们的家人都担待不起,请公子体谅我们的苦衷”。 青衣人高声怒道:“苦衷,我体谅你们的苦衷,谁来体谅我的苦衷。整日关在那鸟宫里,跟坐牢似的,不是看着那群老混蛋搂着一群姑娘寻欢作乐,便是对着你们这样一群活死人,我不烦吗?我的日子好过吗?”。 黑衣女子们齐跪下道:“请公子恕罪”。 青衣人道:“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你们暗地里跟了来就罢了,还把我的好戏搅了,你们赔得起吗?还恕罪,我打烂你们的肥臀!”。 黑衣女子们齐声道了声“是”,便当真就弯下腰,把翘臀隆起。只见青衣人走上去,在每人的翘臀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啐道:“晦气”。 黑衣女子们又忙道了声“是”。 青衣人气得快疯了。嗔道:“你们除了说是之外,能不能放点别的响屁。都给我滚!快滚!”。 黑衣女子们便都走下楼去。青衣人却突然转身道:“回来”。 一群黑衣女子便又急忙回到画船楼上,领头的女子道:“公子有何吩咐?”。 青衣人指着秦蕊道:“把她给我带上,从此刻开始,她便是我的人了”。 此时探花舫的妈妈忙战战兢兢的出来道:“这位小爷,这姑娘你不能带走,她是独孤公子的人了,名花有主了”。 青衣人一听此言,怒道:“怎么,她是你们画船上的人?我看着怎么不像!是不是刚拐来的,快说!”。 老妈妈道:“她倒不是我们画船上的,是刚被独孤大爷救上船来,吩咐老身好生照看,明天便来领人,若有闪失,便拿我等试问。我看他们都不是善茬,是那非富即贵的主,而且随从都带着刀,来头不小,所以小爷还是别惹事的好!”。 青衣人一使眼色,一位黑衣女子便长剑出鞘,在老妈妈头顶一挥,只见寒光一闪,一头发髻被割了下来,老妈妈顿时披头散发,和一群画船上的姑娘们都吓得面无人色。 黑衣女子笑道:“他们有刀,我的剑却如何?再罗唣,割下你这臭老鸨的鸟头来”。 青衣人道:“没想到,这小娘们越来越有趣了。我就说吗,这小娘们气质不错,不像那些庸脂俗粉,大爷我今晚非要了她;至于你说的那位什么独孤屁爷,大爷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若是有胆,你就告诉他,天下第一采花大盗‘欢欢乐乐’抢了他的女人,有种叫他来长安找我。还有,我不是小爷,是大爷!大爷!你大爷!看清楚了,再叫错,我割了你舌头”。 老妈妈吓得直哆嗦,说不出话来。 青衣人扬扬眉,两个黑衣女子便上去把秦蕊抓住,一块手绢把嘴堵了。其余三人利剑出鞘,指着一干画船上的人道:“快滚开”。 画船上的姑娘们便驾起吓得瘫软了的妈妈,尖叫着退回到了船舱里。 青衣人大笑道:“没想到这次出来,这么好玩,欺男霸女的感觉原来是这样,难怪那起老不羞乐此不疲”。 一名黑衣女子上来对青衣人道:“公子,咱们真要带着她回去?”。 青衣人道:“可不,从此刻开始,她就是我的小六”。 这群黑衣女子不禁都偷偷笑了起来。 青衣人嗔道:“笑什么,不许笑”。 黑衣女子们忙都掩住了口。嘴里没笑,可眼里笑得更厉害了。 青衣人便道:“你们可是不服?谁再笑,我可就要验货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抓黑衣女子们的胸。黑衣女子们忙笑着躲开了。 青衣人走到秦蕊面前,捏起她的下巴,故作淫笑的姿态道:“你别不服气,他们是我的小一二三四五老婆,个个的这里都比你的大,所以你只能做我小六啦”。青衣人说完,不怀好意的盯着秦蕊的胸脯看。 秦蕊被两个黑衣女子架着,便伸出脚来踢青衣人。青衣人顺手拿住秦蕊的脚,便把秦蕊的鞋子脱了下来,摸着小脚笑道:“哎呦,小妮子好大的浪劲,待本公子回去慢慢调教调教你怎么伺候亲夫!”。 一干黑衣女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秦蕊只是眼泪直流,却出不得声,眼里蓄满了怒火。 青衣人见状,便穿上秦蕊的鞋子。笑道:“你别生气,乖乖的做本公子的小六,你看她们五个,过得多开心。你若是有半个不字,大吵大闹,我便立马剥光你的衣服,要了你!”。 青衣人大笑起来,便拿掉堵着秦蕊嘴里的手绢。秦蕊待要开口,青衣人立马用手捂住秦蕊的嘴,一只手便要来解秦蕊衣服。秦蕊的眼泪如小河淌水般流下来,打在青衣人的手上,青衣人便住了手。 只见这是一只葱白如玉c小巧玲珑的手。她从腰间拿出纸扇,摇了摇,说了声“带走”,便头也不回,朝岸边的一辆马车走去。 从来只有男人好色,原来佳人也是色胆包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莲花小镇 秦蕊被黑衣女子押解着上了岸边的一辆马车,青衣人掀起车帘笑道:“小美人,你若是乖乖的不乱跑,我便放开你,你若是乱喊乱叫,想逃跑,我便把你捆成个大粽子”。 秦蕊扭过头,默不作声。青衣人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乖乖的,免得受皮肉之苦,到了本公子嘴里的鸭子,谅你也飞不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青衣人对一干女子道:“回去”。 领头的黑衣女子问道:“回驿站还是” 青衣人道:“蠢材,驿站有什么好玩的,当然是回咱们的‘欢乐帮’总舵了”。青衣人说完,便钻进马车来,在秦蕊对面坐下。其余四人则骑上马,一人驾起马车,便向岸边的小镇出发。 这岸边的小镇此时已经三三两两有了早起做生意的人,马车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吱吱呀呀而行。晓色里,晨风徐徐,一路有小贩的叫卖声,只听得‘狗不理包子’,‘酥胸大煎饼’,‘油炸贵妃糕’,‘西施戏水’,‘美人蛋’ 青衣人听着这些,来了兴致,便叫停下。一名黑衣女子便来掀起车帘。 青衣人下得马车来,却回过头对秦蕊笑道:“小美人,饿了吧,陪本公子逛逛这莲花小镇如何!”。 秦蕊一肚子怒气,却又反抗不得,只默不做声。青衣人笑道:“怎么,不给本公子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要去逛街,把你留下又怕你跑了;既然你不肯去,只好把你捆成个粽子,却是有趣得很”。说完便向黑衣女子努努嘴。 秦蕊见状,便立马下车来。青衣人和一干随从都笑起来。 青衣人笑着紧紧拉起秦蕊的手,秦蕊挣脱不得,只得随着一起往街边的一处小吃摊走去。五位黑衣女子留下一名看车马,其余四人却紧紧跟随在青衣人左右。 青衣人走到一处小摊前,小贩正自吆喝着“酥胸大煎饼,三文钱一摸”。 青衣人走上前去道:“你这小贩,卖的煎饼如何叫‘酥胸大煎饼?’,却又如何叫作一摸?难道不是吃的,却是用来给男人摸的不成!”青衣人说完,黑衣女子们和小贩老板都笑了起来。 小贩笑道:“我这煎饼,是在我老婆的酥胸上和面做成,天生的一对巨无霸,做成后又在上面烤熟,客官买了去,不仅可以食用,还可一解长夜相思之苦呢”。 大伙一阵大笑,连秦蕊也禁不住脸红起来,啐道:“什么下流的东西”。 小贩听得此言,便正色道:“这位小美人此言差矣,圣人有云‘食sè xg也’,这人间的真性真情,到了最后,还不是传宗接代的那点子事。‘情到深处必主淫’,所谓‘,空即是色’,如果心里坦荡,又怎会对这俗世的执念介怀”。 小贩一席话竟说得秦蕊和在场的一干人哑口无言。青衣人大笑道:“是真名士自风流,小贩哥,来六个‘酥胸大煎饼’”。 只见小贩掀开一块桌布,露出一面铁案板,案板中央却有两座椭圆凸起,恰如同两只圆鼓鼓的小山包。他拿起一坨面,双腕一压一揉,伸掌一摊,暗运掌力,在案板上一拍,面团便凭空飞了起来,在空中飞快的旋转,须叟平如薄纸,轻轻落下,平铺在两座如小山包一样的凸起上。小贩拉动风箱,烈火飕飕,很快,一张金黄的‘酥胸大煎饼’便出炉,恰如同一对金黄的美人酥胸。 小贩把做好的煎饼取下递给青衣人。青衣人大笑道:“果然好大酥胸”。黑衣女子和秦蕊不禁都脸红起来。 此时大伙方明白过来,小贩所说的他的老婆,便是这做煎饼的铁案板。他靠着这家伙事过日子,整日家在上面耍弄,真是堪比他的亲老婆。 须叟六个煎饼做好,青衣人一摸煎饼鼓鼓的凸起,便咬了一口鼓起的尖,笑道:“一摸一闻,又香又脆,果然好酥胸,妙”。 说完,一黑衣人给了小贩一锭银子,道:“赏你了”。小贩忙笑着弯腰道谢。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此时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男男女女,挑货的,闲逛的,叫卖的,好不热闹。秦蕊拿着那张‘酥胸大煎饼’招摇过市,顿觉尴尬无比。 青衣人转身看着秦蕊笑道:“你个傻子,不吃饿死你。你把它吃了,好过一直拿在手里。你一个大姑娘家,手里拿着一对酥胸在街上走,人家不看你看谁!”。 秦蕊被青衣人说得无地自容,便要把煎饼丢掉。青衣人忙止住道:“不许丢,吃了!你若丢掉,我便拉着你叫人来看,说你肚兜里掉出这么个好玩意”。 黑衣女子一伙人都笑了起来。秦蕊无奈,只得把一张‘酥胸大煎饼’吃了。青衣人笑道:“这才是我的小六,好老婆嘛”。 秦蕊怒道:“你个无赖,你再胡说八道,我便叫人,说你耍liu áng”。 青衣人笑道:“你叫一个试试,我就当着众人的面,说你是和相好的私奔,被你亲夫我逮着,正要送官府处置呢。我告诉你,衙门都是我家开的,看官老爷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况且我有五个人给我作证。到时候,你有嘴也说不清”。 秦蕊的眼里泪水在打转。青衣人见状便笑了起来,过来搂住秦蕊的腰道:“别哭了,我的小美人,亲夫我好心疼哟”。 秦蕊待要挣扎,青衣人便紧紧搂住道:“别犯傻哦,我在街上大叫起来,把我刚才给你讲的话告诉大家,你觉得会怎么样?”。 秦蕊只得怒视着青衣人。青衣人一手搂着秦蕊的腰,一手拿出纸扇,信步朝前走去。 却说秦蕊被青衣人搂着,鼻中却闻到一股奇异的胭脂香水味,便侧头看青衣人,发觉其耳朵上竟有耳洞,再看那细长白暂的脖颈和纤葱的手,秦蕊心里便猜着了分。又回想起在船上那一推,正中其胸,竟碰到了软绵绵胀鼓鼓的东西,秦蕊心里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只是当时在夜晚,虽有灯火,却十分慌乱,不是看得很分明。 秦蕊此刻看出青衣人是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心里的警惕便放松了许多,却也不敢说破,也不知此人是何来路?意欲何为?便只得静观其变。 秦蕊也就索性大大方方的让青衣人搂着,向前面的一家小店走去。 待到店门,一小二连忙出来弯腰笑道:“这位大爷和几位姑娘,请到里面尝尝本店的独家特色小吃,乃祖传的秘方,有‘寡妇面汤’‘dàng fu秋千’,‘媒婆碎嘴’等等,都是绝佳的美味,这莲花镇独此一家,错过了就可惜喽”。 青衣人听得此言,便搂着秦蕊进到了里面。老板娘便脸堆桃花的笑着迎了过来。笑道:“今早起床便听得喜鹊喳喳叫,今日必然有贵客到,可巧这就来了。几位贵客请到楼上“于飞阁”歇息,小店的美味小吃马上便奉上”。 青衣人笑道:“老板娘好巧嘴,但本公子听着怎么像是妓院老鸨千篇一律的说辞,本大爷是来吃东西,不是来呷妓”。 老板娘忙笑道:“哟,这位公子爷说的好笑话,我们这食馆卖的是当地有名小吃,不卖女色,但也是做生意的,逢人便带三分笑,那管什么嘴巧不巧,只要顾客高兴满意,我们便着了”。 说话间便有几位美人从楼上下来,把青衣人等一干人领到“于飞阁”,便转身离开了。 领头的黑衣女子悄声道:“公子,这家小店却有古怪,除了那店小二之外,清一色的女招待,且都有几分姿色,不像是店家的伙计,而且正值早饭时间,这店里却无其他食客,莫不是家黑店”。 青衣人笑道:“亏你还是老江湖呢,这朗朗乾坤,哪家黑店敢在闹市大白天的明目张胆害人”。 领头的黑衣女子忙笑道:“公子说的是,都是属下的没见识”。 青衣人道:“少拍马屁,大家各自小心,且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有那什么‘寡妇面汤’,‘dàng fu秋千’,我倒要领略领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卿本佳人 青衣人在“于飞阁”坐了半晌,不见有人来招呼,便觉得蹊跷,正待发作,门外老板娘却笑着进来道:“让公子和xiǎ一 jiě们久等了,只因我这小店的招牌菜要现场做才出彩,所以搬动家伙事需要点时间,现在马上便开始,请公子爷和xiǎ一 jiě们赏菜”。 老板娘话音刚落,只见五六个女招待搬着一张桌子,一架火炉和大铜锅进来,七脚八手的便在阁楼里摆了开来。 须叟,只听得环佩叮当,一位头戴巨大黑色蘑菇帽,穿着黑红大花缠枝蝴蝶裙的蛮女走了进来,便对着青衣人欠身施礼,笑吟吟的道:“拜见公子爷,俺这厢有礼了”。 说罢,便一脚踏在凳子上,掀起大筒裙,露出一只白花花的大腿来,高声叫道:“拿面来”。 旁边一位女招待急掷出一团面,蛮女一伸手便接在手里,手腕翻转,顿时面团在空中旋转着,须叟,啪的一声便落在了蛮女白花花的大腿上。蛮女突然从身后闪出一把小巧如勾月的弯刀,手腕一翻转,刀便旋转如一轮满月,只见寒光闪处,一条条细长的面条便飞进了大铜锅里,如同射出的一簇簇飞梭。众人看得兴奋,不禁大声喝彩。 须叟,面团将尽,蛮女停下手,笼起筒裙,收回弯刀,拱手笑道:“公子大爷见笑了,我这一手叫浪里白条。因俺早年死了男人,却做得一手好面汤,人送外号‘黑寡妇’,这一锅面汤便被叫作‘寡妇面汤’”。 青衣人等看得直伸舌头,秦蕊早羞红了脸,背过身去。领头的黑衣女子道:“公子,这能吃吗?”。 青衣人大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就冲她那白花花的大腿,怎么不能吃?吃!”。说完,便叫女招待盛了一碗来,甩开筷子便吃,嘴里直叫好。 其他人却站着捂着嘴。青衣人见状,笑骂道:“你几个该剥皮的小蹄子,再矫情,我把你们的黑皮给剥光了你的”。 黑衣女子你看着我,我看看你,只得皱着眉头吃起来。 秦蕊只站在一边捂着嘴。青衣人看着她,只摇头笑笑。 青衣人吃罢,老板娘一拍手,众女招待便都跟着老板娘一起合唱道:“玉树临风公子爷,大驾光临敝小店,寡妇汤面吃得欢。吃饱了,好赶路,万里风高只等闲。前面山高水长路又远,亏有风花和雪月。飞镝鸣,归大雁,到得长安功一件” 青衣人忙止住道:“好了,这歌谣谁教你们的?”。 老板娘忙上前躬身道:“一位家里人”。 青衣人笑道:“原来是他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太监公公拿着拂尘便笑着进来跪下道:“老奴给公”。 话未说完,青衣人忙止住道:“起来不要说了,本公子最烦这些繁文缛节。快说你如何到了这里?家里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公公忙站起来,看着青衣人一身风流倜傥的公子样,便笑着躬身近前道:“禀公子爷,黄,黄老爷叫我来传信,叫公子在重阳之前务必赶回家里,有重要的事情委派”。 青衣人只是点点头。老公公眼睛一亮,看了秦蕊一眼,便道:“那位美人眼生得很,想必是公子的新宠了”。 青衣人笑笑,老公公便心有灵犀。道:“家里还有一件东西送来,要老奴亲手交给公子”。说着便一拍手,只见两个小太监捧着一方锦囊宝匣进来。 青衣人见状,便忙跪下双手过顶,恭恭敬敬的接在手里。 青衣人站起,打开锦囊,又启开宝匣,原来是一把镶嵌满玛瑙宝石的宝剑。青衣人拿在手里,抽出剑身,只见寒光闪烁,一阵龙吟。众人见状,忙都跪了下去。秦蕊见状,便不知所措,旁边的黑衣女子忙一把拉住秦蕊,秦蕊便也跪了下来。 青衣人大笑道:“有了它,这一路上哪个敢打坏主意!”。 老公公道:“公子还是小心为妙,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他们使阴招”。 青衣人笑道:“公公说得是。公公一路辛苦,快起来”。 青衣人忙把剑收起,便来扶公公。 公公起身道:“老奴的使命完成,这便要回去交差,还望公子切莫耽搁,及早回京”。 青衣人道:“我的事情也办好了,咱们何不一起回去,彼此也有个照应”。 公公笑道:“这样最好,老奴求之不得”。 青衣人转身道:“风花雪月,走”。 四名黑衣女子齐道了声“是”,便把秦蕊夹在中间,一行人便下楼来。 原来这四位黑衣女子便是青衣人的贴身侍卫追风c落花c飞雪c残月。 此时,老板娘和一干女招待便都躬身齐声道:“恭送公子一路顺风”。 青衣人笑道:“公公,这都是您的主意吧,除了您老,谁还会整这些稀奇古怪的花样”。 公公笑道:“老奴知道公子好玩,便在公事之余,想着法子给公子找点乐子”。 青衣人笑道:“公公费心了”。 两人相对一视,都大笑起来。 青衣人和几位太监一行人刚出得小店的门,迎面却撞着一位公子领着七位黑衣人堵在那里,后面跟着许多的官兵。 老公公见状,忙上前去呵道:“独孤玥,你这是干什么,胆大妄为,找死呢你”。 老公公连忙向独孤玥挤眼睛。 这时青衣人走了出来,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独孤家的大表兄啊,你带着这么多人堵在门口,要干什么!”。 独孤玥冷笑道:“怎么突然改玩男人装了,今年长安流行这个吗?还是做女人做累了,或者想男人想疯了”。独孤玥说完大笑起来。 青衣人身后立马闪出四位黑衣女子,长剑出鞘便向独孤玥刺来。 独孤玥忙闪过一边,身后的七位黑衣人便忙闪来招架住。一时间刀光剑影打成一片。 青衣人宝剑出鞘,怒呵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风花雪月四位黑衣女子便跳出圈外。 青衣人用剑指着独孤玥怒道:“独孤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老公公等一干人见状,便忙跪了下去。独孤玥细看,大惊失色,便领着身后一干人也齐刷刷跪了下来。 青衣人道:“圣上所赐宝剑在此,见剑如见圣上,胆敢抗旨,不想要脑袋的,尽管来”。 追风对一干人怒道:“还不滚开”。 独孤玥和一群手下及官兵只得立马让开一条道来。 飞雪c残月把秦蕊夹在中间,追风c落花在青衣人左右,一行人便大摇大摆的向前面的马车走来,却不见了留下来看车的俏梅。 青衣人转身对独孤玥道:“还不把我的人放了!” 独孤玥一挥手,只见几名官兵押解着五花大绑的俏梅从一间小屋里出来。 落花便挥剑急上前去,押解的官兵见状,忙抱头鼠窜。落花一剑隔断绳索,拉起俏梅便走。 俏梅忙道“慢着”。便转身对独孤玥道:“你个狗贼鼠辈,还不把姑奶奶的剑拿来”。 只见独孤玥身后一黑衣随从道:“一把破剑,谁稀罕”。手中一掷,便抛出一把宝剑来。 俏梅伸手接住,转身便走。 青衣人道:“独孤玥,看在咱们上上辈是亲戚的份上,我劝你收起你独孤家的野心。如今天下一统,你再想兴风作浪,那是逆天而行,自找死路”。 独孤玥笑道:“多谢大表妹的好心,倘若咱们俩结为夫妻,那便是生死与共,找死也一起找了。还有你的那风花雪月,我都一起收了吧”。 落花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迟早姑奶奶宰了你”。 独孤玥道:“小美人,有个性,我就稀罕你这带刺的玫瑰”。 落花吐了一口吐沫便走。 独孤玥却对青衣人冷笑道:“李玉儿,你也迟早是我的,你跑不了,咱们走着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青衣人冷笑了一声,并不理会独孤玥,一跃上马,转身对风花雪月道:“落花和小六坐马车,俏梅驾车,咱们走”。 老公公此时却过来笑道:“公子先行一步,老奴随后便到”。 青衣人笑道:“公公请自便。你还是叫我‘玉公主’吧,既然被人家看破行藏,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老公公笑道:“老奴遵命,祝玉公主一路顺风”。 李玉在马上拱拱手道:“谢公公吉言”。说完一打马,便扬长而去。追风,飞雪,残月三人骑着马,俏梅赶着马车,一行人在后面紧追,须叟便消失在莲花小镇的尽头。 一段妙文,邀君共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阴谋阳计 老公公转身来到独孤玥身旁,使了个眼色,便走进一间小屋里。独孤玥跟了进来。 公公冷笑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你先找到了那丫头,却又如何让李玉半路捡了便宜,见到她手里的宝剑还不识趣,人家宰了你都名正言顺,你小子可别把我也拉下水”。 独孤玥道:“你老也别惊弓之鸟,她虽是公主,但大唐的江山也有我独孤家族的功劳和一份,没有了我们这些贵族的支持,他李家坐不稳江山。况且我们都有自己的军队,和宇文家族又是旧交,我便把脑袋伸出来叫她砍,她也未必敢”。 老公公嘿嘿笑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们家族现在还不到和李家王朝撕破脸的时候,时机未到,还是收敛点的好,俗话说‘马狂遭殃,人狂有祸’”。 独孤玥道:“你老别说风凉话了,咱们现在得想办法把秦蕊那丫头夺回来”。 老公公冷笑道:“先说你是如何得手又失了手的吧,我回去也有个说辞”。 独孤玥冷笑道:“好,既然公公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吧。那日宇文焕灭了梨香书院,徐肃那老王八蛋立马便死了,他的义子寒江雪被单通天救走,却在乌衣港和程七大战,最后,程七和单通天都死了,只剩得寒江雪那小贼乘船顺江而下;原本宇文焕沿江派人追捕,只要他一上岸,便会被拿住,谁想老天突然刮起风暴,那小子不知被刮到哪去了,十有是沉入江底见龙王了。却只剩下先行逃脱的秦蕊和一丫头,在管家福安的安排下乘船顺江而下。整条江的沿岸我们都画影图形,安排了自己的人。恰在风暴来临前,眼线回报,说有可疑的船只靠岸,我便赶到莲花小镇,恰巧我便截住了他们。哪知在靠港的时候,也是风暴之时,他们的船恰巧撞上了我的船,须叟便翻,丫头和管家都落江而死,我却只救得这一人,便是秦蕊”。 老公公道:“那你如何不把她藏好,却让李玉抢了去?”。 独孤玥笑道:“我原本把她就藏在画船上,心想,哪里还有比船上更安全的地,可没想到李玉那小娘们竟找了来”。 老公公怒道:“李玉当时没有皇上所赐的宝剑,她怎会把人带走”。 独孤玥道:“我的老公公,老祖宗,我的人马奔波了一天一夜,那船上的江风冷得刺骨,况且那船上都是些庸脂俗粉。我已经安排了老鸨把她藏好,况且这小镇上又都是我们的人,就算她把人劫走,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关键是她怎么突然就有了皇上赐的宝剑。你老来到此地,也不事先打声招呼,便把那把鸟剑给了她,你叫我如何是好啊”。 老公公怒道:“这还是我的不是啰,真是岂有此理!”。 独孤玥笑道:“晚辈哪敢说您老的不是,只是您老若是晚一步把那鸟剑给她,或者事先和晚辈通个气,事情也不至于弄巧成拙”。 老公公怒道:“放屁,我奉皇上的旨意办事,还要向你这小子通报不成!”。 独孤玥笑道:“是是是,都是晚辈的错,可现如今该怎么办,您老也出出主意,晚辈洗耳恭听,谨听教诲”。 老公公怒气未消,哼了一声便走。 独孤玥忙上前拦住,笑道:“老祖宗您消消气,晚辈给您老赔不是了。接下来不管该怎么办,少了您老,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老公公嘿嘿笑道:“你小子还算识相。如今明抢自然不行,只能来阴的了”。 独孤玥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本公子爷也是这么个想法。她们要去长安,这一路上,一大段都是宇文焕的地盘,咱们有的是人手和时间”。 老公公怒道:“混账,能用我们的人吗?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你忘了她手里有皇上所赐的宝剑吗!她此刻不仅是公主,而且是钦差大臣”。 独孤玥笑道:“公主又如何,她若没有皇上所赐的宝剑,便是私自出宫,丢人不说,还得治罪。不过公公不必担心,这一路上都是土匪山贼,那几个小娘们,保不准就被山贼劫上山去作压寨夫人了。只可惜了我的小美人,伤了我这怜香惜玉的心!”。 公公笑道:“你小子可要有点子分寸,她毕竟是大唐的贞玉公主,若在你们的地盘上出了事,你们都脱不了干系。还有就是秦蕊那小丫头,她是目前唯一留下来的线索,可别伤了她。如今连皇上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你小子的花花肠子收敛点,别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公公说完一摔拂尘便走了。留下独孤玥一人在屋里,独孤玥恨恨的道:“早晚有一天叫你这老乌龟去喂鲨鱼”。 独孤玥出来,怒道:“狮虎豹,你三人速去武林府找宇文焕大人,叫他在小姑山设伏,劫了那小娘们,那里是回长安的必经之地”。 三人拱手答了声“是”,便转身上马。 独孤玥又道:“记住,劫她们的是土匪山贼,可别留下什么把柄。也别伤着我的美人,那小娘们却要抓活的”。 三人在马上道声“属下明白”,便打马飞驰而去。 独孤玥大笑道:“几个小娘们,还想跟我斗。我的小美人,看你往哪跑!”。 黑鹰上来拱手笑道:“公子妙计,量那几个小妮子也逃不出公子的手心”。 独孤玥瞅了鹰鹞狼蝎四位黑衣人一眼,恶狠狠的道:“你们懂个屁,一群饭桶”。 四人忙唯唯诺诺的道声“是”,便退了下去。 独孤玥道:“宇文焕那老家伙也不是善茬,到了他嘴里的肉,还有咱们的份吗”。 独狼躬身道:“想必公子必有妙计,透露一点,也让属下开开茅塞”。 独孤玥笑道:“他宇文焕不是善茬,我独孤玥也不是省油的灯。咱们让他去打头阵,却把握好时机,坐收渔利”。 四位黑衣随从都笑着道:“公子好妙计”。 独孤玥道:“所以咱们也不能闲着,得跟上去,牢牢把握住事情的进展。只要宇文焕那老家伙得手,咱们就来个黑吃黑。到时候就算皇上追查下来,也赖不到咱们身上”。 一伙人都大笑起来。 独狼道:“倘若宇文焕那老家伙不上勾怎办?”。 独孤玥笑道:“他一定会上勾的,因为咱们的鱼饵太有y一u hu一力了,而且已经抛了出去。那老家伙想秦蕊那丫头都快想疯了,而且,他也想得到那东西,他是不会错失良机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独孤玥道:“通知弟兄们,出了莲花镇,便换上山上的衣服,直奔小姑山前的黑风岭”。 独孤玥在一伙人的拥簇下,浩浩荡荡的便出了莲花镇。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落花有意 秦蕊和落花坐在马车里,见落花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十六七岁的样子,年龄略比自己小,若不是手里拿着长剑,也是大家闺秀,父母的心头肉,正在父母亲怀里撒娇呢。 落花见秦蕊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道:“蕊姐姐,你想什么呢?”。 秦蕊一惊,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落花道:“玉公主给我们看过你的画像”。 秦蕊惊异的道:“画像?” 落花笑道:“宇文焕的海捕文书!我们从官兵手里劫获的”。 秦蕊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落花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们这次出来,是专门来救你的。我们准备回长安,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们在一起”。 秦蕊听得一头雾水。便笑道:“你叫落花,我看你应该比我小两岁,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花蕊的‘蕊’字,可见咱两有缘,不如我就叫你èi èi吧”。 落花高兴的笑道:“姐姐说的是,我可不早就叫你姐姐了嘛”。 两人都笑了起来。秦蕊道:“簃èi èi茫愀嫠呶遥忝俏裁匆淳任夷忝窃趺粗牢矣心盐我盐掖爻ぐ玻俊薄?br /> 落花笑道:“蕊姐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这么多问题我一时也回答不上来,慢慢的你便会明白,我们并没有恶意。现在你和我一样,都成了孤儿,只有玉公主能保护我们。那位在莲花镇堵在小店门外的一干人,领头的叫独孤玥,是个恶棍,他和宇文焕是一伙的。你们刚从乌衣港逃脱,宇文焕便派人沿岸搜捕,知道你们要在莲花镇靠岸,独孤玥老早就等在了那里。谁想竟翻了船,你便被独孤玥捞了上来。当时我们看的清楚,本想寻机会救你,那独孤玥看你昏迷,便丢下你在船里走了,我们却正好有机会。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蕊听得心惊,想起被江水卷走的婉儿,和眼前的落花一般年纪,便不由得落下泪来。 落花见状,便拿出一块金线绣着“风里桃花落”的锦帕递给秦蕊。 秦蕊道声“谢谢èi èi”,擦干泪,便拉着落花的手道:“我那被水冲走的好姐妹叫婉儿,和你一般年纪,也是个话匣子,如果还活着,和你倒是一对投缘的冤家呢”。 落花听得,也不禁悲伤起来,道:“以后我便是你的èi èi,咱们一起坚强的活下去”。 秦蕊点点头,把锦帕递还给落花。落花忙笑道:“蕊姐姐,我身上除了这把剑,便只有这块锦帕是心爱物,就送给姐姐当作见面礼吧”。 秦蕊道:“这如何使得”。 落花道:“姐姐就收下吧,我们两都是姐妹了,你就别客气了”。 秦蕊便笑着把锦帕小心的收进怀里,又从手上摘下一只缠丝镂空福寿金手镯,便给落花戴上。 落花忙退缩道:“蕊姐姐,这太贵重了,使不得”。 秦蕊笑道:“如何使不得!你把你唯一心爱的锦帕都给了我,咱们都是姐妹了,这是你说的呢。快让我给你戴上”。 落花只得伸出手来。秦蕊给她戴在手上,拉着手细看,道:“只是大了一点点,但是没关系,等咱们的落花èi èi明年长大了些,便合适了。你这雪白的手臂,戴着这只金手镯,却愈发显得姣美华贵”。 落花眼里噙满了泪水,一把搂住秦蕊,扑在秦蕊的怀里道:“好姐姐,从我记事开始,便在不断的练剑,从来没有人送过我礼物。我连亲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秦蕊搂紧落花,抚摸着她的头。落花的泪水如小河淌水般流了下来,打湿了秦蕊的衣服。 许久,落花才从秦蕊的怀里出来,笑道:“让姐姐见笑了”。 秦蕊道:“这是哪里话,姐姐有了你这个簃èi èi茫鹛嵝睦锒喔咝肆耍衷趺椿嵝澳隳亍d阌惺裁次秃徒憬闼担勖且黄鸱值#阋窍肫鹕诵氖拢憬惚闶悄愕慕永崤琛薄?br /> 落花看着秦蕊的衣服被自己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便不好意思,随即两人都花枝乱颤的大笑起来。 车窗外的贞玉公主骑在马上,听得车内两人的笑声,便打马过来掀起车帘笑道:“哟,我的小美人,这么快就另觅新欢了,本公子可是醋劲大发哦”。 秦蕊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正想要说什么,贞玉公主却放下了车帘走了。 落花捂着脸笑道:“蕊姐姐,我们家公子爷真看上你了,要娶你做第六个小老婆呢”。 秦蕊红着脸,便来挠落花,嗔道:“连你也来打趣我,看我饶得了你?”。 二人嬉笑打闹作一团。落花痒不过,连忙求饶道:“好姐姐,饶了我吧,èi èi再也不敢了”。 秦蕊住了手,道:“你们就甘愿当她的小老婆啊”。 落花笑道:“我们家公主啊就是爱闹,喜欢捉弄别人,又常常打扮成公子样,出来捏花惹草,尤其是像你这样嫩得掐得出水来的俊俏姑娘,她呀最喜欢了,立马呀便要了你呢”。 秦蕊便又来挠落花,落花笑道:“好姐姐,再不敢了”。 秦蕊道:“说正经的,贞玉公主平时总这么凶吗”。 落花笑道:“她呀,看见你这样的美人才凶呢,恨不得呀,一口便把你吃进肚子里呢”。 秦蕊拉住落花,使劲的挠她,落花笑得喘不过气来,秦蕊方住了手。嗔道:“这回你可长了点记性!” 落花笑道:“长了,长记性了,再也不敢了”。 落花拉着秦蕊的手道:“公主呀,其实人挺好的,表面上我们五个人是她的丫鬟兼护卫,其实她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下人看,没外人的时候,也常和我们撕闹作一团。而且她的武功很好,很多时候,反倒是她照顾我们”。 秦蕊道:“她也从小练武功吗?”。 落花道:“那当然了,不仅练武功,而且啊,诗书诸子百家都通,满腹经纶呢。她呀真要是个男的,我便愿意嫁给她”。 秦蕊掐了落花的嫩脸蛋一把,笑道:“你小小年纪,真不害臊,也不觉得难为情,整天满脑子想的什么呢!”。 落花笑道:“这有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难为情的”。 秦蕊笑道:“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是男人了!”。 落花羞红了脸,嗔道:“蕊姐姐你真坏!”。 秦蕊道:“她身为公主之尊,父母亲如何舍得让她出来受这般的苦?”。 落花道:“我从小便跟着她,所以也知道些。我们公主呀,原本是晋王的郡公主,晋王无儿,只有这么一位公主,自然是宝贝一般了,所以也就惯着些,当作小子来养,所以我们公主有些男孩子的样,可她这样倒是深得皇上的喜欢,便把她的‘郡’字去掉,加封了个真正的大唐‘贞玉公主’,可我们的大xiǎ一 jiě不喜欢这个“贞”字,说什么男人做得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到,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女人却只能呆在屋里作摆设,等着男人来宠。她还说啊,这个‘贞’字就是千百年来咱们女人的牢笼。所以,她最讨厌别人叫她‘贞玉公主’,除了在宫里,背地里大家都叫她‘玉公主’呢。” 秦蕊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玉公主还真是不一样呢”。 落花笑道:“那当然了,我们家的‘玉公主’那是人中之凰”。 二人正聊得投缘,秦蕊见落花如瀑的长发凌乱了,便伸手去帮她捋捋。看着落花姣美的面容,道:“我的落花èi èi也是位美人胚子呢,却如何是这般风里横刀,浪里逐剑的命”。 两人正自说着,只听得车外面追风道:“前面便是‘黑风岭’,公主,咱们要不要停下来稍作休息”。 贞玉公主道:“过了此黑风岭,前面便是小姑山。咱们一路走来,风平浪静,恐怕前面的路不太平。那独孤玥想必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老公公,看似和咱们一条心,却故意落在后面,谁知道这墙头草打的什么鬼主意。只要过了小姑山,便是山西地界,凭着我的尚方宝剑,便可调动军队,不论黑道白道,谁敢惹我们,咱们便算到家啦。只是这小姑山不容易过得,且现在已经是日暮,咱们且在黑风岭暂且歇息,明日一早快速通过小姑山”。 追风道了声“是”,便打马前去前方打探。 此时残阳如血,晚风阵阵,林间落叶飘零,远山渐渐灰暗下来,小姑山的氤氲笼罩着一望无际的林海。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风花雪月 贞玉公主一行人在黑风岭前的山坳里过了一夜,天蒙蒙亮,便架起马车向岭上行来。只见晨雾弥漫,竹林幽幽,宿鸟未醒,地上落满了被晨霜打湿的树叶,数丈之外,便难辨东西。 追风骑马在前面探路,不禁自言自语道:“果真一片好恶猛的竹林”。 飞雪c残月紧跟着贞玉公主,一行人都不作声,只有马车碾压过枯枝败叶时轱辘发出的吱吱声。 贞玉公主道:“残月,你到马车后面去”。 残月道了声“是”,便调转马头走到马车的后面跟着。 贞玉公主打马来到马车旁,掀起车帘对落花道:“你要保护好秦蕊”。落花点点头,便神色凝重的把长剑握在手里。秦蕊只一脸惊恐,默不作声。 贞玉公主对俏梅道:“记住,我们在小姑山下的泗水汇合。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到,你便驾着马车过泗水桥去,从鸣鹿塬过野狼坡,直奔太原府”。俏梅点点头。 贞玉公主打马向前,赶上飞雪道:“追风怎么不见回来”。 飞雪道:“我到前面看看”。话音刚落,只见追风飞马到来,立住了马脚。 追风道:“公主,前面却有两条道,都被砍倒的竹子挡住,我看着有点蹊跷”。 贞玉公主道:“咱们快走,过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打马向前,俏梅马鞭一甩,马车也飞奔起来,紧跟其后。 到得两条路口,贞玉公主立住马脚,只见两条道路被倒下的竹子拦住去路,四周竹林笼罩在迷雾中,难辨东西。 贞玉公主便从怀里拿出一小小司南,看了一会,便道:“往左走。追风清除路障,飞雪警戒,大家小心”。 残月c飞雪长剑出鞘,追风便下马挥剑,把拦在路上的竹子砍成几节挑在路边。 贞玉公主道:“俏梅快走”。 俏梅便驾着马车往左侧的道路而来。 突然,竹林涌动,惊起数只飞鸟,一群黑衣蒙面人闪了出来,手里拿着刀枪剑戟棍棒等兵器,须叟便把贞玉公主一行人团团围住。 追风怒道:“哪里来的毛贼,胆敢lán jié朝廷钦差,识相的就赶快滚开”。 一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着走出来,肩上扛着一把金丝大环刀,奸笑道:“小美人,乖乖跟我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倒还不错,还敢口出狂言,拿着鸡毛当令箭。别说你们几个小娘们算哪门子球钦差,就算是真钦差大老爷来了,老子也要拔拔毛。别说大爷没给你们机会,这里有两条路,一条是死路,一条是活路,就看你们怎么选。死路是让大爷我劫财又劫色,然后碎尸万段;活路是让大爷我劫色又劫财,然后跟大爷我上山去吃香喝辣的,你们四个小美人可以做我的一二三四小老婆,大爷轮流着睡,夜夜都不落空” 话未说完,只见飞雪手臂一扬,寒光点点,黑衣蒙面人便倒下了一片,在地上直打滚。 领头的黑衣蒙面人急忙挥刀抵挡,只见一道寒光飞溅,一枚雪花飞镖被弹飞出去,当一声钉在竹子上。黑衣蒙面人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黑衣蒙面人大惊,怒道:“你个臭娘们,竟敢用毒镖偷袭你大爷,弟兄们给我上,抓住活的便赏给弟兄们先乐乐”。 一伙山贼便挥舞着上来厮杀。追风飞身上马,挡在贞玉公主前,长剑到处,血光飞溅,胯下烈马嘶鸣,飞踢数名山贼,被踢中的山贼捂着裆便倒了下去。 残月在马上护住马车,一阵左右冲杀。 那领头的山贼却抡起金丝大环刀飞身向飞雪砍来。飞雪手一扬,射出一枚雪花镖直取蒙面人胸口,胯下一紧,那马便飞奔了出去。蒙面人在空中急忙挥刀挡住雪花镖,哪想到飞雪的长剑已到,一剑正中左肩,蒙面人便从空中跌落下来。 飞雪正待转身,那蒙面人却忍痛爬起,一跃向马车攻去,说时迟那时快,刀锋即将破帘而入,却只见车内剑光一闪,落花的长剑便已经回鞘,而那领头的蒙面人便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动了,手中的金丝大环刀当啷落地,须叟,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那些山贼见状,便都惊得住了手,呼哨一声,便隐入竹林,须叟不见了。 贞玉公主在马上冷笑道:“好卑鄙的手段,明的不敢,便来阴的”。 飞雪道:“这些却像是真的山贼,不像是独孤玥的人”。 追风道:“山贼是真的,但却是受独孤玥驱使的山贼,他们平时是贼,用得着的时候,便是人家的兵”。 贞玉公主道:“在我们来到此地之前,他们便早有布置,而我们的行踪只有独孤玥和老公公知道,想要打我们主意的还能有谁!”。 残月怒道:“又是那狗贼”。 贞玉公主对俏梅道:“你没事吧”。 俏梅笑道:“有残月在,我没事,她的残月弯刀还没出,一把长剑便叫小小毛贼丧胆了”。 一伙人都笑了起来。秦蕊在车中惊魂未定。落花便安慰道:“蕊姐姐不用怕,有èi èi手中的羞光剑在,没人能伤害你,除非èi èi死了”。 秦蕊拉住落花的手道:“簃èi èi茫鞯糜心恪薄b浠ㄐπ一?br /> 只听得贞玉公主高声道:“咱们走,大家小心,前面的路也不太平”。 追风掉转马头,便走在前面探路,残月依然跟在马车后面,飞雪在贞玉公主旁。一行人马便朝着竹林深处行进。 此时太阳升起,迷雾稍稍散去,道路却开始上坡,越发难行。追风在前面道:“已经看到山梁的垭口,翻过这道坡,想必便过了这黑风岭”。 飞雪道:“公主,这里满是幽幽竹林,却如何唤作黑风岭”。 贞玉公主笑道:“很快你便会知道其中原委”。 一行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山顶,只见迎面却是一道峡谷,两面是山崖绝壁,身后的连绵竹海却如同一道屏风一般横在谷口前,只是先前大家处在山坡的阴面,所以风平浪静。此刻谷里的大风吹来,车马嘶鸣,一行人发衣飞舞,眼目难睁,大家忙把围巾围住口鼻,只露出眼来。 却说这风,夹着沙石,吹得人眼目难睁,犹如黄鼠狼化作的黑风怪掀起的妖风一般。 追风一马当先,贞玉公主和飞雪紧随其后。马车即将到得坡顶,却受大风阻力,残月便下马来一手牵着马,一手推车前行。落花拉着秦蕊的手道:“姐姐暂且在车内莫动,我去帮残月”。 说完便翻身跳出车外,来帮残月。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用力,须叟,马车便翻过山顶,进入垭口,一路却是下坡,残月便跃上马背,落花也跳进车里,一路狂奔下来。 进入峡谷底部,风力顿减,只见追风和贞玉公主几人在前面等候。俏梅一扬鞭,马车便飞奔而来。 一行人汇合,便又向谷口飞奔而去,只见身后卷起一片滚滚风沙。 眼看即将出得谷口,离谷口一射之地,突然一伙人马从山崖两侧闪了出来,挡住去路。 俏梅忙勒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追风道:“这伙人马穿着杂乱,却队形齐整,不像是山贼”。 贞玉公主道:“这里是宇文焕的地盘,十有是他的人马假扮的。此处地势对我们极其不利,若两侧山头上有弓箭手埋伏,我们便十分危险”。 飞雪道:“公主说的有理,咱们怎么办?” 残月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咱们冲杀出去”。 贞玉公主道:“飞雪c残月,你二人保护好马车,小心两侧。我和追风开路,俏梅驾车跟着我俩冲出去。过了此峡口,前面便是小姑山,咱们在小姑山下的泗水桥汇合”。 追风,飞雪,残月齐道了声“得令”。 贞玉公主道:“咱们走”。 追风一提缰绳,胯下一紧,一马当先便冲了过去,贞玉公主紧随其后。俏梅一抖缰绳,马车便也飞奔了起来。飞雪c残月护住马车两侧,只见峡谷尘沙滚滚,一行人便冲杀了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贞玉公主 追风即将冲到前面那队人马时,突然地下抖起绊马索来,追风急忙一提缰绳,胯下的烈马便一跃而起。追风瞬间长剑出鞘,在马上使了个凤凰回头,一剑将绊马索砍断。 说时迟那时快,追风刚立起身,两侧山上便箭如蝗雨般射来。追风舞起团团剑花把箭削落,一时只见飞马急,落箭如雨。 贞玉公主也赶了上来,却在飞驰的马上顺手一抄,便抓住数支射来的箭,又一抖手,箭便脱手反射回去,立马山头上便有数名弓箭手中箭滚落下来。 俏梅驾着马车飞奔,那山上的弓箭手却不敢射马车,她心下便立时明白过来,那山上的贼人一定是怕意外伤了车中的秦蕊,所以只敢射前面开路的追风和公主二人。俏梅便快马加鞭,紧跟上前去。果然,上山的弓箭手看见马车和前面的两人挨得很近,便都不敢开弓。 此时那伙贼人见山上的箭阵竟拦不住二人,便慌乱起来,刀枪剑戟涌动,正准备冲杀过来。那知追风马急,瞬间便来到贼rén iàn前,没等那前面的贼人反应过来,便挥剑刺翻数名贼人。贼人见状大惊,立马散了开来,那些慢了点儿的,不是被剑刺中,便是被追风胯下的烈马踏伤。 转眼贞玉公主也杀到,只见剑光闪处,血花四溅,贼人乱窜。 俏梅马鞭不停,驾着车紧紧跟在公主后面,也冲进贼群。那些贼人有急忙避让的,有避让不及被马车撞伤的,也有几个拿着长枪的贼人来刺马,都被飞雪的雪花镖击中,立时毙命。而残月拿着长剑垫后,那些胆敢追上来的贼人,都毙命在残月的剑下。 一行人冲出贼群,便一路狂奔,向小姑山而来。而那伙贼人竟也不敢来追赶。 贞玉公主勒住马道:“大家保持队形,不要停,过了此山,便是泗水,待到得泗水桥的那头,却再修整”。 于是一行人穿过小姑山,向泗水飞驰而来。 到得泗水,只见一片茫茫黑水向东而去,水面平阔,远看如镜,近听无声,只有一座木桥横跨江面。 贞玉公主打马上桥,勒马回身,看着残阳如血,身后的小姑山如龟蛇一般直把头伸进茫茫泗水里;岸边层层芦花正白,袅袅如烟;而头顶大雁成行,传来阵阵鸣叫声。 贞玉公主一时感慨,便在马上吟道: 横剑挑残阳,龟蛇锁大江。 鸿雁归飞急,芦花正茫茫。 挥斥来时路,铁马破风霜。 征程三万里,扬鞭上太行。 秦蕊在车内听得,便道:“公主好气魄,真是文武全才,巾帼不让须眉”。 追风和飞雪c残月赶来,都拍手道:“公主好雅兴”。 俏梅道:“公主若是男儿身啊,那必定是安邦定国的大将军,国家的栋梁呢”。 落花笑道:“俏梅姐姐此言差矣,我们的公主虽是女儿身,但此刻便是我们的钦差大臣,比那大将军丝毫不差,如何便作不得栋梁!公主常说,男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女人也能做到,而且要做得比他们还好。女人要自立,不要当男人的摆设和花瓶”。 俏梅笑道:“你这人小鬼大的,姐姐错了还不行吗。我说了一句,便引出你一大箩筐的大论来”。三人都大笑起来。 此时贞玉公主大声道:“咱们走”。说着便腿下一紧,那马便噔噔向对岸走去。 追风打马追上去,依然走在前头。俏梅一抖缰绳,马车便上得桥来;飞雪c残月依然骑马断后。 一行人在桥上慢慢行进着,过了此桥,便是晋王管辖地界,便算是回到家了,大家的心里便都放松下来。 残月道:“公主,这次回到太原府,咱们先大吃几天,把这些天欠下的都补回来,等养足了精气神,咱们却再去长安,反正离重阳之日还早着呢”。 贞玉公主笑道:“我的小五还是个吃货,如果长肥了,公子我可就不喜欢了,你就失宠了啊”。 大伙听得笑起来。残月道:“我才不管呢,你们看我,吃了多少,长胖了没?就算长了点肉,那也是长到该长的地方了。倒是飞雪,平时跟猫儿似的,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尤其是那该凸的地方,就是不见长,一马平川的,哪个公子会喜欢!将来嫁不出去啊,那长安的镜花庵正好缺住持呢”。 大伙一阵大笑。飞雪便打马上来,笑着伸手要来撕残月的嘴。残月却笑着躲开了。 大家伙正嬉笑着,只见追风突然停了下来,右手高举。大伙见状,便立马警觉起来。落花在马车里,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便立时拿起了羞光剑。 此时大家正好走到泗水桥中央,只见夕阳的金光把江水照得血一样红,而身畔江水呜咽,江风訇訇,烈马噗噗。 贞玉公主突然大声道:“保护马车,冲过去”。 顿时追风c贞玉公主在前,飞雪c残月垫后,俏梅驾着马车在中间,一行人飞快的向对岸奔去。 突然,追风前方的桥身爆裂,两名蒙面黑衣客破桥而出,头戴着斗笠,横刀立在前面。 追风胯下的烈马前蹄立起,一声嘶鸣,便收住了脚。 贞玉公主等人和马车也停了下来。 贞玉公主冷笑道:“我若猜的不错,你二人应该是独孤玥养的两头畜生,竟也敢鬼鬼祟祟的来挡道。怎么,只有你们两头蠢猪来送死,你不是有七个吗,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飞雪c残月身后的桥身也爆裂开来,闪出两名打扮一般的黑衣刀客来。 贞玉公主等一行人被围困在了断桥中央。 只听得桥头站着一位黑衣刀客嘿嘿冷笑,一声呼哨,桥身下便立马飞出三名黑衣刀客,举刀便向马车砍来。 飞雪c残月长剑出鞘,纵马飞来抵挡住两人,而另一黑衣刀客却趁机偷袭马车,眼看刀锋就要砍在车上,俏梅一扬马鞭,直取那rén iàn门,那人大惊,连忙收刀来挡,只见俏梅的软鞭缠住了那偷袭马车的黑衣刀客,两人便较起劲来。那人力大,俏梅便急忙把鞭子缠在车辕上,一抖缰绳,马车便急驰出去。那黑衣刀客猝不及防,便被拉倒,被马车拖拽着飞快向前。 后面的两名黑衣刀客见状,连忙飞身来救。贞玉公主看在眼里,急呵道:“追风回去,这两个交给我”。贞玉公主便飞身出剑,来战前方横在桥头上的两名黑衣刀客。 追风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飞马来战两名后面的刀客,却恰好迎着俏梅的马车。 追风长剑在手,舞起两朵剑花,一剑分刺两人,胯下的烈马恰好和马车交错,那马便一脚踏在那被马车拖拽着的黑衣刀客身上,只听得一声惨叫,俏梅急一抖鞭,那人便掉下桥去,落进了江里。 却说贞玉公主以一敌二,手中长剑如虹,一剑刺向当头的黑衣刀客,那在后面的黑衣刀客却大叫一声道:“大哥靠后,让我来”。说着便挺身举刀来挡,只见贞玉公主剑光虚晃,转身却使出一记连环腿,正踢中黑衣刀客的胸口,那黑衣刀客顿时便被踢飞了出去。 后面的那位大哥急忙一伸猿臂,轻轻把踢飞的刀客接住。冷笑道:“好俊的功夫,好个连环腿,使得好计策,斗智不斗力!老四,此人扎手,不仅功夫好,诡计更好,硬碰硬你未必输,便让我来会会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泗水无情 那被踢飞的黑衣刀客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道:“大哥小心,此人狡诈”。 贞玉公主不待他二人把话说完,便又一剑刺来。那黑衣刀客的大哥便举刀欲迎上来战,谁知刚欲跃起,便扑通向前一倒,却刚好撞在了贞玉公主的剑上,当场便被穿胸而过。 贞玉公主大惊,一脚踢开被刺中的刀客,却才看清,原来,那先前被贞玉公主踢得吐血的黑衣人拉住了带头大哥的脚,使得他在跃起时突然跌倒,恰好撞在了贞玉公主刺来的剑上。 贞玉公主拔剑便欲刺向黑衣刀客,那被踢吐血的黑衣刀客连忙右手手掌张开,弯起食指。 贞玉公主便连忙收住剑,那黑衣刀客却顺势躺了下去,一滚身便掉下江去。 此时两名黑衣刀客和飞雪c残月斗得正酣;长风一人对付后面赶来的两人,左击右挡,直杀得香汉淋漓。 俏梅的马车眼看着便要飞奔到断桥处,贞玉公主急忙转身来替追风战此二人,大声道:“去助俏梅”。追风转身便走,策马飞向俏梅。 黑衣刀客们见此情状,便都突然舍下对手,飞身砍向马车来。只见四把鬼头刀须叟便到,此时众人来救已经来不及。只见落花突然从车内飞出,剑光闪处,四朵剑花分刺四人,四人大惊,电闪之间,四人的鬼头刀迸出四朵寒光,四人纷纷落地倒退。 此时俏梅驾着的马车即将飞越断桥,追风恰飞马赶来,便策马跃起。俏梅长鞭一头系在车辕,一头抛向腾空跃起的追风。追风在空中接住马鞭,飞马越过断桥一头,双手用力拉住马鞭。马车在断桥处飞了出去。 黑衣刀客见状,一人便道:“毁了她”。随即便都掷出火雷弹,飞射向腾空而起的马车。 落花身形刚落地,见状便又腾空跃起,羞光剑如闪电般刺向四枚火雷弹,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马车飞过了断桥,四枚火雷弹也几乎同时爆炸。 落花血肉模糊的倒在了断桥前。 贞玉公主和飞雪c残月飞身赶到,黑衣刀客又连忙掷出火雷弹,飞雪连射出数把雪花镖,只听得数声巨响,三人忙伏下身,只见桥上黑烟弥漫,待烟雾散去,黑衣刀客便没了踪迹。 三人收起长剑,顿时心如刀割。 残月转身,走过去轻轻抱起落花,眼泪如小河淌水般流下来。贞玉公主和飞雪眼里也噙满了泪水。 贞玉公主捡起落花身旁的羞光剑,眼里含着泪水道:“此仇必报,我李玉儿发誓,必手刃仇人,以告慰èi èi在天之灵”。 三人飞身跃过断桥,向泗水的对岸走去。 追风和俏梅已经等在岸边,见三人过来,残月却抱着落花,便紧忙上来,见落花成了这个样子,便都落泪哽咽起来。 追风泣道:“当时我若助她一力” 俏梅哭着道“我的簃èi èi谩保阍僖菜挡怀龌袄矗皇遣欢铣槠煅省?br /> 秦蕊此时从车上下来,流着泪水走到残月身旁,欲把落花抱过来,残月伸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贞玉公主呵道:“残月,这不关她的事,你别这样!血债还得用血来偿”。 残月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秦蕊抱过落花,泪水打在落花模糊的脸上,落花手上的金丝手镯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 秦蕊抱着落花走到马车旁,跪在地上哭诉道:“èi èi,我的簃èi èi茫际墙憬愫一四悖墙憬阄弈堋?br />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追风在岸边一处开满芦花的小土丘上挖了个坑。秦蕊把落花抱进土坑里,搂着落花大声的哭了起来。 秦蕊咬破手指,在一块木板上写下“爱妹落花之香冢”。 落花长眠在了这泗水桥畔的芦花丛里。夜风袭来,满月当空,星光点点,泗水仿佛是天上的银河掉落在凡间。此时芦花飞扬,飘飘洒洒,似落在了这人间的银河里,波光潋滟间便消失了。 秦蕊大声道:“从此刻开始,我便是落花!”。 贞玉公主把羞光剑交给秦蕊。一行人便打马而行,向秋风中的夜色里走去。 秦蕊坐在马车里,悲愤难当,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喷射出来。 追风依然在前,残月断后。贞玉公主和飞雪并马而行。 飞雪道:“咱们四人中,数残月和落花最要好,平时她二人如同穿连裆裤的姐妹一般,年龄也只相差一两天,如今落花去了,残月的性情急躁,难免会把罪责怪到秦蕊身上”。 贞玉公主道:“她两从小一起练剑,都是孤儿,惺惺相惜,同病相怜,情谊最是难得。而在你们四人中,就数落花剑法最好,最有天分,如今落花已去,残月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你要多陪陪她,开导她”。 飞雪点点头,便勒转马头朝残月走去。 贞玉公主道:“大家放慢行进速度,前面不远便是鸣鹿塬,到了那里却再歇息”。 秦蕊等一行人便在夜色中缓缓向鸣鹿塬而去。 却说这逃了回去的四名黑衣刀客,正是独孤玥手下的黑鹰,金钱豹,秃鹫和花斑虎。 独孤玥看着四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怒火中烧,便一声喝令拉下去砍了。 四人忙跪下求饶。黑鹰道:“看在我们跟随公子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公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若抓不回那小贱人,我等再任凭公子处置”。 宇文焕笑着从后面出来道:“独孤公子的七大护卫也不过如此嘛,什么天上地下的飞禽猛兽都占齐了,还不是抵不过几个小娘们”。 独孤玥冷笑道:“宇文大人少说风凉话,你堂堂武林刺史,手中千军万马,还不是让秦蕊那小丫头给逃脱了。若不是你失手在先,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 宇文焕冷冷道:“咱们也不必在这里较雌论雄,你的人去了七个,个个堪称高手,如今却只回来四个,还是留着吧,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有总比没有强”。 独孤玥冷笑道:“我独孤玥的家事用不着宇文大人操心,还是想想如今怎么办吧”。 宇文焕大笑的道:“怎么办?如今还能怎么办!杀了那小娘们呗。我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他们得到。如今她们进入了晋王管辖的地界,那是如鱼得水,事情难办喽。还有你那梦里叫着的心头肉,拿着皇上赐的宝剑,凡是官员见了都得低三分,谁敢明目张胆的惹她们”。 独孤玥笑道:“明的不行,咱们不会来暗的。再说她迟早是我的,那把尚方宝剑也不可能给她一辈子拿着,事情告一段落,还得收回去。明日咱们便派人秘密跟随过去,见机行事,我就不信抓不住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们”。 宇文焕道:“你现在还梦想着她为我们所用?痴人说梦!况且据我所知,那几样东西不一定就在那丫头身上”。 独孤玥道:“徐肃那老王八蛋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给她给谁?难道给寒江雪那穷小子!可如今那小子死活不知,哪里找去?”。 宇文焕冷冷道:“接下来你才是主角,戏要怎么演,你自己想去吧,我还回我的武林府去喽,顺便提醒你一句,老公公那老乌龟也是墙头草,靠不住,不该说的别说,别把咱们的把柄捏在他手里,否则,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可还没活够呢”。 宇文焕说着便带着一群官兵前呼后拥的走了。 独孤玥冷笑道:“不送”。 独孤玥转身对黑鹰道:“他三人怎么死的?尤其是雄狮,他的武功最好,怎么你们几个草包却活着!”。 黑鹰道:“鹞子一上去,便被赶车的小娘们用马鞭缠住,那小娘们诡计多端,马鞭拴在车辕上,那马车突然飞奔起来,鹞子便被拖了出去,却被迎面而来的马匹踏中脑袋,小娘们乘势一抖鞭子,鹞子便掉进了江里。独狼却遇到了扎手的那位,受了伤,也掉进了江里,死活不知。只有大哥雄狮却死得十分蹊跷,当时我们几个正和她们中的几人混战,转眼却看见大哥被一剑穿胸,便倒了下去,那扎手的一脚便把大哥的尸体踢下了江中,我们四人便用火雷弹炸死了他们其中的一位,乘机便逃了回来,若不是” 独孤玥怒道:“够了,滚出吧”。 四人便连滚带爬的出得门去。刚走到门口,独孤玥道:“回来”。四人便一阵风似的连忙滚回来。 独孤玥狠狠的道:“黑鹰,从此刻起,你便是他们三人的大哥,你们最好赶快想办法,把我想要的东西拿来,否则你们的脑袋难保,你们家人的脑袋也得搬家。秦蕊那小妮子若是带不回来,便宰了她,绝不能让他把东西交给李家王朝”。 黑鹰躬身道:“属下一定肝脑涂地,明日我四人便设法潜入太原府去”。 独孤玥挥挥手,四人便退了下去。 此时有人飞跑来报,在独孤玥耳畔低估了一通,独孤玥哦了一声,便大笑起来。 独孤玥一转身,只见独狼闪了进来。 独孤玥冷笑道:“你还活着,倒是令人惊喜得很”。 独狼拱手道:“属下知罪,没能完成公子交给的任务,请公子责罚”。 独孤玥道:“活着就好,责罚也免了。我这群人里面,就数你还算个人才。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独孤玥从怀里拿出一面令牌,道:“这是我独孤家的令牌,见牌如见主人,你拿着”。 独狼一脸狐疑。独孤玥冷笑道:“我现在要你秘密跟踪黑鹰他们,若发现他们有什么二心,你可见机行事”。 独狼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呦呦驴鸣 天色微明,鸣鹿塬晨霜如银,那些凹陷的沟壑如同黄土高原上的皱纹。此时草木凋零,四野无声。一条黄泥沟里,数位美人手拿长剑,骑着马慢慢行进着,身上覆满了风尘,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驾车的美人已经疲惫不堪。 那领头的黑衣美人突然勒住马道:“公主,你看,前面有一村庄,咱们到那里休息一会再走吧”。 公主点点头,在马上转身道:“大家打起精神,到前面的村庄修整”。 一行人便一抖缰绳,跃马飞驰而去。 此一行人马,便是刚从泗水桥而来的贞玉公主和追风,飞雪c残月,俏梅c秦蕊等人。 那赶车的便是俏梅,听得公主此言,便一扬马鞭,缰绳一抖,马车便飞奔起来。 一行人来到小村庄前,只见三两棵大树枝叶落尽,半歪着横在村口,有一座石拱桥通向村里。 追风走在前面,一行人紧跟其后,进得村里。此时红日初升,只见大约数十户人家的村庄,家家户户的门头都挂着一盏红灯笼,像是过年一般,而村庄里死一般的寂静,并不见一个人影。 贞玉公主道:“追风,你到速到前面探查一下,看看这村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追风道了声“是”,便策马向村庄里面而去。 追风沿着村里巷道前行,一路有酒铺,有打铁铺,四周宅院错落,虽不像都市一般繁华,但也算齐整,想必是处男耕女织的世外桃源。走了许久,并不见一个行人。追风便把腰间的长剑拿在手里,警觉起来。 转过一处巷道,见前面一座宽敞的庄院,草敞的院门上头一块匾额写着“张太公院”四字。 追风勒马近前,侧耳细听,只听得里面似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在密谋商量着什么。 追风把马藏在一处巷道的拐角处,便走到庄院的后墙,一纵身便跳了进去。只见里面数处房舍,三两处仓廪,正中却是一处宽敞的议事大厅。 追风一闪身影,便飞身跃上厅外的房梁上,手指轻轻捅破窗户纸,定眼往里一看,只见里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堆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须叟,一位老太公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杵着拐从厅后踱进来,咳嗽了几声,便坐到敞厅中央的交椅上。厅下的人便立马安静下来。 老太公捋捋花白的胡须,叹了口气道:“‘红灯一照,娇娃必到’,今日恰好八月十六,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每年的今日她们必来‘随喜’,我鸣鹿塬的精壮后生已经所剩无几了,不知今年她们又看上了那家的后生”。 追风在房梁上听得一阵莫名其妙,正自狐疑。 厅下一位妇人道:“她们今年恐怕连已经结了婚的男人也不肯放过,昨年胖嫂家的男人就是因为长得壮,结果就被‘随喜’,之后便上了山,从此无踪无影,剩下她们孤儿寡母。今年我家的男人也不敢出去躲,怕是难逃此劫”。妇人说着便掉下泪来。 一位胖女人站出来道:“谁家男人敢躲!若被她们发现,屋里的男人不在家,便要烧房子杀婆娘”。 只听得另一位瘦小的妇人道:“我们干脆跟她们拼了,我们的男人凭什么让她们糟蹋。我们要保护我们的根”。 一位老者笑着站起道:“是保护你们的命根子。可惜我老喽,要不然,我倒是愿意替你们家大壮接受她们的‘随喜’”。 突然,只见一只鞋子朝老者飞过来,却打在他前面的胖女人身上。那胖女人正待发火,只见一位老妇人气得发抖的过来,指着那老者骂道:“你个老不羞,没骟干净的老叫驴,你昂个球”。 厅下便嬉笑起来。那老者便畏缩着坐了下来。 交椅上坐着的老太公便呵道:“大家安静,安静。值此生死攸关的时刻,大家都要冷静。那‘红灯娇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否则,老朽也愿意被她们‘随喜’呢,只是早已经力不从心”。 厅下有人便笑起来,一后生道“太公,你不是有十全大补丸吗!一粒不行就吃两粒嘛”。 一老妇人劈头盖脸就给了这后生一顿暴栗子,怒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蠢驴,你以为逛窑子呢,那‘红灯娇娃’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变的,专吸男人精元,吸干了,只剩一把皮包骨头,便抛弃在山谷里自生自灭,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另一干瘦的后生便笑道:“钱大娘,真的假的,说得好像你就是那千年的狐狸精一样,要不然李大伯如何死得这般早且蹊跷” 厅下一阵哄笑。李大娘怒嗔道:“放你娘的屁,你个小杂毛,我还吸你爹的髓嘞!”。 张老太公跺跺拐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乱,只要她们不shā rén,庄里不死人,什么都好说!你们那小媳子们,就回去把自己的男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屋里等着,‘红灯娇娃’一到,人家十八般武艺爱咋弄咋弄,你等就当开开眼!也给自己一个结新欢的机会,反正我们鸣鹿塬的斯文,早就扫地喽”。 钱大娘怒道:“放屁,你们以为便谊了你们男人,可苦了我们女人。这几年被‘红灯娇娃’随喜了的男人,一个也没活着回来” 张老太公道:“钱大妮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但我们打又打不过,逃却没处逃!我们又不能看着我们的后生c精壮男人一年年被掳走,让我们鸣鹿塬绝后,成为寡妇村吧,大家还是回去准备准备,迎接晚上‘红灯娇娃’的‘随喜’吧,幸好她们每年只要六人,不论‘随喜’到谁家,都不要反抗,把男人献出来,总比让她们把全家妇孺杀了的强。”。 追风在房梁上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便纵身跃下来,俏俏走到刚才的后墙,一跳便翻出墙外,到了那小巷子藏马的拐角,解下马匹,纵身上马,一抖缰绳,便向村口而来。 走不多远,只见残月打马而来,两人正撞着。 残月道:“公主见你久不回来来,放心不下,便叫我来看看。你却如何这久才回来?” 追风便把刚才在张太公庄院听到的讲了一遍,残月差点没笑死。 二人便打马向村口处奔来。到得贞玉公主前,没等大伙开口,残月便把从追风处听到的故事添油加醋的笑着讲了一遍,一行人笑的前仰后合,几次捂着肚子,连秦蕊也出马车来,笑道:“天下间竞有这样不论不类的事!那什么‘红灯娇娃’,强行拆散人家夫妻,干出那等霸男欺女的勾当来,想必不是什么善类”。 贞玉公主笑道:“蕊姑娘说的是,大家说这事咱们该不该管?”。 飞雪笑道:“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看场好戏便罢了,管却管不得”。 秦蕊道:“飞雪èi èi说得好,是该让那些不老实的男人吃点苦头,但是咱们细想想,若剩下一堆孤儿寡母,最后受苦受害的还是咱们女人和孩子!” 追风道:“蕊姑娘说得是,所以这事咱们既然遇上了,就得管管!” 残月笑道:“追风姐姐说得轻巧,这事咋管!难不成一剑把那些什么‘红灯娇娃’给杀了?她们虽然好色,却跟我们无仇,再者我们也不是衙门捕快,无权抓她们,更无权shā rén”。 秦蕊道:“我却有一计,定叫那‘红灯娇娃’从此安分,庄上的男人从此老实,我们又不犯禁例!”。 残月冷笑道:“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若真有这般能耐,我便服你”。 贞玉公主笑道:“且听蕊姑娘妙计”。 秦蕊道:“对付庄上那不要命的色鬼男人,咱们自有霹雳手段,便用武取;至于对付那什么‘红灯娇娃’,那便是我们公主的拿手好戏了”。 贞玉公主笑道:“咱们也得人人有份,那才有意思”。 秦蕊道:“咱们刚好六人,今日便做一回专门糟蹋男人的‘霹雳娇娃’”。 贞玉公主笑道:“很久没有开开心了,今日难得此天作良缘,咱们啊,就按秦蕊姑娘说的,做一回‘霹雳娇娃’。让这庄上的男人也长点记性”。 俏梅笑道:“咱们也得装扮装扮才好”。说着便纵身把几处房门上挂着的大红花扯来,分发给几人披挂上。 六人又把围巾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媚眼来。此时六人俨然便似山上的女贼来招婿一般。 飞雪便对残月故作娇笑道:“那俊俏的小哥,还不快来给姑奶奶捶捶腿,揉揉肩,人家都累死了,你也不知道疼一下人家”。 众人都大笑起来。 一行人正自说着,突然只听得巷道的另一头唢呐声起,鼓乐声声,一行六顶大红花轿被一群女人抬着缓缓而来,轿内坐着六个男人,都笼罩着大红盖头。 追风笑道:“这难道便是准备送去‘随喜’的男人!”。 飞雪笑道:“追风姐姐,你试试便知道”。 追风道:“哟,这会子你倒谦让起来,刚才是谁都等不及了呢,还不快去选你的俊俏小哥哥,让人家给你摸摸腿,揉揉肩下”。 残月和秦蕊都忍不住笑起来。飞雪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待要说什么,贞玉公主忙挥手止住。 贞玉公主笑道:“飞雪,这回咱们都让着你,让你先挑”。 一行人都对着飞雪笑了起来。秦蕊止住笑道:“咱们还得把戏演足,可别穿了帮”。 飞雪嘟着嘴嗔道:“咱们家‘公子爷’号称‘天下第一采花大盗’,绰号‘欢欢乐乐’,这调教男人啊,最有一套,而我们都是雏,还是‘公子爷’先挑的好,我们也好先开开眼,长长见识,便没的叫人家笑话,说咱们这什么‘红灯娇娃'也这只不过尔尔,没什么手段,折了威名”。 贞玉公主笑嗔道:“你这死丫头,也学得嘴尖舌滑,待回到长安,本‘公子’便给你挑个如意郎君,看你还整日家心里有嘴里没的”。 残月道:“那咱们就先恭喜飞雪姐姐了,别到时候有了姐夫,得了温柔乡,便把我们这几个姐妹都给抛在脑后了。只希望飞雪姐姐啊,得了姐夫的‘蜜情汤’之后,那嘴上的蜜汁子啊也沾点子出来,让我们闻闻便好”。 大伙被残月说得一阵大笑,飞雪便打马过来,要拧残月的嘴。残月却笑着跑开了。 飞雪只得恨恨的道:“残月这小蹄子想必是想男人想疯了,一张好刁嘴,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来”。 秦蕊听飞雪说起那‘天下第一采花大盗’和什么‘欢欢乐乐’的名号,便又想起在莲花镇‘探花舫’的事情来,脸上便一阵不自在,红了起来。 追风却看在眼里,便笑道:“咱们这些井市俗人快别说了,这里还有蕊大xiǎ一 jiě在,人家可脸红耳热,雅气得很,再说下去,我们都成了臭不要脸的臭蛤蟆了”。 秦蕊见追风说出前情来,便红着脸道:“你们撒混打趣,可别牵扯上我,我可没你们这样嘴刁舌滑的”。 贞玉公主笑道:“大家还是看看现下的情况该怎么办,眼看那吹锣打鼓的‘随喜’男人便过来了,可别穿了帮,下面的戏可就不好演了”。 残月道:“既然蕊大xiǎ一 jiě这么有才学,又计谋深远,咱们啊,且听她的一回,看她有何话说”。 秦蕊便道:“咱们这开锣的戏一定要唱好,不能有破绽,这方面还是‘玉公主’有谋略和应变”。 贞玉公主笑道:“一群死丫头,合起伙来看我笑话呢”。 飞雪笑道:“蕊姐姐说的是,谁叫我们家‘公子’这么有才情且好色呢”。 一行人都笑了起来。贞玉公主嗔道:“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秦蕊道:“公主还得把头上的方巾取下来,恢复女装才好”。 贞玉公主道:“我倒把这给忘了”。 于是贞玉公主把头上方巾挽着的长发打散,又用一块锦帕在脑后稍稍一笼一扎,俨然便是一位风姿绰约的蓬松的睡美人,却只差得一副耳环。 秦蕊便取下自己的,递给贞玉公主。贞玉公主笑着接过来戴上,顿时大家都惊呼,好一个睡美人。 说话间,那敲锣打鼓的一行人抬着六顶大红花轿便走了过来,却在不远处停下,看见六位美人挂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立在村头,先是一惊,随即便又欢腾起来。那吹鼓手和抬轿子的女人们便都像是吃了欢乐药一般兴奋起来。 一群人到得贞玉公主面前,便停在原地吹吹打打。 只见一位长者杵着拐走出来作揖道:“红灯娇娃娘娘在上,这是今年我鸣鹿塬孝敬各位‘随喜’的俊男,都是我庄上最精壮的男子了,请娘娘笑纳,还望‘红灯娇娃娘娘’们高抬贵手,饶了我庄上一干妇孺老小”。 贞玉公主一摆手,那些吹鼓手和抬轿子送亲的女人们便都安静下来。贞玉公主道:“都是些什么货色,待我等验完货,满意了再说,否则,本姑奶奶便废了你们”。 一行人便都忙跪了下去。几个妇人便哀哀怨怨的哭了起来。 那位杵着拐的老者便是张太公,只见他战战巍巍的挪近贞玉公主前,眯着眼看着贞玉公主,笑道:“老朽知道娇娃娘娘们的厉害,喜欢骑大驴子,那方面的功夫嘛想必了得。只是往年娘娘们来,骑的都是我庄上孝敬的大叫驴,怎么这回却换成了高头大马,是不是小老儿挑选的驴子不听话,娇娃娘娘们不满意。若如此,我那庄上还有几匹精壮的,可孝敬给娘娘们,当作娘娘们平日里的坐骑”。 贞玉公主笑道:“你等的轿中不是有六匹上好的大叫驴吗,还等什么,都出来吧,本娘娘今年要玩点新花样”。 追风c飞雪等一行人在后面便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秦蕊只红着脸坐回了马车里。 张太公便转身道:“都出来吧,别藏着掖着的啦,今年娘娘有新活,大家都配合好”。 六顶大红的花轿内便走出六位顶着大红盖头的男子来,到贞玉公主前一字排开。 张太公嘿笑道:“这六个后生,都是壮男,都称自己好大行货,而且最擅风花雪月的事情,最解风情呢”。 贞玉公主一听‘风花雪月’四字,便气不打一处来,怒嗔道:“你等自称驴大的行货,不知比起驴来如何,今日姑奶奶虽骑马来,且想听听你们这六匹rén iàn驴心的蠢驴叫起来是什么样子,倘若叫得好,姑奶奶便饶了你们,若叫得不好,姑奶奶便割了你等驴大的行货,叫你们永世做不得男人”。 秦蕊红了脸,身旁一行人却听得实在是忍不住,便都大笑起来。 贞玉公主说着,便长剑出鞘道:“小一二三四五,还不过来验货”。 秦蕊等人便走了过来。贞玉公主道:“蕊儿,这主意是你出的,你先来”。 秦蕊没办法,只得走上前去,拔出‘羞光’剑,指着一位顶着大红盖头的男子道:“还不叫来”。 秦蕊的脸红如熟透了的柿子,便扭过头来,拿在手中的剑便也往下低落,却恰好指着那男子的裤裆,那人见状,便急忙跪下,学着那毛驴发情时的叫声,叫了起来。 贞玉公主等人大笑起来,道:“这‘鸣鹿塬’从今日起,该改叫‘鸣驴塬’才对”。 一段奇文,邀君共赏!便忘了收藏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美人之恩 秦蕊的剑离那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的裤裆只有寸许,那男人便抖得像筛糠一般跪倒在地。 秦蕊嗔道:“你等七尺男儿,竟甘愿如此下作,是何道理”。 那被秦蕊用剑指着的男人便颤抖着道:“能侍奉红灯娇娃娘娘,都是小的,小的们福气,只要娘娘喜欢,小的们无敢不从,就是天天给娘娘们搓背揉肩,洗脚铺床,小的们也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秦一听,嗔道:“放屁”。 贞玉公主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另一个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谄媚道:“能侍奉娇娃娘娘们,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气。小的们早就听闻娇娃娘娘们是艳冠群芳,威名遍布,那功夫更是天下无人能敌,小的若能领略一番,便真不枉做了一回男人”。 秦蕊顿时气个半死,便给了那人一耳光,那人顿时便唬得在地上抖作一团。残月等人在马上笑了个要不得。 贞玉公主笑道:“既然你等有这番孝心,那今年的随喜贡品咱们就收下了,虽说是几个歪瓜劣枣,咱们就将就着用吧”。 那跪在地上顶着大红盖头的一行六人听得此言,便如同吃了蜂蜜水一般,满心欢喜,手舞足蹈的唱了起来。 秦蕊收回剑,侧耳只听得他们唱道:“红灯照,娇娃娘娘到,鸣鹿塬上花枝俏;花枝俏,六个俊男大红盖头罩,只等着,娇娃娘娘来随喜,大红花轿里来把俊男抱” 没等他们唱完,秦蕊怒道:“别唱了,再罗唣,一剑割了你等的舌头”。 一行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们便都住了嘴。 贞玉公主道:“张太公的庄园宽大,今晚就借予我等暂作随喜洞房如何?”。 张太公忙道:“老朽敢不遵命,这便请娇娃娘娘们大驾庄上,老朽立马吩咐下人们准备酒宴,为娇娃娘娘们随喜接风洗尘”。 这时俏梅驾着马车过来,秦蕊依然坐上马车,一行人便在张太公等的带领下,敲锣打鼓的向张太公庄园而来。那顶着大红盖头的六个被随喜的男人却不敢坐轿,都来牵着马匹缰绳。 到得张太公庄园,贞玉公主等人下马进到庄园大厅,便吩咐张太公道:“你等都在厅外等候,没有我们的吩咐不得进来”。 张太公忙杵着杖躬身道:“谨听娘娘吩咐”。 贞玉公主便对那六个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呵道:“你六人进来”。 那六人便迈着莲花步进来依次排好,躬身道:“奴家给娘娘们请安”。 此时大厅的们已经关上。张太公领着一群婆娘和老者在厅外竖着耳朵听里面动静。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笑道:“怎么今年的红灯娇娃们如此心急,往年都是在各家各院随喜,而且都是晚上才办事”。 张太公笑道:“你懂个屁,兴许是人家憋得太久,也换个花样不是。男人喜欢新鲜,女人啊也一样”。 那老者捋捋胡须笑道:“还是张老太公有见识,说得有道理”。两个老者都笑了起来。 此时残月却笑道:“咱们六个人谁最后挑,都觉吃亏,咱们呀来玩撞婚怎么样” 飞雪笑道:“何为撞婚?”。 残月便笑道:“就是把他们的眼睛都死死蒙上,咱们来玩捉迷藏,让他们来抓咱们,抓到谁,谁就是人家的啦”。 追风笑道:“死丫头,这时候还玩呢,咱们办正事要紧”。 贞玉公主道:“此时尚早,玩玩也无妨”。 飞雪等人便贼笑起来。秦蕊见状,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只得拭目以待。 残月便走上去把那随喜的六个男人的大红盖头往脑后一裹,再死死扎紧,顿时六个男人便眼前一黑,如坠在云里雾里。 残月便笑道:“你等六个蠢驴,还等什么,来抓姑奶奶啊”。 话音刚落,一个裹着大红盖头的男人便听着声音,摸着向残月过来,嘴里亲呀娘呀的叫个不住。其他五人便也宝贝亲美人爱的叫着在大厅里乱摸起来。 这大厅里两侧十数根圆柱子,一群裹着头脸的男人在里面乱撞,乱摸,不一会的功夫,便都撞得鼻青脸肿。那残月和飞雪等人更是乘机捉弄,脚下使绊子,背后踢屁股,当头打爆栗子,六个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要么摔个嘴肯地,要么撞了个脑门长角,但嘴里依然心肝宝贝的不断乱叫着。 秦蕊看着,顿觉斯文扫地,便躲到一角落里看着,那知此时一个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却向她摸来,咂嘴伸舌,口里美人c宝贝心肝的叫个不住。那男人两手伸得老长,一阵乱摸荡笑,眼看就要摸到秦蕊前,那双五指如爪的手竟向秦蕊的胸前舞动着伸了过来;秦蕊在角落里退无可退,情急之下便一脚踢了出去,正中那男人的裆,那男人便哎呦一声,捂着裤裆夹着两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贞玉公主却看在眼里,大笑道:“姐妹们,给他们点火辣刺激的”。 话音刚落,那贞玉公主便对摸过来的男人兜裆一脚,那人便立马昏死过去。其他的几人,见公主如此,便依法炮制,瞬间把所有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都踢倒。顿时大厅内便一阵哀嚎声,一干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个个都捂着裤裆在地上痛苦的缩作一团。 厅外张太公和那群老者c婆娘们,听得里面哀嚎声大作,有的便心潮澎湃起来,有自己老婆在侧的,便火急火燎的拉起手一溜烟回家去了。更有那些好色之徒,在外面侧耳直咽口水。 俏梅却笑道:“不如把他们捆成粽子,倒是有趣”。 说着,飞雪c残月便一起动手,抽下那六个男人的裤腰带,便把一起男人捆了个老王卖瓜。 俏梅见大厅一侧有一条大长桌,便从腰后间拿出鞭子,向飞雪c残月努嘴示意。飞雪残月便心领神会,诡秘的笑了起来。秦蕊在一侧看得惊疑,心想不知这三位姑奶奶又有什么火辣手段。 贞玉公主和追风却只在一侧眯着眼笑。只见飞雪c残月走向那地上缩作一团的男人们,玉臂一舒,便把地上捆着的六个男人提起扔了出去,却刚好落在那大长桌上,恰如同一溜摆着的六个大冬瓜;那顶着大红盖头的脑袋直挺着叫‘饶命’,又如同六个嗷嗷待哺的乌龟,只是这伸出来的头都顶着红盖子。 追风等六人见此,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六人却只一字排开趴在大桌子上,嘴里直呼:“娘娘,奶奶c饶命”。 那六个被捆着的男人在桌子上抖作一团,裤子却耷拉着褪下来,红的,黑的,绿的跑马裤便露了出来,秦蕊羞红了脸,忙背过身去。 俏梅便挥起鞭子,照着那一溜花花绿绿的屁股一顿猛抽,顿时,顶着大红盖头的六个男人便都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厅外的一干人起先还咂嘴作舌的直流口水,此时听得里面的哀嚎,便都心惊胆战起来。 秦蕊走来对贞玉公主道:“这些男人该受点惩戒,但也得让他们的婆娘们长点心眼,不如把他们的媳妇子都叫来”。 贞玉公主笑道:“说得是,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起婆娘们也得让她们长点记性”。 俏梅道:“不如咱们把鞭子交给他们的婆娘们,让她们也解解气,玩个抽鞭辨夫的游戏”。 飞雪c残月都道好。秦蕊笑道:“如何个抽鞭辨夫?”。 俏梅便在秦蕊耳边一阵私语。秦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便笑了起来。 飞雪便走去打开大厅的门,那扑在门外偷听的张太公等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跌倒进来。 俏梅笑嗔道:“怎么,张老太公也想着被随喜吗?” 张太公忙拱手笑道:“小老儿倒是想侍奉红灯娇娃娘娘们,但闺房之事早已经力不从心,刚才只不过好奇而已”。 俏梅笑道:“看不出你这一把年纪,色心倒是不曾减半分啊”。 张老太公忙躬身道:“不敢,不敢”。 俏梅道:“什么不敢,刚才是不是很激动,都流口水了啊。告诉你,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你一把年纪,为老不尊,难怪这鸣鹿塬的年轻人都不正经”。 张老太公听得此言,便颤抖着跪了下去道:“老朽知错,请娇娃娘娘责罚”。 俏梅道:“责罚倒是可免了,你一把年纪,还眼馋饿痨的,也不怕后辈笑话”。 张老太公忙道:“娘娘教训的是,老朽知道错了”。 俏梅道:“快去把里边六个人的婆娘们都给我叫了来,我们大娘娘有话要训导,若来得晚了,我们大娘娘一怒,便把里边随喜的男人们给骟了也不一定”。 张太公道了声是,便连忙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媳妇子道:“还不赶快去叫狗娃,牛郎,二喜,大壮的老婆子”。 几个妇人便一阵风似的从庄园里奔出去。 俏梅回到大厅里,在秦蕊的耳畔嘀咕了几句。秦蕊便道:“叫那外面的人都进来吧,总要问清楚事情的缘由,方好对症下药,医一医这一群色痨馋鬼的病”。 残月笑道:“要医人家好色之病,你蕊大xiǎ一 jiě不就是一剂良药嘛”。 秦蕊笑道:“残月èi èi说的是,我这里还真有一付治疗男人好色的良药”。 残月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贞玉公主等都笑了起来,道:“咱们且看蕊姑娘的奇方妙药是如何医治这群好色之徒的淫心的”。 秦蕊道:“医治倒是未必,只不过叫他们从此收敛,不敢有越轨之心罢了”。 俏梅道:“这就很难得了,这男人只要能做到安守本分,这天下便少了多少事”。 正说话间,只见四位婆娘火急火燎的进来,一头便跪倒在秦蕊跟前,纳头便拜。秦蕊一惊,便道:“你等起来说话”。 此时张老太公领着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进得大厅来,便都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幕。 秦蕊便拉起跪在地上的四位婆娘,走到大厅的角落里低声说起悄悄话来。 只见那四个婆娘刚开始都摇头,不一会儿,便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最后,都点头。秦蕊便走到俏梅身旁,和俏梅悄悄说了一席话,俏梅便笑得弯下腰,接着便把手里的鳄鱼皮鞭子给了秦蕊。 秦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子,倒出四粒药,每人一粒分给四个婆娘,便把鞭子交给一位胖婆娘。 那胖婆娘拿着鞭子,怒气冲冲的便来到那顶着大红盖头,捆得如同冬瓜一般的六位男人边,二话不说,举起鞭子便一个接着一个的抽打。那胖婆娘倒是有几分力气,皮鞭下去,那六位被捆在大长桌子上的男人便杀猪般的哀嚎起来。 厅内鸣鹿塬的其他一干男男女女c老老少少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当鞭子挥过第三轮,那胖婆娘走过来把鞭子交还给秦蕊,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个大礼,便又走回去,一把提起一个顶着大红盖头的男人来扔在地上。那男的屁股上挨了不少鞭子,早就皮开肉绽,此是屁股落地,便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那大厅内的一干男男女女看得直哆嗦。 只见那胖婆娘一把捏开那男人的嘴,拿出一粒药便塞进了他的嘴里,一抬他的下巴,那药丸便进了他的肚子里。那地上的男人便立马跪在胖婆娘前叩头如捣蒜一般,直呼娘娘饶命。那胖婆娘便又是几个耳刮子,打得那地上的男人眼冒金星,顿时便闭了口。 俏梅和秦蕊看着,极力忍着笑。那残月和飞雪c追风等人直看得一头雾水,只有贞玉公主坐在一把交椅上笑。 秦蕊便把皮鞭子交给另外一位婆娘。那婆娘便畏缩着拿起鞭子,战战兢兢的走到那几个捆倒在桌子上的男子,闭着眼抽打了一番。 残月看着这个婆娘瘦小无力,便怒道:“你个扶不起的猪大肠,给我使劲抽,否则姑奶奶便替你给他们一顿暴打,抽死他们无算”。 那瘦小的婆娘直哆嗦着,残月不耐烦,便走过去抢来鞭子,一顿狠抽,那捆在桌子上的几个男子便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一位男子挨不过,便带着哭腔道:“娇娃娘娘,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随喜了,求你放过我吧,从此我便回家老老实实抱我的那黄脸婆,再也不想其他女人了”。 飞雪等人忍不住一阵笑。那瘦小的婆娘听得那男子的话,便夺过残月手里的鞭子,怒气冲冲的轮起鞭子狠狠抽打起那说话的男子来。 俏梅对秦蕊笑道:“原来那挨打的男子所说的黄脸婆想必就是她,难怪她生这么大的气,拼命的抽打他”。 秦蕊点点头笑道:“她不曾想到会有今日,难得听到男人的心里话,一时羞愧难当,羞耻心却发作起来”。 那瘦女人直打到精疲力尽,走过来把鞭子交给下一位婆娘,便在秦蕊前磕了几个头,便又回去拖下那挨打的男子来,在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中,瘦女人便也掏出秦蕊给她的一粒药,一捏男人的嘴,便强行塞进他的嘴里叫他吃了。 待剩下的两位婆娘也挥过鞭子,领回自己的男人,俏梅看着桌子上还剩下两个男子,便道:“这是谁家的后生,爹娘快出来,否则我一剑劈了他两”。 那张太公身后的人群里便颤抖着走出两位老者来拱手道:“还望娇娃娘娘们手下留情,留下我那不肖子的小命,也给老朽留下个养老送终的根,老朽这里给娘娘们叩头了”。说着便跪了下去。 秦蕊道:“子不肖父之过,你等从今以后,可要好好管教,若要再犯,定当轻饶不得”。 两位老者便连忙道谢,过去拖下桌子上的两位年轻后生。 秦蕊对大厅内的一干人高声道:“我等六人并不是什么‘红灯娇娃’,只是偶尔路过这里,恰巧撞见了你们庄子上正在商讨这起荒唐的事情,觉得此事古怪,其中必有蹊跷,便出手管一管,想必此事必有原委,待我们拿住那什么‘红灯娇娃’,必给大家一个交代,一定除了这颠倒人伦的祸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佳人拍案 厅内众人听得秦蕊此言,便都骚动起来。那顶着大红盖头的六个男子便哭爹喊娘的大哭起来。其中一人便忍着屁股的疼怒道:“你等是哪来的鸟人,管这闲鸟事,叫我等白白挨了一顿打”。 那旁边的胖女人没等他说完,抡起大巴掌便搧了几下。那男子便哀嚎着闭了嘴。 秦蕊道:“把他们的盖头都取下来吧”。 那四位位婆娘和两位老者便一起动手,把绑在六位男子头上的大红盖头解开。 六位男子睁开眼,看见身边站着自己的老婆和两位老者,一时都如同掉进了云里雾里。 秦蕊道:“刚才用鞭子抽你们的不是我等,而是你们的老婆。平日家你们一张床上打滚,一口锅里吃饭,但见到有女人的便宜可占,你等便都起了异心。为人夫者,不忠不义;为人子者,不肖不孝。青天白日,岂能容你等胡作非为,扰乱人伦,罚你们一顿鞭子,是轻的,是要你们长点子记性”。 那瘫在地上的老者身边的一位男子龇着嘴道:“我等甘愿被‘红灯娇娃’随喜,人家你情我愿,管你何事”。 俏梅道:“放屁,若是你情她愿,便当明媒正娶,你们这偷偷摸摸的,坏了人伦纲纪,还敢狡辩”。 那老者便道:“你个混账小子,回去我便配一头母猪给你,看你还嘴硬”。 老者的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秦蕊指着地上那婆娘们旁边的四人道:“你们四人,刚才都吃了我的独门密药‘回心丸’,此药用金石包衣,灌以苗疆的‘挂肠千足虫’,吃了之后,药丸便被长久勾附在人体的肠胃之内,需十年的时间,金石包衣才会溶解,所以此药十年之后才会发作,药效发作时,若没有解药,便会从心里开始腐烂,直臭烂到脓水穿肠破肚才会死去。这‘回心丸’的解药只有本姑奶奶才有,十年之后,我会再来此鸣鹿塬,若那时你等还安分,便叫你们的老婆来求我,我自会给她解药,若是这十年中你等再有图谋出轨的,或者不敬婆娘的行径,我便让你等自生自灭”。 那地上被鞭子抽得屁股稀烂的六人立时便抖作一团,叩头作揖道:“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姑奶奶饶了小的性命,把解药赐给小的们吧”。 那旁边的胖婆娘便立马怒道:“放屁,若想要解药,还得求本姑奶奶。十年之内若你孝顺,本姑奶奶到时自会大发善心,若你还存着什么花花肠子,到时便叫你自生自灭”。 那男子们便立时跪在婆娘更前,抱着媳妇子的大腿哀嚎道:“从今以后,俺们都听老婆大人的,您叫小的在下,小的绝不敢在上,刀山火海,任凭驱使”。 那胖婆娘笑道:“我也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从此安分守己,把老娘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到时候老娘自然会向几位姑奶奶求得解药”。 那地上跪着的男子抱紧胖婆娘的大腿,一阵妞股糖似的高叫到:“娘,我的亲娘,儿子一定用心伺候您老,不敢有半分违拗”。 那胖婆娘便拎起那男子的耳朵道:“还不跟俺回去,家里的猪还没喂饱呢,水缸也没水了,院子里的麦子也没收”。 秦蕊和贞玉公主等一干人看着,不禁都大笑起来。 张老太公叹道:“圣人云‘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今日老朽算是开眼了,还请几位女侠将此事一管到底,拿住那几位数年来骚扰本庄的‘红灯娇娃’,给鸣鹿塬的乡亲一个交代,吃一颗定心丸。否则,待那几位女魔头一来,本庄便要遭殃”。 秦蕊笑道:“老太公请放心,我等六人一定一管到底,我这姊妹们都有捉妖拿怪的能耐,没有那精钢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 张老太公便躬身道谢,秦蕊连忙扶起。老太公便转身对身后的一群男男女女道:“大家都听到了,几位女侠会为本庄做主,待拿住了那几位女魔头,大家从此便可以过回从前的太平日子,乡亲们快谢过几位女侠”。 大厅内的一群人等便都纳头便拜。秦蕊和贞玉公主等人忙把大家扶起。 秦蕊道:“乡亲们都回家去吧,等我们的好消息”。 张老太公挥挥手,那厅中的一干男女便都散了出去。张老太公正待转身,秦蕊却叫住道:“太公请留步,还有事情请教太公”。 张太公便转身立住道:“女侠有话请讲,老朽知无不言”。 秦蕊便拉来一张交椅让老太公坐下。贞玉公主等人也在对面的长凳子坐下,看秦蕊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秦蕊道:“老太公,你这庄园也颇大,也有十数名庄客,却如何甘受那什么‘红灯娇娃’的驱使,为她人作嫁衣裳,整得这鸣鹿塬乌烟瘴气,夫妻反目,乱了纲常”。 张老太公叹了口气道:“都是老朽无能。老朽本是这鸣鹿塬的族长,这鸣鹿塬九十九户人家,大半都姓张,所以老朽在这鸣鹿塬也颇有威望,塬上大小的事情也大都由小老儿决断,大家日子一向倒也过得安稳。哪知前两年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位尼姑,外号‘住色神尼’,来庄上化缘,老朽看她是出家人不易,便给了她些许银子,哪知庄上的几个猛浪后生见这女尼颇有姿色,便起了歪心,打起了歪主意。这女尼倒也奇怪,她见这庄上的后生起了歹意,不但不呵止,反倒使出那千娇百媚的本领来,直迷得这庄上的后生和庄客神魂颠倒”。 残月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情”。 张老太公忙道:“女侠此言差矣,那女尼却非凡人”。 飞雪道:“她做出这等没廉耻的事,却如何不凡”。 张老太公道:“那‘住色神尼’曾道‘众生好度人难度’,说什么,空即是色,还说这鸣鹿塬有怨气笼罩不散,定要渡脱得几位痴男怨女”。 秦蕊道:“出家人都是这般语言,那后来事情怎样了,却又如何牵出这‘红灯娇娃’?”。 张老太公道:“那神尼在庄上住了三天,老朽如何打发却是不走,说是时机未到,机缘未了。老朽没奈何,只得任由她。这三天内,我这庄上来了位绝色女尼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引得这鸣鹿塬有老婆没老婆的c老老少少的男人都钻着头来看,我这庄院竟顿时像过节赶集一样。到了第四天,那神尼突然说要在本庄院开坛做法,说是要用自己的凡胎肉身渡化这一干为色所迷的苦海中人,还说法渡有缘人,但凡是和她有缘的,便叫晚上月圆之时来”。 飞雪道:“那又却待如何?”。 张老太公道:“那晚却如今日,恰逢八月十六,到得晚上明月中天之时,那神尼却把一干女人和老朽等都赶出了庄园,自己却和那些见色起意的男子们在这院子里”。 残月怒道:“真是寡廉鲜耻至极”。 张老太公道:“女侠此言差矣”。 残月怒道:“如何又差矣,一个出家人,和一堆色鬼男人大半夜的鬼混,还有什么好的勾当不成”。 张老太公道:“我本想她一位文文弱弱的出家女尼,长得又这样的水灵,没成想她发起威来,竟有如此霹雳手段。先是我和塬上的女人等都被赶出了庄院,我们尚待说理,哪有鹊巢鸠占的道理,那神尼却发起怒来,拿起拂尘便打,大家都近不得身,便都被赶出庄院来”。 秦蕊道:“那后来呢”。 张太公道:“我等在庄外静听,也没听见庄院内有多大的动静;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那一干见色起意的男人便都捂着裤裆苦着脸出来,任由人问,便只是一言不发,直摇头。后来,从那些个婆娘嘴里才知道,那晚上那些个来我庄上打神尼鬼主意的男人们,个个从此下面都抬不起头,不论他们的婆娘如何使手段,都不行”。 秦蕊霎时红了脸,贞玉公主和追风c飞雪都大笑起来,直捂着肚子。 残月一脸疑惑的道:“这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你给本姑娘说清楚,什么下面抬不起头”。 飞雪捂着肚子笑道:“将来你会懂的,现在别问了”。 残月道:“什么事情都要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才是求知的态度嘛,你们和我打哑谜,算是怎么一会事”。 贞玉公主笑道:“将来等你有了相好的,你自会明白的”。 残月听得此言,便知道张老太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顿时便红了脸,笑嗔道:“什么狗嘴里吐不出的象牙,我才懒得听你们聒噪呢”。说着便转身走开了。 张太公继续道:“原来那神尼有一种神通,能点穴封住人体的奇经八脉,便叫人的某个地方动弹不得”。 秦蕊和其他几人都笑着捂住了脸。贞玉公主道:“张太公捡着重点说,这些乌七麻糟的就不要讲了”。 张太公道了声‘是’,便又接着道:“那些吃了亏的男人们本该从此收敛,那知数日之后,神尼走了,他们的身体却恢复过来,便在这鸣鹿塬和我的庄上偷鸡摸狗,引诱那小媳妇子和那些不谙世事的年轻姑娘,多有遭了手的,老朽年迈无能,竟禁不得。那遭了手的婆娘们有的趟过一遭也就算了,有的便和家里的男人闹起变扭来,险些做出有犯禁例的事情来。但有几个年轻的姑娘被几个俊俏后生耍弄后,又遭抛弃,便一时羞耻心发作,自己寻死,哪知却被一红衣女子救了去。后来才知道,那红衣女子自称是‘住色神尼’名下带发修行的徒弟,是来探听本庄和鸣鹿塬有无关于神尼的闲言碎语,有无敢坏了神尼名头的言行,却恰巧碰到了那轻生的女子。此事一定是让神尼知道了,便令她的徒弟每年八月十六来鸣鹿塬结缘随喜,说是要渡一渡那为色所迷的人。几年过去了,来的红衣女子从一人增加到了六人,而且都是体态风骚,风月老手,直迷得这鸣鹿塬和老朽庄上的后生和男人们神魂颠倒。她们每年要带走六人,吩咐本庄料理一切随喜的事务,如有怠慢,便要打要杀”。 秦蕊道:“你们为何不报官府?” 张太公道:“我们哪敢报官,官家离我们鸣鹿塬太远,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那六个女子都是高来高去的,倘若官府拿不住,到时她们寻来,岂不是要遭十倍的殃”。 秦蕊道:“那每年被随喜的六位男人结果如何?”。 张太公叹道:“愁就愁在这里。那被‘红灯娇娃’随喜带走的男人,几年算下来也有几十人,却都是有去无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六名‘红灯娇娃’又守口如瓶,有敢问的,便是一顿打。之后,便是那千娇百媚的手段,这鸣鹿塬上的男人和年轻后生大都抵挡不住这种y一u hu一,都以为那被随喜的男人们都在某个地方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呢。此种想法一旦传开,便迅速蔓延,这鸣鹿塬的男人们谁都想着被‘红灯娇娃’随喜的美事,只是苦了那有老小的婆娘们,从此却要守活寡。这鸣鹿塬上的寡妇一多,是非也就多了起来,偷鸡摸狗的事情是天天都有,原本淳朴的民风早就不在了。老朽年迈耳背,管不了这许多,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却也无可奈何”。 秦蕊道:“天下间竟有这样荒唐的事,这地方名叫‘鸣鹿塬’,取的便是《诗经》小雅中‘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之意,没想到古人的一片无邪之心,竟被这起蛮婆荼毒糟蹋了,实在可恨至极”。 张太公道:“女侠说的是。老朽也读得几本圣贤书,知道这样的事有悖圣人礼法,让我鸣鹿塬斯文扫地。但我鸣鹿塬都是些庄家把式,怎奈何得了那高来高去的女贼”。 残月怒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就任由那几个不知廉耻的女贼坏了我等天下间女子的声名不成!你待说出那几个女贼的模样和来路来,我等今晚便捉了她们”。 贞玉公主道:“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且听蕊姑娘怎么说”。 秦蕊道:“此事急躁不得,若打草惊蛇,让她们有了防备或者走脱,而我们又不能在此耗下去,却是十分不妙。我们必须出其不意,一击便中,把她们一网打尽,方不给鸣鹿塬留下祸患”。 张太公道:“这位女侠说的是,老朽便代鸣鹿塬的父老乡亲先感谢众女侠。待拿得那六位蛮婆劣妇,老朽定当杀猪宰羊给女侠接风庆功”。 秦蕊道:“老太公且告知这六位‘红灯娇娃’的模样年纪,她们作何打扮?从哪里来?在哪里办事?”。 张太公道:“那为头的大约三十来岁,生得狐眉凤目,体态风骚,腰间一柄利剑,一身红衣。余下五人大约都在二十出头,环肥燕瘦,都正是欲心旺盛的年纪,具体相貌老朽年老昏花,当时隔着数丈,不曾看得十分明白,但她们都喜欢骑着大叫驴来,清一色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胸前戴着大红花,手提大红灯笼。日暮时,便从村头的大榕树下的石桥进村。往年老朽的庄上老早就备好了六顶大红花轿,里面坐着六名被随喜的男人,敲锣打鼓的在村头等着,也就是碰着女侠们的那地方”。 秦蕊道:“要拿住那六名女贼,看来还得有劳太公,为我们准备好往年随喜时所需的一应物事,还得借我等六人每人一套男人的衣服。我等却也刚好六人,恰好扮作六名被随喜的男子,在轿子里等着她们。只要她们到来,我等即便动手将其拿住”。 张太公道:“老朽一定尽力,那随喜的花轿和吹打的鼓乐及轿夫都是现成的,我这便去把他们叫来,至于男人的衣服,我庄上正好在这鸣鹿塬开有一家成衣店,我立马叫庄客送些来,女侠自选便是”。 秦蕊道:“多谢老太公,请告知庄上及鸣鹿塬的人等,只顾和往年一般行事,却不可走漏了我等要捉拿‘红灯娇娃’的消息”。 张太公道:“老朽遵命,一定照办。现在离日暮尚有一段时间,就请女侠们在庄上用过便饭后,却再行事如何”。 秦蕊道:“多谢老太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红灯娇娃 张太公拱拱手便杵着拐出去了 于是秦蕊等人便在张太公庄院用膳。数日间奔波劳累,风餐露宿,此时大家伙都尽情的吃喝起来。尤其是残月,顾不得女儿家的斯文,便放开肚子大吃起来。贞玉公主等人看着她,不禁都大笑起来。 一行人吃过饭,便换上男装,摇身一变,俨然六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而贞玉公主,便只是挽起了头发,恢复了她从前的男扮女装的模样。 残月便学着贞玉公主当时的腔调笑道:“本公子乃天下第一采花大盗‘欢欢乐乐’是也,你等小娘子往哪里跑,本公子现在就要了你”。说着便用手去抬起秦蕊的下巴。 秦蕊顿时羞红了脸。众人都大笑起来。 秦蕊道:“你这小丫头骗子,倒调戏起我来”。说着便也用手去抬起残月的下巴道:“你这小娘子,倒也不错嘛,穿着男人的衣服,里面却是藏香纳玉”。 众人一阵大笑,贞玉公主道:“你二人莫不是要在这张太公庄院拜堂不成,众目睽睽之下便也敢如此放肆,却不知谁是新郎谁是新娘”。 残月道:“当然我是新郎她是新娘了”。 飞雪笑道:“你想得倒美,她呀,是我们天下第一采花大盗欢欢乐乐的小六老婆呢”。 秦蕊嗔道:“你们合起伙来捉弄我,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这倒又调笑起本姑娘来,将来啊,等你们都有了男人,再撒娇不迟呢。这会子却捉拿那几位女色鬼要紧”。 追风道:“蕊姑娘说的是,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准备准备,商量下如何对付那几个色胆包天的女贼”。 贞玉公主道:“咱们五人都有武艺在身,量那几个女贼也逃不出我等的手心,只是蕊姑娘不会武功,却待怎样”。 秦蕊道:“你们放心,你们武取,我却只文取。到时候你们让我打头阵,让我上第一顶轿子,待我擒住那第一个女贼,你们却在动手”。 残月道:“哟,还武取文取的,还打头阵,也不知小娘子有何手段,别狼没套着,反被人家劫了色去,到时候还得我们来救”。 秦蕊只是笑笑。贞玉公主看秦蕊信心满满,便对大伙道:“到时候我们且多留意蕊姑娘的那顶轿子,若她得手,便掀起帘子,若失手,我等先救秦蕊,再作强取”。 秦蕊点点头,道声众人费心。 残月道:“你们若不放心,那我便紧挨着她的轿子如何”。 贞玉公主道:“还是我挨着蕊姑娘吧。大家切记要活捉,不可轻易伤人性命。除非万不得已”。 众人都点点头。说话间,张老太公便进来道:“时候差不多了,请众女侠起身吧”。 贞玉公主等人便出得大厅来,只见外面六顶大红花轿早已经备好,一应的轿夫和吹鼓手甚是齐备。 秦蕊便坐到前面第一顶轿子里,贞玉公主却上了后面的一顶。其余的人也都坐进了轿子里,于是鼓乐喧阗,三二十人围着轿子便向村东头的大榕树开拔。 此时日暮的余晖照在鸣鹿塬的巷道里,把一行抬着大红花轿的人影拉得很长;喜乐声惊飞了树梢上晚归的乌鸦,那些村里的男女老少都伸着脖子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偷看;一排排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村里家家户户的门楣。 当一行大红花轿来到村头大榕树下的石拱桥,花轿便停了下来,如一条长蛇般摆开。送亲的人等都退到了花轿后侧,只有喜乐声声,锣鼓喧天不断。 真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多久,一轮皓月却从东山顶上冉冉升起,如同一轮白玉盘子立在山头,清辉拨云见日一般,把鸣鹿塬的秋色照得晃眼。 突然,凭空传来一阵女人的大笑,大红花轿后那些抬轿子和吹打的鼓乐手们便都惊呼一声鸟兽般散了去。顿时整个鸣鹿塬都死寂般安静下来,只有月光下的六顶大红花轿显得姣美而神秘。 须叟,村头大榕树下的石拱桥头转出一位骑着驴子的红衣女子来。月色下她的一袭红裳飘飘,头戴着花冠,蝉鬓轻盈,体格风骚;一抹金丝镶嵌的大红抹胸臌胀低垂,手提一顶红色灯笼,锦帛簇成的大红花披在胸前,脚上穿一双绣花红鞋直耷拉到驴子白色的肚皮上;驴背的毡子囊中挎着一把长剑。 那驴子脑门上也披着一朵锦帛簇成的大红花,脖子下一串银铃叮当。月光下,那女子在驴背上晃荡着便上得桥来。便敞开嗓子唱道: “八月里来呀桂花儿开,大姑娘怀春呀骑着驴子来,大红的抹胸臌胀胀那,里面的好货儿任凭你来猜,里面的好货儿任凭你来猜,哎呀我的小乖乖”。 鸣鹿塬的一干男女老少躲在门缝里看的鼓大了眼,张着嘴屏住了呼吸。 一老者便悄声道:“好的红灯娇娃”。 旁边一老妪便啐了他一口。 那红灯娇娃唱罢,便大声浪笑起来。 须叟,桥头便又转出一位红灯娇娃来,依然一般的打扮,却也骑着一匹大驴子,只是肌肤丰满,脸若满月,眉目顾盼生情。 这后来的红灯娇娃便开口道:“小幺妹,你的歌唱得越来越浪了,这鸣鹿塬的男人们恐怕邪火都勾出来了,正无处出呢”。 前面的红灯娇娃笑道:“我自浪我的,却待怎样。我若不开时,他却怎么进来”。 两位红灯娇娃都大声浪笑起来。 突然后面却有人笑道:“小五小六,你两也忒心急了,俗话说‘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这回子却让你两先挑,没人跟你两争,那块热豆腐啊迟早是你的,跑不了!”。 说话间,只见后面大榕树下的桥头上,一溜四位红灯娇娃骑着驴子现出身来,一色的大红衣裳,大红胸花,大红抹胸,大红灯笼,大红的绣花鞋。这八月十六的满月下,此时如同一排盛开的大红鲜花在月色里飘荡。 那后面的一位红灯娇娃巧笑道:“先挑的不一定好,说不准七挑八选,挑了个糠心大罗卜,银样镴枪头,软黄鳝一条,到时候捏在手里滑,含在嘴里软”。 一行红灯娇娃便都大笑起来。笑声如同驴子脖下的银铃般刺耳,似乎要把这如水的月光刺穿,这八月十六的月色便要淌出水来。 那走在前面的红灯娇娃便笑道:“我说二姐,你还是小心你的嫩豆腐吧,别到时候拿出来吓坏了小孩子家”。 一行红灯娇娃又是一阵哄笑。 那秦蕊此时顶着大红的盖头呆在轿子中,听得耳热心跳,便定下心神,把羞光剑藏在身后,却把手上的祖母绿戒指翻转过手心来,在顶盖一处小突起上一按,那顶盖上便冒出一枚小针来。秦蕊端坐在轿子中,双手放在膝盖上,凝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那小幺妹走到轿子旁,却停了下来,娇声道:“众位姐姐,今年既然小妹当先,那我便不客气了。选婚不如撞婚,我就要这第一顶轿子吧”。 那最后面的红灯娇娃便笑道:“随你吧,可别心急火燎谗眼饿痨的咯了牙”。 那小幺妹后面的一位便是老五,却也笑道:“借着小妹的吉言,我也来撞婚,便就这第二顶轿子便罢”。 一行娇娃嬉笑着,随着银铃叮当,便都依次到了一顶大红花轿前停下。那小幺妹便早已抬腿跨下驴子来,提着灯笼掀起帘子,便一头钻了进来。见轿子里一位顶着大红盖头的人端坐着,小幺妹便提着灯笼近前来照看。只见一双嫩白如玉的手,这小幺妹便娇笑道:“哟,好嫩白的小手,竟像是女孩子的”。 秦蕊心跳不已,一听此言,便道是被她看破。却又听得娇娃笑道:“小哥哥别怕,èi èi豆腐嫩着呢,来,摸摸看”。说着便挺起胸脯晃荡着。 秦蕊只是不言语,那娇娃便把灯笼挂在轿子内的勾连处,便来拉起秦蕊的手欲放在自己的胸脯上。秦蕊便只一握,那枚戒指的尖刺便如小虫子般蛰了娇娃一下。娇娃便立马缩回手来,随即又笑道:“哟,小哥哥的手怎么还长刺一般,吓了我一跳,就是不知下面的小刺刺长得怎么样”。说着便来搂住秦蕊的脖子,一抬大腿,便跨坐在秦蕊的腰间。 秦蕊见势不妙,便反手去摸羞光剑。那娇娃却突然醉眼朦胧般慢慢软了下来,须叟便柔弱无骨的瘫倒在秦蕊的怀里。 秦蕊便只得搂住红灯娇娃。此时轿子里的二人恰如同两朵盛开的并蒂芙蓉一般。 秦蕊紧张的心情平息下来,心里暗自道:“这‘i qg戒’是父亲留给自己防身的,却从来没有使用过,倘若药效再发作得慢了些,今日便难得脱身”。 秦蕊松了口气,拿下头上的大红盖头,便把迷倒了的红灯娇娃轻轻放在一旁,又掀起帘子,把灯笼吹灭,便静静的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却说那挨着秦蕊轿子后面的便是贞玉公主,此时那红灯娇娃中的老五在轿子里对着贞玉公主百般挑逗,情不自禁的便脱下大红的上衣来,只见一抹大红的抹胸臌胀胀的低垂着,里面肉奶奶白花花的大馒头似的货物呼之欲出,娇滴滴的叫着“亲哥哥,情哥哥”。那贞玉公主却不为所动,只是端坐着一言不发。那红灯娇娃索性便一掀裙子,抬腿便跨在了贞玉公主的腰间,双手搂住贞玉公主的脖子,挺着晃荡的胸脯便要来贴贞玉公主的面。嘴里娇笑道:“小哥哥却先来贴个好大炊饼如何”。 贞玉公主乘势便擒住她的手腕,用那分筋错骨的手法一扭,另一只手却向前一探,便扣住她的琵琶骨,双手一用劲,那红灯娇娃便疼得玉面扭曲,顿时满眼泪流的瘫软下来,嘴里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贞玉公主一甩头,那大红盖头便掉落下来,露出本来面目笑道:“本公子不爱吃炊饼,却爱看娇娃打滚”。 那娇娃却待求饶,贞玉公主便一掌劈在她的后脑勺上,顿时便昏死了过去。 贞玉公主掀起帘子看看前面,见秦蕊的轿帘已经掀起,便知道秦蕊已经得手。心里不禁暗付道:“这小妮子不会武功,文文弱弱的xiǎ一 jiě,却如何有这般霹雳手段,须叟的工夫便擒下那红灯娇娃来” 贞玉公主兀自狐疑,却也一时猜不透,便只得不去想它,心里却暗自道:“这丫头倒是可造之才,将来也许可为己用也说不定”。 却说那追风和飞雪,却都是打的雷霆之战,使的霹雳手段。那娇娃刚伸进头来,便被一把揪住,劈头一掌便拍晕了托在轿子里。 此时残月却逢着了红灯娇娃中的老二,却是个老江湖,进到轿子里一看,那顶着大红盖头的却像是个孩子一般,再看那双娇小玲珑的小手嫩白油腻,心下便起了疑,却不动声色。只见她把灯笼挂在勾连上,却突伸手来戳残月的胸口。残月毕竟年小江湖经验不足,却被她戳个正着。 那娇娃便顿时明白过来,这轿子里坐着的是个雌儿,便翻手要来擒拿残月。 残月被她一指头戳在胸脯上,顿时怒气却上来,没等那娇娃来拿,便耸起肩膀迎着娇娃的胸口猛撞过去。 那娇娃猝不及防,被撞个正着,头上的花冠掉落,被撞了个踉跄,捂着胸口疼得龇嘴跛牙,口里便骂道:“你这小,竟敢来调戏老娘”。说着便拔下头上的簪子来刺残月。 残月被她这一骂,一股业火却腾地烧起来,便闪电般挥出那残月弯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发出一阵龙吟般的响声,没等那娇娃的簪子刺落,一股殷红的血迹便从娇娃的脖子上淌了下来。 那娇娃须叟便睁着眼瘫倒在轿子里死了。残月便跳出轿子来。 俏梅在轿子里兀自狐疑,那面前的红灯娇娃却是领头的大姐,听到前面的轿子里似有打斗的声音,心里便起疑心,便道不好。那脱下的大红衣裳也顾不得穿,便只穿着裤衩和抹胸腾地跳出轿子来,便飞身去拿驴子背上挎着的长剑。 俏梅见势头不妙,便掀起盖头,也飞身纵出轿子来,挥鞭便打向那红灯娇娃。那红灯娇娃也不是泛泛之辈,早把长剑拿在手,挥剑便来战俏梅。 此时贞玉公主和追风c飞雪残月c秦蕊等人都出得轿子来,见俏梅正战那娇娃,十数回合不分胜负;残月便怒道:“待我去助姐姐一臂之力”。 贞玉公主忙止住道:“不可,先看看再说。不出十招,俏梅必占上风,我等此时出手,胜之不武”。 那些鸣鹿塬看热闹的男女此时都躲得没了踪影,只有贞玉公主等一行人围在巷道里看着俏梅大战红灯娇娃。 那红灯娇娃露着两条大白腿,一双玉臂挥舞着长剑,大红的抹胸却分外刺眼,月光下跳跃腾挪,和俏梅战得正酣,恰如同碧海里跳出来的夜叉一般。 此时月光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萧声,顺着那萧声,众人突然发现一位戴着iàn ju的青衣女子立在屋顶上,只见那iàn ju上画着一朵大红的牡丹,身后的满月却如同背负在她身上一般,似乎这青衣人刚从月宫中来。 众人心里一惊,那红灯娇娃却突然跳出圈外,丢弃手中长剑,纳头便拜那靑衣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羞花使者 月光下那青衣人衣带飘飘立于房顶,萧声悠扬,恍若仙子下凡。见那红灯娇娃跪下拜她,便停了手中长萧,冷冷道:“你拜我作甚”。 那红灯娇娃便颤抖道:“师傅饶命,弟子知道错了,求师傅给弟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俏梅和众人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惊了一跳,回过神来便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青衣人冷笑道:“你还用得着师傅她老人家亲自来清理门户?”。 跪在地上的红灯娇娃便突站起然狰狞的笑道:“原来是你这闷骚的狐狸独自来了,我说师傅她老人家这几年正在闭关,你却狐假虎威起来。我花七姑也不是浪得虚名,别人怕你,我却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几斤几两”。 青衣人冷冷道:“这些年你打着师傅的威名纠结败类,坏事做尽,败坏了住色庵和师傅她老人家的名声,今日却到了该了账的时候。清理你这样的败类,我来便足矣”。 原来这红灯娇娃中的大姐便是江湖上人称“粉面骚狐”的花七姑,专门挑那好色的男人下手,轻者掳去作男宠,重者不合意的便结果了性命,江湖上多有浪荡子遭了她的毒手。 这花七姑见只有青衣人一人来,便捡起地上的长剑,指着青衣人道:“听说你得了师傅的真传,不知是真是假,师傅她老人家就是偏心,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学了几分师傅的本事,也出出这些年我心中的恶气”。 那青衣人冷笑一声,便如惊鸿般从房顶上飘落,瞬间在空中连发数掌,那六顶大红的花轿便被掌力劈开,木头哗啦一声散落一地,五名红灯娇娃便如绽放的五朵红花一般躺在月光下。同时手她一扬,便射出数枚银针,直取五名红灯娇娃的横骨穴。那五名红灯娇娃便突然疼痛得在地上滚叫。 贞玉公主等人看得心惊,没想到这青衣女子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 那花七姑便也惊得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便狞笑道:“我花七姑纵然不敌,拼死也要一搏,别以为我会怕了你这小”。 话音刚落,那青衣人便一扬手,一枚银针便闪电般射向花七姑面门。花七姑急忙挑剑来挡,只见一点金光闪过,花七姑的长剑差点被振落。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枚银针已到,却也正中花七姑的横骨穴。 花七姑便霎时倒在地上疼得花容失色,眼里的泪水便也簌簌滚落下来。 青衣人见状,便悠悠转身,脚在地上一点,便向房顶飘去。 花七姑在地上挣扎着狞笑道:“好狠的心,试问天下有几个男人不是负心该杀的贼,师傅她老人家不也是遭了那负心贼的祸害,至今难以释怀。那些男人若不是见色起意,朝三暮四,却又如何能上我们的当,说来都是一群该死的贱人,我替天行道,杀得几个,却待如何”。 青衣人却冷冷道:“三日之内,带着你那群蛮婆败类到住色庵谢罪,兴许还有活路,迟了,便自生自灭吧”。说完,便待离去。 贞玉公主却一纵身闪上房顶,对着那青衣人拱手道:“且请留步,一向少见,请带我向神尼问好,就说李玉儿有机会便去拜见”。 那青衣人冷冷道:“你便是贞玉公主!那轿子中死了一个,想必是你的人所为”。 贞玉公主便定眼朝那地上滚做一团的红灯娇娃望去,果然第五顶轿子的地方直挺挺的躺着一位,月光下,地上似有血迹。 贞玉公主便拱手道:“说来只因今日早间,我听得一伙女贼打着神尼的威名在此兴风作浪,也恐坏了神尼名声,便出手管一管。都是我对属下管教不严,原本是要活捉她们,不料属下却做出伤害人命的事来”。 青衣人道:“这事你不用管了。那些被掳走的男子们我也寻访到,并放了出来,只是几个小头目被我废了”。 青衣人拱拱手,便一闪消失在月色里。 贞玉公主跃下房来,追风等一干人忙围上来道:“此青衣人武功卓绝,尚不知是敌是友,公主此举甚是冒险,令属下担心”。 贞玉公主笑道:“我在你们眼里就这般无用”。 一行人便红了脸,都只是笑笑。贞玉公主笑道:“我知道你们为我担心,但那青衣人我曾有一面之缘,算是认识,只不过此人外冷内热,心性孤傲了一点”。 俏梅道:“此人莫非便是江湖上人称‘羞花使者’的柳恨水”。 贞玉公主道:“正是此人。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武功超凡的女侠,领着一位七八岁的女孩前去晋王府拜见我的父亲,那时我等都尚小,和这青衣人差不多年纪,便曾在一起玩耍了几日,当时却只有落花和俏梅在我身边”。 俏梅便惊讶道:“莫非这江湖人称‘羞花使者’的柳恨水便是那小女孩”。 贞玉公主笑道:“应该就是此人。那时她带着和今日一般的牡丹iàn ju,落花看见,便追着去夺,她不给,便把落花推到在地,两个小孩儿便打起来,你还上去帮落花来着”。 俏梅笑道:“我却一点也记不得了”。 两人正说着旧话,那张太公带着数人,却牵着贞玉公主等人的马匹过来,纳头便拜,贞玉公主便忙扶起道:“张老太公不必如此”。 张太公道:“多谢众位女侠为这鸣鹿塬除去了祸害,还请到敝庄,老朽为女侠接风庆功”。 贞玉公主道:“多谢张老太公厚意,我们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这便要走,还请张老太公自便吧”。 张老太公看看躺在地上的红灯娇娃,对贞玉公主和秦蕊拱拱手,便转身回去了。 贞玉公主便转身对俏梅道:“起初我也不敢肯定是她,直到她和那花七姑透露出是‘住色神尼’的弟子,我才想起当年的事来。待我追上去道出身份,她的态度便有所转变,加上她的做派和那iàn ju,我才肯定下来”。 俏梅道:“莫非当年那女侠便是如今的‘住色神尼’?”。 贞玉公主道:“正是。我也是听我父亲说起,说是那女侠后来出家了,要我有机会一定去拜望她”。 俏梅道:“没想到世事无常,那女侠却作了出家人,而我们又在此地撞见了当年的小女孩,她此时竟成了江湖上神秘莫测的‘羞花使者’。我也是听得江湖传言,说有位戴着iàn ju的神秘人令江湖上的败类闻风丧胆,没想到竟然是她”。 贞玉公主便道:“说起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蕊姑娘还有一定的渊源”。 秦蕊便拱手道:“如此说来,还请公主尽情相告”。 贞玉公主却道:“咱们在此已经耽搁了一整天,天亮前还得穿过野狼坡赶到长汀县衙,咱们上马边走边说,不知蕊姑娘能否骑马?”。 秦蕊道:“曾学过一阵子,上阵不能,赶路却还能够驾驭”。 贞玉公主便道:“残月的马借给蕊姑娘一用,你却和俏梅坐车如何”。 残月心里不情愿把马借给秦蕊,便嘟噜着嘴。 追风见状,便笑道:“你个小蹄子,记得是谁说过,若是蕊姑娘擒得那红灯娇娃,便服她,现在蕊姑娘不仅擒住了红灯娇娃,还把这鸣鹿塬的一干色鬼男人治得服服帖帖,从此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你服人家不服”。 一行人都笑了起来。贞玉公主却道:“你个小蹄子,人不大,脾气却不小。我叫你们不要伤人,你却把那娇娃杀了一个,我们原本是救人,如今变成了shā rén,你说我们和强盗有何区别”。 众人见贞玉公主面有怒色,残月却只呆呆立在原地一言不敢发。秦蕊便拱手道:“残月年纪尚小,性如烈火,却嫉恶如仇,无心之失,公主便饶恕她这一回”。 俏梅c追风c飞雪也来求情。贞玉公主便道:“你们切记,我等虽是官家身份,且又是奉旨办差,却不可以仗势滥杀无辜,况且我们不是衙门捕快,无权抓人,更别说shā rén,更不能节外生枝”。 一行人便都道了声“是”。 秦蕊道:“公主教训的是。当时也是我安排得欠妥当,我自身没有武功,便要抢在前面突然动手,以免红灯娇娃有了防备。残月在后面,想必是那红灯娇娃听见前面有动静,便起了疑心,所以残月才不得已动起手来自保,却失手杀了那红灯娇娃”。 俏梅c追风便都道:“蕊姑娘说得有理,那死了的是红灯娇娃中的老二,江湖老手,何等的精明”。 贞玉公主道:“你们的苦心我知道,你们都惯着她,只是她那残月弯刀凌厉无比,出鞘便要shā rén,如若不加管教,以她的烈火脾气,今后不知还要有多少冤死鬼,闯下多少祸事来,我们总不能总给她擦屁股吧”。 残月被贞玉公主一顿训责,眼里便泪光闪闪。 俏梅笑道:“哟,我们的小美人梨花带雨啊,更加俏丽了”。 众人便对着残月一阵哄笑。残月把嘴嘟着,只低头抹泪。秦蕊便上前去,掏出落花赠送的那块锦帕帮她拭去泪痕,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和落花最好,我也是呢。这是她当日送我的锦帕,你留着作个念想吧”。 残月嗔道:“我不要,我也有呢”。 残月便拿出一块锦帕来拭泪,那锦帕上却绣着两只双飞的燕子和几瓣落花。 秦蕊道:“快别哭了,今后我便是你的落花姐姐”。 提起落花,大家伙便都一阵伤感。 残月道:“你若替落花报得仇,我便认你”。 秦蕊道:“姐姐答应你,一定替落花报得血仇”。 贞玉公主道:“这仇我们一定会报。落花从小就跟着我,她是我的èi èi,如今她惨死了,作姐姐的岂有不替他报仇雪恨的道理”。 俏梅c飞雪c追风便也都点点头。 残月便牵来马,把缰绳递给秦蕊,嘟着嘴道:“你少鞭打它,这马烈着呢。你惯会降服男人,却未必降服得了我这匹烈风宝马”。 秦蕊被残月说得红了脸。众人却一阵大笑。 飞雪笑道:“哟,残月èi èi,等将来你再长大一点儿,便央你的蕊姐姐把那‘惯会降服男人’的本领传给你如何,免得你将来吃了妹婿的亏,还得找姐姐们来打那床头官司”。 贞玉公主和众人都大笑起来,便对俏梅等道:“咱们走吧,飞雪垫后,马车在中间,我和蕊姑娘一起,至于这几个娇娃,咱们也不必再理会”。 众人道声得令,便跨上马来。那追风依然一扬鞭,便走在前头,朝着村外奔去。 那地上的几个红灯娇娃此时挣扎着站起来,和着花七姑一行慢慢朝村头的石桥走去,渐渐便消失在月光里。 秦蕊便也骑上残月的马,一抖缰绳,便跟在追风后头而去。 飞雪等人在后面看着,便笑道:“没想到这蕊姑娘马骑得还不错,只是下盘不稳,上身欠灵动,正如他所说,骑着赶路无碍,上阵却不能”。 贞玉公主道:“咱们不是有马上功夫无双的追风嘛,有机会让她二人切磋切磋,将来便无碍了”。 俏梅便会心的一笑,道:“公主用心良苦,只不过要看她本人的意愿”。 贞玉公主道:“接纳个人进王府,我还是能做主的,只不过她本人愿不愿意,能不能成为我的落花,就得看后面的机缘造化和她的毅力了”。 众人说着,便一扬鞭,朝着秦蕊的后面奔去。 一行人出得鸣鹿塬,趁着月色在荒野里行进。满天的星斗却开始隐落,渐渐的东方开始发白,那一轮皓月已经坠在西天的山巅。晓风吹来,满目的荒凉与寒意。 前方隐隐便看见一处小山坡,贞玉公主便赶上秦蕊和追风道:“前面便是野狼坡,此时却正是狼群活跃的时候,大家小心在意”。 秦蕊便道:“谢公主提醒,我会小心在意的”。 贞玉公主笑着点点头。 秦蕊便道:“先前听公主说起那‘羞花使者’,却说和我有一定的渊源,却不知为何?”。 贞玉公主道:“此话说来却长,一路走来,我们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和我们如同姐妹一般,我便实话相告,如何取舍,却由你决定”。 秦蕊见贞玉公主说得郑重,便在马上拱手致意道:“秦蕊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这一路走来公主等人对我情深义重,落花èi èi也因护我而损命。我知道许多的事情必有原委和我等不可抗拒的原因,若能解开这些谜团,为我的父母和落花èi èi报得血海深仇,秦蕊愿追随公主左右,效犬马之劳,任凭差遣”。 贞玉公主便道:“好,从此我们便是风雨共担的姐妹,我玉公主代表晋王府欢迎你”。 秦蕊便拱手道:“谢玉公主抬爱”。 贞玉公主便也在马上拱拱手,笑道:“我今年痴长二十,只略比追风大两月,飞雪十八,残月十六,俏梅十九,却不知蕊姑娘芳龄几许”。 秦蕊道:“我戊巳年生的,属蛇,今年却刚十八”。 贞玉公主笑道:“那便是èi èi了”。 飞雪等人此时在后面听得二人的话,便笑道:“不知我两谁大一些,该叫你姐姐还是èi èi”。 秦蕊道:“我五月十六”。 飞雪笑道:“那该叫你姐姐了,我却是九月初四”。 一行人便姐姐èi èi的叫了一通,不由得都笑起来。 追风道:“咱们的‘风花雪月’可不又回来啦”。 俏梅在后面的马车上笑道:“我又多了个èi èi,以后啊,谁敢打趣欺负你,告诉姐姐,我便撕她的嘴”。 秦蕊便在马上拱手致谢道:“多谢俏梅姐姐,这一路上多有劳累”。 俏梅便道:“èi èi名字中有一‘蕊’字,可见和这‘落花’的称号有定分呢”。 秦蕊道:“在泗水桥头埋葬落花èi èi的时候,我便说过,从此我便是‘落花’,现在既然蒙玉公主和众姐妹不弃,我便替落花èi èi活下去,今后便叫我落花便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měi nǚ野兽 贞玉公主听得秦蕊此言,便笑着叫了一声落花èi èi,秦蕊连忙回声应答,叫了声玉姐姐。众人都高兴的笑起来。 从此秦蕊便以‘落花’为号,人前人后便把那父母起的“秦蕊”两个字藏在心底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亲人和死了的落花报得血仇。把那曾经青春少年懵懂的心便都收了起来,告诫自己要坚强的活下去。 贞玉公主便道:“说起这‘羞花使者’,她其实是‘住色神尼’的义女,当年来我晋王府的时候便一直戴着iàn ju,据说多年来除了义母‘住色神尼’外,竟没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这些年来她的武功竟然大进,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江湖上对她一直是神秘莫测”。 秦蕊便道:“这却和我有何关联?”。 贞玉公主道:“落花èi èi可还记得你在武林府的断桥上曾救过一男一女两人”。 秦蕊道:“当然记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因那两人而起,后来我才知道,那男的便是当年叱咤江湖的‘长安大侠’石万剑,而那女的便是‘紫玉冷剑’公孙如意”。 贞玉公主道:“一点不错,正是此二人。而那当年领着如今的‘羞花使者’来拜见我的父王的女侠,便是公孙如玉的丫鬟,名换做‘柳青衣’的便是,其实那时,她已经是石万剑的妻子,便也是如今的‘住色神尼’。我晋王府曾经和石万剑有些交情,所以后来我才听父王告诉我一些当年有关他们的事”。 秦蕊道:“我知道我的父亲和‘长安大侠’石万剑有旧,却因何牵连上我梨香书院,害得我家破人亡”。 秦蕊说着便情绪激动起来。 贞玉公主见状,便安慰道:“èi èi莫要太过伤心,死者已矣,但旧事重提,却是要帮èi èi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报得那血海深仇”。 秦蕊便擦干眼泪,道:“公主说的是,èi èi洗耳恭听”。 贞玉公主接着道:“那石万剑当年曾是‘摸金七圣’的大哥,曾在官府和江湖间穿插走动,和众多官僚和江湖中人有来往,后来因为和柳青衣及公孙如意之间的感情纠葛,不知怎么的便从江湖上和guān chǎng中突然消失了。当年的‘摸金七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近年来,官府为了查清当年的一些旧案,便派人寻找,却在武林地界寻到了前去找石万剑寻仇的公孙如意,没想到他两却双双毙命在断桥”。 秦蕊道:“那宇文焕为何对我梨香书院下此毒手?”。 贞玉公主道:“江湖传言,长安大侠在隐退时,带走了两样东西,那宇文焕必定是听信了江湖的传言,冲着那两样东西去的。见长安大侠已死,而你的父亲恰是‘摸金七圣’中的二哥,和长安大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又恰巧在长安大侠临死前在一旁,他们便认定东西在你们的手里,所以便盯上了你们,竟不惜使用了那卑鄙下流的手段,害的èi èi家破人亡”。 秦蕊怒道:“那宇文焕的狗头,我迟早取来,祭奠我的父母”。 贞玉公主道:“实话告诉èi èi,我们一行人此次前来,一是受命寻访当年‘摸金七圣’的下落;二是追查当年被石万剑带走的那两样东西。三是阻止宇文焕等那群人滥杀无辜,为非作歹”。 秦蕊道:“公主得到了吗”。 贞玉公主道:“èi èi却莫多心,我早知道那东西不在人世,可能早被长安大侠毁了。至于寻访当年的‘摸金七圣’,是因为朝廷如今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希望他们能重新为朝廷效力,却在莲花镇逢着了èi èi”。 秦蕊便拱手道:“幸得姐姐相救,否则,èi èi早已经是阴间屈死的亡魂”。 贞玉公主道:“现如今咱们先回长安交差,报仇的事咱们来日方长”。 飞雪道:“落花姐姐和咱们在一起,也省得那独孤玥和宇文焕的觊觎,恐怕那伙贼人贼心不死呢”。 贞玉公主便笑道:“飞雪说得有道理,以后你要多多疼爱你的落花姐姐”。 一行人说着,便上得小丘来,此时天色微明,前方圆月即将西沉,那草木萧索,月色清冷。突然,便有一只灰狼立在前方挡住去路。那追风的烈马便发出一阵嘶鸣。 追风立马长剑出鞘,便要上前。 贞玉公主却忙止住追风,回头对秦蕊道:“落花,拿出你的羞光剑,拿出你勇气和怒火来”。 秦蕊知道贞玉公主要磨炼自己,便从腰间拔出羞光剑,一抖缰绳,便策马冲向那挡路的灰狼。 那灰狼见秦蕊策马奔来,却向山坳里逃去。秦蕊便打马急追,须叟便追出去很远,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贞玉公主对飞雪道:“你快赶上去,不可大意,关键时候方可出手,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也让蕊姑娘磨炼磨炼”。 飞雪得令,便一抖缰绳飞奔了出去。 贞玉公主却对追风道:“咱们却在后面赶了去,到时候看看这蕊姑娘是否可造”。 残月却从马车里伸出头来道:“可别伤了蕊姐姐才好”。 众人都笑起来,俏梅道:“怎么,我们的小美人这会子关心起人家来啦,你先前不是不服人家的嘛”。 残月红了脸,嗔道:“我这会子服了,却待咋的,你管得着吗”。 追风笑道:“小孩子家变脸比六月的天还快,你若不放心,咱们便快点赶上去如何”。 众人笑着,俏梅便一甩鞭子,那马车便赶过追风和贞玉公主,向前飞奔而去。 贞玉公主笑道:“咱们也快马加鞭,赶上去看个究竟吧”。 却说秦蕊追那灰狼,翻过小丘,顺路便转进了一处长满野草的荒原,那灰狼却不见了。秦蕊正自狐疑间,只听得一阵嚎叫从荒草间传来,一会的工夫,四面八方都是狼叫。 秦蕊胯下的烈马便嘶鸣起来,突然前蹄立起,向前奔了去。秦蕊猝不及防,便从马上摔了下来,直跌得眼冒金星,幸好下面都是齐腰的茅草,没把秦蕊摔坏。 秦蕊立即爬起来,手中紧紧拿着羞光剑。环顾四周,都是泛黄的茅草,却不见狼影;那烈马也跑得没了踪影。 秦蕊的心狂跳不已,便在草中穿行,见前面有一块巨石,便提剑赶过去,企图爬上那石头,以免在这荒草中被狼偷袭。 秦蕊心想这灰狼倒是狡猾得紧,把我引到这荒草丛里却再下口,在这样的草丛里,狼的机敏灵活和隐蔽性远超于人,突然偷袭的话真是防不胜防。 秦蕊提剑急走,离那大石一射之地,突然一头老狼蹿了出来挡住前路,前脚扑着地,龇着嘴露出四颗锋利的牙,蓝色的眼睛放着光,怒视着秦蕊。 秦蕊心跳如雷,举起剑。那狼便龇大了嘴发出低嚎,警觉的后缩了几步。秦蕊便故意转身欲走,余光却专注着那老狼的动静。 老狼见势便扑了过来,腾空跃起来咬秦蕊的喉咙,秦蕊急忙低身回剑,一剑正刺中老狼的脖子,狼血便汩汩的淌了出来,溅了秦蕊一身。秦蕊拨出剑,一脚踢开老狼,怒道:“连你这畜生竟也想要我的命,我今日便杀光你们”。 自家破人亡以来,秦蕊种种不平和愤怒此刻便都爆发出来,只见她此刻的眼里射出狼一般愤怒的光芒。 秦蕊奔到巨石下,便听得周围狼嚎四起,她心里明白,狼群正向她围来。环顾四周,此处却只有这块巨石立于旷野上,如同天外飞来一般,四处却都是齐腰深的野草。 秦蕊想到放火,一摸身上,那火褶子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什么地方了。 此刻那晨风徐徐,野草荡荡,天已经大亮。身后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秦蕊不敢怠慢,便立马开始攀爬那一人来高的巨石。 那灰狼突然出现在巨石下,却仰天发出一阵嚎叫,须叟,十数只大大小小的狼群便从草丛里出来,围在秦蕊的身后。 秦蕊不敢回头,奋力向石顶攀爬,终于她的手够到了巨石顶,下半身却还在巨石下。一头大狼便突然发起了攻击。秦蕊急忙松手,从巨石半腰跳下,回身一剑劈来,正劈中迎面扑来的大狼眼睛。那受伤的大狼便哀嚎着夹着尾巴跳开了。 秦蕊掉到巨石下,摔了一跤,那狼群立马便围上来,龇嘴欲群起而攻之。秦蕊立马挥剑,却击打在巨石上,那羞光剑便把巨石砍出一阵火花,发出一阵刺耳的金石之声。狼群立马便被吓得掉头逃窜。秦蕊连忙站起,见那狼群竟然惧怕这金石的火光和声响,便拿剑敲打起这巨石。 此时那灰狼又仰天一阵又一阵的嚎叫,那些逃跑了的狼群便又夹着尾巴从野草丛里出来,却只围着秦蕊打转。 秦蕊背靠巨石,不断用剑击打石头,那狼群却不再离去,也不发起攻击,只把秦蕊围住,不断的低嚎。 秦蕊看着这群大大小小的狼群,心想这必定是一家子,却发现突然不见了那只领头的灰狼。秦蕊心里便一阵惊慌,却隐约听得巨石顶上似有响动,心里便怒骂道:“好狡诈的灰狼,围而不攻,却原来是暗度陈仓,从后面偷袭”。 秦蕊便索性向前几步,伸腿坐在了地上,却把羞光剑紧紧拿在胸前。那围着秦蕊的狼群便又龇着牙发出一阵低嚎,却夹着尾巴警觉的注视着秦蕊。 秦蕊怒视着前面的狼群,耳朵却时刻听着身后的动静。 突然,嗖的一声,伴随着一声低嚎,那灰狼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巨石顶上扑下来。秦蕊急忙将身子向后一倒,双手举剑向天斜刺。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灰狼被秦蕊一剑穿胸而过,啪的一声便摔落在秦蕊身上。秦蕊被灰狼砸得眼冒金星,浑身生疼,却挣扎着立马翻起身来,便拔出羞光剑,指着前面的狼群怒吼道:“来呀,你们这群畜生,我杀光你们一窝”。 秦蕊喘着粗气,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狼血。那狼群见灰狼在地上垂死挣扎着,须叟便伸伸脚不动了,便一声惊叫四散而逃。 秦蕊此时筋疲力尽,望着远方一轮红日却从野草丛间冉冉升起,须叟便光芒万丈,这野狼坡竟如同披上了一层佛光一般。 秦蕊提剑向着来时路走去,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目光却无比的坚毅,她告诫自己,要靠自己坚强的活下去,有朝一日一定要手刃仇人,如同杀死这窝畜生一样。 走出不远,却听得飞雪在高声叫自己,秦蕊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秦蕊没有答应飞雪,一直朝大路走来。到得路上,只见飞雪在马上一手牵着那匹残月的马赶过来,见秦蕊满脸满身是血,便急忙跳下马来,过来拉着秦蕊的手道:“姐姐没事吧,我一路追着这马来,却不见了你”。 秦蕊冷冷道:“我很好”。 此时俏梅赶着马车到来,便连忙停下马车,飞身过来,拉着秦蕊的手道:“我们的落花没事吧”。 秦蕊只是笑笑。残月见秦蕊浑身是血,便拉着秦蕊的衣裳浑身上下的乱摸。 秦蕊苦笑道:“簃èi èi茫憬忝皇拢馐抢茄薄?br /> 此时贞玉公主和追风也赶到,听得此言,便大笑道:“好个落花èi èi,从此你将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蕊大xiǎ一 jiě了”。 众人听贞玉公主此言,便都笑道:“要不了多少时日,这羞光剑的主人便会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侠女,我们‘风花雪月’便可一起策马江湖了”。 贞玉公主便对秦蕊道:“待回到长安,追风的马上功夫最好,飞雪的轻功和飞刀是绝技,残月自小和落花练剑,剑术也不错,你们姐妹几人可以相互讨教切磋,只要你肯吃苦,下功夫,以你的资质和悟性,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俏梅便笑道:“还有我的易容术和长鞭,也是一绝呢,èi èi若是想学,我倾囊相授”。 秦蕊忙拱手对贞玉公主和大家道谢。 俏梅见秦蕊的衣服已污,便转身到马车里拿出一件干净衣服来递给秦蕊道:“这是我时常穿的旧衣服,èi èi莫嫌弃,暂时将就着穿吧”。 秦蕊忙道谢,便拿着衣服走到马车里,把血污了的衣服换了下来,又从马车上的水囊里倒出点水来清洗了脸,便走出来。 众人看秦蕊此时模样,便都笑道:“若远远的看,还以为是俏梅来了呢,你两可真是一对天配就的,模样有几分相像,身材也一般的迷人”。 那飞雪便笑道:“若将来同时出现在江湖上啊,可真是一对‘催命姊妹花’呢”。 残月道:“两位姐姐都和花有缘,一个是梅,另一个便是蕊,可不就是分不开的好姐妹嘛”。 众人被飞雪和残月一席话说得笑了起来。 贞玉公主道:“咱们走,到长汀县衙吃早饭去,好久没大吃一顿了,咱们也去宰那土财主一顿好的去”。 秦蕊便依然骑上残月的马,众人一扬鞭,便向长汀县衙飞奔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