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郡事》 正文 第1章 投票 丁亥年三月二十日,早7:30,平日里九点整才正式上班的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总部大楼,此时人头涌涌,记者天没亮就驻在大楼外,迎着一缕曙光,和一帮尽责的保安里三层外三层的被拦截下来。 台郡分公司的员工匆匆赶来,胸前都挂着工作证,走到保安跟前,被保安手中的扫描仪过了感应才肯放过,又急忙走入。春分刚过,昼夜平分,往时公司门前的草地上雀鸟正休憩恰当,今日却被保安们保护了起来,幸得东海上吹拂来的风,使记者不至于被灼得发黑。 柳要时报c江华社c台城社c放送日报c泰伦报等重要媒体的记者无不严阵以待,长枪短炮对准了台郡的大门,保安们的脸可比两只石狮子还要硬。陆陆续续又有台郡的员工要通过真真关卡,不料放送日报的女记者智美忽然不按常理出牌,瞬间移步,摄影师风随其行,镜头马上对准了一名女员工,开口就问:“小姐,请问你对这次的董事长大选较看好谁?” 智美杀同行一个措手不及,不料各大媒体便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争相提问,“听说这次冯迎秋董事的胜算比较大,你看好他吗?会不会选他?”“目前各项调查都表明冯迎秋会当选,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冯先生听说在公司威望很大,你能不能跟我们明说一下。”。。。。。。。。。。。。 女职员胆子本就小,见到这阵势,不吓坏了才怪,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怎的脚一拐,便跌倒在地,一名保安见况立马冲了过去,推搡开记者的围堵,扶起女员工,旁边的保安也跟了进来,硬拉出一条大道,保安队长显然是知道出了状况,大门又冲出去几名保安,迅速填补了方才的缺口。 保安扶着女职工准备慢走,女职工竟向他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低头看了看脚踵,已划出一道血痕,“大哥,抱我吧!”保安作出反应,双手抱起女员工,在另几名同事的突围下进了大门。智美的脸如同涂了一层炭灰,悻悻地想走回原位。 “妇道人家就是好事多为啊!”话音刚落,保安队长王雨棋便走了出来,智美忙补了一下妆,拿着话筒对准了王雨棋,“王队长早啊,”礼貌性的笑了一笑,“敢问参加选举的人员都到齐了吗?” “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王雨棋不屑的接话,“智美小姐,你刚才这样阻吓我们的员工,小心我告你干扰本公司正常的选举程序。” “王队长严重了,”智美避重就轻,“只是尽一个记者的天职,了解公众的知情权而已,刚才,只是一个意外。” “知情权不是应该放在选举结果上吗?”王雨棋反讥。 “对公众而言,结果重要,但是等待结果的过程也同等重要。”智美弄了弄刘海,“公众是很期待的。” “既然公众这么期待,”王雨棋一句,“不如等结果公布以后,你来我房间,我把过程慢慢告诉你。” 王雨棋转身而走,可智美身后的记者仍穷问不舍,已被保安拦截在外,半步越不过眼前的雷池。已到九点正,原本安安分分不敢交头接耳的员工们都纷纷窃窃私语,毕竟今天的选举日比任何时候都要隆重。 台郡分公司由于之前的股权改革,从12年前开始,入职的员工就可以凭工作年限或者购买的形式获得公司的小额股权,虽说比例不能和董事会的大佬们相提并论,可平日里的工资,加上这小小收益,还能养家糊口过个小日子,员工们自然很乐意。 前任董事长在位之时,在董事会上通过一项决议,认为董事长之位非同一般,不能单单通过董事会成员私相授受,而且公司员工虽说是小股东,但也有一定的股权,因此动议董事长必须由全体员工共同选举,按一人一票的结果选举出董事长。董事长的任期为4年一次,连任不可超过两届,这是为了避免董事长的年龄过大,造成决策失误和保守决策导致公司错失良好的发展机会。同时,董事长的所作所为必须受到董事会的监管。 这项决议得到董事会的通过,并在8年前选出了新一任的董事长,现任董事长任满必须离任,可保留现有的部分股权,将大位交给新当选人。 台郡分公司和手下的支公司选举都在同一天举行,支公司因为分散在各地,不可能为了选举将员工都带到总部大楼来,所以分公司决定在支公司的办公点设立投票点,各地的投票点只设一个信箱,信箱两边各设了两个用塑料板间隔的小房间,仅容一人进入,员工们排成四条队,每个店都有保安负责维持秩序,每次只放四名员工进去,员工不能出声,填写好被选举人后将选票折叠两次后,投入信箱之中。为了保证选举结果的公平性和公正性,除了保安的监管,投票点都有实时监控,监控画面直接反馈到总公司的保安队监控室。 王雨棋和手下人都盯紧了各个投票点的现场情况,生怕发生意外或者进展不顺。九点一刻,明京点的投票率先结束,工作人员赶紧封好信箱,立马打电话给保安队,一名保安接过固话,“好,明白了,赶快送过来吧。” “王队,正在送过来。”保安马上向王雨棋汇报。 “好,你现在就把明京的画面切到公司大屏幕上。”王雨棋吩咐。 很快,台郡总部大楼的led大屏幕上出现了明京点正在封箱的情形,工作人员封好了信箱,就交到快递员手上,快递员立即拿上小型货车,开着车出了省道。 原来,台郡分公司生怕支公司的点票结果出现瑕疵,封好箱子后立即要支公司直接送来总部大楼,经总部亲自点票,确保结果无误。 正在总部大楼外的记者纷纷报道,“台郡分公司的明京支公司已经完成投票,结果正在呈送到总部大楼这边。。。。” 台郡的支公司都在方圆300公里以内的地方,没有设的太远,因此信箱要送过来,酒店出发的话,中午时分就可以到达总部。总部却不能和支公司同步选举,而是要在早上11点以后,这样是为了确保最终结果能最大的公平。总部的员工在选前的两个小时内手机必须关机,放在统一的箱子里锁好,电脑也被屏蔽了信号,上不了网,员工既然进来了选举前也不能迈出大楼一步。 不过除了保安,这时候其他部门的员工倒有一个福利,公司16层的ktvc阅览室c咖啡室c康乐室和桌球室却是全面开放,此时员工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邀上要好的同事打发打发时间,知道被通知到29层来投票。 只有监控室的王雨棋还得绷紧神经,要求手下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切到大屏幕上,14个点轮播完毕,此时也才9:37。王雨棋知道每个画面顶多只能支撑个两分钟,于是跟手下人说:“等大鹏点的画面一结束,就轮播两个候选人的宣传广告。” 没多久,两段在网上热播的选举短片就五分钟五分钟的轮播,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可怜了驻在外边苦等的记者们。王雨棋又吩咐:“叫外头的兄弟们都进来,该放松的放松,该休息的休息,你们去顶他们一个小时。” “是。”监控室的保安倾巢而出。留得王雨棋一人,才喝起了拿铁,叹了一口气。 不时也有员工来监控室,手拿桌球,“王队,不如上楼显显身手,十一点再下来也不晚。” “我不去啦,”王雨棋挥挥手,“你们自个玩吧。” 16层的员工难得放松心情,要知道平日里大佬们的脸色都难看的很,打桌球的甩棍子,唱歌的声沙力竭,还有些平日里没机会搭讪女员工的,此时马上套近乎,尽显撩妹三十六计。 只有医护室里,受伤的女员工右腿躺在桌子上,血痕处贴了胶布,坐在沙发上,抱起她的保安坐在旁边,有些紧张,脸也半粉半红。 “大哥,”女职工说,“你今年贵庚啊?” 保安还是不好意思,“我,快三十了?” “成家没?”女职工看着他。 保安摇摇头。 “我记得你好像叫陈刚明来着。”女职工说,“今天早,你一看我跌倒就奋不顾身过来了,”竟搂着保安的手臂,“怎么对我这么好?” 保安不知所措,“哪里,”他看了一眼女职工,“换做是谁看到了也会冲过去的,现在的记者太不像话了。” “既然这样,我叫你抱起我,你怎么就听呢?”女职工反问。 “这,”保安拘束着,半响才一句“特殊情况呗!” “陈大哥,我知道,”女职工直接躺在他右肩膀上,“你都关注我很久了。” 陈刚明紧张地将手搭到她右肩上,“你,都知道了?” “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部门的同事都看的一清二楚,你值班的地点就在一楼,哪有时间每天刚好经过13层来打个招呼?”女职工说到。 “方法是笨了点,”陈刚明说,“可你要想想,我才只是个保安。” “保安怎么了?”女职工搂紧了说,“我觉得你啊,很有安全感?” “问题是,”陈刚明说,“我是你们公司外聘的,收入比不上你们公司的员工。” “我也才干了一年,”女职工却说,“何况我还没有投票权呢?” “你还没有?”陈刚明一丝惊讶,“你没有投票权今天过来干什么?” “公司规定的,”女职工说,“对了,我叫李雯雯。” “这我知道,”陈刚明说,“要不这样,我看过了十二点我就送你回家吧。” “不要,”李雯雯双腿架在陈刚明大腿上,“回家无聊,既然我们都没有投票权,不如趁着今天的空闲,你陪我聊聊天。” “也好,”陈刚明转念一想,“反正今天大家都忙,也不差我一个。” 陈刚明知道李雯雯的意思,便手机关了机,连医务室的门也关紧了,还把窗帘都拉上,俩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10:45,送货车居然提前到达,很快就开进了总部大楼,王雨棋立即召集还在16层的保安,去外头支援,记者们知道信箱卸装是逃不出什么话语来的,可还是要做做样子,围了过去,保安们很快都出来了,手拿推车,一箱箱子提上手推车拉了进去。 员工们也提前结束短暂的美好生活,挤电梯c挤楼梯地上了29层,分好队伍准备好投票。 王雨棋看着叫住了拉车的保安,亲自点算好十四个箱子,才吩咐:“赶快送上去。” 保安用平日里只有董事级别才敢用的专用电梯,一上去直接到达29层。 医务室里,门窗紧闭,还好开了空调,陈明刚和李雯雯却在热火朝天,仿佛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人,全世界都把他俩给忘了。 王雨棋也上了29层,找了一队人没那么多的排上,按照规矩还是几个人几个人过去投票。“王队,”排在前头的员工嘀咕着,“看您的意思,应该选冯迎秋吧?” “你可别问我,”王雨棋拉下了脸,“自己爱选谁选谁去。” “话不能这么说,”旁边又有一个,“现在公司都在传,有人专门到新街口的玄帝庙问了一卦,王队你可知道卦文怎么写?” “马踏长亭。现在全公司连清洁的都知道。”王雨棋话锋一转,“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还不够明白嘛?”后边的员工也参了进来,“马都踏进来了,这长亭还能不毁?姓冯的就是马,马踏长亭就是冯迎秋一脚踢开谢晚亭,所以说啊,选冯迎秋的准没错。” “就是就是,”员工继续嘀咕,“王队,你想想,你原本是营业部主管,岑董事长却调你到保安队去当个什么队长,公司上下都明白,保安队可是外聘的,这分明是贬你的职,这跟待岗没啥区别。” “反正姓岑的快要下台了,你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选了冯迎秋,说不定冯迎秋看好你,给你恢复原职。” “这么说,冯迎秋真的是民心所向?”王雨棋看了看周围,虽然员工们不明说,可看得出来很少会投谢晚亭的票。一来谢晚亭比冯迎秋大了四岁,年龄上没什么优势;二来这几年公司业绩很差,多半受了谢晚亭的敏俊组影响。 走去票箱的一刻,王雨棋毫不犹如写下冯迎秋的名字。 11:10,总部的选举结束,票箱也马上被拉近会议室内,摄制组马上展开现场直播,除了摄制人员和点票的工作人员,会议室大门紧闭,保安在外看守。王雨棋马上用董事专用的电梯直下一楼监控室,吩咐手下把大屏幕的画面切到会议室,记者们根据大屏幕上的结果,即时调整自己的镜头。 王雨棋和保安们松了一口气,打开电视,几乎各大卫视都在直播选举的情况,候选人的得票结果也即时显示在屏幕上,根据现场点票结果,冯迎秋暂时领先谢晚亭。 看了一会,得票的结果还是冯迎秋领先,而且已经拉开200票的距离,一名保安才问:“王队,公司总共多少人有投票权?” “总部和支公司应该2300人左右有。”王雨棋回答,“对了,陈明刚哪去了?” “好像在外面站岗吧?”有人说。 “没有啊,”另一名保安则说,“从他进来之后就再没见过人。” “打他手机。”王雨棋吩咐。 “你所拨打的客户已关机。”保安回答。 “不管他啦,”王雨棋看了看电视屏幕,又问:“现在几点了?” “11:26。”保安回答。 “我们先去吃个饭,吃完出去外边顶一下外头的兄弟们。”王雨棋要求。 “是。”众皆领命。 医务室内,陈明刚和李雯雯已经精疲力尽,“哎呦,现在几点了?” “看看手机不就得了?”陈明刚这才开机,发现才11:30。“早着呢,选举要12点才开始,开饭也要12点半吧。” “你别提吃饭,”李雯雯有气无力的呻吟,“弄得人家好饿。” “休息一会,”陈明刚说,“我先打个电话。” 拨通了其中一名保安,“喂,李兄弟,我是陈明刚啊。” “陈副队,王队都找你半天了,你现在在哪?” “我呀,”陈明刚看看李雯雯,她摇摇手,“我刚才在各楼层巡视,防止有人潜进来。” “你就别扯淡了,监控根本就没看到你身影。”保安又回了一句,“王队叫你赶快下来吃饭,我们还要执勤呢。” “吃饭?”陈明刚一吓,“点票还没开始就吃饭?” “原来你还糊里糊涂的呢?点票啊,11点多就开始了,等我们吃完了饭,估计结果都出来了。” “这么快?”陈明刚立即起来,拉开了窗帘,阳光刺眼,头昏脑胀,“今天怎么来这么快?” “这还不是重点,”那一头又传来一句,“王队说了,把你身边的小妞也领下来,大家认识一下。” 听的陈明刚一阵蒙,“你们,都知道啦?” “废话,赶紧下来吃饭吧。”便挂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一马当先 12点整,总部的饭堂内,各式菜肴好似比往时还要繁多,甚至口感都一流了许多,西湖醋鱼不再是多放浙醋就得,蟹粉狮子头的豆腐丝也要比以前切的精细的多,梅菜扣肉的做法明显不同于上周的“随性”。 王雨棋端好了菜品,找了最靠近电视的一张桌子坐下,其他几名保安见况,也就跟着坐下,预留了前面一排,似乎要留给什么人。此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说什么,只好绕开另寻座位。 总部的饭堂,合共有54张长桌子,每张长合坐4个人,按每行18张桌子,两两合并成一,取餐的地方上方设了9台电视,专门播放午间重要新闻。王雨棋坐在最靠近电视的桌上,舀起一口猪肺汤喝下,眼睛却时刻盯着电视上的一举一动。 画风一变,陈明刚和李雯雯都拿着托盘,突地遮住了王雨棋的视线,还没等王雨棋开口,旁边的一名保安就说话了,“我说陈副队,你赶紧坐下吧,别碍着王队呢。” 陈明刚“哦”了一声,带着李雯雯坐好在王雨棋对面,他的保安服穿戴得比早上时分还整齐,不料王雨棋指了指衣领的位置,还是李雯雯仔细,赶紧扯出一根应该有一米长的头发丝,看的保安们嘘声不停。 “我说陈副队啊,”王雨棋看了看李雯雯,“你行啊,我们整个早上都在外头日晒风吹的,你倒好,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 “王队,你可说的不对。”李雯雯可是不等陈明刚的反应,直接回了句,“我们俩本来就没有选票,硬是被公司拉了过来,又无事可做。” “好一个无事可做,”王雨棋好像没有怪罪的意思,“所以你们要找些事做?” “王队,”陈明刚却有意推脱,“打发时间总是要的嘛,何况公司这么大,有个地打发无聊也正常吧?” “好你个打发时间,”王雨棋盯着他俩,“难不成在总部大楼,还得专门为你俩设个度假酒店不成?” 保安们都咧嘴大笑。 陈明刚和李雯雯一时无语,不才王雨棋却说:“这本就是你俩的私事,我就不谈这个了。说回正事。。。” 电视直播里却突然弹出一条:根据现场的点票记录,冯迎秋的选票已经过半,看的是智美的放送电视台,“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新一届的台郡分公司董事长就是冯迎秋先生,我们正在总部大楼的现场,等候冯先生的新闻发布会。” 饭堂里却响起了一个特别通知:王雨棋队长请注意,王雨棋队长请注意,现在是最新通知,请王雨棋队长下午一点去冯迎秋先生的办公室,请王雨棋队长下午一点去冯迎秋先生的办公室。。。。 现场的员工无不欢呼雀跃起来,三呼万岁,王雨棋却吓了一跳,没成想冯迎秋在公司内部居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看来,冯先生真是众望所归。” “也不全是,”旁边的保安插了一句,“王队,你忘了?马踏长亭。” “马踏长亭?”王雨棋细心想了想,“难道这些员工也都相信了马踏长亭?” “谁说不是啊?”陈明刚说,“他们这些人都信了马踏长亭,所以赶紧买了公司股票,现在股价估计也都涨了不少。” “是啊,”李雯雯说,“我们肯定赚了不少。” “难怪这些人都乐疯了,原来是赚疯了。”王雨棋可笑,自己居然领悟这么慢。 “我说王队,”陈明刚反问,“你玩不玩股票?” “我这次没买。”王雨棋只好说。 智美却在电视台上不停说着,“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冯迎秋先生的办公室已经宣布,将会在下午两点举行新闻发布会,相信下午就会确认他为新一任的董事长。另外,谢晚亭的办公室刚刚宣布,承认败选,并祝贺冯迎秋先生。” “这个马踏长亭,”冯迎秋似乎顾不上面子了,才敢说“你们都信了?” “王主管,恭喜啊。”也不等回话,就又有人过来坐下。 “恭喜什么呀?”王雨棋感觉莫名其妙。 “你之前冲撞了岑祟便,被贬到保安队做个队长,现在冯董事长走马上任,一定会召你会朝,倒是不仅官复原职,还可能连升三级呢。”说话的人是高明敦组的,已经改口叫“冯董事长”了。 “至于吗?连升三级?”王雨棋的领悟渐渐变慢。 “你想啊,冯董事长一当选,开新闻发布会第一个找的就是您,说明您在他心中的位置何其重要。”他接着说,“我看啊,保安队长这个位置,您得让贤咯。” “王队不当这个保安队长,那谁来做?”一名保安问。 “你们陈副队啊。”高明敦组的人说,“王主管升上去,按理就该由副队接任。” “也对也对,”李雯雯难掩喜色,“让我们家明刚上。” “你小子收获不小啊,”王雨棋揶揄,“一天之内好事全让你给碰着了,早上刚提完裤子,下午就等着上任?” “王队,你别笑我啦。”陈明刚很不好意思。 “陈队,”连保安都改口了,“双喜临门,都请吃饭啊。” “对啊对啊,请吃饭。。。。。”保安们连声吆喝,连别的部门也进来凑热闹,“人多礼不怪啊,请吃饭。。。”吆喝声不绝于耳。 “好吧,”陈明刚大喊,“今晚的员山大饭店,大家不醉无归如何?” “这可使不得。”高明敦组的人却叫停了。 “为什么呀?”员工们七嘴八舌的反问不停。 “大家可别忘了,”高明敦组的人解释说,“今晚可是冯董事长的庆功宴啊,说不定冯董事长就会在员山请大家饱餐一顿呢。” “对啊,对啊。。。。” “既然这样,我们到时可得好好给冯董事长敬酒才是。” “不错,我们这次可是靠冯董事长赚了不少。。。” 陈明刚嘴角微微一笑,暗自思忖:今天收获真不少,有了李雯雯,还可能扶正做队长,股票钱肯定赚了不少,还有就是连今晚的一顿也给省了,上天待自己真不薄啊。 没想到,王雨棋却说:“既然今晚的员山会是冯先生的庆功晚宴,那陈副队长的一顿就择日吧。” “对,择日好。。。”员工又是长舌嚼个没停。 陈明刚也没想会王雨棋会这么说,不过他倒是没怎么计较,吃一顿能烧个多少钱?赚了这么多,破一点点财又有什么? 下午一点,总部29层的会议室,王雨棋敲了敲门,应声进门,却见到所有董事都正襟危坐,两位候选人冯迎秋c谢晚亭也在,冯迎秋短发中分,西装革履,目光炯炯c面容无暇,端坐在一张软皮沙发上,颇有几分民国书生的意气;谢晚亭则两鬓略灰,瞳孔深凸,看上去要比冯迎秋矮一个半头。 “各位下午好,”王雨棋打了声招呼,“王雨棋前来报告。” 董事长岑祟便还是坐在主席位上,钛合金眼镜衬托的文雅,说了一句:“王队长,刚才选举的结果你也知道了,目前的统计结果,冯迎秋先生以67的得票率高票当选,5月20日就会正式就职新一任的董事长。我刚刚和冯董事商量了,决定下午的新闻发布会由你来召开,还有,保安队长你就不要干了,冯董事说了,以后你就跟着冯董事做事得了,至于保安队,你回去以后交接一下手上的事。” “明白。”王雨棋有些应接不暇,可只好先应付着。 “好吧,冯董事,”岑祟便说,“我还要跟我们组的人商量一些事,你们组如果没别的事,不如先回去休息,下午还有新闻发布会呢。” “也好,”冯迎秋起身,“各位高明敦组的成员请随我回办公室吧。” 高明敦组的董事车止戈c赵荆瑜c黄金盈等人也起身告辞,领着王雨棋走出了会议室。 冯迎秋的办公室很窄,书架上c办公桌上满满的堆放着各式文件,不过整理有序,先后分明。此时的办公室,只有和王雨棋的两个人。 “王队长,”冯迎秋让王雨棋坐下,“我刚吃过午饭,富察聪就喊着要辞职,说要去港大做个副教授,我几经挽留,都劝不动他。” 王雨棋反应有些过了,“冯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去做说客,把富察先生给留下来?” “那倒不是,”冯迎秋说,“我刚当选,还没正式就任,特助就跑了,我总得找个替代的人才呗。” “冯先生还有俩月才就任,这期间找一个特助,应该还有时间吧?”王雨棋故意推脱。 “王先生就是个很好的人才,”冯迎秋拿起手中的遥控,按了下电视屏幕,正是早上应对智美的一幕,“既然公众这么期待,不如等结果公布以后,你来我房间,我把过程慢慢告诉你。” 冯迎秋接着说,“王先生是个对答如流的发言人,做了保安队长,怪可惜咯。” “冯先生的意思,”王雨棋终于不拐弯,“那就是想要我这号特助。” “不错,”冯迎秋直截了当,“下午的新闻发布会,记者想必会问许多刁钻的问题,或者遇上个难缠的主,你若在场,气氛肯定会有所缓和。” “下午的新闻发布会,真的交由我来主持?”王雨棋还是信不过自己的耳。 “难搞的媒体就该交由你这样的人才来应对,”冯迎秋点了点头,“不如,你先下去交接一下手上的事,然后直接在一楼的现场等我,先和记者们打打招呼。” “好的,”王雨棋总算放下心头大石,“我现在下午准备。” 1:30,一楼早已撤防,记者们一窝蜂拥在了一楼的大门口,也就是冯迎秋即将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个个趴着盒饭,人人狼吞虎咽,那可是两顿当一餐来吃。 监控室里,陈明刚和李雯雯,一众保安都已严正以待,王雨棋被围成一圈,说:“刚才冯董事长跟我说了,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将会由我来主持,而且我不能再当保安队长了,根据惯例,应该由陈明刚副队长接任,从今天下午开始,陈明刚就是队长,负责好今天下午的安保工作,我刚才已经跟保安公司打过电话了,具体的工资调级你就自己问保安公司吧。” 在场的保安无不鼓舞,欢声一片,“王队,你真的升了?”陈明刚还是忍不住又兴奋了一次。 “还叫王队?”李雯雯拍了拍他,“人家现在可是冯董事长身边的人,得改口啦。” “对对对,”保安们反应过来,“不能叫王队了,那该怎么称呼?” “我现在还没正式职务,你们就叫王雨棋得了。” “不成不成,”李雯雯说,“要不这样,王主管,改天我们大伙请客,给你庆贺庆贺怎样?” “要庆贺也得是王主管请我们才是啊。”陈明刚不忘饭堂的那一顿。 “你个榆木脑袋,”李雯雯忙敲了敲他的前额,拉着他的耳朵走到一旁,“别别别,亲爱的,痛。。。”弄得哄堂大笑。 “怎么回事啊?”陈明刚显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雯雯细声说:“你傻啊,要堂堂董事长跟前的红人请你吃饭?我们现在给他接风,往后他在董事长面前多给我们些甜头,这样一来兄弟们的绩效奖金可就有保障了。” “也对啊。”陈明刚忽然明白了。 “你可别忘了,”李雯雯继续说,“王雨棋原本就是台郡公司的人,只不过得罪了岑祟便才被贬的,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新董事长又给升了回去。难怪你啊,干了十年还是个副队的,他可比你小几岁就是正的咯。” “还是你精明。”陈明刚悄悄让她放了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挺多的。” “废话,”李雯雯说,“谁叫你不好好读书,高中没读就出来做保安。哪像我,毕业前就已经在各大公司实习,公司的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 “好,你厉害。”陈明刚搂着她的腰,“那个王雨棋比你大个两三岁,你怎么不看上他,反倒看上我呢?” “我虽然跟王雨棋不熟,可我知道,那家伙野心不小,你看冯迎秋一当选,马上就给他升官,我们这种小职员他肯定看不上,除非我给他当小秘,那我可不干。”李雯雯反过来看看陈明刚,“你这家伙年纪是有点大,不过才大个五六岁,何况是个保安队长,起码跟你出去,还是能够撑得起台面的。” “小小年纪,还挺会算计嘛?”陈明刚说。 “笑话,我不会算计一早被人炒鱿鱼了。”李雯雯说,“你一直干保安队长也不是个办法,你啊,还是趁着有时间赶紧去考个物业主管,有个名头总比你在这里指挥的强。” “物业主管是个什么东西?”陈明刚很不习惯,“我们才刚在一起你就对我这么多要求?”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去考的话小心我甩了你。”李雯雯警告着。 陈明刚只好点点头。 1:45王雨棋换了一身西装,笔直地先坐在监控室里,监看外头大厅记者的一举一动,没成想记者们却都在低头看手机,好象没有要准备采访的意思。冯迎秋刚才一通电话,说两点钟大家一起出现在发布会现场,布置的工作已经有人在安排了,他切不可以在两点前露面。 “王主管,紧张了吧?”李雯雯让陈明刚给递水过去。 “紧张倒算不上,”王雨棋盯着一个个屏幕,“你说,这些记者都在看什么?” “这您就不清楚了。”陈明刚拿过手机,正是k线图,“从12点到现在,我们公司的股价一直再升,现在我们买了股票的员工都在赚呢,我呢,昨天买进了5万,现在快升到10万了。” “真有你们的。”王雨棋一脸不屑,“还不赶紧抛售,否则下午要是急泄,你可补不回来。” “怕个甚?”陈明刚好像预感到什么,“等你们新闻发布会一开,股价肯定会再升的,倒是我还能升到15万,升到15万我就收手。” “对啊,”在场的保安手上都拿着手机,“发布会的消息一开,肯定会再升的。” “你们还真是财迷啊,”王雨棋坐着说话不腰疼,“你们都去炒股了,下午的安保工作谁来做?” 还是李雯雯及时反应,“哎哟,你们都别傻了,下午再涨那可就要停板了。王主管是叫我们见好就收,要不停板以后没法交易,明天要是跌下来就难补了。” 保安们这才恍然大悟,赶紧都抛售手上持有的台郡公司股份。 1:55左右,台郡公司的股价突然停涨,转向下跌,陈明刚带着保安们到发布会现场驻扎,记者们也赶紧抛售,摁掉手机,准备好即将的发布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交锋 午后两点整,台郡公司总部大楼一号大厅,会场设了一排白色格调的长桌配合五个软皮黑色座位,身后米黄色的幕板上竟是“无字碑”,眼前约有十排合共80个座位供媒体记者和获邀嘉宾可坐,自然是座无虚席。 长枪短炮镁光灯聚焦的座位上还是空空如也,冯迎秋c车止戈c赵荆瑜c黄金盈几位大咖在保安的护送下姗姗来迟,步入会场,王雨棋伴随着几位大咖身后,冯迎秋在中间,车止戈和赵荆瑜在左右,黄金盈和王雨棋依次坐下。 王雨棋对着话筒宣布:“各位记者朋友,大家下午好,我是这次发布会的支持人王雨棋,现在我宣布,冯迎秋先生当选为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新一任董事长的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我们首先请冯迎秋先生发表一下当选感言。” 座位上的记者们应声鼓掌,拍摄的师傅调好镜头对准了冯迎秋。他不慌不忙,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46版的派克钢笔,当所有人以为他会取出演讲稿的时候,冯迎秋却端着派克笔开始滔滔不绝:“各位嘉宾c各位记者朋友,大家下午好,我是冯迎秋,本来正午时分,我的得票就超过了一半,可是按照本司的程序,还得等点票结束,才能最终确定我的当选资格,在这里,我向各位嘉宾和记者朋友道个歉,让大家久等了!” 记者们鼓起双掌,现场的气氛浓烈了许多,场下的议论也开始,“冯迎秋可真会说话。”“当然,人家可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我可听说,冯迎秋在哈佛时辩论赛是第一名。”“哪止啊,听说当时的商学院院长听了他的演讲,感动的哭了。”“真的假的?冯迎秋可真是不简单。”“你以为哈佛的学位那么好拿啊?人家可是十几年前的美国博士,比起现在要更难拿。”“现在也不好拿啊,台郡公司选了这么个人当董事长,是福气啊。。” 冯迎秋接着说,“我看了下最终的统计结果,我的得票率是663,再此我要感谢公司员工对我的信任,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给了我如此高的得票率。”于是起身,朝前深深鞠了一躬。镁光灯立刻闪个不停,掌声随之拍响。 “在此,我也要对没有投票给我的员工说一句,我不会责怪你们,你们有投票的选择权。我这次参选,不是为了得票率的高低,而是为了给全体员工谋福祉,让员工有更好的生活,我是希望公司上下,从此可以不分彼此c团结一致,为公司的蓬勃发展尽心尽力c做到最好。” 鼓掌不停,后排的嘉宾们看了看手机,窃窃私语:“台郡公司的股票快涨停,赶紧抛出去。。。。” “我也要感谢今天捧场的记者朋友们,从天没亮到现在,你们马不停蹄的报道这次选举,奔走在一线,我作为当选人,没有好好的招待各位,是我的不对,还请各位见谅!” “最后,我要感谢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竞选伙伴,车止戈先生c赵荆瑜先生c黄金盈先生和富察聪先生,还有鞍前马后的王雨棋先生,一直支持我c鼓励我,让我能在这次的选举中突围而出。” 现场的鼓掌声一浪接一浪,座下传来:“已经涨停板了。”“幸好抛得快。。。” 王雨棋见冯迎秋发表完毕,便说:“下边,是记者提问环节,请大家踊跃提问。”场下的记者冒出一只只手,王雨棋选了靠后的一位,“请问冯先生,我看了下今天贵公司的股票,现在不到两点半已经涨到停板,而之前的几个月,贵公司的股价一直徘徊不前,请问您怎么看?” “股价的高低我不太关心,”冯迎秋来了这么一句,“股票嘛,总是有涨有跌的,这是市场规律,关键还是看投资者的信心,既然投资者对我们公司有信心,股价自然涨。” “冯先生,”另一位记者问,“有网民说,你是你们公司的财神爷,一当选股价就涨到停板,这在股票史上是很罕见的,听说你们有不少员工提前就买入了,现在个个赚的腰包鼓鼓的,有网民说还说信冯董得永生,对此您怎么看?” “我要感谢如此高的评价,”冯迎秋笑了笑,“不过我不敢当,刚才我说了,股票的涨跌是靠投资者的信心,当然,我们的员工对自己公司有信心,才会购买公司的股票嘛。我还是那句话,要感谢公司员工对我的信任,有了员工的高度信任,才会有现在水涨船高的股价。我本人不关心股价的高低,员工的信任才是我的奋斗动力。” “信冯董,得永生!”会场外围却有了很多起哄,“信冯董,得永生!”口号一再重复,会场内的嘉宾也点头称道。 “你看冯董的影响力,”场下的议论又开始了,“这就是冯董的人格魅力,你看员工对他多信任啊。”“就是嘛,得民心者得天下,冯董当选当之无愧。” “请问冯先生,”放送日报的智美提问了,“今天的发布会,作为公司现任董事长的岑祟便先生为什么没有出席?是不是他不满意选举结果所以拒绝到场?” 冯迎秋正想回道,不料王雨棋打了个眼色:这个让我来。冯迎秋立即默许。 “智美小姐问得好,”王雨棋回复道,“本公司全体员工为了今天的选举,已经放下了了半天的工作,来全身心的投入,岑董事长日理万机,选举结束后,当然要忙于拾起工作,统筹全局,让公司尽快的恢复运作的嘛。董事长不出席,肯定不是不满意,相反,他尊重选举结果,还让我们全力配合冯先生,做好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如果不是太忙,他现在一定会赶到现场的。” 原本应该轮到另一家的记者,可智美拿着话筒不放,继续问,“那请问冯先生,王雨棋先生原本只是公司的保安队长,为什么会出席今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并担任主持人这一重要角色呢?” 冯迎秋看了一眼王雨棋,觉得还是自己回答比较合适,“我想你误会了,王主管原本是公司的营业部主管,具有较丰富的行政管理经验,正是因为如此,才临时调任保安队长,管理好保安队伍,全程参与c管理这次的选举工作,为的是确保这次选举的安全性c公平性和公开性。这原本就是我们公司的决定,选举的具体情况,王主管最清楚不过。” “智美小姐,”王雨棋接着说,“我要补充说明一下,如果你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来我办公室做个专访,请你把话筒交给其他的媒体朋友,给别人一个机会。” 在场的其他记者都盯住了智美,她环看一周,一时无语,只好乖乖的将话筒交给工作人员。 午后四点半,新闻发布会结束,冯迎秋吩咐王雨棋:“我们几个还有一些事要忙,你去通知员工们,先坐车到员山饭店去。” 王雨棋听从,回到监控室让陈明刚给员工们播广播。陈明刚则安排王雨棋和公司一些主要部门的主管上了一辆四十座的空调大巴,先行离开。 大巴上,在场的其余主管c部长都让王雨棋坐在司机后座的位子上,“王主管,往后可得照看兄弟们一些。” “是啊,王主管,”另一人说,“王主管现在可是新任董事长的跟前红人,刚才的发布会,可是威风八面。。。。” “哪里哪里,”王雨棋只好客套,“只要大家都做好分内事,一心一意为公司谋福祉就对了。” “公司对冯董事长有信心,冯董事长对王主管也是信任满满,我们信任王主管,就是对冯董事长的信任。” “对啊对啊。。。” “要我看啊,岑祟便就是察人不识,王主管你这么优秀的人居然去做保安队长,”一名主管说,“真是糟蹋人才c浪费资源。” “保安队长也没啥不好的,”王雨棋竟丝毫不在意,“主管也好,保安也罢,都是各司其职,为公司办事而已,做好本职就是最好的态度,何来的糟蹋之说?” “可那是大材小用啊,”另一名主管说,“现在可好了,有了冯董事长,往后王主管必定平步青云,一扫前耻。” “没这么严重吧,还一扫前耻。”王雨棋可是受不了这帮人的吹捧,“你们可别忘了,现在还是岑董事长当家呢。” “怕个甚?”开车的司机居然也插起话来,“岑祟便都是快要退下的人了,我要是不开车啊,今晚肯定给冯董事长多敬几杯。” “话不能这么说,”王雨棋做出提醒,“各位可别忘了,我的教训。” 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凝重,王雨棋却无事一样,娓娓道来:“想当初我刚进来的头一年,就做了营业部主管,颇得董事会的信任,尤其是岑董事长。可是年轻气盛,向董事会报告的时候,不分场合就指正了岑董事长的一些错误,惹得董事长很尴尬,这件事我还一直过意不去。” 众人听后,五味杂陈c不敢多言一句,“岑董事长虽说快要卸任,可冯先生也没这么快走马,你们说话,可得谨慎点才是。” 众人这才点头称是。 夜里7点,员山大饭店,富贵厅,门口保安站哨,入内的人都得出示台郡公司的工作证,否则免进。 餐饮经理一早在门口迎接,领着王雨棋一班主管先行进场,不由得就和王雨棋攀谈而起,“是王先生吧?” “是的,”王雨棋故作惊讶,“经理认识我?” “下午的发布会我们可都看了,王先生现在谁人不知c谁人不晓啊?”餐饮主管谈笑风生,“您身边的这么几位,倒真的不认识。” “经理见笑,那都是咱们公司的部门主管。”王雨棋故意走前了几步,才说。 “原来如此,”餐饮经理陪陪笑,“还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只认得王先生一人。” 后边的主管们好似不太在意,“说起来还是王主管的面子大,我们来喝口茶还得仰仗王主管的情面呢。” “是啊,”这些部门主管都还是唯唯诺诺,“我们这些个人,都不如王主管的脸面大。” “王主管吧”,后边却传来一声,只见来人身高一米有八,钛合金丝眼眶下,淡眉眼细c瘦削的腰间c挺直的腰板,似是趾高气扬c不可一世,走到王雨棋跟前,甩出右手,“幸会啊。” 没等王雨棋伸手去握,餐饮经理竟反应过快,“这位是。。。” 后边的主管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岑祟便。。。董事长的儿子。” 王雨棋只好握了握,“是岑公子啊,我是王雨棋。” “王主管不必多礼,”岑公子也回了句,“公子二字愧不敢当,叫我岑司空便是。” “不敢,不敢,”王雨棋只好回声,“岑公子怎么比董事长先来一步?” “差点忘了,”岑司空这才慢悠悠说起缘由,“家父最近忙于操劳冯先生的选举大事,身心俱疲,无暇过来,叫在下过来陪个不是,顺道让在下代他过来,给未来的冯董事长道贺恭喜。” “岑董事长真是有心,”王雨棋客套起来,赶紧将岑司空迎到跟前,“冯董事长要是知道,一定会当面致谢岑董事长和岑公子的。” “这可就是王主管的不是啦!”岑司空来了这么一句,让后边的主管们都止步不前,“王主管未来可是冯董事长的内阁中枢,要道谢也得王主管代冯董事长来道谢才是。” “岑公子误会了,”王雨棋陪陪笑脸,“我呀,现在还没个正式职位,岂敢随意代表冯先生?” “王主管过谦,”岑司空没玩没了,“要知道,永乐帝跟前的道衍大师也是无官无职,可朝中上下莫不敬重于他,无宰辅之名有宰辅之实。” “各位都站累了吧?”餐饮经理识相的打断对话,“不如先入厅内,喝口茶再聊如何?” “也对,”岑司空赶紧做出了礼让之状,“王主管先请。” “还是岑公子先请吧。”王雨棋不敢怠慢。 “那我先请吧。”大摇大摆先带了敏俊组的人走进去,王雨棋才跟主管们走了进去。 8点钟,冯迎秋才和高明敦的几位大咖车止戈c赵荆瑜c黄金盈进来,坐在主桌上,岑司空见况,起身恭迎。 临近的一张桌子则是主要的支公司经理,如北府的明立文c中府的古之扬,还有常换岗位的龙修淑,和王雨棋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以为不知名字的,好似没怎么露面,也猜不准是哪里的封疆大吏。 “富察先生,整天都没见到你呢。”还好明立文喊了一声。 “见到我,我也是无事可干。” 王雨棋总算明白,这人就是冯迎秋的文胆智囊,前清八旗子弟的富察聪。 他肃然起敬,给富察聪敬了一杯,“富察先生,久仰大名。” “王先生今天下午的表现可是让在下耳目一新。”富察聪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我可不敢攀比富察先生,”王雨棋也饮了下去,“富察先生为冯董事长出谋划策,前瞻后顾,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哪里?”富察聪却说,“子牙之于文王c子房之于沛公,孔明之于玄德,伯温之于吴王。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富察先生又跟我们说典故了,”古之扬忙递过一杯,才说:“要说高风亮节,我们还真比不上先生。” 明立文也附和着,“是啊,富察先生就想着,学严子陵垂钓富春山。” “我们可都是世俗中人,”古之扬继续说,“怎敢跟富察先生相提并论。” “各位严重了,”富察聪自罚一杯,“在下可是求功不求名,如今功成,该当身退。” “富察先生此言差矣,”岑司空走了过来,“在下先敬富察先生一杯。” 富察聪只好先起身,不太乐意的喝下一口。 “先生现在辞了职,有什么打算?”岑司空抿了嘴,再问。 “我只想回去港大做个副教授,教书育人,培育英才。”富察聪放下酒杯才说。 “屈才,”岑司空又开始口无遮拦,“实在是屈才,以先生的学识,只是做个教书匠,太屈才了。” “岑公子的意思,”富察聪不太搭理,又不得不搭理,“是认为在下连教书都不配?” “误会c误会,”岑司空作出一副惊恐万分之状,“瞧我这张嘴,富察先生可别误会啊,我不是这意思。” “岑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富察聪拉黑了脸来问。 “我是觉得,先生应该继续留在公司,为公司尽责尽力才是。”岑司空刚想诠释,不料冯迎秋喊来一句:“司空,瞧你说的,还不快给富察先生赔罪?” 岑司空听得未来董事长这般吩咐,只好对服务员说,“美女,取一瓶上好的丹凤高粱过来。” 服务员忙递了过来,顺道取来两小杯,岑司空亲自给富察聪斟酒,“富察先生,小辈岑司空敬您一杯。”还马上往嘴里灌。 富察聪不得不拿过酒杯,一饮而下。“富察先生海量。”岑司空端起酒瓶,一一给古之扬c明立文c龙修淑c王雨棋敬酒。 远处的陈明刚看得不是滋味,“这岑家公子平日里不学无术,除了灌酒没别的本事。” “这还不是岑祟便给纵的,”李雯雯夹了口菜,“人家有个当董事长的爹,说起话来自然比我们横一些。你看那富察先生,脸都快比包黑子还黑呢。” “我看那边几位大佬也都是这副嘴脸,”陈明刚说,“今晚本来是冯董事长的庆功宴,姓岑的就是存心来捣乱的。” “高明敦组的人得了董事长的位置,”李雯雯继续说,“敏俊组的怎可善罢甘休?” “王主管的位子,以后怕是不好做啊。”陈明刚叹了口气。 “我没找他是对的,”李雯雯只顾吃菜,“要不,敏俊组的人可不会放过我。” “你说咱们跟王主管这么近乎,就不怕敏俊组以后来找我们麻烦。”陈明刚有些不放心。 “你这榆木脑袋,”李雯雯立即敲他的前额,“我们拉拢王主管也不是要选边站,只是让他帮我们争取福利,另外一面要对敏俊组笑口迎人,尽量不得失,这样一来两边讨巧,不会得罪任何一边。” “还是你精明。”陈明刚点了点头。 “废话,”李雯雯踢了他一脚,“你以后要不听我的,倒霉了可不关我事啊。” “好好好,听你的c听你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街庙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三月末,淫雨霏霏,丝丝扣人,新街口,老城东巷里,一把琵琶,六旬老翁南音唱的正酣,端坐在白瓷绣墩上,闭目拨弦,围着几名鹤发老者,听得如痴如醉。 陈明刚和一众台郡员工从新街口下了车,急急忙忙撑起雨伞,玄帝庙在东巷内的六号过去,巷深路窄,仅容一人通过。细雨微风,怎比南音悠长远播?他听得巷里的弦音,便驻足,跟后边的人说:“等下进去,一个个的来,脚步要放轻点。” “为什么啊?”李雯雯不解的拍他肩膀。 “你说你聪明一世,怎么现在就糊涂了?”陈明刚埋怨道。 还是后边的人道出了缘由,“嫂子,闻弦歌而知雅意。陈队和我们常来就知道,大师弹奏时,片刻不可滋扰,要是惊扰了大师,他一不高兴,我们可就难办事咯。” “怎么这些个大师就这么怪癖?”李雯雯嘟起嘴来。 “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陈明刚说,“咱们今天来酬谢神恩,又是来拜会大师,可得拿出点诚意来。” 后边一众人点点头。不料有个黑影竟走到巷子里去,众人不明就里跟了过去,不敢凑近,只能在巷口往里看,那人一袭长衫,衣袂飘飘,撑着翻腊的油纸伞,脚步轻柔的听不见一丝多余的音量。 “快看,”李雯雯踉踉跄跄的拉着陈明刚说,“那人走路没声音的。” “笑话,”陈明刚回了一句,“声音哪里看得出来?我看呐,八成是这人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大师雅兴。”对后边说,“听着,我们也不能惊动了大师。” 后边的人再次点点头。 一行十几人按秩序一个个规行矩步,犹如打潜伏战一般谨慎。 玄帝庙是一座三进的重檐歇山式建筑,宫门左旁有一个细叶榕,门前有赑屃御碑一座,言榕先庙后,落款为“弘治三年”,已经被玻璃罩保护起来,还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字眼,附有说明:言玄帝庙始建于南宋绍兴五年,巨榕生长于此,开始是供奉榕神的殿宇,后毁于战火,榕树竟毫发无伤,明成化年间,有武当道士云游此处,见到玄帝托梦,便上书宪宗在此修建玄帝庙。朝廷御准,并到紫霄宫请了一尊玄帝的真身到庙里供奉。 陈明刚一众人显然对古庙的历史无感,只为酬谢。过了宫门,是一条笔直大道,主殿前一个铜炉油的发亮,两只铜鹤展翅欲飞,石柱上盘龙四爪,只差点睛,壁上则是历代的典故。顶上的嵌瓷让人眼花缭乱,细看之下才知道是封神演义,武王伐纣,各路诸侯兵发朝歌。 大师满头银发c盘了发髻,一缕白须顷长到胸前,着一件深蓝色直缀道袍,手捻琵琶,酣唱淋漓,不顾周遭。“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旁边的几位鹤发老者,却丝毫不觉厌烦,闭目养神,仿佛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曲罢,老者们起身作揖,躬身告请。陈明刚等人这才迎了进去,忙半鞠躬喊:“大师早。” “你们来了?”大师一捻长须。 “过来酬谢神恩,”陈明刚忙说,“给玄帝添香添油。” “心诚则灵。”大师却说,“老道还有要事在身,各位自便。”说着正要离开。 “大师,”李雯雯却迎了上去,“我有要事想请教大师?” “施主请讲。” “我想问问财运。”李雯雯也不废话,让陈明刚忙拉了回去,“你这婆娘,懂不懂礼数啊?别耽误大师。” “无妨无妨,”大师却劝住,“看来你二人应是一对。” “大师好眼力,”陈明刚唯唯诺诺,“我跟她才刚开始。” “二位是天作之合,”大师说,“婚后衣食不愁,岁岁余晏。” “多谢大师,”李雯雯听的心花怒放,拉着陈明刚说:“大师这么说,那我们早点完婚。” “不必猴急,”大师又说,“施主先报个数字过来。” “5。”李雯雯毫不犹豫就说了。 “恭喜施主,”大师言,“未来五年只要施主心无邪念,一心为善,便财运亨通。” “多谢大师。”陈明刚立刻点头。 后边的人过来,也居然要大师指点迷津,谁知大师却说:“陈施主,你讲尔等姓名c所求之状以毛笔写下,放在案前,点三柱头香,贫道自会批注,明日午时再来取回。”便走回内堂去。 陈明刚一看周围,角落处刚好有一方朱色案桌靠墙,三张椅子,桌上歙砚一方c宣笔一支c青磁纸数张,还有朱泥作蘸。 “毛笔字,谁会写?”陈明刚看着周围,无一人回答。 此时外头走进一人,走近来才知道是王雨棋,“原来你们来这里是不问苍生问鬼神啊。” “王主管别乱说,”陈明刚立刻嘘声一下,“玄帝灵得很。” “求神莫若求己。”王雨棋却说,“还以为你们拿了公司的面包车哪去了,说是旅游,却来这里问神。” “王主管别见怪,”后边一人忙说,“心诚则灵嘛。” “对了,王主管,”后边一人忙走过来,“你会不会写毛笔字?” “对哦,”又有人说,“王主管好似练过。” “练过又怎?”王雨棋没好气的说,“你们连毛笔都不会写还好意思来求神?” “我们哪里敢跟王主管相提并论?”后边那位说,“我们就是文化低,水平差,哪像您,才三年就是管理层。” “别废话了,”王雨棋执起宣笔,沾了沾朱泥,“快说,要怎么写?” “信子刘柏和求问北极真武玄天上帝主君。。。。”刘柏和一言一句,王雨棋快笔手书,字体工整不多一毫。 “信女何美贵求问北极真武玄天上帝主君。。。。” 十六人求问,刚好桌上十六张纸写毕。李雯雯好生羡慕:“王主管,看您的手法,好像是个专业户?” “这倒没什么,我在我们老家农村,村口有个土地庙,信众来庙里求菩萨,不识字,只好让我代笔,我好收些润笔费。”王雨棋接着说,“我那些老乡,大字不识一个,背起书来可是流畅的很,一字不差。” “这您就不懂了,”陈明刚解释说,“神明不可欺,一旦说错话写错字,可是要遭报应的。咱们可不像您,您有文化有学识,比咱们都高,自然无欲无求。哪像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只好盼玄帝盼菩萨,问卦求神,好知道去处。” “就是嘛。”李雯雯揶揄,“王主管,你虽说也是农村的,可你是名牌大学,又是硕士研究生。哪像我呀,就是个二流学校出来的,没背景,家里人还天天盼我早点嫁人呢。” “对了,”后边有人说道,“写好以后要放到玄帝案前供奉呢。” 陈明刚知晓,立刻双手持青磁纸,跪到玄帝案桌前,放在香炉下,插了三炷香,除了王雨棋,其余人等皆三跪九叩,态度虔诚。 “诸位,”后堂来了一位庙祝,约莫四十出头,“师父让我来传话。” 众人马上起身,庙祝才说:“师父请问诸位,是否遂愿?” 众才想起,之前靠着“马踏长亭”的签文赚的满贯,便异口同声回话:“遂愿c遂愿。” 庙祝又说,“既然遂愿,师父有事倒要告知各位。” “不敢当,”陈明刚立刻代诸人回,“大师有事,但请吩咐,我等不敢托词。” “陈施主严重,”庙祝说,“有位少年,今年即将毕业,尚未有职。” 众人听后,都望着王雨棋,庙祝似乎没有留意,继续说:“这位少年,不日将会到贵司履职。” 王雨棋开始好奇了,“我们公司每年都招聘很多新人,过来履职,有什么奇怪的呢?我还以为大师有什么神奇之处,原来都是些基本常识,亏你们还当是神机妙算呢。” 周遭人脸色开始凝重,还好陈明刚润滑一下,“大师既然开口,亦即这人非同凡响,不同于以往。” “那我就要看看怎么个不同以往法?”王雨棋说,“看来我要跟人事部打个招呼咯。” “慢着,”内堂进来一人,短削发根,着一袭葛衫,飘逸飞羽,却是富察聪。 “先生好。”王雨棋立即问好。 “富察先生好。”众人跟着问安。 “原来走路没声的是他。”李雯雯才说,“我还以为。。。。。” “先生怎么在此?”王雨棋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此?”富察聪悻悻责问,“倒是你,”指着王雨棋,“在别人的地盘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没胡言乱语,”王雨棋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凡事求诸神明,还要人来干嘛?” “哈哈哈。。。”富察聪却是一阵笑语。 “先生在笑什么?”王雨棋有些似乎不如周边那些人明白,李雯雯却想:“笑你这个无知小辈呗”。 “难得有个明白人啊。”富察聪转闷为喜,“王主管,不如到内堂请茶,如何?” 王雨棋看看周围盯着他的眼睛,只好说:“恭敬不如从命。” 后堂的阁楼,只有三层高,却可俯瞰整个新街口的主要道路,大师眼前一张根雕的大桌,坭兴陶的牛尊壶c天目盏茶碗,王雨棋闻了闻,不知是何滋味,便问:“请问大师,这是哪号茶叶?” “武当山的平常清茶。”大师端坐着,品一口香茗。 王雨棋半鞠躬,才坐下,也品了一口。 “觉得如何?”富察聪问。 “平淡如清水,无味。”王雨棋说。 “武当清茶本当如此,”大师开口,“平平无奇,本无一物。” “本无一物?”王雨棋才想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施主似乎明白了?”大师才说。 “大师指教,”王雨棋说,“我还是一知半解。” “签文之中,原本就无马踏长亭一卦。”大师才开口。 “没有这一签?”王雨棋甚是差异,公司上下都传言的签文,居然本无? “费解,实在费解,”王雨棋看了看富察聪,“这是怎么回事?” 大师取出签筒一个,递了过去,言:“随手抽一支。” 王雨棋随便拿过一支,从签底拿出签文,却是“马踏长亭”四字。 富察聪又说,“再抽一支看看。” 王雨棋照做,却还是“马踏长亭。”他略有所思,才终于明白。“原来,天意莫过于人为。” “所以我说,还只有你是个明白人。”富察聪笑了笑。 王雨棋看了看品茗的大师,和在坐的富察聪,才说:“二位就凭一张签文造出局来,在下佩服。” “这些公司的小职员,”富察聪语重心长地说,“这家玄帝庙我常来,和这里的道长一来二往就成了熟人。后来,道长跟我说,公司的基层员工,有事没事都是来这边求神问卦的,保平安c求财神什么的。” “有一日,”富察聪看了看街外已经出门的陈明刚等人,“这帮人又来求问,但不是求财也不是问平安。而是。。。。。来问下任领导的天命。” “贫道就让富察贤弟将二位候选人的名字取来,”大师也开始说,“贵司的敏俊组长期执掌,但成绩不让人满意,只是借着之前几名董事长的功劳c名声,才不致衰微太过。” “敏俊组自然不让人满意,”富察聪接话,“但是高明敦组的也是半斤八两。两组竞争,没有什么明显优势。我长期在高明敦的高层,知道出来应战,一定要吸引年轻人的目光,车止戈c赵荆瑜c黄金盈这几个老气横秋,肯定不适合;明立文和古之扬这两个疆臣又趾高气扬,无法和年轻人有效沟通,纵观全局,只有冯迎秋最为合适。因此,我极力劝服各位大佬,无论如何,一定要戮力同心,选冯迎秋出来。所幸他们都有见识,很快达成共识,不像敏俊组,一盘散沙,最后只推了个谢晚亭出来。” “这不是很明显嘛?”王雨棋说,“你们造局,就不怕弄巧成拙?” “若不如此,恐怕不会有将近七成的绝对优势。”富察聪说,“冯先生为人通达,平易近人,要想选举过半,易如反掌,但是只是过半,也不过微弱优势,坐天下易守天下难,冯先生倘若过半,四年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微弱一次。” 王雨棋还是似懂非懂,“照你这么说,你这样做,是为了保冯先生八年的任期?” “正是,”富察聪才说,“只有绝对优势,下次的连任,才可能水到渠成。” “先生怎么知道?”王雨棋还有疑窦,“问卦之事一定会成功?” “这些小员工学历和见识比不上高层,又没有半点人脉,只好求神拜佛,想着改变命运。”富察聪说,“鬼神之名,是最好的宣传。”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王雨棋才明白,为什么冯迎秋没有过多的宣传,反而低调行事,满口都是些公司福祉c关心员工福利的话,“最好的宣传,是不经意间。” “先生不愧是怪才。”王雨棋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敢当,”富察聪才说,“也要大师配合才是。”大师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先生真的打算,执教港大?”王雨棋看着窗外,新雨后,一派清鲜之感。 “我原本就是港大的一名穷书生,幸得冯先生识才,请我到他办公司当特助,否则我现在还在港大的研究室里挂着名呢。”富察聪感喟。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王雨棋说,“那晚先生已经道明,想学陶朱c子陵,不问俗事。” “这件事,还请王主管守口如瓶。” “先生放心,”王雨棋说,“我也是得冯先生赏识,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还请以后多到港大来找我。” “一定一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职路 四月十日,清明后的一周,台郡分公司才敢开始贴招聘广告,分公司和旗下的十几个支公司全球招聘才40个人,而且都在较小范围的,但是应聘者三天就超过3000人,平均75人一个位置。 明京是最大的招聘点,而且包含了总公司的某些职位,因此这几日来应聘者应接不暇。门口的招聘工作者,却都是些四十以后的大叔,就是坐在门口,收集表格而已。 “你说这个冯迎秋还真够厉害的,”一人埋怨着,“他还没正式上任呢,就先派人接管了人事部,把我们几个赶到明京这个旧地方来,好说的是体验基层,不好说的就是先贬官后罢官,分明就是让我们几个待岗啊。” “你能不说废话?”另一个却递给他一杯奶茶,“一朝天子一朝臣。” “那也是,谁叫我们是敏俊组的,现在高明敦组的人接管了,肯定是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啊。” “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打扫屋子?当我们是垃圾啊?” “反正在别人眼里,我们跟垃圾没什么区别,他们招募新人,就得淘汰我们这些老人,他们的人好上位啊。” “你可别忘了,岑祟便可是把那个王雨棋贬去做了两年的保安队长。现在姓王的做回高层,还不以牙还牙吗?” “当初贬他的是岑祟便,关我们什么事啊?”有人一脸委屈,“冯迎秋也真是,哪个部门不先掌握,偏偏就挑人事部先换人,还把王雨棋调过去做人事部主管。” “这不摆明了嘛?吏部尚书大人可是宰相之下,就差一步了。” “唉,当初就不该进这个敏俊组,现在倒好,现在好了,被人拿来开刀。” “总之啊,我们就等着,做完这个月,下个月就要下岗咯。我劝你们啊,赶紧找份工作,能过得去的就好。” “你就是天真。”另一人埋怨,“哪有这么简单啊?你我都是人到中年,哪里能跟年轻人比?” “那也是,公司里头那些小年轻还真是见风使舵,现在很多已经转投高明敦组,冯迎秋都喜欢小年轻的,哪会看上我们这些老家伙?” “你知道就好,”另一人瘪嘴一说,“你看那个陈明刚,上个月才泡了个刚满一年的小妹,那丫头现在已经被他们部门圈定为未来的主管,昨天还正是参股了呢。” “谁晓得那个王雨棋才过了两年就又升了回来?” “你啊,还不如去玄帝庙多拜拜神,保佑保佑自己吧。” 数人闲聊,却没发现有人已经过来了,手上只有一份简历。来者是个少年,约莫二十出头,白脸无垢,白短衬衫,却穿一双足球鞋。 “干什么的?”招聘者没好气的官僚问法。 “应聘啊,你们不是招人吗?”他说话不紧不慢。 “我们要正式工作的,不要实习。” “我就是找正式工作的。”来者言。 “好好好。。。。”工作人员拿过简历,才问:“你就一份简历?” “当然一份简历,”这少年看似愣头青,“应聘你一家公司,要这么多简历干嘛?” “你傻啊,”工作人员开始教训起这个傻帽,“你就是个应聘的,我们还不一定招你呢,不多准备几份来个后备的?” “找这么多家干嘛?”愣头青接着说,“找一家就够了。” “那好,你要哪个职位?” “我不知道啊,”愣头青说,“我也是看到你们有招聘,才过来问一问的。” 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你知道我们台郡是做什么的吗?” “我哪里知道?”他竟说,“你们公司的名字挺好听的。” 旁边一位不禁讪笑,“小子,你八成是来捣乱的吧?” “当然不是,”少年放下了简历,“我就是来应聘的。” 一旁那人看了看简历表:吴玄,22岁,江东文教学院本科毕业生。。。。 “江东文教学院是什么机构?没听说过啊?” “也是本科。” “就是非名校毕业生咯。” 又看了看其他实习经验:几乎空白。 “我说你小子,到底实习过没?”工作人员忙问。 “我就在便利店打过零工,应该不算吧。”他说。 工作人员差点晕了过去,“不是名校,又没有工作经验。”再看特长,居然写了个“无”字。 “小子,你一无是处,凭什么来我们公司?”工作人员质问。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应聘又不是一定进去。” “你没听清楚吧,”工作人员说,“这几天过来递表格的都是名校学生,还有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 “名校怎么了?海归怎么了?”吴玄不乐意,“现在还海带呢。” “好好好。。。”又是敷衍的答复,“我帮你递了这份表,至于录取不录取,还看你的表现。” 南京路,西海花园1842号,岑氏别墅,岑司空停好车子,径直入门,不料刚关上门就被人身后抽打一下,疼痛不已,回头看来,居然是岑祟便。 “爸,你是不是疯了?”岑司空哎哟哎哟的疼。 “你个不肖子,”岑祟便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端起手上的竹条抽打过去,“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清明祭祖连个鬼影都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躺医院了呢。” “爸,”岑司空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意思,“你可别动手啊,我要是躺医院,你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岑祟便丢下竹条,气冲冲的说:“我要是有别的儿子,肯定逐你出门。” “爸,你别气啊,”岑司空忍着痛,“这几天我看天气挺好,就去了趟澳洲玩呗。”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岑祟便随手拿个碟子,就扔了过去,岑司空身手好,马上接住,“爸,我的技术又进步了吧?” “你这些个有什么用?”岑祟便叹道,“我都快退下来了,你小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我不是没有,我是没找到。”岑司空嬉皮笑脸的,“您老就别操心了。” “你以为我愿意操心啊?”岑祟便踢了下身边的竹条,“之前你说要做生意,开酒吧还不到三个月就倒闭,你猪脑子啊?” “我也是没打好交道才出事的的嘛。”他忙说。 “没打好交道?”岑祟便骂骂咧咧,“我可问了,那些人都是三番五次就来找你,可你不给面子,最后他们才砸场子。我打听过那人,从不主动寻衅,倒是你,给我找个经典败家例子出来。” “我后来不是改行了吗?”岑司空说,“我办教育机构。” “你的那些教育课早就过时了,”岑祟便说,“那些人都说你误人子弟。” “那你怎么不安排我进你们公司啊?”岑司空反问。 “你有这个能耐吗?”岑祟便大骂。 “我没这个能耐,车胜闻就有?”岑司空责问。 “笑话,”岑祟便还想扔东西,“车胜闻起码是留学归来,有一定的功底,而且车止戈确实教子有方。” “也就是你教子无方?”岑司空又来口不择言。 “你。。。。”岑祟便一时无语。 “爸,我知道你为我好,”岑司空不紧张,“可是工作不能急,要慢慢来。” “慢慢来?”岑祟便大骂,“你姐都结婚了很久了。” “你就别提姐了,她大我这么多。”岑司空说,“你们公司不是招聘吗?我去应聘看看。” “滚,你别捣乱,”岑祟便批到,“冯迎秋可不会给你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 延平路,君领会所生活村第八号,车止戈终于见到在帝都学习归来的车胜闻,“儿啊,好些天不见咯。” “爸,”车胜闻提好行李箱,“清明那天不能在家祭祖,我到现在都愧疚着呢。” “愧疚什么啊?”车止戈没有责罚的意思,“你爷爷要知道你是为公事,断不会不理解的。” “明天我就到爷爷的坟头上磕几个响头。”车胜闻脱下外套。 “爷爷知道你孝顺就行了,”车止戈劝着,“明天公司还有很多事,你啊早点休息。等哪一天你真的当上董事长了,再去给爷爷叩坟也不迟啊。” 车胜闻有些五谷杂陈,毕竟每回车止戈只要说到这事,别是一般滋味。 “你说啊,”车止戈看着窗外的高尔夫球场,“当初冯迎秋的爹,冯鹤鸣在老江先生身边当秘书长,现在他儿子却坐上了老江先生的位子,泉下有知一定很安慰啊。” “爸,”车胜闻忙劝,“冯先生这一次,你也出力不少啊。” “我给他出力?”车止戈笑了笑,“我是在给你出力啊。” “给我出力?”车胜闻有些信不过耳朵,“怎么又扯到我头上去了?” “儿啊,爸是在给你铺路啊。”车止戈坐下了。 “铺路?”车胜闻说,“爸以为我能当这个董事长吗?” “怎么不能?”车止戈说,“你看,连冯鹤鸣先生的儿子都当上了,冯迎秋大你二十岁,爸就要在20年内扶你上董事长的位置。” “胜闻一定不辜负爸和爷爷的期待。”车胜闻只好讨好父亲。 “想当年,那个倪珍桂自作主张,否定了两位江先生的功绩,又从中作梗,暗中辅助岑祟便,害我两次错过董事长的位子。”车止戈连连骂道,“现在我年事已高,根本没这个经历去当董事长,又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去帮冯迎秋的忙。” “爸的心思我明白,”车胜闻开始语重心长,“是想着八年以后,冯董事长会念及今日的情分,帮儿子推波助澜,顺利做个候选人。” “这个当然,”车止戈连说,“那个岑祟便本就是土老冒出身,就算坐上董事长也不会教好儿子,你看他儿子闯的那些祸,还有他那女婿,两年前因为挪用公款被公安局给抓了,被判个二十年,出来也是废物一个。儿啊,你可不同,你工作都快十年了,只要再熬个十年八年,董事长的位子非你莫属。” “爸,”车胜闻说,“听说冯老先生家教甚严,对冯迎秋董事长从小有错必纠c有错必骂。” “爸可不想这么对你,”车止戈说,“冯老苛严,但容易适得其反,爸只希望你多和几个大佬打好交道,将来他们可投你一票。” “有冯董事长的一票不就容易了吗?”车胜闻又问。 “冯迎秋的一票的确重要,”车止戈说,“但认同你的,可不止他一人。” “冯先生自己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吗?”车胜闻又说,“他未必会帮我。” “女流之辈不足为患,”车止戈却说,“冯迎秋家教虽好,可惜下一代没儿子,想必他不会栽培自己的女儿,台郡可从来没有女人主政的先例啊,何况冯薇中是读设计的,没有领导的天分。” “这么说来,”车胜闻终于有了一点信心,“将来董事长之位舍我其谁?” “爸一辈子最高的职务,就是个副的董事长,从来没当过正式的,”车止戈长叹一声,“这是爸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如能看到你坐上董事长的位子,就算去到九泉之下,见到你爷爷也算有个交代了。” “爸,”车胜闻扑通一声跪下,“我就是拼尽全力也一定要坐上这个董事长的宝座。” “好,这才是我车家的好儿孙,”车止戈拉起车胜闻,“你啊,以后要多去香港。” “去香港做什么啊?”车胜闻不解。 “多去港大,跟富察先生互动。”车止戈吩咐道。 “富察先生?”车胜闻恍然大悟,“就是冯先生的文胆智囊?” “没错,”车止戈说,“这次的董事长人选原本赵荆瑜和黄金盈都有意染指,但后来是富察聪一一去关说,把冯迎秋拉票,又给冯迎秋出谋划策,这才让冯迎秋的位置坐的如此顺利。” “是啊,”车胜闻才晓得,“现在公司上下,都对冯先生评价很高,而且连媒体报道,都故意多报好消息。” “如能有富察先生相助,你就事半功倍了。” “只是,”车胜闻有些顾虑,“你说冯董事长刚当上,怎么他就辞职了?” “富察先生是个高人,可高人最大的毛病的情怀。”车止戈说,“这富察先生,一向自比卧龙先生,清高的毛病,历代都一样,只求功不求名。功成马上身退。” “你是要我八年后去港大,像刘玄德三顾茅庐一样请他出山?”车胜闻问。 “这个当然,”车止戈说,“还有,你这几年可要多表现表现,多博得员工的好感,这样一来富察先生会觉得你会是个明主,那自然就会辅助于你。” “那王雨棋呢?”车胜闻不乐意,“我也要讨好他?” “大丈夫能屈能伸,”车止戈劝,“你别看王雨棋现在威风八面,这些天他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以后在公司内恐怕不好混啊。” “怎么说?” “我故意怂恿冯迎秋先接管人事部,又推波助澜把王雨棋调过去做主馆,这样一来人事调动安排就容易了。”车止戈说,“我去跟王雨棋说,敏俊组内的几个大佬几个大佬不好动,要动就先把那些老弱病残先给支走。” “所以王雨棋就把敏俊组的中年都调到基层去了。” “我又去跟冯迎秋说,公司的人事制度不公平,长期以来年轻人得不到很好的晋升,新主上任,一定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于是冯迎秋就授意王雨棋,把本组内的年轻人都升上一级,有些还升了两级,这样就那些年轻的,就很容易加入到我们组里来,敏俊组就剩下那些个老的。” “之后,我再跟几个大佬说,我们组的年轻成员不够,需要增配。” “对,这样的话就需要招聘新人,现在恰逢是新老换届,还可以趁机借招聘的名义,把敏俊组的人挤出去,这样一来敏俊组就不成气候了。” “敏俊组本来就不该霸占董事长的位子,”车止戈一丝坏笑,“我借冯迎秋和王雨棋之手,想必敏俊组就会怪责他们赶尽杀绝,让他们陷于险境,我们可以避其锋芒,不动声色,平稳上位。” “冯迎秋想必没想到,最老谋深算的,还是爸。”车胜闻总算明白父亲的言下之意。 “儿啊,”车止戈带儿子走出阳台,阔然开朗的高尔夫球场一望无尽,只有远处零星的孤山和楼宇。 “满眼江山,一定要有大的胸襟,”车止戈对儿子说,“自古成大事者,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现在工作了十年,儿子也有两个了,江家已经退出了舞台,岑家家教不好,难出贵子,冯家家风再好,却没有儿孙继承,哪像我们车家,三代同堂。” 他拍拍车胜闻的肩膀,“我幼年时侯通读三国,旁人都以为孔明如何神机妙算,我却最佩服是司马仲达,一门四代,愚公移山,终于将三国合并,天下一统。我虽然不才,可还有你,还有孙子,你现在可要教好你儿子,将来你当上董事长,一定要想方设法帮助你儿子也当上董事长。不管这台郡公司怎么变,迟早有一天,会是我车家的。” 车止戈大喊:“台郡有一天,就是我车家的天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四月天 4月15日,冯迎秋终于步入台郡分公司32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正式和岑祟便商谈交接事宜,这次的会谈,部分媒体获准入内直播现场,但不设问答环节,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 现场放了两张沙发,中间一个小桌,桌上放有两杯清水,如是而已。“冯先生,”岑祟便才开口,“恕我最近忙乎,还没祝贺你,恭喜你,当选为本司新一任董事长。” “岑先生客气了,”冯迎秋却说,“花旗集团的步殊主席可是第一时间就给我发来贺电。” “那好,等下你回办公室,我也给你发个贺电。”岑祟便的一招,竟然在场哄堂大笑,气氛有些缓和。 冯迎秋接招,“那好,我先谢过岑先生的贺电。”话锋一转,“还记得10年前,我被选为北府支公司的总经理,岑先生是第一时间给我贺电的。” “对啊,”岑祟便开口,“当时我从北府退回来,没想到两年后就当选为董事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不料竟冒出一句,“八年前都怪你,谁让你不出来选?” “都怪我,都怪我,”冯迎秋一副自责的语气,“我要是早点出来选,可能就没岑先生什么事了。” 在场的记者听的很蒙,但又不能提问。 “我说冯先生,”岑祟便才回归到正题来,“您当选后不到半个月,就马上派人接管了人事部,还搞什么调岗c升迁和招聘,却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先斩后奏,未免也不合规矩吧。” “岑先生误会了,”冯迎秋笑着说,“哪有什么先斩后奏?交接期有两个月呢,你想想公司的部门有40几个,还有16个支公司呢,难道一天之内就要全部更换?这样员工会很不适应的,所以,我们先接管了人事部,从人事部开始,在慢慢接管其他的部门,一个个来,这样有个缓冲期,员工们也容易适应,不至于太快太急,容易朝令夕改。” “冯先生安排的招聘,”岑祟便很不满,“一下子要招40多人,算不算太急了?” “哪里啊?40人可是总公司和支公司的,我还嫌少呢?”冯迎秋可是会假装糊涂。 “冯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岑祟便又说,“那就是嫌弃公司老人太多,新人太少,恨不得马上来个换血,对吧?” “岑先生先入为主了,”冯迎秋说,“哪里有这回事,要是不招新人,这些老员工可怎么升迁?怎么加工资?怎么提高待遇?难道要人家一辈子拿着不提的薪酬紧巴巴的过日子吗?” 岑祟便一时无语。 “岑先生在任这几年,年轻人升迁的机会很少,老员工更不必提了。”冯迎秋说,“我接手后,可不能再让这种情况发生。” “冯先生说的比唱的好听,”岑祟便反驳一句,“你把公司的老员工都调到支公司门口当招聘员了,这样就算升迁?” “看啦岑先生又误会了,”冯迎秋说,“我是让老员工到基层体验一下招聘的激烈,让他们感知到竞争一个岗位多不容易,好让他们夕惕若厉,居安思危。” “冯先生说的轻巧,”岑祟便却说,“老员工体验完基层的工作后,该如何安排?” “这个,可不是作为董事长应做的事,”冯迎秋说,“这个权限应该交给公司总经理和人事部主管去处理。” “冯先生还真是权责分明啊,”岑祟便只好接话,“公司总经理的人选,冯先生选好了没?” “还在物色当中。”冯迎秋说,“这个会在本月有个交代。” “那好,”岑祟便好似有些配合的样子,“冯先生打算接下来接收哪个部门?” “就财务部和法务部吧。”冯迎秋直接说,“明日我就让人事部安排一下这两部的事宜。” “这次,”岑祟便才说,“一定要事先告之。” “一定,一定。”冯迎秋笑了笑。 台郡分公司的门口,此刻也少不了人,招聘的笔试开始了,排队进场的人都要接受安检。吴玄按着考场要求,进场后有些不知所措。 在场一名工作人员遂问:“你报考哪个部门的?” “我啊,”吴玄好似懵懵懂懂,“法务部c旅游部还有后勤部。” “你一个人报三个部门,可怎么考啊?”工作人员不满意。 “你们招聘的时候又没说不能报考三个部门?”吴玄有些埋怨。 “你等等,”工作人员马上给主考官打电话,“喂,李主管啊,有个人一报就报了三个部门,现在可怎么办啊?” “什么?三个部门?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另一头就是破口大骂。 “可那人却说,招聘公告上没说不能报考几个部门。”工作人员只好回答。 “那好,你跟他说。。。。”主考官使了个坏主意。 工作人员接到授意,“你叫。。吴玄的,跟我过来。”将之领到一个小型办公室,才说:“你既然报考三个部门,我就给你三份试卷,都是几个部门的。别人都是在45分钟内写好一份试卷,你啊,就在同样时间内写好三份试卷,我看你怎么写得完。” “可以可以,”吴玄好似不在意,“三份就三份,倒也没什么。” “好。”工作人员又和主管那边打招呼,谁知道主管说一句:“他要做合格了,我就给他面试。” 吴玄坐下后,拿起笔就写,中间稍有停下,但全程竟都写完。 次日,李主管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三份试卷成绩都不算上乘,但是都是合格,而且试卷的审核要交人事部处理,于是马上到王雨棋的办公室来,“王主管啊,你要帮帮我啊。” 王雨棋看他踉踉跄跄,“是为了那个做三份试卷的吴玄吧?” “可不是嘛,”李主管很郁闷,“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来添堵的,我本想教训他一下,没想这小子居然有这点能耐。”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王雨棋反问。 “王主管别说笑了,”李主管嬉皮笑脸,“我要是知道怎么个处理法,还用得着找您吗?” “依我看啊,他既然要应聘三个部门,你们就给他个面试机会,三个部门一起面试他,轮番提问,我不信他是诸葛武侯再世,能够舌战群儒。”王雨棋笑了笑。 “高,实在是高,”李主管竖起大拇指,“我建议啊,不如把三个部门过了面试的考生一并拉进来,其他人不答问,就让这个吴玄一人独对三个部门的考官,他要丢人,我们就让他在所有考生面前抬不起头。” “后生轻狂,是该教训教训一下。”王雨棋批准了,“到时你也到场,帮其他的主考官刁难一下。” 面试当天,吴玄被叫到公司29层的会议室,四名主考官坐成一排,吴玄站在中间,后边是过了笔试的三个部门合共九名考生。 李主管首先发难:“吴玄啊,你的这个江东文教学院,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听过深泉学院?”吴玄反问。 李主管自然不知道,便看着旁边的几位,也是摇摇头。另一名考官及时换了话题,“吴先生,你一个人报考三个职位,是觉得自己有能耐做三个职位吗?” “老师你见笑了,”吴玄回答,“我只是整合资源而已。贵司的旅游部产品开发需要咨询法律方面的细款条文,也需要财务方面及时的拨款,要是任何一个环节太慢,都会影响到产品的效率,对公司来说是个难题。” 另一名主管听的开始点头,李主管却不买账:“要开发的话,你可以找另两个部门的人去商讨,何必多费力气自己单干?” “商讨需要的时间成本,老师知道不?”吴玄却回答,“旅游部开发,首先要咨询法务部,法务部觉得没问题,再转交财务部,这样要耽误多少时间,一个产品原本3天推出的,可能因环节太多需要9天,这样要承担多少损失?” 一名主管却说,“这样吧,吴先生,你是干不了三个职位的,不如这样,你来我们财务部,公司的财权都在我们手上,你只要来,何必担忧批款的速度?” “来我们法务部吧,”另一位却说,“法律有很多漏洞只有我们最清楚。” 连旅游部也开始抢人:“你不是要做旅游开发产品吗?来我们这儿,我们的工作范围广的很,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他应该来财务部。” “不对,法务部。” “我们旅游部可不放人。” “又不是你们先要的人。”。。。。。。 三名主管却在此时哄抢起来,互不相让,李主管见况,连忙劝止,但屡劝无果,只好打电话给王主管,“我的王主管,你快过来吧。” 原本后边的九名考生以为自己机会渺茫,也纷纷给主管们献媚,“老师你看,不如我不要实习工资。。。”“老师,我给你们公司打工,第一年不要年终奖。。。。” 会议室是吵翻了天,可能隔音效果太差,惊动了敏俊组的几名大佬:苏精钢c右希昆和沈吉。 “吵什么吵?”苏精钢先走过来,“这是会议室,不是菜市场。” 所有人才停下来,苏精钢看了看眼前的吴玄,才想到今天有个独挑三根大梁的,便问:“先生,你就是要应聘三个部门的,对吧?” “是啊,我们现在在面试。”几位主管才异口同声。 “照我看啊,就别面试了,”苏精钢走到吴玄面前,“我觉得,这三个部门都不适合你,不如这样,你来我这边干,我向我们敏俊组推荐你,给你安排个合心意的岗位,你觉得怎样?” “苏先生你摆明是挖人啊。”李主管坐不住了,“这个吴玄是我们面试的人。” “你们面试到现在都没给人一个合理的答复来,”苏精钢驳斥,“哪像我,我会给他一个好的职位。”转过头来对吴玄说:“年轻人,你考虑考虑,我们的工作氛围比起他们好得多。” “你们董事长都快下台了?”也不知道谁来这么一句。 李主管也不管不顾了,“冯董事长即将上任,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来我们这边吧,大不了三个职位随便你挑。” “李主管,”苏精钢说,“不管怎么说,这人咱们要定了。” “凭什么你说要就能要?”李主管不依不饶,“现在是我们面试,不是你们敏俊组面试。” “岑董事长还没卸任呢,你们高明敦组就这么迫不及待?”苏精钢怼了过去。 右希昆和沈吉过了来,赶紧把苏精钢给拉回去。“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回了办公室,两人才松手,苏精钢骂了一句:“你们真没用,现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们都不敢吭声。” “今非昔比啦,”沈吉劝着,“下个月开始,就是他们高明敦组的天下了。” “你们就这么认怂吗?”苏精钢大骂,“都怪岑祟便,由得冯迎秋的人作威作福。” “不由得他又能怎样?”右希昆说,“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等我们拿回董事长的位子再说吧。” “我不干,”苏精钢就是个暴脾气,“我要发动我们组,把那人给抢回来。” 吴玄还没决定哪一部门,没想就又有一些部门的人上来,说找他,“吴玄先生啊,我是外事部的,我们有个岗位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吴先生,你来我们部门吧,大不了实习工资跟平时工资一样。。。。” 陆陆续续的部门追问下,吴玄好像患了选择恐惧症。王雨棋上楼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到会议室,大吼一声“除了姓吴的,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其他人见况,马上走人,还顺手关门,此时的会议室,王雨棋坐在主席位上,吩咐:“你,坐下吧。” 吴玄半鞠躬,才坐下。 “你好大的排场啊,”王雨棋讥讽道,“你才来面试,我们公司内部被你搅得横风横雨,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捣乱的呢。” “我也不到会这样,”吴玄辩解,“我不知道哪个部门比较好,所以顺手就报了三个部门。” “现在那些个主考官都放话了,”王雨棋说,“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职位。” “随便挑一个?”吴玄又说,“那我真的不知道选哪一个好。” “你还真牛啊,”王雨棋忍住怒气,“我进公司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我现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吴玄才说,“你看,我要是选了这个部门,就会得罪另一个部门。” “我有一个部门,正好差一名副主管,你要是去了,马上就是副职。”王雨棋说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不知道老师说的是。。。” “保安队,”王雨棋说,“进了保安队,保管你两边不得罪,而且两边的人都讨好你。”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去当保安?”吴玄有些不乐意。 “哼,”王雨棋看着这个白面书生,“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任选职位都没机会,你倒好,有机会却在那里拖三拖四的,现在我就调你去保安队,看你有什么话说?” “既然老师这么安排,”吴玄说,“我就听老师的吩咐。” “你还真的愿意当保安啊?”王雨棋说,“你怎么说也是本科生,就不怕大材小用?” “老师你是这里最大的老板,我能不听你的吗?”吴玄说。 “我还以为你目中无人呢,”王雨棋说,“原来你是要跟在最大的老板身后。”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吴玄面无表情。 “保安队呢,已经满额了,就不劳你大驾了。”王雨棋改变了主意,“这是我还真做不了决定,不如这样,我给几位董事商量一下,看他们安排你做什么。” “也好,”吴玄半鞠躬,“我先谢谢老师了。” “别叫我老师,”王雨棋说,“叫我王雨棋,我是人事部的主管。” “王主管好。”吴玄问好。 “你先回去,”王雨棋才说,“过几天我电话通知你过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招新 重庆路15号,东宁茶苑,可是敏俊组某位组员的物业,日子久了,变成了台郡分公司敏俊组高层开茶会的地方。一方之所,不过三十五平方的房舍,却窗明几净,一旧木头制成的大方桌,可容二十几人围成一坐,昏黄的白炽灯泡,勾想起三十年前十几个人在此,青灯黄书的岁月。一晃三十年,青丝变华发,几人尚在几人缺。 “明前春茶。”服务员半带微笑给组员们斟茶。 谢晚亭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三周前的落选,现如今还不能释怀,服务员到他面前时候,他摆起手示意,表示“不用了,谢谢。” “老谢,”苏精钢劝着,“可别自责了,我们真的没怪过你,你也是尽力了。” “是啊,”右希昆饮下一口,“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可别糟蹋了这好茶啊。” “胜败常有,就别耿耿于怀一时成败。”沈吉也加入劝人的队伍。 “要怪都怪那个岑祟便。”苏精钢埋怨着。这才发现,原来董事长岑祟便和副董事长李秀年都不在。 “定居已成,”却不知道何人冒出一声,“与其纠结于成败,不如想想,四年以后怎么打算?”却是这茶苑的主人,盖依伦。 “盖小姐说的轻松,”苏精钢揶揄,“冯迎秋的支持率可是三分之二,要想在四年内扳倒他,简直痴人做梦。” “四年说久不久,说快来也快来。”盖依伦沙宣式的短发,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黑眼眶里,双目却是有神,“既然输了,就让给他们高明敦组,四年可是充满很多变数的。汉高祖四年内击败了项羽,永乐帝也用了四年靖难夺得帝位,只看眼前,可怎么重整旗鼓?” “盖小姐,”右希昆直言,“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是总得有个方案出来才行啊。” “方案也不是没有,”盖依伦找了靠近白炽灯的一个位子坐下,“不过,我们内部得先团结起来,这次选举失败,很大程度上是高明敦组的一众大佬都支持冯迎秋,而不像八年前一样派系林立。”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派系林立?”沈吉有些责怪的意味,毕竟盖依伦虽然是茶苑主人,却还是小辈,比起他们可小了十几岁,而且还没进常务会,不是常务会员,却对几名大佬指指点点。 “这你还别不承认,”盖依伦不依不挠,“选举还没开始,支持岑祟便就一派,反对的也一派,之后拥护谢会员的又是一派,支持苏会员的又另一派,为了候选人名字,各不相让,互相扯皮,其他组员能不心寒?” 说得苏精钢都不敢在胡言乱语,盖依伦却说:“你们这些常务会员,平时到底有没有听年轻员工的想法,很多员工选了冯迎秋,可不是因为冯迎秋真的人品这么好,纯属是我们这些中上层的,不认真听取员工的意见,开闭门会议,才惹得很多员工转投他冯迎秋去。” “盖小姐说对啦,”谢晚亭沉着的脸才开始有所舒缓,“我们从八年前开始,就已经是闭门会议,不听谏c不纳谏c不借鉴,才和员工渐渐疏远。” “如果我们继续之前的管理方式,肯定将剩下的员工都逼走了。”盖依伦说,“冯迎秋还没当选以前,就把办公室搬到公司11层的一个仓库内,为的是卧薪尝胆。哪像我们,坐在31层的高楼里俯瞰美景,早就把员工的期待忘得干干净净了。” “盖小姐是要我们学着那个冯迎秋,”苏精钢冒出一句,“到仓库里尝一下闷气?” “就算不去仓库,”盖依伦继续说,“我们也得换一换工作作风,定期听取一下年轻一代对我们的看法c想法。古人说居安思危,依我看,居安就没可能思危,我们要不是这一次的落败,我看你们几位还在办公室里看窗景呢。” “你。。。。”苏精钢没有怒不可歇,也不好再说什么,“盖小姐批评的是。” “各位,”盖依伦站起来,“这次的落选,与其说人家冯迎秋身边有个盖世诸葛富察聪,不如说我们贪图享逸以致人家乘虚而入。我们要想在四年后赢回来,靠的是众志成城,靠的是卧薪尝胆,下一步要改变,就从我们自己改起,过了下月的20号,我们可要腾换办公室了,我建议还是搬到11层的仓库里,人家冯迎秋是富二代可以卧薪尝胆,我们光脚出身的还不如一个富家子吗?” “盖小姐,”苏精钢还很不情愿,“这方法笨的很呢,毕竟是人家冯迎秋用过的,你就不怕别人笑你吗?” “你要是不情愿你就不要搬下来,”没人想到盖依伦居然敢这么说话,“方法是笨了点,但是这世上不缺的就是精明人。精明人,”盖依伦盯着苏精钢,“前怕狼后怕虎,前盘算后计算,就知道喊破嘴皮子,还在计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不敢有任何行动。” 苏精钢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听盖依伦怎么批斗:“如果真想要在四年后拿回董事长的位子,有且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赢得员工的信任。这个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而是要四年去完成的。” 谢晚亭看了看这个后生,五十出头说话还这么有板有眼,似乎看到,白炽灯的光都往她身上照,“盖小姐,你好像还单身吧?” 听的周围人不寒而栗,也没人晓得谢组长这话到底意下如何,盖依伦却一句:“我一直不结婚,单着呢。” “我们组能有这样的才俊,四年后有望啊。”谢晚亭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看不如这样,”沈吉这个闷蛋居然开口,“我们不如把盖小姐拉进来做常务会员,各位觉得怎样?” “你平时不是反对的吗?”苏精钢瞄了沈吉一眼,“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此一时彼一时,”沈吉说,“盖小姐言辞犀利,相信冯迎秋再怎么巧舌如簧,也应该和盖小姐不相伯仲吧。” “也是哦,”右希昆也发声了,“盖小姐要是能进常务会,我第一个举手赞成。” “我也赞成。”沈吉也举了手。 “我也赞成。”几位大佬陆陆续续,也都举手,就差那个苏精钢。 倒是段乙方问:“你说,咱们这事要不要咨询一下岑董事长的意见啊?” “咨询个鬼,”沈云飞忙说,“这次会议,本就没有他的份。何况他都快退下来,以后没机会再去参选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他卸任,马上开除的组员资格,让他陪他女婿去。” 仇玉影也说,“我们说的是让盖小姐入常务会,你别扯到姓岑的身上。这样吧,要是我们在场的全票通过,少了那对过时的正副董事长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段乙方马上举手。 “喂,你给个意见啊。”沈吉对着苏精钢,拍了拍桌子喊话。 “赞成,赞成,”苏精钢只好说,“我举双手赞成,行了吧?” “你只要举手就行了,”沈吉不忘调侃,“不赞成可是犯众怒啊。” “既然全票赞成,”谢晚亭说,“我们恭贺新常务会员。” 一阵鼓掌应声而起,却被盖依伦劝止,“各位先别恭贺,正事要紧。” “还有正事?”众人疑窦遂起。 “现在的要务,是在明天,把那个叫吴玄的新人给拉进来。”盖依伦才说。 “盖小姐所言极是,”苏精钢却反应迅速,“与我心中所想一致,看来我们真是同道中人。” “你今天可终于说了句人话。”沈吉在一旁吐槽。 “去,”苏精钢扭过脸来,“吴玄这人我们可不能放过,要是给高明敦组的人要去了,我们面子上过不去。” “是你面子上过不去吧,”沈吉又是吐槽,“这个吴玄我打听过了,不是名校,履历平平,却敢做三份试卷博眼球,也不知道高明敦的人是不是着魔了,非要人不可。你苏老板丢了面子,可别拉我们后腿啊。” “你狗嘴里能不能说点好话,”苏精钢吐槽过去,“吴玄这人敢博眼球,说明他一定有过人之处,你别忘了,曾国藩也是平平无奇。这种人啊,往往大智若愚。” 谢晚亭不信苏精钢的眼光,却不得不相信盖依伦的言语,“盖小姐,你要吴玄,总得告诉我们个理由吧。” “理由不是很充分吗?”苏精钢又是先入为主,“盖小姐和我想的一样,吴玄这家伙一定是匹千里马,只可惜你们不是伯乐,不会相马。” “哎呦,”沈吉又是揶揄,“你苏老板还成了伯乐,怪哉,怪哉!” “我觉得盖小姐和苏老板,”右希昆好像知道些什么,“应该是考虑到,如果吴玄不仅我们组,万一真的是人才,冯迎秋就如虎添翼,我们可就遭殃咯。” “有道理,”谢晚亭恍然大悟,“当年商君在魏国,不受魏王重用,只好跑到当时还是狄戎的秦国投奔孝公,才有了秦国的虎狼之师;张仪在楚国处处碰壁,到秦国后反受文襄王拜相,才有了连横破合纵。” “商君拜相,兴师讨伐的就是魏国;张仪投秦,楚国的怀王都被软禁在咸阳。”苏精钢接着补充,“这就是不用人才的结果。” “各位说的,也是我要说的。”盖依伦随着说,“王雨棋居然说要在明天,由高明敦组的大佬们来决定他去哪个部门,要是这些大佬们都看不起他,”盖依伦一丝坏笑,“人才的报复性可是很强的。” “我总算明白了,”谢晚亭点点头,“高明敦组的不要,我们要了,吴玄一定会肝脑涂地,全心全意帮我们,这样还不把高明敦给害惨了?” “高明,”苏精钢竖起大拇指,“还是盖小姐棋高一着,我苏某佩服。” “大家都是为了四年后的前景,”盖依伦说,“刚才的话要是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海涵,我也是为了本组的未来着想。” “盖小姐言重了,”苏精钢起身来,“我苏某人粗人一个,之前有什么不是之处,你可别记在心上。” “转性了,”沈吉还是取消,“盖小姐,这家伙没一句是真的话,可我,这次,真的服了你了。” “各位也别客气,”盖依伦好声好气,“我有一计,明天我们先给吴玄打电话,告诉他,公司的高层已经不要他了,然后把他拉进我们的办公室,跟他说说王雨棋和冯迎秋的坏话,然后我们表示愿意招他,他一定感恩戴德,对冯迎秋恨之入骨。” “好。”谢晚亭赞成,“就按你说的办。” 次日早,才7:00,盖依伦派人从人事部的内鬼取来吴玄的电话,让其中一人打了过去:“吴先生吗?我们是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的,您之前有收到我们公司的电话吗?” “收到了,”吴玄还想还没起床,“不是通知我今天再去面试吗?” “不好意思,由于您不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我们决定不录用你了,您今天也就不必白跑一趟了。” “这,为什么啊?”吴玄在电话那头好像很委屈,“你们不是让我过去,听你们安排职位吗?” “不好意思,吴玄先生,”客服小姐传来,“冯先生和王主管说你桀骜不驯c目中无人,决定不予录取,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电话盖下,客服小姐朝苏精钢微微一笑。“还是盖小姐聪明,客服部还掌握在我们手里呢。” 沈吉点点头,“我们让客服用固话打的,就算吴玄回拨,收听的也是客服小姐。” “放心吧,”苏精钢坏笑着,“我可一早打好招呼了。” 吴玄果然回拨,结果还是同样的结果。 7:30,苏精钢给吴玄一个电话,“吴先生啊,你好,还记得我吗?” “您是。。。?”吴玄自然不知。 “我是前几天台郡公司那个相中你的苏老板,你还记得吗?”苏精钢又说。 “哦,记得,记得,”吴玄肃然起敬,“苏老板还想着,邀我去做助手呢。” “是啊,你是个人才,”苏精钢吹捧着,“我刚刚收到消息,说那个姓王的嫌弃你,不要你了。” “是啊,”吴玄有些有气无力,“你们公司的客服都说了,是王先生指明的不要我。” “唉,姓王的不识宝啊,”苏精钢忙说,“你可别误会,不是我们公司不要你,是姓王的不要你。你可有兴趣,过来帮我?” “苏老板还想邀我?”吴玄反问。 “人才可不糟蹋啊,”苏精钢一副识英雄重英雄的语气,“王雨棋不用你,那是他的损失。” “不好啦,”李主管却冲到王雨棋的人事部去,“不好了,王主管。” “怎么了?”王雨棋还在吃早餐。 “哎呦,”李主管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刚在客服部打出去一个电话,说不要吴玄过来面试了。” “什么?”王雨棋惊得站起来,“谁给打的?” “还能有谁?”李主管也不拐弯抹角,“你可别忘了,客服部还是他岑祟便的人呢。” “岑祟便你贪污犯的爹,”王雨棋气的真想骂娘,“早知道先把客服部给接了。” “晚了晚了,”李主管才说,“现在吴玄估计以为自己没戏,不会理会咱们了。” “这可不行,”王雨棋说,“把吴玄的电话给我,我说好了让他过来,可不能失信啊。” “不好了,不好了,”又一人冲进来。 “行了,”王雨棋命令道,“客服部的电话我知道了,你就别一惊一乍的。” “王主管,不是这个啊,”主管忙说,“刚才我经过客服部,听到那个苏精钢大嗓门,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挖我们的人。” “他挖谁啊他”王雨棋开始毛手毛脚。 “还能有谁啊,那个吴玄。”主管回话。 王雨棋这才明白过来,“糟了糟了,这是他们敏俊组设的一个局啊。” “现在怎办?”两位主管都六神无主了。 “还能怎办?”王雨棋停顿片刻,理清一下思路,“你们俩都给吴玄打电话,请他过来公司,不对,问他在哪里,去开车接他来公司面试。” “明白。”两位主管点头哈腰。 “至于我,”王雨棋说,“我马上去找冯先生,陪他去找岑祟便算账去。” “好。” 吴玄听着苏精钢的诚意,恻隐之心顿起,“可是,苏老板这样做,就不怕得罪了王主管” “他算个什么东西?”苏精钢随口一说,“他本就看我不顺眼,我怕他作甚?” “那好,我。。。现在就过去?”吴玄于是问。 “对啊,赶紧的。”苏精钢说。 沈吉在一旁提醒:“老苏,我看还是派车去接他过来吧。” “也对,”他忙对吴玄说,“你现在在哪里,为了表示诚意,我派车过去接你过来吧。” “这,”吴玄吞吞吐吐,“不太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于是报了:新街口19号,沙县小吃门口。 “李主管,”公务车司机忙说,“刚刚苏精钢派了一辆车出去。” “出去就对了,”李主管拿着吴玄的照片给司机,“你现在就跟他的车后面,不要跟太紧也不要跟丢了,发现这人就把他拉上车来,说是接他来面试。” “明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全体大会 四月的天不热,还有些阴凉,纳一件长衫即可,吴玄坐在沙县小吃门口,忐忑的等着即将来接他的车子,虽说他不知道,进台郡分公司到底谁对是错,而且没想到,台郡公司真的会要了自己,还是这样的局面。 “小玄子,”老板递给一杯茉莉花茶,“尝尝,福鼎太姥山的。” “谢了,何叔。”吴玄端起就喝。 “我在想啊,以你的资质,居然能进一家这么好的公司?”何叔不太相信,“还有人来接你,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吴玄并不生气,毕竟何叔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有几斤几两都瞒不过他,“连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何叔拉了一张椅子就坐下,“看样子,你是个好命兴。以后要常来我这里,多帮帮我。” “何叔说笑了,”吴玄很不好意思,“我哪有这本事啊?” “时来运转嘛,”何叔给他斟了一杯,“从今往后,你可就是平步青云,不可估量,好过我们这些,一辈子就是开小店,做小吃的。” “哪有这么夸张?”吴玄一句,“他们公司这么复杂,我还不太想去呢。” “笑话,”何叔忙说,“多少人想进还进不了呢,你小子倒好,嫌三嫌四的。大公司都这样,人多是非多,多过过就习惯了。” “我还不习惯呢。”吴玄喝过茉莉花茶。 “你也别不习惯,”何叔继续劝,“还没进去你就说不习惯,听我们老一辈的一句话,骑驴找马,现在马都跑得快,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不如先找头驴,先做着,等找到马了,在卸掉驴也不晚,你啊,见好就收,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的也是。”吴玄点点头,但还是忧虑,“可他们公司我也是一个都不熟。” “废话,”何叔笑着说,“当年我去内蒙当兵,还不也是一个人也不认识?” “你那是部队,战友感情好,”吴玄又说,“我这是公司,人多是非多。” “也不打紧,”何叔摆摆手,“只要你干个三年,之后自己出来创业,开个公司当老板。” “怎么可能?”吴玄听的糊里糊涂,“我哪有这个能耐?” “谁说没有?”何叔解释,“现在很多年轻人都这样,刚进公司都不敢想自己能当老板。” “你算不算老板?”吴玄反问。 “去,你可别学我,”何叔摇头,“我就是个开小吃店的。” 敏俊组的司机得知地址后,马上赶赴新街口去,一路上过了几个红绿灯,而高明敦组的司机只好跟在他们后边,保持一定距离,不可太远而追不上,不可太近容易被发现。敏俊组的司机感觉有点猫腻,便寻了另一路口拐右,把高明敦组的车子甩了。 “不好啦,”高明敦组司机开启手机蓝牙,“王主管,我被甩了。” “不怕,你去新街口的沙县小吃。”王雨棋吩咐,“我刚刚才窃听到苏精钢的通话录音,你尽快过去,别被敏俊组的捷足先登。” “是。”司机立即掉头转向。 冯迎秋带着王雨棋,不经秘书的通报直接闯进了岑祟便的董事长办公司,秘书忙着要解释,岑祟便倒是说:“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又招呼冯迎秋:“冯先生何事?还没当上董事长就迫不及待地想赶走我吗?” 冯迎秋止住怒气,让王雨棋播放录音:“吴先生吗?我们是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的,您之前有收到我们公司的电话吗?” 又放了另一段:“冯先生和王主管说你桀骜不驯c目中无人,决定不予录取,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岑祟便拉下脸来,疑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问吗?”冯迎秋说,“有人授意客服部,想把一个叫吴玄的新员工踢掉。” “吴玄是谁?”岑祟便像被蒙在鼓里,“谁要踢掉他?” “这很明显就是你岑董事长,”冯迎秋兴师问罪起来,“没有你,客服部敢乱说话吗?” 岑祟便这才醒悟过来,有些哑口无言,但好言说话:“冯先生,这是误会。” “误会?”王雨棋也说了一句,“难不成客服部不是你岑先生主管的?” “你们都误会了,”岑祟便这才说,“客服部的事宜我早就不插手了。” 冯迎秋和王雨棋很是奇怪,岑祟便继续解释:“客服部现在是在一个叫盖依伦的主管手上,我估计是谢晚亭和苏精钢他们俩捣的鬼。” “你是董事长,”冯迎秋说,“却连手下做这种事都不知道?” “冯先生不是明知故问吗?”岑祟便说,“我在敏俊组里,已经是没牙的老虎,说实在的,就是空有其名。” “真的不关你的事?”冯迎秋问。 “信不信由你,”岑祟便道出话来,“现在针对你的不是我岑祟便,而是整个敏俊组。” 王雨棋突然接到蓝牙电话,“王主管吗,那个吴玄上车了。” 吴玄坐在后排又是蒙了,“你不是苏老板派来的吗?” 司机听王雨棋的话,“赶紧回来。”才说:“吴先生,你来我们公司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王雨棋赶紧汇报:“冯先生,吴玄被我们的人接了。” “接了就好,”冯迎秋松了一口气,“岑董事长,唐突之处,实在不好意思。” “换作是我也会唐突。”岑祟便没有要责备的意思,却到了办公桌,拨了一个电话。 客服部经理盖依伦接听,不料岑祟便破口大骂:“你脑子进水了,吴玄你跟我说怎么回事?” 盖依伦才说:“这是我们组共同的决定,”好像没把岑祟便放在眼里,“你啊,就多担待些,替我们组发挥余热也好。” 岑祟便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敏俊组内已经有如过街老鼠,会议没人找他去开,却借着他的名义,趁着最后一个月里“发挥余热”。 岑祟便恼羞成怒,立即把秘书叫进来,“快通知公司上下,召开临时全体大会,快。” 冯迎秋想到,此刻的岑祟便还是董事长,还是可以有召开全体员工大会的权利,“董事长,召开大会作甚?” “冯董事,”岑祟便说,“把你们高明敦组的成员和那个叫吴玄的一并带上吧。” 冯迎秋好像意识到什么,对着王雨棋吩咐:“按岑董事长的意思去办。” “好。”王雨棋也马上出了办公室。 “特别通知,特别通知,岑董事长召开全体员工召集大会,岑董事长召开全体员工召集大会。” 这一招还是高明得很,苏精钢和沈吉也被震慑住了,岑祟便在位八年来从没开过什么全体大会,现在突然说开就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盖依伦不慌不张,对着其他几位大佬说:“去了就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司机开到了台郡分公司的门口,终于,下车了,门口的工作人员接引,吴玄不会想到,刘姥姥进大观园,会是这样的一种形式。他有些忐忑不安着,心想:还是别进去了吧。转念却是另一想:都已经答应了,失信于人总不好? “吴先生。”请你随我到大会堂。 “好,”吴玄还是忐忑。 大会堂要坐电梯上楼,到了大约15楼,进了一门,阔然开朗,约莫有四五百人的座位。中间是一个较高的站台,站在其上可以俯瞰全场,站台对着的是一个讲台,台上一排约有九个八个座位,中间的两个凸起来,比起讲台还要高。 吴玄被安排站到讲台的位置,是除了主席台外的最高点,他紧张不已,毕竟站着的是一个人,而全场的焦点都在他那里,主席台上还空空如也。 场内不断进人,吴玄的脸也渐渐通红。主席台终于进人了,一连八个,中间两座是冯迎秋和岑祟便,接着是车止戈c赵荆瑜和谢晚亭c苏精钢,靠边的是明立文和盖依伦。 “吴先生,”岑祟便先开口,“对于客服的电话,你别介意。” 冯迎秋才解释:“对啊,整件事情是一个误会,我们可从来没有不要你。” 一旁的苏精钢恨不得自己找地钻个缝。 “今天趁着全体员工都在,”岑祟便开口了,“见个真章也好。” 场下众位大多是没听懂的,只有台上几位知道此话怎讲。 吴玄才说话,“之前自己要应聘三个岗位,导致这么大的风波,实在不好意思,还请各位见谅。” “什么风波嘛?”却是苏精钢说的,“能者多劳,自古如此。” “台郡公司这般抬爱,”吴玄只好谦虚着,“实在受之有愧。” 台下的人竟开始起哄,“你看着人谦虚,能人就是如此。” “还受之有愧哦,说的多动听,我进来时怎么不见像他这样?” “为了他董事长都亲自开全体大会了,这家伙什么背景?” “那还用说?肯定背后是大人物,或者就是哪个高层的亲属。” “肃静,肃静。”岑祟便命令道,“先听吴先生怎么说。” “我一非名校,二非科班出身,报了三个职位,连自己都不知道要选哪个职位了?” “好大的口气啊,”场下又开始议论,“这么挑三拣四的,还不知道?” “不知道你来台郡做什么?” “肃静,”岑祟便又只能说一句,“各位安静,听吴先生继续说。” “今早得蒙苏老板的错爱,诚心邀请。”吴玄又说。 苏精钢听的心花怒放,马上说:“吴先生,那你意下如何?愿不愿意来我这儿?” 盖依伦在一边细声嘀咕:“你能不能有点老板的样子?” 吴玄却说,“这样会不会对其他员工不公平?” “是啊,”开始有人起哄,“为什么他一来就开大会?” 岑祟便却说:“各位肃静,听我说。” 员工才慢慢停下,岑祟便继续说:“鉴于吴玄先生之前在应聘时没有明确要求哪个职位,现在,有哪个部门愿意招收他?” 台下一片寂静,正当王雨棋准备开口的时候,财务部的主管竟然先举手:“财务部最近缺人严重,需要一名能手。” “法务部才缺人呢。”李主管也跟着抢人。 “我们才是最缺人的。”连经营部可是这样。 “你们说了都不算,”突然有人喊一句,“这事人事部说了算。” 王雨棋不好意思加入抢人的队列,只好闭口不纳,倒是台上的九人,有点不知所措,听的众位员工议论不消减。 吴玄一看这阵势,并不惊恐,反而从裤袋里取出一些东西,“快看,”一名员工指着他,“他在干什么?” 吴玄继续取出三枚铜钱,主席台的几人始料未及,冯迎秋问:“你在作甚?” “我不会选择,只好交由天意。”便拿起三枚铜钱,一枚嘉靖枚隆庆枚万历,在桌上占问,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结果是嘉靖c隆庆的朝下,万历的朝上,吴玄于是问:“请问,公司的现任领导人是哪位?” 众人大惊失色,岑祟便还有一个月就退任,冯迎秋还没到任,如果说任何一位,都会得罪另外一派,无人敢答。 吴玄遂言:“我初来咋到,对公司的事物一窍不通,不如先实习三个月再说。” 冯迎秋却说:“我看这样吧,不如给吴玄个机会,让他除了董事会和人事部以外,任选一个部门c任何一个职位来实习,看哪个比较适合他。” “这个建议好。”没想岑祟便这次竟站在冯迎秋这边。 两位董事长都拍板了,谁会还有反对意见? 吴玄于是从即日起,可以任意到一个部门个职位实习。 大会结束后,很多员工都来巴结,“吴兄弟,我是财务部的,多关照啊。” “吴先生,有空来我们外事部吧,见多识广。” 会堂内,人去楼空,只有岑祟便留下了冯迎秋,二人到了台下,找了两个座位坐下。 “老冯啊,”岑祟便哈哈大笑,“你要是坐上我这位子,可不能太宽容人了。” “不宽容?”冯迎秋却说,“恩威并施c刚柔并济最好。” “可是也要分个主次,”岑祟便说,“是刚威为主,还是恩柔为主,那可是不能马虎的。” “你看我,肯定是做不得刚威的事。”冯迎秋自嘲。 “你还没上任,切不可妄作定论。”岑祟便说,“我就是对手下太过宽厚了,所以他们敢这样瞒天过海来对付我。” “说的也是,”冯迎秋说,“可没人想到你一招全体大会,就把你们组的决定都给推翻了。” “也算为你做了件事,”岑祟便笑了笑,说,“你早上不是冲到我办公室里要给你个交代吗?我下午就给你这个交代。” “那我还得感谢你?”冯迎秋反问。 “感谢倒不必,”岑祟便说,“吴玄还不知要进哪个部门呢。” “这小子今天不是唱的哪一出。”冯迎秋没好气,“你招他进来,不知道会惹些什么回来。” “惹回来也是你冯董事长的事啊,”岑祟便哈哈一笑,“你别忘了,我就快要退了。” “这才是你的盘算吧,”冯迎秋说,“十年前那一次,你还记得吧?” “我可一直没忘,”岑祟便忙说,“我那一次落败,就败给了你。” “你要知道,当时的情形,”冯迎秋说,“不是我要参选,是那些老一辈一定要拉我出来。” “最后那还不是参选了?”岑祟便才说,“你啊,注定是我的克星。” “得蒙董事长抬爱,”冯迎秋作揖,“在下不胜荣幸。”二人不禁大笑。 “八年前幸好你没上来选,”岑祟便说,“要不我肯定还得输。” “这个不一定,”冯迎秋说,“如果赵荆瑜稍微多你几十票,现在就不会有岑董事长了。” “是啊,那一次真是凶险万分,”岑祟便说,“我还以为自己最后肯定是个陪跑的,车止戈受倪董事长连累,没有胜选机会。反倒这赵荆瑜,是个票王。” “要说票王,非你不可,”冯迎秋说,“每次选举你都是险胜。” “这不就是天意吗?”岑祟便说,“每次都只赢一点点。你却不同,头一次参选就得了六成七的高票。” “这也的说是员工们的错爱啊。”冯迎秋揶揄着。 “可怜他赵荆瑜,”岑祟便说,“错了八年,估计以后没有再选机会了。” “是啊,有些事一辈子也就一次。”冯迎秋感喟,“若有赵荆瑜的八年,也就没我的什么事了。” “连你也感谢他了?” “这么多年,只有他是在陪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西贡劫案 西康路,这条街平平无奇,可是有一家江华集团西贡分公司下设的礼品店在,才勉强凑合着有一个景点。台郡分公司旗下的人,不管是敏俊组还是高明敦组,明明很近也“喜欢”绕路走。 这天,不知怎的就在西康路上,有一家印度餐馆开了,苏精钢不知道是很久没做吃货还是图个新鲜,居然点名要在这家叫“摩星”的店里吃大饼。 谢晚亭是最随和的,盖依伦也没意见,沈吉总喜欢抬杠:“我说你苏老板的口味越来越重了,立夏还没到你就让我们啃咖喱啊?” “笑话,”苏精钢嗅着店里浓烈的香料味,“不吃,闻闻也好。” “这次要不是你口误,”右希昆又是责怪的意味,“这个吴玄我们拿定了。” “谁叫他猴急来着?”沈吉趁机说点坏话,“连请我们吃顿饭赔罪都这么没诚意。” “去,”苏精钢不情愿了,“哪里是没诚意,我就是拿出诚意来才叫你们过来这边。” “尝尝新口味也好,”盖依伦为之辩解,“要不老是法国蜗牛c西班牙海鲜炒饭这类的,我可消受不起;鲍参翅肚的太油腻,那些日本料理容易肠胃不适,试试红头阿三的水平也好。” “盖小姐品味高尚啊,”苏精钢又是一番赞誉,“看盖小姐的口感,想必以后定能带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还不敢当,”盖依伦夹起一块土豆,咬一口“这味道还算正宗。” 其他几位大佬才肯起筷,沈吉才说了句“焖鸡确实有些火候。” “你们看,”苏精钢又说,“没蒙你们吧?还说我没诚意。” “行了,”谢晚亭说了他,“要不是你说得太快,能把人家吴玄吓跑吗?” “老谢,你别老是哪壶不倒提哪壶啊,”苏精钢继续吃,“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就你这样子,还敢说眼光长远?”又是沈吉的批评之道。 “现在倒也不怕,”盖依伦却说,“吴玄这小子还没正式的岗位呢,我们还有机会。” “谁也没料到,”右希昆埋怨,“老岑会搞这么一招。” “谁说不是啊?”段乙方插了话,“要不这吴玄早就是苏老板的人了。” “岑老是怪我们当初抛下他,”沈吉放下碗筷,“现在搞报复呢。” “这个又不是我们的错,”苏精钢破口大骂,“谁叫他纵容女婿女儿犯案?” “也不能说纵容吧,”沈吉说,“岑祟便一向是个吝啬的主,我还记得他上大学那会,特别抠门,连饭堂里的鸡蛋都要藏着捏着,偷偷拿回宿舍吃。” “他出身贫农你又不是不知道,”苏精钢为他说话,“他大学前每年还得帮家里帮补家用,山上砍材山下伐竹,为的是给自己凑足生活费好上大学。” “他确实是挺拼的,”谢晚亭说,“要不当初我们也不会推举他去选董事长。” “算他走运,”沈吉没好气的说,“这家伙干了八年,我们敏俊组就倒霉了八年。” “过分了,”苏精钢立即反驳,“是我们一起推举他出来的,我们也有责任。” “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谢晚亭喝一口青稞酒,“关键是要让吴玄进去我们的团队。” “吴玄其实也看不出有何德何能,”沈云飞提出疑问,“为何非要他不可?” “看来你还不懂,”盖依伦拿起身边的小酒杯,斟上,谢晚亭和苏精钢随之也拿过酒杯来,就是要满上,“你想想,连新人都靠到我们这边,何况是其他的人?” “也是。”这时方晓得,盖依伦要的不是吴玄,而是吴玄背后的人流。 吴玄出了大会堂,没想却被各部门的员工给包围了,“吴老弟,初来乍到不熟悉吧,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吃什么他那有我熟悉啊?我在这里干了三年了,我带你去吃。” “要说吃的那个,我是地胆,我带你去。” 七嘴八舌之间,吴玄只好能推即推,“去饭堂不就好了吗?” “笑话,饭堂能好吗?” “中餐太油腻了,我带你吃西餐,营养的。” “还营养,谁不知道麦当劳可是垃圾快餐。” 吴玄有点不知所措,我来公司是来上班的,可不是来被你们拉来拉去做吃货的。 “老吴,”后边传来李主管的叫声,“你去哪了?” 周遭立刻散开,吴玄才说:“大伙说请我吃饭。” “大家的心意,你就心领了吧,”李主管却说,“王主管有事要找你呢。” 吴玄醒悟过来,“哦,我马上过去。” 他很清楚,逃过了员工们的七嘴八舌,接下来就是王雨棋的饭局。 台郡分公司,人事部主管的办公室里,王雨棋点了两个外卖餐,让吴玄陪自己吃。吴玄有些哭笑不得,他印象中的饭局,就算没有浊酒一杯,起码也要个盘碟的像样小菜,哪曾想王雨棋会这么小家子气,就一个外卖的鱼香茄子套餐来满足他。 王雨棋吃的津津有味,并不说话,反倒吴玄慢吞吞的吃,“怎么了,不合口味?” “不是,”吴玄强忍着笑,“王主管的午餐真是丰富。” “你别见笑,”王雨棋才说,“你来这里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吃大餐的。” “我要谢谢王主管,”吴玄没料到自己和王雨棋会不谋而合,“要不他们肯定把我喂肥了。” “喂肥了可不好,”王雨棋说,“肥胖多病。” “我爸也这么说。”吴玄不经意的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爸那个年龄的?”王雨棋停顿一下。 “王主管别误会,”王雨棋只比他大了五岁左右,“就是,你俩说的话一样。” “哦,”王雨棋揶揄,“怪不得你这么弱不禁风。” 吴玄不语。 “有女朋友了没?”王雨棋又一句。 “私事,不回答。”吴玄直言。 “还弄得这么神秘,”王雨棋说,“我倒不是关心你的私事,是怕你太招惹公司的女员工,还得她们无心工作。” “王主管真会说笑,”吴玄反驳,“你看我弱不禁风,哪有人会喜欢?” 王雨棋一时无语。 吃完了,王雨棋才又问:“你选好哪个岗位没有?” “哪有这么快?”吴玄说,“要各部门都看看再说。” “你要是三个月后还说没选好,”王雨棋停下筷子,“还不如每个岗位做个三个月,一辈子都在这里混着呢。” 吴玄才发觉,这王主管已经对他煞是不满了,“放心,三个月内,我保管选到适合的职位。” 王雨棋却说,“真不知道你有哪点能耐,能让各路大佬对你如此重用?” 吴玄放下筷子,擦擦嘴,“我能耐再高,也高不过王主管吧?” 王雨棋看着眼前的白脸小生,不禁觉得自己面色憔悴许多,“高处不胜寒。” “说是这么说,”吴玄却说,“不过人往高处走,亘古未变。” “那依你的意思,”王雨棋盯着他,“你是想往上爬?” “我那次不是说了吗?”吴玄开口,“要跟在领导跟前,保管天天有进步。” “所以,”王雨棋好似明白到什么,“别人请的饭你不去,偏要来我这?” “王主管可是上个月才上任的,”吴玄不慌不忙,“以后可是要跟在冯董事长身边的。” 王雨棋没想到,这个看似没头没脑的小子,居然会喊“冯董事长”,或许真的低估了这家伙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想必也是要跟在冯董事长身后,鞍前马后吧?” “我初来,一无人脉,二无钱脉,”吴玄顾影自怜着,“若想跟在领导身边,先得跟在领导身边的人。” “你说的选择岗位,想要怎样个选择法?”王雨棋遂问。 “领导身边的人要我去哪个岗位,我便去的。”吴玄说。 王雨棋很高兴,才说:“这么说,我让你去保安队,你也得去?” “领导喊东,我不敢说西。”吴玄回答。 “那好,”王雨棋吩咐,“出去以后,你现在公司里头转转,遇到不认识的人就问,遇到有人请你吃饭,你就说今晚员山饭店。” “员山饭店?我请客?”吴玄暂时揣测不料王主管的意思。 “不是要你请客,只是要你让请客的人去员山,到时自然会有人买单,”王雨棋说,“你只管说和吃就得。” “好。”吴玄谨遵。 “嘣”的一声,好似激烈,台郡分公司的办公室也有些晃动,似乎遇到了强烈的爆炸,“怎么回事?” 正在西康路的几位敏俊组的高层刚从印度餐厅出来,正坐着租来的大巴车赶往台郡的路上,也感到很大的爆炸声,好像就是西康路那带。 “哪来的爆炸?”苏精刚大惊失色。 “这么强烈,”盖依伦劝着,“赶紧开快点,别慢了。” 前头的司机也明白,便加快了脚步。听收音机传来:“特别新闻报道,特别新闻报道,西康路51号发生重大爆炸,消防车正在全力救火。” 西康路正是刚才敏俊组一起吃饭的地方,收音机继续播放,“据现场的观察,附近的商场和大厦都受波及,一些车辆严重变形。” “幸好跑得快,”沈吉开始侥幸,“要是多留一分钟,现在我们都得变烧猪。” “乌鸦嘴,”右希昆批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别吵了,”谢晚亭大骂,“人没事就好了,还叽叽歪歪些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盖依伦看得很清楚,“回到公司看看到底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西康路51号好像就是江华的西贡店吧?”苏精刚突然想起来。 “跟你无关,”谢晚亭瞄了他一眼,“别多管闲事。” 台郡分公司的led屏幕现场直播,又是智美的放送卫视,“据现场的观察,西康路两边的建筑几乎都严重受到毁灭性的打击,”画面转向火苗四起,消防员们奋力救灾,“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爆炸点就是西康路51号,也就是江华集团西康分公司旗下的西贡礼品店。” “不好,”吴玄跟王雨棋说,“我们公司的西贡店爆炸了。” “什么我们公司的?”王雨棋教训着,“西贡是江华集团的,不是我们台郡的。” “可那是我们总公司的,”吴玄很负责任的说,“分公司有义务关心一下。” “关心?”王雨棋反问,“事故起因是什么?现场有多少人受伤?事故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西贡店有多少经济损失?你回答我。” 吴玄自然不知。 “你这不叫关心,”王雨棋继续教训道,“你这是瞎操心,连前因后果什么的都不晓得,你该关心谁,怎么关心?” “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王雨棋骂着,“江华集团都还没给出答复呢。” 吴玄意识到自己太有责任感了,只好说:“主管,我错了。” “员工关心公司是对的,”王雨棋稍微松了一些,“不过你得完全了解事故后,不要毛毛躁躁的。” 吴玄谨听教诲,王雨棋继续说,“做领导身边的人,要是比领导还急,那还怎么冷静处事?” “是的,是的。”吴玄鞠躬道歉,“是我太急躁了。” “今晚的饭局,知道怎么回事吗你?”王雨棋才问。 “当然不知道。”吴玄便说。 “上次那个保安队长升职,差了一顿饭,今天刚好补上。”王雨棋算计着。 “那今晚把所有人叫过去是。。。” “公司最近新招员工,总的有个迎新晚会,”王雨棋说,“可是公司正在新旧交替,没有专门的经费。” “哦,”吴玄总算明白了,“你让保安队长出,这样一来师出有名,又能减少一笔多余的费用。好一个一石二鸟。” 夜里,员山饭店依旧灯火阑珊,通明如白昼,宴会厅里不再是上次的高层和大佬们,而只是普通的员工,还有不在体制编制内保安们。 陈明刚不太情愿的举起眼前这杯,毕竟今晚是他作的东,李雯雯倒是觉得无所谓,代替未来老公给王雨棋敬酒,“王主管啊,我替我们家明刚饮一杯。” 王雨棋却说,“这怎么行?”又对陈明刚说:“你小子不厚道啊,自己躲在那边,让老婆过来抵酒。” “就是,别劳烦嫂子啊。”旁边的人起哄着。 陈明刚只好过来,凑合着一小杯,“王主管,今日是迎新,我该好好迎接这些新员工们。” “也是,”王雨棋说,“可别喝得太凶,多让别人一点啊。” 便到了吴玄的一桌,“这位是吴兄弟吧,”陈明刚碰杯,“我是保安队队长陈明刚,敬你一杯。” “陈大哥好。”吴玄只好将不太乐意的高粱酒一饮而下,待陈明刚一走,马上灌上些菊花茶,烫的直冒眼泪。 李雯雯却也过来,“来,吴兄弟,我是公关部的李雯雯,也是这保安队长的女朋友。” “才女朋友啊,”后边有人好像喝醉了酒,“怎么也得是未婚妻吧?” “对啊,应该是未婚妻才对。” 又有人起哄,“陈队既然升了职,又有了未婚妻,是不是应当和队长夫人喝交杯酒啊?” “是啊,快陪队长夫人交杯。” 李雯雯觉得想要推脱,“哪里是队长夫人呢?”环看一周,才说:“我还没嫁人呢。” “哪门子的话?”好事者就是话多,“陈队长和队长夫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队长事业有成,队长夫人又是公关部之花,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嘛。” “就是嘛,”身边的保安也是跟着闹起来,“队长,你还不快快娶了人家。” “要我说啊,”不知道哪来的一句,“这交杯酒得洞房的时候喝上一杯。” “也对,”后边继续添乱,“要我说啊,今晚在员山饭店,把这洞房事给办了。” “陈队长不好在兄弟面前喝交杯酒,这个不打紧,”酒后乱言一波又一波,“现在把队长和夫人送入洞房,保管队长别说一杯,就是一壶喝得下去。” 陈明刚和李雯雯在场都很尴尬,后边来劝酒的一杯又一波,连女职员都不忘凑热闹,“雯雯啊,还是你好命,才干了一年就和保安队长好上了。” 李雯雯实在无言。 “陈队长,”又一名醉醺醺的女职工说,“雯雯可是我们部门之花,你要好好对她。” “你不说的是废话吗?”一名保安,也是脸红的过来,“我们队长和队长夫人好着呢,还记得选举的那天,他们俩在医务室里好着呢。” “哦,”听得在场的人心花怒放,“这么说,队长和夫人一早就小登科了?” “误传,”李雯雯不好意思的说,弄得陈明刚无言以对,“这是误传。” “我们给队长和夫人开个房间,”保安们却好像认真了一样,“这样队长和夫人在房里演习演习,不就误传也变得真传了?” 吴玄趁机走到王雨棋的一桌,看周遭的人都过去了,才说:“这什么饭局,比之前的还乱。” “所以说,让你见识一下嘛。”王雨棋说,“你要是应了去,就会他们这样,喝酒误事。” “他们也太能喝了。”吴玄只好说这么一句,实在也无话可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人选 4月20日下午两点,冯迎秋在公司led屏幕上公布了新一届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主要的领导班子,除了董事长冯迎秋c副董事长肖万昌以外,还有总经理邱绍元c决策顾问吴登仪c董事长办公室主任兼新闻发言人王雨棋,人事部主管龙修淑,营业部主管李文胜c法务部部长刘秋兰c公关部部长赵晓琳c助理部长李雯雯,财务部部长朱红斌等。另外,外聘的保安队经过商讨,决定合并为公司的保安部,保安部部长为陈明刚。董事长办公室还增设一名助理,由吴玄担任。 消息一经公布,很快就得到各大媒体转播,下午的台郡公司欢声一片,庆祝不停,高明敦组的成员几乎可以趾高气扬,八年的耻辱一扫而空。反倒是,赵荆瑜的办公室里,摔破玻璃的声音不绝入耳。 秘书赶紧进来,见到满地的碎瓷片,才问:“赵老板,发生何事?” 赵荆瑜怒不可歇,“何事?我有叫你进来吗?” 秘书无辜挨批,实在不想,只得好声好气重新问:“赵老板,有话好好说嘛。” 赵荆瑜一下子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翻倒在地,“说说说,你让我怎么说?” “赵老板,”秘书赶紧把门带上,还把百叶窗拉下,才说:“别气坏了身体,有话好好说。” 赵荆瑜才拉着一张椅子坐下,“哎”了一声,破口大骂:“姓冯的不厚道。” 秘书好像知道些端倪,但还不敢多言,“赵老板,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不如直接到他办公室里,三言两语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赵荆瑜气急败坏,拿起和冯迎秋的合影,一把摔在地上,“姓冯的,我跟你没完。” 秘书总算没被吓着,“赵老板,可不能气啊,人家冯迎秋在兴头上,你却在气头上,要是不冷静下来,亲者恨仇者快,还不是便宜了冯迎秋?” 赵荆瑜这才冷静片刻,“也对啊,我可不能便宜这王八羔子。” 秘书才说,“赵老板,不如找车老板商量商量,毕竟你们二位搭档多年。” “有道理,”赵荆瑜忙说,“你去看看他在不在?” 秘书只好照办。 车止戈和车胜闻知道任免的人选后,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这冯迎秋,念完经不要和尚。” “可不是吗?”车胜闻埋怨,“当初说好的人事部部长,给别人了。” “这个姓冯的,”车止戈破口大骂,“当年我在当总经理的时候,他才是个法务部长,现在倒好,做了董事长,不念旧情了。” 赵荆瑜的秘书忙敲门,车止戈的秘书先去开门,“我们赵老板找车老板有事,能否通传一声?” 车止戈一看,“看来有人比你爸我还记得呢。”大声喊一句,“快去请找老板过来,我有急事。” 秘书听后,马上回去通传,赵荆瑜马上赶过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这冯迎秋不是个东西,20年前他一来,小江先生就撤掉我,换他做秘书兼翻译;现在倒好,他都骑在咱们头上了。” “你别慌啊,”车止戈还算冷静,“蔡秘书,你把门带上啊。” 秘书听吩咐,关门拉窗。 “赵兄,”车止戈让车胜闻给赵荆瑜拉椅子坐,“事已至此,还能怎样?” 赵荆瑜还是止不住怒气,“他冯迎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哈佛毕业吗?凭什么他一来就挤兑我的位置?” “这事啊,”车止戈说,“你还得百年归老以后,去跟小江先生说,当年是他挤兑的你,可不是冯迎秋哦。” “老车,”赵荆瑜大怒,“你还别忘了,当初冯迎秋是怎么对你的?” “他做的好事,我可是望中犹记,”车止戈没有咬牙切齿,“十一年前我还是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时候,当时金融风波,业绩下滑,我劝他一同共度时艰,谁知道他第二天就辞去职位,害我孤掌难鸣,最后只能让倪珍桂免了我的职务。” “早知道我就不推举他,”赵荆瑜还是埋怨,“他这人,靠不住。” “靠不住也得靠,”车止戈说,“咱们组内,现在要说年龄适中的还就他一个了,那个黄金盈太老,我儿子还小。” 车胜闻在一旁说:“放心,八年后我就够资格了。” “你现在还没个正式职位呢,”赵荆瑜说,“胜闻啊,人家就知道你是老车的儿子,可你呢,两个领导的职务都没一个,那些个部长c主管,冯迎秋都没给你一个,八年后你可怎么选啊?” “姓冯的太不像话了,”车止戈说,“我儿子哪里有开罪他的地方?” “不是你儿子开罪他,”赵荆瑜说,“是这姓冯的忘恩负义。” “还有那个新来的,叫吴玄的,”车止戈说,“他毫无经验,凭什么当办公室助理?” “爸,赵叔叔,”车胜闻开了口,“与其在这里说冯迎秋的坏话,不如上去,问个明白吧。” “我总不好意思问他讨要总经理的位置吧。”赵荆瑜有些怯场了。 “这有什么?”车胜闻忙解释,“以您的能力,就算去当董事长也可。” “也对,”车止戈说,“我儿子要是没个一官半职,八年后就算想选董事长,也没有政绩可言。” “这就对了,”赵荆瑜说,“老车,你要上去我就随你,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当过部长和主管的人,才有资格去选董事长。” 11层,仓库内,冯迎秋还没有要搬办公室的打算,王雨棋坐在对面,问:“董事长,为什么要把吴玄的名字也加进来,而且这小子什么也不会,凭什么做助理?” “我看着这小子,”冯迎秋看看桌上和小江先生的合影,说:“我想起了刚从美国回来那会。” 王雨棋方才想起,冯迎秋当年在哈佛是商学院的工商管理博士,回国后因为太有名,加上父亲冯鹤鸣老先生的推荐,直接由小江先生提拔为秘书,在会客时,冯迎秋曾伴伺左右。可吴玄不是啊,这家伙什么来头无人知晓,而且还不是名校呢。 “我可听说,”冯迎秋说,“你刚才在招待室骂了他呢。” “我是为他好。”王雨棋说,“作为董事长身边的人,可不能行差踏错。” “说得好,”冯迎秋说,“像你这样的人才,假以时日,或许有一天会做我的位置呢。” “董事长抬爱,”王雨棋赶紧起身,“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好啦,别急。”冯迎秋却说,“你这么谨慎,才是做领导的好苗子。” “原来在董事长心中,他才是候选人啊?”车止戈父子和赵荆瑜不经通报,直接进门。 王雨棋马上恭迎,“车老板c赵老板c车公子好。” “雨琪,你先出去忙吧。”冯迎秋吩咐,王雨棋只好遵从。 “三位请坐。”冯迎秋说。 “董事长,”车止戈第一个开口,“犬子胜闻年岁不小了,在公司里也有些年头了。” “车老板所言极是。”冯迎秋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名单,递给车止戈,其中在人事部的副主管一栏,写的就是“车胜闻”三个字。 原以为车止戈会暗喜,没料到他反而问:“为什么不是正的?” “你想想啊,”冯迎秋解释,“别忘了,胜闻坐正了,那龙修淑往哪放去?” 车止戈父子总算明白了,龙修淑年纪这么大,总得安排个位置,要不可对不住她老人家,至于车胜闻吗,反正过个几年再来扶正也不会太晚。 车胜闻有着落了,车止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倒是赵荆瑜,反问起:“你该不是要我做个副总经理吧?” “老赵,你别误会啊,”冯迎秋说,“你看,你都快七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何不颐养天年?” 赵荆瑜很不满,“可你明白,我对总经理的位置志在必得。” “赵老板,”冯迎秋又说,“你比我大了八年,要你屈尊在我之下,实在不好意思。” 在旁的车止戈听得明白了,冯迎秋压根就是没打算许以大位,“老赵啊,董事长既然安排了人选,你也该安心退下了。” 赵荆瑜一看他两人这么说,悻悻走出办公室,狠狠地甩门关上。“我说冯老弟,”车止戈开始教训起这位学弟,“你不厚道啊,做完法事就不要和尚。” “车师兄,”冯迎秋让车胜闻也坐下,“不妨跟你说,这赵荆瑜八年前若不是和你对台,就不会让岑祟便这个土老帽渔翁得利。” “也不怪他,”车止戈手指戳到桌板上,“还是倪珍桂那个死老鬼,若不是他的连累,老赵不会被迫另起炉灶,高明敦也不至于分裂成两派。” “当时要不是分裂成两派,”冯迎秋感喟,“当时你就是董事长了。” “可你也好心做了坏事,不对吗?”车止戈话锋一转,“当时你居然劝那些员工弃赵保车,说我的支持度远超老赵,害的关键时刻老赵的票数流失,才让岑祟便多了十几票,勉强通过。” “我当时不也是为了帮你嘛?”冯迎秋辩解道,“否则赵荆瑜做了董事长,你以为他会将总经理的位置给你?” “你c我还有老赵,我们都跟过小江先生,”车止戈说,“怎么说也算一门师兄弟,互相扶持,又和分彼此?” “赵老一直都记恨我当时高学历,”冯迎秋才说,“他一直在背后说,要不是我过来,小江先生就不会换我上场,贬他的职。” “冯师弟啊,”车止戈语重心长,“你比我们年轻,学历比我们高,连作风都比我们任性,贤能多嫉妒,老赵可是干了三年才被小江先生发掘的,而你一来就是小江先生的大红人,他能不记恨你?” “师兄你说的在理,”冯迎秋还是辩驳,“可后来我查公司的账,他赵荆瑜也不配合。” “你做法务部长的时候,”车止戈说,“连我都怕了你。” 冯迎秋说:“当年可是倪珍桂那个老鬼要我秉公办理,绝不姑息。” “是啊,你秉公办理,”车止戈感慨,“当时我也没想到你竟敢不封顶,倪珍桂当时就要你做个样子,你倒好,分公司的主管一个个被你掀了老底,该抓的被抓,这也就够了。你居然,还跑到底下的支公司,一个个的查,还让财务部的人都听你的安排,害的财务部长不干,说要让你兼职。” “公司既然有寄生虫,就得除,”冯迎秋辩驳道,“小江先生生平常和我讲,台郡是我们老一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得来不易,若是由得这些寄生虫腐蚀掉我们的根基,将来台郡倒闭,师兄你是否该怪我,没好好好根除肿瘤?” “你,”车止戈明白冯迎秋雄辩滔滔,也说的有板有眼,“倪珍桂才是真正的肿瘤。” “没错,”冯迎秋说,“当时就是我打击的太厉害,才被倪珍桂直接罢免了法务部的位置,要我留着股份回家抱孩子去。” “你当时离职,”车止戈长叹一声,“许多寄生虫都在拍手称好,只有我和老赵c黄金盈为你可惜。” “原本我以为,”冯迎秋说,“以后我就含饴弄子,不问世事,做个奶爸算了。” “师弟啊,”车止戈笑笑,“你小子一辈子就这个缺点:太过较真,不过这样反而最好。较真的人才有资格当领导人,我和老赵一辈子谨言慎行,可就是有些事不去计较,才没有做董事长的福分吧。” “师兄严重了,”冯迎秋说,“你要知道,家父从小就要我读曾文正的家书,甚至写错一个字都要讨打。” “我倒是佩服你们三湘子弟,”车止戈笑了笑,“都是读书种子,我们八闽后人只晓得做生意,但很少思考生意背后的其他方面。”又说,“你和赵荆瑜有什么误会,也应当释怀消弭才对,毕竟你们都从湘江出来,同饮一江水,又同在一门,缘分不易。何况这次的选举,他在背后出力也不少,你也知道八年前他险些就是董事长了,若他当时就选上,八年后他就会扶植自己的心腹去选,还有你什么事吗?” 平时言辞犀利的冯迎秋竟无言以对,不过此时,又不知道如何安排,毕竟名单已经公布出去,倘若要赵荆瑜做个部门主管,这比贬他还难受呢,若是副总经理,到头来和邱绍元有争执,势必会让媒体以为,他用人不当导致的不合。 “老赵那边我去想想办法,”车止戈说,“你呢,还是想想怎样跟他赔礼道歉吧,毕竟,高明敦组不能像八年前一样分裂了。” 冯迎秋点头称是。 二楼的雾月咖啡厅,吴玄郁闷着,怎样去讨好王雨棋,却毫无头绪,只得低头喝着拿铁。“吴助理,”李雯雯是个不识趣的人,毕竟她进来公司才一年,已经是公关部的助理部长,仅次于部长的位置,少年得志,难免会说话没点分寸,“怎么在这里喝苦茶?” 吴玄见她来,也不熟悉,“一下子被安排到助理,没习惯过来。” “多干就熟悉了,”李雯雯凑近了来,“要我说,以后你就是咱公司第六号人物了。” 吴玄一时没明白过来,不过就是个小小助理,还能排到前十?“李部长,这话可别乱说啊,我的职位,还不如你高呢。” “吴助理见笑了,”李雯雯拉近了椅子,“我虽说是个副部长级的,可领导不传达,我不敢去啊。您可就不同了,天天在领导身边,是董事长身边的大红人,要是哪天董事长心情好,给你个主管啊c经理啊做做,你可就比我们称心了。” “李部长就会说笑,”吴玄还是谦虚,“我连公司有几个部门c几位主管c具体业务和对接的公司还没了解透,怎敢做什么主管?” “哎哟,”李雯雯陪着笑,“你做了主管,想怎么了解就怎么了解嘛。要是在以前,没品的太监可比二品的尚书强得多。” “李部长的意思,”吴玄怼了一句,“是说我是个太监?” “乌鸦嘴乌鸦嘴,”李雯雯忙自打嘴巴,“跟着领导脚步,天天都有进步;不跟领导进度,天天都犯错误。” “我不会说话,”吴玄才开始讨教,“往后还请李部长多多关照。” “必须的嘛,”李雯雯说,“以后我还指望您呢。” 陈明刚不知怎的上楼来,看到李雯雯竟和吴玄套近乎,可是不能当场说破,只好也嬉皮笑脸过来,拉着一张椅子坐下,“吴助理,您好大的本事啊。” 李雯雯忙给他使个眼色,“别乱说话。” 陈明刚不理会,还说:“吴助理,听说放送卫视的美女主播智美是你女朋友?” “误会,”吴玄忙说,“我跟她没关系的。” “还说没关系?”陈明刚好像就是来找茬的,“我可听说,这美女主播多年来追她的狂蜂浪蝶不少啊,还是您有本事,一上场就到手了。” “陈部长不要乱说,”吴玄才说,“我跟她不熟。” “吴助理,都是在自家公司,关起门来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陈明刚继续揶揄。 李雯雯却气不打一处来,“陈部长,我有事找你。”说完即可离座,到了角落。陈明刚知道惹恼了她,只好跟了过去。 李雯雯马上掐起他的左耳,陈明刚忙叫疼,“你个该死的,你不知道吴玄是董事长身边的人吗?” “我不是怕他勾搭你吗?”陈明刚忙解释,“你想想他一个小白脸,一进来就是助理,还比你小一岁。” “你笨啊,”李雯雯大骂,“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以为他那个位子,还会看上我吗?” “很难说,”陈明刚挣开她的玉手,“连王主管的前任都被这小子泡上了,这小子的手段高明啊,他要是看上你,你会不从吗?” “我看你真是大老粗一个,”李雯雯气不打一处来,“你难道没发现,那个智美分明就是拿吴玄做挡箭牌,故意气王主管的,她要真的要吴玄,何必当场秀恩爱,弄的街知巷闻?” “也是喔,”陈明刚这才明白,“你们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我怎么这么没眼光,”李雯雯有些顾影自怜,“看上你这么个老粗?” “我不是紧张你吗?”陈明刚说,“要不我干嘛吃这小白脸的干醋?” “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李雯雯没好气的说,“我都被你睡了,还有谁敢要我?” “我错了我错了,”陈明刚忙道歉,“宝宝,对不起啊。” “以你的资质,要不是跟了王雨棋两年,他会把保安队提升为保安部,还让你做这个部长吗?”李雯雯教训起来,“现在吴玄新官上任,我可不想他第一把火就烧到你身上。” “吴玄这家伙什么背景?”陈明刚说,“一来就已经是董事长的助理。” “这个你别管,”李雯雯继续说,“你做这个部长,说不好听的能坚持多久还是个问题,要多和上级沟通,多出现在领导面前,就算升不上,起码不会降。” “吴玄也不算领导啊。”陈明刚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 “我还真的明珠暗投了,”李雯雯敲了敲他的前额,“吴玄可是领导身边的人,领导见不到,难道就不会跟领导身边的人打好招呼吗?他要是说你坏话,我看你怎么干这个部长?” “所以,你才用美色来勾搭他?”陈明刚问。 “去,”李雯雯不屑,“这是我们公关部的分内事,跟领导的红人打好关系。” 陈明刚实在无言。 “你跟我听好了,”李雯雯又说,“老娘我可是不卖身的,就是卖,也只卖给了你。你要不对我好一点,小心我一脚踹开你。” “好好好。”陈明刚只好服软,他知道李雯雯是口硬心软就行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雨天 夜里的仙游,因是山地,竟有些凉气,明明四月天,却一副还是初春的样子,黎嘉霏不得不开启了暖气,再煮一壶上好的牛奶,“琪哥哥,你加不加燕麦?” “加吧,”王雨棋站在窗边沉思良久,听到黎嘉霏的话,才回过神来,“有了燕麦味道好些。” “忘了,”黎嘉霏一边看着火候,一边说:“你家那边也是山,所以你来这边,也想家不是?” “确实有点想,”王雨棋传话过去,“你一个自小在城里长大的丫头,习惯不?” “确实不习惯,”黎嘉霏说,“你说住在这样的小旅馆,有点情调的我还可以,要是真的去住民房,我可未必咯。” “早知道你,”王雨棋说,“有空我回老家,就把房子改改,装饰的像这里一样,你说好不好?” “听起来不错,”黎嘉霏调了慢火,“以后,我每天给你做吃的。” “若是以后每天这样多好啊,”王雨棋才说道,“每日不忧心什么工作,回家就是陪你喝牛奶,吃吃鲤鱼。” “鲤鱼?”黎嘉霏才意识到,“你也喜欢吃鲤鱼啊?” “当然,”王雨棋却说,“可惜我们那边都是鲈鱼,没有鲤鱼。” “你老家前面有鱼塘吧?” “你怎么知道?” “我看那些新闻里都有,”黎嘉霏说,“要不你在鱼塘里养些鲤鱼,不就得了?” “那可不成,”王雨棋不乐意,“就算养了没人打理可怎么办?” “那还是别养了,”黎嘉霏又说,“奴家下班时去市场买,回家做给你吃得了。” “我有个想法,”王雨棋对着玻璃窗外的婆娑树影,“不如在家里别墅的中间凿出一块空地,专门养鲤鱼。” 黎嘉霏哭笑不得,“我说王主任,还真有你的。你们董事长和那些贵宾要到你家来,看到这么大个鱼塘,还不说你土到家啊。” “土到家怎么了?”王雨棋不服气,“我就是农村的,土就土呗。” “人家可没嘲笑你是农村的,”黎嘉霏却说,“你把我们家宴会厅当成农家乐,你猜那些客户啊c董事啊会怎么想你?” “先别管他们怎么想,亲爱的,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我倒是觉得啊,”黎嘉霏开始挖苦,“应该在鱼塘的基础上,加设一个桑蚕基地,在别墅外头多种桑树,供蚕丛啃食,这样一来桑蚕的粪便就可以作为鱼饵,喂养鱼肥。这样我们每天还能吃鱼,多余的还能卖出去,桑蚕吐丝后,我们最好买些机器回来,请些工人来纺织,织出来的丝绸自己穿,多余的还可以卖出去。这么环保,王主任以为如何?” 王雨棋一时无言。 黎嘉霏熄火,小心翼翼将燕麦牛奶倒到白色瓷碗里,慢步端了过来,“王主任,喝奶了。” 王雨棋只好坐下来,黎嘉霏却选择坐到他身边,勺子舀起一口,先吹一吹,往他嘴里送。“我自己来。”他好不习惯。 “先尝尝嘛。”黎嘉霏还是送了过去。 “霏霏,”王雨棋试着解释,“我刚才可能没说清楚。” 黎嘉霏这才放下了碗,慢声说:“我嫁给你可不是想把家里变成养殖场。” “我也不是想把家里变成鱼塘,”王雨棋搂了过去,“你先听我解释解释。” 黎嘉霏拿起碗,自己吃了起来,“那你解释吧。” “是这样的,我有个idea,想把我们家底层加设一个隔板,下面都住满了水,然后把鲤鱼放进去养,隔板采用钢化玻璃,这样一回到就会看到鲤鱼在脚下游,哪天我们心情好想吃鲤鱼也可以捞上来就宰了来吃,你说好不好?” “听起来还不错,”黎嘉霏手上勺子赶紧给喂了过去,“挺有说服力的。” “是不错吧,”王雨棋吃了进去,“我想把方案给董事长和那些客户看看。” “我这个客户就挺满意的,”黎嘉霏继续喂,“你这家伙头脑还挺灵活的。” “对了,”王雨棋说回正事,“明天下雨,暂时不去平潭。” “不去更好,”黎嘉霏好像很高兴,“我哪都不想去,就陪着你。” “你不是喊着要查明真相吗?”王雨棋反讽,“怎么,一来到仙游就喊着哪都不去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黎嘉霏撒娇,“王主任,奴家好困啊。” “困就上床。”王雨棋抱起了她。 “讨厌,”黎嘉霏却说,“人家累了。” “累了就休息一会。”王雨棋抱着她进了主卧室。 一路颠簸本就损耗精力,何况小年轻晚上还不懂节制,次日日上三竿还是瘫在床上,两人依偎着。 电话铃响了,“喂。” “雨棋,进展如何?” 他一时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有气无力,“你谁啊,一大早吵着老子清梦。” “还睡觉,”电话那头一阵训斥,“都快11点还没起来吗?” 王雨棋才醒悟过来,不好,“董事长早。” “早什么早,”冯迎秋不忘训斥,“我都准备吃午餐了。” “不好意思啊,”王雨棋才说,“昨晚打听消息,实在太累。” “我看你是醉在温柔乡才把自己给累着的吧?”冯迎秋批到,“三天都不来回复,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董事长有心了,”王雨棋才回复神志,“这几天追踪,总算有些眉目,不过今天下雨,要明天才能去查。” “有眉目就好,”冯迎秋不忘叮嘱,“记住,你是去查案的,可不是真的去度假的。” “是。” 王雨棋低下头,才看得黎嘉霏光着身子在瞄着自己,不忘幸灾乐祸,“怎样,被领导训话了吧?” “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王雨棋刚想又来一回,电话又响了,“喂,老二,中午了还不起来?” 他知道是郑老板,“我们已经起来了,老板,一会就下去。” 下到饭厅,服务员领着到室外,有一条长廊直通,顶上都有茅草遮蔽,防雨,长廊尽头是一个吊脚楼的台子,郑老板正端坐在那,看着露天的竹影,空山新雨后,天气正宜人。 “老板早。”王雨棋赶紧打招呼。 “都吃午饭了,还早?”郑老板笑了笑,“快坐吧。” 王雨棋才领着黎嘉霏坐下。 “我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好动,”郑老板开始吐槽,“我们这边的隔音效果一直都不好,昨晚你俩搅得我没法睡好。” 黎嘉霏低下了头,王雨棋只好陪着笑脸,“不好意思啊,老板。” “老二啊,”郑老板开始语重心长,“血气方刚我可以理解,可凡事要有个度才好啊。你说你们年轻人,不吃早餐,留到中午才来,这多不营养啊。” “两餐合一顿,这才节省嘛。”王雨棋还是装糊涂。 “瞧你说得好听,”郑老板还是教育着,“早餐不吃,以后可是要的胃病的。”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王雨棋保证。 “不好啦,老板。”服务员却在这时万分焦灼冲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郑老板的心情顿时转差。 “有个客人在外面等了很久,菜还没上,现在发火,说要找您。”服务员才说。 “好,我去见他。”郑老板只好起身就走。 王雨棋拉起了服务员,“平时这里不是少人吗?” “原本是少人的,可今天下雨,那些进山来玩的游客事先没准备好,临时只好来到咱们旅馆吃饭,咱们旅馆本来来客就不多,加上不是节假日,一时之间涌进来这么多客人,把饭厅都给挤满了,有些实在是来晚了,加些桌椅让他们在门口吃。” “难怪啊,”王雨棋忙问,“今天来了多少客人?你们有几个厨师?” “我们的厨师也就3个,可挤进店来的少说也有200个人,服务员也才十个,忙不过来啊。” 王雨棋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便说:“你带我过去,我跟那位客人解释解释。” 服务员才领着过去。 饭厅的拥挤,让走个路都是问题,服务员忙的不可开交,“鲜炒芦笋到咧。” 郑老板正和一个中年男在哪里解释,那难得看起来很急躁,那一桌有五六个人,都是焦虑不已。 “我说老板,你们上菜上的也太慢了吧,我们都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贵客,”郑老板好声好气,“我们是小店经营,本来人就不多,又不是节假日,今天下雨一小子来了这么多客人,实在忙不过啊。” “老板,”那客人也态度好些了,“我们也不是来惹事的,可是您想,一个小时还没上,我们能不急吗?” “急也急不来啊,”郑老板说,“咱们人手不够用。要不,这一顿我请客,给你赔罪。” “这倒不必,”客人回绝了,“我们来您这儿,不知来吃免费餐的,就是想,早点上菜,没别的意思。” “客人,”王雨棋劝着,“今天人多,菜也上不了这么快啊,要不您再稍等?” “就是嘛,”郑老板说,“我已经让厨房给你的先做了。” “好吧,”那客人才说,“我们昨晚赶来的,现在一直在饿肚子呢。” “你们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王雨棋忙问。 “就是啊,”客人说,“飞机上的菜肴都不和我们口味,所以没吃。早上赶着过来,又没吃。” 王雨棋听出那人有京腔,“你们是从帝都来的吧?” “没错,”客人说,“你们八闽的饮食,我们不太习惯。” 郑老板看的那客人的菜单,说:“是这样的,贵客你点的和我们要吃的,几乎一模一样,不如让贵客移步,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谈,怎样?” “也好。”估计这客人饿的只要有得吃就好。 原本三人座的露天位置,换成了十人的一个大圆桌子,摆了十把椅子,邀众人上座。 一会,才上来一道大盘的清蒸鲤鱼,一道冰糖橘红烧肉,一道猪骨苦笋汤。 帝都来的客人们马上夹起,合着手里一碗白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这鲤鱼还是清蒸的好。”带头那人说。 王雨棋也夹起,“你也喜欢清蒸的?” “当然,”客人说,“鱼的鲜味,就在于其原味,什么佐料都是假的,清蒸反而能蒸出原有的鲜味。” “有见地,”王雨棋也夹起一口,“没成想帝都那边也喜欢吃鱼。” “别笑话了,我们那边很少吃的上鱼。”客人说,“那都得运进来。” “说的也是,”王雨棋说,“你们来度假的?” 几人居然停顿了许久,才连忙说“是是是,是来度假的。” “老板,”带头那个忙问,“请问平潭怎么走?” “离这里不算远,”郑老板才说,“沿着海岸线的国道一直开过去就到。” “谢谢。”带头的马上说,“你们几个,赶紧吃,吃完咱就走。” 郑老板看着外头的点点雨滴,还是不放心,“你们不如明天再走吧,这雨不晓得要下多久,会不会变大。” “老板有心了,”带头人忙说,“咱们有的是急事,要尽快走人。” “老板,”服务员又冲了过来,“不好啦,老板。” “又怎么了?”郑老板这次没有怎么急,还悠闲悠闲的吃着苦笋。 “早上不是雨下没停吗?现在去福州的国道路滑,发生六车连环相撞事故,现在去福州和福州过来的道路都被封了,咱们之前要的那批海货运不过来。” “什么?”郑老板才意识到严重性,“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路?” “这道没说,”服务员说,“不过雨下成这样,路都封了,估计也要明天才能重开了。” 一旁的六人听着不是滋味,“这么说,我们是过不去了?” 带头人马上找个角落,拨打了某个电话,好像是在请示,之后对众人说:“老总跟我说了,让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走。”众人点头,继续吃饭。 “老板,”带头人向郑老板说,“麻烦替我们准备三间标间,我们明天吃完早餐就走。” “可以,”郑老板说,“小赵啊,”吩咐身边的服务员,“你先带这位先生去登记。” “谢谢老板。”带头人随着服务员先到大厅处。 “老板,”王雨棋起了身,“我在您手下干过,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可使不得,”郑老板推却,“以前你来我这里是兼职,现在过来就是客人了,怎好意思劳烦你?” “不劳烦,”王雨棋有些自责,“你看我一来,你们事就多。” “哪里,哪里,”郑老板笑笑,“我还要感谢你,一来就帮我带来这么多生意。” “不好啦,老板。”服务员今天已经第三次了,郑老板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那些客人听说福州国道被封,纷纷要在这里住店,刚才那位要三个标间的客人没房了。” 在吃饭的几人才急起来,“什么?没房了?” 郑老板只好说:“不好意思啊各位,小店已经没房了,能不能请几位到别的店里去投宿?” “这可不行,”那带头人又过来了,“老板,咱们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了去哪儿找店呢?能不能请您想个法子?” “要不这样吧,老板,”有一人提议,“我们出三倍的价格,你给我们留三间房。” “对啊,老板,”带头人说,“我有个建议,不如开个广播,我出钱,看哪三位愿意让出房间,至于老板呢,仍按三倍的价格收我们的房钱,如何?” “这使不得,”郑老板摇摇头,“我们虽是小店,可待客是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多给钱我们就有所偏颇。” “老板此言差矣,”带头人并未发怒,而是说:“开店做生意,利字当头,应该有钱就赚,有利就发,何况我们要在外头投宿,也不知道要走多久的路呢。” “老朽开店,有利可图是没错,但也不能只为了赚钱而罔顾客人的利益,”郑老板解释,“待客待客,就是不能怠慢了客人,客人不满,以后可就不会来咱们店里。” “老板严重了,”带头人还是说,“我不是强迫您去让客人把房间让出来,只是让您开个广播,何况我是真金白银出钱让他们让出来的,他们要拿了我的钱,把房间让给我,都是以自愿为原则的,老板您并没有怠慢客人啊,而且那些拿了钱的客人也会理解的。” “贵客好盘算啊,”郑老板还是不买账,“我要是收了您三倍的钱,晚餐时你们还不得要求优先给你们做菜,优先让你们吃,还最好是送到你们房间,再让我们的人去把盘碗收回来?” “老板,”带头人还是好声好气,“我们给较高的价格,就为了享受到相应的服务才对啊。” “这样我还不被其他客人骂死啊。” “主管,”其中一人对带头人说,“我查了一下,离这里最近的五星级酒店也要一个小时车程。” “您看看,”带头人又说,“这么大的雨,您总不能让咱们跑一个小时吧?” 郑老板有些松动,才说:“不过要客人让出房间可不行,我给你们想个别的法子吧。” 带头人也只好点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同室 郑老板正一筹莫展,要说这一行六人,方才还喊着要急赶路,现在一听到国道都封了,临时改变主意,竟在这里赖着不走,请出去吧,万一惹他们不高兴,这事闹大了,可对自己不划算,怎么说自己来这边开店是来隐居的,不是等人上门找麻烦的;若说不请,总得安排个合适的去处,这帮人说是从帝都来的,还出三倍价钱,要是安排去睡柴房,得失了贵客,正好落下“怠慢”二字,有违自己的做人原则。 “老板,”看着郑老板左右为难,服务员在旁做个提醒,“昨晚那个房间。” 郑老板才幡然想起,王雨棋和黎嘉霏的那个房子是全店最好的贵宾房,有一个客厅合着小厨房,透过玻璃能看见最好山景c竹景,还连着四间房子。 “老二啊,”郑老板才说,“你们那间房子不是有多的房间吗?” 王雨棋明白了,郑老板是在打自己的主意,“老板啊,”连忙推脱,“我们是小夫妻,和一大帮人住不方便啊。” “小二哥,”带头人竟也开口了,“你放心,我们可不会骚扰到你。” “什么小二哥?”王雨棋有些愠怒,“反正你别拿三倍的价钱来打发我。” 黎嘉霏第一次听到自己未婚夫是“小二”,不禁莞尔。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带头人说,“要知道我们也不好再出去吧,万一到了五星级酒店,人家说没房,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黎嘉霏却插了话,“这位叔叔,我们夫妻俩住的地方是很大的,要和几位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带头人觉得有话可聊,便说:“太太既然开口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愿意收容我们,要求不过分,我们可以尽量满足。” 王雨棋不晓得黎嘉霏怎么想,说:“霏霏,你捣什么乱啊?” “你个没良心的,”黎嘉霏教训起他来,“刚才还说着要给你们老板分担一些,要你让几间房出来就这么搪塞?” 带头人不理会王雨棋,继续说:“就算你们这几晚的房费要我们出,也无所谓。” “我可不差这点房费,”黎嘉霏说,“我一个女人家的晚上要出来煮点东西吃,怕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看着,不方便啊。” “哦,”带头人却说,“可我们几个人,万一有点事情要商量,这客厅厨房的,总不能连使用权都被剥夺吧?” “说的也是。”黎嘉霏拉着王雨棋到一边。 “你干嘛引狼入室?”王雨棋很不高兴。 “你没听说吗,”黎嘉霏提醒着,“这帮人都是从帝都来的,还要去平潭。” “帝都c平潭。”王雨棋想了想,“难道是。。。。” 黎嘉霏捂住他的嘴,“你们老板不是说了吗?大伦的人少说也有五六个,我们孤男寡女的,怎么敌得过?” “也是喔,”王雨棋说,“要上也是这六个先上,我们好渔翁得利。” 黎嘉霏此时却噗呲一下。 “又怎么了?”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叫你老二,原来是店小二的意思。”黎嘉霏捂着嘴笑。 “就你聪明,”王雨棋捂着脸,“他们说店小二不好听,就叫二哥,或者老二。” “好了,王老二,”黎嘉霏说,“把厨房让出去吧,我们好窃听。” 王雨棋只好照做,“这位叔叔,我们商量过了,厨房客厅那些我们就不要,让给你们了。” 带头人喜出望外,“多谢多谢,两位真是明白事理。” “不过客厅厨房你们用,你们得分摊大份的钱。”黎嘉霏说。 “这个可以,”带头人说,“还请老板根据使用面积的比例,给我们分摊大份的房费。” “这样就挺好的,”郑老板总算解决了眼前的大事,“两全其美,互不得失。” 王雨棋却在一旁嘀咕,“这样一来老板可就赚了。” “赚什么啊,”黎嘉霏有时聪明反被,“你们老板还是原价的,没有多收人家一分钱啊。” “我这老板赚的不是钱,是口碑,”王雨棋说,“这个帝都来的贵客以后来到八闽,说不定就只住他郑老板的店。而且,原本我们的房子他是不好意思收费的,现在这家伙一来,他可以名正言顺收我分摊的费用。” “你们老板不愧是纵横江湖的,”黎嘉霏赞道,“难怪他能在这边混个几十年。” “老板啊,”带头人又说出了忧虑,“按照中午这个上菜的速度,今晚可不会又让我们再来一遭吧?” “这个嘛,”郑老板说,“要说节假日我们还可以找些临时工过来,可是现在大雨,我去哪里招人啊?” “我有个法子,”王雨棋又说,“不知道老板你听不听?” “老二啊,这都什么时候啦,”郑老板赶紧说,“有话就直说吧。” “不如来个半小时吃饭制度。从晚上六点开始,每隔半个小时开一次饭,六点到八点共有四个时间段,让店里的住客每人选一个时间来吃,每个时间段限制人流,比方说六点钟来的就一批,进场人数一够就截止,让他们下一批再来。分了时间段,即使只有十几个人也能搞好。” “这位小哥的方法不错啊,”带头人赞叹不已,“用有限的人力来服务多于自己二十倍的客户。” “过奖了。”王雨棋才说。 “老二啊,”郑老板笑笑,“难怪在我手下干的这么多人,就你一个做了主管啊。” “你是主管?”带头人有些惊讶,“我可是熬到三十才坐上的位置,我看你不过才二十六七,居然就是主管了。” 王雨棋才笑笑,怕被这人认出了,“我就是个小小的车间主管。” “车间主管也是主管,”带头人说,“再说,能有这样的方式,不是一般主管想得出来的。” “世上本就没有如意的算盘,要想如意,就得自己打出来。”王雨棋遂说。 “所言极是,”带头人说,“这次过来,受教了。” “贵客客气了,这老二在我这里的时候,鬼点子就特别多。”郑老板说,“等一下我去放广播。” “我们还要上去收拾点东西,”黎嘉霏立即说,“好腾出空间让给几位。” “请便。”带头人客套了一句。 王雨棋和黎嘉霏假做慢悠悠的走,等到了楼梯处,赶紧跑上去,开了门,翻出一个黑色背包,从中取出十几个的窃听装置,两人分工,在三个准备让出的房间和客厅c厨房的死角处或者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安上,回到自己房间,马上连接好手提电脑,设好程序,只要这帮人有了对话,就马上传送过来,房里还有一个耳机。 “霏霏,”王雨棋说,“我已经跟郑老板的伙计拿好了钥匙,他们进不来我们的房间,至于大房的钥匙,我已经交出去了。” 黎嘉霏才意识到,贵宾房其实就是四个商务房和一个客厅的连接,客厅和饭厅很大,四个房间都有两个门,一个直通走廊,一个则连着客厅,王雨棋在连着客厅的那门门口设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锁好。四个房间的人要是去客厅都很方便,但是客厅的人未必进的来四个商务房。 “这个下午我们就先去竹林逛逛,”王雨棋说,“听说这边雨景好看,后边还有个小瀑布。” “你的意思是,”黎嘉霏说,“故意出去,然后回来再听他们的通话内容?” “废话,”王雨棋解释,“你待在房间里,好让不让人安心说话?” 王雨棋故意拖着黎嘉霏的手,晃到六人面前,说:“这位叔叔,这是客厅的钥匙,四个房间只锁了我们那个,另外三个我们没钥匙。”说着便递了过去。 “谢谢,”带头人说,“现在下雨,你们还有兴致出去?” “房里闷得慌,”王雨棋说,“跟你说,竹林里有个瀑布,要不,一起去看看?” “我就不看了,”带头人说,“就不打搅两位的雅兴了。”取过钥匙,往房间的位置去。 竹影更添雨景,踏雨闲情,“琪哥哥,”黎嘉霏借着雨水,搂的更紧,“你是来看景,还是来没事找事啊。” “这等情形,”王雨棋说,“能不没事找事吗?郑老板也真是的,也不设个长亭什么的,害我们撑着伞过来。” “不来都来了,”黎嘉霏搂的紧,“你说要是身子湿了怎办?” “还能怎办?”王雨棋顺口说,“我帮你洗呗。” “讨厌,”黎嘉霏打了一下,“你别忘了,现在房子里多出好几个人,这种事不方便啊。” “那也麻烦,”王雨棋说,“要不这就回去?” “那可不成,”黎嘉霏说,“听你老板说,隔音效果很差,我们一会去他们不就知道了?” “我说回去,没说回房。” “你的意思是。。。” “上去823房,找老板喝茶去。” 823的房间,有一个专门的电梯上去,而且秘而不宣,这个只有郑老板和他的员工才知晓。小旅馆八层的高楼,依山而建,没有停车场,一楼是会客大厅和饭厅,二楼以上到七楼都是住房,每层约有30间,八楼不对外开放,其实就是郑老板的私人空间。王雨棋和黎嘉霏被安排到七层唯一的贵宾房,独一间可以连着四间房的,平日也少有供人居住,除非是遇上特殊情况。 王雨棋和黎嘉霏又在服务员的掩护下到了服务台后边的办公区域,乘电梯到了823号房。 郑老板竟坐在一个碳炉旁,炉上慢火烧着一个青色发亮的铜壶,慢条斯理往里边放些山料c草药。 “老板。”王雨棋打了一声招呼。 “你来了?”郑老板说,“淋了一身的雨,滋味如何?” “还有怎样?”王雨棋好似习惯了,“特来向您讨要一晚药茶。” “你啊,就是老样子,”郑老板才说,“每次外头淋完了雨,你就会向我讨要一晚药汤。” “老板煮药汤的功夫老道,”王雨棋弹去身上的一点点雨渍,“我不讨一碗,岂不浪费了你的手艺?” “你小子就是借口多,”郑老板笑笑,“我还煮了两人的分呢。” “谢谢郑老板,”黎嘉霏虽说年岁不小,但在长辈面前就是个小姑娘的心思,“我裙子都湿了。” “要不这样,”郑老板说,“后边有个小的室内温泉,你去泡一泡,换一身禅修服。” “也好,”黎嘉霏忙鞠躬,“谢谢老板。” “那我也去泡一泡。”王雨棋的心思郑老板明白着捏。 他打断了,“我这温泉小,只容得下一人。何况隔音效果差,你们俩要是都进去,不知道又搞出什么来。” “那我进去吧。”黎嘉霏拉住了男友,“你啊,就委屈一下吧。”说着就往那边走去。 “老二啊,”郑老板不忘揶揄,“我这儿可是修禅的地方,可不是给你俩搞那门心思的。” “受教了。”王雨棋有些失落。 “对了,跟你同在一房的几个人,我都调查清楚了。” “这帮人如果我没猜错,”王雨棋才和郑老板说起正经事,“应该也是为了大伦的事,要去平潭的。” “没错,”郑老板继续煮着药汤,“这帮人就是连夜从帝都赶到延平,人生路不熟,又没留意天气,于是才在仙游停足的。” “我有个大胆的假设。”王雨棋停留片刻才说,“这帮人应该就是嘉华集团派来的。” “你猜对了,”郑老板忙说,“带头的人叫夏子俊,是江华集团其中一名董事奚晋兵的手下。” “夏子俊?”王雨棋赶紧问,“这人现在在江华身居什么职位?” “我也打听清楚了,”郑老板说,“是外事部的通讯科科长,也是奚晋兵的得力干将。” “他一个通信科长,怎么不听董事长的?”王雨棋又问。 “这还不清楚吗?说不定江华集团下一任的主席,就是这位奚晋兵董事。”郑老板语焉详细。 “我在他们房里装了窃听器,”王雨棋说,“这样一来就可以收到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你真的装了?”郑老板好像不在意。 “装了,”王雨棋说,“跟在他们身后,好方便行事。” “你可别被他们发现才好,”郑老板道出了担心,“江华集团的通信科反侦察能力很强,你敢在他们身上下手,可得小心啊!” 王雨棋开始担心起来。 回到房间后,王雨棋和黎嘉霏马上开了录音内容,却是不堪入耳:“大哥,那小妞不错,水灵灵的,不如咱们。。。” “我也看着不错,不过身边还有一个男的,要干掉不容易啊。” “这不简单,这里四间房,你把那男的引到一间房,然后把他打晕,兄弟几个把他做了,至于那女的,我们就说她丈夫晕了,骗出来,我们兄弟几个把她爽了,爽完也做掉的了。” 客厅一侧果然敲了门。 “别开,”王雨棋下意识的说,“别理就没事。” 没料到走廊的门也敲响了,王雨棋对黎嘉霏说:“先把手提关了,我去开门。” 王雨棋小心翼翼拉好锁链,才半开门缝,见到是夏子俊。“你们该不会真的想让我们进去把你们跟做掉吧?” 他意识到一些问题,才说:“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可以,”夏子俊说,“要不就在客厅吧。” 王雨棋和黎嘉霏不情愿的到了客厅,夏子俊等一行六人就坐在沙发上,只留了两个空位给他们。 “你们。。。”黎嘉霏还是忐忑着,不敢坐,“该不会真的想对我们下手吧?” “笑话,”夏子俊板着脸,“要真的想对付你们,就不会故意让你们偷听到。” “你怎么反应慢呢,”王雨棋提醒,“我们的窃听器都被发现了。” “那也只怪你们,”夏子俊正襟危坐,“你们小夫妻一起,按理说房间应该凌乱才是,结果你们却把我们的三个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这个就不合逻辑。我们素昧平生,你们实在没必要对我们这么好,而且这种事叫清洁的干就行了,你们却要自己在房间里磨磨蹭蹭,我就觉得有些不妥。” “你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啊,”王雨棋想起来郑老板的提醒,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是我们俩有太多东西要收拾,所以久了。” “这个还说的过去,”夏子俊却反驳,“可你们偏要在雨天出去散步,我就纳了闷了,山里最怕就是雨天有什么泥石流的,人家躲得远远的,你俩却要去,还要在我们面前秀恩爱,正常人会这样吗?” “你在人家面前黔驴技穷了吧?”黎嘉霏数落着,“害我还淋了一场雨。” “废话少说,”夏子俊责问,“你们二位,为什么要在我们房里安装窃听器?” “这个嘛,”王雨棋找了个借口,“好玩呗。” “好玩?”夏子俊盯着他,“你们该不会就是大伦的同伙吧?” “你脑子进水了?”王雨棋教训到,“谁会跟那个通缉犯有关系?”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夏子俊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你们是记者啊。” “我才是,”黎嘉霏才说,“他陪我来的。” “你们应该是为了西贡店爆炸案来的吧?”夏子俊示意他们坐下。 “西贡店的真相对你们江华集团不利啊。”王雨棋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江华的?”夏子俊又问。 “实不相瞒,”王雨棋不能托出郑老板,“就从你们帝都的口音,还有你们要去平潭,想必是知道大伦的余党已经在那边,准备台风天过后就潜逃。” “分析的很到位,”夏子俊才和盘托出,“我就是江华集团的夏子俊,不知你二位是。。。。” “我是智美,”黎嘉霏不说真名,“我是放松卫视的记者,奉命调查西贡店爆炸案的真相,他是我男友,陪我来的。” 夏子俊却说:“记者调查我可以理解,不过,你男友这么关心江华的事,难道也和江华有关系?” “他啊,”黎嘉霏说,“就是陪我来的。” “智美小姐,”夏子俊说,“一句真话比真个世界都重要。我手里有一段视频,可能对你们很有帮助。” 黎嘉霏听完后有些触动,夏子俊却说:“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位先生的真实身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下午茶 吴玄总算可以歇歇,在王雨棋休假的这段日子里,他落的空闲,虽说是冯迎秋的助理,但是入职时间短,很多事情还不熟,冯迎秋也不指望他,让他到各个部门去调研,说白了,什么事都不必干,看看就好。 不干事,总觉得不好吧,便和外事部领了个差事,拿些文件去英伦公司,给他们的过目一下,顺便跟一下单子。 “你怎么敢吩咐助理去做事啊?”有人责怪外事部主管刘文斌。 “你傻啊,”刘文斌辩驳,“助理是未来董事长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去干?”才说:“给的是美差啊。” 一天的雨不停,上苍也该歇歇了,平潭岛总算是风平浪静,连太阳都得清出来了,免得真的阴沉沉的叫人郁闷。 岛中的依着半坡的一句渔民家里,大伦的几名手下难得出来透透气,蜿蜒的犄角形成最美的海岸线,平整的石房子高一间低一间的,合着远处碧海蓝天,若非今天就得走,还想多住几天呢。 “番客,”渔家的妇人喊着,“车子快到了,你们准备一下。” “好咧。”大伦的手下应声。 不久一步面包车来,下来的却是王雨棋,大伦的人见面生,有些警惕,“怎么没见过你啊?” “你是说之前几个吧?”王雨棋故意换了太姥山那边的口音,“被条子盯上了,还怎么来接你们?” “哦,”几人有些松懈,“现在条子就是难缠。” “条子不难缠还叫条子吗?”王雨棋催着说,“还不快上车?” “我跟我们老大说一下。”大伦的人还是不放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雨棋假装好心,“你们的电话说不定已经被监听了,要是条子知道你们的行踪,我还做不做生意啦?” “也是。”大伦的人还是犹豫不决。 “番客啊,”妇人在一旁也劝说,“你们可别再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得了。” 大伦的人才马上上了面包车,一上车发现有几个彪形大汉,有些害怕,王雨棋坐到副驾驶上,说:“别怕,这是我雇来的,万一遇上条子什么的,就说你们都是跟我去浙江打工的。” 大伦的人赶紧点头。 车子开动了,大汉们给大伦的人递了些面包牛奶,都是没开封的。王雨棋说,“要吃的就快点,等下在床上可就想吃都没得吃了。” 大伦的人便狼吞虎咽起来。 “莫急莫急,”王雨棋好声好气,“慢慢来。” “你不知道啊,”大伦的人诉苦,“我们这几天,吃的全是鱼啊,虾啊,天天都是这些,都吃腻了。” “这不挺好的吗?餐餐大鱼大肉,哪像我们,一个月也没吃上几顿好的。” “师傅啊,”大伦的人说,“你要吃个三天你也受不了啊。” “难道你们都不喝茶么?”王雨棋揶揄。 “喝啥子茶?”大伦的人还是吐槽,“这些渔民家里连个像样的家伙都没。” “这几年你们不都给他们些甜头吗?”王雨棋还是一副好说话的语气,“怎么,他们连家伙都买不起?” “说出来你别不信,我们给他们的还不如做一单买卖的零头呢。”大伦的人笑着,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师傅啊,绕错路了吧?这可不是去澳前的路。” “谁说要去澳前?”王雨棋赶紧圆话,“现在条子肯定都在澳前等着呢,你现在去,就是让他们瓮中捉鳖。” 大伦的人才意识到,“那还真多亏了师傅,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 “从苏澳上船,”王雨棋说,“这边没这么严,去基隆是远了点,可条子要是回过头来,你们已经在去高雄的路上了。” “说的也是。”大伦的人点点头,便不再怀疑了,不过面包牛奶吃完,觉得有些头昏目眩,竟又睡着了。 “王主管,”开车的竟是夏子俊,“你说他们能睡多久啊?” “这药性下去,”王雨棋看着那死猪样,“应该我们到福州的时候,就醒了吧。” “你说,这牛奶和面包明明没有开封,你是怎样下药的?” “这不简单,”王雨棋说,“我以前认识一个卖过期食品的,经常把过期的食物换包装,这家伙就在福州,不过他还算仗义,卖的过期食物都不超过三天,所以一直没出过事。” “难怪你刚才一定要去那家店买呢。” 到了苏澳镇港口,夏子俊吩咐把大伦的人都五花大绑,还贴了封口胶,装上麻包袋,送上了几艘小艇。 “不知道的以为咱是人贩子呢。”王雨棋笑着说。 “你哪里见过有人贩子贩卖毒贩子的?”夏子俊反驳。 “前港那边的派出所都打好招呼了?” “放心,他们就在前港候着,只要我们的船一上岸,他们马上来接。” 12:00,太阳最毒的时候,大伦的人总算是醒了,不过这场景不对啊,竟像是在看守所里,对面坐的是身穿警服的公安。 “我不是做梦吧?”大伦的人神志不清楚。 “做梦你也得到这里来,”警察喝令,“你们几个,赶紧交代清楚。” “各位,放送卫视为您呈现最新消息,”智美又重新上了大屏幕,这次却是王雨棋做的摄录记者,“福州市公安局前港派出所今天接到报案,抓到了台城市西康路爆炸案的相关作案人员四名,详细情况我们来访问前港派出所锁上董志虾所长。” 麦克风递到董志虾眼前,“董所长,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好的,我们昨晚接到群众举报,说前港发现有四名可疑人员,很像公安部通缉的西康路爆炸案的嫌犯,于是,我派出所于昨晚做好布局,天一亮马上就展开抓捕。在上午11点的时候,我们开始提审犯罪嫌疑人,嫌疑人对西康路爆炸案供认不韪。” “那,”智美职业性的询问,“董所长有没有得到其他的有力线索。” “是这样的,”画面切到了后面的一堆堆积如山的白色粉末状东西,“我们从四名嫌疑人口中得出了他们是受境外一名毒贩的指使,利用福州的口岸优势运毒和贩毒,我们也根据他们的供述,在前港的一家出租屋里搜出了合共600千克的原料,还没提炼。” 智美继续说,“也就是说这帮人不仅涉嫌公共安全罪,还涉嫌贩毒?” “正是,”董所长继续说,“对于他们制造爆炸案的作案动机,目前还在调查中。” 智美却问,“我们能不能访问一下嫌犯?” “这个可以。”董所长就领着智美到了看守室,由一名警察在后面看着。 智美一上来就一句,“网上说江华集团的人开枪打你们,是真的吗?” “假的,”大伦的人见过警察后深知说假话的后果,“那都是气枪,死不了人的,我们几个都在。” “也就是说你们当天一起制造这起爆炸案的人都在派出所里,对吧?” “是啊,一个都没少。” “那网络上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剪的,我们找人剪出来的。” “哦,也就是说你们栽赃了是吧?” “这个,”大伦的人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我们是收人钱财c替人消灾。” 放送卫视的这段直播已经出来,各大媒体纷纷转载。 福州的老仓山,咖啡的味道还一如百年前的浓郁,夏子俊不禁赞叹,“智美小姐,这下你出名了。” “那是,”黎嘉霏掩盖不了她的表演欲,“我以前可是表演系的。” “夏主管,”王雨棋不忘提醒,“你可别忘了,你们公司的承诺。” “放心吧,”夏子俊喝过一口,“我们公司已经拟定草稿,至于怎样建桥,出资多少,下个月我可就要来福州一趟,到时又要来平潭。” “下个月我们董事长就上任了,”王雨棋说,“我们见面的机会怕是越来越少了。” “那可不成,”夏子俊说,“我还要专门去恭喜你呢。” “恭喜什么啊,”王雨棋还是摇摇头,“你们公司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用说嘛?”夏子俊指了指手机。 除了劲爆的新闻,还有晚上突然出现的好几段视频:视频中,几名瘾君子做着许多奇怪的动作,口里都是“正点”“爽啊”这类的词汇,让人反感。 网上又一次流言不断:“看看,看看,原来是毒贩子做的。。。” “百分百可以肯定,江华是最大的受害者。。。” “贩毒的你干嘛炸人家的店啊,吃饱了撑着啊?” “肯定是毒贩子想找西贡店一起卖,西贡店的员工不肯,所以惨遭报复。。。” “这是江华集团不肯同流合污的结果,江户集团好样的。。。” “江华集团加油。。。。。” 吴玄才没空去看花边新闻,他去英伦公司,和别人对一对手上的表格,在一楼大厅处,一名不知名的主管却走了过来,“先生,您好面生啊,请问是哪个公司的?” “我是江华集团台。。。。”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不好意思啊,我们跟江华没有合作。”说着正要请他出去。 “不对啊,”吴玄不走,“我们公司跟你们合作已久。” 那主管一怔,才问:“请问你是哪家公司的?” “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啊。” “哎哟,”主管拍拍脑袋,“小哥,你直接说台郡不就得了,加什么江华集团上去嘛?” “可我们公司的抬头是江华集团。” “好啦,”主管有些不好意思,“小哥你应该是刚工作不久吧?” “是啊,我才刚来。” “难怪,”主管赶紧请进的样子,“是这样的,你们公司跟江华有些瓜葛,而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不如到里头,我与你边喝茶边聊聊。” 主管领着吴玄到了英伦公司的楼顶阳台,是一个绿化了的空间,可俯瞰外边的高楼和对面的江景,摆几张木椅子,一个小圆桌,午后有些天凉,阳光也消减些,主管吩咐人呈上一个三层的鸟笼,顶头一层放松饼c蛋糕,第二层则是一些小面包,下一层是一些三明治。 给吴玄斟茶,用的是梅森的骨瓷盘和杯,“这位先生第一次来,我招呼不周,还请先生别见怪。” “哪里哪里,”吴玄谦虚了,“主管太客气了。” “听说贵公司最近来了一位助理,年纪轻轻的,可是阁下?” “我就是董事长抬爱,”吴玄低着头,“年轻还是要磨练的。” “不傲不娇,”主管点头,“难怪你们董事长要点你做助理,确实有眼光。” “只能说,运气好吧,”吴玄笑着,“我对公司还不太了解呢。” “也罢,”主管说,“你不了解,我可以慢慢跟你说,恐怕有些事,你们公司的人不一定敢说。” “主管指的是。。。。” “你们公司和江华集团的事。” “我正要请教,”吴玄忙说,“我们公司明明自称是江华集团的分公司,但却和江华没有什么关系。” “这就得从江华的两兄弟说起,这江华集团原本就包含台郡在内。那还是30年前,以前的江华由江檀山老先生创立,但他没几年就过世了,留给两个儿子江子东和江杰寿,这两人互相争夺,最后江子东得了大部分,而江杰寿只得了一个台郡分公司,但两人碍于老先生的情面,不好撕开脸皮,因此江华名义上还是一家公司,实际上已经是江华和台郡一大一小。” 吴玄听得入耳,又问:“可两位江先生都已经过世了。” “是啊,他们过世后一切都变了,江华这边由杨泽宁改制,台郡那边是倪珍桂改制。改制后,取消了江家子孙的世袭地位,改为任期制,都要求任期不能超过两届,江华的任期是五年一任,最多十年;台郡是四年一任,最多八年。” “也就是冯先生只能做个八年?” “正是,杨泽宁改制后,自己当了十年,五年前由副主席古白寿接替,由此开始,每隔五年由董事局选举一次,推选出主席和副主席,副主席就是以后主席的接班人。而台郡这边则由你们全体有股份的员工来选举出董事长和副董事长,倪珍桂当了四年后,就退位,八年前由岑祟便当选,今年任满,就到了你的顶头上司冯迎秋先生了。” “你说江华的主席是由副主席接任的,那副主席是。。。” “奚晋兵。” “也就是五年后的江华集团董事局主席?” “没错,”主管说,“你以后说话简洁一点,说台郡就行了,不要说江华。” “明白了。”吴玄点头。 “快吃甜点吧,不然都冷了。” 台郡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岑祟便看着这不停的新闻,内心甚是烦躁,就在上午,冯迎秋的人又接管了外事部和客服部,现在就差这个董事长的办公室,还暂时属于他。 “董事长,”秘书走进来,“财务报表是要交到这边,还是冯先生那边?” 岑祟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傻啊,我还没退呢。” “可是董事长,”秘书有些不好意思,“财务部刚才打电话来,说报表一定要给冯先生过目啊。” “现在还是我当家,”岑祟便说,“他还不是董事长,过什么目啊?” “董事长您就别犟了,”秘书说,“现在几个部门都换了人,咱们熟悉的那些都退下来了,现在,财务部的人说要让冯先生过目而已,可签字的还是您啊。” “我签字跟不签字有什么区别?”岑祟便实在无言。 “董事长,”秘书安慰着,“反正您还有一个月就退了,不如想想去哪里旅游更好,何必再操心这点小事呢?” “不行,”岑祟便说,“我去找冯迎秋。” “找也没有用啊,”秘书劝着,“您想想,现在各个部门都在听他号令,您难道要他把位置让回给您吗?” 岑祟便才意识到什么叫大势已去,内心不禁苍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已经八年了,能割舍的去? “董事长,”秘书又说,“我看不如这样吧,以后每天早上我第一时间把文件放到您桌面上,您给签个字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什么都不要管?”岑祟便坐在这办公室里,低着头,再环看,却发现,八年过去,这里变化不大,还是那堆冗长的文件,和一大堆自己没时间看的书籍。 “小包,”岑祟便问,“你跟我跟了多久了?” “应该三年吧。”秘书小包想了想,才回答。 “今后有什么打算?” “实不相瞒,董事长,我已经给人事部递交了辞职信,准备下个月您退任后我就走了。” “打算去哪里?” “这个,我就不说了吧。”小包鞠躬,“董事长,谢谢您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我想喝茶。”岑祟便轻声说,“下个月就喝不到你的好茶了。” “我马上去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断炊 新街口,下了公交车,熙熙攘攘鳞次栉比的,是一家家准备开饭局的小店,吴玄想着,这里破旧不堪,她一个富家大小姐,应该不习惯吧。 “这里跟我在美国的差不多,”冯薇中竟冒出这句话。 “差不多?这可是老城区啊。” “我学校附近,也是个老城区啊,”冯薇中说,“少说也有几十年没翻新过的那种。” “那不是很危险?”吴玄有些忧心,“你就在这样的地方读大学?” “不然怎样?”冯薇中反问,“你们这里应该有很多小吃吧?” “前面路口有一家炸春卷的,”吴玄说,“要不过去看看。” “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一路走,冯薇中一路就问他。 “肯定,我出生就在这里。” “你家呢?” “我家就在拐了这路口,后面巷子里的老房子就是。” “要不,等一下去你家吧?” “也行,不过我们的口味,怕你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冯薇中却说,“我在美国吃的都腻了,不是汉堡就是三明治。” “这挺好啊,营养足够。” “笑话,你看看一天到晚都吃这些,还不想吐啊?” “你就不会自己买些米啊,菜啊自己回家煮吗?” “你想啊,华人区经常被打劫的,谁敢去超市买菜买米的?”冯薇中吐槽。 “你住的地方怎么都这么危险啊?” “兄弟,那是在美国,可不像中国,那里的人都有枪。” “对哦,人手一支。”吴玄才想到,“你还在那边长大。” “这有什么?要是有人对我不利,”冯薇中拿出火机,“看我怎么烧死你。” 吴玄有些被吓到了,“看你这阵势,难怪没人敢追你。” “这是本事啊,”冯薇中有些无奈,“在美国这种地方混呢,就得有些牛仔的样子。哪像你们国内,都文绉绉的。” 春卷的档口,一到晚上就人满为患,店员忙说,“两位,不好意思,不如就在门口吃吧。” 吴玄只好拉着冯薇中坐在塑料椅子上,拿着塑料袋包着的春卷,吃了起来,“别要太大口,油多。” “哦。”冯薇中只好轻轻的咬。“油是多了点,可下的料还蛮多的。” “这可是,”吴玄说,“老店家都是货真价实的。” “这才好,”冯薇中说,“我妈从小就不让我吃这个。” “主席那是怕不干净,”吴玄解释,“毕竟老店家以前是在街边摆摊的,后来一步一步,才有了今天的小店。” “那可好,”冯薇中说,“今晚我可在你家吃饭咯。” “这,”吴玄感觉不妙,“这怎么行?你难道不需要回家陪董事长和主席吗?” “他俩都很忙,”冯薇中解释,“家里就一个老妈子在,回来后他们还没跟我吃过一次饭呢,每天晚上我都跟那个老妈子相依为命。” “可别乱说,”吴玄打住,“你还父母在堂,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这跟在不在堂有什么分别啊?”冯薇中大口一咬,“又叫我回来,又不跟我吃饭。” “董事长和夫人都是大忙人,有时候实在没时间,就在单位里解决算了。” “起码一周要有一次吧,我回来都两个礼拜了,他们居然一次都没跟我吃过。” “不对吧,”吴玄问,“今天你不是在碧波里见过主席吗?” “别提了,我是吃完午餐才去的。” “那你今晚在这边吃完饭,会不会赶不及回家?” “废话,”冯薇中说,“实在不行就在你家住下呗。” “啊?”吴玄彻底吓坏了,惹得周围的人看了过来。 他只得坐下,“这样不合适吧,我家很小。” “反正这么晚,”冯薇中说,“我是回不去的,我一个小女子,你好意思要我风餐露宿的吗?” 吴玄无计可施,只好说:“行吧,我跟我奶奶说一声。” “奶奶,”冯薇中忙问:“你爸妈呢?” “早就过时了,从小我就和奶奶相依为命。” 冯薇中有些撼动,也只好看着他。 “所以啊,有些话不能乱说的。”吴玄言,“父母在,就是最大的福报。” “玄玄,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吴玄回答。 “我也是二十二,怎么感觉,你好象比我要大得多?”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呗。”吴玄吃起春卷。 过了前面马路,转过两个巷口,来到一家老的民宅前,吴玄扣起木门前的两个铜环,里面传来“是阿玄回来了吗?” “奶奶,我回来了,今晚还带了一个人来。” 门边开了,听得出很沉的声音,吴玄才领着冯薇中进内,先是一个天井,中央放着个大水缸,看年份已经很久,走到内堂,大约是三十年没换过的木桌椅。 “奶奶,今晚煮三个人的饭吧。” “好小子,”奶奶满头银发,还是笑容可掬,“今天终于带孙媳妇过来了。” “别乱讲啊,”吴玄摆摆手,“她可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啊。” “本是可大咯,”奶奶又是赞不绝口,“连董事长的女儿都被你追到手了。” “错了,”吴玄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 “对啊,”冯薇中竟说,“玄玄还没追我呢。” “你个蠢小子啊,”奶奶不禁大骂,“怎么还没追人家?” 吴玄还不好开口,便说:“奶奶,煮饭去,煮饭去吧。” “孙媳妇过来帮忙。”奶奶如此吩咐,冯薇中不好不去啊。 厨房已有些年头,灶子还是以前那种土坑,要烧火的,“奶奶,”吴玄说,“跟你说了,换成那种汽炉子,你不听。” “你那种烧出来的菜不好吃,”奶奶批评,“哪像我们这种,烟熏火燎的,味道正宗。” “你就不怕火灾?” “怕个甚,多注意就是咯,”奶奶往坑里放些木柴和野草堆,“以前的人没有现在的炉子,还不是照样过?” “那是以前。” “奶奶,”冯薇中叫的可亲切了,“你们居然还用这么古老的东西啊?” “那是,”奶奶拿着推手往里边推了一把,火苗旺些,“你应该从小不做饭的吧?” “说的也是,”冯薇中说,“我一直都是吃我们家那老妈子炒的一手淮帮菜,自己很少动手。” “那可使不得,”奶奶往大锅里放些油,“若是菜都煮不好,家里断炊可就不好咯。” 冯薇中一时感触。 “怎了,孩子?”奶奶注意到她有些异样的表情。 “我们家断炊许多年了。” “怎么回事啊?”奶奶忙让吴玄去炒菜,自己把冯薇中拉到一边,“孩子,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了?你不是家里有老妈子吗?怎么还会断炊?” “可他们十天半月都不回家来吃一次饭,”冯薇中禁不住烟火过大,熏得自己眼眶湿润,“我从小他们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从小吃饭,都是跟家里的洪阿姨一起吃的;后来他们说美国的教育好,15岁就送我去读预科,还在那边帮我找了对养父母;现在我大学毕业,准备再进修,他们又要我回来,可我回来,他们又是各自忙各自的,压根就不陪我吃个饭。”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奶奶有些触动,“厨房油烟大,我们过去吧,让阿玄这小子给你弄两手。”冯薇中随着奶奶带路,到了内堂的厅子,两人坐下,“你叫什么?” “我叫薇薇。” “薇薇啊,”奶奶不免唠叨起来,“你爸妈这样子可不行啊,家里断炊,可是感情疏淡,往后家里还怎么维系啊?” “奶奶,”冯薇中擦拭好眼角,“不瞒你说,我们那个家啊,就像个旅馆,我爸妈想去就去,不想去直接在公司里弄个房间就睡下了。” “这怎么了得?”奶奶安抚着她,“有家不归,还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我才叫苦命呢,”吴玄在那边忙着炒菜,还忙着吐槽,“这边连个油烟机都没,你俩都不来帮忙,还有空聊家常。” “你个死小子,”奶奶骂道,“叫你炒几个菜还这么啰嗦。” “奶奶,”吴玄叫苦不迭,“我就两双手,你也不来帮个忙。” “奶奶老了,该换你来伺候奶奶和你未来的媳妇。” “话不能乱说啊,我跟她没关系啊。”吴玄大喊。 “这孩子,就是不开窍。”奶奶摇摇头,对冯薇中说,“咱们先上去喝两杯茶,等这小子炒完咱们再下来。” “也好。”冯薇中对厨房位置喊:“玄玄,记得喊我们吃饭。” 忙完时刻,吴玄的脸都是黑的,才弄完一桌子四个菜,奶奶先尝过一口,才说:“还勉强过得去。” 吴玄正要夹一块,没料到奶奶一筷子拍了过去,“做什么啊?” “你小子懂不懂体贴啊,”奶奶教训着,“快给人家薇薇夹菜啊。” “哦。”吴玄只好夹了一块红烧肉,“你吃吧。” 冯薇中噗呲一笑,接过碗去,“谢谢。” “薇薇啊,”奶奶又说,“以后要常来这里吃饭,要不,这边也会断炊的。” “我知道了,”冯薇中点点头,“奶奶,我一定经常来。” “我天天回家吃饭,”吴玄表示不服,“怎么会断炊呢?” “你个愣头青,真是气死我了,”奶奶一筷子敲到他头上,“你是天天回家,可是薇薇呢,从小到大连和家人吃个饭的机会都很少,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要说可怜,”吴玄诉苦,“我们更可怜啊,住的吃的还不能跟别人家的比。” “可她家里就和老妈子两个人,爸妈又不常在,”奶奶说,“你啊,以后可得多带薇薇回来。” “奶奶,”吴玄简直要昏过去,“薇薇自己有家的,何况我们也是两个人啊?” “这怎么同?”奶奶吃过一口饭,“我们是相依为命。” 冯薇中刚想说,但又想起“相依为命”四个字可不能随便说出口。 “你看这么晚了,”奶奶说,“阿玄啊,等一下你上楼,把你爸妈那间房子收拾一下,腾给薇薇来住吧。” “什么?”吴玄怎么也不肯,“奶奶,这样不好吧,她自己有家啊,而且,我们这种老房子,哪适合她这样的大小姐。” “我住的习惯,”冯薇中却说,“可别忘了,我在美国住的,跟这边没多大差别。” “这里的老房子,”吴玄解释,“冬天冷的时候还好,夏天热的啊,你受不了。” “也对啊,”奶奶也说,“我们这房子啊,我住的习惯,你和阿玄啊,以后可得搬出去住。” “你怎么越扯越远?”吴玄受不了老人家什么话都敢说。 “我说错了吗?”奶奶继续着教训,“我要是百年归老了,这家里就你一个,能不断炊吗?现在薇薇来了,你每天给她做菜,这家里就不会断炊?” “你怎么又乱讲话了,”吴玄又说,“奶奶,你会长命百岁的。” “只要你跟薇薇处,”奶奶还是那个话题,“我就能长命百岁。” 吴玄扯开话题,“薇薇,我不是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吗?” “难道不是你家里吗?”冯薇中笑着说。 “当然不是,是一个老艺人的家里,这人做了快五十年的烟花了。” “做烟花那个老路?”奶奶问,“你们去找他作甚?” “薇薇在美国做烟花,想去请教这个路老伯。” “你就别想了,”奶奶直言,“那个老路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这家伙性格孤僻得很,平常就在家里研究什么冲天炮之类的,一日三餐不定时,晚上饿了就到巷外去吃宵夜。” “这个老路有什么家人吗?”冯薇中问。 “没听说过,”奶奶说,“不过十里八乡的,以前要是过年过节,放烟花的一定找他。” “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你们俩想今晚去见他?” “那当然,”冯薇中点头,“这么厉害的人才,不可浪费啊。” “我劝你啊别白费心机,”奶奶摇头,“这个老路,我在这里活了八十年,一年也见不到他一次脸,这几年更是没看到他人,也不晓得他在做什么的。” 晚饭后,吴玄拉着冯薇中出来,“这个老路,我带你去他家看看,能不能见到他只好天意。” “我还以为。。。”走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冯薇中却没有一丝的害怕,“你说的地方就是你家呢。” “我家家徒四壁,没什么可看的,”吴玄才说,“不过我小时候,偷偷瞄过那个老路一次,那家伙做的,十里八乡都喜欢。” “难怪今天下午你在我爸面前,能说的有板有眼,看来你对烟花,也不算个外行啊。”冯薇中边走边说。 “我可不会做,”吴玄说,“况且我没想到,董事长的千金居然会做烟花。” “我也没想到啊,”冯薇中说,“我爸还挺有眼光的,选了你这么个助手。” “我这个助手怎么了?” “虽说不是名校,但能力不差,还有点见识。” “不敢当,”吴玄只是笑笑,“要说见识,见识一下老路更好。” “等一下,”冯薇中却挡在他面前,“去见老路之前,我有个请求。” “别请求的,”吴玄说,“你可是大小姐,要求也该是我来求你。” “我想,”冯薇中犹豫再三,才说,“你想啊,我来这边的目的,是去找老陆的不是?老路要是指点我,就要花费一段时间,这样一来我老是往返家里跟这边,就很不方便。” “那也是,”吴玄才想到,“你需要找个地方住下了。” “我就想,”冯薇中略有思索,“既然今晚在你家住,就不妨往后也长住吧?” “长住?”吴玄知道这可万万不可,“大小姐,别说笑了,我们这样的房子,别说你住不舒服。何况,董事长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就别告诉你们董事长嘛。”冯薇中说得轻巧,“反正我爸又经常不在家的,他不会发现的。” “我跟你非亲非故,”吴玄退却着,“你到一个男人家住,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谁会说闲话?”冯薇中微微一笑,“我在这边只认识你和奶奶。” “我们那些街坊会怎么想?” “可是,我现在可没有钱在外面住诶。”冯薇中说。 “那,”吴玄说,“你能不能辛苦一点,往返家里和这边?” “是你帮我找的师傅,帮人帮到底,你就让我住在你家里嘛。” “要问奶奶的意见。”吴玄只好说,“前面拐弯的就是了。” 两人借着月光,消失在巷口。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傀儡 过了巷尾,到了一块空地,约莫是一座宫庙,月光下仍能看见屋上的嵌瓷塑像,个个威武不减,手持兵器,有些面目正气,不怒自威,还有些造型各异。吴玄虽长住在此,但这一片几乎很少过来,或许是而是胆子小,很少敢迈进这里。 这门口是最能让人不寒而栗的,门口两个绛色的绢丝灯笼,像极了巨兽的双目,墙壁都是通红,犹如是炼狱,加上屋檐上那些个神兵天将,这到底是个圣地,还是个通灵的门道? 吴玄几乎不敢过来,莫说是他,就是新街口十里八乡的都没几个肯过来的,还有人说:夜幕降临时经过此地,居然听到里面有拍惊堂木的声音,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也没人敢进去看看。 前几年有一个外地的游客进了去,但是没人看到他出来过,于是十里八乡就传言:这个地有进无出,切不可一时好奇,耽搁了自己的性命。 吴玄知道,那位做烟花的匠师就住在里头,好几年才露一次面,而且从来没见过这匠师进进出出的,但他一再坚称自己是住在里面的,可是,他得有吃有穿才是,难不成这里头还能天降粮食? 他心怀忐忑,才走到门口,想扣起门把上的铜环,却没这个胆子,冯薇中问:“你跟这位大师,平时不熟吧?” “一年都见不着一次面,”吴玄说,“说不定他还不一定认得我。” “要不我来吧?”冯薇中微微一笑,“在美国,女生出面比较好说话。” “在这边可未必适用。”吴玄话虽如此,但还是让冯薇中去敲门。 冯薇中拉起铜环往里面一扣,没想门很轻,居然开了一条缝,吴玄见况,便推了门一把,随着缝隙越来越大,里面的情形越来越清晰:只见大门对着是一条砖石的主干道,中有一方宝鼎,约有三尺高;大道通向的是一座歇山式的殿宇,看不清文字,但看到殿宇到大门这处悬挂了许多黄色的纸灯笼,每只上面还有朱墨题写的“奉旨造办”字眼,再看主干道两边,竟是一个个身着戏装盔甲的武生。 吴玄可能是恐惧过度,马上拉起冯薇中撒腿就跑,“快走。” “干嘛啊?”冯薇中自然不明白。 “别废话,保命要紧。” 跑了有一公里,冯薇中不情愿的挣开手,“你不说清楚的话,打死我都不走?” “大小姐,”吴玄只好哄她,“乖,我们不去了,回家好吗?” “你这人真奇了怪了,”冯薇中埋怨道,“明明是你带人家来此,现在又拼命拉着人家走?” “大小姐啊,”吴玄只得央求着,“不走咱小命就不保咯。” “叫我薇薇。”冯薇中耍起了性子。 “好,薇薇,”吴玄只好哄,“咱们回家了,行不?” “不回,”她可是不撞南墙心不死,“见不到大师我就不走。” 吴玄懊悔不已,“不过,有什么危险一定要走为上计。” “好吧。”冯薇中有些不满,“这么怕死。” 走了回去,吴玄千不愿万不愿啊,到了门口,他干脆闭上了眼,冯薇中却拽起他的衣领,“傻瓜,快睁开眼。” “我不,”吴玄开始怄气。 “你先看看嘛。” 他只好轻轻睁眼,竟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原来两旁的戏装盔甲,都是些木偶造型,和人体等身比例,吴玄才敢放胆走进去,各个木偶形态各异,不过都手持兵器,有的提着大关刀,有的双手在耍翎子,有的则站着,右手拿着银枪c左手握紧腰间的宝剑;还有的二人长兵相见,似乎在打斗。这些木偶,看样子都应该是武生,面目清秀,眉宇间都有英气,见不到大花脸和老生,背上插着旌旗各有五六,戏服五颜六色,几乎都是顾绣,蟒的威武,虎豹的凶猛。 “这是常山赵子龙。”吴玄不再惊,而只有喜了,“这是薛丁山。” “这个又是谁?”冯薇中看他戒心消了,指着耍翎子的那个问。 “这个嘛,应该是周公瑾。” “那个呢?”又指了一个。 “杨宗保。” “那个呢?” “十三太保李存孝。” “啊,”冯薇中突然惨叫一声,搂在吴玄怀里,一副惊恐万分之状。 “怎么了?”吴玄反应慢,还没觉察出什么来。 “十三太保,”冯薇中瞄了一眼那个霸气的“李存孝”,“他刚才手动了一下。” 吴玄想走过去,却被拉住,看着冯薇中,“会不会你眼花看错了?” “你看,”冯薇中又指着,“他盯着我。” 吴玄望了过去,“哪有啊?”只见“李存孝”的眼睛望着别处。 “你看你,就会自己吓自己,”吴玄已经知道不妥,但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假装无事,“我看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对啊,”冯薇中拉着他,“要走赶快。” 二人迈着脚步就要走出,不料木门竟自己关起了,吴玄赶忙去拉,却怎么也拉不起。再往后看,那些个木偶好像抖动了。一个个提着武器,眼珠子转个不停,吴玄也怕得要死,只好继续拉门,却怎么也拉不起来。 木偶们行动缓慢,但却是方向感很强,朝着他们这边走来。“救命啊,”冯薇中被吓坏了,“这什么鬼啊?” “还什么鬼?”吴玄也哭着喊着,“这就是进了鬼的地盘了。” “真该听你的,”冯薇中后悔着,“我可是新教教徒的,不信中国神教。”忙掏出胸间的十字架,走到那些木偶面前比划比划,可毫无效果,只好朝着别处空地逃。 “这里是中国,”吴玄解释说,“你们西方那一套没个用处。”自己反而拿出个灵符,找了“赵子龙”一贴,那木偶反而停顿了。 “有效了,有效了,”吴玄高兴没一会,“赵子龙”又动了。 他只好拉着冯薇中左躲右藏,避开这些木偶,没想逃来逃去,又回到中间,被这对行动的慢的木偶围着,他们一步步朝中间走来,双手的造型却丝毫不动,只有眼眸子可以转。 “你有没有发现?”吴玄说,“这些东西应该是有人控制的。” “说不定就是摆了个什么阵法?”冯薇中被吓得可以,“我们又不会法术,怎么破啊?” “谁说一定要有法术才能破?”吴玄说,“你就没发现,他们动作有限?” “什么意思?” “你还说你是美国回来的,怎么也迷信阵法啊?” “我听奶奶说的。”冯薇中才说。 “老一辈胡言乱语你就别信了。” “不信还会有眼前的这一幕?”冯薇中又气又急,“真没料到这么邪乎。” “这些傀儡啊,应该是有人操控的。”吴玄一边拉着她的手,往门外悄悄退,一边注视着武将们的动作眼神。 “你是说有人摆个傀儡阵?”冯薇中似乎没明白过来。 吴玄突然松了手,冲向了木偶,没等冯薇中惊吓过来,忙避过了刀枪,弯下身子一个扫堂腿狠狠一踢,前边的杨宗保和吕奉先往后一倒,连着的武生都一并倒下,只有头还在不断的左摆右摆,身子动作提着武器还在动。 “有你的啊。”冯薇中缓过口气,“小小阵法竟被你给破了。” “这不是什么阵法,”吴玄连说,“是有人故意捣鬼。” “咚咚锵锵,咚咚锵锵”的,不知哪来的锣鼓声,竟响了起来,顶上开了几朵花,确实来说是放了几朵牡丹造型的烟花,正殿也突然亮了起来,放射出来一柄黄色罗帐,在空中飞了许久,又飞回了大殿,殿内的不知何时多了个小戏台,共有一张手掌大小的官帽椅,椅子上坐着一个戴着平天冠,满脸扎髯,身着戏装黄袍的木偶人。 “真身显灵了。”冯薇中哪里见过这个场景,以为官帽椅上的就是木偶的控制人。 “来者是何许人也?”木偶摆起了手指,一副责问的意味,唱的戏文,眼睛还上下摆动。 “你又是何方神圣?”吴玄学着戏文里的双指,字正腔圆的反问。 “孤王乃是当今圣上。”木偶做起了捻须的动作。 “可c笑c捏。”吴玄唱的也有板有眼,“当今圣上岂会装神弄鬼?” “大胆,”锣鼓响了一下,“黄口小儿,胆敢冲撞君王?” “你个堂下郎,算什么真君王?”吴玄回了一句。 “英雄出少年,”木偶似乎有些赞赏,“孤王不与你计较。” “如今是现代,”吴玄继续这腔调,“何来的君王?” “孤王手下有干将一十八员。”木偶指着吴玄,“竟都败在你的手下。” “阁下见谅,”吴玄指着躺在地上的一十八员,“你的手下冒犯在先,小生还击在后。” “好好好。”木偶除了眼睛能动,面无表情,“孤王收你为第一干将,统领手下一十八员,如何?” “谢过殿主。”吴玄推却,“小生不才,何况殿主冒认君王在此,小生不敢苟同。” “大胆,”木偶唱道,锣鼓又敲了一下,“你敢冒犯本王?” “你非君非主,冒称什么王爷?”吴玄继续着唱。 “黄口小儿,”木偶人唱,“待本王灭你,消我心头之恨。” “殿主手下已被我一一收拾,哪里还有什么手下可用?” “待本王出手,要你跪地求饶。”锣鼓声忙敲了几声。 “殿主啊,”吴玄已经不跟他废话,改了现代口音,“三国的吕奉先c周公瑾c赵子龙;唐朝的薛丁山,五代的李存孝,宋代的杨宗保,各为其主,你要做君王,就全部改成一个朝代的。” 一声锣鼓,那木偶人才站起来,走前几步,才发现后面有一个人操控着,那人头发长的有些凌乱,两眼犀利有神,小胡子,长衫一件已经旧得发黄。 冯薇中看戏看久了,竟无言可对,还是吴玄说:“您,就是蔡志明,蔡老先生吧?” “黄口小儿唱的不错啊,”蔡志明点点头,“你这天份不可埋没。” “蔡老还记得我奶奶不?”吴玄又问。 “贵祖母是。。。?” “刘彩娇。” “哦,你是新街口的?”蔡志明忙问。 “我们就从新街口过来的。”吴玄回答。 “我这地方,十数年没有人烟咯。”蔡志明笑了笑,“本想着让他们招待你们,”看了一眼脚下的木偶们,“没想到竟被你给干掉了。” “这算什么招待啊?”冯薇中舒舒心,埋怨道,“把人吓个半死,还以为撞见什么鬼了。” “哈哈,”蔡志明看着冯薇中,“你这小辣椒,倒像是我以前的师妹。” “蔡老还有师妹?”吴玄问。 “有,不过后来嫌我穷,嫁给了一个富家子。” 一时让人无话可说。 “你们来这里,不会是存心来唱戏的吧?”蔡志明又问。 “哦,”吴玄才说,“这位是台郡公司董事长冯迎秋的千金,知道您是做烟花的高手,想来拜访。” “冯迎秋的女儿?”蔡志明有些激动,“那,你妈妈是。。。。?” “周美琴。” 蔡志明眼眶里有些湿润,良久不能说话。 “你认识我爸妈?”冯薇中问。 “不认识。”蔡志明强忍住,“你们既然来了,不如到里面喝口茶。” “等等,”吴玄这时候又问,“你这外面有干将十八员都是小生,里面该不会还有花脸的十八员,刀马旦的十八员吧?” “去你的,”蔡志明骂道,“孤王的一十八员干将都被你给撂倒了,家底都没了。” “你这些都是机器人吧?” “不成,你以为真的是木偶人?”蔡志明反诘。 “原来都是机器人啊。”冯薇中总算松一口气,“我还真以为你会傀儡阵法呢?” “你这智商,”蔡志明不忍骂下去,“我要是会傀儡阵法的话,早就征服世界了。” 吴玄不忘多加一句,“你是从美国回来的,就没看出这是机器人?” “从五官的雕工上来看,确实不像是机器人,”冯薇中指着旁边的“李存孝”,“我在美国学过手工课,你看刻的这么细,机器还做不出来。” “算你有些眼力,”蔡志明解释说,“这木偶的头啊,确实还是木雕的,机器做不出来,可是身子却都是机器的。” “你从哪里买的?”吴玄好奇的问,“要是摆出来,真能吓唬吓唬人。” “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残次品。”蔡志明看着还在动的的这些木偶,走回正殿去,放下手上的帝王,拿出了一个黑匣子,操控一下,木偶都停了。 拿着黑匣子过来,他忙说:“这是一家公司做的,请了老师傅来做木偶头,他们来做机身,搭配好以后,看着是好看,可是不管用,有些动作做不起来,而且你也看到了,跌倒了不会自己爬起来,这样的产品做出来以后没人肯要,扔掉了又可惜,有人就说我喜欢看戏,送给我得了。” “你就真的要了?”吴玄忙问。 “我是看如果都毁掉了,就可惜咯,虽说不能上舞台,起码陪陪我也好。” “是哪家公司做出来的?” “还有哪家,经常做机器人实验的那家。” “你是说,东洋股份?” “就是他们,”蔡志明继续说,“他们做出来以后卖不出去,就没再做了,其实如果继续研发,说不定以后唱戏的都能换机器人。” “你可就别多想了,”吴玄回应,“机器人只能做些简单的工作罢了,唱戏是门学问,做不来的。” “有些道理,”蔡志明似乎很高兴,“没想到你这小年轻的,唱戏却是有板有眼。” “蔡老过奖了,”吴玄说,“你可别忘了,我是跟我奶奶长大的。” “你奶奶以前啊,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花旦娘啊,”蔡志明说,“小时候的样板戏,改革开放后的古装戏,你奶奶都能演的入木三分,我记得小时候喜欢看智斗,你奶奶简直就是阿庆嫂附身。” “现在别说样板戏,古装戏都没几个人看的,”吴玄不禁喟叹,“我读小学那时,新街口街头巷尾都是些木偶的戏棚子,我那时候最喜欢哼唱一两句,就是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戏迷咯,”正说的高兴,“我这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今晚你陪我练练嗓喉,天分不小嘛。” “哪里哪里?”吴玄谦虚着,“我怎能和蔡老相提并论。” “要不这样,”冯薇中很不识趣,“蔡老,您刚才放的烟花很漂亮,不如再放一次?” “想得美,”蔡志明不屑的望着这黄毛丫头,“烟花是搭配着戏文放出来的,可不能单独放,以前在十里八乡,放烟花可都是吸引人出来看大戏的。” 吴玄补充说:“十里八乡的人沿着烟花的轨迹,就会被吸引出来,师傅们的戏棚子就不凑生意了呗。” “原来是这样,”冯薇中却说,“要是将烟花独立出来,也是一门生意啊。” “说了半天,”蔡志明有些发现了些苗头,“你们俩是冲着烟花来的?” 正殿内突然传来某东西落地的声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拜师 蔡志明走到殿内,一看却是一块桌子上的惊堂木,适才应该是老鼠什么之类的跑过来的吧? 吴玄也看不出所以来,却见得殿内的情况,梁上的木雕涂抹了大红漆,镂空雕的莲花瓣合着数枝梅花,寓意和和美美,中间是一个榫卯结构缠绕繁复的藻井,难怪这家伙要选在殿内唱戏,奶奶说过藻井的作用其实不是防火,是扩音。藻井下是一张红漆木桌子,上边搭台,下边却有绳子连着的响锣大鼓几个,只要拉起来就可以敲打。 木桌子后供奉着三位大神的御座,中间是北极真武玄天上帝,两眼有神,戴着戏曲里的头盔,着青色蟒纹袍,外头披一件玄色的斗篷,安坐在金漆木雕的肩舆上;左边是赵大元帅,衣着c动作都差不多;右边则是三只眼的华光大帝,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颇有气概。若看仔细些,三位大神身后的壁上,画着一条四爪的青龙腾云驾雾,准头与故宫里头并无二致。三尊驾前,有一个灵牌,上书“御旨北极真武玄天上帝”。 “这座庙有些年头了吧?”冯薇中也看得仔细,但除了“好看c好看”以外,无更多言语。 “这里啊,”蔡志明才说,“本就是一座玄帝庙,是永乐年间盖的,比起你们新街口那一座还要久远。” “那后来这里怎么荒废了?”吴玄问。 “还能怎么荒废?明末大乱,战火延绵,这里渐渐没了人烟,直到康熙年稳定了些,十里八乡才想到重修一座玄帝庙,于是选在了当时的新县城,就是现在的新街口。这里就被遗忘了。” “你说被遗忘,那你怎么知道这些?”吴玄觉得有些奇怪。 “我师父是原本就是这里的庙祝,我能不清楚?” “可新街口那个庙,我看的明明写着是弘治年间的,怎么又成了康熙年?” “那个不准啊,弘光的时候就毁了,后来康熙年才复建,那是重修后的痕迹了,早不是弘治年间的。”蔡志明诠释着,“一般简介不会说得太详细。” “原来如此。”吴玄说,“这里保存完好,可惜咯。” “可惜什么?要不是无人知晓,我还能呆在这儿?”蔡志明怡然自得。 “对了,”吴玄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想请教烟花的事儿。” “请教就免了,”蔡志明一口回绝,“这门家法不传外人。” “蔡先生的意思,”冯薇中说,“就是只传给家人?” “倒也不是,若是做了我的门人,自然就不属外人,可以传授。”蔡志明解释。 冯薇中于是问:“我要是拜蔡先生做师父,你是否就愿意教我?” “你傻啊,”吴玄拉着她,“你这跟做学徒没分别。” “学徒就学徒呗,”冯薇中可能不理解,“只要能学会。” “做我的门人嘛,”蔡志明冥想片刻,“我收门徒,可不收单个。” 冯薇中说:“那你要几个人啊?” “眼前童男童女一对,好事成双。” “我可不学,”吴玄推却,“是她要向你学,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学。” “笑话,”蔡志明训斥,“收弟子必然是门徒越广越好,岂有只收一个之理?” “我都二十二岁了,还童男?”吴玄不屑的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水怪,每年要吃一对童男童女呢。” “怎么说话的?”冯薇中不乐意,“你就随我入门吧。” “我比你大,怎么随你入门?”吴玄反驳。 “你小子唱戏的天分不错,是个苗子,不可荒废。”蔡志明看着吴玄,渍渍称奇,又上下打量冯薇中,“姑娘嘛,是个胚子,演起花旦来,那叫一个俏。” “前辈你误会了,”冯薇中赶紧说,“我是来想你学做烟花的,不是来学唱戏的。” “做烟花只是前奏,唱戏才是根本,”蔡志明要求,“你俩要是进门,烟花得学会做,戏文也得背熟,二者缺一不可。” “我还得学做烟花?”吴玄抗拒着,“我可从来没说要拜你为师。” “好啊,”蔡志明说,“你不拜师就别想着我教你们做烟花c唱戏。” 冯薇中有些急,拉着吴玄,“哥哥c哥哥,答应他吧。” “不干,”吴玄胆怯,“烟花是危险品,我不做。” “不如这样,”冯薇中转念一说,“师父,不如这样,玄哥哥会唱不会做,我呢,会做不会唱,不如你只教他唱戏的门道,我呢只学烟花的窍门,不是更好吗?” “这可不成,”蔡志明摇摇头,“我们这行,行话叫先生,先生就得精通百艺,不仅要会唱戏,还要会演木偶戏,还要做烟花。若不是现在木偶没几个人看,你们还得跟我学做木偶,演木偶呢。” “哥哥,”冯薇中央求着,“你就答应了吧。” 吴玄看着那玻璃眼,月色下含情脉脉,实在不好拒绝,又不太情愿,“好吧好吧,入门就入门。” “既然答应入门了,”蔡志明吩咐,“你俩到殿外候着。” 吴玄只好领着冯薇中走到门口,蔡志明走到角落,掏出一张灯挂椅在木桌前就坐下了,“凡入我门者,需师长之礼,跪。” 冯薇中拉着吴玄,扑通一声跪下了,两人异口同声“徒儿拜见师父。” 蔡志明又起了腔调,“今日孤王又得金童玉女一对,幸甚至哉。哈哈哈哈。。。” “师父,”吴玄有些膝盖痛,“我们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蔡志明继续着腔调,“免礼,平身。” 两人这才起来。 “好徒儿,”蔡志明捻起右手,指着吴玄,“你需报上名来,今年芳龄。” “徒儿姓吴单字一个玄,乃新街口人士,”吴玄只好按着他的套路来,“今年二十有二。” “师父,”冯薇中不会唱戏,只好还是白话的,“我叫冯薇中,今年也是二十二,不过比他少了三个月。” “如此甚好,”蔡志明唱戏唱上了瘾,“往后你二人,需师兄妹相称,相亲相爱。” 吴玄只好唱道,“徒儿遵命。” 冯薇中不好逆老人的意,也学着唱,“徒儿遵命。” “现在不是唱的挺好的吗?”蔡志明很满意,“薇薇啊,你以后可得叫他师兄。” “好咧,”冯薇中看着身边的吴玄,“师兄好。” “我。。。”吴玄也只得称,“师妹。” “既然入门,你们就得守门规。”蔡志明要求。 “什么门规?” “往后每天,只得入夜后过来,”蔡志明继续说,“若要告假,需提前一日,否则休怪为师将你俩一并逐出师门。” “每天晚上都来?”吴玄不太乐意,“那我还有什么私人时间?” “少壮就是心不定,”蔡志明训斥,“你若不来,能做什么?” “师父啊,”冯薇中开始讲条件,“能不能每周给我们两天的时间告假啊?” “你干脆说节假日不来得了。”蔡志明回绝,“要知道这门功夫,一日也荒废不得,若是停了,需从头来。” “那真的跟学徒没区别,”吴玄有些懊悔,“一天假都不行。” “也不是不行,”蔡志明说,“你们若是连着学,估计一年以后,成了习惯,师父自然不要你们来。” “可是师父,”冯薇中问,“为何要入夜以后?” “这不就是怕太多人知道吗?”吴玄明白了蔡志明不喜欢有人打扰。 “阿玄这小子不缺心眼啊,”蔡志明点点头,“不过,你们俩人来的时候得一起来。这样,别人就会以为你们在交往,绝不会怀疑到我。” “交往?”吴玄倒是真的想,不过人家是董事长的千金,怎会看上他这么个白丁。 “师父说的是。”冯薇中看着吴玄这幅愣样,不禁莞尔。 蔡志明又吩咐,“阿玄,去把孤王的干将一十八员都立起来。” “哦。”吴玄只好去把周公瑾c吕奉先c赵子龙c杨宗保c李存孝这些一个个给立好。 蔡志明领着二人走到大门处,操控起手中的黑匣子,木门上的锁链竟自己转动,大门缓缓打开,蔡志明又按了一个键,大门却自己慢慢关上了。 “哦,”冯薇中总算明白,“这就是师父的阵法。” “你们以后进来,可不能从大门进,否则我会以为你们是外人,就会启动这个,”指着黑匣子,“你们随我来。” 领着二人穿过大殿右侧一条小道,到了另一个木门,手指往板上,说:“以后要这样来敲。”手指头敲了两下,停顿一下,又敲了三下,二人点头。 蔡志明又说,“到时我就会这样敲。”手指头敲了三下,停顿一下,又敲了两下,“这是暗号,你们就这样敲,”手指头连敲五下。“我就会开门给你们进来。” 开了门,见得是往一个小树丛,蔡志明吩咐:“你俩先回去,明晚再来。” “是。”两人穿过树丛,走出来才看到是村道,只要绕上两个弯就能回去新街口了。 “师兄,”冯薇中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师兄。”她重复着。 “怎么了,师妹?” “今天一下子多了个师父和师兄,很亲切。”冯薇中说。 “叫的亲切吧?”吴玄有些兄长的意味,“以后在公司里不能这么叫。” “知道了,”冯薇中说,“回公司我就叫你玄哥哥。” “以后你每晚都要过来,”吴玄道出了担忧,“一来一回不是很麻烦?” “住在你家里,哪有麻烦?”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住进来了?”吴玄吓个半死,“再说你一个女生,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冯薇中又喊,“师兄,我们既然是师兄妹,住一起也没什么吧?” “这样也行?”吴玄有些无言。 “何况那房子又不是你的,是奶奶的,我只要征得奶奶的同意就好。”冯薇中巧言。 “这,”吴玄只好说,“董事长和夫人要是知道了,非炒了我不可。” “放心吧,他们不会知道,”冯薇中一脸轻松,“我爸啊,除了过年那会,几乎不回家吃饭,有时累了就在公司睡。我妈的基金会里头有个房子,累的时候也在那边睡,我爸偶尔也过去跟她睡。” “你们家这么大的房子,”吴玄忙问,“就你一个人在住?” “还有一个保姆,”冯薇中说,“这房子与其说是我们家的,不如说是那个阿姨的免费宿舍。” “你在美国也是一个人?” “起码还有养父母,”冯薇中说,“回到家里,却连个家人都没。” “你也知道,”吴玄数落着,“我们家这环境,还有旁边邻居家的噪音啊,晚上老鼠声啊,你怎么受得了?” “我怎么就受不了?”冯薇中说,“我呢,听奶奶安排,就住在你的房间里。” 吴玄震住了,“住我房间干嘛?”按耐不住激动,“你跟我非亲非故,同居一室,人家会怎么想?” “谁要跟你同居一室?”冯薇中不好意思,“你们家不是还有一件空房吗?奶奶要你搬到那里去住,你的房间给我住。” 吴玄松一口气,“那还差不多。” “师兄,”冯薇中看着眼前的这个愣小子,“你心里,是不是想着与我同居一室?” “别瞎说,”吴玄脸色犯晕,“我们是师兄妹。” 冯薇中噗呲一笑。 回到家里,奶奶笑面迎来,“薇薇啊,你的房间我给收拾好了。” “谢谢奶奶。” “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吴玄还不适应。 “怎么说话的?”奶奶训斥着,“薇薇又不是外人。” 吴玄刚想反驳,这时候手机来电,却是王雨棋,“吴助理啊,你睡了吗?” “没有,”吴玄看了下时间,才22:00,“哪有这么早睡?” “那好,你明天早点过来。” “好。”吴玄只好应声。 王雨棋自上次回来,对冯迎秋说了遭遇,从此冯迎秋更为赏识,几乎每夜加班,王雨棋都会在,而且是两人经常秉烛,为的就是一周以后的就职大典,毕竟这是高明敦组八年来取回公司控制权的宣示,车止戈c赵荆瑜都十分紧张,冯迎秋又岂有松懈的道理。 只有吴玄和冯薇中不明白,一心还在专研着公司的产品以及的开发市场。她漫不经心的问:“谁的电话?” “王雨棋的。”吴玄每次提到他都有些气,之前自己少不更事,给他的印象就不好,现在自己虽说也在冯迎秋的身边,可毕竟论资排辈都在王雨棋之下,处处要被这办公室主任呼呼喝喝的不算,有时还觉得,这王主任是针对着自己,谁叫,上次黎嘉霏和自己的一些暧昧,王雨棋肯定算在自己身上。 “你说的就是那个经常板着脸的王主任啊?”冯薇中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他找你,是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董事长的就职典礼呗。” “对我爸来说,就是一生最大的成就。”冯薇中没好气的说。 “董事长即将就职,你作为第一千金,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啊?”吴玄有些埋怨,“我作为他的部下,还得替他高兴呢。” “你是他的部下得替他高兴,”冯薇中顶了回去,“我是你师妹,怎么我伤心的时候你不替我伤心?” 吴玄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浑小子,”奶奶又开始教训了,“只关心你们董事长,就不关心薇薇了?” 冯薇中二话不说,奔上楼去。 “师妹。。师妹。。。”不管吴玄怎么喊,冯薇中就是不回头,“嘣”的一声把门带上。 “我说错什么了?”他只好向奶奶请教。 “你小子怎么这么蠢啊?薇薇跟她爸的关系明显很不好,你还说提她爸高兴。” “这。。。”吴玄只好说,“自己的爸就职,平常人都会关心的。” “可薇薇不同,”奶奶说,“一回我到厨房里弄些小吃,你送到她房间里,哄哄她。” “怎么哄啊?” “孺子不可教也。”奶奶气的说不出话,拂袖上楼。 翌日,天有些灰,一看已过七点,吴玄走到自己房间,不对,应该是以前的房间,想叫醒冯薇中,可又怕这小女生的脾性,不肯回应,踌躇不敢敲门。 敲门?“对了,”吴玄灵机一动,“敲门。”他喊着,手指往木门上先敲两下,停顿一下,再敲三下。 过了一会,传来了先敲三下,停顿一下,再敲两下的回声。吴玄马上连敲五下,门便开了,冯薇中头发凌乱,衣着随便。 “师妹,”吴玄微微一笑,一时找不出话来,居然说:“今天天气不错。” “现在几点了?”冯薇中还睡眼惺忪的。 “七点啊,”吴玄忙说,“快去梳洗,我们到门口那家小店吃个早餐。” “哦。”冯薇中乖乖的走出来,凉衣薄件,吴玄有些不好意思,她却微笑着问:“门口那家店,有什么吃的?” “那家的油条和别家的不同,故意放了盐,吃起来味道特别重,所以卖得好。还有八宝粥,料放的很足,薏米c杏仁c花生c小米,吃起来口感好。” 冯薇中又从木门上连敲五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地陷 5月12日,早上七点,天不放晴,仍是阴灰灰的色调,吴玄以为鸡鸣而起,到公司的时候应该不至于拖后腿,怎料保安已经在门口候着,入门后各人按部就班,自己和冯薇中已经是垫后的。 “吴助理c大小姐,”李雯雯忙走过来,“快去32楼吧。” 三十二楼是董事长的办公室,岑祟便应该早就收拾好了,可能有事要找他这个新董事长助理来交接一些事物吧。 到了办公室,才见得冯迎秋已经安坐在转椅上,旁边的沙发上则是车止戈c赵荆瑜c黄金盈,而王雨棋则站在一边,盯着他俩。 “董事长早,各位董事早。”吴玄忙打招呼。 “爸爸早,各位伯伯早。”冯薇中也打起招呼。 “你俩一起来的?”冯迎秋似乎看出端倪。 “我在门口,”吴玄赶紧辨口,“撞见的大小姐。” “你这丫头,”冯迎秋有些教训的意味,“终于知道早起了?” “才不是呢,我平时就早起,你看不到而已。”冯薇中反驳。 “好啦,既然来了,”冯迎秋指着吴玄,“还不快都坐下。” 吴玄连把门带上,和王雨棋找旁边的两张靠背的椅子坐下,才问:“董事长,岑。。。。姓岑的哪去了?” 赵荆瑜插话来:“那家伙识相,早就乖乖的交出大权,昨天给走的。” “就没有办好交接?” “昨晚我跟董事长,连夜跟他岑祟便的秘书都交接好了,”王雨棋说,“哪像你,一晚上不知道跑哪里乐去了。” “王主任,严重了,”黄金盈给说好话,“后生年轻气盛的,干个几年就跟你一般稳重了。” “这小子刚进来,还有许多事要学习呢。。。”王雨棋还不依不挠。 倒是冯迎秋喝止,“够了,交接能有多大的事啊,两个人能搞完何必浪费多一个人。” “说得好,”车止戈连说,“迎秋,不对,董事长,五二零快到了,我就希望你整饬公司内的一些情况,就像你说的两个人的事何必多浪费一个人。” “怎么回事啊?”冯迎秋忙问。 “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前些天,公司大堂有一个中央空调坏了,找师傅来修,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拍一个人跟着装修师傅监工就得。可是那天我在楼下,刚好看到一大群人围观着。” “群众看热闹呗,”赵荆瑜耐不住性子,“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别插嘴。”黄金盈劝道,“先等车哥说完。” “那些围观的,都不是外来人员,都是咱们公司的员工,两个是大堂的小姐,三个是财务部的,三个是保安,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十几个人,围在师傅的梯子下。”车止戈埋怨,“修一个空调,哪需要十几号人?而且多半都在玩手机,放着正经事不干,跑到空调下假正经。” “有这种事?”冯迎秋摇摇头,“这种小事还要麻烦十几个人监工,谁规定的?” “还能有谁?”赵荆瑜不屑的批到,“就是你的前任。” “岑祟便?这种小事他也管?” “你还别说,”车止戈继续说,“这就是他们敏俊组一贯以来的优良作风,讲什么同心协力,还喊着有活一起干,对大家都公平点。” “这哪门子的公平啊?”冯迎秋大骂,“简直是浪费资源,十几个人监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在看押重刑犯呢,他们敏俊组就是脑子进水了。” “所以说啊,虽是小事,可也得整饬,你想想,过分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那正经事还怎么干?”车止戈劝道。 “那十几个监工的,都是以前敏俊组的人吗?”冯迎秋忙问。 “倒也不是,是我们新换的基层人员。”车止戈回答。 “既然是新换的,怎么还用他们敏俊组的方法做事?”冯迎秋责问。 “这方法毕竟是敏俊组留下来的,都用了八年了。”黄金盈解释。 “这种情形一定要改掉,”冯迎秋吩咐王雨棋,“一会你去人事部看看管理的规程,把敏俊组那些全部给我拿掉,一个都不漏。” “董事长,”冯薇中笑了笑,才说:“拿掉规程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丫头,”冯迎秋不满,“现在是说正事呢。” “我就是说正事嘛。” “董事长,”吴玄开始插话了,“大小姐的意思是,光废除规程是不够的,现在公司里的人只会按规程办事,可是终究还是执行的问题。” “哦?”冯迎秋饶有兴致,“继续说。” “我认为,公司的人既然按规程办事,就得先熟悉规程,也就是说要给他们上上课,培训培训,告诉他们新董事长上任,就得按新的方法工作,以前这些陋习都要改掉。” “说的不错,”车止戈认同,“吴助理所言极是。” “而且,”吴玄继续说,“树立新规程,培训新员工,也是树立新任董事长权威的方法。只有新领导,改用新方法和新人,给公司带来一股新风气,才能改变以往八年死气沉沉的局面。” “新人就是新观点啊,”赵荆瑜也不近渍渍赞道,“不能再让敏俊组这帮脑残拉低我们公司的智商了。” “刚才你说的培训?”王雨棋却出难题,“怎么个培训法?还有,什么时候开始,为期多久?” “这个不难,以前不是有百日维新吗?”吴玄说,“从明天就开始上课c培训,新员工刚进来,基础最薄弱,比较好下手,至于老员工嘛,也从年龄较轻的下手,实在年纪大的先不管,等新的上手后,直接换下来。三个月后,基本上公司就焕然一新了。” “你小子是什么专业的?”冯迎秋问。 吴玄回答,“工商管理。” “说得头头是道,那培训的事,”冯迎秋说,“雨棋,就交给你去办吧,找些靠谱的老师,从新人下手。” “是,董事长。” “丫头,”冯迎秋说,“你刚进来,这些天也去听听课,帮爸爸看看还有什么陋习。” “看陋习你得找师兄。”冯薇中一时口急,说漏出来。 “谁是你的师兄?” “王主任嘛,”冯薇中忙推,“打我几岁,不就成了我师兄吗?” “倒也是,雨棋来改的话,最好不过。” 出了办公室,吴玄和冯薇中一起走,等几位董事上了电梯,自己才露出面目,“师妹啊,刚才被你吓死了,差点就露馅。” “我也不想的,”冯薇中忙说,“要知道,我说惯嘴了。” “办公司的规则是上哪座山唱哪里的山歌。”吴玄吩咐。 “破规矩真多,这是陋习,等我做了董事长就废了。”冯薇中好大的口气。 “你做董事长?”吴玄有些信不过,“我看还不如给夫人来做呢。” “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冯薇中说,“不如,咱们直接跟爸说得了。” “那可不成,”吴玄吓着,“要是董事长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胆小鬼。”冯薇中扭脸相向。 “你们两位在嘀咕些什么?”王雨棋总是不经意的出现。 “没什么啊,”两人转身过去,“王主任有何吩咐?” 王雨棋一改往日的严肃,“看你们两个这么默契,我就不多说了。”扫了两人一眼。 “我在向吴助理请教一些问题。”冯薇中辩驳。 “我倒想请教你们,”王雨棋嘴角微微一笑,“5月21号是我大婚之日,需要找一对伴郎伴娘,我看你们金童玉女的挺般配,就跟董事长申请,找你们来做伴郎伴娘,不知意下如何?” “好啊。”冯薇中想都没想就答应,“当伴娘可好玩了。” “就知道玩,”吴玄可是不乐意的主,“你都没征求我的意见,就要我去。” “怎么?让你沾沾我的喜气你还不乐意了?”王雨棋反诘。 “你就不怕,”吴玄毫不忌讳,“我跟你加娘子走得太近?” “这我真的不怕,”王雨棋说,“现在你跟大小姐走这么近,我可就放心咯。” “我跟大小姐是。。。”他不敢说出口,“同事之间的交流。” “真的只有同事,没有别的?” “当然没有。” “你看你跟大小姐真是般配啊,同龄的还一起上班。”王雨棋揶揄着。 “你别乱说啊,”吴玄不乐意,“还没有你跟智美小姐好。” “你们要做了我们的伴郎伴娘,下次结婚的可就是你们咯。” “托你的福。”冯薇中有点美滋滋的。 “快走。”吴玄拉着她往电梯里走。 电梯里,吴玄不是滋味,但不是王雨棋这样的说辞,反而是怕这样的言论落到冯迎秋耳中,对自己工作不利。 “这王主任,”他怨声载道,“什么日子不选,偏偏选这个时候结的婚,存心的吧?” “他还真是存心的。”冯薇中解释。 “也不带这么玩的,就职典礼后结婚,还说什么沾沾喜气。” “可不是霏霏姐要求的吗?”冯薇中道出个缘由来,“霏霏姐嫌王主任给她找的工作不好,王主任就想着结婚来帮她逃避逃避。” “这两夫妇真是够折腾的。”吴玄摇摇头,“平时受他的气也就算了,还给他当伴郎。” “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什么呀?他跟智美。。。。” “你说霏霏姐吗?她可是个大美人,听说很多人追过她。”她话锋一转,“你好象挺怕她的,难不成你也追过她?” “哪有?”吴玄说,“她比我大,做我姐姐还差不多。” 突然,电梯晃得一下,灯光全灭,吴玄马上按紧急按钮,“快坐下。” 话音刚落,冯薇中就依偎在他肩膀上,两人席地坐下,“师兄,我好怕啊。” “怕什么?”吴玄大喊,“外边有人吗?快来救我们。” “吴助理放心,”话筒里传来,“是我啊,陈明刚,现在就救你们出去。” 冯薇中约是没见过这阵势,竟吓得躲在吴玄怀里,不敢起身,“师妹,”他安抚着,“别怕啊,有我在呢。” “师兄,”她不敢抬起头来,眼眶却湿润着,“你不知道啊,从小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别墅里以前电网总是不稳定,每逢下雨天的,屋里就会无缘无故的停电,每次只要停电,我就会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直到我们家的保姆把我找出来,点了蜡烛,我才没那么怕。” “你怕黑啊?”吴玄小心翼翼,轻拍她的后肩,“可昨晚我看你一点也不惊?” “有人陪着当然不怕,”她说,“可是你想,一个人的时候。。。。” “那你在美国,晚上不敢自己回家咯?” “我压根晚上就不出去,害怕自己一个人回家。”冯薇中借着黑暗,“你说,以后每晚,你会不会都送我回家?” “这个当仁不让嘛,”吴玄答应下来,“你一个人回家很危险的。不过,经常断电的事有没有跟董事长说过?” “说了,”冯薇中又是怨气难消,“你知道我爸我妈的,这些小事他们不放在心里,只会说,点了蜡烛就没事了。” “那为什么不去修?” “我妈说检查电线还有重新安装的,太麻烦,怕家里只有我跟保姆两人,对那些装修工不放心。” “那她就放心那个保姆?” “那保姆从前是接生过我的,后来没了工作,也一直拖着没找对象,只好来我们家干,对我有感情。” “难怪你说和家里的老妈子相依为命呢。” “可你别忘了,”冯薇中搂着他,“林阿姨都是过半百的人了,身子大不如前,加上和我七年没见,虽说也照顾我,但力不从心,只好事事依着我。” “你来我们家住,她就由得你?” “反正我跟她说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找我爸的助理去。” “什么?”吴玄有委屈也难诉啊,“你要真的瘦个一斤半两的,董事长肯定不放过我。” “你就安心吧,你是我师兄,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 电梯灯突然闪亮了,吴玄这才察觉,冯薇中凑得这么近,而且两人相拥抱一起,可紧着呢。“吴助理c大小姐,都没事吧?” 吴玄才发现电梯里有监控,赶紧放了手,冯薇中还不识相,半响不肯起来,“师妹,被人看到了多不好。” 她才不情愿的缓缓放手。 出了电梯,吴玄忙找保安部长陈明刚,“陈部,刚才怎么回事?” “可能是地陷引发的,”陈明刚带着他到监控室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今天下午2:27,cd路47号到53号的路段发生地陷,”还播出了地陷的视频,“出事地点初步确认为江华集团天府分公司旗下的文串精品店,该公司正在清点损失物件的品种和数量,目前暂时有三人跌入坑中,警方已经派出搜救员进行抢救。” “又是江华?”吴玄觉得这家公司最近不知是不是触了霉头,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他地陷跟这里有什么关系啊?”吴玄反问。 “这个嘛,”陈明刚说不出来,“不过电梯是在2:27左右的时候出现故障的,以前都没有这种情况。” “这事跟董事长汇报过没?” “汇报了,”陈明刚回答,“我跟王主任说了,现在估计董事长也知晓了。” “咚咚,”停顿一下,“咚咚咚。”吴玄领着冯薇中,按照昨晚的约定敲门。 门内回着“咚咚咚,”停顿一下,“咚咚。” 吴玄于是连敲五下。门开了,蔡志明引着两人进去,关上门后,又回到昨晚的地方。 “拜见师父。”两人给蔡志明参礼。 “免礼。”蔡志明坐在一张官帽椅上,两边的武将门依次排列,个个威风凛凛,近看让人不寒而栗。 冯薇中怕了这些人偶,便说:“师父,我们都进门了,你就别搞这些玩意在这里吓人啊。” “为师不是吓唬你,”蔡志明问,“就是想考考你,孤王手下一十八员干将都是谁人,出自哪部戏?” “师父真会说笑,我自小不看戏,又哪里晓得?”冯薇中有话说话。 “既然你真的不懂,”蔡志明摇摇头,“那为师也不勉强了,就不教你唱戏了。” “真的?”冯薇中笑笑,“那我可以直接跟你学做烟花了。” 蔡志明遂问:“烟花的成分是什么?” “硫磺c礼花弹和金属粉。” “原理又是什么?” “根据金属粉的不同,调制出不同颜色的烟花,比如加入铜就是绿色,加入钠就是黄色,还有加入锂就是紫色。” “确实有些天分,那,你做过烟花吗?” “做过,不过都是些简单的,比如仙女散花和漫天星辉之类的。” “女子家能做这个已经不错了。”蔡志明按了手上的黑匣子,左侧第一个的杨宗保两指朝天,射出了一道炮口,天空中放射性的点开一个圆圈,放大了却是一个脚印,第二个李存孝也双指向天,又是一个大脚印,这样一连的七个脚印踏去,远迈天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薇中不禁称奇,“好厉害啊,师父。这是什么烟花阵?” “脚踏七星。”看得两人目不暇接,吴玄终于看到,冯薇中笑逐颜开,好像是久违了的,他认真发现,冯薇中笑得很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怕黑 “有灵感了吗?”蔡志明坐在官帽椅上,看着眼前的黄毛丫头,似乎知道她能做出出类拔萃的作品。 “谢谢师父。”冯薇中一点就明,对旁边的吴玄说:“你会不会排兵布阵?” “什么意思啊?”吴玄还没转过弯来,“我又不是将军,哪里懂得排兵布阵?” “这是行话,”蔡志明教训这榆木脑子,“是问你会不会排列烟花的顺序?” “当然不会,”吴玄推却,“师父,昨晚我就说了,我怕这类危险品。” “知道你怕,才让你学啊。”蔡志明似乎有所安排,“我说你对戏略懂一二,知道哪段对哪段的吧?” “岂能不知?”吴玄胸有成竹。 蔡志明开始考,“《白兔记》中,先出场的应该是谁?” “刘知远。”吴玄回答,“刘知远被继父赶走,无奈之下投奔沙坨村,找到李老汉,和李三娘相会。” “不错,”蔡志明点点头,“《狸猫换太子》中,应该谁先唱?” 吴玄继续说:“当然是宋真宗,真宗皇后驾崩,后位空悬,李妃刘妃怀孕,真宗金口先得太子者为皇后。” “莫不是陈州放粮在先?”蔡志明考问。 “这是电视剧的演法,戏里明明是真宗先来。” “这就对了,所谓的排兵布阵就是按顺序把折子罗列好,一步步来演。”蔡志明解释,“薇薇这丫头,只会做,但不会排,对顺序比较模糊,所以我才说让她学戏。” “原来师父要我学戏,不是为的唱啊?”冯薇中恍然大悟。 “阿玄会唱就得了,何须你?”蔡志明继续说,“就算没看过你放的烟花,起码我知道,你多半是不会放,做的原理每家都差不多,关键是排兵布阵。” “师父,这你叫师兄学做烟花作甚?他胆子太小了。”冯薇中埋怨。 “他不学,怎么帮你排兵布阵?”蔡志明说。 “我只要学学,就会啊。”冯薇中说,“师兄在一边看着就好。” 吴玄在一旁笑而不语。 “你丫头口出狂言。”蔡志明训斥,“要学排兵布阵,你起码要从头学起,哪个折子怎么唱,你懂不?” “不懂就学嘛,”冯薇中似乎饶有兴致,“我学完了戏,不就懂得排兵布阵了吗?” “笑话,你知道学戏得多少年才出师吗?” 冯薇中摇摇头。 蔡志明转而问吴玄,“你几岁开始学唱的?” “六岁就开始了。”吴玄马上回答。 “六岁算起来,起码也十六年了,”蔡志明点点头,“你看,丫头,你毫无基础,起码十六年才会,那时候恐怕儿女都上中学了吧?” 冯薇中才意识到严重,心里想:我跟你学的话,一两年我还挨得住,现在居然要十六年? “不过阿玄已经有这个功底了,”蔡志明解释,“你只要找阿玄给你排一排。” “师父,”冯薇中笑了笑,“你说师兄学了起码十六年,我这做烟花的也做了有七年,要是师兄从头学起,岂不是也要十年八载的?” “牙尖嘴利的,”蔡志明冷笑,“我可没说让阿玄去学做,只要让他知道一下,烟花的原理是怎样的?” 冯薇中不服气,“师兄只看不做,就能知道排兵布阵?” “我相信阿玄有这个能力,戏里的排列跟烟花的排列是相通的,可以很快套用过去。”蔡志明说着,近一点的“周公瑾”动了,耍着翎子慢慢走过来,吴玄跟冯薇中怕得后退,“别慌,看看他手上是什么?” 两人止步,“周公瑾”的手上挂着一个袋子,递了过来,吴玄小心的取下,开启一看,全是雷管c火药和引线,忙给冯薇中。 “都是原料啊。”冯薇中似乎换了个人,还没问什么,就拿到一边,做了起来。 接管c放火药c拼接各个部件,有时问问火药的成分,吴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居然纹丝不动,还蹲在地上,好好配合。 “你看懂了没?”冯薇中想都没想就问。 “不懂。”吴玄也不考虑的回答。 “我要放了。”冯薇中掏出火材盒,“走开一点。” 两人走远了些,点起地上的管线,一直燃烧到火药盒子,空中连放七八个圈子,但是不大,而且都是速度太快,好像爆炸了一般,没有一点烟花的效果。 蔡志明不禁讪笑,“丫头啊,这就是你的杰作啊?” “师父,”冯薇中嘟起了嘴,“人家就是随便做做,让师兄见识见识的,你要知道,如果真的要做出您那种效果,那得要费多少时间?” “师父就是想测试一下你,”蔡志明站起身,走了过来,“你说,要是按照你的水准,倒是给人的不是惊喜,是惊吓啊。” “还说在美国,很多人找你做烟花。”吴玄在一旁幸灾乐祸,“难道美国人都喜欢这样的?” “他们美国人的口味还真不一样,”冯薇中有气无力的解释,“就喜欢被吓一下。可我知道中国人肯定会被吓死的。” “阿玄啊,”蔡志明噗呲一笑,“你到底看懂了没?” “不懂。”吴玄就会摇头。 “你说你,”蔡志明还是笑笑的嘴,“怎么这么笨啊?” “师父你骗人,”冯薇中不满,“还说师兄很快就懂。” “我说的是很快,”蔡志明辩驳,“不是马上。” “师妹,”吴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真把师兄给吓坏了。” “今天到此为止了,”蔡志明吩咐,“你们先回去,明晚再来。” 回去的路上总是要慢慢,不是路黑,也不是灯太暗,更不是人太少,冯薇中又问:“师兄,你真的没看懂吗?” “真的没看懂。”吴玄回答的很用心。 “你要是看不懂,我岂不是要跟师父学十六年的戏?” “十六年倒不至于,”吴玄却转移话题,“你就没想过,把你做的烟花,在董事长的就职典礼上给演上一演?” “想啊,”冯薇中正苦恼这事,“可是现在的水平,能不吓人吗?” “现在还有八天,”吴玄丝毫不怕,“要知道,董事长的就职典礼在公司,晚宴我们可是设在海边的九龙湾,那地方够空旷的,放上烟花一定能惊艳全场。” “我怕到时会吓跑全场。”冯薇中担惊受怕的。 “放心吧,”吴玄安慰着,“我这些天陪你,相信会把排兵布阵给想好。” “只好这样,”冯薇中搂着他的右臂,“师兄,我要做出点成绩给爸爸看看。” “我会帮你的。” 5月13日,距离冯迎秋就职董事长的大会还有7天时间,这些天一直大家都没睡好,早上七点半就得到公司来,吴玄一早被王雨棋叫到32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却不是吩咐着典礼的具体事宜,而是说:“董事长说了,新员工都要参与社会服务活动,你刚来,应该和新同事们一起去参加。” “什么意思啊?”吴玄没听明白,只能说,王雨棋没说明白。 “等下你就明白了。”王雨棋嘴角微微一笑。 八点半,公司全体员工都在一楼大堂处集合,董事会的几位大咖也出席,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昨天发生地陷的cd路附近,初步查明,还有十三人被困在深坑内,消防员还在奋力抢救当中。而受灾的群众主要都是江华集团文串店的员工,目前,江华旗下的天府分公司总经理呼吁:寻求社会力量相助,希望社会力量参与进来。”画面切换到天府的总经理,“各位,发生这等不幸,是人间悲剧,目前我们的有些员工已经受伤正在住院,而且事发的路段是一个闹市区,为了救助剩余的员工,该路段已经被封,但是消防的力量有限,希望社会上有救助经验的公益组织和社会力量,帮助我们尽早救出我们的员工,也为政府的财政支出减少一点负担。” 冯迎秋站上刚搭好的一个高台,对着话筒就喊:“既然江华集团已经开口呼吁了,我们公司以前也有参与过一些救助,这次的地陷,实在是一次不小的灾难,新闻说的十三个人还困在地下,我们应该本着人道主义,将他们救上来。” “这可不成?”谢晚亭从门口走了进来,“冯董事长,我们公司这几年业绩不佳的,作为董事长应该首先为我们的员工谋福利,做好成绩才对,却要我们去救助别的公司,而且还是江华集团。” “谢先生满嘴的意思,是要我们袖手旁观吗?”冯迎秋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要知道,花旗集团已经派出了救援队赶赴现场去施救,现在欧联的英伦c兰溪和德宝也都把自己的社会组织派了过去。” “董事长就别费心了,”谢晚亭还是坚持,“既然都有这么多公司去救助,还要我们台郡凑什么热闹啊?” “谢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公司成立的环保基金和公益组织都是看看别人怎么做,自己不干的?” 谢晚亭停口想了想,只得说:“也不能去帮江华集团啊?” “我刚才说了,秉持人道主义的精神,如果还要分什么江华和台郡,那还叫什么人道主义你谢先生难道不知道什么是人道主义?” 冯迎秋一番训斥,谢晚亭无言再辩,只好说:“冯先生,我们公司的公益组织可是不具备救助的资格的,即使去了,也是浪费人力,你又何必一定要去呢?” 员工们开始议论纷纷,摇摆不定。 王雨棋给吴玄一个眼色,要他帮一把,吴玄才走到高台上,跟冯迎秋借个话筒,“各位兄弟姐妹,我是董事长的助理,吴玄。不过,我还是个新人,请各位多多指教。” 画风好像很不对,一旁的冯迎秋也不好教训,下边谢晚亭和他的敏俊组却在偷笑,总算有个傻大个出来,缓缓气氛。 吴玄继续说:“我们公司的公益组织据我了解,确实不具备任何救助资格。可是,有些人不明白,救助不止是只有下坑挖人这样的事,还有其他的事。” 这下子把全场给震住了,吴玄又说:“我们可以在旁边搭帐篷,里面设置救助站,只要有伤员一上来,就马上送进救助站先安顿好。还有作为那些救助人士的临时安居,要知道,救助者消耗了体力去救人,上来后基本上筋疲力尽,不会有走得太远;或者,我们帮忙在地陷路段免费给伤员和救助者派发食物和水,这些东西正是他们生活所需的。” 在场的人开始点头称是,吴玄便说:“我提个建议,我是新员工,和在场很多员工一样,我们刚来公司,应该更多的参与到社会活动中。在此,我希望董事长能同意,让新进的员工都参与到这次的救助中去。” 冯迎秋点点头,向吴玄拿过了话筒,说:“刚才吴玄的建议,我本人非常赞同,各位同事,大家对吴玄的建议有意见的,请举手。” 场下的几乎没人肯举,谢晚亭和敏俊组本想掺和,可见无人做第一,自己也就怯场了。 冯迎秋干脆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从下午开始,新进的员工都跟吴玄到cd路一带去搭帐篷,另外,这几天就不必过来公司,全心跟吴助理到cd路去。” “董事长,”有个上了年纪的组长便问,“新员工都去救助,我们的就职典礼怎么办?” “既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就职典礼从简,”冯迎秋一副漫不经心,“交给剩下的同事就够了,不必这么多人。” “董事长真大方,”谢晚亭又揶揄,“把救助别人的员工看的比自己的就职还重要。” “就职是个仪式,应该把公司利益和员工福祉放在第一位,如果只关心自己的就职有多澎湃,而不关心员工的福利,还做什么董事长?” 场下掌声一遍又一遍,谢晚亭却依然不依不饶,“董事长,你关心的好像是别人的员工,还不是自己的员工吧?” “瞧你说的,我们的员工不是去参加救助吗?”冯迎秋批到,“去救助的还有其他公司的组织,我们的员工出去见见世面,和别的公司多联动,对公司的业务都是有帮助的。” 敏俊组的那些员工便问:“谢老,我们现在也没事做,要不要也去帮忙?” “去啊,”谢晚亭拉着脸说,“干嘛不去,董事长都说了,去。” 吴玄下来后,新员工和部分的老员工凑了过来,王雨棋走了过来,两人安排好事宜,便出发去也。 cd路已经围蔽了,警察在场看守,江华集团的员工已经在门口,吴玄带着一堆人过了去,拿出工作证,“你好,我们是台郡公司的。” 江华的员工没反应过来,只好说:“快请进。” “没想到你们能来,”以为主管走了过来,领着吴玄等人走了进去,“很感谢你们能来啊,这样对我们救援工作很有帮助啊。” “请问您是。。。” “我是文串店的店长,叫朱志宇。现在加上你们台郡,已经有十六个公司派人过来,有些下坑去救人,有些在附近设了救助站,不知道你们公司现在能帮助做什么?” “下坑我们不够资格,”吴玄说,“救助站不知道够不够?” “现在东洋c南寒公司都有救助站,设了不少于六个,应该是够了。” “有吃的c喝的没有?” “这个,”朱志宇摇摇头,“买了些盒饭,可是他们都吃不消,没吃上一口。” “是太忙了不吃,还是口味不好?” “还用说吗,方便面和盒饭能叫口味好?” “刚好,他们现在体力消耗的多,应该多吃甜的东西,我们给他们做个八宝粥怎样?” “八宝粥能吃饱吗?”朱志宇信不过。 “朱总,您不知道啊,人在最饥饿的时候,对甜食是来者不拒的。” 吴玄和朱志宇到了一个露天的停车场,花旗c欧联等公司的救助站都搭上五颜六色的帐篷,看起来就想一个联合国的军营,吴玄让新进员工搭上两个。 朱志宇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吴。” “吴先生,你们公司就是给他们做吃的?” “这个当然,你都说了盒饭不好吃,就别买了,我们提供吃的吧。你们有大锅吧?” “有,”朱志宇说,“我派人给你们取来。” 午间时分,台郡的帐篷便不断向周边的帐篷派发八宝粥,没想救助者们取过马上一饮而尽,还忙问还有没有;救上来的伤员筋疲力尽,医护人员也给喂八宝粥,伤员狼吞下去。 “吴先生,”朱志宇忙过来,“你们能不能多做啊?” “才一个锅,压根就不够时间啊,”吴玄指着在煮的八宝粥,“除非多几个灶台,否则巧妇难为。” “这个有什么,”朱志宇问,“您要几个,我去问周边的饭店借上,要多少有多少。” “除了三个大锅要煮饭煮粥,还要两个炒菜的铁锅,准备好灶台。” “您是要开村宴啊?”朱志宇大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救助者和医务人员都吃不好,营养不够,所以我们公司就要让他们吃得好吃得饱,营养跟上来,才能提高救援效率,尽快把你们公司的员工都救上来。” “台郡的朋友,”东洋公司的医务人员走了过来,“我们刚救上一个,麻烦你们做好了八宝粥,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好嘞。”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就职以前 5月15日,放松卫视还在播放地陷的cd路,“这两日因为江华集团的呼吁,各大小公司的公益组织都过来参与救援活动,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十三名深困地下超过四十八小时的员工已经全部被救上来。这两日,花旗集团和俄彼得集团主要负责下坑救灾工作,而东洋和南寒公司等公司主要是成立了医疗队伍,为伤员和救助者提供随时的治疗。有一家公司则是特别特殊,来的都是年轻人,而且做的跟别的公司不一样,下面就让我们来访问一下这家公司。” 画面切换到吴玄穿着红色的义工服,头戴鸭舌帽的场面,“吴先生好。” “主持人好。” 女主播开口很快,“据我们所知,这两天吴先生和台郡分公司都为在场的工作人员提供一日三餐,对吧?” “没错,我们主要负责一日三餐。” “别的公益组织都是做救援和做医疗的,为什么会想到提供这个?” “首先,我们公司也想派救援队进来的,但是考虑到救援的队伍已经过多了,我们公司就想,能不能做些现场需要但是别人还没想到的。”吴玄一字一句说着,“我们也想过派医疗队伍,但是朱总经理却告诉我们,医疗队已经够了,刚好救援队和医疗队都埋怨,这些天的饭菜不好吃。” “所以你们就想,派厨师队进场?” “都不是厨师,而是我们公司的新进员工。”吴玄说,“我们的员工都有做菜的习惯。” “这倒是一个好的习惯,”女主播接着话,“听说其他公司都对你们公司的菜品很满意,看来你们员工的手艺都不错啊。” “哪里?我们只是一个个去问,问问他们吃什么,这样做起来就方便了。” “原来如此。”女主播继续说,“看来贵公司应该扩展一下餐饮的业务。” “我们正在考虑中。”吴玄一说,女主播也笑了。 冯迎秋在32楼的办公室里,看着播放的画面,对王雨棋说:“这些话是你教的还是他自己拼凑的?” “那肯定是这小子自己想的,”王雨棋回过头来,“属下可没这个能耐。” 冯迎秋又问:“话不是你教的,记者是你找来的吧?” “也得多谢了霏霏,跟他们监制的关系一向不错。” “你们的婚礼准备的怎样了?” “您的大典才重要啊,”王雨棋忙说,“现在那些小年轻都出去了,就除了些年纪大的还能用,人手不够啊。” “区区一个典礼,我不是说了从简吗?”冯迎秋责怪。 “董事长,您说从简,可交代到下边,就不能马虎随便啊,这是两码事啊。” “你没听车止戈说的吗?修一个空调还得十几号人在那,都在干嘛?玩手机啊,人浮于事的,还讲不讲效率啊。”冯迎秋又再旧事重提。 王雨棋说:“那是小事的确是浪费人力,可就职典礼不是小事啊,事前准备就得预备多点人啊,否则只好加班。” “连从简都这么麻烦?”冯迎秋有些不满,递给他一个文件夹,“我还准备让你办这个事呢。” 王雨棋二话没说,接过文件夹看了看,上面都是敏俊组在各个部门的中基层员工,细看之下,不是贬职,就是待岗。“董事长的意思。。。。” “按照上面的意思去办吧。” “是。”王雨棋起身,出了办公室,到了人事部。 没料到,黎嘉霏却坐在那边,看他进来,便说:“琪哥哥,明天约好了拍婚纱照的师傅了。” “知道了。”王雨棋坐了下来,把文件夹放到案桌上,吩咐着人事部长:“你按照这个去办吧。” “是。”人事部长拿好文件夹就把门带上。 “怎么了?”黎嘉霏关心着。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王雨棋干脆躺在她怀里。 “你们是不是人手少了,所以工作量增加了?” “这个还不算累,”王雨棋端着她的玉手,往鼻子里嗅嗅,“冯董事长是另有盘算。” “什么盘算?” “他借着让新员工去参与公益活动,其实就是拉拢江华跟各大公司,让他们都知道台郡有新人新气象。” “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黎嘉霏说,“你们董事长啊,确实棋高一着。” “这个还是表面的,”王雨棋眯着眼,“实话跟你说吧,救援才两三天,明天就会结束了。董事长是想趁新员工不在,趁机把敏俊组的人连根拔起,以社会实践活动不多c创新不足和拖累效率的名义,将敏俊组的中基层全部换掉。” “原来是借机杀人啊。”黎嘉霏有些惊讶,“你们董事长原来挺有心计的。” “没有心机怎么做董事长,”王雨棋继续眯眼,“我猜啊,下一步他就会以新员工进来需要新气象为名,把敏俊组的那些工作方法c规程全部废掉,换成他自己设的一套。” “新官上任,连烧三把火啊。”黎嘉霏总算明白,“看来伴君如伴虎,你要小心啊。” “我岂止要小心啊,”王雨棋说,“我现在都心累了。” “他就职典礼还没开始,就要换人,就不怕自己的典礼被搞砸了?” “他想要从简,”王雨棋说,“就职典礼就是个仪式,好看不好看都一样。原来他说的从简,不是典礼,是把公司的结构从简一下,把一大堆人都简化掉。” “那典礼这么大,人手不够怎办?” “他已经早就规划好了,”王雨棋说,“难怪我一直操心,他却一点也不紧张。典礼的事,原来他已经跟吴玄那小子商量好了,我们只需要按着他的安排就好。” “跟吴玄商量?”黎嘉霏摸摸这大腿上的前额,“那你们董事长是偏吴玄一点咯?” “这就是他的平衡术,”王雨棋说,“有两个宠臣,胜过一个权臣。” “你不想做权臣?” “权臣都没好下场,”王雨棋继续道,“张居正c和珅,哪一个不是权倾一时?” “难怪那个富察聪要隐退呢。” “他隐退是他有门路,哪像我们,没了这份工作,别说买别墅,连吃住都成问题。” “也是哦。”黎嘉霏点点头。 “知道赵荆瑜为什么这么尽力帮忙,却得不到总经理的位置吗?” 黎嘉霏没兴趣跟他绕圈,“你就别卖关子,直说吧。” “姓赵的就是个榆木脑子,君臣之间就得有一强一弱,他跟董事长两人都这般强势,互掐起来谁都比不上谁。董事长怎会找他?” “你们董事长的典礼,你还费心吗?” “我可不瞎操心。”王雨棋挥挥手。 救援的活动结束后,各个公司都互留名片,吴玄事先没有准备,因此只是加了电话。下午便带着新进员工回到公司,却一路听到稍老一点的都在抱怨。 “太不公平了,我不就支持了一下谢晚亭,现在就要降我的绩效工资。” “搞完上面了,就该轮到整我们这些下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谁叫你们选错边站,像我,不也没有参与社会活动吗,怎么就没轮到我?” 吴玄赶紧上了32楼,向冯迎秋汇报这两天所得。 没等开口,冯迎秋就表扬“好好干啊,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跟他们公司去打交道。” “董事长不想看看这两天的成果?” “我知道是成果就行,”冯迎秋说,“就职典礼你跟那些新员工交代一下,一定要做的不同凡响,不能向岑祟便那个土老冒一样,枯燥无味。” “这个当然,”吴玄说,“董事长放心,九龙湾是在海边,地方够空旷,放烟花保管终身难忘。而且海边开演唱会的,多半都是成功的。” “你小子真有一手。”冯迎秋赞道,“烟花师傅请了谁?” “这个,还是秘密。”吴玄故意不回答。 “连我都不能知道?” “您还是耐心等候惊喜吧。” “朋友刚送我一盒子的六安瓜片,可是雨前茶,”冯迎秋端着旁边的菊瓣瓷盒,“你拿回去尝尝吧。” “怎么好意思呢?”吴玄推却。 冯迎秋说:“让你们家老太太尝尝也好。” “先谢过董事长了。” 夜色,在五月总会越来越少,连吃完了饭,天还是亮的,夕阳却难觅。对冯薇中来说,这两天可是挺着胆子过来古玄帝庙的。 “你啊,干嘛听我爸的棒子,说去救灾就去救灾的?”冯薇中很气。 “你爸的圣旨,我岂敢抗旨不尊?” 冯薇中却说:“我还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嘛?” “公主殿下,”吴玄躬身作揖,“公司上下谁敢追究您?微臣不过一介寒微,岂敢逆了皇上的意?” “好啦。”冯薇中总算理解,“你做我爸身边的红人还真不容易。” “这两天找人做饭,还真不容易。”吴玄才说。 “找人做的饭?你们不是自己做的吗?” “你傻啊,”吴玄解释,“你以为我是带一个炊事班过去啊,其实炒菜才两个师傅,是我从饭堂里找过去的,那些跟我同龄的,都是端菜的。” 冯薇中有些不满,“那你还在电视上说得那么好听?” “观众爱听嘛,殿下。”吴玄解释,“何况这是圣旨,微臣不敢犯欺君之罪。” “我爸可真虚伪。” 进门后,蔡志明说:“今天有些困,我在殿外小瞌一会,你们自己研究。” “是。”两人回答。 “师兄,你前晚开始没来,烟花的原理,你看懂了没?” “没懂。”吴玄又是说。 “师兄真笨,”冯薇中忧心忡忡的,“五二零快到了,要是到时想不出来怎么放,我这七年就算白做了。” “不急不急,”吴玄却拉着她,“我肯定想得出来。” “你都没懂。”冯薇中白了一眼。 “不是说排兵布阵吗?”吴玄说,“不如,今晚我给你演一场?” “你演给我看有什么用?我连生旦净丑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跟我来。”吴玄拉着她,经过眼前犹如文武百官排列的一十八员人偶,让冯薇中坐在蔡志明习惯坐的官帽椅上,他侍立一旁,喊:“公主殿下驾到。” 所有的人偶突然转过身来朝着大殿,躬身半弯腰,加上椅子下的十三级台阶,有如这些武将在朝拜一般,吴玄不忘说:“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冯薇中觉得好玩,可是不知说什么好,眼睛望着吴玄,“殿下,应该让众位将军,免礼c平身。” 她很急促就一句,“都免礼c平身。” 人偶们都还在做着向前躬拜的动作,冯薇中不乐意,“我都喊了,”问吴玄,“他们怎么还在拜?” “殿下说得太急了。”吴玄示范一次,“免礼,”单手抬起,“平身。” “免礼,”冯薇中照着做,“平身。” 人偶们果然都树直了腰板,一动不动的。 冯薇中笑的美滋滋的,才问:“这么好玩,是你在搞鬼吧?” 吴玄从身后拿去那个黑匣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想拿过去,吴玄不给,“给我玩玩嘛。” “不给,”吴玄又收在身后。 “给我嘛。”冯薇中干脆站起来抢。 “就不给。”吴玄撒腿就跑。 “师兄你就给我玩玩嘛。”冯薇中追了上去,一番追逐打闹,不亦乐乎。 “就不给,就不给。”吴玄左右手互相交接,就是不让她拿到。 冯薇中不知叉错步还是走错路,竟扑在吴玄身上,将他趴倒在地,口型正对的亲了吴玄。四目相对,两眼传神,冯薇中不知所措,起来,不太好吧,一直亲着,不是办法。 吴玄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心中默默求着:“快松口c快松口。” 僵持了不知多久,冯薇中才起身来,吴玄总算可以喘喘气,好像方才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长。 吴玄不知说什么,看着手上的黑匣子,才说:“师兄教你玩吧。” “嗯嗯。”冯薇中乖乖的。 吴玄一一向她介绍手上的按钮,“这个是前进,这个是弯腰。。。。” “师兄好样的,”冯薇中拍拍手,“叫我玩吧。” 吴玄手把手地教她,一十八员开始走动,步履蹒跚。 蔡志明还在睡眼惺忪,还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你似乎要对师父不利啊?”冯薇中意识到有些不妥,毕竟一十八员好像是向着蔡志明走去,来者不善啊。 “哪里,就是跟师父玩玩。”吴玄继续操控着。 “要知道,沉睡的狮子还不如猫呢。” 李存孝c杨宗保c薛丁山和赵子龙走在前台,四个人偶手托起蔡志明的四肢,将其驮在肩上,蔡志明吓一跳,左看右望,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什么鬼?” 吴玄假着腔调,“蔡志明,你可知罪?” “小人犯的什么罪?”他左看右看,估计只能看到漆黑的天,四肢又不能动,“孤王今在何处?” “大胆,竟敢冒认本王。” “阁下何人?为何绑架孤王?” “你莫不知已到了阴曹地府?” “阎王饶命,阎王饶命。小人身患何疾,为何英年早逝?” 吴玄才操控着将蔡志明轻轻放下,嬉皮笑脸的问,“师父,好玩不?” “小兔崽子,你欺师灭祖。”蔡志明大骂。 “师父,”冯薇中求情,“师兄就是贪玩,你别怪罪啊。” “这小子以下犯上,”蔡志明说,“罪不可赦,责令逐出师门。” “没这么严重吧,师父?”冯薇中又求情,“我们拜师还不到一周。” “臭小子,”蔡志明才说,“破了我的傀儡阵,还拿我的傀儡来对付我。” “师父,”吴玄下跪着,“徒儿一时好奇,所以玩玩。师父可别忘了,第一晚也戏弄我们。” “大家扯平了。”蔡志明只好让他平身,“下不为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五月二十日,早上九点整,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新一任董事长冯迎秋的就职大典,这一日可是全城的焦点,各个公司都派专人过来祝贺。花旗集团的行政主席步殊委派助理白顿亲自过来现场,东洋机电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简志仁也专门过来,南寒公司的前总经理卢无嫌也过了来,星洲工作室的负责人李炫隆则发来贺电。 台郡公司一早做好安排,就职大典就在15楼的大会堂中,嘉宾们和各路记者一早就安排就绪,除了少了智美的身影。主席台还是八个位置,卸任的岑祟便和即将上任的冯迎秋坐在中间,两边依次分别是黄金盈c邱绍元c车止戈c赵荆瑜c明立文和古之扬。 主席台前是一个高台,王雨棋站上,镁光灯长枪短炮的射个不停,他没有带稿件,上去就宣布:“各位,今天是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第五任董事长就职典礼,在此,我代表公司新一任董事长冯迎秋先生,想到场的嘉宾c领导和记者朋友们,说声谢谢。” 场下照例要鼓掌,王雨棋接着说:“台郡分公司一直秉承有容乃大c开拓进取的理念,迎接八方来客,经营以旅游和休闲娱乐为主导产业的各项产业和相关产品的开发。。。。。” 台下坐着的嘉宾和某些有空的记者不关心王雨棋这些套话和官方语言,拿起手机就看台郡的股票升到哪个程度了。 “下面,我们有请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董事长冯迎秋先生,为我们讲述他的梦想与规划。”场下估计等这句话都等了有45分钟了。 冯迎秋在众人的掌声中缓缓登台,观众席最前排坐的是周美琴c冯薇中和吴玄,隔一个位置的是黎嘉霏。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c朋友,我作为新一任的董事长,非常感谢各位拨冗而来。” “首先,我要感谢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的夫人,周美琴,”他看着台下的周美琴,深情地说:“如果不是她,今天我可能不会站在这里。” “好。”吆喝之声开始,鼓掌也一直未停。 “我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每天三点一线,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只有她一直伴我左右,我们那时候经常谈论人生。我还记得,她曾问我,你读完博士,有什么打算?”台下玩手机的明显少了,许多人都认真听着。 “我当时说,还用问,博士都读完了,就在学校教书,好好培育人才。可是她当时对我说的一句话,我至今没有忘记,她说,你与其满腹经纶的在异国他乡给别人国家培养人才,还不会回国做一番有用之事。我当时就说,回国以后,我也只能教书。可她又跟我说了另一句话,”在场的几乎屏住呼吸,准备他嘴里出来的那话,“你除了教书,就不能想着干别的事吗?” 虽说在场的人不再鼓掌,却在认真的听一句一字,“如果没有她,今天,我或许只会在大学里面,给大家讲讲工商管理学和商业史,绝不会在这里,接任这个位子。” 掌声又一次鼓起。 “各位,一个教授的本职,就是教书育人。而一名董事长的本职,就是做好公司的业务,最大限度的为员工谋福祉,为社会创造更大的价值。作为董事长,我很感谢公司员工对我的信任,你们的信任,是我一直工作的动力。” 场下的员工马上欢呼雀跃起来,嘉宾的窃窃私语也多了起来。 “这冯董事长的嘴皮子功夫真了不得。” “要我说啊,这董事长的夫人真是个贤妻,要不,他也没这福分做董事长啊。” “虽说不是啊,你说朱元璋以前是乞丐出身,要不是马皇后不断扶持,他能怎么逆袭?” “他能这样不忘糟糠,想必以后会是个爱护员工的好领导。” 冯薇中听的后面的一大堆言语,不禁对周美琴说:“你丈夫疼你,不疼我。” “又胡说了,”周美琴小声训斥,“他不是不疼你,是没空。”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吴玄劝着,“今天是登基大典,你这个公主殿下可不能丢了皇家颜面。” “对啊,薇薇,”周美琴顺着他的话,“吴助理说得对,你可不能表现出来。” “知道了。”冯薇中瘪着嘴。 上午十一点左右,冯迎秋亲自迎送岑祟便走出了公司大门,记者们都全程跟足,冯迎秋跟岑祟便握手合影,成了历史上重要的一幕。 午宴准时在十二点在台郡公司三楼的宴会厅开始,敏俊组的人并没有来,冯迎秋倒是不在意,只要获邀嘉宾和朋友都来了就行。 主桌上,冯迎秋c周美琴c王雨棋c黎嘉霏c冯薇中c吴玄坐一起,靠近主桌的一张,车止戈夫妇和车胜闻夫妇c赵荆瑜夫妇和儿女共坐一桌,至于其他的外宾和公司的员工,按照分配的次序坐到一起。 “薇薇,”冯迎秋凑到女儿跟前,“你这么久回来,还没陪爸爸吃过饭呢。” “爸,您老人家日理万机,哪有闲情逸致浪费在我这人身上。”冯薇中没好气。 “怎么说话的?”周美琴教训着,“爸爸不是忙吗?” “是啊,爸爸忙到有家都不能回。” “薇薇,”冯迎秋有些愧疚,“等爸爸下次休假,就好好陪陪你。” “你下次休假,应该好几年后吧?” 在场的一桌子顿时失语。 “薇薇,”黎嘉霏劝道,“你要是觉得闷,姐姐陪你吧。” “她不是有吴玄吗?”王雨棋竟冷不丁给一句。 “对哦,”周美琴才想起,“吴玄这个助理做的事应该不多,好好陪陪薇薇就对了。” “不大好吧,”冯迎秋说,“吴玄在我这里是为公司干活的,不是专门陪公主的。” “你怎么这么死板啊?”周美琴不太高兴,“公司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周美琴不经意的碰到了旁边一个人的手,转过一看,竟是富察聪。“啊,富察先生来了?” “董事长和夫人好。”富察聪打招呼。 冯迎秋起身相迎,“先生快坐。” 富察聪按侍者拉着的椅子坐下,冯迎秋吩咐斟酒,“还以为先生要在港大教书,不肯来了。” “我跟港大请了假,后天才走。”富察聪继续说,“一来庆祝你董事长荣登大宝,二来呢,喝王兄弟的喜酒,你们不是双喜临门吗?” 王雨棋忙凑过来敬酒,“先生客气,明天先生一定要不醉无归。” “好说好说。” “这位是我新婚妻子,黎嘉霏。”王雨棋又介绍。 “智美小姐,”富察聪敬起了酒,“你跟王兄弟还真是一对。” “可别叫我智美了,”黎嘉霏说,“我现在都辞职了,以后啊,就做个家庭主妇,学习夫人做个贤妻,辅助自己丈夫。” “有道理,”富察聪一饮而下,“有你们在我回去就可以安心教书了。” “先生,”冯迎秋也跟着敬酒,“哪天我不干了,我也去港大教书去。到时,你替我跟港大的校长说一声。” 富察聪却说,“董事长真会说笑,就您哈佛商学院的博士学位,去哪个学校都不愁没人要啊,何况你还是做董事长的,你只要跟港大说一声,哪还需要别人关说?” “不干董事长,还能干教授,”冯薇中不知无心还是有意,“那还当什么董事长?” 一桌子人顿鸦雀无声,幸得服务员上来,“各位,尝一尝高粱酒。” 五月的海面风平浪静,九龙湾是出了名的九曲蜿蜒,在无风无浪的时节徐徐漫步海滩,别有一番兴致。尤其是傍晚时分,落日晚霞的一抹余晖中,觥筹交错c高朋满座不在话下。 吴玄安排在九龙湾的沙滩上,搭了一个大的高台,放好了音响和灯光,坐好前期预备;台下共摆放了上千桌的纯白圆桌子,合着每桌子有十张靠背椅子围着。 所有嘉宾c来客和董事c员工,一概脱了鞋子放在宾馆的寄存柜子。冯迎秋头一次穿着戏装走在沙滩,有些不习惯,不过心里不舒服,脚上却舒适得很,原来这沙滩是些软细沙子,舒经活络作用。 宾客们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就职晚宴,总算可以开怀畅饮,不必理会那些繁文缛节,吴玄原本想,每隔一百米就放一盆花或者一个花架,可是看起来更像婚礼,于是改为每隔一百米就放了一派长椅子对着海,供客人走累了,就坐在海边看日落。 晚宴很久都没开始,估计是要让宾客看看这夕阳风光,冯迎秋倒是不担心,拉着周美琴的手一直就是走,若不是保安提醒说:“董事长,可别走远了。”冯迎秋正想走到那边的犄角尽头。 冯薇中不是闲的住的主,趁着其他人各有各忙,竟拉起吴玄的手,吴玄有些紧张,左顾右盼,见实在没人留意,才没去挣脱,“师妹,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冯薇中像是脱缰的野马,“师兄,多亏你想出这么一出,让我解脱了。” “本来宴会就是些虚虚实实的,不戴着面具也很累,倒不如不去宴会,改到一个轻松的地方散散心,去去郁闷。”吴玄说,“本来我给你爸提议在这里,就怕他会不同意,没想你爸也觉得累,想放松放松。” “要我说啊,”冯薇中光着脚丫子,“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多好。” 吴玄还是环顾左右,才说:“下次没人的时候,我带你过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冯薇中却说,“你可别学我爸的,高中的时候说陪我去米兰和佛罗伦萨,现在七年过去了,还没兑现呢。” “去。。。佛罗伦萨?”吴玄有些吃惊,却明知故问:“董事长就忙到几年没去?” “你啊,就别说下次了,说得我都怕了。”冯薇中直接就要求,“不如,12月的时候,你陪我去趟意大利,我们去威尼斯游贡多拉,去罗马看斗兽场,去佛罗伦萨的街区。。。。” “这么多地方?”吴玄紧张了,“师妹啊,我,现在还在实习期呢。” “两个月后你不就转正了吗?”冯薇中才不解。 “去趟意大利,至少要一万五吧?” “一万五倒不用,一万二左右吧。” “两人就是两万四,”吴玄却步,“这可是我四个月的工钱。” “师兄,”冯薇中埋怨,“你好小气啊,连陪我一趟都不肯。” “我还有奶奶要养呢,”吴玄解释说,“四个月的工资,我得不吃不喝四个月呢。” 冯薇中偷笑起来。 “师妹笑什么?” “你还以为我真要你四个月工资啊?”冯薇中捂着嘴。 吴玄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你不如想想,怎么从我爸那里掏两万四出来吧。”冯薇中才说。 “你该不会是要我挪用吧?”吴玄不知她又是怎么想的。 “挪用倒不必,”冯薇中说,“我到时会跟他说,我要他陪我去意大利。” “董事长工作这么忙,估计倒是又是拖字诀。” “这就是机会,”冯薇中笑着说,“我就说,你不陪我去,那就找个人陪我去吧,我要男的。” “要是董事长给你随便安排一个呢?” “不会,我就点名要你跟我去。” “董事长会同意吗?”吴玄不太乐意,“要知道我可是他的助理。” “我会跟他说,你不陪我去,那你就让你的助理陪我去。” “亏你想得出来。”吴玄只好依着,“好吧,到时我要不要来个欲迎还拒?” “这个不可免的,”冯薇中就是这样子想,“你越是不愿意,他越是要你走。” 夜里七点半,天色黑尽,广播才起,“各位来宾,各位来宾,请马上就坐,请马上就坐,晚宴即将开始,晚宴即将开始。” 众人才收拾心情,快步走回高台下的座位上,冯迎秋和周美琴在保安的安排下坐回到靠近高台的第一排第一桌,王雨棋和黎嘉霏,富察聪也先后到位。 “大小姐和吴助理呢?”冯迎秋看着女儿没回来,赶紧问。 “估计是吴玄那小子带着大小姐,偷着乐去了。”王雨棋趁机进谗言,“说不定把大小姐拐走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黎嘉霏批到,“大小姐这么大了,又是海归,能随便被人拐吗?” “我要是看不紧,他连你也拐了。”王雨棋指着黎嘉霏大喊。 “别吵了,”周美琴赶紧劝下,“你们俩明天就结婚,以后过日子可得和和美美的,何必为了个外人,搞的自己不愉快?” “对啊,”冯迎秋也试着劝,“雨棋,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吴玄,可要是拐我女儿,这可不现实。” “你不就怪吴玄那一次跟我亲近了些吗?”黎嘉霏倒开始无理取闹,“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就拿他来气你,真的没什么。” “你是这么想,可那小子安的什么心,你能知晓吗?”王雨棋不禁暴脾气。 “好啦,”冯迎秋干脆把王雨棋拉到一边坐,“你明天就大喜了,还跟女人家计较什么,吴玄拐的是我女儿,又不是你的美女主播。” 周美琴也只得拉黎嘉霏到一边坐,“霏霏啊,王主任也是紧张你才这样的,你想想,这年头追你的能排满整条东宁路,王主任能娶到你,压力得要多大,所以你身边有狂蜂浪蝶的,他能不紧张吗?” 突然,空中“哄”的一声,炸出个大脚印,远在天边,连哄七个,往这边而来。接着,是绚烂的蘑菇云,不过左歪右斜的,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谁放的?”冯迎秋问旁边的保安。 得到的只能是摇头。 谁料到,空中突然放出一个小圈子,呈白色,越往上变成紫色,再往上就成了青色,再上的就是粉色,圈子却越来越大,最后炸成了一句话:恭贺冯董事长荣登大位。 “好,”坐着的人起身吆喝,“冯董事长万岁。” 免不了的又是山呼万岁。 冯薇中站在不高的小山丘上,俯瞰犄角那处的熙熙攘攘,“师兄啊,这里的景你可没告诉别人吧?” 吴玄才说:“放心吧,特意跟保安队交代了,将人封锁在那一片区,走不过来的。” “你哪天又说你看不懂,是真看不懂还假看不懂啊?”冯薇中抿起嘴角的问。 “当然是真的看不懂。” “那你怎么突然就会排兵布阵了?” “佛家说,这叫顿悟。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又不是和尚,哪来的顿悟?”冯薇中捂着嘴,“去了意大利,我们放一个更大的。” “不下去了吗?董事长他们还在等呢。”吴玄问。 “不去了,”冯薇中双手摆成话筒,大喊:“啊。。。。。。” 吴玄看着这丫头,该多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吧?真想每天都看她这么开心,无拘无束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燕尔 闹腾了一晚,还没结束,宾客们实在是太累了,干脆都在九龙湾旁的九重大酒店住下了,享受一番这样的清静。 烟花过后,歌手上台唱上一两首助助兴也是有的戏码,毕竟这是董事长的就职大典,公司内的人都看的无比重要。 冯薇中烂漫了一夜,没去听唱,却在小山丘上和吴玄一起俯瞰,她觉得听满足的,以至于整晚都不回去会唱,累了,就让吴玄和自己在一家渔民的客栈住下,那客栈内室典雅,天花板上都是些五颜六色的油纸伞,灯饰用的是青花描边,柜台站的则是一身简朴的老板娘,吴玄定了两间房。 “师兄,”冯薇中故意提要求,“不如咱们一间房吧” “这样不太好吧,”吴玄拒绝,“不合适。” “你们还没结婚吧?”老板娘却这样问。 “没有。”吴玄回答。 “我有个提议,您二位就要一间房,不过是双人间,各睡一张床。这样可以省一间房的钱。” “这个好,”冯薇中不反对,“不睡在一张床就好。” “还是两间房吧。”吴玄说。 “不,双人间的。”冯薇中闹着。 “两间房。” “别吵,”老板娘喝止,“我觉得啊,你俩以后要是结婚的话,不如找一间自主大床房,提前预习一下。” “结婚太早了,”吴玄摇头,“老板娘,两间房的钱,不赚白不赚。” “姑娘啊,”老板娘吐槽,“你这男友还真是个君子,我呢就给你们一个套房,虽然贵一点,但是有门道。” “什么门道?”冯薇中兴致索然。 “这套房啊,分三间,只有一个门出去,中间是客厅,相连着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出去的门就在左边的房间里,要是你们二位住进去了,想找另一个,过了客厅就可以进对方的房间。” “两个房间都没有锁的吗?”吴玄忙问。 “当然没有,里边都是相通的,连门都没有,出去都要靠左边的房间呢。” 冯薇中喜色难掩,心想:“师兄,要是住进去,连门都没有,我看你怎么把持得住。” 吴玄却想:“哪个王八羔子想出来的玩意,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两位放心,”老板娘咧开嘴笑,“我们这啊,收费公道,这一套房就收两个标间的钱打个八折,开发票时候就按两个标间的原价开单,顾客都满意着呢。” “快给我开一间。”冯薇中马上就要求,“师兄,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吴玄知道拗不过这小妮子,只好点头。 进房间后,发现所谓的套房是一个客厅两个房间c两门都没有,原来就是客厅和两个“房间”只隔了两个白色的纱帐,虽说是有些模糊,可是开了灯五官轮廓看得一清二楚,左右的“房间”里各安了一张床,连床柜和梳张台都没有;客厅放的不是沙发和电视,而是一个类似大床的气垫,气垫一头就有一张梳妆台,离两个“房间”都很近,另一头则是洗浴间,居然是公共卫浴。 他有些紧张,立刻说:“师妹,我上趟厕所。”进去关上门,不料门也是透明玻璃隔着,里里外外也没有遮掩,方便起来最不方便,暗自思忖“等下洗澡的时候肯定是无遮无掩,这下晚节可不保了。” 却看到门后有一个装置,他好奇的一按,那透明玻璃竟换成了隔纱的,室外模糊不清,他才松一口气,开启水龙头,把水泼到自己的脸上。 刚要出去,冯薇中走了进来,他不知怎的,竟面颊红晕,“师妹。”他除了叫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人家要洗澡了。”冯薇中莺声细语的,温柔了许多。 “按下这个,”吴玄示范一下,“这样就看得见了。”也不知道是口误,还是内心就是这样想的。 “莫非师兄是想看得见的?”冯薇中已经在解腰间的纽扣。 “不不不,”吴玄惊慌的摆出双手,又按了一次,玻璃窗变了模糊,“别误会。” 冯薇中居然按回了透明玻璃,“师兄还是快出去吧,人家要洗澡了。” 吴玄赶紧出去,往回看,冯薇中还是没有换隔纱的意思,一边看着他,一边宽衣解带,他扭过头去,踉踉跄跄的走到左边的“房间”去,拨过轻纱,坐在床上,背对着洗浴间方向,口中念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断告诫自己,“别冲动,别冲动,克制c克制,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克制。” 可内心还是想着去看,“看一眼,就看一眼。”他回头偷窥,已经换了隔纱的,不免有些懊悔,“真笨,看一眼有什么?” 转念一想,“还是不好,这样不君子啊。” 又瞄了一眼,灯光下隔着纱,那身姿婀娜不可芳物,矫健流畅的线条不可多得,他忍不住要凑近过去,可内心还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儒家教条。 他嫌坐在床上看不清楚,便走进了去,却发现靠得太近不好,气垫,不是有气垫吗?于是趴在气垫上,瞄着隔纱门里的动静,万一她出来,自己躺在气垫上,也好找个借口,比如说,“床太硬了,不好睡,气垫不同,比较软。” 他趴着看隔纱门,眼珠子可得盯紧了,无意见看得气垫旁有一张小卡片,趴着过去拾起来一看,是“愉人码头”的宣传卡片,上面写着“精致套房c情侣必备,专攻杨过c小龙女式的修炼;室内宽大c格调唯美,给你非凡的体验,无处不在的情操。” 吴玄狠拍脑袋,原来这家客栈就是“愉人码头”,是一家不择不扣的情趣酒店,他刚要起来,却碰到了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却是些各式各样的“口香糖”。“什么鬼。” 洗浴间的门开了,吴玄赶紧转身躺在气垫上,把“口香糖”收紧在裤袋里,冯薇中环看左右,见没人,裹着浴巾就走出来,刚踏上气垫,就踩到吴玄的胸口,“啊”。 冯薇中一听惊,脚一滑,竟滑到下来,躺在吴玄身边,“啊”,她也是一声尖叫,忙闭上眼。 “师妹,别叫。”吴玄抱紧了她双肩。 冯薇中停止叫,悄悄睁开眼睛,吴玄躺在她身边,额头满是大汗,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吓死我啦,”她往他身上敲打一拳,“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吴玄摇头,“床太硬了,不好睡,气垫不同,比较软。” 冯薇中捂嘴一笑,“所以你就睡在这里了?”心中却想:“这种话亏你想得出来。” 吴玄立即转移话题,“师妹,该换我了。”站起身来就进了洗浴间,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裤袋里掉出来什么东西。冯薇中挪过去,拾起一看,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你们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进去后,马上开起花洒把头上淋个浸湿。出来后,又是见两个“房间”都没人,不禁有些紧张,却看的气垫尽头的梳妆台上,冯薇中还裹着浴巾,正在慢慢梳头呢。 他又惊又怕,故意把门轻轻带上,自己无声的脚步缓缓走到左边的“房间”去,可冯薇中借着镜子余光,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师兄。” 吴玄这下不敢走了,他知道冯薇中又有吩咐,“你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吴玄只好明知故问的明知故问。 “你刚才掉了东西,”冯薇中故意说得很慢,“过来拿一下。” 吴玄找不到借口,只好顺着说,“哦”。 冯薇中拿起了刚才的“口香糖”,这下吴玄有口难辩,“师妹,这是酒店配套的。” “酒店会配套这些东西,”冯薇中转过来看着他,顺溜的长发,洁白的脸颊,整齐的锁骨,和裹着的浴巾,顷长的白大腿,搭配的天衣无缝,吴玄紧张地血液里隐隐有一股热气,“这里是客栈,师兄认为,客栈也会配套这些吗?” “酒店和客栈都一样的经营,”吴玄解释着,“不都一样的配套吗?” “人家累了,”冯薇中挥手示意他凑过来,吴玄只好弯下腰,“你抱人家上床。” 吴玄彻底听明白了,这事,这目的,终于进入主题了,无法回避,“师妹,要不我扶你上。。。。”他可说不出这话来,“扶你到床上歇息吧。” 冯薇中竟说:“床太硬了,不好睡,气垫不同,比较软。” “那。。。我扶你到气垫吧。”吴玄还是故作糊涂。 “人家累了,”冯薇中撒娇,“要抱的。” “好好好。”吴玄只好抱起来,轻轻放到气垫上,然后去“房间”里取来枕头和被子,给她盖上,冯薇中可是目不转睛c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师兄,人家很冷。”冯薇中呻吟着。 “冷你就把衣服穿上吧。” “不行,人家怕热。” 吴玄彻底头疼,但只好坐在气垫旁,“师兄,你还在干嘛?赶紧过来啊。”冯薇中扯出浴巾,往吴玄头上一扔,把他头给盖上了。 他拿下浴巾,还是背对着人,“我,还是到会床上睡吧。” “不要,”冯薇中闹别扭,“你先过来人家这边。” 吴玄自知拗不过她,只好说:“师妹,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哦?”冯薇中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你有什么就快说吧。” “我。。。”吴玄还是支支吾吾,内心七上八下,脸红耳赤的,却还在考虑,可现在到这个情分上,再不说的话。。。可是说出来,又怕。。。 “师妹啊,”吴玄反问,“你说咋俩是什么关系?” “你叫我师妹,”冯薇中故意说,“那我们就是同门。” “除了同门师兄妹呢?”吴玄情急,但那句话就是难以出口。 “同事吧,同在一个公司。”冯薇中抿嘴笑笑。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进一步的发展?” “师兄是想和我发展吗?”冯薇中还在等。 吴玄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是什么结果,也知道,穷书生和大小姐之间的距离,也知道戏文里张生和莺莺的下场,可是,勇敢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他扭过头来,凑到冯薇中跟前,汗如雨下,“师妹,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冯薇中要的就是这结果,嘴皮子上还是矜持,“师兄,我们认识还不够两个月呢。” “这个,”吴玄看着她的眸子,清秀而含蓄,“我们可以慢慢发展。” “那你还不快点?”冯薇中不再浪费时间了,掀开被子就拉吴玄进去,“快点呐。” “这么急?”吴玄也不多想,反正天塌下来就自己扛好。 鱼水之欢,协调之趣,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 次日,海边的日出总是让人忘返,冯迎秋一早就起来,拉着周美琴往海岸线走一圈;王雨棋则要一早起来,装扮得当,准备迎接新娘。 吴玄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搂着冯薇中,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七点半,“师妹,师妹,”他不得不叫醒她。 冯薇中似乎不乐意地拍他胸口,“讨厌呐,一大早叫醒人家。” “今天是王主任和智美小姐的婚礼,我们要做伴郎伴娘的。” “对哦,”冯薇中马上起来,“要赶紧去,免得迟到了。” 吴玄拿来了衣服,“快换上吧。”自己已经在穿衣了。 “就这么换?”冯薇中腼腆着,“人家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都看了。” “讨厌啊,”冯薇中拿起被子盖着心口,“那是昨晚。” “好,我不看,”吴玄只好扭过脸去,“不看行了吧?” “讨厌呐,”冯薇中才换起衣服,“不许偷看。” “师妹,”吴玄背对着她,“我们的关系,暂时还是别公开,好吗?” “那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冯薇中说,“我可不想搞地下情。” “不是,”吴玄说,“董事长肯定不会同意我跟他宝贝女儿一起的,而且,如果这事处理不好,闹翻了以后可不好收拾。” “如果你跟他说,你把他宝贝女儿给睡了,我看他还怎么反对?” “这,”吴玄还是惊恐,“这样恐怕你爸对我印象不好。” “印象不好这也是个事实,”冯薇中从背后搂起他,“师兄,从小到大,我爸就没怎么疼我。” “这我知道,”吴玄轻轻拿过她的手,她松开,他才搂紧了她,“我们这样贸贸然的去跟你爸说,他就算不解雇我,肯定也是要给我穿小鞋的。我一个穷苦人家,家中还有奶奶要养。” “我知道你,”冯薇中说,“那你得准备个多久才对我爸说啊?” “半年之内就够,”吴玄说,“一般领导人上台后的半年,都会尽快找到大项目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只要多跑跑这些项目,多在你爸面前表现表现,他肯定对我印象好,等到11月,我就跟他说,我跟你在一起很久了,他看我成绩不错,就不会太大反对了。” “说的也是,”冯薇中小鸟依人的依偎着,“就依你的吧。” “我就知道你乖,”吴玄松了口气,“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未来的。” “你一大早的吵醒人家,”冯薇中有些不满,“想怎样补偿我?” “补偿?”吴玄看着外头的日光,已经刺眼的很,“现在没时间了。” “榆木脑子,”冯薇中敲起了他的前额,“现在不行,今晚补偿不就得了?” “还来?”吴玄受不住,“要不明晚再来。” “不行,要今晚。” “今晚就今晚。” 九重大酒店,黎嘉霏还在化妆间,化妆师正在描眉和画线,王雨棋却在另一个房间里跺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王主任。”吴玄冲了进来,“不好意思,迟到了。” “迟到?”王雨棋不顺眼的看着他,才从他衣领处,拉出来了一条长长的“细线”。“吴助理真是兴趣索然啊。” “嘿嘿。”吴玄陪着笑脸。 “这跟长线,是大小姐的吧?” 吴玄无言以对。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王雨棋咧嘴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黎嘉霏的化妆间,冯薇中匆匆忙忙走进来,“霏霏姐,我到了。” “你这丫头,”化妆师在给黎嘉霏补妆,“昨晚不辞而别,董事长和夫人都以为吴助理送你回家了呢。” “这就好。”冯薇中赶紧坐下。 黎嘉霏却问,“我说啊,你八成是跟吴助理哪里混去了吧?” “你可别乱说啊。” “你放心吧,等下我就把花球扔在你身上,你要接好哦。” “我接球干嘛?” “你不接球,我怎么给你和吴助理说说情呢?我得告诉你爸妈,你们俩有缘分,要不,董事长肯把你交托给吴助理吗?” “说的也是,还是你细心。” 上午九点,昨晚一百米一处的长椅子,已经换成了白色的花架子,王雨棋和黎嘉霏穿着西装婚纱,漫步在沙滩上的紫色地毯上,由冯迎秋来做主婚人,两人走上了搭好的高台上,牧师来进行仪式。 “师兄,”看着这对新人,冯薇中赶紧提要求,“以后我的婚礼,要别具一格的。” “在沙滩上不就够了吗?” “不要,”冯薇中要求,“在昨晚咱们放烟花的地方。” 吴玄只好点点头。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秋后 冯迎秋坐在32楼的办公室里,看着外边的树木葱郁c高楼林立,不禁感喟,八年,这个位置足足等了八年之久。王雨棋请了15天的婚假加年假,直接就去度蜜月了,自己的女儿已经回来,虽说自己还没有时间去陪她,但起码有个吴玄跟她关系还不错,不管吴玄有没有这个能耐拐走自己女儿,女儿总算没那么郁闷,就算这事做实了,认了便是。 “董事长早啊。”赵荆瑜竟不经通传,擅自进来。 “赵董事早。”冯迎秋先打个招呼,“难道门口没人?” “董事长现在是贵人了,贵人多忘事啊。”赵荆瑜揶揄着,“别忘了,王主任已经陪他老婆蜜月去了。吴助理现在正在各部门安排培训的事,没空在门口坐班。” “赵董事可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某一生就是太糊涂了,”赵荆瑜坐了下来,“才会被某些人乘虚而入。” “就如,八年前的岑祟便?”冯迎秋忍不住就问起。 “岑祟便是外患,”赵荆瑜说,“古语云,攘外必先安内,外患虽大,只要上下一心共同抵御,何足惧也?不如内忧啊,内有奸佞作祟,同室操戈,党同伐异,才会被外敌乘虚而入。” “赵董事言下之意,就是说八年前是倪珍桂那个内鬼作乱?” “倪珍桂是明刀易挡,有些人是暗箭难防。” “若没有倪珍桂作梗,”冯迎秋避重就轻,“还说不定鹿死谁手。” “赵某人有逐鹿之心,”话锋一转,“却无问鼎资格。” “功亏一篑已是事实,”冯迎秋还说,“赵老年事已高,还是早日颐养天年为佳。” “赵某人现在才六十有八,要知道,倪珍桂那老头也是六十多才当的董事长,赵某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千里之驹,终有老迈。”冯迎秋却说,“赵老应该认清形势,不要强求。” “冯董事长,”赵荆瑜盯着外边的景色,“还记得你许诺的,事成之后,将总经理的位置安排过来吗?” “赵老,”冯迎秋解释,“您年近七十,精力有限,比不上年轻人了,邱绍元刚刚四十出头,恰到好处。我身居大位,不得不为公司的利益前途考量。” “既然如此,”赵荆瑜大放厥词,“你可别忘了,我有能耐扶你上位,就有能耐和你一争雌雄。” “你的意思,”冯迎秋知道他的意图,“四年之后,你非与我斗争不可?” “我做不成董事长的大位,已是今生遗憾,如今的总经理也做不得,还要留在这台郡公司何用?”赵荆瑜不等冯迎秋的话,走出办公室。 次日的董事常委会,车止戈c黄金盈等几位大股东都在,赵荆瑜申请:“各位,我想退出台郡公司的管理层,保留部分的股份,回家颐养天年。” 冯迎秋压根没想到,这赵荆瑜居然一个晚上就想明白了。 车止戈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想:“赵荆瑜都被除了,下一个该换上我了吧?” “赵老啊,”车止戈挽留,“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咱们可是几十年的老同事了。” “老车,你三代同堂的,我呢,老光棍一个,”赵荆瑜说,“留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其实啊,早在几年前我就想走,后来董事长说要参选,我啊,一把年纪了,就想尽些绵力,帮一把,现在董事长已经就任了,我啊,没什么用了,就该回老家种种地,扫扫大街去。” “别说的这么严重,”黄金盈劝着,“老赵啊,没人嫌弃你,别想太多。要不再慎重考虑吧。” 冯迎秋只好随着劝,“赵董事,您要是不在管理层,谁来接这个位置?” “找王主任啊,”赵荆瑜居然举荐,“王主任是董事长的得力助手,让他来接我的股份最好。” “这,”黄金盈摇摇头,“王雨棋太年轻了,才三十不够,要是让他进董事局,其他老臣子会怎么想?何况一下子就进的常委会?” “说的也是,”冯迎秋也不太支持,“王主任还不到这个能耐。” “老赵啊,”车止戈干脆劝下,“你就别闹了,你走了,都找不到一个好的人来代替。” “可不是嘛?”黄金盈说,“既然没有合适的人,不如等我们商议几个月,找到代替者再走也不晚。”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代替者,”冯迎秋知道这帮人的心思,“赵老您还是留下来吧,我刚刚就职,根基未稳。” “董事长严重了,”赵荆瑜还是倚老卖老,“我啊,只能扶董事长上位,不能帮董事长稳固权位。” “不帮董事长,”黄金盈还是劝,“你也能帮我们高明敦做别的事啊,你想想,敏俊组那帮家伙我们还没整呢。” “就是啊,”车止戈劝,“你要走,也得出完气再走。” “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赵荆瑜还是坚持,“不过我几十年没回老家湘潭,是时候该回去一趟,看看老家的变化。” “咚咚咚,”有人敲了们,进来的是吴玄,“董事长c各位董事,苏精钢先生吵着要开全体董事大会。” “这时候开董事大会作甚?”赵荆瑜反驳,“什么时候轮到敏俊组的人指手画脚,出去告诉他们,今天不开了。” “且慢,”冯迎秋劝下,“苏精钢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 “好像。。。。”吴玄支支吾吾,“好像说要把逼前任董事长把剩余的股份交出来。” “怎么回事啊?”车止戈糊涂了,“岑祟便刚下台,他们敏俊组却要来清算自己人?” “你跟他说,”冯迎秋吩咐,“让全体董事都进来。” “是。”吴玄出去。 “董事长,”赵荆瑜有些急,“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敏俊组自己不能清理门户,”冯迎秋坐直了腰板,“那我们帮帮他们。” 少顷,敏俊组的苏精钢c谢晚亭c沈吉c石明德c右希昆都走进来,高明敦组的吴登仪和龙修淑c姜宜华c邱绍元也都进来,十几位董事都向冯迎秋行点头礼,然后就坐。 “今日召开董事会,”冯迎秋看到苏精钢的位置,那是这八年自己坐的,“希望各位畅所欲言。” “董事长,”苏精钢马上说,“我有事,要向您汇报,而且,希望这事情能尽早解决,了却本公司的一些麻烦。” “怎么说?”赵荆瑜问他。 “董事长,”苏精钢看着在场的眼睛,说:“您别忘了,岑祟便现在已经不是董事长了,那他的股份。。。。。” “苏老板,有话直说吧。”冯迎秋不喜欢绕圈子。 “我的意思是,岑祟便的女婿早在几年前就挪用公司的公款,这事是人尽皆知啊,当时啊,我们公司许多员工都嚷嚷着,要让他这个董事长引咎辞职。” “这些破事还提来干嘛?”冯迎秋知道他的意思,可不能表现自己的意图出来。 “事后虽然查明了,这事就是他女儿女婿捣的鬼,可是,岑祟便难辞其咎,就算他没有犯法,但他肯定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在。。。。” 冯迎秋故意打断:“他要负什么责任,应该是法院来定,还轮不到你苏老板吧?” “定责任当然不归我管,”苏精钢还是说,“可是那件事影响非常恶劣,要知道当年我们公司起码三个月没有业绩。” “我还记得,”车止戈说,“当时是石明德董事在董事会上提议,要我们共同罢免了他的董事长位子吧?” “没错,”石明德说,“岑祟便安排女婿入公司,原则上没什么错,可是女婿滥用职权,导致公司有重大损失,难道还有资格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的意思就是说,”沈吉反诘,“董事长的位子是拉屎的茅坑?” “我就是比喻岑祟便这个人渣。”石明德怒目相向。 “我也记得,”赵荆瑜算起旧账,“当时石董事提议的,我和车老c黄老c吴老,还有董事长都投了赞成票,可是你们几位,”指着敏俊组的人,“都投了反对票,最后表决结果没有过半,岑祟便就还是董事长。” “怎么?”冯迎秋顺着口风,“两年前的事,现在又提,苏老板,你该不会是趁我刚就职,就来下马威吧?” “董事长误会啊,”苏精钢马上急了,“我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沈吉帮忙说话,“董事长啊,这事可真不怪他,是我觉得兹事体大,需要理清一下,才提议提上来说的,以免以后有什么后遗落下来,对大家都不好。” “董事长,”石明德说,“既然岑祟便已经下台了,我们公司就应该跟他来个切割,他不是把大多数的股份交给您,自己保留了一部分吗?” “怎么,”车止戈有些不满,“石董事是觊觎董事长的股份?” “车老,先听我把话说完,”石明德解释,“我的意思是啊,全体表决,把岑祟便剩余的股份吐出来,交还给我们公司来管理。” “石董事真是心狠,”龙修淑不太乐意,“岑祟便下台后,就靠着这一丁点的股份过日子,要是连这点都要拿回来,那要人怎么活?” “有道理,”赵荆瑜也摇头不赞,“岑祟便女儿女婿入狱了,老婆是个瘫痪,儿子是个二世祖,这样的家庭,连股份都没了,还真是晚景凄凉。” “石董事c苏董事,”冯迎秋做起了好人,“大家都是有晚景的人,岑祟便做董事长的时候,我和他是有些不合,可如今他下台了,却要对他赶尽杀绝,你们只是董事,媒体不会指责,可我不同,我是董事长,媒体一定会责怪我秋后算账c冷血无情。” 黄金盈接着话,“岑祟便没了女儿女婿,已经够惨了,就算对公司造成极大的损失,也是过去的事,最重要的是,未来公司的业绩多了,绩效上去了。清算旧人,不是什么良策。” “董事长,”石明德继续说,“岑祟便对公司造成的极大影响,可远远超过股份的收益。而且,这次我提议的事全体表决,我们只要对外宣传是全体表决,还在表决书上签上各位的名字,这样就不知是董事长的事,是公司全体董事的事。” 苏精钢干脆说,“要是全体员工都签上名字同意,这就是咱们公司的事,董事长就不怕担起恶名。” “说得也对啊,”沈吉总是吹风,“董事长,各位董事,岑祟便作恶多端,应该就有这样的报应啊,何况他那些股份收益的,能给谁?还不是留给那个二世祖岑司空?” “与其把我们的收益给了那二世祖挥霍一空,”右希昆插话,“还不如拿回来,交给对公司有贡献的人。” “董事长宅心仁厚,是公司的楷模典范,”石明德拍拍马屁,“但是一定要分好坏,分值得不值得,您为岑祟便的晚景着想,可是岑祟便会不会领情?” “没错,”苏精钢也说,“要是董事长觉着全体员工签名太难为情的话,您,投个弃权票,其他人,都投赞成票,就说不是您的意思,是大伙的意思。” “听着是这个道理。”车止戈点点头。 “车老,”右希昆居然赞,“你儿子胜闻这些年都为公司赚了不少钱,你可不能让你儿子干的,都分给那个岑司空啊。” “就是啊,”沈吉挑拨,“岑祟便上台时,我们要给他打工;现在他下台了,还要给他儿子打工,这台郡,难不成是他岑家的不成?” “各位,”冯迎秋摆起双手,“听我说,岑祟便已经不成气候,以后岑司空怎么挥霍,那也是他和他爸的事,不干我们什么事。何况,你们两年前反对他下台,现在他下台了,又想秋后算账。” “董事长,”沈吉陪着笑脸,“不好意思啊,两年前之所以反对,是为了稳定大局,您想,岑祟便下台后,董事长的选举就得仓促举行,这样我们哪有现在这样,有条不紊地处事” “此一时彼一时,”右希昆劝,“既然现在有时间,就该好好把烂摊子收拾好。” “说的在理,”车止戈又是这句,“可是,把他的股份拿回来后,怎么处理?” “既然是敏俊组的股份,”苏精钢说,“我们已经推荐了一位新人进入董事局,接手岑祟便的股份。” “你们举荐哪位?” “盖依伦,盖小姐。”苏精钢回答。 “我没意见。”车止戈居然同意了,“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冯迎秋说,“石董事说得全体表决这事,大家有意见吗?” 众人沉默。 “那就是都同意了,”冯迎秋提议,“诸位,现在表决,同意剥夺岑祟便剩余股份的,请举手。” 敏俊组全体马上举了手,高明敦的车止戈c黄金盈也举手,赵荆瑜一看如此,接着举手;邱绍元c吴登仪c龙修淑接连举手,冯迎秋没想到全场就差他一个了,也就举手了,“既然全体同意,吴玄,去起草一份文件。” “是。”坐在后面的吴玄应声。 “从即日起,三天以内,岑祟便必须将手上的股份交还给公司,否则,我们就向法院起诉,追究他的责任。” “好。”其他董事一一点头。 “另外,岑祟便的股权要回来后,就交给盖依伦来接手吧。各位,等文件写好好,大家签字吧。”冯迎秋吩咐着。 众人称是。 等敏俊组的人走了,高明敦的常委会还得继续开,车止戈故意问:“老赵,还要不要辞了?” “就不必了吧,”赵荆瑜摇头,“我还想多干几年。” “这不就对了吗?”黄金盈说,“要为公司发挥余热。” “董事长,”吴玄插话过来,“这是方才所有董事的签名和手指摸。” 冯迎秋看了一眼,“有没有备份?” “当然,”吴玄说,“扫描仪扫了一份。” “你把扫描的那份拿去给岑祟便,把原件给我保存好。” “是。” 东宁茶苑,端午时节的天,红热难耐,敏俊组的人再次聚首,品着从黄山带过来的毛尖,“盖小姐啊,”谢晚亭说,“下个礼拜开始,你就可以正式进入咱们董事会了。” “在此以茶代酒,谢过诸位。”盖依伦双手捧起天目盏。 “不必客气,”苏精钢说,“盖小姐,你可是新晋,我们可指望你了。” “正因为我是新人,才要各位多指点指点。” “我说谢老,”沈吉问,“你这次为何不去董事局,偏偏要把石明德那家伙也给拉过去,他可是被咱们拉黑来着。” “要岑祟便下台,”谢晚亭说,“就得让他出马,可别忘了,两年前可是他牵头的罢免。” “这次把岑祟便的股份全部拿掉,其实只需要三分之二的董事同意也就得了,”沈吉却说,“我们这里可是全体同意,就算他们高明敦有几个不愿意,只要冯迎秋和车止戈点头,基本上够票了,怎么还要全体?”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谢晚亭说,“岑祟便当年的事,那可不是他单人的事,已经是公司的事,以至于别的公司说起岑祟便,就会提到咱们公司,现在要拿掉他的股份,不能以冯迎秋的名义,否则就是私人恩怨,也不能是敏俊组的名义,否则那会被说是内部的斗争厮杀,只能以全体董事的名义,告诉外界,这是公司行为,不是个人行为。” “丢掉岑祟便这个包袱,四年后才有胜算啊。”盖依伦说,“以后岑司空要是犯了什么事,那就是他岑祟便教子无方,跟我们公司毫无瓜葛。”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往事 “岑祟便,”吴玄来到他已经新搬过来的广州路,这是一个新开的小区,位置比较偏远,配套还没完善,岑祟便住在二栋的二楼,这里的保安几乎不查岗,外人随便能进,“岑祟便。”他敲着没有隔音的门。 “来了,”岑祟便开起木门,“哟,是冯董事长身边的吴助理啊,怎么,连前董事长都不懂叫了吗?” “不好意思,”吴玄板着脸,“我们董事长吩咐,不能用尊称,也不能叫你前董事长,你已经跟我们公司没关系了,所以,我还是直呼其名吧。” “放肆,”岑祟便大骂,“冯迎秋八年内都很少直呼我的名字,你算老几,竟然这么无礼?” “今非昔比了,”吴玄直说,“你已经跟我们公司没有瓜葛了。” “我退任了,还有股份,怎么会没有瓜葛?” “这是我们董事会的决议,”吴玄把文件夹递过去,“你自己看看吧。” 岑祟便打开一看,横扫看读,不禁惊讶,“我的股份没了?”忙抓着吴玄的手,问:“这是谁的决定?是冯迎秋?还是谢晚亭?” “你自己看看吧,”吴玄挣开,“是全体董事的共同决定,每个人都签字画押的,我在场亲眼所见。” “什么?”岑祟便满脸窘态,“全体董事,没一个为我说话?” “事实胜于雄辩,”吴玄说,“你在位的这几年怎么做的,我是看不到,不过听公司的员工对你的态度,都很不好。而且,今天要拿掉你的股份,全体董事没一个反对,足见你的人品。” “小子,你在教训我吗?”岑祟便横眉相对。 “不是我给你教训,”吴玄说,“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是咎由自取,”岑祟便弯下腰,“要知道,当年可是他们把我捧上去的,而且,这八年要不是我的坚持,现在敏俊组能有现在的半壁江山?他们,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岑先生,”吴玄也弯下腰来,“你的境遇我很同情,可是事已至此,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岑祟便冷笑着,“我可跟你说啊,我在台郡已经三十年了,没有保险也没有养老金,就靠着这一丁点的股份来安度晚年,没料到,居然被你们这些狼给抢走了。” “岑先生,”吴玄想不懂,“我刚来才两个月,对公司的事不太了解,不过,今天你们组的反应,足见你这些年对他们应该不好。” “我对他们不好?”岑祟便仰天长笑,“吴助理,你有没有尝过背叛的滋味?” 吴玄不懂,“你是说,他们背叛了你?” “不瞒你说,我岑祟便就是个穷娃子出身,”岑祟便双眼湿润,“我们家原本只是贫下中农,改革开放后才有了分配的十亩田。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老实结巴的农民,不识字,也不懂做生意,我爸啊,在改革开放后,说种地实在,让我拿着锄头在田间工作,说有这十亩田,每年不愁吃。可是啊,农民就是农民,我四岁就开始跟着我爸下田,一年到头,没几次是吃得饱的。” 吴玄认真的听着,“岑董事长,这里人多口杂,不如进去说。” “好。”两人入内。 岑祟便的这房子不大,只有八十方,客厅就是普通的木桌子和几张塑料椅子,“后来,还是我妈有见识,六岁时劝我爸送我去读书,那个年代,吃饭是件奢侈的事,我这家伙从小营养不良,连鞋子都是别人穿过的。” “岑董事长,”吴玄动了恻隐之心,“你可别怪我刚才言语粗暴,那是冯董事长特意要求的。” “不怪你,”岑祟便挥挥手,“他是新天子,总要给我这个过期货一个下马威的,换做是别人,一样如此。刚才说到哪啦?” “别人穿过的鞋子。” “对,我啊,直到大学都还穿着别人不要的鞋子,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一样,像我一样的穷学生多的是,大家都一样,也就不会有什么歧视了。” “你们那会还好,哪像我们这一代,心思都不在学习上。” “社会条件不同了嘛,”岑祟便说,“以前大家都没钱,只好认真学习,刻苦赚钱,现在基本上都有住有吃的,还愁什么?” “董事长可说错了,”吴玄摇头,“我自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疼我的奶奶,靠着街道办给的每个月退休金和补助,才勉强撑到了高中,连大学的学费都是十里八乡和街道办一起筹的。” “你们大学要学费,”岑祟便说,“你要是早生二十年,连学费都免的,生活费也不多,凑合着能过。” “我这二十二年,就是凑合着过的。” “你跟我儿子不一样啊,”岑祟便摇头,“我要是不做这个董事长,现在我儿子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您当初为什么要去当董事长啊?” “这还得从大学毕业说起,”岑祟便继续说,“大学的时候,我报专业,不知道学的什么,就想着哪个赚钱就报哪个。后来有人跟我说,律师和医生永远是最赚钱的行当,很难失业的,我那会村里有户人家的女儿,嫁了城里一个医生,那医生爱屋及乌,就帮丈人家盖了三层的房子,村里村外都羡慕的很。我当年就想,去当医生得了。可是,我体质虚弱,从小没吃过饱饭,那些人啊,就不让我报医生,我只好去报法学。” “大学的时候,我家境贫寒,又因为体质不好,身边没几个朋友,所以平日无事,就只好去图书馆看看书。结果,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还被拉去当学生会主席。” “你还好,”吴玄说,“我在学校的成绩一向一般,只能算中上,学生会进去后觉得闷,所以退了。” “我当时也是觉得闷,想退,可是那个系主任偏偏不干,她说要培养我的口才,所以我一定要多说话,”岑祟便说,“无奈之下,我只好做到大三。后来成绩优异,竟被分配到市中院去当一个政工科的科员,待遇还算不错,吃穿不愁,就是工资低。” “政工科?” “现在的政工科可是香饽饽,”岑祟便想了想,“所以我有些后悔,当年下海了。” “您,后来怎么下海了?” “大学的时候,我虽说是学生会主席,可,还是体弱多病,也交往过几个女生,可是我个子小,走不远,一旦走路过多就会头晕的,那些女生跟我约会,半路上还得叫人送我回宿舍,久而久之就没人敢跟我约会。” “还有这趟事?” “后来,艺术系有个美女学生,长得挺水灵灵的,可就是瘸了腿,要坐轮椅,每天都会按时到湖边去取景,也约过几个男生,但因为她无法走,最后都吹了,每天自己一个人推着轮椅到未央湖边,神情忧郁,那些男的为了看他一眼,都会在湖边假装看书c背书。” “想必董事长也是这样的吧?” “我是真的去看书,要知道,法学都是考记忆力的,需要多背多记。那女生每天过来,我都没去注意,其他人呢,就是做做样子,偷偷瞄她,只有我,一直只会背书c看书,她啊,就会拿我当模特,每天都画我。有一天,不知哪里刮来的风,她画的画居然吹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书本,我便取下,转头一看,第一眼看到她啊,我差点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艺术系的女生一般都有这个气质,”吴玄说,“她们就算素颜起来,都会比较好看。” “谁说不是啊,”岑祟便说,“我把画拿过去,才发现,她画的是我,她的画板上,有好几张都是我的肖像,我就问她,你是在画我吗?” “她回答,你该不会连自己都都不认得吧?” “我只好说,你画的真好看。” “她一笑,笑得很甜,说你是在夸你自己吧?” “从此,我们俩就在一起,她画画,我读书,一直到分配工作。由于她是画画的,功力深厚但是腿脚不便,没有被分配,我就带她到中院的宿舍去,就这样,我工作,她画画,这样过了两年。” “两年后,有个叫谢晚亭的人找上门来,我还记得当年是这样。” 三十年前,鲤湖公园,岑祟便拉着妻子的轮椅,在公园内瞎逛悠,这时候,谢晚亭走到跟前,“这位,应该是岑先生吧?” “你是?”岑祟便一看谢晚亭个子不高,短削头发,带着眼睛,西装革履。 “他是台郡公司的一名店长,现在在找法律顾问呢,前几天找过我,我说你不在。” “台郡公司?”岑祟便上下打量着,“请问找我做什么?” “我们想请岑先生做法律顾问,工资是您现在的三倍。”谢晚亭直言。 “我何德何能?”岑祟便不太愿意,“还是另请高明吧。” “岑先生不要这么快拒绝嘛,”谢晚亭好声好气的,掏出名片,“这是我的电话,您呢,回家慢慢想,想通了,给我个电话。” 回到宿舍后,岑祟便在厨房里弄着晚餐,妻子却推着轮椅过来,“阿便。”她轻声的喊。 “怎么了?”岑祟便看着这个忧郁的女神。 “前几天我身子不舒服,去了卫生所检查。” “我送你去的,你不是说没什么事吗?” “是没什么事,”妻子叹了一口气,“我怀孕了。” 可把岑祟便吓了一跳,“你,不是说笑的吧?” “这种事我骗你干嘛?”她说话慢吞吞的,“以后,我们母子都仰仗你了。” “这么快就有了,”岑祟便有些头疼,“我这点工资。。。” “你就别磕着这死工资了,”妻子有些怨言,“我跟你两年来,穷点累点倒是没什么所谓,可是,孩子怎么办?” “孩子?”岑祟便想起了今天的电话,“对了,我只要工资高,还愁孩子没得吃?” “阿便,”妻子劝着,“我知道你这是铁饭碗,可是,这么点工资,孩子将来吃什么,学什么?” “好吧,”岑祟便说,“我明天给谢先生打电话,如果真的能有三倍工资,我就过去,倒是,你跟孩子就有个着落。” “你就是这样,”吴玄问,“才来的台郡公司?” 岑祟便继续说,“没错,当时,谢晚亭是西康路分店的一个小小店长,可是他有眼光,知道法律的重要性。我一进去,他真的就按三倍工资给我,也因为这样,我的女儿能顺利出生,过了两年,又有了一个儿子。” “我很满足,就跟着他干,后来公司分组,谢晚亭和苏精钢c沈吉c石明德几位就组建了敏俊组,邀我加入,我加入后,因为学历都比他们高,又比他们年轻,还是学生会主席,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和口才,所以,就让我去做这个牵头人,我们家啊,后来就由小房子搬到小洋房去。” “八年前,倪珍桂董事长改革了公司的选举制度,我呢,作为敏俊组的代表,去参选,高明敦组则一分为四,车止戈是倪珍桂先生的以前的副董事长,自然要参选,赵荆瑜跟车止戈是死对头,也去参选,接着倪珍桂又叫了余木明和李奥来参选,五个候选人。敏俊组成立时间短,论经验和能力也不是其他四人的对手,可是倪珍桂先生对高明敦的人不满,转而支持我这个草根小子。” “原来董事长当年有贵人相助啊。”吴玄慨叹。 “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岑祟便说,“当年我进台郡,真的就是为了自己孩子能吃饱饭c读好书,照顾好妻儿老小就够了。压根就没想领导敏俊组,也没想过做什么董事长。要是当年还在市中院,说不定啊,我现在可能是个法官呢。” “董事长,”吴玄安抚着,“你干了八年,就没有别的什么积蓄吗?” “哪里还有啊?我儿子是个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女儿女婿蹲了牢房,老婆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现在,居然还给我下通知,要我交出股份。” “那,”吴玄怜悯他,“董事长,我知道股份是您的唯一,可是,现在众人都不放过你。” “有时我想啊,”岑祟便长吁短叹,“如果我当年不来台郡的话,或许我能好好照顾我老婆,这样她就不会得了瘫痪;我女儿女婿就会下歪心思要进来捞钱,我儿子,也就不会变成一个二世祖。我啊,农民一个,穷怕了,就像给家人一点补偿。” “我也想给我奶奶补偿,”吴玄开始落泪,“一直以为您是人品败坏,才会众叛亲离,没想到,您是。。。。”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岑祟便感喟万千,“我呢,现在只有这件房子了,要是不行,我只能问银行,能不能抵押房子拿生活费咯。” “董事长,”吴玄劝着,“要不我把您的情况回去跟董事局说说,让他们收回成命?” “你别天真了,”岑祟便狂笑不知,“他们既然做到这一步,就不会给我后路,你啊,明哲保身,可别把自己搭进来。” “可是,”吴玄停顿片刻,“我总不能坐视不理,看着您老人家孤苦无依吧?” “做好你的本份,”岑祟便说,“大家都是穷苦出身,我就劝你一句,不该管的事别管,大伙都决定,没人会可怜你的。你啊,最应该做的,就是多做事少说话,等自己有点钱啊,买一个适合的房子就好了,钱啊,太多,会害了你。” 吴玄自然点头谨遵教诲。 “吴玄啊,你奶奶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岑祟便拍拍他的肩膀,“要知道,老人家不在乎你赚了多少钱,他们啊,只希望你多陪陪他们,哪怕自己钱没有别人家多,但是其乐融融。哪像我,现在一屋子,就我一个人。” “董事长,”吴玄说,“这样,以后,我多来看看您。” “你就别惹事了,”岑祟便劝道,“我今天白教你了吗?你既然在冯迎秋手下,就别和我这个废人接触了,冯迎秋要是知道了,炒掉你,你拿什么照顾你奶奶?” “董事长既然这么吩咐,”吴玄看着他,湿润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我不来就是。” “你回去跟冯迎秋说,股份我会在明天过去办理交接的。” “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前事(一) 吴玄告辞后,岑祟便关上大门,忙去卧室里翻箱找柜的,不久掏出了一沓文件,仔细翻找,似乎有了该有的东西,原来,那是裁减下来的两年前的《东华日报》,上面的标题则是“台郡董事长女婿涉嫌挪用公款被调查”。 他又翻找了另一页,则是“网传台郡公款去向”,他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八卦,比如说拿去香港开设红酒库,倒卖回大陆;或者是注资澳门的博彩公司,和蒙地卡罗赌场有生意来往;甚至说从事非洲象牙的走私贸易,和东非各口岸都有利益输送。。。。。 岑祟便松了口气,这件事当年沸沸扬扬的,幸好,当时自己是挺过去了,他坐在地上,手中拿着这份刚送过来的文件,潸然泪下。 四年前,岑祟便连任了台郡公司的董事长,没想妻子竟得了脑瘫痪,国内的医院一家一家的看,就是没见看好,后来,经人介绍,到香港的玛嘉烈医院,认识一位专治脑瘫的医师,还是该院的副院长,岑祟便为了陪伴妻子,只好将主要业务交给了一手提携自己的谢晚亭,毕竟这家伙在组内的地位仅次于自己。 妻子到了玛嘉烈后,几个疗程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神志逐渐恢复,眼看就要好了,主治医师说:“岑董事长,贵夫人恢复得不错,这样吧,你在这里都有好几周了,日夜照顾从不停歇的,我看了也很感动。不如这样,你也累了,不如出去散散心,这里找护士看管就好。” “谢谢医生。”岑祟便很开心,床上的妻子也点点头。 “不过啊,有一点要注意。”医生吩咐,“病人现在不能受刺激。” “好的,谢谢啊。”岑祟便不禁开怀。 “医生,”妻子央求着,“我老是在这医院里呆着,闷都闷死了,也想出去走走。” “太太,你还是坐轮椅出去比较好,”医生劝着,“你暂时不能走。” “这个没问题。”岑祟便答应。 “阿便,”妻子提要求,“困在医院这么久,想去海边走走。” “海边?”这可把岑祟便给吓了,“你要知道,这里是香港,不像我们那边,寸土寸金的,交通拥挤,去海边,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的海边?” “两位是想去看海,对吧?”护士好心问一句。 “是啊,姑娘有好的介绍?”岑祟便问。 护士介绍:“本院有一班车是去西九龙海滨长廊的,专供抑郁症病人去那边舒心畅怀,两位到门诊交费,我给两位联系,开始的师傅包接送,两位需要接送的时候,打个电话回来就行。” “谢谢啊,姑娘,麻烦你去联系吧。” 岑祟便拉着妻子在海滨长廊上,初夏刚到,香港比起八闽自然要热的多,不过海风徐来,倒没那么热,加上天有些阴,上班时间,来海滨的游人并不多,他不必担心人多挡道而无法照顾妻子了,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把心放下。 “阿便啊,”妻子坐在轮椅上,“真要感谢这次的病。” “你病糊涂了吗?”岑祟便有些不快,“别说这种话。” “我是说真的,”妻子总算露出一丝笑容,“要不是这次的病,怕你不会找时间陪陪我,更不会为了我把公司落下,陪我在这里呆了几周。” “特殊情况就得特殊处理嘛。”岑祟便说。 “我说你,”妻子埋怨,“自从你做了董事长,就没空陪我们,你当上还不到三个月,她就去瑞士读大学,现在大学快读完了,她又跟我闹着要读硕士。都怪你啊,每次她回来,你都说你忙,没空去陪她。” “她那时候都十八岁了,”岑祟便说:“应该学会自立,还赖着我干嘛?” “女儿都是赖着爸爸的,”妻子劝着,“幸媛就算大了,心思也还是小孩子。” “今年她回来,”岑祟便只好说,“我多找时间陪陪她。” “幸媛也就算了,”妻子又说,“司空呢?你当董事长那会他还刚上高中,正在叛逆期呢,他们学校的同学,都羡慕他是董事长的儿子,可是他呢,一点也不高兴,你这当爹的,每天就是应酬c应酬,从不过问他开不开心。” “他每次考试我不都过问了吗?”岑祟便责问。 “是啊,你是过问他的成绩。成绩好的,连一句赞扬都没有,成绩不好的,你就抽时间去骂他。高中那三年,每次你都说陪他过生日,可每次都是放飞机,就说高二那次吧,他们班想给他过生日,他说要回家跟你过,你倒好,忘了这事,自己出差去,一个礼拜后才回来,这事他一直闷闷不乐。” “我是董事长,我当然忙。”岑祟便辩解道。 “你忙,”妻子有些要哭鼻子的意味,“是啊,成绩好的时候你忙,成绩不好的时候你倒是有空了,高考不好,只考了一个野鸡大学,你就骂了他一个晚上。” “都是我不好,”岑祟便劝,“你别激动啊。” “阿便啊,”妻子才说,“要不这样吧,你手头上不是有积蓄吗?不如,这个董事长咱们不当了,你回去台城后辞职,把幸媛和司空叫回来,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怎样?” “不当?”岑祟便犹豫了,“我费了这么多劲才要到的位子,怎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岑祟便当然不愿放弃手上的位子,他一个农民的儿子,靠着自己亲手打拼,一步一个脚印的,才爬上这个位子,为什么要放弃?何况,他还要干四年,反正四年后就要退了,何必这么快就想着辞职呢? “你还是想着你的宝座。”妻子有些失落,“我当初嫁给你,可从来没盼着你做什么董事长c领导人的,我当时只是盼,你能改善一下咱们的生活,让孩子有个好一点的环境罢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谢先生走。” “别这样,”岑祟便俯下身来,“你说辞,就辞吧,”岑祟便看着结发之妻,只好妥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做董事长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就知道,”妻子终于笑逐颜开,“你还是会在乎我们的。” 岑祟便点点头,却看到右眼余角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对年轻情侣的背影,男的削断发尾,牛仔衫和卡其色短裤,平地白鞋;女的黑色露背装,白色超短裤,鞋跟高了五寸,两人搂的亲密,走在前面。 岑祟便怎么也觉得那女的很熟悉,遂拉着轮椅跟了上去,保持一段距离,海滨长廊的尽头,有一片草地,男青年突然拉着女青年扑倒在草地上,借着几棵遮掩的灌木,“你干什么啊?”女的有些暗喜。 “来点野性的,刺激的,”男的扑在她身上。 “现在大白天,”女的不太愿意,“要不晚上再来。” “怕个甚?”男的马上一口亲过去,“晚上人才多起来,现在啊,我看就我跟你两人,其他人没空搭理呢。” “我痒,”女的便笑便喊,“亏你想得到。” “痒吗?”男的咬着她的锁骨,“我来帮你。” “啊,”女的不断尖叫,“讨厌啊你。” 岑祟便把妻子放一边,走了过去,一把揪起男的,“老头,你干什么?” 那女的居然是:岑幸媛。 “爸。”岑幸媛只好挣开男友。 “是伯父啊?”男的肃然起敬,却跪了起来,不敢多说话。 “你不是在瑞士的吗?”岑祟便教训起女儿,“什么时候来的香港?” “伯父,”男的刚想说,看着岑幸媛的眼色,只好打住。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岑祟便怒不可歇,“你谁啊,上我女儿?” “他是我男朋友。”岑幸媛刚说完,就一句“妈”的跑过去。 原来妻子推着轮椅过来,看到了这一幕,已经昏死过去。看岑幸媛过去,岑祟便和她男友也马上冲上去。 “伯母晕了,得马上送院。” 到了医院病房,主治医师一番训词:“董事长,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贵夫人不能受刺激,你看你都干了什么?” 岑祟便低下头,“医生,是我不好,我没看好。” 主治医生摇头,“我先进去看看,您啊,以后就别随便带人出去了。” 看着主治医生拂袖的样子,岑祟便把岑幸媛两人拉到消防通道,“你们来,大白天的,在公园干那种事,丢不丢人?” “爸,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岑幸媛不敢大声,“何况,他是我男朋友。” “你脑残啊,”岑祟便怒气难消,“男朋友带着你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也不找个房间。” “伯父,”男的只好说,“反正周围没人,怕什么?” “我们俩不是人啊?”岑祟便大骂,“你个混小子,是眼瞎还是智障啊?带我女儿做这种事。” “伯父啊,您消消气,”男的不好反驳,“幸媛也乐意着呢。” “你们乐意我还不乐意呢,要是被人拍到放上网,还以为你们是在拍片呢。怎么,想做红人啊?” “爸,”岑幸媛帮着说话,“你就别怪他了,这家伙一直就是邪心思。” “我还没问你呢?还没毕业,回来干嘛?” “这论文答辩还有一个礼拜,”岑幸媛说,“我看着还有时间,就陪他回来香港散散心。” 岑祟便看着面前这个人,问:“你,比她大还是小?” “我比幸媛大两岁。”男的回答。 “叫什么?做什么工作?” “我叫张建铭,在香港有一家金融公司,在瑞士那边也有业务。” “公司是你的,还是给别人打工?”岑祟便开始客气起来。 “是家父的产业,”张建铭解释,“家父就我一个孩子。” “你们,是在瑞士的时候认识的?” “我们在洛桑的河边认识的,当时她在做兼职,”张建铭有些不好意思,“那时我正在开阔那边的业务,两人就聊到一起,才知道,原来她是台郡公司董事长的千金。” “你们能认识,”岑祟便叹了口气,“我也很高兴。不过,你们今天的表现,我不满意。” “伯父见谅,”张建铭只好道歉,“这次是我思虑不周,我保证下不为例。” “下次,你们就找个好点的酒店。”岑祟便说。 “笨蛋,”岑幸媛拉着张建铭,“爸爸是准许咱们交往了。” “谢谢爸。”张建铭无意中的称谓,才知道说错,“谢谢伯父。” “建铭啊,”岑祟便说,“幸媛的妈还在医院,你们倒好,回来香港也不来看一下。” “伯父您误会了,”张建铭辩解,“我们也是昨晚才到,而且,我们不知道你来了香港。” “幸媛,”岑祟便追问,“我没跟你说,你妈脑瘫,要过来香港吗?” “爸,”岑幸媛说,“您是说了,可是您没说什么时候来的。我最近在忙论文,以为你跟妈一早回台城了。” “你怎么也不给我个电话?”岑祟便责备。 “你还好意思问?”岑幸媛有委屈,“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说忙,我哪知道,你和妈要在香港呆这么久?” “你妈的病要几周的时间,我哪里走得开?” “伯父,”张建铭建议,“既然伯母身子不适,您辛苦了几周,今晚不如到我家住下,让我尽地主之谊。” “这倒不用,”岑祟便说,“我就留在这里,你啊,好好照顾我女儿就行。” “岑董事长,”护士冲了进来,“副院长找您。” “好。”跟着护士去找主治医师。 “贵夫人的情况恶化,”主治医师说,“董事长,我无力回天了。贵夫人,恐怕只能做植物人了。” “什么?”岑祟便和岑幸媛大惊,“医生,你要救救她啊。” “不是我不想救她,”主治医生气着说,“我一早跟你说了,不能受刺激。病人情绪一旦不稳定,就前功尽弃了。之前的几周,你在这边无微不至,她恢复得挺好的,这么出去一阵子,”医生看了看张建铭和岑幸媛,“也不知怎么弄的,心血付诸流水。” “医生,”张建铭凑上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好她。” “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医生说,“岑先生,我看这样吧,如果病人送回大陆的话,出了什么事也不好说,我建议啊,办理住院,留在香港,请专门的护工来照顾。” 岑祟便不同意,“这样一来我们夫妻不就分隔两地了吗?” “按照我们这里的照顾水平,”医生解释,“贵夫人在这里得到充足的照顾,暂时昏迷,但是说不定有一天会醒过来。之前我们有个病人,在这里住了十五年,最后醒过来了,说不定贵夫人也会有这个奇迹的。” “这。。。。” “伯父,不如听医生的建议吧。”张建铭说,“香港我熟,我会请最好的护工过来。” “好吧。”岑祟便的心就快要掉下来,“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下。” 岑祟便开口便是:“你们俩,睡了没有?” “爸,你怎么问这种话?” “回答我,”岑祟便盯着她,“睡了没有?” 俩人点头。 “既然睡了,那就结婚吧。” “结婚?”岑幸媛推脱,“妈现在还躺在里面呢,这样结婚,不好吧” “有啥不好,”岑祟便说,“你妈身子不好,需要冲冲喜,你俩结婚,说不定她会醒过来。” “爸,”岑幸媛还是不愿早婚,“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岑祟便指着张建铭,“你要是敢不答应,小心我去公安局告你强奸我女儿。” “爸,这边没有公安局,只有警察局。” “废话,不都一样吗” “爸,”张建铭改口了,“结婚当然是好事,这冲喜嘛,也是理所当然,不过,结婚这么大的事,也要双方家长一起商量,而且还要选个黄道吉日。” “我知道,”岑祟便吩咐,“你去找个师傅来对八字c选良辰,结婚的地方就选在香港好了,我去把亲朋好友叫过来。” 张建铭说:“爸,请师傅的事可以慢慢来,不如今晚先到我家去,跟我妈商量商量。” “也罢。” 当晚,双方家长见面,张建铭母亲一听是台郡公司的董事长女儿,便什么都答应了,“建铭啊,亲家母身子不适,为亲家母冲喜也是你们做后辈的尽点孝心。” “亲家母,”岑祟便说,“这日子要尽快定,越早越好。” “亲家公算是问对人了,”张母马上答应,“我马上去给麦大师打电话。” 三天后,岑祟便在病房里送嫁,张家的人派车来接,宴会上觥筹交错,可是,妻子依旧没有醒过来。 “淑珍,”岑祟便自言,“你等着,我很快过来香港陪你。” 手机响了,是岑司空的来电,“爸。” “你现在在哪?” “洛桑。”岑司空回答,“你什么时候过来?” “下周三吧,我要先去香港看看你妈。” “爸,能不能把妈也搬来这边?”岑司空继续说,“我朋友说,这边认识了一个国际权威的医师,专治这种植物人的。”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妈会受不了的,”岑祟便说,“你在那边呆着,等我把房子卖了,我就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前事(二) 6月18日早,台城鲤鱼机场,岑祟便一早坐上了去往香港的班机,外边的阳光不再是和煦,而是刺眼,他放下遮阳板,勾想起往事。 张建铭和岑幸媛结婚以后,岑祟便才知道,原来张建铭的所谓金融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公司,里面除了张父留下的三千万港币外,什么业务都没,既无员工也没流水,全靠着这三千万坐食山空。 事已至此,岑祟便只好帮女婿做安排,毕竟,女儿都被人睡了。他只好安排女婿到财务部做主管,由于张建铭是洛桑学院的,招募进来也有个好的理由,免得说是靠亲戚拉裙带。 张建铭其实洛桑学院还没完成学业,辍学去创业,可惜一无经验二无人脉,还是亏了,要不是还有父亲的遗产,恐怕连和岑幸媛约会的本钱都没有。 岑祟便开始思考自己多年来所做的一切,竟发现,董事长也不是终身的,台郡,只是暂时属于他。这时候,张建铭来见,“爸,我看这样吧,台郡公司每年有两亿的流动资金,不如,咱们想个法子,将这两亿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来,你想想,一年两亿,四年就是八个亿。。。” “那是公司的资产,”岑祟便开始并不同意,“你别想歪了,好好坐好本份。” “爸,”张建铭解释,“你在这里,我就还是财务部长,可是你想啊,您要是退下来了,那我。。。。。” 岑祟便回头想,也对,这钱本来就是流动的,你不动别人也会挖心思去动。“建铭啊,你记住,要是挪出来后,不能谢你的名字,要写我的名字。” 于是,张建铭借着财务主管的职位,将每年两亿的流动资金分批分次转进自己在香港的空壳公司,再按时按月转到瑞士的银行,瑞士银行多了一个“censuibian”的帐号,每个月按时会进账。 直到两年前,刚升职的王雨棋发现财务上有些端倪,张建铭连夜转走了公司的一笔两千万的资金,不过不是转到香港,而是在福州的一个银行里,岑祟便才知道,张建铭还在福州有小金库。 这事被王雨棋报案到派出所,公安局的人派人来查,果然发现了张建铭转走的证据,于是以“挪用公款”的罪名逮捕了张建铭,而福州的银行账户名是岑幸媛,因此两人双双入狱。 被警察带走以前,岑幸媛跟父亲说:“爸,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说你参与了。” “是啊,”张建铭也称,“我们会拦在身上的,不会牵连到你。麻烦你,帮我照顾我妈。” 岑祟便答应了,虽说以后不能再拿台郡的流动资金,可是四个亿还是顺利的留在香港和瑞士的银行了,由岑司空来管理。 岑司空是普林斯顿的工商管理毕业,管钱是一个准,可是,为了掩人耳目,每天故意去酒吧c玩美女的,以免被人知晓。 张建铭和岑幸媛进去后,岑祟便不方便到牢房相见,只好让岑司空传话,现在自己已经卸任了,恐怕牢房内也不会不知晓。 到了香港,岑祟便匆忙下机,打的到的玛嘉烈,已经是四年后了,他赶往重症病房,第五号床,他不会忘记的,每年可以不去牢房看女儿女婿,可一定要抽空来一趟香港,为的,就是看淑珍一眼。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岑祟便坐到她的面前,挽起手来,“就是没听你的,早点退了这董事长,要是没了这位子,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个事吧。” 电话铃又响了,岑司空的来电,“爸,你看完妈了没?” “你别嚷嚷行不行啊?”岑祟便真的想骂人,现在,除了儿子,没人可以骂,“吵吵吵,陪你妈还要你管?” “我这不担心你吗?”岑司空着急如焚,“你要知道,那个王雨棋已经接管了两个月,我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你头上。” “你能说点别的吗?”岑祟便不耐烦,“我肯定他已经查出来了,现在公安局的人马应该在搜捕我。” “那你快点过来瑞士啊,”岑司空喊着,“在香港不安全。” “你傻啊,我是在香港,难不成那边的公安敢来香港直接抓人?” “短时间内还真的对你没办法,”岑司空解释说,“可您想,要是引渡的手续办好了,香港警方马上回抓你的,到时你再上飞机就来不及了。” “行了,你给我闭嘴,”岑祟便还是老固执,“这是我跟你妈的最后一眼,我要多呆会。” “爸,”岑司空说,“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先过来洛桑这边,等风声一过,我们想办法把妈也接过来。” “你觉得,”岑祟便问,“你那朋友真的能把你妈治好?” “只要出来就有机会,”岑司空说,“死马当活马医。” “好吧,今晚我就过洛桑。” 王雨棋带着黎嘉霏,在日内瓦湖边游玩,这几年,总算可以歇息歇息,忘掉那些烦心事,刚要帮黎嘉霏美拍,电话又响了。 “喂,王二哥吧?” “你是。。。。。” “我是郑老板手下的八哥。” “八哥好,有何贵干?” “你现在在瑞士对吧?” “你怎么知道?郑老板说的?”王雨棋有些不满,居然行踪泄露给人。 “这个不必多问,你在不在洛桑?” “洛桑有什么好看的?”王雨棋说,“我在日内瓦看湖呢。” “我在洛桑看见一个人,你猜是谁?” “谁啊?” “你们公司前董事长的儿子,岑司空。” “什么?”王雨棋不禁激动,“你确定你没看错?” “错不了,这家伙化了灰也认得。”八哥说。 “那好,你帮我盯着他。” “这个当然,不过,线人费。。。。” “行了,你找郑老板管我要。”王雨棋直接答应。 “不过啊,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过来一趟。” “老哥,我现在在陪老婆,明天还要去科隆呢,哪有空过去啊,这点小事你自己盯紧了。” “好,既然你开口了,我照办。” 电话挂了,黎嘉霏就悻悻走过来,“怎么,又是你们董事长啊?” “不是董事长,不过我有事要打给董事长。”王雨棋忙解释。 “度蜜月还要忙工作,你还有没有心陪人家啊?” “宝宝,”王雨棋哄着,“就一个,打完我就直接关机。” “说好的,”黎嘉霏威胁着,“你要是不关机的话,小心我不给你生娃子。” “别这么严重吧,宝宝。”王雨棋哄一哄,才致电冯迎秋。 “王主任,西班牙好玩吗?” “董事长,都到瑞士啦。” “真有你的,下一步去哪里?” “先别说这个,我有个重要事情跟你汇报。” “那好,你快说。” “岑祟便的儿子现在在瑞士的洛桑。” “真的?你看到他了?” “没有,我的线人说看到他了。” “那你叫你的线人盯紧了。” “不行啊,董事长,我们家那口子闹情绪,不让我忙公务。” “这个,”冯迎秋说,“要不这样,你让你的线人跟吴玄联系,让吴玄掌握岑司空的动向。” “跟吴玄?”王雨棋不太愿意,也只好应承,“好吧,董事长,我把线人的联系电话发给你,你让吴玄去办。” “就这么定了。” 两个月前,财务部一被接手,王雨棋就令人查看,岑祟便在职八年的所有大小账目,刚开始查不出有任何漏洞,直到五二零以后,发现了一些端倪,于是让人顺着这端倪查下去,发现有多笔账款经深圳的户口流转到香港的一个公司,公司注册的是张建铭。 可是到了香港才发现,张建铭的这个公司已经没有任何的资金,也调不出两年内任何明细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款项的流转,必须有台郡公司董事长的批准。 款项流到香港以后,下一步流往何处,无人知晓。估计敏俊组的大佬们急于把岑祟便扫地出门,可能是事前收到的什么风,为的就是撇清和岑祟便的关系,以免引火烧身,牵连自己。 冯迎秋在岑祟便签字确认交出股份以后,财务部才完整罗列出岑祟便的犯罪证据,报警后,警方到广州路找人,发现房主已经改成别人,到机场和公路c铁路搜查,却发现岑祟便已经搭机去了香港。 “原来是借香港,将钱转到瑞士去了。”冯迎秋明白了。 “董事长,”大堂来的语音,“外面有两位公安局的,想来找您。” “请他们上来。” “是。” “董事长,”警察掏出了工作证,“我们是台城市公安局的,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 “请坐。”冯迎秋让他们坐在沙发上,“两位是为岑祟便来的吧?” “没错,”警察开口就说,“根据前几日贵公司的报案,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基本属实。但是有个情况,不得不跟您说明,贵公司的资金被流转到香港张建铭的公司后,就不知所终了。” “我知道踪向,你们能否将其追回来?”冯迎秋问。 警察大惊,“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不难,”冯迎秋说,“我在全世界都有朋友。” “那,冯董事长能不能告诉我们,”警察说,“好让我们有个办案的线索。” “有人说岑祟便的儿子,岑司空现在在瑞士的洛桑,我怀疑岑祟便借着香港,把资金转到洛桑去。” “这。。。”警察有些吃惊,“冯董事长,要是落到别的国家,追讨回来就算有再大难度,我们也会尽全力。唯有这个瑞士,他的银行对全世界所有客户的信息都保密,就算岑祟便真的把钱都转到瑞士,我们也无可奈何。” “也就是说,这钱肯定是追不回来,”冯迎秋明白,“老狐狸,明知不能撬开银行的嘴。” “冯董事长,现在只能证明岑祟便涉嫌经济犯罪,”警察说,“也就是说,只能把他抓回来。” “那岑司空呢?”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其犯罪,”警察说,“无法定罪,就算回来中国,也不会被抓。” “你们能不能去把岑祟便引渡回来受审?” “这个不难,”警察解释,“我们上报公安部和外交部,让外交部门和瑞士那边交涉,应该问题不大。” “好吧,我没有疑问了。” “那好,冯董事长,没事我们先回去,有什么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冯迎秋伏案,没想到,还是让岑司空捡了个便宜,岑祟便和岑幸媛即使入狱,这岑司空还是逍遥法外。他不想抓岑祟便了,即使抓到,钱也已经是岑家的私产。 晚上八点,香港启德机场,这已经是一天内第二次的飞机了,这次的地点是去日内瓦,岑祟便满身疲惫,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跟这片土地,暂时来个道别。 “先生,”坐在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问,“你也是出国定居的吗?” “是啊,”岑祟便点头,“我儿子在洛桑,我去陪他。” “我也是啊,”中年人说,“我女儿也在瑞士,你儿子多大了?” “今年二十四。” “不如,我们认识一下,也让他们认识一下。” “可以。”岑祟便只好攀谈起来,“你也是去定居的?” “没错,不过我们是住在苏黎世。” “有空约一约,”岑祟便说,“我是个农民出身,会种地种花的。” “你是个花匠啊?”中年人说,“刚好,你教教我,我以前在工厂干的,后来女儿在瑞士留学c工作,现在啊,提前退休,去跟女儿过。” “就这么说定了。” 王雨棋和黎嘉霏去了科隆,还在大教堂门前美拍,“宝宝,”王雨棋说,“我们是来旅游的,还是来自拍的?” “废话,”黎嘉霏掐起他的嘴,拿着手机,“自拍就是旅游,你懂不懂?” “这样也行?” “两位,我帮你们拍一拍,怎样?”一把老声,似曾相识。王雨棋回过头来,那人带着墨镜,头发染黑,看样子应该四十出头。 “那谢谢了,”黎嘉霏把手机拿过去,“这样拍。” 那人随手拍一张,“你们看看行不行?” “还不错。”黎嘉霏点点头。 “怎么?还真的认不出?”那人摘下墨镜。 “郑老板。”王雨棋喜出望外,“您怎么过来德国了” “我不仅来德国,”郑老板说,“昨天还跟你们前董事长见了面。” “你找过岑祟便?”王雨棋最怕休假期间谈工作,“郑老板,你找我们老板吧,我就是个打工的。” “爱美人不爱江山了?”郑老板反问。 “郑老板,”黎嘉霏央求着,“你就放过咱们吧,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我还以为,你会有兴趣呢。”郑老板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去陪岑祟便游瑞士吧。” “岑祟便把钱挪到瑞士,中国政府也拿他没办法,你干嘛瞎参合?” “你小子不懂啊,”郑老板说,“岑祟便涉嫌的,还不止这个呢。” “什么意思?”王雨棋忙问。 “前些年他儿子在学校,就借着种香蕉拿了附近十亩农地,却开发成商业用地,赚了两千万呢。” “借哪里的地?” “还有哪里?长乐。” “该不会又是侵犯到你的领地吧?” “他拿的地可是我远房的表姐的。” “原来岑祟便跟你有仇啊,”王雨棋不经慨叹,“这家伙到底得罪过多少人?” 黎嘉霏可不管了,“来,咱们拍一张。”郑老板中间,王雨棋和黎嘉霏两侧,摆可爱的p一se。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前任入狱(一) 哥本哈根,童话国的格调容易激发少女心,尤其是遇到黎嘉霏这样已经不再是少女的人妻,能不少女心爆棚? “老公,”黎嘉霏拉着他到美人鱼的铜雕前美拍,“我们合一张吧。” “好。。。”王雨棋不太乐意,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万多张了,早知道就不来欧洲了,天天拍,拍的他都烦了。 “老公。。。。”黎嘉霏又是撒娇,“人家累了。” 王雨棋想哭的心都有,这些天每天都在上演,只要是“困了,”就得抱着回酒店去;说是“累了,”肯定是要吃甜甜圈和喝咖啡,连吃的也来个美拍;如果说“热了”,那就是晚上有一番折腾,早上要上了三杆才能醒。 “你先坐一会,我去买。”王雨棋只好安慰她,暗自嘀咕,“都御姐了,还把自己当十六岁的萝莉。” 到了面包店,和老板一番寒暄后,拿了一袋子准备出门。 “我真为你感到悲哀。”话音刚落,才发现是郑老板。 “老板,你怎么像摄青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啊?”王雨棋吓了一跳。 “我们这行都这样,要不,当初叫找你入伙了。”郑老板直接说。 “你们线人还真是麻烦,”王雨棋说,“好像没有自己的时间。” “做这行本就是没有自己时间的。” “你老婆真够厉害的,”郑老板笑了笑,“这些天你被她折腾的够了吧?” “旅游还真的不该来欧洲,”王雨棋摇摇头,“你不知道啊,她那个样子,压根就不想走。” “女人都这样,”郑老板说,“不如先坐一坐,别碍着别人做生意。” “也是。” 两人找了靠窗的一桌坐下,“我说啊,要不,你看我,怎么几十年都不肯结婚呢。” “不结婚,你哪来孩子,以后养老送终可怎么办?” “我找你啊,”郑老板点点头,“你是我培养过的最好的人才,我拿你当儿子看。” 王雨棋不会不明白,郑老板视他如儿子,他视郑老板,当然也是如兄如父,“老板,我既然结婚了,就得陪陪老婆,你也知道,她都不干记者了,以后就只有生娃带哈子做煮饭婆的份了,您的事,能不能等我回国之后,再来打算?” “也罢,”郑老板点点头,“叨扰儿子儿媳度蜜月,实在是我的不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回去后,我再派人找你。” “好,”王雨棋点点头,“多谢老板体谅。” 便送着郑老板出去,自己匆匆忙忙带着一袋子去找黎嘉霏。 少女身上总有许多缺点,比如说招惹狂蜂浪蝶,黎嘉霏在河畔摆着各式p一se,旁边一个华人面孔的摄影师长枪短炮的,拍个不停,“好,perfect。” 王雨棋不太乐意,拿着一袋子板着脸就凑过去,黎嘉霏觉察到有些不妥,面部表情就不再自然,“喂,先生,我们在拍照,”摄影师喊着,“麻烦你让让。” “不好意思啊,李奥,”黎嘉霏说,“他是我老公。” “你老公?”摄影师赶紧收拾,“霏霏,原来你是个人妻啊?” “要不然,你以为呢?”王雨棋盯了他一眼,让人不寒而栗。 “我还有事,先走了。”摄影师拿着家伙,撒腿就跑。 “那个谁啊?”王雨棋不太高兴。 “刚认识的,他说自己是旅法的留学生,叫李奥。” “旅法?这里是丹麦,找藉口也得找个好听的。”王雨棋怒火中烧。 “这么凶干嘛吗?”黎嘉霏嘟起小嘴,“他不就是帮我拍几张照片。” “我看他是拿拍照为名,存心要吃你这颗菜的。”王雨棋满嘴的不满,“尤其是这些艺术家啊c摄影家啊,就是拿着自己的一招半式,来哄骗无知的少女。” “难怪他以为啊,我才刚过二十呢,”黎嘉霏高兴坏了,“这小子看着年轻,没想到这么会说话。” 王雨棋自然板着脸,“你都结婚了,还看小白脸,岂有此理。” “你气了,大叔?”黎嘉霏还是幸灾乐祸,“大叔,你看你多有福气,娶了我这么个美少女。” “还大叔,我才比你大一岁。”王雨棋搂着她,“看我怎么惩罚你。” “大叔,我的甜甜圈呢?” “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王雨棋拉着她到了一个露天的餐吧。 “琪哥哥,你可别怪我哦,”黎嘉霏沾沾自喜的,“谁叫你保养不好,让那些小白脸有机可乘。” “宝宝,”王雨棋的大叔性格决定他的沉闷,“你都结婚了,应该有人妻的打扮。” “知道了。”黎嘉霏笑笑。 天色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阳光,可是这小女孩,还笑的很甜,不禁让王雨棋暖了心窝子,他搂着这个长不大的萝莉,“小萝莉,乖乖的听大叔的话。” “知道了,大叔。”黎嘉霏坏笑,“大叔今晚想玩什么?” “你说,哥本哈根有没有卖女仆装的店?”王雨棋的心思出来了。 “大叔,”黎嘉霏摇摇头,“不可以的,人家还没十八岁。” “还没十八岁更好,”王雨棋干脆亲了过去,“让我教导教导你。” “不要。。。。” 20号早,台郡公司32层的办公室,吴玄敲了门,“进来。” “董事长,”吴玄递交上一份公安局取过来的文件,“警方说要引渡岑祟便的难度比较大,他们现在的意思是,想办法把岑祟便引到香港,由香港警方出面来抓捕。” “吴玄啊,”冯迎秋没有半丝的喜色,“岑祟便已经潜逃了,这事到此结束。” “董事长,”吴玄咬定青山,“这是造成的恶劣之大,如不及早处理,会牵连到我们公司的。” “我们公司已经将他的股份拿回来了,”冯迎秋又说,“这人与咱们再无瓜葛,要抓,你找警察抓去。” “可是,董事长,”吴玄还不会揣摩上意,“岑祟便卷走了咱们公司几个亿,不追回来的话。。。。” “你懂不懂事啊?”冯迎秋责备,“你让我怎么跟瑞士银行拿回四个亿?” “这。。。。。。”吴玄点头哈腰,“属下失算。” 冯迎秋命令,“算了吧,你出去,这事休得再提。” “是。” 夜里,吴玄夜不能寐,翻来覆去,“咚咚咚,”午夜里,却有人敲房门,难道奶奶也睡不着? 开了门,却是冯薇中披头散发的,睡衣单薄,却没有睡眼,“师妹,怎了?” “人家怕黑,”冯薇中搂着他,“想找你陪睡。” 吴玄赶紧拉她进来,关上门,抱到床上,就是一番亲热,“舒服,舒服,”吴玄似乎着魔了,“舒服,舒服。” “好坏啊你,”冯薇中有些难为情,但是极力配合,“师兄别激动啊。” “我怎能不激动?”吴玄干脆解开她的扣子,“都憋了一个月,你就让我解放解放。” “动静别太大了,”冯薇中只好让他把自己扒个干净,“奶奶还在睡呢。” “奶奶耳朵不好使,”吴玄嘴凑到她锁骨处,“何况在家里,怕什么?” “疼,”冯薇中似乎进入状态了,连灯火都熄了。 次日,阳光照进来,奶奶吆喝着:“阿玄,薇薇,吃粥了。” “知道了。”吴玄回话,看着枕边的冯薇中,说:“师妹,以后就你就住我这里吧,你的房子太黑了。” “知道了。”冯薇中拍拍他,“想睡人家早说嘛,害人家一个月里不敢过来。” “我的错,我的错。”吴玄轻轻拉下被子,瞄了一眼。 “讨厌啊,”冯薇中盖了回去,“今晚再看吧。” “奶奶。”吴玄拖着冯薇中的手下楼。 “嗯。”奶奶点了点头,给冯薇中夹了块豆干,“昨晚太冷,你啊多吃豆干暖暖。” “现在天气热,怎么会冷?”吴玄没听出意味来。 “衣服都不穿,难道不怕吹风啊?”奶奶冷不丁来一句,两人怔住。 “你们年轻人就是闹腾,”奶奶说,“要我说啊,把那个门换成隔音的,免得啊,我听着不舒服。” “奶奶,”吴玄说,“那门你不是说了,是爸爸当年弄的,一个都不许改吗?” “为了后代子嗣的繁衍,改一改倒是无所谓。”奶奶话里有话。 “繁衍子嗣?”冯薇中听得脸颊泛红,“没那么早吧?” “还早?”奶奶不乐意,“我都七十来几了,你们还不给我生个重孙。” “奶奶,”吴玄只好说,“我们,也要预备下结婚,再生吧。” “我说你小子,把人家给睡了,也不懂找你们董事长说一下,”奶奶不满,“你们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起码也要功劳大,才能跟董事长明说吧,否则一无所有,凭什么娶人家女儿?”吴玄辩解。 冯薇中也帮着说话,“奶奶,师兄现在根基还不稳,起码也得在我爸面前有分量了,再来谈婚论嫁吧?” “你们爱咋咋的。”奶奶看不过眼,“我本来还想着,把半辈子的积蓄拿出来,给你小子置办婚宴和买新房的。” “你就好好养老吧,”吴玄说,“我来养你和薇薇。” 回公司的公交车上,吴玄和冯薇中坐在左侧靠窗的位置,“师妹,我现在还在实习期,如果真的转正,年薪就有二十万了,我先预支下来,买个新房,先把婚结了;我穷小子一个,你爸难免对我会有微词。只有再干个几年,给你爸多拉一点生意,到时他离不开我,就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都听你的吧。”冯薇中点点头。 王雨棋回来后,就去了趟医院,拿了一份所谓的报告,其实打印出来也就几毛钱成本,不过有了医生签名,就要500块,他让黎嘉霏拿去高尔夫球场,给周美琴看看。 “哟,这么快就有了?”周美琴很意外,“你俩结婚才一个月不到啊。” “主席见谅,”黎嘉霏低头,“还在他爹啊,血气方刚,结婚前啊动不动就要这要那的,我呢只好满足他,所以才会。。。。” “什么都不用说了,”周美琴知道她的意思,“你去肖青哪里领个半年的产假吧。” “是。” 王雨棋回来公司,马上冲到冯迎秋的办公室,“董事长,我有事要向您汇报。”门顺道关上。 “你才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冯迎秋等着好消息,“是打听到什么了吗?” “我想请董事长考虑吴玄的建议,想办法把岑祟便引到香港,配合警察的行动将其抓回来受审。” 冯迎秋有些意外,厉声指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属下知道。”王雨棋继续说,“董事长不肯协助警方抓捕岑祟便,无非是觉得4个亿拿不回来,抓到岑祟便也不会有如何收益。” “难道不是吗?”冯迎秋喝了口茶,“抓住岑祟便,难道瑞士银行会乖乖的把四个亿送回来中国?” “如果我说,岑祟便除了四个亿,还有一笔资金没有及时转出去,就在中国境内,如果抓到了岑祟便,就算四个亿打了水漂,起码,还有半个亿可以挽回来,董事长,你还会配合吗?”王雨棋问。 “还有五千万?”冯迎秋兴致始有,“在哪里?” 王雨棋解释:“两年前,张建铭拿岑祟便的名义,在福州买了一栋房子,当时是每平方3000元,整栋楼合共3500平方,1050万,现在房价涨了,每平方要5000左右,转手能有1500万。” “才一千万?”冯迎秋有些松动。“那还有别的吗?” “张建铭非法侵占了福州一户人家十亩农田,现在盖成了商业大楼,卖了四千万。已经找到证据是非法的,现在当地政府正在拆迁还地,至于赔偿款将会由由张建铭承担,现在当地政府正在着手起诉张建铭,相信法院会对他加重刑罚。” “这个跟我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冯迎秋摇摇头。 “可是,这四千万最后又被张建铭以岑祟便的名义,存在了温州的一家银行,到现在封存未动,连岑祟便都不知道。”王雨棋解释着。 “也就是说,”冯迎秋说,“只要证明了这些房子和钱都是岑祟便用挪用的公司资金,就可以申请要回来。” “正是如此,”王雨棋请求,“还请董事长马上配合警察的调查,告诉他们,这五千万都是我们公司的财产。” “那就是,一定要岑祟便回来,是吧?”冯迎秋问。 “不错。”王雨棋回答。 “这些都是你的线人说的?”冯迎秋又问。 “当然,”王雨棋又说,“董事长,我觉得你应该找找吴玄,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把岑祟便拉到香港去。” “你跟吴玄,不是一直是瑜亮情结吗?” “董事长见笑了,”王雨棋挥挥手,“原来董事长一直把我当作周公瑾啊?” 王雨棋却问,“你这么说,就是把我当作孙仲谋?” 两人捧腹大笑,“哈哈哈。。。” “你去跟公安局说,明天九点过来,要什么资料我给什么,要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冯迎秋吩咐,“还有,你把岑祟便的资料给吴玄,让他去香港游玩几天;至于你的线人,让你线人把发票拿过来,我来签字盖章,让财务部支付这笔钱。” “是。” 吴玄去了人事部,让人把所有岑祟便的资料都送来自己的办公室,逐条逐条的查看,“吴老弟啊,”王雨棋过了来,“我刚想找你,没想到你就在这边了,连资料我都省的找了。” “王主任,”吴玄起身,“有何吩咐?” “董事长要你去趟香港,”王雨棋说,“通行证办了没?” “前年办好了,一直没用呢。”吴玄回答。 王雨棋又问,“大小姐的呢?” 吴玄没有愣住,“我问问她。” “董事长让你去公干,”王雨棋说,“一个人不方便,你就把大小姐也带过去吧,不过啊,发票就开一个人的。” “好。”吴玄答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前任入狱(二) 香港,避风塘,冯薇中每次过来,总要到这边一家叫“兴记”的茶餐厅喝早茶,香港人生活节奏紧蹙,能有闲情喝早茶的几乎是老年人,冯迎秋小的时候跟家人过来香港,就会过来这边喝早茶,久而久之,冯薇中就很喜欢这一家的味道。 无论避风塘怎么变,老式茶楼几乎是做法不变c招牌不变,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老本行,做工的师傅,都是上了年纪的,最年轻的应该也快五十了。 冯薇中来“兴记”,一定会点上“一盅两件”,一壶上好的杭菊,一笼虾饺一笼干蒸,一碟排骨,一笼黄金糕,外加擀出来的竹升面,一碟牛肉布拉肠。 “叫这么多?”吴玄没想到早餐可以丰富至此,也没想过广东人的习俗如此。 “吃吧,”冯薇中咬了一口布拉肠,“凉了可不好吃啊。” 吴玄夹起一块黄金糕往嘴里咬,扎的酥脆,满口留香,就是,太干了,忙喝一口杭菊,润口解渴。 “师兄,”冯薇中显然很高兴,“你说爸爸怎么想的,居然放你到这边来公干,也不想想,这边我熟得很。” “你爸不知道你来,”吴玄解释着,“是王主任点名要我带你来的。” “回去我得谢谢他,”冯薇中吃得有滋有味,“这王主任啊就是体贴人。” 吴玄听着不是滋味。 “师兄,”她说话慢吞吞的,“不如这样,咱们快快乐乐的玩几天,然后回去就说找不到岑祟便,不就行了?” “你想得美啊,”吴玄知道公司不好骗,“我要是完不成,小心财务部的人不报销。” “说笑的,”冯薇中好像全身舒展了似得,“不过,你查到什么什么线索没有?” “在香港有个地方你知道不?”吴玄问。 “你说说看。” 吴玄说了,“重庆大厦。” “你去那里做什么?”冯薇中好像有些担忧,“那边都是第三世界的人比较多。” “第三世界?”吴玄道出缘由,“就是这样才要过去,那边的人消息灵通着呢。” “你认识人吗?”冯薇中不太放心。 “不认识,”吴玄其实也没底,“所以才过去碰碰运气。” “六叔,”冯薇中对着拉车过来的五旬老头打招呼。 “你是。。。”那老头停了下来,“看起来很面善啊。” “我是小微啊,”冯薇中笑了笑,“我最爱吃虾饺的,以前我来你都会拿虾饺最大的一笼给我。” “哦,小薇,”六叔马上认得了,“你好象去美国好多年了,一直没过来香港。” “我现在不就过来了?”冯薇中说。 六叔看了一眼吴玄,“你,男朋友啊?” 冯薇中搂着他右臂,“是啊,我爸的助理,我的男友。” “女大十八变啊,”六叔哈哈大笑,“要不我去厨房,给你拿一笼马拉糕。” “不用了,”冯薇中微笑着挥手,“我们快吃饱了。” “打算来几天?” 冯薇中回答,“一个礼拜左右吧。” “打算去哪里玩?” “六叔,跟你打听一下,”冯薇中环看左右,问:“重庆大厦你熟不熟?” “哦,”六叔似乎明白了,竖起手指,“原来你们另有目的啊。我刚好有个熟人,”从手机里拿出一人的照片,那人是南亚裔的面孔,“要找消息的话,去这边找这人,叫戴凯思,是锡兰人,会讲广东话和国语,在大厦里面的19楼就能找到,你得告诉他们是我六叔介绍的,要不,他看你们是陆客,一定会坐地起价,我介绍的,起码少收几万。” “谢谢啊,六叔。”冯薇中拉着吴玄。 “谢谢六叔。” “别客气啊,”六叔拉着车就走,“以后多来喝茶啊。” “一定一定。” “难怪你要过来这边喝茶,”吴玄笑得合不拢嘴,“醉翁之意不在茶。” “那可是,”冯薇中说,“还不快去重庆大厦?” 尖沙咀,重庆大厦,一来到就被这里的氛围吓坏,几十年不改的金漆招牌,进去后楼道紧蹙,而且来往的都是南亚裔的面孔,扎髯蓬松,冯薇中有些怯步,搂着吴玄的右臂,慢慢行进。 电梯是那种大上海旧时的铁锁链拉箱,用的还是白炽灯,而且没有空调,天花只有一个小风扇盘旋着,风不大,最难闻的还是那些人身上的汗臭味,不时还有南亚人进来,好像在盯着自己。 “靓仔,”旁边一个中年的大胡子用不太熟的国语问,“你们是从上面来的?” 吴玄思考片刻,才说:“是啊。” 大胡子又问:“带女朋友来开房啊?” 吴玄只好挥手,“没有的事。” “靓仔你就别不好意思啊,”大胡子说,“我知道你们上面管得严,连开房也要查身份证,不过你放心,我们香港没有这项规定,只要不穿校服就可以。” 吴玄差点昏过去,“你当我们是学生?” “就别不认了,”大胡子介绍,“一看你们俩就未成年,你放心,来我这里开房啊,学生八折,还一年有效,你们什么时候来香港啊,就来我这里住,我这里每年啊,很多学生的回头客,很多以后都结了婚,每次来香港,都到我这里开房。” 吴玄看着冯薇中,她脸都黑了,弄了半天这大胡子原来是拉客的,还做未成年人的生意,吴玄不想理,大胡子却继续推销:“靓仔啊,看你女朋友的样子,一看就没,对这种事肯定没经验,所以才害怕,对不对?你放心,我们客房里都有电视,这些电视里面都是教程,你打开以后,会有很多选项,找自己喜欢的那一个,按照教程上操练,保证你们啊,一个晚上就懂。” “我们到了。”电梯停在了19楼。 “19楼?”大胡子忙问,“你们找谁啊?” “大叔,我被他睡了几天了,还说我没经验,”冯薇中反驳,“这种事天生就懂,那还需要教程啊。” 大胡子竟说,“你们这些学生,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吴玄却说:“大叔,我们不是学生,大学都毕业了,麻烦你让一让。” “你们来19楼找谁?” “说了你还不一定认识。”吴玄和冯薇中走出电梯。 大胡子走出来,挡在跟前,“19楼只有我们一家公司。” 吴玄有些惊讶,“戴凯思,你认识吗?” 大胡子竟说:“找我儿子怎么不早说?” “我们不知道你啊,”吴玄不忘说,“我们是六叔介绍的。” “哦?原来是六叔的朋友啊。”大胡子肃然起敬。 吴玄忙说:“我们找令郎,要些情报。” “找我也行,”大胡子说,“这公司是我的,我儿子也是帮我打工。” “你做情报?”吴玄不太信,“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开情趣酒店的。” “靓仔啊,”他那口不东不西的腔调,“这些年情报不好做啊,你们上面这些年电脑手机那么发达,已经没有人会跟我们买情报的。用你们上面的说法,就是不转型会死,我没办法啊,只好另外开一些宾馆来招揽生意。” 吴玄却问,“你还专门招揽学生生意?” “靓仔啊,学生生意才好做啊,你要知道,那些深圳的学生学习压力大,就需要下来放松放松,每年只要是寒假暑假,都有你们上面的学生专门来这里订房,我提供一条龙的配套,回头客都特别多。” “我说大叔,”冯薇中实在无言,“你拉客也别看谁都是学生啊。” “我也不鸡道你们已经毕业了,”大胡子解释,“看你们这样子,以为还在读高中。” “好啦,废话少说,”吴玄回到正题,“情报怎么收费?” “按国家分,”大胡子介绍,“如果是欧美的,最贵,按公里收费,一公里一块人民币,欧洲的话就是八万起步,看你们是六叔介绍的,六万起步,到德国就是六万。” “在瑞士的,”吴玄说,“多少钱?” “七万吧。” “一次性收费?”吴玄忙问。 “这是差旅费,”大胡子继续说,“后续还有,你们是查案抓人,还是追赃?” “有找人,也有追赃。” “追赃就别想了,全世界都知道瑞士银行是有进不出,这个查不到的。”大胡子说,“找人就不难,只要是有身份,大人物,更容易。” “怎么收费” “要看这人是什么级别?是做官的,还是经商的,还有公司的规模。” “台郡公司前任董事长,岑祟便,能查到吗?” “这个还不容易,台郡,两万,董事长,15万,总共24万人民币。”大胡子算着。 “不过,我们不是要知道他的去处,”吴玄说,“有没有办法引他回来香港?” “这个有些难度,”大胡子说,“除非这边有什么一定这个人一定要过来香港。” “他老婆还在这边的玛嘉烈医院躺着。”吴玄提醒。 “这就好办,”大胡子说,“你们明天过来一趟,我去找人,想出个方案来,你们觉得可以,再缴费。” “好。” 走出了重庆大厦,回到避风塘,吴玄马上给王雨棋汇报。 “吴老弟啊,”王雨棋说,“我相信他们要价不会超过30万,你要知道,这样一宗情报,比开一个月的宾馆还多,他们不敢要多,否则以后没人敢找他们。” “我明白了。” 翌日,大胡子请吴玄和冯薇中过去,“是这样的,我找了鸭寮街的一个技术人员,打算切入玛嘉烈医院的固话,用固话打给岑祟便,告诉岑祟便他老婆醒了,要找他过去,这样不怕他不来。” “切入固话?”鸭寮街是全港最大的微型技术聚集地,其实说白了,就是专门销售窃听和偷拍之类技术,冯薇中明白,他们做的到,“那找谁跟岑祟便说?” “电视台有些做配音的收入微薄,总要拉些外快,到时她会跟岑祟便一说,不如有漏洞。”大胡子解释,“我们也想给些费用。” 吴玄忙问,“总共要多少开支?” “原本要30万,不过看你们是六叔介绍的,打九折,27万就够,”大胡子说,“你们先打一半的钱到这个账户,待岑祟便到了玛嘉烈医院,再给另外一半。” “岑祟便要是不来呢?” “不会的,”大胡子拍胸脯,“做不成事,我们原价退回。” 吴玄马上致电王雨棋。 “行吧,他怎么说就怎么做。” 岑祟便到了伯尔尼,眼前无限风光,实在无心消受,岑司空还在整理着4亿的资产,“爸,现在妈还在昏迷,要不,我去趟香港,直接办理手续,包机把妈送过来?” “你照顾不好,”岑祟便摇头,“我跟你妈一路走来,还是我去吧。” 电话竟响了,“喂,是武淑珍的家属?” 岑祟便有些意外,“我是,请问哪位?” “我是香港玛嘉烈医院的,现在武淑珍女士已经醒了,暂时还不会说话,我们医院只好通过病人留下的资料,找她的家属,希望家属能来,病人现在情绪不好,醒来后可能是环境陌生,不肯进食。” “什么?”岑祟便吓得不轻,“有多久不肯进食?” “从今天醒来后就没吃过,我们拿了很多食物到她面前,她想吃但不敢动,而且我们一靠近她就会捂着被子,看来是害怕了,我们想,如果是家属过来,可能她就不会有抵触情绪。” “好,我马上过去,”岑祟便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瑞士,“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在国外,明天才能赶到。” “那要快点,病人身子虚弱,要是再不进食,恐怕会。。。。” 岑祟便一点就明,“你不用说了,我明天会到,麻烦你们帮我看紧了。” 岑司空一看父亲的脸色大变,“怎了?” “医院说你妈醒了,我马上买机票回香港。” 岑司空却说,“要不,我去?” “你妈昏迷四年了,可能不认得你什么样子了。”岑祟便最不放心,“还是我亲自去,医院说你妈很怕陌生环境,连食物都不肯吃。” “妈不认得我,也不一定认得你啊?” “笑话,你妈跟我几十年夫妻,要不是情况紧急的话,也不会贸然打电话要我过去。” “会不会,有诈?”岑司空有些担忧。 岑祟便一看号码,“的确是香港玛嘉烈的电话,不会有错的。” 连夜的飞机,早上十点果然到了香港,岑祟便下机马上打的到玛嘉烈,直奔八楼的植物人病房,寻了第三张床,只见那人拿被子捂着头,全身颤抖,似乎是对环境的恐惧,旁边的护士忙说:“你,你是病人家属吧?她今天早上就这样,我先出去叫医生。”说完就冲出去。 “淑珍,”岑祟便慢慢凑过去,“是我,别怕,我是阿便,你的老公。”他慢慢过去,慢慢揭开被子。 被子揭下,却是另一个女人的面孔,马上给戴上手铐,后边冲出来几个带证的便衣警察,都举着枪,“岑祟便先生,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已经被香港警务处列为重点引渡对象,我们会在与深圳公安局取得联系后,将你押送回大陆,请你配合,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岑祟便千万没想到这是一个局,也没怎么反抗,只好任着他们上手铐,套上黑色的袋子,拉着走出医院。 吴玄和冯薇中在消防通道看到他落网,才跟王雨棋汇报,大胡子如愿收到尾款。 “哎呀,”吴玄和冯薇中漫步在西九龙的海滩边,“这么快就走了,真是有点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啊,”冯薇中拉着他说,“想当初啊,我爸想着送我来香港读中学,可我就是不肯,最后他才送我去洛杉矶。” 走到一处杂货店前,老牌的彩色电视里粤语字幕播放着:“昨日中午时分,江华集团台郡分公司前任董事长岑祟便在玛嘉烈医院被警方逮捕,根据警务处给出的解释,岑祟便在大陆涉嫌重大的经济犯罪,在任期间多次利用女儿女婿挪用公司公款,为自己购买房地产和海外资产。由于涉及重大金额,已经被公安部列为重点的追逃对象,这次警务处根据线报,及时逮捕岑祟便,将会在近期押送到罗湖口岸交由广东省公安厅处理。”电视台还播放岑祟便走出玛嘉烈医院的画面。 “多亏了你啊,薇薇,”吴玄捏着冯薇中的下巴,亲了一口,“要不,就不会真么顺利。” “讨厌啊,”冯薇中挣开,“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这样一来,”吴玄乐着,“可以进一步打击他们敏俊组在公司的气焰。” “这次要是论功行赏,”冯薇中笑着,“你也应该跟我爸说了这事吧。” 吴玄还是胆怯,“好好好,回去就说。”面子上还是只能好好先生。 “对了,”冯薇中说,“这次过来,还没去港大拜访富察先生呢。” “你爸的军事富察先生?”吴玄差点昏过去,心里念叨:“要是一起去见,岂不是见到让他知道了?” 王雨棋竟在这时候打来电话,“吴玄啊,这次的工作你做的非常好,配合很到位。” “应该的。”吴玄客套着。 “这样的,既然你在那边忙完了,”王雨棋话锋一转,“明天就回来吧,公司有很多要事,需要你来处理。” 吴玄看着眸子圆润的冯薇中,只好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王雨棋找你做什么?”冯薇中忙问。 “还有什么啊?任务完成,就该班师回朝。” “这么快就回去?”冯薇中嘟着嘴,“人家还没玩够呢。” “师妹,”吴玄道出了担心,“我要是拖个几天回去,你爸不会责怪我,不过,对我的印象会很差,我得小心,而且,现在不回去,恐怕财务部不会报销这些个差旅费。” “好啦,”冯薇中不想听他废话,“王主任叫我们啥时候走?” “明天吧。” “那今晚,你要陪陪我。”冯薇中抿嘴一笑。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吴玄知道,今天的报销,会是前几天的几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家宴(一) 台郡32楼,前一阵子冯迎秋令人在办公室左侧弄了一个20平方的日式小茶室,全透明的玻璃对着外边的湿地公园,一览无余,而室内只有简单的榻榻米,和一个小茶几,放上菊瓣的漆茶盒,几个窑变的天目盏,紫铜锻造的壶会在沸腾时发出“呼呼”的声音,濑户烧的炉子。 吴玄走到门前,敲了敲,冯迎秋吩咐:“进来。” 吴玄赶紧脱鞋,拉了门,走进来,弯腰鞠躬:“董事长。” 冯迎秋着一件银灰色的纹付羽织袴,盘膝而坐,“上座吧。” “是。”吴玄拉好了门,在冯迎秋对面席地而坐。 冯迎秋言:“古人云:促膝而谈。你我主宾一场,相识一季,理应谈上一谈。” “多谢董事长。”吴玄只有鞠躬。 冯迎秋一边操动着手中的木勺子,茶碗和铜壶,一边说:“你已经转正了,现在是我公司的正式员工了,实习期的表现,我挺满意的。” “董事长过奖。”吴玄客套着,“这应该是分内之事。” “我听说啊,”冯迎秋开始点茶,茶筅在手上不停转动,看的吴玄目不转睛,“你小子跟财务部预支了一年的薪水,合共二十万的,对吧?” “董事长,我家有钱急用,所以先预支。”吴玄辩解,“何况公司目前的财力足够支付。” “是啊,”冯迎秋递过手上的天目盏,“这个月进账了五千多万,少个二十万,没什么所谓,是吧?” 吴玄小心翼翼接过,弯腰点头,尝了一口,“属下绝无此意。” “我不是责怪你,”冯迎秋双手举起茶碗,抿了一口,“本来你为公司追回来这个岑祟便,我们才能把部分的资金拿回来,预支个20万不算什么。” 吴玄开始揣摩,“这董事长存心找我来喝几口茶,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任务?” 冯迎秋又问,“你拿20万,好像是买房子吧?” “是的,”吴玄赶紧点头,“我奶奶与我相依为命,想为老人家尽尽孝。” “是个孝顺孩子,”冯迎秋继续抿茶,“难道,不是为了金屋藏娇?” 吴玄陪着笑脸,“董事长在说什么?属下愚钝,还请明言。” “你去香港的几天,”冯迎秋开始算账,“住的都是普通标间,也就一个人的住宿,符合公司的要求,吃的哪方面,早上都是喝茶,中午和晚餐也是寻常开支,超出一点,倒是无所谓。”突然画风不对,“可是最后一晚,居然买了八支唇膏c六瓶玉兰油美白霜c20包sk一2面膜c四盒沙宣洗发水,还有轻松熊一套十二只,合共96432元人民币,难道你奶奶年近八旬,还需要这些东西?” 吴玄赶紧低头,狡辩:“这个,这些,这些个。。。。都是我的亲戚朋友要求的,说难得出去一趟,帮他们买一些。” 冯迎秋大拍桌子,怒斥:“买这么多你干嘛自己不掏钱?” “属下知错,”吴玄低着头,“一会就去把这笔款补上去。” “这倒不用,”冯迎秋问:“人事部规定,你的绩效奖金是多少?” 吴玄小心翼翼的回答,“每月要2000多一点,一年下来就有25000左右。” “你等会去人事部,”冯迎秋吩咐,“从今年开始,你的绩效奖金全部扣除,直到把这九万多补回来再说。” 吴玄瞪直了眼珠,“我岂不是要扣四年?” “活该你,”冯迎秋教训着,“自作自受。” “属下遵命。” “去香港,”冯迎秋摆起双袖,“不会是一个人去的吧?” 吴玄不敢回答,你要说一个人,那肯定是骗的,要说是两个人,肯定会追问,到时可就麻烦了。 “前天啊,我回家去,因为这几个月忙前忙后的,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连女儿回来,都还没有见上一面,我本打算啊,回家去,陪女儿吃顿饭,却不料做保姆的告诉我,薇薇出去了,约了朋友。我当时奇怪,薇薇才回来没几个月,哪来的朋友,保姆却说是以前的小学同学,前几天碰到的。”冯迎秋一路讲着,一路看着吴玄,“我那保姆说话啊,吞吞吐吐的。” 吴玄听的紧张兮兮,却不敢出口半句。 “我就进来薇薇的房间,房子里有一股很怪的味道,不过这味道我熟。薇薇以前不在家的时候,房间就懒得打扫,久而久之就会有一股浓烈的气味,我打开房门的时候,这味道还在。我走进去看,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不过整齐的好像是博物馆里的古董,好些时间没人去碰过,就连桌子上的灰尘,也是厚厚的一层。” 冯迎秋讲话的腔调,像极了鬼故事,吴玄却认真的不敢懈怠。 “我又追问了保姆,她怎么的也不肯说。我以为啊,这丫头在美国习惯出去租房子住,回到这边肯定嫌弃家里交通不好,在市区租房子了呢。可是,转念想,要是出去租的话,没必要让保姆隐瞒啊,直接说不就得了,我可从来不反对的。我没去问保姆,这人肯定一早和薇薇串通好的。” 吴玄松了口气。 “我便去找王雨棋。” 听的吴玄又再次紧张起来。 “王雨棋却说,薇薇的住处,他一个外人怎么知道。” 吴玄总算能心跳可以缓缓。 “我记得美琴说过,薇薇和王雨棋的新婚妻子比较投契,两人应该无话不谈,于是,我就去找黎嘉霏。” 吴玄的小心脏又蹦蹦跳了起来。 “黎嘉霏却说,女人的心事男人不懂,说我这个做爸的,不去问自己女儿,却来问一个外人,于理不合。” 吴玄总算是受不了了,刚想开口,冯迎秋却又自言自语,“就职典礼那天晚上,你和薇薇两人后来都不见了,而且,王雨棋还说过,你把薇薇给拐了,当时,我还不太相信。你们一个是我得力助手,一个是我宝贝女儿。。。” “董事长,”吴玄只得跪地俯首,“对不起,一直没能跟你说,其实我跟师妹,已经在交往了。” 冯迎秋冷冷一句,“多久了?” “两个多月吧。”吴玄据实回答。 “师妹?”冯迎秋抿起嘴角,“这词新鲜,没想到你们这些年轻人,称呼老是变。以前就是姑姑过儿的,现在又流行这个。” “董事长,”吴玄只好辩解,“这事我应该一早向您汇报,我,是真心喜欢师妹。” 冯迎秋直接来一句,“我可没说你是虚情假意。” “我出身寒微,所以,想做出点成绩来,再跟你说明。” “你来才三个月,听出了许多可行的方案,还让岑祟便上钩,成绩有目共睹。” “这还不够,”吴玄继续说,“公司还要能实现利润倍增,挽回被岑祟便败坏的损失。” 冯迎秋直接问:“你有这个决心吗?” “有,为了师妹,我当然有。”吴玄说。 冯迎秋心里偷笑,或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嘴上却问:“王雨棋说你拐我女儿,你把我女儿拐到哪里去了?” “在。。。”吴玄吞吞吐吐,“在我家里。” “行啊,你小子,”冯迎秋没有要责备的意思,“敢把我女儿拐到你家里。” “董事长见谅,”吴玄本想说,他和冯薇中已经有肌肤之亲,可是这样不就等于威胁冯迎秋,给他不好的印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处啊?“师妹说,她在家里才一个人,怕黑。” 冯迎秋却说,“借口找的挺好的,是怕黑还是怕寂寞啊?” 吴玄不敢回答。 “那些东西,就是她要你买的吧?” “是的。” “还挺宠她的吗?” “我是她男友,我不疼惜她,谁来疼她。” “起来吧,我可受不起啊。”冯迎秋乐乎乐乎。 “是。”吴玄只好又坐了起来。 “阿玄,”冯迎秋改口,“跟我说说,就职大典那晚,你们去哪里了?” 吴玄嘀咕着,“师妹都睡到我家里,他还问这个做什么?”只好说,“我们,去了另一家酒店入住。” 冯迎秋总算明白,“是入住,还是开房?” 吴玄不再敢说。 冯迎秋终于进去主题,“既然薇薇喜欢你,你们又两情相悦,这事怎么一直不说?” “我是个穷苦出身,怕您看不起我。” “我可没说追我女儿的一定是富二代,”冯迎秋没好气的,“何况她都睡到你家里了。” “董事长放心,”吴玄点头,“我一定给公司创造更高的效益。” “这可是你说的,”冯迎秋当然满意,“好好照顾薇薇。” 吴玄马上俯首,“是。” “不过啊,”冯薇中说,“这事先别让薇薇她妈知道,她这人,不好说话。” 吴玄也明白,周美琴是个讲究的主。 “薇薇既然住你那边,”冯迎秋吩咐,“你们早点弄出点动静来,这样,我在她妈妈面前也好说上话。” “这个,”吴玄也不能说不,“等我们搬进新房,再弄。” 冯迎秋问,“新房什么时候能好?” “在装修,应该一个月后吧。”吴玄回答。 “一个月后就想拐我女儿去你那边,想得美。”门被拉开,周美琴冲了进来,“冯迎秋,你瞒我?” “主席。”吴玄不知所措的站起来。 “还有你,”周美琴怒目相向,“我让你接我女儿去见她爸,你倒好,拐走我女儿去你家里。” “美琴,”冯迎秋挥手屏退左右,“不如,今晚去他家吃个饭,有话大家说清楚,好不好?” 周美琴看了看丈夫,又看了一眼囧怕的吴玄,半晌一言不发。 新街口,吴玄的老宅,“奶奶,”敲门的声音不敢太大。 “来了。”冯薇中兴高采烈的走过来,开起门,去看到吴玄身后的冯迎秋和周美琴,冯迎秋面无表情,周美琴却是黑着脸,似乎被欠了钱。 “爸c妈。”冯薇中很惊讶,拉着吴玄就进门,父母也跟着进来。 “你带他们来做什么?”冯薇中低声指责。 “你妈要过来,”吴玄委屈的说,“我没办法啊。” 奶奶却穿着围裙,拿着锅铲走出来,“谁来了,这是?” “这是,薇薇的爸妈。”吴玄只好说。 “哦,薇薇爸妈来了?”奶奶肃然起敬,“快进来坐坐。” “老太太好。”冯迎秋迎了上去,周美琴似乎不搭理,左右环顾,拉着冯薇中说:“带我去你的房里看看。” 冯薇中只好和母亲走到那狭窄的楼梯道上,周美琴不习惯,要搀扶却又嫌弃扶手太脏,只好拉着女儿的手上楼去。 “老太太,您是吴玄的奶奶吧?”冯迎秋很客气。 “是的,董事长,”奶奶忙请着进大厅,“您先坐会,饭菜马上就好。” 楼上,周美琴的脸色一直灰沉沉的,没有建筑眼光去欣赏这天井,还有古雅的檐角瓦片,何况冯薇中房子里家具老,而且房间不大,还有些七零八落的杂物,她盯着女儿,“这哪里是人住的?” “女儿住的好好的。”冯薇中瘪起小嘴说,“没什么不好。” “真不知道你在美国是这什么样的房子。”周美琴悻悻地准备下楼,可还是要女儿拉着走下。 晚霞来得晚,尤其是七月流火,空中鳞片云一朵朵的,小天井下,桌上豆干炒韭菜c炸鲜鱿c白菜炒虾仁c番茄蛋和青瓜肉丸子汤,看着也食欲大增。 “两位,”奶奶开口了,“不如先起筷。” “客气了。”冯迎秋见周美琴没有动的意思,赶紧夹了快炸鲜鱿给她。“吃啊,美琴。” 周美琴瞪了他一眼,夹给了冯薇中,“你这么瘦,要多补补。” 奶奶也就不拘束了,吴玄干脆夹起豆干,不料周美琴把碗端了过来,吴玄缓缓转过头去,忙夹给她,“主席请。” 周美琴咬了一口,评头论足,“味道是一流的家常菜,可是多油c多脂肪c多卡路里和多热量,应该少吃为妙。” “你别说些有的没的,”冯迎秋说了她,“现在是去人家家里蹭饭,又不是你的那些营养餐比赛。” “我这是习惯,”周美琴回击,“你管得着吗?” 冯迎秋只好说:“食不言寝不语。” “董事长啊,”奶奶却好声好气,“夫人要是不习惯,我再去弄几盘。” 冯迎秋竟说:“姻伯母客气了,别管她。” “你别乱叫啊,”周美琴不满,“亏你还是董事长。” “我叫错了吗?”冯迎秋吵着,“薇薇都住到人家家里来了,这十里八乡的可是看在眼里。” “董事长啊,”奶奶有心劝架,“薇薇虽说住在咱们家,可是她们俩是分房睡的。” “说是分房睡,”冯迎秋辩说,“可在外人看来,他俩就是同居了,这关系,得认定了。” “谁说要认了?”周美琴一肚子不满,“要认你自己认去。” 冯迎秋放下筷子,“你跟我出去一下。”气冲冲的就走出去,周美琴也放下筷子出去。 周美琴叉起双手,“有话说,有屁放。” “你的意思,就是不让他们一起?” “冯迎秋,你眼睛瞎了吗?”周美琴骂着,“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吃的什么菜式?我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可不是为了让她过这种日子的。” “所以那个吴玄才跟我要了一年的工资,去买新房嘛,”冯迎秋解释,“这小子是穷了点,可是能帮上忙,对薇薇也够好。” “你知道什么呀?”周美琴大骂,“这家伙才进来多久啊,连董事长的女儿都敢上,说不定想着以后做你的位子。” “做我的位子不正好吗?”冯迎秋有盘算,“这样我就不必受制于车止戈了,吴玄这小子潜力不错,又有上进心,何况薇薇都自愿住家他家,说明这小子很得薇薇欢心,你要是反对,小心薇薇恨你。” “我还情愿她恨我一辈子,”周美琴大喊,“我就这么个女儿,从小宠着由着,怎么现在大了,还没结婚就住到别人家里去?还是个破房子。” “你别蛮不讲理行不行?吴玄和薇薇两人现在热恋着,要是你棒打鸳鸯的话,薇薇很你不说,我还会损失一个得力助手,要知道,我刚做了不到两个月,根基未稳,要是这时候吴玄和薇薇告吹,说不定这家伙另投别人,我就白白损失一员猛将,到时候看敏俊组怎么看我笑话。” “你还在想着你的事,”周美琴推开他,“为了你的事业,你就对女儿的未来不管不顾,拿自己女儿去讨好别人,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别闹了,行不行?”冯迎秋破口,“这关系你不认也得认。” “我才不认,”周美琴执拗,“总之,我等一下要带走微微。” “就怕她不肯跟你走。” “她不肯走,我就炒掉吴玄那小子。” 冯迎秋拒绝,“你不是我们公司的,没这个权力。” “好,你要是不炒掉他,我跟你离婚。”周美琴可是报了决心的。 冯迎秋却说,“你要跟我离婚,你连基金会都搞不成。” 周美琴刚要吵,却见到巷子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眼神c目光,似曾相识,那身影晃过巷子而去。 “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周美琴丢下一句,追着那身影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家宴(二) 遁着那身影,沿着小巷子走到尽头,拐弯,到了另一处,终看到那人的背影,周美琴认出了那个熟人,随着他的步伐,尾随着去,几番周折,终看到那个地方,是一个她熟悉的地方,还记得,这里,就是当年自己来采风的一个点,只是年岁已久,一时记不起来。 听的有转门的声音,周美琴赶紧走过去,那地方却大门紧闭,她悄悄走到门边,漆黑大门竟自己打开,透出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她往前走去,看到是两排等身比例的木偶竖立两旁,个个都是小生,看起来有一点点怕,垂悬的一盏盏黄色的灯笼,让在场不寒而栗。 “咚锵咚锵”,锣鼓敲打起来,直把周美琴吓了一跳,木偶们开始抖动,不过只能做些简单的抬脚抬手,周美琴看的这一幕,并不害怕,直喊:“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 上次一幕却再次上演,电音唱着:“来者何人?敢咆哮大殿?” “别演了,师兄。”周美琴喊着,“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蔡志明只好乖乖的走出来,他两鬓有些白,“师妹,你怎么知道是我?” “可别忘了,”周美琴说,“这点伎俩,我进门的时候就领教过你了。” “你还没忘?”蔡志明有些兴奋。 “我当然没忘,”周美琴有些闹心,“要不这样,我也不会跟你一起。” “师妹,”蔡志明叹息,“那时候跟你在一起啊,真的很开心。” “别说了,师兄,”周美琴挥手,“是我对不住你。” “你还知道对不住我,”蔡志明说,“进来吧。” 转向大殿,周美琴也随着入内,两人跪在北极真武玄天上帝面前,焚香叩拜,行三跪九叩大礼。蔡志明说:“当年我带你进门,也是这样的礼节。” “那时候你说,拜师就得这样,”周美琴说,“我还记得当年问你,你师父是谁,你却说你无师自通,所有学戏的子弟都是王爷的弟子;我又问你,王爷是谁,你说不出口,我们就找了一个庙里的王爷,行了大礼,就说是王爷的弟子。” “以前我是个跑江湖的,”蔡志明说,“所以王爷挂在嘴边,现在有了自己的庙,就得供奉玄帝。” 周美琴问,“你刚才,是故意引我过来的吧” “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你会看到我,还认得出我。” “你的样子,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跑去福州那边了,没想到你居然在这边。” “我在哪里也无所谓,只要见不到你,”蔡志明又问,“你跟冯迎秋,怎么过来这边了?” “一言难尽。”周美琴不想说。 蔡志明却问,“是不是为吴玄和薇薇的事情来的?” “你怎么知道?”周美琴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认识冯薇中。 “吴玄和薇薇之前来过我这里学做烟花,”蔡志明说,“她的样子,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我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你。刚才你和冯迎秋吵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原来她是过来这边学做烟花了。”周美琴万万没想到,“冤孽,真是冤孽。” “薇薇,”蔡志明直接问,“她是我的女儿吧?” 周美琴看着这个阔别二十三年的旧情人,“对,你怎么知道的?” “她来我这里学,跟我说自己高中开始就无师自通,会自己做烟花,可就是不会调配那个布阵,我当时就很奇怪,因为我十六岁的时候自己也是平白无故的无师自通,人家说这是家族遗传的习惯。”蔡志明继续说, “薇薇跟我说,她今年二十二岁,我推算了一下时间,十月怀胎,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新历九月末出生的吧?” 周美琴知道纸包不住火,只好点头,“是,薇薇的确是你的女儿。” “我就知道,”蔡志明眼眶湿润,“我的女儿,阔别了二十多年后,还是回到我的身边。” “师兄,”周美琴不免担心,“我求你,别把这事告诉薇薇和冯迎秋。” 蔡志明盯着她,“你是害怕,薇薇没了冯迎秋这个爸,以后日子没法过好的,对吧?” “薇薇从小是在冯迎秋身边长大的,她,她不能吃苦。”周美琴开始为女儿着想。 “你放心吧,”蔡志明说,“你们一家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想破坏你们。” “师兄,谢谢你。”周美琴松了口气。 蔡志明起身来,“吴玄这小子不错,会是一个好女婿。” “不,”周美琴起身来,“我决不让女儿跟着他吃苦。”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吴玄做错什么要让你这么不放心?”蔡志明难免会气。 “我可不能让女儿跟着他住那种房子,吃那种饭菜。”周美琴说,“我养了她二十二年了,可不是让她嫁到这种寒窑来的。”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吧”蔡志明说,“当初你找冯迎秋不就因为我是个跑江湖的,没有安全感吗?” “师兄,”周美琴还理直气壮的,“有什么不对吗?你跑江湖的,连个正经的住处都没有,女儿还有很多要考虑的,营养的问题,读书的问题,留学的问题,还有工作的问题,就你一个跑江湖的,你能做些什么?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未来?那时候你跑江湖的,饱一顿饥一顿,一天好的时候能吃鱼,不好的时候只能吃番薯,这样的日子我可是看在眼里的,难道我要这样陪你过一辈子,跟着你居无定所,只能过年过节出来赚一笔?” “你嫌我没本事,”蔡志明戳着自己的心口,“我没意见,但是吴玄跟我当年不同,他起码是你丈夫的助理吧?他起码还有自己的房子住吧?他起码有学历又是你丈夫的得力帮手吧?我想不懂你这人怎么势利成这样,要是现在薇薇和一个二世祖好上了,相信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在你眼里,所谓的为女儿好,就是像你当年一样,找一个靠得住的富二代把自己嫁了,对吧?” “对,对极了,”周美琴气着,“我为女儿着想,我有什么错?你们是怎么了?冯迎秋这样,你也这样?” “是你自己势利眼,”蔡志明一字一句的骂着,“连冯迎秋这种富二代都懂得找个人品好又有上进心的,只有你,还在计较些有的没的,吴玄家里没钱,难道董事长的女儿,就非得介绍个二世祖给薇薇,让她一辈子过得不开心?” 周美琴气,可是说不出话。 “吴玄是穷,起码还没到三餐不继的地步,”蔡志明继续说,“你已经制造过一次悲剧了,我可不会让你再制造一次。这次你要是敢棒打鸳鸯,我就跑到冯迎秋的公司,告诉他我才是薇薇的亲生爸爸,而且,只要验一下dna,你就会一无所有。” 周美琴怯了,她没想到师兄会用这么一招,蔡志明说:“你好自为之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走。” “师兄。。。”周美琴还想再开口。 “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蔡志明走入左边的内堂里。 周美琴回到了几个月都没来过的别墅,其实自从女儿出国以后,她就几乎没来过这个宅子,她不禁想起,多年前看到蔡志明的一幕: 当时,她刚刚上大学,趁着暑假出来采风,经过当时一个较大的景点,是一个刚翻新的宫庙,她往内走,供奉的是保生大帝,她跪在案前,倒不是因为信仰,而是,被里面的氛围吓着了。 “咚锵咚锵。。。。”敲锣打鼓的声音遂起,她一吓,左右环视,却没有看到任何的锣鼓,却不知道声音何来,不禁恐惧。 保生大帝的座前突然出现一个小木偶,戴平天冠,着黄袍,身上佩剑,眼和嘴能动,开口便来腔调:“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周美琴哪里见过这架势,吓得跪在地上,“神仙饶命c神仙饶命啊。” “这么不经吓的?”只见木偶的后面,串出来一个人,那人头发过肩,穿着喇叭裤。 “你?”周美琴才缓过气来,“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我这是在排练,”蔡志明跳下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吵着老子排练。” “你的戏演的挺像的,”周美琴噗呲一笑,“你要排练,干嘛不去剧团啊?” “要剧团干嘛?”蔡志明说,“就我一个够了。” “一个就够?”周美琴说,“我是个学生,平时也没别的事干,不如我来帮你?” “帮什么帮?你会唱戏吗?”蔡志明摇摇头。 “我看着挺好玩的,”周美琴来了兴趣,“不如你教教我。” “教你?”蔡志明还是不肯,“我不收徒弟。” “可我就要拜师,”周美琴坚持,“以后我叫你师父吧?” “你多大啊?” “今年十八。” 蔡志明拒绝,“不成,你十八,我只大了你八岁,你就叫我师父,把我给叫老了。” “那你要怎样才肯教我啊?大哥。” “叫哥就没错了,”蔡志明突然想到了,“我叫你可以,不过你要叫我师兄,不能叫师父。” “成交。”周美琴看着这个怪师兄,“以后你就叫我师妹吧。” “还不行?” “又怎么了?” 蔡志明说,“我们要拜一拜师父。” “师父在哪?” 蔡志明指着保生大帝的雕像,“这就是我们师父。” “保生大帝是几百年前的人,怎么做你师父?” “所有梨园子弟都是王爷的弟子,拜王爷为师准没错。”于是两人就在保生大帝面前磕头。 周美琴是个学生,只有周末有空,蔡志明居无定所的,沿途表演多赚几个钱,周末会和周美琴一起合演,一直过了两年。两年后,到卫生所的偶然检查,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着告诉蔡志明,可是,看到蔡志明这样终日跑腿的日子,摸着自己还没鼓起的肚皮,不禁想:“我要是跟了他,以后孩子可是要捱苦的。” 其实这些年,一直还有一个人在追自己,这人就是系里成绩最好的同级生冯迎秋,是辩论社的主力,可是,她却推开。 这一次,她心不在焉的走,不料撞上了冯迎秋,他自然高兴,“你没事吧?” 周美琴看到他,才发现,这人昂藏六尺c明眸皓齿,而且很体贴,“对不起啊。”她急着想走。 “美琴,”冯迎秋拉着她,“我送你回去吧。” 回宿舍的路上,冯迎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美琴,我们都过了三年了,这三年,我的心思你总该明白了吧?” 周美琴不敢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跟一个社会青年凑得很近,我也知道,你跟他的关系非比寻常。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跟着这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是大学生,不觉得糟蹋吗?” “迎秋,”周美琴说,“全校都知道你爸是冯鹤鸣先生,也知道你是台郡四公子之一,可我呢,就是个普通人,实在不敢高攀。” “别这样,”冯迎秋说,“这些都是别人说的,你相信我,只要是我喜欢的,我爸妈也会喜欢的。” “但是,”周美琴说,“不如,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回到宿舍后,她望着冯迎秋离去的身影,他的一颦一笑,让她动容,她开始思考这几年来做的,终于,给蔡志明写一封绝笔信。 回到教室,她坐到他身边,“迎秋,你,以后,每天送我回宿舍,好不?” “当然好。”冯迎秋觉得自己的付出得到回报了。 大四的毕业旅游,全班同学一起去,男女生住宾馆,两个人一个房间的,偏偏全班人数是偶数,男生女生却各自都是奇数,那个时代,冯迎秋只好和周美琴各自一间房。 白天,周美琴不敢玩太激烈的,只能慢慢散步,冯迎秋以为她文静,所以多陪陪她。回房的时候,也让冯迎秋送自己进房。 冯迎秋是个体贴的人,就帮忙整理被子,让她睡的舒服些。没想,周美琴趁他不注意,在白瓷杯里放了迷药,拿起保温瓶倒一些进白瓷杯,吹凉了,就拿着过去,“喝水吧。” 他接过杯子,以为是女朋友的好心,不好推脱,便喝了几口,放在桌子上,才一会儿,就觉得头昏目眩,昏倒在床上。 周美琴趁机脱下他所有衣服,把他放好位置盖上被子,对自己,也是这样一套。冯迎秋醒来后,看到那情形,以为是自己乱性。 自那日之后,周美琴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明眼人都看出来,冯迎秋的压力自然大,无奈之下,只好申请结婚,周美琴如愿的,嫁给了当年的四公子之一——冯迎秋。 她站在窗边,没有点灯,冥想着当年的一幕一幕。 灯亮了,她猛回头,是冯迎秋回来了。 “薇薇呢?”她赶紧问。 “没回来,”冯迎秋脱下外套,“你啊,早点歇息,别想的太多。” “迎秋,”周美琴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你说,当年要不是薇薇,你还会不会娶我?” “看你说的,”冯迎秋笑了笑,“我娶你是迟早的事,薇薇只不过是把这事提早了。你啊,心思多的有时候我也不晓得你是怎么想的。” 周美琴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为女儿好,可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有时候啊,就是想得太多,才把自己累死了,”冯迎秋却说,“薇薇是我女儿,难道我就不关心她的未来吗?我可是找人打听过这吴玄了,这小子从小孝顺,光凭这点,就可以断定他对薇薇不会差,你啊,不如给个机会,别太苛刻了,要不,女儿都被你害成老姑婆了。” “你说什么就什么吧。”事到如今,周美琴只好默认,“她不回来就算了,你让她有空回来看看我们。” 吴玄回到公司,到冯迎秋的面前,竟再次战战兢兢,谁知道他开口就是:“薇薇昨晚有跟你一起睡吧?” “可意会不可言传。”吴玄只得说。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冯迎秋像个家长,“可不是每件事都要我们来操心的,公司是公司,以后还是低调点,要不,别人会说闲话的。” “是。”吴玄窃喜。 一到下班上了公交,吴玄竟如脱缰的野马,搂着冯薇中亲昵万分,旁若无人,“公众场合,注意点啊。”她受不了。 “人家高兴啊。”吴玄乐坏了。 “高兴什么啊,”冯薇中还有些担心,“我妈还没接受你呢。” “你妈都不反对,”吴玄说,“这事就成了。” “幼稚,不反对和同意是两码事,以后你还有的受呢。” “为了你,受点委屈算什么?” 旁边的乘客实在受不了,“喂,你们两个闹够了没?这里是公共场合,能不能回家再搞?” “嗯。”两人只好暂时放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如约 帝都,雁栖大厦落成,江华集团的欧云鸡尾酒会就在此举行,那些说过不肯来的五百强们,竟一一赴约,说过的所谓“杯葛”,就如哄小孩的把戏。 英伦公司总经理柏高登c兰溪公司总经理沙克起c德隆公司总经理马克怡c南寒公司新任总经理吕迎国c星洲公司的李炫隆都亲自过来。东洋公司由于还没选出新一任的总经理,只好由候选人华声过来,俄彼得集团主席韦杰夫和行政总裁蒲景都过来,而花旗集团的行政主席步殊亲自过来,雁栖大楼的会客厅内,华灯璀璨c宾至如归,这或许是江华集团始料未及的。 “老朋友。”一看到车止戈和赵荆瑜过来,江华集团的主席古白寿忙迎了上来。 “古主席。”车止戈和赵荆瑜忙过来握手,“好久不见啊。” “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古白寿一改文质彬彬的平时形象,不顾场合先招待他二位。 “古主席客气了,”车止戈开怀着说,“要知道,如果我们冯先生能来,一定会亲自到。” “你们冯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古主席客气着,“你们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能来你们的鸡尾酒会,不胜荣幸。”车止戈还是老套话。 “里面请吧。”古白寿派人领人进去。 冯薇中挽着吴玄的手,尾随着车赵二老,步入大堂,她穿了一身米色的晚礼服,并不夺目,但是进场刷脸,颜值高,就会成为焦点。 “真漂亮。”周遭不禁瞄了过来,让吴玄倍感压力。 古白寿带着车止戈,“老车啊,他是我们公司的副主席,奚晋兵。” 车止戈转过脸去,那人双目炯炯c准头隆起,体型宽大,握手时巴掌雄厚c双手有力,高约六尺,“奚副主席好。” 奚晋兵声如钟磬,“车先生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不敢,不敢。”车止戈忙说,“我们沾光了,才是。” “这位是?”奚晋兵看了一眼冯薇中,她顺溜的秀发,总能引人注目。 “我们冯董事长的女儿,”车止戈忙给介绍,“冯薇中。” “冯小姐。”奚晋兵端过她的手,亲了中间两指,冯薇中忙半蹲,然后起身,“很高兴认识你。” “奚叔叔好。”冯薇中一个点头,“叔叔通识大体,以后肯定是个好领导。” “哈哈。。。”全场无不欢愉。 奚晋兵自然高兴,“冯小姐真会说话,有机会我还真想和令尊见个面,看看什么样的领导人,能生出如此乖巧的女儿。” “奚叔叔过誉了。”冯薇中低头。 “今年贵庚?” 冯薇中不说,摆了两个手指头,微笑着。 “那跟我闺女差不了多少,”奚晋兵突然觉得亲近,“她比你小两岁呢。” “奚叔叔有一个女儿?”冯薇中喜出望外。 奚晋兵笑的合不拢嘴,“我跟你爸爸一样,都只有一颗掌上明珠。” “那,妹妹现在在哪?” “还在美国,没回来。” 车止戈马上搭话,“巧了,冯小姐也是从美国回来的。” 奚晋兵聊得投契,“你也在美国读的?” 冯薇中说,“我是洛杉矶大学的。” 奚晋兵却说,“你爸更厉害,那年头的哈佛商学院博士,可没有几个。” 古白寿却打断了,“各位,难得各位如此投契,等下晚会结束,我请各位再聚一聚,好不好?” “好。”众人只好听取古主席的安排。 散去后,吴玄感到很强的无感,似乎自己在冯薇中旁边,就是个花瓶,看着旁边是全场焦点的千金,不免有些想退场。 赵荆瑜则自己拿了一杯芝华士,走到角落处一个人闷着,旁边开始窃窃私语了。 “你看看,台郡当年四公子中的两个,车止戈c赵荆瑜来了,要说当年啊,他们四个来到帝都,那也是出了名的。” “他两个来有个什么用,得冯迎秋来啊,你看看冯迎秋,年轻时那是一表人才,一个顶俩啊。” “那可是,人家长得俏,就能当董事长,你再看看那个赵荆瑜,当年都比不上冯迎秋了,现在更不用说。” “你没看人家连宝贝女儿都来了吗?这女儿标致可人,做爸爸的年轻时也必然风流倜傥。” “你还别说,冯迎秋年轻时就是风流儒雅,当时多少女生做梦都想嫁他呢。” “爸爸生的妙,女儿长得俏。要我说啊,当年那冯迎秋就是选对人了,你看这冯大小姐,长得有几分像她母亲。” “废话,这叫基因结合的好,冯迎秋本来就是俊男子,他老婆当年虽不说多好看,起码文静端庄。” “他老婆当年是不会化妆,你要知道,我们那年头可不像现在这样的,那会儿多自然,现在叫素颜。” “素颜也不差啊,称得上郎才女貌。” “幸好冯迎秋没来,他要来了,两父女不就夺了全场的目吗?” “那可是,今天是江华主场,喧宾夺主的总不好。” “旁边那小子是谁?” “这么亲密,肯定是男朋友吧。” “哪位老板的公子爷?能追得上台郡董事长的女儿?” “管他呢。” 赵荆瑜听的不是滋味,年轻时就已经被冯迎秋盖过风头了,自己一心一意帮他坐上董事长的位子,没想过来参加个酒会,古白寿只招待车止戈,压根没怎么聊他;要怪就怪自己,没有个漂亮的千金,能招揽别人的目光。 “请各位就坐。”主持人宣布。 冯薇中c吴玄几位被安排到靠前一点的圆桌,顶上悬挂着一盏盏拖长的玻璃吊灯,显得金碧辉煌,“薇薇啊,”车止戈是个多见识的主,他介绍旁边一位贵妇,“这位是花旗集团行政主席的千金,步瑞儿。” 步瑞儿打了个招呼。 冯薇中礼节性的打招呼,“你好。” 步瑞儿旁那个,应该是她丈夫,“薇薇小姐,他是你丈夫吗?” 冯薇中看着吴玄,赔笑着说,“我们还没结婚呢。” “那你得请教我,”步瑞儿忙拉着她的手,“我啊,都嫁了三年了。” “姐姐,”冯薇中脸颊泛红,“人家还小着呢。” “那位先生,”步瑞儿看着吴玄,“你得快点啊,要不,场下虎狼太多,我可帮不了你。” 一桌子的人都笑场,让吴玄有些尴尬。 “薇薇啊,”步瑞儿像个话痨,“令尊怎么没来?” “他。。。”冯薇中不知怎么接话,只好说:“公司太忙了。” “你看我爸爸,”步瑞儿指着贵宾座的步殊,“他也很忙,不也来了?” “不一样嘛,”对面一个年轻女子却说,“薇薇小姐的爸爸是刚上任,日理万机,抽不出时间来也属寻常。可是你爸爸不同,”她指着步瑞儿,“你爸爸快要退了,当然有时间过来参加一下重要酒会。” 冯薇中看着车止戈,他才说:“那是俄彼得集团总裁的千金,蒲雪莹。” “话不能这么说,”步瑞儿看了一眼贵宾座上的蒲景,“你爸爸不是也退下来?现在又做了总裁。” 吴玄才意识到,蒲景本来是俄彼得集团的主席,现在为了延长自己的工作时间,故意退下来做了行政总裁,其实背后还是操控集团。 “那也比你们公司强,”蒲雪莹反诘,“你们公司把主席和总裁合二为一,害得你爸啊,退下来又不能去当总裁。” “都老大不小了,”步瑞儿讽刺,“还不放手,占着位子做退而不休的太上皇。” “那是本事,”蒲雪莹盯着步瑞儿,“不想有些人,还没退位就已经是公愤了。” “你说什么?”步瑞儿先被激怒了。 “一人少一句,”车止戈赶紧劝架,“这是江华的酒会。” “看在人家车老的面子,”步瑞儿横了一眼,“不跟你这种人计较。” “就你这么斤斤计较啊,还要车老给你说话。” “两位姐姐,”冯薇中赶紧举杯,“别伤了和气。” “是啊,”吴玄也帮着说话,“两位,可别伤了步主席和蒲总裁的脸面。” 步瑞儿和蒲雪莹只好也举杯。 贵宾座上,古白寿故意开玩笑,“我怎么听步主席说,好像说要杯葛我们的鸡尾酒会。” “谬传,那是谬传,”步殊赶紧起身,“这肯定是某些人故意造的谣。” “哪里是造谣,”蒲景却在幸灾乐祸,“这就是你步殊的真心话。” “你什么意思?”步殊不服气,“你有什么证据?” “我要拿出来,”蒲景直说,“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可别说是网传,”步殊说,“网络的东西亦真亦假的。” “哎哟,你还会分真假啊?”蒲景讥讽。 “二位,”古白寿只好调和,“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今日,不醉无归。”便举起酒杯。 “古主席啊,您太好心了,”蒲景一副维护的样子,“可是好人总是某些人占便宜的借口,我啊,就看不惯好人总是吃亏。” 步殊马上辩解,“古主席别误会,我可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不打自招了,”蒲景笑着,“步主席,我可没说你啊,是你自己认的。” “你。。。。”步殊中招。 “各位,”古白寿放大了嗓门,站起身来,呼一句“我在这里谨代表江华集团,敬各位一杯。” 众人也站起身来,举杯相庆。 回去四环的酒店的路上,车止戈和赵荆瑜监督着前面一辆,吴玄和冯薇中同坐的一车,冯薇中不习惯,“你说这些老一辈,怎么都盯着?” “还不是你爸的命令?”吴玄好像知道点什么,“这里可是帝都,再说你不会穿着晚礼服招摇过市吧?” “说的在理,”冯薇中并无好感,“果然是皇皇帝都,连说话都要格外小心。” “今天还真是为难你了,”吴玄笑着,“夹在两大集团的女儿身边。” “北极熊和北美公牛原本就是死对头,”冯薇中慨叹,“今天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是啊,帝都就是他们的斗兽场,”吴玄拉着她的手,“我们这些只能算观众。” “打酱油总比上场厮杀的强。” “这样的场合,”冯薇中挨着他身上,“要我说啊,还是少来为妙。” “那可不得,你是代表董事长过来的。”吴玄道出了重点。 “要代表也得你来代表,”冯薇中不乐意了,“你是他的助理。” “可是车老只认你啊。”吴玄凑着说。 后面一车,赵荆瑜一晚上的闷闷不乐,坐上车也是沉默不语,“老赵啊,有什么心里话就跟老哥说说,这里没外人。” “你说这冯迎秋,”赵荆瑜满口不悦,“上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冯迎秋做了董事长,连生个女儿都这么好看?” “你就别计较这些了,”车止戈才不在意,“这就是命啊,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看开点吧。” “我就是看不开,”赵荆瑜鼻孔能喷出气,“这个冯迎秋,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可别乱来,”车止戈不太顺着他,“现在我们高明敦组刚刚掌权,窝里斗的事千万不能做。” “说是如此,”赵荆瑜看着前面的车,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女人长得俏,红颜多是非,不为过吧?” “红颜多是非,”车止戈总算明白了,“而且还是在一个白面书生的旁边。” 到了酒店,车止戈故意和他们坐一趟电梯,冯薇中问,“车伯伯,赵伯伯呢?” “他啊,有些节目,要出去一趟。”车止戈于是说,“你们年轻人啊,节目多,也该出去见识见识这帝都的风物。” 听的吴玄跟冯薇中心花怒放,吴玄却问:“明天公司是要开会的。” “不打紧,”车止戈说,“别玩的太晚就好。” “知道了,伯伯。”冯薇中恐怕是乐坏了。 换过衣服,冯薇中穿一件露肩的白恤衫,看起来就像是裹了浴巾一般,牛仔短裤,脚跟厚了三寸,“师兄,”她甩了甩头发,“我好看吗” 吴玄竟无喜色,“尺度太大了。” “哎哟,你不喜欢啊?”她幸灾乐祸。 “现在这么晚了,”吴玄说,“要注意安全。” 冯薇中却埋怨,“你不是会保护我的吗?” “好好好。”吴玄像个大哥哥,“不过要早点回来,明天要开会的。” 后海的酒吧街,犹如是旧时秦淮边上,一到晚上灯红酒绿,正如百年前这边就热闹了一般,冯薇中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场所,吴玄换了寻常的休闲装,可对这个丫头,还是不放心。 “前边是醇王府,”吴玄好像对这个有兴趣。 “师兄,”冯薇中不高兴了,“你说大晚上提王府做什么?” “醇王府这是后海的景点,”吴玄说,“要不咱去看看。” “你没事吧?”冯薇中不太喜欢,“王府夜里阴阴深深的,不知道的以为是进了鬼屋呢。” “你们去醇王府啊?”后边有人插话。 “我才不去呢,”冯薇中对着后边来人,“那地方阴气重,我才不要去。” “你们是游客吧?”才发现那人京腔很重。 “当然是游客了。”吴玄说。 “小姑娘,你肯定是误会了,”那人解释,“你男朋友他不是让你去看光绪他爹的王府,是让你去住一晚。” “住一晚?”这可把两人吓一跳,“不把人给吓死啊?” “哎哟,”那人知道自己说不清楚,“我说的不是光绪他爹那个醇王府,是这个。”从怀里掏出了手机,上边的一张电子海报:淳王府,摄政王住所的对面,让你体验淳厚的修炼,那照片则是一副璀璨的夜景。 “还有这地方?”吴玄才知道,醇王府的对面,居然是“淳王府”。 “师兄,”冯薇中坏坏的看着他,“原来你心里想的是这玩意。” 吴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那人却说:“你们啊,跟我过来,看你们是游客,应该尽兴,我是王府的熟人,帮你们砍砍价。” 冯薇中贪玩的本性不改,“师兄,你不是想着吗?” “去吧,去吧。” 淳王府门楼很窄,进去后只有一个穿着清宫太监服装的老头,抽着大烟袋,那人领着过去,便说:“公公,本王来了。” “公公”抽着水烟,不阴不阳的宫腔,“王爷来了,怎么不带福晋?” “本王今晚,并不入府,带一对兄弟过来。”那人挥手让吴玄和冯薇中过来。 “公公”坐在灯挂椅上,顶上的黄灯上写一个“淳”字,“敢问王爷,福晋今晚可是要侍寝?” 吴玄看着冯薇中,才回答:“本王自然要。” “来啊。”公公长喊一声。 几名穿着旧时清宫宫女的女子,插着大翅头,挥着手巾,慢条斯理婀娜多姿的走出来,提着娟巾,半蹲又起,喊一句:“参见王爷。” 吴玄总算明白,“免礼,平身。” “嗻。”宫女们低着头。 “公公”又吩咐,还是不阴又不阳,“来人啊,请福晋到后堂准备,王爷要睡了。” “嗻。”宫女们挥手下蹲,“福晋请。” 冯薇中只好跟着走,消失在尽头,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侍寝 看着离去的身影,吴玄不免担心起来,这里,像极了小时候电影里演的那些秘密结社的帮会,比如关帝厅和白莲教,尤其是这一身打扮,就像一下子穿越了。 “公公”起身,对吴玄喊话:“王爷,老奴敢问,想要福晋怎么个侍寝法” 吴玄一时接不上话,带人来的那人才说:“王爷啊,侍寝也有很多法子。” “你也得告诉我,有什么玩法吧” “公公”马上呈上一份奏折,“王爷恕罪,老奴有事陈情。” 吴玄双手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则是各种玩法和收费价格,比如“大唐歌妃是5700元;明妃红丸是4900元;而叫牌儿是3200元。。。。。” “你帮我解释解释,”吴玄对那人说,“上面都没有说明玩法。” “是这样的,”那人一个个来说,“大唐歌妃是最贵的,福晋要穿上大唐后妃的服饰,袒胸露背走进去;至于王爷你呢,也要换上唐朝的服装,福晋按要求是要醉酒的,醉酒以后。。。。” “贵妃醉酒?这不是满清吗,怎么梦回大唐了?” “唐宋元明清都有,”那人解释着,“至于明妃红丸呢,王爷你要穿上明朝的服饰,福晋呢,要换成以前青楼的薄纱装,扒掉薄纱,就只有肚兜和裙褥,薄纱披香,王爷你要先扯下薄纱闻闻。。。。” “之后还要赐浴,听着还不错。”吴玄有些乐呵,“那叫牌儿?” “就得按照清宫的规矩,福晋伺候您,须得把身上扒个精光,只露出脸,用被子包起来,让几名宫女送到您的寝宫。王爷看到福晋,需得把手伸进被子来,摸个顺手,才能宠幸。” “就要这个吧。”吴玄倒不是为了好玩,只是觉得便宜就好。 那边,冯薇中坐在一件类似接待室的屋子里,几名宫女接到指令后,便说:“福晋,咱们来给你宽衣。” “宽衣?”冯薇中很反感,“宽衣做什么?” “伺候王爷啊。” 冯薇中下意识的捂住身子,“我不要。” “福晋啊,这的规矩就这样,”宫女解释,“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们,”冯薇中还是不乐意,“是怎么个玩法?” “按照大清后宫的做法,福晋您得剥去衣服,包裹在一张被子上,我们几个啊,把被子托起,运到王爷的寝室里。” “托起,”冯薇中不肯,“要是你们把我摔着了,可怎么办?” “福晋,她说的是清宫的做法。”一名宫女忙说。 “那现在的做法呢?” “请福晋脱去衣衫,换成宫女的服装,待去到王爷寝宫,我们再帮福晋剥去服装,用一张被子包好。” “这样啊,”冯薇中还是不放心,“你们,不会是想看着我换衣服吧?” “我等自当回避,”宫女却说,“不过等下到了王爷房里,我们还得帮福晋裹被子呢。” 冯薇中有些不快,不过来了人家的地盘,就得按着这个规矩来。 吴玄不必换衫,由一个“小太监”带领着,走到一个较大一点的房间,入内后,一个宫女在旁边站着,手里拿着托盘,宫女身后则是纱帘飘动,依稀看到冯薇中躺在床上,裹着被子。 “王爷,”宫女拿着托盘,半蹲又起,“这是福晋的衣衫。” 吴玄拿起那件白恤衫闻了闻,“好香啊。” “王爷过奖,”宫女把托盘放在桌上,“奴婢告退。”宫女识相的走出去,把门带上。 “爱妃,”吴玄马上冲过来,“朕来了。” 冯薇中露出白臂一双,好像很急,“皇上还不快点。” 吴玄坐到她身边,看着这躺着的美人,“他们说还有一个步骤要做。” “什么步骤?” 吴玄二话不说,把手伸进被子里,“啊”冯薇中吓得一声,“你好坏啊。”吴玄伸出来,“公公说,要让本王摸得顺溜。” “讨厌,”冯薇中说,“还不快来。” 折腾费事,当然,次日是叫不醒的,尤其是两人的手机都放在保险柜里,阳光又投不进来,吴玄还有些头疼,“现在几点了?” 冯薇中是习惯晚睡的,早起几乎不可能。 “师妹,”吴玄想着叫醒,可她睡在自己怀里不放手。 他环视一周,周围都是古物,那还有什么现代钟表,他只好打开电视,“大家好,欢迎收看午间新闻。” “午间?”吴玄赶紧叫醒她,“师妹,快起来,中午了。” “什么呀?”冯薇中是个沉睡的人。 “中午了,快起来。” 只好匆匆穿过衣服,拿好东西,走出去,下了楼,昨晚的“公公”却换了现代的休闲装,灯挂椅也就换了沙发,可是,大门紧闭,只有一人在沙发上挥着羽扇。 “老板,结账。”吴玄忙说。 “昨晚不是结了呗?”老板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c不以为然。 “可我的手机和钱包c钥匙还在你那儿呢。” “那边有个柜子,”羽扇指着那边一个菠萝格的药柜,“按着牌号去取,若有闪失,老朽赔了就是。” 吴玄拿着要是开了“清7”的柜子,果然,东西一件不漏。拉着冯薇中正要离开,不料,前面的门锁上了。 “掌柜的,”吴玄说,“怎么出去?” 羽扇又指着身后的一条走廊,“往这边直走可以出去。” 吴玄也不计较,带着冯薇中沿着走廊出去,穿了出来,一看,却是“淳王府”的后门,往左看,是昨晚的正门,一帮拿着长枪短拍的摄影记者蹲在门口,好像在寻找什么猎物。 冯薇中看着有些不对劲,拉着吴玄就往右跑,后面的记者好像感觉到了,马上追上来。 “跑什么啊?”吴玄看着身后,边跑边问。 “还用说吗?”冯薇中还有些聪明,“那些八成是娱乐记者,要是被追到,还会放过我们?” 吴玄只好跟着跑,“这边,”他停住了脚步,看到那边有个小店,赶紧拉着她,跑了进去,走上二楼的小阳台,俯瞰。 那帮记者有些踉跄,跑了过来,找不到人,“追。”几个人又继续前跑。 “吓死我了,”冯薇中说,“要是被他们逮到,肯定会乱写的。” 两人赶紧坐下来,歇息歇息,不料服务员走过来,开口就是:“你们俩,是明星吧?” 吴玄转过头来,是一个中年的大妈,“看你们被小狗队追着,九成九是什么明星。” “阿姨您误会了,”吴玄忙说,“我们籍籍无名。” “被小狗队追还能是籍籍无名?”大妈笑了笑,“我们这种啊,才叫籍籍无名。” “阿姨,那是狗仔队。”吴玄又说。 “小狗队跟狗仔队不都一样吗?”大妈说,“都有个狗字。” “照您这么说,李逵和李鬼也一样。” “别贫嘴了,”冯薇中回到正题,“赶紧走吧,要不被追上来,可就麻烦了。” “你们就这么出去啊,”大妈没说好话,“肯定被逮着正着。” “哪有什么法子?”冯薇中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杯水,“总不能躲在这里一天吧?” “两位放心,”大妈说,“我们这边有个后门,可以直通外边的大马路,两位从后门去,可以直接打车就走。” “多谢大妈。”吴玄起身来,鞠躬感谢。 “别客气啊,”大妈道出自己的要求来,“既然你们是明星,那帮老娘一个忙。” “什么忙?”吴玄知道她肯定要点什么人事。 “你们既然是明星,”大妈开口就说,“那你们的签名以后很值钱,我去拿笔和纸,你们乖乖的留下签名,我挂在店里,以后好卖钱。” “大妈,”吴玄哭笑不得,“我们不出名,您拿我们签名,也没人要啊,这还浪费你的纸笔。” “别废话,”大妈还像有点远见,“你们是现在不出名,以后肯定出名的,我现在拿你们的签名,一分钱都不用掏,过个几年后卖出去,那可是几万到几十万,这笔买卖,值了。” 吴玄看她这么会打算,也只好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冯薇中干脆中英文都写上,还说上一句:“以后要是卖不出钱,可别怨咱们。” “放心吧,”大妈看着这一对,“对了,你们既然来了,就请你们吃点拿手好菜吧。” “那点吧。”吴玄正要问菜单。 “不用点,”老板娘直接让人上来两碗牛肉面,“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襄阳牛肉面,两位尝尝,我请客。” “谢谢大妈。”两人只好拿起筷子,没想服务员居然拿起微单拍他们两个。 “这是干嘛?”冯薇中很不习惯。 “你们既然吃了面,就做个免费宣传吧。”大妈竟说,“你们是明星,帮我们小店一个小忙算什么呢?” 吴玄想说,那服务员却是咔嚓咔嚓的不停,“大妈,够了。” “你们放心吧,”大妈笑的乐呵呵的,“我会把你们的签名和照片一并挂在店里当招牌,这样以后这组照片,还有这两个签名,就够老娘,卖的。” “老板娘啊,”吴玄看服务员走了,“您卖的不是面,是签名啊。” “过奖过奖。”大妈说声,“你们放心,小狗队来了我会说你们跑到另外一条路上去了,不会影响你们的。”转身就下楼。 吴玄赶紧开机,才发现车止戈打了二十几个电话过来,他赶紧拨通,“车董事,我是小吴。” “新姑爷,”车止戈没好气的就是一句,“你们俩昨晚哪里乐去了?” “一言难尽啊,”吴玄只好硬着头皮,“早上的会议开得怎么样了?” “会议取消了,”车止戈说,“早上董事长打电话来,让我们早点回去,这会议啊,就等回去后再开。” “那,”吴玄看着楼下,又看了看冯薇中,“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就可以走,”车止戈说,“老赵啊,一大早就给你打电话,说你们啊,昨晚就不回酒店,估计这次啊,冯董事长要找你咯。” 吴玄也意识到些问题,但是没法子,已经造成如此的结果。“师妹,赶快吃,今晚我们回去了。” “这么快?”冯薇中摇摇头,“人家还没玩够呢。” “还玩?”吴玄想起昨晚那一幕,那是一个后悔,“要不是昨晚贪玩,现在也不会被狗仔队追杀啊。” “师兄,”冯薇中笑了笑,“你不觉得挺好玩的吗?自从跟你一起,就发现有很多好玩的。” “我晕,”吴玄可没想过她会这样想,“薇薇,宝贝师妹,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回去再玩嘛。” 吃毕,大妈带着他俩从后门穿出去,是一个胡同,左转再右转,就是一个大马路,吴玄赶紧叫车,两人直奔昨晚的酒店。 晚上,又匆匆回到台城。 回到公司,吴玄就被王雨棋叫到办公室里,“吴老弟啊,”王雨棋说,“这次你可要小心啊。”他指着坐在里边的那位。 吴玄进了办公室,冯迎秋不坐在宝座上,而是在旁边打着室内高尔夫,一个杆一个洞慢慢的敲着。 “董事长早。” “你好大的本事啊,”冯迎秋看着手上的球杆,“怎么就进不了洞呢?” “董事长,”吴玄借故岔开话题,“高尔夫要在球场打才行。” “你会打吗?”冯迎秋赶紧问。 “不会,”吴玄说,“不过董事长还是在周主席的球场打才行。” “那你跟我女儿一起,要在哪里才适合?” 吴玄不敢说。 “你看看今天的网传吧。”冯迎秋指着桌上的电脑。 吴玄只好打开,发现好几个网页,都是他和冯薇中的。 “台郡公司千金和男友帝都后海吃饭,还留下照片签名。” “约会的男子名叫吴玄,好像是该公司董事长的助理。” “两人行为亲昵,疑似昨晚在后海酒吧里过夜。” “记者追踪到,貌似千金和男友在酒吧开房。” “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吴玄看着快晕了过去,才一天时间,整个网上就流传起来,还有照片为证。 “我都跟你们说了,”冯迎秋很不满,“要低调,低调,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不是?” “董事长,”吴玄本想说薇薇贪玩,可是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把责任推到薇薇身上?“是我不好,是我一时猴急。”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我可以理解。”冯迎秋说,“可是,你说,在帝都处事,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 “是我不谨慎。”吴玄道歉,“肯定下不为例。” “还有啊,”冯迎秋说,“你疼惜薇薇我明白,可你不能一直宠着她啊。” “他是我女朋友,不宠着她怎么行?” “下次,”冯迎秋无心听他废话,“别有下次了,管好你的女朋友。” “是。” “下去吧。”冯迎秋吩咐。 到了产品部,部长说自己要忙,让冯薇中和吴玄在办公室里,他俩忙拉下帘子和门窗,“师兄,我爸说什么了?” “还有什么?”吴玄有气无力的,“都是训话。” “我爸就这样,”冯薇中说,“你看,”网上那张一起吃面的照片,“拍的你很傻。” “这老板娘就是不厚道,”吴玄后悔,“还拿我们的照片发到网上。” “炒作不都是这样的吗?”冯薇中却不介意,“有了这个,害怕我妈不接受你吗” 吴玄却没有这个心情,“晕,”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己该过的日子。 赵荆瑜在家里看着网上的留言,但是没达到他要的效果,自己生闷气。帝都的电话刚来,就被他一顿痛骂:“你们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在门口守着的吗?” “赵先生,您别生气,”狗仔队解释,“你指给我们的地方,门不开啊,叫我们等什么?” “岂有此理,”赵荆瑜大怒,“怎么可能不开?” 又给那个“淳王府”一通电话,“你什么意思啊?” “您是哪位?” “还有哪位?”赵荆瑜大骂,“那晚我怎么交代你的,早上让他们从门口出来。” “哎哟,”帝都的那位摆着羽扇,“你是说从门口出来,可是没说是哪个门口。” “妈的,”赵荆瑜按捺不住,“老子给你拉了生意,你居然不按老子的要求出牌?” “先生,”摆羽扇的那位说,“可别忘了,你只是介绍一个客户,可是掏钱的是人家,又不是你,谁掏的钱,就得给谁服务,为谁着想。既然是他们掏的,就得为他们收拾干净。” “去你的,”赵荆瑜说,“要不是我说他们去后海,那轮得到你们来拉生意?” “没有你赵老板,”挥着羽扇那个继续拿着电话,“我们还是客似云来,何况,这两个客人在我们这儿觉得舒服,下次还是会来。哪像您赵老板,来了帝都这么多次,从不关顾我们。” “你。。。。。”赵荆瑜只好挂了电话。 帝都的“公公”忙给车止戈打了电话,“车老,赵荆瑜方才真的打了过来。” “我就知道他,”车止戈说,“这次的事,你功不可没。” “过奖了,”公公说,“您是古主席的朋友,帮您就是帮古主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九牧先生 8月10日,冯迎秋临时召开董事局常委会,从帝都回来的车止戈和赵荆瑜自然少不了,王雨棋和吴玄按理也不能缺少,冯薇中需要避嫌,所以没来,然则,黄金盈却迟迟没有列席,而是在自己办公室里,冯迎秋竟然不派人去催。 “诸位,”冯迎秋还得开这个头,“本来今天的会议,就我们几个总结一下帝都的收获,可是,今天,有一位特别的客人过来。” “咚咚”,黄金盈开门而进,“董事长,来了。” “还以为有什么特别,”赵荆瑜吐槽,“原来是黄先生啊。” “不,”黄金盈带着后边的人进来,恭恭敬敬的邀请,“先生请。” 进来的是一位老者,满头银发,带着过时的老土眼镜,扁平头c腊肠嘴,众人皆起身相迎,王雨棋和吴玄并不认识,但看到董事们如此,自然站起。 “好久不见啊,各位。”老者的声音沉重,但走路仍不用拐杖,步伐缓慢。 “林老好。”冯迎秋忙说。 “林老快请坐。”赵荆瑜也客气起来。 “好,”林老言,“你们也坐吧,别站着。” 吴玄和王雨棋察言观色,不敢怠慢。 “林老原本归隐山林,”冯迎秋说,“我们如此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冯先生实在客气,”林老身子骨似乎健朗,“山林呆久了,也想下山看看风景。” “林老,”车止戈言,“跟您说啊,这次我跟赵老弟上了帝都,还跟他们的主席c副主席共进晚宴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林老便说,“也不枉我这么多年的费力讨好。” “林老,”赵荆瑜赶紧邀功,“你不知道啊,这古主席跟咱们一见如故啊。” “你们不是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交谈了吗?”林老反问,“怎么现在才来的一见如故?” 赵荆瑜无言可对。 “赵老是看您来了,一时高兴,说错话了。”冯迎秋赶紧圆话。 “老赵啊,”林老说,“你啊,没别的本事,可是对我们这些老头,还算有心。” 赵荆瑜恨不得钻地洞去。 “老车啊,”林老又问,“听说你跟古白寿的交情匪浅啊。” “哪儿的话,”车止戈说,“我儿子跟他儿子同在一所大学,我们两个家长,自然有聊不尽的话题。” “那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林老言,“将来还要靠你们两位的儿子来拉线。现在啊,就该你们两位家长来修桥铺路,让自己的孩子将来好过些。” “林老教训的是。”车止戈自然高兴,这不是存心要扶自己儿子上位吗?有了林老的一席话,以后冯迎秋下了台,就该轮到他车家坐天下。 冯迎秋自然不悦,车止戈的儿子现在三十出头了,如果现在林老倒过去,八年后这车胜闻还不到四十,成为最年轻的董事长还未可知呢。“林老啊,既然是车老铺的桥,不如问问,铺了哪样的桥?” “他说的对,”林老问,“你跟古白寿,都谈了什么?” “古主席的意思,是让他们其中的五家分公司和我们全部的十几家支公司对接合作,主要业务是旅游这一块,他们公司提供资金和市场推广,我们公司负责产品开发和相关的酒店民宿。”车止戈赶紧解释。 “哪五个分公司啊?”林老问。 “北直一个,南直一个,花都一个,福州一个,还有鹏城一个,这几个都是江华最大的分公司,光一个月业务量就够我们和其他公司做的一年。”车止戈说。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林老又问。 “和江华集团商议,逐步放开旗下的分公司和合作公司,用四年的时间,让我们的旅游业务涵盖江华集团的每一个分公司。”车止戈言。 “目前,江华的业务占我们公司的比例有多少?”林老又问。 “大概14。”吴玄回答。 林老又问,“老车,按照你跟古白寿的计划,四年内我们公司的营业额跟现在比,会提高多少?江华集团那边又会增加多少?” “我们营业额会是现在的三倍,而且人流量也会比现在多出四倍,足够我们再开两家支公司。”车止戈说。 “四年后,江华集团的业务,又会占我们公司多少比例?”林老又问。 “初步估计,大概有四成。”车止戈回答。 “冯先生,”林老却问,“你是董事长,你的意见呢?” “花旗集团号称是全国最大的集团公司,其业务量也不过才占我们两成左右,如果和江华集团合作,有个四成的量,我们公司只要在两大集团之间徘徊周旋,一年轻轻松松拿下六成的份额,就有精力可以专心开拓四成的散户市场,何乐而不为?”冯迎秋回答。 “你呢?老赵。”林老又问。 “我讲个典故啊,”赵荆瑜似乎不看好,“管仲为齐相时,高价收购梁国的绸料,收购代国的狐皮,还有楚国的鹿皮,结果这三个国家的人都放弃了种粮,去抓鹿啊c猎狐啊c种桑啊,没有人去种粮食,后来有一天,管仲说丝绸c狐皮鹿皮的我们不要了,而这三国都荒废种粮,不得不高价去跟齐国买粮食,几年心血,都被齐国掏了个干净。” “老赵的意思,就是不认同这样的方案?”林老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问。 “林老啊,您想想,花旗只占了两成,如果有一天不跟我们合作了,我们还可以去找别的公司;可是江华要占了四成,有一天要是不跟我们合作,我们一下子去哪里找回来这四成的业务?倒是只能做砧板上的肉,任他们宰割。” “你说的不无道理,”林老却说,“你的意思就是,我们要分细化,让每家公司所占的比例都不要超过一定份额,对吧?” “这,”赵荆瑜说,“我只是希望,被重蹈覆辙齐国的教训。” “现在可是由不得我们了,”林老却说,“你可别忘了,齐国跟楚国c梁国是平起平坐的,我们跟江华可不同,江华和花旗都是战国霸主,是大诸侯国,我们台郡只是小诸侯,左右逢源才是道理。” “所言极是。”冯迎秋说,“不跟大公司合作,又想靠自己有一席之地,真是痴心妄想。” “老赵啊,”林老说,“凡事要多往好的方面想,别杞人忧天的。” “是。”赵荆瑜口服,心里不服。 “既然董事长也没有不同的意见,”林老开口说,“那老车,你跟古白寿多沟通沟通,有空啊,多到帝都跑跑腿。” “是。”车止戈应答。 “林老啊,”冯迎秋说,“许久不见,要不,到我的茶室里喝喝茶?” “喝茶就可不必了,”林老说,“我可听说啊,你冯先生一上台,富察聪就跑了。” “不是跑了,”车止戈解释,“富察先生一直是想要去港大教书而已。” “哈哈,”林老说,“你看我,犯老糊涂了,这样,我想去海边散散步,不知道你董事长有空没空?” “晚辈很忙的。”冯迎秋赶紧推脱。 “林老,”赵荆瑜很积极,“不如我来陪您?” “你无事做吗?”林老却说,“你跟老车刚回来,应该多沟通沟通。” “是的。”赵荆瑜点头称是。 “后面的那个小伙子,怎么没见过啊?”林老突然指着吴玄。 “这是我的助理。”冯迎秋说,“今年刚进来,您没见过也正常。” “你没空,你的助理应该有空吧?”林老却问。 “这个,”冯迎秋略微思索,“助理怎么会没空呢?”给吴玄打个眼色。 “那好,”林老要求,“你陪我去逛逛沙滩。” “是。”吴玄只好回答。 “这可使不得,”赵荆瑜不肯,“林老,您不知道啊,这小子跟我们一起去的帝都,结果呢,我们俩跟古主席彻夜交谈,这小子倒好,跑到人家的胡同里风流快活,还被记者发上网。” “没这么夸张,”车止戈却辩驳,“那是网传,不可信的。” “有图有真相的。”赵荆瑜却说。 “就算真的有,那又如何?”林老开口说,“这年轻人的,就是贪玩,也没什么不对,何况是下班时间,找点乐子总是要的,若是不懂歇息,这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赵荆瑜一时无言。 “赵老,我看你是累了。”冯迎秋吩咐,“要不回家休息一下。” 海滩,总是让人心里舒畅的地方,尤其是在天无骄阳c地无人多的时候,踏浪踏沙的,“小子,”林老说,“好好的班不去上,来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闷吧?” “林老啊,”吴玄可不能说真话,“哪儿的话,我平常也陪我奶奶。” “你奶奶?”林老听着舒服,“贵祖母今年贵庚?” “七十多了。”吴玄回答。 “那还比我小,”林老说,“我啊,八十四了。” “八十四?”吴玄差点昏过去,“八十多岁还这么健朗?” “可比不上倪珍桂那个死老鬼啊,”林老说,“他比我还大了四年。” “看来林老跟倪珍桂前董事长认识啊。” “岂止认识?”林老哼了一声,“当年要不是这老鬼作梗,当初董事长的位子就是我的。” 吴玄想到刚才的闭门会议,连冯迎秋和车止戈都对他言听计从,足见这家伙还是有做董事长的料。 “小子,难道你不知道我?”林老问。 “我来了不久,却是对您缺乏认识。”吴玄注意着措辞。 “原来你不知道我,”林老笑了笑,“看来我真的应该回到山里去。” “林老您。。。”吴玄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啊,本就是这台郡的董事之一,不过十二年前就退了。”他说,“小子,你不认识我,我可是听到你的不少流言蜚语呢。说你呢,借着董事长助理的位子,泡了人家董事长的女儿。” “我跟薇薇真心相爱,才别管他们说什么,”吴玄却不在意,“他们若有本事,自己泡一个看看?” “后生可畏啊,”林老不禁讪笑,“看来我这老匹夫是与世隔绝太久,都快腐朽掉了。” “林老,”吴玄说,“千万别这么说,说不定几十年后,我就会跟你一样,被世界遗忘。” “你怕吗?”林老反问。 “有什么怕的?”吴玄说,“这不就是该有的态度吗?那个倪珍桂,仗着自己做过董事长,每隔几天就在新闻里冒冒泡,也没几个人去搭理他的,我就想啊,他都快九十的人了,不想着种种花c养养草,却整天还是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好像怕别人忘了他。其实,别人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就说四个月前吧,人家知道台郡的董事长是岑祟便,现在呢,说起岑祟便,人家都忘了他以前是台郡的董事长,忘了也就忘了,有什么大不了?” “今日听君一席话,可比十年禅机参的深。”林老慨叹,“你这小子,要是做个居士也不错。” “林老是居士吗?” “贫道九牧先生。”林老回答。 “原来你就是九牧先生啊?”吴玄肃然,“还以为你只是台郡的退休高层。” “没想到吧?”九牧先生说,“我退休后,功名利禄只是过眼云烟,这人想通了,字画便都开阔了。” “不曾想,九牧先生原来就是台郡的前高层林。。。”吴玄才问,“先生的名字我还不晓得呢?” “我本名林杨港。”九牧先生说。 “林先生。”吴玄做了个揖。 “原本我已归隐,可是你那岳丈刚掌台郡,富察聪又去了教书,自己又压不住车止戈和赵荆瑜,只好请我出山,来推行大计。” “难怪今天的会议上,董事长居然一言不发,全凭先生的指点。”吴玄才明白,林杨港的意思,其实是冯迎秋的意思。“先生啊,我虽说和薇薇已经好上,可是,做董事长的女婿,可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问你,你跟他女儿,睡了没有?”九牧先生竟如此问。 “还用说?”吴玄直言,“我们这一代,哪有不睡的?” “这不就得了?”林杨港哈哈大笑,“冯迎秋已经默认你这个女婿了。” “真的?”吴玄内心乐滋滋的。 “下一步,”林杨港说,“你就等着做他的接班人。” 吴玄这可不肯,“不要吧,做什么接班人?” “恭喜你啊,”林杨港说,“八年后,就会是你跟车止戈儿子的选战。” 吴玄却高兴不起来,以他的能力,怎么敢和车胜闻相提并论,而且,车胜闻可是比自己多了八年的工作经验,他可不想成为冯迎秋继续统治台郡的工具。 “这台郡的斗争,没日没夜的,”九牧先生说,“就说我跟倪珍桂,你岳丈和岑祟便,到以后就是你跟车胜闻。” “晚辈以为,”吴玄道出自己的想法,“既然车止戈有心扶植自己儿子,董事长又有心扶持我,倒不如八年以后,先让车胜闻先选,做个八年,十六年后,这个董事长再由我来,如何?” “好算计,”林杨港赞叹,“倘若他们几个能有你这般想法,想必就不会诸多纷争。我讲个故事,你听不听?” 吴玄点头,“当然听。” “以前小江先生在世之时,我是江先生的办公室主任兼助理,倪珍桂虽然比我大,可能力没有我强,只是我手下一个小小的办事员,我呢,口不择言,一有不对就立马纠正,让当时很多高层对我很不满,我呀,当时年轻气盛,自以为是小江先生手下,就没理会这些人,只管做自己的。倪珍桂这家伙却不然,不禁把我交代的事认真做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还跟高层的董事c委员打好关系,一来二往的,虽说他只是个小小办事员,但只要他一出手,没什么事办不成的,久而久之小江先生对他的印象就越来越好,我呢,虽是主任,可是凡事都亲力亲为,把自己累个半死。” 他找了长椅子,坐了下来,继续说:“后来啊,小江先生实在是不行了,就把高层们叫进来,问我跟倪珍桂的事,那些董事平时跟倪珍桂关系不错,自然是帮着他说话,因此,小江先生死后,倪珍桂接掌了台郡做了董事长,还记得当时还没有改革,倪珍桂就说,待他坐满八年,完成了这个改革后,就把董事长的位子给我来做,我当时想,我比他小了四岁,让他坐八年也没什么错。” 林杨港脚踢着沙粒,“十二年前,这家伙居然出尔反尔,自己跑出来参选,让自己做够了十二年的董事长。我当时气的啊,辞职不干,只保留股份,到了九郎山,做一名居士去。八年前,高明敦组内本想推着我去参选,怎奈我已经七十出头,没有精力再来折腾。” “先生没能坐上董事长的位子,是台郡的遗憾。” “是我自己的遗憾。”九牧先生说,“你啊,如果跟冯迎秋说让车胜闻先选,他是笃定不会同意的。万一八年后,车止戈又扶持了一个人,你可就像我这样,错过一生咯。别以为车胜闻大你八年你就要让让他,你做的,他还不一定领情。”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难眠 吴玄回了新街口,双脚泡了一个下午的海水澡,难免会有些不习惯陆地上行走,下了公交车,一看旁边的超市贴出来“大减价”的招牌,就想都不想的走了进去,家里要添置的东西不多,不过还是抱着趁机多买一些的心里。 他知道,自己的信用卡里面的额度,现在已经过万,不过所幸自己申请的是五万的额度,这几个月光是跟冯薇中的花销,就如流水一般,可以报销的自然好,不能报销的也只好先透支一点,谁叫自己爱她呢。 “吴助理啊,”没看清楚,原来是黎嘉霏,只见她体态丰腴了些,脸有点圆,“帮我拿一下。”她指着自己的手袋。 “好的,智美小姐。”吴玄就是改不了口。 “智美这人啊,”黎嘉霏捂着嘴,“两个月前消失啦,现在我是王太太。” “好吧,嫂子。”吴玄看她的购物车里已经分布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王主任没陪你来?” “这个你比我清楚才是,”黎嘉霏笑了笑,“怎么,我老公很难相处吧” “是不太好说话。”吴玄只好说。 “你可别怪他,他啊,大学开始就是个醋溜瓶。”黎嘉霏似乎很开怀。 “有几个月了?”吴玄又问。 “两个月了,”黎嘉霏说,“度蜜月那会啊,他每天非要筋疲力尽才肯睡着。” “宝宝,”王雨棋这时走了过来,“吴助理也在啊?” “王主任。”吴玄开始紧张。 “你的大小姐呢?”他直接问。 吴玄回答,“我刚陪完林老,还没见到她呢。” 黎嘉霏忙问,“谁是林老?” “一个走了十二年的林姓老人。”王雨棋略带幽默。 “不说了,”黎嘉霏让吴玄还回手袋,“赶紧回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嗯。”王雨棋替她拉着购物车就走。 出了超市,王雨棋才责怪,“你怎么又跟吴玄凑一起?” “刚好碰到的,”黎嘉霏知道他的性子,“你啊,就是疑心太重,人家就是来买点东西。” “我说你,”王雨棋不太喜欢,“买东西怎么非要到新街口来,我们那边不也有吗?” “你还好意思说,”黎嘉霏拍拍他,“你那边物价那么高,想买些便宜一点的都没?” “便宜没好货,”王雨棋说,“何况我有给家用。” “不是家用的问题,”黎嘉霏上了车,“我作为你的老婆,就得为你着想。” “你快当妈了,”王雨棋躺到她肚子上,“应该为孩子着想,别计较这些,买贵的,总比便宜的好。” “贵的不一定就好,”黎嘉霏抚摸着他的头发,“我在这边住了三年,一时不习惯你们那边的物价水平。” “宝宝,”王雨棋起身来,“你现在是人妻了,要少跟吴玄那种浪荡子接触。” “你好像对他印象不好?”黎嘉霏道出了担心,“你啊,还是以后别对他有偏见。” 王雨棋不说话,“戴好安全带。”直接开车回家。 午夜,黎嘉霏搂着王雨棋很快就睡着了,看着这个体态日渐丰满的妻子,王雨棋脑海里却显现出那天,黎嘉霏搂着吴玄来气他的场景;还有今天,林杨港指明要吴玄陪他到海边散步;公司里头也一直在传:“吴玄可不能开罪,人家以后可是董事长的乘龙快婿,也就是驸马爷。” “薇薇,”吴玄回到房里,冯薇中还在罗列着今天的产品议题,“今天我看到智美小姐了。” “师兄,你怎么老是改不了口啊?”冯薇中很多次都是听他这么叫,“人家现在可是王雨棋的老婆了。” “连肚子都大了。”吴玄说。 “肚子大了?”冯薇中有些忧心忡忡的,“你说,我会不会突然也是肚子大了?” “可别,”吴玄倒是怕了,“你要是现在怀了孩子,我还真养不起。” “谁要现在有孩子啊?”冯薇中说,“我还没玩够呢。” “那倒也是,”吴玄从身后搂着她的肚子,“主席当时生你的时候,也跟现在差不多吧?” “时代不同,”冯薇中说,“我爸妈那时候流行早婚。对了,认识你这么久,只知道奶奶,你爸妈。。。。到底是怎么了?” “奶奶说那是一场车祸,”吴玄开始说起,“我大概一岁多的时候,那时候我爸妈都在一个厂里工作,厂里本来有宿舍,但是我爸为了照顾奶奶,故意买了辆三轮车载着我妈每天往返。奶奶平日里就在家里带我,那时候我还小,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到什么,奶奶自然心疼。那一天,她们俩正常回家的路上,偶遇一辆面包车直撞过去,三轮车倒了,刚好经过一条河,我爸妈都掉进水里,不会游泳,最后溺水身亡。再后来,街道那边把我们列为重点扶持对象,每个月给抚养金,小学开始只要成绩好,就会给想办法帮我免学费,街坊也会接济我们。到了大学,靠着半工半读读完。” “看来你比较幸运,”冯薇中说,“我爷爷啊,是个老古董,重男轻女的。我出生以后,他就只会看他的那些字画和花瓶,很少过问我,而且经常督促我妈给冯家留点血脉,我妈要是问,女儿就不是血脉了吗,爷爷就会说,迟早要嫁人的,迟早是别人家的货。我爸啊,不算疼我,每天就是忙在公司里,一个月都不会几次家,我妈呢,一开始帮着我妈打理公司的事物,后来成立了基金会,就忙着基金会的运作,我七年前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对我不闻不问,没想到一回来,还是那个样。” 吴玄竟开始解开她睡衣上的扣子,“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今晚开心一下。” “不要。”冯薇中罕见的握住他的手,“今晚可不行,人家。。。。” “好好好。”吴玄松了手,往她脸颊亲了一个。 “好啦,色鬼,”冯薇中直接走回床上,躺下就睡,“明晚补偿你,行了吧” 吴玄也只好上了床,搂着她。 入了梦,却还是白天林杨港的一番话:“你就等着做他的接班人。” 吴玄醒了,看着还在沉睡的冯薇中,不禁脑海里浮现出来林杨港的每一句话,接班人c和车胜闻竞争c八年。 他想着冯薇中跟自己的一幕一幕,愉人码头里的那晚c周美琴的反对c同事们的议论c还有在帝都被追,他看着她,百感交集,不禁搂得更紧,深深的c轻轻的,浅吻着冯薇中的小嘴,“师妹,”他把心里话小声的说出来,“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失去你。跟你在一起的每天,真的好开心,你说你要学烟花,我特意给你去找一个大师,我也没想着师父会收我们两个为徒弟;也没想过你会住我家里,那天晚上,原本我想让你开心一下,就带你回去九龙大酒店,没想着,你会拉着我到那个愉人码头,还跟我。。。” 他忍不住又吻她,“本来你是个大小姐,说真的,我没敢追你,生怕你不会要我这个穷小子,要不是你把我拉到那种地方,我还不一定有这个勇气敢说。” “我要是不拉着你去,”冯薇中竟眯着眼说话,“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只当我是你师妹?” “这,”吴玄紧张了,冯薇中却睁眼开来,他只好说:“或者,还有别的场合可以说呢。” “师兄,人家怕黑,”冯薇中嚷着,“你先把灯开了吧。” 吴玄只好去拉床头灯,冯薇中却坐起来,双手放开,一副要抱抱的样子,只好顺她的意,冯薇中躺在他肩膀上,“师兄啊,有什么话刚才不说,非要等到别人睡着才说,吵着人家睡觉。” “师兄的错,师兄的错,”吴玄赶紧安抚,“师兄不该这时候吵着你。” “你啊,”冯薇中戳着他的胸口,“刚才说得那么动人,想不醒也不行了。” “我那是真心话,”吴玄解释,“最怕你不爱听,所以刚才有感而发。” “是有感而发?还是以前就说过这些话?”冯薇中坏坏的盯着他。 “肺腑之言,”吴玄挑起她的下巴,“你这小妖精啊,就是我的心我的肝。” “我才不信,”冯薇中开始咬他耳朵,“说,你谈过几个?” 吴玄开口就是,“就你一个。” “别框我,”冯薇中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烈,“肯定不止我一个。” 吴玄不敢瞄她的眼珠,“你真想知道?” “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冯薇中敲打他的大腿。 “疼疼疼,”吴玄只好摆出来五个手指头。 “你个没良心的,”冯薇中又狠狠的敲打,“居然谈了这么多个,我还排老六。” “不都没成吗?”吴玄痛苦呻吟,“要成了哪还轮到你?” “你还敢说?”冯薇中捶打着他的心口,“没想到你这么不老实。” 吴玄抓住她双手,“你又没问。” “哼,”冯薇中拉着被子就睡,“不睬你了。” “我的好师妹,”吴玄只好搂了过去,“人家也是怕你不高兴嘛。” “那你说,”冯薇中转过身来,“怎么分的?” 吴玄有些胆怯,躲在被子里。 “师兄,”冯薇中还算识趣,“人家说笑的,”轻轻扯开被子,“乖啦,今晚让你尝尝好不好?” 吴玄一下子就精神了,翻开被子就说:“还是你懂事。”坏坏的,就一个个解开冯薇中睡衣上的纽扣。 “不要,”她不乐意,“你吓我。” “来嘛,”吴玄的动作,差点就是扯下来,“来侍候一下师兄。” “你先交代清楚。”冯薇中努力挣开,“要不人家就不侍候你。” “好,”吴玄只得没好气的说,“都嫌我太穷,一脚给踹开。” “原来是这样啊,”冯薇中给亲了一口,“那,我还是安慰安慰你。” “先别,”吴玄抱着她双肩,“宝贝师妹,你在美国,又谈了几个?” 冯薇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半响不说一句话。吴玄觉得枕边人,眸子柔情c脸颊清秀,便改口:“不说也行。” 冯薇中把手放到嘴边,微微一笑,“你还好意思问,你啊,就是人家的初恋。” “不可能吧,”吴玄不太相信,“以你的条件,在美国会没人追?” “那边都是白人的街区,我们这些华人面孔的,不是人家的菜。”冯薇中说着,便挣开他的双手。 吴玄只好改为搂着她的腰,“那,当地应该有华人和华裔吧?” “算了吧,”冯薇中说,“都是些年纪大的老男孩,我还犯不着去找老头呢。” “华人不行,亚裔呢?” “rb那些太闷了,连哄人的话都不会说;韩裔那些很没礼貌,说话粗暴,望之不似人君的。”冯薇中说,“要不我干嘛回来?” “你回来就对了,”吴玄准头对着她的准头,“要不怎么遇上我呢?” “早知道我就不回来,”冯薇中拉着他往后倒,“看你怎么解决需要。” 吴玄往前倾,把冯薇中压倒在下,“你现在,就解决我的需要。”说毕便一口咬过去。 “啊,饶命啊。”呻吟之声足以吵醒邻家。 次日,奶奶七点就过来敲门。 “奶奶,”吴玄看了看手机,“才七点。” “别废话,快起来,”奶奶喊着:“昨晚啊,你们到两点都还没折腾个够,我在那边啊,都被你们吵得没法睡觉。” “有这么严重吗?”冯薇中还在眯着眼,“都是师兄不好,凌晨还要人家服侍他。” 吴玄百口难辨。 公司的上班时间,冯迎秋一定会准时在办公室里,似乎他永远是公司来得最早的那个人。其实,他早上刚从周美琴在高尔夫球场的床榻下来。 昨晚一夜,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台郡的合租项目,以后就要对接江华集团了,逐步把四成的业务和江华的对口,这是机遇,可也是风险。 周美琴同样的彻夜难眠,尤其是每每想起,蔡志明要去告发她,说出冯薇中不是冯迎秋亲生女儿的事实,兴许哪一天冯迎秋真的会知道。这事,可不能让蔡志明得逞。其实她心中还是不能接受吴玄,自己的女儿是海归,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三无的小助理,说出去挺丢人的。不过,冯薇中的心都在那小子身上,棒打鸳鸯吧,肯定让女儿寒了心。思来想去,还是接受吧,万一有一天自己真的被冯迎秋赶出来,还有个女婿可以傍身,只要有女儿这张牌,女婿就不敢不接纳自己。 刚回到公司,八卦的新闻总会来,“国家质检总局连日来抽检多家奶制品企业,发现产品里添加了三聚氰胺,受抽查的企业包括了山鹿公司。” “山鹿?”吴玄一听大惊,“这不就是一直跟江华集团有密切合作关系的那家公司?” 他马上冲到冯迎秋的办公室,“董事长,大事不好了。” “是三聚氰胺的问题吧?”冯迎秋很淡定。 “没错啊,”吴玄遂言,“现在这家公司目前已经被查封了,很多产品下架,其中包括跟江华集团的一些合作也被迫取消。” “出了问题就得这样解决,”冯迎秋却说,“现在最怕的,就是等一下的董事会要怎么开?” “敏俊组一定会在这次刻意刁难,”吴玄不免跺脚,“到时候要否决我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可就惨了。” “否决就否决,”冯迎秋说,“事已至此,应该想办法解决才是。你去把所有董事都叫过来。” 董事会议的召开,从来敏俊组都是姗姗来迟,可这次是个例外,冯迎秋的指令刚下,苏精钢和盖依伦就领着右希昆c沈吉c石明德进场,而赵荆瑜这次居然托病。 “董事长,”苏精钢永远是最迫不及待的一个,“关于和江华集团合作的事,恕我直言,今天山鹿的事情刚刚下来,山鹿和江华的关系一向密切,我觉得要等山鹿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再作打算。” “是啊,董事长,”盖依伦说,“合作谈判的本来就急不得,还是等结果出来,稳固一点,再来讨论合作吧。” “董事长,”石明德也开口,“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不如先搁置和江华的合作,而且,我们公司的业务量目前虽然不大,但是足以应付未来两年,贸然开拓和江华的合作,是不是步伐迈得太大了?” “董事长,”车止戈则有不同意见,“山鹿的事情跟江华本来就是牛马不相及的事,您想想,山鹿是卖奶粉的,江华集团的百货公司里有他们的奶粉也不奇怪吧?现在哪里的店没有山鹿的奶粉?何况出事后都马上下架了,就证明江华集团自己也是受害者,不能就此而暂停和江华的合作。” 冯迎秋知道这两派各有说辞,没有回避的余地,便对吴玄说,“你,有什么意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山鹿 吴玄看着盯过来的眼睛,虽坐在董事长身边,可真相钻地缝去,“我认为啊,双方各有道理。。。。” “不好意思,”王雨棋拿着一份文件就冲了进来,“董事长,资料我拿来了。” “给大家发一发吧。”冯迎秋吩咐。 众人拿过一看,居然是山鹿公司的财务报表以及这几年来的财经点评,王雨棋不坐,而是边走边说,“各位,从这几年来山鹿公司的业绩来看,连续八年都在增长,业务量也不断攀升,而且国内外的评价也都是趋向正面的,所以说,山鹿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出人意料。” “王主任,”盖依伦发难了,“我们现在开的是要不要跟江华集团展开合作的议题,你一进来就将新闻,还拿了这份可有可无的资料,到底是跑题呢还是找茬呢?” “是啊,王主任,”右希昆接着话,“山鹿公司的产品出了问题,那可是多少报表和评论赢不回来的。” “王雨棋,”苏精钢直言,“这里是董事会,不是你手下的那些部门,麻烦你想好了再来跟我们汇报。” “几位,”王雨棋并不反感,“你们可别先入为主,我想请问,从报表和评论上来说,山鹿公司是不是一个好公司?” “都出了这么大一滩事。。。”苏精钢还没听懂。 王雨棋插话,“我是问,从报表和评论来看,不是从今天新闻来看。山鹿是不是一个好的公司?” “光看这个,”盖依伦只得照实说,“的确是个好公司。” “这就是问题所在,”王雨棋进一步解释,“我们找公司合作,往往不看新闻,觉得新闻的报道是不全面的,有时候,可以是假的。但是报表和社评不一样,报表是公开的,无法作假;连社评也具有一定的社会权威,尤其是多家大型媒体都对山鹿公司有很高的评价,这种情形下,如果换做是你们,会不会让这样的产品,在我们旗下的门店出售?” 全场鸦雀无声。 “各位,请你们告诉我,会还是不会?”王雨棋又再强调一遍。 “会吧。”右希昆只能照实说吧。 “会。”之后几个都在附和。 “既然大家都会选择山鹿的产品,江华这么大的一个集团,难道他会连这么有名的产品都不引进吗?”王雨棋继续说,“如果说因为江华引进了山鹿的产品,而不和江华合作的话,那我觉得,应该先跟东洋公司断绝业务来往。” 众人哗然,“说的什么话,这是?” “越说越离谱。” “东洋公司前几年把他们一些过期的海货卖给我们公司,最后被查出来了,工商局和质监局是处分了他们,可是我们公司居然没有停止跟他们的合作,这不是很离谱吗?”王雨棋厉声责问。 “这,”敏俊组的人有口难辩。 “是啊,”车止戈干脆说,“当时还是你苏精钢管的,你当时为什么不停止?” “这,”苏精钢干脆推到岑祟便的身上,“我也是受岑祟便那个贪污犯的命令啊。” “对了,我们跟东洋公司的海货还有没有来往?”冯迎秋突然问吴玄。 吴玄回答,“查过了,这几年是少了,但是还有。” “从今日起,”冯迎秋命令,“所有跟东洋公司的海洋业务,全部停止。” “董事长,”盖依伦问,“要不看看大家的意见。” “不需要,”冯迎秋一口回绝,“这样的公司不能合作。” 众人看冯迎秋够坚决,只好称是。 “那跟江华集团的合作,”王雨棋站着问,“各位认为如何?” “我觉得可行。”车止戈第一个举手。 “我赞成老车的意见。”墙头草的黄金盈附议。 “既然两位觉得可以,”石明德以公司利益为考量,“我也赞成。” 盖依伦则说,“你们做决定吧,我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意见。”右希昆说。 “剩下的两位呢?”冯迎秋看着沈吉和苏精钢。 “我拥护,拥护。”苏精钢只能这么说。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沈吉咧开嘴笑。 “既然大家都同意,”冯迎秋说,“王主任,你跟帝都那边说一说,找个时间大家一起来谈谈,看看合作的意向和具体的项目。” “是。” “车老啊,”冯迎秋说,“你找个时间去一趟帝都,跟帝都那边叙叙旧,到时好说话些。” “好,我马上去办。” “吴玄,你把这几年江华的资料全部看一遍,然后让法务部草拟文件,拿到我桌面上来。” “是。” “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失声。 “没有一件就散会。” 回到办公室,吴玄忙点赞冯迎秋,“董事长今天可是八面威风,一下子就让敏俊组没有还手之力。” “你啊,学着点,”冯迎秋教训,“遇事要不慌,沉得住气,要不,以后怎么做大事?” “受教了受教了。”吴玄作揖。 江户市,银楼,是东阳海洋生物有限公司的总部,候选人华声正在和对手伏天竞选公司的总经理位子。 “冯迎秋简直岂有此理,”华声大骂,“说停止就停止,摆明就是砸我们的饭碗。” “华先生,”助理忙说,“冯董事长直说停止跟我们的海洋业务,没有说其他的业务。” “你是猪脑子吗?”华声差点气出病来,“我们跟他们除了海洋业务,还有别的业务吗?” “还有一些旅游的项目,”助理说,“其实这两年合作的资金和项目都不多,还不如另找客源呢。” “你懂什么啊?”华声指责,“要是找新客源,找谁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助理解释,“以前是敏俊组的人执掌,当然向着我们多一点,可现在是高明敦组的人做执掌,他们可不认人。” “那你说怎么办?”华声欲哭无泪,“他一句话就停掉,我们去哪找客源啊?” “要不找花旗吧?”助理说,“多给花旗一些份额。” “想都别想,”华声知道花旗的做法,“他们只会狮子大开口。” “您觉得,”助理吞吞吐吐,才敢说,“找江华集团,可行吗?” “这可不行,”华声说,“江华跟花旗可是死对头,我们公司现在有花旗的股份,一旦他们撤股,我们的业务必然受影响,到时候,只能裁员了。” “没了台郡,下一步该怎么办?”助理问。 “还能怎么办?”华声摇头,“先死撑下来,等花旗那边的消息。” 帝都的新闻没有花边,但是一出来绝对又是爆炸点,这日,是江华集团的一份声明,声明中宣布,全面停止和山鹿公司的一切合作,所有山鹿公司的产品从即日起全部下架,而且要把山鹿公司列入黑名单,对需要合作的公司也会在事前进行审核,通过了才能合作。 台郡公司里,吴玄正在紧张地安排着即将合作的各项文件和资料,希望能尽早完成,早些让这事上轨道,“吴助理,”是一楼的柜台的来电,“有位路先生请求见你。” “哪个路先生?”吴玄忙问。 “他说您见到他就知道。” “有预约吗?” “没有。” 吴玄直接说,“你跟他说先预约,写明是那个公司的,否则我不见。” “可是,”柜台那边却说,“他好像有急事,希望能耽误您一些时间。” “你让他在招待室等我。”吴玄觉得应该蹊跷,按理说他只是助理,怎么有人会专门来见? “你们继续忙,”他吩咐着,“我下去一会。” 招待室内,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边,新装笔直但神色凝重,看到吴玄,赶紧站起来,“您是吴助理吗?” “你是?” 吴玄一看门还没关,即刻把门锁上,坐到沙发上,“请说吧,你是哪位?” “上次在欧云鸡尾酒会上,我们见过面的。”那人咧开嘴,微笑着说,很不自然。 “哦,”吴玄却说,“我没怎么说话,你怎么就认得我?” “别说是您,就是你们台郡来的,几乎没搭讪过谁。可是台下的人不一样啊,没一个不谈论你们的。”那人继续说,“还有就是跟您走在一起的,应该就是你们董事长的宝贝千金吧?” 吴玄心里却想,“那是我的宝贝千金小姐。” “吴助理啊,您是一言不发,可场下七嘴八舌的,不会不认识你啊?你挽着董事长的千金,明眼人都看出来,不是夫婿,起码也是个重量级人物。而且,你们公司的名录可是公开在鸡尾酒会的名单上的,这样就算不留下电话和地址,单是知道名字,要取得联系那也是不难的。” “你还没说你是哪位?”吴玄继续问。 “我叫路兆鹏,山鹿公司的总经理。” “原来是你,”吴玄说,“路经理公司的产品现在可是新闻啊。” “那是我手下的监管不严,”路兆鹏赶紧解释,“确实,我有一些责任。” “那是重大的生产安全事故,”吴玄想马上撇掉,“路经理还是赶紧走吧。” “吴助理,”路兆鹏起身来,“求求您帮帮我啊,现在江华已将我们的产品下架了,我们如果没有公司愿意出手相助,只有破产一条路了。” “你们公司不想破产,”吴玄只想着赶走他,“就让我们公司帮你买劣质品吗?” “不是这意思,”路兆鹏开出条件,“如果现在台郡愿意出手,我们愿意转让40的股份,让台郡公司完全控股我们公司,往后我们公司要是做大了,台郡可以享受最大的收益。” 吴玄略加思考,才说:“可是我们公司在南方,不适合做奶制品的市场,而且,贵公司为何不去直接找江华?” “我们都被江华拉黑了,”路兆鹏解释,“吴助理,我知道你们公司和江华的关系不错,如果你们愿意接盘,往后你们跟江华就多一个合作的机会。” “可是,”吴玄说,“我们对奶制品的市场不了解,而且贸贸然接盘,也没有什么客源。” “客源可以慢慢建立,”路兆鹏说,“产品我可以慢慢解释。” “路经理啊,”吴玄却说,“我们的工厂一般都在南方,很少去到长江以北的。你们的工厂好像都在河套那一带吧?” “是啊,原产地就在河套,”路兆鹏说,“这一代奶源丰富,而且牧草也多。” “我们公司做的都是沿海的生意,”吴玄解释,“对内陆的,尤其草原那一块缺乏认识,也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可使不得,”路兆鹏说,“我们这种小公司,现在出了问题,大集团都是第一时间封杀我们,我们只好找你们这些中小型的。” “你们去找南寒公司吧?”吴玄说,“他们在汉阳,应该也有做奶制品的。” “我们找过了,”路兆鹏解释,“南寒公司已经跟新西兰和澳洲那边签了约,不会用我们的产品。” “那,其他的公司呢?比如说,东洋?” “东洋也不成气候啊,”路兆鹏心急如焚,“他们公司现在管理混乱,一年换一个总经理的,自顾不暇,哪有功夫跟我们合作?” 吴玄一看,这路兆鹏想必是走投无路才来这边的,否则刑州来这边有1800公里的路,而且没有直达的火车和飞机,要是一下子不答应,狗急跳墙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出让40的股份那可是大事,你,能做得了主吗?”吴玄反问。 “我的公司当然是我做主。”路兆鹏说,“我连股权书都写好了。” 从文件包里取出的一份,“你们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有的话我们就修改,如果双方同意,我们就签约,盖章,你们公司正式控股咱们。” 吴玄拿过股权书,“路经理啊,”吴玄说,“我等一下拿给董事长看看,你呢,先回去,等有消息我亲自打电话给你。” “好的,谢谢。”路兆鹏好像放下心头大石。 “那个,”吴玄指着一名柜台小姐,“你送一送路经理。” “谢谢啊。” 吴玄拿着股权书,走到冯迎秋的跟前,“董事长,刚才山鹿公司的老总过来了。” “他想我们怎么帮他?”冯迎秋似乎知道他们会来。 “要我们接盘。”吴玄回答。 “开出什么条件?”冯迎秋忙着看文件,没空搭理。 “说让我们控股,给我们40的股权。” “你是助理,你的意思呢?” 吴玄道出心中所想,“我认为,虽说现在山鹿出现了问题,可是哪家公司没有过危机,我觉得不如现在就接手,也好有个机会进军奶制品市场。” 冯迎秋问,“他们的工厂在哪?牧场又在哪?” “工厂在河套,牧场在hlbe吧。” “有没有实地去看过?” “还没有。” “奶制品的流程你熟不熟?” “一窍不通。” “也就是说,他们公司的产品出了问题,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你还不知道吧?”冯迎秋直接问。 “不知道。” 冯迎秋便问,“山鹿的老总现在去哪了?” “已经走了。”吴玄开始战战兢兢。 “走了就好,”冯迎秋责备,“你一问三不知,怎么进军奶制品市场?” “董事长,这事可以先了解,先实地考察,再。。。。” “好啦,不必说了,”冯迎秋说,“连产品质量都没法保证,还怎么接管?” “这个,”吴玄意识到问题,“我去跟山鹿的老总说,咱们不合作了。” “不必了,”冯迎秋说,“山鹿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估计这个老总还没几天就会被抓起来的,你啊,还是想想专心本职吧。” “是。” 吴玄走出办公室,可能没留神,一下子撞到了车止戈,“不好意思啊,车董事。” “吴助理,有心事”车止戈好像看出了端倪。 “没有。”他礼貌性的点头。 “看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车止戈说,“不妨到我的办公室,咱们聊一聊。” “是。” 车止戈递过一杯水,“董事长又给你训什么话了?” “就是督促工作。”吴玄不敢多言。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嘛,”车止戈寒暄着,“要不,你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教教你。” “就想请教一个问题。” “哦,请说。” “山鹿公司这次为何会发生这种安全事故,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算问对人了,”车止戈解释,“山鹿的公司在刑州,可是原本的牧场和工厂就近原则,都设在河套那边,为了的方便取得原材料,而且管理上也有一定的规范,所以二十年来质量一直很稳定,有口皆碑,所以许多人才会选择他们。可是啊,前几年开始,山鹿为了节省成本,居然私下把工厂搬到定州一个地方,那里是农地,奶牛都在那边生产,牧草直接问新西兰进口,环境比河套差多了,牧草的品相也差,奶牛产的奶多了,可是质量不好,口感很差,为了保证口感和通过检测标准,只好强行加入大量的三聚氰胺。” “原来如此,”吴玄总算明白了,“那现在河套的工厂?” “为了赚钱啊,”车止戈说,“早就卖给别的公司了,估计啊,现在山鹿就是个空壳。” 吴玄这才想到,为何冯迎秋看都不看就不搭理他。 “车董事,”吴玄道谢,“多谢你的一番话,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了。” “请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撞船 江户市,银座,平日里是熙熙攘攘的名片,可是一到了暑假末,这里的服务员可是比顾客还多,如此场景,让员工都没了工作热情。 盖依伦受邀请,到了顶楼的东阳海洋生物有限公司总部,总部的高层,有五个办公室,呈五角星的设计,中间是一个会议室,被五个独立的办公室围着。 秘书解释着,“在东洋,总共有五大家族来共同管理,左边是前前任总经理邵泉的邵家,右边是前任总经理倭晋三的倭家,后边是现任总经理伏天的伏家,那边是候选人华声的华家,还有就是邱珊的邱家。” “听说他们公司是一年换一个总经理的。”盖依伦说。 “就是啊,尤其这三年,换了三个总经理,而且,基本上总经理就是这五家人里面出的,五家人轮流执政,轮流做这个总经理。” “真是够奇怪的,”盖依伦说笑,“这样的公司,年年要换总经理,怎么还没倒闭啊?” “盖小姐,你可要请教请教他们的总经理,”秘书说,“他们公司已经开了三十年,按照这样的方式运作,一直也相安无事。” “不可能真的一年一换吧?”盖依伦问,“总有特例的吧?” “有一个,”秘书说,“邵泉做总经理做了五年,才下台的。” “对这样的公司来说,五年还真是漫长。邵泉干的好好的,为什么又不干了?” “不就是跟江华的关系处的不好吗?” “说了半天,”盖依伦总算明白了,“东洋公司选总经理,不是自己的意思?” “是大集团的意思,”秘书解释,“这套选举当初是花旗公司,也就是现在的花旗集团给他们设定的。” “闹了半天,是花旗在捣鬼。”盖依伦意识到,原来东洋是选边站的。 “盖小姐。”服务员走了过来,“我们华先生有事出去了,为了不让您久等,劳烦您跟我去一个地方。” 盖依伦随着脚步,到了一处地方,是一个室内大型的鱼池,隔着钢化玻璃,几条魔鬼鱼正在欢悦的翻腾,还有一些各类的小鱼,看着眼前的一幕,盖依伦总算舒心,“盖小姐。”服务员又递上来一杯柠檬茶和一小碟点心。 “谢谢。”盖依伦开始享用,心里想到:“要说服务这一块,我们跟东洋公司还有很大的差距。” “盖小姐,”华声走了过来,“不知道今天的服务,您可满意?” 盖依伦不知道这人就是自己将要见的华声,便说:“你们的服务很到位,而且,在布景等方面,确实有许多可借鉴的地方。” “盖小姐见笑了,”华声说,“我们公司主要还是在海货这一块,服务只是做好本分。” 盖依伦起身相迎,“不知道是华先生亲自来,不好意思啊。” “别客气,是我不打招呼。”华声说,“不如,在这里谈。” “可以。”盖依伦并不托词。 “贵公司现在是轮换了,如今的董事长不是你们的人,就处处打压我们的业务,我们公司是以海洋渔业为主的,冯先生偏偏说中断和我们的海洋渔业合作,这摆明了断交没有什么两样。”华声说道。 “是没什么两样,”盖依伦解释着,“他是董事长,有权这样做。” “可,”华声继续说,“你们这些董事,难道不能阻止?” “你不知道啊,遇到这些重大事项,董事长行否决权的话,无人可以随便推翻,尤其是我们董事长是个很固执的人。” “盖小姐,”华声开始求情,“您看在我们过去合作八年的份上,能否让你们董事长重新考虑一下合作?毕竟贵公司在船只和渔业这一块还不是我们的对手,过去八年我们可是提供了许多技术上的支持。” “此一时彼一时啊,”盖依伦也表示无奈,“就算要推翻他的决定,起码要四年或者八年以后,这些年,贵公司还是另找高明为妙。” “真的无计可施?” 盖依伦很明白他的性格,“冯迎秋可是不喜欢贵公司,在岑祟便当董事长的时候就如此,现在他只要当政,贵公司还是不要想了。” “既然如此。”华声只好慨叹,“多谢盖小姐今天能来。” “不客气。”盖依伦喝了一口手中的柠檬茶。 吴玄还在办公室里整理着这几天来的文件,不料,人事部的电话打到他的座机上来,“吴助理啊,大事不好了,我们的船员进配出所了。” “出了什么事?你派人去派出所了解情况吧,要保释的保出来。”吴玄不想听这些。 “这次不一样啊,我们公司的船被别人撞了。”人事部的人解释,“现在要去现场了解情况。” “废话,”吴玄心烦,“你不会自己派人过去啊,我这里忙得很。” “不是啊,”人事部忙说,“这次是我们公司和东洋公司的人撞了,现在都指责是对方的责任。” “你们就不会派个人过去吗?”吴玄气的,“别凡事都找我。” “这次东洋那边派了他们总经理的秘书——乔下澈过去的。”人事部说,“他们说起码要请一个够份量的人跟他们谈判。” “滚,”吴玄忍不住想骂人,“你随随便便找个人过去,谈不谈判的我不管,只管去把人带回来,至于其他的问题,让他找我们法务部去了解,我没空在这种人身上瞎下功夫。” “好。” 人事部派人去把船员接回来公司,船员身上没有太多的伤痕,只是湿透了全身,吴玄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到一楼的招待室去看望。 “吴助理,”人事部的人忙打招呼。 “坐吧。”吴玄看那船员,目光呆滞,好像被什么吓着一样,叫坐才坐。 “他怎么了?”吴玄忙问。 “医院的鉴定是说,可能被吓着了,只要不下水就没事了。” “不下水?那还怎么做船员” “我们现在就想啊,”人事部的经理说,“不如先改做清洁工,先清洁一两个月,等到恐惧心理慢慢克服了,再来做船员。” “做清洁工的工资可是没有船员高?他家有几口人,能撑得住吗?” “他家一家五口,全靠着他来养活,”人事部经理说,“现在公司要保证效益,但总要给他一条活路,我们觉得啊,只好让他当清洁工。” “也罢,”吴玄看着船员,“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一听,心有余悸,吓得“啊”一声,自己翻倒在地,“水进仓了,水进仓了。” “除了他,”吴玄又问,“还有没有别的船员?” “还有一个,”人事部经理说,“他说是东洋公司先撞我们的。” “人呢?” “还在派出所,”人事部经理说,“警察都盘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把他和东洋的船员一起拘押48小时,起码要后天才能放出来。” “岂有此理,”吴玄要晕过去,“警察那边有没有什么最新进展?” “没有,现在他们已经把两艘船都扣押起来,要等鉴定结果出来,才可以厘定责任。” “结果要什么时候出来?” “也要个天吧。” 吴玄只好走回办公室,将此事禀报给冯迎秋,“董事长,现在这事您也看到了,前几天您说的停止和他们东洋的合作,现在倒好,人家来打击报复了。” “来的正好,”冯迎秋说,“我还正愁没有机会全面停止和他们公司的合作呢。” “什么?”吴玄没想到冯颖琪的态度不温不热。 冯迎秋却说,“要想跟江华那边展开合作,东洋这边就一定要先断绝。” “可是,理赔啊,责任,不等结果出来再来处理吗?”吴玄还有一丝隐忧。 “不要等了,”冯迎秋说,“你叫外事部发一份公告出来,就说本司与东洋,彻底断绝所有业务往来,还有就是说我们将会提起诉讼,讨回公道。” “是。” 公告一出,网上都吵翻天了,“哇塞,好硬气啊,居然公开说断绝来往。” “东洋公司听说这些年业绩不好,现在又有断交,诸事不宜啊。” “听说他们公司连个总经理都选不出来,这样的公司,不合作是明智选择。” “台郡万岁,冯董事长万岁!” “信冯董,得永生!” “东洋真是要脸没脸,要钱没钱。” 银楼内部装饰再好,可还是空空如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进来,即将下台的伏天眼看着业绩没增长,忙着跺脚。 “总经理,我们的股价已经连跌三天了,估计今天就要见底。”秘书很担心。 “见底就见底,”伏天破口咧咧,“到底哪个王八蛋撞的船?” “听那个船员说,是因为人家冯迎秋一句话就停止了跟我们的合作,船员一时心急如焚,就撞船报复。” “真的吗?”伏天怀疑,“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刻意安排啊?” “不如等结果出来再说。” “不等了,”伏天说,“你们马上派人到台郡公司了解情况,还有,请律师一起过去。” “好。” 台郡的保安部却接到一条命令,凡是东洋公司的人,一律阻隔在外,不得入内。当东洋的人过来前台咨询时,柜台小姐却说:“不好意思,你们属于不欢迎的人,麻烦你们出去。” “这什么意思?”来者不悦,“我们是来找你们了解理赔的。” 不料几名保安走了过来,拉起他们,就说:“要理赔,等你们上了法院再来赔。” “放手,”来着喊着,“你们难道不要理赔了吗?” “这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保安说,“你有能耐就叫我们董事长。” “你。。。”来者只好回去汇报。 “什么?”伏天差点要昏过去,“这冯迎秋唱的哪出啊?我都叫人亲自过去了,他还想怎样?” “总经理,”秘书说,“人家都说了,上法院,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跟咱们对簿公堂。” “我们现在这个业绩,”伏天坐在沙发椅上,“哪来的实力跟人家上堂?这样的案子要判个一年,要是一年内没有业绩,公司只能裁员了。” “总经理,”秘书说,“要不要,去找华先生聊聊,他想做您的位子,不如去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也好。”伏天只好走出办公室,途径了邵泉和倭晋三的办公室,空空如也的大门敞开,想到自己下个月可是如此,不禁有些悲凉。 华声看到伏天来,便不怀好意,“总经理,你不是很忙吗?” “下个月就该轮到你了,”伏天故意暗示,“轮到你来接手这些烦心事。” “总经理有话就说吧,”华声说,“反正现在只剩下你c我跟邱珊三人。” “你知道就好,”伏天说,“撞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他们那个董事长又是个硬汉,我可没有一点办法。” “对付硬汉,可不能来硬的,要来软的。”华声好像一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怎么个软法?” “明天看我的好戏。”华声说。 网络上某个时刻流行一段自拍,“大家好,我是东阳海洋生物有限公司的华声,我是我们公司一位主管,最近在竞选总经理的位子。最近,我们公司的船和台郡公司的船相撞,双方都有损失,经过我们公司这几天的内部调查,现在查明,是我们公司的错,是我们的员工没有控制好情绪,而造成了这次事故,在此,我郑重向台郡公司,尤其是对被撞的员工,说一声对不起,请你们原来我们的管理不当。”便起身鞠躬道歉。 “我们公司,跟台郡公司长期合作,但是,合作期间难免会有冲突和矛盾,前几任总经理在的时候没有妥善处理好,是我们的错,这也才是我们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在此,我再次向台郡公司已经受影响的所有人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又是站立起身,鞠躬。 “现在,台郡公司宣称要入禀法院,对我们提起诉讼,在这方面,我们公司没有任何的意见,既然有错在先,我们公司一定会按照台郡公司的要求,进行理赔,但求台郡公司可以高抬贵手,让这件事得到圆满的解决,而且,我们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华声干脆拿着手帕查查眼睛,眼眸子马上湿润。 “我虽然不是总经理,也没有资格代表全体员工,但是,在此,我希望台郡公司的冯董事长c各位董事,还有被撞的伤员,请你们原来我们这一幼稚的行为。如果台郡公司认为,我们的产品不符合要求,认为我们的管理不到位,而终止了和我们的合作,我们没有意见,但是,希望贵公司能够原谅我们,不要到对簿公堂的这一步,大家有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没有什么谈不拢的。” 这段长约两分钟的视频发上网后,点击量破了一百万,许多人纷纷留言: “这个华声真是有心啊,可惜他还不是总经理。” “过去几年都是一年一换的,这个新来的很会说话。” “态度谦和,是个当总经理的人。” “失去了合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客户的信任,有华声在,客户的信任就在。” “你说他怎么不早点去当总经理呢?他当了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金子总会发光的,现在东洋啊,是该治一治了。” 台郡的32层,吴玄陪着冯迎秋看完这段视频,“董事长,这华声可真会说话。” “看来这次是遇到对手了,”冯迎秋说,“如果现在不跟他庭外和解,你觉得网民会怎么看?” “那还用说?”吴玄直言,“到时候他们会怪我们得理不让人啊。” “你啊,去留言,就说,他们公司活该之类的话,看看有什么回复?” 吴玄照做,不料回复的第一条居然是“还说风凉话,真是没安好心。” 接下来还有,“人家都已经低声下气,还想怎样啊?” “人家态度诚恳,应该给个机会才是。” “如果这样的人做不成总经理,我不活了。” “台郡公司也应该讲讲道理,别把自己永远摆在受害者的位子上。” “就算不跟人家合作,最起码别上法庭吧,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冯迎秋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回复,不禁说:“现在,你去通知他们公司来谈判吧。” “现在谈?”吴玄有些惊讶,“现在,要怎么谈?” “把理赔的额度能提多高就给我报多高,还有,就说要把我们那位船员送去精神治疗,费用要他们出。” “是。” 从下个月开始,本书将会每两日更新一次,请各位积极投推荐票c收藏本书和打赏,更新时间会视乎推荐票c收藏和打赏的程度而定。如有推荐票和收藏c打赏的程度不理想,下次更新时间会改为每三日一次或者每周一次,敬请各位积极合作!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绑架(一) 九月快到了,和江华集团的谈判也也该到了尾声,江华集团对台郡的烟花产品比较感兴趣,因此,不得不为冯薇中开一个工作室,因为烟花不可能在市区放,对工作的环境也比较严苛,故而,工作室设置在九龙湾的一个渔民出租的房子里。 吴玄故意把渔屋装饰成蓝色的海洋风格,屋内中央放着以前出海的渔船,渔船内放置着各式各样的硫磺等原料;连渔灯也拿来作为装饰品,涂上五颜六色的彩绘;连同樯橹也被横放起来,钉上钉子摆上许多的小挂件;最搞笑的是渔民的斗笠,竟然在在冯薇中的办公室两边放上了两个稻草人,带上斗笠。 “师兄,”冯薇中卖乖来着,“这屋子不是有三层吗?我看一层拿来工作,二层有个小房间,里面有床来着。” “可是,”吴玄知道她的意思,“可别忘了,这里距离公司还有一小时的路程,去到半路可能要塞车,我自己又没有车的,往来不方便啊。” 冯薇中悻悻,“你家就方便了?” 吴玄才想起新街口到台郡总部也是将近一小时的路程,不过公交比较快,很少塞车。“你看看这边,”吴玄指着办公室外在一起帮忙的产品部员工,“要低调一点嘛,公司安排了海边宿舍,你不住,还要在楼上多开一间房,董事长怎么肯同意?” “又是董事长,”冯薇中说,“你就不能跟我爸说说吗?” “我怎么好意思,”吴玄说,“你爸身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呢。” “我看哪,”冯薇中垂头丧气的,“是我爸有心要让我俩分居。” “放心好啦,”吴玄安慰她,“我现在每天下午都要过来查看你的产品进度,这样不就有时间陪陪你?” “那是工作时间,”冯薇中闹着,“人家要你下班后陪我。” “这,”吴玄凑到她耳边说,“你啊,平时是不是自己一个住一间宿舍?” “废话,”冯薇中说,“其他都是男的,难道你以为可以同住?” “我回去收拾一下,”吴玄说,“今晚过来陪你住。” “大总管,”冯薇中白了一眼,“你刚才不是说了,路程很远的吗?” “我问过了,这附近有一班车是直达的,”吴玄说,“而且这班车早晚各开一次。”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冯薇中催着。 “急什么?”吴玄计较,“你刚才干嘛叫我大总管?” “太监嘛。”冯薇中开着玩笑。 “我要是太监,”吴玄抓着她的双手,“看我怎么折磨你。” “别这样,”冯薇中制止,“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好好好。”吴玄说回正题,“最近有什么进展?” “我啊,按照师父的指导,改良了一些做法,”冯薇中说,“你跟我出去走走,我放给你看。” 九龙湾,早上的阳光很刺眼,尤其是到了快到中秋,暑气未消,人走在海边自然舒畅,可是,这么耀眼的光泽,放烟花可不合适。 “你该不会就要现在放吧?”吴玄赶紧问。 “你看看就知道,”冯薇中排兵布阵着,“烟花不一定在晚上才好看。” 说毕,空中多了几颗“流星”抛物线快掉到海里,突然爆炸,闪出了几缕黑烟,黑烟一股一股的冒出来,在空中渐渐消散。 “哇,”吴玄叹为观止,“师妹,你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难怪江华集团指名道姓要你的产品。” “他们买了也没有用,”冯薇中说,“现在这块的开发还在我们手上,不能只卖产品,我还故意培养了一些人,他们买了产品就要把人也带过去才能放,这样来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 “对啊,”吴玄点头,“不愧是我的好师妹。不过,刚才的量,会不会少了点?” “演示给你看的当然是前菜,”冯薇中说,“好戏还在后头呢,等江华的人过了来,持续的时间会比现在多许多,不怕他们看的不耐烦,就怕他们看完不肯走。” “只开发白天的吗?”吴玄又问,“晚上的呢?” “你今晚不是搬过来了吗?”冯薇中说,“今晚再放给你看。” 电话铃总是不经意间响了,“吴助理啊,”王雨棋总是没安好心,“江华的高层过来了,你小子赶紧过来。” “好的,马上到。”吴玄心情开始不好。 冯薇中偷笑,“,快回去伺候皇上。” 吴玄只好变了腔调,“奴才遵旨。” 入夜,海浪徐徐,却没有多余的灯光,吴玄在电话里说,自己回家收拾着,马上过来,冯薇中百无聊赖,只好自己走在漫长的沙滩上,吹着凉风,对着头上的弦月,双脚踏着细沙,浸着海水。 后边不知道几时多了个身影,一直尾随着,保持一段距离,看着周遭实在没有什么人,冯薇中踏着沙c踩着浪,听着海哭的声音,没有察觉到后边的黑影。 她回头去,看着身后的人,喜出望外,“师兄,你害人家等了很久。” 那人不出声,反而越走越近,冯薇中这才察觉到危险,赶紧往前跑,无奈纱质柔软,双脚缓慢,自然敌不过后面的人一把扑过来,拉着自己的脚,她扑倒在地。“救命啊。” 周围的环境可是没几个人声,那人拉着她双腿,不断扯她的衣服,把她的衣衫扯个破碎,冯薇中不断挣扎,可是女流之辈没有力气,那人面目狰狞,扑了过来,不断扯着她,才说:“你别动,再动的话我可要了你的命。” “你谁啊,”冯薇中哭着,“你快走开,快走开。” “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那人要挟着,“我就不会对你怎样。” 她哭的更厉害了,“我长得丑,你可劫色啊。” “哼,”那人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对你怎样。” “你到底想怎样嘛?”冯薇中双手护着胸脯,“你要是敢对我。。。。我就咬舌自尽。” “去你的,”那人说,“老子有老婆孩子的,快跟我走,要不,我马上要你沉入大海。” 冯薇中捂着胸口,不情愿的被那人拽着双肩起来,那人突然把上身的短恤衫脱了,让冯薇中又想着跑,惊恐的捂进身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上身已经被扯得满是伤痕,衣衫破烂,连内衣都袒露无遗,那人却说:“穿上吧,感冒了可别赖我。” 她不敢说话,只好穿过短恤衫,把自己捂紧,那人二话不说,托起冯薇中身子挂在右肩上,便往前跑,消失在海边,“救命,救命啊。”冯薇中的敲打和叫声总是无力的。 吴玄在车上打电话,可是一直是关机的状态,打了好几次都这样,到了海边,他赶紧冲到工作室,却门窗关紧,跑到宿舍那里,却是打听到冯薇中去了海边。他意识到危险,“你们,马上跟我到海边去找人。” “师妹,薇薇。”吴玄一边朝着大海喊话一边走在海滩边找人,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喊话:“大小姐,薇薇小姐。” 一大帮人在海边这样的喊话,确实费力,可是这一代在平日就游客不多,因此投入的保安力量几乎形同虚设。“这是什么?”某个员工踩到脚下的一些布料碎片。 吴玄拾起一看,都是些被撕裂的纱,他认得这是冯薇中的上衣,而且料子这么碎,他不敢想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仅痛哭流泪,还狠狠捶打着沙地,“哪个王八蛋干的?”他恐怕冯薇中已经凶多吉少了,“都怪我,都是怪我。” 员工们都理解他的心情,“吴助理啊,不如报警吧。”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吴玄显然是急坏了,“赶快去啊。” “是。”一名员工马上去办。 吴玄自感对不起冯迎秋,只好硬着头皮给他一个电话,“董事长,薇薇,”他犹豫了片刻,“薇薇可能出事了。” “什么?”冯迎秋吓坏了,“你怎么搞的?她不是住在九龙湾吗出了什么事?” “董事长,”吴玄说,“我们已经报了警,具体的情况我到时跟您汇报,现在,只能看警察怎么调查了。” “你现在在哪里?”冯迎秋急着问明情况。 “九龙湾,”吴玄哭的鼻子都酸了,“我在这边发现了薇薇的衣物碎片。”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冯迎秋气冲冲的挂掉。 警察很快就过来,到现场勘察情况,把衣物的碎片和吴玄几人一并带到就近的派出所初步调查,“吴先生,”警察开始问,“你真的断定,这些是冯薇中小姐的衣服?” “还能有假吗?”吴玄情绪很不好,“你们赶紧把人找出来吧。” “好,吴先生,”警察安抚着,“别激动啊,我们也需要了解清楚情况,才可以帮你找出人来。” “你跟冯小姐最后见面是在什么时候?”警察又问。 “上午九点左右,”吴玄说,“本来今晚约好我去她宿舍住的,没想到半路上打电话给她,她关机了。” “那是什么时候?” 吴玄翻过手机,“7:55。” “谢谢你,吴先生。”警察说,“要不这样,你们今晚不如留在这边住宿,吃住我们提供。” 吴玄愣住了,“你是要羁押我吗?” “误会,”警察说,“一般被害人手机关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已经遇害,要不就是被绑架了,我们倾向于后一种,所以,绑匪如果有要求,一定会在12小时内打出勒索电话,你最好能留在这里,方便我们追踪。” “吴玄,”冯迎秋冲了进来,“你怎么搞的?薇薇有个三长两短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先别急,”警察走过来安抚,“你是冯先生吧?跟你说,现在我们倾向冯小姐应该是遭到绑架。” “绑架的电话呢?”冯迎秋问。 “还没接到,”警察说,:“我们想请冯先生在这里住一晚,方便绑匪来电话的时候,我们及时追踪。” “查到了,”一名警察冲了过来,“查到了那辆车的轨迹了。” 警察对二人说:“冯先生c吴先生,两位既然都是冯小姐最亲的人,就请进来看看吧。” 警察放了一段监控视频:一辆白色广州丰田小车开进了九龙湾景区,在晚上7:17的时候驶入了一处较偏僻的地方,“这地方据我们了解有个免费的停车场,可他偏偏找这么个地方,而且,还是监控死角。” 视频继续播放:7:44的时候车子又开了出来,绕出景区后直通国道。 “这车是一辆,现在还查不出来车主的真正信息,”警察说,“根据活动的轨迹,应该没有出台城。” “你们的意思,”冯迎秋问,“是这辆车的车主绑架了我家薇薇?” “从现在掌握的初步证据来看应该是的,”警察解释,“这辆车的轨迹鬼鬼祟祟的,而且吴先生也说了,受害人的手机在快八点的时候就关机,跟我现场掌握到的信息基本上一致,相信绑匪应该在明天会给你们打电话。” “这辆车的具体位置,能调查出来吗?”冯迎秋问。 “放心吧,”警察说,“我们会在两小时内搜出这辆车的具体位置和绑架地点。” “不过还请你们的手机随时保持畅通,”警察说,“从现在的轨迹来看还不能掌握到具体位置,除非绑匪来电话。” “只要我们接了,就会追踪到?” “没错,”警察说,“所以请你们两位今晚在警察局住,方便明天一早的营救。” “报告,接到群众报案,”一名警察走了进来,“有群众说有人叫他把这个给我们。”拿出一个光盘。 “里面的内容是什么,看了没有?” “看了,”那警察回答,“可能跟本案有关。” 放出,又是一段视频:画面中是一名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一看就是冯薇中。头发蓬乱夹杂着泥沙,眼睛瞪得大大的,口被黑胶纸封起来,上身穿了间很久的短恤衫,下身短裤,两条大腿净白无瑕。手脚都被麻绳向前绑住,动弹不得,只得呜呜的叫。 “师妹。”吴玄吓坏了。 画面中又出现一个戴二师兄面具的绑匪,拿着小刀张牙舞爪,“姓冯的,你女儿在我手里。” 绑匪走到椅子身后,小刀左右手摆动着,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突然脸凑到冯薇中的耳朵旁,冯薇中下意识的躲开,绑匪拿着刀贴着她的下巴,对着镜头喊:“姓吴的,你女朋友在我手上,你还敢报警,信不信我刮花她的脸?” 冯薇中吓得双眼流泪,动弹不得。 吴玄和冯迎秋都被吓得,站也站不稳。 “你们两个,”绑匪恐吓着,“都是自私鬼,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说完拿着小刀走到镜头前,“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们的一份文件,限你们明天七点以前签好,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明天七点,我会准时通知你们地点的。别说我不给机会,你们要是过了时间点,这妞不错,我就先尝尝;等我骑完了,再刮花她的脸,要你们两个后悔一辈子。” 警察也把文件拿过来,这是一份股权转让书,要把三鹿公司50的股份转让给台郡,而且规定五年以内不得退股和转让股份。 “这,”吴玄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八成是路兆鹏,他做这些的目的,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让山鹿起死回生。 “先签下来吧,”冯迎秋看着这份文件,“之前就是我太精明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董事长,”吴玄跪了下来,“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微微,害她现在这样子。” “事已至此,你还想怎样?”冯迎秋说,“既然发生了,就勇敢接受吧。” “我看这样吧,明天我去交货,”吴玄求着,“看看能不能把薇薇救出来。” “我问你,”冯迎秋说,“薇薇要是万一不在了,你会怎样?” “我会好好赡养您跟周主席。”吴玄长跪。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冯迎秋说,“这份文件我还是不签吧,我不能损害公司的利益。” “董事长,求您签了吧,”吴玄说,“我可不能没有薇薇。” 冯迎秋看着手上的文件,觉得,还是签字吧,女儿没了,估计这女婿也不会真心帮助自己,到头来老来没有依靠。 “警察同志,借支笔来。” 警察只好给他找笔,劝着,“冯先生要不要深思熟虑一下,可能还有别的法子。” “早晚是要签的,”冯迎秋说,“还要什么法子?” 凌晨两点,冯迎秋和吴玄彻夜不眠,和警察们通宵,“查到了,”一名女警马上传送过来,“是在南溪县的一个废弃的小屋里。” 几个人马上都精神了,冯迎秋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找到地方,”警察说,“准备抢救。” “该不会直接冲进去救人吧?”吴玄立刻就问。 “你放心吧,”警察说,“我们会查看有没有可以狙击的角落,务求一击毙命。” 从本月开始,由于本书的推荐票和收藏不如理想,会在每三日才更新一次,请各位积极投推荐票c收藏本书和打赏,更新时间会视乎推荐票c收藏和打赏的程度而定。如再达不到作者的要求,将会改为每周更新一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绑架(二) 南溪县都是山地为主,山路就特别不好走,尤其是遇上晚上,路灯也没有几盏,当地警方已经布置好在现场,可是废弃的屋子都是用铁皮搭着,就是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这样贸贸然冲进去,不怕对人质有伤害是不可能的。 吴玄主动请缨到的现场,拿着刚签好的文件。冯迎秋原本也想去,可是他被强行留在现场。 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树丛,所有人都匍匐着,没有命令不让起来。“现在什么情况?” “报告,”潜伏的警察说,“现在还摸不清楚情况,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屋子里两人应该都没睡。这房子早就没人住了,里边的电灯应该是这几天弄好的,用不久。” “绑匪知道这个情况吗?” “肯定知道,”那人解释,“这里荒山野地的,经常闹停电,所以这绑匪肯定是心里害怕,所以开着灯,也不敢睡。” “你们有什么解决方案?”警察又问。 “现在,”其中一人说,“我们想过放烟雾弹,可门窗都是关死的。” “狙击又不行,放烟雾弹又不行。”警察烦恼着,“那还做什么行?” 吴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小废屋是在中间的位子,周边都是空地,空地外才是灌木丛,灌木丛再往外两三公里才是树丛,所以,车子开到这边,两三公里的距离足以不被屋里人察觉。 “我有个想法。”吴玄看着在树丛中潜伏的一堆警察。 “我们现在是救人,”警察说,“吴先生,你要配合好我们的工作,而不是给我们添麻烦。” “我就是给你们提供解决方案的,”吴玄看着周边的环境,“这里荒无人烟的,如果晚上有人出没的话。。。。” “笑话,正常人都不会来这种地方。”警察直言。 “我还想问,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吴玄又问。 “我们的技术员从光盘上面的查出来出售的那家店,就在市区里,而且,刚才视频中的那个地方,其实就在九龙湾的一个临时的摄影棚里,你没发现那个场景很熟悉吗?” 吴玄这才想到,原来路兆鹏一早料到他们会报警,而且料到会以电话引他上线,所以一早现在九龙湾刻好了光盘,算好了时间点就让人送去,自己则拉着冯薇中跑到南溪县。南溪县往北就是武夷山,顺着武夷山就逃到省外去了。 “那,你们怎么追踪到这里的?” “绑匪应该不熟悉这边的路况,这里的场地也应该是临时找的,没摸清楚状况,我们的监控追踪本来在国道就截止了,可是,接到有人举报,南溪县和lc区的交接出现了一台疑似车辆,我们就顺着追过来,没有用警车,都是开着自己的车,结果来到这里发现停了一辆小车,又顺着脚印就查到这间屋子。” “人算不如天算啊,”吴玄叹息,“幸好找到这边来。” “我们其实不想你来的,”警察抱怨,“你一来我们可要浪费警力保护你的安全。” “我来了,你们才有方法救人。”吴玄说,“屋子里的电灯,能切断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要是能,我就有法子。”吴玄说。 “这个可以的,”警察说,“他的电闸就在三公里外,只要随便一拉就断了。” “你说,三更半夜的,要是碰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吴玄暗示着。 “别吓人,”警察呵斥。 “我的意思不是吓你们,是吓一吓里面的人。” “你,”警察觉得有点可行,“想到了什么?” “铁皮的门应该很轻吧?”吴玄说,“要是有三块大的磁铁吸着,每块绑上一根粗绳,把门拉出来应该不难吧?” “断电c拉门?”警察说,“你想干什么?” 吴玄又问,“你说要是突然飘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飞影,还有些哭声,里面的人会不会吓得跑出来?” “听起来有些道理。”便吩咐,“你们按他说的吗,去找三块大磁铁和麻绳,”又问吴玄,“还要准备什么?” 吴玄便一一告诉,还说要问那些拍剧的道具组借用一下道具。 两名警察借着夜视扫描仪,循着铁皮门的方向,匍匐前进,身上还背着三块扣了麻绳的磁铁,靠近了门,再站立起来,小心翼翼的将磁铁吸在门上,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三块磁铁按竖立的上中下吸好。两名警察还得按着原来的路径匍匐回来,不能有任何动静。 周边灌木丛里的警察也准备就绪,当总指挥说一声“放”的时候,十几名警察手中的“喷筒”百花齐放,居然放出来雪花白的冥钱,撒的漫天飞舞,放完马上把喷筒收起来。五公里外也断了电,让整个屋子漆黑一团。 “什么鬼?”屋里的路兆鹏和冯薇中看了都害怕,尤其是外面那些飞舞的不知什么东西。 几名力气大跑得快的警察一起拉着铁皮门往三公里外直奔,铁皮被剥离了废屋拖拉在地的往树丛方向去。 路兆鹏吓坏了,连门都自己飞出去了,他看了看窗子,可是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不会这么邪门吧?” 警察们故意放剧组用的扩声,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哭的特别凄厉,尤其是特别的吊诡。 “谁?”屋里的路兆鹏觉得周围都不安全,赶紧去找冯薇中,但是太黑了,只看到被拉的铁皮门有点光亮,于是,只好往那边跑出来,听着哭声c看着飞纸,整个人都傻眼了,不知道哭声何来,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只好疯狂的跑来跑去,一下子被跳起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你们?”路兆鹏看到自己已经被警察围着,还上了手铐,才意识到刚才一幕是装神弄鬼。 吴玄看着人被抓了,才冲出来,开着手机电筒进屋子找,只见冯薇中躺在地上,口被封胶,手脚都绑着马上,“师妹,”他只能忍痛撕去她嘴上的胶布,“疼吗?” 冯薇中涕泗横流,不肯说话,吴玄只好想帮她解开麻绳,不料麻绳太紧。警察却跑了进来,看到他俩,“你忘了拿刀子,”警察赶紧割绳子。 “师兄,”冯薇中拼着一口气,搂在吴玄身上就是一顿痛哭。 “师妹乖,”吴玄只好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警察看她有伤,马上打120送去最近的县人民医院,而冯迎秋也马上赶过去。 “薇薇怎样了?”冯迎秋看到吴玄马上问。 “还在检查。”吴玄站在外科的门口,等着他的到来。 “冯薇中的亲属,”医生走了出来。 “我是。”冯迎秋和吴玄都异口同声回答。 “我们初步检查了,病人都是皮外伤,一般一个礼拜左右就可以恢复,”医生回答,“不过,心理的创伤就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 “谢谢医生。”吴玄冲了进去,只见冯薇中披头散发,嘴角有凝结的血痕,双臂c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连脚趾都掉了不少。 吴玄刚坐到床边,她就搂紧在他怀里,“师兄,人家好怕。”又是忍不住的痛哭。 “宝贝师妹,”吴玄哄着,“有师兄在,不怕不怕。对了,你的手脚怎么这么冷?” 冯薇中只有哭。 “好,师兄不问了,”吴玄自责,“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说想要晚上看你的作品,就不会。。。。你放心,以后我会形影不离地跟着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我以后,”冯薇中说,“我不要去海边。” “不去不去,”吴玄安抚着,“你不知道啊,当我看到你被撕烂的衣服,整个人都傻掉了,以为你掉到海里了,或者。。。。。那时候我知道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叫生不如死,没有你,以后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真的这么想?”冯薇中躺在他怀里,“可是,你看人家已经遍体鳞伤的,你应该晓得那个禽兽对我做过什么了吧?” “不管那个王八蛋对你做过什么?”吴玄说,“你是我师妹,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真的?”冯薇中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是怀了他的孩子,你也会照顾我一辈子?” “孩子是无辜的,”吴玄说,“如果你真的怀上了,我会视如己出。大不了,别告诉他我不是他亲爸,我们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师兄你真好。”冯薇中搂紧了。 冯迎秋却不知什么时候进得来,走在床榻前。 “爸。”冯薇中看了一眼,还是搂着吴玄怀里。 “董事长,”吴玄开口,“我想求您一件事。” “说吧。” “本来我想着做个三两年,等你认同了我再说的,但是现在这情况,我不得不现在说了,求您把薇薇嫁给我,让我来守护她。” 冯迎秋心里五味杂陈的,毕竟这小子进公司不到半年,就说要娶自己女儿,可是现在女儿这种身世,能有人要已经很好了。他只好闭口不言。 “爸,”冯薇中说,“我这辈子非君不嫁。” “我可从来没说过,”冯迎秋说,“不让你娶我女儿,可就是,你那个丈母娘是个挑剔的主。” “我会尽量满足周主席的要求,”吴玄和冯薇中四目相对,说,“只求把薇薇嫁给我。” 周美琴却从身后走了过来。 吴玄有些紧张,只能喊:“周主席好。” 周美琴坐在床榻前,背对着他们,说:“你这丫头,养你二十年真是白疼了,要老公不要我们二老。” “妈,”冯薇中盯着她说,“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你要是敢棒打鸳鸯,我宁可。。。。” “别胡说,”吴玄制止,“不能对妈妈这样。” “我可没说什么棒打鸳鸯啊,”周美琴扭过头来看着吴玄,“你刚才说,不管我提什么条件,你都会满足,对吧?” “是,”吴玄搂着冯薇中,“求您答应我跟薇薇的婚事。” “答应也行,”周美琴说,“既然你要满足我,我就提个条件。” “您说。”吴玄急的额头冒汗。 “既然薇薇嫁给你,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一起住,对吧?” “对。”吴玄只能唯唯诺诺。 “既然要一起住,”周美琴说,“婚后你小子就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可,”吴玄问,“奶奶怎么办?” “姻伯母的饮食方法很许多的错误,你把她也接过来,我要亲自纠正一下她,让她长命百岁。” 吴玄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就是上门女婿了,可为了薇薇,只好认了。 冯薇中却不同意,“妈,我不要。” “不要什么呀?”周美琴知道女儿什么意思,“他可是说了,什么条件都答应。” “这个条件不好,”冯薇中说,“他答应我可不答应。” “算了,”周美琴起身来,“你是病人,你说怎么就怎么吧。不过,你俩从后天开始,来我那里吃早餐。” “什么?” 碧波里高尔夫球场,中央大楼每日的早餐丰盛,准时不误。吴玄拉着坐轮椅的冯薇中,到了饭厅,侍应生拿走一张椅子,吴玄只好拉过去,自己坐在旁边照顾她。 周美琴对吃的很讲究,其他人都是鸡蛋c培根c点心的必不可少,只有放在吴玄和冯薇中眼前的,是一杯鲜橙汁c切成两半的青瓜个红苹果和两根香蕉。 “妈。”冯薇中自然没胃口。 “叫主席。”周美琴划着刀叉。 “主席,”冯薇中不喜欢她的就餐风格,“怎么都是蔬果啊?你是在喂女儿还是在养马?” “你身体刚恢复,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周美琴说,“我就让厨房给你做清淡些的。” “这叫清淡些?”冯薇中快昏了过去,“连马都嫌糖分多。” “我也是为你着想。”周美琴却开口教训,“吴玄,本来这里都是女士的餐点,你一介男刚,本来不应入席,看在你要照顾她的份上,破例让你列席。” “多谢主席。”吴玄只好唯唯诺诺。 “你们怎么还不快吃?”周美琴又问。 “妈,”冯薇中直接表示,“我们不吃了。” “什么态度?”周美琴又教训,“不吃怎么恢复营养?” “你以为是喂马啊?” “唉,”周美琴说,“你自己让厨房给你做吧。” 吴玄只好拿着香蕉,吃了起来,硬是把两个人的分量都吃下。 为了照顾冯薇中,吴玄暂时不用上班,就拉着轮椅,带着冯薇中在碧波里瞎悠转,散散心的。 “师兄啊,”冯薇中看着一个个洞,“其实呢,前天晚上有些话,我是骗你的。” “哦?”吴玄有些惊讶。 “那晚我不是暗示了,我被那个禽兽。。。”冯薇中挥手示意,他只好俯身,她赶紧搂着他,“其实那个姓路的他没有对我做那种事,他只是拉伤了我。” “那你还。。。。” “我不这样,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爱我,会不会娶我?” “你啊,”吴玄点着她的准头,“那天晚上把我给吓得啊。” “医生说了,我的脚指甲应该下个礼拜就好,”冯薇中说,“不过啊,我那晚说,以后不去海边,你可要答应我哦。” “答应答应。”吴玄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冯薇中对着他的嘴唇,深深的亲了一口,“等我身子好了,就好好侍候你。” “好。”吴玄说,“你等我一下,我还有些事要交接一下。” “别聊太久啊。”冯薇中不放心。 走到50米远的一棵小树,吴玄赶紧给人事部打电话,“喂,刘主管。” “吴助理,您不是休息吗?” 吴玄遂问,“九龙湾的那个旅游公司,是不是好几年都在亏损?” “之前的确是,”刘主管说,“不过自从董事长在那边就职,他们就好起来了,现在啊,亏得没以前多,正在慢慢盈利。” “你马上找人,去把那家公司收购了。”吴玄却命令道。 “收购?”刘主管听的一头雾水。 “没错,你今天就带人过去,把那家公司收购了,那里的保安和清洁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结算这个月的工资,明天叫他们全部滚蛋,还有,那边租赁的宿舍和工作室,全部给我退了。” “这么急?”刘经理不太乐意,“会不会仓促了点?” “一点也不急。”吴玄说,“这家公司的能力太差了,保安简直是形同虚设,不炒掉这些废物,他们无法维持运营。” “这,”刘主管却说,“要不要跟总经理汇报一下?” “行,你跟邱总经理说,是我的意思。” “好,”刘主管说,“下午我马上叫人去办。” 午后,那个曾经的工作室,除了烟花的原料以外,所有物件被当作垃圾或是废品处理掉,人员陆续回到总部。 不久后,台郡公司加装了许多监控,保安也都换成中青年,沿途许多座椅都换成了“台郡”的标识,连外客进入,也要购买门票,海边的渔民房子,一律拿出来出租做民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银楼 银楼,是江户市的地标,这个地方前身因为在鸦片战争后,英国人率先进入中国沿海,相中了这里的位置,靠海c良好的深水港,还有狭长的诸多港湾,加上气候温和宜人,以至于伦敦的金融业都要飘扬过来传播过来。时值满清的道光年,白银帝国的名号使得英国人不得不以白银作为交易货币。 因此,最初中国的金融市场,不是以黄金为主,而是以白银为主,银号c票号,后来称为银楼c银行,这座银楼前身就是家银行,是英国渣打银行在远东的最早分行之一。道光年间的人不称“银行”,而是称为“银号”,大型的银号就称为“银楼”。江户市的这一家银楼在当地不算声名远播,但是后来随着英国人的金融业开进了武汉和zq,“银行”的名号渐渐盖过了传统的银号和银楼,于是,这座以“银楼”为主的建筑就逐渐取代了其他的“银楼”,称为当地乃至是沿海的唯一,自然,也成为江户市的地标。 东洋公司的主要业务是海洋科技,和东海脱不了干系,也有远洋运输的业务,可是,唯独跟银行没有关系,却把这种银行建筑作为自己总部。其实是江户市政府的安排,古迹建筑需要的除了保护,更多的是活化,活化某些部分古为今用,使其能够充分利用社会资源。 江户市政府考虑由东洋这家跟金融没有关系的公司来,其实属无奈。东洋的创始人,其实是五个当地的银行家,就是该公司股东邵泉c华声c邱珊c倭晋三和伏天五个人的祖先,算起来是曾祖父的一辈,他们帮着渣打银行打工,然后自己成为分行的主管,到自己创立“五明银楼”,这一切在当年一直是一个传奇。 可惜啊,后来三大改造和,这家银行就不复存在,到改革开放后,五人的父辈深感银行业不好做,于是转而让后人研习海洋科技起家,五人只好听从。 由五明银楼的后人来接管他们祖先的古迹,这样的安排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他们会保护好古迹,如果交由其他的企业就很难说了,毕竟,过度的商业开发一定会导致社会团体和网友的反感。 银楼的东洋公司固然秉承了这一原则,对大楼的主题采取古籍保护的式样,某些百货的商铺虽然搞商业化,但是卖的的产品以老和旧的为主,这样子的经营模式,让许多年轻人很不习惯,这也是银楼一直以来人流量不多的根本原因。c 倭晋三和华声一直想要改变这一现象,可要不就被政府指指点点,认为太商业化;要不就是公司另外三民股东反对,认为是对祖宗文化的不尊重。这样一来东洋公司虽然占据银楼这么一个这么肥厚的资源,却得物无所用,只能让客户过来谈生意的时候瞄上几眼,这对一个公司来说是最大的痛点。 前任倭晋三就是个坐不住的主,上任后除了保留好银楼的主要功能,竟然在楼顶另外弄了个大鱼池,结果政府的审批拖了几个月,建好以后又被三名股东批评了一个月,他深感憋屈,竟愤而辞职。 伏天就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接下来的总经理,现在,又遇上台郡换了董事长,冯迎秋对东洋的印象一直不好,觉得东洋是靠着银楼这块肥肉才做大的,其实只有东洋五老自己知道,可从没拿银楼赚过什么外快。 经过上次,华声在公司里的名声越来越高,尤其是那些“感人肺腑”的辞藻,换做一般人很难启齿的。原本,伏天想让华声来出面,跟台郡来个谈判,可是华声却在公司里说,伏天是个责任心很强的总经理,为了拿出诚意,伏天必须亲自和台郡公司的人谈判。 不禁让人想起这摆明是马关条约,谁签了,这个卖国贼的名号是丢不掉的,伏天如果跟台郡公司签下这一致协议,等于是把自己往李鸿章的位子上推。到时华声可以名正言顺坐上总经理,而伏天经此一役,想翻身都难。 吴玄本打算跟冯迎秋和周美琴商议,尽早把婚事定下来,安排黄道吉日,把师妹娶进门的,可冯迎秋却认为,自己上任不过三个月,就要嫁女儿,这时间过得太快,想想还是明年再来,先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好。原本是让李雯雯这个公关部助理部长去跟东洋谈判,但是为了给吴玄一个表现的机会,便让他和李雯雯正副手搭档,其实还是李雯雯说的多,吴玄只要记住一些基本的术语就好。 对方东洋公司这次突然亲自把伏天这个总经理给搬出来,让冯迎秋始料未及,但是正合他意,要不是这个伏天亲自出马,还真的给不了吴玄这个机会。 伏天早就在银楼摆好了准备,今天其他的客户就交由华声这个已经敲定的未来总经理去干,自己呢,做好李鸿章的角色,只不过马关条约是李鸿章去的春帆楼,自己则是在银楼给别人签字赔款,这个性质没有变,春帆楼还是静海寺,都一样。 东洋门口的服务员算是草木皆兵了,看到人来,直接问:“是台郡公司的吗?” “不是。” 一连几个后,台郡的吴玄和李雯雯才赶到银楼,服务员赶紧迎了进去,路过天台那个大的玻璃鱼池,吴玄不禁给李雯雯一个提醒,李雯雯一点就明,“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伏天选择不在五角办公室,而是在一楼的普通招待室里,命人准备了几笼小点心,都是虾c鱼c蟹之如的馅料,又准备了新安江的屯绿,泡上两杯,供他们饮食。 吴玄开门见山,“伏天总经理,我代表我司向贵司追讨这次的船只损失和人员的心理评估治疗疗程,船只按市价赔偿234万6800元,受伤的两名船员,一个轻伤的,已经恢复,住院期间合计12万3400元;还有一名精神上有严重的创伤和后遗症,需要心理辅导和药物治疗,需要六个疗程,每个要一个月为计,合共522万;另外,还有本公司要求的,两名伤员的精神损失费,合计129万8900元,所有的费用,合计是898万9100元,总经理如果没有意见,麻烦在上面签个字。” “是这样的,吴助理,”伏天肯定不愿意,“要知道,这个费用太大,我需要找我们公司的股东谈一谈。” “总经理,”李雯雯却在一边说,“要知道,我们这个估算可是经过政府指定的鉴定所鉴定出来的,评估的财产损失也是由政府指定的银行来做鉴定的,而且,我们还有公安部的技术鉴定结果,是你们公司百分百的责任,错不在我们啊。” “两位啊,”伏天低声下气的,“要知道,我们公司这几年的业绩不好,这全行都知道。” “总经理就别在这里忽悠咱们了,”李雯雯插嘴,“方才我在门口看到,贵司的鱼池很大,造价起码也是千万以上的吧?” “造价其实只有一百多万,”伏天说,“要不我给两位看看我们的发票,没有千万。还有就是,我们这个鱼池摆在那里,根本不挣钱。” “不挣钱就这么摆着?”吴玄看着李雯雯,“总经理你不明着是在摆阔吗?” 李雯雯添油加醋,“哎哟,贵公司有钱摆阔,却没钱赔给我们这些正常的损失。” “贵公司的态度,”吴玄吆喝着,“不如还是诉诸法律吧,让法院给我们评评理。” “是啊,”李雯雯跟着一唱一和的,“总经理,既然没诚意,咱们还是走吧,法院的传票我们会最短的时间发过来的。” 两人说着就要走,伏天和助手都没有办法,毕竟这次的狮子大开口,就是在这样的被动环境下。 “两位且慢,”伏天说,“不如这样,两位先吃个下午茶,我们慢慢来,细细长聊,有什么不合就聊到合心意为止。” “总经理啊,”吴玄说,“我们公司可是很忙的,就想我身为董事长的助理一样,我可是按分秒算时间的。这次本来您亲自出门,应该是我们的总经理跟你来谈,可是他也忙,所以我才出马,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没这个必要。” 李雯雯趁机说,“莫非伏总经理看我们人微言轻,所以没有诚意来谈?” “不,没有这意思,”伏天说,“我没有说不签,只是说,让股东们讨论讨论,这理赔嘛,得有个流程有个手续,对不对?” “没错,”李雯雯却说,“大概要多久的时间?如果贵司的股东一天不开完会,我们岂不是要多等你们一天?你们一年不开完,我们岂不是一年都拿不到?” “周期太长了,还不如去法院,法院的办事效率高啊。”吴玄在一旁煽风点火。 “这,”伏天看着他俩,旁边的秘书却一言不发,真把他给急死了,“我今天,今天就给两位答复。” “说好了,”吴玄带着威胁,“如果总经理今天不签字的话,我们还是去找法院。” “请你们尽快商量好。”李雯雯插一句。 伏天不得不召集五大股东,可是邵泉已经诸事不管,倭晋三进了医院,也不会回来,剩下的只有华声和邱珊,“两位,现在他们要我们赔个八百万啊,这可是修鱼池的两倍工钱啊。” “两倍就两倍吧,”华声竟觉得可以,“你要相信,如果大家打官司,不管胜诉败诉,我们肯定是要赔的,只是赔多赔少的问题;还有一个是时间,台郡现在的业务量慢慢多了起来,甚至不需要我们了,我们呢业绩下滑还没扭转过来,如果又要忙官司,那可是不划算,思来想去还是赔钱算了,八百万想办法赚回来吧。” “说的容易,”邱珊不乐意,“这可是三年才勉强赚到的钱,说赔就赔?” “邱珊兄,”华声劝说,“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是人家说了算,谁叫是我们撞的船?” “哪个撞船的呢?”邱珊咬牙切齿。 “已经被刑事拘留,很快就要开庭,估计判个三年,”华声说,“再说,已经被解雇了。” “这家伙的工作,也够一百年才赔的完啊,”邱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要是太爷爷知道我们这一代是这样,还不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早跟你们说了,”华声说,“修了鱼池,吸引观众,让他们多消费,你们就是不听。” “鱼池就要七百多万,赔款就要八百多万,合起来这两年赚的还不够亏的。”伏天也哀叹,“九泉之下也对不住太爷爷啊。” “你们两个就别这样了,”华声说,“等我把下面的商铺都改成卡哇伊,把鱼池弄得梦幻一点,女人铁定喜欢,这样一来两年内不就把一千多万赚回来了吗?” “说的容易啊,”伏天又说,“要知道,晋三就是因为这个辞的职。” “所以我要完成他未竟之业,”华声信心饱满,“放心吧,八百万的赔偿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我会向他翻倍讨回来。” 吴玄和李雯雯没心没肺的,就在招待室里把点心和茶都喝完吃遍,等着那边的好消息,伏天过了来,拿起那份签好名字盖章的文件。 “总经理,”他俩站起来,“签好了?” “是的,”伏天说,“我们会尽快把钱打到你们的帐号上。” 吴玄双手接过文件,恭恭敬敬的说:“多谢您的配合,文件上已经写明:我们公司不会再追究贵司的任何责任。” “谢谢。”伏天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合作的事情?” 李雯雯插嘴,“既然贵司有诚意,我们还是愿意跟贵司展开部分合作的。” “是啊,”吴玄也跟着说,“所谓的全面停止只是因为贵司的部分员工侵犯了我们的利益,现在既然解决了,我们自然不会中断。” “那我就放心了,”伏天坐下来,“还请代我向冯董事长问好。” “一定一定。”吴玄客套着。 回去后,台郡公司就发出一份声明,说鉴于东洋公司的态度比较诚恳,除了海洋业务以外,不会中断和东洋公司的其他业务。 “岂有此理,”伏天就快把整个办公室都给摔了,“这个冯迎秋,翻脸就不认人。” “算了吧,”华声坐在沙发上,淡定自若,“你把整个公司拆了也没用。” “你说,”伏天怒气消了一点,“除了海洋业务,这不跟断交没什么区别吗?” “你这话可不对了,”华声提醒,“咱们公司之前就是过多的放在海洋业务上,没有转型才会越来越差的。” “我们是海洋科技的公司,”伏天说,“不搞海洋搞什么?” “旅游业啊c零售业啊,”华声说,“要知道,这些才是产业链的上游,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坐好整条产业链,你们两个就是转不过弯来。” “你的意思,就是银楼要商业化?”伏天又是搬出祖先来,“要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没有银楼,就没有我们。” “所以才不能让银楼变成古董,”华声继续说,“我问你,你还穿不穿马褂长衫?” “谁还穿啊?” “那现在银楼跟长衫马褂有什么区别?”华声又说,“没人去,再好的景点也是浪费,如果我们继续只干海洋科技不去转型升级的话,我们可能以后只能跟打渔的抢生意了,零食和旅游是这些年的大方向,有自己的品牌,才可能渐渐做大,到时候可以跟花旗和江华平起平坐,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说的容易,”伏天没有大志,“江华和花旗的规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个小公司,只跟台郡和南寒并列,要跟大企业竞争,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天哥,”华声说了一句,“你真不该做总经理。” “还是你当吧,”伏天说,“我总算可以写下心头大石。” 华声当然知道伏天必须退,这份马关条约签下,这家伙就跟李鸿章没区别,以后他的人永远成不了总经理,而自己一定要完成倭晋三入院前交代给他的任务,把东洋做成一个连锁品牌,就算比不上江华和花旗这两大巨头,起码排在老三,也要比台郡c南寒这些大一个级别。 他走到鱼池边,看着鱼儿翱翔,蔚蓝的颜色,总能让他阔然开朗,“海口凭鱼跃c调高任鸟飞。”要有大气胸襟c大局视野,才能不负祖先留下来的这份家业。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医院 吴玄带着大单回到台郡,冯迎秋自然是高兴,自己的未来快婿居然这么快就把这份赔偿拿回来,算了了一件心头大事,还有另外一件,就是尽快跟江华那边的合作,可是没有冯薇中在,许多事就很难展开。 “董事长,”吴玄求着,“不如让薇薇回来,江华的人要看啊。” “这怎么可以?”冯迎秋有顾虑,“上次的事还不够深刻吗?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不放过你。” “既然董事长开口,”吴玄只好说,“那我好好学学烟花,来做这个总指挥。” “这就对了,”冯迎秋说,“薇薇啊,本就该过些轻松的日子,你做老公的,就要承担责任。” “是。”吴玄点头哈腰。 “阿玄啊,”冯迎秋见门关了,“你啊,以后可是要接我的班,就得有这个责任心,要知道,你做董事长,可比谁都强。” “不,”吴玄还是推着,“这话说的太早了,我可万不敢担此大任。” “我当年也是小江先生的秘书,现在不也做他的位置?”冯迎秋说,“你好好干,做出一番成绩来。” “咚咚,”王雨棋敲门进来,“董事长,富察聪先生来了。” “什么?”冯迎秋赶紧起来,“快请他进来。” “是。”王雨棋赶紧出去。 “阿玄,先出去忙你的。” “好。” 富察聪一进来,就坐到沙发上,来个葛优躺,“从香港赶回来,还没吃饭,就先过来看你董事长。” “心领了,”冯迎秋走过来,“干了一百多天的教授,累不累啊?我可听说你一天要上八节课。” “再累也比不上你冯董事长啊,”富察聪回了一句,“听说你一天要上十个小时的班,连吃饭时间都要挤出来。” “过奖了,”冯迎秋坐到他身边,“难怪你一定要离我而去,是嫌我的工作太累,要麻烦你富察先生吧。” “无官一身轻,”富察聪拍了拍他的大腿,“哪像你啊,一身烦恼,一心思的操劳。” “人各有命,”冯迎秋说,“以前也想过当闲云野鹤的,没料到我爸不同意,才让我有了现在的位子。” “这个你得谢你爸,”富察聪说,“像我这种人,奋斗一辈子都做不上你的位子。” “你可是子房c子陵之辈,”冯迎秋赞叹,“不理俗事,高风亮节。” “还不及你,”富察聪说,“你啊,入世可以做董事长,出世可以做教书匠。” “我也想做教书匠的,”冯迎秋说,“相信哈佛会收我吧?” “你还愁什么啊?博士。”富察聪笑了笑。 “愁没有你这样的知己啊,”冯迎秋说,“新安江来了一批黄山毛峰,要不尝一口?” “茶倒是不必了,”富察聪说,“这香港的东西,要什么有什么,新安江的,刚好有个学生送了我一罐,现在还没喝完呢。” “还是教书的好,”冯迎秋把拿着的茶叶罐放回去,“还有学生可以孝敬,不像我,连喝杯茶都要找时间。” “在其位谋其身,”富察聪说,“你啊,还是等八年后吧,我把学生都介绍给你,到时候,就有许多人孝敬你的。” “那可说好了,”冯迎秋饶有兴致,“黄山毛峰,还有宜兴雪芽c碧螺春和老勐海的普洱。” “哇,你董事长挺贪心的啊,”富察聪哈哈大笑,“看来做的学生,也要非富则贵才行。” “那可不一定,”冯迎秋说,“聪明的弟子谁都爱。” “我就不爱。”富察聪摇头。 “怎么?”冯迎秋走了回来,“难道你喜欢笨的?” “笨的才好,”富察聪解释,“教会了徒弟没师傅。” “凡事都要留一手,”冯迎秋说,“孔门弟子三千的,每人只学会一样就好。” “好你个冯教授,”富察聪说,“看你样子,是准备要收三千门徒?” “弟子多不如精,”冯迎秋坐了下来,“你看那些武侠小说里,武林高手都是师父一对一教导出来的,庸才才会一起学起笨。” “好你个冯董事长,”富察聪问,“看你的样子,是收到一个好门徒了?” “收到是收到了,”冯迎秋说,“但是要继承衣钵,还需时日。” “门徒的事可以押后,不急,”富察聪这才言归正传,“我这次来,可是有急事来着。” “我就知道,”冯迎秋请他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谁叫诸葛孔明就是个操心的主儿?”富察聪自比。 “先生有话,”冯迎秋学着刘玄德,“备,当洗耳恭听。” “主公,”富察聪说起来,“这次你向东洋施压,把原来的八十万弄成了八百万吧?” “我这也是为公司的资金着想,”冯迎秋解释,“你想想,岑祟便这个老狐狸弄没了四个亿,我能追回来的不过一个亿,剩下的缺口只能一点点去补。现在入不敷出的,若不想办法进账,难道要坐食山空?” “可是你要想想,”富察聪给他分析,“东洋这五头狼可是睚眦必报的,你想想看,这次能够顺利的给你八百万,下次就可能在找机会要你损失一千万,你这次啊,狮子大开口的,就想过以后的报复?” “有江华这个大财团跟我们合作,”冯迎秋说,“还怕一个小小的东洋不成?” “话不能这么说啊,”富察聪道出了担心,“你就不知道,这东洋一直都有野心,想跟江华和花旗平起平坐来着,你这次开罪了东洋,就不怕他以后拿你来开刀?” “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冯迎秋说,“他们现在的业绩比我们还差,这样的公司已经连续十二年低落了,别说跟江华比,就算跟我们比,也是半斤八两。” “你就没发现,”富察聪说,“现在五头狼里面,其他四头都是虚有其表,只有躺在医院里面那头,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你说倭晋三啊?”冯迎秋笑了笑,“这家伙身体都不好,别说是狼,说他是黄鼠狼也算便宜他了。” “这家伙素有大志,”富察聪解释,“倭晋三一直是他爷爷带着的,他爷爷一直盼望他能把东洋发扬光大,做成连锁品牌。” “他们那个海洋生物公司,”冯迎秋一直瞧不起,“说难听点就是鱼贩子,能比什么啊?” “你可别小瞧人家,”富察聪解释,“他们可不但做鱼产品,如果发展观光和连锁店,未来可比我们的高。” “我说富察先生,”冯迎秋似乎听不入耳,“你是智者千虑,杞人忧天了。” “我再跟你说说,”富察聪还是喋喋不休,“别忘了他们可是有银楼的,这银楼要是开发起来,他们公司马上有一个门道来转型,一旦把连锁店和鱼产品结合起来,这样的话营业额马上会上去,到时候一年可不止八百万。” 冯迎秋才开始警觉了,“你是说,他们会以银楼作为契机来发展这个连锁产品?” “没错,”富察聪接着解释,“你要知道,我们的产品一直也是海螺海贝这些旅游的工艺品,现在产值当然比他们的高,但我们还不是连锁的,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们现在推出的烟花产品,只能在节假日使用,而且还要我们的人到现场去放,其实很明显的就是受众不够,如果不能改进,到时候也会被其他的公司取代;还有就是酒店业,我们在全省只有分公司,但是缺乏相关的酒店民宿配套,除了总部这边还有一两家,这一两家也是普通的档次。” “你的意思,”冯迎秋明白了,“是要从这三方面改?” “没错,”富察聪说,“江华集团对我们的烟花感兴趣,那只是看着好奇,自己不会,要是不做成人人都会放的产品,以后肯定会被别的公司所取代的。” “可是,”冯迎秋说,“这玩意现在没法大规模生产啊?” “你主要先了解一下流程,”富察聪说,“再说了,开一个小工厂,农闲的时候请些农民过来做不就得了?” “有道理,”冯迎秋说,“观光船那些还要继续吗?” “最好继续吧,”富察聪说,“这个跟东洋来比,本来就是个没有竞争力的业务。” “你说,东洋以后会做大?”冯迎秋开始警惕了。 “很难说,”富察聪说,“尤其是那个倭晋三,说是进了医院,可谁知道他在医院里干什么?” 江户市的三江医院,有一间医护病房很特殊,平日里就住着一个人,好像没什么病,偶尔出来走走,只是出来穿着病号服种种花喂喂鸟的。 华声通过地址,走到这家病房的时候,护士说病人在外部喂鸟,他只好走出去,见到有一个传病号服的,神情饱满,没有一丝的憔悴,喂着地上的鸟儿,慢悠悠的。 “还是你好啊,”华声走了过去,“悠哉悠哉的,没有烦心事。” “做了总经理,感觉如何?”那人扭过脸来,细眼朦胧的。 “还死不了,”华声说,“你身体现在怎样了?” “医生说了,不要太操劳,”那人边叹气,“可是你说,我一闭眼就是银楼。” “你还真的别操心,”华声说,“我会帮你实现你的大计。” 原来,这人就是倭晋三。 “这是我爷爷的遗训,”倭晋三找了张长椅坐下来,“你想想,我们的太祖父辈创业不易啊,好不容易有了一席之地,后来,被这个那个的,现在业绩更是一落千丈,要不不转型,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这个我明白,”华声说,“可是,你要劝得动他们三个。” “你劝不动?”倭晋三问。 “老古董,叫不动。”华声摇摇头。 “你啊,”倭晋三笑了笑,“不如学学人家冯迎秋。” “我学他做什么呀?”华声摇头。 “这家伙一上台就知道傍大款来解决财务危机,你倒好,从内部下手,也不想想借助外力。” “借助外力?” “没错,”倭晋三解释,“现在咱们公司和台郡是半斤八两,有些业务是重叠的,存在竞争,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可是江华不同,大公司大企业,有很多业务我们可以接得上,比如我们要拿银楼的景点,来换取这个连锁经营。” “可是,”华声还是不放心,“我直接绕过他们跟江华来谈,会不会不好?” “特殊事情要特殊处理。”倭晋三说,“畏首畏尾的做不成事。” “你觉得,江华会跟我们合作?” “可别忘了,江华跟花旗可是死对头,”倭晋三说,“现在我们要调整一下,往江华这边靠一点,离花旗远一点,适当的拉近拉远,好在两边平衡不落地。” “还是你有远见。”华声赞叹。 “有时候把心放宽啊,”倭晋三说,“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大局,以前俄彼得和花旗就是为了个第一第二名争了个你死我活,才让江华这个老三渔翁得利,这次又是江华跟花旗两虎相斗的,才会给我们渔翁得利,到时候,不管是江华c俄彼得还是花旗,我们都可以跟他们相提并论。” “我们懂得这么做,”华声担心,“难保冯迎秋不会这么想?” “他想也想不来,”倭晋三可没把他当对手,“你可想想,他们公司现在还挂在江华的名下,是不可能独立出来的。何况,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说的也是,”华声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五个里面,就属你眼光最高,我也最是佩服你。” “你不是从小就想对我取而代之吗?” “岂敢岂敢,”华声忙说,“我只愿做你追随者。” “算你吧。”倭晋三仰天开怀舒展筋骨。 自从那次,冯薇中就住在碧波里高尔夫球场,这里的一切看腻了,就没觉得好玩,她刚会走,还不能打高尔夫,吴玄本想学,可看着她的郁闷,自己也没了兴趣。 “宝贝师妹,”吴玄偷偷拿上一套较久的保安衣服,“整天闷在这里,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啊,”冯薇中悄悄在耳边说,“不过,我妈这里的防卫很严格的,我现在就是被软禁。” “你还是这套,”吴玄解释,“这可是我们公司的保安服,你到时就说你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我保护你?”冯薇中笑了笑,“我还没你高,怎么保护你?” “废话,”吴玄说,“坐在车上没人会晓得你比我高,你到时坐直一点。” “知道了。” 过门口时,冯薇中带着帽子,吴玄的一番话,保安也就放过去了。 碧波里是在郊区,距离刺桐城最近,刺桐花是这边的特色,可是,早春开花c晚秋结果,现在是晚夏,没有花也没有果,不过有一样却是这里的特产,那就是烤鸭。 烤鸭用的是柴火,而且一定要用老的刺桐树来烤,烤出来的鸭子特别香,下车后,吴玄让冯薇中找了个女厕去换衣服,出来后,只见她顷长的秀发顺溜到底,紫色的长袖c黑色的短裙,素颜起来也是美美的。 吴玄搂着她,闻了又闻,“好香啊。” “讨厌,”冯薇中嘴角微微着笑,“公共场合的,别这样。” “你妈也太严格了,”吴玄松开,“我们都同居了,到她那里还要分房睡。” “她这人就这样,”冯薇中也不喜欢,“总是老古董的思想。” “是啊,好吃的嫌营养不够,不好吃的有些说别人做得不好。”吴玄摇摇头,“我还烦着以后要是做什么不讨喜的,被她骂个半死。” “所以我才说嘛,不跟她一起住,”冯薇中说,“要是她现在过来,肯定会说烤鸭高胆固醇c上火。” “你妈应该去做营养师,”吴玄说,“那些胖胖肯定会去找他。” 两人想坐到靠前的一个位子,那地方是空旷的烧烤场,每四个人围一张炉子,每个炉子旁都有一些木柴,其实都是老的刺桐树,等烤炉的火苗稳定了,师傅们才会把烤鸭拿过来,亲自为顾客烤,火候力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名师傅过了来,手里拿着用铁架子串好的烤鸭,点了火,放上烤鸭,顺时针的盘转盘转,让香味充分融入到鸭子身上,看着鸭子皮由肉色,渐渐变成深红色,之后是脆皮的金黄色。 两人看着有眼福,自然也想一饱口福。 “师兄,”冯薇中似乎没吃过这东西,“以后这种好地方你要多带我来。” “那是当然,”吴玄点点头,“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带你去。” “好了,”烤鸭子的师傅说,“两位想吃哪个部分?” “肚皮的肉。”冯薇中指着。 师傅却拿着烤鸭走进去。 “怎么回事啊?”吴玄奇怪着,“问完我们就拿走了?” “别惊讶,”旁边的一炉说,“这是规矩,现在客人面前展示,展示完毕拿回厨房里,让师父切好再送过来。” “这么麻烦?”吴玄说,“万一他掉包了呢?” “你看看那个。”客人指着一个小屏幕。 屏幕比较清晰,刚才那个烤鸭子的师父把烤鸭送到切刀师傅面前,切刀的戴着手套,用手上的西瓜刀一边切一边放,把一只烤鸭切成了十六份。 拿着出来,旁边放着许多的酱料。 冯薇中拿起筷子粘着酱料就吃,完全不顾体态,吴玄却傻眼的看着。 “看什么看啊?”冯薇中夹了一块给他,“快吃。” 吴玄只好咬了过去,细细嚼动。 不料后边传来一声,“吃没吃相,坐没坐相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老声 吴玄有些惊,初以为是周美琴来了,可是一想,明明是男声,还有些老,听起来很熟。冯薇中也是一惊一乍,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两人回头一看,竟是蔡志明到此。 “师父?”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有好东西也不叫上师父,”蔡志明故意式的一个板脸,“明知道这边的烤鸭就要夏末的好吃。” “我说师父啊,”吴玄说,“你刚才那语气啊,就跟。。。。” “跟你未来的丈母娘一样,对吧?” “你怎么知道?”冯薇中很奇怪。 “一般岳母都会对女婿挑剔,”蔡志明夹起一块就吃,“像你这样背景的,多半会被整来整去。” “那你说,”吴玄问,“我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啊。”蔡志明已经把鸭脖子都啃了。 “那是我的鸭脖,”吴玄正要抢回去,蔡志明赶紧跑,“别跑,还我鸭脖子。” 惹得全场都停下来看热闹,冯薇中笑的不亦乐乎,遥想,多年前也是这么一幕:周美琴做的培根,刚要给冯迎秋的,冯薇中就抢了过去自己吃,冯迎秋不得不自己去追着女儿,还记得那是六岁左右。 “唉,”冯薇中总算找到久违的感觉,吴玄给她的,正是那种幼年的家人给她的亲切,像这样一起在海边,一起出来吃烤鸭,而不是像小学以后开始的,每天就是补习c上课,上课c作业,父母的询问,只有作业,甚至连出国了七年,冯迎秋和周美琴也没大过几个像样的电话,每次就是简单汇报家里的情况c学习的状况,没了。 “臭小子,”蔡志明跑到一边,“鸭脖子快没了,你吃鸭肉吧。” “不干,”吴玄继续追,“我就要鸭脖子。” “我是你师父,你得让让我。”蔡志明继续跑。 “不要,”吴玄嘻嘻哈哈的,“我就要脖子,鸭肉你自己吃。” 冯薇中还是不停的笑着,忙说:“你们再不过来,我就全部消灭完。” 他俩才停下来,走回座位。 蔡志明可能平时少锻炼,一坐下就是不停的喘气,“老了,老了,跑也跑不过。” “师父,”吴玄满头大汗,“你以前是在田径队里呆过吧?怎么也追不上?” “老子跑江湖的时候,”蔡志明吹嘘,“你小子还是肚子里的一个胚胎呢。” “跑江湖是怎么跑法?”吴玄不忘揶揄,“你示范一下。” “老子不干,”蔡志明看着金黄色一块,刚想夹,却被吴玄夹了去,“臭小子,也不知道孝敬孝敬师父。” “今天你是不请自来的,”吴玄干脆说,“打断了我们二人世界。” “师父啊,”冯薇中也开始取笑,“还以为您三步不出闺门呢。” “去去去,”蔡志明开始教训,“就你贫嘴,我不出门怎么找吃的?” “不过师父,”吴玄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行踪?” “这还不简单啊,”蔡志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的芯片,指着吴玄,“看看你手机上是不是也贴了一个?” 吴玄这才掏出手机,果然在背面有一个紧贴着的小芯片,蔡志明滑了一下,那芯片就自然到自己手上。 “闹了半天,”吴玄很不高兴,“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们?” “错了,”蔡志明说,“这不是跟踪,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每日行程。” “你这玩意哪里买的?”吴玄又问。 “就是那家东洋公司,”蔡志明说,“当时把木偶机器人做给我的时候,那可是花了我三万多,后来效果不好,所以就赔了这个给我,说这个市值一万多,来抵扣一十八员干将。” “我说你,”吴玄不高兴,“玩什么不好?玩这个?” “我就是想了解了解,”蔡志明解释,“看看你们小情侣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要知道,你们年轻人玩的地可多了去。” “我们年轻人经常去酒店,”吴玄干脆说,“难道师父你也自己去开间房?” “滚。”蔡志明不乐意,“净说胡话。” “师父,”冯薇中有些担心,“你该不会也给我按了吧?”说着查看手机,却一无所获。 “我就那么一套。”蔡志明解释,“太远的地我可去不了,就说九龙湾吧,知道你们在那,也去不了啊。” “我们这几天在碧波里,”吴玄不怀好意的说,“你也是全知道了?” “你们俩可以啊,”蔡志明露出笑脸,“居然在高尔夫球场过过小日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吴玄想说,“总之,一言难尽。” “这种事从来羞于启齿,”蔡志明不介怀,“为师明白,同门之间,师兄师妹本来就该相亲相爱,才能成一家人啊。” “师父所言极是,”吴玄这才不计较,“这么久总算说了句人话。” “臭小子,”蔡志明满嘴油污,“就会教训你师父。” “师父,”冯薇中凑近了,“你以后别再弄这个了,我们出来一趟,也不容易。” “难不成你现在是阶下之囚?”蔡志明似乎明白了。 “您就别问了,”吴玄说,“反正啊,我们现在是偷着出来的。” “这还了得?”蔡志明说,“难怪你们都不来了。” “不是不想来,”冯薇中说,“是想来也来不了。” “为师不为难你们,”蔡志明说,“要是想回去的,就赶快回去。” “等一下,”冯薇中不忘拿出手机,拉着吴玄和蔡志明三人自拍,“留影一下也好。” 夜里,碧波里高尔夫球场,周美琴习惯了每夜都是一个人睡,早上要准时起来,下午要准点做瑜伽,晚上,概不见客c也不出去散散心,而是自己在书房里,看着这些年的老照片和以前收起来的旧书。 秘书敲了们,“不好了,主席,门口有一个汉子,自称姓蔡,说什么也要见你。” 周美琴又惊又怕,忙问:“这汉子多大年纪,有什么特征?” “四五十岁,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周美琴心里嘀咕着,“不好,该来的还是来了。”只好吩咐,“把他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周美琴换好衣服,叫了个保安守着门口,自己则在办公室里密见。 来人正是蔡志明,周美琴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是关于薇薇的。”蔡志明回答。 “薇薇的事,”周美琴横了一眼,“在就跟你没关系。” “薇薇是我亲生女儿,”蔡志明训斥着,“她高兴不高兴,我这个做爸的有权利关心。” “用不着你,”周美琴说,“你可别告诉她,她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冯迎秋的女儿。” “我不会告诉她的,”蔡志明保证,“不过,你不能一直软禁着她。” “我软禁她?”周美琴气的,“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蔡志明说,“薇薇她很不高兴,不高兴你这个做妈的,一直管着她。她都二十二了。” “我那还不是为了她的安全?”周美琴怒啸。 “她有吴玄护着呢。”蔡志明说。 “你别提吴玄了,”周美琴摇头,“看来,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吧?” “什么事?”蔡志明才察觉到有异样。 “薇薇,”周美琴不易开口,“薇薇她。。。她之前。。。。。” “你倒是说啊,”蔡志明紧张起来。 “之前,被绑架,”周美琴不禁掉泪,“还,还被强奸。。。” “谁干的?”蔡志明赶紧问,“是吴玄那小子?” “不是他,”周美琴半带泪水,摇摇头,“之前薇薇跟吴玄约会,薇薇住在九龙湾那边,那晚自己独自出来,就被山鹿那个禽兽老总强奸了,还绑架她,来要挟台郡公司。” “那老总现在在哪?” “进大牢了,等着被起诉。” “吴玄这小子,”蔡志明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搞的?” “所以我说,”周美琴说,“这小子靠不住,要不是他跟薇薇约在海边。。。。。” 蔡志明脑筋一转,“不对啊,这事不怪他啊,没人想到海边会是这情形。” “什么不对,”周美琴是要把帐算到吴玄身上,“就是他给害的。” “你别无理取闹,”蔡志明说,“后来怎样了?” “吴玄啊,还算有良心,薇薇救回来的晚上一直陪着她,形影不离;出院后也一直陪着住在我这里,这样薇薇也快些恢复,暂时不会记得这件事。” “原来你是关心薇薇啊,”蔡志明总算明白,“我还以为你是软禁。” “你这脑筋,就是转不过来。”周美琴说,“好啦,我不跟你废话了,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 “好,我走,”蔡志明起身来,“不过,我要提醒,这事是个意外,你啊,想开点,女儿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的碧波里。” “这个不用你操心。”周美琴就是这副样子。 “薇薇不高兴的话,她不会理解你的。”说毕,只有出门去,坐上电瓶车出了门口。 江户市,跟台城市其实只有一条南溪相隔,往来方便,可是,这两地的经济都靠着各自的一家公司的总部来主导,因此,江户和台城,东洋和台郡之间的关系可见一斑。 蔡志明回到新街口的玄帝庙,一进门就发现一十八员干将有些异样,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把平常的灯挂椅摆好在正殿门前,十八员大将终于动了,摆手c跺脚举动,然后竟全部跪爬在地,动弹不得。 “出来吧,”蔡志明晓得有人在捣鬼,“玄帝面前,也敢行凶?” 华声走了出来,距离他有20米远,慢给赔礼,“不好意思啊,蔡老板,这些都是以前的残次品,我们打算给你换一批新的,保管你满意。” “笑话,”蔡志明坐着不起来,“我是个念旧的人,新不如旧,华老板还是找人把这个修好吧。” “难啊,”华声故意说道,“我们只晓得做,不晓得修,还请蔡老板看在我们殷勤的份上,试用一下咱们的新产品?” “你带过来了?”蔡志明忙问。 “当然,”华声说,“要不现在就上场?” “旧的,还怎么处理?”蔡志明又问。 “自然是毁掉,”华声说,“以旧换新。” “好一个以旧换新,”蔡志明问,“你们是唯独这般待我,还是对每个顾客都如此?” “蔡老板是个人才,”华声忙说,“对待人才就要特殊。” “可别,”蔡志明推却,“我就是个跑江湖的,上不了大台面。” “蔡老板还是这么谦虚,”华声苦笑,“别忘了,你的老情敌,现在就是台郡的董事长。” “所以你要我出山,”蔡志明知道他什么心思,“来帮你对付他吧?” “蔡老板,”华声讽刺着,“想当年你一贫如洗,才会让自己的情人被冯迎秋抢走,如今你的情敌又当上了董事长,你居然无动于衷?” “有动于衷又会如何?”蔡志明反问他。 “那你就该帮帮我们,”华声说,“冯迎秋害我们公司没了八百万,又横刀夺爱害你孤独半生,我们可是同仇敌忾,理当一致对外。” “我才懒得跟你瞎功夫,”蔡志明不肯,“再说,我师妹现在是冯迎秋的夫人,我若是对付冯迎秋,师妹还不恨我一辈子?” “蔡老板,”华声又说,“你师妹当年跟了冯迎秋,可不是为了他有钱吗?只要你帮我们对付了冯迎秋,完事以后,我安排你做第六名股东,以后要是上市,我让你做董事,你师妹还会嫌弃你吗?” “笑话,”蔡志明摇摇头,摆摆手指,“老子今年都五十多了,半只脚进黄土里,还在意你这些虚的做什么?” “起码跟你师妹在一起,”华声只好硬扯出些话来,“也无妨这一世无憾。” “一世无憾?”蔡志明仰天长笑,“要真的一世无憾,我当初就不该认识她,否则怎会有你找上门来?” “蔡老板,”华声说,“二十年前,你还在江湖卖艺,我当年便劝你,建一个剧团,广收弟子,而且最好能在我们公司旗下有一个工作组,这样对你很有帮助。你倒好,说是替我们打工,还不如自个当老板,你跑了几十年的江湖,可是,看戏的越来越少,唱戏的也没有几个,徒劳了二十年,难道还不懊悔自己当年没有听我的劝?” “你们公司啊,”蔡志明说,“看中的不是我的戏,也不是我的烟花,只不过是看上我的木偶手艺,想着帮你们公司多挣些外快而已,我帮你们打工,就要把全部家当都卖给你们,等我哪一天没用了,就会把我当废品扔掉,对吧?” “怎么可能?”华声摇头,“我们公司不会这样的。” “前阵子,你们公司干了二十年的司机,因为车子失修撞上了,你们帮他交完了医药费,出院后就把人家炒了,说是人家疲劳驾驶。可我听说,这个司机是个专业户,要不是你们公司连车子都不肯修,怎么会让一个老司机撞车?”蔡志明对东洋可是了如指掌。 “这是没办法的事,”华声诡辩,“这是为了节约成本,不得已才为之。” “那总有一天你们也会这样对我,”蔡志明当然知道,“指不定找个什么新借口,把我扫地出门。” “怎么会呢?”华声又在诡辩,“那人只是个司机,而你是个人才。” “我只是个跑江湖的,”蔡志明摇头,“你们公司靠不住,当初你们就把残次品拿到我这里,说是三万块的价值,我勉强看在雕工还不错,才勉强留下。现在你们倒好,一年一个样,说要以旧换新,就没得我的同意擅自把十八员全给换了。” “蔡老板息怒,”华声忙说,“我们这个新产品,加入了电音,而且有些动作已经较以前有所改进,相信不久的未来,会是一个全新的行业。” 蔡志明忙推却,“我是个过时的老头,对你们的新行业没兴趣。那些新的你们拿走,老的也丢掉,权当我从没拥有过。” “先别急啊,”华声还是好言好话,毕竟都打了二十年的交道,“你呢,先别急着回复,产品呢我给你留下了,你只要有空试用试用,觉得好用,就给我们个电话,我们约个时间来谈。” “可别,”蔡志明直言,“我不当你们的打手。” “先生何必逞一时口舌?”华声劝着,“我还是先回去了,让先生自个考虑清楚。” “不送。” 华声走后,蔡志明忙去拿摆在桌上的黑匣子,跟之前那个相比,按钮不多,就像一个空调遥控装置,他按了“出动”,后边大殿内突然走出来几名人偶,也都是小生面孔,走起路来比之前的顺直许多,也比之前的动作要连贯。 又按了“跳跃”,几个木偶居然压一字马,之后双脚离地来个腾空翻越,翻跟斗可比真人耐看。 按“电音”,才发现上面有一个话筒,他忙唱:“帐中领了父帅令,巡营了哨小心。杨宗保在马上传将令,—叫于声众三军细听分明:萧天佐摆下了无名大阵,他要夺我主爷锦绣龙庭。向前者一个个俱有封赠,退后者按军令插箭游营。耳边厢又听得蛮铃震,三军撒下绊马绳。适才关前盘查紧,乔装改扮黑夜行。远望宋营灯火映,刀枪剑朗似麻林。大胆且把宋营进,闯进辕门见娘亲。” 他不禁潸然泪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履新 10月11日的放松卫视播放新闻:“东阳海洋生物有限公司选出新一任的总经理华声。” 这在很多人眼里根本不是新闻,或许说这个总经理是他们默许的,只不过名义上,还是那个伏天。 冯迎秋看着这则不算新闻的新闻,却是忧心忡忡,不免觉得,台郡和东洋,可能真的要拼上一拼。 “董事长,”王雨棋走了进来,“查到了,原来东洋除了做海货和旅游业,还涉及到机器人。” “机器人?”冯迎秋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东洋的步伐走的那么快,“是什么类型的机器人?” “唱戏的。”王雨棋说,“我想他们应该是想拿这个做嘘头,向文化产业进军的。” “听起来是这个道理,”冯迎秋觉得,自己还是太低估了东洋,“这样吧,跟他们的合作尽量放开,找准机会偷偷师也好。” “是。”王雨棋马上出去。 冯薇中在碧波里走着的时候,突然头昏目弦,差些要昏过去,吴玄看着心疼,马上给送去了医院,医生出来时便问:“哪位的冯小姐的家属?” 吴玄刚要回答,却被周美琴抢先,“我是。” 医生说,“是这样的,我们反复查验过,冯小姐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有了?”这可把周美琴吓坏了,毕竟女儿年纪尚小。 吴玄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医生,我能看她吗?” “可以。” 冲进病房,吴玄坐在床榻上,搂着冯薇中不停地喊着:“师妹我爱你。” 小情侣总是很享受被拥抱的,“师兄,我要当妈妈了。” “你是最美的妈妈。”吴玄赶紧朝她脸颊c嘴巴c额头c脖子不断的亲吻。 “不要激动。”冯薇中还是享受着,“人家好害羞啊。” “咳咳。”周美琴不能容忍这等行为,“把我当透明了?” 两人赶紧松开,冯薇中赶紧喊“妈。” 周美琴白了一眼,“你们以后啊,少点亲热,免得动了胎气。” “知道了,主席。”吴玄回话。 “还叫主席?”周美琴一改口风,“我可是要当外婆的人。” “妈。”他等的就是这一句。 “你们两个聊一会,我跟医生谈谈。”周美琴转身就走。 吴玄赶紧坐下来,“宝贝师妹,我明明做够了安全措施的。” “你别忘了,”冯薇中提醒,“那天我们去吃烤鸭,一回来你就全身上下痒痒的,人家刚洗完澡出来,你就抱上床。。。。” “唉,”吴玄这才发现,“那次是兴奋过度,忘了。” “都怪你,”冯薇中敲敲他的额头,“害人家要十个月不能出去。” 吴玄反而抱着她,“岳父岳母不也是刚毕业就结的婚?这是一脉相承。” “对了,”冯薇中顺口问,“既然我们已经有下一代了,不如,”她躺在吴玄的胸间,“去问问奶奶,我们的孩子,也想知道他的爷爷奶奶是什么人。” “去问奶奶?”吴玄点了点头,“出了院我们就去跟奶奶说。” “嗯。”冯薇中乖乖的。 “宝贝师妹,”吴玄说,“等孩子一两岁了,我们就让奶奶帮忙带几个月,然后去一趟北美,去一下你的母校——纽约大学,顺便去岳父的母校——哈佛看看。” “这个,”冯薇中犹豫了一下,才说:“师兄,我说一件事,你可别见怪啊。” “你说吧,”吴玄闻了闻她身上浅浅的奶香味,“都是一家人了。” “其实我在纽约大学,还没。。。。。毕业”冯薇中终于把那句话吐出来。 “没毕业?”吴玄有些吃惊,但很快就习惯了,“说说看,怎么回事?” “我高中的时候贪玩,可是学习成绩不错,你也知道嘛,中国都是填鸭式教育,应付高中课程没问题。可一到大学,我还是改不了本性,天天忙着做烟花和看话剧的,最后,学分扣完,旷课过多,最后被踢出校了,所以,我没有毕业证。” “这样?”吴玄想想也是,这丫头虽说跟自己同龄的,可她样子总像个十八未满的萝莉,贪玩又晚起,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不过没所谓,自己照顾她就行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他安慰着冯薇中,“比尔盖茨还不是辍学后回母校的?” “人家是辍学,我是被退学。”冯薇中没好气的说。 “不管怎么说,”吴玄才不介意,“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大不了等你那天想回母校,我就陪你回去读。” “可你还是比我大,”冯薇中摇头,“你读的是硕士,我只能重读本科。” “我是师兄嘛,”吴玄望着这小丫头,“我会照顾你的。” “你们俩个够了,”周美琴又重新走过来,“住院手续办完了,你俩赶紧给我走。” “妈,”吴玄说,“我们想回去把这事先给奶奶说一说。” “那行,”周美琴说,“对了,我还没见过亲家公亲家母,你有空把他两位约上,咱们吃个饭。” “可是,”冯薇中开口支支吾吾,“公公和婆婆,其实一早不在人世了。” 周美琴吓一跳,指着吴玄,“你是说,你就一个奶奶?” “是啊,”吴玄只好回答,“我从小就跟奶奶相依为命。” “吓我一跳,”周美琴心里算落下心头大石,暗自思忖:薇薇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路兆鹏留下的,幸好路兆鹏的事没有闹大,要不吴玄的父母要是在堂,这事可怎么得了?“那你们要跟奶奶说清楚。” 吴玄扶着冯薇中准备要走,不料周美琴又是吩咐:“还有啊,姻伯母年纪大,又是重孙降世,你们跟她说最好能过来碧波里住,就说她的作息和吃住由她说了算。” “好。” 新街口,吴玄扶着冯薇中走进家门,奶奶就察觉到喜气快到了,“快坐下。”她拿着椅子到冯薇中跟前,“八成是有喜了。” “是啊,奶奶,”吴玄说,“薇薇有了一个月了。” “那还有九个月,”奶奶合十,“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祖宗保佑c祖宗保佑。” 吴玄看她高兴的样子,仍不住就问:“其实,我从小问起爸妈,您就。。。。。” 奶奶脸色大变,一下子转到铁青,给吴玄一个眼色,指着大门,吴玄立马去关上门。老人家却走进屋里,好像在翻箱倒柜,终于找出来一些东西。 她拿起一本发黄的老相册,上面有几组彩色的老照片,“这个,”她指着一对笑容灿烂的年轻夫妇,“是你的爸妈。” “原来爸爸和妈妈是这个样子。”吴玄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照片,不禁喜上眉头。 奶奶开始回忆起,“那是二十五年前,当年,你爸就是一个普通的食品厂工人,而你妈,则是一个普通的销售员,他俩都被评为劳模,所以相识在一起。当年你爸爸啊,叫吴东升,上班准时,下班又喜欢做贡献,在那个年头啊,可不像你们现在这样的斤斤计较,东升是个劳模,干的自然要比普通人多得多,因此附近的女工都喜欢他。” “看来,”吴玄沾沾自喜,“爸爸的基因还是遗传到我这里。” “可别高兴得早,”奶奶继续说,“你爸爸的,由于是劳模,所以厂里面一早就内定好,只要老厂长一退下来,你爸马上接他的位置。你爸那么讨人喜欢,又是能干的主,你妈妈又是知识分子,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爸爸的光环越多,猜度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 冯薇中看到奶奶白头人哀黑头人,也不禁触动,“奶奶,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 “说,”奶奶仍不住掉泪,“怎么不说?你爸爸死的时候,是早上的九点多,那时说是钢铁厂的那个零件不稳,一砸下来就刚好砸到你爸头上,你爸爸啊当场毙命,你妈妈受不住刺激,也从楼上跳下来,同一天双双毙命。可我老是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平时工厂开工,都会事先就检查好在生产,你爸当时是抓生产的,他也算是干部,怎么可能没检查好就开工?你妈跳楼我也不太愿意相信,毕竟她还有个儿子,老公死了自己怎么也会抚养孩子,怎么可能会。。。。” “您是说事有蹊跷?” “我觉得这整件事就是个蹊跷,”奶奶说,“后来啊,厂里和学校可怜我们两婆孙,就给他们评了干部,按干部的待遇给我们俩婆孙每个月发补助,这样我们才可以安安稳稳过完这二十二年。” “还真多亏了,”吴玄想起这二十二年,过得实在不容易,现在突然要做爸爸,“既然这样,我想去祭拜一下爸妈,奶奶,其实你一直不让我去拜祭,是因为什么?” “因为,”奶奶的眼光有些闪烁,“因为不想让你太早知道,奶奶没有儿子了,就你一个孙子,你要是想歪了,想错了,奶奶可怎么办?” “我明白了,”吴玄点点头,“爸妈的坟头在哪?” “我走不动了,”奶奶说,“等我那天走得动,我再告诉你。” 吴玄听着,觉得玄乎,自己儿子的坟头,哪有当妈的不想走就不去的,还有这个上坟,儿子上坟给老子是天经地义,奶奶却一再推却,难道她的意思,是不想上这个坟,或是说另有隐情? “阿玄啊,”奶奶说,“你看好薇薇,我去隔壁跟那些街坊说说,你要娶媳妇了。” “这么快?”吴玄才反应过来,“还是先别说。” “师兄,”冯薇中拉着吴玄,“人家想吃橘子。” 吴玄立马反应,马上出门跟奶奶说:“奶奶,买些橘子回来。” 冯薇中捂着嘴,噗呲一笑。吴玄回过头来,“你说,要不要告诉咱们那个古怪师父?” “别了,”冯薇中摇头,“他那里啊,特别吓人,可别把咱们孩子给吓着了。” “也对,”吴玄说,“这家伙啊,是个古怪怪物,要是吓坏了徒孙,看谁把他的那些发扬光大。” “咚咚,”却有人敲门,吴玄听着奇怪,觉得这十里八乡的,来他家里几乎很少会敲门的,基本上都是门口喊话,诸如:“吴阿婆,”或是“吴奶奶”的,他开了门,却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西装革履的,拿着公文包,开口便是:“您好,是不是吴老太太家里?” “我是,请问你是?” “哦,”那人递给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这是这个月的零花钱。” 吴玄接过,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人便说:“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再见。”吴玄只好先打个招呼。 “这什么啊?”冯薇中看着奇怪,才问。 吴玄赶紧关上门,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才慢慢拆开档案袋,里面的根本不是什么文件之如,而是三叠钞票,他拿了出来,一看,应该有三万。还附带书信一封。 他拿起书信来看,封面上是:母亲大人亲启,内容则是:妈,你最近还好吗?上次你说阿玄有女朋友了,我也很宽慰,你也知道,我不能看着阿玄长大,要辛苦你一辈子,是儿子的不孝。我这些年寄给你的,真的够用吗?你也说了,阿玄追的,可是人家董事长的千金,这些大小姐的花销我可清楚着呢,阿玄要是不够花,你就适当拿出一些来,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享过什么福,能追上千金小姐,我也很意外,不知道他的进展如何。这三万块你先拿着,有什么就寄信给我,阿玄万一那天需要钱了,你就写信给我,我派人送过去,你就说你是买彩中奖回来的。 吴玄看完心都凉了,没料到自己父亲尚在人世,但却不敢相见,冯薇中看出来他的忧虑,“你说,这事,要不要直接去问奶奶?” “不,”吴玄想了想,“还是不要,我们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冯薇中指着这档案袋,“怎么是好?” “我来安排,你先坐着。” 吴玄出了门,虚掩这大门,把档案袋放在门边靠右一点,这样入门的人就会看到,自己则右侧一个拐进的巷子四角,蹲在那边,看来人的反应。 奶奶走了回来,瞄见地上那一档案袋,赶紧拿起来,左顾右盼的,又借着门缝看了看,对门里的冯薇中说:“薇薇啊,我是奶奶,阿玄哪去了?” “他说出去一下。”冯薇中按事先的话说。 “这样,你帮奶奶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葱?” “好的。” 奶奶趁机跑了进去,借着时间把东西收好,吴玄才走了进去,和转身的奶奶撞个正着。 “好小子,吓死我了,”奶奶拍着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哪去了?” “还好说,”吴玄解释,“去找您啊。” “我这么大个人,还怕不见?” “不怕不怕。”吴玄只好装糊涂。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暗窥(一) 吴玄开着笔记本电脑,点出:奶奶正在房间里伏案,似乎是在写回信。 “师兄,你在看什么?”冯薇中自然很奇怪他的举动。 “嘘,”吴玄看了看虚掩的房门,“别这么大声。” 冯薇中只好谨慎了些,才问:“你在奶奶啊?” “没办法啊,”吴玄回答,“她这人从小就会讲故事,每次只要她讲故事我就会很快睡着。上回又跟我们编了一个,还有模有样的,劳模配知青这种题材在八十年代很流行的。” “可你这些,应该是针孔头吧?”冯薇中比较反感,“哪里弄来的?” “上回在香港买的,”吴玄解释,“我想着总有一天会用得着,没想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冯薇中脸色有些难看,“鸭寮街干嘛卖这些?” “还用说吗?”吴玄道出所以,“别忘了那边菲佣多,家主害怕菲佣有虐婴c虐畜和偷盗行为,所以安装这个来,以防万一。” “你拿来奶奶,”冯薇中不太习惯,“不太好吧?” “实属无奈啊,”吴玄忙辩解,“奶奶的性格你不知道,如果有心隐瞒的,就会一个个故事一个故事给你编,让你分不清真真假假。所以要探查实情,就只好用非常方法。” “那,”冯薇中故意问,“你会不会在浴室里也安装一个,方便我洗澡啊?” “小傻瓜,”吴玄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要看你直接进去就得了,还用得着。” “真坏,”冯薇中总算笑逐颜开,“你啊,这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妙,毕竟是自家人,犯不着。” “好,宝贝师妹,”吴玄哄着,“我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奶奶要是寄信出去,”冯薇中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吴玄说,“如果找奶奶,肯定是查不出真相的。还不如追踪到爸爸的具体位置,亲自过去问一趟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查出以后呢?”冯薇中知道,离真相越近就会离危险越近。 吴玄一时答不上。 “师兄,”冯薇中有些自责,“都怪我任性,不如,别调查了,在美国,一般这样的调查越深入,自己就会越危险。”她摸了摸腹中,“孩子快要出世了,我可不想想你一样,从小就要相依为命。” 吴玄这才触动,孩子,自己的亲身经历不得不警惕自己,别让孩子跟自己一样,他看着奶奶伏案的样子,毕竟是年近八旬了,又是抚养了自己二十二年,自己却为了调查真相,要。。。。。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关掉了。 “师兄,”冯薇中说,“我有个方法,不必跟踪奶奶,你也应该可以知道公公长什么样的。” 吴玄一时心急,“有什么法子?” “奶奶的回信,一定是写给公公的,”冯薇中总算是学聪明了,“你想啊,儿子的婚礼做爸爸的哪有不来参加的道理?到时你跟保安部的人说一声,全程,看看有没有那个可疑人员,然后悄悄找私家侦探去查找,这样,不就可以找到公公的踪迹?” “说的也是,”吴玄廓然开朗,“宝贝师妹啊,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精明?” “我还不是为了孩子着想,”冯薇中说,“不过,师兄,到时候见到公公,你可要跟他说,我这孩子也想知道他爷爷是什么样的人。” 吴玄摸着她的肚皮,半响不说话。 一大早的,铃却响了,冯薇中一改平时的习惯,“喂,哪位?” “薇薇啊,我是霏霏啊。” “霏霏姐?”冯薇中窃喜,“好久没见你了。” “我可听说,你怀了吴助理的孩子,”黎嘉霏在里说,“在不在碧波里,我过去找你。” “也好,”冯薇中吐槽,“我被我妈软禁了几个月,现在又被她禁足了几天。” “驸马爷呢?”黎嘉霏故意问。 “我爸跟他奶奶在商讨婚事,顺便把工作推给他,现在都在忙着呢。”冯薇中没好气的说。 “你的吴助理忙,”黎嘉霏趁机说,“我的王主任也被拖累了。不如,我现在去找你?” “好啊,”冯薇中说,“你在哪里?我叫司机过去接你。” “就在新家这边,”黎嘉霏也说,“让你司机慢点开来,我都怀了四个月了,不能快。” “也罢,”冯薇中说,“跟你请教一下经验也好。” 碧波里的高尔夫球场,绿草成茵c风吹云淡,而且没有旁人,黎嘉霏比以前胖了,脸变得圆润,腰变得粗糙,还挺着个大肚子,走起来也是慢吞吞的,冯薇中却还没有明显的变化。 “霏霏姐,”冯薇中有些担心,“你说你一个前女主播,吃成这样子。。。。。” “再过几个月你也这样,”黎嘉霏笑了笑,“都是当妈的,还计较这个作甚?” “现在也有许多辣妈,”冯薇中摸了摸肚皮,“我可不想吃得太多。” “辣妈也等你生完娃子再来打算,”黎嘉霏说,“现在孩子最需要的是营养,妈妈什么样子不重要,只要孩子健康就好。” “那也是,”冯薇中又说,“日子过得真快,认识你不到一年,结婚c孩子就都有了。” “你是不适应吧?”黎嘉霏拉着她的手,“我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不习惯,不过这东西,慢慢就会适应了。” “你为了王主任,把自己的记者生涯都断送了,值得吗?” “我们做记者的都是吃青春饭,”黎嘉霏解释,“现在还有一张皮可以亮亮眼球,要是哪天这张皮皱了c黄了,谁还来捧你的场?可琪哥哥就不同,现在是主任,以后可能是董事长,退休后的待遇也是可以保证的。对了,你跟吴助理也很快嘛。” “我也没有想到,”冯薇中仰望天空,“本以为要来个长跑,结果师兄粗心大意的。” “男人粗心有时是好事,”黎嘉霏说,“琪哥哥以前就是爱跟我拌嘴,现在结婚后可事事都让着我。” “我家师兄啊,平时就迁就我的。”冯薇中说,“不过嘛,他家身世有些复杂。” “谁没个复杂的身世?”黎嘉霏说,“你要是查一查别人的亲朋好友,也会觉得很复杂,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有些东西你不想知道的也不愿知道的,还不如装聋作哑。” “我明白了,霏霏姐。”冯薇中点了点头。 “两位太太,”后边却来了一中年汉子,约近半百,却是一身的休闲装,“请问,两位是住在这边的吗?” “请问你是?” 中年汉子回答,“我受贵公司基金会的邀请,来这边拜访一下周主席。” 冯薇中看他的长相,似乎在哪里见过,“我妈妈在那栋楼里。”指着远处的那栋阴森的房屋。 “原来你就是周主席的女儿啊”那汉子居然有些兴奋。 黎嘉霏以为他是对薇薇有兴趣,忙说:“别看了,她可是快要结婚的。” “你,快结婚了?”那人更是喜出望外,赶紧作揖。“那真要恭喜恭喜,祝你和新郎官百年好合c早生贵子。” “承您贵言。”冯薇中想要鞠躬。 那汉子竟扶了上去,“不必这样c不必这样,”他看起来很紧张,“你还有孕在身,不要在意这些礼节。” “你怎么知道的?”冯薇中好生奇怪。 那人思索一二,才说:“我是看你肚子有些显露,八成是有孩子了。” 黎嘉霏却问,“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位太太应该是第一胎,”那汉子有些笑不拢嘴,“不如我们这些老头眼尖。” “叔叔,”冯薇中说,“不如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这可不行,”中年汉子说,“你是快要当妈妈的,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呢,注意最近风大,不要常吹头发,还有别吃凉瓜c西瓜c绿豆这些寒性食物,早起早睡,还要记得走动也别去人多的地方,尽量像现在这样,一两个人陪着就好。” 冯薇中有些警觉,一个外人,你关心我孩子做什么? 那汉子又说,“我还要去拜访周主席,你俩自便。” 渐看汉子离去,黎嘉霏才说:“看这老头,这么关心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爸呢。” “他不是关心我,”冯薇中察觉出端倪来,摸着肚皮,“八成是关心我肚子里这个。” 回到大楼,进了周美琴的办公室,却没找到那汉子,“妈,刚才是不是有个男人过来了?” “你说吴经理啊,”周美琴说,“他是来我们这里捐款的。” “捐款?”冯薇中忙问,“这个吴经理,是什么人?” 周美琴说,“孟真市免殿橡胶股份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听说我们的环保基金会做得好,特意过来捐款五百万。” “姓吴的?”冯薇中转念一想,“那,他叫什么?” “吴东成,”周美琴又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只是觉得,这人跑到我们基金会捐个五百万的,怪。” “我也觉得奇怪,”周美琴说,“我们跟免殿公司很少有业务上的来往,这次居然破格过来捐款,实在匪夷所思。” “妈,”冯薇中央求,“这几天闷,我想跟霏霏姐出去走走。” “想都别想,”周美琴一口拒绝,“吴经理可是关心着你,说为了你的腹中孩子,可千万别让你随便出走。” “这。”冯薇中只好点头。 夜里,等吴玄回来碧波里,冯薇中立马对他说:“师兄,你知不知道免殿公司?” “当然知道,”吴玄说起,“免殿公司长期以来都只做橡胶,不过因为质量好,占领了全球60的市场份额,连江华和花旗都将其作为拉拢对象,东洋最近动作频繁的,也是要跟他们有合作。” “免殿公司的老总,”冯薇中又问,“你认识不?” “吴东成嘛,”吴玄说,“是跟我一个姓,不过,人家可不认识我。” 冯薇中却说:“我怕你是不知道他认识你。” “什么意思?” “你想想,公公的名字,是不是叫吴东升?” “没错,”吴玄还转不过弯来,“跟我爸爸就差了一个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吴东成,”冯薇中凭着自己的第六感,“可能就是公公。” 吴玄一阵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吴东成突然来到我们公司的基金会,”冯薇中解释,“一把就捐了五百万。他跟咱们公司,好像没有什么业务往来吧?” “确实如此。”吴玄想了想,“他既然做了免殿公司的总经理,却为何迟迟不来和我们相认?” “我看不如这样,”冯薇中说,“我跟爸爸说,吴经理给我们基金会捐了很大的款,我们要亲自登门致谢,最好能谈上一两个项目。这样爸爸就会派你过去,你到时以致谢为名,会一会公公。” “也是。” 孟真市,地处内陆,却因为纬度低,处在热带季风气候,已到秋后,却还是一副夏天的样子,吴玄特意换了休闲的高尔夫球装,一下车就奔赴免殿公司的玉石大楼。免殿公司主要做橡胶生意,但是考虑到客流,玉石把一二楼拿作玉石生意,附近的商贩都来这边淘,顺便到办公室谈谈橡胶生意,或许买完香蕉,下楼来看看玉石,都是一举两得。 吴玄现在玉石大厅走了一圈,翡翠c冰种c黄龙玉c玛瑙,这些个他其实都不熟,因此不知道买还是不买,买哪一种好。 “是吴先生吧?”一位生过了来。 “你好,”吴玄知道吴东成要见他了,“吴经理有空了?” “是啊,”生说,“请吴先生到办公室,总经理会亲自接待。” 八楼,办公室,吴东成背对着门,透过玻璃望着外边的街景,“总经理,吴先生来了。” “知道了。”吴东成挥挥手,生立马关。 他慢慢扭过脸来,烟灰白发c戴着眼镜,不爱西装爱休闲装,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吴玄。 “吴总经理,”吴玄还是客套着,“我代表江花集团台郡分公司向您致谢,感谢您支持本司设立的基金会及其。” “环保嘛,应该的。”吴东成渐渐笑嘴,“你就是冯先生的助理吧?” “是的。”吴玄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眼前的人跟彩色上的很像。 “还记得上次看你的时候,”吴东成倒是说了出来,“你还只有六斤重。” 吴玄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真的是。。。 “孩子,”吴东成说,“我就是你亲爸。” 吴玄总算明白,可他还说不出来,“奶奶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家,你怎么不回去看看?我这么多年来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你怎么也不回来一次?” “不是我不想回来,”吴东成说,“我,我回不去啊。” “当年,”吴玄又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意外死亡?我妈跳楼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吴东成让儿子坐下,“一言难尽啊,总之,我当时迫不得已,才会丢下你跟你奶奶的。” “你来台郡捐款,”吴玄又问,“是不是就像借着这个机会,约我过来?” “我不约你过来,”吴东成说,“怎么跟你解释当年的事?”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吴玄还在问着,“我妈,我妈是真的死了,还是?” “你妈的死确实是自己跳的,”吴东成说,“是她借了高利贷没法还,所以走上这条路。” “借高利贷?”吴玄忙问,“她惹了什么事?” “你妈啊,当年确实是个知情,”吴东成解释,“不过这知情啊,就是眼界高看不起我们工人的,我当年确实是厂里的劳模,也追了你妈,可你妈压根就看不上。后来呢,一看年岁大了,自己也愁着嫁,才勉强同意跟我结婚。” “本来婚后,我们也有过一段小日子,”吴东成回忆着,“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跟你奶奶三代同堂的,原本也是个小康家庭。可你妈那种知情,过惯了人前人后一呼百拥的,就想我下海去。当年你都快满月了,家里虽说不缺衣食,可日子紧巴巴的。” “我跟你妈开始吵架,他说我那点死工资的,还不够买奶粉钱,我就反驳说,以前的人不喝奶粉照样过活,可是你妈现实,偏偏要去挣什么外快。当时,东南有很多地下赌坊,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一贫如洗的,只要有胆就闯。你妈是个计较的人,也想赌一赌运气,结果借了两百去赌,没想到一个晚上赚了几千,她手气好,自然又是去碰运气。十赌九输的,之后每一把都是亏的多,后来一连欠下几万块,在那个年代,几万不是个小数目,赌场却要我们妻债夫还,这不是逼我们上绝路吗?一连几天的,那些人就来闹,天天喊着不还钱就纳命来。我无奈之下,只好想着把你跟奶奶先接去岭南,避避风头,说不定时间太久他们就不会追了,于是,我便让工厂里的工友帮忙,故意借着事故弄了个意外死亡。可就是这事怕你妈知道,没提前告诉她。” 吴玄听得犯晕,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你妈以为我真的死了,自以为没了依靠,自己还不起债,就只好一下子跳了下去。赌场的人知道我们两人都死了,不可能向老人小孩下手,这笔债只要我不出现,就一直封存起来。我看那样,只好私下派人跟你奶奶商量,别把这事说出去。加上我人缘还好,我的工友就发动厂里给我评个干部,你奶奶和你生活虽说艰苦,但还起码过得去。我的工友忙完了丧事,就下海,跟我跑到岭南打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暗窥(二) 吴东成继续说着,“我在岭南,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当时岭南做橡胶pi fā的,都要到孟真来拿货,再到岭南去卖。当年啊,我做的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可是,这女人却跑到岭南,跟我说还不如把公司搬到原料地,靠着物流把生意做到全国,我当时还积攒了一点钱,便听了她的说。我们来到孟真,建立全国pi fā市场,还建立自己的物流队,只要谁要货,只要给得起运费我们就送过去,就这样轻轻松松赚了第一桶金。当然,我跟她自然是结了婚,还有了一个孩子。” 吴玄不免触动,原来当年是这么一回事,吴东成则说:“我认识她的时候,已经改了名字,我也没告诉她自己是怎么来到岭南的。孩子啊,创业艰难,能找个知心的人在一起不容易啊,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敢回去,怕你现在这个妈知道了实情,会跟我闹离婚,他们孟真的女人可是一条心,我可不敢辜负她,尤其是这一切,要是没有她,单靠我怎么打拼的出来?” 吴玄心想:原来爸爸是身在北番心在汉,好比当年的杨四郎。 “孩子,”吴东成苦笑,“现在看到你能跟台郡董事长的女儿共连理枝,爸爸也高兴,”走到桌面,取来了一个大盒,一开竟是一面碧玉雕成的折扇,玲珑通透c无一点瑕疵,白暇部分更是透的精亮,“这是一个老板送我的,我现在送给儿子儿媳,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爸。”吴玄这才开口叫。 “孩子,”吴东成垂泪不止,“爸爸不能跟你相认,就只好这样聊表心意,还求你别怪爸爸。” “不怪,不怪爸爸,”吴玄心里已经原谅他,“爸,你的儿媳叫冯薇中,特别想见您,以后,您就常到碧波里高尔夫球场去,就跟上次一样,说是拜访我岳母。” “我见到她了,”吴东成面露喜色,“你小子有眼光,这孩子长得水灵灵的。”突然转锋而言,“只可惜,不能以夫家的身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更不能亲自喝到你跟儿媳的茶。都怪那郑家兄弟。” “郑家兄弟是谁?”吴玄赶紧问。 “就是当年的地下赌场老大,”吴东成咬牙切齿的说,“大的叫郑南荣c小的郑北荣,这俩小子以前在当兵的出身,原本以为下海会干一番好事,没料到竟是开地下赌场,害得许多人倾家荡产c跳楼自尽。后来你妈这件事以后,上面派人下来打黑,早就把这些个黑赌场全给一窝端,那姓郑的俩弟兄也不知所踪,现在要是找的出来,我非灭了他们不可。” 又跟吴玄重申,“你的婚礼,爸爸只能以宾客的身份过去,我们也不好相认,毕竟啊,你这后妈跟了我也有二十年,你弟弟叫吴明角,比你小了三岁,今年大二。至于你奶奶,我一直都寄钱给她,就是要让你过得殷实些。” “爸,”吴玄又问,“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认?” “也只有等到你弟弟长大了,娶了媳妇再认,”吴东成解释,“你后妈对你弟弟寄予厚望,盼着他继承家业呢。” “奶奶那边怎么办?” “如实相告,”吴东成说,“适当的时候我会跟你后妈说的,让她接纳你们。你放心,以后你要是做了台郡的董事长,结合你弟弟的免殿,这两家的产业,可都是咱们吴家的。” “说了半天,”吴玄脸色一变,“你图的是这个啊?” “爸爸是说事实,”吴东成好声好气的,“这样一来,我两个儿子各有一家公司,你们要是联盟起来,到时说不定可以跟江华和花旗一决高下。” 吴玄摇头,“我要不是做了冯董事长的未来女婿,恐怕你还巴不得一辈子不认我跟奶奶吧?” “别想的太多,”吴东成解释,“你跟你奶奶,还有你后妈和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我的长子就是台郡的姑爷吧?” “吴总经理,”吴玄又再客气起来,“你丢下我跟奶奶在台城,自己却在孟真再娶再生,我还真的不敢苟同。” “阿玄,”吴东成实在不知怎么说好,“爸爸带你出去看玉石,有许多xj来的籽料。” “总经理不必客气了,”吴玄说,“以后我们还是少些接触。” “阿玄。。。” “你还是叫我吴助理吧。”说毕,开门而去。 回到台城,碧波里的芳草似乎永远不会枯萎,他带着冯薇中,坐在一片草地上的长椅,仰望天空。 冯薇中忙问,“这次过去,有什么收获?” “吴东成,确实是我爸,”吴玄说,“不过,他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便将原委全部说一遍。 “原以为,公公是来认儿子的,”冯薇中有些失落,“没想到,他居然想利用这层关系,来促成台郡跟免殿联合。” “我看他认我,应该是我做了董事长之后,”吴玄说,“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要台郡跟他的免殿合并,到时这两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那你,怎么想?” “为了不让他得逞,”吴玄说,“等你爸退下来,咱们就找个地方开个店,从此逍遥在外,不问俗事。” “你对董事长没兴趣?”冯薇中很奇怪,“这可是许多人巴不得坐上的位子。” 吴玄却问,“你爸做了董事长,你开心过吗?” 冯薇中摇摇头。 又问,“你爸你妈分开睡,每天各有各的任务,一个月还睡不到一次,难道这样的悲剧,还要在我们身上上演吗?” “现在的人就是太现实了,”冯薇中躺在他怀里,“以为做了领导就可以一呼百应。” “我情愿自己开个杂货店的,”吴玄却说,“也不会要做你爸的位子,谁爱谁去。” “你也别怪你爸太功利了,”冯薇中解释,“我爸盼着你继承他的衣钵,好让他的子孙永远在台郡里世袭罔替。” “现在公司制都改革了,”吴玄说,“他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现在你还是学学你爸,”冯薇中说,“找个机会再跟我爸说。” 吴玄却吟,“时人苦把功名恋,只怕功名不到头。” “好兴致啊。”往后看,竟是王雨棋来了,“吴助理,怎么要当新郎官了,却如此悲怀?” “想到自己要结婚,”吴玄只好忽悠着,“所以百感交集。” “这可不对啊,”王雨棋没有了往日的霸道,“我当新郎官那会,春风满面c每天都是好心情。” “王主任,”冯薇中反问,“你不去陪陪霏霏姐,跑来我们这儿当电灯泡作甚?” “我这不是来了吗,薇薇?”黎嘉霏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你啊你,心思多着呢。” “霏霏姐,”冯薇中却说,“你老公不是忙吗?怎么也叫过来了?” 黎嘉霏拍着肚皮,“我老公忙是忙了点,可现在孩子要出来,抽空也得抽出个时间。” “还是你好啊,”冯薇中却说,“我们还没正式结婚,就连个人身自由也被管制起来。” “公主殿下,”黎嘉霏坐了过来,吴玄只好站起来,“你要乖乖的,现在可是要做人妻和人母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的任性。” “我也不只是任性啦,”冯薇中抱怨着,“整天的风吹草地见牛羊,我看我要去蒙古策马算了。” 黎嘉霏笑了笑,“你这公主,就是不知外边冷暖,蒙古早晚温差大,你啊,保管去了要躺医院。” “人家就想着出去走走嘛,”冯薇中央求着,“霏霏姐,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就凭我走得多,”黎嘉霏说,“你看你,肚子还不明显,就整天好动的,小心动了胎气。” “有这么严重吗?”她摸摸黎嘉霏的肚子,“圆的,听别人说会生儿子。” “这个不科学,”黎嘉霏摇摇头,“要看琪哥哥射的是x还是y,这个不好说。” 冯薇中却说,“你说我们要是一个生儿子,一个生女儿,那可好?” 黎嘉霏不解,“你可是美国留学生,怎么净想着儿女亲家的传统?” “人家,”冯薇中说,“人家喜欢传统一点的。” 王雨棋趁机把吴玄拉到一边去,“十万亩的碧波里,果然是山清水秀c风光旖旎。” “王主任不是常来吗?” “可之前都是公务啊,不像现在,挤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来陪陪你吴老弟。” “可惜我不会打高尔夫球,”吴玄却说,“不然的话,咱们可以边打边聊。” “可惜了,”王雨棋也说,“在下也不会。” “听说这边有个马场,我学过骑术,不知道王主任要不要也玩一把?” “凑巧了,我也学过,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正合我意,请。” “请。” 碧波里高尔夫球场,其实外围还有一个马场,也是叫“碧波里”,这是周美琴的规划,马术c高尔夫c海钓和网球是四大贵族运动,于是,除了高尔夫球场,马场也必不可少,网球场也可以适当建在高尔夫球场内,唯独海钓还不行。 吴玄牵了一匹阿鲁特地区的棕色野马,合着王雨棋则看中一匹毛乌素沙漠里的小红马,两人换上了马装,比试一番,刚开始吴玄的先迈过一道杠,王雨棋的再后,一连几圈下来,王雨棋却追了上来,领先了五十米。 两人停马歇息,坐到一起,“王主任还是胜我一筹,佩服佩服。” “我比你大了四岁,”王雨棋也谦虚着,“要论功力,你后来追上还未可知呢。” “哪里哪里?”吴玄说,“当初学马术,我本来觉得是奢侈之学,要不是同学觉得我天分好,一起赞助,我还真的就不学了。” “真会说笑,”王雨棋说,“想当初这是学校的选修课,费用都包含在学费里的,吴助理怎么还自己掏钱?” “这是我们那个教练说的,说我是个好苗子,要多练习练习,课后又找我去练习,每天下午就是跑马三圈。” “这可了不得,”王雨棋说,“以前我们在800米的场子跑,能跑个两圈的就不得了,你每天下午还要三圈?” “所以这补习费起码要五六千,”吴玄说,“还是老师叫着同学凑钱才凑出来的,这个人情,我终身难忘。” “看得出吴老弟是个重情义的种子,”王雨棋总算直奔话题,“我刚才听了一些你跟大xiǎ一 jiě的话,听说,你对董事长的位子不感兴趣。” “实不相瞒,”吴玄直言,“当初我就没想过自己会进的来台郡,还能做什么董事长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原来董事长的宝座,”王雨棋笑颜摆在脸上,“在吴老弟眼里还只是尘埃。看来我等,还是世俗中人。” “王主任,听我一句,”吴玄觉察到他的意味,“董事长的宝座位高权重,这般辛苦你每天也是有目可睹的,何必把这些麻烦惹上身来?再说,你已经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主任,论职务比我高c论能力比我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可是,公司里的派系,主任可是还看不清楚。” “请说。” “车止戈和赵荆瑜曾经竞逐过董事长的宝座,只不过没有选上,如今年岁已大c力不从心,八年后也就不会有机会。可是你想,赵荆瑜自己拿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逞,你与他非亲非故的,他又何必助你?再者,车止戈有车胜闻一个儿子,论资历要比你强,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不选,平白无故的支持你这个外人;另外的,是黄金盈,他为人可听说是八面玲珑,从不强出头,车止戈和赵荆瑜不选你,他怎么可能愿做枪头鸟?” “说的很对,”王雨棋点点头,“可是,如果你不选,董事长可能会属意我。” “就算有董事长一票,你王雨棋还是孤掌难鸣;且看看那些封疆大吏,龙修淑c明立文c古之扬,请问他们,哪个跟你王主任有深厚交情,选你做候选人,对他们而言有何好处?” “如此说来,”王雨棋说,“也就是组内没人会选我?” “不光是你,我也如此。”吴玄分析,“就算我是董事长的女婿,可是那些封疆大吏未必会买他的面子,此其一;其二,赵荆瑜和董事长素有嫌隙,董事长支持的他一定反对,车止戈有儿子也是如此,你我参选,不过是董事长的一厢情愿,组内没有大佬的支持,何来基础?” “吴老弟来了不到半年,就能看的如此通透,”王雨棋肃然起敬,“万分佩服。” “哪里的话,”吴玄说,“牵涉到不必要的纷争,只会徒添烦恼,王主任还不如学着黄金盈,这人八面玲珑c投机取巧,才会是常胜的不倒翁。” “那你的意思,”王雨棋问,“是要我做这不死不活的不倒翁?” “明哲保身也没什么不好,”吴玄说,“王主任可见过林洋刚先生?” “并未见过,”王雨棋说,“不过林先生可是与倪珍桂竞争过董事长的位子。” “林洋刚先生的能力极强,可是好出风头,所以做事雷厉风行,说好听点,就是高效率c高执行力,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自我意识过强,横行霸道,所以才把人得罪个遍,要不,也轮不到倪珍桂这个老头。” “说的也是,”王雨棋却问,“你来之前,公司有位富察聪先生,听说过没?” “早有耳闻。” “我跟富察先生有些交情,不知道他会不会相助我一把,正如相助冯先生一样。” “王主任还是打住,”吴玄说,“忠臣一世不事二主,富察先生既然是冯董事长的文胆智囊,也就只会念及和董事长的交情,又怎会帮助一个后生小辈?” “吴老弟看得透析,”王雨棋只好感慨,“看来这大位争得不容易,何况是做的不容易。” “王大哥,”吴玄却说,“我还情愿每天陪着薇薇,看日出日落,有空出去看看风景c吃吃烤鸭的,什么争名逐利的,真是会把自己累死,人这一世,为了个名头可真的不值得。” 王雨棋看着这个小伙,回想自己这几年的拼劲,不由得想,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位置,究竟为了什么?还不如这个毛头小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